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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傻妃》


第三百三十章 (大结局下)

同时,马车上。玉寒天上了马车,见翩翩又在失神了,而她身边的洛儿此时正斜躺在车内,看起来倒像是睡着了。他也没有叫醒洛儿,走到翩翩的身边坐下来,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她。

没反应。

他的心头有些难受,却极力克制住。伸手,再次推动了她一下,这次,力气要比之之前大一些。

她总算是有了反应,视线凝聚在了一起,看向他,以他为焦距点。“水大哥。”

她又失神了吗?这样的情况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了。她很害怕。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在上山之前就坚持不住?也或者,在上山的途中发生什么变故。不是为了自己担心,而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她真怕自己等不到它来到这个世界上。自己的身子状况,她比任何人的清楚,她只怕是再拖不起几日了。

“嗯。”他温柔地看着他,轻声道。“今夜我们就上雪上?”那声音轻得好似怕惊吓了她,带着浓浓的疼惜。

“晚上上雪上?”就算她再怎么没常识,也知道这晚上上雪山是很危险的事情。更何况,她听洛儿说这雪上还是出了名的陡峭路滑难走。

“嗯。”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

她没有拒绝。

她知道他有多喜爱自己,对自己是怎般的好。

老实说,拒绝他,她不忍心。特别是在自己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这般对自己不离不弃,费劲千辛万苦还想着把自己治好,她要说不感动那她就是泥巴做的心,任凭别人怎么捂也捂不热了。虽然,她深知,感动和感恩那并不是爱。可这又如何呢?在自己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难道她还要去伤害眼前这个对她情深意重的男子吗?

“翩翩,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他深深地看着她,眼神变得坚定,呼吸也开始有些急促。

感觉到他不是一般的紧张,她没来由地也跟着紧张起来。“什么、、、、、、事?”

她突然有一种预感,这话,她不应该问的。她总觉得,他会说的,自己并不见得想知道。

“等你身上的毒好了,嫁给我可以吗?”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简短的一句话,好似用尽了他一生的力气。

此话一出,她呆若木鸡。

见她整个人都傻傻的,他本就紧绷着的心悬这会儿更是绷得紧紧地,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无论她的回答是什么,他都想知道。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一种极好的状态了,至少,第一次,他当着她的面表达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虽然,她的答案,极大可能上不是他能承受的。但没关系,他深信他一定能把他治好的。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地等不是吗?这次不行,那就下一次,下一次不行,那就下下一次、、、、、、对于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翩翩是极度意外的,可内心里又觉得这应该是在意料中的事。她只是懊恼,自己不应该问的。她应该极力地去阻止他说出这番话的。

让她嫁给他,这怎么可能呢?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呢?!更何况,若她再诚实一点,那么她是无法骗过自己的——天知道她有多思恋夏倾城,她想他想得整颗心都是痛的,想得她能轻易地感觉到那种相思蚀骨的疼。这种思念,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去,它是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鲜活,它就那么如影随形。她就算能用尽一切的力量粉饰太平,可内心的感觉,那是骗不了人的。这种时候,她若还能带着对他蔓延的思念去嫁给别人,那对那个人是何其的残忍和不公?

不忍她陷入极尽的懊恼中,那会让他觉得很心疼,他心中苦笑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道。“这事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解了你身上的毒才是大事。”

翩翩又岂会不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体贴。也正因为这样,让她更加的难过。

为什么,这么细心呵护自己的是眼前这个自己辜负了的男子,而不是那个自己那么在乎的人呢?她的手无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肚子。那里正孕育着她和他的孩子呢!虽然,之前的他,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虽然,后来他们相聚的时间是那么的短暂;虽然,那些她与他共同的记忆就才那么两天、、、、、、可她就是无法忘记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与他之间的事,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很多,对于自己会那么在乎一个才见上没有几天的那个名义上的夫君,还是那么狠心的抛弃自己的人,她不仅恨不起来,反而还时时刻刻地思念着她。

这是不该的呵!

“嗯。”她轻轻颌首,却在不经意间将他眼中的落寞一览无遗。

恰在这时,马车摇晃了一下,他借此说道。“我下去看看。”

“好。”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翩翩竟觉得那以往总是挺拔的背影在今日却多了几分落寞。是因为她吗?想起刚才他那落寞的眼神,她觉得有些难过。她细想来,那眼神里,除了落寞以外,含夹着的,或许还有一些苦涩吧!

不知怎的,她忽有一种想法,刚才他的那神情,只怕自己是今生今世都不能忘了吧!

“小姐,小姐!”

洛儿的呼唤总算是让她回了神。

“小姐,你怎么又失神了?”洛儿心里是难过的。

只因常伴在翩翩身边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这失神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很多时候,她叫上了好几次她都不会有一点反应,常常是需要她用点力摇晃她,她才会醒过来!这种感觉让她害怕,她这两日总会生出一种荒谬的想法,不知道小姐会不会在不知不觉间,就这么失神着离开了人世。

“洛儿,你醒了啊!”翩翩看向她,轻笑。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的。

这些日子,洛儿时刻守着她。为了不让她总是陷入漫无边际的失神状态,她总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想来是许久都没有睡好了。若不是实在支撑不了,今日,她必然也是不会就这么打起盹儿来的。

“嗯。小姐,不好意思,洛儿睡着了。”洛儿浅浅地笑,她知道,翩翩必然是不会怪罪自己的。

“没事。”翩翩猜想,她应该是被刚才马车的摇晃给惊醒的。

洛儿挑起车帘子,看见远方那一道银白得耀眼的光,有些兴奋。“小姐,想必不多久我们就能到雪山了。”到了雪山,她是不能跟着上山的。不过,她会在山下等着皇上将小姐给安然的带回来的。大家都不知道,她其实是知道小姐上山是为了解毒的。这,她是在有天夜里在马车外偷听到小姐和年大人的谈话得知的。不过,她是不会说出来的。在这宫中生活久了,她是知道的,这宫中,只要是秘密的事情,你就算是知道了,也要当个聋子、瞎子、哑巴,要装作一切都没听见,没看见,更不能将自己无意中知道的本不属于自己应该知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那样一来可是小命会不保的!

“嗯,是的。今夜水大哥就会带我上山。”翩翩的嘴角往上勾了勾,却显得有些吃力。只要一想到夏倾城,她就不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如果活下去是为了像这些日子一样以心痛为伴,为的是日日夜夜的思念着他,想念着他,陷入无边无际的相思中,那么,这样的人生会不会悲惨了一些?

“小姐,怎么?你不开心吗?”洛儿机警地发现,她并没有因为很快就能上山而欣喜?能解去她身上的毒,这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吗?

“没有啊!”翩翩回给她一个强自打起精神的笑颜。

“小姐你可得心情好一些呢?这样生出的孩子才会乖巧。”洛儿是聪明的,她深知小姐有多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捏准了这点,对准了她的心思,说了这一番话。

“呃!”翩翩微愣,继而苦涩地笑笑。“是啊!为了孩子。”

是的,为了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必须得很努力的活下去。她还要等着她的孩子出生,抱抱他,亲亲他胖乎乎的小脸蛋,看着他一天天地长大成人呢。孩子,是她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和牵盼了!

是夜,翩翩他们到了玉龙雪山,用过晚膳,玉寒天钦点了天逸和年国昌,带上驻守雪山的一队侍卫,约莫二十人左右,带上翩翩,就连夜上了山。

而雪山下,约莫两里远的地方,夏倾城等人就隐藏于这里。

“老头子,他们上山了吗?”

说话的人是姜娘。

“嗯,上了。”回答她的,是董宣。

“由此可见,玉寒天也小子可我们翩翩可不是一般的喜爱啊!”姜娘感叹道。

“嘘!”董宣用手碰了碰她,要她说话小心点,并示意了一下一旁背对着他们眼睛始终不曾离开过雪山的夏倾城。

姜娘因为他的示意,很快就反应过来,暗自责怪自己没注意,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没事,他应该很习惯了。”夜无痕笑得没心没肺的。

即使是在夜里,他的那一口大白牙也还是那么的显眼。

“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呢。”董宣瞪他一眼。

“我只是实话实说。”夜无痕无所谓地耸耸肩,目光看向夏倾城的方向。

“即使是实话,也是不能说的。”董宣说完,有些后悔地随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夏倾城的方向。

刚才这话,不知道他听见没有。不过以他那么好的内力,想必是听见的。

夜无痕见董宣一副说错了话的样子,笑意更深了。

转身,走到秦白用很多衣服扑着的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用太担心,等我师妹身上的毒解了,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琳儿知道,夜无痕其实是很在乎,很关心夏倾城的。

只是,他惯于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他的情感。

她想,倾城哥哥肯定也是知道夜无痕是多么的重视他的。而他,同样也是很重视很信任夜无痕的,不然,他休离翩翩的原因,和所有的计划,他不会在董宣和姜娘回来之前就告诉了夜无痕。

他是唯一在他们大家之前知情的人不是吗?

“是啊,这么久都熬过来了,我们总算是越来越接近希望。”紫凝说。

她的身上披着很多的衣服,这些都是秦白为她披上的。

这里虽说距离雪山只有两里路之远,可对于完全没有内力的她而言,已经是冷得很难熬了。

“等翩翩回到我师弟身边,我就算不杀了玉寒天那小子,也一定会将他给暴打一顿。”末了,他还加上一句。“我真的是看他很不顺眼。”

“呵呵!”紫凝轻笑,觉得他真的是很可爱,难怪自己会爱上他。

他那是心疼夏倾城,要为他报仇呢!还说什么是看人家不顺眼,这真的是别扭得有些可爱啊!

“你笑什么?”夜无痕不解地瞥了她一眼。

“没有什么。”琳儿连连摇头,收敛了自己脸上的傻笑。

一旁的紫凝好笑地看着他们,觉得他们这一对真的是有点意思。

这夜无痕平时是个精明的主,怎么这一遇上琳儿,就看不明白人家姑娘家的心思呢?真正是一个在感情上反应迟钝的家伙。

一碰的秦白见他笑,心情没来由地也跟着好起来。

这几日,为了王妃的事情,她心里一直是很不好受的。好些日子没有见她露出这样的欢颜了!想来是因为王妃他们已经上了玉龙雪山,这解毒的希望是越来越近了,她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才会有了这样的好心情。

对于他来说,只要她开心,他也就开心了!

笑弦歌看着这些小儿小女的,心情也是这几日以来少有的放松,不仅也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思绪也跟着飘远。

“你在想什么呢?”董宣走到他身边,见他一副傻笑,有些不解。

“在想我年轻的时候的事儿呢!”

“年轻的时候!”董宣怪异地看着他。“你年轻的时候能有什么事儿好想的。”

一个整天除了看书,就是四处走动游历的人,年轻的时候能有什么事情是值得他现在回味的?!

笑弦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可想的多了。”

“呵呵,那你都说说,你都想了些什么。”董宣这下可来了兴致。

“要你管!”笑弦歌懒得搭理他。

他越是不搭理自己,董宣就越是好奇了,赶紧蹭了上去,挤眉弄眼地道。“我说,你该不会是想女人了吧!”

笑弦歌反应迅速地跳离他好远,然后恶狠狠地等着他。“你胡说什么呢?”

“也是,你年轻的时候,好像也没遇见过什么女人,能有什么想的。”董宣压根没将他的瞪视当做一回事。

“谁说我年轻的时候没遇见过女人的?!”哼,他只是向来低调,没和他说过罢了。

“哟,意思是你年轻的时候还和某个女人有过一段情?”董宣是压根不相信的。就他的了解,这家伙要是会对女人上心,也不会至今都这么大一把岁数了,也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你以为我是你啊!”笑弦歌鄙视地看着他。

“人不风流枉少年,你懂不!”董宣小声地说,目光还一边不放心地往姜娘那边瞟了一眼,确定她不会听到自己说的,方才放心。

“歪理!”

“嘿嘿,这个你是不会懂的。”他们两人在这方面,向来看法都不一致。年轻的时候,他看不惯笑弦歌的清心寡欲,一直都觉得就这事儿而言,他不去出家当和尚那真是太可惜了。而他呢,也一向不满于自己在女人之间周旋。犹记得当年,他们好像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留意到对方,进而成了今日的生死之交。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二人抬头,只见是姜娘正往他们这儿走过来。而她的身边,是夏倾城。

“怎么了?”

董宣和笑弦歌迎着他们走过去。

这夏倾城自晚间他们停留在此处以来,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那座雪上,这会儿跟着姜娘过来,想必是有事要和他们说。

果然,只见走进一些,夏倾城开口道。“我想,或许我们也可以跟着上雪山去看看。”只让玉寒天带着翩翩上雪上,他终究有些不放心。

就这么等着,他心里是越等越焦急。

特别是董宣给他说过山上的各种情况,他更是放心不下。

“你别担心,这雪山既然是沁月国禁地,那么玉寒天就一定有办法可以拿到白玉莲的。”笑弦歌想起他们上次在山上的情景,心中实则也是十分的忐忑不安的。

这白玉莲若一般人拿不到,那么就只能是寄希望于玉寒天了。

“可是他舍得吗?”这是夏倾城最担心的问题。

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他不允许事情再出现一点差池。

“他会舍得的。”姜娘肯定地道。“你当初不也是看准了这一些,肯定了这一点,才会答应他的要求写下休书的吗?”

只是,难为了这孩子。

“我那是别无选择。”夏倾城的声音了带着从未有过的气馁。

若是还有别的办法,若不是她的病情危在旦夕,他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既然如此,那么你就什么都别想。唯今之计,我们也只有相信玉寒天了。”姜娘道。

“是啊!唯有相信他。”人生就是这么讽刺。现在,他能保持的希望,也就是相信着另外的一个男人对他的娘子的情意了。

“我想,倾城说的,跟着上山去看看也未尝不可。”笑弦歌突然道。

“你也赞成?”董宣看向他。

“嗯。”笑弦歌点了一下头。“虽说玉寒天和他身边的那个叫天逸的武功高强,这雪山上的侍卫也是千挑万选来看守这里的,可以你和倾城的功夫,要上山、避过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与其那么不放心,跟着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你的意思,是我和倾城两人去?”是的,笑弦歌说得对,以他和夏倾城的功力,他们两人上山,只要多加注意,应该是没问题的。

“嗯,其实,我们大家都多少是有些不放心的,跟着去看看也好。”姜娘沉吟片刻,也对笑弦歌的话深表赞同。

“也好。”董宣看了一眼夏倾城。“那么我和倾城山上以后,这里可就交给你们两了。”这里距离雪山那么近,若不小心行事,也是极有可能会被发现的。

“放心,放心!我和笑狐狸那也都算得上事老江湖了。你就别担心我们,你和倾城就安心上山吧。只要到时候能把我们徒弟给安然的带回来就行了。”姜娘叮嘱他。

“那行,我们走吧。”董宣侧身对夏倾城说道。

夏倾城对笑弦歌和姜娘默点了一下头,跟着董宣的步伐,很快的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姜娘他们的视线里。

“希望这次一切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姜娘不无感叹地道。

“放心,一定可以的。”笑弦歌宽慰着她。

“但愿如此!”

~*~*~*~*~

雪山上的路确实如翩翩想的,夜里行来是那么的艰难困苦。

任由夏倾城拉着自己的手在夜里一路前行,她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只要抬头,她就可以看见前面他挺拔的背影。这一路行来,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他都不曾放开过她的手。他将她抓得那么紧,力道却恰到好处,不至于力量过重而伤到了她,也不会因为任何的艰难险阻而松开他的手。翩翩很明白,只要自己愿意,前面的这个人都会为自己遮风挡雨,一辈子就这么牢牢地抓住自己的手,不离不弃的。

哪怕他是一国之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可他对自己的疼宠却是一生的。

正想着,前面突然传来他关切的声音。“翩翩,你还走得动吗?要不要我背你。”

“没事,我还能走。”她回答,声音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抵御不住这样的寒冷而有些微的颤抖。

真的是一个很体贴的人,虽然不曾回头,可他却能感觉到自己的疲惫。这样的一个男子呵!她何德何能能够拥有他这样无私的疼爱。

“你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又有身孕在身,还是我背着你走吧。”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面对她,一双眼,在夜里显得特别晶亮。

“水大哥,我真没事。我还能走。”这雪上也不知道爬了一半没有,若让他背着自己上山,只怕到了山顶他也就没什么力气了。

“上来吧。”他不容置疑地微微蹲下身子,方便她爬到自己的背上。

“真的不用。”翩翩看着他那宽阔的肩膀,不愿爬上去。

“快上来,你不为自己想,难不成还想累着肚子里的孩子。”见她如此固执,他治好搬出她肚子里的孩子说服她。

翩翩忍不住好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这个做娘亲的都还不觉得累,怎至于就累坏了他。”

“别磨蹭了,快上来,这上到山顶,还有好一会儿呢。”他坚定地说,大有她不给他背,他就不起身之势。

“这、、、、、、”翩翩见他这么坚持,有些动摇了。

老实说,这点累,她确实是能承受的住的。可她此时却觉得自己好困!自从上了雪上之后,为了跟随着大家的脚步,不拖后腿,她一直用意志力克服着自己,不让自己失神,也不让自己睡着,可天知道,她坚持得好辛苦。

若这会儿能爬到他的背上,在那里打一会儿小盹,那会多么的舒服。

见她犹豫,玉寒天更加的明白,她只怕是坚持得很辛苦。心中满是怜惜之情。“要不你先上来,我背你一小会儿,等你休息好了,再自己下来走。”

听到他这么说,她也不再坚持。“那好吧!”

她心想,自己就只给他背一小会儿。等她眯一下,休息片刻,就一定下来自己行走。

见她终于答应,他满心欢喜,身子再蹲下一些。

翩翩有些别捏地爬上他的背,一再得对自己说:一会儿,就只是一小会儿,我只眯一下。

对于玉寒天来说,身上的这点重量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虽然是她和孩子两个人的重量,可背着她,他一点也不觉得重,相反的,内心深处还悠然而出,生出满满地幸福。

随着他向前走的步伐,翩翩靠到他的肩膀上,这样带着些许轻微摇晃的感觉,就好像身处于摇篮里,睡意无边无际地袭来,这次,她再也支撑不住,在他的身上沉沉地睡去。

什么也顾不得想!

她实在是太困了!

“皇上、、、、、、”天逸见翩翩在玉寒天的身上睡着了,不由得出声提醒。

他实在是心疼皇上,这夜里,在这陡峭路滑的雪上上,他独自行走都有些吃力,更何况是天之骄子的皇上呢?!

此时他的身上又背着翩翩姑娘,他着实有些看不下去的。

皇上为他身上的这个女子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若不是深知他执着于她,他早就进言了。

“嘘!”玉寒天制止他,唯恐他惊醒了背上的佳人。

天逸见此,只得住口。

玉寒天对他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找一些可以御寒的东西盖在自己背上的人儿的身上。

天逸会意,赶紧让身边的人找来一些厚实的披风轻柔地盖在翩翩的背上。

玉寒天这才满意,背着翩翩继续大步前进。

天逸无奈地看着被一大团东西在背上遮挡住的他,只得郁闷地带着其余的人跟着他继续前行。

任凭董宣和夏倾城的脚步如何之快,他二人也是在后半夜的时候才追上玉寒天他们的。

那时候,距离上到雪上山顶约莫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

“没想到他们走得如此之快!”夏倾城低语,不无感慨。

就算是他和董宣这样内力了得的人,上了雪山,在夜间行走,也走了这么久,没想到玉寒天他们的脚程会如此之快!

更该死的是,玉寒天还是背着他的女人赶路的。

夏倾城即使再不愿意承认,可他也没法欺骗自己,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深深地体会到,何为妒忌。

虽然他也很心疼翩翩,可当他们追上玉寒天他们以后,他看见翩翩趴在玉寒天的身上沉沉地睡去,心里的苦涩是只有自己才明白的。

“依我之见,这上雪上的路只怕是不只一条。”若没有什么捷径,玉寒天他们不可能走得如此之快的。

“想必还有什么捷径是可以更快地通向雪山的。”这里是玉寒天的地方,他知道捷径怎么走,夏倾城一点也不意外。

他突然想起,有关于沁月国选出每任新皇的那种办法。

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吗?还是这上雪山只是一件列行公事的事,而实则每任选出的新皇都是早就内定好了的,而他们对于这上山的捷径也是早已了然于胸,这上山一行为的只是他们能更加更顺理成章的接下皇位,受万民所拥护呢!

“看来这沁月国的开国之君为了能坐稳他的江山可是大费苦心啊!”董宣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的。

“也或许这当中还隐藏着别的秘密也说不一定。”夏倾城想了想。

“这也是极有可能的。”董宣不误赞同。

接下来,两人都极有默契地沉默下来,默默地跟在玉寒天等人的身后一路上行。

只是,这路越走,董宣越是瞪目!

没有想到,这上雪山的路,玉寒天带着他的人,根本就不顺着大路走,而是一路绕行,而随着这些绕行的路,理所当然的会认为这路被这么一绕只会更远,却不曾想,这绕一绕,也就跳离了好大一段路,他们正以惊人的速度直往山上赶!

想着当日他们上山之时走了那么多的冤枉路,再想着当初玉寒天必定也是带着人走捷径抓住他们的,董宣心里那个气,真恨不得将这些路给全部封死算了!

“师傅,看来再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山顶了。”夏倾城的声音突然在董宣的耳边响起。

“嗯。”因为夏倾城突如其来的话,董宣有些错愕。

这夏倾城想来不是多话的人!而这不对话的人最不爱做的就是说废话。

董宣更不认为夏倾城会是在这种时候说出这些毫无意义的废话的人。

可这种不会说这种话的人此时却是实实在在的说了!这是何原因呢?

不解!

说完这句话,夏倾城果真沉默了。

而这种又‘没声’的寂静使得董宣都不得不怀疑刚才出现的是不是自己的错听。

只有没事人一样的夏倾城知道,他刚才之所以出声,那是因为董宣心中的气愤使得他的脚步不由得加重,故而,他只得出声,以避免他在不知不觉中加重的脚步不小心漏泄,惊动了玉寒天等人。

终于,在破晓之前,他们距离雪上上顶只有一盏茶左右的功夫了。

而此时,走在前面的玉寒天却突然命令所有人停了下来。

这一举动,也惊醒了在他的背上熟睡的翩翩。

“怎么了?”她睡意朦胧的抬起头。“到了吗?”

“就快了!”玉寒天轻声回答她。

“那你放我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瞧,她还一个劲儿地告诫自己只能小睡片刻,没想到,只这一觉醒来,一觉快上到雪山的上顶了。而这天也已经破晓,他背着自己一定走了很长时间吧!

“没事,我就背着你上山顶好了。”他说。“这夜路难走,比不得白日里,还是我背着你的好。”

“我自己能行。”她坚持。

“好吧!”他唯有妥协,将她放到雪地上。

“天逸,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带着他们再次把守,我若有事,自会传你们。”他交代。

这雪上是沁月国的禁地,而这雪上的上顶方才是这禁地的核心,除了他,是不允许谁上去的。

只不过,他身边的这个小女人不在这个范围里面。

她是他未来的皇后不是吗?!

“是。”天逸领命。

“走吧!”他对翩翩说。

“他们不跟着我们去吗?”翩翩好奇地问。

“不,这雪上是沁月国的禁地,他们是绝对不能跟着山上的。”他说,同时伸出手,再次牵住她的。

“哦!”又走了两步,她忽地好像想起了什么。“既然是沁月国的禁地,那你还能带我上去?”

他的臣民都不能上去,更何况是她呢?

要知道,她这名义上可是别的国家的臣民啊!

“你不同。”他说。

怎么个不同法?

她想问,脑中却突然明白,这话是不能问的。

只是,她这次聪明的没有问,而他却说了。“这雪山山顶历来只有沁月国的皇上和皇后可以上去。”

呃!

翩翩错愕在当场。

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真的很不想去乱猜,可他的话,却由不得她去胡思乱想。

“呵呵,这皇上和皇后才能上去的地方,我上去不太好吧!”天知道她笑得有多假,此时她的声音是多么的紧绷。

忽地,他止住脚步,转过身来,无比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我昨日在马车上对你说的话全是很认真的。”

话?什么话!

翩翩的脑中忽地闪过昨日他在马车上离去时那落寞受伤的眼神。

话已至此,若还假装不明白,她都觉得自己假得太过于。

只是,这种情况,她很害怕自己说出来的话会伤到她。

“我们快上山吧。”他拉着她。“这天一亮,白玉莲也就开了,那个时候是它的功效最好的时候。”

“等等!”翩翩挣扎着。

她不要和他上山!

按照他话里的意思,她必须得问清楚。他不是说这山顶只有皇上和皇后才能上去的吗?那么她跟着他上去,是不是就意味着、、、、、、意味着、、、、、、

她实在是很不愿意那么想,可他话里的意思,确又是那么的令人深究。

“怎么了?”她的挣扎让他止住前进的脚步。

“我想说、、、、、、想说、、、、、、”原来,有的话,若说出来真的很伤人,那么真的是很难以启齿的。

“你想问,是不是你和我上山了,就意味着你要嫁给我是吗?”他帮她说完,话是那么的简洁明了。

“呃!”翩翩微愣,有些被他的直接吓到。

“如果我说是呢?”他无比认真地道。

“这、、、、、、你明明知道、、、、、、知道我、、、、、、”她十分为难。

“知道你不喜欢我?”

“不、、、、、、”她想否认,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不至于会伤害到他。

“知道你的心中只有一个男人?”

突然之间,她的心好痛。

“抱歉!”看见她眼中的忧伤,他为了自己的口不择言而自责不已。

“没事。”她知道他是无心的。

“你说的对,我什么都知道。但我不在乎!今生,我只想让你当我的皇后。”说出口的话是那么的坚决。“如果我告诉你和我上了这雪山的女人一定会是我的皇后,那么你是不是选择不和我一起上去呢?”

是不是做他的皇后对她来说,是一件比死还要恐怖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宁可不上雪山。

“先别忙着拒绝我,你自己要考虑清除,就算不为你,你也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话未完,她便很气愤地打断他。“不要每次都提起我肚子里的孩子!”

是的,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因,此时,失去夏倾城那么难过的她,真的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去考虑生死。可她是真的真的很在乎这个她与他的孩子啊!

可是,在乎,却并不意味着,她凡事都得屈服,包括他这种无理的说法。

“是吗?”他笑得凄苦。

原来,要做他的皇后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即使他千方百计自夏倾城手中夺过她又如何?那么在乎孩子的她,当知道这代价是要做他的皇后之后,是这么的抗拒啊、、、、、、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人!

看着他掩饰不住的痛苦,翩翩也跟着心痛起来,这到嘴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千言万语,除了这句,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天知道她有多不想伤害他!她也知道他对自己是多么的好!

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她为何就是不动心呢?!比起那个轻易就将自己休离,抛弃自己的无情无义的男人,他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她怎么能这么伤他呢!

“不要说对不起。”他转身,掩饰住自己的满脸心伤,只留给他一个落寞的背影。

“只要有我在,你这辈子都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我绝对是不会为难你的。”那背对着她的声音里,有着藏也藏不住的哀苦。

这话,翩翩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

玉寒天没有再回头,拉起她的手,解释道。“这山上路滑,我只能牵着你前行。”

解释,是因为怕她的心里不乐意、欢喜。

这样的牵手,对他来说,之前对他来说,是多么的幸福,现在全都变成了苦涩。

他的解释,让她的泪流淌得更凶猛,心中的酸涩剧增。

他本是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男人,在他的世界里,他永远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却惟独在遇见她之后、、、、、、、

看她,都对他做了什么好事!

原来,她也是会心疼他的!原来,人,就算没有爱情,也是可以被打动的!

相守一生,未必真的必须得相爱。

做了两世人,她怎么就看不破这个道理呢?相爱的,未必能相守;相守的,未必能相爱!有这么一个男人可以感动你,打动你,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嫁给这样疼惜自己的男子,相守一生,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觉得这样也不错。

你再爱一个人,他不爱你,也是枉然!相反,嫁给一个自己爱的,你却也会感恩的人,或许真能美满一生也说不定。

看着前方那义无反顾地拉着自己,小心翼翼呵护着自己仿若珍宝的男人,她的心中忽地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嫁给他,做他的皇后,让他照顾自己和孩子一辈子!

这样的人生未尝不可!

或许,还更真实!

“若是这次解毒下了雪上,那么我就做你的皇后。”她说,淡若幽兰。

走在前方的落寞身影忽地止住了脚步,身躯开始变得僵硬,久久,只见他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声音低沉。“什么?”

他真的以为,自己刚才听到的是幻听。

那是因为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从而引起的幻听。

“我说,等我身上的毒解了,我就做你的皇后。”她笑看着他!

原来,嫁给他,并没有自己相像之中的那么难。

一切,都怪自己曾经太过于执着。

“真的?”他仍是不敢置信。

“真的。”她答。

“真的?”他的嘴角一个笑痕,一改之前的落寞。

“真的。”

“你真的愿意做我的皇后?”这次,他整个人显得是那么的意气风发,眉眼间都喊着惊喜。

他这样欣喜若狂的神情,以至于若干年后,一直深深地埋在翩翩的心间,温暖着她。

“我愿意。”她再次肯定地回道,并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她明白,自己之所以会这么用力地点头,是怕自己会后悔。

出乎意料地,这次,她没有后悔。

只是,在想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心里依然觉得悲伤刺痛。

她想,此生,他都注定是她心中的伤。无需隐藏,就停留在那里,生根,发芽,只是,她不允许他再疯狂的滋长。

“我向你保证,此生,我玉寒天将会待你和你肚子你的孩子若珍宝,放在我的手心里珍之、重之,一辈子!”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深信,只要有她在身旁,以后的人生,也依然是如此!

“嗯。”她轻轻颌首,任由他的双手将自己的双手捧起来,珍而重之地放在手心里。

相对于玉寒天此时的幸福,躲在距离他们一段路远的雪山山石背后的夏倾城,此时他的手已经因使用内力而镶嵌进了雪上的山石里,而他手上鲜红刺目的血正顺着雪流进冰里,与冰混为了一体。

董宣担忧地看着他阴霾的脸,有些骇然。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夏倾城,没有想到他也有这样的一面。看见他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董宣满是心疼。

“倾城,你冷静点,冷静点!当以大局为重。”董宣颤着声说道。

“我知道!”他的声音透着一丝冷意。

若不是知道必须以大局为重,必须克制自己,必须保留一丝理智,他只怕是早就冲出去,将那个让他在乎到心里发疼的女人给拉回怀里,好好的教训一顿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什么都不在乎,不上心的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有如此暴烈的一面。

“翩翩这丫头,现在不是因为被你抛弃太过伤心了吗?等她有一天明白事实的真相,就不会这样了。准会在第一时间抛弃那个玉寒天,奔进你的怀里的。”董宣拉扯自己嘴角僵硬的笑容说道。

“会吗?”真的会如董宣说的这般吗?

“那是肯定的,必须的!”董宣理所当然地道。

“希望吧!”夏倾城却没有他那样的信心。

他真的很害怕,他怕道了最后,她身上的毒解了,而他却在也唤不回娘子的心了!

他何以做错了吗?

他不禁自问。

若时光从来,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还会休离她,让玉寒天带他上玉龙雪山为她解毒吗?

好像没有想的余地,若再来一次,他依然还是会这么做的。

只因,这是唯一让她可以活下去的办法。

玉寒天怎么也没有想到,才刚到手的幸福,随着他们的上山,一切都在慢慢的改变,而他盼望已经的幸福,是来得那么快,去得也那么快!

翩翩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玉寒天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此时的他因为看见这山上盛开的白玉莲而满含欢喜。

他的心中是无比喜悦的。

一切都还来得及,她还在他的身边,而白玉莲就在那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摘下它,以夏倾城给的千叶草为药引,喂她服下,她身上的毒就会解了!

这真的是太好了!

现在,他已经能够幻想和她厮守一生的美好了!

天已经完全的亮了,太阳缓缓自东风升起,逐渐照射出耀眼的光芒,此时是白玉莲开得最美,药性最绝佳的时候。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一步步地像白玉莲的方向走去。

“等等!”身后忽地一股重力冲了过来,翩翩一把拉住她。

他回身,只见她一脸的惊恐。“别,别去!”

“怎么了?”他担忧地看着她。

她的脸色那么难看,是毒发了吗?可又不像啊。还有她脸上的惊恐惧怕,这些都是怎么了?

他的心揪得紧紧的。

“别去,那里有沼泽,你会沉下去的。”她好害怕,好害怕。

“原来是这样啊!小傻瓜,那难不倒我的!”原来她是担心他啊!

她脸上所以的害怕和担忧都是因为他!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他脸上不由得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可很快地,那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惧怕。

他颤着声问。“你怎么会知道那里有沼泽的?”

“因为,上次夫君也是、、、、、、”话未完,她却好像发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双手震惊地捂住嘴巴,继而,泪如雨下!

玉寒天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脸的阴霾。“你记起他了!”

她不是忘记了吗?为什么现在又会想起来?

这到底是为什么?

就在之前,他还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福!他还和她讲述着他为他们之间勾勒的美好。还想着,等下了雪山,她的身子好些,等孩子出生以后,他就会带着他们去很多的地方,吃她最希望吃的美食,去她想去的地方、、、、、、

呵呵!原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梦一场!

也不是,它比梦还要来得短暂。

“我、、、、、、我、、、、、、夫君、、、、、、”是的,一切她都记起来了。

她的夫君!

那个带她极好,心地极其善良,总是浅含墨笑地她最爱的夫君,她怎么就能将他给忘记了呢?!

怎么会这样呢。

“你想起来了、、、、、、”玉寒天一连退后几步,他实在是没法接受这个现实。

她不是吃了白玉莲的莲子煮的莲子粥吗?既是如此,那为什么还可能会恢复记忆呢?要知道,服用过这粥的人,从来就没有谁是会恢复记忆的。

为什么她就是那个例外呢?而翩翩,他是她最害怕会记起一切的人啊!

“夫君、、、、、、”翩翩看不见他的悲痛,她现在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的心伤。

她的身子一软,瘫坐在雪地上。

她还记得,那么深爱他,他也那么深爱的夫君休了她。

怎么会这样呢?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吧!那么善良的她,不可能休了她的。一如他当初所说,就算不爱了,他也会拿自己当亲人一般的对待的。就算他不记得自己,可是他也不可能休了她。

这中间到底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呢?!

她的这声低喃的‘夫君’听在玉寒天的心里,就如同在他的身上狠狠地割了一刀。

他一直以为之前自己对她得不到的爱是这个世界最痛的,却没想,得到了以后失去,那不仅仅是痛彻心扉,简直是生不如死。

痛得连呼吸都喘不过气来。

而这边,翩翩哭得泣不成声,渐渐地,她觉得呼吸是那么的困难,就连空气都稀薄起来,而心,却依然是那么的痛,渐渐地,开始麻木,自觉好像在远离。

“痛、、、、、、”痛,她真的好痛!好痛!

是的,痛!

玉寒天的视线落在雪地上,就好像那里会奇迹地会将那里看得生出花儿来一般,不曾离开。她既然恢复了记忆,想起了玉寒天,他知道她一定是会心疼的。

可是,他的痛一点也不比他轻啊!这,他又该怎么办呢?!

“痛、、、、、、痛、、、、、、”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玉寒天自悲痛中回神,想到当务之急是应该先解了她身上的毒,至于别的、、、、、、以后再说吧!

微弱的痛呼声渐渐地吸引了回过神来的他的注意,他缓缓地抬起视线,往她的方向看去。只见她之前站得地方,她蜷缩成一团啊躺在雪地里,而此时她身上的白色披风正无力地披在她的身上,迎着风,在风中凤舞着。

“翩翩!”他赶紧到她的身边蹲了下来,忧心地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

因她过于苍白透明的脸,他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恐慌袭来。

他将她的身子扶起来,让她靠着自己。“告诉水大哥,你哪里不舒服。”

“痛!”她痛得眉头打了无数个结,苍白的小脸皱在了一起,额头上正在渗出密密麻麻的薄汗。

“乖,一会儿就不痛了。”他轻声安慰。

一般的疼痛不至于会向她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体内的毒发作了。

这样的情况是他以前没有见过的,也比之以往都要严重。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任何的办法可以缓解她的痛苦,为今之计,只有先解了她身上的毒。

希望这样她会慢慢地好起来。

“你躺一下,水大哥很快就回来。”话落,他轻轻地将她放到雪地上,接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在他起身要去摘雪莲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衣袍的下摆被摇晃了一下。

他低头,只见是她的小手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衣袍下摆。此时的她正竭尽所能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惨白的小脸满含担忧。“那里、、、、、、有沼泽、、、、、你、、、、、、自己、、、、、、要小心。”

“放心,我知道的。”心,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只因,她原来也是关心自己的。

“小心。”她再一次叮嘱完才松开自己泛白的手。

他说过,这里是他的地方,他会有办法的。

她相信他。

在剧烈的挣扎中,翩翩隐约看见玉寒天背对着自己顺着直线一直走到中间,然后虽然那里没什么东西挡道,但他却停止不前了,只见他站定片刻,就往左面做出一个拐弯的动作,接着继续往前走;接着又是一阵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迂回步伐,继而又继续前行,这次用的却是上上左下右下,再上三步的走动。

就这么一路行来,很快地,他已经走到了白玉莲的面前。而这一路上他都安然的通过,并没有遇见上次他们来到这里遇见雪地的沼泽的情况,他也没有向夏倾城那般被雪地给吞没。

翩翩虽然处在无尽的痛苦中,可她确实明白的,原来这白玉莲果真不是谁人都可以拿的。只怕是除了玉寒天,想动这白玉莲的人最终都只会被沼泽给吞噬,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她的夫君之所以能从这里捡回一条命,那是奇迹;玉寒天能走过轻而易举的拿到白玉莲,那是理所当然。

若没有他,她想,他们无论用尽什么办法,最终都只会是徒劳而已。

玉寒天盯着那圣洁高贵的与雪融为一体的白玉莲,眼中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紧接着,只见他没有丝毫犹豫地伸出手,采摘下那一朵晶莹剔透,不沾染一丝世俗的尘埃的莲花。

看着再次用同样的步调原路返回的玉寒天,翩翩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只见那多莲花迎着风,正温柔的舞动。

那就是可以救得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的白玉莲吗?

就是那朵让他们历尽千难万苦,让她的夫君吃足了苦头的莲花吗?

玉寒天很快地来到翩翩的身边,满含温柔地看着她,激动地道。“我终于拿到白玉莲了,有了它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白玉莲。”翩翩激动地看着他手中的花。

就这么近在咫尺地看,觉得它更为圣洁。

“你拿着。”玉寒天将白玉莲塞进她的手中。“我去找一些雪来。”

夏倾城给她说过的,只要将白玉莲和它周围的白雪制成药丸,在用千叶草为药引,让翩翩服下,她就可以完全好起来了。

“嗯。”翩翩结果他手里的白玉莲。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这白玉莲放到她的手中以后,她竟然觉得全身都舒畅了起来,而鼻中吸入的阵阵莲香,更是让她心中顿觉舒坦,之前的不适也渐渐地远离,整个人都逐渐精神了起来。

这真的是太神奇了!

看来,这白玉莲当真是解这血沫子的解药了。

她自雪地上爬起来,坐正了身子,手在不知不觉间扶上自己的小腹,在心里对他说道:孩子,这下,你总算是可以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世界了。

对这个世界,此刻,她是充满了感恩的。

上天如此的厚爱,让她在这里遇见了生命中自己最爱,也那么疼惜自己的男子,给了她一个她与他共同孕育的生命,还给了她、、、、、、

她的视线落在了正蹲下身子取雪得玉寒天的身上,心中,百般滋味!

恰在此时,一道藏青色的身影自天空中飞落到雪地上,失神的翩翩犹来不及反应,她手中的白玉莲就那么被人给夺走了。

“哈哈哈哈!这白玉莲就便宜老夫了。”

随着这张狂的笑声,翩翩总算是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

“是你!”翩翩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之人。

“正是老夫。我的未来儿媳,我们可是很久没见了。”秦越泽满含笑意地看着她。“你必然不知道,这些日子,老夫的人找你找得有多辛苦。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派出那么多人找她都一直寻不着,没想这次再来沁月国,居然一进城就遇见了一个就雪灵儿的女人,她不仅告诉了他夏侯翩翩的去向,还透露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给他,那就是这玉龙雪上上藏着的至宝——白玉莲。当然,还有那让他十分的感兴趣的雪煞。那东西可是一个宝贝!只有给玉寒天这样的君主,才会将它藏于这雪山之上,要是能为他刺焰国所用,他一定统一三国,收复凝成,至今而后,看这世上还有谁是不臣服于他刺焰国之下的。

到那时,他秦越泽就会是这天下的霸主,而后,被他的子子孙孙给万事流传,流芳百世。

“秦兄,这白玉莲可是我沁月国的至宝,还望你能交回我的手上。”玉寒天在听见翩翩的惊呼声以后,在第一时间回头,自然也是看见了秦越泽的。

“玉兄弟,此言差矣。你既然说这白玉莲是你沁月国的至宝,那又何以能这么轻易就给人做了药引呢。你这样的做法岂不是对不起你祖上的列祖列宗嘛?”秦越泽完全没有要将白玉莲交给他的意思。

“这秦兄就有所不知了,对我来说,翩翩不是外人,她可是我未来的皇后呢!”此时,玉寒天也只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回答。

“哦?”秦越泽眉头深皱。“据我所知,她可是轩烨皇朝锦王的王妃呢!怎么这会儿倒成了你沁月国的未来皇后呢?”

“秦兄有所不知,锦王已经休离了翩翩,而她也已经答应嫁与在下,那么我用这沁月国的至宝来救我的未来皇后,这有何不可?”这至宝若是用来救毫不相干的人,那确实是说不过去,但这救的可是未来的国母,又另当别论了。

“这样啊!”这有点超出秦越泽的意料之外。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锦王与眼前的女子那么好的夫妻情,他居然也会将她休离。这当中到底是出了什么样的问题呢?

不过是什么都不要紧。这样一来反而更好。

这下,夏侯翩翩就可以嫁给他的两个孩子中的其中一人了,以后,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成为他的儿媳妇,留在刺焰国,日日夜夜的弹琴给他心爱的女人听了。

想到这,他的心中更是欢喜了。

果真是没有想到啊,这次到沁月国来,他会有这么多的收获。

“正是,所以现在秦兄你可以将白玉莲交还给我了吧。”玉寒天毫不在意地向他伸手。“这白玉莲可是救我未来皇后的药呢!”

他知道他是不会给的,但他也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自他的手中抢过白玉莲的准备。

“这么美的莲花,就这么被人给吃了,那岂不是可惜。要不玉兄弟就借我观赏几日。”秦越泽笑容满面,完全没有要将白玉莲给他的意思。

“恕难从命!”这四个字,玉寒天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真是不友好啊!”秦越泽面色一冷,冷笑。“只是今日这莲花我是极其喜爱的,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真无耻!”翩翩实在是忍无可忍。“你这和抢的又有何区别。”

这秦越泽的无耻行为她是早已领教过了,今日再见,只是更觉得厌恶。

“我的未来儿媳,有你这么给未来公公说话的嘛!”秦越泽可不高兴了。“这天下间,只有我秦越泽想不想要的东西,却没有什么是我想要却得不到的。”

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玉寒天,带着警告。“包括我要你做我秦越泽的未来儿媳妇。”

言下之意,他今日是抢定了。

这要抢的还不仅仅事他手中的沁月国至宝白玉莲,还有她这个玉寒天口中的未来皇后。

她们全是他看中的,所以,其中任何一样,也跑不了。

“秦兄,着实猖狂。”玉寒天哪里能忍受他这样明目张胆的挑战,当下,拳头一紧,内力开始凝聚,拳脚上的功夫对准了他就开始蓄势待发。

“玉兄弟,我劝你最好是三思而后行。”就他,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的。

“哼,是与不是,只有打过了才知道。”玉寒天丝毫没有因他身上的强大寒意给骇住。

“你找死。”秦越泽也不再和他啰嗦,全神贯注开始准备迎接他的攻势。

“这早死的也不知道是谁。”董宣的声音自空中传来。

很快地,他人就落在了玉寒天的身边。“我说,小子,有什么事情我们过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要做的是大家一起联手,夺回白玉莲,那可是翩翩的救命药呢。”

“董老说得极是。”玉寒天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他也很清楚自己未必是秦越泽的对手,现在唯有借助董宣他们的帮助,才能拿回白玉莲救得翩翩。

至于,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这些事情只要稍微用点脑就不难明白。只怕这夏倾城的休妻为的也是引他上钩。

这一点,他当初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认为想来光明磊落的夏倾城必然不肖耍这样的手段。同时,也抱着他只要肯休离翩翩,多给自己一些时间和机会,自己必然是能够成功地迎娶她当自己的皇后的。

只是这些想法,在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全部都化为泡影了。

她若还记得夏倾城,又怎么会嫁给自己了。

虽然如此,他还是不会死心,一定会力争到底的。

对她,他永不放弃。

“哼,就凭你们。做梦!”在他上雪上的这一路上,都没有发现这董宣和夏倾城,看来这两人的功力确实是让他不得不引起注意啊。

“那我们就玩玩看。”

这次,董宣也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说废话,与玉寒天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双面夹攻秦越泽,全力夺回他手中的白玉莲。

“翩翩,你怎么样?”夏倾城自空中落到翩翩的身边,将她给扶起来。

“夫君!”再见他,恍如隔世。

这一声浓情切意的呼唤,犹如一道闷雷哼哼地击打在夏倾城的心上。

心疼,是那么的明显。

“来,我先扶你起来。”他说。

“嗯。”在他的搀扶下,她依偎着他,缓缓地站起来。

“夫君,翩翩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她就知道。

他一定会对自己不离不弃的。

那休离,八成也是一个幌子,他为的是让水大哥能带她上山,用白玉莲救她吧。

他那样光明正大的一个人,居然会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真的是难为他了。

“娘子,你、、、、、、”

他不解,为什么突然之间,她会变得这么懂自己呢。

之前,她不是还想不明白,还误会自己的吗?怎么这会儿,就什么都想明白了呢?!

在上雪上之前,他还看见她和玉寒天紧紧相握的手,此刻,她却又是那么深情地望着自己,对自己毫无半点质疑。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知道他的想法,也无需她问,她就擅自答道。“夫君,我恢复记忆了。翩翩想起你了!我想起你了、、、、、、”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之后,她终于又再次的记起他了。

“你记得我了!”他惊讶地看着她。“你的记忆全部都恢复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有着欢喜,有着激动,还有点庆幸,又有一些自责、、、、、、

“可是我还、、、、、、”

“没有关系。夫君你无需自责的。你记得不记得我真的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我能记得你。”

这些浓情的话,伴随着泪水,点点滴滴落入他的心上。

“娘子!”是什么样的爱,可以让她这样的在乎自己呢!

心里酸疼酸疼的!这种疼,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因为他是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给包裹住的。

“夫君!”是的,她不怪他的。

她怎么可能怪他呢!若不是因为要拿到白玉莲救自己,他又怎么会失去记忆呢!今生,他记得之前的她也好,不记得也罢,这些都改变不了她爱他,想要留在他的身边相守一生一世的想法。

“傻瓜。”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感受这久违的幸福。

“不是,是傻妃。”她在他的怀里低喃。

“什么?”他拉开一些彼此的距离。

刚才她是闷在他的怀里说的,他没有听清楚。

“我说,是傻妃。我是你一生一世的傻妃。”只有能呆在他的身边一辈子,是痴是傻那又如何。

“呵呵,傻妃!”他想起大家流传的,他夏倾城是娶了一个傻妃。

却没想到,这傻是这样的一种傻法。

他何德何能,何其有幸。

“呵呵!”

她好像也想起了那些往事,一个劲儿地傻笑起来。

两人正傻笑着,忽见又一人自空中降落,加入到董宣他们的打斗中,而他的目标同样,也是白玉莲。

“湘王!”翩翩不敢相信地看着刚加入到打斗中的夏连城。

他怎么又会在这里?!

“六哥。”夏倾城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夏连城。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对于他的这位六哥,他的心中生出了极强的戒备心理。

他,似乎远不止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夫君,我没事,你去帮师傅他们。”翩翩轻轻地推了推他。

此时的情况太过于奇怪了。

“没事,有师傅在、、、、、、”他不放心丢下她独自一人在这里。

“虽然有师傅在,水大哥现在也和师傅是站在同一阵线的,可秦越泽的功夫是那么的深不可测,现在又多了一个湘王,我看他既不是站在师傅他们这边的,也不是站在秦越泽的那边的,他的目标很明确,他势必也是要拿到白玉莲。”而最为奇怪的是,湘王的武功居然一点不落于玉寒天之下,这是翩翩他们从来没有想到的。

看来,平日里,他们真的是太低估了夏连城,让他给蒙蔽了。

“就你一人真的没事?”夏倾城也有些急了。

之前夏连城没有出现的时候,董宣和玉寒天和秦越泽一直是僵持不下的,可现在有了夏连城的加入,情况就有了些许扭转,只怕是再这样下去,情况未必会在他们的掌控中。

“嗯,放心吧。”她再次推了一下他。

是碍于她现在的身体不好,不然,她想自己也是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的。

犹记得当初在雪上上的时候,她体内的内力爆发,虽然她对于这些还掌握得不是很好,可要必要的时候帮帮忙还是可以的。

“你乖乖的就站在这里,不要乱动。你现在身子那么虚弱,也不允许加入到打斗中来。”他叮嘱。

笑弦歌曾经说过她在雪上上内力爆发的事情,既然现在她恢复记忆了,那么难保她不会兴起要帮忙的念头。

只是,这打斗中的人,又有哪一个是泛泛之辈,而她,现在身子骨又这么虚弱,去帮忙,这不等于是去找死嘛。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去的。”翩翩突然有一种与他心意相通的想法。

这无疑是让她心中欢喜的。

得到她的保证,夏倾城这才没有后顾之忧地前去帮董宣的忙。

翩翩远远地站在,看见他们你来我往的打斗,只见那白玉莲在他们几人的手中轮流来去,心紧紧地提了起来。

那么娇柔的花,怎经得起他们这么粗鲁的对待。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那本晶莹透明的圣洁之花,在他们的手中正慢慢的枯萎。

“该死的!”董宣低咒一声。“你们抢归抢,可得悠着点儿。这白玉莲可是我家徒弟的救命药,你们要是毁了它,以后我老头子不干别的了,就专找你们拼命。”

他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夏连城看着落在自己手里的花,越发的小心保护着。

他的心中是极其矛盾的,只因这花不仅可以解了他最心爱的女人身上的毒,还因为它是他寻找了多年的至宝,只因唯有服下这白玉莲,再借用千年千年白玉床的功效,他方才可以达到武学的巅峰,让自己成为武林的霸主,将来任由自己呼风唤雨,得到梦寐以求的天下和权势。

“哼,这我可管不了。得不得,我宁可毁了。”秦越泽完全没把董宣说的话当做一回事。

若他得不到,他们也休想得到。

想和他抢,简直是做梦。

他宁可毁了,也是不会给他们的。

“你、、、、、、”董宣气得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给摘下来。

夏倾城眼神一暗,与玉寒天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惧怕和担忧,极有默契地相互配合,再顾不得其他,一人攻秦越泽的上盘,一人攻他的下盘,双双把他困住。

董宣见状,精明地闪了一个身,自他们三人中间脱身出来,专心一致地对付夏连城。

哼,他收拾不了秦越泽那老家伙,可不代表解决不了夏连城这狡诈的家伙。

夏连城没想到董宣、夏倾城、玉寒天三人会在没有任何言语交流的情况下,这么默契的改用这样的战术,一时间有些慌乱。

他很清楚,自己不会是董宣的对手。

不过,他要想擒住自己,那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么一想,她很快地就静下心来。

只是,新一轮的战斗没有持续多久,就听见由远及近的打斗声一路行来。

“呵呵,这下我看你们还能支撑多久。”秦越泽信心慢慢地道。

这次上山,在雪灵儿透露的各方面详细信息的情况下,他是有备而来的。现在这由远而近的打斗厮杀声,除了是他的人和玉寒天的人,那还能是何人。

夏连城心中也暗喜,在他看来,这赶来的一定是自己早已安排好的救兵。

夏倾城和董宣二人心中则是如是想:不知道这伙人里,有没有姜娘他们。

玉寒天看了看天色,心中估摸着,这会儿,清然应该快要到了吧!

也好,该解决的还是得解决。

这玉龙雪山,不是谁人都能够轻易上来的。

他也没有想到今天会这么热闹,但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这里是玉龙雪山,是沁月国的境地,这地方,只怕他们是来得,回不得。

果然,当大队厮杀的人马近了,他们才发现,这里面有的不仅是秦越泽的人和玉寒天的侍卫,还有夏连城带来的人马,以及发现夏连城的人人马一路尾随上了雪上的姜娘他们。

“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看来我这玉龙雪山倒成了你们来去自如的地方了。”玉寒天沉着面,咬着牙,自齿缝里蹦出这话来。

“呵呵,我这不是久仰你沁月国玉龙雪山的威名吗?这不,才带着我的属下前来看看,没想到你们沁月国的人会这么不友好。”他这次的目标,能让人失去记忆的白玉莲莲子,还有能解百毒的白玉莲,以及可以让他称霸天下的雪煞。

若不是雪灵儿告诉给他,他还真不知道这沁月国还有这样多的宝贝啊!

“那么湘王呢?你这又是唱得哪一出?”他含着声问夏连城。

“我吗?我是见有人想上这玉龙雪山来行驶迫害,所以才带着人上来救助的。”相较于秦越泽的狂妄,夏连城则低调,狡诈得多。

“你还真是有心啊,玉寒天若不知感恩,还真是对不住你了。”怎么这轩烨皇朝的人除了夏倾城,就没一个不是阴险小人的呢?

这样无耻的话他都说得出来,他不得不说,他玉寒天对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好说。”夏连城脸不红气不喘地答道。

在宫中能生存下来的人,除了像夏倾城那样被父皇保护得极好的,谁不是靠着一些生存的手腕活下来的。

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这些年,若不是他比别人聪明,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能安然的活到今天吗?

“看来,这玉龙雪山今儿个还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啊!”玉寒天的面色阴沉得很难看。

想他沁月国居然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了,不知道是他们太小看了他,还是太自视甚高。

“既然如此,那么今日在这儿的诸位,别怪我沁月国没有事先告诉你们,能活着离开这里,那就是你们的造化了。”

“好狂妄的口气。”秦越泽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玉寒天不仅没有乱了阵脚,吓得脚耙手软,相反的,还这样的镇定,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狂妄。

“好说。玉寒天又怎么能比得过秦兄你呢?”要比狂妄,当今这世上,他秦越泽若排第二,那就没有人敢排第一了。

“既然你知道我有多狂妄,今日,我就让你好好的长长见识。”秦越泽看向自己带来的打斗中以玄冰为首的自己人,冷冷地下令。“今儿个给我大开杀戒,一个不留。”

“是。”刺焰国的侍卫一听,一个个都来了精神,异常的凶猛。

“呃!”翩翩看见那些侍卫一个个的好像这了魔一样,嗜血的兴奋神情,还有那一刀下去就是一只左右,再一刀下去又是一只右手,接着是头颅满天飞的场面,恶心不已。

太恐怖了,这就是刺焰国的侍卫吗?看他们一个个那丧心病狂一般的举动,她不得不怀疑,这秦越泽是一个多么残暴不仁的人,而他治理出来的国家,带领出来的臣民,这一切,都让人惧怕三分。

这样的人,若说是没有野心,翩翩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小姐,你没事吧?”跌跌撞撞来到翩翩身边的,是由琳儿和秦白护着的紫凝。

“没事!”翩翩摇了一心头,感觉之前才稍微好转一些的心里更是不舒服了。

“真的没事?”琳儿有些不放心。“你瞧你的脸都苍白成什么样了,还说没事。”

“真没事。”

紫凝的目光往不远处战乱中的众人看去,也是胃部一阵翻滚。

“小姐!”她吓得手脚发软,依偎到翩翩的身边。

真的是太恶心,太恐怖了。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站远点,等会儿王爷和董老他们拿到了白玉莲,就会来找我们的。”秦白心中也郁闷。

这好好的计划,怎么就会突然出现这些人,全给打乱了呢。

“也好。我们在这儿只会成为他们的负担,还是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才行。”琳儿说。

这样慌乱的时候,他们谁被伤到了都不好,现在若能找个地方隐藏起来,那是最好的。

“之前上山的时候,我看见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悬崖峭壁、、、、、、”

“悬崖峭壁?!”琳儿等着紫凝。“那是什么鬼地方,人怎能藏身在那里呢?”

那种地方退不得,守不了,藏身在那,不是存心找死嘛?

“可是,是很隐蔽的。一般人都是不会发现的。”琳儿解释。

“既然一般人都不会发现,那怎么唯独又被你发现了呢?”琳儿才不信。

“这一切都亏得姜娘神机妙算。这上山的一路上,她对我说,大家都是会武功的,能自保,就只要没工夫,所以要多留意这一路上的情况,看看有什么什么地方可以藏身的,这万一你们打起来,我要好找个避难的地方。”琳儿得意的说道。

“难怪这一路上,你都四处晃荡,我还以为你在找什么呢?”秦白总算是想明白了。

之前他还以为她是内急,可有碍于她是个女子,自己又觉得不方便问。

如今听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嗯,不过,这地方可不是我发现的,是姜娘发现指与我知道的。我们若藏身在那里,等会儿他们一定也能找到我们的。”

“我师娘不愧是老江湖啊!”琳儿不无感慨。

没想到,这都被她给算进去了。

“我也很佩服呢!”紫凝一脸崇拜地道。

“既是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就离开。”琳儿也很清楚,现在这情况,他们多留一会儿,只是给师傅师娘他们增添心里负担。

“好。”翩翩跟着他们的脚步,一路不舍地回头看着夏倾城的风向。

若可以,她实在是很不愿意离开。

“别看了,我们快走吧。”琳儿拖着她。

她怕再不走快点,她自己也舍不得夜无痕,会不愿离开。

“嗯。”

依然和玉寒天纠缠着秦越泽的夏倾城眼角的余光看到秦白将翩翩带离眼前这危险的地方,是庆幸,也带着一些担心。

“放心,有琳儿和秦白在呢。”姜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加入其中助他们一臂之力。

当务之急,他们可分不得心,必须要专心一致,全力对付秦越泽。

“嗯。”夏倾城轻声答道。

“主子,我们来帮你。”说话的人玄冰。

跟随他而来的还有简思。

“很好。”因为他们的加入,秦越泽从中抽身。“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无论如何给我好好的缠住他们三人。”

“是。”二人答道。

秦越泽满意地点头,放心地将这里交给他们,转身,一个腾空跃起,直奔董宣和夏连城的方向。

那白玉莲此时已经自夏连城的手中落入了董宣的手中。

“董宣,我劝你,快快将这白玉莲交与我的好。”

“你做梦!”董宣极力小心翼翼地将白玉莲护在自己的怀里,一方面怕被秦越泽给夺了去,一方面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伤到了这娇柔的花朵。

新一轮的打斗又再次激烈起来,与此同时,空气中传来淡雅的花香,这香甜的味儿,让人忍不住多嗅上几下。同时,一白衣罗裙的女子从雪上下飞了上来,轻衣曼舞,宛若九天神女,带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只见她轻盈的身子稳稳落在了雪地上,脚步在雪中轻柔地转动两圈,稳稳地站定。

秦越泽和夏连城二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在凝成拍卖会上的那一幕,二人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屏住呼吸,以内力呼吸,避免将空中的毒物吸入体内。

“小心,有毒。”董宣一发现不对劲,立刻喊出声。

姜娘他们在接到他的提醒以后,也很快地屏住呼吸,以内力护体,所有人的视线皆不约而同地看向清然所站的方向。

“既然是大家都在争夺的宝物,怎么能没有我的一份呢?”含笑的双眸看向在场所有的人,只见那些侍卫,因为内力不够深厚,没法抵挡她洒在空中的毒而不支倒地。

“原来是你!哈哈哈!好,好,好!没想到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才进来。”秦越泽的心情大好。“臭丫头,还不快将你在凝成盗走的聚凝珠,紫玉和漫雪给交出来。”

他找了这丫头好久,没想她就好像是遁地了似的,让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可今日,居然又让他在这里遇见了她,看来这玉龙雪山,真的是一块福地啊!什么宝物都往这儿聚集,他想不要都不行。

“想要聚凝珠,紫玉和漫雪,那就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清然白色面纱下的樱唇轻扬,画出一个讥讽的笑痕。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臭丫头。”秦越泽暴怒。“别人怕你这不入流的毒物,我可不怕。”

这些毒物要想近得了他的身,那根本是做梦。

这丫头轻功虽然一流,这使毒的本领也极高,可和他斗,她还不是对手。

随着他的话落,突然响起了一阵铃铛声,只要是听过这声音的人,包括董宣在内,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唯有不明所以的人,还是一副没事样。

有的,甚至没有注意到,刚走只响了刹那的清脆的铃铛声。

“呵呵,你不怕我,我倒是怕你的。”清然双目微眯,笑意在严重乍现。“只是,我身后的这些东西,却未必就怕了你。”

话落,只见她一个闪身,自她的身后,只见好几个偌大的雪球直往这边冲了过来,而且他们还是用跑的。

是的,用跑的,像人一样的雪球、、、、、、

不,他忽地反应过来,那不是雪球,这东西应该就是雪灵儿口中所说的雪煞。

只见这些东西正以强大的冲击力对准他扑面而来,他匆匆地闪过,那些东西却好像有生命一般,不曾放过他,对他穷追不舍。

眼见这样的闪躲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秦越泽开始正面应敌,聚集全身的内力,与那雪煞正面相对。

只见他的掌力与雪煞的身子碰在了一起,而雪煞并没有因为他满含内力的一掌有任何的损伤,相反地,还吸住了他的内力,强大的冲击力将他给震飞了出去。

“呜!”秦越泽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看来,这雪灵儿给他说的关于这雪煞的事情太轻描淡写了,也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完全掌握到这雪煞的威力。

“主子!”这情况可吓坏了玄冰和简思,两人赶紧上前将他给扶起来。

“噗!”秦越泽顿觉心口一热,气血上涌,紧接着,一口血水自口中喷洒出来,涂在了雪地里,开出一朵艳丽的血花。

“主子!”

“主子!”

刺焰国的人一个个都被他给吓坏了。

“我没事!”秦越泽推开简思和玄冰的手,独自站起来。

“没想到雪煞竟然是这样的。”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雪煞,喃喃自语。

玉寒天的心中沉了沉,自相见,这秦越泽对于翩翩中毒,白玉莲可以解她身上的毒,以及雪煞的事情,都好像知道的极为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下毒的女子和玉兄弟你们沁月国关系不同一般啊。”秦越泽勾动了一下嘴唇,冷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玉寒天冷冷地看着他。

“若她不是你沁月国的人,那你又何必出动了雪煞来帮她呢。”这一点都不难想明白。

这么一想,他的心就直往下沉。看来这聚凝珠,紫玉和漫雪想必是早以落入了玉寒天的手中。此人现在既然有了这凝成的三样宝物,又有白玉莲、莲子、雪煞的帮助,这野心,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亏得他当时还觉得他没出息,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如今看来,是他错看了他。他不仅是有野心,而且这野心还不是一般的大,不然,怎么会早有预谋。

“我出动雪煞,并不是帮任何人,而是为了维护我沁月国的尊严。我之前就说过,这玉龙雪山并不是你们任何人想上就能上得来的。”若他沁月国轻易的就被人欺负了去,那他这一国之君就做得太窝囊了。

“真的只是这样?”他才不行。

“不然那应该是什么样呢?”

“哼!”

“多说无益,今日,既然大家不懂得尊重我沁月国,那么你们也就一个也别想离开。”话落,他手中的铃铛轻轻地又开始晃动起来。

而同一时间,一大群身着黑衣的人往山顶的方向蜂拥而上。

“只要只在这里的,除了沁月国的人,全部给我杀,一个不留。”今日他将在这玉龙雪山上顶大开杀戒,以此来捍卫沁月国的尊严。

“是。”所以的黑衣人齐声答道,气势如虹。

“老头子,原来,他是早有埋伏。”姜娘小声地道。

“没有想到,这沁月国居然还有这么多精悍的侍卫。”董宣不无感慨。

看来,他们一个个都小看了玉寒天这小子了。

“未必是沁月国的侍卫。”夜无痕在夏倾城的耳边轻声低语。

夏倾城看向那在场中的所有黑衣人,没有回话,却深表赞同。

这完全就不是皇宫中侍卫应有的气势和手法,这样的手法,除非来自于专门训练杀手的组织。而这世上专门训练杀手的组织,除了暗夜门,就只有,这玉寒天居然能够命令的人,他和这组织到底又是什么的关系呢!

“我真的是太小看你了。”秦越泽心下愕然。

看来这沁月国并非他能轻易就啃得动的。

“希望现在知道还不晚。”他不是一个喜欢提起干戈的人,但别人若有心挑起,他也势必会奉陪到底。

残杀,正开始,此起彼落的哀嚎声,比之之前更甚,而今的玉龙雪上上顶,被血给完全染红。而山顶上的尸体,此时一具挨着一具,一个叠着一个。那漫天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彻底的覆盖了这个原本极为圣洁的地方。

“呵呵!没想到,这原本是孕育出圣洁之花——白玉莲的地方,现今居然成了埋葬那么多尸体的乱坟岗。”一道低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在大家都还来不及反应的同时,一道略带佝偻的身躯只是晃眼已经站在了清然的身边。

“你、、、、、、你是什么人?”清然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边何时多了一个人,只是当大家都惊恐的看向她这方向的时候,她才惊恐地反应过来。而当她看向自己的身旁的时候,那里早已经无声无息地站了一个与自己一样脸上罩着面纱的人。而她却浑然无绝。

“我是什么人?丫头,你夺走了我凝成的聚凝珠,紫玉和漫雪,居然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说你这做法是不是太大胆了一些?”来人不怒反笑。

只是那笑声不但没有让人放下惊恐,反而自脚底开始涂添一股冷意。

“你是、、、、、、凝成城主。”清然有些不敢置信地问。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躲藏的很好了,何以,她还能早到自己,并且还是在这玉龙雪山上。

“看来,你还不笨。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既是如此,那么还不快快将我的东西给交出来。”她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清然却能感受到那股肃杀之气。

“那、、、、、东西,不在我的身上。”清然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哦?不在你的身上啊?那它现在在什么地方呢?”她也不恼。

“我,我不知道。那东西到我的手里以后没有多久,就被我给弄丢了。”她要是能找回那些东西,早将它们献给主子了。

“哦?!这样啊!”对方也不气。好像一点也不怀疑她的话。

“我说的都全是真的。”清然真切地道。“当初我抢了它们然后就被人追杀,就在落霞镇的时候,我遇见了秦越泽和他的属下,因为被它们追杀,我迫不得已,治好将东西留在了客栈内,可当我再次回去找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我遗留下来的东西。”当初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也为了不让东西落入秦越泽的手中,才会不小心将东西给遗失了。

至今,为了此事,她一直是心中有愧,觉得愧对主子。

“我可不管东西是真给丢了,还是假丢了,既然东西是在你的手里不见的,你就必须给我找回来。”是怎么不见的,那她可管不着。

她要的,是东西必须物归原主。

“我凝成的东西就好像你们这沁月国的禁地一样,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走的。”

“城主,你看这样可以吗?既然你也知道这玉龙雪山是沁月国的禁地,那么这宝物不丢也已经丢了,只要你放过这位姑娘,对于你私闯雪山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玉寒天见清然被她吓得不轻,只得亲自出面,希望用这样的方式可以调停凝成城主的怒气。

“笑话!”凝成城主看着他。“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和我讲条件。”

她的凝成不与三国起争端,并不是她怕了他们,而是她不肖。

不肖与他们争权夺利。

“不是说不是你沁月国的人吗?怎么这会儿玉兄弟你反倒是愿意为了她出面了。”秦越泽见他出面袒护清然,不由得冷笑。

刚才还否认了,看,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不就原形毕露了。

“凝成城主,既然你凝成的东西是被这丫头给盗走的,那么她又将东西给遗失了,你何不让她以死谢罪呢!”传闻,这凝成城主的功夫是深不可测。

之前她出现的时候确实是震惊了所有的人,也包括他!现在,他很希望能看到她出手,让他一解心中困惑,看看着凝成城主的绝世武功,到底是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是不是真的如传言中的那么厉害。

只见他的话落,对方毫不领情地冷眼看着她,鄙夷地说道。“我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教我。”

“你、、、、、、”秦越泽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或许,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天下还有这样敢对他说话的人。

“臭丫头,既然东西是你弄丢的,那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我得将你给带回去,看看,应该怎么样好好的折磨你,让这天下人都知道,我凝成并不是谁可以招惹的。”一下子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

杀一儆猴,以儆效尤,这是最好的办法。

好好的折磨她,让这世上的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方可保凝成未来若干年的太平盛世。

“我不!”她身上的冷厉肃杀之气吓着了清然。

“由不得你。”只电光火石之间,她的手在任何人都还没有看清楚地时候,已经擒住了清然。

“休想带她走。”玉寒天大怒,开始摇晃手上的铃铛,并将目标对准了凝成城主。

“你这雪煞,对付别人那是没问题。想要对付我,简直是痴人说梦。”只见她抬起手腕,在空中翻转一圈,直击上迎面而来的一个雪煞。

只听‘碰’的一声,那雪煞在大家的惊愕中被一掌给震飞了出去,摔再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哼!”她冷哼一声,丝毫不在意大家因受惊吓而呆愣的神情,抓起清然,以眨眼的速度,很快就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清然!”玉寒天完全没有想到,只那么眨眼的功夫,那个事事都为自己着想,总是温柔地唤着自己‘主子’的女子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前被人给轻而易举地抓走了。

而他,却毫无能力保护她!

强烈的挫败感袭来,他喊着脸,冷着声下命令。“天逸,你立刻带上大部分人给我追,无论牺牲多少人,都要将她给我救回来。”

她是这个世上那么在乎他的人,自小就陪伴在他的身边,为了他,她什么都能想到,什么都能去做。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他的女子,他又怎么可能丢下她而不顾呢。

“是。”

“眼前这是一个什么情况?”姜娘彻底无语了。

今儿个这玉龙雪山,可真是有够乱的啊!

“是什么情况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眼前的情况对我们有利。”董宣话音方落,瞬间腾空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夏连城的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之前好不容易趁乱从秦越泽手里夺走的白玉莲。得意的大笑。“哈哈,这东西现在可是归我了,那么我可带走了。”

话落,人一溜烟冲下雪山,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拿了白玉莲你还想跑,做梦。”秦越泽在第一时间追了上去。

“老头子!”姜娘紧跟其后。

“师傅,师娘!”夏倾城也赶紧跟上。

“师弟!”夜无痕也不落人后。

“还我白玉莲来。”玉寒天见状紧跟其后。

夏连城也不落人后,很快跟上。

“我们也得赶快跟上。”简思对玄冰说。

话落,二人离去。

山上剩下的一干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主子们全部不在了,他们应该怎么做?是打,还是不打?

“打!”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这么喊了一句,接着所有人都开始响应了,在雪上上顶继续厮杀起来。

翩翩不得不说,紫凝早的这个地方确实是很适合他们几人躲藏。空间不大,但是凹进去的地方却刚好能够挡住山上落下来的雪,而这地方之所以隐蔽,是它刚巧被一块凸出的小石头给挡住了。

这地方除了冷些,在现在的情况下,还真是没有什么号挑剔的了。

也记不清楚是第多少次,她将头给探了出去,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很可惜,至今为止,山上还没有一个人下来。

她仔细想想,人类的野心还真的是很可怕。

且不说那野心勃勃的秦越泽,就是夏连城那样的人,没有想到也有这样贪婪的一面。他真有些怀疑,自己以前认识的是不是真实的他。

也或许,她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

“唉!”她经不住叹息一声。

“王妃,可是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了吗?”秦白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她浅笑。

这不舒服,今儿个就没有消停过。

正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

瞧,这不,又来了。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她尽量地不表现出来。

“这都已经那么久了,怎么还没人下山呢?”她忧心地道。“也不知道此时山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真的很担心自家夫君,还有师傅和师娘他们、、、、、、

当然,也还有玉寒天。

“小姐,你别担心,王爷和董老他们武功那么高强,一定不会有事的。”紫凝还是深信,他们一定会拿到白玉莲来解了自家小姐身上的毒的。

“就是,师傅那是什么人,有他在,你一切都可以安心的。”琳儿也宽慰着她的心。

“嗯,你们说的对。”虽然是这样,可拳脚无眼,他们一个个又都是顶尖的高手,要说不担心,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琳儿和紫凝嘴上虽然这么劝着她,其实两人心中也难免忐忑,这不,也跟着她一起将头给伸了出来,静静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秦白知道劝她们无用,也只得由着他们去,却同时竖起耳朵倾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现在,保护着三个女人的责任可全落在他的身上了。

“咦,你们看,那是什么?”琳儿指着距离他们很远的上方。

翩翩和紫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是一道白影,近了,才勉强能分辨出那是两个身着白衣的人。

还是两个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紫凝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人能在天上飞这么久呢?

若说是轻功,还真有些夸张了。

“山上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带面纱的女人了?”琳儿很是纳闷。

“不知道。”翩翩也想不透这两人是打什么地方给冒出来的。

“看来,今天这玉龙雪山可真不是一般的热闹啊!”至今以后,这没有了白玉莲,又躺着那么多的尸首的玉龙雪山,还会是沁月国的禁地吗?

听闻琳儿的话,翩翩的内心自责不已。

这一切,都是她给招惹来的。

她已经够对不起玉寒天的了,没想到,现在这人情欠得是更大了。

正说话间,又见一道人影自山上冲了下来,一闪而过。

“是师傅。”琳儿兴奋地道。

“真的是师傅。”翩翩紧绷的心弦这会儿总算是放松了一些。

“那我们出去找他们。”紫凝高兴地说完,就准备站起身来。

“不行。”秦白、翩翩、琳儿一口同声地制止她。

“为什么。”紫凝不解。

“傻丫头,既然师傅下了山来,那么这紧跟其后的人肯定不少,我们现在出去若不是自寻死路,那就是等着被抓。何不在这个地方躲藏好,等到真的安全了,再出去呢!”

“对哈!”经她这么一说,紫凝总算是反映了过来,轻轻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挨骂自己够笨。

“你不是笨,你是江湖经验尚浅。”秦白疼惜地拉住她的手,不允许她自虐。

翩翩和琳儿极有默契地对看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见笑意。

没过多久,一群人跟着冲了下来,打做一团,最后,停留在距离翩翩他们不远的地方又开始激烈地打了起来。

“是夫君!”翩翩躲在暗处,能清楚地看见夏倾城正和玄冰大打出手。

“还有夜无痕呢!”琳儿见夜无痕和夏连城纠缠在一起,也跟着紧张起来。

“还有姜娘呢!姜娘也在。”紫凝说。

“怎么打了这么半天还没有打结束?!”琳儿感觉特别的无力。

“那这白玉莲现在在谁的手上?”秦白着急的问。

翩翩三人将所有人仔细上下收寻了一遍,依然没有在任何人的手中看见白玉莲。

“为什么秦越泽那老匹夫会不在呢?”琳儿问。

“他会不会是死在山上了?”紫凝高兴地道。

“不可能。”琳儿不赞同。“他的武功应该和师傅相差不远,不可能就那么死在雪山上的。”

要死,也是别人死。那老匹夫是不会那么轻易死去的。

“他该不会是追着师傅去了吧!”紫凝猜想。

“刚才没看见啊!”琳儿答。

她记得刚才他们几个明明就只看见了师傅,压根就没看见秦越泽的身影啊。

“不用猜了!”翩翩对他们说,然后当他们的视线都转向自己的时候,她用手像上下指了指,只见此时正被雪煞往山上追赶上来的不正是他们的师傅董宣和秦越泽嘛。

“是雪煞。”琳儿惊呼。

“那王爷他们岂不是很危险。”琳儿受惊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小嘴。

翩翩和琳儿对视一眼,都不再说话,极有默契地将视线落在与雪煞搏斗的董宣身上,两人都是心惊胆战地看着董宣正应用地周旋与两个雪煞之间,不适还和秦越泽过上一两招。

“在这样下去,师傅会支撑不住的。”过了一会儿,琳儿的声音再次响起。

“拖下去,对师傅并无益处。”翩翩回道。

董宣的年龄已经一大把了,这拖下去,耗费的只是他的体力。而那雪煞,根本就不是人,完全不知道疲惫是什么东西。很明显,这拖下去的结果,董宣最终只会败在雪煞的手上。而这雪煞笨没有人性,是无情之物,不可能手下留情的,到时候、、、、、、

这最后的可能性翩翩不敢再往下想。

“师姐,可得想个办法。”翩翩期待地看着琳儿。

“这种事情,我也没遇见过啊!”琳儿也是心急如焚。“让我好好想想,以前我们有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呢?”

答案是没有。

就凭着董宣和姜娘那一身的绝学,这世间她还没看见过有谁有那能力能把董宣缠到精疲力竭的。

“小姐、、、、、、”紫凝紧张地拽住翩翩的手臂,眼看着董宣的闪躲越来越吃力,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没事,没事。”翩翩拍着她的手臂安慰。

得到她的安慰,紫凝这才放松下来。

“不好!”她才放松下来,翩翩却眼见在下一瞬间,两个雪煞同时夹攻董宣。

再也顾不得其它,她自隐藏的雪山山石后面一跃而出,自空中一个霹雳手,硬生生地为董宣挡去一个雪煞。

“翩翩!”董宣见是她,心中满是欢喜。

“师傅,你没事吧?”她心急地问。

“没事,没事。”董宣回她一个略显疲惫的笑。

恰在这时,秦越泽扑捉到了董宣这边的情况危急,眼见机不可失,聚集八成功力,隔空一掌就往董宣的这边劈了过来。

背对着他的董宣是没有看见这致命的一掌,可与她面对面得翩翩却看见了。只见她一把推开董宣,大叫道。“师傅,小心!”

“翩翩!”董宣反应过来的时候,翩翩已经用自己的身子为他挡了那一掌,而随着那掌风的力道,她被震飞了出去,身子以雷速不及掩耳之势往后飞去,然后再董宣的呼叫,以及在第一时间从山石后面跑出来的琳儿和紫凝的呼喊声中,她的身子越过悬崖,跌落山崖。当董宣追到悬崖边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她的任何身影。

“小姐!”紫凝悲鸣地哀嚎。

“师妹!”琳儿仰天呼叫。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雪山不仅不是救她的地方,甚至还是埋葬她的地方。

“翩翩!”董宣他们的声音引起了夏倾城的注意,当他冲到山边的时候,除了看见茫茫的雪山以及一望无际的悬崖,再也没有其它。

“不!”不可能的,怎么会是这样呢?

她不可能这么对他的啊。

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怎么能?

“这、、、、、、”玉寒天看着那不见底的悬崖,心中乱了,慌了。

“来人,赶紧给我下去找。”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不是他要的结局啊!

若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他宁可她活生生地生活在夏倾城的身边。

是他,是他害了她。

“皇上!”天逸担忧地看着他,实在是不忍提醒:这么高摔下去,怎么可能还找的着呢?

只怕是连一个全尸都未必有的。

而且这玉龙雪山上常年没有人,出没的雪豹什么的也不在扫数,等他们找到她落下的地方的时候,只怕是什么也没剩下了。

“赶紧给我去找!”玉寒天怒吼。

“是。”天逸领命,带着那些随后跟下来的侍卫和黑衣人赶紧向雪山下冲去。

“你们、、、、、、你们也赶紧跟着去给我找。”夏连城沉痛地闭了闭眼睛,他实在是没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是。”他带来的一干人等也领命离去。

“主子,我们、、、、、、”简思看向秦越泽,征求他的同意。

“这关我们什么事?”秦越泽嗤之以鼻,这人都死了,总不至于还有他给带具尸首回去和自己儿子成亲吧。

只是可惜了,至此,他的娘子再也听不到那样的天籁。

“主子,玄冰想带人下去找找。”一向不多言的玄冰突然开口了。

“什么?”秦越泽不相信地问。

玄冰居然会忤逆他的意思,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玄冰必须去找找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话,他是从牙缝里一句句说出来的,用尽的是他一生的力量。

“你、、、、、、”他无法接受玄冰居然为了那丫头违抗自己。

“待玄冰回来以后,再任凭主子处置。”

话落,不待秦越泽有任何的反应,他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下而去。

“该死的!”秦越泽气得暴跳如雷。

只见他转向董宣,冷冷地盯着董宣手里的白玉莲道。“现在人都死了,你们拿这朵破莲花还有什么用,还不如给了我。”

“给你?!你做梦。”董宣的手伸到山崖外,一松,那朵几乎快枯萎的白玉莲就那么迎着寒风,打着旋儿缓缓飘落了下去。

“你、、、、、、”秦越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疯子!真的是一个疯子!

他可知道,这白玉莲可解世间百毒?他居然就这么将这一名贵的东西给丢落山崖了。

果真是疯了。

“这是给我徒弟翩翩的东西,现在她既然落下了雪山,这白玉莲理应跟着她而去。”董宣理所当然地道。“至于你,你杀了我徒弟,我现在就要为她报仇。”

“疯子!”秦越泽额上青筋暴起,一脸阴霾。

“老头子,你理他总什么,要报仇这以后多得是机会,现在当务之急是下山去找翩翩。”姜娘心中是很清楚的,以董宣现在的状况,和秦越泽动手,绝对是讨不了便宜的。

熟话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他现在必须好好休养生息,带到身子骨恢复了,才有可能是秦越泽的对手。

“你别拦我。”董宣对姜娘的话充耳不闻。

“董老,现在确实是忙着找我弟妹的时候,其余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夜无痕也走过来拉着他,他的想法和姜娘的一样。

“一群疯子,难得理你们。”秦越泽转身对简思使了一个眼神,主仆二人双双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夏倾城想要上前挡住他的去路,却被秦白一把抱住。

“王爷,你别去,现在是找王妃要紧。”就连董老也不是这秦越泽的对手,更何况是他家王爷。

“放开!”

“王爷,你听我说、、、、、、”

“走开!”夏倾城怒吼。“今日,我一定要为我娘子报仇。”

就算他不是他的对手那又如何,就算是死在他的手里那又如何,这个仇他一定得报。

“这个仇确实是非报不可。”玉寒天的身影冷冷的响起。

“的确如此。”夏连城也附和道,看向秦越泽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撕成肉片。

秦越泽的目光意义对上他们的,最后落在玉寒天准备摇晃的铃铛上,冷哼一声。“全是一群疯子,我懒得搭理你们。”

话落,提起而起,几个翻腾,直往山下奔去。

“主子!”简思见状,赶紧跟上。

“该死的,休想逃。”夏连城愤怒地道,追了上去。

夏倾城也要追上去,却听闻玉寒天开口道。“别追了,我已经让雪煞去追了。若在他离开之前被雪煞追到,他们势必是会缠着他,到时候我也会得到消息的。”

“若没有追上呢?”夏倾城冷声问。

“若没有追到,那么他既然离开了这玉龙雪山,你觉得我们会是他的对手吗?”玉寒天问。

“你怕他?”他怕死,他可不怕。

“这不是怕的问题,而是他们说得对,我们为什么就非得断言她死了呢?也或许她跌落山崖,有什么奇迹呢?”相比于死,他宁愿相信她还活着。

他的话令夏倾城的眼中闪了闪,没有在多说一句,他很快地往山下赶去。

是的,他要怀抱着希望,说不定她还活着呢?

虽然,这山崖是那么的高,可奇迹总是会有的。

再说,她是他的妻,他一定得要在第一时间找到她。

就算是死,他们也必须要在一起。

他也相信,即使是死去,除了他的身边,别的任何地方,她也必然是不愿意呆的。

夏倾城到了山下以后,没有看见任何翩翩落下的痕迹,就一路顺着她落下的地方,一直往上找。虽然这次爬的是陡峭的雪上,顺时会有跌下来粉身碎骨的危险,可他一点也没有畏惧,手里拿着董宣给他的那把宝剑,一路上劈山砍雪,不惧艰险地前进。

秦白和夜无痕非得要跟着他来,他不允。他要找的是自己的娘子,没有必要让他们跟着自己这么的冒险。

可无论他怎么说,他二人也不回去。

说得久了,见无效。他也懒得管他们了。

他现在的心情,除了记挂着她,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乎一些什么。

天已经暗下来了。就算她掉下雪山之时,运气好的落在什么地方没有生命危险,可在这么多时辰以后,加之这雪上上的寒冷,他着实是不敢想象。

他都想得通的事情,夜无痕和秦白又何尝不明白,只是,他们不忍对他言明,只能默默地陪着他,就怕他也有个什么万一。

“倾城,这天眼看就要黑尽了。很快就看不见雪山的路了,我们想继续都不行,我看还是回去吧,明天大早再来。”夜无痕抬头看他们才爬了一半的雪山对他说。

“不行。”他拒绝。“要回去,你们回去吧。没有找到我家娘子,我是不会回去的。”

就是因为天晚了,所以他才必须得赶快找到她。

不然她会害怕,也会冻着她的。

时间,是不能拖的。

这雪山上没有吃的,也没有火给她烤,她可怎么受得了。

“唉,那好吧。我们陪你。”夜无痕只得妥协。

“耶!王爷,你看。”秦白指着一个凸出来的山石。“你们看那上面飘着的是什么?”

夏倾城和夜无痕的视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一点东西迎着寒风在飘扬。

“那是、、、、、、、”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那是翩翩的披风。

今日,她穿的正是一件白色的貂毛披风啊,颜色和这个一模一样。

“娘子!”因为有了动力,他劈砍雪上的力道更狠了。一点也顾不上因为这一路劈砍下来早已经被长满了水泡,和不断渗出血来的伤口。

夜无痕和秦白二人也和他一样顾不上自己手上的伤和血泡,跟着他一起用力地劈砍。

随着三人的努力,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那凸出来的山石,他们一个支撑着一个的爬上了山石,只见那山石上留着的却是是翩翩的披风,而山石上却没有看见她的半点身影。

“人能?”夜无痕问。

心想:莫不是真的给雪豹什么的给吃了吧。

夏倾城心慌意乱地抬起头来,往四周看了看,只见对着这山石的地方走过去,有一条很狭窄的小道。

他和夜无痕对看一眼,往那小道走去,可惜,那地方太过狭窄了,根本就容不下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高大的身躯。

“这地方这么窄小,就算是王妃,只怕也是进不去的吧。”秦白说。

就算进去了,也必须得一直佝偻着身子,王妃现在身子骨那么虚弱,她哪受得了这个。

“我必须得进去看看。”夏倾城坚持。

“可是,这地方也得容得下你啊!”夜无痕不赞成。

明眼人就能一目了然,那地方,夏倾城就算是竭尽所能地把身子缩成了一团,他也是不可能进去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决心一定。

虽然他是那么的坚持,可最后事实证明,夜无痕和秦白是对的,那地方,任凭他怎么做,也进不去。

“王爷,算了吧。王妃不可能在这里的。”秦白劝着她。

“可她的身子是那么娇小啊,也或许是有可能的。不然你怎么解释她的披风落在了这山石上,而她的人却不见了呢?”

秦白实在是不忍心对他说,这披风落在这里,或许只是有可能在她落下来的时候被这山石勾到了,然后披风就落在这里,而她的人就继续这么往下落去。

夜无痕拍拍秦白的肩膀,两人都不忍道破。

或许夏倾城也是明白的,他之所以会那么执着,那是因为他不愿意相信事实。

唯有他现在的坚持和想法,才能支撑住他,他才不至于让自己崩溃,倒下来。

“把刀给我。”他对秦白说。

他要用这把刀劈开这条小道,他要走进去看看。或许这里面,真的有她也说不定。

“唔!”伴随着他的声音,另一道慵懒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谁?”夏倾城他们全是练武之人,自然是听到了这声音的。

只见他们的话音方落,自小道里走出一个男子来。

他很瘦,头发发黄,一眼看上去就有些营养不良。身子也比较矮小。

难怪那么狭窄的小道能容得下他。

“嘿嘿,我在里面不小心睡着了。”对方看着他们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是什么人?”夜无痕警戒地看着他。

“我吗?”对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露出一个傻笑。“我叫奇诺。”

“奇诺?”夜无痕皱皱眉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什么人啊!”奇诺防备地看着他们。“你们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们我是什么人。”

“放肆!”秦白大喝一声。“我家王爷面前岂容得你放肆。”

“什么王爷?”奇诺不懂。

他自小就在这山下的村里生活,没见过什么世面,压根不懂这‘王爷’是个什么意思。

“秦白!”夏倾城制止秦白。“你说你叫奇诺对吧?!”

他轻声问。

“嗯,嗯!”奇诺连连点头。

这个哥哥好美哦,好像仙人一样,他说起话来也好好听哦!

奇诺有些痴迷地看着他。

“奇诺,我可以问问你,你呆着这里很久了吗?”

“嗯,有好一会儿了。”他回答。

“那你是一直住在这里面吗?”他不相信。

这地方根本就不能住人。

他若是住在这里,那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

更或许,长期住在这儿,他说不定早就被冻死了。

“不是,我是在等人。”

“等人?等谁?能告诉我吗?”他的声音更轻了一些,怕吓着他。

若他果真在里面呆了很久,那么是极有可能看见翩翩落下来的人。

想到这,他的心情就难以压抑地激动。

“你们还没有告诉我们你们叫什么呢?”奇诺坚持。

秦白彻底无语了。

“我叫夜无痕。”夜无痕说。

奇诺皱皱眉,不说话。

“到你了。”夜无痕对秦白说。

“秦白。”秦白不情不愿地道。

奇诺再皱皱眉,转向夏倾城。“那么你呢?你叫什么?”

“我吗?我叫夏倾城。”

他的话方落,只见奇诺激动地抓住他的手,满含笑意,激动地道。“我要等的人就是你。”

“你,等我?”这次轮到夏倾城错愕了。

他并不认识他啊!

“嗯,等你。”他说。“是有一个老婆婆让我在这儿等一个叫夏倾城的人的。”

“老婆婆?”谁啊!

夏倾城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认识的有这号人物吗?

“她说,让我在这儿等着,会有一个叫夏倾城的人来的,到时候就让我告诉他说,他的娘子她带走了。让他好好的活着,等待他们夫妇相见的那一日到来。”

“她真的这么说?!”夏倾城激动地紧紧拽住他的手。

“疼!疼!”就算奇诺再怎么的皮粗肉厚,可面对他这么用力的抓住自己的手,他还是痛得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呃!抱歉!”夏倾城赶紧松开他的手,紧张地问。“还有呢?她还说了一些什么?”

“没有了。”奇诺回答。

“没有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呢?“那她长什么样?”

“什么样?也没什么样吧。一身的白衣,满脸的皱纹,还有一头的白发。就和一般的老人家长得差不多啊。”在奇诺看来,也没啥地方是特别的。

“没有别的了?”夜无痕问。“你仔细想想,她有什么地方是和别的老婆婆不同的?”

“真没有了。”还真没什么不同,只除了、、、、、、

“对了,她说话冷冷冰冰的。”除了这点,还像还真没什么不同了。

夏倾城根据奇诺给的说辞,在脑海中很认真的收寻,可最后还是失败了。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这样的老婆婆。

“那么被她带着的那女子是不是穿一身的白衣?她被带走的时候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夏倾城再问。

“你说的是翩翩姐姐吗?”奇诺问。

“你知道她的名字?”夏倾城等人一个个因为他说出翩翩的名字而瞪目结舌。

莫非这也是那老婆婆告诉他的?

可这不可能啊!

就算是哪老婆婆告诉他的,他也不至于这么恭敬地称呼翩翩为姐姐啊!

“知道啊,我以前就住在山下,翩翩姐姐她们在山下住过,她还给过我野猪肉吃呢!”想起那美味的野猪肉,他至今还忍不住流口水呢。

“你住在山下?”

“嗯。”奇诺点了点头。“其实我才懒得管她是谁呢,若不是她带走的是翩翩姐姐,我是一定不会留在这里等你们的。”

若不是当日的恩情,他才没有那闲工夫去管别人的事。

“真是太谢谢你了!”夏倾城自奇诺的语气中明白,他之所以言出必行地在这里等他们,这完全是因为当日翩翩的善举。“那么,她和那老婆婆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况?”

“昏迷的。我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应我。”其实,他当时还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死了呢!

“昏迷的!”夏倾城一脸退后好几步,只要一想到她是昏迷的,他的心就紧紧地揪在一起,担心不已。

“师弟,你别担心了。怎么说,她还活着不是吗?”夜无痕宽慰着他的心。

“是的,你说的对。”夏倾城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

还有什么能比她活着更让人感到安慰的呢!

最起码,他们还有相见的机会不是!

“我要走了。”奇诺说。“我之前为了等你们,一直在这里等得睡着了。谁知道你们这么晚才来,冷死我了。”

奇诺说完,就转身准备要走进那条狭窄的小道里

忽地,他转头不解地看向他们三人,想了想,问道。“你们若是从刚才来的地方下去的话会很危险的,搞不好还会摔下去呢!要不要和我一起走这里啊!”

“这里。”夜无痕指着那狭窄的小道,再看看他们的身形。“好像我们想跟着你去也去不了哦。”

“其实里面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窄小,你们只需要把外面这里砍开就可以了。”他们既然能一路砍着上来,那么砍开这地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里面有密道?”夜无痕问。

“什么是密道?”不解。

“就是这里、、、、、、有路可以出去?”夜无痕尽量说得简明一些。

“嗯,这条路可以一直通往山下。”若没有这样的路,他怎么可能上得了这雪山。“不过,你们要保密。这地方除了我,没有别人知道的。”

他防备地看着他们。

“没有问题。”夜无痕许诺,并示意秦白和自己一起劈开这条小道。

“我来吧。”夏倾城说。

“王爷,不用了,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还是我和夜公子来吧。现在既然知道王妃没事,那么你就应该好好爱惜自己,等着她回来才是。”

“那好吧!”夏倾城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点了点头。

他的这双手可不能毁了,他还得等着她回来之日,好好的拥抱她呢。

回来之日!想到这儿,他又不仅想起,她体内的毒可怎么办?那老婆婆是不是不知道她中毒,所以才这么说的啊!

若是这样,那么他们相见之日又会是何时?

“怎么了?”奇诺见他拧着眉,一脸的愁容,不解地问。

不是都告诉他,翩翩姐姐没事吗?他怎么还那么伤心啊!

“我只是在想,那老婆婆未必知道她中毒的事。”想到这,他心中不免担忧。

“啊!中毒啊!”奇诺用手敲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那老婆婆还让我告诉你,她身上的毒也让你不要担心。”

“她知道她中毒的事?”那老婆婆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会连这个也知道呢?

“应该是知道吧,不知道怎么会让我这么给你说。”奇诺觉得,这大哥哥长得虽然很漂亮,但却不怎么聪明。

难怪他娘亲说,他虽然没学过几个字,却是他们村里最聪明的。

看来,娘亲是对的。

因为他真的要比这个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的大哥哥聪明许多。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秦白没好气地质问。

“因为我刚才忘记了啊!”奇诺理所当然地道。

而他的理所当然只差没让在场的三个人吐血。

“你最好再想想,那老婆婆还说了什么。”秦白咬着牙警告他。

“真没有了。”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她就是和我说完这些,然后抱着翩翩姐姐就从这一跳下去了。”

“这里!”夏倾城惊愕地指着悬崖边。

任凭对方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会从这里跳下去啊。

“对啊!”奇诺深怕他们不信,赶紧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亲眼看见她抱着翩翩姐姐从这里跳下去的呢!”

这么高跳下去,可把他吓坏了,心想着,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死了。

夏倾城、夜无痕、秦白错愕地看着此时漆黑一片的山下,很怀疑,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为什么要帮他们?又为什么会救走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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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大结局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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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一天天地流逝,夏倾城在等过了一个夏天和一个冬天之后,再一次地又迎来了一个夏天。

若不是有当初奇诺的那番话,他想自己是绝对没有办法支撑到现在的。

可眼看着这时间都过去一年多了,翩翩依然还没有回来。

没有人能明白他的这种焦虑和不安,若不是始终坚守着她会回来的信念,这些日子,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熬得过来。

犹记得那日下山之后,他抱着翩翩的披风,告诉玉寒天等人,找不到她的人,不知是生还是死。接着,与董宣他们不动声色地在玉龙雪山山下住了数日,一直到一切都不可能再有转圜的余地,他们才决定离开沁月国,回到轩烨皇朝。

临走的时候,他带上了奇诺和他的家人。

而玉寒天虽然百般不愿意,可离开了玉龙雪山,没有雪煞的帮忙,又加之白玉莲被毁,他再也找不到莲子让他们忘记那段记忆,着实拿他们没辙,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再说,他还有一件十分辣手的时候,那就是前往凝成去讨回清然。

至于这最后他有没有讨回清然,夏倾城他们不好奇,也没有兴趣去知道。

回了轩烨皇朝没几日,不待夏连城回府,夏倾城就命人将千年白玉床给他送了回去。至此,对于他的这个六哥,他也再无半点兄弟情分。

只是听说,他久久没有回府的原因,是因为他也去了凝成。至于他去了凝成又有什么事?那就不是他会过问的了。

在府中的日子,他依旧如以往一样,有空看看书,画会儿画。只是,他不在只是单一的画物,他的画中总是会千篇一律的出现一抹倩影,那是他最思念的娘子。

除了这些以往常做的事,他现在每天还会做两件以往没做过的事情。那就是每天必须到二夫人那里去陪她小坐会儿,代替翩翩尽尽笑道,还有就是,每天都会召见奇诺一次,而每次召见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情。

这不,今日,又到了他召见奇诺的时候。

“奇诺,本王问你。你可还记得当日那老婆婆对你说了什么?”这话,是他每天看见奇诺的第一句话。

“回王爷,老婆婆说,让我在山上等着,会有一个叫夏倾城的人来的,到时候就让我告诉他说,他的娘子她带走了。让他好好的活着,等待他们夫妇相见的那一日到来。还有,她说,让王爷不要担心翩翩姐姐身上的毒。”这些话,每次都要说上一遍,奇诺到现在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嗯。”夏倾城满意地点了一些头。“还有吗?”

“回王爷,没有了。”奇诺恭敬地答。

这些日子,跟在秦白的身边,他也学了不少规矩。

“那你下去吧!”夏倾城轻声道。

“是。”奇诺领命退了出去。

秦白见他出来,连忙迎了上来。“王爷问完了。”

“嗯。秦大哥。你说,这王爷每天都问,他怎么就不觉得烦呢?”奇诺十分的纳闷不解。

“你懂什么啊。对于王爷来说,他又怎么会觉得纳闷不解呢?这些对话,那可是他每天坚持下去的动力。”若没有奇诺,没有这些话做支撑,只怕王爷早就支持不下去了。

“王爷对翩翩姐姐那可真是情深意重啊!”奇诺不无感慨。

“哟,看来奇诺你小子最近是看了不少书哈,就连情深意重这样的词你也会用了。”

奇诺和秦白往锦园入园的方向看去,只见来人是夜无痕。

“夜公子。”两人虽然没有对他行礼,却是极为恭敬的。

“怎么样?我师弟在吗?”他问。

“在的。”秦白回答。

“我去找他。”

看着他的背影,秦白和奇诺对看一眼,双双比了一个一的手势,接着再比了一个二的手势,当他们比到三的时候,两人都极有默契地把手放到背后,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果不其然,如以往的每一次一般,他们刚巧数到第三下,夜无痕就回头了。

而他问出口的话,也是这一年每一次到锦园来必须要问上一次的话。

“董老和姜娘他们近日来可有来过?”

“前两日,他们二老来看过王爷。”秦白答道。

接着,再问。“那琳儿可有和他们一起来?”

“这倒是没有。”人家那不是怕遇见他嘛!

“哦!”难掩浓浓的失望。

接着,留给他们的是那永远不变的落寞身影。

“秦大哥,你说,这夜公子与琳儿姑娘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奇诺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在他们村里的时候,还是琳儿姑娘老跟在夜公子的屁股后面跑呢!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回来的那一天开始,一切都改变了。起初,是他们谁也不搭理谁,接着,就听姜娘说,琳儿姑娘好像撞伤了头,然后,她遇见夜公子,再也不会不搭理他,反而是永远笑得没心没肺地与他打招呼,然后转身就走,这最后,就成了现在这样,大家都很难见到琳儿姑娘的身影,听说她现在迷上了去庙里烧香祈福,而夜公子呢,总是习惯性地见上谁都会问一问,大家有没有看见她。而当听到大家的回答以后,总是会很落寞地转身离开。

“我也不知道。”看来,他得去问问紫凝,看她有没有从琳儿姑娘那里打听到什么消息。

夜无痕进了屋里,只见夏倾城靠在书案上,正用手支撑着额头,看那样,就知道他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去了,压根就没有将面前书卷里的内容给看进眼里,计入脑中。

“怎么,又在想你家娘子了?”夜无痕在他对面的贵妃椅上斜躺下来。

夏倾城抬眼,挑眉看着他,不答。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琳儿近日没有上我这儿来,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谁、、、、、、说我是来找她的?我可是来看你的。”哼,真是不识他的一片苦心。

“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夏倾城答道。

夜无痕也不恼,只是不愿意再这个话题上停留。“怎么样,还是没有任何弟妹的消息啊?”

这都过去一年多了,人应该早就好了吧,怎么到现在也还没有回来呢?

“没有。”夏倾城的声音闷闷地。

忽地,他认真地看着夜无痕。“你说,这奇诺会不会是骗我的?”

“骗你有什么好处?他又为什么要骗你?”夜无痕丢给他一个大白眼。

他这师弟是一个极有理智的人,可偏偏,只要一遇见他那生死不明的娘子——夏侯翩翩,他就什么理智都没有了,变得完全不像他自己。

所以说,这情之一字啊,真是沾不得!

“那到底还要多久我家娘子才会回来呢?”他真的很思念她。

“我哪知道。”夜无痕本来心情也很不好,更没心思管他。

“对了,你的记忆真的完全恢复了?”他今日来,为的就是这事。

“嗯,完全恢复了。”这一年多来,要说有什么事情是值得高兴的,大概也就唯有这一桩了。

现在,他终于能清楚的记得有关于他与她之间所发生的种种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有没有喝过莲子粥?”若是他喝过也能恢复,那么或许某人也会、、、、、

“我当时是昏迷的,我哪里知道。”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下。“不过我想应该没有吧。你也知道喝过莲子粥的人,是不可能恢复记忆的。”

“那你家娘子不是恢复了吗?”她可是千真万确地喝下那会遗忘记忆的莲子粥的。

“这我就没法告诉你了。你有本事,自己找她问清楚去。”他要是能帮他找到她,他会感激不尽的。

“没劲。”夜无痕闷闷地起身。“我走了,回我的花圃去。”

他说。

“不送。”他也不留他,继续埋首到自己的书卷中。

只是看着看着,思绪又再次开始飘远了。

这夏日都过了大半了,怎么他的娘子还不回来呢?

她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归来?不会是等到他两鬓苍白,白发苍苍,牙齿都掉光了的时候吧!

正思索间,只见秦白走了进来,递给他一封信。“王爷,这是刚才一个做丫鬟打扮的女子交给门房的,说是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中。”

“谁的信?”他问。

“不知道。”这信上也没有署名,谁知道是谁写来的。

“打开吧。”

“是。”

秦白将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信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这字迹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犹记得当年她写药方给他的时候,那信上的字就和这个一模一样的丑。这样的字迹,除了她,当今世上只怕是再也没有人能模仿得出来了。

他颤着手,无比激动地将信给看完,只见上面很简短地写了一句话:今夜亥时,秋竹亭,不见不散!

“王爷!”秦白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激动过,一时间有些被吓住。

“秦白!”他及的那个地抬起头来,眼里闪着泪花。“她回来了。”

虽然只是很简短的三个字,但是秦白却听出了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喜悦和激动。

“王爷说的是王妃吗?”秦白问。

“嗯,是她,是她。她回来了。”他深深地呼吸一口。“秦白,还不快去让人准备,这房里可得给我仔仔细细、里里外外,认认真真地打扫干净了。”

他希望她一回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能让她满意。

“是。”秦白心中也是异常的激动。

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差点与奇诺撞个正着。

“奇诺,你小心点儿。”

“秦大哥,王爷,你们两怎么那么高兴呢?”他可是给王爷送刚沏好的茶水来的。

“你小子知道什么,那是王妃她要回来了。”秦白一想到翩翩即将回来,便笑得傻兮兮的。

“真的?翩翩姐姐要回来了啊,什么时候?”王爷可终于把翩翩姐姐给盼回来了。

“就在今夜亥时。”夏倾城高声回答他,一改平日的温润。

“亥时?这回家怎么不是在大白天,反而是在大晚上的?”奇诺有些奇怪。

他这话,也提醒了夏倾城也秦白。

既然是丫鬟来送的信,那为什么她不一起来,反而是要等到亥时才到呢?还特地约了他在秋竹亭见,这是什么意思?

带着疑惑,夏倾城早早地,晚膳也没吃,就一直带着秦白和紫凝在秋竹亭等着,一直到了亥时,翩翩都还没有出现。

眼见亥时将过,夏倾城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他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她不会回来,很害怕自己的希望落空。

带着这种漫无边际地害怕,一直都亥时过去,也还不见门房来报。

夏倾城急了。“秦白,你去看看,是不是前面的门房给偷懒打盹,以至于王妃回来他们也没有去开门。”

“是。”秦白虽然深知不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但还是前去查看。

“王爷,紫凝再去换一壶茶水。”紫凝想要她家小姐一回来,在第一时间就能喝到她亲自为她准备的上好的茶水。

“你去吧!”夏倾城点点头。

紫凝离去,夏倾城痛苦地看着眼前的竹子,心里悲痛欲绝。“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说了要回来的,可到如今依然还不见人影?

“娘子,你从来就没有对我说话不算数过,为何今日、、、、、、”

“今日也一样,我并没有说话不算话啊,我只是迟到了些许。”优柔的声音自他的身后响起。

那久违的声音,令他魂牵梦系的声音呵。

“娘子。”他有些不敢回头,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梦一场。

“夫君,你不回头看看我吗?”她轻声呼唤他。

在她希冀地目光中,他缓缓地回过头来,彼此目光神情相对,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无边无际的思念。

“夫君!”

“娘子!”

那一声‘娘子’喊得她的心都碎了。

泪珠儿不受控地滚落下来。

“别哭。”他心疼地上前,想要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夫君!”不待他跑向自己,她就飞奔上前,扑进他的怀里。

这就别的怀抱呵,让她是那么的想念。

“娘子!”他的娘子,终于重回她的怀抱了。

“夫君,翩翩想你了。”她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我的娘子!”这久别的温柔呵。

原来,这就是幸福。

“小姐!”紫凝和秦白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紧紧相拥的两人。

秦白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示意她不要打搅到相拥着的两人,要将这温馨幸福的时刻留给他们。

却不想两人才正要转身,却听闻翩翩的声音响起。“是紫凝吗?”

“小姐。”听到她唤自己,紫凝赶紧走上前去。

翩翩回过头,看着她。“哭什么,我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的面前吗?”

能活着回到他们的身边,比什么都好。

“紫凝还以为、、、、、、还以为这辈子都未必能见到小姐了呢!”紫凝说哇,一头埋进她的肩窝里,稀稀拉拉地哭了起来。

“傻丫头!”翩翩摸着她的头,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鼻头也跟着红了起来。

她何尝不是呢?

想当日落下山崖的时候,她也以为此生此世都再见不着他们了。

“王妃回来,这不是应该高兴嘛,傻丫头,你哭什么。”秦白心疼地看着紫凝。

“就是,是应该高兴的。”能回来就好,能回来比什么都强。

那些所以的悲惨的日子不都已经过去了吗?

紫凝自她的怀里抬起头来,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们先行下去吧,来日方长,你和王妃以后有的是时间相聚谈心。这里,就交给王爷吧。”秦白比谁都清楚,这些日子王爷是怎样的思恋王妃,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又怎么好继续留在这儿打扰呢。

“对,对,对。以后有的是时候。”紫凝也是个机警地。“小姐,紫凝先去安排人给你准备热水洗澡,至于别的,等你休息好了,我们明日再说。”

“也好。”翩翩何尝不懂秦白和紫凝的好意呢。

这些日子,她对夫君的思念也一定不会亚于他对自己的。

她也很想和他单独相处,诉说衷肠。

“那我们这就退下了。”紫凝说。

“等等!”翩翩叫住紫凝,转身对暗处喊道。“月娘,你出来。”

“是。”随着这说话声,只见一个怀里抱着孩子的中年女人自暗处走了出来,约莫四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很是干净。

“娘子,这是?”夏倾城不解地看着眼前这名叫做月娘的女人。

“月娘给王爷请安。”月娘轻轻一曲腿,恭敬地给夏倾城行了一个礼。

“月娘,你把孩子抱来给我。”翩翩说道。

“是,主子。”月娘将怀里的孩子温柔地放到她的手里。

翩翩一边接过孩子,一边对夏倾城说。“这是月娘,是我们儿子的奶娘。”

“我们、、、、、、孩子?!”夏倾城有些接受不住这个事实。

他从来就不知道她怀有身孕,怎么突然之间,他们就多出了一个孩子呢!

翩翩好笑地看着他被吓傻了的模样,心中有些欢喜。没有想到,除去一贯的温润儒雅,她的夫君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嗯,是啊,我抱着的就是我们的儿子。”她将儿子抱到他的面前。“夫君,你要不要抱抱他?”

“我的儿子。”他还是觉得现在她说的话,是那么的不真实,让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天知道,这突然多出一个儿子对他有多大的冲击

“啊!王爷的儿子。”紫凝惊愕地张圆了小嘴。

她家小姐是什么时候怀有身孕的啊!?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谁也不知道呢。

“嗯,是的,王爷的儿子。”翩翩轻笑,被他们大家的神情给逗乐了。“夫君,你若是不抱抱你的儿子,她可是会很伤心的哦。”

她好笑地看着他。

伤心?应该伤心的是他吧!连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孩子他都不知道,他这做人家爹爹的岂不是做得太失败。

“夫君!嗯?”见他的手总算是伸到了半空中,翩翩赶紧将孩子放进他的怀里。

“不对,不对,孩子不应该是这样抱的。应该是这样。”她一边说,一边给他的手摆了一个正确的姿势,好方便他能更好的抱稳孩子。“嗯,对,对,对。就是这样。”

“这样吗?”虽然才没多大一会儿,可夏倾城在他的摆弄下,已经有些许心得了,他只是还不是太适应自己已经升为人父的事实。

“嗯,嘿嘿,夫君,你真聪明,一学就会呢。”她夸赞他。

“可是,娘子,你肯定这孩子是我们的吗?”他看了看她平坦的小腹和完全没有走样的身材,有些没法接受。

“什么意思?”她微眯起眼睛瞥着他。“夫君,你该不会是不想承认这个孩子是你的吧?!”

要知道,她可是历尽了千辛万苦才终于将孩子给剩下来的,他要是不好好心疼孩子,她就跟他急。

“不,不,不,我没那意思。”夏倾城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怀孕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呢?”

“嘿嘿,当初人家不是中毒了吗?那是不想你担心呢!”她有些心虚地不敢看他。

“你是说你当初中毒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怀孕了的?”他危险的眯起眼睛。

也就是说,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只是没有告诉他而已。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飞快地解释。“开始不知道的。”

“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他有些生气了。

“事情呢是这样的?一开始不是因为我中毒,所以脉象很奇怪吗?其实那会儿我估计是已经怀有身孕了,只是因为中毒,导致身体机能变得混乱,所以没有查出来而已。等到完全肯定我已经怀孕的时候,那时候我虽然失忆,可因为中了血沫子的原因,并不想你太担心。更害怕有一天你不仅要承受失去我的打击,还得连失去未出生的孩子的打击一起承受,我怕你受不了,所以就没告诉你。”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她不想他太伤心,想要把伤害减到最低,所以才会瞒着他的。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她一心一意地为自己着想,他又怎能怪责她。可是,这是他的孩子啊,还有,只要一想到她在危难中怀有自己的孩子,而他却没有好好的照顾她,没有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陪在她和孩子身边,他就自责不已。

“什么都别说。”她一双璀璨的眼骨碌碌地转动了一下。“在这种时候,很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即使是放在今天,也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你只需要想着,你的傻妃回来了,她终于可以再次回到你的身边。这些,不是已经足够了吗?”

对于劫后重生,对于重逢,他们除了感恩和珍惜,还能再说什么呢!

“你呵!”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将她拥入怀中。

她说的都对。

此时此刻,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只要她和孩子能回到自己的身边,那比什么都重要。

他是应该知足了。

“夫君,将孩子交给月娘吧。让紫凝带着她先下去喂饱孩子。想必小家伙已经很饿了。我为了能早点见到你,这一路赶得很辛苦,可把他给累坏了。”翩翩的手伸到孩子的腮边逗弄着他。

“孩子可有名字?”夏倾城突然想到。

“有的,叫凝城。不过婆婆说,这是乳名,若你不喜欢,可以再给孩子另外取一个。”想起去死的婆婆,翩翩心里是很不好受的。

“婆婆?就是当日救走你的那老婆婆吗?”凝城?这名字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叫在空中的时候,会让人想到那不在三国掌控范围之外的凝城罢了。

“嗯,是的。不过、、、、、、”她转向月娘。“你抱着孩子先跟着紫凝下去吧,她会安排好你的住处的。”

“是,主子。”月娘恭敬地答。

“夫君,把孩子给月娘吧。”她说。

“好。”夏倾城虽然十分的舍不得,觉得自己和孩子才见上就得分开,可想到他这一路辛苦,又饿了,再舍不得,也只得将他交给月娘了。

凝成在他要将自己交给月娘的时候,也不只得是不是出于不舍,小手紧紧地拉住夏倾城的衣袖,露出一个天真娇憨的笑容。

“娘子,他对着我笑呢!”夏倾城激动不已,被凝成娇憨的笑容迷得有些痴迷。

这就是他的孩子呢?

虽然这个初为人父的惊喜来得是那么突然,可他一点都不抗拒,反而觉得自己好幸福。

“呵呵,夫君。我们的孩子是喜欢你的呢!”见他们父子居然相处得这么融洽,翩翩心中也是欢喜的。

“那是当然。”夏倾城有些小自豪。

“王爷,孩子给我吧。”月娘浅笑着说。

她一瞧就知道王爷有多喜欢这孩子,若再这样下去,只怕他是不会舍得将孩子交给自己去喂的。

“呃!你确定他真的饿了吗?”夏倾城舍不得。

“真的饿了呢!”回答她的是翩翩。“按路程计算,今天亥时我们是怎么也不可能到得了的,可我就是那么的想要回到你身边,见到你啊,所以这一路赶得急了一些。这小家伙现在真的是又饿又累了。”

“王爷,既然小王爷累了,那就先让月娘带他下去吧,等一会儿喂饱了,你不就可以见到他了。”秦白这会儿总算是想明白了。

为什么之前王妃是先让丫鬟来送信的。

只因她这一路上带着小王爷赶不快,所以才先差遣丫鬟来报信的呢!

“那好吧!”夏倾城不情愿地将孩子交给月娘,并叮嘱。“小心些。”

“是,王爷。”

月娘接过孩子,跟着秦白和紫凝离去。

“呵呵。”翩翩看着他痴迷的目光紧紧盯着孩子消失的方向,假装醋意横生,小声抱怨。“夫君你有了凝成,就不要我了。”

真的是好伤心啊!

夏倾城听闻她的话,赶紧收回视线,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怎么会呢!这世上,我最思恋的人就是你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有多想你。”

“我也是,想得心都疼了。”她紧紧地回抱着他。

若不是想着他,惦记着他,她不可能那么快就好起来的。

“娘子,告诉为夫,这些日子,你都是怎么过来的?你掉下悬崖以后怎么会没事?你身上的毒是真的解了吗?”他最担心的是她体内的血沫子的问题。

“老实说,这些日子,我并不好过。摔下山崖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差点保不住,一直都是婆婆用内力给我护住胎儿,才保住他的命的。至于我体内的毒,确实是已经解了,只不过当初在生下凝成的时候,还没有完全清除,所以没法亲自给他喂奶。那孩子在我的肚子里的时候虽然得享了紫玉,以至于他百毒不侵,可终究抵不过这血沫子,所以他一出生,婆婆就用剩下的白玉莲制作的留下的那颗丹药救他,同时,也找了月娘当他的乳娘。”想起那些难熬的日子,她至今还记忆犹心,每每想起,心里总会特别的思念婆婆。

“紫玉?”

“没错,就是凝城当初丢失的那三件宝贝之一、、、、、、、”翩翩将自己和凝城的三件宝贝的事情说与他听。

完了,还忍不住笑道。“夫君,你说好不好笑,当初,我还以为这白玉笛是你送与我的呢!”

她也是后来自婆婆和年老的谈话中,知道清然盗走这三件宝贝的事情,然后知道那三件宝贝清然就是用一个蓝色的包裹给包住的。继而听年老的形容和解说,才知道自己手里的那白玉笛就是漫雪,而她吃入肚子里的那上面有白色的‘米粒’和紫色的‘小豆子’的豆包,她猜想会不会就是他们口中的聚凝珠和紫玉。

后来,经过婆婆的多方面证实,也就确定了这一点。

夏倾城听她说完,额头上滑下一条条黑线,整个人呆呆地。

这世间真是什么样的奇事都有啊!

他不无感慨。

这人人都争着、抢着要的宝贝,谁也没得到手,结果就被她的娘子当做豆包给吃了!

这事,估计让秦越泽和六个知道了,会气个半死。

“娘子,这事,你我夫妇知道就可以了,可千万莫说与别人听。”夏倾城担忧地叮嘱她。

“知道。”她又不傻,这种事情除了告诉他,不可能再告诉别人的。“若让他们知道我吃了那两件宝贝,说不定会抓我去开肠破肚呢!”

她吐了吐粉嫩的舌头,心中有些害怕。

“嘿嘿,不怕,你不说就没事了。”虽然有些离奇,不过这些宝物全给她吞到了肚子里,他是很高兴的。

“我一定不会说。”

“难怪你的内力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增大和爆发。”知道了这样的事情,那些发生再她身上的事情就全部都想得通了。

“嘿嘿,不止是我受益哦!”她笑得一脸贼兮兮的。

“什么意思?”他不解。

“嘿嘿!”她凑到他的耳朵边低语。

说完,一脸的羞红。

“你是说,我们两个、、、、、、”莫不是说他会功力大增,还有身子后来会好的那么快,全是因为做那事的时候,自她体内吸收到聚凝珠的灵气的缘故吧!

“嗯。”她娇羞地点了一下头。

不过她猜想,这当中功不可没的还有夏连城送的那张白玉床。

听说,他将那张千年白玉床给送回去给夏连城了,看来,她还得想个办法将东西给拐回来才行。

“既然这么有效,那我们、、、、、、”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什么?”不解。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会内力大增!”呃!好吧,他承认,自己好像变得有点坏了。

翩翩这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什么,满脸羞红,娇羞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娘子!”他拉着她手。

“嗯?”依然不好意思抬头。

“可以吗?”他紧张地问。

她在心中大骂:呆头鹅!

他怎么还是没变呢,这种事情让她怎么说嘛。

可是她要是不说,他那样的一个人,一定不会明白的。

好吧!

她想,自己还是给他一些暗示好了。

她几不可闻地点了一下头。

他一见,欢喜异常,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往锦园而去。

翩翩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这幸福的时刻。

本来她还想给他细说关于婆婆,关于凝城、、、、、、

可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那些人,那些事,他们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说

第一章 男友结婚,新娘不是我

杨小洛安静地坐在ktv包厢的角落里看着眼前的几个好友,她知道她们是关心她的,不然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她们的这种关心,她才会推了别的应酬来到这里。

她浅笑着看着肖瑾抬着一杯酒到自己的面前,心里有缓缓的温暖流过。都说,在你有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在你身边的人才是你真正的朋友。她想,她现在是可以肯定的,肖瑾绝对是那个她值得尊之重之的朋友。虽然她并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是需要别人帮助的,也或者连陪伴都是不需要的,可她却承了这份情不假。

“来,小洛。喝酒。”肖瑾把酒抬到她的手里。

肖瑾是担心小洛的,她怕她受不了,为了那个不值得,狼心狗肺的人,她怕自己一向认为柔弱的小洛受不了。

“好啊!”微笑着接过那杯啤酒,小洛在肖瑾有些惊讶的目光中与她碰杯。

肖瑾有些微讶,随即也深信了自己的想法,看来小洛是真的很难过的,要不一向不喜喝酒的她怎么会这么爽快的把酒杯端了起来呢。她有些感叹,如此美好的一个女子,怎的就被那混蛋抛弃了呢?可心里也是庆幸的,还好当初他两没真的结婚,要等结婚了小洛才被那混蛋抛弃,那是哭也来不及的。这样一想,她的酒也随之下肚。

仰头,把酒喝下。小洛笑着在肖瑾耳边道;“我是真的一点不难过。”

知道肖瑾是不会相信的,可她还是忍不住说了。

谁规定男友结婚了新娘不是自己,就应该伤心难过的呢?其实就连小洛自己也不明白他爱不爱丁伟,若说不爱,当初为什么只要能在他身边她就觉得幸福,和他在一起,她就是那么的开心满足,宠他宠上天。可若说爱,她怎么真的一点不难过,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人淡忘了吗?还是因为真如自己说的爱与不爱很重要,可值不值得更重要,所以,这两年她就把不值得的他从心里移除了呢!

看来,时间果然是最好的疗伤药,也是最残酷的,因为它可以累积很多回忆,也能让人淡忘很多回忆。

转头,看向一边的刘艳,见她郁郁寡欢的,小洛猜不透她是为了自己的事而不开心,还是为了她自己的家事而郁闷。不过,想也是后者。

刘艳说过她最爱的女子中小洛排第一,小洛是她最珍惜的朋友。以前,小洛一直是深信不疑的,可这两年,小洛也看明白了,除非在刘艳难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小洛才是她最爱的女子,要不别的时候,什么友谊对刘艳来说全是假的,她在乎的也就只有她的家庭,也或许她在乎的不是家庭,而是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只能围着她转,包括她的老公孩子。

在神游间,小洛看见一杯啤酒端到眼前,抬头一看是肖凌,肖瑾的妹妹。虽说小洛和她认识没多久,可小洛是喜欢她的,肖凌命不好,被老公抛弃了,可苦痛的生活没有让这个女子的心跟着变丑,相反的,她很热心,也关心身边的人。

笑了笑,小洛接过她的酒。肖凌顺势坐到了她的身边。

“喝酒,让一切不开心的都成为过去。”说完,好像觉得自己说错了的肖凌一脸慌张的看着她。

“我没有不开心。”小洛想,这话她大概今天晚上要重复很多遍吧。

她向天发誓,她是真的没有一点一滴的不开心。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是死是活,那也只是个陌路人。不是她狠心,而是当初的他做的太绝,太狠。

记得最后一次去电话,电话里是他冷冷的事不关己的声音;“别老停留在原地了,找一个吧。”

天杀的,他当自己是谁啊,贱男,想他们两年的感情,前两天还浓情蜜意的,结果他家人给他介绍了一个他们一家人都认为对他前途有帮助的女人,他就抛弃了他们这两年的感情与回忆,这样的男人走了才好!虽然当年她的确是痛不欲生的。但时至今日,那一切真的对她来说已是过往云烟。

而肖瑾她们却一直认为她放不下,原因是分开都两年多了,小洛今日也已经28了,家里催婚都催得众所周知了,可她还是一直没找,说什么她都说不适合,追求她的那么多男人,其中不缺少多金的,有点权势的,可她就是干煸四季豆,油盐不进的。这不是一直放不下那是什么?今天是丁伟结婚的日子,她不难过谁信?想当初她爱丁伟可是爱的如了心的。

小洛无言,往刘艳身边坐了坐。

刘艳转头看着她,神情哀怨的开口。“今天他妈妈又说些假惺惺的话了。我看见就恶心!”

果然!小洛无言。但也只得安慰她两句。只是心里再一次肯定,这个女人对谁都说爱,包括身边好友,爱对她来说是张口就说,可她其实谁都不爱,她爱的只有自己。

心情好像有些受刘艳影响。小洛往肖瑾那边看去。肖瑾马上抬起一杯啤酒给小洛。

小洛看了她一眼,觉得更烦躁了。怎么的自己就一定应该难过呢,好像不难过都对不起大家似的。烦躁!

要喝酒是吧,那就喝!小洛伸手抓过一瓶酒,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过来,惊讶在眼底浮现。

肖凌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心想,看来小洛是被打击的太难受了。要不一向大家喝酒她都不沾的小洛怎会有如此惊人的举动。

小洛拨开肖凌的手,张口对着酒瓶就开始灌。她觉得自己说一千次一万次不难过别人都不相信,而她实在是受不了他们关切的目光中连带的同情。想想,也是,人家和她分开都结婚了,她到今日却连个男友都没有,也真是有些凄凉的。

喝的是豪爽,可一瓶酒下去没两分钟,小洛就明显感觉眼前一切都变的模糊了,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这就是小洛一直不喝酒的原因,因为只要一开始醉,她的眼泪就会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好像所有的悲伤都齐齐涌了上来。可是才一瓶啤酒下去啊,怎么酒劲也这么快呢?难道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在大家的惊慌失措中,小洛找了个上卫生间的借口偷溜了出来。还是外面好啊,感觉空气都比里面清晰很多。她忍不住咯咯笑。可只有泪水却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样不好!”她自言自语。伸手一摸,一片冰凉。

悲上心来。被抛弃,现在还嫁不出去。她知道自己是美丽的,因为大家都这么说,可既然是美丽的,那怎么一直也没有遇见一个适合的人结婚呢?

那个人都结婚了,可她还是孤家寡人,多凄凉,多可怜啊,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因为累计的哀伤太多太多。泪水模糊了视线,在“砰”的一声中,小洛往后一仰,倒了下去。

头好疼,看着眼前晃悠悠的好像是电线杆的物体,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而最后一点意识还残留的时候,她最后想到的是:怎么我就还嫁不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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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府痴儿

疼!这是小洛意识清醒后唯一的感官意识。她的头怎么那么疼呢?难道是从床上掉下来了?

缓缓睁开眼,看见四周黑压压的影像在晃动。这些都是什么?闭上眼镜缓和一些大脑的疼痛,再一次睁开眼,原来在她周围晃动的是人啊!人!小洛一惊,眼睛眨了又眨,再睁开,没有变,全是穿着古装的人。难道是谁在她酒醉的情况下,把她带到了拍片现场?

不过还真该死的疼啊,伸手摸上额头,掌心传来黏糊糊的感觉,把手移到眼前,是刺目的红。血!是哪个该死的在她酒醉的时候打了她。小洛心里气愤不已。

“哇!小姐,你终于醒了!”猛然被一个梳着两个髻的女子抱住。

小洛挣扎了哈,推开她。“请问你是谁?”

女子呆愣片刻,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小姐,我是紫凝啊,你不认识我吗?你可千万别吓我啊。”

她家小姐虽说是个痴儿,可在府里也是极缠她的,就喜欢跟着自己,所以小姐虽傻,可还是认得自己的。可现在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看陌生人一样。难不成她家小姐这一撞,更傻了。这么想,紫凝哭的更厉害了。

“我可怜的小姐,你已经够傻了。若是再傻下去,可怎么办啊。”

“啊!”小洛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在说什么?!唔!疼,她用手努力敲打着自己的头。忽然记忆如潮水般涌进大脑。

她!或者说这个身体的主人,名叫夏侯翩翩。是相府的二小姐,想当年她娘给她取这个名字,是希望这个女儿能如自己一样,将来成为翩翩起舞的才女,在舞技造诣上能更胜过当初以舞姬出生,却嫁入相府坐上当家二夫人的自己。可惜天不从人愿,夏侯翩翩一出生见谁就笑,这可把相爷乐坏了,疼的跟手心里的宝似的。可随着年龄越长大家就发现越不对劲,在襁褓中的时候笑,那是可爱讨喜,可到了两岁还看着谁都笑,那就不对劲了。而且谁见过天生不会哭的孩子啊。一直到三岁,看着逢人便笑的相府二小姐,大家一致认同的认清了一个现实,那就是:相府二小姐是看见谁都在笑的痴儿!

事实总是残酷的,接受现实的相爷无法接受自己有个痴傻的女儿,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耻辱,所以在夏侯翩翩四岁的时候,他命人把偏院整理出来给二夫人和这个痴傻的女儿住。原本是想眼不见为净,送他们到阙阳老家的,可当年夏侯翩翩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已过世的皇帝一次微服出巡到过相府,见襁褓中的女娃一直对着自己笑,特别讨喜,顿时龙心大悦,把她指给了当时最受宠的李贵妃的独子,现今的锦王——夏倾城!

再痴傻,怎么的也是未来的王妃啊。虽说未必讨锦王的喜欢,可怎么说也是过世的皇帝亲自指婚的,金口玉言。就算锦王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娶了这个王妃回去做正妻。

可谁曾想,年方十六的夏侯翩翩一次在府中晃荡的时候遇见了上门来找她大哥的四王爷瑞王——夏星城,从此以后,瑞王府门前总能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晃荡,只要一看见瑞王出来,就立刻跑上去看着瑞王傻笑。那夏星辰被缠了两次缠烦了,就开始变着法的整这个一看见自己就傻笑,脸上总是脏兮兮的痴儿,时间久了,也成了一种习惯。这个痴儿成了他和各家公子小姐们的乐子。虽说是相府千金,虽说是锦王未过门的妻子,可谁叫她总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被一个痴儿缠上,那对一向自视甚高的瑞王来说,是一种耻辱。

“要哭回你们相府哭去,别弄脏了本王的府邸门前。”

只见一个一身锦缎华服的男子走上前来,摇着玉扇,眼里的蔑视赤落落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小洛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顿时惊为天人,就那么痴痴傻傻的看着,想来作为二十一世界的新新人类,她什么美男没有见过,可长的这么祸国殃民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只见原本就俊逸非凡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丝讥笑,显得更为魅惑,有一种妖艳之美。如此绝色,难怪就连身为痴儿的夏侯翩翩也被迷惑。

“呵!瑞王,看你把这丫头迷的,怕是连那一头的血也忘记擦一擦了。”随即扇子一摇,薄唇轻启道;“看我说的,一个痴儿怎会记得擦头上的血呢。”

说完,嗤嗤笑了起来,而他身边的纵家公子小姐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看见她就觉得恶心!”夏星城轻哼,一脸厌恶之极。

刚才说话的公子摇头又是一笑,看着一边还在哭着的丫鬟。“还不快扶相府二小姐回去,小心二小姐再不小心摔倒,相爷要了你的小命。”

他是兵部尚书之子,瑞王府的常客,也是长期把夏侯翩翩当作乐子的人之一。当初就是他给夏星城建议:日子过的那么无聊,多个乐子也没什么不好。而且还是个活着的乐子,想来是更有意思的。

“是。”紫凝赶快起身,不敢多说半句话,能走,当然是最好的。要知道这些公子小姐长期变着法的欺负自家小姐,有时候连带自己都要遭殃。她已经给小姐说过无数次不要来瑞王府了,可小姐就像着了魔一样,只要能偷溜出相府大门,永远不变的地点就是瑞王府。

当然,瑞王,是从来不让小姐进府的。还恶毒的说怕脏了瑞王府,而他们这帮人只要无聊,没新的乐子,自家小姐一到瑞王府门前,就少不了被欺负。今天更过分,居然打赌她家小姐撞在门前的石狮子上,要撞多少次才会晕过去。

小姐虽然是个痴儿,可她紫凝却是正常的,所以她怎么也得把她拉住,不让她去,可小姐却看着她痴痴傻笑,一把推开她,往石狮子撞去。力道之猛,当场血流如注。小姐也当场昏了过去,而她自己也被吓得当场一软倒在地上。

哎!怪只怪,也不知道前世造了什么孽,小姐对这瑞王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要知道小姐的未来夫君可是八王爷锦王。

扶起自家小姐,紫凝像是怕她又反悔跑回瑞王府门前似的,拉着她快步离开。

而小洛却是忍不住回头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再看看那石狮子,最后目光落在夏星城身上。她在想,那石狮上会不会有一缕幽魂,属于那个曾经很爱笑的女子的。而这个瑞王和这帮公子千金会不会夜不能寐呢?

“看,相府二小姐对我们瑞王可是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兵部尚书之子笑道,将小洛的回头理解为舍不得离开,舍不得夏星城。

话落,所有人皆哄堂大笑。

“哼!”瑞王冷哼!

只有他那如今体弱多病的八弟锦王才会命苦的娶这种痴儿。还好当初父王订下婚事的不是自己。

繁华的街道上一辆马车行驶而过,车里的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正傻呆呆地看着为自己轻擦着额头上的血迹的女子。

穿越了吗?想来应该是的。那不就回不去了,回不去那家人怎么办?他们一定很担心自己的吧。可连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穿越过来的她都不知道,还怎么找回去的路呢?自己现在应该如何是好,如何面对眼前的新身份呢?这应该就是人们所说的魂穿吧,不然眼前的这个女子也不会一口一个小姐,自己居然也还带着死去的夏侯翩翩的记忆。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直接告诉所有人夏侯翩翩已经死了,而自己该死的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倒霉蛋!这种事谁信!人家怕不把她当疯子看待。

已经是个痴儿了,再加上个疯子的外号……小洛连想都不敢想。

可这夏侯翩翩也太痴傻了吧,就因为人家一个赌约撞石狮子死了!想到这里小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实在是不知道该同情原身体的主人就这么香消玉损了,还是应该对这戏剧般的遭遇一笑置之。这种事情如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穿越!那真的是很戏剧的事情啊!可这事却是真的发生了。自己还是那倒霉鬼。

紫凝看着自家小姐那涣散的眼神,无声地摇了摇头。小姐还是那么傻。只是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见人便笑的小姐现在看着自己居然没有笑了。只是那么一直傻呆呆的。想必,是吓坏了吧。

“小姐,很疼对吧。”看着那好不容易止住血的额头,紫凝是一阵心疼。

小洛摇了摇头。随即一想,自己这个身份是个痴儿,那就算自己什么反应也没有,也算是正常反应吧。但她能感觉到眼前女子是真的关心自己,随即,对她笑了笑,希望她安心。

紫凝虚了口气,看见她家小姐的笑容,她就安心了。这才是她家小姐,很爱笑的小姐。其实小姐真的是个乖巧的孩子,从来不闹脾气,见人都在笑,永远是一副乖乖的样子,虽说十六岁的闺阁千金,可就像个不解世事的六、七岁的孩子。永远那么安静,那么天真,见人就是一张笑脸。她是极其喜欢自家小姐的。不过所有的乖巧在遇见瑞王夏星辰以后就完全变了,总会做出很多出格的事情,就比如今天的偷溜出府什么的;也开始会闹别扭了。

她想,小姐应该是真的很喜欢瑞王的吧。

可人家瑞王又岂会看上她家小姐。哎!罢了罢了。以后她多看着自家小姐点,尽量不让她偷溜出府。不过也应该快不需要自己担心了,下个月就是当年老皇帝指定给小姐和锦王的婚期,人家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到时候锦王府戒备森严,小姐就算想出来也是不容易的。

松了口气的同时,紫凝又忍不住担心,小姐这个样子,对瑞王“情有独钟”的事整个京城是人尽皆知,到时候不知道小姐嫁过去会不会没好日子过!

“小姐,你下个月就要嫁入锦王府了,到时候你就是锦王妃,切不可再这么胡闹了。”

“恩。”小洛笑笑。她记得这夏侯翩翩的智商好像就是个六、七岁的孩童。扮一个不哭不闹的孩子,对自己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锦王妃,她记得这门婚事的。也好像记得相府里的人说锦王自从老皇帝和李贵妃去死后就不受新皇待见,而且一直体弱多病,多是深居简出。外人对这个锦王的评价更多的是他的外貌,说他有仙人之姿,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必定是个温柔多情的夫君。只可惜配了相府的痴儿。不过如此男人,到依然是纵家闺阁千金的梦中情人。

穿越到夏侯翩翩身上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不用再担心嫁不出去的问题,因为她已经有了个传说中仙人一般的夫君,而且对方还是个王爷,虽说不受新皇待见,可怎么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定是衣食无忧的。

她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便是自我安慰。

回去,也不知道是哪个猴年马月的事情,也或者一辈子都回不去,找个老公把自己嫁出去,完成上一世的愿望也是不错的。她杨小洛别的不会,就是很能随遇而安,乐安天命。

“呵呵!”忍不住看着紫凝笑出声。怎么着她也是赚到了。

小洛心下决定,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夏侯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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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遇夏倾城

马车停在相府大门前,在紫凝的搀扶下夏侯翩翩从车上下来。

看着眼前的朱门大院,即使生为“见多识广”的现代人,她也不得不为古代人民的智慧而欢呼。看这手笔,想来这相府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家底。

“小姐,我们进去吧!”紫凝扶着她。

“哦!”这就是她的家啊!

“哟,我们家的痴儿回来了。”

翩翩脚才一动,后面就传来尖锐的女声。

回头,见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雍容华贵,艳若牡丹,缓缓行来之间尽展妩媚风情。而另一个女子,大约二八年华,虽说年龄尚小,可看那惹火的身段,完全是个已发育成熟的女子,再上移到她的脸,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微微上翘的嘴角显示出她自认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三夫人,三小姐。”紫凝见两人连忙上前盈盈一拜。

三夫人湘红没理她,走上前一步不消地看了翩翩一眼。“看见长辈都不知道行礼拜见,痴儿就是痴儿。看你那伤定是又去瑞王府了吧。”

“娘。”夏侯芊芊上前看也没看翩翩一眼。“我们进去吧。”

对她来说,和这种痴儿说话还真辱没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倒霉和这痴儿做了姐妹。

翩翩觉得头隐隐作疼。喊人。喊三娘!可是,要知道自己是二十八岁的高龄穿越过来的,要再加上夏侯翩翩的十六那不就是四十四岁。到底谁喊谁一声娘?

在思绪间,翩翩隐约听见有人对自己说:“瑞王也是你个痴儿可以纠缠的,不自量力。”

语气极轻,轻到翩翩都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看着始终没看自己一眼的夏侯芊芊,翩翩觉得从自己眼前走过的压根就不是个人,而是一只高傲的孔雀。

而反观夏侯芊芊,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不就是个痴儿,她和她说这些做什么,反正说了她也听不懂。

“老爷。”

听见三夫人的声音,翩翩立刻回头。只见相府门前正走出一群人。而三夫人正像只彩蝶一样飘过去。

“爹爹、大娘、二娘。”夏侯芊芊盈盈一拜。低垂的眼波却不由自主的往相爷身边的男子扫去。

虽只是匆忙一瞥,却已惊为天人。如此仙人之姿的男子会是睡?刚才看见他的瞬间自己都被惊呆了,一向制止力极强的她差点失了礼数。看他和爹爹并肩而走,定是权贵之人。那他到府上会不会是来提亲的?给谁?大姐?还是自己?

想着,夏侯芊芊一阵娇羞,红晕爬上两颊。

翩翩的脚就好像定在那里一样,瞬间感觉一阵触电,从耳根开始火热蔓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大脑存在瞬间的短路。

眼前之人俊美若仙、飘然出尘,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高高挽起。一袭白衣上绣着几朵淡雅的兰花,在风的吹动下微微飘扬,衬托的他更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看着那温和的容颜,她的心开始不规律的跳动。感觉就好像站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透过树叶看着那星星点点的阳光,温暖、璀璨、迷人。

“相爷,那么本王就告辞了。”白衣男子温和地道。

声音如泉水一般纯净,翩翩感觉心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

“王爷慢走。”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紫凝,你扶二小姐上来拜见一下锦王。”

被夏侯谨这一唤,紫凝猛然回神,有点手忙脚乱地扶着任在恍惚中的翩翩上前拜见。

锦王!这么俊美的男子就是她家小姐的夫婿!紫凝有点惊讶,却更多的是欣喜。

心里默默的想:老天爷对人还是公平的,虽说老天让小姐有些痴傻,可却给了她这么优秀的相公。

翩翩站到他面前,目光有点迷离的看着眼前的他,完全忘记了要行礼,身旁的紫凝连拉了几下她都没有反应。锦王,她的未婚夫君。

如此天人居然是她的未婚夫君,

这一刻,她有一个想法,自己穿越千年,为的或许就是与君一遇,此生足矣。

夏倾城打量着眼前娇小却不失甜美的女孩子,柔柔一笑。虽说自小指婚,可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传说中他的痴儿未婚妻。看她那呆呆的样子,他想传言果然不假。不过对他来说娶谁都一样。

看着他的笑,翩翩忍不住也跟着灿烂的笑了。她的夫君,好像并不讨厌她。

看着翩翩的笑容夏倾城的心一震。她的笑容很暖、很灿烂。不同于相府大小姐的亮丽,也不同于相府三小姐的娇媚,但是却很能入他的眼。

见锦王有点呆愣,夏侯谨也不觉得奇怪,如此男子,配他这个傻女儿,倒真不是一般委屈。“芊芊,你也来见过王爷。”

私心里,他还是希望嫁入帝王家的是他的大女儿或者三女儿。

夏侯芊芊连忙上前往翩翩旁边一站,却又那么巧的挡住了锦王的视线。

“芊芊见过王爷。”她是明白夏侯谨的心思的,夏侯家出的不是只有个痴儿,同时更有闻名京城的琴棋书画四大美女中的“琴”和“画”。

锦王虽说不受新皇待见,可如此优秀的男人却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面上有光。而且锦王的温柔是全京城出了名的,谁嫁给他不是羡慕死整个轩烨皇朝的女子。

夏侯翩翩虽说是老皇帝赐婚,可谁会把个痴儿放眼里。即使是个侧妃,那也是一家之主,虚名谁在乎,更何况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以后锦王府当家的一定会是侧王妃。

“三小姐有礼。”夏倾城轻点了一下头,随即转过头看着夏侯谨。“相爷,回去本王就命人送彩礼过来,八月初三过来迎接二小姐到锦王府。”

“王爷放心,老臣一定准备妥当。”夏侯谨恭敬地答。

其实以锦王的身份,让王府管家来一趟就可以,完全不需要亲自登门拜见。只是这锦王向来谦逊有礼,才会走这一遭。

别人不知道,但作为朝中老臣,他是知道的,先皇本就特疼爱这个儿子,要不是轩烨王朝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皇位传嫡不传次,怕现今这皇位也轮不到当今皇上坐。而且当年先皇过世的时候,曾当着朝中几个老臣和太子的面给了锦王一块免死金牌,并要求当今皇帝许诺保他一世无忧。这事,先皇过世后,没谁敢提,怕惹当今皇帝不高兴,

可这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如此佳婿,定不能成了别人的,所以夏侯谨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等自己这个痴傻的女儿和锦王的婚事一过,他就开始着手让婷婷和芊芊姐妹中的一人嫁过去做侧妃,稳坐着锦王府当家主母的位置。

“那本王告辞。”

“恭送王爷。”相府门前除了夏侯偏偏以外的一干人等全行恭送之礼。

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翩翩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夏倾城!她夏侯翩翩的老公。

真是赚到了!今天晚上怕是做梦也会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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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相爷有请

明天,她就要嫁给那个天人般的男子了。从此,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想着自己即将是他的妻,翩翩就忍不住小脸通红。

用手拍打两下自己的双颊,她忍不住在心里鄙视自己一把。都几十岁的人了,看见个二十二岁的男子就开始发花痴,说出去都丢脸啊。自己现在是十六岁的身体,二十八岁的思想。这么一算,这夏倾城还比自己小,这场婚姻不是明摆着的自己这个老牛要吃了他那棵嫩草嘛。

真是世事难料。此一时彼一时,要在二十一世纪,她怎么的也不会找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做老公。

看着铜镜里那个笑的像偷腥猫儿般的女子,虽说不是倾城倾国,可怎么着也是大美女一株。不得不说她对这个身体是很满意的。如婴儿一般的肌肤,一头青丝此时全部柔顺地披散在肩后,好像黑色的绸缎。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一眨,长长的睫毛就忽闪忽闪的,好像小扇子。小巧的鼻子镶在巴掌大的瓜子脸上,朱唇不点而朱,眉不扫而黛。

最迷人的是这张脸好像天生下来就是最适合微笑的。只要一笑,顿时让人感觉如沐春风。那笑容好像能迷惑人。就连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还不是很能适应,看着镜中女子一笑,总有片刻的恍惚。

低头看着自己发育良好的胸部,不得不感慨,不知道这古代的女子怎么发育那么快,身材还真不是一般的让人羡慕。

“小姐,二夫人来了。”紫凝从外室走了进来,她后面跟着的是相府二夫人。

“娘亲。”翩翩对她灿烂一笑,却感觉两条黑线从头上滑下。

要知道她的实际年龄没比眼前这个便宜娘小上几岁。

“翩翩。”二夫人拉着她的手到外室坐下。“以后嫁了人,就不能再像个孩子了知道吗?”

其实,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说了这孩子未必能记得,就算记得,也未必能理解。虽说是皇帝赐婚,可她一直是担心的,翩翩这情况。怕是嫁了谁她都不能省心。好在,她见那锦王是和善之人,想必,翩翩嫁过去,就算不能得到夫君的疼爱,可也应该一世无忧吧。毕竟,锦王府养个闲人是不成问题的。

二夫人微叹口气,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翩翩,娘说的你未必懂。但你要记得,嫁过去要乖乖的。做了人家娘子夫君就是你的天。即使将来锦王要纳多少妻妾,你也不许胡闹知道吗?”面对眼前的女儿,二夫人也不知道自己能交给她什么。总不能指望锦王会碰翩翩,所以那些闺房中的事,她觉得还真没有说的必要。为人处世方面吧,给这个女儿说了也是白说。

哎!她是真的很不放心。

再痴傻。那毕竟也是自己的孩子,叫她这个做娘的怎么能不操心。

翩翩此刻才想到一个问题的严重性,这是在古代。男子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而且还是帝王家。可自己一直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真嫁给了夏倾城,万一他以后要纳妾怎么办。

这段时间翩翩也了解到,这是个男为尊的年代。

现今天下三分,分别是刺焰国、轩烨皇朝、沁月国。其中,以刺焰国兵力最强,只可惜他的经济不够发达;沁月国的经济是三个国家中最强的,却长期闹内战;轩烨皇朝经济和军力在三个国家中都是中立的,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三国形成一个金三角,各有所长、各有所短。所以,虽然都对别的国家虎视眈眈,但谁也不愿先打破平静引起战争。同时,三国之间还相互联姻,一直维持着这种表面和平的局势。

不打仗固然是好的,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简简单单过完这一辈子。可是真的能如愿吗?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在这个时空,在这个男为尊的世界,如果夏倾城将来真的妻妾成群,她是应该卷包袱走人呢,还是像这个年代的女子一样百忍成精!

可为何想着有天如果离开那如玉般的男子,她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呢。

这,真是个很纠结的问题。

正说话间,门外走来一个身着绿色衣服的丫鬟,只见来人侧身微拜。“相爷让二夫人和二小姐到大厅去一趟。”

二夫人闻言,连忙走到翩翩寝室的内室对着铜镜理了理衣服,再把头上的金钗扶了扶。

叫她怎么能不高兴呢,自己和翩翩在这偏院里一住就是十多年,夏侯谨从来没有来看过她们娘俩,最近因为女儿要出阁的事情,倒是见过几面。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希望自己留给他的永远是最好的一面。当然,心里也是抱着幻想的,见得次数多了,希望他能忆起他们当初的美好,惦着夫妻情分。

看着眼前的这个娘,翩翩机灵的大眼睛里划过一丝明了和同情。这个女人一定是爱着夏侯谨的。这也注定了她悲惨的一生。

在紫凝的搀扶下,她们来到相府大厅。四周打量了下。翩翩想,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虽说她不懂鉴定古董,可堂堂相府,总不至于用的是假货吧。看这一屋子的摆设,想必她这个便宜爹也不是个清官。而大厅上,相爷和相府大夫人坐在主位上,依次下来左边坐着的是大少爷和大小姐;右边的则是三夫人和三小姐。

却惟独没有她们母女的位置。

“妾身见过老爷、大姐”二夫人对着主位上的人盈盈行礼。

翩翩原本想跟着行礼的,可转念一想,她要是真行礼了,不吓着她们才怪。反正她也很讨厌这种繁文缛节,刚好,她是个痴儿,不懂礼数那才是正常的。

“恩。”夏侯谨的目光看向二夫人身后四周东看看西看看的二女儿。

再不愿承认,夏侯翩翩也总归是自己的女儿,虽然这是他一生的耻辱。

“翩翩。”他泯了一口茶。

“恩?”翩翩看向他。她这个便宜爹长的还真不错。

看着小嘴微张看着自己的夏侯翩翩,夏侯谨记得,这还是自她们母女俩搬到偏院以后,他第一次认真看这个女儿。不可否认的,如果这女儿不是个痴儿,那也定是个能让他骄傲的孩子,虽然不指望她像她大姐、二姐那样才华超绝、模样出众。但不可否认这孩子生的也是极美的,最主要的是,她给人一种娴静温暖的感觉。

见他不说话,翩翩免费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要知道,他这便宜爹从没当有她这个女儿,要不是老皇帝那一指婚。保不定他还要昭告天下和自己脱离父女关系呢。

就连这相府大厅她也是第一次来,听说这便宜爹很重视‘家和万事兴’的,所以平时晚餐都是一家人聚集到大厅吃的。而她和二夫人两个则是这个家的例外,都是在偏院吃的,很多时候吃的都是冷菜冷饭,还吃不饱。有时候饭菜里还能有惊喜。

也是因为夏侯谨的这种思想,夏侯家表面绝对是一团和气。就连她那刁蛮的大姐、二姐欺负她的事情都是在背地里搞的一些小动作,明面上两人对她最多就是视而不见。

摸摸有些扁的肚子,她只吐出一句。“我饿了。”

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不过也只是片刻的,随即大家都一直认为,本就是痴儿,难不成还指望她有个正常人的反应。

原本准备好要开始对即将出阁的女儿来一番教导的夏侯谨轻轻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他本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不像别的女儿,婚礼前没有必要走上那一套所有轩烨王朝的父母在女子出嫁前的教导繁文缛节。本是想着对方是锦王,即使是过程他也得走走,可现在看来,这过程他都走不下去了。

“饿了。”翩翩听说过婚前一晚接受父母的教导在轩烨王朝是一种风俗习惯,可这习惯一讲起来大概少不了半个时辰。看着在坐的所有人,她的心里充满不平,要知道他们都是坐着的,而自己和二夫人却是站着的,夏侯谨也没有让下人给他们一张椅子的打算,真听他说完,估计她的脚都站麻木了。

“晚上的饭菜里有沙子,翩翩没吃饱,饿了。”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用很白痴的口气说出这个事实。

记忆里,夏侯家大小姐和三小姐总会在暗地里欺负她,今天在她饭菜里放沙子这种事已经是小儿科了,要知道以前的夏侯翩翩可是在饭菜里吃出蟑螂老鼠的尸体,在池塘边玩耍的时候被人推下水,走路踩着珍珠摔倒什么的可是多不胜数。她都不知道原来这身体的主人是怎样让自己活下来的,还真具备小强的精神。

此话一出。大厅里一片寂静,有脸色难看的,有惊讶的,也有恨得咬牙切齿的。

夏侯婷婷和夏侯芊芊没想到有天这痴儿居然告状,虽然看她那样子不知道自己是在告状,可她们还是忍不住把心提了起来。要知道这个家里爹爹一直教导她们的都是‘家和万事兴’,虽说这傻子爹爹不喜欢,但怎么着也是家里一员。要是爹爹真的追究起来,她们不受罚才怪。

夏侯谨扫视了在场一干人等,不用说,他也从大女儿和二女儿脸上看出了些端倪。

只见他脸色一沉。“紫凝,你带二小姐下去用膳。明天她就是要嫁进锦王府的人了,不养好精神怎么行。”

翩翩微楞。就这样!还真不是一般的偏心啊。同样是他的女儿,怎么犹如云泥之别。

还好,夏侯家她是明天就要离开了,也没必要多生事端。

唯一让她有点担心的是她这个便宜娘,虽说自己和她没感情可言,可这二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虽然痴傻,她却从来不离不弃,但凡女子应该学的琴棋书画什么的,她都有耐心教导。作为一个这个年代的女人,她唯一能依附的大概就只有自己这个傻女儿了吧。

怎么说她也接收了夏侯翩翩的身体和记忆,自己又决定从今以后就以这个身份生活,所谓血浓于水,她是应该为这个娘打算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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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痴儿也会闹情绪

跟着紫凝一边走出大厅,翩翩一边思索着,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娘离开偏院,能进入大厅吃饭,在相府享有一席之地?

眼珠子转了转,她决定铤而走险,要不等她嫁了,想回来怕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推开紫凝的手转身,却差点与跟在后面的二夫人撞在了一起,好在她眼明手快,不着痕迹的躲开,有点不是很平稳的小跑到主位面前。

“我听大家都在说我要嫁人了。”她歪着头,用呆滞的眼睛看着夏侯谨。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夏侯谨虽然也被这个从没与自己交谈过,自己也一直以为这辈子不会看着自己和自己对视的二女儿吓着。可他毕竟是见多识广的,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不是白混的,很快就稳住了情绪。

“恩。”

此刻,他倒好奇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那嫁人是不是就不能和我娘睡了。”

其实记忆中的夏侯翩翩是很少和她娘睡的,而这几天,因为不习惯和陌生人同床,所以她也是自己单独睡的。她这么说,是避免自己招人怀疑。

“恩。”夏侯谨皱眉,那么大了还和娘睡!

“那我不嫁。”她中气十足的大喊,随即坐到地上,一副无理取闹的孩子样。

先是那声大喊让人回不过神来,接着再看见她像个不讲理的孩子一样坐到地下,所有人全愣住了。这孩子不是从来不发脾气的,即使被欺负了,也一直是笑嘻嘻的,就算经常因为莫名的原因摔倒头破血流什么的,也一直是笑脸相对。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最先回过神的夏侯谨猛一拍桌子,大喝一声。“胡闹!”

“哇——”

翩翩假装被吓一大跳,把手伸到自己裙子底下,用力捏了两把大腿,大哭起来,用力把泪水挤落下来。

疼死她了,这疼还真不是一般的,她觉得自己对自己太狠了一点。可是没办法,戏还是得演下去。

众人皆是一惊,这痴儿居然还会哭,还是这么惊大动地的哭声。

二夫人连忙跑过来蹲下身子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别哭了,娘的翩翩不哭了。”

“成何体统。”大夫人原本是懒得管,是想着这痴儿马上要嫁人了。她就当是纳凉,在大厅里坐坐就回房休息,没想这二丫头还真长脾气了。“紫凝,还不快扶二小姐下去。成亲前夜哭哭啼啼的,让不知道的人听了去,岂不说我们相府没了规矩。”

“是啊,这大好的日子这么着怕也是个不吉利的预示。”三夫人凉凉地说,掩饰不住的是她的幸灾乐祸。

“是,夫人。”紫凝赶紧上前拉夏侯谨。

“我不,我不。”翩翩根本不听她的话,反正她明天就要离开了,她怕谁。而且明天她就要嫁人了,所嫁的好歹也是个王爷,她就不信他们敢把自己怎么样。

一边挣扎,她哭的也越发卖力,声音是越来越大。

看着他们一个个被自己哭的头疼欲裂的样子,她就越发得意,谁叫他们老拿自己当白痴对待,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哭的那么惊天动地,哭的那么难听,让他们好好享受魔音穿脑的厉害。

“乖孩子,不哭了,不哭了。”二夫人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哄着她。

看着女儿这么哭,她的心都揪起来了。

抬头看着夏侯谨。“王爷,孩子这么哭下去对身体可不好。”见他无动于衷,她悲哀的在心里叹口气。“怎么说她明天就嫁人了,所嫁之人还是锦王,这不看僧面看佛面,万一哭坏了身体可怎么好。”

夏侯谨想想二夫人说的也有道理,锦王未必会在意翩翩什么样,可到时候翩翩万一哭坏了,有个什么散失,也是不好说的过去的。

“好了,别哭了。只要你乖乖嫁过去,我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不嫁不嫁,我嫁了娘就一个人睡一个人吃饭,好可怜,好可怜。”还真当她是痴儿,好吃的。她是爱吃,可却不是白痴。

二夫人一听,觉得这孩子长大了,太贴心,太懂事了。感动的也跟着哭起来。抱着翩翩,母女俩哭的好不凄惨。旁边的紫凝见自家小姐和夫人哭的如此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

“哭什么!”大夫人大喝一声。“太不成体统了。来人,给我拉下去。”

她现在后悔死喊这母女俩来大厅,真是晦气。

“慢着。”夏侯谨看着哭在一起的三人,也念起了二夫人的一些好,想当年,没发现二丫头是痴儿的时候,他们未尝不是恩爱夫妻。“你嫁了,你娘就搬到后院和大家一起住,以后在大厅和大家一起吃饭,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完,他才恍然想起,自己怎么用和正常人的口气和二丫头说话,她未必能听懂。

翩翩瞬间止住哭声。“那我嫁了,我娘就不是一个人了?”

她似懂非懂的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他一愣,她居然能听懂。“是。”

这个女儿真的只有六岁左右的智商?怎么他感觉不是那么简单呢。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走入了她的圈套。

听见夏侯谨的回答二夫人再一次哭了,这次是喜极而涕。她终于重见天日了!这是她多年的梦啊,却没想真的有美梦成真的一天。而最重要的是,她的女儿虽然是个痴儿,却是那么孝顺懂事。

此生,她妇复何求。

而大厅里一干人等却是惊呆了,今天晚上的一切是他们始料未及的,而且还发生的那么让他们措手不及。

夏侯婷婷和夏侯芊芊气的恨不得跑上去啃翩翩的肉,却碍于夏侯谨在,只能用喷火的眼睛盯着她。而夏侯严只是淡淡的看了眼这个二妹,随即又事不关己的把目光移开。

“老爷、、、、、、”大夫人和三夫人同时不满的抗议。

“我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夏侯谨岂会不明白她们那点心思。其实这些年他也是知道的,只有二夫人才是真的只要夫君孩子好,她就好的女子,只是一直碍于二丫头的缘故,自己连她也不待见。

罢了!有的事情慢慢来吧,这些年也是苦了她的,等二丫头嫁了,自己善待她一些,毕竟一场夫妻。

“吃饭了!”翩翩打断大家的思绪,从地上爬起来,拉起呆愣当中的紫凝,一蹦一跳的往外走去。

再在这里呆下去,她不穿帮才怪。若不是想着明日就出嫁了,大家也没时间探究自己什么,她才不会走这招险棋。

其实,痴儿的身份很多时候更是方便。

大家看着从地上起来的翩翩,同时有个疑问,她真是痴儿?感觉她不是以前的她,好像换了个人,也或是他们对她的了解都不对。

可这怎么可能,一个从小看到大的痴儿怎么变了。

再看着她那一蹦一跳的身影和那对着紫凝露出的再白痴不过的笑容,大家又一致认为,错觉,刚才的一切纯属错觉,她还是那个痴儿。刚才发生的一切最多只能说明……

说明什么呢?

说明痴儿也会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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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热闹的婚礼1

锦王府大婚,虽说娶的是个痴儿,可那排场也是不比其他王爷娶正妃的排场差的。大婚的队伍沿着主街前行,整条街道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望不到尽头的迎亲队伍中,一眼就能瞧见那总是一身白衣的如仙男人今日身着一身大红色喜服,骑坐在枣红大马上。

如此庞大的迎亲队伍可是让围观的男人嫉妒,女人羡慕。当然,也有小部分人不肖。

此时,在京城主街最大的酒楼——烨阳楼的贵宾间里一群锦衣华服的子弟齐站在窗前往楼下的迎亲队伍看去。

以这帮人为首的正是瑞王夏星城,只见他不肖的冷哼。“娶个痴儿也需要如此大的排场,我这八弟莫不是生病的日子久了病糊涂了吧。”

他向来不喜欢这个八弟,以前父皇还在世的时候,万千宠爱都给了他。没想到父皇去了,也还想着他,非要皇兄在他临终前当着几个朝中大臣的面许诺会保他一世无忧,最后还居然给了他一块免死金牌。这让他心中的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同样都是父皇的孩子,怎有如此差别之大的待遇。让他如何能不恨。

“四哥,这八弟的婚礼你是去还是不去。”说话的是湘王夏连城,他排行老六。平素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对朝堂之上的事情懒得操心,对兄弟之间的不合也是敬而远之,和同父异母的这些兄、弟都保持着不疏远,但也不热络的态度。

他知道四哥对八弟积怨已久,想来这次八弟大婚,他定是不会去的。

夏星城皱着一对好看的剑眉。他才不要去,他不喜夏倾城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何必去做那些门面功夫。

“瑞王。”礼部尚书之子韩谷歌上前。“今日锦王娶的可是相府的二小姐,一个是你的亲弟弟,一个是爱慕你已久的二小姐,你不去岂不可惜了。”

是男人,都无法忍受妻子心中有的是别的男子,即使自己的妻子是个痴儿也不行,这不止是面子问题,践踏的更是男人的尊严。

“是啊!瑞王。你不觉得同为男人的我们应该去锦王府祝贺哈,以示同情吗?”兵部尚书之子董锐笑道。

想这世界上的男人谁不想娶个知情识趣的女子共伴一生,可这相府二小姐别说是朵解语花,怕是你和她用最直白通俗的语言都无法沟通。是男人,娶这样的女子为妻,是人生中最悲惨的事,更何况她还心系别的男人,那简直就是人生的奇耻大辱。

夏星城看着他们,既然大笑。若平时谁给他提夏侯翩翩这个痴儿喜欢自己的事,他觉得那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可此时,他却觉得心情大好!这一刻,被那痴儿喜欢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即使是个痴儿,那也是八弟的妻子。

想到这,他的心情就越发的好。“去,怎么能不去,要知道八弟的这个新王妃一定会给我们带来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呢。”

那痴儿在婚礼上绝对会闹出很大的笑话,即使她不出错,他也会让她出错。到时候看夏倾城怎么收场。他要让这场婚礼变成一场闹剧,让夏倾城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

夏星城顿时心情大好。“四弟。今天可是八弟的大婚之喜。我们兄弟岂有不早去之理。”

看着绕过自己向外走的背影,夏连城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酒杯。“去,怎能不去。”

有好戏看又岂会少了他的份。他倒有点好奇八弟那处变不惊的性子今天会不会让他看见别的一面。

此时的锦王府满堂华彩,宾客云集。

听着四周喧哗的声音,翩翩的手捏得更紧了,她能感觉自己的手心全是汗。古代的婚礼她都是在电视上和小说里看过,具体流程是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更何况这还是她所知道的历史里没有的国家,礼节方面怕也是有所不同的。

最起码在自己知道的历史里,古代的新娘都是要盖红盖头的,可轩烨皇朝的新娘子却不是这样的,只是在凤冠上镶了很多珠玉,用点缀的流苏挡住新娘子的脸,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

在鞭炮的齐鸣声中,只听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喊道;“请新郎踢轿门,迎新娘下轿。”

随着声音落,翩翩感觉有人踢了轿门一下,随即眼前一亮。

看着较帘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掀开,露出那张自己魂牵梦系的如仙的脸,她心跳快一拍,由耳根开始滚烫,一路向四周蔓延开来。

这样的感觉在前世是不曾有过的,心中带着点点欣喜和期盼。

看着眼前这张略为苍白,却因看见自己而露出温和笑容的俊颜,紧张,好像没有那么严重了。看着他向自己伸出手,翩翩不由自主的把手放到了他的手里,然后跟着下轿。

他的手修长洁白,很温暖。

好像这样一抓便是一辈子。

这种感觉很幸福,很安心。好像只要有了他,自己就什么也不需要怕。这一刻,她有种感觉,这个男人一定是能给自己幸福的人。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大厅的,只记得他牵着自己的手,温和的与周围的人微笑着打招呼,有礼且谦逊。

等她回神时,是因为身后的紫凝扯了一下她的袖角。

什么?

翩翩的手心开始冒汗。

四周此时鸦雀无声,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不要紧张。”

温和的男音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调说。

在他的安慰声中翩翩慢慢冷静了下来。

王府管家在锦王的示意下,再一次用他有力的声音沉稳地喊。“一拜天!”

翩翩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身旁的男人弯下腰,也跟着行了个九十度的礼。

看着新娘这次没有差错的行礼,管家顿时松了口气,接着喊:“二拜地!”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在四周的窃窃私语中,翩翩知道因为老皇帝和李贵妃皆已去世,今日在场的又没有谁是锦王的高堂,所以这“一拜天地”就变成了“一拜天”和“二拜地”,而“二拜高堂”则直接省略。翩翩突然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或许也是孤单的吧。

她用余光看着走在身边的身影,心里突然有点微酸。

这种感觉,只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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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热闹的婚礼2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略显尖细的声音,一行训练有素的人走进王府大厅。

纵人见走在中间身着紫色华服的男子,全部齐齐下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翩翩也在夏倾城的搀扶下跟着跪下。

心里不痛快的在心里把皇帝骂了个十八遍,想她跪天跪地跪父母,何时跪过别人了,来到这古代,还要给皇帝下跪,真是可怜了她的膝盖。

“都起来吧。”皇帝夏允城摆摆手。“锦王大婚,朕岂能不来。”

“臣弟多谢皇上!”锦王牵着翩翩的手走到他面前行了个礼。

翩翩是低垂着头的,所以看不清这个皇帝,只能盯着他那双白色的靴子,心里嘀咕着,这皇帝不好好在宫里呆着,跑来做什么?这锦王不是不受他待见吗?那他这是来做戏给天下人看?

“这就是丞相家的二小姐吧!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翩翩被吓了一跳。看她,不要吧,一个传说中的痴儿有什么好看的。

见翩翩半天没有抬头,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崔锐大喝一声。“大胆,皇上让你抬头你敢不抬。”

夏允城摆摆手。“锦王妃莫怕,朕又不是那吃人的老虎,你是朕的弟媳妇,朕就是做哥哥的好奇弟弟的新娘子长哪般模样罢了。”

他今天来就是来看夏倾城的笑话的,众所周知锦王娶的是相府的痴儿,他今日就是想让大家都清楚地记得,明白地看见,锦王妃是个痴儿。他夏倾城由先皇赐婚的妻子是傻的。

从还是太子的时候开始,谁都说夏倾城优秀,温文有礼,父皇对他也是万千宠爱,就连自己这帝王的位置也差点因他不保。即使有老祖宗的规矩在,父皇在死的时候心心恋恋的也还是他,临死前还让他当着那么多老臣的面发誓保他一生无忧,还赐予免死金牌,这让他如何能不恨。

那么多年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父皇死了,自己也还是奈何不了他。他真的好恨!

“王妃,皇上都这么说了,你就把头抬起来给他看看。”夏倾城温和地说。

大家都以为这个痴儿王妃一定不会抬头,因为她听不懂。可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只见她缓缓把头抬了起来。

在流苏的遮挡下大家看不真切她的脸,却也越发的好奇。

“这相府二小姐今天好像与常人无异,除了拜堂的时候走了会神,一直再没有出现什么差错,莫不是这根本就不是新娘子,而是锦王和相府怕丢人,找来代为拜堂的吧。”

“难道说这新娘不是相府二小姐?”

“那她是谁?”

……

夏允城看了看眼前身材婀娜的女子,开始思索。这真是相府那痴儿。

正在他准备开口之际,门外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瑞王到!湘王到!”

只见一干人等走到夏允城面前。“臣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皇上。”

夏星城起身,和夏允城交换了一个彼此才懂的眼神。随即走到夏倾城面前。“恭贺八弟娶得美娇娘。”

“多谢二哥。”锦王有礼的谢过。

夏星城皱眉,这夏侯翩翩平日一听自己的声音就奋不顾身的跟过来,她从来都喜欢站到自己面前,痴痴傻傻的笑着望向自己,可今日怎的没个反应。

难道此人不是夏侯翩翩?!

他的目光一暗。“二小姐,多日不见,没想今日一见,你已是锦王妃,我的弟媳。”

翩翩一听此人的声音就厌恶,她可不会忘记真正的夏侯翩翩是被他害死的。

见新娘还是没有反应,在场所有人都几乎肯定,眼前之人不是新娘子。

夏倾城微微挑眉,转而看向夏允城。“皇上,臣弟先和王妃进内堂,想来她一个女子,今日也够累的。”

“呵呵,倾城才新婚就知道心疼自己的娘子了,锦王妃真是好福气。”他轻摇着玉扇。“可是朕还就是好奇这弟媳长的什么样,相爷才学出众,几个夫人更是贤良淑德,大小姐和三小姐也参加过宫宴,那都是难得一见的才女,模样更是这轩烨皇朝的佼佼者。想来锦王妃也一定不负朕望。”

这下,翩翩总算懂了,感情这皇帝不是来做戏给人看的,是来看夏倾城这个八弟的笑话的。那这瑞王等人定也是来看笑话的了。可惜要让他们失望了,如今的夏侯翩翩已非昔日的夏侯翩翩了。只是她还没有打算在众人面前以真实的自己去面对,痴傻了那么多年,岂能说好就好,总得有个名目。就算要效仿各位穿越的前辈玩失忆,或者是撞一撞头就好什么的,也总得看准了时机。

现在,还不是时候。

夏倾城暗想,看来见不到自己的新娘子出丑夏允城等人是不会死心的。

“皇上,礼不可废啊!”管家拱手说道。“这新娘都是到新房以后新郎掀流苏先看的。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怕是不吉利。”

“我和锦王还有锦王妃说话,何时有你说话的份了。”夏允城脸一沉。

“八弟,虽说这礼不可废,可是皇上是我们的兄长,父皇也不在了,都说长兄如父,他这也是关心你,想见见锦王妃也是情理之中的。”夏星城笑道。

“既然皇上说了,臣弟岂有不从之理。”夏倾城把翩翩的身子转向自己,抬起她的下颚。然后把她脸上的流苏从中分开,挂在左右两端的凤冠珠玉上。

翩翩有片刻的微楞。继而不待夏倾城说话,看了他一眼,转身面对夏允城,不卑不亢的一福身。“臣妾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呆愣在当场。

这个仪态万千的女子真的是相府痴儿,她不是傻的吗?怎么不傻了!

夏倾城拱手说道:“皇上,那臣弟就先送王妃下去休息了。”

眼前浅笑着目不斜视地站在众人面前的女子的确是当日他在相府门前见着的夏侯翩翩,可不是一直说她是痴儿吗?可只刚才那一眼,夏倾城就觉得他这王妃不傻。

莫非是自己手下的探查有误?可是不可能,她是个痴儿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难道是这女子太会隐藏自己,心机太过深沉?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她干嘛要装傻?就算是装的那也不可能装到那地步,装的如此之像。

夏允城从呆愣中回神。“锦王妃果然是气质出众,下去休息吧。”

他看了一眼夏星城,看他吃惊的程度不亚于自己,见他给自己的眼神,也证明了眼前的女子是夏侯家的痴儿无疑。

“谢皇上。”

夏星城走上前。“恭喜八弟了。”

他是故意让夏侯翩翩看见自己的,他自信以她对自己的痴迷,看见自己一定会露出傻呆呆的神情来的。可惜,他再一次失望了,眼前的女子依然浅笑着目不斜视,对自己没有半分的情感波动,仿佛不认识自己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谢谢四哥。那我们就先进内堂了。”夏倾城扶着翩翩在大家的注视下往内堂而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夏允城一脸高深莫测,只是握着玉扇的手关节有点泛白。而夏连城想,看来今天这戏是看不成了,他要看八弟处变不惊之外的表情的希望又落空了。

而在场所有人都在猜想,难到这相府二小姐一嫁进锦王府就不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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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是白痴她怕谁

沁园是锦王府新王妃的住所,此时的沁园丫鬟婆子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坐在喜床上的翩翩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不得不感慨锦王府仆人之多。

夏倾城把她带到新房,吩咐两个丫鬟伺候着就出去招待客人去了。其实她觉得自己不需要伺候,她现在要的是安静,装白痴也是件很累人的事情。

这锦王府的丫鬟婆子做事井然有序,各自忙着,没谁往她这看一眼。就连夏倾城让伺候她的那两个叫映雪和映月的丫头也是眼观鼻,鼻观心,绝对的目不斜视。

想这古代,做人丫鬟真不是件容易的事,都站了一个多时辰了,她们就不累!

“紫凝。”她们不累,她可累了,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

“小姐,你别动,新娘子是不能随便乱动的。”紫凝赶紧上前把她扶正。

“不动?我又不是木乃伊,怎么可能不动。”翩翩嘀咕道。

“木乃伊?什么是木乃伊。”紫凝一脸疑惑。

看着紫凝不耻下问的神情,她怎么感觉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呢。

“木乃伊啊!”她歪着头一脸无邪的天真状。“你不知道吗?!”

紫凝摇摇头。

翩翩看着一屋子假装没听见,却忍不住竖起耳朵的丫鬟婆子,狡诈一笑。

“你好白痴,连木乃伊都不知道。”

“碰!”有个十二岁左右的丫鬟抱着被子摔倒在地。

“当!”一个略大点的丫鬟手里拿的果盘也掉到地上。

一个约40多岁的婆子轻咳一声。“你们这都是怎么回事,做事毛手毛脚的,惊扰了王妃可不是你们担待得起的。看一会儿我禀了管家,重重罚你们。”

“朱嬷嬷饶命,夏雪知错了。”

“冬梅也知道错了,朱嬷嬷开恩。”

两人皆是一脸惶恐。

“还不快把地上的水果捡起来。”大喜的日子,朱嬷嬷也不想为难了大家,

“是。”

她们觉得自己也挺冤枉的。怪不得她们,谁都知道这王妃是个痴儿,可一个痴儿还说自己那正常的丫鬟是白痴。这能不吓着众人吗?

看着这些丫鬟,翩翩暗自好笑,毕竟年纪还小,就算王府平时管教再严格,这些丫头的大气沉稳也只是表面的啊。倒是夏倾城留给她的那两个丫头,年龄虽说也不大,可刚才那一试,也看得出比较稳重,必定是见过世面的,和这一般的丫头婆子有些不一样。

看是无意的一句话,她心里却也对这些丫鬟婆子的秉性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木乃伊就是一种干枯不腐烂的尸体,首先从死尸的鼻孔中用铁钩掏出一部分的脑髓并把一些药放到脑子里去进行清洗。然后,用刀在腹上切一个口子,把内脏全取出来,把腹部弄干净,用酒和捣碎的香料填到里面去,再照原来的样子缝好,把尸体放40天,再把尸体洗干净,从头到脚用布把它包起来”

看着一个个被吓的脸色发白的丫头婆子,翩翩再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处变不惊的映雪和映月,更加肯定了夏倾城给她的这两个丫鬟不简单。

“小姐!”紫凝胆颤的看着翩翩。“这些你是从哪知道的!”

“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的啊。”翩翩用一副我很厉害的表情看着她。

“小姐,这些全是骗人的,以后不许再去这些地方。”

“你怎么知道是骗人的呢?”翩翩一脸认真样。

“因为我就从没听说过啊。”

偏偏暗想,你没听说过不代表这些东西不存在。

“紫凝,你说过只要我今天乖乖的不吵不闹就给我做芙蓉八宝鸡吃的。刚才假扮新娘子的时候我扮的可好了,我现在好饿,要吃东西。”翩翩不想再继续木乃伊的话题,怕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

紫凝看着翩翩,总觉得自从上次在瑞王府一撞以后,她家小姐有些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不像正常人,可是身为小姐贴身丫鬟的她还是感觉到了。以前小姐连说句话都说不清楚,可现在的小姐可以说很长一段话还头头是道。而且模仿人的时候,总是惟妙惟肖的。虽然很多时候还是什么都不懂,可是那种感觉是一种纯真,和以前的痴傻不一样。

感觉,小姐不一样了。可小姐还是小姐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那一撞,让小姐不清楚的脑袋清楚了一些,要真是这样,那如果再撞一次,小姐会不会就变好了,变正常了。

见紫凝神游,翩翩拉着她的衣袖摇晃。“翩翩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拌好新娘子了,要吃芙蓉八宝鸡。”

她家紫凝丫头别的本事没什么强的,这做菜的手艺却让她一饱口福。

看着摇着丫鬟手臂吵闹着要吃的一脸可怜兮兮,快哭出来的王妃,大家顿时觉得无语,原来他们这王妃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不正常,只是痴傻没外界说的那么严重,更多的好像是心智不成熟。

原本大家还抱着看今天王妃在婚礼上的应对,希望外界的传言是言过其实了,没想原来是因为贪吃一道她丫鬟做的菜,把婚礼当游戏玩。而且这大喜的日子正常的新娘子都怕触了霉头,可她们这王妃还说什么干枯不腐烂的尸体什么的,多不吉利。

“好小姐,你先忍忍。”这王府她人生地不熟的,去哪给她做吃的啊。

“我不嘛,不嘛,我就要吃。”翩翩开始不依不饶。

“这、、、、、、”紫凝转身看着映雪和映月“两位姐姐,请问厨房在哪?”

映雪和映月对视一眼,这大婚还吵着闹着要吃的新娘怕也就只有这个王妃了。她们家那么优秀的王爷娶的居然是这么一个王妃!她们实在为王爷抱不平!

可能怎么着,谁叫王妃命生的好,是先皇指婚的呢。

“紫凝姑娘请随我来。”映月对着翩翩行了个礼,带着紫凝往厨房去。

看她们下去,翩翩往床上一躺,绣鞋也不脱,打算假寐会。

许是已经忙完了,刚才说话间,丫鬟婆子已经退到了门外,此时内室里只有她和映雪两个人,扮了半天的白痴,累的厉害。

见翩翩倒到床上准备睡觉,映雪连忙上前。“王妃,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王爷还没回来呢。”

翩翩不理她。她也想给夏倾城留个好影响,可是她若是表现的太正常,那就不正常了。虽说这是锦王府,可谁知道这里有多少眼线。还是当个白痴来的好,这样也就没那么多暗的阴的。

她还得靠着白痴这个身份混日子,了解周围的情况呢。

若这锦王府是个安全的地方,那她自会早早的找个适合的时机‘恢复正常’的。

“王妃!”见翩翩没有反应,映雪有点发急。“新嫁娘这样于理不合。”

“别吵我睡觉,谁要是敢吵我睡觉,我就让我家紫凝丫头打她。”她声音洪亮的说,是说给映雪听,也是说给外面的人听。

她是白痴她怕谁。

她更相信一会儿不止夏倾城,还有在锦王府安插眼线的人,也都会深信,锦王府娶的这个王妃的确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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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另有所爱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把在睡梦中的翩翩吵醒,她坐起身,双手娇憨的揉了揉眼睛。

映入眼里的是一张俊美若仙的脸,男人微微弯下身子与她平视,翩翩才刚睡醒,有瞬间的恍惚,眼神有点迷离。

夏倾城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妻没错,可他若是唤一声“娘子”,估计她也听不懂。

所以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她,看着她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自己,继而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顿时,双眼弯弯的好像天上的月牙。

“夫君!”

翩翩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手心里泌出了汗。

或许是真的太累,原本只是想假寐一会儿的自己竟然真的睡着了。此时,房间里已经点了灯,想是外面一定已经黑了。

夏倾城的心微颤了一下,他敢肯定自己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被惊吓到。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新婚娘子什么都不懂,可没想她一开口就让自己大吃一惊。

那声夫君叫的很甜腻,不过他很怀疑她真的懂“夫君”的意思吗?

他想,她是不懂的。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她不懂,自己接下来的话也就伤不到她。

“累了?”他微笑着问她。

翩翩轻点一下头。

她的夫君好温柔。心里有些酸涩,那么多年,她其实一直都在等,等有那么一个人温柔的待自己,等有那么个人嘘寒问暖。曾经,在前世,她以为丁伟是这个人,所以,她一心一意想着做他的新娘子,想着他们能一生一世。

因为希望,因为以为遇见,因为自己认定了那个男人,所以才让他把自己伤的那么体无完肤。

后来,她不再相信会有那个人,觉得男人都坏,不再踏出一步,怕自己受到伤害,可心里却又矛盾的希望,真的有奇迹,会有那么一个人。

没想,自己真的还能为另一个男人心动,为他,点燃希望。

“以后我应该叫你什么呢?”夏倾城喃喃自语。

不知怎的,他觉得自己从第一次看着她,就觉得亲切,每一次看见她的笑,就觉得很温暖。虽说她是个痴儿,可自己是打从心里喜欢她的,就好像对妹妹一样,带着一丝怜爱。

翩翩低下头,心里有些娇羞。暗骂一句;傻子,不叫娘子,你打算叫什么。

“痴儿!”他朗声一笑。“我以后就叫你痴儿吧。”

翩翩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夏倾城转过身走到桌子边抬来一碟糕点。“饿了吧,饿就吃点。”

他听映雪说,她的丫鬟去给她弄吃的还没回来。

她没接过,声音淡淡的问。“为什么要叫我痴儿。”

她这是在侮辱自己吗?难道他也和别人一样看不起她,觉得自己是个白痴,不喜欢自己。

“你不喜欢吗?”夏倾城微楞。

他派去查探她的人回来说,大家都是这么叫她的。虽然他听说后,觉得这是很不尊重人的。可探子回报,有次相府一个丫鬟喊了句‘二小姐’,她一直闷闷不乐。后来三夫人看见,责骂了句“痴儿”,她就笑了。

他听这事以后,虽然觉得荒唐,可想着她本就不正常,又何必大惊小怪。

他这么一问,翩翩才想起,‘痴儿’这个称呼是死去的夏侯翩翩极其喜欢的,因为夏星城总爱那么叫她,所以她觉得只要是他给的,她都高兴,有时还会因为别人不这么叫而难受。

可以前的夏侯翩翩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个正常人,不喜欢这种带侮辱性的称呼,更何况还是夏星城喊的。

“要叫娘子。”她很认真地说。

他一愣,继而微笑。“是,娘子。”

她一听,心里好似装了蜜糖。

她终于嫁人了,她有个很温柔的夫君!

他看着眼前着红色新嫁娘喜服的她。“娘子,本王可以拿你当妹妹看待,但你却不可能成为我心上的那人,因为本王另有所爱。”

他知道她听不懂,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

不过他也庆幸她听不懂,这样就不会伤心。没有任何女子在新婚夜能承受自己的夫君说这样的话,不过她是例外,因为她不懂得情爱。

翩翩猛然抬头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前一刻还让自己置身于天堂的男人,下一刻怎么能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呢?

那一定是自己的幻听。

“本王会一生一世照顾你,会一辈子对你好。一定不许人欺负我这个妹妹。”不知怎的,他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对眼前的人有太多太多的亏欠。

清楚的看见他眼里的愧疚,翩翩的心被狠狠的揪在一起,这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吗?

低下头,手紧紧地捏着,指甲都捏进了皮肉里,她也不觉得疼。

这太残忍了。

他是嫌弃自己是痴儿吗?可是她不是啊,她好想告诉他自己是正常的。

可说了有用吗?他说他另有所爱。而那个人,不是她。

看着低垂着头的脑袋,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其实也没有要她真听,只是觉得应该给她个交代,应该和她说清楚。

翩翩抬起头来看着他,身子有些微颤。

虽是生在帝王家,可他果然如自己想的那般善良。否则,他也不会对一个痴儿说这些,更不会有那么深的愧疚。

可是她的心真的很疼很疼。

翩翩把手放在心脏处,感觉,好疼!

她好像已经喜欢上他了啊!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

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掩藏不住的悲伤。她认真的思索,自己是要离开吗?

可他没伤害自己啊,他一开始就很坦白。而且离开了锦王府,她真的能放下他吗?

抬起头,眼神恍惚的看着他。“夫君,你是翩翩的夫君吗?”

他点头,脸色黯然,不明的光在眼里划过。

她笑,傻兮兮的看着他:“一辈子的吗?”

他呆了片刻,再一次点头。

她笑了,笑的如樱花一般灿烂。她想,这样就足够了。

而他看着她的笑脸有瞬间的恍惚,那一刻,他怎的感觉她不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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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闹别扭

世界上有比自己还凄凉的新娘子吗?新婚夜,自己的夫君对她说,他另有所爱。

有就有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本也不属于这里,只是一缕来自异世的孤魂而已,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他一见倾心。

翩翩那个悔啊,怕是肠子都悔青了也无用,这场婚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小姐,小姐!”紫凝端着为翩翩准备的八宝芙蓉鸡一进来就看见夏倾城和翩翩正在大眼对小眼,连忙上前见礼。“奴婢参见王爷。”

“起来吧。”夏倾城看着紫凝和映月端着的八宝芙蓉鸡、紫晶蒸饺、梅菜扣肉、玉带鸡汤和一些米饭,也觉得自己有点饿。

紫凝毕竟是心思玲珑的人,来之前就想着,若是王爷在,只给自家小姐拿吃的说不过去,便连他的份也一起准备。

这些年跟着小姐,人情世故她也就比别人成熟一些。王爷以后就是自己家姑爷,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他欢心了,自己和小姐的日子必定也会好过些。

把菜摆到桌子上,紫凝恭敬的说。“想着晚上王爷忙着应酬,一定没吃什么东西,奴婢就备了这些菜。王爷和小姐吃了再歇息吧。”

“恩。”夏倾城优雅地走到桌子边坐下,等着映月服侍自己用餐。

翩翩可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大步流星地走到桌子旁边,也没理会夏倾城,粗鲁地拿过一只鸡腿就开始啃。

因为母亲是教人家弹古筝和琵琶的,所以自小对她的教育就比较严格,她的站行坐姿都比别的女孩子讲究一些,曾经还被朋友取笑是生活在现代的古代人。

“小姐!”看着翩翩的吃相,紫凝的眼睛瞪得比铜钱还大。

没听见就是没听见。

翩翩不理她,把吃完的鸡骨头往地上一扔,就伸手去舀汤。

紫凝赶紧走过来把手绢递给她,翩翩没有接过,伸手一推,油腻腻的小手就握住勺子开始舀汤。

站在一旁的映月看着自家王爷处变不惊的神情,再看看新王妃粗鲁的样子,眼睛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就是她们的新主子,怎的别人家的王妃都是知书达理的,她们家的王妃是个痴儿也就罢了,还这么的粗俗。

紫凝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夏倾城,见他温文优雅地吃着面前的紫晶蒸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才大婚之夜,王爷莫不是就讨厌了小姐吧。那以后她和小姐在这府里可怎么活。

她的好小姐怎的就如此失常呢。要知道她家小姐虽然一直痴傻,可吃东西却是很秀气,都是细嚼慢咽的。

翩翩就是故意的,要不自己现在是个傻子,又没有什么方法发泄。可她就是觉得心里憋屈难受。虽然她自己决定了不离开,决定了暂时还是留在王府做他名义上的王妃,可只要一想到他今天晚上的一席话,她就觉得自己心里疼的厉害,像是要失去理智一样。可自己还要装作什么都不懂,连个发泄口径都没有,只能顶着痴儿的身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行,她想清楚了,她还是得离开,怎么说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岂能为了个男人那么没出息的活着。不就是个王妃的头衔,他夏倾城的老婆!她才不稀罕!他爱谁给谁做去。想当年她和丁伟那么多年的感情不也因为‘不值得’,硬强迫自己放下。

现今,她和夏倾城还没一点感情,不更不值得。她就不相信自己放不下。

正思绪间,看见碗里突然多出的水晶蒸饺,翩翩的视线顺着筷子上移,看到夏倾城那张带着如沐春风般笑容的脸,再一次恍惚,脸不争气地泛红。

她连忙垂下头,一口把水晶饺子放到嘴里。

“慢点吃,小心咽到。”

对面传来他关切的话语,翩翩觉得心里有丝泛甜,小心肝‘扑通’乱跳。

如此男人,其实是值得自己去爱的。

虽然知道他心里有另外一个人,可他的举动任然会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夏倾城看着对面女子微红的耳根,有点微楞。她是因为害羞?!应该不会。她不可能会懂这些。

她放下筷子,闷闷的说了句。“好饱!”抓起桌子一旁早先丫鬟们放好的两个小酒杯倒满了酒,在紫凝和映月诧异的目光中走向夏倾城。“喝酒!”

夏倾城把他手里的酒杯拿过来放到桌子上。“小孩子不许喝酒。”

翩翩暗自好笑,小孩子,她可是老牛吃他这根嫩草。已经是二十八岁的‘高龄’了。

怎么说,他现在是她的夫,这酒他们必须喝。

不管他爱的是谁,先指婚的是她。自己也算不得第三者,更何况在不知道他有心上人的情况下,他们也拜天地成亲了。

接下来的事情,等她见过他心上那人再做决定。

要走要留,还是怎么着,还得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戏台上都是这么演的,新娘子和新郎官要喝交杯酒。”他要是不给她喝,她就不依不饶。

前世她怎么就没觉得自己这么霸道呢,难道这一穿越性格都变了!还是说因为是遇见他,所以她变的霸道了。

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夏倾城觉得,这丫头还真有点可爱。

拿起桌子上的酒,他笑望着她。

翩翩把手穿过他的手,示意他和自己把酒喝下。

他乖乖照做。喝完,接过映月递过来的手绢试了试嘴角。“这样可以吗?”

他这新王妃怎么老给自己她并不傻的感觉,可行事作为也的确不像是正常的大家闺秀。

翩翩没理他,走到床边,鞋子一踢,躺到床上,被子一拉,蒙住头准备睡觉。

夏倾城看着她那样,好笑地走到床边拉她的被子。“小心闷出病来。”

翩翩把被子拉到眼睛下方看着他,心里哀叹,真是要崩溃了。这么温柔的一个男人,还长得那么帅,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她的夫君。

她感觉自己这辈子要放手,真的好难。

“小姐,奴婢先去打了水给你洗漱你再睡。”紫凝哄着她。

她家小姐那么邋遢,莫说是如此优秀的王爷,就是一般男子见了,怕也是跑得远远的。

“我去打水吧。”映月心里为自家王爷委屈,如天人一般的王爷娶了个痴儿不说,还是个粗鲁邋遢的。

莫说这轩烨皇朝皇亲贵族、大家小姐想嫁她家王爷的女人多不胜数,就连刺焰和沁月两国的公主小姐想嫁她家王爷的也大有人在。可如今却摊上这么个王妃。

“不要,我要睡觉。”翩翩闷闷地说。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可夏倾城感觉她是在闹别扭。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觉得她是在闹别扭。这种感觉很强烈。

“王妃今天也累了,她不想洗就不洗吧。明儿王妃起床了准备好热水给她沐浴。”夏倾城帮她把被子拉下来理到下巴处,怕她闷坏了。

“本王也累了,去锦园休息了,你们两个好好伺候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翩翩觉得眼睛有点酸涩,侧身往里面背过去睡,不想让谁看见她难过。

他这算什么意思,这可是他们的新婚夜。可他已经明说心里有别人了,想来也定是不会留下来的。

眼泪,不争气地滑落下来。

恭送王爷离开,紫凝看看自家小姐躺着的孤影,觉得小姐好委屈,这新婚夜,哪有夫妻分开睡的。可是小姐不像一般的小姐,嫁过来之前,她和夫人不就已经知道王爷不会碰小姐的。只要他尽为人夫的责任,一辈子照顾着小姐,她们也就很知足了。

在心里叹口气,紫凝把芙蓉帐放下来,只留一盏灯,与映月到外间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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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让亲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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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不是省油的灯

若不是身上盖着大红锦被,翩翩还真很难相信自己已经嫁做他人妇。想起昨天晚上夏倾城说的他另有所爱,她就觉得闹心。

昨天晚上和夏倾城闹别扭,没洗漱就睡觉,双手还油腻腻的,害她一个晚上没有睡好。

“紫凝。”掀开帐子,穿上绣花鞋,翩翩往外室而去。

实在是无法忍受自己这脏兮兮的样子。

听见声音,紫凝连忙跑进来,后面跟着映雪和映月。

一见紫凝,她连忙说。“紫凝,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小姐,你昨天那么累,怎的今天还起这么早。”要知道她家小姐平时都是接近晌午才起床的。

“我要沐浴。”她也想继续睡。可只要一闻到自己手上的那油腻味,她就觉得反胃。

一边说话,她一边把紫凝往外推。一个晚上没有睡好,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是多一分钟都不想等。要不是心里还别扭,她昨天晚上就爬起来洗澡了。

“是,我这就让人准备热水。”紫凝看着她那火急火燎的样,觉得好笑。

她就说,她家小姐是很爱干净的。

果然还是她最了解小姐,昨天晚上那一切反常的行为想必都是因为到了锦王府,不适应新环境的表现。

“王妃,王爷昨天晚上就让奴婢安排了人今儿大早在‘清泽池’准备好热水等你去沐浴,想必此时热水已经是准备好的。奴婢这就领你过去。”映月上前行礼说道。

“清泽池?那是什么地方。”翩翩疑惑地瞪着大眼睛。

“是沁园专门为王妃你准备的沐浴池。”

“哦。”王府就是不一样,她还有自己专门洗澡的池子。

跟着映月她们来到清泽池,看着这可容纳二十个人左右的池子,翩翩不得不感慨王府的奢华。走到池子边,看着水面飘浮的花瓣,她觉得心里满激动的,以前在电视上看见花瓣澡的时候,她可是无限向往。

“王妃,奴婢等伺候你沐浴。”映雪、映月行礼说道。

“我自己来。”她可不习惯别人伺候。

“王妃,这是奴婢们的分内事。”两人连忙低下头。

她们可不敢让王妃自己沐浴,王妃的情况谁不知道,要是在沐浴的时候溺死在池子里,她们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是啊,小姐,你就让我们三人伺候你。”紫凝走过来为她解衣。

同是伺候小姐的人,紫凝自是明白她们的担忧的。以前小姐哪次沐浴不是她在旁边看着,就怕小姐洗澡的时候出点什么意外。

翩翩恍然大悟,感情这两个丫头也和紫凝一样觉得她这个痴儿王妃洗澡的时候会笨到把自己淹死啊。

伺候就伺候吧,以前去洗桑拿的时候,自己不也是在一大群女人面前赤身裸体的嘛。都是女人,她有的她们也有,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她对自己现在的身材可是很自信的。

一边在三人的伺候下泡着澡,一边思索着要怎么套这两个不一般的丫头的话。她现在最好奇的是这锦王府都有些什么人,有没有像别的王府一样养了很多小妾和侍寝丫鬟。眼前的映月和映雪在王府又是什么地位。看刚才那些丫鬟婆子对她俩的恭敬态度,她觉得这两人不像是丫鬟,倒像是王府的小姐。

“小姐,舒服吗?”紫凝一边给她擦着手臂一边问。

“恩。”翩翩眼睛半寐的靠在水池边。

还是紫凝好,自己带过来的人,对她又是一条心。

“紫凝。”

“恩。”见翩翩懒洋洋的,紫凝也回答得漫不经心。

她从小就跟着小姐,再加上小姐情况特殊,所以更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只是伺候小姐的丫鬟,更多的是照顾好她,保护好她。这么多年,小姐也一直很依赖自己,所以两人虽名为主仆,却亲如姐妹。

“这里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紫凝见映雪和映月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假装没有看见。

“没有就好。”翩翩突然睁开眼睛,很激动的挥舞着小手。“你可是我姐姐,谁要是敢欺负你,你给我说,我去帮你打她。”

她是故意说给映雪和映月听的。不知道夏倾城把这两个不是很像丫鬟的人放在自己身边是不是为了监视自己,可她得让她们知道,不止她们不是一般的丫头,紫凝也不是。

“小姐。”紫凝感动地看着她。

小姐或许不懂,但她却知道小姐这话别人听了,不仅仅是觉得她疼自己,更多的是在映雪和映月面前给自己正了名,摆明了自己是她保护的。

虽然她觉得小姐这孩童般的心智,只有自己保护她的,可还是很感动。

翩翩好像拍小狗一样地拍着她的头。“以后谁要是欺负了你,我就把他的耳朵咬下来。”

映雪和映月虽然知道王妃这些话只是童言童语,可两人也明白了,王妃毕竟是府里的主子,就算她再痴傻,也是有狠劲的。她们两个虽是王府总管专门调教出来保护王爷安全的‘暗影’,可现在既然王爷把她们给了王妃,她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她,即使在王府其他人的眼里她们的地位多么高人一等,以后在王妃的这个陪嫁丫鬟面前,她们也得收敛一些,最多只能和她平起平坐。

“王妃,秦管家安排了丫鬟婆子在大厅给你选以后在沁园伺候的人。”映雪恭敬的站在浴池旁边。

“哦,选人啊,这个好。”翩翩欢喜地道。“紫凝,我们这就去选几个好玩的来,以后我就不用看着映月和映雪臭臭的脸,有的是人陪我玩了。”

翩翩走出浴池,背对着她们,看似在等她们伺候自己穿衣,实则是怕自己正恶作剧得逞的笑被她们看到了去。

映雪和映月僵在原地,她们是臭臭的脸?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

紫凝的脚下一滑,连忙稳住身子,差点摔倒。赔笑道:“映月、映雪两位姐姐莫要生气,我家小姐就是孩子心性重,一天到晚老想着玩的。”

“奴婢不敢。”两人连忙说。

心里虽然有点怄,可也不敢说什么,谁叫这个只想着玩,不懂欣赏她们的王妃是自己的主子,还是个痴儿呢!她们不敢,也没必要和她一般计较。

翩翩转过身,让她们给自己着衣,继而露出一个好灿烂的笑容。

映月、映雪有片刻的恍惚,都没有想到这么魅惑人心的笑会出现在一个痴儿脸上。

“的确是臭臭的脸啊,娘亲前几天教我学了个成语,好像叫冷什么来着。”歪着头想了一下。“冷心冷面,对,就叫冷心冷面。我觉得映雪和映月就和娘亲给我说的那样。”

说完,偏偏还露出一个我很聪明,赶快夸奖我的表情。

映月和映雪顿时脸色很难看。这些年跟着王爷,谁见了她们不是礼待几分,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还是被一个痴儿奚落。

看着笑的一脸仙女样,说出的话却是绝对的难听的女子,两人唯一想到的是,这王妃是个绝对的小恶魔。

紫凝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她从来没发现自家小姐有这么恶劣的一面。

“你们穿快点,慢死了,小心我揍你们。”完全不理会三人,也完全忽视她们难看的脸。她一脸无知的威胁。

“是。”

三人一口同声,一个担忧的给她系着腰带,两个咬牙切齿的给她整理衣角。

翩翩心里冷笑,别以为她们看不起她,她看不出来,也别以为她们在心里暗骂她痴儿她不知道。

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任由别人骂不还口,给脸色看也忍着的无知者。

她们在心里骂她,她就在明面上骂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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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们,麻烦小说吧的亲帮我转告一下,在《翩翩倾城》里留哈言,不是初初不想回复大家的留言,不是初初不负责任,而是我的id好像被小说吧关闭了,所以我怎么回复大家,别说你们看不见我的回复,就连我自己的回复我也看不见啊。初初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麻烦大家帮我转告哈,想念初初的,或者想念此文的,也或者对初初有什么疑问的就加我的企鹅号:一五二零二一四三七二。敲门砖为书中任何一人的名字。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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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夫君,什么是尊称

大厅里所有丫鬟婆子见翩翩走进来,齐齐跪了一地。

“奴婢参见王妃。”

“奴才参见王妃。”

翩翩有些意外夏倾城居然也在大厅,此时的他正悠闲地喝着茶。翩翩想他昨天晚上一定睡得很好,反观自己,却一晚上都在遭罪,感觉心里特不平衡。

小跑到他身旁坐下。“夫君。”

“恩?”他挑眉笑看着她。

不知怎的,看到她,他就觉得心情特别好。

抬起管家刚沏好的上等六安瓜片,他用右手食指、拇指按住杯边沿,中指顶住杯底,茶汤中的嫩茶香气,顿觉沁入心脾。浅尝一口,舌本回甘,余味无穷,齿颊留香,顿觉身心舒畅。

六安瓜片?翩翩暗自好笑,她现在所在的国家虽然不在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当中,可这里吃的用的倒和她知道的差不多。

看夏倾城那么享受,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见他又喝了一口茶,她笑得灿烂极了。“夫君,王妃是什么东西?可以吃的吗?”

“噗!”夏倾城刚喝进嘴里的茶就那么喷了出来,继而被星点残流到喉咙的茶水呛得猛咳嗽,

管家安晏见状连忙上前给他拍背顺气。

夏倾城挥挥手,还好他是饮茶,不是牛饮。若是刚才喝的茶水再大口一些,怕不被呛死。

由此他得出一个结论,自己下次和她说话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喝水、喝汤,谁知道他这王妃下次又有什么惊人之语。

见他咳的难受,本是故意的翩翩忘了自己的初衷就是让他不好受,连忙关切地问。“夫君,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见他这么好脾气,翩翩心里有点内疚。

她是那种人家对她一好,她就会对人家更好;反之,谁要是欺了她,她也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的人。

见她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他觉得有点于心不忍。“娘子,王妃是他们对你的尊称,不是可以吃的。”

“哦。”翩翩一副好宝宝样。“夫君,什么是尊称?”

“尊称,也叫敬称,是表示尊敬的称呼。”

“那什么是尊敬?”

“尊敬是表示尊重和恭敬。”

“那什么事尊重?”

……

夏倾城有点头疼地揉揉额角,他觉得应该就此打住,和他这个王妃讨论这些,可能她会没完没了的一直追问下去。

轻咳一声,他故意转移话题。“娘子,这些丫鬟婆子你看有喜欢的没,喜欢谁就告诉安管家,让他指派到你院里伺候。”

翩翩看着他,心里暗自好笑。这次就放过他,下次再让她不好受,看她怎么惩罚他。

顺着他的视线,翩翩看着大厅里差不多近百号的人问:“那要是都喜欢呢?”

“你那沁园怕是装不下这么多人。”夏倾城很中肯地说。

“恩,我不喜欢人多。他们会吵到我睡觉。”她向来不喜欢自己的空间有太多的人,更何况,人多了,她就更容易露出马脚。

所以她院里的人最好是简单单纯的。

翩翩在管家的介绍下走到人群中点了三个人。

“够了?!”夏倾城见她往回走问道。

“恩。”翩翩坐下,抬起茶猛灌一口,毫无大家闺秀的样子。

把茶杯递给安宴,她眨着纯真的大眼睛。“我还要。”

安管家接过她手里的茶杯,吩咐身后的蔡卓赶紧换一杯茶。

“为什么选她们。”

刚才他有留心看,安管家给她介绍的时候她根本没在听。锦王府丫鬟分为三等,婆子也分为三等,而她选的都是三等。

“因为她们长的很好玩。”翩翩一脸开心地说。

其实安管家给她介绍的时候,她虽然表现的漫不经心,可却是认真听进去了的。

只是,在这锦王府,没有一些精明,这些人哪能爬到这一等和二等的级别。反观,三等的就简单得多。她的沁园,有忠心耿耿的紫凝和映雪、映月那两个不简单的丫头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人简单点,她也省心。

这夏雪和冬梅是昨天在沁园里犯错的那两个心思单纯的小丫头,至于那婆子,一看就老实不献媚。这三人到沁园,管教起来也容易。

“长的好玩?”夏倾城无奈地摇摇头。

她还真是孩子心性极重。

不过,他还真看不出这三人长的有什么好玩的。

“管家,你再挑选两个一等的丫鬟和婆子到王妃院里伺候。”怎么说也是那么大的院子,就这几个人,怕是伺候不过来。

“不要。”翩翩一口拒绝。“其他的人长的都不好玩,我都不喜欢。”

又是好玩!夏倾城无奈地笑笑。“好,依你。需要人手的时候你再告诉安管家就是。”

这种琐事,要不是因为她,他也懒得操心。

昨天晚上回院子以后,他认真想了一下,觉得她怎么说以后也跟着自己了,既然说了把她当妹妹,要照顾她一辈子,就应该好好照顾她。毕竟,这偌大的锦王府,他与她,以后就算是相依为命了。

此时,安管家接过蔡卓手里端上来的碗放到夏倾城面前。“王爷,请用药。”

他再把另一个茶杯放到翩翩面前。“王妃,请用茶。”

翩翩看着夏倾城面前那碗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以她前世当中医多年的经验,能闻出这药里有人参、炙甘草、麦冬、川芎等。看来,他的病是心脏上的问题。

心脏病在古代或许是不治之症,但作为穿越过来的现代中医,只要给她一些时间,她相信自己能把他的身体调理好的。

只是,看着他被病痛折磨,她的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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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是王妃,我最大

自那天选了丫鬟婆子以后,翩翩已经接连五日没有再见到夏倾城。在锦王府的日子没人管她,也没人欺负她,还好吃的好喝的供养着她。可这日子和金丝雀有什么区别,她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

“好无聊啊!”翩翩忍不住仰天长叹。

见她那百无聊奈的样子,紫凝觉得好笑。

“小姐,你若是觉得无聊,我让夏雪和冬梅去给你找些豆子过来。”

“豆子?我要豆子干嘛。”

“小姐你忘了,你以前无聊的时候,奴婢就去给你找一些豆子混在一起,然后我们把豆子一颗一颗地分出来啊。”要知道以前这可是她和小姐最爱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

翩翩的脸忍不住抽了抽!

数豆子打发时间,好像听说这是那些古代的深闺怨妇为了排解晚上的漫漫长夜做的事吧,怎么现在的大家小姐无聊的时候还把这当娱乐了。

“我不要!”她一口拒绝。

这么白痴弱智的事情她才不要做。

“那小姐你想玩什么?奴婢陪你。”紫凝好言好语地哄着爬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翩翩。

“做什么?”要说这古代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聊,没电视看,没网上的。

紫凝想了想,建议道;“要不奴婢陪你去喂鱼。”

“不去。”她已经接连喂了三天的鱼了。

再这样下去,大好的青春都被关在这锦王府虚度了。

“要不、、、、、、”翩翩大眼睛一转,看向正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紫凝。“我们出府去走走。”

“小姐,你不会又是想去找瑞王吧。”一听她要出府,紫凝可急了。

翩翩无语,她看见夏星城绕道走都来不及,还去找他。这紫凝丫头想得还真多。

“我的好小姐,你现在已经是锦王妃了,可不能再由着性子胡来。”紫凝对她教导。

翩翩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

“小姐,你看我们姑爷那可是比瑞王还长的好看,最重要的是他对你多好啊。我们在这锦王府日子过的多舒服,又不用担心大小姐和二小姐找你的麻烦。”

看着紫凝一脸很知足的样,翩翩微微一笑,看来这丫头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不过若说夏倾城对自己好,那怎么都过了五天了也没见个人影。莫不是他把自己娶回来就忘记有她这么一个人,任由着她在这锦王府老死也不闻不问吧。

“夫君这几天怎么都不来看翩翩?是不是讨厌翩翩了。”她哀怨地看着紫凝。

其实这几天她是想他的,可他不来沁园,她索性也赌气不去找他。

紫凝抚摸着她的头。“小姐可千万别胡思乱想,奴婢听说王爷这几天病了,都在锦园修养着呢。”

“病了?!”早知道他是生病她早去看他了,闹了半天她根本就是瞎赌气。“走,我们去锦园。”

“是。”紫凝看着她的背影连忙跟上。

原来她家小姐是关心王爷的。夫妻本来就应该相互关心的,看小姐这样,她也就放心了。相信加以时日,瑞王是哪号人物,小姐定会忘到九霄云外去。

一到锦园,她们就被两个侍卫挡在了院外。“王妃,安管家吩咐,王爷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来打扰。”

翩翩顿时觉得有股火在心里燃烧。

原来她这王妃是空有头衔,是个摆设,这锦王府的人压根没把她当一回事。

“王妃吉祥!”恰好此时,安宴正从锦园出来,看到翩翩主仆,连忙请安。

“起来吧。”翩翩不满地看着他,鼻子朝天冷哼了一声。

紫凝连忙上前。“安总管,听说王爷病了,王妃很担心,特过来看望王爷。”

“王妃暂且回去,王爷刚服了药歇息下。等王爷醒了,老奴一定告诉王爷,王妃来看过。”安宴恭敬温和地说。

看他那温和的笑脸,翩翩暗笑。原来是只笑面虎啊!看似恭敬有礼,对她一个痴儿,也是礼数周全,可说出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

做老婆的要见自家老公还得他一个管家批准,这算个什么世道。

他还真当自己是痴儿打发,她今天就让他知道,她这个王妃可不止是个摆设,她也不是吃素的。

“小姐,我们先回去吧。”见翩翩没动,紫凝上来搀扶她。

这几日她也打听了一些王府的情况,知道这王府除了王爷,就是安管家当家,王爷对他极其信任,这府里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他在张罗做主。王爷平日里身子不好,所以,除非大事,要不,一些能不惊动王爷的事都是总管说了作数的。

翩翩无邪地看向安宴,如樱花般的红唇一勾。“你是总管。”

“老奴正是这锦王府的总管。”安宴恭敬地答道。

他是不知这王妃为何有此一问,可也懒得知道,若不是先皇指婚,他家王爷怎会娶个痴儿。伺候王爷这么多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王爷是个多么优秀的人。

“你是总管,可夫君说我是锦王妃!那到底是总管大,还是王妃大呢?”翩翩很苦恼地看着他。

不止安宴,此时所有的人全愣住了。

虽然王妃痴傻不明白,可他们全不傻,都是懂得的,这王府,总管再有权,又岂能大得过当家的女主子。

“紫凝,你说是王妃大,还是总管大。”见所有人都愣着不说话,她转头傻傻地问身后的紫凝。

“小姐,这、、、、、、”紫凝觉得她家小姐问的这句话太中要害了,可看着安总管有些泛红的脸,她不敢回答。

“这什么?看来你也是不知道的。”翩翩本来也没打算真要紫凝回答。“安总管,你说,是你大还是我大。”

看着她嘟着嘴非要一个答案的无知样,安宴虽不情愿,也只得回答。“当然是王妃大。”

“耶!”翩翩的脸瞬间笑开了花。“原来我比安总管还要大啊。那我以后不就是夏雪和冬梅说的那什么螃蟹,可以横着走。”

见她不伦不类的说辞,纵人皆无言。

“紫凝,我们走。”

“王妃,王爷在休息。”

安宴上前拦住她。

“我悄悄的,不吵到他。”她一副我是好孩子的神情保证道。

“王妃先回沁园歇息,等王爷醒了,老奴给王妃代为通传。”这王妃一天疯言疯语的,说话没有一个尺度,还不知所云。真让她见到王爷,谁知道她会说些什么,万一影响了王爷的病情那可如何是好。

“娘子看夫君还需要通传?”翩翩狠狠地推开他的身子,往锦园而去。

“王妃、、、、、、”

她回过头露出一个明媚地笑。“我是王妃,我最大。你们谁要是不准我去看夫君,我就把他的耳朵咬下来。”

说完,就蹦蹦跳跳地跑进锦园。紫凝给安宴行了个礼,连忙跟上去。

“总管,这如何是好。”两个侍卫不知所措地望着安宴。

的确,她是王妃,岂是他能拦的。没理会两个侍卫,安宴也跟着往锦园去。

他是不能拦她,可是王爷可以下令不许她踏进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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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的文文终于有封面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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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探病

锦园是锦王府最大的一个院子,因为是夏倾城的居住院落,也就理所当然成了锦王府的主院。

因为是初次到锦园,所以翩翩和紫凝在偌大的院子里走迷了路,还好,遇见一个小厮经过,紫凝让他带路,两人才顺利到达夏倾城的住所。

翩翩看着眼前这两个长得极美,以衣着来看并不似一般丫鬟的女人,暗地里猜测着她们的身份。

“我要见我夫君。”很头疼的,她们又被挡下了,难不成她要见自己的夫君一面还得过五关斩六将才行。

朝露和朝暮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由她身上的衣着两人已经肯定了她的身份。只是,觉得在锦园看到这个传说中的王妃很惊讶。

莫说现在王爷正是生病修养当中,不许人来打扰,就连平时,这锦园也不该是没有王爷的召见,王妃能来的地方。

“奴婢朝露参加王妃。”

“奴婢朝暮参加王妃。”

两人屈膝行礼。

“王妃,王爷正在歇息,你看、、、、、、”

朝暮的话还没有说完,翩翩就直接忽略。扬着一个明媚地笑看着她。“我要见我夫君。”

她的手忍不住在宽大的衣袖里捏紧了又松开。她只是想看看他,怎的就那么难。她也知道他现在在修养,也或许自己来的真的不是时候,可是心脏上的问题在这个年代,医治是极其落后的。而她,却比这里任何一个大夫都更能帮到他。

她只是想见见他,想帮帮他。

这里乱出来一个人都能阻止她见他,若真是这样只有个他妻子的名号,连见也不能见到,她又是何苦。她相信凭自己的医术和能力,在这个世界一定能混得如鱼得水,不是非要锦王府的庇佑。

所以,一切不能离开的理由都只是因为自己舍不下他。

“王妃,奴婢看你还是晚点再来,切莫打搅了王爷歇息。”朝暮冷眼看她。

世人都传这王妃是个痴儿,如今一看她如此不通人情世故,心里更是鄙夷。

翩翩在心里冷哼,怎的这王爷的人一个个出来都高她一等了,谁都是大爷,就她是跳梁的小丑了。

她今天就非得要见夏倾城,见不到,她还真就不罢休了。若夏倾城对她也和这些人一个样,她定转身就走,此生永不留念,更不会管他死活。

今天这窝囊气她是受够了。

“走开!”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确是掷地有声。

朝暮和朝露能明显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气,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王妃是傻的吗?那她这霸气是从哪来的。

正在两人不知所措,与翩翩主仆僵持不下间,房里传来夏倾城略显虚弱的声音。“是娘子吗?”

翩翩一听他的声音,瞬间觉得鼻子微酸。“夫君!”

“进来吧。”

这一句只三个字,她却觉得自己得的好像是特赦令。

见王爷召见王妃,朝暮和朝露连忙恭敬地退到一旁,给翩翩绕道。因为身份关系,紫凝也只能在外室候着。

翩翩一人穿过外室,走进里间,看着斜靠在床沿的夏倾城,莫名的觉得,好心疼。那温和的容颜才几天没见,怎的就变得苍白剔透了,就像随时会消逝一般。

“夫君。”看着那熟悉的眉眼,她觉得心里好难受。

他们不是才五天没见吗?怎的她感觉好像已经是过了一个世纪。

“娘子,过来。”几天没见,他有些想着小丫头的。

她走向他,不待他招呼就自觉坐到床上,猛然扑进他怀里。

夏倾城有点受惊,只能出于自然反应地接住她。

千言万语只能化为。“夫君,疼吗?翩翩给你呼呼。”

碍于自己现在的情况,即使有好多话想对他倾诉,她也什么都不能说。

他原本是觉得她靠到自己怀里不妥当,想把她推开的,可听到她关切的话,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父皇母后死后,再也没有人给过他如此温暖。虽说是把她当妹妹,虽说她不似一般人那么正常,可她终究是他名义上的妻。

他微微一笑,伸手环住她。“不疼,已经好很多了。”

“夫君。”原来,他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和让人安心。

“恩?”环住她的手理着她的发。

“翩翩想你了。”

见到他,她才恍然,原来思念,早已蔓延。

“呵呵。”他轻笑出声。“小丫头懂什么是想念吗?”

他猜想她的想大概就是在陌生的地方寻求温暖的一种表现吧。

“夫君,如果有天翩翩不想你了,就离开这里。”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想必她是哀莫大于心死,对他只能放弃了。

她希望,永远不要有那么一天。

他轻笑出声,也没当真,只当她是撒娇的孩子。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外室传来朝露的声音。

“王爷,安管家求见。”

夏倾城拍拍翩翩的背。“娘子,有外人在,你先起来。”

本来不用他说,翩翩也正准备起来的,可他这一说,她倒觉得委屈了。

不过即使她再开放,在人前死缠烂打懒在男人怀里的事还是做不出来,只能乖乖地坐起身,闷闷不乐地玩着自己的衣角。

这安管家莫不是来告她的状吧。

“请安管家进来。”虽然此时翩翩任坐在他的床上,而不是一边的椅子上,但他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笑。

这丫头的情况不能要求她太多。

安管家进来见翩翩坐在夏倾城的床上,不由愣了片刻。

“老奴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王爷有洁癖,所以王府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院子除了贴身伺候的人和自己,别人除非是有他的接见,否则休想踏进锦园。

“管家来有什么事吗?”

翩翩手上虽然在玩着衣角,心思却放在安管家身上,她倒好奇他会怎么说。

“这、、、、、、”他本来是想王爷一定不待见王妃,他也好借机给王妃一个下马威,以后杜绝她再来锦园。

可现在看王爷对王妃私闯锦园的事不但没有半分责怪,还允许王妃坐在他的床上,可见王爷是宠着王妃的。

主子都默许了的事情,他还能再说什么。

“王爷,就快中秋了,你看这宫宴的事是不是上报上去,今年就不去了。”

在轩烨皇朝有两个盛大的节日,分别是中秋和新年,按规矩,只要是这两个节日,宫里都要举行大型的宫宴,参加的有各王府所有的主子、在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员以及京城有名的才子佳人。

“无需上报,再修养几天就无碍了。”只怕上报了,皇上也不会批准,又何必多此一举。

“可大夫说王爷这次需得好好修养,怕是十天半个月不得下床。而且各府参加的王爷都必须得携正妃一起出席。依老奴看还是上报的好。”这王妃的情况,整个京城都是知道的。新婚那天皇上和瑞王明摆着是来给王爷难看的,这次若王爷携带了王妃去参加,说不准就没上次幸运,不知要落多少笑话。

夏倾城看着翩翩。“我带娘子去参加宫宴可好。”

“夫君也去吗?”他不怕皇上和瑞王他们让自己难看,给他丢人吗?

“也去。”皇上那么多年都在找机会给他难看,难得今年逮着了机会,更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娘说嫁给夫君,我们就是夫妻,夫君去哪,翩翩就去哪。”她歪着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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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你对我真好

他看着她,继而微笑。“管家,王妃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去为本王和王妃参加宫宴的事做准备吧。”

“是。那要不要老奴找人来教王妃礼仪。”既然不能不去,那就得多做准备。

“王妃觉得呢?”他看着翩翩。

她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吐出一个字。“学。”

虽然有夏侯翩翩的记忆,可那却是浑浊不清楚的。此次要参加的还是宫宴,若是没有人教导,只怕到时她真的要闹笑话。

夏倾城微挑了一下眉,继而笑得如沐春风。“难得王妃如此好学,管家就去安排吧。”

安宴微楞一下,没想到这痴儿王妃也好学。“琴棋书画怕是来不及了,王爷看要不要请两个舞娘来教王妃歌舞。”

若到时候皇上真刁难,也不至于太难看。

“王妃想学吗?”

其实,这歌舞也不是那么好抓的,没有音律功底,就算教了也是有形而无神,只怕到时候乱跳一通更徒惹笑话。

“不想。”想她前世学了十年之久的芭蕾,今生在相府的时候,也得二夫人的教导。若是胡乱找个人来教自己,根本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不学。

夏倾城轻笑。“好,那就不学。”

“夫君!”翩翩伸手拉着他的袖子。

“恩?”

他发觉她每次只要有话要和自己说,都总是先甜腻腻地喊上一句“夫君”,等他答应了,才把话说完。

不过,好像听习惯了,只要她那么喊自己,他倒觉得很喜欢。

“翩翩不会让你丢脸的。”

看着她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眼睛好像小动物一样扑闪扑闪的,樱花般的红唇轻轻蠕动,他感觉喉头一紧,有丝狼狈的连忙移开视线。

轻咳一声。“娘子乖乖的就好了。我相信你。”

听他说相信自己,翩翩心里暖洋洋的,看着他那风华绝代的侧脸,真的很想蹭上去吃豆腐。

“管家,你就下去准备吧。”

安宴从惊愣中回神。“是,老奴告退。”

刚才王爷那是对王妃动了情欲吗?可这怎么可能,王妃是傻的啊。可王爷不傻,那刚才王爷露出的那神情,他自己也是男人,不会不懂。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对,就是这样。

夏倾城挥挥手,示意安宴退下。

“娘子,你要不要也回沁园了。”夏倾城努力掩饰住自己的尴尬。

“夫君想休息了?”

“恩。”

“夫君!”

“恩?”

“那翩翩可以再来看你吗?”

“可以。”

“可是他们不许我进来,翩翩好怕怕。”

“待会儿我就让人传话下去,以后你想什么时候来锦园都可以。”

“夫君!”

“恩?”

“你对我真好。”

话才说完,人就蹭了上去。

夏倾城无语一笑,把她抱了个满怀。~

拿起桌上墨迹已经干了的纸张吹了吹,翩翩看着上面那歪七扭八的字皱了皱眉,好丑的字啊!要知道在前世她的字写得也算是娟秀漂亮。可这古代用的是毛笔,她第一次用,浪费了近百张纸,好不容易有了个可以看清楚的成品,也只能是勉强看得清写的是什么字。

小心翼翼地把纸张叠放整齐放入腰间,看了看满地的杰作,弯腰把刚才写了要不得的纸张全部捡起来,收到火盘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火石,点燃。

在外室的紫凝、映雪和映月见内室里面冒出烟,都被吓坏了。

三人跑进内室,就见翩翩正蹲在火盆旁,盆里的少烧得很旺。

“小姐,你在做什么。”

紫凝连忙跑过去,拉开蹲在地上的翩翩。

“紫凝,你看这火好漂亮。”

偏偏手舞足蹈地指着串起的火苗,显得很兴奋。

“王妃,这火是怎么来的。”映雪和映月吓的脸色发白。

庆幸这火是点在火盆里,要是是点在床上和帘子上什么的,那还得了。

“我点的啊。”翩翩理所当然地说。

“王妃哪来的火石。”映月有些疑惑。

“用这个。”翩翩献宝似的把火石递到她的面前。

紫凝一把把她手里的火石抢过来。“小姐,这是哪来的。”

小姐手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我去厨房,看见没人的时候拿的。”

紫凝气得差点吐血,她们一天那么多人跟着小姐,她怎么还会去了厨房她们也不知道呢?“小姐,这火不能乱玩,要是烧到了你怎么办。你还有没有这个。”

看着紫凝手中的火石,翩翩乖巧地摇摇头。

紫凝松了一口气。映雪和映月对望一眼,立刻叫来夏雪和冬梅,让她们把房间收拾干净。

看到火盆里的纸张全部已成灰烬,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翩翩满意地一笑,往外室而去。

“小姐,你要去哪。”

紫凝、映雪和映月刚才一吓,还没回过神,现在见她要出门,神经全都绷了起来。

“我要去找夫君。”她边走边回答。

三人连忙跟上。

王妃要去找王爷,三人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紧跟其后,就怕一个没注意,王妃又在自己眼皮底下拿了什么不应该拿的危险物品。

这次,翩翩没有再遇见任何阻拦,大摇大摆地进了锦园。

这夫君说话还真算话,看门口那两个侍卫什么也没说,只恭敬地行礼就放行,必定是他已经让人传话允许自己随时来这锦园了。

映雪和映月疑惑地看着对方,上次的事情她们完全不知情,所以对于王妃能没有任何阻拦就顺利进入锦园很不解。

来到夏倾城的住处,她们却扑了个空,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好在有个打扫的丫鬟进来,细问之下才知道夏倾城今日觉得好些,就去了‘秋竹亭’。

来到秋竹亭,见夏倾城果然带了朝暮和朝露在此。石桌子上摆了笔墨纸砚,此时的他手执毛笔,衣袂飘飘,颇有一番仙风道骨之势。朝露在为他磨墨,朝暮和一个小丫鬟在一旁煮着茶,微风中,竹香混合着茶香,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翩翩看着他,觉得此时的夏倾城让人不敢亵渎。

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翩翩在思考自己是应该不打扰他先回去,还是继续站着不动,等他画完。

正犹豫间,夏倾城却突然抬起头来对她微笑。

她也回他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不再苦恼,既然他都看见自己了,她索性往亭子里走去。

“夫君。”

“恩?”

“你好像那画中的仙。”她羡慕地说。

夏倾城一听,继而哈哈大笑。

他的娘子很有趣。

除了翩翩和紫凝以外,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在王府那么多年,王爷一直都是温文尔雅、处变不惊的,她们谁曾看见王爷这么笑过。

见他心情大好,翩翩连忙蹭过去,小手拉住他的衣角。

他轻笑。这丫头真不知道收敛啊!

“夫君,你画的真好。”看着画上栩栩如生的翠竹,翩翩忍不住赞道。

“好在哪?”夏倾城倒好奇了。

“像真的一样。”她对画并不了解,都说内行看门路,外行看热闹。她一个外行人,能懂什么,只是觉得能画到和真的一样,那就是很有才了。

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接过朝暮递过来的茶轻抿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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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双1013赠送1朵鲜花xiaochun64赠送1颗钻石,大大的么么。还有,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在这里祝自己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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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巧思妙计献良药

翩翩也接过另一个小丫鬟递过来的茶,坐下。喝了一口,抬头看风把竹子吹得沙沙作响,不由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好大的一片竹海,风一吹,就发出美妙的乐章。

“娘子。”夏倾城见连喊她两声都在发呆,只得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好美!”她痴痴看着眼前的美景惊叹。

难怪古往今来那么多文人墨客都独爱竹,写下那么多关于竹子的美好诗句,不愧是四君子之一。

夏倾城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变的深沉。

此时正安然自得的享受这竹林美景,笑的一脸恬淡的女子真的是个痴儿!

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注视着自己,翩翩瞬间聚了聚心神,转过身。“夫君,翩翩好爱这里哦!”

“喜欢就好。”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看他盯着自己,翩翩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慌乱间,眼神流转,也顾不得别的,一个起身扑进他怀里。“翩翩想夫君了。”

他连忙接住她,无奈一笑,看来自己刚才真的是想多了,一个正常的女子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扑进男人的怀里。

看着周围呆若木鸡的所有人,他只得把她扶正坐好,宠溺地笑笑。“想什么,我不是还在这里吗?”

“也想。”她又往他怀里赖过去,故意分散他的心神,制造自己不解世事的假象。

虽然觉得头疼,但也觉得好笑,只得再次把她推正坐好。

看他那别扭的样子,她心里笑得差点得内伤。

“夫君,这个给你。”她从腰间拿出自己写好的药方。

夏倾城打开,看着那横七竖八、歪歪扭扭的字问道。“这哪来的。”

“小乞丐给的。”

“小乞丐?”

“以前翩翩把吃不完的馒头分给了小乞丐,当时他给了我这个,说是让我嫁人了,就给以后的夫君。”这两天想着要怎么给他治病,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她可是觉都没有睡好。

若是知道是她亲自给开的药方,那谁还相信她是个傻子,若是她把药煎好给他送去,谁也不敢让他喝。

一个傻子给的药能吃吗?怕是吃了,病没好,反倒更加严重了。

所以思考了两天,她就想着捏造一个小乞丐出来。反正也没这么一个人,要查也无从查起。

紫凝看了看她家小姐,怎么她不知道这个事。

“给我的?”他要这个干嘛。

翩翩很是无语,不是说久病成良医吗?怎么他连这是药方都不知道。

“夫君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夏倾城认真地看了一下,大致能猜出这应该是药名。“好像是药方吧。”

“药方是干嘛的?”

“治病的。”

“谁生病了?”

她觉得自己好命苦,写了药方要变着法给他不说,还得一步步的诱导他。

夏倾城略一思索。“朝露,你去请王大夫过来。”

是什么样的小乞丐,居然给了她一张药方,这药方还是指定要她给以后的夫君。这轩烨皇朝怕是没人不知道他与她是自小定下娃娃亲的,那这人摆明了说药方是给他的。

莫非、、、、、、

夏倾城眼睛一亮。

可他也不敢报太大的希望,大夫都说了,他这是心上的问题,自古以来,这心上的问题,就没有谁是能被治好的。

正思绪间,王大夫远远赶来,紧跟其后的是安宴。

“王爷,你没事吧。”他一听说王爷传王大夫,就立刻放下手中正处理的事情赶了过来。

夏倾城知道,管家定是以为他传王大夫是因为病情严重,所以,才立刻赶来。

“管家不用担心,我只是在王妃这里得了一药方,请王大夫过来瞧瞧。”

翩翩看着安宴额头上的汗,心里颇为满意。看来这安宴对夏倾城是真心的忠实和关心。

王大夫接过夏倾城手里的药方,越看越喜。“敢问王妃这药方是出自哪位高人。”

“高人?不高,小乞丐很矮的。”翩翩很认真地说。

王大夫愣在当场,不知接下来该怎么才能问出药方的来历。

安宴见王妃答非所问,连忙上前换个问法。“敢问王妃,这药方是谁给你的。”

“小乞丐。”

“哪来的小乞丐。”

“不知道。”翩翩思索了一下。“大概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呵呵!”夏倾城在一边听得乐了。

他感觉他这王妃在自己面前要比在别人面前正常得多,也或是他比较能适应她的思维方式。

“王大夫,这药方,有何用。”他很好奇。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这药方草民要是没有估计错,对你的病情会大有帮助。”一提起这药方,王大夫就掩不住地惊喜高兴。

“当真?”夏倾城有些不敢置信地问。

“王大夫,你可看清楚了。”安宴激动地说。

太好了,真是老天垂爱,王爷这下终于有救了。

可这药方毕竟是给王爷吃的,可不能有一丁点差错,所以他问得小心翼翼。

“草民几乎可以肯定。只是因为王爷乃千金之体,所以草民还得带回去再研究研究。”他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所以在没有肯定之前不敢贸然给王爷用这个方子。

“好,本王希望王大夫能尽快给本王一个肯定的答复。”

“草民知道。”

翩翩在一旁玩着茶杯里的茶叶,耳朵却将三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心里,听王大夫说要带方子回去研究,只要没有问题就给夏倾城服用,心中很是暗喜。

总算没有白白浪费她的一片苦心。

当个痴儿就是有这点好处,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就不需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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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你是我的福星

轩烨皇朝的中秋宫宴因为是放在晚上举办,所以黄昏的时候夏倾城才准备动身进宫赴宴。

这两日因为王大夫已经研究出小乞丐给的那药方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也就放心开始给他服用。在吃了两日药以后,竟觉得身体大好,气血流畅。

对于自己的病,他虽然一直用顺其自然的态度去接受,要自己淡然处之,可每当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悲凉的。没想,只是因为一场婚姻,一个机缘,他竟看见了曙光。

走出王府大门,只见侍卫、小厮已经准备妥当在等候,却不见翩翩的身影。“派人去请王妃。”

“是。”见王爷病情大有好转,安宴对这王妃的态度也有所改变。

以前虽然恭敬,但心里却是很不满和不屑的。可现在他觉得王妃或许是王爷的福星也说不定,要不王爷这病那么多年,什么神医没有看过,都无人能有办法,但这王妃才一嫁过来就手持一张能医治王爷的药方。只要王爷的病能好,到时候王妃就是王爷的大恩人、贵人。也就是他安宴,乃至于整个王府的恩人啊!

正准备安排人去请王妃,没想才一转身就看见她在紫凝地搀扶下走出来。

只见身着一身素雅白裙的女子款款而来,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裙子的袖摆和裙摆处都有如墨痕一般的漂染,随着女子莲步轻摇,感觉来人如同水墨之中走出的仙子。女子长发垂及腰下,伴随着裙子迎风飘荡着,那面容恬淡圣洁得不似凡人。眼波流转间,便让人看得觉得难以呼吸。

美!真美!

仿若仙子入凡尘。

就在大家如痴如醉地看着仙子一般不真实的女子迎面而来时,女子也看清楚了门前站着的人,只见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门前如谪仙一般的男子。

“夫君!”

夏倾城连忙接住她飞扑而来的身子。

锦王府门前所以人下巴差点落到地上,都在想,原来他们这王妃不说话的时候好像仙女一样。

当然,前提是她不跑不跳,不要开口破坏那份美感。

“今天怎的做如此打扮。”夏倾城宠溺地刮她的鼻头。

“不好看吗?”翩翩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还因为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夏倾城连忙扶住她。“好看。只是不要冒冒失失的,小心摔倒。”

“还是夫君最疼翩翩了。”忍不住地,她又想往他身上蹭。不过看见周围那么多人,她也只是心动,却没有行动。

“王爷,这毕竟是皇上组织的宴会,王妃这么穿会不会太素了点。”安宴觉得王妃今天穿的比什么时候都美,可今日去的谁不是穿得极喜气,王妃这穿着就怕皇上会刁难王爷。

“没事,中秋宫宴讲的不就是随意,普天同乐嘛。”夏倾城也知道他的担忧,不过他更知道,若皇上今日真要找自己的麻烦,就算他的王妃穿得再喜气也是避免不了的。“娘子这么穿很好看。”

“耶!夫君也觉得好看。”她一听,可乐坏了。

见她高兴得像个孩子,他回她一个温和地笑。“起程吧。”

再不走,怕是要去晚了,到时候又要招皇帝记恨了。

这就是生长在帝王家的悲哀。

虽然他已经习惯,也不是很在意皇上的想法和愤怒,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息事宁人是最好。

坐在车上,翩翩快乐得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夫君!”

“恩?”

他靠在轿子里的软垫上,好笑地看着她那欢喜样。

“这轿子好大好漂亮。”

“娘子喜欢吗?”

“很喜欢。”她忙点头如小鸡啄米。

他轻笑。

似乎自遇见她,自己就变得爱笑了。

“夫君。”

“恩?”

“你的病好了?”她看他今天气色不错,上轿的时候她去抓他的手,借机给他号了一下脉,结果很让她满意。

“好了,还是娘子给的药方好。”想起安管家的话他忍不住轻笑。“安管家说你是我的福星呢。”

翩翩坐到他的身边,靠在他的胸膛上,双手抱住他的腰。“夫君,什么是福星?”

他微笑,伸出手拥着她。

经过这些时日,他已经很习惯她有事没事就往自己怀里靠过来的习惯了。他也发现,她这个小动作几乎只有在他们两个人独处事,唯一例外的一次就是在秋竹亭的那次。

“能给大家带来幸福、希望的人或事物。”

“那夫君呢?你也觉得我是你的福星吗?”她仰起头,如小鹿一般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他爱怜地捏捏她的鼻子。“是。我也这么觉得。”

呵呵,他说她是他的福星,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带着甜蜜、满足靠在他的怀里,在轿子的晃动下,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夏倾城见她睡着,无可奈何地笑笑,也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好梦正酣的翩翩被夏倾城摇醒,在紫凝地搀扶下下了轿子。

看着通往皇城的路上,辇轿、马车络绎不绝,不难知道今晚的宫宴是如何的盛大。

“呵呵,这不是我正新婚的八弟和八弟妹嘛!”夏星城刚一下轿子,没想到就看到夏倾城和夏侯翩翩。

与他一起的湘王夏连城、礼部尚书之子韩谷歌、兵部尚书之子董锐也齐齐往这边看过来。

韩谷歌和董锐连忙行礼。“参加锦王、参加锦王妃。”

真是世风日下,没有想到,今日他两居然得给这个相府痴儿行礼。

两人心中都有些愤愤不平。

“不必多礼。”因为以前听查探回来的人报告,这两人爱以整翩翩为乐,所以夏倾城自然也就不待见二人。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二人明明知道夏侯翩翩是他夏倾城未过门的王妃,也敢放肆,可想是把他摆在何种位置。

夏连城走过来,友好地笑说:“听闻八弟最近身体不适,六哥我本来要到府上探望,又怕打搅八弟养病。今日一见,八弟气色不错,应该无碍吧。”

夏倾城温文淡笑。“多谢六哥关心,这几日修养下来身体已无大碍。”

“八弟,我说你自己这身子骨,自己知道,虽说是新婚,可怎么的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夏星城取笑道。

“呵呵,四哥说的极是。”

翩翩本睡意朦胧的,一见夏星城等人,所有的睡意都消散了。

“娘子,我们走吧。”

“是,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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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了,亲们要记得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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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夫君真是坏

夏星城早就注意到夏侯翩翩,今日她的打扮和气质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不可否认,刚才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他是惊艳的。可他太了解她,即使再怎么打扮,她也是相府的二小姐,京城有名的痴儿,这些都不会因为她的穿着和身上流露出的气质而改变。

“没想到才嫁进锦王府数日,相府的痴儿就让我们眼前一亮。”他猛敲自己的额头一下,一脸说错话的神情。“哦,看我就是改不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若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是不敢相信,眼前清丽脱俗的女子就是八弟的王妃,想来八弟的锦王府还真是人杰地灵。”

“四哥妙赞了。”夏倾城忍不住皱了皱眉。

今晚的麻烦似乎比他预计得还多。

翩翩离开夏倾城身边,走到夏星城面前。好奇地问。“疼吗?”

夏星城厌恶地看着她。

这痴儿难道还要继续纠缠自己不成。

看着他的额头,在夏星城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的时候,她轻飘飘地冒出一句。“只有白痴才会那么用力地敲自己的额头。”

说完,也没等夏倾城回答,她转过头很困惑地看着夏倾城。“夫君,他是痴儿吗?”

所有人全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夏连城轻笑出声,他这个八弟妹似乎有点意思。

夏倾城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想要发笑的冲动,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定力足够,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笑出来,怕是会让四哥恼羞成怒。

“娘子,别胡说。”他假装不满地数落,暗地里却觉得自己娘子真是可爱的紧。“四哥千万别见怪,我家王妃因为有病在身,所以有时候说话难免没有个轻重。”

夏星城俊脸微红,冷哼一声,狠狠地说。“她的情况你自己清楚,既然你要带他出来丢人现眼,就看好她。”

“多谢四哥提醒。”夏倾城对翩翩说。“娘子,我们进去。”

“是,夫君。”

翩翩赶紧走到他旁边。

“夫君,你在生我气吗?”她看着他的背影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问。

她是不是让他很丢脸。

想着刚才四哥恼羞成怒的神情,夏倾城忍不住闷笑。“娘子。”

“恩?”怎么他也学自己,先喊人,等对方答应了才继续说想要说的。

“说的好。”

耶?翩翩瞪大眼睛看着他,他这是在支持她刚才那么戏弄夏星城吗?

看着他笑得微微颤抖的背,翩翩恍然,她的夫君真是坏。

宫宴是在‘荷亭’举行。顾名思义,那是说那里有很多的荷花?或是因人的名字而命名?她想应该是后者居多,这八月是桂花的季节,要应景也应该是在‘桂园’什么的地方。

可是等翩翩随着夏倾城到达荷亭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气候的原因,轩烨皇朝的荷花要比别的国家开的晚一些。荷亭也不似她想的那般是个大亭子,而是一座建造在百亩荷池上的大型宫殿,据她的夫君说,这荷亭是专门为了中秋宫宴而建造,每年的宫宴都是在此处举行的。她想这还真是绝对的奢侈!

微风中夹杂着荷花的清香,顿觉让人心旷神怡。

“娘子,一会儿你只要少说话,乖乖地坐在本王的身边就好。”只怕她越是出错,皇上他们就越是有得为难、奚落她的。

“知道。”其实不用他说,她也会这么做的。

“真乖!”

她看着他,想着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娶了个痴儿,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也真是太难为他。亏得他虽生长在帝王家却心地良善,对自己很是包容和疼惜,若自己嫁的是瑞王夏星城,只怕这日子是过得苦不堪言。

她是不是应该早点恢复正常呢。

“夫君。”

“恩?”

“要是翩翩乖乖的,今天一点错都不犯,你就给我奖励吧。”为了他王爷的尊严,男人的面子,她今天可要努力扮演好自己痴儿的角色,却也不得犯错啊。

这,好像是个很高难度的事情。

“一点错都不犯?”他轻笑,并不相信。

“恩。”她很用力地点了下自己的小脑袋瓜子。

“那娘子想要什么。”

她很努力很努力地想,但就是想不出自己要什么。

在锦王府好吃的好穿的供着,还每个月有月银拿,。她是吃穿住行都不愁,那她好像就没有想要的。

看她想的那么卖力,他觉得好笑。“想不出来就算了,以后想到了也作数的。就当本王先欠着你一个奖励吧。”

这样最好!她顿时眉开眼笑。“我一定一定会乖乖的不犯错。”

她家夫君就是大方,特别是对她大方她是最喜欢的。

正说话间,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传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所有人皆恭敬地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虽然极不情愿,翩翩也只得随纵人恭敬地跪下高呼万岁。

看来这自古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就不见得多好,要不怎么皇上就是万岁,皇后只是千岁,那皇后死了剩下的几千年,这皇上不是又得有新皇后。

自古最是薄情帝王家。

这么一想,她不由看着身旁温文如玉的男子。他的夫君虽是生长在帝王家,但也算是个例外吧,否则他也不会对他心上那人那般忠贞,在新婚夜就摆在明面上和自己说。

那人,是个怎样的女子呢?

心,微疼!

惆怅染上心间。这会儿,她特别思念二十一世纪,不知道今晚的中秋夜父母是怎么过的,以往中秋,总是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一边赏月,一边吃月饼。今年,她不在了,不知道两老会是怎样的伤心?怎样的想念她?

她还能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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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中秋宫宴

皇上夏允城和皇后孙巧思双双在高位上落座,只见他一挥手。“众卿家都坐吧,今日都不必拘礼,这宫宴本来就是为了君臣同乐而举办。”

“臣等遵旨,”

偏偏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还真是千篇一律不变的君臣对话啊。

这皇帝嘴上说着不必拘礼,可要是谁不顺了他,不还是没有好果子吃,试问这里又有谁能真的当着皇上的面不拘谨的。要真能做到,怕也不会如此刻这般全都正襟危坐了。

“既然是同乐,朕今日就不再说那些朝堂之上的琐事了,今日大家都尽兴就好。按照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只要是未有婚配,凡是到试婚年龄的各位大臣的子女和在座的才子佳人,都可以一展所长,朕皆会让左侍郎记录在册,作为他日官媒为你等配婚的依据。”

翩翩小嘴微张,原来这宫宴还有拉皮条的意思在里面啊。官媒?婚配?也就是说,今天在场的未婚男女只要表现得好,将来也可以凭借这些记录在册的依据找个条件比较好的另一半。

她就说,今天怎的这些男女都穿的特别讲究。

感情是在为了自己的将来做投资。

若是当初先皇没有给夏侯翩翩指婚,不知道自己这痴儿的身份是不是有资格站在这里,又会嫁个什么样的人?

翩翩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忍不住左看看右看看。却在自己的斜对面发现她那相爷老爹夏侯谨、大娘宋子莲,以及大哥夏侯玄、大姐夏侯婷婷和二姐夏侯芊芊。

早预料到这样的场合会看见她的这个便宜爹和大娘,只是没想到夏侯家三兄妹都来了,看来是因为三人都到了试婚年龄,今天也是为一展所长,找个好对象来的。

见夏侯谨往自己这边看,翩翩对他露出一个略带欢喜的超白痴笑容,只差没流口水。夏侯谨神情复杂地看了看她就把目光移开。她想,他是为有这样一个女儿而觉得羞耻的吧。

也没在意,她弯下头,看着自己眼前的美食,不客气的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

觉得还没自己做的好吃,只吃一口,就不想再动了。

夏倾城见她只吃一口糕点就放下,好奇地问:“不和胃口。”

要知道皇上好吃糕点,所以这宫中做糕点的厨子可是从轩烨皇朝各个城镇做糕点的厨子中千挑万选出来的。

“没有翩翩做的好吃。”她做的那可是连大商场里有名的糕点也比不上的。

夏倾城微微一挑眉。“娘子也会做糕点。”

“会。”

他有些不信地挑眉。

她见了,极其认真地说。“我做给夫君吃。”

他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他可不敢轻易尝试,探子回报,相府的二小姐是不善厨艺的。

她有些生气的不看他,没口福的家伙。

抬起自己面前的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见大家都在欣赏由在座的各家公子小姐展示的才艺,没人注意自己,一直提着的心也暂时平静下来。

荷亭因为是为了中秋赏月而建,所以建造上很是特别,三面为封闭状态,正对着主位的一面为开放式,只用白色的轻纱作为幔帐,大概因为是赏月的缘故,此时正中间的大片轻纱用布条拴着。由他们所坐的算是主位的位置看过去,刚好能看见此时夜幕降临,云气收尽,银河流泻无声,皎洁的月儿转到了天空,就像玉盘那样洁白晶莹,满池的荷花与月光相辉映,显得美轮美奂。

正欣赏着满池的荷塘月色,就听报节目的太监说下一个节目是由相府公子小姐所参加。她收回目光放在正堂中央。只见夏侯玄持萧、夏侯婷婷抚琴、夏侯芊芊一身黄色罗衣站在正堂中央,随着箫声琴起,夏侯芊芊开始挥动着身子随着曲子舞动。

不得不说,相府除了痴儿二小姐以外,倒是都真有些本事,随着悠扬的曲子,夏侯芊芊旋转三圈,衣袂翻飞,身似柳,为这舞曲画上了完整的落幕。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顿时赢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

看着夏侯谨掩饰不住的骄傲,她想他是以他们为荣的。

一曲舞毕,随着皇上的一声。“赏!”三人齐齐跪下谢恩。

正当下一位表演者要上场之际,随着一声;“灵妃娘娘到!”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只见所有人都往灵妃来的方向看去。

来者是一位二八年华身着红衣的女子,云髻峨峨,丹唇外朗、明眸善睐。如此貌美的女子就连翩翩都忍不住看得痴迷。

“妾身因身体不适来迟,万望皇上赎罪。”她缓缓福礼。

“灵妃平身,坐到朕的身边来吧。”

“谢皇上。”

见灵妃款款落座于皇上的左边,并且由始至终都没有看皇后一眼,翩翩不由猜想这灵妃是何人,竟能与皇后平起平坐。

看皇后一派母仪天下之势,始终如一的保持着大家风范,她不得不说,这皇后不简单。

若不是她端着茶杯的手关节泛白,她都差点和众人一样被她骗了过去,相信她是一个多么大度和心胸宽广的国母。

“参见灵妃娘娘!”纵人齐齐行礼。

只是不同于给皇上皇后的见礼,这次夏星辰、夏连城和夏倾城三个王爷都是站着的,而其余的人依然是跪着。

翩翩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跪,还是应该站着。

教她礼仪的嬷嬷并没有教这个。

“这位就是锦王妃!”灵妃的目光落在翩翩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翩翩感觉一股寒气袭来。

“回灵妃娘娘,这位正是本王的王妃。”

夫君对她说话时用的是‘本王’,而不是‘臣’,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比她大,自己不用跪?

记得教礼仪的嬷嬷说,轩烨皇朝的几位王爷因为是兄弟,所以都是一样大的,互相之间是平等的,而作为王爷只需要跪皇上皇后即可,其余的都一律不用跪。

那这灵妃虽然与皇后平起平坐,可毕竟是个妃子,不是皇后,自己也就不用跪她。

“锦王好福气,有如此一位清灵可人的王妃。”灵妃微笑称赞。

这话看是客气正常,可细想就会发现这话有问题,京城没人不知道她是个痴儿的,可这灵妃却夸奖锦王好福气,这话明褒暗贬。

他的夫君跟这灵妃难不成有仇?可他是那么温文的人!他们,可能有仇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

“灵妃娘娘夸奖了。”

翩翩忍不住皱眉,她的夫君还是那么谦逊有礼,可是只这一句话,她就觉得他不如平时随性,这话他说得有些沉重。

气氛微僵,翩翩看着在高位上轻敛眉目,仿佛没有感觉气氛有任何不对的夏允城。觉得这个皇上是在作壁上观。

仿佛是在等着看戏。

这灵妃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牵动这么多人的心。

气氛僵持了半天,夏允城才缓缓开口。“都坐下吧。”

纵人如得特赦,行礼谢安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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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许你一世无忧

“夫君。”翩翩低声唤道。

见他没有反应,她往他身边移动了一下,再唤一次,可他还是依然没有反应,只是看着桌子上的糕点发呆。

这是自他们成亲以来的第一次,他心不在焉,连她唤他都没有听到。

抬头看着高位上浅笑倩夕美目盼兮的女子,她眉头微皱。

此时,只听高位上传来夏允城富有磁性的声音。

“灵妃。”

“臣妾在。”

“每年你都会献上一舞以贺我轩烨皇朝一年来的国泰民安,想来今年也定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臣妾自是不会让皇上失望。”灵妃浅笑。“只是往年,臣妾所跳的舞都是比较含蓄内敛的,今年臣妾在这基础上多加了一些刚柔之美,必定能让皇上耳目一新。”

“好!爱妃不愧是我轩烨皇朝第一才女,朕拭目以待。”

看夏允城兴致颇为浓厚,再听这灵妃乃是轩烨皇朝第一才女,翩翩深信,这灵妃在舞技方面定是有一定的造诣。

灵妃站起身子,对夏允城微微一福身,步入正堂中央。

只见她一身红衣特别耀目,随着风,罗裙翻飞。乐声一起,甩着长长的水袖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随着曲声渐急,移动的速度极快,衣袖飞速舞动,似无数飞花凌空飘落。

而就在在场人都被那曲声揪得心跳飞快时,只听曲子渐渐一转,变得柔情蜜意,悠远绵长,只见快速飞舞的灵妃瞬间身体如柳絮一般轻灵飞舞,好似在花间戏蝶的仙子一般。

随着几个空灵的音,灵妃围着正堂边缘漫步旋转八个圈,一曲牵动人心的舞蹈完美的结束。

场上瞬间寂静下来,随着一声高喊。“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紧接着,所有大臣极其家眷全都高呼。“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灵妃不愧是轩烨皇朝第一才女,当之无愧啊。

“啪!啪!啪!”

随着夏允城的掌声,灵妃连忙跪下。

“爱妃不愧是朕的第一宠妃,当之无愧。”夏允城看起来心情极好。

“谢皇上。”

“今日爱妃表现实在是太过优秀,朕心情大好,就准许爱妃今天晚上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夏允城话一落,灵妃极喜地谢安。“臣妾谢皇上赏赐!皇上,臣妾听闻锦王最近大婚,娶的是相府的二小姐。锦王妃既然是出自官宦世家,毕竟才艺过人,臣妾今日很是好奇,想请锦王妃不吝赐教。”

夏允城深深地看着灵妃,直到她心虚地把头低下去,他才忍不住嘲讽一笑。“既是灵妃要求,朕金口玉言,锦王妃看是展示点什么才艺给大家见识一下。”

翩翩的眼睛眨了又眨,以为自己听错了。

来之前,她就知道自己会被刁难,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这难为自己的居然是皇上的一个素未谋面的妃子。

不由转头看了看她的夫君,只见他也正望着自己。

刚才这灵妃跳舞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夫君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场上红衣曼舞的女子。

那样痴迷的眼神,掩饰不住眼里的爱恋。

她若是没有估计错,灵妃,只怕就是夏倾城心上的那人。

一直她都好奇,堂堂锦王爷,既然有心上人,那何不娶回家。在锦王府,虽说他只能让她做侧妃,可是,世人都知道她这正妃是个痴儿,她是不会打搅她们的恩爱的。她一直就想不通他为什么没有迎娶对方,好奇着他心上的那人是什么样的女子,没想居然是皇上的老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庆幸对方已是他人妻,还是为夏倾城难过。

心情很复杂。

“锦王妃!你可是不愿意。”

看向声音来源,只见夏允城正看着自己微微皱眉。

他是皇上,他的话就是圣旨,能由得她说不愿意吗?

“皇上,臣的王妃愚钝,怕是要让在场所有人失望了。灵妃娘娘乃是我国第一才女,舞技精妙绝伦,若让臣的王妃在她面前班门弄斧,只怕是贻笑大方。”不待翩翩回答,夏倾城就恭敬的代她拒绝。

翩翩心里划过一丝温暖。

即使是这个时候,即使是在他的心上人面前,他也会为自己着想。

这样的他,让她如何舍得。

“八弟,你这是要抗旨吗?”夏星城不咸不淡、一字一句地说。

见夏倾城还要说什么,偏偏拉住他。“夫君。”

其实,他们都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今天这个丑,即使没有灵妃,夏允城和夏星城也是要让她出的。

只是怕要让他们失望了。这个丑她原本就没打算出。更何况现在还是在情敌面前。

“皇上是要臣妾跳舞吗?”她诺诺地说,身子差不多藏到夏倾城身后,注意看,还能看见她此时正在发抖。

“就跳舞吧。”看着她头也不敢抬,夏允城意味深长地看了夏倾城。

“灵妃娘娘跳的好都有奖赏,要是臣妾跳的好也有吗?”她的声音极小,却又刚好能让夏允城听到。

夏允城和在场所有的人都鄙夷地看着那在锦王身后的女人,觉得她真是自不量力,居然还敢讨赏。

“只要你跳的让在场的人都满意,朕绝对重重有赏。”

“怎么算是都满意?”

夏允城挑了挑眉,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这里的人除了锦王和相府的人以外,只要有一个人说好,就为满意。”他极为大方地说。

“那赏什么。”这么说的时候她的身子更往夏倾城身后缩去。

“皇上、、、、、、”夏倾城虽然知道劝服不了皇上,可还是忍不住开口。

“锦王有什么话,等朕和锦王妃说完再说。”

夏倾城的手在衣袖里握成拳,脸上却波澜不惊。

“朕曾经在先皇临终前向他许下,保八弟一世无忧。今日,只要有一个人说你跳的好,朕就当着所有大臣的面,也许你一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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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翩翩倾城

皇上的话才出口,全场沸腾。但瞬间又安静下来。

一个痴儿,又岂会什么才艺。

翩翩在心里暗暗冷笑,好大的手笔。他就那么肯定自己这个痴儿那么一无是处?

不过这个奖赏,她喜欢。

“多谢皇上。”她缓缓行礼。

“先别谢,要你跳了才知道。既然有奖就有罚,你若是跳的不好,那到时候朕就把你交给灵妃,让她严加教导。”他深信,灵妃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是。”

“那不知锦王妃要跳的是什么曲子。”灵妃温和地看着她,只是眼里全是冷意。

翩翩微咬着下唇想了一下。“我叫翩翩,夫君叫倾城,我跳的就叫‘翩翩倾城’吧。”

灵妃脸色一暗。“锦王妃好狂妄的口气。翩翩倾城?怕是一般人的舞蹈是担当不起这‘倾城’两字的。”

她一语双关。

“什么担当不担当的我不懂。我和夫君已经是夫妻,当然是翩翩——倾城。”她假装愚昧无知,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全场所有人看着这痴儿王妃,都忍不住摇头,自古都是男在前,女在后,她怎么能把自己的名字放在锦王爷的前面呢?不过锦王都没有说什么,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说。

而且和一个痴儿能说的通吗?总不至于要求她懂什么是以夫为天吧。

而来自另一时空的一抹幽魂,翩翩的观念里自然是男女平等,什么男尊女卑,她压根没想到。

若不是怕惹怒龙颜,灵妃是恨不得让宫女上前扇眼前的痴儿两个耳光的。

“本宫是问你跳舞的曲子,不是舞名。”当着这么多朝中大臣的面,她要维持好自己心胸宽广的形象。

只是心里那个恨却像是无形的网吞噬着她。

翩翩不知道自己所知道的曲子这个朝代是不是也有,思虑再三,说道:“就刚才灵妃娘娘跳的那个可好。”

好在前世的母亲是教人古典音乐的,所以只听一边,心中就把那曲子记了下来,也在已经思量好舞要怎么跳。

全场人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心里皆想,痴儿就是痴儿。莫不说刚才灵妃跳的那曲子百转千回,舞技上有多难,就说灵妃跳的那么牵动人心,已经是无人能及。

这锦王妃既然选了这曲子,那就只能送她两字:找死!

“好,既然锦王妃这么说了,来人,准备。”灵妃一脸得意地看着她。

看看始终一派大家风范端庄坐着的皇后,再看看掩藏不住得意之色的灵妃,翩翩暗想,若这灵妃真和皇后逗,只怕是自不量力。

在纵人的目光中,翩翩一步一步往正堂中央而去,走的异常沉重。

夏倾城面上虽然处变不惊,可直愣愣看着翩翩的目光出卖了他地担忧。

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心,她回他一个懵懂呆滞的微笑。

随着乐声一起,她瞬间好像换了个人,不再是一副痴傻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容淡定。在场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她那种明显的转变。

只见纤细的身影往空中双腿伸展开来一连跨越三次,且每次都是以脚尖落地,仿若风中精灵般穿行在浩浩烟波云水之间。力度和速度相结合,营造出洒脱、飘逸、灵动的感觉,速度和曲子的节奏十分契合,如千里阵云席卷而来。

节奏自疾而徐,舞蹈也转入婉约典雅,极尽柔美,若仙若灵,轻舒云手,不张扬,不浮躁,通过那快慢相宜、刚柔相济,如春蚕吐丝、绵里藏针,令人如梦如幻、如痴如醉。让人欲罢不能,观不忍去。

进入尾声,她也如灵妃那般围着正堂边缘一圈旋转,只是,她所用的是足尖着地旋转,舞姿随着最后的音符是一气呵成。

所有人全部愣在当场,因为太震惊!

这样的舞蹈,他们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以脚尖点地,连转十二圈一气呵成,这样的舞技,莫说整个轩烨皇朝,怕就是这整个天下也是无人能及的。

夏倾城一改在众人面前处变不惊的形象,目光冷厉地盯着正堂中央的女子。

她一直都在骗自己。

“一舞惊全场,翩翩也倾城。”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发出这么一声感叹。

既而所有人都炸开了锅,全议论开来。

“这相府二小姐不是痴儿吗?”

“一个痴儿居然能够跳出如此舞蹈!”

“不是说相府痴儿一无所长吗?”

“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相府痴儿二小姐。”

、、、、、、

夏允城也随众人从震惊中回神,咬牙切齿地说;“相爷,你相府可出了个好女儿啊。”

他不相信,这样才艺绝伦的女子会是个痴儿。没有一定的心智,舞技的造诣是不会达到如此巅峰的。

夏星城本来是幸灾乐祸,端着茶准备一边观赏相府痴儿闹笑话,一边品茗的。可一口也没有喝过的茶水倒了自己一身。此时,他正一脸惊艳地看着场中淡定自若的女子。

不,这不是相府的痴儿。那她又是谁?

夏连城嘴巴微张,对这像谜一样的八弟妹多了很多好奇。

灵妃失去她一贯精心维持地优雅,臀部微抬,人往前倾,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夏侯谨恭敬地站着,拱手行礼。看着场中这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女儿,仿若梦中。“老臣、、、、、、”

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连他都不相信刚才那一舞震惊全场的女子真的是自己那自小痴傻的二丫头。~

翩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夏倾城,虽说在自己面前他表现的不像在外人面前那般处变不惊,可也一直是温文如玉,像现在这样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还真是吓着了她。

看来,圣人都是有脾气的这句话说的没错。他家夫君这次是真的很生气。

“夫君。”她胆怯地拉着他的袖子。

不理她。

她再把脸靠过去,怯生生地看着他。“夫君,你不喜欢翩翩跳舞,那以后翩翩不跳了。”

他把袖子从她手里抽出来,不想看到她还在装傻的脸。

全天下的人都被她骗了,就连他这个夫君也被他骗了。

“夫君,你不要不理翩翩。”本来也只是想做做戏,假哭一下。可一想到他不理自己,想到灵妃跳舞时他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悲从中来,越发地伤心。

看她哭,他猜想她一定又是在装疯卖傻,可看她哭到后来越发的伤心,那样子不像装的,他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怎么一遇见她,他就有那么多包容呢!

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你还知道我是你夫君啊。”他冷冷地说。

见他终于肯开口说话,她心中顿时欢喜到不行,用手粗鲁地擦着眼泪,哽咽着语不成句地说:“夫君、、、、、、你一、、、、、、直、、、、、、都是、、、、、我的夫、、、、、、君的。”

见她说的语不成句,鼻头微红,眼泪却好似擦不玩,他把她的手拉下来,取出帕子轻柔的给她擦着脸。

“骗着我很好玩是吧?”

翩翩知道自己是完全可以继续装疯卖傻,等到一个自己认为合适的时机,再找个机遇才恢复正常。

可看着那么认真给自己擦泪的脸,谎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夫君。”

“恩。”

“我不是要骗你,只是天下人都认为我是痴儿,但我却从没承认过。我也没有对夫君说过我是痴儿。”

“你的意思还是我的不是了。”她是没说,可她的言行举止给大家这样的误解,她不是存心的是什么。

“夫君。你别生气。”见他又开始甩袖子打算不理人,她连忙蹭上去。

“哼!”转过头,不去看她。

想着她连自己也骗,他就觉得心里不爽快。

见他那孩子气的动作,翩翩忍不住想笑。

他的夫君真是可爱。

“夫君。”她拉着他的袖子摇晃。

还是不理她。

她眼珠子一转动,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夏侯翩翩!”他的手僵在半空中,高声呼叫她的名字。

以前是因为她不正常,所以才允许她这般无礼,可现在知道她根本就是正常的,他实在是不能接受她往自己怀里扑的行为。

“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往男人怀里扑。”他气急败坏地看着她。

“我们是夫妻。”这话说完,她顿时感觉血脉上涌,双颊发烫。

“我以为我新婚夜就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她瞬间脸色发白,深深地看他一眼,起身坐到一旁,闭上眼睛假寐。

见她前后判若两人,夏倾城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慌。

他说错话了吗?

自己对她坦白,是对她,对自己都好。

可看她就那么闭目斜靠在软垫上,他的心没来由地烦躁。

她在心里不停地催眠自己。你不是早知道他心上有人了吗?而且诚实是一种美德,总比他骗着你,瞒着你的好。

可无论她怎么安慰自己,也按耐不下心中那醋海翻腾地感觉。

轿子内,气氛顿时凝结,两个各怀心事的人,不再有任何的言语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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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出府

自那日参加宫宴回来,翩翩这几日一直没离开过自己的院子。除了吃饭的时间,几乎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人知道她在里面都在做些什么。

紫凝等几人因为担心她去敲门,被她凶巴巴地瞪着,狠狠地说。“谁要是再吵我,我就把她的头发剃了,让她去做尼姑。”

语毕,‘碰’一声把门关上。

眼见小姐这都三日没有踏出房门一步,紫凝急的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那日在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得而知,因为身份低微,她一直是和别的丫鬟在一个别院里等着的。只是后来隐约听说,她家小姐以一舞震惊全场,皇上许她一世无忧。

可她是怎么也不相信的,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虽然这些年二夫人一直有在教小姐跳舞,可因为资质问题,小姐的舞技一直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用二夫人的话来说就是她这个丫鬟都比小姐跳的好。那小姐怎么可能跳出什么惊世之舞呢?

上轿子的时候,她就看出王爷不高兴。可没想回到王府,才下轿子,小姐居然就直接回沁园了。由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王爷一眼,更别说如往常那般缠着王爷了。

回院子的一路上,她问小姐是不是和王爷闹别扭了,小姐没说话。她再问宫宴跳舞的传言是怎么回事,小姐还是没理她,一回院子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里。

“映月,你说小姐会不会出事?”紫凝不安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应该不会吧。每到用餐的时间,我们端饭菜去,王妃都有开门把饭菜接进去的啊。”吃完以后把碗筷放到门口等她们去收。

紫凝想想也是。中午的时候她给小姐送吃的去,小姐不也还好好的吗?

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下,可没一会儿紫凝又急了。“上次小姐还玩火来着,这次会不会又是藏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应该不会吧。”映月的声音有点犹豫,她心中其实也是七上八下的。

恰巧见映雪端着茶走过来,映月连忙问:“映雪,你说王妃关在房里都干嘛呢”

“我怎么知道。”一个正常人的思维都那么难猜了,更何况她们这王妃还不正常。

“不行,我得去找王爷。”紫凝猛然站起身子。

她家小姐那么听王爷的话,没准,王爷一来,她就好了。伺候小姐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遇见过她把自己关在屋里几天不出房门的情况。

“安管家不是禀告过王爷了。你去找王爷怕是于理不合。”映雪敛眉说道。

紫凝瞬间好泄气,颓然地坐到石凳子上。“那我应该怎么办?王爷也真是狠心,我家小姐这样她也不管。”

“紫凝,别怪我没提醒你,没人能编排王爷的不是,还莫说你一个下人。”映雪的声音极冷。

“我、、、、、、”被映雪这么一说,紫凝才恍然,堂堂王爷,岂是她能说三道四的,更何况这里还是锦王府。

见紫凝脸都吓得白了,映月连忙拉着她的手。“紫凝,你别怕。这里就我和映雪,没别人听见的。”

紫凝感激地看着她,再转向映雪。

映雪看她一眼,轻点一下头。“以后,切莫再说这种大不敬的话。”

“谁敢动我的人怕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随着一声清冷的声音,紧闭多日的房门被打开,偏偏着一身黄色衣衫走出来,在阳光地照射下,显得灵动可人。

“奴婢参见王妃。”映月和映雪连忙行礼。

“小姐,你总算出来了。”紫凝连忙迎了上去。

翩翩走到刚才紫凝坐的石凳子上坐下,倒了一杯茶,感觉温度适合,二话不说就往嘴里送。

“小姐,吃块糕点。”自第一日她假借送糕点的名义去敲小姐的门,被小姐一句‘以后不许再以送糕点的名义来吵我’而吃闭门羹以后,她就没敢再送了。

她家小姐对她虽好,可闹起别扭来的时候,要是不顺着她,更够得折腾。

“不要。”翩翩孩子气地把头歪开。

这里做的糕点难吃死了。

她决定,自己不会亲自告诉谁,她是正常的,也不会说自己不正常,有时候正常与不正常之间不一定真有个界线,她只要随心所欲,率性而为,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不再像前一世那么严格地要求自己,也不再像今生一样,只为假扮一个痴儿而活。

“那小姐想吃什么,紫凝去给你做。”

“紫凝,我们出府吧。”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闪着光。

“小姐!”紫凝惊呼。

“求求你啦!”她拉着她的手臂撒娇。

“这几天我都快闷出病来了。”

紫凝好笑地看着她。“知道闷,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把自己关起来。”

“你不让我出府,我继续关。”

有人疼,有人宠的感觉很不错。

紫凝彻底无语。“我们要出府,也总得请示王爷。”

“不用。”

提起夏倾城她就闹心。

“小姐、、、、、、”

“我是王妃我最大,谁要是敢阻止我,我就让他好看。”她的视线扫过映雪和映月。“我们出府去吃好吃的,若你们觉得自己是我的人,就跟着来,若觉得要去禀告谁什么的,那我也不阻止。”

映雪和映月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疑惑。

她们这王妃有点不一样。

她们都知道,王爷既然已经把自己给了王妃,她们就没得选择,只能誓死效忠王妃,保护好她。

紫凝觉得她家小姐好像变了,可见她用小鹿眼睛看着自己,又觉得没变。

小姐还是像以前那样,爱撒娇,爱缠着自己。

只是,她的眼睛清澈了很多,神智也没有以前那么不清楚。

“好耶!出府了!”翩翩欢呼,推着紫凝。“走吧!走吧!”

紫凝被动地走在前面。忍不住回头问。“小姐,你这几日都关在房里干嘛?”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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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巧遇韩子玉

夏倾城随意地靠在躺椅上,一手支撑着额头。

听了安宴的话,唇角微扬。

“映雪和映月可有跟去。”

“回王爷,去了的。”安宴恭敬地说。

见王爷心情好起来,他的心也总算放下,这几日王妃把自己关在房里,王爷虽然没有去看望,可每天都会问自己一遍她出来没有,而每次听到自己的回答,王爷也总是会皱眉。

今日,他办完事回府听门房说王妃出府了,就赶紧来锦园禀报。

果然,王爷一听王妃终于出房,心中是高兴的。

“有映雪和映月在,自是不必担心的。”夏倾城幽幽地说。

此时繁华的京城主街。

只见街道上正上演着你跑我追的游戏,翩翩像个好奇的孩童一样穿梭其中。对这些古物,她是什么都好奇。

“小姐,你慢点。”

紫凝好不容易追上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转头看着累得好像随时会晕倒的紫凝,再看看她旁边脸不红气不喘,没事人一般的映雪和映月,翩翩眼中闪过了然。

逛了一下午,她的脚都痛到不行,人也累的快瘫下了,可这两人依然呼吸平稳,安然自得。

“紫凝,我们还有多少银子,够不够去酒楼吃饭。”当初相府嫁的虽说是个不受宠的痴儿二小姐,可毕竟是嫁给当朝王爷,嫁妆极其丰富,其中金银珠宝也不少。

今日出府的时候,她让紫凝去取了一些。对银子她完全没个概念,都是刚才逛街买东西的时候跟紫凝了解了点皮毛。

“小姐,足够的。紫凝听人家说京城主街最大的酒楼名叫烨阳楼,那里做的菜可好吃了。”以前,她陪着小姐出门,从来都没有上过酒楼吃饭。

那时候,二夫人和小姐过的日子很是艰难,每个月府里给的月银,被上面的一层一层扣下来,到她们手里就所剩无几,二夫人就把钱累计起来给小姐抓药,所以,这还是她和小姐第一次有钱上酒楼吃饭。

看她那兴奋样,翩翩也记起,这些年她们的日子过的是怎么糟糕。虽然心知没有希望,可二夫人还是不放弃,总是把钱攒起来给夏侯翩翩抓药吃,就盼望着她有朝一日会好起来。

突然间有点思念她那便宜娘。

紫凝说按规矩,满一个月她就必须得回门,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多月,再过十几日,她就可以回去看看她了。

“那我们就去烨阳楼。”

烨阳楼共分三层。一楼是大厅,按菜价收费,消费多少就收多少;二楼设有雅间,除了实际消费以外,每个房间要多收一两银子的额外费用;三楼为贵宾区,非三品以上官员和王公贵族不得上去。

偏偏不得不说,这酒楼的老板作为古代人能想出这样的经营方式是有点生意头脑的。

小二一见有客人上门,连忙跑过来。“四位姑娘是在大厅用呢?还是上二楼雅间?”

虽说眼前四个女子衣着都是用最上等的衣料做的,可谁也没有带丫鬟,所以小二也看不出她们是属于哪个级别的。

“就坐大厅吧。”翩翩不知道这一顿饭吃下来得要多少银子,怕紫凝带的钱不够。

她扫视了一下大厅,觉得这里也不错。

映雪和映月对望一眼,想说什么,又同时把话咽了下去。

王妃做了决定,她们做奴婢的能说什么。

“这不是相府的二小姐吗?”

翩翩回头,见来者着一身紫衣,明眸皓齿,很是美丽。她记得她是礼部尚书的女儿,韩谷歌的妹妹韩子玉。

以前在瑞王府门前,她曾经教唆兵部尚书之女董璃让夏侯翩翩学狗叫,是个表面优雅,实在颇有心计的女人。

“二小姐现在既然已经贵为锦王妃,岂有坐大厅之理,那岂不是丢了锦王爷的颜面。”她浅浅一笑。“刚好今日瑞王和湘王都在,大家也是相熟的,你我且同去,想必瑞王爷看见二小姐也会很高兴。”

见她那一脸装出的真诚,翩翩就觉得恶心。

这女人这么会做戏,谁娶了还真是家门不幸。

“好大的胆子,既然知道你面前的是锦王妃,还不快行礼。”映雪皱着眉冷声喝道。

韩子玉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我和你家主子说话,哪有你一个奴婢说话的份。”

“是奴婢,那也是锦王府的奴婢,若有不是,自有我家王爷和王妃责罚,岂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礼部尚书之女在此叫嚣。”映月一脸不肖地说。

“你、、、、、、”韩子玉气急,转向翩翩。“锦王妃不好好管教你这没规矩的奴婢。”

“什么是管教?”翩翩懵懂地看着她。

心里却暗爽。这映月和映雪两个丫头的表现让她满意到不行!

“你、、、、、、”

“你什么你,见了锦王妃不行礼,待我等回去禀报我家王爷。看韩尚书保不保得了你。”映月冷哼一声。

韩子玉气得牙痒痒,不清不愿地屈膝行礼。“韩子玉拜见锦王妃。”

没待翩翩喊她起身,映月转身对小二喝道。“还不快领我们王妃到三楼贵宾间。”

“是,是,王妃请上三楼。”小二连忙点头哈腰地说,

“王妃小心脚下。”映月忙上前搀扶。

看着一干人等上了楼,韩子玉一直福着的身子才站了起来,揉着酸疼的腿,牙齿咬的吱吱作响。

今日她所受的委屈,一定要加倍地讨回来。

一进贵宾间翩翩和紫凝就主仆不分地连忙坐下,手捏成小拳头捶着酸疼的双腿。

映雪让店小二安排几个精致的小菜,映月眼明手快地倒了一杯茶放在翩翩的面前,又给紫凝倒了一杯。翩翩不客气地抬起来一口饮尽。暗自庆幸自己穿的是绣花鞋,要是穿的是高跟鞋,怕她现在是连动都不能动了。

喝完茶,捶了一下脚,见映雪和映月都站在自己身后,一直没有坐下的意思,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们。

“你们都不坐吗?”

“王妃面前没有奴婢等坐的位置。”映雪恭敬地说。

她话落,紫凝手忙脚乱地赶紧站起来,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翩翩见了,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紫凝,你坐下。”

紫凝在翩翩地瞪视下,只得忐忑不安地坐下来。

这些年她和小姐虽是主仆关系,可一直是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玩在一起,随性贯了,她一直觉得小姐只要放心里就好。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小姐已经贵为锦王妃,这礼数岂有不讲的道理。

“映雪和映月也坐吧。”

见她俩没个动静,翩翩气急。“你们要是不坐下来给我好好吃饭,就给我滚回锦王府,免得我看了碍眼。”

没有谁天生就是丫鬟命,可悲的是连她们自己都把自己往那位置上摆,觉得自己就应该是伺候人的。

映雪和映月对望一眼,齐齐坐了下来。

紫凝见状,轻呼一口气。

翩翩满意地笑笑。“各自倒茶喝。”

估计她倒的茶她们也不会喝,索性就让她们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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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戏弄夏星城

这烨阳楼的地理位置很不错,贵宾间的设计也是很典雅讲究,由她们现在所坐的位置看下去,刚好能把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海,再听着小贩地叫卖声,到处可见一派繁荣景象。

京城不愧是京城,最起码表面给人的感觉是百姓生活富足,到处一片生机勃勃,真正彰显了一个国家的富强。

翩翩和紫凝正对下面的场景指指点点,忽听“碰”的一声,齐齐往门口看过去,只见来的是夏星城等人。她忍不住皱眉,好没有规矩的一群家伙,都不知道敲门的。

“奴婢参见瑞王爷、湘王爷。”

紫凝、映雪和映月一见来的人,连忙起身行礼。

“八弟妹,我和四哥听韩小姐说你也在,特地过来打个招呼。”夏连城盯着翩翩,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翩翩不说话,只是诺诺地看着他们。

她是痴儿,什么也不会说。

他们只要不要太过分,她也不想节外生枝,她忍。

见她好像被吓着了,夏连城不禁自问:一个可以当着一国之君和那么多朝中大臣,不浮不躁、不惊不怕跳出旷世奇舞的女子,会被他们吓到?

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中秋宫宴上八弟妹一舞震惊全场,今日有幸在此相遇,不如大家一起坐。”

也不待人家主人允许,夏连城就不客气的在她对面坐下。

夏星城一句话也没说,也理所当然地坐下。只是这次让纵人惊讶的是,一向对相府痴儿避之唯恐不及的他这次居然坐到了夏侯翩翩的对面。

翩翩假装害怕地往后缩。

见状,紫凝连忙站到她身后。

对于紫凝的贴心,翩翩很是感动,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身子往她身上靠。

“紫凝,我怕。”只四个字,可大家还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的颤抖。

其实翩翩哪是怕,只是她知道紫凝陪自己逛了一下午的街,腿一定很疼,可是当着这两个王爷的面必定是不敢坐也不能坐的,才想出这么一招。

小二端着菜一到门口,就见房间里多了一群大人物,连忙上前。“草民参见瑞王爷、湘王爷。”

这两个王爷他自是识得的,特别是瑞王,那可是他们店里的常客。

“起来吧。”

说话的是夏连城。

见小二端着菜不动,夏星城觉得碍眼。“该干嘛就干嘛。”

“是。”小二连忙把饭菜摆在桌子上,见他们都没有什么吩咐,急忙告退。

翩翩看着眼前的美食,觉得胃开始造反,不由吞了吞口水。

她好饿!

拿起筷子,也没理谁,就自顾自地开动。

只是她也没忘记,自己虽然是相府的痴儿,可也是锦王妃,怎么着也得顾及夏倾城的面子,所以吃的也比较斯文。

恩,这个香酥鸭不错,酥脆、软嫩、鲜香;恩,恩,恩,这个清炖蟹粉狮子头也很美味,清香满口、齿颊留香、、、、、、

每吃一口,翩翩心里都赞不绝口。

这烨阳楼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酒楼,菜可真是做的很美味!

看人家完全当他们不存在,只顾着桌上的那一盘盘美食,除了夏连城带着一脸颇有兴致的浅笑就那么欣赏着翩翩吃以外,其余纵人脸色都异常的难看。

夏连城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嘴角微扬。“很好吃。”

翩翩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懒得搭理,弯下头继续奋战。

见状,夏连城也不恼。抓起桌子上的筷子,开始吃起来。

翩翩再一次抬头看他,这人也太厚脸皮了吧,她都没说要请他吃。

见她用清澈的大眼盯着自己,他灿笑。“见八弟妹吃得香,我也饿了。”

微微一震,她扬起樱唇,笑了。

这人满有趣的,而且他也没欺负过自己,脾气也不错。

她决定只要他不做什么让自己生厌的事,她可以不讨厌他。

见她笑得灿若樱花,夏连城刚吃到嘴里的鸡腿滑落下来,有点呆愣地看着她。

“好吃吗?”这人,好有趣。

夏连城脸上微红,为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夹起一片香酥鸭放进嘴里。

一尝,觉得味道还不错,忍不住赞道。“不错,不错。”

一旁夏星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从小到大,顶着皇上儿子的光环,他何时被人这么忽视过,更何况还是被这个一贯追着自己跑的痴儿忽视。

“哼。”他冷哼一声。

“这个也很好吃。”翩翩指着自己面前的荷花叶猪肉饺。

夏连城很给面子的夹了一个放进嘴里,这些东西他平日里也是尝过的,今日却觉得味道特别鲜美。

见没人搭理自己,夏星城火了。“痴儿,我以前不是对你说过看见我就绕道走吗?今天明知我在这里,你还敢来。”

他就不信,她会不记得当初她是怎么追着缠着自己的。

翩翩一脸疑惑。“痴儿叫谁?”

“痴儿叫你!”真是个白痴,连人家叫她都不知道,亏得上次看见她那一舞,他还以为她好了呢。

“痴儿叫我干嘛。”她一脸无知地看着他。

“痴儿叫你、、、、、、”话说到一半,夏星城才觉得不对劲,看着夏连城低笑,才发觉自己被耍了,顿时火气上来,猛一拍桌子。

“啊!”翩翩连忙往紫凝怀里扑去。“紫凝,我好怕,好怕,我们回家,回家找夫君去。”

紫凝连忙用手拍着她的背。“小姐别怕,别怕,紫凝在这里。”

“紫凝,你让他们滚,全滚,我不要看见他们。”她把脸扑在紫凝怀里,不停挥动着小手。

见她全身都在发抖,夏连城连忙说道。“八弟妹你别怕,刚才四哥是给你开玩笑的。”

见她怕得直往丫鬟怀里缩,夏星城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她不就是个痴儿嘛,刚才定也不是故意的,他犯不著和她一般见识。

映雪连忙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王妃,来,喝口茶。”

她和映月都没有见过王妃情绪这么激动过,也有点被吓到了。

翩翩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茶,好像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见赶他们,他们也不走。她心中火大。

“紫凝,我们回家。”他们不走,她们走。

让人生厌的家伙些,有他们在,紫凝她们都没得吃,自己吃得也没那么畅快。他们不是有自己的贵宾间用餐吗?跑这里来搅合什么?真正是吃饱了饭没事干。

紫凝还没说话,夏连城就忙道。“八弟妹,刚才四哥吓着你了,我代他给你陪不是。这饭菜都还没怎么吃就回去,多浪费。”

浪费?!翩翩可不觉得他们这些人懂什么叫浪费。

不过他说的倒也对,花着那么多银子,她本来就是带紫凝她们来吃饭的,就这么回去,未免也太憋屈。

“那、、、、、、”她看着夏连城。“你们保证不会再吓我。”

“好,我保证,谁要是再吓你,就是和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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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温娴雅赠送了2朵鲜花。娴雅,谢谢,初初姐抱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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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打董璃

见他说得信誓旦旦的,再看其余所有人一张大便脸,她心里就暗爽。

“如果你能让我家紫凝、映雪和映月也坐下来一起吃,我就不走。”本来她们才是主,他们是客,来了却占了她们的位置。

“她们也一起吃?”这丫鬟主子坐一桌吃饭,还是和王爷王妃一起,怎么说都于理不合。“我让小二给她们在隔壁另开一桌。”

“谢谢湘王爷,奴婢不饿。”紫凝连忙说。

她一走,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欺负、捉弄她家小姐。

她那点心思,翩翩自是懂得。“紫凝不饿,那我也不饿,我们回家。”

夏连城见她一说要走,连忙拿出王爷的威严。“既然锦王妃都这么说了,你们三个就坐下吧。”

“奴婢们不敢。”三人都被吓着了。

“谁不坐下,本王就要了谁的脑袋。”

见他不像说假的,三人连忙诺诺地落座。

“简直胡闹。”夏星城想拍桌子,手拿到半空,想起什么,又放了下来。

和他一起来的人脸色全黑得难看,他们都没资格一起坐,现在却给三个丫鬟赐坐,不是说他们连丫鬟也不如嘛。

“都坐吧,哪有那么多规矩。”夏星城挥手说道。

众人见状,忙行礼落座。

翩翩懒得理他们,一个尽儿地往紫凝她们三人碗里夹菜,嘴里还叨念着。“快吃!快吃!”

紫凝本来开始是有点怕的,可看着自己小姐那么殷勤地给自己夹菜,再看看碗里那些好吃的,觉得肚子饿得实在厉害,也就夹了菜放到嘴里,一吃,果然是非常美味。

也就忘记了在场的都还有谁,开始吃起来。

映雪和映月见了,也只得跟着吃。

三人虽为丫鬟,吃相却都极文雅。

见她们这样,翩翩还算满意,更是把好吃的通通往她们碗里送。

碍于刚才夏连城的保证,纵人都怕吓着她被湘王治罪,谁也不敢贸然说什么。可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没想法,看着她的举动,都觉得痴儿就是痴儿,哪有主子给奴才夹菜的。

夏连城包容地笑笑。“别只顾着她们,你也吃。”

“恩。”翩翩也给自己夹了一些菜。

“据说锦王府的厨子做得一手好菜,难不成锦王妃来这里是专门来吃饭的。”兵部尚书之女董璃在韩子玉的眼神示意下说道。

以大家对她的了解,都有志一同地认为她一定是追瑞王才到了这烨阳楼。

翩翩看着她。“来这里不是来吃饭的还能做什么?难道你不是来吃饭的?”

董璃脸色微红,好像被说中了什么心事,底气不足地说。“我当然也是来吃饭的。”

“那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咳、、、、、、咳、、、、、”夏连城本来正在喝汤,却因她这一句话让自己呛着。

由于她是低着头在喝汤,没人看得见她的表情,可都被她说的这句话吓了一跳。

这话谁说出来都不奇怪,可由她嘴里说出来就怎么听怎么奇怪。

董璃气急,指着她。“你,你自己才是痴儿。”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夏连城,夏连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翩翩笑嘻嘻地开口。

“我家夫君说我不是痴儿,敢说我是痴儿的人就应该被掌嘴。”她露出一个痴傻的笑容看着她,甜腻腻地说。“姐姐,难道你想被掌嘴。”

人家不惹她,她也不是惹是非的人,可人家惹了她,她也不是不会还手的。

她们当初是怎么对夏侯翩翩的,她还记得,今日必定连本带利讨回来。

“你敢!”董璃狠狠地瞪着她。

翩翩往紫凝身边害怕地缩了缩。

“我家夫君说除了宫里的,还有王爷和王妃以外,我想打谁都可以。”她搬着手指头好像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纵人顿时语塞,都知道这话说的完全没错。

董璃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求救地看着她的哥哥董锐。

“瑞王,小妹年纪尚小,不懂事触犯了锦王妃,还请王爷绕过董璃这一次。”董锐接收到董璃求救地眼神,忙起身对夏星城行礼恳求道。

他们此时也总算明白,相府痴儿已经不再是他们可以随便去欺凌的,现在她后面的人是锦王爷,她的身份是锦王妃,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这次真的是董璃莽撞了。

翩翩冷笑,这董锐还真有点意思,是她要处罚人,他却去求夏星城,还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痴儿,你敢。”夏星城盯着翩翩。

翩翩一脸天真地看着她,扬起一个明媚地微笑,在他微楞之际说道。“难道打人还得选日子。”

在他盯着自己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她再一次开启樱花一般的红唇。“映雪。”

只听“拍”的一声,在纵人都还没有回过神之际,董璃的右脸多了一个巴掌大的五指印。

董璃被这一掌打的眼冒金星,连站都站不稳,摔在了地上。

“夏侯翩翩!”夏星城顿时火冒三丈。“你必须得给本王一个交代。”

“夫君说,我只要听他的就好,干嘛要给你交代。”她一脸困惑不解地看着她。

其实她最想说的是,你算哪根葱,本小姐干嘛得给你交代?只可惜现在她是痴儿身份,所以只能选择很没有杀伤力地说法。

“你、、、、、、”又是夫君说。什么狗屁夫君,他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女人。

“四哥。”夏连城连忙抓住他的手。“你会吓到她的。”

与此同时,翩翩见夏星城走向自己,一副不教训她就誓不罢休之势,吓得忙往后一退,没想脚被桌子一勾,整个人往栏杆处倒去,因为力道过猛,头往栏杆外一仰,身体失去了平衡,就这么跌落下去。

“小姐!”

随着紫凝地一声惊呼,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她摔了下去。

夏连城一个飞跃紧跟着跳下去。

夏星城回过神,连忙跑到窗子边。

此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动得有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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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一公子水墨寒

翩翩惊恐地看着天空,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在掉落。这里是三楼,掉下去应该死不了,最多就是变成一个残废。

既然无力改变,只能接受疼痛的来临。正准备闭上眼睛等待,忽然感觉腰间一紧,视线被人挡住,映入眼前的是一张俊朗帅气的脸。

两人在空中旋转了两圈,稳稳地落于地上。

一落地,对方就守礼地放开自己地手,退后两步。“刚才是情况紧急,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听见对方的声音,翩翩才回神。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好厉害啊。

“谢谢。”若不是他,只怕自己不死也残废了。

翩翩拍着自己的心口喃喃自语。“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对方有趣地看着她,笑笑,转身准备离开。

“喂!”翩翩连忙拉住他。“你救了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难道他做了好事想做‘不留名’。

看着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他眉头微皱。

见他的神情,翩翩连忙收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我是一激动就、、、、、、”

她尴尬地抓抓头发。

都忘记这是古代了。就是麻烦,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搞得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多伤风败俗似的。

不就是抓住一个男人的手臂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见她脸微红,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他包容地笑笑。“在下水墨寒。”

“水墨寒,刚才谢谢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叫夏侯翩翩。”她不拘小节地眨着无邪的大眼睛。

水墨寒一听,略为惊讶的看着她。夏侯翩翩?京城有名的痴儿!

可看眼前的女子完全不像一个脑袋不正常的人。

“八弟妹。”夏连城站落到地上。“你没事吧。”

她看着他,原来这个湘王爷也会轻功啊。“没事。”

“王妃。”

再看看紧跟其后落地的映雪和映月,翩翩不由猜想,难道会轻功就好像是吃饭睡觉那么理所当然的事。

夏连城确认她没事,走到水墨寒身边。“原来是第一公子水墨寒,刚才多谢出手相救。”

“湘王爷客气了。”

见两人并不陌生,翩翩才知道原来他们认识,只是不知道这水墨寒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小姐。”随着这一声哭喊,紫凝扑向翩翩,把她抱地紧紧的。“小姐,你吓死紫凝了。”

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是翩翩第一次看见紫凝哭,想来刚才一定把她吓得不轻。

自己又何曾没有被吓到呢。

翩翩拍着她的背。“我没事。”

“告辞。”水墨寒对湘王和刚到的瑞王轻点一下额头。

见他要走,翩翩推开紫凝再一次拉住他。

毕竟人家救了她一命,她是应该说些什么的。

可说什么呢,说自己以身相许?怕不吓死所有人。更何况痴儿的身份容不得她多说什么。

水墨寒看着她,这次对她拉着自己,并没有上次那么反感。

“翩翩会报答你的。”千言万语只化为这么一句。

她向来是有恩必报,更何况还是救命之恩。

“锦王妃客气了,水墨寒并不需要任何报答。”他可以肯定,她不是痴儿。

偏偏微微一笑,艳如朝阳,迷了水墨寒的眼。

“谢谢。”话落,她放开自己的手。

再抓着人家的手,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不知廉耻了。

“告辞。”

看着翩然消失在人群中的墨蓝色背影,她不由猜测,这水墨寒是什么人?可以见到两位当朝王爷都不需要行礼的人,那一定是真的不需要自己的帮助的。

只是若真有那么一日,她也一定不会忘记今日的许诺。

回到锦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月亮隐进云层里,只露出少许光华。

原本她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就这么悄悄咪咪地回沁园的,可没想一进府就看见了安宴。

紫凝等三人连忙见礼,心里都多少有点忐忑。

“老奴参加王妃。”安管家弯下身子。

“起来吧。”自从嫁进锦王府,谁见了她都在行礼,‘起来吧’这三个字都已经快变成她的口头禅了。

见她往沁园去,安管家连忙道。“王妃,王爷吩咐,你一回来,就让你去锦园。”

“不去。”她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王妃,王爷的病情好像严重了。”

脚步突然止住,约莫弹指的时间,她侧身往锦园的方向而去。

该死的,不是吃了药已经好多了吗?怎么又会严重了呢?难不成是药有问题?

可是,药方是她写的,不可能有问题。

看着走在前面的王妃脚步越走越急,安宴老谋深算地笑了。

王爷已经告诉他王妃并不是痴儿,只是同时也吩咐,若王妃不想说,他也不得对第三个人提起。

只是,他不明白,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装什么不好,要装痴儿。

不过主子的事,不是做奴才的应该好奇的。

值得庆幸的是,刚才他一试探,发现王妃远比自己所认为的还要关心王爷。

见那原本只是走的匆忙的身影现在几乎是用跑的,他就觉得老怀安慰。

翩翩一到锦园就见夏倾城坐在院子里,四下无人,一件纯白色的外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平添了一股邪魅。

此时月亮已经冲出云层,银光散在他的身上,带着一股不真实、如梦似幻的感觉。

咽了咽口水,她快步走向他,把衣服赶紧给他拉好。“既然生病了,不老实在屋里呆着,跑出来干嘛。”

听见后面紧随而至的脚步声,她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拉得够快,要不,免费的豆腐就给其他人吃了。

在欣赏月色的夏倾城被她这么火急火燎地冲过来一拉,再看着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顿时很好。

她终于走出房门,愿意和自己说话了。

“我身体没事。”最近吃了那药方上的药,他能感觉自己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大有好转,就连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没事?”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腕上,微微皱着眉头,转过身对紫凝说。“紫凝,我饿了。”

“那紫凝去给小姐做点小米粥,再配两个小菜”她对着夏倾城微微行礼。“奴婢也给王爷做一份。”

夏倾城轻微点了一下头。

“映雪、映月,你们也去帮忙。”

“是,王妃。”虽然觉得做宵夜三个人去有点多余,但王妃吩咐了,王爷也没说什么,她们再疑惑,也只得跟着紫凝往厨房去。

见三人离开,翩翩问。“夫君,朝露和朝暮呢。”

那两个丫鬟不是她的贴身婢女吗?

“我想一个人坐会儿,让她们先下去了。”虽生长在帝王家,但是他并不需要时刻都有人在身旁伺候,偶尔的时候,他喜欢安静独处。

她坐到他身边,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继而目光转向安宴。

安宴被她看得有点心慌。

这王妃不是年纪尚小吗?怎么只是被她这么看着,自己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压力。想他什么样的人没有打过交道,看人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可这个王妃,还真的是高深莫测,压根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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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解 释

看了安宴半响,她朱唇微启。“安管家。”

“老奴在。”安宴毕恭毕敬地答到。

“骗着本王妃很好玩吗?”她冷笑。

“老奴不敢。”这王妃不同往日的痴傻,此时盯着自己的眼神格外犀利,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让人根本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想来王爷也一定已经告诉安管家本王妃不是痴儿了吧。”

安宴看了看夏倾城,点头道。“是。”

翩翩轻点一下头。“那安管家可知王爷现在所吃的药方是何人给的。”

“是小乞丐给的。”他记得当初王妃是这么说的。

不过既然现在知道王妃不傻,那他很怀疑是不是真有这么个小乞丐,还是有什么世外高人。

她轻摇了一下头。“那药方是我写的。”

一脸目瞪口呆地不止安宴,还有夏倾城。

看他们这样,她忍不住好笑。“小心蚊子飞到你们嘴里去。”

两人从震惊中回神。

“那药方真是娘子写的。”夏倾城问道。

“难道夫君怀疑。”她笑看着他。“所以,安管家,下次要骗本妃说王爷病情严重什么的,最好不要,因为我一把脉,就知道王爷的病情是好是坏。”

安宴的脸色微红,还好在月光下看不出来。“老奴知罪。”

“起来吧。”知道他是好心,翩翩也没打算怪他,只是要他记得,她这个王妃不是这么好忽悠的。

“娘子不是相府小姐吗?什么时候学了这医术,还如此了得。”夏倾城看着她。

翩翩抓抓头,干笑。“呵呵,这个啊,很重要吗?”

刚才只想着要再安宴面前立威,却忘记了,要怎么解释自己的医术是在什么地方学的。

真是失误啊。

“娘子觉得对我这个相公什么都不能说,也没有必要说吗?”他淡淡地问。

虽然他语气平淡,可翩翩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安管家,你下去吧。”有的话,她只能对他说。

“老奴告退。”安宴恭敬地行礼退下。

这是第一次,他打从心里尊重这个女主子。

他相信,她必定是配得上王爷的人。

见安宴退下,翩翩侧身看着夏倾城。“我说的都是实话,夫君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只说一次。”

她一双清明的眼睛看着他,在月光下,像两颗黑宝石,极其明亮。

“不是我要骗世人我是痴儿,是以前的夏侯翩翩本来就真的是痴儿,可是有次在瑞王府,因为瑞王他们打赌让我撞石狮子,这一撞,我就好了,大脑也清醒,人也不糊涂了。至于我会跳舞什么的是我娘以前教我的,那时候我大脑迷糊,一点长进也没有,可好了以后,什么都能举一反三,好像对舞蹈什么的天赋异能;还有医术,我以前认识的有位师傅,她曾经教过我很多,可那时候我什么都不记得,后来等我醒了,却只要是他教过的,我全部都记得。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你要问我为什么这样,我也不知道。很多事情或许不是我们所能接受和理解的。”

她觉得自己说的完全是真的,她的确是因为夏侯翩翩一撞才来到这个世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自己才是正常的,她的琴和舞蹈也的确是自己另一个时空的亲娘所授;至于医术,那都是老师教的。

所以,除了穿越的事情她没有说以外,其余的她也不算骗她。

她只是不想吓着他,这种事情,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谁信。

很多事情是科学都无法解释清楚的,她又如何给他解释得清楚呢。

他看着她,思考片刻,觉得无论她说的是真是假,他都选择相信她说的全是真的。

自己不也有没告诉她的事情嘛!

有的事情不是存心要隐瞒,而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也觉得没有说的必要。

既然他们是现在才相遇,那么只要从相遇开始,没有什么事情骗对方就可以了。

至于以前的事情,若有一天知道了,也就泰然接受,若不知道,那又何必刨根究底地去追问。

由于昨天晚上两人聊得愉快,等他们用完宵夜各自回房休息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所以中午紫凝来叫翩翩起床的时候,她依然好梦正酣。

“别吵,让我再睡会儿。”不理会紫凝的叫唤,转了个身,她又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小姐,你快起来,瑞王和湘王来了。”

瑞王?湘王?她清醒了一些。“他们大清早的来做什么。”

紫凝无语地看看窗外高照的艳阳,这是大清早吗?

“小姐,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这么晚了。”

还好,小姐也知道晚。

正当紫凝以为她会起床的时候,翩翩把凉被拉了拉,又渐渐进入睡眠状态。

“小姐!”见她又快睡着,紫凝只得上去拉她的被子。

被她这么闹着,本就睡眠不足的翩翩很是火大,一下子坐起身来。

“来了就来了,你这么喳喳呼呼的干嘛,他们来他们的,我睡我的,我碍着谁了。”没睡好真的是会很影响情绪的。

紫凝有点被她吓到,平时小姐也贪睡,因为都没什么事,所以她总是睡到自然醒,可今天府中来了客人,王爷让她来请王妃,她才发现原来叫小姐起床是这么痛苦的事。而且严重睡眠不足的小姐好恐怖。

“可、、、、、、可是、、、、、、”

见紫凝说话断断续续的,翩翩抬起头来看她,才发觉自己大概吓着她了。

轻拍自己的脸,努力眨了眨眼睛,她穿上绣花鞋走下床。

“他们来不是有夫君招待吗?”

古代可是男女观念很强的,男客上门都是男主人招待,女客上门才是女主人招待,那他们来,关她什么事?叫她起来干嘛?

那两个家伙大中午的来干嘛?她可不认为他们和自己的夫君友好到特地过府一叙兄弟情。

“王爷他们说昨日小姐受了惊吓,今日特地到府上探望。”瑞王不是一直避自家小姐如瘟神的吗?怎么小姐受惊吓,他也会来探望。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翩翩很想笑,他们自己的兄弟病着卧床那么多日,他们不来看望,她昨日受惊他们却来了。这是哪跟哪啊!不会是变着什么新花样来找自己的麻烦吧。

“你去告诉他们说我好着呢,还死不了,谢谢他们有心。”她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既然都起来了,索性穿戴整齐,一会儿去夏倾城的锦园找他。

“可王爷让奴婢来请王妃出去见客。”

翩翩眉毛轻挑。“这样啊,那等我梳洗好了我们就出去。”

不就是见客嘛,早点去把他们打发了早清净。

去大厅的这一路上翩翩把夏星城和夏连城暗骂了不下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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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尴尬的午膳

虽然中秋已过,可轩烨皇朝的夏天仿佛才刚刚来临,热得人连喘息都费力。这么热的天,这两个闲着没事做的王爷不在自己府里凉快,跑到锦王府来瞎折腾。

步入大厅,就见三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一些朝堂上的事。

翩翩莲步轻移,走到夏倾城面前,甜甜地说道。“翩翩见过夫君。”

夏星城和夏连城都疑惑,她不是应该自称‘臣妾’,而应该称呼夏倾城为‘王爷’的吗?

“娘子来了,这边坐。”夏倾城温柔地看着她。

“谢谢夫君。”

夏星城和夏连城看着这对奇怪的夫妻,都是一脸疑惑。

要说他们相处的怪,也并不奇怪,毕竟夏侯翩翩情况特殊。可这‘娘子、相公’这样的称呼不是只有普通百姓家才这么喊的嘛,他两倒来劲了。

夏星城暗腹:娶了个痴儿,夏倾城也跟着变得痴傻了。

夏连城却想:生在帝王家,难得能像平民百姓的夫妻那么相处,真是羡煞旁人。

“昨日八弟妹受惊,晚间可睡得安好?”夏连城笑嘻嘻地看着她。

翩翩睁着无邪的大眼看他,暗想,他问得这么文绉绉的,她是要假装听不懂呢?还是回答他自己睡的很好。

见她那样,夏星城忍不住插嘴。“六弟,你这么问,她根本听不懂。”

话里是掩饰不住的鄙夷。

翩翩顿时冒火,那么看不起她,还来锦王府干嘛!他们夫妻又没请他们来。

这夏星城有毛病。

夏连城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问八弟妹昨天晚上睡的好不好。”

“好。”翩翩乖宝宝似地点头。

既然他们还是先入为主地把自己往痴儿的位置上摆,她何乐不为。

正说话间,安宴走进来禀告午膳已经备好。

翩翩原本打算三两下就打发了这两个闲着没事做来饶人清净的闲散王爷,可现在看这情况,要赶人也只得是午膳以后的事情了。

席间,气氛颇为尴尬,兄弟三人根本就没有聚在一起用过膳的经历,更何况夏星城向来看夏倾城不顺眼,所以这顿饭吃得大家都难受。

夏连城为了活跃气氛,不时对这个说两句,对那个问两句。夏倾城偶尔微笑着点头回应;夏星城却一直摆着一张臭脸,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翩翩只对眼前的美食感兴趣,完全不搭理他。

说着说着,他也觉得无趣。

“怎么说我也是客人吧,怎么搞的我好像是主人家似的。”

就他自己在那热诺地说,看他们一个个的态度,他就来气。

夏倾城微笑着看他。“你我本来就是兄弟,都是主人,哪来的客人。”

夏连城一听,喜上眉梢。“八弟说的这话我爱听。”

夏星城冷哼一声,觉得就看不惯夏倾城这个样子。

翩翩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来锦王府难道就是为了来‘哼’给他们听的不成。“瑞王不舒服吗?”

他冷冷地看着她,久到她都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最多只是冷哼一声的时候,他轻吐了两个字。“没有。”

她果然还是爱慕自己的。

他心中百位掺杂,说不出的滋味,有厌恶,有不屑,也有一丝得意。

“你一直在‘哼’,我还以为你是喉咙痛呢。”见他顿时火大地看着自己,她一脸好心地看着她。“不舒服就要吃药,不要怕苦。”

昨日他害自己摔下楼的事情,她都还没找他算账,他现在还来锦王府影响她的食欲。

真正是可恨。

夏星城一个劲儿地对自己说:她不就是个痴儿吗?你范不着和她较真。

夏倾城假装责怪道。“娘子别胡乱说话。”

“是,夫君。”她很配合地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夏连城见了,有点于心不忍。“八弟,你也是的,八弟妹本来就是无心的。她的情况你和四哥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责怪她。”

夏倾城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再看着低垂着头的翩翩,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感觉这丫头现在是在闷笑,根本就不是六哥所认为的在难过。

难怪人家认为她是痴儿,她也没想过要解释,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被她怎么整了都不知道。

“八弟妹,上次你在中秋宫宴跳的那舞太美了。能不能再给六哥跳一次。”自中秋她那一舞后,他看谁跳的都忍不住做比较,越发觉得那些舞姬跳得不怎么样。

“不要。”毫不犹豫地拒绝。

“为什么。”亏得他还一直心心念念的。

“太热。”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另外的原因是,干嘛他让她跳,她就得跳。

“那等天气凉快了,我再来锦王府看八弟妹跳舞可好。”他一咬牙,退而求其次。

“到时候看吧。”她敷衍地说。

“八弟妹,你用脚尖跳舞可有什么技巧?”他回府让所以舞姬都试过了,却没有一人能做到。

“没有。”

他不相信,“那是谁人教你的。”

她看他一眼,不理他,弯下头继续吃自己喜欢的菜。

他也不恼,依然热切地问“那你一次用脚尖转十二圈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才是让他最震撼的地方,武技卓越的舞姬都无法用脚尖跳舞,可她却能连转十二圈,真是能常人所不能。他想不好奇都难。

看着他,翩翩决定再丢一个爆炸性的数字给他。“我可以跳三十二圈。”

芭蕾舞的旋转,最经典的莫过于百年经典《天鹅湖》的三十二圈大回旋。

“三、、、、、十二圈。”夏连城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夏倾城和夏星城虽然都没有说话,可也一直有在听两人的对话,他们也一直很好奇她那脚尖跳舞的绝技是怎么做到的,现在听她说可以跳出三十二圈脚尖旋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着她。

假装没看见他们三人震惊地神情,她自顾自地把筷子一放。“夫君,我吃饱了。你慢用!”

见她打算离席,夏连城连忙叫住她。“八弟妹。”

她看着他。

他一咬牙。“要不,你转三十二圈给我看,我把我府上的千年白玉床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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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都没人打赏,心都凄凉凄凉的。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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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千年白玉床

夏倾城和夏星城同时震惊地看着他。那可是绝世之宝,有冬暖夏凉、养病疗伤的功效,练武之人使用,功力必定大增,若没有内力的人使用,也能延年益寿。

当年,先皇得知夏连城得此巨宝,希望他能割爱让给一直病痛缠身的夏倾城,他却顶着触犯龙颜的可能,也不肯割爱。

今日却为了得见脚尖舞的三十二圈旋转,居然肯让出此至宝。

夏星城觉得他真是疯了。

“六弟、、、、、、”

他正想劝夏连城,没想到翩翩却煞风景地问道。“千年白玉床能吃吗?”

所用人全部用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夏星城眼里的鄙夷更是毫不掩饰。

夏连城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冲动,此时内心很是挣扎。

“那不是吃的,是绝世之宝。”夏倾城淡淡地说。

心情很复杂,就连一向无欲无求的他,面对这千年白玉床也不得不升起些微贪念。

安宴见夏连城犹豫,王妃却是一副不知道白玉床功效的神情,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千年白玉床有冬暖夏凉、养病疗伤的功效,会武功的人常用,功力必定大增,若不会武功的人使用,能延年益寿。”

若他家王爷有了如此至宝,再加上王妃现在开的药方,病若要痊愈,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翩翩心里惊呼,原来这千年白玉床是这么贵重的宝贝。若是拿来给夏倾城用,对他的病情不是大有帮助。

但看夏连城现在一副很挣扎的神情,只怕他现在未必肯割爱让给自己。

“那么好!”翩翩惊呼。“那我跳给你看。”

“我、、、、、、”夏连城心里很是摇摆不定。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想看八弟妹的脚尖舞,另一方面他又很不舍得白玉床。

此时,他的心中是天人交战。

看他那样子,翩翩也觉得自己若要了他的白玉床很不厚道。三十二圈旋转对她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可白玉床却是无价之宝,是夏连城的心头宝。

“我娘说,人不可以占人家的便宜。要不你把白玉床借我一年,我就转给你看。”她不是坏心的人,也绝对不是贪婪的人。

见夏连城要答应,夏星城连忙拉住他。“六弟,那毕竟是死物,若在锦王府被有心之人给盗走了怎么办?”

“瑞王爷,我们锦王府也不是那贼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要是王爷不放心,锦王府愿意立下字据,一年以后一定原物归还,若不归还,任凭湘王处置。”安宴见自家王爷什么话也没有说,忙上前保证。

翩翩在心里暗骂夏星城,连忙加以利诱。“我还听我家紫凝说,你的爱好是尝尽天下美食。若你把白玉床借我们用一年,我再做一百道你绝对没有吃过的佳肴给你尝。”

夏连城兴致勃勃地看着她。“你会做菜。”

“会。而且保证是你没有吃过的美味。”

“一个痴儿做的就算没毒,也难保不会吃死人。”夏星城轻视地看着她。

翩翩也不恼,只是盯着夏连城。“你觉得呢。”

夏连城看着她,见她不闪不避与自己对视,不由轻笑。

原来他这八弟妹是再正常不过的正常人。

只是,不知道四哥要多久才会看清这个事实。

“好,但是,这字据我要八弟和八弟妹一起立。若他日这白玉床若有任何损坏或者在贵府上遗失,你俩必须心甘情愿地答应我一件事。”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对于自己心中的至宝,他向来不会放手。

“好。”

不待夏倾城回答,翩翩一口许诺。

而夏倾城看着他的这个六哥,不知怎的,心中隐隐不安。

夏连城小心翼翼地把夏倾城和翩翩立下的字据折叠好放入腰间,转身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想起今天在锦王府翩翩所转的那三十二圈足尖旋转,依然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三十二圈旋转她是连续完成的,整个过程脚尖的移动范围不过只有一个人的手臂圈成一个圈那么大而已。

真是太令人震撼了。

“暗夜。”他轻启薄唇。

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突然出现一个身着黑衣,却肌肤胜雪的男子。

“主子有何吩咐。”

他是湘王的影子,隐身于黑暗之中,只听候夏连城的差遣,誓死效忠这个唯一的主子。

“我让你查的东西可有线索。”他斜靠在窗前。

“禀主子,有消息传回在汉江已经发现笑弦歌的行踪。”

他唇角微扬。“很好,让他们一定要在别人找到笑弦歌之前,查出我要的东西的下落。”

江湖上唯一可能知道那东西下落的人——笑弦歌,他寻了他那么多年,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找到了这只笑面狐狸。

“是,主子。”

“知道要知道的事情就、、、、、、”他看了暗夜一眼,相信自己虽然没有明说,可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我不想那东西的下落让第二个人知道。”

“是。”暗夜明白,只有死人才会永远的不泄密。

“下去吧。”

瞬间,房间里又只剩下夏连城一人,好像暗夜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唇角微扬。

千年白玉床吗?!那绝世的至宝藏着那么惊人的秘密,有他一直想得到的东西,他怎么舍得给别人!

只是,是他看中的宝贝他都要,绝不会拱手让人。

一如当年父皇要他把白玉床割爱给夏倾城一样,这次,他也绝不放手。

亲兄弟也没情分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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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至爱玮柏和sy25979040的花花!大大的么么,知道你们喜欢初初的文,真的灰常灰常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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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有福同享

此时的锦王府。

安宴指挥着人把白玉床放进夏倾城的寝室。

“大家都小心些,要是这白玉床磕着碰着了,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赔。”

“是。”

翩翩风风火火地跑进锦园,后面跟着紫凝、映雪和映月。

一边跑还一边问。“到了吗?”

安宴连忙迎上去。“禀王妃,到了!到了!”

语气里全是掩饰不住的激动,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没想到这么快。”这夏连城说话不止算话,还让人觉得很可靠。

这才一回府就命人连夜把白玉床给送来锦王府。

翩翩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因为走的太急,进门的时候差点被绊倒。

夏倾城眼明手快地扶住她。“慢着点。”

她抬起头看着他,满脸地兴奋。“夫君。”

奇怪,刚才她进门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他,在自己差点摔倒的时候,只觉得一阵风拂面,自己就已经在他的怀里。

看着他扶住自己的手臂,她的脸忍不住微红。

夫君虽然久病多时,可手臂却是那么有力。

“下次走路小心些。”他看着她红扑扑的脸,拿出手绢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大热天的,你还用跑的,看,整张脸都通红了。”

语气里有轻微的责怪。

翩翩的脸更红了,心里暗骂一声:呆子!

可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刚才是用跑的,还好是这么热的天,要不,被他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脸红的,那不是羞死人了。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内室,只见原来放床的地方此时放着一张上好白玉所筑成的床,她不由暗叹,果然是个宝贝。

只站在这内室里,就能感觉到不同于外面的炎热,温度适中,还让人呼吸顺畅,整个人都好像变得精神了。

看来,这白玉床的传说是有据可循啊。

“夫君,你躺到上面去。”她推着他。

如此宝贝,不用还真是浪费了。

他好笑地看着她。“用不着这么着急。”

“怎么能不急呢?!这床我们只能使用一年呢。以后你没事都在上面躺着,最好连吃饭也在上面吃。”她理所当然地说。

看着她这么关心自己,他觉得很窝心。任由她把自己推到白玉床上,乖乖地躺下,再看着她温柔地给自己盖上薄被。

见她要往一边的椅子上坐,他连忙拉住她。

翩翩困惑地看着他拉住自己的手,眼里透漏出不解。

“别坐那边,坐床上。”他往里挪动了一些。

耶!夫君这是在关心她吗?

她顿时笑得好不灿烂,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恩。”

然后自动自发地坐到床上。“那个、、、、、、”

她想说什么,却似乎又很难以启口。

看她扭扭捏捏的,他笑问。“什么。”

“我、、、、、、我、、、、、”她双手揪着衣服,扭得死紧。

却不知道怎么启口。

他看着她,明了地一笑。“算了,你说的也对,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夫妻,你要抱就抱吧。”

耶!她的夫君是她肚子里的虫子吗?居然连她想什么都知道。

“呵呵,夫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就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他轻笑,这丫头,还真不能用一般大家闺秀的要求来要求她。

“夫君!”

“恩。”

“我们这叫有福同享吗?”有了白玉床,他却想着要分自己用。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应该算是吧。”

她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

这样的感觉真好!

这样的夫君真好!

晃眼,翩翩嫁进锦王府已经一个月了,按照轩烨皇朝的规矩,今日是她归宁的日子。

锦王府准备了六十八抬礼物,夏倾城亲自陪着她回门。

京城大街小巷的人都跑来看,如此浩大的声势,看得平明百姓赞不绝口,私下议论不休。

“这相府的二小姐不是痴儿吗?怎么归宁有这么大的排场。”

“是痴儿有什么,重要的是能嫁给锦王爷这样的如意郎君。”

“生个痴儿也没有什么,最主要的是命要生的好。”

“那看来这相府的痴儿二小姐很好命啊。”

“是啊,嫁了锦王爷这样的夫君能不好命吗?”

……

紫凝听着四面八方传来地议论声,腰杆挺得更直了。

这么多年,她和小姐一直都是低着头做人,何曾这么风光过。

这一切都得感谢王爷,这下小姐终于扬眉吐气了。

生的好,不如嫁的好。这下,看谁还敢欺负她家小姐!要知道她家小姐身后的靠山可是锦王爷。

而此时十八抬大轿里的翩翩看着那长长的被人抬着的礼盒,很是不舍地收回目光。“夫君,这礼物会不会太多了。”

要知道以前她在相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唯一她承认是自己亲人的就只有二夫人。

可这么多礼物,拿去相府,怕没几样是二夫人的,不是便宜了其他人!

越想她就越不舍得。

“呵呵。”他看着她那不舍的神情,心情很是愉悦。“难怪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子这么快就想着为为夫省钱了。”

她斜他一眼,淡淡地道。“相府,我有感情的就只有我娘。”

他理解地轻点一下头,她在相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也是知道的。

“再不好,也终究是你的娘家人。”他温柔地看着她。

“夫君。”她扑进他怀里。

他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呢。

他好得她都觉得怕自己配不上这样温柔的他了。

他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瓜,很是无语。

这些日子,她这么动不动就往自己怀里扑好像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她靠在他的怀里想着,夫君说得对,怎么说那也是自己和已死的夏侯翩翩的娘家。这种面子她一个穿越人可以不要不在乎,可这也算是为已不在的夏侯翩翩一雪前耻,为二夫人挣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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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moxie赠送的7朵鲜花,太感动了,大大的么么。抱个,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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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归宁

思绪间,外面传来。“相府到,落轿。”

翩翩从夏倾城怀里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发髻,准备下轿。

夏倾城拉住她,轻笑。“娘子,应该是为夫的先下轿才是。”

她脸色顿时微红。“夫君说得是。”

都做了这么久的古代人了,她还是老爱忘记这些规矩。

见王爷下轿,紫凝和映雪连忙走过来准备搀扶翩翩,却被夏倾城挡住。“本王来吧。”

话落,伸手去扶翩翩。

她微楞片刻,就着他的手走下轿,心里暖暖的。

夏侯婷婷和夏侯芊芊看见这一幕,恼得咬紧贝齿。

“参见锦王爷、锦王妃。”

除了夏侯谨是站着弯腰行站礼,其余人通通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夏倾城还是一贯地温文尔雅。

“谢王爷。”

众人谢过,起身。

夏侯谨走到夏倾城身边。“王爷,请进府歇息。”

“多谢相爷,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相爷不必如此多礼。”夏倾城真挚地看着他。

夏侯谨有点受宠若惊,心中对这个女婿很是满意。“王爷说的是,那么大伙儿都进府吧。”

翩翩跟着夏倾城的脚步走进相府,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感慨万千。

自己虽然是从这里嫁出去的,可这次回来,却觉得这相府依然是那么陌生。

相府大厅,众人依次落座。

按照尊卑有序的规矩,夏倾城和翩翩虽然是晚辈,却理应坐在主位上。其余人按照长幼有序而坐,夏倾城这边依次是夏侯谨和夏侯玄;而翩翩这边坐的则是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夏侯婷婷和夏侯芊芊则站在大夫人和三夫人身后。

翩翩觉得好笑,相府大厅何时有了她们母女的位置!这大厅她只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出嫁前夜,她还记得当时她和二夫人都是站着的;而这第二次,没想到,她有幸坐进相府的大厅,还居然,坐的是主位。

人生果然如戏。

夏侯谨看了一眼没个王妃样,东张西望不端庄的二女儿,忍不住心里叹气,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听说王爷最近身体不适,可有好些。”夏侯谨思虑再三,觉得无论是作为臣子,还是作为长辈,都应该先关心一下夏侯谨的身体状况。

“谢谢相爷关心,本王的身体无大碍。”夏倾城谦和地说道。

“那就好。前几日,老臣一位友人赠送了我一株罕见的千年人参,今日刚好转赠给王爷。”

“多谢相爷有心了。只是既然都是一家人,相爷和各位夫人也就无需拘束。”夏倾城抬起茶亲酌一口。

“王爷说得极是。”

话虽这么说,可夏侯谨也明白即使锦王现在是自己的女婿,可这样的女婿又岂能如同平常人家一般对待。

按理现在应该是他这个作为长辈的问问两人的新婚近况,嘱咐两人婚后要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可碍于夏倾城的身份,夏侯翩翩这个女儿的特殊,他却不知道要如何说起,也就只能闲话家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自一见女儿,二夫人就暗中观察着她,见她的气色变好了,人也好像活泼了一些,心中很是欢喜。

翩翩注意到自从自己下轿,二夫人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自己,心中自是感动的。虽没有二夫人看自己这般直接,可她也是暗中观察了她的,只见她今日着大朵牡丹紫色罗裙,头插凤凰金钗,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和自己离开时出入很大。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转变是为了迎接今日的归宁,相府做给夏倾城看的,还是他那个便宜爹看在自己现今的身份上,待娘好了一些。

“娘,你想翩翩没有。”翩翩跑到她身边,像撒娇的女儿一样抱着她。

真好,在这个世界也有一个很疼爱自己的娘亲。

二夫人欢喜地看着女儿,还来不及说话,只听夏侯谨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

“翩翩,王爷在此,你如此成何体统。”继而转向夏倾城。“王爷莫要见怪,都是臣管教无方。”

夏倾城微笑着回答。“翩翩已经是本王的王妃,她的一切,自有本王担着。”

一句不温不火的话,顿时让在场人哑口无言。

这话初听没有什么,细想倒有点像在说:本王的王妃本王自会管教,若谁对她的言行举止有意见,也得想想她现在的靠山是我锦王爷。

可是,会吗?

虽说是他的王妃,可毕竟是个痴儿,值得他如此维护。

夏侯谨心里积压多日的大石总算落下。“王爷如此宠爱翩翩,是老臣,乃至整个相府的荣幸。”

他一直担心这二丫头不止不能让锦王喜欢,还会招致厌恶。没想到锦王却好像对她极是爱护。

虽说这出乎他的意料,但毕竟是好事。

翩翩看着夏倾城,没想到他也正看向自己,她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转向二夫人。

“娘,你变漂亮了呢!看来爹现在对娘很好呢。”她蹭在二夫人身上撒娇。

二夫人脸上微红,揽着她。“你这孩子。”

“咳!咳!”

翩翩听着这极假的咳嗽声,回头,只见大夫人右手轻掩着唇,并没有看向自己。

她恍然,自己刚才的话和撒娇,放在以前的世界,那都是极为正常的,但是放在保守却又不善于表达情感的古代,只怕自己的言行举止又再一次给人痴儿的感觉。

看着夏侯谨不自然的脸色,再看看其他人掩饰不住地不屑,她无所谓地回揽着二夫人甜滋滋地说。“娘,翩翩想你了。”

她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却在看见众人鄙夷目光的时候,为自己恶作剧的行为暗笑不已。

哈哈!她就是存心恶心死他们。

夏倾城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心里闷笑不已。

看来他这个王妃是压根不在乎别人说她是痴儿,还很喜欢仗着这个身份整人啊。

夏侯谨觉得自己是翩翩的爹,应该斥责她两句,可想着锦王刚才都已经明说了,这二丫头的事自有他担着,自己又不好说什么。

恰好此时,相府管家过来,在夏侯谨耳边禀告午膳已备好。

掩饰住略为尴尬的情绪,夏侯谨说道。“今日老臣特地请了京城第一楼的厨子来烹饪,现已备好,还请王爷移驾用膳。”

“有劳相爷。”

翩翩一听可以吃饭,拉着二夫人,一蹦一跳地走到夏倾城身边。

“翩翩、、、、、、”二夫人拉着她,眼里全是疼爱。

转向夏倾城,眼里带着浓浓的歉意。“王爷,我这女儿虽然智力不若常人,可是她心底善良,孝顺。以后,若有什么触犯王爷的地方,还请王爷多多包容。”

“二夫人严重了,我觉得她这样刚好。”夏倾城笑得一脸温柔。

二夫人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继而开怀一笑。“妾身在此谢过王爷。”

“本王乃是晚辈,二夫人无需行礼。”夏倾城连忙起身扶住她。

“娘。”翩翩笑颜如花地抱住二夫人的手臂,

那笑,却灼了大夫人和三夫人的眼。

也让夏侯婷婷和夏侯芊芊的眼里盛满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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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圆谎

午膳后,夏倾城与夏侯谨到大厅品茶;翩翩则陪着二夫人回到四岁之前她们所住的院落。

看着门前放着的小木马,她的大脑里依稀闪过夏侯翩翩儿时的记忆。这木马好像是夏侯谨特地命人打造的,在记忆深处,有个小女孩坐在上面,一个男人蹲在她身边扶着,怕她摔下来。虽然记不清楚那男人的脸,可是,翩翩还是知道,那个男人就是夏侯谨。

或许夏侯翩翩是蠢钝、是痴傻,可是懵懂中,她还是很在乎这份父爱的。

她记得,曾经,夏侯谨对夏侯翩翩也是极为宠爱的。

二夫人走过来爱怜地摸着她的头发。“翩翩,王爷,他对你好吗?”

看着眼里含着无尽慈爱的二夫人,她重重地点了下头,继而问道:“娘,爹对你好吗?”

二夫人还来不及回答,就见一个着翠绿衣服的丫鬟端了茶走进来,这丫鬟皮肤白皙,一双灵动的大眼,一看就是个机灵的。

二夫人接过茶放到她面前,含笑说。“她叫紫檀,是刚买来伺候我的,名字还是我给取的。”

翩翩点头。“娘好吗?”

她记得以前在偏园,她们母女俩就紫凝一个丫鬟,二夫人怕她到锦王府后一个人孤单寂寞,就央求了夏侯谨让紫凝跟着去。

二夫人拍着她的手。“娘很好,现在也搬回这院子了,你爹虽然没有来看过我,可是现在娘能陪着大家一起吃饭,每日里总会见着他,也就很知足了。”

看二夫人说的一脸满足,翩翩忍不住心酸。

夫君三妻四妾她觉得是正常,不到自己房里她也觉得是正常,只要能看见他她就觉得很知足,这个娘要的真的不多,可这样的她更让自己心疼。

“娘,大娘和三娘她们有没有欺负你。”她扑到她的怀里。

看着这个乖巧的女儿,她的心里很是安慰。总觉得女儿这次回来变得懂事多了,这比给她什么,她都还要满足、高兴。

“娘平时不争、不闹,也不受你爹宠爱,有什么可让她们欺负的。”她抬起女儿的头。“翩翩,娘觉得你这次回来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会这么问,完全在翩翩的预料之中。“娘,女儿觉得大脑好像清醒了很多。”

“真的。”二夫人惊喜地看着她。

“恩,不知道是不是夫君每天让大夫开药给我吃的原因。”老天原谅她说的这个善意的谎言,她只是不想让二夫人担心。

二夫人欢喜至极:“娘听说锦王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府里是网罗天下名医。没想到我们家翩翩居然也有这等福气,王爷真是我们娘俩的大恩人。”

“恩。”她微笑,心中想着,不知道谁才是谁的恩人。

“我听你爹和你大娘他们说,你在皇宫一舞震惊全场,这是这么回事。”自己的女儿她还不了解,经过自己多年的教导,她或许勉强能跳出一曲完整的舞,但也仅此而已,要说跳得多好,那是不可能的。

翩翩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只是因为自己是个穿越者,而不是真正的夏侯翩翩,就得说无数的的谎话呢?

“进宫前,王爷请了人教我礼仪和舞蹈。”她在心里默默祈求天上的各路神仙保佑这个谎不会有被揭穿的一天。

“有这样厉害的人,那教你的是何人,改日娘去拜会拜会。”能教自己女儿跳出一曲惊人之舞的,必定是舞技超绝之人。

看着二夫人一说起舞蹈就发亮的双眼,翩翩暗自庆幸她没有看见自己跳舞。

正绞尽脑汁准备解释,紫凝就进来了,对她和二夫人福了福身子。“王爷说,时辰已晚,让紫凝告诉王妃该回府了。”

“哦!”翩翩虚了口气,暗喜紫凝来的正是时候。

二夫人想留女儿住一晚,可又觉得女儿现今身份不同往日,只得陪着她去大厅,一路叮嘱她出嫁从夫,说以后夏倾城就是她的天,一切都要以他为重等等。

翩翩、二夫人和紫凝三人刚走到门外,便因为大厅里夏侯谨对夏倾城所说的话,而止住脚步。

只听夏侯谨说。“因当日先皇和老臣都不知道翩翩那孩子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才有这指婚一事,王爷乃是皇子之身,身份尊贵非凡,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嫁进锦王府确实是委屈了王爷。”

“相爷多虑了。”夏倾城笑看着他,等待下文。

都说这锦王向来温和有礼,可这会儿在夏侯谨看来,这温和的表象下却多了几分高深莫测。

思索了一下,他还是决定把未完的话说完。

“王爷,自古就有娥皇女英之美谈,老臣还有两个女儿,若说人品、相貌、才学,那也是要人来比的,如若王爷不弃,老臣愿再嫁一个女儿进锦王府与翩翩一起伺候王爷。”

前两日他收到消息,九门提督秦翔宇和翰林学士熊思平这两个老匹夫打算归宁之期一过就到锦王府给他们的女儿提亲,若自己再不先下手为强,只怕就来不及了。

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与其把锦王这尊贵的女婿让给别人,还不如再嫁一个女儿进锦王府,真正坐稳了这锦王府当家主母的位置。

对于自己的另外两个女儿,他深具信心,相信以她们的样貌和才学一定有能力抓住自己夫君的心。

夏倾城轻挑一下眉。“相爷严重了,只是如今本王已有王妃。若再娶谁,都怕委屈了对方。”

往门外看了一眼,他心里划过一丝心疼。

这是她的归宁之日,她爹就忙着把她两位姐姐嫁进锦王府,这为人父亲的不知道有没有考虑过这个女儿的感受。

“不委屈,能伺候王爷是她们姐妹的福气。”夏侯谨连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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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夫君好温柔

门外的二夫人看着自己可怜的女儿,红了眼眶。

老爷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翩翩,再怎么痴傻,她也是他的女儿啊!

“小姐。”紫凝小声地唤着她,眼里全是愤怒。

翩翩的小手捏紧了又松开,一边深呼吸,一边告诉自己:没什么好难过和气愤的,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你的亲爹。

抬起脚走进大厅,打断了夏侯谨未完的话。这次,连行礼都直接忽略,她跑到夏倾城身边拉着他的袖角。

“夫君。”

背对着众人,她用一双大眼看着他。

“妾身参见王爷。”

“紫凝参见王爷。”

“二夫人多礼了。”他在她眼里看见的是掩藏不住的失落

“见过相爷。”紫凝虽然很不愿意,可也只得向夏侯谨行礼。

“老爷。”二夫人福了福身。

即使那么多年他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她也没有对他有一丝怨恨,可此刻,她觉得自己是怨着他的。

他怎么对自己她都无所谓,因为她是他的妻,也因为她爱着他、敬着他,可他怎么能那么对她的女儿呢?要知道,那也是他的女儿啊!

“恩。”由二夫人的神情,夏侯谨知道她们刚才在门外大概都听见了,可他不觉得心中有愧,因为他作为一家之主,所做的一切必须都是为了夏侯家最大的利益。

“夫君。”翩翩摇着夏倾城的袖子。“我舍不得娘亲。”

“那可怎么办。”夏倾城担忧地看着她。

任谁被亲身父亲这样对待,应该都是很伤心的吧。

她的笑颜下掩饰了多少悲伤。

“娘亲和我们一起回府吧,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着陪着她了。”这夏侯府,今日以后她绝对不会再踏入一次。

这丫头是想和夏侯府断了关系?

“那就得看二夫人的意思了。”

“娘。”翩翩看着她撒娇。

二夫人看了看翩翩,然后看着夏侯谨。

“翩翩已经嫁人了,是大人了,怎么能一直要娘在身边呢。”这夏侯府就是她的家,老爷再不好,也是她的天。

她不愿离开。

看着自己这个娘亲,翩翩心里很是无奈。假装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她的心思,夏侯谨一直没有明白,他仍然把这个女儿当痴儿,认为她什么都不懂,当然,也包括伤心。

还来不及问夏倾城要一个答案,翩翩就吵着、闹着回了锦王府。夏侯谨无可奈何,觉得这事只得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和锦王详谈。

在回程的路上,翩翩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爬在夏倾城怀里,让他揽着自己。

“夫君,你不无聊吗?”翩翩看着夏倾城,口水只差没流得一床都是。

她的夫君真是帅啊,帅得她天天和他呆在白玉床上,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他吃了,只可惜她是有那色心没那色胆。

夏倾城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懒洋洋的她,宠溺一笑。“本王不无聊,娘子无聊了?”

看着他那温和的笑容,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她的夫君美则美矣,也迷惑得自己七晕八素的,可是看见如此干净的笑容,她觉得自己的胡思乱想对他都是一种亵渎。

正常情况下,一男一女在同一张床上,先忍受不住诱惑的一般都是男人。可他们怎么反过来,是她在想入非非,而他却是那么光明正大。

她都快看不起自己了。忍不住猜想,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没魅力。

“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我就不无聊。”

他摸摸她的头发,又专注到书本上。

翩翩忍住仰天长叹地冲动。

“夫君,书很好看吗?”难道会比她这个活生生的大美女还吸引人。

“娘子想看书?”

“不想。”

“其实本王一直觉得娘子那字是应该练练的。”

想起自己给他的药方上的字,她忍不住红了脸,底气不足地狡辩。“写的你能看懂就好了,要写那么好干嘛。”

她又不当书法家。

他沉吟半响。“本王也看的不是很懂。”

她脸更红了,他有必要那么老实吗?就不怕伤了她脆弱的芳心。

“王爷,小姐,奴婢可以进来吗?”

翩翩一听是紫凝的声音,没等夏倾城说话就先开口。“紫凝,你进来吧。”

因为夏倾城不喜欢有人在他房间出入的原因,这内室一般是不许别人轻易进来的。

想着自己是那例外,每天不仅可以进来,还能和他躺在一张床上避暑、聊天,她心里就乐开了花。

看着床上的王爷和小姐,虽然两人衣着整齐,也知道他们在一张床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可紫凝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还是忍不住双颊微红。

福了福身子,她尽量不将自己的目光看向床上。“启禀王爷、小姐,瑞王和湘王来访。”

夏倾城皱着眉头,猜测他们来的目的。

见夏倾城没开口,她忍不住问。“他们来做什么。”

“回禀小姐,湘王说他今日有空,特地来品尝你的手艺。”

翩翩恍然,可这么热的天让她下厨,不是折腾人吗?

“湘王来是因为我对他有许诺,我无话可说,可是瑞王来干嘛?”

紫凝看着她家小姐,她也很好奇瑞王来做什么。

“请瑞王和湘王到锦园来吧。”夏倾城开口。

“是。”

看着紫凝出去的背影,翩翩无奈地爬在床上。

这么热的天,她不要离开这张白玉床啊。

夏倾城好笑地看着她,就是因为知道她怕热,所以即使知道男女在一张床上很不妥,他也容忍了两人在白玉床上的行径。

“起来吧。”他宠溺地拉她起身。

“这么热的天,他们不在自己家凉快,跑我们家来不嫌累啊。”

看着她火大的神情,他心情莫名的好。伸手为她整理袖子的皱褶,谪仙般的俊脸略带浅笑。

她的火气因看见他的笑颜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这夫君虽然贵为王爷,可是好温柔,对她好好,他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自己呢。

她忍不住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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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你欠我的美食

夏星城和夏连城走进锦园的时候,夏倾城已经命人准备好了茶和水果。

“八弟,身子可有好些。”夏连城热诺地走过来。

“多谢六哥关心,因为有了你的白玉床,所以这几日,我的病已经大有起色。”

“那就好,那就好。”他转向翩翩。“八弟妹近日可好。”

几日不见,他发觉眼前的小女人多了一丝妩媚。

据说一个女人的妩媚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天生的,一种是因为男人,他看了看夏倾城,暗想她的妩媚是不是来源于自己的这个八弟。

他一直知道,八弟的心里是有人的,虽然那女人现在是皇上的宠妃,可夏倾城毕竟是个很执着的人。

如若她的妩媚是因为夏倾城,那可真是不妙的事情,自己也不乐见。

“挺好。”看着夏连城,她微笑。“你来是为了吃我做的菜。”

“正是,今日我可要一饱口福,八弟妹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翩翩好笑地看着他,紫凝说这湘王曾经豪言:一直不愿娶亲,是因为没有遇见足够吸引自己的女子让他可以为对方放弃品尝天下美食,游历大好河山。若有一日遇见,他定会放弃漂泊,独宠一人。

这样的男子的确与众不同,若有一日真有个女子能拴住他的心,怕也是个痴情的吧。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想这轩烨皇朝倒出了两个痴情种。

转身看着夏星城,翩翩暗想,若说那两人是痴情的,那这夏星城就一定是个负心汉,因为是他害死对他心仪已久的夏侯翩翩的。

“四哥、六哥请坐。”

夏连城坐下,看着不停摇着扇子的翩翩。“八弟妹很热?”

他本身是练武之人,也很适应京城的气候,倒觉得这样的天气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她没有内力护体,又是个女儿家,想来这样的气候确实也是难熬的。

“这鬼天气,热得人实在难受。”因为天气的炎热,她的火气也很大。

夏连城轻笑。“上次来府上,就看你不是很能适应这样的气候。所以今日特地带了礼物来送你。”

“是什么?”她很好奇。

“抬进来。”夏连城对着身后的小厮们喊道。

只见四个小厮抬着一个用白布包裹,有一人多高的东西走了过来,白布此时被水侵湿了,还在滴答滴答地滴着水。

近了,能感觉到一股冰凉袭面而来,很是凉爽。

她睁大眼看着那白布,莫非这是、、、、、、

随着夏连城的一声“打开”,果然如她所想,里面包裹的冰块。

“冰。”她的小嘴因惊讶而张得圆圆的。

轩烨皇朝的冰块是很罕见的,唯一的冰窖里产的为数不多的冰也是唯天子所用,那这夏连城是用了什么通天的本事得了这么大的块冰?

“这可是我用我府上做糕点的厨子去给皇上换来的。”

夏倾城挑眉,看着自己这个六哥。

要知道他府里的糕点厨子可是他花了重金从沁月国招揽得来,他居然舍得拿去换一块冰,而且还把这块冰送给了自己的王妃。

夏倾城的脸色有些微难看。

他这个六哥会不会对这个弟媳关心得有点过头了。

翩翩明媚一笑,脸上是掩饰不住地欢喜。“这真的是要给我的。”

“是啊。”他看着她,觉得她开心,自己心情也大好。

用一个厨子去换这块冰,很值得。

脸色不太好看的不止夏倾城,坐在一旁的夏星城的脸色也难看得吓人。

“愚蠢。”

他轻蔑地吐出这两个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的字。

翩翩看他一眼,她一直都觉得这夏星城有病,不知道当初夏侯翩翩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

“那瑞王爷来锦王府是不是也有东西要送翩翩。”她直视夏星城。

在场所有人同时看向她。

“本王凭什么要送你东西。”听了她的话,夏星城的脸色颇为尴尬。

“那你来干嘛?”她火了,可碍于自己不是正常人的身份,只得很白痴地看着他。

“宫里在九九重阳之日举办宴会,我特奉皇上口谕前来宣旨,让锦王和锦王妃到时进宫参加宴会。”

又是宴会?做皇上不是都很忙的吗?怎么夏允城有那么多时间组织宴会?

“知道了。”翩翩看着他,心想,这下皇帝的口谕他也传了,总应该走了吧。

谁知,夏星城却端起茶水喝了起来,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

翩翩十分想开口赶人,可碍于夏星城是自家夫君的兄长,又是王爷的身份,她只得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喜,催眠自己,当没有看见这个人。

夏连城看翩翩的神情,暗腹,外界都传八弟妹喜欢四哥,看来谣言是真的不可信。

这哪是喜欢。那眼里盛满地全是厌恶,只怕若不是碍于身份,她早就起身赶人了。

“八弟妹,你看,本王礼物也送了,你欠我的美食今日可得兑现啊。”他笑着讨要。

翩翩眼珠子一转,笑道。“行啊,这么热的天,我就用你送的这冰给你做好吃的。”

这么热的天,冰早晚也是会融化的,她何不借花献佛,给他们做点特别的。

“这冰、、、、、、”夏连城指着冰块,瞪目结舌。“八弟妹,你不会是给我开玩笑的吧,这冰能做什么好吃的。”

她轻笑,古人就是古人,思想还没开化呢。

这么热的天,放着这消暑的圣品不用多可惜,

“八弟妹莫非是把这当作玩游戏,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夏星城轻笑。

她怎么听那笑声就那么刺耳呢?他那口气是摆明了不信任,嘲笑自己,当她是小孩子玩游戏。

不相信她有能力做出好吃的也就算了,居然还暗讽她是痴儿,这夏星城真是可恶至极。

她心里暗道;姑奶奶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夏倾城对自己这王妃的非常人之举,已经习惯,他现在很是好奇和期待她能用冰做出什么好吃的。

“紫凝、映雪、映月,把这些水果也撤了吧。”

听见王妃的吩咐,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水果是准备来招待瑞王和湘王的,哪有撤走的道理。

夏连城一听,笑看着她。“八弟妹,我虽然是来品尝美食的,可这水果你不会小气的不给吃吧。”

“湘王是想吃点特别的,还是想吃这水果。”她笑看着他。

“特别的!好。那你们还不快听王妃的命令,把水果全给撤了。”他倒好奇,她所谓的特别是什么。

“是。”

紫凝三人忙撤了水果,跟着退下,去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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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冰镇宴

夏倾城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很是愉悦。

不知道这丫头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夏星城则不相信她能做出什么美味特别的食物,想起身告辞,却又感觉有什么东西牵动着自己的心,不愿离去。

“难得今日四哥、六哥到我府上,要不,我们三兄弟下棋慢慢等,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夏倾城提议。

“好啊。”夏连城看着夏星城。“我有个好的提议,我们三人同时下两副棋。”

“何为两副棋?”

“就是我和四哥下一副,和八弟你也同时下一副,而四哥和我下的同时也得和八弟另下一副。”

“这主意倒新鲜,不知四哥意下如何。”夏倾城倒觉得这主意有趣。

“随便。”虽然身在锦王府,可他还是看夏倾城很不顺眼。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来这锦王府找气受。

对于他的态度,夏倾城也不恼,命人摆了棋盘,三人对弈起来。

翩翩回来的时候,三人的对弈刚好结束,夏倾城以一子赢了夏连城,以半子赢了夏星城,而夏连城也同样以半子赢了夏星城。

输赢虽然不大,可是输了毕竟就是输了,夏星城心中很是气恼。他是个很好强的人,不允许自己处于下风,更何况还是输给夏倾城,他的心中怄得只差没吐血。

反观夏连城则是哈哈一笑,欣赏地看着夏倾城。“没有想到八弟的棋艺如此了得。”

夏倾城温文一笑,谦虚说道。“那是四哥和六哥存心让着八弟呢。”

听他这么一说,夏星城心中怒气更是高涨,越发的觉得夏倾城虚伪。

翩翩笑看着夏倾城。“这棋既然已经下完,那就用膳吧。”

没想到她的夫君棋艺这么厉害,她这个做妻子的都觉得与有荣焉。

“这几日,桂花渐开。不如就设宴馨园吧。”夏倾城说道。

馨园!翩翩记得那院子一直是空着的,没人住,却也是每天有人去打扫的。里面种满了桂花,这几日,闻到阵阵桂花香扑鼻而来,想来就是那馨园传来的。

真可算是百里飘香。

“是。”朝暮和朝露行礼退下,带着丫鬟小厮去准备。

“小姐,那紫凝等也下去把菜移到馨园。”想着那些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菜,紫凝实在怕那些丫鬟小厮粗手粗脚的,损坏了它的美感。

翩翩轻点一下头。

“八弟妹,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夏连城笑道。

翩翩笑而不答,她对自己做的菜很有信心。

只是她这一沉默看在夏星城的眼里却有另一种解读,觉得她是害怕心虚,不敢回答。

夏倾城轻笑。“既然六哥如此等不及,那我们干脆就移驾馨园吧。”

“好。”夏连城把玉扇往手上一敲,起身,率先往馨园而去。

一行人远远的就闻到桂花飘香,随着馨园越近,这香味就越发的浓厚。

“八弟,你这馨园就这么空着没人住,真是可惜了。”夏连城由衷地说。

“也就这个时节让人最是感叹。花有开期,若过了,想要闻香,也只待明年。”夏倾城到看得开,也不觉得可惜。

“说的极是。”夏连城赞同道。

就这样一路闲聊着,很快进了馨园,丫鬟小厮已将酒菜准备妥当。

夏倾城三人看着那一桌子的菜皆是目瞪口呆。

“这、、、、、、这、、、、、、”夏连城用他的扇子指着桌子上的菜,张口结舌。

“夫君,这边坐。”翩翩拉着夏倾城走到桌子旁边。“瑞王和湘王爷请坐。”

“八弟妹,这些真的是你做的。”他不相信地问,眼睛却不舍得离开那一桌子的菜。

“不是我做的,那你说是谁做的。”她笑看着她。

“这锦王府若卧虎藏龙也是情理中的事。”夏星城缓缓坐下。

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这一桌子的菜会是出自一个痴儿之手,她有几斤几两重,他岂会不知道。

夏连城看着眼前小型冰雕做成的碟子里面盛放着各类蔬菜、水果、海鲜、鸭掌等,因为碟子是透明的,里面装着的菜式颜色搭配得宜,看起来很是美轮美奂。

“八弟妹,你确定这些东西是用来吃的。”他一坐到桌子旁边,就能感觉一阵凉风袭面而来。

“不是用来吃的,难不成是用来看的。”

虽然她问的一脸认真,可知道她并不傻的夏连城却明显感觉出她是在调侃自己。

看着这些菜,他由衷地感叹。“我倒是觉得你这些菜是做来观赏用的。”

翩翩轻笑。“紫凝。”

“是。”

紫凝回身,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玉盘放到桌子上,盘子打开,一股水雾散发开来,最下层是冰沙,中间一层流淌着的是犹如珍珠一般大小,颗颗圆润的白色球状物体流淌于上,最上面则是用梨消成一朵朵梅花形状,因刀法勘精,所以花瓣呈透明状态。

“这是什么?”这次,没等夏连城发问,夏倾城就先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他现在也有同夏连城一样的疑惑,这些东西真的能吃吗?

“踏雪寻梅。”

“踏雪寻梅?!”

翩翩看着眼前三个盯着这些菜发呆的男人,很是得意。

“这菜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

三人被她调笑,也没在意。

“八弟妹确定你做的这些菜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看的?”

夏连城话一问完,翩翩就扑哧一声笑出来,轻吐一句。“三个痴儿。”

他们现在这反映,谁会把夏倾城和处变不惊放在一起,谁敢说夏连城对什么都淡然处之,谁又会相信夏星城目高一切。

“不吃,那你们就看着吧,等到看的冰化成水了,想吃也没得吃了。”

不理会三人,她先夹起一块雪梨做成的梅花往嘴里放。而后满意地点点头,炎热的季节,就应该这么过的。

三人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也夹起自己喜欢的菜吃起来。

“八弟妹,你这菜怎么做的。”夏连城指着‘踏雪寻梅’问。

翩翩拿过夏倾城的碗,一边给他舀着踏雪寻梅的汤汁一边说。“这个白色的珍珠般的东西是用面粉做的,甜而不腻,再加上和冰融化的水混合在一起,喝起来就冰冰凉凉的,是消暑的圣品。夫君尝一尝。”

夏倾城舀了一口喝下,顿时觉得透心凉,很是喜欢,不由一口接一口喝着。

翩翩看他吃的开心,心中也是越发的高兴。

夏星城看了,飞快把目光移开,夹起一块冰镇菜芯吃起来,虽然满口凉爽,可他却觉得自己火焰莫名的高涨。

夏连城眼色一暗,不过只瞬间的功夫,却掩藏住所有情绪。

“八弟妹,那把梨削成这梅花花瓣,可是你做的。”这刀工,只怕没有个一、二十年的内力,是不可能削得片片薄如羽翼的。

“这个啊,我哪有这么厉害,这全靠我家映月的功劳。”她要是有这么厉害的刀工,怕在二十一世界早就成名了。

“好刀法。”夏连城赞道。

一个王府的丫鬟会功夫,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是啊,就连这些冰做的装菜的盘子也是她的功劳呢。”今日之前,她也没想到映雪和映月这两个丫头居然身怀这么厉害的武功,难怪当初自己看她两人就和一般丫鬟不一样。

“紫凝。”

“小姐。”紫凝站到翩翩身后。

“我冰镇的酒应该好了,你带个丫鬟去,让她拿过来伺候着就可以了。”她调皮地对紫凝眨着眼睛。“我刚才做菜的时候基本都是做双份的,你带着映月、映雪、朝露和朝暮下去用吧。”

“是。”紫凝喜滋滋地说。

她给小姐打下手做菜的时候,看见这些美丽冰凉的美味,当时就口水直来了。没想到小姐对自己这么好,居然给她们预留了一份。

映月和映雪现在是翩翩园里的人,这些日子跟着她,也知道这个王妃是个不拘小节的,所以也很是欢喜。倒是朝露和朝暮两人,虽然也很想跟着去,可是毕竟是伺候夏倾城的,两人只得看着自家王爷,看他有什么指示。

夏倾城轻轻挥了挥手。“难得王妃想着你们,别辜负了她一份心意。”

“是。”两人回答的虽面不改色,心中却是极其欢喜。

“紫凝,你再去叫上安管家。按照我开始教你的方法,也给他冰镇上一壶酒。”

“是。”

见几人下去,夏连城看着翩翩,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温柔。“八弟妹是一个很关心下人的主子。”

眼前的女子不止心思玲珑、才艺双绝,还如此善良,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只是,为何,她是八弟的王妃。

“我就没当我家紫凝是下人。”翩翩直视着他。

他恍然,既而了解地微笑。

见他笑,翩翩也跟着笑起来。

这人真的不讨厌。

夏星城看见翩翩对夏连城笑得那么灿烂,觉得她比以前更让人讨厌。

夏倾城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子,很是好奇,她还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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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好像转冷了,初初提醒大家记得加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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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不识情调的呆头鹅

自冰镇宴以后,夏连城和夏星辰就没再到锦王府来叨扰,据说因为边关有些动荡,皇上特派了夏星城去视察情况,夏连城也请命一起前往。

没有他们来烦着,翩翩最是高兴,因为她觉得只要和夏倾城多相处,就可以很好的培养感情。

只可惜,她想的再美好,也比不上现实的残酷。

“哎。”她很没有形象地爬在白玉床上。

这已经是她第五十九次叹气了,刚开始的时候夏倾城还会搭理她,次数多了,他也只顾着看自己手里的书,完全当没听见。

翩翩很是哀怨地看着他,她觉得她家夫君根本就是一只不识情调的呆头鹅。

再这样下去,他们的感情要发展到哪个猴年马月才能有所突破啊。

总不至于等到她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了,他也还是只专注于手中的书,完全没把她当妻子。

越想她越是哀怨。

“哎!”这么一想,她忍不住又开始叹气。

觉得自己的情路还真是坎坷。

夏倾城放下手中的书,好笑地看着无精打采爬在床上的女人,唇角上扬,淡淡吐出。“第六十次。”

见他开口说话,翩翩的精神一下涌上来。

“什么第六十次?”他是在说书上的内容吗?

他好笑地看着她。“娘子第六十次叹气。”

耶!她的脸瞬间鲜活起来,不再没精打采。“夫君,你怎么知道我叹气是六十次。”

原来他关心自己的,虽然没说话,可始终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啊!

他很无奈地看着她。“你叹气那么大声,我想不听见都难。”

她脸色微红。

看着她娇羞地神情,他轻笑。“是不是觉得很无聊,要不让紫凝她们和你出府走走。”

“不去。”只要能呆在他身边,她就很开心,怎么会觉得无聊呢。

她爬到他身边。“夫君,你天天这么躺在床上不觉得无聊。”

他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发。“不觉得,我小的时候只要一发病或者是身体不好,就一直躺在床上,都习惯了。”

听他这么说,她觉得心里酸酸的,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夫君。”

他轻敲一下她的头。“我都没难过,你难过什么。更何况以前躺着是看不到希望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去了。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我是躺着的,可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更好。”

“夫君要相信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她许诺。

看她认真的神情,他微笑着点头,对于这点,他一点不怀疑。

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很是清楚。

以前体内的内力都是散乱的,可这几日他居然能感觉到内力的凝聚。

他清楚的记得神医鬼谷子说过,若有朝一日,体内那些由师傅注入的一甲子的功力能与自己的内力融为一体,他便可以借由二则合为一体的契机疗养病情,到时候再加上娘子的药和这千年白玉床,病必能早日痊愈。

“要不,本王陪你出府走走。”

“耶!”不是说他一年到头都难得出府一次吗?

“以前,身体很差,我也很少出去走动。现在身体大好,出去走走应该无碍。”

像是想到什么,她明媚的小脸一跨。“还是不要了。”

“怎么啦?”

看她的神色,听到自己要陪她出去原本是很高兴的。那是什么让她顾虑了?

她看着他。“这白玉床我们只能用一年,把时间拿去逛多可惜。”

他轻笑,觉得很窝心。“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没待她同意,他就起身,唤朝露和朝暮进来伺候。

翩翩一想,觉得他说的也有理。

虽然这已经不是翩翩第一次逛京城主街,可对于那些新鲜的事物,她的好奇心依然还是那么强烈。

“夫君,你看,你看,那里有在表演杂耍。”翩翩抓住夏倾城的袖子激动地指着前方一大群人围着的地方。

这些东西不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而是身临其境,她觉得好兴奋。

夏倾城好笑地看着她。“都做人家娘子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我这是人老心不老。”她很自然的接口。

“老?你十七岁都还没满,就说自己老了?那本王不是更老。”

“嘿嘿!”她干笑。

怎么能告诉他自己是十六、七岁的身子,二十八岁的心态呢!

“夫君,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吧。”她抓住他的袖子,没等他同意,就往杂耍的地方拖。

安宴看着被王妃拖着走的王爷,顿时觉得冷汗淋淋。怎么说他家主子也是个王爷,这样的行为实在太有失斯文,有损形象。

紫凝也看得冷汗直冒,最近她都觉得自家小姐慢慢变正常了,可这会儿怎的又发病,不正常了呢。

反观夏倾城,不气不恼,浅笑依旧,也没觉得被一个小女子在大街上拖着走是多么有损自己男人面子的事情。

“哇!”翩翩看着那飞来飞去的盘子直拍手。“夫君,你快看,好厉害啊!”

夏倾城扫了一眼,对这些雕虫小技不以为意,不过这些东西能博取她开心,不再叹气,他觉得这已经达到了自己带她出来的目的。

紫凝看着一身锦衣华服的两人,再见四周的人都自动自发为他们一行四人让出一个圈,用好奇的眼睛盯着他们,只得伸手摇了一下翩翩的袖子。

“小姐,我们都逛了好久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紫凝累了?”翩翩回头看着她。

紫凝赶紧点了一下头,眼睛不自在地扫视四周。

“行。”她转向夏倾城。“夫君,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娘子有什么好建议。”

她想了一下。“那就去烨阳楼吧。”

“好,”他纵容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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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给力的很,呜呜,麻烦大家别潜水,偶尔出来“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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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萧寻主仆来找茬

一行人来到烨阳楼,小二一见来人,连忙跑过来。“小的见过锦王妃,王妃请上三楼贵宾间。”

翩翩看着店小二,觉得他的记忆力真是惊人的好,不过是见过自己一次,就能记住自己。却不知,店小二能记住她除了她非同一般的尊贵身份以外,最主要的原因是自烨阳楼建立以来,她是第一位落楼的客人。

还好当初这位王妃没有追究,这事也就不了了之。要不,以她的身份,即使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楼的,可若真要怪罪下来,那只怕也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以担待的。不止是关了酒楼那么简单的事,只怕是杀头的大罪。

“娘子常来这里?”夏倾城摇着扇子,由三楼的窗口看着楼下穿梭的人群。

“就来过一次。”

“那看来是这里的食物很美味,让你流连忘返。”

“食物倒是很不错的。”她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最主要的原因是除了这个酒楼,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酒楼。”

看她那别扭可爱的神情,他轻笑出声。

“为夫知道的也不多。看来以后我们得多出来走走。”

“好。那等夫君好了,我们不仅仅是要逛京城的大街,还要游遍大好河山。”能与他一起携手畅游天下,那是何等人间美事。

游遍大好河山?!这提议好像也不错,有她陪伴,应该不会觉得无聊才是。

他看着她,笑着点头。

看着小二摆上桌子的菜,夏倾城四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上错了。

“小二,这些菜不是我们点的。”安宴说道。

“这位大爷,小的没上错。除了你们点的菜以外,我们店主还送上三个小店的招牌菜。”小二鞠躬哈腰地道。“我们店主说上次王妃受惊了,这一餐我们店请客,只为给王妃压惊。”

安宴看了看自家主子,见他没有任何吩咐,挥手说道。“你下去吧。”

翩翩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夫君,他们店里的菜,味儿还不错,你尝尝。”

夏倾城也不多问,是怎么回事,他心中早已有数。只淡淡地说了句。“下次小心些。”

翩翩看着他?

就这样?难道他都不问问是怎么回事吗?

不过刚才小二说的时候他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这说明他是早就知道的。

“是。”她乖巧地答道,心中却想着回去要怎么收拾映雪和映月那两个间谍。

亏得她现在已经把她们当自己人,可她们压根就不是和自己一条心的。

还好她们是夫君的人,若是别人安插在锦王府的眼线,自己不就什么秘密也没了,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她是越想越郁闷。

看她猛扒着饭,就好像在和饭怄气一般,他为她孩子气的行为摇了摇头,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吃慢点,小心噎着。”

“恩。”她听话的放慢速度。

心中暗恼自己一遇见他就很没骨气,特别是当他对自己温柔的时候,更是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正在此时,门‘碰’的一声被人推开。

进来的男子一身紫衣,说不上英俊,但很结实。翩翩记得,他也是和夏星城他们一伙的,刑部侍郎的公子萧寻。她对他可说是记忆犹新,只因为,他是所有欺负夏侯翩翩的人中下手最狠的一个。跟在他后面很狗腿的男人是他的跟班,名唤吴杰。

“我听小二说我们的锦王妃也在这里,想着多日不见,特地前来参见王妃。”他假意行礼,目光却扫向一旁谪仙一般的男子。

这人,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锦王爷呢?

萧寻在心中暗自思量,很是忐忑。

吴杰看出他的顾虑,走到他身边耳语。“少爷,这人不可能是锦王。”

“你确定?”他小声问。

“小的确定。都说锦王病魔缠身,面色白如纸。可你看这人,面色红润、呼吸顺畅,哪有半分病痛之态。”吴杰分析道。

萧寻一听,觉得他说的十分有理,也就放下心来。

“怎么锦王妃才新婚不久,就与男子在此幽会,也不怕失了锦王爷的面子?”

萧寻一直觉得无聊的时候逗着这相府的痴儿就好像逗着猫儿、狗儿一样,可以解解乏,为生活增添一些乐趣。

见安宴面色大变,似乎想要斥责萧寻,翩翩赶紧对他使了个颜色。

安宴毕竟是经验老道之人,只一眼就明白了女主子的意思,心中虽疑惑,却也按耐住火气,什么也没说。

“萧少爷、、、、、、”紫凝很是气愤,以前由得他们欺负小姐,可现在王爷在此,她倒要看他还如何嚣张。

紫凝话没说完,翩翩就连忙喊住她。

紫凝不明所以地看看自家小姐,不知道她干嘛喊住自己。再看看王爷依然是气定神闲的表情,只得退后一步。

王爷、小姐、安管家他们都没说什么,小姐又喊住她,是不是让她别说话呢。

紫凝心中揣测。

见四人没有任何反驳,萧寻越发的得意,也更加确定这四人是由着自己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的。

“你不能欺负我。”翩翩看着他,诺诺地说。

“本少爷哪是欺负你,本少爷疼你都来不及。”他语带调戏。

老实说,这夏侯偏偏长的还真不赖。虽说是个痴儿,却很对他的胃口。若不是碍于锦王爷和相府的势力,他还真想尝尝痴儿的滋味。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光天化日、总目睽睽之下,他倒不敢把她怎么样。

不过若是没人知道的情况下嘛、、、、、、

他在心中淫笑,反正她是个痴儿,胆子又小,真把她怎么了,她也不会说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即使她说出去了,谁信?

翩翩看着萧寻看自己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个色胚,一看就知道他想的没好事,看她怎么整死他。

“我夫君是锦王爷。”她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看着他,声音很小,却又刚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萧寻不屑地道。“我呸,什么狗屁王爷,不就是个病痨鬼。说不定明天他两腿一蹬,你就成寡妇了。”

翩翩气得牙痒痒,双手紧紧捏在一起。

安宴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

“辱骂王爷是死罪。”翩翩冷冷地说。

萧寻见翩翩主仆以外的两人都不说话,暗道:真是两个没种的男人,和这夏侯偏偏一样软弱可欺。

“死罪?!”他看着她,觉得她很天真。“我爹爹是刑部侍郎,我与瑞王感情交好,你一个痴儿说出去的话谁信。谁要是敢乱嚼舌根,本少爷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下酒。”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扫过夏倾城和安宴主仆,意在让他二人管好自己的嘴,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我好怕怕哦!”翩翩假意拍着自己的心口,一副害怕的样子。

“咳!咳!”夏倾城本来是随她去闹的,可被她那夸张的表情逗得很想笑,又碍于想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只得用轻咳来掩饰笑意。

萧寻自动自发的找个椅子坐下。“多日不见,还真是分外想念,让我想想,我们接下来玩点什么好呢?上次,我们玩的是撞石狮子,这次玩点特别的。”

夏倾城在听到他说上次撞石狮子的时候,手捏得死紧。

这个人,他绝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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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小黄是生花柳病死的

“少爷,我听说上次这相府痴儿从三楼窗户摔了下去,想必这是当时瑞王他们的玩法,这次,我们不如就让她从楼梯上滚下去。”吴杰建议。

“好是好,可就是不够刺激。”

“那要不我们再在她的身后绑上炮竹。”

“好。”萧寻一拍扇子,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

由于太过兴奋,萧寻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咳嗽起来。

翩翩满意一笑,她要的就是看他这次能想出什么新鲜的花样来整自己。

“萧少爷,你生病了吗?”她关心的看着他,眼里是满目担忧。

“你才有病。”萧寻没好气地瞪着她。

“别闹别扭了,要是生病就要去看大夫,吃药啊,别像小黄一样。”她假装小大人一样的语气说。

“小黄是谁?”萧寻问道。

见他发问,翩翩忍不住在心里发笑,鱼儿上钩了。

“萧少爷,小黄是谁你不知道吗?”她用一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小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的语气问。

“我怎么会知道。”他努力在脑海里收寻着小黄这号人物。

“小黄就是街头那条少了一条腿的黄狗啊,可是得花柳病死了,好可怜哦。”她面上只差没哭出来,心里却笑得差点内伤。

看着萧寻瞬间僵硬的脸,再看看忍笑忍得很辛苦的夏倾城等人,她冲他们眨了眨眼睛,接着说。“所以,萧少爷你生病记得要看大夫、吃药,别像小黄那样死了。”

轰!萧寻此刻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上涌的血气。

这个该死的痴儿竟然拿他和一条狗相提并论!

而且还是条少了一条腿,生花柳病死了的狗!

这是侮辱,天大的侮辱。

他要杀了这个女人。

翩翩坏心地想,他不会得脑充血一命呜呼吧。

看着自家女主子把萧寻气得跳起来,安宴觉得很解气的同时,也暗自庆幸上次在锦园拦住王妃一事,看来是她手下留情了。

紫凝心情很是愉悦地上前。“小姐,小黄是被杀死的。”

她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家小姐了,看着萧寻越是生气,她就觉得越解气。

“不是生花柳病死的吗?”

“不是。”

“可王大婶说它是生花柳病死的啊!”

……

“停!”萧寻大喝一声,手里的扇子指着翩翩,气得语不成句。“你、、、、、、你们、、、、、、”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此时气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我们、、、、、、”翩翩张着无邪的大眼看着他,一脸疑惑。“我们怎么了?”

“我要杀了你。”萧寻气得咬牙切齿。

“少爷。”吴杰连忙上前,用手中的扇子给他扇着风。“你消消气,别和一个痴儿一般见识。”

翩翩不屑地看着他。“杀我?也得你有那本事。”

她顿时面色一正,眼神犀利地看着萧寻。

“你、、、、、、”萧寻觉得眼前的夏侯翩翩仿佛瞬间变了个人。

“安管家。”

“老奴在。”

“刚才萧少爷说想怎么玩你也是听见的,那就按他所说的,在他身后绑上炮竹,让他从楼梯上滚下去吧。”这就叫以牙还牙,她用他的创意来给他享用,也不算过分。

“是,王妃。”

“你敢!”萧寻大喝。

“你看看本王妃敢不敢。”翩翩笑得极其阴邪地看着他。

萧寻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犀利、一脸阴笑的女子,不相信全然陌生的她会是夏侯翩翩。

可是一摸一样的脸,他不可能认错的。

只听安宴轻怕一下手,四周立刻出现四个身着黑衣的人。

这一幕,不止萧寻主仆吓了一跳,就连翩翩和紫凝都有些被吓着。

“参加王爷。”四人齐齐下跪。

“你等把萧寻主仆抓起来。”

安宴话落,四人就直扑萧寻。

萧寻主仆平日也仗着自己会些功夫,不知天高地厚地鱼肉百姓。可此时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们那些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上不得台面,只见没三两下,两人就被捉住,押跪到夏倾城面前。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主仆两人现在终于知道夏倾城的身份,吓得一个劲儿磕头。

“本王是病痨鬼?”夏倾城轻声问,笑得如沐春风。

“草民知道错了,草民该死。”萧寻不停磕头,吓得浑身发抖,嘴里还不停推脱求饶。“都是吴杰,都是这该死的奴才,是他拍着胸脯说你不是锦王,是他有眼不识泰山。都是他的错,王爷你就饶了我吧。”

“王爷饶命,小的知罪!小的该死!王爷你是大人大量,就饶了小的吧。”吴杰见萧寻把过错全推给自己,吓得更是死命的磕头求饶。

“那本王明天就两腿一蹬?”夏倾城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仿佛是在和人讨论今日天气好与不好一般。

萧寻的头磕得更猛了。

“本王的王妃明天就成寡妇?”他说得仍然是不温不火。

“王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你饶了小的吧。”

翩翩看着夏倾城,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她家夫君很记仇。

“你确实该死。”看也没看磕得额头流血的主仆,对两人的求饶他也充耳不闻。“安宴,就依照刚才王妃说的做吧。”

“是,王爷。”

安宴指挥四名黑衣人在萧寻主仆身后绑上炮竹,将两人带到楼梯口,给炮竹点上火。

顿时,烨阳楼“噼里啪啦”响起的炮竹声把所有的客人全引了过来。

看着萧寻主仆像两只蚱蜢一样上下乱串,翩翩和紫凝忍不住大笑起来,觉得很是解气。

四周看热闹的人也被眼前有趣的一幕逗得开怀大笑。

安宴使了一个眼神,黑夜人便心领神会,其中一人发出一股掌风,只见还在四处乱跳着哭爹喊娘的主仆双双冲向楼梯口,在掌风猛然收住的瞬间一个站不稳,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在场所有人笑得更是欢快。

这萧寻主仆平时也欺负了不少人,在京城那也是臭名昭彰的,大伙儿心里对他二人皆是深恶痛绝。此时,见两人招这罪,都道是报应。

夏倾城走下楼,满意地看着萧寻主仆爬在地上哀嚎,说道;“回府。”

他深信今天的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翩翩连忙带着紫凝跟上。却不知他们走后,安宴在夏倾城的示意下安排人将萧寻主仆押到了刑部,由刑部侍郎萧炎亲自审理自己的宝贝儿子,要他务必要给锦王和京城被萧寻欺负过的苦主一个满意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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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在这里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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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九九重阳

轩烨皇朝的重阳节与翩翩所知道的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九九重阳的九九与“久久”同音,有长久长寿的意思,所以轩烨皇朝历代帝王都很重视这个节日,虽比不上中秋宫宴,却更为多彩浪漫。一般包括观赏菊花、吃茶糕、饮菊花酒、作诗、猜灯谜等活动。

宴会是在御花园举行的,她踩着莲步跟着夏倾城身边,一路接受大臣极其家眷的行礼。目光却惊讶地看着满园的菊花,只见黄的、白的、粉的、、、、、、多不胜数,开得争奇斗艳,迷了她的一双眼。

“砰!”

翩翩揉着自己的鼻子,可怜兮兮地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夏倾城。“夫君!”

好过分,突然停下来也不说一声。

她可怜的鼻子。

“在想什么呢,我停下来你也没发现。”夏倾城因为遇见秦太尉夫妇停下来,却没想跟在后面的翩翩正四处张望,硬生生撞到了他身上。

翩翩尴尬地看着四周那些一脸不屑、掩嘴嘲笑着自己的大官极其家眷,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委屈地看着夏倾城,小声地说。“我是好奇怎么会有这满园的菊花呢。”

“有菊花有什么好奇怪的?”重阳本来就是为赏菊,怎可能没有菊花。

翩翩扁扁嘴。“可是荷花都才刚纷纷凋零,怎么就有菊花了呢。”

九九重阳节赏菊是不奇怪,奇怪的是轩烨皇朝的气候总是推后一些,那这满园的菊花在这个季候出现,是真的很让人惊讶。

“每年重阳节为了应景,也为了有菊花酒可喝,总会让花匠特地培育出大量的菊花。”夏倾城解释。

“难怪。”偏偏点头。

看来轩烨皇朝的花匠也挺能耐的。

“八弟,八弟妹。”

夏倾城和翩翩同时回头,只见夏星城和夏连城两人一前一后往他们走来。

“四哥、六哥,你们从边关回来了。”夏倾城笑着迎上去。

“是啊,我和你四哥可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参加这重阳宴的。”夏连城的目光假装不经意扫过翩翩。

见她今日仅用一支碧玉簪绾起一头乌丝,淡上铅华,一袭白衣长裙,一根粉色的腰带勒紧细腰,显得身段窈窕,平添一股飘渺轻灵之气。

“六哥你们能赶回来,看来边关之事定已无碍。”

“有你六哥出马,八弟无须担心。不知八弟最近身体可有好些?”夏连城关心地问。

“谢六哥关心,多亏你肯割爱千年白玉床给为弟享用,最近身体已大好。”

“那就好。”夏连城指着主位下面的首位说道。“既然皇上还没来,我们就先入座吧。”

四人坐下,接受了大臣们的行礼,客套嘘寒了一翻,就听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灵妃娘娘到。”

所有人全部站起来行礼。

因为重阳宴不属于大型宫宴,所以文武百官极其家眷不需要下跪,只需行站礼即可。

翩翩站在夏倾城身边,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一直注视着自己,抬眼寻去,正好看见灵妃双眼怒视自己,眼里闪着怨恨的火光。

翩翩咋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灵妃,招致如此深的怨恨。

见她那么名目张胆地怒视自己,翩翩都忍不住担心她如此丑恶的嘴脸被百官看见有失威仪。

“众亲家无须多礼,都坐吧。”

夏允城在主位上坐下,皇后和灵妃分别坐在他的两边。

“谢皇上。”

翩翩跟随夏倾城坐下,见灵妃已经巧笑嫣然地看向夏允城,不得不佩服她变脸的速度之快。

“今日重阳佳节,月桂飘香。众卿家都开怀畅饮,务求君臣同乐、、、、、、”

翩翩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目光却看向夏侯谨的方向。

见来参加宴会的依然是夏侯谨、大夫人和夏侯家三兄妹,由此看来二夫人和三夫人是永远也没有资格出席这样隆重的场合的。

古代女子的地位本就薄弱,更何况还是给人做妾的。

想想都觉得悲哀。

重阳宴的安排,下午仅仅是喝菊花酒、品尝佳肴、欣赏歌舞,重头戏则放在晚间的灯会上。

随着太监的一句“点灯”,御花园瞬间被四周挂满的各式各样的花灯照得恍如白昼,微风送来月桂飘香,更为这灯会平添了几分浪漫的气氛。

灯会最主要的活动是赏灯、参加猜谜游戏以及最后的重头戏,猜谜非一人的独立行为,而是以组的方式参赛,参加者皆为三十岁以下的男女。每对为六人,三男三女,若成婚的,夫妻必定在一组,尚且单身的,就男女搭配。此活动可为单身男女相互接触,为自己物色对象的最佳机会。

很多大臣之女虽觉得娇羞,但都不愿意错过这个觅得如意郎君的大好机会,在父母的鼓励下半推半就的报名参加,而男子大多觉得男大当婚,娶妻是理所当然的事,也都落落大方,踊跃参与。

翩翩和夏倾城坐在主位下的首位上,两人都一副旁观者的心态。不同的是夏倾城对这样的活动毫无半点兴趣,纯粹是为了应付场合的作壁上观;而翩翩则带着浓浓的好奇和兴奋,完全把这当作了娱乐节目观看。

见夏侯家的三兄妹都上场,她更是觉得兴趣浓厚,很是好奇这三人将来会有个什么样的归属。

“夫君,这三男三女的分配是自由组合?”翩翩小声地问。

若是看对眼的都组合在了一起,那没人看上的可怎么办?

“抽签决定。”

夏倾城的话才说完,翩翩果然看见一个太监走了出来,他的后面跟着两个手抬玉盘的宫女,玉盘里放着很多折叠的纸条。

只见太监对着主位跪下行礼。“启禀皇上,今日参加的人数因男女比例不足,报名的名单中多出了两名女子。”

这样的事情,每年皆有发生,都是由太监统计了人数上报,然后由夏允城在没有报名的单身男女中指派人报名参赛。

夏允城思虑片刻。“好像今年瑞王和湘王都没有报名参加,就由他们补上吧。”

所有参赛女子一听,都是喜上眉梢,暗暗祈祷,能抽中和这两位王爷一组,希望能以自身的才情在接触的过程中让两位王爷对自己有好感。而没有参加的女子,心中则懊悔不已,暗叹这样大好的机会就这么被自己错过了。

夏星城和夏连城虽很不愿意参加,可皇上金口既然已开,再不乐意,也只得赶鸭子上架,领命参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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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灯会参赛

太监又点算了一下组数,再报。“启禀皇上,参加者共有十二组,六人一组的为十一,其中有一组仅有二人,”

言下之意就是还差四人,没有报名参加的女子皆引颈翘盼,希望皇上能点中自己,这样就能参加比赛,有机会接近两位参赛的王爷。

夏允城抿嘴一笑。“这有何难,今日朕也很有兴致,就携同灵妃一起参加这场比赛。”

灵妃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连忙起身应道。“臣妾遵旨。”

坐在另一侧的皇后瞬间笑容很是僵硬,即使她平日把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再好,此时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也出卖了她。

翩翩同情地看着她。

夫君贵为九五之尊又如何,母仪天下又如何,不也是个可怜之人。

再看看一脸喜色的灵妃,她暗下决定,若是有朝一日,夏倾城的身边出现了别的女子,自己定不会如同皇后这般隐忍,只求归去,此生不见。

转头看着夏倾城的侧面,不安隐隐爬上心头。

生在帝王家,贵为王爷,他此生又怎会只有自己一个女人。

“另一对参赛的人就有劳锦王和锦王妃好了。”夏允城看向夏倾城,墨黑色的眸中闪过不明的光。

正想着夏倾城有了别的女人而难过的翩翩惊愕地抬头看着夏允城。

不会吧,他们也要参赛。

这皇上真会折腾他们夫妇,没有一次消停。

太监在夏允城的示意下宣布了游戏规则,让参赛的人抽了纸条,大家就拿着手里的条子对号组队。

翩翩一直以为这猜谜也就是太监说了谜语,参赛队伍抢答,答对为赢。可没想到这游戏远不止她想的那么简单,只见十二组人马各走一条线,每条线上挂的有六个灯笼,若哪组又快又准地说出谜底,就为赢。如有相同的,赢的队伍则进入下一轮比试。

而获得谜题的首要条件是以射灯的方式,射中灯笼方可拿下五彩花灯上的谜题条。

翩翩看了一下他们这组人马,除了自己和夏倾城之外,没想到夏侯玄也和他们是一组的,其余三人分别是熊心怡、董璃和韩谷歌。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运气之好,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四人,没一个是喜欢自己的,看他们瞧自己的鄙夷目光,只怕都以为她会是最终拖累本组的累赘。

只听太监一声:“各就各位,开始!”

十二组的箭就瞬间离弦,飞了出去。小太监们飞快捡起地上的灯笼拿下五色纸条,朗声念着上面的谜语。

翩翩这组的第一个谜语是:“节日的焰火,打一成语。”

太监才一念完,夏倾城就脱口答道。“五彩缤纷。”

话落,他手里的箭也同时射下第二个灯笼。

太监大概也知道时间紧迫,捡起灯笼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哑巴打手势,打一成语。”

“不言而喻。”

夏侯玄回答的同时也拿过夏倾城手里的弓箭,飞快射出,一击即中。

翩翩看了看夏侯玄的背影,没想到她这个一向不多言的大哥到还有两分本事。

剩下的谜语熊心怡、董璃和韩谷歌各答了一个,最后一个由夏倾城答对而宣布结束。

也就是说翩翩一个也没有答。

看着除了夏倾城和夏侯玄以外的三人都用“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翩翩往夏倾城身后缩了缩。

没人规定谜语非得每人答对一个不是,只要有人答完答对,那她有没有答并不重要。他们范不着用那么不屑的眼光看她吧。

比赛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此次比赛居然创历年来重阳节猜谜的第一记录。

夏允城、夏星城、夏连城和夏倾城四人所在的小组都胜出,进入下一轮的比赛。

因为四人的身份,更引得观赛者窃窃私语,私下里都在讨论到底这四个身份非凡的兄弟谁的小组将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宣布比赛规则的太监走过来。“请问皇上,这下一轮比的是什么。”

“四弟、六弟、八弟,你们说这下一轮比什么?”夏允城看着三人。

“全凭皇上做主。”三人一口同声。

“皇上觉得作诗如何?”灵妃笑盈盈地看着夏允城。

“作诗?”

“正是。这重阳三部曲为登高品蟹和赏菊,要不就以‘菊’为题,每组每人作诗一首,哪一组作出的人多,那组就为胜。”灵妃心里盘算了一下,她与皇上这组的人有韩子玉、夏侯婷婷、宋昱、秦淮,这四人皆是才华洋溢之人。反观其他各组,队伍的总体情况皆略差一些,这样他们赢的机会也就大些。到时候她和皇上赢了比赛,不止可以一灭皇后的锐气,更可比把夏侯翩翩踩在脚底下,让夏允城和夏倾城都知道她这第一才女并非浪得虚名,是所有女人都比不上的。

“灵妃这提议不错,就作诗比赛,以‘菊’为题。”夏允城是何等精明,灵妃的这个提议也正中他的下怀。

作为一国之君,他不可以输,特别是在文武百官面前。

要赢,首选的比赛项目肯定要是他这一小组的强项。

“臣等遵旨。”

翩翩心里冷哼,皇上说行,谁敢说不行,怕是不想活了。

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

比赛,果然如夏允城和灵妃所料,他们这一组六人所作的诗工整押韵、不失其内涵意义;而夏连城那一组有一名为慕枫之人,武将出生,虽识得字,可要说到作诗,却难如登天,所以整组人作诗共五首;夏星城一组六人共作诗六首,但董锐因天生爱武,不喜文,所以他的那首只能算是差强人意。

三组人已分出了高下,夏允城所带领的小组为胜。现在剩下的也只有夏倾城这一小组,前面五人的诗作得和夏允城一组不相伯仲,各有千秋,关键的一首就落在了翩翩的身上。

若她作不出来或作得差强人意,他们这一组都为输,但倘若她做的能达到一定的造诣,那么比赛将进入第三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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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灯会参赛2

翩翩看着自己一组的其中三人都用眼睛瞪着自己,心中很是懊恼。

她到底是要继续装白痴呢,还是要语出惊人呢?

“做不出来也没事。”夏倾城安慰她。

翩翩看着他,心里很是感动。

“女人不是非得会作诗。”

耶!翩翩看向夏侯玄,只见他有点别扭地扭开自己的脸。

他这是在安慰自己吗?

在她的记忆中,夏侯玄似乎只是没有关心过夏侯翩翩,可也没有欺负过她,很多时候他都是比较沉默的。

难不成他并不是不喜欢夏侯翩翩,只是不善于去表达和关心别人?!

“如果锦王妃实在是作不出来,那么就是我们赢了。”灵妃高傲地看着翩翩,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夏倾城。

翩翩本来觉得输赢不重要,何不继续做自己的痴儿,悠闲过日。可看着灵妃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心中很是气愤。

她那是什么眼神,也不知道夏倾城是不是眼睛瞎了,或者是病糊涂了,才会爱上这样没品的女人。

最主要的是灵妃看着她夫君的眼神她很不喜欢,那眼神,在她的解读下,就是示威、引诱的代名词。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夏侯翩翩的夫君岂是一个已经当了别人的老婆,还朝三暮四的女人可以勾引的。

“八弟妹,你已经很优秀了。”夏连城看着她。“你这样的女子并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拟的。”

他看得很清楚,眼前的女子是怎样的蕙质兰心、玲珑剔透。

夏允城挑眉,很意外他这个六弟居然会如此高看夏倾城的痴儿王妃,心中疑惑,她凭什么值得夏连城那么另眼相看、出口帮忙。

夏倾城皱眉,他的这个六哥一向很是关心他的王妃。

灵妃气得咬紧贝齿,有气没处发。若她发脾气,等于间接承认自己也是庸脂俗粉中的一员,可若让她隐忍,她的面子往哪放,这口气她也咽不下。

“既然湘王这么说,想必锦王妃一定是才情过人。那我们今日怎么着也得见识一下,你可千万不能让我们失望。”灵妃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翩翩盈盈一笑。“既然灵妃娘娘如此说,那我就只有献丑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她轻启朱唇。“故园三径吐幽丛,一夜玄霜坠碧空。多少天涯未归客,尽借篱落看秋风。”

对作诗,特别是古诗,她自认是很不在行的。但怎么说她的前生也是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现在他们不过就是要一首写菊花的诗而已,那自是难不倒她。所以她就借用了明朝四大才子唐伯虎的这首《菊花》。

在场所有的人顿时都处于呆滞状态,不是说这相府痴儿胸无点墨、毫无才华可言吗?这真的是那传说中痴傻的夏侯翩翩吗?

她真的是个痴儿?能作出这样淡然中凸现其高洁品质的诗的女子才情造诣和情操品质莫说是个痴儿,就是一般的小姐、闺秀,那也是远远及不上的。

在中秋宴会上一舞惊全场,在今日的宴会上一诗惊四座!答案是很肯定的,她不是痴儿。

即使当初是,现在也不是。如此才情的女子,若她是个痴儿,那天下还有不痴傻的吗?

夏倾城看着身旁从容淡笑着看着众人的女子,他一直都认为能把字写的那么丑的女子,应该是没有多少学识的,可这么一首清新淡雅、浅近直白、内涵丰沛的诗,若不是心中满腹才学,那定是作不出来的。

夏连城痴迷地看着她,心中波澜起伏、百转千回,越是了解,他就越是震撼,这样的女子怎能不让天下男子痴迷。

翩翩看着众人的表情,直视灵妃。“不知翩翩所作的诗有没有让灵妃娘娘失望?”

灵妃气得身子发抖,差点吐血,却只得从牙缝里吐出了一个“好”字。

夏允城缓缓松开紧握的手。“这一局朕这组和八弟这组为和。”

此话一出,尚处于震惊中的人们顿时回过神来,全场沸腾。

这将意味着今天晚上的比赛再一次创历史记录,比赛将继续进行,由皇上和锦王这两组争夺最后的胜利。

“八弟看这接下来,我们比什么?”夏允城看着夏倾城,眼中寒光微显。

“全凭皇上做主。”夏倾城恭敬地答。

“锦王妃如此才情,朕倒是要看看锦王妃有什么好的提议。”夏允城坐下,抬起身旁的太监倒满的酒一口饮尽。

翩翩行礼道。“皇上太夸奖臣妾了。要说才情,臣妾怎极得上灵妃娘娘。”

她此时有些后悔了,自己干嘛要锋芒毕露,这下好了,不仅让那灵妃更恨自己,只怕此时自己也已经是夏允城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真是失策。早知道这对夫妻心眼儿这么小,刚才那比赛还不如输了省事。

“朕在问锦王妃的提议呢?”夏允城笑看着她,口气却很强势和威严。

翩翩看着他那笑,顿时毛骨悚然,这夏允城还真不是个心胸宽阔的主,若自己没拿出个意见,只怕就要得罪了他。

“臣妾遵旨。要不对对子。”翩翩认为这可是最快能分出胜负的。

“对对子?”夏允城看她一眼。“太普通,还有吗?”

普通?翩翩微楞,感情他不仅要让自己拿出个建议,还得要拿出的个让这他满意的建议。

那万一这心胸狭窄的家伙一直不满意,她不是要一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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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灯会参赛3

翩翩忍不住在心中翻个白眼,面上却依然从容。“既然是团体赛,那要不就以团体一起才艺展示?”

“才艺?”夏允城轻皱眉。“还有吗?”

翩翩心中顿时很是不爽。这也不满意,那也有意见,那么能耐,他不会自己想,干嘛来为难自己。

“臣妾愚钝,实在是没什么好的建议。”他的心思她根本就拿不准,索性也懒得浪费那心力。

此话一出,夏允城皱着的眉头纠得更紧了。

夏倾城见状,连忙上前。“皇上、、、、、、”

“皇上,要不就抓阄吧。”夏连城向前一步。

夏倾城吞下未完的话,看着自己的这个六哥,听着他提出的建议,手无意识地理了一下垂落胸前的发丝。

才艺展示,皇上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中秋宴会时他的王妃所跳之舞震惊全场,若比才艺,自己这组势必是略站上方的,皇上要的建议若不是与他那组之人有力,至少也要在一起跑线上。

无疑,六哥提议是最公平的。抓阄,没人知道抓到的是自己的强项还是弱项,靠的是自身的实力和运气。

只是,他的这个六哥越来越关心他的王妃,这种关心几乎已经让他忽略了自己这个八弟,忽略了她是有夫之妇,忽略了她是他的八弟妹。

“这个提议不错。”夏允城笑看着夏连城,神情有些耐人寻味。“抓阄的内容就由六弟来拟定。”

“臣遵旨。”

两组人各自在宫女端来的玉盘里抓了纸条,打开一看,有欢喜的,也有哀叹的。

翩翩打开自己的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琴’字。

转身看着夏倾城。“夫君,你的写的是什么?”

夏倾城莞尔一笑,把纸条递给她看。只见上面写了个‘箫’字。

“夫君会吗?”

他轻点一下头。“娘子的呢?”

她笑嘻嘻地把纸条递给他。

“看来是难不倒娘子的。”

她很是诧异。“夫君怎么知道我会。”

“你的神情告诉我的。”看她不愁不焦的,就知道这琴是难不倒她的。

她樱唇微扬,调侃道。“看来夫君很是了解我啊。”

“你是我娘子,了解自是有一些的。”他坦荡荡地答道。

她笑得更欢了,眉目间尽是风情。

被她的笑迷了眼,他也不由跟着唇角扬笑。

夏连城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身畔紧紧握住的手慢慢松开,往二人走去。

“八弟和八弟妹看起来对自己抓到的很是满意。”

“六哥。”

夏连城正准备细问,却见太监过来统计每个人纸条上的内容。同时,也传来太监总管崔锐宣布比赛规则的声音。

“此次比赛,以音律为主,因时间有限,所以每组参赛人员为团体参赛,比赛中不能跟上团队节奏的人将会被淘汰,没有能力完成自己所抓内容的被淘汰,最后的结果以每组剩下的人数多为胜,若胜出的人数是一样的,那么就以比赛中各组的配合和音律的节奏等为标准评出胜利的一组。”

“大家抓到的是什么?”夏倾城问道。

只见夏侯玄的是个‘剑’字,熊心怡的是个‘笛’字、董璃的和翩翩的一样,也是个‘琴’字,到韩谷歌的时候只见他磨蹭半天,才微红着脸把纸条摆在大家面前。

众人一看纸条上写的,都愣住了,既而全部开始闷笑。

只见上面写了个‘舞’字,难怪他扭扭咧咧,半天才拿出来。这让一个大男人去跳舞本来就是很为难的事情,更何况韩谷歌还有个做礼部尚书的老爹,若他一个大男人当真扭腰摆臀舞上一曲,别说他以后没脸见人,就是他那尚书老爹,怕以后也只能把脸揣在兜里再出门了。

虽然大家笑的都不张扬,可韩谷歌的脸却更红了。“王爷,只怕这比赛,谷歌是没比就要先认输了。”

想起刚才抓阄的时候太监一边给自己使眼色,一边往瑞王那里看,他就明白瑞王的意思是让自己输,可没想到纸条上的内容居然是这么让人尴尬。

夏倾城看了他一眼,轻点头。“恩。”

韩谷歌有些心虚地拱手。“多谢王爷。”

“夫君。”

“恩?”

“我们会输吗?”

“娘子在乎输赢?”

“不在乎。”

他轻笑。

是的,输赢本来就不重要。所以对于他们背后的那些小动作,他毫不在乎。

比赛的曲目是翩翩从来没听过的,又没有一个可供参考的乐谱,在弹奏的时候,她只能迎合着他们,因为曲子的节奏实在太快,偶尔她会慢下半拍。

他们这组的情况除了夏倾城、夏侯玄和熊心怡应付有余外,董璃的情况比起翩翩还要糟糕许多,弹到高氵朝部分,节奏更快,她也就显得越发的力不从心,到最后,断了一根琴弦,没法继续,以失败告终。

比赛的结果,整组人剩下四人,其中翩翩只能算是差强人意,勉强过关。反观夏允城那一组,六人全数过关,配合度和曲子的节奏掌握上都很好。

结果,不言而喻。

本来翩翩对自己是很自信的,可是她却忽略了这个年代没有曲谱的说法,演奏的虽是轩烨皇朝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民歌,可却是她从不曾听过的。

虽说不在乎输赢,可看着此时灵妃若有若无飘过来的挑畔眼神,她心中还是很不是滋味。

“不是说不在乎输赢?”夏倾城看着她闷闷不乐的脸。

“是不在乎。”她闷闷地答道。“可就算是民歌,我们也可以不选那么快的曲子。”

这样,以她的能力一定会跟得上节奏的。

“少了一人,怎么着都不会赢,索性让赢的人表面上赢得光彩些不好吗?”

她一愣,继而露齿一笑。

原来,是一定会输。

“没想到锦王妃的能力也就如此啊,本宫本想着这次锦王妃会是怎样的出人意料,可这结果,还真是让本宫失望。”

灵妃看着那完全忽视了所有人聊得正欢的两人,觉得很是刺眼,心中顿时火大。

那谪仙般的男人是她的,他爱的是她。即使现在有了王妃,她也要他的眼里看见的只能是自己。

“灵妃娘娘太看得起翩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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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灯会参赛4

她看着灵妃,不骄不躁,从容淡定。

灵妃一愣,心中冷笑。“听闻,相府二小姐痴傻,看来此言不实啊!”

“灵妃娘娘都说这是听闻的,又岂能当真。”只怕今日之事,她再不能装疯卖傻下去了。

“当真的又岂止本宫一人,不知道是传闻不能尽信,还是锦王妃骗了这天下的人。”

“娘娘,翩翩虽自幼愚钝,可也并非痴傻,只是一直病魔缠身,心窍不开,自嫁到锦王府,府中有的是医术高明的大夫,我家王爷不弃,搜寻天下灵丹妙药为我医治,才得以开了心窍。”她不卑不亢地答道。

灵妃在翩翩身上扫视一遍,转向夏倾城,一双美目直视着他。“锦王爷,事实果真是如此。”

她与他自幼相识,从小他就疼她,他对她的情她一直也是知道的。只是他自小定有婚姻,即使非他所愿,可那也是无法摆脱的枷锁。嫁给他,自己这辈子最多也只能是做个侧妃,既然都是做小,那她何不嫁给当时对自己也表明心迹的皇上,至少夏允城是这整个轩烨皇朝的主宰者,嫁给他,自己虽不是皇后,可也是风光无限,若自己肚子争气点,在皇后和所有妃嫔之前诞下皇子,那她就能母凭子贵,将来或许就是太后,是这整个轩烨皇朝的主宰者,坐拥天下。

所以,即使自己对他也有情,可当初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皇上。

夏倾城看着眼前依然美丽如昔,在父皇母后逝世后总爱陪在自己身边,曾经给过自己无数温暖,却也是伤他最深的女子。“娘娘,臣妻所言句句属实。”

“是吗?”她面上含笑,袖子里的手却握得死紧。

她气、她恼、她怒,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此时她身边坐着的人是皇上,而她,是灵妃娘娘。

皇后孙巧思浅笑着看着这一幕。“皇上,你看锦王夫妇,真是郎才女貌,又是先帝赐婚,不如让他二人来上点余兴节目,饱了大家的眼福,莫要辜负了如此良城美景。”

“皇上,锦王妃的舞技本是一绝,今日若能让臣等一饱眼福,定是今日晚宴的一大美事。”夏连城一听孙巧思的提议连忙开口赞同。

她的舞此生是他的最爱。

“四弟觉得如何?”

被夏允城这么一问,夏星城才回过神来。看向翩翩,若有所思,目光很是深沉。“如此,甚好。”

以他对她的了解,他可以肯定在嫁进锦王府之前,她绝对是痴傻的,可现在淡定自若,宛若清泉的女子,真的是在嫁进锦王府后被医治好的吗?

这可能吗?

若不是,又如何解释现在的她是那么泰然处之、才华洋溢。

只是,一想到她若是早已好了多时,却一直在他面前装傻扮痴,那不就是欺骗了自己,把他当猴子耍,这么一想,他心中不由火气上升,很是气愤。

“皇上、、、、、、”一听夏侯翩翩又将大出风头,还是与夏倾城夫妻合作,灵妃的心里就百般不愿。

“爱妃有意见?”夏允城看着灵妃,似笑非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那笑,她就觉得莫名的心慌和紧张。“没、、、、、、没有。”

纵有再多不愿,她也只得吞下。

跟着这个男人这么久,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虽说在这宫里,自己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可很多时候她总感觉,他并不爱自己,好像有时候还有点厌恶。可这怎么可能?!一定是错觉,他曾经说过自己是他最在乎的女人。他对她的宠那是整个皇宫都知道的,所以,他怎么可能不爱他,她不能胡思乱想。要知道,在这皇宫里,女人没有了皇上的爱,那是没法生存下去的。

“既然爱妃也觉得皇后的提议不错,那就有劳锦王和锦王妃为我们来上点余兴节目可好?”

“臣遵旨。”

翩翩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他是皇上,他说了,我们夫妻能不遵旨吗?”

“娘子跳舞,为夫为娘子伴奏如何?”夏倾城示意太监把他刚才参加比赛时用的萧拿了过来。

翩翩轻摇头,笑道。“我也用刚才参加比赛时候的琴,夫君为我合上一曲,可好?”

刚才比赛的时候,她深知他音律功底之深厚,想来他为自己合上一曲,必是轻而易举的。

“娘子不跳舞?”他微楞。

他以为她会选自己的强项。

“不跳。”

“哦?锦王妃不跳舞,打算弹奏一曲?”夏允城也有点意外,经过刚才的比赛,他知道她的琴艺也不俗,可若和她的舞技相比,那还是有点距离的。

“皇上,臣妾就弹奏一曲吧。”

“朕拭目以待。”

“八弟妹,舞上一曲让我们大家一饱眼福可好?”夏连城一听她不跳舞,顿觉心中失落。

“回湘王,刚才的比赛翩翩发挥有点失常,很是遗憾。想借此机会与我家王爷合上一曲,弥补这遗憾。”刚才看他吹箫的时候,她就想着,一定要找个机会和他一起奏出那埋藏心中多时的曲子,圆了年幼时的梦。

夏连城剑眉微皱,看着她的目光略微复杂。

“皇上,臣妾可否借笔墨一用。”

“当然可以。”

夏允城一挥手,立即有太监传令下去,很快的就有宫女端来笔墨。

翩翩在纸上挥舞了一阵,放下笔,拿着纸,凑到夏倾城耳边低语。

夏倾城看着她手里的纸,本是一头雾水,可在她的一翻讲解之下,神情中渐渐夹杂一丝惊异。

这样好的曲子,她越讲解,他越是恨不得立刻吹奏。

“没想到娘子居然有如此才情。”她讲解完,他不得不惊叹。

“夫君,没有问题吧。”她有点不放心地问。

他再厉害,也是需要时间来练习一下的,就单凭自己这么讲解一次,要想完美的完成这首曲子,怕是有点难度的,想当年她那么迷恋这首曲子,也是弹奏了好几遍,才得心应手的。

“娘子要相信为夫。”他肯定地看着她。

“好的。”她点头微笑,起身对夏允城行了一个礼。“皇上,我们夫妇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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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刺客来袭

她走到琴边坐下,笑看着夏倾城,见他修长的身子移到自己身旁,衣袂飘飘,恍然若仙。把手放到琴弦上方,手指微动,轻轻拨动琴弦,他把萧放到唇边,与她合奏。

顿时,那曲音沁人心脾,令人心静如水,曲调柔和之至,两人所奏出的旋律相互交融,化为一体。在场所有的人听着这音律,仿若进入了一个空灵的境界。随着这清幽的音乐,心变得极为平静。

众人的神情间都带有一丝平和,这样宛如仙乐的曲子,怕是只应天上有。而此时在月光和灯光的映托下,两两相望,被光芒包裹住的两人,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觉得他们并非凡人,而是那天上的神仙眷侣。

一曲终了,纵人依然沉浸在那宁静的状态中,久久没有回神。

夏倾城也依然沉迷在刚才的曲子中,就连翩翩走到他的身边也没有发现。

“夫君!”她拉了拉他的手。

见他回神,她抿嘴轻笑。

夏允城回神,看着正巧笑盼兮的女子,有片刻的痴迷。“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这样清灵悠远的曲子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那弹着曲子时空灵不染尘的女子也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超凡脱俗。

这一切都让他震撼了!

“回皇上,曲名叫‘清心普善咒’”

“清心普善咒?这曲子可是僧人所作?”

“是的。”

“锦王妃从何处学来这样的曲子。”

“也是早些年因缘际会,臣妾偶遇一僧人,见他弹此曲,能让人心境平和,便学了下来。”翩翩觉得自从自己穿越来到这里,说谎的功夫是日渐增长。

可若不如此说,总不能告诉在场所有人,这曲子是她穿越前因为看了金庸武侠电影,迷上的,还花了很多时间去找曲谱学来的吧!

想当年,她迷恋这曲子之时,就幻想着有朝一日,能与自己的另一半一起合奏这首曲子,没想到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这僧人现在在何处。”如此能人,若能为轩烨皇朝所用,也是一桩幸事。

“她教会臣妾就云游四海去了,如今,臣妾也不知道他在哪。”她瞎掰。

“云游四海去了!”夏允城不太相信地问。

“是啊。”她一口咬定。

管他相信不相信,反正本就没这个人,就算他挖地三尺也找不出来。

夏允城正想再问,却听有太监大喊。“有刺客!”

听闻有刺客,在场所有人都慌了起来,乱作一团。

一身着黑衣的刺客一个翻腾落到了地面上,蜂拥而至的侍卫瞬间把他围成一圈。

翩翩看了看圈内的黑夜人,只见对方身材娇小玲珑,不难看出是一名女子。

无心顾及其他,她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自己的夫君。

“娘子!”

翩翩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急转回头,看见拉住自己手的人竟是自家夫君,纠结的眉头一松。“夫君!”

刚才因为混乱,她被人撞击了几下,就寻不着他的身影了,吓得她顿时慌了心神。

“别怕,有为夫在。”

两人正说话间,又有两个黑衣人加入到了打斗当中,这两人的身手很是老练,功力也是极为深厚,那么多侍卫居然在他二人面前节节败退。

夏倾城扫视了一下打斗情况,轻拦住她的芊腰,凌空一跃,穿出人群,稳稳落在远处的一片空地上。

她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子微微有些发抖。

刺客?!那种在小说或者电视里才有的东西,居然就那么真实地摆在自己的眼前。

这感觉有点刺激,可看着那刀光剑影,看着有的侍卫被剑刺伤,她心里又带有点惧怕。

“没事!”他温柔的顺着她的背。

“夫君!”她闪烁的双眼看着他。

“恩?”

“你会一直在翩翩身边吗?”

“会!”

她一听,好像吃了镇定药一样,心里再也不惧怕,身子也不抖了。

“夫君!”她深情地凝望着她,心中满满的都是甜蜜和感动。

这一刻,他们在彼此眼里就只看见自己,四周喧闹的人声和打斗声都不再存在。

“八弟妹。”夏连城一个腾空落在了他们面前。

翩翩和夏倾城移开正相扣的目光,看着他。

“八弟妹,你没吓着吧。”

翩翩心情很不爽地回答。“没。”

这人真是煞风景,有刺客他不去帮忙,跑来打扰他们夫妻的好气氛,真正是不识趣。

他假装没看见她的不满。“没有就好。”

他就是故意的,远远的他就看见她安全地呆在八弟的身边,可当看见他们四目相交时,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出声打断他们,破坏那种美好的气氛。

“湘王,你不去帮忙?”她很想赶人。

他奇怪地看她一眼。“那么多侍卫在,轮不到我亲自上阵。”

“哦——”翩翩把尾音拖得长长的,心中很是郁闷。

“你希望我走开。”他直言不讳。

“耶!”翩翩一惊。“没有。”

他也太坦白了吧。

“只是、、、、、”她略微想了一下。“你不需要去保护皇上吗?”

“保护皇上的大有人在。”

“可作为臣子的不是应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吗?”

他看了她一眼。“八弟不也没去。”

啊?!她顿时哑口无言。

“我去看看。”夏连城丢下这四个字,就走开了。

“啊!”翩翩小嘴微张。

她看着他的背影,再一次被雷到,完全搞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怎么了?”她问身边的夏倾城。

刚才还怎么都不愿离开的人,怎么下一瞬间就走开了,只是看他离开时的神情,好像在生气。

“没事。”夏倾城看着她。

“湘王好像在生气?”谁得罪他了!

难道是他发现自己在赶人。

应该不会吧,她说的那么含蓄,他应该没感觉到自己不喜他的到来才是。

“没有,你想多了。”他轻摸着她的头。

他这娘子虽然心思玲珑,可有时候却也迷糊得可爱。

“真的、、、、、、”

她正欲要告诉他,自己应该没多想,却远远地传来呼叫声。

“灵妃娘娘!”

这急切的声音听在翩翩耳里是那么响亮,她还来不及细想,夏倾城就丢下一句。“你在这里等我,别走开。”

翩翩还没从他的话中反应过来,已不见了他的人影。

他就那么在意灵妃吗?

感觉,眼睛有些朦胧。

“我还正想着要打斗一番才能把你带走,没想到上天就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谁?”

翩翩急忙看向四周。

一个黑影雷速不及掩耳地落到她的面前。

“你、、、、、、”

话还来不及说完,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倒在了黑衣人怀里。

黑衣人看了一眼在空中腾跃而来的夏连城,唇角微扬。“她,是我的了。”

夏连城落在翩翩刚才站的位置,右手紧握,焦急地扫视四周。

此人的功力好深厚,只那么一瞬间的功夫,他就完全感应不到对方的丝毫气息。

现在,他只能祈求,他别对八弟妹有所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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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害怕和担心

京城襄阳王府。

“琳儿,你说,你说,你跟着我和你师娘去干嘛?要害得我们全部做了皇宫侍卫剑下的亡魂你才高兴啊!”

此时,一个头发胡子全白了的老头不满的撅着嘴,神情很是郁闷。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都给你们说了,不要乱闯皇宫,你们就是不听,全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了是吧。”

说话的女子十六岁左右,长得明眸皓齿、肌肤如雪、身材玲珑,一双仿若星辰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此时带着点不满和娇嗲。

“那是谁的错,还不是因为你不肯进宫,害得我和你师娘只能偷偷摸摸的到皇宫一游。”说到这个他就有气,本来只要她肯参加宴会,他和老婆子小小易容一翻,就能光明正大的跟着去的,可这丫头天生不喜欢皇宫,居然装病,害得他们光明正大的机会最后只能变成偷偷摸摸。

“你还有理了啊,你当皇宫是我们家的后院啊,你想去就去啊。”皇宫?那地方到处危机,谁想去啊?除了眼前这两个七、八十岁的老顽童,怕是没人会觉得那地方好玩。

“不是穿了夜行衣去的吗?”要真当是王府后院,他们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你还好意思说,几十岁的人了,做事也不想想后果。这次要不是我聪明机警,想着把目标对准皇兄最宠爱的灵妃,我们三人说不定一个也别想逃脱。”

“琳儿,你这话说的就不实在了。要不是你拖累我们,我们在皇宫逛的不知道多悠哉,就凭那些侍卫,要想发现我们,再回到他们娘肚子里修炼一百年再说。”不是他自吹,想他们夫妇‘百变神通’的名号,那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知道师傅说的是事实,不过她不也是担心,放心不下嘛。要不,那鬼地方,八抬大轿来抬她,她也不会去。

“你们不会易容啊!穿着夜行衣招摇过市的,难不成还怕人家不把你们当刺客不成。”尽给她添乱。

“用人家的长相我不舒服。”白发老头董宣轻哼一声。

他们才没有招摇过市,要不是为了救她,隐藏得不知道多好。

“你、、、、、、”夏若琳一跺脚,转向一旁正在享受着糕点的姜娘。“师娘,你看师傅,他做错了还那么有理。”

真正是倚老卖老。

姜娘把最后一口糕点放进嘴里。“那琳儿你进宫去寻我们干嘛也穿夜行衣。”

以她的身份,光明正大进去不就得了。

“师娘你不是明知故问嘛。”她最讨厌的就是皇宫。

离开京城那么多年,不也是因为不想呆在皇城嘛。此次若不是因为父王母妃的忌日,要想她回来,那也是做梦都不可能的事。

“那干嘛不易容?”

“哼,我才不耻变成人家的长相、、、、、、”话才出口,她就后悔了。

见她一脸懊恼,董宣顿时得意了。“不愧是我的好徒弟,哈哈哈哈!”

听着他气势如虹的笑声,夏若琳不依地拉着姜娘。“师娘,你看师傅啊!”

姜娘好笑地看着这一老一少,安抚着琳儿。“好了好了,我们能全身而退就可以了。”

“恩。”琳儿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师娘,你说那抓走锦王妃的到底是谁?”

“这个,师娘也不知道。”

“现在,好像所有人都认为抓走锦王妃的人和我们是一起的。”真是天大的冤枉,他们是良民好不好,怎么会做出掳走王妃这样的事情呢。

“哼,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非剥了他的皮不可。”要掳人是他的事,可让大家把他们和他认为是一伙的,他可就无法接受了。这么有损名誉的事情,打死他,他也不消做。

想他们夫妇在江湖上那是多么的德高望重,怎么能和一个掳人妻子的贼人归为一伙呢。

那根本就是侮辱,天大的侮辱。

琳儿和姜娘对看一眼,连忙走过来安慰。

“老头子,你可别生气,为了那等贼人,没必要。”

“对,对,对。老婆子你说的对。”生气是很愚蠢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是啊,师傅。你别气,我这就吩咐厨房给你准备你最最喜欢的糕点。”

“这还差不多。”在皇宫中的一翻打斗,害他都没来得及去偷糕点。

真是郁闷啊!

而此时的锦王府,灯火通明。

夏倾城坐在大厅的主位上一言不发,空气似乎都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冻结了。

此刻,他感受到的是从来没有过的害怕和担心。

他怎么就离开她身边,就放任她一人站在那里。

若他不走开,她一定不会有事。

可现在,不知道掳走她的到底是什么人。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应该会没事的吧!

他真的好恨自己,怎么就没有保护好她,怎么就丢下她一人。

犹记得前一刻她还在问自己会不会一直在她的身边,他还给了保证,说‘会’的,可下一刻,他就丢下她一人,他真正的是该死。

一阵脚步声传来,夏倾城连忙走下主位,不待来人行礼,就一把拉起对方。

“王爷!”来禀报的侍卫有些被吓到。

他们王爷一向都是温文如玉的,如此粗鲁失控的行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找到人了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回、、、、、、回王爷,没、、、、、、没有。”他能明显感觉到王爷拉住自己的手有些颤抖,吓得他都不太敢回答。

王爷是在害怕吗?

夏倾城放开拉住他的手。“湘王那边可有线索。”

“回王爷,湘王那边的探子来报,那边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他闭了闭眼睛,努力压下心中的痛楚。“你下去吧。”

“是。”

“管家。”

“老奴在。”一直站在一旁的安宴连忙答道。

“去备马,本王要亲自去寻王妃。”

“王爷,这怎么行,你的身子受不住啊。”安宴一听就急了。

“备马。”他的声音里有不容抗拒的威严。

“王爷、、、、、、”

“这是本王的命令。”

安宴明白,王爷连‘命令’两字都已经说出,那事情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老奴这就去准备。”

这一刻,他不知道王爷明不明了自己的心,可他却明白,王妃对王爷来说是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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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非常感谢染指为花缓缓归的两颗闪钻和温娴雅的一颗闪钻,whwhwh1992的三花和ting1568的三花,初初爱你们,每人咬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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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做我的儿媳妇

蜿蜒崎岖的山路上,一辆马车徐徐而行。

“喂!丫头,你到底要不要吃东西。”浑厚有力的男声自马车内传出。

“不要。”马车里的夏侯翩翩很肯定地拒绝。

“你确定。”车里的男人挑了下眉,再问一次。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里闪着愤怒的火花。“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这都已经三天了,这男人带着她一直赶路,却怎么也不肯告诉她,他们到底要去往何处。

“到了你就知道了。”知道她是真的不肯吃,他索性也懒得劝,拿起手里的饼优雅地吃起来。

真是个固执的丫头,他看她能饿多久。

翩翩打量着他,只见眼前之人年过四十,英挺的剑眉,锐利的黑眸蕴藏着智慧,犹如鬼斧雕刻的轮廓,挺拔的身子此时正笔直地坐在那里,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给人一种傲视天下的强势。

这样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做贼的。

“喂,你们夜闯皇宫是去干嘛的?”正所谓知己知彼,怎么着她也得先了解他们夜闯皇宫是为了什么?自己和他们无冤无仇的,干嘛要绑架她。

“少把我和别人混在一起。”他才不屑与鼠辈为伍。

“你们不是一起的!”这下翩翩有些诧异了。“那你去皇宫干嘛?”

“逛逛!”

逛逛,大晚上的穿着夜行衣去皇宫逛?

也太另类了点吧。

“那你抓我干嘛?”这个才是重点。

他不就是去逛逛嘛,怎么就把自己抓了。

“顺手。”

顺手!她顿时觉得一大群乌鸦在头上飞过。

难不成她是地里的萝卜,人家在地边一走,顺走就拔起来带走了?!

他看她一眼,决定很好心地把答案告诉她。“你那曲子弹的不错,顺手把你带回去弹曲给我夫人听。”

“我不去,我要回锦王府。我不见了,我家夫君会担心的。”想着她家夫君,她的心就一阵阵抽疼。

她不见了,他一定会急着找她的。

只是,不知道,此时的他除了会为自己担心以外,会不会带着思念。

“就你那夫君,哼!也只有你才念着他。我看他在乎皇帝的那妃子都比在乎你多。”

“我家夫君那是重情重义。”她就是爱他这点。

虽然,想着他为了灵妃丢下自己她就很伤心,可这世界上无情无义的人太多,有情有义的却很少,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那么敬他,爱他。

“我看他那是傻,放着你这王妃没保护好,就想着那虚伪的女人。”那男人,没看女人的眼光。

翩翩眼睛一亮。“你也觉得灵妃虚伪。”

虽然他是掳走自己的人,可一听他说灵妃虚伪,翩翩就觉得他们既然有着共同讨厌的人,那么就是同一国的感觉。

这种有人和自己一起厌恶一个人的感觉真好。

“丫头,我看你就忘了你那夫君吧,我有两个儿子,一个虽然已经娶亲,不过还没有正妻;一个至今都还是孤家寡人,我第一眼一看你这丫头就很合我眼缘,很是喜欢,特别是你弹的那曲子,我家夫人也一定很爱。到时候你若做了我儿媳妇,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比做那夏倾城的王妃强多了。”他想,他最爱的那小女人一定也会和自己一样,看这丫头特别对眼的。

翩翩一听,顿时觉得很无语。

“大叔,我已经是锦王妃了。”不是说古代人很保守的嘛?这大叔还真开放,让一个已经嫁过人的女人给他做儿媳妇。

可惜,她心中就只有她家夫君,再容不下别人。

“你很在乎王妃的头衔?”不就是个王妃嘛,有什么稀罕的。

翩翩顿时很无语。“不是,我不在乎这个头衔,可是、、、、、、”

不待她说完,他就把话接了过去。“不是就可以了,不是我自夸,我家那两小子可比那夏倾城优秀多了。”

想起他那两个优秀的儿子,他就觉得无比自豪。

翩翩看他那毫不掩饰的骄傲,就忍不住轻笑。

这人若不是掳走自己的人,她定也会喜欢这样的长辈的。

见她笑,他满意地点点头。“丫头,我挺中意你的,你若是到时候也能让我家夫人像我一样的喜欢你,我那两个儿子就随你选了。”

看他那神情,仿佛这是多大的恩赐似的。

翩翩忍不住摇头。“你以为你是在菜市场卖菜啊!”

菜!他那两个儿子。

“哈哈哈哈!”只要一把他那两个儿子和菜联想在一起,他就忍不住大笑。

若是让那两个家伙知道了,他们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见他笑,翩翩忍不住也跟着笑。

很奇怪的,这天下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他的所作所为你应该生气的,可是当你和他说着话,就怎么也气不起来,对他会有很多包容,觉得和他很是亲切,很是投缘。

无疑,她觉得眼前的人就属于这类人。

“丫头,做我的儿媳妇可一定不比做锦王妃差。”这个儿媳妇,他是要定了。

谁叫他很中意她呢。

“你把我掳走不是为了让我给你夫人弹琴吗?怎么这会儿就变成是给你做儿媳妇了。”这人也变得太快了吧。

真有点不可思议。

他看了她一眼。“我开始只觉得你的琴弹的好,那曲子我夫人一定会喜欢,就打算把你带回去当礼物送给我夫人。没想到会和你这么投缘,所以现在决定让你做我儿媳妇。这样你就可以一辈子弹琴给我夫人听。”

若不是为了他最爱的小女人,让他多动一下手指头,他都嫌麻烦。

“真是倒霉。”她沮丧地道。

不就是弹了一首曲子嘛,这祸怎的就从天而降!

虽然他是爱妻情切,可也不能因为他的爱,就把自己抓走,让她和自己夫君分开啊!

“你要我做你儿媳妇,不会就是为了不让我离开,可以一辈子给你夫人弹琴吧?”她猜测。

他瞪她一眼。“我是看和你这丫头投缘。要真想你一辈子给我夫人弹琴,我有的是办法。”

“什么办法?”她很好奇。

他啃了一口手里的饼,淡淡地回答。“砍了你的双腿。”

他随意的口气就好像在说;这饼还不错一样。

翩翩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她只当他说笑,完全没把他的话当真。

见她没把自己的话当真,他也懒得解释。

见他不说话,翩翩刚熄灭的火气又上来了。“喂,你到底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他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根本不搭理她。

“我要回去啊!”这话是她这三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若不是自己的双腿被他点了穴动弹不得,她早跑了。

“我那两个儿子可是人中之龙,一点不比夏倾城那小子差。”多少人想嫁他两个儿子,他还不乐意呢!就这丫头不知好歹。

“是,是,是,可就算你那两个儿子是天上的神仙,我也不稀罕,我——夏侯翩翩,已经嫁人了!”她是罗敷有夫,别的人再优秀,都不关她的事。

“那是你不知道我那两个儿子是如何的优秀。”他冷哼一声。

“我相信他们很优秀,可我是真的——没兴趣!”

她不是花心之人,若认定了一个男人,除非他先负了自己,否则,她定不弃。

“丫头,有时候认死理未必是一件好事。”他语重心长地说。

“我要回锦王府!”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她就只想回家,只想尽快回到他的身边。

男人皱了皱眉,轻抿了一下唇,伸出手点了她的哑穴。

“这样,就安静了。”

吵了那么半天,他想清静会儿了。

翩翩见他闭上眼睛,优雅地靠在软垫上,顿时火冒三丈,却苦于有口难言,只能用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希望能在他的身上瞪出两个窟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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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隆重的谢谢温娴雅的三颗闪钻、whuangping的一颗闪钻、13711578927的五颗闪钻和八朵花花,大大的么么,嘿嘿,看见这么多打赏,初初好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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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渴望自由

翩翩快步走进锦园,紫凝一如既往地跟在她的身后,嘴巴里叨念着“小姐,你走慢点,小心别摔着了。”

翩翩回过头来看着她,笑的艳如朝阳。“紫凝,你好慢哦。”

说完,她大步流星地踏入夏倾城的卧室,对正准备见礼的朝露和朝暮挥挥手,脚步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嘴里叫嚷着。“夫君,夫君,你在哪儿呢?”

一踏进内室,就见他半躺在白玉床上,手里一如既往地拿着一本书。此时正带着宠溺地笑看着她。

“娘子,慢着点。”他如玉的容颜带着点点责备。“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摔着怎么办。”

“人家想夫君了。”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即使他此时就在自己的眼前,她也还是觉思念泛滥,心都是疼的。

她一坐到床上,就忍不住往他身上蹭,双手准备抱上他的腰。

“呀哟!”

腰还没有抱到,她就被人狠狠摇了一下。

翩翩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仍然处于迷糊状态。

“喂,丫头,下车,我们在这里吃了饭还得赶路呢。”

这下,翩翩是完全清醒了。

原来刚才她是在做梦,难怪在梦里看见他,她会觉得依然思念,心疼得那么厉害。

磨着牙坐起身,她口气很差地说。“要吃饭你不会自己去,我又没说我要吃,谁让你多事。”

眼看她就可以抱到自家夫君了,可他却把自己摇醒了。现实中他让他们夫妻分离还不够,就连在梦里,他也非得拆散他们吗?

对方一听她这话就不高兴了。“爱吃不吃随便你,你想饿死是你家的事。”

他沉着脸掀开帘子走下马车,没再看她一眼。

不识好歹的丫头,想他活了四十多年,只习惯了别人伺候他,除了他最爱的娇妻以外,这还是他第一次管一个人会不会饿着,可这丫头还不领情。

他曾几何时被人用那么不尊敬的神情看过,更别说她那不恭敬的语气。要是今天之前,谁敢用那口气和他说话,早就被他一巴掌劈了,那还有时间给那丫头叫嚣。

一走下马车,轿子前的四个穿着锦衣华服的高大男人连忙迎上前来。

“主子!”

四人见自家主子面色阴沉,越发的恭敬了。

“主子,里边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最左边一身月牙白长衫的斯文男人问道。

他轻点一下头。“玄冰。”

“主子有何吩咐。”身着雪白长衫,长得极其俊美,却始终面无表情的男子上前一步。

“马车里的女人就交给你了,她若出来,你就直接把她带到客栈里。”

女人!玄冰千年不变的冰块脸上眉头微皱。

其余三人反应就激烈多了,皆是不敢置信地瞪着正前方的马车。

他们是不是听错了!主子说那马车里有女人,而且主子才刚从马车里走出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主子和一个女人共同呆在马车里。

这可是天大的怪事啊!要知道除了他们家夫人,爷可从来没有多看过哪个女人一眼,更别说是共处一室了。

那马车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难不成主子打算再给他们增加一个女主子。

可,这可能吗?

虽有太多疑问,可他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只得紧跟自己主子身后走进客栈。

而此时马车内的翩翩根本不知道马车外发生的事,只是很无奈地坐着。

这几日,她已经习惯了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谁叫那该死的黑衣人点了她的穴道,就算她再怎么想活动一下筋骨,也是有心无力。

她看着自己的双腿,思索着,不知道要怎么样它才能动。

解穴,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不会功夫。

那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呢?

她一边思考,一边拿手在自己的腿上捶着,打算给双腿来个按摩。

可就在她的双手捶打在腿上的时候,她明显感觉自己的腿动了一下。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双腿,小嘴微张,轻轻地移动了一下双脚。

“耶!”她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小嘴。

她的腿能动了,太好了!

现在掳走自己的那人不在,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车,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

翩翩越想越兴奋。

此刻,她好像看见自由在向自己招手。

拉开车帘的一角,她把头伸出去,四周看了一下,只见整条大街商铺林立,客栈繁多,宽敞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可就是没有她害怕的身影。

忍不住抿嘴一笑,一双灵动的大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此时不逃等待何时。

她拉开帘子,连忙跳下马车,人还没来得及跑,就被高自己一个头的人影挡住。

翩翩仰起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啧!好俊的一个美男,只可惜冷了点,一脸生人勿近。

翩翩退后一步,打算换个方向走,谁知,对方却先她一步跨出,又再一次稳稳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个、、、、、、”翩翩看着他的冰块脸,很无奈地道。“要不你先走。”

说完,她连忙退后一步。

没想,眼前的人连动也没动一下。

这下,翩翩的好脾气也没了。

“你不走,我走。”她礼貌相让,他不领情,那她何必讲理。

脚才踏出一步,对方就伸出一只手挡住她的去路。

“小姐,我们主子有交代你若下车,就带你去客栈。”

他的声音和他的神情一样冷,没有半点起伏。

他的主子?谁啊?

黑衣人!?

翩翩顿时觉得头上黑压压一片乌云飘过来。

她的自由,又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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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再见水墨寒

翩翩跟着玄冰走进客栈,上了二楼。

只见二楼除了黑衣人一伙人就再没别人,刚上来的时候,她明明看见楼下人满为患,可现在再看二楼的‘空空荡荡’,翩翩不笨,立即就明白这二楼定是被黑衣人一伙人包下了。

再看他身后毕恭毕敬站着的三人衣着不是一般华贵,不由开始思考起他的身份。

原来这里还有人等着他啊,一看就是他手下的人。只是这手下的几人的那气势和穿着打扮,也不是谁家奴仆能比的,看上去倒一个个像是身份地位显赫的主子。

手下的人都如此,他的身份就越发的令人深思了。

她走过去,淡然地坐在他的对面。

假装没看见自己落座时,他身后三人都先是一脸惊恐,继而是愤怒的神情,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

“我们的最终目的地到底是哪?”想着这几日离京城越来越远,她的心就难受。

离得越远,夏倾城找她就更难,自己要回到他的身边就越不容易。

黑衣人想了想。“这个重要吗?”

“重要。”她看他一眼。“最起码我要知道自己将要被掳到什么地方。”

他看着她,自顾自地喝起茶来,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他却开口了。“去哪你都没选择的余地。”

翩翩差点被他的话气死。

这一刻,她深刻体会到什么是弱者,什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叫你身后那三个讨厌鬼别一直用眼睛凌迟我,我受不住。”她狠狠地瞪了瞪他身后自她一坐下就一直用眼睛对自己‘怒目相向’的三人一眼。

她现在是有气没地方发,这三人还一直瞪着她。

感情他们那表情是看着自己碍眼,可他们却不知道,她看他们更不顺眼。

看不惯就让黑衣人放了她啊,他们以为她想跟着啊。

去,谁稀罕啊!她恨不得早早脱离苦海。

三人一听她的话,顿时气得双眼圆瞪,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居然说他们三个是讨厌鬼!

想这些年,他们跟着主子,也可算是呼风唤雨、风光无限,谁见了他们不是毕恭毕敬的,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见他们愤怒的神情,翩翩眼珠子一转,心上一计。

她没好气地白他们一眼。“再瞪,再瞪你们的眼珠子就要落下来了。讨厌鬼就是讨厌鬼,难不成你们觉得你们长的还不够讨厌?”

“你、、、、、、”找死。

一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双拳紧握,大有一掌将她拍死之势。

“简思。”黑衣人沉稳地吩咐。“退下。”

简思虽不愿意,却不敢违抗。“是,主子。”

翩翩轻拍着胸口,刚才真是吓死她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是个冲动派。

她刚才虽是在气头上,可也不是个没大脑的草包。刚才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突然计上心头,为了试探黑衣人对自己的看重有几分,看他带她走的想法有多强烈。

“嘿嘿!”她稳了稳心神不怀好意地奚落道。“简思!这名字还满适合你的。你家父母给你起这名字,该不会是要你凡是三思而后行吧。”

原本怒火中烧,却又无法发泄的简思一听,立即忘了眼前之人是多么让自己火大,转而一脸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啊!”翩翩瞬间愣住。“还真是这样啊。”

她原本也是胡说的,没想到还真被自己说中了。

“可想你父母也是用心良苦啊,只可惜他们的想法是好的,可现实毕竟是残酷的。”这人,一看就是个说话做事不拐弯的冲动派,真辜负了他父母的期望。

她的话一说完,黑衣人身后的其余两人肩膀微抖,一脸要笑不笑的神情,就连黑衣人此时也是唇角微扬。

翩翩的视线落在神色一直毫无变化的玄冰身上。“喂,冰块脸。那你叫什么?”

在主子的示意下,玄冰面无表情地答道。“玄冰。”

“啥?”翩翩不相信的再问一次。

“玄冰。”他再回答一次,面上依然波澜不兴。

“哈哈!”这次翩翩笑得很没形象。“还真是人如其名啊。”

见她笑得开怀,简思也跟着笑起来,声音很是浑厚。

其余两人也被他们感染,轻笑出声。

黑衣人的唇角扬得更高了。

“那你们呢。”她好不容易停住笑问其余两人。

“在下子夜。”着月牙白长衫的斯文男子答道。

“在下随影。”一脸斯文,着藏青色衣服的男子答。

翩翩略微点了一下头。“我叫夏侯翩翩。”

三人微楞,没想到眼前娇滴滴的女子居然这么直爽。

“幸会!”

三人觉得眼前这女子和一般的闺阁千金不同,带了点直爽和调皮,除了偶尔说话很气人,其实也满讨喜的。

幸会!她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如嘴上说的遇见她觉得幸会,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幸会,若可以,她真希望不要遇见他们。

“那你叫什么。”她看着黑衣人。

他回看着她,略微思索了一下。“秦越泽。”

“哦。”还行,没什么特别的。

“喂,我饿了。”怎么都没吃的。

“我们已经吃过了。”这几天她都是喝点水,偶尔的时候被他强迫吃两口。他以为她今天又会不吃。

“你们吃过了!可我没吃过啊。”既然他要掳人,那就得负责养她,总不会连吃的也舍不得给吧。

他奇怪地看她一眼。“我以为你不吃。”

“我又不是神仙。”她想过了,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秦越泽很高兴她终于想通了,轻点一下头,子夜连忙会意,唤来小二。

见小二过来,翩翩豪不客气的点了四个荤菜,两个素菜。

刚才逃跑的经验告诉她,逃走是很费力的,所以她要吃饱,才有力气逃。

就算真的逃不了,也得好好照顾自己,等着夫君来救自己。

免得饿死了,那多不划算。

“你总算想通了,证明还不是愚蠢的无可救药。”秦越泽一脸孺子可教的神情看着她。

翩翩白他一眼,懒得再说话。

等菜的功夫,她百无聊奈地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客人。忽然,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修长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翩翩落在紫衣人身上的目光一扫而过,她连忙拉回自己的视线,努力维持一脸无聊的神情,假装漫不经心地喝着茶,深怕自己若有丝毫的异样就会引起秦越泽等人的怀疑。

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波涛暗涌。

那人,不就是自己的恩公,第一公子水墨寒嘛!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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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求救

对翩翩来说,此时出现的水墨寒无疑就是一道曙光。

她不知道水墨寒还记不记得自己,可就算他忘了,她也打定主意赖定他。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见上水墨寒之时,恰巧,小二端着上好的茶水走上楼来。

她灵机一动,连忙问道。“小二哥,请问这茅厕往哪走。”

虽然当着几个大男人的面说茅厕这种地方有些不雅,可翩翩也顾不得这许多,她现在唯一想着的一件事情就是一定要想办法见到楼下的水墨寒,就算他不愿救自己,或者没有能力救自己,至少看在他和夏连城也熟识的份上,应该是愿意帮她带个消息回京城的。

更何况,他上次不就救了她嘛,由此可见,此人也不是个见死不救的,应该会帮自己才是。

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这次只要把握住机会,一定能逃离秦越泽的魔掌,获得自由。

“咳,咳!”

翩翩看着用手捂住唇轻咳嗽的秦越泽,心里翻了个白眼,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位大叔,难不成我说错了,不叫茅厕?”

她这么一问,秦越泽不由愣了一下。“你没说错。”

“那你咳嗽什么,难不成你们不用上茅厕的?!”看他面部紧绷的神情,翩翩的恶作剧因子忍不住冒出来。

简思一听,哈哈笑起来,却被身旁的子夜一个眼神,立刻闭上了嘴,止住了笑。

“大家闺秀就得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难不成你的相爷老爹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一个相府闺秀说话这么不雅,看来这夏侯谨对她的教导很失败啊。

直爽的女子他见过的也不少,可像她这样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当着几个大男人就堂而皇之、毫不遮掩地问出那种地方的大家闺秀倒还真没见过。

刚才的咳嗽不过是意在提醒她,女孩子还是应该含蓄点的好。

“难不成大家闺秀是不需要上茅厕的。”这古人就是麻烦,做古代的女子更是麻烦。

“你、、、、、、”秦越泽看着她,不怒反笑。“好,好,好!不愧是我看中的未来儿媳妇啊,这性子我喜欢。”

翩翩无语地看着他!

他喜欢有什么用,应该是要他儿子喜欢吧。

还真是有够一厢情愿的。

她懒得和他说,转向一旁有些呆愣的小儿。“小二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茅厕啊。姑娘下了一楼,进后院往左走就是。”其实,他觉得这姑娘说茅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些大户人家的讲究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谢谢!”

翩翩连忙起身往楼下冲。

“慢着!”

她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看着秦越泽,面上一脸不耐,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干嘛,人有三急你懂不懂。”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玄冰,你和她去。”

玄冰千年不变的脸有些轻微的变化,但随即又恢复一脸的冰冷。“是,主子。”

翩翩可就没他那功力了。“喂,我说,我一个女孩子上茅厕他跟着去干什么?”

“陪你。”秦越泽说得理所当然。

她忍住想撞墙的冲动。“这位秦越泽大叔,我可是个女的。”

她一个女人去入厕,一个男的跟着,像什么话。

“我知道。”他又从来没把她当成男的。

男的怎么做他的儿媳妇!

“知道!”她的声音忍不住拔高。“知道你还让他跟,难不成我上个茅厕,还需要他去把风。”

其余三人皆是一脸同情地看着玄冰,倒是正主儿依然纹丝不动,好像他们现在正讨论的要去‘守茅厕’的不是他自个儿一样。

秦越泽轻点一下头。“就是去把风。”

翩翩很无语的狠狠瞪了秦越泽一眼,没再多说一句话,就转身下楼。

和这种专横的人根本就说不通,再说下去浪费的是自己的时间和力气,还是节约一点口水的好。

她走下楼,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的水墨寒,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着藏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仿佛是感应到了她灼热的视线,他也抬头往她这边看来。

四目相交的时候,翩翩觉得自己的心都是颤抖的。

由他看自己的眼神略带惊讶,翩翩不认为他是不记得自己的。

这下好了,他还记得自己,她有救了。

“翩翩小姐,后院不往那边走。”

被玄冰冷漠的声音一唤,她连忙停下自己潜意识往水墨寒移动的脚步。

“哦,你没说,我怎么知道后院往哪儿走。”她白他一眼。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是走在他的前面,刚才的失态没有被他看见。

看了看身后的玄冰,再想想楼上的几人,翩翩虽然不知道他们有哪些是会功夫的,可想到黑衣人那么厉害,她突然没有把握水墨寒一人之力能把她带走。

可她不能眼睁睁放过眼前的机会,只怕错过了这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见希望了。

她的脚步转了个方向往后院而去。

她得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接近水墨寒,真没能力救,也要请他帮忙传一个信息回京城去。

玄叔回头,顺着自家少爷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妙龄少女往后院而去。

“少爷可是认识那姑娘?”

“好像是许久不见的一个故人。”最近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在讨论的就是这个失踪的锦王妃。

可她这会儿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那要不要上前去打个招呼。”玄叔问道。

“不用。”他看着翩翩身后的玄冰,招来小二。

“公子有何吩咐?”

“小二,刚才去后院的那两人你可认识。”

“回公子,不认识。”小二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玄叔说道。“不过,刚才在楼上的时候听一个很高贵的中年男人好像说那女的是什么相爷的女儿。”

水墨寒略点了一下头。“那高贵的男人可是这里的常客。”

“不是,小的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尊贵的主。前几天他手下的四人就把我们这里的二楼全包了,说是今日他们主子要来。”

“主子?!”他面色一沉,向玄叔使了个眼神。

玄叔会意,立刻拿出一锭银子。“小二,这是我们的饭钱,多余的全是我家少爷打赏你的。”

小二看着手里的银子,激动地接过,笑得眉眼全开。“谢谢少爷,谢谢玄爷!”

玄叔挥了一下手,忙跟在水墨寒的身后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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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摊上大冰块

翩翩再回到客栈一楼的时候,已经寻不着水墨寒的身影,只得很气馁地跟着玄冰上了二楼。

她就不明白,水墨寒明明是看见自己的啊,怎么就走了呢。

难道说刚才四目相对的时候是自己会错意,他根本没认出她来,或者说是已经忘记了她这个人。

刚去茅厕的时候,她就想着怕自己拖的时间太久,出来人走了,所以急急忙忙拿下自己头上的一根玉簪,想着出来的时候,想办法把玉簪给他作为信物,请他帮忙去京城送个信。

可没想她都已经那么快速了,出来却居然连个人影也没有。

他不是才来一会儿嘛,怎的走得那么快?!

走也不打个招呼,真的是很没礼貌的家伙。

她有气无力地坐下,看着桌子上已经摆好的菜,顿时什么食欲也没了。

秦越泽看着她。“你这丫头怎么了?”

刚去的时候还精神充沛的,怎么这一回来就无精打采的。

“没什么,我饿了。”她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却形同嚼蜡。

眼看着这么好的机会就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她心里那个怄就别提了。

真是倒霉,今天一连逃跑两次的机会就这么没了,难不成是她今天遇见了什么克星。

这么一想,她转头看着身旁的玄冰。

这家伙,今天她每次逃跑的机会都是被他阻挡的,要说他不是自己的克星她都不信。

玄冰对她的瞪视视而不见,依然一脸冰冷地站在那里。

翩翩忍不住摇头,就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实在好奇他父母是怎么教的,年纪轻轻就能把他调教成一座冰山。

“丫头,这饭菜不和你的胃口?”秦越泽看着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她看了看那一桌子的菜,实在没什么食欲,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他忍不住挑眉。“刚才你不是说饿了嘛。”

这才几口,她就吃饱了。

虽然他有的是银子,可也不见得需要她这么浪费啊。

“现在不饿了。”她赌气地说。

所有人都一致看向玄冰,无声地询问:这是怎么了。

玄冰看着自家主子,摇摇头。

这女人的心思他哪懂啊!也懒得懂。

“既然饱了,那我们就起程吧。”秦越泽宣布。

子夜一听,连忙拱手说道。“主子,我这就去准备。”

秦越泽点了一下头,见子夜离去,转而对翩翩说道。“以后玄冰就跟着你,负责保护你。”

翩翩的眼睛瞪得老大。

不待她开口,这次一向波澜不惊、雷打不动的玄冰却先开口了。“主子、、、、、、”

却被秦越泽挥手阻止了。“在我们回到家之前,玄冰你就负责这丫头的安危吧。”

“是,主子。”

见玄冰又恢复那‘事不关己’的样子,翩翩顿时急了。

“我不要。”她才不要这个冰块脸保护自己。

更何况这家伙还是她的克星呢。

秦越泽看着翩翩。“你们年龄最相仿,应该比较和得来。以后有玄冰保护你。我很放心。”

和得来?!和这冰块脸。

做梦还差不多。

谁需要保护了?说的真好听,直接说是为了监视她逃跑不就得了。

“那子夜大叔也可以。”如果非要有个人监视自己,那是谁也别是这冰块脸。

只差没把她冷死,她才不要他‘保护’。

见秦越泽摇头,翩翩连忙看向简思。“那简思大叔也行。”

反正她就是打定主意,不要玄冰。

她话才说完,简思立刻很不满地叫嚷。“翩翩姑娘,我才29呢,还没到做你大叔的年纪吧。”

这小丫头真不会说话,喊声大哥什么的,多让人觉得乖巧懂事的。想他这么一个美男子,怎么着也还没到做她‘大叔’的年纪。

翩翩一愣,很坦白地道。“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看他满脸胡子,又带点粗狂,实在看不出年龄。

她还以为他应该和子夜、随影他们差不多呢。

简思很不满地瞪她一眼。

“好了。”秦越泽看着简思那气愤难当的样儿,也觉得好笑。

这简思跟着自己这么多年,怎么就仍是没在子夜和随影身上多学到点稳重呢!

真是本性难移。

“丫头,有玄冰保护你,这可是你莫大的荣幸。”秦越泽说得意味深长。“好了,别耽误时间了,我们启程吧。”

说完,就率先下楼去了。

随影和简思连忙跟上。

翩翩看着他们的背影,很是无奈。

这几天,他已经了解到秦越泽是个多么霸道的人,只要是他说的,别人就只能执行,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利。

“翩翩姑娘,请。”玄冰见她不动,上前一步催促道。

翩翩看着他的冰块脸,再听他冷冰冰,没丝毫温度的声音,很是无语问苍天。

她怎么的就摊上这么一大冰块呢。

话说,玄叔一回到水家别院,就听丫鬟说水墨寒刚回来,现在正往书房而去,立刻紧跟其后。

来到书房,他轻敲了一下门。

房里立刻传来水墨寒富有磁性的声音。“进来。”

他连忙推门而入,走到书案前。“少爷。”

水墨寒抬起头来看着他,一边装信一边吩咐。“玄叔,你来得正好。立刻安排人将这封信马不停蹄地送到京城锦王府。”

“是,少爷。”

玄叔走到书案前,却见自家少爷久久没有把信给自己,不经抬起头,只见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久久没有回神。

“少爷。”玄叔只得出言提醒。

只怕少爷再继续走神下去,这天就要黑了。

被玄叔这么一唤,水墨寒顿时回神,看了一眼手里的信,才把信递给他。“我有急事要办,今晚就得离开,这里的事情就有劳玄叔了。”

“少爷放心,老奴一定不负少爷所托。”这些年,玄叔已经很习惯自家少爷的来去匆匆。

“恩。下去吧。”玄叔的能力和衷心他心里是有数的,这里的一切教给他,他放心。

“是,少爷。”

见玄叔退出书房,并关上门,水墨寒站起身,走到一副画有冬梅的壁画面前,将自己腰间挂的一块月牙型玉佩摘下,往壁画的左上角一缺口的地方一合,壁画旁边的墙壁瞬间就被打开。

见暗室的门被打开,他这才拿下玉佩重新挂回腰间,闪身进入。

他进入的同时,墙壁的门也飞快关上。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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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踏雪寻梅

连续又赶了几天的路,翩翩好不容易终于盼到秦越泽等人停留下来。

据说,是在他们停留的这个小镇上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每天早出晚归、神秘兮兮的,连她都忍不住好奇起来。

不过看他们那神秘样,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她也试探过他们的口风,可一个个都守口如瓶,多问两次,他们不说,她见问不出个结果也就懒得问了。

对她来说,他们去做什么又关她什么事呢?!像现在这样能在一个地方停留下来,是最好的。这样她才有多余的时间思考怎么逃跑,才不会离京城越来越远。

用过早膳,她回房整理了一下,打算出去逛逛,顺便考察一下逃跑路线。

打开房门,她熟门熟路地走出客栈,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走过小桥,在杨柳树下站定,打算躲避一下雨。

看着清澈的水在桥下缓缓滑过,水面因为雨水的掉落,荡起一圈圈涟漪,依稀可见水里一些绿色的生物,偶尔有几条鱼游过。

缓缓抬起头,看见桥上正走来一人,她无声地叹气。

果然,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阴魂不散。

她就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每次只要她一离开一刻钟左右,无论她在何地,他都能找到她呢?

难不成他是属狗的,所以鼻子特别灵敏。

玄冰一脸淡漠地站到翩翩的身旁,也没问她要去哪里,只是用毫无波澜起伏的漆黑双眸看着清澈的流水。

她已经很习惯了他的沉默,她不知道这家伙现在看着湖面都在想些什么,可她却觉得他什么也没有想,这种冰冷的人难不成还能指望他学会欣赏这小桥流水,或是悲春伤秋一翻。

她转身,继续前行,却被他挡住了去路。抬头看着他,在他眼里看见的除了一汪冰水,再无其他。

她只是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可她知道这家伙能懂她的意思。

和他认识才没几天,可很多时候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这家伙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想她和自家夫君都还没到达这样‘心有灵犀’的境界,这家伙就先到达了。

到底是他太聪明,还是自己的心思太好猜测呢。

他看了看她头发上的水珠,拿出手里一直握着的那把伞递给她。

翩翩理所当然地接过,也没给他一个好脸色,往前行去。

别想她就这么轻易原谅他,被他扛着招摇过市的事情,她是不可能消气的。

打着伞在雨中走了两步,回头看着被雨淋的玄冰,她很不情愿地停住脚步。

“你不打伞?”

“只有一把。”他回答。

声音依然还是冷冷的。

轻抿着唇,思考片刻,似乎拿定了什么主意,她的脚步往他移动了两步,把伞拿到他头上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把伞分给他打的时候,她感觉到这家伙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微楞。

但当她细看清楚,才发现那是自己的错觉,这人的眼里依然是一片冰凉。

他退后两步,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是男人。”

“呃!”翩翩小嘴微张,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说不出话来。

他见她这样,率先往前走去。

她看见他的背影,心想,原来这冰块也是会说出句带人气的话的。

撑着伞跟在他的身后,她的眼睛却是四处巡视。

这个小镇不大,却与别的镇很不相同,房子围着小溪蜿蜒而建,家家户户相邻,共有四条街,其中‘顺华’和‘顺平’两条街全是客栈。他们现在所走的就是北面的‘顺华’街,走在路上,四处可见客栈里进进出出的往来的商人和江湖侠客。

而这里的一大怪现象是住进客栈的人很少有急着走的,这两天就常见他们所住的客栈有很多人来投宿,但掌柜的总是回以一句‘没人退房’。

这么小的镇,怎么会引来这么多的人?又为什么这么多人住进来却都不急着走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我们去另外两条街走走。”她对着玄冰的背影说。

玄冰停下脚步转身冷冷地看着她。“姑娘应该知道,主子有吩咐,你只能在这两条街走动。”

翩翩白他一眼,“那是你的主子,可不是我的主子。”

“若姑娘执意如此,那么玄冰只好请你回。”

翩翩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她还清楚的记得第一天自己不听他的警告,执意往别的街道去。结果就被这个大冰块点了穴道,像是扛麻袋一样的扛回了客栈。

一路上无论她怎么叫嚷,他都毫不怜香惜玉,只回她一句。“主子交代。”

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看着身边经过的那么多人,她羞愤的只想死掉,只得把头埋得低低的,就怕别人看见了自己的脸,以后没法见人。

“姑娘想让玄冰动手吗?”

对上次被他扛回去的事,她至今还记忆犹新、羞愤难当。

只得气急败坏地转个身,走着与他相反的方向。

这种被人控制行动的感觉真的非常的不好。

玄冰看着她往相反的方向而走的背影,若有所思,继而跟上。

都这么久了,夫君一直没有找到自己,怕是已经放弃了吧。

是不是从今以后她都见不到他,只能流落异乡,永远的被人控制行动自由?

她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今日的天空依然很蓝,蓝得仿佛盛满了忧伤。

再一次停住脚步,她转身,收起雨伞走进一家客栈,在一楼的窗边坐下。小二一见客人上门连忙过来招呼。

“这位姑娘,想吃点什么?”说完,看着走过来的玄冰。“公子是和这位姑娘一起的?”

他轻点了下头,在她对面坐下。

翩翩只当没看见他,接过小二倒的茶。“小二哥,你看着上两三道小菜即可。”

“好嘞!两位稍等。”

见小二下去,她端起手里的茶喝了口,看向窗外小溪里自由自在游着的鱼,至始至终,没再说一句话。

玄冰本就是个冰冷寡言的人,平时她说的时候,他才偶尔回应,现在她不说,他也就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两人相对无言,一直到小二上菜为止都再没有一句言语上的交流。

翩翩无精打采地看着小二把菜摆上桌子,却在上最后一道菜的时候眼睛一亮。

这最后一道菜的最下层是一层冰沙,中间流淌着犹如珍珠一般大小的球状物体,最上面是用梨消成一朵朵呈透明形状的梅花。

“小二哥,这菜叫什么?”她的声音忍不住地颤抖。

“回姑娘,此菜是我们小店消暑的圣品,名字叫‘踏雪寻梅’。”小二说道。

“踏雪寻梅!”她的声音很是激动。

却在看见坐在对面的玄冰至始至终都看着自己,眼里带着些疑问时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情绪上的激动,转化为惊喜。

“这天气,你们店居然有如此宝贝。”说着,她笑得极其灿烂,一扫之前的阴霾。

舀了一些放在自己的碗里,一边吃一边啧啧称赞。“不错,不错,真是人间美味啊。”

“姑娘喜欢就好,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恩,下去吧。”她挥了挥手。

抬头,看着玄冰冰冷的眼里带着一丝审视,她随即回给他一个艳若朝阳的笑。

“玄冰,你吃这个,真的是好消暑啊。”说着,她还热情的帮他舀到碗里。

“你的心情似乎不错。”他坐着那里,纹丝不动。

她力求镇定,笑看着他。“当然,虽是十月天,却还是炎热得厉害。这样的天气,能吃到这样的消暑圣品,要想心情不好都不可能。”

“是吗?”她这前后的转变也太大了。

“不信?那你尝尝。”见他还是不动,她亲自把碗端到他的手里,小鹿般的眼睛看着他。

他看了她一眼,开始动筷子吃起她舀在碗中的食物。

“怎么样?怎么样?”见他吃了她连忙问。

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他看着她,轻点了一下头。

“呵呵,我就说很消暑吧。吃了是不是觉得心情很舒畅?”

他又点了一下头,继续吃碗里的东西。

翩翩见他这样,满意一笑,也开始吃起来,心中却暗自思量。

踏雪寻梅!

一样的做法,一样的名字。

必定是她的夫君寻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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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谢sdd860429的一颗闪钻、一朵花花和嘉梦天成的三朵红花,来,给初初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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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不平静的壹夜1

欣悦客栈二楼天字号房里,一锦衣长袍男子优雅地稳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上好的龙凤茶闻了闻那淡雅的香味,继而送到嘴边浅尝一口。

站在一旁的墨衣男子把刚收集到的消息报告完毕,正等待着自家主子的吩咐。只见坐着的男子修长洁白的手把茶杯放到桌上,凝眉深思起来。

片刻沉声问道。“我要你找的人可有消息?”

“禀主子,据我们探子汇报,此人现在正在刺焰国。”

“哦?!”他挑了挑眉,唇角微扬。“很好。只要我们明天晚上拿到凝宝斋的‘聚凝珠’,再找到此人,本王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这些年花了这么多精力、人力、财力在此事上,总算没有白费。

“主子,据属下所知,明日凝宝斋拍卖的还有两件珍宝,‘紫玉’和‘漫雪’。”

墨衣人毕恭毕敬地看着自家主子。

男子微楞,随即唇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痕。“不愧是超出三国管辖之外的凝城,居然连紫玉和漫雪这样的旷世奇珍也能得到。”

他拿出令牌放到桌子上。“这次,无论我们损失多少人,都一定要拿到聚凝珠,若是能把紫玉和漫雪一起拿到,那是最好不过。”

“是,主子。”墨衣人拿起桌上的令牌。

“她那里目前情况怎么样。”

“禀主子,很好。”

“让我们的人离的远点,千万别打草惊蛇。”现在他还不能行动,等他要的东西一到手,他一定会把她救回。

“是。”

“下去吧。”

墨衣人打开房门,走出欣悦客栈,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翩翩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然后发出第一百零一声叹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就更是七上八下的。

夫君,应该是来了吧。

不是他,小二是不可能知道踏雪寻梅的。

可既然是他,他为什么还不来救自己呢?难不成要等到夜深人静才好下手?

“翩翩姑娘,你不要一直走来走去的。我的眼睛都被你晃花了。”简思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出声要求。

她灿灿然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

说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一看,已经没茶水了,只得把杯子又放回桌上。

“你有心事?”简思看着她,眼里带着审视。

翩翩回看着他。“你想多了,我这不是茶水喝多了,难受嘛。”

烦躁啊!

心里老被什么东西纠着,难受得厉害。

玄冰抬起头来看她一眼,若有所思。

翩翩眼角的余光扫视到玄冰看着自己,连忙力求镇定。

她有这个自信能骗过简思,却不知道自己又没有这个能力连玄冰也一起蒙混。

这家伙冷冰冰的,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那就少喝点,要不晚上睡不着。”简思也没多想,只是出口关心道。

她看着他,觉得自己要不是被他们掳走的,或许还真能和简思这种比较简单的人做朋友。

“简思,大叔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最好别回来,这样夫君来救她的时候才比较容易。

“主子他们办完正经事才回来。”

“那你怎么不跟着去?”走一个少一个。

“脑力活,我去了没用。”他很坦白地说。

翩翩扑哧一声笑出来。这家伙还真坦白,他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他只能做体力活。

虽然笨了点,冲动了点,但却让人觉得满可爱的,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秦越泽推门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子夜和随影。

“主子。”玄冰和简思见三人回来,连忙站起身。

秦越泽往主位上一坐,看着翩翩。“丫头,看着人也不知道礼貌的。”

她翻了个白眼。“你有看见过被掳走的俘虏给掳走他的人还讲礼貌的嘛。”

没冲上去扁他一顿已经算是不错了。

当然,不是因为她不想动手,实在是能力不够啊。

“你还知道自己是俘虏啊!”秦越泽瞪着她。“有你这样的俘虏吗?”

“嘿嘿。”她干笑两声,连忙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茶。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现在可得好好的等着夫君来救自己。更何况他这些日子对自己也不错,吃的、用的都全凭她高兴,除了让大冰块跟着她,限制她的人生自由外,别的,他对她还真是没话说。

“这还差不多。”秦越泽接过她手里的茶。

“玄冰,晚了。你护送这丫头回去休息。”

“是,主子。”玄冰会意。“翩翩姑娘,我送你回房。”

翩翩也不笨,知道他们每次有什么机密的事情要说就支开她,所以很配合地随着玄冰回了自己的房间。

心里暗腹:她也得准备一下,等着夫君来救自己。

见他们离去,秦越泽一脸严肃地看着在场的三人。

“事情都准备妥当了?”

“是的,主子。我们的人已经全部到齐。”子夜说道。

“主子,凝宝斋的构造图我已经发到每一个人手里,现在只等着主子坐镇指挥。”随影也回答。

“很好,那么随影你今天晚上就留下,代替玄冰看着那丫头。其余三人跟我一起去。”秦越泽安排道。

“是。”

正在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子夜心里细数着,待声音一停,说道。“是玄冰。”

简思立刻把门打开,玄冰走了进来。

“主子,今日翩翩姑娘好像有些异样。”

“哦?!”秦越泽的双眼顿时染上笑意。“有点意思。”

“主子,我们刚才的安排是否需要变动。”子夜问。

他们四人中,随影的功夫最为薄弱,若对方突然来夺人,随影必定没有能力抵挡。

秦越泽眼里闪着睿智的光芒。“今天晚上没有人能顾及到那丫头。他们也没有绝对胜算的把握,就算要来救人,也必定是在得逞之后。到时,若我们失败,也还有一次机会。”

没想到,当初临时决定把那丫头带走,现在倒给自己多了一次胜算的机会。

“主子高明。”子夜一听,脸上也露出笑意。

“玄冰,你带着那丫头一起去。今晚,我亲自把她带在身边。”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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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不平静的壹夜2

凝城是超出三国管辖之外,专以打造兵器、收集情报、拍卖各种稀世奇珍为主的一个独立城池,其实力不容小觑,再加之它神秘不可测和深受江湖中人所崇拜敬仰,又受三国的依赖,所以即使三国都有想将它纳入国土的野心,却又有所忌讳,不敢轻举妄动。

凝宝斋位于顺华街相邻的顺义街,是凝城最主要的产业之一,由历代的城主亲自掌管。专以拍卖各种旷世奇珍为主,是凝成最为主要的经济来源。

而一向到夜晚就会回归平静、生人勿近的凝宝斋今夜却极为不平静,此时,正隐隐传来簌簌声,片刻间,只见一行黑衣人鱼贯进入,占领了整个大厅。

只见为首的黑衣人手拿令牌,对其余十五名黑衣人比了个手势,众人皆心领神会地点头,往内室而去。

而此时,凝宝斋外,正被另一群黑衣人以极快的速度所包围。

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衣人恭敬地站到另一个黑衣人面前,恭敬地说道。“主子,刚才已经有一批人进入,看样子是夏连城的人。”

“湘王!”黑衣人还没说话,他身边也是一身黑衣的女子就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

“既然他们已经进去,我们就在这里坐收渔人之利。”黑衣人,也就是秦越泽说道。

子夜领命,对着他们的人比了个手势,众人皆以迅速不及掩耳之势隐入黑夜之中。

秦越泽对玄冰使了个眼神,只见他雷速将翩翩拦腰一抱,两个跳跃,稳稳落在了一商铺的楼顶上,借着另一商铺的遮挡,隐藏了自己。

翩翩很用力的挣扎,试图掰开他的手,眉目间带着一丝怒气。

她又不是麻袋,干嘛一天把她搬来扛去的。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做贼,这些人真是疯了。

最可气的是还强行带着她来。要知道,她对做贼婆是真的半点兴趣也没有。

难不成,这秦越泽就是专门以打家劫舍、偷拐抢骗为营生。那自己真要被他们带到土匪窝,不就要被迫和他们一起干这伤天害理的勾当,做一个不折不扣的贼婆。

这一想,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玄冰看着在自己怀里不安分的女人,思考瞬间,就松开了手。

他这一松手,翩翩还来不及高兴,就发现自己的脚打滑了一下,整个人差点从楼顶上摔下去,还好她条件反射地紧抓住玄冰的衣角。

玄冰倒也没让她多吃苦头,大手一捞,再度把她纳入怀里。

这下翩翩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乖乖呆着他的怀里,不敢再乱动。

“那个,你们刚才说的是湘王夏连城吗?”她用一双充满希冀的眼看着他。

“恩。”他到没有任何隐瞒。

她一听,乐了。

太好了,这下她有救了。

虽然此时月光被云层掩住,可毕竟习武多年,玄冰还是能很清楚的看见她那发自心底深处的灿烂笑容和闪烁若星子的双眸。

他不由一震,深深地看着她。

“你很开心?”声音不似以往那么冰冷。

“嘿嘿,有吗?”她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要淡定,淡定!

可她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那种喜悦,连日来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

“有。”他很肯定地说。

她头一歪,坦然道。“好吧,我承认,我很开心。”

他了解地点点头,然后说道。“你最好还是别抱任何希望,主子要的东西,向来没有得不到的。”

声音还是冷冷的,没有一丝起伏。

翩翩怒目瞪着他。“我是人,不是东西。”

他和他主子都一样,有毛病。

“都一样。”

“你、、、、、、”

翩翩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他掩住了口,被迫压下身子,和他一起蹲下。

从檐角看去,只见一伙黑衣人陆陆续续从凝宝斋‘飞’了出来,身后跟着另一伙人,双方正在大打出手,兵戎相见。

忽地,只见一人如剑般冲出,在空中微一顿挫,手里的掌风直扫刚从围墙里‘飞’出的两人。随即,向上窜起丈许高,脚尖相互借力,两个腾跃消失在了夜幕里。

余下的黑衣人见状,极有默契地簌簌窜起,其余人要追上,却被一个年约五十的的中年男人阻止。

他放眼四周,只见四野寂静,没有半条人影。但是他却仿佛能洞悉一切般,对着无人的街道上喊道。“我家城主有话要我带给诸位,我们凝城虽然只是区区一座城池,可也容不得谁欺负了去,在这之前发生的一切,凝成将既往不咎,可若接下来谁还想深夜一探凝宝斋的,也别怪我们城主不留情面,一定让来者有来无回。”

他停顿了一下,视线直落在秦越泽等人藏身的地方。“若诸位实在对我们凝宝斋拍卖的宝物有兴趣的,明日的拍卖,我家城主一定恭候你的大驾光临。”

语毕,带着一干人等走进了刚开启的大门。

玄冰放开捂住翩翩嘴巴的手。

她看着关上的大门,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深更半夜不睡觉,这么多人风风火火地来,难不成就这么回去了。

玄冰揽着她的腰,在屋檐上几个飞腾,落在了距离凝宝斋数百米远的地方。

脚一沾地,翩翩连忙稳住身子,伸手按了一下眩晕的头,努力把视线凝聚到已经在此等候的三名黑衣人身上。

不知道做贼的是不是都必须得穿黑衣?只是这些人谁都穿成一个样,她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

只见三人伸手拿下脸上的黑布,她才得以看清是秦越泽等人。

玄冰放开她的腰,走上前。“主子。”

秦越泽轻笑,眉间却带着一丝冷厉和肃杀。“看刚才的情形,夏连城一定是没有得逞的。这凝成可真是超出我的想象啊,远比我所想的要神秘莫测。”

子夜四人眉间也带上了些许忧虑。

“子夜。”

“属下在。”

“你去安排一下,参加明日的拍卖大会。暗的不行,我们就明着来。”东西,他是势在必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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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因为我要出差,不知道住的酒店有没有网络,若是有网络,每天一定更新的,只是时间上不定,请大家多多包容。ps:昨天我才发现有读者在‘管理作家专栏留言’,在此处留言的亲们,我在这里给大家说声不好意思,因为那里的留言是我没有能力回复的,但初初还是很感动。大家若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下次可以在书评下面留言,这样我就能回复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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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凝城拍卖会

据说,凝宝斋的拍卖会一年一度,十年一盛典。

而今年恰逢十年,所以,此次拍卖会异常的盛大。

拍卖会是在夜晚的时候举行的,而最为贵重的稀世奇珍都是留在最后的压轴进行拍卖。

今夜的凝宝斋宾客云集、彩灯高挂、喧哗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而翩翩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还是参加如此盛大的,所以异常的兴奋,东看看西瞄瞄的。

出门的时候,子夜给了她一块面纱,让她戴上,说是拍卖会杂乱的人繁多,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不好。

可此时看这比肩继踵的人群里多的是女子,她不得不怀疑他的居心何在。

在凝宝斋伙计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上到二楼的厢房坐下。

没多久,就听喧哗声停了下来。

透过窗户的缝隙看下去,只见一楼的最前面用木板搭建好的台子上突然走上一人,此人翩翩认识,正是昨夜带人追赶黑衣人,后来在凝宝斋门前喊话的年约五十的中年男子。

只见他含笑扫视了一眼四周,沉稳地开口。“在这里,我代表城主欢迎诸位前来参加凝城的拍卖会。此次拍卖会的规矩与以往一样,价高者得,若出现以物换物的,最终的结果由凝城决定拍卖物的归属,即使不公平,大家也不得有任何异议。”

语毕,只听厢房外再一次喧闹了起来。

“大家请安静。”只见台上的中年男人右手在空中一连挥动两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凝城的规矩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若大家觉得不满的,有异议的大可选择离去,凝城绝不强留。”

说完,只见他再一次扫视了四周,很满意地点头。“很好,大家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那么我们的拍卖会现在正式开始。”

他的话才落,立即见一男子手拿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走上台,他接过,打开,把盒子里的东西展示在众人面前。“这是一株千年人参,底价一千两银子。现在大家若有兴趣的可以开始喊价。”

他话音才落,一楼的人群中立即有人迫不及待地喊道。“一千五百两,我出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有人立即不甘示弱地喊。

“两千二百两。”

此价一出,人群中顿时陷入了安静,没有人再喊出比这更高的价格。

最后这株千年人参在中年男子的宣布下,有了它的新主人。

紧接着又拍卖了白玉如意、金缕衣、七殇琴、乾坤剑等一系列罕有珍贵的物品。

翩翩见由始至终秦越泽都没有喊价的意思,估摸着那些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那不知昨天晚上他那么劳师动众的来打劫凝宝斋想要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随着拍卖出的东西越多,她也就越发的好奇。站起身,走到窗子边,她从缝隙里观望着楼下人群的一举一动。

只见楼下大多数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对台上的珍品显得异常兴奋,眼里闪着激动的光。

忽地,她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白衣男子身上,只见他如墨般的发高高竖起,修长飘逸的身姿站在人群中显得特别地突出,如樱红唇轻轻抿起。此时,仿若感觉到她在看他一般,他仰头也正往她所在的厢房看过来,对上他双眼的瞬间,翩翩的心一颤,开始快速地跳动起来。

即使隔着那么多人,虽然他带着面具,可她也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

那双眸子她太熟悉,曾经,他就是用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自己,让她一次次沉沦其中无法自拔。被掳走的日子里,午夜梦回,这双温柔的眼总会出现在梦里。

他果然来了。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救自己的。她就知道!

翩翩的双手抓住胸前的衣襟,握得死紧。

此时,她好想不顾一切地冲下楼去,投入他的怀抱。

可是她不能。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别让秦越泽等人发现自己的异样。这样才不会打草惊蛇,不会给他救自己的计划带来多余的麻烦。

感觉到身后有人在靠近,她赶快凝聚心神,虽然不舍,却只得假装若无其事地转身,淡然地看了玄冰一眼,漫不经心地走到桌前坐下。

“看了那么半天,可有看见什么有趣的?”秦越泽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似随口问道。

翩翩笑问。“帅哥算不算?”

他抬眼看着她,神情深不可测。

她的心提得老高。

恰巧此时楼下传来一道沉稳的喊话声。“今晚的拍卖会已经接近尾声,接下来即将拍卖的是最后三件压轴宝贝,分别是聚凝珠、紫玉和漫雪。若诸位有兴趣的,千万不可错过此次机会。”

秦越泽站起身走到窗边,子夜等四人的神情也瞬间变得更加严肃。

翩翩看着他们的反应,终于知道,原来昨天晚上他们要去偷的宝贝就在这三件宝物中,也或许是三件都想纳为己有。

看他们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此时拍卖的宝物上,她突然心生一计。

“哎哟!”她叫道。

见他们都看向自己,她才假装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一定是刚才茶水喝得太多了。我想上茅厕。”

秦越泽看她一眼,说道。“忍忍。”

翩翩没好气地看着他。“这种事情能忍的吗?”

说话间,只听楼下传来。“聚凝珠,据说此宝物藏着绝世武功。实际情况,凝宝斋也不得而知。若有兴趣的,现在可以开始拍价,底价是五百两银子。”

“主子、、、、、、”

秦越泽抬手打断子夜的话说道。“再等等。”

翩翩见他们一脸慎重,喊得更大声了。“我要去茅厕。我实在忍不住了。你们若不陪我去,那我自己去了。”

说完,就打开厢房的门。

“慢着。”秦越泽喊住她。

翩翩转头看着他,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难受样,很委屈地说道。“这种事情没法慢啊。”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下次一定要想个好点的理由,不要每次都借上茅厕为逃跑借口,这实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秦越泽此时的心思本来就全放在拍卖会上,被她这么一闹,心情很是烦躁。一挥手,对着玄冰道。“你陪她去。”

“是。”

翩翩见他同意,连忙冲出厢房。

玄冰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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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zhouyi70亲亲的三朵大红花,扑到,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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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原来,思念,那么浓

楼下。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看在自家主子,眼里满是担忧。“王爷,你的身体可无碍。”

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轻启樱唇。“无碍。”

声音煞是好听,仿若春天的泉水一般清脆,很是悦耳。

“王爷,我们的人都已经准备妥当,现在就可以动手。”虽听得他这样说,可那大汉的担忧丝毫没有减少。

这别人是不知道,可一路跟着王爷日夜不停赶来凝城的他可是再清楚不过。王爷现今的身子只怕是再经不得任何折腾了。

要救人,最好是早点动手。否则,时间拖的越久,只怕王爷的身子就越熬不住。

“再等等,等一个好时机。”他看着自己身边这个跟着自己十几年的心腹。“放心,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自从得她给的那药方以后,他已经逐渐好转,后又得千年白玉床调理,他这身子骨比以前好多了。

夏倾城知道他担心自己,给了他一个‘没事’的眼神,就抬头往二楼的一间厢房看去。

根据消息来源,她就在那里吧。

真好!

即使现在她不在身旁,可他们在一个城池,在一栋楼里,呼吸的是同一地方的空气。

如樱花般地唇轻扬起,眼里眉目间皆染上笑意。他们已经整整半月余没见,她不在身边的日子,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思念她。

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他真的很不习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有她的陪伴,习惯了她的撒娇拥抱。

有的事,有的人,在不知不觉中,会慢慢走进你的心里,当你恍然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刻意,原来,她已经在那里。

是习惯也好,是爱也罢。

这次,他一定要把她带回。

在他的思绪游离间,身旁的大汉秦白惊道。“王爷,你看。那楼上下来的女子是王妃吗!?”

这女子和当初他在府里看到的王爷用来寻王妃亲自画的那画像一模一样,就连那顾盼间的神情也都分毫不差。

她一定就是王妃了。

那个让王爷找了三天三夜病到昏迷,那个让王爷在大病中仍然心心念念,那个让王爷因没她的消息而急得口吐鲜血,那个让王爷不辞辛劳、日夜兼程赶来营救的王妃。

夏倾城往楼梯口看去,当看到那抹他朝思暮想的身影时,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丫头,走路怎的那么毛毛躁躁。

翩翩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突听一个声音喊道。“五千两。”

这喊声一出口,整个凝宝斋都沸腾了起来。

五千两!大家都在猜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主啊,出手如此阔绰。要知道这底价五百两已经不低了,因为聚凝珠虽藏有绝世武功的说法,可那毕竟也只是一个传说,谁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这主居然一出价就涨了十倍,这不得不让人对这个传说相信了几分。

虽然翩翩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来,可却没时间去理这种闲事,目前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回到夫君身边的好。

抬起头往刚才在厢房看见的银色面具人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见他也和自己一样没受任何外界的影响,只是就这么看着自己。

四目相望的瞬间,她的脚就像被钉子钉在了那里,仿佛天地间一切都不存在,她看见的就只有他,虽然隔得那么远,可她却能感觉到褐色的眸子里深深的暖意和温柔。

那属于他惯有的温柔,她终于又再见到。

心里顿时暖暖的,很幸福。

原来一直都是,只要能看见他,她就会觉得幸福。原来,思念,那么浓。

“你在看什么?”

背被人触碰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很不舍地拉回视线,她转身狠狠地瞪着玄冰。“干嘛?”

她在心里把他骂了不下十遍。

“你不是忙着上茅厕,这会儿不急了?”

翩翩看着他双手环胸的样,顿时醒悟过来,蒙混道。“嘿嘿,不是被这价钱给吓着了吗?”

“是吗?”他的眼往夏倾城的方向看去。

刚才她看的应该是那个方向吧。

那带面具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呢?她认识?

见他的目光望向夏倾城,翩翩的心不由提了起来,连忙笑道。“是啊,我刚才还正到处寻那人呢。你说这么大手笔的会是个什么人。”

他拉回目光看着她,冷冷地说。“走吧。”

“去哪?”

他墨黑的眼看着她。“你不是要去茅厕,若不去我们就回。”

她急道。“要去,怎么会不去。”

说着,开始抱怨。“不知道出这么多银子的是谁,害得我被他这喊价吓得茅厕都忘了去了。”

说完,转身,提起裙子,快速往楼下走去。

而同一时刻。

楼上左边的厢房。

“主子,此人会不会是夏连城的人?”随影很是疑惑。

“子夜,你觉得呢?”秦越泽的脸上顿时笼上寒气。

“只怕不是,这夏连城并不愚钝,不可能一下子就把价抬高,引起大家的好奇心,这对他才是真正的不利。依属下之见,此人的目的是在于抬高价钱,为这聚凝珠谋一个好价钱。”子夜分析道。

秦越泽冷笑。“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见过这凝城的城主,能把一个小小的城池发展成现如今这样在江湖上有震撼力,在三国占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人,果然有点手段。”

这聚凝珠能卖个好价钱对谁最有利,那是不言而喻的。

这一切只怕都是那凝城城主在幕后的操纵。

居中的厢房内。

没有点灯的房间里漆黑一片。

“主子、、、、、、”

“看下去。”坐在桌旁的男子阻止了后面属下未完的话,在黑暗中,主仆两人显得是那么神秘莫测。

靠右边的厢房。

夏连城正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好看的唇角含笑,只是笑不达眼底,反而多了一丝冷厉。

只听他淡淡地说道。“不愧是凝城的城主啊,这手段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说完,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暗夜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恭敬地看着自家主子,不发一语。

------题外话------

亲耐滴紫悠,很感谢你送的花花,么么。还有,在这里给大家说明一下,因为昨天一天都在外出差、应酬,回来已经十一点过了,所以昨天没更的今天补上,也就是说,今天还有二更的。谢谢亲们的支持,爱你们的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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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久违了,娘子

翩翩才没下几个台阶,手就突然被人拉住,回头一看,见是一脸冰冷的玄冰正拉着自己。

“你干嘛。”她不满地看着这木头,这家伙,一定是生来克她的。

眼看他们夫妻重逢就在眼前,他却一而再地阻挡。

她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狠狠咬他身上的肉两口。

“那人,王妃认识。”声音虽然冰冷,可他说出口的话却没半分疑问。

她力求镇定地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眼里却难掩慌乱,心跳得砰砰响,好像打鼓一样。

“好一句不知道。”他的口气越发地冰冷,神情也变得冷厉。

翩翩慌乱中用力推他的手,却怎么也动不了分毫。他的手就像一把无情地铁夹一样,稳稳地夹住她的手。

“疼。”他的力气大得她感觉自己的手好像随时会断了一样。

玄冰看着她额头冒出的冷汗和痛苦的神色,手上的力道不由轻了几分。

恰在此时,空中一道白影掠过,瞬间,强大的掌风直扫玄冰,他止不住后退一步,赶紧凝神聚气,用内力挡住。

可却就是这千钧一发之际,翩翩只感觉一个白影往自己飞来,人已经从玄冰的手中落入白影的怀中。她连忙伸手抓住对方的肩,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久违了,娘子!”

还没回神,却听头顶上方传来一道软如棉的声音,很是醉人。

她抬头看着他,手指画过那熟悉的眉眼,轻启朱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唤道。“夫君。”

话落,她的泪就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滚落下来。

那声音,仿佛低喃,就好像怕再大一点,眼前的一切就如梦一般破碎。

也只这一句,声声地撞入夏倾城的心里。

他放她站定,摘下自己的面具,伸手为她轻柔地擦去脸上的泪水。低声说。“为夫来救你了。”

自他摘下面具的瞬间,她的泪落的更凶了,当听闻他那句话时,她再也无法控制地投入他的怀抱,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夫君,翩翩想你了。”虽哭得有些颤抖,可说出的话字字清晰。

夏倾城一愣,觉得这么熟悉的话,却仿佛等了上千年才再一次听到。继而,如樱的唇向上扬起好大一个弧形,轻笑出声,紧紧地把她拥入怀中。

“久违了,这句话。”他低喃。

这句话,他想听她说,等了好久好久。

“恩?什么。”翩翩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一笑,给她擦去泪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抬头看着一直站在一旁呆愣着看着他们的玄冰。

“玄王,好久不见。”

玄冰从自己的情绪中回神。冷冷地看着夏倾城。“锦王。”

他刚才是怎么了,当她落泪的瞬间,他居然会觉得不舍;当他投入夏倾城怀里的时候,他居然会觉得心痛。

他这是怎么了,这种感觉对他来说,从来没有过,很是陌生。

夏倾城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本王来带回我的王妃。”

他的王妃。

玄冰皱眉,他很不喜欢这句话。

“夫君。”翩翩轻轻回握住夏倾城的手,笑得灿烂如花。

她喜欢他说她是‘他的王妃’。

只是,那笑,却灼了玄冰的眼。

“没有我家主子的同意,任何人也休想从我手里带走她。”玄冰看着二人交握的手,觉得很是碍眼。

“本王的王妃任何人也无法强留下。”一向温文如玉的俊颜染上一丝恼怒。

玄冰看着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几乎将周围所有人冻结。

“没想到一向因病久卧在床的锦王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内力!但是,要想从我手里带走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说完,腰间的软剑顿时握于手中,直指夏倾城。

夏倾城把翩翩护入身后,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两人眼看一触即发,此时,秦白却稳稳落在了两人中间。“王爷,你带王妃走,小的留下向玄王请教。”

“几位若有恩怨要处理,那么只得请诸位移驾,凝宝斋不是给诸位解决恩怨的地方。”

翩翩等人闻声看去,只见说话的人正是一直站在拍卖台上主持拍卖会的中年男人。

“年老,实在抱歉,本王也是救妻情切,本无意搅乱贵城的拍卖会,如有冒犯打扰之处还望多多海涵。”夏倾城看着拍卖台上的中年男人说道。

“锦王的心情老夫能理解。”年老看着夏倾城,神情间没有任何不满和不敬,却也不卑不亢。“只是此时正是凝宝斋的的拍卖会,还望锦王和玄王能体谅。”

“年老说得事。”夏倾城看向玄冰。“不知道玄王是不是肯就此罢手。”

“休想。”玄冰看着他。

他话才说完,就听二楼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玄冰,既是锦王的妻子,那就让他带回。”

玄冰一脸诧异地看向二楼,估摸着自家主子的心思。

“是。”

“锦王爷可要看好你的王妃啊,莫要再走丢了才好。”那声音沉稳有力,字字铿锵。

夏倾城一皱眉。“多谢!”

“那么接下来就有请年老继续主持拍卖会吧。”那声音又说道。

“是。”年老看着楼上的厢房,若有所思。

夏倾城牵着翩翩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凝宝斋,秦白紧跟其后。

玄冰垂在身畔的手紧紧握住,随即又放开,往二楼而去。

楼下原本看得津津有味的众人见散场了,都觉得有些可惜。原本他们还以为有一场免费的打斗可以欣赏的。要知道来参加这拍卖会的除了少数的商人和达官贵族,其余的可都是江湖中人啊。

有些失望的再一次把注意力投向拍卖会,可大多数人的心已经不在那不知道是不是真藏有绝世武功的聚凝珠上了,而是私下里窃窃私语起来。

不知道那锦王妃怎么会和玄王在一起?

而楼上的人是何人?

难不成那锦王妃真的是自己走丢的?

太可笑了吧,锦王妃那么大的人居然还走丢。

不过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不是说轩烨皇朝的锦王妃是个痴儿嘛。

……

一切的一切,都在大家的猜测中众说纷纭。

------题外话------

二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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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白衣女子

楼上左边的厢房

玄冰等人看着站在窗前的秦越泽,心中纵使有太多疑问,却没谁敢质疑主子的决定,问出心中所惑。

良久,秦越泽才转身看着四人,意味深长地吩咐到。“子夜,安排人手保护好锦王和锦王妃,可别让他们有任何的损伤才好。”

“是,主子。”子夜心领神会地领命而去。

子夜离去,他看着玄冰等人。“没什么好疑惑的。众目睽睽之下,不让他们夫妻离去,难不成要让我们被天下人笑话居然做出掳人妻的事情。”

虽然他觉得只要自己想要的,是谁的妻子那都不是问题。

虽然他想做的事情向来谁也阻止不了,可他的身份,很多时候要考虑的不是一个人的事。

“更何况,我们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事情是拿到聚凝珠,不能因为任何的事情而让此事功亏一篑。其余的事,稍后,我自有安排。”他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放弃。

那可不是他会做的事。

放弃这两字,在他的人生中就不存在。

除非不想要,想要的,他就一定要得到。

说话间,楼下的年老已经宣布了拍卖会继续,厢房内的几人暂时将翩翩的事情抛诸脑后,一门心思全投注到拍下聚凝珠一事上。

居中的厢房内。

窗边,一双深邃墨黑的眼看着离去的夏倾城夫妇的背影,眼里泛着不明的光。

右边的厢房。

夏连城始终唇角含笑,只是那笑没到达眼底,周身散发出的冷意,让身后的暗夜不由心惊。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寒气逼人的主子。

瞬间,夏连城手中一直握着的酒杯应声而破,鲜红的血液顺着手纹流了下来。

暗夜见状,连忙上前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夏连城伸手让他撒上药,从自己的袖筒之中抽出罗帕让暗夜为他将手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暗夜。”他的声音清冷且悠远。

“在。”暗夜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

“你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暗中保护好锦王和锦王妃。”只怕此事不会就此结束。

那人,不是个懂何为放弃的主,他既然从轩烨皇朝的皇宫把人带走,现在怎又可能轻易把八弟妹归还给八弟。

只是。

上次,是在毫无防备之下,人才会被他带走。这次,有他在,若想要动人,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楼下的年老看着众人,随后,眼睛一一扫视过楼上的三间厢房,精明的眼透着光。

“下面,继续拍卖事宜。刚才有人给聚凝珠出价五千两。现在可有比五千两更高的,若没有,那此物就归出价五千两的主获得。”他的眼似有意无意地看着楼上的厢房。

久到大家都以为不会再有人喊出比五千两的价还要高的时候,楼上右边的厢房喊道。“五千五百两。”

随即,左边的厢房喊出。“六千两。”

右边喊道。“六千五百两。”

“七千两。”

“七千五百两。”

、、、、、、

两间厢房互不相让,都有势在必得之意。

当楼上的人喊价喊到十万两的时候,楼下的众人一阵唏嘘。

太骇人了。

一颗拥有‘传说’的珠子,价格居然喊到十万两,难不成这珠子真的藏着什么绝世武功。所以才引得楼上那两个厢房的神秘人喊出如此高的天价。

大家对这个传说不由开始深信了,一时间,楼下众人的情绪也开始激动起来。

绝世武功!若真有这样的秘密,那谁不想得到,谁不想将来能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纵横三国。

年老听着楼上的喊价,很是佩服自家主子。

城主可真是神了,简直是料事如神,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大家安静,安静。”年老看着楼下情绪高涨的众人,开始控制局面。

可是,楼下的人数众多,局面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大家看着拍卖会上的聚凝珠,全都忍不住露出贪婪的目光。

一时间,场面沸腾起来,有点失去控制。

痴迷中的众人,露出人性中最贪婪的一面,完全没有谁注意到空气中隐隐浮动的淡雅花香。

“碰!”

这响声并没有让众人从情绪高涨中回神,只是周围的人看着倒下的人,面面相对。继而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没多大的功夫,在场所有的人全部齐齐瘫软倒地。

此时,一白衣罗裙的女子从凝宝斋的入口处飞入,轻衣曼舞,轻盈的身子稳稳落在了拍卖台上。

她回身,看了看倒地的众人,白色面纱下的樱唇轻扬,画出一个完美的笑痕。继而收回含笑的双眸看了倒在台上的年老一眼。

却也只是一眼,曼妙的身子就直接走到放置宝物的台上,拿起聚凝珠端详片刻,放入腰间。待要离去之时,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把另外两样宝物,紫玉和漫雪也一起拿起收入腰间。

年老看得双眼冒火,却苦于自己已经中毒,全身发软使不上力,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得看着那抹白衣如来时一般,翩然飞出凝宝斋。

当那抹白影消失后,空中又隐隐传来一阵花香。而这次,众人都嗅到空中飘散着的这股清雅的味道。

伴随着那花香,只听一空灵不真切的嗓音说道。“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你们便可好转。”

年老愤愤然地看着凝宝斋的入口处,恨不得自己此时有足够的力气去把那妖女抓回来大卸八块。

是他大意了。

真是失策!

这下,他可怎么给主子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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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聚凝珠 紫玉 漫雪

一袭白衣的美貌女子在月光的烘托下显得美轮美奂,仿若是落入凡间的仙子,带着几分不真实。

当她看到往自己方向而来的主仆时,微微一屈膝行礼,轻灵的嗓音唤道。“主子。”

“事情办的很漂亮啊。”带头的男子轻笑出声。

“主子,不是有解药嘛。干嘛不事先服用了解药。”就是给她一百个心,她也是不敢也不会对自家主子下毒的。

“总得要让人不生疑才是。要是所有人都中毒了,就我们两没事,那不是昭告天下我们和你是一伙的。”左右两边厢房的人功力都是那么深不可测,若他们都中了毒,他这在中间厢房的若没事,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解药。

“主子考虑的周详。”白衣女子拿出从凝宝斋带走的宝物递给他。

他接过来细看,眉头微皱。“这聚凝珠也就米粒那般大,能藏着什么秘密呢?”

思索片刻,把它递回给白衣女子。“我暂时还有事要处理,还不能回去,你把这聚凝珠带回去给我师傅,让他老参详。”

“是。主子。那这紫玉和漫雪?”

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他唇角微扬。“这紫玉初听师傅说起时,我还以为是一块紫色的玉,后来才知是一颗可提升内力,具有百毒不侵功效的丹药。据说这东西是已逝世的‘医王’毕生的心血,不知怎的居然落到了凝城城主的手里。你也一并带回去吧,给我师傅说这是我孝敬他老人家的。”

她心领神会地一笑。

就知道是这样的,每次一有什么好东西,主子总是让她给主上送回去。

“至于这漫雪嘛、、、、、、”他接过她手里白玉做的笛子,放到嘴边尝试多次,还是无法吹奏出一个音符。“听说这东西有灵性,只接受它自己选的主人,看来我和它是无缘了。你们两个都试试吧,若它和你们有缘,就给你们。”

白衣女子看着这水润通透、富含灵气的玉笛爱不释手。这东西自凝宝斋拿到手,她就甚是喜爱,如今有机会可以做它的主人,她的心中自是激动的。

小心翼翼地接过,将它置于唇边,开始吹奏。

可无论她怎么吹,还是没法吹出一个音符。

她再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虽然喜爱,但这传说中有灵性的漫雪不选择她,她再懊恼,也还是没办法,只得很不情愿地把它递给他身后的人。

那人接过笛子连试了两次,结果也和前面两人一样。

他看着两人微摇头。“看来,这东西和我们都无缘啊。罢了,即是如此,也一起带回去给师傅吧。”

“是。”

此时,凝宝斋密室内。

年老毕恭毕敬地看着被几层漫纱挡住,看不清楚样貌的人。

“还请城主责罚。”

“责罚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看怎么追回这三样宝物。”说话的女声很是清脆,略带一些傲气。

听闻她的声音,年老被吓得语不成句。“城主、、、、、”

她冷哼一声。“没想到本城主练这秘功居然会练到走火入魔。眼下也只有尽快追回紫玉了。”

紫玉!外界不了解的人只知它可提升内力、百毒不侵,却不知这宝物只能给没有一点内力或是功力已经到达一定境界的人才可以使用。否则,轻则筋脉尽毁,一生瘫痪;重则丧命。

她一直顾虑自己的内力无法抵挡紫玉的强劲,所以才设置了一个没人能出的天价,拿出紫玉进行拍卖,。一来是为了提高凝城的声望,二来是确保紫玉最后依然能归自己所用。

可没想却出了这样的乱子。

“属下一定不计一切代价追回宝物。只是这白衣女子是何人属下等也不得而知,那毒我让‘毒师’去验过,他说江湖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毒。”真是气人,凝城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要让他逮住那女子,一定不会饶了她。

“既是没人知道的毒,那这些人必定是蓄谋已久。看来这些年我一直闭关不问世事,江湖中是人才辈出啊。”她冷笑。“敢抢了我的东西,就要拿命来偿。”

这些晚辈,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把主意打到凝城来了。

“这件事,不用你去办,我亲自去。我离开后,凝城的一切都交给你全权打理。”她吩咐道。

“是。”

凝城郊外,月影风高,树梢摇曳,寂静之极。

忽地,一辆疾驰的马车打破了这宁静的夜。

车内,翩翩紧紧握住夏倾城的手,心里涨得满满得,很是幸福。

“夫君,连夜赶路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没事。”他为她理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再不走只怕来不及。”

翩翩明白他的担忧,她也知道秦越泽是不可能就那么轻易放过自己的。

感觉到她的紧张,他轻声问。“怎么了?”

她轻摇了一下头,手抚上他的脸,心疼地说。“夫君,你的身体比以前还差。”

刚才在凝宝斋的时候,她记得他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刚才上马车他搀扶自己的时候,她借机把了一下他的脉搏,发现他的脉微弱凌乱。

“没事。”他拥她入怀,紧紧地抱住。“只要你没事就好。”

连日来的担心因她的在怀而放下。

“以后,为夫再不会丢下你一人。”若不是当日他的离开,怎么会让她吃了那么多的苦。

她嘟着嘴。“上次夫君也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人的。”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她也能理解他,可作为女人,她还是觉得心里酸酸的,想起他听到灵妃遇险时焦急地离去,甚至都没顾上多看自己一眼,她心里就觉得委屈、难受。

夏倾城的心里顿时很复杂,有羞愧、后悔、不知所措、、、、、、

“这事的确是为夫的不是,为夫在这里给娘子赔礼了。”哄女人他不在行,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才会不生气。

总觉得道歉是唯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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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声东击西

“赔礼就解决了?那若是当天抓走我的人心怀恶意、或是把我杀了,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说着,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

她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对她来说没那么可怕,可只要想到以后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她就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

他忙给她擦去眼泪,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很是别扭。“别哭、、、、、、”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家娘子还是个爱哭的人呢?!

翩翩看他那木讷地哄人方式,忍不住破涕为笑。

算了,谁叫她心里有他呢,就连他这么笨拙的哄人方式,她也好喜欢。

她这一笑,夏倾城紧揪的心总算是松开。“笑了就好。”

“夫君,其实,没人知道危险什么时候来临。若有一天,我又走丢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经历了两世为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被掳,她比谁都明白,人生有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

只是,可以选择一个坐标,无论走到什么地方,最终的目的就是回到这里。

而她的坐标,就是他的怀里。

她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你一定要为我照顾好自己,而我也一定会回到你怀里。所以,下次,我不要你再为了我那么不爱惜自己。”

想着这次他的身体变得那么差,她就心疼。

若有下次,她不要他再找她,她不要他再为了她奔波劳累,她要自己回答他的怀里。

他轻敲一下她的头。“什么下次,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家娘子真傻,什么时候想着得都是他,这样的她,他怎么丢的下?怎能不心疼?

她摸着自己头上被他敲的地方,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话,笑开了颜。“是,不会再有下次。”

两人正说得暖意,却不想马车毫无预兆地急刹,车里的两人齐齐后仰。好在,夏倾城内力深厚,方才稳住了两人,只是这一使用内力,就动了体内的真气,人忍不住猛咳嗽起来。

翩翩被吓得花容失色,一听他止不住的咳嗽,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夫君!”她心疼地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听出她的担忧,他轻抓住她的小手。“没事,别担心。”

“秦白,外面出什么事了?”此时,他能明显的感受到外面的人身上所带的杀气。

刚才是他把全部心力都放在她身上,所以才大意疏忽,没注意到这危险的气息。

骑在马上的秦白看着从天而降的十几个黑衣人回道。“王爷,有人来袭。”

夏倾城拉开车帘,冷然的目光扫向将他们包围住的黑衣人。

从他们身上强大的气息中,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人摆明了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其中一个黑衣人回道。“我们只想要你身边的女人,只要锦王把她留下,我等一定确保王爷安然回京。”

“好大的口气!你们可知,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岂会把她留下。”他的声音极其冰冷。

“那我等就只有得罪了。”

语毕,所有人顷刻间就往夏倾城他们围攻而来。

秦白在马上一个飞腾,落到地上,率先往刚才说话的黑衣人迎去。

夏倾城此次出来寻人,虽知道很是危险,可也唯恐声势过于浩大,引起对方的注意,会打草惊蛇。所以带的人也极少,除去秦白,就四名武功高强的侍卫。

虽然这几人都是千挑万选的高手,可面对十几个武功和他们在伯仲之间的高手,也是节节败退。

翩翩在车上看得心焦。心里不断搜寻着:她一个痴儿的身份,何以会让这些人来抢她。

她一无钱,二无权的,抢她去做什么,难不成要她去坐山寨夫人?!

忽地,她眼睛一亮,要抢她的人,除去秦越泽,还能有谁。

一想到他,翩翩就火了,大声怒吼。“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这种拆散别人夫妻的行为,做了,小心招报应。”

这人有毛病,她是人,又不是东西。即使是东西,那也是别人家的,他看中了就带回去给他儿子做‘玩具’,这种行为和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真正是一个无耻的小人。

一听这怒吼声,打斗戛然而止,众人都看向那马车上满脸怒容的女子。

夏倾城这边的人看着她,是完全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王爷娶的居然是这么个看似娇弱,实在脾气这么火爆的王妃。

而黑衣人看着她,是被吓的。这女人真够种,居然敢诅咒他们的主子。不过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找死。

翩翩看着黑衣人,火气节节攀升。“难不成你们觉得他这种抢人妻子的强盗行为是对的?这种无耻的行为,怕是强盗听了,都羞愧与他为伍。”

话说,从小在父母的教育小,她是个很注重涵养的人,可不代表,遇见了不讲理的强盗土匪她也还得对人家说:你好,谢谢你来抢劫我,这是我的荣幸。

他们的主子。强盗?无耻!

“找死。”刚才开口的黑衣人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若不是主子有命,要将人平安带回,他此时真想一掌劈死这个侮辱主子的女人。

“找死?难道我说错了,难道他现在派你们来不是为了抢夺别人的妻子的吗?”说话间,翩翩抓在夏倾城胳膊上的手轻捏了他几下。

被她这一捏,夏倾城自她发火的呆愣中回神,立即心领神会,向秦白使了个眼色。

秦白一接到夏倾城传来的信息,立即吹出一声口哨,其余四人一听,瞬间恍然,在对方还没有回神之际,手里的剑快速对准离自己最近的黑衣人刺杀过去。

只几句话的功夫,黑衣人一伙就失去了五个人,剩余的人看着倒下的伙伴,才明白中了人家的声东击西。顿时眼露杀意,齐齐冲向秦白等人。

是他们大意了,忽略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也有‘杀人’的能力!

翩翩看着倒地的人,胃部一阵翻腾,呕吐起来。

原来高手过招只在千钧一发和杀人只在瞬间的事在这个世界是真的存在。这些东西不再是在电视上才能看到,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就发生在眼前。

夏倾城连忙用手挡住她的视线,另一只手温柔地给她抚着背。

“夫君。”她看着他,笑得凄苦。“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命悬一线。”

说着,又开始干呕起来。

“本王没想到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娘子会是如此的临危不乱、机警聪慧。”

他扶住她有些颤抖的身子,看向此时打斗中的黑衣人,一向温和的眸子顿时寒光凌厉。

“秦白,给本王——杀,一个不留。”他的声音冰冷异常,完全找不到往日的一丝温柔。

他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若有人要让他们夫妻不好过,他也绝对不会任人鱼肉。

“是。”

秦白领命,凌厉的掌风扫向迎面的黑衣人。

其余四人听到自家王爷的话,手里的剑也飞舞得更快更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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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生死相随

激烈地打斗持续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黑衣人一方因人数众多,渐渐占了上风。

翩翩在马车上看得瞪目结舌,开始的不适应和呕吐此时也已经被害怕和担忧所占领,和夏倾城交握的手渐渐泌出了汗。

夏倾城看着眼前的情况,眼里的寒光更甚,当其中一个黑衣人长剑直指,往马车方向而来的时候,他抱起翩翩,一个腾空,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夫君!”翩翩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慌乱的眼神写满了惧怕。

作为现代人,她何曾见过这样骇人的场面。

夏倾城把她放到地上。“娘子,乖,把眼睛闭上。”

翩翩看着他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烁着的眸子,满脸疑惑。

他紧紧拖住她的腰。“乖,闭上。”

说话的同时,他手里的扇子同时飞出,带着强劲的内力直打向刚才因刺杀他们失败,现在正转换方向,再一次往他们夫妇扑过来的黑衣人。

翩翩看着那扇子因对黑衣人的撞击而再次回到他的手上,顿时明了。

他是不想让她看见这样血腥的场面。

她的夫君真的好温柔,即使在这危难时刻,对她,依然是那么细心体贴、关怀备至。

“夫君!你的身体、、、、、、”

看着她的担忧,他轻声安慰。“没事。”

她回望着他,知道他们别无办法,再这样下去,只有输。所以,即使他的身体多么不允许,也必须加入到这场打斗当中,争取胜算。

“夫君,翩翩跟他们走。”她不要他为了自己受一点半点的伤害。

“闭上。”他的口气是不容拒绝的,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望向四周激烈打斗中的人,她轻咬嘴唇,不敢再耽误,赶紧把眼睛闭上。

“你要相信为夫。”

他的声音极轻,可翩翩却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他这么说。

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没那么害怕了。只是任由他拖住自己的腰飞了起来,而她的双手紧紧地吊在他的肩膀上。

夏倾城抱着翩翩,一个侧身闪到黑衣人身后,长袖翻动,扇子抛出,一掌拍在黑衣人的背上。

黑衣人顿时觉得五章六腑好像移了位,待他回神再看向夏倾城,眼里全是慌乱和不可置信。忽地,他感觉喉中涌上一股腥甜,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其余几名黑衣人发现这边的情况,都微楞了片刻。

不是说这王爷是个病痨子嘛,怎的还有如此强劲的内力。

这等功力只怕当今世上能胜过他的也为数不多。

几人互看一眼,极有默契地将内力汇于剑尖,直指夏倾城,往他飞扑过去。

翩翩只感觉到有风拂面,耳畔传来‘簌簌’的声音,整个人在自家夫君的带动下,脚不沾地,有点腾云驾雾的感觉。

那边的秦白见黑衣人渐渐往自家王爷这边汇集,心中很是气愤,将所以的力道幻化于掌上,直劈向对他苦苦纠缠的人的天灵盖。

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倒下,他立即转身一个腾跃落到了夏倾城面前。

“王爷!”近了他才发现此时自家王爷左手臂的白色衣袖上正渗出血来,而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得吓人。

夏倾城给了他一个安心地眼神。

感觉到怀中的小女人因为秦白的这声惊呼有要睁眼的迹象,他连忙道。“没有为夫的同意,娘子千万不可以睁开眼睛。”

原本准备睁眼的翩翩听他这么一说,唇角咬得更紧了。

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不能让他有半点分心,只得乖乖地紧闭着双眼。

夏倾城看到秦白,心中顿时安心不少。

刚才他为了要护着怀里的小女人,只能一手应敌,加之这些黑衣人来自四面,使得他的中门大开,寡难敌多,受伤是在所难免。

现在秦白一来,两人极有默契地以背相抵,正面迎敌,胜算也就大大增加了。

黑衣人等一看秦白加入,手上的剑越发的狠了起来。

瞬间,剑光漫天。

夏倾城一个闪身,剑光还没到,他手里的扇子已经破入了剑光,直抵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喉咙,只一用力,对方的咽喉处就见一丝血痕。那名黑衣人只感觉到一丝丝痛楚,人就已经倒地,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名目。

秦白右手疾出,直攻另一黑衣人的脑门,对方侧头避开,两人几招你来我往的拳脚相向,秦白的手法越加的凌厉刚猛,黑衣人渐渐有些吃不消,心中一急,剑划破长空,被秦白用左手隔开,所有内力集于掌上,直拍向黑衣人心口处。黑衣人退后两步,软软倒地,当场气绝。

顷刻间,双方人数所剩相当,且人人身上都带有伤。事先说话的黑衣人看着自己这方的人,深知此次任务是无法完成了。

锦王的功夫这么高深莫测是他始料不及的,或许连他们的主子也没想到这个传说中随时会去见阎王爷的病王爷武功会这么出人意料的高强。

只是,他们的规矩是若无法完成任务,也就无需回去复命了。所以,即使知道自己这方已经毫无胜算,可他们依然只能孤注一掷。

不成功便成仁。

看着正在打斗中的众人,他的目光看向一直被夏倾城搂在怀里的翩翩,神情间染上狠毒。

主子说要平安把人带回去,可若到时候他们说人是锦王为求自保而牺牲了他的王妃,那主子就算有气,也只会是对着锦王,而不是他们。

她若死了,那就是锦王害死的,这样,他们就无需完成任务也可以回去复命。

这,是唯一的生路。

正与两名黑衣人纠缠中的夏倾城眼角的余光扫到一道剑光火速往他们方向飞奔而来,目标直指他怀里的翩翩,若要抵挡,已经来不及。微乱中,他一个侧身,将她护入怀里,以背抵挡。

黑衣人手里的那柄剑直刺入他的心窝处。

感觉到身后的异样,秦白急忙回头,看见的就是自家王爷以身挡剑的一幕。当黑衣人拔出剑的时候,他看见一道血注飞出。

他的眼睛惊恐地瞪大,惊呼出声。“王爷!”

声音响彻夜空。

随即,像一只发了疯的狮子一般,直扑刚刺杀夏倾城的黑衣人,招招出手致命。

黑衣人被他身上的戾气骇住,再见他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更是毫无招架之力。没几下已经力不从心,被秦白一个擒拿抓住手臂,他的另一只手一使力,只听骨头破碎的声音,黑衣人顿时疼得冷汗淋漓。

翩翩忽听秦白这声惊呼,再顾及不得其它,双目顿时睁开,在夏倾城的怀里回转过身,手轻抚上他靠在自己颈边的脸,感觉到他的气息奄奄。

“夫君!”她的声音极轻,唯恐惊着了他。

只这一句,仿若用了她全身的力气喊出。

也只这几句,她的泪水毫无意识地滑落下来。瞬间,惊慌、恐惧、害怕、担忧、、、、、、通通席卷而来,侵占她的四肢百骸。

他看着她满面泪痕的容颜,想伸手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嘴角努力勾动几次,好不容易勾出的笑像是那即将飘零的白莲,气若游丝,更是让人心疼。

他想说些什么,想让她不要担心,想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却最终什么也没有来得及说,双眼一闭,从她身上直直滑落下来。

翩翩急忙伸手扶住他,随着他的重量一起滑坐到地上。

“夫君。”声音很小,唯恐惊醒了他。

她摸着他的脸,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她不相信。

若他走了,她活着有又何意义。

“不!”

她仰天长啸。

上穷碧落下黄泉,自当生死相随。

他说过不会再丢下她的。

那她独活又有何意义。

不如一同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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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为救夫君

夏连城带着人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翩翩抱着夏倾城的身体悲痛欲绝的场景,那无法压制的悲伤,让听闻的他也感同身受。

向身后跟随的侍卫使了个眼神,众人立刻散开,提剑往黑衣人方向冲去。

他终究还是来晚了吗?

他以为,他能赶上的。

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敢来了,可看眼前的情形,他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快步走到他们身边,看着那一声长啸过后静得出奇的女子。轻唤。“八弟妹。”

她那悲痛的神情让他几乎不敢打扰。

翩翩抬起头,毫无焦距的眼慢慢对上眼前的他。

当看清楚眼前之人时,她仿若在海中抓住了浮木一般,急急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我求你了。”

他心疼地看着她。“八弟妹,怕是来不及了,这荒郊野外的,方圆十里都无人烟,到哪去找大夫。”

只怕他这八弟是熬不住了。

大夫?!翩翩看着他,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

她焦距凌乱的眼瞬间亮了起来,哭笑出声。“是啊,我这是怎么了。他现在需要的是大夫,而不是我和他同生共死。”

现在,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自己不就是个中医的大夫嘛!此时若她还是这么慌乱不理智下去,就真的会害得他丢了性命。

她能救他的,她一定能够救他的。

现在,她可以靠的就是自己,千万不能乱,必须冷静清醒地处理眼前的事情。

夏连城看着她,有点担心她是伤心过度,眼里满含心疼和担忧。“八弟妹、、、、、、”

不待他说完,她一把抓住他。“你来。”

他看着她瞬间清明的眼,不是很明白。

翩翩看着他,一双眼闪着坚定的光芒。“你给他点穴止血。”

夏连城探了探夏倾城的鼻息,发现还有一丝很微弱的呼吸尚存,连忙伸手封住了他的穴道,止住血液流出。

可他深知这是没用的,已经到了这一步,怕就是宫中的御医在此,也定是束手无策。

她又能如何。

翩翩的眼睛更明亮了,原来这个世界是真的可以点穴止血的。

她轻捂住自己的唇,喜极而涕,颤抖的声音带着希望。“太好了。”

只要止住血,她就还有时间。

她终于看见了一丝曙光。

秦白一把揪住此时痛苦不堪的黑衣人,捡起对方被自己打落在地的剑,一脚踢在他的腿上,对方不堪受重,直直的跪下。

“你他妈的,居然敢暗算我家王爷,今天老子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泛着红丝的眼死死地盯着黑衣人,杀意尽显,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语毕,他手里的剑对准黑衣人的双腿,挑断了对方一双腿的脚筋。

“啊!”黑衣人因不堪疼痛大叫出声,本来跪得笔直的身子瞬间趴在了地上。

瞪大如牛眼的双目惊恐地看着秦白又将剑对准了他的一双手,恐惧向四肢百骸蔓延。他的身体顿时簌簌发抖。

“我不是要杀你家王爷,我原本是要杀他的王妃的,是你家王爷自己为护着她,硬挡过来的。”此时的他痛不欲生。

“你个王八蛋,说!谁派你来的。”见对方没有回答,他一脸狠绝地道。“不说,今天老子就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一听,面如死灰。

他不能说,也没法说。按规矩,失败是个什么下场他比谁都清楚。作为一名死士,早就有任务失败,自我了结的自觉。

主子是一定不会心慈手软地饶过失败者的,更不会放过出卖他的人。

到时候他的日子比死还难过。

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那么快。

他不在颤抖,不在害怕,毫不迟疑地张嘴咬破嘴里的药丸,瞬间魂归九泉。

秦白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眼前的尸体,他气得浑身颤抖。

“秦白。”翩翩唤道。

她记得夫君是这么唤他的。

听到她这么一唤,秦白也顾不得黑衣人的生死,连忙跑过去,跪在夏倾城面前。

“王爷!”都是他无能,没保护好王爷。

“秦白,你看能不能在这附近找到一些干净的水过来。”

“水?”秦白看着这个初次见面的王妃。

“快去啊!你这样磨磨蹭蹭的,耽误到救人怎么办。”她催促道。

秦白一听,惊喜地看着她。“王妃是说王爷还有救?”

王爷现在这样命悬一线的情况,莫说他们,只怕是宫中最好的御医,也不敢保证能救得了。

“能。”她斩钉截铁地说。

“王妃!”秦白看着她,重重点头,离去。

“八弟妹!”夏连城看着她。“只怕是来不及了。”

他不是想伤她,只是希望她认清这个事实。

他能感觉到八弟的脉搏已经很微弱。

翩翩只专注地用力把自己的裙摆撕开,没多余的时间看他一眼,嘴里却轻飘飘地回答。“他若死了,我便和他一起去。”

因她这话,夏连城愣在当场,苦笑。

只一会儿,秦白就打了干净的水回来,翩翩接过,为夏倾城清洗了伤口,用自己刚才在裙摆上撕下的布条为他包扎好。

在她包扎的过程中,夏连城带来的手下回来报告,所有黑衣人全部歼灭。

翩翩也没功夫去听,只专注在自己手上的事情。

包扎好,打上结,她抬头看着秦白道。“你们把王爷搬上马车,记得,千万不要触动了他的伤口。”

“是。”

秦白吩咐着此时他们的人里唯一存活下来的赵凯。“赵凯,你来。”

两人万分小心地把人搬上车,翩翩问。“要走多远,才能有人烟?”

“大约十里路程。”秦白回。

她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十里路程的时间。“可有药铺。”

“有。”秦白看着自家王妃,心里委实有点佩服,这么柔弱的一个女人,此时能如此镇定,不似一般大家闺秀那般懦弱无能。

“路上小心些,尽量避免颠簸,万不可动了王爷的伤口。”

“是。”

翩翩回身对着夏连城一行礼。“多谢湘王。”

看着她憔悴的脸,夏连城苦笑。“我还以为,你忘记我的存在了。”

翩翩一愣。“夫君危在旦夕,翩翩实在无法顾及其他,他日若他好转,我们夫妻再好好谢谢湘王。”

“罢了。”夏连城一挥手。“现在,你们这样,若再遇见坏人怎么办。我和他是兄弟,我护送你们吧。”

她还是不懂他对她的情。

翩翩轻点一下头,也没拒绝。

现在她的确很需要他的帮忙。

回身,她坐上马车。

却见夏连城也跟着上来,她不解地看着他。

他不是有骑马的吗?

“我在车上,颠簸的时候可用内力护住八弟。”

翩翩感激地看着他,一咬牙。“多谢。”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软弱,现在她没有时间让自己软弱,必须坚强地走下去。

为了夫君,她必须咬紧牙关撑下去。

夏连城看着她这样强迫自己,越发的心疼。~天微亮的时候,翩翩一行人就赶到了十里外的碧霞镇。

找了间客栈住下,她吩咐秦白照看着夏倾城,就在夏连城的陪同下去了药铺。

到药铺她才发现,原来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针灸针这种东西卖,也没人知道针灸是什么。

她只得很无奈的画了针灸针的图,并作了详细讲解,重金请人以最快的时间为她加班打做。

然后在药铺买了自己要用的药,就急急往回赶。

夏连城看着走在身旁大步流星的女子,沉眉片刻,问道。“看八弟妹刚才和药店掌柜的对话,居然是精通医理的个中高手!”

医药这方面他是不了解的,可是她能让掌柜的说出‘不吝赐教’这样的话,可想医术必是相当了得的。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翩翩站定,看他片刻,继续往前走。“不瞒湘王,翩翩以前的痴傻不过是个假象。”

“我知道。”若是嫁进锦王府才被医治好,不可能会有那般才情,如此医术。

这些都是非一朝一夕的事。

她轻点一下头,知他是明了的,也没打算瞒他。

“只是我不懂,何故要在人前装傻?”一个官宦千金,被人那么传着,毁坏了名声,她就不介意吗?

“别人的看法并不重要。”有的东西,连自家夫君她都没说,又怎可对他言明。

他停下脚步,看着她的侧影。

感慨,他终究还是没有走进她的心。

回到客栈,翩翩检查了夏倾城的情况,发现情况比自己预计的还要好,细问下才知是秦白一直给他灌输真气,。

翩翩心中对这一路忠心耿耿地汉子多了几分感激和敬佩。

她把一切都准备妥当,就听有人来敲门。

秦白上前打开门,见是店小二。

“大爷,这人说是来找二号房的客人的,他说有位姑娘在他们那定做了东西,让一做好就快速送来。”小二恭敬地看着秦白说道。

不待秦白开口,房里的翩翩便开口问。“可是我定做的银针。”

“是的。”门外送银针来的年轻人答到。

秦白接过,给小二和那送针的年轻人每人打赏了一两银子,两人欢喜激动地谢过离去。

他走回房里,把针递给翩翩,问道。“王妃,这东西有何用?”

“很快你就知道了。”翩翩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打开一看,很是满意。

“湘王,请你帮忙把我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秦白,你去把王爷的衣服给我拖了。”

“小心点,别动到他的伤口。”

秦白点头,手上的动作也是小心翼翼,触到夏倾城伤口的地方就用剪子剪开。

翩翩接过夏连城拿过来的小火炉,然后把针放到上面烤一下。

走到床边,见秦白已经给夏倾城把衣服脱好,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之前为他包扎的布条,看到伤口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夏连城护着,这一路的行来,他才免受颠簸之苦。

伤口比预计的好,没有怎么渗出血来。

夏连城也很好奇,和秦白两人站在床边,等着看她会如何救人。

翩翩很是无语地抬头看着两人,无奈地说道。“我说你们两能不能借个光。这光线都被你们挡住了,我不好施针。”

两人一听,相视一眼,往两边散去。

翩翩看着夏倾城的伤口,很是庆幸,虽然流血过多,但好在和心脏刚好偏差而过。若这伤口往左偏移过来两分,他此刻就不是昏迷这么简单了。

她拿过夏连城手里的药水,轻轻为他擦拭伤口。

“那是什么?”秦白问。

翩翩看他一眼,觉得这人还真是好奇宝宝,什么都要问上一问。

“这是专门用来消毒的。”

“什么是消毒的?”他又问。

她无语地看着他。“秦白,我现在忙着救王爷,等我有时间了在给你细细解释。”

秦白摸摸自己的头,觉得自己真是蠢到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好奇这个。

接下来的时辰里,他再没半句话,只在旁边看着‘消毒’结束以后,她用针慢慢地刺入夏倾城的皮肤里。

这样的救人方式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翩翩手中的针一阵捻转与提插后,额角隐隐开始冒汗,一旁的夏连城和秦白两人看着她认真专注的模样,神情间带着点佩服和担忧。

她施完最后一针,右手撑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总算是放下心来。

秦白看着她略带一丝欣慰的神情,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担忧和好奇。“王妃,怎么样?”

她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看着他。“好在开始有你的真气护着,情况比预期的还要好。”

秦白一听,积压一晚上的郁气总算是吐了出来,放心不少。

只要王爷没事,让他灌输多少真气他都是愿意的,

翩翩把一包药交给他。“安排个人去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先用武火,水开之后,改用文火。”

“是。”

夏连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不停地在一张布条上抹着她事前准备好的药的翩翩,心中百味掺杂。

没事吗?

为什么他的心中有些失望呢?

虽然他一向和八弟之间不热诺,可也不怎么疏远,怎么说,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可此时他既然因为他的平安而心中失望,这一切必然都是因为她吧。

没了八弟,那他得到她的机会就大大增加,可若是八弟依然健在,以她愿意生死相随的那份情,他若要得到她的心,谈何容易。

原来,这个女子,对他,已经是那么重要了。

翩翩压根没发现坐在一旁的夏连城的百转千回的心思,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昏迷中的夏倾城身上。

见时间差不多,她走到床边,小心地为他取下身上的银针。然后用抹上药的布条为他把伤口包扎好。

秦白端着药回来的时候,见翩翩坐在夏倾城的床边正在给他把脉,而他的身上已经盖好了被子。

他猜想王妃一定已经给王爷上好了药。

翩翩见他进来。“药放在一旁,等凉一些,我再喂王爷喝下。”

他端着药走到她的身边。“刚才我已经用内力让药凉下来了,现在刚好可以喝。”

她诧异地看他一眼,伸手接过,感觉到此时药温刚好适中。

没想到这人看似大大咧咧,实在确是如此心细。

“谢谢。”

秦白呆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她出生在官宦之间,现在又贵为他的主子,居然会给自己道谢,心里很是意外和惶恐,却又暖暖的。

想当年他家也是京中富豪,可因为后来经营不善,最后弄得个父母郁郁而终,家破人离,后来,蒙王爷收留,对他诸多照顾,收为心腹。

这辈子,他就只认王爷一人。

虽说王爷娶了王妃,可在他的心里,那也只是王府的女主子,不是他的主子。可如今,眼前的女子不仅在危乱之中救了王爷,对他亦是客气有礼。

他想当她不是主子,似乎都已经不可能。

“秦白,你帮我把王爷扶起来,我喂他把药喝了。”她看着不知在想什么而有点走神的秦白说道。

秦白点了一下头,走到床边坐下,把夏倾城扶了起来。

翩翩把药喂到夏倾城的嘴里,却见他怎么也没法吞下。

她看着他嘴角的药汁,没细想,张口把药含进嘴里。

“王妃!”秦白看着她,想说那不是给王爷喝的嘛,她怎么喝了,却在她接下来的举动里,红了脸。

只见,翩翩的脸靠向夏倾城,嘴堵上他的,把药渡到了他的嘴里。

见他一点一滴地慢慢把自己嘴里的药吞下,她很是高兴。

当移开自己的唇,她抬起头,对上秦白的侧脸,顿时血脉上涌,脸一下子红得像番茄。

“那个、、、、、、”刚才,她一心只想着怎样才能让他把药喝下去,别的什么也来不及细想。

现在才发现,自己刚才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秦白回头,看她脸上通红,羞得无地自容。

连忙了解地说。“非常情况非常处理。”

翩翩一愣,回他一个会心地微笑。

是啊,非常情况非常处理。更何况他们还是夫妻,她这样做没有什么的。

夏连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丢下一句。“我很累了,出去走走。”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他人就已经出去了。

看着关上的房门,她想,他和夫君的情意好似没那么深厚、、、、、、

这就是生长在帝王家的兄弟情吗?

没时间继续细想,她把药喝进嘴里,继续一口一口地把它渡给夏倾城,让他喝下。

当他喝下最后一口药,她才满意地为他擦拭了一下嘴角,放下手里的碗,看着扶他躺下的秦白说道。“若没有意外,今晚子时左右,他就应该会苏醒。”

秦白点了点头。“王爷属下来照看着,王妃一直没有休息,现在既然王爷这里没事,你就去休息会吧。”

“不用,我不累。”没看见他醒来之前,她怎么可能睡得着。“你也一直没休息,你去吧。若一会儿有什么,我让人去叫你。”

“不用,属下要亲自看见王爷醒来才安心。”

翩翩也不强求他。

昨晚到现在,她虽然为他忧心牵挂无法顾及其它,可他的忠心她还是看在眼里的。

她走到窗边抚摸着他的脸,眼里全是心疼和爱怜。

心里想;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别再让我担心。

秦白看着她,觉得王爷娶的是眼前的女子,而不是灵妃,真是承蒙上天眷顾。

“王妃对王爷这么好,难怪王爷那么在乎王妃。”他有感而发。

“在乎?他在乎我吗?”她轻喃,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应该是在乎的,因为他愿意为了她而挡剑,愿意不顾一切,以命护她周全。

可想着他心上那女子,她又怕是自己痴心妄想。

在感情的路上,她前世摔得那么惨。很难再去轻易相信,更何况还是一个心理有人的人,即使他救了自己,她也还是会怕。

她怕是自己自作动情,也怕自己一旦想着他是对自己有情的,就会不知足,就会贪婪起来,会向他索取更多更多、、、、、、

她不想去想他是在乎还是不在乎,不想去计较。她只想就那么陪着他。

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

原来,越在乎,越害怕,越贪婪。

秦白一愣,他没想到王爷和王妃情深意重,但其实王妃的心里有这么多的不确定和恐慌。

沉默片刻,不由想起临行前安总管找自己谈过的话。

他说道。“王妃有所不知。当日王妃被掳,王爷亲自带人整整寻了三天三夜。那三天,主子除了偶尔喝点水,吃点干粮以支撑自己的身子,避免自己倒下耽误找王妃以外,就没吃过别的东西,也没休息过。”

翩翩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秦白。

她知道他会找她的,却没想到,他为了找她,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秦白看着她,接着说。“三日下来,王妃没找着,倒是主子这刚见起色的身子给病倒了。王妃有所不知,王爷病倒在床上的那几日,人虽是昏迷状态,可嘴里叨叨念念喊着的都是‘娘子’两个字,王府里知道这事的人谁不心酸,谁不心疼。”这样还叫心里没她,那什么才叫心里有她。

想他家主子多好的一个人,怎的感情就落得如此不顺畅。

她的泪,因为他的话,扑簌地滑落下来。

原来他的心里是真的有她的,即使现在他心里仍然有灵妃,可一定也有一个位置,是属于她的。

这样就足够了。

看见她落泪,秦白也很是不忍,可还是接着说。“后来,在府里大夫的救治下,人好不容易清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王妃回来没。一听还是没有王妃的任何消息,整个人当时就猛咳嗽起来,当时吐了一大摊血,吓得安总管都六神无主了,赶紧命人召回当时仍在外办事的我。”

“他吐血了!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呢。”她看着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心更疼了。

明明是有情的,可为何总是带着一些不安呢?他不懂。

感情这东西,最是伤神。

“当时,一有人送消息到府上,说是让王爷来凝城,就一定能找到你。王爷也没去想事情的真假,也没去想这送信之人背后会不会存有什么阴谋,就带着我们连着四天三夜不眠不休赶往凝城。属下和安总管当时苦苦相劝,可王爷说,哪怕是假的,那也是希望,他一定要来。”

他看着一直默默听着,默默垂泪的她。“王妃,属下给你说这些,是希望你明白,在王爷的心里,你真的是很重要的。”他家王爷就是命苦,先是来了个贪慕虚荣的灵妃,再来是这个好像不是很有安全感的王妃,什么时候这日子才能情比金坚,举案齐眉啊。

“那个,谢谢你给我说这些。”翩翩看着他,真挚地说。“其实不管他心里有没有别人,只要他不弃,我就一定不离。可现在你给我说了这些,我会更加珍惜我们的夫妻情分,也会去把握自己的幸福。”

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心里有对方,没有趟不过去的坎。

夏倾城的王妃是她,那他是她的,至于,那什么灵妃,早晚她会把她从夏倾城的心里连名字也一起抹去。

她的幸福,这次,她一定要狠狠抓住,再不能听之任之。

秦白看着她那鉴定的神情,很是满意。

总算是没有白费他的一翻苦心和唇舌。

安总管还真的是姜是老的辣啊,来寻王妃时,他就私下找过自己,希望他见到王妃,能把王爷寻王妃卧病的事情说一说。

当时,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也觉得一个大老爷们说这些,有点像个娘们。可刚才看见王妃那不安的样,他就忍不住说了,没想,还真管用。

等王爷醒了,他们夫妻的感情应该会更上一个台阶吧。

秦白似乎已经能看见锦王府里有小孩子在跑的情景了。~子时已过,夏倾城还没有苏醒的迹象,愁的翩翩在房里走来走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若过了今夜人都还不醒,那结果就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难不成是因为他本身的病带来的影响!

翩翩走到床边坐下,拿出他在被子里的手,仔细把脉,再看看他的气色,然后让秦白把灯抬过来,她撑起他的眼皮,仔细观察他的瞳孔。

思索片刻,她拿出银针往他心口处施针,继而用力掐他的人中穴。

“咳。”夏倾城一个咳嗽,嘴角流出一丝血丝。

翩翩一听他咳嗽,欢喜异常。

秦白和夏连城连忙走了过来,站在床边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夏倾城。

翩翩取下银针,为他擦去嘴角的血。“夫君,你感觉怎么样。”

“娘子!”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见他终于苏醒,她忍不住喜极而涕,忍不住娇声埋怨。“都怪你,我以前都不爱哭的。”

自从这次遇见他开始,她好像不哭的时候变得很少。

“是我不是,让你担心了。”他抬起手,想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却苦于没有力气,手伸到半空又垂了下来。

她连忙抓住他垂落的手,把它拉到自己的脸上。

“以后,别这么傻。”即使是为了救她,她也不要。

她只愿他平平安安,好好的。

他没说话,只是用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感觉到他的疲惫,她连忙让秦白把事先准备好的粥端过来。

喂他喝了两口,见他摇头,她深知他此时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也就不强求。只给秦白使了一个眼神,秦白会意,端来一碗药,换过翩翩手里的碗。

“我知道你现在没力气,把药喝了,好好休息。”

他轻点一下头。

她从秦白手里接过药,一点一滴喂他喝下,见他迷迷糊糊睡着,才安心下来。

她转身,秦白立刻接过她手里的碗。

翩翩看着他和夏连城,感觉此时的疲惫一扫而空,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我在他喝的药里加了点帮助睡眠的和止痛的药,这样,他这一觉只怕是要到明天早上。这里有我一人照顾就够了,现在大家都安下心了,你们就早点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们。”她的声音少了一丝疲惫,多了一份恬淡。

“王妃,我有内力护体,这对我没什么影响,你去睡,我来看着。”秦白说道。

“没事,我去了也睡不着。”她轻笑着摇头拒绝。

“还是让秦白看着吧。现在八弟的安危就系在你的身上,你不为自己,也要为他照顾好自己。若你累倒了,到时他若有个什么不舒服的可怎么办。”夏连城说道。

这是自他出去回来以后,对翩翩说的第一句话。

她也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了,出去回来就一句话都不说,她和他说话,他也不理,只坐在圆桌旁,手靠在桌子上一个劲儿地闭目养神。

她轻笑。“我哪那么娇弱、、、、、、”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一手伸了过来,拉住她的手就往外拖。

嘴里却强硬地吐出一句不容拒绝的话。“去休息。”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霸道的夏连城,不觉有些疑惑。

他出去后遇见什么了吗?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刺激。

问题是他心里再不爽,也好像搞错了吧,在床上病着的是她的夫君,她想留下来照顾无可厚非。

虽然知道他也是因为担心自己,可也不能说不准她留下,就强拖着她走啊,这感觉怪怪的。

“我不去,我要留下来照顾他。”翩翩挣扎道。

“如果你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又何来会照顾他,难不成你希望他明天醒来看见的是个憔悴不堪,面色像鬼的女人吗?”他冷哼。

她一惊,看向秦白。“我现在有那么难看吗?”

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打理过自己,今天甚至忙得连脸也没洗,头发也没注意,难不成真的很丑。

这么一想,她有点被吓到,刚才夫君醒来的时候,看见的难不成就是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这、、、、、、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秦白还来不及回答,夏连城就哼道。“很丑。”

她一听,丢下一句。“秦白,你先照顾着。”

就没了人影。

夏连城看着门口,自问:刚才死活不离开的是谁?

现在跑的比兔子还快。

她在乎的终究只有八弟!

所以,才会那么在乎自己的外在,生怕在他面前会有一点一滴的不好。

她那么在乎八弟怎么看她!

他苦涩地一笑,转头对着呆愣的秦白说道。“好好照看着。”

“是。”

秦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剑眉微皱。

湘王这么做,他总觉得有不妥之处,感觉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是怪在何处。

------题外话------

亲们,话说,傻妃进入v了,我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会继续留下来陪伴初初,可还是想说,谢谢你们的一路陪伴。能和初初继续走下去当然很感动,不能,初初也在这里谢谢大家之前的陪伴。在这里很感谢迷糊兔兔仔亲的五个大闪钻,白桦之林亲的一个闪钻,dtzyl亲的一个钻钻和leoxie991203亲的一朵鲜花以及依期如梦亲的一朵大红花。文文入v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见我的感谢,但是初初真的很爱你们。

第六十一章 脸红心跳

天刚破晓,夏倾城所住客房的房门就被打开,正在打坐养精蓄锐的秦白猛然睁开眼睛,见是自家王妃走进来,连忙站起来。

“王妃,你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我睡不着。”翩翩一边说,一边往床的方向走去。

回去后她洗了个澡,想让自己休息下,养好精神,以免今日他醒来后看见的是蓬头垢面、憔悴不堪的自己,可躺倒床上翻来覆去地,就是怎么也睡不着。

“昨夜可有什么状况。”她走到床边,从被子里拿出他的手,为他把脉。

“一切安好。”

翩翩满意地点了下头。“那你回房休息两个时辰吧,这里我照顾着就可以了。”

“不用,学武之人,身体强壮,挺得住,而且昨夜我守夜时也假寐了会儿,精神好得很。”秦白觉得心中很是暖和。

这王妃是个懂得关心体恤属下的主。

这也是他的福气。

她见他果然如自己说的,精神抖擞,神情间毫无疲惫之色,也就随他。

“我去厨房准备点吃食,等王爷醒了,我怕他会觉得肚子饿。”从前夜到现在,就只喝了两口粥,醒来多少也会感觉到一些饿意。

“是。”

她一走出房门,就看见站在走廊上望着某一点,却又好像是什么地方也没有看,反而像是正在发呆的夏连城。

他那样子,让她有一种孤寂愁思的错觉。

她缓缓移动着步子向他走去。

待走近了,还没来得及出声,却听得他说。“八弟那可好。”

她微楞,这人怎的知道来的人是她?

随即,扬开唇角,勾出一个淡雅的笑容。“一切安好,谢谢六哥关心。”

他也是因为关心夫君,所以才起这么早的吧。

原来他还是很在乎兄弟情义的。

“六哥?!”夏连城转身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丝冷意,语气里透着微讽。

有些被他吓到,她的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感觉自己好像是吓着了她,他收敛起身上不经意间释放出的冷意,修身的身子随意地靠在长廊上。“你从来不会喊我六哥的。”

这是第一次。

她一直都是有礼的喊他湘王的。

他其实并不喜欢她那么喊自己,虽然有礼,却感觉很生疏。

“那是因为,本就应该那么称呼才妥当。可现在又没外人在,而且六哥也是因为担心我家王爷,才会起那么早的吧。”

“担心八弟?”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她即使多么心思玲珑,却从未看见过他对她的心。

没想到他夏连城也会有今日。让一个女人蒙了眼,错把他的爱当亲情。

听出他口气里略带嘲讽的意味,她不确定地问。“难道不是吗?”

若不是,他大清早的就站在这里干嘛。

难不成他还有早睡早起的习惯。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他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轻喃。“最是无情帝王家。”

“呃!”她小嘴微张,对他说的话有点难以消化。

这话她是听过,她也懂,并且深有体会,最起码在夏允城和夏星城那里,她就深有体会。

可是她感觉自从嫁到锦王府以后,就常看到夏连城,他对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好像也比较上心,这次还赶来相救。

这样的都是没手足情,那什么样的才有。

“生长在帝王家的孩子能做到不置对方于死地已经很不错了,何来的手足情深。”他从很多年前就深刻地懂得,淡漠和远离是保护自己最好的选择,也是避免兄弟不和睦唯一的办法。

没有利益的威胁,就不会有阴谋残害的局面。

“可是,你对我们夫妻都不错,这次知道我们夫妻有难,还特地赶来相救。这不是情是什么。”若此次没有他的及时赶到,他们一定难以逃脱这场劫难。若没有他的提醒,当时悲痛之中失去思考能力,悲痛欲绝的她一定不会那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那夫君此时只怕已经命丧黄泉,而她也一定不会独活着,必是追随而去。

只怕没机会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和他说话,。

他墨黑深邃如水的的眼看着她,神情间染上一层落寞。

翩翩感觉自己像是要被那双眼吞噬般。

那里面好像有太多太多东西,是她不懂的。

“情是情,却不是兄弟情。”他一心急着赶去救的,并不是八弟。

“呃!”难不成是她变笨了嘛,怎么根本不懂他的意思。

她此时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两天没睡的大脑顿时有些浑浊。

看她那迷蒙的样,他是又好气又宠溺。伸出手轻握成拳,在她的额头上敲打了一下。

她疼的连忙伸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很不满地看着他。“六哥!”

很疼的,他需要那么用力吗?

“不要叫我六哥。”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眼神很是严肃。

疼吗?他其实是掌握好力度的。

那一点小小的疼痛,怎么比得过他心里情感无法释放的难受。

“那叫什么。”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他莞尔一笑,对着她挑了一下眼睛。“要不,叫连城如何。”

“呵呵!”他话没说完,她就轻笑出声。“这样叫着虽然不生分,可于理不合。”

“我可不认为你会是一个在乎这些俗尘看法的人。”她若真是被礼仪道德熏陶成一成不变、墨守成规的女子,或许也就没有那么吸引他,让他陷的如此之深,无可自拔了。

她轻笑。“既然不喜欢我叫你六哥,那还是继续叫湘王吧。”

这个年代和她生长的年代不同,若她真对他直呼其名,怕有的是人嚼舌根,背后指指点点。若是有心人再从中间加油添醋一翻,不知道还会渲染成什么呢。

她只想和夫君过着简单平凡的日子,不希望任何的流言蜚语围绕着他们夫妻。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随便你。”

说完,转身,往自己的厢房的方向而去。

翩翩看着他的背影,想着,或许他也是孤独的。

不过这些她都管不着,现在首先要做的还是好好想想,做点什么给夫君吃比较好。

她边琢磨着这个问题,边转身往与他相反的方向而去。

只是,一直在考虑着到底做什么给夏倾城吃,头也不回的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她转身的瞬间,那个与他在相反方向的男子回头看着她的背影。

直到她消失在转角,他也依然还是站在那里。

很久,很久。夏倾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秦白赶紧到床边扶他起身,翩翩给他漱口擦脸。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他的唇角勾起一个虚弱满足的笑。

这感觉真好。

生病对他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以前醒来,也有朝暮她们伺候着,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生病好像也不错,也是幸福的想法。

能睁开眼睛就看见她,看见她为了自己忙碌,真的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她是一个让人觉得温馨幸福的女人。

翩翩端着粥回头,看见的就是他对着自己笑的脸,虽然脸色苍白如纸,那笑虚弱如浮云,可却另有一种病态的魅惑。

她的心跳漏一拍,脸上发烫,却不得不强做镇定。

她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舀起碗里的粥送到他的嘴里。

他配合的吃下,当尝到那味,好奇地问。“这粥是用什么熬的。”

带着一股清甜,很是可口。

她一边喂着他,一边答道。“我放了点红枣、山药什么的,你吃了可以补血养气,对身体大有助益。”

他吞下嘴里的粥。“还有这样吃的,我这还是第一次吃到。”

以前怎么就没人想到要这么做呢。

“好吃吗?”她问。

“好吃。”以前他大病初愈大夫总是叮嘱他只能吃清淡的食物,那些东西都淡而无味,所以,他基本都没什么胃口。

有时候,索性不吃。

可今天她煮的这粥,他已经吃了大半碗,还觉得想继续再吃点。

他家娘子就是厉害,总会做出一些他意料之外的事。

看他吃的欢喜,她也很是开心,脱口说道。“以前,我听人家说,要抓住一个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说完,两人都愣住,瞬间脸上同时染上红霞。

秦白看着两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王妃是个女子,害羞什么的也就算了,可他家王爷大男人一个,也脸红,还真是有点意思。

这两人都夫妻那么久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呢?

看着都觉得好笑。

听他的笑声,翩翩轻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吃你就多吃点。”说着,就把手里舀好的粥往夏倾城嘴里送。

由于这次她为掩娇羞没注意,送进夏倾城口里的粥大口了些,导致他被呛着,连连咳嗽,牵动了伤口。

“夫君!”她看着他疼得双目打结的样子,赶紧掀开辈子。

当看到他胸前隐隐见红,布条染上了血。她不由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立刻转身走到桌子旁把碗放下,拿起桌上的盒子打开,抽出银针在火上烤一下。

回到床边,她对秦白说道。“你先把王爷放下来,让他躺好。”

秦白依言照做,然后站到一旁。翩翩手里的银针一阵捻转,进入夏倾城的肌肤,顷刻间,原本还在渗出血的伤口,奇迹般的止住了血。

秦白在一旁看得瞪目结舌。

“王妃,你这是怎么做到的?真是神了。”他惊赞道。

他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用银针救人的,这止血也是从没见过,听都没有听过的。

他家王妃手里的这几根针可比许多名医开的妙药都还有效啊。

翩翩看着他轻笑。“哪有神不神的,等你了解了以后,就会觉得,就该是这样的。”

说着,走到桌子边,准备换药的布条、剪子等工具。

“刚才血染了纱布,我就顺道为王爷把药给换了。”

夏倾城看着她走回来,很是疑惑,她昨天到底是怎么救他的?

她在他的胸膛处解着绑带,脸色微红。

昨天那是在微乱时刻,她来不及想那么多。他当时又是昏迷状态,所以,不觉得有何不妥,可现在,他醒着,就那么露着胸膛,她想不脸红都难。

她不停地给自己心里暗示,让自己别乱想。

心,却忍不住越跳越快;脸,也越来越红。

长这么大,夏倾城这不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袒胸露体的,作为他的身份,有奴婢伺候更衣洗澡什么的,是常事。

那时候他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在她的面前,即使只露出上身,他也还是会觉得心跳加快,身子发烫。

虽说,他们是夫妻,可那也只是名义上的,两人之间从来没有丝毫逾越的地方。现在这情况,她虽只是给他换药,可只要一想到她是自己的娘子,一想到是她,他就觉得怪怪的。

很难心平气和。

翩翩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弯下腰,轻柔地为他把布条缠住,一缕不听话的发丝掉落在他的胸膛上,随着她的移动,来回的扫荡。

被她的发丝一扫,他只感觉一股灼热上涌,很是难为情地把脸移开,不去看她近在咫尺的脸。

包扎妥当,她细心地为他盖上被子。

“夫君,你可有感觉什么地方不适。”她轻嘘一口气,为他盖上被子,轻声问。

“没有。”他回答,声音闷闷的。

此时的夏倾城带着两分懊恼,三分不解。

以前他们也一起在白玉床上趟过,那时候他就能做到心若止水、目不斜视,怎么今天她才给自己换个药,他就想入非非了呢?

实在是不应该。

翩翩奇怪地看着他,估摸着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怕她知道了会担心。

她从被子里拿出他的手。

咦?这脉象,有些躁动。

她很是认真的把着他的脉,脸却渐渐的越来越红。

夫君!这是、、、、、、

“王妃,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越来越红。”秦白担忧地看着她。

被他这一问,翩翩只感觉‘轰’的一声,顿时血气上涌。

“那个、、、、、、没事。”她诺诺地回答,脸却更红了,感觉好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

夏倾城听到秦白的话,扭头看着她红得吓人的脸,再看看她为自己把脉的手。

猛然把自己的手抽回。

他怎么没想到这点,虽然她没有明说,可她所做的一切一切不都说明她是精通医术的嘛。

这下可好,她一定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秦白看着各自歪在一边脸红的两人,不明所以。

这都是怎么啦?

“是不是王爷的身体有什么异样?”他担忧地问。

“啊!”

翩翩很无奈地发觉,自己被这话给雷倒了。

“没事,休息会儿就好。”她低声说。

异样是有异样。可那是正常男人的异样吧。

只是,这感觉很别扭。

“哦。”秦白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的穿梭,总觉得他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白,你一夜没休息,下去休息会儿吧。”夏倾城开口。

再被他问下去,他怕他们两人会更尴尬。

秦白原本想说自己不累的,可一想,自己在这不是惹人嫌弃嘛,倒不如真下去休息会儿,把空间留给两位主子培养一下感情。

他伸着腰说。“是啊,两天没休息,真的很累了。那属下下去休息会儿,这里就交给王妃了。”

“好的。”翩翩心里暗道:好一个人精!

他这离去休息是假,不想打扰他们夫妻是真。

夏倾城看着他离去,并体贴地把门关上,轻笑出声。

这家伙,他有多少能耐他还能不知道,别说两天两夜,就是五天五夜不休息,他也势必能够挺住的。

翩翩听着他明快的笑声,连忙制止道。“注意点,小心你的伤口裂开。”

他停住笑,看着她。“没事,别担心。”

她轻点一下头。“夫君要不要休息会儿。”

“我不累,要不你陪我说说话。”这次大难不死,还能再陪着她说话,真是好。

还记得自己倒下的那瞬间,他以为自己再也无法保护她,再也看不到她的容颜和灿烂如花的笑容了。

“恩。”她柔顺地点头。

“能活着,真好。”他感慨道。

这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事,不是第一次了。可他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像这次这样,那么希望着能继续活下去,可以守护着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她看着他,眼里是满满得心疼。“夫君,你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

他回望着她,安慰道。“你无须担心,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我还得好好保护你呢。”

经过此事,想抢她的那人势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得赶快好起来,才能保护好她。

“娘子,掳走你的是什么人你可知道?”能让玄王称呼一声‘主子’的人,他的心里是有数的。

可是,他不明白,那人要掳她做什么!

她摇头。“我只知道他叫秦越泽。”

他眉头紧皱,果然是他!

“那他掳你做什么。”这就是他想不通的。

翩翩看着他,犹豫半响。“他说那天晚上听了我弹的曲子,知她夫人定会喜爱,所以掳我回去给他夫人弹琴。”

掳走他的王妃去给他的夫人弹琴?真是荒谬!

世人都知那人爱妻入骨,可他居然为了爱妻掳走他的王妃,难不成在他的心中,他们夫妻就那么不堪一击,任他鱼肉!

他心里的火气渐渐上升。

这次若不是他以身挡剑,又恰逢娘子会医术,那他们夫妻,不是命丧他手。

这笔账他记下了。

他是不喜惹事,觉得一切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可这事已经超出了他容忍的极限,这个理他一定要讨回来。

敏锐地发现她说话神情间有些扭捏,他挑眉,再问。“还有呢?”

“还有?”她没告诉他还有什么啊!

但当她的眼对上他的,她就毫无抵抗力,投降了。

对着那双眼睛,对着这张容颜,她势必是要坦白的。

“他说,要让我在他两个儿子中选一个,做他的儿媳妇。”她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

只要是男人,听见有人打自己妻子的主意一定都会火大的吧。虽然她家夫君性格温和,可这种事,应该也会火大的吧。

她想。

事实证明,她想的太简单了。

一向温文的夏倾城听到她的话,顿时凌乱了。哪是火大这么简单,根本就是怒火攻心。

他都还没死呢,那人就掳他的王妃去做他的儿媳妇。还是让她选一个,那他算什么?!

他目中无人也就算了,他掳走他的王妃,他也就不计较了,可他想让他的王妃嫁给他的儿子,他就不可能继续息事宁人。

老婆都要被人抢走了,他再温文下去,那就不是温文,是失去一个男人的骨气了。

很好!很好!

他想要他的王妃。

他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他会让他知道,世人眼中温文的锦王,也不是个任人搓捏的主。

翩翩看着他的青筋暴起,慌乱地连忙安稳。“夫君,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原来他家温文的夫君真的火起来,也是很骇人的。

“我们这是好好的吗?”他问。

翩翩看着他躺在床上的憔悴样子,心中也火了。

狗屁,这都叫好好的?那这天下还有谁是不好的。

回想他身受重伤时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情景,她的恨意就爬了上来。

“夫君。”她唤道,声音失去了以往的温柔,多了一丝冷意。

“恩?”他看着她眼里的冷意。

原来他的娘子也不是个任人欺负也不还手的主。

“你快快好起来,然后,我们去灭了他。”她一字一句地说。

夏倾城的额上冷汗凌厉。

灭了他,会不会严重了点。

虽然生长在帝王家的他见惯了黑暗面,别人欺负起他来,他也没少还过手,使过阴招。

可灭了秦越泽,那还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更何况这话还是从他家一向温柔善良的娘子嘴里说出来的。

可想,秦越泽的所作所为,已经惹毛了她了。

“好。”他很认真地点头。“我一定灭了他。”

他承诺。

翩翩见他说的煞是认真,有点疑惑,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应该是假的吧。

毕竟,他是那么无害的一个人啊。

而此时,床上无害的那人,已经在心中下定决心,等他的身子康复了,一定要去找那掳走他妻子,杀害他们夫妻的人报仇。话说,此时翩翩之前所住的客栈,秦越泽住的厢房里传出‘碰’的一声巨型。

只见房里上好的实木桌子应声而碎。

秦越泽看着随影等人,怒气满面。

“好一个锦王,没想到本王倒小看你了。”他派出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死士,想着对付他是绰绰有余,万无一失。

没想到,却弄得个全军覆没。

他自己训练的死士有多英勇,下手有多狠,他是知道的。

没想到那么多人居然全是有去无回,没一个活着回来的。

这夏家的孩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能耐。

先是出来个不容小瞧的夏连城,现在又出个高深莫测的夏倾城。

不错,对手越是强劲,接下去的游戏才会更好玩。

他转向随影。“立即派人去打探,一有他们的行踪,立即来报。”

那丫头他甚是喜欢,既然看上了,就一定得做他的儿媳。

“是。”随影领命而去。

“玄冰,可有聚凝珠的消息。”

“回主子,没有。”他们派出去的人怎么也找不到那白衣女子的下落。

“再探。”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他就不信,难道这活生生的人还会消失了不成。

“夏连城现在可还在凝城?”也许,以那小子的能耐,能找到那女子的踪影也不一定。

毕竟,能把聚凝珠的消息一点点挖出来的人,非池中物。

“主子,当时我们忙着追寻宝物的下落,没时间去留意他。待回到凝城,乔装到悦来客栈的探子来报,说他自拍卖会后一直没有回过客栈。”子夜回答。

秦越泽听着这一件件不顺心的事,心中更是火大。“那中间厢房的人,可有查到他的底细。”

“没有,那人极其神秘。拍卖会后也失去了踪迹。”子夜很是无奈地回答。

莫说是主子火大,就是他也很是气愤。这次的事情,没一件是顺心的。

秦越泽冷冷地看着破碎的桌子,身上散发出冷厉的气息。

恰在这时,简思急急忙忙冲了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碎木,再看着子夜一脸的难看,心中很是疑惑。

他走上前。“禀主子,探子来报,说是发现三里之外的‘秋波亭’有一白衣女子,身形和我等所描绘得差不多。”

秦越泽深思半响。“走,去看看。”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三里之外,秋波亭。

秋波亭的名字听起来带着点诗情画意,可真正到过这里的人却不觉得这地方能有什么诗,什么意!

说白了,这地方就是给路人经过的时候歇脚的一个破亭子。

触目所到之处,毫无人烟,就连经过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此时,一白衣女子坐在秋波亭里歇脚。

她的性子本就带了两分清冷,这里人烟稀少,在她看来,倒正合心意,多了一份随心所欲。

听从主子的吩咐,她此行是把身上的三件宝物带回去给主上的。

分别前主子特别叮嘱,想打这三样宝物主意的人及多,让她一路务必小心。

对主子的话,她向来是放在心上的。

所以,也就越发的注意周围的动静。

她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环佩,一边双目环顾四野,看这附近可会有让敌人藏身之所。

扫视一周,很是满意,这地方够荒芜,别说是藏人,就是有小动物想躲藏,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在她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远远的看见走来两个农夫。

一看那庄家人的装束和破烂的草鞋,毫无疑问地就是两本分的庄家人。

白衣女人如花般的樱唇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迎上前去。

“这两位大哥,请问这碧霞镇往何处走?还有多远。”她有礼地福身问道。声音轻灵如泉,煞是好听。

其中一人看着她,和蔼地笑道。“落霞镇啊,姑娘直走,大概七里路左右就到了。”

另外一人微笑着,很好心地建议。“姑娘是要去落霞镇,那这脚步可要快些,要不天黑可就赶不上了,这一路上可都没人烟呢,你一个姑娘家,晚了不安全。”

“多谢。”她有礼地谢过。

回身,一股淡淡地幽香飘荡在空气中。

那两人见她转身离去,顿时感觉一阵无法抵挡的困意袭来。

齐齐倒到地上,甜蜜地进入梦乡。

只是,这一觉却永无再醒来之日。

听到身后倒下的声音,白衣女子的笑意越发的冷了。

乔装的的确是无可挑剔,只可惜不是就不是,不可能因为你的装束而改变你的身份。

庄稼人的手因为长期劳动,肿大粗糙,满手是茧;目光也应该是很朴实的,不会带着那种刻意隐藏的犀利。

当秦越泽等人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个躺在地上,唇畔带笑,已经死去的探子。

“主子,果然是中毒。”子夜检查完毕回到。

既是使毒的,看来此人一定就是在拍卖会上夺走宝物的白衣女子。

“这附近可有什么城镇?”秦越泽看着四野问道。

“回主子,这最近的就是凝城。若是往左边走上七、八十里就是薛家镇,若是直走,不出七里路左右就是落霞镇。此镇可直接通往边关,进入三国的交界处。”子夜一边回答,一边和自家主子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看来,我们今晚要连夜赶路,到落霞镇去投宿了。”秦越泽说道。

如今,总算有这宝物的下落了。

傍晚的时候,翩翩见夏倾城喝了一些自己煮的鱼汤,还吃了小半碗饭,很是开心。

只要食欲好起来,再看他今天的状态,不出一个月就一定能下床走动了。

饭后,她在他的床边坐下来,拿起一本书读给他听。

夏连城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床上的夏倾城正神态平静地躺着,一脸温柔地看着床旁认真读着书的女子。女子的声音温柔恬淡,让人感到心里灵静祥和。

那样和谐唯美的画面,看得他的心里越发的不舒服。

轻咳嗽一声,引来两人的注意。

他走过去,在对着床的圆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翩翩连忙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

他接过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回头看着病床上的夏倾城。“八弟觉得伤势如何。”

夏倾城满含笑意地道。“多谢六哥关心,在我家娘子的悉心照顾下,无碍。”

六哥刚才看娘子的那一眼,他不是没有看见。有的东西,娘子或许没有发现和察觉,可不代表他也不知道。

只是,他只能假装不知道。

虽然没有言明,可他深知她的心是在自己身上的,所以他也乐得她不知道,不懂别人的心。

既然她无心别人,他又何必拆穿六哥的心思,倒不如继续装作不知道,有的东西捅破了,伤人。

更何况那人还是他的六哥,虽不亲,可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夏连城想说点什么,可除了一句问候,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能再说什么。

想想,这样的兄弟情,真的是很悲哀。

思虑良久,他才出声。

“没想到八弟居然娶了个女神医,八弟妹这医术只怕是宫中的御医也没法比。”他轻笑道。

心里,却微酸。

终究,他们兄弟之间的话题又绕到了她的身上。

他们,或许除了她,再难找着其它的话题。

兄友弟恭,从来不存在于帝王家。

夏倾城抬眼看翩翩一眼,又笑看着他。“我也是很意外,没想到她居然会医术。”

“八弟也不知道。”夏连城微楞。

心中,却觉得舒服了很多。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走不进她心的不仅仅是他,八弟,或许也没自己所认为的那般离她的心近。

这,是不是代表,他或许还有机会走进她的心里。

看着自家夫君意味深长的神情,翩翩有点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很是心虚。

看她那难掩心慌的神情,夏倾城轻笑。“确实不知道。不过她这医术指不定又是哪个小乞丐教给她的。”

听他这么一说,她可慌了。

想当日,她为了他的病情,给他药方的时候,可是编造了一个小乞丐出来的。现在倒好,看他那神情,定是已经猜出真相了。

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上次中秋宴后,他知道她是装傻,已经那么生气了。

这次,指不定还怎么不理她呢。

“那时候不是才刚进府嘛。”她搔搔头,有些手手足无措地说。

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抱歉和可怜。

她知道自己的解释很苍白。可也是事实,那时候,她刚进府,在谁眼里都是个痴儿,而她也没打算声明自己是个正常人。在那种情况下,若她告诉他,她会医术,那药方是她专门给他开的,他八成也不会相信。

到时,大家不止觉得她是个痴儿,还是个痴人说梦的疯子呢。

夏倾城看着她,也没恼,只是笑得略带深意,让翩翩的心里越发的忐忑。

夏连城看着两人眉目之间的流转,掩饰住自己的落寞,轻笑。“看来是八弟妹对八弟的信任不够吧。”

“湘王!”

她瞪着他。

哪有这样的,他那口气虽然是在看玩笑,可若夫君真的往心里去,不是引起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嘛。

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六哥那是在逗你的。”见她急,夏倾城轻笑着说道。深邃的眼同时看着夏连城。“六哥,你说是吧。”

“还是八弟了解我。”夏连城回望着他,在他的眼里看不出一丝异样。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八弟是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听他们这么一说,翩翩总算是放下心来,走到夏倾城床边刚才她坐的凳子上坐下。“湘王下次别再开这么的玩笑。要是我家王爷当真了,只怕会影响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是这样吗?八弟?”他问道。

“六哥多虑了,我和娘子经历这场劫难,会更加懂得包容对方,没那么容易因为别人的话就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的。”夏倾城回答到。

话里却别有深意。

翩翩看着夏倾城,再听他这一番话,很是感动。

夏连城看着他们两人这样,心里苦涩起来。

他这是做什么。

挑拨离间吗?

原来男人嫉妒起来,也是很没有常理可言的。

“我来,一来是为探望八弟,二来,是来谢谢八弟妹让秦白送过去的鱼汤的。”那味道鲜美异常,却无丝毫腥味,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

“湘王客气了,我们夫妻还没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一碗鱼汤算不得什么。”其实她也是煮给自家夫君补身子的时候,多放了点材料,顺便多煮上一些而已。

又不是特意做的,他实在没必要专程过来道谢。

“我游历过的地方不少,品尝过的美食不知凡几,其中鱼汤也喝过不少,可这还是第一次尝到这样鲜美不带腥味的鱼汤,不知道可有什么秘诀。”每次吃她做的菜,他都意犹未尽。

这女人,彻底能够抓住他的胃。

“也没什么秘方,你一个王爷,也不会亲自下厨。倘若你喜欢,回去后,让你家厨子到我们府上来,我把这鱼汤交给他就好了。”能有多大秘方,他若喜欢,她就教给他家厨子,让他以后喝到腻,喝到不想喝为止。

“一言为定。”他其实最想喝的,是她亲手做的。

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几人正说话间,忽听外面一阵吵闹,三人相视,夏连城起身准备去看发生了何事,却听有人来敲门。

“谁?”翩翩问道。

“王妃,是属下,秦白。”

听到门外秦白的声音,她说道。“进来吧。”

见他进来,她连忙问。“外面可是出什么事了?”

“回王妃,好像说是这间店住着一位白衣姑娘,夜晚被袭,还好这姑娘会功夫,此时,正和贼人打起来。”秦白说道。

他就是怕这吵声惊动了王爷和王妃,才快速前来禀报。

“一个女子?”现在的贼人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翩翩一边说一边起身,却被夏倾城抓住。“你又不会功夫,去了反而危险。让秦白去看看吧。”

夏连城站起身。“秦白还是留下来保护你们两吧。我去看看就行。”

白衣女子?

他的心中思绪流转。

“也好。”夏倾城回道。

“秦白,保护好你家王爷和王妃。”夏连城吩咐。

“是。”

夏连城对他们略点一下头,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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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拾得宝物

东厢房三号厢房里,一室的凌乱,只见房里所有挡路的东西全碎了一地。一袭白衣的女子此时脸上的纱巾已经被嘴里吐出的鲜血染红。

她的右手护着心口处,站着的身子有点摇晃。

看着眼前的几个男人,她嘲讽一笑。“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小女子,也不怕传了出去惹人笑话。”

“我从来不在乎别人的评价。”秦越泽毫无怜悯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冷冷地说道。“把东西交出来,或许我还能留你一命。”

“是吗?”女子毫无畏惧地直视他。“可是我完全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那东西是主子让她带回去的,她即使是死,也不可能把东西交到他的手里。

主子的东西,谁也休想得到。

“死到临头,还敢给我玩花样。”他的目光更冷了。“玄冰,没必要手软,最后只要留她一命就可。”

“是。”玄冰说话的同时,手中的剑已经直指白衣女子。

那女子闪避不及,手臂处被长剑刺中,顿时疼得她眉心打结。

这些人根本就是猫捉老鼠,无论他们其中的谁,都可以轻易要了她的命,可他们就好像把她当作那爪子下的老鼠,看着她做困兽之斗,垂死的挣扎,等玩够了,再要了她的命。

她深知,再这样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她死了是小事,可主子的东西落在他们的手里就是大事。

见玄冰无情地剑犹如一条白色的银龙那般像自己飞过来,白衣女子又是一个闪躲,可她的速度终究无法和他相比。

这一闪,另一只手也被长剑刺中,瞬间,鲜血直流。

和上次所不同的是,这次在闪身的同时,她微抖袖口,顿时满室飘香。

“有毒!”子夜惊呼出声,提醒大家。

五人立刻屏住呼吸,以内力护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衣女子曼妙的身子灵巧地跳窗而逃。

五人见她逃走,连忙紧跟她的身后。

白衣女子落到地上,提气腾空而起,再两个翻腾,落在了地面上,发软的双腿一个打颤,险些摔倒。

嘴角挂上一个凄苦的笑,她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只是,她若死,也不可能让这三样宝物落于这几人之手。

她的身形在走廊上穿梭逃亡,途中,看到一厢房的窗户大开,里面漆黑一片,似乎并没有人居住。

她快速拿出袖口里的东西,抛向窗户。

抛出的同时,逃亡的脚步也没有丝毫的怠慢。

这极快的速度导致她与刚从夏倾城房里走出的夏连城错身相撞。

她已经顾不得赔礼道歉,只能不顾一切的跑。她知道自己逃不过,可是她还是不想放弃,想做垂死的挣扎。

若她死了,就没人可以告诉主子,那三样宝物在哪了;若她死了,就再见不到那张放在内心深处的俊颜了。

只要没有到最后,她就不会放弃。

她要努力活着,只为,她还想再见着主子,哪怕只是一眼,她也此身无憾。

夏连城看着她在走廊上翩然飞奔的白色倩影,赶紧跟上。

果然是她。

感觉到身后有人紧跟,女子的心跳得如同打鼓。

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吗?

只感觉身旁一阵风掠过,她的面前就多出了一个衣袂翻飞,面如冠玉的男子。

她防备地看着他。“你是谁。”

这人不是那五人中的任何一人。

那他是谁?也是为了宝物的下落而来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想活命,就跟我走。”他看着她自信地说道。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她怎么知道他是值得相信的。

“你有选择的余地吗?”他的语气里透着笑意。

感觉他那笑好像是在指责她的愚蠢,白衣女子有点恼怒。可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追赶声,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真能救我。”她不信任地问道。

那五人都不是简单的人,武功高深莫测。

她在他们面前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他能有那能力从他们手里安然地带走她?

夏连城的唇畔微扬。深知她会这么问,表示已经愿意跟他走了。

他拦起她的腰,往她的身后看了一眼,带着她往上一提,两个飞跃,出了客栈。

秦越泽等人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那一抹在空中一晃而过的影子。

“追。”

秦越泽一声令下,带着玄冰四人追出了客栈。

白衣女子看着在黑夜中晃过的一切景物,只感觉到有风刮面。

没想到此人年纪轻轻,内力如此深厚,轻功这般了得,只怕是不会输她家主子。

夏连城抱着人稳稳地落在两里之外的一块空地上,放开她的腰。

那几人想必已经追出了客栈。

八弟妹他们在客栈中应该是安全的,只要能引开那几人,他们的安危,他就无需担心了。

白衣女子定定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救我。”

此时,站到地上,已经再没有听到后面的追捕,她才稍微放心一些。

只是,这一放心,就感觉到心口处疼得厉害。

“救你需要理由吗?”他笑问。

“别人或许不需要,但你救我一定是有原因的。”这人,可不像是爱管闲事的主。

他轻笑出声,也不和她兜圈子。“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她看着他,一点也不以外他这么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他唇畔的笑意更深了。“你就是这么回报你的救命恩人的?!”

“在下今日的救命之恩,他日我一定结草衔环报答。”他救她,她是会知恩图报的。

只是,若想要打主子宝物的主意,那就想都不要想,门儿都没有。

看她态度如此强硬,他凝眉沉思片刻。“你走吧。”

她很是讶异地看着他,满脸不解。

他处心积虑要得到那东西,怎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见她站在原地没有动,他问道。“你还不走?”

她看着他,顾不得去细想他为什么会放了自己。

“多谢。他日我一定会答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暗夜落在空地上,看着夏连城不解地问。“主子,干嘛要放了她。”

他回身看着他。“由她的言行推断,她现在只是想着逃命,并不担心东西会落入谁的手中。这只能说明东西不在她的身上。秦越泽把她伤成这样她都宁死不屈服,只怕,就算是强行把她抓回去也只是得到一个宁死不屈的躯壳罢了。”

放了她,或许还能找到那东西,带回去,只怕最后什么也查不到。

暗夜看着自家主子,委实佩服。

主子这般心思,实在无人能及。

“暗夜,你做得很好。”若不是他派人拖住了秦越泽等人,以那人的能耐,不可能到现在也还没有追上来。

“主子夸奖了。只是不知接下来主子有何安排?”主子若没有应对之策,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人走的。

“派人跟着她。但让我们的人小心些,这女子用毒极其厉害。”若不是她有这点能耐,要想从秦越泽手里逃脱,以她的功力,根本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翩翩和秦白在夏倾城房里坐了半响,一直不见夏连城回来,心中都有些隐隐的担忧。

“无需担心,六哥功夫了得,而且他身边那么多侍卫,不会有事的。”床上的夏倾城安慰她。

翩翩看着他轻点了一下头。“夫君,今儿个你都还没换药呢。昨儿个弄的布条全用完了,今日我剪了一些放在我房里,我现在就去拿来为你换药。”

“好。让秦白陪着你去。”这客栈才刚刚闹过贼,她一个人去,他不放心。

“我自己去就好,秦白还是留在这里保护你吧。”说着,不待她答应,就离去。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剪好的一篮子布条提起来,将桌子上的剪刀和自制的药膏也一并放了进去。

一切准备妥当,她提着篮子往夏倾城的房间去。

风吹栋着树影摇晃,发出沙沙的响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客栈刚才打斗一事的影响,在这漆黑的夜里行走在走廊上,感觉宁静异常的静,所有的声音听起来都特别的清晰。

此时的天际墨黑一片,黑压压地压得人的心里升起一丝恐惧。

翩翩四下看了看,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夏侯翩翩,你何时变得那么胆小了。不怕,不怕,那伙贼人已经走了。

忽地,她敏锐地感觉到有人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越来越近。

那脚步声好像是往前方来的。翩翩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身子慢慢地走向墙边。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黑影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握住篮子的手更紧了。

终于,恐惧蔓延,她急急转身,一个不妨,身子往墙上倒去,篮子从手里滑落到地上,压在窗上的身子摔倒到地上的同时,不小心把窗户上悬着的一包东西打落了下来。

“王妃,你没事吧?”

随着黑影的走进和出声,翩翩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原来是秦白啊。”吓死她了。

“属下吓着王妃了。”秦白有些自责的帮她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一一装回篮子里。

“没事。”她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自己吓自己。”

“王爷怕王妃害怕,特地命奴才来接王妃。”他说。

听他这么一说,翩翩心里很是欢喜。

她家夫君真的很温柔体贴。

接过秦白手里的篮子,她皱眉叹口气。“这些布条刚才全掉到地上弄脏了,你去我房里把桌子上那块用剩下的布拿过来。”

“是。”

见他离去,她提着篮子往夏倾城的厢房走去。到他房里时,见他正在看书,她顺手快速地把篮子放到一旁的凳子上,快步走过去抽出他手里的书。

“是病人,就得好好躺着。”她瞪他一眼,有些生气他现在有伤在身,也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

夏倾城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好笑地看着她。“躺着也难受。要不娘子给我读会儿书。”

“也行。”她往床边一坐。“就给你读会儿,等着秦白拿了干净的布条回来再换药。”

“你不是去拿布条了吗?”他疑惑地看着她放在凳子上的篮子。

“掉到地上弄脏了,我让秦白另外去取块干净的布。”她才不要告诉他,是因为自己担心害怕,自己吓自己,所以摔倒了,才把布条掉到地上弄脏了。

那多没面子。

“行,念吧。”

她开始就着他刚才读到的地方给他念着书。

秦白回来,把布放到桌子上。“王妃,这布拿来了。”

“好。”翩翩一边放下手里的书一边说道。“你去把篮子里的剪子和药拿出来。”

秦白走到凳子旁,往篮子里一看,只见一蓝色的布条包裹着一根长形的东西,他犹豫着,很好奇那是什么。

不知道会不会也是王妃带来的药。

可这东西好像不太可能是药才对。

翩翩见他半天没有把东西拿过来,疑惑地笑问。“怎么了,快拿过来啊。难不成你连剪子都不认识。”

秦白回头看着她。“王妃,这药还是昨天那药瓶里装的吗?”

“是啊,就是昨天的那个瓶子。”难不成她的篮子里有几盒药?

虽然很好奇那蓝色的布包着的是什么东西。但那是王妃的东西,他不能好奇,也不能乱动。只得把那蓝色的布包裹着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凳子上,拿了药和剪子走向桌子旁递给她。

翩翩此时已经把布折好,接过秦白递过来的剪子,她就刷刷几下把布剪成条。然后快速地打开瓶子,把里面的药涂抹均匀。

夏倾城看着她那熟练的动作忍不住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做大夫的呢?”

如此熟练的手法,想说她不是专业的都难。

“做大夫有什么不好。那可是很高尚的职业。”救死扶伤,那是多光荣的事。

他轻笑。“是,夏侯大夫,那请问我这伤几时才能好。”

“夫君的身体复原的很快,想必再过十天半个月的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就算这外伤好了,他那羸弱的身体,也得多加调理。

如玉的容颜沉吟半响。“明日,让秦白去找个大点的庄园租下来,这客栈里人多繁杂,住的时间长了多有不便,还是换个清静的地方吧。”

他现在这身子骨,若真出了什么事,势必是没法好好护她周全的。

“可是夫君现在移动。”她也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

可是她还是会为他的身子担忧。

“无碍,有秦白的内力护着,又有你在旁照顾着,不会有问题的。”今晚上的事让他的心中隐隐不安。

还是早日离开的好。

翩翩思索片刻,也觉得他说的有理。

现在湘王也不在,他们的处境更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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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是生病了吗?

第二日,夏倾城早早的就命秦白去寻了个清静的庄园。

到午时的时候,一行三人带着夏连城留下来的两个侍卫就准备搬过去。

由于夏倾城身受重伤,无法行走,只得秦白把他背到外面的马车上。

翩翩小心地护在一旁,关切的问。“夫君,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她真的很不愿意在他身子骨这么羸弱,伤口又才开始结痂的时候移动他分毫。

“没事。”秦白悲上的夏倾城回他一个淡若梨花的浅笑。

“秦白,你注意着点。”虽然知道秦白已经很小心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回去提醒。

夏倾城看她这么关心自己,心中涨得满满的。

转念想到她这么紧张兮兮的样子,秦白的耳根一定不好受。

“今日秦白出去寻住处的时候,我让他带了两盒镇上有名的豆包回来,就放在我房间的凳子上,你去拿来,我们在车上吃。”他对她说。

“好。”他这一说,她还真觉得,肚子有些饿呢。

刚好一会儿在马车上的时候可以享用。

“对了,凳子上包裹着的东西是我让秦白带回来给你的,你看看和你的心意不。”上次被袭之时,她把裙摆的布条撕了给她包扎伤口,那日出去给他抓药的时候,她也没顾上给自己买条新的换上。这几日他看她一直穿着那被撕去一块裙摆的裙子,心中很是内疚,今日秦白出去时,他特地吩咐秦白给她带身衣物回来。

“有礼物送我!”她一听,眉目之间微扬,顿时笑开了怀。

“恩。”见她笑得那么开心,他也很高兴。

想着,以后自己这个做人家夫君的还是应该时常送点礼物讨她欢心。

“我这就去。”

看她转身,小跑着回厢房,他带点宠溺地轻笑。

翩翩回到他的房间,果然见凳子上放着两盒糕点,她拿起来,想看看这豆包和自己曾经吃过的的会不会有所不同。

才刚打开,还来不及看,眼角的视线就扫到了凳子上的蓝色裹布。

莫非,这就是夫君说要送她的东西?

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他送的礼物呢!

心中既激动又欢喜。

把手里的豆包放到桌子上,她拿起蓝色的布包打开,从裹布里抽出那东西。

那东西抽出的那一刹那,一道眩目的白光闪过,刺得翩翩条件反射性地闭上眼。

就在她闭眼的瞬间,手中的白玉笛子一抖,笛孔中米粒般大小的聚凝珠和小指指尖般大的紫玉齐齐掉落到她面前的盒子里。

待那刺目的感觉一过,她睁开眼,看着手中的白玉笛子,爱不释手。

这白玉笛子光亮异常,温润细腻。拿在手里,她顿时感觉好像有一股气流在身体内流转,精神舒畅。

只是,她是欢喜,是喜爱,可是她要这东西干啥?

翩翩疑惑地看着手里的笛子。

她是精音律,会弹琴,会跳舞,可是她不会吹笛子啊!

那夫君送这东西给她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他喜欢听笛子,想让她吹给他听。

好吧!为了他,她一定好好学。

翩翩把笛子重新放入蓝色的裹布里,重新拿起桌子上的豆包。

咦?怎么中间这个豆包和别的都不一样,上面多了一个白色的和紫色的东西做点缀。

难不成豆包还分成两种?

管不了那么多,想着客栈外马车还等着,她把盒子盖上,拿起豆包和蓝色的裹布,匆匆忙忙走出厢房。

她离去不久,小二就进来打扫,在凳子下捡起一布包。打开一开,是一条时下极为流行的女子拖地裙,而且那如丝一般滑顺的布料,一看就知道是镇上最有名的‘七彩坊’今年新推出的锦缎。

想必,这裙子一定是刚退房的客人大意落下的。

小二拿着布包追出去的时候,夏倾城他们已经坐着马车走了。

马车行驶在平坦的路上,从最繁荣地泰安路一直到较为偏僻的青华路。

车上,夏倾城躺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翩翩看着他,轻声问。“夫君,湘王昨夜一夜没回,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他睁开眼睛。“没事,我问过六哥留下的那两个侍卫。他们说,昨夜六哥回来过,交代他们一路上好好保护我们,说他有急事要去办。”

“那就好。”她还以为是昨晚上去追贼,遇到什么危险了。

他看着她,问道。“你很担心六哥?”

她那么关心六哥,是不是代表她对他也是有情的。

或许,她对六哥并没有自己所认为的那般没有动过心。

“当然担心,他是你哥哥嘛,而且他还救过我们呢。”更何况他自己说过要护送他们的,现在他不在了,她于情于理都要关心过问的。

听她这么一说,他的心情颇好。

“别担心,六哥武功高强。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完,他闭上眼睛,昏昏欲睡起来。

这几日,因为伤口还是会隐隐作疼,所以她在他吃的药里仍然加了一些帮助睡眠的和止痛的药。

此时,也不知是不是药效发生了作用,困意向他袭来。

见他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顺下来,她知道他一定是睡着了。

感觉肚子有些饿,她拿出秦白买的豆包打开上面的一盒,看了一下,一共有四个,她估摸着四个她全部吃完是没问题的。

有些疑惑地拿起与其余三个‘不同’的豆包,感觉实在饿到不行,一口咬下去,将上面白色的‘米粒’和紫色的‘小豆子’一起囫囵吃了下去。

这感觉,怎么怪怪的。

那两小东西好像入口即化,她还没来得及嚼,就与她口中的包子混合在一起了。

疑惑地吞下嘴里的包子,她感觉回味中带有一股冰凉和药味。

好生奇怪?难道豆包还是放了药一起做的?!

翩翩看了看手里剩下的包子,再咬上一口。

没问题啊,就是很普通的豆包嘛。

哪来的冰凉,哪来的药味?!

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觉。

把手里剩下的拿到嘴边,一口吃下。

这次她可以百分之百,千分之千的肯定。

豆包就是面粉和豆子做的,带点甜味。别的什么也没有。

要不是真饿了,就这水准,她还真不是很想吃呢。

看着盒子里剩余的豆包,她拿起一个继续吃。

原来,那有‘点缀’的豆包,和这些没点缀的是一样的。

一边吃,她一边疑惑,既然是一样的,那那个豆包上面为什么要加上点缀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青华路是落霞镇最为偏僻的一条街。

这里虽说风景秀丽,依山傍水的,可因为离镇中心比较远,所以居住的人很少,稀稀松松的。

秦白租下来的这个院子据说是镇上的首富所建,因为嫌它远,建好后基本没来住过,只留了三个看守打扫的人照看着。

翩翩下了马车,看着庄园左边的湖很是欢喜,这地方空气清新、环境优美、人烟稀少,最是适合养伤。

夏倾城看她很是满意,心里也极为高兴。

租下这院子的时候,秦白想着反正也是需要人打扫看守的,索性,让这庄园的主人将原来在这里看守的人一并留了下来。对方见他出手阔绰,也就爽快的答应了。

此时,大厅里三人排排站开,见他们进来,赶紧行礼。随后手脚勤快地接过秦白他们手里的东西,放到他们各自的房间里。

翩翩看三人有礼,处理起事情来也手脚麻利,很是满意。

这大户人家出来的果然调教的不错。

这三人,看守门、打扫庭院的叫李四,四十来岁的样子,长的极高;打扫房子、擦桌抹地的妇人也是接近四十岁,说是李四家的媳妇;还有一个专门做饭的薛婆婆,过五十了,可人看上去倒是挺硬朗的。

秦白把夏倾城背到房间,放到床上,翩翩连忙上前为他盖好被子,问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伤口有没有裂开等问题。

他一一回答过,见她松了口气的样子,满脸含笑,眉目间带着幸福的光环。

秦白在一旁看得掩嘴轻笑。

他家王爷以前的清心寡欲,遇见王妃,只怕是不可能继续了。

“肚子饿不?”翩翩拿出剩下的那盒豆包。“这东西味道不怎么样,可还能勉强垫肚子。”

夏倾城摇头。“你若饿了,让他们给你做点吃的。”

“我在车上吃了一盒豆包。也不饿。”

听她的话,秦白不满意了,忍不住抱怨。“王妃,这豆包可是落霞镇最有名的。我当时可是一口气吃了两盒呢,你居然说是勉强垫肚子。”

太伤他的心了。

想他秦白去过的地方也不少,可还没吃过有哪家的豆包能和这落霞镇的相比的。

翩翩看着他,自信地说道。“那是因为你没有得我做的吃过。”

秦白有些意外。“王妃你还会做豆包?”

“不会。”翩翩很坦白地道。

“那你还说没得你做的吃过。”她都不会做,他怎么可能得吃。

何况以她的身份若会做豆包,那才叫奇怪。

不会做,才是正常的。

“以前不会不代表现在不会。”见他要质疑,她赶紧接着说。“更何况,我做的所有点心都比这好吃,我干嘛一定要做豆包?”

“王妃果然厉害。”秦白嘴上虽这么说,可神情间一看就没真相信她的话。

翩翩深知,他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和自己一直争辩下去。实则心中是不相信她能做出什么点心来的。

“秦白,你可得相信你家王妃,她的手艺那可是瑞王和湘王都公认的好。”夏倾城在一旁笑着出声。

听见王爷都这么说,秦白的质疑转为深信,对这位女主子的好感越发的深。

夏倾城这一说,翩翩既高兴又自豪。

没有什么比被自己的夫君称赞认同来的好。

一切收拾妥当,她转身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又在看书的夏倾城。“夫君,你喜欢听笛子?”

他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回答。“喜欢。”

只要是音律,他都是喜欢的。

她很认真地说。“我一定会认真学习吹笛子的,等我学会了,就吹给你听。”

原来他喜欢啊,难怪会送她一支笛子。

“娘子喜欢笛子?”他问。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起问他是不是喜欢听笛子呢!

“喜欢。”她笑着回答。

只要是他喜欢的,她都喜欢。

夏倾城在心中记下,想着,过两日一定要让秦白到镇上买一支笛子回来,他亲自教她。

翩翩嘴角的那抹笑还没来得及淡下来,突然感觉到身体中一股气血翻涌,难受得她惨叫出声。“啊!”

这声惨叫骇得夏倾城手中的书落滑落到床上,他连忙伸手托起此时脸色发白的她的肩膀。

正在门外吩咐晚餐的秦白听见这声突然而来的惊人惨叫,连忙回到屋里,看到的就是王妃此时额头直冒冷汗,靠在王爷的肩膀上,身子缩成一团,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翩翩双手紧握成拳,忍受着身体里此时犹如万马奔腾,欲冲破经脉而出的那股涌动的气流。

秦白跑到床边,看着靠在夏倾城肩上的翩翩,赶紧往她体内注入内力,以减轻痛苦。

就在他为她注入内力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内力好像不受自己控制地正在被吞噬。

可也只是那一瞬间,快得秦白不得不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秦白注入的这一股内力,让原本难受得几乎以为自己会因承受不住这种几乎要爆炸般的疼痛而死去的翩翩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感觉那股难受完全远离,翩翩的手渐渐放松,看着眼前满脸担忧骇怕的夏倾城,来不及细想,手飞快地爬上他的脖子,紧紧搂住。

“夫君,翩翩好怕。”她还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去。

夏倾城忍住伤口处传来的疼痛,紧紧地抱住她。“还有哪不舒服吗?”

她在他的颈边摇头。“一点不疼了。”

这股疼痛好生奇怪,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疼就好。你自己就精于医术,怎的自己哪不舒服都不知道。”他有点责怪她的不爱惜身体。

他这一说,她突然想到他才是病人,不知道自己这一抱有没有碰到他的伤口?

她连忙坐起身。“夫君,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见他摇头,她还是不放心,亲自为他检查了一遍,见伤口没有裂开的迹象,才安下心来。

夏倾城在她的帮扶下,慢慢往身后她堆起来给他靠的被子上倒去。“让秦白去请个大夫来,仔细地给你检查一下。”

她好笑地看着他。“我的医术,难不成比他们差。”

就算真的比别人差,可自己的身子有没有问题,她还是知道的。

“那你告诉我,你刚才不舒服是因为什么?”他认真地看着她。

“呃、、、、、”翩翩看着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她好端端的,本身的确没有什么病。可刚才突然不舒服也是确有其事。

她这次还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秦白,你明天就去请个大夫来,好好地为王妃检查身体。”他吩咐道。

不好好给她检查清楚,万一再发生刚才那样的事情,不是拿他的心脏和她的身体受气嘛。

翩翩看着他,彻底无语。

难不成就因为这点事,她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就瞬间从神医变成庸医了?

不过,随他吧。

只要能让他不为自己担心,他要找人来给自己看病,她配合就是。

一大早,秦白还真去镇上接了据说是镇上最好的大夫来给她看诊。

夏倾城因为不放心,所以就让大夫在他的房里给她号脉。

整个过程翩翩都很配合。

可检查的结果,大夫说她除了有点疲累需好好休息外,就没任何问题。

听了大夫的话,翩翩巧笑地看着夏倾城。一副,看,我都说我没事的表情。

他好笑地看着她孩子气地举动,转向大夫。“大夫,你确定她真的一切都好。”

“回这位公子,你家夫人一切安好,没什么问题。”这好好的,让他来把什么脉。

这有钱人,就是有钱没地方使。

“多谢大夫。秦白,用马车送大夫回去。”

“是。”

“嘿嘿,我都说没事。这下夫君放心了吧。”翩翩懒洋洋地靠在床沿。

他轻捏一下她的鼻头。“没事就好。”

他其实是怕她为了不让自己担心,真有个什么不舒服的,也不说出来。找大夫来看一看,最起码他放心。

看了看她身上的裙子,他疑惑地问。“我送你的礼物你不喜欢吗?”

怎么今天穿的还是这条裙子?

“喜欢啊。”她回答。“不过还没到时候。”

她现在不还没学会怎么吹笛子嘛!怎么着也得等到她学会了才能吹给他听。

翩翩压根不知道此时夏倾城问的是他送给她的那条无缘的拖地裙,而不是她手中的白玉笛子。

没到时候?

那就是不喜欢了。

看来男人的眼光和女人的眼光还是有差别的。

“要不,我让秦白陪你去镇上一趟。你亲自挑选自己喜欢的布料做几身衣服。”他建议。

他这一说,翩翩看着自己身上的裙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也好。刚好我给你配的药快用完了。我顺道去药铺再抓些回来。”

“恩”他点头。“那午饭后我让秦白准备一下,护送你去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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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王爷不行

晃眼,住到庄园已经过了十来天,夏倾城身上的伤在翩翩事事都亲力亲为地照顾下,比预期都恢复得快。

这两日,已经渐渐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日,翩翩午睡醒来,到他的房间里没寻着人,猜他准是去了门前左边湖上的亭子里。

那地方他这几日常去,或画画,或写诗。

出了庄园,远远地就看见秦白陪着他在亭子里,石桌上摆了笔墨,她估摸着,他大概又是在作画。

走进湖边,微风一吹,顿觉阵阵凉风袭来。

这几日,她是一日比一日爱困,不知道是不是天气转换的缘故。

看了看周围已见飘零的落叶,她不由感叹,不知不觉中即将迎来自己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冬天。

还没走进亭子,就见夏倾城和秦白齐齐往她这看过来,她含笑走进去。

“出来多久了?”她在他对面坐下,看着画上水墨下的一湖风光。

这画都已经完成了,想来,他中午一定没有午睡的。

他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像是一波春水。“整日躺着,背都觉得受不了了,索性,就带着秦白到这里坐坐。”

那一身湖水绿的衣衫穿在她的身上越发的娇俏温柔,和这湖中的水相得益彰,迷了他的眼。

他对秦白使了个眼神。

秦白会意,从身后的石凳子上拿出一青色布包,将里面包裹住的东西拿了出来。

只见是一支色泽通透的碧绿笛子。

夏倾城接过。“今日教娘子吹笛子可好。”

翩翩一看他手里的笛子,立刻就想到了自己房里的那支白玉笛子,心中很是欢喜,忙点着头。

“那属下去找薛婆婆拿些点心过来。”秦白很识相地说完,就回了庄园。

把空间留给这对夫妻。

只见,碧水湖畔,一男一女,坐于亭中。一个悉心教导,一个认真学习。

风气,吹起两人身上的衣衫翻飞,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夏倾城仙人般地身姿立于亭中,将笛子置于唇边,瞬间,那笛子好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传来空灵清脆的悦耳曲子。

看着这样的他,翩翩简直痴了。

心想,若能一直这样相依相守的过一辈子。

那真的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

晚饭过后,翩翩给夏倾城换了药,拿起一旁的书,本想着念给他听,可怎么也忍不住席卷而来的睡意。

夏倾城看她强打起精神,却终究抵不住睡意不停打着哈欠的样子,很是心疼。

“若困了,就回房休息去吧。”

“不困。”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懂为什么自己中午已经睡了近两个时辰的午觉,现在竟然又这么困。

最近她特爱困,而且时间越来越长。

每次睡觉起来,她都觉得自己精神抖擞。可是维持不了多久,她又觉得困的厉害。

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

“明日,还是让秦白去请个大夫来看看。”他不放心地说。

又看?!翩翩皱着眉。

“这才看过没几天,大夫不是说一切都是正常的嘛,而且我自己的身子,我也了解。真的没什么问题。”这样忍受不住的困意,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可自己检查过,的确是身体健康,没半点毛病。

话才说完,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实在是困的不行。

她站起身。“夫君,你也早点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他点了一下头。“秦白,你护送王妃回房。”

“是。”

“不用了。”她拒绝道。“现在时间还早,而且这里这么安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说完,她睡眼迷离地走出他的房间。

夏倾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凝眉。

“秦白,你觉得呢?”

“王爷,属下觉得王妃很不妥。这几日她睡的时候总是比醒着的时候多,而且困意一上来,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秦白也是忧心忡忡。

夏倾城看着窗外,那双眼,仿佛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也明白,她这一切明显的反应很不正常。可是,大夫检查了说没事;她自己检查了也说没事。

没事,怎么会这样。

查不出的病因更是让人担心。

“会不会是中毒呢?”他悠悠地吐出这句话。

呃?中毒。

秦白思考着这可能性。

难不成是被抓走的时候被下毒了。

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检查不出的毒药也是不足为奇的。

“准备一下,我们这几日就回京。”夏倾城吩咐。

京城是能人异士聚集的地方。他带她回去,广招天下医术高明的大夫为她检查,他就不相信还会查不出病因。

“可王爷你的身子,还是再静养几日的好。”秦白劝道。忽地,大脑中一个想法闪过,他的眼睛一亮,脱口道。“王爷、、、、、、”

可才出声,又止住了。

僵局半天,还是问不出口。

这毕竟是主子的事,他一个还没成家的大老爷们还真是很不好意思说出口。

夏倾城看他扭捏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像个娇羞的大姑娘,心中很是奇怪他到底要说什么?

“有什么,你但说无妨。”有什么事居然能让一向直爽的汉子这样难以启齿的。

秦白看他一眼,嘿嘿笑道,略带点不好意思地问。“王爷,你说我们王妃会不会是怀孕了!”

他这话一出口,夏倾城顿时觉得血气上涌,脸上微红。“你胡说什么。”

这话,让一向淡定的他都无法再泰然了。

虽然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已经成家的男人。可是由于自小久病在床,别说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是女子,在和她成婚之前,除了府中丫鬟和灵儿之外,他也没见过几个。现在听秦白这一问,他还真觉得有点尴尬。

本来觉得很难以启口的秦白一问出口,顿时觉得轻松了。

原来,也没自己想的那么不好问。

只是看着他家王爷,他有点微楞。

王爷不会是在脸红吧。

好像自救到王妃以后,他家一向温文淡然的王爷是越来越容易脸红了。

这要做爹是喜事,有什么值得脸红的?!

就算他家王爷再超凡脱俗,也还是俗人一个,还是个男人,这种事情是再正常不过。

“王爷,我曾经听王府里的那些大娘说过,怀孕的时候有的女人是很贪睡的。”他对他挤眉弄眼一翻。“你看王妃这样也不是今天的事,我看这事八九不离十。”

他那口气,就好像肯定自己说的一定错不了一样。

夏倾城瞪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呢?我和你家王妃怎么可能有孩子。”

秦白心里不以为意。

怎么就会没有?除非王爷和王妃没那个什么。

既然是夫妻了,有孩子是很正常的。

等等,看着自家王爷那很肯定的神情,他的大脑一亮。

难道说王爷和王妃真的还没有什么?

被他那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夏倾城轻咳一声。“要你家王妃真的是怀孕,那大夫能把不出喜脉吗?”

他当那大夫是吃素的。

秦白一想,也是。

那王妃就不是怀孕了。

只是,他再看看自家王爷,凭着他跟了王爷这么多年的经验加上直觉告诉他,王爷和王妃是真的还没有那个啥。

要真是这样,那王妃要什么时候才会有小孩子啊!

这对他来说,真的是很悲哀的发现。

要知道,他没打算成家,就想这么一辈子跟着王爷。想着将来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以后的小王爷。

可现在,那要等到哪年哪月哪日?

琢磨半响,他突然说道。“王爷,其实,有的药也是很不错的。”

他推测,大概是王爷久病在床,有的事,怕是有心无力,王爷不行。

这种大不敬的话,他可是秉着为自家王爷的下半身幸福着想才说的。

夏倾城看着他,半天没懂他的意思。待他明白过来,脸顿时难看得厉害。

“秦白——”

是不是自己性子一向温和,他们又是一起长大的,才致使他说出这种不该说的话。

听到王爷难得用这么严厉地声音叫自己的名字,话里面还带着警告的意味,秦白知道自己这次的确是范了忌讳,连忙跪下。“属下知错。”

见他这样,夏倾城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起来吧。”

他其实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这些年,多亏他一直陪着,府外面的事也全靠他去帮忙处理,府里也多亏有安总管管理有方,他才落得如此轻松。

他们敬他是主,当他是家人,事事为他考虑。

若说不心存感激是假的。

只是,这种夫妻间的私密事,他还是不喜欢他们过于的关心。

拿过凳子上的书,他却再也看不进去。

大脑里想着的全是:孩子、、、、、、他和娘子的?!

翩翩回到房间,让李四帮忙提来一桶水,准备洗个澡再上床美美地睡觉。

就在她拿替换衣物的时候,视线不经意落在了放在床头的蓝色包裹上。

她走过去,拿起来,抽出里面的白玉笛。

这东西,她真的好喜欢。看着它,她会有一种灵魂与之产生共鸣的感觉。

想着夏倾城下午教导她的,她拿出笛子置于唇边,对准第一个孔,脑海里同时浮现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然后开始根据他的教导吹奏。

一吹,一声清脆空灵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

听那一声音符,她心中喜悦之情无语言表,顷刻间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笛子里释放出来,那仿若沉睡了千年的苍龙好像突然苏醒了一般。

苍龙?翩翩瞬间瞪大自己的双眼。

她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才想着,又一股睡意袭来,她把笛子重新装好放回原处,倒到床上和衣躺下。

实在是不行,她忍不住了。

就只睡一会儿,一小会儿后她就起来洗澡。

才这么想完,她人就睡着了。

睡梦中的她完全没感觉到身体里一股强大气流的流动,通过四肢百骸,这股气流四处流传;更加没有感觉到有一股热流跟着这气流一起,四处扩散开来,融入到血液当中。

同一时刻,床头的蓝色包裹里,发出一股白色的光,随着她那一呼一吸地节奏,白色的光芒渐渐在她身体周围形成一道光圈,最终与她混为一体。

这一觉,翩翩睡得极其香甜。

待她醒来,已经接近巳时。

她急急忙忙地起身梳洗了一下,就开门准备去夏倾城的房间,却没想一开门就与前来的秦白撞上。

秦白眼明手快地扶住她的肩。

“秦白!”翩翩看着她,露出一个开怀地笑容。

“王妃,王爷见你到现在都还没过去,很是担心,让我过来看看。”

“呵呵。”她干笑。“起晚了,让你们担心真是过意不去。我这就去王爷的房里。”

原来,他在担心她啊!

一起床就听见这样的消息,真的是很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她带着轻快愉悦地脚步往他房间而去,

跟在身后的秦白看她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在高兴些什么。

才走到夏倾城住的院子,就见他正在院子里的靠椅上闭眼假寐,身上盖了条薄毯。听见她的脚步身,坐起身来,一双灿如星子的眼直直地盯着她。

翩翩走到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下,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莞尔一笑。

想必,这些东西是他体贴地吩咐人为她准备的,全是她平时爱吃的小菜。

只是,他的面前也摆着一套碗筷?

难不成他一直等着自己,也还没有吃。

“我等你。”他看见她的疑惑,开口。

听他为了等自己还没吃,翩翩心中有些责怪自己起晚了让他等,拿起一旁的筷子夹了些他喜欢的吃食放进他的碗里。

“你身子本来就不好,下次,别等了。”她的脸上是满满地心疼。

“昨夜睡得可好?”他仔细观察着她的气色,觉得她今日面色有光泽,眉目间神清气爽,少了往日的疲倦之色,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光彩照人。

“好,一觉睡到天亮。”她笑着回答。

对他的关怀,倍觉窝心。

夏倾城和秦白交换了个眼色,他拿起自己桌旁的筷子开始吃她夹进他碗里的菜。

睡到现在,翩翩也确实饿了,拿起手中的筷子,也开始吃起来。

这顿饭,她虽然吃得极为秀气,毫不粗鲁,可却整整吃了半个时辰。

早就放下筷子的夏倾城看她已经吃到了第五碗饭,桌子上的菜也在她的细嚼慢咽中一扫而空,眉头间打上了死结。

秦白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也太恐怖了吧,想王妃平日也就最多一碗饭多点的饭量,可今日却比平日多出了四倍。

这贪睡、还饭量增大,一切怪异的行为,要不是知道她和王爷还没有什么,他真的会深信,她这样反常的异样一定是怀孕了。

翩翩在夏倾城和秦白地殷切注视下终于吃好了,放下手中的碗筷,抬头看着夏倾城和秦白怪异的脸。再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桌上全部被消灭完的菜,心中再细数一下自己刚才吃了多少碗饭。

“呃!”她双目圆瞪。“秦白,我是吃了五碗饭吗?”

她不就是比平日吃的多嘛,这没什么吧。

“是的,王妃。”秦白很肯定地回答。

“那这些菜也全都是我吃光的吗?”她瞪着那空空如也的盘子和汤碗,假装疑惑地问。

她这吃法,还确实有点吓人啊!

“可能有十分之一是王爷吃的。”秦白看着她说道。

那眼神好像在说:王妃,你自己知道。

话一出,夏倾城的脸色顿时变得有点难看。

好吧,虽然她自己都很难相信,不过她的确是吃了那么多。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大胃王’了。

“你真的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夏倾城看着她,神情间异常地严肃。

“我真的很好。”她站起身来在他面前转了一个身,希望他看见自己是健健康康的不要担心。

可是心里,她自己也很困惑,最近怎么自己就如此反常。

“其实,我也就是贪睡了点,吃的多点。能吃能睡是好事,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她安慰着他,不想要她为自己担心。

“一点!”秦白看着他家王妃。

这也才算一点,那什么才叫多?

翩翩看着他,很是挫败。

好吧,她承认不止一点。

可她检查过自己的身体,那是真的很健康的。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不舒服的?”夏倾城担忧地问道。

翩翩摇了摇头。“没有。”

除了贪睡点,吃的多点,别的都还好。

不过,话说她还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身子骨变好了,走路越发的轻快,气息也是更为顺畅。

他看着她半响。“秦白,你到镇上去买点干粮,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就回京。”

“是,王爷。”王爷担忧王妃,秦白是知道的,也就没多加阻拦。

倒是翩翩听他这么一说,很是担心这一路的辛苦会影响他的身体。“夫君,我的身子是真的没事,你要相信我,我自己本身就是个大夫。”

“听话,乖。”他轻怕她的手臂。

见他一脸的坚持,翩翩深知,这次他的决定定然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只是,为何一说到回京,她的心中就会隐隐透露着不安呢。

第六十五章 在下齐轩

在夏倾城的坚持下,翩翩一行人第二日早早起来用过早饭后,就开始动身回京城。

刚上马车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一旁的夏倾城细心地给她盖上薄毯,以免这微凉的天气让她的身体受寒,

马车行驶到洪南镇,一行人决定停在此处休息片刻,待喝点茶水歇歇脚再往下一个镇赶。

她在夏倾城地轻轻摇晃下醒来,刚睡醒的眼,闪着迷离,仿若寻不着家的小动物,楚楚可怜,惹得他心中顿添一抹怜惜。

为她理了理头发,听见车外的秦白来请。

两人双双下了马车。

这镇和落霞镇差不多大,都只得算是一般小镇,却是回京城的必经之路。

进入客栈,一行人坐到靠窗的位置,点了一些茶水和点心。

他们才一进来,就引起了旁边一桌子人的打量。

感觉到一道视线往自己这边看过来,翩翩也回望过去,见是一二十岁左右的翩翩公子,长的很是俊美,眉目间却带了一丝豪爽。他身上的银白锦丝长袍看上去价值不菲,袍边用很考究的天蓝丝线绣上朵朵祥云,衬得他越发的精神。

翩翩的视线下移到他此时端着茶杯的手,见手指葱白不粗糙,想来也是个靠人伺候的主。

他见自己打量于他,也不闪不必,盯着自己,神情坦荡荡。

翩翩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拉回自己的视线。

夏倾城是背着此人而坐,自然无法打量。但却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见她拉回自己的视线,他想起她刚才在马车上的不雅睡姿,谪仙般的脸上勾起一个笑痕。

这一笑,让正在为他斟茶的小二一个闪神,水就那么满了出来。

还好夏倾城闪得及时,否则他那一身锦衣玉袍就要毁了。

翩翩赶紧站起身来,见他没什么事,提着的心才放下。

秦白见自家王爷差点被茶烫着,气愤地瞪着小二。“小二,你做事怎的这么不小心,烫着了我家主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更何况主子现在还有伤在身,若是刚才那一闪,牵动了伤口,看他不掀了这家店。

“这位公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二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

这也不能怪他,他们这店来来去去那么多的客人,英俊的男人他见过的不少,可张的像他这样像个仙人似的,不沾一点凡气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都说这绝色美女好看,可他现在觉得,原来男人也可以长的比女人更好看,更迷人。

“算了。”夏倾城说完,示意他把桌子上的水渍擦去。

秦白见他家王爷都这么说,也只得作罢,但还是忍不住再瞪了小二一眼。“还不赶快把桌子上的水擦干净。”

小二如蒙特赦,赶紧拿下肩膀上的帕子把桌上的水一边擦干净,还一边道。“公子,你坐,你请坐。”

这位公子不止人长得像神仙一样,心地也好。说出的话也委实好听得不行。

小二看着夏倾城优雅地抬起他斟的茶喝,看得痴了。

看人家这穿着、这谈吐,想必一定是出生权贵人家。

不知道他要修几辈子,才能修得这么一世。

翩翩看着下去给他们端点心地小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夫君,那小二若是个女的。我还保不准怎么吃醋呢。”她家夫君就是长得太好看了,她都在想,要不要给他戴上个斗篷什么的。

夏倾城刚放下茶杯的手抬起来轻敲一下她的脑袋。“胡说什么呢。”

话是这么说,可就连他也觉得这小二太过了点。

翩翩的手摸着自己的脑袋,笑得好不欢快。

灿若朝阳地笑晃了一桌子人的眼。

夏倾城在心中想着,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她笑得这么开怀了。

“这算什么。我还见过有人见了主子,比这更夸张的呢。”一旁坐着的秦白开口。

“哦?!”翩翩转脸看着他,正要发问,却见小二端了点心过来。

这镇虽然不大,可没想到这家的点心却做得极有特色。

翩翩拿着一个绿豆糕吃了一口,很是满意。

就这个年代的水准来说,这糕点做得那已经是很够水准的了。

“没想到这么一个镇上小店,还能做出如此好吃的糕点。”秦白赞道。

翩翩好笑地看着她,想起上次他带回来的豆包。“是很好吃,比你上次带回来的豆包可美味不少。”

秦白忙附和地点头。“还是这个好吃些。待会走的时候,我让小二打包一些,我们带着路上吃。”

翩翩倒是很赞同他这个想法,想着路上有些这样的糕点做零食也不错。

正说着,门口进来了一个肥胖的男人和一个瘦小的女人。

两人才一进门,就听那男的洪亮如钟的声音咆哮道。“李二,你给我出来。”

她身旁的妇人哭得凄凄哀哀的,看起来好不伤心的样子。

可出于女人的自觉,翩翩觉得她哭得怎么就那么假呢。

只见掌柜的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看着来人。“大哥,你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嘴上虽这么问着,可李二的心里却开始打鼓。

“什么事,还能为了什么事。你把你家的叫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男人咆哮道,声音震人耳膜。

李二连忙遣了小二去厨房叫了他的媳妇出来。

翩翩一行人坐在窗边,听着身边的人传来的议论声,大致也了解了一点情况。

说是这来的男人叫李大,是李二的亲哥哥,那跟着他来的妇人是他的媳妇。这夫妇两人一天游手好闲,不事生产,当年他们老爹在世的时候,他二人一天就是吃老人的,还逼迫着他老爹拿出钱来给他们花费,没有,就让老人去给李二家要。

就在去年,老人去世了,留给兄弟两各一栋房子,两栋房子都是依靠着一棵大树而建。分房没多久,哥哥说,那大树是靠往李二家那边的,所以理应是归李二家所有。

那李二觉得树归谁也都一样,也就没争执,接受了他这说法。

可至此以后,这麻烦事就出来了,今日,李大家说李二家的树挡住了他家的风水,要赔钱;明日,李大又说李二家的树挡住了他家的阳光要赔钱、、、、、、反正就是,只要这对夫妻手头上一没银子可使用了,那就是李二家的树又有什么问题了,而最终的结果都是以赔钱了事。

李二媳妇才出来,那刚来的矮小妇人哭的声音就更大了。

“这是怎么了?”李二媳妇,看着眼前的大哥大嫂,脸上的笑怎么也拉扯不出来。

“怎么了?今日你是不是在你家树上刻了个图案?”李大问道。

“是啊,大哥你怎么知道?”李二家的媳妇想着,怎么她就知道自己在家里的大树上刻了个图案呢。

“我怎么知道的你别管。”他瞪着李二家的。“你只要知道自你刻了那图案后,你嫂子这头疼就一直没好过。”

好在今天他经过李二家的窗前的时候,看见他媳妇在树上刻东西,灵光一闪。要不手头正没钱的他还得动脑筋想这次得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给李二拿钱呢。

他美滋滋地想,老天爷就是眷顾他。

李大一说完,他媳妇抱着脑袋哭得更厉害了,那样子就好像疼痛难以忍受一样。

李大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你嫂子痛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李二家的张大嘴,一张脸气得通红。

他们夫妻两都是老实人,凭着她做糕点的手艺不错,好不容易经营了这么个小店,可这大哥夫妇,整天变着法来要钱,长此以往,他们夫妇两怎么受得住。

“我看就这么吧,你嫂子这样也是要看大夫的,这事是你的不对,这钱就你们出吧。”李大说得理所当然。

“大哥,你这离上次拿钱才没两天、、、、、”李二心中很是气愤,可一向老实做生意,不善言辞地他又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他还没说完,李大就一个凶巴巴地眼神瞪过去。“你嫂子病成这样都是你媳妇和你家那棵树害得。难道让你拿医药费是不应该的吗?”

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和街上的地痞流氓一摸一样。

李二被他吓得后退一步。

不待他们夫妻回神,李大就把手伸到他面前。“我看你嫂子这病怕是没个二两银子,是无法好的。”

李二看着他伸到眼前的手,气得浑身发抖。

“给他们吧,别吓坏了店里的客人。”李二家的媳妇推着他的手,在他身后颤抖得厉害。

镇上来看热闹的人站在门边,看着这情况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翩翩坐在窗前看得火大。

这要钱的和给钱的,看那反应,已经形成一种惯性了。就李二夫妇这懦弱的性格,只怕是这一辈子都要养着他大哥夫妇这两个米虫了。

见过无耻的兄嫂,可没见过这么无耻,还理直气壮的。

就在李二要伸手往袖里拿银子的时候,李大又开口了。“我看你嫂子这病二两还是不够,还是五两吧。”

“五两!”李二的声音拔高,可被李大眼睛一瞪,又把头缩了回来。

这五两银子,他们夫妻起早贪黑地要买多少糕点才能赚到啊?

李大对李二悲切的神情视而不见,手在他面前摊得直直的。“快点,我还要带你嫂子去看病呢。这能怪谁,还不是怪你家那棵树风水不好。”

李大洋洋得意的样子看在大伙心里,都觉得他很欠扁。

“五两!我看你比较适合去抢劫。”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店里响起来。

寻声望去,正是开始打量翩翩那人。

李大似乎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好管闲事的陈咬金,横眉怒眼地转身看向那公子,当看到对方的一身华贵穿着时,把即将破口大骂的话咽回肚子里。

“这是我兄弟之间的事,用不着外人多事。”虽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可李大觉得‘这是自己的家事’,外人是不应该管的。

“家事?这天下泼皮我见的多了去,倒还真没见过你像这样无赖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大。

那眼里的冷意,让李大顿时有些胆怯。

“那、、、、、、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他家大树惹的祸。”虽然害怕,但是为了钱,李大还是尽量用自己的一双眼睛直视对方。

“是啊,这位大爷,你不知道,我们这个镇上的人都很相信风水的。”李大家的媳妇终于停止了嘤嘤地哭泣声。“这位大爷,我看你是外地人不知道,因为我这二兄弟家的这树,我们夫妻可没少受罪。”

一边说着,她任然一边抱着头做出痛苦不堪的样子。

翩翩看了看李大家的,心中明亮。

看来这对夫妻,一个凶神恶煞,一个善于使手段,难怪这李二夫妇一直被他们吃得死死的。

“危言耸听。”那公子很是不以为意。

他的话才出口,四周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偏偏估摸着,看来,这里的人是真的很迷信,若那公子不巧用点智慧,只怕还要着了这李大家的道。

看他放在桌子上的剑,她想,这打打杀杀的体力活,他是没问题,可要说到这妇道人家的那些七转十八弯的心思,看他现在一副词穷的样子,只怕是没戏。

“这位公子,小妇人我这头痛可做不得假。”那李大家的看着他,好像他才是那十恶不赦,欺负他们夫妻的大坏人一样。

“你、、、、、、”他看着眼前这阴险的妇人,顿时接不上话来。

他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可唯有对女人,他一向是敬而远之,有多远跑多远。

没想今天遇见了这样的事,他这一向自认为聪明的脑袋,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她的无理取闹了。

看他涨红了一张脸,‘你’了半天,你不出一句话来,翩翩还真是有点同情他。

秦白看了这一幕,叹气出声。“我就说我不想娶媳妇这想法是对的。”

看,这就是女人。

他要真娶一个回去,以后的日子何止是悲惨。

听见秦白的话,翩翩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怎的说得女人好像洪水猛兽似的。

“这位大嫂是说这些年都是这李二家的树的风水问题,所以才一直使得你们夫妻不顺吗?”她看着那妇人问道。

李大家的看着眼前这清雅脱俗的玉人儿,再见她这一桌子的人都贵气,也不敢得罪,忙点着头回答。“是这样的。”

当她的目光移到翩翩身旁的夏倾城身上时,一双眼好像被定格了。

哎呀,我的妈呀,这男人怎么就长得这么帅呢?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呢?

翩翩看李大家的看着夏倾城痴迷的样子,皱眉轻咳了起来。“那还不简单。”

李大家的好不容易拉回自己的视线,再次看向翩翩。

虽然那仙人一样的男人好看到不行,可现在还是想着怎么把银子弄到手比较实在。

见大家因她的话看向自己,翩翩轻笑。“那树子砍了不就得了。”

“啊!”大家都看着她。

“砍了,那你就不会头疼了;砍了,你们夫妻就不会不平顺了。”翩翩很认真地说道。

这多简单的法子,砍了,一劳永逸。

“不行。”李大强烈反对。

翩翩假装疑惑地问。“怎么不行?那树是李二家的,砍不砍是他说了算。”

言下之意,人家的东西,岂容你一个外人反对。

“他砍了那树子,我家的房子怎么办?”他们两家本是靠树而建,这么一来,他家不就只有三面墙了吗?

“怎么办?那树是人家的,难道,你是因为自己这些年用了他们家的树,打算赔点钱给李二。”翩翩在心里冷笑。

亏他还好意思问怎么办。

“赔钱?!”李大瞪大眼睛看着她。

这姑娘说的是什么话,他怎么听不懂。

在他李大的观念里,只有他给李二要钱的,什么时候轮到他给李二钱了!

“用了这么多年是应该赔的。”不理会他,翩翩煞有其事地说道。

“呃!”李大夫妇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

翩翩没理会他们,转头看着李二。“李二,你砍了那树,另砌一堵墙,还用不到五两银子。”

李二一听,欢喜异常。“姑娘说的极是,我这就找人砍了那树。”

怎么这么多年,他们就没有想到只要把树砍了,大哥他们就没有理由再给自己伸手要钱呢。

“我不许砍。”李大一听李二这么说,急了。

“不许,你有什么资格不许,人家砍人家的树,关你什么事。”翩翩挑眉问道。

“我、、、、、、”李大看着她强势的态度,知道这姑奶奶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翩翩知道这李大无耻的程度极高,为防他还有后招,她继续说。“这整个镇的人都亲耳听到你说那树是李二家的。当然,若拆墙的过程中你家的墙不小心掉了下来什么的,那可是你自己家的墙不够坚硬,怪不得别人。”

“这树都那么大了,砍了多可惜。”李大家的眼珠一转,说道。

“可不可惜,那也是李二家的事,你们为他担心做什么。”她好笑地看着李大家的。

“不是一家人嘛,我们这也是为他着想。”李大家的极力劝道。

这次不用翩翩说话,李二马上答道。“不可惜,不可惜。”

“这万一拆了风水更不好、、、、、”

“那也是他家的风水,只要不影响到你家的风水,你也就别为他操心了。”翩翩接过她的话。

“可是、、、、、、”

李大家的可是了半天也再找不到反驳的意见,与李大对看了一眼,两人仿佛两只斗败的公鸡。同时在心中哀号。

这可怎么办?这李二家有钱修墙,可他们没钱,难不成以后要住在只有三面墙的房子里!

这冬天马上就到了,那透风的房子怎么住人?

李二忙谢过,一刻不敢耽误地去找人砍树修墙去了。

翩翩坐下来,看着自家夫君赞赏的眼神和秦白敬佩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

“王妃,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秦白此时看着她的双眼发光。

翩翩好笑。“这有什么。”

众人见李二走了,也都散去。

坐在另一桌的那公子看着这边眉目含笑,却谦虚不托大的女子,心中很是赞赏。

睿智、谦虚、善良。

这是很多官家小姐和名门闺秀身上都欠缺的。

她,好像和他认识的那些女子不同。

此时,小二端上来一些点心。

满脸崇拜和感激地看着翩翩。“这位姑娘,这是我家老板娘送的,说是今儿这事,多亏得姑娘你了。”

翩翩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会换来人家这样的感激,看看面前的糕点,又转头看向夏倾城。

夏倾城笑道。“麻烦包起来,我们带走。”

他这一笑,让小二闪了一下神。

“是,小的这就去。”小二回神,有些缅甸的笑笑,退了下去。

“这下,我们说要打包糕点带走的银子可省下了。”秦白笑嘻嘻地道。

翩翩看他那好像得了多大便宜似的样子,觉得好笑。

夏倾城也笑了,却说。“人家这是小本生意。”

“属下知道。”秦白了解自家主子的意思,其实他也没真想白拿人家的,只是心里愉快,说着笑罢了。

正说着,却走来一人,翩翩抬头,见是坐在他们旁边桌的那公子。

对方满眼含笑,很豪爽的自我介绍道。“在下齐轩,刚才多谢姑娘解围。”

若不是她出口,他当时还真是哑口无言。

翩翩笑道。“小事一桩,公子不必往心里去。”

齐轩?

夏倾城的眉头微皱。

应该不会那么巧,刚好是同一个人吧。

这时,小二拿着打包好的糕点走过来。

秦白接收到自家王爷眼里传来的信息,掏出一定银子递给小二。“不用找了。”

说着,起身道。“主子,再不赶路,只怕天要黑了。”

“恩,走吧。”夏倾城站起身,对着齐轩说道。“后会有期。”

“呃!”齐轩木讷地看着他,拱手回道。“后会有期。”

看着那一行人离去的背影,齐轩再低头看此时自己还来不及放下的手。

他已经自报姓名,可对方好像还没告诉他他们的名字呢。

原本和他一桌的其中一人走上前来。“小主子,这伙人怎么这样?”

要说没礼貌吧,又好像不是,可要说有礼貌吧,他家公子都告知姓名了,他们却就那么走了,实在是不将他们公子放眼里。

齐轩看了看自己的属下,不以为意地说道。“或许有急事吧。”

他本就是不拘小节的人,也没把这事放心上。

小二看着手里足够买下他们这整店糕点还绰绰有余的银子,再看看那消失的一伙人。

想着,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老板娘说不收钱的。

第六十六章 姐妹共侍一夫

本来急急忙忙赶着回京是为了给翩翩治病的,可才出发三日,她的‘病’就莫名其妙地好了,不仅吃饭正常了,就连爱睡的毛病也没了。

她估摸着既没有任何病症,又只有在落霞镇的时候才有这些不适的反应,大概是水土不服才会引起的症状。

夏倾城仍旧是不放心,一路上又让秦白请了两位大夫来看过,大夫查不出病因,也一致认为她说的水土不服是对了。

见大夫也这样说,他总算是放心了,回来的一路上让秦白放慢了速度,一在于养病,二也当作是游历一下山水,一行人慢慢悠悠地行使着,回到锦王府那已经是近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回府的那日。

才刚一进府,安管家就来报,说是相府二夫人生病了。

对这个娘,翩翩是有感情的,所以匆匆忙忙回房梳洗了一下,就打算前往相府探病。

她才出沁园就见夏倾城已经在那等着了,说是要陪她一起去。

话才说完,她还没来得及感动,夏允城一道圣旨,就把他召到皇宫去了。

最终,她只得带了紫凝、映雪、映月、秦白以及二十名武功高强的侍卫浩浩荡荡、招摇过市地回了相府。

一路上,这三个丫头因她的平安归来,都高兴得不得了,。

说到她失踪的事情紫凝还嘤嘤地哭了起来。

翩翩知道她是真的被自己失踪的事吓坏了,只得不停的安慰她。“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紫凝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紫凝一直都是跟在小姐身边的,你若真有个什么的,我可怎么办?”

她伸手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嘛。”

“恩,这次小姐回来。紫凝一定会好好保护小姐,不让你再有任何危险。”她坚定的说道。

翩翩看着她,不明白她这种信誓旦旦的保证是来自何处。

要知道,紫凝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经历了这次的事,也让她明白了。你再聪明、再不愿意,终究也比不过人家的拳头硬。

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紫凝抹去脸上的泪水,一脸笑咪咪地看着她。“小姐,紫凝现在学武功了。”

翩翩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学武?眼前这个爱哭,性子又有点软弱的女子?

“恩,映月和映雪教的。”她自豪地看着翩翩。

翩翩看向映雪和映月。

映月笑着点了一下头。“紫凝说,她要尽快强大起来,以后好保护王妃不受伤害,所以我二人就教她些功夫。”

翩翩看着那神情坚定,为了要保护她而愿意去吃苦学武的女子,觉得心里暖暖的。

“紫凝,学武好。你家小姐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世界,拳头才是硬道理。”如果当时她能打得过秦越泽他们,那就不会被抓走,有家不能回。最后还害得来搭救他的夫君受了重伤。

学武!好像,是很不错的想法。

没道理紫凝都能学,她就不行啊。

正想着,外面传来秦白的声音,说是相府已经到了。

翩翩才下马车,相府的管家立即迎了出来。

“参见二小姐,你可回来了。”说着,眼角的余光还一直打量着她身后那长长的一排侍卫。

心里想着,这二小姐被人掳走是几时寻回来的?怎的相府就没收到一点消息。

她这一失踪就是近两个月,今日锦王府突然派人来说,午后,三小姐要回相府探望二夫人。

害得他早早的就站到门口来等候。

再看她身后的那群人,他猜测着,这三小姐这是来探病,还是干嘛的?怎的带了那么多人来。

翩翩不是没看见相府管家在偷偷打量她身后那一大群人,可她只能假装没看见,提裙走进了相府。

这总不好让她说,因为自家夫君没法跟着来贴身保护,才派了那么多人跟着来吧。

进了相府,她本是要忙着去看二夫人的,可管家说她那相爷老爹在书房等着,让她先去书房。

翩翩心中疑惑。

看这情形,夏侯谨是早知道她来了。

只是不知道她被掳走这么久,他可曾派人去寻找过?

按轩烨皇朝的规矩,她现在已经贵为锦王妃,他是要带领一家老少去门口迎接的。

这没迎接也就算了,可明知道她担心着二夫人,他却要她先去拜见。

她倒要看看她这相爷老爹有什么事那么忙着和自己说的。

到了书房门口,管家拦住紫凝、映雪和映月三人,说道。“相爷有些话要和三小姐单独说。”

映雪三人本不同意,可见翩翩向她们点了一下头,只得在门外恭敬地等着。

管家敲了三下门,说道。“相爷,二小姐来了。”

说完,打开门,对翩翩做了个请的手势。

翩翩也没迟疑,走了进去。

在她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进他的书房。

只见夏侯谨此时正坐于书案后奋笔疾书。

她走到书案前站定,他没抬头,她也不说话,张大着双眼打量四周。

只见这书房光线不错,东面一张贵妃榻,上有白虎皮,正中是一张八仙桌,左右两边各有两把太师椅,桌上放置两盘干果和两盘糕点,西面有三个大书柜,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两面墙上各有两幅山水画。

夏侯谨见她进来半天不说话,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来,看见的就是她在打量四周的神情。

那神态,哪有本分痴儿的样子。

感受到他的打量,翩翩回头,正好对上他那双犀利的眼。

两人相互对视,她不卑不亢、不闪不避。

自重阳宴会以后,她不相信他还会相信自己是个痴儿,所以,她不需要在他的面前继续演戏。

更何况,这次回来。她也没打算再以痴儿的身份生活下去,因为,她有了自己想要好好守护的人。

“见了你爹也不知道行礼,你娘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夏侯谨说道,只是语气神情间,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只是陈述。

翩翩顿时觉得好笑,失踪了近两个月的女儿回来了,一见面,他这做爹的没有支言片语的温情关切,倒质疑起她娘对她的教导来了。她实在是很想问他曾几何时又做了一个当爹的应尽的责任。

可终究没问。她的性格不软弱,甚至可以说是刚强的。可没有到无法忍让的地步,她也不想撕破了脸。

毕竟,二夫人是他的妻。她不想她为难。

只见她微微一福身子。“翩翩见过爹爹。”

不是不难受,不是不觉得心灰意冷。只是,她已经不是那女子,他也不是她的爹。所以,她告诉自己,不要上心,不要去计较。

夏侯谨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但那也只是一瞬间。只见下一刻,他凝眉严厉地问道。“你一直装疯卖傻,不仅瞒骗了天下人,连我这个做爹的也一起瞒骗进去。”

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她从容淡定地站在那,眼神坦然地看着他。“爹爹认为一个人装疯卖傻能到那地步吗?”

听了她的话,夏侯谨想起小时候那不说不笑的孩子,他知道那不可能假的,那么小的孩子没有那般心思,而且这些年,她那痴傻的程度,不是能装得出来的。

见他面色没有刚才那么难看,翩翩继续说道。“你误会女儿了,以前,女儿是真的傻。”

夏侯谨看着她的眼,从那里没有找出一丝一毫的心虚。

那么多年的官场生涯、阅人无数,他知道她说的是真话。

拧着的眉舒展开来,只是严厉依旧。“怎么好的。”

“爹爹应该知道锦王久病在床,锦王府中医术高超的大有人在。”她不正面回答。

夏侯谨自动把她的话解译为,她是嫁进锦王府以后被那些医术高超的大夫医治好的。

“这也是你的造化。”想着当年知道她痴傻时的情景,在看看如今站在面前从容淡定的女子,他想着,那也是她的命。

这一句话后,书房又恢复了平静。

翩翩看着夏侯谨,见他沉思的神态,似乎还有话要说,却好像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的心中很是焦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比让她这个做女儿的去看望生病中的娘亲还重要的。

半响,她忍不住开口。“爹爹若没有别的吩咐,那女儿先行告退。”

终于,夏侯谨开口了。“即使现如今你好了,可毕竟痴傻那么多年,偌大的锦王府,你一个人打理也忙不过来,也是需要人帮衬着的。外人,哪有自家人那么让人省心。你这做妹妹的都已经出嫁了,可你大姐如今任然待字闺中,自古长幼有序,现因你的婚事,她是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每日神情憔悴。”

翩翩睁大眼睛看着他,很想问:那你干嘛不在我出嫁之前给她寻一一门好亲事?

亏他说得出口。外人没有自家人省心,要是她没估计错,现在他这个自家人就打算不让她省心,不让她好过。

看她一眼,夏侯谨接着道。“前几日我问过她,这京里可有她心仪的,她倒是什么也没说,可你大娘说,这些年她一直心系锦王。”

什么?!翩翩完全蒙了。

他不在乎她的感受,她毫不意外。意外的是,他这做爹的觉得当姐姐的肖想着妹妹的夫君,那是很正常的事。

看他那样子,不止是觉得正常,甚至是认为这是好事一桩。

想起归宁那日听见夏侯谨对夏倾城说的话,她的唇淡淡勾动了一下,心中怒火翻滚,却拼命压下,衣袖里的手捏得死紧。

她认真地看着夏侯谨,她倒要好好听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看着她清澈的眼,夏侯谨的心里不知怎的,有点心虚,但继而一想,这是为家族好,为她们姐妹嫁得好。

他这个做爹的可谓是煞费苦心,他有什么好心虚的。

他轻咳一声继续说道。“自古,姐妹共侍一夫的多的是。这样,你们姐妹俩将来也好有个照应。我这全是为了你们好。”

翩翩冷笑。

让她把她的夫君分一半给别的女人是为她好?

以前,她只是觉得为那死去的女子心寒,现在,确是心死。

她那么急急忙忙地赶回相府给二夫人探病,没想却被他拦了来书房,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却原来是让她把自己的夫君分出来给姐姐,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爹爹说完了吗?”她问,语气里没有一丝起伏,紧握的手也松了开来。

感情他这相爷老爹真当她还是以前那痴儿,是个可任由他拿捏的软柿子。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她的世界很小,只容纳得下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是她的亲姐姐,也休想她会把自家夫君给分了出去。

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生气,实在是很愚蠢的事。

而她,不打算愚蠢。

夏侯谨看着她,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平静,心里忐忑起来。

他的反应全部在她的预料中。

没等他回答,她轻轻柔柔地说道。“纳妾之事,翩翩不敢妄自做主,一切得请示过王爷。”

若不是想着她娘现在还在相府,还病卧在床,她真是懒的和他废话,直接转身走人。

一听翩翩说是‘纳妾’,夏侯谨的脸色就很不好看。

妾?她怎么会想到是妾?婷婷也是他的女儿,是相府的大小姐,嫁过去就算不是平妻,至少也得是个侧王妃。

在他的心里,即使现今这二女儿不痴傻了,可也没法和大女儿比,以后这夏侯家的屹立不倒,还是得靠儿子的能力和两个女儿的能耐。

“她怎么说也是你姐姐,做妾?真亏你说得出来。”夏侯谨凌厉的眼神看着她,带点不屑一顾的感觉。“这事我也只是和你说一声,具体的事宜爹会去找锦王细细商量。”

这天下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事,更何况婷婷还是名满京城的才女,又是相府的大小姐,他深信夏倾城是会很乐意这门婚事的。

他的心里盘算着:等忙过了婷婷和锦王这事,他接下来就忙瑞王和婷婷的事。

只有这样,他在朝堂上才能稳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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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夏倾城的尴尬

自夏侯谨的书房出来,翩翩就直往二夫人的院子而去。

紫凝三人跟在身后,见她浑身散发出的寒冷之气,都不敢啃声。紫凝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冷’的小姐,以前小姐痴傻的时候根本就不存在生气的说法,后来渐渐变正常了,她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生气的小姐。

在她的认知里,小姐就应该是善良、乐观的代名词。

走到二夫人院子前,翩翩突然顿住脚步,深呼吸几下,压住心中的愤怒,转身看着紫凝三人。

“你们说我们锦王府要是来了一位侧王妃,那是怎样的光景。”侧王妃?平妻?真亏得夏侯谨说得出来。

三人呆愣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紫凝毕竟是自相府跟着翩翩一起去锦王府的,对府中的人、事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呆愣过后,好像突然想通了。

“小姐,不会是相爷要把大小姐或是三小姐其中一个嫁来锦王府吧?”千万不要是这样,若相爷真是这样想的,那得多伤她家小姐的心。

翩翩咧嘴一笑,只是那笑却没有到达眼底。“看来紫凝你也挺了解我这相爷老爹的。”

“小姐、、、、、、”紫凝看着自家小姐,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任随遇见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不伤心的。

映月和映雪相对一眼,对相爷这样的做法很是不以为耻。

世界上哪有这样做爹的!

“王妃,相爷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怎么想。”映雪说道。

“映雪说的对,所以王妃莫要将这事搁在心里。”映月附和道。

翩翩轻笑。“说得极是,别人是怎么想的我们管不着,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说着,转身就了院内。

二夫人厢房的门并没有关上,翩翩主仆四人也就用不着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只见二夫人躺在床上,旁边守候的丫头正是上次翩翩归宁时看见的紫檀,此时正坐在二夫人的床边做着女红。

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紫凝连忙抬起头,见是二小姐,很是惊讶,急忙起身行礼。

“奴婢见过二小姐。”虽然她只见过二小姐一次,可毕竟自己是伺候二夫人的,所以对这位嫁到锦王府的小姐也就比较上心,自是一次就记在了心里。

床上的二夫人一听紫檀提起‘二小姐’,连忙睁开眼睛往门口方向看了过来,见是自己那被贼人掳走,朝思暮想的女儿,一脸的欢喜,却又带着几分不相信。

见她要坐起身,翩翩连忙跑到床边扶住她的身子。

“娘。”她轻轻的唤了一句。“女儿回来了。”

二夫人的嘴角动了动,所有的话都被梗咽在喉咙。

看见她这样,翩翩鼻头一酸,泪水就落了下来。

这才没两个月,怎的人就瘦了一大圈,憔悴不堪的。

她看得好不心疼。

二夫人冰凉的手摸上她的脸,苍白的脸上带着不相信。“翩翩,真的是你吗?娘这不是在做梦吧?”

她真的好怕这又是梦一场,醒来,发现女儿还是没有回来。

自翩翩消失后,相爷也派人找过两天,后来寻不着,就把去寻的人唤了回来。她去求他继续找女儿,可他说:锦王府都找不着的人,相府又如何能找着。

可那被掳走的是她的女儿啊,怎么能一句‘找不着’就不管她的生死呢。相府没人去找,她亲自去寻,可怎么找也找不着,没几天就因为心力不堪病倒了。

翩翩的手搭在她摸着自己脸上的手上。“娘,是真的,你摸,我是暖的。”

二夫人感受着她脸上传来的温度,终于相信她的女儿是真的回来了。

她对她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只是这一笑,泪水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落下来。

“我的女儿啊,你可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娘担心死你了。”说着,抱着翩翩哭的肝肠寸断。

翩翩紧紧的抱着她的背,感受到那真切的关怀,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娘,你别哭。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吗?”

在房里的四人见这母女哭的很是伤心,都连忙劝慰着。

“夫人,你日盼夜盼,终于把小姐给盼回来了,这应该是高兴的事儿啊。”二夫人怎么思念着二小姐,紫檀是知道的。

看着眼前母女重逢的感人场景,紫檀的心里是很为她们高兴的,眼里的泪水也忍不住打转。

“小姐,夫人还病着呢,你这样,不是让她更难受嘛。”紫凝双眼含泪劝着翩翩。

翩翩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接过紫凝递过来的帕子,也给二夫人擦着。“娘,你别再哭了。你这一哭,女儿也跟着哭了。”

“你这丫头。”二夫人笑看着自己日思夜念的女儿,拿过她手里的帕子,自己擦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这些日子她也想通了,看淡了。她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求,只求女儿安安顺顺的就心满意足了。

见她终于不哭了,翩翩也笑了。

“女儿啊,你这是怎么回来的。”她以为这辈子,母女相见只怕无日了。

曾经,她也想过,这孩子被人掳走了,只怕是凶多吉少。可作为母亲,她还是愿意相信她会回来的,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一个支撑自己的理由。

翩翩把秦越泽等人掳走她的事,还有夏倾城救她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二夫人听了,心疼地摸着她的手。“平安就好。只要你没事,要娘少活几年娘也是愿意的。”翩翩听她这么一说,恼了。“娘,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见自己的话惹得她不高兴,再听她语气里的紧张,二夫人心满意足地笑了。“你是说是锦王亲自去救你回来的!”

听到自己的女儿是锦王亲自去救回来的,二夫人的心里感到很安慰,心中对这个女婿是满意得不行。

“是的,娘。”

二夫人刚哭泣过的脸上笑开了花。

作为过来人,她比谁都明白,能拥有丈夫的疼爱和保护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她的女儿很幸运,嫁了一个这样的夫君。

“小姐,你是说王爷为了救你受伤了。”紫凝问。

王爷和小姐刚回来,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跟着小姐急急忙忙的过相府探望二夫人的病来了。

这也是才刚知道小姐是怎么被救回来的。

“恩。不过他的伤已经好了很多,现在只需好好调养,是没什么问题的。”说起他,翩翩就觉得心里被涨得满满的。

可一想起夏侯谨在书房对她说的话,她的好心情就有点受影响。

虽然夏倾城是不知道这件事,她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给二夫人让她担心,但是不代表,别人打了她夫君的主意,她还能像没事人一样。

没察觉到她的异样,二夫人连忙对着一边的紫檀吩咐。“紫檀,你快去给小姐沏茶来。”

知道女儿才一回府就忙着来看自己,二夫人的心中是即欣慰又心疼的。

“娘,你这病,大夫怎么说。”她扶着二夫人半躺在床上,为她整理了一下耳边垂下来的发。

“我这那是病啊!自你失踪后,娘是即担忧又害怕,一天一天数着你失踪的日子,病也越来越重,大夫开的药吃了也不见效。后来大夫说,我这是心病,除非我自己看开,要不他们也无能为力。可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说这让娘怎么能看得开。”女儿就是她的心头肉,若没见她平安回来,她这为人母的,怎么可能不操心难过,何来的放得开。

翩翩把头靠到她的胸前,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软软地喊道。“娘,女儿以后再也不让你担忧了。”

有这样的娘真好。

二夫人摸着她的头发,享受着她在身旁的满足和安心。

紫凝三人见状,相互给了彼此一个眼神,悄悄退了出去,想着让这母女两人好好说说体己话。

紫檀见状,把手里的茶放到桌子上,也跟着退了出去。

见她们都出去了,翩翩索性靠得更是无忌惮,二夫人怕她凉着,拉了被子给她盖住,她索性脱了绣鞋一骨碌儿钻进被窝里。

二夫人好笑地看着她,眼里眉目间全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在二夫人怀里抬起头,露出一个撒娇调皮的笑容,二夫人看了,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以前,母女两人感情也好,可这孩子毕竟不正常,哪会给她撒娇调皮的。如今见她这样贴着自己,心里更是觉得甜蜜。

“娘,爹最近都没到你院子里来吗?”她抬着脸观察着二夫人的表情,怕自己的话惹得她不开心。

二夫人倒也没有不开心,但是惆怅还是有的。“我这一病就快两个月,起初相爷也是过来探望的,还派人请了大夫来,可后来我这病一直没有好转,他又听得大夫说我这是心病,根本医不好,除非我自己能看开。当时他也劝慰了我几句,可我一直看不开,自然,身子还是不见起色,自此他也就没再来过我这儿。”

这么多年,相爷待她有几分情,她心中其实早就有数,即使再不愿意承认,可那也是不争的事实。只是女人这一辈子,嫁夫随夫,他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地,是她一辈子心上的人,所以,她一直希望终有一日,他能看见她的好,多给她一丝温情和关爱,她也就知足,此身无憾了。

从二夫人眉目神情间的忧愁和她口气里的希冀,翩翩知道,她对夏侯谨终究是有情的。

只是,心放在那样对待她们母女的男人身上真的很不值得,她希望她可以幸福一点。

“娘,要不,我接你过王府那边修养几日,等你好了,若想回来,我再送你回来。”她提议道。

“这怎么能行,娘又不是当家的夫人,我这身份去了锦王府,不是让人在背后嚼舌根嘛。”她的出生本来就不好。

自己受人非议也就罢了,若连累了儿女,那是她最不愿意的。

有的东西别人淡忘了,不提了,她又何必走出去站在总目睽睽之下,让别人对她们母女俩诸多评价呢。

“当家夫人怎么了,去了我还不高兴呢。只有娘去了我是最高兴的。”在翩翩的心里,娘就只有一个。

听了她的话,二夫人的心里是欢愉的,但顾虑也还是存在的。“你如今的身份可不同。”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怕自己的出生拖累了女儿。

翩翩笑出声。“娘,你女儿我什么时候不是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从别人的嘲笑之中走出来的,你啊想多了,别人的想法我们管不了,也不在我的考虑当中。”

“你这孩子。”二夫人嘴里责怪道。“女人家的名声那是多重要的。你有这心,娘就很高兴了。娘在相府住习惯了,哪也不想去,你若想见娘了,随时回来。”

翩翩想说些什么,却见二夫人阻止了她,继续说道。“娘只要知道你一切安好,这病也会很快好起来的。你就别担心了。”

她不知道,二夫人是知道的,自己若去了锦王府势必要取得相爷和大夫人的许可,到时候免不得要被大夫人、二夫人奚落一番;外人见了,说不准,又要把自己的出生翻出来乱嚼舌根,这人言可畏,当年她进相府的时候可没少受这些流言蜚语的苦;更何况,怎么说王府也是锦王爷做主,毕竟是皇子出生,虽然从女儿的神态间,她感觉他对翩翩很不错,可若带了自己这个做娘的回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不乐见。

女儿出嫁后,好几次她都想去锦王府探望的,可想着这些问题,她终究还是没有踏出王府半步。

翩翩不知道她的心思,只当她是舍不得这相府,所以也就不再劝她。

接下来,母女俩又说了些体己话,直到紫凝进来,说是再不回去天就晚了。

翩翩见二夫人不舍得,就说吃了晚膳再走。

快到传膳时,相府管家过来请,说是相爷让锦王妃和二夫人去大厅用膳,二夫人因身体虚弱去不了,就让翩翩独自去。翩翩哪里肯,她本来就是特意留下来陪二夫人用膳的。

最后打发了管家回去,就说是二夫人身子不适去不了,翩翩也因刚回来,舟車勞頓,母女两人在二夫人的园中用点清淡的就可以了。

管家去了,也没再见任何人来过。

在二夫人的园中用了晚膳,翩翩带着紫凝三人也就回了。

从相府走出来的时候,翩翩看见了秦白,这一个下午他都是由夏侯玄亲自招待的,晚膳也是和夏侯谨一家人在大厅吃的。

翩翩心中觉得有点好笑,怎的她这锦王妃的头衔还比不过秦白是锦王爷的心腹呢?

这相府的人就那么看不起她?就那么深信夏侯婷婷一定能嫁进锦王府,就一定能取代她这个锦王妃。

上了马车,紫凝三人的不满已经到达边缘绝境。

“王妃,这相府虽说是你的娘家,可这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映雪冷声说道。

若不是王妃刚才阻止了她,她倒是要问问,这相府难道连规矩都不懂嘛,王妃要走,也不见夏侯谨携一家老小出来恭送。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翩翩笑着安慰她。“何必生气。我娘还在病榻上,我若在这些事上较真,不是存心给她添堵嘛。”

夏侯谨那么多年的官场打滚,不可能不明白凡事留一线的道理。看来,他是太看不起她,也是太相信夏侯婷婷这个名满京城的才女。

“小姐说得是,只是,若大小姐真的进了王府,那可怎么办。”紫凝问。

这大户人家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何况王爷的身份更是尊贵,只要他愿意,这京城的女子谁不靠着来。更何况王爷至今除了她家小姐一人,也没别人,要再娶一个侧妃,那也可说是情理当中的事。

“你们都觉得我大姐一定能嫁到锦王府?”翩翩挑眉问。

连她们都这么想,难怪夏侯谨会这么‘理所当然’了。

三人把头一压,没谁敢去直视翩翩的眼。

谁都知道,王妃和王爷的婚事是先皇指婚的,她正妃的位置是无法动摇的。可这帝王家,有哪一个皇子是只有一人的。

当今皇上后宫佳丽三千那是不用说,就说瑞王吧,虽然还没有娶正王妃,可也有两个侧妃和三十六个小妾,湘王因为长年不在京中,没有娶过任何一妃,可也有十二个小妾,就他们王爷一人只有一个正王妃,这娶侧妃纳小妾的事情,任谁看了,都是一百个情理中的事。

呃!

看她们的反应,翩翩懵了。

就连自己身边最贴心的人都这么认为,那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只是不知道夏倾城怎么想。

毕竟他生在皇族,还是个男人,又是受轩烨皇朝的文化熏陶长大的。

若他也这么想,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真的要和别人共侍一夫呢?

想着这种可能性,翩翩就纠结,心中开始闹腾。

回锦王府的这一路上,翩翩的心中堵得慌。

她现在很后悔回来。早知道回来会有这样的事,还不如当初在落霞镇一直待下去。

到了锦王府,翩翩在紫凝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一进府,她就问安管家。“王爷可回来了?”

“回来了,正在锦园呢。”安管家看着女主子说道。

心中想着,好在王爷找到了王妃,要不,还不知道王爷会怎的难过。

翩翩也没回自己的沁园,直接往锦园去。

朝露和朝暮见着她,似乎都很高兴,忙着上前见了礼,说是王爷在内屋。

她独子一人走进去,见他躺着白玉床上,手里正拿着一本兵书翻着。

此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很怀念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安然自得的在白玉床上看着书的场景,就这么希望着他的身体终有一天会好起来。

这样的世界,没有人打扰,没有太多纷扰,就只要她和他。

不抬头,夏倾城也知道来的人是她。

对她的脚步声,他已经很熟悉了。熟悉到他只要一听,就知道来的人是不是她。

翩翩走到床边,习惯性地脱了绣鞋,坐到白玉床上。

想着自己以前只要一坐到床上就可以赖进他的怀里撒娇,可如今却有些不是很适应。

她想那么做,可是心里又觉得有些羞怯。

见她半天没说话,夏倾城抬起太来,看见的就是她盯着自己的胸口处定定的发呆,耳根微红。

看她那样,他也想起来她以前老爱扑进自己怀里抱着自己的腰撒娇,有些不自然起来。

只是,看她这样,好像是正在犹豫是要扑过来抱着他呢,还是不要。想到她最后的结果是否定的,他就觉得心里有点空落。

他已经习惯了这小丫头的拥抱,此时也很是怀念。

“咳。”轻咳了一下清清嗓子,他说。“外面冷吗?”

她因他的话回神,答道。“不冷,只是毕竟快进入冬天了,夜晚还是凉得厉害。”

估摸着,再过一个多月就会下雪了吧。

她记得在回途的马车上,他告诉过自己,轩烨皇朝的冬天,白雪皑皑,很美。

“那就到被子里来吧,免得着凉了。”他说着,把书拿了起来,假装看书,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而出的。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眼睛是在看着书,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哪怕她的一个呼吸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耶?他是说可以和他一起盖一床被子吗?

盖一床被子!

这么一想,她感觉大脑里一阵充血,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好。”她诺诺地答了一句,躺到他的身边。

见她躺下,夏倾城赶紧拉了被子给她盖住。

以前都是她赖着扑进他怀里的,现在被邀请着与他同盖一床被子,她感觉怪怪的,却带有一丝甜蜜。

两个月前,他们虽然一同躺在白玉床上,可那时天气正热,两人基本是各占一方天地,可现在,因为共用同一床被子的缘故,两人离得很近,她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好像打鼓一样。

她转眼看着他,见他正专注的看着书,猜想,他那么认真,应该是没有听见自己的心跳得那么快才是。

见他没注意自己,她的情绪才一点点的平复下来,由开始的极度紧张到安静地四处张望,再到现在的侧身看着他。

“夫君,你觉不觉得,躺在这白玉床上一点也不觉得冷。”虽然还没有到冷的时候,可她记得这床在夏天的时候是冰冷的。

她刚才伸手摸了一下,现在这床是暖的。

夏倾城从书里拉回自己的目光。“这白玉床有冬暖夏凉的功效,会随着天气的变换而调节温度。”

她一听,很是惊喜。“没想到,还是个这样一个宝贝。”

见他又要看书,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书呆子’。

活生生的大美人在他的面前他不看,就只知道看书。

“今日皇上宣你入宫是有很重要的事吗?”他们才一回京,夏允城就来召人。

他是怎么知道他们回来的?消息这么灵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锦王府有他的眼线。

“也没什么事,就是说我离京多日,很是想念,得知我回来,就宣进宫去聚聚,也问了你的安危,还有掳走你的是什么人。”夏倾城淡淡地说道。

心却如明镜,自是清楚夏允城这是打着这‘兄弟情’的旗号警告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他安分点。

只是,他本就没有异心,又何必在乎他的想法。

他安插的人是谁,他的心里自是有数。只要那人别打扰到他宁静的生活,他也懒得去计较。

翩翩也不笨,自是明白夏允城的心思的,看来,他是防她家夫君防得紧啊。

想想,人家这皇帝多会做门面功夫的,其实根本就毫不关心她的死活,可也知道问问她的安危,可比他那相爷老爹强多了,连对着她虚伪一下都懒。

不知道怎的,躺在这白玉床上,翩翩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慵懒了起来,心境也变得很开阔似的,好像有股气流在身体里流淌,和着血液,很是温暖舒服。

她再把身子转了半圈,享受着这种舒服的感觉。“夫君,你有没有想过要娶侧妃或者是纳妾?”

这是个很重要也很严肃的问题,可此时身体里流淌出来的舒服,让她的声音也跟着慵懒起来。

“没想过。”他本就没打算娶妻,更何况是去纳妾。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自从她上了床以后,他整个人都通体顺畅、因长新肉而一直有点痒的伤口此时也好像没事了一样。

他轻轻地往她的身边挪动了一下,感觉更是舒服,好像连这几日因为身子变差而隐隐有些不舒服的气短也好了。

感觉到身子里有一股小小的气流涌动,不是很明显,可习武多年的他还是感觉到了,并且他也明白这股涌动意味着什么。

这是习武之人内力增长时的反应,别看这涌动虽小,可实际上若以这样的方式一直的增长,不出两、三个月,他的功力就会增长一倍。

听他这么一说,翩翩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她也没打算告诉他今天夏侯谨说的话,因为他已经告诉她——他不想纳妾,既然这样,别人怎么想怎么说,那是人家的事。

只要他自己不愿意,谁还能逼迫着他纳妾不成。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加上今日的辛劳,她闭上眼,渐渐进入了梦乡。

夏倾城惊讶的盯着白玉床,疑惑,难不成这白玉床能增长功力的‘传说’是真的?怎么他以前躺在这白玉床上,从来没有明显地感受到气流的涌动呢?

越是靠近翩翩的身子,他越是能感觉到功力的增长。

难不成功力增长的发源点是在她睡的地方?

本想细细察看一下的,可见她已经睡着,他心疼的不想唤醒她。

只是,她就这么睡着了,那他睡什么地方?要不要去书房睡一宿呢?

可现在全身的通畅和内力的正在提升,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靠着她的方向,他也渐渐睡去。

身子前所未有的舒适让他睡得异常的香甜。第二日。

一向习惯卯时起床的夏倾城破天荒的过了辰时才醒过来。

这是在他有生以来的记忆里睡得最好最香甜的一次,有点贪恋地不想睁开眼睛。

手指微动了一下,感觉到自己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软软的。

他惊得立刻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翩翩娇憨的睡脸。

有点被吓到,大脑里接收到昨天晚上两人在床上的一切,他的脸上顿时染上一抹红,神情间很是不自然。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一只腿正压在自己的两腿之间,而且膝盖就顶着他的重要部位。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和一个女人同床共枕过,还紧紧拥着对方,而且对方的脚还、、、、、、

只是,想到她是自己的妻,他又觉得,这好像也勉强能够接受。

他轻轻移动了一下,想在她醒来之前先行起身,免得到时候两个人都尴尬。

也就是这一动,翩翩悠悠转醒。

她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眼睛,同时身体扭动了一下。

刚睡醒还处于朦胧状态的她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早她先醒来的夏倾城却是真真实实地感觉到,她这一动,脚不注意的一摩擦,他的腹部一紧,好像有了反应。

只这一下,向来波澜不惊、温文如玉、面不改色的他彻底的破功了。

只感觉到‘轰’的一声,他的血气上涌,鼻头一热,然后,有什么东西好像从鼻子里滴落下来,掉到了被子上。

翩翩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脸惊慌的夏倾城在流鼻血。

瞬间,睡意全消,她连忙爬起身来,一边唤着紫凝,一边忙着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手帕给他擦着鼻血。

可是就在她的这一个慌忙爬起来的动作中,心慌意乱的她依然没发现自己的腿是划过夏倾城的重点部位拉出来的。

夏倾城忍不住在心里哀号,原来他的这个王妃是这么的会折磨人。

听见翩翩的叫唤,门外守着的紫凝和朝暮,以及来等着给主子汇报这两个月王府发生重大事项的安总管赶紧冲了进来。

一进来,看见的就是王妃在给留着鼻血的王爷擦着血,满脸的焦急。而他们家王爷此时的脸被手帕挡去了大半,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只能从他露出的眼中看见某种隐忍。

见他们进来,翩翩赶紧吩咐道。“紫凝,你去找点干净的布过来;朝暮,你去拿一块冰帕子过来。”

两人匆匆忙忙拿了翩翩要的东西回来,只见她把布堵住夏倾城的鼻子,然后用冰帕子放在他的颈部。

这一切做完,她才停下来。

安管家从来没有看见自家王爷这么狼狈过,再看看床上的血迹,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一早起来就发生这样的事。

昨夜,他见王妃没回自己的院子,高兴得一夜睡不着。可现在看两人穿戴、发束依旧,又都是在床上,他不用想也知道两人昨夜定是相安无事。

他收起心中的气馁走上前,担忧地问。“王爷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夏倾城摇头。“没事。”

被这一闹,他也完全冷静下来了。

只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觉得有点好笑。

翩翩就着朝暮抬来的水洗了手,擦干。把手搭到夏倾城的手腕上,仔细的给他把脉。

“从脉象上来看,没什么异样啊。”她疑惑地自言自语。

夏倾城苦笑。被大家这么一闹腾,现在颈子上还有冰凉的帕子,他的那‘火’早没了,不正常才怪。

“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她担忧地看着他。

“都很好。”他回答。

查不出病因,翩翩也没有办法,而且这出鼻血很多时候是毫无预兆,也没有什么病因的,所以只得作罢。

鼻子止住血,翩翩伺候夏倾城梳洗换衣后,正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去打理一下自己,却见他在白玉床边走来走去、四处查看。

她好奇地走过去,也跟着他到处看。

夏倾城看着身后的他,好笑地坐到床上。“你这是做什么呢?”

翩翩也坐下。“做什么?我正要问你呢?这大清早的,你在床边走来走去的找什么呢?”

“我昨夜发现这白玉床好像有增长功力的能量,可刚才细细查看了一些,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就疑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床他躺了那么久,一直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昨天晚上却发现可以增长功力一事。

翩翩看着他,有点不信地问。“夫君确定可以增长功力?”

这能治病,他们在他的身上已经得到证实了。可治病?她左看右看都不觉得这床有这种神奇的功效啊。

他轻笑。“娘子你没内力,自是感觉不出来。我很肯定,昨晚我的内力增长是事实。”

他刚才也试过,发现自己的内力的确是提升了。那就可以肯定,昨天晚上的事情都不是他的错觉。

见他说得如此肯定,翩翩也深信不疑。

只是两人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六十八章 一品堂

午膳过后,翩翩亲自去厨房做了两道点心,分别是甜咸酥饼和豆沙糯米糍,又沏了两杯上好的大红袍,亲自端着去了锦园。

锦园。

夏倾城此时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正把玩着上次教翩翩时用的碧绿玉笛子。

秦白站立在他身后,看着自家主子回道。“我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去湘王府问过,湘王府的管家说湘王一直没有回府,也没传回任何的消息。”

夏倾城的眉头皱在一起,安排道。“你派人去打探一下,有湘王的消息尽快来报。”

翩翩走进院子,就听得夏倾城这么说。

“湘王还没有回府吗?”她端着盘子走了过去。

秦白轻点一下头。

夏倾城起身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放到桌上,问道。“这是什么?”

翩翩对着他神秘兮兮地一笑,看着秦白。“既然你也在,不妨坐下来一起尝尝。”

秦白看着翠绿的玉盘里托着的豆沙糯米慈,觉得这白色配上绿色煞是好看,再闻着那芳郁的香味,忍不住拿起一个放到嘴边,一口咬下去,口感松软,甜香糯口。

吞下嘴里的美食,他一口把剩余的全部吃进嘴里。“王妃,这东西叫什么。”

翩翩好笑地看着他猴急的样子,轻启朱唇。“豆沙糯米慈。”

“豆沙糯米慈?”秦白一边品味着,一边看着这美味的点心。

这东西别说吃过,他就是连听也是不曾听过的。

翩翩拿起一个递给正一脸笑意的夏倾城。“这东西也叫状元糍,不仅寓意好,味道更好。”

夏倾城接过她手里的点心,咬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东西比他吃过的所有糕点都要好吃,而且回味无穷。

只怕是连宫中最擅长做点心的师傅也是做不出这样好的点心的。

翩翩笑看着秦白。“别光顾着吃那个,你也尝尝这个。”

说着,把甜咸酥饼推到他的面前。

秦白拿起纯白陶瓷盘里的饼子,咬了一大口。

这东西看起来只是卖相上比别的饼子好,却没有想到和外面买的那些饼子差别这么大,口口掉渣,香酥的很,味道很好。

“王妃,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翩翩听着他因嘴里含有食物,显得口齿不清的声音笑了起来。“别的我不敢说,做点心那可是你家王妃我的强项。”

想以前,她做出的点心可是那些大商场里的点心师傅都自行惭愧的。

“就你这手艺,若是到街上开个铺子什么的,那一定是生意兴隆,我敢保证排着队买的人多了去。”只要有这手艺,那就是赚银子的资本。

夏倾城好笑地看着秦白一脸满足的吃相。“你是让我的王妃去开铺子买糕点。”

听他这么一说,秦白‘嘿嘿’笑了起来。

看他说的什么话,哪有让堂堂的锦王妃去开铺子做糕点给大众吃的。

王妃那就是个高贵的头衔,就该是让人伺候的。

翩翩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让她认真思索起秦白的话来。

“夫君,我记得以前湘王好像提过,皇上最爱吃糕点,所以这朝中的官员大多有此喜好。民间也把吃糕点当作是一种风雅的爱好是吧。”那时候她也只是听过就算,现在却觉得好像开一个‘高档’的糕点铺,也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是这样没错。”夏倾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锦王府不缺银子的。”

他虽然身体差,也很少出府,可是这些年,有他在王府的坐镇指挥和秦白的四处监督,在外的生意也不少,所赚的银子足够让她一生富贵、一世无忧的。

翩翩笑道。“哪有人会嫌银子多的。”

最起码她就不会,她一直的想法都是,只要不是肮脏的钱,那是多多益善,有多少,她都要。

“夫君是不是觉得女人家抛头露面的不好。”就她所知,这轩烨皇朝的京城就那么一、两个当家主事的女当家。

只是,毕竟是女人,再厉害,也免不得被流言蜚语所攻击。

据说,这两人一个是名满京城的妓院花魁出身;一个是因夫君去死,偌大的家业无人打理,只能无奈独立扛下来的寡妇。

这两人的手腕虽然不输男人,可名声却不好听。被那些身后嫉妒羡慕的女人和不满输给女人的男人们封为‘黑寡妇’和‘赛花魁’。

想她好好的一个锦王妃,要是真去抛头露面和男人抢银子,指不定最后还会被说得更不堪。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夏倾城凝视着她。“我只是不想你去辛苦。”

听见自家王爷这么说,秦白突然心生一计。

“王爷,其实王妃也不用真去开个铺子什么的。我们锦王府在京城不也有自己的酒楼,王妃到时候若做出了什么糕点,我们拿到酒楼去卖不就行了。到时候即可打响我们酒楼的招牌,又避免王妃辛苦,说不定还有可能打败烨阳楼。”秦白分析道。

“我们锦王府在京城也有自己的酒楼?!”秦白不说,翩翩还真没想到锦王府居然在京城还有自己的收入来源。

“恩,我们王爷可厉害了,别看他很少出门,可他那是足不出户,也能一切尽在掌握中啊。我们锦王府做的生意多了去了,就说在京城吧,也有一家酒楼、两间金号、两间药铺和三家布匹铺。”秦白自豪地说。

翩翩看着夏倾城,恍然,原来她家夫君还有这样的身家!

真是不简单,病卧在床,还能这样年纪轻轻就把生意做得这么大。虽然说他的出生好,不缺钱和后台的支撑,可没有一定的能力,要想把生意发展好,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见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夏倾城有些别扭地转开脸。“你别听秦白胡说。以后这些做点心的事你让映雪她们去坐就行了。”

虽然没有明说,可翩翩知道他这是在心疼自己。

“夫君,我觉得秦白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其实,做糕点也没什么辛苦的。”见他还是不同意,她继续游说。“要不我每天不做多,就只做三种点心,每样两盘,卖完了就没有。这样即可以显得我们酒楼的点心独特,又算是一种经营手段。”

“什么是经营手段?”秦白一脸懵懂地问。

“经营手段就是,我们每天推出的糕点数量有限,这样反而可以做到物以稀为贵,每天就六盘,每种两盘,卖完了就没有了,所以想吃我们酒楼的点心的人就必须要请早。”这就叫策略。

秦白一听就明白,眼中顿时闪着亮光。“这真的是个好主意。”

这样才真正彰显了他们酒楼和别的酒楼的不同之处,更显得他们酒楼的糕点独特珍贵。

好一个物以稀为贵。

这样的方式,加上王妃这高超的手艺,想不赚钱和提高酒楼的名气,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王爷,我看王妃这法子不错。你就答应了吧。”

“是啊,就三样,还有紫凝、映月和映雪她们帮忙,我能有什么累的。”翩翩摇晃着他的手臂。

看着她一脸的希冀和跃跃欲试的兴奋,他纵容地道。“就三样。”

耶!

这么说是同意了吗?

翩翩和秦白对看一眼,两人都很欢喜。

“我知道,就三样,我不会累着自己的。”她保证地说。

夏倾城见她高兴的样子,轻笑。

抬起茶喝了一口,她问“秦白,你刚才说要打败烨阳楼?”

难不成,他们的酒楼和烨阳楼有仇?

“恩,烨阳楼号称京城第一酒楼,而我们一品堂排在它的后面。”秦白说着,脸色有点不好看。

原来是这样。

翩翩懂了,也就是说烨阳楼第一,他们一品堂第二。

“可我相信只要王妃的糕点推出以后,我们一品堂一定能排到烨阳楼的前面。”秦白信誓旦旦、满怀信心地说道。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一品堂坐坐。”她提议。

嫁进王府这么久,她还不知道原来他家夫君开了一家酒楼,真是有够失败的。

她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夏倾城。

他宠溺地笑笑。“秦白,你去让安管家准备马车。”

“是。”

秦白起身,没走两步又回头,一样糕点抓了两块。“嘿嘿,这不是好吃嘛。”

翩翩看着他那样,笑出了声。

来到一品堂,她停在酒楼前仔细打量了一翻。

地理位置绝佳,酒楼看上去大气富贵显档次,一点也不输烨阳楼。

走进酒楼,只见一楼坐了八成满。

张掌柜的见他们来,连忙出来迎接。

“参见王爷,秦爷。”

“起来吧。”夏倾城介绍道。“这位是王妃。”

张掌柜一听,连忙给翩翩见礼。“小的见过王妃。”

“张掌柜无需多礼。”翩翩说道。

在来的路上,秦白把酒楼的人、事大致给她做了个介绍。

“是。”张掌柜听说他们王爷的这位王妃是个痴儿,可今日一见,看这谈吐,怎么着都是一正常人才是。

他心里疑惑,怎么就会传出那样的谣言呢?

“王爷、王妃、秦爷,二楼请。”

在张掌柜的带领下,三人上了二楼。

进了厢房,张掌柜问道。“王爷,今日想吃点什么?”

“全凭张掌柜你做主。”夏倾城回答。

“是。”

张掌柜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小二敲门送来茶水。

翩翩浅尝一口,是上好的碧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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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谢谢yangyayy亲得三颗大钻石,大么么。亲们,因为今天初初有重要的事,所以更的少了点,望见谅。

第六十九章 夏倾城发怒了

没一会儿,张掌柜亲自前来,身后跟着小二,见了礼,把准备好的菜肴一盘盘拿出来摆到桌子上。

只见都是一些很精致的菜。有蟹肉羹、小肚儿、清拌鸭丝儿、醋熘肉片儿、什锦豆腐、清炖鲤鱼和一品堂的招牌菜一品肉。

夏倾城夹了一些菜在翩翩的碗里,她浅笑着拿起筷子夹起,放到嘴里细细品尝。

看着自家王爷自己都还没吃,就先往王妃的碗里夹,张掌柜也是明白人,知道这次夏倾城和秦白是特地陪着翩翩来的。

也就是说今天的正主儿是这位女主子,她的一句话,就是对一品堂所有人的认可和否定。

翩翩把碗里的东西都尝了,然后抬起头看着一脸紧张的张掌柜,露出一个很满意的表情,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味道很不错。”

她这尊口一开,张掌柜提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多谢王妃夸奖。”对于一直为一品堂兢兢业业的张掌柜来说,没有什么比得到肯定更来得高兴的。

特别是这个做出肯定的人还是自家的女主子。

“那王爷、王妃、秦爷你们慢用,小的就先行告退。”张掌柜说道。

“下去吧。”夏倾城说。

张掌柜退下,秦白立刻献宝似的对着翩翩道。“王妃,你尝一下这清炖鲤鱼。这可是我们一品堂的一绝,就连烨阳楼也未必能做得出这般的好味道。”

翩翩拿起筷子夹了一筷鱼肉放进嘴里,一尝,眉头立刻打了个结。

“这也叫一绝?”她惊讶地问道。

“是啊。”秦白肯定地回答。

看她那表情,好像多难吃似的。

“你尝尝。”翩翩夹了一些到他的碗里。

秦白尝了一口,很满意地道。“没什么问题啊。”

就说他们一品堂的菜不是浪得虚名的,看这清炖鲤鱼做的恰到火候,很是不错。

夏倾城轻笑,淡雅如风。“秦白,当着你家王妃可别夸我们一品堂的厨子做的鱼,那可是入不得她的眼的。”

直到现在,他仍然对当初受伤时她做的那鱼汤念念不忘。

“怎么说?”秦白一脸的不明所以。

“你家王妃做的鱼汤没有腥味的。”

“呃!”没有腥味的鱼汤。

别说是他们一品堂做不出来,只怕是皇宫的御厨也没有那能力。

这鱼要是没有腥味还叫鱼吗?

“你不相信?”翩翩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秦白听她这么一问,慌道。“我哪敢不相信,王妃能做出那么好吃的糕点,我秦白还能不相信你的能耐嘛?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就是想象不出这鱼要是没有腥味,那是个什么味道。

“等会儿我写个菜谱给你,你让厨房按照我写的做,保证没有腥味。”鱼的腥味儿最主要的是来自于背上的那两条白筋,只要把那两条白筋抽掉,再按照她写的洗法和做法去烹调,做出的鱼自是鲜美无比,也没带腥味儿的。

“何必等到一会儿,就现在。”说着,秦白唤来小二,让他取来纸笔。

翩翩无奈地摇头,这家伙说是风就是雨的。

她那菜谱才写好,秦白让小儿立刻拿到厨房,吩咐务必按照这上面写的另外做一道。

没过一会儿,小二端来厨房新做的鱼。

秦白吃得砸吧砸吧响。

“王妃,没想到你不仅点心做得好,就连这做菜也那么有研究,而且还医术了得。我们王爷娶了你,那可真正是福气。”秦白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说道。

翩翩被她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假装没听见,一门心思地专注在碗里的蟹肉羹上。

这话夏倾城倒是听进了心的,却也不语,只是浅笑着看向翩翩。

饭后,三人又喝了会儿茶,闲聊片刻,才起身回府。

下楼的时候,翩翩一个不小心,脚打滑了一下,夏倾城连忙伸手去扶,却没想到有人先他一步。

翩翩在那人怀里站起身,正准备道谢,却在看见那人的脸时,道谢的话卡在了喉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倒是没有早一步扶住她的夏倾城出了声。“多谢四哥出手相助。”

夏星城似乎也没想到他这么顺手一捞的软玉温香居然是以前那个一直追在自己身后非他不嫁的相府痴儿,也就是他现在的八弟妹。只见他愣在那里,双眼看着眼前的女子,直到夏倾城出声才回过神来。

“没事吧?”夏倾城问她。

翩翩摇摇头,没吱声。

“这许久没见八弟,一直以为你是在府中养伤。昨日进宫见了皇上,才知你是出府寻你的王妃去了。”夏星城看着夏倾城说道,神情之间极为冷淡。

“多谢四哥记挂。”夏倾城回道,不热络,也不冷淡。

“能再见到锦王妃,本王好像比想象当中要开心一些。”他转头看着翩翩说道。

站在一旁的夏倾城听了这话眉头微皱。

翩翩微楞,不是很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表达的又是什么,却碍于身份,不得不回一句。“多谢瑞王。”

自认识夏星城,她就觉得这厮有毛病。

很多时候他的言行举止,就不像个正常人。对她不是爱理不理,就是冷冰冰的,每次说话也好像是看她不顺眼。

这不,看他现在说的什么话。比想象中要开心些?什么叫想象中,说的好像他会经常想起自己一样。这整个京城谁不知,他是躲着她都来不及的。

“是啊,锦王妃回来就好。”

翩翩看向说话的人,见是韩谷歌,因上次重阳宴会他们是同一个参赛小组的,勉强也算熟悉,而且他刚才那话听起来也还带了那么两分真心,所以翩翩对他点了一个头,略微一笑。

“只是这被掳走这么久,也不知道锦王妃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我可听说那贼人是个男的呢。”

说这话的人是董璃。

只是她的这一句话说的异常大声,在一品堂的客人大多都听见了,私下里相互讨论开去。

“是啊,掳走那么久,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家怎么着。”离楼梯最近的这一桌的甲说。

“掳走的听说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乙说。

“既然是个男人、、、、、”丙没有说完,可也因为他只说了半句话,留给了大家更多想象的空间。

“可不是说她是痴儿吗?”丁说。

言下之意就是那掳走的人也许根本就看不上痴儿。

“痴儿怎么了,反正怎么着都是个女人。”丙回答。

或许掳走的人饥不择食呢。

、、、、、、

翩翩听着一楼的客人传来的议论声,再看董璃那一脸的幸灾乐祸,觉得这么久不见,她还是一样的没长脑子,上次被打一事根本就没长记性。

“你们在胡说什么。”秦白一声大喝,一品堂瞬间安静下来。

可看大家的反应,虽然嘴巴上没说,可那神态间大都写着:一定是这么回事,所以才怕人说。

翩翩见夏倾城一向温和的脸色变得很沉,走过去拉着他的手。

她不说什么,可她知道他懂。

果然,他阴沉着的脸瞬间化开,回她一个如沐春风的笑。

是的,他们都是从流言蜚语中走过来的人,比谁都明白,别人要怎么想怎么说,他们根本就管不着,也杜绝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日子,至于人家要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

只是,对别人他可以不管,可是对董璃,他却不能当她不存在。

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王妃,他终究不能忍受。

只见他樱花般的唇冷冷的说道。“秦白,董小姐似乎不是很懂规矩,你教教她。”

“是。”秦白答道,然后一步步走向董璃。

董璃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脸上带着肃杀之气的秦白,吓得脸色发白。

“你、、、、、、你敢。”在董璃的心里,她爹是兵部尚书,掌管着兵权,谁见了她都应该是要讨好献媚的。

“你说本王敢不敢。”夏倾城冷冷的声音在秦白的身后响起。

“我、、、、、、”听着夏倾城冰冷的声音,董璃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恐惧袭上心头。

夏星城有些意外他这个向来没有脾气的八弟居然有这么的一面。

看来他们都不够了解他。

“瑞王。”董璃的脚慢慢后退,嘴里却喊着夏星城,希望他会救自己。

却没想到夏星城一直用背对着他,对她的求救充耳不闻。

“啊!”

最后退了一步,她的脚一个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夏倾城淡淡的说道。“本王的王妃不是给人欺负的。”

众人看着一脸寒冷的夏倾城,都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眼睛出了问题。

不是说锦王爷从来不发脾气的吗?不是说他一向温润如玉吗?不是说他不食人间烟火,是天上的仙人吗?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脾气,会发火!?

董璃强忍住疼痛从地上爬起来。

她就是看准了锦王爷的好脾气和外传的‘美名’才敢肆无忌惮的当着他的面说出疑是夏侯翩翩被贼人侮辱了的话的。

可是,这个在人们的心目中犹如神的存在般的人居然这么可怕。

就为了那个痴儿?!

她怎么想也想不通。

扫视一眼所有人,夏倾城缓缓地走下楼。

留给纵人一种尊贵不可攀的感觉。

翩翩跟在他的身后,当经过夏星城身边的时候,她隐约听见他说。“回来就好。”

她想,一定是她听错了。

他怎么可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第七十章 歌舞翩翩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十二月末,冷得异常的厉害,整个锦王府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翩翩做的点心拿去一品堂出售已经一个多月了。据秦白说,她拿去的那些点心走势很好。也因为他们的‘促销策略’,一品堂所推出的‘极品点心’可以卖到五两银子一盘的天价,同时也带动了一品堂的名气,使得生意大好。

翩翩一直想去一品堂看看,亲自了解一下情况,可是因为世界上还有一个叫秦越泽的人,夏倾城不放心她独自上街,所以她只得在王府里天天陪着他在白玉床上养身体。

这日,她去厨房做完点心,如往常一样带着紫凝直接往锦园去。

经过‘梅园’的时候,被梅的暗香吸引,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紫凝,我们去梅园走走吧。”她对身后的紫凝说道。

“是,小姐。”紫凝看上去异常的兴奋,眼里闪烁着欢喜的光芒。

前几日听映雪和映月说起这锦王府梅园的梅花每年冬天都可是开得极好的,她早就想来看看了。

主仆两人岔过旁边的路,转了个弯,往梅园方向去。

因为夏倾城偏爱梅的原故,所以梅园一直没有人入住。安管家见王爷那么爱看书,就把这里做了书斋。往年每到冬天,夏倾城都会到这里住上一阵子,或品茗、或看书、或赏梅的。

今年因为要在白玉床上养身的关系,倒一次也没来过这梅园。

翩翩和紫凝走进梅园,见一院的梅花迎雪吐艳,凌寒飘香,白雪的银光与各色梅花相互辉映,显得花更是娇媚。

翩翩理了理身上的厚锦镶银鼠皮披风,走入园中,拉下一朵红梅,闭上眼睛嗅了嗅,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顿时心旷神怡。

她转个身看着紫凝。“紫凝,你不是说一直想见识一下我的舞蹈吗?今日我就让你一尝夙愿如何。”

紫凝欢喜地张大双眼。“小姐,你说话可得算话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她好笑地看着紫凝一脸的渴望,解下披风。

只见她里面着一袭简单的白色长锦袍,外罩一缕轻纱。

紫凝接过,脸上却难免担忧。“小姐,这天气那么冷,你这身子骨可受得了?”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让小姐解下披风的,可内心里,她对小姐跳的舞一直是很好奇的。

“没事,跳着就暖和了。”

说着,她往中间走了几步,紫凝也识趣地站到一旁。

同一时间。

夏倾城、夏允城、夏星城和夏连城四人走在前往梅园的小道上,安总管带着几名丫鬟小厮跟在其后,一行人走在雪里,留下一排长长的脚印。

只听得夏允城哈哈大笑。“一直听说八弟这锦王府的梅花是这京城一绝,早些年就想来看看了,却一直抽不出时间。难得今天朕处理完政事,又恰逢四弟和六弟都有这个雅兴,就一起过来了,不知八弟可会欢迎。”

“皇上和四哥、六哥有此雅兴,能来臣的府上,那是臣的荣幸。”夏倾城回以淡笑。

“我听朝中大臣近日都在议论,说你的一品堂卖的糕点可是人间极品,今日到你府上不知朕可有这个口福。”夏允城看似随意地说道。

他说得虽然随意,可夏倾城心中却是很明白,这赏梅只是附带的。

皇上爱好糕点一事是众所周知的,他今日的目的哪是为赏梅而来?那只是风雅的说辞罢了,这真正的目的必然是特意为了品尝一品堂最近新推出的糕点。

他给安管家使了一个眼色,安管家也是个机灵人,只一眼就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立刻对身后的小厮耳语几句。

小厮得令,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然退下,前往厨房阻止把今日的点心送去一品堂。

“皇上说笑了,既然是皇上喜欢的,臣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夏倾城回道。

“如此甚好,甚好!”说着,夏允城满意地笑开来。

夏连城和夏星城也跟着笑起来。

夏倾城看着夏连城问道。“不知六哥是何时回来的?”

“也就是昨日晚间才回的京,今日一早就进宫面圣。这不,才进宫,就陪着皇上来你这赏梅来了。”夏连城笑着回答,俊雅依旧。

“六哥回来,我也就安心了。”

“让八弟忧心了。”

“六哥说的是哪里话,八弟我可是一直记挂着你当日的救命之恩呢。若不是你赶来的及时,我们夫妻现在只怕是凶多吉少。”他的这份情他是记在心里的。

虽然他心知肚明,知道他赶去救的未必是自己。

“自家兄弟,何必这般客气。”夏连城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起那一只心心念念的女子,他真的很想问,她是不是一切都安好,却又碍于自己的身份和夏允城、夏星城的在场,终究把那些关心放在心里,什么也没有问。

夏倾城和夏连城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夏允城就把话题拉到朝堂政事上来,提出许多目前朝中的事和发生的问题来问三人可有任何意见和良策。

三人一一答过,说出自己的观点和想法。

正说到边境士兵过冬问题一事上,忽闻一天籁般的声音传来。

只听女子婉约空灵的声音唱道:冰封的泪如流星陨落跌碎了谁的思念轮回之间前尘已湮灭梦中模糊容颜

众人相互对望,都识得那声音是眼前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夏允城率先踏出一步,带领众人走进梅园。

只见一袭着白衣的女子袅娜而来,她舒展双臂,衣纱曼舞,穿梭于梅林之间,旋转于凯凯白雪中,歌声婉转,舞步飘然若仙。

所有人都被那绝美的舞姿震惊了,

只听得她娇艳胜过红梅的樱唇继续唱道:昆仑巅江湖远花谢花开花满天叹红尘落朱颜天上人间情如风情如烟琵琶一曲已千年今生缘来生缘沧海桑田成流年

随着歌声,她的舞姿轻曼,动作轻快、干净、利落,富有韵律。只见她一仰头,扭动着,白色锦裙忽的展开,身子慢慢蠕动,旋转、、、、、、

继续唱道:古老的剑斩断了宿怨唤醒了谁的誓言转瞬之间隔世的爱恋追忆往日缱绻昆仑巅浮生远梦中只为你流连笑红尘画朱颜浮云翩跹情难却情相牵只羡鸳鸯不羡仙

众人在一旁看着听着,随着她进入了一个梦幻的境界,只见她的手指灵活与娴熟地在空中施展开来,脚步轻捷自如,踩着轻盈的舞步,使所有人随着她的摆动而飞跃,她那一举手,一投足,犹如一落入凡间的仙子。

歌曲继续:今生缘来生缘难分难解昆仑巅浮生远梦中只为你流连笑红尘画朱颜浮云翩跹情难却情相牵只羡鸳鸯不羡仙今生恋来生恋莫让缠绵成离别

随着那一句‘莫让缠绵,成离别’她的脚在雪地里几圈转动,衣袂翻飞,带着一种独特的美姿,回归寂静。

却让在场所有人依然沉浸在刚才的歌舞中无法自拔。

一曲终了,一舞跳罢。

翩翩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回神,往紫凝的方向看去。

只是,没想到这一看,目光所及还没有到紫凝站得地方,就先看见了门口的一干人等。

她的心中顿时有些慌乱,却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

只见她缓缓福身。“臣妾参见皇上。”

也就她的这一句,换回了还沉寂在刚才那绝妙的歌舞中的众人。

夏允城回神,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和一颗不安分跳动着的心。“我当是谁,原来是八弟妹啊。中秋宴之时,你一舞惊四座,已经是让满堂朝臣叹为观止,没想到今日你这‘歌舞翩翩’更是让我等目瞪口呆啊。”

说着这话,他的心中千回百转。

就在刚才,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她跳舞时自己的心跳得是那么激烈,心情是那么澎湃。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让他感觉到‘心的跳动’,即使是皇后和灵妃,也从来没有让他平静的心泛起任何的涟漪。可今日,眼前女子的一曲一舞,让他的心也跟随着她起舞,被那一句‘情难却,情相牵,只羡鸳鸯不羡仙,今生恋,来生恋,莫让缠绵,成离别’震撼了,并产生了一种名为‘共鸣’的感觉。

“皇上过奖了。”翩翩压根不知道此时夏允城心中的惊叹,只当他是随口的夸奖。

心中却疑惑,今儿个怎么锦王府来了那么多人?还那么巧的出现在梅园看见了自己在唱歌跳舞。

真是有够倒霉的。

“奴婢参见皇上。”紫凝回神,赶紧给夏允城行礼。

心中暗暗怪责自己被小姐的舞姿迷住了心神,导致来了那么多人她都没有发现。

“起来吧。”夏允城说道。

“谢皇上。”紫凝站起身,连忙走过去,为翩翩披上披风。

夏倾城走过去,接过紫凝手里正准备打结的带子,为她打好结,轻轻扫去发上的雪花。

翩翩看着他细心体贴地动作,就连眉梢之间都染上了甜蜜。

两人的鹣鲽情深羡煞了在场的一干人等,让人忍不住想起她刚唱的那歌——只羡鸳鸯不羡仙。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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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玄月剑

“咳!”夏允城轻咳一声,打破这美好的一幕。

只见他看了看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的雪花,说道。“八弟,我看你这梅园实在是迷人。难得今日我们兄弟四人聚首一堂,要不就在你这院子里煮茶品茗一翻可好。”

“臣遵旨。”夏倾城答道。然后对站立在一旁的安总管吩咐道。“安总管,你去安排一下。”

“是。”安总管说完就告退了。

翩翩见状,略微一福身。“妾身也告退。”

他们兄弟四人的聚会,她一个女人家留在这里做什么!

而且,看见夏允城和夏星城她就觉得压力大,浑身不舒服,还是早早退下的好。

夏倾城和她对望一眼,略微点头,她回他一个心领神会的浅笑。

其余三人把他们夫妻的举动收进眼里,表情不一。

“八弟妹也留下吧。”夏允城开口。“刚才看了八弟妹的舞,听了八弟妹的歌,朕至今还意犹未尽呢。我记得上次你弹的那曲子很是让人心境平和,要不,你给我们弹上一曲如何?”

翩翩的嘴唇蠕动了一下,答道。“臣妾遵旨。”

如何?她能说不吗?

除非她活得不耐烦了。

一行人陆续走进‘望梅轩’。

这望梅轩是早年在梅园修建的一个亭子,专门供赏梅用的,从这亭子里看去,能将满园的梅花尽收眼里。

这时候,安总管也已经快速的安排人在亭子里摆放好了一切煮茶品茗的器具,亲自在一旁伺候。

紫凝命人取了琴来,置放在一旁。

翩翩起身走到琴旁,微微福身,婉婉落座,将修长葱白的玉手置于琴弦上,玉指轻扬,琴声悠悠响起、、、、、

依然是上次的那曲子,不变的是听的人依然沉醉其中,如梦似幻。

一曲终了,夏允城最先鼓掌,其余众人也随之跟上。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夏允城夸道。

“确实。”夏星城回答。

夏连城莞尔一笑。“每次看见八弟妹,你总是有让我为之震撼的地方。”

她轻轻一笑。“皇上和两位王爷妙赞了,翩翩愧不敢当。”

说着,缓缓起身,准备退下。

这地方她是一刻不想多呆。

却没想,夏连城早她一步开口。“这只品茗实在是有点枯燥,要不我们作诗如何?”

“也好。”夏星城回答。

翩翩在脑海中搜寻着死去的夏侯翩翩的记忆,她记得这瑞王一向都不是一个寡言的人,可自从她嫁进锦王府以来,每次看见他,他都一副好像谁对不起他一样的表情,说话也是惜字如金。

夏连城看了看夏允城和夏倾城,见他们虽然没说话,可都点头默许。

他起身,右手抬着茶杯把玩着,走到亭子边,看着那满园的梅花说道。“就以‘梅’为题吧。”

夏允城笑着说。“怎么的也得有个惩罚才有趣,若是谁做的诗最好,朕就把前几日兵部尚书从刺焰国人手中重金买来献给朕的‘玄月剑’赐给他。若谁做的诗最差,朕就罚他拿出五万两白银购买大量的冬衣和大米运往边境给在那里保家卫国的士兵。”

五万两!

翩翩忍不住咋舌,看来这夏允城是打算着来搜刮自家兄弟的钱财去贴补他的国库呢。

却没想,夏星城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许道。“行,没问题。”

她原本以为夏允城和夏星城是事先串通好的,所以这样以一把剑来做诱饵和有可能失去五万两的不划算的买卖,他才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应了。可当她看到夏连城一脸的兴奋和夏倾城浅笑着点头时,她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他们的表情都显示出,这场比赛很公平。

她暗自猜想,难道那把剑就真的那么好?好到可以用五万两白银去换取有可能成为它的主人的机会。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我们五人就比试一番。”夏允城的目光一一扫视过其余三人,最后落在翩翩的身上。

五人?翩翩皱眉,心中疑惑:他们不就只有四人吗?

因为身份地位悬殊的关系,这五人说的不可能是安总管,更不可能是紫凝。

可既然都不是他们,那会是谁?

当夏允城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的时候,她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我?”

不会吧!

她瞪大双目看向夏倾城,却见他回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她顿时很无语。

“皇上,臣妾还是不参加了吧?”

就算她赢了,她要那把剑干嘛?

“八弟妹,你是不是怕自己输了,要拿出五万两白银?放心,你若真的输了,我相信八弟一定会眼也不眨一下的为你拿出这笔钱的。”夏允城调侃道,眼睛却若有似无地看向夏倾城。

浅笑依然挂在唇边,夏倾城一脸温柔地看着她说。“皇上说的极是,你无需有所顾虑,参加就好,输赢无所谓。”

她很无语地看着他们,在心中忍不住翻白眼。

那可是五万两白银呢,天大的一笔钱。

可看这两兄弟说的,好像她输了拿出的不是五万两银子,而只是五文钱。

“皇上请。”夏星城说道。

“好,朕先来。”

只见夏允城望了一眼院子里的梅花,胸有成竹地吟出一首七言诗。

他吟完,夏星城说了个‘好’字,夏倾城依然是淡笑,夏连城似乎也是很欣赏。

翩翩是有听没懂,虽然她是熟读唐诗三百首,可是要自己作,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好与不好,她也分不出来,只是觉得他做的这诗还押韵。

不过从另外三人的表情来看,这诗应该是很不错的。

接下来,另外三人都依次做了一首。由他们的反应,她猜测,好像夏连城做的略差一点。

到她的时候,她看着几人尴尬的笑笑,纠结着是不是要借用一下古人的诗句来充数。

见她半天不吟,夏连城说道。“上次你在重阳宴的时候做的诗那可是让一干大臣都自行惭愧,现在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你说吧,别怕,我会给你垫底的。”

听着他鼓励的话语,翩翩实在是很想告诉她,这作诗就不是她擅长的。

可想着那白花花的五万两白银,她犹豫了。

心都那个纠结啊!

那可不是个小数目,是五万两啊!

夏倾城的钱不就是她的钱嘛。

她向来不恨钱。

想清楚这一点,只见她缓缓开口吟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四人微楞,半响,只见夏允城‘啪、啪、啪’连拍三掌。

“好一首香色俱佳的诗,八弟妹果然没有令朕失望。”夏允城很满意地看着翩翩的侧脸,眼里满是赞赏。

“惟妙惟肖地反映了其傲霜斗雪的高尚品格,又突出了梅花的冰清玉洁,确实是好诗。”夏星城手撑着下颚,若有所思地说道。

“视觉上表达了梅花皎洁似雪,嗅觉上突出了梅花的淡淡清香,堪称佳句。”夏连城兴奋莫名的看着她,唇角的笑痕片刻没有消散。

面对他们三人的称赞,翩翩内心是有些心虚的。目光不期然的与夏倾城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看见他浅含笑意的眼依旧是那么温柔,她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夏允城看着他们在空中交汇的视线,眼里闪过不明的光,却在下一秒换上一副笑脸。“看来,这‘玄月剑’的主人是非八弟妹莫属了。”

夏星城和夏连城对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只是脸上依然含笑,对这样的结果,他们的心中好像没有什么不满的,却都带着一丝苦涩。

“谢皇上。”翩翩福身谢过。

心里想着自己也不会使剑,要来干嘛。

不过好像她家夫君会用。自认识以来,他送过自己白玉笛、送过自己衣服、、、、、、可她什么也没有送给他过。

这把玄月剑她刚好可以借花献佛当作礼物送给他。

“行,那明日你进宫来取剑吧。”

她正想的开心,却听得夏允城这么说。

“进宫!”她惊讶地问。

“怎么,有问题?”夏允城看着她。

“没,没问题。”她回答。

却想着,早知道那把剑要自己亲自去宫里拿,她就不要了。

她的眼偷偷看了看笑倾城,心里猜测,在他的心中是不是依然记挂着灵妃。

“八弟妹,恭喜你得了一把绝世好剑。”夏连城见她没有丝毫喜悦的脸,疑惑地问。“你该不会是没有听说过玄月剑吧。”

“玄月剑很有名的吗?”她问。

其余四人听她这么一问,顿时都有些无语。

夏连城解释。“玄月剑可是刺焰国至高无上的名剑,在三百年前曾流传着一句话——玄月一出,谁与争锋。虽然这也也只是个传说,可玄月剑能够削铁如泥却是不争的事实,你想,这样罕见的宝贝习武之人谁不想据为己有。”

翩翩恍然,难怪他们愿意用五万两去赌一把剑。

在这个年代,兵器还是比较落后的,削铁如泥的宝剑,那是很罕有的。

只是,没想到这把剑最后居然会被自己无意中获得。

真正是应了那句话——无心插柳柳成荫!

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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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进宫

翩翩正想着自己无意中得了一宝贝,却见两个丫鬟手捧白玉盘进了望梅轩。

她好奇地猜测着里面装的是何物,就见安总管接过白玉盘放到石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

只见玉盘里面装着的竟然是她今日准备好,要拿去一品堂的糕点。

夏允城的双目盯住盘子里的糕点,神情很是专注。那神情,让翩翩不得不怀疑那些糕点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观赏的。

下一刻,只见他修长洁白的双手拿起一块豆沙糯米糍放到嘴边,优雅地咬上一口,脸上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边吃还边点了一下头。

翩翩很无语地看着他。

用得着这样吗?吃块糕点都搞得那么神圣。

只见他吞下嘴里的食物,很满意地说道。“难怪朝中大臣都在议论一品堂的糕点怎么精致美味,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这可比朕的御厨做的强上百倍千倍。”

翩翩缓缓落座,抬起茶品茗,实则是为了掩饰嘴角的笑意。

她就没见过谁吃东西像他这么‘活受罪’的,看来世人说他爱糕点说得太片面了,他这根本就是到了痴迷的地步。

“皇上过奖。”夏倾城有礼地答道。

“不知道八弟府中的糕点师傅可在,请出来让朕见见。”他说着,又拿起了另一个玉盘中经过翩翩结合实际改良过,用现有的资源做出的杏仁曲奇。

只见这东西呈金黄色,做成花朵的形状,看上去很是美丽。

“回禀皇上,这糕点是臣的王妃所做,并不是府中糕点师傅做的。”夏倾城如实回答。

夏允城原本专注于手中糕点的目光簌地转向坐在一旁的翩翩。

同一时间,就连夏星城和夏连城的目光也齐齐向她看了过来。

她有些承受不住这三人热切的目光,赶紧正经危坐,略微尴尬地笑笑。“难得皇上喜欢,是臣妾的荣幸。”

夏连城拿起一块糯米糍咬了一口,眼中满是佩服和赞赏。

见他们都盯着自己,她连忙把话题转移开。“既然皇上说这玄月剑是臣妾的,那臣妾就当仁不让了。只是这五万两银子臣妾还不知道是谁出呢?”

“呵呵,说起这五万两,你们的意见呢?”夏允城问道,倒也没有说出谁是输的一方。

大家还没回话,夏连城就先笑起来。“不为难你们说出来,这五万两我认了。”

那把玄月剑他确实是很有兴趣,可刚才做的那首诗略逊一筹,他心中自是再清楚不过。

众人见他输也输得坦荡荡,都笑开来。

翩翩在心中想着:这湘王倒也不是个输不起的人。

然后目光又看向夏星城,不自觉地想,要是换了这家伙,或许就不会这样一笑置之了。

夏星城感觉到她的视线,往她的方向看过来。

察觉到他的视线往自己这边移,她连忙拉回自己的目光,端起手里的茶喝起来。

夏允城拿起手里的曲奇咬了一口,顿觉酥脆可口、香甜适中。

这样特别的糕点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的,顿时心中满是惊喜!

“今日来,本来是想着若八弟允许,朕就把你府中的糕点师傅讨要到宫里去。”他看了翩翩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却没想,这人竟是八弟妹。”

所有人都因这句突如其来的话震惊了,一致看向夏允城,却见他抬起茶专注地品着,那话,好像只是随意脱口而出。

但是,和他兄弟多年的三人却不这么想。

夏连城的眉头打了个死结;夏星城也抬起面前的茶品了一口,遮住眼里一闪而过的深邃;夏倾城那从没间断过的挂在唇角的笑痕消失殆尽。

气氛瞬间有点僵硬。

夏倾城的眉间打了一个结,很快又松开来,笑意如旧。

“让皇上失望是臣的不是。”夏倾城说道。“若这糕点是府中的厨子所做,臣一定双手奉上,让他能有荣幸为皇上效力。只是,这糕点确实是臣的王妃所做,臣只得领罪了。”

夏允城的眼中划过一丝阴冷,却很快消失不见。

只见他笑道。“何罪之有?朕虽然爱糕点,可也不能只为了这么一个原因给你要了你的王妃啊。”说着,他侧身问坐在一旁的翩翩。“锦王妃,你说是吧?”

呃!翩翩呆愣地看着他。

觉得他问自己的这话好生奇怪。

这还用得着问嘛?是人都知道的道理。怎么说她也是名正言顺的锦王妃,还是先皇钦点的;更是他的弟媳,若她入了宫,不管是以何种名义,都避免不了要被天下人在背后议论。

这议论的人,往情理点的方向想,那是当今皇帝爱糕点、惜人才,才为一己之好抢了弟弟的老婆去给他做糕点;若不往情理方面想的,只怕议论的就是皇帝夏允城看中了锦王爷的老婆,硬强行抢进了后宫。

这可不是一般的议论,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流言蜚语。

真正是个怪人,他和夏星城两个人都有病。

心里虽然不舒服,可她面上还是笑得婉约。“皇上圣明。”

听得她的回答,夏允城的笑僵了僵,眼里的冷意再现。

却如以往,那冷意如流星般划过,快得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其余三人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嘘’了一口气。

暗道,好一个聪慧的女人,这‘圣明’两字回答得真是恰到好处。隔日。翩翩在夏倾城的陪同下进了皇宫。

冬日的皇宫格外的冷,地上的积雪过了小腿,走起路来,咯吱咯吱作响,煞是费力。

“锦王爷、王妃,皇上有旨,设宴御花园,让杂家带两位过去。”接待的公公尖着嗓子说道。

夏倾城点了一下头。“有劳公公。”

走没几步,在前面的夏倾城回头,见走得摇摇晃晃、很是费力,笨拙地走在雪地里的翩翩,轻笑出声。

本来冷的厉害,又走得很是费力,正烦躁的翩翩抬头,瞧见他那明媚的笑,瞬间觉得所有的寒意都被这笑给驱散了,心脏突然不规律地跳动起来。

她的夫君,笑的依然是那么的温润。

夏倾城走到她的身边,给她理了理身上的披风,伸出自己的右手。

看着他伸出的手,她的心里甜蜜蜜的。伸出自己的左手,放到他的手里,让他握住,带着她向前走。

看着那走在前面的背影,再看看彼此交握的手,感受到由他手中传来的温度,她的心里涨得满满的,暖烘烘的。

想着,若是能这样让他牵着自己的手一直走下去,走一辈子,那该有多好。

到了御花园,只见夏允城、皇后、灵妃已经在座,此时,不知道夏允城说了一句什么,灵妃笑得煞是开怀,而皇后孙巧思也在笑,只是她的那笑,含蓄、端庄、高贵。

翩翩不由多看了她两眼,有点好奇:连笑都笑得那么仪态万千的女子,她背后的教育方式是怎么样的呢?

“臣,参加皇上、皇后娘娘。”

“臣妾,参加皇上、皇后娘娘。”

“免礼。”夏允城说道。“赐坐。”

二人双双落座。

翩翩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灵妃自他们出现以后面色就不是很好看,现在更是用一双掩藏不住怒意的眼看着自己。

说怒意那是含蓄了点,她猜,灵妃若不是极力掩饰,若不是碍于夏允城和孙巧思在场,或许会立刻扑过来,给自己一顿毒打。

当然,若她再狠点,那就不仅仅是毒打一顿那么简单了事。

“锦王妃当日在宫中失踪,本宫一直为你担忧,今日见你安然归来,心中的忧心才算是落下。”皇后看着翩翩,一脸的甚感欣慰。

“让皇后娘娘忧心了,翩翩愧不敢当。”只是,她真的会为自己担忧吗?

翩翩的心中甚是疑惑,却没有表现出来。

在宫中,行事说话都得万分小心、应对之间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你只能掩藏住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去演戏,跟着比你级别高的人的喜好,按照他们想要的去说、去做。

“听说锦王妃是被锦王爷亲自救回的。”皇后含笑看向两人,看起来甚是亲切。“王爷病卧在床,就连大夫都说要好好休养,不宜操劳,可他也一定要亲自前去把你救回来,看来是非常的在乎王妃你呢。”

翩翩看着灵妃依然巧笑倩兮,只是那看向自己的眼里闪着一股让人透心凉的寒意,比这冰天雪地还要来得冻人。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灵妃心中是有夏倾城的。

在宫中打滚多年,始终能圣宠不衰的宠妃,若没有一点手腕,是不可能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还屹立不倒的。

必然也不会是个省油的灯。

掩饰自己的功力应该是炉火纯青才是,可她每每看见自己总会破功,总有一些掩饰不住的情绪流露出来。

同为女人,她了解,这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在乎夏倾城的。

“承蒙我家王爷不弃,妾身今生必定珍之重之。”翩翩慎重地说道。

眼睛斜视了一眼夏倾城,只见他依然正经危坐、视线也落在她的身上,满含笑意。

翩翩控制不住自己地去猜测他的想法。

他说过,灵妃是他心上的人。

那么,此刻,他的心思,是不是都放在灵妃身上呢?

想到这里,她觉得心抽痛了一下。

此刻,她一丝勉强自己演戏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端庄地坐在那里,品尝着心里的那份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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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危机

听闻翩翩的回答,灵妃的眼里闪过一丝阴冷。却在看见宫女端着茶走过来的时候,换上了满面的笑容。

“皇上,锦王爷和锦王妃夫妻情重,真是羡煞旁人呢。”只见她说着,身子往夏允城的身边靠了靠。

脸上的笑意看上去倒真有几分真心。

夏允城不置可否地笑笑,没人猜得着他此时此刻想的是什么。

皇后看见灵妃那满脸含笑,陷入沉思。

见宫女上了茶,灵妃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贴身宫女旋儿,只见她微微点头,乖巧地站立在一旁。

皇后把这一幕收入眼里,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见灵妃端起面前的茶,笑得极其娇媚,字字铿锵地说道。“臣妾就借着这杯茶,恭贺锦王妃平安归来,与王爷夫妻和睦、长长久久。”

翩翩愕然,不明白她这是唱的哪一出。

但心中却很肯定她一定没安好心。

夏允城看向灵妃,带着几分审视。

见灵妃首先喝下茶水,翩翩和夏倾城也不好拒绝,只得谢过,双双抬起茶来。

翩翩心思鲜活,闻着淡雅的茶香,分析着茶水的色香味,却都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她疑惑着,轻泯了一口茶,含在嘴里,也并不见有任何的异样。

“锦王妃,怎么,这茶不和你的胃口?”灵妃问,满脸的关怀备至。

翩翩吞下嘴里的茶水。“怎么会,在这寒冷的季节,能喝上这么生热暖腹的茶是一种福气。”

灵妃笑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夏允城看了一眼翩翩的气色,见她无恙,方才说道。“昨日,朕在锦王府品尝了锦王妃做的糕点,至今仍是回味无穷。今日,朕特地让御厨也做了几道糕点,还望锦王妃品尝过后,指点一二。”

“是呢,昨日皇上回来就给臣妾说锦王妃做的糕点那可是让人终生难忘。”灵妃看着她说道,话里隐约带着一丝酸味。“所以,这几道糕点锦王妃可得要细细品尝啊。”

翩翩看着满面含笑的灵妃,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夏倾城见她的面色有异,心下沉了沉。“皇上,臣的王妃今日有些身体不适,臣夫妇就先行告退了。”

“王爷,大家都知道你心疼王妃,可这糕点都还没品尝呢。怎么说,这也是皇上的一番心意。你说呢?”灵妃的声音显得有些悠远,看着夏倾城的眼里似乎带着讥讽。

“这、、、、、、”

“既然这是皇上的心意,那臣妾必当品尝了再走。”翩翩的手不着痕迹地拉了一下夏倾城的衣袖,给他一个‘安心’的笑。

他能感觉到她的不安,能为她想,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夏允城深深地看灵妃一眼,说道。“既然八弟妹不舒服,那就改日再品尝也一样。”

听闻夏允城的话,灵妃的面色有些难堪。

“皇上,尝一块糕点也不费什么事,灵妃这也是不想你的一片心意被辜负。”皇后端庄慈善地看着灵妃,劝着夏允城。

“皇上!”听闻皇后的这句话,灵妃立刻无限委屈的看着夏允城。

“皇后娘娘说的是。”翩翩伸手拿过一块糕点。

灵妃长袖中的手捏得死紧,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万分紧张,心情澎湃地等待着她吃下那块糕点。

“娘子,这宫中御厨做的糕点并不比你做的逊色,本王也是一向贪念着的,这块,就先给我吧。”说着,不等她拒绝,夏倾城就抢先夺过她手里的糕点。

翩翩眼角的余光看见灵妃脸上瞬间流露出的慌乱。灵机一动,假装没坐稳,一不小心往夏倾城的怀里倒去,在他连忙伸手扶住自己的同时,袖子一扫,桌子上的那杯属于她的茶也打落到地上,茶水溅在了她裙摆上。

夏倾城忙于扶她,手中的糕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就那么滚落到地上。

在他的扶持下,翩翩好不容易站定。

“没事吧?”他关心地问。

她摇摇头,连忙对着夏允城福礼请罪。“皇上请恕罪,臣妾实在是一时没坐稳。”

夏允城锐利的眼看着灵妃还没来得及隐藏的仿若松了一口气的神情,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阴冷。“不就是一块糕点嘛,无碍的。来人,带锦王妃下去换装。”

“那臣妾先行告退。”

翩翩起身看了一眼夏倾城,见他回给自己一个放心的眼神,她心领神会,跟着两个宫女退了下去。

她并不担心他会再碰那些糕点。

拿起自己的双手看了一下,她眼中闪着熊熊怒火。

灵妃,真的是够狠毒。

她可以肯定,灵妃下的毒是对准了自己来的,否则不可能在夏倾城抢过糕点的时候,那么地慌乱。

她把手指放到鼻子边闻了一下,唇角扬起一个笑,只是那笑却带着不可仰止的怒意。

这毒,无色无味,若不是灵妃太过殷勤,神情间有异,或许她也不会细心去察觉。

毒,没有下在茶里,而是下在她的茶杯上,当她用抬茶杯的手去拿糕点的时候,糕点就会染上手上的毒,而她,只要吃了糕点就必死无疑。

这样的下毒方式,既可以确保御医来查的时候,不会在茶里和糕点里发现有毒,也可以确保别的人能相安无事。

看来灵妃是恨透了自己,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翩翩在宫女的帮助下换了身上的衣服,回到御花园,见此时灵妃已经不在。

随着她的目光,皇后笑道。“灵妃说她身体有些不适,先行下去歇息了。”

说着,亲热地拉起她的手。“平日里本宫在宫里偶尔也会闷得慌,若锦王妃没事的时候就多进宫走动走动,就当是陪陪本宫。”

“是。”翩翩回答。

心里却想着,打死她也不会轻易进宫,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今日能平安避过一劫,不代表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顺利逃过。

这皇宫,根本就是一个是非地。一个不察,连自己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夏倾城看着她神情之间的疲惫,心中很是疼惜,起身行礼。“皇上、皇后娘娘,臣的王妃似乎不太舒服,臣夫妇二人就先行告退了。”

夏允城看了一眼夏倾城,又看了看翩翩,点头道。“既然锦王妃不舒服,你们就回吧。”

说着,向身后比了一个手势。

一直随身伺候着的崔锐见状,从身旁的太监手里拿过一把剑走到翩翩的身旁,恭敬地递上。

“这把就是玄月剑,朕金口玉言,你带回去吧。”夏允城道。

“多谢皇上。”翩翩行礼谢过。

正要伸手去接剑,却见夏倾城早她一步接过崔锐手中的剑。

“我来吧,你没内力,拿不动。”夏倾城温柔地看着她。

不是很明白他的话,不过那把剑她本来就是打算送他的,所以也没去细想。

两人行礼,双双告退。

见他们走远,夏允城转向皇后。“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先去御书房了。”

“恭送皇上。”皇后行礼恭送。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拉回目光,看向桌子上的糕点,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暗腹:灵妃,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真是让本宫失望啊!

收回目光,她转身离开御花园。

身后的宫女太监连忙跟上。

前往御书房的夏允城行至半路,突然停下脚步,问身后的崔锐。“是糕点有毒?”

“回皇上,就锦王妃手里的那一块是有毒的。”崔锐回答。

“她怎么能确保所有糕点中锦王妃就一定会拿到有毒的那一块呢?”

“这个,臣还不知。”

“去查。”夏允城冷冽地吩咐道。“派人盯着灵妃。”

“是。”

“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狠毒,也越来越不将朕放在眼里了。”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她还真当他这个皇帝是个昏君,是摆设用的。

一贯的掩藏退去,脸上浮现的尽是阴狠。

又走了几步,他回身交代。“别让灵妃伤到锦王妃一丝一毫。”

崔锐看着他前行的身影,若有所悟,赶紧回道。“是。”

而此时,淑房殿。

灵妃正在疯狂地砸着自己宫殿里的东西,吓得跟随她的宫女们一个个浑身颤抖,却没人敢吱一声。

终于,一阵激烈地发泄过后,她也累了,往凤位上一坐,宫女们立刻训练有素地端来水给她净手。

“旋儿。”她唤道。

“奴婢在。”旋儿赶紧机警地站到她的面前。

“你确定一切都做得干干净净。”她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听她这么问,旋儿自信地回道。“娘娘放心,那毒奴婢是放在茶杯下缘的,只有端着茶杯喝茶的人才会粘上。没人会注意到的。”

“那就好。”她总算是放下心来。

只是,就那么放过夏侯翩翩那个痴儿,她心中实在不甘。

旋儿跟在她身边多年,自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劝道。“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本宫是一日也不能忍受她呆在锦王的身边。”她多待一日,她的心中就多恨一日。

只要一想到那痴儿可以呆在他的身边,她心里的恨意就铺天盖地地袭来,让她寝食难安、夜夜不得眠。

即使她不能陪在他的身边,他也只能是她的。

若有人胆敢出现在他身边,那人就必须得死。

更何况,这相府的痴儿让她吃了多少亏,丢了多少人。

她更不可能让她安然的活下去。

多活一日,她都不许。

“你去宫外找‘暗夜门’的人,无论多少钱本宫都给,但是,一定不能让那痴儿活着。”灵妃的脸上闪着阴狠,扭曲了那张美貌的容颜。

“是。”

旋儿领命而去。

第七十四章 赠剑

在回锦王府的马车上。

翩翩坐在车里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情绪总算是放松下来。

夏倾城看着她那放松的样子,轻笑出声。

听见他的笑声,翩翩赶紧正襟危坐,用小鹿般的眼睛看着他,眨巴眨巴的,心里有点忐忑,猜测着,他会不会不喜欢不端庄的自己。

“做真实的你就可以了。”他说道。

其实自小看惯了那些一板一眼、循规蹈矩的女人,他倒很喜欢她这么随性不做作的样子。

听他这么一说,她不由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懒散地斜靠在一旁。“夫君。”

“嗯?”见她自在地靠着,他的身子也靠在了软垫上。

老实说,今日的宫宴他也特别累。

看来,这皇宫,以后还是尽量避免来的好。

“这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她有感而发。

想着,要是让她呆在宫里,整天的兢兢战战、尔虞我诈,她不疯掉才怪。

夏倾城没有说话,心中对她的话却是极为赞同的。

想着那个曾经总爱陪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如今的她变得他都快不认识了。

想到她,他就想起今日在宫中翩翩的一切不寻常的举动。

“娘子,今日那糕点是不是有问题?”

她看着他,轻点了一下头。“恩。不过,其实毒不是下在糕点上,而是下在我的茶杯上。当我伸手去抬茶杯的时候,手上就会粘上毒。然后,只要我用粘上毒的手去拿糕点,就势必会把毒又粘到糕点上。”

看来,灵妃是提前就知道今日夏允城会让她试吃糕点一事,所以才精心部署了这一场毒杀。只可惜她千算万算一定没有算到,那毒会被自己识破,而这局最后会被心思细腻的夏倾城打破。

“那你怎么发现自己的手上粘了毒的?”听到她的解释,他的心中出现前所未有的恐慌。

若不是她发现有人下毒,而是吃了那粘上毒的糕点,那么此刻,他已经失去了她。

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就无法平静。

“这学医的人自是比一般的人要敏感一些的。”她虽然不是专门研制药物的,可这药理知识还是懂得不少的。

想到她的医术那么高明,这了解一些毒物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到底是谁要下毒害她呢?夏允城?

不,不可能。若真的是皇上,他要除去的也应该是自己。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透,谁会对无仇无怨的她下如此狠手。

翩翩看着他凝眉沉思,伸手放到他的手上,思索着,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灵妃毕竟是他心上的人,她若说了,他会相信自己吗?

若不说,他的心里一直没个醒,以后再遇见类似的事情,没有他护着,她未必能次次逢凶化吉。

“怎么?”夏倾城看着她愁着的脸问。

心中挣扎许久,她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他实情。“我当时是见灵妃神情有异,态度间也越发的殷勤,才多加留意的。”

虽然她对药理也略有研究,可当时若大意一些,只怕这次也是在劫难逃。

这都多得灵妃当时的异样,她才会引起重视。

她的这一句话,夏倾城如遭雷劈。他当然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下毒之人是灵妃!

若不是她,她怎么会有异样?

夏倾城也不是个糊涂的人,他认知里的灵妃一向都是有些孤傲的,以前除了对自己,现在除了对夏允城,她是不会殷勤地去关心别人有没有喝茶,有没有吃点心的。

她今天的一切反常,如今都有了最好的解释。

可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

以前,那女子是孤傲的、任性的、自我的,可是也是善良的,不然她不会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陪自己走过低谷,走过那么多的孤寂岁月。

看着他微闭的眼,翩翩的心中无声地叹气。

带着一抹心酸、一丝惆怅。

“夫君,那把玄月剑我看看。”她假装没事人一样,把话题转移到玄月剑上。

她深知,有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接受的。

他需要一些时间。

夏倾城睁开眼看着她,心中顿感欣慰。

这样的女子真的是蕙质兰心。

她定是不想他继续沉浸在伤痛中吧。

收拾好心中的难过,他看着她,露出一贯的微笑。

只是,这次,这笑里多了两分怜惜。

“好。”他把剑拿到她的面前,见她要伸手接过,说道。“这剑你拿不动的。”

翩翩缩回自己的手,看着她,一脸的疑惑。

“这剑,没有一定的内力的人是根本无法拿起来的。”说着,他把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

翩翩只感觉一道白光晃得眼睛生痛,连忙用手挡住那光。待不适应过去,她才慢慢地把手拿开。

看着那把发亮的玄月剑,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

“小心。”

在她的手快要触摸到玄月剑的时候,听得夏倾城连忙喊道。

她愣愣地看着他,只见他说道。“这玄月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你若一个不小心点,伤到了可不好。”

她轻点一下头,缩回自己的手,看着他笑得很是开心。“夫君,这把剑是翩翩送给你的礼物,你可喜欢。”

“送给我的?”他看着自己手里的剑,有些讶异,心中很是感动。

“是啊。”她调皮地对他眨着眼睛。“人家不是都说‘宝剑赠英雄’吗?我就把它赠与你。”

这把剑既然大家都说得那么厉害,那理应是担当得起‘宝剑’二字的,配他刚好。

他一听,笑意更深。“这‘英雄’二字为夫可是担当不起。”

“你就是我的英雄。”在凝城的时候,幸得他冒死相救。这样的他如若都不是英雄,那谁是?

看着她神情极度认真,他的脸上泛起一抹潮红,轻咳一声以作掩饰。

翩翩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又见他面带尴尬,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的夫君,有时候还真可爱。

被她这一笑,他更为尴尬。“既然娘子把玄月剑赠与我,那为夫就却之不恭了。”说着,把手里的剑放回剑鞘,放置到一旁。“娘子,以后若没有我的陪伴,你可千万不要单独进宫。”

有的人、有的事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可是,她的安危,他不可能不引起重视。

她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他无法忍受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翩翩感动地看着他。“恩。”

“我不在你的身边,就算有什么特殊情况,你也千万不要一个人进宫。到时候若是有什么自有我为你担待着。”想起夏允城那日在梅园的话,他的心中多了一丝隐忧。

夏允城的心思深沉,不得不防。

“是。”说着,她往他的身边移了移。“夫君。”

“恩?”他奇怪地看着她。

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靠过来那么近。

“你、、、、、、”她近距离地看着他,想问他这么关心自己是不是心里有个位置是属于她的。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什么?”虽然不知道她要问什么,可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下,他的心也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顿觉空气稀薄。

看了他半响,她最终也没有勇气问,只能轻轻地吐出一句。“没有什么。”

说着,往外挪了挪,脸色微红。

随着她的推开,他感觉自己终于又能正常呼吸,只是心中若有所失。

对于她未说出口的话,他的心中甚是好奇,但看着她微红的脸,终究没有问出口。

只留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迂回流转。

当夜,丑时。

白玉床上的夏倾城突然睁开双眼,坐起身来,看着立在窗前的黑影,声音清冷地说道。“是你。”

黑衣人轻笑。“很意外是吧。”

“有点。”那么多年没出现的人突然三更半夜地出现在你的面前,要说不意外,那是不可能的。

“想我没有?”他问。

“没有。”语气更加冰冷了。

黑衣人很似哀怨地看着他。“真是个没有良心的!人家这几年可是一直都想着你呢。”

夏倾城顿觉一整鸡皮疙瘩。

只是冷淡地看着他做戏,没有说话。

见他这样,黑衣人顿觉无趣。

“嘿嘿,别这样冰冷嘛。这让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的关系多不好的。”说着,黑衣人蹭到床上,拉着夏倾城的被子往自己的身上盖。

“这里没人。”夏倾城的声音还是冷冷的,面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无悲亦无喜。

说着,把身上被他拉落的被子扯了扯。“更何况,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没多好。”

“干嘛每次一见我就是这种冰冰冷冷的表情,你这副死人脸真应该让外面的人看看。什么温润如玉、如沐春风,全是一些假象。那些东西我在你身上就从来没看见过。”黑衣人抱怨道,身子却往夏倾城的身边挤了过去。

夏倾城稳住差点被他挤下床的身子。“你来干嘛?”

黑衣人停下正在攻占他睡得暖和的位置,哀怨地看着他。“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么多年不见,难不成你就不想念我吗?”

“不想念。”声音还是一样的没有起伏。

黑衣人一听,顿时像个怨妇一样的嚷起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亏我对你心心念念那么多年,要不是被那个老不死地非要抓着我去云海一趟,这三年来我怎么会对你不闻不问。”

“他没一起回来?”提起那人,夏倾城冰冷的脸总算是恢复了正常,带着浓浓的暖意。

那人一看,火了。“你也别太过分,干嘛对谁都是一副温润,惟独对我冷冰冰的,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呢,你懂不?!”

看着那人激动的情绪,他无奈地叹口气,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也快三十岁的人了,是应该稳重点了。”

“呃!”那人原本激动的情绪瞬间好像被人泼了一大盆冰水。

这说的是什么鬼话,什么叫应该成熟点?

“难不成你没觉得我很稳重吗?”黑衣人深受打击地看着他。

夏倾城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他废话。

“嘿嘿,果然是白玉床啊,冬暖夏凉,睡起就是特别的舒服。怎么,你不是和你的王妃一起睡的?”说着,突然用很鄙视的目光看了他的那儿一眼。“不会是你不行吧?”

夏倾城原本冰冷的脸有些扭曲,恶狠狠地瞪着他。不耐烦地问道。“你那么晚来干嘛?”

黑衣人搔搔头。“还能是干嘛,你背着我们娶了媳妇儿,如今有人出重金请我来杀她。我这三更半夜的夜闯王府,能来干嘛?肯定是来执行任务,杀人来的啊。”

听闻他的话,夏倾城的神情异常的难看。“谁?”

虽然他问得没头没脑的,可黑衣人还是明白他的意思。

“你知道,做我们这行的也是有行规的,不可以轻易透露出买主的姓名。”那人自动忽视他难看的脸色。

只可惜,夏倾城不吃他这一套,只是用一双冷冰冰的眼看着他。

在黑夜里,内力深厚的黑衣人很清楚地接收到他眼里射出的冷意。

他比谁都清楚,若这人的眼里出现冷意,那就是他已经在暴怒边缘了,所以他只得吐出一个名字。“雪灵儿。”

雪灵儿?

灵妃的闺名。

果然是她。

当听见有人买暗夜门的人杀人的时候,他就在猜那人会不会是她。

她真的很让他失望。

“这笔买卖你接了?”他问。

“接了。”

“很好。”说着,他躺下身子,被子一盖,用背对着他。“你可以走了。”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黑衣人火冒三丈。

他居然被下逐客令了。

这家伙,那么多年还是一成不变,还是那么的没趣。

不过,最起码他还活着。

这样他就安心了。

见得不到夏倾城的回应,他没趣地转身,临走前说了一句。“他没回来。不过活得满好的。”

他想,这家伙最想听到的应该就是那人的近况。

背对着屋外的夏倾城感觉到房里没了那人的气息,唇角微扬,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他以为自己会因为灵妃的事彻夜无眠,却没想竟是一觉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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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yy891117亲送的花花,抱住,熊么么一个。

第七十五章 生病了

许是昨日去了一堂皇宫受寒的缘故,没想一夜起来,翩翩就病倒了。

而且这病情来势凶猛,让人措手不及。

此时,沁园,翩翩正坐在自己的床上瑟瑟地发抖。她把身上裹着的被子拉得紧了紧,却感觉还是抵挡不住寒意。大大的打了个喷嚏,鼻涕眼泪全来了,伸出锦被里的手接过一旁映雪递过来的手帕,她擦拭了一下,抖得更厉害了,犹如风中的落叶。

紫凝在一旁看得担忧不已,连忙吩咐。“夏雪、冬梅,你们两再去搬两个火盆进来。”

“是!”

夏雪和冬梅急急忙忙往外跑,差点与端着姜汤进来的映月撞上。

“映月姑娘。”两人连忙行礼。

映月也是知道这两个小丫鬟如此慌忙是因为担忧王妃的病才跑的这么急的,所以并无责怪,只说了一句。“你们两个慢着点。”

说着,端着姜汤走到床边。

翩翩伸手接过,大口大口的喝下。

喝完,忍不住又咳嗽了两下。

紫凝在一旁看得心焦。“小姐,这汤真的管用?”

这汤是厨房按照小姐的吩咐熬的,可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熬汤是可以驱寒治病的。

映月和映雪心里也很是担忧,映月接过她喝空的碗放置在一旁。

映雪赶紧用被子把她捂的严严实实的。“王妃,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翩翩摇摇头。“一会儿你们按照我刚才给的药方去抓药来煎就可以了。”

说着,又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她吸吸鼻子说道。“紫凝,你再让他们抱两床被子过来。”

她实在是冷的不行,现在连脚都是冰冷的。

夏倾城带着安宴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沁园所有人都在忙着搬火盆、抱被子的情景。

他走到床边,看着不停打着冷颤的翩翩,心中抽疼了一下。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感觉烫得吓人。

翩翩看着他。“夫君。”

夏倾城看着她面色潮红,心疼地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坐入床边。

“咳!”她忍不住咳嗽,感觉喉咙干痛。

他抓起她的小手,为她注入内力。

可注入内力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注入的内力有些由不得自己控制,好像不是他在把内力灌输进她的体内,而是她在吞噬他的内力。

还来不及细想,只听得她又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

“咳,咳,咳、、、、、、”

这控制不住的咳嗽,使得她感觉自己的胸口也开始痛了起来,连忙收回自己与他对掌的手按住心口。

夏倾城见她这样,觉得自己的心口也跟着痛了起来。

他猛然站起身来,用被子包裹住她,将她连着被子一把抱起来。

“王爷。”

所有人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

“我抱她去锦园,白玉床在冬天散发出的暖意会让她好受些。”

说着,他就抱着翩翩大步流星地出了院子。

翩翩在他的怀里缩成一团,脸不断地往他的怀里蹭,寻求那带有热源的地方,享受着他得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温暖。

安宴看着满天的雪花,赶紧从小丫鬟的手里拿过伞为两位主子撑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锦园,夏倾城把她放在白玉床上,再拉起所有的被子给她捂上。

白玉床上传来的温暖渐渐进入她的体内,翩翩感觉自己此刻没有那么冷得厉害了。

她睁开双眼,看着夏倾城担忧地神情。“夫君。”

他坐到床边,忧心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她乏力地点了一下头,努力地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没事。”

听她这么说,他觉得自己的心中酸疼。

都这样了,怎么还叫做没事呢?!

她知不知道,她这么说,他的心中更是心疼。

“夫君。”她唤着他。

感觉白玉床的暖意使得身体里通体舒畅,她的眼睛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地开始打架。

她不解,为什么躺在这白玉床上她会觉得困意席卷而来,无法抵挡。

“恩?”他摸着她的脸。

“我想再睡一会儿。”她的神情越来越涣散,意识也开始不太清楚。“你可不可以陪我。”

最后一句话说完,她的眼睛就闭上了,迷迷糊糊睡着。

夏倾城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心中很是不解。

前一刻被病魔折腾得那么难受的人,怎么下一刻这么快就进入了梦乡,呼吸还这么的平稳?

难不成这白玉床还治病的功效折磨厉害?

他百思不得其解。

安宴等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王爷,难道这白玉床真的如此神奇?”安宴忍不住脱口问道。

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夏倾城看着白玉床若有所思,对安宴的问题,他也答不出来。

这也正是他此时心间盘旋着的疑问。

他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准备好汤药和一些清淡的食物,王妃醒来要用。”

“是。”

所有人都行礼退下,到门外伺候着。

见所有人退下,夏倾城脱了自己的鹿皮靴子,拉开被子,轻轻地在翩翩的身边躺下,伸手把她拥入怀里。

本来昨夜一夜好眠的他此时是没有一丝睡意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才接触到她的身体,他也慢慢觉得乏了,脸皮沉重地落下,跟着她进入梦乡。

就在两人睡着后没多久,千年白玉床散发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将两人团团围住。

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夏倾城是最先醒来的。

只见他轻轻移动了一下,原本好梦正酣地翩翩被他这细微地一动,也跟着悠悠转醒。

两人同时睁开眼睛,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她醒来的那一刻,那一道柔和的白光悄然隐去。

床上的两人因是面对面而睡,所以在睁开眼睛的同时,看见彼此近在咫尺的脸都微楞。两人双目相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对方暖暖地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那感觉带着温暖,带着一股心痒难耐。

“扑通!扑通、、、、、”

不知道响起的是谁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激烈。

或许是她的,也或许是他的,更或许是两人的。

忽然,翩翩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大腿间。

她瞬间睁大双眼。

作为一个两世人,她很清楚那东西是什么,也意味着什么。

只见她猛然坐起身,惊慌未定地双目圆瞪着前方,然后又转头瞪着还躺在床上的夏倾城。

被她这一起身,这一瞪,夏倾城也连忙坐起身子,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慌乱。

翩翩从没有在他的脸上看见过如此慌乱的神情,刹那间,一个念头猛然闪入脑海。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你不会、、、、、”

他不会是没那种经验吧!

这怎么可能,就她所知,生长在帝王家的孩子都很早就有那个什么的,据说还有专门教导他们那种事的人呢。

可看他的那不知所措的慌乱表情,居然带着一些迷茫、羞涩、困惑,这一切都说明,他根本就还没有什么过。

不会吧!他那表情应该是出现在她的身上才对。怎么说她才是女的,才是应该羞涩的一方,可现在这些表情都被他用了,那她应该是什么表情才对。

难不成她应该这样说。“没事,你不会,那就让姐姐来交你!只要你成了姐姐的人,姐姐一定会疼你一辈子的。”

翩翩想着自己淫笑着说这话的表情,顿时冷汗淋漓。

夏倾城看着她瞬息万变的脸,在到最后的那怪怪的、不怀好意地笑,很好奇她的大脑里现在在想什么。

当然,如果他知道现在翩翩的大脑里想的是把他压在身下好好凌辱一翻的情景,估计他是想死的心都有的。

他也不是没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作为皇室中人,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可也大致了解一点。不过在他的观念里,他的王妃还年幼,应该是不懂这些东西的。所以他轻拉了一下被子以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一开始的羞涩和尴尬也慢慢退去。

“娘子刚才想说什么?”他强制镇定地问道。

翩翩看着他那样,心里想着,他的夫君也真是太纯情了。

万一,她真的把他吃了。那不是罪过。

努力驱赶着自己大脑里那些肮脏的想法,她回答。“夫君,我估计是病糊涂了,连自己刚才要问什么都忘记了。”

心里暗暗对自己吐槽,原来这装疯卖傻的事还真的是她的强项啊。

“好点了吗?”他伸手摸着她的额头。

感觉已经没有那么烫了。

“好多了。”她回答。

“你饿了吧!”他帮她把身上滑下来的被子拉了拉。“我让她们准备一下,帮你洗漱,然后吃点东西,再把药喝了。”

“恩。”她点头,往身后靠了靠。

夏倾城起身下床,唤来在外面伺候着的紫凝和朝暮。

“王爷。”

她们已经在外面侯了快一天了,没想到这两位主子才起来。

紫凝和朝暮的视线在床上扫了一圈,又审视地看了一下两位主子,最后彼此对望,无声地说道:“看来一会儿要去回禀报安总管,两位主子仍然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夏倾城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吩咐道。“紫凝,你伺候王妃梳洗。”

“是。”

说着,紫凝到外面唤了丫鬟,准备了热水为翩翩洗漱。

翩翩看着紫凝,任由她伺候着。

这两个丫头刚才的‘眉来眼去’夏倾城没注意到,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看来她们很失望啊。

翩翩看着一旁被朝暮伺候着换衣的夏倾城,轻笑。

若是以她家夫君的这个脾性和那方面的认知,只怕她们是还有得失望的。

说也奇怪,翩翩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到第二日,她就能活泼乱跳了,像个没事人一样。

今日,没有再下雪,晃了点阳光,照在白色的雪上,看起来煞是耀眼。

翩翩站在锦园的院子里,感受着那股凉意,想着这夏倾城一大早起来就匆匆忙忙出府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端着吃食的朝暮和紫凝一进院子,就看见她站在雪地里,吓得二人急忙走上前来。

朝暮还来不及行礼,就听紫凝叫嚷开了。“我的小姐,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这才刚好,你就跑出来吹冷风。这要是又受寒了,我看你怎么折腾。”

翩翩看着她那担忧地神情和责备地话语,觉得很窝心,心中暖暖的。

“我这不是才出来嘛!”她笑看着紫凝,见她又要开始唠叨,连忙说道。“行,我这就进屋,这就进屋总可以了吧。”

说着,就转身进了屋里。

紫凝赶紧跟上。

朝暮看着进屋的王妃和紫凝,想着,看来,这王妃也是个好伺候的主子,这紫凝也是打心底里对她的主子好的。

一进屋,紫凝就把手里端着的清淡食物放下。

紧跟其后的朝暮走上前来,赶紧把自己端着的碗筷摆好。

“朝暮。”翩翩突然唤道。

“奴婢在。”

“你可知道王爷这是去哪了?”

“回王妃,奴婢不知。”

听着朝暮的回答,翩翩想着,既然连他身边贴身的朝暮都不知道他去哪,那别人也定是不知道的。

她接过紫凝舀过来的白粥,食不知味的吃着。

怎么才一个上午不见,她对他就那么思念呢?

才吃没两口,她就在也没食欲了。

放下筷子,让紫凝撤了。

紫凝忧心地看着她。“小姐,你是不是还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翩翩回她一个笑容。“没有,我好着呢。只是没什么胃口。”

“既然好着,那怎么会没有胃口呢?”紫凝实在是不明白。

一旁的朝暮心眼儿明亮,将王妃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自是明白的。

只见她说道。“王妃,这清淡的饭菜可是王爷临出府前安排安总管吩咐厨子做的呢,你要不,再吃两口。”

他吩咐的!

果然,翩翩听了她的话,拿起筷子,又吃了大半碗。

这下,紫凝总算是明白了。

感情是她家小姐想着王爷,食不下咽呢!

紫凝对朝暮投去崇拜的一眼,朝暮回她一个浅浅地笑。

吃过午膳,翩翩原本是想上床躺一会儿的,却听得安宴来禀报,说是相爷携其大夫人和二夫人过府探望。

因夏倾城不在府里,只能她独自去接待。

思索了一下,想着二夫人也是一起来的,翩翩让紫凝伺候着,赶紧换了一身衣服,前往锦王府大厅而去。

翩翩来到大厅的时候,见三人正在饮茶。

她欢喜地走进去,直接走到二夫人面前唤了一声。“娘。”

然后拉着她的手关心地问她的病好了没有。

二夫人看着女儿对自己的关切,连忙笑着回答。“好了,好了。你不是让锦王府的家丁来问过了吗?”

翩翩扶着她坐下,自己也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撒娇地看着二夫人。“可是我要听着你亲自说才安心啊。”

二夫人从她的手里抽出自己的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还说我呢,我听安总管说你昨日受了寒,现在可有好些?”

“没事,没事。”她满面含笑地看着自己的娘亲。“你瞧我这哪是生病的啊,身体倍儿棒,吃什么都香。”

二夫人见她面色无异,满面含笑,容光焕发,想来在锦王府过的应该不错,也就放下心中大石。嘴上却忍不住说道。“那么大个人了,要懂得会照顾自己。”

“我知道了。”听着二夫人关切的话,她倍觉窝心。

“咳!”

突然响起一声咳嗽声,翩翩寻声望去,只见是大夫人。

此时的她坐在二夫人的上首,一派当家主母的派头,额头微昂,端庄高贵。

翩翩心中暗自觉得好笑。

她要摆她当家主母的姿态,回她的相府去摆,来锦王府摆给谁看啊。

她心中不以为意,却感觉到大夫人的这声咳嗽,让二夫人的身子缩了缩。不由皱眉沉思。

她看着夏侯谨唤道。“爹爹。”

“恩。”夏侯谨点了一下头。

心中却也清楚,这里毕竟是锦王府,比不得在相府,该容忍的地方还是得容忍。

只是他天生的优越感和为人父的想法使得他拉不下面子来给翩翩见礼。

这些虚礼翩翩也没放在心上。

却想着这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夏侯谨既然带着两位夫人前来,毕竟也不回是什么好事。

只怕八成是为了上次在相府说的让夏侯婷婷嫁入锦王府那事来的。

“爹爹,女儿有个心愿,今日还望爹爹一定成全。”她的心中明亮,知道这事必须得在他们说明来意之前解决,要不今日他们在锦王府不满而回,到时候只怕夏侯谨乃至整个相府都会把气撒到二夫人的头上,到时候霉遭殃的就是二夫人。

而她远在锦王府,就算想保护自己的娘亲也是不可能的。

听到她有事求,夏侯谨原本拧着的眉松开来。“你有什么心愿尽管说。”

在夏侯谨的想法里,只要自己先满足了翩翩的心愿,做足了一个做爹应给的关怀和疼爱,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其实是这样的,这两日女儿是真的病了。你们来之前,我原本都还躺在床上的,女儿这一病,也就越发的想家,想着以前在府上每次生病都有娘在一旁陪伴着。可现在嫁了人,在这锦王府,想感受到娘的温暖那都是一种奢望。难得今日娘陪着爹爹和大夫人前来,女儿想乘此机会留我娘多住一段时日,等我的病好了,再送她回相府。”她一边说,一边露出泫然欲泣的哀怨表情。

安宴一直随侍在一旁,听着自家王妃的话,再看她哀怨的表情,陷入沉思。

一旁的紫凝本是上前安慰,却见翩翩给自己使了个眼神,立刻心领神会,在一旁帮腔到。“老爷、夫人,你们就体谅体谅小姐吧。她一直与二夫人相依为命,自嫁到锦王府,就没一日是不思念着的。”

“是啊,爹爹,你就让娘在锦王府呆些时日,陪陪女儿,到时候翩翩一定亲自将她送回去。”翩翩说道。

心中暗暗表扬着紫凝这丫头够机警,跟了她一些时日,很是明白她的想法。

朝暮在一旁看得傻眼,她是离翩翩和紫凝最近的人,刚才他们的‘互动’她是全看在眼里的。

真是没想到她家一向温和没什么秉性的王妃居然也有这种手腕,她想不佩服都不行。

真是不简单啊!

坐在一旁的二夫人一听,眼中泪水开始转动,也是一脸希冀地看向夏侯谨,并同时慈爱地拍着女儿的手。

“这、、、、、、”夏侯谨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想着带着二夫人来当说客的,也让翩翩知道,她是从相府出来的,她的根是在相府,凡是都应该以大局为重,以家族利益为重。

看着夏侯谨不乐意的神情,她继续说道。“女儿知道爹爹也是疼女儿的,你一定也能体谅女儿想念娘的心情的。”

“翩翩,虽然你现在贵为锦王妃,可怎么说也还是夏侯家的女儿,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这里毕竟是锦王妃,你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要识大体,不能再像没出嫁之前那样,在家耍小孩子心性。”说话的人是大夫人,只见此时的她言之凿凿,一脸的识大体。

翩翩没想到一向不屑和自己说话的大夫人居然会说出这么‘深明大义’的话来劝自己,但是看她那丝毫不妥协的神情,估摸着,为了她的女儿能嫁入锦王府,大夫人一定是不介意好好的‘管教’自己的不识大体。

打蛇打七寸,既然她不妥协,那么她就只能给她点甜头,这样才能顺利地留下二夫人。

“大娘,翩翩一向和娘亲近,的确是不懂事了,望大娘体谅翩翩的一片孝心。只要娘亲能留在我的身边,其实很多东西我都是可以不计较,也是可以接受的。”她‘暗示’性地说道。

要耍心机是吧,她自然奉陪。

她一向的做法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凡事能不计较的就不计较。

可是当有人要伤害到她所珍惜,要保护的人的时候,她也定然不会再软弱,任由别人欺负了去。

第七十六章 留下二夫人

大夫人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思量开来。

这丫头的言下之意是在暗示自己,若二夫人能留在锦王府,那么她是可以不计较名分,可以接受婷婷做锦王爷的平妃吗?

她想过了,不可能委屈了自己的女儿,让她屈居于二房的女儿之下。她是正室夫人,她的女儿是相府的大小姐,怎么能嫁到锦王爷做侧王妃,就算夏侯翩翩是由先皇赐婚,她锦王妃的位置无法动摇,自己也必须给女儿捞一个平妻的位置。

不能凌驾于她之上,最少也得平起平坐。

至于以后嘛,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只要她的女儿嫁进了锦王妃,她相信终有一日,这锦王府是只会有一个当家主母的。

大夫人心中冷笑。

没有一定的心机和手腕,她又怎能一直稳坐相府当家主母的位置而屹立不倒,只怕早让虎视眈眈的三夫人夺了自己的位置去。

这丫头那么在乎她的娘,若留在了锦王府岂不是损失,最好的棋子是要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里的。

只见她一脸温和地看着翩翩。“瞧你这孩子说的,你娘是相府的二夫人,就算我舍得让她留下,也得你爹首肯才行。”

夏侯谨听了大夫人的话,也很快在心中衡量了利弊。“你若想你娘,就经常回来看看她就是了。这留在王府终究不是太好。”

“就是,相府可是你的娘家,你能经常来看看你娘、相爷和我,我们都高兴着呢。”大夫人笑着说道。“你不知道,前两日相爷在府中可是一直给我叨念着你呢。”

听得大夫人这么活,夏侯谨有些不自然地移动着自己坐在太师椅上的身子,抬起一旁的茶水喝了起来。

翩翩看着这一幕觉得好笑。

夏侯谨若会想她这个女儿,除非是天要下红雨。

也真亏得大夫人能面不红气不喘地说得出来这样的假话。

“大娘说的是。”知道软的不行,翩翩也懒得再浪费口舌。“嫁出去的女儿就应该以夫君为重。至于我娘,自有我爹和大夫人照顾着。我也就无需担心了。”

说着,她扭转过头对着安宴吩咐。“安管家,昨日我和王爷进宫,皇上一直对我们一品堂的糕点赞不绝口,你准备一些,命人送到宫里去。”

说到这里,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说到昨儿个进宫,皇后还提起了两位家中的姐姐,问可有婚配。”

翩翩看着大夫人,笑容满面,就好像久不在家的女儿关心着家里的所有人一样。“当时皇上一听,也说我这排行第二的都已成家,可大姐一直待字闺中,想为她寻一门好亲事。让我合计着,给他提两个人名,好做个参考。”

她的目光在夏侯谨和二夫人之间流转,假装没看见他们一脸的着急,笑得更是欢快了。“爹爹和大娘也是知道的,我平日里哪了解哪家的公子是什么品行啊。唯一知道的就是户部尚书的二公子和威武将军的大公子至今也还无良配,就寻思着,也就这两人的身份才能勉强配得过我的姐姐。”

“你、、、、、、”夏侯谨狠狠地瞪着她。

一旁的大夫人一向高傲的脸上此时面露慌张,惶惶不安地盯着她。

“爹爹和大娘是不是也觉得这两人是不错的人选。”她看着夏侯谨和二夫人。“女儿也是煞费苦心,想着,我们相府毕竟不是普通人家,这大姐又是相府的大小姐,是大娘的女儿,怎么能随随便便许配了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人家呢!我思前想后,未婚的大家公子中这两人也都算得上是上上之选。”

“你这个不孝女,有你这么害你姐姐的吗?”夏侯谨本来在心中一直告诫自己,这里毕竟是锦王府,有什么不满也得忍下。

可此刻,他是忍无可忍。

这算是什么好婚配,别说是那两人身份地位达不到做自己女婿的要求,单说那两个人品行,也是年轻一辈中‘臭名远播’的。

户部尚书的二公子是出了名的‘风流客’,终日出入花街柳巷、流连忘返、夜不归宿;威武将军的大公子整日不学无术,仗着自己会点拳脚功夫,整天打架斗殴。若是相府真和他们结了姻亲,这以后不仅捞不上一点好处,说不定还得受他们的牵连。

更何况他一直认为他夏侯谨的女儿要配只能是配皇室中人,这样才能永保家族昌盛。

大夫人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给他顺着气。“相爷,你别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怎么好。”

被他这一吼,翩翩也不气不恼,只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始终不减。“爹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女儿呢?难不成你觉得这两位公子有什么配不上我们夏侯家的?”

“这、、、、、”夏侯谨被她这一问,所有话全卡在喉间,说不出来咽不下去。

要真说出这两人的不好,那就是摆明了看不起人家。看不起他们没什么,可他们的爹都是朝中要员,官职权位虽比不过夏侯家,可也是身居朝中要职,他也不想得罪。

更何况这一得罪就是得罪两个人,他夏侯谨不会那么愚蠢。

“总之,我的女儿是绝对不会嫁。”最后,他只能慎重地宣布了这句话。

翩翩才不理他。“可是我觉得这婚事不错,爹爹和大娘可以考虑一下。”一边说,她还一边故作冥思苦想状。“大娘,你说,大姐是嫁给户部尚书的二公子好呢?还是嫁给威武将军的大公子好。”

大夫人看着她,恨不得将她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咬下来。

翩翩也没真要她回答,自动忽视她仇视的怒容,继续很腹黑地说道。“我觉得两个都很不错,真是让人难以抉择。”

“混账。”夏侯谨紧紧握住自己袖袍中的手,怒瞪着她。

直到这一刻,他才开始正视这个女儿。

他一直以为她以前痴傻,现在软弱可欺,她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即使嫁进了锦王府,也依然还是自己手中的棋子。可现在看她对着自己的怒火,还能不躲不避、浅笑依旧地与自己对视,可见,她也不是个任人轻易拿捏的人,并不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里。

“你别忘记了你的娘还是相府的二夫人,你姐姐的婚事你还是应该考虑的周详些。”大夫人也是怒火中烧,却极力克制,面上尽量表现得淡然。

“大娘,我就是没忘记我娘还在相府,所以才极力帮着姐姐张罗婚事。”言下之意就是,若二夫人还留在相府,那么这婚事也就没回旋的余地。

“你也知道你娘还在相府啊。”大夫人说道,语气微扬。

翩翩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也早料定她会以二夫人在相府的事来威胁自己。

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好明媚的笑。“翩翩是知道爹爹和我娘夫妻情重,大娘和我娘也是姐妹情深的。你们舍不得她来锦王府陪我,我也是理解的。刚好,女儿这次大病,王爷体恤我是因为想娘,说是陪我回府住一阵子。”

“呃!”大夫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若这丫头回府住,身后还有个锦王,俗话说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到时候她要想找二夫人的麻烦也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可以让婷婷和锦王多培养一下感情。到时候只要锦王愿意,谁又能阻挡。

反正她听相爷说,锦王是有免死金牌的。

所以,无须担心。

翩翩心里冷笑,看着大夫人那由盛怒到欢喜的表情,自是知道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不过大娘你放心,皇上说户部尚书的娘最近病危,正忙着娶儿媳妇冲喜呢。就算我和锦王过去住,也绝对不会影响到大姐的婚事。”

“你这个、、、、、”死丫头。

到嘴边的话,因为看见一旁的朝暮,大夫人只能把话吞回。

可恨啊,这死丫头连最后的希望都给她堵死了。

谁都知道户部尚书孝顺。这冲喜,自是迫在眉睫,又加上他那不成器的儿子高攀的还是相府,这婚事若真的定下来,只怕也拖不了几日。

以后就算这死丫头回了锦王府,她还可以折磨二夫人做发泄,那又有何用?女儿的一辈子都毁了,一切也就晚了。

大夫人还在这想着,却听夏侯谨说道。“你既然还病着,也就别为你大姐的事情忧心了。索性就让你娘留下来照顾你。”

“老爷。”大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夏侯谨。

就这么放弃了二夫人这颗棋子,那以后不就没什么可以牵制这死丫头了吗?

夏侯谨正眼也没有瞧大夫人一眼,只是直直地盯着翩翩。

皇上前日来锦王府品尝糕点的事他自是听说的,昨日锦王爷夫妇进宫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可想她说的皇上为婷婷指婚的事多半是真的。更何况,皇上那么好糕点,现在一品堂的糕点又是做得最好的,难保皇上不会因为几块糕点就牺牲了婷婷的婚事。

毕竟一个臣女的婚事最后是不是幸福,那不是作为一个帝王的会去考虑的。可这糕点却真的是皇上很喜欢的。

夏侯谨心中清明,只要翩翩开口请求赐婚,皇上现在一定是会同意的。

所以,他现在只能应了她的要求,再从长计议。

如愿以偿,翩翩心中自是开心。

只见她巧笑道。“爹爹那么关心女儿的身体,女儿自会按照你说的做,就先不为大姐的婚事操劳了。”

第七十七章 搬去锦园

在回相府的路上。

大夫人有些埋怨地看着夏侯谨。“相爷,你怎么那么轻易就答应了呢。难不成你觉得我们婷婷会比不过翩翩?”

提起那小贱蹄子,她的心中就有气。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夏侯谨瞪了大夫人一眼。

在他看来,这个二女儿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软弱,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好拿捏。

更何况,即使她是自己的女儿,可现在怎么说也已经是锦王妃,是皇族中人,也不是他想怎么教育就能怎么教育的。

若真的为了婷婷嫁进锦王妃一事把她逼急了,难保她不会真的犯狠,进宫请旨赐婚。

就算她再不好拿捏,也应该知道相府是她的娘家,若想保住自己一辈子不变的地位和荣华富贵,也还得相府给她做支撑。

被夏侯谨这么一蹬,大夫人也不敢再抱怨,可心中更觉得憋屈。

夏侯谨看着大夫人一脸的隐忍,叹了口气说道。“若我们现在不退一步,难不成真等着她去请旨赐婚,把婷婷嫁给户部尚书的二公子和威武将军的大公子不成?”

大夫人也是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的,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更憋屈,心中也更恨。

“那依你之见,此事就这么算了。”想着锦王妃那么耀眼的光环就这么便宜了二房,她的心中就怄。

“算?怎么算。这瑞王和皇上的关系最好,锦王有免死金牌,你说这样的人不做我相府的女婿,谁做?”

早年皇上也有意给湘王赐婚,可当时这圣旨才下没两天,被赐婚的那大臣自做官以来的所有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的事全被湘王收集整理了出来,并亲自带到金銮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给皇上,皇上当时看了那一指厚的罪证,当场大怒,下令将那大臣压入大牢,秋后处决,并将他一府二十余口男的充军,女的贬为奴。

经过这事,谁都明白,打谁的注意都别打湘王的主意,要不最后绝对不会有个好下场。

所以,夏侯谨的主意才打到瑞王和锦王的头上,压根没敢往夏连城的身上想。

“那要不,让婷婷嫁给瑞王,芊芊嫁给锦王。”大夫人合计着。

夏侯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当初是谁说婷婷必须得嫁锦王的?”

大夫人一时语塞。

她当初是想着瑞王妻妾众多,而锦王虽然娶了二房的女儿,可毕竟是个痴儿,加之锦王温柔俊美,又有一世无忧的特令和免死金牌,怎么着婷婷嫁给锦王都比嫁给瑞王好。

可没想到一切美好的想愿居然会因为那痴儿而不能如愿,这怎不让人气愤。

“你也别担心。婷婷嫁入锦王府的事情是谁要改变不了的。”夏侯谨信誓旦旦地说道。

大夫人一听,眼睛发亮。“相爷莫不是早有了对策?”

夏侯谨看她一眼。“我心中自有主意。”

虽然二丫头也是他的女儿,可毕竟以前愚钝,现在又完全不受自己掌控,怎么着都不如婷婷来得贴心好掌握。

所以,婷婷做锦王妃才是最有好的选择。

且不说夏侯谨夫妇的算计。

此时,锦王府。

翩翩带着二夫人回了自己的沁园,让紫凝带着夏雪和冬梅去把西厢房整理出来给二夫人居住。

二夫人见众人退下,才走过来翩翩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翩翩,娘终究觉得我在这里住着不妥。”

翩翩扶着她坐下。“娘还是想回相府?”

她皱眉,想着若二夫人回去,从此她将成为自己在相府的软肋。

二夫人拍拍她的手。“其实这些年娘早就应该看明白了,你爹爹的早没在我身上了,只是我一直存在着幻想。这次你被掳一事,也让娘彻底死了对他的心思,毕竟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娘既没有大夫人和三夫人那样的家世,也不再年轻貌美,凭什么能留住他。”说到这里,二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眼里闪着泪光。“娘现在什么也不求,只要能看着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色衰爱弛,这道理她懂,只是,还是希望她和夏侯谨之间能有一丝夫妻情分在。

只可惜,那希望在翩翩被掳走之时,夏侯谨的态度已经让这幻想破灭。

翩翩看着二夫人,觉得她苍老了好多。

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既然娘已经看开了,那为什么不愿意住在王府陪着女儿呢?”

“娘没有不愿意。”二夫人看着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那是为什么?”翩翩不解地看着她。

被她这么看着,二夫人最终也只能选择说出原因。“娘是觉得,怕自己的出生留在锦王府,会让别人说闲话。而且你擅自留我在王府,也没知会王爷一声,这终究不妥。”

翩翩轻笑出声。“娘,你胡思乱想什么呢。别人说什么闲话那是人家的事,我们母女俩也管不着人家的嘴不是,只要我们过的好,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至于王爷那,你更不需要担心,他是很和善,脾气很好的人,娘在这里住一辈子,他都不会说什么的。”

“真的吗?”二夫人一听,心中顿时开怀。

翩翩揽着她的肩膀撒娇。“真的,真的!他是我夫君,我还能不了解他。”

说起夏倾城,翩翩的脸上全是笑意。

“哦!这么说,我的王妃自认对我很是了解。”

忽听传来一轻快爽朗的笑声。

翩翩和二夫人寻声往门口望去,见夏倾城正跨门而入,身后跟着安宴。

“夫君。”翩翩一看见他,脸上顷刻间全是甜蜜。

二夫人起身准备行礼,夏倾城连忙扶住。“夫人是翩翩的娘亲,自然也是倾城的。以后万不可在对我行如此大的礼,这不是折煞倾城嘛。”

二夫人听得他这么说,又见他眉目间带着暖意,至此,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多谢王爷。”

夏倾城走到主位上坐下,一脸笑意地看着翩翩和二夫人。

翩翩扶着二夫人坐下,对夏倾城说道。“夫君,以后我娘和我们住可好?”

“翩翩!”二夫人有些讶异,她一直以为女儿留她在相府只是住上一段时间,可现在听她的言下之意,是想让自己久居王府。

翩翩转头看着她。“娘亲不愿意一直住在锦王府?”

“这、、、、、”二夫人有些怯怯地看着夏倾城。

能一直住在王府陪着女儿,将来还能看见外孙环绕,她当然是很愿意,可不知道锦王的意思是怎样的?

夏倾城心中清明,自是明白二夫人的顾虑。“若夫人不介意,我是希望你一直住在王府的。”说着,看向翩翩。“有夫人在王府陪着,也免得她老记挂着娘。”

二夫人听他言辞恳切,心中释然,脸上笑开来。“既然王爷不嫌弃,那我就住下来。”

“如此,甚好。”夏倾城唤过一旁随自己过来沁园的安宴。“安管家,你命人去把馨园整理出来,再挑选十来个手脚麻利、贴心懂事的丫头过去伺候着。”

说着,对二夫人说道。“以后夫人就住在馨园,有什么需要的吩咐安管家去办就是了。”

二夫人一听自己居然有了自己的院落,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有些受宠若惊,对这女婿是满意得不得了。“是。那以后就劳烦安管家多多照顾了。”

“夫人言重了,以后有什么吩咐,直接吩咐老奴就是。”安宴回道。

“我还想着让娘在沁园陪着我一起住呢。”翩翩有些不舍地说。

夏倾城淡淡一笑。“若你喜欢,二夫人也可以经常过来住的,反正馨园离你这沁园也不远。”

“说的也是。”

安宴见自家王爷和王妃这对话,忍不住皱眉,上前问道。“王爷,你刚才不是吩咐奴才,让奴才把王妃的重要物品搬去锦园吗?”

“搬去锦园?”翩翩疑惑地看向夏倾城。

被她这一问,夏倾城的脸瞬间有些微红。

也没等他解释,安宴就回道。“回禀王妃,王爷说这天气冷了,让你搬去锦园,有千年白玉床用着,也免得你受寒。”

夏倾城见安宴这么说,心中顿时明白,想必这安总管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是希望翩翩能如自己早上说的那样搬去锦园住。

他也不说破,只说。“若你想和二夫人住也好,这样也可避免这个冬天你再受寒。”

听他这么一说,翩翩的心中有些失望。虽然她也想和二夫人住,可比起来,她其实更想和他一起住。

二夫人把这对小儿小女的神情看在眼里,笑开来,赶紧说道。“你也知道娘习惯了一个人住,你还是去锦园吧。”

翩翩看了看二夫人,又看了看夏倾城,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一个女儿家,总不能就那么大大方方、欢天喜地地搬去锦园吧。

夏倾城心中也别扭,虽然今天一大早就想着让她搬去锦园的,可现在二夫人来了,若她和二夫人睡一起的话,应该也不会冷,自己现在就算怎么想让她搬进锦园,也没个合适的理由。

见他们两都别扭,二夫人忍不住好笑,对着安宴说道。“安管家,有劳你把王妃的重要物品搬去锦园。”

“夫人言重,这是老奴的分内事。”安宴答道。

也没等两位正主吩咐,就去安排王妃‘搬家’的事宜去了。

翩翩和夏倾城都尽量避免去看对方,装着糊涂,由得安宴去安排。

第七十八章 夫妻情深

这日,翩翩特地做了一些糕点拿来馨园孝敬二夫人。

二夫人吃着她做的糕点是赞不绝口。“没想到,我的女儿还有这等手艺。”

“娘,这个要配着茶吃,味道才好。”翩翩说着,倒了一杯茶给二夫人。

二夫人接过,泯了一口茶,问道。“怎么今日王爷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这两日,翩翩过来看望她,夏倾城都是陪伴着的,今日没来,让她忍不住猜测,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二夫人这一问,翩翩就敏感的察觉到了她话里的意思。只见她笑着答道。“听说今天金号来了一批上好的金器,他过去看看。临出门还给我说,选几样金器带回来孝敬你呢。”

听着她这么说,二夫人心中的担忧总算放下。“那你做的糕点可有给他留着一些。”

对这个王爷女婿二夫人是满意到不行。也不知道她的女儿上辈子上了多少好香,今生才能得这样的良人相伴。见他们这对小夫妻这么恩爱和美,她的心中深感安慰,通过这两日的相处,她觉得锦王对女儿温柔体贴,对自己也是孝顺有加,所以心里早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

“有!”翩翩故意把语音上扬,惹得二夫人一整笑。

母女两正说笑着,紫凝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小姐。”

“怎么了?”翩翩看她跑得匆忙,神色慌张,心想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小姐,安管家让我来禀报,说是皇上来了。”

“呃!”翩翩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夏允城来了。“安管家没告诉皇上说王爷不在府里吗?”

“安管家说了。可皇上说既然王爷不在,那他就等他回来。”紫凝回道。

“哦!”翩翩怎么也想不透夏允城堂堂的九五之尊,有什么事宣召夏倾城进宫就好了啊,干嘛亲自跑了来。

来就来罢,可现在夏倾城既然不在家,他也不走,非等着他回来,难不成有什么重大的事?可就算是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他也应该是去找夏星城或者是夏连城,怎么着也轮不到来锦王府找夏倾城才是。

想不通!

紫凝看着她家小姐不紧不慢的‘哦’了一声就坐下悠闲的品茶,心中很是焦急。“小姐、、、、、”

翩翩不耐烦的打断他。“来就来呗,他要等难不成我们还能赶他走?就让他等着吧。”

他是皇上,这整个轩烨皇朝都是他的,他想留下来等自己的兄弟,谁还敢赶他出锦王府不成。

紫凝很无辜地看着她,诺诺地说道。“可是,皇上说他要见小姐。”

翩翩惊讶地站起身,指着自己的鼻子。“见我?他要见我干嘛。”

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弟妹,她夫君又不在府中,难不成他就不知道什么叫避讳?

“皇上没说。”别说是小姐,就是她和安总管听见皇上说要见小姐的时候,也是很惊讶的。

“既然皇上来了,那是不是瑞王和湘王爷也一起来的。”翩翩突然想到,夏允城不可能一个人来锦王府,应该是瑞王或者是湘王陪同着才是。

紫凝摇摇头。“没有,就是皇上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侍卫来的。”

听了紫凝的话,翩翩心中暗自思量,不知道这夏允城到底想的是什么。

“翩翩,这锦王不在府中。你一个妇道人家,独自儿去见皇上恐有不妥。”二夫人说道。

二夫人也没往更深一层的地方想,她所认为的不妥,是指没夏倾城护着,怕自己的女儿有个礼数不周全什么的,冲撞了皇上。

“紫凝,你让映月赶紧去金号通知王爷,就说是皇上来了,让他赶紧回。然后你再去回皇上,就说我换身衣服就去拜见。”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能拖一时是一时。

“是。”

见紫凝下去,翩翩抬着茶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继续喝着。

“翩翩,皇上不是还在等着吗?”二夫人看她那悠哉的样子,不解地问道,眼里不无担忧。

“就让他等着,难不成他堂堂的一国之君还亲自跑过来看我是不是真的在换装。”翩翩拍拍二夫人的手。“娘你别担心,我喝了这杯茶就去。更何况我也总得给映月一些时间让她去请王爷回来不是。”

二夫人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

在她的观念里,即使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可自己的女儿毕竟是锦王的妻子,这该避讳的还是得避讳着。

时间拖到不能再拖下去的时候,翩翩才慢悠悠地带着映雪出现在锦王府的大厅。

一进去,就见夏允城坐在主位上品着茶,神情间似有一丝不耐。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目不斜视,手抱大刀的侍卫,安宴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翩翩盈盈福身。“臣妾参加皇上。”

夏允城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起身。”

“谢皇上。”

翩翩恭敬地站到一旁,夏允城不开口,她也就不说话,只低垂着头看着地面。

夏允城似乎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只得不舒畅地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朕今日出宫,想着多日未见八弟,不知道他近来身子可安好?所以就过来看看。”

翩翩是不知道夏允城和夏倾城的‘兄弟情’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可嘴上却还得回道。“皇上有心了,王爷这几日身子安好。”

“恩。”夏允城点了一下头,看了翩翩一眼。“坐吧。”

她谢过,落座在他的左手边的下首。

这一坐下,又是好一会儿的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

最终,再次先开口的仍然是夏允城。“我听六弟说,八弟妹不止是糕点做得比宫中御厨好,就连这菜也不知胜得宫中御厨好几倍。”

“湘王过于夸奖臣妾了。”她心中暗腹,作为皇上的放着国家大事不去处理,居然有时间在这里问她一个妇人家做菜是不是做的好,他未免也太闲了吧。

“是不是夸奖,这得看八弟妹怎么去证明。”他别具深意地说道。

一旁的映雪和安总管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视线。

翩翩皱眉,不明白他要自己怎么证明。

正思考着夏允城话中的意思,却见一身风雪的夏倾城走了进来,她不由‘嘘’了口气。

却没想这松了口气的动作全部落入夏允城的眼中,她飞快地移开自己的视线。

夏倾城把两人的神情全部收入眼底,却是不动声色,大步流星地走到夏允城面前见礼。

夏允城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

“不知道皇上今日会来,否则臣一定在府中恭候着。”夏倾城一边说一边解下身上的披风。

翩翩赶紧起身从他手里接过递给映雪,又从一旁的小丫鬟手里接过茶水放到他的手里,让他好暖暖手。

夏倾城接过,对她露出一贯温和的笑容。

夏允城将这一幕看入眼中,淡淡地说道。“朕今日也是临时决定要来的。只是这么冷的天,八弟不在府中修养着,还往外跑,未免也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承蒙皇上关心,这些日子臣的病经过调理,已经好了很多。”夏倾城说的也是实话。

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几日只要是翩翩和他一起躺在床上,他就能感觉到由白玉床带来的强大力量,这股力量不仅让他的身体加速复原,还让他的内力节节攀升。

可一旦她下了白玉床,他除了感觉到睡在床上很暖和以外,就再也感觉不到别的。

这事,他也对她说了,两人也在床上四处察看过,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样。

他正寻思着,这事得让秦白去查探一番,看看这白玉床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它的背后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那就好,今日朕来最主要的就是探望一下八弟你的病情,其次,是觉得锦王妃这都进门好几个月了,至今也无所出,恰巧这几日翰林学士熊思平对朕提出,想把他的女儿熊心怡许配予你,不知你们夫妇二人意下如何?”夏允城状似随意地说道。

然而这话却仿若雷击,劈得翩翩的大脑嗡嗡作响。

夏倾城也没想到夏允城会有这样的打算,一时间也有些被吓到,当他回过神来,看见的就是翩翩一脸不敢置信,恍惚的脸。

夏允城丝毫没有错过二人的神情,眼里闪过阴沉的光。“我看那熊心怡不仅出身良好,也是才貌兼备之人,想来以后和八弟妹必定能相处和睦。”

“皇上。臣并没有纳妾的想法。”夏倾城说道。

夏允城看着他。“怎么说也是翰林学士家的小姐,怎么能让她做妾呢!就让她进门做个侧妃吧。”

翩翩直直地看着夏允城,眼里满是凄楚。

她不懂,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大家都想着要把女儿嫁给她的夫君呢?难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个世界真的就只是一种奢望吗?

为什么他的夫君就一定得分给别人呢?

“多谢皇上的美意,只是倾城实在没有再娶的想法。”他直直地看着夏允城。“皇上也知道臣这身子骨虚弱,什么时候去了也不知道,何苦害了别的女子。更何况我的王妃进府也才几个月,现在就讨论她有没有所出的问题还尚早。既然我的王妃是先皇所赐,她也已经进门,臣就想着这辈子在有生之年好好疼爱她一人就够了。”

翩翩转头看着夏倾城,心中满是感动。

夏允城见夏倾城一脸的坚定,不满地说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属正常,更何况你还是王爷的身份,这辈子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子,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说着,看向一旁的翩翩。“我想锦王妃贤惠有加,必然也会同意锦王府有新人进来,为八弟早日开枝散叶的。”

“不。”夏允城的话才说完,翩翩就坚定的拒绝。

夏允城没想到她居然有胆子公然违抗,难免有些错愕。

她不卑不亢地直视着夏允城,一脸的决绝。“皇上,锦王府不可能再有别的女主子。因为,锦王爷这辈子只能有夏侯翩翩一人,而锦王府也只能有一位女主子。”

她无法和别的女人共同拥有他。

当初有一个灵妃,她可以容忍,那是因为灵妃出现在自己的前面,可现在,既然有了她,他就不可以再有别人。

她的心太小,小的容纳不下任何一个女人和自己一起享受他的温柔。

“你、、、、、”夏允城指着她,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敢挑战他的威严。“大胆!好一个悍妇。”

他十分气愤,气的是她居然有胆子当着别人的面顶撞自己,扶了自己的旨意;更气愤的是,她如此在乎夏倾城。

她可知道,他所作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他不要见到他们夫妻情深,不要见到她陪在夏倾城的身边。

她是第一个让他感觉到心会因她而跳动的女子,所以,他一定要得到她。更何况,她还是夏倾城的妻子,他更是势在必得。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她。

为了得到眼前这个浑身透露着坚强与智慧的女人,他可以不计一切代价。

“皇上息怒。”夏倾城见夏允城暴怒,连忙起身行礼。“望皇上体谅我们夫妻情深。”

“好一句夫妻情深!”夏允城冷笑,眼里不含一丝暖意,心中因夏倾城的这句话而翻腾。

看着他的神情,夏倾城心中明白,再装傻下去,再软弱下去,根本就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

只见他一贯的温和不在,一脸冰冷地看着夏允城。“臣的王妃说的也正是臣的意思。”

“若朕非要指婚呢。”夏允城冷冷地盯着他,嘴角露出一抹隐忍地笑。“难不成你敢抗旨?”

夏倾城直直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吐出的话一字一句,坚定不移。“那么臣只能抗旨。”

“你敢!”夏允城猛拍了一下身旁的茶桌,顿时茶杯倒落,杯子里的水流淌了出来。

“皇上说呢?”夏倾城的声音更冷了。

夏允城看着他,怒眼圆瞪,青筋暴起。

许久,只见他起身。“很好!”

那声音彷如来自于地狱深处。

说完,带着两名侍卫拂袖而去,留下锦王府的一干人等在大厅面面相视,感受着这风雨欲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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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很感谢eunicetian亲得两个钻钻和tina393亲的一颗算钻,还有xumin6688的鲜花。全部扑到,熊么么,嘿嘿!

第七十九章 夫君女人缘如此好

翩翩躺在白玉床上,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待紫凝走进一看,才发现她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张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上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日皇上来的事她也听映雪说了,心中很是为自家小姐抱不平。

“小姐,王爷都说了,一切有他,让你无须担心。”紫凝看她这样,心中很是担忧。

翩翩眨动了一下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她的心情不好,很不好!

无论她怎么调节自己的心情,可只要一想到夏侯谨,想到夏允城,她的心中就控制不住地烦躁;一想到夏侯婷婷和熊心怡,她的心中就抽疼,觉得连呼吸都困难。

夏倾城进来,看见的就是她拧着眉愁思的神情,他的面上闪过一抹担忧。

走到白玉床边,他俯身看着她,扬起一贯温柔的笑容。“还想着皇上来说的事情呢?”

翩翩看着他,抿抿唇,声音闷闷地喊道。“夫君。”

他揉揉她的头,宽着她的心。“别胡思乱想的,有为夫呢。不是给你说我有免死金牌,就算是我抗旨,皇上也不敢把我怎么着。”

若不是碍于免死金牌,只怕这圣旨早就下了,也轮不到今日皇上亲自来锦王府一趟。

“可他毕竟是皇上。”还是一个不怎么大度和光明磊落的皇上。

看他今日拂袖离去时那愤怒的神情,想来这件事也必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想着,她就觉得头痛。

“没事。”他俊美如仙的脸上始终挂着浅笑。“就算我真的抗旨了,不还有免死金牌护着嘛。”

翩翩轻叹一口气,此时心里也只能这样想了。

“起来我带你出去走走。”这段时间,他心中一直担心秦越泽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也就不许她出府。今日看她心情这么差,就想着有自己在一旁陪着,索性带她出府散散心。

此时她并没有一丝出府的欲望,可也明白他是担忧自己,只得强打起精神,起身让紫凝为自己取来披风披上,跟着他出府散心。

翩翩坐在马车里侧身用左手掀起帘子,往繁华的大街看过去。

只见路上行人络绎不绝,一点也没有因为天气的寒冷而减少,两旁的酒楼和商铺的生意也并没有受到影响。

看来,无论这天气如何的变化,人都总是要生活的,也是要为了生活而奔波的。

那么她又何苦想得那么多,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并不会因为她想得多而改变什么。

或许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她才这么忧伤、闷闷不乐的吧。可担忧毕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么一想,心境豁然开朗。

夏倾城看她愁着一张脸,心中越发的心疼。他坐到她的身边,伸出自己的手帮她把帘子放下,把她的手紧紧地包握在自己的手心。

翩翩转头看向他,回他一个明媚的微笑。“不要担心。我相信,只要我们夫妻齐心,皇上也拿我们没办法。”

见她总算想开,他心中的石头这才放下。“这样才对。”

她看着他,轻咬了一下嘴唇,认真地问。“夫君,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真的不想纳妾?”

不由得她不担心。

这个年代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他又生于帝王家,若说不纳妾,怎么也想不通。

他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调侃道。“若你觉得想不通,那改明儿我就进宫告诉皇上,我还是纳妾的好。”

“你敢!”翩翩假装生气地瞪着他。

他好笑地看着她,佯装抱怨。“这说不纳妾吧,你觉得想不通,要纳妾吧,你又不许,你到底要为夫的怎么样啊。”

听他这么一说,她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夫君怎么会有异于常人的想法,要知道别的男人都觉得纳妾是美事一桩呢。”

他歪着头,看着她,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我好像一直就没有想过要纳妾这个问题。”

呃!

翩翩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突然懂了。

原来,不纳妾,对他来说,就是一种观念。

只是这种观念居然会存在于一个古代的,像他这样身份的男人身上,让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更多的,却是一种庆幸。

“那你的这种观念会是一辈子不变的吗?”她有些怕,怕他此时是这样的观念,将来,或许又是另外的一种观念。

怕有一天,他的观念也有可能转变成纳妾其实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希望我的观念一直不变吗?”他反问她。

她看着他,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我希望你的观念这一辈子都不会变,因为我的观念里也容纳不下我的夫君有别的女人。”

“恩。”他慎重其事地看着她。“我记住了。”

“夫君、、、、、”

翩翩正万分感动着,却因为马车突然的停顿一个重心不稳,急急地往前扑去,还好夏倾城眼明手快地赶紧扶住她。

两人稳住身子,夏倾城问道。“怎么回事?”

只听车外传来秦白地回话声。“回禀王爷,是一个白衣女子,急急忙忙地窜出马路。”

夏倾城挑开车帘,果然见一个女子此时正倒在马车的正前方,惨白的脸惊魂未定。她身上的一袭白衣此时也已经不再那么‘洁白’,受惊的小脸很是秀美。

翩翩从马车里看着那受到惊吓的女子,心中很是歉然。“姑娘,你没事吧?”

白衣女子在她的声音中回神,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惊吓不在,换上一脸的淡然。

只见她优雅地拍拍身上的灰尘,有礼地答道。“没事。”

声音如清泉。

说完,转身离去。

翩翩看着她婀娜的背影,见她的步伐之间带有一些蹒跚。

夏倾城也看见了,他开口唤道。“姑娘请留步。”

那名白衣女子停下脚步,转身不解地看向他。

“我看姑娘的脚走路似乎有些不方便,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下的马车吓着姑娘,让你受的伤?”夏倾城问道。

那女子听他这么一问,淡然的脸上瞬间挂上浅笑。“你多虑了,不关你们的事。”

听她这么说,翩翩对她的好映象提升了几分。

这女子,没有乘机敲诈,可见人品很不错。

“要不,我们送你去看大夫吧。”翩翩提议。

想着她一个女子在大街上这么蹒跚地走着也怪可怜的。

那女子回她一个笑,微微一福礼。“多谢,不麻烦两位了。”

见她这么说,翩翩也回她一个笑,并不勉强。

这段插曲,她和夏倾城也没有放在心上。

两人去了一趟金号,夏倾城借机给她选了两套首饰,又给二夫人选了一套‘百鸟朝凰’,方才带着她往一品堂去。

才进一品堂,就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地看向靠门边的第二张桌子,而此时张掌柜和一名店小二正站在那张桌子前,背对着门口。

秦白看了看夏倾城,往那张桌子走去,近了,拍了拍张掌柜地肩膀。

张掌柜回头,见是秦白,赶紧行礼。

随着他的转身,翩翩和夏倾城都看见了那张桌子上的客人,没想到竟会是今日被他们的马车撞着的那名白衣女子。

两人走过去,张掌柜赶紧行礼。“王爷、王妃。”

夏倾城点了一下头,见张掌柜起身,才问道。“怎么回事。”

“回王爷,这姑娘吃了饭,却说她的银子不见了。”言下之意就是,没银子,那就是吃霸王餐的。

“这姑娘的帐就免了吧。”夏倾城吩咐。

张掌柜有片刻的错愕。“是,王爷。”

夏倾城转身,带着翩翩上二楼,却没想那白衣女子突然走到他们的前面挡住去路。

“有事吗?”夏倾城看着她,不解地问。

“我不白要别人的银子得,你既然帮我付了账,那我以后可不可以跟着你?”白衣女子问道。

翩翩怎么也没想到眼前一身淡然地女子会这么说。

她就郁闷了,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突然出现两个女子和她的夫君纠缠不休呢?先是来个皇上准备赐婚的熊心怡,现在又冒出一个白衣女子。

这些人,不是存心给她心里添堵嘛!

她从来没有发现,她家夫君女人缘如此的好。

夏倾城看着眼前的女子浅笑,他可不认为,这个女子‘不白要别人银子’的理由是真的。“不好意思,我们锦王府不缺下人。”

那女子一直淡然的脸上染上一丝尴尬,却仍是很坚持。“我不欠别人的钱。”

夏倾城也不与她争辩。“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留在一品堂帮忙吧。”

说完,他就带着翩翩上楼,留下一脸呆愣的女子。

翩翩一边上楼,一边回头看着那一脸呆愣的女子,不解这样淡然的人为什么会突然‘缠上’她的夫君。

夏倾城转身牵住她的手。“想什么呢,不小心脚下,摔倒了怎么办。”

“哦。”翩翩回头,看着他与自己交握的手,跟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往二楼去。

却听见背后的小二问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那如清泉的声音淡然地答道。“清然。”

第八十章 笛子不是我送的

关于夏倾城娶不娶妃、纳不纳妾的事情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日子依然是太平的过,大家该忙什么的还是一如既往地忙着自己的事。

可这种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让翩翩愚蠢地去相信夏允城不会再提下旨赐婚的事,也不会相信夏侯谨会有就此打消把夏侯婷婷嫁入锦王府的想法。

她深知,这表面的一切平静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

忙了两日金号的事情,夏倾城又回归到原来的生活,依然是每日在白玉床上躺着看看书,陪着她到二夫人那里走动一下,再要不就是画画雪景、下下棋、吹吹笛子,好不闲然自得。

翩翩在他的教导下,吹笛子的功夫也是越发的长进。

这日,她终于想着翻出他送给自己的白玉笛子,打算亲自为他吹奏一曲。

紫凝端着点心进来,看见她翻箱倒柜的,连忙走上前要帮忙。“小姐,你找什么呢?你说,我来找。”

“我自己放的东西,我知道在哪儿的。”她记得就是放在这个柜子里的。

因为是夏倾城送的礼物,所以她特别的珍惜,就把它放到了柜子的最下层。

她把柜子上层的几本书和一个首饰匣子拿开,就见一个精致的上等檀木做的盒子出现在眼前。

她欢喜地把盒子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打开,从里面取出蓝色的裹布,抽出里面的白玉笛子。

紫凝看到那洁白温润的笛子,忍不住惊叹。“小姐,这笛子好漂亮哦!”

听到她的夸奖,翩翩很自豪地抱着笛子,忍不住小小地炫耀。“这可是王爷送的。”

“什么东西是我送的。”夏倾城一进门就听见她的话,很是好奇。

见他进来,紫凝赶紧去取捂手袋。

翩翩笑看着他。“不是说要去梅园研墨作画吗?”

“想着怕你一人无聊,就回来问问你要不要也一起去。”那张如仙的容颜浅笑依旧。

“好啊,我去给你研磨,你作画。”这样才叫夫唱妇随嘛。

这么想着,翩翩心里也乐呵起来。

夏倾城觉得她这建议也不错,就命朝暮去为她取来披风。

“等等。”翩翩走到桌子旁,打算把白玉笛子装好放回原处。

夏倾城眼尖地看着桌上的白玉笛子,也跟着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笛子研究起来。

这笛子是上好的古玉做的,色泽通透无瑕疵,性温润,堪称最上等的极品古玉。

“没想到娘子有如此宝贝。”他赞道,从紫凝手里接过捂手袋放到桌上。

这白玉笛只怕也是要天价才能买得,他没想到相府会有如此的财力,更没想到夏侯谨居然舍得送如此珍宝给她。

翩翩看着他,笑得好不开心。“这笛子是夫君送的,你望了?”

“我送的?”他错愕地看着她。

翩翩看他错愕的神情,心中疑惑顿生。“这的确是你送我的啊!”

“我没有送过。”他很肯定地回答。

若他送过如此稀有罕见的珍宝给她,是不可能忘记的。

“耶!”翩翩不相信地看着他。“夫君,你别骗我,这明明就是你送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她的心里也开始相信这笛子不是他送的,因为他是个说话做事比较认真的人,不太可能开这样的玩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好笑地看着她。“来,既然你说这白玉笛是我送的,那你告诉我,我是什么时候送你的?”

翩翩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就把在落霞镇他说送她礼物,她回房间看见白玉笛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夏倾城认真地把她说的话分析了一遍,估摸着她当时是错把白玉笛当成了他送的礼物,而他送给她的衣服她是压根没看见,难怪当时在落霞镇的时候她一直没有穿过那身衣服,他当时还以为是因为她不喜欢,所以才会没有穿。

却原来,他真正送的东西,她压根就没有收到。

只是,那客栈的厢房一直都是他们住着的,所以这白玉笛不可能是别人遗留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住进去以后,这笛子才由别人带进客栈厢房。

可在厢房出入的也就只要他们两人和秦白。

这事,看来还得问问秦白。

“朝暮,你去把秦白唤来。”夏倾城吩咐道。

据他分析,这东西也不可能是秦白的。如此名贵的东西莫说秦白不会有,就算是有,也不可能乱丢。

“是。”朝暮微微福礼,退了出去。

见朝暮离去,夏倾城走到桌子旁坐下,拿起笛子仔细研究起来。

他一边研究着一边说道。“娘子,这东西不是为夫送你的。在客栈的时候我送你的是一套衣服。”

“呃!”衣服。

翩翩看了看他手里的白玉笛子。“可是我压根没看见客栈有什么衣服啊。”

若他送的是衣服,那这白玉笛子打哪儿来的?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

夏倾城看她呆呆的神情,轻笑出声。“一套女儿家的衣服换这绝世宝贝,你也是赚了天大的便宜。只是不知道它的主人到底是谁。”

听他这么一说,翩翩也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怎么就会遇见这样的乌龙事。

“那这白玉笛怎么办?”不是他送的,那就不属于他们。

说着,她不舍地看了看她手里的笛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她就是喜欢的紧。

夏倾城还来不及回答,秦白就到了。

夏倾城拿着手里的笛子问他。“秦白,这东西可是你的?”

秦白看了一眼,很肯定地回答。“回禀王爷,这东西不是秦白的。”

夏倾城点了一下头,秦白的回答在他的预料当中。“那你可见过。”

“属下没见过。”秦白也是个识货的,知道这白玉笛不是一般的凡品。

却不明白自家王爷为什么拿着这样的宝贝来问自己。

翩翩拿着装白玉笛的蓝色裹布把玩着,心里想,原来这白玉笛还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秦白看着她手里的蓝色裹布,脑中电光一闪,问道。“王妃手里的裹布可是装这白玉笛的?”

听他这一问,翩翩拿起手里的蓝色裹布一看,点着头。“是啊。”

秦白恍然大悟,难怪当时他心里疑惑,蓝色裹布里装着得长长的东西是什么来着,原来就是这白玉笛啊。

“王妃,这东西属下记得是你的啊。”秦白说道。

“我的?”翩翩指着自己的鼻子,与看向自己的夏倾城对视。

她怎么没那印象。

“是你的。属下记得在落霞镇时有一晚有人袭击一名女子,那夜你提布过来给王爷包扎身上的伤,这白玉笛子就是属下从你的篮子里拿出来的。”

“你是说这蓝色裹布,是你从我的篮子里拿出来放到凳子上的?”翩翩问。

“是啊!”秦白不解地看着她。

难不成这东西不是王妃的?

翩翩和夏倾城对望。

这下,他们总算是知道这白玉笛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当时住的客栈厢房里了。

只是,这笛子又是如何进了她的篮子呢?

翩翩看着夏倾城,猜测道。“当晚,秦白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我记得当时篮子掉落到地上,是秦白帮我捡的篮子里的东西,会不会是那时候不小心装进去的?”

“也有这种可能。”夏倾城回答。

翩翩轻点了一下头,看着他无声地问道:这东西既然不是我们的,那怎么办?

也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想归还,也无从归还啊!

夏倾城看着她那有些不舍的神情轻笑。“所以你当初才问我是不是喜欢笛子,才会想要学?”

翩翩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那我当时不也是认为这是你送我的嘛。”

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怪事。

知道她心中舍不得这笛子,又想着这些日子她为了能吹这白玉笛特意刻苦学习,他也就不舍得她失望。“要不,这笛子你先用着,等有一日我们遇见了他的主人再归还给人家就是。”

“这合适吗?”她是很舍不得这笛子,可毕竟是人家的东西。

“有什么不可以的,这笛子既然和王妃你有缘,被你捡到了,那就是你的。”秦白说道。“这么好的笛子放着不用多可惜,你就用着吧。这笛子名贵,以我之见,就算将来真的有人来认领,也分不清楚这东西是不是真是他的。”

夏倾城点了一下头。“用着吧,到时候人家来要,我们花银子买下就是。若对方不卖,我们也可归还。”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笛子很适合他,此时拿在手里,他总有一种,它有着她的气息的感觉。

他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别胡思乱想的,不应该有这种荒谬地想法。

翩翩的眼神在夏倾城与秦白之间回荡,最后下定决心。“既然这样,那我就先用着,不过也只是偶尔吹一次,尽量小心些,别给别人弄坏了。”

说完,她很兴奋地看着夏倾城。“夫君,你给我吹一曲吧。”

夏倾城好笑地看着他,将笛子置于唇边,可无论他怎么吹,笛子都没有任何的声响,始终吹不出一个音。

“咦!”翩翩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夏倾城把笛子拿下来,不觉莞尔。“这笛子没声音的。”

“原来是没声音的,难怪人家不要,把它仍了。”秦白一副终于想明白的神情。

他就说嘛,这么名贵的笛子,谁舍得到处乱扔,原来是坏的,根本就吹不响。

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它的主人要抛弃它了。

翩翩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是好的。不信我吹给你们看。”

说着,她就从夏倾城手里拿过笛子,放到嘴边吹了起来。

只听,一曲澎湃地乐声从笛子里传了出来,那曲子好像是有生命一般,带着万马奔腾之势,在锦王府里回荡开来。

乐声的响起,让在场的夏倾城和秦白感觉到心脏有瞬间的不舒服,夏倾城原本就有心口疼痛的毛病,此时觉得心的跳动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痛得额头上直冒冷汗。

翩翩只吹了一小段,就停了下来,一脸‘你们看’的神情。

她就说是有声音的吧,怎么可能没有声音嘛。

“奇怪了,怎么我吹着就没有声音呢?”夏倾城拉扯出一个虚弱地笑。

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刚才的心口疼痛,只是一瞬间的。

最近都没什么异样,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好了,可现在看来,他的身体还是没有完全康复啊。

翩翩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担忧地问。“夫君,你没事吧。”

“没事。”他不希望她为自己担心。

翩翩不相信地看着他,拉过他的手腕为他把脉。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

不应该的啊,最近她都有很注意他的身体,在汤药和饮食方面更是下足了功夫,可今日他的脉象怎的如此虚弱,心律也不齐。

他抽回自己的手。“没事的,就是刚才一瞬间觉得心口处有些微的疼痛。”

“刚才?”秦白看着自家王爷。

想说,自己刚才也有些觉得心口处疼痛。可转念一想,自己大男人一个,身强体壮的,能有什么不舒服,估计是一时地错觉。

一旁的紫凝几人心中也有同感,可毕竟此时王爷正病着,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们下面的人嚷着自己不舒服,所以都一致没有说什么。

“没事。”夏倾城说道。“娘子,你扶我上床休息一下。”

翩翩起身扶他上床,秦白在一旁帮衬着。

秦白见他躺下,便告退出了锦园。

走没多远,就见两小厮急急往厨房跑。

他抓住其中一个问道。“这么匆匆忙忙的,为了何事?”

那小厮见是他,赶紧恭敬地答道。“秦爷,厨房里买的鸡鸭不知道是何缘故,居然全都疯了似的,无端端地乱飞乱跳,还尖叫着四处逃窜。”

秦白听了,暗想这小子也是有够夸张的,难不成那些畜生都要造反了,还‘尖叫’呢!他还真想知道畜生尖叫着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

尖叫的畜生,想着都觉得有趣。

“去吧!”他挥手说道。

也没多想,只把这当笑话听了,急急忙忙赶着出府办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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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初初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八十一章 灵妃的怒气

皇宫椒房殿

瑰丽娇媚的女子斜躺于贵妃榻上,手抵额头,眸子半掩,此时正听着手下的宫女报告着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的一切情况。

只见那毕恭毕敬站在下侧的宫女报告完毕,榻上的女子方才慢悠悠地睁开双眸,眼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的狠绝吓得宫女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

女子缓缓坐起身,双眼狠狠地盯住那宫女,冰冷地问道。“你是说暗夜门的人还没有开始行动。”

“回禀娘娘,是的。”宫女诺诺地回答。

她看着自家主子,神情紧绷,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跟着灵妃娘娘那么久,能被她视为比较‘贴心’的人,旋儿自是帮她做了不少事的,对她的狠绝手腕比任何人都清楚。

也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会骇怕。

“你没有问他们为什么收了本宫的银子,却到现在任然迟迟未见行动。”灵妃脸上的怒意更甚。

想着就可恨,都已经收了她的银子那么久,那痴儿居然到现在还好生生的活着!这简直太不可思议,完全不像暗夜门雷厉风行的暗杀作风。

看着自家主子周身散发出的盛怒气息,旋儿赶紧安抚道。“娘娘,暗夜门的人回说,就这两天的事,让你多等两日。”

灵妃绝世美貌的容颜因为脸上的狰狞而变得有些扭曲。“还等两日?这都多久了,他们还好意思让我再等两日。”

想着那痴儿至今任活得好好的,成日与锦王相伴,她的心中就如针扎一样的难受。怎么可能还等得了!

“不是都说只要是请托给了暗夜门的暗杀,在京中的暗杀对象从来没有活过三日的吗?这次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暗夜门就不怕毁了他们的口碑?”她总觉得事有蹊跷,否则不可能拖那么久。

“这个,奴婢也很是不解。”据说只有出不起的价码,没有暗夜门杀不了的人。

这暗夜门杀人的价码是按等级划分,按照此人的身份地位来收取银子。只要你找上了暗夜门,就算杀的是一个贩夫走卒,那也是一笔骇人的数目。这次,娘娘让她找上暗夜门,要请他们杀的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可她的身份毕竟是尊贵的锦王妃,所以这银子自然是动用了娘娘的不少积蓄。

这银子花了,能达成所愿也没什么想的。可最呕人的是,那锦王妃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这确实让人心里很是气愤,也难怪娘娘会如此的生气。

灵妃来回踱着步子,想着这次请托暗夜门,拿出的不止是自己这些年积蓄的所有银子,还有皇上赐给她的很多珍爱的珠宝,她的心中就火冒三丈。

“旋儿,你去给暗夜门把银子拿回来。既然他们无能,我们就另外找人。”她就不信,只要有银子,还买不了人为自己卖命。

虽然当初是因为暗夜门被人传得神乎其神她才找上他们,可现在她觉得,与其花那么多银子等着他们一直没完成买卖,倒不如用这过于高昂的数目去聘天下众多的死士为自己解决那痴儿。

旋儿错愕地看着她。“娘娘,这好像不可能,暗夜门的规矩是,只要请托杀人收进了他们手里的银子,就没有再归还给请托人的道理。”

让她去给杀人组织要钱,不是让她去送死嘛。

更何况这个杀人组织还是遍布天下,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夜门。

“该死的。”灵妃的左手用力往声旁一扫,打落了柜子上的玉净瓶,碎了一地。

看着那破碎的残骸,灵妃心中的怒气几乎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玉净瓶可是价值连城,现在就这么毁了。

都是那痴儿害的!

想起这颗眼中钉,她就不得安生。

“该死的暗夜门,该死的痴儿!”灵妃狠狠地道,涂满丹寇的指甲掐进手心的肉里。“旋儿,本宫不管你找什么人,花多少银子,本宫只要世界上再没有夏侯翩翩这个人存在。”

无论花多大的代价,她都一定要拔了这颗眼中钉肉中刺。

“是,娘娘。”旋儿答道。

心中开始盘算开来。

“越快越好。”

一日,她都不想让那女人多活。翩翩坐在桌子前面狠狠地打了个大喷嚏。

紫凝赶紧递过来一张手帕,她伸手接过擦了擦鼻子,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在想我,看来还不是一般的想,要不我也不会打这么大的喷嚏。”

听她这么一说,陪坐在一旁的紫凝和正倒着茶的映雪都笑了。

翩翩接过映雪倒来的茶。“映雪,你去厨房看看,我让他们熬的汤药好了没。”

她在心中估算了一下,那汤药此时应该是熬好了。

映雪福身退下。

紫凝拿起手边的女红,一边做着一边继续着刚才的讲解。

翩翩听得极其认真,看得也很仔细,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虚心请教。

她想着,作为人家的娘子,一定要多学学针线活,等她的手艺好了,就给夏倾城做衣服鞋袜。

“喂,紫凝。这里我没看清楚。”说着,她拿过紫凝手里的绣鞋仔细研究起来。

“小姐,你若是实在不行,干脆别学了。”不是紫凝想打击她家小姐的积极性,实在是她家小姐没有半点这方面的天赋,压根就不是做女红的材料。

翩翩瞪她一眼。“别打击我。”

朝暮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劝道。“王妃,其实我们王府里你和王爷的衣服手帕都是由专门的秀娘和师傅来做的,你不会没关系。”

这根本就是瞎折腾,看她,都学了一个下午了,连最起码的针线都还拿不对,根本就是没半点这方面的天赋。

好吧,她承认,说王妃没天赋实在是很含蓄的说法。

“可是,我想自己做。”翩翩看着她们两人,固执地说。

想着他身上穿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带着自己的心意,她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小姐,你想做什么,你给我说,我给你做。你也知道紫凝的女红做得挺棒的。”这可不是她自夸,想当初在相府的时候,她做的手帕啊什么的拿去送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和厨娘,她们也少受了不少苦。

翩翩神秘一笑。“有的东西自己做比较有意义。”

“什么东西?”紫凝傻傻地问。

她不懂,一旁的朝暮可明白了,只见她轻笑。“紫凝,这还用问。王妃肯定是想亲自做来送王爷的。”

“哦!”紫凝听她这么一说,又见她家小姐脸上升起的不自然的红晕,恍然大悟。“是,是,是,小姐说得极对,这种事情还是亲自做来得比较有意义。”

见她家小姐和王爷的感情这么好,紫凝的心中欢喜得不得了。

朝幕在一旁看着,掩嘴轻笑。“王妃,你若想学。这样只听着、看着是不行的,要不你也亲自动手,我和紫凝在一旁帮你看着。”

听了朝暮的提议,又见紫凝在一旁点头附和。

翩翩深觉她们两个说的有理,点头同意,让紫凝去帮自己准备做针线用的材料。

夏倾城走出内室的时候,就看见她坐在桌子旁拿着紫凝未做完的绣鞋研究着,神情专注,不时地凝一下眉头,认真思索。

他走过去,在她的身旁落坐。

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翩翩抬起头来,看见的就是他若仙的俊颜,浅含墨笑。

“夫君。”她放下手里的绣鞋,关心地问。“还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

“没事。”他看着她手里的绣鞋。“这是你做的?”

被他这么一问,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不会做绣鞋。”

以前她就没学过,在记忆里,二夫人也没有教导过,所以,她现在想着给他做衣服鞋袜都是不可能的事。

在这里,好像所有女子都会做的事,她一点不会,不知道他的心中会不会觉得自己很笨?

见她难为情,他修长洁白的手抚上她乌秀丽的长发,声音轻柔,满脸宠溺。“也没人规定是女子就一定得会这些东西。”

看着他温柔的眉眼,她的心好像要被融化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不断沉沦。

朝暮在一旁看得痴了,跟着王爷这么多年,她一直知道他是温柔的,可像此时这样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神情,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温润如春风、宠溺如海洋的神情,就是当年对着灵妃的时候,他也是不曾流露过的。

气氛正浓,却被由外面走进的朝露打破了。

“启禀王爷,安总管求见。”

夏倾城放下自己的手,收起脸上的宠溺,坐正了身子。“让他进来。”

安宴走进来,行礼说道。“禀王爷,府外来了一个自称夜无痕的男人,说是今日非得求见你。”

是他!

夏倾城眉头微皱,想起那人就觉得心情复杂。“让他直接到锦园来吧。”

“是。”

安宴心中暗腹,那人说只要禀报了王爷他的身份,王爷不仅马上会见他,甚至还会请他进内院,当时自己不以为意,没想到,那人说的竟全是真的。

他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人,不知道王爷和此人是怎么认识的?

------题外话------

文文补上,谢谢亲们的谅解。

第八十二章 夜无痕

翩翩暗想,那叫夜无痕的男人,应该是个相貌堂堂的人,毕竟这名字还不错,带着两分朦胧的美。

可当她看见走进来的那满脸大胡子,分不清楚眼耳口鼻,只能看见一对英挺的剑眉和一双深邃的褐色大眼的男人时,她的想法彻底宣告破灭。

眼前的男人和相貌堂堂何止相差去了千里远,说好听点是有形,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一不修边幅的家伙,好在他身上的衣服倒是干干净净的。

她还没对这大胡子总结完,只见他高大的身子快速往坐着的夏倾城奔了过去。

说是奔,一点也不夸张。

只见他张开双臂,眼看就要把夏倾城抱个满怀,夏倾城却像是有先见之明,又或是早知道男人的举动,身形巧妙一闪,让男人扑了个空。

翩翩受惊的小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又被男人接下来的一系列举动吓得双目圆瞪,微张的小嘴张得比之前更大,好像可以放下一个鸡蛋似的。

只见那男人咧开嘴,露出一口与他的大胡子成鲜明对比的整齐白牙,高大的身躯抖了一抖,转身抱着夏倾城,身子就往他的身上蹭。

娇嗔地说道。“没良心的,就那么闪开,我摔倒了,看你怎么舍得。”

那带着一丝媚态的声音和哀怨的眼神让满屋子的人鸡皮疙瘩爬满身,头上齐齐地划下几根黑线。

这也太遭雷劈了,一个大熊样的高大男人抱住另一个如仙的俊美男人撒着娇,那感觉怎么看怎么别扭。

夏倾城一脸厌恶地拍开他的手,口气冷淡地道。“走远点。”

呃!所以人惊愕地看着夏倾城,这脸上写着‘厌恶’两字,口气冰冷的人真的是他们的王爷吗?

翩翩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有看见过温柔以外的夏倾城。

在她的记忆里,他一直是温润的,就连笑也总是浅浅的挂在唇边,让人如沐春风。

不过,能让他表现出这样厌恶神情的男人,是不是代表很与众不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非比一般呢?

大胡子男人一点没因为他的话而有丝毫的不悦,那样子似乎已经对他的态度习以为常,也好像带着一些‘享受’。只见他不气馁地往夏倾城身上磨蹭着。“没良心的,你这样冷淡对得起我的朝思暮想吗?”

“若你再不下来,我就找人铲平了你的花圃。”夏倾城的声音更冷了,还隐隐透着不耐。

那人一听,剑眉一挑,手做捧心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

那声音说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活脱脱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弃妇状。

夏倾城冰冷地瞪他一眼。“你来干嘛。”

大白天的来找自己,这可不是他一向的作风。

自从认识这些年来,他有哪一回来找自己不是深夜造访的。

知道他心中想的,那人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转身对着呆愣在一旁的朝暮说道。“别愣着,给我倒茶去。”

倒茶?朝暮看着眼前的男人,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历练真是白白浪费了,居然会有被惊愕住的一天。

只是,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她跟着王爷那么多年,完全没有见过他居然有这样的一面。

见自家王爷对这男人说的话并没有反对,朝幕赶紧恢复过来,眼明手快地倒了茶,端放到他的身旁,不失礼貌地说了句。“请慢用。”

那人也没说什么,抬起茶灌了一口,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你这王府的茶还不错。”

紫凝在一旁挑了挑眉,心里嘀咕着;上好的大红袍,肯定是没错。

夏倾城没回话,只是盯着他。

他放好茶杯,看夏倾城一眼。“好了好了,别盯着我,你不怕你眼睛抽筋,我还不舒服呢。”

说着,他转身对着安宴等人说道。“都别站在这儿了,那么多人看着爷,爷怕的慌。你们该干嘛的干嘛去吧。”

安宴等人看着自家王爷,等着他发话。

心里都想着,这人到底是谁啊,怎么感觉他把锦王府当成自个儿的家似的。

他们的主子都还没说话,他居然就开始吩咐大家了,那样子理所当然的,还真是一副当家主子的模样。

见他们依然不动,他催促道。“下去啊,都愣着干嘛。对了,安总管是吧。劳烦你给我在你们王爷这锦园打理一间厢房出来,我暂时就住这儿了。”

“这、、、、、、”安宴看着夏倾城,等待他的指示。

跟着王爷这么多年,安宴知道,主子是默许他在府里住下的。只是,住到锦园,这事儿他可做不得住。

看王爷对这位爷的态度,虽然表现的厌恶,可两人关系必然匪浅。只是这锦园,这些年除了王妃,也还真没人能住进来过。

“另外收拾个院子给他住。”夏倾城对安宴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那人立刻不依地道。“我不嘛,我就要住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不住,你回你的花圃去。”夏倾城冷冷地看着他。

“你确定!”他深邃的眼看着夏倾城,微扬的下巴带着一丝威胁。“你若真那么不待见我,那我可真的走了。”

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夏倾城淡淡地吩咐。“安总管,按他说的去办。”

安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家王爷,嘴里却恭敬地答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看来,这位爷和他家王爷的关系真的不一般啊。

所有人退下,只留下翩翩和他们二人。

她在心里踌躇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退下。

“若是可以选,我还真想和你一起睡你的那白玉床。只可惜,我怕你家王妃不许。”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踌躇不安的翩翩。

他的大胡子,挡住了他脸上的神情,让翩翩分不清楚他这么说意欲何为,只是因为他话里的意思不受控制的脸上泛起红晕。

夏倾城不悦地瞪他一眼,对翩翩说道。“他叫夜无痕,你喊他夜无痕就可以了。不用理会他。”

“什么叫夜无痕,你这没礼貌,不懂规矩的家伙。”他给夏倾城投去哀怨的一瞥。转头对着翩翩的时候,却又裂开了他的那一口整齐白齿,眼神也变得亲切。“别和他学,没规没距的。你喊我师兄就可以了。”

“师兄?”翩翩错愕地看着他。

这么说,他和自家夫君是师兄弟。

“乖!”夜无痕好似没听出她话里的错愕,只当她是已经认了自己这个师兄。

“啊!”翩翩看着他,没想到这人压根是不太理别人的想法的,好像他认为是便应该是。

不过是真的不理会别人的想法,还是在装傻充愣就有得推敲了。

“来,再叫一声师兄来听听。”夜无痕兴奋地说道。

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谁唤过他一声‘师兄’,虽然有个师弟,可那家伙不但总是摆一张臭脸给他看,还老是对他冷言冷语的。要想听他唤自己一声‘师兄’,这辈子那是连想都别想。

所以现在,能让他的王妃那么唤自己,他也觉得很有成就感。

更何况,这家伙还那么疼他的王妃。只要是她喊的,他都可以当做是这家伙在喊自己。

妻代夫喊嘛!

夏倾城冷眼看着他,由得他去胡闹。

翩翩看了看夏倾城,觉得此时的他虽然温和不在,可感觉上变得有人气多了。

知道他并不反对,她看着夜无痕,轻声唤道。“师兄。”

这一声‘师兄’喊得夜无痕翩翩然起来。

“好,好!”夜无痕看着翩翩,对她满意得不得了,给夏倾城炫耀道。“看我这弟妹多懂事的。”

夏倾城白他一眼,淡淡地回他一句。“你懂事的弟妹是我的王妃。”

翩翩听夏倾城这孩子气的话,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她家夫君还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她不禁看了夜无痕一眼,能让夏倾城在他的面前展示不一样的自己,看来,这夜无痕和他的关系并不如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友好。

相反的,他们用一种独特的方式维持着这奇妙的和谐。

或许,这也是一种属于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这感觉很不错,最起码,她可以肯定,他们的师兄弟情分比之夏允城他们的,要真切交心得多。

夏倾城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身旁浅笑嫣然的女子,瞪了夜无痕一眼。“是上次的事?”

他虽然说的不着边际,可夜无痕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知道他已经猜出自己会来锦王府的原因。

他的这个师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只是,不知道这么机警的人,当初怎么就会对那雪灵儿动了心。

“恩,是啊。”若不是因为他的王妃,暗夜门也就不会破纪录地背上逾期三天还没有完成请托人的请托暗杀。

这可算是暗夜门自创立以来的一大耻辱啊。

“那你在外面守着就行了,范不着来我的王府。”他相信来的人若有点脑子,也不会闯进锦王府杀人,反而会在外面伺机而动。

如果,他们真的蠢到闯进王府,那他也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毕竟堂堂的锦王府也不是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第八十三章 到底爱谁

“在外面守着!”夜无痕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敢置信。“你当我是乞丐啊?”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亏他还对他这么好,简直是太没良心了。

夏倾城瞟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言下之意就是;是你说自己是乞丐的,我可从来没有那么说过。

夜无痕一听严重不满,狠狠磨牙。“想我夜无痕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男,你让我给你的锦王府看门,也不怕碎了一定的芳心!”

翩翩听他这么自吹自擂,忍不住笑了。

这人也太搞笑了,哪有人这么臭屁的夸奖自己的?

更何况,她实在是看不出他什么地方符合自己说的,亏得他还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听见她的笑声,夜无痕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说道。“做人要厚道。”

“抱歉!”翩翩很没有诚意地说道。

夜无痕狡诈地看着她。“真觉得抱歉就拿出点诚意来。”

“什么诚意?”她不解。

“嘿嘿,你们那一品堂的糕点不错,听说弟妹做的菜也很是美味,虽然你的身份尊贵,可你若肯屈尊降贵为师兄我洗手作羹汤,我会觉得你的诚意是满满的。”夜无痕对着她露出一口白牙,深邃的眼透着智慧的光,让人不忍拒绝。

翩翩抿嘴浅笑。“师兄说得哪里话,是你看得起翩翩。”说着,看着夏倾城柔声道。“夫君,眼看快到晚膳时间了,我去安排一下。”

夏倾城温柔的看着她。“让映月、映雪她们去帮你。”

她浅笑着点头。“恩。”

翩翩走后,夏倾城面对着夜无痕又恢复先前那张冷淡的脸。

“别这样嘛,不就是让你的王妃给我做点吃的嘛。怎么?这样就舍不得了。”夜无痕笑眯眯地调侃道。

“看门的是狗。”夏倾城认真地说道。

呃!什么?

夜无痕看着他,忽地明白过来。感情他说的还是之前让自己守门的事,

只是,说他是狗!这也太缺德了!

怎么说他也是他的师兄。“你小心天打雷劈。”

夏倾城不屑地看着他。“没事,你在我前面。”

不孝顺的人没资格那么正义凌然地说那样的话。

夜无痕语塞,只得端起茶闷闷地喝起来。

夏倾城也不语,跟着端起自己的茶抿了一口。半响,方才凝眉看着他问道。“她打算怎么做?”

若非事实摆在眼前,他怎么也不愿相信那美好的女子如今会变成这么狠毒的女人。

她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她了。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杀了你的王妃呗。”夜无痕凉凉地说道,摆明了还在为之前的事情心里不爽。

女人狠起来真是让人毛骨耸立。以前雪灵儿虽然爱慕虚荣、虚伪做作,让他很瞧不起,可也没到让自己如此鄙视的地步。没想这才几年,她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变得阴狠毒辣。

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很恐怖。

夏倾城瞪了他一眼,心中对他把此事说的云淡风轻有些不畅快。“那些人什么时候行动?”

他相信以暗夜门情报网的能力一定已经收集到灵儿收买的那些人下一步的行动资料。

“据消息他们查到你的王妃过两日要陪着她娘去进香,打算选在‘佛山寺’动手。”佛山寺是城西的一座百年寺院,长年香火鼎盛。

在那里动手,人群繁多,只要他们精心部署,要想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就算到时候有夏倾城的陪同和侍卫的保护,只要借助人势,在慌乱中,暗杀也是事半功倍。

确实是个下手的好地方。

“你安排好了?”他必须确保她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办事,你放心。”夜无痕挑眉,胸有成竹地说道。“依我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派两个人进皇宫,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雪灵儿解决了,一劳永逸。”

这是最好最快最省事的做法。

他说的,夏倾城未尝不懂。

只是,对雪灵儿,他终究下不了手。

无论现在她变成什么样。

夜无痕看着他,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不会是到现在还放不下雪灵儿那女人吧?!”

有没有搞错,那女人有哪一点值得他如此重视?

夏倾城看他一眼,暗自思量,不语。

夜无痕看他那样,哇哇怪叫了起来。“喂、喂、喂!我说师弟,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爱的还是雪灵儿吧。”

那女人可不配他一直放在心上,若以自己的看法,那女人比起他这弟妹可是差远了。

爱吗?

夏倾城扪心自问。

他以前确实是爱雪灵儿的。后来虽然她选择抛下自己,进宫做了灵妃,做了他兄长的妻子,他也试图掩埋这段情,可心里终究也是有她的。

可自从娘子嫁予他之后,好像有的东西不受自己控制的慢慢在改变。若问他现在爱的是谁,他自己好像也分不清楚,搞不明白。

只是记得,好像自成婚以来,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总爱露出灿烂笑容的女子。

自从有了她,他觉得自己总会在不知不觉中感到温暖。

他对娘子的,也是爱吗?

若是,一个人的心里怎么可能容得下两个女人?

若不是,为什么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护她周全?

看着她开心,他也开心;她忧愁,他也会为她担心;她若生病了,他希望病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舍不得她有一丝烦恼,舍不得她不快乐,只想一辈子那么看着她,想着有她陪伴,此生于愿足矣,再无遗憾。

只是,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爱?

夜无痕看着他脸上不断变换的神情,彻底无语了。“师弟,你不要告诉我,你自己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爱的是谁?”

夏倾城抬起头来看着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他的面前露出困惑的神情。“什么是爱?”

“呃!”夜无痕呆愣地看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在夏倾城的面前露出如此白痴的样子。

勉强收回自己‘白痴’的神情,他说道。“什么是爱?你搞不清楚吗?”

“恩。”夏倾城轻点了一下头。

看着他难得在自己面前不闹别扭,还如此坦白,夜无痕觉得自己应该笑话他一下的,可他怎么也笑不出来。

因为,他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居然困住了两个聪明机智的大男人。

不过不知道什么是爱不要紧,知道什么是值不值得,那才是最重要的。

夜无痕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爱这个东西,我们改天再去问别人。”看着夏倾城投过来的冷眼,他呵呵一笑。“当务之急是,雪灵儿要杀你的王妃,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放过她?”

若这样都肯放过她,那他只能说,师弟爱的一定是那蛇蝎女人。只是这样一来,他就要送给自己那可怜的弟妹一把同情的眼泪了。

放过她?放过要杀害他娘子的人?!

夏倾城不可思议地看着夜无痕,果断地道。“她派来的那些人,一个不留。”

要想伤害他的娘子,就拿命来偿。

“一个不留?”这也太不像他这个一贯温和的王爷的作风了吧。

好像平时‘一个不留’这句话都是他说的。

“一个不留。”夏倾城很肯定地答道。

对于他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娘子的安慰来得重要。

“包括雪灵儿?”夜无痕问道。

以他的做法,最先解决的就是这个女人,可碍于他的这个师弟,他不会贸然这么去做。

听他这么问?夏倾城沉默不语。

夜无痕也不催促他,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由得他去考虑。

久久,夏倾城才吐出一句。“她那里,交给我。”

有的事情他必须想清楚。

世事总是多变的,就在夏倾城和夜无痕一切准备就绪,布好天罗地网打算将灵妃派来的人来个一网打尽的时候,皇上夏允城的一道圣旨,把他夫妇两人急召入宫。

走在皇城的官道上,翩翩的心中很是郁闷。难得她和娘亲约好,母女两人打算去寺庙走一走,可没想会飞来这么一道圣旨。

如此一来,她就没法陪着二夫人去佛山寺上香。

这可是她们母女俩第一次一起出门呢,她今日一早起来还兴高采烈地将一切准备就绪,没想结果如此令人扫兴。

心里真是很不畅快。

夏倾城看着身旁的她气鼓鼓地脸,不觉莞尔。“改日去不也一样。”

只是,这一道圣旨打乱了他们所有的部署,看来回去,还得和夜无痕从长计议。

“只能这样。”不这样想,还能怎么着。“夫君,你说皇上这次召我们入宫为了何事?”

想起上次夏允城在锦王府拂袖而去的原因,她的心中就很是担忧。

不知道这次进宫会不会是为了这事?

夏倾城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伸出手握住她的,露出一个让她安心地笑容。“别担心,有我在。一切都交给我就可以。”

她紧紧回握住他的手,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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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逼婚

两人一路来到御书房,在门口等候,

没多久,只听得里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宣锦王爷和锦王妃觐见。”

翩翩跟在夏倾城的身后进入御书房,只见除了坐在龙椅上处理奏折的夏允城以外,御书房里还站了一干人等。有夏星城、夏连城、夏侯谨以及另外几位翩翩从来没有见过的大臣。

她不懂,这里全是朝中重臣,召她一个女流之辈前来会有何事?

心中虽然有众多疑问,她也不便表露。一脸淡定从容地踩着莲步走在夏倾城的身边,视线笔直,目不斜视。

“臣,参见皇上。”

“臣妾,参加皇上。”

夫妻二人双双对夏允城行礼。

“起来吧。”正在处理奏折的夏允城抬头看着二人。

“谢皇上。”

起身,翩翩看着坐在高位上的夏允城,心中疑惑,这是怎的回事,难不成这夏允城处理奏折的时候喜欢召集大臣在一旁观看?!

“八弟和八弟妹一定很疑惑朕今日召见你们夫妻二人前来所谓何事?”夏允城看着两人,淡笑。

虽然他表现得亲和,可夏倾城还是在他的眼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冷厉。“臣惶恐,望皇上言明。”

夏允城不语,视线投注到翩翩的身上,一脸含笑。

翩翩不知道他是何意,也猜测不出他的心思,索性不语。

夏允城看着她处变不惊地脸,心中微怒。

他气,气她还是一脸的淡然;他怒,怒她无视自己。

只见他脸上的温和笑意掩去,唇角勾起一抹笑,带着两分邪魅。“今日宣你们进宫,是因为夏侯卿家前来请朕赐婚,希望朕把锦王妃的大姐夏侯婷婷也赐予八弟你为妃,朕一想,这姐妹两人共侍一夫,也是美谈一桩。”

翩翩惊恐地看着夏允城,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夏侯谨,那个他名义上的亲身爹爹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两个女儿共侍一夫?他当她是什么?他有没有把自己当作是他的女儿?

他明明知道她不会同意的,却跑到皇上这儿来请旨,这算什么?把自己的女儿逼上绝路吗?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软的身子直直往下掉。还好,一双修长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

顺着手往上看,她看见那双手的主人是她最爱的夫君。

看着他的俊颜,她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夏倾城双手把她纳入自己的怀里,坚定地看着夏允城,一字一句道。“皇上明白臣的心意,臣此生除了现在的锦王妃——夏侯翩翩,再不会娶妃纳妾。”

这话他说得掷地有声。

在场所有的人都呆了,皆不可思议地‘瞪’着夏倾城,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要知道,是男人都喜好于色。男人三妻四妾本属平常,可现在居然有一个男人说他今生今世都只会有一个女人,这怎不让人惊愕?

更何况这人还是皇族中人,高高在上的锦王爷。

翩翩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她,神情很是复杂,却最终归于一脸的感动。

她如樱花般的红唇蠕动了几下,喊道。“夫君!”

那声‘夫君’几不可闻,或许,根本就没有喊出口。可他还是听到了。

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无形中给予她力量。

听闻夏倾城坚定不移地话,夏允城本就压抑住的怒火更是高涨,此时再看眼前二人鹣鲽情深、恩爱缱绻,心中更是嫉妒得发了狂。

其余众人也是脸色各异。

夏连城藏在袖中的手握得死紧;夏星城双眉紧皱;夏侯谨一脸呆然;其余诸位大人各自眼观鼻鼻观心,深怕一个不小心触犯了龙颜。

“这是朕下的圣旨,由不得你愿不愿意。”夏允城冷冷地看着拥着翩翩地夏倾城。“八弟应该知道,身为皇族子孙,开枝散叶乃是大事。锦王妃嫁入锦王府时间也不短了,一直都没有喜讯,虽说她是父皇赐婚给八弟的,你不可能因为她‘无所出’而休妻,可这娶妻纳妾为锦王府后续香灯的事也是必须的。”

此时的夏倾城一改一贯的温文尔雅,一脸的阴沉,双目染上冰冷。“若是臣不答应呢?”

夏倾城自是知道自己的圣旨抵不过先皇的免死金牌,可是,他相信自己接下来的话会让他不得不娶妃的。“八弟你与朕是手足,朕自是不会拿你怎么样。可是锦王妃这里就难说了。”

夏倾城有免死金牌,他动不得他,可是他怀里的女人没有。

他不是很在乎她吗?

他越是在乎,这个女人就越是伤害他最好的利器。

虽然自己的心也为这个女人跳动着,可只要能伤害到夏倾城,他会在所不惜。

哪怕失去的那个女人也是他在乎的。

他相信,夏倾城的在乎一定不会比自己的少。

他的心一定会比自己的更疼。

夏倾城冰冷的眸子渐渐发生变化,寒光从眼里直射出来,扶住翩翩的手骨节分明,微微泛白。他没想到,夏允城居然会不顾及他堂堂一国之君的颜面,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在中秋宫宴上,你许过她一世无忧。金口玉言,难不成皇上今日想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这些年他一味的退让,并没有让夏允城放自己一马,反而演变成了今日的变本加厉。

若退让终究是坚决不了问题的,那么他宁愿选择面对。

只因,他怎么也不可能舍弃怀里的女人。

夏允城一愣,继而轻笑。“朕是许过她一世无忧,朕所做的一切也正是为了解决她的忧患。八弟膝下一直无子,作为你的王妃,她的心中又岂会无忧。现在朕这么做,一可保锦王府人丁旺盛,二可让人帮衬着,与她分担府中事物,这一切难道都不是为她着想吗?”

上次他从锦王府回来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既要避免夏倾城抗旨,又要避免免死金牌和‘一世无忧’的许诺。恰巧今日夏侯谨前来请旨赐婚,他就把这问题丢给了他,没想最后他还真拿出一套说辞来。

虽然,连他自己也觉得这理由有点荒唐,可只要能让夏倾城不好过,能让那个女人离开他,他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皇上,你这么做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夏倾城一字一句,如冰一般地吐出这句话。

“耻笑!”夏允城扫过眼前的一干大臣。“诸位亲家,你们觉得朕为我皇族夏氏一门延续香灯之事操劳,可会招来天下人的耻笑?”

“皇上英明!”所有大臣一口同声答道。

这延续香火纳妾的事是皇上的家务事,他们做臣子的能有什么意见。更何况,大家都知道这些年皇上对锦王爷一直心存芥蒂,只是一直苦无机会罢了,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让王爷不畅快,又岂会错过。

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而且,这男人娶妻纳妾本就是美事一桩,这飞来的艳福,是男人都觉得那是好事,也只有这锦王,居然还敢抗旨。

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夏倾城的利眼一一扫过这些大臣,最终目光落在夏侯谨的身上。

被他冰冷的眼这一看,夏侯谨顿觉冷汗淋淋。

他若早知道锦王爷对三丫头那么上心,愿为她此生不娶不纳,他又何苦再赔上自己的大女儿。

当初他也是想着这三丫头一个痴儿,没有能力坐稳当家主母的位置,才想着让婷婷也一起嫁进锦王府,想着凭她的聪明才智,定能讨得锦王爷欢心。后来知道三丫头变得正常了,他又担心她不逊,恐不在自己的掌握内。

没想,自己棋差一招,算漏了三丫头也能让锦王爷真心疼爱,永保她屹立不摇的位置。他若早知道这请旨赐婚一事会成为皇上手中对付锦王的棋子,他是打死也不会做这得罪锦王的事;若早知道三丫头居然能得到锦王爷这般的宠爱,愿意为了她,弃尽天下女人,他当初就应该好好栽培,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这个女儿身上。

只是,现在为时已晚。

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中,又容不得他反悔。

夏侯谨的目光避开夏倾城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硬撑下去。

夏倾城的目光滑过夏侯谨,红唇一勾,唇角微扬。“臣不同意娶妃一事。”

夏允城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冥顽不灵,先前略显得意的脸色瞬间阴暗下来。“朕劝八弟还是想好的好,若你执意抗旨,那么朕未免锦王妃的忧患,只得请她暂居宫中,由皇后亲自对她进行开导。”

翩翩的身子微微发抖,小手紧紧抓住夏倾城的衣袖。

感觉到她的肩膀在颤抖,夏倾城以为她是害怕,心中滑过一丝心疼,额上的青筋隐隐暴起,如仙的俊颜第一次闪过肃杀之气。

而他怀里的小女人挺了挺腰,抬起一张清秀美丽的脸,直直地看向夏允城。

她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气愤。

她的目光不惧不闪地直视夏允城,字字铿锵地说道。“臣妾的夫君若娶了别人,那才是我一生的忧患,若皇上真想臣妾一生无忧,那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第八十五章 内力初现

“你、、、、、、”夏允城面色阴冷,用冷厉的目光直视着她。

所有人都被他脸上的怒气骇住了,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齐刷刷地向翩翩投出怜悯的目光。

夏倾城扣住她的双臂,把她往身后拉去,保护的意识很明显。翩翩抬起头回他一个让她无需担心的微笑,拨开他的手指,目光无畏地看着夏允城,周身散发出决绝的气息。

夏允城看着那明亮如宝石的眸子,看着那坚定决绝的娇颜,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被强烈的震撼了。他从来没有在一个女人的身上看见过如此坚韧不催的气势,那微扬的清秀美颜透露出一股子的倔强,抬起的光滑下巴表现出主人的不屈服。

或许她给人的感觉是温柔细腻的,可那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坚韧不摧,才是致命的吸引人。

面上的阴冷敛去,他勾了勾唇角。“虽然你是先皇指婚,可朕的面前也荣不得你放肆。”

说着,他看向直直与自己对视的夏倾城,目光灼灼,带着一丝挑畔的韵味。“锦王妃善妒,对锦王夏倾城娶妃纳妾的忌嫉有害于皇族夏氏一门的延续,今特令入住清泽殿,由皇后亲自教导。”

他的话才说完,只听一清冷的声音坚决地说道。“皇上,臣的王妃自有臣管教,不劳烦皇后娘娘。”

“锦王爷,你这是想抗旨吗?”夏允城死死地盯住夏倾城,唇角勾出的那抹笑还依稀可见,宛如一朵罂粟花。眼里的盛怒不容人忽视。

“臣不敢。”夏倾城的手放下来,紧紧握住翩翩的手。“若皇上没有任何吩咐,因臣妻身子不适,请容许臣夫妇二人先行告退。”

夏允城额上的青经暴起,因夏倾城的话,眼里闪过恨意。

站在一旁的夏连城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皇上,依臣愚见,此事乃是家事,不宜在诸位大臣面前讨论,可以私下再定。”

被提及的诸位大臣一听,连忙集体拱手行礼。“请皇上容许臣等先行告退。”

夏允城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双手紧握的两人身上,对夏连城和一干大臣的话恍若未闻。

“来人,将锦王妃请入清泽殿。”今日,他就是要当着一干大臣的面,让众人知道谁才是一国之君。

夏倾城有免死金牌又如何?只有他才是整个轩烨皇朝的主宰。

夏允城的话音才落下,只见一行侍卫齐齐步入御书房,速度之快,就好像有人早有安排。

“锦王妃,请。”御前侍卫统领张宇说道。

翩翩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张宇,你敢!”夏倾城叱喝道。

张宇满面愁容地看着他,一脸的为难。“锦王,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

翩翩的手被夏倾城的手抓得生疼,顺着他的手往上看去,只见那向来温和的如仙容颜染上薄怒,隐约中还夹杂着一抹慌乱。

她的手紧紧回握住他的,侧身看着在高位上的夏允城,只见他的脸上有着肃杀之气,双目紧紧地盯住夏倾城。

这一刻,她终于懂得。他不会让他们夫妻好过,因为那明面上的兄弟情已经保留不住。

“谁若是想留住我的女人,就要有勇气从本王得尸首上踏过去。”夏倾城把翩翩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前宣誓。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在乎身边的这个女人。

自父皇母妃死去后的第一次,他发现自己会害怕。就算曾经在病魔下无数次的在生死边缘徘徊,他也不曾害怕过,可这一刻,面对有可能失去这个女人,他害怕了。

害怕到心都疼了。

他无法接受失去她,若非得要失去,那么他宁愿是在自己的心停止跳动以后,因为只有那样,他才不会感觉到失去她所带来的疼痛。

翩翩的眼泪因为他的这句话在眼圈里打转,她何德何能,值得他一连两次拿命相互。

这样,足矣!

此生,她认定了这个男人。

翩翩拉了拉夏倾城的手,当他转过头望向自己的时候,她对着他宛如宣誓般地说道。“此生,若不离,定不弃。上穷碧落下黄泉,妾身自当生死相随。”

最后这句话是上次他救自己于危难中时,她没来得及告诉他的。

夏倾城震撼于她神情间的舍身殉难,心口处因她的话猛然跳动。

得妻如此,妇复何求!

四目相望,他们在彼此的眼里读懂了那些缱绻深情。

他,不再彷徨。

她,不再畏惧。

谁也没有注意到,御书房外,一袭罗衣随风而去。

夏允城狠狠地看着互诉衷肠的两人,唇角带着嗜血的笑。“好一对情痴,来人,将他们给朕分开。”

那声音冰冷,仿佛来自地狱。

好一句若不离,定不弃。

既然他们要生死相随,他更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夏连城想求情,却明白,皇上对夏倾城的狠是积来已久。

看着那站立在夏倾城的身边,坚定不移的女子,他的心很疼。

却更多的是为她担忧。

当年,皇上并没有动心于灵妃,却花尽心思把她从夏倾城的身边抢了来。又岂会放过眼前这个让他动心的女子,这次,只怕是不计一切,势在必得。

其余大臣本也想帮着求情,却都畏惧于夏允城此时浑身散发出来的暴烈,全都噤若寒蝉、面面相觑。

张宇深深地看了夏倾城一眼,举起右手一招,其余侍卫蜂拥而上,意欲拉开二人。却没想夏倾城将翩翩拦腰抱起,使出一招横扫千军,率先冲过来的侍卫齐齐倒下,其余侍卫见状,手脚上的的围攻越发的狠绝,夏倾城抱着翩翩周旋其中,突破层层围攻。

张宇见状,拾起掌风,直击夏倾城。

一时间,御书房掌风霹雳,拳脚相向。

夏允城看着在御书房开打的众人,怒火中烧,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夏倾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御书房造反!张宇,朕是要你分开他们,扣下锦王妃,不是要你们掀了朕的御书房。”

混账!全乱了。

一旁的夏星城见状,抽出离他最近的一个侍卫腰间的剑,往夏倾城刺去。

一旁的夏连城发现想拦住他时,已经来不及。

而此时正在混乱中一面迎敌,又要护翩翩周全的夏倾城,一门心思放在和张宇的内力相较上,使得中门大开。夏星城揪住了这个机会,快如闪电,如离玄的箭一般。

翩翩眼角的余光被那抹剑光吸引,待她看去,看到的就是夏星城手里的剑直指夏倾城。

在恐惧慌乱中,她来自于本能的高声尖叫。“不要——”

众人被那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震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滚,距离夏倾城最近的夏连城和张宇被这突然的强劲内力冲击得飞了出去。

被翩翩紧紧抱住颈项的夏倾城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注入自己的体内,彷如被什么东西无形地包裹住,待他看到‘飞’出去,此时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张宇和夏连城时,也呆住了。

感觉四周好像无人一样,瞬间恢复了寂静,翩翩慌忙睁开眼,小手慌乱地爬上夏倾城的脸庞。“夫君!”

夏倾城温柔地看着她。“我没事。”

没事?怎么会没事呢?

刚才她明明就看见瑞王要杀他的啊。

察觉到周围气氛的诡异,她的眼扫了一下四周,目光停留在倒在地上,嘴角挂着血丝的夏星城。

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他要杀夏倾城吗?怎么这会儿受伤的会是他?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夏允城双目刺红、怒不可歇。“夏倾城,你居然不顾念手足之情,伤了四弟!”

由今日夏倾城的打斗中,不难看出,他的武学造诣达到何种境界!只怕这世间要胜出他的人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最后的这一瞬间,他爆发出来的内力是那么惊人,竟然可以借助体内的内力,震飞一丈远之内的敌人,并使之身受重伤,这不是一般的修为就可以达到的。

此刻,他不得不重新估量,深藏不露的夏倾城到底本身有多大的实力。

夏倾城还没来得及说话,他怀里的翩翩顿时火冒三丈。“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啊,亏得你还是一国的君王。”

“你说什么。”夏允城怒瞪着夏倾城怀里的小女人。

“我说什么!难不成你的眼睛瞎了,还是被鬼迷了双眼,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明明是瑞王要杀我家王爷,你不去怪罪始作俑者,倒来说他的不是。难道他就这么站在这里给别人杀了,那才叫做顾念手足之情?对于一个要杀自己亲兄弟的人,你觉得他又顾念了手足之情吗?”翩翩大义凌然地瞪着夏允城。

什么狗屁手足情,他们真的把她家夫君当兄弟才怪。

“放肆。”夏允城怒喝道。

“别人说的有理就叫放肆,那你污蔑我家王爷,分散我们夫妻的行径叫什么?”翩翩这次是真的火了。

“臣奉劝皇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以四哥的情况,若不赶快召御医救治,只怕他的伤势会不堪设想。”夏倾城冷冷地看着夏允城。

他放下手里的小女人,若有所思。

或许刚才别人没有感觉到,也认为那强大的内力是由他散发出来的。可是离她最近的自己,确是再清楚不过,那内力,是自她的体内散发出来向四周冲击开去,并护住自己的。

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才能保住他们夫妻安然都走出皇宫。

第八十六章 夏星城命悬一线

夏允城双目刺红,狠狠地瞪住夏倾城,似要将他生吞活剥。

半响,方才收回目光,咬牙说道。“崔锐,传太医。”

“奴才遵旨。”崔锐答道。

他转头看向夏倾城和翩翩。“六弟,请八弟和八弟妹到琼华殿等候。”

“是!”夏连城领命,走到夏倾城和翩翩面前。“八弟、八弟妹,请。”

翩翩看了一眼夏倾城,他回她一个明镜如泉的微笑,不语,只是伸出自己修长洁白的手牵起她。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可她的心中就是觉得安心,回他一个淡笑,由得他牵着自己,跟着夏连城走出御书房,往琼华殿而去。

夏允城看着他二人牵手离去的背影,愤愤地拉回自己的视线,把夏星城抱起。“萧远,张宇就交给你了,让太医极尽全力给他医治。”

“是!”副统领萧远答道。

夏允城抱着夏星城大步跨出御书房,留下惊魂未定、面面相视的诸位大臣。

夏侯谨面如死灰,心里懊悔不已。

早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他是怎么着也不会来请旨赐婚的。

现在只求瑞王能吉人天相、平安无事。

俞景殿。

这是瑞王夏星城封王前在皇宫居住的宫殿。

此时,夏星城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医术高明的张御医坐于床榻旁,一边给他号着脉,一边冷汗淋淋。在他的背后,立着另外两名御医,此时正焦头烂额的翻着手里的书,两人不时交流几句,希望能从书中找出医治夏星城的奇方妙药。

夏允城眉头深锁,不停地踱着步子。

崔锐担忧地看着他,出声劝慰道。“皇上请放心,瑞王吉人天相,自是能平安度过此劫的。”

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自是知道三个王爷中,皇上和瑞王最是亲厚,情意最是真切。此时瑞王受伤在床,太医们虽然说得含糊,可也表明了瑞王的伤情很不乐观,这怎能让皇上不忐忑不安呢。

夏允城度步到床边,忧心地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夏星城,转向一旁的张御医。

感受到他压迫的视线,张御医战战瑟瑟地把夏星城的手放回被子里,起身拱手。“皇上,老臣等一定尽力而为。只是瑞王伤势严重,现在生命垂危,臣等怕、、、、、、”

后面的话张御医没有说出口,可是大家都懂。

夏允城左手紧握成拳,大力吸了一口气。“若瑞王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陪葬。”

三位太医一听,瑟瑟发抖,惶恐地答道。“臣遵旨。”

琼华殿。

翩翩看着神情无异,优雅品着茶的夏倾城,轻叹一口气。

夏倾城抿唇微笑,试图排解她的忧心。“娘子还是第一次来这琼华殿吧!这琼华殿我可是住过好些年的。”

说着,起身熟门熟路地走到一红木矮桌旁,拿起上面的一本书。“我记得这书我上次只看了一半,今日刚好把剩下的另外一半也看了。”

翩翩看着他手里的书。“上次是什么时候?”

夏连城莞尔一笑。“八弟说的上次是很多年前的事。自从他被赐封,搬出皇宫,入住锦王府后就再没在在琼华殿住过。”

呃!翩翩看着他手里的书。“那么多年了,这书还放在一个位置?”

夏倾城刮着她的鼻子。“按规矩,皇子就算有了封号,搬出皇宫,可宫里他原先住的寝宫也是一直要保留着的,并由专门的宫人打扫。而搬离前所有的东西都得保持和原来一样。”

她恍然大悟,却忍不住感慨。“这也太浪费了。”

夏连城听到她的回答,忍不住轻笑。

夏倾城的唇角勾动了一下,扫视了一眼四周,感慨道。“这里什么都是和原来一样。”

只是,这皇宫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处。

翩翩看着他一脸的惆怅,伸手拿过他手里的书,待他不解地看向自己时,她温柔地笑笑。“我念书给你听。”

“好!”他在她的身旁坐下,洗耳恭听。

夏连城看着那个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的女子,心情很是复杂,最终在心里无声地叹息一声,把目光转向夏倾城。“你们还真是悠哉!”

那声音说不出是妒忌,还是羡慕,仰或是嘲弄。

夏倾城抬眼看着他,露出一贯的笑容,只是那笑比往日多了一些苦涩。“否则还能怎么样!”

夏连城自是懂他话里的意思的。

也是,还能怎样呢?皇上高高在上,他对八弟只怕不仅仅是不待见这么简单,或许还掺杂着一些狠吧。

想当年,皇上的母妃一直与八弟的母妃不和,父皇又极为偏袒和宠爱八弟和他的母妃,皇上虽贵为太子,却不受父皇待见,又加之他母妃的怨恨,对他的要求更是严厉,时常把他和八弟做比较,处处给他压力,所以从幼年开始,皇上对八弟的不满就一点一滴累积,最终演变成了今日的狠。

“接下来八弟有何打算?”他忧心地问。

虽然他对兄弟情淡薄,可还是不愿见他们自相残杀的。更何况,若八弟没有办法保住他身边的那女子,那么她最终的结果只怕是成为充盈后宫的一员。

这是他最不愿见,也不会让它发生的事情。

皇上的心思,他看得清楚。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这样的女子太吸引人。独具慧眼的不止是自己,受她吸引的也不仅仅是自己。

只怕,不止是他和皇上两人,就连四哥也是动了心的。

四兄弟同时爱上一个女人,这是一种怎样的夙缘?!

他的心间染上一抹愁绪。

“没有任何打算。只是,要离开,我们夫妻必然一起,若要留下,我们也一定是一起。”他淡然地说。

她说过‘若不离,定不弃’,既然如此,去了这王爷的头衔,浪迹天涯又如何,只要有她陪伴在身侧就足矣。

夏连城看着他,觉得他想得太简单。殊不知,夏倾城看得简单,是因为他一切都看得淡薄,只求有她作伴就足够。而他自己放不下、看得重,皆是因为尘世间的权力欲望作祟。

“何不娶了夏侯婷婷!”夏连城劝道。“你可以只是给她一个身份,至于以后怎么做,那全是你锦王府的家务事,皇上也管不着。”

他不懂他们夫妻在想什么,在执着于什么。只要他们够坚贞,即使娶了无数个夏侯婷婷,夏倾城也可以只把她们当做锦王府的摆设。

他们何苦执着于那表面上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夏倾城的手指在自己盘着的腿上轻敲了两下。“因为,我不想她的心里有一丝一毫的芥蒂。”

她没说过,可是他却一直知道,她要的只是唯一。而他,也并不打算在给任何女人想望,只想就那么一直看着她,在她的陪伴下,相依相扶,慢慢变老。

或许,他和她都是同一种人。

听得他的这一句话,翩翩的心中感动万分。

“夫君!”她的手搭上他的,眼里诉说着深情。

他看着她,为她整理好垂落在耳畔的两根不听话的发丝。

感受到他冰凉的指尖滑过自己的耳垂,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双颊飞上红晕,有些羞涩地看着他。

夏连城看着这一幕,心中突感悲凉。

只是他不知道那悲凉是来自于他们此时缱绻缠绵交织在一起的深情目光,还是来自于自己的心没有到达她想要的位置。

他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神情凝视。“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到四哥那去看看他的情况。”

夏倾城轻点一下头。“六哥慢走。”

夏连城来到俞景殿,步入屏风后,只见夏允城坐在榻上,一脸凝重地看着正被张太医喂着药的夏星城。

他走上前行过礼,忧心地问道。“皇上,四哥的情况如何。”

夏允城看着他,愁眉摆摆手。“没想到八弟的内力会如此高深。”

夏连城想到当时在御书房中自夏倾城身上散发出的那强大内力,也是心有余惊。“臣也颇受震撼,没想到八弟的功力如今已达到如此境界。”

一直以来,没人知道八弟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师出何处,却没想今日他仅凭内力就能将武功高强的四哥和张宇冲击了出去。这等高强的内力,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朕真是底看他了。”夏允城狠狠地道。

夏连城看着他脸上的愤骇,心中了然,只怕这次,皇上不会轻易放过夏倾城。

“四哥的情况很是严重?”夏连城问道。

提起夏星城,夏允城的面色更是难看。“很不乐观,御医刚才用了天上雪莲给他续命,现在又用千年人参给他提气。”

两人走置床畔,看着面如死色的夏星城。

张御医喂完最后的药,将碗递给身后的宫女,示意扶住夏星城的宫女扶他躺下。

待夏星城躺下,张御医起身,拱手道。“皇上,经过臣等的救治,瑞王暂时无碍。臣等今日会留在这里伺候着,随时注意着瑞王的情况。”

“什么叫暂时无碍?”夏连城瞪着张御医。

张御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惊慌失措地答道。“臣等一定尽全力,若瑞王能过得今日,那必然是吉人天相。”

换言之,也就是说夏星城很难熬过今日。

夏允城冰冷的眼犹如千年寒冰,看着张御医。“你们三人的命是连着瑞王的,若他有个万一,尔等也就陪着他吧。”

三位御医一听,齐齐跪下,身子瑟瑟发抖。“臣等一定竭尽所能救治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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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夫君很无能

翩翩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漆黑的夜,想着这多磨难的一日,心中感触颇多。

纳妾一事不知道最后会如何收场,妥协那是不可能的,可夏允城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他们夫妇的不屈服不知道演变到最后会是一种怎样的结局。

真的是不敢想象。

她双手捂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未知的未来感到害怕与恐慌。

夏倾城放下手里的兵书,拿起披风走到她的身后为她披上,温柔地道。“小心着凉。”

她转身面对着他,“夫君,为了我这样,你可后悔?”

若他答应纳妾,若她也像别人家的妻子那样‘深明大义’,他就不会这么为难,更不会在御书房激怒夏允城,与侍卫大打出手。

他的手刮过她的鼻头,轻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她略带歉意地看着他,眼里闪着一些委屈和忧虑。

他轻轻地叹息,将她揽入怀里,节骨分明的手轻抚摸着她的秀发。

“夫君!”她抱着他的腰,鼻头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语气里饱含忧虑。

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梅香,她顿觉心旷神怡,紧绷的情绪慢慢放松。

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也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娘子别怕,一切有为夫呢?”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恩。”她在他的怀里轻点一下头。

忽然想起什么,夏倾城把她推离自己的怀抱,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无比认真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娘子,有件事情,你要老实地告诉为夫。”他弯下自己的身子与她对视。

“什么?”看他这般严肃,她没来由地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可有习过武?”他问。

“习武?我?”她好笑地看着他。“怎么可能!”

见他不语,只是依然用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觉得很无语,不懂他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我可以很肯定地回答你,我没有习过武。”

他放下自己的手臂,面上全是疑惑。“既然你从来没有习过武,又何来那么强大的内力。”

今日若是被她的内力伤及的不是四哥,而是自己,他必定也是抵挡不住如此强大的内力的。

“内力?什么内力?”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看着她茫然不知的神情,他抓起她的手,与她手掌相对,试图去感受她体内的内力。

受他内力的牵引,翩翩感觉一股热流在自己的身体里流动,流入四肢百骸,最后汇集到一起,感觉那股热流渐渐奔腾起来,不受自己的控制,即将要从身体里冲出来。

夏倾城被她体内的内力一震,一连后退数步。

“夫君!”她连忙上前扶住他。

他抬起头,给她一个无需担心的眼神,伸手擦去嘴角的那一丝血迹。

翩翩担忧地看着他,小心地扶他在椅子上坐下。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脸上带着惊恐和害怕。

他拍拍她的手臂。“没事,别担心。有内力是好事。”

只是,这么强大的内力,以她没有武功根基的虚弱体质,他担心她会无法控制。

“真的吗?”内力这个东西她不是很明白,感觉上应该是武功的一种修为。

他含笑看着她,轻点一下头。

得到他的肯定,她方才安下心来。

“只是,娘子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内力?”他不解,若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么这么强大的内力是从何而来。

刚才他用自己的内力引导她体内的内力时,很明显的感觉到,那是在她没有任何警觉的情况下被自己引导出来的,

以刚才的情况来看,她根本就无法掌控那股内力。

他的眉宇间染上浓浓的担忧。

就算他有师傅传给的三十年的内力却依然也无法与她体内的相抗衡,还被她所伤。这股内力她若掌控得好,按照这修为,这天下间想要胜过她的,应该没有两个人;可若控制不好,被内力反噬,她的性命堪忧。

“我是真的不知道。”难不成是以前这身体的主人有什么奇遇?

可就她所接收到的记忆,并没有这么一段啊!

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他,他无奈地叹息。看来这事,要想找出一个答案,也只能看因缘际会了。

“娘子,你千万要记住,此事除了为夫,莫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在她的内力没有觉醒之前,在她空有内力,没有武功修为之前,暴露出她有如此强大的内力绝非好事,只怕还会引来不必要的祸事。

“恩。”翩翩乖巧地点头,神情间还是隐约有一抹担忧。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别怕,有为夫在。”

“夫君。”她蹲下身,抱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前。

“以后,你自己凡事要注意一些。你的内力还不受你控制,所以要避免在人前表露出来。”他的心中隐隐不安。

不知道这事是福还是祸?会给他们夫妇带来怎样的人生。

“恩。”翩翩闪亮的眸子看着他。“夫君,你没事吧?”

“我到床上去打坐调理一下气息就没事。”他站起身。

她准备去扶他,他回她一个温润如玉地笑。“没事,我自己来。”

见他走上床打坐调理气息,她自动自发地走到床边坐下,默默地守着他!

一直到天色暗了下来,太监传膳,夏倾城才悠悠地睁开眼睛。

见他气色好转,翩翩方才安下心来。

两人正准备到桌前用膳,却听闻崔锐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

随着话音才落,就见夏允城走了进来,他的后面跟着夏连城。

两人见了礼,退到一旁站定。

夏允城跨步走过他们,一甩袖子,在榻上坐定。

双方都极有默契地不说话,最终夏允城先开了口。

“这琼华殿八弟离开已是多年,如今住进来可还习惯。”说着,身子往后靠了靠。

“谢皇上关心,臣住得很习惯。”夏倾城答道。

翩翩无语地看着这对兄弟,想着,这帝王家的人就是这表面功夫、虚情假意厉害。

明明今日白天在御书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可此时两人都闭口不提,‘兄友弟恭’地嘘寒问暖。

她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忍耐能力。

“习惯就好。”夏允城看着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提起。“御医说四弟若过不了今晚,只怕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说话的语气泰然,就好像命悬一线的那人和他没有关系,他所说的不过是今日的天气好坏一样。

夏倾城和翩翩看似认真听,不语。

夏允城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朕对御医他们下令,若是治不好四弟,他们也就全跟着他去。那你们说伤了四弟的人朕又应该如何的处理呢?”

他淡然的口气倏地变得凌厉,漫不经心的神情渐渐开始破裂,取而代之地是愤怒。

夏倾城笔直地站立着,对他的眼神不闪不躲。“皇上,当时的情况你也是亲眼所见,臣并无心伤四哥,那完全是自我防卫。”

若不是他的王妃内力深厚,只怕此时命悬一线的就会是自己。

“就算你再是无心,可现在四弟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是不争的事实。”他气、他恨、他恼、他怒。

为什么只要有夏倾城在,他就不得安宁?

先是夺走了父皇的全部宠爱,再是让他的母妃郁郁而终,现在连四弟的命他也想夺走!

这一切怎能让他不恨不怨!

夏倾城的存在是他这一生中最痛苦的经历,无法自拔的深渊。

“皇上说得可笑,难不成卑鄙无耻、背后欲杀兄弟的人死了就是万般不该;而被自家兄弟背后袭击的人就罪该万死。”翩翩恼怒地看着夏允城。“我家夫君不过就是不想娶妃纳妾,这碍着瑞王何事?他用得着置他于死地吗?这算是哪门子的无辜?皇上你是非黑白不分,一样都是兄弟,厚此薄彼,这又算哪门子的兄弟?”

他们才是最无辜的好不。

这夏星城就是一脑残,就算再狠自己的兄弟,也范不着在众目睽睽之下置她家夫君于死地吧!

“好一张伶牙利嘴。”夏允城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看来,朕让皇后管教你的决定还真是半点没错。”

夏允城袖子里的手捏得死紧,一双喷火的眼死死盯着她,似要将她烧成灰烬。

翩翩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微微福身。“臣妾无才,不懂什么三纲五常,也不懂得处世方圆,却记得出嫁前我爹爹曾耳提面命地教导,出嫁从夫!他说,嫁了我家王爷,就让我一切都要听从他的,什么天大地大,都没有自己的夫君大。”

她把一切都推给夏侯谨。

他要想惹事,要想他们夫妻不和睦,要想请旨赐婚,就得承担一切后果。

“好一个相爷,教了一个好女儿。”夏允城说得意味深长。“这一切,都是你夏侯家惹出来的,要请旨赐婚的是你的爹爹,不准锦王纳妾的是他的女儿。好一个相府,把我皇室弄得乌烟瘴气。”

夏允城的心中计较着,若只因为夏倾城不娶妃纳妾一事就治他的罪,不仅会惹得天下人非议,更会因为他手里的免死金牌,拿他无招。若是从夏侯翩翩和夏侯府下手,更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毕竟,他所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夫妻失和,找个理由让夏侯翩翩进宫。

见夏倾城打算为自己说话,翩翩不着痕迹地拉拉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开口。

夏倾城接收到她的信号,便不再有进一步的举动,等着看她有什么办法化解。

“皇上,臣妾何其无辜。”翩翩眨巴着大眼,一改之前的愤怒,满脸委屈地看着夏允城。“要请皇上赐婚的是我爹爹,事前臣妾绝不知情,现在要据婚的是我家王爷,臣妾想通了,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别说他要娶的人是我大姐,还只是一人,就算还还要娶别人,我都是万分支持的。一切,但凭我家王爷高兴。”

她想清楚了,夏侯谨有本事闹,就自己去收拾残局。至于为什么把一切都推给夏倾城,那很简单,只要他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夏允城就奈何不了他。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是让自己置身事外,这才是最有利的做法。

听得她这么说,夏连城的脸上很快划过一丝赞赏。

八弟妹为人虽然偶尔迷糊,却是心思玲珑,如此难办的事,只几句话,她就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这真正是最明智的做法。

夏倾城抿嘴露出一个不着痕迹的微笑,顺着她的话说道。“皇上,此事真的和臣的王妃无关。是臣自认身子虚弱,消受不起,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才拒绝纳妾。臣也是用心良苦,为了皇家尊严考虑。”

呃!翩翩眼角的余光看着夏倾城,很无语。

虽然知道他家夫君是为了配合自己,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温润如玉的他会说出这么有辱自己尊严的话。

他这不是间接承认自己‘无能’吗。

夏连城愕然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八弟,此时,他发现自己真的是一点不了解他。

压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八弟应该知道欺君是何等罪。到时候只怕你就是有免死金牌,也愧对天下人。”夏允城有气没处发,脸上憋得通红。

他明知道这对夫妻是在唱双簧,耍心眼,可却无可奈何。

总不至于真的传御医来为夏倾城检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毕竟他身上流的是皇家的血,他不可能拿皇族的尊严去做赌注。

“臣不敢。其实臣的王妃一直没有怀上身孕,也不是她的错,实在是臣无能。”夏倾城说着,把头垂得低低的。

那样子,就好像羞于见人一样。

夏允城看着他的那样子,心中开始有一丝猜疑。

夏倾城一向是不低头的人,可此时此刻,他说的做的都超出他对他的了解。

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

夏连城的心中也很疑惑,却苦于看不见夏倾城的神情,而无法判断。

翩翩也几乎相信他说得是真的。

相信,夫君很无能。

因为没人会去相信一个仙人一般的谦谦君子会说出这样有辱自己尊严的话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失去一个男人尊严的假话,还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低头?

但是想起那几次自己无意间发现他身子微妙变化的事,还有他在夜无痕面前表露出的自己,她就知道,他也有出人意表的时候,也有很少展现人前的一面。

“锦王妃,八弟说的可是真的?”夏允城问道。

私心里,他其实是希望夏倾城说的是真的。

因为,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她或许还是完璧之身。

翩翩看着夏允城,诺诺地答道。“我家王爷说的、、、、、、”

说着,看了一样夏允城和夏连城,那神情带着几分羞于启齿。

“嗯?”夏允城紧张地等待着她的答案,没有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她的唇一连蠕动几次,仿佛忍受了多大的伤痛似的,好不容易,最终挤出一句。“是真的。”

夏允城看着她,若有所思。

半响,说道。“朕去看看四弟,这纳妾的事情稍后再讨论。”

“恭送皇上。”

离去的夏允城半信半疑,无法分清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却不知,在他走后。

翩翩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儿似的看着夏倾城。“夫君,没想到你还有这能耐。”

真是吓人,原来从来不骗人的人骗起人来,更是容易。

夏倾城好笑地看着她。“娘子怎的知道我骗人?”

她的面上一红,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总不能告诉他,他能不能,她其实是感觉到的吧。

夏倾城也没追问,只是看着她红彤彤地双颊,想到,或许,他的娘子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什么都不懂。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那几次尴尬的经历。

若是她真的懂什么,那是不是意味着当时他身体的每一个微妙的变化,她什么都知道?!

这么一想,他的脸上也忍不住燥热起来。

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他说道。“这大冷的天,只怕这一耽搁,饭菜都凉了,我命太监重新传膳。”

翩翩看着他急急走了出去,忍不住抿嘴轻笑。

她实在是很想提醒他,直接唤一声,就会有人进来了,不用他特地跑出去找太监的。

夏允城没有乘龙撵,而是选择走在雪地里,感受着那寒冷,希望能借助这冷意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些。

半响,他回过头问身后的夏连城。“八弟说的话你怎么看?”

夏连城的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依臣看,有一半的可能是真的。毕竟,他们成婚已经半年,八弟妹也一直没有传出任何喜讯。再加上,以八弟的性格,他是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假话。”

“恩,朕也是这么想。”夏允城转身继续往前走。

他们都宁愿抱着一丝希望,去相信那女子在八弟的身边还是纯洁如玉。

他们也都知道,找一个姑姑,给她做一次检查,就什么都清楚了。

可是,他们不愿意那么去做。

却没有想到,他们宁愿选择相信,是为了那个女子。

而夏倾城也如他们一样,为了保护那个女子,他愿意一笑置之,陪上自己的尊严。

只为能把她留在身边,让她一世无忧。

第八十八章 可以吗?

俞景殿

张御医把手搭在夏星城的手腕上为他号脉,半响,又把手放到他的眼帘上,撑开他的脸皮仔细做了一翻检查。最后,转过身,面色沉重地对着其余两名御医摇了摇头。

另外两人虽然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可心中还是忍不住沮丧恐慌。

毕竟,皇上先前说的话依稀在耳,他们怎么也不敢忘记自己的命是与瑞王的生死联系在一起的。

若瑞王真的就这么去了,他们三人的脑袋也就搬家了。

三人走出屏风后,见夏允城正在闭目养神,都不敢做声。

一旁也在养神的夏连城睁开双目看着三人,无声地询问着夏星城的病情。

三人面色愁苦,无声地摇头。

夏连城见三人的表情,思索着要不要唤醒夏允城。

没想,不用他去唤,夏允城就幽幽地开了口。“瑞王的情况如何?”

听到他的声音,三人齐齐跪到了地下,齐声道。“望皇上开恩!”

夏允城闭着的双眼猛的睁开,冷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有些承受不住打击地摊在榻上。

张御医见状,连忙道。“皇上放心,瑞王暂时还无碍。”

夏允城听了张御医的话,方才安下心来。

他还以为、、、、、、

“只是,瑞王的气息渐渐变得羸弱,臣等怕若再这样下去,王爷是拖不到明天早上了。”张御医不安地说道,因为惧怕,额上的汗水不停地滴落下来。

“混账。”夏允城大怒。“若救不了瑞王,朕留尔等何用。”

三人的身子不停颤抖,额头抵在地上,皆不敢回话。

一旁的夏连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手握成拳,心中下了偌大的决心。“皇上,或许还有一人能救四哥。”

他本是不想说的,不想她再在皇上的面前展露锋芒。可想着躺在床上的那人毕竟与自己是手足,终究还是准备说出来。

只是如此一来,只怕会让皇上对她更为欣赏,加重了皇上想要得到她的决心。

“六弟心中既然有如此医术超绝的人怎么不早说。”夏允城的口气里有些责怪。“那人是谁?”

已经无心去理会夏允城话里的责怪,夏连城现在最担心的是夏允城将会对夏侯翩翩势在必得、不会放弃的决心。

“那人就是八弟的王妃。”夏连城才说完,心中就开始后悔。

这是他一次因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而后悔。

他心中不由苦笑!

他心里的苦痛挣扎,又有何人知。

“是她?”夏允城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夏连城,却深知他是不会拿这样的事情来说笑的。“你确定她有这个能力?”

他知道那女子才华洋溢、心思玲珑、温柔娴淑,却没想她居然连医术也会。

她还有多少面是他不知道,需要去发掘的!

父皇还真是为夏倾城挑了一个好王妃啊!

“臣也不敢肯定。臣只知上次八弟命在旦夕,尚留一口气,她都能将他自鬼门关前救回来。想着,四哥现在的情况,她或许会有办法也不一定。”夏连城心中苦涩,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

“既是如此,你速速前去琼华殿宣他们过来见朕。”夏允城说道。

“四哥这伤是因为要伤八弟所致,只怕她不一定愿意出手相救。”想着她对八弟的深情,他的心中就隐隐刺痛。

夏允城揉了揉太阳穴。“你只要将他们带过来就是,朕自有办法说服她。”

“臣遵旨。”

夏连城心情沉重地前往琼华殿。

翩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从锦被里爬出来,穿上床边的绣鞋,抓起披风披到身上,走过去打开窗子,看着那漫天的黑夜,借助窗户里面透出的光,依稀可见星星点点的雪花自天上飘落下来。

感受着寒风扑面而来,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把自己的身子圈了圈,拿起双手不断给地呵着气。

这样的寒冷,能让她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用去思考许多烦人的问题。

人就是很奇怪,若你一直的在想一个问题,纠结一个问题,会越来越烦躁,寝卧难安。

夏倾城沐浴回来,看见的就是她站在窗前吹着寒冷的风,不断给自己呵着气,面色冻得通红的样子。他加快了脚步走过去,一边把窗户关上,一边怪责道。“天气这么寒冷,你又大病初愈,怎的这么不爱惜自己。”

把窗户关好,他转身走到她的身边,抓过她的双手捂在手里,给她呼着气,希望她能暖和些。

他呼着的热气传递到她的手上,让人有种心痒难赖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被羽毛逗弄着一样,痒痒的,麻麻的,有一股电流传过自己的四肢百骸,燥热在身体里流传。

有些别扭地收回自己的手,她别开脸不看他,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屋子外面放了那么多的火盆,也没那么冷。”

他奇怪地看着她突来的举动,不解。却也没有问什么。

“今日累了一日,不是让你早点休息,怎么又起来了。”牵起她的手,他把她带到床边。

“可能是想着府上那在冬天会带着暖意的白玉床,所以睡不着。”她胡诌道。

不想他知道自己的担忧。

知道她说的不是实话,他也没点破。伸手到被子里试了一下,感觉事先宫女熏热过的被子已经变得冰凉。

他卸去自己的披风和外套,脱下鹿皮小靴躺倒床上,对她伸出手。“过来。”

没有了白玉床的温暖,他可以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听得他的话,她脑中的某一根弦簌地断裂,气血齐冲大脑,脸上涮地一下爆红。

“那个、、、、、那个、、、、、、”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他就那么躺在那里,对自己伸出双手让她过去,她感觉自己此时心中的那股心痒难耐又回来了,比之刚才更甚。

喉咙间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她不自觉地伸出丁香小舌轻添了一下嘴唇。

看着她那不自觉的动作,他感觉腹部一热,浑身滚烫。却不得不装作没事一样,移开看着她的目光,声音极其不自然地道。“就是怕你冷着,若你不怕冷,那我睡进去一点。”

说着,他真往里面移动进去,转过身背对着她说道。“上来吧,要不我刚才睡过的地方就冷了。”

看着他对着自己的笔挺的背,她的心里闪过失落。听到他的话,她方才‘哦’了一声,解下自己的披风,拖了鞋子,躺进被子里。

由他背部传来的温暖让她觉得安心,可那股失落感依然存在,使得她怎么也睡不着。

半响,她诺诺地开口。“夫君!你睡了吗?”

“没。”

“你的里面冷吗?”

“不冷。”

、、、、、

又过了半响。

她几不可闻的声音再次在这寂静的房里响了起来。

“夫君。”

“恩?”

“那个、、、、、”

“什么?”

又是片刻的沉默。

久到他打算再问,却听得她温甜的声音带着扭捏再次响起。

“我觉得我这里有点冷。”

听得她的话,他的唇角微扬,眼里闪过一丝光亮,转过身来。“若冷,就睡过来一点吧。”

她的心中甜蜜蜜的,飞快地移到他的怀里,灿若星子的眼眸看着他,双手紧紧环上他的腰。

他的双手紧紧把她圈进怀里,把她的头移到自己的胸前,下颚抵着她的头顶。“这样还冷吗?”

“不冷了。”她的声音带着丝丝甜蜜。

“那就快闭上眼睛睡觉。”他温柔地说。

“恩。”她听话的闭上眼睛,准备进入梦乡。

可事与愿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怡人心扉的梅香,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灼烫着自己,她了无睡意,更加的觉得心痒难赖。

她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告诫自己不许胡思乱想,可怎么也无法平息心里的那股蠢蠢欲动。

她后悔了,后悔与他贴得那么紧。

“娘子。”

正在胡思乱想的她听到他自头顶传来的声音,被吓了一跳,心跳漏一拍。“怎、、、、、怎么啦?”

“那个,你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拿下去?”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

手?什么手?

她不解地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手上,当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做什么的时候,脑中炸开。

她这是在做什么?一双手潜意识地在他的胸口前徘徊,不断地画着圈。

她真是无脸见人,死了算了。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不是故意的,也改变不了自己这明目张胆,潜意识里挑逗他的事实。

她真的是天生放荡的女人!

感觉到她的头往自己的怀里埋了埋,他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是多么的羞愤尴尬。

他的唇角挂着的不再是一贯温文的笑,而是裂开得大大的。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体内有如此恶劣的因子。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知道她无意识地做了什么,让她知道,她对自己也和自己对她一般,是那么想靠近,无法抗拒。

他的手抓下她的手,将她的手在自己的手掌里捏了片刻,然后修长的手顺着她的手臂一路上滑,最终划过她的肩膀,还有脖子,停留在他的下颌上。

轻轻地抬起她的下颌,让她与自己四目相对,看着她又不自觉地伸出小舌添了一下自己如樱花一般的美丽唇瓣,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腹部的燥热感是那么的明显,身体的某个部位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他的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微微侧起身子,看着她躺在床上的美丽容颜,声音失去了一贯地平和,带着一抹粗重的气息问道。“可以吗?”

今日,在御书房,他已经明白了她对自己是多么的重要,也看清了自己对她的情。

他已不再如当初想的一般,只把她当妹妹看待。而是把她当作自己的王妃,今生唯一会有的女人。

所以,现在,他想,他们可以发生一些改变。

比如、、、、、让彼此真正的拥有对方。

想着能拥有彼此的全部,他的心中就觉得很满足幸福。

“呃!什么?”她只能口干舌燥地看着她,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只是就那么呆愣愣地盯着他的唇,痴痴地看着,嘴唇不住地轻抿。那感觉看上去带着几分饥渴。

看着她那饱含yu望的神情,他最后的一丝理智和也消散了去,在心中低吼一声,弯下身,将她美丽的唇瓣含入嘴里。

“轰!”

唇瓣触碰的瞬间,两人都感觉到了大脑里爆炸开来。那唇瓣相交的美好,让他们欲罢不能。

他的牙齿轻轻啃咬住她的,使得她的全身酥麻难耐,想要更多,可就是不见他有更深一层的进展。

夏倾城的心中慢慢变得有点焦急,他的心中渴望得到更多,可压根不知道要怎么做。

翩翩睁开朦胧的眼,看着他愁着的眉和不知所措,恍然大悟。

只是,这个时候应该都是男人来带动女人的吧。

若由她去带动,感觉好奇怪。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不矜持。

可是身体的难耐和双方都想要更多的渴望最终战胜了一切,所有的理智,都被两人抛到九霄云外。

他们此时什么也顾及不了,只知道彼此需要更多。

她的丁香小舌伸进他的唇里,与他的舌紧紧的交缠在一起。

夏倾城却也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她只要轻轻的一带动,在她的点拨下,他很快就能举一反三,很快地掌控了主动权。

唇舌的相交,身体的相缠,让他们都渐渐不满足。

她的手开始不规矩地爬进他的衣服里。

感觉到她的不安分以及身体的摩擦扭动,他抬起头抿嘴轻笑,大手也灵活地滑进她的衣服里,带着炽热的火苗,点燃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身上的衣服,在他的手里一件件被剥落,胸前的肚兜也瞬间消失不见,他的唇在第一时间含上她的蓓蕾。

正在两人情绪高涨,不受控制时,门外突然传来宫女的声音。

“启禀王爷,湘王殿下到访。”

夏倾城停下所有的动作,翩翩迷蒙浑浊的眸子睁开来,双双对视,不约而同无声地问道。“他这么晚来做什么?”

正想着,屋外响起夏连城焦急的声音。“八弟,我深夜到访,确有要事。”

翩翩有些羞涩地看着夏倾城,抓住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的身子遮挡住。

还趴在她上方的夏倾城也有些别扭地收回自己的手,平复了一下自己澎湃的情绪,对外喊道。“六哥先在外室坐一会儿,我马上就出来。”

听见外面簌簌离开的声音,他方才坐起身,给她整理好被子,免得她受寒。“乖,你自己先睡,我一会儿就回来。”

“恩。”她轻点一下头,目光娇羞地没有看向他。

他起身穿好衣物,离去前摸了摸她光滑的额头,在上面轻吻了一下,温和的口气带着一本正经。“若我回来,你还没有睡着,我们就继续。”

“啊!”她不敢置信的抬起视线看着他。

看着她的神情,他心情大好,唇角含笑,转身,踩着愉悦的步子大步离去。

翩翩看着他消失在门外,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能用那种一本正经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呢?

她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微红的脸,甜蜜地裂唇轻笑。

心里不停地想着,现在自己是毫无半点睡意,那等会儿他回来,她是要假装睡着,还是怎么着!

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她还没来得及相出一个答案,夏倾城就回来了。

见他进来,她什么也来不及思考,条件反射地赶紧闭上双眼。

他走到床边,看她闭得紧紧的双眼,想起自己刚才离去时说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

听到他欢愉的笑声,她的眼睛闭得更紧了,心里咚咚咚地打着鼓。

他坐到床边,把玩着她散在枕头上的如绸缎般的乌黑秀发。“别装睡了。”

听到他的话,她也没搭腔,也没睁开眼睛,心里却不由问道:他怎么知道我在装睡?

看着她不好意思面对自己的举动,他的笑意更深了。“若你再不睁开眼睛,我就拉开被子,抱你起来。”

他的话音才落,她连忙睁开自己的双眼,娇嗔地道。“夫君!”

都是怪她自己,刚才一直顾着去想他回来的时候是不是要假装睡着,却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此时被他脱得一件不剩,若他此时拉开被子,抱起不着寸缕的自己,那得多羞人啊!

将她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他好笑地看着她,明知故问的问。“娘子是在害羞?”

其实,他也是很别扭的,只是看到她这么娇羞,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满足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别扭了。

她的脸更红了,眼神闪烁,却死鸭子嘴硬地道。“才没有。”

他好笑地看着她,摸摸她的脸。“咱们是夫妻,没什么好害羞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想起刚才的事,他脸上也微红。

她轻点一下头,岔开话题,打算缓和下气氛。“湘王走了?”

这么大半夜的赶来,这么快就回去了!所谓何事?

说道夏连城,夏倾城的脸色就凝重起来。“皇上有旨,宣我们赶紧去俞景殿。”

“俞景殿?”那是什么地方?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他看着她解惑道。“这俞景殿是四哥封赐之前所居住的宫殿。”

夏连城的宫殿?!

她拧着眉。“宣我们去做什么?”

“听六哥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四哥危在旦夕,皇上想让你去给她医治。”对夏星城,夏倾城的心里很复杂。

要说他们是兄弟,救他是责无旁贷,可想起在御书房他是因为想刺杀自己才受如此重的伤,他就不知道要用什么心境去面对他。

“我不去。”他的话才说完,翩翩就果断地拒绝。“夫君忘记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吗?让我去医治一个想杀害你的人,我做不到。我也没有那么善良,对我来说,这一生最重要的就只有你,他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来,我没有在他的身上补上两刀,已经算是很仁慈。想让我去救他,门都没有。”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夏连城告诉夏允城她会医术的事情。只是,想她救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听她这么说,夏倾城感动得无以复加。

托起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娘子,为夫有你这番话,就什么都不去计较了。”

好像所有的伤痛都因为她的这一席话而被抹平。

“夫君!”她靠到他的怀里,紧紧地依偎着。

“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毕竟皇上那里我们现在还是莫要得罪的好。”若真的与夏允城决裂,他有足够的信心保她平安,带她离开。只是,现在能在明面上保持平和,就没有必要打破。

夏允城的心思,他和他兄弟多年,又岂会不懂。

既然已走到今时今日的这般境地,与他撕破脸,脱离他的掌控是早晚的事,只是,他还需要时间先把一切安排妥当。

翩翩想了一下,也明白他说的话有理。

谁叫人家是皇上呢!

“若有一日,我有能力,一定崩了他。”翩翩狠狠地道。

想着夏允城那张让人厌恶的脸,她就气愤难平。

“崩了他?那是什么意思?”夏倾城不解。

他这一问,她忍不住干笑,打着马虎眼。“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

“娘子!”他的语气微扬。

听他这么一喊,她只得不情愿的解释。“崩了他就是杀了他或者是毁了他的意思。”

说完,她有些尴尬的‘嘿嘿’干笑两声。

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实在是不应该说这么粗俗的话。真是罪过啊!

听得她的解释,他错愣不已。再看她笑得尴尬,他不觉莞尔,也跟着笑起来。

觉得她越发的可爱。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他慎重地许诺。

这样的生活,不适合她。

以前他自己一个人,长年病卧在床,也无需担心皇上会找他的麻烦,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她,再加上六哥和皇上对她的心思,不远离这个是非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恩。”她重重地点头。

他宠溺地看着她,脸上恢复一贯的温润神情,唇角依然含笑。“娘子,为夫为你穿上衣服。”

他们若在说下去,只怕六哥就等不及了。

“我、、、、、我自己来。”她娇羞地说。

知道她害羞,他也不勉强,把她放回床上,拿过她的衣物,一件件递给她。

她背对着他,羞涩地把他递过来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两人出现在外室的时候,已经是半柱香以后的事情了。

夏连城已经等不下去,正准备命宫女去请,却连两人牵着手姗姗而来。

他的视线停留在两人相牵的手上片刻方才慢慢的收回。

“八弟,八弟妹。”他迎上前。

看来,他们的感情经历今日的事,似乎更好了。

“六哥。”

“湘王。”

夏连城苦涩地点了一下头。“抱歉,这么晚来打搅你们。实在是四哥的伤情严重,只怕再不来请八弟妹就来不及了。”

“他的死活关我什么事?”翩翩淡然地道。

她没有求神拜佛让他早点断气,他们就该偷笑了,居然还好意思找上门来让她去医治!

也真亏得他们好意思。

夏连城尴尬地笑笑。“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他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夏倾城。“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

翩翩不认同地嗤笑。“他们曾几何时真心地把我家王爷当兄弟看待。”

夏连城被她的话问住,半天搭不上来。

见夏连城这样,想起他平日对自己的好,想起上次在落霞镇他对他们夫妻的救命之恩,她也不想他为难。

“走吧。”

说着,她拉起夏倾城,率先走在前面。

夏连城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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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救治夏星城

俞景殿内,夏允城暴怒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淡漠的女子,一字一句有力地从牙缝里蹦出来。“你再说一次。”

对于他的怒火,翩翩似无所觉,淡然地回答。“回禀皇上,瑞王殿下的伤情,臣妾是真的没有能力救治。”

她心中对夏允城的怒火嗤之以鼻。

真是好笑,按照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有求于她吧。凭什么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掌握他们夫妇生死的面容给她看。

是皇上又如何?是王爷又如何?

难道她没有能力救人,夏允城还要杀了她不成。

他不相信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是没有能力救治,还是不愿救治?朕还没有愚蠢到分不出来。”

若依照六弟说的,她连只剩下一口气的夏倾城都能救,那么对四弟的伤情,她真有心医治,就算是无力医救,也必然会采取一些相应的治理。可自他们到来,他让她给四弟看病开始,她由始自终只是‘敷衍式’地走到床边给他号了脉,观察了气色。

暂且不去说她有没有足够的能力救治,但其中敷衍了事绝对是少不了的。

翩翩并没有因他的话而惊慌失措,依然是神情不变,语气不变。“皇上,就连宫中医术最高超的三位御医对瑞王的病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臣妾呢?!你这不是为难臣妾嘛。”

狗改不了吃屎,狼改不了吃人,若她今日真救了夏星城,待他好起来,也定然不会对他们夫妻感恩图报,只怕仍是会一如既往地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来。

有的人可救,有的人不可救,夏星城就是属于后者。

夏允城的身子往后仰了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她。

久久,他淡漠地说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救?”

夏允城并不糊涂,自是明白她的想法,又加之夏星城此次会受重伤也是因为刺杀夏倾城。

她不肯救治早在他的预料当中。

而且看他们的态度,就算是拿皇权来压他们也无用。

他可不会健忘地忘记今日在御书房,他拿皇权来压他们,闹得玉石俱焚的下场。

“臣妾是真的没有能力救治。”翩翩还是那句话,没有一丝松口的迹象

这次,夏允城也不恼怒,只是,眼里的冷冽更甚。

“夏侯谨求朕为八弟和你大姐赐婚,并希望她是以平妻的身份嫁入锦王妃,与你平起平坐;翰林学士熊思平也希望朕赐婚,将他的女儿嫁入锦王府。我想你们都明白,在帝王家,喜欢或是不喜欢并不重要,政治婚姻是必须的手段。若我让这二女一同嫁入锦王府,不仅仅是可以为我皇族夏氏一门开枝散叶,同时还能巩固朝中大臣为轩烨皇朝鞠躬尽瘁的决心。”他看了一眼翩翩微怒的神情,唇角拉出一个讥讽的笑。“到时候这锦王府可就热闹了。”

看锦王府的热闹,将她夺进皇宫,本来就是他的算计,可没想到居然会招到他们夫妇如此强烈的反抗,导致现在夏星城还伤病在床,命在旦夕。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狠就更是强烈。

这次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中,但是他在心中发誓,终有一日,他要除去夏倾城的荣誉和骄傲,让他对自己摇尾乞怜;而对于自己要得到的女人,他也会不折手段夺到自己身边。

夏倾城淡然地看着夏允城变化莫测的脸。“是不是只要臣的王妃救了四哥,这赐婚的事就不存在?”

由她刚才为夏星城把脉时的不紧不慢,夏倾城知道,她的内心是有底的,并不真如她口里说的那样‘没有办法医治’。

现在的情况,硬碰硬是绝对行不通的,他们能做的只有救治夏星城,杜绝赐婚的事,拖延时间,再作安排。

夏允城看着翩翩,似笑非笑。“这就要看八弟妹的医术了。”

事已至此,他就再拖延上一段时间。

终有一日,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一定会是自己,而不是夏倾城。

翩翩的心中十万个不愿意,却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夏允城的话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若他不救夏星城,那只能等着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而这别的女人或许还不仅仅是他口中的那两人。说不定哪天这个该死的皇上无聊了,还会赐给夏倾城更多的女人,闹得锦王府不得安宁。

翩翩在夏倾城的眼神示意下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若皇上答应臣妾的要求,臣妾就担保瑞王一定会平安无事。”

“你这是在威胁朕?!”夏倾城双目一瞪,嘴唇抿得死紧。

她努力制止住自己心中升起的胆怯,面上平静无波地直视着他。“臣妾不敢。”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其实真正想对他说:我就是威胁你又怎么样?难道威胁人还要选时间的吗?

她虽然极力地演示,可微微捏紧成拳的小手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这让夏允城的心中略微好过点。

“不敢!朕看你是敢着呢。”他嘲讽地看着她。“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

若不是因为四弟是这个世界上他比较在乎的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妥协的。

虽然这妥协只是一时的,可他的心中仍然存有不甘和气恼。

“臣妾希望以后皇上对我家王爷娶妻纳妾的事情不要再关心。”她说。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半响,才答道。“可以。”

她提的这个要求本来就是他拿出来做诱饵的,所以,并不意外。

只是听她当真提出,他心中的妒忌开始滋生蔓延。

“臣妾还希望以后我夫妻二人无需再进宫。”皇宫这地方,多是非。她不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再呆在这个地方还会发生什么事。

更何况大家都清楚,夏允城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的。

“不可能。”夏允城想也不想地拒绝。“朕只能答应你一个条件。”

翩翩火大地看着他。“皇上是不想救瑞王了吗?”

她在心中苦笑,曾几何时,她已经学会这么无耻的用一个人的性命去威胁另一个人。皇宫这地方,真的不适合久留,它不仅可以把人性变得丑恶,还让人学会怎么心狠无耻。

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能不受控制地生存下去。

“若四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休想活着走出皇宫。”只能一个条件!允许夏倾城不娶妃纳妾,已经是他能容忍的极限范围。

他从来不受人威胁,今日,虽然破例,可也仅此一次。若他们夫妻再得寸进尺,他不介意用非常手段。

到时候,他对四弟也算是仁至义尽。

翩翩还想再争论什么,却被夏倾城拉住。

只见他上前一步,挡在她的前面。“希望皇上说话算话,以后不要再为倾城的婚事操心。”

他对夏允城知之甚深,这已经是他的极限,若再说下去,以他的性格,多半会来个鱼死网破。

真的让他们给四哥陪葬。

同一时间,夏连城也走到夏允城的身后说道。“皇上,四哥那只怕再没时间耽误了。”

夏允城冰冷的目光扫过翩翩不满的小脸,最后停留在夏倾城的身上。“朕答应你。”

翩翩知道夏倾城是聪明机警的,见他已经和夏允城达成协议,很明白若再争论下去,对自己这方绝对没有半点好处。她心中虽为以后担忧,却不得不就此打住。

她转身对夏连城说道。“劳烦湘王命人准备一盏灯。”

“好的。”

夏允城不解她要一盏灯干嘛,可上次看过她用银针的夏连城却是知道的,所以立刻命一旁的宫女去准备。

翩翩对他点了一下头,转身对夏允城说道。“皇上,借文房四宝一用。”

夏允城虽不解,却也命人摆了文房四宝。

她看着身旁的夏倾城。“夫君,请你为为妻执笔可好?”

夏倾城想起她那不堪入眼的字,轻轻点首,含笑走到桌旁。

看着他那隐约的笑,她的小脸微红。

见他执起笔,她才缓缓念道。“三七、枸杞子、、、、、、”

待夏倾城写好,放好手里的毛笔,把写好的药方递给她。

她接过,仔细看了一下。然后走到三位太医面前。“劳烦三位太医按照这药方上的药抓一副,先用武火煮沸,再用文火慢慢熬,三碗水煎成一碗。”

张御医接过她手里的药方,恭敬地答道。“是。”

他很怀疑,他们三个资历深厚的老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情,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子真能有办法救治瑞王。

不过信不过归信不过,他可不会忘记他们三人和瑞王的命此时都系在她的身上,也只能与另外两名御医默默地祈求佛祖显灵,让这锦王妃真能有那通天的本事,能将瑞王从阎王爷手中给抢救回来。

一切安排妥当,翩翩转身走入内室,进入屏风后,其余的人也在她的身后陆陆续续地跟着走入屏风后。

看着床上已经唯有一口气尚存的夏星城,她的心情是复杂的。

对夏星城,她觉得他是罪有应得,谁叫他要心怀不轨,要杀她的夫君呢!

他真的是很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可现在她居然要救他,救这个杀害自己夫君的人。

这无疑是放虎归山,只怕将来会后患无穷。

无奈地叹息,她问身后跟进来的夏连城。“灯准备好了吗?”

“好了。”夏连城自宫女手中接过灯递到她的面前。

她从袖中拿出装有银针的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根银针,把针盒递给夏倾城。

这银针她随身携带,本是顾虑着夏倾城的身子羸弱,为了以防万一,救他于危难之中。

可没想,夏倾城没有用上,如今却用在了夏星城的身上。

还真是世事难料。

她把银针放在灯上烤了一下,走到床边,见所有人也跟着围了上来,眉头忍不住微皱。

“你们全都挤在这里,空气不流通,对瑞王绝非益事。”她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什么是空气?”张御医虚心问道。

翩翩无语地看着他。“空气就是地球的大气,主要由80,的氮气和20,的氧气组成。”

说完,看见所有人一脸的茫然,她心中懊悔不已。

真是白解释,越解释越复杂,她这么说,他们怎么可能会懂。

“御医,现在不是问这些事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救瑞王才是当务之急。”

张御医汗颜地看着她。“是,锦王妃说得极是。可有需要老臣帮忙的地方?”

他想着,凭自己在医术上的修为,若她真有能力救瑞王,有他的帮助一定是事半功倍的。

他的话正如了翩翩的意,只见她说道。“除了锦王和这位御医,其余的人都到外面去等着吧。”

人多,反而打扰到她,让她不能专心致志地为夏星城施针。

夏允城不敢置信地问道。“朕也要出去?”

他贵为九五至尊,向来都只有他命令别人的,曾几何时,轮到一个女人来对他说‘让他出去’这样的话。

翩翩看着他,很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眼看夏允城火了起来,一旁的夏连城连忙说道。“皇上,我们先出去吧,莫要耽误了八弟妹救治四哥。”

夏允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夏连城把手中的灯递给张御医,对夏倾城点了一下头,也转身离去。

夏倾城纵容地看着她,嘴角挂着宠溺的笑。

她还真是越来越敢在老虎嘴边拔毛了。

翩翩回他一个笑。“夫君,我现在就开始施针,你把盒子里的针拿到灯上烤一下,然后递给我。”

夏倾城了解地点头。

“王妃,那老臣需要做一些什么?”一旁的张御医问道。

“你只要拿好你手里的那盏灯就可以了。”翩翩对他笑了笑,说道。

想着他虽然贵为宫中御医,可也定然是不知道穴位什么的,唯一能做的也唯有掌灯。

张御医看着自己手里的灯,气馁地想着,难道他医术高明的宫廷御医,就只有‘拿灯’这一用途吗?她伸手拉开被子开始去解夏星城的上衣。

夏倾城上前一步,把针盒塞到她的手里。“我来。”

翩翩在他的身后抿嘴浅笑。

他这是不想她为别的男人宽衣解带吗?

夏倾城三两下扒了夏星城的衣服,露出男子精干的身躯。然后退后两步,拿过她手里的针盒。“可以了。”

她含笑走上前,开始为夏星城找准穴道施针。

一旁的张御医看着她接下来所做的,再没时间去‘自爱自怜’。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眼睛越睁愈大。

活了大半辈子,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是用针来救人的。

今日,总算是让他长见识了。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屏风内的人还没有出来,而屏风外的人开始心急如焚。

“六弟,你确定她真的有那能力。”夏允城问道。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十足的信心去相信她有那个能力能救得了四弟。

虽然夏连城把她的能力说得神乎其神,可他认为,就连张御医也已经没有办法医治的伤情,以她这么年轻,就算再天资卓越,也很难有那妙手回春的医术。

“皇上,你相信臣。八弟妹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对她的医术,他是极度信任的。

况且,刚才她并没有推辞,还与皇上谈妥了救人的条件,这证明她一定是胸有成竹的。

见夏连城信心十足,夏允城的担忧也降低下来。却忍不住好奇地问。“对了,刚才她手里拿的针是做什么用的。”

呃!

夏连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有些意外。却还是回道。“回皇上。八弟妹手里的银针,就是救治四哥的关键。”

“怎么说?”夏允城诧异地问。

他不解,就凭那银针,怎么会成为救人的关键。

夏连城正准备解释,却见得夏倾城三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八弟妹!四哥的情况怎么样。”夏连城赶紧迎上去问道。

翩翩一边拿着刚才夏倾城递给她的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薄汗,一边回答到。“若无意外,他天亮之前应该就会苏醒过来。”

夏倾城看着她累得有些苍白的小脸,心疼地说道。“我扶你回琼华殿休息。”

夏倾城这么一说,所有人也发现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正冒着星星点点的汗水。

“八弟妹,你没事吧?”夏连城忧心地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

正准备进屏风后看望夏星城的夏允城侧身看了她一眼,神情复杂地道。“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张御医他们照看着。若有什么事,我再命人去宣你。”

说完,就大步迈进了屏风后。

夏倾城上前扶住翩翩的肩膀,她顺势靠进他的怀里。

“夫君,我想回王府。”她的声音软弱无力。

刚才站得太久,用了太多的精力,她的体力有些透支。

夏连城看了一眼夏倾城。“我看你们今夜还是留在宫里吧,以防四哥有什么万一。等天亮四哥醒来,你们再回府。”

他相信,在四哥没有醒来之前,皇上是不会允许他们出宫的。

夏倾城轻点一下头,将翩翩拦腰抱起,完全不理会众人惊诧的目光,大步往琼华殿去。

留下身后呆若木鸡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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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离开皇宫

昨日,发生了太多的事,夏倾城和翩翩两人着实累得厉害,这一觉,他们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

梳洗后,两人正准备用膳,夏连城和张御医就来了。

夏倾城命人摆了碗筷,请两人一块用膳。

夏连城倒也不客气,优雅地落坐在翩翩的左侧,也不等主人家招呼,拿起筷子就随意地吃了起来。

张御医却碍于他们的身份,觉得有所不便,推说用过了。

翩翩笑看着他,说道。“若张御医来是看着我们吃,我这顿饭也吃得不安生,你还是坐下来大家一起用吧。”

被她这么一说,张御医略带沧桑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拱手说道。“那老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才是。”她满意地转向夏倾城,淡笑着说道。“人多吃饭也热闹些。”

夏倾城含笑点了一下头,面上有着深深的宠溺。

夏连城看了一眼两人间不经意中散发出的浓情蜜意,拿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起来,心中极为苦涩。

张御医见在座的两位王爷对锦王妃的话颇为赞同,这才坐下,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

夏倾城抬起洁白的右手,食指微勾动了一下,他身后的宫女示意,立刻上前为大家斟酒。

有人代劳,夏连城也乐得轻松,只管品尝美酒佳肴。

“四哥的情况如何了?”夏倾城问道。

只是问这话的同时,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复杂。

“已经清醒了。张御医他们也为他检查过,只要好好调理,应该过两个月就能康复。”夏连城答道。

说完,看了一眼翩翩。“我们是奉皇上之命,特来告知你们随时可以出宫。”

“太好了!”翩翩的心中欢欣异常。

这皇宫就好像是一个牢笼,困住了里面所有的人,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这个地方,多呆一会儿,她都会觉得窒息。

见她那么开心,夏倾城也跟着笑,眉目间尽是温柔。

夏连城好笑地看着她欢喜的样子,调侃道。“怎么,就那么不愿意呆在皇宫啊?”

他认识的女子,没一个像她这样的。

谁都认为皇宫给她们带来的是无上的尊荣和享之不尽地荣华富贵,全部趋之若鹜。

翩翩因为心情好,所以对着他调皮一笑,眨动着灵活地大眼睛。“这地方,我可一刻没想多呆。”

夏连城看着她摇头轻笑。“四哥的伤情后期就由张御医负责医治,他这次和我来是问问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有。”想起夏星城,翩翩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只答应夏允城负责救回他的命,至于后期的调理,她才懒得去为他操那份闲心。

她的回答在夏连城的预料中,他也不过是公式化地问问。

张御医抬起面前盛满酒的酒杯起身,恭敬地看着翩翩,眼中带着崇拜和感恩。“借这杯薄酒,老臣在这里代表我与李太医、王太医三人谢过王妃的救命之恩。若王妃他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等一定竭尽所能报答。”

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张御医太客气了。”被他这么慎重其事地道谢,翩翩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当时,她的唯一的想法就是和夏允城达成协议,并没用考虑到他们,所以,他的感谢,她是愧不敢当。

“老臣还有一事,还望王妃成全。”张御医看着她,神情中带着紧张。

“张御医请说。”她回道。

“老臣想向锦王妃请教这施针的绝技和这药理方面的知识,不知道锦王妃可不可以不吝赐教。”他自从昨夜看了她这一救人绝技,心中便震撼不已,后又仔细研究了她所开的药方,心中更是崇拜,简直就是惊为天人,自叹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的医术奇才。

他本就是个医痴,自幼就以钻研医术、研究药理为毕生的目标。昨日见她用银针救瑞王,心中震撼不已。今日特意与湘王一同过来,只为两桩事,一是代表昨日他们命系瑞王的三名太医前来谢谢锦王妃的救命之恩;二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希望锦王妃能将这施针的秘诀倾囊相授,并在药理方面得她的指导,使得自己的医术能在有生之年登上一个顶峰。

看着张御医虚心求教的神情,翩翩颇为为难。“张御医你过奖了,本宫愧不敢当。其实我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厉害。要说到这医术,你贵为太医院御医之首,应该是我给你学习才是。”

不是她要藏着捂着不愿拿出来教授张御医,实在是觉得没那时间。昨夜回来的时候,夏倾城给她说,回府以后,就要开始教她些功夫,并让她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内力,免得她被内力反噬。若这样,她哪来的时间去教他。

听出她话里的拒绝,张御医很是失望,继而想起在座的湘王,连忙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他能为自己在锦王妃面前美言几句。

接收到张御医投来的求助目光,夏连城也不负所托。

只见他浅笑着看向她。“张御医虽位列太医院之首,这医术自也是不必说,可这施针的功夫,除了八弟妹,我们还真不曾见谁使用过,你何不就答应了他。”

“我、、、、、、”

翩翩正想拒绝,又见夏连城接着说。“这宫中医药珍品无数,八弟妹和张御医都是爱好学医术的人,你们若相互学习,我相信以后这宫中的医药珍品,皇上也是舍得的,以后但凡是你们研讨时需要的,都不成问题。”

她也不是笨的人,听得夏连城这么说,想着皇宫毕竟不是锦王府可以比拟的,收藏的各种名贵药物举不胜举,只怕当中还包含着许多拿着银子也买不到的,若以‘相互学习’为名,以后要用什么珍贵的药材也就不需要担心了,只要和张御医打好关系,一切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虽不贪这些,可夏倾城的身子若能得这些名贵的药材调理,那是绝好的。

这么一想,虽不愿,她却还是应承了下来。说是让张御医以后得空,可多到锦王府走动,大家相互学习。

而同一时间,椒房殿。

灵妃坐在榻上,看着下首站着的旋儿。“你确定他们今日午膳后就离开皇宫?”

“回娘娘,这消息可是奴婢从小寇子公公那里得来的,准错不了。”旋儿信心满满地答道。

小寇子可是总管崔锐的干儿子,他那儿来的消息准是错不了的。

灵妃轻咬了一下嘴唇,双手紧捏,似要镶进肉里。“你让那些人尽快准备,待午膳后他们离开皇宫,就在路上动手。”

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想起昨日在御书房外听到他当着皇上、瑞王、湘王以及那么多的大臣对那痴儿的表白,她就再也无法忍受。

他怎么可以那么在乎别的女人呢?他是她的。

他这一辈子爱的也只能是她。

所以别的被他爱上的女人,被他在乎的人,都只能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安排。”说完,旋儿福身,准备退出去。

见她要离开,灵妃连忙唤道。“旋儿,慢着。”

旋儿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娘娘。”

“银子多给点没关系,只要他们能杀了那痴儿,多少本宫都给。”说着,她阴狠地看了旋儿一眼。“若这些人无法完成任务,那么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你懂本宫的意思吗?”

“奴婢明白。”

“恩。”灵妃满意地点了一下头,交代到。“让他们千万不要伤着锦王。”

“是。”

“去吧。”

午膳过后,翩翩一刻也不愿耽搁,急急地拉起夏倾城就回锦王府。

坐在马车上,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直到这一刻,她才总算是心安了。

“夫君,我们总算是出了皇宫了。”她那轻松惬意地表情,就好像皇宫里住着怪兽一样。

夏倾城浅笑着看着她,轻点了一下头,温柔地为她整理了两腮边的垂发。

翩翩痴迷地看着他进在咫尺的脸,只见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随着睫毛的煽动,她的心也跟随着那节奏‘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着。

看着她又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他的面上也跟着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潮,瞬间觉得这平日原本宽敞的马车内,突然变得狭窄了,使得气流不流通,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咳!”他伸手捂住嘴唇轻咳一声。

这一声咳嗽打破了两人间暧昧的气氛。

翩翩赶紧坐正身子,眼睛直直地盯着正前方,假装没事人一样。

夏倾城看着她这欲盖弥彰地举动,轻笑出声。

他的娘子真的很可爱!

不过,她每次好像对他动了‘邪念’的时候好像都会情不自禁地伸出丁香小舌舔嘴唇。

这不自觉的举动,他很喜欢!

而且,他发现,她现在越来越爱露出这样的举动,这也就代表,她越来越想和自己亲近!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她的夫君,他觉得自己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强大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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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翩翩中毒了

车上的两人正各有心思,马车忽然停顿下来,翩翩直直地往前倒去,夏倾城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她条件反射性地搂住他的脖子,

夏倾城赶紧使用内力稳住两人身子的平衡。

“怎么了?”她抬头,惊魂未定地问道。

心中却哀怨地想,最近这是怎么了?老发生这样、那样让人措手不及的事。

这马车突然停住的事情在最近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上次是因为一个叫清然的女子,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夏倾城抱住她的身子,轻轻拍拍她的背,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她摇摇头,面上因为受惊而略显苍白。

见她只是有点受惊,他方才安下心来。

正准备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就听闻马车外传来激烈地打斗声。

他伸手掀开车帘,只见满天的雪花飘飘洒洒地洒落下来,宽敞的大道上,随侍在马车外的四名侍卫正与一群蒙面黑衣人进行厮杀。

这群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出手狠绝,只见没一会儿功夫,一名侍卫已经倒地不起,口中鲜血直冒,黑衣人见状,不仅没有心生怜悯,反而在他的心口处补上致命的一剑。

那一剑下去,侍卫抽搐两下,顷刻间魂归九霄。

翩翩惊恐地看着那名侍卫至死也没有闭上的双眼,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她的小手死死地抓住夏倾城胸前的披风,身子忍不住颤抖。

感觉到她的异样,夏倾城赶紧用手抚过她的头,让她靠近自己的怀里。

她靠在他的怀里,努力吸着带有他身上特有的梅香的气息。

夏倾城担忧地一边抚着她的背,让她稳定情绪,一边看着打斗激烈的场面。只见路人做鸟兽状四处逃串,剩余的那三名侍卫此时皆伤痕累累。

眼前的形势一目了然,那四名侍卫虽是精挑细选,精英中的精英,可怎么敌得过武艺超强,拼死刺杀的死士。

是的!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只有死士才会这样不顾一切,豁出命去的进行刺杀活动。

想起夜无痕的话,他的眉头深锁,心中五味参杂,有失望,有痛心,有气愤、、、、、、更多的,却是一抹释然。

灵儿,这一切就是今天的你选择做的吗?!

他的心中无声地问道。

她,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女子了。

不知是时间、环境改变了一个人,还是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他以为自己会伤心的,却发现心中所有的感触里唯独缺了这一样。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夜无痕和秦白他们若赶不及来营救,他有没有绝对的把握护怀里的女子周全。

看了怀里的女子一言,他轻声温柔地道。“为夫现在带你冲出去,你若怕,就把眼睛闭上。”

不管有没有绝对的把握,他都一定要带着她冲出去。

他的心不容许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哪怕是一丁点都不行。

听到他的话,翩翩在他怀中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怕。”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上次在他们遇难时,他也是让自己闭上眼睛的。那次,她差点失去了他,那悲痛欲绝的感觉,她至今还记忆忧心。所以,这次,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眼睛闭上的。

他们是夫妻,要共患难,同进退。

她不允许自己再软弱。

“娘子、、、、、、”

“啊!”

夏倾城本想劝说她的,却忽听一声惨烈的声音响破云霄,他寻声望去,见又是一侍卫倒下,手被其中一个黑衣人硬生生地砍了下来。

再无法顾及其他。

他只来得及说一句。“若怕就把眼睛闭起来。”

话方落,没等她回应。他就一把将她的身子抱起,几个腾跃,在两个黑衣人的头上一连使用了两次蜻蜓点水,稳稳地落于地面。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她逃,那余下的两名侍卫,他再也没办法去顾及。

路面上因下了雪结了冰的缘故,异常的滑,可这些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影响,只见他似无所觉地抱着她飞奔。

打斗中的黑衣人见状,一窝蜂地涌了过来。

一名手持大刀的黑衣大汉纵身往他们飞奔而去,一招‘力劈山河’向着夏倾城砍下去。

夏倾城感受到头顶上风传来的强劲力道,身形一闪,让黑衣大汉劈了个空。

那大汉可管不得那么多,快速提起刀,以雷霆之势又往夏倾城劈过去,夏倾城避开,那一刀砍在了路边一个买布的小摊上,那小摊子顿时成了两半。

接着紧跟过来的两名黑衣人皆是用长剑,两人极有默契地一左一右开攻,却都避开了夏倾城,剑锋直指他怀里的翩翩而去。

夏倾城见他们的目标明确,左躲右闪,灵活地窜到两人身后。

那手持大刀的大汉见自己落了空,气得怒吼一声,转身一个开天辟地之势而来。

夏倾城正准备接招,却见空中一有黑衣人为他挡住了大汉的招式。

来不及想那黑衣人为何为自己挡招,他已经在第一时间接住了另两名刺客的攻击。

那大汉被挡住,不满的怒吼。“张大德,你什么意思?想反了大伙儿不成。”

那叫张大德的黑衣人嗤声道。“买主有言在先,要的是那女的命,让我们别伤了男的。”想当时,为了这个,他们以‘刀剑无眼’,没法办证不伤到男的胃理由拒绝,对方可是多给了两万两银子,他们才答应下来的。

若这男的受了伤,那这买主还没付完的银子,到时候不给,他们找谁要去。

知道张大德说的有理,那大汉说到。“好,我就不伤那男的,只要他怀里那小娘子的命。”

说着,提起大刀,又加入到打斗当中。

张大德听他如此说,也不再阻拦,跟着加入其中。

这边与近十名黑衣人纠缠的夏倾城心知这样耗下去只会透支自己的体力。他深知,久战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不由面上一沉,使出一招横扫千军,使得攻击他们的黑衣人倒了一地。可还来不及缓口气,又加入了两个黑衣人,连施杀招,他不敢大意,身姿飘转,途走偏峰,脚步沉稳,轻灵地躲过黑衣人的攻击,周围的雪花也随着他的矫若游龙飞转着。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渐渐显得力不从心,虽说这段时间,他的内力提升迅速,身子骨也大好,可一下子对付十几个最上层的高手,怀中还抱着翩翩,双手难以尽情施展,使得他开始有些力不从心。

再说她怀里的翩翩,虽看见他们周围晃着这么多的刀光剑影,可她一直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让自己不要害怕,强迫自己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能很明显地感觉到那群黑衣人的攻势越来越猛,而夏倾城由开始的一守一攻慢慢转换为现在的多守少攻。她看得分明,这些人在攻击的时候尽量避开夏倾城,狠招都是冲着他怀里的自己来的。

是谁会这么恨她呢?

一下子请来这么多人,和她若说没有深仇大恨都没人相信。

一个不想伤着夏倾城分毫却要置她于死地的人。

她的脑海中忽地闪过在宫中被灵妃下毒的事。

答案,终于浮出水面。

看着眼前气势越来越猛的黑衣人,虽然他们极力避开伤到夏倾城,可他为了怕她受伤,时刻以身护着她,使得双方的打斗更是难舍难分。

翩翩的目光看着夏倾城身后,开始那使大刀的汉子凌空一飞,往空中直劈了下来。夏倾城有所察觉,身形往左边一闪。

说是迟那时快,翩翩两指间夹住的银针在与大汉错身而过之时,直直地刺入他的心脏处。

那大汉长吼一声,直直地倒了下去,不醒人事。

其余黑衣人见状,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不明白这刹那间发生了什么事。

夏倾城看见黑衣大汉心口前的银针,转向怀里的小女人,只见她勇敢坚定地看着他。

而她的勇敢和坚强使得他的心中酸疼不已。

她本就是善良软弱的人,却因这一次次突发的意外,使得她不得不去面对,不得不勇敢坚强起来。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夏倾城的心中悲愤不已,看着黑衣人的目光带着嗜血的光芒。“今日,本王要让你们知道要想杀本王的王妃,就要拿命来偿。”

被他身上流露出的压迫感骇住,所有黑衣人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那叫张大德的黑衣人看着躺在夏倾城身后,毫无反应的黑衣大汉,大喊道。“难不成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你一人!”

他这句话,无疑地为所有的黑衣人带来了力量。

只见那些黑衣人停住了后退的脚步,拾起手里的兵器,排成两排,猛烈地飞奔向前,出手狠绝。

夏倾城凝神提气,旋转于风雪中,卷起层层地雪花,借助内力,将雪花变为利器,直飞出去,难忍地震痛,使得前面一排的黑衣人齐齐倒地不起。

后面一排的黑衣人见状,大喝一声,刀剑启发,直射而来。

夏倾城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注意力大多都是放在翩翩的身上,怕她被利器所伤。而她怀里的翩翩亦然。

所以,当她发现有一把刀在他的手臂边飞过,眼看就要割伤他的时候,她伸出自己的手,拉了他的双臂一下,让他带着自己转了一次身。

也就在她专注地拉他的手臂转身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手背被刀割了一下。但是为了不引起打斗中的他的担心,她紧咬住唇,把那声痛呼咽进了肚子里。

正在此时,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加入到了打斗中。“哎哟哟!这么多的人欺负两个人,你们知不知羞啊。”

随着这声音,一个头发胡子全白了的老头一个凌空落在了夏倾城的身边。

他看了夏倾城一眼,很仗义地说道。“下伙子,别怕,我帮你。我们合作,将这群仗着人多欺负你的家伙打得哭爹叫娘,让他们满地找牙。”

说着,也没等夏倾城回应,他就率先冲到黑衣人群中。

“前辈、、、、、、”夏倾城正要说小心,却见他虽然年龄一大把,可那身子不是一般的灵活,身手更是矫捷。

到嘴的话就这么吞了回去。

见有这么厉害的人帮忙,夏倾城信心大增,也向着黑衣人群冲去。

“老头子,我来帮你。”远处一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对着打斗中的老头喊了一句,也腾空加入到了打斗中。

她身后明眸皓齿,身材玲珑的女子见了,狠狠地一跺脚,也飞身加入打斗。

有这样好管闲事地师娘和师傅,她这做徒儿的真是愁死了。

原本略处于弱势的夏倾城这方,因为有三人的加入,瞬间局势扭转。

这后来加入的三人武功都极为高强,特别是那老头和老妇人,以一敌五,依然是游刃有余。

那老头一边打斗,还一边玩性大起地逗弄着黑衣人。

“平时练功不努力,你看你这马步,扎的一点都不结实。”说着,一脚踢在了与自己交手的黑衣人的腿弯上,痛得黑衣人倒地抱着腿哇哇大叫。

天啊!他的腿,一定废了!

不理会黑衣人的哇哇大叫,他对着老妇人和那年轻女子的方向喊道。“老婆子,你和琳儿一组,我独个儿一组,我们比赛,谁那组打倒的人多,输的晚上就负责执行任务。”

“成啊!”那老妇人也豪爽地答应下来。

女子心中不满。

每次都这样,他们说了就算,也不问问她乐意不。

狠狠地踢了身边的黑衣人一脚,她将所以的怒气发泄到对方的身上。

手中一条银白色的丝带飘扬而出,宛如银蛇一般,快如闪电地刺向往自己扑来的黑衣人的胸口。

一场激烈的打斗,没半盏茶的功夫就草草结束。

所有的黑衣人全部被打倒在地,哀嚎不已,他们没有死,却全部重伤。

很难相信本来对自己很有利的局势,为什么因为突然杀出的三个程咬金而情势扭转。

待夜无痕和秦白带着上百名侍卫急急赶到的时候,刚好打斗结束,他们没有帮上任何的忙,只来得及清理现场。

那老头开心地数着自己的战果。“一个、两个、三个、、、、、”

一共是七个。

最后的战果让他很满意,手舞足蹈地看着那老妇人和女子,神情间不无得意。“哈哈!我赢了,我赢了!我比你们整整多了两个呢。”

这下,就是他们负责去执行任务,他只需好好享受她们带回来的,他赢来的胜利品就可以了。

夏倾城此时已经放下了怀里的翩翩,揽着她的腰走过来,真切地看着三人。“今日多谢前辈三人出手相救。若不是你们,只怕我和我家娘子难逃此劫难。”

那老头回身,呵呵地笑看着他。“别那么客气了。我老头子也是看不惯他们以多欺少的行径。”

翩翩站在他的身边,嘴角含笑,却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子直往下掉。

夏倾城眼明手快地拦住她倒在雪地中的身子,声音颤抖。“娘子!”

他的心狠狠地刺痛着,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翩翩是明白自己的情况的,她开始也认为自己的手背只是受了轻微的刀伤,却没想事情远远出乎自己的预料。

她缓缓伸出自己受伤的手。“夫君!我好像中毒了。”

夏倾城往她的手背看去,只见她手背上的伤口处正冒着黑色的血。

正在清理着黑衣人的夜无痕和秦白发现这边的不对劲,连忙走了过来,当看到翩翩手上流着的黑色的血时,都震撼地不知道说什么。

“血沫子!”那老头看着翩翩的手背,惊讶地瞪大眼。

“什么?血沫子!”那老妇人一听也连忙蹭了过来。

当看到翩翩手上的伤时,不敢置信地抬眼看着那老头,却见他也正看着自己。

两人对视着,用眼神无声的交流。

听到老头的话,夏倾城的脸色瞬间惨白,而夜无痕也没比他好多少。

秦白不解地看着众人。“血沫子是什么毒?”

怎么他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毒呢?

还没人来得及回答他,只听四周响起‘簌簌’的声音。

众人四下看去,只见原本被夜无痕和秦白带来的侍卫亲点好的所有黑衣人,全被利剑给射死,而每一剑都准确地射在了心脏的位置,全是一剑毙命。

秦白见状,带着侍卫立刻追了去。

躺在夏倾城怀里的翩翩神智开始涣散,已经无法顾及到四周发生的事情。

只见她唇角的血色渐渐退去,人陷入昏迷当中。

“娘子!”她这一昏迷,可着实吓坏了夏倾城。

他的身子颤了颤,感觉到心口处无边的疼痛开始在绵延。

心中的恐惧疯狂的滋长。

看着昏迷中的她,他胆怯了。

他怕,怕她会这样一睡不起,怕自己将会永远的失去她。

夜无痕立刻伸出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感觉到尚有气息,才放下心来。

他对着表面看似平静,心情实则早已慌乱不已的夏倾城道。“只是昏迷了过去。”

听到他这么说,夏倾城的心中才喘息了一口气。

此刻,他感觉自己好像活了过来一样。

只是心中的疼痛依然还存在,担忧更甚。

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这血沫子是失传了上百年的奇毒,据传,至今无人能解,所中之人,无一幸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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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翩翩中毒了2

锦王府,锦园

夏倾城站在床沿看着大夫为翩翩把着脉,面上一如既往的温文,但若细看,不难发现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焦虑和恐慌。衣袖里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掐入自己手心的肉里,微微渗出血来。

当大夫终于号完脉,他轻轻地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怕她受凉。

一边给她理着被角,他一边抬起头来问此时已经站起身的大夫。“情况这么样?”

“这、、、、、、”大夫看着他一贯温和的面上掩藏不住的慌乱,不知如何开口。

他当锦王府的专用大夫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何曾见王爷露出过一丝慌乱。所以,心中越发的踌躇着是不是应该实话实说。

是似了解大夫的为难,夏倾城往床边一坐,说道。“王大夫,你就实话实说吧。”

其实,不用大夫说,他也是知道结果的。

只是,他现在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救得了她,心中尚存希冀,想着会有那么一个奇迹出现。

“是。”他这么一说,王大夫心中就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总算有勇气说出实情。“回禀王爷,王妃这毒小的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么稀奇古怪的毒,莫说是解,就是毒的成分,他也没那能力查出来。

王大夫在心中悲哀地叹息道:学医三十余者,没想到自己的医术会是这么的失败。

王大夫的话,并没有让夏倾城的神色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心瞬间跌入了寒冰酷窖当中,觉得冷得彻骨。

他抬手轻轻地挥动了一下。“你下去吧。”

“是。”看他的神情,王大夫恍然,看来王妃的这毒,王爷心中是了然的。

夜无痕看着落寞坐在床沿的夏倾城,看着他那极力掩藏的悲痛转瞬间再没办法掩饰,他的心中也跟着难受起来。

他记得,当年认识夏倾城的时候,也是在寒冷的冬天。那夜,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虽然顺利完成,但因为当时大意,惊动了那被他杀的人府上的侍卫,在摆脱追踪的时候,他一个闪身就跃进了锦王府。

那时候,夏倾城刚封王,赐了现在的府邸。他进了锦王府觉得这院子还不错,就四下逛了起来,没想,在王府的荷塘边发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当时,抵挡不住心中的好奇,他一步步走进。当看见那雪地里美得让人窒息,仿若不属于这人间的陶瓷娃娃一样的人儿时,他不由自主地蹲下身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尚有一口气残存。毫不犹豫地,他把雪地里的娃娃一把抱起,回了暗夜门,求那人救了他一命。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他悲伤难过过。即使当初那人为救他时,为他进行放血;即使再那人收他为徒,强迫他强身健体,受着那非人的折磨,几次生死之间徘徊时;即使当初雪灵儿背叛他,嫁入皇宫时;他始终也没看见过他像现在这样掩饰不住伤痛,让它展露人前。

这样的夏倾城,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好过一点。这样的他,让他乱了阵脚。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不需要安慰。

他太了解他。

走置夏倾城的身边,他说道。“我已经传令下去,让暗魂火速赶来。”

暗魂,是暗夜门的一个灵魂人物,专以研制各种毒药为乐趣,精通各种毒物。

夏倾城恍若未闻,他侧身看着躺在床上,血色渐渐退却的翩翩,伸出自己节骨分明的手,一一划过她的眉眼。

脑海中浮现着当日成亲时,他对她说自己的心上有人了,他今生只会把她当作妹妹看待;她假装痴傻时,老爱往他的怀里蹭,抱着他的腰,甜蜜蜜地唤他‘夫君’;她在竹林谎说乞儿给了她药方,让她交给他、、、、、、

太多太多的回忆,每一点都关于她。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带给了他那么多的回忆,深入脑海,再也拔不去。

什么时候开始,在自己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她就那么一点一滴,深深地埋在了他的心里,生根发芽,情根深种。

情根深种!

是的,确实是情根深种。早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成了他心中最爱的人。

只是,他现在才彻彻底底地明白自己的心。

却不知,是不是太晚了?他可还有没有机会对她诉说。

秦白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家王爷一副失魂落魄,目光却极尽爱恋地痴痴望着王妃的情景。

那感觉,让他一个大男人看了,心中也酸涩起来,鼻头微涩。

走到床边,他唤道。“王爷,你别太担心,也要注意着自个儿的身体。”

上次王爷失去王妃的时候,已经是悲痛欲绝。这次,看情形比上次更甚。他真的很担心,若王妃这次真的无回天乏术,有个万一,王爷这里,可如何是好。

见说出的话得不到夏倾城的回应,秦白不由抬头看了看夜无痕,只见他壮实的肩膀耸了一下,眼里写着深深地无奈。

秦白担忧地再次把视线转到夏倾城的身上。“王爷,刚才跟着回府的那董老前辈吵着说是要见你。”

提起那老头,秦白就觉得特无语。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古灵精怪还很刁钻的老人家。

提起那老人家,夏倾城总算有了一丝丝反应。“秦白,你让安管家安排厢房给他们歇息,务必要好生招待,他们要什么,你和安总管就尽量满足他们。”

怎么说,人家也救他于危难之中。

只是现今娘子这样,他再没力气和精力去招待他们。

“是。”秦白回答,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自己,夏倾城只得再开口到。“你下去吧。”

秦白虽不愿,却不得不遵命退下。

心中却很是担忧。暗暗埋怨,那老头干嘛一听他家王爷是锦王爷就跟着回来?

倒不是他秦白没良心,实在是现在王妃命在旦夕,王爷爱妻情切,也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样,他哪有那心思去招待他们。

而这边,锦王府大厅。

董宣不满地嘀咕着。“这锦王也太没礼貌了,怎么说也是我老头子救了他,他这一回来就抱着自己的王妃回了院子,再没见一点人影,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早知道他是那么不记恩情的人,他当时就不应该救他。

在一旁的安宴一听,连忙赔笑道。“董老你别生气,我家王爷实在是不得已。现在我家王妃这情况,还望你老多多体谅。”

“哼!”董宣不肖地冷哼一声。“担心也是白担心,任谁都知道你家王妃那毒没解了。他现在是怎么折腾也没用,还不如出来,好好谢谢我这个救命恩人才是正道理。”

安宴为难的看着他。

眼前这人虽然说话不讲情理了一些,可凭着他多年的经验和识人的本事,这老丈绝非泛泛之辈。更何况,他在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人手里能轻而易举地就救下王爷,看来这功夫不仅仅是‘高强’二字那么简单。

一旁的琳儿听着自家师傅那没人情味地说话,很无奈地道。“师傅,那可是人家的王妃,若现在他的王妃这个样子,他还不管不顾,那才是真正的不讲良心好不。”

她家师傅这人,要是不了解的,咋听,还以为他多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呢。

“我说的也是实话嘛。”董宣低低抱怨,走到姜娘身边。“老婆子,你说这人都要死了,守着不也没用。”

总不至于,他守着,人就突然好了啊。

他们还真当那血沫子是浪得虚名啊。

姜娘笑着看了他一眼,颇有以夫为天的意思。只见她赞同地点着头,口里还回着。“老头子你说得对。”

琳儿一听师娘的话,彻底无语了。

再看看四周丫鬟和小厮的神色,最后把目光落在安宴的身上,看着大伙儿抽搐的脸,她实在是无语问苍天。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只想自己想的,只说自己想说的师傅和师娘呢?

这在人家的地盘上,大声嚷嚷着人家的女主人快死了,男主人应该丢下她不顾来陪他们的奇人,大概也只有眼前这对了。

“师娘,若是现在中毒的是你,师傅也丢下你不管,你会是什么感受?”琳儿问道。

她这一问,姜娘还真认真想了一下,最后,冷冷地说道。“他敢!”

董宣一听,可不高兴了。“琳儿,你这是在赌咒你师娘吗?”

小没良心地,胳膊肘往外拐。

居然还诅咒他的亲亲娘子,真是被他们夫妇给宠坏了。

“徒儿不敢。”见他神色见不喜,琳儿忽地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例方式,实在是不应该。

要知道,师傅虽然不是那种甜言蜜语时刻都挂在嘴上的人,可其实他的心中是很宝贝师娘的。

董宣虽宠爱这个徒儿,可听着她拿姜娘做这么不吉利地比喻,心里还是有小小的不满。

倒是姜娘百无禁忌,笑看着面色不喜地董宣。“这有什么,我倒觉得琳儿说得是对的。老头子你别走来晃去的了,人家那姓秦的小子,不去禀报去了。你晃的我眼花,还是坐下来喝你的茶吧。”

听得她这么说,董宣冷哼一声,却还真坐下来喝着自己的茶。

琳儿笑看着姜娘一眼,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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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这是补昨天的文,今天还有一更的。

第九十三章 呆呆的秦白

秦白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董宣安安静静品着茶的情景。

这让他有些意外。

“董老。”他有些疑惑,这老前辈不是一直喋喋不休的吗?

怎么他这才出去一会儿回来,人就变得安静了?

说也奇怪,这董老跟着回府的路上,夜无痕问他的姓名,他只说自己姓董,让大伙儿唤他‘董老’就可以了,别的也没多说什么。

董宣的目光自动跃过他,看向他的身后,然后扁扁嘴,眉头一皱,不高兴地道。“怎么?你们王爷还真是端起了他高高在上的架子,面都不露一个?!”

他也不想想,若没有他,他还有机会能端架子吗?

好吧,就算他体谅他是爱妻情切,可怎么着,他活了这几十年,还没受人这么不尊重过,心里着实有点不爽。

“董老,你误会了。我家王爷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因为我家王妃中毒昏迷的事,悲痛过度,不便亲自前来招待三位贵客。”秦白赶紧解释。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当他抱怨的时候,即使他说的话是不合乎情理的,可你也不会感觉到他是无理取闹,只会觉得,他说这样的话是应该的,仿佛,你就应该重视他。若不重视他,就是你的错一样。

很巧的,董宣就是这类人。

所以此刻,面对他的不满,秦白不仅没有觉得他是在刁难,反而觉得,是他们自己理亏了。

“老头子,你也体谅一下人家,毕竟他家娘子都这样了。想来,那血沫子也是无药可解的毒,能让他们多聚会儿,就多聚会儿吧。”姜娘在一旁说道,觉得这对小夫妇,也是满可怜的。

“就是,人家若不知道的听了,还当师傅你不懂得体恤人呢。”琳儿也在一旁帮腔。

听她们这么一说,董宣即使还想抱怨几句,让自己不那么无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秦白见状,连忙道。“我家王爷吩咐我和安管家给三位安排了厢房,并让我们好生招待三位,若董老你们有什么需要,大可对我们说。”

一听,那董宣的不满瞬间一扫而空。

“你家王爷真的是这么给你说的?”他开心地问道。

“是的。”看着他的笑脸,秦白突然有一种,他早就想好了有什么需要,并且是为了那需要才来锦王府的感觉。

“这就好。”董宣似乎很满意,继而说道。“既然锦王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快去厨房把你家的糕点端出来吧。”

想着从昨日到今日,他和老婆子都没有吃到过一块一品堂的糕点,他就觉得浑身难过得厉害。

“糕点?!”秦白和安总管瞬间石化。

看他那神情,他们还以为是要什么什么宝贝呢,原来是要吃糕点啊。

“怎么?你舍不得!”见他们半天没动,董宣又开始不高兴了。

“没有,怎么会。”秦白和安管家对看一眼,后者赶紧吩咐了丫鬟去厨房把府里最好的糕点都端过来。

“慢着!”董宣疑惑地看着安宴。“不是说你们一品堂出的糕点都是限量限份的吗?”

最好的?那就是还有不好的?

那这最好的又是多好!一品堂的点心不是规定每天只有三种,且每样两盘的吗?

怎么听他的口气,好像是他要多少,锦王府就有多少似的。

呃!秦白看着他,问道。“董老说的是一品堂每日推出的点心?”

董宣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废话,我的嘴巴可是很刁的,若不是你们一品堂的点心,我还看不上呢。”

若要吃别的厨子做的,他还不如去皇宫呢,哪还会来锦王府啊!

安宴带着歉意地说道。“董老,实在是很抱歉,若你想吃的是一品堂的糕点,我们也无能为力。”

现在王妃中了毒,看这情形,只怕是、、、、、

怎可能还有她做的糕点!

“为什么?”

还不待董宣发问,一旁的姜娘就忍不住开口问。

要知道,她比老头子还爱吃糕点。自从最近尝到一品堂的糕点后,他们可是每日都让琳儿命人连夜就去排队等着,为的就是每天都能买回一品堂的美味糕点享用。

可这两日,去的人总是空手而回,让他们失望的同时,又觉得心痒难赖。

这不,今日琳儿不忍看他们两老因为想念糕点而愁眉不展,就说陪他们去烨阳楼品尝他们最近新的菜式—秘制芙蓉鸭。可没想在路上就遇见了一伙蒙面的黑衣人围攻一男一女,老头子因为看不过去那些人以多欺少,又见那锦王生得俊美如仙、功夫了得,才忍不住出手相助。

后来,更听说他就是锦王,知道他是一品堂的幕后老板,才跟着来了这锦王府,为的就是能吃上一品堂的糕点。现在居然给他们说没有,这偌大的失望,让他们如何能忍受?

特别是现在一提起一品堂的糕点,她就想吃得不行。

“难不成你们舍不得?”董宣的眼睛微眯,大有他们若不给,他就誓不罢休之势。

“董老,你误会了。我们绝对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这拿去一品堂的糕点,都是我们王妃亲手做的。她现在中毒昏迷,试问,又有谁能做出那样的糕点给董老你品尝呢?”说到自家王妃的时候,秦白觉得自己的心里异常的难过。

他就不懂,王妃那么好的一个人,怎的就那么命苦呢。

她还那么年轻啊!

“什么?你说那拿去一品堂的糕点全是那中毒的小王妃自己做的?!”董宣讶异地问道,眼睛往姜娘那边看了看,只见她的惊讶也不比她小。

没想到那小王妃小小年纪,居然能做出这么美味的点心。

若真的死了,岂不可惜了。

最主要的是,她死了,他们上哪儿找那么好吃的糕点吃去。

“是的,所以董老你看我让府中别的厨子给你做可以吗?”秦白问道。

“你怎么不早说。”董宣责怪道?

“什么?”秦白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这不是正问他让别的厨子给他做糕点可不可以吗?怎么他突然责怪起自己来了。

早说?说什么?

哦,难不成是让他早说一品堂的糕点是王妃做的?

可是,他怎么知道他想吃一品堂的糕点?更何况,早说和晚说能代表什么吗?

秦白的心中无数疑问正在飞闪,却见得董宣一边出大厅,一边问。“你们王爷住的这院子怎么走啊?”

由于他的动作过快,待秦白反应过来,和安总管两人追上去的时候,只见他已经出了大厅老远。

“董老,我们王爷现在不方便见客,你去恐有不便。”安宴提着长袍,边走边对着前面的董宣喊道。

却见他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往前走。

秦白见状,脚下暗暗加了一些内力,赶紧追上。

好不容易追上,他一个闪身到董宣的前面。

才站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董宣问道。“这锦园是应该走左边呢,还是要走右边?”

“呃!”秦白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他。

他这样自顾自地说,自想自己要做什么,难不成就没想着这是锦王府,不是他家的后院吗?

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随意的老人啊。

像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董宣面色一沉,不满地再问一次。“问你呢,到底这锦园是走左边还是走右边?”

秦白有点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悍气息所吓倒。木木地答了一句。“往左边。”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董宣的面色才算是缓和了下来,不再搭理秦白,往左边继续前进。

安宴追了上来,看着呆愣地秦白,不解地道。“秦白,你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拦住人。”

他不解,秦白不是在追人吗?怎么突然停在这里发呆呢!

“呃。”秦白瞬间回神,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再一次追了上去。

“董老——”

他边追边喊。

随着他的喊声,董宣止步了脚步。

秦白追了上来,心中诧异,没想到这个一向不理会别人想法的董老居然会因为自己的喊声止步,让他有点意外。

不过,当他随着对方的视线往上望去,看见‘锦园’两个字的时候,觉得备受打击。原来人家根本不是因为听到他的喊声而止步,而是已经到了锦园了。

“董老,这里是我们王爷居住的院子,你不能进去。”秦白挡在他的面前。

董宣抬起头来看着他,也不恼,只是淡然地问。“难不成,你不想救你们家王妃?”

“董老你的意思是你能解我家王妃所中的毒?!”秦白双眼发亮,不敢置信地问道。

董宣看了他一眼,很坦白地道。“没有办法。”

“啊!”秦白瞬间泄气。

他还以为董老会那么问,是因为他会解王妃所中的毒呢。

“不过,我会为了我的糕点而努力的。”董宣像是想着什么神圣的圣物一般,坚定地宣誓。

“啊!”秦白不解地看着他。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董宣连看也懒得多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大摇大摆地进了锦园。

在他的心里,他觉得这小伙子,人虽年轻,但却呆呆的,反映迟钝。

------题外话------

嘿嘿,大家若想知道翩翩有没有解毒,是怎么解的,那么敬请期待。

第九十四章 拜师

进了锦园,董宣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到了夏倾城居住的厢房门口。心中疑惑,怎么说这也是堂堂的锦王府,王爷住的地方,怎的就没见半个侍卫阻拦自己?

好吧,就算没侍卫,那最起码也得出现一两个丫鬟小厮吧!

但出乎意料的,这一路别说是人影了,就是动物的影子,他也没有看见半个。

真是奇哉怪哉,难不成是这锦王爷太穷了,连侍卫、丫鬟、小厮都养不起了。

正在心里胡思乱想,就见秦白跟了上来。

他侧头看着他,问出心中疑惑。“怎么你们王爷这院子这么安静,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秦白很想回答他:这里是锦王府,肯定是没鬼影子,要有也是人影。

不过想着眼前站的是王爷的救命恩人,而且对方武功着实高强,自己压根不是他的对手,他只得很识时务地把那话吞进肚子里。回道。“王爷心情欠佳,不想有任何人打搅,所以院子里的人全退了出去;至于门口的侍卫,是王爷有事让他们交代他们办去了。”

董宣在江湖上游走这么多年,这经验和阅历自是不用说的。所以他压根不可能相信秦白的说辞。

偌大的王府,难不成就只有两个侍卫,让他们去办事去了?骗谁啊!

越是不想让他知道,他就非得去查出来。

看来这锦王府可比琳儿那府上有趣得多了,他还真的是很有兴趣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呢。

没搭理秦白,董宣提起袍子,上了台阶,忽而转身望向身后不动的秦白,斜眼问道。“我说,你不去禀报你家王爷我来了?或是,就让我自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啊!哦。”秦白瞬间恍悟过来,连忙上了台阶。“我这就去禀报我家王爷,董老你请稍等。”

自院门口追来的时候,他就想,这董老绝非泛泛之辈,或许真能有什么救王妃的法子也说不定。

所以,即使知道王爷现在没心情见客,可他相信,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王爷一定也是不会放过的。

只是,这董老什么时候那么懂规矩,知道要让人去通报了?!

真是个让人无法理解的老头啊。

董宣看着秦白进入厢房的背影,不由摇头。

看吧,他就说这小伙子呆。

没想到,还真不是一般的呆。

秦白进去没一会儿工夫,就出来,说是夏倾城请董老进去。

董宣也不客气,踩着沉稳的步子进了厢房。

厢房内,夏倾城和夜无痕已经在恭候。见他进来,两人连忙迎了上来,两句客套话后,夏倾城也不再啰嗦,直奔主题。

“董老,我听秦白的意思,你老好像有这血沫子的解药。”他相信这董老也不是个肤浅,在乎俗套的人。更何况他既然来了锦园,又向秦白透露自己会努力,那么他应该是有心特地来助他们才是。

“我可没这么说。”董老很不客气地说。

眼睛却一直盯着夏倾城那张俊美无暇的脸。

真是作孽啊!他在江湖上行走几十年,还真没见过有谁长的像这锦王这么好看的。

夏倾城虽然常遇到看见自己的容貌就盯着看的人,可像董老这么大年纪,还这么不遮不掩、明目张胆的盯着看的,这还是第一次。

他有些不习惯地轻咳一声,问道。“那么董老的意思是、、、、、”

秦白也不是会乱说的人,这董老的话,秦白也是原话告诉他的。

秦白想不明白的东西,不代表他也不明白,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时翩翩一时兴起拿去一品堂卖的糕点居然会引起董老的慕名而来,还那么迷恋。

“董老,你看这样可以吗?若得你的帮助,我家娘子真的能有幸醒来,那我们每日拿去一品堂的糕点悉数送往你的府上,你意下如何?”夏倾城问。

听他这么一说,董宣双眼微眯,闪闪发亮。“锦王可是说真的?”

他就说嘛,做主子的就是做主子的,就连这脑袋也不是那呆呆的侍卫可以比的聪明,心思更是鲜活。

这王爷,不但长的好看,脑袋还好使。

他喜欢。

董宣的脑袋一转,计上心来。

“本王说话绝对算数,董老大可放心。”夏倾城许诺道。

“锦王确实是聪明!只不过,老头子我看你越发的顺眼、、、、、、”董宣将夏倾城自上而下地看了一遍。“要不这样吧,你给老头子我做徒弟如何?”

“啊!”

在场其余三人皆呆若木鸡。

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

屋内所有人看向门口处走进来的三人,只见其中那名活泼美丽的女子一脸的激动,直冲董宣,气愤地说道。“师傅,你和师娘说过不收徒弟的,你今日居然出尔反尔。”

说着,转了个身,抱着姜娘的手臂。“师娘,你是不会答应的对不?”

她的心中很是紧张。

想当年要不是仗着她父王和师傅有点交情,临终前托孤,只怕师傅和师娘也是不会收她这个徒弟的。跟着他们这么多年,她早就把他们当做最最亲的人,可今日向来不收徒弟的师傅居然说要收别人做徒弟。这让她的心里怎么能不慌。

她害怕自己最重视的人被别人抢走,她怕师傅师娘再没以前那么疼爱自己了。

姜娘看着琳儿,心疼地拍拍她的手。

这丫头跟着他们那么多年,她和老头子早把她当做女儿了。她的心思,她哪会不知。

“老头子,我们有琳儿一个就可以了。”姜娘说道。

“可是,我喜欢这小子。”他撅着嘴,神情很是哀怨。

“师娘、、、、、、”琳儿撒娇道,尾音拖得长长的。

被她这么一撒娇,姜娘的心都软了。“好,好,好!我们琳儿不喜欢,老头子就算再喜欢也没用。”

听到姜娘的话,琳儿这才眉开眼笑,心中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

“是啊!董老,既然董老夫人和令徒也不愿意,我看这收徒的事就这么算了吧。”夜无痕走到董老身边说。

要知道,夏倾城可是他的师弟,当年,那人可是收了他做徒弟的。

作为那人的徒弟,此生,不可以再拜别的人为师。

这也是刚才他为什么和那小丫头一口同声反对的原因。

琳儿看着眼前这个身高体大,满脸胡子挡住脸看不清楚本来样貌的人,觉得很是亲切,再看他那徐徐生辉的眸子,感觉自己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这样啊、、、、、、”董老苦恼地看着夏倾城。“可是他成亲了,我再喜欢他,也不能让他娶我们家琳儿啊。”

那多委屈琳儿的。

更何况,他肯相助,也是因为想吃他家小王妃做的糕点。若是真让他做了自己徒弟的夫婿,只怕他那小王妃醒来,也不会乐意给他做糕点。

要真做了,他也不敢吃。

万一她下毒怎么办?!

姜娘差点被她的话气死。“老头子,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他和琳儿怎么可能。”

琳儿的身份怎么可以委屈去给人家做小,就是琳儿答应,她也不答应。更何况她家琳儿早几年就被她和老头子给偷偷卖了,哪还能再许人家。

董宣听姜娘这么一说,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头。“是啊,是啊!”

他都几乎忘记了,琳儿已经被他和人家打赌的时候输给人家的儿子做媳妇了。

“可是、、、、、、”董老看了看房里的人,用腹语说道,“虽然我很喜欢他,不过最主要的是那一品堂的糕点不是他的王妃做的吗?她一定还会做很多好吃的糕点,若收了他做徒弟,那我们以后想吃多少好吃的糕点,不都有了吗?”

姜娘双眼瞬间发亮,也用别人听不见的腹语说道。“老头子,你真是聪明。可是现在怎么办,他已经成亲了,而琳儿也许人家了,更何况我们家琳儿也不高兴我们再收徒弟啊,我可不想伤了琳儿丫头啊。”

“是啊!这可真是难办。”董宣看了一眼琳儿,即不想徒弟不高兴,又不想失去这可以永远吃到一品堂的美味糕点的机会。

所有人看着这对老夫妇‘眉来眼去’,除了安宴以外,都知道他们是在用腹语说话,但以他们的内力,却无法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姜娘忽地一脸和蔼地看着琳儿。“琳儿啊,其实,师娘想着,就算我和你师傅真收了这王爷做徒弟,那也没有什么,要知道我和你师傅最疼的永远都是你。”

“你师娘说得对,你才是我们最疼爱的,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董宣极有默契地赶紧妇唱夫随。

琳儿无奈地看着他们,不留余地地一口拒绝。“不行。”

“董老,还望你谅解,本王早年拜师的时候,就答应过家师,今生只拜在他的门下,只会有他一个师傅。本王并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承蒙你老的错爱,还望你多多包容和体谅。”夏倾城道。

此时他的心中是心乱如麻,全部的精力都系在中毒昏迷的翩翩身上。

偏偏这三人,压根不理解他的担忧,还很有兴致地忙着讨论收徒的事。偏偏自己有求于人,又不好强硬。人家和他非亲非故的,肯出手相助是道义,不愿帮忙是情理。

他万万不敢强硬要求。

以这董老的秉性,只怕他们若是用强的,最后救人的机会只会荡然无存。

“你师傅是哪位?”能拜在他的门下,是他的造化。

亏得他还如此看得起这锦王,没想这小子也太不知好歹,太不惜福了。

“这、、、、、、”夏倾城很是为难地道。“在本王拜入家师门下之时,他曾要求我不允许在人前提起他的名讳。”

师傅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是为了避免让他的仇家知道他们的师徒关系,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董宣听他这么一说,不高兴了,只见他的衣袖一甩,冷哼道。“那行,你去请你那师傅来救你的王妃就好了,何必需要老头子我出手相助呢。”

夏倾城等人没想到这董老翻脸比翻书还快,都有些手足无惜,面面相视,不知如何是好。

夜无痕道。“董老你大人大量,还望你出手相助。若你日后有什么吩咐的地方,我们一定竭尽所能。”

作为他的身份,许下这样的承诺,那是相当冒险的事。

可为了夏倾城,他认了。

“是啊!董老,你既然愿意来这锦园,也定是想救我家王妃的,只要你能救得我家王妃,以后秦白鞍前马后,随你差遣。”

“董老、、、、、、”

安宴也加入到劝说中,却被董宣瞪了一眼,硬生生止住即将要出口的话。

只见他眼睛一瞪,吹着胡子。“你们少来,说的倒好听,我不就是看得起他,想收他为徒嘛。这样的美事他都拒绝。你们还能有什么是值得我相信的,少拿好听的话来糊弄我老头子。”

“董老,人要言而有信。本王既然答应了家师,就一定要做到。除了这一事,只要是你老提出的条件,本王都一定做到。”夏倾城信誓旦旦地道。

董宣眉毛一挑,嘲弄地看着他,一副不相信的神情。“若老头子我要你的命呢?”

“只要董老能救我的王妃,本王一定给。”他神情坚定地许诺道。

所有人都被他那毫不考虑、坚定许诺的神情吓到。

董宣微眯着眼看着他,一脸的高深莫测。

因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夏倾城的心更是焦急。

但见得他手提长袍,轻轻一甩,双腿‘碰’的一声跪到地上。

“王爷!”

“师弟!”

惊呼声回荡在厢房里,带着不敢置信和惊吓。

若说之前所有人是被他的话吓到,那么此时他们就是被他吓傻了。

“我生来跪天跪地跪父母,现今除了家师和当今皇上,再没跪过任何人。我不知道董老你是不是真的能救我的爱妻于危难之中,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想放弃。”夏倾城情真意切地说着,面上带着悲凉。“夏倾城在此给你老下跪了,求你看在我们夫妻情深的份上,救我娘子一命吧。”

他没有在说‘本王’,而是用平等的身份去求他。

夜无痕看着他这样,眉头打了无数个结。虽说身在帝王家过得是尔虞我诈的日子,可也是毕生不求人。想当年,他自己生死垂危的时候,都没有开口求过自己和那人一句,没想今日,居然为了那中毒的女子下跪求人,情之一字果然是熏神染骨,让人为它沉沦。

姜娘在一旁看得眼睛发红,她那么大把年纪了,什么样的人、事没有看过,可这锦王的情真意切,让人想不心酸都难。

她走到董宣身边。“老头子,你就别耍脾气了。你不就是想找个以后供你使唤,永远能做出好吃点心的人嘛。人家之前不也答应,以后这一品堂所卖的糕点全部给你嘛,你也就知足吧。”

琳儿听到董宣还是坚持要收徒弟,本来是很气愤的,可现在,她是怎么也气不起来。

记得以前听师娘讲故事的时候,她说过一句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样愿意为了自己的娘子尊严可以不要,命也可以失去的好男人,怎能不让人感动?!

更何况她还记得那一年,父王母妃刚去世,皇上接她进宫,她因思念双亲,半夜躲过宫女,跑出自己的宫殿去哭,没想却迷了路,那时候出现给予自己安慰和温暖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只是,很难想像,当初那瘦弱得风一吹就倒,说话都没什么力气的小哥哥,现在长得这么大了!并且还是一个这么重情的男子。

作为皇室夏氏一族的子孙,他没有沾惹上争权夺位,也没有变得冷漠阴险,这是她觉得最开心的。

她走过去,伸手去扶夏倾城。“你先起来。”

见他任是不动,她转身,拉着董宣的衣袖,不满地道。“琳儿不让你们收徒弟,你们偏要收,也不理琳儿的意愿了。你们都不疼我了。”

说着,泪珠儿还真的在眼眶里打转,看得两老好不心疼。

见她这样,董宣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意孤行才惹得琳儿这么难过了。接收到姜娘埋怨的眼神,他更是心虚。

“琳儿,我和你师傅不就是想要那小王妃给我们天天做糕点嘛。你也知道,我们两老就是受不住这美食的诱惑。就算我和你师傅有一百个、一千个徒弟,那也没谁可以取代你啊,你可是我们的亲闺女呢。你若真那么不喜欢,我们不收还不成吗?”姜娘赶紧心疼地拉着爱徒的手宽慰道。

听了这话,琳儿的脸就好像变戏法一样,瞬间笑得像开了花似的。“师娘,这可是你说的,你和师傅一辈子都要觉得琳儿才是最重要的。”

说白了,她也就是太在乎师傅师娘了。若他们也一直是最在乎自己的,她又何必去计较他们收多少徒弟呢。

“那是当然。”董宣和姜娘一口同声地说道。

就怕回得慢一点,又惹得他们的宝贝徒弟不高兴。

琳儿眉开眼笑地拉着董宣的袖子,抿嘴一笑。“师傅,其实吧,琳儿这儿有个主意。他有了师傅,不能再拜入你名下,那有什么关系。你收他的王妃做你的徒弟不是更来得省事!这样的话,她做了你的徒弟,就得像琳儿这样孝顺你们,以后你和师娘想吃什么糕点,直接吩咐了她去做不就得了。”

董宣一听,双眼发亮。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是多直接的办法。

要真是收了锦王做徒弟,想吃他的王妃做的糕点,说不准还要转个弯儿。

哎!都是怪这锦王长得太俊美,迷惑了他。

“可是,他的王妃昏迷着,我们也没法问她愿不愿意啊。”姜娘说道。

“这有什么!”董宣不以为意地道。“她是他的王妃,只要他代替她答应就可以了。”

说起来,他那小王妃和他们也算是挺有缘的。上次他们夜闯皇宫,她被人掳走一事,怎么说,和他们也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

若不是他们引开了侍卫和所有人,她也没那么容易被人掳走。

或许,有的缘分,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夏倾城听他这么一说,机警地连忙拱手。“倾城在这里代替我家娘子拜见师傅、师母。”

听他这么一唤,董宣的心情大好。说是收了她家娘子做徒弟,可是,他不也还得跟着唤‘师傅’、‘师母’嘛,这回真是赚了大便宜了。

琳儿听了,眼珠子一转,说道。“那么我呢,你不喊师姐。”

夏倾城看着她,虽然觉得管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娃儿叫师姐觉得别扭,可想着若非她相助,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更何况自家娘子入了门,还真要唤她一声师姐,那他这做夫君的,跟着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么一想,当下也就大大方方地唤了一声。“师姐。”

他这一声‘师姐’,喊得琳儿可开心了。

只是董宣和姜娘突然一致地看着对方。

他们怎么觉得这关系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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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玉龙雪山

董宣为翩翩号了脉,又再看了看她的气色,不由地摇头。

夏倾城在一旁看着,心中焦虑万分,却始终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耐心地等着,直到董宣为她检查结束,他才急忙出声问道。“董老,如何?”

董宣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虽说我收做徒弟的是她,可你这做人家夫君的不是应该跟着她唤我一声师傅嘛!”

听闻他的话,夏倾城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争辩。

当务之急是要抓紧时间救娘子,所以,他很从善如流地道。“师傅,这毒可能解。”

他这一声‘师傅’听在董宣的耳中很是受用,只见他笑眯眯地看着夏倾城点了一下头,再转向白玉床上的翩翩时,面色却难掩凝重。

“这血沫子,中毒者会随着毒的扩散,慢慢失去血气。你看她,面色之间的血气已经慢慢流失,呈现苍白,这说明毒已经是扩延了的。但是却也还没有到所有的血气都流失殆尽的时候,气息依然尚存,那就是还有得救。”说到这里,董宣的视线转移到翩翩躺着的白玉床上,啧啧称奇。“按理说,她中这毒,不可能拖到现在。但是她到现在仍有气息尚存,依老头子我估计,只怕是多亏得这白玉床的功效。”

这白玉床的确是个好东西,能将她的毒性控制住,使蔓延的速度将到最低。

以他所知的情况,中了这‘血沫子’的,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命归九泉。

他这新收的小徒儿也算是命大,现在一个时辰都过去了,她还活着。

“老头子,给!”姜娘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蓝色的药丸,极为不舍地递给董宣。

真的好舍不得,这可是半年前他们夫妇因缘际会下救了沁月国的裕兴王爷,当时老头子从人家那讨来的,没想到最后这宝贝他们谁也没有得用,现在却给了这个新收的徒弟。

真是心疼啊!

董宣从姜娘手里接过这颗能解百毒,可以压制毒性的药丸,心里比她还不舍。

要知道这药丸可是仅次于‘医王’的‘万佛手’所炼,据说他终其一生,用尽毕生精力,这能解百毒的药丸也只炼得了三颗。而这三颗药丸如今遗留在世的也就只有现在他手里的唯一这一颗,另外两颗早被人用了。

也就是说,他手里的这药丸是独一无二的,给这新徒弟用了,以后这世间就再没有这样的宝贝了。

就事因为这宝贝稀罕珍贵,所以翩翩中毒的时候,他们压根没打算把这宝贝拿出来救人。

现在为了他们最爱的糕点,虽然忍痛割爱,拿出来救人,可他觉得自己此时的心中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舍。

看他们夫妇不舍的神情,夏倾城和夜无痕的目光默契地在空中交汇,无声地说道:看来这药丸是罕见的宝贝!

为怕他们再不舍下去,最后会反悔,夜无痕连忙道。“董老,这药是现在就给我弟妹吃下吗?”

他这么一问,董老再不舍也只得把药丸递给夏倾城,声音闷闷地道。“内服。”

夏倾城接过。“谢谢师傅。”

听他唤自己师傅,董宣心里才好过点。想着:罢了!罢了!既然已经收了人家做徒弟,他怎么能那么小气,就当这宝贝是送给新徒弟的拜师礼吧。

夏倾城走置床边,撬开翩翩的嘴,把药丸放进她的嘴里,在她的下颌处轻微抬了一下,药丸很顺利地顺着她的食道滑落进胃里。

“师傅,这样就没事了吗?”夏倾城疑惑地问道。

“怎么可能没事!”董宣摇了一下头。“这药虽能解百毒,但却仍然解不了这血沫子的毒。”

夏倾城才看见一丝曙光的心又开始下沉,心口如压着一块巨石,连呼吸都困难。“既然不能解,那怎么办?”

见他如此担忧,姜娘连忙安慰道。“你别急,先听老头子把话说完。”

这锦王虽生在帝王家,可他对自家娘子的疼爱确是发自肺腑,那种担忧,也是那么的情真意切,看得姜娘心中直叹,看来他们这新收的徒儿嫁了个很不错的夫君啊。

夏倾城点了一下头。

董宣扫视了一眼众人,说道。“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知道这血沫子的毒自今就没人能解。我虽推测这白玉床能暂时压制住她的毒性蔓延,可随着这毒流进五章六腑,后期,靠这白玉床也是无济于事的。现在我用这药丸镇压住她的毒性,她稍后就会慢慢转醒,未来的三个月都不会有事。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三个月里,带她上玉龙雪山。”

“玉龙雪山!”夏倾城凝眉,颇为震惊。

其余人的反应也没有比他好,大家都知道这玉龙雪山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就算真的有幸上去了,只怕也没命活着回来。

这玉龙雪山位于沁月国的东北方。

据说,这玉龙雪山是沁月国的龙脉所在地。

沁月国千百年来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皇室子孙,能上得玉龙雪山顶峰者,将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能得天地庇佑,造福百姓,安享一世太平。

正因为如此,玉龙雪山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沁月国的禁地。周围由沁月国最为德高望重的国师专门设了五行八卦阵,并长年派驻武功高强的侍卫在山下把守。

在每届国君换代的时候,允许皇室选出的王位继承人的备选人员踏入,看谁能有那能力和命运可以爬上雪山的最顶峰,以此来选出真命天子。

除此以外,除了沁月国的国君和国母,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可以上此山。那里是不允许任何人踏入一步的。若有违者,不管你是沁月国的人,还是来自于别的国家的,一律杀无赦。

也就是说,他们若想上玉龙雪上,就得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

“这解血沫子的方法,我也是从我师傅那里听来的,具体是不是真的有效,我也不知道。”董宣看着众人摊了摊手。

他也只能说是尽力而为,至于结果是不是真的能如预想,那就要看这个徒儿自己的造化了。

夏倾城的眉间紧皱,右手紧捏,忽地五指张开,微微动了一下手指,借此来压制住心中的忧虑和苦痛。

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只听他坚定地说道。“只要能解了她的毒,别说是玉龙雪上,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势必要去闯的。”

董宣赞赏地看他一眼,接着说道。“据我师傅说,这玉龙雪山上生长着一种白玉莲,三十年发芽,四十年生长,三十年开花,若得它做药引,就可解了这血沫子的毒。”

只是这东西,上百年才得一株,即使雪山上有,也极为罕见,不易找到。

夏倾城看了一眼白玉床上的翩翩,问道。“前辈,她大概何时会醒?”

他想她一醒来,就带她去沁月国。

董宣自是知道他心中想的,不赞同地道。“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她就会醒来了。只是这血沫子的毒性极强,她这醒来,身子也是极为虚弱的,至少得等她休息两日,让我刚才给她吃下的解药能完完全全压制住血沫子的毒性方可上路。”

夏倾城点了一下头,真心地道。“倾城在这里谢谢师傅、师娘对我家娘子的救命之恩。”

没想到才一日,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们夫妇二人的命,都是眼前这三位今日才见的人所救。

人生,果然是世事无常,很难预料。

“既然我们都收她为徒了,救她自是情理中的事。”姜娘说道。

“她醒来,记得给我和老婆子多做点好吃的糕点就行了。”董宣想着自己就那么没了的宝贝药丸,心中还是难受。

若不多吃点糕点做利息,那岂不是亏本亏大了。

夏倾城慎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我让安管家先给你们二老和师姐安排厢房住下,有什么事情,你们大可直接吩咐他和秦白。”

董宣点了一下头。

安宴见状,连忙恭敬地道。“董老、董老夫人,琳儿姑娘,请随老奴来。”

安宴本就觉得这董老三人不是普通人,对他们的招待一直也是有礼上心的;现在,又见他们救了自家女主子,还成了她的师傅、师娘,神情言语间,更是恭敬。

转身离去前,董宣对夏倾城说道。“她醒来,你就派个人来给我说一声,我过来看看。”

椒房殿

灵妃听得旋儿的报告,说是二十多个死士全部被擒,那痴儿只是手背被刺杀,不由怒意大发,将桌子上的东西扫了一地,愤怒地大骂。“没用的东西,二十几个人也杀不了一个女人,全是一群饭桶。”

二十几个人,被四个人将他们全部拿下,亏他们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高手。

根本就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气死她了,亏得她还花了这么多的银子,没想到他们这么的不堪一击。

“娘娘,你息怒。那锦王妃虽说只是手背被刺伤,但若不出意外,现在只怕已经是个死人了。”旋儿赶紧安抚着自家主子。

灵妃一双怒目不解地看着她。“怎么说?”

旋儿心中颇为得意,面色讨好地道。“奴婢为了以防万一,要求那些死士在刀剑上喂了毒,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找的,居然能找到失传了上百年的奇毒——血沫子,据说,在打斗中,锦王妃的手被刺伤,当场昏迷不醒。现在,只怕是已经魂归九泉了。”

“当真!”灵妃妆容得体的面上露出惊喜。

“奴婢哪敢欺骗娘娘你啊!”旋儿连忙讨好地道。

灵妃听了,很满意地笑出声,嘴里却骂道。“贱人,死了活该,想和本宫抢男人,她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娘娘说得极是。”旋儿在一旁顺着灵妃地话道。

灵妃笑了一会儿,忽地转头,斜眼看着旋儿。“你让他们在剑上喂了毒,那万一伤者锦王怎么办?!”

被她这么一问,旋儿立刻呆愣住,她没想到灵妃的反应会这么快。

片刻,她灵敏地道。“娘娘你放心,奴婢哪能让他们伤者锦王啊。早就给那些人说好的,伤着他们自己,也不能伤着锦王,更何况,不还有解药嘛,若真的伤到了锦王,到时候想个法子把解药给他就是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事的。”

旋儿暗暗咬牙,庆幸着自己的反应够快。

她是怎么也不会告诉灵妃,那毒是没药解的;她更不会告诉她,这些年,她已经惧怕了在阴毒虚伪的她这里过胆战心惊、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只要能让她痛苦的事情,她都是会去做的。

报复她的苗子,已经在她的心底滋生渐长。

“你不是说这是奇毒?”灵妃怀疑地问。

“娘娘大可放心,这毒是有解药的,这可是那些死士亲口告诉奴婢的。”反正那些人全死了。

死无对证,她也不担心她会去问。

灵妃深信地点头。

这些年,旋儿也帮她办了不少事,她也是了解自己的手段的,量她也没那个胆子敢骗自己。

想到夏侯翩翩那痴儿已经死了,她的心情就大好。

雍容地走置贵妃榻上坐下,她问道。“旋儿,那些人,全解决了?”

“娘娘放心,一个不留。”旋儿肯定地回答。

“做事小心些,别让任何人察觉出了端倪。”她可不想让夏倾城还有皇上知道自己的这一面。

在他们的心中,她要保持自己的冰清玉洁的形象。

雪灵儿在任何人心中,都只能是美好的象征。

“是,奴婢明白。娘娘大可放心,那些死士全死了,锦王爷他们就算有心要查,也没个查处。至于那两个放箭的,因为当时锦王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昏迷的锦王妃身上,所以在秦白追上来之前,早没了人影。”旋儿回道。

灵妃满意地点点头,赞赏地道。“旋儿,你办事越来越让哀家满意了。”

“谢娘娘夸奖。”旋儿看似恭谦地低着头说道。

看似恭谦的表象下却隐藏着一颗充满仇恨的心。

她怎么也不会忘记,自己也曾经善良美好过。只是她的所有良善在来椒房殿伺候雪灵儿,为她办第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办砸了以后,她把不解世事的自己丢在三个男子中间,任他们撕破她的衣服,对她上下齐手,口出污言秽语那天开始,她就不是原来的她了。

虽然那一次,最后的防线,雪灵儿并没有让那三个男人得逞,可是那些屈辱和恶心,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忘记的。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学会了服从。在后来跟着她的日子里,她对自己的无数的悉心‘栽培’中,她知道,自己若想有朝一日不受她的控制,就必须得慢慢地变强大。

直到今天,她若要亲自杀了雪灵儿,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她不,她要努力的累积自己的实力,让自己能将她一击即中。但是,在那之前,她会一点点的折磨她,将她归注到自己身上的伤痛一点一滴地还给她。这一切,就先从她在乎的男人开始。

灵妃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蓄养出来的毒蛇的毒牙已经开始慢慢对准自己,看着旋儿低眉顺眼的恭敬神情,她很是满意,也很是得意。

对她来说,天下没有教不乖的人,若他们不听话,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慢慢地听话,懂得什么叫服从。

看了一眼旋儿低垂着的头顶,她吩咐道。“派人去锦王府打听,我要确保那痴儿已经死了。”

“是,娘娘。”

“做事机警些,切忌打草惊蛇。”她交代道。

“是。”

旋儿答完,立刻退了出去,独留灵妃一人坐在贵妃榻上很开心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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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苏醒

翩翩悠悠转醒,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夏倾城那张盛满担忧的脸。

“娘子!”见她醒来,他轻声唤道。好似怕声音再大一点,她就如那风中的柳絮一般飞走了。

此时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欢呼沸腾,心情是复杂激动的,带着一丝隐隐的害怕。

“夫君!”她抬起手想抚摸他的脸,却因为先前失去太多的血气使得力不从心。

他抓起她的手,让她能抚摸到自己。

感受到她冰凉的触碰,他瞬间安下心来,却忍不住刺痛,感觉鼻头微酸。

“能再看见夫君真好!”她说话的声音沙哑细小,神情间却满含幸福与温柔。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原来只要能看见他,伸出指尖可以触摸到他,就是她今生最大的幸福。

她的话让夏倾城的心中酸疼,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谪仙的俊颜滑落下来。

她赶紧给他擦去,想要起身,却力不从心,身子才微微扬起,就再也承受不住,一下子软倒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抓住床沿。

他赶紧伸手扶住她虚弱的身子,嘴里心疼地道。“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别乱动。”

听到他那么焦急的关切,她的心涨得满满的。

顺着他的手,靠进他的怀里。

夏倾城在床上坐下,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伸出一只手给她理着被子,把她捂得严严实实的。

“感觉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他轻声问道,就怕她身上的毒会让她有任何的不适。

“没有,我很好。”感受到自他胸口处传来的温度,她的泪也忍不住下滑。

在她昏迷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今生再也见不着他了。

没想到上天待她终究不薄,还能让她再看见他,并感受到他的体温,赐予他们再相处的机会。

他温柔地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傻瓜,你一定会没事的。”

她在他的怀里转了一下身,为他抹去刚才残留在脸上的泪痕,用指尖一一描绘着他的眉眼。“我不是担心自己,我是害怕再也看不到你。”

那毒,在她昏迷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没法解。

只因那毒里有一种她压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毒物,若她没估计错,这毒物就是这毒的药引。可是,在她所知道的知识里,没有半点关于它的资料。

听着她甜蜜的话语,感受着她指尖的温柔,他的身子轻颤,紧紧地抱住她。“不要害怕,有为夫在,我是怎么也不会让你有事的。这不,你不是好好地醒了吗?”

说到这里,他赶紧对外换来在外等候的秦白。

“王爷,王妃。”

秦白进来,看见翩翩已经苏醒,很是高兴,心里也颇为激动。

“秦白,你去请董老过来一趟。”夏倾城交代道。

“是。”说着,看了一眼夏倾城怀里的翩翩,见她虽然精神很差,不过神智还算清醒,这才道。“那秦白告退。”

王妃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王爷那痴痴守候的样子,看得他们几人的心里也异常的难过。

见秦白离去,翩翩疑惑地看着夏倾城,问道。“夫君,这董老是何人?”

在这个时候请此人过来,莫非他是个大夫不成。

她在心中猜测。

“董老嘛!”说起这个,夏倾城的唇角不由轻勾动了一下,忽地觉得有些无语。

起先一直担心着她中毒的事,他也没来得及细想,可此时经她这一问,他才想起,他连对方的来历都不知道,居然就给自家娘子认了师傅。

不过在那种情况下,似乎无论对方是什么来历,他也没得选择。

这是翩翩醒来以后,在他脸上看见的第一个勉强算是笑容的笑,虽然这笑痕极浅,可毕竟是有的。

他是那么温文的一个人,长年眉目间都是带着浅墨含笑的,可现今因为自己,他的眉头开始打结,脸上挂起担忧,不知不觉中那股闲然隐去,余下的是悲伤愁苦。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带着满满地疼惜,却也有满满地感动。

看她皱着眉头的小脸,他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眉心。“董老就是在我们打斗时出现救了我们的那老人家。”

他这一说,翩翩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也就想起,在他们被人包围之时,亏得突然出现的三人相救。

“我想起来了,等会儿见着人家,我可得好好感谢那老人家。”若非得他们出手相助,只怕被刀刺伤、中毒的就不仅仅是她自己一个人。

夏倾城不觉莞尔。“娘子要谢他,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给你说件事。”

她要谢,董老肯定会很高兴,只怕是谢礼都已经帮她想好了。

“什么事?”她问。

夏倾城古怪地看她一眼,继而轻笑。“在娘子昏迷的时候,幸得董老帮你解毒。所以为夫为你做主,认了他做你师傅。”

说完,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

“呃!”师傅?!

乖乖!这‘师傅’两字她怎么感觉离自己就那么遥远呢。

看着她惊愕的小脸,他轻笑。“具体的等你身体好了,我再细细为你说清楚。你只要记得待会儿看见他,要唤‘师傅’就可以了。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以董宣的性格,他猜测,若待会儿翩翩没有唤他一声‘师傅’,只怕会招来他极度不满的抱怨。

翩翩虽然好奇,却还是点了一下头。

只是心中觉得难以消化,怎么她才昏迷了一会儿,就突然多出了一个师傅来呢?!

想不通。

她轻轻地拉了一下夏倾城的衣袖。“夫君,让紫凝进来给我倒杯水喝。”

她估摸着,自己昏迷怕也有两个多时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昏迷的这段时间气血流失较多,她觉得自己口干得厉害。

他轻轻放她躺下。“我去给你倒吧。”

说着,就去为她倒了一杯之前命朝暮用炭温着的热水。

他就猜着,她醒来应该是会口渴的,所以早早地就做了安排。

走回床边,看到她脸上的困惑,他说道。“我怕你中毒的事情让二夫人知道了担心,所以不许锦园的人外传,也没派人去沁园。”

在他的扶持下,她就着他手里的茶杯喝了热水,对他的贴心和细心很是满意欢喜。

还是他考虑得周到,若不然,惊动了二夫人,让她为自己担惊受怕,那她就太不孝顺了。

“那么现在我身上的毒是完全清除了吗?”喝了点水,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多了。双手撑着床,她探起身子,望着他修长的背影。

夏倾城往桌上放茶杯的手忽地停顿了一下,待心中的那股难受和心疼被压制住以后,才缓缓转身。

见她直直地盯着自己,在等待他回答的期待眼神,他的心渗入丝丝微凉。

走回床边,他怜惜地把她抱进怀里。

敏感纤细如翩翩,见他面上的复杂和担忧,还有那不知道如何启口的神情,她的心中已经了然。

压下心中的恐慌,不待他开口,她就先说道。“其实,毒不能解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是我现在清醒了,能看着你,陪着你说话就足够了。”

“娘子、、、、、”她越是故作坚强,他就越是心疼。

她伸出自己的手,用指尖挡住他的唇,制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更何况,夫君你也知道我的医术多高明,这大夫不能解的毒,到了我这里,只要给我时间,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她无比认真地说着,似很有把握一般。

夏倾城疼惜地看着她依然苍白,却努力宽慰自己的神情,心中的酸涩更甚。

她怎么这么傻,此时最难过的就是她自己,可她居然还反过来安慰自己。知道她是故作坚强,知道她也担心害怕,知道她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可是,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越是让他疼惜。

他紧紧地把她拥入怀中。“娘子,你无需担心,董老已经将你身上的毒镇压住,你不会有事的。而且他也是知道怎么解这个毒的,只要收集齐全了药,你身上的毒就能解了。”他拍拍她的背,把她推离怀里,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温柔地看着他。

“真的吗?”她的双眼充满希翼地看着她,有些微的紧张。

他这么说,她才敢释放出自己的担忧。

“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等你的身子好点,我们就出发,我带着你亲自去找解药去。”去玉龙雪山的事,他相信,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能代劳了。

只是让她陪着自己一路舟車勞頓,他的心中会舍不得。

“好。”她乖巧地点了一下头,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我一定一定会好起来的,我要一辈子陪在夫君的身边,要我们慢慢变老,一起相依相伴走到人生的尽头。”

听着她对他们未来的期望和规划,他的脸上浮起一丝暖暖地笑,仿若誓言一般地说道。“一定会的。”

是的,他相信他们一定能够上玉龙雪山拿到白玉莲为她把毒解了的。

他们一定会慢慢变老,相依相伴走到人生的尽头。

第九十七章 董宣的面子

萧宣本就是个随性的人,所以当秦白说要进去给夏倾城禀报他已经到来的时候,他完全没把这些繁文缛节看在眼里,快他一步闪身进了内室。

一进去,就看见在床上深情相拥的两人,只得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二人的浑然忘我。

他的老脸上难得的出现一丝尴尬,有点后悔自己就这么闪了进来。早知道会看见这卿卿我我的一幕,他就听那呆呆的秦白的话,等他禀报了再进来。

他身后的秦白看见他进了内室,也忘了要事先通报,连忙跟着进来,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

正相拥着享受这宁静而温馨幸福的时刻的夏倾城和翩翩在他们闯入的时候,就已经急忙分开。

翩翩的面上染上绯红,神情带着些许羞涩,虽然面色依然苍白,但顾盼之间却带了一些妩媚风情。

夏倾城温和的面上也有些不自在,却只是瞬间,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只见他动了动身子,正襟危坐。樱花般的红唇轻启,唤了一声。“师傅。”

那声音温润如风。

董宣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懊恼。

这么俊美,声音还这么好听的人,怎么就没有做成他的徒弟呢?

遗憾啊,遗憾。

唯一让他觉得聊表安慰的是,这个人至少还是他徒弟的夫君,他也要跟着唤自己一声‘师傅’的。

“恩。”董宣轻点了一下头,走到床沿,看着翩翩,问道。“可有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翩翩抬起头看着他,又转眼看了看给自己眼神暗示的夏倾城,艰难地启口。“师、、、、、、傅,我只是感觉身子有些发软虚弱,别的并没有任何反应。”

这声‘师傅’,她喊得极其生涩别扭。

董宣听她这么一喊,果然如夏倾城所料,顿时心花怒放。

他很满意地抚了抚自己的胡子。“我记得我师傅说过,中这血沫子的人,只要身体的血气被吸干也就没命了。你会觉得发软虚弱是正常的,这是因为我给你丹药压制它的毒性之前,你身体里的气血被这毒物倾入所致。只要稍后滋补几天,也就会好起来的。”

翩翩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师傅。”

凡事总有第一次,这第二次唤‘师傅’,她觉得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难以启齿’了。

“这声师傅就先喊着吧,等着一会儿你师母和你师姐来,这拜师茶是怎么也不能省的。”他可不想这么便便宜宜的就收了个徒弟。

怎么说他‘百变神通’的名号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这收徒弟的事,怎能连杯茶也没有呢,若传出去给江湖中的人听了,叫他的脸面往哪搁。

“是。”翩翩赶紧答道。

心中却有些忧虑,不知道他为什么就收了自己做徒弟。

也不知道她这个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他口中的那‘师母和师姐’,不知道她们对自己抱持着的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师傅说得极是。”夏倾城在一旁开口道。“稍后我让安宴准备一下,既是你老收徒弟,怎么能就这么冷冷清清的呢,怎么着也要大肆操办一翻的。这杯拜师茶师傅是一定要喝的。”

接触的时间是不久,可夏倾城也看得出这董老是个极为好面子的人,你越是尊重他,他的心里越是欢喜。

“这拜师的礼物我们家王爷都已经交代我准备好了。”秦白在董宣的身后插嘴说道。

董宣一听,心中满意的不行。

这有拜师茶,还有拜师的礼物,而且还是特意安排准备好的,可见对这事的重视,这下面子、里子都足了。

这样才像话,以后他在别人面前提起,也才是真正的威风。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号一号脉。”董宣说道。

翩翩赶紧把手伸出来,在他把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给自己号脉的时候,她抬眼看着他说道。“脉象虽然虚弱,却平稳。身体里的毒暂时被压制住,目前应该无碍。”

董宣听着她的话,挑了一下眉毛。“你可是会些医术?”

翩翩也毫不隐瞒。“回师傅的话,会一点皮毛。”

“那你说说脉象虚弱者应该怎么办?”听她说会点医术,董宣存心考考她。

“是。脉象虚弱显示人体脏脯气血阴阳皆虚,可以健脾益气中药长期调治。因为脾胃为后天之本,它能带动改善其他的脏腑功能。”她娓娓说道。

董宣的双眼闪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热切。

真是没有想到啊,她这徒弟不止会做好吃的糕点,还精通医理。

他和老太婆这下可真是捡到宝了。

要知道,他们夫妇的功夫在江湖上虽然是赫赫有名,可真正让他们声名远播、威震江湖的却是易容术和医术。可惜琳儿那丫头,功夫是还将就,易容术也还可以,可就是这医术上的事天生愚钝,即使他们夫妇倾囊相授,她也学的吃力,最后还给他们只学了个半桶水。郁闷的他们夫妇俩忍不住仰天长叹,这医术怕是后继无人了。

只是没想这次随便收的这个小徒弟居然还有医术功底,这下,他们可算是不用再担心后继无人了。

忽地,他在她的脉象里发现了一点隐隐地不对劲。

眉头微皱,他疑惑地问道。“你会武功的?”

她体内的内力,好强大啊!

翩翩一脸地不解,却还是摇了摇头。“不会。”

夏倾城听闻董宣的问话,心中掂量着,他说的莫非是翩翩体内的内力。

董宣看着她,不解。

他不会号错脉的。虽然他刚才把出她体内有内力的脉象是一闪而逝,可是他很肯定自己是不会把错了这内力强大的脉象的。

只是,怎么会那么奇怪,脉象怎么会一闪而逝呢。

他不解。

“既没有学过功夫,那可有过什么奇遇?比如是否曾经遇见过什么能人异士?”他心中思量了一下,也相信她说的。

若她习过武功,这脉象不可能只是一瞬间的。唯一的解释只有一种,那就是她有什么奇遇,而这脉象,还没有完全成形,没有被她引发出来,所以才会在她的体内若隐若现。

他这一问,她也就想起上次夏倾城给她说的自己体内内力的事,转眼与他默契地对视,继而看着董宣,再一次摇了摇头。

“师傅说的可是她体内暗藏内力的事?”夏倾城问道。

董宣抬起头来看他一眼,有些惊讶。“你也知道?”

她的这脉象一闪而过,莫说是夏倾城,就是连她自己,虽会医术,可若是没有在意,也根本不可能发觉。

“上次,我们遇上了一点意外,我家娘子体内突然发出了强大的内力。虽然时间极短,可我还是发现了。”想着在皇宫,她发出的那强大的内力,他到现在任然还是心有余悸。

董宣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小徒弟的内力居然已经强大到会从体内散发出来的地步。她这内力,还没有经过修炼提升,已经到这样的地步,若加以时日,那会是怎么样的强大呢?

想到这样,他的心中跃跃欲试,想着,等她身子骨好转点,一定要开始教导她医术和武功的事。

想必要不了多久,他这徒弟的成就一定会远远超过他们夫妇。

有个这样的徒弟,想着都威风。

“不过她体内的内力过于强大,她自己又不会功夫,这样下去,对她并非易事,只怕最后会伤及经脉,赔了她这条小命。”董宣忧心地说道。

夏倾城脸上也浮现担忧之色。“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待她身子好些,我想亲自教导她些功夫。”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学武功,尽快能掌控住她体内的内力。

董宣不满地轻哼一声。“你说的是没错,这学功夫也是唯一的办法。只要她肯学,资质好,加以时日,只要她把这内力归为己用,不仅可以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说不定还能名震江湖呢。只不过,你也别忘了,她现在可是我的徒弟,要教她功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好不容易捡到个这么让她满意的徒弟,他可要悉心栽培,教功夫这种事情当然是他自己亲力亲为传授才行。

最主要的是以后他这徒弟若真有名震江湖的一日,他也可以很理直气壮的说,她一身的本领全是来自于他的倾囊相授。

聪明机智如夏倾城,心思一流转,自是知道董宣是怕自己教了翩翩武功,以后他炫耀起来,自己会心虚,显得理不直气不壮。

他抿了抿嘴,眉目浅笑。“师傅说得极是,我只是想,师傅那么忙,也未必什么时候都得空,她毕竟是我的娘子,若师傅没空的时候,我可要给你监督她学习。”

董宣心思暗沉,觉得他说得话也很是在理。而且在和那些死士打斗的时候,他发现,这小子虽然年纪轻轻,可武功奇高,若得他在一旁指导自己这新收的徒弟,那倒是好事一桩。而且他也说了,只是‘帮自己监督她’,教导的还是他这个师傅。

功劳还是自己的!

以后说出去也不怕不能理智气壮。

这么想,他才假装沉着面点头。“恩,那以后我没空的时候你就给我监督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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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到,稍后还有两更。

第九十八章 很满意这个徒弟

姜娘和琳儿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董宣一个劲儿地问着翩翩医术方面的事情,只见他眉开眼笑,很是激动。

当看着她们二人进来的时候,他依然很是激动地蹦到姜娘身边,一把拉起她的手,喳喳呼呼地道。“老婆子,老婆子,我今儿个真是太高兴了。”

姜娘被他这么拉着,想着他们都几十岁的人了,老夫老妻的,还在这些晚辈面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面上燥红,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没想到董宣激动过头,拉着她的手死紧,当着这几个小辈,她又不好强硬的抽出自己的手,只得一面随他拉着,一面别捏地尽量不去想他抓住自己手的事情,面上尽量假装若无其事。

董宣压根没发现姜娘的不自在,继续兴高采烈地道。“嘿嘿,老婆子,这下,我们不用担心医术会后继无人了。”

他真是没想到啊!刚才一番交谈和测试下来,发现自己的这个小徒弟对医术根本不仅仅是像自己开始想的那般只是了解皮毛那么简单,她对医术方面的知识,根本就是很精通啊,再说到治理方面,更是奇出新颖,让他这个在江湖上颇有盛名的几十岁老人都不得不啧啧称奇!

“老头子,你别晃,你晃得我眼花。”姜娘被他晃得难受。

董宣听了,笑呵呵地把站定,依然抓住她的手,走到白玉床边,对翩翩说道。“来,翩翩丫头,这是你师娘,快叫师娘。”

翩翩看着眼前六十岁左右,慈眉善目的夫人,温柔地唤了一声。“师娘。”

她昏迷的时候姜娘没来得及细看,此时看她张得甜美娇俏,那双眼睛仿佛通着灵性一般,觉得很对自己的眼缘,心中也是极其喜欢的。

“呵呵,乖。”说着也不忘记自己最疼爱的琳儿,转头喊道。“琳儿。”

琳儿本来正郁闷着,为师傅有了新徒弟开怀不已的事情忐忑着,担心他们以后不会那么疼爱自己了,忽听姜娘唤自己的名字,立刻喜笑颜开。

走到姜娘的身边,她甜甜地喊了一声。“师娘。”

姜娘打量着两个徒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很是欢喜。把她们两个的手拉起来,交握到一起。“我和你师傅也就你们两个徒弟,以后琳儿你要疼师妹,翩翩你以后呢,也要尊重师姐,她毕竟进门早,跟在我们身边的日子久,很多事情呢,你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多问问你师姐。”

两个年龄相当的女孩子相视而笑。

翩翩乖巧地唤了一声。“师姐。”

姜娘有心偏袒琳儿她是听得出来的,不过却不生气。

听刚才董宣提起这个徒弟,言谈之间很是宠溺,心中也是很护着的。这本是人之常理,他们三人相处了那么多年,感情自是深厚。由此也可以看出两位老人家的重情重义,认了他们为师,她相信自己不会后悔。

琳儿见姜娘说的话尽是向着自己,也是蕙质兰心,再看翩翩乖巧懂礼,不似自己心中想的是那种不可一世、骄横不讲理的王妃,也欢喜多了个这样的师妹。

想着以后有个人可以听自己说心里话,觉得多了这么个师妹,好像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我以后就叫你翩翩吧。”她拉住翩翩的手。

见她这么亲切,翩翩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好。”

董宣夫妇见两个徒弟相处融洽,心中的大石总算是放下。

他们就是一直担心着,怕琳儿的心中会有那么点疙瘩。现在看她这么喜欢这个师妹,总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夏倾城见这董宣师徒三人都是真心接纳翩翩,也很是高兴,对一旁傻笑着的秦白说道。“秦白你去告诉安总管说一声,晚上王妃正式行拜师礼,设宴王府大厅。碍于王妃的身子不适,不摆酒席宴客,但是王府所有的人都必须到场。”

“是。”秦白声音洪亮地回答道。

然后笑嘻嘻地退了出去。

董宣听了,觉得这个徒弟女婿很合自己的心意,做事有度,心中更是满意到不行。

“老婆子,我给你说,我们可真是捡到宝了。”董宣乐嘻嘻地看着姜娘。“我们这徒弟不止是糕点做得好,而且还精通医术呢。这下子,我们总算是不需要担心医术会失传了。”

说完,摸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

姜娘听他这么一说,两眼发亮,看翩翩的眼神也好像是发现了瑰宝一般。“老头子,这次你还真的是很有眼光。”

自家老头子是什么性格的人,她的心中比谁都清楚,他能那么高兴地夸奖翩翩,说明,他是早就试探测试过了。

他们两老最担心的就是琳儿医术方面的资质薄弱,唯恐在百年以后,这医术就那么失传了,到了阴曹地府无颜去见过世的师傅。

这些年,她和老头子也不是没有留意过带有这方面天赋的人才,可惜一直未能如愿。没想到今日上天让他们得偿夙愿,难怪刚才老头子看见自己那么激动。

“那是,老头子我可是慧眼识英才啊!”董宣得意地笑着。

琳儿好久没看见师傅和师娘那么开心了,也跟着笑起来。

这笑带着一种如释重负。

要知道,这些年,不止师傅师娘担心百年后无颜去见太师傅,见连她自己,也一直压力很大,担心太师傅那么精湛的医术,传到自己这一代,就这么失传了。

这下,有了这个师妹,她就可以不勉强自己去学那些怎么学也学不会的医术和根本无法识别的药草了。

对她来说,这根本就是解脱。

夜无痕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师傅三人激动异常的笑以及夏倾城和翩翩的眉目含笑。

这都是怎么回事?

不是中毒了吗?

中毒也值得这么高兴?

“这是怎么了?”忍不住好奇,他开口问道。

翩翩抿嘴轻笑。“因为我有了好师傅、好师娘和好师姐啊!”

琳儿一听,也调皮地一笑。“那是因为我有了一个好师妹啊!”

夜无痕觉得一群乌鸦在头上飞过。

这不是拜师礼都还没举行嘛,怎的这几人就为了这事那么欢快!

就算大家对这事再满意,也未必太夸张了吧。

更奇怪的是夏倾城,这人开始还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怎么这人才醒来,毒都还没彻底解除,他就放心下来了?!

殊不知,夏倾城的浅笑和温柔,都是因为看见翩翩的幸福和开怀。

她喜,他也喜;她忧,他亦忧。

不是不担忧,而是不允许自己担忧。因为,他一定会带她上得玉龙雪山,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夏倾城温柔的目光从翩翩的脸上移开,看向夜无痕。“有事吗?”

夜无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抱怨道。“难不成没事我就不能来了?这人醒也不知道命人通知我一声,你还有没有良心。”

看着他那被胡子遮住的脸上露出两片嘴唇和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董宣的眼睛眨了眨,觉得这人怎么就那么像只大猩猩呢!

还是一只会说话的大猩猩。

他要是有女儿,一定不会嫁给这么人。

不为别的,只怕女儿被他吓着。

琳儿看着夜无痕那魁梧的身材,再听那带有抱怨的说话声,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了。

夏倾城对他的抱怨已经形成免疫,自动忽略。“没事你就去秦白那,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

夜无痕自是知道他这么说并不是真的让自己区帮秦白,而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只不过他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更何况,他来可是告诉他,大厅来了客人的。

只不过,想着大厅那两个人,他的态度就没那么热诺。

只见他双目远瞪,不满地道。“你的那个我是什么,你锦王府的小厮啊。少指使我。”

夏倾城是了解夜无痕的,见他有功夫在这里耍嘴皮子,只能说明,事情他已经办妥了。

更是懒得搭理他。

夜无痕见他这个态度,扁扁嘴。“没劲!”

见他那神情,琳儿觉得有趣得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董宣皱了皱眉,怎么他这一向乖巧的琳儿没有被这个大猩猩吓到呢?

夜无痕被琳儿这一笑,转过头狠狠地瞪着她。

“我可是特意来告诉你大厅来了客人的。”

夏倾城知道他虽是瞪着琳儿,可那话却是对自己说的。

问道。“什么人?”

“还能是谁!闲着没事干的夏允城和压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夏连城呗!”

说起这两人,夜无痕的口气就很不好。

是他们?

夏倾城的眉头皱了一下,对翩翩温柔地交代道。“我出去看一下。”

翩翩忧心地看着他,轻点一下头,叮嘱一句。“小心些。”

夏允城的到来,不得不让人担忧。

夏倾城回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没事。”

说着,与夜无痕离去。

翩翩看着夏倾城的背影,面上泛起愁思。

不知道这夏允城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他们离开皇宫才一天都还没有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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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因为要跳舞,三更估计是十二点了。

第九十九章 谁是幕后指使人

夏倾城和夜无痕才出锦园,就见安宴带着夏允城和夏连城往锦园而来。

虽然十万分的不情愿,可两人还是齐齐上前见了礼。

夏允城让二人起身,目光直直地看着夜无痕。“这位是?”

夏倾城看了一眼身畔的夜无痕,回道。“回禀皇上,这位是臣结识的江湖朋友。”

他没有说夜无痕和自己的关系,也没有说他的名字。

夏允城虽然对他的这介绍不满,对夜无痕的身份质疑,可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道。“朕和六弟在宫中听说八弟与八弟妹自皇宫回来的途中遇袭,八弟妹受伤中毒陷入昏迷,此事当真?”

夜无痕挑了一下眉,心中疑惑,夏允城对夏倾城这个八弟何时这么关心了,居然一知道他们夫妇遇袭,就急忙赶来探望!

夏倾城心中却比谁都明白,他们来探望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娘子。只是,他没有说破,也没法不允许他们前去探望。

只得往旁边移了一步,说道。“皇上、六哥,请。”

翩翩躺在床上,正在和董宣、姜娘和琳儿聊得开心,忽见夏倾城进来。

不解地看着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不成是夏允城他们走了。

夏倾城走过来,轻声问道。“还是觉得虚弱吗?能不能起身坐上一会儿。”

翩翩的视线越过他,想透过屏风看向外室,可惜是徒劳,什么也没有看见。

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她拉开被子,想起身穿上绣花鞋。

琳儿见状,赶紧过来帮忙。

夏倾城走过来扶起穿好鞋子的她,对董宣说道。“师傅,皇上和湘王前来探望,此时两人正在外室,你们也一起出去见见皇上吧。”

他承认,自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因为在乎怀里的这个女子,所以他也会小心眼,不允许夏允城和夏连城到内室看望。

只让他们在外室等着,自己进来扶她出去。

他不想他们看见她躺在床上的样子,哪怕是来探病,他都没办法接受。

董宣毫不考虑地摇头。“不要。”

姜娘无奈地看他一眼,低声唤了一句。“老头子!”

董宣不高心地看着她。“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繁文缛节,难不成还要让老头子我去给那小皇帝磕头跪安不成。”

“可你不出去,不是让翩翩他们为难嘛。”姜娘劝道。

说实话,她自己也很不想出去,自己这么大一把年纪,还要去给人家磕头跪安的。

那多折寿!

“要不,我们都不出去了,让锦王陪着翩翩出去,我们就先安静地呆在这里。”琳儿出主意。

夏倾城看了看三人,点首同意。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那我们先出去了。”

他对着三人说完,扶着翩翩的双肩,把她带到外室。

夏允城和夏连城见他们出来,目光不约而同地齐齐看过来。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还有那虚浮的脚步,皆恨不得把那伙伤她的人碎尸万段。

夏连城见她在夏倾城的扶持下要给自己行礼,连忙上前一步,伸手去扶她的双手。

夏倾城眼明手快,早她一步,带着翩翩的身子不着痕迹地侧身闪了一步,让他抓了个空。

夏允城有些僵硬地收回自己的双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两人。“八弟妹身子不适,不用行礼了。”

“谢皇上。”夏倾城和翩翩两人站着说道。

夏连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眉头打结,爱怜地看了一眼夏倾城怀里的女子。“八弟,八弟妹身子不适,还是扶她坐下吧。”

夏倾城看向夏允城,等待他的示意。

“坐吧。”夏允城说道,并率先坐在了自己之前坐的位置上。

夏倾城谢过,扶着翩翩坐了下来。

一旁的夜无痕看着这诡异的气氛,终于发现不对劲,他的眼一一扫过这兄弟三人。心中暗暗震惊不已。

不会吧!这兄弟三人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而且这夏允城和夏连城喜欢的还是自己的弟妹!

这也太乱了点吧。

“八弟妹,听说你中了毒。现在感觉如何?”夏连城脸上的担忧再也隐藏不住。

刚才夏倾城去扶她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问过夜无痕事情发生的经过和大致的情况。

“谢谢湘王关心,现在毒暂时被压制住,无大碍。”见他是真的关心自己,翩翩浅笑着回答。

只是失去血色的脸上,依旧苍白。

夏允城看着她苍白的容颜,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朕这次出宫,特地把张御医和王御医带来,让他们给你把把脉。”

说着,对安宴身侧的两人说道。“你们都过来,给锦王妃仔细检查一下。”

“是。”两人上前几步,在翩翩的面前站定。

张御医看着翩翩,说道。“锦王妃请让臣等给你检查一下伤口。”

翩翩把受伤的手往袖子里挪了挪,看着张御医。“张御医应该比别人更能明白本宫的医术,这些小伤还不碍事的,这个毒翩翩自己也能想办法解,就不劳烦两位御医了。”

玉龙雪山是沁月国的龙脉所在,那可是禁地,若让别人知道他们要去山上采摘白玉莲,那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此去玉龙雪山,前路凶险,越少人知道越好。

更何况这夏允城还居心叵测。

她更不想让他知道他们要去玉龙雪山寻白玉莲的事。

“还是给张御医他们看看的好。”不待张御医回答,夏允城就先说道。

翩翩直视着他,质问。“难不成皇上就那么看不起翩翩,觉得臣妾的医术不足以自救?”

“朕没有那个意思。”夏允城僵硬地说道。

“臣妾的医术虽比不上张御医和王御医,可自认给自己解点小毒,还是不成问题的。”她巧笑盼兮,一双美目带着自信的光芒。

“还是让张御医给你看看吧,检查一下大家都安心。”夏连城在一旁劝道。

着实很担心她中的毒。

当皇上和他在御书房听见太监来报,说她被袭,中毒昏迷的时候,他们立刻停止了讨论边境出现的动乱问题,匆忙带着御医来了锦王府,为得就是怕她有什么事。

偏偏,他们的一番苦心,翩翩根本就看不见,也感受不到,还不领情。一门心思只想着,上玉龙雪山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往夏倾城这边移动了一下,婉言拒绝道。“真的不用了,湘王也知道,我的医术就算比不上张、王两位御医,可自救还是没有问题的。”

“多谢皇上和六哥担心,翩翩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中的也只是小毒,已经被臣府中的大夫给解了,这手上的伤口,拆来包去的只会让她觉得疼痛。更何况她自己本就会医术,不会有事的。”夏倾城沉稳地说道。

夏允城和夏连城见他说得在理,也想着,翩翩的医术确实高明,就连张御医他们束手无策的对瑞王的救治,最后仅仅靠她的几个银针,就能让瑞王脱离危险,她又怎么可能会解不了自己身上的毒呢。

“既是如此,那就好。”夏允城关切的语气忽地冰凉起来。“这次的事情一定要彻查,朕非得把那幕后之人抓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竟然敢光天化日,在大街上明目张胆地行刺王爷和王妃,简直就不把他们皇室放在眼里。

摆明了就是与皇室为敌。

这次的事情不彻查,叫皇室的面子往何处放。

“八弟和八弟妹可知道这幕后指使的人是谁?”夏连城的脑中闪过一人,但随即又很快地否定了。

他觉得自己多心了!

此事应该不是灵妃所为才是。她就算要下狠手,也只会针对翩翩一人,不可能把夏倾城也牵扯进去。

翩翩摇了摇头。

夏倾城也回道。“不知道。”

这次的事情,暗夜门的人已经查出谁是幕后的人。

他不想劳烦别人,只想亲自解决。

他和她,总要见上一面的。

“这件事情朕会让人去彻查,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夏允城的视线扫了翩翩一眼。“你们就安心静养吧。”

“谢皇上。”两人齐齐答道。

“若有什么药材是宫里有,而王府中没有的,就给张御医说一声,我让他从皇宫给你们带来。”毕竟皇宫的药材要丰富齐全一些,她若有什么是用得着的,就让张御医给他们送过来。

两人又是一阵道谢。

昨日在宫里夏允城要为夏倾城赐婚的事,大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是记得的。瞬间,气愤陷入尴尬的境地,大家相对无语。

翩翩的身子本来就虚弱,坐了这么一会儿,又加上夏允城所带来的压力,她觉得额头开始冒冷汗,整个人虚脱乏力。

在凳子是移动了一下,她的身子虚弱地往后靠去。

夏倾城细心地发现她的一样,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她回他一个虚弱的微笑。“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累。”

听见她说自己累,夏允城假意哼了一声,说道。“既然没事,朕和六弟这就回去了,改日再来探望你们。”

夏倾城起身,想伸手去扶翩翩,却被夏允城制止了。“八弟妹既然不舒服,就别起来了。”

见他要走,夏倾城微拱了一下手。“臣恭送皇上。”

就这样,夏允城与夏连城如来时一样,匆匆地出了锦园,离开了锦王府。

第一百章 怎样的宿缘

椒房殿

灵妃精美的脸有些扭曲,精心描绘的妆容也掩饰不住她此时的盛怒。

只见她用手抚住心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心里暗骂:该死的痴儿!

自从夏侯翩翩嫁给夏倾城以后,她觉得自己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所以,她更不可能留她。

可没想到那痴儿的命居然那么大,居然中了天下奇毒仍然没有死。

转头,利目射向恭敬地站立在身旁的旋儿,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旋儿早就因她的暴怒而簌簌发抖,此时被她狠毒地眼神瞅着,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见她一步步地逼近自己,她吓得腿一软,跪倒地上,不停地磕着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额头撞击地板的声音在空荡的椒房殿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对她的哀声求饶,灵妃充耳不闻。走到她的身边,她面上一狠,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旋儿的脸上。

力道之大,打偏了旋儿的一张小脸。下一瞬间,见得她那张清秀的小脸上多了一个五指印,红肿一片。

旋儿只来得及抚了一下自己疼痛难当的脸,又赶紧把手放下来,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错了?!”灵妃的声音上扬,因为愤怒而走音。“你错在哪儿了?恩?”

她扬起自己高傲的下巴,轻轻动了一下自己因刚才用力过猛而火辣辣的痛的手掌。

暗骂:真是一个贱婢!

皮粗肉厚的,打得她的手痛得厉害。

都怪自己刚才听见那痴儿还活着气得太怒火攻心了,她的芊芊玉手,岂是用来打这等贱婢的。

要动手,也应该找人代劳才是!

她厌恶地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磕头如捣蒜的旋儿,觉得刚才那一巴掌真是脏了自己的手。

旋儿还是一个劲儿的磕着头。

她太了解灵妃的性格,无论自己怎么说都是错。

只要是她认定的,自己是错也是错,不是错也是错。就算是意外,就算是不在常理中的事,只要她觉得她错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认错,等着她的气消下去。若在这个时候狡辩、讲理,那么死得最惨的一定是自己。

灵妃拿出手帕擦着自己的手,走到贵妃榻上坐下,手一靠。“你不是说是天下奇毒——血沫子吗?怎么现在去探听的人回来会说人还好好的活着!”

“娘娘,奴婢也搞不懂啊,那血沫子确实是失传已久的天下奇毒,据说是无人能解。不知道那痴儿怎的那么命大,居然会没事。”旋儿也是满心的疑惑。

怎么中了这天下奇毒,人还能活得好好的呢。

“好了,什么天下奇毒,必定是那伙没用的死士骗你的。”想着自己那么多的银子竹篮打水一场空,没见半点成效,至今那痴儿依然还活着,灵妃的心中才刚刚平息一点的火气又再次上升。

那群家伙死了真是活该,居然骗了她那么多的银子。

“娘娘说得极是。”旋儿赶紧附和道。

“皇上和湘王下午去看那痴儿的时候可有说什么?”哼,皇上那点心思,她还能不明白。

只要是夏倾城的东西,他都想要。

跟着他这么多年,她若是连这点都看不明白,那她就是傻瓜。

就因为看得明白,她才会忧虑,他当初要自己入宫,是真的如他说的被她迷住,很爱她,还是因为,她是夏倾城最爱、最在乎的女人。

无论是什么,她不想去深究,也害怕去深究,宁愿相信是前者。

只因在宫里,若失去了皇上的宠爱,这鬼地方就成了冰冷的牢笼。

她依然美丽如初,艳丽无双,应该对自己深具信心才是。更何况他还那么疼她、纵容她,一定是为她着迷,无可自拔的。

是的。

一定是这样的。

“回娘娘,因为探子怕惊动了锦王府的人,所以没有靠近锦园。却因为离得太远,并不知道皇上他们说了什么。”旋儿抬起红肿的脸蛋,卑微地看着她。

“你是猪啊,不会收买锦王府的丫鬟小厮,从他们嘴里买到我们要的情报吗?”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就不信,那锦王府的人全是高风亮节不爱财的。

“娘娘,当时除了安宴和锦王的一个江湖朋友留在锦园着以外,并没有别的丫鬟小厮在场伺候。”这安宴对夏倾城的忠心根本就不是钱财能买得动的。

至于那大胡子男人,连底细都不清楚,又是锦王的朋友,她哪敢贸然前去收买。

“偌大的一个锦园,怎么会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呢?”灵妃不信地问道。

“娘娘,奴婢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骗你啊。”说着,旋儿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去打听的摊子回来说,自前几日锦王爷的那江湖朋友住进了锦园以后,王爷就把锦园的侍卫、丫鬟、小厮全撤走了。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居然连伺候王爷的两位贴身侍婢也不许在没有令的情况下进锦园。锦王府的所有人都在猜测是不是那江湖人不喜欢生人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锦王爷才会作此安排。”

“哦?”灵妃凝眉思索,脸上闪过一抹算计。

她对旋儿勾了勾手指,旋儿立刻会意,起身小跑到她的面前。

她示意旋儿把耳朵复过来,在她的耳边低语。

听得她的吩咐,旋儿一个劲儿的点头。

“懂了吗?”灵妃撇了一眼旋儿。

旋儿点了一下头,连忙道。“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灵妃轻轻颌首,说道。“下去吧。”

旋儿得令,如得特设,忙不迭地推出了椒房殿。

皇宫内的另一座宫殿——俞景殿。

夏星城刚在宫女的侍奉下喝过药,另一名宫女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卧到床上,动作很是轻柔,就怕一不小心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惹怒了尊贵的容颜。

待宫女给她理好被子以后,站立在一旁的男子开口。“都下去吧。”

“是,皇上。”

宫女、太监们忙着见礼退下。

夏允城走到床边,提袍坐下。“可有好些?”

“多谢皇上,好多了。”夏星城回答。

见他整晚面色一直阴霾,夏星城忍不住问道。“皇上今日可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

他们虽为兄弟,却更是臣子。年少时候的情谊,虽然使得两人要比和别的兄弟来的亲厚一些,可毕竟现在他是君,自己是臣,心里纵使也是关心的,可毕竟碍于君臣之别,他向来不会越界去过问夏允城的私事。

今日实在是见他心里奇差,才关切地问出了口。

夏允城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这些年,难得你会过问我的私事,会在意我的心情好不好。”

自他登基以来,这个和自己感情一向深厚的四弟,虽然还是关心着自己的,可是像这样会过问他是不是烦心的,还是第一次。

夏星城无奈地一笑。“一直都关心的,只是你终究是皇上。”

夏允城一愣。

是的,他们都知道,何为孤家寡人,坐在这高高的龙椅上,就注定了他一生的孤独。

轻轻地叹息一声,夏允城不想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今日我去了锦王府。”

夏星城没有问他去做什么,以夏允城的身份,轮不到他发问。再说,他知道,既然夏允城已经起了个头,就一定会继续说下去的。

果然,夏允城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锦王妃被刺伤中毒昏迷,我和六弟前去探望。”

听闻她有事,夏星城的心中隐隐刺痛,却依旧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静待夏允城说下去。

夏允城别具深意地看着他,“你不想知道她有没有事?”

夏星城知道他的这话绝对是试探,是对自己对夏侯翩翩情愫暗生的事有所察觉。

他们依然还是那么了解对方,一如,在没有任何人发现之前,他也知道皇上对她动了心一样。

“她,没事吧?”他并不想瞒着皇上。

他想过隐藏,可是,这次,当他知道是因为她出手相救自己才捡回了这条命,他已经没有办法隐藏下去,更没有办法假装不在乎。

夏允城沉重地闭了一下眼睛,说道。“她没事。”

果然!四弟对她是动了心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

只怕,这动心的还不止他们两个,就连六弟和八弟对她也是动心的!

兄弟四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这是怎样的一种怎样的宿缘呢?!

沉默,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突然发现,因为那个女人,他们之间隔了一条鸿沟。

许久,夏允城问道。“你说,会是谁派人动的手?”

夏星城凝眉看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灵妃!”

夏允城点了一下头,面上闪过阴狠。“我也猜是她。”

同一时间,锦王府。

虽然没有大事铺张、言情宾朋,可锦王府今日也是喜气洋洋,红烛高照。

董宣和姜娘坐在大厅的主位上,两人相视而笑。

府里的小厮、丫鬟和婆子此时站满了大厅,全都是按照夏倾城的吩咐,来参加翩翩的‘拜师礼’的。

董宣看着满屋子的人,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翩翩跪在下首,结果丫鬟手里的茶水,递到董宣的面前。“师傅,请喝茶。”

董宣接过,一连说了两个‘好’字,抬起茶杯喝了一口,觉得这茶甜到了心里。

喝完茶,他把茶杯放到了身后丫鬟抬着的托盘里。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翩翩,看了一眼夏倾城,笑得极其神秘,伸手拍了拍盒子。“这个是师傅送给你的拜师礼物,极其贵重的。”

一旁的琳儿看着,好奇地问道。“师傅,那是什么呢?”

被她这一问,董宣愣在当场,见翩翩也好奇的伸手想打开看个究竟,他连忙按住盒子。“这宝物可是师傅我给的拜师礼,别给别人瞧见了。这呢是一颗补药,不过你的身子现在这么虚弱,怕会虚不受补。要不,你给你夫君吃也一样。不过千万要记住,这可是师傅给的,只能你们两个吃,要是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别人吃了,师傅我可是会生气的。”

说到最后,他的神情变得有点严肃。似乎是为了证明,她若敢把这么珍贵的补药给别人吃,就是对不起他,他一定会翻脸一样。

翩翩见他这么认真严肃,赶紧点了一下头,极其认真地许诺道。“我不会给别人吃的。”

董宣见她说得认真,很是满意,继而又恢复了开始的眉开眼笑,抬首对着琳儿说道。“琳儿,少不了你的。只是今天师傅准备的就这一份,先给了你师妹。师傅以后一定给你准备一份一摸一样的。”

琳儿听了,心满意足地点头。“谢谢师傅。”

翩翩把董宣给的拜师礼交给身后的紫凝,抬起另一杯茶递给姜娘,乖巧地道。“师母,请喝茶。”

“乖!”

姜娘心中暗暗疑惑,她怎么不知道老头子有什么珍贵的补药,心中暗暗决定,晚上回房一定要问个清楚。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笑着接过翩翩递过来的茶水泯了一口茶。

把茶杯放好,她从自己的手上摘下戴了多年的镯子。“这东西原本是一对的,一个我给了你师姐,现在,我把这剩下的一个给你。”

翩翩接过,觉得这镯子虽然非金非玉,可是做工异常的精致,只见上面雕刻的牡丹栩栩如生,还真是很入她的眼,让她有点爱不释手。

姜娘见她喜欢,也很是高兴,拉过她的手一边给她戴上,一边说道。“别小看了这东西,你暂时还没用武功,用这东西必要的时候可保性命。”

见在场的人都和翩翩一样紧盯着镯子,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姜娘眉目一转,说道。“至于怎么使用,待会儿,让你师姐好好详细给你讲解。”

大厅里这么多人,绝对不是教她如何使用这个暗器的好时机,所以托词,把这事交给了琳儿来教她怎么使用这镯子。

夏倾城心领神会,立即上前,伸手去扶跪在地上的翩翩起来。

翩翩也明白姜娘的意思,乖巧地说道。“谢谢师傅、师娘。”

接着,给二人磕了一个拜师的头,在夏倾城和紫凝的搀扶下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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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李代桃僵

二夫人身着一袭华贵的牡丹长袍,头上戴的是自家的王爷女婿专门挑选来送给她的‘富贵花开’首饰,典雅大气,和她今日穿的服饰相得益彰、相互辉映,迷了众人的眼。

此时,她正雍容华贵地坐在一旁,面上的笑容由始至终不曾消散过。

翩翩在夏倾城的扶持下来到她的身边,她笑着握住女儿的手,看着满堂华彩,听着满室的欢声笑语,再见王爷女婿那么体贴自己的女儿,眼里忽地有些朦胧,幸福的泪光闪动。

她的女儿终于是苦尽甘来了!

“娘!”翩翩抓住她的手,看着她喜悦的神情,甜甜蜜蜜地唤了一声。

二夫人看着她,满意地拍拍她的手。

她的女儿,这下不仅有一个很疼她的王爷夫君,而且还拜了武功高强的董老为师,这以后,有他们照顾着她,她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董宣和姜娘满面笑容地走过来,身后跟着琳儿。

“二夫人,咱们这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姜娘热诺地挽住二夫人的手。

二夫人放开翩翩的手,回握住她的,真切地道。“这孩子虽然已经嫁人为妇,可还是不懂事,以后就全靠董老和夫人帮我好好管教了。”

“这孩子既然拜了我们为师,你就放心吧。”董宣哈哈大笑着说道。“以后她有什么事,我这个做师傅的都给她做主。”

夏倾城笑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非常欢喜的。

只要她觉得幸福,他也会觉得很幸福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喜怒而乐已经开始感染着他。她开心呢,他就会跟着开心;她不开心呢,他也会跟着难受;她痛着,他觉得自己比她更痛、、、、、、

原来,真正的很在乎一个人,居然是这样的。

“娘、师傅、师母,请入席。”夏倾城对三位长辈说道。

他那一声‘娘’才出口,大厅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在说话,停下手里的事情,全部讶异地看着他,大伙儿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所有人中,最惊讶的莫过于二夫人,只见她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夏倾城。

“你刚才叫我什么?”她怀疑是自己耳鸣,听错了。

是的,一定是她听错了。

不止是她,整个大厅的人除了夜无痕一副早在预料中的神情外,全都不相信自己刚才听见的是真的。

要知道,在帝王家,尊卑礼节尤其比别的大家族来的讲究。

二夫人的出身不好,在相府她也只不过是个妾室,若不是先皇指婚,她的女儿嫁入皇族,要想当上正妃,那也不是太够资格的事。

就算她是相府的正室夫人、当家主母,以夏倾城的身份,也是不允许喊上一声‘娘’的。所以众人的反应才会这么大,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夏倾城面上的笑容不减。“我唤你‘娘’啊,难不成娘你不承认我这个半子?”

可以说,他开始唤董宣和姜娘为‘师傅’、‘师母’的时候是不得已,因为翩翩危在旦夕,他有求于人,所以投其所好。可这一叫下来,久了也就习惯了。相反的,他还很喜欢这种,她的也是自己的感觉,她的师父、师母,也是他的。

他知道,她很在乎二夫人,也知道二夫人在锦王府住着,心中总感觉有些自卑和别捏。

所以,他的这声‘娘’是为了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二夫人在锦王府的身份和地位,也是想着,她的师傅、师母既然也是自己的,那么二夫人这里,他跟着喊‘娘’,也是情理中的事。

反正,他喜欢和她是一体的感觉,喜欢这种相属感。

二夫人惊喜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很满意的女婿,声音有些颤抖。“怎么会?我、、、、、、娘是高兴还来不及。”

翩翩移到夏倾城的身边,把手放进他的手里,无声地看着他。

“夫君,谢谢你!”她没有说出口,却用眼神传递这自己心中满满的感恩和谢意。

能遇见他,真好!

“傻瓜,我只要你幸福。”他满含情意地眸子温柔地看着她,也无声地传递着自己的情谊。

此时无声胜有声,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用眼神交流,可他们都知道,他懂,他也懂。

姜娘和二夫人看着这对小儿小女那掩藏不住的浓情蜜意相视而笑。

琳儿看着眼前的一双璧人,觉得他们真是羡煞旁人。目光不由地往夜无痕的身上飘去,见他正裂唇而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仿佛被他那笑烫着般,她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手抚上自己的心脏处,低眉沉思。

董宣呵呵一笑。“我说你们小两口要秀恩爱,回房去,别在这里。老头子我几十岁了,看了可是会害羞的。”

他这话一说完,满堂欢笑。

那些小厮、丫鬟和婆子虽然不敢大笑,却都掩着嘴轻笑。

夜无痕见了,笑着说道。“你们可别以为这么闷着笑你们家王爷就不知道,他都敢当着你们变现出他们夫妇的缱绻恩爱了,难不成你们还不好意思笑出声来。”

难得有这么好的调侃夏倾城的机会,他夜无痕又怎么会放过呢。

夏倾城哼哼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让安总管安排了宴席,除了留下伺候的人,其余的全部都退下吧。”

“是。”

众人行礼,鱼贯退了出去。

夏倾城牵着翩翩地手。“还请娘、师傅和师母入席。”

三位长辈一听,也不客气,说笑着往宴席方向走去。

夏倾城经过夜无痕的身边时,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只见夜无痕点了一下头,他又移开自己的视线,笑着和一旁的翩翩说话。

晚宴是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结束的。

宴会后,二夫人说是要在她自己的馨园招待董宣和姜娘品茗。夏倾城听了,极力赞同,并让翩翩和琳儿也去。

翩翩的身子虽然有些乏了,可见大家兴致浓厚,也不忍拂了大家的意,只得笑着答应了下来。

董宣说人多热闹,也让夏倾城、夜无痕和呆呆的秦白一起。

夏倾城应许,却说是要和夜无痕还有秦白商量一些事情,稍后过去,

董宣敏锐的目光扫了一眼三人,笑着答应了。

送走了二夫人等人,夏倾城转过身问秦白。“馨园外加派了人手可够。”

“王爷放心,我已经在馨园外加了大批的侍卫。”秦白回道。

夏倾城满意地点头。

夜无痕见了,轻笑。“有什么好担心的,馨园不可能有危险的。更何况,还有董老他们在,要真出什么事,也应该能顶着,让我们拥有足够的时间赶过去的。”

这人要变起来,还真是匪夷所思。

若是以前,有人给他说,他这个对什么都不上心的师弟今日会变得这么小心翼翼、婆婆妈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在乎一个人能在乎成他这个样子,真是让他想不透。

夏倾城点了一下头,对身后的安管家道。“朝露和朝暮那里可准备妥当?”

他若不是知道馨园够安全,也是断然不会把她留在那边的。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会担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的东西是不受控制的,只要是有关于她的事情,他发现自己都会变得异常的紧张。

安宴上前一步,恭敬地道。“王爷放心,她们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正在外面候着呢。”

夏倾城很满意地点头,对在场的众人说道“走吧。”

今晚,有的事情,他是必须要去处理的。

出了大厅,远远地,依稀可见两个女子在外面等候。一个里面着一袭简单的白色长锦袍,罩一缕轻纱,外披厚锦镶银鼠皮披风,长发用一支碧玉簪管起一个发髻,其余的全部垂在肩上,随着寒风起舞;另一个女子着一身浅紫色长袍,外面的披风也是紫色的,却在披风的帽子处镶了一圈白色的兔毛,看上去透着几分机灵。

一看这样的打扮,不用说,整个锦王府的人也知道这是锦王妃和她的贴身丫鬟紫凝。

可再走近一瞧,却发现不是她二人,而是长年跟在夏倾城身边的朝露和朝暮。

见夏倾城等人走近,二人连忙屈膝行礼。

“奴婢参见王爷。”

夏倾城略微一点头,目光放在朝暮的身上,看着她的这身衣服,他就想起翩翩,觉得这身衣服还是她穿着比较好看。

还有那简约的发髻,也是她梳着比较好看,翩然若仙的。

朝暮被自家王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伸手拉了拉披风。

她就说嘛,主子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多别扭!

这衣服再华贵,也不是自己的,她还是觉得穿自己的衣服自在、舒服。

可是没有办法,现在,她只能李代桃僵,遵照王爷的安排行事。

“走吧。”

夏倾城说着,就率先走在了前面。

走了一段路,发现不对劲,他回头看着在自己身后磨磨蹭蹭的朝幕,说道。“走上前来。”

听着他的吩咐,朝暮赶紧加快步子,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排走着。

朝露也机警地跟上前,扶住朝暮的手臂,完全是衣服伺候着主子的样子。

夏倾城见了,满意一笑。

带领一行人往锦园的方向回。

第一百零二章 夜袭

快到锦园的时候,夜无痕与秦白等人速速向两边散去,消失在寒冷的夜幕里,只留夏倾城、朝露和朝暮继续往锦园而去。

走到锦园的时候,扶着朝暮的朝露突然说道。“小姐,地上积雪,路滑,你走路可得小心些。”

朝暮对她微微一笑,伸手拢了拢披风。

“冷吗?”夏倾城侧身看着她。

她回他一个温婉的笑,他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柔情尽显。“路滑,我扶着你。”

“恩。”她轻轻点首,被他扶住的身子,有些不太自然地往他的怀里靠去。

朝露见状,连忙放开扶住她的手,退到两人身后,由得王爷搂着王妃进了院子。

两人看似柔情蜜意、你侬我侬地依偎着往厢房的方向而去,可只有僵硬地靠着夏倾城的朝暮心中清楚,这真是一种折磨。

靠在自己今生最尊敬的主子的怀里,她不但没有觉得有多荣幸,相反地,她觉得这根本就是一种对她的考验和折磨。

王爷这样的男人,若要说不爱慕,那是假的,她相信爱慕着王爷的不止是自己,就是朝露、映月和映雪她们,心中也是心动过的,只是她们都知道自己是为了保护王爷而生,为了他的存在而活。对于她们来说,今生最大的使命,就是守护着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为他办好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所以,那些爱慕,随着她们自己的使命,随着那种可望而不可及,她们都很认命也很安分地将它掩埋在心底最深处,心中清楚明白,他之于她们是天上的星辰,是她们只能抬头仰望而不可及的。

夏倾城的脸上依然是浅含墨笑,看着寒风夹杂着雪花,飞飞扬扬地飘舞。

看来,这真的是很不平静的一夜啊。

夜的宁静背后,处处暗藏杀机。

听着四周细小地叙叙声,他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

渐渐地,能听见这种声音,感受到这种躁动的不止他,就连他怀里的朝暮和他们身后的朝露也似有所觉。

忽地,朝暮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在身后冲着自己而来。

就在这瞬间,夏倾城猛然推开怀里的朝暮,让刺客扑了个空。

披风在风雪中翻滚,宛若翩然而飞的蝴蝶,夏倾城旋转两圈,稳稳地立在一旁。

朝暮多转了两圈,稳住自己的身子,朝露连忙上前走到夏倾城的身边。

三人看着突然从锦园四方而降,落立到锦园中的近二十名黑衣人。

感受着这些黑衣人身上强大的气流,还有那浓重的杀气,夏倾城的嘴角轻轻地勾动了一下。

内心深处,颇为复杂。

灵儿,你的手段一次比一次狠了,难道就非得置翩翩于死地吗?

对于你来说,人命就真的是如草菅吗?

只见他的面上划过一丝凄凉,那是对人性和逝去的爱情的祭奠。

那神情也仅仅是一瞬间,快得让人几乎认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只见他唇角轻勾,挑明了说道。“灵妃娘娘派来的就只有你们这些人吗?”

那群刺客听得他直接指出幕后主使人,都有一些慌乱,顿时恍然,这个王爷对他们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他好像早知道他们一定会来一样,并且还把他们是谁派来等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的神情,似乎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现在等的正是他们的自投罗网,做瓮中之鳖。

像是为了印证他们心中所想的一样,夏倾城依然含笑的眼里划过阴狠的冷冽。“本王已经恭候多时了。”

那些刺客一听,面面相视,黑巾外的眼里全都闪过慌乱。

只见为首的黑衣人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喊道。“大家不要慌乱,就算早知道又如何,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不能完成任务回去复命吗?”

其实他的心中也和他们一样惊慌失措,只不过他作为他们的首领,作为完成这次任务的主事者,他深知自己的惊慌是不能表现出来影响士气的。

夏倾城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却与以往不同,那长年温和的笑意此时带着一股嗜血的嘲讽,仿若盛开的罂粟。

“是吗?”

他的手轻轻一扬,瞬间,侍卫从四面八方跃过房檐,落在了锦园;从锦园大门口而入的侍卫,手持刀剑,部分人的手里举着火把,将锦园照得宛如白昼。

看着突然出现将他们团团围住的近百名侍卫,那群黑衣人露出惊慌,再抬头看见锦园的房檐上手持弓箭将他们包围住的弓箭手,他们的心彻底地寒进了谷底。

为首的黑衣人一咬牙,呐喊道。“兄弟们,今日我们看来是逃不出去了,反正也是一死,既然如此,我们临死也要拖一个人陪葬。”喊着,指向朝暮。“都是这个叫夏侯翩翩的女人,若没有她,我们也不会接受这次任务,既是如此,我们就杀了她,完成这次任务,让她给我们陪葬。”

随着她的话,所有黑衣人齐刷刷地看向朝暮,眼里带着临死前的决裂,似要将她生吞活剥、撕拆入腹。

看着刺客眼中骇人的青光,即使是自认阅敌无数的朝暮也有片刻的毛骨悚然。

这样的眼神是来自于临死前的仇恨和愤怒,真是太可怕了。

“冲啊!”

随着一个黑衣人的喊声,所有黑衣人都目标一致地冲向朝暮。

夏倾城看着这些刺客不要命地冲向朝暮,一个闪身,挡在了她的前面,与黑衣人开打起来。

夜无痕和秦白见状,立刻带着侍卫冲了上来。

瞬间,刀光剑影,满天的雪花也为了这场厮杀而凄凉的飘零。

夏倾城这方的人虽然众多,可面对这些武功高强的刺客不要命的打法,还是有些吃力。

朝露护着朝暮,看着打斗中的人缺了胳膊少了腿,还一个劲儿地往朝暮这里来,心里有些瑟然。

看着那倒在血泊中死去的人,看着那在火把的照射下,眼里写满狠绝和肃杀,一个劲儿往他们冲来的黑衣人,即便是朝露这种经过特别训练、见惯生死的人,也害怕地护着朝暮节节后退。

在她身后的朝暮也并没有比她好,一张苍白的脸看着不顾一切向自己冲来的黑衣人,脚步也在后退着,抓住披风的手,因为力道过大,关节隐隐泛白。

这些人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和他们眼中的恨意,真的是让人骇怕。

难怪王爷要她假扮王妃,这种场面,还真不是王妃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性子能接受的。这血腥的场面若让她看了,只怕要一连做几个月的噩梦呢!就连她这种为了保护王爷而专门培养出来的人,看着这血肉模糊的场面,都觉得有点反胃。

忽地,两个黑衣人抓紧了时机,在众人的围攻中闪身而出,往朝暮的方向冲去。

朝露见状,立刻迎了上去,与前面的一个黑衣人开打起来。

另一名黑衣人见状,怒视着朝暮的眼里闪过阴狠,嘴角扬起嗜血的笑,脚踩疾风步,出手快、狠地往朝暮的心脏处击去。

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这一掌,一定能将这个弱不禁风的锦王妃送入地狱。

朝暮看着他飞奔而来的身影,一个闪身,转移到他的身后,反手一扣,切住他的命脉,手上一个微微使力,那人当场倒地死亡。

看着他那临死还不敢置信的脸和因为死不瞑目而睁大的双眼,朝暮不屑一顾地转身,继续观看打斗的情形,分析着自己要不要去帮忙。

将身后死去的刺客抛到九霄云外。

这就是过于自信、轻敌的下场。

他们还真当自己是锦王府的王妃,没有武功,没有内力,只能任他们鱼肉不成!

要知道,她们家王爷为了不让王妃有丝毫的涉险,早将人送到馨园去了。

现在在他们面前的这个‘锦王妃’,不过是为了引出敌人,让他们落入王爷早布局好的陷阱中的诱饵罢了。

正当朝暮打算加入到打斗中的时候,天空中忽地响起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原来这锦园这么热闹啊!”

随着话声落,一道人影已经落在了打斗中心。

“这么激烈的场面怎么能少得了我老头子呢!”董宣满脸兴奋地说道。

随着他的话落,他已经看准了离自己最近的两个黑衣人,快如闪电地闪身上前,一掌一个,虽然只用了七分的力道,不过却也够那两个黑衣人吃不消的,只见二人双双连退几步,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不死,也去了大半条命了。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知道他们今夜就算是拼死,也只能是全军覆没,为今之计,或许逃才是唯一的机会。这一想,只见他提气,人往上空窜去。

夜无痕早看出了他的心思,见他提气,冷冷地下令。“放箭。”

随着他的话落,黑衣首领的飞起,房檐上的弓箭手手中的剑全部离玄,齐齐飞了出去。

瞬间,黑衣人首领变成了马蜂窝,身中百箭,落在了地面上,口冒鲜血,抽搐两下,双腿一蹬,到地府报到去了。

还剩余的几名黑衣人见首领也死了,顿时方寸大乱,没一会儿功夫,被夏倾城的人全数歼灭,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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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夜闯椒房殿

一场拼搏厮杀的打斗就此落幕,整个锦园弥漫在血腥味之中,寒风一吹,浓重的气味让人作呕,雪花一点点落下,似乎想要将这一切掩埋,但却显得徒劳。

夏倾城吩咐秦白带着人尽快清理尸体,清扫锦园。

他,不想让翩翩回来发现有一丝的异样,更不想让她知道这些血腥的事情。他只希望她单纯而美好的生活下去,他会尽自己一切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她。

“师傅,你怎么来了。”对于突然出现在锦园的董宣,夏倾城有些讶异。

按说,馨园离锦园甚远,他就算内力深厚,感觉到这场打斗,也不应该来得这么快才是。

董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这么热闹好玩的事不叫上我老头子一块,你们也太没良心了。”

他的话让夏倾城的额头上滑下三条黑线,这说话的口气怎么和某人那么相像呢。

想着,他的目光看向夜无痕。

似在回应他一般,夜无痕感觉到他的注视,正帮衬着秦白安排处理血迹的他往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你这是在担心我吗?”随着话音结束,他抛给夏倾城一个媚眼。

夏倾城看着他那不像媚眼,却好像眼睛抽筋的动作,觉得胃里翻滚,没好气地扭开头,不去看他。

董宣不满地看着夏倾城。“我说,我老头子在说话,你们就不知道尊重我,听我好好说吗?”

“不好意思,师傅你说。”夏倾城是真的觉得不应该在董宣说话的时候走神,所以脸上的歉意很明显。

看着那谪仙美颜上明显的歉意,董宣的心里才算是好过一些,不再计较。

“好在你师傅我聪明,在大厅的时候就发现你们神色有异,这才跟了来,要不,岂不是错过了一场这么好玩的打斗。”董宣洋洋得意地说道。

好玩的打斗?夜无痕的眼角忍不住抽搐。

感情这董老把这杀人当成了好玩的事!这心态,比他这从暗夜门培养出来的还变态啊!

夏倾城看了一眼董宣,又再看了一眼夜无痕,突然发现,原来这两人的性格都有着让他无法招架的能力,而且他们的身份,都是他甩不开的人。

俊美的容颜在火光的照映下,染上一丝苦恼。

看来,有这两人的加入,他以后的日子要想平静无波、闲然自得的生活下去,好像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看着董宣得意的笑脸,夏倾城莞尔道。“师傅,我们进宫一趟。馨园那里,还望你老人家照顾着。”

虽然现在锦王府增加了侍卫严格把守,可对于他们来说,潜在的危机太多,他怕自己进宫的这个空挡,又有人来锦王府滋事。

董宣也没问他进宫干嘛,只许诺道。“安心去吧,有我在,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绝对不会让我的徒弟,你的王妃少一根头发的。”

夏倾城温润一笑,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柔和。“那么就有劳师傅了,还请千万不要告诉我家娘子我进宫的事。”

董宣了解地点头,催促道。“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夏倾城点头,唤来秦白吩咐道。“让安总管准备一下,今晚我和王妃住到梅园去,若王妃问起,就说,我想和她一起赏梅。”

呃!秦白怪异地看着自家王爷。

这样的借口,会不会太差劲了。赏梅?大晚上的!

这能看得清楚吗?

虽然众多疑问,他却还是恭敬地答道。“是。”

夏倾城转身,身披飘落的漫天白雪,在火光的照射下,尽显风华,迷了众生的眼。

董宣看着他离去时那风华绝代的身姿,惊叹不已,对一旁的秦白道。“你家王爷这风华,还真是与日月争辉啊!”

秦白赞同地点头,腰板挺得直直的,好像董宣说得是自己一样。

董宣撇他那得意尽,无奈的摇头。

他夸的又不是他,这呆小子得意个啥。

懒得再搭理他,董宣觉得自己现在还真的有些口渴了,想着二夫人说今夜要在馨园泡上好的大红袍给他们品尝,他就觉得更渴了。

“秦白。”

“董老有事?”

“你们二夫人那馨园,我还真没去过,你给我引路吧。”这锦王府不是一般的大,他也还没分清楚哪个院子在哪,为了避免自己走冤枉路,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人带路。

秦白为难地看着他。“董老,我还要安排他们清理这院子呢。要不,我安排个人给你带路。”

董宣不满地看着他。“我老头子让你带路,那可是看得起你,你啰啰嗦嗦这是做什么?要打扫也得等待我到了锦园以后再回来。”

秦白看着他不满的脸,无奈的在心里叹息,连忙回答。“是。”

他怎的就那么命苦呢,以前他们锦王府就只有王爷一个主子,也因为王府事少,他常年都是在外帮着王爷管理生意上的大小事,怎么说,那也是个‘爷’,威风八面的,可这次回来,王爷烦心的事一件接一件,他没说让自己离去,自己也想在他身边保护着,可眼下,这王府的主子一天比一天多,还都不能得罪,他觉得自己的地位是一天不如一天。

董宣假装没看见他的哀怨,在他的带路下,很快的就来了馨园。

只见二夫人和姜娘一边品茗,一边说着一些孩子们的事;一旁的琳儿正在教翩翩怎么使用姜娘送给她的拜师礼。

翩翩那丫头聪明,在琳儿的讲解下很快的就掌握了镯子使用的技巧,将暗器运用自如。

紫凝在一旁看着,直夸她家小姐好生厉害。

几人见董宣进来,连忙唤着他。

“董老,快请走。”说着,二夫人赶紧给他斟了一杯茶。

“师傅。”翩翩乖巧地唤道。

“师傅,你去哪儿了?”琳儿蹦跳着走到他的身边。

“还能去哪,人有三急呗。”董宣回道。

“这么久?”琳儿有些不信地问道。

“你这丫头。”董宣在琳儿的头顶上赏了她一记爆栗。“难不成师傅去方便多久还得要给你请示。”

琳儿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看着姜娘。“师娘。”

听着她可怜兮兮地声音,姜娘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董宣。“老头子,你明知道自己功力有多高强,下手就不能轻点!”

被姜娘这么一埋怨,董宣也不得不自我检讨,自己是不是下手真的太重了。

琳儿看见他那样,面上神情更是委屈,心中却得瑟的笑了。

姜娘用腹语问道:锦园那边没事吧?

其他的人虽然听不见,可以她的内力,还是知道锦园那边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打斗的。

董宣回给她一个笑容,她心领神会,继续安慰着怀里的琳儿。

知道这丫头是装的,根本没那么疼,可她就是乐得宠她。

翩翩看着秦白,没见夏倾城,心中觉得奇怪。

秦白见她看着自己,连忙说道。“王妃,王爷那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我是过来告诉王妃,王爷说今夜在梅园歇息,陪王妃赏梅。”

一听夏倾城要和自己赏梅,翩翩疑惑,这赏梅不是应该在白天吗?

更何况还是要在梅园歇息。

虽疑惑,她也没表现出来,只是对秦白说自己知道了。

皇宫。

夏倾城和夜无痕悄无声息地落在椒房殿的门前。

两人对视,在漆黑的夜里,凭借着自身的内力,能把对方看得一清二楚。似心有灵犀一般,夜无痕微点了一下头,夏倾城一个闪身进入了椒房殿,而夜无痕在殿外把守,略微一提气,落在了屋顶的琉璃瓦上。

看着沉睡中的皇宫,他自鼻不屑地冷哼一声。

看似寂静,可谁又能想到,在这皇宫中,有多少的龌龊事是在这寂静的夜晚上演的。

夏倾城进入内殿,移置床边,看着床上睡得有些不安慰的小女人,无声的叹息。

也就是这轻微的叹息,惊动了床上的灵妃。

只见她猛的睁开眼睛,惊慌地问道。“是谁?”

夏倾城还没出声,调转过头看着他的灵妃就满脸的惊喜。“倾城哥哥,是你!”

说着,也不怕被外的寒冷,猛然掀开被子,刺着脚跑到他的面前,双手搭上紧紧地扣住他的脖子,扑进他的怀里。

夏倾城的目光一暗。

她还有多少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她吗?

他自认以自己的内力,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发现他的存在的。在这漆黑的夜里,以一个内力没有达到一定层级的人来说,是看不清他是谁的。

她不仅知道有人进来,还能看见他,更能准确的知道他的所在地。这一切都足以说明,她不仅会武功,还内力深厚。

而他,她口中的‘倾城哥哥’,自认为他们彼此相爱过的男人,却从来不知道她会功夫。

在他的心里,她一直是一朵娇柔的花。会赖在他的怀里撒娇,会一遇见害怕的事物就躲进他的怀里寻求庇护。

现今,他才发现,原来,她一直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娇弱。

淡漠地拉下她扣住自己颈项的手,他脸上的温润掩去,换上的是一副冰冷的面孔。

“倾城哥哥?”灵妃不解地看着他。

这真的是那个疼她至深的倾城哥哥吗?他对着自己一向是温柔包容的,从来不会这么冷淡的对待自己。

可眼前这张冰冷淡漠的脸的确是他的啊!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呢。

他是不可能会这么淡漠地看着自己的啊!

“倾城哥哥,你怎么了?”这些年,她一直盼望着他放不下,对自己念念不忘,终有一日会进皇宫来看望她,和她幽会。

可他一直没有来。

她承认,她是贪心的。

她既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也想要他的浓情蜜意。

他不知道,这皇宫,真的是个很让人心凉的地方。虽说后宫三千,皇上最宠她,很多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能享有皇后的尊荣,和皇后平起平坐。可她毕竟不是皇后,还要和那么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在无数个空虚寂寞的夜晚,她想的不是夏允城,而是幻想着与自己缱绻缠绵、颠鸾倒凤的是眼前的男子。

她爱的一直都是他。

只是,她是个贪心的女人,权利、荣耀,这些对她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如今他来了,在盼望了这么多年以后,他终于来了。

她就知道他终有一日会来的。

他放不下自己,他爱的也只有自己。

什么锦王妃,不就是个痴儿,不也就是个虚名嘛!

“倾城哥哥,灵儿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她说着,双手又开始往他的身上搭。“你知道吗?灵儿最爱的人只有你!只有你!”

听着她低低地诉说,他的心中闪过一抹苦涩,再次毫不犹豫地把她的手拉了下来。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问她为什么要进宫,是不是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却发现原来自己现在什么也不想问。

是什么原因其实都不重要,他不好奇,也不想知道。

怎么会这样呢?埋了那么多年的疑问,如今却如烟一般消散。

是因为那个总爱抱着自己的腰甜蜜蜜地唤着‘夫君’的女子吗?

原来很多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在改变。

这些年,变的不止是灵儿,他何尝不是。

他变得已经不在乎她和谁在一起,不在乎她为什么要进宫;他在乎的只是锦王府里的那小女人,在乎有人想杀她。

“我来,只是想对你说,今夜锦王府中所发生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但如若有下一次,我不敢保证,我还能放过你。”他的声音冰冷,那些以往的爱怜尽散。

灵妃后退一步,掩饰住自己的慌乱。“倾城哥哥,你在说什么,锦王府中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夏倾城看着这张一脸疑惑,好像当真不知道锦王府发生什么事的绝美脸蛋,心中苦笑。

原来,当年她就是一直这么看着自己的,而他却觉得这脸上的纯真和不解世事都是真的。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中清楚,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知道是你做的,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会夜闯椒房殿吗?”原来,他一直以为对她的了解,不过是一个笑话。

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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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晚上有聚会,赶着出门,所以初初先把写到这里的文文发了,希望大家喜欢。

第一百零四章 夏允城的盛怒

灵妃是了解夏倾城的,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她也不需要再掩饰。

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她拉住他的袖子撒娇道。“灵儿这不是因为太在乎倾城哥哥吗?”

以前,每次她范了错,只要这样对他笑,拉着他的袖子撒娇,他都会宠溺地拍着她的头,一笑置之。

她这次依然故技重施,却忘记了,今非昔比、时过境迁,今日的他们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夏倾城淡漠地看她一眼,从她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衣袖。“灵妃娘娘,那是过去,现在的我们,你有你的身份地位,我有我爱的女人、、、、、、”

还不待他的话说完,灵妃猛然拉住他,不敢置信地问道。“什么叫你有你爱的女人?”

他的话让她无法接受。

他爱的女人不能是别人,只能是她。

他看着她,觉得是这么的陌生。“她是我的娘子,我爱她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爱着一个人,把她挂在嘴上,想她在心间,是那么幸福满足的事,感觉自己的心里因为装满了她而如沐春风。

他的话让灵妃的脸庞变得扭曲。“什么叫天经地义的事?!你只能爱我,你也必须爱我,我不允许你爱别的人。”

“灵妃,你冷静一点。”夏倾城抓住她的手臂,强迫她正视自己。“今日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若再有下一次,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过你,本王一定不会再记着昔日的情分上放过你。”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翩翩的举动,已经让他忍无可忍,若再有下一次,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灵妃猛然扒开他的手,竭斯底里地怒吼。“灵妃?灵妃娘娘?你以前都不会这样叫我的,倾城哥哥,我要你唤我灵儿,我要你一如既往地唤我灵儿。”

见她如此激动,夏倾城再也感觉不到心中对她有一丝的疼惜,有的,只是淡漠和无言。

他的世界已经再不会因为她的喜怒哀乐而变换。

见他沉默无言,不再如当年一样关心、担忧自己,她的心渐渐慌了起来。

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用力的摇晃。“警告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们之间、、、、、”

“没有我们之间。”他打断她的话。“从你进宫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没有我们之间了。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有各自的生活,再无交集。”

听他这样说,她的心中闪过一丝喜悦。“倾城哥哥,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你这是在气我进宫是不是,其实你不知道、、、、、、”

“娘娘。”夏倾城怒不可解地打断他。“我没有气你,因为不爱,也就没有了你所谓的气。我现在爱的女人叫夏侯翩翩,她是我的王妃。而我和你之间已经是过去。”

他们之间早已经成为永恒的错过,在情感上再不会有任何的交接。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她把他的手臂抓的死紧,无法接受他说的话。

夏倾城这一刻才发现,他们之间原来是这么的难以沟通。

见他捂着额头,对她说的话觉得头疼,不能接受,灵妃的心中更慌乱了,停住说到一半的话,她泫然欲涕地瞅着他,无言地责怪他的移情别念。

她不信,她不信他对自己会那么无情。

美目一转,她双手如水蛇一般搭上他的颈项,主动献上自己粉嫩娇柔的唇。

夏允城在床第间的时候,总说她是个娇媚的妖精。她觉得她和夏倾城之间,若发生点什么,她就有足够的自信,让他沉迷于自己的柔情缠绵中,无法自拔。

夏倾城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有这样大胆的行径,赶紧后退一步,一个轻微的闪身,躲过了她的主动献吻。

反观灵妃,因为他的闪身,手下一个打滑,扑到了地上,这拉扯之间,她仅着的里衣微微滑落,露出大半香肩,能隐约看见里面的肚兜。

看着自己露出的香肩,她不但没有把衣服拉好的意思,还顺手解开了系着一头乌黑秀发的锦带,让满头乌丝垂落下来,媚眼如丝,直直地纠缠着夏倾城。

红唇微微一咬,声音极尽魅惑。“倾城哥哥!”

夏倾城一个转身,避开自己不应该看的东西。

他身后的灵妃邪魅一笑,眼波流转看向桌前放着的茶壶,心上一计。

只见她走置桌前,倒了一杯茶,款款走到夏倾城的面前,殷勤地道。“你别生我的气,这杯茶就当是灵儿给你赔罪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茶,是她先前让旋儿特地准备的,原本是想着夏允城近日对她有些冷淡,希望借助这茶让他对自己热情如火、欲罢不能,可没想他居然又去了瑞王那儿,让她气闷了一个晚上。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今夜夏倾城居然会来椒房殿。现在这茶又有了它的用武之地,可以用在夏倾城的身上。

真是意料之外的极大收获。

今晚留宿的人是夏倾城而不是夏允城,她的心中更是欢喜。

她一直都想着能有一日,躺在他的怀里,被他的双臂紧紧地拥住、、、、、、

才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自己的全身燥热,看着他的眼光变得有些灼热迫切。

夏倾城看着她手里的茶,再看她灼灼的目光,总感觉有些不舒服。虽然不知道这杯茶里有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这杯茶绝对是有问题的。

他如樱的红唇一勾,接过她手里的茶杯,说道。“既然是如此,你也倒上一杯,我们一起喝可好。”

被他那如梦幻一般的笑迷了心窍,灵妃的心中更是难耐。

她想着,自己若不喝,他一定会有所怀疑,若她和他一起喝,一定能降低他的防备心理。其实喝了也没有什么,到时候自己喝了,他也喝了,若真办起那事来,说不准两人还怎样的疯狂。

想到能和他抛开所有束缚极尽缠绵,她就有些迫不及待。

要知道,夏允城最近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要不就是偶尔留宿别的妃子的宫殿,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她这儿了。她很久也没有享受那种美好的对待了,身子最近正饥渴的紧,若那人是自己心中最爱的男人,彻夜缠绵,那是多美好的事。

她的唇角上扬,带着些许红晕,走到桌前再倒了一杯。转身,走回夏倾城的身边。“倾城哥哥,灵儿以茶代酒敬你,希望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灵妃一门心思的都在想着尽快让夏倾城喝下他手里的这杯茶,在她的心中,以夏倾城对自己的疼爱,是不会对她有所怀疑的。

却不知她的盲目自信让使得自己疏忽大意,没有花精力去注意夏倾城的举动,也就错过了,在她转身去倒茶的时候,夏倾城手里的茶已经倒在了自己的衣袖里。

杯沿相碰,眼波流转,她直直地注视着他,见他一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还优雅地擦拭了一下嘴角。

在他仰头的同时,她也安然地喝下了自己茶杯中的茶水。

喝完,接过他手里的茶杯,她走到桌前放下,背对着他说道。“倾城哥哥,你今晚留宿在这里可好。”

“娘娘说笑了,深宫内院,本王的到来本就有不妥,哪还敢留宿。”夏倾城淡若地回道。

他倒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那杯茶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灵妃敏感地察觉到他说话有异。

转身,腰肢轻摆,莲步轻摇,一步步走进她。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很明白应该怎样去释放自己的美丽,也懂得怎么利用自己的资本。每走一步,她都带着魅惑人心的风情。

夏倾城看着她,轻笑。

他一直知道她是很美丽的,也一直都对她不敢有任何的亵渎,只想宠着她,等待着她成为自己新娘的那一日。可今夜,他才发现,她并没有自己所认为的那么神圣不可侵犯。

当年,是他想的太多,还是她掩饰得太好。

这药灵妃也是第一次让旋儿准备,压根不知道它的药效。可这会儿,她渐渐地觉得自己全身灼热难耐,气血一阵阵的翻滚。

看来,这药效不是一般的强啊。

既然她的药效已经上来,那么夏倾城的也不会比自己好多少。

这么一想,她全身一阵兴奋,再也顾不得什么风情,大步走到夏倾城的身边,靠上他的身子,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

见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夏倾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倾城哥哥,你没感觉吗?”她的身子靠近他,却被他一个闪身。

她抬起头来,也不恼,再一次走向他。

“感觉到什么?”他防范地问道。

“感觉到、、、、、、”她妩媚地看着他。“感觉到,你也想要灵儿啊!”

他的眼一沉,面色冰冷。“你刚才在茶水里放了什么?”

她格格一笑。“还能是什么,让我们完成多年前没有完成的事的药。”

他不知道,很多年前,她就希望他碰自己的,可是他一直以礼相待,最多也只是温柔的不带一丝情欲地抱抱她而已。

夏倾城的面上阴沉,咬牙问道。“你在茶里放了春药!”

这话,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倾城哥哥。”完全没有被他阴沉的面色吓到,她的大脑开始渐渐变得浑浊,看着他的眼神开始迷离。“今夜,是属于我们的。”

见她又要扑上来,他快速地又是一个闪身。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快速闪到门边。

“灵妃娘娘,本王并没有喝下你的那杯茶,这药性的痛苦你自己就慢慢享受吧。这就当是本王这次给你的教训,若再有下一次,本王不介意抹去昔日情分,折断了你的手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着话落,他闪身出了椒房殿,和夜无痕一起火速消失在夜色里。

灵妃看着他闪身出门,连忙追了上去,可门口,哪还见他的半个人影。

这下怎么办!

只有她一个人,药效又已经发作了,她该怎么办?

灵妃的心中当下慌乱起来。

该死的夏倾城,他怎么可能没有喝了那茶呢?她明明看着他一饮而尽的啊!

全身灼痒难耐,她滑座在冰冷的地上,希望可以借助这冰冷的地面让自己找回一丝理智。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他难道不知道吗?她一直都想把自己给他的啊!

即使在初夜,她躺在夏允城的身下,幻想的也是,在自己身上驰骋的那人是他啊!

俞景殿

夏允城听着自己派去椒房殿监视的侍卫的报告,一脸的阴狠,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贱人!”

躺在床上的夏星城听到这报告,面色也是异常的难看。灵妃做出这样的事,怕是不想活了。

若不是夏允城派人监视灵妃的一举一动,恐她又想出什么阴狠毒辣的手段置夏侯翩翩于死地,也不会发现今夜灵妃派人前去锦王府刺杀夏侯翩翩,更不会发现夏倾城夜闯椒房殿,灵妃给二人下了春药的事。

“现在她的情况怎么样?”夏允城的面色极其难看,衣袖中的手捏得死紧。

跪在地上的侍卫为难地道。“灵妃娘娘似乎很难受,此时正在地上打滚,她的贴身宫女旋儿前去伺候,也被她哄了出来,下令不准任何人靠近。”

那人一边回答,一边在这大冷的天汗流浃背。

这可真是个倒霉的差事,算是皇家的奇耻大辱,怎的就被他给摊上了呢,

灵妃娘娘这下怕是完了,红杏出墙这种事,是男人都不能忍受,更何况还是当今皇上呢,这种有辱龙颜的事,只怕轻者是她一死,重者是株连九族。

“难受吗?”夏允城的脸上挂着狠毒的笑。“朕那么疼她,怎么舍得她难受!看来,朕是要帮帮她才是。”

地上那人一听,有些不敢置信。

难不成皇上真的宠灵妃宠上了天,她做出这等伤风败俗,辱没龙颜的事,皇上还不舍得她难受。

是要亲自去用那种方式给她减轻痛苦吗?

夏星城却不那么想,这种事情,换了是谁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掌管天下的皇上,他更无法接受。况且,他并不爱灵妃,当初让她入宫,完全是因为她是夏倾城在乎的女人,是为了伤害夏倾城。现在,夏倾城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她,她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是以,夏允城现在再没有去过她的那里,连虚伪的关怀都吝与给予。

现在还留着她,估计是想用她来从中阻挠,想破换夏倾城和夏侯翩翩。

可皇上的心里又容不得她真的伤害夏侯翩翩,上次中毒的事和这次派人刺杀的事已经完全激怒了他,现在她又做出这样的事,只怕,夏允城不会就这么轻易地饶了她,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既然灵妃娘娘喜欢做这样的事,朕一定会好好满足他。”夏允城看了地上那侍卫一眼。“你去城外,在破庙里找两个精壮的男人回来。要切忌,朕要的是最丑最恶心的,若是身上长疮灌浓的,那就最理想了。”夏允城脸上的笑容带着两分邪魅,两分冷厉。

呃!

地上那人一个劲儿地点着头,答道。“是。”

“人找着了,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往椒房殿,放在让灵妃娘触手可及的地方。你不是说那壶茶灵妃娘娘只喝了一杯嘛,你在她的药性结束之前一定要把人找到,送往椒房殿的时候,再给她喝上一杯。壶里剩下的,分给那两人全部喝了吧。”夏允城交代道。

地上跪的那人听了,止不住地颤抖。

皇上这是变相的要了灵妃娘娘的命啊!那么一壶茶水,被找回来的两个人不精尽人亡才怪,只怕最后灵妃也会因受不住而消香玉损。

“是。”自己这一去,结束的大概会是三个人的命。

不,是四个。

还有一个是他自己,皇上既然把这事交给他,事后,必然也是不会让他活着的。

“记住,这事,若是让第四个人知道,赐死的就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了。只怕你们全家都会给你陪葬。”夏允城轻声说道。

仿若,他现在说的不是别人的生死,而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话题。

“是。”那人悲痛地行礼退下。

夏允城看向沉思中的夏星城。“怎么,有什么要说的。”

“臣相信,皇上一定是还有用得着灵妃的地方,只是,这么多药下去,她定然承受不了。”到时候人死了,还到哪找一颗可以扰乱夏倾城的棋子啊。

夏允城冷哼一声。“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朕不知道她会功夫,其实在我让她进宫之前,就已经查探清楚,她的武功不弱。那两人只是会在她有药效的时候,好好地伺候她,若她的药性一过,那两人就算没有精尽人亡,据朕估计,她也不会留活口。”

当说到‘好好地’时候,他是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地说出口的。

他给她找那样的两个人,为的就是折磨她,羞辱她。让她醒来的时候,看见和自己一夜欢爱,欲仙欲死的两个男人是怎么样的让人恶心。

想着她到时候的神情,他心中就觉得无比的畅快。

“万一那药效太强,她在药性还没散去之前被那两人玩死了怎么办。”夏星城忧心地问。

夏允城冷笑,淡漠地道。“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夏星城恍然,这刻,夏允城是盛怒的。他可以不爱她,可是对他来说,灵妃最后能活下来,就是多了一颗晚点弄死的棋子,若这次就这么死了,他也不会怜悯她一分。

城郊破庙

五个男子身着皇宫侍卫的宫装,悄无声息地进入。

为首的那人看着一破庙睡得正沉的乞丐,吩咐道。“速速找出两个最恶心的精壮男子扛走。”

其余四人巡视了一遍,找出两个最丑最恶心的,飞快地点了两人的穴道,扛上,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椒房殿

灵妃被这药效折腾了一晚上,此时头发散乱,面色憔悴,意识渐渐开始苏醒,可还是无法避免地难受得厉害。

她想着,若此时自己的身边有个男人多好。可这偌大的后宫,不是太监就是宫女,侍卫也离这里颇远,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怎么去找人。

她真的觉得好难受,急需发泄一下,这样欲火焚身的感觉,真的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在地上打滚的身子转了一个圈,她的手好像触摸到了什么,手一寸寸地上移,好像是男人的胸膛!

迷离中,也顾不得手下那凹凸不平的触感,她只是震惊在有男人的喜悦中。

摸着那厚实的胸膛,她越发的觉得舒服,也更加的饥渴难耐。

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抬了起来,往她的口里灌了茶水。

折腾了快一个时辰,她正觉得口干舌渴,这茶水对她来说,就好像天降甘露,她一口喝下,并且抓住那茶杯,迫切地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喝了茶水,她觉得舒服得多了,可身体的饥渴还没有解决,似想起了什么,她的手又连忙移上刚才摸到的那精壮的胸膛,一寸寸地抚摸着,越来越迫不及待,手熟练地下滑到对方的重要地带。

摸着那早已经准备好,坚挺的东西,她的心中涌上无限的欢愉。

被她摸着的男子感受到那冰冷的触碰,口里发出舒服的娇吟。

那开口的恶臭,灵妃没有感觉到,她只是觉得,这属于男人的最原始的声音让她的身子一颤,更加的迫不及待地去拉扯对方的衣服。

那乞丐一生卑贱,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对待,还以为是做梦。感受到对方的迫不及待,他也觉得自己好像被火烧一样,急需要与她的合二为一,他也伸手拉扯着她的。

不会脱女人的衣服没有关系,他的力气够大,只两下就把她的衣服撕了个粉碎。

当两人火急火燎地结合在一起的时候,都同时从嘴里发出了欢愉的声音。

躺在旁边的另一个乞丐也苏醒了,虽然看不见,可生理的反应是明显的、迫不及待的,黑暗中男女的交合声刺激着他,寻着声音的方向,他也慢慢地爬了过去。

椒房殿的门在这一刻被人给合上了。

那人走在寒风飞雪中,悲凉一笑。

这就是皇宫,就是个充满罪恶与黑暗的地方。

看着前方那等着自己的四个人,他轻轻点了一下头,毫无情绪地问。“你们是要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我们自己来。”

话落,剑起,四条美好而年轻的生命就此逝去。

看着倒地的四人,他的双腿一软,跪坐在雪地里。

拾起其中一人的剑,他把它架到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抹,就此倒在雪中。

鲜血流入雪中,与雪混为一体。

------题外话------

在这里祝福亲爱的紫悠生日快乐!

第一百零五章 赏梅

夏倾城回到锦王府的时候,馨园的品茗已经结束了。

他直接去了梅园,没想才踏进院子,就看见翩翩在雪中站立着,身姿婷婷,似落入凡间的仙子。

他走过去拥着她。

她也没回头,却从那熟悉的梅香中知道是他。

闻着那香味,她的眉头沉了下来。

这梅香与以往的不同,似乎还含杂了一股脂粉香,而这股清灵的味道,她曾经经过灵妃的身边时嗅到过。

不是说他有事要忙吗?他忙的事就是去见灵妃!

转过她的身,看着她落寞的小脸,他担忧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轻轻地摇头。“夫君,你出府了吗?”

不想问的,但她终究还是没法控制住自己。

他温柔地盯着她,思量片刻,最终还是不忍对她有所欺瞒。“恩,去了一趟皇宫。”

虽然他希望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极力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不要悲伤忧虑,可两个人之间贵乎坦诚,她既然问了,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有所欺瞒。

“去干嘛?”她假装随意地问。

他看着她那假装不在乎的神情,轻笑。

她应该是察觉了什么,不然不会这么问。

这敏感的小东西,想知道,又还要闹哈别扭,假装一下,真的是让他想不心疼都难。

听见他的笑声,她轻轻一跺脚,懊恼地问。“你笑什么?”

“好,好,不笑。”他上前拥着她的身子,用自己的披风包裹住她。“我去了一趟椒房殿。”

翩翩任由他拥着。“你是怀疑我们遇袭的事是灵妃做的。”

夏倾城怪异地看着她,奇怪地问。“这种情况下,你不是应该问我去椒房殿做什么吗?”

她不是一直忧心着怕他的心还是在灵妃的身上吗?怎么这会儿,还这么淡定自若。

听他这么问,她轻笑。“你是我的夫君,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

虽然他的身上沾了灵妃的脂粉味,可她还是相信他们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

若真要暗度陈仓,也无需等到现在。

这些年,他心中有灵妃,他都没有私自去皇宫和她幽会过,现在更不会。今夜突然跑了去,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认为他们今日遇袭的事情是与灵妃有关。

他将她拥得更紧了些。“不是怀疑,事实本就是如此。”

想着她中毒的事情,他的心里就黯然,担忧和害怕拥上心头。再加上今天晚上刺客来袭的事情,使得他的心情更是沉重。

晚上的事情,他不想向她提起,不希望她因为这些事情而影响了心情,引起她的害怕和担忧。

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有的事情,他一个人去承担和解决就好。

他希望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护她周全。

感受到他突然的情绪转变,她知道他必是想起自己中毒的事,缓缓地伸出自己的手扣住他的。“夫君去可是为了警告她。”

虽然他们彼此都没有说,可都懂得,唯有珍惜现下的时间,让彼此不留遗憾。她相信他会不顾一切为自己取得白玉莲,他也这么相信着,他们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那上面。

有个希望总也是好的。

“恩。”他停住脚步,看着她。“娘子是不是对为夫很失望。”

若是别的男人,在这件事情上,或许不会只是警告了事,相反的会让灵妃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轻轻摇头。“不是失望,是觉得庆幸。”

“庆幸?”他不解地看着她。

做为她的夫君,他没有为她出头,没有狠狠地惩治伤了她的人,她不是应该觉得很失望嘛。

她满面温柔,笑颜如春日盛开的花朵,温柔人心。“夫君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虽生在帝王家,却没有学会阴狠毒辣那一套。对于你来说,就算是不相识的人,你也未必能下得了狠手,更何况是你对她用过情得灵妃。”

她最欣赏的也就是他这一点。若他腹黑、阴险、毒辣,那估计她也不会这么爱他,她看中的也就是他不同于别的皇室贵族的狡诈秉性。

这样的良人虽然不会为了她而大动干戈,但待在他的身边却能温暖人心。

他,是适合过一辈子的人。

他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要真说到狠劲我也不是没有,毕竟是生长在帝王家的人,为了生存,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的。可在灵妃这件事情上,不是我对她还有情,而是觉得自己毕竟曾经在乎过她,在我最孤苦无依的寂寞日子里,她不管是虚情也好,假意也罢,可都算是为我付出过的,我这次放过她,也当是把欠她的全部还清吧。”

至此,他们之间桥归桥路归路,他有他的生活,她也有她的人生,再无亏欠。

听到他说对灵妃已经‘没有情’,她的心中猛然升起一股喜悦,却还是怕自己误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只得小心翼翼地求证。“夫君是说对灵妃没有情了吗?”

他看着她掩藏不住的喜悦,又好似怕自己理解错误的复杂表情,觉得心情特别的好。“没有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我没有发现的时候,对她的那份情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其实,早在她入宫的时候他就应该看清楚事实,接受现实,早点放手的。只是他过于执着,看不破罢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放手的?要真追究个时间,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只是知道,能放手,都是因为眼前的女子。

听他这么说,她的心里乐开了花。“那她再不是你心上的那人对不?”

他这才知道,原来新婚夜他说的话,一直她都记得。

爱恋地看着她,他很认真地回道。“再也不是。”

她感觉自己心中那根一直紧绷的弦断裂,她甚至能听见那断弦的声音,心境豁然开朗。

那一直在心中缠绕盘旋的枷锁就此解除,他的心中再也没有灵妃,他的心是自由的。这么想着,她真的想告诉所有的人,他不在爱灵妃了。

努力压抑住想要大声呼喊的冲动,她的心里甜蜜蜜的。

“夫君。”她双眼如小鹿一般涩生生地看着他。

看着她甜蜜的脸,闪烁的眼,他的神情变得无限温柔。“怎么啦?”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期盼地看着他。“你的心里既然已经放下了灵妃,那么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尝试着把我装进你的心里,尝试着去爱我,可以吗?”

此时,她的心中是极度紧张的。隐约总有种他不会拒绝自己的感觉,可她又害怕,害怕是自己想多了。

听着这么动人的话,看着她期盼的样子,他的心变得好柔软好柔软。

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他无限温柔地道。“傻瓜,不用去尝试,因为你早已经在那里。”

一如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中什么时候没有了灵妃一样,他也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悄然走进自己心里的。或许是在历经了那么多磨难后,也或许是在朝夕相对的柔情中、、、、、、

但无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他发现的时候,她就已经走进自己的心里,根深蒂固。

“什么?”她的声音极小,带着一些不确定和深深地不可思议。

越是在乎,越是害怕。

她怕,怕他说的,不是自己想的。或许是自己想的,可在下一秒他就不承认了。

所以,她希望听到的是他的亲口承诺。

“我说,你早已经在我的心里。”

他紧紧地拥抱住她,嗅着她的发香,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暖。

心中,涨得满满的。

这样的感觉,真好!

能这样拥着自己爱的女人,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他是何其幸运。

听他直白地说出口,翩翩感觉自己突然之间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心中却又异常的觉得踏实。若不是他把自己抱得这么紧,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会飞起来。

原来,你爱的人也爱着你,是这么幸福,这么满足的事情。

因为有了所爱,有了牵绊,也因为被爱,生命才会丰富、完整。

幸福和甜蜜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她深深地嗅了一下他身上的梅香。“夫君,你再说一遍好吗?我想听。”

他温柔的轻笑,如她所愿。“好。我说,我的心里再没有别人,有的只是你。在我自己都还没有发觉的时候,你早已经在我的心里。”

原来,情话,听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会厌倦。

她的嘴角续起幸福满足的笑容。“夫君。”

“恩?”他紧紧地拥着她,细细地品味这种心灵相属的幸福感。

“你能不能再说一次?”她说。

“呃!”他放开拥着她的手,不解地看着她。“娘子?”

他都说了两边了,还说的那么详细,她不可能没有听清楚啊。

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娇羞道。“我想一直听你这么说下去。”

这种幸福得冒泡泡的感觉,她想一直抓住。

他突然懂了她的想法,笑得好不满足,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地道。“我们,可是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说呢。”

他的气息徘徊在她的耳边,叨扰得她痒痒的、麻麻的。

一辈子吗?!

这话她爱极了,比什么情话都好听。进了厢房,看见紫凝、映月和映雪他们正在整理熏好的床铺。

三人见他们进来,赶紧见礼。

“王爷、小姐,需要用些夜宵吗?”紫凝问道。

“娘子饿吗?”夏倾城温柔地问。

翩翩还沉静在两人刚才在院中相互诉说情长的喜悦中,被他这么一问,微微拉回自己的心神。

“我不饿,夫君呢?”

看她到现在还有些飘忽,没回过神来,他轻笑,对紫凝吩咐道。“我们都不饿,这夜宵就不用了。”

说完,抬脚转身准备往外走。

见他要走,翩翩赶紧拉住他的袖子。

他不解地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翩翩看着自己无意识中拉住他衣袖的手,赶紧收回。抬头看着他和紫凝三人疑惑不解的眼神,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总不至于直接给他说自己是因为他刚才的那些话,舍不得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吧。

在四人的注视下,她只得硬着头问。“夫君不是说今晚要赏梅吗?”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他要去哪里。

难不成,这梅园就她一个人住?因为没有白玉床,所以今夜他们不用同床,他要睡别的厢房?

“赏梅?”他的确是那么交代的。

可这梅刚才他们在院子中不是赏了吗?

也好像是没有,刚才他们都忙着说话,还真没有时间多看那满园的梅花一眼。

“恩。”她轻点一下头。

就是不想他离开自己视线,就是想赖着他。

最起码,在自己现在的这种心境下,她想呆在他的身边,让那种幸福甜蜜的感觉一直延续。

“娘子还想赏梅哦,那为夫一定陪你。只是先容我去洗澡换了这身衣服。”这衣服今夜经过打斗,又加之后来灵妃的撕抓,他是一刻也不想多穿。

“洗澡!”原来他是要去洗澡啊。

想着他身上带有灵妃的脂粉味,她一刻也不愿忍受地赶紧推着他。“那你快去。”

他好笑地看着她‘迫不及待’的赶人,莞尔一笑。

他还以为她刚才那么抓住自己的衣袖,是因为不舍得和他分开呢!

“娘子?”他拉住她正推着自己的小手。

“恩?”她停下推他的动作,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他很认真地盯着她困惑的小脸,神态严肃认真地问。“你要不要也和我一起洗?”

轰!翩翩感觉自己突然脑充血,脸上顷刻间爆红。

夏倾城看着她突然变得红通通的脸,心情大好,转个身,大笑着出了门。

翩翩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在门边消受的身影,抚住自己的双颊,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感情他这是在逗弄着她寻开心呢!

她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他也有这么恶劣的一面呢!

转身,看着身后掩嘴轻笑的三人,她的脸更红了。“笑什么笑?!你们的床铺铺号了?”

见她恼羞成怒,三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口同声道。“回禀王妃,我们已经铺好了。”

翩翩无奈地看了一眼三人,暗自仰天长叹。

是不是她平时太纵容她们了,所以使得现在映月和映雪也不再如之前那样注重尊卑,相反的,还偶尔跟着紫凝一起对她笑闹一下。

“你们啊!都被紫凝给带坏了。”她无奈地说道。走到软榻上坐下,接过映月递过来的水袋放在脚上。

“我们哪有。”三人又是一口同声。

她好笑地看着她们。“你们三人可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三人相视而笑,她们也是那么觉得的。

“小姐,怎么你和王爷还要赏梅呢?这大晚上的就算掌灯看,也不见得能看得清楚。而且天还这么冷,你们刚才已经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你现在这身子骨这么弱,要是冻病了怎么办!”紫凝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翩翩接过,搪塞道。“这不是想着晚上看有意境嘛。”

紫凝不赞同地道。“这么冷的天,能有什么意境。”

翩翩嘿嘿傻笑,也不知道怎么给她说,索性就闭嘴。

紫凝见她不回话,双眼微微眯起。“我说小姐,刚才你和王爷在院子中那么久,难道这梅还没有赏够?”

映月和映雪无语地摇头。这紫凝有时候吧就是根直肠子,你说这两个主子之间的事就算她再关心,能这么问嘛。更何况明白点的都知道,这赏梅什么的是假,主子们培养感情才是真的。王妃之所以还会想继续赏梅,八成是对刚才和王爷在院中的两人独处意犹未尽。

可偏偏她不懂,还真当主子们大晚上的喜欢在院子里吹寒风。

翩翩无语问天,只能看着这个一直跟着自己,最关心自己的人。“紫凝啊!这赏梅是真的需要意境的,以后呢,你就会明白了。”

她也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若还不明白,她也没办法。这种事情,等紫凝以后有了自己的意中人就会明白了。

“小姐、、、、、”紫凝还想继续说。

“紫凝,你快来,帮衬着看一下火盆里的火。”映月喊道。

紫凝一边走过去,一边想着,映月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她自己连看火都不会。

翩翩极度无语,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紫凝这么笨呢,就连这映雪和映月都看得清楚明白的事,她还是没看破,以后得重点好好培养培养。

不过,这种东西能培养得出来吗?

最好还是让她自己好好去经历经历。

这么想着,她看了一下房里的三人,突然觉得她们都不小了,是到了适婚年龄了。

“紫凝、映雪、映月,你们心里可有自己喜欢的人?”她托着腮问。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她,不解她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没有。”不解归不解,不过既然主子这么问,她们三个还是必须得回答的。

翩翩点了一下头。“那我让王爷给你们三人指婚可好。”

三人的脸色突地变得扭曲,就不明白她们王妃这好好的,怎么突然会心血来潮把心思放到她们的婚姻大事上。

翩翩看着她们,循循教导。“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也不小了。你们若看中了哪家公子少爷,也别不好意思,我让王爷给你们做个主,不能委屈了你们。”

“王妃,我们都没有看中谁,而且也没想过要嫁人。”映月连忙为她们三人表明心迹。

“没有吗?我也不舍得你们嫁出去。”翩翩看了紫凝一眼。

紫凝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不知道她家小姐会在自己的身上打什么主意。

“紫凝,我看秦白就很不错,要不你考虑考虑。”俗话说肥水不落外人田,夏倾城也没把秦白当一般下人看待。以秦白的能力和在府中的地位,若紫凝能嫁给他,也不委屈。

“小姐!”紫凝狠狠跺脚,面上绯红。

翩翩看着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觉得秦白挺不错的。”

紫凝正要回话,忽听夏倾城的声音自门口处传来。“秦白怎么不错了?”

四人齐齐看去,只见他身着雪白的披风,帽子处镶了一圈罕见的白狐毛,里面换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袍,长发不再一丝不苟地束起,而是随意分成两组披散在胸前。

那美轮美奂,彷如踏雪乘风而来的身姿风华绝代,迷惑了四人的眼。

他嘴角含笑,走到翩翩的面前,亲自为她合上微张的小嘴。“娘子,小心些,你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呃!翩翩赶紧伸手去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什么也没有,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听到紫凝三人传来的低低笑声,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他也不恼,浅笑依旧。

“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现在冷得特别厉害,寒风刺骨,要不,今夜就不赏梅了吧。明日看也是一样的。”他对她说道。

“好。”本来这赏梅也就是她临时说的一个借口,只要有他陪着,做什么都可以。

她还怀疑,有他在身边,她是不是真的能有心思去赏梅呢?

映月心思灵活地看了一眼两位主子,说道。“王爷、王妃,夜已深沉,你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夏倾城点了一下头。“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是。”

见三人退下,夏倾城看着翩翩,见她的头垂得越来越低,嘴角不由裂开一个笑痕。

“娘子?”

“恩?”她依然没有抬头。

“这地上有银票吗?”他问。

“什么?”她总算是抬起头来看着他。

“若不是有银票,你怎么一直垂着头呢?”他好笑地看着她。

她的脸上微红。“我这不是脖子有些不舒服嘛。”

她可不好意思说自己刚才是想起了在皇宫的那一夜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旖旎的事。

“脖子怎么会不舒服呢?”本要逗弄她的想法退去,他的神情间全是担忧。

“没事,大概是你没回来的时候我歇息了片刻,睡姿上有些不正确。”她胡乱说道。

见他还想再问,她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今日拜师的时候,师傅不是给了一颗补药给我作为拜师的礼物嘛,他说我现在身子虚弱,怕会虚不受补,我去拿来给你吃了。”

他按住她要起身的动作。“既然是师傅给你的,你就留着等身子好些再吃,别给我了。”

既然是补身子的药,留给她吃更好。

“我这身子要好起来也需要些时日,我们过两日就要去玉龙雪山了,你吃了,好好补补,才有足够的精力带我上去。”她分析道。“就算是我好的时候也没有那能力不依附你爬上雪山,更何况是现在我这样的情况。你若不调理好自己的身体,我找谁依靠去。”

虽然想把补药留给她补身子,可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

他现在若把这个补药吃了,增强自己的体能,安然的带她上玉龙雪山取得白玉莲解了她的毒,到时候回来,要多少补药他都可以给她找来。

见他总算是没有再反对,她起身去翻出箱子里董宣给的盒子。

这东西她没有打开看过,现在也是直接交给他。

夏倾城接过,见她去给自己倒热水,轻笑着打开这小盒子,里面是一颗小指尖大小的药丸。

吃药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也无需用水送服,他拿起药丸,直接放进了嘴里。

她倒水回来,见他已经吃了,笑着道。“怎的也不等我回来看看就吃了呢!”

他接过她手里的水,发现不冷不热,刚好适合入口。

轻抿了两口,他温柔地看着她。“娘子没有看过盒子里的药丸吗?”

她摇了一下头。“我都还没打开过盒子,只是品茗的时候听师傅说里面是一颗药丸,用水送服即可。他还说,若我现在的身子不适合用,干脆就给你吃,免得浪费了。”

“这样啊!”他沉吟道。“这也没有什么,师傅这人信得过,他给的绝对是好东西,不会害我们的。”

要是这东西不是董宣给的,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吃进了肚子里。

最起码也得请人来验一验,确定无碍才会使用。

想着他说的话在理,她也就没再为这事纠结。

“娘子,这夜已深沉,我们早些歇息吧。”他说道。

她轻轻点首,任由他将自己带到床边,为她退了披风。

见他去熄灯,她赶紧钻进被窝,感觉到还残留些微刚才紫凝她们熏热过的余温。

夏倾城熄了灯,躺倒床上,双手自然地把她圈到怀里。

感觉到她的身子有点僵硬,带着轻微的紧张,他轻声说了一句让她安心的话。“闭上眼睛,睡觉。”

因他的这句话,她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却也有些懊恼。猜测着,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魅力不够,所以他才没有对她滋生什么想法。

在这方面毫无经验的夏倾城压根不知道她现在了无睡意,心中正七上八下地质疑自己的魅力。

他只是单纯的搂着她,闭着眼准备进入梦乡。

在他的想法里,她现在身中剧毒,身子羸弱,自己若真对她怎么样,是很不应该的。

抱住她的双手渐渐松弛下来,劳累了一天,他的体力实在是支撑不了,很快的感觉睡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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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leier2120036亲的五朵花花和恋丶倾城的两朵花花,扑到,抱住,熊么么,嘿嘿,谢谢亲们的支持。在这里初初也说明一下,我能接受别人正确的指点出自己的不足之处,但是拒绝恶意的毁谤,若遇见,一定会栓了的,请大家谅解。人是百种,不喜欢、不满意都是正常的,因为大家想法不一样,可是无理的就不能接受了。还有,男主不是腹黑、狠绝型,所以,所作所为那要根据他的性格,不能出入太大,希望大家多体谅。

第一百零六章 补药

虽然外面寒冷得刺骨,可躺在他的怀里,她觉得异常的温暖。

感觉到他搂紧她的双手慢慢松了开来,想起他身子骨本就不好,今日又这么劳累,她的心中也就不再纠结,转而换上满满的疼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去气血比较多的缘故,眼睛才闭上,她人就开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朦朦胧胧中,感觉到他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快睡着的她立刻被惊醒。

睁开朦胧睡眼,在黑暗中她不是特别能看得清楚他的表情,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她想再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又感觉他不安的躁动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低吟,呼吸也不再平稳,开始变得粗重。

她想叫醒他,又怕打扰了他的睡眠。

心中正挣扎着,又感觉他不安的翻了一个身。

她正想开口,却在黑夜中听到了低沉略带压抑的声音。

“娘子是被我吵醒了吗?”

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在黑夜里,那双眸子发出幽幽的光,像两颗在夜中闪烁的宝石。

“夫君,你不舒服吗?”她问。

他沉凝片刻,悠悠的回答。“没有,别担心,睡吧。”

说着,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背。

“真的没事?”她不放心的伸出手,在他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那灼烫的感觉把她吓了一跳。

他伸手把她的手握住,抓回被子里,轻声安慰道。“真的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热而已。”

当他的手抓住她的时候,那滚烫也是那么的明显。

她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我去掌灯,给你把把脉。这么烫,莫不是感冒了吧。”

他把她捉回被窝里。“说道,别再乱动了。听话,快点睡觉。”

说完,就转身过身用背对着他。

她在黑暗中盯着他的背部,不明白他的躁动不安是因为什么,现在这见他用被对着自己,她忽地有一种被嫌弃厌恶的感觉。

刚才不都还好好的嘛?现在这是怎么了?

“夫君!”她在他的身后委屈兮兮地唤道。

“哎!”听着她委屈的声音,他无赖地叹息一声,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别胡思乱想的。”

这敏感的小东西,她知不知道,他这是为了她好。

刚才他本来已经睡着了,却被体内的那股灼热难耐给折腾醒来。

他真的忍的很辛苦啊!

“夫君。”她爬进他的怀里,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轰!

她的这一扑,让他的血气飞快的上涌,感觉全身灼热难耐,有什么东西需要发泄。

“娘子!”

“恩?”在他的怀里,她感觉他的体温正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攀升。

那灼热的感觉,好似连她都要被烧起来一样。

他这是怎么了。

不行,还是得掌灯给他瞧瞧。

见她又要起身,他忙一把拉回她。

“夫君,我还是掌灯给你检查一下的好。”以他这温度上升的趋势,再不治疗,只怕拖下去他会更难受。

“娘子。”他停顿了片刻。“据我估计,师傅给的那补药八成有问题。”

这药,只怕是补过头了。

“什么问题?”翩翩惊讶地道。

师傅那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害他们的啊。

“那药有多补我不知道,可我猜那药里有春药的成分。”也不知道今夜是怎么了,先是在皇宫里,灵妃故意对他下春药;现在回了自己的府中,又被他的娘子无意识的给他下‘下春药’。

他现在真的是极度的无语。

身体的变化是那么的明显,某一个地方也早已经开始有反应,现在是整装待发,要的就是一个可以发泄的口径。

可是,她现在的身子,他又不想对她怎么样。

他终于知道,原来中了春药这东西,就算你的意志力再好,也控制不住身体的变化。

“春、、、、、、药!”翩翩速速退离他的怀中。

她的声音在黑衣里听起来异常的扭曲。

见她退得那么远,他无奈苦笑。

他坐起身子。“你自己先睡,我出去走走。”

说着,掀开了被子,准备穿鞋。

她连忙拉住他。

他回头,在黑夜中凭借自己的内力,把她不知所措的神情尽收眼底。

翩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拉住了他,可是再她还来不思考之前,她的手就下意识的有了自己的动作。

可是,她不后悔。

只见她鼓起勇气看着他,极其小声地道。“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说完,她立刻娇羞的垂下头,不好意思再看他。

他的心中涌上狂喜,见她娇羞的垂下头,他轻柔地抬起他的下颌。“你的身子没有关系吗?”

听到他在这种时候还那么的关心自己,她的心中涨满了感动。

其实,他不知道,只要是他,她什么都愿意的。

因为是那么的爱,所以她真的很想成为他的人。

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摇了一下头,她坚定的说道。“翩翩想成为夫君真正的王妃。”

身体里的难受让他忍得直冒冷汗,可身子的燥热难耐又似要把他给燃烧起来。

这难受的感觉,让他渐渐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头一寸寸地向她移动,就在即将要触碰到他的时候,一道光亮闪入他的脑海,他连忙奋身退离。

他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她,他想留给她的,是所有的美好。

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委屈她的。

感受到他的难受,又见他极力的控制,翩翩的心中更是心疼。

这次,不待他主动,在他要转身之前,她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抚摸上他的脸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唇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对上他的。

这一次,什么都来不及回头了。

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全部消失殆尽。他化被动为主动,一只大掌扶住她的腰身,一只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因为有了上次在皇宫的经验,这次无需她的引导,他主动带领着她。

自她的眉毛、眼睛,再到耳朵。当他吻上那精巧的耳垂的时候,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怀中的娇躯在颤抖。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笑,更加卖力地吸吮舔啄那里。大手伸进她的内衣里,顺着背脊一路上延,只轻轻一个拉扯,就将她的肚兜娟带给拉落。

他的手不满足的来到她前面的浑圆,握住她胸前的柔美,开始揉捏。

她再也无法控制地低吟出声,心中暗道,相比于上一次,这次他也学得太快了吧。

可也只来得及想了瞬间,很快的,她的神智渐渐飘忽,在他的唇舌和手的疼爱下,她感觉自己变得无法思考,只能凭着感官的享受,接受他在她的身上制造的一波又一波美妙感觉。

她的低吟声和娇喘无疑地是对他最好的鼓励,在黑夜中,她将她舒服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也知道自己取悦了他,他的心中才释然。

回吻着她的嘴唇,感受着两人唇舌相交的美好,他又自她的脖子处一路吻下,到她精美的锁骨,然后含住他的浑圆。

翩翩的手也不收控制地在他的身上游走,游移到他的胸膛处,点起更加强烈的火苗。

夏倾城本来就是受药物所控制,早就蓄势待发,现在这被她这么惹火,更是无法忍受,唯一支撑着他让自己慢慢来的理智开始远离。

他的大手一下子将她身上的所有衣服撕个粉碎,再也无法压制,俯到她的身上,一手拉起一旁的被子裹住两人,掩住了满室的旖旎。

厢房外,望梅轩中坐着两人,此时正屏气凝神,听着厢房里的动静。虽然离得颇远,可运用内力仔细聆听,还是能把厢房内的徘徊缠绵给听个清清楚楚。

听着里面激烈的战况,其中一个问道。“老头子,你说他们两个身子这么弱,这么卖力的折腾,他们能受得了吗?”

想当年他们年轻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么不顾一切过啊!

听得她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也忍不住脸红心跳,都害臊起来。

白发白胡子的老人贼兮兮笑道。“怎么受不了,你没听见他们多享受吗?更何况这还只是开始呢,今天晚上还够得他们折腾的。”

他的那药的确是少见的补药,可它的药效却需要阴阳调和来牵引。他也知道他们现在这身子骨这么卖命的折腾是难为了他们一些,不过,随着他们的折腾,这药效发挥,吃的人也是受益匪浅。

更何况,这些年琳儿那丫头一直没嫁出去,害他一直没有孙徒弟可抱,现在好不容易找了个嫁出去的徒弟,怎么能不让他们努力造人呢。

他们要觉得感激,要知道他这药可是来之不易啊。

这么珍贵的东西,他都舍得给他们。

他都觉得自己这个做人家师傅的还真是没话说。

嘿嘿!他的心中暗笑。

才开始呢,今夜够得他们努力的。

那老妇人,也就是姜娘瞪了他一眼。“你这为老不尊的老不羞,有你这么着让自己的徒弟给人家占便宜的嘛。”

据她的估计,那药,翩翩现在身子虚弱虚不受补,八成是给那锦王吃了。

这一夜越折腾,那锦王的精力越好,对这事也就越需要,到明日,他的身子在药效的发挥下是受益匪浅,功力也会上升,只是苦了她那身子还弱者的徒弟。

只怕明日醒来,一个是精神抖擞、意犹未尽,一个是散了架,接连两日下不来床。

“你这老婆子,说的什么话呢。怎么是便宜了那锦王呢,他们可是夫妇呢。”董宣说道。“更何况,他们不努力点,我们哪来的孙徒弟抱啊。”

“也是。”想着孙徒弟,姜娘就觉得这样做无可厚非。

毕竟,他们两老这把年纪了,也是到了含饴弄孙的时候,可这膝下无儿无女,也就只能把这希望寄托在徒弟的身上了。

“老头子,你这补药还有多少?”姜娘问道。

董宣不解地看着她。“不多,只有两颗了。”

“要不咱们不定时的给他们吃,这样,离抱孙徒弟一定不远。”长久的这么卖力,想不成功,除非他们两个身体有毛病。

听着厢房里传来的低音声,姜娘的嘴角笑得可欢了。

这才是她的好徒弟,好好努力,争取明年让他们二老如愿以偿。

董宣睁大眼,闷闷地说道。“这补药我自己都舍不得用呢。”

姜娘顿时因他的话满面通红,唾了一口。“老没正经的,都几大十岁的人了,还记挂着那事。”

“嘿嘿,这和年龄无关。”董宣贼笑道。“这两颗,一颗我们自己留着,一颗可得留给琳儿呢。”

全都给了翩翩和夏倾城,他觉得有点舍不得。

这东西,他也是给这两徒弟先用,自己怎么着也是需要一颗的,另外的一颗可是他为琳儿准备的嫁妆。

“这不是为了含饴弄孙嘛。”

董宣实在是舍不得,可想想姜娘说的也有道理。

“万一他们这次就怀上了呢!若真没怀上,就把琳儿那颗也给他们吃了,以后再给她准备别的礼物当嫁妆。”反正,他们的那颗,他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姜娘无奈地看着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见他没说话,董宣走到她的身子。“老头子,咱们回吧。也回去试试这药到底多厉害。”

以他们两老的功力,这药虽然也会有作用,不过因为能控制得当的。

姜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跟着他走了。

留下梅园的满园春色,无人打扰。这一夜,真的是够折腾的。

天刚破晓,灵妃就幽幽转醒,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感觉下身疼痛难耐,身子好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全身好像被人扯碎了又缝合在一起似的。

唯一的感觉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痛!

铺天盖地的痛,让人忍受不住,相死的心都有了。

忽地,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上游走,湿湿的,使得她的全身酥麻。

在那东西的逗弄下,她的身体离开升起了最原始的本能。

这感觉她并不陌生,可是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的反应这么快过,只是轻轻一触碰,她就想要得紧,感觉若不得到,全身就好像有虫子在钻一样。

随着那东西的一路游走,她的口中控制不住的叫喊出声,好像受到了她的鼓舞,那东西一路下延,停留在了她最羞人的地方。

那种美好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有过的,也没有在夏允城的身上获得过的。

夏允城!

想到这个名字,她忽地一下清醒。

却在同一时间,感觉被人一个挺身,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随着那极度美好的感觉,她再度闭上自己的眼睛享受着,控制不住地迎合起来。

痛疼的感觉加上美好的碰撞,带给她的是极度的刺激。

当一切尘埃落定,她如风中飘零的柳絮,软趴趴地躺在地上,在也没有精力去维持平时里的高贵形象,连移动一下四肢大张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切结束还没有半盏茶的功夫,她感觉又有人开始用手抚摸自己的身子,她想伸手去阻挡,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这手一左一右地抚摸着她胸前的柔软,还有一只任然停留在她最羞人的地方逗弄,小腹间更是还有那湿湿的东西在游走,挑弄得她的身子马上又有了反应,饥渴难耐。

等等、、、、、

两只手此时正一左一右逗弄着她胸前的敏感,还有一只、、、、、、

大脑里一下清明起来,惊慌冲破了那种无力感,她猛然睁开双眼。

就在她正眼的瞬间,看见在自己面前正把玩着自己美好的人、、、、、、如果那也算是人的话,只见这人头发因为肮脏凝结在一起,脸上脏兮兮的只能让人看见他贪欲的眸子和两个鼻孔,脸上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化脓,此时正淌着恶心的脓水。他什么也没有穿,能清楚的看见精壮的胸膛上也同样在化脓。他正一边逗弄着她,还一边垂连的流淌着口水。

“呕!”

灵妃只感觉到一阵恶心,胃部开始翻滚。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撑起身子,想要扒开那人恶心的手。

却在撑起身子的那一刹那,感觉到又有东西进入了她早已经准备好的身子。

因为此时她已经撑起了上半身,所以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在自己身体里的那人是什么样子的。

那人和先前的这个人一样肮脏不堪,很是精壮,却很矮小,脸上能隐隐约约看出一片片的白色,那样子,分明就是长了疮。

她想退后,好让自己站起身来,可是却被蹲在身旁的男人压住了手,她的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分明是无比厌恶的,可是却随着那人开始摇摆。

身子虽然在极度的欢愉着,可是她的心却带着无比的仇恨。

这一次的结束,使得她开始卷曲着自己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

她想,若再来一次,她一定会被他们玩死的。

卷曲着身子,看着那两人极度疲惫,也和自己一样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是他们还是一个劲儿的向她靠过来。

她的心中忽地明了,这两人八成也与自己一样中了春药。

只是看他们那不停歇,不要命的样子,估计药效比她的还有重。

她一定要反抗,必须反抗,不然,先死的就是自己。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等着他们靠近。

当那矮小的男人靠近她,恶臭的嘴吻上她的同时,她的手轻轻移动,看似娇媚地移上他的脖子,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扭,顿时让他魂归九泉。

蹲在她另一侧的男子全部身心都放在对她身体的抚摸上,压根没发现自己的同伴已经死了,任然极度兴奋都逗弄着她。

她抬起自己微微移动着身子,往那活着的男子的身边靠去。

那男子没力气地坐在地上,见她移动了过来,双眼迷离地去抓她的手。

在他抓起她手的瞬间,她使出仅余的力气抬起另外的一只手,熟稔地移动了一下自己被抓住的手的戒指,同时抓住那人的脖子,戒指一抹,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血痕。

看着一左一右到底的两人,她努力支撑着自己的痛得好像随时会要了她的命的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脚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放弃了想要站起来的想法,她爬着到床边抓了衣服裹住自己。

看着地下那躺着的两具全身发臭的尸体,她的眼中无尽厌恶。

想着昨夜自己和他们彻夜、、、、、

她就觉得恶心得厉害。

努力压下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她强迫自己镇定。

现在不是恶心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若是给人发现了昨晚的事情,只怕她连小命也保不住。

吊住床头,她探起自己的上半身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两颗药丸吞下。

她想盘腿打坐,却现在这个动作对她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看来,这两具尸体她自己一个人是没法处理了,必须得找个人来帮忙。

一步步地爬上床,她分析着到底会是谁要这么害她。

知道她中了春药有机可趁的就只有夏倾城,可她实在太了解他,就算他再怎么痛恨自己,也是不可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来的。

更何况他那人重情、善良,就算对她深恶痛绝,他也不会这么狠。而且她依然相信他是爱自己的,那就更不会做出这样阴狠毒辣的事情。

那还有谁知道她中药,想置她于死地?!

皇宫是极其黑暗的地方,妃嫔之间的而与讹诈是无法避免的,相互安插内应也是常事。

难不成是她的寝宫被别人安插了人进来。

那这人会是皇后呢?还是别的妃嫔?

这皇宫,她得罪的嫔妃甚多,要真去分析是谁那么狠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好在那人一定不知道她会功夫,所以她猜能侥幸活了下来。

这事只得哑巴吃黄连,为了自己的地位、尊荣和姓名忍下来,再慢慢进行查找。

若让她找到那人,一定会把她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让她受尽比自己还要更不堪的羞辱,把她的双腿砍下来放入瓮中,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既然是有人特意争对她,要的或许不止是她的命,还有可能想要她死后颜面全无。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人带人过来,等着看她惨死的样子。

这么一想,灵妃就慌乱了起来。

可是此时,她觉得除了忍受这无边无际的疼痛和屈辱以外,她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连动一下也不行。

她在心中把那陷害她的人诅咒了上百遍,想开口唤旋儿,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也是疼痛不堪的,估计是昨夜留下的后果。

看着地上那两个恶心得不能再恶心的男人,想起昨夜她居然和他们整整一夜痴缠,她就恶心得想吐。

她的双手捏尽自己手心的肉里,用为太过于用力而有血缓缓流出;牙齿把嘴角咬破了皮,将那带着腥味的血吐在了锦被上,看着那锦被上哪盛开的血梅,她的面上全是阴毒的恨意,眼里的杀意无需掩饰。

无论是谁,她一定不会放过,会把今日自己所受得屈辱百倍、千百的还给她。

夏倾城,她好恨!若不是他,怎么会有昨夜发生的事,

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拒绝才造成的。

若没有那个叫夏侯翩翩的痴儿,他不会这么对待自己。都是她,全是她,若没有她,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恨!她真的好恨!

仇恨的心几欲疯狂!她发誓,伤害她的人,谁也跑不了。

至于夏倾城,昨夜的一切都是他害的,今生,为了弥补他所犯下的错误,他只能属于她。

本就极度自私狠毒的心此刻更是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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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事要出门,文文先上传,回来再检查修改。

第一百零七章 夫妇

当她正沉寂在自己的仇恨中时,忽听有人敲门。

随着敲门声,传来旋儿的声音。“娘娘,你起了吗?奴婢带人来伺候你梳洗。”

在这叫唤声中,灵妃慢慢回神。

看了一眼凌乱的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和破碎散乱的衣物,她阴狠着脸对外说道。“旋儿,你一个人进来,其余的人全在外面候着。”

“是。”旋儿答道。

随着推门声,着一身鹅黄色长袍的旋儿走了进来。

可以说她被灵妃调教的很好,很清楚主子的脾气秉性,知道灵妃让她独个儿进来是不想让别的人进来打扰,或者是看见什么。所以,她进来的时候就机警地把门给关上,一个人进了内室。

当她进入内室看见一地的凌乱和那全身赤落落地躺在地上的两具男人的死尸的时候,完全被震惊了,惊吓在当场。

灵妃看着她那样,心中更是痛恨。

让她查出幕后的主使人是谁,她绝对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他为今日加注在自己身上的侮辱付出惨痛的代价。

“旋儿。”她的声音沙哑冰冷。

她这一唤,旋儿方才从眼前这无法接受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诚惶诚恐地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和憔悴的容颜,颤着声唤道。“娘娘!”

眼前看见的一切和桌上打乱的茶杯还有那放在桌沿的茶壶,不难猜测出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再看灵妃露在被子外,没有遮挡住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更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她唯一想不通的是,这两个肮脏恶心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旋儿,昨夜你去哪儿了?”她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起伏。

虽然她隐约记得是自己当时中药怕被他们发现端倪,不许任何人伺候靠近,可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不可能不恨,不可能不迁怒于人。

听着那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旋儿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回娘娘,昨儿你说不许我们伺候打扰,奴婢就带着她们退到椒房殿外伺候,最后留下兰儿和冬儿守夜。”

这么说的同时,旋儿的心中除了恐惧,还夹杂着歉意。她太了解灵妃,这事,她总会迁怒到别人的身上的,这昨夜守夜的人,只怕是、、、、、

“是嘛!你出去叫上她们两个一起进来。”灵妃的声音还是没有带任何的情绪,但显然已经把火烧到了兰儿和冬儿的身上。

旋儿回道。“是。”

她侧着身子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带着两个宫女回来。

那两个宫女看见寝宫内的情景,惊吓得立刻身子软塌到地上。

灵妃也没有说任何怨怪的话,只是吩咐。“你们三个人,将这两具尸体处理了,若让人察觉出任何端倪,本宫先要了你们的命。”

“是。”三人宛若惊蝉。

旋儿指挥着冬儿和兰儿找来了锦缎,让她们把这二人包上。

二人都是年幼就进宫的,何曾看过这全身光裸的男人身体,皆是面红耳赤,再想着这两个全身不着寸缕的男人还是两个死人,更是不敢靠近。

旋儿抬头瞥见灵妃冰冷的神情染上怒色,连忙催促。“别磨蹭,动作快些。”

这两个宫女也是激灵的,听着旋儿这么说,再一想平日灵妃的脾气秉性,只怕惹恼了她,她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更何况灵妃才发生这样的事情,急需发泄的口径,真惹得她一个不高兴,到时候她们小命难保也不一定。

两人鼓起莫大的勇气一步步走进尸体,可是不停打颤的双腿还是出卖了她们内心的害怕。

好不容易走到尸体旁边,虽然都不好意思去看,可只一眼,她们就看见了这两个男人是何其的肮脏和恶心。

“呕!”

看着地上的那两具尸体,两人都控制不住地一阵恶心,弯腰呕吐起来。

这两个尸体都先不说有多肮脏恶臭,就说那丑陋得恶心不堪的样子,就让人无法正视,多看一眼都是侮辱她们的眼睛。

看见两个宫女的反应,灵妃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她也知道这两个男人有多恶心,可是就因为他们那么肮脏恶心,她想起自己昨夜和他们一夜贪欢、欲仙欲死,到现在她的下身都还在提醒着她,她和这两个根本连畜生都不如的男人做的那些事,她的心中就无可压制地恨。

那种恨意铺天盖地而来,淹没了她。

宫中一下子少了两个宫女,一定会惹来非议,可那铺天盖地的恨意和羞辱让她再顾不得其他,

等收拾好眼前的一切,她必是留他们不得。

旋儿看着灵妃身上再也无须掩饰的杀意,清楚这兰儿和冬儿是活不成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救,她相信灵妃不会杀了自己,因为她知道她做的那么多龌龊事,她都留自己至今,说明她有很多用得着自己的地方。

她已经能预料到自己将来的下场,可是现在,她肯定灵妃还不会杀她。

而她已经开始做准备,在灵妃要对自己动手的那天,先下手为强。

旋儿走过去,当看见地上的那两具尸体时,也和兰儿她们一样觉得胃部翻滚,恶心至极,可想着灵妃那杀意尽显的脸,她咬紧牙关把那恶心的感觉压下来,抽出兰儿手里的锦缎,蹲在那矮小男人的尸体旁,尽量不去看那男子的面容和身子,避开他的敏感部位,将锦缎盖在他的身子上,开始进行包裹。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帮忙。”她对兰儿和冬儿斥责道。

两人此时呕吐得胃部酸疼,四肢发软,却不敢有丝毫退缩地走过去帮忙。

当三人把尸体搬到一旁处理好,清理了凌乱的地面。

旋儿上前说道。“娘娘,此时天已大亮,若把人搬出去,恐被人看见。依奴婢看,要不咱们晚上再行事,那样隐秘得多。”

灵妃见她说得有理,问道。“那现在这两个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旋儿想了一下,觉得再怎么说也是两具尸体,很占地方,唯一能放的就是灵妃的床底。

灵妃看着她的眼神投在自己的床上,怒斥道。“那两个肮脏的东西怎么能放在本宫的床底下。”

旋儿心里冷笑,想着,看你那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有刚才打扫时地面上的那些肮脏东西,不难想象出你昨晚和这两个恶心丑陋的男人是如何的激战,现在来装什么清高。

想着灵妃现在是从里到外的不干净,想着昨夜她发生的事,旋儿除去恐惧,更多的是觉得大快人心。

只恨昨夜这样的情况,这两个男人怎么没有弄死她,还留她下来祸害人间。

心中虽然幸灾乐祸,可面上她依然是一脸的诚惶诚恐。“要不,放到柜子里?”

“那你们还不赶快把人搬到柜子里。”灵妃怒道。

也只能这样,这两人若放到床底,她躺在床上一天都会不得安生。放到柜子里,她到时候大可寻一个,不喜欢那柜子的理由将它扔了。

旋儿三人连忙听候命令,合力将这两个尸体搬到柜子里。

灵妃闻着自己全身的恶臭,吩咐道。“旋儿,你们去准备沐浴的东西,本宫要沐浴。记住,本宫今儿个是要在自己的寝宫里沐浴。”

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根本就不可能去椒房殿中的浴室沐浴。但此时此刻,她必须清洗自己,要不然,她会疯掉的。

旋儿领命,连忙安排了人准备好一切。

当她过来侍奉灵妃沐浴的时候,却听得她吩咐。“旋儿,你带着所有人退下,今儿个让冬儿和兰儿伺候着就可以了。”

“是。”

旋儿的心中更加的肯定,灵妃留不得兰儿和冬儿已经是事实。

冬儿和兰儿疑惑,这平日伺候灵妃沐浴的事,不一直都是旋儿做的嘛。

见所有人退下,灵妃掀开被子,在她二人的搀扶下走到装满热水的木桶旁边。

对于两个过不了今夜的人,她也无需遮掩,直接退去身上随意披上的衣服,露出身上彻夜激励欢爱的痕迹。

冬儿和兰儿看了她满身的吻印和身体上到处淤青的罪证,对看一眼,忍不住颤抖。

她们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昨夜还是她们两个守夜,依灵妃的性格,她一定留不得她们的。

灵妃看着两人无法控制的颤抖,冷哼一声,在她们的扶持下进了浴桶。

感受着热水淹没她的颈项,她舒服的闭上眼睛,任由二人给她擦洗。

“兰儿、冬儿。别有任何背叛本宫的想法,对你们的家人,本宫会命人好好照顾的。”在水雾缭绕中,听得她淡淡地说道。

只这么一句,就决定了两人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冬儿和兰儿对视,留下了悲痛的泪水,齐声说道。“奴婢谢谢灵妃娘娘。”

这就是宫女的悲哀,主子的一句话,就可要了她们的命,

在这宫中,人命如草芥,她们连反驳的权利都没有,有的,只是认命。

唯一仅存的遗愿是希望自己的牺牲,可以换来家人的平安。

夏倾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看着乖巧的熟睡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他的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真正做了自己的王妃,成了他的女人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虽然有些遗憾,觉得留给她初次的记忆不是那么美好,可是他一点也不后悔,只因,他们终于完完全全属于彼此。

他嘴角的笑不断扩大,想着,原来拥有她的感觉是那么美好,原来夫妻间的这种事,是这么的让人沉迷。

此时的他觉得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愉悦,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他心下暗暗奇怪,怎么这一夜折腾下来,自己的精力反倒更加充沛了呢?!

翩翩在他的怀里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着他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俊颜,很是不解。

“夫君,你不累吗?”她娇羞地看着他。

因为他的药效的关系,他们两人折腾到差不多快天亮,他才放她睡去。现在她全身酸疼,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可怎么看他好像并没有任何不适,相反的精神还不是一般的好呢。

他心疼地摸着她的脸,眼中全是爱怜。“疼吗?”

他的关怀,让她满面羞红,不好意思作答,只能轻摇头。

他轻笑出声。“夫妻间有什么好害羞的,为夫要你亲自回答。”

他这么说,她方才低语道。“还好。”

其实,她觉得昨夜因为他受药效的影响,过于疯狂,她自己又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所以现在身子很不好受。

知道她说的含蓄,他爱怜的披衣下床,吩咐门外等候多时的紫凝她们在房中准备热水以沐浴。

紫凝几人虽然没有得进内室,心下却全都了然。

知道两位主子终于在一起了,大家都很高兴。最开心的要数紫凝,她忙着让人赶紧准备热水,由始至终,脸上都好像捡了银子一样,笑呵呵的。

备好热水,夏倾城让她们全部退下。

紫凝本相伺候自家小姐,可见他下了命令,只得和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心中想着,得马上去二夫人那里禀报,然后去厨房亲自做很多好吃的,好好的让小姐补补。

夏倾城回到床边,见翩翩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他轻轻地摇醒她。

“夫君。”她真的好累,只想睡觉。

“乖,泡个澡再睡。”只有这样她才会舒服些。

翩翩轻点了一下头。

见她点头,他拉开被子,当触目所及的是她布满身上的吻痕,他的心中暗暗责怪自己。

她没想到他会就这么拉开自己的被子,瞬间睡意全效,赶紧伸手去抓被子来遮掩自己没这寸缕的身子。

他压住她的手,轻笑。“有什么地方是我还没有看过的。”

她的脸瞬间红得好像要爆炸似的,只能低垂着头,咬唇不看他。

知道她害羞,他也不再说什么,伸出双手,将她一把抱起,往浴桶走去。

翩翩的双手扣住他的颈项,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热水里,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翩翩本是一直低垂着头的,听见叙叙的声音,忍不住好奇,抬起头来一看,见他正在脱衣服,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又连忙把头垂了下去。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

虽然他们已经有了几乎之亲,而且昨夜两人都是把对方全部看光光,可想着他们要一起沐浴,她就是觉得娇羞,就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夏倾城走进浴桶,将她搂进怀里,开始温柔的为她清洗身子。

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掌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她的心中一阵荡漾。

“娘子!”

“恩?”虽然水汽的温热在四周环绕,可是她还是敏感地抓住了他靠近自己时,他吐在自己脸上的气息。“夫君,我还是自己来吧。”

再这样被他洗下去,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身子的反应。

他没有如她所愿地退开自己的手,还是依然继续给她清洗。“我们是夫妻,这些都是正常的。倒是你,一直不抬起头来,难不成是进过昨夜,为夫变丑了,入不了你的眼。”

听着他轻松的抱怨,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身子也没了开始的僵硬。

她抬起头看着他,他把她抱到怀里,她慵懒地靠着他,任由他给自己清洗肩膀和背部。

他的温柔,让她觉得很舒服,靠在她的怀里昏昏欲睡。

当他的手从后面清洗到前面,抚上她胸前的时候,她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没发现她的一样,他继续认真的清洗。

翩翩在他的怀里一阵颤抖,这次,他总算是发现了她的异样,轻笑出声。

他怎么就望了昨夜她是怎么的敏感呢!

虽然他尽量让自己坐怀不乱,可是软玉温香在怀,他的手还一直在触碰着她,他早就有了最本能的反应。

只是知道她现在的身子受不了,所以他才极力克制。

很快的清洗完她的上身,当洗到她的下身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清楚的感觉到了彼此的变化和渴望。

他咬着唇努力压抑着,给她清洗结束,又火速地清洗好自己,给彼此擦干身子,用衣物包裹住她,抱到床上。

他起身拿出一盒药膏,给她身上自己留下痕迹的地方和私处涂抹。

看着他在放药膏,她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面上红得似火。

“还困吗?”他问。

她摇头。“现在倒不觉得,只是觉得全身酸软无力,估计一会儿就会困了。”

“我让他们准备些东西,吃了再睡。”他一边整理好自己的衣物,一边对她说。

“好。”翩翩也准备拿起自己的衣物穿上。

此时穿戴整齐的夏倾城走过来,宠溺地看着她。“我来。”

说着,拿起她的衣服,一样样给她穿上。

看着他温柔的面孔,感觉着他的呼吸,翩翩觉得,或许,自己来到这里,为的就是遇见他,谱写他们之间的故事。

她真的好庆幸,今生,能与他相依相伴。灵妃换好衣服,刚躺在旋儿换好的锦被上,就听门外传来。“皇上驾到!”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夏允城会一大早就来看她,顿时吓得面色苍白。

狠狠地瞪住旋儿等人,厉声道。“若一会儿,你们谁要是露出了马脚,本宫绝对不会轻饶。”

三人连忙诺诺地答道。“奴婢知道。”

她在旋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双腿不停的打颤。全身的疼痛,让她冷汗淋淋。

见夏允城进来,她轻轻推开旋儿,微微屈膝。“臣妾参见皇上。”

疼痛让她的额头开始冒冷汗,屈膝的肢式让她的下身好像被火烧一样,异常的疼痛。紧要的贝齿吱吱作响。

夏允城好像没有发现她还在行礼一样,并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斜靠在软榻上看着她。“爱妃啊!今日外面真是异常的冷啊!难怪你把自己掩得这么密密实实的。”

“皇上,你还没让臣妾起来呢?”再也忍受不住,她只得撒娇提醒。

夏允城眯着眼,看她打颤的双腿,嘴角划过阴狠的笑。

贱人!

没想到她居然还真的没死。

“朕最近一直忙着,都没空来看你,这不,看见你太高兴了,都忘记你还在行礼。”说完,他停顿了片刻,方才说道。“还不快快起身。”

灵妃咬紧牙站起身来,痛的眼泪在眼里打转。“皇上,这大早上的怎么有闲情到臣妾这里来。”

夏倾城挑眉冷眼看着她,面上不高兴地道。“朕这不是刚下朝,特地过来看看你嘛,怎么,你还不高兴?”

见他变了脸,她连忙道。“臣妾怎么会不高兴呢?我是巴望着皇上天天上我这儿来,可是皇上你那么忙。”

说着,泫然若涕,一副无限委屈的模样。

夏允城心中冷笑,一把抓住她的手,猛力一拉,将她拽进怀里。“这不是忙嘛,只要一有空,朕不就上你这儿来了。”

灵妃猛的一下扑倒在他的怀里,这下不用装,她的眼泪是真的痛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那样子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任谁看了也会心疼。

可这心疼的人里却不会有夏允城,看着她痛的紧皱的眉头,他只觉得心里无比的畅快。“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灵妃看着他关切的神情,一边落泪一边可怜兮兮地道。“臣妾这不是太感动了嘛。想着皇上日理万机还记挂着臣妾,能不感动嘛。”

被他这一拉,灵妃觉得,死了也比这样好像针扎刀割的感觉好!

夏允城温柔地给她抹着泪。“原来爱妃是这么的想念朕啊,朕决定,今夜有什么天大的事业推了,一定要上你这儿来,让你好好伺候。”

灵妃一听,被吓到了。

先不说她现在伺候他根本就是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不要命了。就说他看见她身上的那些激烈过后留下的痕迹,他不杀了她才怪。

她慌乱地看着他,试图阻止。“皇上,臣妾、、、、、、”

夏允城没管她,自顾自地对崔锐说道。“你安排一下,朕今夜下榻椒房殿,临幸灵妃。”

“是,皇上。”崔锐恭敬地道。

灵妃被他的话吓得脸色死白。“皇上,今日妾身的身子有些不适,怕扫了你的兴,要不你还是去别的妃嫔那里吧,让她们好好的伺候你。”

夏允城的脸色异常的难看,冷冷的开口。“爱妃,你这是在拒绝朕吗?”

那神情,大有她若真敢如此,他定饶不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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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长公主

灵妃吓得浑身一阵哆嗦,强颜笑道。“皇上,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只是想着自己今日身子不适,怕扫了你的兴。”

夏允城一手搂住她的纤腰,感受着她身体的紧绷,一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心里却觉得无比的肮脏和恶心。

还好有衣服隔着,要不,让他碰她,他都觉得脏。

心里厌恶,可面上他却是笑得极尽暧昧,靠到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这两日朕得了一些增添闺房乐趣的好东西,晚上,朕拿过来与爱妃好好享受,爱妃你一定会爱上那东西的。”

听他这么一说,灵妃顿时觉得自己的下身火烧火燎、疼痛难忍,再想到夏允城说的晚上,她的全身就止不住地颤抖。

夏允城明显地感受到她的颤抖,笑得好不暧昧。“爱妃,你可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朕这才只是说说,都还没给你使用,你的身子就开始有反应了。那若到了晚上、、、、、、”

他故意把她的害怕说成是渴望,未完的话给予她无尽的想象。

看着她苍白僵硬,几乎维持不住的笑脸,他冷笑。

她这笑,真的是比哭还难看啊!

真有够让人恶心的。

灵妃假意娇羞地看着他。“皇上,臣妾今日身子不适,真的怕扫了你的兴。”

她一再的强调、暗示自己的身子不适,就是很清楚他最厌恶的就是要宠幸的妃子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前,只要知道哪个妃子是这样的日子,那段时间他是绝对不会临幸的。

可今日,他怎么好像没有对这种情况表现出厌恶,倒像是压根不在乎这样的事情似的。

夏允城看着她,轻笑。“朕以前觉得女人这种时候很肮脏,可现在却听说,在这种时候做那样的事情,会倍感乐趣,让人欲罢不能。”

她的那点小心思,他了如指掌。

灵妃无语了,心思灵活地转动,想着还能再找什么样的借口拖延时间,让夏允城最近都不能上她这儿来。

以前日日夜夜的期盼,在如今看来倒像是灾难,犹如洪水猛兽,她只想把他抵挡在门外,避之唯恐不及。

看着她苦恼的样子,夏允城也没有点破,锐利的目光看着柜子处,漫不经心地问道。“爱妃啊!你那柜子是不是没有关好啊?”

看着那柜子,他的心中了然。

他这一说,灵妃顿觉呼吸急促,心中猛烈地跳动,立刻被惊吓得直起了身子,往柜子的方向看去,只见柜子被掩得结结实实的。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惊慌失措,强制镇定地看着他。“皇上,那不是关得好好的嘛!”

说着,往旋儿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

旋儿也被夏允城的话吓着了。

虽然她很想灵妃出事,可是在宫中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的。平日她给灵妃办了多少昧着良心的事,得罪了多少人,若夏允城真发现了什么,就算不给她安上一个同流合污的罪名将她处死,这以后在宫中她的日子也会生不如死。

在还没有安排好自己全身而退的退路之前,她只能依靠灵妃,必须隐忍。

接收到灵妃眼神的暗示,她不着痕迹地移动了一下身子,挡在柜子的前面,阻挡了夏允城的视线。

夏允城假装没看见这对主仆的小动作,笑道。“看来是最近太操劳了,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今儿个晚上,朕一定早点过来让你好好伺候。”

见无法再找托词,灵妃只得笑道。“那今夜臣妾就备好酒菜恭迎皇上的到来。”

看来,晚上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他满意地点头,起身,暧昧地靠近她。“那今夜爱妃可得好好的洗干净,等着朕来。”

“皇上!”她不依地娇呼,心中却因为他这么明显的暗示而七上八下,惶恐不安。

“哈哈哈哈!”

夏允城似乎心情超好,大笑着迈着愉悦的步子离开了椒房殿。

看着他笑着离去的背影,灵妃暗暗咬牙。

想着晚上他要来,她就静不下心来。“旋儿,你说,皇上今日可是有什么不妥。”

旋儿认真想了一下。“皇上一直都很疼娘娘,想来我们椒房殿让娘娘陪着,也是很正常的。”

灵妃听她这么一说,再想着自己荣宠后宫多年,也就把夏允城今日不太对劲的举动归于他是因为太想念自己了。

当务之急应该苦恼的是晚上如何处理尸体和阻挡夏允城来椒房殿的事。

午后,夏允城带着夏连城前来锦王府,也没等安宴派人去通报,就直接往锦园而去。

安宴见状,虽觉得他们这样私闯不应该,可碍于夏允城的身份,也不敢阻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整个轩烨皇朝都是他的,那他要闯锦王府谁敢阻拦。

见他们往锦园的方向而去,安宴连忙跪地。“敢问皇上这可是要去锦园找我家王爷?”

夏允城止住脚步撇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怎么,难不成你还要拦着朕。”

随着他的话落,身后的侍卫默契地同时亮出了自己的佩剑。

安宴吓得双腿发软,连忙道。“奴才不敢,只因我家王爷现在不在锦园,而是在梅园。”

若此时不禀报清楚,待他们去梅园寻不着人,挨罚的也一定会是自己。

夏允城因他的话,面色缓和了一点。“既然你家王爷不在,那朕和湘王见你家王妃也是一样。”

他们本来就是来看夏侯翩翩好些没有的,至于夏倾城在或者不在,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影响。

安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王妃也在梅园。”

看这话说的,哪有做兄长的私闯弟弟和弟媳妇的院子,还光明正大的说出他的目的是为了见弟媳妇的,这要是在寻常人家,是多于理不合的事情。

可说这话的是当今的皇上,即使再怎么不妥,也没有人敢阻止,敢责怪。

夏允城听了安宴的话,眉头一皱,脚步一转,往锦园去。

快到锦园的时候,他和夏连城同时想起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距离现今也没多久,那时,她的一曲歌喉伴随着翩若惊鸿的舞姿迷惑了众人的眼,让他们看得如痴如醉。

正怀念着,忽听一阵笛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进了梅园。

远远的,只见望梅轩内坐着一男一女,皆是披一件白色的披风,在白雪的衬托下,灼灼其华。隔着红梅看去,宛若那九天之外的神仙眷侣,带着几分若梦是幻的不真实。

只见那男子手拿一支碧玉的笛子置于嘴边正在吹奏,那女子靠着他仔细聆听,那画面美好得让人羡慕。

而对于夏允城来说,更多的,他是想要撕碎这样美好的场景。藏在衣袖中的手捏的‘吱吱作响’,却在听见女子轻灵的歌声响起时,缓缓地松开,心境也变得平和。

只听她唱着:

我怎么舍得看不见

那一张清秀完美的脸

雨点掉落下来打湿整个屋檐

你淋湿站在我左边

你美的像幅泼墨画中的仙

我靠近递你一张手绢

你突然的笑了道谢说得腼腆

骤雨停了你就这样越走越远

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

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

倘若雨势再蔓延能再多看你几眼

现唯借手绢吻你的脸

泪水划过我唇边笔墨挥洒宣纸砚

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

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

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你美的像幅泼墨画中的仙

我靠近递你一张手绢

你突然的笑了道谢说得腼腆

骤雨停了你就这样越走越远

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

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

倘若雨势再蔓延能再多看你几眼

现唯借手绢吻你的脸

泪水划过我唇边笔墨挥洒宣纸砚

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

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

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

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

倘若雨势再蔓延能再多看你几眼

现唯借手绢吻你的脸

泪水划过我唇边笔墨挥洒宣纸砚

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

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

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声音婉转空灵,富有感情,这歌曲和上次他们听到的完全是不同的风格,可以说,这样的曲调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见过的。

可是这陌生的曲子,不但不会让人感到排斥,反而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想象着那样美好的画面,会从内心深处升起一种无限的向往。

看着亭中一曲终了,回身深情对望,只看得见彼此,好像目光被粘连在一起,再也分不开的两人,夏允城想,若站在她身边的是自己,那画面也绝对不会比眼前的逊色,他们也依然会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一对。

夏连城看着目光相交、缱绻缠绵的两人,挂上苦笑,抬起自己的双手,‘啪、啪、啪’地鼓起了掌声。

或许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因为这曲子太美而控制不住自己,还是想借由这响声阻挡那两人如胶似漆交汇的目光。

众人在他的掌声中回神。

翩翩和夏倾城看向站在院中的一行人,对视一眼,他扶着她缓缓走了过来。

“臣,参见皇上。”

“臣妾,参见皇上。”

夏允城看着行礼的两个人,说道。“起来吧!”

想着刚才那唯美的画面,他的心中就觉得有些微的不舒服,对翩翩有些埋怨。

翩翩在夏倾城的拥扶下起身,刚抬起头来,就对上夏允城埋怨的眼神。虽然只是瞬间,可那感觉就好像她是背夫和别的男人勾搭的不贞不洁的女人,惹得他不满一样。

甩去脑中浮现的这荒唐想法,她退到夏倾城的身旁。

夏倾城也发现了夏允城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心中一沉,不着痕迹的上前一步,刚好挡住夏允城的视线。“不知皇上驾到,微臣有失远迎。”

“朕并没有事先让人通知八弟,你何罪之有啊!”夏允城说着,率先迈着步子往望梅轩内而去。

夏允城没注意到夏倾城的动作,夏连城可是细心地发现了。

心中暗腹,皇上的心思,怕是八弟已经清楚明白了。那么自己的呢?以八弟的聪明,又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夏倾城看着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夏连城,笑道。“六哥,请!”

一行人进了望梅轩,夏允城率先坐在了夏倾城之前的位置上,神态自若。

夏倾城的手捏了又放,面上却不动声色。

恰在此时,紫凝跑了进来,见夏允城等人,连忙上前行了礼。

夏倾城问道。“紫凝,你这慌慌张张的是何事?”

“回王爷,是琳儿姑娘,她正四处找王妃,说是有急事。”紫凝答道。

夏倾城一听,想着刚好可以借机让翩翩离去。“娘子,既是琳儿姑娘找你,你就去看看吧。”

“是。”每次有夏允城在的场合,翩翩都觉得浑身难受,现在有机会可以离开,她心里可乐意着。

“慢!”夏允城说道。“这琳儿姑娘是谁?”

昨夜锦王府设宴,锦王妃拜师的事情,探子是有禀报的。为了她的安危,他昨夜可是连夜让人去查探了那三人的来历,没想到这三人的身份还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

夏倾城不见丝毫隐瞒地说道。“回皇上,这琳儿姑娘是我家娘子的师姐。”

他就不相信夏允城会没有派人监视他的锦王府,想必昨夜这拜师的事情,他是早就知道的。

“既是如此,那何不请这琳儿姑娘和锦王妃的师傅前来一见。”他也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他们了呢。

夏倾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却不好拂了他的意思,让安宴前去请人。

夏允城看了一眼亭子里的梅,拉回视线对他们说道。“都站着做什么,全部坐吧。”

“是!”

夏连城在他的左边坐下。

感觉到翩翩的不安,夏倾城轻轻拉过她的手,让她和自己一起坐在夏允城的对面。

夏允城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假意取笑道。“八弟和八弟妹这可是在朕的面前上演你们有多恩爱?”

翩翩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夏倾城紧紧的握住。“皇上何来上演一说,我们夫妇一直都是如此。”

话里的意思虽然轻描淡写,可仔细一推敲,在夏允城的耳里就演变成了:我们一直都是那么恩爱的,你永远也别想插入。

心中虽然怄得吐血,可他面上还是挂着笑意,掷地有声地说道。“那朕还真希望你们能一辈子如此。”

“谢皇上金口玉言。”夏倾城答道。

看似最普通的暄寒,可听在翩翩的耳里却是破涛汹涌,心中总有一些担忧。

夏允城看着她,关心地问道“八弟妹这面色如此苍白,可是昨日中毒后没有好好的调理?”

他虽派了探子监视锦王府,可毕竟夏倾城的内力惊人,探子也不敢过于靠近,免得被他发现任何动静,所以这闺房中的事情,自然是不知的。

翩翩苍白的脸上微红,回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还好。”

恰好这时,董宣和姜娘,还有琳儿走了进来。

三人进到亭子里,也没有下跪,只是淡然地站着拱手说道。“皇上万安。”

说完,也不待夏允城赐坐,就自顾自地寻了个位置坐下。

安宴在一旁看得暗暗心惊、直冒冷汗,暗恼他们江湖中人不懂规矩。这寻常人见了皇上都知道要跪下行礼,这三人倒好,就只是那么大咧咧地站着‘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很没有规矩的自己寻位置坐下。要知道皇上向来都把他家王爷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现在他们这么一来,不是给皇上寻着借口,为难他家王爷嘛。

董宣对安宴挤眉弄眼的暗示假装不明白,同时也把夏允城和夏连城当摆设,自顾自地对着翩翩说道。“翩翩,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听安总管说你和锦王在这望梅轩中一个吹笛子,一个唱歌的,好不惬意。有这样的美事你们怎么不叫上师傅和师娘一起呢!”

一边说还一边露出失望和埋怨的表情,好像他们多对不起他似的。

“就是啊。翩翩,我一大早要来找你,被师傅拉住,他说你昨天累得很厉害,让我别来打搅你,让你多睡会儿。早知道,你们闲情逸致这么好,我就不听他的,早来找你了。”琳儿不满的说道,由始至终把董宣说的‘昨天累得厉害’当成是白天中毒的那件事。

翩翩听她这么一说,想起昨夜的事,忍不住面红耳赤,娇羞不已。

琳儿看她脸红得那么厉害,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指责而不好意思。“算了算了,你也别不好意思,我这不就是说说嘛,下次你们吹笛子、唱歌的时候别忘记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

翩翩看她一脸的理解和宽宏大量,着实不知道说什么。

董宣看了,在一旁暧昧不明地笑。“翩翩啊,你看师傅我对你们多好,这下你们夫妻可怎么感谢为师?”

他的话使得翩翩的脸更红,人也更娇羞了。

夏倾城也觉得自己的脸上微热,可想着自己怎么着也是个男人,这种事情,理应自己来回答。

“多谢师傅的成全,今日我家娘子身子着实不适,明日我设宴一品堂,特地拜谢师傅。”

董宣一听,不满地撅嘴。“就只是设宴一品堂。”

要知道他的那药可是很宝贝的,以夏倾城的能力,在他的酒楼吃一顿饭就当是谢礼,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夏倾城轻笑。“昨日翩翩拜了你老做师傅,这以后,只要是锦王府旗下商号的东西,你看中的都不需要给银子;只要是锦王府旗下的酒楼,你若是喜欢,可以随时去。”

董宣双目圆瞪,越听越满意。

他的这个徒弟女婿还真不是一般的舍得啊!

“哇!那么慷慨。”琳儿惊呼。

董宣一听,满面笑意,对姜娘说道。“老婆子,我们这以后可是什么都不愁了。”

这锦王的生意涉足衣食住行,他这一慷慨的许口,他们以后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嘛。

姜娘在一边抿嘴傻笑,想着以后可以天天上一品堂,她的心情就好的不行。

夏允城看着压根没把自己当一回事的几人,脸黑得难看,心中怄得要死。

夏连城看着他难看的神情,亲咳一声。“咳!”

这一声咳嗽,终于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但却不是在夏允城的身上,而是在他的身上。

他颇为尴尬地笑笑。“最近天冷,容易受寒。”

董宣鄙夷地看他一眼,还真当他们是三岁的孩子啊。“堂堂湘王说出这样的谎话也不觉得丢脸。”

夏连城的面上顿时很难看。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无害的老会会这么的直接,这么的不给自己留脸面。

姜娘和琳儿对他的话习以为常,都没当一回事。

夏倾城和翩翩看着脸色难看的夏连城,也跟着尴尬起来。

倒是夏允城,不仅没有任何的斥责,对他的无礼还好像很包容。

“董老这些年可安好。”

出乎意料的,说话的居然是夏允城。而他一开口,说出的话,大家才知道,他们居然是旧识。

“呵呵。”董老轻笑。“允城侄儿,这多年不见,没想到如今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刚才我还以为你不认识老头子我了呢。”

夏允城暗暗咬牙!虽然他和先皇是结拜的兄弟,唤自己一声‘侄儿’是没错,可那是当年,现在怎么说他也是轩烨皇朝的皇上,堂堂的九五之尊,岂容得他说话这么不顾尊卑、场合。

心中虽然气愤,可面上夏允城还是含笑寒暄道。“怎么会呢?董老风采一如当年,朕又岂会认不出来。”

他这话明带着讨好之意,可听在董宣的耳里却是极度的不满。

想当年他和先皇,还有琳儿的爹是结拜的兄弟,那两个身份异常尊贵的君王在他的勉面前都恭敬地称呼他一声‘大哥’对他都是礼遇有加。可到了这黄毛小子嘴里,却在他面前自称‘朕’。这高高在上的称呼,让他的心里很不爽。

夏允城也发现了他的面色不好看,可想着不管当初先皇是怎么对他以礼相待,可现在的皇上是他。

他若接受他的好意那固然是好,若不接受,他也无需看在先皇的面上忍气吞声。

“琳儿,那么多年不见,都变得生疏了,看见朕也不会叫人了。”他笑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

琳儿上前,也没下跪。“琳儿参见皇上。”

夏允城依然浅笑。“这声皇上,把朕叫得疏远了。你本是皇伯伯的最疼爱的公主,虽然后来皇伯伯不贪念皇位,喜爱山水之乐,将皇位传给了我父皇,可你也是亲笔御封的长公主,还是和以往一样,唤我一声‘允城哥哥’吧。”

若不是当年皇伯伯不爱皇位,只爱山水,将皇位传给自己的胞弟,现今他这皇上的位置只怕也是别人的。

琳儿轻轻一笑,随他意道。“琳儿见过允城哥哥。”

一席对话,听得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这董老居然是前两任皇上的结拜兄弟,更没想到这琳儿姑娘居然会是长公主。

翩翩呆愣着看着自己的师傅、师母和师姐,有些无法消化。

夏倾城本来让夜无痕去查他们的身份,却没想到夜无痕还没回来,夏允城就来了,还对他们的身份了如指掌。

他们的身份的确是大大超出他的预料之外。

可更让他惊讶的是夏允城对锦王府的‘重视’,这昨天才来的人,他已经把他们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看来,这锦王妃的一举一动,还真是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夏连城也没想到这三人会是这么特殊的身份,更没想到夏允城的动作这么快,已经把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看来皇上背后隐藏的能力,超出大家的想象。

他今日这么明白张胆地揭穿三人的身份,这最大的目的只怕是为了给八弟一个警告。

让他知道,锦王府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掌握中。

“一直都听说皇伯伯今生独宠一妃,而这位倾世皇妃为他所留下的也只有一女,后来被封为长公主。没想到连城今日能有幸一睹公主的芳容,真是莫大的荣幸。”夏连城说道。

琳儿站在那里,轻轻颌首。“连城哥哥说的哪里话,若不嫌弃,还是唤我琳儿吧。”

站在众人面前的女子,不在活泼好动,而是下巴微扬,一身尊贵,嘴角续着端庄得体的笑。

那尊贵高不可攀的感觉,让人无法将她和之前那精灵娇美的人儿联系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夏连城温和地笑道,唤了一声。“琳儿。”

琳儿得体一笑,转身对着夏倾城道。“倾城哥哥是不是不记得琳儿了?”

夏倾城在大脑着收寻片刻,温柔地看着她。“你就是当年在皇宫躲过宫女,跑出自己的宫殿去哭,没想却迷了路的那个琳儿!”

没想到当年爱哭鼻子的小姑娘现在已经这么大了!

呃!那这下,是他喊自己哥哥,还是自己喊她师姐。

好像知道她想什么一样,琳儿笑看了一眼翩翩,又看着他。“要不,在宫外,你还是唤我师姐;在宫里,我唤你倾城哥哥。”

夏倾城轻笑着摇头,温和的容颜挂着一抹无奈。

这关系,还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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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灵妃的惊恐

天方才黑了下来,就见一个宫女急急忙忙地跑进了椒房殿,。

正方寸大乱、心急如非的灵妃一看见她,彷如看见救命的稻草。连忙探起上半身撑在床沿看着跑进来的旋儿,急切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整整一天她的思绪都在为晚上夏允城将要临幸自己的事惶恐不安。

若被他看见她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她一定会没命的。所以她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来阻挡夏允城的驾临。

旋儿看着她,苦着脸道。“娘娘,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

灵妃大怒,唾道。“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宫留你何用。”

“可是,皇上今日出宫,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奴婢想下药也没有办法啊。”就算是夏允城没有离开皇宫,她也是不敢的,虽然灵妃让她下的只是泻药,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可那是皇上,被发现,她会没命的。

更何况,皇上的膳食有专人试菜,茶水也有专门的奉茶宫女伺候,她今日去观察了大半天,想下药也无从下手。

灵妃听了,心里怄得慌。“那这可怎么办?眼看这天都已经黑了,若再想不出办法来拖延,只怕皇上就要来了。”

夏允城就算再爱她,再宠她,也势必是容不得她的背叛的。

虽然昨夜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自己也是被陷害的,可没人会需要和相信她的解释。夏允城帝王的尊严更是不允许他留住一个不贞不洁的妃子。

她还那么年轻,不想早早的就消香玉损。

更何况她还没当上皇后,还没有母仪天下呢!怎么能就那么早早的地死了呢!

见灵妃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旋儿的心中也是跟着七上八下的。

忽地,灵妃眼中一亮,心生一计。让旋儿附耳过来,在她的耳边低语起来。“本宫听说这阵子皇上去过两次丽妃那儿,那看不清楚局势的蠢女人还认为自己有多受宠,人开始骄横起来。要不,你安排两个人去给她吹吹风,就说皇上晚上要临幸本宫。”

旋儿不解地看着她,心想,让丽妃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皇上去哪位妃子那过夜还得要向她报告?!

就算她听了,再妒忌,也没有办法。因为那人是皇上,不是她能掌控的,她除了妒忌,还是只能嫉妒。

灵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怪责道。“你这脑袋就不能给我转动起来吗?皇上要去哪儿她是管不着,可只要去吹风的两个丫头传到她的耳朵里的是皇上本来在今夜是要去临幸丽妃的,可是被我半路拦劫、缠住不放,所以今夜才不得不改变主意到椒房殿来。”

旋儿眼睛一亮,没想到灵妃居然会想到利用人性格秉性的弱点来使自己化险为夷。

谁都知道,这丽妃做事冲动鲁莽又骄傲,若让她知道皇上本来今儿个夜里是要去她哪儿的,可居然半路被灵妃捷足先登,只怕是肺都要气炸。以她的性子,一定会认为现在夏允城记挂着的都是她,必定会假意到椒房殿走动,一来是为了抢回夏允城,二来是对自己胸有成竹,想着凭自己的魅力夏允城最后临幸的一定会是她,特地来给灵妃示威的。

旋儿佩服道。“娘娘英明,奴婢这就去办。”

灵妃轻挥了一下手,闭上眼准备假寐。

虽然她很不满丽妃那狐媚样子,可想着,夏允城现在除了自己以外,所以的妃嫔中,也就是对丽妃要特别些。

只要到时候丽妃一来痴缠,她再顺水推舟说自己来葵身子不适,体贴地把他推进丽妃的怀抱,说不定他还会觉得自己大量明事理呢。

她相信丽妃的媚功和痴缠会是自己此次最大的帮助,只要到时候她看准了时机推波助澜、深明大义,应该是能逃得过今晚的。

旋儿正准备去安排人传播这吹风的事,没想到一到门口,就看见正进门的夏允城。

她心下一慌,连忙诚惶诚恐的行礼。“奴婢参加皇上!”

假寐中的灵妃一听,连忙睁开疲惫的双眼,拖着疼痛的身子从床上起来,前去迎接。

“皇上万福!”她福身行礼。

暗腹,这天才黑,他怎么就过来了!

要知道,他日理万机,这些年,从来没有一次这么早来过她的这里,让她有点措手不及。惊恐地想着,这柜子里的两具尸体都还没有处理,丽妃那里也还没有安排好,若被他发现了什么,那可怎么办?

夏允城笑着走过去,扶起她的身子。“爱妃无需多礼。”

灵妃一边随着夏允城走向软榻,一边回神对旋儿使了个眼色,让她火速去办自己交代的事情。

旋儿连忙点了一下头,打算退出房外。

夏允城的后脑勺好像长了眼睛似的,旋儿的脚步才迈出一步,就听他唤道。“旋儿。”

旋儿急忙停住脚步,回过身吓得跪下行礼。“奴婢在。”

就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夏允城陪着灵妃在软榻上坐下来,对灵妃问道。“爱妃今日可有想朕?”

灵妃看着跪在地上的旋儿,心中慌乱,嘴上答道。“想呢!臣妾对皇上是日日想、夜夜想呢!”

夏允城轻笑。“看来最近朕确实是冷落了爱妃,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谁叫朕是一国之君呢。”说着,还无奈地叹息一声,样子颇为无奈。“朕也是很想念爱妃的,你瞧,这不,今日早早的就来了你这儿。”

灵妃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臣妾知道皇上忙,也深深地了解皇上的为难之处,却苦于自己是一介女儿身,无法为皇上分忧解劳。”

“爱妃有这份心就足够了。”他一脸地深感安慰。

灵妃假意笑笑,看着跪地的旋儿,问道。“皇上,你唤旋儿有何事啊?”

此时,她的心中心急如焚,怎么也没有想到夏允城今日会来得这么早。若旋儿再不下去,她怕夏允城突然心血来潮,如以往一样不分时间、场合、地点的突然就要她。到时岂不就再也无法隐瞒。

夏允城是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可以说他比较自私,向来都只管他想要,自管他舒服,这些年,他在床上要她的时候极少,很多时候都是在一些让她觉得很尴尬、很难为情的地方。

大多时候,只要他想,即使是在御花园中,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会让宫女们挡住,当场要了她,并喜欢听她激情时候的尖叫。

这事,她知道不止宫中的人,就连大臣之间应该也是有所闻的。可她不觉得羞耻,反而觉得,这就是他宠爱自己的证明,唯有她才可以让他这么控制不住自己。

这也是她的魅力所在。

殊不知,夏允城这样做,全是为了羞辱她,为的是把对夏倾城的怒火发泄到他最爱的女人身上。

夏允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旋儿,沉眉片刻。“近日看来朕真的是太劳累了,已经忘记唤住她是因为何事了。”

灵妃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吩咐道。“旋儿,既然皇上忘了,那你就速速下去准备晚膳吧。”

“是。”旋儿答道。

正准备起身,又听得夏允城说。“慢!”

灵妃主仆二人齐齐看向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他的下文。

可等了半响,又不见他说话。

“皇上!”灵妃按耐不住地唤道。

夏允城看着她脸上的那一抹慌乱,邪笑道。“爱妃,朕已经多时没有上你这儿来了,这晚膳的事情就等你喂饱了朕再说吧。”

今夜,他本来只是想吓吓她,最后自己还是会假装不知,抽身走人的。

可今日在锦王府捱了一肚子的憋屈回来,想起夏倾城和夏侯翩翩缱绻缠绵的感情,他知道自己等不了了,必须要做些什么,而灵妃,他也已经没有时间等她去慢慢地拆散他们了。

最好的办法是,让眼前的女人乖乖的听话,为自己所用。

他的计谋加上她的手腕,他就不信最后得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灵妃浑身一阵颤抖,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恐慌,娇嗔道。“皇上,臣妾饿着呢!”

“呵呵,饿着,正好,朕今日一定好好的喂饱你。”夏允城邪笑道,假装误解她的意思,一边说,还一边伸手去拉扯她的衣裙。

“皇上、、、、、、别、、、、、”灵妃极力护着自己的衣服,就怕一个拉扯,让他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那些‘罪证’。

夏允城停下手里的动作,阴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爱妃,你别告诉朕,你这是在对朕完欲擒故纵的伎俩。”

灵妃从来没有看见他用这么可怕的神情看着自己,一时间觉得呼吸困难,有些呆愣,语不成句地说道。“皇上,臣妾、、、、、、还没、、、、、、还没沐浴,这、、、、、、这不是、、、、、、怕、、、、、、扫了你的兴致嘛。”

他这样阴冷的表情和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让她止不住全身一阵发抖。

夏允城的面色始终没有缓和,一手将她拉起,暧昧至极地凑在她的耳边。“既是如此,那今日,我们就一起洗个鸳鸯浴。”

被他这用力的一拉扯,灵妃顿时疼得冷汗淋淋,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拖着出了门外。

------题外话------

我一直在想笑靥如画的亲到底是谁呢,一下子送了初初三个大大的闪钻和六朵花花,真的感觉是很支持初初的呢,扑到,大么么,谢谢亲的认可。

第一百一十章 赔偿

旋儿原本想跟上去的,却因灵妃被夏允城拉走前投来的一个眼神而止住了脚步。

见宽阔的寝宫里空无一人,她速速唤来了冬儿和兰儿。

旋儿在寝宫门口一边观望一边催促道。“冬儿、兰儿,你们的动作快一些。”

此时她的心中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

灵妃原本是让她们晚点再处理尸体的,可谁也没有想到今儿个皇上会来得这么早。刚才灵妃被拉走之前的那个眼神,是在告诉她,赶快处理了尸体,然后去丽妃那儿搬救兵。

倘若她们的动作不快一点,她怕灵妃支撑不住,会被夏允城揭破,到时候整个椒房殿的人都将跟着遭殃。

灵妃那坏女人死了是会大快人心,可是,她要死也得等她为自己铺好后路才行。

见任凭她怎么催促那两个宫女也没有动静,她心中满是疑惑,返身走进内殿。

“你们两不快点,小心等会儿灵妃娘娘要了你们的命。”她一边走一边狐假虎威地怒道。

却在进入内殿,看见眼前的一幕而惊呆了。

只见此时地上躺着的,不止是那两个用锦缎包裹住的男人的尸体,还有兰儿和冬儿的尸体。她吓得惊叫一声,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捂上自己的嘴。

就在她被吓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生活突然响起了冰冷的声音。

“若你家娘娘知道是你的尖叫声引来了别人,让人知道她做了多龌龊苟且的事情,我想你这条小命也就玩玩了。”

旋儿的身子一僵,随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个着侍卫打扮的人此刻正抱着剑,斜靠在柜子旁。

“你、、、、、、你、、、、、、你是谁?”旋儿壮着胆子问,却因为过于的害怕而语不成句。

那做侍卫打扮的男人也没多说废话,只从腰间拿出一个令牌在旋儿的眼前一晃。

看着那令牌,旋儿面如死色,瘫软在地。

皇上的幕后近身侍卫!

这样身份的侍卫,宫中无人不知,却没有人见过,因为他们只为皇上所用,有幸看见并且知道他们身份的人没一个活口,全部都去阎罗王那儿报到去了。

椒房殿的清华池

夏允城毫不怜香惜玉地一甩,灵妃毫无预兆地扑倒在地。

摔倒的疼痛怎么也比不上来自于身体上撕裂的疼痛,她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娇怨道。“皇上,你弄痛臣妾了。”

“是嘛!”夏允城淡漠地答道。

灵妃看着他淡漠的神情,总算是发现了他的异样。突然醒悟,他并不是心急着想和她怎么样,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没怜惜她,他的态度摆明了,他是故意的,是压根就没想要心疼她。

她的心“咚”的一声开始下沉。

她不敢再有任何的不满,僵硬地陪着笑脸,拖着沉痛不堪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皇上,臣妾这就去给你准备熏香,让你一会儿能好好地泡个澡。”

她没有时间去猜测夏允城的爆烈是怎么回事,现在她首先要做的是离他远远的,远离那种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恐惧。

她一定要尽量拖延时间,等着旋儿去搬丽妃这个救兵过来,这样她才能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夏允城轻蔑地冷笑,她还不知自己所做的一切全在他的掌握中,而她的那贴身宫女此时已经由他的人看管了起来。想做困兽之斗?他就好好地陪她玩玩。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撒旦的笑容。

太轻易玩玩的游戏没意思,她想玩,他奉陪。

今日在夏倾城那儿受的一肚子气,刚好有个发泄口径。

他一个用力,又把她拉回了自己的怀里,看着她痛得几乎变形的脸,他笑得极其魅惑。“爱妃,你可比那些熏香更能让朕着迷。”

灵妃痛得在心中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看着他的笑,还有那声‘爱妃’,全身毛骨悚然。他怎么前后判若两人,反差那么大!

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夏允城!

就在她这一愣一走神之间,忽然感觉自己的头上一松,头发全部散落下来。

“美,好美!”夏允城毫不吝啬地赞美道。

老实说,灵妃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美女,那张精致的脸蛋的确是足够让男人心动的,还有那让男人浴罢不能的身材,娇媚的身子以及那苏媚到骨子里的声音,这些的确都曾经给他带来不少的欢愉和享受,只可惜,这身子脏了,现在他不仅连碰一下的欲望都没有,反而会觉得极其的恶心。

听到他的赞美,她一阵慌乱,完全搞不清楚他是在什么时候解下她的头发的。

她惊吓地从他的怀里起身,连连后退。

“爱妃这是怎么了,今日的你如此反常。”夏允城装作不解地问。

平日,只要他来到椒房殿,她就会用尽一切手段迷惑他,极尽挑逗之能事,让他留下来。可今天她一再的抗拒闪躲,想让他不疑心都难。

灵妃这么一想,立刻笑脸相迎,上前依偎到他的怀里,却不着痕迹地不去触碰他的敏感地带。“皇上,臣妾这不是一样的嘛。”

夏允城的眼中闪过冰冷。“是嘛?那么就让朕好好的享受爱妃你的热情吧。”

说着,在一旁坐了下来,一双眼直直地注视着她眼中的惧怕,欣赏着她强作娇媚的笑容。

灵妃的脚好像生根一样站在原地。

他这是让她用尽手段挑逗他,伺候他吗!可是,她现在要做的不是勾引他,引火上升,而是拖延时间,等着旋儿去搬救兵啊。

见她久久不动,夏允城冰冷地暗示。“爱妃!”

她看着他,拉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一步步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在他的注视下,把手放在他的身上游走,却避开他的敏感处。

夏允城不满地看着她一边小心翼翼地‘伺候’自己,一边眼睛无限期盼渴望地往浴池门口看。

他也不急,看她能磨蹭拖延多久。

无尽的折磨才能把老鼠玩得筋疲力尽,吓破它的肝胆。

他现在所享受的,是她那股隐藏不住的害怕。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夏允城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别说有什么激情,就连呼吸也不见变得有一丝急促。

灵妃看着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心下大乱,就怕他突然怒意横生。

心中狠狠地道:旋儿那没出息地死丫头,这么久还没有搬到丽妃过来。若不是她够机警聪明,哪能拖延这么长的时间,看这事结束后,她怎么折磨她!

“爱妃啊!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夏允城开口。

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让灵妃怎么也猜不透他现在的心情。

“皇上,臣妾今日这不是身子不适嘛。”她僵着脸笑着,试图讨好。“对了,皇上,臣妾听旋儿那丫头说,丽妃近日因为思念皇上都病了呢!”

等不来救兵,她自能自救。

先提出自己身子不适,暗喻不能好好侍奉,再提丽妃因思念而生病,这下,想起丽妃,他总会心动,总会知道,今夜谁才能满足他了吧。

灵妃在心里一遍遍地祈求,希望夏允城尽快离开,不要在这么吓她和折磨她。

夏允城眉毛一挑。“爱妃真是贤良淑德啊!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去为别人着想。”

一句话说得不温不火,却让灵妃的面色更显苍白。

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要是听不出他话里隐含的讽刺和怒火,那她就是痴儿。

既然不能提丽妃,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自救呢、、、、、

她抓空心思地努力想啊,想啊、、、、、

可惜,夏允城再没有给她想的机会。

时间上的折磨差不多了,他可没有时间和她一直这样耗下去。

站起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她惊呼一声,连忙抓住他的颈项,惊魂未定。“皇、、、、、、皇上、、、、、、”

他看着她,笑得好不温柔。“爱妃今日身子不适,那就让朕来为你释放你的热情吧。”

她一听,吓得可不轻。“皇上,不,不,你是皇上,怎么能是你来,应该是臣妾。对,应该是臣妾、、、、、、”

夏允城压根没在意她的不安和胡言乱语,大步流星地抱着她往浴池走去。

看着就在身下的池水,灵妃慌乱不堪,满脸恐惧,犹做垂死的挣扎。“不,皇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松了手,任由她掉进池子里,溅起满池的水花。

灵妃在池水里拼命乱抓,大口大口地把池水吞进肚子里,吸入肺里。

夏允城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丝毫没有要伸手帮她一把的意思。

最后,她的手总算是抓到了浴池边缘,吊了起来,整个人爬在浴池边,不停的咳嗽和呕吐着嘴里的水。

见她咳得差不多了,他移过去,大力将她一把揪了起来。

“皇上!”她惊恐地看着他,不解。

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真的是那个让她荣宠后宫多年的男人吗!

他多看她一眼都没有,伸出双手,毫不怜惜,用力一撕,只听‘哗啦’一声,她的衣服应声而破,从颈部到胸部完全裸露再他的面前。

待她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的时候,想伸手去遮掩,已经于事无补。

他看着她裸露的地方从颈部到胸前全部布满了吻痕,露出肚兜外的傲人的胸部上还带着不少淤青,这一切,都明明白白地昭告着,这是需要多激励的浓情才会制造出这样的痕迹。

“不,不是这样的!”灵妃慌乱地抓住他的手。“皇上,你听臣妾解释、、、、、”

他无比厌恶地甩开她的手,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贱人!”

灵妃被他脸上暴怒的样子吓到,却试图辩解。“皇上,臣妾也是被人陷害的啊!”

“陷害!”他一把拉起她,也不在乎自己掌上的力道会捏碎她的手腕。“好,朕就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皇上、、、、、”寒冷的风吹在她沾满水的衣裙上,让她冷得只打哆嗦。

一被他拉出清华池,所有在外等候的宫女太监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只见皇上衣纱整齐却满面寒霜,灵妃衣衫不整,甚至因为拉扯的关系,还能让人很清楚地看见她不听话蹦出肚兜的傲人胸部,在冷风中激灵灵地颤抖着,冻得牙齿和嘴唇不停打颤。在灯光的照射下,隐约可见她冻红的脸和上半身惨不忍睹的激情证明。

那毕竟是皇上的女人,大家虽然好奇和幸灾乐祸,却没有谁敢再盯着看。却忍不住想,这灵妃一向深得圣宠,何事居然会把皇上惹得这么恼怒。

还有那布满身上的激情,他们的皇上真的是太勇猛,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等回到灵妃的寝宫的时候,她一身沾了水的衣裙,已将全部被冻结,随着夏允城松开的手,她宛如风雪中飘零的雪花一般,摔倒在地面上。

“崔锐,你等再外面候着。”夏允城吩咐。

“是。”

崔锐回道,带着一干人等退了出去,并把门给关上。

由始至终,谁也没有多看灵妃一眼。这个女人平时仗着皇上的宠爱,恃宠而骄,张扬跋扈。现在被皇上这么对待,很多人的心中都觉得畅快。

活该,她也有今天!

刚才有那么多人在,在夏允城的怒目瞪视下,她什么也不敢说,现在见所有人全部退了出去,她再也顾不得被冻僵硬的身子,连忙跪起来不停地磕头。“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被人陷害的,请皇上明察。”

现在,她只求能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

见夏允城没搭理她,只是往内殿走去,她也不敢起来,在地上跪地行走,爬行着,跟着他进了内殿。

当一进内殿,映入眼帘的就是瘫软在地的旋儿,以及地上的那四具尸体,还有一个抱剑冷眼看着她的侍卫。

她立刻瘫软在地,总算明白为什么一直等不到旋儿,等不到丽妃。恍然,原来,他不是因为看见她身上的罪证才那么残暴地对待自己,他今日来椒房殿,是有备而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莫非、、、、、

她继而又否定这个念头。

怎么可能,他是那么爱自己啊,犹记得多年前他接自己进宫的时候,还对她说过,她是他最爱的女人。

他那么爱她,一定容不得别人侵犯她的;何况他还是堂堂的九五至尊,怎么能容得下别人冒犯他的天子尊严。

不知道是谁去告的秘,一定是陷害她的人。

对,一定是。

所以她必须为自己辩解,捉出这幕后之人,将她碎尸万段。

“皇上,你听臣妾解释,臣妾也是被人陷害的。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等臣妾醒来,已经是这样了。”她哭得肝肠寸断,心中的恐惧让她一个劲儿的磕头。

不求别的,只求他能相信她,看在他爱她的份上,饶过她。

“醒来就这样,爱妃,你有多敏感我还能不知道,你又不是死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你别告诉朕,是他们给你使用了迷药。”夏允城把玩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说得漫不经心。

灵妃一听,连忙点头。“是不是迷药臣妾不知,可臣妾真的是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啊。臣妾也是被奸人所害!”

她不知道告密的人是怎么说的,也许她连春药的事情也一并说给夏允城知道了,所以她不敢轻易说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不知情’。

“不知情!旋儿,你来告诉朕,昨夜那春药是怎么来的。”他将目光投向旋儿。

灵妃一听,暗道,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还好她刚才没有跟着他的话说是因为自己中了迷药,要不然,再加上一条欺君的罪,她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旋儿诚惶诚恐地看了灵妃一眼,只得把灵妃让她准备春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当夏允城问她后来的事,她只说不知情。

“皇上,臣妾这么做,全是因为太爱你了啊!”灵妃唱做俱佳地说道,就希望夏允城看在她的‘一片深情’上,能绕过她一命。

“爱我!”夏允城说得意味深长,面上似带了一丝嘲讽。“你不可能连自己是怎么喝下药的都不知道吧。”

她被他这一问吓得慌乱,又开始胡乱磕头。“皇上明鉴,臣妾真是不知。一定是向皇上高密的人,若不是她陷害臣妾,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得这么一清二楚呢。”

想起那人,她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夏允城面色不变。“至于‘她’是怎么得知的,朕一定会仔细地查。只不过爱妃啊!,你说你出了这样的事情,要让朕怎么处理呢。”

yin乱后宫,给皇上戴绿帽子,这可是灭门的大罪呢。

灵妃一听,吓得不轻,赶紧磕头。“皇上,你看在臣妾伺候你多年的份上,就饶我一命吧。”

“饶了你?”他看似认真思考。

见他的态度似有松懈,灵妃总算是看见了一线曙光,更是极力说服他。“皇上,你说过你是爱臣妾的啊。这事,臣妾也是被害啊!你就绕过我吧。”

“爱你?你可知,爱之深责之切,若放了你,朕心中的这恨意怎么消。”他冷冷地看着她。

“皇上,只要你饶臣妾一命,你让臣妾做什么,臣妾都愿意,只要能消除你心中的恨意。”她赶紧说道。

他沉吟半响,方才说道。“做什么都愿意?”

“是的!”见他似有松口,她赶紧表明。

“那么就让朕看看你的诚意吧。”

灵妃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朕很想知道你的诚意到底有多少。”他看着她。“前几日,刺焰国的定远大将军来我国,朕将他奉若上宾对待,可派去伺候他的女子,他都说不满意,若换作是爱妃你去,他一定不会再说不满意的。”

灵妃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皇上,臣妾可是你的妃子。”

他冷笑。“原来这就是爱妃你的诚意啊。”

妃子!她也记得她是自己的妃子,那怎么她给自己和夏倾城下春药的时候,没有这么想呢!晚了,对于他来说,她只是一个深爱夏倾城的女人。

而只要是夏倾城的东西,他都想得到,而她,他早已经得到。现在剩下的只有不屑。

他现在对她的身子除了厌恶,还是厌恶,只想毁掉。

她错愣在当场,忽地清醒过来。“皇上,臣妾爱的是你啊,你怎么可以、、、、、”

他失望地看着她。“朕再也无法相信你!来人。”

自他们一进来就恭敬地站在一旁的那侍卫立刻恭敬地上前。

“灵妃行为不知检点,yin乱后宫,下令、、、、、”

看着他冷冽的神情,听着他如寒冰的声音下着圣旨,她只得磕头喊道。“皇上,臣妾答应你,臣妾,答应你。”

说着,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这可是灭门的罪,真让他下了圣旨,她和她的家人,谁也活不了。

心存侥幸地想,以她的手腕,或许能从那什么定远大将军的手里安然脱身呢。

夏允城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旋儿,伺候你家主子更衣。”

呆愣着被点名的旋儿立刻回神,过去扶起灵妃。

“旋儿,你去拿衣服过来,就在这里为你家主子换装。”他又吩咐道。

灵妃慌乱地想反驳,却在看见夏允城冰冷,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的龙颜上,终于知道,自己最后什么都不要反驳,怎么反驳都是徒劳,唯有依着他才可以活命。

夏允城看着那衣衫尽退,平日娇艳欲滴的洁白身子上如今全是惨不忍睹的‘罪证’,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看着她那身子,他想起传言中的定远大将军,暗想,若能熬得过今夜,以后,只怕是没有眼前这个女人伺候不了的男人。

事实证明,灵妃想得太天真,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手腕够高,能将男人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色欲熏心的男人,是她无法控制的。

当看见年过六十,头发几乎全白,却肥胖高达,宛如一座山毅力在那里的男人时,她的心中开始升起了恐惧。

原本想搞些小把戏将他糊弄过去的,可没想那人一看见她就开始流口水,满意地不得了,一把将她扛到了背上,那虽已进迟暮却仍然孔武有力的身子,让她怎么也挣脱不了,只能惊恐地尖叫着,被他扛进了房。

夏允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带着刺焰国的纳言王爷赶来一脚歘开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很满足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定远大将军和被他折磨地奄奄一息,躺在床的一角,睁大着眼睛的灵妃。

只见她身上的‘罪证’比之前他看见时要多得多,全身布满了被蜡烛烫伤的痕迹,还有鼻青脸肿的样子,这些,都不难想象出之前在这间房里她发生了什么事。

夏允城双目一沉,勃然大怒。“王爷,这事,你们刺焰国总得给朕一个交代。”

纳言王爷看着这一幕,内心很是愧疚。

这次他们前来,本是为了上个月边境动乱,轩烨皇朝的将士强暴刺焰国妇女一事,要他们划出最近的两座城池作为赔偿而来的。

轩烨皇朝自知理亏,为了不引起兵戎相见,继续保持表面的平和,只得退步。眼看这赔偿一事都谈得差不多了,可没想到今夜夏允城却突然带人深夜过来,说是定远大将军夜闯皇宫,盗走了他的灵妃。

谁不知道,灵妃是这年轻的皇帝最宠爱的一个妃子。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还真是方寸大乱。

“皇上,这事,等定远大将军醒来,本王一定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说着,向身后的人使了一个颜色。

那人会意,连忙去唤醒定远大将军。

本来今夜累得够呛的定远大将军睁开沉重的眼,看见房间里有这么多的人,顿时懵了。

纳言王爷看他疲累不堪的样子,再看那在床边几乎被他弄死的女人,咬牙问道。“定远大将军可知道在你床上的这个女子是何人?”

“知道啊!轩烨皇朝皇上的妃子嘛。”送她过来的人只说他是皇上的妃子,至于是什么妃他就不知道了。

当时,见有人送这么销魂的小美人来,他只听见那人说她是皇上的妃子,也没来得及细问,只是一看见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他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当场抗上人就进了房。

反正是人家送来给他的,管她是皇上的妃子,还是重臣的媳妇儿,既然是给他享用,他又一眼就满意得很,肯定是扛着人就快活去,春宵苦短嘛!

“你、、、、、你、、、、、、”纳言王爷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整个刺焰国都知道这个定远大将军最厉害的是喜好渔色,并且还是需要很强,又带些小虐的那种。可同时他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带兵打仗的好手。皇上重用人才,偏爱武将,却也知道他唯有这点不好,所以当年重用他的时候,特意让他许诺,不侵犯刺焰国的良家妇女,要怎么样,上青楼画舫去找女人去。

好在,他虽有那爱好,可也是个性守承诺的,自从答应了皇上,还真是只上青楼画舫寻欢作乐。既然花了钱,那就是买卖,他要怎么着,也没人管,虽然这方面有些不正常,喜欢来点刺激的,可从来也没弄死过人。

可怎么这才到轩烨皇朝,就睡了人家皇上的妃子呢。

还偏偏睡的是最得圣宠的那个。

这下,事情可真的大了。

“混账,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皇上什么。”

“臣这些年从来没有忘记过。可这里不是刺焰国。”他理直气壮地回道。

言下之意就是,在刺焰国可以不对良家妇女出手,可在轩烨皇朝,那就没问题了。

看着他那不但没有悔意,还很理直气壮的样子,纳言王爷气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他。“你、、、、、、你怎么那么笨,我们这次是以使者的身份出使他国,是代表我国前来出使轩烨皇朝的。”

他要怎么死,那是他的事,可现在,他代表的是一个国家,是刺焰国,他可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定远大将军虽然是一介武夫,可也不是全然没有大脑,这下,总算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

都怪当初他看见这个女人就丢了魂,什么也顾不得去想。

他这人就这样,看见让他心动的女人,总是会变得笨一点。更何况这个还是让他非常的满意,所以当下就什么也顾不得想,只感觉身体有了反应,扛起人就往房里走。

不过,等等,这人是人家送的,人家送来的女人,又不是他去抢的,怎么就不能吃。

夏允城冷厉的眼一直注视着他的神情,见他忽地清明,手中软剑微出,在他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纳言王爷身上准备辩解的时候,他快如闪电地一动软剑,在他还来不及说出什么的时候,一击毙命。

由于他出手快、狠、准,所以当大家反应过来时,刺焰国的定远大将军已经一命呜呼了。

“你、、、、、、”纳言王爷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目光定定地看着夏允城。

“王爷,你国的大将军,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宠妃,还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觉得朕不该吗?”夏允城冷冷地看着他。

纳言王爷顿时无语,人家一剑杀了他,也是情理中的事,任何一个男人也接收不了这样的事,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国之君。

只是,他们是代表刺焰国来的,他这么做,就不怕引起两国干戈吗?呃!不过,好像没理的是他们,来做客,还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这下,到底是他们来找人家赔偿的,还是应该他们来赔偿人家。

那可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是他的宠妃呢。这下可怎么赔?!

第一百一十一章 奇怪的清然

灵妃这件事最终是两国私下协商处理的,怎么说这也关系着两国的颜面,又怎能拿到朝堂上去议论。

所有人只知道第二天,纳言王爷带着所有刺焰国的人返国了,当然,这所有人中也包括了突然病发生故,急需运回国安葬的定远大将军。而原先应该由轩烨皇朝赔偿给刺焰国的两座城池变成了由刺焰国赔给轩烨皇朝五座城池。

大家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突然急转直下!可也没人真正去深究这背后的原因。本来嘛,这些都不重要,也不需要去深究,重要的是他们轩烨皇朝不仅保住了原要赔偿给刺焰国的两座城池,而且还突然多了五座城池,这可是很振奋人心的事情。

所有轩烨皇朝的子民都在歌颂着他们年轻英明的皇上,都议论着,只要有他坐位,那么轩烨皇朝一定会越来越繁荣昌盛的。

接着,没两日。这位英明的君主又突然下了一道圣旨,将他最宠爱,却也是最为嚣张跋扈的灵妃贬为灵贵人。正六品,搬离椒房殿,入住怡兰轩。

这圣旨一下,满堂文武欢呼,直呼万岁!

可想,这灵妃平日恃宠而骄,得罪了多少人。

今日,天气寒冷,所有的路都被冻结。可大街上因为人来人往,路上的雪逐渐化去,变成了泥水。

夏倾城特地在一品堂设宴,宴请董宣、姜娘和琳儿。

张掌柜的昨儿个就接到了命令,已准备好一切,今日早早的就站在酒楼门口吹着冷风引颈翘盼。

远远地,看见锦王府豪华的马车驶来,他身边的小儿连忙高兴地欢呼。“掌柜的,来了,来了。”

张掌柜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子,难不成掌柜的我没长眼睛,连王府的马车都不认识!”

说着,也没理会尴尬的小二,赶紧向已经停在酒楼门前的马车迎了上去。

他们身后的女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看着那小儿被掌柜的训了几句也不恼,跟着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抿嘴浅笑。

这就是现实生活,权利和地位总有使人趋炎附势的魔力。

不再多看一眼,她转身,拖着刚买来的半袋蔬菜进了酒楼,准备把这些东西拿到厨房去。

夏倾城在张掌柜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然后他又回身去扶翩翩。

翩翩看着他温柔的笑,甜蜜地把手递给他,由得他扶自己。

却没想,他的手才抓住她的,就伸出另外的一只手,一把将她抱下了马车。

“哟,这光天化日之下的,你们也不知道避讳点。”董宣看着这对甜蜜的小夫妇调侃道。

翩翩站定,抬起头来,看见董宣调侃的神情和姜娘、琳儿暧昧地笑,有些不好意思。

夏倾城看着她娇羞的样子,说道。“师傅、师娘、师姐,里面请。”

他还是觉得喊自己的堂妹为‘师姐’是件很别扭的事,可琳儿一再坚持,说什么君子说话要算话,他既然娶了她的师妹,就理应那么叫。

无奈,他只得妥协。

翩翩和琳儿一左一右地扶着姜娘,紫凝只得一改往日扶着她的习惯跟在她们的身后。

没走两步,她的视线就被店里提着东西的那女子给吸引。

那不是‘不白要别人银子’,甘愿留在一品堂的叫清然的女子吗?

没想到她还没有走啊!

不过一个女子搬那么重的东西,也确实是可怜。只是、、、、、

翩翩不相信地再眨了下眼,咦,居然是真的。

琳儿顺着她的眼睛看去,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正提着东西往厨房去。

“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难不成那白衣女子有什么问题。

翩翩又再看了清然一眼,疑惑地对琳儿说道。“她拖那么大袋东西,看似很吃力,可是从表情上看不出那袋东西对她来说有多沉重。”

脸不红气不喘的,根本就是很轻松的样子嘛。

那又为什么要假装沉重地拖着呢。

琳儿细看过去,只见还真是那样的。

看着那进了厨房的背影,翩翩继续说道。“而且,你看,她做这么辛苦的活,却依然白衣飘飘,不说是沾上油烟,就是灰尘也没见一粒。”

“咦!”琳儿发现,她的这个师妹,是很适合行走江湖的。

姜娘好笑地看着这两个徒弟,断言道。“你这师妹假以时日,行走江湖,只怕是比琳儿还要让我省心。”

“师娘。”琳儿摇晃着姜娘的手臂撒娇。

走在前面的夏倾城也发现了这异样,若有所思。

董宣看了他一眼,笑到。“你们这一品堂还真是招揽人才。”

那白衣女子看来武功不弱,虽在做低下的重活,可是看得出非一般人,这样的人留在一品堂只希望她没有任何的野心。

夏倾城没做回答,招呼着大家上了楼。

进了二楼的厢房,夜无痕和秦白已经在那等候了。

夏倾城招过秦白,在他的耳边低语两句,就见得他退了出去。

董宣看着秦白离去,心中有数,只是抚着胡子轻笑。

琳儿见夜无痕也在,少了平日的吵闹,突然之间变得安静起来,正襟危坐。

张掌柜见大家都入了席,连忙命小儿上菜。

一桌子的菜,道道不同,却全都是招牌菜,看得人垂帘欲滴。

董宣看着这一桌子菜有半数以上都是他和姜娘喜欢吃的,看来这锦王也是用了心的。

姜娘看着那一桌子的菜,若有所悟地笑了。“昨日翩翩就一直在问我们有什么东西是爱吃的,原来是为今日做准备啊!”

她这徒弟挺有心的。

翩翩红唇微扬。“那都是夫君的意思,他说既然我们有心宴请师傅你们,就一定要按照你们的口味,让你们吃得开怀。”

姜娘看了看夏倾城,对这个徒弟女婿很满意,不忘教导琳儿。“琳儿,这以后你找夫君,要像你师妹一样,找个疼你、爱你、宠你,并且还要孝顺我和你师傅的。”

“师娘!”琳儿娇羞地垂下头,既想知道夜无痕的表情,又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呵呵。”董宣很开心,也不等主人家开口,就拿起筷子自动自发地开始吃起来。

夏倾城赶紧给他斟了一杯酒递过去。

董宣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抬起酒一饮而尽。

酒才下肚,立刻连连赞叹不已。“老头子我也是走南闯北,尝尽天下众多美酒的人,可这样芳香醇厚的美酒我还真是从来没有尝过。”

这酒,色泽悦目、酒香扑鼻、回味悠长,堪称酒中极品。

夜无痕在一旁笑道。“今日我可是沾了董老你们的光,要知道这酒是一品堂酿制的新酒,我一直给他要,他都不给我尝,没想这还没正式开始卖,他就先拿来孝敬你老了。”

夜无痕看似在抱怨,却是在变相的告诉董老,夏倾城这顿饭请得是如何的用心思。董宣哪会听不出来,也就越发的满意和得意。

这会儿,他是打心里觉得自己的那药用得是物有所值。

大家正说笑着,就见秦白进来,在夏倾城的耳边耳语几句,放才坐下来与大家一起用餐。

“有什么事吗?”翩翩担忧地问。

夏倾城夹了一些菜放到她的碗里,然后放下筷子,在桌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没事,别担心。后天我们就要启程去玉龙雪山了,我让秦白去做一些安排。”

“秦白也要和我们一起去吗?”翩翩有些惊讶。

她现在知道秦白并不属于王府护卫,夏倾城也没怎么把他当手下看,他的职责主要是负责锦王府在各地生意的打理。只因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夏倾城才会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恩,我们去的人不多,就师傅、师娘、师姐,还有我和你。”他温润地笑看着她。“再带上秦白和紫凝就可以了。”

说得难听点,他们是去偷东西,去的人太多了,容易引人注意。

夜无痕一听他没有点到自己,可不高兴了。哀怨地瞪着他。“没良心的,有了媳妇就忘了我,我不管,我也要跟去。”

此去玉龙雪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是凶险重重,叫他怎么放心得下。

怎么说,他也是自己最疼爱的师弟,他必须跟着去帮忙。

夏倾城看了他一眼,为他倒了一杯酒。“随便你。”

夜无痕自动忽略他冷淡的语气,很激动地抬起他为自己斟的酒,感动地看着他。“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人冷汗淋漓,面色怪异,在心中问道:人家这冷淡的语气,淡然的表情,哪里是对他好了!

琳儿看着夜无痕闪烁地眼睛,觉得他这感动的表情,真的是——好可爱啊!

才这么想,她又感觉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突然开始加快了!

连忙捂住自己的扑通乱跳的心口,垂下眼,她尽量不去看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夜无痕抬起夏倾城为他斟的酒一饮而尽,他是真的很感动,要知道,自当年他和那人用尽各种方法一直压迫夏倾城锻炼,他虽然记他们的情,却也因为那些过于的压迫而变得对他冷漠淡然。这些年来,这是夏倾城第一次向他示好。

虽然别人都看不出来,可他却是知道的。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转变,对于他们之间来说,未尝不是迈进了一大步。

第一百一十二章 请你离开

晚上,翩翩和夏倾城回到锦王府的时候已经快到亥时。

下了马车,冷风吹得人面上生疼,在小厮提着的灯笼光线下,看见漫天的雪花在飞舞。

翩翩的眉间染上忧虑。

夏倾城拥她入怀,用披风包裹住她,接过紫凝手中的伞给她撑着。

翩翩一边不停地给双手呼气,一边担忧地问。“夫君,下这么大的雪,只怕我们后天没法上路。”

夏倾城看了一眼飞舞的雪花,也很是担忧,却语气坚定地说道。“无论如何后天也要上路的。”

事关她的生命安慰,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拖延下去,这两日要不是因为她的身子过于虚弱,他们早就上路了。这路上的事情总是说不清楚的,万一遇上点什么意外被耽误了,那不就无法按预期的上玉龙雪山。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还要冷,雪也总是下个不停,想必此时城外早已被积雪堵了去路。这一路不知道还要拖延多少时间才能到达玉龙雪山。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纠结在一起,打了无数个结。

翩翩知道他是为自己担心,笑着安慰。“我听琳儿说,此去玉龙雪山两月的路程就可以到了。我们拥有足够的时间的,你无须担心。”

他笑着为她拨去发上的雪花,温柔地道。“是的,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话虽如此,他也只是不想让她担心罢了。

这两个月的路程是只在没有发生任何状况的情况下,像现在这样积雪那么深的情况,他们总是会耽误路程的。

他的心中只希望老天相助,让雪早日化去。

才进了王府,就看见安宴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

行了礼,他起身说道。“王爷,今日宫里的崔总管来宣皇上口谕,说是皇上明日在宫中为长公主接风洗尘,让你和王妃明日进宫陪宴。”

翩翩顿时觉得很无语,也有一些慌乱。

上次进宫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如今想起来,她依然觉得唏嘘。

这都才出宫没两天,怎么现在又要进宫了?!

那皇宫,没有一次去是有好事的。

夏倾城感觉到了她的排斥,轻声道。“明日师姐、师傅和师娘他们都去,肯定不会有事的。”

若他没猜错,明日就是单纯的一个宴会。有董宣他们在,夏允城也不会当面耍什么花样。

琳儿那么多年没回来,师傅又是父皇的结拜兄弟,夏允城会在宫中设宴为他们接风是预料当中的事情,只是他最近政务繁忙,又有刺焰国的使者到访,他以为,这事应该是要过一段时间的。

到那时候,他们早就出城,在前往玉龙雪山的路上了,就算下旨,也找不到人。

真是没想到夏允城的动作会那么快。

“真的不会有事?”在皇宫经历那么多次不好的回忆,她对皇宫这个地方还真是有很大的阴影。

夏倾城见她的面上笼罩着害怕和排斥,握住她的手说道。“放心,这次肯定不会有事的。”

就算夏允城真要在这种情况下折腾,也还有师傅他们在。何况,他也不会笨到在这种时候怎么样。他应该清楚,师傅是不可能管他是不是皇上。不该给面子的地方,他老人家一定不会给的。

他抿嘴轻笑。想着有董宣他们在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翩翩想想也是,方才放下心来。

“娘睡了吗?腰疼好些没有?”他问安宴。

今日宴请董宣他们,二夫人本也要一起去的,却因为常年的旧病腰疼突然发作,由董宣给他开了药煎服,留在府中修养。

“回王爷,夫人还没歇息。喝了董老开的药,已经无碍了。”安宴恭敬地答道。

由于他家王爷在宴会上唤了二夫人叫‘娘’,无疑也肯定了二夫人在王府中的地位,所以从那日开始,锦王府的下人们也就直接改口,称呼她为‘夫人’。夏倾城听到下人们这么叫,不但不恼,还默许了。是以,锦王府再也没有什么二夫人,有的就只是一位夫人。

“夫君,我想去看看娘。”翩翩说道。

此去玉龙雪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虽然大家都没说,也极力往好的方面去想,可凡事不是绝对的,总有个万一。

万一她这一去再也回不来呢。

所有,想多陪陪二夫人,做好当女儿的孝道。

他点头交代。“你去吧,我和秦白有点事要商议,忙完了我去娘那里接你。”

“恩。”她点头,带着紫凝往馨园去。

夏倾城看着她走远,并没有回锦园,也没有回书房,而是带着秦白再次转身出了府。

安宴疑惑,外面这样冷的天气,还下着大雪,王爷和秦白这是要去哪?

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一品堂门口鬼鬼祟祟的。

只见她走到一个乞丐的面前,交给了他一封信,再给她一两银子,交代了数语。

那乞丐连连点头,带那白衣女子说完,揣好那封信和银子,拿起自己混饭吃的家伙,消失在了风雪里。

夏倾城给秦白点了一个头,秦白立刻会意,跟着那乞丐而去。

没一会儿又折了回来,手里多了一封信。

打开,他把信递给夏倾城。信是送往烨阳楼的,而信上的内容只有寥寥数语:我在一品堂,清然。

夏倾城看了一眼信中的内容,眉头紧皱。

正在这时,夜无痕突然出现了在他的身边。

“怎么样?”他看着夜无痕问道。

“估计你怎么也想不到,她就是在凝成下毒使所有的人瘫软倒地,盗走聚凝珠、紫玉和漫雪的那个女子。”一个下午的时间,暗夜门居然能查出这女子的来路,他想不为暗夜门强大地下情报网深表满意都不行。

夏倾城的眉头皱得更沉了。

居然是她,她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还到了他的一品堂?又为什么要送信去烨阳楼?她和烨阳楼是什么关系?

秦白震惊地张大着嘴,直到感觉有冷风灌进自己的口里,才清醒过来。

他转看向夏倾城,面上全是忧色。

夜无痕看着这对主仆激烈地反映,笑了。

他就说嘛,自己听到这个报告的时候,也是深受惊吓。此时秦白那小子的表情就不用说了,夏倾城的反映让他很有成就感啊。

“秦白,那送信的乞丐可有说什么?这信是送去给谁的?”夏倾城问。

“说是送去给掌柜的,让掌柜的交给他们老板。”秦白答道。

夏倾城的面色有些难看,想不透这清然和烨阳楼的老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来一品堂,而不是去烨阳楼呢?

“师弟,我发现这次再见你以后,你面上的表情是一日比一日丰富了。”他幸灾乐祸道。

那张向来宠辱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属于人该有的反映,要是让那人看见了,一定会深感安慰。

夏倾城瞪了他一眼。“她怎么会出现在京城呢?”

“我没估计错的话,应该是被追杀到这里的。”却躲进了一品堂,还好发现的早,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麻烦。

不过,那女人胆子也真是够大的。

明明知道夏连城也在找她,还居然敢躲到一品堂。

这种人,不是太笨,就是太过于聪明。

不过他估计多半是后者,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以夏倾城的能力和地位,这一品堂确实是一个可以让她栖身的好地方。

夏倾城淡淡地看着一品堂的门口,只见张掌柜的已经开始安排人在打样了。

“她的身份来历呢?可有查清楚。”

夜无痕呱呱叫道。“你当暗夜门是无所不知的啊!一个下午那么点时间能查出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

言下之意就是,什么身份来历那些东西,因为时间不够,所以差不出来。

“那什么时候能查出来?”

“这个就说不准了。”夜无痕看着他,也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不过,这女子的身份极为神秘,估计要花上不少时间。我再顺道一起查查这烨阳楼的幕后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没人知道他是谁,这也太奇怪了。”

夏倾城看了一眼一品堂,说道。“没法等了。”

他虽然没有说明,可夜无痕明白他的意思。

后日他们就要启程去玉龙雪山,这女子留在这里绝对是个祸害。

若她还继续留下,只怕等回来的时候,这一品堂也就没了。

“恩。”夜无痕赞同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请她离开。”夏倾城面无表情地说道。

“呃!可是她手里有三件天下至宝哦,就这么放她离开,那不是太可惜了。”天下人都争夺的宝贝,如今就在眼前,他好歹也表现地像个正常人,至少也要假装贪婪一下。

夏倾城一双温柔的眼在黑夜中散发出调侃的光。“怎么,你有兴趣?”

夜无痕有些呆愣,他这是什么表情!

“没、、、、、没有。”害他都不习惯,说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夏倾城收回自己的视线,没再看他。

夜无痕暗暗地想,好吧。他承认自己也不是一个正常人。

对那三样至宝,他确实也没半点兴趣。

他好奇地转向秦白。“秦白,那三样宝贝你有兴趣吗?”

这下,总有个正常的了吧。

秦白看着他,答道。“没兴趣。”

对他来说,此生衣食无忧,这辈子能跟着自家王爷就知足了,要那什么宝贝来干嘛!

那些东西,有了不见得是好事,说不定还要像那女子一样,被人追杀,四处逃亡呢。

他傻了,才会要那些东西。

夜无痕彻底无语了。

好吧,他承认,这又是个不正常的。

不过,这也不奇怪,那么古怪的主子,跟着他的人又怎么会正常呢。

夏倾城撇了夜无痕一眼,气沉丹田,只一下就没了踪影。

夜无痕看着他消失的地方,不解地喃喃自语。“进自家的酒楼,不走正门,还翻墙。又不是来做贼的。”

秦白在他的旁边莞尔一笑,也跟了上去。

见他们都走了,他也只得跟上。

一品堂,后院。

正在后院清洗碗筷的清然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高贵羊皮小靴,不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顺着靴子一路上移。

从对方的长袍到他的披风,然后又一路上移到他的脸,最后错愣在当场。

却也只是一瞬间,她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垂下头,跪到地上。“民女参见王爷。”

夏倾城看着她的头顶,淡漠地说道。“一品堂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请姑娘速速离开。”

清然一愣。“王爷,是不是民女做错什么了,民女可以改,一定会尽力做得很好的。”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不希望一品堂因为你而毁掉,更不希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夏倾城的声音依旧淡淡地,不气也不恼。

清然脑中飞速转动,难不成他知道了什么?

可是,要真知道,更不会轻易放她走,因为所有人都以为那三件东西是在她的手里。

见她依然跪着,不吱声,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夏倾城最后只能警告道。“若你不走,我只能把这事告诉湘王。到时候若湘王有行动,别的人一定也会发现你,最后发生什么事,那就不是本王能掌控的了。”

这一刻,清然的心中可以肯定,他确实是清楚的。

她站起身,不在卑躬屈膝。抬起眼,淡然地看着他。“为什么放我走?”

既然他已经查清楚,不可能不知道凝成的三件宝物是她盗走的。

他就不想得到这三样天下至宝吗?

“因为本王对那些东西没有兴趣。”他说道。

她定定地看着他,分析着他说的话的可行度。

从那双坦然的眼里,她相信,他是真的不在乎的。

可,天下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武功,权利,天下,他都不在乎。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那他在乎的又是什么。

“你还不走。”夏倾城问道。

清然看着他,真心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除了公子,这个男人,是第二个让她敬佩的男人。

不为权势名利所动,活得那么脱俗。

若遇见的不是他,而是别人,只怕自己今日会性命不保。

虽然他赶她走,可她却也是真的打从心里感激的。

只是,现在她该上哪儿去呢?

原本想等公子回来的,可现在看来,再继续留在京城会很危险。

要不,就给公子留一封信,然后回碧霞镇,先把那三样宝物给寻回来,在那等公子来找她。

不然,她一直留在京城太危险了,毕竟夏连城也在这里。

还有那追杀自己的另外一伙人,他们一定也会追着来到京城的。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她还会回到碧霞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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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lucky0406亲的三朵花花和薇薇爷的三朵大红花,么么。亲们啊,要不是看见订阅,要不是偶尔看见打赏,我都对直怀疑没几个人看文啊。好冷!你们给我个反应,也让我又力气继续写下去啊。

第一百零一十三章 当她是摆设

隔日,寒风依然在冷厉地吹,雪也越下越大,放眼四野,一片白茫茫的。

翩翩看着这一幕,无奈的叹气。

别说是希望积雪化了,以这情况,雪不要越积越深,她就阿弥陀佛了。

夏倾城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腰,用披风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此时他的头正抵在她的颈间,吸着她身上穿来的淡淡清香。

听见她叹气的声音,他担忧地问。“怎么了,身子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她回他一个灿若樱花的笑。“夫君,我很好。我是担心这积雪,我们可怎么上路啊。”

这两日,只要一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就紧张兮兮的,就深怕是她体内的毒让她不舒服。即使师傅应该告诉过他,吃了那压制她体内血沫子的药,和正常人无疑,她不会有一丁点儿的不适,可他还是会担心。

他这人就这样,甜言蜜语不会经常说,担忧也不会挂在嘴上。但她却总能在不经意间感觉到他的担忧和对自己的呵护。

其实,他们两个谁也没说,都理所当然的表现出,这解毒的事情就是那么顺理成章的,只要去了玉龙雪山就一定会没事的。可这样做,他们只是不想增加对方的烦恼,为了安对方的心罢了。内心深处,他们都怕事情有什么变故,发生什么意外。

下这么大的雪,这一路去玉龙雪山,要花费的不仅是人力财力那么简单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还要受冻受寒。他不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上路对大家都没好处,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愿再等。哪怕多走上一段路也是好的,因为时间就是一切,他专注时间的同时,专注的也是她的命。

“别担心,我今日已经让秦白去购买了大量的盐,到时候可以派上用场。也让他去挑选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随行,到时候总是会有办法的。”他安慰道。

“恩。”她想告诉他,等雪停了以后,积雪化去再走。可是,这事他们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他压根不会同意的。

所以,也就只能顺着他。

她把头靠近他的怀里,手隔着披风抱住他的腰。“夫君,你别担心。我一定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紧紧地圈住她娇小的身子,就怕一个松手,就在也抓不住她。

他能感觉到此时自己的心在颤抖。“我不担心,因为我不可能让你有事的。”

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们都一定要上玉龙雪山取得白玉莲。

对他来说,她比什么都重要。

她的眼圈微红,努力吸着他身上的梅香。

这是自她清醒以后,他们彼此第一次在对方的面前表象出脆弱。

“夫君。”

“恩?”能这样静静地彼此依偎,呼吸着彼此身上的体香,感受着对方的存在,原来是这么幸福。

“我、、、、、、”

“王爷,皇宫到了。”

这样美好的气氛下,翩翩正准备对他一吐自己的爱意,却没想到马车突然听了下来,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夏倾城没有马上下车的打算,而是让她从自己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她,关切地问道。“怎么啦?”

本来的好气氛一下子被打破,马车内美好的旖旎散去,翩翩心中开始打退堂鼓。

这种事情,被他那么盯着,叫她怎么说?

算了,还是下次吧。

她灿灿然地笑道。“没有什么啊,我是想说,我觉得很幸福。”

呜呜!人家她原本想一吐爱意的,现在只能这么说,虽然说的是实话,可回她原本要说的话比起来,还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从她的表情夏倾城不太相信她原本要说的是这个,不过既然她现在不想说,他也不问。

“我也是。”他说。

“呃?什么?”翩翩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纠结,一下子对他的话没有反应过来。

他无奈地一笑,疑惑她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我说,我也觉得很幸福。”

因为有她陪伴在身边,所以他是幸福的。

“耶!”她双目一眨一眨地看着他。笑得好像一直偷腥的猫儿。

虽然不是她原本想说的,可现在他们这样,也应该算是倾诉心曲吧。

这样,也挺不错的。

他拿起自己的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娘子,麻烦你别拿这种眼神看着为夫。”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他认真的看着她。“因为你这样是在诱惑本王。”

看着她迷茫的神情,他觉得,真的好可爱哦!

可是这是马车上,要真怎么样,他会觉得不好意思。更何况此刻皇宫也到了,他们若一直不下去,也不好。

但是,她的这样子,真的是让人心痒难耐的!

翩翩的面上泛起绯红,娇羞地瞪他一眼,娇嗔道。“你、、、、、、你胡说什么啊!”

虽然他们两个已经有过那种事情的经验,可后来因为她的身体虚弱,他也一直没有碰过她。现在他突然这么说,让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夏倾城看着她娇羞的神情,又是一阵心猿意马,呼吸变得有些深沉和急促。“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真的。”

“这个、、、、、、”翩翩正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忽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让她不由双目圆瞪,惊得说不出话来。

夏倾城看她的反应和眼神,知道她一定察觉到了自己身子的变化,尴尬地笑笑。“娘子,你要不要先从我的身上起来。”

听到他的话,翩翩连忙手忙脚乱地从他的身上站起来,眼睛对着车帘,就是不好意思去看他。

看她那目不斜视,脸红得好像被火烧的样子,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听到笑声,她看向他,不依地瞪了一眼。“夫君!”

警告意味十足,夏倾城很识相地停住笑。“好,不笑。我们该下马车了。”

“下马车?现在?”她的双目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两腿间。

他感觉头上一层乌云压了下来,尴尬的看着她。

翩翩看了一眼他加厚的长袍,再看看他的披风,恍然大悟,方才很放心地道。“那就下车吧。”

他极度无语地看着她,很无奈地轻摇了一下头,率先出了马车。

翩翩在她的背后独自偷着乐。

宴席是设在流云殿的。

翩翩和夏倾城姗姗来迟,夏允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尽快入席。

一落座,翩翩的脸上看了一下在场的人簌地变得很不好。

她就不明白了,这夏允城是不是有毛病,好好的宴会既然让他们夫妇来作陪,那又何必还让夏侯谨和翰林学士熊思平两人携家带眷地来参加呢!这不是存心给他们夫妻心里添堵嘛。

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让人讨厌!

“锦王和锦王妃既然迟到了,那就给长公主和董老夫妇敬酒以示赔罪吧。”夏允城说道。

“臣的娘子前几日被袭中毒,身子还没好转,这杯酒就让臣来代劳吧。”夏倾城说道。

“锦王如此关切锦王妃,本宫也很是能理解。那这杯酒就由你代劳吧。”琳儿说着,端起自己面前的酒。

“如此,甚好。”董宣说完,也和姜娘一起端起了酒杯。

夏允城看着他们‘一家人’相互理解,心中虽有气,又不好表现出来。更何况,他也不是那种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私心里,也是不舍得翩翩喝酒的。所以轻点了一下头,同意让夏倾城代劳。

翩翩坐在一旁,看了一眼夏侯谨一家人,再转眼看着眼前这么关爱自己的夫君、师傅、师娘、师姐,还有在家中的娘,觉得心中好像也没有那么堵了。想着,她其实是很幸福的,有那么多关爱自己的人。

夏倾城放下酒杯,细心地夹了一些吃食放进翩翩的碗里,翩翩对着他甜蜜一笑,夹起他给自己夹的食物吃了起来。

龙椅上的夏允城看得心中冒火,却只能压下,手指的关节被他捏得‘咯吱’作响。一旁的皇后看着他不善的面色,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夏连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我这杯酒敬八弟和八弟妹,八弟妹你身子不好,就以茶代酒吧。”

翩翩感激地勘他一眼,和夏倾城一起端起杯子,和他示意,然后抿了一口茶。

“臣用这杯杯酒恭迎长公主归来。还望长公主能赏脸。”夏侯谨也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

琳儿端起自己的酒,别具深意地笑道。“相爷严重了,先不说你是轩烨皇朝劳苦功高的相爷,就单单你是我师妹的爹这一事实,也应该是本宫敬你一杯。”

夏侯谨迷茫地看着琳儿,不知道是自己的那个孩子居然有那福气做了长公主的师妹,居然拜在了前两任先皇的结拜兄弟,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百变神通的门下。

这可真是祖先保佑的事。有了这层关系,他们夏侯家和皇室的关系又更为密切了,将来不止是朝堂上的人都要对他对尊敬几分,就是江湖上的人,也将会看在这对老夫妇的面子上,给他几分薄面。

可当他的目光一一对上夏侯婷婷和夏侯芊芊,她们都给他表现出一副不是她们的表情,让他忍不住瞪眼睛,心中暗骂,全是一群没有出息的东西。

他不得不把目光转回到琳儿的身上,汗颜地问道。“不知长公主所说的你的师妹是臣的哪一个女儿。”

不会是长公主自己弄错了吧。

想到事情是这样,他的心中就觉得气闷,想捶胸顿足一番。

这大好的肥肉就这么飞了,让他心里那个怄啊!

琳儿见他的目光看过两个女儿,就是没看翩翩一眼,心中冷哼一声。“还能是谁,不就是相爷你的三女儿——夏侯翩翩嘛。本宫还要感谢相爷让本宫能有这么一个和我情投意合,又深得师父师娘心意的师妹呢。”

是她!夏侯谨做梦也没有想到琳儿说的居然是自己的那个痴儿女儿。

她怎么会做了百变神通的徒弟,长公主的师妹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不知道?

该死的,为什么他的这个痴儿女儿总是出乎他的意料,相反的,他最看好的两个女儿,却总是这么不如他的意呢。

夏侯谨的头上在这大冷的冬天居然渗出薄汗。“长公主言中了。小女能得公主的喜爱,又能得董老夫妇的垂爱,那可是她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也是我夏侯家无上的荣幸。”

他心中想着,就算他再不喜欢这个女儿,就算她再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个老爹,可都改变不了她身上留的是夏侯家的血,她的生命是他赋予的这个事实。

他对翩翩做的事,琳儿也是知道一些的,心中冷笑,没想到这夏侯谨的脸皮还满厚的,在他对女儿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来之后,还能这么厚颜无耻地以一副慈父的姿态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种有利用价值的就是他的女儿,没有利用价值就完全不顾她的感受,甚至比外人还不如,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管不顾女儿的幸福的父亲,亏得他还好意思把翩翩和他、和夏侯家联系在一起。

“那这杯酒,就由本宫来敬相爷吧。”琳儿说道。

“臣惶恐!”夏侯谨说道。

却见琳儿已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也不敢再说什么,连忙抬起杯中的酒,跟着饮尽。

琳儿喝完酒,见翩翩看着她,用别人看不出的角度对她跳了一下眉毛。

翩翩暗自好笑。却在心中想到,其实琳儿大可不必如此。

夏侯谨,甚至乃至于整个夏侯家对她来说,都牵扯不上一点关系。反正现在二夫人也是在锦王府的,她以后是再也不会踏进夏侯家一步,在不会再唤他一声‘爹’。

看着大家都是在敬酒客套,翩翩只能百无聊奈的一边吃着夏倾城为她夹的食物,一边欣赏着场中的歌舞。

其实,这样的宫宴也不错,只要她学会对那些不喜欢的人视而不见,那有得吃有得看的,就当是上哪家酒楼应酬一下就可以了。

只要他们别注意到她,别为难到她,就可以了。

可偏偏事与愿违。

吃着吃着,看着看着,她突然听到有人提起了自己的夫君。循声望去,居然是翰林学士熊思平的女儿熊心怡,她刚才说的是什么来着?翩翩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得她刚才好像听见她说,想请旨和她的夫君合奏一曲以示助兴。

熊思怡和夏倾城?合奏?

啧,这女的还真想的出来。当她是死人吗?居然当着她的面要求和她的夫君合奏,她还真当自己是摆设。

第一百零一十四章 指婚

“臣女素闻锦王爷精通音律,今日有幸得见,还望王爷不吝赐教,答应与臣女合奏一曲,让臣女一尝夙愿。”熊思怡对夏倾城微微一福身,无限娇羞地说道。

看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翩翩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真能装!当着这么多的人和人家娘子的面,她能说出要和人家的夫君合奏的话来,还害羞个什么尽啊!

要真害羞,不会别说。

她转向夏允城的方向,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她有些被惊吓住。

这还是第一次,她和这个总是高高在上不顾人家意愿的皇上对视。老实说,这感觉很不好。

翩翩正准备拉回自己的视线,却见夏允城对她挑了一下眉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拉回视线,看向熊思怡。

她的眼睛忍不住抽筋,当下错愣。

他那是什么意思,示威?还是抛媚眼?

有病啊!这夏允城八成是脑袋有问题。

见他要开口,翩翩连忙要站起来阻止,却被夏倾城拉住了手。

她转头看着他,见他对她温和地笑笑,似乎是要她安心的意思。

看着他温柔地望着自己,她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也不在激动浮躁,乖乖地静坐在他的身边。

“这提议不错,朕准了。”夏允城说道。

他的样子很高兴,好像这提议真的是很不错,很让他中意一样。

“谢皇上。”熊心怡喜不自胜地连忙叩谢。

对她来说,这无疑是天大的荣幸。

早在多年前,她对锦王匆匆一瞥就情根深种,一直梦想着可以嫁给他。可爹爹向皇上请了几次婚,皇上都一直没有松口,这让她的心中一直郁郁寡欢。

左盼右盼,好不容易前阵子皇上终于松口了,有意让她和相爷的大女儿一起嫁到锦王府。她知道了是心花怒放,想着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可没想到锦王居然拒绝了,这叫她满腹相思向谁诉。

今日好不容易能有这个机会见到锦王的真身,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她坚信,他会拒绝,是因为他不了解她,不知道她有多好。待一曲过后,她相信凭自己高超的琴技,一定能让锦王对她刮目相看,明白她才是美貌与才气并存的好女子,知道她才是最适合他的。

坐在一边的夏侯府大夫人一见皇上许了熊思怡的心愿,脑中一转,伸手捏了她身旁的大女儿一下。

夏侯婷婷心中本来也正懊恼让熊思怡耍了心思、抢了先机,正想着要为自己寻个机会,却没想到会被大夫人在私下捏了一下以作暗示。见自己的娘亲都这么的支持自己,她忽地灵机一动,也站起身。

“皇上,臣女也希望锦王不吝赐教,还望皇上恩准。”她微微福身,语气神态自若,尽显大家风范。

翩翩看着她那大家闺秀的样子,心中冷笑。这就是她的好姐姐,她就是这么用着大家闺秀的良好教养和自己的妹妹抢夫君的。

夏允城的面上很是高兴。“八弟,没想到你的才华让诸位大臣的爱女如此赏识。”说着,呵呵一笑道。“准了!”

上次他是答应了不再为他赐婚一事,可是,若她们自己主动,自己贴上来,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皇上,臣女也想和锦王合奏一曲,望皇上恩准。”

纵人寻声望去,只见说这话的是夏侯家的二小姐,夏侯芊芊。

夏侯谨的眉头紧皱,他并没有想到自己的三女儿也会突然跳出来趟这浑水。

大夫人的脸色很难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庶出的三丫头这么的没有教养,居然妄想和她的女儿抢夫君。

夏侯芊芊不去看任何人,只是浅笑着看向夏允城,很是得体。

对她来说,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虽然夏侯谨有心想把她和瑞王凑成一对,可是相比于夏倾城的谦谦君子风范和如仙容颜,这些都更能让她心动。凭什么大姐和那痴儿就能嫁给夏倾城?虽然做瑞王妃也很威风,可是有得选择的情况下,她心中的如意郎君还是温润如玉,会懂得体贴人的夏倾城。

既然夏侯谨亲自请皇上赐婚锦王都不答应,还在御书房当着皇上的面抗婚,那就代表他不喜欢大姐。既然大姐不是她喜欢的类型,那么或许他喜欢自己这样的呢!对她的身材和脸蛋,她一向是深具信心的,她自认自己要比大姐美上许多,就凭她那惹火的身材,就能让许多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夏倾城也是男人,会懂得欣赏她这样的女子,一点都不奇怪。相反地,他要是看不上她,那八成就是他有问题。

夏允城看着夏侯芊芊,这是他第一次正视夏侯家的这个女儿。相比于她大姐的大家闺秀风范和三妹的淡雅如莲,她那如火焰般的身材和富有朝气的脸庞更能让男人心痒。

夏侯家的三个女儿一个比一个不俗,只不过,他偏就钟爱那多白莲花。不知道夏倾城是不是也和他一样。

前两位,夏允城完全没有征求夏倾城的同意就答应了她们的请求。而这一位,却出乎众人意料地,他问夏倾城。“八弟的意思呢?”

他会这么问,也并不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应该为夏倾城做主,而是想知道,夏倾城不喜爱夏侯婷婷那样的大家闺秀,也不喜欢熊思怡那样的知书达理,那么会不会喜欢上这一团火焰。

夏侯芊芊见熊思怡和她大姐那里夏允城都是一口就准了,也认为他一定会准了自己的,现在听他征求夏倾城的同意,心中很是不满,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带有一些紧张地看着夏倾城,满脸希冀。

虽然她对自己是很自信的,可面对自己中意的男人,她还是怕听到他会拒绝自己。

夏倾城看了一眼夏允城,毫不犹豫地说道。“臣不同意。”

由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有瞟过夏侯芊芊一眼。

夏允城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只是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即是如此,那这夏侯芊芊奏请的事就算了。”

他不应该意外的,毕竟他们兄弟中意的都是同一个人。就算哪夏侯芊芊再怎般的美艳,是怎么样的尤物,却都不值得他们为她放下心中的那朵莲。

夏侯芊芊的脸色很难看,他很难相信夏倾城会拒绝自己。他知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整天讨好她,为的只是能博她一笑!

他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吸引人的一个女子?!

夏侯谨对夏侯芊芊今日的鲁莽本来就很不满,现在再见锦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她,更是觉得面上无光,小声地斥责道。“还不快谢恩坐下。”

听出夏侯谨语气中的不悦,夏侯芊芊纵有再多的不满和满腹的委屈,也不敢表现出来。

只得福身道。“谢皇上给臣女这个机会,是臣女没这个福气让锦王指点一二。”

“恩。”夏允城点了一下头,说道。“坐下吧。”

“是。”夏侯芊芊心中憋闷地落座,却看到大夫人鄙夷地扫了她一眼。

这一眼,使得她的心中更是气愤,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双手把手中的锦帕捏得死紧,借此来发泄心中堵塞的郁闷之气。

翩翩看了她一眼,又转看向夏侯谨,心中冷笑。

她的好爹爹,她的好姐妹,这就是夏侯家的血浓于水。

“既然如此,那么锦王看你是先和相爷家的夏侯婷婷合奏还是先与翰林学士家的熊思怡合奏?”夏允城问道。

夏倾城起身,对着夏允城一拱手。“皇上,臣曾经以夏家子孙的名义起誓,答应过本王的爱妃,今生除她一人,再不与任何人合奏。”

呃!翩翩看着他的侧脸,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起他什么时候以夏家子孙的名义给自己起过这样的誓言。

呵呵,她的夫君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啊!还说得这么脸不红气不喘的,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不过,这样的谎话,她喜欢。

这下,看夏允城怎么说。

若他还是坚持要夏倾城和那两个女人合奏,那作为夏氏子孙的他就势必要背上不孝的罪名。

她深信,作为九五之尊的夏允城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让别人认为他不孝,不懂得尊重祖先的事来的。

夫君这招,确实是高!

夏允城久久不语,死死地盯住夏倾城,面色异常的难看。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他的手猛然一拍龙椅。

坐在他身边的皇后威严尽失,端庄不在,被狠狠吓了一跳。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制止力极好的夏允城会这么失常,让自己的情绪掩藏不住地暴露在人前。

失态也只是一瞬间的,她赶紧坐正自己的身子,重拾威严。“皇上,你且息怒。”

夏允城看了她一眼,对夏倾城怒道。“好你个锦王,你该当何罪?”

翩翩很无语地看着夏允城,终于明白何谓:欲加之罪!

夏倾城淡漠地看着他。“皇上,臣既是夏家的子孙,臣的王妃又是夏家的媳妇,那我们以自己的家族起誓又是何罪之有。”

“你、、、、、、”夏允城心中火大,却一时想不出有什么好理由可以定夏倾城的罪。

更何况定了又如何,先皇让他许他一世无忧,又赐给了他免死金牌,难不成他还能杀了他不成。

“皇上!依琳儿看,这合奏什么的就算了。”琳儿接收到姜娘传来的信号,连忙打着圆场。

“皇上,你也别恼怒。这人家夫妻要发誓什么的也不是我们管得着的家务事不是。”董宣说道。

他的话才说完,立刻招来姜娘恶狠狠地一个大白眼。

夏允城转头冷冷地看着他,凌然地问。“董老言下之意是说朕多管闲事?”

哟,你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嘛!董宣在心中说道。

嘴上却不然。“皇上,老头子我怎么敢说你啊!你是皇上,管尽天下事都是应该的。”

这话咋一听,觉得合情合理,可仔细一推敲,还是在说,他管事管得太宽了,有多管闲事的意思。

可夏允城却好像没有听出来。“既然八弟以夏家子孙的名义起了这样的誓言,那这合奏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董宣可不认为夏允城会没有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他估摸着,夏允城这小子会这么说才是真正的聪明,就算他的心中对自己说的话再不满,好歹自己也和先皇是结拜的兄弟,是琳儿那丫头的师傅,他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着,也不可能在给他们举行的接风宴上杀了自己。

“皇上,琳儿看这夏侯相爷家的两位小姐是各有千秋,很得琳儿的眼缘呢。”琳儿看着夏侯家的两位小姐,装似很满意地说道。

夏允城一听,面上扬起笑。“哦,琳儿喜欢夏侯家的两位小姐!”

“是呢!”琳儿抿嘴轻笑,赞道。“我一直以为我师妹已经算是极美的人了,没想到这夏侯家的小姐是一个比一个美。”

本来听着这合奏的事泡汤的夏侯婷婷和夏侯芊芊心情都很不佳,现在听到长公主这么夸赞自己,都正襟危坐,露出得体的笑。

夏侯谨听长公主这么喜爱和夸奖自己的两个女儿,心中不乏得意。

“琳儿,你不知道。朕也觉得夏侯家的小姐是一个比一个优秀,当初还想着把夏侯家的大小姐也一并许了你倾城哥哥,只可惜他不同意。”夏允城心里想着,他是答应不管夏倾城的婚事,可若是琳儿愿意和他站在同一阵线,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事,他可以纵使琳儿从中插足,然后他在幕后支持。

夏允城心中的算盘拨得叮咚响,想着有琳儿的参与,有灵妃——不,应该是灵贵人的从中作梗,他就不相信拆不散这对夫妻,如愿抱得美人归。

可惜,他的算盘是打的不错,但是琳儿这厢的算盘也是拨的噼里啪啦的响。

只见她脸上的笑容更是端庄。“皇上,你这想法琳儿是很支持的。这样美的女子就应该揽进我们皇族。”

“琳儿真是深得朕的心啊!”夏允城哈哈笑道,觉得他只要再纵涌一下,琳儿就会如他所愿地参与进将夏侯婷婷嫁进锦王府一事。

翩翩见琳儿和夏允城‘一拍即合’,心中忍不住暗笑。和这个师姐认识的时间虽然不久,可她却很清楚琳儿并不是真的那么容易跟着别人的思路走的,相反的,有时候,她还遗传了董宣的古灵精怪。

只怕这次,不是他入了夏允城的局,而是夏允城中了她的计。

果然,琳儿一点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只见她红唇微勾,笑得双眼一眯。“皇上,你是说锦王不想娶夏侯家的大小姐?”

看她微眯着眼,夏允城不知怎的,脑中突然有一种被算计的想法,但这想法也只是一瞬间,一闪而过。

“恩,是的。”他回道。

“这可怎么能行呢,夏侯家的两位小姐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她直直地看着夏允城。“既然锦王不要,要不就把她们两个都指给瑞王吧。”

她听说过湘王悔婚的事,所以自然是不会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可这瑞王和夏侯家两姐妹一直当翩翩他们夫妇阻挡石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干脆就把这三人凑在一起,要耍心计,要玩心眼,那是他们的事。以后他们自己关起门来,斗个你死我活,也不关谁的事,只要别来打扰她师妹幸福的夫妻生活就好。

“呃!”夏允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错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夏侯谨也不乐意。

虽然翩翩也是他的女儿,可这个女儿是他掌控不住的,所以,他的女儿必须再嫁一个他能掌控得住的进锦王府,而另一个则嫁给瑞王。

现在要真是两个都嫁进瑞王府,那不是损失了一半嘛。

“皇上,这一样都是姐妹,谁和谁共事一夫又有什么区别?瑞王和锦王爷一样是皇上的兄弟,他们谁娶也没差。”琳儿笑着说。

夏允城无奈地看着她,此时总算是明白,自己还真中了这长公主的计,悔之晚矣。

老实说,长公主这提议也是不错的。毕竟夏侯谨在朝中位高权重,瑞王又是自己这边的,把他的两个女儿一起嫁进瑞王府,也可以更加巩固自己的势力。

只是,他明知道夏星城的心思,知道他也和自己一样在乎的是夏倾城身边的那个女人,若真把夏侯家的另外两个女儿嫁给他,他会不会怨恨自己?只不过如此一来,和自己抢夺那女人的男人就少了一个,这无疑也是一件好事。

“这事,朕还得问问瑞王的意思。”夏允城说道。

他的心中此时有些摇摆不定,这事,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夏连城有些意外夏允城会同意长公主的提议,但是转念一想起自己心中的那个女人,当心也就明白了几分。

“皇上,这有什么好问的。你是天子,难不成这样的决定你还做不了主。”董宣笑着说道,只是细看,能在他的眼中发现一丝嘲讽。

好像在说,堂堂的一国之君,连赐婚这种事都做不了主,你这帝王的宝座坐起也没有意思了。

夏允城假装看不见他眼睛里若有似无的嘲讽,他若是那么轻易就中了董宣的激将法,那他这帝王的宝座还真的是白坐了。

翰林学士熊思平暗自思量,若夏侯谨那老匹夫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瑞王,不就没有人和自己的女儿争夺锦王了。

这一想,不由喜上眉梢,连忙站起来。“皇上,臣也觉得夏侯相爷的两个女儿皆是才貌双绝,若是一同嫁给瑞王,这样的美事,一定会传为佳话。至于瑞王那里,能同时娶得这样两位闺秀,也一定会感激圣恩的。”

夏允城有些意外翰林学士也来凑一脚,但是也不难猜出他打着怎样的如意算盘。

只是,大家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夏侯翩翩他是要定了的。既然到最后,他都不会退让,那何不现在给四弟另行良配。这样才真的是为了他们兄弟好。虽然他在对待他们兄弟同时爱上一女的事情上毫不退让,可在另一方面,他也算是补偿了他的。

“既然诸位爱卿都觉得这是一门好婚事,那就这样定了吧。我相信瑞王也是能体谅朕的一片苦心的。”夏允城凝眉说道。

“皇上、、、、、、”夏侯谨起身,却被夏允城抬起一只手阻止他再说下去。他只得不清不愿地改口,沉声道。“臣遵旨。”

夏允城多看一眼夏侯谨的心情都没有,当他决定夏星城的婚事的那一刻,他已经后悔了。

可君无戏言。

更何况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也是必须的。

琳儿见目的达到,喜不自胜。“皇上,既然今日你有心做月老,那干脆连翰林学士的女儿熊心怡的婚事也一并指了吧。”

杜绝后患,一劳永逸。

谁叫她们要抢她师妹的夫君,就别怪她乱点鸳鸯了。

“熊卿家的女儿!”夏允城开始觉得头痛,很后悔今日举行的这个接风洗尘宴会。

他这根本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这董宣夫妇,不是省油的灯也就算了,没想到这看似单纯好拐骗的长公主也是古灵精怪,会算计得紧。

“是啊,我看兵部尚书之子董锐能文能武,不失为熊小姐最佳的夫君人选。”琳儿笑看着夏允城。

翰林学士一听,急坏了。想起那董锐根本就是一个半桶水的武夫,他和他那妹妹都是恃强凌弱的小霸王,要是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过去,那还得了。

感受到旁边的女儿急急地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他也顾不得会触怒龙颜,连忙起身拱手。“皇上,小女、、、、、、”

“皇上,此乃确实良配。”夏侯谨见翰林学士要拒绝,连忙起身拱手说道。

老贼,不让他如愿,坏他好事!他就让他的女儿嫁得不如意称心,也好消消自己心头的这口郁闷之气。

“臣素来听闻那兵部尚书的儿子德才兼备,能文能武,配翰林学士的千金,那真如长公主说的,确实是世间难得的良配。”要他不好过,那他就让熊老贼更不好过。

给他玩心眼,看他怎么整死他们父女。

琳儿和董宣对望一眼,很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还真是多亏这两人帮忙啊。

没有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哪会这么轻易就解决了这些麻烦的女人。

她看向翩翩和夏倾城,只见翩翩感激地看着她,夏倾城则赞赏地对她一挑眉。

得到大家的认同和鼓励,她再接再厉。“皇上,这等美事,你还真得要成全。”

夏允城突然之间觉得头疼,一挥手。“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皇上、、、、、、”一听夏允城说就这么定了,翰林学士可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的女儿要真嫁给了兵部尚书那不成器的儿子,那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夏允城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好了,好了,朕的头都被你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给搅痛了。既然长公主这么说,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夏侯相爷的女儿夏侯婷婷和夏侯芊芊赐婚给瑞王,翰林学士熊卿家的女儿赐婚给兵部尚书之子董锐,择日成婚。”

琳儿的那点心思,他也看明白了,就让他们先高兴一下。

他就给她这个面子,如她的愿。

不就是赐婚嘛,走了这三个,有的是另外三个、五个、十个、、、、、、朝中大臣有谁会不愿意把女儿嫁进锦王府的!改日,他放个风声出去,有的是女人蜂拥而至。

他就不相信会拆散不了夏倾城和夏侯翩翩这对夫妇。

更何况他还有灵贵人这颗掌握在手中的绝世好棋。

翩翩看了看琳儿,偷偷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夏倾城抓过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

他是明白夏允城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定还有后招的。

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他还会使出什么计谋,因为过了今日,他们就要离开京城前往玉龙雪山了。

第一百零一十五章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翩翩窝在夏倾城的怀里,一边看着书,一边不断提出疑问。

从她手中的书,她知道沁月国的经济是三个国家中最强的,却长期闹内战。

不过夏倾城告诉她,这两年他们的内战是越来越少了。

沁月国千百年来一直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皇室子孙,能上得玉龙雪山顶峰者,将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能得天地庇佑,造福百姓,安享一世太平。

而沁月国的国情也比较特殊,上一届上得玉龙雪山顶峰者,也就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是当时的五皇子玉寒天,据说他是先皇最为宠爱的云烟娘娘所生,深得先皇宠爱。却因为十二年前他母妃的突然离世而自皇宫中消失,直到三年前,先皇病危,才召他回宫参与爬上玉龙雪山的真龙选拔,没想到在那一次中,他是唯一一个爬上顶峰的人。

沁月国的人对‘能上得玉龙雪山顶峰者,将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能得天地庇佑,造福百姓,安享一世太平’是根深蒂固的信念,深信不疑的。所以,五皇子玉寒天的登位可以说是天命所归。自然,沁月国想过安稳生活的臣民都是心甘情愿地臣服在这位新君主的脚下,反之,那些想挑起战乱,不想百姓安居乐业的不法之徒,也不会轻易妥协。

可就在他登位不久,老皇帝一逝世,这位新上任的君主就赐封他的二哥玉冰凡为摄政王爷,让他进行监国。再然后,才过了两个月,他就把属于他应该处理的国事转移给了这位摄政王爷。最后,就那么消失在人前,退居幕后,有什么重大决策的时候,满朝文武才能看得见他的人。

翩翩心中嘘唏!有这么当皇帝的吗?会不会太不负责了点?他难道就不怕他的国家垮了?或者是那个什么摄政王爷企图莫朝篡位什么的、、、、、、

“夫君,这个皇上也可算是古今第一人了!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翩翩愤愤不平地道。

这皇上根本就是站着茅坑不拉屎嘛!既然那么不负责任,那干脆把王位直接传给那什么摄政王爷算了。

夏倾城好笑地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娘子,好像前几天你教了为夫的一句话,叫‘咸吃萝卜淡操心’。”

她埋怨地丢给他一个大白眼。“我这不是操心,是看不惯!”

夏倾城不觉莞尔,他就想不出来这不是‘瞎操心’是什么?

“事实证明,沁月国在他的手里不仅没有民不聊生,相反地,这两年战乱越来越少,渐渐被平息,国泰民安,臣民过着越来越富足的生活。”自这位年轻的君主退居幕后以后,别说出现在别国的面前,就是他自己国家的事情,朝中除了几个重臣,见过他的人也极少。

沁月国的国事现在基本上都已经是由摄政王爷掌权做主。传闻这位摄政王爷不仅有将相之才,还有作为一个君主的胸襟与远见。这两年他不止是将沁月国治理得仅仅有条,还将自己国家的各种货物通向其他的两个国家去叛卖,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带领沁月国走向繁荣富强,成为三个国家中经济最强的强国。同时利用强大的经济来牵制住那些想引起动乱不安的各路皇族人马;

这等能力不得不让人心生佩服。

翩翩点了一下头。“一个国家的发展,不是偶然,而是必然。那只能说明他的领导人决策能力很强。”

如果真的是那个摄政王爷掌权做主,那么这沁月国的皇帝也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最起码,他懂得识人、用人。

夏倾城笑着点了一下头。“强是强,只不过这最强的未必是那位摄政王爷。”

“什么意思?”翩翩脑中火石电光般一闪,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沁月国真正的掌权者依然是那位幕后的皇上。”

他赞赏地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头。“明面上看到的东西未必是事实。以我这两年来对沁月国的观察和了解。这位摄政王爷是明面上厉害的住,可真正最厉害的应该是那在背后操控一切的人。”

他早就发现沁月国的端倪,也曾经让暗夜门的人深处去查,可却始终查探不出那玉寒天的任何信息。

以暗夜门强大的情报网,居然还有查不出来的事情,那只能说明对方知道有人在查他,刻意隐瞒。而这能隐瞒得了暗夜门,让它查不出那人的任何状态和过去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人的能力极强,就算没有高过暗夜门,也不会落于他之后。

而江湖上能和暗夜门相提并论的就只有水云阁。

只是不知道这玉寒天和水云阁又是什么关系?

“如果,他才是真正的掌权者,那为什么要退居幕后呢?总有一个理由的。”只是那个理由会是什么呢?

见她凝眉沉思,他轻敲一下她的额头。笑着道。“你想太多了。我们的目标很单一,就是偷上玉龙雪山,得到白玉莲,为你解毒。”

翩翩看着他笑如春风的俊颜,眼睛望进他深邃犹如天边灿若星辰的眸子,不由沉醉其中。

是的,虽然他们现在是要去沁月国,可她只需要了解那里的大致情况就好,没有必要深入研究。待拿到白玉莲,他们是不会在那里久留的。

夏倾城见她痴迷着脸看着自己,在胸中闷笑。

能让自己的娘子对自己如此痴迷,原来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翩翩感受到他的胸口处起伏剧烈,忽地一下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看他看痴迷了,双颊上忍不住飞上两抹桃红。

“夫君,我们这都赶了一上午的路了,要不停下歇一歇吧。”此时马车中旖旎的气氛让她浑身燥热,又在加上刚才的尴尬,让她有想逃避的冲动。

自两人成了真正的夫妇后,她发现自己对着他痴迷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很多时候还会想入非非,这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面对他。

知道她是害羞,也想着她身子弱,一个上午都窝在他的怀里,一定是闷坏了。他也想让她下马车透透气,就掀开车帘让外面的人停车休息会儿再上路。

翩翩看着那白茫茫,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感慨万千。

“夫君,我们这离京城有多远了。”翩翩捂着手,踢着脚下的积雪问夏倾城。

“能有多远!虽然在我们还没出发前锦王就让人提前先走,一路撒盐。可这天气,从出京城到现在也不过才近百里路。”董宣一边走过来一边回答她。

他的身边跟着姜娘和琳儿。

在他们的身后走来的是秦白和紫凝。

今日起程的时候夜无痕临时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过两日赶来与他们会合。

“什么!这一个上午居然才赶了近百里路啊!”紫凝惊讶地道。“这也太慢了吧!那我们得走多久才能到玉龙雪山啊。”

这可不行,这时间拖得越久,她家小姐不就越危险嘛!

秦白拉了一下紫凝的衣袖,见她望向自己,才对她使了一个眼神。“这样的天气,再加上这些积雪,能赶上近百里路已经比预期的要好很多了。”

紫凝接收到他的眼神暗示,才恍然!自己在这里喳喳呼呼个什么尽啊。

小姐体内的毒,王爷比谁都担忧。要不大家也不会冒着风雪赶路,她这么说,不是存心让王爷和小姐心中难受嘛!

董宣看着这一根肠子的丫头,笑道。“不需要担心!这沁月国的气候要比轩烨王朝好得多,这一路越往南走,天气也就会越暖和,我们一定能比预期的早到沁月国的。”

“咦?沁月国的气候要比轩烨王朝暖和?”翩翩惊讶地问。

她一听玉龙雪山的名字,就想着有雪山的地方,气候应该更冷一些才是。

“嘿嘿。”琳儿看着她笑了起来。“师妹,我当年和师傅、师母去玉龙雪山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的想法,想着,既然那地方有雪山,就应该是很冷的,说不定还长年下雪呢!可没想到一去沁月国,才发现和自己想的根本不一样。那里的天气可暖和了!”

原来会这么想的不止她一个啊!

夏倾城笑道。“这沁月国地属南方,气候自是要暖和一些的。至于这玉龙雪山,是位于它的最北部,最阴寒的地方,长年积雪不化。我们这一路,要是继续保持这样的速度,估计再半个月,路就应该会慢慢地好走起来的。”

无论如何,他也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带她赶到玉龙雪上。

“好了!好了!都休息够了吧?休息够了,我们就继续赶路。”姜娘催着大家。

这时间可是不能耽误的。

夏倾城点头。“大家都上路吧。”

翩翩看着大家这么不辞辛劳,想着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心中觉得很是感动。

夏倾城细心地发现她的情绪起伏,走过来拖住她的手。“娘子,等这一关过了。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恩。”她看着他拖住自己的手,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到时候,我们就尽量不回锦王府吧!”他拖着她一边往马车的方向走一边说。

她连忙点头如捣蒜。

到时候,他们陪着娘,带着紫凝、映月、映雪、、、、、

带着他们大家找一个适合生存的地方住下来,远离京城的事事非非。

只是,这样真的可以吗?

他真的可以放下他的身份,和她一起离开吗?

第一百零一十六章 带他上青楼

这日,因为距离赶到下一个镇至少还要六、七个时辰的路,所以夏倾城一行人就在翠云镇找了一间客栈落脚。

翩翩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顿时寒风袭来,吹乱了她的长发。猛烈而来的寒风让她冷得牙齿吱吱打架,赶紧伸出双手圈住自己。

刚交代完秦白事项的夏倾城一进房,看见的就是她冷得缩在一起的身子,赶紧过去关了窗户。

翩翩委屈地看着他,鼻头泛红。

他无奈地拉过她冰冷的小手,双手给她揉着,想让她暖和一些。

“怎么那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他责怪道。

她可怜兮兮地瞅着他。“这几日我们都一直马不停蹄的在赶路,每次投宿的时候都是很晚了,难得今日这么早,我就说想打开窗户看一看,透一透气。”

谁知道这间房的窗户会那么巧,刚好对准风口。

“那么冷,有什么好看的。”他拉她到桌子旁边坐下,倒了一杯紫凝之前准备好的热茶给她。

“夫君,我发现你的身子比以前好多了呢。”她有感而发地看着他。“来,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号一下脉。”

最近赶路,也不见他觉得怎么冷,更不见他疲惫。

这几日的辛苦赶路,连师娘和琳儿她们都喊有些吃不消,他却还是精神奕奕的。

夏倾城一边把手伸出来,让她给自己号脉,一边说道。“恩。确实,也不知道是不是白玉床和你为我调理的关系,我觉得我的身子骨现在真的是好得多了,不仅没那么虚弱,还越来越强壮了。最主要的还有一点、、、、、、”

“咚、咚、咚!”

忽听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夏倾城未完的话。两人对视一眼,他缩回自己的手起身去开门。

只见门外站着的是董宣和姜娘夫妇。

“师傅、师娘!”夏倾城喊道,退身让两人进了房。

坐在桌旁的翩翩见来者是自己的师傅和师娘,立刻站起身子。“师傅、师娘。”

董宣和姜娘笑着点了一下头,双双在桌前坐了下来。

翩翩赶紧倒了两杯热茶递给他们,好让他们喝了暖暖身子。

董宣接过她递来的茶,笑问。“你们夫妻两在干嘛呢?”

说着,就端起茶准备送入嘴边。

翩翩很开心地笑道。“我们正在说夫君近日身子骨是越来越好了。对了,师傅,我刚才给夫君把脉的时候,发现他的脉象不浮不躁、从容平和、、、、、、”

“哦?!”董宣刚到嘴边的茶杯又放了下来,笑得别具深意。“是好了不少。”

一旁的姜娘喝了一口茶,听到他们的话,也跟着笑起来。“这事,你们还真得好好谢谢你们师傅。”

翩翩不解地看着姜娘。“徒弟不甚明白。”

董宣看了他们一眼,问夏倾城。“老头子我来问你,你的身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转的。”

夏倾城认真地凝眉想了一下,答道。“是自有了白玉床以后,然后又在加上我家娘子每日的药膳调理。”

若没有她,他想自己是永远也不会有现在这么精神的时候。

安宴说得对,她果真是他的福星!

董宣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的身子确实是和那白玉床还有你娘子的药膳脱不了关系,可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老夫给你的药。”

什么都是他的娘子最好!可要是没有他给的那宝贝药,他能好得这么快嘛!

所以说,最大的功劳应该是他的才是。

翩翩看着董宣有些不高兴地神情,走到姜娘的身边,小声地问道。“师娘,师傅说的是什么药啊!”

她说得虽然小声,可这话还是原原本本地进了内力高强、耳聪目明的董宣耳里。

“倾城,我来问你,你的身子是不是自梅园那一夜开始就越来越好了?”这里毕竟不是在京城,而且他们将要去的地方还是沁月国,为掩人耳目,经夏倾城的提议,他们夫妇这以后都只唤他的名字。

听董宣提起梅园那一夜,翩翩在一旁面色泛红。

她还以为董宣给他们的只是一颗再寻常不过的春药,可现在听他话里的意思,并不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当董宣提到药的时候,夏倾城心中就已经了然,必定是那颗药有帮助他身子康复的功效,可现在听董宣提起梅园那一夜,他也显得有些不自在。

“回师傅的话,仔细一想,好像真的是自那一夜之后,身子骨更是好得迅速。”他一向从容的脸上此时多了一些别扭。

董宣看着他,有些惊讶地道。“你个大男人,怎么还像个娘们儿一样。这事,你娘子脸红还说得过去,你一个大爷们儿,害羞个啥。”

董宣受不了地看着他。

这夏倾城平日里处事聪明机智,遇事也是冷静沉着,怎么这会儿,表现得这么扭捏呢!

“老头子。”姜娘不满地喝住他。“你在胡说什么呢!”

真是拿这老头子没办法,在晚辈的面前说这种事,人家小儿小女的,脸皮薄,不好意思也是正常的。

哪像他们是过来人,老夫老妻的,脸皮厚!

董宣有些委屈地看着姜娘,撇撇嘴。“我又没有说错,他们都成亲那么久了,那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害臊的。再说了,倾城他出生在帝王家,据我所知,这些皇子到了一定的时候,都是有专门的宫女教导他们这种事情的。”

所谓的教导,那就是真人上阵,亲身陪他们练习,真真实实地一步一步地教他们那种事。

翩翩一听董宣说有专门的宫女教导夏倾城这种事,心里极其不舒服,眼睛不由地看向他。

夏倾城见她疑惑地看着自己,在心中无奈地叹息,头疼地看着她。“娘子,我是什么情况你理解的。”

那夜,若不是她的配合和帮忙,他们两人还不可能把那事完成的那么顺利呢!

翩翩想起在皇宫那夜他的笨拙,还有梅园那夜的不解世事,心中当心放了开来。却面上泛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夏倾城见她笑,觉得男人的自尊心有点被伤,假意瞪了他一眼,在董宣他们的身旁坐了下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瞪她,可以说是第一次‘摆脸色’给她看,翩翩忽地急了。连忙小跑到他的身边。“夫君。”

他假装生气地转到另外一边,就是不去看她,也不搭理她。

这是在闹别捏吗?

第一次,这也是他第一次像孩子一样给自己闹别扭。

这下,事情可大了。

她无比担忧地拉着他的衣服。“夫君!”

一向温柔可亲的夫君居然会瞪她,会生气,也会不搭理她!

她记得人家说过,男人最在乎的就是女人说他‘不能’,因为这是很伤自尊心的事。

难不成,她这个温润如玉的夫君,也在乎这个!

不是吧、、、、、、翩翩觉得头上一大群乌鸦叫着飞过!

董宣和姜娘看着这对小夫妇闹别扭,脑中一闪!

姜娘把翩翩拖到一旁,小声地问。“翩翩啊!你告诉师娘,在梅园那次,是不是你和倾城的第一次?”

翩翩娇羞地垂下头,几不可闻地点了一下。

这下,轮到姜娘错愣了。

“你、、、、、、你们、、、、、、不是成亲都快半年了吗?”姜娘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这个徒弟。

啧!在梅园的那夜居然是她的初夜,那她那夜能挺下来,还真是不容易啊!

“师娘!”翩翩娇羞地小声娇嗔道。

“娘子!”夏倾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们的身边,一把把她拉到身后。

“夫君!”翩翩看着他!

咦!难道他突然不生气了。

他盯着她半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笨蛋!”

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门。

看着他走了出去,翩翩心中可急了。

可她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而且,他还是第一次说她,他居然说她是笨蛋!

这也太让人伤心了!

董宣见她要去追夏倾城,连忙拉住她,看着夏倾城消失的门口若有所思。“翩翩啊,倾城他不会也和你一样是第一次吧?”

“呃!”翩翩怎么也没有想到董宣会问她这种问题,一时错愣在当场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答。

聪明如董宣,不需要她的回答,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不过,这还真的是很难相信,出身在帝王家的皇子,居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董宣看了一眼翩翩,对姜娘说道。“老婆子,她这里教给你了。我去看看倾城那小子。”

说完,就出了房。

“师娘,你说夫君这是为什么生气?”翩翩拉着姜娘的手像个迷路的孩子。

姜娘好笑地看着她。“你们两个吧,你虽是蕙质兰心、心思玲珑,可是呢,有时候又爱范点小迷糊。在感情上,你只看得见自己喜欢一个人、在乎一个人,只想着去付出。但在这方面,师娘不得不说,你还真的是笨了一点。”

她这种爱上一个人就只看得见对方,满心满眼都是对方的性格,还好,遇见的是和她一样在感情上认死理的夏倾城。

这两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她要是遇见个把没良心的,那这辈子可苦了。

不过也正因为她的这种性格,以至于到如今,聪慧如她,都还没有发现夏家另外三个兄弟对她的心思。

“师娘!”翩翩毕竟是两世为人,上辈子也是谈过恋爱的,还被那没良心的家伙给抛弃了。她对于自己在感情上的缺点也是清楚的,可她就是没办法转变。

还好,她遇见了夏倾城。而且现在还知道他也是很在乎自己的,可是她就是不明白那个从来不生气的男人,怎么也会生气了呢?

姜娘无奈地看她一眼。“你们夫妻这样的组合,还真是天作之合。”

这世界上,能对夏倾城这般死心塌地的,只有夏侯翩翩;能对夏侯翩翩那么包容和一生宠爱的,也只有夏倾城。

“师娘,你是说我和夫君很适合。”作为一个深爱自己夫君的女人来说,他们能被别人看好,真的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

“倾城那孩子,依我看,什么都好!外人对他的评价,什么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的话,在我看来,毫不夸张。他啊!也只有遇见你的时候才会转性。”姜娘拍了拍翩翩的手。“翩翩,对待男人呢,你不要太直来直往,偶尔的时候也要用点心思,耍点手段,这样才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翩翩懊恼地看着她。“师娘,你说的我也懂,可是,我就是掌握不好。”

姜娘轻笑,得意地道。“想当年,你师傅年少成名,自是意气风发,在他身边围绕的女人那是排了一圈又一圈,可为什么他却只被我吃得死死的呢?那就得全靠我御夫有术了!今天,我就传授你两招!”

“御夫术?!”翩翩看着姜娘,觉得她和夏倾城之间好像不需要这个东西。

姜娘看穿了她的心思。“都说你这方面笨了!你知不知道倾城那孩子刚才为什么生气?”

翩翩气馁地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不是很清楚。”

她心中估计着,可能是因为她想起了他的‘表现’而笑,他觉得有点伤自尊。

姜娘轻笑。“他之前生气,肯定是想起在梅园的那晚的事,怕自己表现得不够好,怕你觉得不满意。”

翩翩脸上微红,心里暗腹:他那样的表现还叫不好,那什么样的表现才是好啊!

她只差没被他折腾死!

姜娘是过来人,看着自家徒弟的神色,就知道她怎么想的,笑着打趣道。“呵呵!看来,他是想多了,他哪里表现的不好了!依我看,他的表现可是让你很满意呢!”

“师娘!”翩翩害羞地娇爹道。

“好,好,师娘不笑话你!”姜娘嘴上虽然说着不笑,可脸上的笑容却没一刻消减。“至于后来他会气着出了门,大概是觉得那是你们的闺房事,不应该把这些事拿到我的面前来说。”

“可你是师娘、、、、、、啊!”她怎么忘记这里是思想落后的古代了!

在以前她生活的年代,女人之间讨论这样的事情是常事,有的甚至还可以把这些事情拿出来和异性友人一起聊,可在这里,这些事情,是比较隐晦的。

其实古代也说这些事的,只是说这些事的一般都是男人,是那些放荡不羁的男人。

当然,以夏倾城这样的脾气,他是一定不会说的。

她家夫君,这方面还是很保守的!

“师娘,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啊?”她焦急地问。

“这还不简单。”姜娘得意一笑,对她招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翩翩听话地把耳朵付过去,听着姜娘对自己说的话,双颊泛红。

“师娘,这样的话我怎么说得出口。”她无限娇羞地说道,脸上红得似火。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都已经是夫妇了呢。”姜娘笑看着她。

“可是、、、、、、”

“不好了!不好了!”

翩翩和姜娘正说着话,忽听见房外传来琳儿的喳呼声。

‘砰’的一声,只见琳儿门也没有敲,直接推开门闯了进来。

一看见姜娘和翩翩就嚷道。“师娘、师妹,不好了。”

“有什么话琳儿你慢慢说,喳喳呼呼、急急忙忙的,成何体统。”姜娘嘴里说的话虽然是责怪,可眼里却是极尽宠溺。

琳儿轻吐了一下舌头。“师娘,不好了,师傅在前院,缠着倾城哥哥,说是要带他上青楼去长长见识。”

“什么!”姜娘一拍桌子。“那老头子真这么说!”

“真的呢,师娘,现在师傅就正在缠着倾城哥哥呢!”琳儿肯定地点头。

“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姜娘推开琳儿,急急忙忙地跑出了房。

琳儿被她这没拿捏好力道地一推,身子不由倾倒,好在翩翩连忙扶住她。

“谢谢师、、、、、”

她才站定,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翩翩的身影闪电一般消失在了门口。

琳儿忍不住摇头,刚才还怪她急急忙忙的!现在急的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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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十七章 开始学武

“我说,倾城啊,你也别生气。”董宣眯着眼,摸着自己的胡子,笑道。“这事,师傅我也是男人,能体谅你的心情。没经验咱们可以学!来,来,来,师傅带你上青楼去逛逛。那可是男人的销魂窝,到了那里,我保证以你的资质,一定能学有所成啊!”

“师傅!”夏倾城哭笑不得地看着董宣。

他知道董宣好玩,可这个时候,他还真是没有心思陪着他闹。

再说了。这前院,也不是他们家的。万一有什么人路过,听见师傅说的这些话多不好意思的。

其实,他也不是真生娘子的气。只是心中有些担心自己在这方面因为没什么经验,怕做的让她不满意的;还有就是,觉得这种事情,是他们最亲密的事,被人探究,虽然对方是长辈,可他还是会不好意思和排斥。

董宣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走,走,走。我们这就上青楼。这事可不能让你师母和翩翩知道,师傅我偷偷地带你去学习学习,长长见识!”

他也很多年没有去过哪些地方了!

以前去,也没真做啥。就是喝喝酒,听听曲!可每次被老婆子知道,他都是吃不完兜着走。

今日要不是为了陪这个徒弟女婿,为了好好地‘教导’他,他还真想不起来世间还有这样美好的地方。

“师傅!”夏倾城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浅笑道。“倾城并不喜欢那些地方。”

确实是不喜欢,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知道自己要真的上了那地方,娘子一定会很生气,很伤心的。

“咦!”董宣怪异地看着他。“倾城啊,是男人都会喜欢那种地方的。”

他的神情好像是在告诉夏倾城,你既然说你不喜欢,那是不是因为你不正常。

他的眼睛一路下移,来到他的敏感部位,停在那里。

夏倾城尴尬地侧了一下身,借此来阻挡他的目光,掩嘴轻轻地咳嗽一声。“师傅,我没问题,很正常的。”

听了他的话,董宣才舒了一口气,拉回自己的目光。“既然正常的,那怎么会不喜欢青楼呢?!一定是你不了解那地方有多美好,走,走,师傅今儿个就带你去见识见识。”

夏倾城不觉莞尔。“师傅!你就不怕师娘知道。”

他远远地就看见转角处晃动的一抹身影。

“怕什么!男人逛青楼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到后院来了人。转身,刚好看见走出转角处一脸杀气腾腾地姜娘。

糟糕!都怪他刚才‘玩’得太开心,说得口若悬河,一门心思就放在带夏倾城上青楼长见识的事情上,压根忘了注意周围的动静。

而这老婆子还特意使用了内力,隐藏自己的呼吸,脚步也变得轻盈,让他一时不查。这下,他的苦日子来了!

只见姜娘一个闪身,来到他的面前,手熟练地飞快揪住他的耳朵。

“哎哟,老婆子,你轻点儿!”那么多年她都没再使用过这招了。老实说,疼归疼,他还真是、、、、、、真是有点怀念啊!

“轻点儿!”姜娘气得冷哼。“怎么,你这是要带着倾城上青楼去长见识?”

她看这老头子是几年没掀起什么风浪,今儿个相反了!

董宣一把拉下她的手,也顾不得耳朵的疼痛。“我这不也是为了他好嘛。再说,你也是知道的,我上青楼也就是喝喝酒,听听曲,别的事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是不会做的。对吧?”

当然,他自己是不做,不过为了这对小夫妇以后的幸福生活,他是不介意花点银子,请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好好地指导一下夏倾城的!

姜娘不情不愿地收回自己的手。

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都老夫老妻了,她还不了解他!就是嘴巴上会说一点,但真要他怎么样,他也是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的。

心中虽然没刚才那么生气了,但她的嘴上还是强硬道。“你要去,我也是放心的,毕竟你这把年纪了,那些个小姑娘只怕你也是有心而无力啊!”

谁叫他要惹她,她就存心让他不好过!

“你、、、、、、”董宣听了她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姜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向夏倾城。“倾城啊!好男人是不应该去那种地方的,你可别被你师傅给带坏了!”

说着,又递给了董宣一个警告的眼神。

一向爱喳呼凑热闹的董宣此刻看到姜娘气愤的神情,只能宛若惊蝉,一句话也不敢搭腔。

嘿嘿!他心中小小的得瑟一下!

好多年没见老婆子为他吃醋生气了,这感觉还是一如当年那般的美好啊!

这也是一种夫妻间的情趣!

“是,师娘!”夏倾城看着董宣一副欲言又止,不敢说话的神情。再细细地深究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得瑟和满足,当下明白了几分。

看来!这董宣意不在带他上青楼‘长见识’,根本就是故意把姜娘惹来的!

呵呵,还真是每对夫妇的相处都是博大精深的!

那么,他和娘子呢!

什么样的相处方式是最适合他们的!他们之间的情趣又是什么呢?

翩翩和琳儿赶到的时候,姜娘的脾气和御夫已经结束了。

董宣看着扶住墙喘气的翩翩和一副宛如散步过来的琳儿轻摇了一下头。“可惜了一身的好内力,却不懂得使用,真正是浪费了。”

夏倾城走过去,一边轻柔地为翩翩顺气,一边对董宣说道。“师傅,我看娘子这几日的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现在若是教导她一些基本的功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以她体内的内力,若是悟性再高点,要不了多久,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董宣点了一下头。“那好吧,那就从今天开始,以后我每天教导你一些简单的入门功夫,再传授你一些心法!”

夏倾城一听,连忙对翩翩道。“娘子,还不快谢谢师傅!”

翩翩看着他开心的俊颜,暗想,他不生气了吗?

算了,这个事情晚点再说吧!或许师娘教她的那招有用呢!

现在这么多人在,那些话,也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下对他说。

她转向董宣,开心地道。“谢谢师傅!”

“恩,那就开始吧!”董宣转向琳儿。“你去让紫凝准备一壶茶水,再搬两张凳子过来。”

翩翩不解地看着他,心里疑惑,这学武还需要凳子的吗?

琳儿看出她的疑惑,笑着解惑道。“师妹,这你就不知道了,师傅以前教我学武的时候,都只是坐在一旁喝茶,然后动动嘴皮子的。”

世间最不负责任的,就属她们的这个师傅了!

别人做师傅,他也做师傅,但就没见过有谁像他这么懒的!

董宣看着琳儿不满的样子,哼道。“我一向都觉得是师傅引进门,修行靠个人!你到今时今日功夫在江湖上都还没个名次,那只能说明,你的天赋实在是太差了。”

“哼!”琳儿狠狠地一跺脚,气闷地说道。“我去吩咐紫凝准备茶水去。”

董宣看了一眼夏倾城。“我在一旁说,你在一旁帮忙指导。”

一来,有他帮忙可以节省自己的力气;二来,虽然,没这个福气收他为徒,可他的资质确实是少见的奇才,他也希望凭借自己对翩翩的教导,把本门的武功传授给他。

名义上不是他的徒弟又怎么样,只要他有能力将自己门派的功夫发扬光大,那又何必在乎那些名义上的事!

夏倾城感激地看着他。“是,师傅。”

“恩。”董宣抚着胡子点了一下头,开始说道。“因为翩翩你的体内已经有了很强大的内力,所以我现在先念一段口诀,你要把它给我牢牢地记在心里知道吗?”

“是,师傅!”翩翩答道。

对她来说,学会了武功不仅仅可以保护自己,最重要的是她心中有很重要的人。她不想每一次遇见危险都是被他抱在怀里,成为他的累赘。

她也希望自己尽快地强大起来,可以保护他!

“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

从天亮到天黑,从口诀到最基本的招式,翩翩在董宣的‘动嘴’之下,在夏倾城的‘动手’之下,开始了她的武学生涯!

晚上,所有人在客栈内用餐。

大家围坐在桌旁,全都看着翩翩端着碗的手就那么一直不停地抖啊抖的!

翩翩尴尬地看着大家,解释到。“下午练武过度引起的反应。”

练习了这么久,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现在她是又累又饿。

可看着这满满的一桌子菜,她连碗都端不稳,筷子都拿不起来,这可怎么办?!

问题是她实在是太饿了!体力消耗过度,现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这一桌子的好菜只能看着流口水,不是折磨人嘛。

在座所有人见她饥渴地盯着桌上的菜,不停地咽着唾沫,那样子,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她是饿了三天三夜呢。

夏倾城放下自己的碗,从她的手里接过她的碗,拿起筷子夹了些菜递到她的嘴边。

“夫君!”翩翩感动地看着他。

她的夫君真是太好了!

下午的时候还在生她的气,可见她要学武,他就一直在一旁陪着;现在她的手吃饭不方便,他自己都还没先吃,就忙着来喂她。

他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体贴她的人了。

看着她一双眼睛泛红,眨巴着,他温柔地道。“不是饿了吗?快吃。”

“恩。”她张开嘴,一口含住他夹到嘴边的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饭菜是他喂的缘故,她觉得今天的饭菜特别的美味可口。

他一边喂着她,一边对紫凝吩咐。“紫凝,饭后你让小二多准备点热水抬到我房里。”

她一会儿泡个澡再睡觉,会觉得舒服得多。

“是。”紫凝看着她家姑爷这么温柔的对待自家小姐,羡慕得不得了。

在她的心目中,他觉得她家姑爷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最温柔的夫君。

还好,她家小姐是嫁给了姑爷!

琳儿看着这一幕,撅着小嘴羡慕得不得了。“师妹,你可真幸福啊!想当年我学武的时候比你还惨,可那时候,我没有一个这么好的夫君在旁边宠着。”

“啊!”翩翩转头看着她!“师姐,那时候你还小吧。要是有夫君,那不是很奇怪!”

她的话才说完,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夏倾城也在一旁抿嘴轻笑。

琳儿瞪她一眼。“我这不是羡慕你嘛!”

“有什么好羡慕的!将来,你也可以找一个很宠爱你的夫君的。”姜娘笑着说道。“再说,当年,你师傅教导你武功的时候,师娘也没有少陪你。一开始那半个月,不也基本是师娘喂你吃饭的嘛。”

琳儿一听,嘿嘿笑了起来。“我一直都知道,师娘和师傅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琳儿的人了。”

这话,听在董宣和姜娘耳里很受用,两老都满意地笑了起来。

一顿饭,在大家和乐融融地谈笑之中结束。

晚饭后,翩翩回到厢房的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

夏倾城在屏风前面看着书,神情很是认真,书也是一页翻过一页。

直到、、、、、、

“娘子。”当他的书翻到第五十页的时候,他自书中抬起头来,对着屏风后面喊道。

“怎么了?”屏风后面传来翩翩的声音。

他的眼睛看向屏风。“天气这么冷,水应该凉了吧。你还不出来?”

天寒地冻的,一会儿水冷了,受凉了就不好。

“咦,你怎么知道水开始变凉了?”

随着她的说话声,屏风后面传来簌簌地声音。

他估计是她已经起身,正在穿衣服。

也没有回答她的话,低下头,再次把心思放在书本上。

翩翩穿好衣服,自屏风后走了出来,见他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书。

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走到他的身边。

见他压根没有分一点心思在自己的身上,撅着嘴抽出他手里的书。

他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她。

她的眼睛和他对望,轻启樱花一般的红唇。“夫君,这书比我还好看?”

听了她的话,他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还真认真打量起她来。

她不依地道。“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嘛!”

他的脸上漾起温柔地笑,认真地说道。“我觉得还是娘子好看。”

她一听,满意地笑起来。将书放到一旁,坐到他的腿上,窝进他的怀里。

他伸出自己的手圈住她的身子,吸着她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抱起她站起身,责怪道。“天气这么冷,洗了澡也不知道多穿点。”

把她放到床上,他用被子严严实实地裹紧她。“怎么样,洗了澡以后有舒服一些吗?”

“舒服多了。”她答道。

“那就好。”

见他要转身离开,她连忙拉住他。“夫君,你去哪?”

他看着她,又看了看放在桌子上那还未翻完的书。

翩翩在心中暗骂道:呆子!

软玉温香再怀,谁还去想一本书啊!

真正是一个呆子!

“你先睡,我去把这两页看完就回来。”他温柔地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她的长发,比丝缎还要柔顺,让他爱不释手。

“你是不是还为了今日白天的事情生我的气?”想着他白日居然生气了,她的心中依然有点凄凄然。

他轻笑一声,在床上坐下来。“这事,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忘记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怎么就忘记了呢?亏得她今天一直耿耿于怀的,就连下午师傅教她武功的时候,她也时不时地还记挂着这事,偷偷地想着,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呢。

“你是我娘子,我怎么可能一直生你的气。”一辈子那么长,也那么短。并不是用来生气的,而是用来让他们相依相伴的。

“没生气就好!”她扑到他的怀里。“夫君。”

“恩?”他搂着她,闻着她身上的清香,思绪有点凌乱。

“我有一句话想要告诉你。”她在心中思量再三,还是觉得师娘说的那句话应该告诉他。

毕竟,那也是实话。

而且,他在意这事不是吗?

“什么话?”

她在他的坏里抬起头来,含羞带怯地看他一眼,在他不解地目光中,附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夫君,其实,那一夜,翩翩觉得你好厉害。”

她的话,让他完全石化在当场。

翩翩说完这话,立刻娇羞地垂下头,不敢去看他。

可等啊等啊,也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

她不解地抬起头来,见他就那么呆呆地坐着,不由轻唤了一声。“夫君!”

夏倾城在她的呼唤声中回神,面上染上一抹微红。

见他回神,看着自己,她又连忙把头垂了下去。

他的手托起她的下巴,用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唤道。“娘子。”

“恩?”她的眼睛任然不好意思看他。

空气好像被凝结了一般,又停顿片刻,才听到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却含有一些紧张。“那那天晚上我是不是让你很疼?”

“刚开始的时候疼,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也有点疼,其余的时候、、、、、、”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其余的时候怎么样?”他很紧张地追问。

本来不好意思继续说的,可听出他的紧张,她知道他很在乎自己的感觉。

贝齿咬着下唇,她想,夫妻之间这种事情坦白一点,应该会更好。

“娘子!”见她久久不语,他有些着急。

“其余的时候、、、、、其余的时候我都觉得很舒服。”说完,她往床上一躺,直接拉被子把自己的脸全部盖住。

这下,她没脸见他了!

她就不应该说的。

这种事情,她怎么能对他说呢?

真不害臊!

被子外面,又过了一会儿,再次响起夏倾城温柔的声音。“娘子,今日练功下来,你现在身子是不是还觉得不舒服?”

翩翩躲在被子内,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却还是答道。“泡了燥以后,全身舒畅,不觉得不舒服了。”

他突然问起今日学武的事,是为了化解她的尴尬吗?

又没他的声音了,她隔着被子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好像听到他走路的声音。

不会吧!这种时候,他还要继续回去看书!

“夫君,你还要看书吗?”她隔着被子问。

“不是。”

“那你在干什么?”

“我在熄灯。”

然后,他又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走回床边,坐到床上。

“娘子!”

“恩?”

“要是你觉得、、、、、、觉得、、、、、、觉得那事情不会让你难受,会让你舒服的话,那我们今晚继续吧。”

“啊!”

“好吗?”

“哦。好!不过、、、、、、不过夫君你喜欢吗?”

“我、、、、、、好像很喜欢和娘子这么做。”

然后,芙蓉帐一勾,帐内春色盎然。

第一百一十八章 秦越泽的儿子

董宣和姜娘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精美小菜垂涎欲滴,啧啧称奇。他们还从来没有看见有谁能把菜做得这么漂亮的。

闻着这香味儿,一肚子的馋虫都开始在体内涌动了。

“老头子,你干嘛呢,快把你的口水给吸回去。”姜娘看着董宣嘴角流下来的口水,取笑道。

董宣一听,立刻吸了吸嘴角。“老婆子,没想到这小镇上一个客栈的大厨居然还有这样的手艺啊。”

他们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什么样的佳肴没有品尝过,可像这样香味四溅,勾引人馋虫的,他还真是没有见过啊。

“师傅,这菜可比皇宫里的御厨烧得还够水准呢。”琳儿看得眼睛发直。“真可谓是色香味俱全啊!”

“确实。”董宣在凳子上坐下来。“琳儿,快去喊你师妹和倾城那小子,让他们快来吃饭。”

这么冷的天,要是等这些热乎乎的饭菜全冷了,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琳儿眯着眼睛看着他。“师傅,你是不是想等我去喊他们,然后你老好来个秋飞扫落叶,把这些菜全给吃完?”

师徒那么久,她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师傅。

他根本就是想自己独吃。

每次只要一看见美味佳肴,他就什么也不顾及,只想着自己享用。

她可以打包票,她若现在真的走开了,回来估计也没得吃了。

被她识破,董宣满脸通红,嘴上却还是强硬道。“胡说,师傅是那样的人嘛?”

琳儿实在是很想大声地告诉他——你就是那样的人。可事实上,就算她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只能很憋屈地把话放在心里,但是脚步却像扎了根一样,丝毫不见移动。

董宣想了一下。“要不这样,你去叫他们,师傅一定等你们来了再开饭。”

琳儿摇了摇头,依然不说话,只是站着不动。

这话她会相信才怪!只怕她前脚才走,他就开始享用了。说不定最后连汤汁也全给吃完,什么也不会留给她。

姜娘好笑地看着这一老一少。“等你们再说下去,这饭菜只怕都冷了。”

董宣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无奈地仰天长叹。“那好吧,谁叫他们起不来。那我们就不管他们了,开始吃饭吧。”

“好!”琳儿欢呼道,只差没举起双手双脚来表示赞成。

“哟,这一大早的,就吃得这么丰富啊!看来,我赶得还真是及时啊!”

三人抬头望过去,只见说话的人是顶着风雪,连夜赶来与他们汇合的夜无痕。

夜无痕看着那一桌子的菜咽了一下口水。“没想到这小镇,还能做出这么好的小菜!真是藏龙卧虎啊!”

就凭这手艺,根本就不用窝在这种小地方。就算是去到京城,也有的是大酒楼争着要请他。

“就是,一会儿告诉倾城,让他把这大厨给花重金,聘请到他的一品堂去。我保证到时候一定会客似云来、生意兴隆。”董宣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想着,这样的好手艺,请去了一品堂,他以后就天天上那儿去,不就每天都可以吃这样色香味俱全的菜了!

夜无痕大大咧咧地在琳儿的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一把抢过琳儿刚盛好的饭。

“谢谢琳儿。”一边说话,他一边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开始大口吃了起来。连多看琳儿一眼都没有。

琳儿的脸微红,有点小结巴。“不、、、、、、不用谢!”

董宣愤怒地看着夜无痕。“你这小子,是强盗出身的啊。”

“董老,你怎么知道。”夜无痕含着满嘴的饭菜,笑嘻嘻地说道。“恩,好吃,好吃!简直真是太美味了!”

董宣一听,火冒三丈。“琳儿,快,饭!”

再慢,说不定就被这家伙把满桌的饭菜都给全部消灭了。

“哦,是!”

琳儿一边回答,一边赶紧为董宣盛了满满的一大碗饭。

董宣赶紧接过,什么也顾不上说,就开始和夜无痕抢起菜来。

琳儿也赶紧为姜娘和自己盛了饭,坐下来。

“老婆子、琳儿,你们也快吃。”没想到这菜吃起来可远比他想的还要美味。

今天真是太有口服了。

姜娘笑着,很配合地开始动筷子。

“恩!”琳儿一边答道,一边把手里夹的菜送进嘴里。

真是太美味了。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

坐在她旁边的夜无痕大快朵颐着撇了身边的琳儿一眼,见她很端庄秀气的吃相,疑惑道:没想到这丫头平日看起来活泼好动的,吃起饭来居然这么秀气啊!

“你这样吃,等我们吃完,你就什么也吃不到了!”他扒了扒自己碍事的胡子,又往嘴巴里送了一大筷子菜。

“咦!”琳儿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夜无痕白了她一眼。“你要大块大块的吃,要不然一会儿我们全部吃完了,你都还没吃饱呢!”

琳儿感动地看着他。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见她双眼扑闪着感动地看着自己,他不自在地转过头。“你不吃快点,一会儿没了,别哭鼻子!”

说完,不再搭理她,自顾自地‘奋斗’起来!

“恩。”琳儿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放弃那自小良好的教养,开始学着他的样子大吃大嚼起来。

原来,这样不受约束的吃饭,会觉得更香。

董宣和姜娘懒得去搭理他们,只是一个劲儿地吃着自己喜欢的饭菜。在董宣的心里,他还希望他们最好是一直讨论饭是应该怎么吃的,这样,没人和他抢,他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把自己最喜欢的全部吃完。

翩翩一只手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看见他们四个人一点也不文雅的吃相,惊讶地说道。“原来你们都已经开始吃了。”

四人从饭菜里抬起头来看着她。

“翩翩,我们还以为你们还没起呢。”董宣说道。“来的正好,这里的饭菜真是太好吃了,你们也快点坐过来吃饭吧。”

夏倾城好笑地看着夜无痕的大胡子上粘了饭粒。“麻烦你,注意点形象。你这样不顾及形象的吃法,会影响大家的食欲的。”

“有吗?”夜无痕伸手拿下自己胡子上的饭粒。“我觉得他们根本就只顾着吃饭,都没有时间看我的。”

“确实如此。”夏倾城看着琳儿鼻子上的饭粒,轻笑出声。

发现他眼光的异样,琳儿赶紧放下碗筷在自己的脸上摸。

什么也没有啊!

紫凝看着她,笑道。“琳儿小姐,在你的鼻子上呢。”

“哦!”琳儿尴尬地擦去自己鼻子上的饭粒,脸上泛红。

紫凝放下自己手里的两盘菜,走过来接过夏倾城手里的两盘,也放到桌子上。

翩翩把自己手里的盘子放到桌子上,在夏倾城的体贴下,和他一起坐在了他为自己拉开的凳子下。

秦白放下自己手里的菜,在紫凝的身边坐下。

眼睛却是看着夜无痕,讶异地问。“夜公子,你怎么是在大清早到的?”

夜无痕懒懒地道。“我为了赶上你们,这两日可是没日没夜的兼程赶路呢。”

“呵呵,真是辛苦,那多吃点。”秦白憨笑道。

夜无痕丢给他一个大白眼。“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说着,又开始端起碗,拿起筷子奋战。

“师妹,你们怎么是端着菜过来的?”琳儿问道。

其余奋战的三人一边忙着,一边把耳朵竖得高高的。

老实说,他们也很好奇!

这大清早的这四人怎么是端着菜过来的!这端菜的活不是应该由小二来做吗?

特别是夏倾城这样尊贵的身份,怎么也去做这样的事情了。

太有辱他的身份了吧!

紫凝笑呵呵地代替她家小姐答道。“琳儿小姐,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家小姐今儿个天才亮就起来了,说是要做一桌可口的饭菜孝敬董老和董老夫人呢。”

“啊!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全是我师妹做的!”琳儿瞪大一双美目,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翩翩。

董宣和姜娘正在扒饭的动作停了下来,张大嘴看着他们的这个新徒弟。

真是捡到宝了!他们只知道她的糕点做得是独一无二,没想到她做出的饭菜可一点不比她做的糕点逊色啊!

四人中,夜无痕算是比较沉着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妹是很擅长厨艺的,而且他也吃过她做的一两道小菜。

所以并不意外这一桌美味可口的饭菜是她做的,让他意外的是,夏倾城居然会去帮忙,真是天上下要下金子了!

“是啊!我家小姐的厨艺可是很厉害的!”紫凝自豪地说道。“不过我家姑爷今天可也有在一旁帮忙的哦。当然,我和秦白也是功不可没的。”

“呃!”琳儿的眼睛转向夏倾城。

如果说这一桌子的菜是翩翩做的让她觉得很惊讶,那么夏倾城这个堂堂的锦王在一旁帮忙打下手,就是让她震撼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呢!

世人都把夏倾城说得神乎其神,可那都是对于他的外貌上和脾气秉性上的。依琳儿看来,她的这个倾城哥哥,在做人家夫君这方面,也可以成神了。

真应该把他的这些事迹拿出去大肆宣扬,让所有成亲或者没有成亲的女子对他进行膜拜,让那些男人好好像他学习,看看什么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绝世好男人!

董宣和姜娘也很意外夏倾城居然也会去厨房帮忙,但是对于他们来说,重要的不是这个,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徒弟不止是糕点做得不凡,这做饭炒菜的功夫更是一流,这意味着,他们有口福了!

两人对视一眼,笑得贼兮兮的。

“翩翩啊!”董宣一边吃着饭一边喊道,那声音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没办法,虽然他是做人家师傅的。可谁叫他垂涎人家做的美味的饭菜,现在有求于人呢。

只能放低了姿态,放缓了声音。

“什么事啊!师傅。”翩翩接过紫凝为她盛好的饭。

“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而又得不到的?”董宣问道。

翩翩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最后摇了一下头。“没有呢,师傅。”

“师傅,你问这个做什么?”琳儿不解地看着他。

怎么说也一样是他的徒弟,师傅不会是偏心吧!

董宣没看琳儿,只是无比认真地看着翩翩。“你仔细想想,总会有你想要的啊!你有什么东西是喜欢的,只要你说出来,师傅一定想办法把它送给你。”

“没有。”翩翩这次连想一下都没有。

对于她来说,有夫君就知足了。

别的她也不觉得自己缺什么。

这下,琳儿彻底的难过了。都说人不如新,衣不如旧,看来就连徒弟也是新人好!

董宣看着她,因为她没有想要自己送的东西而吹胡子瞪眼。“那要不,我教给你一套绝世好剑法。”

反正,他就是不管。她怎么样也得想出一样她想要的。

“师傅,你昨天不是说欲速则不达嘛。”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当心,她的心中更是决定,就算现在师傅说要把玉龙雪山的白玉莲采来送给她,她也不敢冒冒然然地收下。

一句话,把董宣接下来准备要说的话全卡在了喉咙处。

“呵呵!”姜娘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老头子,有时候还真是个老小孩,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嘛。

“师娘。”翩翩的眼神和她在空中交汇,无声地询问她,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你师傅是想让你多做点糕点,多炒点好菜更他解解馋虫呢。”真是拿他没有办法,都几十岁的人了,做法还这么幼稚。

人家说‘老小’、‘老小’,说的,大概就是他这样的人,意指老来小。

“原来是这样的啊!”翩翩轻笑,大方地许诺道。“那以后我尽量多做上几顿可口的饭菜,用来好好的孝顺师傅和师娘。”

听师傅说的那些话,她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

原来是想吃她做的饭菜啊,那还不简单。以后,她尽量多做点,好让师傅可以时常解解馋。

“什么才几顿啊!”董宣不满地看着她。“我是希望你最好能天天做呢!”

要不然他干嘛费尽心思的讨好她?为的就是知道她想要什么,借此来利诱她能天天给自己做好吃的。

“啊!天天做?!”他们这么多人,要是她天天做饭炒菜,那不是会很累!

又在加上他们现在是每天每夜的赶往沁月国,哪有那么多时间啊!就算有那时间,她也没那体力啊!

“恩!天天做。做好每顿做的都不一样。”这样他就可以每顿都吃不厌。

“还每顿都不一样。”翩翩被吓得睁大一双美目。

这么多人的饭菜,而且又有几个那么能吃的!这光是想每天的菜式,不就要累死她!

“师傅,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娘子的身体状况,她怎么能天天做呢!”看翩翩苦着一张脸,夏倾城心疼地立刻持反对态度。

“她体内的毒这三个月都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董宣肯定地道。

“那还是不行,我会担心嘛。”夏倾城依然不赞成。

董宣没想到,这夏倾城的好脾气,在这种时候也有固执不通情理的时候。只能退步道。“那好吧!最近呢,就每天做上一餐,其余的等她体内的毒解了再说。”

“每天一餐?那可不行。”这次反对的是紫凝。

她家小姐又不是董老的专用御厨,他们每天忙着赶路不说,还要每天做一顿饭,想累死她家小姐啊。

董宣眼睛一瞪。“小丫头,你家小姐是我的徒弟,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我、、、、、、”紫凝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小姐。

翩翩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这董宣的性格我行我素,很多时候只想着自己喜欢的,这她是知道的。

其实做一顿饭也没有什么,不是还有琳儿打下手嘛。

只是,她可不愿意轻易的妥协。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勤快的人!

“十天做一顿吧。”夏倾城用不用质疑地口气说道。

“啊!你说什么!”董宣看着夏倾城,不满地叫道。

十天做一顿,他是想馋死他啊!

见他自顾自地吃东西,不再搭理自己,而自己那不争气地徒弟还很配合地吃起他夹到她碗里的菜。

他气闷地道。“我以后都不再教她武功了。”

“做师傅的就应该教徒弟功夫的。”琳儿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师傅耍赖。

“那做徒弟的还应该天天做饭菜侍奉师傅呢!”董宣闷闷地道。

“不教算了,反正倾城哥哥的武功也很不错,他可以自己教。只不过要是师傅你这样,只怕以后别说十天一顿饭了,我看啊,说不准是以后都没得吃了。”琳儿凉凉地说道。

其实,她是很能体谅夏倾城心疼娇妻的。更何况这出门在外的,谁不累啊,每天做饭给师傅吃,他真是想累死自己的徒弟。

“十天一顿确实是少了点,那要不五天一顿。”姜娘给翩翩眨了眨眼。

他们这么多人,做一顿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翩翩虽然是他们的徒弟,可怎么说也还是个王妃,能洗手作羹汤孝敬他们已经很不错了。只是,她这一手好手艺,让老头的小孩心性又上来,开始不讲理了。

“好。”这次翩翩没等任何人说话,就乖巧地应承了下来。

“老头子,你也体谅一下。要是换了是喊你做给大家吃,你会怎么样?”真是,吃的人不觉得,那做的人可是够累的。

“我才不、、、、、、”董宣话说到一半,赶紧住了口。“不就是做饭嘛,能有多累,能花多少时间。”

“师傅,我在厨房里熬的还有甜汤呢!等会儿吃晚饭,我给你送到你和师娘厢房去。”翩翩讨好地说道。

董宣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夏倾城,不满地道。“没有见过这么疼娘子的!”

哼,一点也不像个大老爷们。他家娘子不过才做做饭,他都心疼、宝贝的好像什么似的。

一顿饭吃得杯盘狼藉,最后连汤汁也没有剩一点。

饭后,翩翩让紫凝帮她一起,端了甜汤去董宣他们房里。

在走廊上,紫凝看着这漫天卷地的风雪,忧心地说道。“小姐,今天雪这么大,风这么猛,我们还能上路吗?”

翩翩的眼睛看向远处,幽幽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平日里风雪没有这么猛烈,他们赶路都已经很费力了,现在这样,只怕是无法继续赶路了。

远远的,他看见一身白衣的夏倾城修长挺拔的身影屹立在长廊的另一端,那感觉带着唯美和几分不真实。

“夫君!”

他迈着稳重的步子向她走来。

近了,才发现他的背后跟着的还有秦白。

他为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伸手去接她手里的托盘。

她微微一个侧身,让他没有抓到托盘。“夫君,这种事情不适合你做。”

他眉目含笑地看着她。“没有什么是不适合的。”

说着,又再一次伸手来接她手里的托盘。

她一个闪身,托盘的确是被被他得逞,却落在了秦白的手里。

“嘿嘿,依我说,这种事情不适合王爷做,也不适合王妃做,还是我来吧。”秦白笑着说道。

夏倾城和翩翩相视而笑,他伸出自己的手牵起她的,带着她往董宣他们的厢房而去。

“娘子,今日估计无法上路了。”他拧着眉说道。

心中却很是忧心。在路上多耽搁一日,那就意味着他们会晚一天上到玉龙雪上。

这路途那么远,只能抓紧时间,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用来耽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的手紧紧握住他的。“夫君,你别担心。我们一定能赶得及的。”

“恩。”他其实一直都是这么坚信着的。

因为,他必须坚信。

经过前院的时候,他们看见一批一批的人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背着行李走进长长的回廊。

紫凝惊讶地问。“小姐,今天这客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来投诉呢!”

“这样的风雪,行人根本无法继续赶路。而这方圆百里又只有这么一个镇,只怕是所有的行人都聚集到这镇上来了。”看这情形,来的晚点的,估计怕是连厢房也没有了。

“还好我们是昨儿个就来的!”紫凝庆幸道。

翩翩淡笑不语,心中却也着实庆幸。

他们这么大一帮子人,要是真的是今日才到,只怕就算剩下的还有厢房,也不会有足够的可以给供他们这么多人住下。

正庆幸着,忽听前院传来一阵议论声,大家叽叽喳喳的,好像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事。

秦白抓住经过什么的小二问道。“这位小二哥,大家都在激烈地议论着什么呢?”

小二抬头,见是早上给了厨房一大定金元宝说是要借用厨房的那几位有钱的客人,连忙堆起满面笑容。“这位大爷,是这样的,你也看见这么大的风雪了,行人现在都无法在继续赶路,这方圆百里呢,也就只有我们这一个镇。现在是每个客栈都住满了人,我们这里最后一个厢房就在刚才也已经租出去了。可这来的人还是陆陆续续,有一些有钱的大爷呢,租不到厢房,就花重金,希望有人可以看在银子的份上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

“可这天寒地冻的,要真没个栖身之所,只怕到了明日就会冷死了,到时候有钱也没地方使。”秦白说道。

小二无奈地叹一口气。“谁说不是这样呢!只是前面那几位大爷拿出的可是一大叠银票呢,谁看了不心动啊,所以大家都在争相讨论,看是要钱呢,还是要命呢。”

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想着,或许把厢房让出去,到破庙去睡一晚,或许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最多也就是被冻出病来。心存侥幸,或许,那大把的银票他还有命使呢!到时候买屋买田,可以过着很舒心狭义的生活。

“真是要钱不要命了。”秦白冷笑道。

“这钱啊,是万恶的根源。”翩翩听到前院停止了喧哗,心中估计,应该是有人为了那一大把银票,让出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这么冷的天,对方明日真的还有命可以使用那些银子吗?

“说得好!”

一阵‘拍!拍!拍!’的掌声响了起来。

翩翩等人循声望去,当看到对方的时候,翩翩和夏倾城都很惊讶。翩翩怎么也没有想到还会遇见这个人,而夏倾城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这个人。

当对方看见他们的时候,反应比他们还强烈。

“怎么会是你们!”对方见到他们,似乎很开心。

连忙热情地迎了过来。

“你、、、、、、你是齐轩!”翩翩不是很肯定地说出他的名字。

齐轩见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喜不自胜。“没想到我们只有过一面之缘,你居然还能记得我的名字。”

齐轩的声音很激动,看着翩翩的目光有些热切。

那种热切的目光,让夏倾城的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

“娘子,再不把甜汤送过去,只怕师傅会不高兴。”夏倾城在一旁说道。

齐轩看着夏倾城,他记得这男人上次他也看见过。

这么优秀的人,只需看一眼,你就会因为他如仙的俊颜和高贵地气质紧紧地抓住视线,而他那永远浅含墨笑,总是蕴含着温柔的双眸,更是让人沉醉其中,无法移开视线。

翩翩淡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夫君,夏倾城。”

是他!

齐轩惊诧地看着他们。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就是轩烨皇朝鼎鼎大名的锦王爷!

他刚才叫她‘娘子’,而她称呼他为‘夫君’。

那她不就是、、、、、、

天下的事情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只因一面之缘而让自己记忆深刻的女子居然会是、、、、、、

真是天意弄人!

“这么说,你就是锦王妃夏侯翩翩!”他笑着说道。

翩翩看着他,好不讶异。“你怎么知道!”

“堂堂的锦王夏倾城,我想不知道都难。”他看向夏倾城。“那么锦王爷当日就应该知道了我是什么人?”

亏得他当日自我介绍的时候,还把自己的姓氏给省略了。

夏倾城没有答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很坚定地说。“她是我的娘子,这辈子都不会变。”

他当日也只是猜测,并不肯定齐轩的身份,毕竟同名字的人太多,而他当日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姓氏。可现在他这么问自己,也就证明了他当日的猜测完全是对的。

齐轩一听,哈哈大笑。“那是我爹的意思,我和我大哥可都是不知情的。”

说着又看了翩翩一眼。

只是,若早知道是她,或许他会答应的吧。

虽然,他一直对别人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最好是这样。”语毕,夏倾城揽着翩翩的腰,离去。

齐轩不在意地在他们的身后喊道。“一会儿,我到厢房梳洗一下,就去你们的厢房拜访!”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上。

“小主子,外面风大,我们先回房吧。”魏一看着自家的小主子说道。

齐轩回头看着他,面上带着一抹失落。“魏一,很巧,是吧!”

当日,他也没有把这偶然相遇的事放在心上。觉得就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罢了。

可谁知道自那天开始,他的大脑里总会不经意的想起这个聪明善良的女子。回到家,他老爹就给他说,为他和大哥相中了一个媳妇,看他们两个谁娶。他一听,连夜撬家,带着唯一从家里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想起当初夏倾城和她离开的方向,他就心存一丝侥幸,想着,或许,往京城去,终有一日,他还能有缘再见上她。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的确是如愿以偿见着她了,可她却已经嫁人了!

看当日他们两人的神情,他也猜想过,他们或许是夫妻,可他终究不愿去相信,总是心存侥幸。

可现在,他知道,那叫夏倾城的男人的确是她的夫君。而她,居然也是他老爹从皇宫掳走,打算给他和大哥其中一人做娘子的那位锦王妃。

魏一看着自家小主子落寞的后背,问道。“小主子,魏一听说,主子已经派了人进京,一是为了寻早那三样宝物的下落,二也是为了这锦王妃。看来,主子是真的很中意这个儿媳妇,铁了心要让你们兄弟中的一人娶她。”

既然主子的心意已定,最后这两兄弟都得要有一个人娶,那么这个女人又是小主子心心念念地,那为什么不由小主子来娶呢。

齐轩转头看着他。“我爹已经派人进京了!”

看来他和自己这个老爹的眼光还真是一样的。

只不过,他们性格不一样。爹是看见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弄到手;而他是,别人的东西不会去抢夺。

若他真按照老爹的安排娶了她,那他和自己的爹不也是同一种人了!

“是的!小主子你看要不要魏一写封信给主子,告诉他锦王夫妇现在不在京城的事?”

齐轩沉思了一下。“这事,先不急。让我考虑考虑!”*

走过转角处,翩翩侧身问夏倾城。“夫君,你认识那个齐轩?”

夏倾城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恩,小时候见过。”

翩翩点了一下头,又问。“夫君不喜欢他?”

“有这么明显吗?”他转头看着她。

她轻笑,肯定地道。“恩,很明显。”

看着她巧笑嫣然,他的手不自觉地爬上她的脸。

她有些娇羞地用眼角的余光看向秦白和紫凝,只见秦白转开头,当作没有看见。而紫凝呢,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面上微红,小嘴微张。

“夫君!”她娇羞地唤他一声,用手指往自己的左后方比了比。

夏倾城轻笑,放下自己的手,继续揽着她的腰。

一边前行,一边说道。“娘子以后离他远点。”

“恩。”她点头。

他奇怪地问。“你都不问原因吗?”

“不一定需要原因的,既然你希望我离他远一点,那我肯定就不会和他多接触啊!”作为他合格的娘子,她一定要和他站在痛一阵线上。

他喜欢的,她也会喜欢;他不喜欢的,她也要无条件的不喜欢。

她的话将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朗声轻笑道。“真乖!”

“乖是不是有奖赏?”她笑嘻嘻地问。

“你不是给师傅说没有想要的东西吗?”像她这样无欲无求的人,还真是少见。不过和他一样,不愧是他家娘子,他喜欢。

她嘿嘿一笑。“师傅给的我没想要的,可若是夫君给的,什么我都要。”

“这样啊!”他沉吟半响,俯在她的耳边说道。“那今天晚上我们继续昨天晚上的事。”

“夫君!”她娇嗔道。

面上很快飞上两朵红云。

夏倾城睁大着无辜的眼看着她。“那是你说要奖赏的。”

他真的是爱极了她娇羞的模样。

“可、、、、、、可、、、、、、可这算什么奖赏啊!”翩翩没好气地道。

“怎么不算?这就是我给你的奖赏。而且你刚才也说了若是我给的,你什么都要。”经过她昨天晚上的反应,他可以很肯定,她是真的极爱他那么对她!

而他,也是爱极了那么对她。既然他们两个都这么喜欢这种事情,那为什么不能天天晚上这么对待彼此呢!

这种事情,可以锻炼身体,又可以相互学习,增进彼此的了解。一举数得的好事,不努力岂不是不应该。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难道你不喜欢?”他问。

“谁说我不喜欢了?”她连忙回道。

话一出口,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

真是太羞人了!

“喜欢就好!”他得意地笑。“那要是娘子以后做什么事情让为夫的高兴了,那我们就加倍奖励。”

她轻声低语。“夫君,我觉得你学坏了!”

“是嘛?!”他认真想了一下,慎重其事地道。“我好像也那么觉得。娘子不喜欢这样的我吗?”

“喜欢!”无论他是什么样的,她都喜欢。

也更喜欢这样的他,感觉离自己更近了。

“那是什么样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娘子喜欢就可以了。”

紫凝走在他们的身后,没有将他们说的话给听全,但也听了个大概。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她家姑爷原来是那么的会说甜言蜜语,会讨小姐的欢心!

难怪小姐会那么爱姑爷!

这样宠爱自己、心疼自己、宝贝自己,又会说好听的话给自己听的夫君,谁不喜欢。

只是,姑爷说要给小姐的奖赏到底是什么呢?

她的脚步往秦白那边移动了一下,小声地问。“秦白,你说姑爷要给我们家小姐什么东西作为奖赏?”

秦白看了她神秘兮兮地样子一样,无奈地翻白眼。“我怎么知道。”

不过,他可没这个丫头笨。虽然他也不知道,但是看王妃那娇羞的神情,也能猜想出一个大概。

只不过他才不会把这种主子间的事情拿起来讨论,还有就是怕这个笨丫头学坏了。

“夫君,那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那个齐轩呢?”走在前面的偏偏突然问道。

“娘子好奇?”他问。

夏倾城不是没有听见紫凝那丫头问秦白的话,只不过他知道这种事情,秦白自有分寸。

“恩,纯属好奇。”她是觉得他们就只见过齐轩两次,很好奇,他到底是真地方让她的夫君不喜欢了。

“我不喜欢他,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他爹就是秦越泽。”想起秦越泽这个人,他就觉得头疼。

“啊!什么!齐轩的爹就是秦越泽?”翩翩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个齐轩居然会是秦越泽的儿子!

那他,不就是秦越泽说的让她嫁的他的两个儿子之一。

“齐轩只是他的名,他的全名其实是叫秦齐轩。”夏倾城说道。

翩翩想起那个秦越泽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

真是太倒霉了,居然会跟那恐怖的人的儿子住在同一个客栈。

“夫君,我们尽快收拾东西,马上就走。”想起那被秦越泽掳走的日子,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娘子。”她拉回她欲转身的身子,继续往前走。“这样的天气,我们能去哪儿。据我得来的消息,现在秦越泽又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目前应该是不可能出现的。这里有师傅和师娘,还有我,你就放宽心。你只要记得和我寸步不离,别一个人见齐轩,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我怎么可能一个人见他。”她激动地道。

他满意地点头。“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恩,我相信你的。”

“记得,要寸步不离。”当然,这寸步不离,一来是方便保护她,二来,是可以好好地享受她的陪伴。

“我知道。”从今天开始,就算他是要上茅厕,她一定在外面守着他。

让他好就近保护自己。

“这才乖!”他轻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子,靠到她的耳边。“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晚上加倍奖赏。”

“夫君!”她好笑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的这么不正经!

不会是跟着师傅学的吧!

“夫君,既然你知道秦越泽的消息,那你一定知道他是什么人对吧?”她一直都搞不明白那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怎的会如此狂妄。

只是,最近这京城里发生了太多的事。而他又再也没有出现过,她自己也就不愿意去提起这个人。

“秦越泽是、、、、、”

“咯吱!”

夏倾城正准备回答,就见琳儿打开厢房的房门走了出来。

看见他们在走廊的另一头,她高兴地连忙喊道。“你们怎么走得那么慢!师傅都等不及,让我去找你们呢。”

翩翩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第一百一十九章 荒唐的问题

董宣一边满足地喝着甜汤,一边对翩翩的手艺赞不绝口。

当他把最后一滴甜汤喝进嘴里的时候,满足地擦了一下嘴角。

“翩翩啊。”姜娘放下手里的碗喊着翩翩。

“师娘,什么事?”翩翩问道。

“今日外面风雪那么大,就不到外面去练习招式了。一会儿呢师母教你易容术可好?”姜娘笑眯眯地问道。

“咦!易容术。”翩翩睁大一双美目,里面全是闪烁的光芒。

她还以为易容术这种东西只有在小说和电视里才会看见呢!没想到,还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啊!

董宣骄傲地挺了挺胸脯。“你当我和你师娘‘百变神通’的名号是怎么得来的!那可是江湖上的朋友给的公认,要说我们的易容术在江湖上排名第二,那就不会有人敢承认自己是第一。”

哼,等她把他们夫妇的本领都了解了,就会知道,自己拜了一个多了不起的师傅。

“师娘我的功夫呢,自然是比不上你师傅,可是这易容和使用暗器,我可都不比他逊色哦。”姜娘眨了眨眼睛,带着两分骄傲。

那神情看在翩翩的眼里,让她想起了董宣骄傲时候的样子。她在心中笑道:师傅和师娘真不愧是夫妻,这骄傲的感觉还真像。

“哼!”董宣冷哼一声,倒也不没说任何反驳的话。

翩翩和琳儿两人相视而笑。

姜娘也跟着笑起来。“这以后吧,就由你师傅来教导你和琳儿武功,我呢,就负责把我所学的易容术和使用暗器教给你们,你们两个一定要认真的学。将来在江湖上行走,可别丢了我和你师傅的面子。”

他们也老了,就这么两个徒弟,一定要倾囊相授、悉心教导,这样才能在百年撒手之后,这一生的所学才能继续在江湖上流传。

“多谢师傅、师娘。”翩翩和琳儿一口同声地说道。

夜无痕睡得正香,忽听一阵敲门声响起,他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住门的方向,似乎想穿过那道门,将那不识相,居然敢扰他好梦的人的身上给瞪出一个洞来。

可事实证明,这想法是不切实际的。

当又再一次传来敲门声的时候,他只得抓狂地把被子一拉,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连头都不露出来。

没听见,没听见,他什么也没有听见。

继续睡自己的觉,继续做着他的美梦。

那人见没人敲门,会自己走的。

可惜,门外那人不如他所想,耐力也比一般的人好。又见过了一阵房里没反应,继续锲而不舍地又开始敲响了门。

这次,夜无痕想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只见他猛然掀开被子,从床上火大的坐起来,然后穿上鞋子,随便披了一件衣服,踩着愤怒的脚步去开门。

他在心中暗暗地想,无论这门外的是谁,开了门,先就抓住对方一阵狂打。

若是不把对方打个残废,他就誓不罢休。

门猛地一下被他打开,也没去看门外的是什么人,他凌厉的掌法就像那人袭击而去。

门外的夏倾城眼明手快地一个闪身,躲开了他的袭击。

看着夜无痕赤红的双目,愤怒的神情,以及狠绝的招式,他在心中想,这莫不就是娘子说的那个什么起床气吧!

的确是有够骇人的。

夜无痕见门外的人居然是夏倾城,又见他很轻易地就避开了自己的招式,暗自惊讶道:没想到这小子的功夫这么突飞猛进。

夏倾城的身子骨一向不是很好,所以虽是练武的奇才,可碍于身子羸弱受限制,一直和他都还是隔了一些距离的。可今日看他避开自己那架势,只怕,他的功夫现在未必会在他之下。

他很好奇,夏倾城的武功到底现在涨到了什么境界!

随着心中疑问,他聚集内力,掌风对准夏倾城直劈过去。

这一掌,他用了七成的内力,凭夏倾城刚才的功力,他相信他能躲开的。

只是、、、、、、看着夏倾城气定神闲地一个旋转,他的掌风直接劈在了门上。那道门应声而破,只留一地的‘尸骨’躺在地上,对他提出无声的控诉。

只是他清楚夏倾城能躲开自己的这一掌,可却没想到他会躲得如此轻松。

“好小子!”夜无痕勾唇大笑,嘴巴上的胡子一阵抖动。“没想到你的功力增长得如此的快!”

夏倾城看着那破碎在地的门,依然浅笑。

他自己的身子,自是比谁都清楚。老实说,他最近也对自己身体的情况很是讶异。

自他上次从秦越泽的手里抢回娘子以后,身子因为当时身受重伤,所以越加的虚弱。可后来娘子搬来锦园与他同床共枕,他发现自己不仅是伤好的迅速,就连他的内力也是飞速的提升,日益剧增。再到后来,梅园那一夜,一夜浓情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身子骨不但日渐转好,就连精神也是越来越好,这功力增长的事情自是不在话下。

而且就在昨夜,按说,他们应该都很疲倦,可今儿个两人一早起来,都觉得是精神奕奕,体力充沛。

他更是觉得自己的内力好像又增长了一些。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说,做那种事情,还能增强内力!

“看招!”

夜无痕才说完,人就如离玄的箭直冲夏倾城。

夏倾城退后一步,准确地接住了他的这一掌。

夜无痕错愕地看着自己这蕴含了十层内力的这一掌就这么轻易地被夏倾城接住,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眼睛。

“怎么会这样!”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夏倾城。

他的身子和他的内力,都是不可能接住自己这一掌的!他最多只能避开而已。

可他却是是接住了,并且还是那么轻易地就接住了他的这一掌。

夏倾城见夜无痕又要发掌,连忙提醒道。“你再打,这家店就被你给拆了。”

“拆了又怎么样,大不了陪。”夜无痕话虽这么说,可那于是待发的掌力还是收了回去。

他可不是白痴,这家店真被拆了,那晚上大家都只能取睡破庙了。

他是无所谓,可在睡破庙之前,他怕自己就先背董宣夫妇给杀死了。

夏倾城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找了一张刚才没有被夜无痕的掌风殃及的凳子坐了下来。

夜无痕连忙蹭到他的身边,献媚地问。“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吃了什么绝世好药,所以功夫才会这么厉害。”

夏倾城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春药算不算!”

董宣说,他给的那药是很珍贵的药,可以助他恢复身体,提高内力。

他猜想,应该是那颗药起了效果。

可是,那颗药的药效会一直存在吗?是不是每次只要他和娘子怎么样,都会有效果呢?

夜无痕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还真没发现,原来你也会说笑的。”

真是世风日下啊,没想到想倾城这样的人也学会说笑话了!

要是一会儿外面喊,天上下的不是雪,而是银票,他也一定会相信的。

见他摆明了不信,夏倾城也懒得和他说。“这次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就不能等我睡起来再问嘛!”夜无痕无限哀怨地看着他。

他沉思片刻,轻启樱花般的红唇。“如果你现在说了,我马上就走。”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再说一些有的没有的,那耽误的是你睡觉的时间。

夜无痕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沁月国的皇帝,根本就是神出鬼没的,就连他的大臣,见过他的人也寥寥无几。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暗夜门的人,加紧追查他的相关信息了,让他们无论用什么手段也务必要在那些见过他的大臣的嘴里获取他的相关消息。”

以前是没下狠手,现在下狠手去查,他就不信查不到。

“切忌要做得干净点,别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他可不想他们还没有进沁月国,就被人家给盯上了。

“这个你放心,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的。”夜无痕肯定地道,又接着说。“至于那叫清然的女子,在我们之前就出了京,不过一切目前都还在我的掌控中。”

“那就好。”夏倾城很满意地点头。“我们走的这几日锦王府没事吧?”

“放心,你那破败身子,平日又不去上朝的。到现在,夏允城那里都还没发现你们已经离开锦王府了。”他撇着胡子想了一下。“不过,夏连城那里估计已经发现了异样。”

“没事,我自有应对之策。”夏倾城一点也不担心地道。

“如此最好。”夜无痕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夏倾城挑眉看了他一眼。“还有最后一件事,说完我就走。”

“最后一件事?什么事?”夜无痕假装不解地问道。

夏倾城给了他一个‘你就装嘛’的眼神。“你要是不困,我在这儿多坐上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不好。”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夜无痕举手投降。“你放心,我来的时候锦王府一切安好,二夫人那里,我也安排聊暗夜门的人暗中保护的。”

真是的,他们是杀手嘛!

那杀手当然是杀人的啊!现在却是去保护人,真是的,越混越差了。

夏倾城满意地点头。下一刻,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双眉紧皱。

“怎么了?”夜无痕见他的面色凝重,也跟着紧张起来。

“秦齐轩也住在这里。”

“秦齐轩?!”夜无痕在脑海里收寻了一遍秦齐轩这号人物。

姓秦的!

他忽地睁大双眼。“你说的是秦越泽的儿子?!”

“恩。”夏倾城头痛的道。

“这下可麻烦了!”夜无痕的头也跟着疼了起来。

“让人跟着他,我要掌握他的一举一动。若是发现他有向秦越泽报信的事,一定要拦截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觉得这次沁月国之行好像要发生点什么事。

“我,我会的。”夜无痕点头。

目前也只能先监视着人了。

夏倾城站起身来。“那你睡吧!”

“太好了!”夜无痕欢喜地道,只差没有欢舞鼓掌、喜极而涕。

这下,他终于可以继续去拥抱他那暖和的被窝去了!

他是真的困得不行。

夏倾城看他一眼,若有所思。

“还有事?”夜无痕的口气开始不太好了。

不是说要走嘛!快走吧!他是真的真的很困啊!

要他不是夏倾城,就只他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他就已经一掌劈死他了。

“你说、、、、、、”

“恩?”夜无痕困惑地看着他,不解他曾几何时对自己说话会‘难以启口’了!

“你说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欢爱会不会增加内力?”夏倾城的脸上微微泛红!

“啊!”夜无痕彻彻底底地被他雷到了!

不过,他说出的话再难以让人理解,也比不上此时这如仙的俊颜上飞上两抹绯红,顿时光芒万丈来得迷惑人心。

怎一个美字了得!

夜无痕正看得如此如醉,忽然被夏倾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才不情不愿地拉回自己的视线。

想当年,夏倾城要是没这么一张迷惑众生的脸,他也不会鬼使神差地带他回暗夜门。从此老缠着他,心甘情愿地去保护他!

拉回被迷住的心魂,他奇怪地看他一眼。“嘿嘿,你别告诉我,你和弟妹做那种事还可以增强内力。”

夏倾城递给他一个要杀人的眼神,他连忙收敛起自己的玩世不恭。“好,好,知道了。以后绝对不会说到你娘子。”

真是,事情只要一牵扯上他家娘子,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夏倾城听他这么保证,面色才缓和一些。

夜无痕见他终于不再用杀人的眼光瞪自己,在心中吁了一口气。“不过,你怎么会想到说这个事情的!这话不像是你这样聪明的人会说出来的。要真是这样可以增加内力,那估计这天下间就没人练功了,所有的男人全部上青楼去,而所有的女人全区当妓女了。”

真是的,夏倾城这样的人怎么会问出这么荒谬的问题来呢!

百思不得其解。

夏倾城想想,也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很荒唐,迈着步子往外走去。

到门口的时候,他忽地停住,凉凉地说道。“估计你是睡不成了。”

“为什么?”夜无痕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脑袋越来越沉,开始犯迷糊。

“因为门被你打坏了。”除非他想就这么敞着门睡。

且不说又人胡乱闯进来,就是这冷风一直往房里吹,他也不会睡得安稳。

“啊!”夜无痕此刻才想起,那门被他给毁了。

真是悔之晚矣!

第一百二十章 夏夫人

翩翩本想再为大家做一顿丰富的晚膳的,可是因为今日住宿的人太别多,外面又是大风雪,住宿的人全部留在客栈里窝着,上百号人的晚膳都是留在这吃的,所以厨房也就空不出来给她使用。自然,这准备晚膳的想法就只能作罢。

他们一行人都觉得太冷了,不想动,经过大家一致同意,就说是让小二把饭菜端到自己的房里。可客栈因为客人太多,人手忙不过来,这要吃饭的只能自己到前面一楼去享用。

外面虽然是天寒地冻的,可毕竟人是铁饭是钢,大家别无他法,只能全部聚集到前面一楼去用餐。

才到一楼,就看见人满为患,根本没有一个多余的空桌位。

“这可怎么办?”翩翩问夏倾城。

因为他们一行人一直想着要在房里用餐,而且是自给自足,所以压根没想过要出来。

“秦白。”夏倾城唤道。

“是”他身后的秦白恭敬地道。

秦白点头,自腰间拿出一叠银票,中气十足地喊道。“各位,谁要是愿意让住一张桌子来,那么我手里的这些银票都是他的了。”

秦白的话才落,就有人立刻举起了手,匆忙地拍到秦白的身边,一把拿过他手里的银票。

银票一到手,那精瘦的男子连忙点头哈腰地道。“这位大爷,我和我家人现在坐的那张桌子很大,够你们这伙人坐的呢。”

秦白看了一眼夏倾城,只见他微点了一下头。

秦白看着那人。“带我们过去吧。”

看着自己眼前这张宽大的桌子,翩翩不由感慨: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今天一天,她总算是见识到这钱的魔力了。

这东西,可以说它是万恶的根源,也可以说它确实是好东西,没有它,还真是万万不能!

“呵呵,这万恶的根源用在你们的手里却也是得心应手啊!”齐轩带着魏一,笑嘻嘻地向他们走来。

翩翩看见他,身子不自觉地往夏倾城的身边移动了一下。

以前她还觉得这人人品不错,可现在知道他是秦越泽的儿子,她已经无暇去分析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或者说他的人品是什么样的。她只是觉得心中有一些恐慌,以及莫名的害怕。

察觉到她的异样,想倾城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她的。

齐轩见他们这一桌子人都没人搭理自己,摸摸鼻头,觉得有些尴尬。

他看了一眼那一身白衣的小女人,只见她整个人都快要挤到夏倾城的身上去了。那眼里的慌乱让他恍然,看来是夏倾城把他的身份告诉给她知道了。

看来那次皇宫中被掳一事,对她来说,是很不好的回忆。

“倾城兄,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我们和你们一起用餐吧。”齐轩对夏倾城抱拳拱手,有理的询问。

翩翩的手紧紧握住夏倾城的,她希望他能反对,因为她不想喝这个人一张桌子,可她又知道,他这人,温润有礼惯了,他若是会拒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夏倾城的视线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和翩翩交握的手,淡漠地看着齐轩说道。“很抱歉,我们这里人比较多,所以还是请齐轩兄另外选一桌吧。”

“呃!”齐轩呆愣在当场。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夏倾城拒绝。

先不说他的温润有礼,就说两人的身份,出于什么角度,他都不应该拒绝自己。

可他还真的是拒绝了,连考都没有考虑的就把自己拒绝了。

夏倾城不给的不只是他的面子,还有、、、、、、

因他的话而呆愣的不止是齐轩主仆,还有翩翩他们一行人,谁都没有想到夏倾城会拒绝,更没想到他拒绝人的方式会是这样的淡漠。

看来,他们以后别被他的温和有礼给欺骗了,这人原来也有‘很无礼’的时候。

齐轩眨了眨眼睛,不知所措地摸摸自己的头。眼睛转动了一下,把目光转向翩翩。“夏侯姑娘,现在这情况,你让我们去哪儿找位置。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旧识,就只是坐一起而已你们都不愿意吗?”

“秦公子,我家夫君都已经那么说了,那只能请你们另外找一桌了。”翩翩表现出一切单凭自家夫君做主的姿态。

想起该死的秦越泽,翩翩实在是无法和他同桌吃饭。

“小主子、、、、、、”魏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魏一。”齐轩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是。”魏一恭敬地道。

心里却不以为然。

这些人全都有毛病!他家小主子都这样屈尊降贵地考口了,他们居然还不答应。

真是给脸不要脸。

夜无痕看了一眼夏倾城,抿嘴轻笑。“秦公子,我想令尊做的事,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他这个师弟自从成亲以后,还真是变得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

听了夜无痕的话,齐轩略微尴尬,对翩翩和夏倾城一拱手,真挚地道。“这件事情,我也是才知道没多久,齐轩再这里代替家父向两位赔罪了。”

夏倾城看着他。“齐轩兄严重了,这是令尊的事,与你无关。”

一句话,摆明了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道歉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齐轩也不是个明事理的人,这样的事情,换做是他,也不可能因为对方儿子一句道歉的话而不计较。

夜无痕得露出了一口白牙。“秦公子,你们是不是因为没有位置而烦恼?别担心,这事容易解决。”

说着,他转了一个身,对着一楼的所有客人喊道。“还有没有人愿意让出自己的桌子的,我们出价一千两。”

“啊!一千两!”

随着这声惊呼,整个一楼的人都还是沸腾起来。

“我的位置让给你1”

“我让!”

“我让!”

“我让!”

、、、、、、

夜无痕看着整个一楼半数以上的人都在喊着要让出自己的桌子,满意地头了一下头,回身对目瞪口呆的齐轩主仆道。“这不就有位置了嘛!我相信这区区一千两银子对秦公子来说,绝对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你、、、、、”魏一愤怒地指着夜无痕。“一个位置一千两,你怎么不去打劫。”

夜无痕无辜地扁扁嘴。“又不是我得你们的银子,你那么凶做什么?我这不也是为了你们好吗?”

这银子这么好赚,干嘛要去打劫?

白痴才去!

“魏一。”齐轩的声音有些冷硬。

“是,小主子。”魏一咬牙答道。

夜无痕依然笑得很开心。“对嘛!这事你们也不用谢我了。赶快选个你们满意的位置,把银票付了吧。”

齐轩咬了咬牙,对身后的魏一说道。“魏一,给银票。”

既然夜无痕把位置的价钱开得这么高,那么现在若是少了一千,基本上是没有人愿意把位置让出来的。

“是,公子。”魏一不情不愿的道。

他是可以一个晚上不吃饭的,可是小主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所以,这一千两,他们只能给了!

这点银子,对他们小主子来说,的确是不算什么。

可这并不是银子的问题,所以,让他的心中特别的火大。

“还有,请齐轩兄记得,我家娘子现今已经嫁给了我,所以,请你称呼她为夏夫人,不要再称呼她夏侯姑娘。”夏倾城拧眉说道。

齐轩看了他半响,不语。

魏一选了一张桌子,给了那人一千两的银票,买了个位置,只为享用一顿晚膳的时间。

夜无痕看了一眼离他们两桌之外的那章桌子上的齐轩主仆,狡诈冷笑,对夏倾城挑了挑眉。

“呵呵,干得真是漂亮!”琳儿满面含笑,忍不住夸赞夜无痕。

“那是当然,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夜无痕自大地扬起下巴。

“真是糟蹋了,一千两的银票就这么飞了。”董宣有点懊恼的道。

“董老,你可惜什么,反正用的是那坏人的儿子的钱。”秦白狠狠地道。

想到当初自家王爷和王妃因为那坏人所受得罪、吃得苦,他就恨不得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那坏人,那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这次他们这么多人,而且还有董老他们在,不用再怕那个坏人,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

董宣白他一眼。“怎么不可惜!那可是一千两呢!与其给别人赚去,还不如直接送给我老头子。”

“啊!”秦白瞪目结舌地看着董宣。

“哈哈!”夜无痕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董老,我没想到你除了爱吃的之外,还那么爱钱啊!”

“这有什么,钱嘛,难道你不爱?”董宣瞪着夜无痕。

“啊!”夜无痕继而哈哈大笑。“确实,钱嘛,谁不爱。”

魏一看着夏倾城那桌人有说有笑的,恨得牙痒痒。

“小主子,他们竟然敢这有对你。我们把他们的行踪报告给主子吧。”让他们欺负他家小主子,让他们笑,他看他们能笑多久!

只要主子一到,只怕他们是哭也来不及。

他心里看得明白,小主子对这锦王妃有意思。只要主子把这锦王妃抓走,到时候她不就是小主子的人。

他们也用不着在这儿看他们的脸色,受他们的窝囊气。

齐轩没有看魏一,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那一抹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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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因为今天有急事。所有更的少点,明天努力多更哈。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故人重逢

晚膳后,因为客栈老板考虑到这天气实在是寒彻入骨,所以就让小二在一楼置放了很多火盆,并将每个火盆里的火都烧得旺旺的。

纵人见了,都想着,与其回到房里去面对着四面冰冷的墙,还不如在这里喝喝酒,享受这暖意。

翩翩他们一行人下午在房间的时候,虽然也在自己的房间准备了火盆,可是还是驱挡不了这彻骨的寒冷。所以饭后,也跟着大伙儿留在了一楼。

看着别的客人除了喝酒谈天说地就没有别的事好做,翩翩灵机一动,让紫凝去找来了纸笔,然后他在纸上按照小时候玩的‘大富翁’的游戏,结合古代的实际,进行改良,还加上一些赌注,拿来给他们这一桌子的人玩。

董宣最是个爱好新奇事物的人,一见翩翩画得这东西,就觉得有点意思,再听她的讲解,兴趣也就越发的浓厚。

一桌子的人围坐在一起,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是太懂,可才玩上一会儿,都入了迷。

“等等,到我了,到我了!”董宣大声的呼道。

“师傅,不许耍赖!”琳儿大声的唤住董宣。

“哈哈,我赢了,我赢了,你们快给钱。”紫凝的声音最是欢喜。

想她虽然在锦王府的月银丰厚,平日里翩翩对她也很是大方,可毕竟在相府的时候过的日子太苦了,所以现在对于她来说,银子是最美好的东西。

现在能光明正大的赢几个主子的钱,她简直是乐歪了嘴。

“给你,给你,紫凝丫头,不就是才一点钱嘛,看把你高兴的!”夜无痕一边给钱一边说道。

紫凝一边美滋滋地把钱放入荷包,一边笑道。“叶公子,我可是凭自己的能力赢的,怎么会不高兴,要是你有本事,那欢迎你赢回去啊。”

夜无痕看着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觉得好气又好笑。

老实说,他这人吧,从小就是什么都没输过,可这小小的游戏,他居然输了,真是郁闷!

“有什么了不起的,刚才那是热身,现在才正式开始呢!”他就不信这次自己还会输给这个丫头。

“行啊!来,来,来,继续。”紫凝眉开眼笑地说道。

有人送钱给她,她岂会又不要的道理。

原来她紫凝还有这样的天分啊。

恩,可以给小姐把这游戏学画下来,没事的时候,她就在王府和大家一起玩。

反正她手气好,运气好,到时候可以赢很多的银子。

“继续,继续,这次,一定是我老头子赢。”董宣大声的宣布。

别桌的人看见他们这一桌子好不热闹,都停下了喝酒的动作,也不再谈天说笑,一个个走过来围观。

看着他们玩的这游戏,简单易学,而且还乐趣无穷,都看得津津有味。

齐轩和魏一主仆也经不住好奇心的趋势,走了过来,看着翩翩他们这桌人,不分主仆、不分长幼的笑闹在一起,在看那薄薄的一张纸上画的东西,也被这游戏深深地吸引。

齐轩的目光自那张纸上移到翩翩的脸上,见她美丽的容颜露出灿烂如艳阳的笑,瞬间被晃昏了眼。

扑通!扑通!

他的手轻轻抬起来,按住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面色微红。

魏一发现了他的异样,在他的身旁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小主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齐轩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地纠缠在翩翩的身上。

见她笑得靠在了夏倾城的身上,而夏倾城也伸出自己的手扶住她,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深情相望。

齐轩按在心口处的手不自觉的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魏一看着他紧紧握住的拳头和捏得泛白的指关节,眉头深皱,目光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此时夏倾城正温柔地为他怀里的女人把一根发丝轻柔地勾到耳后。

看着这一幕,他的心中暗暗有了决定:看来这事非得向主子禀报不可了!

以主子的性格,只有小主子不想要的东西,但凡是小主子想要的,主子都势必会为他弄到手。

“咚!咚!咚!”

翩翩他们正玩得兴起,围观的人也正看得兴致勃勃,忽地一阵宛如打雷般的巨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站在姜娘身后正一边‘观战’一边和掌柜的讨论的店小二奇怪地看着店门处,不解这大晚上的,怎么居然还有人顶着那么大的风雪来投宿。

虽然想不通,可他还是赶紧跑去开门,嘴里还一边喊着。“来了!来了!”

打开了厚重的木门,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

小二不由抱住自己的身子,退后一步。

那冒着风雪而来的人走了进来,紫色的披风上全是雪,那白貂帽子将他如玉的容颜照映得徐徐生辉。

大伙儿都很惊讶,按理说,这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雪而来,就算脸不是冻成了酱紫色,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红润才是。

还有他那月牙白的长袍和紫色的披风,这么大晚上的行走夜路,居然也没有沾上一点泥土和雪,还真是怪事。

“看来,这人内力深不可测啊!”董宣小声地说道。

夜无痕和夏倾城对望一眼,对董宣的这句话深表赞同。

翩翩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那男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见他!

他们,也算是故人重逢!

“小二,可还有厢房?”那如玉的男子问道。

声音爽朗,很是好听。

“没、、、、、、没有,公子你还是去别家看看吧。”小二心中有些不忍。

要知道,今日哪家客栈不是爆满,只怕是连材房也没有了。这位公子来得这么晚,估计只能是夜宿破庙了。或许破庙也全被人挤满了,他八成是连破庙也没得住的。

可这要是在外面冻一晚上下来,他只怕是没命了。

张的这么英俊高贵的一个男人,要真这么死了,还真是可惜。

“有劳了!”那男子说着就转身欲离去。

“等等!”

一道悦耳的女生响起,唤住他预离去的脚步。

那男子回身,目光直直地看向站在夏倾城身边的白衣女子,脸上微微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

翩翩对着他轻轻一笑。“水墨寒公子还记得我吗?”

他们只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次他虽然救了自己,可未必还记得她。

水墨韩的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夏侯姑娘严重了,别来无恙!”

翩翩有些讶异他居然还记得自己,很是开心。“翩翩一切安好,多亏了公子当日的救命之恩。”

“姑娘严重了。”

翩翩听他左一句‘姑娘’右一句‘姑娘’的,忍不住莞尔一笑。想起夏倾城今日对齐轩说的:我家娘子现今已经嫁给了我,所以,请你称呼她为夏夫人,不要再称呼她夏侯姑娘。

“水公子,我听说今夜别的客栈已经全住满了人的,你现在去只怕是找不到住宿的地方的。”翩翩真挚地看着他。

水墨寒轻点了一下头。“多谢姑娘提醒,但是不管别处有没有住的地方我今夜都得走不是吗?”

翩翩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就算别的客栈没有了房间,可这里也一样容不下他,因为这里也已经注满了人。

翩翩转看向夏倾城。“夫君,水公子曾经救过我一命。当时我也许诺过若有机会必定会报答他的。”

第一公子水墨寒!

夏倾城虽没见过此人,可他第一公子的美名,还是听说过的。

那次,翩翩自烨阳楼摔下来的事,他事后也是知情的。这事,他也一直觉得欠了这第一个字一个人情。今日既然大家有缘在此相遇,那这个人情势必是要还的。

他回给翩翩一个让她安心的浅笑,起身对水墨寒说道。“水公子,当日在烨阳楼多谢你救了我的娘子。大恩不言谢,既然今日我们有缘在这里重逢,那你就和我们一起住在这里,你意下如何。”

“这、、、、、、”水墨寒看着夏倾城。“可是我相信夏公子你们应该也没有多余的房间才是。”

“水公子无需担心,因为我们是昨日到的,所以房间上还是比较宽裕的,今日就让秦白和我师兄挤一晚好了。”反正就一个晚上,也没什么大碍。

毕竟当初人家是救了娘子一命!这么大的恩德,能在这种时候小小的报答对方一下,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

“和我!”夜无痕指着自己的毕竟大声呼道。

太过分了吧!是他们夫妻欠了人家的救命之恩,又不管他的事!为什么是他来做牺牲?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和别人挤在一张床上。

夏倾城直接忽略夜无痕的不满,真切地堆夜无痕说道。“水公子,你意下如何?”

“是啊,水公子,你今夜就住在这里吧!现在你若是出去,这天寒地冻的,也没个住处,若冻着可怎么办?”翩翩在一旁帮忙劝道。

这一夜露宿下来,说的好听是冻着,说的不好听,只怕到了明日是连小命都没有了。

水墨寒看了看他夫妇二人,思量片刻,方才拱手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夜打扰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共饮

水墨寒正准备歇息,忽听一阵敲门声,开了门,见外面站的是夏倾城夫妇,赶紧侧身让他二人进来。

“水公子,我家娘子说,你既是冒着风雪赶路,想必是有很要紧的事,这晚膳应该还没有用,所以借用了客栈的厨房做了点吃食送过来。”夏倾城说道。

“有劳夏公子和夏侯姑、、、、、、夏夫人。”水墨寒爽朗一笑。“我想叫夏夫人应该更适合一些。”

夏倾城浅笑着点了一下头,但从他眼角眉梢可以看出,对水墨寒的这个称呼,他很满意。

翩翩放下手里的篮子,眼睛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被子,回身笑道。“水公子,这天气这么冷,要不要我让小二给你加床被子。”

她心中暗想,终于改口,不再是‘姑娘、姑娘’的叫着自己了!

“无碍的,我本是习武之人,有内力护体,这一床被子足够了。”水墨寒有礼地谢道。

翩翩也跟着他笑起来。“当日在烨阳楼若不是幸得公子相救,翩翩一直心存感激。今日难得我们又有缘再次相遇,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的。”

注定了他对她的恩情,她今日是要小小的报答一下的。

俗语云:种善因得善果!

若非他当日的善举,今日他们也不过是素不相识的陌路人,又何来的‘报恩’一说。

“夏夫人你严重了。”水墨寒别具深意地笑道。“况且这也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算起来应该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翩翩很是讶异,但却不记得他们第二次见面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的。

要是见过,她不可能不记得的。

水墨寒见她怎么也想不出她被人掳走的时候见过他的事,觉得有些好笑。

“当日,你被人掳走,在客栈中,我还以为你是要向我求救。看来是我误会了!”其实,他当日再客栈中是很肯定的感觉到她要向自己求救的。

现在会这么说,不过是见她半天也想不起来,说的一个玩笑话吧了。

“咦!你怎么知道当日我是要向你求救?”她惊讶地看着他!

难不成他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感觉到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当时就是很强烈的这么感觉。

所以才匆忙上了一趟锦王府,为她送了一封信。

“我以为你当时没有看见我!”当时他们虽然四目相交了瞬间,可是当她从茅厕回到客栈想找他的时候,已经寻不着他的踪迹。

所以,后来她以为,当时四目相交,他并没有认出自己,也或许是,那四目相交只是一种她内心的渴望。没想到,他当时是真的看见了自己,也认出了自己,并且还知道她是在向他求救。

既然如此,那当时他为什么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就走了呢?

是觉得他们是陌生人,闲事莫理?还是觉得不像惹麻烦上身呢、、、、、、

水墨寒好似能将她心中的想法看透,只见他笑着解释道。“当日,我一个人不可能是他们那么多人的对手,凭我当时的能力不但没有办法救出你,反而会打草惊蛇。我当时离开,查探了一下他们的行踪,让人上锦王府给锦王送了消息,让他赶往凝城救你。我想,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

凭夏倾城的能力,要救出她,是没有问题的。

他很放心。

更何况他当时就在附近,若夏倾城当时救不出她,他也势必会出手相助的!

“原来当日送消息到锦王府的人是水公子的人!”夏倾城愕然地看着他。

他一直让暗夜门帮忙追查是谁让人来锦王府送消息的,可惜都一直未有结果。他还以为,这好心帮忙,让他们夫妻团聚却不留名的人,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苦衷。先如今看水墨寒的态度,却非可以隐瞒。

只是,居然连暗夜门的人也差不多他的身上,看来这第一公子,绝非池中物!

“正是在下!”水墨寒大方地承认道。

翩翩怎么也没有想到,当日他的突然离开,是为了给自己去送信。更没有想到,原来那派人送消息的人居然会是他!

他这可是对她两次出手相救,这样的恩情又岂能是草草数语就能将心中的感恩说得清楚的。

夏倾城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水兄,大恩不言谢。若他日有需要用得着夏倾城的地方,请你尽管开口。”

若非他第一次的相救,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未必能完好无缺地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若不是他的第二次相助,他们夫妻也不可能重逢!这样的恩情,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报答了!

“锦王严重了!”反观他夫妇二人的神情凝重,水墨寒倒显得落落大方,没觉得这事情有多严重。

“水兄若不嫌弃,你可以直接唤我的名字。”一来,他是他们夫妇的大恩人;二来,这出门在外的,喊名字可以避免很多不不要的麻烦。

水墨寒了解地点头,黑如墨石的眸子闪着深邃的光。“既然你称呼我一声水兄,那么这以后你我就兄弟相称,我就唤你一声夏兄,你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

翩翩见他二人大有相见甚欢的感觉,很是高兴。“水公子,你还是先用膳吧。”

这么冷的天,只怕他们再聊下去,这饭菜就冷了!

“既然我与夏兄现在兄弟相称,那么夏夫人喊我水公子实在是太见外了。若你不嫌弃,就唤我一声大哥吧。”水墨寒如玉的容颜上含着浅笑。

翩翩听得他这么说,心中是求之不得,当下立刻甜甜地唤了一声。“大哥!”

“好!”水墨寒放声朗笑开来。

其实,能这么一再地相遇,想来,他和她也是有些缘分的!

既然都唤了人家一声大哥,翩翩也就不再生分。再次走回桌边,将篮子里暖着的饭菜拿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

“大哥,还是先过来吃饭吧。”

水墨寒也不客气,走到桌边坐下来,见他们还准备了一壶酒,满意地点着头。

“我想着,这天寒地冻的,你冒着风雪而来,喝点酒,暖暖身子,晚上好睡一些。”翩翩一边为他倒酒一边说道。

“还是翩翩想的周到。只是这一个人独饮多无趣,要不,夏兄也陪我喝两杯。”水墨寒挑了一下眉,对夏倾城晃了晃手里的被子。

夏倾城看了看他手里的被子,含笑点头。

“我去拿杯子。”翩翩见他二人居然有这么好的兴致,立刻欢喜的提出自己去拿杯子。

夏倾城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一旁,温柔地道。“外面那么冷,你别走来走去的了。”说着,转向水墨寒。“我相信水兄应该不会介意我们用茶杯来喝酒吧?”

一边说,一边在桌子上拿起两个茶杯。

水墨寒看着他手里的茶杯笑道。“肯定不会。”

说着,就拿起酒壶往茶杯里倒酒。

夏倾城提袍坐在翩翩和水墨寒的中间,接过水墨寒递过来的酒。

水墨寒也抬起自己的那一杯。“夏兄,这一杯酒是我敬你的。”

“水兄严重了,应该是我感谢你两次对我家娘子的救命之恩才是。”夏倾城真挚地道。

“严重了。我看这杯酒,我们就不存在什么敬酒和道谢的,就祝我们有缘相识吧。”水墨寒将自己的酒杯移到夏倾城的面前。

夏倾城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酒杯,笑道。“好,祝我们有缘相识。”

说完,他端起手里的酒杯碰撞了水墨寒的酒杯,两人相识而笑,一口饮尽!

水墨寒擦拭了一下自己嘴角,略带遗憾地说道。“只可惜这杯子小了点,要是能用酒壶喝,一定更畅快!”

“呵呵,水兄,这酒可是我家娘子温热过的。要是你想用酒壶喝,只怕是要等冬天过了才行。”这么冷的天,这酒要不是温热过,只怕全是冰,想喝也不是容易的事。

“说得也是。”想起今日河里的水全部结了冰,房檐上也是满满得冰条,水墨寒就觉得今日的这酒喝得真的有些不容易。“多亏得你们夫妇两人有心了。”

翩翩看着眼前这两个堪称人中之龙的男人,抿嘴轻笑。

让他们这样拿着茶杯喝酒已经是不雅,他们还想着用酒壶喝,真是亏他们想得出来。

不过,这不雅的事情在他们做来,并不会毁坏自身的高贵形象,相反的,还带着两分洒脱和不拘礼小节,这样的一幅画面,甚至别具一番唯美。

“水兄说得哪里话。只是你这连夜赶路,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想起他冒着这样的风雪还连夜赶路,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才是。

水墨寒看了看他,移开自己的视线。“是有点很重要的事,赶着上京呢。那不知道这样的天气,夏兄和翩翩这又是欲往何处去?”

“我家娘子很喜欢这下雪的天气,所以我打算在这个冬季带她四处去看看。”夏倾城见他不愿多说,甚至还将话题岔到他们的身上,也不再多问,当然,关于他们欲往何处,要去做什么,他也是不愿提起的。

毕竟,玉龙雪山是沁月国的禁地。

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更何况他们也没有熟到让对方可以掏心挖肺,既然他不想对自己坦诚,那他又何必去深究。

“来,水兄,我们再喝一杯。”

“好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第二日,奇迹般的,风雪停了,天空还好像晃着一点太阳,整个世界变得银装素裹的,分外迷人!

翩翩和夏倾城前去水墨寒的门前敲门,想说让他和大家一起共用早餐。可敲了半天的门,也没见他前来开门,夏倾城轻轻一推,发现门并没有关上。

他二人对视一眼,打开门走了进去,哪里还有水墨寒的影子。只在昨晚他们喝酒的桌子上看见一封信。打开来看,只见上面苍劲有力地写道:夏兄、翩翩,多谢二位昨夜的盛情款待!水墨寒有很紧急的事情要赶着去京城办理,他日有空,必定前去锦王府拜会。

想起昨夜水墨寒那么晚还冒着风雪赶路,今日又走得这么走,他们也知道他肯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赶着去京城。这事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反走人家也说了以后有空会去锦王府,那他对翩翩两次救命之恩的恩情,留待他日再报答也一样。况且他们自己也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赶着去沁月国。

一行人用过了早膳,立刻整理行装上路,就想着希望今日能多赶点路,可以早日到达沁月国。

接近中午的时候,人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太阳照射的温度,积雪也开始慢慢融化。难得天气好转,他们更是抓紧了时间赶路。

翩翩的手挑起车帘,探出头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锲而不舍的马车,脸拉得比苦瓜还难看。

“夫君,你说他们跟着我们做什么?”她一边放下车帘,一边问。

夏倾城自埋首的兵书中抬起头来,凝眉说道。“他们要跟,我们也没有办法。”

只是,他们要前往沁月国的事,让别人知道了终究不好。

更何况齐轩还是秦越泽的儿子,身份又那么特殊。让他知道了他们此行的地点和目的都绝对不是好事。

翩翩知道他心中的担忧,笑着道。“你无需担心,师娘说,等到了下一个客栈,我们大家就开始进行易容,让他们再也没办法跟着我们。”

易容术的神奇,她现在可算是知道了,只要他们变了个样子,他就不相信齐轩还有能力继续跟着他们不放。

“易容!”夏倾城凝着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来。

这样一样,不止可以躲开齐轩,更可以掩去夏允城等人的耳目,也避免了前去沁月国会打草惊蛇,真是一举数得。

“是啊!昨天师娘都已经教了我一些简单的易容知识了。她说我在易容和使用暗器方面天赋极高,要不了多久,一定很快就能掌握这两者的精髓的。”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这方面学习能力居然会这么的强。

“这真是太好了!”夏倾城红艳的唇角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裂痕。“娘子因为体内有那么强大的内力的关系,所以这武学造诣是一日上一个层次,现在又给师娘学了这两样,只怕将来为夫都不会是你的对手了。”

“夫君,你还拿人家寻开心!”翩翩不依地嘟起樱唇,显得很是娇憨。

夏倾城放下手里的兵书,一把把他拉到怀里坐着,嘴唇就对着他的耳边吐着气。“我说的是真的,今日上车的时候,师傅给我说,你体内的内力随着你这两日的练功打坐,是越来越强大。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要你一直这么努力下去,将来你的武功必定会在我们二人之上。”

他这样说还只是含蓄保守的说法,按照董宣说的意思,她体内的努力随着她的武学修为,越来越强大,而且以这样的发展之势,将来,只怕是无人能及。

他现在说得保守一些,是不想给她造成过大的心理压力。

感受到他嘴里吐出的热气呼在她的耳边,酥酥麻麻的,她的全身敏感地一阵颤抖。“我若不将来不够强大,那就是夫君你保护我;我若是将来比夫君还强大,那换我保护夫君。”

只是,她还是希望自己将来足够强大,因为,她想保护好他。

“呵呵!好啊!就让你保护我。”他冰凉的手划过她的面颊,在她的眉上轻轻地描绘着。

本来他一直在她的耳边说话,已经让她全身酥麻了。现在他的手又在她的眉上‘不规矩’地移动,更加上扰得她的心心猿意马的。

她抓住他的手,疑惑地问道。“夫君,你不会觉得让女人保护会不好意思?”

古代的男人很大男子主义的,他怎么就那么理直气壮地说出让她保护,而且还很开心呢。

“会啊!”他自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不再描绘她的眉,改而用拇指和食指揪住她的耳朵,轻轻地揉捏。

‘哄’地一声,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中崩裂开来。

太、、、、、太过分了,他昨夜明明发现那是她全身上下第二敏感的地方,居然还这样对她,他根本就是存心的。

可是、、、、、、可是她也好不舍得移开他的手。

怎么办?

“会,会你还说给我保护。”恩,这样被他摸着她的耳垂,她真的觉得、、、、、、好舒服!

舍不得移开他得手啊!

心中天人交战,作为女人,还是应该矜持的,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在马车上,她若是够理智,就应该抓下他那不规矩的手。

可是,若她不够理智,那应该怎么办。

察觉到她内心的挣扎,他的心中很是欢悦!“可你不是别的女人啊,你是我的娘子!”

既然他们是夫妇,那由谁来保护谁又有什么关系。

听到他理所当然地语气,她的心中很是开心。“那好,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恩,恩,他的手配合着他在她的耳边吐气,真得是极大的享受呢!

“好!”

呵呵,真的好可爱,她的身子因为他的动作,总爱不经意地颤抖。

他爱极了这种他在她的身上制造出的反应,那会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当然,他更享受在给她制造这一切的背后,给自己带来的美妙不可言喻的欢愉。

看着她那飘飘然还强作镇定的样子,他的唇就勾得更大,好像一只偷腥的猫儿。

这是他昨夜发现的,她全身上下第二敏感的地方。当然,这第一的,都被衣服给遮挡了,没这么方便。可这第二的,触手可及,只要他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对她伸出‘魔手’的。

反正在马车上就只有他们两人,不好好恩爱缱绻一翻,好像有点辜负了。

他承认,他是食髓知味的人。

翩翩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软,意识也开始有点凌乱。“夫君。”

“恩?”继续逗弄着她精致的耳垂。

“你、、、、、、”

随着他在她的耳中吹了一下气,她激灵灵地开始颤抖,要说的话好像被猫咬了舌头,再也无法说出来。

他恶作剧的笑。“我怎么了?”

听到他这么问,她顿时清醒过来,有点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你变坏了!”

看着她满面红潮的脸,他轻笑。“还不是因为你!”

他承认,自己现在是真的变坏了!可那又怎么样?他喜欢!

因为他这句暗示性的话,她面上的红潮更深了,说话结巴。“关、、、、、、关我什么事!”

要死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从一个不识情趣的呆头鹅变成了调情高手了!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不过,这种东西对于男人,好像真的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不需要学的。

“娘子!”他的额头亲密地抵住她的。

“恩?”

“你变坏了!”他轻笑。

“我哪有!”

“说谎不打草稿啊!本来管你的事的,你还不承认。”

“谁说管我的事了?”

打死不承认!心中却极度心虚。

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

“谁叫你秀色可餐呢!”

话落,他的唇刚好含住她的。

“唔!”

什么都来不及说,她已经被人攻占了城池,只能回应着他。随着他又温柔渐渐走向激烈、、、、、、

一翻热吻过后,她全身虚脱地倒在他的怀里。

相较于她的全身力气好像被抽干一样,他的精神显得更好。拉过自己的披风裹住她的身子,手由披风下伸进她的衣服里,手在她的身上点燃一簇簇火苗,嘴唇也没闲着地不断吞吃她小巧可爱的耳垂。

“夫君!”翩翩被他挑弄地全身难耐。

“恩?”他任然继续着自己辛勤的事,专注于手上和唇上的劳作。

“夫君!这里是马车上。”最后的一丝理智提醒着她,也提醒着自己。

“我知道!”他闷闷地答道。

要是不是在马车上,他还用得着极力隐忍,还用得着隔着披风,隔着衣服嘛!

早知道他们两人这么爱好这件事,当初两人成日躺在白玉床上的时候,他就下手了。

真是,那么多大好的机会全给浪费了。

听到他声音中夹杂着无限的委屈,她的心情开始愉悦起来。

看来,自己对他的影响,也没比他对自己的小啊!

下,她的心中总算是平衡了!

见她的唇角勾起笑,他感觉自己的下腹一紧,再次把她的头拉到自己的面前,准确地再次对准那两片勾人的红唇。

恩,这味道真不是一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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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圣诞快乐!稍后二更补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秦越泽的身份

一翻激吻过后,夏倾城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这下他的手和唇都变得异常的规矩,只是单纯地抱着她,享受这浓情过后的温纯。

没办法,谁叫这是马车上呢!要是再继续点火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在这里要了她。

翩翩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地心跳,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孤行!

能这么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真好!这段时间,他的身子好转迅速,这可是让她最开心的事。

“夫君!”她的声音暖洋洋的。

“恩?”

“我们要是能一辈子这样,不问人间世事,相依相伴到地老天荒,你说,那有多好。”她想就这么看着他一辈子,就这么依靠着他一辈子。

她的人生,有他,就是圆满。

“会的,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他许诺。

直到他们老了也一定还是会在一起,直到百年之后,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她身上的毒,无论付出任何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一定会为她解除!

翩翩其实已经没有了之前自己中毒时候的那种恐慌,对她来说,只要有他在,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好!

有时候信任总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她从他的怀里坐起来,伸手拿过董宣给她的那本武学秘籍。“既然你和师傅都觉得我有那么好的资质,那我一点要认真看书,尽快让我的武功上升起来,这样,在去玉龙雪山的时候,我不仅不会拖累到你们,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

他的手顺着她的柔软的发丝。“呵呵,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不会。在马车上也无法练武,就是看看书,打打坐,能有什么压力。”她咬着唇看了他片刻。“给何况我还有你在一旁陪着,怎么着都是不会觉得有压力的。”

他就是她最后的动力。

只要想着他,她便觉得,这世界上一切的压力都不再是压力。

“娘子!”情话,总是最能打动人心的。

特别是那种发自真心的情话,听在情人的耳里,那就是世间最美的曲子!

被他灼灼地目光看得有些羞涩,她连忙低下头。“那、、、、、、那我开始看书了。”

真是奇怪!她发现自己最近舌头打结的时候是越来越多了。

见她要起身,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就坐在我身上看好了。”

“可是,我这么坐着,你不就不好看你的兵书了嘛。”更何况,她怕自己看着看着的他又开始变得不规矩。

当然,她最怕的是,自己在他的怀里看着看着的,会期待他不规矩。

“兵书我晚点看也一样。”他拿过她手里的书,神情一扫之前的‘不正经’,严肃认真地说道。“你之前不是说好多都看不懂吗?我现在陪着你一起看,你有不懂的地方就立刻问,我给你解释。”

他相信有他在一旁指导,对她的理解毕竟是有所帮助的。

“恩。”她点头。

看着他无比认真的神情,和刚才对自己调情时候还真是一点不一样,她不由想,原来这种事情男人是收放自如啊。亏得她还继续在这里有点想入非非的。

夏倾城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想什么呢?快看书。”

当然,也不是他真的如面上的那么淡然镇定,而是,他觉得这种事情要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想了对他们两个都没有好处。

这种事情好事留待晚上好了!

不过,晚上可以激烈点!

“哦!”翩翩心中委屈地想:喊我别想,那到底是谁先勾引我的啊!

什么嘛!勾起了她的兴致,还想都不许她想,真是够霸道自私的。

见她那委屈的样子,他忍不住轻笑。“快看!”

看就看,别催她!

不过,她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一直没有来得及问。“夫君,那秦越泽是干嘛的?”

这事,她以前没问,是觉得那人不可能再和他们有什么交集,更重要的是,要不是昨日在客栈中听夏倾城和齐轩的谈话,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他是认识他们的。

既然认识,那么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他嘛!”夏倾城的眉头又开始打结。“他是刺焰国的皇帝。”

“呃!”翩翩有些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看着他。“你是说,他是刺焰国的皇帝?就是那个兵力很强大,专门靠武力治国,经济相对其他两国比较落后的刺焰国!”

“正是。”也就是因为那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国家,所以,刺焰国历代的君主,武功都是出神入化,世间难逢敌手。也正因为这样,所以那是个很霸权,君主制的国家。相对与其他两国,他们国家历代的君主也更加的专制和蛮横。

向来他们的想法都是,只有他们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所以,秦越泽才会那么大胆、不讲理的在轩烨皇朝的皇宫中掳走了轩烨皇朝的锦王妃。

若不是碍于翩翩是轩烨皇朝的王妃的身份,怕引起两国交恶,以秦越泽的那种强取豪夺的思想,根本就不会悄无声息地把人掳走。相反的,他只会开口说他要这个人,你势必得给。

这就是刺焰国的君王理念。

“那他也太搞笑了吧!怎么说我也是嫁过人的,他居然还让我在他的两个儿子中选一个做夫君。”难不成秦越泽这个帝王的思想已经开放到超出二十一世界的人的思想了。

古代,不都是很讲究女人的贞操和三贞九烈的问题的吗?

“这也是刺焰国和其余两国的不同。但是,在刺焰国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少的,只是秦越泽的想法相对于其余的历代君主,更为离经叛道。据说,他的皇后还是他在他皇弟的大婚当天,看中了他皇弟即将要拜堂的王妃,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强娶入宫的。后来,他更是为了他的皇后,废去后宫佳丽三千,誓言今生只宠他的皇后一人。”据说这事,当年闹得是风风雨雨。

至今为止,这事,民间都还有的是人念念不忘,时常拿出来茶余饭后闲聊,可想而知,当年,这事情是怎么样得轰轰烈烈,震撼人心。

“居然会有这样的事!”这下,翩翩在这件事情上还真有点佩服秦越泽。

虽说,抢自己皇弟的娘子是很可耻的一件事情;不过就单他能为一个女人废弃后宫,今生专宠一人这件事来说,她是打心里瞧得起他。

一个男人要经得住诱惑那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更何况这还是古代,还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这一点上,他还是可取的。

“所以,就他的思想来说,重要的是他觉得你适合做他的儿媳妇,是他喜欢,至于你是谁的王妃,有没有成过亲,估计,都不会在他的考虑范围内。”秦越泽那样的人,要是会去计较这些,那他就不是他了。

“说得也是。”想得通是一回事,可是不满又是另外一回事。“那他就可以自私到不顾别人的意愿,也可以不管自己儿子的幸福!”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私自利的人!

夏倾城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别想这些了,我现在的武功增长的也很迅速,而且我们还有师傅他们在,真遇上了,也未必不能成功逃脱。更何况,师娘不是说大家要易容上路嘛,到时候,就算是秦越泽武功再高强,也找不到我们。”

他没有正面和秦越泽交过手,至于他的功夫到底出神入化到什么地步,他也不得而知。但是他却很明白,在明处,他是势必不敢乱来的。怎么说,他也是轩烨皇朝王爷,为了维持三国表面上的和平,他是不会明目张胆地对自己动手的,毕竟,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若真的开战了,那就是一个国家与另外一个国家之间的战争了。再加上,是因为他的错引发的战乱,到时候难保沁月国不会站出来,同仇敌忾,一起讨伐恣意破坏和平的国家。

“恩,不说他了。”那种人一辈子不会碰上才好。不过想起跟着后面的齐轩,她的头又疼了。“其实,我们和他连熟悉都说不上,他干嘛总要跟着我们!”

这都走了一上午了,他们的马车始终距离他们一百米远左右,要说是顺路,也太牵强。

夏倾城掀开帘子看了一下在百米外的齐轩他们的马车,眼里闪过不明的光。“随便他跟,反正他也跟不了多久了。”

他觉得,他跟着的不是他们,而是跟着自己的娘子。

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

“其实,我是怕他像秦越泽通风报信。”万一那人还没有放弃,突然又要她做他儿媳妇的,那齐轩的跟着无疑是最坏的事情。

“别担心,他不会有机会告诉秦越泽我们的行踪的。”因为他的手下今日一早传递回刺焰国的书函,已经被夜无痕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半路拦劫下来,毁了。

他是不可能给他们机会对他们夫妇不利的。

这次去玉龙雪山的事事关重大,关乎她的性命安危,他不可能让任何人,任何事阻挡。

只要是拦路的石头,他都不介意搬开。

若到最后实在是搬不开,他也不介意进行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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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亲爱的们圣诞快乐!

第一百二十五章 寻找清然

这日,天气比较好,到下午的时候,积雪也慢慢地融化了,从而使得夏倾城等人的行程受阻挠相较于往日少了许多。这一日赶路下来,所走的路程差不多是前几日的一半,非常的理想。

到亥时的时候,他们才在雍熙镇落脚,找了一间客栈,匆忙地吃过晚膳就大家各自回房就寝了。

魏一为自家小主子盛了一碗汤,看着翩翩等人用过膳就忙着上客栈的二楼的客房去休息,不满地说道。“小主子,他们也太过分了。”

怎么说他们主子也是刺焰国高高在上的二皇子,他们怎么可以忽视小主子这么高贵的身份呢!再说,那夏倾城不也是轩烨皇朝的王爷嘛,他就算再不喜欢,可这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过得去,站在两国的身份上,他家小主子远来是客,他也应该盛情款待才是。

可看看他们那是个什么态度!他们都已经跟着那些人一天了,别说是款待了,那根本就是奢侈的想法,就是问候也不见有一句。中午夏倾城等人停下来歇息,在荒郊野外用餐的时候,也没见谁过问过他们是不是带了干粮和水,完全当他们不存在。现在大家住宿在同一个客栈,还同时在一楼用餐,他们也当自家小主子是隐形的,这实在是欺人太甚。

相较于魏一愤愤不平的神情,齐轩倒是一脸的理解。“你说,要是你老子掳走了人家的老婆,要强迫人家给你儿子做媳妇,你会对那掳走你老婆的人的儿子有多好。”

他们的态度,他倒是很想得通。

要是他,遇见掳走自己老婆的人的那儿子,只怕是先跑上去大打一顿,先解恨再说。

这夏倾城算是能忍的了,真不愧他温润王爷的美名啊!

据他估计,看他对自己的态度,要自己真再做出点什么,难保他还能继续温润下去。再说翩翩那小女人,以她现在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深感厌恶的态度,只怕他要走进她的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夏倾城那里,他倒不怕,毕竟他从小在他老爹那儿学到的就是‘只有自己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既然他想得到那个女人,那即使前面的路再艰难他也不会畏惧,必定会勇往直前。他怕的是那小女人对自己的态度,再看她和夏倾城亲亲我我、鹣鲽情深的恩爱样,若将来要她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绝非易事。

魏一想了一下,本来很强的中气突然之间软了下来,小声地说道。“要是我,直接就去找那两父子拼命。”

也是,他们刺焰国人的教育是一切以武力说话,拳头大的就是道理。想抢他的老婆,他不找对方拼命才怪。

这就是刺焰国人的武力精神!

“那就别抱怨人家没招待我们了。”齐轩无所谓地说道。

语毕,端起魏一放在他面前的汤闲然自得地喝起来。

魏一不高兴地摸摸自己的鼻子,由一脸的愤愤不平转为不以为然。“不过,主子,你不觉得他们这样急着赶路,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赶着去办吗?”

这样马不停蹄地赶路,要说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他才不信。

“你当你家小主子我是傻的啊!”齐轩笑端他一眼。

魏一‘嘿嘿’一笑,暗骂自己够笨。这他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家小主子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

“今夜你多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明儿个我们继续跟着他们。”齐轩吩咐道。

反正,他这次出来,也只是想游历一下三国的大好河山,了解一下他们各自不同的文化和风情。索性无事,还不如就这么一直跟下去,既可以找机会和她多接触了解一些,又可以查探清楚他们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

“是,主子。”魏一答道,脑中一转,试探性地问道。“那主子,我们要不要把他们的行踪飞鸽传书给主子?”

齐轩抬起自己正在埋头喝汤的脸,撇了他一眼,淡漠地道。“你不是已经给他报告了吗?”

魏一一听,当下面色发白,急忙站起身来,诚惶诚恐地看着他。“小主子,魏一知错了,望你责罚。”

其实,他只是不想小主子难过而已。小主子这人凡事都不爱上心,是个很看得开的人,可谓独对锦王妃这件事,他发现小主子是确确实实地上了心的。

所以,他才敢冒着大不敬,会被严罚的危险,私下里给主子传递了消息。

没想,他的这一切举动都没有逃过小主子的法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算了。”齐轩把碗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往二楼的厢房去。

魏一赶紧跟上,忐忑地看着他的背影,猜测着他的心思。

走在前面的齐轩跨上第一道台阶的时候,幽幽地说道。“若我不想让你这么做,你也不会有在我眼皮子底下传递消息的机会。不过,这种事情一次就足够,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他身边的人,只能听他的。

他不允许谁背着他在私下里做一些违背他意愿的事。哪怕这事情是为了他好,也不行。

魏一看着他的背影,恭敬地答道。“是。”

今日,他将小主子的这句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以后,类似的事情,再也不可能发生。

京城、烨阳楼

一着月牙白长袍,外披紫色披风的男子临近天明的时候步入它的后墙外,见四下无人,不声不响地一个快速翻腾,落在了酒楼后院那栋最为雅致,每天由掌柜的亲自进行打扫和整理,但却从来没见有人入住过,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小楼里。

那男子点亮了房里的莲花灯,走到书案后移动了一下书柜最左边的那一本年代久远的书,然后转过身子,四处看了一下,伸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悬挂在一旁。

看了一眼纤尘不染的书案,他如玉的容颜勾起一个不着痕迹的笑,转身走到书案后,看了看摆在面前的账簿,就顺手拿起来翻看。

这是近两个月的账簿,由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详细记载来看,数据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让他满意。

看来,当初他将这里的一切交给任掌柜的全权做主打理,是很明智的决定。

那账簿刚好翻看到第十二页的时候,就听‘哄’地一声,他的目光自账簿上移到左手边的那堵墙,只见一个身着墨青色衣服的中年男人由刚才应声打开的那堵墙后面走了出来。

映着灯光,细看,才发现此人竟然就是烨阳楼的任掌柜。

任掌柜一见坐在书案后的男子,面上是掩藏不住的欣喜,立刻小跑过去毕恭毕敬地跪在男子的面前。

“主子,你来了!”那声音里含着浓烈的激动。

男子将手里的账簿合上,放回书案上。如玉的容易勾起一个很满意的笑痕。“任掌柜的,我大致看了一下这账簿,看来这段时间你确实是把烨阳楼经营得很好。”

他心里清楚如明镜,这烨阳楼任掌柜是放了大量的心血进去经营的。能在京城这种地方将烨阳楼打造成轩烨皇朝排名第一的酒楼,绝非益事;更甚至它还超越了轩烨皇朝的王爷夏倾城所开的一品堂,那更是难上加难。可想而知,烨阳楼能有今天,他是花费了多大的心血,又是怎样的任劳任怨。

“主子夸奖了,这些都是小的应该做的。”任掌柜的声音激动中夹带着一点紧张,内心却感到无比安慰。

只要主子能看见他努力的成果,能认同他,那么再辛苦他也心甘情愿,因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若不是当年主子来轩烨皇朝的时候遇见了家道中落,在街上摆地摊卖字画的他,继而发现他是个不可多得的经商人才,给了他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做烨阳楼的掌柜的,让他能有机会一展所长,那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第一楼’,更不会有名满京城的任掌柜。

他如今所拥有的富足生活和好名声,全都是主子慧眼识才,给他一个可以展现自我的结果。可以说,没有主子,就没有他的今天,主子是他这辈子的贵人,是他的再生父母。

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说得再多,终究都改变不了在任掌柜的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更何况,人,懂得感恩并不是一件坏事!

“可有一个叫清然的女子来过这里?”他问道。

据他得到的可靠消息,清然为了躲避秦越泽和夏连城等人,已经来到了京城,那么她绝对会给自己留下线索的地方就是烨阳楼。

以她的聪明机智,一定会想到,他若得到她被秦越泽袭击的消息,一定是会前来京城寻她的,她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给自己,好让他可以找到她。

“有。”

任掌柜的一听,连忙在他的示意下站起身来,走到书案前翻了一下那成堆的书,自中间抽出一本打开,从里面拿出他之前放进去的信,毕恭毕敬地递给男子。

“主子,这封信就是清然姑娘让我交给你的。”

想起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他在暖和的被窝里睡得正沉,突然被窗外刮进来的冷风给惊醒,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那站立在自己床畔的一身白衣的美丽女子。

当时他可吓坏了,好在那女子很快的拿出主子给的信物,他才放下心,凭借她手中的那一块和自己身上一摸一样的月牙形玉佩,他知道她也和自己一样,是专门为主子效忠的。

男子接过他手里的那封信打开,只见上面用很娟秀的正楷字写着:我现在前往碧霞镇寻回失物。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男子却从中得到了两个信息:一是,她现在去了碧霞镇;二是,她手里的宝物遗失了。

看来,他要火速赶往碧霞镇才行。

要不然,让秦越泽的人和夏连城的人先找到她,那可就糟糕了。

“任掌柜,这里的事,你一切都处理得很好,我很满意,你继续努力。”

任掌柜得到他的肯定和赞赏,心中异常欢喜,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只要能得到主子的认可,那就是无上的荣誉。再见他起身准备离开,连忙问道。“主子,你这就要走吗?”

这天亮人才刚赶到,又立刻赶着离开,多辛苦!

“我忙着去寻她。”晚了,只怕她会有危险。

以清然那女子宁死不屈的性格,估计为了不出卖他,若真被那些人抓住,还不知道会吃多少苦呢!

任掌柜的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只是见他这么辛苦,很担心他的身子吃不消。

“主子,要不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准备一些吃食,用过早膳再上路吧。”虽然主子的事情轮不到他多嘴,可看见他这么辛劳,任掌柜的终究还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

“不用了,我先走了。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话落,人就立即开门离去。

任掌柜的好意,他是知道也心领的。只不过,他既然会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路,那就说明事情是一刻也不能多耽误的。

看着自己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已经开门离去的背影,任掌柜连忙回道。“是,主子!”

任掌柜看着那已经看不见自家主子,空留冷清的房门口,疑惑,不知他的这句话,离去得那么匆忙的主子有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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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初初也特别感谢xumin6688亲送给我的闪钻和鲜花,么么。还有谢谢那些一直支持和包容初初的亲们。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情话

齐轩起床梳洗完毕,准备下楼去用早膳,才打开门,就见匆匆忙忙而来的魏一。见他一张脸如丧考批,齐轩顿觉有不好的预感席上心头,面上顿时一沉,问道。“大清早的,何事如此慌张?”

魏一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不敢直视他。“小主子,不好了。那夏倾城等人全不见了。”

都怪他,着了夏倾城等人的道。

昨夜主子还特地叮嘱他要多留意这伙人的一举一动,他本来是一直在打坐,集中精力注意着隔壁厢房的动静的,可没想突然睡意袭来,怎么也抵挡不住。

待今日醒来,天已经大亮。方想起昨夜的不对劲,立刻从床上弹跳起来,四处查看了一下,居然让他在窗户外面发现了一些粉末。

他也不是没有行走过江湖的黄毛小子,自然是知道那是江湖上‘百变神通’管用的迷粉。传闻中了这种迷粉的人无论你内力多高强,都抵挡不过。

真是没想到,那种在传闻中听来的东西,有朝一日会被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怎么会全不见了呢?”对魏一的能赖,齐轩是清楚的。

夏倾城那伙人,虽然有的武功极高,但是毕竟还有不会武功的夏侯翩翩和她的丫鬟。在他看来,那秦白和那叫琳儿的丫头的功夫也未必会在魏一之上。那么,这伙人,怎么可能会在魏一的监视之下悄无声息地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呢?!

魏一挫败地抓抓自己的头。“小主子,他们用了迷粉。”

老实说,败在天下第一迷药的手里,他也只能认了。

“迷粉?百变神通?!”齐轩震惊地问。

魏一几不可闻地点了一下头,面上满是无奈。

齐轩看了他一眼,认命地道。“这也怪不得你。他们应该还没走远,我们立刻去追。”

别说迷粉是连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都躲不过的,就说百变神通的武功,那也不是魏一能比得过的。

不过,他们想逃出他的跟踪,也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这雍熙镇就两条路。他们既然那么急着赶路,那必然是有目的地的,既然如此,那就不可能回京城。若不回京城,那么他们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魏一很快也想通了这个道理,立刻点头答道。“是。”

主仆两人快速出了客栈,往下一个镇追去。

在出客栈的时候,与一对中年夫妇擦身而过,他眼角的余光看到那长有一张‘大饼脸’的中年女人手里拿着的包子不小心应声而落,因为忙着去追赶夏倾城等人,他也就没多余的功夫去在意,带着魏一飞快地离开。

而那中年女人弯腰看了一下安静地躺在地上的包子,哀怨地嘟起了嘴,不满地对她身边的男人抱怨。“夫君,我们才刚买的包子,都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呢!”

就这么被齐轩那家伙突然冒出来一吓,掉到地上,全毁了。

那家伙真可算是个瘟神!

她身边着一身寻常藏青色棉袍的男子温和地笑笑。“没关系,你喜欢我们再买好了。”

那长得极为平凡的脸上的笑是那么淡然、温润,使得那张本来平凡的脸瞬间像是镀上了一道光环。那温和空灵的声音,听在女人的耳里仿若天籁。

“嘿嘿!”中年女人贼兮兮地笑道。“人都走了,我们也不怕他们再跟着我们。师傅也说我们大家午时在镇口处汇合,那我们现在不如先吃了东西再上路。”

昨日大家合计了一番,觉得齐轩一定能想到他们会走哪一条路线的,所以大家决定今日放慢了进度,等到午时的时候才出镇。到时候他们大家全部以举家迁移的方式一路前进,走在齐轩主仆的后面。

齐轩既然知道他们忙着赶路,那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会反其道而行,反跟在他们的身后。齐轩为了追赶上‘他们’,一定会加快速度,所以这样做既可以避开齐轩,又不会耽误他们的行程。

“你哦!”中年男人,也就是夏倾城伸出自己的食指,爱怜地刮了一下翩翩的鼻头。“说吧,想吃什么?等会儿吃完了,我们再在镇上逛逛。”

最近大家都忙着赶路,基本都是在马车上或者在客栈,都没有机会陪她出来走走,想必是把她闷坏了。

“还可以逛逛!”她惊呼。

看她高兴地像个孩子,他的心更是柔软了。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看见她这么轻松自在,笑得那么欢快了。

她现在这样明媚的笑容仿佛可以把这冬天的积雪都全部融化,这样的笑,他想拥有一辈子。

“当然。那想好吃什么没?”受她笑容的感染,他也不由跟着勾动了一下嘴角。

他记得她的笑一直很具感染力,可是自上次在宫中被掳走以后,他就很少见她这样开怀的笑了。

能再次看见,真好!

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挽上他的手臂。“我不知道呢。也不知道这个镇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以让我们去品尝。”

见她的手很自然地挽上自己的,他的脸有些微红。“那要不我们去问问。”

看见他的面色微红,她忽地反应过来。这里是古代,这里的人,男女出游,都是各走各的,像这样挽住自家夫君手逛大街的人很少。

难怪一向情感不喜外露的他会觉得不适应。

她有些不自然地把自己的手拿下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羞红着脸解释道。“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她确实不是故意的,只是潜意识的。

真是糟糕,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从他手臂上移下来的手,到底应该放在什么地方。

察觉到她的局促不安,他的视线落在她不知道应该摆在什么地方的双手,伸出自己的手拉过她的,并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浅笑着说道。“看我们现在的这把年纪,都已经是走过多少风雨的中年夫妇了,哪还管得着别人的眼光。”

见他脸上红潮未退,却贴心地顾着她的感受,她的心中觉得暖暖的。

她的手缠上他的手臂,对他皱了皱鼻子,有些担忧地问。“夫君,我现在顶着这么一张大饼脸,你会不会觉得不好看?”

都是怪师娘啦,要易容也应该给她弄一个倾城倾国的出来。现在这么一张大饼脸,她自己看见到无所谓,要是她家夫君看不惯,不喜欢,那可怎么办?

看她一脸的不安,他认真审视了一下她的脸,说道。“不会啊,我觉得这样也不错。”

最起码她这个样子,他都不用担心夏允城和齐轩对她有非分之想了。

“不错!”她感觉自己好像吞了一个生鸡蛋卡在喉咙间一样。

这样一张大饼脸,哪儿不错了?!

难不成是因为他特别的喜爱吃大饼!

他听下正被她拉着,跟着她的步伐移动的脚步,很认真地看着她,肯定地说道。“确实是很不错。”

她要是能一辈子这样,他觉得自己还更省心一些。

翩翩也跟着他停下自己的脚步,半转过身,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夫君,这脸哪里不错了?”

最起码,她自己就觉得太普通,太平常了!这样长相的人放在人群中,根本没谁会多看一眼。

看很认真地审视半响,最后轻飘飘地吐出一句。“顺眼。”

“呃!难不成你以前看我不顺眼?”她没好气地道。

开始怀疑他的心上能力是不是有点问题。

他轻笑。“以前也很顺眼。不过,你这样我也喜欢。”

只要是她,那么长什么样又有什么关系。

他在乎的是她这个人,又不是在乎她的长相。

咦!翩翩错愕地看着他,忍不住猜测,他的言下之意是说,无论她长得什么样他都喜欢吗?

这是不是可以算是情话!

嘿嘿,应该算是的,因为她的心里此刻觉得特别的甜。

见她那笑得带有两分梦幻不真实的脸,他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只不过、、、、、、

“娘子,你不喜欢自己这样吗?”其实,他是不在乎。不过若她喜欢很漂亮的话,那下次还是让师母给她易容成另外一张让她自己满意的脸吧。

翩翩赶紧摇了一下头。“我没有不喜欢,而且师母也说,越是平凡,越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我们在路上才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反正她自己又看不见,顶着一张什么样的脸又有什么区别呢。

重要的是师娘的易容术够高,不仅是看不出一丝易容的痕迹,而且戴在脸上的易容的面具,居然就好像自己的皮肤一样,密切地与自己的肌肤融为一体,让他们根本就感觉不出来,那不是自己脸上的一部分。

“看你这么担忧,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听她说没有不喜欢,他才放下心来。

“我担忧是因为我觉得男人都希望自己身边的女人长得很漂亮的,我怕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会不喜欢。”她娇羞地说道,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呵呵。”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别的人再漂亮,那终究也不是她。而她,无论变成什么样,她依然还是她。

他所在乎的,是人,并非外在。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奇怪的面摊

听了夏倾城的话,翩翩的面上微微泛起红潮,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

夏倾城见她这样,心中着实是喜欢的,问了路人这个镇上最有名的吃食是什么,对方却回答是摆在路边的‘王家面’。

“面?”他有些无法相信。

煮面的人或许会把面煮的很够水准,可要是说这镇上除了面就没有什么好吃的,那他可就不相信了。

他再一次拦住一个路人,问道。“这位小哥,请问这镇上可有什么有名的吃食。”

那被他拦着的男子打量了他们夫妇一翻,见穿着一般,又不知道他们镇上最有名的‘王家面’,猜想他们必定是别的镇过来的。“这镇上最有名的那可要算是王家面了。你们可一定要去尝尝。”

说起这王家面,他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夏倾城一愣。

又是王家面?!

见他没多大反应,那小哥就开始激动了。“这王家面无论是汤还是面,我都保证你是吃了还想再吃。”

翩翩在一旁好笑地看着夏倾城凝着面色,想着以他的身份,肯定是没有在路边吃过东西的。

“多谢这位小哥。”夏倾城说道。

那男子连忙热心地道。“这王家面的位置你一直直走就可以了,在前面一个卖肉的摊子旁边,人聚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不难找的。”

夏倾城实则已经自上一个拦住的人口里知道了这王家面的位置,可那人没说,这面瘫还是在卖猪肉的摊子旁边的,所以他凝着的眉头更沉了。

“多谢。”

“没事,没事。”那男子一边回答,一边离去。

夏倾城侧身对翩翩道。“不如我们再抓个人问问,看是哪家酒楼的东西好吃。”

这次,他学聪明了。不打算再问是什么好吃,而是问哪家酒楼的东西好吃。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勾着他的手臂。“你不喜欢吃面吗?”

“没有不喜欢。”

“那为什么我们不去吃面?”既然一连问两个人都这么说,她还真的是想去尝尝。

“因为那摊子在路边。”他闷闷地答道。

她以为是他的身份让他对路边的东西有排斥心理,就含笑对他说。“要不我们去看看,要是真觉得不干净,再上酒楼去吃。”

见她以为是他厌恶这种路边摊,他无声地叹息,解释道。“我是无所谓,只是,我想带你去好一点的地方吃好吃的。”

他希望不止东西好吃,坏境也能让她觉得满意。

听他说是为了自己,她的心中更甜了,娇羞地道。“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在哪儿吃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手紧紧附上她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温柔地道。“可是那面瘫旁边还有个卖肉的摊子哦。”

闻着那气味,再好吃的面也会变得难以下咽。

“呵呵!”见他居然会为这事纠结,她的心情出奇的好。“夫君,我想去面瘫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此时的心里,其实是带了点好奇,也带了一些恶作剧的念头,想看他多纠结一会儿的。

难得见他纠结,她觉得这样的他十分的可爱有趣。

看见她一张笑脸染上兴奋,跃跃欲试,他只得无奈地摇头,面上尽是宠溺。“既然你想去,那我们就走吧。不过要是那里环境太差,我们就换别的地方吃。”

他可不希望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糟蹋她自己的身子。

“知道。”她信誓旦旦地保证。

对这王家面,老实说,她很好奇。

其实,夏倾城内心也是好奇的。这一碗面,居然有那么大的诱惑,让大家都赞不绝口,不去看看岂不是亏了。

还没走近,远远地,他们就看见那高高飘扬的一面白色旗子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王家面!

再看那面瘫,光顾的客人派了一条长长的龙。所有排队的人好像都已经很习惯了这样排队的方式,大家都遵守秩序,谁也没有推谁,更没有岔位置的现象。

“没有想到这么冷的天,这排队吃面的人居然还会这么多!”这队伍让翩翩瞪目结舌。

内心也更好奇这面怎么会有这样大的魔力。

她身边经过的一个大婶一听她如此的感慨,本要忙着去排队的脚突然停了下来。“这位大姐,这你就不知道了,据说这王家面是用祖传的秘方熬出来的汤煮的,再配上那摊子上新鲜的猪肉,那味道,别提多香了。”

说着,那大婶忍不住吸了吸自己嘴角流下来的口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我不和你们说了。他家的面向来是卖完为止。我还要赶着去排队呢。”

那跑的速度还真是快,就好像怕慢了一步,面就没了。

翩翩看着她的背影,错愕的愣在当场。

“怎么了?”发现她的异样,夏倾城赶紧问。

她没有转身,只是很疑惑地说。“这位大婶少说也四十岁了吧!可她怎么还喊我大姐呢?”

她有这么老吗?

听了她的话,夏倾城闷笑。“我觉得她喊你大姐也没喊错啊。”

“怎么会不、、、、、、”翩翩困惑地转头,却在看见夏倾城的那张脸时立即住嘴。

她怎么会忘记了自己现在是易容的,想起自己现在的这张脸,她方才恍然,人家喊她大姐确实是没有喊错。

“嘿嘿。”她干笑着拉起他。“我们也去排队去。”

她还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下次可不能再忘记自己确实是‘大婶’以上级别的人了。

这下,轮到夏倾城错愕了。“你确定我们要去排队?”

先不说那面瘫是在猪肉摊子旁边,就说那长长的队伍,也够得他们等。

“这么多人排队,一定很好吃。我好像尝尝。”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扑闪的双眼让人不忍拒绝。

夏倾城顿时拿她没有办法,只得云淡风轻地笑道。“那好吧,排队就排队。”

只要她喜欢,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不过,当他们来到那长长的队伍后面的时候,夏倾城还是忍不住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夫君,这排队还不知道得排多久呢。”他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

见她的眼珠转动,嘴角勾笑,他了解地问道。“那娘子有什么打算。”

她拉起他,走到前面的位置,对一个手里抱着婴孩年近二十左右的女人说道。“这位夫人,我们忙着要赶路,你看你这个位置能不能让给我们,我愿意出钱给你买你的位置。”

这么冷的天,她还抱着孩子来排队,真是遭罪。还不如给她一些钱,让她回家去好好的带好孩子。

夏倾城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举动,暗自好笑,心想,学得倒是蛮快的!前两日秦白和夜无痕才在客栈花钱买位置,没想到今日,她就在这里如法炮制了。

只不过,事情会不会如她所愿,他可就不敢保证了。

果然,那女人想也没想的就一口拒绝。“那可不行。”

翩翩的面色不减,好像这女人的回答,她早知道了一样。

只见她继续问。“那我想请问,为什么不行?银子我可以多给你的哦。”

夏倾城看着她的神情,再听她的问话,若有所思,却始终站立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

“你一定不是本镇的人吧?”那女人虽是在问她,可看那神情,好像已经很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认为他们一定不会是这个镇上的人。

翩翩点了一下头。“我和我家夫君是路径这里,听说这王家面好吃,所以才过来尝尝的。”

“难怪!”那女人一副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本镇人的神情。“我劝你们还是好好的去排队吧。这面,我们镇上的人,可是谁都爱,没人会舍得把位置让给你的。更何况,这王家面还有三个规矩,一是不许插队,必须遵守秩序;二是,为了确保公平,排队的人最后可以选择不吃,但一定不能把位置让给别人;三是,这面不许外带,只能在这里吃。”

翩翩转身看了一眼夏倾城,彼此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心领神会地流转着彼此明白的信息。

这前两项,他们还想得通这是面瘫老板为了大家能遵守秩序和确保公平而设立的标准,虽然,他做出这样的规定有点过于,但还在理解范围。可这第三项,就是真的让人匪夷所思,想不通了。谁不希望自己的生意好,更何况,这里排了那么多人,位置又那么少,有人外带,不是好事吗?

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规矩!这不是在阻拦他自己的财路嘛!

“谢谢!”翩翩对那女人道了一声谢,和夏倾城往回走。“夫君,我们真要去排队吗?”

老实说,也就是一碗面,他们是不是值得把今天难得不用赶路,可以用来做很多事情的时间都浪费在这排队的事情上?更何况,那面即使真那么好吃,可等他们排完队,也不知道面还有没有。

引起夏倾城注意的并不是那区区的一碗面,而是这些人对那面的贪婪和流连以及面瘫老板那奇怪的规矩。

只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他应该去操心的,毕竟事不关己,他又何必去深究。

“娘子是不是觉得这面瘫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话并不是在问她,而是以极肯定了她觉得不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先别吃

“恩,面即使再好吃,可能让这么多人天寒地冻地来排队以及很不寻常,而且他们还这么遵守秩序,最重要的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老板不许外带,这不是阻挡自己的财路吗?”谁不想生意兴隆,面卖得越多,赚的就越多。既然打开门做生意,她就不相信那老板不爱钱。

他赞赏地看着她。“难怪师娘说你很适合行走江湖。”

若将来再加上一些阅历,她在江湖上行走,他也就无需担心了。当然,这也只是这么说,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她独自一人在江湖上游走的。

“嘿嘿,我也要努力。这样才不会让他们失望。”听到他夸奖自己,她对自己就更有信心了。

“那走吧。”他牵起她的手。

“去哪?”翩翩跟随着他的脚步,不解地问。

“当然是上酒楼吃饭去,难道娘子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排队吃面?”等他们排好队,只怕是已经把她饿惨了。

“不想。”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要吃面,她可以自己煮。她就不相信自己的手艺会输给这面瘫。

“那我们走吧。”他很高兴,在这件事情上他们的看法一致。

出门在外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他们这次忙着赶去玉龙雪山是有关她生命安危的事,半路上可出不得半点差错。所以,闲事莫理!

只可惜,他们夫妇这么想,到那可不代表所以人都有同样的想法。

只听他们身后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走哪里去?”

两人闻声回头,见是两个年过八旬的驼背老人,而那中气十足的喊声,正是从那老翁的嘴里喊出来的。

“师傅,师娘!”翩翩惊喜地看着眼前这对满头银发的老人。

“笨!”那银发老头,也就是董宣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早上给你说的全忘记了,让你喊爹、娘!”

他们接下来一路的行程,所扮演的都是一家举家迁移的人,说是因为两老年事已高,渴望能到老翁一直向往的富裕的沁月国居住,待百年之后葬于那里。

所以,从今儿个开始,大家这一路上的称呼都要有所改变。

翩翩等人是觉得这举家迁移的理由太过牵强,可偏偏董宣喜欢,说自己就真是那么想的,希望自己百年后,最好能葬在富裕的沁月国,这样即使他以后做了鬼,也不愁吃穿玩乐!

大家拗不过他,只好依着他的意思。

被董宣这一凶,翩翩恍然想起早上董宣的交代,连忙乖巧地唤道。“爹、娘!”

一边说,一边过去扶住董宣拄着拐杖,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形。

其实,看着师傅,师娘,就真的好像八十岁的老人那样一边走一边抖啊抖的,她还真替他们觉得受罪。

干嘛就非得假扮成这八十岁的老人呢!

当然,这也是董宣的意思,原因是他觉得这么抖啊抖的,很好玩,有意思!

夏倾城也跟着走到翩翩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爹,你这样也不像八十岁的老翁啊!”

董宣驼着身子站定,侧头微眯着眼不满地瞪他一眼。“我扮得这么好,怎么不像了?”

他觉得自己假扮的那是天衣无缝。

看,他这抖啊抖的,不是每个老人都这样的嘛!更何况,为了更逼真,也为了让人家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和一双锐利的眼,他走路的时候还假装驼背,一直弯着腰低着头呢。

夏倾城好笑地看着他。“师傅,你觉得有哪个八十岁的老翁说话会像你这样中气十足的?”

别说是八十岁,就是一般的年轻小伙子,中气也没他这么好。他刚才的那一声喊叫,若是被有心的人听了,不是给人家传递了他并没有八十岁的高龄和内力深厚的信息!不是马上就露出了马脚嘛。

听到他这么说,董宣才醒悟过来,但嘴巴上却嘴硬到。“真是少见多怪,你没见过这么有中气的老翁不代表这个世界上没有。”

“老头子,不要死要面子。你错了就是错了!改正了这点不就完全像了嘛。”经过刚才夏倾城的提醒,现在姜娘说话是特意压低了声音,怎么听都是一个高龄八十岁,话都说不清楚的老妇人。

“哼!”董宣冷哼一声,埋怨道。“你这老婆子就是存心给我作对。在这些小辈的面前,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嘛!”

真是气死他了。

不过气归气,这次说话,他的声音也跟着姜娘的一样,刻意压低,隐藏中气,说出的话还带着那么一点沙哑。

“面子又不要钱的。”姜娘没好气地说。

翩翩见他二老你来我往的拌嘴,心中暗自想笑,却没真敢笑出来。

“爹,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见。距离在镇口会合的时间还早,我们先上酒楼去吃饭。”翩翩提议道。

“干嘛要上酒楼,我和你娘可是为了这王家面而来的。”董宣说道。

“可是,这排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翩翩看着那任然没见减少,只见增加的长队伍,心中游戏唏嘘。

“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排队嘛。我和你娘到前面的茶摊子去喝碗热茶暖暖身子,你们小两口就在这里负责排队,等有位置了再去叫我和你娘过来。”董宣吩咐到。

“可是爹、、、、、、”翩翩想说,这么多的人,等排到他们,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吃到这王家面。”董宣霸道地说道,然后,又用比较温柔的口气对姜娘说。“老婆子,我们到那边去喝茶等。”

有徒弟,就是应该这么用的!要不他还收徒弟做啥!

“爹,可能不能如你所愿。”夏倾城温和地道。“依照我的观察,这里是一个人一个位置,不能占位置。”

“那有什么关系,等你们排好队了,把你们的位置让给我们不就可以了。”他说的这个情况,董宣也已经留意到了。

“这个也不行,这王家面的三个规矩之一其中一个就是为了确保公平,排队的人最后可以选择不吃,但一定不能把位置让给别人。”夏倾城依然笑得温和。

相较于他的温和,董宣可发怒了。“这是什么狗屁规矩,哪有这么蛮横不讲理的。”

“还是上酒楼去吃吧。”翩翩劝道。

“我偏不,今天老头子我非得要吃上一碗这里的面。”董宣强硬地说道。“老婆子,走,咱们排队去。”

“爹!”翩翩看着他的背影,顿时觉得很无语。

“走吧。”夏倾城拉起她的手,跟着董宣他们而去。

在他看来,董宣想吃的不是那面,而是那面里的猫腻引起了他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这对一排就是将近时辰,站得翩翩腰酸背疼、饥肠辘辘的,不停的伸手给自己的脚做按摩。她也曾经好几次试着说服董宣他们,让他们一起上酒楼去吃饭。奈何,董宣就是铁了心,不吃这王家面,誓不罢休,怎么劝也没用。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的时候,翩翩在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一屁股坐下来,小手紧捏成拳不停捶打自己的双腿。

夏倾城深知她站了一个时辰,双腿一定酸疼得厉害,体贴地将自己的双手放在她的腿上给她进行按摩。

翩翩享受着他的贴心之举,面上尽是幸福,羡煞了面摊周围的所有女人。

“啧,你们要表现恩爱什么的,也别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倾城你小心这里所有的男人找你打架。”董宣看着这对恩爱的小夫妻,凉凉地说道。

听得他的话,翩翩抬起头来看着四周,只见周围的女人全是满脸的羡慕,可那些男人就是一脸的愤怒了。

好像在说,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光天化日之下这么伺候一个女人,把他们的脸都丢光了。

在这个朝代,毕竟还是男尊女卑的,她虽然很享受他的细心呵护,可也不想因为自己让他引起众怒。

她按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夫君,可以了。”

再按下去,看那些男人的神情,只怕要跑上来教训他了。

“好些了?”夏倾城心疼地看着她。

对周围的坏境浑若未觉,当然,也有可能是知道的,只是没有加以理会。

“恩。”她点了一下头。

正在这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抬了三碗面上来。

很难想象,这样魁梧的人,居然会来做这种端面的事情。

翩翩见他一脸凶相,不苟言笑,端面的动作也极其粗鲁,心里就纳闷了,怎么这样人做的生意,还那么多人来光顾呢。

难不成这面真的就那么好。

想着,她拿起筷子,递给董宣、姜娘以及夏倾城,然后双目盯着自己眼前那碗没什么特别的面,拿起手里的筷子准备开动。

就在她手里的面即将要送入嘴边的时候,突然多出了一只手阻止了她。

她困惑地抬起头,见正按住自己的手的人是一脸凝重的夏倾城,不解地问答。“怎么了?”

“先别吃。”夏倾城拿走她手里的筷子,严肃地说道。

然后,他面色凝重地看向董宣和姜娘。

翩翩的目光也随着他的转移,见刚才还嬉闹的董宣现在是满脸的震惊,而姜娘面上的神情,比夏倾城的还要严重。

第一百二十八章 再次被掳

“夫君?”见他双眉紧皱,面色染上阴霾,她乖乖地放下自己手里的筷子。

转向董宣和姜娘,只见他们也没有动筷子,面色也是异常的难看。她将自己的视线放回面前的汤面上,任然不觉得有任何的异样。

就是很普通不过的汤面,汤汁看起来不是很浓稠,面上撒放着一片片的肉,肉香散发出的香味勾引得她肚子里的馋虫肆意乱动。

董宣微眯着的眼不着痕迹地向四周扫视了一遍,眼尖地看见刚才那端面给他们的大汉和那煮面的肥胖妇人眉目之间交接了一下,两人都以自认为不着痕迹的方式留意着他们这一桌的动静。

董宣心中暗道;看来他们再怎么低调,也已经是引起了这伙歹人的注意的。

只见他赶紧拉回自己的视线,猛然抱住自己肚子,痛苦哀声道。“哎哟!我的肚子哟,疼死我了。”

“老头子,你怎么了。”姜娘扶住他,关切地问。

“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喝得那茶水是隔夜的关系,又加上太冰凉,喝坏了肚子。”他一边回答,一边气喘吁吁,说起话来,显得异常的费力。

“那准是喝坏了肚子了。”一脸担忧地看着董宣,给他试着头上的冷汗,她对翩翩和夏倾城吩咐。“你们两个别只惦记着吃面,还不快过来扶着你爹回去。”

见姜娘的演技完美无缺,董宣一边痛苦地哀号,一边在心中赞道:不愧是他的娘子,他想什么她都清楚,还配合得这么好。

“老头子,你再忍忍。我们这就扶你回去。”姜娘忧心地看着他。

夏倾城和翩翩赶紧过来帮忙,当然,两人也和姜娘一样,知道董宣并不是真的喝坏了肚子,而是为避免引起对方的怀疑,所施展的伎俩。

翩翩离去前,看了看自己的那碗面条,再看看周围的几张桌子上全部坐满的正津津有味地吸着面条和大口大口喝着汤的所有人。

更是好奇,这王家面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

看着因为那白发老翁因肚子疼痛而匆匆忙忙离去的四人,那端面的大汉和煮面的夫人交汇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那大汉退到正在肉摊前无比专注地切肉的精瘦男子身边,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那男子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陪着大汉往肉摊后面的破落小院走进去。

来到后院,只见那狭窄的院子里此时正有两个面无表情的男子熬着肉汤,那大火上沸腾的汤里正散发出一阵阵香味,而其中一人正不停地搅拌着汤汁,一人正在往汤里加入一种掩盖汤味的香料。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另外得两个汉子正大力地砍着猪肉,那猛烈的力道,砍得肉末横飞。就在他们两米之外的地方,一个脸上有着一道奇丑无比的疤痕的女人和一个跛脚的女子,正粗浅地洗着那些在前面搬进来的碗筷。

那六人见那精瘦的男子和那大汉进来,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睛齐刷刷地往他们看了过来。

那精瘦的男子沉着脸,冰冷地吐出一句。“拿上家伙,跟我走。”

那六人没有丝毫迟疑,动作熟练地立刻从自己私放兵器的地方拿出自己随身的兵器走到他们的身边,没一会儿,六人就以极快地速度消失在了小院里。

而这边,董宣他们的脚步渐渐放慢了下来。

走到一个巷子旁边的时候,董宣忽地停住自己的脚步,倾听了一下自己身后的动静,勾着唇角问姜娘。“老婆子,这闲事老头子我可是管定了。”

自家人是个什么习性,姜娘也是知道的。她深知,他不可能不管这事,毕竟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在这个镇上天天上演。要是让这个镇的人知道自己天天吃到的王家面是什么东西做的,只怕没有几个人能承受的住。

她叹息一声,说道。“老头子,这事,我也觉得咱们是非管不可的。”

得到姜娘的支持,董宣心中很是满意,转向夏倾城问道。“你们觉得呢?”

夏倾城紧紧握住一脸不明就里的翩翩的手,神情严肃、坚定地道。“这事,非管不可。”

翩翩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深知,他们这一切怪异地举动必然是和那碗面脱不了关系的。

她在心中仔细回忆刚才的那一碗面,最多也就是汤汁的味道被香料所挡住,淡了一点,猪肉片嫩了一点,其余的,并没有什么异样。当然,因为被夏倾城阻止,所以那碗面她连尝都没有尝上一口,自然也就不知道味道是不是真的如别人口中说得那么好。

董宣看了一眼身后终于跟上来的人,闪身进入巷子内。

夏倾城的目光始终没有去看身后跟来的那伙人,只是见董宣进了巷子内,他也抓紧翩翩的手,跟着走了进去。他很清楚,那伙人,不可能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动手,而师傅也必然不会殃及池鱼。

那王家面的一伙人见他们闪身进了巷子内,加快了脚上的速度,跟了进去。那为首的精瘦男人脸上浮现出阴狠的笑,心中暗道:刚好,在这了无人烟的巷子里将他们四人全部解决了。

那老的两个,已经是年过八旬,完全没了价值,可那中年的两个,多加点香料,勉强凑合着,和那些幼小的放在一起应该勉强还能用。

“大哥,那四人排了一个时辰的队,最后连吃都没吃一口就离开,若非是真的肚子痛,那必然不是一般的角色,我们还是得小心应付。”他身边的大汉说道。

从那伙人一出现,他就开始留意了。虽然不符合他们的要求,可怎么说也是外地人,所以他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后来,当他们有了位置,他端面去给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并不像别人那样,立刻就拿起筷子忙着品尝味道,而是对着那面,好像是在进行审视,当时他的心中就多了个心眼。再到后来,那老头说肚子痛,他们急急忙忙地离开,他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排了一个时辰的队,到最后关头,居然连尝都没有尝一口就离开,不得不让人生疑。而且他们做的这事,本来就是因为他们够小心,才这么多年都一直没有让人给抓破。所以,为了秉承宁杀错不放过的规矩,今日,这四人绝对不能活。

反正一看他们的陌生面孔就知道是外地人,就算死了,也不会引起麻烦的。

“恩。”精瘦的男子点了点头,对大家吩咐道。“一会儿,大家都小心些。”

他们能做这行这么多年,聚集了这么多的钱财,完全是因为,他们做事向来够小心。

“咦,奇怪!人去哪儿了。”走进巷子深处,未看见那伙人的踪迹,那大汉不由开始疑惑。

看那伙人刚才的速度,并不快。再说,那老翁肚子还不舒服着,他们是怎么也不可能走得快的。可这进了巷子,怎么突然就寻不着人了呢?

“嘿嘿,你们是找我吗?”

听见这苍劲有力的声音,王家面一伙人都被吓了一跳,举目四处张望,又不见半个人影,心中更是没了底,开始慌乱起来。

“我是谁?你们跟着我,应该是我问你们是谁吧。”随着最后一句话落,董宣等人突然自房梁上跃了下来,稳稳当当地站在他们的面前。

那精瘦男子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打量了一下突然冒出的四人,淡漠地说道。“我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们几人只是路过这里,没有要找谁。”

就单凭这四人能暗藏于房檐上没有让他们发现,就可知他们的内力有多深厚。现在还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毫无畏惧,可见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他能带着这手下这几个人混了这么多年,干了这么多年的勾当,也不是吃素的。自然知道,他们未必是这四人的对手。别看这两个老的白发苍苍,已经是风烛残年,可事实上,都是身怀绝世武功的。而他们身后的那两个中年人,也不可能是一般普通人。

这事,他们不可能占上风,还是先闪再说。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们不也是跟着我们进了这巷子的吗?”董宣若是就这么被他给糊弄过去,那他也就不配叫董宣了。

“我想这位老伯你误会了,我们真的只是路径这里。”那精瘦男子狡辩道。

“我还以为是你们担心我看出你们那面里的猫腻,想要杀人灭口呢。”董宣白色眉毛下,那一双锐利的眼闪出利刃般的光。

王家面的那一伙人无比惊讶地看着他,那为首的精瘦男人的面上却只是一愣,很快又恢复如初,依然面不改色地道。“这位老伯,我实在是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们王家面在这镇上,也已经是做了多年的生意了。你若再乱说,我就到官府去告你。”

对于他的沉着,董宣还真是有一点刮目相看。看来,这人,应该就是这伙人的带头人了。

今儿个,他们有胆跟了来,就一个都别想走。他今日就要除去这几个祸害。

“告我?你就不怕到时候是我告你们,用孩童的骨头配着孕妇的胎盘去熬汤煮面?”董宣问。

那伙人一听,面色如土灰,就连那为首的精瘦男子也无法再淡定,只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胡说!”

“胡说,哼,这些年,不知道你们杀害了多少无辜的孩子。而且,你们煮面用的肉全是刚出生的猪仔,所以,那肉才会那么的嫩滑。”姜娘愤怒地说道。

翩翩听了董宣和姜娘的话,胃部一阵翻滚。她怎么也想不到,这镇上人人口中夸赞不已的王家面居然是这么来的。

孩子的骨头和孕妇的胎盘熬的汤再配上刚出生的猪仔的肉!天啊!这是什么样的情况。

太丧尽天良、惨无人道了!

想起他们离开前,那些人任然津津有味地吸着面条和大口大口喝着汤的情景,她觉得自己的胃部翻滚得更厉害了。

好在,那些面,被夏倾城及时阻挡,她一口也没有吃到!不过,一想起自己闻到了那气味,看到了那面,她就觉得全身虚脱。

夏倾城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怒目看着眼前这一伙灭尽天良的禽兽。

“你、、、、、、你们没凭没据的,我警告你们千万别乱说,要是污蔑了我们王家面的声誉,你们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那精瘦的男子面上染上阴狠之色,出口威胁道。

“我有没有乱说,你们心知肚明。我相信你们那后院,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才是。若是让这个镇的人知道,他们这些年吃的王家面是这样做出来的,只怕到时候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的会是你们。”董宣冷声说道,一点也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那精瘦男子见话已至此,对身后的人冷冽地吩咐了一声。“上,一个不留。”

王家面的秘密是不能被镇上的人知道的!

现在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打得过,那就一个不留,若是打不过,也要打,势必不能让这四人将秘密说了出去。

那伙人本来就因为董宣和姜娘说破了他们的秘密而要杀人灭口,现在又听董宣的威胁,心中更是想着留他们不得,所以这手脚上的功夫,也就越发的狠绝。

只不过,他们哪是董宣等人的对手。

夏倾城只是护着翩翩,防止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而那王家面的一伙人,在董宣和姜娘快如风急如电的攻势之下,节节败退。

翩翩的小手紧紧地拉住夏倾城的衣袖,看着那打斗中的一伙人,咬得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忽地,夏倾城感觉到他们的身后,有一团冷空气袭来,连忙拦起翩翩的腰,一个闪身,躲开了那人的攻击。

站定一看,才看清楚刚才袭击他们的那人正是在王家面的面摊上煮面的胖妇人。

“很好,看来你们是全到齐了!也省的待会儿我们还要去收拾漏网之鱼。”夏倾城一贯温和的嘴角染上冷意。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能耐。”那胖妇人不屑地道。

她在面摊上,见他们王家面的人半天也没有回去,心中担忧,就赶过来看看,见他们正在打斗,就打算来个突然袭击,没有想到,会被这男人给躲了过去。

老实说,她有点被这男人的灵敏能力吓到,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人多势壮,而且老大和老二的功夫又是那么了得,没道理怕了这四个人。

他们中不是还有两个是快要入黄土的嘛,怎么算,他们也不可能会输的。

“娘子,把眼睛闭上。”夏倾城温和地道,和之前对着胖妇人时的冷冽判若两人。

“我不。”翩翩坚定地拒绝。“这样的场景以后不可避免,我要早日适应。”

这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年代,在这里,江湖、腥风血雨,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她必须去面对和适应。

夏倾城温柔地看着她,半响,点了点头。“若一会儿,你实在看不下去,就把眼睛闭起来。”

虽然,他没想要杀这伙人,只想生擒他们交给官府,可若有必要,杀一两个,那也无所谓。

“好。”

得到她的答复,夏倾城的掌的快速翻转,掌风直扫那胖妇人。

他很想一掌劈死这个女人,可内心里,他还是不想让翩翩看见的东西过于血腥,所以那一掌最终只是落在胖妇人的肩膀上。

被他强大的内力一震,那胖妇人瞬间飞离地面,猛烈地撞到墙上,把墙壁撞得粉碎,最后落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那大汉一见胖妇人倒地不起,嘴里大口大口地吐血,恨得牙痒痒,强壮的身躯直直地冲向夏倾城。

夏倾城一个旋身,放开拦住翩翩的手,双掌使力,直击那大汉。

就在这千钧一发直击,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准确地落在翩翩的左侧,手臂一勾,将翩翩拉进他的怀里。

“这个女人,我带走了。”

说完,脚下使力,凌空而起,双脚借助房檐的力道,在房檐上开始飞跃起来。

“娘子!”夏倾城的双手把那大汉震飞了出去,却在回身的那一刻,刚好看见那黑影劫持翩翩而去。

见她居然再一次在自己的身边被人掳走,他的双目赤红,心好像要滴出血来。

整个人被掏空的感觉席卷而来。

这次,无论如何,任何人休想在他的身边带走她。

顾不得其它,他只来得及丢下一句。“师傅、师娘,这里交给你们了。”

说着,也凌空而起,寻着那黑影刚才消失的方向而去。

董宣也没有想到会临时杀出一个陈咬金,居然在他们所有人全身心的攻打这王家面一伙人的时候将他的好徒弟给掳走了。

真是气死他了!

当着他的面,捉了他的徒弟,这不是存心给他过不去。

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去。

“老婆子,若是不能留活口,那就全杀了。”现在,救徒弟是大事,这些人是死是活,那都不重要。

见翩翩被掳走,姜娘也是心急如焚,不用董宣说,她手下的力道,这会儿也一点没有收敛,一掌掌直击对方的要害。

王家面的一伙人,开始的时候,对上他们,还能勉强应付几招,可这会儿,这对夫妇发起狠来,别说是几招,就是单纯的接掌,他们也没有那能力。只能被对方好像摘黄瓜似的,一掌一个,非死即伤地打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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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在这里恭祝各位亲爱的元旦快乐!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才能初现

翩翩被空中的冷风刮得脸上生痛!她气恼地看着四周快速闪过的景物,火大地转头质问抓住自己的黑衣人。“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抓我做什么。”

嘴上虽这么问,可暗里却心思流转,猜测着此人会不会是和那王家面的人是一伙的。

要不是自小父母教育的好,现在她早就开口问候这人的父母了。真是的,也不知道她怎么的就那么倒霉,来到这里,不是被这个抓,就是被那个抓的。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难不成是命里和这个地方犯冲!

“我和你虽然无冤无仇,可那并不影响我抓你。”那黑人人凉凉地说道。

听到他的声音,翩翩有些意外。她在心中估计着,这人的年龄看来和师傅他们差不多,只不过他开口说出来的话,有些欠扁。

“放下我娘子!”

身后传来夏倾城的声音,翩翩心中大喜。

那黑衣人对于夏倾城居然能追上自己有些意外,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却有那能力跟上自己的小辈,脸上闪过赞赏。

“好小子,功力不错!说说,你师傅是谁,居然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轻功居然能赶得上他这个快近六十岁的人,不知道是应该说这小子是天生练武的奇葩,还是应该说自己太没出息,学武那么多年,居然才比得上一个这样年轻的小伙子。

怎么他收的徒弟,就没人家这么厉害呢!

夏倾城对他嘴中的夸奖并没有上心,目光只是直直地看着翩翩,见她安好,方才放下心来。

那黑衣人见他痴缠的目光,莞尔一笑。“小子,你就放心吧,我可没伤着她一丝一毫。”

夏倾城见他的态度,并不像有什么不轨之徒,方才放下心来,却暗暗疑惑,既然没有什么歹意,那为什么要掳人?

“这位前辈,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夫妇两人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若有,还望前辈你大人大量,别喝我们一般计较。”嘴上这么说,可他却在心中暗暗疑惑。他们是今早才易容的,那就不可能‘有机会’得罪过此人。

难不成,是以前?可也说不通!就算他们以前得罪过他,那现在他们也易容了,这人不可能还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既然如此,那么最大的可能是,他也是与王家面那一伙人是一路的。

“你们可没什么得罪我的地方。”那黑衣人看了一眼翩翩。“虽然你们易容了,可真容我还是知道的。就这易容术,你师傅当年因为打赌输给了我,所以当时给我讲解过,这或许能瞒骗过别人,可有没有易容,我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骗不了我的。”

提起打赌这事,黑衣人颇为自豪。

想起那董宣打赌老是输给自己,他就觉得很开心。

夏倾城见他提起董宣,心中忽地明白,看来这人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且听那口气,和师傅他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这下,他可就安心了。

“原来前辈认得我家娘子的师傅,既是如此,那么还望前辈放了我家娘子。”夏倾城真切地看着他。

“放了她?”黑衣人皱眉。“这怎么可能,她可是董宣那老头新收的徒弟呢!”

开玩笑,他可是听说了董宣那老头收了新徒弟,特地过来看看的呢。现在抓了人,让他就这么把人给放了,那他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晚辈不知道前辈和我娘子的师傅有什么过节,只是,那毕竟是你们上一辈的事,前辈抓了我家娘子,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夏倾城试着给他说理。

“过节,我们能有什么过节。”那黑衣人不嗤地道。“我和他怎么说也是老相识了。这不就是好奇她的新徒弟什么样嘛!有本事,你回去告诉他,要徒弟,那他就亲自来。”

说着,抓住翩翩的手微微一使力,就要带着她离开。

翩翩因为刚才在空中,自己不会轻功,受制于他,现在落了地,又听他没有恶意,故也由得他抓住自己,可现在见他没有放了自己的打算,开始挣扎起来。

“哼,也不知道那董宣老头是怎么教导徒弟的,就这能耐。还真是丢了你师傅的脸。”董宣看翩翩只是挣扎,也没有什么能力反抗,说出口得话带着不屑。

被他这看不起的一说,翩翩才突然想起,这几日自己也是学了一些功夫的,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所以,她也就自然将这事给忘记了。

夏倾城见对方要带走她,哪里肯,气聚丹田,直冲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连忙闪身,一脸讶异,赞不绝口。“小子,没想到你不止这轻功了得,就连这功夫,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啊。”

年纪轻轻的,就有此修为,堪称神人啊。

看来,这锦王若不是如传言,身子骨差了点,只怕这江湖上要成为他对手的也没两个。

这小子,有前途。他喜欢!相比加以时日,他必能成大器。

夏倾城也懒得和他罗嗦,只说了一句。“前辈,我的娘子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带走的。”

知道他不会放人,夏倾城也不再和他多说什么。手下的力道不减,双腿快如闪电,在空中来了个连环踢。

那老头一边抵挡,一边兴奋地道。“好,今日,老夫你陪你好好过过招。若你赢了,我便把你娘子还给你。”

翩翩见抓住自己的黑衣人一门心思都放在夏倾城的身上应战,见机不可思,头往那人的身下一个扭转,脚步两个回旋,一个闪身自那黑衣人的手中挣脱了出来。

那人本来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夏倾城的身上的,也没想到她突然会来这么两下,一时间有些错愣。

夏倾城见机不可思,眼明手快地将翩翩往怀里一带,两个旋转,避开了黑衣人两丈远。

“呃!”黑衣人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继而哈哈大笑。“哈哈,有你们的。是我大意了。”

据他的消息来源,董宣还没时间教这丫头功夫,他们就忙着出京城了,他还一直以为这小王妃是不会功夫的,没想到,她还有这两下子。

看这小王妃的反应灵敏,心思灵活,也不失为一个练武的好苗子。

“前辈,晚辈等告辞了。”夏倾城深知,刚才他们在交手的时候自己能勉强抵挡,那是因为对方一只手抓住翩翩,只能用一只手应战。

现在自己要护着翩翩,而对方是双手,他必定会落于下方。

此时不走等待何时。

“想走,没那么容易。”那黑衣人冷冷一笑,身子宛若矫捷的灵蛇缠了上来。

夏倾城两个翻转,带着翩翩躲开他的纠缠。那黑衣人依然不依不饶,双手又开始缠了上来,夏倾城只能被迫正面迎敌,掌风凌厉,在空中劈开对方的纠缠。

翩翩看着他两人一来二去,夏倾城因为要护着她的缘故,所以显得力不从心。她心中一急,左手抚摸住自己右手上的镯子,手指移到镯子上的开关处,轻轻地一按,无数颗绣花针从中直射而出,飞向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眼角的余光在她的左手摸上右手手镯的时候,心念一闪,眼中闪过讶异,就在那绣花针自手镯中飞出的时候,在空中一个翻滚,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那夺命的一击。

他惊魂未定地站稳自己的身子,抬起头来对翩翩怒目相向,大声的咆哮。“丫头,你也太狠了吧,要不是我之前在你师娘那里看见过这个手镯,知道它的厉害,现在已经成了你那毒针下的亡魂了。”

这丫头也太狠了,这不是存心要他的命嘛!

翩翩在手镯中的绣花针飞出去的时候,心就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后来见他躲过,心中有些失望,可更多的是庆幸。

杀人,虽然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可对她来说,还是不能接受。

若不是刚才夏倾城处于下风,若不是太过于担心他,她也不会使用这手镯的。

夏倾城心中明白,翩翩会这样都是为了怕他有事,其实,这样做,对她来说是一种极致的挑战。他深知此时,她的心中一定不好受,所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

“夫君!”她看着他,心中因刚才的事而慌乱。

“没事,别怕!”他看着她,神情温柔得好像可以滴出水来。

一颗慌乱的心在他的柔情中慢慢安静下来,她突然想明白,为了他,她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社会,并不是自己生活的法制社会,而这里,有一种生活,叫做江湖。那是一个腥风血雨的地方,是适者生存的地方,有时候,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不是对方死,那死的就是他们。

适者生存,若他们死了,也没有谁会去同情的。

想通了这点,她的心就更为宁静,目光转向那哇哇叫着的黑衣人,面上,不再有初时的惊慌失措,转而换上一张没有丝毫表情的淡然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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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初初有事赶着出门,回来再修文。望谅解。

第一百三十章 千叶草

“什么没事!”那黑衣人一听夏倾城的话可不高兴了。“你们没事,不代表我没有事。”

想起刚才被这丫头放暗器,让他命悬一线的那一瞬间,他至今还心有余悸。

“有事也是你活该。”

伴随着这奚落的声音,董宣和姜娘已经赶到他们的面前。

“师傅、师娘!”看见他们到来,翩翩的心中无限欢喜,更多的是安心。

“没事,翩翩,别怕。”姜娘安慰着自己的徒弟。

“水麒麟,你好意思嘛你,作为一个长辈,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就不觉得丢脸啊。”董宣嗤笑道,看向那黑衣人的目光带着浓浓的不满。

见他认出了自己,那黑衣人深知是因为自己开口说话的原因。这么多年的旧识,要是他夫妇二人还听不出他的声音,那才真的是伤人。

不过还好,他们还知道是自己,这也算是安慰。

水麒麟一边摘下自己脸上围着的黑布,一边不满的抱怨。“我说董宣老头,你就是那么交代徒弟的,让她对着前辈使阴招。”

待他脸上的黑布拿下,翩翩才看见此人的年岁和董宣差不多,双目炯炯有神,一脸的精明样,长得很是和蔼可亲,与董宣最大的区别是他没有留胡子。

“使阴招怎么了,那也是一种本事。有本事你也教教你自己的徒弟使用阴招啊。”董宣不以为意地道。

“你、、、、、、你、、、、、、”水麒麟无言以对。

这世界上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董宣可是正派中人,在江湖上也可谓是德高望重,受人尊敬。可看看他说的这些话,哪里像是一个受人爱戴的正派中人的作风!

董宣不理她,转向翩翩竖起大拇指夸奖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董宣的徒弟,才教了你没两日,就能从这水麒麟的手中逃脱,还使用你师娘给你的暗器差点伤了他,的确是没有丢了我百变神通的脸。”

就说嘛,有他这么厉害的师傅,他的徒弟也必然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被他这么一说,水麒麟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异常的难看。

见他这样,董宣的心情更是出奇的好,坏心地想;活该,谁叫他要掳走他的突然,让大家担心,能气死他最好。

“师傅!”翩翩见他和水麒麟的互动,和夏倾城眉目神情交汇了一些。

看来,她的师傅和这水麒麟是老交情了。

可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是来交情,那对方抓她所谓何事?

董宣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循循教导。“翩翩啊,你要记得,这行走江湖啊,不能妇人之仁。有时候你一个心慈手软,给敌人有机可乘,没命的也就变成了你。无论是明的还是暗的,或者说你是使用什么样的阴招,保得住自己的命那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命都没有了,那什么光明正大啊,那全是空话。”

“是,师傅!”翩翩很受教地答道。

当然,这话,夏倾城也是听进了心的。对他来说,董宣的这番话也让他受益匪浅。

“哟,董宣老头。亏你还是名门正派出声,哪有这么教徒弟的。”水麒麟哇哇叫道。

只是,从他笑意盈盈的脸上,更人的感觉是,他其实是很赞成董宣的这个理论的。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名门正派。”那些东西,都是虚名,都是浮云,他才不当一回事。“翩翩,你要记住,当人家要杀你的时候,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命。什么是江湖,打打杀杀、而与讹诈的就是江湖。那些个名门正派什么的全是屁话,命都没有了,守着那些虚名能有屁用。”

“是,师傅。”翩翩再一次受教。

董宣转向夏倾城。“倾城啊,刚才师傅说的话,你也要好好记得。”

这两人,一个是初入江湖,一个则太过于仁厚,这样的两个人,要不在这个时候好好的给他们上上课,只怕他们的这性子将来会害死自己。

“多谢师傅指教。”夏倾城明白,董宣这番话,是特意告诉他们,江湖险恶,为了保命,不可以过于墨守成规和讲仁慈。

其实,何止是江湖,做人不也是这样。

现在他再是一个人,他有自己很在乎的人,为了保护好她不受伤害,更为了不会失去她,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去计较,什么事都可以退一步。

人,不可以心存歹念,可是过于的宅心仁厚,也要看是对什么人。

见他们两个都这么受教,董宣满意地看着他们,总算是欣慰地点点头。

不过想起那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掳走他的徒弟的罪魁祸首,他的脸色又黑了下来。转向一脸好像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徒弟的水麒麟,他没好气地道。“水老头,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掳走我徒弟干嘛。”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徒弟好!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对我凶神恶煞的,搞得好像我欠了你银子似的。”看见他面色不善,水麒麟笑意盈盈的脸也瞬间跟着暗淡了下来。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还敢要我感谢你!你想得还真美好。”见过不要脸得,可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哟,是谁在传递信函让我帮他找千叶草的信里抱怨说他那新收的徒弟太善良,他担心别说是让她杀人,就是让她自保,她都不忍伤人的?还说她那徒弟的夫君也一样过于温润,担心这对夫妻不识人间险恶,没法行走江湖的。”他这也是好心,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刺激这两个年轻人出手嘛。

他这一说,董宣才想起来,自己的确是在离京之前给他写了这么一封信。

看来,他还真是错怪这个水麒麟了。

不过,打死他也不会给他说一个谢字的。所以,他心中虽然不气了,可面上任然还是假装凶巴巴地质问。“既然是这样,你可以事先和我商量啊!这样弄得我也没准备,还真以为我徒弟是被坏人掳走了呢。”

害得他刚才还一直担忧,猜想会不会是那秦越泽的人干得。

好在是虚惊一场。

“我也是今儿个才赶到这里的好不,都还没有时间和你们打罩面,就发现了有人打斗,我这好奇的过来一看,没想到居然是你们,就临时起意,抓了你徒弟了。”要不是认识他们夫妻多年,见识过姜娘的易容术,他还真分不出他们来。“你不得不承认,这临时起意的效果更好,看,你们谁也没有想到会是我,事情不就更顺利。”

最起码他那新徒弟,现在已经知道要使用暗器伤人,还有懂得在敌人的手中学着逃脱。

这一切都全是他的功劳。

董宣也觉得他说得有理,可他却不想承认这次水麒麟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解除了自己心中最大的隐忧,所以赶紧转移话题。“你还好意思说,我让你帮我找的千叶草呢。”

水麒麟认识他这么多年,自是了解他的,所以也没指望在他的嘴里听到一个‘谢’字。

他懒得和他计较。“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手里的那棵千叶草,在两年前我大徒弟无意间招惹上沁月国丞相,当时被对方暗中下毒,我为了救他,已经将我手中的那棵千叶草给他作为药引用了。”

换言之,那就是董宣给他要的千叶草没了。

“用了!”董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双目瞪得如铜钱一般大。

“恩,用了。”水麒麟很肯定地点头。

看他那淡定的的样子,董宣火了。“你既然用了,你干嘛不早说。”

他知不知道,那千叶草他可是要用来救翩翩的。他就那么理所当然的给他说,那千叶草他用了,那这下没了千叶草给白玉莲做药引,到时候,就算他们能上得玉龙雪山拿到白玉莲,翩翩不也没救了吗?

看见董宣火大的样子,水麒麟委屈地道。“那是我的东西,我用了就用了,难不成还要大张旗鼓地告知天下,那东西被我用了吗?”

这是什么道理,用了自己的东西,那是他自己的事,总不至于还要昭告天下啊!

“你最起码得要告诉我一声!”董宣咆哮道。

“你不也没问嘛。”水麒麟无语地道。

怎么这么多年,这家伙的脾气一点没变,还是这么的不讲理呢!

“我没问难道你就不可以说嘛。”董宣的气势不减,双目好似要喷出火来。

见他真的火了,水麒麟只得说道。“好,好,是我的不是。”

说实在的,他觉得自己挺冤枉的,不就是用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嘛,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你一句不是,就可以解决了,你知不知道,那可是给我徒弟做药引用的。”这水老头就是存心和他过不去。

姜娘看着自家老头子,很无语地摇了一下头,走过去拿住他的手臂,轻声安慰道。“老头子,有什么事,慢慢说。”

为什么当年她嫁给他的时候,会觉得他这种不讲理的性格很吸引她呢?

真是想不通啊。

自己当年居然会被他这种无理取闹、蛮横不讲理的性格吸引,从而使得对他一见倾心,再见倾情,还真是怪事!

“师傅,你是说这千叶草是给翩翩做药引的吗?”夏倾城听他们说到关键的地方,却又听水麒麟说这千叶草被他给他的大徒弟用了,心里也急了起来。

可是,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听董宣提起过这千叶草的事情呢?

董宣看着一脸焦急地他,又转向呆愣中的翩翩,很颓废地抓抓头。“这千叶草,是白玉莲必备的药引。我没说,是觉得这千叶草就在水老头的手里,以我和他的交情,他不可能不给。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两年前就将这千叶草给用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水老头用了,他居然不知道,真是失误啊!

“那没了这药引会怎么样。”夏倾城问这话的时候,双唇忍不住颤抖。

“这、、、、、、”董宣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敢回答他的问题。

难不成,让他直接对他们说:没了千叶草做药引,白玉莲的功效就没办法引发出来,那么翩翩必死无疑吗?

不,这话,即使一向耿直、不拘礼如他,也说不出来。

看见董宣的神情,翩翩的双腿一软,差点摔到地上,还好想倾城眼明手快地连忙扶住她的身子。

“夫君。”她感觉到他的身子比自己的颤抖得还厉害。

他,是在害怕吗?害怕失去她吗?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她并不怕死,怕的是会失去他!

夏倾城勉强挤出一个自认为温柔的笑,柔声对她说道。“娘子,别怕,总还会有别的办法的。”

殊不知,他脸上现在挂着的那笑,是多么的不自然,看得翩翩的心里好不心疼。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棵双生

水麒麟看着他们那悲痛欲绝的神情,心中不由也跟着心酸起来。“我说,你们这副样子,不是存心让人看得心中不舒服吗?”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你那千叶草用了,我们至于这么绝望嘛。”董宣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这家伙,亏得他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要不是熟识多年,他现在不找他大打一场那他就跟他姓。

水麒麟无语地翻了一下白眼,忍不住仰天长叹。他不就是用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吗?这是招谁惹谁了?这董老头也实在是太不讲理了。

“我说,我手里虽然没有了千叶草,可不代表别人的手里没有啊!”他很无奈地说道。

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他们急什么。

“水麒麟,你的意思是还有人的手里有这千叶草?”董宣满脸的不信。

据他所知,这千叶草可是世间最为罕见的神草,这天下就只有那么一棵。而这唯一的一棵现在都被水麒麟用了,难不成他还能再变出一棵来?!

看他一脸的不信,水麒麟嘲讽道。“说你孤陋寡闻吧,你还不信。知道这千叶草的人都认为世间只有此一棵,可是你们所不知道的是,这千叶草是一棵双生。”

“什么叫一棵双生?”姜娘困惑地问。

活了大半辈子,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

董宣不想她在水麒麟的面前丢了自己的面子,让那家伙笑他的娘子孤陋寡闻,只得私下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见姜娘不解地看着自己,就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所谓一棵双生,就是一棵根上长的是两棵千叶草,是为双生。”

这一棵双生的说法,董宣是听说过的。可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千叶草居然也是一棵双生之物。

“那也就是说水麒麟的那棵千叶草虽然给了他的徒弟用了,可这世界上却任然还有另外一棵千叶草!”想着还有一棵千叶草,想着翩翩还有救,姜娘的心情就激动起来。她转向水麒麟求证。“是这样吗?这世间还有一棵千叶草?”

夏倾城握住翩翩的手隐隐颤抖,只是这次,是因为看见一丝希望,显得激动。两人的目光直直锁在水麒麟的身上,屏住呼吸等待他的答案。

虽然,这等待的时间并不久,可这种磨人心魂的等待他们都觉得这一刻好像有一个世界那么长。

水麒麟的视线在他们所有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周,然后,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这世界上确实还有一棵千叶草,只不过它并没有在我的手里。”

“那是在什么地方?”董宣和夏倾城异口同声地急忙问道。

两人似乎都没想到在这事情上他们的默契会这么好,不由对视一眼。却也在这一眼中明白,他们是多么的渴望翩翩能继续活下去。特别是夏倾城,难得在他宠辱不惊、温润如玉的脸上看见这么焦急、迫切的神情。

水麒麟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沁月国。”

“沁月国?”

翩翩、夏倾城、董宣以及姜娘四人的面上都很讶异。

怎么会这么巧,又是沁月国?

夏倾城的眉头打了无数个结,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听见水麒麟说沁月国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中很慌乱,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似的。

这沁月国似乎在冥冥之中和他们有着什么密不可分的牵扯,感觉在无形中有命运把他们推向了那里。

“恩,我就是特地赶来告诉你们,这另外的一棵千叶草就是在沁月国的皇宫中,当年沁月国现在的皇上登上玉龙雪山的当日,老皇上龙心大悦,便将这千叶草赏赐给了他。我想,现在这棵千叶草必定是在沁月国皇宫中。”说起这棵千叶草,水麒麟的心中就忍不住哀叹:这样好的宝贝,若不是当年他老爹与沁月国有一些渊源,也不至于将它遗落到沁月国。

“原来是在那神秘的皇上手里啊!这事还真不好办。”董宣喃喃自语。

说起这神秘的皇上,不得不让他想起那些关于他的传闻。

对董宣来说,只要他想知道的,那么这个世界便没有什么秘密是他挖不出来的。可这沁月国的皇上却是唯一让他想一探真容,却至今无缘得见的。

“既然非要这千叶草做药引不可,那么无论有多困难,我都一定要将它拿到手。”夏倾城坚定地道,目光徐徐生辉。

哪怕只要是有一线希望,他都绝对不会放弃。

“夫君!”见他神情坚定,翩翩的心中异常感动,却又带着一丝歉意。

如果不是她,他们此时大可不必去冒险。

“傻瓜!”夏倾城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柔声说道。“若当日我保护好你,也不会让你身中剧毒。更何况我是你的夫君,为救自己的娘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对她,他有情有爱有责任。这三样中,无论哪一样,他都必然要保护好她,更何况还是三样具备。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话,太过于煽情,他说不出来,可他却深知,他为了保护她,可以牺牲一切。

姜娘听了夏倾城的话,心中也是无限感动,觉得现在像夏倾城这样有责任心又懂得心疼娘子的男人真的是稀有。

董宣和水麒麟虽然也深受感动,可他两个毕竟是男人,还是那种一只脚已经跨进棺材的老男人,所以只得很不自然的轻咳一声。

“咳!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回去早点把王家面那一伙人的老窝端了,将还活着的送交官府吧。然后好早点上路。”董宣拉回大家的注意力。

再被这对小夫妇你侬我侬下去,他全身都开始不自在了。这年轻小夫妇就是缠绵,一点也不考虑一下他们老的是不是接受得住。

不过,这下他们的路程更应该加紧时间赶了。这次去沁月国不止是上玉龙雪山一件事,他们在上山之前,还得潜进沁月国的皇宫去盗取千叶草呢。

“恩。那我们这就去处理事情,然后上酒楼吃点东西就尽快起程。”翩翩今日都还没吃到什么东西,这事夏倾城可没有忘记。

虽然,他们确实是很忙着赶路,不过,他也不可能让她饿着肚子就赶路,所以在走之前,带她上酒楼去吃东西,这是必须的。

说起吃,董宣的肚子也开始打鼓了。“恩,恩,这吃饭的确是最大的事。”

吃饭皇帝大,再有天大的事也得等人吃饱了才能上路。

“啊!吃饭?”想起吃的,翩翩就很自然地想起那王家面,又开始觉得胃部开始造反。

对这个镇上的吃食,她是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都不敢轻易去吃什么了,就怕又遇上什么让人胆战心惊的事情。

夏倾城看穿了她的心思,心疼地道。“待会儿,我们多点几个素菜就可以了。”

若是她现在无法吃下荤菜,那么吃点素菜是最好的安排。

翩翩一听吃的是素菜,连忙开心地点头。

这肉她现在是不敢吃了,不过吃点素菜,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最起码她不会胡思乱想地去认为那会是人肉。

“都是怪这水麒麟,要不是他,我们早就忙完了,说不定现在饭都吃了,已经在路上了呢!”董宣又一次瞪了水麒麟一眼,愤愤然地抱怨道。

水麒麟被他这一眼瞪得委实冤枉。他想不通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不也是为了他们好,收到他的书信,就亲自赶来说明情况,并指点他们要去什么地方盗取千叶草嘛!然后还因为人家信上的抱怨,好心好意地扮演坏人激发人家徒弟武功的潜能,让他们看清楚这个所谓江湖的人心险恶和教会他们怎么自保,可看看,他做的这些,他都得到了什么?

别说谢了,只要董老头少瞪他几眼,他就应该烧高香酬神了!

“我真是好心没好报。”这董老头的性格他太了解了,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自我的人,指望他说谢,只怕要等到下辈子。

“好心?你要真好心,我们就不用上沁月国皇宫去偷东西了。”想起他手里原本就有千叶草,可现在居然要他们去偷,董宣的心中就十分的郁闷。

“你、、、、、、你这不是不讲理吗?”对于他,水麒麟实在是觉得头大。

也不知道他是受了董宣的什么吸引,当年居然会和他做了朋友,而且这一做就累积了三十多年的交情。

“我不讲理怎么了?有本事你来咬我啊!”董宣得瑟地道。“况且,我也从来没给你说过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讲道理,那还怎么随心所欲,是多累人的事啊!

做人,想干嘛就干嘛。他对自己的底线是,只要没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行了。

见董宣一副骄傲,理所当然的神情,水麒麟是又好气又好笑。

姜娘在一边看着,听了董宣的话,也是无奈的摇头,走上前对水麒麟说道。“今日真是多谢水麒麟你了,不仅给我们带来千叶草的消息,而且还激发出翩翩的自我保护意识。”

“姜娘,我们都几十年的交情了,你还和我客套。”水麒麟含笑说道。

“那么,我们大家就先上酒楼吧。”姜娘不再说谢,有的交情是要放在岁月的长河里的,因为它经得起考验。一句谢,她觉得还真有点亵渎了他们之间的这份相交多年的深厚情谊。“至于那王家面的一伙人,我们先吃过饭以后再做安排。”

那巷子偏僻,应该不会有人经过。而现在王家面的一伙人非死即伤,那些活着的全部被他们点了穴道放在巷子里,也不担心人会跑掉,所以姜娘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大家先上酒楼填饱肚子为大事。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我还有事情要忙着去办呢。”水麒麟说。

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那么他还是应该赶着去凝城,拜会一下凝城城主。

“你不和我们一起上路?”董宣还以为这下可以拐骗这家伙和他们一起上路。

水麒麟知道董宣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他的嘴巴讨嫌了点,得理不饶人了点,可内心里,其实是很在意自己这个老朋友的。

他也很想和他们夫妇一起去沁月国,只不过,他还是得先去一趟凝城,听说凝城出了点事,所以,他必须去看看。

“你们先上路吧,我还有点事,等我办完了,就去沁月国找你们汇合。”他也是很想去沁月国的皇宫和上玉龙雪山见识一下的。

“那好吧。”董宣进一步强调。“我们先去,不过你也要尽快来与我们汇合。”

那皇宫和玉龙雪山都可以说是沁月国的禁地,想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他们去得的,虽然他没把沁月国的那些侍卫放在眼里,不过多个武功高深的人帮忙,更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

当然,他是怎么也不会承认,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觉得自己和这家伙许久没见,想和他一起上路,自己会觉得这段艰险的路程更有意义。

“恩,知道了。”水麒麟潇洒地对他们抱了一下拳。“那我就此告辞了。”

董宣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知道了。

姜娘含笑点头。“沁月国见。”

“水前辈慢走。”翩翩和夏倾城有礼地道。

见水麒麟洒脱地离去,他们四人很快地上酒楼用了膳,然后又再回到开始和王家面的一伙人打斗的地方。

确实如他们所料,这偏僻的小巷,似乎并没有人经过,而王家面那伙人除了那胖妇人和跛脚的女子外,别的都还活着,被董宣和姜娘点了穴道,至今任然趴在地上。

这几个人虽然都是死有余辜,不过,他们还是决定将他们送交官府。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们相信,若官府的人知道王家面这伙人的所作所为,即使想息事宁人,只要他们到时候威胁说如若不严惩就将他们用孩童的骨头和胎盘熬汤以及用刚出生的猪仔的肉煮面的事说出去,官府必然也是不敢包庇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夏倾城的女儿

翩翩等人将王家面的一伙人送交了官府之后,见还有一些时间才到约定的与夜无痕他们汇合的时辰,董宣又突发奇想,想去看看,那煮了那么多孩童骨头的王家后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夏倾城不想让翩翩接触这过于黑暗的一面,就说他们不去了,找个地方歇息着等董宣和姜娘。反观翩翩却想去看看,她想要知道,人性的黑暗和恐怖到底可以到达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夏倾城深知她是想借由此来让自己学会成长,更深刻的了解江湖以及人性的丑陋,所以,更不愿意让她去。不过董宣和姜娘这次却也坚决站在翩翩的这边,说成长是必须的,不了解这世界的黑暗她将永远只会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夏倾城可以不将他们两老的话放在心上,却拗不过翩翩的软磨硬施,最终只得妥协。

一行人来到王家面的那破落的院子,才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骨头汤的香味随着冷风传来。因为太清楚不过这是什么汤,所以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举目望去,只见那柴火已经燃尽,炭火仍旧发出星星点点的光。架在炭火上的大翁缸还在冒着热气,不用想也知道,刚才打开门闻到的那香味四溢的味道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离炭火处不远的地方,摆放着还没有砍完的肉,四周全是飞溅出来的肉末。两米之外,一地的碗筷,那洗碗筷的水脏得让人皱眉。

看见着一幕,大伙儿忍不住唏嘘,看来,这就是凶案现场。让人大为惊讶的是,这王家面在这里摆摊那么多年,居然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不由自问,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让整个镇上的人都迷了心智,只看见了他的生意是多么的好,面是多么的美味,而忘记了去深思这好吃的背后用的是什么样的材料。

那与翩翩他们一起来的几个官兵看着眼前的一切,想着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吃了那么多年的居然是这样的一些东西,一个个忍不住胃部翻腾,却、全跪到地上大吐特吐起来。

翩翩四人一点也没因为他们的反应而觉得奇怪。这情景,在他们对这个镇上的县官说出这王家面的秘密的时候,在官府里,已经上演过一次。

“到里面去看看去。”董宣说道。

夏倾城至始至终都紧紧握住翩翩的手,翩翩也紧紧地依偎着她。他始终注视着她的神色,见自进来到现在,她面色都还好,才对董宣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董宣和姜娘的身后往后院的厢房走去。

一连将那几间破落的厢房检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四人再次回到院子里,看着那群吐得连胆汁都快吐出来的官兵,夏倾城眉头深锁,目光直直地看向院落的某一处,意味深长地道。“师傅,我们到那去看看吧。”

出于自觉和他的观察,他总感觉那地方有什么不寻常。

“恩。”董宣点了一下头,率先往那歪歪斜斜勉强算是房子的地方走去。

翩翩紧靠着夏倾城,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说这王家面的生意怎么的红火吗?那这几年应该是赚了很多钱才是,怎么这地方还这么破旧,而他们自己的厢房也是那么的‘简朴’呢?

正想着,董宣就打开了那扇破旧的小门。

那门一打开,大家立刻瞪目结舌,一脸惊恐。任谁也想不到,这破旧到没人会愿意去靠近的门后居然是一具孩童尸骨的上半身,房梁上垂下的一根根布条上挂满了人体的各个部位的骨头,还有一些没有用完的胎盘。而他的四周摆放着各种悬挂的‘刑具’,有菜刀、砍刀、剪子等一系列不下十种作案的工具,翩翩害怕地赶紧闭上自己的眼睛,夏倾城察觉到她的反应,连忙把她搂得更紧一些。

因为闭上了眼睛,所以嗅觉也变得异常的灵敏,翩翩闻着空气中浓浓地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颤着唇对夏倾城说道。“夫君,我想先出去。”

“恩!”夏倾城也不想在这个光线黑暗的地方久呆。

这样的地方,连多看一眼,他都不愿意。

即使是董宣和姜娘这种见识过世间千奇百怪的事物的老江湖,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呆片刻,目光更不愿意多看这里一眼。也跟着转身,想要离开。

可就在他们准备出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几不可闻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那声音极其虚弱,但还是听得说出一个小女孩子的声音。

过于的惊讶让他们忽视了那声音中有一种不同于同年人的冰冷。

四人回身,方才发现角落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忽闪忽闪的。由于刚才一进门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住,又再加上光线黑暗,大家都只想着离开,没有谁去留意,那被房梁上垂下的布条上挂住的骨头和胎盘挡住的黑暗角落里忽闪如宝石的,应该是一双人的眼睛。

“夫君!”翩翩胆怯地往夏倾城的身边缩了缩身子,这次,她努力让自己不要把睁开的眼睛闭上。

“没事。”夏倾城轻抚着她的双肩。“娘子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闭起来。”

“我没事。”翩翩发觉自从自己被袭至今,或许是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经历了太多的打斗和黑暗,从而也使得她的承受能力越来越好。

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被吓得晕倒,她都忍不住为自己喝彩。

看来,人还真是锻炼出来的。

董宣快速闪过那些‘赃物’,到角落里将之前说话的那人扛了出来,直接往院子中走去,翩翩等人也紧跟着他走了出去。

待董宣将那人放到地上,为她解去身上捆绑的绳子,大家才看见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年龄虽小,却长得比小仙女还漂亮,那精致绝美的小脸迷晃了所有人的眼。

只是,那容貌怎的会这么熟悉呢?!

“哟!”董宣和姜娘看了看那天仙似的小女孩,很有默契地又转身看着夏倾城。然后有些微失望地收回视线。

他们都忘记了,此时易容的夏倾城根本让人看不出他原本的模样。

翩翩自然是知道他们的意思的,老实说,她也很惊讶。虽然,她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美绝伦的小女孩,可是真正最让她吃惊的是,那女孩子的五官居然与夏倾城有着七八分的相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已经去世的老皇上死而复生从皇陵里跳出来留下的种?

“这孩子不会是倾城的吧。”董宣惊讶地说。

姜娘因他的话飞快地看了翩翩一眼,见翩翩的面色无异,才嘘了口气,放下心中的担忧。没好气地瞪着董宣,责怪道。“老头子,你胡说什么呢!”

再大方的女人在这种事情上都不可能看得开的,他这么说不是存心让自己徒弟心里添堵吗?

董宣委屈地看着她。“我又没说错,这孩子长得和倾城这么像,任谁都会认为他们有可能是父女的好不。”

仔细算算,以夏倾城的年龄,要勉强说有这么大一个女儿,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也许他根本就没大伙儿想的那么简单,说不定醒世得早,所以早早的就有了那方面的事,留下了种,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皇家的人,谁不是才成年,就有专门的宫女教导那些事。

听他这么一说,姜娘顿时哑口无言。

说实在的,其实她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谁叫这两人长得都那么好看,还那么像。

只不过,她也只是心里想想,做师母的一定要会维护自己的徒弟,所以怎么着,她也不会承认这个孩子和夏倾城会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的。”夏倾城斩钉截铁地道,目光直直地锁住翩翩。

从那双坦荡荡的眼中,翩翩明白,他是要自己相信他。

她其实也是相信他的,不为什么,就是相信。

她握住他的手,无声地传达着自己的信任,温柔地道。“夫君,会不会是皇上或者湘王他们的?”

从他的神情中,她深信不是他的,可既然他们长得那么像,那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翩翩猜测,会不会是他那几个兄弟中谁的种,所以长得才和他这个做小叔的那么相像。

得到她的信任,夏倾城的心中才算是安定下来,他紧紧地扣住她的手。“我也不知道。”

从这小女孩身上的衣服,不难看出是出声富贵人家,只是不知道这孩子的父母是谁?

翩翩看透他心中的想法,微笑着蹲下身子,与那小女孩对望,尽量温柔地问。“小妹妹,你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你的父母是谁?”

看这孩子被关在那种地方,又被绳子困住,不难猜出,她应该也是被王家面的一伙人弄来打算用作熬汤用的。

从他们开始打量自己开始,这小女孩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就安静的坐在那里。那感觉若仔细看,不难发现,她对周围的人事物都漠不关心。

翩翩全当她是被惊吓过度的后遗症,所以现在和她说话,尽量温柔,就怕一不小心,吓坏了她。

见自己面前的光线被人挡住,那小女孩才拉回自己的注意力,不情愿地注视着翩翩,面上毫不掩饰地是大大的不爽。

许久,当大家都猜想她是不是受惊过度,所以不会回答翩翩的问话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

只不过,那说出口的话,确是雷倒了在场所有的人。

“少用那么白痴的表情看着我。”

那说出口的话,淡漠中带着一丝嘲讽,表情虽是不以为意,可却掩盖不住那一抹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这话,无论从什么角度来分解,都不应该是从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嘴里说出来的。

“这个、、、、、、”翩翩一时之间还真无法接受,自己会被这么一个小破孩说。

就算她长得再美,再有一张纯真无害的天使面容,此刻对于翩翩来说,她都认为,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天使,她根本就是一个小恶魔。

一个彻彻底底的不讨人喜欢的恶魔。

“哈哈哈哈哈、、、、、、”董宣也和大家一样,被那小女孩的话给累雷倒了。只不过当他从错愣当中回神以后,对这小女孩所存在的不是厌恶,而是觉得有趣!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说出这么冷漠恶毒的话,的确有点意思。

“师傅、、、、、、”翩翩不满地看着他。

自己的徒弟被一个小鬼这么欺负,他还笑!

难不成她觉得,这事让他很光彩。

见自己徒弟不高兴,董宣连忙安慰道。“你可是大人,别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说话的时候,话音里依然还带着浓浓的笑意。

却在下一刻,听见那自己嘴里说的小女孩对自己说出的话的时候,他无论如何,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是小,相比于一个马上就要住进棺材的糟老头来说,我怎么能不小呢。”那纯真的眼里,毫不掩藏的是深深地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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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英雄

“什、、、、、、什么?”董宣不相信地挖挖自己的耳朵,继而大怒,咆哮道。“你这该死的死小鬼,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怎么学得这么没有教养。”

真正是气死他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有教养的小孩子,亏得她父母还给了她一张迷惑众生的脸,实在是太不讨喜了。

“老头子,别激动!”姜娘赶紧安慰他。“别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姜娘本是好意安慰他,可却忘记了她安慰的这话和刚才董宣安慰翩翩的是一样的,所以董宣心中更添堵。

这就叫现世报,笑人前落人后。刚才他还这么安慰自己的徒弟,笑话她来着,可没想到这么快就到自己了。

都是这小鬼的错!

“早知道就不应该把她救出来,应该留她在那间挂满骨头的房间里,让她被吓死。”不知感恩图报的小东西。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现在她可怎么办?”说起这个,姜娘的心中难免疑惑,一个正常的小孩,呆在那么恐怖的地方,不哭也不闹的,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自他们救了她以后,她的表现,什么时候像个正常的孩子了?!

“把她交给官府的人吧,让他们问问她家住在哪里,把她送回去。”一直站在翩翩的生活默默注视着这孩子的夏倾城开口道。

这孩子,不简单!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一般的孩子。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这事,还是少管为妙。

董宣和姜娘对夏倾城的提议很是赞同,翩翩心中却有些担忧。就算这孩子再奇怪,可也毕竟还小,虽然她表现的也不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的智慧,可事实上,她的确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是没有能力自保的,不然也不会被王家面的一伙人抓了。要不是他们路经此地、多管闲事,说不定她今天已经被人剥皮抽骨熬汤给人下面了呢!

夏倾城把她扶起来,分析道。“她年纪虽小,却不是那种会吃亏的人。而且交给官府的人,我们也大可放心。”

眼前这孩子,虽然被王家面那伙人抓了,可身上却依然完好无缺,脸上一点伤痕也没有,她既能从那群歹人手中让自己不受皮肉之苦,他深信,这孩子就算没有官府的人帮忙,应该也是可以自己安然回家去的。

翩翩咬着下唇思绪片刻,同意道。“那好吧。”

“这样也好。”董宣也认为,这孩子交给官府的人去处理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抬头看看天色,心中估摸着,和夜无痕他们约定的汇合时间就快到了,看来,他们是到时候去镇口了。

“我去给那些官兵说说。”董宣伸手,想去拉起那女孩子,打算把她丢给那几个官兵。

没想,他的手还没碰上这小丫头,却先被她如寒冰般的双眼瞪住,冷厉地说道。“别用你的脏手碰到我。”

“呃!”这下,被那冰冷的眼神给冻结住的董宣彻底无语了。

谁要给他说,这是个孩子,他就痛扁谁一顿。

这哪是个孩子,孩子的目光能让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胆寒吗?一个孩子能说出这么冷厉的话吗?

答案是肯定的。

只是,该死的,她的容貌、声音和身材是真真实实地摆在自己的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强大的挫败感袭击而来,他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被人那么嫌弃过,如今,居然被人嫌弃了,而且对象还是一个小鬼,这让他心中无限憋屈。

可是憋屈又能够如何?他这么大个人,难不成还要打这个孩子一顿才解气!这种事,他也做不出来。

“算了。”董宣无奈地说道。“她爱呆在这里,就呆着这里吧,我们过去给那几个官兵说一声,然后就走吧。”

“恩。”

翩翩在经过那孩子身边的时候,看着她那张淡漠地看着他们的脸,心中有些不舍。

这孩子,长得那么像她的夫君,就这么把她丢下,她还真是于心不忍。

“没事的。”夏倾城柔声安慰她。

“翩翩、倾城,快走吧!要不一会儿和秦白他们汇合晚了,我们今晚就赶不到下一个镇了。”董宣见翩翩一步一回头,出声催促道。

“是,师傅。”两人一口同声地答道,赶紧跟上董宣的脚步。

这次,翩翩没有再回头。

她怕自己不舍,而终究,他们也无能为力,这孩子交给官府是最好的。

而他们的身后,至始至终都有一双淡漠的眼紧紧地盯住他们。

倾城?刚才那老头喊那男子叫倾城?

他们的脸上都使用了易容术遮住自己本来的容貌,这她是看出来的。虽然那易容的手法无比高明,可还是瞒不过她的。

所以,他不知道这个易容成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是不是就是那个二十多岁的锦王夏倾城。

或许,内心里,她是希望是的。

锦王夏倾城,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若真的是,她应该怎么做呢?

感觉到自己的腿的麻木感已经过去,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往刚才董宣他们抱她出来的房间走去。

看着那毫无光线可言的房间,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谁能想到,她呆在这里已经接近快半个月了。

这期间,那王家面的人又抓回了两个孩子,她看着他们将人杀了,然后每天看着他们怎么剥皮,怎么抽骨,然后将从外面弄来的那些胎盘和这些骨头挂在布条上,需要用的时候再来取。她也通过那精瘦的男人偶尔带她出来放放风,看着他们在这院子里,将那些东西做成一锅一锅的美味,然后拿出去下面给客人吃。

老实说,她觉得那些东西也没那么恶心,这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社会。只不过,她是吃素的,所以,也就没机会品尝一下人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味道。

她的手指一一划过那些‘刑具’,感受着那些冰冷的触感一一触碰自己的指尖,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

看来那些人应该是被官府给抓去了。

怎么能让他们被官府给抓去呢?他们是她的。特别是那个精瘦的男人!他不是想着要将自己养大了做他的女人吗?她还记得他的手划过自己的脸呢?

她的面上的嘲笑转为阴狠。

她不是他可以染指的!哪怕只是他的指尖触碰到自己,他都必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刚才那老头说,她和那叫倾城的男子长的很像,那么他应该就是锦王夏倾城了。其实,长了一张绝美的容颜也不错,最起码她的这容颜让她被王家面的一伙人抓住的时候,能毫发无伤的活了近半个月。

这张脸,她喜欢!

她的东西向来她不给,别人就不能有,所以,那夏倾城,她到底是留还是不留呢?

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

她的手指终于从那些爱不释手的‘刑具’上停了下来,闪开那些垂挂的孩童骨头和胎盘,她走进最深处,然后手指准确的在地上的一个黑点上一按,墙壁就自动升了起来。

她站在原地,看着那墙壁后面的满室金银珠宝、翡翠玛瑙以及古玩字画,满意地点点头。

这些东西,都是那王家面的一伙人这几年累积的。他们不止是杀了那些路过的商旅的孩子煮汤下面,甚至还在夜晚的时候在这个镇的山头拦路打击,将那些商人全杀了,把他们毁尸灭迹,强占他们的财物,然后全部储存到了这里。

可惜,他们有那命累积财富,却没有命使用。从今天开始,这些东西将全部属于她了。

她步伐轻快地走进墙壁后面,然后,那墙壁在她转身的瞬间,自动合上。

而院子里的那伙官兵,送走了董宣等人,再回到院子里,哪还寻得着董宣等人交待给他们的那小女孩子的身影。

四处找了一遍,着实找不着人,他们也无计可施,只得就此作罢。在院子里和那黑暗得房子里取了赃物,回官衙交差去。

这地方,多呆一刻都觉得毛骨悚然,谁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亡魂,或者那些被煮汤下面给这个镇上的人吃了的孩子会不会回来索命,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当夜,夜深人静的时候。

一个小小的身影迎着寒风,衣袂飘飘,轻轻一提起就越过围墙,进了官衙牢房。她敏捷地闪动着自己的身子,躲过牢中官兵的视线,如风一般畅通无阻地找到了官衙王家面一伙人的牢房。

王家面的一伙人全部被关在一起,当他们看见这个被自己囚禁了近半个月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首先找回自己的声音的是那精瘦的男子。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门心思想将她养大,将来只归自己一个人享有的小女孩居然出现在这里,十分的不解,更多的却是无比的惊吓。

不解,她小小年纪,又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被官兵去抄家的时候抓回来的!

可是看她的身后并没有人押送她进来,而且他若没有记错,她刚才出现的方式好像是从天而降。

她,真的如自己想的那般手无缚鸡之力吗?

惊愕,讶异,疑惑、、、、、、

无数的想法顷刻间一起涌上心头。

“我来取回你们应该还给我的东西。”她冷淡地看着他们,淡漠地说道。

没将他们对自己突然出现的惊吓放在眼里。

“什么东西?”精瘦的男子想不起他们在她的身上拿了什么东西。

遇见她的时候,她身无一物,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让被他们据为己有。

他记得十多天前,一伙商人从这里经过,他们半夜去拦路抢劫,然后杀了那人,抢了对方的财物,并将对方的儿子抓了准备作为煮面的材料。可就在回程的路上,他们捡到了昏迷在地的她。

原本他们都很开心居然会在路上捡了这么好的一个用来下面的‘材料’,可回来一看,大家都惊为天人,他更是被她绝美的容貌所迷惑,第一次舍不得痛下杀人,最后决定将她好好养大,将来做自己的女人。

至此,他就将她关在了他们专门用来累积财物和‘做事’的地方,除了他有空的时候会陪她在院子里走走,其余的时候,都是用她喜欢的素食将她喂饱,然后捆在那房里豢养起来。

事实证明,她天生是适合做他的女人的。一般她这个年龄的孩子,若将对方关在那地方,就算没有被吓死,也一定早被吓晕了。可是她却不,从第一次,她看见自己怎么清理那些下面的‘材料’开始,她的态度一直是淡然的。仿佛那些东西在她的心中没有造成任何的不适。

她天生就是冷血无情,是最适合生活在冷漠的世界里的花朵,是上天将她送到他的身边来给他的最美好的礼物。

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其实,他将她放在那‘做事’的黑暗得房间是有特别的意思的,他觉得自己每天做事最多的地方就是那里,将她豢养在那,他可以很多时候都看着她,陪着她。而且,他们所有的财产都放在那,他想让她知道自己是个多么富有的男人。

他想用自己的陪伴和财力慢慢地打动她,等她将来长大了,愿意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做自己的女人。

“那东西就是、、、、、、”她如花的唇角勾起一个绝美的笑。“你的手触碰到了我的脸,我要砍下你的这双手,让你偿命。而他们既然是你的人,那就全部让他们给你偿命好了。”

作为一个衷心的下属,让他们一起殉葬,这想法也不错。

她也是一片好心,为了让他们洪泉路上不孤单。

“你、、、、、、”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不懂为什么那仙女一般的面容下会是一颗修罗的心!更不解那绝美的笑颜下,如花的红唇为何会说出这般狠绝的话。

“你以为你有那能力吗?”精瘦男子身后的大汉走了出来,嘲讽地看着她笑道。

他好笑地看着她。

笑的是她的自不量力和无知。他们那么多的人,而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七八岁小孩,能成什么气候!别说杀他们这么多人,就算他能动他们其中一人的一根手指,他也觉得,她已经很了不起。

想杀他们,真是愚蠢的想法。

“是吗?”她的红唇又勾动了一下,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形,瞬间,迷了众人的眼,倾倒众生。“那么,我现在就让你们好好地见识一下我的能力。让你们开开眼界。”

也就是在话落的这一瞬间,她的手轻轻触摸了一下牢门的锁,在他们还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开锁的时候,那由官府特地命人打造的锁应声落地。在他们无比错愕的目光中,她灵敏的身子如猫一般矫捷灵活地闪入牢房内,抽出袖中削铁如泥的匕首,对准精瘦的男子晃动了一下,在眨眼间,准确的取下来不及防备的精瘦男子的一双手。

“啊!”

响彻整个牢房的,是精瘦男子惊天动地的痛喊声。

可他的那声呐喊声才出口,一把冰冷无情的匕首已经抵达了他的脖子,只轻轻一抹,他还来不及感觉任何的痛楚,已经魂归九泉。

“我就说嘛,他的手既然触碰到了我,那就是一定不能留的。”说着,她转向其余被吓傻了的其余王家面的人,笑得好不轻灵。“到你们了,每个人都有份。”

谁也不会落空!她一个不留。

“你、、、、、、”开始说话的那大汉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不相信他们这群人中武艺最高强的老大居然连回手的能力都没有,就这么被这小女孩给解决了。

这太匪夷所思了!

他还没从那‘不相信’中回神,她手中的匕首再一次挥动了、、、、、、

当牢中的官兵因为之前听见的那声痛喊声赶到的时候,那关押明日判决的王家面一伙人的牢房中没有一个生还者,全数死在牢,一个不留。

而牢房里,除了那些倒地的尸首,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更没有人知道,在顷刻间杀了那么多人,并将其中武功最为高强的带头人的双手切断的居然会是一个身材娇小的七八岁的小女孩。

事后,官衙在无法追查凶手的情况下,只得对朝廷报到:因为王家面这伙人干尽了伤天害理、惨绝人寰的坏事,结下诸多仇怨,才会引来这样的仇家寻仇。而官府虽然至今还没有这杀人真凶的信息,但是还是会继续追查下去,直到找出这杀人的人为止。

当然,谁都知道这追查,只怕是遥遥无期。

不过,谁又真的会去在意这杀人的人到底是谁呢?毕竟,这王家面的一伙人确实是死有余辜。人家是为报仇而来。而这王家面的一伙人是天理不容,知道这事的人都道是杀得好。这群人死了才真正是大快人心,而那杀人的人反倒成了这整个镇上人人口中无比崇拜的大英雄。

第一百三十四章 凑一对1

离开王家面的后院以后,翩翩四人就火速赶往镇口与夜无痕他们汇合,然后一行人又继续往下一个镇赶,希望在天黑之前能够赶往下一个镇投宿,免得这夜晚天寒路冻的,还没个栖身的地方。

好在,有董宣这个老江湖在,所以在天黑下来才没有多久,他们已经赶到了下一个镇,一行人就决定今夜再次投宿。

没有了齐轩主仆的跟随,大家的心情似乎都格外的好。吃了晚饭,时间也还尚早,姜娘就让小二的在他们的厢房里放了一个大大的火盆。董宣将大家召集起来,说是大伙儿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白天遇见的王家面的事情,想将这事情说出来和大伙儿分享。

翩翩虽然才拜入他的门下没有多久,可对自己的这个师傅现在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所以让紫凝拿出他们准备在路上用的上好茶叶,一边在火盆上煮着热水,一边给大伙儿泡茶。

围坐在火盆旁,大家都专注地听着董宣说白日里遇见的‘稀奇事’,一边品着紫凝煮的茶。

说实在的,紫凝这煮茶的功夫还真不奈,这茶香弥漫在整个房间里,香味四溢;茶水喝在口中更是齿颊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大家一边品着茶,一边听着董宣的叙述,可是越听到后面,越是心有余悸。

紫凝泡着茶的手忍不住发抖,到后来,当董宣说出那面是用什么坐配料的时候,她更是一个打颤,手中的茶水一松,打倒了出来,还在翩翩了解她的性子,早就留意着她的神情,所以在茶水洒落的时候,眼明手快地拉了她一把,避免了那滚烫的茶水洒落在他的身上。

“谢谢小姐!”紫凝惊魂未定地说道。

翩翩赶紧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上,确定茶水没有全部散落到地上,没有一滴溅到她的身上,才嘘了口气,放下心来。可始终控制不住心中的忧心,嘴上依然皮极败坏地道。“紫凝,你怎么那么大意,若是烫伤了你怎么办?”

紫凝和她岁名为主仆,可再她的心里,她觉得两人比亲姐妹还亲。对于她来说,紫凝并不是她的丫头,而是自己最要好,想要去保护的好姐妹。

听出她责怪语气中满含浓浓的关切之情,紫凝忍不住笑起来:她家小姐对她真的好好哦!

不过感动归感动,紫凝觉得,现在最让自己好奇的还是王家面的事情。所以,赶紧说道。“谢谢小姐关心,紫凝没事。只是,刚才董老说的是真的吗?真的、、、、、、”

她心中有一大串的疑问想要足一的去问,可话才说道这里,就被董宣拦住了,只见他不满地道。“什么董老?!要喊爹,你没长记性啊,都给你们说过无数次了,这一路上,我们易容的角色就是一举家搬移到沁月国的普通人家。要是你下次再记错,明天早上就不许吃饭,直到你把这事上了心,能把自己的定位摆正,喊对了为止。”

真是的,这丫头记性怎么的就这么不好,今天都给她纠正不下十次了,她居然还能喊错,他也是服了她了。

紫凝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甜甜地喊了一声。“爹!”

其实吧,她是真的没有这么的自觉性。可这完全也不能怪她啊!要知道,先不说这董老怎么的德高望重,就只说他是公主的师傅,也是她家小姐的师傅这两样,她一个丫鬟就高攀不起啊,让她跟着这几位尊贵的主和自己小姐一起喊爹,这不是存心要折煞她嘛。

可偏偏无论她怎么拒绝,提议说自己还是当丫鬟的好,他们大家都不同意,说是一普通人家哪来的丫鬟,她只能跟着喊爹,还威胁说要是因为她的原因被‘有心人’识破,那就是她害了大伙儿。吓得她别无选择,只能诺诺地跟着他们一起喊爹。

喊是喊了,也越喊越顺,可是大概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她到现在为止,还是老爱喊错。

“这还差不多。”董宣满意地点头,叮嘱道。“记得,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若下次再喊错就罚你没饭吃。”

“是。”紫凝赶紧答应着。

心中无声的叹息,暗想:自己本就是做丫鬟的命,让她和这些主子平起平坐,她怎么能适应。

“恩。”董宣一双锐利的眼扫视了一眼或暗笑,或抿嘴轻笑的众人,严肃地叮嘱。“以后,你们要喊我和老婆子为娘,然后夜无痕和紫凝是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倾城和翩翩是二儿子和二儿媳妇,至于琳儿和秦白那就是三儿子、、、、、、呃,和三儿媳妇。”

虽然夜无痕和秦白这两对都是假的,可只要一想着把自己贴心可爱的徒弟配给秦白那呆小子,董宣的心中还是觉得很委屈琳儿。

夜无痕只是淡漠地看着紫凝,对这样的安排并无异议。倒是一旁的琳儿心中百味参杂,想着,怎么就连假的也没能把他们陪在一起呢?

纠结!

其实,就算明知道是假的,是一场戏,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十分愿意和夜无痕假扮成一对夫妇的。

上天仿佛听到了她的心愿,只听秦白嚷嚷道。“董老,虽然我们都喊琳儿姑娘叫姑娘,可大家其实都知道她的身份有多尊贵的。她这样的身份配我,虽然是假的,可也太委屈她了,堂堂的长公主怎么能配给一个锦王府的下人呢,我看还是让她和夜公子配成一对吧。”

想着要和一个尊重的公主假扮夫妻,秦白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若是夜公子,他是不知道夜公子的真实身份啊,可有时候他感觉夜公子随时粗鲁随性的行为,也透露出一种自己不可比的尊贵。

若和自己相比,他觉得他们更适合扮夫妇。

“你不是下人。”听秦白说自己是下人,夏倾城显得很不高兴,冷冷地说道。

“王爷!”秦白看着自家王爷,心中感动不已。

能得王爷这样的爱戴,他秦白今生一定衔草结环、誓死效忠。

“呃!”董宣才懒得去看他们主仆情深,只是用一双很不满的眼睛瞪着秦白。

不用他说,他也觉得这呆小子配不上自己的宝贝徒弟,可是,和他配一对,是非常的委屈了自己的徒弟;可要是和夜无痕那大熊样子的男人配成一对,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嘛。

看夜无痕那小子,易容的时候让他剃胡子他死活不答应,现在虽然也易容了,可是他的那大胡子还是那么的碍眼,怎么着,他觉得琳儿配给他更委屈。

这秦白虽然呆了点,可至少长得五官端正,还带正那么点英气。怎么看,这两个都很不如人意的人,秦白还是要比夜无痕要周正一些。

“我怎么安排怎么是。”一番思量过后,董宣下了定论。

听到董宣独断地下了决定,秦白的面上一下子颓废下来,夜无痕则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对于他来说,反正是假的,又不是真选媳妇,和谁配对都可以。紫凝看了看秦白,又看了看夜无痕,虽然知道是假的,可自己毕竟是女孩子,还是难免娇羞。琳儿的脸色却是异常的难看,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和夜无痕假扮成一对,现在被董宣这么独断地一决定,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好难受。

姜娘见琳儿的脸色很难看,赶紧拉了拉董宣的衣袖,用眼神给他示意了一下。

董宣顺着姜娘的眼神,见琳儿面色郁闷,一脸不高兴,以为是因为秦白的话让她不开心,就破口大骂。“你这混小子,我们琳儿虽然嫌弃你,可是这也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你懂吧。哼,能让你假扮是你的福气,虽然你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配不上,可这是权宜之计,没有办法的事,你只有听安排认命的份,哪有你拒绝的份,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被董宣恶狠狠的眼睛一瞪,秦白很没志气地后退了两步,然后双肩一沉,很没志气地认命道。“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董宣说完,然后得意洋洋地转向琳儿。

琳儿看着他得意洋洋的神情,紧紧地握紧自己的双手,心中却天人交战。

虽然她是跟着师傅师娘走江湖的,可是女孩子的矜持她还是有,只是,她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紧握住的双手握得更紧了,在这冷冷的冬天,她却能感觉出自己的手心因为紧张而泌出了汉。

微微让自己稳定了一下心神,她听见自己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爹,秦白既然觉得有压力,那到时候假扮起来也不像,不是引人怀疑。”

虽然她没有明说,可是言下之意就是既然秦白觉得有压力,那就换吧。

说完,她静静地等待董宣的答复,心中却如同击鼓一样‘碰、碰’作响。

秦白听了她的话,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点头如捣蒜,也算是充分表达了自己是真的觉得很有压力。

见他这样,董宣心中更是来气,又再一次狠狠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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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先传文,一会儿再修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凑一对2

翩翩看了一眼琳儿,又看看秦白和紫凝,眼珠子一转,也开口帮腔道。“爹,我看就这样吧,其实,我也觉得秦白和紫凝配一对更适合一些。”

她是有私心的,本来她就一直想找机会撮合紫凝和秦白,现在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又岂能白白地放过。

而她这一开腔,紫凝忽地想起自家小姐曾经说过,她和秦白和适合的话,脸不由自主地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秦白一眼,又如同受惊的白兔一样,赶紧把头压得更低了。

心中,她是一直很欣赏秦白的,觉得他这人人品不错,长得不错,才能更是没话说。在王府里,除了王爷,可以说连安管家有事也要找他商量,可想他多得王爷重视!而且王爷刚才也说了,他不是下人。

也就因为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条件,使得翩翩给紫凝说起想把她和秦白凑在一起的时候,紫凝只能选择了把她的话当成一个玩笑。

这样的人,不是她能配的上的。

翩翩的心意她领了,也很感动,觉得小姐能为自己操这样的心,她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只是,有的人,不是她能高攀的;有的事,却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

“紫凝配秦白适合一些?!”老实说,董宣也这么觉得的。可是,要是紫凝配了秦白,那琳儿不是就只能和夜无痕那满脸胡子的粗鲁家伙配一起,这是他怎么也不愿意的。是以,他要反对到底。“反正又不是真的,配不配也没那么重要,就按照原来的吧。”

翩翩一听,再接再厉地游说道。“爹你说得对,反正又不是真的。那既然秦白和琳儿都觉得换一下比较好,那就换一下好了。”

“换来换去多麻烦。”董宣依然不松口。

翩翩听他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心中暗暗有些发急。

夏倾城在一旁看翩翩好像有些急了,心中暗暗疑惑,不解她在这事情上掺乎什么,但还是选择开口帮腔道。“依我看,既然秦白和琳儿他们都觉得自己不适合假扮一对,那还是调换吧,免得到时候他们若扮演得不像,露出马脚。”

“你也赞成调换?”董宣对于夏倾城也持反对意见颇有微词。

在他的想法中,夏倾城这个温润王爷应该是不会管这种事情。

董宣不明白,可姜娘却明白了,夏倾城的性格是不会管这些事,可若是翩翩想管了,那他也势必是站在自家娘子那一方的。她再看他们大家,似乎除了董宣以外,大家都不觉得重新配对有什么不好,既然当事人中有两个赞成,两个是怎么样都可以,那干嘛不另外安排!

自家老伴的心思她也明白,不过再姜娘看来,那夜无痕除了有一脸大胡子,长得魁梧以外,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是假的,既然琳儿都愿意和他假扮夫妇,那么他们又有什么好反对的。

“老头子,我看,就让琳儿和夜无痕一对,让秦白和紫凝一对好了。”顺应大家的意思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这一路上大家都会相处的融洽,毕竟这人是他们自己选的嘛。

“老婆子?!”董宣没想到一向都喜欢顺着自己的老伴这次也会站在他们那边,只得在心中无声地叹口气,不情愿地道。“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这次定了就可别再反悔了。这一路上谁要是又给我说不乐意或者扮演的不像,我可是会发脾气的。”

“是。”

这次,大家的回答皆是一口同声。

董宣愣愣地看着他们,不明白,这不会就是交换了一下嘛,怎么大家都那么高兴呢!

紫凝心中也高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心情舒畅,只是相较于和夜无痕假扮一对夫妇,似乎和秦白更能让她接收。她给董宣续了一杯热茶,重拾之前的话题。“爹,你说那王家面的一伙人卖了这么多年的面,真的没有一个人去想过为什么这些面会那么的好吃吗?”

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吃,他们是不得而知的。可能让那么多人心心念念,天天排队去买的,应该是很好吃的吧。这么冷的天,排那么久的队就只是为了吃一碗面,可想而知那面的魔力是多么的大。

见话题又回到了王家面的事情上,董宣也来劲了。“有没有人想过我是不知道啊,不过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要嘛就是没有想过,要嘛就是想了也只是想想而已,想了付诸行动去一探究竟的应该全去见阎罗王了。”

否则,怎的还能有这王家面的存在,又还能让这些畜生这么猖狂。

今日,他们才是发现,都还没有付诸行动就被那伙人要杀人灭口,可想这伙人的心思是多么的细腻,只怕那往日发现异样的现如今都已经做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紫凝想想,心中不由叹唏嘘,对王家面一伙人的行径深恶痛觉。

“可惜我当时不在。”琳儿遗憾地说道。

要是她当时也在场,那会将这伙人就这么送进官府便宜了他们,怎么着也得先折磨一顿。

翩翩突然侧身看着夏倾城,轻轻抿了一下嘴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问道。“夫君,你说,那小女孩子现在找到她的父母了吗?”

其实,这一路上她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小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她和自己的夫君怎么长的那么像呢?难道真的知识单纯的巧合?

当然,她是相信他的,只是那太过于的相识度,让她对那小女孩在担忧至于,也多了几分好奇心。

“小姐,你说的是那个和王爷长得很像的小女孩吗?”这小女孩的事大家都听董宣说了,更多的是遗憾没有得真人一见。他们是在是好奇,他们所说的这长得像到底是有多像呢?

“什么小姐、王爷的,你这丫头怎么就是那么不长记性呢?”董宣气得吹胡子的眼睛的,心中暗暗感叹紫凝这丫头真是愚笨无药可救。

这一刻,他突发奇想,这笨丫头和那呆呆的秦白还真是满适合做一对的!

谁叫他们两个都那么的呆笨。

看来这对组合还真不错。

紫凝委屈地看着董宣,缩缩肩膀,委屈地道。“人家一直都是当丫鬟的,叫习惯了嘛。”

要不是经过了这一天的联系,还有大家的帮忙,以及时不时地被董宣吼骂,她现在可能连‘爹’、‘娘’什么的都还叫不出口呢。

姜娘好笑地看着她,拉拉董宣的袖子,帮腔道。“这也不能怪她,她一直都是那么喊的,要她一下子就改口,却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爹,习惯这个东西是最难改变的。”翩翩不忍紫凝受委屈,也连忙说道。

紫凝感激地看着翩翩和姜娘,用眼神传递这自己的感动和谢意。

“我给你说,你心中要牢牢地记住,以后要喊我们爹、娘、,那什么小姐、王爷的,也不许再喊。以后你喊夜无痕和琳儿就喊大哥、大嫂,喊翩翩和倾城就喊二哥、二嫂,若是再喊错,就真的饿你两顿。”这次,董宣是铁了心。若是紫凝再喊错,他必定是要处罚的,免得这丫头老不长记性。

“是!我下次一定不会再犯。”这次,紫凝是在心中提醒自己要一百二十个小心,多加注意,切忌不可再喊错。

“恩!”董宣有点不相信地点头。“以后我也不和老婆子也尽量少叫你们的名字,就叫老大、老大家的、老二、老二家的以及老三、老三家的。”

大家看董宣对自己给他们安的这些称呼都很满意,心中一个个是敢怒不敢言。这称呼,说实在的,挺让人难以接受的。

翩翩的感觉自己的头上一群乌鸦飞过,她觉得这喊法实在是有够土的!可随叫这里是古代了,看来也只有忍了。

姜娘看着自家老伴那因为恶作剧而沾沾自喜的神情,再看看他们一张张憋屈的脸,忍不住笑出来。“老头子,除了倾城那里,其余的你都直接喊他们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的。”

谁叫夏倾城是堂堂的锦王爷呢,只怕这天下知道锦王的名讳的人不少,为避免喊出他的名字引起别人的怀疑,肯定是要换一个称呼的。至于其余人,就算大家直呼其名,应该也不会引起谁的注意,毕竟大家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知道他们名字的人应该不多。

“出了轩烨皇朝,知道我名字的也不多。”夏倾城的声音依然淡漠。

只是大家都清楚,能让他特地这么提醒,可想他也和大家一样不喜欢董宣给他们起的称呼。

老二!想着这称呼,夜无痕刚喝进嘴里的茶一下子喷了出来。

他连忙拿出锦帕擦去满嘴的茶水,又望自己的衣袍上擦了擦,歉然地看向大家,抱歉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时没忍住。”

真是的,这名字害人不浅,这下,他留给大家的粗鲁的形象更是粗鲁了。

夏倾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冷冷地把目光移开。

第一百三十六章 秦白的幸福生活

“其实,我觉得这些称呼都很不错,我看一般山野人家就是这么称呼的。”董宣假装不明白这些称呼所带给他们的震撼,自顾自地说道。

“师傅,我们扮的是普通人家,不是山野人家。”琳儿不满地说道。“哪里好听了,土死了。”别人不敢说,可琳儿和他师徒这么多年,脾气一上来,就忍不住和他较真起来。

“你这不懂得尊师重道的丫头,这哪里土了?”董宣一副深受打击,觉得琳儿不忠不孝状。

琳儿很不雅地翻翻白眼,不以为然地道。“哪里都土,还是直接唤名字好了。”

师傅还真是能装!

“哟,丫头,你翅膀长硬了哈,居然敢顶撞起师傅来。”董宣的眼睛微眯,说出的话好像很不高兴,可看那神情却好像有点享受和琳儿斗嘴。

灵儿眼珠子一转,使出自己惯用的杀手锏,走到姜娘身边,抱起她的手臂撒娇道。“师娘,你看师傅啊!”

“呵呵!”姜娘对这对师徒是不是上演的这些戏码已经很习惯了,不过看灵儿这撒娇的神态,看来是到自己上场了。只见她浅笑道。“老头子,还是叫名字吧。”

琳儿这丫头,每次到最后总要搬出自己,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姜娘、、、、、、”董宣是彻底无语了,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琳儿这小丫头到最后关头都要向姜娘求救呢?这已经成为一种惯例了。

“什么老大、老二、老三的,这些名字真的不咋样。要是让江湖上那些仰慕你威名的听了,不是很美名字嘛。”姜娘试图说服他。

只可惜董宣不吃这一套,依然固执地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就觉得这些名字都不错。”

见他态度强势,姜娘是彻底没则了。

翩翩见姜娘无计可施,琳儿一脸愤愤然,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再看夏倾城、夜无痕和秦白三人的苦瓜脸,脑中转动了一下,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夫君,我还想着明儿个早上做几样拿手的点心,再煮上两种好吃到不得了的粥给你们做早餐呢。可现在看你们大家凑闷闷不乐的,想必也没这心情吃早餐,我还是不做了吧。”

夏倾城不悦的神情转向翩翩时,立刻换上赞赏的神情,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传递着只有彼此才懂的的信息。

董宣一听,不高兴了。“你这丫头,就只想着你夫君。也不想想你师傅。”

他们不高兴,不想吃,可他却十分的想吃。

自从上次尝过这丫头的厨艺以后,他至今对她做的那些菜还念念不忘、回味无穷呢,一直想着,看能早个什么办法,让她再煮一顿,现在倒好,明日就可以尝到的厨艺,就要飞了。

“师傅,做徒弟的肯定是很尊重你的。只是看见夫君不开心,我也难受,这一难受,心情肯定就受影响,那那还有那心思去煮吃的。”翩翩深情并茂地答道。

听她这么说,董宣气得牙痒痒。

别当她不知道她那点小伎俩,他哪会不知道这丫头那点心思,不就是要自己别那么叫他们嘛!

他看了一眼翩翩,又转头瞪了琳儿一眼,暗怪这两个丫头是生来给他找气的。

此刻翩翩心思玲珑,见董宣面色难看,就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话而不高兴,可是面对他喜爱的美食诱惑,又无力抵挡。她估摸着,现在他心中怎纠结着呢。

她决定趁胜追击,再给他加加火力。“今日晚膳的时候,我还突然想起两道绝美的小菜,要是配着粥来吃,那味道可好了!酸甜适中,吃在嘴里还回味无穷、、、、、、”

董宣听她那形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开始招架不住。

翩翩见董宣的神情,知道时机已经成熟,立刻拉回自己的话题,不在继续说话勾引他肚子里的馋虫,转而对喜欢听好话的董宣施行软硬兼施。“师傅,其实我知道你也就是逗我们的,这称呼你怎么会用在我们的身上呢,对吧。”

“哼!”董宣冷哼一声,不情愿地威胁道。“你明天早上做的要是我吃得不满意,那以后我就那么叫他们。”

翩翩一听,知道他这是答应了,离开高兴的扫视了一眼和自己一样开心的众人,一个劲儿地点头承诺。“师傅你放心,我做的一定包你满意。”

这别的事情上,或许她是不够自信的,可这做饭菜的事,她向来都是信心满满的。

谁叫这可是她最拿手的呢!

董宣瞪了她一眼,面色不喜地赶人道。“都出去,都出去!我看着你们就碍眼。各自回房去,别让我老头子看见你们就来气。”

大家都知道董宣这是再闹别捏,在姜娘的眼神示意下,齐齐行礼,说道。“那儿子(媳妇)就退下了,爹你早点歇息。”

董宣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他们就转身开门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关上的方面,姜娘笑着走到董宣的身边,抡起拳头给他捶着肩膀。“有这几个孩子陪着,还真是热闹,若他们能一直陪着我们,那日子就不无聊了。”

没有孩子,一直是他们夫妇两个心中最大的遗憾。其实,要易容,扮成什么都好的,不一定非要扮成一家人,她和老头子会选择让他们和自己假扮成一家人,也就是想借此机会,感受一下天伦之乐。

听出她语气中的惆怅,董宣心中不忍。伸出自己的手抓住她停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委屈地道。“他们陪着有什么好的,早晚要被他们气死。”

“有这么夸张吗?”姜娘很自然地和他换了一下位置,转变成她坐下,他则站到她的身边。

“哼,这称呼的事都经过了一天了,他们不是这个喊错,就是那个喊错的。刚才倒好,下去的时候喊得是整整齐齐、一口同声,你见有谁是喊错的。”不知道的,看他们刚才离开时候的那表现,只怕还真以为这群家伙,真的全是他的儿子和媳妇。

姜娘想了一下今日的这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们这不是不习惯嘛!习惯了就好了。你没瞧见,他们今天晚上错的都极少了吗?”

“但愿如此。”

而这厢,翩翩和夏倾城回房后,翩翩的心情就一直显得有点激动。

夏倾城不明就里,看向她铺着床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翩翩因为心情好,所以手下的动作越发的轻快,嘴里也开始哼起了自己熟悉的小曲。

听着她哼的小曲,夏倾城的嘴角勾起一个满足的微笑。“娘子,你的心情似乎很好!”

能这样静静凝视着她的背影,真好!

翩翩一直以为他在专注的看书,现在听他和自己说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起身子,转身看着他,笑嘻嘻地点了一下头。

“什么事情心情这么好?”夏倾城不解地问。

“呵呵,夫君,你觉得紫凝怎么样?”她一边和他闲聊,一边转身,弯腰将铺床的最后一个动作完成。

“紫凝?”夏倾城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话题,但还是如实作答。“我觉得她很不错。”

就单凭她对娘子真心相待,认真服侍来说,他已经很满意了。

翩翩完成了铺床的动作,转身一步步走向夏倾城。

虽然是出门在外,可这给他们铺床的事,一直都是紫凝坚持亲力亲为的。可现在,因为大家易容的关系,不可能在让身份平等的紫凝来给他们做这些事,所以翩翩就以‘不可露出马脚’的理由让她和秦白早点回房歇息,而这些事,现在都只能由她自己来做。

她走到夏倾城的身边,他将书往身边的凳子上一放,拉她入怀,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紧紧拥抱住她。

“那夫君你觉得紫凝和秦白怎么样?”听到夏倾城说紫凝很不错,翩翩的心中很是开心。

任由他抱着自己,她将自己的重量全部放到他的身上,舒服的窝在他的怀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习惯了坐马车的关系,她现在是越来越习惯坐在他的怀里了。

这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怎么样?”夏倾城认真思考了一下,方才回答。“我觉得他们两个都很不错。”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老实地回答。

翩翩轻笑,娇嗔道。“人家不是问你他们的人品,是为你觉得他们适合不?”

她的夫君,好像对这方面的事,总是反应要迟钝一些。

“适合?”夏倾城不解。

她说的这个适合是他想的那个适合吗?

见他一头雾水,她只能挑明了说。“紫凝和秦白也都不小了,人家像他们这年龄的,许多人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可你看他们两个,到现在都还没成家呢。”

这下夏倾城是完全懂了,暗腹,原来她说的适合还真的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不过,这秦白应该成家了这个事他还真从来就没有想过。现在经翩翩这么一说,他才想起自己都已经成家了,那么秦白确实也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他也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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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因为初初最近忙,现在是在出差,所以这个文是自动预发的。等初初回来再进行修文,到时候更新不仅恢复正常,也会在字数上大大的提高的。望谅解!

第一百三十七章 气氛

想起翩翩之前问的话,他恍然,看来她是想将他们凑成真正的一对。

他浅笑道。“娘子觉得适合就适合。”

翩翩听他的回答,轻笑。

她听他的这话,怎么感觉,他还有点适合做‘妻奴’的感觉呢!

当然,这话她也只是想想,可是不会傻得对他说的。

“夫君,人家是问你觉得适合不?”

他的脸上还是依然挂着笑,开口说出的话像微风湖面,却甜进翩翩的心坎。“你觉得适合的,我就觉得适合。”

听了他的话,翩翩的心中如同吃了定心丸。

只要他不反对,那么紫凝和秦白的事,她就可以大力地推波助澜了。

“不知道他们现在做什么呢?”她想起,因为现在紫凝和秦白,琳儿和夜无痕因为假扮夫妇,所以都是同住一个房间,就好奇,这两对人今夜是怎么相处的。

当然,董宣也是事先打过招呼的,说虽然是冬天,可是床都是给女的睡的,男的只能在桌子上铺了床睡。

对于夜无痕和秦白的为人,翩翩也是了解的,深信,他们觉得是不会趁人之危的。

她想,董宣应该也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才会放心地让他们假扮夫妇的吧!

夏倾城看着她好奇的小脸,伸手把她的头托了起来,让她与自己平视,好听迷人的嗓音带着迷惑人心的感觉。“他们在做什么我是不知道,但是我保证,我们接下来做的事情,只有真正的夫妇才能做。”

他可不想她一个晚上的心思都放在别人的身上。

听了他这么隐含深意的话,她的脸上染上微红,不自在的移开自己的视线,娇羞地不敢与他对视。

虽然,这种事,他们现在是天天晚上都在做,可是,她还是会不好意思。

夏倾城见她含羞带怯地神情,心中一动,感觉有一股热气串上小腹。

他靠近她的身边,轻添着她的耳垂,一向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些低迷,很是诱惑。“娘子,你今晚累吗?”

翩翩的身子在他的怀里打着颤,语气虚弱却又无限娇羞地轻声说道。“不累。”

夫君真是坏,明知道耳垂是她极为敏感的地方,只要他一挑拨逗弄,她的身子就开始不安分,可是他自知道那地方的敏感以后,每次想要她,都是从那里下手,让她每次都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步调走,不受控制地去迎合着他。

不过,她也觉得好幸福,只因为,他就算再想要,可只要一感觉到她累,或者她只要一说累,他就会停下自己的一切动作,让她好好的休息。

他对她的疼,对她的宠,虽然不张扬,不摆弄,可是它就在那里,好像那绵长的流水一样,流入心扉。

“不累就好。”他的声音比之之前,更加低沉。温暖的大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滑进她的衣物里,感受着那一寸寸的美好。

翩翩感觉自己的身子在他的手的抚摸下不安分的开始扭动,身体开始被他点燃一处处火苗。

她的扭动,让他的身子更加燥热难耐,他忽地将她一把抱起,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床上走去。

而这边,秦白和紫凝回到属于‘他们’的房间。

紫凝原本就因为自己刚才在董宣他们房里的一翻胡思乱想而乱了心神,现在和秦白两人关起门来,寡男寡女独处一室,更加的让她不安。

“那个、、、、、、”

“那个、、、、、、”

两人一口同声地说道,又因为惊讶于彼此的同时开口而住了嘴。

因为这默契引起的怪异气氛,两人同时笑开来,紫凝顿时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没有那么紧张了,而刚才因为紧张而呼吸困难的窒息感也瞬间荡然无存。

“你想说什么?”秦白问。

“我?”紫凝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摇着头轻轻一笑。“我忘记了。”

她其实并非真的忘记了,而是因为刚才太过于紧张,所以想去翩翩那里看看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借此来避开这种两人独处的尴尬气氛。

“哦!”秦白以为她是真的忘记了。

“那么你呢?你想说什么?”紫凝问。

虽然平日在王府,他们经常见,也偶尔的说说话,可是紫凝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不自在。

她虽是小姐的陪嫁丫鬟,所以不像别人一样,在王府里要称呼秦白一声‘秦爷’,可她自己的心中却比谁都要清楚,自己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丫鬟,而秦白的身份就像夏倾城给他定义的——他不是下人。所以,秦白的身份是有点特殊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既然可以掌管王府庞大的家业,又是一直以‘爷’的身份出入于王府,那么那算是半个主子,是以,紫凝在她的面前就没那么随意。

现在又在加上翩翩给她挑明的心思,使得她在面对秦白的时候,也就更加的不自在。

虽因为刚才的笑化解了她的如坐针毡,解除了那种尴尬的气氛,可她依然觉得难受,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

“我刚才想说,今天晚上你就安心的睡着床上,我睡在桌子上,绝对不会越过雷池半步的。”秦白不自在的搔搔头。

他是觉得,他们两个在王府就熟识,现在既然又是假扮夫妻,实在是不应该太拘谨。不过,这和一个姑娘家独处一室,对于他来说,还是头一遭,这感觉,还真的是让人很不自在啊!

“其实、、、、、、其实,我不怕你会对我怎么样的。”紫凝急着给他说明自己的想法,可说起这事又觉得别扭。

“呃!”秦白呆愣了一下,疑惑地问。“你不怕我会对你怎么样?”

她的意思是相信他不会对她怎么样,还是他即使对她怎么样了她也不在乎呢?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怪怪的,让人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

“啊!不是,不是,不是那个意思。”紫凝发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心中很是担心会被秦白误解她是个随便的女人,慌乱之下,双手也急的在空中不停摆动。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白挑眉问道。

其实,他细想也知道以她的品行,绝对不是那意思,可此刻看她这么着急的想要解释清楚,他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下。

“我的意思是我相信你的为人,相信你是个正人君子。”紫凝在心中松了口气,想着,谢天谢地,她终于解释清楚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可对于她来说,却是极为重要的。

要是不解释清楚,他误解了可怎么办。

秦白笑着列出了一口白牙。“我逗你的呢,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的。”

在府中那么久,虽然他们相交甚少,可是,了解,还是有那么一些的。

“那就好。”紫凝并没有因为自己被逗弄而有任何的不高兴,而是欣喜于秦白没有误解自己。

秦白好笑地看着她,觉得这姑娘平时虽然精灵,可没想也有这么单纯有趣的一面。

“那我去给自己铺床了。”秦白一改之前的不自在,转而换上轻快的步伐,抱起事先让小二准备的床铺往房中的那张大圆桌走去。

紫凝看着那张不够容纳秦白这魁梧的身子的圆桌,难免担忧地道。“这张桌子根本就不够你躺,你怎么睡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秦白三两下铺好了床铺,然后往上面一趟,脚就那么垂到地上,然后对紫凝说道。“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可是,这样睡不是很不舒服。”要是让她这么睡一晚,第二天保证是腰酸背疼的。

看着她那张为自己担忧的笑脸,秦白‘嘿嘿’一笑道。“别担心啦,怎么说我也是个大男人,还是个习过武的大男人,这对我来说,没什么问题的。”

“恩。”紫凝轻点了一下头,见秦白又起身去找抱枕,她退到门口,为他倒了一盆水。

秦白一切准备就绪,回头,就见紫凝站在自己的身后。

紫凝见他忙完,指了指自己的身后。“我为了倒了热水,你洗洗会暖和一些,睡起来会觉得比较舒服。”

“谢谢!”秦白感谢于她的细心,领了她的好意,转身走过去,准备洗洗睡觉。

他发现,这丫头,脾气不错,而且还满体贴的。

秦白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脱了羊皮小靴和袜子,在紫凝事先为自己准备好的热度适中的热水里洗了脚,然后拿起她搁置在一旁的帕子擦干了脚上的水,在心中再一次感叹这丫头的细心。

见秦白洗好,紫凝赶紧走过去,端起地上的洗脚水,打算端出去倒了。

秦白这次有点被她的举动吓到,连忙按住她的手,赶紧说道。“我来!”

“没事,这些事情我做就可以了。”紫凝不觉得这有什么,她以前在相府的时候,什么苦事、脏事没做过。

“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做这些事呢。”秦白抢过她手里的水盆,转身离开。

紫凝看着她的背影,感觉眼睛有些雾蒙蒙的。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个男人会心疼自己。

虽然,他的那种‘心疼’是一种包罗万象的,对所有女人的,可她就是很感动。

这种被人疼惜的感觉,真的很好。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逗弄

琳儿转身看着正在关门的夜无痕,心中百味掺杂。

她不知道他对自己提出要交换的事情是一个怎么样得看法?他会不会觉得她很随便了?又或者会不会从这件事中看出端倪,想到她是对他有意思呢?

心中种种想法皆是因为他。

她不希望他轻看了自己,也不希望他看出自己的心思。作为女子,她还是有自己的矜持的,在男女的世界里,她不希望自己是先主动的那一个。

虽然,这次的事情是她不由自主地给了彼此一个机会,可她还是想着,希望有朝一日,是他爱上了自己,先给自己表白的。

只是,会有那样的一天吗?

夜无痕关好门,回头看见的就是一脸恍惚若思的琳儿,嘴角忍不住勾动,低低地笑出声来,牵引得他脸上的大胡子一抖一抖的。

琳儿听见他的笑声,回神,脸上微红,第一想法就是:他这笑是不是因为看出了自己对他有意思?

当下心中一急,她连忙解释道。“你别胡思乱想的,我可不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要和你假扮成一对的,我是、、、、、、”

“哦?”夜无痕挑了挑眉毛,向前走动了几步。

见她向自己一步步逼近,琳儿的脚步不由向后一步步跟着退,心中因为过于紧张,急的反而说不出话来。

“你是什么?”夜无痕的声音低低的,不难听出里面带着笑意。

“我是、、、、、、”琳儿一咬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再后退。她一个站定,用尽全身的力气直视他。“我是看秦白和我假扮一对,压力那么大。所以,才说要和你组一对的。”

他的一步步逼近,让她的心跳剧烈增快,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是吗?我还以为、、、、、、”夜无痕站定,淡淡地注视着她,一脸的落寞。

“你以为什么?”看他脸上出现的落寞,她的心中微微心疼,傻傻地跟着他的话问。

他定睛看着他,脸上的落寞依然不减。“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对我有意思,所以才想着和我假扮一对的呢。”

“啊!”琳儿心跳如打鼓,疑惑: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见她呆愣不知所措的神情,他继而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太有趣了。”

“你、、、、、、”琳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笑唤回了心神,这一刻才恍然大悟,自己是被这家伙耍了。

真是气死她了!

见他还在不知收敛的开怀大笑,她心中气得颤抖,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了他一大把,咬牙道。“夜无痕,我恨死你了。”

坏人,衰人,臭男人!她再也不要理他,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他知不知道,他刚才那么说,她有多紧张,都几乎被他吓傻了,可心中又因为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思而多了一点期盼。

可他倒好,什么东西不好玩,偏要拿这种事情来玩,他知不知道,他所嘲笑的,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傻,还有自己的一片痴——对他的那一份爱恋,一份痴心!

难道她的情,就那么好笑吗?

夜无痕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依然笑得有恃无恐、毫不收敛。

在他看来,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也就是小女人家被逗弄的不悦,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是一种感觉自己的真心被心上人任意践踏的恼羞成怒。

“好了,别生气了。”他追在她的身后哄着她,可笑意依然不减。

“哼!”琳儿狠狠地坐到椅子上,用一双愤怒的眼睛瞪着他。

见他依然还在笑,她的心中就无比哀怨,面色比之之前还要难看。

见她的脸色异常的难看,夜无痕深知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勉强忍住笑意,轻声哄她。“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下次我不开这样的玩笑了好吗?”

一听他说‘玩笑’,琳儿的心中更是难受。只见她微微侧了一下身子,再一次冷哼一声,不搭理他。

夜无痕见她这样,也难得搭理她。

从小到大,除了他命中的克星——夏倾城以外,他看过谁的脸色。虽然他逗弄她是不对,可也只是玩玩而已,她用得着那么小气吗?

在他看来,这丫头虽然一直住在宫外,可这公主的脾气倒是有个十成。既然她要生气,那就随她去,他才难得伺候。

等她气饱了再说。

懒的再哄她,他自顾自地走到床边,躺上床,拉被子盖上,打算睡觉。

他坏心地想:他就不相信这丫头能一晚上不睡觉,现在他先站了床铺,要是她想睡,就势必要来求他,这样她就不得不先开口和自己说话。如此一来,先放低姿态的就是她,而不是他。当然,若她真有那骨气一晚上不和他说话,不来求他,那么他也不会介意她一晚上不睡的。

反正,不睡的不是他,辛苦的不是他。她的骨气能让他在温暖的床上美美地睡上一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琳儿见自己生气没搭理他,他不仅没有好言好语的安慰,反而自顾自地倒头就睡,心中更是委屈,也没打算和他说话,只是自己一个劲儿的憋着闷气,暗自神伤。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久到琳儿再也看不见一点希望,知道他是真的不会再来哄自己的时候,感觉一股悲凉之意袭上心头,她的鼻子一酸,心中刺痛,眼泪‘吧嗒、吧嗒’地滴了下来,一点一滴,在自己的长裙上晕开,开出了一朵一朵名为‘伤心’的小花。

开始的时候,她还只是暗自神伤,偷偷垂泪。可到了后来,她越哭越觉得委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渐渐地涕不成声,鼻子也因为伤心过度,流泪过多而呼吸困难。

“咳!咳!”因为没办法呼吸和过于的难受,让她轻咳起来。

琳儿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床上被对着自己的夜无痕,深怕自己的咳嗽吵醒了他,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可这一捂,她感觉自己的双手染上的是自己脸上慢慢的泪水。

她不希望,自己这为情所伤的懦弱和没出息的一幕被他看见,再加上自己现在捂着自己,越发的没办法呼吸,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就赶紧站起身来,打算出去散散心,等自己好点了再回来。

就在她才走了没几步,忽听后面有人问。“你要去哪里?”

琳儿停住脚步,有点不敢相信会突然听到夜无痕的声音。

他不是睡了吗?!

可是她还是没有回身,只因,她不想让他看见伤心哭泣的自己。

夜无痕很无奈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坐起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那抹娇小的身影隐隐的颤抖,若是他没有估计错,她应该是因为哭泣过度,所以才颤抖的吧。

无奈的叹息一声,他问。“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琳儿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希望被他听出自己哭泣的声音。“我觉得房间里有点闷,想出去走走。”

她猜想,应该是自己刚才走路的声音吵醒他的。

殊不知,夜无痕其实一直都没有睡着过,他只是不习惯去哄女人,也或者可以说,除了夏倾城和那人,他从来没有哄过任何人。

从她开始哭的时候,他就知道,只是在他的想法里,他很不解,自己不就是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嘛,值得她那么生气,那么上伤心,那么哭泣吗?

女人,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

特别是眼前这个叫琳儿的小女人。

他起身走下床,一步步地走进她。

就算她伪装的再好,可那明显的因哭泣过重的鼻音,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琳儿听着身后传来的簌簌地脚步身,心中开始紧张。

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个样子,一点也不想。更何况,她现在哭得连呼吸都不能自己,只能微张着小嘴一小口一小口地吐着气,这样子说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她千万不能让他看见这么没出息,这么有损形象的自己。

只是,现在她应该怎么做呢?对,逃,她现在要做的唯一事情就是逃。只有逃开了,他才不会看见如此窝囊的自己。

才这么想,她的脚下就开始移动,希望在她走上来之前,快速地离开这个地方。

可惜,事与愿违,就在她的脚才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她身后的夜无痕就已经察觉出了她的意图,脚下两个箭步,伸出一手,轻轻一勾,就把她够到了自己的面前。

感觉到他的手在搬自己的身子,她赶紧反抗,只可惜,柔弱的她哪是武功高强的夜无痕的对手,只能徒劳地挣扎两下,就被夜无痕转了个身,牢牢地囚禁在自己的面前。

虽然身子犹不及防地被他给板正,可是琳儿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那就是用自己的双手挡住自己的脸,试图让他无法看见自己因为哭泣过度而变得很丑的脸。

她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很丑,要是让他看见这样的自己,那没面子不说,以后一定会在他的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影响。她一点也不想那样,她希望自己留在他心中的都是比较好的一面。

夜无痕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心中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夜间访客

他伸手去欲抓下她的手,只可惜,她固执地紧紧挡住自己的脸,不愿让他得逞。

“你干嘛呢?”他没好气地笑道,一个使力,就将她的手稳稳地抓下来握在自己的手里。

“不要看。”她懊恼地道,连忙把自己的脸转向另外一边。

“呵呵,现在知道羞了,那怎么开始哭的时候就没想过害臊呢?”他好笑地说道。

“哦,你、、、、、、”气死她了,原来这家伙,压根儿就知道她刚才在伤心,在哭泣的啊。

夜无痕用另一只得空的手将她的脸板正,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很无辜地说道。“我怎么了我?”

“你还欺负我?”琳儿控诉道,感觉自己的鼻子又是一酸。

见她又要开始哭,夜无痕顿时被吓得手足无措。

“我可告诉你哦,你若是在哭,我就真的不管你了。”他不懂得怎么去哄一个女人,所以只能威胁。

“不管就不管,谁稀罕你管来着。”她嘴硬地说道。

只不过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可这次,她是真的极力克制自己,就怕自己的眼泪落了下来,他会真的不再搭理自己。

他看着她委屈兮兮的样子,仰天长叹,他至今还是不明白,自己不就是开了个玩笑嘛,至于让她哭成泪人儿嘛。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

“好了,好了,娘子别哭了。”他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只是,他那满脸的大胡子,没让她看出来,只是从他咧开得大大的嘴角知道他是在笑。

听出他话中的戏弄,她又有些恼羞成怒,凶巴巴地问道。“谁是你娘子来着?”

“不就是你吗?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假扮的夫妻呢?”见自己终于成功把话题转移,他在心中轻嘘一口气。

“你也会说是假扮的。”听他一提假扮的,她心中就觉得微酸。

“假扮的也要扮得像对吧。”

“哼!”

见她又是一声冷哼,他心中暗暗疑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这丫头这么能哼呢?

仔细想想,刚才还真不应该答应这交换的事,要是现在换成是紫凝那丫头,哪用自己这么伺候讨好,只怕现在自己已经被她伺候得舒舒服服去休息了。

真是便宜了秦白了小子。

未来还要一路和这个小气的小女人假扮夫妇,他想想都为自己据一把同情的眼泪。

另一边,琳儿心中也暗暗懊恼。她向来不是个小气爱哭的人,可自从遇见夜无痕,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挂在他的身上,情绪很容易受他牵动。

她其实也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怎么办?他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要是她真的被他讨厌了,那可如何是好?

“那个、、、、、、”她转头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她僵局在那,不知所措,可是听到她肯主动开口示弱,他心中一个雀跃,连忙道。“我们未来,还有好长的路要好好相处呢。虽然我不怎么会哄女人,但是既然我们是假扮的夫妇,那这一路上,我还是希望自己不要惹你生气不开心。”

就算是假的,也不能老是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的。

大家开开心心地走完这一路,然后好聚好散。

听他一直把‘假扮’两字挂在嘴上,琳儿的心情越加沉重,勉强牵扯出一个力不从心地笑。“你说得对,那我们以后就好好相处吧。”

她自认自己也没那么差吧,可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就没对她动一点情呢?

她感觉自己很伤心,很挫败。

听她这么说,他的心中才微微稳定下来。“那以后你可千万别这么动不动就哭给我看了,我很不喜欢女人哭的。”

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了,八成还以为他是负心汉,是他欺负了人家姑娘似的。

可天地良心,要知道,他可是什么都没做,连邪念也没有对她对过一丝丝呢。

夜无痕觉得自己很无辜,压根就没想到琳儿之所以会那么伤心,就是因为他没对自己懂过一定心思,让她一颗载满他的心很无助挫败。

“我以后不会哭。”听到他不喜欢女人哭,琳儿连忙保证道。压根忘记了她自己之前说的恨人家,不喜欢人家的话。就怕自己再哭,会惹得他真的不喜欢自己。

“这才乖。”听到他说不哭,他如蒙特赦,连忙夸奖。

这下,他总算是安心了。

要知道,他哭的时候,他也有一种好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似的感觉,让他也很憋闷啊。

听到他夸奖自己,琳儿面上一红,当下娇羞地垂下脸,声音几不可闻地道。“很晚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说着,就走过去,把小二事前准备的被子抱起来,往桌子旁边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说道。“你身子那么强健,这桌子上肯定是睡不下你的。以后,你就睡床吧,我睡在桌子上就可以了。”

夜无痕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一直以为,她一定会要求自己睡床的,所以他事先才故意霸占了床,为的就是让她来求自己。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个身份尊贵的长公主居然对他说,她要睡桌子。

这事,还真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之前见她老是在‘哼’!,他还以为,她公主脾气很重,可现在她居然主动把床让给自己,他觉得自己都快看不清楚这个小女人了。

一会儿一个样,一下无理小气,一下又善良单纯的。

真是个难以捉摸的女人。

夜无痕走过去轻轻拉过她的身子,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床还是留给你睡好了。”

虽然他也很想去睡温暖的床铺,可这种好像是‘欺负’女人的事情,他感觉自己做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为了不让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他决定还是让自己来睡桌子好了。虽然,他觉得自己那么大的身子要委屈在这小小的桌子上真的是一件很苦难的事情。

“可是、、、、、、”让他睡桌子,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夜无痕把她转了个身,推着他的肩膀往床的方向走去。“没什么可是的啊,你安心的睡床铺就好了,不用管我。”

将她推坐在床上,他毫不停留地转身又往桌子的方向走。

琳儿抱着被子的一角,看着他的背,觉得心中流入丝丝的甜蜜。

夜,冷得让睡梦中的人忍不住颤抖,因窗户没有关紧而侵入房中的冷意,让紧紧依偎中夏倾城而睡的翩翩不安地蠕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又沉沉睡去。

夏倾城在那一丝凉意侵入房里的时候就醒了,却迟迟没有睁开眼睛。他的呼吸依然平稳,心中却忍不住忐忑。估摸着,来人的功力应该是高出他许多,否则不会在对方进入房间,有寒气倾入以后他才会被惊醒。

他猜测着来人的身份和来意,感觉到对方没有丝毫杀意,才放下那颗纠提着的心,只是依然提高警惕感受着周围的气息。若对方再走近一步,他不介意自己先出手。

可就在他想着若对方再进一步自己就先出手的时候,对方好像和他心有灵犀一般,停住了脚步。

黑暗中,来人能将床上那对因为易容而显得很平凡的中年夫妇看得清清楚楚。她知道,这两人中,那男人其实是在她刚进房的那一瞬间就醒来的。她猜测,对方应该是因为闭着目更能感觉到周围的一举一动所以才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走到离床三步远的时候,她就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因为她知道自己若在向前一步,就是床上那男人的反击范围的底线。

在还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之前,她不想和这男人正面交锋。虽然她很有自信,床上的这两人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她的手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一根金丝线,将它在自己的之间缠了一圈又一圈,这缠缠绕绕的感觉好像她烦躁的心绪。

她在心中无声地叹息一声,将金丝线收入自己腰间的荷包里,伸出食指在自己的右脸上漫不经心地来回抚摸了两下,最后在看了一眼床上的那男人,转身,如闪电般消失。

夏倾城忽觉自己再也感受不到那人的气息,连忙睁开了双目,在漆黑一片的房里,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知道,那人,已经离去。心中更是疑云:来人到底是谁?她来是做什么的?既然来了又为什么突然离去?

他可不会天真的一位,对方只是为了来看他们夫妇的睡相的。

感觉身边睡着的小女人又蠕动了一下,他方才拉回自己若有所思的心神,为身边的她拉了拉被子,将她捂得严严实实的。

还好,这次,那人离去,将窗户关严实了,要不,冷着她可怎么办!

看来,那人刚才之所以没有关窗,不是因为她太大意,而是故意的。至于为什么会故意?八成是为了吵醒他。

对于突然出现在他们房间的那人,对于她夜访的种种行径,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再度躺下,他将身旁的女人紧紧的圈进怀里,闭上眼睛,却再也没有办法进入梦乡。

第一百四十章 单独相处

天才一亮,董宣就挨个的敲响大家的房门,说是因为今日天气比较好,要早些动身赶路,所以让他们快快起床吃了早餐好上路。

等到翩翩和夏倾城下楼的时候,看见夜无痕和秦白他们全部已经全部到了,两人在董宣他们的对面坐了下来。紫凝一见他们坐下,立即手脚麻利地为他们两人面前的碗里舀了白粥。

姜娘抬起头来,见夏倾城的面色不是很好,忍不住担忧地问。“倾城,你昨夜没睡好。”

“多谢师娘关心,我没事。”对于他来说,睡不好这在以前是常有的事。可自从翩翩嫁来了锦王府,自从有了白玉床,他的睡眠情况就大不同以往。到后来,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他的身子骨更是一日比一日好,这睡觉也就越发的香甜。像昨夜这样失眠的事情,还真的是很久都没有发生了。

久到他都几乎忘记了,原来没睡好,是这么难受的事情。

听到夏倾城的回答,翩翩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似乎是想从他的神情间看出一些端倪。

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他的气色不好了,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他却戏说是因为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规矩,一晚上都在踢被子,所以才使得他没有睡好。

她相信他才怪,要知道,她是从来没有踢被子的习惯的。

刚才听他回答姜娘的话,她心中更加估疑,他昨夜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没睡好?

“我说,年轻人,节制一点的好。”董宣意有所指地说道,暗喻夏倾城没有睡好的原因是因为昨夜操劳过度所致。

夏倾城和翩翩见他笑得贼兮兮的,都有些不好意思。夏倾城瞥见身旁的翩翩娇羞得垂下了头,急中生智,轻咳一声,将话题转移到夜无痕的身上。

“你昨夜是不是也没有睡好?”

夜无痕狠狠地瞪他一眼。暗腹,夏倾城也太没有良心了,为了化解他们夫妻的尴尬,居然把矛盾转移到自己这里来。

要知道刚才董宣才那么取笑他们夫妇,他现在这么问,不就是暗喻自己也是因为那方面的事情没有睡好吗?当然,他们是真正的夫妇,没睡好,是因为辛劳。而他和琳儿这对假夫妇,根本不可能发生什么,那没睡好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想入非非,夜不能眠。

这家伙,什么温润王爷,全是假象,所以的人都被他欺骗了。居然为了让他家娘子不尴尬,这么陷害他这个兄弟,太不讲道义了。

“我没有睡好,是因为那张该死的桌子睡不下我这么庞大的身躯。”夜无痕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睡不好的理由可是很光明正大的。

“哦!”夏倾城凉凉地答道。

其实,他根本就没夜无痕想的那意思,就是单纯的问问,简单的转移话题。只是夜无痕自己想多了。真正应验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话。

看他有些别扭的神情,大伙儿都知道,是夜无痕自己想多了,所以除了淡然的夏倾城和娇羞的琳儿,其余人全部闷着头低低地笑。

“好了、好了,大家吃快点,我们好上路。”姜娘不忍琳儿因为夜无痕的‘胡思乱想’而羞得抬不起头来,所以出声帮忙圆场。

“是。”大家一口同声地说道。

都知道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的宝贵,所以这接下来的时间里,一个个地闷着头抓紧时间吃饭。

饭后,秦白去拉出了他们的那两辆在昨天因为不想一路上引人注意而专门转换的很普通的马车。因为马车变少了的缘故,大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两个人或者三个人共享一辆,只是简单地划分了一下,夏倾城夫妇和夜无痕夫妇一辆,董宣夫妇和秦白夫妇一辆,每辆马车坐四个人。

马车才使出没有多久,就见前面董宣他们的车子停了下来。夜无痕也赶紧停下他们的马车,由于车停得毫无预兆、过于紧急,从而使得马车里的人都没有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

夏倾城的手只来得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翩翩,而琳儿,因为这犹不及防的停车,整个人向前扑,摔在了车厢里。

翩翩赶紧过去扶起她,琳儿疼得眉头全部走在了一起。

夏倾城伸手挑开车帘,问着外面的夜无痕。“怎么回事?”

翩翩跟在他的身后探出头来,心中很悲催地想着,真是有够倒霉的,她和夏倾城在这马车里遇见这种突然停车的事情都已经是好几次了。同时也暗自庆幸,还好这坐的是马车而不是她那年代的汽车,要不然,老出现这样的事情,说不定她现在小命都不保了。

“不知道,我下车去看看。”夜无痕一边回答他们的问题,一边下了马车,转到董宣他们马车的前面。

琳儿见他了马车,也跟着跳下去。

“琳儿?”翩翩看着跳下马车的琳儿,不解。

琳儿转身对她笑笑。“我好奇,也到前面去看看。”

“哦。”翩翩看着她走开,也转头对身边的夏倾城说道。“夫君,我们也下去瞧瞧。”

夏倾城将不安分的她拉了回来,放下马车的帘子,沉声命令道。“乖乖的呆在马车里。”

他相信外面的事情,董宣他们一定能很好的解决。他可不希望她冒冒然然地下车去,遇见一些不必要的危险。

“夫君。”翩翩不依地撅着嘴嘀咕。

他好笑地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温柔地说道。“这以后赶路,我们都不能独处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有机会让我和娘子单独相处,为夫又岂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想想,还是以前好啊!两个人独坐一辆马车,他可以时刻将她抱在怀里,还可以随心所欲地吃吃免费的豆腐。可现在,四个人坐一辆马车,他们两个都只能中规中矩的,就连说话,也只能是有什么说什么。

他还真的是很怀疑以前独处的日子啊!

“夫君!”听他这么一说,翩翩的心里甜甜的。

她还以为,只有自己是这么想的呢,原来,他也很希望和自己单独相处啊。

“娘子!”他也会喊着她。

“恩?”听到他的嗓音低低地,她没来由地感觉全身一阵颤抖,心跳也加快起来。

他的手把她圈得更紧了,带着一丝魅惑地在她的耳边低语。“娘子,要不,你让为夫的吃吃免费的豆腐。”

“啊!”翩翩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不安地看着车帘处,就怕夜无痕和琳儿他们突然回来。

夏倾城的手顺着她的背脊一寸寸抚摸,点燃一处处火苗,好看的樱唇也开始不老实地在她的耳边啃舔。

“夫君!”翩翩不安地在他的怀里扭动,眼睛依然满含担忧地盯着车帘,声音却变得软绵绵的。“夫君,别。要是一会儿琳儿他们回来看见多不好。”

“呵呵!”夏倾城看着她那不安的娇俏模样轻笑出声。“好吧,好吧!为了不让你那么紧张,为夫的就姑且放过你,但是你可别忘了,晚上要还的哦。”

翩翩面上粉红,靠在他的怀里不抬起头来,嘴里却小声的低语道。“夫君,你变坏了哦。”

以前,他别说是敢这么大胆的做这种事,就是连这些话,也都是不可能说的。可现在,看他是怎么欺负她的。

“呵呵,这还不是娘子你调教的好。”他得了便宜还买个地说道,心情却出奇地好。

“贫嘴。”她没好气地看着他。

两人正说笑着,却忽听车外传来秦白的声音。

“二哥,外面有人要见你,爹说让你们先下车看看。”

夏倾城和翩翩面面相视,都很不解是谁要见他。

他们这不是易容了,也换了马车了,怎么还有人指明了是要见他呢?

心中虽百思不得其解,可两人还是下了马车,转身往前面的马车走去。

当看见前方坐在地上哭得好像泪人一样的小女孩时,他们全部都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女孩子不就是他们在王家面的后院中救出的吗?不是交代让那些官兵送她回家去的吗?怎么她还会在这里?

夏倾城犀利地看了那孩子一眼,他可不会忘记,他们昨日那么紧急的赶路,到了今日都才到这里,可这孩子为什么此刻就能出现在这里呢?而且,他刚才也扫视了一下她的四周,发现并没有谁也她特别亲近,这么说,她并不是和谁一起出现在这里的?而是单独一个人!

这是有目的地接近吗?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他并没有觉得她多可怜,相反的,心中却很肯定是只是假象。

“爹。”夏倾城和翩翩走到董宣的面前。

翩翩也在观察那孩子,心中也纳闷她怎么会在这里,按理说她现在应该还在官衙才对。

她很好奇,是谁将她送到这里来的。

而那地上哭得好不可怜的泪人儿也是自夏倾城一走来的瞬间,眼睛一直跟着他移动,眼中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复杂之色。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叫紫悠

“倾城啊,这孩子一个劲儿的哭,说是要见你。”他们也知道这是个大麻烦。

可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这孩子一直哭,一直嚷着要见夏倾城。他们也着实没有办法。再被她这么叫嚷下去,只怕这整条街的人都知道,那后面的马车里坐的是一个叫夏倾城的男人了。

丢脸是小事,怕的是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那他们易容也是白费力气。

“见我?”夏倾城十分地不解这孩子要见他干嘛。

那女孩一见他,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小跑到他的身边,拽着他的衣服,扬起笑脸,甜甜地看着他,很开怀喜悦地说道。“我终于见到你了。”

“呃!”夏倾城瞬间懵了。

董宣他们看着她那张灿烂的脸,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若变换一下性别,这两张脸站在一起,还真分不清楚谁是谁。

夏倾城忧心地看了翩翩一眼,见她对自己依然是十足的信任,方才卸下心头的重负,极其不自然地扒开那女孩的手,淡漠地问。“你要见我有什么事?”

虽然他的性格向来温和,极易相处,可对方这样满含希望的热络,还真的是让他很不习惯。

见他推开自己的手,那女孩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只见她嘴巴一瘪,顷刻间眼中泪珠儿就开始闪动,模样儿楚楚可怜,惹得周围的人都对夏倾城投去谴责的目光。

对于自己引起周围人的不满夏倾城并没有放在身上,倒是董宣和姜娘心下不安。

他们最不想的就是引起多余的注意,所以在易容的时候才让大家都选择了极为平凡的容貌。

这女孩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这里,并以身涉险拦住他们前行的马车绝对是早有预谋,她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单纯无害。可在周围人的注视下和他们的议论谴责中,他们又不方便做出什么引起众怒的举动。

看来,这孩子,真的不是一般的不简单。

选择在人潮最多的地方以弱者的身份出现,让她那楚楚可怜的姿态博取所有路人的注意和同情,这一切若没有细密的心思,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呜呜、、、、、、,你们就真的要丢下我?不要不要我啊!”只见她哭得哀哀怨怨的,好不凄惨。

夏倾城等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特别是当看见周围人谴责的目光转变为一种鄙夷的时候,他们的脸就更臭了。

感情,这孩子是存心要赖上他们啊!

“我们根本不认识你。”紫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们都知道这孩子是在演戏,可是路人不知道。若继续在这里逗留下去,这聚集的人越多,对他们来说就越不是好事。

“不认识我?”对方深受打击地看着他们,继而转向周围围观的人,指着自己那张迷惑众生的脸问道。“大家来评评理,我若不是认识的,能赖上他们吗?”

周围人盯着她那张引人犯罪的脸,都不约而同地摇头。要知道,这样仙女似的可人儿,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也想将她带回家去养着。看她那娇娇弱弱的样子,若不是真认识他们,她难道不怕这些人是坏人啊!要知道,以她这样的容貌不出两年,必定是倾国倾城、魅惑众生的。若这些人尚有一丝良心未泯,不把她卖到妓院那种肮脏的地方赚取大把的银票,单是留在身边以后给她找个有钱的主,也必定够他们以后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得到了自己很满意的结果,那张本是梨花带雨的小脸立刻转为感激的神色,很快又转向夏倾城等人,用只有他们才明白的话威胁道。“我的这张脸提醒着我不要说假话,一如倾城你的脸,也是提醒你,我说的绝对是真话,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你说,是吧?”

最后的问话,她狡诈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夏倾城,眼里闪过不明的光。

夏倾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看见她的那笑的瞬间,感觉到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胁,由她的身上传递给他的信息是若他们敢丢下她,不让她如意跟着,她就真的一定会揭穿他的某些秘密,让他们不好过。

而她在刚才的话里提到了他的脸,也就是说,她知道他现在的这张脸并不是他本来的容貌。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特别是在他们根本无法分清楚对方是敌还是友的情况下。

这孩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来历呢?

夜无痕在听见这孩子的威胁以后,面上的狠色一闪而逝。他走到夏倾城的身边低语了两句,夏倾城的视线转向董宣,只见他了解地对他点了一下头。

夏倾城紧紧咬了一下牙,沉着脸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那女孩一听,很满意地笑了,一字一句地道。“我要和你们一起上路。”

脸上的笑意带着无比的自信,他们的妥协在她的预料中。

这世界向来只有她想或着不想,从来就没有什么是她想却得不到的。

“虽然我们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但是既然你对我们那么了解,那么就应该知道你若跟着我们必然会将你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夜无痕的脸上尽是冷厉和隐忍。

若现在他们不是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若不是引来这么多人的注意,他真想一掌劈了她。

长这么大,除了那人和夏倾城,他还从来没有接受过谁的威胁。

这感觉让他很不爽!

直接忽视他,对方依然只看着夏倾城,笑得甜甜地回答道。“我不怕!”

那笑如朝阳一般温暖人心,可不知道怎的,夏倾城却打自内心升出一种对方笑得越是明媚,就代表她越是不怀好意、居心叵测的感觉。

虽然他们不认识,可看着那张脸,有时候就算只是她的一挑眉,他都觉得异常的熟悉,好像能揣测到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这女孩根本就没有外在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她的心思也没有她这年龄的人该有的单纯。若你相信了她外在的表象,那只怕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我们不可能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身边。”夜无痕的不满已经毫不掩饰。

这次,她终于转头看向夜无痕,只是那笑更动人心魄。

夜无痕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感觉突然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意,内心的压迫感让他渐渐升起恐惧。

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一次害怕一个人。

而且对方还仅仅只是一个八岁左右的孩子。

“你们不带我也不勉强,若你们承受得住后果的话。”这次,威胁毫不掩饰。在神态语气间展露殆尽。

“你、、、、、、”虽然不解自己内心为什么会升出那样的惧怕,可天生不受人威胁的性子还是让夜无痕毫不犹豫地要拒绝。

只是他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夏倾城抢先在他之前说道。“带上她。”

“呃,二弟,你确定?”夜无痕有点不相信地问。

这像什么话,他们这么多人,而且他们这群人里面还有那么多高手,居然会被一个才八岁的小女孩给威胁,这说出去,必然惹得天下人笑话。他们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我确定。”夏倾城很肯定地回答。

他的心很清楚地告诉他,若再不答应她的要求,若再拖拉下去,她的最后一丝耐性也会消失匿迹。而让她失去最后一丝耐性的后果会很严重。

那孩子听到他的话,原本不经意间挑起的眉头簌地松展开来。

看来这夏倾城很识时务,也有那么一点了解她。

这感觉,还不坏。

“二哥!”秦白也不解他为什么要答应,只是觉得带上这么一个麻烦上路是很不理智的做法。

“秦白。”董宣制止住秦白。“按照倾城的意思带上她。”

姜还是老的辣,经过观察,董宣和姜娘都很肯定,这可不是一个他们招惹得起的主。

既然现在对方还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恶意,只是想跟着他们,那么就先让她跟着。等了解了对方的底细,再来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此地不宜久,他们不能再继续停留下去。

“是。”秦白不情不愿地答道。

他也明白,这孩子是个不好招待的主,只是,他认为,有董宣和姜娘,以及王爷和夜无痕在,没必要去怕一个才八岁左右的孩子。

夏倾城紧紧抓住翩翩的手,转身往后面的一个马车走去,理所当然地,他决定将这个麻烦的人物交给秦白。至于她的身份问题,和接下来要怎么安排她,他还得和董宣以及夜无痕商量以后再决定。

“等等。”见他要走,那孩子连忙唤住他?

夏倾城转身,没有说话,只是用神情询问她还有何事。

对方将他不喜的神情直接忽视,也没去在意他隐忍的不满,反而回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叫紫悠。”

这个名字,之前除了那两个已经先她离开这个世界的至亲的人,再无人知道。而今天,才见他第二面,她居然就会告诉他。

难道这真的就是人们所说的血浓于水吗?

“我知道了。”夏倾城不觉得自己有知道她的名字的必要。

虽然,他们的确是长的很相识,可他对她却一点都不好奇。

见他的态度冷淡,对方可不高兴了。突然的沉默,不再说话。

这家伙真是不讨人喜欢,她都还没有想清楚要不要留住一个和自己长得那么像的人,他却敢给她脸色看,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夏倾城见她不说话,再次转身准备离开,可脚步才踏出两步,又被对方喊住。

“等等!”

夏倾城的脚步停顿片刻,才悠悠转身。

她一看他的神情,笑了。

而这笑却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发自真心的。

她想,他还真的是很像自己。她不悦的时候,会笑的更加灿烂,别人根本就无从察觉;而他不悦的时候,神情却越发的温润。只是他们都同时有一个小动作出卖了自己,那就是会不自觉地挑动一下眉头。

好吧,她决定,看在他居然和自己一样有这么一个小动作的事上,先暂时很好心地放他们一马。

只是、、、、、、

“我要和你一个马车。”她说出的话理所当然,仿佛他们这并不只是第二次见。

而对于她来说,她的要求,他只能答应,不能拒绝。

“你休想。”这次,不待夏倾城开口,琳儿就抢先说道。

亏得这女孩还长了一张误尽苍生的脸,实则这性子,一点也不讨人喜爱。要是和她同乘一辆马车,琳儿很难保证自己这直来直往的性格,会不会忍受得了她。

“是吗?你们若不答应,那我们大家就继续在这儿耗着。”紫悠不怒反笑,然后幸灾乐祸地说。“只是,据我所知,现在齐轩距离我们是在三个镇之外,而后面,夏连城距离我们却只有一个镇。”

是要留在这里继续耽误,还是要赶着去下一个镇,这就要看他们怎么选择了。当然,她也不介意在这里公开他们的身份,给他们躲避的那些人提供一个‘指路标’,让对方能很快地发现他们的行踪。不过,他相信,以他们健全的思维,应该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什么,夏连城那小子追来了!”董宣惊呼,然后很快地吩咐道。“大家上车,有什么事等到了下一个镇再说。”

既然她肯将夏连城追来的消息告诉他们,那就证明她绝对不会是和夏连城一伙的。

只是,他更纳闷了。这孩子到底是谁?她不仅是对夏倾城的身份了若指掌,还居然对他们易容的目的如此清楚。而最骇人的是,她居然连齐轩和夏连城他们的行动也一清二楚。

这样的人,最好别是敌人,不然,那可就十分的棘手了。

大家心中虽也有诸多疑云,可也深知,此时是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深究这些问题的。而且,他们若继续再这里讨论下去,只怕夏连城赶到的时候,会更快地收集到各种线索,寻着这些蛛丝马迹找到他们,从而很快地就知道了他们易容下的真实身份。

所有人一刻不敢耽误地,很快上车离去,留给所有围观人一种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的困惑。都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之前好像是那伙人想抛下那孩子,可后来,怎么感觉是那伙人被那孩子给威胁了呢?!

真是奇哉!怪哉!

第一百四十二章 要求

夏倾城他们所坐的马车上,夜无痕因为不想看见紫悠,所以自愿坐到前面去驾驭马车去了。而车厢内琳儿和翩翩很有默契地一左一右坐在他的两侧,紫悠则坐在翩翩的下侧。

紫悠见琳儿始终不善地瞪着自己,不以为意,很自在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小小的身子往车垫子上一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找周公会面去。

她相信,这些人不会愚蠢到在她睡着的时候偷走的,只因她既然这次能追上他们,那么他们就应该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追上他们第二次。

琳儿见她人虽小,却霸占了那么大的地方,本就隐忍的怒气燃烧得更旺了。不过好在她够聪明,硬生生将心中的怒火给压抑了下来。她可不想让那混世小魔女醒来祸害他们。

能睡着固然是最好的。

在她看来他们这群人全部变窝囊了,那么多人居然每一个都被这小屁孩吃得死死的。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突然停了下来,夜无痕掀开车帘,率先看了一眼紫悠之前坐的地方,见她是睡着的,方才看向夏倾城,对他无声地使了一个眼色。

夏倾城会意,对琳儿轻点了一下头,拉起翩翩的小手,准备下马车。

“你们要去哪?”三人才刚要走出车厢,忽听后面传来慵懒的童音。

他们同时回头,见紫悠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心中忍不住轻叹,若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一个刚落入凡间不解世事的小仙女呢。

“我们的爹说,召集家里所有人有事交代。”回答她的是夜无痕,而他的言外之意无疑是告诉紫悠,这是家里人才能聚集的会议,她这个外人是不能参加的。

虽然她不过是个八岁左右的孩子,但他深信,以她那不属于八岁的孩子应该有的思想,她是完全能听明白他的意思的。

“有事交代?我也去。”紫悠说完,自顾自地从车垫上坐起来。

“你也去!”夜无痕惊呼。

不会是他们太高看她了吧!或许她真的只有八岁的智商,压根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

“你没听见我家夫君说的,我爹召集的是我们家里人吗?”琳儿面色不善地看着她,还故意将‘夫君’和‘家里人’咬得重重的。

“那又如何?”紫悠冷笑着看向她。“你不觉得我和他长得更像是一家人吗?”

“咦!”她这是什么意思?

夏倾城挑了一下眉,冷声说道。“她要跟着去,就让她跟。”

刚好,到时候大家可以一起审问一下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缠着他们,不,具体一点说,应该是缠着他。反正现在是在马车上,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对一个孩子出手确实是过于心狠,但他们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将她给送回去。

“不用过去了,我们过来了。”随着话音,董宣和姜娘两人一前一后走上马车。

“爹、娘!”除了紫悠以外的另外四人赶紧将他们引进车内,退开身让了位置给两老坐下。

“你们怎么过来了?”紫悠问。

刚才夜无痕不是说让他们过去吗?

“我和你爹认为,一辆马车坐不下那么多人,所以就让秦白和紫凝他们驾车,我们自己过来。”姜娘说道。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见他们半天都没有过去,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又被这叫紫悠的小女孩缠住了,所以他们才赶了过来。

刚在车外,一听车内的对话,就知道,果然和他们想的丝毫不差。

“都坐下吧。”董宣对他们说道,然后吩咐夜无痕。“继续赶路,别耽误了路程。”

这越走,气候就越好,走到这里,积雪和他们前面走的地方已经是相差甚远了。等再走上十天左右,他们所走的这条路就不会再有积雪了。

随着天气的慢慢好转,这路走得会更顺畅。以他们现在的赶路速度,到玉龙雪山的日子应该比他们预计中的还要早。

当然,到了沁月国他们首先要去的地方是先到皇宫去寻找千叶草。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查探清楚这小女孩的身份是大事。

这次,紫悠可学聪明了,还没等琳儿反应过来,她就以自己娇小的身形为优势,抢先在她有所行动之前,稳稳地落座于夏倾城的左手边。

琳儿顿时呆愣在当场,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有这样快捷地行动。

“你死去的父王母妃没有教你,一个女孩子家应该文雅一点?你这样张着个嘴多难看,要是让别人看了,只怕还会误以为轩烨皇朝的长公主的风范,也不过是这样贻笑大方的样子。”紫悠露出一副她这个年龄所不应该有的讥笑,刻薄地说道。

要知道,她可是很记仇的。刚才这长公主对她的敌意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她过世的父王母妃是她心中最脆弱疼痛的地方她也是知道的。所以她现在说的这话,不仅仅是说她的风范不好,更多的是取笑她早逝的父王母妃不会教孩子。

这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撒了盐。

“你、、、、、、”琳儿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她大声回嘴道。“我父王母妃再不会教导,也好过你的父母,教出你这种对别人死缠烂打的野孩子。”

这小屁孩简直是太过分了,若可以,她现在还真想将她按在车垫上,对她进行一顿毒打以泄心头之恨。

“我父母早过逝了,你若有什么疑惑,就到地府去问他们好了。”紫悠不痛不痒地看着她,显然,琳儿的话之余她,没有任何的影响。

“你这个野孩子。”先是说她没有风范,还同时踩了她心中最疼痛的地方,现在甚至还诅咒她去死,这死小孩真的是欠修理。

“琳儿。”董宣制止住她。

“师傅!”琳儿不依地跺脚。

“琳儿,乖,来师娘这边坐。”姜娘对自己被气昏了头的宝贝徒弟心疼不已。

她能理解琳儿。虽然这丫头的父王母妃去世的时候她还小,可他们对她的疼爱却让她记得清清楚楚。对她来说,别人无论说了什么样的话都不会比侮辱她的父母来得让她不能接受。

只是,琳儿那是被气昏了头。但她和老头子可是明白着,他们之前以为这小女孩只是了解倾城的身份,现在看来,她是连琳儿的身份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或者更深远一些想,她说不定对他们这里所有人的身家背景都了若指掌。

“师娘!”琳儿极度不情愿地在姜娘的身边坐下,很懊恼,他们的徒弟都被人这么欺负了,他们居然还要制止自己。

董宣和夏倾城无声息地在彼此眼中都看出,他们都在为紫悠这看似八岁的孩子感到心惊胆战。

一个八岁的孩子,居然将他们的身家背景调查得这么清楚,她的身份若说不会引起他们的惧怕那是不可能的。

和夏倾城眼神交流了片刻,董宣终于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吗?”她看了一眼董宣,嘴角勾起一个深邃的笑。“董宣,你无须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们只要知道,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恶意想要伤害你们就可以了。”

当然,她说的仅仅是到目前为止,这以后的事情可就说不清楚了。

“你知道我。”董宣震惊地看着她。

“百变神通董宣夫妇,若我说不认识,那不是显得我太孤陋寡闻了嘛。”她淡漠地笑。

那笑,怎么看,怎么不符合她的这个年龄。

董宣再也无话可说,或者说,是心底升起的惧怕,让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

他们的一切对方看似无一不知,可对方的事情,他们却没有一样是了解的,这让他们处于完全的被动。

翩翩的心思转动片刻,若有所思地看着紫悠。“你刚才说你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恶意想要伤害我们,那么以后呢?以后你也可以保证不伤害我们吗?”

翩翩一直在一旁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她不说话不代表她没有将所发生的事情看在眼里,没有将他们说的话记在心里。她一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第一是因为自己相信夏倾城,第二是认为这孩子年龄那么小,做出这样的事,他们赶人也没办法赶走,那总不可能杀了她吧。所以,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静观其变。

只是,她没想到,她居然会玩起了文字游戏,钻语句里的漏洞。要知道,这个年代的人说话没那么爱转弯,可在她的那个年代,这文字游戏她也没少玩。自然,她没有漏过她刚才说的话里的漏洞。

“耶!”紫悠没想到始终沉默不语,乖巧的呆着夏倾城身旁的这个女子心思会这么玲珑,将她话中为自己留下的后路给揪出来。不过她也不是那种没经过大风浪,没长过见识的人,很快就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就好像你们也难保将来不会杀我对不。”

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笑笑,转向董宣,直言不讳。“你们不也打算若实在查探不出我的底细,又拿我没辙,就找个了无人烟的地方解决了我吗?”

所以说,大家都是半斤八两,他们别怪她无耻,他也不会怪他们心狠手辣。

人都是为了自己的欲念和利益,不惜牺牲别人的,是以,她从来学不会假清高那一套。

“我们没有。”董宣底气很是充足地道。

“没有吗?你自己没有,可不代表别人没有。”她邪邪一笑,用眼神往窗帘外示意。

“你胡说!”琳儿一见她意有所指地看向窗外,就连忙出声为夜无痕打抱不平。

“倾城,她说的是真的吗?”对夜无痕的心思,老实说,董宣也琢磨不透。

他就纳闷了,连他这个老江湖都看不出夜无痕的想法,难道她一个还没满十岁的孩子就能看出来,这也太夸张了吧。

夏倾城没有回答董宣的话,因为他太了解夜无痕。那样的想法,他是一定会有的。

“你要跟着我们到什么时候。”对于夜无痕的想法,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以他的身份,别人太了解他,对他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跟到我厌烦了为止。”紫悠知道他是存心要转移话题,也没有对这事死缠烂打。

虽然那叫夜无痕的小子是强,可还没有到达让她将他当一回事的地步。他,之余她,还够不上威胁。

琳儿嗤笑一声。“那万一你一直跟不厌呢?”

紫悠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无所谓地道。“那就继续跟下去好了。”

“你要不要脸啊。”这里又没人欢迎她,她还一直跟着,真是不要脸。

“有本事你拽我走啊。”紫悠说出一句更加无耻的话,瞬间将琳儿气得只差没有吐血。

“你真的只有八岁吗?”翩翩突然问。

打死她,她也不相信对方只有八岁。任何一个人只有没有脑残,都不会将这样的人当成八岁的。

“你说呢?”紫悠不答反问。

她的心中有点乐呵的想,这丫头,江湖经验虽欠,但好在够细心,她还突然间有点喜欢她。

“我们不管你几岁,但既然你要跟,我们也没办法。”既然她能跟上他们,就说明她的能力不弱。她能窥视出夜无痕内心的想法而如此镇定不当一回事,那么他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自保。既然他们对她的死缠烂打没有办法,又杀不了她,那么让她跟着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比将她推向敌人的身边来得好。

只不过,既然让她跟着,那他就要为他们这方争取最大的利益。

“你有什么要求。”既然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集所有的信息分析出让她跟着才是明智的,那么她相信,以他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没有任何要求就让她这么跟着他们。

夏倾城突然觉得,和这种聪明到对什么都了如指掌、洞察一切的人谈话,真是一种享受,同时,也会让人觉得恐惧。

“我的要求不多,就两个。第一,永远也不许做出伤害我们这群人里任何一人的事情来;第二,你既然要和我们一起上路,那么一切都得按照我们的要求来,不能以自我为中心。”若她能答应这两个要求,那么他们就带着她这个麻烦上路。

要是她不答应,那么很抱歉,他们这群人也不是任人宰杀的主。

董宣赞赏地看着夏倾城,深表赞成。

过多的要求,这个小魔女也不可能答应,而若她不答应以上这两个要求,他们势必也无法带着她一起上路。

以上两个要求,显然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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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在这里谢谢大家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支持。还有,十分的谢谢金新月亲亲送的三颗闪钻以及三亚夏天送的鲜花。全部抱住,熊么么哈。

第一百四十三章 武学奇葩

沁月国,边境。

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的手始终紧紧握住他身边那也和他一样普通的妇人的手,没有一刻放开。那中年妇人似乎对这样牵手的方式已经习以为常,嘴角由始至终挂着一抹笑,目光无论移到什么地方,最终总会回到男人的身上,满含爱意。

那男人见她的目光从那摆在地摊上的琳琅满目的物品中再次回到自己身上,温暖如阳的视线也转向他,两两相望,神情交缠。

“你们有完没完,每天总这样看着对方就不觉得厌!?这样一张脸有什么好看的。”他们的身后串出一个仙女似的可人儿。

说出的话虽然是凶巴巴的,可配着她那张绝世无双的脸,怎么也不会让人觉得生厌。

这样美的女孩子,让这边境的来来往往的人看得目不转睛,移不开视线。

要知道,他们这些在边境做生意的,每年见的从这里来去的人不知凡几,什么帅男美女没有见过,可这样让人只消看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眼睛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对他们痴迷的眼光已经习以为常的小仙女,头扬得高高的,如之前的每一天一样,跑过去,从那中年男人的手里想要拉出那中年妇人的手。奈何,那男人抓得太紧,她就算是使劲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见得拉得出来。

哼!

她心中冷哼,这要什么稀奇的,她只需使用上八分的内力,必然就能轻易地将他们给分开。

那中年男人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做,手上微微一使力,将女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不给她一丝分开他们的机会。

“好小子,你也太小看我了。”那小女孩面上冷笑,眼中却闪过一抹寒光。

就在她蓄势待发的,打算借助内力上前将两人分开之际,远远地跑来一个身着一袭紫色碎花布衣棉袄的女人,看那年纪,与此事正被哪中年女人拥在怀里的女人一般。

那小女孩眼角的余光一看见她,立刻不满地撇撇嘴,却暗中收回了掌上的内力。

“紫悠,你又开始打着翩翩的主意是不是。”那女人,也就是琳儿一跑进,立刻一脸凶巴巴地等着她。

“要你多管闲事。”紫悠不屑地撇撇嘴。

也就只有这个有点笨的女人才会用那种对待小孩子的语气和她说话。她那么笨,难怪董宣和姜娘一直很担心让她独自一人行走江湖。

收了这么个资质欠又不聪明的徒弟,将来只怕是要污了这‘百变神通’的名声。

“你以为我想管你啊!”琳儿冷哼。“我那是看不下去你这个小魔女为非作歹,欺负我师妹他们。”

这一个多月,他们快马加鞭总算是到达了沁月国的边境。而这一路上,带着这个小魔女,大家心中有谁不憋屈。最过分的是,她越来越喜欢缠着翩翩,有时会看见夏倾城和翩翩两人恩爱的在一起,她甚至还会经常搞破坏,或者是和夏倾城抢人,让她每次都看不下去。

“连你爹娘都管不着我,你凭什么管我。”这丫头就是不聪明,不过好在没什么坏心眼。不然,以她这态度,她早就一掌将她劈成碎末了。

不过,不聪明归不聪明,这一路上有她一天对自己喳喳呼呼的,也算是给她增加了不少乐趣。

“管你,你在说笑吧。他们要管也是管我们几个,和你非亲非故地,管你做什么?”想起姜娘说这一路上要低调,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就要求紫悠也易容,可这小屁孩怎么也不答应,还说她就喜欢自己这张颠倒众生的脸。

既然想跟着他们,就应该合群,可她偏不,还得要大家什么事都将就她,哪有这样的道理。

若不是她的那张脸和夏倾城长得那么像,她还真想鄙视一下。

“他们也没那能耐管。”紫悠懒得和她说,无聊地看了一眼那些地摊上的东西,觉得没一件事入得了自己的眼的。

全是一些次货。看看她都觉得污了自己的眼。

也不知道这夏倾城和翩翩是不是有问题,怎么说也是那样显赫的身份,居然还有兴致逛这些东西,真是低俗。

她岔开琳儿的身边,自顾自地走回他们的马车。

琳儿本想再继续说下去,可一见她走开,就高兴了。

这下总算是亲近了。

“师妹,倾城,别理她,我们继续逛。”琳儿瞬间从刚才的晚娘脸转变成活泼的神情,让她那张平凡的脸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染上了些许风情。

翩翩他们对她这种看见紫悠和没有紫悠在旁的判若两人的变脸快速的事已经习以为常。只见翩翩将没有被夏倾城抓住的那只手伸出来,去牵琳儿的。

琳儿轻轻一笑,自然地抓住她的手。

“我们再逛逛吧,等爹娘配好了药就上路。”虽然这些东西翩翩他们觉得也有趣,可是因为她的时间不多,所以大家是不愿意在这里耽误的。

会在这里逗留,那是因为姜娘说,进了沁月国总会用上不少的药材,就单说他们易容这一事,这么多人所要耗费的药材就不下几十种。姜娘认为进了沁月国以后才大量购买,怕会引起麻烦,所以就决定在这里先把一些可以购买的药材事先买了,这才让大家在此逗留一个时辰。

“师妹,你有看中什么东西没?”琳儿一边和他们闲逛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没有。这些东西买了也是麻烦。”对翩翩来说,他们还真的只是逛,压根就不准备买什么东西。

琳儿理解地点点头,她也了解,他们也就那么两个马车,现在已经坐了这么多的人,哪还有多余的地方可以放东西。就算放得下,也怕累死了那两匹马啊!

“师姐,夜无痕呢?”翩翩问。

要知道,这两人自从假扮夫妇后,能看见夜无痕的地方,必定能看见师姐。像现在这样,师姐没有陪伴在他身旁的情况还真少见。

“他啊!说是有事要办,一个时辰之后回来,然后就把我给甩开了。”提起这事,琳儿的心中就很不畅快。

那家伙,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这一个多月来,她都已经尽量放弃女孩子家该有的矜持,不着痕迹地靠近他,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好,可偏偏人家就没把她的所做的一切当一回事。

“哦。”作为女人,翩翩敏感地发现了一些异样,可在还没有证实的情况下,她还不敢下定论。

“来人啊,有人抢劫啊!”

恰在这时,远远地听见有女人竭斯底里的呐喊声。

三人闻声望去,只见是一个年龄四十开外的女人,由她那一身的装扮,不难看出她也不是沁月国的人。

再看那抢了人家的钱袋就跑的是一个二十开外的年轻人,由装扮可以看出此人也不是沁月国的。此时,被他抢了钱的那中年女人在他的身后远远地一边追着,一边大喊“抢劫”,随着那女人的喊声越大,他跑得越快,将他和那女人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岂有此理。”琳儿看那年轻人跑的比兔子还快,身强体壮的,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更为光火,大有想狠狠教训对方一顿的冲动。

“师姐。”翩翩适时出手拦住她。

“师妹!”见她居然为了那人拦阻自己,琳儿大感意外。

“我去。”翩翩对她挑了挑眉头,然后眨眨眼。

“你!”琳儿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是啊,我去。”翩翩肯定的道,然后转向夏倾城,见他依然浅含墨笑地看着自己,并无异议。

她知道,他既然没有阻止,那就是赞成的。再见他放开自己的手,她的脸上漾起一个明媚的笑,向前两步,双脚在地上一个着力,腾空而起。

“师妹!”琳儿不放心地唤着她。

“让她去。”夏倾城拦住琳儿,目光却始终追顺着那抹在空中腾跃的身影。

“倾城哥哥。”琳儿不解,难道他就不担心吗?

翩翩的武功这段时间都是董宣在教,夏倾城辅导,偶尔的时候紫悠那小鬼还会再旁边多一两句嘴。她是知道,她经过这段日子,功夫精进不少。可她也担忧,万一那抢劫的男子也有一些武功底子,那翩翩未必会是对方的对手。

相交于她的担忧,夏倾城则是一脸的深信。

“她学了这么久的功夫,能有个活动的东西给她练一下手脚也是好的。”这段时间的锻炼,没有人比他和董宣更清楚,因为她体内强大的内力的关系,她的武功精进得比谁都快。

最让他们纳闷的事是,她虽然之前不会武功,但身体里的任督二脉居然是打通的,所以学起功夫来比谁都快。

“一个多月的时间,学得再好,也不可能变成高手。”琳儿不懂他为什么就能纳闷放心。

夏倾城只是笑笑,不语。移动着自己的脚步,往那抢劫的人的方向而去。

琳儿跟在他的身后,见他走得慢悠悠地,不由为翩翩捏了一把冷汗。

而这边,翩翩通过几个翻腾稳稳地落在那抢劫之人的前面。

那年轻人一见自己逃跑的路线被人阻挡,一脸的愤怒,冲口说道。“好狗不挡道。”

翩翩笑笑。“我是人挡了狗的道。”

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这么凶,也难怪他做打劫这一个行当。

“你说谁是狗?”那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也难怪他,自懂事以来,他每天想的就是怎么不劳而获,除了抢劫逃跑的时候,其余的时间,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在青楼厮混,像这种需要转动脑筋去思考的时刻人家话中的深意的事,他还真是很少做,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实属正常。

“谁回答,我就说谁啊。”翩翩没想到一个人可以笨成这样,居然连别人骂他,他都听不懂。

这下,对方可算是听懂了。

也正因为听懂了,所以勃然大怒,才一开口就开始骂人。“你他妈的,一个老女人,也敢来管小爷的事,怕你是不要命了。”

翩翩本来笑得很是明媚的脸瞬间黑成一块。这家伙还真没品,嘴巴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臭臭才会说话那么难听。生命老女人,她现在的样子也就不过四十多岁,他说话也太毒了。

“哼哼,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自己是怎么死在我这个老女人的手里的。”这次,她是真的火了。

而惹火她的后果很严重。

说时迟那时快,犹不及防地,翩翩的右手如灵蛇一般缠上他的手,一个推,再一个拉,手掌狠狠地击打在他的额头上。

顿时,那人疼得呱呱乱叫。“哎哟,我的妈呀!”

那人在距离翩翩两大步远的地方站稳身子,伸出自己的手不停揉着自己被她打得生疼的额头。一边揉一边说道。“原来你这臭娘们还会功夫的。哼,你别以为你会功夫多了不起,小爷我也会,看我怎么教训你。”

翩翩不闪不必,想起夏倾城平日对自己说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看准了对方的招式,不紧不慢地接住他扑上来的一章。“你的嘴巴太臭了。”

“你这个女表子。”那人见自己使出全力的一章被她轻而易举地接住,气得破口大骂。

翩翩一听,双目一沉,左手一个使力紧紧抓住他的双手,右手‘啪、啪、啪、啪、啪’的左右脸一起夹攻,给了他狠狠地几巴掌。

“你这样的男人,已经是垃圾。居然还像疯狗一样的骂人,简直是罪无可赦。”这一刻,翩翩终于切身体会到,原来有武功是这么了不起的事,可以用它来对付那些不要脸得恶人。

当翩翩的手因为扇对方耳光停下来的时候,她的手因为用力过猛变得通红如猪头。而对方的那张脸更是产不忍赌,通红得好像猪头。鼻子下面还挂着两条长长的红面条。仔细一看,居然是血。

翩翩有些受惊地收回自己的手。她记得夏倾城给她说过,因为她的内力太强劲,所以他要她平时出手的时候学会控制自己的内力。而刚才,她因为气愤过头而忘记了控制自己的力道。好在,她没有下狠招,就是想打她一顿,教训教训他而已。

“呃!”跟着夏倾城以‘散步’的姿势慢慢走过来的琳儿看着这一幕,不敢置信地眨着自己的眼睛。

她这个师妹也太强了吧,才学武不过半个月,就将有功夫底子的一个强壮年轻人三两下打成这样。

要知道,她当初可是学了六七年都还没达到她这样的级别呢,而她却只用了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

这也太可怕了!

夏倾城满意地看着翩翩擒拿下那抢劫之人,心中暗暗记下,以后还得对娘子耳提面命,不许锋芒太露。

翩翩将了人拿下,抬脚往对方的小腿上一提,对方立刻跪倒了地上。

“饶命啊,女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对方很识时务,眼见自己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立刻开口求饶,由原先的‘臭女人’、‘臭女表子’等称呼转变为‘女侠’。

翩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见之前被他抢劫的那妇人已经赶了过来,把手伸到他的勉强晃了晃。“钱袋呢?”

那人一刻不敢怠慢,离开从自己的袖子了拿出一个钱袋递给她。

翩翩接过,接钱袋递给了站一旁的女人。

那女人在她的示意下,连忙跑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钱袋,感激涕零。“谢谢女侠!谢谢女侠!要不是遇见你,我这钱袋就没了。”

想到要是没了钱袋,她这一路的盘缠就没了着落,自己不仅要露宿街头,还没钱买吃的,或许就此再也回不到家乡。那妇人就哭得更凶了。

“谢谢女侠,谢谢女侠!”那妇人一边说,一边准备跪下。

翩翩看见她的举动,连忙放开那抢劫的人就去扶她。

谁知她的手才放开,那抢劫的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就想跑。

只可惜他的脚才要站起来,立刻又被人压回了地上,这人的力道之大,差点捏碎他的肩骨。他一边大声的鬼叫,一边抬起头来,这才看清楚压住自己的是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肩膀上的疼痛让他顾不上去看男人的长相,却在那一晃眼中,感觉对方的气势骇人。

“夫君。”翩翩走到夏倾城的身边安心地道。“还好有你,不然就让他给跑了。”

“大侠,女侠,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过于的疼痛让他的面部开始扭曲,但为了自己的小命,他还是只能一个劲儿的求情。

“别相信他,他会改才怪。”琳儿走上来,对夏倾城和翩翩说道。“我刚才在那边问了别人,说他在这里抢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也别人抓过,后来就是因为他苦苦爱情,对方就放了他。后来,也没见他真的改邪归正。”

这种人最可恨。

“那就将他教给官府吧。”夏倾城说道。

“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去管这事。”翩翩也很苦恼。

姜娘他们就只给他们一个时辰,眼看这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哪还有工夫去处理这人啊。

“这我有办法。”琳儿说完,就往看热闹的人群中跑去,没一会儿就带来两个彪悍的青年人。“倾城哥哥,将人教给他们吧。他们是在这里摆地摊做生意的,以前在他们摊子上买东西的人也被这家伙抢劫过。他们会将他送到官府的。”

一听自己将要被送到官府,那抢劫的人可吓坏了。一个劲儿地磕头求情。“求求你们了,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就饶了我这一次,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夏倾城看了看了那两个年轻人,再看被自己压住还不停磕头的人,凝眉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这里是沁月国,要怎么处理他,那是官府的事。

“这样也好。”翩翩见夏倾城的目光转向自己,点点头,对这样的做法深表赞同。

琳儿见他们两人都很赞同自己的做法,很高兴,离开招来了那两人,让他们将人绑聊送去官府。

周围围观的人见了这样的结果,也都很满意,大家不由欢呼起来,都道:这也算是给他们出了一口气,同时也是杀一儆百,这以后,看谁还敢不怕死地跑到这里来抢劫。

夏倾城对这一幕只是笑笑,伸出手紧紧握住翩翩的手,低声道。“娘子,你做得很不错。”

得到他的夸奖,翩翩的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同时也在心里想,这些日子,总算是没有董宣和夏倾城的一片苦心。

而远远的,一个长的宛若落入凡尘的仙女似的小人儿站在马车车头上,将这事情由始至终看完,心中升起一个疑惑。

据她所知,这夏侯翩翩学武两个月都不到,怎么能有这样大的能耐。无论她是怎样的武学奇葩,也不可能有这样惊人的才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说,她的背后有着怎样的秘密?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回去

沁月国,不愧为三个国家中经济最发达的一个国家。才一进入京城,只见处处彰显出一片繁荣,往来的商旅络绎不绝,长长的街道上沐浴着太平。

翩翩伸出葱白的小手掀开车帘,看着眼前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致,不得不在心中由衷地下定论,看来这沁月国的皇帝要比那夏允城治国有方得多。

紫悠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目光也转向人潮涌动的大街,闲话家常一般地说道。“若真有朝一日打起仗来,只怕这沁月国也不会落于下风。”

在她看来,这刺焰国的君主以武力治国,对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无法带动,百姓的日子终究不好过;而轩烨皇朝的皇帝心胸不够宽广,局限在自己的一片天地里,又何来发展可言;而这沁月国的君主就明智了许多,虽然自己国家的武力不够强大,可是他却不断地发展自己国家的经济。

有钱了,还怕将来打起仗来会没有人、没有武器吗?!

这才是真正的看得远,想得远!也是未雨绸缪啊!

翩翩赞同地点头。她虽然不懂政治,可这一路行来,看的、听的可不少,心中也就明白,若真有一日三国开战,那沁月国只怕是要比轩烨皇朝强上许多的。至于刺焰国,她是不了解的,所以也无法评论。

想起刺焰国她由不得的就想起夏倾城告诉自己的关于秦越泽和齐轩这对父子的真实身份。好在,这一路行来,他们没有再碰上齐轩,她猜想,应该是已经将他甩开了才对。此生,她只想尽快解了自己身上的毒,从此以后常伴在夏倾城的身侧,过着只要有他陪伴便会知足的日子,于愿足矣。

作为轩烨皇朝的锦王,夏倾城看了沁月国的国富民强以后,若说心中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有的事情无论你去想,或者不想,那都无济于事。这些不是他应该关心的问题。

他转身望向自己身边的小女人,只见她对着自己露出一个明媚的笑,那温柔照的他的心里暖暖的。

还记得初相见之时,她也很爱这么笑,可后来经历了被掳的事;回到府中以后,又遇见夏允城、夏侯谨等人从中作梗的一系列事情,她就变得很少像现在这样没有任何压力的笑了。看来,这次出来,虽然是为解她身上的奇毒,可是这一路她是开心的,那压力也不像在京城那样压得让她无法承受。

他的手如微风一般抚上她的脸,想着,等她身上的毒解了以后,这这轩烨皇朝他妈是不是不应该再回去呢?或者就算是回去,也没有必要再回到京城了。

那地方,不适合她,也不是自己。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翩翩柔柔地问。

虽然他看着自己的神情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可是不难看出,他同时也在想着别的事情。

他抚着她的脸的手缓缓落了下来,附在她的手上。“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无需再回轩烨皇朝了。”

对她,他已经习惯了心理不藏事,只要是她问的,他向来都是知无不言。

“怎么能不回去呢?我们要回去的。”她很肯定地说道。

夏倾城以为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笑着解释。“我的意思,也不是真的不回轩烨皇朝,而是指不再回京城,不再回锦王府。”

他想她大概是觉得他们始终是轩烨皇朝的人,自小生长在那里,习惯了那里的风俗人情,来了别的国家,再好,也终究不习惯,不觉得亲近。

她若想回去,他们就回去。不过他们即使回去,也不一定要再回到京城,更不必再回去做那什么锦王和锦王妃,他可以陪着她在别的地方安家,然后生一堆他和她的孩子,过着简单而又平凡得日子。

“夫君,我们一定要回去锦王府的。”她很坚定地看着他。

“要回去?!”夏倾城无比惊讶。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了解她的,也认为她一定是不想再回答京城那是非地,更不想留在锦王府那座豪华的牢笼里。

看着他无比惊讶的神情,她轻轻一笑。“夫君,你忘记了吗?我娘还在锦王府中呢!我们将来无论去什么地方,我也得回去接着她一起啊。”

夏倾城轻敲她的额头。“你明知道我说既然说了将来不回去,那必然是会想回去接娘的。你这不是存心逗我嘛。”

她的心思,他懂。他的想法,他也相信她会明白。他深知,她多么在乎二夫人,将来自然是不会独留她一人久居锦王府的。而她也知道,他为他们规划的未来一定少不了二夫人。可她还故意这么说,不是摆明了存心逗弄他嘛。

“嘿嘿,夫君手心留情,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见他假装生气,她也很配合地跟着求情。

“呕!”琳儿在一旁假装抚着胸口,做呕吐状。

“师姐!”翩翩知道她那是故意恶心他们夫妻,见她这样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们少恶心了好不,这马车上也就只有我们几个人,每天看你们恩恩爱爱的,都看得我们妒忌了。”琳儿抗议道。

翩翩狡诈地看着她,不怀好意地笑。“师姐,你也无需羡慕啊。不然,我把夜无痕喊进来,也让你们上演一下恩爱好了。这样,你就可以不用羡慕我们了。”

“你在胡说什么呢。”琳儿不依地扭扭身子,满面娇羞。“你明知道我们、、、、、、”

她看了一眼紫悠,没有再说下去。

“知道你们?我能知道你们什么啊!”继而,翩翩假装恍然大悟。“师姐,你是说你刚才呕吐是有了吧!”

“师妹,你、、、、、、”琳儿没想到她会开出这样的玩笑,一时间又羞又气。

原本她是想取消他们的,没想到现在却被她这样取笑,她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很懊恼自己不应该想着要嘲笑他们,看人家的笑话。

“师姐,你别说,我懂,我懂!”翩翩一边说,一边笑趴在夏倾城怀里。“我这就恭喜师姐,恭喜师姐快要、、、、、、”

“你敢!”琳儿气急败坏地道威胁道。“你要是敢再胡说下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翩翩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知道再说下去,琳儿气急,真的会翻脸的。她也知道,不管琳儿心中到底对夜无痕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可毕竟还是个姑娘家,脸皮薄,所以很识时务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好,好,我不说,不胡说了总可以了吧。”翩翩举起双手说道。“不过,你以后也不许再笑我们夫妇了。”

琳儿无奈地看着她。“你看我以后还敢吗?”

她现在是终于弄明白了,自己毕竟还是个姑娘家,在这种事情上取笑他们,根本就沾不上一点便宜,最后的结果还说不准怎么被他们欺负呢。

等着吧,等她将来结婚了,一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琳儿在心中单纯地笑道。

紫悠在一旁一边吃着蜜饯,一边看着这一幕,将琳儿的那点小心思尽收眼底,不屑地想着,真是个单纯的小丫头。

夏倾城含笑看着这一幕,心情也不错。看来他的娘子并没有因为身体中的奇毒而影响了她的心情,相反地,这一路,她又渐渐变回以前那个活泼好动的她了。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都尽收眼底,自然也知道她的这种开怀不是装出来的。虽然,她也会偶尔感到不安,可是因为有他陪着,因为她深信自己,所以她总是很快地调节好自己的心情,很快又开心起来。

也就是因为这种信任,所以他更不能让她失望。千叶草,他一定要拿到;玉龙雪上,他也必须要上去;白玉莲,他也是势在必得。

他不能失去她的。

他的手不知不觉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感觉到扶住自己双肩的双手的力道在无意识中加重,翩翩知道,这是夏倾城无法掩饰的担忧释放了出来。

然他极力掩饰,她也从来没有说破,可她是他的枕边人,她比谁都更清楚他情绪上的转变。随着时间的推进,他开始变得不安;也因为知道了千叶草的事,他的心中多了一丝担忧。

她靠近他的怀里,紧紧地挨着他。

琳儿没看出他们两人直接突然出现的怪异,一把抢过紫悠手里的蜜饯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转身递给翩翩。

翩翩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拿起一颗放进夏倾城的嘴里,同时也给自己嘴里送了一颗。

夏倾城吃着她喂到自己嘴里的蜜饯,感觉甜到了心理。见她的嘴角沾染上了蜜汁,伸出拇指为她轻柔地擦去。

琳儿奇怪地看着紫悠,见她转脸看向车窗外,对她抢了她蜜饯的事情完全没当一回事。

“怪小孩!”琳儿嘀咕一句。

以往,只要她动了这小鬼的东西,她都会喳喳哇哇半天半天。可今天,她抢了她手里的蜜饯,她居然未置一词,还真是让人有些不习惯。

翩翩和夏倾城也发现了紫悠的不对劲,只是这一路行来,他们对她多少也有些了解。她这人,她想说的,你不想听也非得听她说;她不想说的,你就算嘴巴问破了,她也不见得会搭理你。

而这会儿,她心中的事,一看,就是她不想说的。

而看向窗外的紫悠,对于她来说,她不想为了琳儿抢她东西的事情闹,其中的一个原因是,她敏感地察觉了夏倾城最近越来越不安,而刚才,他就是处于一种不安状态,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失去了闹的兴致。当然,最主要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今天她收到的另外一个消息。

她现在有正事要想,还真没功夫理琳儿那丫头的存心招惹。

第一百四十五章 钗美,人更美

沁月国的气候要比轩烨皇朝好得多,虽才步入冬天,可雪水已经化得差不多,偶尔的时候,可见太阳露露脸,照得人心里充满了希望,觉得温暖。

翩翩们找了客栈住下来的时候,才时近中午。董宣为他们安排了晚上潜入沁月国皇宫的计划是在晚上进行,所以午饭过后,大家都没有事,全上街去闲逛。

毕竟是两个国家的差别,别说是吃的有差别,就连这穿戴的,也是有所不同。沁月国的服饰少了一份传统,多了一丝飘逸,那头上的珠钗式样也比轩烨皇朝的种类繁多细腻。

琳儿就好像一只小蜜蜂一样,奔波在各个商铺中,才没一会儿的功夫,只见她的手里已经提满了战利品。

“师妹,这些东西可真是别致。”她爱不释手地拿起珠钗铺里的一直白玉珍珠钗。

“什么师妹。”他身后的夜无痕悄悄她的头,压低了声音对她说。“以前在路上,只有我们几个,喊错了还无所谓。现在已经到沁月国了,你还喊师妹,想害死我们大家啊。”

琳儿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又不是故意的,一时嘴快喊错了。”

“你这丫头,真是、、、、、、”夜无痕很无奈地看着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可不会忘记这丫头是水做的。要是他语气再重点,说的话再难听点,这丫头只怕就要哭给他看了。

“嘿嘿!”琳儿装傻充愣,转向翩翩。“弟妹,要不我们多买两支回去,换着戴。”

这次她可学聪明了,见错就改,马上对翩翩的称呼就由‘师妹’转变成‘弟妹’。她就搞不明白,夜无痕这样大大咧咧的长相,怎么会有这种‘爱计较’的性子呢?!

所谓的爱计较那纯属她个人的感觉,总觉得他什么都爱和她计较一下,没事,就喜欢挑剔她的毛病,然后教训她一下。

“还买?!”翩翩不赞成地看着她。“你这一路走来,买的珠钗不下十支,再买下去,你怎么戴得过来。”

“这些东西可以慢慢戴的,我又不是要你全部一次插在头上。”对女人来说,这些东西只有永远觉得不够的,哪还会有觉得多了的。

“娶了你的人,还真不一定忍受得住。”紫悠在一边看着她手里那大包小包的东西,很庆幸。

还好夜无痕不肯帮忙她拿,要不然,还不知道她要买多少呢!

琳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还只是个孩子,不是女人,你当然不会懂得女人的心理。”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琳儿和她斗嘴好像斗上了瘾,有事没事,就爱和她耍耍嘴皮子。

“哼!我是不懂,只不过我看夜无痕好像也未必能忍受你的这种疯狂购买的行径。”紫悠向来觉得,斗嘴这个东西,只要你能抓住对方的死穴,那你永远欧式占上风,不会输的。

果然。

琳儿一听紫悠说夜无痕也不喜欢,连忙紧张地看着他,见他以背对着自己,好像没在听他们这边说了什么。

可事实上,她肯定他是听见的。她猜想,他假装没有听见,是不是代表他真的如紫悠说的那般,觉得很无法忍受自己呢!

这么一想,她的好心情突然之间就没了。变得开始有点沮丧。

翩翩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得不对紫悠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说话看似漫不经心,可向来是直中要害。要知道,这一路买下来,他们劝了琳儿不下数十次了,可就不见她有一丝一毫的收敛,可现在紫悠才一句话,就让她失去了继续购买的兴致。

这样的能耐,不是谁都有的。

“算了,算了,我已经买了好多了。你们买吧,我在一旁帮你们看着就行。”紫悠在心中告诉自己,她并不是怕夜无痕,所以才不买的。

她只是突然之间失去了兴致。

夏倾城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琳儿,再转眼看自顾自欣赏着一副精致的陶白碗的夜无痕,心中对这对‘夫妇’的相处方式,还真是有一些兴味。

忽地,他的目光转到店铺老板小心翼翼放回玉盘中的一株白玉珠钗,让他的眼睛为之一亮。看见这珠钗的第一眼,他突然想起翩翩手中所拥有的那支白玉笛。若这根珠钗插再她的头上,再配上那支让她爱不释手的白玉笛,真是相得益彰。

“老板,你那支珠钗给我看看。”夏倾城指着那支珠钗说道。

那老板见他们虽然一身平凡的衣服,但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质,还有在他铺子中一逛,眼中看中的全是真品,就只,这几个并不是出不起钱,买不起好货的主。所以夏倾城一开口,他就赶紧将刚放进于盘中的珠钗给拿了出来,恭敬地递给夏倾城。

“这位客官,你可真有眼光,这支珠钗可是我们店铺里刚到的新货。可是很稀罕的东西,别说我们店里只有这么一支,就是你去了别的店也是无法再搜寻出一支和这个一摸一样的。”店铺老板一脸真挚地说道,将这支珠钗递给夏倾城的时候,还有些舍不得。

“这么说这支珠钗是独一无二的?”夏倾城问。

“没错。”老板很肯定地回答。

翩翩看着夏倾城手里接过来的珠钗,忍不住由衷的赞美。“好漂亮!”

这钗,她只看一眼,心里就喜欢得紧。

紫悠看了一眼夏倾城手里的珠钗,双目微眯。有些讶异于这样的店铺里,居然有这么稀罕的东西。只不过更让她觉得压抑的是,这支钗让她联想到了凝城当日在拍卖会上丢失的宝物——漫雪。

“娘子也喜欢?”夏倾城见她满脸的喜欢,心中很是高兴。

“恩。”翩翩忙着点了一下头。

“我怎么就没发现这样的宝物呢?”琳儿在一旁看了夏倾城自店铺老板手中接过的珠钗,心里也喜欢得紧。

她在想,若夏倾城和翩翩都说不要这支钗,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她给买了。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先不说翩翩有多喜爱这支钗,就是夏倾城,也是在第一眼看见这支钗的时候,就想着要把它买下来,送给翩翩的。

只见他将钗轻轻地插再翩翩的发上,情难自禁地赞美。“好美!”

琳儿看了他的动作,就知道自己想要这支钗是完全没有希望了,闷闷地问。“那是钗美,还是人美?”

要是这支钗戴在她的头上,也一定会很美的。

夏倾城的目光紧紧锁在翩翩的脸上,答道。“这钗美,人更美。”

被他这么一说,翩翩立即娇羞地把头垂了下来,不好意思再去看大家。

“哎,又开始恶心了。”紫悠无语地看着这对夫妇。

她就不懂了,他们早晚都腻在一起,难道就不觉得厌吗?

紫凝在一旁看见她家小姐和王爷的感情这么好,心中很是高兴。“这支钗真的很适合二嫂戴,二哥的眼光就是好。”

“那还用说,我家夫君选的嘛。”翩翩忍不住骄傲地回道。

“呵呵!”听到一向爱害羞的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奖自己,夏倾城的心情出奇的好。“老板,这支钗,我们要了。多少银子?”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我这就给你们包起来。”老板一见对方如此爽快,高兴得合不拢嘴。

他之前只是想着,他们应该是出得起价的主,可没想到,居然如此大方,直接就说要了。

“不用了,我们戴着走。”他觉得,没有比这支钗更适合翩翩,更能将她的清丽脱俗衬托得淋漓尽致的了。

翩翩伸手摸了摸自己发鬓上的珠钗,也没有打算再拿下来的意思。

对于这些古代的饰品,她能看上眼的不多,可像这支钗这么能让她这么喜爱的,这还是头一遭。更何况,这支钗还是夏倾城送的,她在心中暗暗下决定,以后,若非必要,她都不打算拿下这支钗了。

“老板,你确定,这支钗没有第二支。”琳儿不死心地问。

看着翩翩头上那支虽然简洁,但是却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珠钗,琳儿的心中就觉得郁闷。

怎么她买了这么多,却没一支能比得上人家那支的呢。

“不好意思,姑娘,真的没有了。这钗,世上就只有一支。”老板歉意地看着她。

“看吧,这些东西不在多,而在于精。”夜无痕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你买了那么多,却没有一支像这样能入你眼的。”

听他那么一说,琳儿本来郁闷的心就更郁闷了。

翩翩见琳儿这么喜欢,本来打算割爱的,可再转念一想,这钗毕竟是夏倾城送给自己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走吧,走吧!既然大家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那就到别处去逛逛吧。”琳儿吆喝着大家。“你们动作再不快点,马上就要回客栈去和你们爹娘汇合了。”

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忙着去办呢,哪有这么多时间陪着这几个人在这里浪费。

“恩,走吧。”翩翩有了这支钗,觉得今日出来,完全没有白走一遭,心情好得不得了。

“恩。”夏倾城见她的心情出奇地好,也跟着愉悦起来。

一行人出了铺子,却见付银子的秦白没有跟上来,紫凝故意放慢了速度等他。

秦白一出来,见看见紫凝在等着自己,心中自是欢喜。

“他们在前面,我们走快点吧。”紫凝有些不自在地道。

“恩。”秦白回答,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盒包裹的东西递给她。

“这个是什么?”紫凝接过,疑惑地问。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哦。”

紫凝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支白玉簪子,虽然比不过翩翩的那支,可若没有那支做对比,这支也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

“这是?”紫凝睁着一双美目不解地看着秦白。

秦白不自在的搔搔自己的头,面上微红。“我见琳儿姑娘,还有王、、、、、、还有二嫂他们都买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你什么也没有买,所以就给你买了支簪子。”

紫凝的心跳得飞快,对这支簪子很是喜欢,心中挣扎了片刻,将东西递回给秦白。“这个,应该很贵重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

秦白没想到她会拒绝,有些不自在地道。“你若不要,就扔了吧。”

说完,就率先跑开,追夏倾城他们去了。

紫凝拿着手里的簪子,有点不知所措。

这可该怎么办才好?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手下的话多不好意思。可这东西是他送的,她要是不手下的话,会不会拂了他的一片好意,让他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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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祝福大家新年好~龙年大吉大利,发大财!祈祷平安!

第一百四十六章 紫悠被拐走了

沁月国最大最有名的酒楼——烨阳楼。

此时再二楼最里间的厢房里,一男一女两人跪在冰凉的地上,恭敬地看着他们的主子,嘴里向她报告着主子交给他们的任务完成的情况,希望主子能看在他们的追踪已经有眉目的份上,不要责怪和降罪。

“主子,宝物我们还没有找到。但是那夺取宝物的人我们已经查出了她的行踪,此次我和香儿就是跟踪她到的这里。”那跪在地上的男子说道。

“是嘛!”紫悠冷笑着看着他们。“这么久你们就只差查出那人的行踪而已!郭襄,你们的办事能力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差。”

跪在地上的男女一听,吓得簌簌发抖,连声道。“主子开恩!主子开恩、、、、、、”

“开恩!”紫悠的目光冷厉地扫过他们二人。“这宝物都失踪了这么久,你们不仅没将宝物追回,就连这人也没有追到。有何颜面让我对你们开恩。”

“主子,这事,确实是我们的错。可是,我和郭襄也是受到了刺焰国秦越泽和轩烨皇朝夏连城派出的人的干扰和阻挠,要不,我们早就将那白衣女子给抓到了。”那两个人,他们自己想抓人也就罢了,偏还要他们多加阻挠,简直就是与他们主子为敌,活得不耐烦了。

“没有追回宝物是事实,没有抓到人也是事实,再多的理由,也没有用。”紫悠的手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对他们两个的理由嗤之以鼻。

会有阻挠早在她的预料中,只是,他们两个的办事能力太让她失望。

郭襄和香儿两人跪在地上,顿时卸了气。

主子说得对,没有完成任务,就是没有完成任务,什么理由都是多余的。

“请主子责罚。”两人请罪道。

“起来吧。”紫悠对他们挥挥手,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往椅子上懒洋洋地靠去。

“主子?!”两人讶异地看着她。

她这是饶过他们了吗?他们都知道,主子虽然不是一个残暴的人,可是对于属下她也是赏罚分明的。这次,他们的确是在时间拖了这么久以后任然没有完成任务,理应受罚的。

“我不是放了你们。而是此时从凝城调派人手,需要时间,我还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既然他们已经查出了眉目,那就让他们继续跟踪下去。

“是,多谢主子。”两人心中暗暗决定,这次一定要尽快寻回宝物好将功抵罪。

“恩。”紫悠满意地点了一下头。“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能不能将功抵罪,这就要看你们的了。”

“属下一定不会让主子失望。”两人赶紧答道。

“你们既然已经有了那白衣女子的踪迹,就尽快与年老那边联系,让他尽快派人来支援。”紫悠交代道。

“是。”

“下去吧。记得,尽快寻回宝物是关键。”紫悠靠在椅子上,看起来昏昏欲睡,声音透出一丝慵懒。

“是。”

两人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然后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

就在他们离开后没有多久,一道浅绿色身影自窗户闪入屋内。来人一着地,离开轻轻地在地上跪了下来,却没有开口说话。

她知道,以主子的功力,应该早在她靠近窗外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存在,可现在主子既然没有说话,依然闭上眼睛假寐,那她自然是不敢出声打搅。

紫悠闭目养神片刻,才启口幽幽地问。“有什么线索。”

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声音慵懒得就好像在梦里呓语,若不是房里这么安静,若不是来人的功力极高,或许根本就不可能听得清楚她说了什么。

“回主子,夏连城因为在路上的追踪线路有误,所以至今离沁月国是越来越远。不过他也聪明,还是留了一手,派了两个心腹来沁月国查探虚实。至于齐轩那里,他的路线却是走对的。只不过他早了五天赶到这里,一直查探不到夏倾城等人的下落,准备这两日就离开。”来人将来日来从各方面收集到的有关于她要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如数报告。

“还有吗?”紫悠依然闭着双目。

“还有,秦越泽和夏允城也在来沁月国的路上。”这个事情,不用她说,她相信主子也知道。只因这两人来的原因,和主子来的原因是一样的。

“他们来是正常的,不来才奇怪。”说到这事,紫悠总算是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向眼前女人的眼睛若有所思。

“估计他们两个人再过半个月应该差不多同时能到。”这下可热闹了,三个国家都要争夺的东西,谁也不想空手而回,到时候,只怕这沁月国不知道要洒多少血。

“他们两个知道夏倾城他们在沁月国吗?”这事,还真是巧合。

看来,这夏倾城他们一个弄不好,也会被卷入这场纷争。

“回主子,应该不知道。”女子轻轻咬了一下嘴唇。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她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虽然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神情,可紫悠还是知道,她心中有什么话事想说,却又不知道应不应该说的。

女人对于自己的心思被她看透并不讶异,她深知自己跟着的是什么样的一个主子,更知道,自己若想有事瞒得过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是!主子,这秦越泽一定是不知道的锦王他们在沁月国的。而据我们的得到的消息,夏允城也是不知道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来却带了灵妃,你说,他会不会猜到了锦王他们有可能来了沁月国。”其实,她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主子为什么要她花那么多的人力和物力去查探这些人与锦王夏倾城他们的关系呢。

这锦王不是夏允城的弟弟吗?而且她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主子认识这锦王,既然是半路上认识的人,有必要这么在意吗?

“带了灵妃来?!这灵妃就是你说的夏倾城的旧情人,夏允城想用她来搞破坏,帮助他强q抢自己弟媳的那一位?”紫悠问。

“是的。”

“我看他未必能猜到。”紫悠想了一下。“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仔细去查查,看他带这灵妃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属下知道。”

“还有,将夏连城派来的那两人杀了,以免他们查出点什么去通风报信。”紫悠皱眉想着,这夏倾城和翩翩还真是爱惹麻烦。

好吧,她承认,不是他们去惹麻烦,而是麻烦会来找他们。

不过,无论是什么,也只能说明,他们两个运气出奇的不好,不然也不会在他们来沁月国解毒的时候出了那样的事,搞得另外两个国家的人也齐聚在这沁月国。

“属下马上就去办。”女子从地上起身,才走没两步,又回身看着她。“主子,今夜你们的行动要我安排人支援吗?”

虽然她知道自家主子的武功天下无双,可是,她还是觉得,这些会弄脏她的手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做的好。

紫悠自是知道她心中想的,淡淡一笑。“我又不杀人。”

更何况,这事,还是她偷偷知道的。这董宣等人,就没有谁告诉过她。她到时候最多也就是偷偷跟着去,出了什么事儿,她至多也就是搬一张凳子坐着看戏,才不会出手帮忙呢。

那女子的嘴角勾动了一下,连忙止住。“那属下告退。”

呵呵,他们这主子,还真是的。

不过,只看戏,不理会别人的生死,绝对不会出手帮忙这种事,她相信,她家主子一定是做得出来的。

“恩。”

紫悠见她离开,无聊地起身在原地来来回回走了两边。

“真糟糕,怎么还是会觉得那么无聊呢?”她喃喃自语。

看来,这些日子,她已经很习惯有那么大一群人陪着,习惯了跟在翩翩和夏倾城身边,习惯了和琳儿斗嘴,也习惯了偷听他们说他们有什么计划。

好像,偷听这种东西,也是会上瘾的。

这边,琳儿焦急地四处找了一遍,也还是没有找到紫悠的踪迹。她担忧地看着夜无痕他们。“你们说,这怎么跟着跟着就不见了呢?”

刚才明明还跟在她的身边的,可这才走没有多远,怎么人就这么不见了呢?

真是让人想不通!

“不知道。”紫凝也想不通,这前一刻还在的人,怎么这下一刻就连个踪迹也没有了。“你们说,她会不会是走迷路了?”

她猜测。

“迷路,她那鬼灵精的性格也会迷路,你别说笑了。”夜无痕好笑地看着他们。

“若不是迷路,那会不会是被人口贩子拐走了。”紫凝又想了一下,看着大家大胆地猜测。

“被人口贩子拐走了?!”琳儿惊呼。“那不是会被卖了吗?”

这下,除了紫凝和琳儿因为焦急过度而晕了头想不清楚以外,其余的人全部都笑了。其中除了夏倾城笑得含蓄点外,别的人全部笑得前仆后仰的,好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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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新年快乐!祝大家龙年行大运!

第一百四十七章 连锁酒楼

见自己说的话惹得大家笑作一团,琳儿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好笑的让他们如此的‘高兴’,但出于本能的,她面上一整尴尬,恼羞成怒的怒视着大家。“别笑了,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我这不也是担心吗?一个个都没心没肺的。”

“哈哈!好,好,不笑!不笑!”翩翩嘴上说着不笑,可那笑意却是怎么也忍不下来,惹得琳儿的心中更是羞愤。

“师妹!”琳儿不依地看着她。

“我忍不住嘛。”翩翩无辜地说道,不过这笑比之之前淡了下去。

“这也不能怪我们,你自己仔细想想,紫悠那小丫头,面上看起来虽然才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可她就真的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吗?”夜无痕对她挑了一下眉,感觉他的那眉头好像两根虫子一般在蠕动。“被人不被她买了就应该谢天谢地了!谁还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把她给卖了啊?!”

谁要真敢不注意打到她的身上,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琳儿听夜无痕这么一说,想想也是这个理,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嘴里解释。“我这不也是关心则乱嘛。”

是啊!她怎么能忘了那丫头是什么样的一个混世小魔女呢?压根就不能以看待一个八岁的孩子的标准去衡量她。

“走吧,难得出来,我们找个酒楼去坐一下,等时间到了就回去。”夏倾城说完,看着琳儿,补充了一句。“你要相信,只要她想,她就能自己回去客栈找我们。”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们虽然没有挖出她的底细,对她有多少能耐也不清楚,可是,对于她的能力他还是了解几分的。

这次为什么一向好玩好热闹的董宣没有跟着来,为的就是支开紫悠,让他们陪着她,好让董宣和姜娘去找他们在沁月国的好友一起帮忙查探她的底细。

这一路上,他们没有时间停留,所以只能处处小心提防着她会做出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现在到了沁月国,董宣立即和他商量,让他们大家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与紫悠出来闲逛,而他就带着姜娘前去找他们的好友查探紫悠的真实身份。

只不过,他很好奇,他们的这位友人到底是谁?就真的能够查到紫悠的身份吗?

这个时辰,董宣他们即使去查探还没有回来,紫悠回去,必然也不会追上他们了。所以,他们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到茶楼去坐坐。走了近一个下午,他相信大家也都累了。

“也好。”翩翩赞同道。

对于紫悠,她觉得就不能以一个八岁的孩子的智商去衡量,她的思想见底,没有任何一样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应该有的。

对于夏倾城的话,她深表赞成。

他们找她,未必能找到。可她却有种感觉,只要是她想找他们,就一定能够找到。

“说起酒楼,我刚才陪着紫凝在周围找人的时候,居然发现了有一家名为烨阳楼的酒楼。”秦白突然说道。

“烨阳楼!”

说起这烨阳楼的名字,他们可没一个觉得陌生的,只因这烨阳楼轩烨皇朝也有一间,同时,它还是轩烨皇朝京城最大的酒楼,风头还一直都在夏倾城所开的一品堂之上。

在这里居然也有一家名字相同的酒楼,这是巧合,还是、、、、、、

说起这烨阳楼,夏倾城突然想起那叫清然的女子,想起她写去烨阳楼的那封信,疑惑她和烨阳楼到底是什么关系,而她送去的那封信,到底是给谁的。

这烨阳楼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它幕后的那神秘的老板到底是谁?

他看了一眼夜无痕,见他也正神情凝重地看着自己,他猜他八成也有和自己相同的疑问。

秦白看着自家王爷,没有开口,但是从主子的神情,他也猜出了主子的想法。

“那就去这烨阳楼坐坐吧。”夏倾城说道。

一行人来了这烨阳楼,步入酒楼,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二楼。

环顾了一眼四周的装饰,翩翩可以肯定,这烨阳楼的老板和轩烨皇朝烨阳楼的老板一定是一个人。虽然,这里看上去要比轩烨皇朝的还要繁荣是许多,可由格局和店里伙计训练有素的方式,还是看得出,这些都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想法和理念。

连锁酒店,翩翩以为只有这自己的那个年代才有,没想到现在的人思想这么前进,居然这这个年代,就有了发展连锁酒楼得趋势。

“夫君,这烨阳楼可要比轩烨皇朝的那个还要气派。应该这个才是主店。”翩翩小声的在夏倾城的耳边说道。

也就是说,他们轩烨皇朝的那个烨阳楼最多只可以算是一个分店。向来,这主店的装修都要比分店的来得大手笔。

夏倾城赞赏地看着她,点了一下头。

看来,这烨阳楼的老板应该八九不离十是这沁月国的人。他在心中暗暗心惊,此人居然能将这样一家店从这里开到别的国家,可想他的财力有多么的庞大。这酒楼在轩烨皇朝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酒楼的存在吗?想起让清然写的那一封信,他好像从中嗅出了一点什么,也几乎可以肯定,这烨阳楼的幕后老板一定和皇室脱不了关系。

转念想起他们这一路行来,所看见的沁月国的繁荣富强,夏倾城忍不住为轩烨皇朝的未来担忧。

“那应该是夏允城担心呃问题,可不是你要去操心的事。”夜无痕闲然地喝着上好的大红袍,看见夏倾城那惆然的表情,凉凉的说上一句。

被夜无痕这句话以点醒,翩翩突然间想通了。

看来,这酒楼的事情,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一句牵扯上了国民富强,进入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政治问题。

“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只要不打仗,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翩翩的手附上夏倾城的。

打起仗来,最吃亏受苦的永远是老百姓。只要不打仗,那就算是幸事。轩烨皇朝有没有别的国家富强,那也不是他们能够去担心忧虑的事。就算他们想担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由不得自己的。

夏允城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夏倾城强过自己的!在他的想法里,他才是一国之君,国家的事情轮不到夏倾城去多言。

夏倾城回望她,一脸温情。“这是皇上要操心的事,我就算是想去担忧,也没那个能力。更何况,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你平平安安的。”

她身上的毒,才是他最重视,最为担忧的。除了她的事,对他来说,别的事情都不是多大的事。忧国忧民的高尚情操轮不到他有,他就只想做一个平凡男人,守着自己相爱的女人,相依相伴到老,此生足矣。

而且,就好像她说的,只要不打仗,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好久没有好好大吃上一顿了,今天我可是要以此吃个够本才行。”夜无痕想起他们因为要赶路,所以偶尔的要被迫是干粮,就觉得那根本就是折磨。

等今夜拿到了千叶草,他们这一伙人又要赶着去玉龙雪山,也不知道这一路上还有没有什么好的酒楼。

就算有,以他们的这种赶路的速度,也未必有时间停下来让他细细品尝。况且,这一上了雪上,那上面冰天寒地的,而且还是生人勿近的地方,别说好吃的,只怕是干粮他们也最多只能啃硬邦邦的冰馒头。

在这种时候,有得吃就尽量享受,毕竟这样的日子,在从玉龙雪上回来之后都是很难有的。

“这顿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可不要为我的荷包节约。”夏倾城难得幽默地道。

他也明白,因为翩翩的事,大家这一路上没少吃苦。

他这人一向不善说‘谢’,也不习惯矫情。他们对他们夫妇做的,他没有说,可却一直记在了心理。

感激,一直都是存在的。

“废话,我们这里就你最有钱,本来就应该是你开钱。”

夜无痕也没和他客气,立刻招来了小二,点了满满得一桌子菜。

最后,还让小二将他们店里最好的酒给打了两斤上来。

“晚上还有事呢?吓着喝酒会不会不太好?”琳儿看着夜无痕碗里刚斟满的酒忧心地问。

“嘿嘿,这个你就不了解我了。”夜无痕对她眨了眨眼睛。“我可是千杯不醉呢。”

“真的?”琳儿不是很相信的问。

“废话!不信,你问倾城。”夜无痕瞪她一眼,觉得自己不被信任是一件很憋屈的事。

“他说的是真的吗?”琳儿当真转脸看向夏倾城问道。

夏倾城抿嘴轻笑。“千杯不醉倒说不上,不过这点酒,他一个人喝了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什么叫说不上?我本来就是千杯不醉。”夜无痕一边不满的抱怨,一边为夏倾城和秦白斟满了酒。

“哟,你们丢下我,为的就是到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啊!”

大家正准备开动,紫悠忽然间冒了出来,在翩翩的身边挤了一下,然后自顾自地坐下,唤来了小二,让他再给上一副碗筷。

“紫悠!”琳儿见她突然出现,惊讶不已。“你去哪儿了?”

“能去哪儿,走迷路了呗。”说着,她瞟了一眼琳儿。“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你想我了?”

被她这一问,琳儿脸上的热切一下子冷淡下来,嘴硬地说道。“谁会想你?我是想着你一个小孩子,要是被坏人拐卖了,那我们还是会觉得可怜的。”

紫悠将她的口是心非看在眼里,自顾自地说道。“还是你最有良心。”

“我都说了,我才不是关心你。”琳儿打死不承认。

紫悠的耳朵自动忽略她最后的这句话,转向翩翩,假装满含希冀地问。“那翩翩呢?我不见了,你和倾城有没有担心我?”

翩翩好笑地看着她那装出来的符合同年人的表情,严肃的摇头。“我觉得,我们更应该做的是为别人担心。”

这样的祸害放了出去,她不残害别人就是好的了,有什么值得为她担心的。

“呃!”紫悠一愣,收起之前的可爱状,露出不符合她这年龄应该有的高深莫测。“还真是了解我啊。”

她就说,这丫头虽然偶尔迷糊,可这心思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细,已经将她看得清清楚楚了。

“或者我们不应该问你是去哪儿了,而是应该问你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的?”夏倾城看着她,看似漫不经心,实在却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像从她的神态中看出点什么。

“能去哪,溜达溜达呗。”她知道,他不会信,但不信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打她一顿,对她严刑逼供啊。“不过,我从外面倒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什么消息?”夏倾城知道,她既然肯把这个消息拿来和他们说,那就代表,这事,和他们多数有关。

紫悠努努嘴,没好气地看着他。“我听说秦越泽和夏允城也在来沁月国的路上,约莫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到。”

“什么?秦越泽和夏允城?”翩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那两个家伙来沁月国做什么?”

一想到那两个瘟神要来,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我怎么知道。”紫悠见自己要说的已经说了,也不再看他们,拿起小二已经为自己加上的筷子,开始专挑自己喜欢的食物开动起来。

看她多好心,提醒他们要注意那两个坏人。

当然,最主要的是、、、、、、

她眯着眼扫视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坏心地想,最主要的是以他们现在的心情,估计吃什么都不会有刚才来的香。

这就是她的目的,谁叫他们大家丢下她来吃好吃的呢。

活该!

当然,某人是不会去想,是因为自己的擅自离开,人家在寻不着人的情况下才来的酒楼。

对她来说,自己永远都是对的。

而确实,如她所料,这顿饭,除了她自己,其余的人或多或少都受此事影响了心情,而翩翩更是由始至终心情都极度阴霾,吃什么都没嚼出味道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夜闯皇宫

当夜,沁月国皇宫。

虽然气候已经开始回升,可在夜间,任然感觉到刺骨的寒。

在这寒冷的夜里,却见四个黑色的影子如闪电一般串进了乾坤殿。

这乾坤殿安静得惊人,让人忍不住会去怀疑,这样安静到让人误以为没人居住的地方真的会是堂堂一国之君所居住的宫殿吗?

“这鬼地方真的会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沁月国皇帝的寝宫?”夜无痕用腹语问着夏倾城,难以置信一个国家的君主居住的地方居然会没有半个人影。

这一路行来,别说是侍卫,就是连人影他们也没有看见过一个,害得他原本想去抓个人问问路都不行!

“只要这里是乾坤宫没错,那么我们就没来错地方。”夏倾城也用腹语回答他。

因为怕人多打草惊蛇,所以这夜闯皇宫的事就由他、夜无痕和董宣夫妇负责,其余的人全部留守在客栈等候他们的消息。

“我只听说过这沁月国的皇帝为人低调,神龙见首不见尾,可从来没听谁说过他不喜人气。”夜无痕一边跟上董宣他们的步伐,一边还有余力悠哉地喃喃碎语。“你看这宫殿,哪是人住的。”

“不是人住的,那是什么住的?”走在他们前面的董宣突然用腹语问上这么一句。

夜无痕暗暗心惊,疑惑,没想到这董宣的功力居然会如此高深,将他和夏倾城的独门腹语都听进了心。

夏倾城对于这,倒是没有夜无痕那么惊讶。毕竟这些时日,由董宣教导翩翩功夫的时候,他就看出了他的内力是多么的强。只是想着,若师傅知道他的这独门腹语居然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人给破解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一个表情。

“不是人住的地方,又了无人烟的,那当然是鬼住的地方。”心中虽然无比惊讶,但夜无痕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地回答道。

要知道,自从认识董宣和紫悠之后,他就很识时务地弄清楚搞明白,这天下之大,什么样的人都‘能人’都有。所以,紫凝那魔女是不能得罪的;这董宣也不是好惹的。

他在他们身上首先学会的一件事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扑哧!”董宣忍不住笑出声。

他身旁的姜娘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用腹语抱怨道。“老头子,你干嘛呢?想害死大家啊。”

这里虽然是了无人烟,可怎么说也是皇宫,她就不相信,真的会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说,这也是皇上住的地方。越是安静,就越是要加倍的小心。亏得这三人还有那精力用腹语在这里闲聊!男人啊,有时候还真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想的。

“嘿嘿,老婆子,不好意思,我一时没忍住。”都怪夜无痕那臭小子,把这么豪华的乾坤宫比作死人墓了。

不过说来也还真奇怪,怎么这一国之君居住的地方会连个人都没有呢?

“小心点。”董宣提醒着他们。

这里的诡异让他更加提高了警觉性。

穿过长廊,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乾坤殿的主殿。只见殿内依然是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光亮。

四人一步步靠近,心中全都孤疑,怎么这偌大的一个殿,居然会连一盏灯都没有?

真的是好生诡异!也就越发的提高了警惕。

“董老,你说这沁月国的皇上会不会是被那什么摄政王给软禁起来了?”夜无痕猜测。

可是才猜测完,他又有些懊恼。不知道是不是和琳儿那丫头假扮夫妇久了,害他也学会了她的八卦和没有事实依据就胡乱猜测的毛病。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看来,还是要尽快拿到千叶草,尽早上玉龙雪山,早日为翩翩解了毒,他也好不用再和琳儿扮演这假夫妇,免得再受她的影响。

“这话从你小子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我失望。”董宣没好气地道。

这沁月国虽是那摄政王在处理政务,可有什么重大抉择,不还是那皇上玉寒天说了算。但凡真的了解一些沁月国的国情的,都不会认为摄政王能把皇上给软禁起来。

夜无痕呶呶嘴,也没回嘴。

他其实也觉得自己满笨的,居然会没经过大脑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呵呵,夜无痕是和我们琳儿在一起久了,受她的影响呢。”姜娘笑着用腹语加入他们的谈话。

夜无痕一听,心里那个憋屈啊!可又觉得好像就是这么回事,还真没理由反驳。

董宣也跟着笑起来,说道。“别说笑了,大家分散行动,四处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千叶草。”

当下他们几人已经进入了殿内。这皇上的寝室是哪一间也没人知道。又不见有个宫女、太监的,连问也没处去问,只能大家分散了去寻找。

“恩,大家小心。”夏倾城说道。

姜娘发给他们每人一颗药丸。“若一会儿我们谁先找到千叶草,就挤爆这个药丸。这东西在空气中会发出一股幽香,到时候若其他的人闻到了这香味,就知道东西已经找到了。”

董宣、夜无痕和夏倾城三人点了一下头,大家四处分散开去。

夏倾城将软剑握在手中,提高警觉、步步小心地穿过内殿,来到内室。他满以为这里会是那沁月国皇上的寝室,却没想这里居然会是一间书房。

房间里还有一股暖意,混合着檀香的余香。看来,在不久之前这里曾经有人呆过。

虽然没有一丁点光亮,可在黑夜中,他依然能够将室内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目光自书案上移到那长长的书柜上,再从书柜上移到墙壁的画上、、、、、、

扫视了一周,未有所获。

他一步步走过去,将手中的软剑收入腰间,在书案上翻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只得将东西悉数放回原位。然后又绕过书案,走到椅子后面,在书柜上找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他在心中思虑了片刻,觉得沁月国的皇上不可能随身携带这千叶草,那么最有可能放置这东西的地方不是他的寝室,就是书房。据说,自从玉寒天不怎么管理朝政以后,那御书房也是空置着的,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将那么名贵的东西放在那里,最有可能的还是这个在他寝宫里让他现在随时会使用的书房。

他又将所有的地方都翻查了一遍,这次,是每一个角落他都认真的查看,就连书柜上的每一本书他都移动了一下,以查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暗道。

可惜,一遍检查结束,他再一次失望了。看来,这东西没有在书房,或许是在他的寝室。

就在他决定放弃书房的盘查,打算要潜入玉寒天的寝室查找的时候,忽听窗外传来一阵打斗声。那声音越来越近,打斗的人只有两个,而且随着他们的打斗,正在往书房的位置过来。

来不及细想,他连忙将手中的最后一本书放回原处,见书房里的一切与自己开始来的时候无异,才转身跑过去推开书房的门,快速迈出房间,并谨慎地将书房的门给关上。

跟随打斗声的方向,他出来只转了一个弯,就看见一个着一身侍卫官服的精壮男子正在和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交手,虽然完全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可是由那身形,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与自己同来皇宫的夜无痕。

以夜无痕的身手,居然会让对方有所察觉,看来这人的武功就算不在夜无痕之上,最起码也和他旗鼓相当。

再看他们打得难分难舍,夏倾城更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此时,他深知,念战对他们绝对无疑。虽然他们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一个人影,可就因为这样,越是大意不得。

皇宫中,怎么可能会没有侍卫,更何况这里还是皇上住的乾坤殿。侍卫不要多,只要精,比如像现在正在和夜无痕交手的这一位。

他也不相信,这乾坤殿会只有这么一个人来保护。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再耽搁下去,引来了其他的人,就更加是难以脱身了。

“别再念战,速战速决。”夏倾城用腹语对夜无痕说道。

虽然,看起来对方和夜无痕打得难分难舍,可他深知这是夜无痕觉得难得遇上个对手,念战的结果,只要他发了狠劲,对方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的。

果然,夜无痕才听见他的话,与对方交手的动作瞬间快速地转换,变得快、狠、准,招招直击对方的要害。

对方一时有些应接不暇,节节败退。就在他闪身躲过夜无痕致命一击的时候,夜无痕冷冽一笑,使用轻功在空中翻腾离去。

夏倾城一见他安然离开,也赶紧跟上。

之前与夜无痕交手的那人回过神的时候,只见夜无痕已经离开,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另外的一个身影。

他正准备追上去,却听见身后有人喊道。“别追了,让他们去吧。”

随着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那扇门也同时被打开。

那人一见开门的人,立刻拱手行礼,恭敬地道。“皇上。”

他的话音才落,房间的两头瞬间闪出四道人影,当看见披着披风站在门前,满头柔顺的青丝随着他身上的披风在身后随意摆动,俊美异常得不像话的俊美男子的时候,赶紧垂下眼,不敢有丝毫的亵渎。

“皇上!”四人毕恭毕敬地唤道。

眼前尊贵非凡,俊美异常,犹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就连多看一眼,他们都觉得那是对他的亵渎。

“恩,你们几个去查看一下,看可有少了什么东西。”那男子充满磁性的嗓音在空中响起,带着让人不敢忽视的威严。

“是。”四人速速领命,离去。

“皇上,天逸不懂。”之前与夜无痕打斗,此时自称自己为天逸的男子问道。

自小他就跟在玉寒天的身边,所以,很多话,对着一国之君,别人不敢问,可他却敢偶尔为之。

玉寒天的目光转向刚才夏倾城他们离开的方向,慢悠悠地开口。“他们来并无恶意,八成是为了找什么东西而来。”

天逸满头困惑地看着他,却不敢再多问。

玉寒天转过头看着他,轻笑着解释。“他们来,目标不是我,只是在找东西不是吗!”

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戾气。

他这么一说,天逸就懂了。

这群人的目标是物,而不是皇上。可是,无论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夜闯皇宫,就是死罪!

玉寒天看出他的想法,却不再解释什么,只是转身又再次看着夏倾城等人消失的方向。

那男子身上传来的幽幽梅香,他好像只在一个人的身上闻到过。

锦王,夏倾城。

会是他吗?如果是,他夜闯皇宫又是何目的。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最终目的地会是沁月国!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跑到皇宫来,还夜闯乾坤殿。

他们,这是意欲何为!

“皇上,他们还会再来的。”天逸说道。

他们要找的东西若没有找到,肯定还会再来的。

“我知道。”玉寒天幽幽地说道。

他的目光往下移,最后看着自己垂在身旁的右手,想起,那曾经让自己抱在怀里的女子。

依稀还记得自她身上传递到自己掌心的体温,对那四目相交时,自己脑中那一根琴弦断裂的声音以及那心灵的煽动更是记忆犹新。

而这边,夜无痕和夏倾城逃离了皇宫,一路在回客栈的途中。

“你有没有良心啊,就站在那观看,也不知道出手帮帮忙。”夜无痕哀怨地抱怨道。

“你自己不是能打赢嘛。”夏倾城冷冷地道。

奔驰在屋顶上的身影快如风,对于他来说,这种损耗内力的事情如同在路上漫步行走一般,不费吹之力。

夜无痕没好气地道。“我能打赢是一回事,你出手帮忙就是另外一回事。”

其实他也知道夏倾城是了解他的能力的,所以理所当然也知道他一定不会输,可就是固执地觉得,若他有点良心,就不会看着他和人家单打独斗。

夏倾城彻底无语,难得和他继续说。

夜无痕这人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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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因为初初前几日突然去了一趟乡下,才发现那里没有网络,无法更文,有不敬之处,还望见谅。

第一百四十九章 隐忍到极限

夏倾城和夜无痕回到客栈,当看见正端着翩翩刚熬好的甜汤喝得‘吧唧、吧唧’响的董宣和姜娘的时候,都有些讶异。

夏倾城见他们安然归来,还悠哉的喝着甜汤,心里升起了希冀,想着,莫不是他们已经找到千叶草了吧!

而这边,夜无痕却忍不住问出内心的困惑。“你们怎么还在我们之前回来?”

董宣白了他一眼,责备道。“你小子还好意思问,若不是你被侍卫发现,和人家大打出手起来。我们能那么早撤退嘛!”

他还真当那几个侍卫是吃素的啊,这几人谁不是训练有素,全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和姜娘为了不暴漏,只得停下查找,先行回来。

夜无痕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很无辜地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谁叫这沁月国皇宫的一个侍卫功夫都那么了得呢!”

听董宣话中的意思,也就是他是看见自己和人家打起来的!真是比夏倾城还不讲道义,夏倾城当时虽然没有出手帮忙,可怎么着也还等着他一起离开;可他们呢,别说帮忙,连等一下都没有,就先行走了。

真是半点情分也不念!

“没有这等武功高强的人在,你说那沁月国的皇上能放心大胆的在没有侍卫军把守的情况下,睡得安然自得吗?”董宣看着他,不相信这个道理他会不懂。

事实也却是如他所想,夜无痕心如明镜,什么都明白,可他心里就是觉得气不过。怎么说他的功夫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并非浪得虚名的。可今夜在他寻找千叶草的时候,居然被人发现了,这怎么能让他的心中不懊恼气愤。

“我看那侍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别懊恼了,不是你差劲,是对方也和你一样的强悍。”董宣看出他心中的不爽,笑着指出事实。

这夜无痕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在他认识的年轻一辈中,除了夏倾城,他还真没遇见过谁有资格能够得上做他的对手的。

可今夜,他和姜娘离开的时候,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他还是看出那和他交手的侍卫也是个厉害的主。

“哼!”夜无痕冷哼一声。

董宣说的他知道!更何况,若他真用尽全力,对方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他最纠结的是,被侍卫发现的是自己,那也就是变相的说,是他的原因导致今晚的寻找行动不得不半途而废的,这怎么能不让他气闷呢。

“师傅、师娘可有发现这千叶草?”从他们的谈话中,夏倾城抱着希冀的心慢慢下沉。

刚才董宣说他们担心被人发现,所以才不得不早撤退,那也就是他们并没有找到千叶草。

董宣一听他的话,也没心情和夜无痕继续斗嘴下去,瞬间泄了气。

姜娘看他一眼,无奈地叹息一声。“哎,我和老头子是该找的地方,不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有发现。”

夏倾城一扫平日的温润,有些颓废地坐到椅子上。“那么你们都找了一些什么地方?”

四人将各自寻找的地方说了一边,发现时间虽短,可这有可能的地方,他们基本上都找过了。只除了一处,那就是皇上玉寒天的寝室。

“那么这千叶草八成就被玉寒天放在他的寝室。”夜无痕总结。

“我也这么认为。”夏倾城凝眉说道。

“这东西我估摸着他也不会乱放,既然不在书房,那就只能去他的寝室找了。”董宣想了片刻。

“可是现在我们打草惊蛇,引起了对方的注意,进宫不是会有危险。”姜娘不放心。

“无论有多危险我都一定要去。”夏倾城掷地有声地道。

这事事关翩翩的生命安危,就算是再危险,他也非去不可。

“去是一定要去,但也要等再过几天,等对方放松了警惕才行。”他的回答在大家的预料中,只是以夜无痕的经验,这几日玉寒天一定会加强戒备的,他们在此时去,不是更威胁嘛。

这乾坤殿不是那么容易说去就能去的地方。

“多拖一日,娘子就多一分危险。我不可能浪费时间在这里。”夜无痕说的道理他何尝不知道。

只是,这一路上的事,谁又说得准。他们必须给自己留下足够的时间,这样,到时候即使出现什么突发状况,也不至于会耽搁了给她解毒的时间。

“倾城说得对。这玉龙雪上我们谁也没有去过,还是应该留下更多的时间去预防。”董宣对夏倾城的话深表赞同。“这乾坤殿看来我们还是要尽快再去一次。就订在明晚吧。”

“明晚!董老、、、、、、”夜无痕不赞同。

今日才发生这样的事,明日这皇宫一定是戒备最深严的时候。

这一去,不是找死嘛!

董宣制止住夜无痕未完的话。“别人去或许不行,但是以我的能耐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若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他就愧为百变神通这个称号了。

“我也去。”夏倾城见董宣言下之意是想独自进宫,也要求一同前往。

董宣看了他一眼,轻点了一下头。“那么就这么说定了,明晚,我和倾城两个人去就可以了。”

“为什么要晚上呢?”夏倾城那双如碧波的双眸看着董宣。“师傅,以我之见,我们倒不如白天去。”

“白天!”董宣有瞬间的不解,既而脸上露出深深地赞许,脸上一片明朗,哈哈大笑道。“对,对,对!倾城说得对。这世人都认为这夜间行动最不易被发现,我们反其道而行,才真的会让他们防不慎防。”

“高明!”姜娘也是满脸的赞同。“更何况,我们不了解这玉寒天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对方也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那岂不是麻烦,夜晚去,更危险。还不如这白天去,若他不在寝室,反而更方便行事。”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董宣拍拍夏倾城的肩膀。“休息会儿,等午膳过后,我们就动身。”

端着甜汤来给夏倾城和夜无痕的翩翩和琳儿一到门口就听见董宣对夏倾城说午膳过后就动身。不用想,她也猜出,他们是打算再闯皇宫。

之前董宣回来的时候已经将发生的事情大致给她们说了一遍,她们已经知道今夜他们夜闯皇宫并没有任何的收获,也知道夜无痕虽在宫中与人交手,但以他的能力,要逃脱绝对不是问题。

果然,董宣说完才没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见他们安然归来,她和琳儿总算是放下心中大石,赶紧到厨房去给他们端甜汤去,好让他们暖暖胃。

可没想,再回来,又听见他们说要闯皇宫。这可多危险!

此时他们已经是打草惊蛇,正是人家提高戒备的时候,此时去,是最不明智的行为。

“师傅,此时去,不是危险重重嘛,以翩翩的愚见,还是缓几日再去吧。”翩翩将甜汤放到夏倾城的面前。

“是啊。师傅,师妹说得对,还是缓几日再去吧!”琳儿将手中的甜汤递给夜无痕。

“这我还能不知道嘛。”他闯荡江湖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要等敌人降低防备心理再行动这个道理。只是,多拖一日,翩翩的危险就多一分。别说是夏倾城,即使是他,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翩翩见董宣的视线一个劲儿的往夏倾城这个方向看,又岂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她承了大家的这份情,更加感动于夏倾城的这片心。

只是,他们越是为了她,她就越不能让他们去冒这个险。

“师傅,反正我们都到沁月国了,这里离玉龙雪山也不远了。我们有的是时间,何必急在一时呢?”

“眼下看起来时间虽多,可我不愿意将你置身于威胁中。”夏倾城第一次失去了他良好的教养,将手中的甜汤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离去。

翩翩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感觉眼睛有些湿润,心中酸痛。

“这闯皇宫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吧!弟妹,你还是去看看他,这家伙估计是已经隐忍到极限了。”这些日子,夜无痕见夏倾城对于翩翩中毒的事情异样不大,心中已经暗自叫糟了。

师兄弟那么多年,他怎可能没有一定的了解。夏倾城那么在乎这个女人,对于她中毒的事情,他向来不爱多提,也不将担忧浮于面上,可他知道,夏倾城越是这样,就代表着他的内心越是无法接受,越是痛苦煎熬。

或许可以说,他的担忧已经到达了恐惧的地步,所以他才会假装得若无其事。他怕自己的情绪一展露,就宛如决堤的河水一般,再也无法阻挡。

他靠的不过是心中的一个坚定,一个信仰!他坚定他们一定能够上得玉龙雪山,他也信仰着上天不会对他那么残忍。

他相信,只要是上了玉龙雪山,就一定能够拿到白玉莲,势必会救得夏侯翩翩。

他的面上越是若无其事,心中实则越苦!

“恩!”

夜无痕的话才说完,翩翩的身影,已经快速闪了出去。

看着她宛若疾风一般的消失,夜无痕忍不着啧啧称奇。“董老,你到底是用得何种密招,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她教得这么厉害。”

这功力成长的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

董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这就叫名师出高徒。”

夜无痕的眼里闪过一抹戏谦,有一丝阴谋得逞的意味。“那就麻烦你老也将琳儿教得聪明点吧。”

一样都是他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一个的功夫就增长得那么快,另外一个就一点起色都没有呢?!

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咳!”董宣因为他的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淹死。等缓过劲来,没好气地骂道。“臭小子,你还嫌弃我们家琳儿了是不是!我警告你,你可别给我起非分之想,你要知道,我家琳儿丫头可是那天上的月亮,不是你可以高攀得起的。”

哼,死小子,敢嫌弃他的宝贝徒弟,他们不嫌弃他就已经不错了。

夜无痕不屑地喃喃自语。“送我我也不要!”

还高攀,他肯要那丫头,他们就该偷笑了!居然还敢说他高攀。

他一个大爷们儿,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真是让人不爽!

将手中的最后一口甜汤吞下,他火大的转身回自己的厢房。

“臭小子,你说什么?!”他虽然是喃喃自语,可他的话还是给功力高强的董宣听到了,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老头子,你别动气。好好的,和年轻人闹什么气啊!”姜娘一见他火气上来,连忙安慰,伸手给他在胸前顺着气。

夜无痕的话,他身边的琳儿也是一个字不漏地听进耳里,顷刻间,所有的委屈和伤心都涌上心头,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为了不让董宣和姜娘发现自己的异样,她也转身跟着夜无痕的后面离开。

虽然琳儿极力掩饰,可还是没有瞒过董宣和姜娘锐利的眼睛,两人见宝贝徒弟这么委屈,都在心中责怪夜无痕。

董宣更是气得破口大骂。“这混小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就他那样,给我们琳儿丫头提鞋都不配呢!”

“老头子,别气!你要想,他们只不过是假夫妻。我们琳儿是不可能看上他的。”在姜娘的心中,就琳儿那身份和长相身段儿,要什么样的夫君没有,是完全不可能看上夜无痕那只大熊的。

原本在气头上的董宣一听,顿时高兴了。“老婆子,你说得对,说得对!呵呵,看我,真被气晕了。琳儿又不可能真嫁给他!”

哼,他想要,他们还不给呢!

屋外,隐身于长廊深处的一个较小的身影听着屋子里董宣和姜娘的对话,冷哼:真是两个老糊涂,连自己徒弟的心思都不清楚!

不过夜无痕那笨小子这样,琳儿丫头可还有大把的苦头要吃呢!

看来,今夜,这千叶草他们是没有到手了!

若翩翩那丫头死了,夏倾城那小子一定会很伤心吧!

不过他伤心不伤心关她屁事!她只是觉得还真有点喜欢翩翩那丫头,就这么死了有点可惜!

但话又说回来,死了就死了呗,有谁是不死的!

他们的死活与她无关,她只是因为天冷睡不着,起来走动走动,没想到会听见这伙人说了这些事。

她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伸出自己洁白无暇的小手在空中试了一下风向。

看来这明日天气会更好一些,她还是好好想想,明天要上哪儿玩,去什么地方吃点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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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夫君,请不要担心

翩翩赶回她和夏倾城的厢房,见夏倾城正拿着兵书看,神情很是专注。可她却知道,那只是假象,这书他是不可能看得进去的。

他这是在避着她!

翩翩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烛光。

见烛光被她挡住,夏倾城也没有抬头,只是身子微微转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个姿势,寻着烛光,继续看自己的书。

见他头也不抬,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翩翩就更明白,他是真的不想面对自己。她不依不饶,转了个身,再次站到他的前面,又再次挡住烛光。

她的倔脾气一上来,就开始较劲。她倒要看看,他要避着自己到什么时候!

夏倾城就算心中多不乐意,可一见一向温顺的她倔脾气一上来,也不得不妥协。

他在心中苦闷地叹息一声,自书中抬起头来看着她。“怎么了?”

见他总算看向自己,翩翩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可面上却不动声色,嘴巴嘟得高高的。“你还问我怎么了,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是。”

“我没有什么,你也知道我有睡前看书的习惯的。”一边说着,他又准备将视线再次转移到书上。

翩翩哪会依着他,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无限委屈地看着他。

“娘子,怎么了?”一见她的双眼泛着泪光,如小鹿一般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他的整颗心都软了。

“夫君!”她自动自发地坐到他的腿上,将自己娇柔的身子依偎到他的怀里。

他放下手中的书,伸出双手圈住她的身子,温柔地抚着她的背。

她放松着自己的整个身子,在他充满疼惜的抚摸下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两人就这么享受着这相依相偎的温馨,谁也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享受着对方的陪伴。

许久,夏倾城才停下抚着她背的动作。“娘子。”

“恩?”她原本是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彼此相依的时刻的,突然感觉到他为稳定自己的情绪而抚摸着自己背的手停了下来,又听见他唤自己,才慢慢地将眼睛睁开,打算自他的怀中抬起头来,

见她想坐起身,他的手轻柔地将她的头再一次压回自己的胸前。“别动,你看着我,我怕自己会没有勇气说。”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和压抑。

听到他的话,她又再次温顺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双手圈上他的腰,听着他的心跳。

一下、两下、、、、、、

她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因为他说出口的话,跳动得越来越快!

“娘子,你知道吗?在你中毒昏迷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你醒了,我一定要表现得若无其事,不能让你担心。我是你的夫君啊,是你的精神支柱,我怎么能先倒下呢?!唯有我表现得自信满满,这样你才会有信心。最重要的是,我也不允许自己去想那个万一,因为没有万一。我对自己说,我一定能够上得玉龙雪山,一定能拿到白玉莲,一定能救到你。不是尽其所能,而是必须。”他心里的那种压力,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懂。

她对他有多重要,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若是以命换命能行得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她的。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可是自他胸口的起伏,翩翩知道,这几句话,他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一如她也没有勇气在他的面前表现自己的害怕一样。

他们都太在乎对方,不愿意让对方担心。

她的手紧紧圈住他的腰,深吸一口气,缓缓述说着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夫君,我懂。你不想让我担心的心情一如我对你的!这些日子,我怎么能不恐慌呢?那毕竟是我的生命啊!我更害怕,害怕若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解除我身上的毒,我会离你而去。我不怕死,真的不怕,可是我不要离开你。离开你,那是比死亡还要让我恐惧的事情。可是死亡,将会意味着我们的分离。这些日子,我是那么彷徨、无助、恐慌,可是我也要和你一样假装若无其事,假装自己一点不担心,我始终要自己去坚信我们一定会解了我身上的毒,我不要你为我担心,我不愿承认我们会分离,我要一直陪着你,走过这三个月,走过三年、三十年,走到我们头发胡子都白了,依然还不离不弃、相依相伴。”

他的恐惧,她有;他的怕,她也有!

夏倾城拥住她的手,力道更重了一些,似乎想将她镶进自己的身体里,生生世世。

原来,她也和自己有着一样的心情和想法。

他们不止担忧着自己的担忧,还恐慌着彼此的恐慌。

“娘子,你要相信为夫,我一定会找到千叶草的。”他信心满满地说。

他们都必须要有这样的信念,否则,他们都会崩溃的。

“我相信。”翩翩的回答,带着深信不疑。

“你也要相信为夫,我一定能够带你上玉龙雪山,一定能将你身上的毒解了的。”他们的命系在一起,若她有事,他又怎能支撑自己独活。

因为他的许诺,因为他声音里的悲痛和坚决,她泪流满面。

“我相信。”她是真的相信,相信他们还有大把的日子,还有许多的人生。

感受到她的泪水自他胸前的衣袍上湿进他的内衫里,虽然冰凉,却灼烫得他的皮肤生疼,最后那泪,镶嵌进他的心里。

那感觉,带着隐隐的疼。

“夫君。”她的声音柔柔的,自他的胸前抬起头来,鼻头微红。

他疼惜地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却好像是越抹越多。

“恩?”他在心中懊恼,自己不应该让那种无法控制的担忧和恐惧满溢而出的。

他不该让她伤心落泪的。

他,真是该死。

“夫君,请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地活下去的。翩翩要陪着你走到生命的尽头。”这样的她,她又如何舍得丢下。

不为别的,只为了他,她就一定不能有事。

她放不下他的。

“娘子说了,可就不能反悔。”他的内心满满的都是感动,却还是忍不住向她索要保证。

“我要是反悔,我就是小狗。”她调皮地对他吐吐舌头,想要缓和先前沉重的气氛。

她的心思,他又岂会不懂。

他伸手爱怜地捏捏她秀气的鼻子。

看着他俊美非凡的俊颜,她的心砰砰一阵乱跳,呼吸有些急促。

她赶紧移开自己的视线,暗恼自己的定力怎么那么差,都成婚那么久了,她怎么还只需看着他就会心跳加速呢!

不过另一方面她也暗自庆幸,还好是他!

能一直对这个自己爱的人,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夫君呢!能对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情感,那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仿佛世界上的一切,只要是有关于他,她都会有一种好像自心里深处开出了花朵儿来的感觉。

很美,很幸福!

“夫君,我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也有做夫妻好不?”虽然,这种事情有种自欺欺人的感觉,可她还是忍不住去说,忍不住去许下他的生生世世。

“呵呵,好,我们要生生世世做夫妻。”若真的有下辈子,他也一定会找到他的。

听了他的许诺,翩翩感觉自己心中的那些恐惧和担忧好像一下子远离了去,心里甜蜜蜜的,被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涨得满满的。

其实,若真的有个什么万一,她也应该知足了,毕竟老天让她嫁给了这样的男人为妻,对她已经很不薄了。

只是,她舍不得他,更不忍心,留下独自痛苦的那个人是他罢了!

他一向是个长情的人,若她真怎么了,他一人,她连想都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

“夫君。”她的手附上他的。

“恩?”他不解地看着她。

她无限娇羞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这样娇羞的神情,让他不由联想到了某件事。

只有每次他们做那件事情的时候,她都会露出这样含羞带怯的神情。

才这么想,他就感觉到自己的下腹升起一股再熟悉不过的燥热。

“那个、、、、、、”这种事情,好像每次的发生要就是他主动的,要就是自然而然的,她从来没有主动过,一时间话卡在喉咙处,无法说出口。

翩翩的心中有些焦急,她想要他紧紧的抱住自己,感受彼此真实的存在,想要拥有对方,可是内心的矜持,又让她无法坦然。

“娘子,你对为夫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吗?”他诱导着她。

内心里,他是很希望她说出她也是如自己一样的想要紧紧拥抱对方,享受着那种彼此相属的亲昵。

她看着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他对自己的希冀,瞬间释然。

她的手搭上他的肩,娇羞地道。“夫君,抱我!”

他的嘴角挂上满足的笑容,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往床榻上而去。

看到他嘴上挂着的笑,以及眼里写满的无限温存,她在心中想,原来,彼此敞开心扉,什么都与对方分享并没有那么难。他们的隐忍虽然都是为了不想让对方担心,可其实越是这样为对方着想,苦的是自己,难为的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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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采阴补阳

冬末的阳光在天空中微微晃起,翩翩才睁开双眼。伸手揉了揉眼睛,她将脸转向床铺的左边,已经没了夏倾城的踪迹。心头有些慌乱,想着,他莫不是和董宣进宫去了吧!

侧身,伸出自己的右手在他睡过的地方摸了一下,还带着一些些余温。她当下一喜,猜想床铺既然是暖和的,那他或许还没有离开。

她赶紧从床上坐起身来,却没想盖在身上的锦被一滑,露出不着寸缕的上半身。

无暇的肌肤一接触到冷空气,她瞬间清醒过来,面上微红。

轻轻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头,她在心中怪责自己。这些日子,她有哪天起床身上是被一块布给摘挡着的,还好这里是他们的厢房,还好夏倾城不在,要不,不是羞死人了!

想起昨夜的种种恩爱,她的脸上满含甜蜜,低头看着身上的烙印,她的脸顿时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赶紧慌乱的拉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想要将这些说明两人昨夜是怎般疯狂的证据给掩盖起来。

昨儿个夜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敞开心扉,觉得更加亲近的缘故,在那件事情上,他们都异常的疯狂,只想要对方更多。

可也因为这样,两人都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美好。

夏倾城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坐着身子,拉起被子挡住胸前,一脸的娇羞满足,却在神游太虚的情景。

不用想他也知道她此刻在想的是什么。

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她依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独自沉静在自己的回味中。

看着她嘴角的那抹满足的笑容,他的心情大好,忍不住调侃。“看来娘子对为夫昨夜的表现很是满意啊!”

本是不想打扰她的‘回味无穷’的,可是午时已过,董宣还等着他进宫呢,所以只得出声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若他没有任何交代就进宫,以她的性子,这一日只怕都会闷闷不乐。

被他的声音一唤,她立刻回过神来,看见他不知是何时已经站在了床前,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刚才一定是将她对昨夜的事回味的样子全看进了眼里,所以才说那样的话的!

“夫君在说什么呢?”她慌乱的眼不敢与他对视,只得躲开他的探究,装傻充愣。

“呵呵!”见她羞得不知所措,他决定好心地放过她。

在床边坐下,将她连人带被子拥进怀里,他关心地道。“天气这么冷,起了也不知道把衣服穿上。”

他与她夜夜共枕,每夜缠绵,怎会不知道被子下的她未着寸缕呢。

只不过才想着被子下的娇躯未着寸缕,他就感觉自己的某个部位又开始有了变化。

他在心中感慨,他的娘子还真是妖精,总是让他欲罢不能。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控制能力向来不是一般的好,要是不知控制一点,早就精尽人亡了。

想是这么想,不过软玉温香抱满怀,怎么着也不能辜负了啊。

“我不是才醒嘛!”她不好意思地道。

“才醒,我都看着你魂游太虚半天了。”说归说,他的手却没闲着,在她完美的锁骨上开始游走。

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全身一颤,当他的话说完,吻上自己肩胛的时候,她的整颗心都乱了,说起话来顿时软如棉。“人家、、、、、、不是正要、、、、、、穿嘛!”

他停下亲吻她肩胛的动作,心中得意的笑:他的娘子自从在他的调教之下,身子是越来越敏感,有时候只需他的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亲吻,她就会随着他颤抖起来。

他爱及了这样的她,心中满满的,很有成就感。

也就因为她的这些再自然不过的反应,总是惹得他每每失控。

“既然还没穿,那干脆就不要穿了!”他的手自被子下伸入,准确无误地罩上她胸前的浑圆,完美的樱唇更是毫不放松地含住她敏感的耳垂。

“什么?”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

“娘子,我们继续昨晚的事好不。”上一刻还对自己的自控能力信心满满的他,这一刻早把什么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唯一想的就只有——他要她!

现在。

“夫君!”翩翩的小手推着他,总感觉自己有什么想要对他说,可就是没法思考,根本想不起来。

“恩?”他的回答此时已经处于完全无意识状态,只能跟着自己的感官意识走。

“那个、、、、、、”

“什么?”

什么?她想说什么呢?

她根本就想不起来!算了,反正,她其实也是很想很想他的、、、、、、

当一切尘埃落定,翩翩疲惫地趴在夏倾城光滑强壮的胸膛上娇喘连连。看着他虽然略显瘦弱,却完美的胸膛,她总算是想起,在他们那个之前她想对他说的话。

她当时是想告诉他,他已经穿戴整齐梳洗好,若是再和她滚床单就不好了!

可现在,她微眯着眼看着床边一地的衣服,很明白,一切都来不及了。

夏倾城满足地躺在她的身下,手依然在她的身上游走,极尽温存。

“很累吗?”他关切地问。

对于自己此时的体力充沛,他的心中第无数次升起疑惑。

“恩。”她依旧靠在他的胸膛上,半点也不想动,却忍不住奇怪。“夫君,你不累吗?”

这有没有天理啊,在昨夜的辛苦劳作过后,在刚才的卖力奋战之下,为什么他不但未见半点疲累,反而还变得更加的精神抖擞呢?

“不累!”他十分老实地交代。大脑中转动一下,对她说出心中的疑惑。“娘子,我觉得我好像每次和你做完这事,我的精力就更充沛,还有,我感觉自己体内的内力在每次这事结束后,都好像会提高一些。”

“呵呵,夫君,你是说做这事,还可以当做是练功使啊!”她好笑地抬头看着他,笑颜却在看见他的俊颜时冻结。“你是说真的!”

她太了解他,他是那种压根不会拿这种事来说笑的人,这话只要是他说的,那就一定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呢?这天下的事情虽说是无奇不有,可这样的事情她就从没听闻过。

要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事,那还有谁愿意去辛苦练功,不都忙着去做这种事情去了!又得享受,还能提升功力,这样的美事,只怕会让这个社会在这种事情上泛滥。

“你看为夫像是和你开玩笑吗?”夏倾城无奈地看着她,那神情有些古怪。

他的神情让翩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还多委屈你似的。”

听她这么一说,他笑了开来。“不是委屈,是觉得奇怪。这话我也只能说给你听,若是给别人说,人家还以为我有病呢。”

她的手抓过他的,仔细给他号了一下脉,惊奇地道。“到现在我都还能感觉到你体内真气的流动呢!”

他好笑地抬起她的下颌。“娘子,你精通医术,对这样的事情可有什么见解?”

她眯起眼睛,调皮地微微一笑。“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阴阳调和,采阴补阳呢?”

他的樱唇勾起一个大大的笑意,爱恋地拍拍她的头,宠溺地道。“就会胡说。”

“那请问夫君,这应该怎么解释。”她虚心求教。

有的东西,就算是她会医术,却也依然无法用医学的角度去解释。

他很认真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为夫也不懂,要不,我们再试一次,让娘子你好好的体会一下,这是不是采阴补阳可好。”

翩翩真的是服了他,哪有人在说这样的话得时候,还能像他一样说得理所当然、正经八百的。

“夫君,人家说这种事情要有节制。”她也一本正经地回答他。

“娘子说得有理。”他深表赞同。“不过,我们都不介意偶尔例外,对吧!”

说着,他在她身上游走的手开始变得不那么单纯起来。

翩翩赶紧侧身抓住他的手,羞红了脸。“别闹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得躺在床上一天都别起来了。”

“呵呵,娘子说得是。即使我们想继续,时间上也不可能再允许。”他估计董宣已经准备妥当,他要是再不出去,以他的急脾气,怕是要亲自上门来请人了。“我和师傅要去一趟皇宫,是时候该起身了。你也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他怕她再睡下去,会饿坏了!

“恩。”他这一说,她还真的发现自己的肚子真有些饿了。

见他起身下床,她连忙抓了一件外袍披上,就走到他面前,准备给他着衣。

他拉住她的手,疼惜地道。“先把你的穿好,要不受了寒可怎么办。”

说完,将她推回床边,帮着她将所有衣物穿戴整齐。

等她将一切穿戴好,他才让她服侍着自己一件件将衣服亲手为他穿上,然后两人双双走到铜镜前,由她为他束发。

就在她为他束发的时候,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到一个绝妙的好计。

她停下为他束发的手。“夫君,我突然想到一个计策,让你们进宫可以少些危险。”

“哦?什么计策?”他好奇地转身看着她。

“这个计策就是、、、、、、”

她正要说,忽听一阵敲门声响起,二人俩俩相望,同时猜测着来的到底是何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最幸运的事

打开厢房的门,只见门外站的是一张老脸拉得又臭又长的董宣。

翩翩见他面色不喜,赶紧给让开了身,乖巧地唤道。“师傅!”

董宣看了她一眼,大步踏入了房间,身后跟着姜娘。

“我不就是让你等着我去上个茅厕,再换个衣服吗?可你看看你,让我等了多久!”董宣一进房看见夏倾城就没好气。

这小子,他不过就是让他等等自己,可看看这最后,到底是谁等谁。

他还从来没有发现夏倾城也是个慢性子。

夏倾城被董宣这么一说,面上微红,暗自庆幸翩翩在开门之前已经帮他束好了发。

跟在姜娘身旁的翩翩一听,把头低了下来,深感别扭。

姜娘是过来人,一见两个小辈因为董宣的话而反应异常,很快也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嘴角勾起了笑。

她也是过来人,怎会不理解他们。

只是董宣在那因为气愤而喳喳呼呼的,脑筋不转弯,她当着两个小辈的面也不好暗示他,只得出言帮腔。“老头子,你没看见倾城也换了衣服嘛。他出身那么尊贵,这种事情上自然比一般人讲究,你就别再说他了。”

董宣将夏倾城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一遍,发现他不仅换了袍子,就连束发的发带也换成了同一色系,这一身穿着配上他那俊美非凡的脸,真的是美得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他不赞同地摇头。“你这穿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出门前都是要易容的。”

这不是多此一举嘛!就算他穿得再讲究,不也是普通人家的衣服一件?就算他长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俊美,可在易容以后,也一样没人看得出来。何必还特地换了衣服,根本就是在浪费他们的时间。

“呵呵,师傅,他这不是穿给我看的嘛!”翩翩一听姜娘和董宣的对话,暗自庆幸他们没有深层次地去想。

董宣看了一眼笑得很牵强的翩翩,若有似无地说了一句。“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花样多。”

夏倾城深怕董宣的话会让翩翩别扭,赶紧上前一步,刚好挡在了董宣和翩翩的中间,将他们二人给隔了开来。“师傅,这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是请师娘为我易容,准备上路吧。”

他看着董宣已经易容的脸,猜想他估计是等不起自己,才让姜娘为他事先易容的。

董宣瞟了他一眼,方才点头,让姜娘开始为他易容。

“等等!”翩翩自夏倾城的身后冒了出来。“师傅、师娘,翩翩觉得,你们既然是白日里进宫,那为什么不再大胆一点,易容成昨夜你们看见的那侍卫的模样呢?”

“昨夜那侍卫的模样?”姜娘看着翩翩,一边说一边回忆,昨夜他们看见的侍卫是指谁?忽的,她双眼一阵发亮。“翩翩,这点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根本就是绝世妙计啊!与其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地进乾坤殿,那还不如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只要小心点,不要与那侍卫撞个正着,就绝对是万无一失。

翩翩有点无语地看着姜娘,很想说,她是用脑袋想出来的。

可是一想到姜娘是长辈,是自己的师娘,就不敢造次,只得把话搁在了心里,问道。“师娘,你也觉得这是好计?”

“呵呵,绝对的好计。”姜娘忍不住拍拍她的手。

怎么说,那也是皇宫!必定高手如云,再经过昨夜的事,想必今日更是加强了戒备。昨夜看见乾坤殿居然有那样的高手,她的心中着实为董宣他们闯皇宫这事担忧不已。现在能有这样的妙计减低他们的风险,她也就放心不少。

夏倾城和董宣对看一眼,也一致觉得这计甚妙。

董宣说道。“倾城的身形和那侍卫差不多,就由他易容成那侍卫,我扮成别的,跟着他就可以了。”

看昨夜那侍卫的穿着,在皇宫里应该也是有职务的。

或许官衔还不小。

身后跟着别的侍卫,怎么着也说得过去。

“师娘可还记得那侍卫的容貌?”这正是夏倾城所担心的。

据昨夜董宣的说法,他们对那侍卫也只是匆匆一瞥,这样短的时间内,就算姜娘看清了对方的容貌,现在也未必还记得。

“呵呵,你太小看师娘我了。”姜娘自信地多他挑了一下眉,然后指着圆桌旁的椅子对他说。“你坐那儿。”

夏倾城见她自信满满,也平添不少信心,依言坐到了椅子上。

姜娘一边卷着袖子,一边吩咐翩翩将易容的工具放到桌子上。

“今日,师娘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过目不忘的本领和这绝妙的易容绝技。”她拿起桌子上的工具对翩翩说道。“师娘今日所做的你要认真看,只要学会了八成,你以后在易容方面的功力在江湖上就难逢敌手了。”

“是,师娘。”翩翩有些兴奋地站到一旁,在姜娘的指导下开始协助她为夏倾城进行易容。

才没一会儿功夫,夏倾城那张原本完美的脸就变成昨夜和夜无痕交手的那侍卫的脸,并且毫无破绽,看得董宣满意不已。

翩翩在一旁因为姜娘精湛的易容看得目瞪口呆。

虽然她早就见识了姜娘这易容术的精妙,可还是再一次被震惊了!

“发什么呆呢,还不快去拿铜镜来给他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姜娘见翩翩只知道傻看着夏倾城易容过后的脸,好笑地推了推她。

被她这一推,翩翩才回过神来,赶紧去取来铜镜,将它放在桌子上,让夏倾城能够看到自己的脸。

夏倾城看到镜中的自己的时候,他那张很少失态的脸突然间失态了,嘴巴微张,双目圆瞪。

若说只是姜娘精湛的易容术,他的反应还不至于如此的大。最让他惊讶的是,仅仅不过只一眼,姜娘居然能将对方的容貌完全记下来,就连眉梢的那颗小痣也没有被忽略。

只看他们夫妇的反应,姜娘就觉得很有成就感,不过还是忍不住问。“怎么样?没有让你们失望吧?”

那问话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骄傲。

“师娘,你好厉害哦!”翩翩一点也没有隐瞒,立刻对她竖起大拇指。

“倾城,你觉得呢?”姜娘的眼直直地盯着夏倾城,不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事实摆在眼前,还用我说吗?”夏倾城有些好笑地看着姜娘。

原来,谁都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这与年龄无关。姜娘虽然这么大把年纪,又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可同样也免不得想要得到对方的认可。

“要说,要说。”姜娘急切地道。

“师娘的易容术我只想到用一个词来形容。”

“什么词?”

“绝无仅有!”

“好!好!”董宣一听,立刻高兴地合不拢嘴。“好一个绝无仅有!倾城啊,你这个词用得真是对极了。你师娘的易容术,这世间真再没人能比得上。”

董宣那骄傲欢喜的神情,就好像夏倾城夸奖的是他自己一样。

“那还用得着说。”姜娘心满意足地说道。“好了,好了,老头子,到你了!”

姜娘指着夏倾城身旁的位置,让董宣坐下。

“好嘞!”董宣赶紧在夏倾城的身旁坐下,自动自发地仰起脸。

姜娘轻车熟路地为他做着自己想要的模样。“老头子,我就再让你年轻一回怎么样?”

董宣知道她说的意思是要将他易容成年轻时候的自己,心情大好,一个劲儿地点头。“甚好!甚好!”

姜娘一翻摆弄过后,铜镜里出现的是董宣年轻时候那张风采俊逸的脸。

时光一下子好像回到了三十多年前,董宣对着镜子中那张久违的脸爱不释手,感慨连连。

“师傅年轻的时候好帅啊!”翩翩看着董宣那张俊逸的脸,忍不住夸赞道。

董宣骄傲十足地挺了挺胸。“那是当然,想你师傅我年轻的时候,那可是迷死万千少女呢!当年要不是你师娘下手下得早,不知道我还要残害多少美貌少女呢!”

翩翩被他逗得咯咯笑。

姜娘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老头子,还真是死性不改。“好了,好了,你们也是时候进宫了,再耽搁下去,那就晚了。”

这一耽误,未时都快过了,他们要是再不进宫,就得等到明天才能去了。

“说得是,那走吧。”董宣拉着夏倾城,急急忙忙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夏倾城因为是被董宣硬拽着,也来不及和翩翩话别,只是在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她说了一句。“做好晚膳等我回来吃。”

“好。”

翩翩也不知道没来得及等她回答就被硬拖出门外的他有没有听见自己的回答,但是她却将他的那句‘做好晚膳等我回来吃’记在了心理,也因为他的这句话,有了盼头。

“倾城这孩子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好夫君!”姜娘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对翩翩说道。“他这是怕你等着他回来的时辰里胡思乱想呢?”

这样体贴,懂得心疼娘子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恩,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他。”翩翩直言不讳。

虽然这样的季节依然冰冷,可只要想起他,她的整颗心都是暖的。

在他去皇宫的时辰里,她总算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再也不会因为胡思乱想而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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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读者告诉初初,虽然我写得慢,但是这是她看过的最好看的穿越文,所以她一直在追文,让初初感动不已。在此,初初要对那些一直支持并且包容我的亲们说,真的真的很谢谢你们!是因为有你们的支持和陪伴,初初才能一路走到现在。(老规矩,在这里谢谢于燕亲亲送的花花,抱住,熊么么,谢谢支持!)

第一百五十三章 药的功效

看着前面走得健步如飞的夏倾城,董宣在后面一边紧跟上,一边忍不住纳闷;这小子吃错药了?刚才出门的时候还慢吞吞的。

想刚才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将他硬是给拽了出来;可再看他这会儿却好像火烧屁股似的,走得火急火燎的。

这前后差异未免也太大了!

所以说,这归心似箭和不愿离开的差异还真的是挺大的!

“喂,倾城啊,你走那么快干嘛?不知道的人没准还会以为你是赶着去投胎呢?”董宣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在夏倾城的身后也不知道忌讳地说道。

“师傅,这申时都快要到了,要是再不走快点,等到了皇宫就不好行事了。”夏倾城依然走得飞快,头也不回。

“你这小子,还真当师傅我是老糊涂啊?!”董宣不满地道。“你走那么快,不也是为了回去抱媳妇嘛?只是,你年轻,精力充沛,可也得为我这老头子想想,我都一把年纪了,哪还能走得那么快呢?”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想什么,想他董宣在江湖上行走了那么多年,可并非是浪得虚名的!

夏倾城急促的脚步嘎然而至,背对着董宣的脸上因被人道中心事而满面绯红。“师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自己的那身子骨有多硬朗,哪还需要我等。”

身手矫健如龙,还能飞檐走壁的人说他因为老了,身子骨不好走不动,这样的话,谁会相信?也只有董宣才能睁着眼睛说得出来。

“你小子少给我打马虎眼,你别认为师傅我是真的老糊涂了。我刚才那是想着怕我徒弟她一个妇人家脸皮薄不好意思,要不,你还真当我不知道你们关在房里是干嘛啊!”他也曾经年轻过,明白年轻人的血气方刚,更明白男人的‘身不由己’。

“师傅!”夏倾城满面羞色,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有什么,你师傅我也是过来人,你们的这些事,我都经历过。”董宣不以为意,转而得意洋洋地看着夏倾城。“我要是没猜出你们在做什么,能等那么久才去找你嘛!”

他可是很识趣的,算好了时间才去抓人的。

他给他们的时间,就算夏倾城再强悍,也是很够用了的。

瞧,他算的时间多准。没有早也没有晚,刚好够他们办好事,然后穿好衣物。

“师傅!”夏倾城转身看着董宣,面上依然绯红,却带着无可奈何。

遇见董宣这样的长辈,他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觉得庆幸还是应该为自己感到可怜。

“你小子,还是个男人,怎么比姑娘家还容易害臊!”董宣好笑地看着他。“师傅也是男人,你有的那些想法,我都曾经有过,有什么不好说的?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青楼里可是经常一住就三五天呢。”

提起当年的那些风流韵事,董宣至今还回味不已。

夏倾城见董宣开始忆当年,一脸的向往与回味,赶紧机警地顺着他的话转开话题。“那当时师娘就没有发脾气?”

他就不相信以姜娘的脾气能允许董宣长期流连花丛,夜不归家。

董宣一听,可怜兮兮地耸耸肩。“那时候,我不还没有遇见你师娘吗?只从遇见她以后,我哪还敢啊,最多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回味一下。”

要是成亲后,他也这样,只怕早就家破人亡了。

“原来这些都是遇见师娘以前的事啊!”夏倾城想想也是,董宣这样‘怕’娘子的性格,成婚了,是不可能还敢再外面鬼混的。

姜娘是绝对容不下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当然,他夏倾城也不会去做这种对不起娘子的事情。

更何况,他还不消做。

“那是当然。我给你说,你嘴巴给我守秘密一点。”虽然当年姜娘也偶尔知道一些他的风流韵事,可要是有人再在她的面前提起,触动了她心里的那根刺,估计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知道了,师傅!”夏倾城也不是白痴,当然知道这种话不能对姜娘说。

董宣会特意提醒他,可见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另一个方面,也由此看出他很在乎姜娘。

董宣又看了夏倾城一眼,觉得他很受教。

这小子他打第一次见就非常的喜欢,现在更是越来越欣赏。

看见董宣对自己一脸的满意,夏倾城也跟着他笑起来,却突然想起一件事,觉得可以将它拿出来问问董宣。

毕竟,刚才董宣说的那话事很在理的。

他们都是男人。既然是男人,那么有的话,男人是可以对男人说的。更何况当初那药是董宣给的,这事也只能问他了。

“师傅,倾城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

“什么事?”董宣看他神情凝重,不禁也跟着紧张起来。

夏倾城思量片刻,方才鼓足勇气问。“我是想问师傅有关于你上次给我们的那药的事情。”

“药?什么药?”董宣一时想不起来。

“就是在你收翩翩为徒的那晚你送给她的那药啊!”虽然不是太好意思问出口,可他终究还是鼓起勇气问了。

董宣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是那药啊!怎么,你还想要?”

董宣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他就说嘛,那么好的药,是男人都想要。

那东西可珍贵着呢,不仅能让两人欲仙欲死,还能再结合的那一瞬间提升功力。

“不、、、、、、不是。”一说起这,夏倾城的脸又开始红了。“我是想问师傅,你东西是不是又提升内力的效果。”

“你小子也感觉到了?”提起这药的功效,董宣可是赞不绝口。“这东西,确实是宝贝。它不仅能让夫妇两人达到情意更浓,最重要的还是它能在结合的那一刻让你提升功力,并且有助于改善你的身体机能,让你全身通畅,从而使得你的身子更加强健。”

只不过可惜,这东西他就只有三颗。据他了解,除了自己得到的这三颗,世间也未必还有这样的宝物。

夏倾城心中疑惑顿解。“难怪每次事后,我都觉得自己的功力有所提升。”

这下,他总算不用再每次事后都去思考这个困扰自己的问题了。

他的声音虽小,几乎接近于喃喃自语,可内力高深的董宣还是听到了他的话。

“每次?什么每次?”夏倾城的话让他很是纳闷不解。

这药吃了以后,药效一过,就什么也没有了,什么叫做每次?

“呃!”夏倾城怎么也没想到董宣会这么问,一时间将话卡在喉头,说不出来。

“你小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董宣看着他那张虽然易容,却还隐约可见红晕的脸忍不住开始数落起来。“你是个大老爷们,就应该直截了当的说。”

见惯了贵族子弟的声色犬马,遇见夏倾城这种反差太大的,还真让他不适应。

比深闺小姐还纯洁,比女人还容易害臊。

“这和男女无关。”夏倾城反驳道。

“好,好,无关。”董宣妥协道。“那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你所说的每次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吧。”

夏倾城深吸一口气。“这每次就是字面意思。就是说我每次和我家娘子那个以后,我的内力都会增加。”

随着他的解释,他看见董宣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不由问道。“师傅,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是说,你和翩翩每次那个以后,你都有感觉自己的功力增强?”董宣给他确定着他说的话。

夏倾城觉得董宣这样的问法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也就不再觉得有什么别捏,或者是需要隐瞒的。“是的。”

“怎么可能?!这药就只有一次的功效!药效过了,也就和平常人做的一样了。”董宣肯定地告诉他。

“可是我确实每次都有感觉自己的内力提升。”夏倾城很肯定地说。

“不可能。”董宣也很肯定地答复他。

“会不会是师傅对这药的功效的了解不够详细?”他大胆假设。

“怎么可能不详细,我自己又不是没用过、、、、、、”因为夏倾城质疑的话,董宣忍不住冲口而出,说完才后悔莫及。

夏倾城恍然,原来这药董宣也吃过!

董宣见说出口的话已经无法收回,也就很直接地告诉夏倾城。“这药极为珍贵,我估计这世上除了我手上的这三颗,也就没人再有了。没错,我和你师娘也用过一颗,事后确实感觉这药对身体大有助益,也明显的感觉内力提升了不少。可那也只限制与第一次,第一次一结束,不管你的药效是不是完全退却,下一次都不可能再有内力提升这样的好事降临。”

“可是,我真的是每次都会觉得有内力提升。娘子也给我把过脉,她也能从脉象中发现我事后内力提升的流动。”夏倾城也很坦然地对董宣说出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

看着他认真严肃的神情,再一听他说翩翩给他把脉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内力提升,董宣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事真的。

翩翩这丫头的医术,在他和老婆子越来越了解后,也是惊叹不已,更是在很多地方,觉得这徒弟甚至是比他们还要医术高明。

既然他们夫妇都那么觉得,那这事就一定假不了。

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夏倾城每次都会感觉到内力的提升呢?

见董宣总算是相信了自己的话,夏倾城再补上几句。“我现在的身体虽说还不能完全和那些很正常的人相比,可比之以往,也是判若两人。而且,我也发现自己的功力精进不少,比起当初离开轩烨皇朝的时候增加了十年的功力不止。”

董宣听得他这么一说,双目圆瞪,难掩满脸的惊讶。伸手抓过他的手,就这么停在空中给他号脉。

这一号脉,他更是觉得不可置信,惊呼道。“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事呢?”

从脉象上来看,可以肯定夏倾城说的话一定不假。

只是这样的事情太匪夷所思。

“这事,师傅我也没办法给你解释。”董宣收回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见他这样,夏倾城的心中也突然想起了某件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事,我得好好想想!”董宣看着夏倾城,神情间像是有话要说。

“师傅有话,不妨直说。”夏倾城总觉得,董宣要说的话可能和他刚才想到的事情会是同一件。

“我刚才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记得你给我说过,不止你不知道为什么翩翩的体内会有那么大的内力,就连她本来也完全搞不清楚?”这事,他也和姜娘讨论过,假设出种种的可能。可因为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他们也讨论不出一个结果来。

夏倾城一听他说的果然和自己想起的是同一件事,也就更加明白董宣的意思。“师傅的意思是说,这问题不是出在你给我们的药上,而是出在娘子的身上。”

是的,他应该早一点想到。

她的内力既然可以这么匪夷所思的存在,那么他的内功增长就很大可能和她脱不了关系。

或者可以这样认为,一定与她有关。不然内力的增长就不会是在每次与她行周公之礼以后。

董宣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夏倾城,只得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事,我看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结果。还是先进宫吧!”

当务之急,还是先拿到千叶草才是大事。

关于这内力增长的事情,就算最后想不通问题的所在,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是好事,不是吗?

夏倾城赞同地点了一下头,转身,继续飞快地往前行。

娘子还等着他回去一起用晚膳呢!

他们动作还真得快一点。

董宣看着又在前面飞驰的人,有点懊恼。

这小子,还真是不懂得心疼他这把老骨头呢!

不过算了,看这天色,还真应该抓紧点时间,要不他那贪吃的老婆子就未必有他徒弟那么贤惠,知道要等着夫自家君回去才会一起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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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能说的秘密

一群宫女看见迎面而来的男子,赶紧屈身行礼,有礼且带着钦慕地柔声唤道。“参加都督大人。”

天逸目不斜视,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就带着身后的侍卫自他们身边走过。

待他离去,那群宫女方才起身,有的还回头张望,为的就是看见他那抹离去的英挺背影。

转了个弯,那跟在天逸身后的侍卫轻笑出声。“从这一路走来遇见的宫女的眼中,完全可以看出,这都督大人还真是深受宫女们欢迎啊!”

听声音,亦然是董宣。

夏倾城没回话,他相信就算自己不回答董宣的话,依他的性格,只要他想说,必定会继续说下去的。

果不其然,董宣见顶着天逸的那张脸的夏倾城不回答自己的话,也不恼,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们翩翩还真是聪明,居然能想到让我们易容成这家伙的样子,大大方方地走进来。”

没想到这家伙的身份居然还是个禁军都督,正一品官职,同时,还是玉寒天近期钦点的贴身侍卫,这身份还真是有够让他们通行无阻的。

提起翩翩,夏倾城原本温和的神情显得更是柔和。

“呵呵,你这小子,一提起你家娘子你就、、、、、、”董宣的话因看见两个迎面走来的宫女而停止。

那两个小宫女一见他二人,连忙给夏倾城行礼。“参加都督大人。”

夏倾城轻微点了一下头,继续往前走,董宣赶紧跟上。

见他们离开有一段距离,那刚才行礼的其中一名宫女对另一名宫女说道。“小荷,你觉不觉的今天的都督大人有些不一样?”

“什么地方不一样?”那被唤作小荷的宫女问道。

“怎么说呢?”那宫女停顿了一秒。“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觉得他好像没有平日那么冷漠吧。”

她一边回忆着自己平日里遇见的都督大人,一边困惑地说道。

小荷一听,眼睛顿时闪亮。“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我以前远远地看见过都督大人两次,他每次都冷冷的,总有一种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不易亲近的感觉,可今日的他显得好温柔哦。”

想起刚才遇见的都督大人,他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那么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可那神情却是温和的,与往日的拒人千里完全不一样。

“对哦,对哦,刚才的都督大人给人的感觉虽然尊贵,但是却让人觉得温暖。”那名宫女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秘密似的,显得很兴奋。

“怎么会这样呢?”小荷不解。

“这有什么,八成是都督大人今天心情很好呗!”宫女一脸了解地说。

除了心情很好,她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一个原本冷漠的人突然之间变得温和起来。

“说的也是。”小荷深表赞同。

两人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往前走,只不过话题很快就从都督大人的转变说到了各自伺候的女主子的事情上。

“我们主子自从进宫还没见过皇上呢!所以天天心情不佳,很是郁闷。”小荷说。

“这有什么,要知道我们皇上不近女色,这宫里各宫的主子们见过皇上的又有几人。”宫女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神秘兮兮地说道。

再说,见了不也就是见了,皇上可从来没宠幸过这些女主子呢。

当然,这话,除了她们这些知道内部消息的贴身宫女,别人是不知道的。

这可是不能说的秘密。

她也是因为和小荷两人都知道此事,再加上她们关系情同姐妹,又见四下无人,才敢拿出来说的。

小荷赶紧捂住她的嘴,叮嘱道。“别说了!这事可是不能说的秘密,要是被别人听见了,我们的小命也就没了。”

“唔!唔!”她赶紧点头,眼里有些慌乱。

见她总算明白过来,小荷方才放开自己的手。这次,两人不再说话,继续往前走。

每一个大家族中都有不能为人知的秘密,更何况还是深似海的皇宫,她们稍有差池,乱说的话被有心人听了,小命也就没了。

董宣和夏倾城原本是因为内力深厚,听到这两个宫女在说夏倾城假扮的都督大人与往日不相同,才跟上来,打算了解一下这都督大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免等会儿又被别人看出了端倪,可没想,居然还听到了这么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更想不到这玉寒天竟然不近女色的啊!

这下,害得董宣更是对这神龙见首不见尾又不近女色的玉寒天多了几分好奇。

“师傅,走吧。”夏倾城觉得那玉寒天喜不喜欢女人完全不关自己的事,眼下他要做的是让自己变得‘生人勿近’,免得被别人看出破绽。

“恩。”董宣跟上他的脚步,不忘叮嘱。“记得,冷漠!”

“恩。”

夏倾城说话的同时,脸上一沉,顿时与之前判若两人,让董宣都有点望之却步。

原来,夏倾城也有这么让人不敢亲近的一面啊!

这出生在帝王家的皇子们还真不是盖的,没有谁真的是那么单纯无害的。

就连夏倾城这有名的‘温润王爷’也不是真那么简单、温润。

来到乾坤殿,守在殿外的四个精明高大的侍卫一见是他们,赶紧给夏倾城行礼。“参见都督大人。”

夏倾城依然不说话,继续往前走。

虽然他的容貌是这个都督大人的,不过,他还是没法模仿对方的声音,为了怕这一开口就被人听出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他和董宣商量后一致觉得,在这宫里他还是坚决不说话的好。

“等等,你不能进去。”侍卫突然拦住董宣。

畅通无阻而过的夏倾城回头,看见一脸不解的董宣,面上依然冷漠,没有人看得出他现在到底想什么。

拦住董宣的侍卫一见,吓得双腿直打哆嗦。

要知道,这冷漠的都督大人可是他们最上面的顶头上司,这平日里对着他们的时候就是一个很严厉的人。此时他拦住的人可是跟着他来的,要是惹得他一个不高兴,不知道会不会惹得他的处罚报复。

可是,这乾坤殿除了皇上特别允许的那几人,别的人是谁也不允许在皇上没有旨意的情况下进这乾坤殿的。这点,一向公事公办、不留情面、铁面无私的都督大人怎么会不明白呢?

他这可也是尽忠职守、迫不得已,他相信都督大人能明白的。

再说,都督大人这样的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说不定,他今日这么做,还是为了考验他们呢!

这么一想,他原本怕得要死的心一下子轻松下来,原本颤抖的双腿也站得笔直,说出口的话更是沉稳有力,刚正不阿。

“都督大人,皇上有旨,这乾坤殿除了摄政王爷和你们几位大人,别人若没有他的特别允许,全都不允许进入。”

夏倾城和董宣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压根没想到这乾坤殿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但也没有怎么感到意外,这昨夜他们夜闯乾坤殿的时候,不就发现里面没侍卫宫女的吗?

有这样的规矩不足为奇,奇怪的是玉寒天这个人。

董宣机警地对夏倾城一行礼,无比恭敬地说道。“都督大人,奴才在外面等你。”

夏倾城看了她一眼,轻点一下头,淡漠依旧,面色不变,转个身潇洒离去。

他懂董宣的意思。以这都督大人的身份若要执意将他带进这乾坤殿,说有什么事情有他担着,那些个侍卫自然也是不敢不放行。可他和董宣会选择易容进来,为的就是不引起注意,避免麻烦。

董宣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最好的!

剩下的也就只是玉寒天的寝室而已,有他一人足够。

外面只要有董宣做接应,他大可放下。

董宣见夏倾城进去,随和地对那几个侍卫笑笑,然后挑了一下眉毛,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你们知道不,都督大人带我过来,为的就是试探一下你们,看你们会不会按规定办事。毕竟,你们也知道,皇上的安危比什么都要来得重要。”

“是!是!是!还是都督大人想得周到。”那几个侍卫一听,暗自庆幸他们拦下了眼前这侍卫。

心里想着,还好他们有按规定办事,好在也够精灵,都猜到了一点都督大人的意图,要不然,现在只怕已经被铁面无私的都督大人给办了。

“这位兄弟,你看着面生的很,是哪个侍卫对的?”看他的穿着,和他们是一个级别的,那就不可能是什么大人。

“我啊,新来的。大人见我机灵,就说先放在身边看看呢。”董宣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还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糊弄得那些侍卫深信不疑。

“兄弟你好厉害,以后可得多关照关照我们,在大人面前多为我们美言几句。”那几个侍卫一听人家是新来的,居然已经得到了都督大人的赏识,都佩服不已。

更多的是羡慕!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董宣嘿嘿笑道,然后做出一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来,都督大人交代我,让我去办点事呢。我先走了!”

董宣深思了一下,这里毕竟是乾坤殿的大门口,万一待会儿来了什么人,他不是还要说无数个谎吗?到时候一不小心露出破绽来那就不好了。

最好还是远离风险地带!

“好的,好的。”那几个侍卫一听他要走,都客气极了,还好心地说。“大人交代的事情那是一定要办妥的。”

“那是,那是!”

董宣在他们热切的目光中闪身离开,绕路走到没人的地方,腾空翻墙进了乾坤殿。

第一百五十五章 玉寒天的阴谋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夏倾城很快就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玉寒天的寝室。

因为在来的这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人,他自然也就无从得知玉寒天有没有在寝室里。到了寝室门口,他先是在门外站了片刻,用尽所有气息去感觉寝室里有没有人。最后在没有察觉到房里有任何人的情况下才暗自在心中轻吐了一口气。

虽然如此,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轻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一直悬挂着的下总算是安心不少。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触目所及,除了华贵却不落俗气地各种摆设以外,并没有见半个人影。透过帘子,依然没有感受到里面有任何的气息,这下,他才完全放下心来。可以很肯定,这房里除了自己,并没有半个人。

玉寒天的寝室和一般君主的寝室都差不多,处处富丽堂皇,完全彰显出他尊贵的身份地位。只不过这些看在夏倾城这个也是极为尊贵,自小就在他父皇的寝宫里打转的人眼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心中只是深感庆幸,原来这玉寒天寝室的布局和夏允城的基本差不多,这样一来,有助于他查找起东西来更加的轻车熟路。

他走近左边的紫檀木桌子,把桌子上的紫檀匣和铜镀金匣打开,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再转身继续往右边的桌子上寻找,紫檀木箱、铜掐丝珐琅炉瓶合托盘等都一一没有放过。

却依然一无所获。

等到他将外室所有应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又饶过地下的铜掐丝珐琅四方火盆继续往室内去寻找。

他找的异常的详细,就连枕头下,被褥里都完全没有放过。

可最后的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

就在此时,他忽听有人推门而入,身子灵活矫捷地闪到屏风后,暗自心惊,这来人的内力好高强,靠近了他都没发现,直到听见推门声,他才感觉到。

就在他震惊不已的时候,来人开口了。“倾城,出来,是师傅。”

夏倾城一听,才知道这来的人是董宣。

他自屏风后面走出来,见董宣站在外室,正四处寻找,他猜他应该是在找千叶草。

董宣一见他出来,急切地问。“怎么样?找到没有?”

夏倾城无可奈何地摇头,照实说道。“所有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就是寻不着。”

“没有?”董宣这下可没则了。

这乾坤殿所有的地方他都找遍了也找不到,这下可怎么办?

“看来,我们只有在这里等玉寒天回来了。”夏倾城说道。

董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找不到,那就只能直接问这拥有千叶草的主人,放东西的地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也只能这样了。”别无他法。

既然偷不到,那就只能明抢。

他也很同意这么做,这是最简单省时的办法。

“那我们在这儿等他。”董宣一边说一边走进内室,自顾自地躺倒玉寒天的床上。“这皇上的龙床我至今还没得好好睡过。既然我们都决定了要在这里等他回来,那么我就先休息会儿。”

夏倾城深知董宣的性格,也就随他,只是温和地笑笑,继续翻找着所有有可能放千叶草的地方。

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可能可以找到千叶草他都不会放弃。

董宣躺在龙床上,左边滚一圈右边滚一圈,高兴得像个孩子。“这皇上睡的龙床就是不一样啊,特别的暖和不说,就连这用的锦被也是如丝一般滑順,而且还带着香气呢!”

董宣的手在锦被上摸了又摸,鼻子还凑到被子上嗅了嗅。

“师傅,我们锦王府用的锦被也不比这差啊!”夏倾城一边忙着寻找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地回了他一句。

董宣自然知道锦王府用的被子确实不比这差,只不过锦王府的,只要他愿意,随时去住,夏倾城都不会亏待他,那些东西都可以大量供着他使用,但这是龙床啊,是皇上用的,怎么着也感觉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这些都不能变成他的,而别人的东西总是最好的!

“那哪能比,你府里的可不是龙床。”董宣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好不惬意悠闲。

“你要是喜欢这床,我回去就命人照着这,给你做一张。”不就是一张床嘛,值得他那么高兴?

“别人做的,那可没龙气。”董宣完全不领情,在他的心里,这龙床怎么着也是与众不同的。

夏倾城完全被他打败。

这次他什么也不说,只是专心致志地寻找着自己要的东西,由得董宣去享受龙床。

找了一会儿,同样还是一无所获,正在他愁眉不展之际,董宣突然闪身到他的身边,一把将他拉入屏风后面。

夏倾城觉得有异,却聪明地没有开口,只是用眼神向他进行询问。

“嘘!”董宣将手放在嘴边,让他别说话。

这次,夏倾城也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虽然还很远,但完全可以判断出是有人往这里来了。

而且还不止一个人!来人的脚步声沉稳有力,他猜测着这来的人八成就是玉寒天。

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

董宣用眼神示意夏倾城不要继续说话,夏倾城心领神会,只是把耳朵竖起来,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有人将东西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有人问道。“这个东西,就是天逸大人命你放到皇上寝室的?”

“是啊!今早天逸大人和皇上离开的时候,天逸大人还特地嘱咐我别把这事儿给忘了。”另一人回答。

“这到底是什么?”那人好奇地问。

“谁知道呢?天逸大人说了,让我放着就行,别看。”听得出,他的语气里也难掩好奇。

“哦!”声音里难掩失望。“你说皇上这次离宫得多久才会回来?”

“不会很久的,我听天逸大人的口气,也就三五日就能回来。”

“我还以为这次也会像以前一样,一离开就是半个月以上呢?”

“怎么可能!以前都是皇上独自出去,这次有天逸大人一同去,应该要不了多久的。”

“唉,你说,我们皇上这每次出去,到底是去的哪儿啊?”

“这我怎么知道,除了皇上和摄政王爷,还有天逸大人,又有谁知道。走吧,走吧,我们出去了,皇上的事情可轮不到我们在背后议论。要是让天逸大人知道了,我们的小命都难保呢!”

“恩,你说的对!走吧!”

听着簌簌离去的脚步声,董宣和夏倾城才自屏风后走了出来。

由刚才那两人的谈话中,他们知道玉寒天离开了皇宫,要三五日才能回来。

换言之,他们要想向他问出这千叶草的下落,那必须得等到三五日后。

夏倾城的心情瞬间被乌云笼罩,董宣见他面色异常难看,只得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臂。

“过去看看!”董宣望着左边檀木桌上那两个侍卫刚拿进来的锦盒。

这乾坤殿里的侍卫还真是藏龙卧虎,就连刚才那两个一听就知道不属于玉寒天的心腹的侍卫,武功都不是一般的强。

“恩!”夏倾城跟着董宣来到桌旁,只见董宣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居然是一卷画卷。

两人对看一眼,董宣将画卷打开,画上出现的居然是一个清淡若菊的少女。

夏倾城看见那画中的女子,惊愕不已。

“这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少女,居然会和玉寒天有所牵扯。

“怎么,你认识她?”董宣问。

“师傅有所不知,这少女叫清然,之前在我们一品堂呆过一段时间。”夏倾城的心思转动,将清然、玉寒天,还有沁月国的烨阳楼和轩烨皇朝的烨阳楼连系起来,瞬间豁然开朗。

看来这阳楼轩的幕后老板就是这玉寒天。

这沁月国的经济实力的确是不可小瞧!

一个酒楼,居然能从自己的国家,开到别的国家,不知道这玉寒天的生意到底做的是如何的大!

而那真的就仅仅只是一个酒楼吗?他的最终目的,又真的只是单纯的开酒楼赚钱这么简单吗?

“既是如此,那么现在这清然又在何处?”董宣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既然这清然和玉寒天有关系,他当初就不应该让她这么轻易离去的。

夏倾城此时真是追悔莫及。

“走吧!这事看来我们得回去从长计议。”

夏倾城点了一下头,心中明白,既然玉寒天要三五日才能回来,而这些侍卫又不知道他的行踪,那么他们能做的就只有等。

若不等,也可以从这清然的身上着手。

只是,这事,还得回去请夜无痕帮忙。

董宣将画卷起来放入锦盒里,然后将盒子拽进怀里。“这画像,带回去准用得着。”

“还是师傅想得周到。”就算董宣不带上这东西,夏倾城也一定会把这画像带回去的。

只要有了这东西,他相信夜无痕就一定能够找到清然的行踪。

同时也可以查查她和玉寒天的关系。

当然,这烨阳楼也得好好查查。

玉寒天,这个人他是越来越好奇了。

这个不理朝政的君主,他的背后到底都藏了一些什么秘密?或者说,他是不是正在准备着一些不可告人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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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认识我?

翩翩起床后用过午膳,想起夏倾城临走之前说的要自己等他回来一起用晚膳的话,就突生一种想要大显身手的冲动。

她特地去找客栈的老板,说是晚上借用一下他们的厨房,那老板也是个极为爽快的人,一口就许了下来。

姜娘因为今日要去给他们的朋友拿昨天她和董宣去请人家查探的事情的情报,所以在董宣和夏倾城出门后没多久也带着琳儿出去了。夜无痕和秦白据说是早早的就出去准备上玉龙雪山所需的东西,顺便查探一下地形,也不在客栈。翩翩想出门去买菜做晚膳,只能去找紫悠陪同。

可没想紫悠一听她说是要去菜市场,就显得兴趣缺缺,说要睡午觉,不想出去,让她等她睡饱了再说。

翩翩一想她平日里午睡起来,至少也是要睡上一个多时辰的,与其等她,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去。

反正买的东西她应该能勉强拿得回来。

她问了客栈的小二菜市场的具体位置,再向他借了个篮子,就出门了。

一路穿行在街道上,感觉心情极好。

这沁月国的街道很是繁荣,应有尽有。看着街道两旁的小商小贩卖的那些东西,她也忍不住多看两眼,心中感慨,不愧是三个国家中经济实力是最强的,这里什么东西都有。还有很多是她在轩烨皇朝的时候不曾看见过的。

她四处张望着走到一家名为‘泰康堂’的药铺门前才停了下来,转个弯往泰康堂的屋檐下走过,来到河边。

她记得那小二告诉她,只要穿过了泰康堂后面的那座太平桥就到菜市场了。

果然,泰康堂的后面就是一座不算很长的石梁桥,自泰康堂的后面一直延伸到河的对岸,远远地,能看见桥的那边正是一个很大的菜市场,只见各种各样的蔬菜摆满了整条河岸,四周人潮涌动,生意很是兴隆。

翩翩欢喜地上了桥,看着从桥的那边走过来的人提着的菜篮子里装着各种新鲜的蔬菜,她就忍不住幻想着这些绿色食品在自己的一双巧手下做出一道道美味佳肴,然后被端上桌。

只要一想到夏倾城吃到自己做的饭菜时露出满足的神情,她的心里就升起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

走到桥顶的时候,她发现人越来越多,不仅是提着篮子的,还有很多商贩是扛着扁担,挂着箩筐的。箩筐里全是各种各样的蔬菜鱼肉。这下,翩翩什么也来不及想了,只知道要闪开这些东西,免得一不小心被殃及无辜。

要是倒霉点掉下河,在这冰冷的河水里洗个澡,那不受寒都不可能。

可惜,她越是小心,越是会出事。

就在她准备下桥的时候,桥上的一个妇人被人一撞,往翩翩扑过来。

因为近期学武小有所成的关系,翩翩一感觉到背后有危险,就反射性地想要闪身。可对方直接将她当成了救命草,见她要闪身,眼看自己就要从桥上摔下去,哪里肯放过。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长臂一伸,硬是拽住了已经闪开的翩翩,将她抛了出去。

“啊!”翩翩眼看自己被人拽飞了出去,就要摔下桥,吓得尖叫出声,出于本能地丢下手里提着的篮子,用双手捂住眼睛。

“小心!”就在她做好心理准备,打算好好迎接落地的疼痛之时,感觉突然腰间一紧,有人将她拦腰抱起。

那被人抱着在空中旋转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传入耳中的声音似曾相识。

翩翩不由睁开眼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倒回,映入眼中的,是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和那双记忆深处深邃的眼。

她清楚地记得,上次自己从烨阳楼上摔下来的时候,也是这双眸子的主人救了她。

水墨寒原本是来这里查探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的情况的,没想,居然有人从桥上掉下来,而且就那么好巧不巧地往他这个方向扑来,出于本能和救人一命的心里,他很自然地出手救下了对方。

只是这样的感觉让他很自然地想起了那个只有过两面之缘的女子。

那手上的触感是那么的似曾相识,还有她的那双明亮灿若星辰的眼睛,也是那么的熟悉。

这感觉,这气息,和上次他在烨阳楼救下她时的感觉一摸一样,让他沉醉其中,回味不已。

唯一不同的,是那张步入中年的陌生脸孔。

这张脸终于把他拉回了现实,提醒着他,怀中的这个妇人,不可能是那个他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的女子。

他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始终都记挂着那种感觉,昨夜又不经意地想起她,而今天这样是曾相识的场景让他控制不住地将那一幕和这一幕重合了。

不然,差异这么大的两个人,他怎么会觉得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呢?

“你没事吧。”水墨寒将她放到地上,语气没多大的起伏,但偏偏还是从中听出了一点点关心。

她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转身要走。

“等等。”翩翩连忙叫住他。

“有事?”水墨寒问。

“我还没多谢水公子出手相救呢?”翩翩暗自疑惑,他的反应怎么会变得那么陌生。

好像距离上次相见才一个多月吧,他这么快就忘了她?

难道她就那么轻易让人忘记吗?

“你认识我?”水墨寒有些疑惑,却又觉得这声音异常的熟悉,好像、、、、、、

好像心底深处他不愿去记得,也不认为应该想起的那个女子。

“你不认识我!”翩翩奇怪地指着自己,但很快地就反应过来。

看她,居然又把自己易容地这事给忘记了。

姜娘说虽然已经到了沁月国,但依然难保会遇见什么不想遇见的人,所以要求大家继续易容。她现在的这个样子,水墨寒能认出她才奇怪呢?

只是,水墨寒是她的恩公,而且这次他又再次救了自己,她要不要告诉他她的真实身份呢。

就在她心中挣扎的时候,水墨寒眼睛一亮,很肯定地道。“你是夏侯姑娘。”

“咦!”翩翩很是意外。“水公子,你怎么知道是我?”

既然他已经猜出她的身份,她也就不想隐瞒。

水墨寒笑笑。“听你的声音我就听出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

他进来特地出来办事是其次,最主要的目的是他潜意识里想出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见她。

他想着夏倾城既然此刻在沁月国,那么她肯定也在这里。只是让他很惊喜的是原本自己只是想碰碰运气,却没想居然可以成真。

“翩翩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见水公子,更没想到你会再次救了我一命。”好奇怪,每次遇见他,她好像都是处于危险当中。

“世间的事情很难说。”水墨寒意味深长地答道。

很多事情,都不是他们能想到的。

就好像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沁月国见到她!而他们相遇的方式居然还是这么的特别。

“大恩不言谢,我还是只能说那句老话,若有朝一日我能力所及,我一定会报答你的!”翩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道谢,只能那么说!

“呵呵!”水墨寒只是笑笑,但看得出心情似乎很好。他指着她的脸,好奇地问。“你这是?”

翩翩也跟着他指着自己的脸,继而露出一个明媚地笑,回到道。“我这是易容了呢!”

“我知道你易容了,可你干嘛要易容呢?”水墨寒满脸不解。

“这个啊!”翩翩有些不知道怎么给他说。

水墨寒见她欲言又止,认为她这样一定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也不为难她。“若不方便说,那就不用说了。”

“没,对于水公子,没什么不能说的。”想起他是救了自己两次的恩公,而且从这几次的匆匆相遇,她都不认为他是坏人。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无冤无仇的,她不认为他会害自己。

“我易容是为了方便上路,以免惹来不必要地麻烦。”

“麻烦?怎么会呢?就凭夏兄的地位,也不敢有人赶给你们麻烦啊。”水墨寒认为夏倾城怎么说也是一个王爷,就连夏允城也拿他没辙,那还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再太岁头上冻土。

再说,他们既然来了沁月国,那就没什么认识的人,哪又何来的麻烦一说。

“这事说来话长。”翩翩并不愿意将夏允城、秦越泽、齐轩等人的事情告诉他。

水墨寒见她不愿意继续说,也就巧妙滴转移了话题。“上次一别已经一个多月,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沁月国遇见你。不过怎么只有你一人,夏兄呢?”

“我家夫君有事要去办,所以我就一个人来菜市场了。”说起这,翩翩才发现一个很奇怪地问题,于是问道。“水公子你怎么也会来这种地方?”

只看他的那身华贵地穿着,就知道他不可能是来这里卖菜的小贩。

只是,他大男人一个,更不可能事来卖菜回家做饭的娘们。

那他一个大男人,还穿着一身锦袍,出现在这里未免也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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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心想事成!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应该存在的情感

水墨寒的眼扫视了一眼四周,也不隐瞒。“我来这里办点事?”

翩翩原本以为他会继续说来这里办的是什么事,可等了一会儿,见他完全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

既然他不愿多说,她也不会不识相地继续追尾。

将翩翩当成救命草拽出去的妇人因为有了她的阻力,并没有摔得太惨,只是趴在石梯上,好像一直八爪鱼那么挂着。

那妇人起身,见被自己殃及地人被人救下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转身想找祸害她的人,却见四周的人都那么看着自己,早不见了之前将她撞飞出去的人和那罪魁祸首的扁担,顿时气得破口大骂。

“他妈的是哪个小兔崽子撞了老娘,居然就那么不负责任的跑了,可别让老娘遇见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那妇人不雅地喊骂道。

这好好的居然遇见这样的事情,真是晦气!

好在她摔倒的时候晃眼看见了那人一眼,若真遇见,一定能认得的,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他。

桥上的人见她骂得中气十足,都有志一同地认为,看来也没什么伤者什么地方。

见没好戏看,也都散了,该卖菜的卖菜去,改买菜的买菜去,谁又那么多功夫站在这里看后续?要知道,这样的事情每天在这里都能上演上几次,只是不知道那倒霉鬼到底是谁罢了。

那妇人自然也是知道这太平桥向来不怎么太平的事的。这是京城最大的菜市场,每天到这里的人多不胜数,虽然不是脚尖抵着脚尖的走路,可也相去不远,这里每天都要上演几次她这样的事情。又见祸害自己的人早没了踪迹,只得恨恨地跺脚,在嘴头上再骂两句解解气。

然后走到翩翩的生变,十分抱歉地说道。“这位大姐,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那也是自然而然地动作,还请你多多包涵。”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也知道这事若换了自己,也是没这么好消气的,所以道着歉陪着礼的同时,也做好了会被对方马上几句的准备。

翩翩见她态度诚恳,也深知她不过是条件反射地推了自己。再说,她也很好运地被水墨寒救了下来,反倒是这妇人如此狼狈,也就不想再计较。

“没事,没事!这里这么多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在所难免。”

那妇人原本还等着挨骂来着,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这么的通情达理,赶紧谢过,提起自己的篮子下了桥。

水墨寒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天逸就立刻心领神会地从桥梯上捡起翩翩的篮子递给水墨寒。

水墨寒接过,将它递给翩翩。“我想,这应该是你的吧。”

翩翩谢着接过,目光落在了天逸的身上,有些微讶。

她见过水墨寒三次,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身边有别的人出现。

水墨寒并没有打算向她解释天逸地身份,只是简单地为他们做了一个介绍,就吩咐天逸先行离去。

天逸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主子和一个女人说那么多的话,心中很是震惊和好奇,却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得对翩翩礼貌性地打个招呼就离去。

翩翩看着天逸的背影,浅笑着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水公子的身边有别的人呢?”

在她的记忆里,他一直是独来独往的。

“呵呵,好像我们分别也才一个多月,没想你再见我的时候依然还是唤我‘水公子’。”想起上次遇见她的时候,是在那个寒冷的夜晚。

当时他和夏倾城共饮,称兄道弟,她也跟着唤他一声‘水大哥’,可这才多久没见,她的那声水大哥又转回了水公子。

心中微涩!

他不只得是太久不见又生分了,还是他们从来没有亲近过。

他之于她依旧只不过是一个擦过两次肩的‘陌生人’。

被他这么一说,翩翩顿时觉得自己的脸上微热,心中有些不自在。“水大哥,你这不也是叫我‘夏侯姑娘’吗?”

水墨寒一愣,继而浅笑,只是心中感觉微苦!

原来,不止是她,他也依然觉得他们是那么的‘陌生’!

但即使再陌生,潜意识里,他也只是把她当作‘夏侯姑娘’,而不是‘夏夫人’。

努力压下心中的那股苦涩,他笑道。“既然你在这里,那么夏兄呢?”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夏倾城怎么就放下让她一个人上街呢!若刚才不是他及时出手相救,她也难免会受伤。

这么一想,他感觉自己的心中对夏倾城有些不满,还带着一丝怒火。

他知道他们感情好,也一直认为他会好好照顾她的。

可没想到夏倾城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

心中却也很明白,失望又能如何?她终究是他的王妃!而她和自己也仅仅不过是有三面之缘的‘陌生人’。

“我夫君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我就自个儿来菜市场了!”她调皮地堆他眨眨眼,指了指菜市场的方向。“我打算晚上做一顿丰盛的晚膳。”

翩翩完全不知道水墨寒心中的百转千回,只是因为刚才的那声‘水大哥’觉得他们的关系亲近了许多,似乎不再那么陌生。

“我以为像你这样出声的大家小姐,是不会伤菜市场这种地方来的。”水墨寒很是意外。

在这里遇见她,他已经深感意外了。可没想她居然还亲自到菜市场来卖菜做晚膳,这怎能不让他意外之极。

记得第一次见,他知道传说中的相府痴儿并不痴傻;第二次见,他终于知道原来一个女人嫁了人是可以那么温柔婉约、善解人意,不像他认识的那些一样只懂得耍心计的;第三次见,他意外地发现,相府的闺秀也是可以如一般的平常女子那样卖菜为夫君洗手做羹汤的。

突然间,他真的好羡慕夏倾城!

翩翩够了够唇角,指着他的一身锦衣玉袍。“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来逛菜市场的。”

他们两个都是半斤八两,做的都是让对方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时间只要发生的一切事情,那绝对都是合乎情理的。

他摇头笑笑,为她的机智。

“怎么样?要不要陪我去卖菜?也或者你还有别的事?”翩翩指了指桥下的菜市场。

他们在这儿已经闲聊了半天了,这儿人来人往的,终究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水墨寒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只是因为突然的相遇让他有些忘乎所以。

他在心中暗自怪责自己,更对自己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懊恼不已。

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的,可心是那么的不舍。

他不懂,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才见过三次面的女子如此的上心,更何况她还是别人的王妃!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吗,他思虑片刻,方才说道。“我和你一起吧。”

他的回答大大出乎翩翩的意料之外。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找个台阶离开,她也认为他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陪着自己一个女人在菜市场上穿梭的。

可世间的事总是那么的跌破人的眼镜,难以预料。

她有些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确定?”翩翩在他那一身只消看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衣袍上扫视一周。

这样的人陪着她去卖菜,怎么看怎么怪异。

水墨寒有些为囧,丢下一句。“我很久没看见夏兄了。”

然后,就转身离开。

率先走开的他有些懊恼,这胡乱找的借口是不是代表,他一会儿还得要和她一起去见夏倾城?他本是没那个打算的,出口的话只不过是因为一时情急敞口而出的借口。

只是这个借口,差劲透顶!

翩翩听他话中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因为想着要见夏倾城所以才愿意和她卖菜的。看着他的背影,她浅浅一笑,这样也好,她过桥的时候看见别人篮子里提的那么多新鲜的鱼肉蔬菜,本就想着晚上一定要好好的大展身手。现在有他帮忙,她就可以多买一些东西了,到时候不怕提不回客栈。

反正有他帮忙。

只是想着他穿着这一身华贵讲究的衣袍提着菜的样子,她就觉得有些好笑。

水墨寒走了几个石梯,见她还没有跟上来,转身疑惑地问。“你还不走?”

“哦,来了!”翩翩赶紧跟上。

水墨寒见她跟上,这才转身继续往前走。

看着那脏乱不堪的道路,他的眉头打了无数个结,赶紧自己真的是疯了。

若不是这事情真的发生了,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自己居然会来这种地方和一个女人卖菜!

这是他会做的事情吗?

这一刻,他很后悔。

想走,却又不知道怎么对她说。

也或许不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只是总有一种牵盼,让他不舍离去。

有的事情真的是很奇怪,比如一个人对另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的错综复杂的情感。

它不应该发生的,可事实上它就是发生了;不应该存在的,可就是存在了。

任谁也控制不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好男人

菜市场上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一个锦衣玉袍的男子陪着一个手提菜篮子,长相极为普通,穿着也是极为普遍的中年妇人在各个菜摊上买菜。

看两人的穿着和那言行举止,也不像是母子,着时让菜市场上的人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这样不搭调的两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更诡异的是,还来了菜市场一起买菜。

周围的菜摊是一个接着一个,卖菜的人也很多,把整个市场堵得水泄不通的。

那男子虽然淡漠,可做出的动作却是那么的体贴。

只见他用手不着痕迹地为那女人隔开周围人的触碰。当女子站在菜摊前讲价的时候,他的眉头紧皱,似乎是有什么事让他很不习惯和不舒服,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翩翩一边忙着将刚买到的青菜装进菜篮子里,一边抬头观察了一下水墨寒,暗自在心中叹气。

好吧,她承认,自己刚才的那是愚蠢的想法。她怎么能指望穿着如此华贵,和这个菜市场格格不入的水墨寒为她提菜呢?

这种事压根就不可能和他沾上一点关系。

她不得不说,这水墨寒和夏倾城其实是属于同一类人。他们都是那种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人,无需做什么,也无需说什么,那股尊贵就自然而然滴自身上散发出来,让人只能仰望,不敢亵渎。

想起自己的夫君,她的脸上不自觉地荡漾起一个笑容。

其实他们也是不一样的!夏倾城是那种很温润的人,若走在她的身边的他,虽然也会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可至少,别人都会因为他脸上的浅含墨笑而如沐春风。

翩翩独自儿在那想着,却忘记了若是夏倾城那张谪仙一般的俊颜出现在这里,只怕这些人更是看得痴迷恍惚,只怕是做什么事儿都找不着北了。

水墨寒看着翩翩已经装好了菜,却独自在那恍惚陶醉的样子,不得不出声提醒。“青菜买好了,那我们接下来要买什么?”

被他出声提醒,翩翩才收回自己恍惚的心神,却笑到。“这会儿,你已经知道这是青菜了啊!”

想起刚才他用着很古怪的表情问她这是什么的时候,她就觉得好笑。

水墨寒无所谓地浅笑。“你没听说过不耻下问吗?”

翩翩本来是好玩心性起,想笑话他的,却被他脸上那正儿八斤、理所当然地神情糊弄的一愣一愣的。突然觉得,他这么做,本来就是很应该的,不懂就问也没什么羞人的,反倒是她想多了似的。

这人,有一种用自己的思维来影响别人跟着他的思想走的魅力。

她轻咳嗽一声,不想自己的思维被他带着走。“那我们还是去买别的菜吧!”

“好啊,接下来你买的,我要是也不认识,还问你。”话虽这么说,可他并不认为他接下来买的菜自己会认识。

到现在为止,除了她菜篮子里买的菜,其余的,他任然不认识。

他的一局再简单不过的话,将翩翩收敛好的心神又解放了开来。“呵呵,我估计你没一样是认识的。”

这人,很能从各个角度去感染别人,却也很会扭转气氛。

“确实。”见她笑得眼睛弯弯的,灿若星辰,他的心跟着跳动了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跳是这样的不受控制。

“走吧。”

她带着他来到鱼摊上,很是意外的居然看见这里卖得有石斑鱼,心念一动,就想好了要怎么去做这美味。“老板,我要这鱼。”

水墨寒原本认为她买的不可能有自己认识的了,可这次,他却识得,这是一条鱼。

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奔波在三个国家中的时间不少,但每次在外吃东西,大都是他带出去的人安排,若偶尔落了單,他就上自家酒楼,若在外,他就让老板自己做主安排,还真不知道这些看起来很眼熟的东西,到底是叫什么名字。

知道这东西的名字叫鱼,那还是因为有一次在外吃饭,他指者隔壁桌的让老板给来一份这个,从老板的嘴里他才知道,这东西是叫鱼的。

见老板给自己选了一条很好的石斑鱼,翩翩很满意地接过。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对水墨寒挑了一下眉。“那这个呢?这个你知道就什么不?”

“鱼!”他给出了一个正确的答案,继而心中却觉得窃喜。

这感觉,比他办成了什么主要的事还要来得开心。

“咦,你居然知道!”翩翩这话说的真诚。

只因她这一路买菜下来,已经彻底被水墨寒打败了,并且很困难地承认了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是不识五谷的。

“这位大婶,你这话就错了。这世上只怕是三岁小儿都认识鱼,你怎会认为这位公子会不认识鱼呢?”那将鱼递给翩翩后刚转身的鱼摊老板听见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身说道。

看这大婶说的什么话!那俊得一塌糊涂的尊贵公子看上去正正常常的,又不是傻瓜,怎么会连鱼这种最为普通的东西也不认识呢?!

“呃!”翩翩怎么也没想到这鱼摊老板会转身插上这么一句,顿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总不至于要她说,是因为水墨寒确实比三岁的小儿还不如,连最基本的青菜也不认识,所以她才没有高看他的吧!

不过,他能认识鱼。还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让她大吃一惊。

当然,也有可能真如这鱼摊老板说的,是她过于地低看他了。

水墨寒原本的窃喜因为这话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吞不下吐不出的。

这无心的一句话看似帮他说话,可这话听在他的心里可就难受了。

自小,他就只对两样事情感兴趣,一个就是经商,努力的赚取银子;还有一个就是武功。除了这两样,他别的都甚少有兴趣,认为只要有人安排就好。

当然,除了以上两样,还有一样是他虽然不喜欢却不得不去学、不去做的。

他的人生,好像就只是为了那三样事情而活,从来没花一丝半点心思在别的事情上。

可这会儿,他却希望自己除了那三样事,还能再多一样,那就是认得这菜市场上的每一种菜,这样,他这会儿就不会在她的面前这么丢人了。

翩翩见身旁的水墨寒突然沉默不语,额头画上了一个‘川’字,心知这老板无心的话,可能让他不开心了。

她连忙转个身,故作恍然状。“看我这记性,我还要去买鸡呢?看看这时辰,若再不快点,就来不及赶着做晚膳了。”

水墨寒看着她急急忙忙走开的背影,原本阴郁的心情瞬间放晴!

呵呵,她的心思很玲珑呢!

真的很可爱!

而站在鱼摊前的老板看着这突然离开的两人,心中暗自想:这两人还真没礼貌,都还没回答他的话呢?

真正是两个怪人!

翩翩带着水墨寒买了很多的菜,想着晚上可以做出很多的美味给夏倾城吃,她的心情就大好。若不是有水墨寒在身边,她还真想边走着边唱上几句呢!

不过、、、、、、

她看了看身侧的水墨寒,心情有些好。

要不是有他在,她一个人拿这么多东西,莫不是要提得她像头被东西压坏的牛才怪。

她还以为他是不可能帮自己拿这些东西的,不说别的,只说若一个不小心,这些东西损坏了他的那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袍,只怕他就不舍得。

可没想刚才走到卖鸡的摊子的时候,他竟然主动伸手拿过她手里的东西,说是很重,他来就好。

然后接下来,她每买一样,他就接过去。就连她要帮忙提他都不给,直到他的双手再也放不下任何的东西,他才让她帮忙分担着提两样很轻巧的小菜。

这人,和她的夫君一样。

都是懂得心疼女人的好男人。

“水大哥,要不,你再分一些给我提。”翩翩说着,就想伸手去接他手里提的东西。

看着那么多东西淹没了他的手臂,她都忍不住讶异,想不明白他怎么可能将那么多的东西都提在手上呢?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水墨寒轻巧地一个闪身,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这些东西,对我没影响。”

他是真的不觉得这点东西有什么重的,若非手上实在是再也放不下了,他也不会让她帮着拿那两样的。

她那么娇柔,他还怕她辛苦呢!

翩翩感觉有些过意不去,可又深知他确实是不会让自己提。

在她一边买菜,他一边很自然地结果的时候,她就已经领教了。

以前,她只当他是一个很侠义心肠的人,可没想确也是这么一个懂得心疼人的人。

“那好吧。”翩翩也总算是放弃了,知道想帮忙减轻他的负担,那是不可能的。只得出言道。“从这里拐个弯,再走上一小会儿,就到我们落脚的客栈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再忍忍。

自己买的东西基本上全让他一个人给提了,她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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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误会

见她很是不好意思的神情,他露出一个安慰的浅笑。“这些东西一点都不重的。”

是不重!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反而觉得和她一起走着,这路很短,手里的东西也失去了重量。

或许,这路若再长一些他会觉得更好!

翩翩压根不相信他说的,哪有人提着那么多的东西是会觉得不重的呢?她认为他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他人好,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罢了。

姜娘和琳儿在将要到客栈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翩翩,当然,还有她身边那个自侧面看上去很尊贵帅气的男人。

琳儿的小嘴张成了‘o’字型。“师娘,和师妹在一起的那人是谁啊?”

啧啧,她家师妹就是厉害,才来这沁月国没几日,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个似乎很赏心悦目的帅哥呢?

不过,她还是觉得倾城哥哥比较帅就对了。

“我也想知道。”出于女人八卦的本能,姜娘也很是好奇。

两人互看一眼,极有默契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悄悄咪咪地向翩翩和水墨寒的方向迈进,都同时忘记了董宣平日里所说的那些江湖忌讳。

走在他们前面的水墨寒和翩翩正说着话,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立刻警惕了起来。这种事情他素来不觉得陌生,当下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伸出提着满手菜的左手将翩翩购进臂弯里,在她的耳边抛下一句。“得罪了。”

与此同时,他一个转身,右手袖中飞出一把短剑,直指姜娘和琳儿的方向。

“小心。”看着前方直指她们飞过来的短剑,姜娘赶紧将她身边的琳儿推出去,自己也在同一时间往她这边的方向飞扑出去。

好小子,没想到他居然有这般的厉害。

“哎呦!”琳儿被姜娘这突如其来地一推,立刻摔倒在地。因为摔倒时用力过猛,手在扑到地上的时候磨掉了一层皮。

“师娘、师姐!”翩翩因为水墨寒的这拦腰一抱有些被惊吓住,在她听到琳儿那熟悉的痛呼声回神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扑到在地的琳儿和再地上滚了一圈已经稳稳地站起来的姜娘。

水墨寒在手中短剑飞出去的时候,已经看出了那是两个不具备危险性的人,可惜刚才短剑出手的时候,因为太快,他已经来不及收回,只能看见这一幕惨况发生。还好当看见两人都算是‘安然无恙’之时,心中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可他才在心中惊讶不已,也庆幸那老妇人武功高强,自己的剑没有伤到人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他怀中的翩翩的惊呼,这顿时让他的心中变得有一小点紧张和惊慌。

紧张?惊慌!

这四个陌生的字眼就在顷刻间捕捉他的感受,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让他很是惊讶!

好像遇见她,他的生活变得不再是那么的简单和理所当然。很多不可能会去做的事情,他却做了;很多不可能会有的感受,他也有了。

他的手自翩翩的腰上拿下来,微微拧了眉头,心的跳动好像比往日快了许多。

此时,翩翩也没空去注意水墨寒的异样,只是在他放开自己的手的时候,赶紧跑到琳儿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关切地问。“师姐,你没事吧。”

“疼啊!”琳儿的小嘴扁了扁,赶紧手上的疼痛让泪花开始在自己的眼眶中打转,但很快就被她逼了回去。

那么大个人了,要是站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哭,那得多丢人啊!

“你这丫头就是反应慢!”姜娘也走到了她的身边,既心疼又无奈地看着她。

怎么说,她也是跟着他们夫妇那么多年了,这武功也是倾尽所有地教她,可偏偏这丫头这方面的资质确实不怎么样。

这不,就连人家发出的这短剑她都没能避开。若不是刚才她反应快,推了她一下,她现在只怕已经是人家的短剑下的亡魂了。

真是不让人放心!

“师娘!”琳儿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眼睛扑闪扑闪的。

水墨寒走了过来,略带歉意地看着他们。“实在是抱歉。”

从刚才她们的交谈中,他已经自她们的话音里听出这两人就是他第二次遇见翩翩的时候和她一起的人。

同时,也更疑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需要他们全部都易容呢?

姜娘抬头看了看他,自他说话的语气中就知道这肯定是一个很不习惯给别人赔礼道歉的主。于是,爽朗大度地笑了开来。“你不就是上次的那第一公子吗?没事,没事!”

她也不怕他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他既然能和翩翩走在一起,想必是已经知道翩翩的真容的,那她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地继续掩饰。

今天他的打扮与之上次相差甚远,又在加上刚才她和琳儿是跟着后面的,只是隐约看见了他的侧脸,知道那是个很俊的男人,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当然,最让他们没想到的事,这家伙功力居然会这么高,而这潜意识自我保护地反射性会这么强。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他们跟在人家身后偷偷摸摸地,他也绝对不会潜意识地出手。

是的!作为江湖中人,更何况还是个老江湖,姜娘怎会不明白,他刚才的一系列反应都是潜意识地呢!

潜意识地认为他们是坏人,习惯性地另杀错不放过,生人勿近!

只不过,这种反应和想法不会是一般的人会拥有的思想就是了。

翩翩也转身看着水墨寒,突然想起董宣给她说江湖经验的时候说过,不要妄想在高手的背后偷偷摸摸的,那只会让自己死得很难看。特别是那种长期处于危险中的高手,他的所有反应都是潜意识的,若是无声无息地靠近,只怕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刚才的事,她可以肯定水墨寒绝对是潜意识的,换言之,也就是他是长期处于危险中的人。

对他,她突然升起了许多的疑问。

“刚才的事是误会一场,水公子你别放在心上。”姜娘见翩翩将疑问挂在脸上,又见琳儿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受伤的手吹着,不禁在心中感慨,她这两个徒弟,一个资质差了点,一个江湖经验少了点。

两个都还需要他们夫妇大力的教导才行,要不将来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多谢董夫人不与水墨寒一般计较。”水墨寒如是说道。

姜娘友善地笑笑,对他这么快就分清楚她们是谁并不惊讶,只是暗道,这小子好好的记性,才见过他们一次,也没怎么交谈,他居然就将他们的声音全部记在了心里。

越发地觉得这人并不简单。

只是自他刚才护着翩翩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做出伤害翩翩的事情才是。

“师妹,你出去买菜?”琳儿看着水墨寒手里的菜问。

看着水墨寒手里提着的那么多菜,她的大脑中已经能够想象出翩翩的一双巧手将把他们变成一盘盘让她吃得停不下口的美味了。

“恩,我想晚上亲自下厨做一些好吃的给大家尝尝。”翩翩笑答。

“太好了,师傅要是知道,一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的。”想起翩翩的那一手好手艺,馋得琳儿直吐口水,突然觉得,手也没那么疼了。

“看把你这丫头馋得。”姜娘看着琳儿那谗样儿,失笑出声。

琳儿不依地说道。“师娘,别说我,你老实说,你就不想吃师妹做的菜。”

她自认为,比起师傅和师娘对美味食物毫无招架的能力,她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被她这一说,姜娘顿时哑口无言。只得笑着不理她,转身对水墨寒提出邀请。“水公子,今天真是有劳你了,帮我们家翩翩拿那么多的东西回来。若是不介意,还希望你赏脸,晚上留在这儿吃一餐便饭。”

“这、、、、、、”水墨寒看向翩翩,见她笑着对自己轻点一下头,方才含笑答应。“那水墨寒就却之不恭了。”

“来,来,来,你一个人怎么能拿这么多的菜呢?我也帮忙拿一些。”姜娘见他手里的那一大堆菜,都有些惊讶,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它们全部提在手上的。

不过,说实话,他把一身穿着打扮,配上这满手的菜,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没事,还是我来吧。”水墨寒见琳儿受了伤,姜娘又是翩翩的长辈,并没打算将菜分给他们提。“这,不重的。”

呃?!

琳儿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些不相信。

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不重呢?

翩翩虽然也不信,可也不好当着人家的面反驳。

这么多的东西,若只她一个人,还真的很难从菜市场上全部搬回来。

还好,今天遇见了他!

“那好,就有劳水公子了。”姜娘也不和他客套。

自刚才水墨寒出短剑的那力道,她是真的相信,这点东西,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有人提,她也乐得偷懒。

于是,场面就变成了一个穿着很华贵的俊逸男人提着满满的两手多得吓人的菜跟着三个女人走进了一家客栈。

街上人来人往的人只要是看见这一幕的,都暗自忍不住想,怎么这样英俊尊贵得让女人疯狂、男人妒忌的一个男人,甘愿被这三个很不怎么样的女人这么虐待呢。

真是,遭天谴啊!

------题外话------

亲们,这章昨天传的时候因为粗心,所以传错了,现在已经修改。

第一百六十章 再相见

夏倾城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在沁月国遇见水墨寒。

这确实让他相当意外!

但不管是想到了,或者是没想到,他们却是真的再相见了。

说实在的,对于水墨寒,他总有点心心相惜的感觉。

只可惜,现在他们毕竟有重要的事情在身。他实在是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有关于翩翩中毒的事,更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来这沁月国是为了寻得千叶草,赶着上玉龙雪山取得白玉莲来解翩翩身上的毒。

是以,对于水墨寒的出现,他除了惊愕,并无太多的欢喜。

但碍于水墨寒是翩翩三次救命恩人的原因,他终究不好多说什么。

想到今日去皇宫白走一趟,并没有找到千叶草的事情,他面上更是连平日里的温和笑容都敛去,只能勉强地牵动一下嘴角,对水墨寒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微笑。

在饭桌上,水墨寒看着翩翩做的那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赞不绝口。

当然,以他敏锐的洞察能力,岂会看不出夏倾城心中的不快。只是他不说,他也猜不出是什么事情。是以,他们都尽量维持着表面上的不动声色。

他却深知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大家又都易了容,不可能只是来这里游览那么简单的。

翩翩自夏倾城的面上自然也看出了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牵强,同时也将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原因了然于胸。

她的心中若说不失望那是骗人的。只不过碍于今天的饭桌了多了一个水墨寒,她也不希望夏倾城看出自己的失望,所以只能跟着牵动着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笑颜。

“当日一别,我们夫妇还以为很难再见到水大哥,没想到今日有缘,居然能在这沁月国相遇,实乃我们的福气,今日备下薄酒一桌,还望水大哥不要嫌弃。”

一边说,她一边在心里恶寒,这古人虚伪的酸话她还真的是学了一个十成十啊!

“翩翩你严重了。”水墨寒轻柔地笑道。“这一桌酒席可谓是水墨寒吃过最好的?实在是我的口福。”

他无法想象,这个出生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锦衣玉食的锦王妃居然有如此的好手艺做出这样美味的一桌菜,可把他酒楼里所有大厨的手艺都给比下去了。

若是夏倾城让她去一品堂帮忙,只怕这天下第一楼的名号就非他们莫属了。

“水兄,别只顾着客套,来,这杯酒我敬你,多喝点!”夏倾城一再地提醒自己,水墨寒是自家娘子的救命恩人。无论有什么事情,自己也应该暂且放下,好好的招待客人才是。

更何况他们还自宫中拿了清然的画像回来,这次怎么说,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他实在是不应该如此消极。

水墨寒虽然不知道夏倾城心里到底搁着什么事,但见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也是为他开心的。

心中却很明白,能够让夏倾城这样的人困惑的事情不可能是小事。

想起他们夜闯皇宫一事,他很快地就联想到,事情毕竟与沁月国的皇宫又关系。

看来,这事,回去,他还得让人去查一查。

他向来都不喜欢这种一切事情皆不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夏兄,当日一别,不知道你们怎么就来了这沁月国呢?”水墨寒一边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一边装似不经意地问道。

他原本不想问的,也没有探究别人隐私的习惯,可是看夏倾城这样,他终究还是没能不好奇。

也或许可以说,因为他思量了一下,想到心中的那女子也与他们一起出现在了这里,而这事还牵扯上了沁月国的皇宫,所以他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己应该问一问的。

“若是我们说游山玩水,水兄信吗?”夏倾城不想骗他,却也不打算说实话。

“不信。”水墨寒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

夏倾城笑了笑,有些微讶异于水墨寒的坦诚,却也在同时觉得,他本就应该这样的坦然。只是他的坦然,让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总有一种感觉,若自己说出口的不是真话,水墨寒一定是不会相信的。

当然,以他的机智,他是大可以编造出一个完美的谎言的,就算是他不相信,也一定无可挑剔。可他就是不愿意对他说谎,却也觉得,他们并不是那么了解他,也没有相信他到可以让他们说真话地步。

他在心中思量,到底是要对他说真话呢?或者,只是说一通让他无法反驳的谎言呢?

心中矛盾极了。

最终,他还是选择坦然,却也没有说出实话。“有的话不是我不愿意对水兄你说,而是不知道怎么去说。”

是的,是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无法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可以让他说出实话的人,所以不知道。

水墨寒裂唇一笑,却毫不意外夏倾城有如狐狸一般机警。

自上次遇见,他就很明白,这个男人不简单。

虽是坦率正直之人,但也难保他的聪明机警不会有宛如狐狸一般狡猾的一天。

“既然不知道,那我就不再问。若有一天,你们想通了怎么对我说的时候,我再听好了。”他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也或许,那天就在不久的将来。

“多谢水兄的体谅。”夏倾城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有这么一点好处。看似没有说破,却其实什么都明白。

不需要浪费太多的唇舌,也不需要太多的掩饰。

“那这杯,我再敬水兄,感谢你今日在太平桥上又救了我家娘子。”夏倾城想不通,是什么样的宿命,才会让水墨寒三番两次遇见有危险的翩翩,从而救了她呢?

他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翩翩这次能不能获救,似乎这水墨寒也是个关键所在。

可怎么会有这么的感觉呢?就因为他那么巧合地救了翩翩好几次吗?

水墨寒没有去端桌上的酒。

这次夏倾城敬酒的理由,让他没有办法喝下这杯酒。若他喝了,那么就代表他接受了夏倾城的谢意。这样,以后,他们夫妻是不是就觉得谢过了,也就欠得没有那么重了?

不,他要他们欠着,特别是这个小女人,他希望她记得,她欠他的恩情一直都还在,并没有因为夏倾城是他的夫君,就可以代替她道谢,更没有因为夏倾城的道谢,就让她心中对自己的感激有所减少。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或许是卑鄙的。可他自认自己也不是一个绝对光明正直的人。

非常时候,非常手段。

若他真的事事正义,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夏兄,你太客气了。”水墨寒推开夏倾城的手。“你我相交,何必言谢。更何况,我救翩翩,也是偶然!这杯酒,还是应该我来敬翩翩,谢谢她,我才能享受到如此美味的菜肴。”

夏倾城怎么也没有想到,水墨寒居然会不接受他的‘谢酒’,还反过来敬翩翩。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以夏倾城的聪明,怎会看不出水墨寒这推酒和敬酒背后的真实意义。他这明面上看起来是不将救翩翩的事情放在心上,实则是要让他们夫妇两好好的记住他的恩情。

他这么做,到底意欲何为!

董宣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狡猾如狐狸般的眼睛一动,立刻笑道。“就你们客气,你来我往的。这有什么好谢来谢去的。都是自家人!水墨寒救翩翩,那是出于对倾城你这的兄弟情,翩翩做这一桌子的菜聊表谢意,也是应该的。”

董宣那原本就是个成精的人,他原本是安安静静地忙活着享受自己眼前的美食的。可一听水墨寒这么一说,立刻脑袋就转动起来,分析着水墨寒这怪异的言行举止,心知他会这样,必定有异。就赶紧停下夹菜的筷子,来上这么一句,硬是将水墨寒救翩翩的事情归诸于他和夏倾城的兄弟情,使水墨寒救翩翩这件事情变得理所当然,同时也不露声色地将这份恩情给淡化了。

当然,他有情有义,夏倾城他们也是会做人的。这不,虽然没有明说,可这桌酒席,却突然之间变成了他的答谢宴。

“呵呵,董老说得极是。”水墨寒一向都听说‘百变神通’董宣聪明狡猾如狐狸,今日董宣的这一席话,让他证实了传言的真实性。

外界对董宣的传言一点儿也不假!

“对啊,确实是应该的。”夏倾城顺着董宣的话,机警地接了下来。

“那么这杯酒,不为别的,只为我们的兄弟情。”夏倾城端起酒来。

这次,他不相信水墨寒会拒绝。

只因,若他不举杯,那就说明他不承认他们有这份‘兄弟情’,若他举杯,那么这救人的恩情,势必就变得理所当然。

他不知道水墨寒为什么会非要让他们夫妇两人欠着他的这个人情,可就因为他越想,事情就显得越是不那么单纯。

既然不单纯,那么这个人情就势必要淡化。

水墨寒怎么也没有想到,董宣和夏倾城两人居然能在他仅仅是没有喝一杯‘谢酒’当中窥视出自己的心思,暗暗心惊。

却又碍着他两的话,不得不抬起杯子!

看来这杯酒,他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这两人都不是简单的主,这样的心思和手腕,若他们与他为敌,只怕他未必能占上风。

第一百六十一章 折煞我

夜无痕、琳儿、秦白、紫凝四人也感觉出了这饭桌上诡异的气氛,不过大家都没说什么,只是来回地看着,觉得今日这餐饭,依然是以前的水准,可比起这饭桌上上演的一幕幕,好像就略逊了一筹。

当然,他们是什么也不会说的,因为,没他们插话的空间。

翩翩的视线来回穿梭在夏倾城和水墨寒之间,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这感觉,与上次他们共饮的时候的感觉相去甚远,有一股暗流在涌动。

让她的心中没来由的紧张。

“既然这样,那么怎么着也得为你们的兄弟情好好的喝上一杯。”她是不懂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夏倾城是她的夫君,她理应站在他的这边的。

另一方面,她也宁愿相信是自己的感觉错误。

一个是自己的夫君,另一个是自己的恩人,她并不乐意看见他们相处的不愉快。

他们上次不就是‘相见欢’吗?

一定是她胡思乱想,感觉有误。

“我家娘子说得极是。”夏倾城见翩翩在此事上出声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沉着的嘴角总算是再次挂上温润的浅笑。

他心中暗喜,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人家所说的夫妻同心呢。

水墨寒见他二人夫唱妇随,心中苦笑。暗恼:这女人有时候傻傻的。

“既然翩翩也这么说,那这杯酒我就先干为敬了。”水墨寒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夏倾城见他喝下手中的酒,也跟着把自己杯中的酒喝个底朝天。

“好!爽快!”姜娘与董宣心有灵犀地互看一眼,赶紧拿起饭桌上仅有的一双公筷为水墨寒布菜,还一边不忘对翩翩说。“翩翩,你也给倾城夹菜啊!”

“哦!”翩翩应声的同时,手也没闲着,捡几样夏倾城喜欢的菜给他夹进碗里。

这次,她可以肯定,自己刚才的感觉并没有错。

而这怪的,还不仅仅只是夏倾城和水墨寒,就连董宣和姜娘两人也怪怪的。

翩翩一个劲儿地给夏倾城夹菜,他也没有阻止,直到他门前碗里的菜堆得好像小山那么高,方才停了手。

见她停下,他才拿起自己的筷子,将碗里的菜极其优雅地一点不剩地全部送进嘴里。

似乎,她给夹的菜,比起往日做的来,又要美味上许多。

翩翩见他那么安然地吃着自己煮的菜,心中涨的满满的,幸福蔓延。

水墨寒笑着谢过姜娘,夹起碗里的菜,吃下两口,点了点头,然后也像夏倾城那样,将所有的菜也是极为优雅地一一送进嘴里。

这菜,是她做的,他一点也不想浪费。

虽然看着夏倾城极为享受地吃着她夹给他的菜的神情,心中多了一丝悲凉,可却丝毫没有损坏这菜吃在他口中所感觉到的美味。

“怎么样?”翩翩想着水墨寒这是第一次品尝自己做的菜,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还是应该关心一下他对这顿饭的满意度。

“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水墨寒真挚地答道。

翩翩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眉开眼笑,劝道。“那你多吃点,多吃点!”

水墨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装似开玩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在劝我的同时,还会夹菜劝我呢!”

“啊!”翩翩的双眼微微扩张,对水墨寒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极为意外。

作为她的认知,用自己吃过的筷子夹菜给陌生人是很不礼貌的做法。

她好像只习惯让夏倾城吃自己的口水。

看着她惊愕的神情,水墨寒轻笑。“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的,看你认真的。”

心中,微苦。

饭桌上只有一双公筷,而这筷子此时正被刚才给自己布菜的姜娘抓在手里。

他明明知道她是不会为自己布菜的,可心中却存了那么一丝希冀。

只是,终究,破灭了!

“还是我来为水兄布菜吧。”夏倾城说话的同时已经自姜娘的手中接过公筷。

他三番两次救翩翩于危难之中这件事,夏倾城是打心里感激他的。

水墨寒挡住了他给自己夹菜的手,状似玩笑地道。“夏兄你可是身份尊贵的锦王,若是由你来给我夹菜,岂不是要折煞我。还是我自己来吧。”

内心里,他是很欣赏夏倾城的。

若没有这个叫做翩翩的女子,或许他们真的会成为朋友,心心相惜的那种。

夏倾城饱含深意地看了水墨寒一眼,也不僵持,放下手中的筷子,面上依然温润,心中却很是无奈。

还记得上次他们共饮,那一幕幕仿佛还在眼前,极为愉快畅意。可这次,才事隔没有多久,却恍如隔世,事过境迁,一切都已经改变,再也回不去。

翩翩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啦?

好好的一顿饭为什么要吃得如此怪异呢!她更不懂,水墨寒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虽不至于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可也相去甚远。

早知道是这样,他们就不应该留他下来吃饭的。

弄得大家都不高兴。

“来,来,来,喝酒,喝酒!”董宣抬起自己手里的酒杯嗅了一下,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痕。“这酒可是上等的女儿红,配上翩翩的这一桌子菜,可真正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他这话,饱含深意,他相信,夏倾城和水墨寒都是聪明人,绝对不会辜负他的一翻美意的。

果然。

夏倾城听了他的这话,笑意比刚才更甚,端起酒杯。“来,水兄,我们再喝上一杯。”

这次,不说是什么‘谢酒’和‘敬酒’的,也不再需要任何的原因和理由,就是单纯的喝酒,为的是不想辜负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一片心意。

“好啊!喝酒。”水墨寒嘴角的笑痕也变得深了。

不管董宣是有心还是无意,可自他的话中,他也算是想通了。自己的心里再不舒服,再别扭,也不能辜负了这女子的一片心意。

他真是糊涂了!

这样的自己就连他也是完全陌生的。

此时,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轻松热诺了起来。似乎这一切,只要想到今晚准备了这一桌佳肴的那女人,他们之间也变得简单起来。

见水墨寒很爽快地把酒喝了,夏倾城赶紧拿起酒壶,又再为他和董宣把酒给满上,到夜无痕那里的时候,秦白赶紧接过他手里的酒壶。“我来吧。”

水墨寒转眼看了一眼秦白,对他们易容的事情越发的好奇。

“来,夏兄,这杯,我们也干了!”水墨寒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

“好啊!”夏倾城也跟着端起酒杯。

“你们别只顾着喝酒,也吃菜啊!”姜娘在一边劝道。

“老婆子,年轻人的事,你别管他们。”董宣制止住她。“来,这杯,我和你喝。”

这气氛好不容易给扭转过来,只要他们两人不要再怪怪的影响他吃饭,董宣才不管他们是喝死还是醉死呢!

“好吧!”姜娘那可是董宣肚子里的虫子,自然明白他的想法,也就不再管他们了,端起酒杯和董宣喝了起来。

“呵呵!我也来。”琳儿见大家总算是恢复正常,没了刚才那诡异的感觉,也很快活跃起来,端起酒对着翩翩和紫凝。“来,我们三人也一起喝。”

夜无痕看着她那喜滋滋的样子,心中默念一句。“少根筋的女人。”

“啊!喝酒啊?我酒量可不好呢!”紫凝有些害怕。

“怕什么?酒量不好你可以少喝点。”琳儿可不打算放过她。“秦白,你也给紫凝把酒给满上。”

秦白迟迟没有动作,显得颇为为难。“琳儿姑娘,紫凝她的酒量不好,这、、、、、、”

“怎么,你这就懂得心疼娘子了啊!”琳儿取笑他,接着咯咯笑起来。

其余人听了,顿时哄堂大笑。

“有什么事情是那么好笑的啊?说出来,也给我笑笑。”

紫悠人还没到,声音就自门口处传了进来。

然后随着声音落下,门就被人给推开,大伙儿顿时看清楚来的人正是忙着睡觉,不出来吃饭的紫悠。

“紫悠,你睡醒了?”琳儿见她进来,有些意外。

刚才她去喊她吃饭的时候,可是怎么都叫不醒她呢!

若不是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她还真以为她死了呢。

“废话,我没醒,能站在这儿嘛。”紫悠自顾自地走到秦白的身边,毫不讲理地将他给推开,然后大大咧咧的在他的位置上坐下,然后吩咐道。“秦白,快去给我拿碗筷来。”

“我!”秦白有些不情愿了。

要知道,除了他家王爷和王妃,他并不觉得有谁是有那资格吩咐他做事的。

“废话,不是你,难道是我啊!”紫悠眼波流转,笑得有些邪恶。“你若是不去,我就用你的碗筷。”

当然,她这只是很单纯的威胁,她深信,秦白是一定会去的。

果然,秦白一听她要动用自己的筷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给她拿碗筷。

在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很不爽地在心中叫了一声:小恶魔!

“这位是!”水墨寒看见紫悠的那张脸,很是惊讶,但是,更让他惊讶的是,紫凝对夏倾城等人的那嚣张、傲慢、自我的态度。

这样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人,他实在是想不通夏倾城等人居然会容忍!

紫悠在刚才一进门的那一刻就不着痕迹地扫了水墨寒一眼的,只是,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而已。现在坐下来才有功夫将他至上而下地打量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他耳垂下方那颗细小却极为特别的胭脂痣上。

脸上极为惊讶,继而,又露出了一个别具深意的浅笑。

看来,夏倾城和董宣他们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外人

饭后没多久,水墨寒就先行回去了。

翩翩和夏倾城送他出了客栈,两人在折回的时候,夏倾城将千叶草的事情对翩翩详细说了。似乎经过了昨夜的推心置腹,两人已经学会了什么叫‘坦诚’和‘不隐瞒’。

看着夏倾城不自觉凝在一起的眉头,她心中一阵心疼,伸出葱白的手去抚平他眉间的皱痕。

他疼惜地拉住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温暖的大掌中。

“夫君,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不是吗?”她说出口的话极轻,好像风一吹就会散了。

“恩,是的。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他的语气很是坚定,心中却掩不住担忧。

这日子是过一日便少一日,现在时间或许还充足,可是再这样下去,难免让人着急。

他们其实,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那玉寒天离宫也要好几日才能回,他们根本就别无他法,怎么急也没用。

“我不会坐以待毙的。”夏倾城勾了一下唇角,将她拥入怀中,两人相依着往他们的厢房去。“我已经将清然的画像交给夜无痕了,相信他很快就能告诉我她和玉寒天的关系。同时,他也派出了大量的人去查找玉寒天的下落,相信也很快就会有结果。”

对于暗夜门的能力,夏倾城还是很相信的。

“可不是没有人知道那玉寒天长什么样吗?”要查,也根本就无从查起啊。

就算是大海捞针,最起码也要知道那根针长得什么样啊,这犹如无头苍蝇一般的没有目标地乱撞,能找出什么来?

夏倾城好笑地刮刮他的鼻头。“你当你家夫君我那么没用啊。”

“我才没呢!”翩翩坚定地否决,然后无限崇拜地看着他。“我家夫君有多英明神武,我那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清楚呢。”

在她的心中,他就是她的神和信仰。再说,都成婚那么久了,他是多麽的温柔善良、聪明机智,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行事严谨,做事条理清晰、目标明确、、、、、

这些她都知道!

她也清楚,若他没有办法,是不可能会让暗夜门的人去乱查乱撞的,那样不仅查无结果,还很容易打草惊蛇。

只是,她不明白,那人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玉寒天,暗夜门的人要找到他的下落又谈何容易。

看着她对自己表现出的深信和崇拜,他用手微握成拳放在鼻翼下,挡住溢口而出的笑声,觉得郁闷了一天的心情瞬间大好。

以前,因为身子和性格的原因,他的情绪起伏波动一向不大,可自从有了她,他发现自己的情绪在很多时候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见他闷笑,她深怕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再一次肯定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声音糯糯的,带着两分娇嗔。

他将她拥入怀中,无限怜惜。“我没你说的这么好,可我喜欢在你的心中,我是这样的好。”

他是不是真的英明神武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心中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而她对自己的看法,让他很满意。

他话里的意思,她懂!

不记得曾经是在哪本书里看见过这样一句话——男人都很在意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想起这句话,她的心中就有丝丝的甜。

心爱的女人!在他的心中,她是他心爱的女人!

只要一想到自己是他深爱的女人这件事,她就觉得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好像随时要飞起来一样。

“夫君,在翩翩的心目中你是最好的男人,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她不知道这大千世界,还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比她的夫君更优秀,可她却能肯定,在自己的心中,再也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在我的心中,娘子也是最优秀,独一无二的。”他有感而发。

“呵呵!这可算是投桃报李?”她调皮地自他怀中抬起头来,黑如墨石的双眸闪闪生辉,带着浅笑。

“想什么呢!”他拍拍她的头,顿感先前的甜蜜美好气氛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调皮而转变成一种轻松狭义的和谐。

只要有她在,他的心中就是畅快的,好像之前的那些郁结之气一下子全因为她带给自己的甜蜜和轻松而烟消云散。

“嘿嘿!”见他的心情好了起来,她的心中也是欢喜的。

本来想和他说说今日饭桌上他和水墨寒的怪异的,可这下,因为不想破坏他刚好转的心情,她是什么也问不出口了。

“啧!我还说这送客怎么送了半天怎么还不见你们回去。原来是躲在这儿谈情说爱呢!”

紫悠的声音自夏倾城和翩翩的身后响起,吓了两人一大跳。回头,见紫悠就站在走廊的尽头,正双手环胸,一脸调侃地看着他们。

看她那好整以暇的样子,估计已经在这里呆了半天了。

夏倾城暗暗心惊,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居然出现在这里他都未有所觉。

紫悠自是看穿夏倾城的想法的,却也没多做解释,只是丢下一句。“董宣和姜娘等着你们。”

“你在这儿多久了?”夏倾城可不相信她是那种会为董宣和姜娘出来找他们的那种热心肠的人。

“不久,刚好听见你们两个在那很恶心地说:你是最优秀的,你是独一无二的。”一边绘声绘色地说着,她还做出一个恶心状。“我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像你们这么恶心的夫妇。”

若不是她一时心血来潮,想来一探究竟这对夫妇到底在做什么,半天也不见回去,还真看不上这么有趣的一幕。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错把肉麻当有趣。他们甜甜蜜蜜,你侬我侬,也不想想别人看见了,是多么的有伤风化。

不过,她最后悔的是,刚才看这免费的好戏的时候,怎么就没事先准备好一张凳子呢?就这样站着欣赏,还真是挺累得!

翩翩面上染上一抹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只见她凶巴巴地瞪紫悠一眼。“你懂什么,我们这叫恩爱。”

这人小鬼大的鬼灵精,真是一点不讨人喜欢。

他们这恩爱样那是她一个小屁孩能看的吗?

“少把肉麻当有趣。”紫悠没好气都白她一眼。

说完,就擅自转身离开。却在刚转过身的那一刻,嘴角勾动了一下,露出一抹别具深意的淡笑,有点意犹未尽。

暗恼,刚才真不应该开口说话的,若再继续看下去,说不定还能看见一些精彩且振奋人心的事呢!比如,亲吻什么的!

当然,若他们要在这里上演床戏,她更是高兴。

夏倾城轻轻捏了捏翩翩的手,露出一个从容的微笑。“何必在意别人的想法。”

翩翩一听,豁然开朗,甜蜜的笑挂到脸上。

他说得对,他们两个人是什么样的,那有怎样,最主要的是他们有幸能有彼此陪伴。至于别人怎么想,那都不重要。

转身走在前面的紫悠耳力极好,将夏倾城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里,微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

夏倾城这小子,还真是和他娘一样,一点不讨她的喜欢。

董宣一见夏倾城和翩翩进房,赶紧让他二人落坐。

“师傅,你找我们有什么事?”翩翩见房里除了他们刚到的三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全部到齐了,当下就明白,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急着找他们,并不是闲话家常这么简单。

董宣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了一眼紫悠,说道。“紫悠,你最近不都觉得自己很容易犯困嘛,我让琳儿陪你下去先歇、、、、、睡觉。”

说实在的,以这小魔女的所作所为,他实在是很难当她是一个仅仅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可只要一看到她的这张脸,他又无法不把她当一个小女孩,对她的言辞作为间显得异常的矛盾。

他刚才本来是想说让琳儿陪她去歇着的,可当目光触及她那张雅嫩的脸,只得将这‘歇着’两字改成通俗易懂的‘睡觉’。

为的,就是怕她这个年龄只能听懂一些最为通俗的话语。

紫悠心里翻翻大白眼,对董宣的好心不屑一顾、嗤之以鼻,毫不客气地说道。“休想把我支开。”

哼,他的那点心思,她用脚趾头想也明白,他不过就是有事不想让她知道,所以这才支开她。

还真把她当作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小孩啊!

“呃!”董宣差点没因为她的这句话自椅子上摔下来。

听听,这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应该说的话吗?

好吧,他承认,自己刚才的确是想多了。这么久了,他也应该很有觉悟,这丫头看起来虽然是八岁的身形,可她的那智商和想法根本是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也没有的直接、阴毒和古灵精怪。

“我确实是想把你支开。”董宣也不再和她转弯抹角。“因为接下来的话不适合外人在场。”

既然她都不把自己当小孩,说话也那么犀利不留余地,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他又何必在意是不是伤害了她‘幼小的心灵’呢!

紫悠见董宣一句话就将她排出‘自己人’的行列,心中阴笑,面上却是笑得越发的纯真。

董宣看着她那纯良无害的笑脸,不仅没觉得可爱,反而顿感心里毛毛的。

真是见鬼了,一个小屁孩而已,居然能骇住他这个行走江湖几十年,大风大浪中走过来的人!

这孩子真不是一般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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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怒了

董宣此话一出,紫悠瞬间气炸了。

只见她面上气得徘红,双目危险地眯在一起,嘴角勾起一个满是嘲讽的笑。“好你个董宣,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今儿个你姑奶奶我就坐在这儿不走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将我这个外人给弄出去。”

她讲‘外人’两个字的时候,咬得极重,那感觉就好像狠狠咬住的是董宣的脖子,牙缝里蹦出的话带着一丝嘲讽和狠绝。

话毕,很是嚣张地在董宣的身边有恃无恐地坐了下来。

董宣听到她说出口的话,只差没气得吐血。本想好好地教训她一顿,却在看见她那霸气却风姿卓越的坐姿时,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给吞了回去。

这样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居然出现在一个八岁的孩子身上,太匪夷所思了。

若不是一贯的高高在上,若非俯视众生,不可能有这样的气势。这感觉,他至今为止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的身上看见过。

老实说,他被骇住了。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董宣无法再随心所欲、我行我素。

“怎么?舌头被猫咬了不成。”紫悠的左腿搭上右腿,左手撑在膝上支撑着自己绝美的小脸蛋,神情间由刚才坐下时的唯我独尊转变成一种成熟女人才会有的魅惑苍生的慵懒和妩媚。

董宣和在场所有的人若说之前是被她浑然天成的霸气给骇住,那么现在就是被她迷得目瞪口呆。

这样的神情无论如何都是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的,可却是实实在在的出现了。却又不显得唐突,只是感觉有一种摄人心魂的媚态,让人移不开眼,却又不敢对那张纯真的脸有任何的亵渎。

看着这张和自己的夫君很相似的脸,翩翩的震惊更胜于其他的人。这张脸她太熟悉不过,却没有想到,那温润得让人如沐春风的容颜,居然可以展现出这样的霸气和魅惑。

“咳!”董宣毕竟阅历要比这些小辈多,道行高深一些,失神也只是瞬间的事情,很快就回过神来。

他这一咳,夏倾城等人也回过神来。姜娘跟着董宣这些年也见识了不少人,自然明白这紫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她笑着推了推董宣,好言软语地说道。“紫悠,你这两天不是一吃了饭就犯困嘛,老头子这也是怕你坐不起吗?还是让琳儿陪着你先去休息可好?”

若以前他们大伙儿觉得这紫悠是个不好得罪的主,那么现在,她可以肯定,这是个不能得罪的主。

看来,他和老头子明日要亲自走一趟,希望那人已经帮忙查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紫悠笑着瞥视了姜娘一眼,嘴角勾成了月牙,眼神闪闪生辉。“我还不困!”

提起这最近犯困的事,她的心情就变得有些烦躁,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一丁点。

“呃!紫悠,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琳儿抿了抿嘴唇,也帮忙想着法将紫悠带离这里。

“呵呵,少拿你那套哄小孩子的把戏来哄骗我。”紫悠好笑地看着琳儿。

这丫头也不是真那么不精灵的,只不过依赖贯了董宣夫妇,很少转动她的那脑袋瓜子,所以想法上简单了许多。

只不过,她却不应该把她的单纯用在她的身上,那会让她觉得,这笨丫头更笨了!

翩翩看出这次紫悠是真的生气了,若想把她哄出去那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其实在一起那么久了,也没见她将他们的任何事情外泄,更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她或许不是什么善人,但若说有害他们的心思,目前又没个苗头。

若他们今夜碍于她在场的关系不说,只怕还会惹恼了这小丫头,到时候事情还不好收场。

“依我看,虽然我们觉得紫悠年纪小,很多东西不应该让她担心,可怎么着,她也是自己人,若她坚持,那就让她也一起听吧。”若实在别无他法,那么她宁愿赌上一赌,相信紫悠是不会出卖他们的。

以她这段时间的观察和女人的直觉,她还是愿意去相信,若不惹恼了她,她即使不会和他们同一阵线,至少也是不会出卖他们的。

董宣见翩翩将紫悠画做了自己人,又将他们要支开她的事情说成是不想让她担心,自然是明白翩翩的想法的。不过,在他心中,另有一番自己的想法。

或许这紫悠现在是不会伤害他们,也没有出卖他们,可现在不代表将来。紫悠这小丫头本来就是个亦正亦邪,让人捉摸不透的,所以这样的赌博,在董宣看来是很危险的。

“师傅,我估摸着你想和我们说的是玉寒天的事情吧!”夏倾城将翩翩拉动了一下,两人坐到了一旁。

董宣听到夏倾城这么一说,心中暗喜,暗自想,还是夏倾城这小子机警,考虑得周到。

他赶紧打蛇随棍上。“是啊,把你们大伙儿叫来,就是想让大家商讨一下,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能找到玉寒天。”

既然紫悠不肯离去,他们又不能得罪这小魔女,那就只能说着一些别的话题了。

虽然大家都三缄其口,没有谁给紫悠说过这玉寒天的事情。可董宣相信,凭她的机灵劲儿,只怕早就知道他们进宫的事情,这玉寒天的事之余她也不能算得上是什么极为机密的事。

至于他真正想和大家说的关于夏允城、夏连城以及秦越泽三人的行踪,还有这沁月国即将要发生的大事和他私下请人调查紫悠的身份的事情,看来只有缓一缓,等避开了这丫头再来讨论了。

“这事,也没什么需要讨论的。一切等我的人查出水墨寒有什么特征以后再说吧。”夜无痕也很配合,跟着他们讨论起玉寒天来。“这事,我估摸着这两日就应该能有结果。”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等夜无痕你的人查出结果再说吧。”董宣很快做了结论。“那么晚了,大家伙儿都回房歇息吧。”

“恩,我们确实困了,回房歇息去。”秦白说着,就转身去拉紫凝。

“啊!”紫凝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这么快就结束了吗?这大晚上的留住大家,说是一个不能少,要全部到齐,有很重要的事情商讨,为的就是这事?

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而且也用不着全部到齐这么隆重啊,害得她还以为有多大的事要商讨似的。

“恩,你们快回去吧,别打扰我和老婆子休息。”董宣心中暗自得意。

哼,她想留下,他就偏不说给她听。

这小屁孩最近那么爱犯困,一睡起来就雷打不动,很多时候叫都叫不醒,他不会等到她睡着的时候再召集大家吗?

“走吧。”夏倾城也想大家赶快散去。

若等会儿紫悠发起火来,也不是那么好招架的事情。

他并不赞成翩翩的那一赌,可也不赞成董宣的硬碰硬。有的事情,他们输不起,紫悠知道的越少,对他们来说就越安全。当然,紫悠的能耐,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们大伙儿也是有目共睹的,自然也是不能惹恼了她。

现在唯有缓兵之计最为可行。

“哦!”翩翩赶紧跟着夏倾城起身,着实怕紫悠知道他们这是在避着她而发怒。

董宣和夏倾城用缓兵之计避开紫悠,她都能懂,她不相信紫悠会不懂,而女人是最小气的。虽然紫悠还小,可她深知,她比一般的女人还要来得小气。此时,若不闪快点,等那丫头发起火来,只怕大家都要遭殃。

姜娘也暗自恼怒夏倾城和董宣不懂女人小气的心里,心中可没有董宣那么轻松,只是有些紧张地看着紫悠,就怕她因为此事而火起来。

当她看见紫悠面上露出嘲弄的神色,嘴角开始蠕动的时候,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再聪明的男人,也还是笨得掌控不住女人的心理啊!

只不过,姜娘这次是猜错了,紫悠确实对董宣和夏倾城的缓兵之计很不屑,但却没有如她想的一般生气发火。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董宣要说什么,想讨论什么,她想自己应该是知道的。

她知道的时间比他们还要早,只有他们自个儿才会那么小气的在哪儿藏着捂着。

“呵呵,你们都要走了啊。”她笑得好不温和,一副畜生无害的纯真样。

大伙儿看着她那张笑得越发温和的脸,都感觉这脸和某人的重合在了一起,那被否决的想法又忍不住再次冒出了头。

她和夏倾城若说没关系,谁信?!

“倾城,你确定你早年在外没有什么风流韵事?”董宣这会儿很是怀疑夏倾城真的如他们了解的那么单纯。

这紫悠活生生就是他的翻版,若说不是他的,似乎不太可能啊。

“我也觉得好像不可能。”这次,就连夜无痕也不站在他的那一边了。

“我很肯定。”夏倾城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握住翩翩手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

翩翩回握住他的手,无声地传递着自己的想法,她相信他!

感觉到她回握住自己的手传递给自己的信任,夏倾城刚才笑得有些‘明媚’的俊颜才缓下来,转成以往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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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无脉象

董宣见夏倾城说得这么信誓旦旦的,本想逗弄他的想法也瞬间消散了。

反观紫悠,对董宣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大家,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你们也别急着走。我这儿呢,有几个有趣的事说与你们听,说不定你们还会真感兴趣呢。”

“什么事?”

当她说到‘感兴趣’这话的时候,董宣等人心中升起了很不好的预感。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紫悠故意卖弄了一下关子,为的就是吊着他们的胃口。等到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才满意的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昨儿个不是和你们出去走走,后来走散了嘛?当时呢,我就听到有人说有两个大人物要来沁月国,而这两个人好像叫、、、、、、对了,好像叫什么秦越泽和夏允城。”

紫悠说完,很满意地看着他们的脸色转白,又从白转到青,变得异常难看。

看来,她猜得果然没错,董宣刚才要支开她说的估计就是这些事。

小样,没见过世面。她什么不知道?只怕是她知道的,他们都未必知道。

“还有呢,我还听说那大人物夏允城的弟弟夏连城好像还派人查你们来着呢。不过你们放心,他走错了路,而我呢,也很够义气的,将他派来这沁月国查探人的给杀了。”她说得很轻松,好像在告诉大家她不小心踩死了两只蚂蚁。

大家听她这完全不当一回事的的口气,脸色一变再变,刚才异常难看的脸此时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看我这记性,都还没有说完呢。还有、、、、、、”既然什么都说了,紫悠也不介意再送给他们更多免费的资料。

“还有?”夜无痕双目圆瞪,忍不住惊呼。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暗夜门花了那么多功夫才查出来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如此清楚?而且还这般详细。

“是还有嘛。”紫悠一脸的无辜,却故意不再往下说。

“还有什么?”琳儿忍不住催促她。

紫悠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接着说道。“我还知道这秦越泽和夏允城来沁月国为的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什么秘密?”琳儿忍不住插嘴问道,脸上露出十足十地好奇。

紫悠看她一眼,偏不往下说,只是撇了董宣一眼。“你问我干嘛,去问你师傅啊。”

哼哼,他们越好奇,她还偏不乐意说了。

“师傅你也知道?”琳儿的目光转向董宣,很是惊讶。

董宣见紫悠将什么都说出来,却又刚好停在这里,深知,她已经知道刚才他要支开她的原因,为的就是打算避开她,和夏倾城等人讨论这些事。

只是让他深感意外的是,没有想到紫悠什么都知道,而且还在他们前面知道,并且已经将夏连城派来的人给杀了。

夏倾城看了紫悠一眼,很快地又移开自己的视线,思量着,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要知道,暗夜门查出这些资料,可是费了很多的时间和人力的。而最是让他想不通的是,她为什么要杀了夏连城派来的人?

她这么做,意欲何为?真的仅仅是是为了帮他们吗?

他们是不是可以放下戒心,真的把她当自己人呢?

才这么一想,他又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不,她怎么可能是自己人呢?她是一个过于危险的人。

亦正亦邪,她这种人,只有她想与不想,只有她控制别人的,她并不是一个按常理走的人。

“你还知道什么?”夏倾城知道,她既然在秦越泽和夏允城来沁月国一事上打住了嘴,也就势必不会再说下去,所以他现在要问的是她除了刚才说的这些事,还知道一些什么?

紫悠对夏倾城的聪明很是满意。“我知道的还真不少,不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她倒是要看看,夏倾城的聪明能到什么地步。

她这可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呢,希望他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她的期望啊。

而夏倾城确实也没让她失望,与她带着深意的眸子对视半响,轻启樱花般的红唇。“我还想知道,你是不是也知道玉寒天的下落。”

她既然对那么多事都了然于胸,那玉寒天的事她若知道,也不足为奇。

紫悠毫不掩饰地露出赞赏的神情。“你还真没有让我失望。”

“你肯告诉我?”夏倾城也有些意外她会这么爽快。

其余人一听她居然知道玉寒天的下落,都把耳朵竖了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此刻什么秦越泽、夏允城、夏连城,这些人的所有消息都远远不及玉寒天的行踪来得重要。

“为什么不肯。”紫悠勾动了一下自己粉嘟嘟的红唇。“原本我是不知道这玉寒天的下落的,可就那么刚好的,今天我还真知道了。”

“今天?”翩翩在心中暗自猜想,莫不是她出去买菜的时候,紫悠出去过了吧。

“他在哪?”秦白见紫悠这么卖关子,实在是觉得等不及。

紫悠看了他们一眼,假意为难地说道。“这玉寒天我自是知道他在哪的。可刚才董老也说了,我是外人,那我一个外人管你们这等闲事干嘛。”

哼,他们越想知道,她偏还就不想那么轻易就如了他们的意。

他们叫她说她就说,那她多没面子的。

更何况那也不是她一贯的作风。

夏倾城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卡难毫不意外,在他看来,她若真那么简单就告诉他们,她就不是他了解的她了。

了解吗?

这还真是一个他自己也想不透的问题。

他怎么就会觉得自己了解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呢!

“可我刚才也说了你不是外人。”翩翩很庆幸自己为了不惹怒紫悠,将她画为了‘自己人’。

“你是那么说了啊,可那是你自己一人那么想,别人可没那么认为。”紫悠说话的同时,眼睛转向董宣,意指自己口里说的那个别人就是董宣。

翩翩的脑筋也转得很快。“别人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为你是自己人,既然我们是自己人,那你总可以告诉我吧。”

“你这话说的也对,那好吧。我就告诉你!”紫悠的眼睛转动了一下。“只不过,我现在还真困了,等我睡醒再告诉你吧。”

她是真的困了!

想到这,她原本因为引得他们跟着自己的思路团团转的好心情顷刻间荡然无存。

又困了?!这么说,她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

“啊!困了。”琳儿有点火大。

无论是谁,被人这么耍着,都会生气的。

大家也不相信紫悠的说辞,认为她只不过是想逗弄大家,心中也就更为光火。

只是一个个的敢怒不敢言。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玉寒天的消息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若她真的知道,那他们就只能供着她,哄着她说出来。

“就只是说说他在哪儿,要不了你多少时间的。”紫凝见紫悠的眼睛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下垂,急了!

她其实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相信紫悠是真的困了的,还记得昨夜紫悠本是要吵着喝翩翩煮的甜汤的,可当时才喝了一口,她就睡着了,还是她把她抱上床给她盖上被子的。

在她看来,紫悠毕竟是小孩子,困意一来,抵挡不住也是正常的。

紫悠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是交代她。“紫凝,我睡着了以后,你也像昨儿个一样抱我上床去。”

话音才落,只见她的脑袋已经搭落到椅子上,瞬间睡得异常香甜。

“她、、、、、、”夜无痕有些无法置信地指着紫悠。“她这是睡着了?”

哪有人说睡着就睡着的?就算是小孩子,也没这么快吧。

话又说回来,她前些日子跟着他们赶路的时候,整日生龙活虎的,从没见她瞌睡这么好睡过。

“是真的睡着了。”自紫悠呼吸匀称的呼声中,姜娘可以确定,她这次不是故意吊他们的胃口。

“我管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夜无痕说着就要伸手去摇醒紫悠。“现在这种时候,她少睡会儿没关系,玉寒天的事儿才是大事。”

“让她睡。”就在夜无痕的手要碰着紫悠的时候,夏倾城突然出声。

“什么?”夜无痕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大家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阻止夜无痕,按理说,他才应该是第一个急着将紫悠摇醒,忙着问出玉寒天的消息的人啊!

毕竟中毒的那人,是他的亲亲娘子。

“以她的性格,若现在惹恼了她,我们就别指望在她的嘴里知道任何关于玉寒天的消息了。”夏倾城说出一个很实在的答案。

其余人一听,瞬间也明白过来。

这人,还真不能摇醒。

“或许在这个时候,她只想睡觉,更怕被我们折磨,说的可能性更大。”琳儿说道。

秦白和紫凝听琳儿这麽一说,觉得她说得也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想着,这办法,或许还真可行。

“若她真如你想的,她也就不是小魔女紫悠了。”夜无痕很无奈地翻着白眼,心里恨不得将此时搭拉着脑袋睡得异常香甜的紫悠给掐死。

“还是等她睡醒了再说吧。”夏倾城说道。

或许在一开始,他们让她同行,有一小部分原因,也是想着她毕竟年龄还小,只是个孩子,总不至于将她杀了,或者将她丢弃在了无人烟的地方让她自生自灭。

而现在,这种略带同情和可怜的想法已经荡然无存。她所展现给他们的是她并不是一个他们可以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人,完全不能将她当一个孩子看待。她的阴毒和她背后的实力,都不容他们小瞧。

得罪她,或许是一件比得罪夏允城等人还有难缠和恐怖的事情。

“我看也只能这样。”董宣对夏倾城的说法表示赞同。“只要她肯说,那么多等一夜又有什么关系。”

他怕的是这丫头睡醒了以后,又不乐意说了。

“老头子,你觉不觉得,这丫头最近好像特别的容易困。”姜娘心中难免担忧。

大家在一起相处了这一两个月,多少也是有点感情的。虽然他们一直忌讳着她,可她也没做出任何一丁点伤害大家的事情来,自然姜娘对她也还是有那么一点上心和一些关心的。

试想,那么仙人似的一个小人儿,怎么过于,也毕竟还是个孩子。

近几日,姜娘也留意到她不是一般的不正常。先不说她不是一般的爱困,就是一睡起来,时间上也是越来越久,每次清醒的时间都很难超过两个时辰。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不对劲。不会是生病了吧?”其实,董宣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只是想着这丫头死缠着他们,又不那么乖巧讨喜,对她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往心里去。

在他的心里,这自己人和外人的区别还是要分清楚的。

像紫悠这种很不讨喜的,自己缠上来的外人,他所秉持的态度就是尽量漠视。

“要不,我给她把把脉。”翩翩比谁都清楚,董宣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说白了吧,他们这群人,无论嘴上说什么,其实都不是坏人。

若非心地善良,也不会被这么个小丫头给吃得死死的。

“也好。免得她真有什么事病死在我们这儿,被不知情的人知道了,还当真以为我董宣是个心狠手辣到连小孩子也不放过的恶人呢。”打死,董宣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还真有点担心这小魔女。

翩翩和姜娘会心一笑,走过去,把手搭在紫悠的手腕上。可这手才搭上紫悠的手腕,她瞬间就石化了,被吓得脸色发白,双目圆瞪,满脸惊恐。

夏倾城见她神情不对,赶紧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护着。

“怎么了?”他担忧地问?

“她、、、、、、她、、、、、、、”翩翩看着紫悠,吓得不知道怎么给他们解释。

“别急,慢慢说。”董宣看她一副见鬼似的表情,忍不住上前给紫悠把脉。

而他在把上紫悠手腕的脉搏的时候,脸色也没有比翩翩好上多少。唯一不同的是,他还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居然没有脉象!”

“没有脉象!”

琳儿等人惊呼。

怎么可能会没有脉象呢?是人都有脉象的啊!

“老头子,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姜娘不相信董宣说的。“没有脉象,那不就是死人了!你看她的呼吸那么平稳,分明就只是睡着了。”

姜娘不相信会有活人是没有脉象的,还以为董宣是一时大意诊断错了脉。

“师娘,师傅说的是真的。紫悠她真的没有脉象。”这次,好不容易在夏倾城怀里刚刚缓过一点神的翩翩很肯定地告诉姜娘。

“怎么可能!”姜娘惊呼。“是人都应该有脉象的啊。”

大家一致将目光转向紫悠,看着她的表情就好像看的是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世间的怪物一般。

姜娘说的对,是人都应该有脉象。

可紫悠却没有。

那么,是不是说,她不是人呢?

不是人?那又是什么?

活死人吗?

“老头子,你们查清楚了吗?”姜娘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个没有脉象的人,还整天在他们的身边活蹦乱跳、为非作歹的。

这怎么想都不可能,同时,也觉得毛骨悚然。

董宣看着姜娘。“你就算是对我有所怀疑,可这诊断的又不止我一个,难道对翩翩的医术你也信不过。”

“那紫悠她、、、、、、她是人还是鬼?”紫凝忽地想起。

“鬼会在大白天出现吗?”琳儿问。

在她的认知里,那些鬼都是只能在晚上出现的,他们见不得阳光。

“别胡说。”姜娘打断她们的话,问着董宣。“老头子,这事你怎么看。”

“这事我也无法解释。”任凭董宣行走江湖几十年,可这样的事他还真没有遇见过。

按理说,一个人没有了脉搏,那就是已经死亡。可现今,这个没有脉搏的人,还和他们走在一起,这确实是很匪夷所思。

他也没法解释得清楚。

“我记得我师傅曾经说过,人的武功一旦到了一定的无极顶峰,就会经脉扭转。”夏倾城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董宣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她没有脉象,可不代表她一定是死人,而是她练功所致?”

确实不是一个死人,当然,更不可能是那些尸变或者活死人的说法,那么,夏倾城的这种说法,未尝不是一种解释。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认为,既然可以经脉扭转,那么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若产生无脉象,是不是也有可能。”

紫悠没有脉象的事情,若说他不惊讶那自是不可能。可在和大家一样的无比惊异以后,他首先想到的是找一个理由,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都好,只要不让她怀中的这个小女人再害怕就可以。

“你的这种说法也或许有可能。”在没有任何理由解释这一切的情况下,董宣很聪明地选择用夏倾城的解释来安抚大家不安的心。

倒是翩翩听夏倾城这么一说,想着自己这个穿越者的身份,深知这世界只要能发生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合情合理的,也很快就释然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担忧

对于夏倾城来说,这一夜无疑是最难熬的。

他十分迫切地想知道玉寒天的下落,却又不能强迫性地去勉强‘熟睡’中的紫悠。

翩翩躺在夏倾城的怀里,头虽然埋在他的胸前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还是知道他是没有睡意的。

以往睡觉的时候,他也是像现在这样拥着她,让她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安稳的呼吸。可今夜,他的心跳不再平静,呼吸也没有那么平稳。而最为明显的是,今夜,他不再一如既往的是在要过她之后才抱着她沉沉的睡去的。

他今夜的怀抱一直都很单纯,是那种心不在焉的纯粹。

她猜想,他应该还是在为玉寒天的事情苦恼,为千叶草的事情担忧。

虽然她也没有说话,可夏倾城却也是知道她如同自己一样,并没有睡着。

他拍了拍她的头,低低的嗓音在黑夜里响起,宛如午夜动听的音符。“乖,别胡思乱想的,快睡。”

她自他的怀中抬起头来,调整了一下睡姿,在黑夜中,他看见她那闪亮的双目好像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夫君,你不也睡不着。”她有些微的自责。

若不是她中了毒,他也就不会为了她的事情这么奔波操劳。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想通了,也就睡了。”担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他不希望她也如自己一样那么担忧。

在夏倾城看来,他是男人,是她的夫君,这些烦心的事情让他去想、去急就好,她只要相信他就可以了。

“若有什么想不通的,说出来我们一起想。或许这样,没一会儿也就想明白了。”作为夫妻,不就理应相互分忧解劳的嘛。

况且,他烦心的还是她的事。

“我已经想清楚了,睡吧。”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手臂,想要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说嘛,俗话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们一起说说,没准,还真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她才不相信他已经想通了。

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她不要担忧罢了。

她又不是傻瓜,岂能不明白他的一翻苦心。

见她缠着自己,大有他不说,她就誓不罢休之势。他只能娓娓说道。“我其实也没有想什么,最主要的原因是想着紫悠既然知道玉寒天的事,那么明儿个一早起来,我就应该先去她那儿一趟。”

他虽然没有明说,可翩翩懂了。

感情他这是故意不睡,静待天明。打算等天一亮就去守着紫悠,非要在第一时间从她的口里得到水墨寒的消息呢。

放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她说道。“夫君,今夜不是有师娘守着她嘛!等她一醒来,就算我们没有到,师娘也必定会在第一时间问她的。再说了,紫悠最近有多爱困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不到午后,她是不会醒来的。”

这个夏倾城也知道,他的想法只不过是想在天一亮就到紫悠的门口去守着,等她一醒,他能在第一时间可以去问她有关于玉寒天的事情。

虽然有姜娘在那守着他是大可放心,可他这心就是没法静下来,估计这一夜只能睁着眼睛到天明了。

“娘子说的有理。那就睡吧!等到明儿个一醒来,我们就过去。”他再次拍拍她的手臂,哄着她入睡。

翩翩并没有如他想的闭上眼睛,反而是伸出自己的手,在黑夜中抚摸上他的眉间,轻轻地抚平他纠缠的眉头。

“我们一起睡,然后一起醒。等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明天从紫悠那儿知道了玉寒天的消息,还有得忙的呢,你不养精蓄锐好,怎么有精力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她承认自己这么说纯粹是为了哄他入睡罢了,她不过是很简单地不想让他一夜无眠,睁眼到天明。

他着实是不忍她担忧,更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再看她说的话也十分有理,逐同意了她的话。“那好,我们一起睡。”

临睡前他深怕她伸出被子外面的手冷着,给她抓回了被子里,将她的手放回到自己的腰上,双手也习惯性地将她圈进怀里,最后在她的额头上留下温情的一吻,柔声说道。“睡吧!”

“恩。”她再次将头埋进他的胸前,听见他的心跳慢慢平和下来,耳边也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她才满意地勾动了一下唇角,在他的怀里雅气地打了个呵欠,沉沉睡去。

等到她睡着,夏倾城在黑夜中忽地睁开眼睛,低头看着她宁静的睡颜,露出满意的浅笑,然后也跟着睡去。

这个小傻瓜,虽然她内力强大,现在也有了些功夫底子,可毕竟和他相去甚远,他若想瞒着她假装睡着,她也是察觉不出来的。

经过一夜的养精蓄锐,夏倾城在天才微亮的时候,很快地就睁开了那炯炯有神的双目,见怀中的小女人睡得依旧安然,面上不自觉地露出千缕柔情万般怜惜。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埋在自己胸前的头放回枕上,然后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轻脚轻手地下床,没有露出任何声响地着衣。等一切收拾妥当,回身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她,拿起搁放在椅子上的紫色风衣才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

当他来到紫悠门口,见门还紧紧地关着,里面没有一点声响。

他猜想,紫悠肯定还熟睡着。姜娘这一夜都没有动静,那么看来,紫悠那小丫头是一夜好眠,中途根本没有醒来过。

抬头看了看微微有些发白的天空,他恍然想起,过两日就是大大了,这个时节的清晨是最冷的,难怪他会觉得有些寒意。

轻轻拉拢了一下身上的披风,他的身子往紫悠的门前一靠,就开始当起门神来。

紫凝和秦白是天一亮就过来的。

他们两人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披着一件紫色披风斜靠在紫悠的门前,虽然一脸的平凡,却掩藏不住那尊贵祥和的气质的夏倾城。

在这样的早晨,看见他就那么闲然自得地靠在那里,飘渺宛若仙人,带着几分不真实。

“爷,你怎么大清早的就过来了。”秦白看见他,赶紧跑了过去。脸上掩不住担忧之色,也忘记了什么主仆、君臣的规矩,忍不住说道。“爷,你自己的身子骨你自己清楚,这大清早的,天寒露冻,你就这么在这里吹着冷风,这身子怎么受得了。”

看夏倾城那闲然自得的神情,他猜想着,王爷只怕在这里也不仅仅只是等了一时半会儿的。

这么一想,心中也就越发的心疼。

“王爷,奴婢去给你端一杯热茶过来。”紫凝本也是想着过来守着,等紫悠一醒,她就可以在第一时间问她关于玉寒天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到,夏倾城竟然会比她还早。

王爷对小姐的那片心是不允许任何人怀疑的,只怕这天下间再无人能及。

只是苦了他。那么尊贵的一个人,身子骨本也素来不好,还在这么冷的天里在这里站着给人当门神,想想都觉得不忍心。

“好。”夏倾城对紫凝点了一下头。

见她下去,才回秦白一个浅笑,很是不在意地道。“你也知道,我这身子可比以前好多了。”

“身子骨好点了,也不见这么糟蹋的。”秦白心中不快,小声地嘀咕着。

说完方才想起眼前站着的是自己的主子,他这么说,实在是太放肆了。只是这说出去的话就仿是泼出去的水,要收也收不回来了,只能很不安地看着夏倾城。

夏倾城没把他的数落当一回事。

他知道,秦白之所以会忘记了这君臣之礼,主仆关系,那完全是因为他太担心自己的原因。

见自家主子没有怪责自己,秦白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失笑,怪自己刚才的担忧是多余的。他跟着王爷这么久,又岂会不知道自己跟着的是一个脾气很好,体恤下人的好主子。

他家王爷怎么可能会和他计较。

只不过,王爷虽然大量,可他还是要提醒自己,切不可再有下一次了。

这主子毕竟是主子。

主子宽宏大量,不和他计较,也没把自己当外人,他更应该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和本分,这种事情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王爷,要不你回去歇着,我在这里守着,紫悠一醒,我就立刻让紫凝去通知你。”秦白实在是不忍他在这里受冷。

再说,这紫悠也难保什么时候才会醒,他一直在这里等着,那还得要吹多久的冷风啊。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着就好。”夏倾城拍了一下秦白的肩头,往前走了两步,晃动了一下自己在这里站了近一个时辰,显得有些僵硬的胳膊和腿。

“王爷,你来很久了吗?”紫悠端了热茶过来,看见夏倾城正晃动着自己的身子,同时还用右手捶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臂,不免担忧。

“也没一会儿。”夏倾城说着,自她的手中接过热茶,轻抿了一口。

原来,他的武功底子再好,可在这样冷的早晨这么站上一个时辰,也还是会觉得冷风有些刺骨的。

紫凝见他不舒坦,赶紧对秦白使了个眼色。

秦白接收到她的暗示,赶紧走上前几步,接过夏倾城手里的茶杯放回紫凝的手里,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拿捏好力道,开始蹲下身子给夏倾城按着他不舒服的小腿。

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时间

夏倾城走后没多久,翩翩就醒了。

见身旁没有夏倾城的人影,不用想,她也知道他是去哪儿了。猛然自床上坐起身来,她飞快地拉开被子,脚穿上床边的羊皮小靴,急急忙忙下了床拉起床边凳子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可才套了一半,她就停下了穿衣服的动作,颓然地坐到床上,沉眉凝思片刻,然后又把刚套了一半的衣服脱了放回凳子上,重新睡回温暖的被窝。

她想,她还是不要过去的好。

要是夫君见到她,只会涂添他的担忧,让他更加地为她中毒的事情烦恼。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了无睡意,她才明白,原来等待的日子是这么难熬。

特别是这种磨人心魂的等待!

而另一边,秦白和紫凝说着要去给夏倾城搬一张椅子过来,却被夏倾城阻止了,正懊恼着。他们身后的门恰在此时‘吱呀’一声打开了。

三人回身,见是睡意朦胧的姜娘,心中顿时大喜。

“董夫人,是不是紫悠她醒了?”情急之下,紫凝将董宣和姜娘要他们假扮一家人的事情一股脑儿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被她这一喊,姜娘突然间就清醒了,那一点残留的睡意也消失殆尽。

“你喊我什么?”姜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心想,这丫头真是讨骂。一大早的就给她添堵。

“娘,你别生气。紫凝这不也是担忧着紫悠醒了没嘛。”这回,秦白可机灵了。

很快就明白姜娘这一大清早的火气所谓何来,赶紧帮着紫凝说好话。

被姜娘这一瞪,再一听秦白的话,紫凝瞬间也明白了自己错在哪,赶紧机警地拉起姜娘的手臂就开始撒娇。“娘,我这也是关心则乱,你就体谅体谅我吧。”

姜娘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臂一个劲儿地撒娇,顿时心都软了。再一想,也明白她和翩翩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现在翩翩这事,谁不着急,首当其冲的,就属她和夏倾城了。

紫凝见姜娘的脸色缓和下来,心知她定然是不再生自己的气了,当下松了一口气,一点不放松的继续追问。“娘,紫凝她醒了没。”

“还睡着呢。”姜娘看了一眼一如往昔,只是神情显得黯然的夏倾城,以及泄气了的紫凝和秦白,无奈地安慰道。“这时间不是还早嘛,你们急什么?要不了多久就会醒了。”

她看了看天色,见时间确实还尚早。

若不是他们三人在门外老发出声响吵醒了自己,她现在也还和紫悠一样躺在温暖的被窝呢。

“咦,这大清早的怎么你们都比我早?”董宣还以为自己是起得最早的呢,没想到他这一来就看见紫悠的门口已经站了这么多人。

“爹。”

夏倾城、秦白,以及紫凝也没有想到向来有些赖床的董宣居然会起这么早。

“怎么?还没醒啊?”董宣见他们全部站在门口,又见他们皆是一脸焦急,当下也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姜娘看着无精打采对着董宣摇头的紫凝,叹息一声。“还睡着的呢,昨儿个夜里也没醒来过。”

“她这也太好睡了吧。”董宣心里开始不舒坦了。

这一晚上,大家基本都没睡好。她倒好,自己睡得死沉,也不管别人是什么心情,有多着急。

真的是让人感觉超级不爽!

若不是姜娘昨夜非要守着这小魔女,他也不用享受这成婚以来的第一次孤枕难眠。

以前他们夫妇从来没有分开过,他也就从来不知道,原来老婆子不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就好像缺少了安心,让他很不习惯。这翻来覆去,还真是好不容易才熬到天亮。

“要不,去喊醒她吧。这都天亮了,她也应该起床了。”董宣异想天开地以为,现在这个时候喊醒紫悠,她应该还是比较能体谅他们的。

“想什么呢?这多余的时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姜娘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孩子心性又开始作祟了。只要是他想的就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既然要喊,昨夜就喊了,何必等到现在。既然等到现在了,那干嘛又不一直等着,等她睡醒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昨夜她可是答应过夏倾城,会告诉他们玉寒天的下落的。

“既然如此,那就都进屋去等着吧。外面这么冷,小心把我们冻病了。”董宣说着,就要往紫悠的屋里走。

“老头子,你不能进去。这是女子的房间呢。”姜娘眼见他往房里冲,赶紧伸手拉住他。

董宣拉开姜娘的手,不以为意地道。“什么女子的房间?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女娃的房间。”

语毕,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呵呵,爹说得对。那我们也进去吧。”秦白往夏倾城的身后退了一步,意思是等他进去了,自己再跟着进去。

“这、、、、、、”夏倾城觉得,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女的,他们这么进去终究不妥。

再说,他们也没谁真觉得那是个小女孩。

虽然她顶着的是一张八岁孩子的面容。

“想什么呢,你再在外面站下去,就变成冰棍了。”董宣见夏倾城拖拖拉拉的,就伸手拽了他一把。

姜娘见他们都进了房,只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感情她家这老头子也只有这种时候才愿意把紫悠当孩子看待。

同一时间,距离翩翩他们两条街的‘祥和客栈’。

水墨寒是一个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的人,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起床,若身边有人可以陪他练武,那他就会练上半个时辰,若没有人陪,那他就自己打坐,修炼内功心法,也是半个时辰。

长此以往,风雨无阻。

很显然地,最近都有天逸在他的身边,所以今儿个一早起来,主仆两人就在祥和客栈后面的小院里练了起来。

这客栈,天逸前两日就已经过来将他的小院给包了下来。现在这里住的除了他们主仆,也就没有别人了。除了每天下午会过来打扫的小二以外,闲杂人等一律不允许踏进这里半步,所以他们主仆两人练起武来,都是全力以赴,也不怕会伤着别人,更不怕有人会来偷看。

半个时辰以后,水墨寒和天逸的对决才结束。天逸熟练地拿起一块帕子递给他,让他擦擦脸上因打斗激烈而冒出的汗水。

这么冷的天,若不赶快擦干,他还真怕自家主子吹了冷风受了寒。

若那样,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赔。

水墨寒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又接过他递来的大红袍喝了一口,当茶水在口中的甘甜余味散去,方才抬起头来看着天逸。“我昨晚交代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主子,今儿个一早我派出去的人还没来给我回话。不过我相信,不用多久,他们应该就会来了。”天逸心中暗暗叫苦。

这事,主子也太心急了点。

要知道,昨夜主子一回来就让他派人去查夏倾城等人为何会来沁月国,这才一个晚上,人都还没有回来,又怎么会有结果。

“恩。”水墨寒点了一下头,心中却极为不满意。

这些人的办事能力这么差,看来还真要好好的加强锻炼才行。

“我让你派人去监视他们那边,可有消息?”水墨寒再问。

天逸很是无奈地看着自己主子,回道。“没有。”

经过主子今天早上的一连两个问题,他总算是想明白了。以后应该要求那些属下在他和主子锻炼之前就将昨夜交代的事情报上来,这样才可以在主子第一时间想知道的时候不会慌了手脚。

这一问两不知的,也显得他太无能了。

水墨寒斜着头轻瞥了他一眼,什么也不再问了,只丢下一句。“以后,关于锦王和他的王妃的事情,都要在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换言之,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什么地点,反正他就是要第一时间知道。

天逸呆愣在当场,思索着自己主子话里的意思。

这么说,主子要在第一时间知道的只是锦王和锦王妃的事情。至于别的事,都可以如以往那样,每天在早膳以后,才给主子报告吗?

可是,主子干嘛那么在乎锦王和他的王妃的事情呢?

“属下明白。”心中虽然困惑不解,可那毕竟是主子的事,他不应该多事,也不敢过问。

对于主子,他唯一应该做的就是——服从。

“秦越泽和夏允城到哪儿了?”水墨寒起身回屋,却在走到厢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啊!”天逸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主子会突然问起那两人,有些适应不过来。“到五里镇了,估计没十天左右就能到。”

他很不解,主子不是一向不过问这些事情的吗?

“十天嘛!”水墨寒的声音很是淡然飘忽,让天逸听得更是不明所以。

其实这两人的事,他根本就不上心,也觉得自己真的没必要去理会。

若不是想着他们与那女子的种种渊源,他是怎么也不会主动过问这两人的事情的。

反正若真有什么很麻烦的事情,自然会有人主动来告诉他的。

没来,就代表他能很好的解决,无需他操心。

第一百六十七章 性情大变

紫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房里一大群人,让向来淡定自若的她经不住有些错愣。

“不会吧!我不就睡个觉嘛?哪需要你们那么多人‘关怀备至’地守着。”啧,他们什么时候对她那么关注了,居然全跑到她房里来了。

难不成是要变天了?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透过窗户,只见外面的天气没有变好,也没有变坏,和昨天根本就没什么差别。

那么说,就不是要变天了?那既然不是要变天,干嘛全集中在她房里,一个个的神经错乱啊!

“紫悠,你醒了!我去给你打水洗脸。”紫凝一见紫悠醒了,也没在意她说的是什么话,只是很快地荡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紫悠,昨晚你说、、、、、、”

夏倾城正准备问玉寒天的事情,却被姜娘轻轻一拐,闪身窜到了他的前面,笑得好不慈祥地看着紫悠。“紫悠,睡了这么久你一定饿了吧,我让琳儿去给你端吃的过来。”

“是啊,紫悠,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给你端去。”琳儿一听姜娘的话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也赶紧对紫悠关怀备至、体贴细心。

房里三个女人的热情洋溢让夏倾城、夜无痕、秦白三人一头雾水,都不明白,这当务之急不是要急着问有关于玉寒天的消息吗?怎么这些女人全变了个样,正事不问,都莫名其妙地忙着对紫悠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她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关心紫悠了?

而作为紫悠,开始的时候确实因为她们的热情迷惑了一下,但很快地就想通了。这正是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啊!若不是有所企图,她们也不会变得这么讨好她。

董宣也很清楚自己老婆子是个什么性子,她那么一献媚,他立刻就知道了她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本来他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她去折腾的,可在看见紫悠那不以为意的神情和眼神里闪过的不屑时,他可就忍不住了。

只见他拉了一下姜娘,咬牙说道。“我想她应该还不饿,你们也别麻烦了。”

什么东西啊,就算不领情,也不带那么瞧人的。

就算他们确实是有求于她才讨好她,可她也不至于这么糟蹋别人的一番好意的。

想他董宣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止江湖中人对他礼遇三分,就是皇室中人也碍于他的特殊身分会给上两分薄面,何成让人这么不待见过!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小屁孩。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夫妇两人的面子还往哪搁啊!

“耶!”姜娘看着董宣,不明白他咋就突然那么不高兴了。

董宣暗恼不已,第一次发现自己家这老婆子也是一个笨女人,这一刻和自己一点默契都没有,真正是气死他了。

紫悠见董宣和姜娘这对向来默契的夫妇今日难得的失去了默契,又见董宣被姜娘气得直跳脚,恨不得去撞墙的样子,心情大好,乐得不行。

好吧,她觉得自己就行行好,不应该再辜负他们的一片友爱情深。

难得一醒来就能看到这么让她心情愉悦的事,她也不能辜负了。

“那个、、、、、、谁说我不饿的?我是真的很饿了。”紫悠说着,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有些娇憨地看着姜娘,甜甜地道。“紫悠真的是肚子饿了。”

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正常的小孩,还是那种可爱到爆的小孩,看得董宣等人一愣一愣的。

好可爱哦!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惹人爱的小孩子呢!

“饿、、、、、、饿了?!哦,你饿了!”姜娘看着她纯真无邪的灿笑,顿时晕了头,有点语无伦次。

这真的是那个小恶魔紫悠吗?怎么才睡一觉起来就感觉变得那么可爱了呢?

“嗯,饿了!”她一边说,一边嘟着红唇,拍拍自己的肚子,表示她没有说谎,是真的很饿了。

“琳儿啊,快,快去给她端吃的过来。”姜娘催促着琳儿,此刻她还真的是有点怕饿着这个可爱到不行的小女娃子。

“哦,我这就去。”琳儿一时间还有点无法从紫悠那娇憨可爱中抽回神。

夜无痕看着紫悠的那张脸,眉头顿时打了无数个结。

这次不管夏倾城怎么否认他也不会再相信他了,紫悠根本就是夏倾城年少时候的翻版,特别是这娇憨不解世事的表情,活脱脱就是夏倾城年少的时候。

若说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打死他,他也不信。

紫凝拧了帕子回来,压根不知道刚才这伙人被紫悠的纯真无害给迷惑得晕头转向的,只是很殷勤地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看着紫悠。“紫悠,来,这给你擦擦脸。”

她可不会忘记了,紫悠年纪虽小,却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这种擦脸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假手于人的。

更何况,据她的观察所得,她还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她现在可是极力讨好紫悠,就想着把她伺候得舒坦了,说不定她心情一好,就很乐意将那个沁月国皇上玉寒天的消息全部告知他们了。

所以,她一定千万千万不能得罪她,万一惹得她一个不高兴,岂不就前功尽弃。

紫悠抬起头来看着她,对她甜甜一笑,娇声娇气地回答。“紫凝,你帮我擦好不好?”

那微微仰着的头,露着纯真和信任,看得紫悠顿时闪了神。

她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刚睡醒,所以还没清醒?!

“快啊!”紫悠微仰着头,等着紫凝给她擦脸,见她半天没反应,忍不住催促。

“哦!”紫凝好像中了邪一般,大脑有点混乱,手却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自动自发地拿着帕子,十分小心地给紫悠擦着她的脸。

神情极为专注,好像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伤着了她那娇嫩嫩的脸蛋。

紫悠看着紫凝那专注的神情,那感觉就好像紫凝在擦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这感觉让她闪了一下神。

擦了脸,紫悠看着琳儿手里端着的粥,馋兮兮地道。“我肚子好饿。”

“来,给你。”琳儿将粥递到她的手边。

“我不,我要你喂我。”紫悠撒着娇耍赖。

“我喂?”琳儿看着突然之间性情大变的紫悠,满脸困惑地看向姜娘。

姜娘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无奈地摊摊手。“她要你喂,你就喂她吧。”

她也不明白紫悠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但现在只能是顺着她。哄的她高兴了,然后再从她的嘴里问出他们想知道的事。

琳儿得到姜娘的指示,只得舀起碗里的白粥放到紫悠的嘴边。

紫悠也没说什么,一口就含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恩,好吃!”她边吃还边吧唧着嘴,显得既讨喜,又叫人暖心。

董宣用手抚着下巴,这下还真不知道这紫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夏倾城等人看到现在,也明白了姜娘等人的心思,都在想,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弯弯拐拐的,让人很难想明白她们的所思素所想啊。

不过,不可否认的。

这样的做法确实比他们一根肠子通到底,直来直往的要好。

“紫悠,昨天晚上你睡觉的时候不是说要告诉我们水墨寒的行踪吗?”姜娘看她吃得美滋滋的,心想,时间约莫也差不多了,就很小心地问出他们纠结了一个晚上又一个上午,一直盘旋在脑中挥之不起的事。

边说,还边盯着紫悠,就怕她的问话一个不注意,惹得这小姑奶奶不高兴了。

“有吗?”紫悠歪着头,做深思状。

“呃!”所以人一听她的话,面色顿时青黑下来。

这小魔女不会是想不认账吧!

就在大家千般猜测万般郁闷的时候,紫悠恍然大悟,一脸‘我想起来了’的表情。

“对哈,看我,睡迷糊了。我昨夜是真的这么说过的。”她在心中得意的笑,只差没得内伤。

大清早的就有这么多人送上门来娱乐她,还真是好!

董宣等人哪会真的笨到相信她是‘突然’想起来,却碍于不能得罪她,只能一个个强制压下心中的不快。

好吧,当笨蛋就当笨蛋,又不会少一块肉。

等他们问出玉寒天的消息了,看他们怎么收拾这小魔女。

大家很有默契的都一直看向姜娘,认为她应该是最适合和紫悠‘谈判’的人。

姜娘接收到大家投来的委以重任的目光,确实不负众望,再一次堆起慈爱的笑,声音很是轻柔地问。“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吗?”

“可以啊!”紫悠笑看着他们,一副乖宝宝样。

大家又是一呆,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好拐了?!

还真是要小心提防的好啊。

“那紫悠,你可以告诉我们水墨寒在哪吗?”姜娘再接再厉。

紫悠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有些不高兴地看向琳儿停下的手,可怜兮兮地嘟嚷着嘴。“我还要吃!”

“啊!”琳儿回神,才发现自己因为注意力太集中在等着紫悠告知他们玉寒天的事情上,所以忘记了要喂她吃粥的事。

见大家齐刷刷地‘关注’地看向自己,她只有不好意思的笑笑,无声地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继续刚才的伟大工作,舀起粥喂到紫悠的嘴边。

紫悠再次很满意的吃着,那神情就好像她吃的根本不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粥,而是什么珍馐百味。

而在那长长的扑扇着彷如羽扇的睫毛下,一双眼睛此时正闪烁着狡诈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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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玉寒天是何人?

姜娘见紫悠吃得可是舒坦惬意了,方才问道。“紫悠,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这玉寒天在什么地方了吧?”

紫悠抬起头来看着她,笑得娇憨不已。“姜娘,等我吃完这粥我再告诉你哈。”

那口气,那神态,活脱脱就是一个在对着自己长辈撒娇的可爱模样。

“你这丫头、、、、、、”董宣可看不下去了,没道理他们那么多人,还被一个小孩子牵着鼻子走,被她这么糊弄。

姜娘见董宣脾气上来,赶紧拉住他的手臂,“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

要是被他这一闹,他们之前做的那不全功亏一篑嘛。

话又说回来,被紫悠这么忽悠着,姜娘心里也不好受。她也想到,这万一她们什么都做了,等到最后,小丫头玩闹够了,却又不肯告诉他们,那不是要怄死他们这伙人。

所以当下面色变得慎重,深远地看着紫悠。“紫悠,等你吃完你确定真的会告诉我们?”

“恩。”紫悠毫不迟疑地点头,要多乖有多乖。

琳儿一听,手里的动作当下快了起来,紫悠却当没看见,自顾自的一口一口地吃着,然后好像嚼饭粒一样地嚼上半天,吞下,再继续吃下一口。

任谁也看得出,她那根本就是故意的,完全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有谁吃粥是像她这样细嚼慢咽的。

偏偏,他们是敢怒不敢言,一个个的额头上都写着一个‘忍’字。

好不容易,在大家的无限盼望中,紫悠总算是将琳儿手里的那碗粥给吃完了。夜无痕等人看见她吃下最后一口粥,高兴得几乎跳起来,都忍不住在心中欢呼——这总算是吃完了!

真是太不容易了,这时间过得真不是一般的慢,这种等法就好像他们在练一套绝世武功所需要的时间和耐力一样。

在他们掩饰不住的喜悦中,紫悠缓缓开口了,话却是对姜娘说的。“我还想再吃一碗。”

‘蹦’的一声,随着她的这句话,所有人脑中因为刚才过于紧绷,现在突然放松下来的那根玄就这么犹不及防的断裂了。

“你是故意的!”这次,董宣实在是忍无可忍,爆发了。

“老头子!”姜娘难得看他那么大的火气,也有些被吓住。

“别拉我,这次谁拉我也没用。”董宣甩开姜娘的手,脸上乌云密布,双眼怒得通红。

这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休想要阻止他的怒火。

他要是再被这小魔女给忽悠下去,他就不叫董宣。

“呃!”姜娘实在是很想对他说,她也忍不下去了,她拉着他不是想要阻止他,而是想说,他毕竟一把年纪了,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对他的身体不好。

“你确定不说。”

董宣和姜娘听着这冰冷得仿若十二月的天气一样寒冷的声音,顷刻间都安静了下来,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好冷!

瞬间,房里静得好像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皆无声地看向此时一张冷面脸仿若来自地狱修罗的夏倾城,全被他周身散发出的冷厉气息冻结得无法动弹,就连呼吸也一点点抽离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夏倾城带给大家的压迫感是铺天盖地的,无疑,他们没有一个人会想到,那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居然会有这样震撼人心的一面。

紫悠有些不安地吞了吞口水,那吞口水的声音在这静悄悄的房间里是异常的清晰。她微微坐正了自己的身子,稳了稳心神,暗想,好家伙,居然连她也被他给骇住了。

当然,这想法,只是在她的脑中闪过,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承认的。她始终坚信,这世界上,只能全天下人都怕她,她是不会怕任何人的。

不过,说实在的,能看见夏倾城有这样镇压全场的气势,她的心里还真有那么一小点点的骄傲。

好吧,就看在他居然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让她满意的份上,她决定不再作弄他们了,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他们玉寒天的下落得了。

前提是他们相信她说的。

在某人很自私的想法里,她是完全不会想到自己的这一点点大发慈悲,挽救的是多少颗悬着的不安的心。

“谁说我不说?”紫悠没好气地白了夏倾城一眼。“我不是说我吃饱了就会说的吗?难不成你们以为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呃!说话不算话?他们!

在场所以人都恨不得掐死她。

当然,这只是想想,他们才不会真愚蠢的这么做。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点小气怎么也比不上她肯定地告诉他们她会告知玉寒天下落的事实。

这个让大家欢喜激动的保证足以弥补她的无理和诽谤,他们都一致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她计较,自动忽视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那你还不快说!”姜娘突然觉得,非常时候,就应该用非常手段。

有的人就不值得你好好对待,真应了那句话——不见棺材不落泪!

在姜娘后悔刚才对紫悠那么‘礼遇’的时候,她完全忘记了,有的人其实是软硬不吃的。她也怎么都不会想到,若没有夏倾城那着急过度,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怒气和冷冽,紫悠不知道还要玩弄他们到什么时候。

紫悠斜眼看了一眼姜娘,这会儿还真觉得她和董宣果真是一家的。

不过,她才懒得和她计较,因为她此时感觉到自己又开始犯困了。若再不说,他们又得等到她睡醒以后了。若真那样,难保这伙人不会在她睡着以后,将她来个大卸八块。

她是不怕,可看夏倾城那么担心,她还是决定,在自己睡下之前,就大发慈悲,先交代清楚玉寒天的行踪比较好。

只见她雅气地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其实,这玉寒天你们早就认识了。”

“我们早就认识了?”

怎么他们全没一点影像呢?若认识这样的人物,他们是不可能忘记的。

这丫头该不会是随便编造出一个借口又开始忽悠他们吧。

“是早就认识了。”紫悠十分肯定地点头。“这玉寒天不就是一连救了翩翩好几次的水墨寒嘛。”

“玉寒天就是水墨寒!”

他们双目圆瞪,好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紫悠,先是极度震惊,继而又转为满脸的不相信。

紫悠就知道他们不会相信,但那又如何?说不说是她的事,信不信是他们的事。

“反正我是说了,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现在,请你们全部出去,别在这儿守着我,我要睡觉了。”只要一想着自己之前睡觉的时候有这么多人看着、守着,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你凭什么说水墨寒就是玉寒天?”夏倾城直盯着紫悠,似乎想从她的脸上辨别出她说的话的真伪。

紫悠倒也没有任何的隐瞒。“因为他耳朵上的那颗特别的胭脂痣。”

不然,她也没见过玉寒天这个人,又岂会知道水墨寒就是玉寒天。

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若昨天水墨寒没有和翩翩一起回来,若他没有留在这里吃晚膳,若她没有遇见他,那么水墨寒会是水墨寒,她也不会发现他就是玉寒天。

“胭脂痣?!”夏倾城冥思苦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水墨寒的耳朵上是不是真有那么一颗胭脂痣。

“恩,胭脂痣。”紫悠很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这会儿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被人训练说话的鸟儿一样,只能重复别人的话呢。

“那你呢?你是什么人?”

水墨寒就是玉寒天这件事情的冲击,被夏倾城压制了下来。这件事情的真假,他自会去核实。他现在最好奇的是紫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为什么仅凭那一颗胭脂痣,她就知道水墨寒就是玉寒天。

“我吗?”紫悠露出一个别具深意的笑,却抵挡不过睡意,又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我不就是紫悠吗?还能是谁?”

“你认为,我们就会受制于你?”夏倾城首次对紫悠发难。

他们的隐忍是为了顾全大局,但却不代表他们怕她,事事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我没想过要你们受制于我。”夏倾城话中的深意紫悠是听出来了。

只不过,在她看来却是他们想多了。

她可从来没要他们受制于她。

她要的不过就是跟着他们罢了。

至于跟到合适?那、、、、、、就看他的心情而定吧!

夏倾城看着紫悠坦荡荡的眼神,相信了她的话,见她一个劲儿的犯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流眼泪,也不想在为难她。

“我出去了,你休息吧。”虽然她之前耍了些花样,可玉寒天的事情她毕竟还是告诉了他们了,这份情他是记下了。

她说的是真是假,让人去查查就知道了。

见他说要走,紫悠高兴到不行,转而看向其余的人。“怎么?你们还要留下来喝茶吗?”

这些人全没一点自觉性,她都困成这样了,他们还不识相地一个个杵在这里。

“走吧,我们都出去。”姜娘见夏倾城已经转身出了门,也跟着走了出去。

看在紫悠告诉了他们想知道的事上,所有人都不在计较紫悠赶人行径的无理,鱼贯走出她的房间,并顺手把门带上。

紫悠见他们出去,原本还想思考一些事情,却再也无法多坚持一秒,怎么也抵挡不住睡意来袭,往床上一倒,就沉沉睡去。

她睡着没多久,门又‘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只见来人是紫凝。

她想的果然没错,紫悠又睡着没盖被子了。

她轻轻地拉被子给她盖上,然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真是奇怪,紫悠最近怎么就那么爱困了?

而且每次她好像都是说睡就睡,这睡着的时间还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此时,董宣的厢房。

夜无痕看着夏倾城问道。“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或许是真的。”夏倾城背负着手背对着他们,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董老呢?这事你怎么看?”夜无痕问。

董宣皱眉想了一下。“那丫头说的话真假难辨,这事还是要查查才能下定论。”

对于紫悠,董宣自认是看不透的。

他一直以为她是不可能告诉他们关于玉寒天的事情的,他也不认为她会真的知道。

可事实上,她却说了。

“那我这就马上让人去查查。”夜无痕说道。

“恩,那我们分头行事。我这就和姜娘去问问,看我们托人查的有关于紫悠身份问题的事情是不是有了结果。顺便也问问这玉寒天的事。你也让去仔细查查,看玉寒天是不是就是水墨寒。”董宣看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夏倾城。“至于倾城你,还是多陪陪翩翩吧。”

若说现在谁最难过,那应该是那个虽然中毒,却每天高高兴兴地过着日子,像没事人一样,实则是不想他们担心的人了。

听闻董宣的话,一直背对着他们的夏倾城总算是回转过身,面上平静无波,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开门出去了。

董宣看着关上的房门,重重地叹息一声。“哎!真是可怜了这对小夫妇,自成婚到现在,他们就没一天省心过,总是波折不断。现在面对的又是生离死别的问题,真正是难为了他们。”

世界之苦,最莫过于的就是生离死别!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觉得,是!

夏倾城一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翩翩那张笑若灿花的脸。

她一看见夏倾城进门,立刻站起来,笑着迎了上去,热诺地挽着他的手臂。“夫君,你可回来了。我让小儿准备了一些好菜,就等着你回来吃饭呢。”

“傻瓜,我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你怎么不先吃。”他忍不住责怪道,怪她没有好好爱惜自己。

“我想等你嘛!”走到桌边,她伸手在盘子边缘摸了一下,发现还是热的,欢喜地笑开了眉。“瞧,我也没等多久,饭菜都还是热的呢。”

推他在桌子边坐下,她开始拿起碗给他舀饭。

“怎么想着在房里吃呢?”他有些困惑地问。

以往,大家都是一起在客栈楼下或者是在董宣他们房中用餐的,像今天这样他们两人独自在房里吃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想和夫君单独一起不行吗?”她调皮地对他眨眨眼睛。

“行,只要你喜欢,什么都行。”他爱怜地捏捏他的小鼻头,宠溺无限。

“来,趁热吃。”她将刚舀好的饭菜放在他的面前。

他也没辜负她的一番美意,拿起面前的筷子就开始吃起来。

“好吃吗?”她一个劲儿地盯着他,觉得就这样看着他吃饭也是人生一大享受。

她还从没见过吃饭也能像他这么赏心悦目的人。

他好笑地看着她,往她的碗里夹了一筷子小炒肉,很中肯地评价道。“还不错。只不过比起娘子的手艺差得很远。”

他认为,这世间没人能再有她那么好的厨艺。

“那是当然。”翩翩一听,高兴得不行,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

夏倾城看着她那小骄傲的神情,哑然失笑,催促道。“快吃,要不就冷了。”

这傻丫头,还当真以为他不知道。这么冷的天,哪有这么巧的,他回来饭菜都还热着,也就证明是她安排小儿刚准备的。

也就是说,她是早知道他是去了哪,在得知他要回来后,才让小二备上了这一桌饭菜的。

她的一片用心,他怎么会不明白。

“嘿嘿,夫君,这么冷的天,我们喝点酒暖暖身子吧。”她想着,他那么早出去,又在紫悠的门前站了那么久,后来又一直饿着等紫悠醒来,现在给他喝点酒,然后骗他上床好好的睡上一觉。

“喝酒?”夏倾城看了一眼他自一坐下就注意到的那个小酒壶,再见她一脸的殷勤,就知,这壶酒必定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好啊!”

他可不认为这壶酒真能让她如愿地把自己灌晕,倒是他可以借这壶酒让她待会儿好好的睡会儿。

两人的心中都各自想着要借由这壶酒让对方好好的休息一下,却不知最后到底是谁灌晕了谁。

夏倾城见翩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没有给她自己倒,眸子里闪过一抹幽光,擅自取过一个杯子,也给她倒上一杯。“来,我们一起喝。”

翩翩有些为难地看着她。“夫君,我不善酒力。”

她有些害怕地看着那杯酒,想着,若以自己的酒量来和他相比,那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到时候好好睡上一觉的就不会是他,而是她了。

“那这样,我和一杯,你慢慢的陪着我品。”他自有一翻想法。

“这样、、、、、、”翩翩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酒杯,很忐忑地接过,思量了片刻,才勉为其难地点头。“那好吧。”

他满意地笑笑。“那我们就先喝点。”

“好。”

见他一饮而尽杯中的酒,她也抬起来小小的浅酌一口,心中暗自想,以这样的喝法,大概等他喝的微醺了,她应该也还是清醒的。

夏倾城心中不免得意,看来她家娘子还不知道他的酒量有多好呢!

“来,别只喝酒,那样对身体不好,吃点菜。”他又为她夹了好些菜在她的碗里。

“好。”他乖巧地吃起她夹给自己的菜。

一边吃着、喝着,两人一边不着边际的聊着。等到那一壶酒都已经去了大半,翩翩也依然没有问夏倾城有关于紫悠有没有说了关于玉寒天的是事?

夏倾城喝下自己杯子里的酒,透过杯缘看着翩翩,对她居然如此沉得住气感到不解。殊不知翩翩压根就没打算问有关于玉寒天的事。

在她看来,若是好消息,夏倾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她的,若他没说,也就代表事情并不理想。那她又何须问,不过就是给他添堵罢了。

她的想法本来也是正确的,但事情翩翩除了一些意外,夏倾城自自由那里得知的关于玉寒天的消息是——玉寒天就是水墨寒,所以,他还在斟酌着,这事应该怎么告诉翩翩才妥当。

而翩翩呢,误以为夏倾城一直没有说,那就是他还不指定玉寒天到底是谁?人又在何处?

两人又继续聊了一些很随意的话,夏倾城实在是好奇了,总算问道。“娘子,你不好奇这玉寒天的事情吗?”

“呃!”翩翩本来正夹起一块鱼肉要往嘴里送,听得夏倾城这么问,自然也就停下了正在进食的动作,有点错愣的看着他。“我以为,你没说,是紫悠没告诉你。”

夏倾城总算是懂了,难怪她那么沉得住气,原来是因为她已经认定了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对于她的体贴,若说他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只是他向来不是很煽情的人,所以那些感动全部化作了对他浓浓的爱,放在心里。

“傻瓜!”他放下手里的筷子,宠溺地拍拍她的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紫悠说了。”

至于紫悠为什么会真的告诉他们?还有这事情的真假?他还没用想清楚,可事实上,她是真的说了。

“真的!”翩翩一听,脸上顿时笑得好不灿烂,急切地问道。“那她都说了什么?”

夏倾城被她的笑迷晃了眼,也跟着笑起来,露出今天一来的第一个法子内心,最真挚的笑容。“她说了玉寒天是谁。”

原来,笑可以是这么简单的事!

“是谁?”翩翩怎么感觉他这话说得就那么奇怪呢?

是谁?不是应该说玉寒天在什么地方,或者是告诉他们应该怎么才能找到玉寒天吗?

这话怎么听起来感觉怪怪的。

夏倾城别具深意地看着她,说道。“她说玉寒天就是水墨寒。”

水墨寒是她三番两次的救命恩人,他有些担心她听见这个大难以后的反应。

“啥?你说玉寒天是、、、、、、水大哥!”翩翩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怎么会呢?他明明是天下第一公子啊!”

若是一国的皇上,就算不像夏允城那样皇权至上,享受自己的无上尊荣,也不应该如水墨寒这样到处晃悠才对。

他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皇上,特别是那种高高在上,掌控一个国家的君主。

“这怎么可能?”她实在是无法想象水墨寒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的那场景。

别说她,就连夏倾城也有些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只不过他总有一种感觉,紫悠说的的确是真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与生俱来呃尊贵之气。

“紫悠说,他的耳上有特别的胭脂痣让她知道他就是玉寒天。”到现在,他也还是想不起来水墨寒的耳上是不是真有胭脂痣。

这种事,谁会去注意,更何况是在耳朵上,他一个大男人不可能没事就一直盯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耳朵看啊!

那得多奇怪。

“耳朵上的胭脂痣?”翩翩仔细想了片刻,不禁摇头。“他的耳朵上有胭脂痣吗?”

她还真是没有注意。

“呵呵。”夏倾城心情愉悦的轻笑出声。

看来,他们两个都真没怎么注意人家到将人家身上的这些细微的特征看到眼里,记在心里啊!

“夫君,你确定水大哥真的就是玉寒天?”到现在,翩翩还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他们其实就是一个人的事实。

“我也不能确定。具体的要等夜无痕去查了以后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水墨寒和玉寒天其实就是一个人,他的心里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但从另一方面,他还真有些细微谈么就是一个人。

若他是玉寒天,那么他这么多次都救了翩翩,会不会这次也不例外?

私心里,他觉得,这千叶草距离他们,好像又近了一点。

“那你感觉呢?”翩翩又忍不住问道。

“我感觉、、、、、、”他沉吟片刻,却没立即说出自己的想法。

翩翩等了一会儿,见他没说,忍不住催促。“是啊,你感觉?”

真是急死她了!

夏倾城见她那么着急,不由得轻笑,指了指她面前的酒杯。“你喝了我就告诉你。”

“耶!”她还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酒杯上了,可由于太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感觉的,所以想也没想,抬起酒杯就一口喝光了里面的酒。

迫不及待地催促。“快说!”

夏倾城的眼睛暗了暗。“我觉得,是!”

“啊!”翩翩惊愕地张圆了小嘴。

如果说,她的夫君也这么觉得,那么她是不是也应该相信紫悠说的话是真的呢?

思绪,仿佛变得很凌乱;大脑,也在瞬间失去了转动。

第一百七十章 没有如果

夏倾城看见趟在床上睡得十分香甜的小女人,带着些许无奈的笑笑,爱怜地为她将一簇发丝拨开。

她的酒量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差。

他在心中默默地记下,以后除了在自己面前,再也不允许她在别人的面前这么喝了。

不过想起她喝醉酒时有点傻乎乎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也就因为他脸上要笑不笑的这个表情,让他本就温和的脸显得更为温柔。

他在床边坐了许久,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极尽温柔。直到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他才急急离开。

若不快点开门,他怕这敲门声惊醒了熟睡中的小女人。

门打开,只见门外见着的是一脸笑意吟吟的夜无痕。

夜无痕看着来开门的夏倾城面上不喜,不由猜想,他该不会是破坏了人家的好事吧。

一看夜无痕那笑得好不暧昧的深情,夏倾城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丢给他一个大白眼,没好气地道。“收起你的胡思乱想。”

“什么叫胡思乱想?!”夜无痕忍不住咋呼。“难不成你知道我想什么?”

“你说话声音小点。”夏倾城瞪他一大眼。

他至今也搞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在别人面前就是个正常人,可只要一对着他,就变得那么不正常呢?

“嘿嘿,小声点,你怕我吵着谁啊?”夜无痕假装往屋里一探究竟。“这大白天的难道是翩翩在睡觉!”

他一副我就知道你们在干坏事的表情!

夏倾城懒得搭理他。

他太了解这家伙了,他根本就是存心闹他。就算他真给他解释,只怕他也依然还是继续自说自演。根据这么多年的经验所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由得他去自说自话去。反正他说够了,觉得没趣了,总会自己住嘴的。

夜无痕见夏倾城为了杜绝他探究房里的一切,就那么当着他的面硬生生地把房门关了,顿时又哇哇的叫起来。“啧啧啧!不是心有有鬼是什么?都怕我看见,若真没什么,干嘛不请我进屋里坐坐。”

嘴巴上虽然在咋呼着,可心里,他却无比纳闷。要说这家伙怎么就那么多年没变呢?任凭他怎么闹,他就是有本事对他的所作所为充耳不闻!这等功夫,到底是他的轰炸能力太若了,还是他的免疫能力太强了?

夏倾城用眼角的余光扫到夜无痕一脸的沮丧,心中有些小得意,却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一本正经地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不说。”夜无痕闹着别扭,开始抱怨。“你一问我就说,那我不是多没面子。”

哼,大爷他现在心情很不爽,除非夏倾城能让他高兴点,要不,他就坚决不会告诉他,他是来找他去暗夜门的分布让人查水墨寒现在的行踪的。

夏倾城突然站定,直直地看着他,面上波澜不惊。

夜无痕被他看得不明所以,只能在心中有些不安地揣测着他的心思。

双方僵持良久,夏倾城才开口,只是他说出口的话差点没气死夜无痕。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说话,就擅自转身,往董宣他们的房间而去。

夜无痕看着他那潇洒的背影,懊恼得要死。

那是什么情况?他们僵持那么久,为的就是让他说上这么一句可有可无的话?

夜无痕看着走在前面的他,狠狠地想,这家伙,欠教训。这次他一定不会告诉他董宣和姜娘已经离开了客栈的事,非得让他白走一趟不可。

心里是那么打定主意,可是见他真一直往前走,没停下来的打算,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敞口而出。“喂!他们没在房里。”

夏倾城转身,目光深远地看着他,然后又转身继续走,只是,这次他是打算离开客栈,而不是去董宣他们房里。

夜无痕在自己说完刚才那句话的同时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心里暗恼,他真是无可救药了,这辈子都被这家伙吃得死死的。

他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而走在前面的夏倾城,嘴角勾起了一个浅笑。

这家伙,其实,满有趣的。

当然,这话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他的。

离京不远的地方,有一间茅草屋。这里本是已经空置了很久的,可就在两个月前,这里突然来了一个整日里背着一个酒壶,脸上总是笑嘻嘻的,留有八字胡的瘦小男人。这男人年龄不大,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左右,可因为他整日都是乐呵呵的,也就显得人特别的和蔼可亲。

这人每日都要去离茅草屋约两里路的一个小河里钓鱼,风雨无阻的。

今日也不例外,不过他今天的运气似乎特别的好,才没一个小时,就掉了许多的鱼,将他带去的小箩筐都给装满了。

回来的路上,他因为心情愉悦,就一路哼着歌回来,脚步也就越发的轻快,没一会儿就回到他现在歇身的小茅屋。

才走进,他就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步子倏地挺了下来,往四周扫视了一边,笨是愉悦的心情顷刻间消失殆尽,只是那永远挂着笑的脸上笑容依然不减。

“不知是哪路的朋友,既然光临我笑弦歌的住所,那么就请现身吧。”笑弦歌的眼睛敏锐地盯着自己的茅草屋。

“呵呵,笑弦歌老前辈,晚辈特来拜会,没想你不在家,就现行到你家里讨了一杯水喝,相信你老不会介意吧。”

门豁然打开,为首的那一身白衣长跑,外罩狐狸皮披风的男子笑着说道。

笑弦歌看着他身上穿的那狐狸皮披风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面上却笑意依旧。“原来是湘王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啧!他这一身狐狸皮风衣准时故意穿给他看的。意在告诉他,若不顺了他的意,他就会像这狐狸皮一样被他剥了皮。

江湖人都送他笑面狐狸这一称号,可就他看来,这湘王夏连城才真正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看来他必须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好好应付才行!

“笑弦歌老前辈不困是尽知天下事,就连晚辈的身份也逃不出你的法眼。”夏连成笑道,眼里全是赞赏。

看来江湖传言果真不假,他和笑弦歌两人从未打过照面,可这才第一次见,他就能一眼就把他给认出来,这等能力,他不得不由衷的佩服。同时,也对自己所要知道的事更加有信心。

他追查了他这么多年,他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的确是一个值得的人,若他都没有能力解答他的问题,那这江湖上只怕真没人有那本事了。

“那也未必,我不就不知道你今天会来找我。”笑弦歌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却不见一丝讶异。

不是他不惊讶,实在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这湘王这几年一直在查他的行踪的事他早就知道,他会找上门来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他没想到他会在今日找上门来倒是真的,要不然他早跑了,哪还会在这里被他逮个正着。

“据我所知,湘王此时应该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若不是他查到的消息是夏连成追查锦王夏倾城夫妇去了别的地方,他也就不会掉以轻心。

“真是一切都尽在前辈的掌握中。”夏连成对他是更加的满意了。“只是前辈你有所不知,我也是在巧合之下听到一个已经走过很多地方,只为寻找他失散多年的孙女的老丈说,若不是遇见一个整日里背着一个酒壶,脸上总是笑嘻嘻,留有八字胡的好心人给他盘缠,他还真没那勇气和能力寻找他的孙女。这一切都只因为前辈你的善心,也因为那老丈是个记情之人,才会给了本王这么好的运气,让我可以找到你。”

若不是巧合之下听到那老丈对别人说起有关于笑弦歌的事情,以这老狐狸的本事,他还不知道要查多久才能找到他呢。

他的手下查到的消息是他人躲在汉江,却没想他原来是在沁月国的京城,难怪他派出去的人在汉江只差没掘地三尺也依然找不到他的人,却没想,他居然狡猾到这般,撒下一个烟雾,让他找错了方向,而他的人却悠哉地躲到这里来了。

这次果真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笑弦歌无奈的苦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善举会为他招来今日的横祸。

想当日,他路径此地,见住在这里的那楚老头病得奄奄一息只剩半条命,就善心大发为他请了大夫。等他病好后,又见他有一心结,一直为孙女失散多年的事郁郁寡欢,又好心地给他银子让他可以踏上这寻亲的路,却没想居然会招来今日这祸端。

真是有当日的因,才会有今日的果。

没想到当日的一时善举会为他招来这天外的横祸。

若早知道,他就不会管这闲事。就算是管了,也会在楚老头离开之后也迅速的离开这里,绝对不会贪图这里的与世无争,就这么住了下来。

可惜,世间事,终究没有如果。

只是,不知今日他是否能够逃过此劫?

第一百七十一章 得罪了

笑弦歌看着夏连城,明知故问。“不知道湘王找老朽所谓何事?”

他的目光落在夏连城和他身后的那群手下的身上,心中估算着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把握能够逃脱。

只可惜,这个结果,让他很是气馁。

想他笑面狐狸笑弦歌,那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包打听,可要说到这武功,那还真不咋样。别说是他一人要从这么多人的手里逃脱,就是夏连城一人,他也没那自信能够逃脱。现在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看怎么留下点线索,等人来救他。

“笑老前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我找了你那么多年,你也一直在躲着我,你岂会不知道我找你为的是何事?”老狐狸,这种时候还想着给他耍花样。

看他那神情,八成是在想着怎么逃脱。

“我还真不知道?”笑弦歌心里打定注意,使用拖字诀。

今日他答应了两个相交多年的好友,要告知他们要他查的事情,若他拖的时间够长,或许就能等到他们来相救了。

若他们能即使赶到,合三人之力要对付这群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夏连城在心里暗骂一句:狡猾的死狐狸。面上却依旧是笑意吟吟。“笑老前辈,明人面前我也不拐弯抹角,今日我来找你,是想问有关于千年白玉床和聚凝珠的事?”

笑弦歌看着夏连城那张笑得异常灿烂的脸,心里想着,看来这江湖人给他这笑面狐狸的名号是言过其实了,这名号若给眼前之人使用,那才是真真的贴切。

看他笑得那么开怀,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却还是问出心中的困惑。“聚凝珠现在在你手上?”

他知道这千里白玉床在他的手上,也知道在好几个月前他将这东西送给了他的弟妹锦王妃。当然,这说的好听点是送,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一个贪图自己弟妹美色的色胚。

对于夏连城这样的人,他是很不耻的。

世人都传这千年白玉床有冬暖夏凉、养病疗伤的功效,会武功的人常用,功力必定大增,若不会武功的人使用,能延年益寿。却不知,这千年白玉床和在聚凝珠本是应该放在一起使用的。

这事,不知是何故会被这湘王知道了,并且还得知只有他才知道这两件宝物放在一起应该怎么使用,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找他。

而他也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为了躲开这场劫难,这几天年都是东躲西藏,还要想着法子不让他找到自己。

这些年,他躲他是费尽心思、着实不易。

却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却终究躲不过‘命运’两个字。

夏连城轻摇了一下头,“没在我手上,但它早晚必定是我的。所以还想请前辈告知我这两件宝物的使用方法。”

既然上天有幸让人知道这两件宝物隐藏的秘密,那么他又岂能辜负。

只要有了这两件宝物,莫说是他心爱的女人,就是这天下,他都能垂手可得。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两件宝物的使用方法。”笑弦歌假装不解地看着他,用脸上的笑意来隐藏自己不安的心。

“前辈说笑了,你岂会不知道。既然前辈你不想说,那晚辈就只能请你回去做客了。稍后我们这对这事进行商量,我相信前辈你最后一定会乐意告诉我这事的。”说着,就抬起手对身后的手下比了一个‘行动’的手势。

他身后的人得令,立刻从茅草屋里冲了出来,将笑弦歌团团围住。

“前辈,你应该也知道反抗无益,还是跟我们走吧。”夏连城突然有些好奇,这个自打一见面就始终笑意不减、处变不惊的人最终会在什么情况下收敛了这笑意。

他可不傻,再耽误下去,难保不会生出什么枝节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人带回去再慢慢的说。

笑弦歌没想到这夏连城如此果断,说动手就动手。

看来这拖字诀也不是那么好使用的。

“我说湘王,你这么做可就不友好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自己争取多一点的时间。

“得罪了。”夏连城懒得和他耗下去。

夏连城的话才落,笑弦歌周围的人顷刻间就蜂拥而至。

笑弦歌一见那么多人往自己围攻过来,也顾不得别的,就和他们动起手来。才没两招,他就懒得再浪费力气了,举起双手,连连说道。“好,好,我跟你们走总可以吧。”

脸上虽然是笑嘻嘻的,却在心里把夏连城给骂了一个十万八千次。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住,才和他们过两招,他很快就认清了形势,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下饭菜。

他笑弦歌可是很识时务的,知道自己打不过逃不了,也就连力气也懒得浪费了。

“还真是对亏了笑老前辈的配合。”夏连城对手下的人挥了挥手,离开有两个人上前抓住笑弦歌的手臂。

“湘王,我看不用这样吧。”笑弦歌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臂,无奈地道。“怎么说我也是自愿跟你走的,你怎么还能用这样的待遇对待我呢?”

夏连城想了一下,说道。“前辈你说得极是。更何况,我相信前辈你也应该明白,若你想不受皮肉之苦,好好的与我合作那才是长策。”

语毕,夏倾城对抓住弦歌的那两人使了个颜色,那两人离开训练有素地放开笑弦歌。

“那是当然!我一向是很识时务的。”笑弦歌笑着回答,然后率先走在前面,并大声地对夏连城说道。“走吧!”

转身的同时,他的脚在地上不经意地旋转了半圈,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

夏连城对于他的配合很是满意,带着他手下的人快步跟上。

当他们走后没多久,茅草屋后面的土坡上突然传来交谈的声音,寻声望去,却见是之前在烨阳楼向紫悠禀报事情的郭襄和香儿。

只听香儿有些紧张地问道。“我们就那么让他们把人带走?”

这人若是被带走了,他们回去还怎么给主子交代啊。

郭襄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不让他们回去,我们能怎么着?”

那些人没一个是吃素的,虽然他们两人的武功都不弱,可也不见得是那么多人的对手,现在出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去把人给抢回来啊!”香儿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疯了!去抢?那我们不是等于去送死。”她想死是她的事,可别连累了他。

要知道,他还没有活够呢!这种以卵击石的蠢事她也想得出来,他还真是佩服她。

“那咋办?”香儿可急了。想到这事若让自家主子知道了,那他们可就惨了。

上次的事情主子都还余怒未消,这次又让笑弦歌再他们的眼前被人抓走,这事主子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的。

“笨!”郭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我们没上去抢人那是我们能力不够,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跟在他们的后面,查到他们的落脚处,这样,再回去禀告主子,召集人马来抢人,这才是上策。若我们现在冒冒然然冲出去,那只会死在对方的手里,你认为那会事明智的办法吗?”

他就不明白,主子干嘛要让他和这丫头做搭档,这丫头脑袋那么笨,遇事还不用脑袋,真是苦死他了!

香儿听得双眼直冒泡泡,无限崇拜地看着他。“郭襄,你是真的好聪明哦。”

“嘿嘿,那是!”郭襄被她这一称赞,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云里雾里的。

“那我们还不赶快跟上去!”再迟,人都没影了。

“急什么,远远地跟着就好。”若太近了,万一一不小心被发现,他们两的小命也就真的玩玩了。

“呃!”香儿看着快没影的那伙人,想着,这还不够远吗?

“走吧!走吧!”郭襄对他使了一个颜色,快速跟了上去。

反正离的远点也没关系,要知道,他这跟踪的能力可要比他武功的能力要好得多,要不,主子干嘛近交代他一些这样的事?

不过,他撇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香儿,着实不明白主子干嘛让这么好像不是很聪明的香儿跟着自己?他们都在一起做搭档快半年了,他发现这丫头除了笨点、让他操心一点以外,还真没什么比较明显的特长。

他就想不通了,主子怎么会让这样愚笨的丫头和自己合伙呢?更想不通的是,主子那样身份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一个人效忠她。

香儿看着走在前面的郭襄,很认真的思考着。

这直接去将人抢回来,那是多简单直接的事情,他们何必要浪费时间做这种跟踪的事情呢?

不过,她转念又一想,郭襄比他聪明,什么事,听他的准没错。

有他在,她又何必浪费她那美丽的脑袋瓜子呢?

这种事,还是让男人去操心就好了。

女人是不适宜太操心的,要不,那可是很容易老的!

她还想青春永驻呢!

追在前面的郭襄看她半天还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忍不住回头瞪她。“你走快点可以不!”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能这么悠哉游哉的,他真是火大。

“哦,来了。”香儿不懂了,不是他自己说的‘急什么,远远地跟着就好’的吗?

怎么,现在他才知道急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跟踪

姜娘和董宣赶到小茅屋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人,根据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他们知道笑弦歌只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半响,才听得姜娘无限忧心地问董宣。“老头子,你说笑狐狸会不会有什么事?”

都是怪他们一直守着紫悠醒过来,若不然,他们近日早上就过来了。有他们在,笑狐狸哪还会发生意外。

董宣的视线落在地上的一个半圈的鞋印,然后一直紧绷的面部终于舒展开来,对姜娘摇头说道。“老婆子,你就放心吧。笑狐狸现在还是安全的。”

“你怎么知道?”姜娘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

董宣走到笑弦歌离开之前留下的那个旋转半圈的鞋印面前蹲下,指着鞋印对她解释。“想当年,我认识笑狐狸还没多久,两人却因为心心相惜一起去阎王寨,当时我们两人分头行事,他负责去引开山寨的头目,我负责进去救人,然后再去找他。当时我们两人的暗号就是,若他留下的鞋印是半圆的,那就说明他依然平安,我要赶紧前去搭救;若他留下的鞋印是直的,那我就不用再找他了,就算能找到,也只会是他的尸首。”

说着,董宣的手随着鞋印画了一个半圈的弧度。“你看这鞋印,是半圆形的,也就是说他现在还没事。他也意在告诉我,让我赶快去搭救他。”

真没想到当年他们两人设定的这个暗号,今日还能再派上用场。

姜娘看见董宣比划的鞋印,再听他的讲解,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当年董宣和笑弦歌闯阎王寨的事在婚后,她也听董宣说过两次,只是当时没听到他说这暗号一事,没想到这当中两人还有这样一个小秘密。

“老头子,既然你们留下的有暗号,那暗号有没有告诉你,他现在在什么地方?”现在是知道人平安无事了,可也得想办法去搭救才行啊。

董宣指着鞋印分析道。“你看这鞋印,这边明显力道要大一些,也就是着力点,说明他最后停下的也就是这个方向。我们只要沿着这个方向去找,应该还能发现别的蛛丝马迹。”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啊!”姜娘说着,就拉起董宣,往笑弦歌和夏连城离开时的方向追去。

董宣这样被她拉着,还真觉得不好受,却又不敢使力,只能一边掌控好力道轻轻地挣扎,一边喊道。“老婆子,我又不是不追。可你这样拉着我,我实在是难受,你先放开你的手,我自己走。”

“呃!”姜娘看了一眼背自己拖着走的董宣,‘嘿嘿’轻笑两声,放开自己的手。

董宣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用手抚平他被姜娘拉皱的长袍。

姜娘看他那举动,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几十岁人了,哪那么多讲究。你倒是给我走快点。”

真是,都火烧眉毛了,也不知道他在那瞎讲究个啥!

“你急什么,笑狐狸那能耐,有的是办法保住他自己那条小命等着我们去找他。”从刚才的现场来看,这抓走他的人绝对不会低于二十个人一下,而且武功都不弱,他们既然能留下他的小命,那么不管是什么原因,却都能说明,他目前是不会有事,无需他们过于紧张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他,将他救出来罢了。

认识那老家伙也几十年了,他深知他的本事,相信他一定有能力保住他的小命等着他前去搭救的!真的无需太过于为他担心,要知道,他笑面狐狸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狐狸这种动物,生性狡猾,在强者的手里他都总会有办法让自己化险为夷的。

“话虽如此,我们却还是要走快点。”姜娘现在可没功夫和董宣争辩,只是一个劲儿地催着他。

“好吧!好吧!”董宣最后弹了一下自己衣袍上刚才不小心沾着的泥土,然后拉起姜娘的手环住自己的腰。“老婆子,你可要抱好了。”

“知道!”姜娘一见他是要使用他的独门绝技‘千里追踪’,离开眉开眼笑地抱紧他的腰。

这千里追踪,其实就是一种董宣师门的轻功,但是它却是有招式可循,也有心法的。使用者只要使用上这种绝技,就能一日五六千里,如履平地。

只不过这东西有利也有弊,每使用一次都会消耗大量的体力,就连董宣这种内力深厚的人都不敢轻易使用。所以,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得董宣带着她享受这种飞一般的感觉了。

还真的是很怀念啊!

“走了!”董宣话才一路,就环住姜娘,将人像一阵风一样的往前飞去。

路上的行人看见这一幕,都以为是自己眼花。等到对方再揉眼睛想要来看清楚的时候,已经什么影子也看不到。

通常,这种情况,大多人都会以为是自己的眼花,刚才看见的不过是错觉。

当然,这大多数人,是指没有武功的。

而有武功的人呢?也会因为他们功力的高低,看到的程度有所不同。

就好比现在。

郭襄看着从自己面前飞一般冲过去的人影长大了嘴,对眼前的一幕很难相信。

只见他不敢置信地指着前方,有些结巴地对香儿说道。“刚才过去的那是人吧!”

“那不成你以为是飞禽走兽?”香儿奇怪地看着他。

郭襄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对于世界上有人的轻功这么厉害,不觉得惊讶吗?”

还别说,这么厉害的轻功只怕他家主子都比不上。

真是有够吓人的。

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能有人的轻功这么神乎其神,高到这种境界的!真是想不羡慕和佩服都难。

不知道他有到哪一年哪一月才能到达对方的这种级别。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我们主子那样武功出神入化的人,就不许别人的轻功这么高超啊!”香儿虽然也有一瞬间的惊讶,可事后想想,也觉得凡事都是有可能的。

人家也就只不过是轻功很厉害了一些。

当然,这一些,是他们这些人永远也望成莫及的。

“啧!看你这反映。我还真是无话可说。”郭襄没想到这么劲爆的事情,到了香儿的嘴里,还有那么点理所当然的味道。

果真是个怪丫头!

他再次纳闷了!以前他一个人不也做得好好的,什么事情都能独立完成,可现在为什么主子非要给他身边按上这么一个怪丫头呢?

“要再让我遇见刚才的那人,我准拜他为师,让他收我做徒弟。”想着他们跟踪湘王那一伙人这么辛苦,他就忍不住怨天怨地。

多能有刚才那人那样的轻功,那他还用得着这么辛苦嘛!

“拜师?”香儿对他挑了一下眉毛,实话实说道。“你以为你想拜师,人家就一定收你啊?而且,我们有个那么强悍的主子,你觉得还有谁是有资格当你的主子的?”

就算别人千好万好,在她的心中都没有自家主子好。

“呃!”郭襄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笨丫头这会儿怎么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了。

“我不也就是说说而已吗?你还真当真不成!”郭襄灿灿然地说道。“我就是羡慕人家一个人居然可以在空中飞!”

香儿奇怪地看着他,很想问,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那不是两个人吗?

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很快就相通了为什么在郭襄看来,刚才经过这里的只有一个人。

这下,她总算是知道郭襄的武功到达何种境界了。

好在,她和郭襄搭档的时候,就已经从主子那里得知他的强项是追踪了,要不,还指不定又多失望呢!

见她半天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沈眉盯住自己,郭襄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别扭地扭动了一下身子,问道。“怎么拉?”

这丫头,怪怪的,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她这么呢?

变得让他都觉得有些陌生,好像从来没认识过她一样。

压根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没什么。”被他这么一问,香儿很快地拉回了自己的心神。

“有什么就说。”郭襄被她看得极其不自在。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的那神情,此时是对他的一种不看好。

这感觉让他很不爽。

想来只有他不看好这丫头的,哪有她不看好自己的。

“真的没什么。”香儿见他一脸不信,不屈不饶非要她给个交代的深情,脑中一转,说道。“我是在想,我们要一直离湘王他们那么远吗?”

“太近了怕他们发现?我的武功一个对付他们那里的几个是没问题,可我还带着你呢?”

言下之意,他是为她着想。

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怕他拖累自己。

“还是就这么远远的跟着吧。”这样的距离,虽然要一直跟着他们,他是辛苦点。

可也好过他们两个被人家发现的好。

香儿呻吟半响,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

最后只说了两个字。

“好吧!”

只要能跟上,远点就远点吧!

别跟丢了就行。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管了

夜无痕与夏倾城到暗夜门的分部走了一趟,两人离开的时候对这一趟的收获都比较满意。虽然暗夜门的人还没有查到清然和玉寒天是什么关系,但却查到这清然八成是在凝城拍卖会上下毒拿走宝物的那白衣女子,这么一来,就很快地让人联想到,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玉寒天在幕后操控一切。

临走的时候,夜无痕又交代他们,让他们去查有关于玉寒天耳朵上是不是有胭脂痣的事。并让他们一查到你立刻来报。

“没有查出他们是什么关系也无所谓。”走在夏倾城左边的夜无痕说道。“既然他有清然的画像,那两人就脱不了关系,管她是他的妃子,还是他的手下,反正都是他的人。堂堂一国之君,指示自己的人去盗取凝城的宝物,这事要是让凝城城主知道了,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这玉寒天胆子倒不小,居然敢去招惹凝城城主,难不成是嫌他自己的国家太安定了,想找点麻烦事玩玩?

夏倾城思量片刻,提出自己的疑问。“你说凝城被盗走的这三件宝物会不会就在玉寒天的手里?”

他要那些东西做什么呢?

“八成是在的。”夜无痕想了一下。“当然,还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夏倾城问。

夜无痕努努嘴,轻哼一声。“那就是清然和玉寒天或许压根就没什么关系。而玉寒天会有她的画像,也是因为查到了这些宝物都是被她拿走的,而他又想将这些宝物据为己有,所以才专门找人画了清然的画像,想要抓到她,从她那里得到宝物。”

说白了,就是见财起意。看见人家一个女人身上有那么几样宝贝,就心痒痒地开始打那些宝贝的主意。

只不过,不管事情的真相是哪一个,都只能证明这玉寒天是个有野心勃勃的人。

让他想不透的是,他要这些东西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这些宝物能让他统一三国?!

就在夜无痕在那天马行空地想着玉寒天要得到宝物的目的的时候,夏倾城突然想到清然当初写去烨阳楼的那封信,很肯定地说道。“依我看,他们一定是认识的,清然也必定是玉寒天的人。”

若不是她的人,那信不会那么写,她更不可能知道只有烨阳楼才能让她找到玉寒天。

“我也这么觉得。”在他刚才做出另外一种假设的时候,心中已经知道,这假设是不成立的。“话说,你当日不也在场的,那这三件宝物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要真是如传言所说,那的确每一样都是天下至宝,也难怪有那么多人想要将他据为己有。

“我怎么知道。”他当日的目标是去救人,可不是去看那些什么个宝贝。

心思压根就不在那上面。

夜无痕无奈地翻翻大白眼,没好气地道。“你这个脑袋也不知道想什么的,难得有那么好的机会,你也不知道要好好的欣赏一下那些宝贝。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凝城的拍卖会卖出的每一样可都是天下之宝。”

很多人是想去也进不去,根本就没资格去参加这样盛大的拍卖会,他倒好,去了就只知道要

救人,也不知道乘机好好的参观一下这盛大的拍卖会。

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我又不是去参加拍卖会的!”夏倾城淡淡地瞟他一眼,眼里有些不以为然。

夜无痕看着他那不开窍的样子,想去撞墙的心都有了。

“是,我是知道你的目的是去救人,可你也可以顺便的啊!什么叫顺便你懂不懂?”最后,他给了夏倾城一个‘和你说也是白说的表情’。

夏倾城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问。“关于玉寒天是不是水墨寒的事情你确定明天就一定能得到消息。”

别到时候又害得他白走一趟。

“你放心。”夜无痕肯定地说道。“他们是不是一个人,我让人去相府找相爷问问就知道了。”

他就不行,别人没见过皇上,难道这相爷也没见过皇上。

更何况,他们又不是要他做什么,问的不过就是一颗胭脂痣的事。

“别留下任何麻烦。”

“放心,我一定会让他说了也不会对外提起一个字的。”若连这点事斗办不好,他们暗夜门还不如早日关门去种田算了。

夜无痕这么一说,夏倾城也就安心了。

暗夜门做事向来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

两个人又走了一会儿,夜无痕又忍不住好奇。“你真对那三样宝物一点影响也没有。”

“没有。”想也不想地回答。

夜无痕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就算一心只是在救人的事情上,可怎么说人也在那里,怎么可能对那些东西一点影响也没有呢?更何况,以夏倾城那绝好的记忆,总有那么点是残留在他的脑海中的吧。

“我说,你最好还是好好的想想。说不定你能想起什么事是对寻找清然有帮助的,也或许从这些宝物,能看出点端倪,从中看出玉寒天的企图什么的。”夏倾城越是说不知道,他就越想知道这凝城的拍卖会到底是什么样的?那三件宝物又到底是有什么样的价值只得玉寒天出手。

夏倾城本是不想搭理他的,听得他这么一说,倒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说不定真如他说的,他多回忆一下,还真能从中找出什么线索来。

夜无痕见夏倾城终于不再无动于衷,可得意了。立刻抓住机会问。“那三样宝物叫什么,是什么样的?”

夏倾城回忆着当天在拍卖会中他听到的那在台上的中年男人说的话,一边走,一边叙述。“我记得当时聚凝珠、紫玉和漫雪是最后拍卖的三件压轴宝贝,具体什么样,我也没有去注意。我只记得那拍卖的人当时说聚凝珠好像藏着绝世武功,但实际情况,就连凝宝斋也不得而知。”

他当时一门心思都放在怎么搭救翩翩的身上,哪会去注意那些。又再加上白衣女子出现的时候,他们也已经离开,忙着逃脱秦越泽的掌控,那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别的。

“这事,晚上回去问问董老,他们准知道。”夜无痕想着,以董宣和姜娘对江湖上这些事的了解,总会知道一些什么的。

“随便!”夏倾城倒是不认为这些事情能为他们带来多大的助益。

“咦,你瞧、、、、、、”夜无痕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前方。

刚才自他们身边‘飞过’的那不是董宣和姜娘吗?

夏倾城自然也是看见的。

“没想到董老居然有这么厉害的轻功!”夜无痕看得双眼发直。

果真是箭步如飞、如履平地也不过如此啊。

夏倾城看着董宣和姜娘飞去的方向,对夜无痕说道。“我们追去看看!”

“恩。”

两人都很困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值得董宣动用这么高深的轻功。

董宣和姜娘追上夏连城和笑弦歌他们的时候,夏连城已经到达客栈了。

他们二人走到距离夏连城等人投宿约十几米远的一家酒家,找了个靠进街边的位置坐下,见夏连城等人给老板要了房间,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楼。

姜娘看着他们上了楼,问董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我想想。”董宣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二。“给我们三个馒头,再上两三个你们店里的招牌菜。”

“是,两个稍等。”小二见这对一直盯着斜对面那家‘如意客栈’的夫妇终于点了菜,心中总算是吁了口气。

姜娘见那小二下去,方才压着声音对董宣说。“你说,这夏连城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奇了怪了,笑狐狸不是说他没来沁月国吗?就连紫悠也说他找错了方向。

可眼前这抓了笑狐狸的不就是湘王夏连城吗?

“我哪知道?”董宣也很好奇,这人怎么突然跑到这儿来了。

紫悠那小魔女可是亲口说的,他派来的人被她给解决了的。

“老头子,他抓笑狐狸做什么?”他们可从来没听那只狐狸说过他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夏连城的。

“老婆子,你别什么都问。我要是什么都知道,那他就不会抓了笑狐狸了。”她难道没看见,他也是一头雾水嘛。

董宣这么一说,姜娘觉得自己还真有点理亏,却也因为董宣的话心里有些不舒坦,觉得他语气态度不好。也就没好气地说道。“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总该知道要怎么救笑狐狸才是。”

这人落在夏连城的手里,还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他呢。

董宣见她不高兴了,连忙赔笑道。“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你让我想想。”

恰在这时,小二端了他们点的小菜和馒头上来。

董宣见那馒头热气腾腾的,直冒口水,嘴馋得不行,立刻伸手就要去抓馒头。

姜娘见状,立刻一拉,将装馒头的大碗拉到自己的满前,让他抓了个空。

“老婆子!”董宣不解地看着她,用眼神控诉她的可恶行径。

“你不是在想法子救人嘛!哪还有时间吃东西。”说着,就拿起馒头吃了起来。

董宣见她咬着那软绵绵的白馒头,更馋了。“我这不是一边想一边吃嘛。”

“怎么能一心两用呢?你还是专心致志地想吧。”哼,谁叫他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态度不好?合该!

“可我也总得要吃饱,等会儿才有力气救人啊!”真是英雄气短啊!

想他董宣这么睿智英伟的一个人,居然为了一个馒头,在老婆子面前这么没志气!

“你中午出门的时候才吃了那么多,怎么会没力气呢?”姜娘心里还是觉得不舒坦。

他态度要早这么好,她也范不着整治他。

“我搂着你飞了这么半天,中午吃的那早消耗了,现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啊。”她也不想想,她那么重,他抱着她飞奔了这么久,他容易嘛!?

“你是在说我很重?”姜娘双眼一眯,大有他要是敢说‘是’就饿上他三天的意思。

“没,没,绝对没有。老婆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身材可是让很多年轻的小姑娘都自愧不如啊!”董宣赶紧摇头,极尽所能地讨好。

这女人一不讲理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不讲理。

他现在多怀念老婆子明理的时候。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再惹得他家老婆子不高兴了,要不然吃亏倒大霉的绝对是自己。

“你说真的?!”姜娘虽然极力想保持面上的不动神色,可那微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自己。

“真,绝对真,比珍珠还真!”

还不待董宣回答,一阵沉稳的男生自姜娘的后方传了过来。

董宣和姜娘寻声望去,只见来人是夏倾城和夜无痕,而刚才开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此时抖动着他的大胡子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的夜无痕。

两人对他们居然会出现在这里都很是惊讶。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姜娘欢喜地看着他们,却难掩惊讶之色。

“还能是因为什么?我们不就是看见爹搂着娘你在街上飞,跟过来的嘛。”夜无痕笑嘻嘻地坐在姜娘的身边,讨好卖乖地说道。

那样子,还真有做人家儿子的样。

夏倾城也在董宣的身边坐了下来,笑着给二老打过招呼。

“爹,你就那么搂着娘再街上飞奔,也不怕吓着了别人?”那么神速的速度,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看了,说不定还会以为看见的是什么‘仙人’呢!

“就你贫嘴。我这师门绝技‘千里追踪’看在那些没内力的人眼里,那根本就是一阵风刮过,他们什么也看不见。能让你两个小子看清楚是我和你们娘两人,也证明你们两个的功力都不弱。”何止不弱,只要能在他们使用千里追踪时看清楚他们两人的,只怕在江湖上的排名怎么也得是前二十。

“什么事情使得师傅你使用你的师门绝技啊!”夜无痕还真没想到董宣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真是可惜,他不能再拜别人为师,要不然,还真应该拜了董宣为师,好好地给他学学这绝技。

说道这,董宣和姜娘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夏倾城。

“怎么了?事情和我有关?”夏倾城见他们看着自己,自是明白,这事和自己肯定有什么关系。

“事情是和你没多大关系,可人和你有关系。”董宣指了指斜对面的如意客栈。“夏连城来了,就住在对门的如意客栈。”

“哦!然后呢?”仅仅是夏连城来了,也用不着他们使用师门绝技,既然他们会跟踪他,总得有原因。

董宣一脸上露出赞赏。“他抓了我的至交好友——笑弦歌。”

“笑弦歌!爹你说的是那个笑面狐狸笑弦歌吗?”夜无痕从姜娘面前的碗里拿过来的馒头刚咬到一半,听见董宣的话,立刻停了下来。

江湖传闻,笑弦歌狡猾如狐狸,无所不知。但凡是你有想知道的,想不通的,去找他都准没错。

“除了他还能有谁!”想起自己的好友被抓了,他心里就难受。所以决定化悲愤为食量,快速地从姜娘的手里拿过那颗仅剩的馒头,对着姜娘讨好地一笑,张大嘴就咬了一大口。

“他为什么会抓笑弦歌?”在夏倾城看来,董宣既然说他是笑弦歌的至交好友,那么他就应该知道夏连城抓笑弦歌的原因。

“我怎么知道?”这小子以为他无所不知啊!

“呵呵,倾城啊,别理他,我估摸着是有人觉得自己和人家是好友,结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在闹脾气呢!”见谁问起这个问题董宣都没好气,姜娘存心糗他。

“我懒的搭理你们。”董宣可不敢再惹姜娘了。

万一她又是一个不高兴,那这桌子上的菜他是什么也别想吃了。

“那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夜无痕的望了一眼对面的如意客栈。

“还在想呢?”董宣又咬了一大口馒头,含糊不清地说道。

“有什么好想的,回去吧。”夏倾城淡淡地开口。

“回去?回哪儿去?”董宣不解。

“回我们住的客栈!”

“那笑弦歌呢?”

“不管了。”

啊!啥?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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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鄙视你

当夜,如意客栈二楼天字号房的厢房里,董宣、姜娘和夏倾城三人静坐着,也不说话,只是那神情,都像是在等着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三人依然坐如钟,不动、不摇。

直到、、、、、、

忽听门外传来三长三短的敲门声,董宣的面上才转换了一个略带喜悦的神情,姜娘则欢喜地站起来去开门,夏倾城也不在是一脸淡泊飘远的神情,视线跟着姜娘的身影落到了房门处。

只见门一打开,外面走进来的人做一身店小二的打扮。一进门,对姜娘点了一下头,转身将门给关上。

“怎么样?”姜娘问。

“我办事,你们放心。”

那人自得意满地开口,听声音竟然是夜无痕。

“毒下了吗?”董宣问。

“下了,我放在他们的晚膳里。想必此时他们正吃得香呢!那毒无色无味的,任谁也发现不了。”说起这事,夜无痕就越发的得意。

“你小子得意个啥,要不是我家老婆子那么厉害的易容术和我那独门毒药,你当夏连城那小子是吃素的,能这么轻易就被你给蒙混过去啊。”夏连城那小子,可是个外表无害,实则根本就是个狡猾腹黑的主。

“嘿嘿,那还不是要我的演技好。”想到这,夜无痕就更加的佩服自己。

在他看来,以后就算没了暗夜门,他也不会饿死。

当然,做小儿这种没钱途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不过偶尔这么一次,还真有点意思。

“那毒药要什么时候药效才会发挥?”夜无痕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胡子,想着待会儿要不要多揍上昏迷中的夏连城几拳。

老实说,他着实不适太喜欢那家伙。

谁叫他老是对着夏倾城的娘子露出那种很恶心的表情呢!

肖想自己兄弟的那娘子,那简直就是很可耻的行为,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药效就能完全发挥出来。”对于这药,董宣可是很有信心的。

要知道这药他可是花了十多年的心血才研制出来的,不仅无色无味,而且药性还极强,但凡是沾上一点的,都逃脱不了要昏睡上一天一夜。

也因为这药的其中一味药引——莫连子是很难寻到的,所以这药从练成至今,他极其宝贝,才使用过一两次。今日要不是看在笑弦歌的份上,想着夏连城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他也不会舍得难出来使用。

“那么我们就再等上半个时辰在动手。”夏倾城对他三人说道。

“行。”

董宣下午听见夏倾城说‘不管了’的时候,心理顿时挖凉挖凉的,想着他真是看错了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个不讲义气的家伙。

可没想原来人家是早有了计策。

害得他白担心了一场。

要说起这夏倾城的计策,那还是得归功于姜娘的易容术和他的独门毒药,不然谁帮夜无痕易容,又到哪儿去找这么不会被人发现的毒药下在夏连城等人的晚膳里!

半个时辰以后,夏倾城四人各自顶着那张易容得与如意客栈的掌柜的,还有店小二等人一模一样的面孔进了夏连城等人住的厢房,一间一间的搜寻过后,总算在第三章房间找到了笑弦歌。

三人进去的时候,只见笑弦歌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坐在桌子旁,而他的两边有两个因为吃了晚膳而倒趴在桌子上的男人。

笑弦歌因为嘴巴里被人塞了布,口不能言。在看见董宣四人的时候,眼睛一直不停转啊转啊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不过,没人能听得懂他说什么就是了。

董宣看着桌上杯盘狼藉,猜想着两个侍卫应该是吃了不少东西。

不过他倒是有些意外笑弦歌人坐在桌旁,却居然安然无事。

“死狐狸,你说,是不是他们虐待你,不给你东西吃。”董宣愤愤然地开口。

真是太过分了!不给吃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人弄到这儿来坐着勘他们吃,这不是存心折磨人嘛!

笑弦歌被来一直呜呜地诉说着无言的心声的,因为听见董宣的话,簌地安静下来。

只因这死伤会称呼他的就只有一人,那人就是——百变神通董宣。

“呜呜呜呜——”因为知道眼前的是人董宣易容的,他的情绪瞬间澎湃起来,教出来的‘呜呜’声也就越大了。

董宣看着他那么激动,心情也异常的复杂。“别叫了,我这就给你解穴。”

“呜呜——”笑弦歌的眼里闪动着激动的泪花。

他就知道董宣会来救他的。

他就知道!

真是不枉他特地留下了暗号,他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和信任!

董宣为笑弦歌解了穴道,拿出塞在他嘴里的布。

笑弦歌一获得自由,立刻起身一把抱住董宣,笑得好不开心。“董宣,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特别是这些兔崽子,居然那么对待他,太不懂得尊重老人了。

气死他了!

“好了,好了!你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董宣嘴上说得不以为意,可那勾起的嘴角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能救到笑弦歌,他比谁都开心;能看见他还平安无事,他也不是一般的欣慰。

“你这老家伙,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笑弦歌放开董宣,用力在他的胸口上拍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

“唔!”董宣捂住自己的心口处,狠狠地瞪他一眼,气闷地抱怨道。“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这么对待恩人的吗?”

“你就装吧!”笑弦歌压根就不会上当受骗。

他自己用了多少力道他岂会不知道!再说,董宣那是什么人,他的这一拍能伤得了他分毫才怪。

“没趣!”董宣见笑弦歌没上当,顿时觉得很美意思,也就懒得继续假装。

“好了,好了,走吧。你们两个要玩,回去再玩。”虽然这些人中了毒药明天这个时候才能醒,可久留下去,也难保不会滋生什么枝节。

“恩,走吧。”董宣看了一眼已经走到门口处得夏倾城和夜无痕。

“等等!”笑弦歌叫住他们。

四人不解地转身看着他。

只见笑弦歌回转过身,走到桌旁那昏睡过去的两人面前,拿起桌子上的盘子,就将那些剩菜剩饭全部倒在两人的脸上。

一边倒,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地说道。“兔崽子,我让你们欺负你家狐狸爷爷,我让你们不给我饭吃,我让你们两个打我,看我这会儿怎么收拾你们。”

吃到这儿,大家都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不是董宣不吃饭,而是这两人不给他饭吃。

他们进来的时候看见他被点穴坐在桌子旁边,估计是被迫看着人家吃呢!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最让董宣生气的是那句‘我让你们两个打我’。

想着笑弦歌居然被这两个小兔崽子打,董宣的心里就火冒三丈。

“他爷爷的,他们居然敢打你!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董宣也走了过去,对着‘熟睡’的两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笑弦歌将桌子上所有的饭菜倒完,见董宣踢打得很起劲,也跟着兴起,加入了对这睡着的两人进行踢打的行列。

姜娘看着他们两个打得那么兴起,只是见怪不怪地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由得他们去。夏倾城和夜无痕却不然,两人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劲爆的场景。

他们从来不知道,董宣还有这样的一面啊!再看眼前的两位‘前辈’玩得那么兴致盎然,更是目瞪口呆。

这哪是两个在江湖上德高望重的长者会做出来得事啊?这根本就是两个小孩子再报复欺负他们的坏人嘛。

只是这下手着实重了点。

等明日这两人醒来,估计就算没有残废,也得休息好几天。

过了片刻,等到董宣和笑弦歌终于打够了,玩得尽兴了,两人方才停下来。

“好久没这么运动了,还真是有些累啊!”笑弦歌擦了擦额头上微微冒出的薄汗。

“你还好意思说,你准时平日里疏于锻炼。”一翻锻炼过后,董宣依然脸不红气不喘,就好像刚才那么卖力地动手的不是他一样。

“嘿嘿,你知道,这动手的事情,我是能不动就不动。”谁叫他是一只懒狐狸呢。

“我鄙视你!”董宣说道。

“呃!”夜无痕无声地指了指桌子边那两个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的两人。

夏倾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淡淡地作出总结。“估计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这下手真狠!

“还好我平日里没怎那么得罪董老!”夜无痕很庆幸地说道。

就他看来,笑弦歌也没受什么伤。就算刚才这两人打了他,估计也没下多少狠力。可看看眼前这两人的惨样,他都不得不为他们鞠一把同情的眼泪。

“小子,记好了,以后你要是也惹得我不高兴,下场就是这样的。”董宣指着那像破布一样的两人对夜无痕进行威胁。

“我哪敢啊!”夜无痕一听,赶紧赔笑说道。

他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还不走?!”姜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看这几人有恃无恐的,改不会忘记这是在客栈,而非他们家的后院了吧!

“嘿嘿,这就走。”

回答的是笑弦歌。

“走什么走,若没有他们主子的受益,就凭这两个小兔崽子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吗?”董宣冷哼一声。

“你是说夏连城?”笑弦歌问。

“除了他还有谁?他才是那幕后指使的人。”董宣肯定的说道。

夏倾城听董宣这么一说,原本温润的面容一凝,眉头轻轻地打了一个结。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要命的夏连城

“你说的对,这事,肯定和那湘王脱不了关系。”想起夏连城那张比他还奸诈狡猾像狐狸的脸,笑弦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他,他能被抓到这儿来?若不是他授意这些兔崽子,他们能有那么大的狗胆敢饿他,打他?

不说不觉得,现在想起来,他还觉得自己的心口隐隐作疼呢!

“他一定也中了董老的毒的,我们现在要对付他简直是易如反掌。”夜无痕一听董宣和笑弦歌有意要对付夏连城,对时来了尽。

今夜他可是在夏连城一行人的饭菜里都下了毒的,相信他们这一天折腾下来也应该是够饿的,这饭菜只怕是没有谁少吃,这毒也准是没人能逃脱的。

“说什么呢?你们还嫌我们目前事不够多的。”姜娘出声制止他们,却也深知这口气董宣和笑弦歌准是咽不下的,又再加之夜无痕早就因为夏倾城的事看夏连城不顺眼,继而转圜了一下语气说道。“若现在招惹了夏连城,不是给我们自己找麻烦嘛?要低调!什么叫低调你们懂不?就是让你们少惹事。”

这个时候躲着夏连城都来不及了,他们倒好,还非得往那劲头上冲。

“这有什么,我们易容了,就算夏连城认出来,也不知道是我们。再说,他现在准是中毒晕倒了的,又怎么可能知道是我们?”夜无痕一点也没打算放过夏连城。

“好,就这么定了。夏连城在哪个房间?”董宣问道。

“我查过了,在天字号九号房。”夜无痕只要一想到可以像刚才董宣他们揍房里昏迷的这两人一样揍夏连城,心情就超级好。

“那、、、、、、”姜娘见他们说得在理,也心动了。但碍于夏倾城和夏连城的关系,还是有所顾忌,就怕夏倾城还惦记着什么兄弟情分。

夏倾城见姜娘将目光转向自己,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淡淡地说了一句。“别弄出人命来。”

说完,就率先转身走了。

“耶!”夜无痕也没想到夏倾城会是这样的反应,有些无法相信。“他说的意思是我理解的那意思吗?”

董宣也没想到夏倾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心中却是很高兴的。他还以为这夏倾城性子温润,就算是有看出夏连城对翩翩的企图,也不可能会有什么举动,看来,他还真是看错他了。

就应该这样!这才算是男人。

管他是兄弟还是天王老子,敢打自己娘子的主意,那可就没情分可讲了。

“我猜他说的就是你想的那意思。走吧!记得倾城说的话、、、、、、”董宣对夜无痕比了一个狠狠出手的动作,咬牙道。“只要没有打死,我们爱着都可以。”

夏倾城应该是那个意思吧!

只要人活着,随便他们怎么弄。

这话,短短数语,看是平淡,却也是极狠的。不难想象,夏倾城早对夏连城不爽到几点了。

“是男人就应该这样。”夜无痕只差没举双手双脚赞成。

做男人的,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任意给人肖想,那不成龟孙子了!

笑弦歌大概也能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这段时间因为董宣和姜娘请他帮忙查一些事,所以对夏连城和夏倾城兄弟的事他心中也有数。

“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走吧!”笑弦歌说着,率先走在了前面。

今日这仇他若不报,他笑面狐狸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立足。

夏倾城站在离如意客栈二十米远的一家客栈屋顶上,远远地看着如意酒楼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想,自己是不是狠了点呢?!毕竟是亲兄弟。

后悔吗?

不!

夏连城的心思,他早就知道。

也许今日董宣和夜无痕他们不动手,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假装如无其事多久。今日,他不过是救助董宣他们的手罢了。

什么东西他都能给,他们以前怎么样,他也可以不在乎,可他们的心思若打到他心爱得女人身上来,那就别怪他忍无可忍了。

无论是夏连城,还是夏允城,也或者是别的人,只要动了他的女人的心思,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不再仁慈了!

一阵冷风吹来,打乱了他竖起的头发,他伸出自己洁白修长的手轻轻拨动了一下,很快消失寒夜中。

如意客栈内,董宣等人进了天字号九号房,很满意地看着夏连城靠在床沿上,看那样子,准是药效发作昏睡着了。

夜无痕眼睛一眯,笑出了一口白牙,用嘴型无声地对董宣说道。“我说的没错吧!”

董宣看着在灯光下笑得很得瑟的那张脸,毫不吝啬地对夜无痕竖起了大拇指。

四人一步步地往床边移动,虽都认为夏连城是昏迷的,但由于都是久经江湖的人,这警觉性自是比一般人高深许多,所以这一步步下去都是一步一个脚印,同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就在距离床边还有十步远的时候,董宣敏锐地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再细看夏连城,只见他依然昏睡着,就连呼吸也很平顺。

可就因为他的呼吸太过于平顺了,反倒引起了董宣敏锐的捕捉,大喊一声。“不对劲。”

姜娘、夜无痕、笑弦歌三人一听他的声音,也立刻感觉出了不对劲,与董宣一起往四面翻滚出去。

就在同一时刻,房梁上忽地落下一个网。

董宣一见那落到地上的那网,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反应够机警。

好险!

“云裳网!”笑弦歌诧异地看着落到地上的网。

“云裳网?”夜无痕狠狠地瞪着地上的那网,有些不敢置信。

传闻,这云裳网是一张‘有生命’的网,有自我收索的能力,随着网住的东西的多少,它能大能小,而且是刀割不断,火烧不了。一旦被它网住,就再难逃脱。

“不困是无所不知的笑弦歌,连这只闻于世,至今少有人得见的云裳网都识得。”夏连城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一脸诧异地笑弦歌。

“好说!好说!”心虽有戚戚然,笑弦歌却力求镇定。

夏连城勾起唇角轻轻一笑,依然懒样无气地靠在床沿,那慵懒的神情带着几分迷离的魅惑,就好像那盛开的罂粟,本身带有巨毒,却又致命的吸引力。

只可惜,他的这副好风情在董宣、夜无痕、笑弦歌三个男人和姜娘这个眼里只有董宣的年过半百的徐娘眼里,注定是辜负了。

“不知道这三位是?”夏连城的唇角一勾,笑得若有似无,那感觉竟然又两分相似夏倾城,让董宣四人不由感慨:不愧是兄弟!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因为太了解董宣和姜娘的能力,笑弦歌也不再害怕夏连城,变得有恃无恐。

夏连城无所谓地耸耸肩。“说得也是。反正我知道他们不是真正的客栈老板。至于是什么人,抓住一问不就知道了。”

“你确定你有这个能力能抓住我们。”董宣可没将他放在眼里。“现在你那些侍卫全部中了毒在昏睡中,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我们?”

因为怕被夏连城听出自己的声音,所以他很聪明地选择了用假声。

“你们确定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夏连城已有所指地笑道。

董宣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当下打了个突。

确实,这夏连城到底带了多少人来他们是真不知道。他们的了解很片面,仅仅是看见他带去抓笑弦歌的那一二十人和从店里掌柜口中了解的‘二十人左右’,实际情况到底是什么,无法深究。

“无论你有多少人,我们还怕你不成。”想要糊弄他们,他还嫩了点。

他来的时候压根没发现任何异样,现在也没感受到周围有人的气息,他会被他三言两语所骗,那他就不是董宣了。

“是嘛——”夏连城的尾音拖得长长的。

随着他的尾音结束,传来一铿锵有力的声音。“主子,我们来了。”

随着话音,一个魁梧的高大男人自房外走了进来,将地面走得‘碰、碰’作响。

姜娘看着这个高大魁梧得好像上一样,说话几乎让人怀疑会不会引起天崩地裂的男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胆怯地看向董宣。“老头子,我很怀疑他只要一倒下来,就会压死我们其中一个人。”

啧!也不知道人家怎么生的,居然能生出如此‘强壮’的儿子。

那人对姜娘的话充耳不闻,猛然一抱拳,又是一阵‘惊天雷’似的巨响。“主子,你让属下召集的人全部到齐了。”

“做得好!”夏连城投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恰在此死,房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远远地还传来上百人的脚步声。

董宣几人面面相觑,都深感意外,这夏连城来别人的国家还带着这么多人,也不知道低调一点。

而且听这些声音,都是脚不沾地,可想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如此看来,他们即使再带下去,也必然逃不了好处。

“走。”

董宣一声话落,四人皆飞出窗外,忽地串上屋檐,离去。

那大汉一见,立刻要跟出去,却被夏连城叫住。

“主子!”大汉不解地看着他。

“噗——”

大汉的话才说话,夏连城就自嘴中喷出一大口血,将他的一声白衣染成了血衣,涂添瑰丽的妖艳,慢慢地盛开来。

“你就在这里守着,暗夜应该马上就到。你听他的安排就好。”话才说完,夏连城的头一偏,就那么直直地倒在床上。

“主子!”大汉可吓坏了,急忙冲到窗前,可无论他再怎么着急,夏连城都再没有任何的反应。

此时,自门外走进来一人。

那大汉一见此人,彷如看见了希望。“暗夜,你可回来了,主子这是、、、、、、”

呼吸越来越弱,主子该不会是、、、、、、

当然,这剩下的话他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也是不敢说的。

暗夜不语,只是走到床边,面色凝重地抱起夏连城,带着大汉,很快地消失在了夜幕中。

董宣等人离开没多久,想想又觉得不对劲。

刚才因是在慌乱中,就当那急匆匆而来的人是夏连城的人,可事实是不是如此呢?

一再三思,四人商讨了一阵,还是决定回来一探究竟。

当他们再次回到如意客栈天字号房九号房的时候,一见不见夏连城的人影,却在床边看见点点的血迹。

“董老,你说这血迹会是何人的?”夜无痕嘴上岁这么问,可心中自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只是他不懂,夏连城刚才不是好好的嘛。

“夏连城的。”董宣肯定地道。“他准是用封七大穴的办法将体内的毒封住,不让他流传。”

“他,不至于吧!”夜无痕实在很难相信夏连城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

要知道,被他们狠狠的揍一顿,最多让他修养个三五个月,可用这封七大穴的办法,那就是会送掉小命的。

难不成他真的连小命都不要了!

“唉!”董宣重重地叹息一声。

他也没有想到夏连成居然会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此人,比他们所认为的还要让人惧怕。

只是,他这一死,不知道夏倾城会做何感想。

自责,那是免不了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情动

夏倾城一推开房间的门走进去,就见坐在床上的翩翩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地将什么东西往背后藏。他的心中顿时微微划过一丝憋闷,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瞬间更差。

这是他第一次有什么起伏波动比较大的情绪。

他不喜欢她有事情满着自己,非常的不喜欢。

虽然说他知道她就算有事情对自己进行隐瞒也必然不会是什么坏事,可他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不爽。

翩翩见晚饭过后夏倾城和董宣他们出去,她也没多问,认为能让他们这么多人出去行动的事情应该是与千叶草有关的。估摸着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所以她才拿出今儿个下去起床后琳儿教她做的针线活,打算为夏倾城做一双足衣。

只是没想她这足衣才做了一半他就突然回来了!她还以为,这次也会像他们每次出去找千叶草一样,应该会很久才能回来!

她偷偷地看了夏倾城一眼,觉得他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可那似乎只是一种感觉。细看之下,他与以往并无异样。还是一样的温润,就连那浅笑也依然挂在唇上。

“应该是她多心了吧!”她在心里想道。

她的手在身后将刚才做到一半的足衣塞到身后的被子下,一边塞还一边暗自庆幸他什么都没发现。

这双足衣是她明日要送给他的新年礼物!这是要给他一个惊喜的,所以怎么也不能给他发现了去,要不那还有什么‘惊喜’?

他见她正为自己的小动作背影被他发现而暗自庆幸,本来烦闷的心情一下子一扫而空,忽地觉得,她这样的举动有那么点可爱有趣。

真是个小傻瓜,她还真当他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啊。

好,她要他不知道,他就假装不知道,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是在搞什么?

夏倾城不露神色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自己下午的时候回来才翻了两页的书继续看,也没和她打招呼。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和她说话亲热,他倒是要看看她会不会敏感地发现自己的一样,是不是对自己的一句一对真的那么上心。

翩翩有些错愣地看着他就那么坐下看书,有瞬间反应不过来。

往日里他一回来,总会浅含墨笑地和她说说话,对她说他都是去做什么了,然后问问她这一天都做了什么?再要不,实在是没话说,他也会抱抱她,让她感觉到他人虽然在外面忙碌了一天,可他其实是很想她的。

可今天,他什么也没有做。别说是给她说说这一天得行踪和都忙碌了一些什么,就连敷衍地问候一句也没有。

真的是太奇怪了!

难不成是在外面受了什么打击?

翩翩一边在心中胡思乱想着,一边自床上站起来,走到桌子边用一支用炭火烧着的水为他泡了一杯热茶。

“夫君?”她将茶水放在他的面前。

“恩。”他头也不抬地看着手里的书,哼出的这声‘恩’也是极其冷淡的。

不对劲,严重的不对劲!

“夫君?”她再唤了一声。

“恩?”

这次,他的声音和神情都不变,只是语气里多了一丝疑问。

只是那一点点疑问几乎让她以为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见他今日如此的反常,她不由在心中胡乱猜测:他该不会是外面遇见了什么难题?也或者说,是不是千叶草出了什么问题吧?

她的目光透过烛光看着他,想上前,又不敢靠近他。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这么爱理不理的,让她很忐忑,着实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一直弯着头看书的夏倾城,整个心思都在她的身上,由始自终都在猜测,她总该发现自己的异样了吧?

那么接下来她会怎么做呢?

他还真是有那么点好奇。

见他‘恩’了半天就再没下文,依然睁眼也不看自己一眼,翩翩心中有些急了。

往他的身边移动了一下,她再唤了一声。“夫君?”

这次,生意提高了八度。她想,他这次总该有个反应了吧?

“恩?”夏倾城见她的情绪一下子变得这么高昂,心中有些小窃喜,可面色依然不变,看书的姿势也还是那样,就连那声‘恩’也和之前没多大差别。

这下,翩翩可顾不得什么修养不修养的了。

只见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书,双腿一分开,拉开他的身子,动作熟练地叉开腿就那么坐到他的大腿上,双手抱住他的头,与他眉对眉、眼对眼。“夫君,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呃、、、、、、”夏倾城什么也没法思考,他有些被她吓着了。

想平日,他们夫妇就算是在多好的气氛下,最多也就是她背靠着他的胸膛,坐在他的怀里。像现在这样让人想入非非的坐法,这还是第一次。

特别是在这么近距离下,他看见她的桃红色的红唇那么轻轻一蠕动,感受到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度,还有这么暧昧的坐姿,让他想不往那方面想也难。

“咕哝——”他的喉头忍不住滑动了一下。

顿时感觉有些饥渴。

呃?什么声音?

翩翩的目光盯着他的滑动的喉头一直往上移动,耳里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刚才那么不经大脑地一坐,她只是很单纯地想让他正视自己,压根没做多想。可当一触及他火热的眼神,她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酥软了。就在刚才他那不经意地吞口水的时候,她的整个身子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顿时变得火热起来。

此刻,她是怎么也不好意思正视他的视线。

“那个,夫君、、、、、、、”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可说点什么呢?说自己是无心的,不是故意的?说她不是放荡之人,没有存在想勾引他的想法?也或者对他解释,她这不文雅的动作只是无心之举?

当然,这些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也不能一直这样啊!总得说一些什么吧!

可说什么呢?她有些发昏的大脑努力地转动了一下。

对,她之前坐上他的腿是想问他事情来着。她刚才是想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夫君,那个、、、、、、你还没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说着,她打算从他的腿上下来。却被他强行按住,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间,一只手好像没有怎么用力,却有是紧紧地抓住她的臀部。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眼睛还是停留在她美好的唇瓣上。

不用想,他也能清晰地记得当自己吻上那两片唇瓣时的美好。

因为被他的双手抓住,她只得不安地移动了一下身子,有些语不成句地问。“是我在问你话呢?”

她感觉自己好像在他的火热的注视下开始燃烧了起来。

都是她的错,看她这是怎么坐的。

这个人现在这样的情况,想要好好谈话下去,好像变得有些困难。

可她的心中有有些挣扎,若两人就现在这样情动做出点什么,那好像她难脱这‘勾引’的嫌疑似的,可天知道,她真的是无心的!

“没发生什么事情。”此刻,他决定,刚才她藏什么那也已经变得很不重要了。

谁叫他觉得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别的事情,比如她到底是藏什么东西这些问题,还是事后他直接问她好了。

现在当务之急,吃了她才是首要的大事。

要知道,他昨夜可是什么也没做呢!

这昨儿个累积的,再加上今天的,她可得好好的补偿他。

“没事?”怎么会没事呢?“你刚才乖乖的,回来都没有向往常那样,还说没事。”

她才不相信呢?

“我平时都怎么样?”他一边顺着她的话,一边用力挤压了一下她的臀部,将她提到了自己的敏感部位,让她感受自己的热情。

“呼!”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她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心也跳得飞快。“平时、、、、、、平时都是、、、、、、”

“都是什么样的?”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的腰部和臀部开始游走。

“夫君,别这样。”她推推他的手,却显得力不从心。

她这软弱无力地一推,给夏倾城的感觉还真有那么一点欲拒还迎。

他继续顺着刚才的话,挑开她的注意力。“你还没说,我平时是什么样的呢?”

“平时你回来都会和我说说话,抱抱我什么的。”她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短路。

为了不让他影响自己的思考,她决定伸手去抓住他那双不安分的手。

他也没在意,只是靠近她,将自己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颈边。“我现在不是在抱你嘛!”

‘轰’的一声,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被雷劈了一下,身子开始发软地往他的身上靠。却还是抓住最后一丝理智。“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这个嘛。”话落,他在第一时间一口含住她敏感的耳垂,再嘴里吞吐着,逗弄着。

“哦,夫君!”她情难自禁地低吟出声,身子一下子软在他的怀里,意识远离。

他的眼里闪光一丝精光,勾起一个得意地笑痕。

他就知道,只要占领了她敏感的耳垂,接下来她就会让自己予取予求。

刚才想说的、想做的,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现在,他只想——要她。

至于其余的事情,等待明日再说。

他一把将柔若无骨地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她一把抱起,大步都往床榻上走去。

来到床边,他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大手一掀,被子猛地被扫在一旁。

翩翩眼角的余光看着‘飞开’的被子,脑中好像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一下。

“足衣,针!”她赶紧翻了个身坐起来。

“什么足衣针?”夏倾城不解。

刚才还沉醉在自己的柔情中意乱情迷的小女人一下子有这么煞风景的举动,确实让他心里很纳闷。

翩翩看着那因为他的掀被子而露在外面的足衣,伸手拿起来,暗自庆幸,还好她刚才那一瞬间反应快,要是一个不小心睡到针上,那可就惨了。

“这是什么?”夏倾城也在这一瞬间反应过来。

貌似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她藏着的就是这东西。

现在自己一看,这东西,好像是一双足衣,而且看那大小,应该是做给男人的。

见他一脸的疑问,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声音小若蚊吟。“这是我打算明儿个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他死死盯着她手里的那双白色的足衣,猜想着她所说的‘新年礼物’应该就是指再过年的时候送给他的礼物吧。

原来,她刚才那么宝贝的藏在身后的东西是这个啊!

这么说,她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东西放到什么,对于自己的手艺有些羞于见人。“这我还是第一次做。虽然琳儿和紫悠他们都说,就第一次而言,我这做的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还是很丑对不对?”

刚才她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里一边做的时候,她就一边在想,这东西真做好了,她是不是真的有勇气将东西送给他?

毕竟,她的手工真的不咋样!

这样的作品确实是羞于见人。

“不会,我很喜欢!我也觉得很好。”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心里暖暖的,好像要被融化一样。

他的娘子,他最爱的女人,特地为她做的礼物。还是第一次做!这怎能让他不感动。

“真的?”听见他说喜欢,她觉得自己心里所有的顾虑和忐忑都烟消云散。

他进门的时候,她因为想着要明日给他一个惊喜才将足衣藏在被子了,可其实最大的一个原因是,她对于自己的这手艺很美自信,怕他会不喜欢。现在亲耳听见他这么说,她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所谓的幸福,就是你最在意的人对你说,你给的东西他觉得很好、很喜欢。

“真的。”他接过她手里的足衣和针线搁置在一旁,好不温柔地说道。“这我真的很喜欢,只是现在,我最想做的还是继续刚才的事情好不好。”

她无限娇羞地看着他,几不可闻的点了一下头,面上早已染上红晕。

看见她无意中展现地妩媚风情,他顿时心神荡漾,大手一伸,锦帐瞬间落下,掩住了床上的无边春色。

第一百七十七章 笑弦歌的加入

这还是翩翩来到这里以后过的第一个新年,感觉是既新鲜且兴奋。特别是还有她最心爱的夫君的陪伴,这更是让她的心中对这个新年多了一些幸福和满足。

早早地起来,夏倾城帮着她穿好了衣服,还帮她画好了眉,接着就坐到椅子上开始看他昨天未看完的书。

昨夜因为被他发现了她为他做足衣当着新年礼物一事,今日她索性就大大方方地将昨夜未完成得足衣拿出来,坐到床上继续为完成的部分。

两人都极有默契地谁也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他看书,她为他做足衣,偶尔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下,她回他一个幸福满足地微笑,他也会回给她一个浅含墨笑。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直到半个时辰以后,紫悠来叫他们用早膳,他俩才一个放下书,一个放下未完的足衣。

夏倾城走过来,见翩翩一个劲儿地盯着那还有一些尚未完成的足有,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想我还是不去吃了,就只差最后一点了,我把它做完再出去。”昨夜还想着能将足衣做完,今儿个早早的就能将它送给他做新年礼物的。

没想昨夜他会突然回来的那么早,还缠着她坐了大半夜的那种事,害得她最后累得只能趴睡在他的怀里。现在这东西就没剩多少了,她想早点完工,好早点送给他。

“去吃了饭再回来做。”听到她的话,他可不乐意了。

她的心意他明白,可他不舍得饿着她。

“也要不了多少时候,我做完再去吃也一样。”说着,她又坐回床上,拿起未完的足衣,打算继续。

“吃了再来做。”他的口气里多了一些严厉。

她充耳不闻,只是伸手推了推他。“你先去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一看这小女人根本是冥顽不灵,可不乐意了。话都难得再和她说,抢过她手中的足衣,压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夫君!”手里的东西被抢,她有些无奈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当看到他沉着的脸时,忍不住撒娇。

他没搭理她,将她一把抱起。

身子犹不及防地悬了空,她吓得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啊!”

“吃了饭再继续。”他命令道。

这下,她总算是明白了。要他妥协那是不可能的!她现在若是不去吃饭,八成他就和她耗上了。

不吃饭就休想再继续做足衣!

有了着想认知,她只得很认命地说道。“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出去。”

他这样抱着她多丢人啊!一会儿给别人看见,她准没脸见人。

他看了她片刻,思索了一下,才将他放下来。

翩翩就知道,他一定不会好意思就这么抱着她走出去。以他那内敛害羞的性格,这种在眼中有碍风化的事情他是一定做不出来的。

这么一想,她的心中就忍不住‘吱吱’地笑出来。

看见她的嘴角勾起的浅笑,他的心中也跟着愉悦起来。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抓起她的手,拉着她往门的方向去。

翩翩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很快地,嘴角那抹勾起的浅笑扩散开来,嘴角咧开得大大的。

夏倾城开了门,见站在门外的紫凝举起手,做出打算敲门的状。心想,这丫头估计是等得不耐烦了,又打算敲门催促他们呢。

紫凝有些尴尬地放下准备敲门的手,说道。“爷,小姐,我是来叫你们去吃饭的呢。”

还好她的手举起来还没有往下敲,要不然,吓着王爷那可就不好了。

“恩,知道了。”夏倾城拉起翩翩往外走,直奔董宣他们的房间。

“咦?!”紫凝看着他家王爷牵着自家小姐的手,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是知道他们夫妇恩爱!可王爷一向是一个比较含蓄的人,像今天这样正大光明地抓着她家小姐在人前‘卖弄’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啊!

翩翩见紫凝的眼睛就那么定格在夏倾城拉住她的手上,忍不住换回失神的她。“紫凝,还不在?”

“哦,来了!”听到她的声音,紫凝才回过神来。赶紧关了房门,跟着他们的身后走。

来到董宣他们房间的时候,琳儿一见翩翩是和夏倾城手拉着手地进来的,忍不住对翩翩挑了挑眉,暧昧地笑了笑。

夜无痕的反应可就没他那么含蓄了,调笑道。“你们夫妇这大清早地就这么秀恩爱,也不怕伤着我们的眼。要知道,我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呢,你们这根本就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夏倾城笑而不答,依然是一脸好脾气样,只是拉着翩翩在姜娘的身边坐了下来。

紫悠看着他们两人相牵的手,低下头意味深长地喝起自己面前的汤来。知道听到夜无痕的话,才忍不住说道。“你拿是孤家寡人了,你家娘子不是坐在你身边吗?”

说着,还已有所指地往他身边的琳儿方向暗示了一下。

夜无痕想反驳,可就在话到嘴边的时候,又忍不住往董宣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才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闭嘴。

他深知,自己若是敢将反驳的话说出口,一定免不得被董宣一阵臭骂。为了自己的安宁,他只能很识时务地选择闭嘴。

紫悠也就是看清了他的估计,才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肆无忌惮。

倒是一边的琳儿,面色一阵潮红,看了一眼憋屈的夜无痕,很是娇羞地垂下眼,端着自己面前的白粥自顾自地喝起来。

样子很是专注。

“这位是?”翩翩一落座就注意到坐在董宣身边的笑弦歌,对他的身份很是困惑。

昨天都不见又这号人物的,怎么今天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早膳桌子了上了?!

“哦!翩翩,这位是师傅的好友,笑弦歌!”董宣为他们做着介绍。

“笑老前辈。”翩翩有礼地对着笑弦歌打了个招呼,还是很不明白,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不过他们易容了董宣都会和他相认,那也就证明他是个很可靠的人,而他和董宣的关系自是深厚。

“什么笑老前辈,你就叫他死狐狸就好了。”董宣对翩翩有礼的称呼颇有微词。

“啊?”翩翩不解地看向董宣,显得很是为难,又碍于董宣的脾气不敢开口拒绝。

笑弦歌忍不住轻笑,为翩翩解围道。“你别听他的,他这是嫉妒我比他帅呢!你就叫我笑叔就可以了。”

这董宣,那么多年没见,还是死性不改。

这锦王和锦王妃的事情他知道的倒不少,可却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单纯地帮董宣和姜娘他们查探信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有朝一日可以和他们同桌吃饭。

更没想到,自己这次能逃脱夏连城的魔爪,居然是多亏了锦王夏倾城的相助。

“恩,笑叔。”翩翩顺着他的话有礼地改过对他的称呼。

看着笑弦歌那张笑意从没间断过的笑脸,她发现自己好像是很喜欢这个总是一脸笑意,让人感觉特别亲切随和的笑叔的。

“哼!”见他们两个在那儿说得起劲,董宣的心中可有些不舒服了。

要知道,徒弟是他的,只能听他的。

这只臭狐狸,他好心救了他,他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这样迷惑他的徒弟,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笑弦歌对董宣的冷哼声充耳不闻,只是笑着对翩翩解释。“我昨天出了点意外,是你师傅他们救了我,后来又见我没地方可去,就让我与你们同行的。”

笑弦歌轻描淡写地将昨天发生的一切事情说了一下,最主要的也就是为翩翩解惑,告诉她自己为什么一大清早就出现在这张桌子上与他们一起用膳。

“原来是这样!”她很好奇,这笑弦歌所说的意外到底是什么样的事?“那么笑前辈你也要和我们一起上路?”

听到笑弦歌说要与他们同行,翩翩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要上玉龙雪山,笑弦歌是不是也会跟着他们去?

“是啊,是啊!以后就麻烦你们了。”笑弦歌说要和他们一起上路的事情,其实是临时起意。

昨夜他们自如意客栈中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家商量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隐瞒夏连城的事情。毕竟不管怎么说,他和夏倾城两人也是亲兄弟,让他知道夏连城的事情好像并不会是什么好事。

当然,他们也没准备隐瞒,只是他不问,他们也就不会说而已。

不过他记得昨夜董宣说,以夏倾城的性格,他们若不主动问,他也一定不会主动说的。

不说更好!只因他们也不想将这事说与他知道。

至于将来他会不会知道,他们不敢保证。

眼前他是不会知道的就对了。

董宣本能还想着要借助笑弦歌的能力帮他们早到千叶草,再带他们上玉龙雪上的。只是他这还没来得及开口,没想笑弦歌这里就先这样说了,倒是为他省去了要请他和他们一起行动的麻烦。所以这事虽然没有事先商量过,只是笑弦歌单方面的想法,他却也没有拒绝。

有了他的加入,他相信这下他们再也不用头痛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今生有你足够

翩翩草草地喝了几口粥,就忙着放下筷子,也顾不得别人诧异的目光,只匆匆丢下了一句。“你们大家慢用,我回房了。”

然后,就迅速地离开了方桌。

董宣不解地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转过头问夏倾城。“她是怎么了?”

粥喝的那么快,也不怕烫着!连小菜也没吃上一口就吃完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夏倾城无奈的浅笑,心知她准是忙着回房去为他做足衣,当下也没有多说。反倒是为了一句董宣等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问出口的话。

“湘王那儿情况如何?”

他们以为他不会问的,本来想隐瞒的,可现在被他一问,都不知道是不是要对他说真话。

最后还是笑弦歌无奈地叹息一声,据实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们还没来得急动手,没想到那小子就用封七大穴的办法将体内的毒封住,不让他流传,至于他最后的情况怎么样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他的话是说得含蓄,可在场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中不要命的做法,夏连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夏倾城听了笑弦歌的话,面上依然是波澜不惊,可才吃了几口的粥再也没见他动过一口,嘴上的菜也没见他再动过一筷子。

“那个、、、、、、倾城啊,依我看,那湘王可狡猾着呢。他既然敢这么做,肯定就是已经想好了办法的,你实在是无需为他担心。”董宣宽着他的心。

实则心里却在想,夏连成那阴险狡诈的人,若真死了,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大喜事。

若他还活着,难保不会一直打着翩翩的主意。

他可不乐意看见有谁想要拆散夏倾城和翩翩这对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妻。

董宣的心意夏倾城何尝不明白,只是无论他们兄弟感情多淡薄,终究还是亲兄弟。更何况夏连成可以说是其余这几个兄弟中,最少刁难过他的。如今他出了这样的事,他的心中难免自责,很是不好受。

“你们慢用,我先行回房了。”

众人看着他略显落寞的离去的身影,都深感无奈。

“早知道他们夫妇都这么早离席,我们就自己先吃了。”姜娘看着大伙儿莫可奈何的说道。

“更他点时间让他冷静一下吧!怎么说,他们也是兄弟,他的心中难受那是很自然的事。”董宣对大家说道。“我们自己吃。”

俗话说:打死不离亲兄弟!

现在这夏连成生死未卜,想必此刻夏倾城的心中一定很不好受。

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给他一点时间和空间,让他自个儿冷静一下。

夏倾城离开董宣他们房间以后,本来是想到处走走的,可不知道怎么的,走着走着,居然走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看着那抬脸看着他的笑意盈盈的女子,他瞬间觉得心中满满的。

瞬间,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无意识的走回了房。

因为这里有她。

有她的地方,他就会觉得安心。

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无论他有多少伤心难过,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是他的最终归处。

“夫君,你回来的正好。”见他回来,她感觉将刚完成的足衣拿在手里,很自豪的向他炫耀。“你瞧,这足衣做好了哦。这虽然是我第一次做,可这手艺也没那么差!”

至少,比她预计的要好很多。

她在心中喜滋滋地想,原来自己还有这做女红的天赋啊!

他结果她手里的足衣,仔细看了一下,心中感动莫名。

其实,这可以说是他所用的手工最差劲的足衣,可因为是她做的,特意为他做的,顿时就变得意义非凡。

在他看来,这双足衣,是无比珍贵的。

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为充满浓情的一句话。“娘子,谢谢!”

谢谢她的好!

谢谢她的爱!

谢谢她,让他今生能有幸与她最夫妇!

听着他包含深情的话,她的心感觉要飞起来一样。

在这一瞬间,好像这几日来的学习,以及这所有的辛劳都变得有意义了。

“夫君,这是我第一次做,所以只能做这么简单的。但我以后一定一定会很认真、很认真的学习。我要为你做很多的足衣,然后还要为你做衣服,做鞋子、、、、、、最后,还有为你绣香囊呢!”她如数家珍的说,那神情神圣且认真。好像为他做这些事情成了她今生最大的愿望。

虽然,她以前没有沾过这些东西;虽然,她现在才开始学是晚了一点、、、、、、可只要一想到他身上穿的、用的全是出自她的手,解释‘温暖牌’的,她的心中就掩不住得意,感觉丝丝幸福滑入心田。

他伸手将她紧紧地揽入怀里,在她的耳边低语。“只要是娘子做的,我什么都喜欢。只是,哦而做就好,我不要你太辛苦。”

“只要是为了你,我再辛苦都不怕。”她也紧紧地回搂住他的腰。

只要是在他的怀中,她就觉得无比幸福安心。这感觉,好像就是所谓的归属感!

“傻瓜,足够了!”真的足够了!虽然父王母妃早逝,可在他们生前,是那么的疼爱自己,后来,他即使很不受自己的亲兄弟待见,可他却有幸与她共结连理。

上天待他不仅不薄,还特别的厚爱。

将这样玲珑的女子嫁与他为妻,他此生足矣!

“什么?”她不是很懂他说的‘足够了’是什么意思。

听着她笨笨地发问,他忍不住在她的耳边轻笑出声。“我是说,我今生只要有你,就足够了。”

听到他如此动情的话,她笑得好不甜蜜。“我也是!今生能遇见夫君,是我最大的幸福。”

她到现在也还是会很想念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可因为有她,她觉得是那么的满足。如果说,这穿越千年,为的就是与他的重逢,那么她很感激上苍!

她真的愿意用一切所有来换与他的一生相守。

“我也是。”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密密细细的吻撒过她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尖、、、、、、

翩翩享受着他如春日一般的吻,整颗心都被融化了,最后只能软弱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用自己的力量托着她的身子。

“娘子?”他的声音自她的头顶响起。

“嗯?”她懒洋洋地靠在他的怀里,一点也不想动。

他好笑地接收住她的所有重量,享受着她的全身心的依赖。

“今儿个怎么说也是新年,等会儿我带你出去走走,听说沁月国的新年特别的有意思。特别是到了晚上的时候,还有灯会什么的!对了,还有人到河边去放河灯许愿呢!”这些还是昨天和夜无痕出去的时候无意间听见有人说的。

他当时就想着,今天一定得带她出去走走。

那些东西,他是没多大兴趣,可他想她应该是会喜欢的。

“真的!”她自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眸子闪闪生辉,很是灵动。

“你要不要现在就出去走走?”他停顿了片刻,建议道。“不过最好还是晚膳以后再出去。现在出去太早,应该还没什么好玩的、好看的,而且这一日逛下来你也着不住。晚上出去,是最好的!”

他是逛上一天一夜都没问题,可她的身子现在本就若,他不舍得她那么累!

“好啊!那我们就晚上再出去。”想着晚上能与他一起出去参加等会,她的心中就无比激动,盼望着晚上早点来。

夏倾城看了一眼自己自己手里她送的新年礼物,心思一动,说道。“要不,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和夜无痕出去办点事,晚上回来用过晚膳就陪你去逛等会。”

他想在白日和夜无痕去暗夜门看看让他们查探玉寒天是不是水墨寒的事情有结果了没。当然,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事是——他也必须得给她买上一件特别的礼物才行。

不过这事他是不会告诉她的,他也和她一样,想给她一个惊喜!

“好,那你去忙吧。我等着你回来用晚膳。”她心中明白,他必然是和夜无痕去问有关于玉寒天的事情。

虽然现在是大过年的,可为了她的事,他是怎么也不会安下心来过这个年的。

最近为了她的事,他不说,她也知道他有多辛苦。

既然她什么忙也帮不上,那么现在能做的就是乖乖的。

“你去吧。”她笑着对他说。“这几日,师娘和师姐又教了我一些新的招式。昨儿个师娘还说,我进步神速,今天就将她的‘飞天掌’传授与我呢!”

“这么快又传授你新招式!”他记得前两日董宣才传了她一套剑法,怎么现在姜娘又忙着传授她掌法了?!

这么快的方式,他心疼她身子挨不住!

“你娘子我聪明嘛!”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可她却一点不觉得苦。

她怎么也不会忘记,她说过,自己是要保护他的。

“是啊,你聪明!”他爱怜地刮刮她的鼻头。

在他看来,她无需那么辛苦,只要会些功夫在危机的时候自保就足够!有他在,他一定能很好地护好她的。

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女人所保护的又何止是他一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 是不是玉寒天的人

因为想着晚上要和夏倾城一起去参加灯会,翩翩的情绪就特别的高涨。虽然出门在外携带的衣服不是很多,可只要一想到会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和他一起‘约会’,她就不得不重视。这穿的、戴的,显得尤为重要。

紫凝看她将所有穿戴的东西放了一床,这试穿也已经弄了近半个时辰,还是不见她满意,忍不住在一旁翻白眼。

“我的好小姐,你现在这样穿就很好,不用再换了。”紫凝实在是无语了。

这都折腾这么久了,她家小姐不累,她却已经累得够呛。

翩翩也顾不得回身看她,只是调侃道。“你还说我!若是秦白约你出去,我相信你会比我还重视。”

边说,这手上挑拣衣服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慢下来。

“小姐——”紫凝不依地跺脚。“你怎么扯到他的身上去了。”

提到秦白,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整张脸也热得发烫。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什么也没有和小姐说过,她怎么就知道自己的心思?

“哦?”翩翩抱着手里的衣服,转身看着一张脸红彤彤的紫凝,假装不解地问。“难道是我想多了,你们两个人真没有什么?”

“我、、、、、、我和他本来就没有什么。”紫凝有些口齿不清地反驳道。

那声音怎么听都很无力。

“是你对人家没什么?还是人家对你没什么?”翩翩对她眨了眨眼。“也或者是你们两个都没什么?”

这丫头,还给她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还当真以为她是吃素的,没看出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愫暗涌!

紫凝心虚地不敢看她的眼睛,走到床边假装忙绿地整理着床上的衣物。“我们两个都没有什么。”

他们两个人,怎么说也是身份悬殊。

以秦白的身份,配一大户人家的小姐都绰绰有余。可她呢?她算什么?怎么着,也不过是个丫鬟。虽然上次秦白对她表明了心迹,可她还是胆怯地不敢接受。

“紫凝,你不会是连你家小姐我都不愿意说真话吧?我记得,我们一向是情同姐妹,无话不谈的。”紫凝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对她据实相告她能想得通。

她想不通的是,她怎么就那么死脑经,老觉得配不上秦白,在她看来,这两人就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被翩翩这么一说,紫凝有些心急了,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着急地解释道。“小姐,你听我说。我完全没有要隐瞒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说道最后,对直说不下去了。

“觉得什么?”翩翩觉得,若不撬开她的朽木脑袋,只怕她这样一直把秦白往外推,最后真的会错失这大好姻缘。

紫凝僵局地看着她,在她的审视下,只得苦恼地叹口气,实话说道。“我只是觉得,他应该配更好的姑娘家。”

翩翩的手轻握成拳,在她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有些恨她的自卑心作祟。

紫凝的头被她敲得生疼,只得用手捂住,眼里泪水直打转,委屈地道。“小姐!”

“我们家紫凝什么地方不好了,能配他秦白,那是他上辈子的造化。你啊,给我收起你那作祟的自卑心!”在翩翩看来,紫凝那是多好的女孩儿啊!将来若真配给秦白,那还是他的福气呢!

“小姐!”紫凝听翩翩这么一说,心中感动不已,感觉鼻子酸酸的,心里微疼。

只是不知道这疼是太过于感动于翩翩的维护,还是因为想起了那个男子,还有他对自己的一番情意。

“傻了啊,就只会一个劲儿地喊‘小姐’。”翩翩取笑她。

“人家这不是感动嘛!”紫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满面通红。

“感动有什么用,你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再不好好把握,真成老姑娘没人要了。”翩翩语重心长地道。“我看得出秦白对你是有意思的,只是、、、、、、你为什么总是躲着他呢?”

想了一下,她还是决定问出自己多日来的困惑。

“这小姐你也看出来了!”紫凝万分惊讶地看着她。

见她那么惊讶,翩翩忍不住轻笑,取笑她。“瞎子都看出来了。我说,不会是他给你表白了,你才躲着他的吧。”

她越想,觉得这可能性就越大。

“我、、、、、、晚上有点凉,我去给你挑选晚上要用的披风。”紫凝怎么也没想到翩翩会突然问起此事,还一猜就中,顿时不知所措。

翩翩见她欲盖弥彰的样儿,顿时心中雪亮,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当下也不再多说,由得紫凝逃开。

有的事,点到即可。她现在只要给紫凝提个醒,让她正视这事就可以了,其余的,慢慢来吧!

琳儿和姜娘来的时候,见翩翩一身特意打扮,都很不解。

“师妹,今儿个虽然是过年,可你也不用早早的就做打扮吧!”琳儿觉得翩翩对这新年的重视有点过于了。

翩翩看见她二人,恍然,自己因为过于重视晚上和夏倾城去逛灯会的事,完全将姜娘今日要教她拳法的事情给抛诸脑后了。

姜娘见翩翩满脸通红,心中也就明白了,笑道。“准是和倾城有约吧!”

翩翩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也不吱声。

倒是一旁的紫凝代她答了。“晚上他们要出去逛灯会呢!”

因为有姜娘在,紫凝只得将对翩翩和夏倾城的敬称给省去,免得又要挨骂。

“行,既然都换好了衣服了,那今日就不练了。刚好我和你爹找你们几人有事,你们都跟着我到笑狐狸的房里走一趟吧。”姜娘今日本也临时改变主意,没打算教翩翩拳法。

“是。”

三人一口同声地答完,不明所以地跟着姜娘往笑弦歌的厢房而去。

到了笑弦歌那,没想董宣和秦白已经早先到了。

董宣一见她们到来,对秦白使了个眼色,秦白立刻会意,将门给关个严实。

“你确定紫悠又睡着了?”董宣有些不放心地问姜娘。

“睡着了!而且以她这几日的状况,我估计不睡上两个时辰是不会醒来的。”姜娘自然明白他们接下来的话是不能让紫悠听见的。

若不是为了等那丫头睡着,他们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来找笑弦歌。

当然,这也是笑弦歌的意思。

也就是因为他这过于小心翼翼的态度,让他们的心提得更高,对紫凝的身份更加的好奇。

董宣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转向笑弦歌。“笑狐狸,你现在可以把你查到的事告诉我们了吧?”

也就这死狐狸事多,非得要等着那小丫头骗子睡着了才肯告诉他们他查到的事情。

笑弦歌点了一下头,凝重地扫视了他们一眼。“首先,我要告诉你们的是,紫悠说的关于玉寒天的特征的事情的确不假,他的耳朵上确实是有一颗胭脂痣。不过玉寒天是不是水墨寒,这我就不能肯定地答复你们了。事实上,我也只知道他的耳朵上有一颗胭脂痣,至于是长在什么地方,长的什么样子,我还真不知道。”

他是对天下事大多都了若指掌,可他毕竟是人,不是神仙。又没真见过玉寒天,那知道那么清楚详细。再说了,这玉寒天他没见过,水墨寒他也只见过他的画像,也着实无法肯定,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董宣懂他的意思,了解地点了一下头,问道。“还有别的呢?”

要知道,他拜托他查找的课不止这一事。

笑弦歌看了董宣一眼,很不舒坦地嘀咕。“找人帮忙态度也不见好!”

当然,这抱怨归抱怨,董宣既然着急地想知道所有的事,他还是会告诉他的。

“你让我查这夏允城和秦越泽的事,我也查清楚了。明面上他们是来参加摄政王的娶亲大典,可实际上却不是这么一回事。”这娶亲大典也范不着让他们如此兴师动众地亲自跑一趟。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派使者带上礼物前来拜贺即可,怎能让他们丢下一切,千里迢迢地赶来参加呢?

任谁也知道,这里面,准有阴谋。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要不我还劳烦你去查什么!我要知道的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董宣不耐烦地道。

笑弦歌笑嘻嘻地看着董宣,不紧不慢地道。“你急什么,我这不是说了嘛。这两人此次前来,看似很给足沁月国的面子,实则是听说凝城不见的那三件宝物其实是被玉寒天所得,特地前来一探究竟的。”

这说一探究竟是很含蓄的说法,说白了,就是得到可靠消息,知道宝物八成是在玉寒天这儿,所来抢宝物来的。

“你是说凝城拍卖会上被一个白衣女子盗走的聚凝珠、紫玉和漫雪?”这事,董宣也是知道的。

话说当时他原本也是要带着姜娘和琳儿去凝城参加这拍卖会的,却因为当时琳儿受了风寒,耽误了两天的路程,就这么错过了这么重大的拍卖会,从而使得他一直遗憾无缘得见这‘三宝’。

“恩,就是这三件宝物,听说那白衣女子有可能就是玉寒天的人。”当然,这事,除了夏允城和秦越泽,就只有他这无所不知的笑弦歌才能打听到此事。

“那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是玉寒天的人?”董宣问。

第一百八十章 你猜呢?

笑弦歌仰天长叹,哀怨地看着董宣,吐露自己的心声。“我是人,不是神!这种事情也只是猜测,我哪知道。”

若是能肯定,夏允城和秦越泽也就不会是假借参加摄政王的娶亲大典这一名目前来了。估计早就按耐不住,早派人前来夺取宝物了!

“你真是没用,让你查点小事你也查不清楚。”董宣抱怨。

“什么?”笑弦歌瞬间无语了。“我没用?!那你那么有用,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有本事你去查啊!”

董宣这人,不讲理起来,任何人也拿他没办法。

姜娘推了董宣一把,意在让他收敛一下。

董宣被姜娘这么一推,嘴巴蠕动了几次,虽然很不情愿,可也乖乖地不再说什么。

“笑狐狸,那还有一件事呢?就是我们请你查的有关于紫悠的身份问题?”说起这紫悠,姜娘又开始觉得头疼了。

他们那么多人,被一个小丫头吃得死死的,说出去都丢人。

“你们说的紫悠、、、、、、”笑弦歌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们,欲言又止。

对于这事,大家都很好奇紫悠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样的小孩来?

“哎!说实话,这我只能让你们失望了。这紫悠,我还真查不出任何与她有关的消息。”说起这事,笑弦歌就感到无比的郁闷。

想他笑弦歌以尽知天下事而闻名,可偏偏现在堆紫悠的事就是束手无策。莫不是这一世英名就要断送在这紫悠的身上吧!“

”就连你也查不出她的真实身份?!“董宣的眉宇间极为少见地打了无数个结。

这事,可不是一般的麻烦!笑弦歌的能力他是知道的,这天下间的事情凡是他想要知道的,即使再难他也能查探到个七八成,可唯有紫悠这事,居然会让他查无所获、、、、、、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紫悠不是一般的人物,或者可以说,紫凝的能力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外。

董宣想的,笑弦歌自然明白。

他们两人都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性。也就因为如此,才更为忧心。

翩翩见大家都一脸的凝重,忍不住开口问道。”若是我们再多收集一些关于她的事,是不是就能给方便笑前辈你找出关于她的信息呢?“

”多收集关于她的事?“

大家一致转向翩翩,对她的意思不是很明白。

翩翩看了一眼大家困惑的神情,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去探探她的口风,打探一下她家的住址,问问她家里都有些什么?“

”这办法行的通吗?“姜娘不怎么报希望地问。

在她看来,紫悠年纪虽小,却不是一般的聪明狡诈,想自她的嘴里问出这些信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看不可能行得通。“董宣很肯定地回答。

”那也没关系。“翩翩完全不气馁。”我们也可以问问她,看她的家乡都有什么好吃的,或者说有什么有趣的风俗啊、、、、、、“

大伙儿听她这么一说,都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希望。

”这种事要假装在不经意间去问,免得引起了她的防备。“笑弦歌提议道。

”今儿个不是新年嘛,我们就说想做些特别的,问问她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是有什么好的介绍;也可以给她说,大家都闲着无聊,每人出两个有趣的节目,大家热闹一下什么的。“翩翩想着,今儿这个日子够好,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可以去套取他们所需的资料。

笑弦歌赞赏地勘了翩翩一眼,对董宣说道。”你命还真不错!收的这两个徒弟,一个贴心,一个聪慧,真是好福气!“

”那是当然!“董宣无比自豪地微漾起下巴,得意地道,让人感觉他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聪明是聪明,可何必那么麻烦呢?!你们有什么要问的,直接问我就得了,何必转那么多的圈,想那么多的麻烦事呢。“

大家说聊着,忽听紫悠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像是很遥远,却又听得异常清楚。

所有人顿时一颤,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却未见一人。

”隔空传音术?“笑弦歌想了一下,不是很肯定地问道。

”不错嘛,笑面狐狸果然非浪得虚名,就连这见识也比有的人要强。“紫悠已有所指地说道。

董宣一听,顿时火大。却又因为紫悠所用的这隔空传音术不便有所发怒,只能极力忍耐。

据传,这隔空传音术是来自远古时候流传下来的一种以内力穿透空间的秘术,内力没有到巅峰造极的人是使用不了它的。就算可以使用的人,若驾驭不好,反倒会被自己使用的内力所伤。

他一直以为这隔空传音术不过就是一个传说,不见得会是真的存在。可今天他居然见识了!同时也证实了这根本就不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事情,这怎能不让她感到震惊。而紫悠,一个仅仅只有八岁的孩子,居然会懂得使用这样的秘术,而且还能驾驭它,这更是让他觉得无法相信。

紫悠能使用内力去控制这传说中的绝世秘术,这只能说明她的内力已经到达巅峰造极,深不可测。

太一切太匪夷所思,一个八岁的孩子又这样的内力,这是天才,还是魔童?

而这人还是在他们的身边,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你到底是什么人?“董宣心想,既然被她听见了刚才他们的话,那他和不摆在明面上直接问。

”我嘛?“随着话音,门被猛然推开,自外面走进来的是哈欠连连的紫悠。

见他们都在盯着自己,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无辜地看着董宣。”不好意思,因为太好奇你们要说什么了,所以我才睡了一会儿就醒来了。“

她嘴上说的轻松,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为了这一醒,她花费了多少内力。

真的是很不容易啊!

”你一直在偷听我们?“董宣歌心中暗自叫糟。

他都嘱咐姜娘,一定要等到她睡着了才将所有的人呆过来,没想到还是着紫悠听到了。

紫悠拿出右手,举起一根手指左右摇晃着。”不,我没有偷听。怎么说得那么难听呢?偷听这种事情是我会做的吗?我那可是光明正大的听呢!“

她说得很得意,那神情就好像她现在所做的是一件多么共荣的事似的。

在场所有人瞬间彻底无语。

不过也都深深地了解她的厚脸皮和无耻。

这种话,自她的嘴里说出来,并不奇怪。

”你不是睡了吗?“姜娘不解她怎么突然就醒了。

想她可是亲自确定她已经睡着了才召集大家一起来找萧弦歌的!再说,以她最近那特能睡的时间来计算,现在正是她好梦正酣的时候,怎的就那么出乎意料的站在这里呢?

”我嘛?“紫悠指着自己可爱的鼻子,笑嘻嘻地答道。”还不是因为你们躲着我说事,我才会过来的。“

至于她怎么会醒来,又为什么明目张胆地在自己的房间使用秘术听他们谈话的事,那就无需向他们解释了。

大家都心领神会地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既然她要和他们打马虎眼,那就足以证明,她是绝对不会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的。

”行了,既然你什么都听见了。那我们也不拐弯抹角地问了,你直接告诉我们你是谁吧?“董宣将一切都摊开了来说。

”我?紫悠啊!“紫悠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董宣,无声地说道:你连我是谁你居然都不知道,还真是有够笨的!

董宣气得浑身颤抖,差点忍不住发火,却被姜娘在他的身后拉了一下。

姜娘也不理董宣,自个儿对着紫悠和蔼地说道。”紫悠,那你会告诉我们关于你的事吗?“

在她看来,与其强制性地问她,还不如直截了当地问。她愿意回来,那固然最好;不愿回答,他们也没办法。

但至少,可以不浪费多余的口水。

现在明摆着得,内力,他们和人家是没得比了。

这说也说不过,打,也明摆着别想欺负人家身子矮小,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你猜呢?“紫悠慵懒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一脸的昏昏欲睡。

姜娘彻底无语了,这下,她什么也不想说,也没什么想问的了,干脆在紫悠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随意地端起椅子旁边的茶自顾自地喝起来。

何必再多说什么呢?根本就是浪费力气。

笑弦歌看了一眼明晃晃地霸占了他房间里两张凳子正明目张胆品尝和打瞌睡的两人,很是无奈。

他们当他这儿是什么地方?

要喝茶,要睡觉,不知道回自己的屋里去?!干嘛来霸占她的地方?

翩翩也是看明白了,今天什么也别想再问,什么也别指望从紫悠的嘴巴里说出来了,还是赶紧回自己房间去画个美美的妆,等着晚上和自家夫君去约会那才是王道。

继续留在这里,那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嘛!

她微微一福身,说道。”师傅、师娘、笑前辈,翩翩先行告退了。“

女人家的心思姜娘自然懂,也深知继续留在这儿也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就挥了挥手,让她先行离去。

翩翩这么重视晚上的约会,她估摸着或许更多的,她是想抓住与夏倾城在一起的时光吧!

真是苦了这对恩爱的小夫妇。

”小姐,你去哪?“紫悠见她要离开,连忙一边跟上一边问道。

这一着急,称呼又变回了‘小姐’了。

翩翩头也不回地答道。”画眉!“

她想留在他记忆里的,全是美好的自己。

”啊!“笑弦歌只差没摔倒。

以他的观察,她那眉不是画过了嘛,怎么还画啊!

这几个女人,从老到小都怪怪的,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 红梅灯笼1

夜幕来临,街头到处张灯结彩宛如白昼,人们扶老携幼,涌向街头,观彩灯,猜灯谜,放烟火,听曲,看杂耍,热闹非凡。

翩翩跟着夏倾城走在街头,看着别人的热闹,感受着别人的欢快,心中似也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心情跟着轻快起来。

这样的过节方式对她来说是极为特别的,同样的,这对于从来没有这样的兴致好好的享受过新年的夏倾城来说,又何尝不觉得新奇!

两人手挽手地一路走着、看着、笑着,都想着,若时间能就此停住,那该有多好!

“夫君。”翩翩拉拉他的胳膊,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猜灯谜的小店。“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吧。”

这猜灯谜,对她来说已经不陌生。毕竟她曾经跟着夏倾城进皇宫参加过几次宴会,其中就有猜灯谜这个环节。可那和这儿所猜的灯谜是完全不一样的。

相比于当时的情况,她觉得这样的环境完全不压抑,也不需要在意谁的眼光,更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

这里自在、舒服、无拘无束、、、、、、

夏倾城顺着她手指的风向看去,只见那猜灯谜的小店所悬挂着各种各样的花灯,仔细看,还能见很多的人自人群中提着各种精美的花灯走出来。

“恩。”他浅笑着点了一下头,带着她往小店去。

中途若遇见挤着他们的人,他就在她的身旁不着痕迹地为她隔开,免得她被人撞着。

翩翩没有回身,却依然能够感受到他无微不至地体贴。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心中却觉得暖暖的!

有丝丝的甜!

这感觉就好像品尝三月的蜜糖,甜而不腻,却透入心扉,久久,回味不散。

翩翩也不知道夏倾城是怎么做到的,可是在他的带领下,他们‘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围观的最里层。只见台上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笑盈盈地问着台下的人是不是能猜出花灯上提的灯谜,若能猜中,那么这花灯就是免费送给对方的新年礼物。

台下有几人跃跃欲试,不过最终都失败了,最后灯谜被一个年轻小伙子猜中,主人家也很信守承诺,当即就将花灯拿下来送给他。

大家见了都为他高兴,可没想更为让人诧异的是,那小伙子转身就将手里的灯笼送给了他身畔的一个妙龄女子。

虽是晚上,可在这么多花灯的照射下,还是能清楚的看见那女子双颊染上了绯红。虽然娇羞不已,可对方还是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花灯。那少年一见,笑得好不开心,两人极有默契地转身,推出人群,消失在纵人的视线中。

翩翩有些唏嘘,她还真没想到,这年代的民风居然也这么开放啊!

见那两人淹没在人群了,早寻不着身影了,翩翩的视线还在一个劲儿地寻找,那痴痴的表情,惹得夏倾城忍不住轻笑出声。

听见他的笑声,她才拉回跟着那对青年男女远离的思绪,不解地看着身边引来无数女子频频暗送秋波和是好男子。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开心?

他没回答她,只是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在她的耳边低语。“娘子没发现这里猜灯谜的大多都是年轻男女吗?”

“恩,发现了。”这不用他提醒,她也早注意到了。

她刚才还一直纳闷着:是不是这沁月国上了年纪的人不都喜欢猜灯谜这样的事?反倒是这些年轻的觉得这样的活动比较有趣呢?

他笑意依旧,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温纯,闪烁着的眸子仿若刚酿制出来的桂花酿,让人沉醉。“这沁月国每年在这天举办的灯会,还有一个极为特别的意义、、、、、、”

他的笑在此刻,比往日更多了一些浓情。

瞬间,她觉得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二人,而她的眼里只有他。除了他,这天地万物仿佛都不复存在。

眼里、耳里,满满的都是他俊美非凡的仙人之姿和醉人的声音。

大脑变得不清晰,无法集中思考,她只能傻傻的看着他如樱花般的樱唇开开合合。她最终也不是很明白她说了什么,只是隐约知道他问了自己一些什么。

“为什么?”虽不明白,可她还是傻傻地跟着他的话走。

“呃!”他看着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解释的必要。

因为她的注意力好像不集中,思绪有点飘忽。

只是,她那么看着他的眼神,让他突然感觉口干舌燥,如踩在云端一般,感觉轻飘飘的。

“娘子?”他想,关于这灯会的另一层含义,还是先不告诉她的好。

等他猜中了灯谜,将灯送给她的时候,再来告诉她这送灯后面的意义岂不是更好。

“恩?”她依然沉醉在他的温柔中无法自拔。

他总算恍然,感情这丫头是在痴迷在他的柔情中呢?!

如此良城美景,确实极其容易让人意乱情迷,不仅她对他,他对她又何尝不是呢!

“我也猜个灯谜将花灯送你可好?”他的声音变得更醉人,仿佛是存心地想将她淹没在自己编织出的柔情中。

“真的?”一听他说要送自己花灯,她整个人都感觉好像要飞起来。

这样的场景,最是醉人。

被夏倾城迷得眩晕的她哪里注意到,这周围的女子看见这如仙人一般的男子那么爱恋的凝望着她时心里的不甘和嫉妒。

也好在不知道,若是她有留意到,只怕要被这些仇恨的眼神给淹没。

“你想要哪一个?”夏倾城转向挂满花灯的小店,目光穿过一个个花灯,最后停留在一个画着一株是假乱真的红梅花灯上。

翩翩的目光随着他的看去,一眼就爱上了那个花灯。

也不是多稀罕的东西,只是这一株白梅让她想到了锦王府中梅园里的那一园梅花,也想起了他们在梅园的那一夜。

“夫君,我就要这个。”她很肯定地告诉他。

“好。”他没看她,也没问她说的到底是哪一个,可心里,他就是知道,她要的一定是自己看中的这个红梅花灯。

见台上的中年人正拿着一个花灯让大伙儿猜,他也不想滋事,想着,等这个灯谜一猜完,他就势必要亲自猜出那个花灯的灯谜,然后将它送给她。

翩翩站在身边,也不说话,知道他是在等别人猜完这个灯谜。

她的夫君就是这点好,谦逊随和。虽然出声高贵,可他从不恃强凌弱,也没觉得自己的身份有多高贵,总是用一个平常心去包罗万象。

这样的男子,值得她倾尽一生去爱恋。只有在他的身边,她才能感觉到无比的平和和安心。

“呼——,师妹,我可终于找到你们了。”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拉回了两人的注意力。翩翩和夏倾城回头,只见是琳儿、夜无痕、秦白和紫凝四人。

“你们怎么来了?”翩翩错愣地看着他们,十分的不解。

这几人在她和夏倾城离开客栈的时候不是说要给他们夫妇两人一个独处的空间吗?怎么这会儿,基本上全跑来了!

琳儿无奈地耸耸肩,解释道。“我们也不想打扰你们的啊!是夜无痕突然有很急的事要找他。”

说完,她还指了指夏倾城。

“找夫君?”翩翩转头看向也是一脸不解的夏倾城。

“恩,夜无痕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姑爷。至于是什么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收到了一封信,然后给董老看过,他们就匆匆忙忙出来找你们了。姜娘见他们找的那么急,也带着我们出来,说是帮忙找你们。”紫凝实在是很想不通,到底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让他们那么急着找夏倾城呢?

急的连等他们逛完灯会回去也等不及。

她的心中,更多的是忧虑。

“夜无痕也没有给你说是什么事?”夏倾城问着秦白。

“回主子,没说。”就因为连他也没说,所以秦白的心中更为紧张和担忧。

夏倾城听秦白这么一说,在心中细细一分析,心知此时非同小可。

他回身看了一眼那红梅灯笼,说道。“等我猜了灯谜,拿了那个灯笼就走。”

“还有什么时间等你猜灯谜?!”琳儿顿时觉得自己要抓狂。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想着要猜灯谜呢!

夏倾城看了一眼翩翩,歉疚地说道。“娘子,对不起,或许要让你留有遗憾了。”

说完,对秦白使了一个眼色,秦白立刻会意,走到台上,与台上的中年男人耳语了几句。

起初,那男人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后来不知道秦白对他说了什么,很快地就他眉开眼笑地点着头。

接着,秦白自他的腰间掏出一叠东西递给对方,然后对方拿下翩翩和夏倾城看中的那个红梅灯笼交给秦白。

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翩翩知道,那是一叠银票。

还是为数不少的一叠银票。

台下的人看见这一幕,也猜到了秦白递出去的是什么,瞬间哄闹起来。

那台上的中年男子直接无视台下所有人的不满,对他来说,举办什么灯会那也不过是做生意的一种手段,为的都是赚钱。

商人重利,刚才那年轻人给他的银票,足够他买下这样的几间小店了,他若是还不答应,那他就是白痴。

夏倾城接过走来的秦白递过来的灯笼,将它交到翩翩的手里。

翩翩有些心疼的接过,感动不已。却又为着花那么多的银票只为买这么一个灯笼心疼不已。

“我带着秦白去去就回,先让琳儿和紫凝陪着你回去。”他交代道。

翩翩知道他心急,当下乖巧地点头。“你快去吧!有她们陪着我就大可放心。”

他对她点了一下头,用眼神示意琳儿照顾好她。

接收到他的意思,琳儿立刻点头,保证道。“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得到琳儿的保证,他才转身,带着秦白以极快的速度穿出人群。

见他们走远,琳儿也陪同着翩翩和紫凝钻出人群。

“我们先去找师娘和紫悠她们,然后再一起回去吧。”琳儿说道。

若不去找她们两个,说不定她们还会一直找夏倾城和翩翩呢!

“紫悠也出来了?”翩翩有些诧异。

他们出门的时候紫悠在睡觉,她还以为她这一睡,不到明儿个是不会醒来的呢。

“恩。”琳儿点头。“也就是因为有那丫头在,我才非得要去找师娘。”

有那小魔女在,只怕这找人的事情,她自会添乱。

真是辜负了,这么有趣的灯会,她不仅没有机会和夜无痕出来逛逛,还得这么奔波的四处奔跑,这一路上,什么东西都是一晃而过,来不及的停留和欣赏。

真是歹命啊!

一样是女人,还是同门师姐妹。怎么人家翩翩的命就那么好,有那么个温柔体贴的夫君,而她呢、、、、、、

真是越想越难过!

第一百八十二章 红梅灯笼2

翩翩、琳儿、紫凝三人才没走多远,就在下一个路口遇见了东张西望的姜娘。起初,她们还以为姜娘是在在翩翩和夏倾城,后来才发现,原来姜娘要找的不止他们,还有紫悠。

据姜娘的说法,琳儿、紫凝和秦白才离开后不久,她就和紫悠就走散了。这一路行来,她不仅是没找着翩翩和夏倾城,也没见紫悠的半点踪迹。

琳儿想起上次他们大家一起出来的时候,紫悠也曾经走散过,不过最后也是她自己找到他们的,所以就劝着姜娘,让她不要担心。“师娘,那紫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就她那性子,完全不需要为她担心的,等她玩累了,也就回去了。”

若是那小魔女都需要担心,那才奇了怪了!

“可怎么说她也才是个八岁的孩子。再说,今夜那么多的人,她又长得那么漂亮,让她一个人在外终究不好。”紫凝说道。

姜娘想了一下,对她们三人吩咐到。“我们分散了去找,我走这边,琳儿走那边,至于翩翩和紫凝你们两个,就走前面这条路,半个时辰以后,我们不管有没有找到她都在这里汇合。”

只见姜娘指着各条路对她们说道。

紫悠那性子,她还真不为她担心。就算真有什么担心的,也是为了那些惹着她的人而担忧。

可就如紫凝说的,紫悠那张脸长得太魅惑苍生了。一个那样的妙人儿在街上走着,那得惹来多少麻烦。

这江湖险恶,什么样的人都有。紫悠那小丫头再厉害,也难保不会遇见个把比她还要强悍的人,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还是找找的好!若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她良心上爷过意不去。

“好!”

三人答道。

都明白姜娘的想法!若他们是男人,看见那样的一张脸,就算还是孩童,也难保不会心生歹念。

到最后,翩翩和紫凝又往来时路,重新回到之前他们买花灯的地方。

因为时间还尚早,街上的人潮不仅没见减少,反而还逐渐增多。若不是翩翩和紫凝手扣着手,只怕早被这络绎不绝的人群给挤散了。

“小姐,你紧紧抓住我的手,可千万不要松开啊!”紫凝说着,紧紧抓住翩翩的手,一点不松懈。

今日翩翩为了与夏倾城逛花灯的事,特地请示了姜娘和董宣,所以并没有易容,完全以自己本来的容貌和夏倾城一起来逛这灯会的。她那一身清丽脱俗的容貌惹来街上不少路人的回眸,都道:好一个妙人儿,容貌虽非上上之品,可那周身散发出的灵性清秀、祥和、美好,无形中给人强大的吸引力。

“我知道。”翩翩一手紧扣住紫凝的手,一手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怀里的灯笼,很是担心这人挤人的场面,会不会弄坏了她的宝贝灯笼。

也就因为她一边跟着紫凝的步伐走,一边还要护着灯笼,走得就异常吃力,有好几回都差点被人群冲散开去。还好紫凝每次都及时往后面退几步,抓住她的手没有半点松懈。

“小姐,这种情况我们根本就没法找她,要不、、、、、、啊!”紫凝话还来不及说完,她整个人被人一推,扣住翩翩的手就被撞得松脱开来。

她想抓住翩翩的手,可惜已经来不及,怎么抓也抓不住。只能被人群冲击着随波逐流,眼看着一脸焦急的翩翩理她越来越远,她只来得及无助地喊着。“小姐,小姐——”

毫无能力的,她只能着急地看着翩翩最终淹没在人群里。当她好不容易推开人群,寻得一方天地站定的时候,哪里还能看见翩翩的半点影子。

毫不多想的,她伸出双手,推着前面的人群,努力的再次将自己置身于这人山人海中,满步艰难的往自己刚才被人挤开地方迈进。

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她也得回去找她家小姐。

而这边,因为突然被汹涌的人群挤开,翩翩只能无奈地看着紫凝离自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她想往前面一步步挤,去寻紫凝,却怎么也冲不出这由人群编制出来的牢固的禁区。最终饭被来势凶猛的人群一挤,只能无措地护住自己怀里的灯笼。

也不知道是被哪个没带眼睛出门的家伙用力一挤,人群中有人被他给硬生生地推倒在地,倒下的人被一些完全丧失道德的人一踩,发出震耳欲聋的疼呼声,惹到周围站着的人更是人人自危,也顾不得其他,宛如发了疯似的四处逃窜,惹得所有人更是人心惶惶,为求自保,也顾不得自己推着了谁,挤着了谁,踩着了谁,只知道一个劲儿的逃。瞬间,许多人都成了这恐慌下的牺牲品。只见,一个推一个,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人群中被推的人接二连三的倒下,局面渐渐的不受控制。

而翩翩本身是有一些功夫在身,完全可以令自己全身而退的,却因为有人倒下的时候伸手一抓,拉住了她怀里的灯笼。她为保灯笼,用力往后边一推,却犹不及防的被身后摔倒的人又是一推,身子完全失去了平衡,直冲冲地往前面倒去。

若她在倒下的时候,还多少有些理智,懂得运用自身的功夫,或许还不至于会摔倒。只可惜,她的整颗心都系在怀中的灯笼下,只想着要保住夏倾城送的礼物,完全忘记了自保,只能硬生生的摔倒在地。

倒地的时候,她机灵地一个侧身,让自己的肩膀着地,将灯笼紧紧护着怀里。

与地面碰撞的痛疼惹得她眼里的泪水直打转,心思还来不及回笼,她就看见周围的好几双脚都在往她摔倒的地方移动,完全没有谁将她当成是一个落难摔倒在地的人,更没有人想到要对她伸出援手,有的,只是一双双的脚即将往她的身上踩。

听着那些被人踩中的人的痛呼声,她心中悲哀地想:这几只脚踩下来,她估计就算不死,八成也会残废。

条件反射地,在那几只脚即将踩中自己的时候,她吓得眼睛一闭,牙关紧咬,紧绷着神经等着疼痛的来临。

可出乎意料的,她等来的不是被人踩中的疼痛,而是耳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痛呼声。

听着耳边一声声凄惨的痛呼哀号声,她一点点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看见的竟然是一个长得既好看却略为有些冷的男人,正在为她清理着周围不安分地向她靠近的人群。

“我扶你起来。”

耳边,响起低沉温柔的声音。

带着几分耳熟。

翩翩回头,只见蹲在自己身边的是一身优雅的水墨寒。

见她的思绪似乎还没有回神,他的脸上泛起了浓浓的担忧,轻声问。“是不是伤着哪儿了?”

难道说,他还是出手晚了。

气愤和恼怒顿时涌上心头,他在心中暗下决定,无论是谁伤者了她,他都会让对方加倍的偿还。

见她依然不说话,只是傻愣愣地盯住自己,他心中微乱,说出口的话却越发的轻柔。“能起来吗?”

她轻启朱唇,有些不确定地喊出他的名字。“水墨寒!”

他真的是水墨寒吗?也或者她应该喊的是玉寒天。

她还记得,晚膳的时候,夏倾城回来,她将笑弦歌说的话告诉他,他略微无奈地看着她点了一下头,然后告诉她——他和夜无痕查到的结果也是:水墨寒八成就是玉寒天!

见她看着自己目光很是不确定,还带着一些恍惚和涣散,他还以为她不仅是被这些人伤者了,还被吓得不轻,也再顾不得其他,伸手将她抱起来,借用轻功,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离去时,他自空中冷冷地传来一句。“下手可以狠一些。”

正忙着推开人群的天逸一听,不由抽身回头看向他,只见此时的他正抱着翩翩飞出人群。

无比错愣地,天逸答道。“遵命。”

声音了少了平日的波澜不兴,多了一丝被惊吓过后的轻颤。

在他的记忆里,主子不仅不沾女色,还十分不喜有女人的亲近,可没想到今日,他居然主动抱了这女子。

不,这不是第一次,就他记忆所及,这好像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记得第一次是主子在桥上救了她。

为什么每次看见她,都是在她遇难的时候呢?又为什么主子每次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呢?

更为让他诧异的是,主子虽说不上怎么仁慈,可也是爱民如子的。

可刚才他下的命令居然是让他下手狠一些。

对自己的子民下手狠一些!其实,这些的情况,也根本怨不得这些无知的臣民,他们想的不过就是出于本能的自保罢了。

他相信这点主子也能体谅,可他还是开了口让自己下手狠一些!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主子是真的很气愤了。

生气?就为了他怀中那被这些人推倒在地的女人吗?

这,是意味着什么呢?

一向不揣测主子圣意的他这次可不可以将他这不正常的一切反映归结于:这女人,之余主子,是特殊的存在!

第一百八十三章 红梅灯笼3

看着那即使自己再怎么小心呵护也终究避免不了它的悲惨命运的灯笼,翩翩此刻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能这样呢?

这灯笼可是夫君送给她的呢!

想着夏倾城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离去时也不忘也买下这个灯笼送给自己,她的心中就更自责,更难过了。

这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灯笼那么简单!它所包含的还有她的夫君对她的那份情,也包含着她的幸福和甜蜜,可顷刻间,这些都化为乌有了。

这怎么能让她不心疼!

水墨寒看见翩翩那欲哭无泪、满脸揪心揪肺的伤痛样儿,有些不明所以。

难不成她就那么喜欢这个灯笼?

他将这个灯笼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并不觉得有什么太过人之处。虽说那化工还很不错,可若真的和他宫中的那些画师比起来,那可真是相去甚远。

他很想告诉她说,若她真的喜欢,让命人给她做。他给她的,绝对要比这个好上一百倍不止。

可这话,在看见她那伤心不已的俏脸时,就好像卡在了喉咙深处,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灯笼就那么好吗?”他轻声问。

见她那么难过,不知道怎的,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微疼。

不忍她那么伤心。

此时两人正站在离街头两里外的‘飞仙桥’上,桥上虽然也挂上了一排排的灯笼,可这里和街头却显得完全相反,一个热闹,一个冷清。

因为这里不是主街,也没什么人举办活动,自然就没有那么多人在这里聚集。

桥上走过的,就只有偶尔那么两三个人,看样子,不难猜出,这些多半都是逛好了灯会,到这里来寻求一方宁静的。当然,当中更多的是一对对看上去郎情妾意的年轻男女。

“恩。”翩翩也没抬头,只是略显得漠然地点了一下头,代表自己有听见他的话。

不是她不知道感恩,而是她此刻心里头真的难受的紧,连自己的心情都顾不上来了,也就没那么多的力气去故作强颜欢笑了。

这时,天逸处理好那边的一切跟了过来。

远远地,他就看见在桥上的两人。再一听翩翩那冷冷地‘恩’了一声,连看也不看自家主子一眼,他的心中就有些不满,也为自家主子的态度感到惊讶。

想他家主子向来都是女人家趋之若鹜的人,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主子!”天逸上了桥,恭敬地看着自家主子。

水墨寒只是愣愣地看着翩翩,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约莫过了片刻,他的视线才自她的身上转移到河水中他和翩翩的身影。

只见倒影中的女子因为悲伤过度,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如珍珠滑落,最终落在河里,激起一圈一圈涟漪,打乱了河水,模糊了两人的身影。

水墨寒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继而又松开,沉吟一会儿,对身后的天逸交代道。“你好好保护好她,我去去就回。”

“主子、、、、、、”天逸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见水墨寒已经腾空而起,很快地消失了踪迹。

翩翩也有些诧异水墨寒怎么突然说离去就离去,当她听见他的话抬眸看向他之前站的方向的时候,已经没了他的人影。

“他这是、、、、、、有事要忙吗?”翩翩有些尴尬地擦去脸上的泪水,问着天逸。

她其实本来是想问水墨寒这么急着是要去做啥的,可最后想想,他的身份,去做的事情未必是可以告诉自己的,所以最终只能改口。

“主子的事不是我等能过问的。”天逸答道。

同时也体贴地微微侧了一下身,希望借此没有与她正面对视会让她显得不那么尴尬。

她心谢与他的体贴,对他的影响自然不错。想起刚才在街头的事,微微对他一福身。“刚才真是多谢公子了。若不是有你和水大哥,只怕我已经沦为那些人脚下的肉饼了。”

努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灯笼的事,她大气精神对他说。

“姑娘太客气了,这是天逸应该做的。”天逸的心中打了个盹,想要对他说,那是主子安排的,是他的本分。更何况她既然叫自家主子为‘水大哥’,那就更加无需对他说‘谢’了,可转念一想,她必定是不知道自家主子身份的,他那么刻意反而显得欠妥。

翩翩心中对天逸的评价是,这人虽然冰冷了一下,不过还不冷相处。

她抬头看了看桥的另一边,对他说道。“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还约了我师娘和师姐她们呢。就此别过,劳烦你告诉水大哥一声,他日有机会我再向他道谢。”

虽然自己对他的影响不错,可她们毕竟不熟。两人处在这里也尴尬,再以想姜娘给她们的半个时辰,她现在赶回去只怕都已经迟了,所以她忙着道别。

“姑娘请慢。”天逸说道。“我家主子离开的时候说让我好好保护姑娘,我自然不会让你独自回去。而现在这情况,若我们两人都离开了这里,等我家主子回来寻不着我们,天逸也不好交差。依我之见,姑娘还是等我家主子回来以后再走吧。”

这种情况,他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她离开。

无论是她独自离开,还是他送她回去,最后都没发向主子交代。

再说,就他看来,送她回家这种事情,还是必须得等主子回来,亲自送她的好。

没主子的命令,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越俎代庖啊!

“可是、、、、、、”她为难地看着他。“你家主子也没说是因为什么事情离开,更没说合适回来,我们就这么在这儿等着,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要是他一直不回来,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要一直在这里等着?那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姑娘有所不知,我家主子做事绝对是个有分寸的人。既然他离去之时让我保护好你,又没交代说是什么时候回来,那就说明他绝对不会一颗很久。”跟着主子那么久了,要是连主子的这些心思都不明白,那他也算是白混了。

“可是、、、、、、”她再不走,等会儿就赶不及在姜娘交代的时间内回去了。

天逸没等她说完,就机警地先发制人。“姑娘,还请你不要为难我。”

“这、、、、、、”他这么一说,翩翩感觉更为难了。

怎么说,他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何况他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若她还是执意离去,岂不是太不知感恩,太不懂情理。

天逸看出她的为难,赶紧说道。“姑娘放心,我家主子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这点,天逸可以向你保证。”

“那,好吧。”翩翩看着他一脸的诚恳,十分为难地道。

现在别无他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水墨寒能早点回来。

好像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没等上一刻钟的时间,水墨寒果真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灯笼,仔细一看,竟与夏倾城之前送给翩翩的那个红梅灯笼是一摸一样的。

“这、、、、、、”翩翩错愣地张大嘴。

“给你!”水墨寒将手里的灯笼递给他,取笑道。“这下,你总不会再哭了吧!”

借着灯笼微弱的光,将他的一张俊脸照的更是俊美非凡。那嘴角勾起的微微笑痕显得很迷惑人心。

翩翩不得不承认,水墨寒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虽然不及夏倾城,可这世间也再难找出可以与之媲美的男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他手里的灯笼。“你刚才离开,就是为了去给我买这个灯笼?”

他没有说话,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证实了她的想法。

“其实、、、、、、”她想告诉他,其实她在乎的并不是那个灯笼,而是这个灯笼是她的夫君送的。

她所重视的是夏倾城的那一片真心。

可这话,在他的一张笑脸下,怎么也没法说出口。

这叫她怎么说呢?怎么着,也是他的一片好心。她若是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不是有点打击人嘛。

可她看着手里的灯笼,觉得这始终不是自己的夫君送的那一个,心中更是万般惆怅。

“怎么了?”他以为她会很高兴的,却没想她露出的居然是这种很为难,欲言又止的神情。

“没,没什么。”最终,她还是选择了不说。

“有什么你就直说无妨。”若真没什么,她怎么可能一直愁着一张脸,完全未见喜悦呢!

“这、、、、、、”她考虑片刻,在他非要寻求一个答案的目光中,终究还是说出了事实的真相。“其实,刚才的那灯笼,是我的夫君送的。”

就在她话落的瞬间,水墨寒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翩翩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担忧不解地看着他,关心地问。“水大哥,你没事吧?”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才这么一瞬间,脸色就变得这么难看吓人呢!

天逸听到翩翩居然提到了锦王,面色也是变得极其难看,很是担忧地看向自家的主子。

暗恼怒翩翩真是不识趣,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这是怎么了?”翩翩万分不解。

她做错了什么吗?怎么这对主仆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吓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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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在这里,祝所有的女性同胞们节日快乐!

第一百八十四章 怪人

当她说出那句‘刚才的那灯笼,是我的夫君送的’时候,水墨寒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若不是光线太过于微弱的话,翩翩一定能够将他隐忍的神情一览无余。

当然,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可她还是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生气了!只是,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她好像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天逸能明显感觉出自家主子的愤怒和隐忍,心中不由捏了一把冷汗。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失去冷静,无法掩饰住自己情绪的主子。在他的记忆里,主子是属于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你根本就无从在他的情绪中看出他真正的情绪。

他是一个让人很难猜测他的心思的人,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完全明白不能从表象去推敲主子的想法。

可这次,他却是很肯定,主子绝对是生气了。

而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他听到这女人说你那让她伤心欲绝的灯笼是别的男人送的。

或者更多一层想,主子的心中现在一定是很懊恼的。

若早知道她那么喜欢那灯笼是因为那是别人送的,或许主子你不会特意为博红颜一笑跑这么远去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灯笼来送她了

这应该是微博红颜一笑吧!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自家主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这事若是让宫里那些娘娘知道了,只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个?有什么问题吗?”因为水墨寒始终不说话,天逸也只是凝重地站在一旁,翩翩顿时感觉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的凝重,不得不咽了咽口水,打破沉静。

这气氛实在是压抑死!这对主仆怎么突然成了木头,莫非是想把她折磨死?

她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的扭转,心中暗自大喊救命。她想对他们说,要怎么沉默,那她也管不着,不过可不可以不要再她的面前。

要不,他们先把她送回去也行!

当然,最后这个话,她没胆在这么凝重的情况下开口。那实在是太不是去了!

水墨寒的双手在身子两侧握了又松开,松开了又紧紧地握住。

如此反复好几次,他才总算是把自己的气顺了下来。

张口的第一句就是。“你之前的那灯笼坏了,既然现在有个好的,就把那个扔了吧!”

免得他看着碍眼。

“耶!”翩翩快速地将那坏了的红梅灯笼藏到身后,万分不舍地看着他。

她实在是想不通,这要不要将那坏了的灯笼那好像是她自己的事情吧。

虽然他送了一个好的给她,可怎么也代替不了之前的那个啊!就算要扔,也应该是扔他的吧。

这也只是想想,她还没那么不讲良心。

天逸听见水墨寒的话,身子不受控制地打了下颤抖,没法接受这像是吃醋的男人说的话居然会自自家主子嘴中冒出来。

水墨寒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中本来还很懊恼自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一瞧见翩翩那不舍地将灯笼往身后藏的动作,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扔了!”说完,只见他就伸手去抢翩翩藏在身后的灯笼。

翩翩反射性地一连往后退了几步,死活不让他得逞。

他的举动吓坏了他身后的天逸。

只见天逸自惊吓中回神,连忙上前想要拦住他。可手还没有碰上他的,又很快地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只得站在一旁说道。“主子!”

虽然他只喊了一声‘主子’,接下来没一句话。可就因为他的这一声,彻底地唤醒了水墨寒。

水墨寒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伸到翩翩的身后去抢灯笼的手,久久不能言语。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扪心自问:这样愚蠢的事真的会是他玉寒天,堂堂一国之君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咳!”他轻咳一声,收回自己的手。转身,看也不再看翩翩一眼,淡漠地说道。“我让天逸送你回去。”

“啊!”翩翩不解地看着他。

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这未免变得也太快了吧!思路压根就不在一条线上。

怪人!

水墨寒也没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刚才我给你的那灯笼,你扔了也没关系。”

天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居然会出现自他的父王死后,难得一见的,心,感觉微疼!

遇见她以后,他老做一些不正常的事!老出现一些不正常的反应,莫非,是他生病了?

翩翩和天逸看见背对着他们的水墨寒抬起右手,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再一向他之前的举动,不由都有一些担心。

“主子,你没事吧?”天逸问。

“你护送她回去。”水墨寒没有回答天逸的话,反倒是对他吩咐。

天逸有片刻的犹豫,却不得不从,答道。“是。”

说完,略微转了个身,对翩翩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这边请。”

翩翩的脚没有移动,嘴角颤动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水大哥,你没事吧?”

她可不是个没有良心的人,他救了她那么多次,她还是心存感恩的。

水墨寒的背挺得直直的,虽然沉默片刻,却依然没有回头。

见他半天不回话,翩翩心中有些失望,以为他或许会就这么不搭理她了。

就当她落寞地转身,打算让天逸送她回去的时候,却簌地听水墨寒开口。“我没事,我送的那灯笼,你若不喜欢,就扔了吧!”

声音淡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翩翩的错觉,她总感觉,他的那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

她看着他的背影,轻启樱唇。“这灯笼是你送给我的,我不会扔的。”

别人的心意她是不会践踏的。

水墨寒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是她的一句话就能带给自己这么强烈的感觉。眉头皱在一起,打了无数个结。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领悟,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那种心里会在意一个人的所有事的感觉还不坏,忧的是,他在乎的这个人心里有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可以说,此刻他的心中矛盾之极。

翩翩不知道水墨寒的心思,只当他又沉默了。既然人家不愿意多说,她也不好自讨没趣!决定还是让天逸送她回去。

“今天晚上的事情,谢谢你!那我先回去了。”她转身往桥下走去。

想想,这到底是第几次她对他说谢谢呢?好像在她的记忆里,每一次遇见他,这‘谢谢’两个字基本都会说出口的。

若他们两人之间的相遇是一种缘,那她和他到底是一场怎样的缘分呢?为何,每次遇见,他都是为了救她于危难之中而出现?

听着生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水墨寒的心中升起丝丝的挣扎。理智上,他觉得她是夏倾城的王妃,让天逸送她回去是最好的,可情感上,他却不想就这么和她分开。

最终,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

就在她下桥的时候,他忽地转过身,淡然地说道。“还是我亲自送你回去吧。”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淡然的声音下,隐藏的是怎样一颗不安的心。

“呃!”翩翩回转过头,不解地看着他。

不是说善变是女人的专利吗?怎么她发现男人比女人还要善变呢!

一会儿说让他的手下送她回去,一会儿又说他亲自送她回去?一会儿冷冷淡淡的,好像是很不喜欢她,一会儿表现的又像是没有讨厌她?

他到底在想什么?一会儿一个变!

以前都没发现,现在却觉得,他也可算是怪人一个。

“呃什么?”水墨寒越过她,走在前面。“还不快跟上?”

“哦!”翩翩赶紧快走两步,跟上他。

是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所以他才会这么奇怪的呢?都说,权利越是大的人,越是有一些怪癖。

或许水墨寒就是这样的人。

想起他的身份,她又是一阵头疼。

她是不是应该乘此机会向他证实一下呢?可应该证实吗?这一证实不就摆明了告诉他,他们去查他了吗?

这无缘无故地,他们去查他干嘛?!

心中是越想越烦!

走在前面的水墨寒见她半天没有跟上来,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走得太快导致她跟不上自己的步伐,于是很体贴地放慢了脚步,让她跟上自己。

而走在他身后的翩翩,逐渐缩短了与他的距离而不自知。

此刻,她心中有很多纠结的事困惑着自己,怎么也想不通,自然没精力去注意,他们之间隔得到底有多远,又或者是有多近。

她因为独自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导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渐渐拉近的距离,但在他们身后的天逸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主子在乎过谁的感受,更没有见过主子这么体贴过谁。主子,向来是孤单的,也不会去顾虑别人的感受,也无需顾虑。

‘体贴’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也是他认为一辈子不会出现在主子生命中的事。

遇见她,主子变得让他都觉得陌生。他的心中不由泛起隐隐的担忧,这样的改变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第一百八十五章 汇聚一堂

让夏倾城和董宣等人无比意外的,他们一直认为还在路上的夏允城居然已经到了沁月国,并且神通广大的将夏倾城等人的行踪完全掌握在手中。

今夜夜无痕会忙着找夏倾城的原因是——夏允城到了。并且让人深感意外的是,他到了这里,并没有去住‘使馆’,而是直接奔他们现在所住的客栈,用银子将整个客栈给包了下来,并吩咐客栈老板,除了他们几人以外,其余的人全部要离开,所有的损失,由他十倍承担。

让他们深感困惑的是,夏允城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行踪的?最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除了今夜夏倾城和翩翩要求逛灯会的时候用本来的面目示人以外,他们一直都是易容的。

这小子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找到他们,难免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妈的,难道是我以前小看了这夏允城。”夜无痕难得一见的,居然说粗话了。

可见他的心情有多糟糕,对夏允城是怎么深深的不满。

“看来我们这一路上还是大意了。”董宣对自家的易容术那是深具信心,仔细一想,认为问题多数出在这几个小辈身上。

一是他们还年轻,很多东西掩饰力度不够;二是,这几人虽然一见改了狗,可因为大家这关系复杂的原因,总会叫错,这更有可能引起有心之人的主意。

“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我们得想一下到底是避开夏允城,还是直接回客栈和他来一个面对面。”夜无痕心想,反正这里是沁月国,不是轩烨皇朝,由不得夏允城那小子为所欲为。

“避开,那是不可能的了。”夏倾城的目光穿过所有房舍和街道,落在远处那星光点点的街头,思绪飘远。“你们走后,姜娘就带着琳儿他们出来找我和翩翩,只怕是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他们几人的周围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也查探不出被人跟踪的痕迹,可想夏允城的想法是,跟着那几个女人,就掌握了他们这几个男人。

他聪明地知道,让人跟踪他们那是很不明智的行为,最后的结果只有一种,那就是那些跟踪他们的人,最后不会有命回去复命。可跟着那几个女人就完全不一样了,除了姜娘和让人不明底细的紫悠以外,琳儿和翩翩的武功多数不会是那些人的对手,还要再加上一个不会武的紫凝。所以,夏允城现在的目标,只怕是已经指向那几个女人了。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只能面对“董宣说道

他就不相信,他们这些人还怕了夏允城不曾?

在轩烨皇朝那是他的地盘,他说的话就是王道。可在这里,那就不一样了。先不说他们可以完全不搭理他,就算是夏倾城,那也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量他也拿他们没则。

”只能这样了。“其实,对于夏允城的那里,并不是夏倾城最担心的,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大家撕破了脸,他自有办法带着翩翩浪迹天涯。

他所担心的是,这时间越来越近,可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千叶草。

”我的人还查到,这秦越泽已经快到沁月国的边境了,预计明日午时之前就能到。“想起另一号让人头疼的人物,夜无痕就觉得崩溃。

这下可好了这些让人头疼的人物一个个全到齐了,他们想做什么那不是更加的是难上加难嘛!

”这些人,没事都赶得那么急干嘛!全部赶来投胎啊?“董宣气急。

他原本还想着,这些人来不来压根就与他们无关。在他的预计里,他们到的时候,他们也已经拿到千叶草,上玉龙雪上去了。根本就不会遇见他们。

可现在,什么都乱了,一切完全不在掌控中。

董宣问的话也正是夜无痕的心声,只能很无奈地勘了一眼董宣,再继续说出一个不是很具备爆炸性,但同样让人头疼的事情。”因为秦越泽来了沁月国,所以已经让人通知齐轩,让他赶来这里与他汇合。“

真的是要天下大乱了!这下可好,所有的人都汇聚一堂,有得让他们伤脑筋的。

听了夜无痕的话,董宣再也忍无可忍,直接说了一句粗话。”他妈的!“

夜无痕有些错愣地看着董宣,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被吓傻了的神情。在他的记忆里,董宣这人虽然蛮不讲理了一些,自我为中心了一些,做事想当然了一些、、、、、、

可是,说粗话这种事,压根就不是他会做的。

可想而知,他的这句话带给他的是怎样的震撼。

再一看夏倾城,也不见了往日的温润,眼睛的扩张度也比往日大了一些,可见他也和他一样,被董宣突来的异样给震撼住了。

见他们都无比惊讶地看着自己,好像他是个怪物似的,董宣有些尴尬地红了脸,恼羞成怒地。”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说脏话啊!“

”见是见过,只是没见过爹你说而已。“夜无痕很坦白地说道。

虽然惊讶,可他毕竟还是能了解董宣的心情的。想他刚才不也说了嘛!他虽然不是那张书香门第里走出来的,可在那人的教导下,他自认自己也是极有教养的,像这样的话,若非气急,又怎么可能会自他的嘴中跑出来。

”爹什么爹,这身份都暴露了,你还是喊董老吧!“董宣没好气地道。

心中暗暗有些怨责,若不是他们老喊错,或许那夏允城也就不会找到他们了!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话,实际的,他最气恼的是,这些丫头、小子,一个个老给他喊错,难不成他董宣就没那资格做他们的老爹?!

”呃!“老实说,夜无痕虽然觉得是他们暴露身份的可能性比较大,可也不免觉得董宣这火气发得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但见董宣的脸微扬,一副鼻孔朝天,摆明了在生气的模样,夜无痕只得摸摸鼻子,无奈地道。”是,董老。“

什么表情哦!他又不是很想叫他爹,若不是为了夏倾城,他能至于叫他‘爹’嘛?虽然他很不喜欢他老爹,可怎么着,这爹就一个,是不能乱认的。

若让他家那老头子知道他认了一个爹,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夜无痕如了他的意,董宣本应该高兴的,可一见他毫不留念地真那么喊自己了,董宣的心中又怄得慌,一时间,郁闷之气憋在胸口,又不好发作,只得黑着一张脸。

相处了这么久,对于董宣的性子,夏倾城虽不敢说了解了个十成十,可还是知道个七八分的。自然也就知道他在纠结、郁闷什么。

”爹,我还是想再进皇宫去看看。“或许这次去,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董宣一听夏倾城喊出口的那声‘爹’,感动得无以复加。

要知道,这夏倾城和别人不一样。这一路上,别人渐渐都已经喊顺口了,可他呢,总是有些扭捏,能不喊的地方就绝对不会喊。

在他的记忆里,还真很难想起,他曾几何时,在什么地方喊过他一声‘爹’的。

可现在他却喊了,怎能不让他感动呢!

”好,好,你想去,爹就陪你去!“董宣喜不自胜,活脱脱一副真把自己当人家的爹的样儿。

”恩。“在夏倾城的想法里,董宣是翩翩的师傅,也就是长辈,是她的半个爹。若董宣真的那么渴望,那么作为他的身份,这么喊也勉强说得过去。

董宣和姜娘夫妇对他们夫妇二人的情,他这辈子是不会忘记的,也必将一辈子铭记于心、心存感恩的!

夜无痕看着董宣那几乎感动得快哭出来的神情,不由仰天长叹!这怎么差这么多呢?也太不公平了吧!

人家喊‘爹’,他也喊‘爹’,可为啥人家的那声‘爹’和自己喊的这声,董宣的反应和对待就这么天差地别呢!

分明是偏心嘛!

董宣一见夜无痕那无奈憋屈的样,心中更是欢喜了,得意地对着他冷哼一声。”哼!“

小样,他才不稀罕他喊自己呢!他董宣虽然没有儿女,可怎么着也有两个徒弟。以后,他就让这两个徒弟和他们的夫君都喊自己做‘爹’,那就可以了。至于夜无痕的,他这辈子都不稀罕!

秦白好笑地看着董宣得意的神情,心中暗自好笑。再一见自家王爷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神情,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有董宣在的地方,无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无论有什么凝重的气氛,也很快地就会消散的。

董宣这人,想法总是简单得多,他纠结的都只会是一些小事。关于那些大事,在他的眼中反倒是不值得一提似的。并且,他还能带动别人的情绪。有他在,你根本没时间,也没功夫去为了那些烦心的事烦恼。

夏倾城感觉到一道灼灼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便转眼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秦白。

秦白没想到他会突然将目光转向自己,赶紧不知所措地唤道。”王爷!“

要知道,这样无礼地盯着王爷看,那是大不敬的罪。

”走吧。“夏倾城说完,将目光拉了回来,转身离开,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毕竟夏允城现在和他们住同一个客栈,他心系翩翩,还得早点回去呢!

”是。“还好,王爷似乎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第一百八十六章 僵shi的微笑

房里的烛火‘噼里啪啦’地冒出点点星光,扰乱得翩翩本就烦躁的心更是不安。

但见她坐在桌旁,单手支撑着下颌,目光直愣愣地落在水墨寒买给她的那个红梅灯笼上。那专注的神情,不难让人看出她是多么认真的在盯着那灯笼进行‘膜拜’。可你若再细看,却不难发现那盯着灯笼的目光本是失去焦距的。

久久,她猜幽幽地叹息一声。

那叹息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悠远且绵长。

叹息过后,她才发下支撑了自己的头部半天的手,顿觉酸疼。伸出另一只手揉着疼痛的手臂,她缓缓站起身子,走到柜子旁边,将柜子打开,拿出里面破烂的灯笼看了一眼,再回转身子看着水墨寒送的,心中顿添惆怅。

此时,她的心中万般纠结。实在是没法拿定主意,到底她是应该将夏倾城送给她的灯笼坏了的事直接告诉他呢?还是不让他知道,就让他以为水墨寒送的那个灯笼是他送的?

在这件事情上,她承认自己的想法是小题大做了点。可没办法,她就是不忍去看夏倾城失落的目光。

这东西,是他送的。而且还是在他离开之时还特地让秦白去买来的,那么情真意切的心意,若是就这么没了,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般难受呢?

或许会比她还难受吧!

可若是她用水墨寒的灯笼李代桃僵,那不是等同于欺骗吗?虽然是善意的,可怎么着,想想,欺骗也是不好。

他们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嘛!

“哎!”她又重重地叹息一声,继续为自己认为是‘小事’,却又拿不定主意的事情继续纠结。

恰在她想得头疼欲裂,几乎要抓狂的时候,忽听敲门声响起,她立刻一扫刚才的烦恼,面上露出喜悦,将手里的灯笼塞进柜子里,飞快地跑去开门。

也没等门打开,她就喜滋滋、甜蜜蜜地唤着门前的人。“夫君,你回来了!”

这么晚了,姜娘他们应该早就睡下了,现在会来敲门的人,除了夏倾城,在她的想法里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咦!”当她看见门外站着的人的时候,那甜蜜的笑容瞬间僵硬,继而转换为不可思议,惊呼出声。“怎么会是你?!”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门前站着的居然会是这个已经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的男人——夏允城!

他不是一国之君吗?他不是很忙的吗?那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错觉,一定是错觉!

这么想着,她不由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睛。可惜任凭她怎么眨眼,眼前的人就是真实的存在,并没有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怎么,看见我就那么惊讶?”夏允城一边淡漠地说着,一边自顾自地越过翩翩,擅自走进房里。

开始时想着即将要见到她时的那种心情澎湃和刚才敲门时的期待在她开门时脸上满是喜悦的神情和看见面外站着的时候自己时的冷漠中已经荡然无存了。

想起刚才她开门时灿烂的笑容,他就恨不得将她的那张笑脸给撕碎!

翩翩见他自顾自地走进房里,实在是很想将他给拒之门外。

什么叫瓜田李下他懂不懂?现在她的夫君不在,这深更半夜的他一个单身男人就这么闯入她的房间,这像什么话?

相比于这个时代的人,她自认自己并不保守。可这对象若换做了夏允城,那她可就比这个年代的人还有保守了!

若可以将他哄出去,她一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偏偏心中狠狠地想,看着他的背影也转变成了‘瞪视’。

真是个超级没有礼貌、没有教养的家伙,也不问问主任的意见就擅自闯入别人的房里,她在心中暗暗决定,以后要加倍鄙视他。

“怎么了?哑巴了?”见她久久没有回话,夏允城不由转过身子注视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翩翩因他突然的回头赶紧收起自己正在进行的‘瞪视’,挂上僵硬的笑容。“臣妾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在这里突然造访,深感受宠若惊!”

她觉得自己脸上挂着的笑容一定很丑,让她突发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僵shi的微笑。

“这可是真话?”夏允城问,盯着她的目光更加灼灼,似乎是想自他的脸上探究出一些什么。

受宠若惊?!在她看来,她那脸上写着的是受惊过度才对。

“真,比珍珠还真。”她说得信誓旦旦,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话她说得有多心虚。

听了她的话,夏允城突然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她。在他寻思的目光中,翩翩的心中忐忑不已。

现在,她总算知道,说谎的人,当感觉自己的谎言好像要被人揭穿的时候,是多么的心虚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翩翩都快要不能呼吸了!最后,她只能选择打破沉寂。“皇上,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他收回盯视她的目光,挑了一下眉,问道。“合适你应该问的问题吗?”

“呃!”翩翩彻底无语了,也深知自己越轨了。

都是他害的,若不是他神经病的跑了来,盯着她看得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她能不经大脑地来上这么一句吗?

“是,是臣妾越轨了。”不想说是他家的事,

他想就这样站着做你盯我看的游戏是吧!行!那她就奉陪到底。

谁怕谁啊。

见她突然正襟危站,微低着头,一副毕恭毕敬地等待他的吩咐的样子,他心中突然来气。“知道越轨了就好!”

难不成在夏倾城的面前,她也是这样的?

他的心中突然觉得不快!

“是,臣妾以后再有不敢了。”她只说自己以后不敢了,可没说自己有罪。

若承认自己有罪,也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打蛇随棍上,真给她安个什么罪名。对待他,就只能用防范小人的警觉度去对待。

气氛一下子又沉闷下来,突然的宁静让夏允城很是不能适应。

难道那么久不见,他和她之间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不指望她如自己思念她那样的思念自己,可至少也不要是相对无言,那么冷淡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谈话起来的原因,这次,任凭这气氛宁静得多么诡异,她果真没有再开口主动说一句话,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洗耳恭听,等候他‘训示’的态度。

作为一国之君,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向来只有那些女人会想着法,变着花样来讨好他。他从来不需要为了一个女人而花费任何的心思。可这次,第一次,他想打破沉寂,主动先走进她。

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陪他说说话也好啊。

她可知道,自发现她和夏倾城离开锦王府,这些日子以来,他是多么的思念她!时间越久,她的容貌和声音就越清晰,总会每时每刻地跑出来,打乱他的心思,久久不散。

他派出的人一直都没法查到他们的行踪,就好像她和夏倾城自这个世界上个突然凭空消失了似的,就算他费尽多少力气,也再也寻不着她。

这次若非上天安排,他在无意中获得了她和夏倾城的行踪,他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思念,还要维持多久?

“那个、、、、、、”他想了一下,打算问问她的近况可好?

最想知道的是她和夏倾城为什么在没有他的同意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轩烨皇朝,跑到沁月国来。

作为他的角度,他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作为夏倾城的角度,他也是可以安个名目将他治罪的。

可因为想到之前只因她的一句话,她就突然沉默了,什么也不和他说了,他就什么也不想再问了。

免得又会吓着她。

他想先从轻松的话题着手,知道他们离开的原因,想了解她这些日子似否安好。可因为没这么关心过一个人,更没真心实意地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这话到嘴边,他忽地又说不出口了。

她压根不知道他心中的挣扎,只是见他有话要说,便赶紧做好一副毕恭毕敬地样子,等待他的‘训示’。可等了半天,在他的那句‘那个’以后,又不见下文了。

她心中等得火冒三丈,想着,疯子!那么晚跑来,就是为了站着和他大眼瞪小眼啊!这房间就那么大,难得他没看家嘛,他家夫君不在。就算他再想‘叙兄弟情’什么的,也请改日再来。

更何况,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他就不觉得他老呆在这儿不妥吗?

她那里知道,他一直都有派人跟着姜娘他们,自然知道夏倾城根本没有回来。

他要的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机会。

一个不需要有所顾忌,只需要好好享受和她呆在一起,看着她的机会。

原本想装的,可她实在是没法装下去了,只得出身喊了一句。“皇上!”

见她终于愿意开口,他心中簌地松了一口气,心境一下子平和下来,

“什么事?”他问道。

什么事?翩翩呆愣地看着他,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实在是很想大声地对他咆哮:我没事!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不是那皇宫中没事情可做,你太清闲了了,不然怎么会没事来到她这儿‘罚站’!

第一百八十七章 臣愚钝

敢怒却不敢言,她只得淡淡地说道。“皇上可是来找我家王爷的?”

夏允城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有此一问。

可最为她的身份,她会这么问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他一直沉寂在即将要见到她和已经见到她的喜悦中,忘记了去思考。

“恩!”他淡漠地点了一下头,对她突然提起夏倾城很不满。“他不在吗?”

原本他还想着对她示好来着,可现在,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回皇上,不在。”她控制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心中暗腹:他有没有在,你不会自己看啊?!

这房间那么就那么大,有没有人在,他扫视一周,不就清楚明了?

简直是尽说废话!

她的回答,顿时让他心生一计。便捡了个位置坐下,对她说道。“既然他不在,那我等他回来。”

翩翩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堂而皇之地坐下,完全忽略她的冷淡。

“你也坐吧!”见她站着,他略微想了一下,有些不舍。

“是!”说着,她在离他最远的地方选了个位置坐下来。

这么不识相的人,她连给他倒茶的想法都没有了。更何况,她此时的心情有点慌乱。既希望夏倾城快点回来,又希望他最好等夏允城走了才回来。

他们离开轩烨皇朝的时候,并没有交代一声,更没有上报与他。怎么说,夏倾城也是他的臣子,在没有得到他的许可的情况下擅自离京,他若卑鄙无耻起来,随便给他们安插个明白,也是足以治罪的。

好在,夏倾城有先皇赐的免死金牌和让夏允城许他一世无忧的承诺。不管他再怎么想借题发挥,也不会太过于。

为了不让气氛再陈现刚才的尴尬,这次翩翩一坐下,夏允城就主动开口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啊!”她看着他,觉得他这么问,完全超出她的想法外。“大概再一个多月就回去。”

在她的想法里,他应该问的是他们为什么会离京;或者问他们离京的目的是什么?而不是天外飞来这么一句。

这句话,怎么听都感觉像是他们是在他的首肯下离京的,而他也知道他们离京的原因是什么,现在问,不过是想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办完事情回去似的!

这再简单不过的话,自他的嘴里说出来,不但不会让人降低警觉性,相对的,只会让她觉得怪异的紧。

他又沉默了片刻,最终终于问了一句翩翩认为很正常的话。“你们来这儿是有事,还是只是出来游历一翻?”

这话事很正常,她也在他进门后没多久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这再正常不过的问话,却最是让她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回答。

实话是不可能说的,谎话说了那可是欺君大罪!

其实欺君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怕的是到时候夏倾城回答的和她说的不一样,到时候可就没法收藏了。

见她半天不语,夏允城的眉头全部皱在了一起,沉声问。“我问的问题就那么难回答吗?”

这问题对于她来说,再简单不过。她半天沉默不语,只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她想说谎,一种就是她不愿意开口告诉他她们离开的实际原因。

这无论是那一种原因,都是让他十分盛怒的!

“没有。臣妾刚才只是想着,皇上你来半天了臣妾都还没有给你倒茶,实在是罪过。”她脑中转动了一下,打算脱得了一时是一时。

具体要怎么回答,最后能拖到夏倾城回来为止。也只有让他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他们的口径才会一直。

心里一边盘算着,她一边起身,打算去为他倒水。

他本是想阻拦她的,可话才要出口,又被他更咽了回来。

他和她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独处,他并不想将气氛弄得很尴尬。

见他没有阻扰自己,翩翩的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在心里吐吐舌头,庆幸着自己的聪明机智。

只是,倒了茶以后,她又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继续拖延时间呢?

看来,这也非长久之计!若最后实在是没法了,她要不要编造一个理由骗他呢?可是能那样吗?最后若她的谎言露馅了,那可是欺君大罪!

翩翩心中正在寻思着方法,心思压根没放在倒茶的动作上。最终,还是夏允城叫了她一声,才将她自飞走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这、、、、、、”她看了一眼满漫出杯子,撒了一桌的茶水,慌乱地赶紧放下茶壶,赶紧抽出袖中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

待将手上的水渍擦去,她赶紧命令自己力求镇定,微微福了一下身子,对夏允城说道。“臣妾一时大意,还望皇上恕罪。”

“算了吧,朕也不口渴。”见她只是胡乱在自己的手上擦拭了一下,他有些心疼。

这茶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泡的,现在还会不会很烫?刚才茶水漫出的瞬间,他最担心的就是她的芊芊玉指会不会被茶水给烫伤。

“呃!”她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说得过了,怕自己越轨,惹怒龙颜;随便乱说点什么吧,他是君,她是‘臣妇’,也没什么可说的。

“你的手没事吧!”他还是忍不住问出自己的担忧。

“啊!这个,没事。”她拿起自己的手看了一下。

心中庆幸,还好那茶水她一回来的时候就让小二给泡了,要不然,只怕她的左手真要变成‘咸猪手’了。

翩翩正在为他的关心‘受宠若惊’的时候,们却在此时响起了。凭着直觉,这次她感觉来的人必定是夏倾城无疑。

再无法顾及其它,她的心中只有万分的庆幸和喜悦。

他若再不会来,她真怕自己和夏允城一直这么呆下去,会压抑死自己。

“皇上,估计是我家王爷回来了。臣妾先去开门。”也没空管他答不答应,她福了一下身,几乎是用飞的一般跑去看门。

看见她那欢喜雀跃的样子,夏允城的心中仿若被针扎一样,刺疼得厉害。

只见们一打开,他还没见到来人,首先听到的就是她轻快欢喜的声音。“夫君,你回来了。”

夏倾城一见前来给自己开门的翩翩一脸激动莫名的样子,心中升起了深深的困惑。

当他的目光看到房里静默地坐着,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门外的夏允城的时候,一切的疑惑就此解开。

他拍了拍翩翩的手臂,给了她一个和煦的微笑,方才踏进房里。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触碰了她一下,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可这已经足够让她安心了。

刚才那惶惶不安的心,因为他的回来,变得极其地安定。

“皇上。”夏倾城走到夏允城的面前,对他行了一个礼。

由夏倾城的神情,他已经推敲出,他必定在回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来了。

看来,他的这个皇弟,远比他想的还要难以掌握啊!

“免了。”夏允城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着他的目光高深莫测。

一句‘免了’过后,他什么也没说,只因,他是天子,他是臣子,所以不需要他问,他自然会有话说的。

至于是他顺着他的话走,还是他来掌控主动,那就得看他接下来说的是一些什么话了。

他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皇上这一路舟車勞頓,身子可安好!”

夏允城在心中冷笑了一下,暗腹这夏倾城的狡猾。他什么也不说,也不问,首先一上来就先关心他的身子是不是安好!

这话,表面上是一片关心,实际上是在和他虚与委蛇。

“八皇弟无需担心,我一切安好!”看来,他若不主动问,只怕这夏倾城是打算和他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了。

“那就好。”夏倾城谨守作好臣子的身份。

不越轨,也不疏离。

对待夏允城,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轻易地走进他的圈套,让他掌控主控权,也不要太过于出格的关心他的事,那只会让他的话刺到。

“八皇弟不好奇朕这次来的目的?”夏允城倒要想看看,这夏倾城的聪明机智到底能到达何种境界。

“依臣看,皇上你来此,应该是为了摄政王大婚的事。”若他回答自己不知道,只怕会引起他更多的猜疑,他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他。

反正这明面上的,也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笑话!”夏允城冷笑。“他一个摄政王,你觉得能让我千里迢迢赶来参加他的婚礼?就算是水墨寒那个一国之君,面子也不至于能让我亲自前来祝贺。”

这轩烨皇朝到沁月国,多么快马加鞭地赶路,怎么也得一个多月。他堂堂一个国家的君主,日理万机,岂有这么多的时间可以耗在这事情上?

“臣愚钝,那就想不透了。还望皇上明示。”他又不傻,自然知道这为了摄政王大婚的事情前来,不过是他对外宣称的一个幌子罢了。

真正的原因,不是他能去猜的。就算是猜中,那也是绝对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我会乖乖的

夏倾城的聪明机智,夏允城早就明白,好在他这人没什么野心,不然,就算是他有先皇的免死金牌,他也绝不会留他到现在。

他的回答,早在他的掌握中。自然,他来的目的,也不可能对他们明说,是以,只得摆摆手,对夏倾城说道。“八皇帝没有交代一声就离开轩烨皇朝这么久,也不会朕为你担心!”

说出口的话,没有责怪,有的只是一个担忧自己的弟弟一个人在外的心意。

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是关心,可大家都明白,这话得玄外之意就是他恼怒夏倾城的目无法纪,擅自离开轩烨皇朝的行为。

夏倾城半垂着头,只得小心翼翼地答道。“是臣考虑不周,让皇上你担忧了。”

“你一向不是个不懂事的人,这次离开自是有你的原因的。”他也不明着问,只是饶了一个弯,等着夏倾城自行交代。

“多谢皇上体谅。”好的话先说在前面,他这么说是为了杜绝自己编造出来的理由会引起夏允城的责罚。

夏允城猛地绷紧了脸,面色微沉,极冷地笑道。“体不体谅,那还得看八皇帝是因为什么大事,连上都不上报一声,就一连离京这么久?”

他聪明,他也不笨,岂会怎么轻易就放过他。

上次他为了救夏侯翩翩,也是擅自离京那么久,可他当时并没有责罚他。只因那种情况,他若处置他,明眼人都明白他是在为难他。

所以他只能不了了之。

可这次情况不一样,他不再是为了前去搭救处于危难中的王妃,他也没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错的人是他,他受罚,那是理所当然的,任谁也没有质疑他的理由。

“是。”夏倾城看了一眼乖乖垂首站在一旁的翩翩,她没有吱声,也不见有任何话想对他说的神情,他就知道,夏允城自她这儿,并没有得到任何关于他们离京的事情。“皇上,事情是这样的,长公主和臣的王妃是师姐妹。那日,臣自外面办事一回府,就听下人来报,说是长公主拖着臣的王妃离京了。臣一听,就急你。你也知道,她才刚受伤都还没恢复,哪受得了折腾,所以就沿路追了上去。却没想这一追就追到了沁月国才追上。”

说完,他轻提衣袍,对下匀称弯腰,态度真挚地说道。“还望皇上体谅臣的爱妻情切!”

琳儿的身份在皇宫是极为特殊的,夏允城对她也只能礼让三分。所以这事推到琳儿的身上,他也拿她没则。至于他,也不过是一个‘爱妻情切’,考虑事情不周罢了!他想怎么责罚,只怕这只能从轻发落。

“荒唐,堂堂的锦王妃,岂能由得她胡来。”夏允城怒道。

面上,他是对夏倾城的话深信不疑,心中,实则疑惑连连。

他知道他说的话有极大可能是假的,可事情一旦牵扯到了琳儿身上,他还真不好过于。怎么说,她长公主的身份不是假的。别说是他,就算是先皇,看在她的父皇的面子上,也是对她疼爱有加,尽量顺着她的意。

他若是处罚了她,那不是成了文武百官背后争议的对象,天下人指指点点的人嘛!

“臣当时知道了,比皇上还气。可又拿她没办法,还望皇上为臣做主。”这次,夏倾城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小人。

连他自己都忍不住鄙视自己!怎么能将所以的事斗以莫须有的罪名安道琳儿的身上呢!

可他别无选择。眼看这时间越来越近,若是让夏允城耽误了他们的时间,就更没法为翩翩解毒了。

这是现在唯一他们大家能自保的方法。

待明日,他自会亲自对琳儿说明一切。

夏允城冷笑。“做主,你不也说了拿她没办法吗?她身份特殊,朕能拿她怎么办?”

好个夏倾城,居然能想出这招!

他本想着这次的事情就算有他承诺的‘免他一世无忧’的承诺,可怎么着,也能想个法处置一下他。

至少,他可以将他囚禁起来,关上个一年半载的。

这又不违背了他对先皇的承诺,又可以将他们夫妇光明正大的分开。

可这事牵扯上了长公主,并且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就不得不从宽处理了。

“皇上说得极是!这也是微臣深感无奈的地方。虽然她的做法实在是很让臣恼怒,可也不敢将她怎么样。”夏倾城淡淡地说道。

声音随淡,却少了平日那种什么都淡然的感觉。若细听,还是能听出他的不得以。

夏允城冷冷地看了夏倾城一眼。“这事,朕自会找长公主说说的。”

“臣谢过皇上。”夏倾城答道。“这么晚了,还让皇上为了臣弟的事情忧心,臣弟心中实在是觉得不好受。”

夏允城怎么可能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是以,假装往外张望了一下,对他们夫妇二人说道。“这么晚了,你们早些歇息吧,朕就先行回去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儿个再说。”

他其实是十分的不愿意回去的,更不想留他们二人独处。可这明面上,他们两人毕竟是夫妇,他又怎么能将他们分开。加之这确实是很晚了,他若继续留下去也不适合,只得很不情愿地如了夏倾城的愿。

“臣,恭送皇上。”

“臣妾,恭送皇上!”

“恩!”夏允城站起身,往门得方向走去。

一边走,他的心中一边暗自思量,难道他就真的这么让他们如意?

他就真的能让自己在意的女人和另外得一个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就因为他们是夫妻,自然是少不了很多亲密的事。只要一想到他们将要睡在一张床上,而她睡在他的怀里,他的手可以抱着她,并对她为所欲为,他就气得全身颤抖,不能忍受。

快到门边的时候,他突然站定,脚步再也没法往前迈进一步。

不,不行!之前那是他不在,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才给了夏倾城机会。可现在他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他怎么还可能让自己在意的女人睡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呢!

只要想着他们睡在一起做那种事,他就几乎失去理智,快要抓狂!

“皇上!”见他突然停下脚步,夏倾城有些困惑,

这会儿,他还真不知道他突然停下脚步是为了什么?

被他这一喊,夏允城瞬间回神。

缓缓转身,看了一眼翩翩,视线最后落在夏倾城的身上,一本正经地说道。“八皇帝说得极是,这时间也不早了,那就让锦王妃早些歇息吧。你跟着朕来,朕有话要对你说。”

说完,他一颗不多作停留,转身,率先往自己的厢房而去。

“呃!”

翩翩和夏倾城两两相望,都不明白这是个什么状况。

这夏允城怎么一时风一时雨的?刚才还说晚了,让他们早些歇息。可现在马上又改口说让翩翩歇息,让夏倾城跟着他去有事。

这做法太匪夷所思!

夏允城走到门边的时候,声音淡漠地传来。“八弟还不过来?”

话落,只见他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夫君!”见夏允城离去,翩翩才开口。

让他跟着夏允城去,她怎么能不担心。

那人,她觉得他有时候就是疯子。脾气、性格和想法都怪异得紧,现在让夏倾城跟着去,无论是一种什么情况,可她都知道绝对不会是好事。

“别担心。”他摸摸她的头,交代道。“我去去就回,你早点休息。”

夏允城这里,若是他跟着去有多好受,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他也不至于会折磨自己,可也必然是不会给他什么好果子吃的。

但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多大的事。

这些年,他早已经学会了忍耐。若到最后实在是没法忍,他也没他想的那么好欺负。

她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臂,满面愁容。“我等你回来!”

这样的情况,他若没回来,她又怎么可能安心地睡着。

“先睡,乖。”他在她的眉心浅啄了一下。“我一定会很快回来!”

“我不!”

“乖,别让我担心。”他的双手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双颊。

“可是、、、、、、”她想说她也担心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入睡,可当看见他焦急地勘向门外的时候,她忽地想起——门外,夏允城还在等着他。

“你去吧,我会乖乖的,也会早点睡。”为了不让她担心,她只得如此承诺道。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方才满意地里去,独留她一个人站在门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她相信,以他的能力,定然是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可心中却怎么也没法平静下来,就怕夏允城为难到他。

大脑不受控制地猜测着,夏允城到底会对他说什么,他到底又是什么时候才回来。

等他回来,她一定要告诉他,她已经习惯了在他的怀中,让他拥着自己入睡。一个人的床铺,她会很不习惯;没有他身上淡雅的梅香,她也不会睡得安心和香甜。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了他的一切,若失去,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变得怎么样。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请问有人吗

翩翩躺在床上,却彻夜未眠。好几次,她都想自床上爬起来出去寻找夏倾城,可理智告诉她,她这一去,只会让他更为难。同时,她在也心中一直催眠自己,让自己相信他绝对能够过得了夏允城的刁难。

她去了,不仅不能帮他,只会给他增加麻烦,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可这一夜都已经介绍了,他还没有回来,她的心中也就越来越没有底,更是担心。

她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若天亮了他还没有回来,她就去找他。

想是那么想的,可等天亮了,夏倾城果然还没有回来。她一骨碌自穿上起身,穿上衣服,梳洗了以后,见铜镜中的自己脸色因为彻夜未眠显得异常难看,就化了个淡妆。

一切准备妥当,她随便抓了件薄披风,就打算出门去给夏允城‘要人’。

还没走到门边,就听门外传来一清脆悦耳的声音。“锦王妃,你可醒了?奴婢叫悦儿,是皇上派我来请王妃你前去一起用早膳的。”

一定是夏允城派来的人,连忙答道。“起了。”

随着花落,她快速地打开门。

门外的悦儿有些错愣!

皇上让她来请人的时候,她都想着这时间还早,这位锦王妃肯定是还没起身的。她在来的路上也已经做好了要等上好一会儿功夫的准备。

可这完全和她想的不一样。

“王妃!”悦耳毕竟是跟在夏允城身边的人,这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在宫中,她找就已经学会了情绪收敛自如的本事,很快地就回复自己体贴乖巧的模样。只见她对翩翩福了一下身子,对翩翩恭敬地喊道。

“嗯,起来吧。”见她反映这般灵敏,偏僻那不难猜出,这也丫头机灵的紧。

不过却是一点不让人例外。

这能让夏允城带出宫留在身边伺候的人,自然要有几分本事,要不怎能得到隆恩圣宠。

“谢王妃。”悦儿恭敬地答道。

“带路吧。”她现在全部心思都是希望找些找到夏允城。只要找到了他,她就知道夏倾城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虽是兄弟,可这关系任谁都知道并不好。能有什么可以让两人彻夜畅谈的?所以她的心中更加的不恩。

“是!”悦耳回答完,立刻站到翩翩的身边。

翩翩无语的想问苍天,这皇宫的规矩怎么就那么多呢?现在她心思混乱,这些繁文缛节,她还真没那功夫去体会。

想是这么想,可她却难得再花时间去和这丫头争辩这些礼节问题。只见她很快地踏出房门,往悦耳引导的地方离去。

悦耳赶紧关上房门,紧跟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既能可以引导她走向夏允城安排她带她去的地方,又能很有尊卑地落于翩翩的身后。

这一路,除了悦耳偶尔地引导翩翩路应该怎么走,翩翩偶尔的点头以外,两人再无其它的交谈。

走到门口的时候,悦耳对翩翩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直接走进去。

翩翩有些困惑地看着她,见她很肯定地对自己说。“王妃,皇上在里面等着你呢?”

听了这话,她随时满腹疑惑,却只能提起脚踏了进去,只是这次,心中多了两分小心。

按说,应该是她现行进去通报,她才可以进去吧。

可看她的态度,不难猜出定是夏允城特意交代过,她一来,无需通报就可以让她直接进去。

此刻,翩翩才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夏倾城是和夏允城在一起?

可事实上,他们真的在一起吗?

这想法,让她开始忐忑不安,提高了警惕。

“悦耳。”她记得她刚才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是。”悦耳虽然在答着她的话,可脚步,病没有满下来。

“我家王爷可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突然很不安。

这地方怎么怪怪的,比他和夏倾城住的厢房还打,并且这房间还很奇怪,离间的内室和外室全部用上好的锦布给隔开了来。

让人完全看不出里面的东西。

而这外室,根本就什么人也没有!

夏允城不是说,是要叫她过来一起用早膳的吗?

那么他的人呢?

翩翩的心中开始惶惶不安起来。若不是担忧夏倾城的安危,她找就夺门而出了。

“王妃,你请稍等。”悦耳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让她稍等,便很快地转身离去。

“悦耳!”翩翩有些急了。

“王妃,奴婢是前去引锦王爷前来呢!”悦耳笑得很是温和。

“你的意思是我家王爷没有在这里?”难怪这么这么安静,连个人影他也没看见。

“王妃安心,王爷一会儿就过来。”说完,悦耳对她行了个礼,离开了房间。

翩翩不解,不是说夏允城让她前来用早膳吗?怎么她都已经到了,他们还没有到呢?

进来之前,她还一度以为这是夏允城的房间,可看这样,莫不是这里只是用膳的地方,而他住的地方另在他处吧!

一边估疑,她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

“喵!”

她在打算在桌旁坐下,耐心地等待夏倾城他们的时候,忽听一阵猫叫声自锦布后面想起。

她有些疑惑地站起身,歪着身外锦布后面探视了一下,可惜什么也看不见。只得努努嘴,打算还是乖乖地坐下来等人的好。

这地方现在可是夏允城的地盘,容不得她有那么多的好奇心。

她还是安安分分的好,这样方可保平安。

想着,她在凳子上做了下来。

可她的屁股才粘着凳子,那猫叫声又再次想起。“喵!”

这次,翩翩可以肯定,这声音是自锦布后面传来的。

她直愣愣地注视着那锦布,忍不住好奇地弯下身子,往下面看去,想查探一下,能不能看见什么。

可最终却因为锦布是拖到地上的,所以无法探视到里面的任何情况。

她懊恼地坐起身,盯着锦布,思绪开始漂移。

“喵!喵!喵、、、、、、”这次,猫叫声一连响起好几次,听声音,叫得可怜兮兮的。

翩翩记得夏允城并没有养宠物的习惯,那么这猫会不会是一直野猫呢?

夏允城那人,是个很麻烦的人,他身边的人应该了解他的脾气才是。怎么会允许这猫给跑进来呢?

这要是等一会儿夏允城来了之后,不是大家都遭殃吗?

也不知道最后他会怎么处罚那些下人和这只猫!

她要不要在他们来之前将这猫给赶走比较好呢?

“喵!喵——”

这次,猫的声音叫得更大声了。而翩翩也万科可以自这猫的叫声中听出,它叫得又多不正常,这声音,好像在哀号!

翩翩自凳子上站起身来,咬了咬嘴唇,问道。“有人吗?”

自刚才进来,她就用夏倾城叫她的办法,探视了这房间是不是有别的人的呼吸。

可最终,并没有发现除了她与悦耳以外的第三人的呼吸。

可她也记得夏倾城说过,若是遇见那种功夫比她高强上许多的人,对方若将他的呼吸给完全掩盖起来,她是察觉不出来的。

所以,她叫更加的不敢大意。

等了半天,见没人回答自己。她又再问了一次。“请问有人吗?”

还是没有人回答。

她想,这里是既然是夏允城的地方,而那叫悦耳的丫头此时又去找他们,那这里没人也是正常的。

这猫叫得这么惨,八成是受了伤。若不管它,待会儿夏允城来了,只怕它的这条猫命也就没了。

她一步步地往锦布的地方走去,到锦布面前的时候,再一次确认道。“若没有人,我就进去了!”

等了半响,依然没有人回答。

这下,她才算是大着胆子,掀开锦布往里面走去。

可才掀开第一层,翩翩就无语了。

难怪她什么也探视不到,这锦布后面,根本还有一层锦布。

也不知道是谁弄的,搞这一层又一层的锦布干嘛?

想着,她的手已经掀开了第二层锦布。

可这次,第二层锦布后面还是另一层锦布。

她顿时感到很无奈。

这到底是谁弄的啊!

弄这么多的锦布干嘛?

想着这一层又一层的锦布,她突然胆怯了,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恰在这事,猫的叫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和前几次都十分的不同,叫得不仅凄惨,还撕心裂肺。并在同一时间,她听到看有东西上下乱串的声音。

来不及细想的,她的手已经掀开了第三层锦布。

“啊!”当看见第三层锦布的时候,她出于本能的高呼出声,然后又条件反射地赶紧用自己的收捂住自己的嘴。

她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在思绪回笼的的一瞬间,做出的第一个反映就是‘逃’!

太恐怖了,瞧她看见的是什么!一张大床,床上没有任何的东西做遮挡,而夏允城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而他的手里按着一只雪白的小猫。

虽然只一眼,可她还是看见了他极尽慵懒的趟在床上,当她掀开帘子的时候,他正用一种无限魅惑的眼神看着她。

而眼里的饥渴是那么的明显。

那种眼神,就好像夏倾城每次要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才会有的。

第一百九十章 有毒,却很美

翩翩强制压下心中漫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惧怕,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看着夏允城看着自己的那种充满欲望的眼神,她胃部忍不住一阵翻滚。

夏倾城的眼神,她只会觉得无比娇羞,却乐意去迎合。

但是夏允城的却完全不一样,那只会让她害怕和无比的恐慌。

所以她的第一个反映就是本能的要逃离。

这真的是太恐怖了!

怎么会这样呢?!

翩翩一边跑,一边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见上钩的鱼儿要逃,夏允城的嘴唇魅惑地一勾,狡猾地笑道。“我看你往哪里逃?”

说完,一个飞身自床上而起,最后落到翩翩的身后,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腰,一个巧力将她一抛,准确无误地将她丢到大床上。

他一个飞身,扑到床上,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对于女人,他有的是办法。

更何况那还是他做梦也想要的女人,他更是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地让她承欢身下。

“放开我!”翩翩一边喊着,一边对他进行拳打脚踢。

“放开你?”他冷笑,说出口的话几近嘲弄。“朕派去的唤你的人那么快就将你带了过来,怎么,你不是急着要爬上朕的床吗?朕如今也不过是如了你的意。”

一边说着,他的手一边隔着衣服摸上她的身子。

他当然知道,她会这么快前来,若不是一宿没睡,也定然是早就起来准备好要出门找夏倾城。也就正是因为知道原因是这样,他才会真名盛怒。

“你——混账!”翩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歇斯底里地咆哮。

他家屋都失大火的,这家伙真不是人,她明明是他的弟媳,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翩翩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因为她的话和愤怒,夏允城一时间有些恍惚。在他的记忆里,她好像都是温顺地站在夏倾城的身边的,除了在御书房的那一次,她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一个淡雅如菊的女人。

可没想到着清淡的女子也会有这么暴怒的脾气,这让他觉得越发的有意思。

“有点意思,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他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将头凑到她的颈边嗅了嗅,低低地笑出声来。“呵呵,真香!你这么早就起来,想来是昨夜没有八弟的滋润寂寞难耐吧!没关系,现在由朕来补偿你!”

想着他现在对她做的这些,夏倾城肯定都全对她做过,他心中就火冒三丈,恨不得将夏倾城给杀了。

“你、、、、、、”翩翩悲愤地想,她是真的很想要做一个由教养的人的,或许她也真的是一个有教养的人的,可预见这样禽兽不如的男人,她的教养完全发挥不出来。有的,只是粗俗不堪。“王八蛋,你他妈的神经病啊!我可是你弟弟的老婆,你连我都想动,你还是不是人啊!”

在夏允城的想法里,一般女人遇见这种事不都应该是哭哭啼啼地求饶,然后在哭泣中被自己吃干抹尽,然后再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心甘情愿地跟了他吗?

可她怎么完全不一样?这感觉,好像一只发了疯似的小老虎,正对自己张牙舞爪的发泄她的情绪,表达她的不满。

难不成,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所以想的和实际的完全不一样。

女人在受了这种刺激之后,都会变得判若两人。

就在他闪神之际,翩翩的大脑中闪过那些在书上,电视上看过的情节,抓紧时机,飞快地弓起自己的左腿,将所有的力气都汇聚到膝盖上,用力地顶上他的重点部位。

“唔!”夏允城完全没预料到她会这样做,无法言语的疼痛让他送开了自己的手,卷着身子缩再她的身旁。

翩翩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样子,心中一阵快意!

好像她够机警,懂得把握实际。

她一个翻身,下了床,飞快地往床下跑去。

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夏允城咬牙说道低吼。“混账!”

她不是不会武功的吗?既然不会武功,那这几乎要了他命得一提是怎么回事?一般人,就这么一下,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几乎要晕厥,快失去的。

他面目狰狞地看着她的手已经掀开第一联锦布,心中有着太多的不甘。

若现在抓她回来,以他现在的情况,要想将她吃了,那好像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可若就这样放过他,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都怪他,刚才受美色所迷惑,完全对她失了防范。

可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对自己太自信,而对她,他没想到她会功夫。

是的,他很肯定她一定会功夫。这样的腿力,这样的快、狠、准,若是她还是自己所认为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么他是怎么也不会再相信的。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勉强自己调整了一下呼吸,当看见她的手快要掀起最后一道帘子的时候,他咬牙忍住自己下身传来的剧痛,拉起床头的漫纱,一个用力,就将它拉扯了下来,然后对准翩翩一甩。

漫纱仿佛在他的手中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飞出去缠住翩翩的腰身,在被他一拉,直接将她再度拉飞到自己的床上。

这次,他毫不怜香惜玉,稳稳地扣住她的腰身,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子下。咬牙切齿地说道。“刚才你怎么对它的,现在,我就要你十倍百倍的偿还它。”

这女人欠教训,看她一会儿不让弄得她哭喊着求饶誓不罢休。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对她心慈手软,太温柔。

既然是用强的,那就强到底。事后,再对她进行软攻势。

由于他还处于下体的疼痛期,面色难看得紧,一片铁青,说出口的话,又带着狠意,是以,翩翩心中更加的害怕。

心中虽然无比的害怕,可她任然强迫自己要力求镇定。

夏倾城肯定是不知道她现在这悲惨的处境的,所以,能救她的只有自己。若是她再不冷静下来,还是这样方寸大乱,那么最后就真的要被夏允城这禽兽给得逞了。

“怎么,不说话了。这下,你是不是应该想想等会儿要怎么的好好像它赔罪呢?”见她用一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美目瞪着自己,他其实是有些不忍的。

他将她的双手拉过头,用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她两只纤细的人,沉重的身子稳稳地压在她的身上,让自己的身子和她的切合到没有一丝缝隙,然后他空出的手抚摸上她的脸,最后停留在她的唇边,伸出拇指为她抹去她因为贝齿紧咬而渗出来的血。

“夏倾城那么对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的吗?”他是真的真的很介意她是夏倾城的女人。

也不待她答话,他说完,就将在她的唇上抹了血的拇指放进自己的嘴里吸吮起来。

一边吸,还一边说道。“真的很美味。”

他也不知道自己和她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宿怨,可自见到她以后,他就觉得自己越来越沉迷,总想着要拥有她。

这种想法一日强过一日。

开始之时,他还想着,要给她自己,也要想办法将她弄到自己的身边,他才会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可这样的想法,在她和夏倾城不告而别的离开后,就爆发了,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这次,他一定不会再错过,势必要将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

“变态!”翩翩看着他的举动,觉得胃部恶心得更严重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家王爷这么对我的时候我是怎么样得吗?那么我告诉你,他这么对我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开心,很喜欢!可你呢?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想吐,让我觉得你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禽兽、一个变态、一个、、、、、、”

“住嘴!”他赤红这双目,怒气滔天地看着她。“是嘛?他那么对你,你会觉得很开心,很喜欢是不是?!那么我要让你知道,比起他,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开心和喜欢。”

他被她激怒了,彻彻底底的!

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翩翩已经预料到自己的激怒只会让他更加的暴怒。

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这也是她要的,这也是他唯一的机会,只有将他彻底的激怒,让他失去理智,这或许她才还有可能有一丝机会。

“你吗?就凭你?你确定在我刚才的那一踢之后,你还有那能力?”她讥笑道,目光也若有似无地往他的下半身漂去。

由他不自在的压在她的身上这一举动,她可以肯定,他的疼痛还没有完全过去。

而她现在说的这话,已经足够让他失去理智。

果然,夏允城在听见她的这一番话以后,暴怒地瞪着她,一张脸由黑转青,声音彷如来自地狱。“一会儿,你哭着求饶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话落,他的手往她的肩上猛力一抓,立刻将她的衣服撕去了一大块。

眼见时机成熟,翩翩的腿又不规矩的开始移动。

这次,夏允城早有准备。

在她的腿好像故技重施踢上他的重要部位的时候,他反应快速地用自己的一只腿狠狠地压住她的双腿。

“之前,是我大意,这次,你休想再故技重施。”他得意地道。

之前,是他小看了她,对她疏于防备。可这次,他不可能还犯和上次一样的错误。

“是吗?”她笑道,然后猛力一个挺身,头很用力地撞到了他的头上,力道之猛,完全只想着要袭击他,丝毫没有顾惜自己。

“啊!”他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遭。

翩翩疼得眼冒金星,可见他疼得眼睛眉毛全皱到了一起,想必也不好受,她的心中就很满足。“我才不会那么笨得故技重施,之前那不过是调虎离山。”

他抚着头,看着她虽然头上已经开始流血,可嘴角却挂着笑,那感觉,很想盛开的罂粟。

有毒,却很美。

“是吗?我想要的东西,向来是势在必得。今天,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徒劳。”说着,他完全不顾自己下身的疼痛和额头的痛楚和眩晕。

一把将她拉近自己,一只手快速地分开她的双腿,挤身于她的双腿间。

“混蛋!”翩翩没想到他的动作突然间会变得这么粗怒。

“原本想对你怜惜一点的,可你太不本分了。这次,就按照情况需要来,下次,朕一定会对你怜惜一点的。”他承诺道。

说完,就用之前将她拉回床上的漫纱困住她的双手,无视她的吼叫,双手开始在她的身上不规矩的游走。

“混账、王八蛋,禽兽,该下地狱的、、、、、、”她一边扭动着身子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今日,她已经将她这一辈子所有想到的粗话都在这一刻说尽。

“叫吧,你就大声的叫吧!反正这感觉,我还挺喜欢。”夏允城继续奋战,对她的叫骂不为所动。

“是嘛!你喜欢,可这情况我很不喜欢。”就在夏允城即将吻上她的双唇的时候,一只手快速地挡在了他们之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他的好事。

第一百九十一章 恩断义绝

随着这比十二月的天气还要冰冷的声音的来源,夏允城抬起头看向这不识相,阻挠他好事的人。

只见夏倾城铁青着一张脸,温润不在,和煦的笑容隐去,有的只是那赤红着双目,死死的盯着夏允城,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神情。

“是你?”夏允城皱紧了双眉。

那些没用的家伙,不是让他们缠着他,拖着他的嘛?怎么让他给跑到这儿来了。

既然办事这么不力,那看待会儿他不要了他们的小命。

“这就是你让那群老家伙拖着我商量要送什么礼物给沁月国的原因?这就是你让他们缠着我商量边境战事的理由?”若不是他被那群家伙缠得疑心,假借如厕为由回厢房去查看翩翩是否安好。

也不会发现她根本不在房里。

若不是他想着上这儿来查探情况,根本就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你既然知道我让你和他们商量事情,却还跑到这儿来,你可知道这是死罪。”该死的,怎么会让他发现了呢?

他不怕夏倾城知道这事,可这也得等他得到夏侯翩翩以后,而不是要他现在就跑了来。

“夫君!”翩翩没想到在这危急关头,夏倾城居然会出现,眼泪顿时如泉水一般猛烈地涌出来。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若不是她及时出现,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

刚才她已经在很努力的想,听人家说的那咬舌自尽,是不是真的有用?可也顾不得是不是真有用,她都已经下定决心,若在最后关头她真的逃不出夏允城的魔掌,她就咬舌。

可还好,他来了,他终究是来了。

是上天听见了她的呐喊,听见了他的祈求嘛!

翩翩这声颤抖得厉害的喊声,叫得夏倾城的心都碎了。

刚才他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不停得蠕动着自己受制于夏允城的身子,双手在漫纱的捆绑下,已经渗出了明显的血痕。可想而知,她根本就顾不得疼痛,顾不上会伤害到自己。

她的反抗已经完全处于一种本能了。

“娘子,乖!别怕,有为夫在。”夏倾城说出口的话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无法平复下来。

愤怒那已经是其次了!更多的是那种淹没了他整个人的惧怕。

他真的不敢去想,若他没有赶来,事情最后会、、、、、、

见压根没有人搭理自己,房里充数着的只有他们的夫妻情深,两两相望,只看得见彼此的深情。夏允城的心顿时揪得生疼!

“有你在,夏倾城,你可知,触怒龙颜那可是死罪。”夏允城冷笑道。

任谁也听得出,他说出口的话事认真的。

翩翩见夏允城寒着一张脸,恨不得能自床上爬起来去将他拳打脚踢一顿以解心头之恨。可碍于形势,自己的手被捆绑着,无法如愿以偿,只能在心中将他凌迟百遍。

“死罪,你可别忘了,我有免死金牌。你想治我的死罪,我怕你没有那能耐。”说着,夏倾城猛然出手,直击夏允城。

夏允城眼明手快地闪了个身。

这一闪身,夏倾城飞快地捞起躺在床上的翩翩,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在夏允城几乎要杀人才能泄恨的目光中为她解开手上的漫纱,并将它快速地披到翩翩的身上,阻挡住肩膀处外泄的春光。

夏允城这一闪身,闪到了床的另外一头。见夏倾城用漫纱披再翩翩的身上,他也随手拉起一旁的衣服,轻轻一甩,潇洒利落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狂妄的口气,你真以为有了免死金牌朕就朕的动不了你。”他抿嘴轻笑,一副言出必行的样子。

“若我是你想动就能动的,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夏倾城从未用这种俯视天下一般的眼神看过他。

那样的狂妄的神情,让夏允城的心中一颤。“我不能动你?笑话!朕乃是堂堂的一国之君,想取你的性命,那就彷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看着那小女人窝在他怀中,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神情,他想,他是真的不介意天下人在背后怎么评论。

只要能除了夏倾城,就算是被天下人辱骂又如何。

即扒了那根心头刺,又得了自己想要的女人。

这,足够了!

他不介意背下这骂名!

“想我死吗?”夏倾城忽地仰天大笑。“若你还能活着走出这里的话,你再来对我说这话吧。”

“你想弑君!”夏允城不敢置信地张大双目看着他。

这不是他所了解的夏倾城,他一向都是息事宁人的。

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他也只会隐忍。弑君这样大不敬的事情,不是他会做得出来的。

可惜,他是了解夏倾城。

他却是是夏允城想的那种人,可这一切,在夏倾城看见他将翩翩压在身下想进行凌辱的事情的时候,已经完全改变了。

“有何不可!”自开始到现在,他再没有用以前那种恭敬谦和的神情看过他。

有的,只是不屑和憎恨!

“你敢!”夏允城额头上青筋暴起,说出口的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我有何不敢,在你做了这种泯灭人性、丧尽天良的事情之后,你觉得你还配我将你当一个君主,或者说是当兄长看待吗?”更别提什么‘兄弟’,那只会让他觉得痛彻心扉。

他一贯的隐忍和息事宁人,在今天,对他已经消失殆尽。

为了他怀里的这个小女人,他已经无法去顾及自己会变得什么样。

这下,夏允城终于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完全的激怒了夏倾城,而他也并非自己所想的,凡是都只会息事宁人。

她怀中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底线。

而此刻,他触动了这个底线!

既然大家撕破了脸,夏允城也无需再假惺惺。“那套兄友弟恭本就从不存在于我们之间。对你,你应该很清楚我从没把你当兄弟看待。你还不配。”

他们之间若有,那也是厌恶和痛恨!

夏允城说的夏倾城又何尝不清楚,当着他们,他又何尝又多少真情。

真情这东西,在帝王家,真的就那么难?

“她,我现在就带走。”他此时已经不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了。

“你休想!”夏允城三个跨步挡在了两人的前面。“朕想要的女人岂能是你能带走的!?朕就坦白了对你说,她,朕是势在必得。”

“我的女人谁也休想动。”夏倾城将翩翩紧紧地拥在怀中。

翩翩看着他紧绷的下颌,一手紧紧地拉住身上的漫纱,一手死死地抓住夏倾城的衣服,满含信任地依偎在他怀里,对上夏允城的眼神冷漠且带了一丝恨意。

看着那双带着恨意的眼,夏允城的心尖一颤,突然有些不敢直视。

“今日的事,我不会对你动手,但至此我们兄弟的情分至此恩断义绝。若你还执意阻拦,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夏倾城说出口的话掷地有声。

“你口中的兄弟情我一点也不稀罕,但像带她走,那就想都别想。”说完,夏允城将内力化于掌上,对准夏倾城直击过去。

夏倾城眼见夏允城地出手豪不手下留情,飞快地涌起怀中的翩翩,一个闪身,躲开了他的袭击。

“哼!”夏允城冷哼一声,手掌很快的幻化招数,以拳直冲他的心口,大有一击毙命之势。

夏倾城眼见夏允城的招式这么的狠,双目微眯,眼中闪出一抹幽光,伸出空闲的那一只手在空中凝聚绵绵之气。当夏允城冲到离他两步远的距离的时候,他不闪不避,直面迎敌,掌风迎上他的拳风,以阴绵的掌力巧妙滴化去他猛烈的冲击力。

夏允城自知自己的武功虽达不到顶峰,可也深知不若。他有那个自信,就算是自己同时对付两三个江湖高手,也不会落于下风。可夏倾城却能四两拨千斤的轻易就化解了他的拳风,这等功力,当今世上能胜过他的人,只怕没有几个。

“看来,我真的是太低估了你!”夏允城回身,冷冷地看着夏倾城。

若是情况允许,他恨不得能将他千刀万剐。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病痨子的功夫居然这等厉害。

他若想对付他,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若不想我伤到你的话,最好让路。”说实话,夏允城的功夫确实很高强,若是以前的他要胜过他,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经过这段时间翩翩给他的细心调理,董宣的指教,还有那莫名的每次他和她那个的时候都会无形中增长,让他日益强大的内力,如今的夏允城,已经不再是他的对手。

这段时间,他的内力真是增长飞速,每次都在突飞猛进。

以这样的进度,连他自己都深信,终有一日,他定能胜过董宣。

或者更高一层的想,以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终有一日,这世上,能胜过他的很难再有几人。

“朕不能耐你何,可这客栈中有那么多朕的人,他们个个都务工高强。只要朕大喊一声,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任凭他武功再高强,可毕竟只有一个人,要对付他身边的这么多高手,那也不是易事。

就算不能杀了他,也足以留下他怀中的小女人。

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夏倾城再清楚不过。“你也别忘记董宣他们也全在客栈里。”

他一个人,要想自那么多高手中安然带她离开,未必能全身而退。可若他大喊一声,引来的未必只有他的人,这一打动,也会引来闻风赶来的董宣他们。

到时候,夏允城做的这等泯灭人性的丑事就完全摆在了纵人的面前,他不要面子,可轩烨皇朝丢不起这个脸。

特别是,这个脸还是千里迢迢跑到沁月国来丢的。

他的一席话使得夏允城咬紧牙关,无言以对。此时,他万分的懊恼,不应该将身边的侍卫遣得那么远。

不得不承认,夏倾城说的是实话。惊动了董宣那伙人,事情同样不好解决。

若今日的事情传了出去,他倒是无所谓,可他不能不顾轩烨皇朝的颜面。

可眼前,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又奈何不得夏倾城。为今之计只有放他们先行离去,另想对策。

可想着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在乎的女人就这么带走,他心中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对于夏允城的纠结,夏倾城并没心思理会,只是带着翩翩打算离去。

“想走?!”当他们将要越过夏允城的时候,被他伸手挡住了去路。

“你莫非是想要在这客栈中将你一国之君的颜面弃于脚下?”夏倾城的声音冰冷至极。

他深信,这利益权重,夏允城心中自是比谁都清楚。

他刚才的话也完全地说出了眼前的形势,夏允城只能放他们离开,别无选择。

他的为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即使再中意什么东西,永远最在意的都是他自己。是以,他绝对不会因为翩翩让而让自己陷入那么难堪的境地。

他,不是那种可以为了某一样东西而会毁掉自己的人生的人。

他会毁灭的,永远都只会是别人的人生。

夏允城死死地瞪着他,伸出的手紧握成拳,显示了他心中的太多不甘和愤怒。

看着他暴怒却不发作的神情,翩翩的身子宛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的往夏倾城的身边挨近了一些。

终于,在一份精神的对决之后,夏允城万分不愿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自牙缝了蹦出一个字。“滚!”

若不是碍于形势,今日他怎么会这么憋屈。

夏倾城什么话也没说,带着翩翩,安然的越过他的身边,伸手掀开锦布,走了出去。

夏允城充满恨意和怒意的幽深的眸子盯着那落下的锦布,心中狠狠地想,这次,他就放过他们。

但只是现在,是眼前,夏倾城已经彻底的激怒了他。

可以说,他触动了夏倾城最后的底线;可他又何尝没有触动他最后的底线呢。

他决不再心慈手软,夏倾城,再也留不得。

夏侯翩翩,只能是他夏允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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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有你陪伴

自从夏允城的房里出来,翩翩就一直冰冷着一张小脸,沉默不语。这样的她,让夏倾城着实很担心。

一踏进他们的厢房,他反手关了门,自她的身后紧紧地把她拥进怀里。

他什么也没说,可自他颤抖的身子,翩翩知道他的担忧。

她很想就这么让他抱着自己,让自己可以一直感受到这种安然的在他怀中的真实感。

可她终究不能。

她自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娘子?”他不解地看着她。

她避开他的目光,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字。“脏!”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可夏倾城还是懂的。

她是在说,夏倾城碰到了她的身子,她觉得自己现在身上很脏,所以不想让她碰。

她真傻,怎么能这样想呢?对他来说,只要她平安,那就是最幸运的事,无论她变得怎么样,即使今天他没有赶到,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在他的心中,她也永远是那个他最爱的女人。

什么也不会改变。

他有的是深深的自责,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了这样的屈辱和惊吓。

除了对自己的自责,余下的都是对她满满的心疼。

她怎么会觉得自己脏呢?在他的心中,她是那么善良,那么美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娘子!”他从来没有一刻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的软弱。“你不脏,对我来说,你是这世界上卒子圣洁美好的。来,过来我的怀里,让我好好抱抱你好吗?只有你在我的怀里我才会感觉到无比的踏实。”

看见他一脸的悲伤,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安,整颗心好像被针刺一样的生疼。看着他的眼里若有似无地闪动着的泪花,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能感觉到他的惶惶不安和深深自责的心情。

本不想走进的,因为不想自己这肮脏的身子触碰到他,可经受不住此时他的悲伤和自责,她还是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他。

就在快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她忽地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连退了两步。“我,我想洗澡。”

不,不行,她怎么能用这里染了别的男人的气息的身子沾到他的身上呢!

“娘子、、、、、、”他终于明白,今天的事,在她的心中势必有了一个结。

翩翩转过身子,不敢看他。“夫君,你去帮我安排哈好不,我想洗澡。”

若不快点洗去身上那沾着的不熟悉的气息,她怕自己会疯。

“唉!”他无声的叹息,看着她坚定的背影,只得说道。“那你等会儿,我这就去找人给你打洗澡水。”

听说他要去找人,她飞快地转身。“夫君!”

“恩?”

“我、、、、、、”她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淡淡一笑,露出今日她自见到他以后的第一个温润的笑容。“我就在门口叫小二,绝对不离开。”

听到他的话,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浅浅地勾动了一下嘴角。“恩。”

她的夫君,真的好体贴。

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可他还是知道自己的不安,没有走远,会在这里一直陪着她。

这样,她才会觉得安心。

夏倾城在门口唤来了小二,给了他一锭金子,交代他准备了大木桶和热水。

当小二将准备的东西全部拿来的时候,他让他放在门外,然后由他自己亲自去拿进来,为翩翩放好木桶,倒好热水。

他知道,现在的她是异常敏感的,生人若闯入了他们的房里,那恐会引起她的不安。更何况,她现在这样,他也容不得任何人看了去。

翩翩看着他为木桶了倒满了热水,然后又再提了冷水注进去,最后测试了一下水温,直到觉得水温适合了,才叫她过去洗澡。

她想,这样的事情,一向都是有人为他打点好的,他亲力亲为,这应该是第一次吧。

“娘子,好了,过来。”他放下手里往木桶里注水的水桶。

她走到水桶边,对他摆了摆受,示意他离去。

“我在这陪你吧!”她不是一直希望自己陪在她的身边不要离开吗?

他知道她是因为不好意思,可他们毕竟是夫妇,她的全身上下他什么没见过。

她咬了咬樱唇,想了一下,自己也确实不想让他离开。他不在,她会觉得害怕。

只得退而求其次地说道。“那你转过身去。”

虽然他是自己的夫君,可就这样让他看着自己沐浴,她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呵呵!”他轻笑。“你全身上下有哪点是我没看过,没摸过的?!”

“夫君!”她恼羞成怒地以跺脚,连耳朵都还是滚烫起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话居然会出自他的口。

虽然说的是实话,可这话,好羞人!

见她的情绪终于不再如刚才一样低落,他的心才稍微安一点。“好,我转过身去。”

说着,他当真转了身,背对着她催促。“你快洗吧,要不一会儿水就凉了。”

“恩!”见他当真很君子的背对着自己,她心中一阵好笑。

他们是夫妇,他这是君子给谁看啊!

不过转念一想,不是她让他转身的嘛!

夏倾城听着身后传来簌簌地脱衣服的声音,然后听见她走进木桶,才安下心来,面上却是一副寒气逼人,身畔的双手也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袍,将它捏得死紧。

据他估计,夏允城势必是不会死心的,这事,还是得好好想个万全之策。

听见后面波动水的声音,他有些后悔就这么轻易地绕过了夏允城。

若不是他敢去的及时,发生的事情,将不是他们夫妇所能接受的。再一回想刚才他抱翩翩时她的反应,他就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夫君!”翩翩看着他僵硬的背影,有些不解。

“恩?”夏倾城听见她的声音回神,松了抓住衣袍的手。

他不希望自己吓着她,更不能让她看出自己对这事是多么的气氛,那只会让这么小女人更加地胡思乱想。

“你没事吧?”她问。

“没事!娘子,水还暖和吗?”

“暖和的!”她一边搓洗着自己的全身,一边回答。

她要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绝不允许身上留有夏允城的任何气息。

“若是冷了你给我说,我再给你加热水。”他叮咛。

“恩,我知道。”她继续用力搓洗。

听着后面哗啦啦的水声,夏倾城心中有着隐隐地担忧,忽地想起自己带来的笛子,于是说道。“娘子,你洗澡,为夫吹笛子给你听好不。”

“笛子?”她不解地看着他的背。

不懂,这个时候,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吹笛子给自己听。

但还是不忍拂了他的意。“好啊!”

听到她的许可,他转身,打算到柜子里去找拿笛子。

可他这才一转身,翩翩就立刻整个人沉进了水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

她都望了,他的笛子和自己带来的白玉笛子都是放在柜子里的,他要拿笛子,当然得转身回头。

她懊恼地想,早想到这,她就不会同意了。

现在这情况多尴尬的。

他轻笑着看着她露出水面的头,对她陈诉事实。“娘子,我们可是夫妇呢!”

她这样,若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当他是擅自闯入她房间偷看她洗澡的坏人呢!

“我知道。”她有些尴尬地将身子往上探了一些。

知道是一回事,但觉得别扭又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他是自己的夫君,他们也基本是夜夜行周公之礼,可她骨子里毕竟不是那种开放的人,所以刚才的举动,真的只能说是一种心理的条件反射。

他宠溺地笑看了她一会儿,往柜子走去,打开柜子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柜子里他昨夜送给她,但却已经破烂的灯笼,在回转头看着床头挂的那个完好无缺的和这个一摸一样的灯笼,心中升起了不解。

他看向那在水中低垂着头不敢看他,一个劲儿的别扭娇羞的小女人,压下心中的困惑,翻出自己的那根笛子,走回原来的地方,继续背对着她,吹起了悠扬的曲子。

这下,翩翩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提议要吹曲子给自己听了。

这曲音沁人心脾,令人心静慢慢平和下来,曲调柔和之至,听着这音律,仿若进入了一个空灵的境界。随着这清幽的音乐,翩翩的心变得极为平静,眉目间渐渐染上祥和。

这曲子正是当日在宫中她与他合奏的那首曲子——清心普善咒!

没想到,他还记得。

一曲终了,翩翩的眼里慢慢凝聚了泪水,最后一滴一滴滑落,滴到木桶了,溅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夏倾城听见她的不对劲,想要转身,却被他制止。

“别,夫君。你别回头。就这样陪着我待一会儿。要不,你再给我吹上一遍。”她低声说道。

夏倾城果真没有再回头。

他知道,此时她才是真正的放松下来。

她这一哭,是哭出了所有的委屈,将刚才的害怕和恐慌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他将笛子凑于嘴边,再次吹起了刚才的曲子。

哭吧!

希望她发泄完了以后,心中别再存有任何的解不开的心结!

第一百九十三章 依赖的感觉

翩翩最终是被夏倾城自木桶里给硬抱出来的。

他不知道自己若再不出手,她会将自己弄得是怎么样一个的惨状。见她全身被她搓洗得红通通得,好似要脱了一层皮的样子,他就心疼不已。

“你要弄伤自己才安心吗?”他一边给她擦干身子,一边拿被子捂住她。

她避开他关切的目光,咬着受伤的唇瓣不说话。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起声去找来两种药膏,分别给她涂再受伤的手上和咬上的唇瓣上。

他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唇瓣,让她心中顿觉酸酸的、涩涩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在眼中蓄积。

“傻瓜。”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她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低低地说道。“夫君,我还是干净的。”

只要是被夏允城碰到的地方,她都已经洗了无数遍。

她相信自己现在一定没有残留下他的一点气息。

听到她低低地揪人心肺的话,他的心一震,接着好像被针刺一样的疼。

他的双手将她拥得更紧了一些。

她伸出自己的手掌,轻轻地推开他,自他的怀中抬起头来,在他不解的目光中,鼓起勇气对他说道。“夫君,抱我!”

他一愣,继而很快就想明白,她是希望自己的气息沾满了她的全身。

她要的,是属于他的气息和烙印。

见他半天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她有些心急,心中也有些不安。“夫君,翩翩想真真实实地感受你的拥抱,可以吗?”

他的手爱恋地抚上她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娘子,你要认真地感受,也要深深地记住,这是来自于为夫的触碰。”

说着,他的唇温柔地问过她的额头、眉毛、鼻子、脸颊、、、、、、、、

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与她抵死缠绵。

情到浓时,两人双双倒置床上,他的唇一路下移,游走过她身体的每一处。

在他们合二为一的那一瞬间,都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那种完全拥有彼此,属于彼此的喜悦。

翩翩的眼角滴落一滴眼泪,唇角却蓄满了幸福满足的微笑。

她现在满身打上的都是她的夫君的印记。

真好!

这个拥抱着她的人,是她的夫君,她最爱的男人。

她是属于他的!

也只能属于他。

而此时,同一间客栈,夏允城的厢房。

“皇上,还望你为我家王爷做主啊!”暗夜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是自他说话的悲愤中,不难察觉出他的恨意。

“湘王的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夏允城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面色平淡。

暗夜始终不曾抬头,声音却满含敬畏。“回皇上,我家王爷是中毒死的。奴才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他火化了。”

“碰!”夏允城狠狠地将手中的被子往桌上一放,气急败坏地道。“好你个奴才,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暗夜一个劲儿地磕头。“是我家王爷临终的时候吩咐的,奴才不敢不从啊!”

夏允城的眼里闪过一抹幽光,喊道。“来人啊!”

“皇上,有什么吩咐。”崔锐推门走了进来。

“拉下去,重大六十大板,三天不给他饭吃,不给他水喝。”

“皇上,请你为我家王爷报仇啊!皇上、、、、、、”暗夜并不为自己求情,仅是一个劲儿地求着夏允城为夏连城报仇。

夏允城又再次端起自己的茶水,悠哉地抿了一口,见在崔锐的安排下有人进来将暗夜往外拖。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开口。“若三天后你还能活下来,再来和我谈为你家王爷报仇的事情吧。”

等人被拖了下去,崔锐恭敬地道。“皇上,我今儿个一早就安排人去找来了这全京城最好的厨子,让他们做了自己的拿手菜,传上来给你尝尝?”

跟在夏允城身边这么久,他的心中只是雪亮。

这六十大板以后连续上天不吃不活,一般人极大可能是活不了。可这暗夜那是什么人?以他的功夫底子,顶多也就是多受些罪,最后必定是能死里逃生的。

摆明了,皇上这是怀疑湘王诈死,而这奴才他却没非要置他于死地的意思。

八成是要将他留着,顺藤摸瓜,找出湘王呢!

也是,他们才到这沁月国,这暗夜就神通广大的找上了他们,告知夏倾城等人的行踪,让皇上帮‘死去’的湘王报仇,这若想不被皇上怀疑,那是不可能的事。

夏允城头也没抬,只是交代道。“你去尝尝,若那些东西味道真的很不错,就送些到湘王房里去。”

“是!”崔锐明白。

这些吃食,赏的自是锦王妃,并非锦王。

只是这话怎么说,那就得看他的八面玲珑了。

崔锐将要退到门口,又突然被夏允城叫住。

“皇上!”崔锐不解,却不敢问,只是回身上前,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夏允城的吩咐。

夏允城想了一下,挥了挥手。“还是算了吧。”

现在他若叫人送东西过去,她不仅不会领了他的好意,相反的,心中更是添堵。

他就不要再去给惹恼她了。

“是!”崔锐对早上发生的事情是知道的。

当然,这事是皇上的事,那被安排前去请锦王妃过来的人都回归九泉了,他更是不敢多事。

这事,明理是知道的,可他比谁都清楚,知道也要假装不知道。

他能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还能圣宠不衰,那也是要很大的能耐的。

这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揣摩圣意,知道怎么做人。

“他们一直没出过门?”他不想问的。

可终究还是控制不住问了出来。

“回皇上,一直没有离开过房间。”崔锐很聪明地将夏倾城和翩翩一回房就安排人备了水沐浴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

这事,是不能说的。

说了,谁都不好过。皇上若发起狂来,他也怕。

“哼!”夏允城冷哼一声,挥手。“你下去吧,安排一下,我们进沁月国皇宫。”

“是。”

因为夏允城的突然到来,董宣他们今日并没有召集大家一起用膳,自然也就不知道翩翩他们这边发生的事情。

等到董宣过来找夏倾城一起进皇宫的时候两人都还没起身。

董宣在门外翻了一下白眼,只当两人是年轻小夫妇,血气方刚,这一晚上不知节制才导致这大中午得都还没起身。

等了片刻,他就失去了耐心,丢下一句。“倾城,我回房等你,你好了救快点过来,我们还赶着去办事呢!”

听到外面簌簌离去的脚步声,翩翩羞得没脸见人,对夏倾城说道。“这下,我都没脸见师傅他们了。”

以董宣和姜娘的性格,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这有什么?我们是夫妇呢!”夏倾城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贪婪地吸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这清香还混合着一股梅花的香味,是他的。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满足的笑容。

这种感觉真好。

以后,他要天天在她的身上打上印记,天天让她染上他的气息。

“话虽这么说,可我还是会害臊嘛!谁像你,脸皮那么厚!”她调笑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无比认真地问着他。“我的脸皮真的很厚吗?”

他自认为自己也不是厚脸皮那一类型的人。

“厚——才怪!”她调皮地说道。

见她戏弄自己,他也不恼,自桌上拿起她平日就佩戴的那些素雅简单的首饰,为她一一插到发上。

“夫君,你今日要出门吗?”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不许咬!”夏倾城伸出自己的手波动着她的唇。

她的唇本来就因为她早上的用力咬受了伤,还出了不少血。后又经过两人舌战的抵死缠绵,现在更加鲜艳饱涨,若再本她这么不爱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她好像做错事被抓到的小孩似的吐吐舌头,傻笑着看着他。

“哎!你再这样咬下去,我得多久才能像刚才那样狠狠地吻你啊!”他一本正经地说。

看着她的唇,他其实心中是懊恼的。

刚才他应该轻一点,或者说,不应该那么和她唇舌纠缠的。

只是想起之前两人的那种情到浓时,他的心中又明白,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又怎能顾及那么多呢?!

“夫君,你学坏了哦!”她嘿嘿笑道,面上却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他一看,就知道她估计也和自己一样想起了刚才两人之间那动情的一切。

“有吗?好像师傅说,做男人要坏点才会招惹自家娘子喜欢。”他很认真地说。

有这个师傅好像还真不错,虽然他是因为翩翩这里才叫他‘爹’,才叫他师傅的,可是他却教给了自己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这些男人应该有的‘经验’。

“师傅怎么尽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她不满地抗议。

虽然教的东西,她好像也满受用的,可事实上,无论他是什么样的,她都喜欢。

所以,不需要去学这些东西。

“娘子不喜欢?”他问。

董宣不是给他说,若他能接受并吸收他的这里过来人的‘道理’,就更能增进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和闺房情趣吗?

想起这‘闺房情趣’几个字,他又觉得开始有些别扭了。

总感觉,这是很隐私,很私密的事情。

还记得董宣说这话的时候看来他脸上的不自然,还笑话了他好一阵呢。

他还说他这是‘没见识’,等以后日子久了,就自然知道这些事情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特别是男人和男人之间,这种话事常事。

他知道,这些话对于别人来说,真的是常事。只是对于他来说,这种事情,是他和娘子的事,他是绝对不会拿起去和别人进行讨论的。

“也没有不喜欢,只是觉得,你做你自己就可以了。因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她爱他,自然也包括他的一切。

好的,不好的,她统统全部接纳。

“我也是。”他紧紧地拥着她。“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她的心中好不感动,微微吸了一下鼻子,说道。“我还是赶紧为你束发吧!要不一会儿师傅等不着人,又来找你了。”

到时候,又不知道会怎么想了。

“好。”他放开怀中的她。

她起身,认真地给他束着发,几次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提出自己心中的要求。

等她给他束好了发,他起身,换她坐下,这次,到他给她画眉。

“我自己来就好,你快去吧,若让师傅等久了不好。”她阻止他要给自己画眉的动作。

“没事,我想带着你一起去。”他说。

“带我一起去?”她讶异地看着他。

向来,他出门都是让姜娘和琳儿她们陪着她,从来不带她一起去的。

以她现在的功夫,去也帮不了他们多少,很多时候,或许还会成为他们的包袱。

“现在这里到处是夏允城的人,我怎么能放下将你留在客栈。带着你,我才能安心。”还是得尽快和师傅相处一个办法,尽快脱离夏允城的掌握。

“我怕自己会拖累你们?”听到他要带自己去,她心中雀跃不已,可心中又难免有所顾忌。

他是她肚子里的虫子吗?他可知道,刚才她心中几经挣扎,就是想问他,自己可不可以去,她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她会害怕。

即使是和姜娘还有琳儿呆着一起,可只要一想到夏允城,她还是会止不住地恐慌害怕。

“娘子,你要相信,你家夫君的能力。你是绝对不会拖累到我的。”他十分肯定地对她保证。

“真的?”虽然他极力保证,可她还是难免小小地担忧。

“你怀疑我?”他双眼微眯,假装不满。

“才没有。”见他隐约表现出的不满,她心中微急,赶紧一口否定。

“难道、、、、、、”

“什么?”

“你想留在这里陪姜娘和琳儿?”他可不认为她现在的心情适合留在客栈中。

特别是,他不放心将她留在客栈。

一听,她立刻想也不想地摇头。“我才不要呢!我要陪你一起去。”

留在这儿,她真怕自己会发疯。

只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她心安的理由。

他心中满意一笑,很喜欢这种被她依赖的感觉。

第一百九十四章 跟着

董宣就搞不懂了,这平日里夏倾城出门办事都是不带娘子的,可今天怎么就非得把翩翩给带上了呢?

他应该比谁都清楚,他们今日出门那可不是去玩的!这要去的地方那可是危险重重的皇宫。

按时间推算,这水墨寒今天是应该要回宫了,再加上他们打听到,今日正是摄政王举行文定的日子,这种日子,他不可能会不在。所以他们这次去,换言之也就是去沁月国的皇宫挟持人家的皇上?

这种事情还带着翩翩去,他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姜娘虽不是很明白夏倾城的想法,可见他这么坚持,自然是站在他那边的。推了推董宣。“要不我也和你们一起去,万一有什么事,我还可以照顾着翩翩。”

她深知,夏倾城是个做事极有分寸的人,他若执意非得这么做,那一定有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若师娘去了,那就只剩下我和紫凝,还有紫悠了!不行,我也得一起去。”琳儿说道。

“瞎胡闹!”董宣瞪了她一眼,对姜娘说道。“你也别去了,留在这里看着这三个丫头。”

以琳儿的身份,夏允城还不至于会乱来,又加之他还不会愚蠢到没事给自己找麻烦,惹上他百变神通董宣,所以她们留在这,他深信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再说,若他们这么多人一起离开,那是多醒目的事,能瞒得过夏允城的眼线嘛!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只怕是还没走出客栈就给发现了。

“好吧!那你们凡事小心一些。”姜娘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只得叮嘱董宣道。

“恩!”董宣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对夜无痕和秦白吩咐。“你们负责引开夏允城的人,记得一路往东行,争取早点脱身去做准备。若到时候大家在皇宫中没有碰上面,那等到晚上戌时的时候,你们又再次引开他们,来个里应外合,我和倾城,还有翩翩好回来。”

这么做,是为了让夏允城以为翩翩和夏倾城一直都是在客栈中,在他的监视范围内,从来没有离开。避免打草惊蛇,为他们接下来这么多人要避开夏允城的眼线上玉龙雪山做准备。

“知道。”夜无痕和秦白答道。

“那我们走了。”秦白说道。

“那个、、、、、、”紫凝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兜转了一圈,最后贝齿咬了一下唇,方才说道。“你们注意安全。”

大家一听,顿时都明白,感情她这是关心秦白,却又不明说,兜了这么一大个圈子,为的就是不让大家发现她的心思。

既然她以为大家都不知道,那所有人都有志一同地假装没看明白,只是心里暗自笑了起来。

秦白见紫凝关心自己,心中顿时乐开了花,重重地一点头。“恩,我知道!”

“我也知道!”夜无痕一点也不落后地赶紧说道。

他可不能让秦白这小子太得意,要让他知道,人家这说得是‘你们’,而不是‘你’,关心的不是只有他秦白一个人。

秦白对夜无痕的言行视而不见,一个劲儿地沉寂在自己的喜悦中,独自傻笑。

紫凝假装没看出秦白的心思,自个儿把脸给转了开来。

“那个、、、、、、”琳儿见紫凝这么体贴,也想说点什么。

可她这才一开口,所有人都一致看向自己,这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你不会也是要嘱咐我们小心吧?!”夜无痕嬉笑着道。

怎么看都是一副不明就里、没心没肺的样。

琳儿顿时气结,心中有些郁闷,嘟着嘴别扭地说道。“你少孔雀了,我是想对我师傅说,让他早去早回。”

“再早,不也得要戌时才能回来。”夜无痕抖动着他的大胡子,不以为意。

琳儿一听,心中更是不爽,用一双不满的大眼瞪着他。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赶紧去准备。”董宣催促着纵人,对姜娘说道。“老婆子,这里就教给你了。”

姜娘点了点头,叮嘱道。“凡事小心。”

“恩。”

说完,一行人离去。

翩翩虽然最近跟着董宣学了不少功夫,但这时间尚短,还没有完全吃透;体内虽然有强大的内力支撑,可毕竟还没有完全被开发出来。致使这一路上确实成了董宣和夏倾城的负担。

他们虽然都没有说什么,可她自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夏倾城见她心情沉重,略微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心中自是不忍她自责。“别胡思乱想的,做娘子的跟着做夫君的,那本就是应该的。”

本来他想说‘做娘子的跟着做夫君的,那是夫君的福气’,可这话他总觉得说起有些别扭,又加之有董宣在场,所以话说出口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前面的话。

“做徒弟的跟着做师傅的,那也是情理之中的。”在他们前面的董宣听夏倾城这么一说,也回头笑着插上这么一句。

不用看他也知道,夏倾城会这么说,准是翩翩因为拖累了他们而自责。为了让她别怪责自己,所以也就回头插上这么一句。

心中可不舍得她为了这等事心中不痛快。

见他们两人这样,翩翩心中本来的不快顿时一扫而空,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问出心中的疑问。“师傅,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水墨寒就是玉寒天,那为什么不在他离宫的时候去找他?在宫外动手怎么着都比在宫里好啊!”

这在人家的地盘动手,那是最不明智的行为。

更何况,那还是皇宫呢!

说白了,也就是龙潭虎穴。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董宣得意地看着她。“这千叶草他必然是不会随身携带的,若我们在宫外抓了他,还要花时间去宫中拿千叶草,这之间的时间里难保不会节外生枝,这样做拖延的时间越长,我们就越不好离京。要知道沁月国的侍卫那可不是吃素的!再则,我和你师娘,还有倾城我们商量好了,今日是沁月国摄政王举行文定的日子,在这样的日子里在宫中动手,一来,这时候要抓玉寒天是比较容易的;二来,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拿到千叶草。”

所谓的文定,就是摄政王和新王妃过礼,定下纳娶的日子。在沁月国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礼节,隆重程度只略逊于迎亲。

比较容易?翩翩不解地转向夏倾城。“这种时候也有可能是防备心最重的时候,说不定里面的戒备会更为深严,我们选在这种时候动手,或许会更困难。”

夏倾城浅笑着给她解释。“夜无痕和秦白他们引开夏允城的人以后,就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甩掉他们,用姜娘事先为他们准备好的东西易容进到皇宫为我们打点好一切,再和我们来个里应外合。这种时候戒备虽然深严,可很多东西,更是防不胜防,无孔不入的。”

这最危险的时候,往往才是最有利的时机。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最方便行事的时候。董宣那么多年的江湖经验,才会认为这是比较容易抓到玉寒天的好时机。

翩翩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

若说她不明白,又好像是明白的。若说明白,又觉得好像有那么一个地方看不破似的。

见她懵懂的神情,夏倾城不觉莞尔一笑。“娘子,这种事情,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这一下子,她也不可能完全理解,等今天的事情一过,她了解了个大概,也就理所当然的全明白了。

“恩。”翩翩的心情渐渐好了一些,觉得自己没必要纠结这个问题。

只要是他认为有理的,她也会认为有理。

她的夫君,她只要给予十分的信任就好。

“最起码,这种事情上,你比琳儿接受得快。那丫头,我第一次给她讲解的时候,完全是在状况外,等我解释完了,她直接问了我一句——师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明白。”董宣学着琳儿的语调说道。

他最后学琳儿的那句话惹得夏倾城和翩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使得原本沉重的心情因为这一笑,好像轻松了很多。

“师傅,你这么说师姐,小心回去,她闹性子。”翩翩想起琳儿的性格,笑得更是欢快了。

“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董宣没好气地白她一眼。

言下之意就是,这里只有他们三人,若琳儿知道了,也绝对是她说的。

“我不会说的。”为表清白,翩翩赶紧表态。

她可不想引起‘家变’呢,这种话是绝对不能告诉琳儿的。

“那她就不会知道。”董宣满地点了一下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翩翩一想,点了一下头。

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董宣自己肯定是不会说的,那剩下的两人,她若不说,以夏倾城的性格更不可能拿着这种事情去说给琳儿知晓。所以,只要她管好了自己的嘴,琳儿是永远不可能知道他们现在说的话的。

正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沁月国皇宫的墙外。翩翩抬头看了看这宏伟壮观的建筑,觉得它比轩烨皇朝的皇宫还要气派上好几分,确实彰显出了沁月国是怎样的富有。一点也没有辱没了它是三个国家中经济实力最强的名声。

第一百九十五章 贼公贼婆

董宣和夏倾城带着翩翩熟门熟路地来到玉寒天所居住的宫殿,并没有如愿地抓到他的人,里面和他们上次来的时候一样,依然是了无人烟。

“不是说回来了吗?怎么没人。”翩翩不解地问。

虽然大家都已经基本肯定了玉寒天和水墨寒其实就是一个人的事实,可心里,她其实是有些不安的。

水墨寒毕竟救过她好几次,他们就这么来偷人家的东西,怎么说也不讲道义、恩将仇报。

她也想过这东西不行就干脆明着给他借好了,可董宣说,这东西这么贵重,当初沁月国去世的皇上在那种时候这么慎重的将东西交给他,这千叶草对他们来说就算不是意义重大,也必然是极为珍贵的,人家怎么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送给了他们。

百般权衡之下,就只能用偷的。

偷不着,也只能是明抢了。

想到这‘抢’,她的心中不由嘘了口气。好在他们都是易容了的,要不然待会儿被认出来,还不知道会怎么的尴尬。

“难不成是去参加摄政王的文定去了?”董宣想了一下。

不是都说这玉寒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嘛?这种时候,各国宾客使节来了那么多,怎么想,他也不可能出去‘见人’啊!

“应该不可能,这些年,沁月国无论有多重大的事,他也不出现在人前的。”向来,这些事情都是由摄政王接待处理就好的。

“会不会是因为这夏允城和秦越泽两人都来了,他不出现说不过,才迫不得已接待他们。”这两人的身份,若说他亲自去接待,那才是最为合适。

夏倾城也想不通,凝眉看着董宣。“以师傅之见,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现在出去,也不知道他人是在哪儿。偌大的皇宫总不可能乱闯乱撞的啊!不知道交代夜无痕和秦白他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董宣也颇为苦恼。

“我们必须在戌时回去。”他们不可能打乱接下来的计划。“看来,还是得靠秦白他们的帮忙。”

“好在你小子当初多了个心眼。”说起这,董宣就忍不住佩服夏倾城的机智。

为了以防万一,早备了一手。让夜无痕和秦白易容成两位朝中官员,为的就是出现这种状况,好查探出玉寒天的下落,以给他们提供后备的支撑。

“你们两就别乱走了,我出去看看他们那有没有留下我们要的线索。”董宣对他二人说道。

翩翩和夏倾城点了一下头,待董宣离去,两人很快地闪入玉寒天的寝宫。

“娘子,怕吗?”夏倾城温柔地看着她问。

“呃!”他这么一问,翩翩才想起,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做‘贼’,脸上就不由染上了少许兴奋。“不怕,有夫君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因为有他在,她都几乎忘记了自己这是私闯皇宫,若被抓到了,可是死罪呢!

见她脸上染起的少许兴奋,他轻笑出声,取笑她。“看来我家娘子还是挺有做贼人的潜质的。”

他还真怕她不能适应这种事,怎么说,也是第一次。

被他这一取笑,她面上染上一抹潮红,轻捶了他一下。“你这是笑话我啊!要知道我们这可是‘贼公贼婆’呢!”

敢取笑她,他也和自己差不了多少。

“呵呵!”夏倾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里的说辞,觉得有些新鲜。再一想,他们这还真是夫妇两人一起做贼,心中不但不觉得排斥,反而觉得有些有趣。

若这里不是皇宫,而是一般寻常百姓家,他们卸去这心中的紧张,或许会觉得这种感觉更加的有所不同吧。

见他笑,翩翩突发奇想。“夫君,看来你也不讨厌我这说法呢!你说,若是将来我们不能回去轩烨皇朝了,那从此就浪迹江湖,以做贼为生,劫富济贫可好。”

“好!”他轻刮了一下她娇俏可爱的鼻子,宠溺的说道。

知道她那纯粹是说笑的,可在他看来,只要她高兴,做什么都可以!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董宣就回来了。

一进门,见无任何异样,董宣就说道。“这夜无痕和秦白两个小子,还真靠得住。”

说着,就将手里拿着的一个小包袱放到桌子上,当着翩翩和夏倾城的面打了开来,只见里面是一套宫女的衣服和两套太监穿的男装。

不用说,这宫女的衣服肯定是为翩翩准备的。

可这两套太监衣服、、、、、、

董宣开始拿到这包袱的时候,只是打开随便看了一眼,当时见上面是一套宫女的衣服,就觉得这两人办事利索可靠。现在看见宫女衣服下来的太监服,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这两小子太过分了,怎么能给我们这样的衣服呢?”要准备也给他们两套侍卫用的啊,这太监的,打死他也不穿。

“这、、、、、、”翩翩看了一下冷着一张脸的夏倾城和怒意满面的董宣,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

这让两个铁铮铮的男人假扮成太监,本来就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更何况这两人还是一个是尊贵非凡的天之骄子,一个是江湖中人尊重的董宣,他们两又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装扮!

“我去换衣服。”

夏倾城自董宣手里接过那套比较适合自己身型的太监服,往内室而去。

“啊!”翩翩惊讶地张着小嘴,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去换太监服!他?夏倾城,那个温润如玉的锦王。

董宣一把拉住夏倾城。“倾城啊,你该不会是脑袋坏了吧。你可要看清楚,这可是太监的衣服呢,是那种少了男人的宝贝,失去了男人的尊严的人才会穿的东西。”

这种辱没尊严的事情,他们怎么可以做呢?

“没有时间,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夏倾城陈诉着事实。

太相信,这太监服一事绝对是夜无痕的恶作剧,秦白是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这种东西,若在平时,他是怎么也不可能穿的。

应该说,是连触碰,他也不会碰上一下。

可现在这种情况,除了换上他还能怎么办呢?毕竟这千叶草是关乎着翩翩性命的东西,他们势在必得。

在也没有时间可以拖延了。

以现在这种没有时间去找更适合的衣服的情况下,他们除了换上这身衣服,还能怎么做呢?

总不至于真为了这衣服的事,在这里守株待兔地等着玉寒天回来吧!

“可是、、、、、、”董宣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那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这种东西,他若穿了,将来哪还有老脸见人啊。

夏倾城回头看着他那么为难,很是明白他的想法,提议道。“要不,我去抓玉寒天得了。师傅你就在这里陪着翩翩吧。”

这种事情,他这个做人家夫君的责无旁贷。

“夫君!”翩翩跑到他的身边抓住他的手,心中酸涩。

一来,她不舍得让他穿这样的衣服;二来,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找玉寒天。

那水墨寒的功夫,看起来似乎并不比夏倾城差。再说,这里是皇宫,夏倾城若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去,那她怎么可能会放心。

“傻瓜,不就是一件衣服嘛。”夏倾城轻轻地拉开她的手,在她的头上揉了一下。

“可是、、、、、、”

翩翩正想劝他,却见董宣已经跃过他们的身边大步流星地往内室去了。

“师傅!”翩翩惊讶地看着董宣。

他这是要去做什么,该不会是要去换衣服吧?刚才不还怎么都不肯穿的吗?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就如同倾城说的,不过就是一件衣服。”董宣头也不回地说道。

“师傅。”翩翩看着他进了内室,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她又何尝不明白,董宣最后会妥协,完全都是因为他们夫妇。

一个那么骄傲的人,居然为了他们愿意换上这衣服,可想在他的心中,他们是何等的重要。

原来,他是那么的疼爱着他们。

“没听师傅说嘛,这就是一件衣服而已。”夏倾城的樱唇勾动了一个淡然的笑意,也往内室而去。

锦王!百变神通!其实,那些,不过都是一些虚名而已。

在他们的心中,这些虚名,又怎么能和她的安危相提并论呢!

听着内室传来簌簌的声音,翩翩眼里的泪光忍不住打转,嘴角勾起最幸福满足的微笑。

她是何其幸运,能够两世为人,得到这么多人的疼爱。

夏倾城和董宣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一样自责,却又带着感动和幸福的复杂神情。

“翩翩,想什么呢?”董宣喊她。“还不快去换衣服!你这丫头就是没经验,这种时候了还有闲工夫想别的。快去!”

一点危机意识感都没有,看来,这以后,他还得多将她带在身边学习学习。

他董宣的徒弟,那可是要各方面都比人强的。

“哦!”翩翩抱着手里的衣服,赶紧往内室去。

“呵呵!”见她急急忙忙的样子,夏倾城就觉得幸福。

这换穿太监服一事,因为是为了她,便也觉得不是那么的委屈和难以接受。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她还要重要的。

为了她,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 报复

夏倾城三人换好了衣服就直接依照夜无痕和秦白留下的线索去了长乐殿。

而此时的长乐殿,因为沁月国深受人民尊重的摄政王正在这里举行他的文定之礼,所以整个大殿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虽说摄政王并不是一国之君,可毕竟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半个君主,他的文定之礼自是引起了整个皇宫的主意。

翩翩他们因为换了衣服,易了容的缘故,这一路行来,顶着那张极为普通的脸,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一路畅通无阻。直到经过长乐殿隔壁的一个宫殿——永乐殿,董宣看见有好些个宫女在那烧香跪拜求佛,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其中两个身材异常高大的宫女却吸引了他的目光。

仔细看去,他怎么越看哪两个身影越是举得眼熟呢!

夏倾城见董宣半天没跟上,也不由带着翩翩停下,见他正在专注地打量着永乐殿中两个身形高大壮实的宫女皱着眉深思。

“我还以为宫中选进的宫女都是非常严格的呢!没想到也有这样的啊!”翩翩看着那两个很高大的宫女,张圆了双目,有些不敢置信。

她还以为这宫女的身形都是经过千挑细选的,没想,其中也有这样的。

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这些宫女很多进宫的时候年龄都还小,没有张定性,若后天有什么突变的情况那也是有可能的。我只是觉得这两个背影,咋就那么眼熟呢?”董宣走到他二人的身边说出自己的困惑。

“咦!”董宣不说翩翩还真没注意,他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这两背影不是一般的熟悉啊!

“好像是夜无痕和秦白。”董宣的眉头皱了一下,说道。

“什么?”董宣无法相信,可这仔细一看,还真的很像是那两人的背影呢。“他们,不可能会假扮宫女吧!”

这假扮宫女可是比假扮太监更让人无法接受的。

“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就在那两人跟着另外几名宫女跪拜起身的时候,翩翩一眼就看见了其中的一人,那看上去不怎么像女人的宫女,除了秦白还能是谁。

他那不安闪烁的眼神,翩翩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那双眼就是属于秦白所有的。

她不由暗自庆幸,还好是晚上,灯光虽多,可毕竟不比白天,要不以秦白的这易容的扮相,要想不被人看出端倪,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秦白旁边那位身形比他还高大一些的漂亮宫女却不是夜无痕,看她那正在低眉浅目和别的宫女凯凯而谈的神情,应该是宫中哪一个宫殿的宫女才对,只因那眉目间的妩媚之态看不是一个男人能装得出来的。

她想不通的是,这秦白怎么才一进宫就勾搭上这么一个宫女了。

而他身边的夏倾城在看见秦白旁边的那个笑得带有几分娇媚的宫女时,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灼热的视线引起了对方的注意,那两人也一同抬脸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当他们透过灯火阑珊处看家翩翩三人的时候,脸上立刻露出惊喜,双双往他们这儿走来。

“呵呵,秦白这小子才一进宫就勾搭上了这么一个娇媚的小宫女,这事儿若让紫凝那丫头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反映。”董宣笑看着往他们走来的两人打趣道。

“师傅,我们可要相信秦白,这小子可不是那种花心的人。”翩翩可不相信秦白会是那等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这可难说。”就算董宣是男人,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啊,总是很容易受到诱惑的。

翩翩本想在帮着秦白说几句话,却因为身边突然飘来一阵淡雅的花香而止住了口。当她转脸往花香的方位看去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原本陪在秦白身边的那女子好像一只蝴蝶似的飞向夏倾城。

只见对方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娇声问。“怎么样,怎么样,我这样的打扮漂亮吗?”

翩翩本来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吓得心里‘扑通’一声,顿时六神无主的,可当她听见对方那沉稳粗重的声音的时候,只觉得,这声音恶心得让人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用这样的声音学着女人的娇媚,那感觉不但不会让人觉得身子跟着酥软,相反的,只会让人觉得恶寒、恶心,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且这声音,怎的就那么熟悉呢?

好像是、、、、、、

“夜无痕,我警告你,你若是再不把你的双手拿下去,我不介意给你砍下来。”夏倾城的语气依然淡淡的,看声音里的认真却让人不会忽视。

“什么嘛!不夸奖人家就算了,还那么凶,不理你了!”搂着夏倾城脖子的美女,也就是夜无痕一跺脚,不情不愿地收回自己的双手。

若不是夏倾城的态度太过于认真,他还真不想收回自己的手啊!

“啊!”翩翩听到夏倾城对这漂亮宫女的称呼,心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这人果然是夜无痕!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道,夜无痕会易容成这样的容貌。

这样的易容,那他的那把大胡子去哪了?

就这么没有了,那也太可惜了!

他还真不是一般的舍得啊!

“呵呵!”夜无痕的事情也出乎董宣的意料,只见他笑着走了过来。“原来是夜无痕啊,嘿嘿,你小子这样的扮相连我都认不出来呢!”

他的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给人一种正在算计什么的感觉。

夜无痕看着董宣一脸笑得别具深意的神情,不由退后两步,心中感觉很不安。“我说,董老,你该不会是在打什么主意吧!”

这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打从心中不安。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能算计你什么。”董宣笑道,怎么也不承认自己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打算等将来若哪天没钱了,就让他家那老婆子再将夜无痕这小子给易容成这样的妩媚女子,然后将他卖到青楼赚取盘缠。

“没有就最好。”夜无痕耸耸肩,没好气地道。“你们以为我们愿意啊,这都是姜娘给我们准备的易容的东西。”

若找知道姜娘准备的东西是将他们两人易容成女人,他是打死也不会同意的。

可这事,他们是到了皇宫墙外才发现的,要想做别的已经来不及了。

若假扮的是侍卫,那就只能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这是危险很大的事,怎么着,也别让人家看出他们的真面目的好,再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他们最后只能狠狠地在心中一边抱怨,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易容成女子,再找两件宫女的衣服换上。

“难怪你们给我们准备这样的衣服,原来是报复啊!”这下,董宣总算是相通了。

原来这两人是因为姜娘的恶作剧存心报复他们,故意给他们准备的这太监衣服。

看来打的是他们不好受,也不让他们好受的心思。

要丢脸,大家一起!要伤自尊,也是大家一起!

还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董宣狠狠地想。

夜无痕这小子这么记仇,等将来有机会,看他怎么报复回来。

“我们也是受害者!”想起自己那一大把的大胡子,夜无痕的心中就在滴血。

那个纠结啊!除了他自己,只怕是再没有人能明白他的感受了。

“哼!”董宣冷哼一声,扫视了一眼四周,脑中一转,突然计上心来。对夏倾城和翩翩说道。“此时那长乐殿中毕竟是宾客云集,守卫严谨,若要带着翩翩去,还不如将她放在这儿和这些个宫女烧香祈福的好。”

夏倾城虽然放心不下,可理智告诉他董宣说的话对翩翩来说,是最能保证她的安慰的。

这里怎么说也没有打斗和凶险,她在这里也无需说什么,就是跟着这些宫女求求福,等他们抓了玉寒天,到时候在拐个弯就可以到这里将她带走了。

这来去,若顺利的话,只需两柱香的时间,他们应该就可以擒住玉寒天。

翩翩也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的,知道这皇宫中高手如云,若她跟着去,还得让夏倾城和董宣分神照顾她。

“夫君,你就放心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接我。

这里这么多的祈福的宫女,也没人会注意到她。

夏倾城想了一下,浅笑着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说道。“那你就乖乖地在这儿,别乱走,我一会儿就来接你。”

“我知道!”她心中明白,他们是没有时间去寻找自己的,只能是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在这儿等着他们。

只待他们一来,就在第一时间与他们汇合,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皇宫。

这是事关大家安慰的事情,可是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的。

“恩!那秦白,你留下来保护王妃。”他吩咐道。

“是!”秦白恭敬地答道。

“那我和你们去,多个人多个帮手。”夜无痕说道。

这也是他和秦白为什么办完了他们的事情还留在这里的原因,为的就是等着夏倾城和董宣他们,好助他们一臂之力。

第一百九十七章 人如其名

夏倾城等人还没进得长乐殿,就听古琴之声清脆明亮,悠扬动听;丝竹之乐,细致秀雅,柔和婉转;两者合鸣,犹如天籁之音,响彻着整个大殿。殿中一群穿着黄衫的女子呈皓腕于轻纱,衣裙于飘飘然,素手甩着手里的飘带,脚踩碎步旋转其中,一圈、两圈、三圈、、、、、、

如此悠扬的曲子和曼妙的舞姿却引不起夏倾城等人的注意,只见他们跟着两面两个前行的宫女,训练有素地往大殿左边宾客的后面绕行,然后极有默契地分散在各宫妃子的身后站定。

三人的目光穿过大殿中的舞姬寻找着水墨寒的身影。

只见大殿正前方的位置是虚空的,而与主位相隔很近的那个位置上,坐着的是眉清目秀的翩翩少年,看那年岁,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着一身粉红宫装,盛装打扮的女子,只见那女子双颊桃红、满面含情,娇羞不已。

三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无声地传达着彼此的交流。

董宣一挑眉,无声地说道:没想到这摄政王会这般的年轻。

如此年纪轻轻居然能将沁月国治理得井井有条,着实让人佩服。

摄政王的王妃可以凌驾于各宫娘娘之上吗?

夜无痕不解地看着那坐在摄政王旁边春风得意的女子。

她和摄政王同坐于主位的下手,依次下来才是各宫娘娘,这位置的安排让他实在是看不明白。

就算摄政王有多大的权利,多受宠,他的王妃最多也就是可以和这些皇上的妃子平起平坐,可看这坐法,倒有点统领后宫的感觉。

董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皇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你们不是说水墨寒在这儿吗?他人呢?

我怎么知道?我们确实打探到消息,今日他将会出席摄政王的文定之礼!至于他人为什么没来,我哪清楚啊!

夜无痕也十分的懊恼,恨不得掘地三尺,将水墨寒给挖出来。

三人正在眉来眼去之际,忽见一太监急急忙忙上殿禀报道。“禀报摄政王,轩烨皇朝皇上到!”

“哦!”摄政王玉寒宣一听,带着他未过门的王妃赶快站起来,就要往殿外去接人。

夏倾城听到夏允城到来的消息,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

这是早知道的,他来沁月国打着的不就是参加摄政王大婚的旗帜嘛!既然人都到了,那么文定这么大的事,他又怎么可能不到呢?!

“哪敢劳烦摄政王!”随着话声,只见夏允城笑着一张脸已经出现在了大殿内。

“轩烨皇朝皇上驾到,玉寒宣没有亲自相迎,还望多多见谅。”摄政王带着他未过门的王妃赶紧迎了上去。

“哪里,哪里!今日是摄政王的大日子,哪敢让你亲自相迎。”夏允城自是了解,在沁月国摄政王的身份是极为特殊的。虽说他不是一国之君,可也算得上事半个君主,这国中的事无大小,基本上都是他说了算的,所以在他的面前自是不会高抬了自己的身份。

又加之,这毕竟是人家的地方,他自是要收敛一翻,凡是忍让一些。

虽然,心里,他对沁月国皇上没有亲自来相迎一事颇有微词,可面上和话里却滴水不漏、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多谢皇上体谅。”玉寒宣虽称呼他为皇上,可这面上却没有任何的恭谦,表现得就好像他们是平起平坐的一样。

“皇上这称呼太见外,而且这里毕竟是沁月国,寒宣兄若是不介意,那就唤我一声夏兄吧。”这沁月国是三个国家中最为繁荣,经历实力最强的,夏允城深知和他们打好关系的重要性,对玉寒宣表面上也更是亲近。

玉寒宣也不和他客套,引着他往上首位置上去。“夏兄,请坐。”

夏允城看了一眼主位,挑了挑眉。“都说这沁月国的皇上向来难得得见,我还以为今日是摄政王你的文定之礼,必定有幸能得玉兄一见。”

夏允城面上说得好像是有些遗憾,可这话任谁听了也明白他的意思。

他怎么说也是轩烨皇朝的一国之君,这玉寒天没有亲自相迎本就不厚道了,现在还连个人影都没有,不是存心看不起他轩烨皇朝嘛!

另一方面,也让人忍不住去质疑沁月国的皇上是不是对摄政王有什么不满,居然连他文定这么大的事也不赏脸。

玉寒宣不以为意,淡淡一笑。“家兄有非常重要的事缠身,一时走不开,要等会儿才能过来。他有交代我一定要好好的招呼两位贵客。”

夏允城微楞,他怎么也没想到玉寒宣对玉寒天居然会称为‘家兄’!虽然任谁都知道他们是兄弟,可怎么说玉寒天也是一国之君,这样的称呼只怕是于理不合。

心中虽有疑惑,可他也聪明的没有问出来,只是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另一个首位,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地落座。

他不是傻子,玉寒宣能当着这么多的人喊‘家兄’,虽然这称呼不和君臣之礼,可在座的那么多人,没一个表现出异样,那就说明,这称呼不止是他这么喊,也是玉寒天默许了的,那人家的‘家事’又怎用得着他提出质疑。

现在他心中反倒是对主位上的人和另一个首位上没来的人多了一些不满。

这两人,一个是主人家,一个和自己是同样身份的客人,他们都没到,他反倒兴冲冲地先到了,在看起来倒是有点像他比他们略逊一筹的感觉。

这让他十分的不爽。

虽然夏允城只是一个简单的皱眉,可玉寒宣还是捕捉到了,只见他得体的笑道。“沁月国的夜晚总是要比轩烨皇朝的夜晚来得早一些。”

虽然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可却还没有到用晚膳的时间,人还没有到齐这也是正常的。

夏允城一听,心中顿时不快,冷笑道。“看来是我早到了。”

玉寒宣听他这么一说,但笑不语,也没多做解释,由得他去误会。

按说,他的文定他们派使臣来送礼就好,不至于这千里迢迢的丢下国事还特地赶来。这其中的心思就由不得让人思量了。

两人一起来,想必也没安什么好心,那他又何必太给他们脸呢?

脸这东西,他们沁月国向来只给只得尊重的人的。

夏倾城听玉寒宣说玉寒天等会儿是要过来的,心中不由得安下心来。

现在他们也无需到处找来,看这天色,晚膳的时间就快到了,向来玉寒天就算再也什么急事,也应该快要过来了。

就算他再这么不愿见人,可这夏允城和另一人的身份这般特殊,想来他怎么也会出席这样的场合的。

玉寒宣的一个眼神,就立即有宫女眼明手快地上前为夏允城的酒杯中倒满了酒。

“这杯酒,我特意谢谢摄政王不远千里特地来参加我的大婚之礼。”玉寒宣意义深远地说道。

这话中的深意,他懂,夏允城也懂。

只是,一个不明说,一个继续装糊涂。

夏允城抬起酒杯,对玉寒宣示意,说道。“寒宣兄年纪轻轻就这么有为,帮着玉兄将这大好江山打理得如此好,着实让我佩服啊!今日,是你的好日子,这杯酒,还是应该我敬你。”

“夏兄抬举了,请!”玉寒宣也不和他虚与委蛇,直接举起酒杯。

夏允城的眼神闪动了一下,继续笑道。“请!”

说完,两人彼此示意,皆是一饮而尽。

在夏允城看来,虽是才短短的接触,可给他的感觉是这摄政王有些不懂谦虚之道。毕竟还年轻,有些不懂得人情世故,也或许是太狂妄自满了一些。

虽有不满,可当宫女再次给他满上的时候,他还是笑着再次端起酒杯,看向摄政王旁边那个长得极美,始终端庄有礼地浅笑着的女子。“想必摄政王旁边的这位就是即将成为你的王妃的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咏雪吧!”

南宫咏雪乃是沁月国第一大家的小姐,据传是一位才貌双绝的旷世才女,与摄政王两人是一见倾心,两人才见过两次面就定下了百年之约。

看到她,他就好像透过她看到了另外的一个女子。

他也希望有朝一日,能有她相伴,坐在自己身边始终浅笑盈盈的人会是她。

玉寒宣对他身边那貌美端庄的女子微先了一下头,对方立刻心领神会,起身对着夏允城微微福了一下身子。“小女不才,正是咏雪。”

“好一个咏雪,真是人如其名啊!”夏允城真心地夸赞道。

眼前的女子肌肤胜雪,取这样的一个名字,真是一点都不为过,果真是人如其名。

“皇上太夸奖咏雪了,咏雪愧不敢当。”咏雪浅浅一笑,应对有力地答道。

“呵呵!夏兄说得也正是我心里想的。”玉寒宣满脸赞同的说道。

看得出,对于夏允城的话,他却是是深有同感的。

“这杯酒,我就敬二位,希望你们能早日佳偶天成,我能早点喝上你们的喜酒。”夏允城举杯。

“多谢!”

二人双双深情对视,接受了夏允城的祝福。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群可怜虫

虽然夏倾城不在身边,可因为有秦白的陪伴,翩翩也是极为安心的。

只见她看了一眼永乐殿中虔诚的烧香拜佛的女子,忍不住发出感慨。“没想到这皇宫中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王妃你有所不知,这永乐殿自沁月国皇宫建立以来就有了。据传,三百多年前开国皇上的皇后是个心善慈悲的人,成日里烧香拜佛,祈求国泰民安。当初皇宫建造的的时候,开国皇上就下令建造了这永乐殿,以方便皇后忧国忧民的那份心能随时得到慰藉。”秦白在翩翩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哦?”翩翩有些诧异。

看这宏伟的建筑也是颇为费了一番心思的,当初必然动用了不少人力和财力。想来,这沁月国的开国皇上定然也是极为宠爱他的皇后的吧!

“我们也进去烧香吧!”翩翩说完,人就往殿内走去。

秦白赶紧跟上。

翩翩好笑地看着他中规中矩地跟在自己的身后,不由笑出了声,翻了翻白眼。“秦白,我们两个现在可都是一个级别的宫女呢!你这尊卑有礼的态度不等于是摆明了告诉人家我是你的主子吗?”

只需别人稍微有心一些,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两人是主仆关系。

“呃!王妃,是我大意了。”秦白说着,赶紧快走两步,与她并排走着。

“还叫王妃啊!这皇宫中什么样的人都有,谁又能保证这么多的宫女里面没有那身怀内力的人呢!”到时候听见了这称呼,他们不是自找麻烦,惹祸上身嘛。

“说得是!”有时候,翩翩心细的程度让秦白不得不由衷的佩服。

由于今天是喜庆的大日子,摄政王特意恩准只要是不当值的宫女,都可以来这里焚香求佛。这来来去去那么多的人,出现几个有心的那可是一点也不足为奇。

翩翩淡笑,和他并肩走着,在秦白的带领下,来到殿中焚香求福。

当然,她这祈求的不可能是希望沁月国国运昌盛的事。虽然是在人家的地方,但她这求的还是自身的事。

希望自己早日解了身上的毒,能和夏倾城白头到老、举案齐眉、夫妻恩爱;希望夏倾城身体健康、天天开心;希望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能幸福的生活着,不要太思念自己;希望董宣和姜娘身体安康、永祥幸福;希望她娘(也就是二夫人)能每天都笑口常开、、、、、、

她求没每一件是忧国忧民的大事,她也自认自己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所求的皆是一些小女人的向往,向往着幸福和快乐!

秦白见她跪求了半天才起身,不由偷看了她一眼,很好奇她到底都求了些什么,怎么花了那么多功夫。

他这一眼却好巧不巧地被翩翩逮个正着。“你是不是在想,我求了半天,到底都求了什么?”

翩翩直言不讳,一语道出他心中的所想。

“不、、、、、、没有。”本来想说‘不敢’的,却害怕隔墙有耳,所以秦白很快就改了口。

翩翩也不在意,扬起一个好不灿烂的微笑。“我求了很多,有为自己求的,有为、、、、、、倾城求的,还有我师傅、师娘、我娘,以及你、紫凝、琳儿、夜无痕、紫悠,所有的人,我都为大家求了。”

说完,她转脸很认真地看着他。“你说,我一下子求这么多,上天会不会觉得因为我太贪心,所以就不给实现了呢?”

听到翩翩说也给他祈求了,秦白的心中满是感动,所以,当她问出因为自己的贪心,愿望会不会不能实现的时候,秦白的头摇得好像拨浪鼓,信誓旦旦地道。“怎么会呢,你刚才那么虔诚,老天爷一定会让你心想事成的。”

以他说,最主要的是要保佑他们王妃早日解了身上的毒,然后和王爷早日生下小王爷那才是最重要的。

“希望如此吧!”做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翩翩又怎会不明白,求神问卜这些事情,求的不过是一个心安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往殿外移动。

他们都知道夏倾城他们的时间不多,等会儿抓了玉寒天,那更是凶险,所以早早地就准备到门口候着,等他们一来,就能在第一时间跟着他们离开这里。

两人还没移动到门口,就见一群宫女拥着一个锦衣华服,长得极其美艳的女子走过来。永乐殿所有的宫女一看见她,都训练有素地向四周散了开去,恭敬地低下头,让那女子高扬着头走进了殿内。

翩翩看着对方走进了殿内,不由转脸看了一眼秦白。

两人都没说话,但却同时心中都很清楚,这样的装扮和派头,应该是哪一宫的娘娘才是。

只不过现在不是快要到举行文定的仪式的时间了吗?怎么她还不去长乐殿,反而再这里出现了呢?!

两人心中正猜测着,却见门外此时又来了一个仿若春天的扶柳一般的女人。她和之前那美艳的女子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是那种我见犹怜,柔柔弱弱的女子。

从所有人对她的恭敬来看,不难看出,她在宫中的地位绝不亚于之前的那位。

还没进得殿内,就见已经祈求结束的那位美艳的女子扭腰摆臀款款走了出来,当看见正往殿内走去的柔弱的女子的时候,脸上明显露出了惊讶。

“这文定都快开始了,没想到若芙姐姐还会上这儿来。”

那被唤作若芙的女子柔柔地抬起头来,娇柔的面容掩不去眼中的聪慧。“姐姐是想着这文定即将开始,特地来为摄政王和未来的王妃祈福来的呢!想必旋雅妹妹也和姐姐想到一处儿去了吧!”

“姐姐真是有心了,难怪宫中谁都说姐姐心地善良、蕙质兰心,总是为身边的人想着呢!”旋雅笑着说道。

只是那笑容看在翩翩的眼里就只有一个‘假’字!

作为女人,若她连这明褒暗贬的话都听不出来,那她就妄为女人了。

看来,这叫旋雅的对这叫若芙的很是不满啊。

就是不知道那若芙是怎么想的,从面上课看不出她真实的想法。

“若要说到这心地善良,姐姐我怎能和妹妹你比呢,你瞧,这首先想到要为摄政王祈福的不就是妹妹你吗?”

这下,翩翩总算是想明白了,感情这两个人是来祈福,为的是做给摄政王看的。

由此不难看出,这摄政王在宫中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不然不会让这两位娘娘亲自为他文定的事情跑上一趟。

明着是因为关心,特地来给他和未来王妃祈福的,实际上就是来讨好摄政王和未来王妃来的。

“哎!”翩翩无声地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想着,这皇宫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看这不管是在哪一个国家,皇宫中的女人,永远都是最不消停的,总是忙着稳固自己的地位,忙着争宠,忙着尔虞我诈。

“姐姐太夸奖妹妹了,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先行离开了。”旋雅说着,对若芙轻轻点了一下头,带着身边的宫女快步离开。

若芙看着旋雅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脸上惯有的柔弱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错愕。

“她这是怎么了?”若芙不解地问着身边的宫女。

若芙身边的宫女看了一眼四周虽低垂着脑袋,却全部都竖着耳朵听着她们的谈话的宫女太监,为难地看了看若芙。

若芙立刻心领神会,对那宫女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贴在自己的耳边说。

只见那宫女也是个机警的,赶紧附到若芙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若芙是越听脸上的神情越是焦急,当那宫女的话才说完,她就立刻说道。“这样好的机会,岂能让旋雅抢了先机。我们也快去长乐殿。”

话落,这福也不祈了,带着她身边的宫女快速离开了永乐殿。

翩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想到,原来这叫若芙的娘娘,其实也没那么柔弱啊,你看人家现在这走得风风火火的,那还见半点刚才的柔弱之态啊!

只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她连这讨好摄政王的事斗来不及做了呢?

真是引人深思啊!

看着消失在永乐殿门前的若芙,翩翩止不住想,皇宫这地方尽出怪人!

正想得出神,翩翩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袖好像被人扯了一下,抬眼望去,见是秦白。她恍然,自己这是想事情想得入神了呢!

“秦白啊!”翩翩往他的身边靠了靠。

因她突然的靠近,秦白本是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得,却在她的瞪视下不得不止住了脚步。

翩翩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将自己的头靠近他,在他的耳边低语。“还好我们王爷不是一国之君啊!”

秦白不解的看着她,没说话,确实一脸的疑问。

翩翩缩回了自己的头,压低声音说道。“这宫中的女人啊,没一个好过的。”

那么一大群女人,全在争夺一个男人,这夫君,有也等于无啊!除非不想,若是想他多看你两眼,那这手段什么的就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说,皇宫中的女人全是一群可怜虫。

她的话,秦白不解其中深意。在他看来,这宫中的女人怎么会不好过呢?

有权有地位还有钱,那是怎么样的风光!能嫁给一国之君做他们身边的女人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享用的不止是自身的富贵荣华,还有家族的荣耀。

做天子身边的女人,这对于女人来说,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看秦白了表情,翩翩就明白,这家伙的思想和自己压根就不在一条线上,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怎么会明白她的想法呢!

“走啦!”翩翩心中气闷。

她这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秦白不解,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王妃这心情就好像变差了呢?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可什么也没有做呢!既是如此,那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惹恼了王妃呢!

“那个,是我说错了什么惹恼了王、、、、、、你吗?”秦白搔了搔头,小心地问。

他是什么身份,怎么能惹恼了王妃呢!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再说,王爷走的时候,可是特地将王妃交给自己照顾的呢!

“啊!”翩翩转头,见秦白苦恼地看着自己,莞尔一笑。“你想多了!”

想法不在一个点上,那是很正常的事,他怎么就觉得是他惹恼了自己呢!

见她说得认真,秦白才放下心中的担忧,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他就说嘛,他们家王妃哪是那么小气的人啊!

翩翩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却在看见永乐殿外那一群经过的人时僵在了脸上。

秦白见她的笑突然退去,瞬间换上一张苍白的脸,也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当看见殿外的那几个人的时候,他的脸色也变得异常的难看。

虽然被吓得不轻,可他还是反应极快地在第一时间转过了翩翩的身子,两人用背对着殿外而站。

翩翩是怎么被秦白转过身子的她都不知道,此时,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心中很是害怕,大脑中盘旋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 错觉

“王妃,别怕!有秦白在这里呢。”秦白压低了声音对翩翩说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说这话的时候他是多么的没有底气。

“恩!”翩翩的心里有何尝不清楚,秦白又哪会是这几人的对手。她看了一眼殿内,对秦白使了使眼色。

秦白会意,跟着她的脚步再次返回殿内。

“走得自然一些。”翩翩对走起路来腰板挺得笔直的秦白道。

“呃!”秦白不解。

他觉得自己的步子都已经尽量在将就翩翩了,除了步子小一些,一切都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妥,怎么她还让自己走得自然一些呢?

他可不会傻到去认为她说得自然一些是让他像以往一样走得大步流星的。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是女人,腰板不用挺得那么直的。”说得含蓄了,他根本就不懂她的意思,她索性说白了。

本还想着,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做这样的装扮,她怕说得直白使得他面上无光,所以才说得这么含蓄的。

谁知道他压根不明白,这最后还是得把话说白了。

“这、、、、、、”秦白有些别扭地抓抓头发,傻笑了一下,很别扭地扭了一下自己的臀部,然后再扭了一下腰部,抬起脚,很不自然地走起了莲花部。

翩翩看着他这一系列地动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赶紧跟上。

这男人啊还是要像个男人,要是一个男人去模仿女人,难是怎么看都不会像,只会觉得很别扭,也很恶心、、、、、、

“在看什么呢?”走在玄冰身旁的简思见他始终是盯着永乐殿内的某一点,不由好奇地跟真张望起来。

玄冰拉回自己的视线,瞥了简思一眼,答道。“没有什么?”

简思不信?那样直勾勾的看法怎么可能会没有什么呢?他着实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吸引住玄冰这冰块一般的人像是失了魂似的看上半天。

可惜,看了半天,一无所获。

除了来来去去的宫女,有的也不过是一些相识于佛堂的建筑。

虽然他们国家的皇宫里没有这种东西,可要说到佛堂,三个国家中,就属他们刺焰国的‘华洛寺’最富盛名。

所以,他们这种见惯了大佛寺的人,怎么会把这‘小家子气’的永乐殿看得进眼呢。

这么一想,他是真的相信玄冰说的‘没有什么’了。

当快要走过永乐殿的时候,玄冰再次回头望殿内看去,只可惜再也寻不着那抹熟悉的背影。

一定又是他的错觉吧!他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他会将一些相视的背影当做是她。只可惜背影再怎么相识,那终究不是她。

在经过无数次的失望之后,他已经只会很‘淡然’地去盯着那些背影瞧,却再也没有勇气上前去查看那些背影的主人是不是就是他心中一直牵挂的那人了。

这里可是沁月国的皇宫呢!她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再这里?!

那不过就是一抹相识的背影罢了。

玄冰收回黯然神伤的心神,打起精神,跟着大家的脚步往长乐殿而去。

走在纵人前面的秦越泽功力那是何等的深厚,自是将玄冰和简思的对话听见了耳里,不觉眉头皱了一下。

玄冰自凝成以后就变得不对劲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心中也是明镜似的能猜出一些端倪。

只是,这事,他一直假装着糊涂,从来没对玄冰说破过罢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长乐殿,等在那里的礼部尚书立刻命令太监进去禀报,同时,也很快地带着太监宫女迎了下来。

“见过刺焰国皇上!老臣是我沁月国礼部尚书杨司令,特奉我国皇上和摄政王之命在此恭候不远千里前来参加我过摄政王婚礼的皇上陛下!”礼部尚书杨司令恭敬地看着秦越泽,面上虽然笑得很是无比荣幸,但眉目间的不安却出卖了他心中的紧张。

都说这刺焰国人好战,历代国君更是向来以武力治国。到了这秦越泽登基,更是将刺焰国人的骁勇好战的发挥得淋漓尽致。

关于秦越泽的性格,这传闻他听得也不少,他的那些丰功伟绩更是被那些传说的人说得是绘声绘色的。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被派来迎接秦越泽这事,他才会觉得压力如此之大,就怕一个不小心,开罪了这位喜怒只凭自己高兴,凡事只有他想要就一定要得到的君王,

值得庆幸的是这刺焰国的皇上和轩烨皇朝的皇上两人都是怪人,早早的就命了人来传,说是不用特意出城相迎,他们这次前来并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关注,一切皆低调行事,在摄政王文定之日自会进宫恭贺,只需派人在宫门引路就好。

其实吧,他们这些大臣都觉得这种要求于理不合,可摄政王发话了,既然这是他们的要求,就主随客便好了。一切按照他们的要求。

这不,这迎接的事情就落在了他这个礼部尚书的身上,而且这引路的人,还是只派了两个小太监在宫门口等着,就连他这礼部尚书也只能是在这长乐殿门前等着。

别说是这两个皇上的想法让人看不明白,就连他们皇上和摄政王的心思也没人猜得准。

“你国皇上和摄政王有心了!”说话的是子夜。

作为一个礼部尚书,在他们看来是不值得他们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屈尊降贵开尊口的。

由他这个一国之相代劳,以及是够给他面子的了。

“想必这位就是子夜相爷吧,这一路长途跋涉,你和诸位大人辛苦了!”礼部尚书也不气,在他看来,由子夜开口,确实是最适合的。他可不指望刺焰国皇上会开尊口和他这个小小的礼部尚书说话。

他也真开口了,他反而还会觉得有压力呢!

“进去吧!”

冷淡却带有些不可一世的声音是来自于秦越泽的,也因为他的突然开尊口,吓得杨司令浑身颤抖了一下。

他抬头看着秦越泽,只一眼,又立刻将自己的头垂了下来。“是,皇上,里边请。”

只这一眼,他却被吓得不轻。

他自然自己是个文人,也是深受摄政王赏识的,要不也不会被派来迎接这样的贵客。可是就在他刚才的那一眼,已经足够他胆怯了。

那是一张不苟言笑,却极度威严的脸。脸型仿若雕刻的一般菱角分明,那双深邃的眼仿若浩瀚的大海,深不见底。刚才的那一眼,他只感觉自己的变得是如此的卑微,好像在他的眼中,自己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

秦越泽连费神多看他一眼的想法都没有,带领着自己的人率先进入了殿内。

本是在此恭迎的礼部尚书一愣,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怎么他们进的好像是自己家的院子,而他这作为主人家的代表,反而被远远的给抛在了后面呢!

心中虽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这自己,可一想到自己的言行所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尊严和骄傲,他就再也顾不得其他,暗自咬了咬牙,大步走上前去。

“皇上和诸位大人这边走,我给你买引路。”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呃也同时很有礼地站在秦越泽的左侧方偏下一点。

这样的位置,既不落人后,完全捍卫了自己国家的尊严,同时,也表现了沁月国泱泱大国的宽广胸襟和好客有礼的一面。

秦越泽的脚步顿了顿,第一次用将视线投注在这个自称是礼部尚书的人身上。

杨司令能感觉到秦越泽在看着自己,他自觉得头发一阵发麻,却不敢抬头,只是恭敬地站在那里,伸出自己的手为他们指引这方向。

当秦越泽再次迈步前行的时候,杨司令吊得老高的心才掉下来,暗自吁了一口气,赶紧跟上。

真是吓死他了。

他连头都不敢抬,怕的就是看见那双深邃得可以将人吞噬的眼。

“没想到这礼部尚书倒还真有两份胆量。”子夜对随影挑了挑眉,无声地说道。

相处了那么多年,有些话无需直说,只要一个眼神,他们就能知道彼此说的是什么。

“怎么说也做到了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上,若他是个一无是处、毫无可取的草包,你认为那摄政王是傻的吗?”对于沁月国他们不也一直没有小瞧过嘛。

能在他们皇上和摄政王的手里把国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同时,还能将经济发展为三个国家中最强的,这两人的能力,又岂是他们可以掉以轻心的。

“一个尚书都尚有此胆识,看来,我们对这沁月国更是要多关注上两分了。”他们家主子那浑身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冷厉气魄,一般人看了,无不胆颤心惊的。也难怪主子刚才肯‘正眼’看这人一眼了。

“恩!”子夜的话,随影深有同感!

待会儿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沁月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上和这据闻能力非凡的摄政王到底是怎么样得两个人。

希望,不会让他们失望才好。

若对手太无能,那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

假若他们真有些能力,那将来,游戏玩起来,才会有趣刺激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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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因为昨天晚上初初住的小区停电,所以没更文,多多包涵!

第二百章 各怀鬼胎

秦越泽等人的到来虽然早已经在夏倾城三人的预料中,但不可否认的,他们的出现任然带给他们很大的冲击和压力。

董宣心中暗暗叫糟,这群小辈再怎么厉害,他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十分有自信能擒住玉寒天。可要说到这秦越泽,他心中就忍不住发虚。

秦越泽那是什么样的人,他听闻过的也不少。虽然他们两人从来没有交手过,可他董宣是那种骄傲却不自负的人,很明白,若他们两人过招,自己未必能在他的手里讨得了好处。

董宣他们在心中唏嘘不已的同时,秦越泽、夏允城、玉寒宣三人已经寒暄了一会儿,此时,三人各自落了坐。

秦越泽对于夏允城和自己对坐的位置十分的不满,不由在心中冷哼一声。在他看来,夏允城虽是一国的君主,可无论哪一方面,那都是没资格和自己平起平坐的。

“怎么我们这些做宾客的都到齐了,还不见你沁月国的皇上?难道这就是你们沁月国的待客之道?”秦越泽一坐下,就将心中的不满彻底的表现出来。“也或者是,你们的皇上觉得,我刺焰国和轩烨皇朝都没那分量值得你们皇上接见?”

他的话,句句带着千金重的分量,压得沁月国在坐的所有朝臣心中极为恐慌。

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玉寒天有没有出现的问题了,而是上升到另一个敏感的层次,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事情了。又再加上他将轩烨皇朝也牵扯了出来,那就更不仅仅是沁月国对他刺焰国不尊重的问题,而是一个国家完全漠视了另外两个国家的问题。

这样的事非同小可,若是一个处理不当,另外两国借题发挥,合起伙来攻打他们,那就是‘有名有目’的正当理由了。

他们惶惶不安地将目光转向夏允城的方向,只见他无视所有人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似完全没有听见秦越泽的话一般,没人知道他此时到底在想什么。唯有紧抿的双唇微微泄露了他的少许不满,但却让人又不敢轻易乱猜。

夏倾城看了一眼玉寒宣,很是好奇,这秦越泽明着的刁难和夏允城暗着的不满,他会怎么应对。

“刺焰国皇上多心了,我们沁月国和另外两国历来友好,你们能给沁月国和寒宣这个面子,不远千里而来,我们自是荣幸之至。也正是因为太重视二位的到来,所以我国皇上才如此的上心,亲自前去‘清扬殿’准备一些东西,希望能给两位国君一些惊喜。”对于这两人的不满和刁难,玉寒宣也不恼,面上笑意依旧,应对有礼、不卑不亢。

“惊喜!?那我还真是拭目以待啊!”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在秦越泽看来,这样的回答不仅不能让他觉得满意,反而在想,也不知道这沁月国是不是没人了,这种事也需得劳烦一国之君亲自前往。

当然,心中,他对玉寒宣的话也是将信将疑的。

“秦兄大可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玉寒天进殿的时候,听见的就是秦越泽那充满冷嘲和质疑的话。

这秦越泽的狂妄他也是早有耳闻的,可今日得见,更加的证实了他是怎样一个我行我素、目中无人的人。

远来是客,他不想和他计较,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纠纷,可这也不代表他可以任意让人欺凌侮辱了去。

此时他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他的国家。

秦越泽的视线顺着大殿看过去,只见来人身型极高,一张异常俊美的脸掩不住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尊贵和威严之气,那一身的龙袍让人不敢质疑他的身份。

在他看来,此人确实有龙者风范,不容人小瞧。

他的视线转到夏允城的身上扫了一眼,心中暗腹——这两人着实都不是可以让他省心的主!特别是这刚自殿外走来的玉寒天,更是让他的心中对自己近段时间突发而起的想引起这两国战乱的想法有了一些不确定的因素。

“是你!”夏允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玉寒天居然会是‘第一公子’水墨寒,所以看见他的时候显得很不敢置信。

“夏兄,多时不见,一切可好?”对于夏允城认得自己的事玉寒天可是一点也不惊讶。

想这两年,他游走得最多的也就是轩烨皇朝,除了夏倾城以外,这第一公子和夏氏一族几兄弟向来都不陌生。

“一切安好,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鼎鼎大名的第一公子居然会是沁月国的皇上。”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夏允城以极快地速度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两年,玉寒天以第一公子的身份频繁地来往于轩烨皇朝,不知安的是什么心?背后又盘算着怎样的阴谋?

夏允城的心中真是越想越胆战心惊!对玉寒天也更多一些堤防,就怕他在背地里打着对轩烨皇朝不利的主意。

“第一公子水墨寒!”这人秦越泽自是知道的,听过的有关于他的传闻也不少。

他也完全没预料到他和玉寒天居然会是同一人。

看这情形,玉寒天和夏允城只怕是早已认识了,这事,回去,他势必得派人好好地查探一翻。

夏允城和秦越泽心中的想法不用去猜,玉寒天也心知肚明。他们要去防备,要去猜疑,那就由得他们去。

反正他做人坦荡荡的,也不怕他们去猜疑,更不怕他们去查,动用的是他们的财力物力。

只要不是欺到他沁月国来,他可以完全不理会。否则,他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那不过是我喜欢四处游历,在外别人给的名号而已,让两位见笑了。”玉寒天云淡风轻地说道,然后走到主位上坐下,端起自己面前宫女刚斟满的酒对他二人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这杯酒寒天敬二位,为我的迟来给你们陪个礼。”

夏允城和秦越泽此时却极有默契地彼此互望一眼,却看不明白对方内心的想法,只得火速地拉回自己的视线。

夏允城正欲要伸手去端酒杯,却听闻秦越泽说道。“既然是给我们赔礼的酒,那怎么着,也应该是你自动罚酒三杯,怎么会是我们作陪呢?”

听了他的话,夏允城笑笑,收回了自己正欲要去端杯子的手,倒也不说什么,继续笑看着眼前的一幕。

秦越泽却对他这作壁上观的行为很是不满,心中嗤之以鼻。

看来夏允城这小子,既不想得罪沁月国,却又很有兴致‘看戏’,这种人,很不得他的喜欢。若不是考虑到他身后的轩烨皇朝,他早就好好教训这种人了。

“秦兄说得是,那接下来,寒天便自罚三杯。不知道这样,两位可满意?”玉寒天那张威严的脸上带着几分真诚,看在本想再刁难他的秦越泽眼里,只得作罢。

他虽然是很自我的人,可在这样的场合,也深知自己代表的是一个国家,只得压下心中的不快,皮笑肉不笑地道。“玉兄弟如此的给面子,我和夏兄弟怎还会不满意。”

玉寒天岂会听不出他这句‘玉兄弟’和‘夏兄弟’背后的含义是想妄自托大,只是这种口头上的功夫,他若想占上风,他是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

再说,这秦越泽本就比他们年长许多,也比他去世的父王小不上多少岁,若要拉上关系来说,辈分上他实则还要长他们一辈。

夏允城冷笑道。“我可一直都没说过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一句话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可是对玉寒天没有任何不满的,要不满那也是他秦越泽,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玉寒天不把秦越泽妄自托大的事情当一回事,可不代表他也不当一回事。

虽然在年龄上,他得唤秦越泽一声‘大哥’,可若他想将这个‘大’字放到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延伸上来,他可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三国鼎立,互不为大的事情那是普天下的臣民都知道的,凭什么他要让这仗着年龄比他们大的老家伙在他们面前将自己抬在他们的上面。

“你、、、、、、”秦越泽怒极反笑,看着夏允城嘲讽道。“好!不愧是一国之君,这样惯于撇清关系的气魄还真是无人能及啊!”

此刻,他都不得不为夏允城的胆识喝彩了。

这家伙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摆了他一道。

好样的,这事儿他记下了!他日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要他好看。

“呵呵,‘秦兄’你太夸奖允城了,要说到这一国之君的气魄,我还真得好好跟你学学。”夏允城冷笑,说出口的话含沙射影地意指秦越泽反客为主,咄咄逼人!

“你、、、、、、”是可忍孰不可忍,秦越泽一听,火气立刻上涌,眼看就要烧了起来,再顾及不得其他,。

“我看,还是先让我自罚三杯吧!”玉寒天端着酒杯,在秦越泽即将发火前说道。

话落,也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杯中的酒顷刻间一饮而尽。

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

董宣无语地看着这一切,忍不住翻翻白眼,递给夏倾城和夜无痕一个眼神。

夜无痕也回望他一眼,无声地说道。“这两人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看来这三国和平共处的局面,很快就会动荡不安起来。”

眼下的情况,很容易就看明白,这秦越泽和夏允城都是各怀鬼胎、豪不安分的,这动乱只怕是早晚的事!

至于玉寒天,还真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想法,到底是主和还是主战?不过无论他是什么想法,只要另外两个国家想要失去现有的平衡,他就休想独善其身,过得安生。

第二百零一章 越乱越好

玉寒天一连喝了三杯酒,秦越泽和夏允城也像是极有默契似的,两人对之前的事都不再提起。

只见夏允城笑道。“玉兄弟果然是酒量非凡,着实让我佩服。”

“哪里,哪里!夏兄弟过奖了。”说完,再次端起面前的酒杯。“这杯酒,我敬两位,多谢你们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不远千里前来参加我国摄政王的婚礼。”

“玉兄客气了!”秦越泽和夏允城同时说道,同时端起酒杯对玉寒天示意,与他一起将彼此杯中的酒饮尽。

玉寒宣见他们喝完,方才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过多感谢的话寒宣也不想一再重复,这杯酒,我很荣幸的敬刺焰国、轩烨皇朝、沁月国三国的君主,祝愿三国长盛不衰、繁荣昌盛。”

“好一个长盛不衰、繁荣昌盛。”秦越泽哈哈大笑道,再次端起自己的酒杯饮尽。

“但愿能如寒宣兄所说,三国能永享繁荣昌盛。”夏允城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看了秦越泽一眼,同时,也十分爽快地喝了手里的酒。

正谈话间,有一个太监上前,恭敬地行礼说道。“启禀皇上,启禀摄政王,这吉时已到,可以举行文定之礼了。”

“那么就开始吧!”玉寒天挥了一下手,转头看向秦越泽和夏允城。“那么就烦请两位贵客进行观礼,做个见证了。”

“荣幸之至!”两人一口同声地说道。

玉寒宣满面春风得意地站起身,对南宫咏雪伸出自己的手。南宫咏雪腮挂红霞,满面娇羞,喜不自胜地站起身,轻轻地将自己葱白如玉的手放到玉寒宣的手中,然后跟着他往大殿中走去。

此时的大殿,舞姬早已经退下,宽大的殿中只站着他二人。两人双双对着玉寒天进行了叩拜之礼,然后太监宣读了文书,宣布了嫁娶的时间,最后在玉寒天的点头示意下双双站了起来,玉寒宣自宫女抬来的玉盘中拿起沁月国摄政王妃专用的玉簪插入南宫咏雪的云发中。

至此,文定仪式告一段若,殿外顿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刚才退出的舞姬再次回到殿中,围着他二人跳起了喜悦欢快的舞蹈。

被两个舞姬巧妙地一撞,两人踉跄一步,双双抱在了一起,四周顷刻间响起了所有人的欢笑声和祝福声不绝于耳。

“没想到沁月国的文定之礼这么有趣,想来这婚礼应该更是热闹有趣。”夏允城笑道。

他的目光看向场中幸福相拥的两人,突然想到早上的时候被自己压在身下那软如棉的娇软身躯。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风情文化,我们沁月国的婚礼和轩烨皇朝确实是有些不同的。”玉寒天一边回答夏允城的话,一边看着场中幸福相拥的两人,透过那些舞姿款款的舞姬,他彷如看到了那殿中相拥的两人好像变成了自己和那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和牵挂的人。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他和她这一生,只怕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的!

董宣看着痴迷中的玉寒天,深知此时时机已经成熟,若此时不下手,他们就再难找到这样好的下手机会。

他对夏倾城和夜无痕两人点了一下头,然后看了一眼夏倾城,用眼神示意他,他的目标就是玉寒天,最后用眼神无声地告诉他们,他负责秦越泽。

夏倾城和玉寒天接受到他传来的信号,立刻点了一下头。紧接着夏倾城就一步步地像玉寒天的风向靠近,董宣也慢慢地往秦越泽的身后移,夜无痕则闪身到角落,纵观大局,看自己在什么地方出手帮助是为最好。

距离玉寒天两步之远的时候,夏倾城被玉寒天身边的天逸察觉了不对劲,很快地挡住了他的去路。“你是什么人?”

但凡是宫中的太监,不可能不知道玉寒天不喜生人的靠近,都会很本分守礼地自动推开,可这太监却一个劲儿地往这边移动,这不由引起了他的注意。

当近了的时候,他更是自他的身上察觉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很快地就肯定了他绝非是宫中的太监。

“嘿!”察觉到自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夏倾城也不再尽力掩藏自己,很快地一个腾空,直扑玉寒天。

只可惜,他的速度虽然猛烈,却被同样武功高不可测的玉寒天坐在龙椅上往后一仰,一个闪身躲开了他的攻击。

天逸见状,立刻扑了上来,缠住夏倾城。

秦越泽见突然杀出一个假扮太监的贼人出来想要擒住玉寒天,立刻站起身来。

他身边的玄冰等人见状,立刻围城一个半圆的圈,将他围住,置身于安全的范围内。

简思见天逸和那假扮太监的人打得激烈,手开始痒了起来,想要出去帮忙,可当他看向自家主子的时候,只见他抿着双唇,双眉紧皱看向那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却完全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简思虽然不是个心思慎密的人,跟着秦越泽这么久,却也知道,自家主子并不打算出手相助,即使如此,他无论再怎么手痒,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而这边,夏倾城完全不念战,出手极狠,才几十招就击败了天逸,最后一掌劈在他的心口处。

这致命的一掌让天逸顿时口吐鲜血,一连退后几步,摇摇欲坠。

他自认,自己的功夫那也是高手中的高手,沁月国中能胜过他的也不出五人,却怎么也想不到,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居然就败在了此人的手里。

“来人啊!护驾!护驾!”

“对,护驾,护驾!”

“护驾!护驾”

、、、、、、

也不知道是谁先回过神来的,当有人开始带头喊着‘护驾’的时候,整个宫殿中仿佛炸开了锅一般,顿时沸腾了起来,都在竭斯底里地大喊大嚷着‘护驾’。

这贼人目标明确,一眼就让人看出,他的目标就是他们的一国之君。而且看他出手快、狠、毒、辣,毫不心慈手软的招式,根本就是势在必得。

他也太大胆了,居然敢闯进皇宫,想要擒住一国的天子,根本是不想活了。

“主子!”简思看着突然之间冲出来的侍卫将夏倾城团团围住,不觉转头看着秦越泽,等着他的指示。

“急什么,这毕竟是人家的地方,有的是侍卫。我们远来是客,只要保护好主子就好!”子夜小声的训斥道。

“是!”话已至此,简思就算再笨,也听出了子夜话里的意思。

他们在这人家的地方,唯一要做的事就是保护好自己主子的安慰。

至于别人家的主子,那就要看他们国家的那些侍卫是不是饭桶,有没有这个能力护住了。

不过,在他看来,那人武功虽然高强,可在这么多文武大臣,以及武功高强的侍卫勉强,只怕未必能如愿。

最后只会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距离秦越泽两步之远的董宣将他们的对话完全收入耳中,嘴角挂上一抹冷厉的笑。

好家伙,他还一直防着这秦越泽,就怕他出手相助。没想这人压根就巴不得玉寒天出事!看也总算是明白了,这秦越泽是巴不得沁月国越乱越好。

最好沁月国最后是群龙无首,国不成国,这样,他才能坐收渔人之利呢!

不过,这也不是他需要担心的。

对于他们来说,秦越泽这样的想法无疑是对他们最有利的。

只要他不插手,那么他们要顺利地擒走玉寒天,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虽然,他对这样的人很不耻。

玉寒宣见夏倾城已经逼向玉寒天,两人已经开始激烈地打斗起来,立刻将南宫咏雪交给他身后的侍卫,带着一干大臣和侍卫蜂拥而上。

因为突然有那么多人的加入,让夏倾城腹面受敌,击向玉寒天的阻力越来越大。反观玉寒天,因为有这么多人的帮忙,所以略处于下风的局势迅速扭转,本是一守一攻的招式顿时变成了只守不攻,而他身边的人全部将他护住,避免他收到一点点的伤。

夜无痕眼见夏倾城那边渐渐处于劣势,越来越应接不暇,正想出手帮忙,却见本是准备去缠住秦越泽的董宣飞身而起,踩着殿中侍卫、宫女、大臣的头往夏倾城飞奔而去。

因为有了董宣的加入,局势很快地又再次扭转,只见董宣一个扫尾,他身边的那一群人顿时四仰八叉地齐齐摔倒在地上。而与此同时,夏倾城腰腹中的软剑已经拿在了手上,剑气一扫,四周的人齐齐散开了去,有的躲避不及的,甚至被剑气所伤,脸上、手上、腹部、、、、、、都挂了彩。

“此二人好强大的内力。”秦越泽看着看着所有人在董宣的加入下节节败退,皆受了或轻或重的伤,面容冷得仿若十二月被冻结了一般。

“财力再强大顶个屁用!”简思冷哼一声,满脸不屑。“还是主子你英明,让我们国家的人民那么重视无力。”

眼前的情况,若是发生在他们的国家,只怕这两人早就被拿下了,哪还由得他们这样嚣张跋扈。

“你懂什么。”对于简思思想较为简单的想法,秦越泽倒也不以为意。

只是,这简思的话让他的心中滋生了一个很不错的想法。

第二百零二章 居然是他们

夜无痕看着殿中由各自的人保护着步步远离打斗中的秦越泽和夏允城,心中吐了一口口水。心中骂道。“真是两个不要脸的小人。”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些人,别说是会帮忙,那根本就是希望沁月国群龙无首,天下大龙的。

他们那点心思,他想也不用想就明白了。此时,他正算是知道一国之君的风范和心胸是怎么样炼成的了。

“他妈的,真是两个国家的脸都给他们丢尽了。”夜无痕一边在心中骂着,一边冲进殿中,加入了打斗的行列。

虽然很鄙视这两人,但不可否认的,他们的事不关己对于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只要这两人不参战,那他们就大可放心了。

夏倾城因为有董宣和夜无痕的加入,很快地就冲出侍卫和一干大臣的包围,来到玉寒天的身边。

当然,他也不会低估了玉寒天的实力,所以是更加的集中精力去对付他。

他心中不由得庆幸,若不是婚后翩翩给的药方和细心调理,他的身子骨不可能好的这么快;若不是这段时间内力匪夷所思地提高,他的武功造诣更不可能超过玉寒天。

玉寒天看着那些侍卫和大臣在眼前三人的攻势下,渐渐变得不堪一击,心中十分恼怒,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要冷静,切不可乱了方寸。

面对夏倾城猛烈而来的快如闪电的攻势,他值得全力以赴。

两人渐渐打得难舍难分,由于内力皆是极为高强的,所以当他们内力相撞的时候向四周扩散开去的时候,周围的人都被弹离了很远,有的离他二人极尽之人,更是被内力所伤,纷纷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哀号。

“好内力!”玉寒天对于自己武学方面的天赋,向来是极有自信的。

他记得他师傅曾经说过,以他的天生奇葩,这世间少有人比的过。可眼前之人,虽然相貌平平,可看那年岁,应该和自己差不多。但是就在刚才对势的时候,他很明显地感觉他对自己有所保留,若非如此,只怕他们两人也都会同时被彼此的内力所伤。

他自认自己与对方想比,还是要略逊一点的,若刚才他真的全力以赴,只怕自己伤的必定要比他重一些。

“过奖,你的也不弱。”若不是这样的场合,若不是他们迫不得已必须捉拿他,夏倾城还真是想好好地和他切磋一下。

这样的年纪,就能有此内力,他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他若不是有师傅传授的那几十年的功力和最近发生的内力提升的怪事,只怕未必是对方的对手。

“朕看得出阁下不是什么狡诈坏心之人,若你等现在就吃离去,朕保证既往不咎。”由他光明磊落的招式玉寒天完全可以判断出,他的本质并不坏。

“抱歉!”夏倾城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他是不可能就此离去的,除非,擒住他,一起带走。

“打架就打架,你们两个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董宣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气不打一处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两人现在这对敌的情况,还能英雄惜英雄,他也着实是佩服他们。

“我来!”董宣一个霹雳掌,将迎上来的侍卫打趴下,火速地窜到夏倾城和玉寒天的中间,曾他两人还来不及反应,一个如猛龙的擒拿,直接抓住玉寒天的手臂,将他拖向自己,以雷速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他的穴道,然后一把提住他的肩膀,大喊一声。“走!”

夏倾城见状,赶紧跟着离开。

夜无痕见董宣和夏倾城已经得手,一章推开玉寒宣,拿出腰间的火流星往地上一甩,离开冒出浓重的烟雾和点点火花。

看着自己的杰作,夜无痕抿嘴一笑,赶紧跟上董宣和夏倾城离去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长乐殿中。

“来人啊,捉拿刺客,皇上被贼人擒走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道。

玉寒宣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气得浑身颤抖,大喊道。“来人啊,快请师父。”

、、、、、、

这边,玉寒天心中虽然有太多的憋屈和愤怒,可当董宣将他交给身后的夏倾城,他闻着他身上那熟悉的梅香的时候,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他。

若此时抓住自己的人是夏倾城,那么也就不难猜出,与他一伙的这两人是谁了。

现在他反而好奇的是,他们为什么要闯进皇宫,抓自己又是意欲何为?

到了永乐殿,翩翩和秦白已经在那等着了,见了他们远远而来,立刻跑了过来。

“夫君!”翩翩见他们到来,心中欢喜异常,泪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直到这一刻,她才直到,自己刚才是怎样的担心他们的安慰。

她的手轻轻地在自己的裙摆上擦拭了一下,擦去满手的薄汗。

“娘子!”见她安然无恙的和秦白呆在一起,夏倾城的心中方才放心。

“他、、、、、、”翩翩看到被夏倾城抓住的玉寒天的时候,眼睛忍不住眨动了一下。“玉寒天!”

果然是他!

她不应该觉得惊讶的,可心中,还是有些微微的颤抖。

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私心里,她是不希望他是玉寒天的。

她真的不想恩将仇报。

当那人用一双满是惊讶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她压根就不敢去看他,害怕着和他的目光对视。

虽然知道自己易容了,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认出他们,可她的心中还是难掩心虚,只得假装没发现他在看着自己,处处回避着他的目光。

“是你?”玉寒天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出现在沁月国的皇宫中。

他更没有想到,再相见,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不知道他发现自己就是沁月国的皇上玉寒天,心中会作何感想。又或者说,她是找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不,他的心中很快地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不可能会知道的!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更甚至,她若是知道水墨寒就是玉寒天,她又怎么可能这样对自己呢!

心中,他极尽所能地却否决他其实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事实,更是不愿去细想,为什么董宣和夏倾城他们看见自己的时候,脸上会没有丝毫的惊讶。

他宁愿去相信,他们在看见自己的时候,其实是很惊讶的,只是他没有看见而已。

“快走吧!”董宣催促道。

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懂事,这种危机的时候,哪还有时间给他们你看我,我想你的。

对于姜娘的易容术,他可是很有信心的。

这玉寒天,只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知道是他们擒走的他。

“你最好配合点,我们可不想伤着你,只要你如了我们的意,我担保,你绝对不会受任何的皮肉之苦。”董宣严厉地说道。

他们和他无冤无仇的,若细说起来,有的反而事一些恩情,又怎么可能想要伤害他呢?

只是碍于翩翩的生命安危,他们不得不如此罢了。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若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夏倾城沉着声说道。

只要拿到了千叶草,他保证他们会很快就放了他的。

“好,我一定配合。”玉寒天果真不再动,任由他们拽着。

他现在完全没有一点想要逃离的想法,有的只是探究,想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自己。

他们口中所谓的‘迫不得已’又是指什么。

他也深信,他们说不会伤害自己,就绝对不会。

对于董宣和夏倾城的为人,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师傅,我们现在怎么办?”秦白问道。

他们是就此离开皇宫,还是等拿到了千叶草再行离开?

“我们先行离开皇宫。”

秦越泽和夏允城的心思始终难测,刚才他们不出手帮忙,却难保不会因为什么因素而改变了主意。

他们可是不能让自己置身于不可预测的危险中,

此时先行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只要有玉寒天在手,他就不相信这千叶草能飞了。

正说着,就见永乐殿中的太监和宫女似乎已经察觉出了这边的异样,齐齐往这边靠拢过来。

而身后,也响起了自长乐殿中追出来的奔跑声和呐喊声。

翩翩毕竟没有见过这样的仗势,心中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不安地往夏倾城地身边靠了一下。“夫、、、、、、、怎么办?”

她本想喊‘夫君’的,却害怕自己这些平时的称呼和小动作引起了玉寒天的怀疑,只得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将嘴边的话给生硬地改了口。

“别怕,有我在呢!”夏倾城回给她一个笑容,安抚着她不安的心。

“快走!”董宣一边催促他们,一边问秦白。“你们不是早早的来查探了吗?这个时候走哪一个宫门最好?”

“走北门吧!这个时候,北门的守卫是最松的。”夜无痕说道。

“那还不快点。”董宣没好气地白他们一眼。

真是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慢吞吞的,真以为他是万能的啊?

还是说,他们都不想活了。

真是,气死他了!

第二百零三章 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擒了玉寒天的缘故,夏倾城他们也就不方便回到客栈中,只得将他带到城区一个小山坡下的破庙了。

因为这里过于偏远和破烂,很少有人来。

这还是董宣在一次和笑弦歌闲聊的时候听他无意间提起过的,此时正好用来作为暂时收藏玉寒天的地方。

翩翩看着这破烂不堪,或许连雨水也遮不住的地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当她回头,目光不小心触及到玉寒天正在打量自己的眼神的时候,有些慌乱地赶紧拉回自己的视线,假装没有发现他正在打量自己。

看了一眼庙门外,见出去谈话的董宣和夏倾城去了许久也没有回来,她对秦白点了一下头,然后指了指门外。

得到秦白的许可,她方才安心地往庙外走去。

因为不想让玉寒天自微笑的细节中发现异样,所以这一路上,她都尽量避免开口说话。就算是有什么疑问的地方,也尽量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或是简短的几个字说完。

顺着庙门一直往前行,走了约莫一百米的地方,她才看见在一个小土坡下正说着话的董宣和夏倾城。

她小跑着道了他们的身边,他们看见她都有些吃惊,首先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庙里出了什么事?

会不会是玉寒天给逃跑了?

“出什么事了?”夏倾城帮她稳住她的身子,脸上难掩忧心地问。

董宣也在一旁略带紧张地看着她。

她回给他们一个淡淡地笑。“没事!有秦白和夜无痕看着他,所以我就跑来找你们了。”

“翩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不也才离开一会儿嘛。怎么?你这么快就忙着来找倾城了?!”董宣笑着调侃翩翩。

说得她满面通红。

翩翩不依地一跺脚,一副小女儿姿态,娇嗔道。“师傅!你胡说什么呢?”

她岂是那种不懂事的女子?

是想着,他们这出来都一会儿了还没回去,有些担心才出来寻人的!

“呵呵,师傅很识相的,我要先回去了!我回去看看玉寒天那小子,怕他耍什么花样。”说完,董宣就擅自往破庙的方向返回。

刚才他和夏倾城谈了一阵,两人都对玉寒天这一路的嫉妒配合感到异常的惊讶。

按说,他就算是真的怕死,才不敢轻举妄动,可也不至于这么配合才对啊!还记得他们跑到北门的时候,守北门的侍卫疑心走了过来,他们还来不及细想说辞,他就暗示夏倾城自他的身上拿出出宫的令牌,一伙人找了个奉命出宫的理由就这么在那些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出宫了!

当时,他们不是没看见那几个侍卫估疑的眼神,可看着他们手里的令牌,就连他们是出宫干嘛的也都不敢多问一句,就毕恭毕敬地打开北门给他们放行。

事后夜无痕那小子好奇地问玉寒天那是一块什么样的令牌,他说:那是皇上的贴身令牌,见令牌如见皇上。

试想,这皇上的贴身令牌那就算给也绝对是给最信任的人的!那去办的事情也必然是皇上交代的,这皇上交代的事情又岂是他们这些守门的侍卫能过问的?

也就是这样,在玉寒天出乎意料的配合下,他们在玉寒宣追来之际,就这么挟持着人家的皇上大摇大摆地逃离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北门的侍卫居然没有一个识得玉寒天的。

当然,这些,都要多亏夜无痕想得周到,在逃离的时候扒了玉寒天的外袍,给他罩上了一件和他们一样的太监服。

见董宣一件走远,夏倾城侧身拉住翩翩的手,温柔地问道。“是不是绝对心中不舒服?”

“恩!”她点了一下头,好不隐瞒地堆他诉说着自己的心事。“他救过我那么多次,我们这么感觉太没有良心,也太恩将仇报了!”

这就是典型的忘恩负义!

“你说的我都懂,可这事关系着你的生命安危,我们也没有办法。”他抓住她的小手,无声地叹息。

感受到她手上的冰凉,他托起她的双手,用自己的手不停都给他搓着,希望借此能让她的手暖和起来。

“夫君说的我都知道,可我的心里就是觉得好内疚,好内疚!”他不知道,她每次发现玉寒天看向自己的时候,都羞愤的恨不得去撞墙。

“傻瓜!”他爱怜地揉着她的头发。“别自责,也别内疚了!将来,找到机会,我们必然会报答他的。”

他又岂是那种不讲良心道义的人?!

只是有的事情,他们别无他法。

这千叶草,就如董宣说的,要想要他们送给他们,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这明着既然行不通,那暗地里来,也就是唯一的办法。

“或许,我们直接给他说了,他或许真的会把千叶草给我们呢?”翩翩假设地说道。

这事,若不是董宣和夜无痕不同意,她还真想开门见山地给玉寒天说。

虽然,知道就如姜娘说的,他们和人家非亲非故的,他是绝对不会将这名贵重且意义重大的东西给他们,但她还是抵挡不住良心的谴责。

“若我们现在对他坦白了一切,只怕,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在他们闯入皇宫,擒走人家之后,要想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后,还会将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他们,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哎!”看来,她这辈子是注定对不起人家了。

再大家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以后,她要考虑的已经不仅仅是自己个人了。

她必须活下去,这样才能和夏倾城兑现白首之约,也才能不辜负那么对人为她所做的一切!

“娘子,乖!别胡思乱想了。”夏倾城拥着她。“我们回去吧,刚才师傅说,千叶草必须在今日拿到手,明日我们必须要上玉龙雪山。我们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

这时间是不等人的,他们再也耽搁不起了。

“我知道。”她跟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往破庙的方向而去。

越走近破庙,她的心情就越沉重。

只怕一想到里面的玉寒天,她就觉得负罪累累!

“夫君,你觉不觉的水大哥他老是看着我!”她突然自他怀中抬头,很认真地说道。

“你想多了!”他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秀气的鼻头。“难不成你对师娘的易容术没有信心?”

“谁说的,我对师娘的易容术那可是很有信心的。”她一口否认地,然后抓抓头发,抿了一下嘴。“或许这只不过是我的错觉吧!”

可是,她的感觉怎么会那么强烈呢?好像他真的知道她易容术下的真实身份似的,她总是在不经意间看见他的视线好像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你啊!太做贼心虚呢!”他取笑她。“你只要少说话,不要露出马脚,他就永远不可能知道你是谁!”

“这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瞧,不到不得已,我都是不会开口说话的。而且就算是开口,声音我也压得很低的,保证他听不出来。”她那憋着气,压着嗓子的声音,连她知道都听不出来,更何况还是水墨寒呢!

“知道你聪明!”这一点上,还真别说,他觉得自己这出生相府,不可能接触过‘江湖’的娘子有时候机警得就好像她经验很丰富似的。

“嘿嘿!”她一个劲儿地得意的傻笑。

那是,作为现代人,看了那么多电视,就算没有实战经验,也多少知道些理论知识的。

这水墨寒那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呢,她不小心点,露出破绽也不知道。

“走吧!回庙里,看看师傅问得怎么样?”他们还要赶着在戌时之前将千叶草拿到手,然后赶回客栈,避免引起夏允城的主意,为明天的离开做准备呢?

“希望水大哥会很配合!”不然,事情可就棘手了。

“别担心!”他拥着她。

“恩!”嘴里虽然这么回答,可心里,她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只是希望着,一切,都会向好的一面发展。

等一切都过去以后,就如他夫君说的,将来找个机会,他们一定会好好的报答她,同时,也弥补自己对他的愧疚和亏欠。

夏倾城也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她的心中都不可能不愧疚的,毕竟,她是那么一个重情和善良的人。

快要走到庙门口的时候,他的眉头打了无数个结,心思开始飘道之前和翩翩说的话题上,想起她刚才说的玉寒天老看她的事!

那绝对不是她的错觉,因为,玉寒天老爱盯着她看的事情,不止是她自己,就连他也是发现了的。

只是因为不想她思想压力更大,所以他才会否定她的想法。

只是,姜娘的易容术,那是无可挑剔的。那玉寒天又是怎么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呢?如她所说,她已经是够小心的了。

他们又何尝不是很小心的没有露出破绽呢!

既然毫无破绽,他又怎么会知道他们是谁?

可若说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总在无人留意到的时候盯着翩翩看呢?又为什么总是盯着她一人看呢?那眼神,总让他的心里觉得有一种难言的不舒服感!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百零四章 下狠手

才一进庙门,翩翩和夏倾城就见玉寒天直直地盯着他二人。两人假装对他的直视视若无睹,走到董宣的身边。

看董宣那沉着脸,瞪着双目的神情,就只得这千叶草的下落准是还没有问出来。两人很有默契地对看一眼,也不着声,只是夏倾城在拉看视线的时候,给夜无痕传递了一个眼神。

夜无痕顿时心领神会,只见他走到被点了穴道,瘫坐在破庙里石阶上的玉寒天面前,冷哼一声,露出一副很欠扁的痞子样。“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几人可没那么多功夫和你耗着。你若不说,我们也不管你的身份到底是怎样的高贵,该怎么做的还得怎么做。”

说着,他若有所思地在夏倾城的身边转了一圈。“你若不说,那我只得割下你的耳朵,或者挖出你的眼睛,送去给摄政王,我相信,这千叶草的放在什么地方他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玉寒天冷冷地抬头,瞥了夜无痕一样,漠然地说道。“你认为我会害怕吗?”

他深知,这夜无痕说这话目的并不是真的要将他的眼睛挖出来,或者说将他的耳朵割下来欧诺个去给玉寒宣。他这话意思不过是在告诫他,若不说出千叶草的秘密,他难逃这皮肉之苦,若真的惹怒了他们,他们自会有手段对付他。

“你、、、、、、”被玉寒天的话一堵,夜无痕彻底无语。

丫的,玉寒天这厮果然不是吃素的,确实胆识过人。

只不过,他夜无痕也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善类。

但见他自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只是眨眼的功夫,匕首已经拔出,锋利已经抵上玉寒天修长的脖子。“你确实不是被吓大的,可我也是言出必行的!”

“哦!那我倒是真的很想看看你是怎样的一个言出必行法。”玉寒天挑了一下眉,无关痛痒地答道。

他就不相信,她会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夜无痕对他下狠手!

先不说他们的交情,就是他曾经几次救她于危难当中,他也深信,她不会视若无睹地看着夜无痕对他出手的。

翩翩果然若他所料,一见夜无痕拔出匕首抵上玉寒天的脖子,就被吓得再也顾忌不得其他,想要上前拦下夜无痕,却被他身边的夏倾城眼明手快地伸手抓住她的手。

她转头看着他,但见他对自己摇了摇头,她顷刻间冷静下来,暗恼自己的冲动险些误了大事!只要有他在,他又怎么会允许夜无痕真的要了玉寒天的命呢?

玉寒天的视线捕捉到夏倾城和翩翩的所有小动作,心中顿时泛起一丝喜悦。

她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是嘛!那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的见识见识。”夜无痕咬着牙说道,脸上挂着的冷笑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说话的同时,他手里的锋利已经割进玉寒天的脖子。动作虽然极轻,可因为那是一把难得一见的玄铁匕首,所以这一割他的脖子上离开出现一道细小的血口。只见那血口在眨眼的功夫,慢慢地扩大,然后一道如线一般的血痕慢慢地流淌下来,滑进衣衫里,染红了领口雪白的衫衣。

“啊!”翩翩看到他脖子上那触目惊心地红,吓得惊叫出声。

听到自己的惊叫声,她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惶惶不安地看向夏倾城。

他怎么会允许夜无痕动手呢?

是也和自己一样没有想到夜无痕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吗?

像是没有发现她的视线一般,夏倾城毫无所动,只是一双眼淡漠地看着玉寒天,并没有要组织夜无痕的举动。

“夫君!”见他毫无所动,翩翩的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他是真的没有预料到夜无痕真的会动手吗?

“没事。乖,别说话。”他转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浅笑。“你先到外面等等,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他想,现在这样的场合,她并不适合在场。

夜无痕的所作所为,全部都在他的预料中。他没有出手阻止,并不是因为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做,而是这样做,是必须的。

只是他们的这些做法,他没时间给她细说。也深知,就算是说了,她也未必忍心。

现在最好的,就是让她离开。

眼不见,她就不会自责,也没机会阻止。

“我不!”偏偏不依。

现在,她总算是知道了,夜无痕刚才所做的,他或许是知道的!而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阻止。

“听他的话,你先出去。”

出乎翩翩意料之外的,开口的并不是夏倾城,而是董宣。

“师、、、、、”翩翩惊讶地看着他。

他们大家都是一样的想法嘛!

可这样的作为是不是有点过于?毕竟,那人,是曾经救过他很多次的水墨寒啊!

“你和他出去。”夏倾城对秦白说道。

“恩。”秦白点了一下头,率先往庙门的方向走去。

到庙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回头等着翩翩。

“我、、、、、、”翩翩心中十分不愿。

“乖,你相信我。”夏倾城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

她看着他虽然陌生的脸,可那脸上的神情却是那么的熟悉。

恍然,她只要相信他就好。

他知道玉寒天对于他来说,代表着什么;也知道,他明白玉寒天若有个什么,她会怎么的自责,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让她一辈子活在自我的不安和怪责中的。

“恩。”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看了玉寒天一眼,往庙门口走去。

走到秦白的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夏倾城。

只见他再次给了她一个安心的浅笑,对她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她方才满意地移开自己的视线。最后再看了玉寒天一眼,然后强迫自己拉回视线,跟着秦白一起走出了庙门。

翩翩一走,夜无痕看了一眼夏倾城,见他看了自己一眼,很快地扭开了头,也就明白,他是放心地全权交给自己,相信他有分寸呢!

也就只有这种时候,这家伙才会让他觉得特别的顺眼,十分地肯定,他其实是很相信自己,也是很依赖自己的。

“怎么样?若是你再不说,我可不敢保证我这匕首划出的就仅仅是一道血痕了。”他看了一眼玉寒天,笑道。“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要了你的命的。但你若真把我们给逼急了,那我也只得下狠手了。”

夜无痕着实看不惯玉寒天这临危不乱、淡然处之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把无名火,恨得牙痒痒。

若不是知道水墨寒有恩于翩翩,也知道夏倾城他们夫妇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手段太过于残忍,他可就没那功夫在这儿和他慢慢说了。

先割下他的一只耳朵,他就不相信他的嘴巴还能这么硬。

玉寒天可就没有翩翩想得那么天真了,看夏倾城那神情和反应,只怕夜无痕给他一些苦头吃,他绝对是当做没看见的。而董宣和夜无痕这两人呢?虽然他们不会要了自己的命,可看那对千叶草势在必行的样子,绝对会不计一切让他开口说出这千叶草放在什么地方的。

当然,前提是,他们一定会留住他的命。

全当是给翩翩一个交代,让她不用那么自责和一辈子活在内疚中。

“你们要千叶草做什么?”这是他最想知道的。

此刻,他可以十分地肯定,他们来沁月国绝不是他们对自己说的是来游玩什么的。他们的目标十分明确,是奔着千叶草而来的。

也或许他们的目标并不仅仅是千叶草而已。

只是,他万分不解地是,他们要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何以为了他千里迢迢地在大雪冰封的时节日夜兼程地赶来沁月国?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夜无痕毫不犹豫地说道。“你要做的就是告诉我们这千叶草是在什么地方,其余的,你什么也别问。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的。”

听着夜无痕的威胁,玉寒天也不再细问,说道。“千叶草我给了摄政王。”

夜无痕冷笑,狠声道。“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啊,这东西你怎么会给他呢?你若再耍诈,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千叶草我真的作为对他新婚的贺礼送给他了,你们若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他就知道他们不会相信。

既然知道他手里有这种东西,他深信他们就应该知道,那东西之于沁月国来说是很重要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们不相信他交给了玉寒宣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是,这东西他是绝对不会交给他们的,让他们去找玉寒宣,就是知道,凭他的聪明机智,一定早就做好了防备。而他们这么多年培养出的默契,他深信,只要自己多拖延一些时间,他也一定会找到自己的。而他现在要做的是,让自己安然无恙的同时,想办法问出,他们要千叶草有什么用。

“你真的将千叶草送给了摄政王?”董宣不相信地问。

他实在是不相信玉寒天这小子说的是真话,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分出他说的话的真伪。

第二百零五章 永恒的记忆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们吗?”玉寒天望着董宣,笑问。

董宣盯着他瞧,想自他的脸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可最终还是什么破绽也没看出来。

只见他转向夜无痕,交代道。“你去摄政王府送个口信,就说让他拿千叶草来换取他们皇上的命。”

“这样做危险也太大了。”夜无痕少了少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转而换上一脸沉沉重的表情。

“难不成你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就算是有办法,这么断的时间,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夜无痕皱着眉,紧紧地一咬牙。“我这就去。”

“等等!”夏倾城叫住他。

夜无痕满脸疑惑地看向他。“怎么啦?”

“你要亲自确认了他有带着千叶草再和他们一起回来。”夏倾城严肃地看着他。

夜无痕了解地一点头。“直接将他们带回这儿?”

他可不认为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适合接下来的作战。

“带他到烨阳楼吧!”夏倾城考虑了一下说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搜藏什么也必然不会找到那里去的。”

烨阳楼是他们自己的地盘,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用查也自然会有人去报告。

刚才那是忙着逃跑,现在他们有的是足够的时间给大家进行易容和换装,等到了烨阳楼,他相信就算他们在里面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也准没人能够认出他们来。

夜无痕懂他的意思,却忍不住疑惑。“谁来动手?”

他指的是易容一事。

姜娘为他们准备的易容的东西已经被用完了,他们到哪儿去找这易容的东西?

“放心,有我呢!”董宣拍拍胸脯很有自信地说道。

“来得及吗?”夜无痕还是不放心。

他们这一伙人要是没‘改头换面’,等真的到了城里,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嘛!

“有她帮忙呢?”董宣看了一眼庙门口。“她现在的技术,帮我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夜无痕还是很担心。向来这易容的事情都是姜娘在做,这董宣的技术怎么样还真没人知道?再说翩翩,她学易容术也没多久,还不知道这技术过不过关呢?

将他们几人的命放在这一老一少两人的身上,真的安全吗?

看见他不信任自己的眼神,董宣就来气。“哎哟,你这小子,怎么那么多的废话呢?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去,少在这儿婆婆妈妈地耽误我们的时间。”

真是,他只是不爱显摆,要知道,他的易容术可也不会输给姜娘呢。

“她的技术,我是完全放心的。”夏倾城说道。

虽然他嘴里的她是谁他没有直说,可夜无痕还是很清楚他说的是翩翩。

既然连夏倾城都说了‘完全放心’,那他可就真的可以放心了。

“既是如此,那我去了。”得到夏倾城的保证,夜无痕的心豁然开朗。

“小心点!”夏倾城用几不可闻地声音说完,然后就侧身往玉寒天的方向走去。

“什么?”夜无痕拉长了自己的耳朵,一脸的不敢置信。

夏倾城没搭理他,只是伸手在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块锦帕。

“嘿嘿,我是听见的!你这是在关心我对吧。”夜无痕笑着裂开了嘴,露出他满口的大白牙。

本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胡子的,却在发现自己的胡子因为假扮这太监的时候被自己给‘咔嚓’了!想起那把他最爱的大胡子,他的心中要多纠结就有多纠结。

这次他损失可大了。

失去的那可是他最爱最自豪的大胡子呢!

董宣见他下意识地要去摸自己的胡子,心情瞬间也沉道了谷底。想他都几十岁的人了,为了一个‘太监’的身份,也将跟随了自己近二十年的胡子给好不手下留情地给剪了。这真的是一件让人痛心疾首的事啊!

“那我走了!”夜无痕摸着空空如也地下巴说道。

话落,就很快地转身离去。

董宣见夏倾城拿着他手里的锦帕在玉寒天的脖子上比划着,百思不得其解。“你这是要干嘛呢?’

难不成是想用他手里的帕子勒死玉寒天!

”给他包扎伤口。“夏倾城头也不抬地回道。

手继续拿着帕子在他的脖子上比划。

”我还以为你是想勒死他呢!“他就说嘛,这夏倾城要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在轩烨皇朝只怕是早就混得如鱼得水的了,哪还用得着经常被夏允城和夏星城他们欺到头上来。

夏倾城无语地翻白眼。

他就说嘛,董宣这思维有时候和常人还真不一样。这样的想法,虽然深知他是纯属开玩笑的,可他始终认为不应该自向的最终给说出来。

”真是让我失望啊!“董宣做出一脸的被打击状。

夏倾城只是笑笑,由得他自己去玩闹去,而他继续忙着手中的事。

”笨死了,不就是一个包扎嘛?只得你弄那么半天也还没弄好?“见夏倾城笑而不语,董宣瞬间又觉得无聊。”来,将锦帕给我。我来给他包扎。“

实在是看不下去!等到他找好了位置的时候,这血都不知道已经流了多少了。

听了董宣的话,夏倾城面上不由泛起一抹红。在心中鄙视自己一把,也难怪董宣要笑话他,都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连包扎这样小的事情他都处理不好。

看了一眼手里的锦帕,将它递到董宣的面前。

董宣接过他手里的帕子,正准备给玉寒天包扎,却听身后响起一低沉的女声。”你们这是再干嘛呢?“

董宣回头,见是刻意压低嗓子的翩翩。”你来得正好!这种事情就应该由女人来做嘛。“

说完,将手里的锦帕直接抛给翩翩。”你来。“

翩翩接过他抛来的锦帕,只看一眼,就立刻知道,这是夏倾城贴身带着的东西。

她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心中顿时觉得暖暖的。

她就知道,她的夫君是这天下最善良的男人了。若不是为了他,他一定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夜无痕伤者水大哥的。

向来,水大哥受伤的时候,他的心里想必也是和自己一样,十分的自责的吧。

想着想着,暖暖的心中又忍不住开始泛疼!都是因为她,才会让他这几个月来这么奔波辛劳;也都是因为她,原本善良仁慈的他也强迫自己变得如此狠心。

”恩,我来。“她点了一下头,带着无数歉意走到玉寒天的面前。

只见她出去又回来的这一会儿,留下来的血已经凝固了。只有那带有伤口的地方仍有丝丝的血渗出来。

他一定很疼吧!

翩翩的眼中不知不觉中闪过雾气,为了怕被自自己进来就一直盯着自己的玉寒天看出异样,她值得微微侧了一下头,让他没法看见她眼中的内疚、懊恼、歉意、、、、、

还有那闪动着的泪花。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殊不知,再她扭头的那以瞬间,玉寒天将她眼中的一切都看进了自己的眼里,也心疼着她眼中的泪水。

那泪,是因为他吧!

既是如此不忍,那也何必这么对他?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明明十分不想伤害到他的翩翩变得无言,只能这么残忍无助地看着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又是什么原因,可以将夏倾城这温润的王爷变得这般狠辣?

感觉自己好些了,翩翩才再次将头转回来对着玉寒天,拿着锦帕心细体贴地为他包扎这脖子上的伤口。

当她冰凉地手指划过他的脖子的时候,他明显地感觉到一股电流在自己身体里开始流传,喉头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跟着滚动起来,让他无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咳!“他咳嗽一声,不自在地别开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继续去看她那满是温柔的脸。

只是,扭开的是他的脸,躲不过的是自己的心。

她那温柔的脸庞总在他的脑海中闪动,挥之不去,心中升起难言的疼惜!

很多年后,当他每次想起她那温柔的神情,心中都总是涨得满满的,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一脸,所以才会一直被自己放在心中,成为永恒的记忆,无人可以取代。

”好了。“翩翩看着自己终于给他包扎好,心中很是开心。

这样血就能很快地止住吧!

”好了就好。我们快点收拾东西离开这里!“董宣说道。

夏倾城和翩翩这两人年轻,很多东西都不明白,可他董宣是什么人,有的事,只需一个微小地动作,他就能看出个大概。

看玉寒天刚才看翩翩那眼神和那反应,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他莫不是早猜出他们的身份了吧?

不然,怎么会突然对翩翩露出那种很是温柔,又带着一点情欲的眼神呢?

他可不认为这会是一见钟情。

对着翩翩那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怎么可能一见钟情呢?而且,就算是有了感觉,那不可能会露出那么温柔的眼神的。他相信此人不是那种盲目的人,会在短短的时间之类就对擒走自己的贼人有了这么浓烈的情感。

所以说,这事,很是不寻常。

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再作打算。

第二百零六章 倔强得像一头蛮牛

烨阳楼外来了五个投宿的人,其中一人身染重病,昏迷不醒,据说这伙人是带着这重病的人特地来到沁月国寻访名医的。

掌柜的为了怕那人死在他们的酒楼里,还专门的上前探析了一下脉搏,直到发现那人只是昏睡不醒,并不会有性命之忧以后,才按照他们的要求给了他们两个厢房让他们住下。

小二的带他们上了厢房,恭敬地问道。“几位大爷有何吩咐可以随时吩咐小的。”

这小二的也是个机警的。

虽然眼前这几人穿着极为普通,可要知道他们烨阳楼向来都是以吃食为主,厢房也就那么二十几间,房价自然不是一般的贵,这几人既然能上他们这儿来住,就算再怎么不济,也必然是有些家底的,他可得小心伺候,不能得罪。

“恩。”其中年龄最大的男人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吩咐道。“这儿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见小二退了出去,其中一人不自在地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转头了一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嘟着嘴抱怨道。“师傅啊,我可不可以不要易容成男人啊,这样实在是很别扭呢!”

说话的亦然是被董宣强压着女扮男装的翩翩。

“不可以。”董宣毫不犹豫的说。“我不是给你说了,我们全部办成一样的,其中没一个女人,更不容易别人的注意。”

翩翩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暗腹:骗人,根本就是他自己无聊闹着玩,拿她假扮女人的事来寻开心罢了,亏他还说得冠冕堂皇的,真当她是三岁的娃娃那么容易骗啊!

“师傅啦!可我毕竟是女儿家,弄成这样,看在别人眼中难不难、女不女的,更容易露出破绽。”害得这一路上,她话也不敢说,走路也得努力像个男人似的昂首阔步,真是累死她了。心中还随时随地都担心,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露出破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看你就做得有模有样的。”董宣很满意地说道。

要说他这个徒弟啊,还真是什么都没得说,不仅武功学得快,还聪慧、心思细密,现在扮起男人来也有那么点天赋,想必加以时日,在他和姜娘的栽培下,必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然,最让他们夫妇满意的还有她的那一手好厨艺和善良孝顺的这颗心!

“娘子,你也别不满了。事已至此,你再说也改变不了事实。”夏倾城走到她的身边拦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翩翩看着自己的这声打算,很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是的,夫君说得对,这已经是事实了,她抱怨也没用。

若能改变,刚才被董宣给她易容的时候她就不会毫无招架的被迫做了‘男人’了!

“哎!”遇见董宣这样的师傅,她不知道是应该欣喜自己的幸运,还是应该同情自己无奈。

“别叹气了,我让秦白陪着你先行离开,等到戌时一到,我们就在客栈汇合。”夏倾城对她说道。

“我不要!”翩翩一口否决他的话。“你休想把我支开,我要在这儿一直陪着你们。”

等会儿夜无痕就会带着摄政王等人到来,那些人怎么可能就那么干脆的叫出千叶草?这危险重重地,叫她怎么放心在此时离开。

“听话,你先和秦白离开。你现在这样的装扮,又有秦白在一旁保护着,我也放心。”若不是早打着要让她和秦白先行离开的主意,他又怎么会在董宣提出要给她男扮女装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呢!

“你放心我,可是我不放心你们啊。”她狠狠地以跺脚,在玉寒天躺着的床边坐了下来,气鼓鼓地看着他,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绝不离开’五个大字。

“乖,你要对我和师傅有信心。”夏倾城第一次觉得,原来他家娘子有时候使起小性子来,也是很执拗的。

“打死也不要。”不要以为她平时那么好说话就认为她这次也会如以为一样的。

都说夫妻要患难与共,她若是在这样危险的关头丢下他一人,试问她又怎么配做为了她牺牲和付出那么多的他的娘子呢!

“娘子、、、、、、”夏倾城欲要再劝说她,却被董宣伸手制止了。

“翩翩啊,你听倾城的话,让秦白先陪你离开。”董宣走到她的身边。

“师傅啊!你说你们都是为了我,而卧在这种时候,怎么可以先行离开呢?”那样的话,她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的。

“你留在这儿能做什么你?”董宣看了一眼夏倾城。“倾城呢,总是怕伤着你的心。可是师傅就不会像他那样了,我是有什么就直说什么的人。你也知道,你现在的武功留下来不仅不能帮助我们,反而只会拖累我们。那玉寒宣岂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他既然会来,肯定早有安排,你在这儿,我们总是要顾及你的对吧?那你说,你留下,是帮了我们,还是拖累了我们?”

这夏倾城这小子总小心翼翼地顾及着翩翩的感受,说话也没那么直爽,这叫翩翩这丫头,怎么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翩翩看着夏倾城,见他担忧地看着自己,心中顿时有些自责。

是啊?她留在这里又能帮他们什么忙呢?在她看来,自己那是重情重义地想法,可实际上,她的坚持是那么的愚蠢。

曾如师傅所说的,她的离开,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帮忙呢!

“师傅,你们确定摄政王真的会带着千叶草来吗?”翩翩有些不确定地问。

“这个是肯定的?若他没有带着千叶草,夜无痕是不会带着他们来这儿的。”他和夏倾城也就是深知夜无痕在这种事情上面的处理经验老道,所以才会将去送信这样的事情对他委以重任。

若是谁都能把这事处理的尽善尽美,那现在去给摄政王送信的就会是秦白,而不是夜无痕了。

“那好吧!我离开。”翩翩终于不清不愿地妥协。

她只是不想让他们在和对方谈判和打斗的时候还牵挂着自己,从而真如董宣说的,是她拖累了他们。

“这才对。”董宣很满意。

他就说嘛,她这徒弟虽然有时候也有他家另外那两个女人的一些特质,可在明白事理方面,确实要比他们强了一些。

当然,这事,他只敢在心中想想,可不敢当着姜娘和琳儿两人说,要不她们非得给他闹家变不可。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我一人先行离开就好了,至于秦白,他还是留下来帮你们吧。”她是会拖累到他们,可以秦白的武功,绝对是能帮到他们的。

“不行,秦白必须保护着你。”夏倾城一口否决她的话,语气之坚定让人毋庸置疑。

“夫君、、、、、、”翩翩起身拉着他的袖子摇啊摇。

夏倾城抽回自己的袖子该握住她葱白的玉手。“让秦白跟着你我才能放心。”

若是他敢将她一人放在大街上乱逛,他进来还用得着进宫也带着她嘛?

他承认,自己是被今早发生的事情吓坏了!若不是逼不得已,他又怎么会让秦白陪着她先行离开?

她不知道,他多么地希望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那样,他才能时时刻刻让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而不用担忧。

“我自己会些功夫的!”她强调。

“不行,秦白一定要陪着你。”他毫不妥协。

翩翩第一次发现,原来她家这个温润的夫君也有不好说话的时候!

他固执起来,还真的是倔强得像一头蛮牛,怎么拉也拉不动。

“我现在还男扮女装呢!”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试问,我这样的扮相,怎么会惹来麻烦呢?”

难不成,还会有女人想要恶羊扑狼,对她这个‘男人’用强的不行。

“哎!”他板正她的身子,双目炯炯地看着她。“别让我担心好吗?”

翩翩自那双炯炯有神,却满含如水的温柔的眸子中看着自己的影子,感受着他双手握住自己的力道,突然之间,明白了他的所有的担忧。

只怕若真不让秦白跟着,他一会儿处理起事情来的时候,也是会分神的。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乖乖地听从他的安排,跟着秦白离开,让他可以去处理等会儿的事情,无需为自己担忧。

“好吧!我带着秦白一起离开。”她轻启朱唇。

听到她的妥协,他的心中绷着的那根玄总算是松了开来。

“不过,等会儿,戌时一到,你们可一定要准时回来哦。”她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给他索要着保证。

“一定。”他无限温柔地看着她。

“就算是没有拿到千叶草也没关系,我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地归来。”她强调道。

“放心,我一定会拿到千叶草的。”他坚定地说道。

那东西可是用来救她的性命的,这次,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空手而归。

“千叶草可以再想办法,你们的安慰才是最重要的。”

“好!”为了让她安心离开,他只得如是说。

得到满意地答复,翩翩方才自他双手中转身,走到床边,看着被董宣点了昏睡穴道的玉寒天,满是歉意地说道。“水大哥,对不起!”

第二百零七章 老老实实

“你们到底把皇上藏在什么地方?”玉寒宣沉着声音问他面前容貌和穿着都极为普通的男子。

他记得此人就是晚间的时候去皇宫擒走皇上的其中一人之一。他出现的时候,他十分的纳闷,怎么此人离去还没一个时辰就去而复返?是他太过于自信?还是太看不起他沁月国的侍卫?

可当他出现在自己眼前,说明他的来意的时候,他方才知道,这人确实是有足够的自信的!因为他们的手中有最大的筹码!那就是沁月国的皇上在他们这伙人的手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配合。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夜无痕冷着声说道。

“你们要我带着千叶草前来,我怎么知道皇上是不是还安然无恙?”对于夏倾城会让这些人来找他的时候早在玉寒宣的预料中。

这就是他们两人长期培养出来的默契。

当玉寒天被擒走以后,他除了安排大量的人手四处查找他的下落以外,还做了两件很重要的事,其中之一就是挑选出宫中武功最为高强的六十名高手做好准备,随时听候他的调配,和他一起等候机会前来搭救皇上。

“你觉得我们会傻的在没有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之前杀了他吗?”他们又不是猪脑袋,大费周章的,总不可能事为了抓一个人来杀吧!

“只要皇上没事,千叶草我自会交给你们。”玉寒宣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他也深信他们不敢杀人灭口,不然,他们做了这么多事,最后只会落得个竹蓝打水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

他们没那么傻!

这也是为什么他肯带着千叶草前来救人的原因。

说起这千叶草,他就觉得疑惑了,为什么这些人禽走皇上就为了要这个东西呢?这东西真得有那么重要吗?

想当年,皇上决定前往轩烨皇朝建立烨阳楼的时候,就特地将千叶草带来他的府中,命他找个隐蔽的地方藏放。可见这东西的重要性。

此人来的时候说是皇上说千叶草送给他做了大婚的贺礼,他一听,就知道皇上的意思是让他李代桃僵,用别的东西代替这千叶草。

他当时立刻命人立刻找了一棵沁月国罕见的枯草,打算带着与他一起上路,相信这东西能瞒骗住眼前之人。却没想他的东西才拿出来,就被这人一眼给识破了,并威胁他说;若耽误了救人的时间,那就只能去给皇上收尸。

在他的逼迫之下,他只得别无选择地带上真正的千叶草和他一起前来救人。

虽然这千叶草对他们来说,也是意义重大。可再怎么样重要,又岂能重要得过皇上的生命呢?!

“我相信摄政王你是聪明人,这次一定不会再做无谓的事了吧?”夜无痕已有所指地问道。

“你大可放心。”玉寒宣咬着牙齿说道。

他知道他说的是之前加千叶草一事,心中很是恼怒,却又记着皇上的性命还在对方的手里,只得咬着牙将心中的怒火给押了下去。

“这里我们都转了三圈了,到底还有走到什么时候。”看着再次走回先前他们已经饶了三圈的西大门门口,玉寒宣顿时恍然,这人是故意的!

他故意带着他在同一个地点绕来绕去的走,做一他们才会连着走了好几次,都是在痛一个地方兜兜转转。

夜无痕抬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愿意吗?”

“不愿意你还带着我转?”玉寒宣一听,火气更旺了。

想他平日进进出出不是做马车,就是乘软轿!什么时候走过这么多路了?眼下,他的双脚都走得微微酸疼了。

夜无痕没回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玉寒宣被他心里看得发毛,却还是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你之前不是说你的时间很紧急的吗?怎么这会儿还有工夫戏弄本王?”

若不是这夜无痕只许他一人亲自跟着来,他又岂会这么劳累自己的这双脚。

“哼!”他不说夜无痕也没这么大的火,可他这一问,夜无痕的火气就不打自来。“这就要问问摄政王你了。”

“问本王?”玉寒宣十分的纳闷不解。

脚长在他的身上,思想长在他的大脑里,他又怎么会只得他干嘛带着他转来转去。

夜无痕冰冷的嘴角勾起一个笑衡,眼睛透过玉寒宣看向很远的地方。“当然是要问摄政王你了!看你身后那些跟着我们的人什么时候累了,不想跟了,我再带你去见你们皇上好了。”

“你、、、、、、”玉寒宣没想到,自己安排的那伙高手距离他们一直保持半里路远的距离,却还是引起了眼前之人的主意。

“耶!摄政王,你什么也不用说。反正耽误了规定的时间我还没有回去,那么只怕你们皇上也就凶多吉少了。”夜无痕脚下的脚步不停,却还是继续在同一个地方打圈圈。

“你们敢!”一听这伙人居然如此大不敬,玉寒宣就恨不得喊出他们身后跟着的那几十个高手将此人就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气。

“你看我们敢不敢!”夜无痕嬉笑着向他挑了一下眉。“我和摄政王大一个赌!我赌时间若是一到,我们还没有回去,那么你等会去做的就绝对不是去救你们的皇上,而是去给他收尸。”

他的脸上的笑没有达到眼底,那玩味的说辞中的信心和冷厉让玉寒宣的心中难得一次地出现慌乱。

“算你狠!”只见他愤愤地说道。

随后,用随身携带的宝剑在马路中间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那是什么?”夜无痕好奇地问。

玉寒宣用力地将手中的宝剑放回剑鞘中,冷冷地说道。“他们等会儿看见这个叉就一定不会跟上来了。这次,你可以老老实实地带我去救皇上了吧!”

该死的家伙,他发誓,只要等他一救出皇上,一定将他们这伙人碎尸万段!

夜无痕满意地笑道。“这个你大可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地不要耍什么动作,动什么心思,我也必然会老老实实地带你去见你们那皇上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玉寒宣喊着牙说完,率先越过夜无痕走在了他的前面。

“我想,最好还是我带路吧!”夜无痕完全没将他的愤怒放在眼里。见一切都如自己所料,心中很是满意,三步并作两步走在了他的前面。

玉寒宣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牙齿压得咯咯作响。

他们离开后没多久,约莫六十人之多的一伙人就出现在了他们刚才离开的地方。

只见带头地走到他们之前停留的地方时,忽地对身后地人比了一个停步的手势。所有人见状,立刻停了下来。

“大人,怎么啦?”他身边一个官职比他要低一级的人问道。

“摄政王给我们留下了记号。”那人回答。

“记号?”

只见对方指着他们脚下的一个明显是用内力汇聚于剑尖画出了的打叉说道。“摄政王有交代,让我们稍作休息,一会儿再追赶他们。”

“休息?可是这要是去晚了,皇上和摄政王不是就更危险吗?”

“向来是那人发现了我们在后跟着,多以摄政王才不得不做如此决定。不过没关系,我们休息一会儿就跟上去,一定能救得了皇上和摄政王他们的。”

他们只需休息一小片刻就可以。

这样一直跟着他们在痛一个地方打转也不是办法!毕竟皇上是万金之躯,若在那伙人手里越久,只怕就越不安全。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皇上在什么地方,确保他的安慰才是最重要的。

最起码现在摄政王过去,还能拖延上一段时间。

“大人,现在东西就在摄政王的身上。万一这伙贼人是出尔反尔的无耻之徒,那他们会不会杀了摄政王抢走了东西?最后再、、、、、、”那人说到这儿可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毕竟,这些话全是大不敬的话!完全可以丢了自己的小命的。

“别瞎猜,摄政王既然作下如此的记号,那就证明,他是分析过对方的心里的,在确保对方不会出尔反尔的情况下才会这样做的。”这话他完全是为了稳定人心。

这事一点都不难猜想,摄政王当时估计更多的肯定是皇上的安慰,至于他自己的,看这情况,压根就没考虑到多少。

现在这种情况,怎么看两位主子都是危险重重,他的心中也很是不安。这万一两位主子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伙人,一个都逃不了,全要跟着去陪葬的。

“好了,走!”那人的手抬到空中,往前一摆,他身后的一干人等立刻跟上。

现在他们国家中的最高两位领导人物的安危都在他的手中,他半点不敢大意。

这时间上都有一会儿了,他们现在跟上应该没问题了。

好在摄政王英明,在画这个叉的时候,对准了他们所走的方向,给他们指引了方向。现在,他们只需沿着这个方向而去,应该很快就能追赶上他们。

现在,他只希望,摄政王能够拖延一些时间,让他们赶到救下皇上和摄政王,抓住那伙贼人。

第二百零八章 人皮面具

夜无痕见身后的人果真离得不见人影,心中顿时很满意,带着玉寒宣往烨阳楼去。

一边走,他一边不由得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玉寒宣一下。

说实在的,这玉寒宣着实有些胆识,也够忠心。这也就不难明白玉寒天何以会这般信任他,不仅让他管理一个国家的朝政,甚至就连千叶草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交给他!

“怎么会是这里?”行到烨阳楼停下的时候,玉寒宣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眼前的酒楼。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藏身在这里。

难怪他命那么多人四处搜查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原来是躲到了烨阳楼里。

这烨阳楼本就是他们自己名下的酒楼,里面的人全是他和皇上精挑细选的自己人。所以在派人查找皇上的下落的时候,也就很自然的忽略了它,想着凭着他们安排在这里的人,这群人只要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必然会立刻来报。却没想这伙人有这样大的本领,入住进来而不让他们的人察觉,甚至还深入虎穴。

这要怎么说呢?只能说他们的聪明才智和胆识都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看来,一切都得小心应付才行。

“是这里很奇怪吗?”夜无痕笑问。

“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属于谁的吧?”玉寒宣大胆假设。

“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特地来这里的。”夏倾城说的‘最是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

只需看这玉寒宣的神情,就知道,这地方,果然是够安全。

因为他绝对没有想到要派人前来查。

“你们,确实够厉害。”玉寒宣咬牙说道。

这感觉非常的不好!自己的地方被敌人光明正大的闯入,他的人居然完全无所觉,这让他不仅觉得面上无光,更多的,是对这伙人的实力的畏惧!

既然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地方,还敢闯进来,可见他们的自负。他可不会认为这伙人是有勇无谋的猛夫,他们既然敢进来,就有那实力相信自己能全身而退。

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中不得不为自己和皇上接下来的遭遇忧心!

“过奖了,请吧!”夜无痕对于他的夸赞也不觉得得意,只是很平淡地接受了,然后对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玉寒宣不由得多看他两眼,然后才启动脚步走了进去。

一走进烨阳楼,只见里面是高朋满座,生意一如以往的兴隆。

掌柜的是个很有眼力劲的,一见玉寒宣进来,立刻跑着迎了过来,双手一拱,行礼道。“主子,你来了!”

若仔细地听那声音,还隐约能听出里面带有些紧张和激动。

“无需多礼,赵掌柜的你先去忙吧!”玉寒宣看了一眼身旁的夜无痕,只见他很是玩味地盯着自己。

玉寒宣狠狠地一抿嘴,甩了一下袖子,率先上楼。

赵掌柜地有些不明所以,赶紧跟上两步。“主子这次来可有什么吩咐?”

他很快地发现了不对劲,往日皇上来,都是查账的;而摄政王来,就是有事吩咐的。可今日他却一反常态地一进来就让自己退下,这事,只怕是事有蹊跷。

“没事,你先退下!”玉寒宣头也不回地说道。

“是!”赵掌柜地也不再质疑,只是供了一下手,恭敬地退下。

见赵掌柜地退下,玉寒宣方才小声地说道。“你还不带路?!”

夜无痕看了一眼像是没有任何疑问很是听命离开的赵掌柜,挑了挑眉,却不再说什么,走到他的身边为他引路,同时,也不着痕迹地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

待他们离开后,原本已经离开到柜台前忙碌着的张掌柜的却突然抬头,目光深沉地看着楼上,然后对一经过他身边的小二招了一下手。

“掌柜的,怎么了?”那小二机警地赶紧抛进他的身边。

赵掌柜的对他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那小二离开附耳过去,赵掌柜地四下看了一眼,见无人注意,方才附到他的耳边说道。“你出去查看一下,可有宫里的侍卫,若看见了,就立刻告诉他们摄政王在我们酒楼,并立刻带他们上这儿来。”

“是。”那小二的答完,很快地就出了烨阳楼。

见小二离去,掌柜地轻喊了一声。“王顺。”

“掌柜的。”那站在柜台前正在擦拭着柜台的着黑色长袍的男子立刻走了过来。“有什么事吩咐?”

赵掌柜地俯身到他的耳边。“你下去通知一下大伙儿,让他们机灵点。”

王顺一听,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立刻闪了一个身,进了后院。

赵掌柜地见他离开,又再次若无其事地回道柜台前,继续埋首在自己的账目里。

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他依然很认真地做着账目,所不同的,是总会偶尔抬起头来,看楼上两眼,然后又继续低下头去做着自己的账。

夜无痕带着玉寒宣上了楼,一眼望过去,将两边的厢房门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门上有一个新的好像是剑痕的厢房上。

玉寒宣见他突然停住不动,不解地问道。“哪个房间?”

“这边。”

夜无痕带着他走到那门上有剑痕的厢房门前,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门里的人听着那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对视一眼,其中年龄较大的那人很快地前来应门。

门一看,只见外面是他们等候多时地两个人。

“摄政王,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董宣说道。

“皇上呢?”玉寒宣问道。

“里面。”董宣指了指房里,然后侧身让玉寒宣进来。

等玉寒宣进了房门,董宣方才侧身去关门,同时背对着玉寒宣对夜无痕竖起了大拇指。

夜无痕心领神会地笑笑,心中暗想,难得董宣这样自视甚高的人也会夸奖自己,心中不由有些小得意。

“摄政王请坐!”房里的夏倾城对着玉寒宣客气有礼地说道。

玉寒宣一愣,他怎么也不会糊涂地将眼前只需一眼就可以看出教养很好的人会有做贼的潜质。

只是,这不是做贼的人为什么闯入皇宫擒走皇上,最后还用皇上来威胁自己,他就真的不明白了?

当然,这些,都是不需要他去操心,更不是他应该去过问的事情。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

“皇上在哪里?”他现在最担心的只有皇上的安慰。

夏倾城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用手比了比他身后的内室。

玉寒宣见状,就要往里面冲,却被他身后的董宣闪身上前挡住他的去路。“摄政王,我们要的东西呢?”

玉寒宣瞪着他,毫不妥协地说道。“我要先见皇上,确保他安然无恙。”

董宣看着他那坚定不移地神情,深知,这个时候,只有让他见到玉寒天,他才会乖乖地将东西交出来。

“那你进去吧。”董宣想了一下说道。

反正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等他看见了玉寒宣再说。

用抢的,只怕是更浪费时间。

玉寒宣一听,立刻一个箭步冲进内室,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屏风后,然后回身看着跟在他的身后进来的夏倾城。

夏倾城对着他点了一下头。

得到肯定地答案,玉寒宣方才上前几步,闪身进了屏风后。

看着床上的那张完全陌生的脸,玉寒宣不解地看着他们。“皇上呢?”

董宣耸耸肩,上前一步,将手伸到床上之人的脸上一撕,人皮面具下出现的那张脸却是玉寒天的。

“皇上!”玉寒宣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惊呼。

“怎么样?可以将千叶草给我们了吧?”董宣问。

玉寒宣将停留在玉寒天脸上的视线拉回董宣手上的那张人皮面具,无比惊讶地问。“这是人皮面具?”

这东西,他听闻过,却从来没有见过。

他还记得皇上曾经对他说过,这东西江湖上会的人没几个。

“恩!”董宣颇为不情愿地点了一下头。“现在,我们要的东西你可以给了吧?”

若不是想着他手里的千叶草,他还真懒得回答他的问题。

“难怪!”玉寒宣总算是想明白为什么除了去王府报信的这人他认得出是之前进宫擒走皇上的其中一人之外,别的他都不认识了。

想来,另外这两人应该就是当时在宫中擒走皇上的另外两人,只不过他们离开后易容了而已。

更或者,他们进宫的时候的容貌也不是他们本来的相貌。

这么一想,玉寒宣的眉头瞬间打了无数个结。

他想到,若让这伙人离去,那么只怕这以后,要捉拿他们,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只怕宛如大海捞针,查无音讯。

“东西?”见他没反应,董宣可等不及了,直接将手伸到他的眼前索要。

“难怪我的人怎么也查不到你们!难怪你们可以这么大摇大摆地入住烨阳楼而没有引起我们的人的注意,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你们易容的关系!”此刻,他总算是什么都想明白了。

董宣无奈地翻翻白眼。“很高兴你终于想明白了!只不过现在你若再不把东西给我们,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家伙,怎的比女人还麻烦婆妈!

第二百零九章 凭空消失

“摄政王,如若你是想拖延时间等你的人,那我想你是白费心机了。”夜无痕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因为,我们是绝对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现在,千叶草给我们,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玉寒宣面上一红,有被人拆穿的尴尬。

他看着床榻上的玉寒天,明显地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想来应该是被人点了昏睡穴才会一直昏睡不醒。

他的手摸着腰腹间放着的千叶草,心中思绪万千。

这东西皇上既然放在了他这里,就是不想被人给夺了去,若现在真被眼前这几个贼人给抢了,那等皇上醒来,他又该如何面对呢?!

“你最好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不然、、、、、、”接下来的话夜无痕没有说完,却走上前用行动说明自己的想法。

只见他在玉寒宣还来不及看清楚之前就抽出匕首抵在了玉寒天的颈部,然后抬起头冷笑着看向玉寒宣。“我没有功夫和你耗,若你再不配合,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

玉寒宣的视线落在玉寒天那被锦帕包裹住的脖子上,不难猜出那被锦帕包住的地方一定是受了伤的。只见他双目微微一眯,眼里闪过一抹阴寒之色。

这些人竟然敢伤害龙体,当真是不要命了!

若说之前他还有些拿不定主意,那么此刻他已经下定决心,千叶草是绝对不会交给他们的,胆敢侵犯了龙体,他们谁也别想安然离开。

“你别急,若伤者了皇上,那么休想我将东西交给你们。”玉寒宣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迈进了一步。

“站住!你想要干什么?”夜无痕见他上前,立刻提高了警觉性,喝住玉寒宣正要上前的脚步。

“我什么也不想,你们要千叶草我给你们,不过我要先确定皇上安然无恙。”玉寒宣果真站住没有再往前一步。

“你不是看见他好好的了吗?”夜无痕没好气地等着他。

玉寒宣指者玉寒天脖子上的锦帕。“我要看看那下面的伤口,只要不会危机皇上的性命,我立刻双手将千叶草奉上。”

“你想耍花招?”夜无痕在江湖上打滚了这么多年,岂会看不出这其中的不对劲。

“我怎么敢耍花招?你觉得我是你们三人的对手吗?”玉寒宣呲之以鼻。“我只想看看皇上的伤口,只要他无恙,东西,我立刻双手奉上。”

董宣和夏倾城在一旁眼神相互交汇了一下,然后董宣开口说道。“就让他看看无妨!”

如他所言,以他的武功,不可能是他们三人的对手。

或者可以说,他们三人之中任何一个人,都能将他拿下。

他在他们的面前绝对讨不了一点好。

“嗯!”夜无痕看了一眼董宣,见他给自己递了一个眼神,只得同意,随后闪身到一旁。

他明白董宣的意思,他们不能在和玉寒宣这家伙耗下去了,不就是看一眼吗?那就让他看!他就不相信在他们三人的眼皮子底下,他还能带着玉寒天飞了!

见夜无痕闪开,玉寒宣赶紧上前,在床上坐下,伸手解开玉寒天脖子上的锦帕,只见那伤口不是很大,血也早已经止住。

虽是如此,他看着这伤口,还是有想要杀了眼前三人的举动。只见低垂着的眼中一抹冷冽的青光闪过,泛着肃杀之气。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了龙体!”这话,他几乎是从牙齿缝里给挤出来的,那周身散发出的逼人寒气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冰冷的声音让董宣等人全身一阵发冷,他们一点不怀疑,若不是碍于他们三人的能力,这玉寒宣真有可能将他们三人大卸八块。

“现在,千叶草可以给我们了。”夜无痕将手伸到他的面前,摆明了不愿再和他多说一句废话。

心里,他不觉对玉寒宣这冷冽霸道的气势多了两分另眼相看。

不愧是沁月国的摄政王,这气势确实够压人,也够强大。

玉寒宣抬起头来一一看了他们一眼,冷冷地一笑,然后伸出一只手准备扶着玉寒天的身子,一只手伸到自己的怀里开始摸索着。

很快地,他就自怀中掏出了千叶草,将它拿到手摊在他们的面前。

董宣一看见那一根枝干上长着细小的密密麻麻的叶子的东西,眼前一亮,欢喜地惊呼道。“千叶草!”

夏倾城看着那好像是一根草,却又像是一根树枝一样的东西,只见上面长着上百片的小叶子,那密密麻麻的感觉,给人一种那叶子或许不止上百片,也许有上千片之多的感觉。

心中不禁想到:原来这就是千叶草,果真是物如其名啊!

再一听董宣的惊呼声,他的心中忽地跟着欢喜起来。

就是这东西!只要有了它,他们就可以救他家娘子了。

夏倾城越想越兴奋,双手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没等他回神,就已经往玉寒宣手里的千叶草伸去!

玉寒宣见他们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他手里的千叶草上,一副完全着迷的样子,心中一喜,扶住夏倾城的手慢慢地向墙壁地方向抹去。

就在夏倾城的手将要触摸到他手里的千叶草的时候,他的手终于触摸到了那很多年钱修建这烨阳楼时留下的开关,轻轻地在其中一块墙壁上画出一个回字形的符号,然后如他所想的,那多年未曾动过的床开始有了一些响动。

董宣、夜无痕和夏倾城三人的注意力全部在千叶草身上,等他们听到响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只见玉寒宣在夏倾城快速地伸向自己要夺取他手里的千叶草的时候,他很快地收了一下手,人往后仰了一下。

同一时间,只听‘轰隆’的一声巨响,他同时也倒在了床上,然后跟着床铺转了一个圈,就再不见他和玉寒天的踪迹。

而这一切的发生都只不过是瞬间的事,还来不及眨眼,床铺已经完全回复了之前的样子,所不同的是,此时的床上空无一人。

“这是!”夜无痕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双眼眨了一下,完全不能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该死的,居然让他们两人给逃了!”董宣怒道。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就那么眨眼的功夫,两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就那么凭空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事,若让江湖中的人知道了,那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是他董宣这一生中的奇耻大辱!

夏倾城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要知道,就在刚才,他的手指尖已经触摸到了千叶草,只差那么一下,他就完全拿到了它。

可也就是那么一点的距离,它就自自己的眼前完全消失了,这怎么能让他接受?!

他扑到床上,敲打着床铺,扯着纱帘,然后再将床上所有的东西扫到地下,还是没有找到机关。

夜无痕自惊愕中回过神来,见夏倾城正扑在床上四处寻找,也赶紧上前帮忙,将床的边缘和墙壁四周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结果却也和夏倾城一样,一无所获。

“继续找,我就不相信我们会找不出那机关!”董宣跳上床,对着墙壁四处敲打起来。

只见他一张脸绷得死紧,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大有若将那凭空消失的两人找出来,就狠狠揍他们一顿的想法。

夜无痕心中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脸色也是极其地难看,重重地对董宣点了一下头,又继续寻找。

而正对着墙壁一点点地用手去摸索、敲打的夏倾城却是抬也没有抬一下,像是没有听见董宣的话似的,继续忙活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三人正各自忙活着,们却突然被人一脚给踢了开来。只见来人正是赵掌柜的,而看他身后的一干人等的穿着打扮,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全是这烨阳楼的伙计。

董宣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中愤怒倒不行。“说,这房间的机关在哪儿?”

他此时恼怒到爆炸。

都怪他自己大意,明知道这地方是玉寒天他们的,却没想到他们在建造这酒楼之初会在厢房里安有机关密道什么的!就因为他的这一大意,百密一疏,就这么让人家在他的眼前溜了。

这事,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亏得他还是老江湖,连这点事儿都想不到,这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真是丢脸死了!

“哼,要想知道这机关在哪儿,那还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命呢!”赵掌柜自鼻子里冷哼一声,对他身后的人说道。“今日居然有人胆大妄为,挟持我沁月国的皇上和摄政王,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若能生擒是最好,实在不行,那就杀无赦。”

“是!”他身后的所有人齐声道。

那声音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

话落,所有人蜂拥而上。

“哼,想动你董爷爷,你们还不够资格。”董宣心中这事有气没处发,见这些不识相的家伙上前找死,也就毫不心慈手软,半点不留情。“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下手狠点。”

“是!”夜无痕一边回答一边出手极狠,将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在这伙人身上。

第二百零一十章 休想

“擒贼先擒王!”夏倾城懒得将心思浪费在那些伙计身上,跃空而起,来到赵掌柜的面前,两人对势不过三招,就将赵掌柜的给擒住。

“住手!”他将赵掌柜的双手往后一拉,紧紧地锁着他的脊梁骨。

所有人一听这一喊声,都住手往他好赵掌柜的方向看过来。

当那些伙计看见赵掌柜的被擒住,心中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就在刚才,虽然只是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可他们之中已经有好几个人受了伤,现在又见他们这伙人的头目被擒住,就好像被人抓住了主心骨,心中顿时方寸大乱。

“你想怎么样?”赵掌柜的看着他们眼前的惨状,力求镇定。

就在刚才,他终于明白了何为‘快如风、急如电’。现在回想起刚才的时候,他的心中仍有唏嘘!

适才只不过感觉一阵风扑面而来,他都还没有看清楚,眼前之人就已经停在了他的面前!他自认自己的武功也不弱,可就只那么三两下,他就被人制服,他实在是无法想象此人的武功到底是怎么样的高强。

“我只想知道这房间的机关怎么打开?”既然是这伙人自己送上门的,夏倾城索性觉得,他们也无需再找了,干脆就直接问这伙人得了。

“想我告诉你?你做梦!”赵掌柜的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绝。

这三个人是怎么的厉害,他们刚才也已经领教过了。若是告诉了他们怎么打开机关,那主子还能逃得了吗?!

“你不说是吧?”夏倾城脸上那一贯温润的笑不复存在,此时挂在他脸上的笑带着一丝狠绝。“你可千万不要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要知道,这里这么多人,总有一个愿意说的,没有了你,也还有别人会乐意告诉我机关是怎么打开的。”

赵掌柜听闻他的话心中一颤,面上却努力维持一脸的平静。“这机关除了我和两位主子,再没人知道。你要想从我口中得到这秘密,做梦!”

在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看向那空空如也的床铺,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主子逃离了魔掌,安然无恙。

早在摄政王跟着此时站在他对面那较为年轻一些的男子上楼的时候,他就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当时就当机立断,立刻安排了人出去接应必然会前来营救摄政王的侍卫,其后交代王顺召集了所有的人,先是将酒楼的所有客人全部遣离,然后俯身在楼道上留意着厢房中的动静,当他听到机关密道有响动以后,马上就带着所有的人冲了进来。

在赵掌柜地看来,有危险的只有摄政王玉寒宣一人,他压根就不知道玉寒天早已被董宣等人易容带进酒楼。若是知道他们万民敬仰的皇上也被这伙人杀了,只怕以他忠君爱国、誓死效忠朝廷的决心,必定宁可和夏倾城等人来个鱼死网破。

“哦?那还真是多谢你的提醒了,那么现在我相信,你很乐意告诉我们有关于这机关的事情的对吧?”夏倾城的声音乍听之下很是温柔,可这温柔的声音听在赵掌柜的耳中,却带着几分阴冷和狠绝。

“休想!”

夏倾城也不多说一句话,只是在他说出‘休想’两字的时候,看了一眼夜无痕。

夜无痕接收到他的视线,没有丝毫犹豫地,一个闪身,来到赵掌柜和夏倾城的前面,在谁也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打算做什么的时候,只听赵掌柜一声痛呼。“哎呀!”

若不是被夏倾城提着,随着这痛呼声,只怕赵掌柜早已站不住摔倒在地。

“说是不说?”夜无痕可没夏倾城那么好的脾气,有那闲工夫给他慢慢细说。

对于他来说,今天说的应该够多了!虽然夏倾城和董宣再三叮嘱尽量不要见血,可在他看来非常时候还是得采取非常手段。

若不是他一直记挂着夏倾城他们的叮嘱,哪还会这么妇人之仁,每件事情上面都给予敌人过多的时间,浪费自己那么多的口水!

看看,他们‘仁慈’的下场是什么?

最后的结果是让玉寒宣带着玉寒天就那么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董宣看着这一幕,假装没看见。

他也算是彻底想明白了,之前他总想着夏倾城和翩翩这两个孩子善良,所以所有事情都尽量在不伤到人的情况下进行,可这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他真的错了。而且还错得很离谱!行走了这么多年的江湖,他怎么就忘记了这是一个不需要讲人情道义的世界。谁要是不够狠绝果断,最后的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心慈手软最后自会变成杀害自己的利刃。

若是因为他们一再的犹豫和拖拉使得翩翩没有在一定的时间内解了她身上的毒,那悔恨的是他们所有的人以及抱憾终身的夏倾城。

“掌柜的!”听见找掌柜的痛呼声,所有的伙计都乱作了一团。

“不许吵,谁要是再吵,我敢保证,接下来,你们赵掌柜的不会继续这么安然无恙。”夜无痕赤红着双目扫过所有的人,狠声道。“我可不敢保证我接下来割断的是你们掌柜的脚筋,亦或是他的手筋。”

自他狠绝的神情,所有的伙计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说到就一定会做到,只怕他们一个让他不高兴,下一刻,掌柜的就再一无法行走。

顿时,全场一片鸦雀无声,有的只是一双双愤怒的眼仇视着夜无痕,似要将他剥皮拆骨。

夜无痕对于他们的恨意似无所觉,满意地看着安静下来的所有人,努了努嘴,转身面对一阵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的赵掌柜。

“现在,你确定自己还是不会告诉我们机关在哪儿吗?”他斜视着赵掌柜,手里的匕首有意无意地在他的面前晃动着。

“我还是那句话,想要我说,你们做梦!”赵掌柜地说完,掌嘴用力一咬。

夏倾城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张嘴,立刻知道了不对劲,眼明手快地伸手掐住他的两腮,手指伸进他的口中,强制抠出他嘴中的毒药。

“想死,没那么容易。”夏倾城将抠出的毒药甩道地上,极快地点了他的穴道。

赵掌柜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想死的决心会被人给阻止,恐惧顿时席上心头。

不难想象,若他不配合,那么惹火了这伙人,他必然没好果子吃。

“有种的你们就杀了我,我是死也不会出卖自己的主子的。”赵掌柜的张大一双眼瞪着他眼前的夜无痕,眼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

“死?你想得太简单了!”夜无痕笑出了一口白牙,只是那笑怎么都是一副不怀好意。

正说着,忽听房外一阵吵闹,接着就是‘蹦蹦哒哒’的声音。

“有人来了!”夏倾城看向门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人数还不少!”董宣皱着眉说道。

“该死的!”夜无痕暴怒。

他们都想得到,此时前来的人绝对是玉寒宣带来营救玉寒天的侍卫。

赵掌柜的和他的伙计听见这声音顿时喜出望外,仿佛看见了一抹阳关。

“赵掌柜的交给你了。”董宣对夏倾城使了一个眼神,然后说道。“屏住呼吸!”

话落,他手里的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瓶子,只见他将瓶口的盖子一拔,空气中很快地就飘散开一股药香来。

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那些伙计接二连三地一个个瘫倒在地上。

董宣看着倒地的那些伙计,满意一笑。“老婆子给的这药就是好用!”

语毕,走到夜无痕身边,抛给他一颗药丸,然后递给夏倾城一颗,紧接着,搬开赵掌柜的嘴,强行将另外得一颗放进他的嘴里,然后一抬他的下颌,药就顺势被吞了下去。

夜无痕没有丝毫质疑地将董宣给的药一口吞下,伸手从夏倾城的手里扯过赵掌柜的。“他交给我,我保证让他说出机关所在。”

“恩!”夏倾城刚才接收到董宣的眼神示意,一直用内力护着赵掌柜,就怕他也会被毒所侵。现在见他吃了解药,安然无事,才收回自己给他护体的内力,同时,也将董宣给他的解药吞下。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董宣嘱咐道。“时间不多,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知道机关的秘密就好。”

“只要有你这句话,一切都好吧。”夜无痕信心满满地看着他。

要知道,他一直所做的,都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这种事情他处理起来,必然是得心应手的。

之前,一直是因为夏倾城和董宣的原因,他才不得不变得‘心慈手软’,现在既然得到了董宣的松口,那么办起事来,那就容易得多了。

只不过、、、、、、

他看着夏倾城。“你呢?还是要我继续‘最好不要伤人’吗?”

若这种事情他还要他继续做一个‘仁慈’的人,那么夜无痕不得不开始怀疑,他的娘子的性命之余他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

最起码,她的命,比不过他的良善和仁慈!

夏倾城看着他,紧紧抿了一下樱唇,双手轻轻握了一下。“随便你!”

夜无痕一听,满意一笑。

第二百零一十一章 一个不留

“不过,最好不要伤他性命。”

就在夜无痕很满意的认为夏倾城终于想清楚弄明白他们此时的处境,不再执着仁慈的时候,却又听闻他如是说。当即,夜无痕郁闷得只想去撞墙。

他真的很想敲开夏倾城的朽木脑袋看看,他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说这样的话!

心里气闷到不行,可当他看见夏倾城很是认真的盯着自己的时候时,却又说不出任何狠话来,只能很憋屈地说道。“知道啦!”

他真是上辈子欠他的,只要一遇见他,他就只有妥协的一份。

董宣也觉得超级无语,完全就搞不懂,这出生于帝王家,在而与讹诈、勾心斗角中走过来的人,怎的秉性还能如此纯良呢!

“好了!倾城,我们快走吧!”董宣说完,转身出了厢房。

听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完全可以判断出,此时这伙人已经上了楼,开始往厢房这边来了。

“对,对,你们快去挡住!”夜无痕赶着人。

好在夏倾城只是心慈,让他最好不要伤及此人的性命,没有糊涂到让他不许动这人一下,这样一来,他还有许多办法可以使用在他的身上,绝对有办法让他开口说出机关在什么地方的。

“恩!”夏倾城点了一下头,跟上董宣的脚步。

出了厢房,就看见董宣一边走一边自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往空中一撒。“我最不耻的就是这种胜之不武的行径了,可今天你董爷爷我也是被你们逼急了没有办法!”

他在心中暗自庆幸着,还好他们都是易容的,完全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不然,他这样的行径若被江湖中人知道了,那多不好的!虽然他董宣也不是什么很讲原则的君子,可这些事,少知道有少知道的好处!他还是希望在别人心目中得百变神通的形象是比较正面和高尚的,这样才可以满足一下他小小的虚荣心!

闻着自空中传来的和之前在房中董宣所使用的药粉一样的味道,夏倾城心知肚明,这董宣所使用的药粉和之前他使用的是同一种。

想起刚才董宣给他们吃的解药,他也无需再用内力闭起,轻轻地吐纳了一口气,自在地呼吸着,冷眼看着迎面跑来的人接二连三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倒下。

只需一眼,他就可以又这群人身上的穿着判断出,这伙人,必然是宫中的侍卫。

“运功闭气,有毒!”那伙侍卫之中不知道是谁大喊。

其余人一听,立刻闭气,运用内力护体。

“冲啊!”站在最前面的侍卫长看着站在他们前方的董宣和夏倾城,拔出随身佩戴的长剑,对身后的一干侍卫一挥手,顷刻间,所有人如放开闸门的水,齐刷刷地往夏倾城他们所占的位置涌来。

“今日,我总算是可以大显身手了。”董宣往前跑了几步,正面迎敌。

只见他的身型如风一般自厢房的这边冲往楼道的尽头,迎上那伙侍卫的时候,他跑得飞快的脚步一顿,开始左躲右闪,脚步飘忽,宛若云空虚步,双手却极度有力,一劈一砍只见,那冲再最前面的两个侍卫已经到底,疼得再地上蜷缩成一团,哀嚎不已。

他们的哀嚎声却一点没有影响董宣下手的狠招,但见又有两人很快地跟着倒下,紧接着,董宣顺手拾起刚才被自己放倒在地的一侍卫落下的长剑,划破空中,一剑刺中离自己最近的其中一名侍卫。

下手之狠、力道之猛看得他身后的夏倾城的眉头皱了一下。接着,只见他自自己的袖中抽出一块长长的锦帕将自己的双眼给围上,在脑后打了一个结。

他不想见血,可是此情此景,他别无他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挡住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看见自己是怎么样的狠绝。

做好这一切,他的双手熟练地伸到自己的腰间,抽出随身的软剑,然后势如破竹,入虹一般,划过长廊,所到之处,必定见血。

董宣感觉到身后强大的内力,立刻一个闪身,让夏倾城冲到了自己的前面,当看见他那好不手下留情的恨意,心中顿时热血沸腾,感觉整颗心都跟着夏倾城的每一招每一式剧烈的跳动起来。

“好样的!”他欣喜的脱口说道。

话落,他手中的剑毫不停歇地开始在空中划了开来。“今日,挡我者死!”

董宣说到做到!长剑在空中好像有自己的生命一般施展开来,没有一剑是落空的。

夏倾城因为蒙住了眼睛的缘故,听觉和嗅觉变得更为灵敏。他能很清楚地听到这些侍卫的倒地声和哀嚎声,那声音听在耳中,让他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还有那浓烈的血腥味,票数在空中,有着让人想要呕吐的冲动。

可这些感觉,统统地都被他压下来,只能尽量忽略,控制住自己的不适。

那伙侍卫本来是仗着人多,无所顾虑的。可现在只见自己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有的少了手脚,有的当场毙命,而那两个武功高强到人神共愤的家伙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们完全没有将他们当人看待,那快、狠、准的招式,就好像他们砍下的、刺中的不过是一些瓜果蔬菜。

看着这样的情景,他们的心中胆怯了,却步了,恐慌了,变得开始犹豫不决、畏首畏尾了。有的甚至不再上前,反而是无意识的一步一步地后退着,潜意识里,只求这两个人能看在他们不再向前的情况下,下手别那么狠。

“不许退,谁若再往后退一步,那就休怪我回去以后军法伺候。”侍卫中一个看起来极像是这群侍卫的首领的人用力地推了他前面的人一把。“你,跟我冲。”

其实他也怕!

看着这两人下手这么狠,他也深知自己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担心自己会变成他们剑下的牺牲者。可他没有办法,要知道,那在里面的一个是皇上,一个是摄政王,若他救不出他们,这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以死谢罪!

所以,即使知道往前冲只有两种可能,那就是非死即伤,他也只能死撑着。

“我、、、、、、我、、、、、、”那被他用力推出去的侍卫脚步向前跑了两步,踉跄了一下,赶紧稳住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后退。

“没用的东西,你给我上!”那首领见状只差没气得吐血。

看看,他训练出来的都是一些怎么样贪生怕死的人,太丢他的脸了。

他气得想狠狠鞭打那退缩的侍卫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也被对方那狠绝的气势所吓得,只能退出自己的手下,而不敢以身作者上前和敌人拼死打斗。

“统领大人!”那侍卫一边回头看着他,一边浑身颤抖个不停。

他真的不想死啊!要知道,他家尚有高堂下有妻小,若他真就这么死了,他他家的人可怎么办?!

打死,他也不敢承认自己是贪生怕死!

“怕什么,你个胆小鬼!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平时,天逸大人是怎么给我们说的?”人群中传出一人道义凛然的声音。

随着那声音的响起,只见其中一人推开阻挡住他的人。“我来!为救皇上和摄政王,即使是死那也是我无上的光荣。”

说完,只见那人像是不要命得往前冲去。

那首领一听,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怕了!只见他大喊一声。“全部给我冲啊!一定要救出皇上和摄政王!”

想着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是救出皇上和摄政王,他们的浑身又好像充满了力量,心中再次燃起了斗志,之前的胆怯在刚才那人的视死如归中渐渐远去!

不就是一死嘛!他们怕什么。

与其回去后窝囊地以死谢罪,成为家人和国家的耻辱,那还不如现在就战死来得伟大和光荣。

其余人一听,感觉浑身都来了劲,都认为那人说得有道理,士气顷刻间就回来了。

他们就算是死,也是为国家而死,光荣!

这不就是侍卫最好的归属吗?!

“既然一个个都要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董宣看着那本已被他们的狠劲骇住,失了士气的侍卫又重振旗鼓,心中冷笑开来,嘴角挂上狠意。

他原本还想着只要这伙人知难而退,转身逃了,他和夏倾城一定不会追上去。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不识好歹,既然他们不要命了,活得不耐烦了,那他今日就成全他们!

“若你们交出皇上和摄政王我或许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不然、、、、、、”那首领狠狠一咬牙,看着董宣和夏倾城的眼中闪动着愤怒的火焰。

“说这样的大话你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董宣冷笑着扫视了一眼所有的人,眼中闪着嗜血的光。“想死的就给我走上前来。”

他就勉为其难地做做好事,送他们一程。

首领一听,青经暴起,仰天长啸。“全部给我上,一个不留!”

夏倾城的嘴角蠕动了一下,如樱花般的红唇抿得死紧,握这长剑的手松动了一下,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又再次紧紧的握住剑柄。

这次,他握住长剑的力道,较之刚才,又紧了许多。

第二百零一十二章 原谅

夏倾城蒙住眼睛的锦帕上也被染上了触目惊心的血,那令人作呕的腥味在他的鼻子上空不断盘旋,最终吸进鼻腔里。蠕动了一下握紧软剑的双手,他只感觉一股粘稠在布满了双手,异常的难受。

不愿意去细想自己刚才到底伤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软剑所到之处,绝无落空。

耳边传来的哀嚎声不绝于耳,他深知,此时董宣必定也是绝不手下留情的。

这么多的人,武功又都这么高强,若他们一个不忍,下一刻倒在地上的只怕就是他们。

这么想的同时,他的软剑又刺中了一人,只听一阵痛彻心扉的尖叫声,对方的身子也随之倒下,同时发出与地面碰撞的响声。

但见剑方才收回,又毫不停留片刻地往他的左边刺去,顿时又是一阵嚎叫声响彻整个烨阳楼,隐约还带着些许回音。那声音很是惨烈,让人心颤!

夏倾城的眉头又皱了一下,但很快地就舒展开来,手中的剑如游龙,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继续它的下一个目标。

他的软剑方才刺进对方的身子,忽听夜无痕用隔空用腹音对他和董宣说道。“机关找到了!”

听到夜无痕的话,夏倾城和董宣的身子都忽地一顿,继而极有默契地将所有的内力都汇聚到他们正在挥舞着的剑上,下手的力道丝毫不留情。

当他们周围的那几人皆在瞬间应声倒下的时候,董宣反身往他身后的厢房跑去,并一边跑一边对夏倾城喊道。“速回厢房!”

夏倾城也毫不迟疑,转过身子,伸出一手扯下蒙住眼睛的锦帕,往厢房的方向折返,对身后那一地哀嚎的人视若不见,目不斜视地看着厢房的方向,跟在董宣的身后冲了过去。

他二人一踏进房里,董宣立刻回身将门给落了锁。

此时的夏倾城才像是有所觉一般,低头看着自己的那一身因为染了点点仿若红梅的血迹而徒增一抹妖艳的风情的白袍,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抬手,只见那被他抓在手中的锦帕上此时留下一个深深的血手印,握住锦帕的手不由紧了紧,然后松开,拿起帕子擦拭他另一只手中的软剑。

“机关在哪?”他将擦拭过软剑上的血迹的锦帕收入怀中,走到夜无痕的身边,对那被夜无痕削断手筋和脚筋瘫软在地,此时满身伤痕的赵掌柜视若无睹。

夜无痕看着他进门的一系列举动始终不曾先吱声,直到他将锦帕放入怀中走过来,他才稍微安心。“机关就这这里。”

他转身往床的方向走去,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之前夏倾城进来的时候,他看见他一身的血迹和染满鲜血的双手,还一度担心他会不会承受不住,可后来见他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情况而乱了方寸,反而是很冷静地将锦帕揣入怀中,他就知道,虽然思想上今天的场面给了他比较大的压力和负荷,不过这样的场面他还能勉强稳住阵脚。

要知道,夏倾城这些年玩的那都是猜心斗智的事,这样血淋淋的甚大场面,只怕他还是第一次经历。又加之他的秉性良善,为人谦和,这种大肆厮杀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心理上一定是很难接受的。

他都几乎可以想象得出他在下手的时候,是多么的不愿和无奈。

夏倾城越过赵掌柜的身边,跟着夜无痕往床边走去。

看赵掌柜身上那不堪的衣服,他知道,夜无痕所使用的招数绝对不止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不然,以这赵掌柜那忠君爱主的思想,必然不会告诉他们机关的所在地的。

他无声地在心中叹息一声,暗自嘲讽自己,这样的情况下,他的不忍和无奈显得是多么的矫情。

在出去的时候,他不就已经知道夜无痕使出的绝对会是一些非人的折磨的手段嘛!

董宣走到夏倾城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世间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他们本想用比较温和的办法解决,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由他们所控制。

“我知道!”他对董宣点了点头,在夜无痕的示意下和董宣上了床。

再不想再不愿那也是没有办法选择的事!

毕竟,他仁慈不起,只因,他的心软最后死的就会是她的娘子。

他们大家都明白,再没有时间了!

夜无痕紧张地看着那被门外的侍卫用力撞击的房门,心中很是紧张地对董宣和夏倾城喊道。“快啊!你们还摸索什么。”

董宣回头,见那被他拉来挡住们得桌子已经开始晃动,赶紧拉起夏倾城梁腾跳上床。

他们两人一上了床,夜无痕立刻伸出一只手很快地在墙壁上画了一个回字形的符号,然后只听‘轰隆’的一声,三人感觉到床上一阵晃动,紧接着就全部摔倒在床上,还来不及稳住身子,已经随着床翻转一周,摔下密道。

原来这密道下面有一个斜着往下滑去的长道,顺着这长道,他们滚了好几圈才落到地上。

还好三个人武功都极高,眼见要落下的时候都机警地稳住了身子,最终皆是双脚落地,免受皮肉之苦。

夏倾城四周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自己所站的地面上,只见地上有一块玉佩,他弯腰拾起。

“这地方还有这东西?”夜无痕问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

“你猜得没错,这应该是玉寒天和玉寒宣两人落下的。”

夏倾城握住手中温凉的稀世奇玉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这样好的玉佩,这世间罕见,但若是那两个身份地位超然的人所遗落,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这边!”董宣四下理看了一眼,指着他们前方的密道说道。

夜无痕和夏倾城一听,点了一下头,跟着董宣的方向追去。

这次,他们休想逃,千叶草既然在玉寒宣手里,那么他们就势必要得到。

不计一切代价!

此时,玉寒天身上的穴道已经被玉寒宣给解开,两人顺着密道一路逃离了好大一会儿,终于见到到了一座记忆深处的石门。

“皇上,我们就快可以出去了。”玉寒宣一看见那石门,心中就激动不已。

当初建造这密道的时候,他也跟着皇上走过一次,记得那石门就是出口所在。

“恩!”玉寒宣点了一下头,心中也跟着欢喜雀跃起来。

“快走吧!”他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手中的锦帕。

他还记得,当时她是多么温柔又满含歉意地用锦帕给他止住血的。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他相信,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和苦衷。

他势必要找机会向她问清楚。

“是!”玉寒宣跟上他的进步,目光去不由地看向自他一为皇上解开穴道就被他一直紧紧握在手中的锦帕上。

他十分的不解,这东西皇上为何一直留着?

两人跑到出口的时候,忽听身后‘轰隆’一声巨响,对视一眼,玉寒宣说道。“有人进入了密道!”

“速速离开!”玉寒天话落,用脚在石门前的地上画了一个回字,只见石门顷刻间在他们的面前打开,他毫不迟疑地闪身出了密道。

玉寒宣赶紧跟上。

待二人出了密道,玉寒宣回身在地上用脚也写了一个回字,石门在他们的眼前迅速的合上。

玉寒天深深地看着那道石门,若有所思。

“皇上,怎么了?”见他一个劲儿地盯着石门发愣,玉寒宣不得不出声唤他。

这伙贼人是被他们关在了里面,可他们既然能进入密道,也难保给他们一些时间,他们不能找到出来的办法。事关皇上的安危,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他们还是应该火速离开的好。

“没事,走吧!”玉寒天对他说道。

这密道就只有这么一个出口,这石门无论对方有多强大的内力都是打不开的,若过一个三五天他们还找不到出来的机关,那么就是必死无疑。

他自寒宣的口中得知,擒走他的人在烨阳楼厢房里的只有三个男人,那也就是说,她并没有在里面。所以即使里面的人一直找不到密道的开关,永远也出不来,那也没有关系,只因她并没有在其中。

虽然那三个男人中有一人极有可能是夏倾城,可那也不是他能操心的了吧!?

他强迫自己只需要去记得他们是怎么擒走他的,而无需去回忆他和夏倾城之间的对饮,更不需去记得他们那一夜是怎样的相谈甚欢。

在他们那么对待他之后,在他让他的手下伤了他之后,他若还去想着他的生死,那么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他,玉寒天,没有那么仁慈!

作为一个国家的君王,他早已学会了冷漠狠绝!

他想,夏倾城这个出身在轩烨皇朝的锦王和他这个统领沁月国的一国之君比谁都明白,良心这个东西,他们有得越多,得到的就是更加地把自己往绝路上送。

所以,他可以原谅他对自己出狠手;而他,也必然能够明白自己的处境。

这么一想,玉寒天的心中忽地轻松起来,只见他泠然地一转身,阔步离开,毫不回头。

第二百零一十三章 一无所获

另一边,翩翩和秦白等了许久,一直到过了戌时依然不见夏倾城、董宣和夜无痕三人的身影,翩翩不由得有些担心,想去烨阳楼找人,却被秦白给拦了下来。

“秦白,你这是干什么?”翩翩纳闷的问。“难道你就不担心夫君的安危吗?”

他们说过,戌时一定要回到客栈,避免引起夏允城的注意的,可现在戌时都到了,也还不见他们的人影,这让她的心中不由得七上八下的,把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不幸的事情都想了。这越想她的心中就越是心急,实在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烦乱的思绪和不安的心情。

她非得去烨阳楼看看,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

让她就这么在这儿等待根本就是磨人心魂!

“秦白担心,担心得不得了!可秦白也不会忘记,主子交代过我保护王妃你,若你这一去,那不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到时候,秦白怎么给主子交代。”秦白懊恼地抓抓头发,也是一脸的心急。

若没有主子的命令,若不是为了保护王妃的安全,他那还呆得住?早八百年就跑到烨阳楼和主子并肩作战去了。

“我不会有事的,我不是也会一些功夫嘛!虽然没有你们那么厉害,可自保,应该是没问题的。”说到最后的时候,她自己一忍不住开始心虚起来。

就她这才学了没多少时日的功夫,若真能自保才怪!

“王妃要知道那摄政王带来的必然全都是皇宫大内的高手,王妃虽然天资聪慧,内力惊人,可这学功夫的时日毕竟还尚断,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的好。”秦白毫不退步地说道。“而且,主子他们说不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只要安心等待即可。”

秦白说完,率先坐回了之前他们坐过的凳子上。

翩翩心中虽然极度的不情愿,却不得不踢着地面,再次坐回秦白的对面。

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是距离他们投宿的客栈不远处的一家小酒楼,这里虽然不大,看上去却带有两分雅致。只是光顾的客人少得可怜倒是真的!自从他和秦白进来坐到现在,来来去去的客人除了他们以外也不过只有三桌,其中有两桌的客人已经走了,现在留下的,也就只有一桌的客人和自己。

他们两人会来到这里也是偶然,全因秦白说要找个能清楚的看见他们住的客栈,却又隐避得不会让人发现他们的地方,所以找了一会儿,才选中了这个地方。

秦白见他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送过去,没想,却被翩翩挡住了。“不喝了,都喝了好大一会儿了,此时,我肚子里那可是一肚子的水。”

只因这小酒楼是专门卖自家酿制的酒的,所以根本不没有茶可喝,是秦白体贴,特地给了小二十两银子,让他前去买来冲泡的。

秦白尴尬地笑笑,将手中的茶放到桌子上,然后看了会儿自己眼前的茶杯,也觉得有些厌恶。要知道,在等着主子他们的这段时间,他和王妃因为担心,两人总是无意识地端起茶来喝,这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此时肚子里早已经咕咕作响了。

还真如王妃所说的,现在肚子里是一肚子的水,让他再多喝一口就是更加的难受一分罢了!

“那就吃点、、、、、、”糕点吧!

秦白本来是想这么说的,可当他看见翩翩皱眉盯着他推过去的糕点的时候,手当即就停了下来。

好像这糕点他们也吃得够多的了!

翩翩越想越心烦,心中七上八下的,更加的坐立不安。

只见她自位置上起身,双手猛地用力撑在桌子上,直愣愣地看着秦白。“秦白,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越等越心焦。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我倒宁愿亲自去看看。”

“这可不行,主子交代、、、、、、”

秦白原本想要继续老僧常谈,却没想被翩翩抬起一只手来制止了他未完的话。“你想说夫君让你保护我对吧!”

翩翩简直快要崩溃了,心中不禁想到:除了这句话,他就不能另外换一个台词嘛!

“对!秦白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那地方此时是最危险的地方,我怎么可能让你前去?”若王妃有个什么散失,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样给王爷交代。

“我们不会有危险的!我们不走近,只需要远远的看就可以了!我保证,一定会在你的视线范围内,也绝对会很小心的!”翩翩扑闪着她那双小鹿一般大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秦白。

秦白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得移动了一下身子。“这可不行!”

王爷交代的事情,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必须要执行。

“秦白,这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不觉得,我们这么坐下去也不是办法吗?至少得去打听一下夫君他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主意到他们,方才压低声音说道。

“不行,王妃别为难秦白了,你的安危对于主子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被她这一说,秦白原本不安的心更是烦乱了起来。

翩翩指着自己那张易容过后的脸。“你认为这样的我们能有多大的危险呢?”

就董宣这一手的易容术,鬼才知道他们是谁。

只怕是走到了烨阳楼的门前,人家也只会当他们是一般的平民百姓给驱赶了呢!

“这、、、、、、、”秦白有些心动了。

老实说,他虽然面上力求镇定,可心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是越来越坐立不安。

翩翩一见秦白说话有一些松动,立刻补上一句。“别多想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心中才踏实一些。或许夫君正需要我们的帮忙呢!”

话落,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翩翩转个身,就往酒楼外小跑。

“王、、、、、、”秦白看了一眼四周,虽然只有一个看店的中年男人和另一桌坐着的三个客人,可他还是即刻住了嘴。

只怕他那声‘王妃’一喊出来,立刻就会引起这些人的主意。

更何况,王妃现在还是着男人装扮呢!

秦白只得自腰间拿出一小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赶紧跟了出去。

秦白好不容易追上她,在她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王妃,你走慢些。我们留意着,莫要与主子他们擦肩而过了!”

翩翩一听他不再阻拦自己,步子才慢了下来,轻点了一下头。“恩!”

二人一路走一路注视着来路,却都没有看见夏倾城他们的人影,直到来到了烨阳楼,远远地就看见了很多着宫中侍卫打扮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秦白反应极快,对翩翩使了一个眼神,指了指里他们最近的一个小巷,两人快速闪身进去,然后又自小巷里伸出头来看着烨阳楼门前的场景。

只见事先走出来的侍卫大多都手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最惨的一人还少了一条腿,此时正被另外两个侍卫扶着,自他的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他的身后,是一个手臂被砍,却依然掉在肩上的人。

翩翩看着那人的手臂就那么晃来晃去的,心有余悸,右手不由地抚摸上了自己的心口,只感觉那地方跳动得异常的厉害。

秦白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酒楼前的一切,没留意到翩翩的不对劲。

当本来渐渐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的翩翩看到那被两个侍卫抬出来的散作一团的人时,翩翩很快地就认出了他是烨阳楼的掌柜的。

“是他!”

秦白却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将头缩了回来,并伸手拉了一下翩翩的袖子。

翩翩不明所以地转身看着他,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写满了不解。

“王妃,我想主子他们现在一定是安全的!”他可不能再让王妃看下去。

她没看出那掌柜的不对劲的地方,他却是看出来了。

那掌柜的四肢全被人给挑断了,由他嘴角隐隐的血迹可以判断出他的舌头只怕也被人给毁了,而且就在刚才那些侍卫拉到他衣服的时候,他脸上那扭曲痛苦的表情,不难判断出,他的身上,衣服包裹住的地方必然是受了重创的。

至于是什么,他没功夫去想!他只知道一件事,王爷让他保护好王妃,那么眼前的这一幕幕,就没有必要让她看到得太多。

“你怎么知道?”翩翩张着一双大眼,满是希望地看着他。

“这伙人伤成这样,必然和王爷还有董老他们脱不了关系。而这些人之中,没有玉寒天和玉寒宣,也没有董老他们,那就说明,现在他们一定是安然无恙的。想必他们早已安全离去,不然这些侍卫不会就这么立刻的。”只要知道主子他们平安无事,他就放心了。

这来得一路上,只有天知道他的心中是多么的恐慌,就害怕着主子会出了点什么事!

“对,你说得对!”翩翩听完秦白的分析,高兴得不行,整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却也因为之前的过于担忧和紧张,整个人一下子松软下来。

还好秦白眼明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秦白下意识地去扶她,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逾越了,很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垂着头僵局不安地请罪。“秦白该死!秦白冒犯了王妃,罪该万死!”

“是我谢谢你扶了我一把,让我免受这与地面零距离接触的机会!”知道夏倾城他们平安,翩翩的心中豁然开朗,心情也好了起来。“现在,我们回客栈!或许他们已经回去了呢?”

他们既然安然无事,那一定会以最快的时间回客栈,她猜测应该是他们来的这一路上太紧张,所以没有注意到夫君和师傅他们。

现在,他们得速速赶到客栈与他们汇合才是。

看不到她,不知道夫君会怎样的担心呢!

同一时间,烨阳楼的密道内,夏倾城他们已经四处找遍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密道的出口。

董宣瞪着眼前的石门,那愤怒的样子,就好像那石门和他有仇似的。

“师傅,你先坐下来歇一歇吧。”夏倾城说道。

要知道,在他们无计可施之下,董宣用尽了十成的功力一连击打了这石门两次都打不开,想必此时,他因为内力耗损过度,是异常的累了。

“无碍,我们还是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我们遗漏了而没有留意。”董宣说着,走向对着石门正在敲敲打打的夜无痕。“可有什么发现。”

夜无痕回头看着他,颓废地摇了摇头。“所有的地方我都试遍了,还是一无所获。”

真的是气死他了!

“实在不行,就在石门上画回字,或许有用。”董宣像了一下说道。

“这我早就想过了,别说是石门,只要是可以画回字的地方我都画过了,根本就没用。”这鬼地方,没想到是只能进不能出的。

之前他们也回头去试过,用轻功飞上掉下来的地方,可那根本就是徒劳。那儿压根就没有任何的机关,石壁比这石门还有厚,又是在上空,他们根本就很难施展内力。

第二百零一十四章 九命猫妖

“王妃,很冷吗?”看见翩翩冷得牙齿咯咯作响,秦白在心中懊恼不已。

要知道,这初春的天气在晚间其实是最为冰冷冻人的,他们两人在这里等了近两个时辰了,此时已经手脚冰冷,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翩翩没回话,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秦白这身体的冰冷又怎么比得上心里的冰冷。

他们都在这里等了将就两个时辰了,也不见夫君和师傅他们回来,这让她的心由最初的焦急到担忧,再到现在的绝望,已经不是言语所能述说的了。

夫君那是什么样的人她这做人家娘子的再清楚不过。他是那种新能体谅别人,也很会为她着想的人,以他的体贴绝对不会不了解他这么晚还不回来,她是怎么的担忧的。

他绝对不会舍得让她担忧的!

更何况,还有夏允城那里,这么晚还不回去,一定会引起他的人的主意,从而给他们带来麻烦,所以他到现在都没有回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他们出事了!

对于自己的大胆猜测,翩翩并不质疑。只见她转了个身,打算再回烨阳楼好好的查找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安然无恙。

秦白见她转身离开,立刻跟上。“王妃,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再回烨阳楼看看!”翩翩头也不回地说道。

秦白再也顾不得什么君臣有别,赶紧泡上前两步,挡住翩翩的去路。“只怕此时烨阳楼已经被重兵把守,我们若前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却不能不去顾虑到王妃的安危。若他们去烨阳楼出了什么状况,这叫他怎么对得起王爷,以后怎么给他交代。

“不去烨阳楼,那你说我们怎么办?”翩翩没好气地问道,回头盯着秦白。

他也知道秦白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可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再让她在这里干等下去,她真的会发疯的。

她一直给自己说要冷静,要相信夫君,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因为他知道她会一直等着他的,可这所有坚定的信念,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信心越来越动摇。直到现在,早已崩溃。

“王妃!”这还是秦白第一次见到翩翩发这种莫名其妙的火,呆愣了片刻,继而又很快的恢复。

他怎么能觉得意外呢?!王爷和王妃两人情比金坚,还记得上次王妃被掳走的那次,王爷的反应更是吓人。王妃的情绪会这么失控,不也是她太过于在乎和担心王爷的表现吗?!

翩翩的话才说完,就很后悔了,再看见秦白的反应,更是懊恼得要死。

秦白那不也是关心她嘛?她心里再难受也还是应该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能因为自己难受,所以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区伤害身边关心自己的人。

“不好意思。”翩翩的双手不安地在身前扭着,直到指关节一一泛白也还是好无所觉。“我知道秦白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可是、、、、、、”

“秦白能明白王妃的心情!因为我和王妃一样,也是心急如焚。可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应该好好的保护自己、、、、、、”秦白看着翩翩,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应该怎么对她说。

她现在的心情都够混乱的了,若他再说一些假设性的话,不是存心让她给恐慌无助吗?

翩翩隐约能够猜出秦白接下来的话,知道他是为了顾虑自己的心情,只得感激又略带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只有好好的保护好自己,才能有想出办法去救夫君。”

翩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吐了出去,再深深地吸一口气,再吐、、、、、、

如此反复好几次,她才觉得自己的呼吸没有那么困难。

她的手紧紧揪住心口前的衣襟,努力想要压心那疼痛难当的感觉。“秦白,你可有办法带我回客栈中?”

秦白为难的想了一下,面有难色地点头道。“秦白大可一试。”

夏允城身边的那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虽然他自认武功也不弱,可要瞒过夏允城带来的那么多高手,心中还是有些戚戚然,有点不确定的。

翩翩也看出了他的为难,脑中转动了一下,对秦白说道。“那我在外面等你,你去找我师娘可以吗?”

她想,没有自己这个包袱,他一个人进去应该要容易许多吧!

“不行!”秦白想也不想的一口否决。“我留下王妃一人太不安全,王爷说过要我好好的保护你的。”

“唉!”翩翩就知道,只要是夏倾城说的话,秦白都一定会誓死效忠的。他那么固执的人,和他争论下去,也根本是徒劳。“那就一起进去吧!”

她别无他法,只能祈祷,千万别让夏允城的人更发现了!不然,难保会滋生什么事端。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在秦白小心翼翼地带领下,他们一路坐山有多的,总算是到了姜娘的厢房。看那房里亮着的光,知道姜娘必然还没有歇息。

翩翩暗想,向来师娘必然也和自己一样,这种时候,担忧都来不及,那还会睡得着?!

想着想着,她的心中更是自责。

都是她的错,若不是为了要寻到千叶草给她解毒,夫君和师傅他们哪还会闯进皇宫擒走了水大哥,落得个到现在生死未卜。

秦白不知道翩翩的心思是怎样的百转千回,只是见她在姜娘的厢房门前站定,却半天不见她敲门,只得轻轻地在她耳边唤了一声。“王妃!”

“啊?”翩翩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因为过于自责而入了神。

只见她轻轻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怪责自己现在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

“王妃?”秦白被她突然敲头的举动给弄糊涂了,不明白她何以这样。

难不成是因为太过于担心王爷的缘故?

“没事!”翩翩避开他的视线,抬手轻轻地敲了两下姜娘的房门。

“谁?”里面传来极低的声音。

但很容易就听出这声音是属于姜娘的。

想来,她是怕引起夏允城的人所以才故意压低了声音的吧!

“我?”多余的话翩翩也不说,就怕自己的声音会为他们引来麻烦。

只听她的话落,门立刻就从里面打了开来。

姜娘一见是翩翩和秦白,立刻对他二人说了一声。“快进来。”

二人依言,很快地就闪进了房里。姜娘四下看了一下,没发现任何的异样,快速地关上了门。

“怎么就你们两个?老头子、倾城和夜无痕呢?”其实不用问,她也能猜出,既然他们没一起回来,准是出事了。可心中,总是存在着那么一点希冀!

“师娘!”翩翩这声师娘才出口,人就开始涕不成声。

这一整天的担忧、害怕、愧疚、无阻、、、、、、在顷刻间全部仿若决堤的河水,猛烈地向她涌来,让她再也支撑不住。

“没事,没事。”姜娘见她这样,也就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姜娘第一次看见这么激动的翩翩,见她苦得像泪人儿一样,更是心疼。

那么善良的一个孩子,心里那得有多少想法啊!又再加上她和倾城两人感情那么深厚,此时,她心中的难过,那只怕是连她也体会不了的。

“傻丫头,快别哭了,告诉师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师娘好想想办法。”姜娘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安慰她。

不知道怎的,她就是没感觉到自己老头子会出事。做了那么多年夫妇,别人不了解他,她还能不了解吗?他那是九命猫妖在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逢凶化吉的。

也或者可以解释为,她相信他,相信以他的能耐,不可能就这么离开他的。

“师娘!”翩翩见姜娘没有半点责怪她的意思,心中不无感动。

“放心,你师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了的人,别人不了解,我还能不了解他吗?”等她找到了那老头子,看他怎么收拾他!谁让他害得自己为他担心。“你就算不相信你师傅,也得也相信倾城是不?”

一听姜娘提及夏倾城,翩翩的心中更疼了!可也因为想到她,心一下子变得坚定起来。

只见她用自己的手背胡乱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师娘你说得对,我应该相信夫君,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知道她在等他,他也不会舍得她伤心难过的,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

那既然他没事,她还哭个什么劲。

见她终于恢复正常,姜娘方才满意地点了一下头,拉着她到桌旁坐下,给她和秦白各自倒了一杯热茶。“先暖暖身子。”

刚才摸到翩翩的脸和手的时候,她都被那过于冰冷的触感吓了一跳。

“恩。”翩翩也不客气地接过她手里的茶喝了一大口,然后端着温热的被子在手里温暖自己的手。“师娘,事情是这样的、、、、、”

翩翩将事情的所有经过给姜娘细说了一遍,最后说到夏倾城他们的下落的时候,她还把自己和秦白的想法分析给姜娘听。

“这么说,玉寒天和玉寒宣两人你们也没看见?”姜娘抓住重点,凝着眉问。

“恩。”翩翩点了一下头。“所以我和秦白一致也认为夫君和师傅他们应该是安然无事的。”

可既然安然无事,那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呢?

她实在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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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十五章 崩溃的夏倾城

姜娘听了翩翩和秦白的话,连夜带着他二人避开夏允城的人夜闯沁月国皇宫,想探个究竟。却因为白日里发生的玉寒天被擒走一事,宫中今夜加紧了守卫,别说是翩翩,就是秦白,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都有些困难,最后着实没有办法,姜娘就让秦白保护着翩翩在宫外等着,由她自个儿一人进去查探。

翩翩听了怎么也不愿意,最后还是被姜娘点了穴道将她交给秦白守着才得以独闯皇宫的。

姜娘走后一会儿,秦白方才解开翩翩的穴道。

穴道一被解开,翩翩就气愤地怒喝秦白。“秦白,你好大的胆子!”

这是第一次,她在秦白的面前端起了王妃的身份斥责他。

“属下知罪!”秦白深知自己这是翻了大不敬的罪。

“既然知罪,你还这样做,当真是没把我放在了眼中是吧!”平日里,她一直都认为人与人就应该是平等的。虽然接受了自己王妃的这个身份,可骨子里,她也不觉得谁真比谁卑贱,没有人是天生就应该当奴才的。

她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平日里太没有架子,才会让秦白对姜娘的话言听计从,对自己的意愿就置之不理。

“王妃误会了。就是借秦白一百个胆子,秦白一不敢以下犯上。只因秦白知道王爷是多么的在乎王妃,所以才犯下这种大不敬的罪,为的都是王妃的安危。”他打死也会记得,王爷最后的命令是让他一定要护王妃周全。“等王爷回来,若王妃发生了什么事,秦白怎么给他交代!”

“你、、、、、、”翩翩是又气又无奈,一时间只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面对他的忠心,她能斥责他吗?

可让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姜娘以身涉险,叫她若何放心得下?

师傅已经为了他置身险境,到如今是生死未卜;现在师娘又、、、、、、

这叫她该如何自处。

“秦白啊秦白,你说我说你什么好?若师娘不能平安归来,你认为我这辈子,能心安吗?”她的语气中带了深深的无力感!

“秦白知道,只是,我已经无法顾及那么多了。”秦白看着皇宫的方向,心中也很是担忧。

翩翩看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

事已至此,怪责又有何用?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唯有祈祷,希望姜娘能平平安安的归来。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等了许久,终于见姜娘回来,翩翩高兴得不得了,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她强制压下了想要哭的冲动,跑上前去,四下打量着姜娘,就生怕她受伤了什么的。

“我没事!”见她那么紧张兮兮地查看自己有没有受伤,姜娘心中很是感动。

她和老头子果然没有错收这个徒弟,不仅心地善良,还很是孝顺。

见姜娘果真如她说的没事,方才放下心来,可又马上想起姜娘此次前去的目的,忍不住心急地问道。“师娘,情况怎么样?”

“没有找到玉寒天和玉寒宣,宫中气氛异常的严峻,那位叫天逸的都督大人正在召集宫中的所有侍卫,据我估计,应该是前去寻找他们。还有那位自烨阳楼中被抬回来的赵掌柜,现在昏迷不醒,太医正在施救”姜娘叹息一声。“皇宫不比别的地方,这里高手多得是,我也不敢多做停留,更不敢打草惊蛇,所以就回来了。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抓紧时间尽快行动,势必在他们找到玉寒天他们之前找到老头子他们。”

在姜娘看来,玉寒天二人既然至今也还没有回到皇宫,那八成是和董宣他们在一起。

至于他们大家为什么都会失去了踪迹,那就不得而知了。

翩翩一听姜娘的话,就明白她心中另有打算。“不知道师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姜娘挑了一下眉,笑道。“我和你师傅向来都说你聪慧,果然不假。以你这脑袋瓜子,若不是太过于担心倾城他们,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至于想不出一些法子去寻找蛛丝马迹的。”

蛛丝马迹?!翩翩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师娘,你的意思是要回烨阳楼吗?”

既然人是在那地方不见的,那就是说,他们极有可能还留在烨阳楼!就算不在,也或许会留下一些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姜娘赞赏地看着她。“不错!我们这就去烨阳楼。”

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事,老头子也一定会留下一些线索给她的。

“可是现在的烨阳楼有那么多人把守,很危险。”秦白不赞同。

他们就三个人,哪会打得过那么多人。

“怕什么,有你师娘我呢?”姜娘自信满满地道。

“师娘应该知道,那些侍卫此时只怕早已经将烨阳楼团团包围。就算我们能进得去,也无法在这个时候前去王爷他们呆的那厢房查探。”那厢房里,只怕现在早已经被人看守住。

“这个无需担心,我们又不是去打架的。”姜娘别具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只要能想办法进去就行,至于厢房里的侍卫,无需担心,这瓶东西送给他们,足够他们去享受的了。”

“这是、、、、、、”秦白看着姜娘,似有所悟。

“呵呵!”姜娘笑得一脸得意。“这可是我和老头子研制的宝贝啊!走,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姜娘说完,率先走在了前面。

翩翩和秦白对看一眼,也赶紧跟上。

而此时,在密道中的董宣、夏倾城和夜无痕急得彷如热锅上的蚂蚁,眼看这时间流逝,想着外面的那几个女人会是怎样的无助和操心,他们就更是气结。

夏倾城面上看似冷静,可自他重重的一拳捶打在石门上开始,董宣和夜无痕都知道,那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容下隐藏的是一颗早已盛满愤怒的心。

夜无痕不着痕迹地偷看了他几眼,心中仍有余悸。认识夏倾城那么多年了,何时见他这么失控过!

这种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不敢相信,他会失去理智地那么用力去捶打石门。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忍不住又转到了夏倾城的手上。

不知道他疼不疼,不过第一次,他发现自己不敢惹他。这种时候去惹一直盛怒中的狮子,那根本就是不要命了。

董宣本是感觉怎么胸腔都被怒气撑得好像要爆炸了似的,火气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却没想夏倾城居然会控制不住情绪早他一步爆发,害得他被他这一吓,只顾着去惊讶去了,心中的努力瞬间熄灭了下来。

心中想到:好小子,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面上那么平静,心中却是满腔的怒火。若不是他发泄出来,还真没人能看得透。

夜无痕和董宣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然后只见董宣用头轻轻地往左边晃动了两下,示意夜无痕离夏倾城远点,免得他被殃及池鱼。

夜无痕了解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不着痕迹地敲打着周围的石壁,一步一步远离夏倾城。

不用董宣说,他也知道,离得越远越好,要知道现在夏倾城的内力比他还有高出一些,他又是这种盛怒的情况,若他待会儿又向刚才那样控制不住情绪,那他不就惨了。

夏倾城不是没注意到董宣和夜无痕的小动作,他只是懒于理会。

对于他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是比离开还有来得重要的事。

他们被困在这里,他都不敢想象翩翩会怎么样的担心。

留她在外面,虽然有秦白保护,可若真的遇见了夏允城,只怕秦白是有心而无力。想起早晨发生的事情,他的心中更是犹如有火再烧。

对了,还有秦越泽,他不也来了沁月国吗?若翩翩一个运气不好,遇见了他们,那又该怎么办?

还有她身上的毒正等着他拿千叶草回去带她上玉龙雪上,他们不知道还有被困在这里多久,更甚至还有没有命可以走出去?

还有、、、、、、

想到这些,他就一刻也等不了。

他必须尽快出去,他不能被困在这里,他实在是不敢去想,没有他,她都会遇见一些什么事情。

思绪不受控制地想着有关于她的这样那样的事情,心中越来越烦躁,憋在心中的那团伙急需要一个发泄的口径、、、、、

这一切都足以逼疯他。

那些平日里被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淡然全被置之脑后,情绪渐渐地不受自己所控制,已经开始决堤崩溃。

他手下捶打着石门的力道越来越重,心中唯有的信念就是——出去,离开这里!

董宣和夜无痕原本想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慢慢的平复自己的情绪的,可没想他不但没有调节自己的情绪,火气反而越来越激励,这就不能让他们继续坐视不理,任由他继续下去。

要知道,他捶打石门的每一个力道下都使用了内力的,若他再这样任其发展下去,只怕最终会伤了他自己。

当夏倾城抬起手,气聚丹田,就所里的内力都幻化在右手的拳力上的时候,却没想他的这一拳没有如自己预料的一般击打在石门上,而是被人给挡了下来。

第二百零一十六章 果真是如此

夏倾城抬头,发现挡住他的人是夜无痕,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若墨的眸子半眯。

夜无痕假装没看出他的不悦,自顾自地说道。“这不是你,你应该比谁都明白,心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只见夏倾城不悦地收回手,抬起右手背轻捶了一下额头以纾解心中的烦闷。

董宣见他这样难受苦恼,着实看不下去,出声安慰道。“你放心,外面不是有秦白嘛!他自会好好的照顾翩翩的。”

夏倾城看了一眼董宣,深知他不明白自己的忧虑。因为他们谁都不知道夏允城今日早晨对翩翩的所作所为,若他们知道了,只怕是也和自己一样的心急。

“没事!我自己会调节情绪的,还是继续找机关吧。”有些事,他终究说不出口。

“找?怎么找啊?这里每个地方我们都找遍了,根本就找不到!”夜无痕狠狠地踢了一下地面,心中也很是窝火。

“要不,我们先来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没有找过的。”董宣看着他二人。“这地方就那么大,我就不相信我们会找不到这离开的机关。”

“师傅说得极是,依我之见,我们想想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找过的,什么地方是我们疏忽了没有找过的。”夏倾城认为,将找过的地方排除,避免了一再的重复,也可以节约很多时间,有助于他们更容易找出有可能打开机关的地方。

“有什么地方是没找过的?!”说起这个,夜无痕就郁闷地想去撞墙、“这地方也没多大,我们三人找了这么半天,什么地方没找过?就连细小的缝隙,我们都是一点点的敲打着、比划着过来的,我就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是遗漏的。”

他们三人已经把这里搜索了无数遍,可怜他的手指都画得起水泡了也还是没有一点收获,就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藏住机关的。

“总有地方是没有找过的。”董宣抬起头四处看了一下。

若没有遗漏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呢!

“这东南西北,有哪一点是没有找过的。依我看。除了上面和地面,就没有什么地方是遗漏了的。”夜无痕没好气地说道。

夏倾城听了夜无痕的话,若有所悟,抬起头看了看他们的头顶,只见上面离地面约莫有七八丈高。

董宣跟着他的视线看了一下自己头顶的上方,很快的就否决了他的想法。“别看了,这么搞,以玉寒天和玉寒宣两人的功力,根本就不可能飞得上去。”

别说那两人,就是他,这么高的距离,上面即使有机关,他也是爱莫能助的。

收回往上看的视线,他看了一眼董宣,若有所思地说道。“若是说上面不可能,那么下面呢?”

他的视线自董宣的身上转往地面,死死地盯着石门前的那块地面,心中突生一个想法——会不会有那么一种可能,这机关就在这地面上呢?

这想法才一冒出来,就彷如冲出闸门的水完全不受他控制的直往外冲。

“地面?”董宣眼前一亮。

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呢?既然这别的地方全部找遍了,那就唯有地面是最有可能是机关的所在。

夜无痕看着夏倾城和董宣二人的表情,心中越来越兴奋,也不待他们两人说什么,率先走到石门的地方,蹲下来敲打了记下,然后很失望地皱起了眉头,转身对董宣和夏倾城摇了摇头。

董宣和夏倾城对看一眼,说道。“莫不是这机关也没在地上?”

夏倾城沉着脸想了一下,慢慢地走到夜无痕的身边蹲下,伸手在地上比划了起来。

夜无痕很清楚的看见,他这画的是‘回’字形。

只见他画完,石门依然紧闭着没有任何的反映,他往左边移动了一步,又开始敲打了一下,见没有任何异样,就又画了一个‘回’字,以此类推,继续往左边移动。

夜无痕紧紧地抿了一下唇,也跟着他敲打起来,若地面没有异样,也同时再画上一个‘回’字,唯一所不同的是他脚步移动的方向是往右边而行。

董宣正想帮忙,却听‘轰’的一声,石门应声而开。

夜无痕看着自己敲打着的地面,转看向夏倾城刚画完‘回’字的手,又转向那敞开的石门,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果真是如此!”

他因不敢置信而呆愣的思绪在夏倾城明显激动颤抖的声音中回过神来。

“没想到,真的是这样的。”董宣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激动不已。

太好了,他们总算是可以出去了!

“他爷爷的,我还以为我们会就这么饿死在这里呢?没想到居然还可以出去。”回过神来的夜无痕激动得不得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习惯于生活在危险中的人,在生死边缘也派会过那么一两次,可没有一次劫后余生是让他这么兴奋感动的!

“娘子!”夏倾城看着那打开的石门喃喃低语,心中的激动也没比夜无痕少。

只因,他还能回到她的身边,还可以好好的保护着她不受任何的伤害。

他在心中暗暗的发誓,这次,无论用什么办法,他也会不计一切拿到千叶草的。他一定会救她!

一定会!

“还呆愣在这儿做什么?难不成你们两个还留恋这里啊?!”董宣说完,也不等他二人,大摇大摆地往石门外走去。

越过他二人的时候,只见董宣脸上的深情错综复杂,眼中隐隐闪动着不明的幽光,若细看,你会发现那闪动着的好像是泪花。

走出石门的那一刻,他首先想到的是,这下他家老婆子不用为他守寡了!

想他董宣就是命够硬!

丑时,人们正是好梦正酣的时候。谁会想到这寒气未退的夜里居然有一大群人在街上行走着!

只见那群人约莫二三十人,听脚步声,都是一些功夫高强的人,他们并行成两排,在中间处,由六人抬着一个很是华贵的软轿。

此时,轿中的男子懒散地斜躺在里面,一只手懒洋洋地置于脑后,一只手自身畔垂到软轿里温暖的白虎皮上。那高贵的白虎皮衬托得男人俊美的面容更是尊贵非凡,只见他似心中无所扰的安然躺在那里,显得很是无害。

男子躺在白虎皮上睡得异常温暖舒适,加之晚上喝了一些上等佳酿的缘故,此时正做着美梦。

他梦见自己正将那在他心中盘绕不去的小女人压在身下,他的手划过她胜雪的肌肤,那美好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他的唇自她的脸上一一吻过,最后来到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将它一口含进嘴里,细细地品尝她的芳香,吸吮着她口中的甘露、、、、、、

梦中的她很是乖巧,任由他为所欲为,而她也极力的配合,在他的宠爱下,盛开成一朵最美丽的花。那眉、那眼,极尽妖娆,媚里含春。

相比于轿内的温暖和主人睡梦中的旖旎缠绵,轿外是一片冰冷,同时,所有人皆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个个提高了警惕,为的就是护着轿中主子的安全。

若不是他们都有内力护体,只怕现在是一个个的冷得直打颤了。抬着轿子的六人小心翼翼地行走着,用内力控制着手中的平衡,就怕一不小心,惊扰了轿中的主子。

翩翩、姜娘和秦白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会有人和他们一样在街道上行走,见对方那么多人,他们都知道,未免麻烦,还是闭着点的好。

要知道,此时他们可是不能再出任何的纰漏了。

“别慌乱,我们走左边绕过去。”姜娘小声地对身边的翩翩和亲白说道。

虽然这样一来,去烨阳楼是远了一点,但只要不惹麻烦上身,他们也宁可这样了。

“嗯。”翩翩小声地嗯了一声,转了一下脚步,跟着姜娘就要往左边走去。

“什么人?”

她的脚步在转了半圈,就听有人斥喝了一声。

三人赶紧停住脚步,翩翩心中顿时七上八下的,俺道,真是有够倒霉的!

大晚上的居然遇见这种瘟神,而且他们已经尽量避开了,却没想到对方硬要蹭上来。

姜娘在心中将此人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边,回神的时候,变脸似的堆起一个市井平民的讨好笑容。“这位大爷,是老妇。”

“你们是什么人?这样晚了还在街上做什么?”这么晚了还看见这样的人在街上行走,他心中本来就多疑,又见这三人一看见他们掉头就走,更是感觉不对劲。

“回大爷的话,老妇叫董娘,这是我女儿和女婿,只因我老伴夜间突然旧疾复发,我忙着去给他请大夫。我这女儿、女婿孝顺,见我这大晚上的出来不放心,非得跟着来。”情急之下,姜娘灵机一动,如是说道。

“请大夫?这种事你女婿一人去就可以了,用得着你们两个女人跟着?”

“啊!这、、、、、”姜娘暗骂,此人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管天管地居然管到别人的身上来了。

关他屁事!

“算来,算了!你们要怎么样那是你家的事。”这人问完的同时也后悔了,他可没那闲工夫管他们的这等闲事。“我问你们,怎么刚才一看见我们就绕道走?”

第二百零一十七章 梦里梦外

姜娘、翩翩和秦白都有一时间的慌乱,好在姜娘很快镇定下来。“这位大爷,我们没绕道,这是要去城南的济和堂,那济和堂是王大夫开的医馆,它就刚好在这路的左边。”

那人往左边的路看过去,只见一片黑漆漆的,但借助他们这边提着的灯笼的光,隐约看得出那是一些店铺。若说这店铺之中有一家是医馆,那完全是有可能的。

正这么想着,忽听传来略带一些慵懒的男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声音让翩翩止不住浑身一颤,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她双目圆瞪,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声音的来源,也就是那被人抬着的华贵轿子。

若她没听错,这声音是自那里面传来的。

“主子!”那人一听轿子里的人开口说话,立刻诚惶诚恐地跑回轿边。“奴才该死,不应该让这等贱民惊扰了主子。”

他只是刚才见这三人行为有些鬼鬼祟祟、遮遮掩掩,才多了心上前查探究竟,若早知道这三人不过是一般平民人家夜间出来请大夫,他也就不会忽然让人停下轿子了。

他还以为主子酒醉,此时应该睡得极沉才是。

“是干什么的?”既然是贱民,那就是一般平民人家。只是这个时候不在家睡觉,还冒着这么冷的天跑到这大街上来,难免让人生疑。

才想了这么点,他的头又开始范疼了。

该死的秦越泽,也不知道给他喝得是什么酒,居然让他喝得昏昏沉沉、头痛欲裂的。

“回主子,是一对夫妇陪着母亲说是赶着去给生病的老父请大夫的。”

“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疼!头疼得好像要炸开似的。

他自软榻上撑起额头,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敲打了两下,想借此缓和一些头好像要炸开的感觉。

“没有。”在他看来,那三人的穿着和长相都是一般普通人家无疑,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那走吧!”

“是。”

听着他们的对话,翩翩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轿内的人果然就是夏允城这个混账。

站在她身旁的姜娘隐隐发现她的呼吸有些不对,变得越来越急促,还以为她是担心他们的身份暴露,害怕所致。

好在,这些人都没有怀疑他们的身份。

停住的轿子再次启动,姜娘见翩翩好像双脚生了根似的站在那里,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和他们一起站到一边,恭敬地等着轿子离去。

这做贫民就要有个贫民样,作为他们现在的身份,看见这么华贵的轿子和这么大的排场,被吓着是正常的,但更要懂得卑谦,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低下自己高贵的头,站到一旁恭送这群人。

“呃!”被姜娘一拉,翩翩很快反应过来,跟着她退到一旁,垂下头,恭送这群人的离开。

她垂下头的同一时间,夏允城鬼使神差的掀开了较帘,宝石一般的眼睛泛着迷离的光,最后看向自轿边晃过的那三人。

当他看见那低垂着头的女子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一下。

但也只是晃眼而过,很快地,她就被抛在他的身后。

只是,那女子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并在脑中与早晨惹怒了他的那女人重叠在了一起。

“停轿!”心地总是有一种渴望,想再见一见那女子的身影。

虽然那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她,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确认一下。

他对自己说,就只是看看,一确认不是她,他就可以安心地离开。

“主子!”轿外的人一听他突如其来的喊声,心中万分的不解,同时也不敢有丝毫质疑地立刻使了一个手势,让所有人停下脚步。

“落轿!”轿中的人再次说道。

虽然困惑不解,可轿外的人仍旧赶快使了一个手势,对大声说道。“落轿。”

轿子就那么在翩翩他们的面前停下,只见他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又极有默契地低垂着头,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有片刻的沉默,直到一阵冷风吹来,夏允城方才觉得整个人好像突然只见清醒了一些。

只见他半支着头,让轿外的人拉开轿帘,对站在最前面开路,此时转身恭敬地看着自己的何勇说道。“让他们过来。”

“是!”何勇立刻走到轿子后面,没一会儿,就见他带着翩翩和姜娘等人来到轿前。

三人都不敢抬头,站在那里,齐齐地喊了一声。“大爷!”

那颤抖着的身子如同筛糠一般抖个不停,一看就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此时见了这样气派的排场都被吓坏了。

夏允城的视线自他们三人一上前,就紧紧地锁在翩翩的身上。

“像,真是像!像极了。”夏允城完全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的身形和她居然会像到及至。

刚才匆匆一眼,他还以为只是相似而已,如今近了细看,真是像得让他都忍不住将她们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抬起头来。”他轻声说道。

翩翩在心中苦不堪言,却又不愿看见夏允城,故假装没听见,一个劲儿地垂着头。

何勇见状,不待夏允城开口,顺着他的视线很快地揣摩出主子的心意,对翩翩叱喝道。“让你抬起头来,没听见啊!”

翩翩心中百般不愿,却不得不抬起头来,视线却不敢与夏允城的相接处,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大爷。”

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些低沉和沙哑。

这还是她们易容之后,夏倾城特地教她的。

想起他,她就觉得心中异常的难受。

夏允城看着这与他心心念念的那女子一样的身高和身形本来心中是很兴奋的,可当她看见眼前之人那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面容时,心中难掩失落。再一听她那毫无女性特有的甜美嗓音,更是失望不已。

他在心中对自己的做法觉得有点可笑。

眼前的中年妇人约莫四十多岁,那张脸哪有一点她的影子?他怎么就能凭借身形的想象在这么冷的天里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起轿。”他深深地盯着那张若再以往,他绝对看也不会多看一眼的平凡面容,心中觉得烦闷,头又开始晕晕沉沉起来。

翩翩本还以为他突然让停轿,又命人将他们带了过来发现了什么,心中一直都忐忑不安,战战兢兢的,现在听他让起轿,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飞快地再次把脸垂下。

这次不用姜娘提醒,她也很机灵地闪身到一旁,乖乖地作出一副恭送的姿势。

看着他这一系列得举动,夏允城忽地又想起了那个女子,他怎么又感觉她们的动作也有一些相似之处呢?莫不是他真的喝得太多,迷糊了吧!

“起轿!”何勇喊道。

轿子晃动了一下,夏允城的身子也忍不住跟着晃动起来,被这一晃,他的胃部一阵难受,大脑更加的浑浊不堪。

忽地又想起了刚才胆小如鼠地站在轿子前的那中年妇人,想起她那胆怯的样子,又想起那看似乖巧,实在有一身傲骨,可以大胆的直视他的女子,他怎么会觉得她们就连眼睛也那么相识呢?

“何勇。”他喊了一声。

“奴才在。”

“带上刚才的那妇人。”他转念一想,长得不像也没关系,她们身形那么像,若他命人将她扮成那女子,那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呢?

有了这个想法,他就不想让她离开了。

“啊!”何勇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刚才的那妇人?主子说的是哪一个?应该是年轻一些的那个才对吧!

可就算再年轻,看上去也四十多了,以主子那么挑剔的眼光,不可能会看上一个‘老女人’才是。

“还不快去。”见轿外的何勇半天没有动静,夏允城显得有些不悦了。

“是,奴才这就去。”他可不敢问主子说的到底是哪一个妇人,看来,只有全部带回去了。

免得给带错了。

毕竟,不能领会圣意,是他的失职。

听到何勇的脚步声,夏允城这次总算是安心了。

只见他舒服地嘘了一口气,再次闭上眼睛,随着轿子的摇晃,又开始朦朦胧胧地睡了起来。

在梦中,那中年妇人与他心系之人的身影慢慢重叠,最后变为一人,他欣喜地发现,原来她就是她。

只见她衣袂飘飘,眉目含情,对他勾了勾手指,他的脚好像有自我的意识一般,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很快地场景一转,他和她正站在四月的桃花林中,她柔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胸前,手指在他的胸膛上勾画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而他的双手拥在她的腰间,鼻尖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那股让他迷恋的幽香。

昏睡中的他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身下温暖的白虎皮,那感觉,在梦中就好像摸着她满头的秀发。他从来没有见她对自己那么温柔乖顺过,心中被涨得满满的。他不禁想,若是能一直如此,那在这桃花树下,在她这迷人多情的眉眼中,即便是为她舍去这天下,他也是愿意的、、、、、、

第二百零一十八章 给我拿下

何勇示意所有的人保护着夏允城先行离开,而他则折回原处带上那个自家主子让他带上的在他的眼中看来压根不会吸引主子都看一眼的‘老女人’。

在他的想法里,若这里不是沁月国,而是轩烨皇朝,那么这女人连瞻仰龙颜的机会都没有,他就只能远远地看着主子,就匍匐在地上,闻着泥土味儿。她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机会让主子多看一眼。

也不知道主子今日是不是喝酒多了的缘故,迷糊了,所以完全就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才让他带这个女人回去。

是的,一定是喝多了,等他明儿个醒来,一定会让他将这个女人逐出客栈的。

翩翩、姜娘和秦白正准备立刻,却见刚才为首的那人与那群人背道而驰,三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令他回头,心中却估疑起来——莫不是夏允城看出了他们的异样吧!

“走。”姜娘对翩翩和秦白说道。

他们得赶紧趁那人还没有赶来之前尽快离开。

翩翩和秦白一听,立刻跟着姜娘的脚步,快速地往左边的方向而去。

正向他们走来的何勇一见,立刻追了上来,并一边追一边喊道。“等等,前面的老妇等等。”

充耳不闻,他们完全当作没听见,脚下的步子虽然为避免引起麻烦没有使用内力,可却越走越快,到了最后,姜娘和翩翩甚至用小跑的方式继续前行。

“我说,前面的三人等等。”何勇本是认为他们是因为忙着去请大夫的缘故才急着立刻,可到后来,他发现是自己喊得越急,他们就跑得越快,渐渐地感觉不对劲。“你们若再不停下,我就不客气了。”

何勇见任凭自己怎么呼喊也没用,心中不禁一急,脚下的步子放快,使用内力,在空中一边跑一边飞驰。

听到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大喊着的呼叫声,姜娘心中显得更是焦虑。若她没有听错,那原本已经离开的一行人此时有几个脚步声也折回跟了过来。

她猜测,那伙人多半是听到那为首的人的喊叫声,发现不对劲赶来帮忙的。

行至一个岔路口,她忽地停住脚步,对秦白和翩翩说道。“我们分头走,我走这边,你们两个走那边。趁现在后面的那些人还没有跟上来,此时他只有一个人,我先引开他。”

“师娘!”翩翩不放心丢下她一人。

“放心,他还不是我的对手,我要的是引开他和他身后跟着的那群人。你们快先走,一会儿烨阳楼汇合。”姜娘见翩翩对自己依依不舍的,就伸手推她。“先走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我们还要救老头子他们呢。快走!”

“师娘!”翩翩的步子始终没往前迈进一步。

姜娘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简直是心急如焚,对秦白命令道。“秦白,大局为重,你带着他走。”

“是。王妃,得罪了!”秦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一刻不敢多耽搁,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伸手拉着翩翩就往左边跑。

“秦白,我们不能丢下师娘一人。”翩翩的手被他抓住,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王妃要以大局为重,感情用事对谁也没好处,只能害了大家。”秦白拉着她一边跑,一边都也不回地说道。

一直挣扎着的翩翩听他这么一说,忽地冷静下来,跟随他的脚步一路向前跑去。

“秦白,师娘一定会没事的吧?”她忧心地问,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她武功那么好,一定会没事的。”秦白保证道。

见她终于想通了,他也就不再拉着他跑,将自己的手放下来,跟在她的身侧一直往烨阳楼的方向跑去。

姜娘心中默默细数着身后那人的脚步声,直到感觉那人离自己近了,才向另外一边的路跑去。

何勇刚才因为巷子漆黑的缘故,本来看得也不是很清楚,现在近了一看,见是那老妇人的身影往右边再奔跑,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三人都是往右边跑了,就跟了上去。

他追走没多久,身后听到他的声音发现异样来帮忙的那伙人也赶到了,见有两条路,又分不清楚他们是往那条路离开的,一时间大家看看左边,又再看看右边,完全不知道应该从哪边开始追去。

“兵分两路,你,你,你,还有你走右边,其余的人跟着我走左边。”走在最前面的人对他身后的人交代到。

“是。”

“出发!”

就这样,他们分作两边,几人追着姜娘往右边而去,几人捉着翩翩和秦白往右边而去。

由于翩翩的原因,秦白只能放慢了脚步来配合她,却没想,他们这一拖,反而让身后的人给追了上来。

那伙人蜂拥上前挡住了翩翩和秦白的路,对翩翩说道。“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秦白见状,立刻闪身挡在了翩翩的前面,将她护在身后,而他自己却做出母鸡保护小鸡的之势,伸出双手和自己平衡,隔开她和这几人之间的距离,目光充满防范地看着他们。

“不知小妇人哪里得罪了几位大爷,我在这里跟你们赔不是了。”翩翩站在秦白的身后微微地福了一下身子。

碍于形势比人弱,她不得不低头。

“别说废话!我们主子有事找你,还请跟我们走一趟。”最前面之人对翩翩和秦白不屑一顾。

若不是主子的意思,他是正眼也不会看这些市井之人一眼的。他说了这个‘请’字已经是给他们最大的尊重了。

“这位大爷,只因老父在家重病卧于床榻之上,我们夫妇二人才这么晚出来给他请大夫的,若耽误了时间那可就不好了,还望大爷多多包涵,放我夫妇二人离去。”翩翩恳切地看着他。

那为首的人,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越发的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问题到底是出再哪?

“是啊,大爷,你就行行好,放我们离去吧。”秦白说完,拉起翩翩转身欲走。

翩翩的话让他吓出了一声冷汗。

他们家王妃虽然与一般的闺阁千金有所不同,可毕竟也是知书达礼的管家小姐,这行礼说话间带着那么两分文雅之气又岂是一般的市井之人可以比拟的。也正因为如此,她的这番话只会让人心中多疑,猜出她不会是一般的市井妇人。

好在这伙人反映迟缓,要不,就真的出事了。所以他要在这伙人反映过来之前,带着她尽快离开。

“慢着!”那为首的人大喝一声。“你们是聋子吗?难道就没听见爷我说我们主子要见你吗”

“大爷,我还要忙着去给老父请大夫呢。”翩翩不甩他,跟着秦白继续往前走。

那人一把抓住她的肩,冷漠地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啊!”被他突如其来地一抓,翩翩顿时被吓了一跳。

秦白也发现了那人无礼,气得握紧了双手,狠狠地拨开对方的手。“滚!”

他家王妃又岂是这等人可以染指的?!

被秦白用力一波,那人对觉手上吃痛,赶紧放开了抓住翩翩的肩膀。

“你、、、、、、”他指着秦白,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会武功的。而且看他此时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冷漠肃杀之气,哪里还有半点市斤小民的样子。

“来人啊!给我拿下。”既然肯定了这两人不可能是一般的市井之人,那他又岂能放过他们。

这大晚上的,他们出现了在主子回客栈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为了主子的安全,这两人绝不能放了。

非得带他们回去细细盘问不可。

“是。”其余几人也发现了秦白不可能是普通人,心中警觉心顿起,在为首之人的号令下,一起涌上,准备生擒秦白。

秦白此时有些懊恼!都怪他,看见那人的咸猪手伸上王妃的肩膀就一时控制不住愤怒,现在暴露了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只怕这伙人绝不会放过他们了。

他拉着翩翩一连退了好几步,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的胜算有几分。

他现在只现在这几人的武功都不要太强,要不然,王妃真出了点什么事,他就算是死也不足矣像王爷谢罪。

“妄想!”秦白一个旋身,将翩翩带着飞离地面,将她放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回身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那伙人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轻功,一时间更觉得兴奋。这大冷的天,他们冒着冷风在夜间行走,早就冷得不行了,现在有这等可以锻炼的机会,心中自是无比的欢喜兴奋。

在他们看来,自己这方那么多人,而眼前的这小子那么护着那女的,想来她八成不会功夫,那这么对人对付一个,怎么算他们都是比胜无疑。

想着,就越加的兴奋!一个个都好像盯上了猎物一般,嗜血的双目赤红地看着秦白,露出了阴深深的笑容。

他们一个个脸上阴深的笑容让翩翩和秦白忍不住浑身一颤,两人心头都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秦白,你小心点!”翩翩不安地退了几步,想离他远点,不成为他心里的负担,让他可以全力以赴。

第二百一十九章 我何须救你?

秦白深知今夜这一战是免不了了,对身后的翩翩说道。“王妃,你快走,我殿后。”

这几人武功都不弱,他一人只怕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尽量拖住他们,让翩翩跑得越远越好。

翩翩听了秦白的话,心里哐啷一声,本就不安的心更乱了。

“废话少说,小子,今天我们几个就和你好好过几招。”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其余的人齐齐涌上来,围住秦白。“上!”

只听这上的一声,翩翩就见那几人汹涌地扑向秦白,一个个的出手极狠,秦白武功虽然不弱,看同时应对这么几个高手,也只能防守,完全找不出空挡来采取攻击。

不行,他这样只守不攻下去不是办法!

翩翩心急地看着这一切,贝齿一咬,下了很大的决定。“死就死吧!”

只见她冲入打斗的人群中,气聚丹田,凝聚内力汇聚到手上,使用董宣教她的掌法对准其中一人猛力地一劈。

打斗中的人之前见秦白一直维护她,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加之她那羸弱的小身板怎么看都不会认为她是个会功夫的,如此一人,反而被她钻了孔子,站了先机。

被翩翩劈中的那人在完全没有防范的情况下被她的内力所伤,‘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其余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能傻痴痴地站在那里,脑海中都在回放着刚才的那一幕。

没想到这女的身手居然还不耐,他们真是太大意、太轻敌了。

秦白也有瞬间的错愕,可他毕竟是知道翩翩跟着董宣学过功夫的,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短短的数日,翩翩的武功居然如此的突飞猛进。

他回过神来的瞬间,见机不可思,趁那人人还沉浸在翩翩那威猛的一掌中的时候,凝聚内力,抬手就往身边的几人砍去,掌风所到之处,让那几人有些招架不住,节节后退才避了开来。

“他妈的,给我上。”为首之人在急忙后退的时候,差点闪了脚,心中郁气顿生。

没道理他们这么多人,还捉不住这一男一女。

激烈的打斗在进行着,到了最后,秦白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但见他的身上有几处地方都挂了彩,他虽一直护着翩翩免于她收到伤害,可还是无法避免地让她的左手臂被剑所伤。在长久的战斗下,他也渐渐地显得力不从心。

此时,他很担心自己的一个反应不急会让翩翩受到更大的伤害。

“我挡住他们,你先走。”秦白闪身到翩翩的身后,抓紧契机,将她往身后用力一推。

翩翩被他的大力一推,不受控制地往前跑了几步,再回头,看见那些人又将秦白围在了圈内,而他别说是反击,就是招架的能力也显得很薄弱,看的她心惊胆颤的。

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细想她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秦白,只见之前一直纠缠着他的那两人看到他冲了出来,也在翻腾一圈,稳稳地落到地上,直往他的这边冲。

秦白虽然招架得很吃力,可还是放心不下她这边,一见形势不对,自己又被这伙人缠住,根本无分身乏术前去救她,急得扯着喉咙大喊。“快点跑!”

她若再不跑,只怕那人手中的剑就要对准她的肚子处刺进去了。

翩翩吓得六神无主,双目满是恐惧地瞪着那手持长剑冲向她的人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忽听秦白这卖力地一吼,才猛然回神。

来不急转身,她连忙往自己的斜方向跑开,避免了那惊险的一剑。她回头见那刺了空剑的人回神,正凶神恶煞地看着她,她心中一急大喊一声。“啊!”

一边喊,一边转身就跑。

出于本能,她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也没空去担心被那么多人围住的秦白,只知道一个劲儿的跑。

最后,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等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也跑不动的时候,身后的那如冤魂一般对她死缠不休的人一个飞跃,在空中接风力连踢两脚,落到翩翩的前面。

“哼,这次我看你往哪里逃。”那人好不得意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不屑地笑容。“走,跟我回去见我们主子。”

“做梦!”翩翩心中急得破口大吼。

先暂且不管夏允城要抓她回去做什么,就说只是招惹了他那瘟神,她就可以想到自己倒了他那里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再万一他发现自己就是夏侯翩翩,不将她生吞活剥了才怪。

想起早上的事情,她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心里害怕地直打鼓。

“这可由不得你。”他还是很有那自信可以将她给带回去的。

到时候,说不定皇上会记他一功,让他当上副统领什么的。

想着副统领这个位置,他心中就很是激动,将剑放回剑鞘中,一刻也不耽误地对准翩翩的肩膀擒过去。

“啊!救命啊!”被他这一吓,翩翩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也忘记了平时夏倾城教她的假音,只知道出于本能地大呼救命。

“救你?这大晚上的你还能指望有人救你,那还不如指望鬼来救你更实际。”那人擒住她的肩膀,笑得好不得已。

她哪是他的对手啊,刚才故意放慢了几步追,就是想和她多玩玩。

怎么说他也是皇上贴身侍卫,要连她一个女人都抓不住,那让别人知道了,不是笑掉人家的大牙。

“放开我。”翩翩的肩膀被他抓得生疼,但为了拜托他的束缚,只能拼了命得挣扎。

“你若再挣扎,毁了你这手臂可别怪我。”那人将她的手臂翻转过来。

这女人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又没有什么之色,也就别指望他会怜香惜玉了。

“啊!疼!”她的额头因为疼痛而泌出密密麻麻的薄汗,漂亮的双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脸上一片扭曲。

“自找的!”要早乖乖地不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挣扎,哪会受这些皮肉之苦。

“你放开我。”她感觉自己好像随时会晕过去一样,现在残留的那一点清醒,也只是依靠她那顽强的毅力和不屈的自尊心在支撑。

“做梦!”这话,可是她刚才对他说的,现在还给她,他就觉得心里特别的爽。

“是不是做梦,要到最后才知道。”

冰冷的男声自他们两人的身后响起,那声音让翩翩的心颤动了一下。

抓住他的那人也没有比她好,只差没有被这冰冷的声音更冻结。

他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说出的话居然比寒冬腊月的天还要冷。

只见离他们最近的房檐上站着一个冰冷着一张脸的俊美男人,此刻正一脸生人勿近俯视着他们。

是的,是俯视。他那神情,就好像在看一些他毫不关心的人,只是那严重透出的冰冷却有把人冻结的功效。

翩翩看着他,小嘴张得大大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再遇见冰块脸——玄冰。

“你是什么人?”擒住翩翩的那人问道。

对方虽然冰冷得吓人,所散发出的冷意让他胆怯,他却不允许自己退缩。在心里给自己撞了撞胆子,告诉自己,他可是皇上的贴身侍卫,怎可能会被这样的人吓倒!

玄冰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只是在翩翩看向她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正看着她,却什么话也没说,好像是在沉思。

“喂,我正问你话呢?”那侍卫见对方完全没把自己当一回事,火气不打一处来。

还是不答,只是盯着翩翩,继续在思考。

“他妈的,大爷再问你话呢?”火气一上来,这侍卫说出的话可就开始难听了。

这次,玄冰总算是有点反应了,只见他冰冷的眼神看向此人。

被他一看,那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擒住翩翩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我、、、、、我问你话你没回答。”

他被这人眼中的冰冷给骇住了,心中没来由的开始害怕。

对于他的解释,玄冰完全没有当一回事,只是再次转向他手里的翩翩,问道。“夏侯翩翩?”

这人,等他搞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他自会处理。

“不是。”想也不想的,翩翩一口否定。

“哦!”玄冰也没多问,只是转身准备离开。

翩翩见状,心中急了,大声喊住他。“大侠,你不能见死不救。”

擒住她那人一听,心中不由估疑起来,他记得刚才这女的声音好像不是这样的啊?!那声音甜甜的,很好听的,若不是看见她这张脸,他还真有种自己抓住的不是一个中年妇人,而是一个有着极好听的声音的妙龄少女的感觉。

难不成是他记错了?

玄冰头也不回,背对着她。“我刚才还以为是我认识的人。”

“呃!”那侍卫一愣。

也就是说,是他搞错了。

既然不是来救这女人的,那他就不用担心了。

要不然,他还真有点怕这个冰冷的男人。

“啊!”翩翩的脑袋转动了一下,再想起他之前问自己是不是夏侯翩翩,很快就想明白,想必是自己刚才大呼救命之时没有用假声,被他给听见了。

“你既不是她,我何须救你。”

他说完,一刻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消失在他之前所站的房檐上。

第二百二十章 众生平等

见他说走就走,翩翩顿时有些急了。

“别——”

可在话最终只是淹没在她的喉咙,始终没有说出来。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檐,翩翩心中很是后悔。两相对比之下,她觉得刚才若承认了自己就是夏侯翩翩,她相信他应该是会救自己的,虽然落入了秦越泽的魔掌并不是他所乐意的,但至少她还有时间可以逃跑;可现在,真被抓到夏允城身边,若被他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那后果更不堪设想。

想起早上发生的事,她就止不住地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贝齿紧紧地咬住嘴唇,直到嘴里满是血腥味,她才发现自己因为咬得太用力,导致嘴唇都被咬破了。

抓住她那人见玄冰走了,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自鸣得意,心想那人准是怕了自己才离开的。

“走!”对于这种没姿色又不尊贵的女人,在他的心中完全没想过自己应该温柔一点,是以,他用力地拽了翩翩的肩膀一把。

“啊!”被他这一用力,还走失神状态的翩翩一个不查,当下狠狠地向地面摔开,当下疼得她在眼中打转的泪水如珍珠一般滚落下来。

呜呜,夫君!

她在心中呐喊着夏倾城,希望他会来救自己。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压根就没这么无助过。

原来,太想念一个人会让自己变得软弱。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夏侯翩翩?”本来已经离开的玄冰去而复返,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出现在他们的背后。

“你、、、、、、你、、、、、、”抓住翩翩的那人的眼睛瞪得犹如铜钱一般大。

这人不是离开了吗?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他居然为有所觉,可见这身手一定是在他之上的。

翩翩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玄冰,心中说不欣喜是假的。

最起码她可以肯定,自己不用落入夏允城的魔掌了。

“是,我是!”她急忙点着头,就怕自己慢了一点,他就失去了耐心,完全不管自己的死活。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玄冰淡淡地吐了一句。“你果然是她。”

话落,剑起。

翩翩还没有反应过来,抓住他的那人也还没有看清楚他的剑是怎么出鞘的,脖子上就突然多了一道如线一般的血痕。

摔倒在地上的翩翩在同一时间已经被他自地上抱起,跃过那人两米之外。

“砰!”

翩翩的手条件反射性地抓住玄冰的脖子,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忽听后面有什么东西倒地。待她回头一看,只见先前抓住自己的那人已经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

“啊!”

她完全没想到,只是那么瞬间的功夫,这人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玄冰看了一眼她被惊吓住的脸,淡淡地说了一句。“走吧!”

“去哪儿?”偏偏心中很是紧张。

被她这么一问,玄冰不由皱了皱眉。

他的表情,让翩翩举得,他好像也不知道要将她带到哪儿去。

那这是不是可以让她理解为,他压根没想过将自己带回秦越泽的身边呢?

只可惜,下一刻,她就推翻了这个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只因他歪着脑袋看了她半响,说道。“回主子哪儿。”

她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白痴!”

想得真天真,他那么忠于秦越泽,怎么可能不把自己交给他去邀功?!

“我不要。”翩翩在他的怀中挣扎起来。

“由不得你!”他冷冷地说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不要,我要去救秦白。”想到秦白,翩翩挣扎得更厉害了。

她知道,玄冰和夏允城身边的那些人不一样,他虽然会把她交给秦越泽,但是,他是不会伤到自己的。所以在他的怀中挣扎耍赖起来更加的肆无忌惮。

她的身子不安分的在他的身上挣扎,让玄冰忽地感觉自己的身子起了某些方面的变红,他感觉‘轰’的一声,又什么东西冲上头顶,接着他就感觉自己全身开始发烫,脸部以上更是开始发热。

“你再动,我就把你摔在地上。”他冰冷的声音中夹杂了一丝紧绷,听在翩翩的耳里更加的冰冷没人情味。

听了他的危险,翩翩忽地停了下来,身子僵硬地看着他。但也只是瞬间的事情,下一刻,她挣扎的更厉害了。“我不管,我不管!你要摔死我我也还是要去救秦白。”

想着她离开之时秦白身上受了那么多的伤,她的心中就很不安,现在她心中记挂着的全是他的安慰,这叫她怎么能安静得下来。

“我叫你别动!”玄冰向来冰冷的目光渐渐又了温度,隐约可见一些慌乱。

“你答应救秦白我就不动。”翩翩如一只泥鳅似的想从他的怀里滑下来。

除了她的夫君,她并不希望和别的男子有太多的肢体上的纠缠,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家夫君的。

“秦白是谁?”秦白见她拉扯着要站到地上,心中有些不舍,自动忽视她的意愿,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秦白是保护我的人。”想起上次玄冰和夏倾城在凝城拍卖会上打架的事情,她的心中就机警地将秦白好夏倾城的关系给撇开。

“既然是保护你的人,那为主子上那是他无上的共荣。”别人的生死与他有何相关,他愿意出手救她,她就应该惜福了,怎么还能指望他去帮她救人呢?!

玄冰愤愤地想着。

在他的心中,压根没注意到,翩翩只说要他放自己下来,可没求她去帮忙。

当然,她也不是不想找他去帮忙,只是觉得自己和他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要帮自己,所以在挣扎的同时,她也正寻思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玄冰帮忙救人。

“难道你觉得你为自己的主子死也是很共荣的事情?”翩翩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恶狠狠地说道。

“是。”玄冰斩钉截铁地看着她。

翩翩本来是在嘲弄他,却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坚定地告诉自己这样的答案。

可在答案似乎也并不让她觉得意外。

“是生命就应该珍惜?没有谁比谁高贵,也没有谁比谁低贱。在生命的定义上众生是平等的。”翩翩很不赞成他的理论。

“众生平等?”玄冰看着她,一脸的不解。

这样的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她也懒得解释,心里始终放心不下秦白。“我一定要去救秦白,若他有个万一,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她满脸哀求地看着他,停止了挣扎。“当是我求你,你就帮我救救他。”

玄冰看这她半响,直到她以为他是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的,心中升起无助的时候,他却开口了。“他在什么地方?”

“你真的答应帮我!”翩翩哀伤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像是怕他反悔似的,连忙说道。“就在前面,我为你带路。”

玄冰也没有多说什么,依言将她放下来。

放下她的那一刻,他觉得有些不舍,双手不自在地紧握了一下,将他置于身侧。

翩翩的双脚一着地,立刻往之前她跑过来得方向走,给他带路。

“谢谢你答应我的请求,玄冰,你真是个好人。”走在前面的她没回头,却由她说话的口气里,他听得出她是真心地感激自己的。

玄冰蠕动了一下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他并没有告诉她,他对党好人没有兴趣,他会去救那个叫什么秦白的,完全不想她哀伤,更不想她愧疚一辈子。

“对了,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在皇宫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他了,所以知道他和秦越泽来了沁月国,只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更没想到,他会救了自己。

“出来走走。”他冷冰冰地说道。

“这样啊!”翩翩相信他真的只是出来走走才怪,这大晚上的,天气又这么冷,他不在被窝里,跑出来散步,又不是有病。

“你呢?”他很好奇,此刻突然想起自己今日在皇宫中看见的那个宫女。

但也只是想起,他并不会认为那人是她。

“我?出来找人?”

“找谁?”他其实问的是她怎么会咋沁月国,只是听她说找人,他就很好奇,她会找谁?

又为什么夏倾城没有和她在一起?

“找我家王爷。”她也不隐瞒他。

只一句话,玄冰就沉默了。

他突然的沉默,让翩翩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有一种很遥远的感觉,同时也猜不透他此时的所思所想。

若不是能清楚地听到他始终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她还真怀疑,他是不是丢下自己一走了之了。

她想继续说点什么打破这沉默怪异的气氛,却找不到适合的话题,终究只能作罢。

虽然他救了自己,她很感恩,同时,他也答应帮她救秦白让她很感激,可想起他们初相识是源自于自己被他们给掳走的,她的心中就有些芥蒂和防范。

再说,真要算起来,他和她也确实素无交情,若太过于交浅言深,着实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所以,只能让沉默继续蔓延。

第二百二十一章 师娘,我来帮你

翩翩和玄冰赶到的时候姜娘已经在他们之前赶来救了秦白,事后,用秦白的说法是,还好姜娘来得快,不然,只怕他也没命再看见他们了。

看着那躺在地上哀号不断的几人,翩翩只能自自己离开之时的激烈打斗中想到当时秦白是怎样的背腹受敌,但却无法想象她走后秦白的处境是多么的惨烈。

还好,这一切都过去了。也还好,秦白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却任然活着。

翩翩的‘还好’感慨都还没有结束,依然心有余悸、唏嘘不已,玄冰却已经按耐不住,没有给她去细想的空间,拉过她的人,就准备离开,却被姜娘给拦了下来。

“让开!”在玄冰的眼里并不因为姜娘比自己年长而多了一丝尊重。

他也不好奇眼前的这个妇人是谁?

在他的观念里,只有强者才能领他提起兴致,多关注一眼。不然,谁都不会在他的心中停留,也不会让他多去注视一分。

当然,夏侯翩翩不包含在此列。

“小小年纪,耍什么酷?摆一张冰块脸给谁看啊。”这下子不懂得尊重长辈,让她着实看不顺眼。

相比之下,还是他们家倾城可爱多了。

要不是看在对方是翩翩的救命恩人的份上,她才懒得搭理他。

玄冰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额头上的青筋隐隐暴动,还好在这样的夜里,除了武艺高超的姜娘以外,翩翩和秦白都没有看见。

翩翩只从他变得杂乱的呼吸中获得他很不高兴,或者应该说是发怒了的信息。

她不由得在心中开始佩服起姜娘:师娘不愧就是师娘,居然只两句话,就将这大冰块变得有‘人气’了,这等功夫确实是让她这做人家徒弟的心生佩服。

同时,她也想,以后这功夫自是要加紧练习的,因为在乎的人太多,她想要守护的人也太多,时间是不等人的,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慢工出细活’了,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最好,在学习功夫之余,也可以好好学学姜娘这说话可以气死人的本事,以后谁要是让她看得不顺眼,也可以用嘴巴气得人得内伤。

在微暗中,玄冰将翩翩微微勾动的嘴角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更是不悦。

“你要我和你来救人我也来了,现在,你必须得跟我走。”他觉得讲理这东西没有实际行动来得快,与其在这里和他们浪费口沫,还不如直接带着她就走。

姜娘冷笑一声,心中暗腹,看来这小子是个行动派的。

见他的手快速地提起翩翩,姜娘的左手很快地就附在他的手上,暗中使用内力将他的手下的内力给压了下来。“小子,你救了我徒弟,老婆子我感激你。但也不能因为这样你就可以随便带她离开。”

“放手。”玄冰冷冷地道。

徒弟?他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了个师傅?

难不成是他们的探子查回来的消息有误?

姜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轻轻笑道。“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玄冰看了看她压在自己手上的手,心知她的内力不弱,再看那地上哀号的数人身上的伤,也不难判断出她的出手很快。这若在平时,自己未必有能力自她的手中带走身边的女人,可在她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以后,他估摸着,若全力以赴的话,他未必会一丁点机会都没有的。

这么想的同时,他的目光又转向秦白,只见他全身伤痕累累,止不住打颤的双腿就连支撑他自己的身子都成问题。

“她,我一定能带走的。”玄冰话落,手中的剑同时也已经出鞘。

姜娘赞赏地抿了抿嘴唇,看来这小子也不是那么的毫无可取之处,最起码他稳重,不浮躁,懂得评估好敌人的实力再量力而行。

在玄冰手中的剑直指姜娘的同时,他也用掌风将翩翩送到两米之外的地方。

她所处的位置,不近也不远,在他们打斗时内力应该不至于会伤到她的地方,却也能让他在打败了姜娘回身的时候很轻易地就可以将她给带走。

“师娘!”翩翩没想到玄冰说出手就出手,一时间有些担心姜娘。

姜娘没回她,只是全神贯注地集中精力对付玄冰。她比谁都明白,刚才那一战,她内力消耗过大,体力也有些疲乏。那伙人一个个都是高手,全不是一般的角色,她刚才能将他们全部摆平,也耗损了不少真气,现在要对付这个一点都不简单的家伙,若不专心点,少有差池,还真说不好谁输谁赢。

秦白想去帮姜娘的忙,却是有心无力,他现在能支撑着自己不倒下都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看着打斗中的二人,他移动了一下步子,想往翩翩的身边移动,去没想这一动,自己失去了中心,整个人摔倒在地,嗅到了一些尘土的味儿。

本来专注在姜娘和玄冰身上的翩翩听到秦白摔倒的声音,连忙跑过去将他给扶起来。“秦白,你没事吧。”

秦白笑着轻摇了摇头。“我还好。”

那声音气若游丝,听得翩翩心里一阵泛酸。

还不容易她将秦白扶起来站稳,目光又立刻转向仍在奋战中的两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习武,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看不懂的女子,是以,她还是明白,姜娘在体力上略逊于玄冰,加之刚才真气耗损过度,这时间再拖下去,只会让玄冰占了上风,到时候只怕就算姜娘想保住自己,也只会是力不从心了。

刚闪开姜娘一招‘佛影手’的玄冰不是没发现她离开了自己为她所选的位置,只是自姜娘和他的对峙中,他了解到,她所耗损的真气比他预计的还要严重,也就更加放宽心,只待集中精力寻个契机将姜娘一举击败,就可以没有丝毫阻滞地带她离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翩翩和秦白两人在一旁是看得冷汗直冒,心都纠在了一起。再见玄冰手中的剑指向姜娘的心口处,虽然被姜娘一个侧身给闪过,可那快如猛虎的招式,还是无可避免地在姜娘左手的衣袍上划开了一条缝。

“师娘!”

“姜娘!”

这一剑,她二人被吓得不轻,都以为姜娘未必能躲得过这一剑,两人皆被吓傻在当场,目瞪口呆,久久心中余悸为散。

翩翩抚住自己的心口,清楚地感觉到那里跳动地‘砰砰’作响,好像打鼓一般。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她至今还觉得恐惧。

“不行,再这样下去师娘会输的。”玄冰摆明了就是要站自己体力上的优势,想将姜娘的真气耗损殆尽。

“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秦白地双手紧紧捏在一起,心中怪责自己,同时,脑袋也迅速地转动起来,想着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情况。

“秦白,你自己站好了。”翩翩放开扶住他的那一只手。

“王妃?”秦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翩翩没有多看他一眼,迈步往玄冰和姜娘的方向跑去。

“王妃!”秦白想要抓住她,却只来得及抓一缕冷风。

“啊——”翩翩一边拍,一边大喊着,并将尾音拖得长长的。

她这一喊,让本来专注在打斗中的玄冰和姜娘二人都有些分神,却没有谁回头,依然僵持不下地对持着。只见玄冰将内力幻化于剑锋之上,顿时,剑锋处凝聚着一股强大的内力;而姜娘,此时也正在将身体内的所有内力汇聚于双手之间,她深知自己不能分心,不能在拖下去,势必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将玄冰一击即中。

“师娘,我来帮你。”翩翩人还没到,却怕是玄冰不知道她来帮忙一样,扬着声音喊道。

姜娘心中暗暗有气,心想,这危急关头她来凑什么惹恼。而且,要帮忙,也应该在玄冰的身后支阴招,这或许还有机会,这样大张旗鼓怕人家不知道似的,哪还有胜算可言。

心中虽气结,但她还是只得将已经凝聚的真气慢慢收回,就怕等会儿过于强大的内力会殃及了她。

玄冰感受到自他左侧袭来的冷风,心中低吼一声,想要将剑上的内力收回,却已经是不可能,只能懊恼地将剑峰一转,让剑锋上的内力直往右边而去。

“碰!”

翩翩仍在跑着的脚步因为这突然的巨响而停了下来,顺着玄冰的方向看去,只见离他一米开外的茶铺一根墙柱应声而断。

“唔!”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惊魂未定。不敢想象若是刚才剑锋指向的是自己,那么她还能听到自己此时这么剧烈的心跳声吗?

答案是否定的。一颗失去跳动的心跳你又如何还能听到它的跳动呢?!

“你不想活了。”玄冰冰冷的双眸如利剑一般地转向她,那冷冽的话语比之平时还要冻人。

若果说之前姜娘将引出他的怒气让翩翩心生佩服,那么此刻,她不得不为自己所引起的他的盛怒而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不过,作为当事人的她现在压根没心思去想这个,她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原来玄冰发起火来的时候比冰窖里的冰还冷。

第二百二十二章 深感抱歉

冷,就是他的发火方式?那么此时他这种冷道令人寒心刺骨的感觉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呢?

她害怕、不安地咽了咽口水,有些胆怯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是要还是不要回答他的话。

“怎么?现在才知道害怕啊!?”姜娘没好气地看着她。

她一直都觉得翩翩不会是那么不知道轻重的人,可看看她这会儿都做了些什么?

好在她的内力收回的快,也好在玄冰听到她的声音将剑锋指向了与她来时相反的方向,要不,她那条小命准没了。

“呃!”翩翩不安地搔搔头,看了看玄冰阴寒的脸,实在不好现在就给姜娘解释自己打的是什么算盘。

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小命还在,这也就证明了她的这一把赌对了。

果然如她预计的一般,她跑来的同时就发出了声音提醒他们自己跑过来了,而跑近了的时候,她又适时地出声告知他们,她已经近了。一向疼爱她的师娘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要了她的小命,所以会提早收回内力,这是在她的掌握中的,;而玄冰这里,她隐隐约约觉得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当然,更多的是深知他对秦越泽的忠心会致使他一定有所顾忌,自然也会收手。

对玄冰的想法在她看来也或许可以说是一种赌注!

好在,女人的第六感一向都很准,而玄冰也如她想得那般,不会伤及自己。

“师娘,我、、、、、、真的好怕!”她做出一副呼吸苦难的样子,说出口的话也尽量假装得煞是费力。

当最后一个字落,她也很完美地一昏,身子直往下沉,倒在冰凉的地上。

翩翩完全不知道别人到底是在一种什么状态下晕倒的,但她这次却是货真价实地以一个受惊过度的人的身份躺在了冰凉的地上是不真的事实。

“翩翩!”姜娘没想到这上一刻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晕倒了,顿时不安焦虑起来。

待她担心地想上前看看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没想有人居然早她一步抢了先。

“你没事吧?”玄冰蹲下身子,扶起翩翩的上半身。

听着这不同于以往那般冰冷,反而带着一丝担忧的声音,始终没睁开眼睛地翩翩暗想,这上前关心自己的人不是应该是姜娘吗?

虽然有这么一个疑问,可她也不免在心中庆幸,这样更好,更方便自己接下来的行事。

“喂?醒醒!”他抬起手来,原本想要拍拍她的脸蛋看能不能将她给唤醒的,可手扬起,停留半响,最后,他又垂了下来,只是放在她的脸上,轻柔地拍着。“你醒醒!醒醒!”

翩翩本来想再多等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的,奈何他的力道虽然不大,可这么被人拍着,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只得不情不愿悠悠地睁开了双眸。

“醒了!”见她转醒,玄冰悬着的心才总算是落了地。“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在他看来,她既没有被内力伤到,那应该就是被吓得昏了过去。这么一个弱女子,还是一贯养在深闺的官宦千金,被这种打斗的场面吓得晕过去,也是情理中的事。

他完全忘记了,这个他心中所认为的官宦千金、若女子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打斗的场面。

翩翩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弱弱地说道。“就是头有些晕。”

“放开她。”秦白蹒跚着步子往他们走去。

好在王妃醒了,要不他真实要自责死。

若王爷知道王妃今日所遭遇的总总,那得有多心疼啊!

玄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地拉回视线,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秦白见状,为之气结,奈何自己的身子虚弱得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玄冰将翩翩扶在怀里。

“怎么样?怎么样?会不会是之前的打斗中受了伤什么的。”姜娘对跑到他们身边,想自玄冰手里扶翩翩起来,却被他给挡开。

她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玄冰的眼中多了一些深沉。

“我还好。”翩翩的头往玄冰的怀中靠了靠,以他看不见的角度对姜娘使了一个眼神,姜娘立刻会意。

她就说嘛,自己这个徒弟向来不笨,这次怎么做出这般愚蠢的事情来?原来是这样啊、、、、、

“既然没事,那我们就走吧。”在他看来,她指不定是受惊过度,就想着早点带他回驿馆休息。

“想带她走,做梦。”也不待翩翩说话,姜娘首先就不答应了。

“你拦不住我。”玄冰扶住翩翩的双臂紧了紧,带着她就要离开。

“不试试怎么知道。”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姜娘开口的同时,双手汇聚了十成的内力,直往他击去。

玄冰完全没有料到她会使出这么义无反顾的招数,冰冷的脸不由沉了下来,染上两分凝重。

只见他将翩翩拦腰提起,两人飞上空中往后退开了三丈远的距离以避开姜娘的攻击。却因为姜娘的内力过于强大,他又一心要护住怀中的翩翩避免羸弱的她被内力所伤,只能以身子护住她,从而导致自己被余力所伤,落地时心口一热,顿觉气血上涌,喉间有一股咸甜的热流滑过,自口中流了出来。

“玄冰!”翩翩自他怀中抬起头来,当看见他嘴角流下的血迹的时候,心中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知道他原本是可以避开姜娘的这一击,可因为要护着自己,使得他的行动没那么利索,最后还因为怕她被内力所伤,用身子护着自己,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受了内伤的。

她有些不解地看向姜娘,难道他就那么自信玄冰一定会护着自己吗?若在那种危机关头,他丢下自己不顾,那那十成的功力,一定会要了她的小命的。

“没事。”玄冰伸出左手的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

姜娘不是没有看见翩翩不解的目光,她也知道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不解,只不过作为女人,还是一个人生阅历丰富的女人,她有十足的把握相信玄冰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翩翩去送死。

而这一切的认定都是来源于她要扶起翩翩之时,玄冰那种掩饰不住的保护欲和眼里显而易见地占有欲。她太明白那样的神情所代表的是什么意义,那是一个男人在乎她心爱的女人的自然反应。

是一种隐藏不住的真情流露。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有没有能力拦住你了吧!”姜娘撇了他一眼,淡然地说道。

“是我大意了。”玄冰不懂,她不是他怀中的女人的师娘吗?

她怎么就能那么自信自己一定不会放下她不管?还是说,她压根就不管自己徒弟的死活?!

想着后面的一种可能,他的心中就升起一股怒气。

“放我走吧!”

在他的怒气升起的时候,却听闻怀中的女人淡淡幽幽地说道。

“什么?”他不接地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要走?在自己刚为她受了内伤之后。

她不觉得此时此刻说这样的话太无情了吗?

翩翩不是冷血的人,她的心也不是任凭别人怎么做也捂不热的。对玄冰,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护着自己,但她还是感恩的。只是,现在情况紧急,她心中放不下的是自己夫君的安危,对他,只能是深感抱歉。

“放我走。”她再一次重复了自己之前的话,只是这次,话里的坚定是不容忽视的。

刚才还因为在她的眼中看见对自己的担忧而心中升起暖意的他此时咋听她的话,仿若被一盘冷水泼来,顿觉心中寒凉。

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休想。”想要他放开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还得将她带回去交给主子呢!

是的,交给主子。

亏得之前他心中还一直犹豫着是不是真要将她带回去交给主子,现在想来,为了这种女人他居然升起了忤逆主子的想法,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袋坏了。

“既然如此、、、、、、”她转头看着他,闪烁的眼中满怀歉意。

“什么?”他心中忽地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不起。”话落,她的左手熟练地点了他身上的穴道。

他正想问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她完全没有给他问出口的机会就点了他的穴道。

“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愤怒。

她不是不会武功的吗?那这点穴的功夫是怎么回事。

“我很抱歉,但是我只能这样。你的穴道半个时辰以后就会自动解开。”现在这么晚了,他在这里呆半个时辰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他愤愤然地看着她,沉默了。

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微疼,却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

要一个解释吗?

有必要吗?没有谁会乐意被人抓走的。更何况他不也知道被他们掳走的那段日子里,她从来就没有开心过吗?

翩翩歉然地看着他,深知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他和她的关系,他们之间的立场,她又要说什么呢?

这一切不都是她早就预谋好的吗?在她冲向他和打斗中的的姜娘的时候想的不就是看准他对自己的毫无警觉可以让她出其不备地将他拿下吗?

“走吧。”她走过去扶住秦白,与姜娘一起头也不回地往烨阳楼的方向而去。

身后,玄冰仿若一座冰像站在原地,那双常年冰冷的眸子里却一改素来的冰冷,带着愤然的怒气。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一眼,万年

姜娘在黑夜中看着翩翩那有些不真切的侧脸,心中斟酌再三还是问了一句。“担心他?”

翩翩转了一下头,看着姜娘,嘴硬地回答。“我没担心他,我是在担心夫君。”

姜娘听她这么一说,浅浅地勾了一下嘴角,故意逗她。“我是你师娘,你认为你瞒得过我吗?你这丫头,你敢说自己一丁点也没有担心那叫玄冰的小子会遇见坏人?毕竟人家可是被你点了穴道的,若在这个时间夏允城的人赶到那儿,那他可就玩玩了。”

她是知道翩翩心里在想什么的。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儿,在玄冰冒着危险救了她,又因护着她而受伤之后,她怎么会愿意看见他出意外呢!

更甚至这意外还是由他一手照成的。

“夏允城的人在半个时辰之内应该不会发现不对劲,派人追来的吧。”她可是记得,除了追来的这伙人,其余人已经护着他先行离开了的。

“这可说不准。”姜娘仰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回道。

她说的可是实话,这人生世事难料,谁又能说得准事情将会怎么发展呢。

“他不会有事的。”翩翩咬着唇说道,声音里有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的不确定。

她其实是明白的,这样将他放在那里,还点了他的穴道是很不安全的,就算夏允城的人没有追来,万一他倒霉一点,遇见贼人什么的,在这样毫无反击之力的情况下,也绝对是很糟糕的事。

她还清楚地记得他护着自己受伤之时嘴角处流出的刺目的血。这让她的心中不免为之更是担忧,心中少不了的是歉意和愧疚。只是她终究不能回头!要赶着去找夫君和师傅,再没时间耽搁。

若是解开了玄冰的穴道,他势必会和姜娘纠缠不休耽误了他们的时间,更甚至自己最后还会被他带回去交给秦越泽。

在这种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再多的歉意和自责,她都只能做这样的抉择,别无他法。

“哎!”姜娘突然想起了那句话——人间自是有情痴!

这说的,大概就是玄冰这样的人。

“我这是乱想什么呢!”才这样一想,她就懊恼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头。心中怪责自己,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家老头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还有功夫去想这些小儿小女的事情。

“师娘,怎么了?”翩翩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担忧她是不是忧心董宣过度。

“没事,没事,我们快走吧。”她自翩翩的侧边转向秦白,扶住他的另一边。

“恩。”翩翩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她也觉得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去考虑,没有什么事情是比找夏倾城他们还要重要的。

三人一路行至距离烨阳楼还有一条街的地方,忽听传来一直簌簌的脚步声,吓得恍若惊蝉。姜娘快速将翩翩和秦白两人拉到一个暗巷,隐身漆黑的角落里,只探出一双眼睛视察着外面的情况。

“出来!”

姜娘只探出了一个头,看都没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就听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

她起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却发现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她家老头子的声音。

只是就只短短的两个字,让她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因为太想念他,所以才出现了这种幻听。

“翩翩,你听这人的声音是不是很熟悉?”

距离太远了,又因为天黑看不真切,致使她不敢妄下定论。只得拉回头,附在翩翩的耳边小声地问道。

翩翩在听见对方开口的时候本来就已经惊讶于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像董宣,现在又听姜娘这一问,心中忽地激动雀跃起来。

“这声音、、、、、、”可能吗?

真的是他们吗?

太害怕自己是因为担心他们而错听,她心中虽然万分的惊喜激动,却不敢轻易地说出是他们的话。

“若再不出来,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正在他们内心处于天人交战之际,又听对方开口了。

“师傅!”这次,翩翩没有丝毫犹豫地就冲口而出。

真的是他,是师傅的声音。

翩翩激动得不行,拉起姜娘的手惊喜地笑着欢呼。“师娘,真的是师傅,是师傅。”

语毕,那笑声忽地哽咽起来。满是惊喜的脸上也突然滚下了两行清泪。

“是,是老头子。”姜娘也没比她好多少,一确定这声音真的是董宣的,顿时觉得心里一松,整个人虚脱起来,差点没摔到地上去。

“师娘!”翩翩赶紧扶住她。

“我没事。”姜娘扒开她的手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喊道。“老头子,是你吗?”

“老婆子!”

只听对方的声音也如同她一般地激动颤抖着,不难猜出,他也和姜娘一样的激动。

“果真是你。”姜娘一得到董宣的回应,立刻向着他所占的位置连走带跑地冲过去。

对方的动作也没比她慢,一边跑,还一边回道。“是我,是我!”

这寂静的夜晚,奔跑的脚步声听起来异常的清晰。若再听得仔细一些,会发现那快速奔跑的脚步声并不只是一人的,近了,还可以听出有一人超过了他,跑到了他的前面。

翩翩听到董宣的话,心中忽地一紧,也赶紧站出来,压根忘记了她仍有一只手掺扶着的秦白,只是带着惊喜、期盼地追上姜娘的脚步。

姜娘看着冲在前面往自己跑来的那人,不由得愣了愣。

还不待她回神,对方已经来到她的身边,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臂,紧张地问。“师娘,翩翩呢?她可有跟你一起来。”

“呃!”姜娘还来不及说话,已经被他太过于用力地力道摇得一阵头晕。

“夫君!”自巷子里跑出来的翩翩听到夏倾城的话,再见姜娘前面那个让她思念了一夜,担心了一夜的男人,顷刻间泪如雨下。

原来,才一夜。可这一夜却是这么的漫长,仿若过了几年,甚至是几十年。

瞬间,那颗饱经担惊受怕的心,因为看见他安然归来才得以安定下来。

“娘子!”听到他的声音,夏倾城的心中一颤,摇晃着姜娘的手僵硬地停顿了下来。

越过姜娘,他的视线对上那双泪眼婆娑的美目。

而这一眼,万年。

“夫君!”翩翩揪着疼得颤抖的心一步步奔向他。

夏倾城越过姜娘,以生平最快地速度连跑了两步,接住她飞奔而来的身子。“娘子。”

“夫君,真的是你,翩翩不是在做梦吧。”她的手抚上他完美如仙的脸颊,冰凉的指尖因感受到他脸上的温度才有一点点真实感。

他的左手附上她颤抖的右手,紧紧地将她握在自己的手中。“娘子,是我。我好好的,我就在你眼前。”

这一刻,真实的她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那颗浮动不安的心方才圆满,不再那么躁动。

“夫君。”她猛地扑进他的怀里。“翩翩担心死了。”

拥抱着他,她才敢承认自己是多么的担心害怕他会离开自己。

也因为这些无法压制的恐惧,她才会狠得下心来对玄冰的情意视若无睹,对他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可能的危险置之不理。

“是为夫的不是,让娘子担心了。”他手紧紧地扣住她,好似要将她镶进骨髓里才肯罢休。

他的力道虽大,她却不觉得有丝毫的痛,只是靠在他的怀里不停地摇着头,任凭泪水湿了他的衣袍。

姜娘看着眼前这激动人心的一幕,双眼也跟着湿润起来,使得她原本想责怪夏倾城刚才因用力过猛抓疼她双臂的事情也被忘得一干二净。

“这小子,抢了我的风头。”董宣跑近了看着这一幕,嘴里小小声地怪责道。

心中虽有不满,却不敢太大声,就跑惊扰了这对劫后重逢的鸳鸯。

听到他的声音,姜娘方才回头,看到他,内心也是激动不已。

“老婆子,你都忘记我了。”他委屈地抱怨道。

刚才他们老两口那么激动地奔跑,本来是他可以温情一把的,却没想到被夏倾城那小子给抢了先,害得姜娘因为太专注于他们的深情,都将他给抛诸脑后了。

“我这不是被他们给吓到了吗!”姜娘指了指翩翩和夏倾城。

与其说她是被翩翩和夏倾城吓到了,倒不如说是被他们震撼了。

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情深意重的两人呢!

“确实是够吓人的。”董宣看了一眼哭得伤心伤意的翩翩,再看了看激动地搂住她,不停安慰着她情绪的夏倾城,深有感触地答道。

就他记忆所及,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翩翩哭成这样,更是第一次看到夏倾城流露出这样‘像人’的样子。

原来,除去了那一贯的温润,他也和一般的凡夫俗子一样,也是这么的重视一个女人,心疼一个女人。

“谁说不是呢!”搞得他们老两口在他们小两口面前都有些自叹不如了。

董宣见姜娘的神情有些哀怨,心中忽地紧张起来。感情这是将自己和夏倾城那小子比起来了!

这女人啊,无论老幼,都有个攀比心理在作祟,总觉得人家的夫君做的就是比自己家的好,觉得人家的夫君总是比自家的懂得疼爱娘子。

“来,老婆子。我们一边说去。”董宣拥着她。

“去哪?”姜娘不解地看着他。

“我们总要给点时间让他们小两口平复情绪。”董宣半强制性地推着她。

他老了,可没这些年轻人的那种真情外露,还是带着自家娘子闪到一边,好好体会他们这把年纪该有的温情吧。

他们是劫后重逢,他和姜娘又何尝不是呢?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兵分两路

回了客栈,董宣让大家各自先回房,避免引起夏允城的主意,一切等天亮后再作打算。

一直到回了厢房,翩翩的情绪仍没有恢复过来,双手一直紧紧拉住夏倾城的胳膊,那小心翼翼的感觉就好像是怕自己一松手,他就离她而去似的。

夏倾城因为这一夜滴水未进,喉咙有些干燥,想去倒杯水喝,可方才移动了一下,就被她紧紧地拽住袖子,扑闪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紧张兮兮地望着他。“夫君。”

他心中一疼,拍了拍她的手轻柔地解释道。“我就是有些口渴,想要去倒一杯水喝。”

“呃!”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暗恼自己的过度紧张。

他温柔地看着她,柔和地一笑。“娘子要不要也来一杯?”

他知道,她只是还没有自忧心紧张中回过神来而已。

只见她轻抿了一下嘴唇,不舍地放开他的手,点了一下头。“好。”

他不说她还不觉得,他这一问,她还真觉得渴了。

直到他走到桌边倒了茶再回来,她的视线始终跟随着他,中途也没有眨动一下。

接过夏倾城递过来的茶水,她一口气喝完,觉得还是不够。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她渴成这样,很是心疼,默默无语地拿过她手中的杯子转身再为她倒了一杯茶水。

这次,她也是一口饮尽。只是,喝下这一杯,总算是觉得舒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杯茶水下肚带来的暖心作用,她一直紧绷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想起他们被困在密室中一个晚上,想必是又渴又饿,现在水他是喝了,可那肚子还没有填饱呢!

她在心中斟酌着,得去厨房给他弄点什么吃的来。

夏倾城见她要往外走,有些困惑。“娘子这是要去哪儿?”

“夫君想必现在是又累又饿,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说着,她的脚步已经接近门口。

他上前将她抓了回来。“别去。师傅一回来就让我们各自回房,为的就是不想引起夏允城的主意。”

若不是今日夏允城去了驿站,又是喝醉了回来,今夜这事想来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关的。

只怕是早就引起了他的关注。

“可夫君现在一定很饿吧!”她只是心疼他的肚子。

“没事,这天就快亮了,我休息会儿,膳食明天再说吧。”他拉着她往床的方向走去。“明日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还是忍一忍,莫要打草惊蛇的好。”

“可是、、、、、、”她还是很不舍得他饿肚子。

“嘘!”他的手指附在她娇艳欲滴的唇上,给她一个安心的浅笑。“相比于填饱肚子,我觉得还是睡饱比较重要。”

这一日的疲惫加上紧绷的情绪,让他的精力有些透支,乏得厉害。

“恩。”她跟着他坐到床上。

见他脸上明显的倦意,满是心疼。

想着,也是,再忍一会儿,天一亮,她就起身去给大家伙儿做一顿丰富的。

“娘子,陪我躺一会儿,我有点累了。”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往胸前拉。

“恩。”她靠在他的胸前,两人双双往床上躺下。

什么也没做,就只是这样紧紧地相拥着,她的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也是一种极大的满足。

“真好。”感受到自她身上传来的体温,他忍不住发出满足地叹息。“能这样拥着娘子而眠,我的心中才会觉得安心、踏实。”

“我也是。”她在他的怀里缓缓地闭上了双目,享受着这满足幸福的时刻。

他们所奢求的真的不多,就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相依相守而已。

还好,他幸运地逃出生天,老天爷让他回到了她的身边,他们还能再相守。

第二日,天才一亮,翩翩就自夏倾城的怀中惊醒过来。她轻轻地抬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他,心中涨满了感动,抬起右手,用手指,一一划过那熟悉的眉眼,对上苍充满了无数的感激。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见时间容不得自己在留恋,她才轻脚轻手地起身,想着千万不要惊醒了他。

他睡得那么沉,一定是昨天太过于劳累的所致。

可惜,她虽然心疼地不想吵醒他,可天不从人愿,怀中失去了她的体温,夏倾城猛地一下惊醒过来。

翩翩见自己吵醒了他,心中自责不已。

“娘子怎么不多睡会儿?”他揉了揉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自那朦胧睡眼中,一眼就能看出他困意未退。

“我起来给大家伙儿做点早膳,夫君你再多睡会儿。”她将坐起身来的他又再度推回床上。

他顺势拉住她的小手,一个带力,将她拉向自己,二人双双顺势倒于床榻之上。

“夫君!”她娇嗔道。

这样的夏倾城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带着两分耍赖的感觉。

“我还好困,娘子再陪我睡一小会儿。”他紧紧地拥住她,声音有些迷离。“就只是一小会儿。”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睡会儿,我去做早膳,好了就叫你。”

她还在惦记着他饿了一夜的肚子呢。

“这样抱着你睡我才安心。”她不在身边,他怎么睡得着。

他可不放心让她独自一人去厨房。若是她非得要去,那他宁可不睡了。

她忽地明白,想来是昨儿个早上的事情让他心生警惕,担心她独自一人去厨房会出什么事呢。

明白了他的担忧,她也就不再动了,安心地靠在他的胸前,打算再陪他睡会儿。

至于早膳的事情,等他睡饱了再说吧。

见她听话地躺着,他的嘴角勾了勾,很是满意,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这一觉,他二人都睡得很踏实,一直到午膳时紫凝来喊人,方才醒过来。

双双在紫凝地伺候下,梳洗了一番,才到董宣他们厢房用膳。

“来了!睡得咋样?”姜娘一见他二人进来,就连忙用眼神示意琳儿赶快给他二人先盛一碗汤暖暖身子。

“很好。”翩翩接过秦白递来的热汤放到夏倾城的面前。

“若不是午膳过后我们就得离开,我也不会让紫凝去吵醒你们。”董宣一边扒着饭一边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

“午膳以后就离开?”翩翩不解地看了一眼董宣和姜娘。

他们昨夜不是说要先去拿了千叶草才离开的吗?

“恩,时间来不及了。你、倾城、秦白、紫悠、紫凝、夜无痕先行离开,我和姜娘,还有笑狐狸我们三人留下,等一拿到千叶草就去追你们。”他昨夜和姜娘讨论了一下,觉得这时间上他们根本就拖不起了。

与其大家都留下拖延时间,还不如兵分两路,让夏倾城和夜无痕护送着他们先行上山,而他们拿到千叶草就随后追上。

这样至少不会错过了上玉龙雪山的时间。

“兵分两路?”夏倾城皱了一下眉头。

他昨夜也想到了这个办法。

他们再没有时间了。现在秦白受了重伤,紫凝不会功夫,翩翩的武功又薄弱,还有一个让人摸不透的紫悠。不可否认,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董宣所说的这个法子是目前唯一可行的。

“倾城你怎么看?”董宣带着一些希冀看向他,希望他能拿出一个更好的办法。

“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目前的局势,他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董宣无奈地点了一下头。“既然你也同意,那就这么办吧。以我们三人的能力,要追上你们不成问题。”

“那吃完了饭,大家就回房收拾东西。”他转向夜无痕,深深地看着他。“待会儿,我们先去探探玉寒天他们是否回宫了。”

他认为,很多事情,自己必须要尽最大的力,能做多少是多少。

虽然董宣他们不在意,可这一切毕竟都是为了他们夫妇的事,他的心中除了歉意,更多的是感激。

这份恩情不是区区一句感谢的话就足以代表他心中的那份感恩的。

董宣想说,他们就尽管上路吧,其余的事情他们自会处理,却在看见夏倾城转向他们夫妇时双眸中所承载的那份不言而喻的感激之情给制止了他到嘴边的话。

若他觉得这样做他的心中会好受一些,那就这么做吧。

大家相处了这么久,他又怎会不知道,这对小夫妇嘴上虽然没说,可一直以来都很感激他们夫妇的。夏倾城这小子虽然身子骨不怎么好,可责任心却不是一般的强,凡事都尽量亲力亲为,为的不也是想着自己能做的就尽量自己解决嘛。

“没问题。”夜无痕点了一下头,扒饭的动作更快了一些。

“那待会儿,就让紫凝帮你去收拾包袱,你在师傅、师娘房里等着我回来。”他还是不放心她独自一人,有董宣和姜娘保护着她,他方可安心。

翩翩自是明白他心中担忧的是夏允城那只才狼,为了让他安心,她乖巧地点了一下头。“我吃了饭就帮着师娘收拾他们的行礼。”

她递给他一个——我会乖乖地等你回来的眼神。

夏倾城接收到她递过来的眼神,莞尔一笑。

他的娘子有点点调皮,却很明白他的心思,这让他的心情无比愉悦。

恰在此时,去喊紫悠起床的紫凝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高声嚷嚷着。“不好了,不好了、、、、、”

“紫凝,怎么了?”翩翩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慌乱的紫凝,心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也跟着紧张起来。

“是这样的,紫悠她、、、、、、”

紫悠的话还来不及说,门口处就见小二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对在座的所有人点了一下头,行了一个礼,转向夏倾城。“这位大爷,有客人到访。”

“客人?”

纵人不解地一致看向门口处,都很是诧异,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来的客人?

第二百二十五章 被摆了一道

“哪儿来的客人?”董宣问着店小二儿。

“是我。”

不待店小二回答,一袭白袍的玉寒天带着天逸风采奕奕地自门口处走了进来。

“是你!”在场所有人都无比惊讶地看着他。

玉寒天看着自己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心中升起一丝丝无法言语的快意。

“大家看见我似乎很惊讶?”他装着糊涂。

“怎么会。”夏倾城自震惊中回过神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面部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看大家的神情让水墨寒误以为我的出现好像对你们来说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见他淡淡一笑,视线是有若无地看向翩翩。

他最想看见的是她看到自己时那惊慌愧疚的神情,只可惜结果让他无比失望。在她的脸上除了一开始时一闪即逝的惊讶以外,就见她只是笑得淡定自若地看着他。

客气且有礼。

“水兄来得正好,若不嫌弃,刚好可以与我们一起用午膳。”夏倾城笑着起身,迎了上来。

玉寒天笑笑,也迎上他。“既然夏兄弟盛意拳拳,那水某就却之不恭了。”

“请。”夏倾城指了指他上手边的位置。

“好!”水墨寒也丝毫没有客气,提了一下衣袍,在他示意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紫凝,再去备一副碗筷。”夏倾城吩咐到。

“可是、、、、、、”紫凝心中本来有要事要禀报,可看见眼前的情况,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福了福身。“是,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说完,就退了出去。

“这是什么风把水公子你刮到这儿来了。”夜无痕笑道,一双眼微微眯起。

董宣自姜娘的手中接过她递来的酒杯,将酒满上,递给了玉寒天。

玉寒天谢着接过董宣递过来的酒杯,浅笑道。“我与夏兄弟一见如故,本来早就要过来探望,只可惜近几日一直有要事脱不开身,这不,今儿个刚好有空闲,我就过来了。”

他和玉寒宣昨夜回到宫中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吩咐了一些事情才歇息了会儿,就听有侍卫来报,说是昨夜命他监视的这客栈,接近天明的时候夏倾城等人就回来了。

听得他们逃出生天,走出密室,他怎么可能不亲自走上一趟,看看他们是怎样一个安然?!

能自密室中走出来,也可以说是他们的造化。

“有劳水兄一直记挂着。”夏倾城淡笑着看向他,温和的面容下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来,这杯酒,我敬水兄的情深意重。”

是不是情深意重,他想,他们都心知肚明。

水墨寒的话很轻易就可以被推翻的。他昨日才发生了被绑架龙体受损那样的事,今儿个怎么可能有功夫来看他们?此时他应该是忙着处理善后昨天的事情才是正常,跑到他们这儿来就是有问题。

极大的可能是,他心中对他们起了疑心,更或者是他们露出了什么破绽,已经被他揭穿了,今日来,为的就是一探真伪。

玉寒天此等敏锐机警的能力,不愧为沁月国的一国之君,难怪他的国家在他的手里变得如此繁荣昌盛。

“多谢。”水墨寒端起酒杯和他互碰了一下,一口饮尽。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无需言明,他就能自你的话中听出玄外之意。

他想要的也就是夏倾城的这种反应。

他无需明说,却已经让他们知道自己心中已然有数,倒要看看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坐在一旁的翩翩听到他们的对话,身子一颤,也狐疑起来。

莫不是水墨寒知道了什么吧?!

夏倾城在桌子下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握了握她冰凉的小手,见她恢复镇定方才安心。“几日不见,难得水兄光临,我们可得好好的喝上一场。”

不管他是真知道了一些什么,还是在试探自己,他都不会如了他的意,让他看出任何的异样。

他即不明说,那么大家就一直装糊涂下去。

“呵呵,好啊!”水墨寒心中暗腹,好一个锦王,这心思倒是玲珑,他心中莫不是盘算着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奈何不了他?

翩翩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虚与委蛇,额头上顿觉冷汗淋淋。

怎的这水墨寒的心思突然变得如此深沉,让人难以捉摸起来呢。

玉寒天又喝了一杯,侧身让刚进来的紫凝为他摆上碗筷,转向翩翩,见她始终都是温柔乖巧地呆在夏倾城的身旁含笑看着自己,心中一阵苦涩。

他很想用手摸一摸脖子上的伤痕,却明白此时情况不允许,所以置于腿上的手紧紧地握住,待情绪缓和过后,才轻轻地松开。

翩翩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如此怪异,有些不适,却只得强打起精神,回他一个笑脸,继而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为夏倾城的碗里布菜。

“今儿个,我可听说了一件大事,不如说与大家听听。”他的视线一一扫视过在坐的所有人。

“哦?不知是什么样的大事?”夏倾城的眉头微动了一下,将视线投注到他的身上。

只见玉寒天笑笑,用拇指和食指转动着酒杯。“事情是这样的,我来客栈的时候听到有人说沁月国的皇上和摄政王被人给绑架了。”

瞬间,全场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大家各怀心思。

“啊!居然会有这样的事!”翩翩停住为夏倾城夹菜的手,转过头来无比惊讶地看着他。

那神情和口气就好像他说的这件天大的事,引起了她很深的好奇。

“呃!”玉寒天被她突然的惊呼声吓了一跳。

但见她那不敢置信的神情以及扑闪着双眼向自己所要一个真实答案的样子,害得他都要以为此时真的是与他们无关。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会做戏呢?

翩翩看着他呆愣的神情,心中暗暗偷笑。“水大哥,这事是真实的吗?怎么可能呢?有哪个贼人不要命了,居然敢绑架沁月国的皇上和摄政王,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玉寒天的神情,她已经可以肯定他是在套他们的话。

既然他要装,她就奉陪到底。

不就是演戏了嘛,难不成她一个看了那么多电视的现代人,还应付不过来?

那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就让他们好好的长长见识,看看什么叫演技。

“翩翩你说得是。当真是一个个都不要命了。”玉寒天复杂地看着她。

他倒要看看,她在耍什么花样。

“那水大哥你可听说这沁月国可有出多少奖赏?”她假装很有兴趣地看着他。

“奖赏?什么奖赏?”他不解她话中的意思。

“不就是抓人的奖赏啊,这皇上和摄政王被抓了,那总得要有悬赏才会有人去打探他们的消息,救出他二人,抓了那伙贼人才是。”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啊!”他顿时为之气结,闷闷地道。“听说他们已经回宫了。”

她一定是故意的。

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抓得了他们?!

“这样啊,那就太可惜了。我还说我去拿悬赏呢。”她遗憾地看着他。“不过既然皇上和摄政王回宫了,那他们总知道是什么人抓了他吧,怎么不让人将那伙人抓了呢?”

她也就是看准他没有真凭实据,又顾及夏倾城是轩烨皇朝锦王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捉拿扣留他们,不然,可没这么大的胆子说这话。

玉寒天总算是懂她话中的意思了,感情她这绕去绕来的饶了大半天,是在转着弯的告诉他,若有证据就直接抓人,若没有证据就少多疑。

偏偏,还真让她给说对了,他虽然知道是他们擒走了自己,却苦无证据。更碍于夏倾城的身份,也确实不敢轻举妄动,这冒冒然引起的有可能是两国之间的战事。

“你说得对。”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本来是想含沙射影地给他们提个醒,在他们的心中投下一个石头,却没想被她将了一军,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将这口气吞到肚子里。

见自己想要的目的达到,翩翩心中暗喜,偷偷地给夏倾城传递了一个‘不怕,他就算知道是我们也无可奈何’的神情。

夏倾城莞尔浅笑,他没想到她只需几句话就将玉寒天的话给堵得哑口无言,让他们不用再受他心理战术的摧残。

“来,来,喝酒。”姜娘听得心里偷笑不已。

她怎么也没想到,翩翩会使出这么一招,这下,既然他玉寒天已经知道了,同时又拿他们无可奈何,更不可能抓人,那就无需害怕了。

即使被他知道,也就是以后行事小心一点,刚才说的计划尽快实施罢了。

“来,水墨寒,这杯酒老头子我和你喝。那皇家的事是皇家的事,离我们这儿可远着呢,你我就少操那份闲心了。”董宣端着自己面前的酒,就要敬玉寒天。

“董老说得极是。”就这么轻易被摆了一道,玉寒天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很无奈地端起酒杯。“那晚辈就以我手里的这杯酒敬前辈你。”

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

特别是那个摆了自己一道的还是他心中的那个女子。

夏倾城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水墨寒脖子上那涂抹上药膏,变得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的伤痕上,心中滋生一股歉意。

察觉到他的视线,玉寒天缓缓地转过头,被他警觉,早一步移开了视线。

玉寒天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心中第一千次再度升起同样的疑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非得要得到千叶草不可呢?

这问题自昨日起就一直困扰着他,让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结果,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问。

何况,他问了,他们就会告诉他答案吗?

在他看来,未必。

第二百二十六章 紫悠不见了

玉寒天是喝的晕晕乎乎被天逸扶回去的,天逸扶着自家主子出客栈的时候,怎的也没想明白,向来酒量极好的主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喝醉了呢?

董宣和夜无痕送了玉寒天主仆出门,回厢房的时候,就见紫凝端了醒酒汤前往夏倾城他们所住的厢房而去,不用想也知道这东西准时给下倾城喝的。

夜无痕的目光远远地落在夏倾城和翩翩的厢房处,摇着头叹息一声。“我看这两人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们那哪是喝醉的,根本就是存心想醉上一场,借酒逃避呢。

“看今日这情形,玉寒天定是知道是我们擒走了他的。”让董宣想不透的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如何得知的?

既然知道为什么当时又不揭穿他们?

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

“恩,他应该是碍于师弟的身份才没有揭穿我们。”夜无痕猜想,玉寒天无凭无据的,应该是如翩翩想的那样,怕挑起两国纷争,是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看未必全是这样。”董宣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

“怎么说?”夜无痕转向董宣。

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你说的占很大一部分原因,但他玉寒天以水墨寒的身份游走在三国之间也不是一两年的事情,又怎会不知道这倾城啊向来是夏允城的眼中钉肉中刺。若他真把倾城怎么着,夏允城会开战那也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事情,虽然他会有所损失,但也不至于摆不平这件事。”在董宣看来,若玉寒天真把夏倾城怎么样了,那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夏允城了。

“你的意思是玉寒天还有别的顾虑?”夜无痕这下总算是听懂了。

“应该有。”

“那是什么?”

董宣挑眉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这我哪知道。”

他又不是玉寒天肚子里的虫子,哪会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呃!”夜无痕彻底崩溃。

看他这样侃侃而谈,一副很肯定的样子,他还以为董宣对于这另一部分原因了然于胸呢。

“我确实是还不知道他心中别的想法是什么,但我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和倾城他们要赶紧上路。”本来就是让他们今日就离开的,现在有了玉寒天这个事,更是非走不可。

再留下,只怕是会夜长梦多。

等玉寒天酒醒了,还说不定会生出什么枝节。他们得在他醒来之前尽快逃离,能逃多远是多远。

“看来,只能抬他上马车了。”夜无痕想着酒醉中的下倾城,拧着眉头说道。

“尽快让他们收拾行礼,我去找笑狐狸商量一下。”眼下这情况,前有狼后有虎的,他得去找笑弦歌商量商量要怎么样瞒着暗处里夏允城的眼线和玉寒天派来监视他们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看来,夏倾城等人走后,他们还不能马上有所行动,得在这里稳着,唱一出空城计给他们看。

夜无痕听了董宣的话,立刻和他分头行事,一人去找笑弦歌,一人去夏倾城他们得房里安排一切事宜。

夜无痕到夏倾城房里的时候,他刚由翩翩伺候着喝下醒酒汤,睡得正香。

见他进来,坐在一旁正饮着茶的姜娘往他的身后看了一眼,困惑地问道。“老头子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董老去找笑老前辈了,他让我们收拾行礼,尽快离开这里。”

“也好。”姜娘看着他那张因昨日在皇宫中的扮相而刮去一脸大胡子的俊脸,笑着调侃道。“这好好的一张俊脸,怎么就给留着那么大一把胡子呢!”

以前,他这张脸给人留下的除了那把大胡子,也就那晃眼的一口大白牙,谁有曾想到,这剔去了胡子,会是这样一个俊美的男人。

夜无痕不自在地摸摸他那光滑的下巴,心中胃他失去的那把大胡子哀嚎不已。

若不是昨日里为了进宫,他哪需要做这么大的牺牲,要知道,他全身上下,他最爱的也就是自己的这把胡子,现在就这么没了,也不知道还得留多久才能恢复原样。

他心都那个心疼啊,就别提了。

姜娘见他那欲哭无泪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你这样还好看点。你没看见我家老头子那失去了一把白胡子的下巴,那才真正是让人想不笑都难。”

姜娘到现在,只要一想起董宣那失去胡子的光滑下巴,就忍不住想笑。

要知道昨儿个夜里回来,他卸下易容装束以后,她一看见他那张脸就更更的笑了半个多时辰,到最后肚子都笑疼了,还是在他发了一顿脾气以后,她才收敛起来的。

这男人啊,留着胡子和不留胡子,区别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听姜娘提起董宣,夜无痕懊恼的心中才算是平衡起来。

要知道,看见董宣现在的那张脸,他就会觉得庆幸。怎么着他也没了胡子以后也比他英俊阳刚,着一想,心中自然也就平衡了。

“你这笑小心董老听见了跟你急。”他可是听说董宣为了这事气了一夜,所以今早在用膳的时候,看见董宣那光滑的下巴,不知道憋着笑憋得有多辛苦。

“啊!”被他这一提醒,想着董宣的那怒火,姜娘还真不敢再笑了。“不说这些了,那你们就赶快收拾行礼吧。”

姜娘唤来了琳儿,让她赶紧回房收拾行礼;又唤来了刚打了温水进房,准备给翩翩胃夏倾城擦脸的紫凝。

“紫凝啊,你也快些去。秦白现在受了伤不方便,你就连他的一起收吧。”姜娘忽地好像想起什么。“对了,还有紫悠那丫头,一个早上没看见她,想必是还在睡觉,这都什么时辰了也还没见着她的人。你也去喊她一下,帮她收拾收拾行礼。”

对这紫悠,他们的想法是比较复杂的。可毕竟相处了这么些时日,是有些感情的。现在他们要走,总不可能将她一个孩子丢在这里吧。

“这、、、、、、”紫悠看着姜娘,为难地揪着自己的裙子,欲言又止。

“怎么了?难不成是紫悠那丫头也使性子了?”姜娘猜测到。

“不是。”紫凝赶紧摆着手。“午膳的时候,我就去喊她起来用膳的,可是没找着人。我本来想要禀报的,可是后来水公子、、、、、、呃,不,是玉寒天他们来了,我就不好说什么。想着她以前也有让我找不着的时候,应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了。可刚才我去打水的时候,到她房间一看,还是没个人影。”

嘴里说得轻松,实在她的心中是很紧张的。要知道,自从紫悠贪睡一来,别说突然消失,就是他们喊她离开床铺都是比较困难的事。而今日,这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也还没见她的人影,这如何让她能安心?

午膳前她到她房间查看的时候,那床铺叠得好好的,就好像昨夜根本就没人睡过一样。

也就是说,她准是早就离开了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就更是担忧,却又不想让姜娘他们和自己一样为她操心。昨天和今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要是把紫悠的这事说出来,不是惹得大家伙儿更烦心嘛。

“你是说紫悠不见了?”翩翩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见紫凝说的话。

紫凝回身看着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小姐!”

姜娘的眉头紧紧地缠在了一起,稳着翩翩。“翩翩,这事你怎么看?”

“两种可能。”翩翩沉着脸想了想。“一种,是她在别处睡着了,到现在也还没有醒;一种、、、、、、”

她的目光在姜娘和紫凝脸上来寻了一遍。“是她已经离开了。”

至于是她自己离开的,还是怎么样离开的,那目前就不得而知了。

“那现在只能到处找找。”姜娘无奈地看着他们。“你们尽快收拾好行礼,我和夜无痕到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她。”

目前,也唯有这样做了。

“恩。”翩翩和紫凝点了一下头,目送姜娘和夜无痕离开。

“紫凝,你有话要对我说?”见姜娘他们走后,紫凝一直自那儿眼目流转,就是没有离开的意思,翩翩顿时明了。“有什么话,你直说无妨。我们直接,难不成还有什么事需要隐瞒的?”

她浅笑着拉过紫凝的手,和她并肩坐下,对她露出一个鼓励地眼神。

“小姐,不是紫凝要隐瞒你。是这两天发生太多的事了,我不想让你们担心。”她原本是不想说的,可放在心里又好像是有一根刺。

“傻瓜,你这样我才真的会担心呢。”她的双手捏成拳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小姐!”紫凝娇嗔地看着她,同时伸手揉了揉自己微疼的额头。“其实我午膳的时候去喊紫悠起床的时候,发现她的床铺好好的,一点也不像是有人睡过。”

“你是说昨夜紫悠她就没在房中睡?”翩翩惊讶地看着她,没想到紫悠居然是昨夜就不见了的。

“恩,床铺上连个皱痕都没有,而去都是冰冷的。”紫凝点了一下头。

翩翩心中一沉,深知,姜娘和夜无痕此番出去找人势必是会空手而回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可怜的人

最终,姜娘和夜无痕始终没有找到紫悠,她就如她的出现那般走得让人措手不及。

对于她的凭空消失,翩翩等人在找了好几次终究无果以后,也只能宣告放弃。

按照计划所走,夏倾城、翩翩、夜无痕、琳儿、紫凝和秦白等人先行躲开夏允城和玉寒天两人的耳目,率先上了玉龙雪山。留下董宣、姜娘和笑弦歌三人想法拿到千叶草。

入夜,夏倾城的酒劲退去,醒来见他们已经行至很远处的落花村,因没有客栈,便在村里一户农家落了脚。只见他眉头紧紧地皱了一下,让紫凝去唤来了将要休息的夜无痕,说是有要事要商量。

夜无痕来了以后,他二人关在房里整整一个多时辰,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夜无痕出来以后,就骑着快马离开了,临近天亮才回来。没人知道他这一夜都是去干了什么,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神情憔悴,琳儿因为担心,忍不住问了他这一夜的去处,他只是看了她一眼,挑了一下眉头说道。“别吵我,我实在累得不行,得好好睡上一觉。”

话落,就到马车里随性地躺在了软榻上,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琳儿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心中又着实不安,就转而去找翩翩,让他去问夏倾城到底他们之前在房里都谈了什么,这一夜夜无痕又去了哪里,何以这么疲惫。

翩翩拗不过他,只得去找夏倾城,没一会儿就自他们的马车上下来,也没细说什么,只给她说。“你别担心,也没什么事。就是夫君担心我们走后怕师娘他们去拿千叶草的时候有什么地方用得着人手的,所以让他连夜快马加鞭的又赶了一个来回,让他去给安排他手下的人凡事只要是接到了师傅师娘的吩咐,一定要不计一切代价地帮助他们。”

“他的手下?他的手下是什么人?”听翩翩这么一说,琳儿也就放心了。同时,心中也好奇起来,这夜无痕是个什么身份,为什么他们没走到一个地方,好像都有他的人呢?

对他,她一直是好奇的,心中却又觉得别扭、好面子,所以,从来没有问过关于他这反面的问题。

“这、、、、、、”翩翩支支吾吾地看着她,面显难色。

“怎么,我不方便知道吗?”琳儿这么问的同时心中泛酸。

虽然此时因为身份败露,她和夜无痕不需要再加班夫妇,可她对他的关心依然不减。她的一颗心都是挂在他的身上的,他渴望变成他在乎的人,希望了解他更多。她觉得自己的这个愿望并不难,毕竟他们终日都能见到,曾经又还有那假夫妇的关系,自己又不是那么差劲的女子,要让他爱上,真的不难。

可这不难,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怎么觉得就那么难呢?

自信这东西慢慢地败给了时间,她对自己已经越来越不自信了。

听闻琳儿这么一问,翩翩心中顿时有些焦急,只得安稳她。“不是不能让你知道,是我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由我来说,而是应该他自己告诉你。”

琳儿对夜无痕的心她是明白的。

作为她的师妹,她真心地希望他们最后能走在一起。但夜无痕的身份毕竟特殊,她相信若不是自己问,夏倾城也必然是不会主动告诉他的。

这种事,涉及到对方的秘密,要不要告诉琳儿她没有权利替他做决定。

“你说的对。”琳儿何尝不明白翩翩的想法。

若夜无痕的身份真的不能轻易让人知道,她就不应该为难翩翩。

只是,她的心里任然会觉得难受。虽然是夏倾城告诉她的,可为什么她都能够知道他的身份,分享他的秘密,而自己却只能像个外人一样,什么都是她在那胡思乱想、瞎猜测呢?

此刻,她真的在心中羡慕翩翩能够分享他的秘密。同时,也嫉妒。

“师姐、、、、、、”翩翩拉住琳儿的手,想要安慰她。

“我没事。”琳儿拍了拍她的手。“我只是有点羡慕你。”

翩翩愕然。“其实不用羡慕谁的,夜无痕那人,你不逼着他面对,他就乐得装傻,你何不直接了当的问呢。”

她和紫凝、紫悠,甚至是夏倾城都看得出琳儿对他的意思,她就不相信终日相对的夜无痕会不明白琳儿对他的情意。

“我不敢。”琳儿挫败地看着她。“你知道,我有我的自尊,我又我的骄傲。我怕,怕他拒绝我。而且,他对我那态度,你也看到了,并不带半分情意。”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对你没情意?”翩翩为之气结。

“在今日之前,我可以说是和他白天相处,夜晚相对,他对我再怎么样,我还能迷别人清楚吗?”若他对她有情,她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这事,总也不能这么拖着啊。”翩翩是怕她越陷越深。

正在翩翩心怜琳儿,不希望她这继续这么耗下去的时候,紫凝跑了过来,说是夏倾城让她来请她下马车,大家要上路了。

“我心里有数。”琳儿听了紫凝的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愿再多说。“我回去了,你也快回马车上吧。”

“恩。”翩翩心疼地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落寞。

“琳儿姑娘真让人心疼,她就适合开开心心的,不适合这么落寞。”紫凝看着琳儿远去的背影,疼惜地感慨道。

听闻她的话,翩翩不禁回头,看着她。“我们紫凝也知道师姐是为什么不开心?”

紫凝没好气地看着她。“小姐,难不成在你的心中,紫凝就是个笨丫头,连琳儿小姐的心思也看不出来?”

她想,除了一直没想过琳儿小姐会喜欢上夜无痕的董老和姜娘以外,就没人看不出琳儿小姐的心思。

或许,就连夜公子也是明白的。

“原来你不笨啊!”翩翩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咋听,还有一些隐含的笑意。

“小姐!”紫凝气得直跺脚。

“呵呵。”见她生气,翩翩反而觉得好笑,用手轻轻地拙了一指头她的额头。“既然不笨,为什么你对秦白的情意就视若无睹呢?”

“呃,小姐,你怎么、、、、、、怎么说到他去了。”紫凝听她这么一说,娇羞无比。

“我有说错吗?秦白对你咋样,你比我还清楚。你说师姐可怜,秦白不也很可怜吗?”翩翩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你换个角度来看,秦白和师姐不有一些想象吗?那么,你是不是觉得秦白也很可怜呢?”

她是明白紫凝心中的那个结的,她总认为自己是做丫头的就配不上秦白。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的那种心里就是在相府的时候被人压榨管了,久而久之,在她的心中沉凝下的一种自卑心作祟罢了。

只是,这对于秦白,又何尝不可怜。

“我,我、、、、、、他怎么会可怜呢?他那样的一个男人,有的是比我好的女子愿意嫁与他为妻。”想着他将会成为别人的夫君,她的心中也并不好受。

“如你所说,那琳儿那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身份,她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又何必要在意区区一个夜无痕呢?她何来的可怜。”翩翩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这人啊,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别人,总是看得清楚。看偏偏这事到了自己的身上,就犯糊涂。

“这、、、、、、”紫凝顿时词穷,憋了好半天才死鸭子嘴硬地说道。“这怎么能一样呢?”

嘴上虽然底气不足地狡辩,可她的心里却忽地升起了一种想法:是啊!为什么她自己觉得夜公子是配得上高贵的琳儿的,自己为什么就觉得自己配不上秦白呢?

他并不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啊!

那么,她是否可以坦然一点,敢于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呢?

“你自己可以好好的想想,在秦白受伤的时候你是个什么样的感受。若你在坦然的面对自己以后,还能摸着自己的心口说,你对他真的全无感觉,那我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多劝你一句。”说再多也枉然,除了她自己看清自己的心,别人说得再多又有何用。

突然间,紫凝沉默了。一句话也再说不出来,只是眼神变得迷离,神情闪躲,不敢直视翩翩的眼睛。

“我才不和你磨嘴皮子,你自己想。”看她那不自在的神情,翩翩只能无声地在心中叹息一声,知道今日的话到这里就已经足够。有的事情,要给她一点时间自己去好好想想的,一时之间要让她完全想通,认清现实,那是不可能的。

紫凝看着她往夏倾城所乘坐的马车的方向去,也转身上了一辆马车。那是给秦白用的,因为他受伤很重的关系,很多时候多需要躺着好好的休息的,是以,这次他们买了三辆马车,其中一辆就是给她和秦白的。

另一辆马车,琳儿看着睡得无比香甜的夜无痕,心中有一丝丝满足,也有一些幸福,与此同时,也带着些许黯然神伤。这种心中五味掺杂的感觉,让她最终不分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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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因为初初最近都在出差,所以前两天断更了,请大家多多体谅。还有,因为出差事物繁忙,文中若是有错漏的,等出差结束,一定会仔细地修改一遍的。望谅解!爱你们的初初。

第二百二十八章 仅能做的事

一路往东北方赶去,终于在半个多月以后,夏倾城他们到了距离玉龙雪山十里外的玉雪镇落脚住下。

来到这儿以后,为了不想引起过多的注意,他们不得不估计重拾,扮演起一家人来,唯一不同得是这次他们并没有易容。

在这里,远远地就可以把玉龙雪山收入眼中。只见它终年白雪皑皑、晶莹耀眼。不仅巍峨磅礴,而且秀丽挺拔,皎洁如晶莹的玉石,在碧蓝的天幕下,宛若一条银白色的玉龙在沉睡一般。

由于玉龙雪山是沁月国的禁地,由沁月国最为德高望重的国师在它的周围专门设了五行八卦阵,并长年派驻武功高强的侍卫在山下把守的缘故,是以这里的村民都只能远远的观看这沉睡中的玉龙,很少有人兴起想要近看的想法。

“这么美丽的山,我就不相信没有那么一两个偷偷摸摸的想要上山去一探究竟的。”翩翩歪着头看琳儿。

听到她说这一日的观察下来她和紫凝都觉得当地的村民没有一个有想上山的想法的,她就不困惑了。

这么美的山,是她都想登上最高峰去看看,她就不信别人都是瞎子,会没有她这种想要一览这美好山峰的欲望。

“听说早些年是有那么一些不安分的人去过的,可最后都是有去无回,最终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久而久之,就没人再敢去探险了。”琳儿当时听到居民们这么说的时候,心中不觉寒颤了一些,觉得这人连个音信都没有的就这么没了,让人不寒而栗。

“八成是给那些长年派驻在山下把守的武功高强的侍给、、、、、、”夜无痕的右手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琳儿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说法。“你说的那是很大一部分原因没错,但我听村民们说,早些年,也是有一些能力不错的人瞒过这些侍卫,上了雪山的。只不过,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没有一个是回来的。”

听了琳儿的话,翩翩的眉头不由皱了皱,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夏倾城。“夫君有何看法?”

这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也太玄乎了!

难不成这玉龙雪山还是个什么淤泥沼泽地,可以将人给悄无声息地淹没、掩埋。

夏倾城思索片刻,浅笑着看向她。“娘子觉得呢?”

他心中自是有一些想法的,可更多的,他想听听她怎么说。

这半个多月以来,他总是会告诉她一些风土人情,给她分析一下所遇事情的应变方法,会在无意中引导着她,鼓励着她,让她慢慢地成长起来。而这种成长不仅仅是局限于见识上的,也包括思想上的。

翩翩知道她对自己用心良苦,也不推迟,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琳儿也说那是早些年的事情了,当初都没个说法的事情,现在想要知道当中到底上山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夏倾城点了一些头,深深地看着她,嘴角勾着不明的笑痕。“然后呢?”

自她的神态中,他知道,她的话才开始。

她也果然如他所料,继续说道。“这些年,既然都没人上去过,那我们要从居民的口中问玉龙雪山的事情,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确实,问了也是白问。”夜无痕抿了一口茶说道。

只是茶水才入口,他就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将杯子放在一旁,不愿去动。

说来,这地方偏远就是有这些不好的地方,他们带的茶早就喝完了,这地方根本就没个茶铺,这种很劣质的茶还是紫凝高价从人家家里给收了的。

所谓的高价也就是比市场上的价格要高一些,不过这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已经很值得高兴就是了,毕竟这么个不能好好的种庄稼,也没有河可以给他们大鱼的地方,有这么点额外的收入,那是很振奋人心的事情。

翩翩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因为他的打断有所不悦,继续说道。“但是有一点是有可能的。”

“哪一点?”紫凝好奇地问。

翩翩好笑地看着她。

紫凝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地摸摸自己的头发。

秦白含笑温柔地看着她,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你别急,坐下听王妃慢慢说。”

“哦!”紫凝回他一个低眉浅笑,依言坐下。

秦白见她果真乖乖地坐到自己的身边,心情变得很是愉悦,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大大的笑痕,看上去果真如董宣对他的评价一样——傻傻的!

翩翩将他二人的互动收入眼中,很是欣慰。

自从上次她与紫凝谈过以后,他们的关系似乎跨进了一大步,紫凝更不会再如以外那般总该躲着秦白,对他表现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看到他们两这样,她深觉安慰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中叹息,转向坐在夜无痕身边失去了往日鲜活笑颜的琳儿。

距离上次她们交谈过后,她和夜无痕之间,好像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她不禁为她担忧,深知这世间的事,最是让女子黯然神伤的就是情之一事。

“娘子!”夏倾城一连唤了她两次,都见她低眉沉思,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只得把音量加大了一些。

“啊!哦!”翩翩自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见他们几人都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尴尬地笑笑。

“呵!”见她那带着几分迷糊的可爱样,夏倾城轻笑出声。“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没呢!”被他这带着两分宠溺地一问,她越发的不好意思了,脸也更是被火烧一样。

她不说,他也不多问,体贴地转移着大家的注意力,希望她不会觉得那么尴尬。“你刚才说有可能的一点指的是什么?”

被他这么一提醒,她恍然。“我是想说,玉龙雪山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一种禁忌,他们的思想里潜意识地就觉得那地方是不能去的。可对外人来说,不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总会因为别的原因上雪山的吧。”

所以说,这玉龙雪山有去无回的说法是不存在的。只是这里所住的村民迂腐,在他们的心中给自己和玉龙雪山之间画了一条线,在先祖们得流传中,这就变成了一种他们不敢去触摸和跨越的一种禁忌。

夏倾城赞许地笑着点了一下头。“不错。是这里的人自己局限了自己。暂且不说有没有别人上得这玉龙雪山,就这沁月国千百年来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皇室子孙,能上得玉龙雪山顶峰者,将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能得天地庇佑,造福百姓,安享一世太平这一说,我们就完全可以断定,这山总是有上去的办法的。”

若真的是谁都有去无回,那玉寒天还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吗?

当然,沁月国的历代君主也就不会诞生。

“看来,与其去打听,还不如我们亲自上去查探一番。”夜无痕说道。

“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等师父、师娘他们来了再做打算。”夏倾城说道。

“我师妹身上的毒不能再拖了,若师父、师娘他们一直没来,难不成我们就要一直在这里空等着?”琳儿十分不赞成夏倾城的说法。

“你急什么,倾城他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嘛。”夜无痕无奈地看着琳儿。

就他看来,这丫头心地是很善良的,可就是这性子,有时候不够拐弯。

她怎么就不好好想想,夏倾城那么在乎她师妹,会不比她急?!既然他急,那就绝对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琳儿努了努嘴,知道他说得有理,也不想和他争辩,只是心中很是委屈,别扭地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那张让她爱极,却有感觉很无力的脸。

只是,扭开了头,却躲不过他镶再脑海中的模样。

“我们上山若是有个闪失,或者是打草惊蛇都不行,只能等师父好师娘他们到了,想一个万全之策一击即中。”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他没有说,那就是在千叶草没有拿到手之前,即使他们能上得玉龙雪山,那也是无济于事。“但是在他们到来之前,我们可以做一件事。那就是侦察好地形,尽其所能地收集好我们最大限度能找到的一切消息。”

“恩。”琳儿点了一下头。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心中难免担忧,可她也明白,夏倾城所说的一切都是在理的。若他们上了雪上出了什么事,那姜娘他们拿到了千叶草又能有什么意义?若他们打草惊蛇,引起了那些守雪山的侍卫的注意,要想再上雪上更是难上加难了。

如夏倾城所说,现在收集所有的消息和勘察雪山的地形成了他们目前仅能做的事。

“既然这样,那大家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日天一亮,我和秦白、夜无痕就出去走走,了解一下玉龙雪山的地形。我想,师傅他们,明日就应该能到了。”说到董宣和姜娘明日将要到达的时候,夏倾城显得似乎是胸有成竹。

“你怎么知道他们明日就会到?”琳儿的眼睛微微眯起,察觉了一些不对劲。

夏倾城也不隐瞒,直直地看向夜无痕。“这个是他给我说的。”

对于琳儿,他的心中还是有着对妹妹一般的疼惜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败给你了

为了更多的了解玉龙雪山的地形,夏倾城、夜无痕和秦白三人早早的就出门去了。而留下的三个小女人也没有闲着,翩翩带着紫悠和琳儿用在村里能买到的一些仅有的碎米和着地瓜熬了粥,然后又三人合力将昨日夜无痕打来的一只野猪洗刷赶紧,架起炭火开始烤肉。没多时,那烤野猪的香味就向四周散发出去,环绕了整个村子。

“好香啊!”琳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由地咽了咽口水,感觉肚里的馋虫都被这香味给勾动了起来。

“这做吃的,我家小姐可是很有一手的呢!”紫凝自豪地看着自家小姐,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

“若不是要等着夜无痕他们回来,我早就动手了。”对于吃的,琳儿自认在董宣和姜娘的带领下,早没了抵御能力。

“呵呵!”紫凝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琳儿斜着眼看琳儿,觉得她的那笑怎么怪怪的,让她心中毛毛的。

“她啊,是笑你只想着夜无痕。”翩翩打趣道。

“你们在胡说什么啊!”琳儿跺了一下脚,满面娇羞。“我还不是得等着倾城还有师傅、师娘他们。”

夏倾城说今日董宣和姜娘约莫晚间就能到,所以她们三人才想着将所有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仅着这些食材做一顿特别丰富的等着他们的到来。

翩翩也不再闹她,知道她女孩子家脸皮薄,故转开了话题。“紫凝,你快给我拿些盐来。”

“哦,来了,来了!”紫凝也极有默契地转身去去拿盐罐子。

“酱料,酱料!还有酱料也给我。”翩翩大声喊道。

“好,好,好。”紫凝赶紧将酱料递给她。

翩翩抬头接酱料的时候看见琳儿在沉思,和紫凝眉目传递,彼此给对方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她把酱料再仔细的涂抹了一遍,说道。“这样就可以了。”

由于这肉她是事先就腌制过的,所以在烤的过程中并没有任何的考究,这最后一步,涂上一些她自制的酱料,为的就是让人更加的香嫩可口。

“那小姐,我出去再抱点柴火进来。”紫凝说着,就往外而去。

紫凝走后,翩翩将洗好的手擦干净,伸展了一下四肢,往里屋走。

琳儿见她往里屋走,看了一下烤肉的火,见那火势不大应该不会将肉给烤焦的,是以,赶紧跟上她的脚步,也往里间去。

翩翩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看着她,心下了然,却假装糊涂。“怎么,师姐你有事啊?”

琳儿僵局地抓住自己的裙摆,用力地揉了揉,不说话。

翩翩看她那脸上写着我有事问你,却又碍于女孩子家的矜持在内心进行着交战的神情,存心逗她。“原来你没事啊!那是我想多了。既然没事,那麻烦师姐你帮我看顾着火,我有点乏了,先回房打一个盹。”

说着,还假意慵懒的伸展了一个懒腰。

琳儿看着她那样儿,怎么看都觉得有故意戏弄自己的嫌疑。偏偏自己有求于她,形势比人弱,只得在她作势要走之前伸手拉住她。

“有事?”翩翩半回过头挑眉问道。

这下,琳儿完全可以肯定,她定是只得自己要说什么的。

“师妹,你明明知道我要问你什么的,还故意刁难我。”琳儿不满地一跺脚。

“我又不是师姐你肚子里的虫子,哪会知道你要什么。”她好笑地看着她,催促道。“说吧,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臭丫头,没好心的。”琳儿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心中怄得要死。

她向来爱面子,这种事让她怎么好说出口哦!

翩翩无所谓地摊摊手,无所谓地说道。“师姐,人家我就没说过自己是个多么善良的人。”

话落,还对着她无辜地眨动了一下眼睛。

琳儿没她逗得是又好气又好笑。“我就不明白了,你家夫君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呢?”

这也是她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同样是女人,怎的人家就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奉若至宝,反观自己,却被夜无痕那家伙视而不见?

“他喜欢我够可爱!”翩翩微微仰了一下自己秀气的下巴,大言不惭地说道。

琳儿做出一副呕吐状。“你还是大言不惭啊。”

“那要不,你说说他喜欢我什么?”翩翩没和她争辩,反而问道。

她这话一问,琳儿反倒立刻泄了气。“我要是知道,我也就不会问你了。”

她会跟着她进来,为的就是想问问她,一个女人要怎么做才能吸引住自己所喜欢的男人的目光,让她也会爱上自己。

话已至此,翩翩也大约能明白她跟着自己进来,为的是什么。

想来是琳儿为情所困,无破解之法,找她取经来了。

只可惜她找错人了,她自己也并非什么‘爱情专家’,又怎能帮到她什么忙呢?她细细地回想起自己和夏倾城的缘分,不得不这么认为,或许穿越千年,她为的就是遇见他,与他共同谱写他们之间的这场夫妻情。

缘,真的是妙不可言!

无论将来他们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哪怕是她身上的毒最终无法解除,她任然会感激上苍,是它给了她这个可以遇见他的机会,是它给了他们这场夫妻情。

“喜欢一个人,或者是不喜欢一个人,那都是我们无法掌控的。”若天下间相遇的两个人,都是你喜欢我,我就会喜欢你;我喜欢你,你就会喜欢我!那哪还有这么多的怨偶,又何来的那么多人为情所困?

爱情,从来就不是壹加壹等于二那么简单的事情。

也或许她更让人痴迷沉沦的地方就在于它的无法掌控和变幻莫测的不可知。

“可是我听说很多女人是很厉害的,只要是他们看中的男人就一定能抓到手。”琳儿无限崇拜地说道。

“这个是有的!我就听说过很多的女人很善于掌控男人的心思。”对于这种人翩翩心中也不无崇拜。“问题是,我们都不是这样的女人啊!”

只是,她自己偏就不是这块料。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花点银子去给他们学学?”琳儿问她。

“她们?谁啊?”她完全弄不明白她口中的她们指的是什么人。

“就是、、、、、、就是那些花坊中的女人啊!”这话一出,只见琳儿双颊爆红,艳得仿若可以滴出血来。

翩翩顿觉一股血气上涌,赶紧扶住自己的头。“师姐,你怎么会升起这样的心思呢?”

她真是要疯了,怎么也没想到琳儿这样重自尊、好面子的人会为了一个人牺牲至此。

看来,她真的是爱惨了夜无痕。

无法自拔!

“我不也是听人家说这些女人对于掌控男人的心里很有一套嘛。”若非实在是没有办法,她又何必屈尊降贵,这么委屈自己呢!

“这种事情你连想都不许想。”翩翩凶巴巴地瞪着她,一口否决她的想法。“那地方哪是你可以去的?若让夜无痕知道你跟她们走进,你想他会怎么看你?”

翩翩在心中对于这些花坊中的女人是完全没有任何的歧视之意的,只是为了防止琳儿真的一事脑热,跑去那种地方损坏自己的名声,才不得不搬出夜无痕以示威胁。

琳儿听她这么一说,恍然。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若她真的去了那种地方,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学勾搭男人的手段,这事,若是被夜无痕知道了,就算他不会鄙视自己,她在他的面前只怕也会无敌自荣的。

“还好你提醒了我!”琳儿拍了拍胸口。“不过,我不也是先问下你的意见吗?真要我去那地方,我还是需要更多的勇气的。”

勇气?翩翩觉得她嘴中所说的勇气指的估计就是哪天她一个想不通,或是憋着一口郁闷之气,那就去了。

“这事,你别再有这样的想法了。我一定会想到法子帮你的。”为防止她做出什么傻事,翩翩只得事先稳住她。

“真的?”听闻她的话,琳儿的心中再次充满了希冀。

“恩,我一定会想办法的。”翩翩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若是让董宣和姜娘知道琳儿不止是对夜无痕起了爱慕之心,甚至还为了他滋生这样大胆的想法,只怕是要气到吐血。

“那要不你现在就帮我想。”琳儿抓住她的袖子摇晃着。

想着有人愿意帮自己出主意,她的心中就无比的开心。要知道,这种情感她一直都碍于女儿家的矜持,不敢对任何人说,现在翩翩既然知道,她除了觉得轻松了一些的同时,更多的是欣喜于有一个可以听自己讲述心情,分享心事,出谋划策的人。

这种感觉真好!

“噢!”翩翩看着琳儿可怜兮兮的样子,顿觉无可奈何。“也不知道是你是师姐,还是我是师姐。”

这会儿,她怎的觉得自己变成了大的呢?

“若你能让我得偿所愿,让你当师姐又有什么关系。”琳儿调皮地堆她眨了眨眼睛,笑得好不调皮。

“我败给你了。”翩翩只得无奈地摊摊手。

第二百三十章 奇诺

两人正说得兴起之时,忽听外面传来紫凝的呼叫声。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

听那声音更多的是惊讶,略带了一点气愤。翩翩和琳儿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走了出去。只见外间,紫凝手里抱着吹火,正怒视着前方一个一脸污泥,分布清楚眼耳口鼻的男子站在炭火面前,对着那烤架上的烤野猪大口大口的咽着口水。虽然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可露出的两只骨碌碌转着的那双机灵的眼睛完全将他的渴望展露无疑。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紫凝见对方半天没有回答自己的话,有些不悦,声音也提高了一些。

对方似乎此刻才发现了有他人的存在,只见他受惊地转头看着紫凝,眼中有瞬间的慌乱闪过。

只是那慌乱也确实就是一瞬间,对方很快地就镇定下来,也没回答紫凝的话,只是转动着眼睛看着他,皱着眉头,带着几分防备。

“喂,小子,你不会是哑巴吧?”站在翩翩身边的琳儿见他半天不回话,有些不高兴。

就她们刚才从里屋出来看见的这小子的神情,她实在是不得不怀疑,若刚才紫凝晚一点进来,那这家伙会不会就用他那双脏兮兮的手扛起她们的烤野猪就跑了?

“你才是哑巴呢!”对方很不友善地看着她们。

出乎意料的,他的声音很干净好听。

和他那脏兮兮的外在完全的不同。

琳儿挑了一下自己美好的眉峰。“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对于他能有那么好听的声音,她忍不住在心中咋舌。可对方说话的那语气,她可就不怎么喜欢了。

对方没回答,表现不满的方式,就是凶巴巴地瞪着琳儿。

“瞪什么瞪,你以为你眼睛很漂亮啊。”见对方不友善,琳儿说起话来也就不客气了。

翩翩看着琳儿那微微嘟着的嘴唇,心中暗笑:不愧是师傅的徒弟啊,这说话的口气,都有着那么两分相似。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往前走了两步,却被琳儿拉住。

“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危险的人,你这样靠近太危险了。”董宣和姜娘教导过她,江湖人心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没有。”翩翩对她笑笑,拉开她抓住自己的手。“他没有恶意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只是想吃我们的烤野猪,但绝对没有要伤害我们的心。”自他眼中一开始对食物的渴望到最后眼中的防备,她完全从中找不出一丝恶意。

“你确定?”琳儿任然是不放心,再次拉住她,双眼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对方,最后望向他充满防备的眼中。

“我肯定加确定。”由他一只脚往后退了半步的情况看来,他对她们是存在着一些惧怕心理的。

既然会怕她们三个女人,那应该不会是什么恶人才是。

“那好吧。不过你小心些。”琳儿见她这么肯定,也直觉地认为眼前的人确实不具备危险性,才把手松开。

对方听见她们的话,脚步稳了稳,这次没带翩翩再次发问,就自动报上名来。“我叫奇诺。”

“奇诺?!”对于他会突然说出自己的名字,翩翩有些讶异,却把握住机会追文。“那奇诺,你是怎么进来的?”

奇诺指了指紫凝背后的门。“我是闻到香味,从那里进来的。”

要知道,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的香味。

他还知道这火上烤的是野猪肉,看着它烤的金黄,滋滋地冒着油,散发出无比诱人的香味,他就更觉饥寒交迫。

要知道,在这里,他们是很难有机会吃到肉的。他长这么大,在记忆中,也就是在八岁那年和十六岁的那年有机会吃到过一小点肉。至今,那绝美的味道他都还记忆犹新。

刚才他在外面闻到这记忆中熟悉的香味儿,脚步就不由自主地跟着香味,一直走到了这里。当看到火架上那诱人的美味时,他完全忘记了,这是别人的地方,他其实是不应该随便闯入的。

翩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紫凝身后的门,顿时就明白,准是刚才紫凝出去拾柴火的时候,忘记将门给关上,他就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了。“奇诺你一直住在这村子冷里?”

“恩。”奇诺始终是经受不住那直冲自己的鼻间的香味儿,眼睛不经意间一直往烤架上瞟。

翩翩了然地笑笑。“你想吃?”

奇诺只是看着她,这次,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不过自他无限渴望的眼神中,翩翩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紫凝,你去割下一块给奇诺带回去。”

这么多的野猪肉,他们也吃不完,既然他那么想吃,就给他带点回去好了。

“是。”紫凝放下手里的柴火,洗了手,就找来刀子开始为奇诺割猪肉。

“你、、、、、、真的要给我?”奇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好运气。

在他们住的这个地方,因为天气较冷、长年积雪的关系,很难适宜庄稼的生长,更别说会有多少动物生存,生活是异常的艰辛,别说是想要吃肉,就是想要想饱饱的吃上一顿,那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或许别人不会懂得他们对事物的渴望,但从来没有吃饱过一顿饭的奇诺此刻是真的将这个说要给他肉吃的仙女一样的女子当成了上天派来普度自己的神明一般。

“我们家小姐说了给你,就一定会给你的。”紫凝将割下的那一大块肉用篮子装了起来,递给奇诺。

看着眼前那好像比他的记忆中还要美味上无数倍的烤野猪肉,奇诺的眼中闪着泪光,仍然不敢相信。

“傻愣着干嘛,快接住啊。”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琳儿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这人,此刻给她的感觉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可怜。

她和紫凝在打听玉龙雪山的事情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里所有人的生活都是异常的艰辛的。昨天夜无痕他们去打猎回来的时候,她还听说,这里因为太冷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动物,就连这野猪肉也是去了离这里两个山头的地方给猎回来的呢。想这里的人全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要想过两座山,那是多不容易的事情,就算是去了,要他们打猎,那也不是易事,更甚者还要将这些猎物扛过两座山带回来。

“谢谢!”奇诺听了琳儿的话,看了看他们三人,抵挡不住饥饿,很快地就自紫凝的手中接过篮子。“我听说你们是外边来的?”

昨天晚上,他听到村民说村里来了三男三女,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目的,大家都相互走告,让彼此多留意一些,尽量躲避,免得招惹麻烦。

“恩。”翩翩点了一下头。

这村子就那么丁点大,突然有好几个外人闯入,引起他们的关注,那也是很自然的事。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奇诺掩不住好奇。

“村里的人都在好奇这个?”偏偏问。

“是的。”

“呃!也没有什么,只是我们听说这里的玉龙雪山很美,所以来看看。”翩翩仔细观察他面上的神情,想要看看这里的人对玉龙雪山会是一种怎样的看法。

“确实是很美,可是能有什么好看的?”当翩翩提到玉龙雪山的时候,奇诺的心中一颤,眼神闪动了一下。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会想要来看看。只不过我们来了以后才听说,这雪山是不会让上去的。”翩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她提到玉龙雪山的时候,好像感觉到了奇诺的眼神闪动了一下。

“是的。”奇诺点了一下头,提起篮子在翩翩的面前晃动了一下。“谢谢你给的野猪肉。它是野猪肉没错吧?”

他记得自己在八岁那年吃的野猪肉,就好像火上烤着的这个一样的,虽然没有这么美味,可他依然是记忆犹新的。

“恩,是的。”翩翩好想继续再追问她一些关于玉龙雪山的问题。“奇诺,你听说过有关于这雪上的事情吗?”

“什么事情?”奇诺看着她,不解。

“比如说它有没有什么传说啊?或者说说平时你们这里的人对这雪山都说一些什么?”当然,她相信这雪山奇诺也是不可能上去的,也就只想从他的口中知道一些关于雪山的事情,想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没,我都没有听说过这些。”奇诺淡淡地回答她。“谢谢你们给的礼物,我好一辈子感激你们的。”

是他们赐予了他这样美好的食物。

若是没有他们,他想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尝到这样的美食了。

“不用谢。”

“那我先回去了。我要将这样美好的食物带回去与我的妈妈一起分享。”奇诺愉快地说道。

“好的。”

见他要走,翩翩也不便挽留,只是笑着让紫凝再用一个罐子装了一些粥一起交给他,说是让他带回去与他的娘亲一起分享。

第二百三十一章 捡来的女人

酉时一到,夏倾城他们就回来了。翩翩自依旧温润如昔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只是由他自回来就没和她提及任何有关于今日出去查探的事情中猜测,只怕今日出去是查无所获。

“夫君出去了这么久一定很累了吧!”她一边为他将披风解下来挂好,一边问道。

这里的气候要冷上许多,好在来时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带了许多厚实的衣物,要不很难抵挡这里的寒冷。

“怎么会累呢?我现在的身子骨比之当初那可是天壤之别。”夏倾城轻声笑道,自热水中洗了手,然后拿起她早已放置一旁的锦帕擦拭了一下双手。

“这也是我最高兴的事情。”想起他的身子现在基本与常人无异,她的心中就甚感欣慰。

“那也全是娘子的功劳。”他现在可是对安宴说的话深表赞同。

她果真是他生命中的福星。

她嘴角含笑,为他泡了一杯热茶,端到他的面前。“是上天让我遇见你的,要感谢那也得感谢上苍对我们夫妇的厚爱才是。”

她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能遇见他。

他接过她手中的热茶轻抿了一口,虽然这茶叶的品质奇差,可这温热的感觉一流进胃里,他还是顿觉全身舒畅。

饮了茶,把杯子放置在一旁,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他将她圈在怀里抱了一个满怀。“娘子!”

“恩?”她靠在他的怀中,细细聆听他的心跳声,感觉无比的安心和幸福。

“你知道吗?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那就是能够娶到你。”若没有她,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过的将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或许还是终日久病在床,老死在府中,无法感受到这种爱与被爱的感觉,更体会不到原来拥有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生命会是这么的圆满吧!

“呵呵!”她轻笑着自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他,双眸灿若星子。“夫君你知道吗?在你说这话之前,我也正在想——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你。”

她能够穿越时空与他相遇,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他,有幸做他的娘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心怀感恩。

“哦!”听了她的话,他的脸上挂上了笑意。

温润的双眸与她对视,在她的眼中他能清楚地看见自己,顿觉心中暖暖的,感受到无比的充实,心被填的满满的。

“夫君,你说,我们这个是不是就是叫做心有灵犀!”她对他眨动了一下眼睛。

看到她灵动的样子,他轻笑起来。“娘子说得对,我们是心有灵犀。”

他搂住她的手臂圈得更紧了一些。

若是此生不再有分离,能这样一直拥有她,那会是多幸福的一生?

此时的幸福虽然是真实的存在的,可在这种时刻,他却经不住想起她身上的毒,这让他难免忧心。与此刻的幸福做对比,他心中强制压下的不安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翩翩见他温润的眼中突然划过一抹深邃,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心中不禁也跟着心酸起来。

为免他看出自己的异样,她微微地垂下头,将脸再次埋进他的怀中,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忧伤。

“也不知道师傅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她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若路上没有被耽误,预计戌时之前就应该能到。”他爱怜地摸着她的长发,暗自庆幸她将脸埋进自己的怀里,想来应该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

为避免她担忧,他并不愿意让她察觉到自己的惶恐不安。

“等会儿师傅来了要是吃到我特地为他们准备的香喷喷的烤肉,他一定很高兴。”想起董宣嘴馋的样子,翩翩就越发的想念他和姜娘。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的奇妙,本是素不相识的人,因为一个‘缘’字走到了一起,得到对方的真心对待,收获本无亲情却胜于亲情的情感,那也是一种幸运。

即使有一天,她身上的毒解不了,她最终的结局只能是死去,她也依然是感恩的。

只是,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她会很不舍很不舍。

“师傅他们要是知道你这么孝顺,一定会很开心的。”他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与夏倾城预计的一样,戌时刚到不久,董宣、姜娘和笑弦歌就到了。但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来的除了他们三人以外,跟来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灵妃——雪灵儿。

更正确的来说,她已经不再是灵妃,而是现在轩烨皇朝的灵贵人。

看着昏迷中的她,翩翩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倾城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无声地看着她。

她抬眸,回他一个浅浅的笑,意在让他不要担心自己。

对于雪灵儿,她的心中再无芥蒂。或许曾经,夏倾城是爱过她的,也或许为她痴迷过,但她相信,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他们夫妇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她的出现就可以轻易摧毁的。

别问她哪来的自信,反正她就是那么的深信着。

她想,这种自信或许是来源于对他的相信,也是对他们之间感情的深信不疑。

董宣看了看他们二人紧紧交握的手,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本来都说不要管她的死活的,翩翩你们师娘不听我的,非要将人给带着上路。”

说到这事,董宣心中就不舒坦了。

在他看来,外人怎么能有自己的宝贝徒弟重要呢?!为了翩翩和夏倾城夫妇的和睦,他还真打算见死不救,任其雪灵儿死在他们的面前置之不理。

“这不是人命一条吗?”见他孩子气地瞪着自己,姜娘是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一路行来,他已经给了她不少脸色看了。

“你确定那是人命吗?”董宣沉着眉头问道。

在他看来,那雪灵儿就不是什么好鸟,她的死活关他屁事!

“你又来了。”姜娘无奈地看着他,继而转向翩翩,有些歉意地解释道。“我和你师傅在回来的路上,看到她昏倒在路上,就只能救她一命了。”

若是他们不管她,在那荒郊野外的,就算她不被冷死饿死,也有可能会被才狼虎豹给叼去做晚餐了。

她也知道这灵妃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怎么说也是人命一条,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她还真是于心不忍。

“妇人之仁!”董宣冷哼一声,不满地道。

“师娘,就算你要救她,也不一定要将她带来这儿啊?!”琳儿看着床上的雪灵儿,心中就没好气。

说实在的,她讨厌这个女人。

本来她坏不坏那真不关她的事,可翩翩她嫁给了夏允城,还打着夏倾城的主意,又多次想要陷害翩翩,这就让她想不厌恶她都不可能了。

“你以为我愿意啊!”姜娘也是深感无奈。“我和你师傅是在来的路上救下她的,本来想等遇见了人家,就将她托付给别人照顾的。没想,这一路走来,都是了无人烟的,一直到到了这个村子,才看见人家,也就只能将她一起带过来了。”

这雪灵儿,她也不喜欢的,要不是想着人命一条,在路上的时候,她早就一脚将她提下马车了。

琳儿听了姜娘的话,一想这来的路上,有接近三、四天的路程都是看不见一户人家的,也就理解了姜娘的做法。“那现在只能就将她托付给这村子里的人好了。”

“说得是,趁现在她人还没有醒过来,我们还是赶紧的将她丢给别人好了。”董宣一听琳儿的话,立刻深表赞同。“明日我们就要上玉龙雪山了,可不能将她留着给自己找麻烦。”

在他看来,留下这女人,早晚要给他们添麻烦。

“既然你们都这么觉得,我也没有意见。”在姜娘看来,琳儿的这个提议深得她的心。

其实早在进村子的时候,她就兴起了这样的想法,只是当时她滋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这雪灵儿带过来,一是想看看夏倾城看见她时的反应;二是想知道夏倾城对于他们的处理会不会不赞同。

现在自他的反应看来,他看见雪灵儿除了和大家一样的惊讶之外,并无太多过于的表情;至于说到将她丢给别人一事,她刚才留心观察了他一下,他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和不悦。

总的来说,他的反应和表现让姜娘十分的满意就是了。

若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他还疼惜这雪灵儿,将她看得十分的重要,那她这个做人家师娘的可就会不高兴了。

“那就这么决定。”琳儿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转向夜无痕。“找两个人将她抬到附近村民家中,给对方一点银子照顾她。”

“恩。”夜无痕皱着眉点了一下头,心中有些不悦。

若按照他的想法,姜娘他们就不应该救她,任由得她死在路上最好。像她这样爱慕虚荣又坏心肠的女人,活着也没什么用。

“夫君!”听了大家的话,翩翩看向夏倾城,想知道他对于这样的做法会不会有不同得意见。

毕竟他是那么善良的人,而对方又是他曾经在乎过的女人。

夏倾城看着她,温和地笑笑。“我觉得师傅、师娘他们的决定是最好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漂亮姐姐

在大家的一致同意之下,夜无痕和琳儿找了两个人将雪灵儿抬到了村尾的一户人家,给了对方些许银两让他们帮忙照顾她,同时也交代了若她醒来以后问起怎么会在这里,就告诉她是这户人家看她昏倒在路上可怜,就将她救回了家中的。

当夜,就着翩翩准备的这一顿丰富得美食,大家美美的吃上了一顿,然后各自早早的回房休息,待到第二天天微亮,一行人就前往玉龙雪山。

即将要行到玉龙雪山山脚的时候,夏倾城就让大家伙儿先停下来找个隐蔽的山洞休息,预计等到入夜以后,再摸黑躲过守雪山的一干侍卫,再行上山。

躲进山洞以后,因为怕烟火引起那些侍卫的主意,所以大家伙儿只能围坐在一起取暖。好在经过昨日的勘察,夏倾城早已经摸清了这里的气候异常的寒冷,让所有人今晨出门前都添加了衣服,又让秦白和夜无痕各自被了一床厚实的被子,现在大伙儿刚好可以将被子摊开来一床放到地上坐着,一床盖在大家的腿上,这样一来,也就暖和多了。

紫凝将带来的食物分给所有人,歉意地说着。“大家将就吃着,等离开这里以后,我一定帮着我家小姐好好的做一顿丰富得慰劳大家。”

他们对她家小姐的这份心,他们家王爷好小姐记下了,她紫凝也是同样铭记于心的。

“紫凝丫头,这不用你说。等我家徒弟的毒解了,我还等着吃她给我做的大餐和糕点呢!”想着那些美味的食物,董宣就觉得手中的这硬邦邦的馒头更加难吃了。

“是,是,董老你说得极是。到时候一定要让我家小姐将她的拿手好菜都做出来。”紫凝一听董宣说的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告诉他们,他是她家小姐的师傅,是自己人,所以他们的付出是心甘情愿的,不用她来说谢呢!

“呵呵,我拿手的那可多着呢!”翩翩听了董宣的话,心中自是欢喜和感动的。

“那最好,这样你就可以每天变换着弄给我吃,保证天天没重复的。”他就说,收了这个徒弟可是饱了口福。

“那不成问题。”翩翩笑嘻嘻地保证道。

“来,来,来。在没有那些美食之前,我们还是先顾一下眼前的。”琳儿将水袋分给大家。“这馒头硬邦邦的,只能配着水来吃。”

好在,她是常年跟着董宣和姜娘四处游历,吃惯了苦,而不是养在深宫的,要不这东西,叫她怎么咽得下去。

董宣接过她递过来的水袋,打开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记得出门的时候大家想着这天气寒冷,所以装进袋子里的是热水,可现在,这水哪还有一点温度,冰得让他的牙齿都生疼了。

“看来,我们这上了雪山的日子可不好过啊!”姜娘有感而发。

“是啊,上了山,这馒头一定被冻得咬不动,水也喝不了,若不生火,就只能饿着肚子。”笑弦歌说道。

“看若点了火,势必会引来侍卫的注意。”夜无痕说道。

“倾城啊,这雪山你估计我们这一去一回要多少天?”董宣看着夏倾城。

“要两天。”夏倾城凝着眉答道。“以我们几人的内力,这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两天。”

“两天啊!这两天不吃不喝,我们几人是没问题,可这三个丫头未必能熬得过啊。”董宣感慨道。

他原本是想着将他们留在村里,他们几个男人带着翩翩上山就好的,毕竟那白玉莲据说一采摘下来就必须得入药的。可后来又有些不放心,想着他们当日在玉寒宣手中夺走千叶草的时候,可是露了马脚的。

以玉寒天和玉寒宣两人的能力,要查出他们的行踪是早晚的事,若将她们留在村里,没个照应,他终究是不安心的。毕竟琳儿的武功只是个半吊子,紫凝又半点功夫也不会,姜娘一个人最终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思来想去,最后,他还是决定将他们全部给带在身边为上策,大家在一起,真发生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我没问题的。”紫凝十分肯定地说道。“以前我和我家小姐在相府的时候,两天没吃饭这样的事是时有的,所以我认为这两天不吃饭,对我和我家小姐来说都不成问题。”

话落,紫凝的视线落在琳儿的身上,有些怕她吃不得这种苦,最终她们成了大伙儿的负担。

听了紫凝的话,翩翩只觉得心中微酸,眼睛涩涩的,无声地将头靠在紫凝的肩膀上。

紫凝抱着她的右手臂,很想对她说:小姐,没事,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可终究碍于有这么多人在场,这话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对翩翩说。

夏倾城的手紧紧地握住翩翩的手,温柔有力,无声地述说着,以后的日子有他在,他就是她的依靠,他一定会好好的守护着她的。

翩翩感动不已,一边是她亲如姐妹的女子,一边是她的挚爱,她们都那么的疼惜爱护自己,人生如此,她还有何求。

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坐在紫凝身旁的秦白疼惜地看着紫凝的侧脸,心中因她过往的悲惨遭遇心疼不已,在心中暗暗地发誓,在未来的日子里,他绝对不会再让她吃一丁点的苦。

“你也太小看我了,这算什么?你们都能挺得过来,没道理我就不行。”琳儿哼了一声。

没道理半点内力都没有的紫凝能挺过来的事情,她这个学了那么多年武功的人还挺不过来啊。要真那样,那就太丢人了。

“好,既然大家都没问题,那就这么决定了。”夜无痕笑道。

“既然大家都没问题,那就多吃点,吃得饱饱的好上山,我估摸着,上了山以后这硬邦邦的馒头只怕会变成石头,而这水袋里的水最终只会结成冰块。”想到那种惨状,董宣就有一种无力感。

“水的事情倒不难。只要有冰块,我们就可以用匕首将它给割下来放到嘴里的。”冰块在嘴里遇见了热气,最终也会变成水的。

董宣赞赏地看了翩翩一眼,双眼笑得眯在一起。“对,对,对,这冰块就是水。我们是不会渴着的。”

大不了就是饿上两天,这不会是多大的事的!他们一定能够克服此次难关的。

另一边,雪灵儿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捂着发疼的脑袋慢悠悠地坐起来。却被眼前冒出的一个人头吓了一大跳。“啊!”

“嘿嘿!”对方支撑着脑袋靠在床沿看着她,笑出了一口黄色的龅牙。

她顿觉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田,开始作呕。“呕!”

“漂亮姐姐,你没事吧。”见她不舒服,对方本因看见她醒来很是高兴的神情立刻满是担忧。

“你是什么人?”她强制压下心中恶心的感觉,尽量不去看对方呆滞的眼神和嘴角流淌着的口水。

太恶心了,眼前的这男人一看就不正常。哪有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的眼神是这么的浑浊不清,看见人还流口水的?还有他那张丑不拉几的脸,多看一眼,她都觉得是对自己眼睛的一种侮辱。

“我?”对方呆呆地看着她,有点不明就里,好半天以后,才将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慢悠悠地回答道。“我吗?我叫豆豆,是娘亲的宝贝儿子。”

雪灵儿明显地感觉到,在说到‘娘亲’两个字的时候,这傻子露出了笑容,不难猜出,他的娘亲应该很疼爱他,而他对她是有着很强的依赖的。

很快地,他就判断出,眼前的这个傻瓜叫豆豆,是个大脑有问题的人,而他和她的娘亲住在这里。

就是不知道除了他们母子两人以外,这里住在的还有什么人?

而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豆豆是吧?”她问。

“恩。”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只差没有将头点到自己的胸前。

雪灵儿看得出自己叫他的名字使得他似乎很愉快。当然,他的这种愉快是建立在她的极度恶心上的。不禁有些好奇,怎么他这么用力地点头方式,他的那颗其貌不扬的头颅还能完好无缺地留在他那丑陋的脖子上?

“豆豆,这里住着的除了你娘亲和你以外,还有别人吗?”她诱拐着他说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还有爹!”豆豆很高兴地回答她。

这次,她总算是了解了。原来这里住的除了这个傻瓜和他的娘以外,还有他爹。

只是不知道,他的父母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的脑袋不正常?毕竟,龙生龙凤生凤,那么傻瓜就应该是傻瓜生出来的才是。

“那么,我问你,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他们一家是不是傻瓜那可不干她的事,她现在要做的是尽快离开这里。

豆豆看着她,脑里更加的迷糊,眼神更显迷乱。最后,只能浑浑浊浊地摇着头。

雪灵儿看见他的那蠢样,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若不是想着打他是侮辱了自己的玉手,早就一巴掌给他拍过去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冒犯

雪灵儿为之气结,也顾不得刚苏醒的身子仍然虚弱,不由地提高了音量。“蠢货!滚开。”

话落,她的身子向上探了一下,想要起身,却因为身子太虚弱,最终又倒回床上。

“漂亮姐姐!”豆豆见她摔回床上,心急地上前欲扶住他。

“滚开!”在他的手即将要碰到雪灵儿的时候,只见她厌恶地甩开他的手,眼里露出鄙夷。“你离我远点。”

她可不想被这傻瓜碰到,那会让她觉得无比的恶心。

被她大力一甩,豆豆有些被吓住,只能胆怯地看着她。

她痛恨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更痛恨自己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只能将所有的厌恶都发泄在眼前这个痴傻的男人身上。“你,给我滚出去。立刻!”

她也不管他听得懂不,她只是觉得,只要有他在,她就连吸气也会觉得恶心。

被她这一吼,豆豆顿时间被吓傻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她被吓得懵了。

这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哭成这样,真是丢脸死了。

看着眼前的人,她突然想到一个女人。那人就是相府的痴儿!都是她害的自己!若不是因为她,她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不会过得这么凄惨。她今天所有的这一切悲剧全是因为她照成的,所以她恨她,她一定要不计一切代价拿回自己应得的,然后亲手毁了她。

“别再哭了!”她大喝一声,凶狠地瞪着他。

豆豆被她凶神恶煞的神情骇住,一时间愣在当场,忘了哭泣。

“再哭,我就杀了你。”她说的是发自肺腑的话。

若不是碍于自己现在身子的不适,她是真的会杀了眼前这个让她深恶痛绝的傻子的。

“啊!”豆豆赶紧用双手捂住嘴,不敢开口说话,更不敢再哭。

她的话他听不懂,但是那个‘杀’字他还是明白的。加之她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让他害怕,所以只能缩着身子往后退。

见他知道怕自己,雪灵儿满意地勾动了一下嘴角。“很好。”

对他的表现,她很满意。

既然现在她无法离开这里,那么就只能住下来。现在这傻子已经在他的掌控中了,剩下的就只有他口中的父母了。她得好好的想个办法,在自己好起来之前,控制住这家人,让他们对自己的话唯命是从。

“现在,你出去,找点水来给我喝。”大概是昏迷的时间太久了,她此时觉得口干舌燥的厉害。

“啊?”豆豆不解地看着她。

不清醒地大脑中傻傻地想:这漂亮姐姐不生气的时候还真的是像个仙女儿一样。

娘亲告诉他,他不小了,应该娶个娘子了。他是不明白娘子那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那代表他要和一个女的睡在一起。

这是爹告诉他的。

若是和他睡在一起的是这个漂亮姐姐,那好像是很让他高兴的事情。

“水!”雪灵儿恶狠狠地瞪着他。

想着,果然是个痴儿,连水是什么都不知道。

“哦!”

豆豆恍然大悟,转身出了房门。没一会儿功夫,只见他跑了回来,手里端着一个少了一块的破碗,里面装着少量的水。

由此时那不断自碗里流出的水,她很快就可以判断出,这碗里剩下的水不多,那是因为他跑来的时候给洒出去了。

“水,水。”他傻傻地笑着,将碗递给她,脸上有些得意,好似觉得,他能端水来给她喝那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而她应该对他进行表扬。

她懒得搭理他,勉强地撑起自己虚弱的身子,就着完好的那半边碗口,将碗里的水喝的一干二净。

喝完以后,她添了一下刚得到滋润的嘴唇,气馁地想:有总比没有好,虽然这水还不够她润喉咙,但较之之前,喉咙一件没有那种因为干枯而滋生的疼痛了。

“嘿嘿!”见她喝了自己手里捧着的碗里的水,豆豆笑得越发得意,嘴角的唾沫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拉得老长。

他喜滋滋地想,等会儿一定要告诉爹娘,豆豆终于长大了,懂得照顾人了。

“呕!”雪灵儿看着他嘴角流淌的唾沫,恶心地又开始想吐了。

也不知道刚才他给她喝得那水干净不干净,若不是形势所迫,打死她,她也绝对不会勉强自己将他碗里的水给咽了下去的。

豆豆压根不知道自己正被人无限地嫌弃,也很健忘地将刚才自己被吓哭的事情抛诸脑后,只是痴痴傻傻地看着雪灵儿,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姐姐真的好漂亮。

爹娘给他说的那些姐姐他都不喜欢,若他要找娘子,那他就要找一个像漂亮姐姐一样的。

“漂亮姐姐!”想到即将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姐姐做自己的娘子陪他完,他就按捺不住的开始雀跃起来。

“干嘛!”雪灵儿本来还想再喝点水的,可看着眼前这痴儿邋遢恶心的样子,她最后还是决定,宁愿先渴着,等体力再回复一些,她自己出去找水喝去。

这么一想,她便不愿再浪费力气,躺回床上,闭着眼睛,开始休养生息。

“漂亮姐姐,你好漂亮。”他由衷的赞美。

特别是这么闭着眼睛的时候。

他的赞美不但没有让雪灵儿觉得心情愉悦,心中反而升起一股恶寒。

对自己她向来是很有自信的,所以压根不需要别人的夸奖。特别这种赞美还是来自于一个傻子,那自会让她给不屑。

她的沉默不语,压根没有伤到豆豆不解世事的心,他只是很满足地看着她,唾沫一路流到了衣服上。

眼前的这个漂亮姐姐真的真的很好看,特别是他那红艳艳得唇,好像娘亲给他吃的鲜果,散发着诱人的香。

爹说,他娶了媳妇儿以后,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脱光衣服和娘子睡在一起,然后开始吃她的小嘴,接着是脖子,再然后、、、、、、

既然漂亮姐姐的小嘴看起来那么的好吃,那他就吃吃看。

反正最后都是要她做娘子的!

这么一想,他就开始动手解除自己身上厚厚的衣服、、、、、、

雪灵儿因为身子太虚弱的关系,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在梦中,她正看见夏倾向她奔来、、、、、、

好梦正甜,她忽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了自己,很快地就被惊醒。睁开眼睛,还来不及反应,首先感觉到的是,有什么东西再啃咬着她的嘴唇,而嘴角处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再滑动着。

她的视线下移,看见的是一颗头额在她的鼻子上方正晃来晃去,而她若是没有猜错,啃咬自己的嘴唇的正是此人,嘴角冰凉的东西是、、、、、、是对方的口水!

很快地就想明白了自己正在经历什么,她吓得浑身紧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探起身子,双手一推,将身上正为非作歹的傻子推到了地上。

豆豆本来正在啃咬着漂亮姐姐那美味的小嘴,突逢此待遇,摔倒地上,屁股被摔得生疼,什么也来不及想,一大声哭了起来。“哇!”

雪灵儿什么也顾不得想,只知道用手不断地擦拭着自己的嘴角,擦去那傻子留在自己嘴边的口水,也想要擦去他留在身上的气息。

真的很恶心,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痴儿给凌辱了!

当她气愤难平地抬头瞪视地上的哭的无比凄惨的人的时候,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

老天!看她都看见了什么,这个白痴男人居然是一丝不苟地坐在地上。

这么说,他刚才欺在她的身上的时候是不着寸缕的!

若她再晚一点醒来,她都不敢想象自己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她的恨意就如同冲出闸门的水,一发不可收拾。若她还能留下他,那她就不是雪灵儿。

今日,她绝对不会绕过这傻子的。

她很吃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自床上一步步地走下来。虽然过程是异常的辛苦,可她还是告诉自己,再一点,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她就可以解决了那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傻瓜。

他既然敢做出这种冒犯她的事情,那么就势必要用命来偿还。

坐在地上依旧哭得很是伤心的人压根没有发现危险正一步步地靠近自己,他只知道自己被摔得很疼很疼,而出于本来的,他除了哭还是哭。

雪灵儿无比厌恶地欺近他,只要再两步,她就可以完全将他给解决掉。

恰在此时,屋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豆豆,娘亲回来了。你今日在家中乖不乖啊?有没有想娘亲?”

随着话音方落下,门就被‘吱呀’一声给打开了。

雪灵儿听到开门声往门口处看过去,只见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长得很壮实,虎背熊腰的,很健硕,一张脸沉在一起,嘴角抿得死紧,一看就不是个好欺负得主;而女的一个长得很是平凡,乍看之下毫无可取之处,但这张再平凡不过的脸,看在曾经在宫中过惯了而与讹诈的生活,自有一套识人的本领的雪灵儿的眼中,自是将她那眼中的尖酸刻薄一览无遗。

原来,这傻子的爹娘并不是傻子,而是这等不好招惹的主。

心中,不禁有些戚戚然。

第二百三十四章 我有娘子了

坐在地上哭得好不凄惨的豆豆一见父母回来,那哭声就更响亮了。一边哭还一边语焉不详的说道。“爹,娘,豆豆好疼,豆豆好疼啊!”

豆豆他娘一家自家宝贝儿子哭得那么凄惨,立刻飞奔过来,拉住儿子就开始检查他是不是伤着哪儿了。“豆豆,告诉娘亲,你哪儿疼?”

“娘,豆豆的屁股疼!”豆豆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屁股,满是泪水和鼻涕的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娘亲。

“这好好的怎么会摔到地上呢?”豆豆爹的声音很是响亮,一开口是气势十足。

豆豆的双眼飘啊飘,最后落在雪灵儿的身上。

豆豆娘顺着儿子的视线望过去,恶狠狠地瞪了雪灵儿一眼,扶起自己的儿子,气不打一处了来。“豆豆,你怎么没穿衣服,这要是染上了风寒了可怎么办?”

在她的想法中,完全不会认为自己这个思想始终停留在七八岁的孩子会有什么出格的想法,更不认为他会有轻薄一个女人的胆子。

“冷!”豆豆的双手抱着自己的身子,冷得牙齿直打颤。

开始屁股落地时的疼痛已经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气,让他开始簌簌发抖起来。

豆豆爹见儿子抖得好像风中飘零的叶子,那浓郁的眉毛皱在了一起,脸黑的不行,走到屋子里那唯一一个破破烂烂的柜子前,拿出两件厚实的袍子走到豆豆的面前,将夫妇丢给豆豆妈。

豆豆妈接过,在豆豆的配合下,三两下就给豆豆将衣服给穿好了。

由她那熟练的程度,雪灵儿丝毫不怀疑,这豆豆平日里的衣服准是她给穿上的。

穿好衣服,豆豆妈将他扶道床上坐下,方才转过头来用一双愤怒地眼看着雪灵儿。“这位姑娘,怎么说也是我们夫妇好心救了你,你怎么能将我们的儿子推到在地上呢?你这样做也太不讲良心了吧?!”

既然那伙人将这女人交给他们夫妇的时候就交代说待她醒来问起,那么他们只需说是他们夫妇救了她,既然如此,在她的心中,也就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事实上也是如此。虽然是收了别人的银两的,可要不是他们夫妇两个在那伙人走后还照顾着她,没有将她丢出去给冻死,她能醒过来吗?所以说他们夫妇是她的救命恩人,在她看来,那也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我、、、、、、”雪灵儿用手指着自己,觉得眼前的这女人莫名其妙。“虽说是你们夫妇救了我,但是你们的儿子对我心生歹念,难道我就不应该自保吗?”

在她看来,推他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事。若他们夫妇再晚一步回来,看见的只会是他们儿子的尸体。

“歹念?”豆豆娘看着她,脑袋一时间想不大明白。

她是个粗人,没读过书,不知道她说的歹念是什么意思。

雪灵儿顿时气得要吐血,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居然会碰上这种市井村妇。“我说的歹念的意思就是他对我有非分之想。”

这话若换成是以前,她准不好说出来,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她并不觉得这样的话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事实上,本就是如此!

豆豆娘还是不明白她所说的非分之想到底是个啥东西,但自她的神态中,又想起进门时自己的儿子什么也没有穿的坐在地上,还有那乱七八糟的被子,忽地有点明白她的意思。

“你说的是我儿子要上了你?”豆豆娘学不来她那文绉绉的一套,说出口的话就如同她平日里和别的村妇说的一样,直白粗俗。

雪灵儿自认自己早没了大家闺秀的仪态,在经历了人生中最悲惨的那些事情以后,也早将廉耻之心给抛弃了,可当豆豆娘用这么粗俗的话和自己说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很气愤,暗骂:卑劣底下的蠢女人,简直是庸俗不堪到极致。

豆豆娘压根没有将她羞愤的神情当作一回事,而是惊呼道。“你少糊弄我,我家豆豆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懂得这种事情。

虽然他早到了思春的年龄,可因为心智不健全,所以任凭他们夫妇怎么调节,也不见得他喜欢哪一个女人。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自己那个愚笨的儿子今天居然会想要眼前的这个女人。

“会不会你问问他就知道了。”雪灵儿咬着牙齿说道。

这个愚笨的村妇居然不相信她的话?难道她认为并他的傻子儿子欺辱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若不是事实如此,她是打死也不愿意去承认这样的事情的。

豆豆爹一直在一旁听着自家女人和那女人的对话,当她说道自己的儿子想要她的时候,他也和自己女人一样的不相信,可转念一想,这个女人的确不是一般的美,只要是男人见了都只想将她压在身下。之前那伙人将她交给他们的时候,他看见她的第一眼不就是想找个机会好好的疼爱她一番嘛?!即使如此,那么同样作为男人的儿子经受不住她的美貌或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么一想,他便走到自己的儿子面前,弯腰指着雪灵儿问道。“豆豆,你想要她?”

豆豆顺着他手指的风向看去,摸了摸脸上糊在一起的泪水和鼻涕,忙着点了一下头。“爹说,豆豆要娶个娘子。豆豆就要漂亮姐姐做我的娘子。”

说到‘娘子’两个字的时候,他显得异常的兴奋。

豆豆爹和豆豆娘互看了一眼,心想,他们的儿子终于开窍了,也不忘他们夫妇两人的教导啊!如此一来,他们家就不愁没后了。

“喂,我说,你们那是什么眼神?”雪灵儿被他们那带有些许掩饰不住的邪恶眼神看得心中‘哐当’一声,直往下掉。

豆豆娘没理会她,对豆豆爹使了一个眼色。

“豆豆,跟爹娘出去。”豆豆爹拉起豆豆。

“不要,我要漂亮姐姐。”豆豆甩开他的手,不愿离开。转身对着雪灵儿露出一个痴痴傻傻的笑。“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一边说,他还一边对她伸出双手,吓得雪灵儿干净后退几步,厌恶之极。

豆豆娘看见她的反应,心中很是不快,恶狠狠地瞪着她。

在她的想法里,能嫁给她的儿子,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的福气!

“走!”豆豆娘对豆豆爹说道。

豆豆爹也不再理会豆豆的意愿,伸手提起他,就往门外走去。

“我不,我不,我要漂亮姐姐、、、、、、”豆豆在他的手里一个劲儿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

“你这孩子!”豆豆娘跟在他们的身后。

这一家三口的反应让雪灵儿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想法,他们真的打算将她嫁给那个傻子。天!怎么可能,打死她也不要。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她的男人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行,她得离开这里。一定得离开,立刻,马上!

雪灵儿拖着仍显得虚弱的身子用尽所有的力气跟在他们的身后,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她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死也不要嫁给这个傻子。

豆豆娘踏出房门,回身,用力地推了一把跟着他们身后的雪灵儿。

“哎呀!”被她这犹不及防地一推,雪灵儿毫无预兆地摔倒在地上。

还来不及感受摔倒时的疼痛,就听‘哒’的一声,门被落了锁。

她干净自地上爬起来,一路爬到门边,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刚才,她被推倒以后,门已经自外面被豆豆娘给落了锁。

而门外,此时传来豆豆爹对在他手中扭动着身子的豆豆说道。“你只要乖乖的,老子就让这个漂亮姐姐做你的娘子。”

“真的!”豆豆听到他爹这么一说,立刻忘记了扭动,欢喜得不得了。

“傻儿子,只要你喜欢,她就是你的。”豆豆娘扑哧笑道。

“我的?”

“笨!就是说只要你喜欢就让她给你做娘子!”豆豆爹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傻儿子。

“娘子!要,要,我要!”

“那她就是你的了。”豆豆娘很肯定地说。

“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娘子了!我有娘子了!漂亮姐姐是我的娘子了!”他开心地鼓着自己的手掌欢呼道。

门内的雪灵儿一听,拍打着门的双手瞬间无力地垂了下来,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她实在是无法相信,她雪灵儿怎会落到这步田地!想她才跳出狼窝,又送入虎口,怎会这样?老天爷没眼,怎么会让她变得这么凄惨,走到如斯地步。

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再想到这个傻子,她心中的恨意就满盈而出,无法收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夏侯翩翩害得她的!若不是夏倾城娶了她,若不是夏允城喜欢她,她怎么会有今天?!都是她!她今天所受的一切苦,全部是摆她所赐,她恨死了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不,她绝对不会让她那么轻易的死去,她今日所受的苦,一定会百倍千倍地加诸到她的身上,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一定不会。

第二百三十五章 再也不理他

“哈欠!”翩翩用手捂住鼻子秀气地打了一个喷嚏,才刚停下,接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了?”夏倾城接锦帕递给她。

“我也、、、、、、哈欠、、、、、、不知道、、、、、、哈欠、、、、、、”短短的五个字她又一连打了两个喷嚏,赶紧用夏倾城递过来的锦帕捂住鼻子,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准是有人在想你!”姜娘呵呵笑道,纯粹地拿她来取笑娱乐大伙儿。

“我看不像。”琳儿调皮地眨动了一下眼睛。“说不定啊,是有人在诅咒你呢!呵呵!”

翩翩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师姐,有人诅咒你师妹我难道你就那么高兴吗?”

“你说呢?”琳儿一双灵动的眼睛转啊转的。

看见她那调皮样,翩翩只得翻了翻白眼,无言以对。

“谁说的,我们家小姐那么好的人,才不会有人诅咒她呢!”见姜娘和琳儿说笑,紫凝也跟着笑咧开了嘴,但最终还是忍不住站出来为自家小姐辩驳。

“在紫凝你的心中,你家小姐就没什么是不好的!”琳儿笑话她。

“这话,我倒是觉得紫凝说得是实话。”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夏倾城居然加入到这种女人之间恶作剧的话题。

“啧,人家倾城哥哥都出口帮腔了,我看我还是识相的闭嘴吧。”琳儿对翩翩挤眉弄眼了一番。

翩翩被她逗得呵呵大笑,倒在夏倾城的怀中,夏倾城则怜惜地扶着她的双肩。

“呵呵,好了,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大家准备一下,我们这就上玉龙雪山。”董宣宣布道。

“是。”所有人齐声答道。

要躲开那些守卫的防守,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这对于夏倾城他们一行人来说最终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大家的紧密合作和姜娘特制的迷魂药之下,在第二日天明之时总算是躲过所有守卫的防备,上了玉龙雪山。

只是大家谁也没有想到,山下的那些侍卫所守的紧紧不过是第一道防线,真正的困难才刚刚开始。上了雪上约莫一个多时辰,他们就发现越来越冷,寒风吹得身上厚重的衣服四处摇曳,冷风穿过重重防备渗透到衣服里,刺骨的寒。

“没想到这雪山上居然这么的冷。”翩翩冷得鼻子发红,对着手不停地吹着气,想借此来使得自己暖和一些。

“小姐,这是紫凝去过的最冷的地方。”紫凝的牙齿直打架,冷得不行。

这越往上走就越冷,等到了山顶的时候,她很怀疑自己会不会被冻死。

秦白心冷地看着她,拿下背上扛着的被子,无声地展开披再她的身上。

紫凝转头看着她,片刻无语。

“披着!虽然这样行走起来困难一些。但你和我们大家不一样,你没内力护体,若你不披上,等上了山顶,我估计你都已经被冻死了。”也不管她是接受还是反对,他很独裁地将被子强行给她拉好。

紫凝傻愣愣地看着他,觉得他的口气和行为虽然像个独裁者,可她此刻却觉得好感动!

“走吧!”他拉过她的一只手,让她揪住领口处得被子,一只手牵起她的另一只手,在她恍惚的目光中解释道。“这山上路滑,我拖着你走。”

这次,紫凝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更没有甩开他的手,任由他拉着自己,而她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原来,被一个人这样在乎,是这样幸福的一件事。

讨厌!害得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落下来。

琳儿看着秦白体贴地将被子强行披在紫凝的身上,又霸道地拉着她走,心中是羡慕得不行,同时,又对自己和夜无痕之间的事有些感慨。

怎么那家伙就是个木头呢?不,或者应该说是冰山,一坐和这玉龙雪上一样冷冰冰的冰山!只是,她就不相信,凭她夏若琳的魅力还劈不开这座冰山?!等着吧,终有一日,她一定会让他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

她愤愤然地想。

夜无痕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抬眼望去,只见那人是琳儿。虽然在他抬眼的瞬间她将头给拉开,并假装若无其事,可他还是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她的视线刚才是看着自己的。

他脑中一转,心中‘嘿嘿’地笑了起来,带着一些小得瑟。

只见他走到琳儿的面前。“来,来,来!你一定也很冷对不,这个就给你披上好了。”

说着,他将自己扛着的被子拿下来,学着秦白的样子给琳儿披上。

琳儿傻呆呆地看着他,心中感动不已,不由得想,他这么做,出发点是什么?为什么他要学秦白呢?他的做法暧昧不明,让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心儿也跟着砰砰跳动。

任谁都知道秦白那家伙喜欢紫凝,夜无痕学着他对待紫凝的方式来对待自己,这是不是变相地告诉自己,他其实对自己也是有意思的呢?

这么一想,她本来因为太冷而变得苍白的脸色一下子红润起来,娇艳欲滴。

“夜无痕,你小子干嘛呢?”董宣可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

在他的观念里,他家琳儿以后可是别人家的儿媳妇,不能给夜无痕这小子染指了去!再说,这小子虽然剔去了他的那把大胡子看起来顺眼得多了,可终究还是配不上他们家的宝贝琳儿。

夜无痕这小子要是敢对琳儿起了什么歹念,看他怎么好好的整治他。

夜无痕看也不看他,对琳儿说道。“来,伸手拉着这里。”

“恩。”琳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却乖巧地伸手攥住了领口处他拉给自己的地方。

“臭小子,我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董宣见他这般没礼貌,顿时恼怒了。

这次,夜无痕总算是转头看着他。“董老,你老人家别懂不懂火气就这么大,你这不是看见了吗?我这不是拿被子给她披着吗?”

“你为什么要拿被子给琳儿披着?”董宣可不高兴了。

“这还用得着问?”夜无痕无奈地摊了摊双手,理所当然地说道。“那被子我扛着走路多不方便,给她披上,我不就自由了?”

还好秦白那小子聪明,知道这东西不一定要自己扛着,还可以给别人披着,多省事。

“呃!”董宣瞬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小子也太会利用人了吧!

害得他刚才还胡思乱想的,差点误会了他的意思。

“难不成董老你认为夜无痕还有什么别的意思?”他挑了一下剑眉,双手环胸看着董宣。

“啊!没,走吧!”董宣总不好意思说自己怀疑他对自家宝贝徒弟有意思。

“真没事?”夜无痕问,眼里晃过一抹光。

“能有什么事?”董宣恼羞成怒,狠狠地瞪着他。“不过我说你小子也太会利用人了吧,居然让我们家琳儿来给你拿被子?”

“这有什么,我懒得扛呗。再说,就她那内力,我还是便宜了她呢!若是她不想要,那我拿回来好了。”他无所谓地说道,将手伸向琳儿,欲拉下她身上的被子。

“等等。”董宣制止他。“都已经披上了,这样拿下来,万一她受冻怎么办?”

虽然心中不喜,但不可否认,夜无痕说得是对的,琳儿的身子,有这被子裹着给她抵挡风寒,上得玉龙雪上,必定不会冻病。

“是董老你说的哈!”夜无痕嘻嘻笑道。“这样最好,我正扛得烦心,这会儿终于落得轻松。”

“你这小子!”董宣这会儿对他是彻底的鄙视了。

“嘿嘿,走咯!”话落,他大阔步地往前走去。

没想才走两步,突然感受到身后一股冲击力往自己冲来,他飞快地一闪身,躲开了对方的横冲直撞。

“啊!”被他机警地一闪,琳儿没来得及收住脚,直冲冲地摔倒在地。“好疼!”

“你这是干嘛呢?”夜无痕无奈地看着自雪地里坐起来的琳儿,只见她的脸上全是雪,就连两个鼻孔里爷盛满了雪,无奈的表情在顷刻间转换为开怀大笑。“哈哈哈!太搞笑了你!”

琳儿本来听见他对董宣说的话,心中就羞愧,更多的还是悲痛,想要好好整治他一下,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冲向他,是想让他摔一跤,戳戳他的锐气,削一下他的面子,让他难看一次以屑自己的心头之恨,让他体会一下自己的难堪的。

没想,居然会被他给躲过,这最后难堪的还是自己。

“你、、、、、、你、、、、、、”听见他那刺耳的嘲笑声,琳儿顿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太可恨了,这家伙十足的可恶,她以后再也不要理他,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我什么?”夜无痕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无辜,脸上挂着为退去的笑意晃昏了琳儿的眼。“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要冲过来,是你自己摔倒的,我可什么也没有做。”

要知道,他可是很无辜的。

“师姐,你没事吧!”翩翩狠狠地瞪了夜无痕一眼,牵起地上的琳儿。

这次,她都不帮他了。

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平日里他怎么讨嫌都没关系,经常做点小恶作剧他们也不当一回事,可他这次做这种事情,让琳儿误会,伤了她的心,那就是他的不对。

“琳儿姑娘!”紫凝自秦白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走过来为琳儿整理脸上,头发上,还有衣服上的雪。

“我没事!”琳儿对着她们笑道。

只有她自己才明白这强颜欢笑的笑容下是怎样破碎的一颗心。

果然,她还是不能对他抱希望!

是她想得太多了,错解了别人的意思,她活该!

自找的。

“师姐。”翩翩见她故作没事,强作镇定地强颜欢笑,心中很是心疼。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活该,想要戏弄他,没想到最终自食其果。”她自嘲地说道。

听着她一语双关的话,翩翩更是心疼,倒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她。

或者,现在什么样的安慰对她来说,都没用。

“走吧!”琳儿抖了抖衣服上的雪,紧紧地拽住身上披的被子,率先往前走去。

秦白拉过紫凝的手,带着她继续前行。

夏倾城也走到翩翩的身边,对她伸出自己的手,她顿时会意,将手放进他温暖的掌心,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前走。

在经过夜无痕身边的时候,夏倾城冷冷地扫视了他一眼。

他就不相信夜无痕会迟钝到不明白琳儿心思的地步。这家伙又不是笨蛋,岂会察觉不出琳儿对他的情意,他这么做,不管是出自于何种心思,都让他忍不住想要鄙视他。

被他这一瞪,夜无痕也不在意,耸了耸肩,跟在他们的身后。

“这臭小子,再敢欺负我家徒弟,我绝对不饶他。”董宣瞪着夜无痕的背影,小声地对姜娘嘀咕道。

他们身旁的笑弦歌听到他的话,嘴角勾动了几下,却只能忍住,不敢笑出声来。

姜娘望了董宣一眼,抬头看向前面的夜无痕,禁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太大意,疏忽了一些什么?

雪灵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昨夜,自己居然会被逼迫着在百般不愿意的情况下嫁给了一个傻子。

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她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不过,想开了以后,她觉得,这又能算得上什么呢?自从夏侯翩翩做了锦王妃以后,她人生中的奇耻大辱又何止这一个?!

先是失去了夏倾城;接着是发生了她寝宫中的春药事件,她居然和两个那么恶心的男人彻夜缠绵;再后来被夏允城利用让她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就连这次来到沁月国他也没放过她,将她带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与沁月国和刺焰国交涉的时候,想利用她的美貌去达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现在,看看她算什么?

她对着镜子解开自己的衣服,在寒气中簌簌而立。

她的手一一描绘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处肌肤,心中无限悲凉和疼痛。她的身子已经连她自己都不能接受了!看看这身上一块块白色的斑点,还有臀部由一小块开始逐渐扩大溃烂的地方、、、、、、

如今这恶心至极的身子就是曾经风华绝代的雪灵儿——灵妃吗?

看看她今天是什么鬼样子!

“呵呵!”她的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

这一切她都再无力改变。在用了各种名贵的药材也无果以后,在无数次的努力中慢慢失望以后,她终于接受自己变得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些,她都不敢让夏允城知道。在春药事件之后,她才真正认识这个男人,知道他是多么的阴狠和冷血。若让他得知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在他心中的利用价值就会大打折扣,最终她的日子会比现在凄惨上百倍、千倍。

那个狠毒的男人让她害怕,她已经被他驯服,再也不敢逆他的意而行,她只能乖乖的听从他的安排,她在他惨无人道的摆弄下苟且偷生,为的不是别的,就是为了能活着,最终将自己的苦难转嫁到夏侯翩翩的身上。

她抢了她心爱得男人是吗?夏允城那可怕的家伙也为她着迷是不是?既然这样,那么她一定要毁了她!她要让他们谁也不好过、、、、、、

她将掉落到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极度优雅地穿回身上,看着镜子中那张貌若天仙的脸,得意地笑了,笑得阴狠且恐怖,仿若那嗜血的母狼一般,眼中散发出凶狠的光。

回身,望着床榻上睡得正沉,嘴角的唾沫不断流淌的痴儿,她想,他昨夜一定很累。

呵呵,他的父母调教得真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办法,让一个痴儿居然懂得了行周公之礼,不过那也只是一开始,后来完全是由她掌握主控权,带动着他。

既然不能反抗,那她何不好好享受!

反正触碰到她的身子,他也别想活了!

想到这里,她笑得更是欢愉!

真好,想要作践她的人,最后全被她给作践了,最终,一个也别想跑,全部下地狱去陪她吧!

他们不是喜欢她的身子嘛,那就为她沉沦毁灭吧!

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床上的痴儿,她带着毫不留恋的步伐走向门口处,嘴角挂着冷意。

“开门,放我出去。”她大声地喊道。

她知道,那对泯灭人性的夫妇整晚都在门外,当昨夜他们听见他们的儿子在房子激情难耐的吼叫的时候,他们还激动地议论了开来。

“来了。”是豆豆妈的声音。

随着她的滑落,门‘卡兹’一声被打了开来。

她看见门内雪灵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同于昨天的尖酸刻薄,反而带着两分讨好。“儿媳妇,昨夜睡得可好?”

太好了,他们家豆豆终于长大,也成家立业了!这以后,她和豆豆爹就省去了一桩心事,只需等着抱孙子就可以了。

“还好!”雪灵儿注意到站在豆豆娘身后的豆豆爹一直在打量着自己。

那种打量,完全不是一个公公看儿媳妇的眼神,而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雪灵儿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

“睡得好就好,睡得好就好!昨夜真是辛苦了,来,告诉娘,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做去。”豆豆娘眉开眼笑地拉着自家新儿媳妇的双手。

在她看来,这女人啊,都一样,只要一被男人碰过了,那以前再有傲气也会被磨平的,只会安下心来,本本分分地跟着那男人过日子。

想她当年嫁给豆豆爹的时候,不也是因为自己失身给他吗?这日子一过,也是大半辈子。现在,眼前的这女人再漂亮,不也和自己一样!昨天还一副死也不从的气氛样,经过一夜,今儿个,不也变得听天由命。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她家豆豆的福气,娶了这么一个天仙似的媳妇儿。

“有什么好吃的我都要。”雪灵儿老实不客气地说道。

昨天要不是她刚醒来,身子骨完全没力气不停自己的使唤,也不至于做了这砧板上的肉,任由他们宰割。今日,她一定要好好的补补,尽快回复体力,想办法离开这里。

理所当然的,她走之前,一定不会这么饶了这一家人的。

“呃!”豆豆娘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知道,他们这地方向来平穷,家里还真没什么好吃的。唯一有的,就是厨房里那只为着的鸡,那是为了下蛋给她家豆豆补身子,放在房里精心喂养才不至于被冻死的。

那可是他们家最值钱的东西了,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怎么?舍不得?”雪灵儿看着她那为难不舍的神情,要笑不笑。

豆豆娘看了一眼房里光着膀子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豆豆,狠狠一咬牙。“只要你要吃,娘怎么会舍不得呢!娘这就去给你煮鸡去。”

说这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不断地对自己说,这都是为了他们家豆豆。只要把儿媳妇的身子给补好了,说不准很快就能有孙子抱了。

“恩。”雪灵儿面上并无过多的欢喜,一副淡淡然的表情。

“我去给豆豆盖好被子就给你去煮。”豆豆娘看着儿子光着的膀子,深怕他受冻。

雪灵儿拉住她,冷冷地说道。“我去就好。”

豆豆娘看着她,完全无视她脸上的冷意,笑开了嘴。“好,好,你去。娘这就去给你煮鸡。”

说完,转身就出了房。

在她眼里,媳妇儿虽然冷淡一些,但总算是会心疼自己家男人了。这是好事,以后有她照顾儿子,她也可以省心了。

雪灵儿无视于豆豆爹一直火辣辣地盯着自己的眼神,若无其事地转身去给豆豆拉上被子。

她并不是怕他冻着,在她的眼里,他就算冻死了她也不会眨一下眼。若心情不好,或许还会上前将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狗也说不定。

她会这么做,纯粹是做给豆豆爹看的,要消除他们的戒心,她只能如此。

豆豆爹看着她那勾魂的身段,心中暗道:真是便宜了豆豆那傻小子。

儿子傻归傻,可比自己有福气多了。看看儿媳妇这模样,这身段,别说是豆豆娘,就是他年轻时逃难躲到青楼里哪会儿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也没有哪一个比得上她的千分之一啊!

真他妈的够得他心痒难耐的。

特别是在昨夜他和豆豆娘在外面听见房里的动静以后,她不知道,那会儿,他多喜欢自己能取代儿子,在床上和她好好的翻云覆雨一翻。

雪灵儿为豆豆拉上了被子,转身瞥了一眼豆豆爹,冷冷地问道。“有事?”

“呃!”豆豆爹一时之间呆愣在当场。

虽然他有那色心,也有那色胆,可怎么着还是顾及着家里那只母老虎的。想豆豆娘那也不是个好说话的女人,若让她知道自己动了儿媳妇,不砍了他才怪。

所以,心中,他还是很挣扎的。

一边是怕豆豆娘挥刀砍了自己,一边又是勾得自己心痒到不行的女人,这可叫他如何是好?

怎的她就是自己的儿媳妇,而不是别家的女人呢?

要是别家的,他早就要了她了。

那样,最多就是被豆豆娘打一顿,还不至于砍了他啊!

“没事那我就去帮忙煮鸡。”她在心中盘算着,必须得出去探探路,这样才能为自己的逃跑做准备。

“不许去。”豆豆爹一听她要出房门,立刻拉住她。

他也不傻,这儿媳妇怎么着也不是自己自愿的,这若放她出去,万一跑了,可咋办?

他都还没得吃到嘴里呢。

雪灵儿的手被他拉得生痛,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弄疼我了。”

死男人,居然胆敢用他那万恶得手碰她。

她势必会砍了他这只恶心的手的。

“还疼吗?”一听美人喊疼,豆豆爹心下一慌,立刻将手给松了开来。

她见他吃自己这一套,心中暗暗得意,双眼立刻染上水雾。“好疼!”

说这话的同时,她抬起自己被她拉疼的没手,放置嘴畔,轻轻吹着,吐气如兰。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另一只手伸出来拉动了一下衣袖,在这寒冷的天里,露出了一大截雪白的手臂。

“咕隆!”豆豆爹不由得吞了一口吐沫。

美!真美!这么白的手臂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他不禁幻想着,若是被她的这双嫩白的小手给摸着全身,那会是怎么的感受!

真的是好让人向往!才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在瞬间滚烫了起来。

雪灵儿将他脸上的神情全部装进眼里,得意的笑了。

她深信,自己很快地就能如愿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这个村里连夜赶来了很多身份不明的人。他们一到村子里,就开始大肆收索,也不顾村里人的不愿,挨家挨户的搜查,并询问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过这个村子,来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年龄多大,有什么特征,几男几女,他们一共有多少人等问题。

这个村子里的人向来少与外界接触,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一个个早吓得浑身发抖,还不就是人家问什么就老老实实地交代什么。最终,将最近村里来了三对陌生夫妇的事情说了,还告诉这伙人,就在前夜,又来了两男一女三个老人来找这三对陌生夫妇。同时,也将村里傻子豆豆家昨夜娶了个没人见过的媳妇儿的事情给一并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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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因为昨天停电没更文,所以今天两更合并成一章来更新。

第二百三十六章 美人、心痒难耐1

“你怎么连豆豆那傻子娶媳妇儿的事情也给说了呢?”一个女人拉了一下自家男人的袖子问道。

“你懂什么?他们问的是村里最近都有些什么陌生人到来,那豆豆家的媳妇儿不也不是我们村里的吗?在这之前也没谁见过她啊!”那男人说道。

“错,应该说,是到现在都还没人知道豆豆的媳妇儿长得什么样呢!”他们旁边站着的另一个男人笑嘻嘻地说道。

“能长什么样?肯嫁给豆豆那样的傻子的,就算没缺胳膊少腿的,也一定是一个奇丑无比没人要的。”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听到他们的话,也走过来插嘴说道。

“呵呵,王大嫂,依我看啊,你说得太在理了。也只有嫁不出去的才会嫁给豆豆那样的人,要是正常的女儿家,谁会嫁给他啊!”之前的那女人说完,就咯咯笑了起来。

“这么一说,还真想见见这豆豆的媳妇儿啊!”女人的男人说道。

他好奇的是那女人到底是缺胳膊少腿呢?还是生得怎样的其貌不扬呢?

“谁说不是呢!”

女人和其余二人一口同声地道。

村口处,前去村里打探消息的人逐渐地回来,将各自探得的消息一一禀告给一个身着墨蓝色长袍的男子。男子在心中逐一总结了一下他们带回来的消息,见人全部回来,就转身到背对着他们的一个着白袍的男子身后恭敬地站定。

“主子,根据得到的消息,和你猜想的一样。锦王等人确实是来过这个村子,只不过我们的人去查找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去,我们晚了一步。”

背对着他的人依然没有要转身的意思。“可有打探出他们是去了何处?”

“回主子,还没。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是何时离开的,又是去了哪里。”

“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此时他们拿到千叶草,很大可能已经上了玉龙雪山。”对方沉吟半响,淡漠地说道。

“上了玉龙雪山?”着墨蓝色长袍男子的眉毛不由上扬了起来。

这玉龙雪山岂是他们说想上就能上的?要知道那山下可是守卫森严呢!

“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他们当中有几人武功都非一般的高强。”若说他们能上玉龙雪山,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吩咐所有的人,我们上玉龙雪山。”

“啊!”

“去吧!”

“是。”

没走两步,他又突然地转回过头来。

“主子。”

“还有何事。”

“听说这村里有个傻子娶了媳妇,也不是这个村里的人。你看,属下是不是派人去将她抓来?”

“你怀疑是雪灵儿?”无需他言明,对方也能猜出他的想法。

他们派出监视雪灵儿的人一路跟踪到了九里镇就失去了她的踪迹,那里离这里也并不是太远,她是极有可能躲到这里来的!让他想狐疑的是,怎么她到了这里以后就不曾与夏倾城等人碰上呢?

以她的性格若知道夏倾城在这里,绝对是会去找他的。没去,只能说她还不知道罢了。

至于她为什么会嫁给一个傻子,那就不是他应该去思考的事情了。

“若属下估计的没错,八成是她。”

“没必要,继续派两个人跟着她就好。”他想了一下说道。

之前,会让人跟踪她,是担心她会伤害翩翩,同时,也想知道夏允城带着她来会有什么阴谋。现在要带着她上路,他还真不知道,她之余自己有何用。

“遵命!”

在豆豆娘的想法里,媳妇儿既然都已经和自己儿子睡了,那就只能认命了。

女人就该认命的。

所以对于雪灵儿,她除了不许她踏出家门半步以外,在自家家里,还是由得她四处走动的,给予她相对的自由的。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只见已经接近中午了,豆豆娘便起身,笑嘻嘻地对着儿子媳妇说道。“灵儿啊,你好好的陪着豆豆,娘去给你们弄吃的去。”

正被豆豆缠着和他坐在桌子旁数豆子的雪灵儿听了,缓慢地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堆她点了一下头。

对于她总是冷着一张脸给自己看,豆豆娘也不恼,她相信,日子久了,她心里那股子不平之气消散了以后,也会向别人家的媳妇那样以自家男人为重心,孝顺公婆的。

“走,走,走,陪着我做饭去。”豆豆娘拉着豆豆爹。

她心中有些纳闷,怎么从昨儿个夜里开始,自家男人就变得这么少话了。

“你自己去不就得了。”干嘛非得拉上他。

“我让你和我去,你就和我去。”豆豆娘对他使了个眼色。“别打扰儿子和媳妇儿。”

这小夫妇啊,就应该多有些机会好好的培养感情。

“不去。”豆豆爹哪会不知道自家女人想的。

只是这就算吃不着,可看着媳妇这样的美人,那也是一大享受,他才不要离开。

“你这人真是!”豆豆娘一跺脚,拽起他就直往外拖。

“我说,你这女人真是、、、、、、你是不是讨打啊?放手,快放手、、、、、、”

听着脚步声渐去渐远,雪灵儿的视线不由得扫向门外,眼里竟是恨意和厌恶。

“媳妇儿,你怎么了,到你数了。”豆豆见她停下了数豆子的小木棍,立刻抬起头来催促她。

“数什么数?这种傻子才做的事情你自己做。”她火大的将桌子上的豆子扫到地上,起身往床榻上走去。

若不是碍于豆豆娘和豆豆爹一直在场,她为了让他们放下戒心,能强迫自己陪着一个傻子做这么愚蠢的事。

“媳妇儿!”豆豆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一下子想不明白媳妇儿怎么会变得这么凶。

“闭嘴!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在床榻上和衣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这床板真不是一般的难睡,她厌恶地想。这种地方就不是她该呆的!

被她这一吼,豆豆顿时吓得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说一个字,就怕她真的把自己的舌头给割了。

媳妇儿好凶哦,他好怕!

呜呜,他不要媳妇儿了,他要娘啊!

见他乖乖地闭上嘴,雪灵儿用力地吐纳了一口郁闷之气,准备小睡片刻。

豆豆一直捂着嘴站在桌子旁看着床榻上的她,起先大气也不敢喘,可随着时间一久,见她也渐渐地睡着了,就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昨夜,也是在这张床上,他和娘子都没穿衣服,那种感觉好好哦。

想着想着,他开始觉得全身热了起来,总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胸口处也好像打鼓,就连吸气也变得有些困难。

他一步步地走向床榻,忘记了她说只要他再说一句,就割他舌头的事情,自然,也忘记了之前,自己是怎样的害怕。

“媳妇儿!”他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口水。

见她没搭理自己,安静地躺着,那感觉像极了昨天晚上,这使得他的胆子更大了一些。

他哪里会想到,昨夜的雪灵儿是被豆豆娘给下了少量的药,再加之昨天身子虚弱,才让他得逞,心中全当这一切都和昨天一样。

其实在他喊自己的时候,雪灵儿就已经醒来了,心中暗骂:好一个傻子,没想到他那脑袋不行,这色心倒是和一般的男子没两样。

只有他敢再靠经一点,她可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扭断他的手。

她心中正想着,要以何种手法扭断他的手才会在豆豆娘那里安然过关,忽听一低喊声响起。“豆豆,你干嘛呢?”

听声音,是豆豆爹的。

“爹!”豆豆回身看着他,可怜兮兮地道。“豆豆热,豆豆难受。”

豆豆爹看着儿子,很快就明白过来。

看来他家这儿子虽傻,可这男人的心里还是健全的。看见这样一个漂亮到不行的女人就这么躺在床上,别说是他热,就连他,也是浑身好像火烧一样。

“豆豆,来,到爹这边来。”他小声地唤着他,深怕惊醒了床来的儿媳妇。

他的那难受,算什么,毕竟昨儿个晚上他在外面听到他是多么的享受。要知道,他这欲火可是自昨天看见儿媳妇就一直燃烧到了今天。

若再不解决,他真怕自己会憋坏了,身子憋出毛病来。

“可是、、、、、、”豆豆依依不舍地看着床上的媳妇儿。

他不想去爹那边,他只想和媳妇儿做昨夜的事情。

“过来!”豆豆爹有些不耐烦地像他招着手。

这丑小子,见了女色,连他这做爹的话也不听了。

豆豆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咕咕不见了,你快去找它。”他拐骗着他。

咕咕是他们家养得那只鸡,豆豆和他最是亲厚,平日里他和豆豆娘若不在,他都是抱着它,和它说话的。

“咕咕怎么会不见了呢?”一听咕咕不见了,豆豆就急了。

他那里会想到,早上雪灵儿要吃好吃的时候,豆豆娘已经将咕咕杀了煮给她吃了。

“你快去找它吧。”这一刻,豆豆爹终于知道,生一个傻儿子,还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很好骗!

“哦,好!”豆豆听了豆豆爹的话,立刻跑了出去。

豆豆爹见了,心中欢喜得不行,转身将门给落了锁,一步步接近床边的雪灵儿。

闭着双目的雪灵儿知道,豆豆爹好傻子豆豆可不一样,她若在装睡下去,自己真的会被他吃了。

此人最是可恶,就连自己的儿媳妇也想染指。昨夜,在那种情况下,她只能任人鱼肉,今日,情况可不同。

他想得倒美,让她伺候完小的,又来伺候老的。

看她怎么好好的整治他。

只见她星眸半张,一脸不明就理地看向他。

“灵儿!”豆豆爹的声音忍不住打颤。

他想,人家口中说的尤物大概就是这样的了,只需她半睁着一双美目看着自己,他就顿觉全身酥麻,一股电流传遍全身,更加的是想她想得紧。

“有事?”她微启动娇艳的朱唇。

那媚态,一改这两日来的冰冷和疏远,带着迷人心魂的味道。

“哦,媳妇儿,灵儿、、、、、”豆豆爹已经无法思考。

雪灵儿心中一阵恶寒,没想到她居然要对着这样的人发挥自己的媚态,这让她的心中越加的羞愤不堪。

只见豆豆爹一步步地靠向自己,她装作不懂地只往床里缩,身子簌簌发抖。“你要做什么,等会儿豆豆娘来了,她不会放过你的。”

听了她的话,他脸上未见丝毫的紧张,反而大笑道。“别担心,那婆娘的表姨妈来了,就她那德行,正忙着炫耀自己娶了媳妇儿的事情呢,一时是不会有空过来的。”

豆豆娘是个很喜欢给亲朋吹嘘的人,现在为傻儿子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吹嘘起来准时没完没了的。

毕竟,这个傻儿子让她看了别人的不少脸色,现在终于有机会扬眉吐气,她还不好好地炫耀一番。

“你,你别过来。”原来豆豆娘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啊。

这样更好。

她将头埋进自己的双腿间,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灵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想着睡你了,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他急冲冲地爬上床。

听了他粗俗不堪的话,雪灵儿顿时觉得想吐。

这么恶心无耻的男人,死了最好。

“可是,我听娘说是豆豆救了我的,我现在又是他的人,我不能对不起他。”这话,她是胡诌的。

其实豆豆娘什么也没有和她说过,她也没有问过到底是谁救了自己。现在会想到这么问,是在她之前和豆豆数豆子的时候,脑中忽地想起,就在她昏迷的时候,好像听见了夏倾城的声音。

虽然她知道那更多的不过是一种幻觉,可心中却忍不住抱着一个希望。

她那么爱他,那么在乎他,只要是有关于他的声音,或者是气息,她都能听到,也能感觉得出来的。

“胡说,你听那婆娘胡说什么。你哪是豆豆救的,你是人家给我们银两,让我们帮忙照顾的呢!”豆豆爹一听她要为自己那傻儿子守身,心中就急了,不由得冲口而出。

“哦?!”她没想到,自己真的不是他们救的。

难道那真的不是她的幻觉?

可是,若是真的,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不管她,将他教给别人照顾,还是教给这样的一家人来照顾!

豆豆爹见自己说漏了嘴,一时间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见他懊恼着不说话,雪灵儿心急地往他面前移动了一下。“那你知道是谁将我教给你们照顾的吗?”

看着那张距离自己很近的漂亮脸蛋,豆豆爹什么也来不及想,他只知道,只要自己往前移动一点,就能将这个漂亮到不行的女人拉进怀里狠狠地轻吻起来。

她的问道,一定很美好。

这一想,他觉得下身都开始不受控制地肿胀起来,叫嚣起来。

尤物果然就是尤物啊,什么也不需要做,就能让男人为她疯狂。若真的和她睡起来,那是这样的快活!

雪灵儿见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眼中满含欲念,一副要将她神吞活剥的样子,心中气得颤抖,面上却不变。

她太了解,这样的男人自己应该怎么去掌控了。

只见她的手不着痕迹的划过他的胸口,抓住他的手。“你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人让你照顾我的?”

见她脸上外露的急色,豆豆爹不由双眼一眯。“你怎的那么想知道是谁救你的?”

她一听,灿灿然地笑道。“毕竟人家救了我一命,我想知道,那也是正常的。”

“他们也只是救了你回来,若不是我让你在我家睡,又让豆豆娘用粥水喂你,你能醒过来吗?”豆豆爹不屑地说道。

在他看来,他才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要感谢,也得感谢自己,最好是以身相许。

雪灵儿在心中鄙夷地想,若没有收到人家的银两,若她不是这等姿容,只怕她就算是死在他们家门口,也没谁会多看她一眼。

“我这不是感激的嘛!只是我没说而已。”这男人粗俗不堪且不说,还无耻到极致。

“这还差不多。”豆豆爹满意一笑,眼睛狡诈地半眯起。“要我告诉你是谁不难,可我告诉了你以后能有什么好处?”

无耻,下贱!

雪灵儿在心中大骂。

面上却含带两分娇羞。“只要你说了,我便从了你。”

豆豆爹一听,没想到她会这么上路,高兴得不得了,哈哈大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那你还不快说。”她状似娇羞地垂下头。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前几日来村里的。起初也就是三对夫妇,后来,又来了三个老人。我猜你应该是被那三个老人给救回来的。”那三人来之前,也不知道他们那还有这么一个水灵灵的昏迷中的大美人啊。

雪灵儿在心中自动忽略他说的话,独自认为,救自己的一定是夏倾城。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那他们住哪儿?”她一定要去找他,原来,他们现在离得这么近啊。

只要走出这座房子,很快地,她就能见到他了。

只有在他的身边,她才会安心幸福。

她现在终于知道了,他就是她的幸福!

第二百三十七章 美人、心痒难耐2

“早走了。”

“去哪里?”

“我哪知道啊!”

“你不知道?”她半眯起眼看着他。

豆豆爹心中抖动了一下,暗想,没想到这么柔弱的美人,眯起眼斜视着自己,一脸的冷漠,竟然会让他都觉得有些害怕。

“好了,好了!既然什么都告诉你了,那不差这点。我和豆豆娘带着你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想去茅厕,在经过门外的时候,隐约听见他们说要去玉龙雪山什么的!”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听错了,毕竟当时他们说话声音很小,他也听得不真切。

若那些人真的是上了玉龙雪山,那不是去寻死嘛。

“玉龙雪山?”

“若真是上了雪山,只怕是全没命回来的。”

“为什么?”

“因为几百年来,擅自上山的人,就没谁活着回来过啊!”豆豆爹理所当然的认为,但凡是上了玉龙雪山的人,那就等于是活得不耐烦了,去送死。

没谁回来?那岂不是很危险。

难怪他狠得下心将自己托付给别人照顾。

他一定是不忍心让她跟着去冒险。

他总是那样,什么都为她着想。

在她看来,他爱的始终是自己,无论她做出什么什么事情了,他也会站在原地等着她,包容她的。

“真是的,你问那么多干嘛。快点,我可等不起了。”他和不是来和她闲聊的。

要是时间再耗下去,那豆豆娘送走了表姨妈过来,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还能放过她嘛。

雪灵儿犹自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想着势必得回到夏倾城的身边,压根没将精力放在他的身上,他这一说,便未加思考地反问。“快点什么?”

他一听,当场恼怒了。半眯着眼看向唾手可得的她。“你可别告诉我你要反悔。”

她要反悔了,那就别怪他用强的了。

反正今日他一定要睡上她。

这下她总算是自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了,只见她轻轻一咬唇,脑中转动得飞快,娇羞地看着他。“你别急嘛,人家又没说不。”

呃!他看着她那娇羞样,心中激荡不已,双目染红。“呵呵,那就好,那就好,不过我们得快点,我可等不及了。”

“碰!碰!碰!”

他话才落,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瞬间被吓了一跳,认为敲门的人必然是豆豆娘,不敢出声。

雪灵儿看着他那胆怯的样子,心中冷笑,暗想:真他妈的是个孬种!

“媳妇儿、爹,豆豆要进去。”

门外传来豆豆的声音,让豆豆爹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

原来是傻儿子回来的,吓得他还以为是傻子他娘呢!

“别理他。”他说着,一双手就拦上了她的肩,满是黄牙,吐着臭气的嘴欲欺上她的。

雪灵儿机灵地躲开他的嘴,强忍住恶心的感觉。“你干嘛呢?”

粗人就是粗人,也不知道何为怜香惜玉,他的双手捏得她的双肩都要碎了。

见她躲开和自己亲热,豆豆爹可不高兴了。“还问我干嘛,我才要问你什么意思呢。是你自己说的只要我告诉你是谁救你的,你便从了我的。”

他狠狠地盯着她,大有她若是敢出尔反尔,他便强上了她的意思。

“媳妇儿,我要进去,让我进去。”门外的豆豆见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她去开门,以为是自己敲得小声她听不见,便开始用脚大力的踹着门。

“我说话一定算话。”雪灵儿保证道,指了指门外。“只是他这样一直在外面吵闹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别管他。”说着,他一个用力,变将她压在了身下,翻身压住了他。

“啊!”雪灵儿闷哼一声!“好疼啊!”

疼得她眼泪都开始在眼中打转了。

他恍若未闻,粗糙的大手沿着她的手臂下滑,打算直奔主题。

他的粗鲁吓了雪灵儿一跳,连忙用手推着他。“等等,等等,你弄疼我了。”

“这有什么,疼一疼,更刺激。”想当年他刚和豆豆妈在一起那会儿,她不也不适应,久了,爱上的就是他这粗暴的动作。

这女人啊,天生就是贱骨头。

雪灵儿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床,面上却做出一副柔弱的泫然若涕装。“他这样在门外一直喊着,多扫兴啊!”

听到她说扫兴,他笑得好不得意。“原来你也和我一样想要啊。嘿嘿!别理他,我们做我们的事。等会儿我保证让你没功夫注意别的事情。”

他那猥琐的笑看得雪灵儿火冒三丈,抵在她胸前的手不由得紧紧握住,奋力自他的身下探出头来,却又立刻被他一把拉到身下。

“唔!”雪灵儿疼得闷哼一声。“他喊着我们可以不管,可要是他的喊声惹来了他娘,那可咋办?”

他的手劲之大让她怀疑自己的手臂此时是不是青了一大块。

好在她急中生智,知道用他家那女人来牵制他。

果然,豆豆爹一听,吓得愣在当场,继而在她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大口。“宝贝,你说的对,还是你聪明。”

要是豆豆的叫喊声真的惹来了豆豆娘,那他可就真的别想继续了。

强制压抑住想要用衣袖去擦脸上他亲过的地方,她勉强挂起一个薄弱的笑,推了推他。“你去开门,让他进来。”

“让他进来干吗?”他可不乐意了。

“我让你去你就快去,他现在这喊法,没准,他娘马上就过来了。”她催促道。

“该死的,坏了老子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他。”豆豆爹暴怒,满腔的欲火因为得不到纾解异常的难受,他只能将身体内的烦闷之气放在对豆豆的咒骂上。“死傻子,当初生下来的时候,老子就应该一把掐死他。就他那样,死了比活着好,死了也免得现在打断老子的好事、、、、、”

看着他一边去开门一边咒骂的背影,雪灵儿在床上挥起袖子用力地擦拭了一下被他亲过的地方,一脸的冷笑,再听到他到后来越骂越难听,越骂越激烈,脸上更是挂上了鄙夷的神情。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豆豆进来,看见他,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进来!”他大喝一声。

“哦。”豆豆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脚步却没有移动分毫,而是问道。“爹,你怎么在这?”

“我让你进来。”豆豆爹一把将他拉了进来,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力道会伤了他。

“爹,你弄疼豆豆了。”豆豆痛呼,却在看见他一脸阴沉后,骇怕地闭上了嘴。眼睛骨碌碌地看着他,怕得直咽口水。

“媳妇儿!”他看见在床上的雪灵儿,心情异常的好,连忙跑上去,趴到床上,往她的身边怕。“媳妇儿,爹好凶哦,豆豆好怕!”

刚关了门回来的豆豆爹听见他的话,气得直瞪眼睛,走到床边一把将他拉下来,就来事撕拉雪灵儿的衣服。

“你干嘛!”她没想到在他傻儿子的明前,他会对自己用强的。

“时间耗费得太多了,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你就给了我吧。”他说着,双手一个用力,将她的衣服撕成了两半。

雪灵儿心下一慌,双脚弯曲在一起,用力地往他的胸前猛力一蹬。“豆豆在这里呢,你不能这样。”

“我等不及了。”狠狠地瞪她一眼。“你居然敢踹我,看我这么驯服你。”

他双目赤红,扑到她的身上,嘴凑到她的脸上就是一阵乱亲。

“啊!媳妇儿。”豆豆见她奋力挣扎,立刻上前拉着他爹。“爹,你不能欺负媳妇儿。”

豆豆爹被他一拉,差点自床上摔下来。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这傻儿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滚开,在坏老子的好事,老子就两刀砍了你。”

“我不,我不,我不许你欺负媳妇儿。”豆豆用力拽着他的衣服。

看着纠缠中的两父子,雪灵儿抹了抹一头乱发,心中发起狠来。“你和他拉什么,直接将他打晕不就好了。总不至于让他看着我们欢好吧!若事后他将看见的告诉了他娘我们不也一样没好日子过。”

“啊。”豆豆爹转身看着她,有些错愕,她刚才不还不愿意嘛。

“快啊!”她无限娇羞地勘他一眼,很快又垂下脸来,小声地咕哝着。“人家等不及了嘛!”

“呵呵。”见她那娇羞的浪荡样,豆豆爹不由得得意起来。“小骚蹄子,我就说你只要尝到了我的味道,就再也离不开我。”

“那你还不快点打晕他,还等什么。”她心下一狠,拉开被他拉得破烂的衣衫,若隐若现地露出只着肚兜的上身。

看着那晶莹如雪的肌肤,还有那罩在肚兜下隐约可见的浑圆,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咕哝!”

同时,他也听见了咽口水的声音。

可那声音明显的不是他自己的,顺着拉着自己衣袖的双手看去,只见是豆豆正对着床上的美人流口水呢。

“哼,美人是他的,昨夜便宜了这傻儿子,今天怎么着也轮到他享用了。”这么一想,他也再顾不得别的,反手往豆豆的后颈处劈了下去。

完全没有防备的豆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爹会这么对待自己,当场晕了过去。

雪灵儿自床上跳下来,指着墙角。“你将他搬到那儿去。”

“为什么?”

“我让给你搬你就快搬啊。”她的手在他的胸前勾动了一下。“还不快,人家等不及了拉。”

“好,好。”豆豆爹也不再多问。

他只主要到她说她等不及了。

何止是他,他更是早就等不及了。只想着,将人搬到墙角,那他们就可以上床去搂着睡了。

雪灵儿见他全力拉着豆豆往墙角去,压根没精力留意自己,变悄悄地移到门口处,将门锁给拉开,然后快速翻身走回床上。

当他将豆豆安置好抬起头来,只见她已经乖巧地坐着床上,巧笑嫣然地等着他了。

“宝贝,我来了。来,来,给我亲一个。”他跑到床上。“我一定会好好的疼惜你的。”

“真的!”她顺势躺下,顺手解下帘帐。

“干嘛把这拉下来,让我好好的看着你。”他伸手去拉帘帐。

“我不嘛。”她拉住他的手,娇嗔道。“人家会害羞嘛!”

“是嘛?”他有些不相信。

就她昨夜和豆豆睡时叫得那个大声,真的会害羞?

他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不过管她呢?她要拉就拉,第一次,就依着她,等到了下次,他可就不会同意了。

帘帐里一片朦朦胧胧,她的嘴角勾起一个犹如罂粟的笑,带着嗜血的味道。

她可不想他看见自己那丑陋的身子时会被吓得拔腿就抱。

现在,她要做的是,竭尽所能的缠住他,不让他离开这张床。

很快地,帐子里就想起了男人粗噶的闷吼声和女人的呻吟声。

声音持续了好久好久,当男人终于如愿以偿,心满意足地躺在女人的身边,女人很快地缠了上来,扑在他的胸膛上。

男人摸着女人的手臂,意犹未尽。他这辈子睡过的女人也不少,可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个这么会伺候男人,让男人欲仙欲死的。

“怎么办,宝贝。我可不想和你离开这张床。”

雪灵儿听了他的话,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就别离开。”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据她估计,豆豆娘就算再能炫耀,也有个限度,怎么着也快来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美人、心痒难耐3

“哈哈!好,好,都别离开。”豆豆爹哈哈大笑,一双粗糙的大手不规矩的在她光滑的手臂上用力的捏了一把。

“啊!好疼。”她惊呼出声。

“哈哈、、、、、”他喷着臭气的嘴凑到她的嘴边,一口含住她的唇,将舌头放进她的嘴里恣意捣乱。

“呜!”她难受的闷哼声里夹杂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快意。

“哦!宝贝!你太美味了。”他的嘴离开她的唇,一路下移,双手则熟练的在她的身上游走起来。

“唔!”雪灵儿的身子像是有自我意识似的更加贴近他。

星眸半眯之间,她越来越沉醉其中,开始沉沦。

若不去计较他那张恶臭的嘴和丑陋的脸,她不可否认,这男人在这方面确实能带给她无限的享受。虽然他很粗鲁,可那种感觉,让她更觉得舒畅快意。

感觉到她毫不保留的反应,趴在她身上的豆豆爹得意的一笑。

他就说,自己必然有那本事征服眼前的女人。

两个沉醉在感官意识里欲罢不能,纠缠得原来越激烈的身子紧紧地扭在了一起,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来。

豆豆娘听到帐子里传来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媚呻吟和粗噶的喘息,心中暗自懊恼,儿子这都已经成婚了,她这做娘的怎么还能像以前一样恣意地乱闯他的房间呢?她进来之前就应该先在门口喊两声的。

虽是这么想,可她心中同时又深感欣慰。

没想到儿子和媳妇的感情会这么好,这大白天的都这么缠绵,想必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升级做奶奶了!

想到即将有孙子或者孙女可抱,她的心中就越加的欢喜,转身准备退出去,免得打扰到正奋战中的两人。

呵呵,听到两人激烈战斗的声音,她才知道儿子在这方面和他那死鬼老爹一样的了得,向来媳妇儿也很喜欢这样呢!

痴缠中的雪灵儿半睁的眸子透过帐子隐隐约约可见外面的光亮,脑袋仿若被劈一般,散乱的意识逐渐回来,她的嘴角勾动了一下,极尽缠绵之能事,双腿入灵活的蛇一般快速的缠在身上男人的腰上,纤细的腰肢若水蛇一般不停的蠕动。

“哦,宝贝!”感受到她从为有过的热情,他顿觉更是舒畅,粗噶的声音情不自禁高昂的呼喊起来。

正准备顺手关上房门的豆豆娘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仿佛被雷劈一般,站在原地,脑中一时无法时刻。

在她呆愣的同时,帐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我们这样,若是被你的女人听见了,只怕是要砍了你。”

“人家不是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能死在你的怀里,我乐意的很!再说,我才不怕那臭婆娘。”男人更加卖力的蠕动起来。

“那是她还还是我好?”她在问,头微微扬起,不断在他的耳边吹着热气,搅得他更是心痒难耐。

“她怎能和你比。这以后我有了你,再也不会碰了女人一下了。”他信誓旦旦地道。

“真的?”雪灵儿有些讶异,没想这豆豆娘如此沉得住气,半天每个动静。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啥。以后,我天天来和你睡。”

豆豆娘哪是像雪灵儿想的那般沉得住气,她是被吓过度,后来又听见帐内的谈话,气得浑身发抖,一事反应不过来。

自家男人是什么样的她岂会不知道,可那平日里他都是在外面胡搞乱搞,同时,也没冷落了自己,可这次,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搞回了家里,而且搞的还是儿子的媳妇儿,这让她怎能不寒心。

该死的,这对狗男女,她绝对饶不了她。她走进房里,提起门边一根长棍子就想往床上冲,同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看见了靠在墙上的豆豆,心开始下沉。也顾不得什么棍子不棍子的,她连忙爬到豆豆身子,用手在他的鼻翼间试探了一下,知道他只是昏过去,整个人才好像又活过来一样。

儿子虽傻,可也是她的命根子啊,若他真有个什么万一,可叫她怎么活。

好一个孩子他爹,好一个儿媳妇,他们居然敢当他们母子是死的,做出这等事来,今日,她就要让他们看看她的厉害。

豆豆娘再次爬回门边,挑了一棵最粗的棍子站起身来。她看了一眼手上的棍子,想着,这一棍子下去,最对也就是打伤一个人,终究不解气,想了一下,放回手里的棍子,闪身出了方面,在门口拐角处提起昨日豆豆爹给豆豆做木头人为拿回厨房的菜刀,反身再度回到房里,直奔那‘嘎吱’作响摇晃个不停的床。

“我让你们快活,让你们对不起我们娘俩。”豆豆娘说话的同时,大力一把拉开帐子,一刀砍了下去。

她也管不着砍着的是谁,反正床上的这对狗男女都该死。

帐子一拉开,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豆豆爹的眼睛因承受不住这光亮眨动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闻自家女人暴怒的声音只差没震破他的耳朵,接着,映入眼前的就是她挥舞着菜刀往自己猛力砍过来的凶狠样。

他原本想滚身离开的,可身子才自移动了一下,就被雪灵儿踢了一脚,而这一踢刚好使得他的身子迎向豆豆娘手里的菜刀。

与此同时,雪灵儿四肢灵活地往床的里间滚了一圈,才直起上半生,耳中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痛呼声。

“啊!”那声音破碎的直上九天。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刚才豆豆娘的那刀硬生生地砍断了豆豆爹的一只手,而手上的血如直直地喷向豆豆娘,胡乱的她的脸上、身上全是刺目的红。

“啊!”知道此刻,豆豆娘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看着自家男人那吊再肩上的断臂,她清醒了,同时,也被吓呆了。

豆豆爹用脚狠狠地蹬了她一脚,力道之猛,让她在地上连打了两个滚。

还没爬起来,就听见他暴怒地喊道。“该死的臭女人,老子要杀了你。”

话落,他抱着手臂在床上痛得直打滚。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豆豆爹、、、、、豆豆爹,你没事吧。”她自地上爬起来,一个劲儿地爬向他,脸上是又惊又恐。

雪灵儿快她一步,扑到豆豆爹的身子。“你、、、、、你没事吧!”

她整个人抖得宛如秋天的落叶,一个劲儿地靠近他的身子。“我好怕,好怕!”

“别怕,宝贝儿,我会保护你的。”他痛苦不堪地看着她。

“豆豆爹,你听我说,听我说,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豆豆娘再也承受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都是这个贱女人,是她!”

她愤怒地指着雪灵儿,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都是这个坏女人,是她毁了她的家,毁了她的男人,毁了她的孩子,还毁了她,她一定不会绕过她。

“我好怕。”雪灵儿颤抖着身子躲到勉强撑起身子来的豆豆爹的身后,寻求他的庇护。“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你可得好好保护人家。”

她颤着声,低低地哭泣着。

“别怕,别怕,有我。”他看着地上的豆豆娘,双目赤红,眼中闪着恨意。“臭女人,你居然敢谋杀亲夫。今日,看我怎么解决了你。”

话落,他狠狠地一脚踹在她的心中,丝毫没有多看一眼那一脚踢得几乎晕厥的豆豆娘,捡起地上的刀子就往她看去。

“不!”豆豆娘再也顾不得疼痛,勉强拖起不支倒地的身子开始往前爬行。

“跑啊,我看你往哪跑。”豆豆爹看着她痛苦的样,脸变得扭曲,摇晃的身子跟着豆豆娘一步步前行,不停地滴着血的手臂在地上留下了一条血路。

“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看着他那阴狠的样子,恐惧席上豆豆娘。

此刻,她真的相信,他会要了自己的命。

“做梦!你去死吧。”只见手起刀落,豆豆娘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她的头就被锋利的菜刀砍了下来,在地上滚动了两圈,血淋淋的头颅上,只见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杀了她了。”他看着地上的头颅,神智开始变得有些浑浊。

“是的,你杀了她了。”雪灵儿赤身裸体地来到他的身边。“乖,别怕。你以后还有我呢!我以后都是你的。”

“都是我的。”他看着她绝美的脸,神情依然呆滞。

“恩,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他的手握手他紧握菜刀的手。“现在,把它给我。”

他依然不动,只是傻愣愣地看着她,依旧不能从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他杀了豆豆娘,他怎么就杀了她呢?他到现在也还不是很清楚。

不,他清楚的。是因为她要杀他,他才杀了她的。

对,就是这样。

是她先要杀他的,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自找的。

“来,给我。”她的手温柔地在他的手上磨蹭着,最后,握住他手里的菜刀,将它拿了过来。“很好。”

“你以后是我一个人的了。”他呆愣地说,身子因为失血过多,开始摇摇欲坠。

“对,你一人的。”她的双手缠上他的颈项,最终,握住菜刀的手在他的背后抬起,然后,在他还没恢复意识之前,快速地移到他的颈项,一个用力,他从此长眠于她的面前。

她低头,看着他因为不相信而震惊的脸,脚用力的踢动了两下,直到确定他是真的死了以后,手一松,才丢下手里的菜刀,一步步走到豆豆娘的尸体旁,蹲下身子,将染上血的双手在她的衣服上擦干净。

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她原本也没想这么早动手的,可那男人说了,倾城哥哥他们上了玉龙雪山,她必须得追去。

不能怪她,真的,这一切,都只能说是他们找死。而现在,她必须得走了,她还得去抢回属于自己的男人呢!

穿戴好以后,她放了一把火当才离开。

这里的一切,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而雪灵儿那些不堪的过去,就让它随着他们火全部消失吧。

她想!

离开后没多久,傻子豆豆家门口来了两个人,而看着那已经全部在燃烧中的房子,两人只能错愕地对看一样。

“这事,得尽快向主子禀报。”其中一人看着满天的火海说道。

依照这情况看来,里面若有人,只怕也早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你说,那女人是不是也在里面?”其中一人问。

“谁知道呢!若真在里面,此时,只怕也快化为灰烬了。”

“也是。”

“走吧!”

二人离开,很快地奔往玉龙雪山,追寻他们的主子而去。

同一时间,村里又来了一群人,他们才进村没多久,就远远地就看见雪灵儿急冲冲地往玉龙雪山的方向赶去,那着急的样子,就好像是赶着去办什么很要紧的事情似的。

为首的男人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不禁疑惑,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走得那么急匆匆的,连分神注意一下四周的事物的时间都没有?

这太不像是她的作风了。在外面,她一向是那种很虚伪做作,装腔作势,竭尽所能顾及形象,走路都力图优雅端庄的的人。

今日之所以会走得这么急,必然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赶着去办。

而什么事情会让她乱了分寸,连形象都无暇顾及了呢?

或者说,她赶着去,并不是忙着去办什么事,而是去找什么人?

能让她如此紧张着急的,那人,会不会是夏倾城呢?

他不禁猜测。

“主子、、、、、、”他身边的其中一人一眼就认出了雪灵儿。“那不是、、、、、”

他们的人一直‘保护’着她,可最终不知道保护她的人怎么就全部死了,而她也就此消失了,任凭他们的人怎么找也找不到。

没想,现在居然会在这里遇见她。

对方用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拧着眉吩咐道。“跟着她。”

他总有一种感觉,跟着她就必然可以找到夏倾城他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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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潜在的危险

对于夏倾城等人来说,自上了玉龙雪山以后,他们就从没有掉以轻心过。既然之前有那么多人上了玉龙雪上都是有来无回,那这雪山之上就不可能没有存在着未知的风险的。

只是,没有人知道这风险是在什么地方,而它又将会是在何时会来临。

午时以后,他们一行人已经爬到了半山腰,回身望去,隐约可见之前落脚的村落。

翩翩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挂着的太阳,觉得它照在雪上,射出一道银白的光,分外的刺眼。

她用手挡住了那刺眼的光,不解地道。“这天上出这么大的太阳,为什么还会越来越冷呢?”

“很冷吗?”夏倾城放开牵住她的手,把她护进怀里,想借此为她抵去一些寒冷。

“这景象,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也还是第一次遇见。”董宣心中感慨,这还真的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越往上,这太阳便越大越晃眼,寒气却未见有丝毫的减退,反而越来越逼人,如此奇怪的事情,若不是他自己亲身经历,别人说与他听,他必然也是不会相信的。

“老头子,你说我们到了顶峰的时候,会不会一个个全部变成冰块啊?”姜娘用双手相互交握着搓着自己的手臂。

她不免担心,连自己都深深地感受到寒气的逼人,那么一路继续上行,只怕到最后,这几个内力薄弱的小辈会支撑不住。

董宣转头走到笑弦歌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怎么了?”笑弦歌不解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笑狐狸,你确定这白玉莲是在这山顶最高峰?”此时,他希望他说的话是不真实的。

“恩,史书是这么记载的。”笑弦歌很肯定地回答。

“也不知道你看的那是什么史书!怎么我就没听说过。”董宣郁闷地抱怨道。

若这白玉莲就长在这半山腰上,那得省了他们多少事啊!

笑狐狸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对他质疑自己的话有些生气。“你没看过,那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

“呵呵!”姜娘听了笑弦歌的话,独个儿抿着嘴笑了起来。

而身旁的几个小辈除了夜无痕笑出了声音以外,其余几个都是要笑不笑的样子,惹得董宣顿觉没有面子,不满地重重哼了一声,用眼睛斜了姜娘一眼,姜娘为免惹怒了他,只得很识趣的闭嘴,同时对他投递过去一个讨好的笑。

“少给我装出一副很有学识的样子,就你肚子里那点东西,别人不知道有多少,我还能不知道吗?”董宣不屑地说道。

笑弦歌本想问他难道能比他自己还了解自己?可怕他恼羞成怒,即将出口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为。“那还不是世人高看了嘛!”

连他都忍不住要鄙视自己,居然胆小懦弱地屈服在董宣的淫威之下。

没办法,谁叫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董宣是一个多么自我小气的人呢,若开罪了他,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你知道就好!”董宣满意地道。

还好这家伙跟得上路,不然看他怎么整治他。

“好了,好了。老头子,这天寒地冻的,着实没有必要站在这里,还是快些上山才是硬道理。”斗嘴归斗嘴,他们心中却是很明白,既然这笑狐狸说白玉莲是生在在玉龙雪山的山顶的,那就一定是在山顶上的。

“恩。”董宣本就是个识大局的人,听了姜娘的话也不再揪着之前的事情不放,率先往山顶去。

夏倾城护着翩翩,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董宣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董宣略为点了一下头,转身继续前进。

因为他们心中比谁都看得明白,也就越发的小心翼翼。这雪上之上的风险,没人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可它却必定是存在的。

翩翩见他二人神情凝重,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也看得明白,他们心中定然是存在着什么隐忧,自然地,她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夏倾城身边靠近了一些,更加地提高了警觉性。

“没事的。”夏倾城轻柔地在她的耳边说,想借此了安抚她的不安。

“恩。”她点了点头。

有他在,她什么也不怕。

夜无痕见夏倾城的举动,加快了几步,走到他的身边。

夏倾城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也正望向自己。夜无痕对着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走快点吧,再没一会儿,上了雪上,翩翩身上的毒就可以解了。”

“恩!”

没人看得明白夏倾城的心思,翩翩却知道,他其实是很感动的。

只能说,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夏倾城看着那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雪上山顶,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同时,也对大家说道。“都提高一些警觉,这目标越近,更不能大意。”

“倾城说得对。”董宣回头看着大伙儿。“这前面是不是有什么危险我们也不知道,凡是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就他的经验来看,这上雪山的路若真的这么顺畅,那就是怪事了。

“是。”

被董宣和夏倾城这么一提醒,所有人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提高了警觉。

一路上行,约莫又行了半个多时辰,眼见山顶离他们越来越近,大家心中都开始雀跃起来。

“瞧,这山顶已经近在咫尺了。”琳儿兴奋地指着山顶处的方向,那些饥饿和寒冷也好像因为这离目的地更近了的缘故而减轻了许多。

“只要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应该能到了。”紫凝披着被子,缩在秦白的怀里不停地发抖。

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吐出的热气在空中是消散了,还是最终也变成冰块了。

不过,能看见目标越来越近终究是好的!

这毕竟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

秦白紧紧地护住她的身子,担忧地问道。“还能坚持吗?”

她这没有内力的身子比谁都薄弱,他真担心这还没上到山顶,她就先支撑不住了。

“能,我能!”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眨动了一下被寒气冻结了的羽扇一般的睫毛,对着手上呼了一口热气。“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不敢告诉他,她已经冷得快要走不动了。

只要她不想因为自己拖着大家的后腿,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延迟了给自家小姐解毒的时间。

“你这样,还说没事!”秦白责怪道。

她冷得话都说得有些含糊了,哪里还好了?!

“也不知道这什么太阳,看着是越来越晃眼和炙热,实则冰冷得要死。”琳儿抱怨道。

别说紫凝,就连她自己也感觉快要坚持不住了。

“我看这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要不让他们在这里等我们回来吧。”笑弦歌开口说道。

“我也赞成。”姜娘深表赞同。“这雪山看下去银白色的一片,连半个鬼影都没有,目前不至于会有什么危险。这上雪山最多也就是再半个多时辰的事情,我们几个内力高强的上去,让他们在这儿等着方可。”

在她看来,这一来一去之间也就是个把时辰的事情,若真等山下追来什么人,遇见了麻烦,以他们几个小辈的能力,应该也是能支撑着等待他们回来的。而这上山就不同了,以目前紫凝的情况和上山越来越寒冷的现象,她真的很担心她即使有命撑着陪他们爬到山顶,只怕也会没命下来。

“我也觉得师娘说得话有理。”翩翩的牙齿冷得不停地支打颤。

她是知道大家伙儿对她有多好,可也不能因为她一个人的缘故就将紫凝置身于危险中啊!这上山救了一个,下山去了一个,怎么算都不是划算的事情。

董宣沉着脸看着大家。“还是一起上去为好。”

他十分地不赞成分开。

这危险必然是存在的,却没有人知道它合适会来,这越接近山顶,他的心中就越加的不安。

“老头子!”姜娘还想劝说他。

董宣制止住她。“别说了,大家伙儿必须在一块儿。”

“老头子,你会不会太小心了点?”姜娘说话的口气有些不悦。

在她看来,这上下不可能那么快有人察觉到他们的行踪追了上来,就算追下来也不怕,按时间和实际情况来看,他们也能赶得会来,既然如此,那何必让他们跟着去送了小命。

“师娘。”

没想董宣还来不及和姜娘起争执,夏倾城却事先开口了。

“还是按照师傅说得大家一起上山吧,这一路上大家用轮流换着用内力灌输到她的体内借以为她祛除身上的寒气,应该不会有事的。”

“你这孩子,你当我不知道,这一路上,你暗中已经为翩翩灌输了好几次真气,也不知道小心着自己的身子。”他那破败身子现在虽大好,可哪经得起他这么折腾。“这越上去就越冷,大家不保存点体力怎么能行?再说,真像大家所想的,在路上遇见了什么危险,到时候你们一个个因内力流失过大而只能坐以待毙、任人鱼肉那可怎么办?”

“师娘说得对。”翩翩转而看向他和董宣。“到时候一个个的内力全部流失,真遇见困难那岂不全军覆没。”

董宣抿着嘴不语,却因为她们说的话仿若遭到一记当头棒喝。

------题外话------

亲们,因为初初家这两天的宽带出了问题,无法上网,所以没有传文,还望见谅。

第二百四十章 山顶

夏倾城也好像一下子想通了什么,继而看向董宣。

难道真的会是这样吗?!

还是说是他们想得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吧。”董宣无奈地叹息一声。“我、老婆子、笑狐狸、倾城,还有翩翩我们五人上山,你们其余的人留下。”

他转向笑弦歌。“笑狐狸,你不是有专门自制的‘流星雷’嘛,给他们一颗,也好以防万一。”

只要一想到将他们留在这里,他就总觉得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听了他的话,笑弦歌立刻用双手护着自己的腰间,防贼似的看着他。“这东西可不好做,我自己也就只有两颗而已。”

这样的宝贝,叫他如何能舍得给别人。

“你咋的就那么小气,你好意思当着这些晚辈这么说嘛你?!也不怕他们瞧不起你。”董宣面露不屑。

“这、、、、、这、、、、、、”笑弦歌的目光在他们几个晚辈的身上来回地看,最后别扭地抓抓自己的头发,解释道。“这可不是我小气,若换了是你们其中之一的任何一个人,只怕是比我还要舍不得呢!”

“我能明白笑前辈的意思。”夏倾城理解地对他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

“你能明白?!”这锦王确实是聪慧,怪不得董宣夫妇对他那么的赞不绝口。

“恩,这么珍贵的东西,想必前辈一定是奉若珍宝的。你想要将它们继续留在身边,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这就叫人之常情。

没有人是理所当然的应该帮他们的,笑弦歌若更没有义务就凭他们的一句话就将宝贝给了他们。

“胡说!”董宣瞪了他一眼。“他若不给,到时候真遇见点什么意外,你说他良心上过得去吗?只怕是要愧疚终身了。”

“你、、、、、”笑弦歌听了董宣的话,顿时气结。

哪有人是像他这么无耻的?想打人家宝贝的注意,人家不给,他还威胁他,真是有购无耻的。

“我什么我?快把东西拿过来!”董宣对他的不满视而不见,理所当然地伸出左手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的。

“我真是服了你了!”笑弦歌顿时无语问苍天,没好气地自腰间拿出一颗流星雷,将他不情不愿地交到董宣的手里。“拿去,拿出!我这辈子怎么的就那么倒霉,遇见你山贼一样的人呢?”

董宣笑眯眯地自他的手中接过流星雷,也不和他再斗嘴,最终把东西交给夜无痕,叮嘱道。“这东西你留着,一有什么事情,只需将他引爆,发信号上空中,我们就会马上赶回来了。”

“要不这里交给秦白好了,我和你们一起上山。”夜无痕说道。

“那可不行,你若和我们去了,这里真出什么事情,只怕他们没那能力撑着等我们回来,你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保护他们好了。”董宣交代道。

“可是、、、、、”对自己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虽然他的功夫没有董宣和姜娘他们来得厉害,可毕竟也是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带着他一起上山那准没错。

“你还是按照师傅说的留在这里保护他们吧。”夏倾城开腔说道。“这里总是需要两个人照顾着的,不然真出了什么事情,只怕是悔之晚矣。”

夜无痕一甩袖子,有些不高兴,闷闷不乐地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怎么着?也唯有在这里保护着他们几人了。”

“好,那就这么决定。我们现在就加快速度上山。”在夏倾城看来,与其花时间在这里一直争持不下,那还不如早点上山,也好早去早回。

“行,走吧!”董宣耸了耸肩。

“等等。”翩翩转向紫凝,又看了看琳儿。“这样一直在这里等着,只怕你们也是会变成冰块的。我们上去以后,你们最好是活动活动。”

“我们知道,你们快去吧,早去早回。”琳儿推着翩翩的手臂。

她也不希望他们最后成了他们的拖累,若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那么他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回来。

“小姐!”紫凝突然冲过来紧紧地抱住她,语带悲切。“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啊!”

“傻瓜!”翩翩拍了拍她的手臂,轻声安慰。“我一定会解了身上的毒安然归来的。”

这么多时日,这么多的困难和磨练都走过来的了,为的就是今日,她定然会平安归来的。

她必须得好好的活着,为了那么多疼爱自己的人,更为了她不能丢下自己最深爱的男人。

紫凝自她的肩上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她,语带哀求地说道。“你要记得紫凝就在这里等着你,你若不回来,我就不回去。”

“傻紫凝,或说些什么呢。”琳儿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别耽误了了他们的时间,让他们早去早回。”

“恩!”紫凝点了一下头,转向夏倾城,盈盈一福身。“王爷,我就小姐就教给你了。”

“恩!”夏倾城重重地一点头,无声地许下自己的承诺。

“好了,好了!上雪上了。”董宣一声令下,上山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继续往山顶前行。

与后面的人渐渐地拉开了一个很大的距离,接着影子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那片银白里,再也寻不着。

夏倾城和董宣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到他们上了玉龙雪山的山顶,都完全没有遇见丝毫的危险。看着那进在咫尺的白玉莲,二人免不得想起自己自上了雪山一来的担忧。

“看来,是你们多虑了!”姜娘见了白玉莲在阳光的照射下和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为皎洁晶莹。

“怪事!”董宣喃喃自语。

在他看来,这越是没有什么危机,就越是让人心里不安。

可这都已经上了山顶了,白玉莲距离他们也不过是三丈之远,事实证明这一路行来,确实是什么危险都没有,事实上就是他们真的是想多了。

夏倾城凝着眉,总是觉得不对劲。在他看来,这若这那么顺畅就可以上山,那么简单就可以拿到白玉莲,那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是有来无回呢?

若三丈外的这白玉莲真的那么简单就可以被人取走,那它就不是白玉莲了,而这玉龙雪上也更不可能会是沁月国的禁地了。

翩翩看着那晶莹地与雪几乎混为一体的白玉莲,一时间感慨万千。

这么多日以来,他们千辛万苦寻的就是它吗?一朵外形如同普通的莲花一般,不同得是她是晶莹透明的,在雪中与雪混为一体,傲立在寒冷中,经过寒雪的洗礼和阳光的普照,显得很是圣洁,不沾染一点世俗的尘埃!

大家都是那么远远地看着那傲然地站立在雪中的莲花,带着敬仰和膜拜。很快地,那看似平常得心情慢慢地开始激动起来。

“笑狐狸,你说过,只要将白玉莲和它周围的白雪制成药丸,在用千叶草为药引,让翩翩服下,她就完全地好起来的对吧?”即使是董宣这样在江湖上行走那么多年,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人,此时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澎湃。

“没错!”笑弦歌点了一下头,目光却始终未成自白玉莲身上移开。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玉莲啊,能得此一见,果真是不枉此生啊!

“我记得前辈你说过做这药丸除了要取它周围的白雪之外,别的什么也不需要。”夏倾城轻轻地启动自己的樱唇,声音温润如风。

“确实是如此。”笑弦歌痕肯定地答道。

“既然如此、、、、、、”夏倾城一步一步地往白玉莲走去,雪地在他的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声音仿若激动在翩翩等人的心上,使得他们不由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他脚下的雪地,测算着距离白玉莲还有多少步。

翩翩的目光在他脚下与白玉莲之间来回地扭转。她很担心会不会突然生出什么事端,使得他无法拿到白玉莲?更多的则是关于董宣他们说的那个‘潜在的危险’的问题。

虽然他们已经到了山顶,可心中,她依然还是觉得他们说得没错,风险是一定存在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危险到底在什么地方?它合适会来临?

“夫君!”随着他越往前走,她的心就越不安,压抑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不由自主地就唤了他的名字。

她也不知道在这紧要关头,自己到底要唤住他做什么,她指知道,自己的不安已经到达了一种极致。

听到她的声音,夏倾城很自然地停下自己的脚步,缓缓地回过神来,温润地看着他,倾城问。“娘子,怎么啦?”

“我、、、、、、”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的冒失。

“恩?”他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儿,很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我就是见你很快就会拿到千叶草,心理一时间有些激动了而已。”她胡乱说道。

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不安而影响了他。

听了她的话,他宠溺地笑笑,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转头继续向前。

只要再两步,他就可以拿到这千叶草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深陷雪地1

却也就只是那么两步,他知道自己或许再也无法向前,亦或者是后退。

董宣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急忙大声地唤道。“倾城,回来。”

他不知道夏倾城到底是遇见了何时停滞不前,但是就在刚才他的脚步落地的时候,听力很好的董宣听到了‘簌簌’地声音,凭着多年的江湖经验累积,他深知夏倾城必然是遇见了什么困难。

夏倾城回头,轻吐了一口气,面上的温柔依旧。“好像,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翩翩不解地问。

因为董宣的激动,因为夏倾城的突然顿足,即使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就算再傻,也清楚,他准是遇见了什么麻烦。

想到这,她的心中就‘哐当’一声,直往下沉。

“到底是怎么回事?”董宣着急地问道,并快速往他的方向跑去。

“别过来。”夏倾城制止他。

只见他的视线下移,最终落在自己已经沉入雪中的双脚。

“这是、、、、、、”翩翩只听说过人会沉入沼泽,这沉入雪中的怪事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我的脚动不了。”夏倾城无奈地摊着自己的手。

这雪地就好像有一种吸力,不断地吞噬着他往下沉,即使他多么地想要动一下双脚,也是有心无力。

只能爱莫能助地看着自己的双脚沉入雪中,继续下滑,渐渐地他的小腿也已经被雪淹没。

按照着速度,他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完全地淹没在雪地中。

董宣停在离他两步之远地地方,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下,可怎么办?”姜娘见董宣安然无恙地停留在距离夏倾城几步之遥的地方,方才安下心来。

还好他停下的急时,不然,也会跟着倾城这样沉入雪中的。

董宣见姜娘走过来,立刻制止住她。“你们都别过来,也不知道除了倾城站的地方,这里还有什么地方是这种会淹没人的雪地。”

这雪地虽然如同沼泽一般会淹没人,可它却又和沼泽地不同,你无法清楚地知道这种看似一般雪地的地方的具体位置,没法清楚在何处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翩翩完全没有听他的话,而是在姜娘的身后一闪身冲向了董宣所站的地方,速度之快,让姜娘来不及抓住她,最终只抓到了她跑过时候留下的一丝冷风。

“娘子!”仍然在下滑的夏倾城见她冲向自己,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再也估计不得其他的对她大吼道。“你给我站住!”

“翩翩,站住。”董宣赶紧止住住她,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她也没有挣扎,在他的身边站定。“师傅,你放手。”

“我不放,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冲动,你跑过去也帮不了倾城的。”他试着给她说道理。

她任由董宣拉住,也不挣扎,只是转头看着他。“师傅,我可不会愚蠢地跟着他去送死。”

“啊!那你这是?”董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错愣在当场。

她轻轻地自他手中挣脱出来,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拉了下来,然后开始用力地撕扯着。“师傅,快帮忙。”

“这是要干嘛?”董宣不解。

“我们将他撕成一条一条的,然后扔给夫君,将他给拖出来。”这里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雪什么也没有。

既然没有藤条什么的,那她们就只能靠自有的东西,集合她们站在安全地带的四人之力,看能不能将他给拖出来。

“不错,不愧是我徒弟,这脑袋也比别人聪明。”董宣接过她手里的锦被,三两下就将表面的锦缎更撕成了一块块长长的布条。“你跑那么快,我还以为你是要做傻事呢。”

他可是吓得不轻。

翩翩一边系着董宣撕下来的长布条,一边抬头看着夏倾城。只见之前失控吼叫的他已经恢复了平静,面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润,见她看向他,对她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

她坚强地看着他。“我才不会傻。要与你共生死,那也得在最后关头,现在我们可是要想办法活下去呢。”

“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你都要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她的心思,他懂。

只是他要的,不是与她共赴黄泉。

他只要她好好的活下去。

翩翩对他的话置之不理,转头对姜娘和笑弦歌喊道。“师娘、笑前辈,我刚才过来的地方是完全安全的,你们可以从那过来。和我们四人之力,一定能够将他给拉出来的。”

以他下沉的速度来看,若只凭她和董宣二人之力,只怕未必能将他给拉出来,若多了姜娘和笑弦歌,胜算怎么着也应该会大一些才是。

“好。”姜娘和笑弦歌顺着她刚才跑的方向跑了过来。

她将手中为系完的布条交给姜娘和笑弦歌,说道。“系得牢固一些。”

话落,她站起身,将自己系好的布条的其中一头裹了好几个圈,打成一个大大的结。

“这是干嘛?”姜娘不解。

“这山上寒风那么大,若不这样,布条一定会被风吹偏了方向,到时候就很难将他成功地丢给夫君。”一边回答,她一边不安地看着夏倾城,只见他依然不断下滑,雪地已经快要淹没他的膝盖。

“师傅,这个麻烦你给我扔给夫君好吗?”她最后在布球上打了一个大大的结。

她相信以董宣那么高强的功夫,一定能准确地将它丢给夏倾城的。

“没问题。”董宣接过他手里的布条,对夏倾城说道。“倾城,我把这个丢给你,你可要好好的接住。”

“好。”夏倾城相信,只要是董宣扔的,他就一定能够拉住。

翩翩将自己弄好的布条的另一头的和姜娘手里的紧紧系在了一起,然后对董宣点了一下头。

董宣会意,对准夏倾城所占位置的方向抛出手中的布球。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那布球在空中画了一个孤行,翩翩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布球升起又落下,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直到最后布球落在了夏倾城的手中,被他紧紧抓住,她的心才落了下来。

只见她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夫君,你将他绑在你的腰上。”

“好。”夏倾城丝毫不迟疑,快速地将布球的那一段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后双手紧紧地抓住布条。“娘子,可以了。”

“恩。”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师傅,师娘,笑前辈,等一下我喊‘开始’,然后我们大家就一鼓作气,使力往后面拉。”

“好。”三人极有默契地将依次将布条拿到手中。

董宣站在了翩翩的前面。

翩翩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布条,喊道。“开始。”

随着她的话落,大家一起往后倒,使力往后拉。

可惜,无论他们怎么使用尽吃奶的力气,也始终未见一丝成效。夏倾城依然持续着往下滑落,丝毫没有往上移动的征兆。

此时那被他紧紧拉着的布条显得有些可笑。

“怎么会这样。”翩翩不解。

难不成这雪地的吸力就真的这么强吗?

“再来!”董宣说道。“这次,我们都将内力集中于手上,我就不相信凭我们几人的功力,还不能将他给拉出来。”

“好,再来。这次,我来喊开始。”笑弦歌说道。“大家准备,开始!”

这一次,他们全部将内力凝聚在手上,齐齐地使力。

而最终,夏倾城依旧是纹丝不动。

这下,所有人也无招了。翩翩心中不受控制地跟着慌乱起来。

“夫君!”她看着他,心中焦急万分。

“娘子,别急,我没事的。”夏倾城从来没有看见她这么无助慌乱过,心跟着被揪得生疼。

此时,他真的不担心自己,他担忧的是,自己若真有个万一,这傻女人会怎么做?而她身上的毒又该如何解。

“怎么会没事呢?这样下去,你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这雪地给完全吞噬的。”她心乱如麻地看着他,为自己无力救他而陷入深深的自责。“都是我,若不是我,你也不用上玉龙雪山,如今,更不会身陷险境,面临生死。”

“傻瓜,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他真痛恨现在这样的自己。

在她那么恐慌无助的时候,居然不能将她搂紧怀里安慰。

而最让他不能接受的还是这种恐慌是由他带给她的。

“老头子,你倒是想想办法啊!”董宣也急了!看见这对小夫妇这么可怜,她不禁也跟着难过起来。

“我这不是正想着嘛!”董宣烦躁地转向笑弦歌。“笑狐狸,你不是无所不知的吗?这种事情,你总该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救出倾城吧!”

“这我哪知道啊!这雪地沼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以前我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这种情况,他也只能是素手无策。

“该死的,你既然不知道,还当什么笑面狐狸笑弦歌啊!”真是枉为了江湖中人送给他的这个称号。

谁都认为他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现在这种危难关头,才看出,这家伙肚子里也就那么点东西。

第二百四十二章 深陷雪地2

“呃!”笑弦歌被他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无从反驳。

“师傅,你也别为难笑前辈了。”翩翩忽地开口。

“娘子!你要做什么?”夏倾城见她一步步站起来,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夫君!”她凄凄地看着他,泪如雨下。“我现在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我真的很好没用。”

为什么她就那么笨,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救他。

若让她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雪地给淹没,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接受的事情。

“娘子!这不是你没用。这种事情不是凭借我们的能力就能解决的。”若可以,他真的想把她牢牢地拥进怀里,镶入骨髓,为她挡去这些恐慌、担忧、烦恼和忧愁。

“不可能没有办法的。”她用力地抹去脸上的泪水,深信不疑地说道。

“翩翩!”姜娘看着她,心中很是心疼。

她不忍提醒她,现在雪地已经淹没到了夏倾城的大腿,就算真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只怕他们是也来不及想了。

翩翩是明白大家的想法的。即使他们都没有明说,可她自己有眼睛,她能看得见,更知道情况多么的危机。只是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到最后关头,真有什么事,她就陪着夏倾城一起去,反正黄泉路上他们有彼此相陪,定然是不会觉得孤单寂寞的。

“娘子。”夏倾城唤着她。

“恩?”

“已经来不及了,别再折腾了。”他残酷地说出这个事实。“若我最后真的被这雪地给吞噬了,那么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事情?”

他只要她好好的活下去,这样就已经足够,

“我不!”她大声吼道,不停地摇着头。“我是一定不会答应你的。”

不需要听他说出口,她也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可惜,她绝对不会答应。

若没有了他,她一个人怎么独活?!

“听话!”他的眸子饱含着无限深情,当中夹杂着凄苦。“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我。”

如果没有遇见她,他的人生不会这样的完整,更无法体会到这些日子以来有她陪伴的温暖与快乐。今生能有她陪伴,得以和她做夫妇,走这一段,他很感恩的。唯一的遗憾是,这时间太短太短了,若上苍再给他躲一些时间就好了。

“我不要!”她的头摇得更厉害了。

她脸上滚落的泪水滴滴烙印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更加的疼痛起来。这种疼即使是曾经在病危之时他也不曾感受过的。

“傻瓜!”她可知道,他最不舍得的就是看见她落泪。

特别还是为他落泪。

这让他忍不住疼很自己。

“夫君,你等我。”她深深地看他一眼,突然将身子转向左边。

“娘子”他不解地看着她突然转身,心中一紧,担心她接下来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翩翩,你要做什么?”董宣等人因她的举动懵住了。

她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蹲下身子,在雪地上一路敲打一路前行。

她记得有人说过:万物皆是相生相克的,凡事毒物出没的方圆百步之内必有解毒之物。既然如此,那么她可不可以侥幸地认为,这里或许会有什么机关地是可以救到她的夫君的?毕竟,她只听说过沼泽可以吞噬人,这雪地,她还是第一次遇见,或许,它本身也隐藏着机关什么的。

总不会,这白玉莲一直就长在那,生人勿近,千百年来历经雪山的改变,也依然在那里孤零零地傲立风雪吧!再说,既然这历代的君主都是以最先登上雪上的最高点的人获得君王之位,那这些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君王当中就没有一个人在到达山顶以后会对这白玉莲升起想要近观或者是获得的心里的?

那他们又是何以存活下来的呢?

总有一个原因的。

“娘子,你到底在做什么?”夏倾城见她一路敲打,一路前行,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你快住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极有可能让自己和我一样地陷入这雪地之中!”

他急了,也慌了,语带哀求地唤着董宣。“师傅,你快让她停下来。”

董宣两步跑到翩翩的身后。“你这是在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虽然他们都知道,若夏倾城真有个万一,只怕她也是不会独活的,可那不能代表此刻他们就会这样睁大眼睛看着她一步步移动,最终走进这让人无法探究的雪地,陷入危险当中,最终被吞噬吧。

“师傅,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董宣。

董宣看着那双明眸中闪烁的坚定,一时间被震撼了。

也只是一眼,她很快地又低下头来,继续敲打着面前的雪地。“不可能没有办法的,我就不相信这沁月国历代上了山顶的君主没有一个会是对这白玉莲视若无睹的。”

“你的意思是、、、、、、”董宣很快地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忽地看见了一丝希望。“你是说,这雪地或许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可以控制的?”

若果真是这样,那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沁月国历代上了雪上的帝王都能安然回去了。

原因不是他们对这白玉莲没有兴趣,更不是他们一个个运气都那么好,没有掉进雪地的沼泽里,而是他们深知其中的奥妙,晓得机关在哪里,更甚至要怎么避开这危险地带。

“一定是这样的。”翩翩的声音依然坚定,带着一些自我催眠的感觉。

只有找到机关,她才能救出他的夫君。

“姜娘、笑狐狸,我们都快点帮忙找。”董宣看了一眼夏倾城的方向,只见他的身子又往下沉了一下。

希望,一切果真都如翩翩所说的,这雪地里,只能的暗藏着什么机关,让他们能有机会救出夏倾城。

“恩!”她本来想说,这地方这么危险,她自己一人来就可以了。

可看看那还有很大一圈的雪山,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足够的时间等着她搜寻完。在这种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大家的身上。

人多好办事,搜寻起来,也要快点。

“师傅、师娘、笑前辈,我们都不知道这吞噬人的雪地有多宽,或者更甚至,夫君的周围极有可能全部都是这样的雪地,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小心地敲打,慢慢地前进。”若真有机关,那必然就是在会被吞噬的沼泽之外。

“放心吧,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他们三人若还用得着她来提醒,那就真的是吧白活了。

夏倾城本来想要阻止他们,却碍于自身被困于雪地中脱不了身,只能站在那里一路下滑一边干着急。

“大家皆以自身的安全为重。”他现在的情况,无法阻止他们在做的事情,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祈求他们全部能平安无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翩翩和董宣等人蹲在地下一路敲打一路移动,好几次,他们都差点被雪地中危险的地带给吞噬,好在他们敲打的时候力道极小,最终都没有深陷,全部化险为夷。

一圈下来,他们总结发现,延着夏倾城所占的位置一路延伸,那一圈全部都是会将人给吞噬淹没的雪地,当中根本就无一缝隙,更别说有任何的机关。

夏倾城揪着心看着他们一步步前行,无计可施,心中急得不行,好几次开口阻止他们继续前行,他们个个皆是充耳不闻,只忙着手上敲打的活。

“会不会是你理解错了吗,这雪山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你所谓的机关。”或许这雪地吞噬人也不过就是一个怪现象,是天生的。

“不!”也正因为这样更坚定了翩翩心中的想法。

她看了一眼董宣,伸手指着以夏倾城为点延伸出去的那一圈说道。“既然我们发现这整整一圈都是危险的雪地,那我就更加可以确定这周围一定是有机关的。”

不然,那些登上雪上的君主也不知道有多少是死于贪念中的。

“只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姜娘看着夏倾城的方向说道。

这雪地已经淹没到他的腰部,哪还有时间可以让他们去寻找所谓的机关。

听了姜娘的话,翩翩忽地抬起头来,看向夏倾城所占的位置,心直往下沉。

姜娘说得对,或许他们真的再没有一点时间了。

“夫君!”她停下敲打雪地的双手,站起身来,移到他的面前。

“没事。”他回给她一个让她安心地笑容,温润如旧。“娘子,过来。”

他指着眼前的雪地,示意她走过来。

那地方,就是她之前站的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他不希望她再为自己做无谓的挣扎。

她走到他所指的位置,泪如雨下。

“乖,别哭。”他轻声安慰着她,为自己必须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她而觉得难过。

看来,他距离死亡是越来越近了。

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完全淹没的。说实在的,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死于病榻之上,没想到最后的接过居然会是这样。

他此时唯一担心的是,若他真的死了,而这一圈全部是吞噬人的雪地,那么她又怎么办?他们要怎么样才能拿到白玉莲,若没有白玉莲,她身上的毒一旦发作,他又不在身边,那可怎么是好?

第二百四十三章 岂能独活

“答应我,若我真的被吞噬了,那请你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他此生唯一的于愿唯有要她好好的活下去。

她若安好,那么,他即便是死也心安了。

“我不,我不。”她怨责地看着他。“你怎么能够这么自私,若没有你,我一人怎能独活。”

她的生命中若然失去了他,就再无意义。

“娘子,为了我,请你好好的珍惜自己。连我的份一起活下去。”他现在才知道,这种死别的痛才是真正最为撕心裂肺的,让人几乎疼得当场死去。

“不要,不要,你若走了,我一定跟着你去。”她曾经对自己说过,若他真有个万一,那么上穷碧落下黄泉,她自当死生相许。

夏倾城自知此时与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能枉然。偏偏此时时间已经无多,他真的怕自己被雪地给淹没以后,她会跟着做傻事,只得转头看向董宣,哀求道。“师傅,我就把她交给你了。请带我护她安然!”

他现在仅能做的就是将她托付给董宣,唯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你就放心吧!”董宣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这样的感性,感受到自己的眼中居然也会流出泪水。

姜娘在一旁看得涕不成声,她就不懂,这老天爷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家小两口太过恩爱,非要制造出这么多的事情才高兴,现在居然还要他们生离死别,这未免也太过残忍。

“我不要你将我托付给任何人,你是我的夫君,照顾我才是你的责任。你怎么能那么不负责的丢下我呢?”她吼叫道,再也顾不得其他,迈着脚步打算奔往他沦陷的地方,与之共赴黄泉。

董宣早她一步赶紧拉住她。

“娘子!”夏倾城被她的举动吓得三魂七魄全移了位。

就在刚才她提起脚得时候,她可知道,他的心中是怎么的恐慌。

“你是不是要我死的不安心你才高兴?!”他对着她咆哮。

她可知道,他要的不是她的生死相许。他只要她活下去,活下去、、、、、

她怎么的就不明白。

“夫君!”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冲着她发脾气,有些吓着她,更多的却是满满地感动。也就因为这感动,她的心更疼了,仿若被刀搅一般。

她又岂会不懂他的心思,他此刻最担心的只有她,只想着要她坚强的活下去。

只是她做不到而已。

若夏侯翩翩的生命中失去了他夏倾城,那就再无生存在这世上的意义。

“师傅,翩翩我就交给你了。还有,她身上的毒也拜托了。”他想,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称职的夫君,不仅不能救得自己的娘子,甚至还只能将她托付给别人,连同她身上的毒一起。

“你就安心吧。她是我的徒弟,也就是我的闺女,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竭尽所能护她周全。”董宣对他许诺道。

他想,夏倾城此时最想要的也就是他的一个承诺。

唯有这样,他走得、、、、、才能安心。

听了董宣的话,翩翩心中的恐慌一下子如同洪水猛兽冲出闸门一般,顷刻间爆发了。

只见她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拼命地在董宣的手里挣扎着,大声地对夏倾城喊道。“我不需要你这样为我着想。你以为你这就是为了我好吗?我告诉你,错了,你错了。你这不是为我好,你这是要我活的生不如死啊!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让我孤零零地一个人拥抱着你我的回忆痛苦地生活在这人世界。”

“娘子!”夏倾城看着她疯狂地挣扎,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求你,为了我,好好的生活下去。”

他唯有这么说。

那种疼,没有经历过的人是完全体会不出来的。

她不答他,而是疯了一般地抬头看着天空,歇斯底里地大骂道。“该死的,这就是你送我来到这里的意义吗?让我体会这人世间最为痛苦的生离死别。我们夫妇哪里碍着你的眼了,你要这样残忍地整治我们。你就看不得别人好,非要拆散我们这对恩爱夫妻你才高兴、、、、、、”

此时的她,身上哪还有一丝平日里淡定自若,淡雅如菊的影子,有的,只是像一个疯妇一般的指天乱骂。

董宣从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差点自他的手中挣脱出去。她的神智和疯了一般的举动吓着了他。“笑狐狸,还不快过来帮我一起拉住他。”

“哦!”笑弦歌还沉浸在翩翩和夏倾城这种生离死别的悲鸣中,若不是董宣唤他,只怕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回神。

翩翩本来被董宣拉着,无法挣脱,就愤愤难驯了,此时,再加上一个笑弦歌,心中更是气得不行,转头,恶狠狠地瞪住他们俩人。“我们夫妇和你们有仇是不是,你们就那么的见不得别人好,非得要分离我们才高兴。”

“翩翩!”夏倾城听了她的话,心中既是难过,又是心疼。

她转头看着他,只见雪地已经快要淹没到他的脖子。

她何尝不知道董宣和笑弦歌是为她好。

她不是不感激,只是,现在,她要的不是活下去,而是跟着她最爱的夫君一起被这雪地给吞噬,消散在这天地间。

“师傅,笑前辈,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你们就放开我吧。若没有了夫君,我又怎能独活。”她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却依旧在不停的扭动。声音哀怨且悲凉。

“娘子!”他不忍见她这么伤心难过的。

为什么给予她这种痛的反而是他自己。

两滴清泪自他的眼中无声无息地流淌而下,落入雪地上,被吞噬。

“傻孩子,你让师傅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董宣心中矛盾极了,禁不住自问,他此时这样的做法,真的是为了他们好吗?

这两个孩子有多恩爱他也不是不知道,若倾城这孩子真的走了,以翩翩对他的心,或许活下去才是真正最残忍的事情。

“师傅,你不能见着我去送死,难道你就忍心让夫君他孤零零地一个人上路吗?”她语带凄凄地问道。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只差没心痛得死掉。

“这、、、、、、”董宣一时间哑然。

见他不说话,她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师傅,求求你了。对我和夫君来说,最好的,就是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无论生,或者是死。”

无论生死,只要他们能这一起,比什么都好。

只要是在一起、、、、、、哪怕是死,那也是在一起的啊。

不用生离死别的分离,能依偎在一起。

不再孤单,不再思念,不用磨人心魂地一直想着一个人生不如死地活下去。

董宣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刻,他就要松手了。可最后,理智终究战胜了情感,他硬下心肠说道。“无论你怎么说,我也不会放手。这是我对倾城的承诺,也是他对你最后的期望。”

她何尝不明白,这是他的期望。只是她最终只能辜负。

没有了他,她又怎么可能会好!

“师娘,你也是女人啊。你帮帮我,帮帮我、、、、、”见求董宣和笑弦歌没用,她只得转向姜娘。

“翩翩,你别为难师娘。”姜娘不敢看她那张失魂落魄、满是泪痕的小脸,更不敢与她心如死灰的双眸对视。

她怕自己最终不能坚持自己的意念,求董宣放手,让她追着倾城而去。她也是女人,她比任何人都更能明白她这种想要跟着心爱的男人生死与共的决心。

若是今日处于这种生死状况的不是夏倾城,而是董宣,只怕她也断然是不会独活的。

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看见自己最心爱之人的气息一点一点流逝,最终在自己面前死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逼我!”她轻摇着头,大脑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唯有凭借自己的双眼看着夏倾城。

只见雪地已经淹没到他的脖子,而他因为呼吸困难,面色变得异常的难看,脸上的惨白渐渐地与雪地融为一体。

他就要离开她了是吗?

他的生命就这样一点一滴地消逝。

而她什么也无法做,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地死在自己的面前。

“夫君!夫君!”她唤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自己可以感受到他的感受,那种比雪地淹没的痛苦,那种无法呼吸地难受,铺天盖地地往她席卷而来。

“夫君!夫君、、、、、、”她不停地唤着他,声浪一声高过一声。

娘子!

他想喊却喊不出来,意识渐渐远离之际,他只听见她不停的唤着自己,只是那声音,也越来越远。

慢慢地,他开始听不见她的声音。

这让他的心中极度的恐慌害怕,但那却也只是一时的。

在意识消退的那一刻,他心中唯一想的念头只有:娘子,请你为了我一定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泪水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已经完全的看不清楚他,就好像,他已经被完全的淹没,消失在了她的世界。

那么年轻的生命,就此消逝。

他的夫君,就这么的没了。

自此,世界上再也没有那个温润如玉的锦王爷,她也再没有那么疼自己的夫君。

她终其一生只能带着对他无穷无尽的思念,活在思念和痛苦中。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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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内力爆发

“翩翩,翩翩!”董宣察觉到她的身子一软,被吓着了,立刻将自己体内的真气灌输到她的身体里。

“倾城!”姜娘看着雪地逐渐地掩埋了夏倾城,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急的不断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在董宣真气的不断输入下,翩翩幽幽地转醒。意识清醒的瞬间,她唯一记挂着的只有夏倾城,当她星眸半开,看见夏倾城被掩埋之际,心念一动间,全身的血脉开始不受控制地逆流。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唯有一个心念,那就是救他、救他、、、、、、

在她犹未反应之际,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有什么东西在她的体内开始翻滚,渐渐地不受控制,仿若一只自沉睡中苏醒的狮子,蓄势待发,准备着冲闸而出。

“翩翩!”董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体内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流传,并且这股气流在她的体内慢慢的汇集,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力有即将要被她给吞噬之势。

董宣被吓坏了!

接着,抓住她的笑弦歌也发现了这一异样。

唯有姜娘始终注视着夏倾城那方的动静,看到雪地已经淹没到了他的鼻子。

她想,很快地,他就会被这雪地给完全掩埋至头顶。

“这是怎么回事?”笑弦歌被吓了一跳。

“这不是应该我问你的吗?”董宣没好气地说道。

他不是无所不知的吗?怎么这会儿反倒是问起他来了。

“我怎么知道!”笑弦歌没好气地说道。“我现在唯一知道的是,我们两个再不放手,只怕她将会把我们的内力吸个一干二净。”

吸了内力还是小事,怕只怕,最后他们连小命也保不住。

“那还等什么。”董宣对他大吼。“快收回你的手。”

再慢一点,他们就很可能被她吸食干尽。

只见他一吼完,他和笑弦歌二人立刻想要收回自己抓住她的双手,却显得力不从心。只感觉自己被她体内的气息牢牢的吸住,无处可逃。

“糟了!”董宣不可思议地喊道。

姜娘总算是发现了他们的异样,立刻奔过去想要帮忙,却是晚了一步。

“啊!”翩翩大吼一声,只见她的体内迸发出一股惊人的内力,将董宣和笑弦歌震飞了出去。

“噗!”

“噗——”

董宣和笑弦歌二人被她体内散发出的内力震飞了出去,二人以极大的冲击力摔倒在雪地上,同时自嘴中吐出很大一口鲜血,顿觉五脏六腑移了胃,想必已经伤及经脉。

他二人也是极有经验的,以极快地速度坐起来,运功护着心脉。

再说翩翩,在震飞了董宣和笑弦歌之后,她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爆发出来,最终冲出了身子,而她的身子却受自身意识的支配,直冲夏倾城所在的地方。

只是眨眼的功夫,她已经躺在了雪地上,就在夏倾城的面前,她用手紧紧地抓住他的头,与他一起沉没在雪地中,只瞬间的功夫,二人双双被雪地给完全吞噬。

“翩翩,倾城!”姜娘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嘶声裂肺地大喊道,似乎认为这样就有可能唤回他二人。

这一切也发生的太快了!她都还来不及看清楚,他们就被雪地淹没,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她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这样?”董宣刚盘腿坐下,运功护住心脉,就听到姜娘的呐喊声。等他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只见之前夏倾城所站的地方已经再也寻不着他的踪迹,而翩翩也跟着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真让人没法相信!”笑弦歌也完全无法接受这么短得时间,那对恩爱的小夫妇就这么消失这了这尘世间。

“或许,这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吧!”姜娘幽幽地说道。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翩翩有多爱夏倾城,而夏倾城又是多么的在乎她。

突然只见,她总有一种感觉,他们本来就应该生死与共的,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命中注定他们会相遇、相爱、相守,也相携离开这尘世。

“你、、、、、、你们、、、、、看。”笑弦歌结结巴巴地声音传到姜娘的耳中,打断她对夏倾城和夏侯翩翩地追念。

“你说什么?”她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看见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是无比激动和不可思议的。

这让她忍不住好奇,只能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夏倾城之前被雪地吞噬的地方。

当看见眼前的情景的时候,她的眼睛瞪得比铜钱还大,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会是真的。

是的!她认为,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呢?他们明明在她的眼前被雪地给吞噬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又会冲破雪地,自雪地沼泽里冲了出来,漂浮于空中。

“这是个什么状况?”她不解地喃喃自语。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问漂浮于空中,抱着夏倾城的翩翩,亦或是在一旁的笑弦歌。

但无论是谁,她都想要有个人来告诉自己,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又到底眼前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董宣本能地回答道,目光却始终盯着远处,但见翩翩将夏倾城抱着,如守护王子醒来的公主一般,爱恋地看着他。

她的眼里只有他,好似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存在。这个世间只有他,而她的目光充满温情,柔柔地看着他。

“夫君!”她轻柔地唤着他。

满心满眼都是他。

若不是感受到他微弱的脉搏,她早已崩溃。

好在他内力深厚,虽然被雪地淹没,却没有如同一般人那般被闷死,而是出于本能地屏住呼吸,用内力护体。

“翩翩、、、、、这是、、、、、这是、、、、、、”姜娘几次想问,去发现她的视线一直没有停驻在自己的身上。

她不语,只是抱着他,如履平地一般,走到董宣他们面前。

她的步子,至始至终都没有踩到过雪地,而是飘忽于半空,直到来到他们的面前,她的双腿方才安心地落了地。

她完全没有将姜娘的话听进耳里,目光依然紧紧地盯住夏倾城。

董宣纵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却深知这不是好时机。

他走过去,伸手拉住夏倾城的手,想要感受他的脉搏是不是依然存在。

发现有人和她强夏倾城,翩翩不安地闪开对方伸过来的手。

她的视线顺着对方的手一路上移,最终看见了董宣的脸。

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只能无助地盯着他,眼神迷离,过了一小会儿,大脑中才完全接收到此人是董宣,是她的师傅的信息。

反应过来的第一瞬间,她的双眼忽地红了起来,凄凄然地看着董宣,哀求道。“师傅,我求求你,救救他!”

“你先别急,来,将他放到雪地上。”他轻声说道,深怕自己的声音大了一点点,就会吓坏了她。

听到他让她将她最心爱之人放到雪地上,她心中顿时产生了抵触。

怎么能将他放倒雪地上呢?!万一他又被雪地给吞噬了,那可怎么办?

她不要,她要死死地抱着他。

这样他们才能不离不弃!即使有人拉住她,想要将他们给分开,也断然是不会得逞的。

察觉到了她心中的不安和抵抗,董宣越加地小心解释。“翩翩,乖!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来,你将倾城放到雪地上,这样,我才能给他把脉啊。”

不把脉,他又怎么能断定她抱在怀里的夏倾城是不是还依然健在。

“把脉!”她看着他,很努力地在消化他话中的意思。

她觉得自己现在怎么就那么笨呢?师傅说的话,她总是要花很多的脑力才能想得明白。

姜娘看见她那样,知道她想必是吓坏了,加上心力交瘁所致,心中心疼不已。她用手捂住自己‘呜呜’地哭泣声,走到了翩翩的身边,用力地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对她说道。“翩翩,来,我们将倾城放下。师娘来帮你。”

“放下?”为什么要放下呢?

她觉得自己的脑中本来要想通什么事情的,现在却因为姜娘的话,好似又无法理通了。

“对,放下,让你师傅给他把脉。”姜娘见她听不懂,只得一字一句地给她说。

最后,还用手指了指董宣。

“师傅!”看见董宣,翩翩的大脑顷刻间好像又清醒了许多。“师傅,你快给我看看夫君。”

董宣在姜娘的眼神示意下,走到她的面前,轻声说道。“来,将他放下,师傅给她把脉。”

他真怕自己的声音若再大一点就有可能吓坏她。

“把脉!”她看着他,恍然。“对,把脉!他需要把脉,师傅,你救他,救他!”

她终于看见了一丝曙光。

“好,现在,将他放下。”董宣出声诱拐道。

“好!”

语毕,她在董宣和姜娘的帮助下,将夏倾城放到了雪地上。手却一直紧紧地拉住他的,深怕有人会将他们给分开。

唯有这样,她才会觉得安心。

她会一直守着他,好好的守着他,任何人也别想让他们夫妻分离。

第二百四十五章 活着就有希望

董宣为夏倾城把了脉,发现他尚有一丝气息,但因为太过于薄弱,沉睡于昏迷状态。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清醒?”翩翩听得董宣如此说,心中欢喜万分。

“这个嘛、、、、、、”董宣沉吟半响,不语。

“怎么了?”翩翩见他这样,心中发急。

董宣看了看他,无声地叹息一声,说道。“这个也不好说。”

“不好说?”她不解。

怎么就不好说了呢?他不是说只是沉睡于昏迷状态吗?

在她看来,昏迷,就代表着早晚要清醒的啊!

还是说,董宣说的不好说,是指在一两个小时的区间内无法断定呢?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她只能在这儿任由得自己那颗陈现于不能正常思考状态的脑袋一个劲儿地胡思乱想,始终没有勇气去为他把脉。

“老头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姜娘心中‘哐当’一下,感觉很不好。

毕竟是自家人,董宣的脾气秉性她再清楚不过。

这种时候,他这样说,必然是很含蓄的说法。

在她看来,他口中所谓的‘不好说’代表中或许永远也不会醒过来。

董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蠕动了一下嘴唇,却又停下,抿了抿。“不好说就是不好说,这能有什么意思。”

以翩翩现在的情况,他若照实说,岂不是在她的心上添堵,让她更加的难受不安嘛。

“哦!”董宣虽没有明说,姜娘却完全懂了。

看来情况很不乐观啊。

哎!

董宣看了看那被雪地的沼泽围绕在中央的白玉莲,面上一片愁苦。

那东西距离的是不远,难就难在它的周围全是会吞噬人的雪地。他曾经考虑过,这地方完全可以借由自己的轻功飞过去将白玉莲给采摘下来的。可在试探中发现,人根本就没法越过雪地里的这一片沼泽,只因它的上空有吸力,任凭他的功夫再高强,终究也是无法飞过去的。

“那现在怎么办?”姜娘问。

她也不是不知道,人或者是物都飞不过这片雪地的。

“笑狐狸,你看呢?”董宣无奈,只得求助于笑弦歌。

笑弦歌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有些记恨。“就我肚子里那点学识,哪配当什么笑面狐狸啊。”

董宣一听他这话,心知他在跟自己闹脾气,用他的话来堵塞自己呢。一时间面上有些尴尬,只能恼怒地瞪着笑弦歌,无语。

笑弦歌直接漠视他的瞪视。

“我说你们两个,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闹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如同三岁的孩童呢!”姜娘翻了翻白眼。

两个年纪一大把的男人被他说得臊红了脸,董宣假意咳嗽一声,笑弦歌有些尴尬地抬眼我白玉莲看去。

只见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将视线拉回到白玉莲周边的雪地沼泽上,继而又看了看天空,他知道,那里,有着很强的吸力,一时间愁眉紧锁,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翩翩反倒是没有记挂着那白玉莲,她心中最为担忧的依旧是夏倾城。

她不知道他还有睡多久,这才是最可怕的。

既然董宣不好直接告诉她,那么心中即使在恐惧,她也只得克服。只见她将原手冷微微有些发紫的唇瓣咬得艳红,接着发白。

她的手轻轻地绕过夏倾城的,将它置于他的腕间。微微颤抖着唇瓣,开始为他把脉。

董宣像要制止她的这一举动,却被姜娘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无声的阻止了。

有的事情,她有权知道。

她也相信,无论她多么的无法接受,碍于现实,翩翩也只能咬紧牙关挺下来。

片刻之后,翩翩的手自夏倾城的腕间收了回来,抬起他的头,将他抱着自己的怀里。

她想,这样,他一定会觉得暖和一些的。

姜娘看着她除了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以外,并无任何别的反应,出声劝道。“翩翩,你可要好好的挺下去,现在,倾城就只能靠你了。”

她不语,只是抱着他的头,俯下身,将他拉响自己的颈间。

这样一定能更暖和一些。她想。

“无论如何,活着就是有希望的。”笑弦歌宽着她的心。

“恩。”这次,她不再全无反应,而是自喉间轻轻地吐了一个字。

是的,活着就有希望,别人不能,不代表她不能。

她一定有办法救活他的,若她自己都先绝望,那又怎么能看见希望呢?!虽然,刚才替他把脉的时候,她几乎感觉不到他脉搏的跳动,但是,她相信,别人就算不可能,她也一定能够救活他的。

想着,她神情为止一震,人也清醒了许多。

“师娘,麻烦你,你帮我扶着他好不。”她抿着唇看着姜娘。

他现在的意识这么薄弱,是不能用用内力护着自己以抵挡寒冷的。她怕这样的寒冷不是他所能承受的,只能将她放进姜娘的怀中,以寻求少许的温暖。

“好。”姜娘一边自她手中接过夏倾城,一边不解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救他。”

“救他?”董宣有些怀疑,虽说她向来自认自己这个徒弟的医术高明,可他都束手无策的东西,是她那么轻而易举地说救就能救的吗?

“恩。”她轻轻点首,自袖中拿出一个锦布包裹着的东西?

“这是什么?”董宣不解。

她不语,只是将锦布打开,只见其间露出几根银针。

她将银针拿出来,在锦布上擦了擦,找准了他的百会、神阙等穴位轻轻捻转刺入、、、、、、

过了许久,她才将刺入他穴道中的银针给取了出来,放入锦帕上。

虽然是这样寒天的气候,可她的额头上却因为嫉妒的紧张和关注泌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董宣、姜娘和笑弦歌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都有些被她的这种救人方法给吓得失了神,一脸的不敢置信。但见她取出银针之后,为夏倾城把了把脉,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心,虽然不语,但自她放松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很满意。

“这样,他能醒来?”董宣觉得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医术在她的面前,显得有点不值一提。

“不会。”她回答道。“不过虽然不会那么快醒来,但气息也没有刚才薄弱。想要他醒来,除了他的毅力之外,我还会给他开些药调理。”

毅力那东西,她相信他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强的。

只因他知道她在等他。

他放步下她的。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笑弦歌看了一眼董宣,有些羡慕他收了一个医术这么了得的徒弟。

在他看来,董宣都无计可施的事情在她的手里还有转圜的余地,这医术不知道要比董宣高出多少!

“要不了多久。”她也无法说出个大概的时间,只是,就那么坚信着。

董宣点了一下头,有些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不过他们都知道,能活着,就是好友希望。

只见他站起身来,看了看白雪茫茫的四野,问道。“接下来大家有什么好提议?”

他们不可能一直呆在山上,这里太冷了。更何况以夏倾城此时的情况,更不适宜久呆。

还是得早点离开的好。

只是,这好不容易上了山顶,白玉莲都还没有拿到手就这么无功而返,不是很郁闷的事情吗?

可不回去,这又想不出个法子。一时间,董宣越加的犯难。

“能有什么提议,既然都上来了,那么就一定要拿到白玉莲。”姜娘很肯定地回答。

不拿到白玉莲,他们大家岂不是白走一趟?不拿到白玉莲,夏倾城的牺牲岂不是很不值得?不拿到白玉莲,不就意味着要不了几日,翩翩就会消香玉损?

这一个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一个却魂归九泉,不是更让人悲伤难过,无法接受嘛!

“怎么拿?”董宣反问她。

说得倒是轻松。她以为拿那白玉莲就好像吃吃饭喝口水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呃!”姜娘一时间彻底搭不上话来。

“我们下山吧?”自姜娘手里接过夏倾城紧紧地搂紧怀里,为他遮挡着风雪的翩翩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姜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师娘,我说,我们下山。”翩翩抬起头来看着她,语带坚决。

只是,那目光无比的清澈。

“那你身上的毒怎么办?”

“没关系的。我身上的毒,我们还有时间,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治疗夫君的身子。”诚如董宣所认为的那般,她虽然保住了他的命,却也无法预测他什么时候会清醒。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治疗他的身子,让他可以早点醒来。

若她敢于面对现实一些,那么她不得不承认,她这么说为的是让他有可醒来的机会。

“这、、、、、、”姜娘一时间也犯难了。

自翩翩和董宣的脸上,她也看出了一个大概,想来夏倾城的状况此时很是不乐观。

只是,这对于翩翩来说也是命悬一线的事情。

若他们就这么下了雪山,想要再上来,还会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

如今,这白玉莲就触手可及,就这么回去,岂不是太可惜。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即使这白玉莲近在咫尺,也不是我们想要就能拿到的。”董宣何尝不明白她的想法,只是现实太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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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昨天初初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去医院回来没想停电了,就无法更文,今天早点上传,给补上。

第二百四十六章 内力护体

虽然姜娘很是不赞同,却终究拗不过现实的残酷,在面对触手可及的白玉莲束手无策之下和夏倾城的状况并不如预想的那般要好的情况下,也只能听从董宣的意见和翩翩的坚持,一行人先起身下了山。

下山的路上,董宣和笑弦歌两人对看了无数次,两人对于翩翩能自雪地的中带着夏倾城安然飞出、脱离险境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每当看见她忧心且专注地看着夏倾城,似乎除了他,此时什么事情对于她来说都是多余,他们就只能欲言又止。

虽然心中的好奇一直在膨胀,犹如出逃的猫儿一般,有些按捺不住,却只能适时地闭嘴。

姜娘也不是不好奇,要知道女人的好奇心总是会比男人来得重一些的。可同为女人,她更能体会翩翩此时的心情,也就觉得那些事以后再问就可,无需选在这个节骨眼。

翩翩紧紧地握住被董宣背在背上的夏倾城的手,随时注意着他的神色,时刻地将手置于他的腕间把着脉,查看他是否一切安好。

只要他无异样,她就安心。

其实,她何尝不震惊。对于自己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她比谁都要惊讶无错,或许还带着两分未知的害怕,可这些,相比于此时自家夫君的情况,她也只能暂且的选择漠视。不去想为什么在被吞噬的瞬间,当她感觉自己即将要被黑暗吞没,气息渐渐流逝,意识开始涣散的时候,体内会汇聚一股强大到她无法控制,爆发出的惊人力量。

她只记得夫君和师傅都说过,她体内流窜着一股惊人的内力,并且经过这段时日在武学上面的升华,她自己偶尔也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可她和夏倾城都一直以为,那是要在她的武学修为到达一定的境界的时候,才会逐渐地被引发出来的。

这些事,她都没有时间去深思。也不愿去想!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不聪慧的女子,只是依耐性太强而已。以前,有夫君在,她就很自然地依赖着他,将什么事情都交给他为自己去想、去处理,可现在不一样了,她要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犹记得,她曾经说过,自己终有一天要强大起来,不为别的,只为保护他。现今她虽然还不够强大,但是保护他却成为了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想着,她的手有搭上了他的手腕。

这次,情况并不如之前的乐观。受气候的影响,无力以内力护体的他大概是低档不住这寒冷的天气,身体的状况开始变得有些糟糕起来。

“师傅,麻烦你先将夫君给放下来?”她对董宣说道。

“怎么了?”听她这么说,董宣立刻联想到,会不会是夏倾城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他立刻将他给放了下来,未免地上的寒气入侵到他的身体,唯有将他置于自己的腿上,避免寒气入侵。

“大概是受寒气入侵所致,我发现他的气息有些不对。”翩翩指了指雪地。“师傅,将他放到这上面就好。”

“你确定?”董宣有些不确定地问。“这雪地上可是很容易受寒的。”

“没事。”她很快就会为他注入内力,不会让他受寒的。

“好吧。”董宣说完,将夏倾城放到了雪地上。

翩翩盘腿坐下,打算在他的体内注入内力,以护住他的身体。

“还是我、、、、、、”董宣原本想说他来给夏倾城注入内力护体的,却被身旁的笑弦歌拉了一下衣角,立刻会意,冲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姜娘不解地看着董宣,有些怨责他明明内力比翩翩高强,却袖手旁观。可同时,她也深知,他并不是那么不仗义的人,他会这么做必然有他的想法。也只花费了那么少许的功夫,她就想明白,感情他这是等着想要看看翩翩的内力到底是怎么的深厚呢?

这样突然的爆发,确实是吓着了他们所有的人的。

或许这一个吓字都不足以表达他们的真实感受。

翩翩自始自终注意力都是集中在昏迷中的夏倾城身上,压根没发现董宣和姜娘的心思千回百转。但见她的双手抬起夏倾城的手,与他双掌相对,将内力自他的掌心灌入他的体内。

董宣原本只是抱着了解一翻的心态,想着她要是不行,自己就马上补上。可当他看到她的内力注入夏倾城的体内片刻,夏倾城原本发青的面色逐渐恢复,慢慢红润起来之时,他有些骇然。

看来,翩翩体内的内力在她被雪地吞噬的时候,因为面临生死,在绝境之时完全给爆发出来了。

“啊!”笑弦歌很难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停地眨动了好几下眼睛。

这样强大的内力,还真是难得一见。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有这么惊人的内力,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

“老头子!”姜娘走到董宣的身边,小声地唤着他。有些无法接受地拉着他的衣袖。

她想,照眼前这情况看来,翩翩此时的内力未必会逊于她和董宣。

她是一直都知道她体内有很强大的内力存在的,可却一直没有预计到,当有一天这股内力完全的被发掘出来,会是这样的强大。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强啊!”董宣不无感慨。

“你不是说,有朝一日她体内的内力爆发出来她会承受不住那股强大的内力吗?”姜娘不解,为何翩翩的内力完全爆发以后,她还能好好的站在他们的面前。

“我也想知道原因。”对于自己的判断董宣是深信不疑的,只是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是他没有考虑到的呢?

“呃!那她的内力到底有多强?”笑弦歌自他们的话中隐约明白,这夏侯翩翩,想来是体内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蕴藏着一股强大到她自身无法承受的内力,只是今日在生死关头不知道触碰到什么诱因,爆发了出来!并且,这无法承受的能力在爆发出来以后,并不像董宣所预计的那样让她无法承受。

毕竟,她确实是好端端的在他们的面前。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董宣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所以的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掌控之外,这让他多少有些气馁。

“要不直接问问她?”笑弦歌指了指翩翩。

董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眼神无声地告诉他:现在是问这事的时候吗?

翩翩收回内力,满意地看着夏倾城恢复正常的面色,为他理了理头发,被对着董宣他们突然说道。“师傅,你们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内力到底有多强,我只知道此事我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这内力到底有多强,就连她自己也无从得知。

但她总有一种感觉,现在还不是她最强的时候,她体内的内力还有一些是没有完全爆发出来的。

“啊!你能听到我的话?”笑弦歌惊讶地看着她。

要知道,他说得是那么小声,估计唯有董宣这等绝世高手才能听清楚他的话。

若是这种情况下她也能听到,岂不就代表她现在的内力不亚于董宣?

只是,这可能吗?

“恩。”翩翩点了一下头,阐述着事实。“我现在的耳力似乎相当的好。”

对于这全然陌生的自己她有些不适应。

“真是让人无法相信。”姜娘不可思议地摇了一下头。

以为就那么葬身雪地的两个人,突然间飞出冲天、死里逃生,这已经让他们觉得很难相信了!没想到翩翩居然还因此引出了体内的强大内力。

也不知道突然之间拥有了这样强大的内力,对于她来说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虽然,没有解了她身上的毒是一个很大的遗憾;虽然,夏倾城因此昏迷不醒,让大家悲痛万分。可对于翩翩来说,这也可算得上是一份意外的补偿吧!

“若是可以,我宁愿用这强大的内力来换取夫君的清醒。”翩翩不无悲伤地说。

内力再强大,她也不稀罕。

她只要夏倾城平平安安的就好!

这一句话,让董宣、姜娘、笑弦歌三人面面相窥,突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相对无语。

半响,方听得姜娘说道。“我们还是尽快下山吧!”

她奇怪地抬头看了看天空,觉得这天色依然是好得惊人,太阳仍旧明晃晃地挂在天空,照耀得银白的雪山分外的刺目。

这景致让她越看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恩!”董宣点了一下头,再次走上前,蹲下身子,将夏倾城背到背上。

哎!这好端端的上来,怎么就是用背下去的呢?!

无论如何,他也不曾想到,这次上雪上夏倾城居然会落到这昏迷不醒的下场。

翩翩在董宣的身后紧紧地跟着,随时注意着夏倾城的一举一动,依旧是时不时地就将手搭到他的手腕上。

她想,若早知道会让夏倾城落到这步田地,那么她宁愿他们永远也不曾上山。

对于自己身上的毒,较之以往,她更为担心。

担心的不是自己会死,而是,若有那么一天,她身上的毒最终没法解,那么她走了以后,谁来代替自己照顾他。

想着想着,她的心中更加的心乱如麻、惆怅万千,情绪也越发的低落。

第二百四十七章 插一脚

将要行至之前与夜无痕等人分离的地方,忽听得一阵打斗声传下,董宣他们心下暗叫不妙,越发的加快了脚上的步伐,以最快的速度下得山来,远远地就见夜无痕、秦白、琳儿三人正与一伙人打得难分难舍。

翩翩大致看了一下眼前的情况,远远地就见夏允城置身于几米之外,正半眯着眼冷然地看着这一场打斗。而他的身后站立着的人正是挂着讥讽笑容的雪灵儿。

“琳儿!”姜娘被眼前的情况吓得惊呼出声。

但见一武功高强的侍卫锋利的剑锋指向琳儿,如破冰的河水一般直冲而去。好在琳儿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身得快,最终只有腰腹间的衣服被划破了一指长的细缝,但这也已经足够吓破姜娘的胆。

“该死的!看老娘我怎么收拾你们。”姜娘愤怒地吼道,并在同一时间冲过去,加入到打斗当中。

琳儿虽然没有被伤及皮肉,但这样的情况着实激怒了她。要知道,他们夫妇向来将她档亲闺女看待,那容得下她受到如此对待。

这伙人想伤她,对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师娘!”翩翩第一次看见姜娘如此大的怒火,见她火速加入到打斗中,难免担忧。

“没事。”董宣浑身散发出冷厉的气息,使得这寒气逼人的天气突然之间变得更冷了。

想着之前琳儿差点悲伤的那一幕,董宣至今心中还有一些戚戚然!

想伤他家的宝贝徒弟,这无疑是早死。

“老婆子,下手狠点。”董宣对着在打斗中的姜娘喊道。

“呃!”翩翩一时间愕然。

但只要一想到琳儿刚才的遇险,心中也很是愤然,更加的明白何以董宣和姜娘会这般的动怒。若不是碍于此时夏倾城的情况特殊,她只怕也不会落后于姜娘,早加入到打斗中,将之前想伤琳儿的那家伙暴打一顿。

董宣将夏倾城放到雪地之上,对翩翩交代到。“你好生照看着他。”

“好!”翩翩将夏倾城护在自己的怀里。

这样他会感觉温暖一些的。

“翩翩,你照顾好自己,也保护好倾城。”以她现在的能力,他可以很放心地把她和夏倾城留在这里。

“我知道,师傅你无需担心我们。”在她看来,这里距离他们打斗的地方那么远,是很难波及到他们的。

即使有人不知死活地来寻晦气,以她现在的能力,确实如董宣说的,要保护自己和夏倾城,足矣。

“笑狐狸,站着干嘛,还不快去帮忙。”董宣横了一眼他身边的笑弦歌。

“我认为我也是需要保护的。”笑弦歌皮皮地说道。

有董宣和姜娘的加入,他就不相信那伙人能讨得了便宜去。

“你信不信我可以将你这张笑得讨人厌的脸打哭起来。”董宣大有说到做到之势。

“嘿嘿,我这不就是说说嘛。”他也只不过是想在加入到战场中之前和董宣斗斗嘴皮子,调节一下精神。

“死性不改。”董宣淡淡地吐出这么一句,丢下他擅自往姜娘他们打斗的方向而去。

“喂!等等我啊。”笑弦歌在后面喊道,随后跟上。

夏允城见战场中突然多出了董宣三人,眉头打了无数个结,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师傅、师娘!”琳儿见他们回来了,心中欣喜万分,由之前的恐慌担忧变得信心十足。

“我说,夏允城,怎么说我们家琳儿也是堂堂的长公主,你觉得你这样对她,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姜娘看向夏允城的方向,口气毫无敬意地大声喊道。

所以说啊!这人只要一无耻起来,可以六亲不认,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哼,我这也是为了琳儿好。她乃是堂堂的金枝玉叶,本就应该在宫中想尽荣华富贵,整天跟着你们夫妇到处跑,丢脸了我皇家颜面。我这次势必得将她带回去,好好教教她规矩。”夏允城淡漠地看着姜娘和董宣,脸上未见半分敬意。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姜娘耻笑道。“说这样的话你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亏得你说得出这样的话!”琳儿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在他那要笑不笑的脸上狠狠地揍几拳。“我们皇家颜面日是全被你给丢尽了。”

夏允城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是淡然地吩咐着自己的手下。“你们可千万不要伤了长公主。”

“是。”所有的侍卫一口同声地答道。

下手的狠劲却未减半分。

“呵!这无耻的人我见得多了,这样无耻的还真是少见。”夜无痕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你这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将你轩烨皇朝所有子民的脸全都给丢光了。”

夏允城不变的脸在这一刻,彻底地宣告瓦解。

只见他面色开始变得有些扭曲,死死地瞪着夜无痕的方向,双目赤红。“不相干的人无需手下留情。”

“是。”

这句话,让所有的侍卫瞬间精神抖擞起来,手下的力道变得更加狠绝。

“就凭你们、、、、、、”夜无痕的嘴角挂上冷漠的笑意。

他想,夏允城真的是太低估了他们了。

若在之前,董宣三人没有到来之时,他们要想对付这三四十人的侍卫,无疑是很难有胜算的。可现在,对方要想在他们的身上讨得了好,也等同于痴人做梦。

这没有到最后,还真是无法预知结果啊!

想着,他也跟着兴奋起来,打算全力以赴,今日好好的大打一仗,权当是练习身手。

雪灵儿见所有人打红了眼,夏允城又全力专注于打斗中的所有人身上,心下暗自一喜,轻轻地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步,见站在自己前面的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胆子也大了许多,往远处几乎分不清楚是人还是雪的两个白点——翩翩和夏倾城的方向移动了一步、再一步、、、、、、

很好,夏允城根本就没有精力注意自己。她只要小心些,步子再轻一些,一定能安然地到达夏倾城的身边的。

雪灵儿自作聪明地想,独自在那暗自得意。殊不知,自她一开始移动步子开始,夏允城就已经发现了她的举动。他不说,只是因为,他本早就打算利用雪灵儿去破坏夏倾城和翩翩之间的感情,她要去,他也由得她,反正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翩翩正专注地为夏倾城体内注入内力,以给他驱除寒冷。忽听远远地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并且那声音越来越近,细听,不难猜出这是人走在雪地了所发出的声响。

这样细微的声音,若是以前,她必然是察觉不到的,可现在,对方距离她还很远,她就能清楚的听到声音,并感觉到对方的气息越来越近。

心中暗自思量,看来她这增长的不止是内力,就连这听力,也不是一般的好啊!

雪灵儿走近了,才看清楚翩翩正在往夏倾城体内注入内力,难免吃惊不小,很难相信这相府的痴儿居然有了功夫!

翩翩听到对方走进自己十步之外停了下来,只得睁开了眼睛,见眼前之人居然会是雪灵儿,吃惊不少。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来的人居然会是她!

“怎么?看见我很吃惊?”雪灵儿得意地看着她,因为她脸上划过的那一抹慌乱而雀跃起来。

“确实是。”翩翩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慌乱瞬间变成淡定。

在她看来,此时怎么慌乱也不能让她转个身离开,何不自我调节一下情绪,安然处之。

“呵呵,是嘛!”她轻笑出声,目光却由翩翩转移到夏倾城的身上。

她如远山的眉头挑动了一下,不解地看着靠在翩翩怀里,至始至终没有抬起头来看自己一眼的夏倾城身上。“他怎么了吗?”

这话她是问翩翩的。

在她看来,夏倾城是不可能知道她来了,仍然会置之不理的。

对于她的问话,翩翩犹如未闻,只是理起自己披风的一头盖在夏倾城的身上,希望如此一来,他会觉得暖和一些。

雪灵儿见她不仅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反而还一副充耳不闻的态度,心中的火气渐渐上升。

“我在问你话呢!”她没好气地说道。

音量略微提高了一些。

翩翩仍然懒得搭理她。

没人规定,有人问话,她就非得回答的。

更何况,还是那个很让她讨厌的女人问的话。

她就想不明白,难道当初夏倾城被鬼挡住了双眼,都没有看出这个女人的虚伪做作、阴狠狡诈?

“喂!你哑巴了?”雪灵儿的火气更大了。

见她一再的纠缠,翩翩心中对她越加的厌恶。

夏倾城变成这样,她都已经够愁肠的了,没想到这个不识相的女人还来插一脚,真的是很不识相。她本来是懒得搭理她,想将她完全漠视,翩翩她不识趣地在那乱喊乱叫,扰乱得她不安的心情越加的烦躁。

“我正给你说话呢!”见她居然胆敢不回答自己的话,雪灵儿彻底的恼怒了。

只见她走过去,伸手去推翩翩,想要自她手里看明白夏倾城这到底是怎么了。

自她出现以后,夏倾城一直安静地躺在翩翩的怀里,这让她心中开始不安,加之翩翩对她的不敬使得她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是以,她决定,亲自自她手中夺过夏倾城一探究竟。

第二百四十八章 挑战权威

见她欲伸手抢人,翩翩反应灵敏地带着夏倾城在雪地里侧身一闪,就地翻滚了一圈,顺势站了起来。

雪灵儿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微张着艳红欲滴的小嘴,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你、、、、、、”她望向站立在雪地中的翩翩,一时间很难相信眼前的事实。

翩翩不语,只是淡漠地盯着她。

雪灵儿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她实在是接受不了翩翩会武功的事实。

她不是痴儿吗?怎么就那么突然不痴傻了,现在还会了武功呢?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老天爷就真的这么偏袒这个痴儿吗?不!她不相信,凭什么?她雪灵儿论美貌、论智慧,有哪点不如她,凭什么她就能得到她的男人和她最爱的男人的疼爱,现在还有武艺傍身,而反观她自己,过得是一日不如一日。

想到最近过得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的心里就开始扭曲,越加的憎恨眼前夺走她的一切的女人。

“把他给我!”虽然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可当触目看见夏倾城依偎着她,脑袋搭在她的肩上的时候,她忽地想到,她会不会武功,此时那都不是最重要的。

目前最重要的是夺回她最心爱的男人。

至于她,她是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也不会让她轻易的死去,那样的话,她对她的惩罚就太轻太轻了,她会将自己所受的苦百倍地付诸到她的身上。

她就不相信到时候是夏倾城也好,或者是夏允城也罢,谁还会要她。

“做梦!”翩翩对她伸出的手视而不见,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好像两个沉重的锤子,狠狠地敲击在雪灵儿的心上,使得她当即有一种将翩翩撕碎的冲动。

“不给,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雪灵儿阴沉着脸说完,不知何时手里突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指翩翩的咽喉处,快、狠、绝。

翩翩完全没有料到她会有这一手,抱着夏倾城气沉丹田,身子往上一串,飞天三尺高。

她想,若不是之前她体内的内力爆发出来,现在必然是做了雪灵儿匕首下的亡魂的。

这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狠,居然想要置她于死地。

雪灵儿本来没想过要一击将她毙命的,她一直的想法都是将她留下来狠狠地折磨,刚才是完全的被她给激怒了才会失去理智,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预料到,翩翩居然能够躲开她的攻势。

要知道,她对自己的武功一向是很有自信的。

为了给人以柔弱的表象,她从来没有在人前展示过自己的武艺,但她深刻的明白,只要她全力以赴,很多人都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翩翩自空中稳稳地落于地上,冷冷地看着那个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女人。“我可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

雪灵儿会武功的事她从来没有听任何人说过,就连夏倾城也不曾提过只字片语,想来,是这女人太会隐藏自己,骗了所有的人。

“我不会杀你的。”雪灵儿冷笑着说道,吐出的话就好像这寒天里的冰雪一般的寒气逼人。“我要慢慢地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翩翩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吐出这话,心中对她的反感更甚。若说这世界上有谁让她厌恶之极的话,她想这应该就非雪灵儿和夏允城二人莫属了。

雪灵儿再也没有给她思考的空间,只见她长袖纷飞,脚尖踢着白雪纷飞而起。“看招!”

翩翩一手揽着夏倾城,一手打开,登着白雪,向后退了几步,微眯着眼睛看着雪灵儿的手掌在空中翻飞,变化出两招狠毒的掌法。她适时的停下后退的步伐,停留在雪地中,脚在雪地上一连转了两圈,腾空几步,直面对上雪灵儿,双脚与她的双掌在空中对峙了两招。

雪灵儿见她的功夫这般的厉害,气得只差没爆炸。

她低估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功夫比她所认为的要高出许多。

她之前的自信满满,在这短短的两招对峙中,让她深刻地体会到,自己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可即使不是她的对手又怎样?

她仍然是是非要除去她,夺回夏倾城不可的。

“贱女人!”心中的怒火和嫉妒就好像那开得满山偏野的野花,疯狂地滋长着,让她完全将平日里的高傲和尊贵抛诸脑后。

翩翩听了她的话,眉宇间打了无数个结。

“疯女人叫谁呢?”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幽光,想着得好好整治一下这雪灵儿。

“疯女人叫你。”雪灵儿鄙夷地看着她,脱口而出,将自己对她的恨意毫不保留地展示在她的面前。

“哦,原来疯女人是在叫我啊。”她调侃地看着她,因自己的恶作剧得逞很是满意。

她想,若夏倾城此时是清醒的,不知道会做何反应。是对她的话温润宠溺地一笑,还是会去心疼雪灵儿被她摆了一道!

想到这里,她恨不得轻敲自己的脑袋几下。

看她,都想哪儿去了。他怎么可能会站在雪灵儿那边呢?

他准是会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上,当听到她说出的话时,一定会用他那双总是充满包容宠溺的似水双目温柔的看着自己,嘴角勾起一个是有若无的弧形。

想到这些,她的心都疼了,鼻子也经不住泛酸。

不知道他何时才会醒过来!

雪灵儿听见她将尾音拉得长长的,心中当下狐疑起来,思虑片刻,很快就想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好你个痴儿,居然胆敢在本宫的面前如此的放肆。”

“放肆就放肆,调侃难道还得选日子吗?”翩翩要笑不笑的看着她。“又不是我去找你的麻烦!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就休怪我说话难听了。”

“别光会耍嘴上功夫!”她侵身上前,一拉一勾间,想将手中的匕首刺入她的心房。

翩翩带着夏倾城,侧身闪开。没一会儿,两人又窜到半空中,对峙了十几招。

雪灵儿心中暗自庆幸,好在她一手紧抓住夏倾城,只能靠一只手与她决斗,不然,她未必能和她过上这十几招。

正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压根没有发现此时有人看着在打斗中的她们,正一步步地走近。

夏允城完全的被翩翩高超的武艺给震撼住了。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翩翩的武功不是一般的高。

若不是这个小女人仁善,没有大开杀戒之意,又一手护住夏倾城,雪灵儿早就被她给劈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没多久之前还被她轻而易举地抓住囚困于床上的她何以功夫会这般的厉害?!

想着她当时也是会些许武功的,只是太弱,与他相比完全就是以卵击石,可如今,看看眼前她的这内力,着实惊人得很。让人怎么想也想不通,何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她的武功会如此这般的突飞猛进,增长神速?

还有夏倾城,若他没估计错,她应该是已经昏了过去。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他们两人一个陷入昏迷?一个又是怎么样的机遇,让她变得如此强大,让人不好掌控。

等到翩翩和雪灵儿发现他的存在的时候,他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发现了她的存在,翩翩当下一惊,手上的力道一狠,一掌打在了雪灵儿的心口处,将她震飞了很远的距离,只见她在空中翻腾两圈,落于雪地之上,一连滚了好几圈,停下的时候,很吃力地撑着自己的身子抬起了上半身,一口鲜血自她的口中喷洒而出,吐在了雪地上,开出了一朵触目惊心地血花。

夏允城看着眼前的一幕,紧紧皱起了眉头,心惊于她居然会内如此强大的内力。

之前看她的掌风和步伐,他怎么有想不到在那显得不是很精通的掌法之下隐藏着的会是这样惊人的内力。

眼前的事实让他受惊的同时,看向翩翩的眼光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多了一抹别人很难探究的幽光。

“人家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依我看来,你我分开没多时,我对你现今的表现又何止是刮目相看一词足矣形容。”若他的身边,有一个这等内力高强的女子陪伴,仍是人生一大福气。

虽然她的掌法还不怎样,但他会轻专门的师傅交代她,实则不然,他亲自上阵也不成问题。

翩翩直接将他漠视,只见她扶着夏倾城,在不远处解下自己的披风置于雪地之上,让他躺了下来。

她是很担心他会不会受寒的,可没有别的办法。夏允城的功夫明显地要比雪灵儿的强,若她不将他放下,单凭一手之力,是绝对没有对付他的胜算的。

对于面前之人,她必须要集中精力、全力以赴。

夏允城见她将昏迷中的夏倾城放在披风上,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翩翩不答。

她才不会认为他是那种会关心、会怜悯别人的人。

见她不答,他的面色黑压压地沉了下来,完全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不爽。

“我在问你话呢!”若她不是他所在乎的女人,他深信自己不会有这么好的耐力,早一巴掌将她给拍晕了。

她依然不语,这次,连头也没有抬起来多看他一眼。

“该死的!”胆敢挑战他的权威的人,到目前为止,世界上就只有她一个。

第二百四十九章 要你管?

“我想皇上不会是那种会关心我的夫君的人吧!”她无所畏惧地瞥了他一眼。

夏允城被她的话气得脸色发青,偏偏她说的话该死的对。

他不是那种会在乎别人的人,特别是对象是夏倾城的时候,别说是过多的关心,就算是一丝一毫的怜悯他也吝啬给予。

可这话即使是事实,自她的最终那么嘲弄的说出来,无疑是冒犯了他的龙威的。

只听得他盛怒地大喝一声。“放肆!”

这次,翩翩是连头也没有抬,甩都不甩他。

见她的心思压根只在昏迷中的夏倾城身上,他心中本已开始燃烧的怒火更是月烧越旺。“好一个夏侯翩翩,你就不怕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即使他的心中是很在乎这个女人的,可也容不得她如此藐视自己,冒犯龙威。

她抬起头,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轻轻地启动朱唇,提醒他。“若我没有记错,皇上曾经许诺了臣妾‘一世无忧’,都说是君无戏言,你该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

这人说话就好像放屁,当着满朝文武说的话也可以抛诸脑后,当他不存在。就单凭这一点,她就不认为他会是一个让天下人爱戴的君主。

由于上次在客栈中发生的事情,使得她心中对他的不屑和恨意上升到了一个很深的层次。

“你、、、、、、”他瞪着她,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

“臣妾只是知道皇上你日理万机,像这种小事是不会记挂在心上的,所以才提醒着皇上。若有什么不敬的地方,相信你是不会和臣妾一般见识的。”她想,若自己不提,只怕夏允城是不可能记得这件事的。

他这种人,就算记得曾经对别人这样许诺过,也不会当真记挂在心上。

“你说的对,朕确实是日理万机。不过你的事,我还是放在心上的。”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话中满含深意。

翩翩自动忽视他话中的深意,目光转向雪灵儿,见她艰难地自雪地上爬起来,发间粘上了一些白雪,嘴角挂着血迹,看向自己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将那抹恨意传递给自己。

见她对自己的话无所动,夏允城心中的那团火汇聚到心口,不烧不快。“来人,将锦王和锦王妃给带回去。”

“是。”他的话一落,身后就忽地出现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我们不要回去!”翩翩可不愿意被他给抓回去,最后落得一个任人鱼肉的下场。

“朕这也是为了你们好。”他赖着性子给她解释道。

“我不要。”真的让人觉得很恶心!

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知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他是君,是兄长,这样对待臣弟的妻子,他也不觉得害臊。

“这可由不得你。今日,我一定会将琳儿和夏倾城两人带回去的。”他相信,只要夏倾城在,她势必也只能任由他摆布,必然会跟着回去的。

“你们两个给朕听好了,锦王身子不适,必须尽快带他回国休养。”这个理由,足够他明目张胆、理直气壮地将人给带回去。

“是。”已经走置翩翩面前的二人对她点了一下头。“锦王妃,臣等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他们之前也是见识了她的身手的,心中因明白自己未必是她的对手变得有些胆怯。

却碍于这是夏允城的命令而只能硬着头皮出手,就算明智会败在对方的手上,也只能勇往向前。

“那就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此刻,终于如她所求的那般,是由她来保护他了。

“上!”其中一人喊道。

两人一致拔出腰间的佩剑,冲向翩翩。

翩翩火速地自夏倾城的腰间抽出他的软剑,隔开他二人的攻势。她的剑法虽然不怎么样,可胜在内力强大,没出十招就将他二人打倒在地。

夏允城本也没有指望他们能赢得过她,要的只是他们去耗费她的真气,试探一下她的武功路数。所以即使最后的结果是他们很凄惨的败在了翩翩的手里,他也不以为意,只是更加的加强了他要得到她的决心。

“好内力,就由朕亲自来会会你。”他腾空而起,双手无需任何利剑,直接引出体内的内力,幻化成强劲的掌力,一招招狠狠地往她劈去。

翩翩怕他的掌风殃及到夏倾城,只得故作逃亡状,将他引得离开=夏倾城远些。还得随时关注这雪灵儿的举动,怕她钻了空子,曾自己被夏允城缠住的时候抓了此时正躺在她扑在雪地上的披风上的夏倾城。

对持了三十招以后,夏允城的因为内力使用过量,慢慢地体力有些跟不上。

一旁的雪灵儿见状,手里的匕首握得死紧,脚下踢打两下,腾飞两圈,加入到他们之间的打斗中。

“你干什么?!”望着突然之间冒出来的雪灵儿,他不仅没有半点高兴,反而更多的是无法形容的厌恶。

“我、、、、、、帮你!”对于夏允城,她现在是越来越害怕了。

这男人根本就不是人,他只是一个恶魔。

“我有喊你帮吗?”他的手隔开雪灵儿刺向翩翩的匕首。“滚!别让我看见你碍眼。”

他可不会允许任何人伤了她。

“我、、、、、、”雪灵儿十足的委屈。

“滚!”夏允城不悦地皱着眉头,声音冷得可以将人冻结成冰块。

“我、、、、、、”雪灵儿狠狠地一咬牙。“是。”

“继续。”这话他是对翩翩说的。

对待她的态度相较于刚才对雪灵儿的,那根本是天壤之别。

翩翩懒得和他废话,没招都是毫不留情地与之对决。

雪灵儿落地以后,起先是仰着头看他二人的打斗,每当看到夏允城在打斗的时候护着翩翩,乘机站她便宜的事情,她的心中就滋长出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抓着她的心脏,让她异常的难受。

“你、、、、、、”只见得翩翩的掌力与夏允城的在空中对峙的时候,夏允城的手指在他的掌上刮了一下,带着一些挑逗。同时,翩翩的脸气得发红,手上的力道更狠了一些。

“哼!”雪灵儿看见这一幕,自鼻中发出一声冷哼。

心中默念:一对狗男女!

看这情况,夏允城最终应该是会败在夏侯翩翩的手里的,既然他不要她的帮忙,赶着要去送死,她又何必管他。

虽然夏侯翩翩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但对于她来说,夏允城又何尝不让她憎恨。

他们要打就让他们打,最后来个两败俱伤,打死打残那才真正是好,大快人心呢!

见翩翩因为被夏允城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薄,翩翩很是恼怒,更加地专注于与他的对决上,渐渐地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注视着夏倾城。

雪灵儿眼波流转,深知,机会来了。

这下,她再也无法暇顾及他们,一步一步地移动步子,往夏倾城的放下走去。

“倾城哥哥,这下,这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了。”她蹲下身子看着夏倾城,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翩翩的心思怎么样也不可能完全离开夏倾城的,当雪灵儿移到夏倾城身边的时候,她早已经注意到了。无奈,夏允城也好像发现了这样的情况,招招将她缠得死紧。

不用想,翩翩也明白,他这是给雪灵儿制造时间呢!

“该死的!”她低声说道。

“女人这样说话不雅。”听到她的话,夏允城轻笑出声。

“要你管!”她狠狠地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乘势,她将全部的内力至于掌中,对准他的心门,狠狠一击。他一时不查,带发现时为时已晚,只来得及用上挡在心门处,却碍于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内力,往身后飞落了出去。

翩翩见状,满意一笑,转身,只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雪灵儿的面前。

雪灵儿死死地抱住夏倾城,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惧意。

“你别过来。”她开口说道。

却明显的底气不足。

若说她认为自己的武功很不错,那么夏允城的武功就是巅峰的存在。可那样的人居然败在了她的手上,这不得不让她心生恐惧。

“把他给我。”翩翩对她伸出手。“我可以保证,若你现在将他给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

“否则怎样?”心中就算是害怕得要死,面上,她任然是假装若无其事,反而事将精致的下巴轻轻地仰了仰。

“否则,我会要了你的命。”她很反对暴力,更不满于这个年代对人命的轻易索取,但若为了她的夫君,她可以保证自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就凭你。”雪灵儿呵呵笑了起来。

“你可以试试。”

“你个贱丫头。”面对这赤luoluo的威胁,雪灵儿恨不得撕烂她的嘴以泄心头之愤。

“我最后再说一次,把人给我。”她不想和她浪费嘴上功夫。

“不!”见她伸手抓人,雪灵儿转个身就要逃。

“你怕什么?”夏允城捂住心口,一步步走向雪灵儿,目光死死地盯着翩翩,似要将她私吞入腹。

“现在,把人给我。”他对雪灵儿伸出一只手,命令道。

“我、、、、、、”雪灵儿颤着腿望着他,身子因害怕而不受控制地摇晃。

想要逃,脚却因为发软而使不上任何的力气,只能站在原地。

第二百五十章 国之不幸

对夏允城,她是自骨子里感觉到害怕的。

翩翩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脑袋里闪过一丝困惑。不是说这灵妃是夏允城最宠爱的一个妃子吗?既然是最宠爱的,那她干嘛那么怕他?

雪灵儿对他的那种害怕是发自内心深处一种无法压抑的情绪表现。

见雪灵儿违背自己的意思,夏允城的脸阴沉得可怕,嘴角下垂,双眼微微眯起,冷冷地说道。“我再说一次,现在,立刻将人教给我。不然,后果我可不敢保证是什么样的。”

他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冰针一般,刺在雪灵儿的心上,疯狂地卷起她内力深处的恐惧。他的话让她清清楚楚的想起这些日子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更记得若她不听从他的安排,最后过的日子是将她在黑夜中丢进士兵们得帐篷,过着比军妓还要凄惨的生活。

她怒!可更多的,是惧、是怕。所以到最后,她的脚好像有自我的意识一般,在他的瞪视下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她不想的,真的不想的!她怎么会将自己心爱得男人交给一个魔鬼呢?可是脚啊,是那么的不受控制,无法停下来。

见她一步步地走向自己,夏允城的嘴角勾动了一下,露出一个不明的笑痕。

翩翩瞪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调头看着夏允城,忽地打了个冷颤。

这个男人或许比她想的还要恐怖!

只不过,她不是雪灵儿,她不会畏惧于他!所以在雪灵儿的脚步走向夏允城的时候,她提起腾空而起,快一步夺过雪灵儿手中的夏倾城。

突然飞来的白影惊醒了雪灵儿,她想在第一时间抢回夏倾城,可是已经来不及。

夏允城发现了翩翩举动的同时,也快速地伸手去抢夺雪灵儿怀里的夏倾城,最后的接过是,他抓住了夏倾城的一只手,而翩翩拦住了夏倾城的肩,两人一拉一扯间,只要稍微再用力一点,就会伤及夏倾城。

“若不想我将他的手臂给拧断,那么就快放手。”夏允城冷声说道。

“你、、、、、、”翩翩没想到他的速度如此的快,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话不想再重复一次。”他将夏倾城的手再拉动了一下,提醒着她,只要他再用力一点,这只手也就完了。

“啊!”雪灵儿小声地惊呼出声,。

声音一出口,很快地就被她用手捂住,就怕惹怒了夏允城,他真的就将夏倾城的手臂给拉落了下来。

翩翩的心中此时正进行着天人交战。

若她交出夏倾城,那么夏允城必然就会用他来威胁自己,命令自己受制于他;但若是不交出,以他的阴狠毒辣,他是真的会卸下自己夫君的手臂的。

几番衡量之下,答案,已经很明显。

只见她咬着嘴唇,力道之大,将唇瓣都给咬破了,渗出血来。

夏允城看着她唇瓣上流出的血迹,有些心疼,可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只听得他说道。“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考虑。”

话落,作势手上要加重力道。

“等等!”翩翩被他的动作给骇住了,吓得心脏‘扑通’乱跳。

夏允城挑了一下眉头,无声地看着她,等着她的行动。

在他的注视下,她百般不甘愿地开口。“我放手。”

再不愿意,她也只求他安然。

即使暂时受制于夏允城,那又何妨。

“很好。”他满意地点头,用眼神示意她放手。

雪灵儿看见翩翩果真放手,气得浑身颤抖。

她那么厉害的武功,居然妥协,这让她很是痛恨翩翩。在她看来,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没心没肺,居然交出自己的夫君,亏得她还是夏倾城的娘子。

此时的她,完全忘记了之前是自己在恶势力面前低头,先把夏倾城交给夏允城的。

夏允城拦过夏倾城,心中好不得意。“终于、、、、、、”

他满足地看着昏睡在自己怀中的夏倾城,心中的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原来,他真的昏迷了。”至此尔后,他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的女人也由得他摆布。

他就说,他是真命所归的九五之尊,是天子,夏倾城算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和自己斗。

“哈哈!”再也无法控制的,他仰天长笑。“就连天也是帮着我的。”

本来气馁到不行的翩翩正百般惆怅,忽见他猖狂得意地对着天空大笑,脑中一转,眼睛微眯,瞳孔中闪出一道睿智的光芒。

只见她双脚一登,又雷速不及掩耳之势,移身到夏允城的身边,只眨眼的功夫就从他的手里夺走了夏倾城。

夏允城本来正得意忘形,忽觉眼前闪过一道影子,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手中一空。待他回神,手中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夏倾城的踪迹。

他挑头看着翩翩,也不知道是太震惊,还是被气得不轻,一时间,什么话也没有说。

或者是说不出来。

“朕真是太小看你了。”她的武功远远比他所认为的还要高。

“你没有小看我。”翩翩冷冷地回答。

是的,夏允城确实没有小看她。就连她自己也完全不知道到底自己的潜能有多大。

刚才,她心里只想着,一定要夺回自己的夫君。因为心里的这个信念,她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内力比之前还要强大的多,速度自然比之前的还要快。

夏允城一点也不相信她说的话,只当她是虚伪。

“只不过,让你抢回夏倾城那又能怎样呢?难道别人的死活对于你来说就完全不重要吗?”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目光投射到远方。

“什么意思。”他的话,让翩翩的心中忽地升起很不好的预感。

“你往后看。”他对着她挤了一下眼睛,示意她往她身后的方向看去。

翩翩狐疑地看着他,片刻,依言回头张望。

待她看清楚自己身后的情况时,气得浑身发抖,只吐得出两个字。“卑鄙。”

只见她的身后站立着两人,而他们的手里,正抓住一个女子。

对夏允城,她是自骨子里感觉到害怕的。

翩翩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脑袋里闪过一丝困惑。不是说这灵妃是夏允城最宠爱的一个妃子吗?既然是最宠爱的,那她干嘛那么怕他?

雪灵儿对他的那种害怕是发自内心深处一种无法压抑的情绪表现。

见雪灵儿违背自己的意思,夏允城的脸阴沉得可怕,嘴角下垂,双眼微微眯起,冷冷地说道。“我再说一次,现在,立刻将人教给我。不然,后果我可不敢保证是什么样的。”

他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冰针一般,刺在雪灵儿的心上,疯狂地卷起她内力深处的恐惧。他的话让她清清楚楚的想起这些日子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更记得若她不听从他的安排,最后过的日子是将她在黑夜中丢进士兵们得帐篷,过着比军妓还要凄惨的生活。

她怒!可更多的,是惧、是怕。所以到最后,她的脚好像有自我的意识一般,在他的瞪视下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她不想的,真的不想的!她怎么会将自己心爱得男人交给一个魔鬼呢?可是脚啊,是那么的不受控制,无法停下来。

见她一步步地走向自己,夏允城的嘴角勾动了一下,露出一个不明的笑痕。

翩翩瞪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调头看着夏允城,忽地打了个冷颤。

这个男人或许比她想的还要恐怖!

只不过,她不是雪灵儿,她不会畏惧于他!所以在雪灵儿的脚步走向夏允城的时候,她提起腾空而起,快一步夺过雪灵儿手中的夏倾城。

突然飞来的白影惊醒了雪灵儿,她想在第一时间抢回夏倾城,可是已经来不及。

夏允城发现了翩翩举动的同时,也快速地伸手去抢夺雪灵儿怀里的夏倾城,最后的接过是,他抓住了夏倾城的一只手,而翩翩拦住了夏倾城的肩,两人一拉一扯间,只要稍微再用力一点,就会伤及夏倾城。

“若不想我将他的手臂给拧断,那么就快放手。”夏允城冷声说道。

“你、、、、、、”翩翩没想到他的速度如此的快,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话不想再重复一次。”他将夏倾城的手再拉动了一下,提醒着她,只要他再用力一点,这只手也就完了。

“啊!”雪灵儿小声地惊呼出声,。

声音一出口,很快地就被她用手捂住,就怕惹怒了夏允城,他真的就将夏倾城的手臂给拉落了下来。

翩翩的心中此时正进行着天人交战。

若她交出夏倾城,那么夏允城必然就会用他来威胁自己,命令自己受制于他;但若是不交出,以他的阴狠毒辣,他是真的会卸下自己夫君的手臂的。

几番衡量之下,答案,已经很明显。

只见她咬着嘴唇,力道之大,将唇瓣都给咬破了,渗出血来。

夏允城看着她唇瓣上流出的血迹,有些心疼,可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只听得他说道。“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你考虑。”

话落,作势手上要加重力道。

落,作势手上要加重力道。

第二百五十章 因祸得福

“和这臭小子哪有那么多的废话。”姜娘狠狠地瞪了夏允城一眼,不屑地说道。“别和他废话,先打了再说。好好代替他老爹教训教训他。”

管他是不是一国之君,先打了再说。不教训教训他他还认为他就是天下无敌呢!

“哈哈!不愧是我家老婆子,这话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董宣哈哈大笑。“臭小子,今儿个我就让灭灭你目中无人的气焰。”

董宣话落手气,如破空的破竹,冲向夏允城。

夏允城听了他们夫妻的话,气得面色铁青,浑身发抖。面对董宣猛烈的攻势,只得被迫正面迎上。

翩翩虽然不在行,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夏允城完全不是董宣的对手,心下不免安心下来。同时将注意力投注到抓住紫凝的人身上,打算伺机而动。

她正寻思着要在什么时候动手比较好的时候,发现秦白远远地往这边赶了过来,心思当即灵活了起来,想着,要在什么时候引开这两人的注意力,好让秦白动手助自己一臂之力。

恰巧在这时,夏允城狠狠地受了董宣一掌,加上之前受翩翩一掌的旧伤,内力严重受损,心中一急,气血攻心,心间一阵翻滚,顿觉喉间一热,一口血水自口中喷洒出来,他急忙用手捂住嘴,刺目的红染满了双手。

“皇上。”抓住紫凝的两人惊呼,其中一人火速地冲到董宣的面前,接下他劈天盖地袭来的一掌。

夏允城在心中暗暗将董宣的祖上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火大的咆哮。“将你手中的那个女人给我杀了。”

他们要让他们不好过,他就得让他们的心中流血。

“遵命。”抓住紫凝的那人领命道。

只见手中的长剑蓄势待发,只需轻轻一用力,一条年轻的生命就会在他的剑下消香玉损。

“慢着。”翩翩和姜娘同时喊道。

那侍卫只看了翩翩一眼,充耳不闻,手中的剑完全没有要停顿的意思。

翩翩心下一急,脚下勾起一团雪,化为利器,往那人飞去,直直地打再对方的眼睛上。

“唔!”那人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样突然袭击,当即痛得闷哼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以平身最快的速度赶来的秦白用劲十足的力道自手中弹出一小块碎银子,准确地打在对方的手腕上,眼明手快地在他的剑垂落的同时一把抓住,避免伤到紫凝的颈项。同时一拉、一扯,将紫凝拉入他的怀中。由于他救人心切,力道使用过猛,紫凝撞入他怀中的冲击让他一时稳不住脚,两人齐齐摔倒在雪地上。

倒下之前,他快速地放下手里捂住的长剑,为避免她受伤,身子带着她一转,让自己的背先着地。

“唔!”他疼得闷哼一声。可这声才结束,紫凝落下摔倒在他身上时强大的重力又让他再一次痛得呼喊出声。“啊!”

“唔!”紫凝这一跤摔倒犹不及防,好在底下还有一个秦白给她垫底,也就感觉没有那么疼。

“怎么样?没事吧!”秦白带有地看着她靠在自己胸前的头顶,完全忘记了在底下的自己会比她疼!

紫凝自他的胸前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心中有惊、有怕、有惧、有感动,也有喜悦。

总之,这么多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让她一时半会儿也不明白,自己此时到底是什么情绪要多一点。只是,当她看着秦白近在咫尺的脸时,心中很是踏实和安心。

“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伤者哪儿了?”见她要落泪,秦白的整颗心都要碎了。

他离开从地上坐起来,将她拥进怀里,仔细查看。

当看到她脖子上的被剑抹伤的伤痕,还有那鲜红的一抹血痕时,心都疼了。“很疼是不是?我真该死,应该更小心一些的。”

他很是自责,误以为她脖子上的伤是因为他而照成的。

“不关你的事,这个是之前就有了的。”紫凝用衣袖抹着脸上的泪痕。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这个男人是真的真的在宝贝自己;而她,也是那么的信任他。

有他在,她就安心。

“该死的。”秦白听了她的话,目光寒冷地转向在地上痛得直哀号打滚的那人。

他想,这人的那只手肯定是废了。

可这,还不足以泄他的心头之愤。

只见他想要站起身,打算将那人一剑毙命,却没想有人早了他一步,他只来得及在第一时间将紫凝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前,避免她看见这血腥的一幕。

“怎么了?”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按,紫凝只来得及在他的怀里闷声问道。

“别看。”他按着她的小脑袋。

好奇心使得她不仅没听他的,反而在他怀中不安分的开始挣扎起来。“到底怎么了?”

“唔!”她的挣扎弄疼了他之前抓住对方剑身的手,不由自主的闷哼出声。

“怎么了?”她一个用力,自他的怀中抬起头来。

“没事。”他笑笑,只是面上难掩惨白之色。

紫凝才不相信他,趴起身子,在他的身上到处查看,最终发现了垂在雪地上的手上满是鲜血。此时,血水正顺着手指一点一滴地流入雪里,染红了一大片。

“这是、、、、、、”紫凝很快地就想起了他为免剑伤到自己,伸手抓住剑身的那一幕,心中迎上满满的感动。“你怎么能这样呢?”

若是他的这只手就这么给废了,那可怎么办。

秦白被她脸上的心疼弄得一时间失去了方寸,只得傻气的笑道。“没事,我皮粗肉厚的。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只要她安好,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傻瓜!”这句话包含了千言万语,述尽了无数的感动和情意。

“只要你没事就好。”他当时什么也来不及想,脑袋里就只要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怎样,也要她安然。

“喂!我说,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可不可以留到以后再说?!”姜娘解决了之前准备杀了紫凝的那人走过来,看着他们你心疼我,我担心你的,顿时彻底无语。

这药诉衷情也得选个时间,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她家老头子此时可是正和别人打得难分难舍的呢!

虽说对付夏允城和那不知名的家伙他是胜任有余,可作为人家娘子的,她又怎会不担心。

“呃!”紫凝顿时满面娇羞。

“呵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翩翩扶着夏倾城站在他们身后,一脸的笑意。“紫凝,你还是先给秦白把手上的伤口包一包的好。至于你们有什么话要说的,等这事以后,你们想怎么说都没人会去打搅的。”

这两人,她都来了一会儿了,也没有发现她的存在,真是让人伤心。

“小姐!”紫凝看见她,有些意外。

怎么她就一直没有发现小姐站在秦白的身后呢?

她到底来了多久了?又看见了多少?

她是不是什么都明白了!这么一想,她的脸更红了。和这雪地里刺目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白本来也不自在,可看见她这么害羞,一股怜惜之意席上心头,假意轻咳一声。“王妃说得是,还是应该包扎一下。”

说着,他就去拉扯自己的披风,想要撕下一块包裹自己受伤的手。

“我来。”紫凝制止住他。

只见她弯下头,自自己的腰间拿出一块锦帕,拉过秦白的手,小心且专注地为他包扎起来。

“啊!”秦白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温柔多情的对待自己,一时间傻了。

他这一哼,紫凝误以为他是因为疼痛,赶紧心疼的在他的伤口处呼了两口气,心疼地问道。“还疼吗?”

“不、、、、、、不疼了!”见她那么关心自己,秦白傻兮兮地笑道。

“这小子,是因祸得福呢!”姜娘对着翩翩调侃他。

“是呢!”翩翩一边笑着答道,一边将夏倾城扶得更紧了一些。

她也很希望自己和夫君可以因祸得福,有个好的结局。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

无论如何,她一定一定会治好他的。

她在心中再一次暗暗的发誓。

而另一边,董宣被夏允城和他的侍卫两人联手攻击,任得心应手,应付得轻松自如。那神情,像是可以很简单就击败二人的,可偏偏他不,就好像猫逗弄着老鼠玩一样,将他们玩弄于自己的股掌之间。

“看来,老头子是想要好好的教训一下夏允城那臭小子呢!”姜娘给翩翩解释道。

翩翩了解地点点头,同时也点出了一个事实。“看来师傅是看在先皇的面子上。”

不然,哪需要这么费劲,早就将夏允城解决了。

只可惜,像夏允城这样心高气傲、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人,又怎么明白董宣的苦心呢?

或许在他的心中只会将董宣的这一片苦心当作是一种羞辱吧。

姜娘看见她面上的神情,也很快就明白她心中所想的,说道。“你师傅那人,你还不了解吗?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很记情分。”

不然,当年,她又怎会非他不嫁呢!

一切的一切总有个原因的。

第二百五十一章 包围

“老头子,速战速决。”姜娘对着董宣喊了一声,转向琳儿和夜无痕的方向,只见他二人因为少了他们的帮助,正逐渐往他们这边移动。

而夏允城的那伙手下因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有半数以上,正往这边赶来,有两个离他们也不过是几步之遥。

董宣往姜娘的这边回望了一眼,嘴里答道。“好嘞!”

同一时间,加重了出手的狠劲。

夏允城因他突然的猛力开始感到应接不暇,节节败退。

董宣努努嘴,看着他那力不从心的样子,暗想:这都是兄弟,怎么这夏倾城的武功就要高出许多呢!

想那夏倾城,为人秉性善良、聪慧机智,若他做了一国之君不知道要比夏允城强上几百倍,怎么那先皇就没看出来,偏生将皇位给了这不成器的夏允城呢?!

“我可不想和你们再浪费时间。”董宣说话的同时,一手擒住夏允城的那侍卫,将他一拉,用力一撇,只听‘哐当’一声,硬生生地将对方的手给扭得脱臼了。

“啊——”那侍卫顿时痛得仰天长啸,额头开始泌出星星点点的冷汗。

他的尖叫声吓得夏允城的心中有些戚戚然,再看他狰狞的面孔,心中也开始胆怯起来。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董宣并不是那么好欺的。若没有万全的准备,和他对上,是很不明智的决定。

“皇上,臣等救驾来迟。”那跑在之前的二人一边冲向董宣,一边向夏允城请罪道。

夏允城本不安胆怯的心因为看见他们的加入,稍微安心一点。这两人的加入让他终于可以摆脱董宣,只见一个闪身,他已经退离董宣五步之外,得空喘息,平顺一下自己的呼吸。

虽然有这两人的加入,可他的心还是提着的,直到远远的看见其余的侍卫正陆续地往这边赶来,才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

转而看向正和董宣纠缠不休的两名侍卫,明知他们不是董宣的对手,但他还是大声地对着他二人下命令道。“今日立功者,朕重重有赏。”

那二人一听,哪还顾得上自身的不如人,更加的卖力应战,就指望着能解决了董宣,好等着回去被他们的君主嘉奖,可以加官进爵,想尽一生的荣华富贵。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姜娘见又有三人加入到打斗中,将董宣给团团围住,很是火大,也不再抱持观战的态度,冲到董宣身后,与他背抵着背。

“老婆子。”董宣因她的加入,顿觉心中暖洋洋的。

“老头子,我们夫妇好久没怎么应敌了。今日就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我们‘百变神通’的厉害。”既然这伙人想找死,今儿个,他们夫妇就成全了他们。

“好!”因为她的加入,董宣全身开始热血沸腾。

已经有好久好久了,他们夫妇再没有这样并肩作战。

今日,就让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见识一下他们的厉害。

“王妃,王爷这是怎么啦?”秦白注意到靠在翩翩肩上的夏倾城不对劲,心中不免狐疑。

翩翩看着他,叹息一声,顷刻间感觉鼻子又开始微酸,心里好像被刺锥一样。“先不说这些了,紫凝这里交给我,你先去帮助师傅和师娘他们。”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更重要的是,她怕自己一开始说,就会忍不住泪流满面。

秦白深深地看着紫凝,见她嘴角含着浅笑对他点了一下头,轻轻点首,又忧心地看着翩翩身上的夏倾城,咬着牙加入到打斗中去。

他虽然不知道夏倾城出了什么事情,可也不会愚蠢到当他只是想靠着翩翩睡觉而已。所以和夏允城的那伙侍卫打起来,比之之前,更加的狠绝。

“小姐!”紫凝一到翩翩的身边,伸手帮她一起扶住夏倾城。

“吓着没?”翩翩心疼地看着她。

“没事。”她对她点了一下头,勾起一个苍白的笑容,希望她能因为自己的笑颜而不那么担心。

“傻紫凝。”翩翩疼惜地看着她,自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子。“这药很有效的,你涂上,保准没几日就连疤痕也没有。”

“恩,谢谢小姐。”紫凝接过她递过来的瓶子,抹上一些,至于自己的颈项间,顿觉一股冰凉的感觉袭来。

抹完药以后,她伸手扶住夏倾城,为翩翩分担一下重量。

当看见昏迷中的夏倾城时,被吓了好大一跳。“小姐,王爷这是怎么了?”

可千万别吓唬她,若王爷真有个万一,那他们家小姐到时候可怎么办才好。

翩翩扭头看着夏倾城,心中好像被一根根针锥似的。“这事,说来话长。等下山以后再说吧。”

“恩。”紫凝虽然很不愿意,可也明白,这个时候并不是说这种事情的好时机,也就没有缠着翩翩继续发问,反而是转向秦白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在战场中的他。

翩翩了然的看了一眼她,当下明了,也就没再多问。

打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这段时间,夏允城的人大多都受了各种程度的伤,等到董宣认为这一切要不了多久将会宣告结束的时候,忽然自山下跑来一群人,将他们全部给统统为主。

“这是怎么回事?”夏允城见这样的场景,心中不由得开始愤怒起来。“你们都是什么人,怎敢将朕轻易给包围起来。”

听了他的话,翩翩只差没去撞墙。

他以为他是皇上,人家就会怕他吗?要知道,这里可是沁月国,而不是轩烨皇朝,没人会搭理他的。

他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落得一个被别的国家的人耻笑的下场。

“轩烨皇朝皇上,我想你们得解释一下,怎么会有那么多你们国家的人上了我沁月国的禁地——玉龙雪山。”围住他们的那带头的侍卫出声问,眼中闪过一抹极深的不满。

“玉龙雪上?!”夏允城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对方被他的态度惹怒了。

想这地方,可是他们国家的禁地。别说是这伙人,就连他们也是没有那资格可以上山的。

这次能有幸上此山,皆是因为情况紧急,他们国家的君主下令所致。不然,就他们这样的身份,这辈子就算是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有这个命上得这里来。

看对方一伙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夏允城脑中一闪,忽地想明白了。

他是记得之前有自己的侍卫告诉他,这玉龙雪上是沁月国禁地的。只是当时抓住了雪灵儿,自她的口中得到消息,夏倾城等人全部上了雪山,他想到那个女子,就变得迫不及待,将很多东西都完全忘却、抛诸脑后了。

“我想,关于我国玉龙雪山的事情,在场的各位或多或少都应该有听过关于它的事情吧。”随着这声音,玉寒天自围守的侍卫自动让出的路中走了出来。

而他的身后则跟着玉寒宣。

他二人的出现无疑让翩翩、董宣、夏允城等所有人,全部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玉寒天的视线自夏允城、董宣等人的身上一路扫过,最终停留在了翩翩的身上。

翩翩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因为头顶处得视线,她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只能一个劲儿的耷拉着头当起了鸵鸟。

玉寒天看着她那低垂的头,无奈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在来的路上,他还想着,要让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生气的,可当看见她的那一刹那,他才知道,对她,他是永远也不可能真的生气的。

“朕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见这么多的熟人啊!”那声音了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唯有的,只有很简单的感慨。

想这地方,可是他们国家的禁地。别说是这伙人,就连他们也是没有那资格可以上山的。

这次能有幸上此山,皆是因为情况紧急,他们国家的君主下令所致。不然,就他们这样的身份,这辈子就算是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有这个命上得这里来。

看对方一伙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夏允城脑中一闪,忽地想明白了。

他是记得之前有自己的侍卫告诉他,这玉龙雪上是沁月国禁地的。只是当时抓住了雪灵儿,自她的口中得到消息,夏倾城等人全部上了雪山,他想到那个女子,就变得迫不及待,将很多东西都完全忘却、抛诸脑后了。

“我想,关于我国玉龙雪山的事情,在场的各位或多或少都应该有听过关于它的事情吧。”随着这声音,玉寒天自围守的侍卫自动让出的路中走了出来。

而他的身后则跟着玉寒宣。

他二人的出现无疑让翩翩、董宣、夏允城等所有人,全部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玉寒天的视线自夏允城、董宣等人的身上一路扫过,最终停留在了翩翩的身上。

也就因为这听似很单纯的感慨,让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

他们这么一大群人闯进他的国家的禁地,他怎么可能就是这样单纯的感慨一下?这台不正常了。也就因为这样,大家更是忐忑不安,有更不好的预感。

第二百五十二章 国之尊严

玉寒天听到她的话,眼里微冷,但也只是一瞬间,快得让人来不及看清楚。只见他笑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翩翩一眼,转向夏允城的方向。

“夏兄这次来,是为参加我国摄政王婚礼的。怎么就上了玉龙雪上呢?”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句问话,可话中之意,他相信夏允城自是明白的。

这来参加婚礼的人,没声没响,也不知道知会主人家一声,就日夜兼程地一连赶了那么多时日的路跑来人家的禁地,这怎么想,怎么不正常。

“玉兄,你误会了。”夏允城当然不是傻的,自然是一听就明白玉寒天的话中之意。“我是为了捉拿我出逃的宠妃才追来这玉龙雪上的。”

“哦?”玉寒天挑眉看着他,不置可否。

夏允城指着站立在一旁的雪灵儿说道。“这,就是我的爱妃——雪灵儿。”

雪灵儿被他突然一指,身子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不,他不相信他是为专程为她而来,他为的应该是相府的痴儿。他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对那傻子怀着什么心思,她可是清楚着。

他居然将是由的祸端完全推卸到她的身上,真亏得他好意思说。

宠妃,她吗?哈哈!她真想仰天长啸。他居然说她是他的宠妃?若她都现在还看不清楚想不明白自己在他心中是个什么位置,那她雪灵儿就是这天下间第一大傻瓜。

想必,当年娶她,也只不过是因为她和夏倾城的那段情罢了。他娶的不是她雪灵儿,而是夏倾城的心上人,为了让他不好过。偏偏,她还傻傻地如了人家的意,落得如斯田地。

玉寒天的实现并没有跟随他指的方向,反而是嘴角衔着一抹意由为明的淡笑继续看着他。“夏兄说的可是曾经在你手中荣宠一时的灵妃?只是我听说后来,她不得你心意,被贬为了灵贵人。难不成是我消息不灵通?实则你对她仍然是恩宠有加?”

这夏允城,莫不是把他当成了傻瓜,想随便忽悠吧。

他私下里利用雪灵儿做的那些事,沁月国派出的探子也是略微查得一些的。若他没有猜错,这次夏允城带着她来有两点原因:一是利用她去破坏锦王和锦王妃之间的感情;二是看准机会再次利用雪灵儿的身体为他带来国家之间的利益。

或许,这利益的人选中算计的还有他也说不定。

只是,他太小看了他。雪灵儿这种女人,不是可以震动他心灵的类型。

夏允城听到他直言不讳的话,很是难堪。心中暗自将他骂了好几遍,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用目光逼视着他。“玉兄的消息可真不是一般的灵通啊!”

玉寒天不闪不躲地接住他逼视的目光,倒还不如说是我关心夏兄。“

所有人一震,都没想到他会回答得如此坦白。

这话,只要稍微深究,不就是很坦白的承认他派了探子进了轩烨皇朝监视夏允城的举动吗?

夏允城面上努力维持的不变,在这一刻也再不能假装若无其事。翩翩看着他,只觉得他那张脸变化的速度可要比变色龙还快。

”呵呵!“只见他干笑两声,暗暗一咬牙。”玉兄如此厚爱,我还真不是一般的感动啊。“

这三国之间互有探子进入的事情,那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玉寒天居然将这等事情搬到了明面上,虽然说得隐晦,可这也是大忌。在他看来,这玉寒天也太目中无人,太猖狂了。

”彼此彼此!“既然是心照不宣的秘密,那点破与不点破,在他看来,都无关重要。

若此刻与之对话的是秦越泽那个以武力为尊的人,或许他还会悠着两分,可对象换成了夏允城这个狡诈的,他倒不如摆在明面上来的好。这一以来,也好给他敲敲警钟,免得他太放肆,认为一切都可以在他的算计中。

他得让他知道,沁月国有的不止是经济,它远比他所认为的还要强大,不容人窥视。

董宣的目光在玉寒天身上流转了一圈,心中对这个年轻人升起了些微的佩服。深知,他这话完全是针对夏允城的脾气性格来的。

这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打蛇打七寸。他这样在夏允城的心中敲了一下,有助于让夏允城这种自视甚高的人收敛一点。

夏允城磨着牙,瞪了雪灵儿一眼。”既然玉兄什么都清楚,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的爱妃是追着锦王他们来的,而我是寻她来的。至于这玉龙雪山,我也不过是寻人心急,一时不察,误闯而入。“

他将一切都推给夏倾城等人。

若要交代,那也是夏倾城等人交代清楚了,才轮得到他。

”哦?是这样。“玉寒天若有所思地回头,看着翩翩,问道。”是这样吗?“

翩翩看着他,一时语塞,答不上话来。

董宣在一旁看得心急,见她半天咬着唇不语,只得将麻烦又推回了夏允城身上,打算死咬着他不放。”我说,怎么说你也是一国之君。说出这样推卸的话,你好意思嘛你。“

这种时候,说他们明知故闯不对,可若说不知道,那也太假了。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好说辞,只得抓住夏允城不放。

”我是不知,你们是明知故犯。也不知道闯玉龙雪山有什么企图。“夏允城也不是省油的灯,哪容得他盯上。

”企图?我们能有什么企图?“董宣瞪他一眼。”这山上又没保证,能值得我们对他有企图?“

”这还真不好说,谁都知道这玉龙雪山乃是沁月国的禁地,至于它成为禁地的原因是有宝藏,还是别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唯有问玉兄才明白。“提起这玉龙雪山,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奇,打算乘此机会,自玉寒天的口中套套他的话。

听闻他的话,玉寒天愕然,但却很快的回复之前淡然的神情。”夏兄你想多了,只不过这玉龙雪山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毕竟是我沁月国的禁地。沁月国也有沁月国的规矩。“

玉寒宣听到夏允城那么一说,深邃的眸子一暗,眼中闪过寒意,现在听闻玉寒宣的话,对一干侍卫吩咐道。”来人啊,将擅闯玉龙雪山之人全部带回去。“

”是。“

”你敢!“夏允城听到玉寒宣的话,双目圆瞪,不敢置信地看着玉寒宣。

要知道,他可是一国之君,代表的可是轩烨皇朝。他们这么做,将他的国家的颜面置于何地?这无疑就是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我刚才说了——沁月国也有沁月国的规矩。“玉寒天冷然地看着他。”不是我要毁灭两国之间的友好,而是你们在上山的时候,完全的将我沁月国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我这次若就这么算了,以后,又该以何面目面对我的子民。“

他们既然有胆上山,就得承担一切后果。

夏允城一时之间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说实在的,上山之前,他只想着除去夏倾城抢回自己心爱的女人,别的,根本没有来得及多想。

也或许诚如玉寒天所言,他压根就没考虑到沁月国。

董宣在一旁看得心急,见她半天咬着唇不语,只得将麻烦又推回了夏允城身上,打算死咬着他不放。”我说,怎么说你也是一国之君。说出这样推卸的话,你好意思嘛你。“

这种时候,说他们明知故闯不对,可若说不知道,那也太假了。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好说辞,只得抓住夏允城不放。

”我是不知,你们是明知故犯。也不知道闯玉龙雪山有什么企图。“夏允城也不是省油的灯,哪容得他盯上。

”企图?我们能有什么企图?“董宣瞪他一眼。”这山上又没保证,能值得我们对他有企图?“

”这还真不好说,谁都知道这玉龙雪山乃是沁月国的禁地,至于它成为禁地的原因是有宝藏,还是别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唯有问玉兄才明白。“提起这玉龙雪山,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奇,打算乘此机会,自玉寒天的口中套套他的话。

听闻他的话,玉寒天愕然,但却很快的回复之前淡然的神情。”夏兄你想多了,只不过这玉龙雪山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毕竟是我沁月国的禁地。沁月国也有沁月国的规矩。“

玉寒宣听到夏允城那么一说,深邃的眸子一暗,眼中闪过寒意,现在听闻玉寒宣的话,对一干侍卫吩咐道。”来人啊,将擅闯玉龙雪山之人全部带回去。“

”是。“

”你敢!“夏允城听到玉寒宣的话,双目圆瞪,不敢置信地看着玉寒宣。

要知道,他可是一国之君,代表的可是轩烨皇朝。他们这么做,将他的国家的颜面置于何地?这无疑就是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我刚才说了——沁月国也有沁月国的规矩。“玉寒天冷然地看着他。”不是我要毁灭两国之间的友好,而是你们在上山的时候,完全的将我沁月国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我这次若就这么算了,以后,又该以何面目面对我的子民。“

第二百五十三章 绝对不是人

他移到语寒天的身侧,恭敬地呈上包裹之物。

“笑前辈,这铃铛有何特别之处?”不知何时,翩翩已经来到了笑弦歌的身边。

笑弦歌见她扶这夏倾城多时依然面不改色,未见丝毫疲累,心中惊叹:她这内力看来是远远超出他所猜想的。

“这我也不知道。”笑弦歌汗颜地回答她。

这东西,在他看来,也和别的铃铛没什么区别。至于它又何特别之处,他还真不知道。

想到这,他就越加的无语了。这自被董宣他们救出以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有不知道的事物了。

心中悠悠地叹息一声,他郁闷地想到,看来这以后,无所不知的笑面狐狸必须得改名字了。就他这水准,实在是配不上‘无所不知’这一说法。

董宣耳力极好,听见他这么说,无语地翻着白眼。

翩翩点了点头,将目光集中到玉寒天的身上。只见他自玉寒宣的手中拿起铃铛,目光扫视了一遍打斗中的两方侍卫,拿住铃铛的右手晃动了一下,开始摇晃起来。

“叮铃!叮铃、、、、、”

翩翩细听那叮当声,并不觉得有异样,只是觉得它比一般的铃铛来得要清脆一些。

“老头子!”姜娘的身子往董宣靠近了一些。

在她看来,这玉寒天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拿出一个铃铛胡乱摇晃,想来着铃铛必然是大有玄机。当她微微仰起头,看见董宣紧绷着下颌,沉着面一眨不眨地死盯着玉寒天手里的铃铛的时候,心也跟着揪起来。

气氛,在意时间凝重起来。随着玉寒天摇晃铃铛的声音,一股诡异的气氛渐渐压下来,让所有人陷入莫名的恐慌中。

翩翩扶住夏倾城的手臂紧了紧,身子与他贴得更紧了。

“夫君!”她颤着声唤他。

虽然明知道他此刻不省人事,可对他的依赖丝毫未减。

董宣盯着玉寒天的目光忽地一沉,将视线移向远方。

翩翩是自他之后,第二个发现不对劲的,她惊恐的看向雪上的山顶处,紧绷的声音唤着董宣。“师傅!”

“你也听见了?”董宣转头看着她。

心中说不惊讶是假的,可要说到惊讶,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觉得她能听见这极远的声音,似乎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嗯。”翩翩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在董宣的脸上收寻着自己想要的信号。

“怎么了?”姜娘的视线不接地穿梭在他们的身上。

“你仔细听,应该很快就能听见了。”董宣心中估摸着,以姜娘的内力,不消片刻,定能听见这自山上‘轰隆’而来的声音。

听了他的话,姜娘摒神聆听,很快地,就听见了自雪上之上冲击下来的巨响。

这声音越来越近。

“这是什么?”她不解地问。

“不知道。”董宣很快地对夜无痕等人宣布道。“快走。”

这声音不似人的奔跑,又不像雪球滚落,落入雪地里声声有力。

董宣的话一落,夜无痕等所有人立刻发现了不对劲,转身开始往山下逃窜。

“看来,这应该是什么物体发出来的声音。”夜无痕也听见了。

“还不止是一样东西。”翩翩接过他的话。

“想逃!来人,拿下。”玉寒宣看着他们逃离的背影,对他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站在他身边的玉寒天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神情凝了一下,不语,继续摇晃着手里的铃铛。

“想抓我,做梦。”董宣回身,恼怒地红了双目。“姜娘,你先带着他们下山,我等会儿到山下再与你们汇合。”

姜娘心知,他们这么多人的武功悬殊很大,若全部留下,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还会拖累了董宣。可让她带着所有人离开,丢下董宣,她又做不到。

是以,只听她对夜无痕说道。“夜无痕,他们就全部交给你了。”

话落,她也等不及夜无痕的答复,一个腾空,落到董宣的身后与他并肩作战。

“老婆子,你、、、、、、”董宣无奈地看着她。

“要我丢下你一人,想都别想。”姜娘的视线落在身前的一侍卫身上,以流星一般的速度抽出自己袖子里的一根白色的长带子。

“你啊!”董宣心中盈满了感动。“好,今日,我们夫妇就一如既往地并肩作战,让他们好好的领教一下百变神通的厉害。”

“好。”姜娘笑着答道,面上,未见一丝一毫的恐慌。

在往山下跑的过程中,夜无痕窜到了翩翩的身边,想为自她的手里接过夏倾城,却被她闪身错开。“我自己来。”

“怎么说,我也是男人,我力气大。”夜无痕伸手给她抢人,却被她再次闪开。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想要亲力亲为地照顾他,无论她在哪?他都只能在她的身边。

“怎么就那么倔强呢?难道我你还不放心。”夜无痕可不想搭理她。

在他看来,翩翩一个女子,武艺又不精,是没有足够的能力一直扶着夏倾城下山的。

“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觉得他是我的夫君,就是我的责任。”

夜无痕是不知道山上发生了什么事,何以夏倾城会陷入昏迷?这一切他都很好奇,可此刻他不认为是自己发问的最好时机。心中虽然因为夏倾城现在的情况难过得想杀人,可也只能努力克制、按捺住,当务之急,第一要务是带着大家一起逃命去。

其余的,只能事后再说吧。

“我好担心师傅和师娘啊!”琳儿突然插话进来,打断了还在争执的翩翩和夜无痕。

“放心吧,他们武功那么高强,不会有事的。”笑弦歌出生安慰她。“我们留下,只能是拖累他们。我们离开,反而算是帮了他们大忙。”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师傅他们会那么紧张呢?”紫凝由秦白扶着一路奔跑,其间有好几次差点摔倒,好在被秦白拉住,护进怀里。

“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跑得飞快,还像又很多很多的脚往这边飞奔而来。”翩翩的目光变得阴沉。“但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人。”

人的脚步声落在雪地上,不会声声入雪。

“我也向不明白是什么。”夜无痕一遍跑一遍回头担忧地往山上看去。

“他们武功那么高,是不会有事的。”笑弦歌对他们说道。

“未知的东西最是可怕。”夜无痕深有所感地回道。

听闻他们的话,翩翩的心中一度陷入挣扎。

以她现在的能力,若要回头帮助董宣他们,必定是最适合的人选。可她若回去,就势必得奖夏倾城一起带回去,这样一来,只怕最后忙没怎么帮上,反而会拖累了董宣他们。

“小姐,你好厉害,居然能听到董老听到的东西。”紫凝崇拜地看着自己小姐,感觉她有些不一样了,可一时又想不清楚,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你的内力?”紫凝这一点,她自己没想明白,夜无痕可就想通了。

他也是知道翩翩体内内力的事情的,一时间,很快就将二者联系在了一起。

“此事说来话长。”就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事情,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应该给他们作何解释。

“那就等回去以后再慢慢说。”他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了。

“嗯。”翩翩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夏倾城,往雪上上望去,隐约可见姜娘和董宣和玉寒天的侍卫正打得难分难舍,而要往他们追来的人,都被他们两人极力给拦住了。“我好担心师傅和师娘啊!”琳儿突然插话进来,打断了还在争执的翩翩和夜无痕。

“放心吧,他们武功那么高强,不会有事的。”笑弦歌出生安慰她。“我们留下,只能是拖累他们。我们离开,反而算是帮了他们大忙。”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师傅他们会那么紧张呢?”紫凝由秦白扶着一路奔跑,其间有好几次差点摔倒,好在被秦白拉住,护进怀里。

“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跑得飞快,还像又很多很多的脚往这边飞奔而来。”翩翩的目光变得阴沉。“但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人。”

人的脚步声落在雪地上,不会声声入雪。

“我也向不明白是什么。”夜无痕一遍跑一遍回头担忧地往山上看去。

“他们武功那么高,是不会有事的。”笑弦歌对他们说道。

“未知的东西最是可怕。”夜无痕深有所感地回道。

听闻他们的话,翩翩的心中一度陷入挣扎。

以她现在的能力,若要回头帮助董宣他们,必定是最适合的人选。可她若回去,就势必得奖夏倾城一起带回去,这样一来,只怕最后忙没怎么帮上,反而会拖累了董宣他们。

“小姐,你好厉害,居然能听到董老听到的东西。”紫凝崇拜地看着自己小姐,感觉她有些不一样了,可一时又想不清楚,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你的内力?”紫凝这一点,她自己没想明白,夜无痕可就想通了。

他也是知道翩翩体内内力的事情的,一时间,很快就将二者联系在了一起。

第二百五十四章 会跑的雪球

“你?上山?”夜无痕觉得她完全不明白事情的危险性,扯着嗓子喊道。“别闹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照顾他,我去。”

“我看,还是让她去吧。”笑弦歌注视着翩翩翩若蝴蝶一般翩然远去的背影说道。“相信我,她会比你更适合。”

让他意外的是,这女娃儿那么在乎她的夫君,没想在这种时候竟然将他交予夜无痕照顾,看来是个很善良,也很重情的女子。她的那种爱是一种心中包含大爱的情感,而不是简单自私地为了一个人就可以将别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由此可见,她心中也是很在乎董宣和姜娘的,不枉那两个老家伙那么疼爱她。

“比我适合?”夜无痕有些不信。

要说到这功夫,他自认比起翩翩可是要高出几十倍不止的。

“相信我。”笑弦歌很认真地看着他。“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辜负她的托付,好好的照顾好夏倾城。”

夜无痕深深地看着他,半响,点了一下头。“那我们就赶快下山。”

他是不知道何以笑弦歌说得这么肯定,但出于他这样的人口中的话,他还是只能理智地选择相信。

翩翩飞奔回董宣他们身边的时候,只见他二人正和玉寒天的侍卫僵持不下,打得难分难解。无需多想,她双腿一蹬,腾空而起,准确地落在董宣和姜娘的身边。

“翩翩!”姜娘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去而复返。

“丫头,你怎么回来了?”董宣心中是感动的,只是面上假装若无其事。

“我不可能丢下你们。”翩翩说话的同事,内力已经汇聚到掌上,对准迎面袭来的侍卫,一掌就狠狠滴劈了下去。

对方反应灵敏地一闪,可还是无可避免地被她强劲的内力伤到。

“那倾城呢?”以翩翩对他的爱,怎么能放得下她独自回头来寻他们二老呢?

“我将他交给夜无痕了。”她紧紧地抿了一下唇,轻轻地吐了一句。“我相信他。”

也唯有是托付给他,又有誓死效忠的秦白在,她才得以放心。

“啊!该死的,看你董爷爷我今儿个怎么收拾你们。”因为翩翩的话,让董宣和姜娘感动的无以复加。为了让这场战斗早点结束,董宣的下手比之刚才要狠绝上许多倍。

那带有的一丝仁慈瞬间荡然无存。

“好嘞!翩翩,全力以赴、速战速决。”姜娘知道她心善,就怕她没实际战斗经验,在这种时候心慈手软耽搁了时间。

“是,师娘。”只要想着托付给夜无痕的夏倾城,她心中就急,知道时间上自己是拖不起的,这下手的力道不由地也跟着狠了起来。

只是,依然尽其所能地避开对方的重要部位,避免伤了人命。

她现在能做的唯有这样而已。

“啊!”

由于翩翩、董宣、姜娘三人的全力以赴,哀嚎声顿时响遍四野,与不远处正在相互砍杀纠缠的轩烨皇朝和沁月国的侍卫发出的痛呼声相互应和,在这雪山上形成了一种让人只需一听就会毛骨悚然的战争。

翩翩第一次知道,原来最为强者是可以这样轻易的将人命践踏在自己的武力下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变得如此强大。

每一次下手,她能想着不伤人命的,可由于内力太过于强大,她又还学不会完全地将内力掌控住,任其按照自己所想的发挥自如,所以大概有四五次,她看见那些人在她的攻击下倒在地上就不再有机会爬起来。她不知道她们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但被惊吓住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会恐慌害怕,也会为生命的脆弱而难过,但当令一个侍卫的长剑刺向自己的时候,她只能为求活命地以自己都无法预想的速度闪开,同时一掌击打在对方的手臂上。

瞬间,只听又是一声嚎叫,那人就倒在地上,抱着他的手臂痛呼着在地上打滚。

这一刻,她方体会到,有时候,仁慈也并不是自己能付出给予的东西。为了活着,为了自己深爱的夫君,为了师傅和师娘他们,她完全没有反击命运的能力,只能继续往下走,哪怕这些痛呼哀嚎声让她觉得无比的刺耳,心脏止不住地揪紧。

要问这世界上最难听的声音是什么,那么她现在就可以很肯定的回答,那就是人在死亡面前搏斗,不断挣扎哀嚎的声音。

姜娘有些放心不下地回身张望翩翩,见她的脸色发白,异常的难看。她猜想,若不是有强大的精神支柱,估计她早就倒下了。

对这个徒弟,她是异常的心疼。

“呼!”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侍卫又硬生生地躺在了翩翩的脚下,她不由地呼了一口气,想借此让自己缓和一下紧绷的情绪,同时也希望呼吸可以顺畅一些。

“老婆子,动作快。”董宣看了一眼山头上一群雪白的东西往山下冲来,烦心地脱口而出。“该死的!”

“师傅,那是什么?”翩翩也看见了。“雪球吗?”

不像啊!

她好像没有听说过有像人一样的雪球啊!

而且还不是用滚的,是用跑的。

“是人吧!”姜娘说道。

“呃!”董宣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

若说是人,怎么会全身上下都是雪呢?

“难道是雪人?”翩翩的双掌一左一右地与同时攻来的两个侍卫纠缠,眼睛再次瞟了那越来越近的一群白色物体。“不,应该是真的人。”

雪人是死物,不会跑的,能跑的只有人。

所以她最后猜测,那应该是一群人。

至于他们为什么浑身是雪,她还真像不明白。

“要是真人,被那么多的雪掩盖住,连个眼睛、鼻孔也没露出来,只怕没被冷死,也生病了。就算不生病,也因为无法呼吸,早早的去给阎罗王当手下去了。”随着他们越来越近的距离,姜娘这次是将这伙白色的物体看得清楚分明了。

“无论他们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一点,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董宣说。

既然是玉寒天用笛子招来的,那不管是什么,他们的目标都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对付他们。

越是未知的东西越可怕,完全不知道他们有多强大,具备多少杀伤力。

“师傅,我们现在闪来得及吗?”翩翩早到董宣的身边小声地问。

此时,所有的人都因为这突然而来的奇怪物体给吓得停下来手里的打斗,只知道惊恐万分的盯着那群白色的东西恐慌害怕。

人就是这样,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多了一份好奇心。但在这种情况下,多余他们和夏允城一伙人来说,更多的,应该是忧虑。

“只要我们一闪身,我估计这伙人又会英魂不散的缠上来。”董宣扫视了一遍玉寒天的这些侍卫,只见他们的目光有志一同、直直地盯着越来越近的那群东西,脸上茫然而好奇。

看来,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会跑的雪球,这无疑使给了他们一个好机会。

显然,翩翩和姜娘也想到了这里,与董宣目光交汇。

只见董宣用眼神往山下的风向瞟了瞟,嘴里喊道。“闪!”

随着这个‘闪’字一出口,翩翩和姜娘就默契一直地腾空而起,在空中翻腾两圈往之前他眼神飘的地方而去。

玉寒天的目光早早地就停留在了他们身上,见三人出逃,也没下令让侍卫抓人,反而是身子一闪,铃铛就好像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快速地在他的手中转动三圈。最后,他握住铃铛的手对着翩翩三人逃离的方向画了一个完美的弧形。

那自山上奔跑而来的雪白物体就好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前排的三个皆腾空而起,拦住董宣等人,与之一起落到雪地上来。

方才一落地,完全无需喘息的余地,那三个会动的雪球就开始攻击他们三人,出手之快,让董宣都忍不住咋舌;出手之狠,让姜娘险些闪避不及;出手之准,让翩翩这个实战经验薄弱的只能一步步往后退。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姜娘火大地咆哮。

现在,她可以肯定,这不知名的东西,不可能是人的。

“也不是雪球。”翩翩回道,却因为这一分神,被对方那说不清楚是手掌还是拳头的手给狠狠地打在了手臂上,一时间痛得龇牙咧齿。

疼啊!

她在心中呼喊着。

这东西要是雪球只怕早就被她给打碎了,哪还会受这种皮肉之苦啊。

“小心些。”董宣喊道。

“老头子,快想想办法啊。”姜娘对董宣求助道。

她都渐渐有些招架不住,感觉力不从心了。

这东西,任凭你怎么打也打不碎,还不痛不痒的。最重要的事它还会动,力气很大,出手极为狠绝,这让她开始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尽量闪躲,避免与它正面交锋。

可偏偏,它还紧追不舍。

“我这不是正在想吗?”董宣烦躁地回道。

这会儿他是想破了脑袋也无计可施,只能聪明地选择和姜娘一样的方式:打不过就躲。

第二百五十五章 雪煞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很明白,若长此以往的耗下去,等到他们精力耗尽,这东西只怕依然是穷追不舍,最后,一掌就能将他们给送上断魂台。

夏允城极其两国的侍卫看着这一幕,一个个皆是被吓得目瞪口呆、心惊胆颤的。就连玉寒宣的脸上也掩饰不住地露出了惊吓。

“那是什么东西?”夏允城问的不是别人,而是玉寒天。

这话,惹来除了忙着应敌中的董宣三人以外所有人的关注。

玉寒天不语,停下了摇晃铃铛的手,视线落在那抹正与雪人玩着你追我赶的翩若惊鸿的女子身上。

他还记得在轩烨皇朝初相遇,他是在烨阳楼下接住落楼的她的。至今,那抹快如流星落入他怀中的白色依然清晰地刻画在他的脑中。那时候,她是不会武功的,所以在落楼时,他接住她的时候,她的双手将他抱得死紧。

那是一种全然的信任!

也是一种害怕的表现。

可曾几何时,她的武功居然变得这般的高强,让他都不得不怀疑,她的功夫会不会凌驾于自己之上。

这么短的时间,她的功夫就变得这般的高强,这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必然是不会相信的。

夏允城见他没有回答自己,心中极为不满,却碍于这是人家的地盘而不便发火,只能咬着牙将心中的憋屈给咽到肚子里,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他要把玉寒天今日对他的不尊重连本带利的给讨回来。

在他的心中,想到的是别人对他的不尊重,别的国家对他的藐视,完全忘记了是他自己先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国家才会引起别人的恼怒的。

他的视线跟随着玉寒天的落在翩翩的身上,心中也跟着唏嘘不已。不过因为有了之前和翩翩的交手,所以他所受到的冲击没有玉寒天的那么大。不过也不小就是了!

他依然还是想不通,她的功夫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是什么样的情况让她的武功变得这么深不可测呢?

他微微地眯起了双眼,心中寻思着种种可能,心中自有算计。

眼看追着翩翩的那雪球不管不顾,以最强大的冲击力直直地撞向她,玉寒天快速地拿起手里的铃铛晃动了一下,只听‘叮铃叮铃叮’的一声,那三个雪人就好像有生命一般,听到主人的吩咐,瞬间归位,回道之前的队伍中,与其中的四个雪人站成两排,恭恭敬敬地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次命令。

翩翩被吓得呆愣在原地,一时间还没发消化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想:若玉寒天的动作慢一点,她绝对已经受了那雪人的一掌,只怕此时已经躺在雪地中,就算是不死也必然伤得不轻。

“翩翩,怎么样?”姜娘与董宣一起跑到她的身边,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翩翩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笑颜。

董宣看着她那显得疲惫至极的笑脸努力挤出一个笑颜,心中很是心疼自己的宝贝徒弟。转而看向玉寒天,横眉竖眼地问。“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是什么?”

玉寒天的视线假装漠不关心地瞟了一眼,回道。“此乃是我沁月国玉龙雪山的镇山之宝——雪煞。”

他的心中嘘了一口气,暗想,好在自己的反应快速,要不,真让雪煞伤着她了,那可如何使得。

“雪煞?”董宣皱了皱眉,直言不讳地道。“那是什么东西?没听过。”

说这话,他还真觉得有点丢人,想他这么大把年纪了,又是在江湖上闯荡了半辈子的人,居然没听说过这叫雪煞的东西,这要是让江湖中人知道了,不是很丢脸的一件事情嘛!

雪灵儿的额头上划过几条黑线,心想,这姓董的老头也真是有够直白的,这不知道还问的那么理直气壮的,怎么他就没有顾虑顾虑他自己的身份呢?毕竟他在江湖上是那么德高望重的人,这等有失身份的话,他居然可以问得那么坦荡荡?!

夏允城心中则是万分庆幸,这话也正是他想问的,只是碍于他的身份,问出这样的话怕别人笑话,也只能将问题搁在了心中,现在董宣问了他要问的问题,他自然是乐得听取这免费的解释。

玉寒天倒是没有他们那么多的心思,他只是觉得,这天下之大,没有谁是真的可以做到无所不知的。就算是笑弦歌那样的能人,只怕也是有许多地方是不知道。

“董老,雪煞这东西在江湖上没有关于它的传闻,也鲜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只除了沁月国历代的君主和他们的心腹,这世界上是不可能有人知道它的秘密的。

“那这东西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何以能跑能跳,攻击性还这样的强?”翩翩问。

在她看来,不耻下问,这可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谁都不是神仙,总有一些事物是他们所不知道,也不能理解的。

“据沁月国历代君主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话中,我只知道,他是在几百年前沁月国的第一任君主请人建造的。至于用了一些什么材料,现在,还真的是无法得知落了。”玉寒天很坦率地告诉她。

“那有没有什么关于这方面的书籍?”夏允城兴致勃勃地问。

“没有。”玉寒天想也不想地回答,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份明白。

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玉寒天的心中可是清楚明白的很。

“真没有?”他不信。

“真没有。”玉寒天的眉头紧皱了一下。

他身后的玉寒宣听及夏允城的话,面色沉了下来。

他心中自然是知道这夏允城打的是怎样的如意算盘的。

想来,此人是一个极度贪婪和具有野心的人。只怕他是见识到了这雪煞的厉害,心中盘算着若能制造出更多的雪煞来,他就可以吞并其余两国了。

这样的美梦他倒是做得很不错,只可惜,这但凡知道雪煞的存在的人,下场只会有两个:一是,杀了对方;二是,给对方清除了他大脑中关于雪煞的记忆。

“哼!”夏允城重重地一拂袖。

他依然还是想不通,她的功夫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是什么样的情况让她的武功变得这么深不可测呢?

他微微地眯起了双眼,心中寻思着种种可能,心中自有算计。

眼看追着翩翩的那雪球不管不顾,以最强大的冲击力直直地撞向她,玉寒天快速地拿起手里的铃铛晃动了一下,只听‘叮铃叮铃叮’的一声,那三个雪人就好像有生命一般,听到主人的吩咐,瞬间归位,回道之前的队伍中,与其中的四个雪人站成两排,恭恭敬敬地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次命令。

翩翩被吓得呆愣在原地,一时间还没发消化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想:若玉寒天的动作慢一点,她绝对已经受了那雪人的一掌,只怕此时已经躺在雪地中,就算是不死也必然伤得不轻。

“翩翩,怎么样?”姜娘与董宣一起跑到她的身边,担忧地看着她。

董宣看着她那显得疲惫至极的笑脸努力挤出一个笑颜,心中很是心疼自己的宝贝徒弟。转而看向玉寒天,横眉竖眼地问。“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是什么?”

玉寒天的视线假装漠不关心地瞟了一眼,回道。“此乃是我沁月国玉龙雪山的镇山之宝——雪煞。”

他的心中嘘了一口气,暗想,好在自己的反应快速,要不,真让雪煞伤着她了,那可如何使得。

“雪煞?”董宣皱了皱眉,直言不讳地道。“那是什么东西?没听过。”

说这话,他还真觉得有点丢人,想他这么大把年纪了,又是在江湖上闯荡了半辈子的人,居然没听说过这叫雪煞的东西,这要是让江湖中人知道了,不是很丢脸的一件事情嘛!

雪灵儿的额头上划过几条黑线,心想,这姓董的老头也真是有够直白的,这不知道还问的那么理直气壮的,怎么他就没有顾虑顾虑他自己的身份呢?毕竟他在江湖上是那么德高望重的人,这等有失身份的话,他居然可以问得那么坦荡荡?!

夏允城心中则是万分庆幸,这话也正是他想问的,只是碍于他的身份,问出这样的话怕别人笑话,也只能将问题搁在了心中,现在董宣问了他要问的问题,他自然是乐得听取这免费的解释。

玉寒天倒是没有他们那么多的心思,他只是觉得,这天下之大,没有谁是真的可以做到无所不知的。就算是笑弦歌那样的能人,只怕也是有许多地方是不知道。

“董老,雪煞这东西在江湖上没有关于它的传闻,也鲜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只除了沁月国历代的君主和他们的心腹,这世界上是不可能有人知道它的秘密的。

“那这东西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何以能跑能跳,攻击性还这样的强?”翩翩问。

在她看来,不耻下问,这可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谁都不是神仙,总有一些事物是他们所不知道,也不能理解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回到村里

那名叫雪煞的雪球一直跟随着他们到半山腰,玉寒天摇晃了一下铃铛,他们就站在原地不再移动,目送着所有人下了雪山。

翩翩着实是很好奇他们走后雪煞是一直留在原地,还是最终会回到他们原来所呆的地方?有甚至他们之前到底是藏身于何处,为何他们一路到山顶都没有遇见它们?

当然,这些疑问她都只是想想,并没有问出口。

她不会傻到去问玉寒天,她也深信,雪煞的秘密他是不可能会告诉自己的。

这一路下山,翩翩和董宣夫妇都挂心着夜无痕等人,是以,是一路走一路顾盼。可一直到了山下,也还是未见他们的踪迹。董宣和姜娘的目光相互交汇,无声地传递着彼此明了的信息。

没有他们的帮助,就单凭夜无痕等人之力,是不可能躲得开山下那么多侍卫的防守的,可以肯定他们必定还在山脚,只是看见他们和玉寒天、夏允城等人在一起,找了地方藏身,等着找机会营救他们罢了。

走在最前面的玉寒天忽地停下前行的步子,未回身,说道。“我想锦王和长公主他们应该就在这山下吧。”

“呃!”翩翩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这么问,只能紧张地看向姜娘。

姜娘虽也和她一样错愕,但还是沉得住气,给她投去让她稍安勿躁的一瞥。

只听董宣答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他是这儿,还是已经离开了。”

玉寒天忽地转过头来,淡笑。“若没有董老你们的帮忙,他们要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之前他赶到的时候,发现这守山的侍卫或死或伤,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他相信,这样惨绝人寰的手段不可能会是董宣一行人的行为,应该是夏允城指示。

是以,上山的时候,他安排了不少人在这里守山和照顾之前那些受伤的侍卫。夜无痕他们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侍卫眼皮子地下离去,简直是难如登天。

“呵呵,不愧是一国之君,这事也能被你想到。”可见此人心思不是一般的细密。

董宣见这守山的侍卫个个精神抖擞,英姿飒爽,和之前的有着本质的区别,开始狐疑起来。

怎的这侍卫全换了?

难不成是、、、、、、

他看着夏允城的侧面,恍然。

之前一直都没时间去细想这夏允城怎的带着那么多的人上山,现在,可全明白了。

这样有悔两国邦交的事情,也只有他才做得出来了。

“那么就劳烦董老你请他们出来,大家一起离开吧。”以前留在这里的侍卫,因为多年未换,许多已上了年纪,这次经过夏允城这一闹,他也就顺势全部进行整顿。

世人都知这玉龙雪山是有来无回,其实,真正厉害的不是这些侍卫,而是靠着山上的雪煞,才能永久地保证雪山的安宁,让山顶的白玉莲常年盛开!

“琳儿,你们出来。”董宣对着四野喊话。

他深知,玉寒天说得是对的。

夜无痕和秦白的武功离开这里没问题,可琳儿和紫凝最终一定是会拖累他们的。

没一会儿工夫,只见夜无痕抱着夏倾城带着秦白等人自左上方走了出来。

翩翩很快就联想到,他们之前必然是躲在他们上山途中路径的一个隐蔽的山洞了。

只是那山洞非一般的寒冷,他们躲在里面,想必不是一般的难熬。

“夫君。”她走过去,自夜无痕的手中想要接过夏倾城。

“还是我抱着吧。”夜无痕看了看她那羸弱的小身板,不忍地说道。

“不,我可以的。”她的夫君,她要自己照顾。

之前将他托付给夜无痕是万般不得已。

董宣和姜娘重情,将她当亲闺女一般对待,她又怎能置他们与不顾。

她相信夏倾城是那么重情重义的人,若他是清醒着的,一定会很赞同她的做法的。

“翩翩,别逞强,让夜无痕抱着。”董宣也不忍心让夏倾城那么大的块头压坏了她。

“我是真的可以的。”她倔强地说道。

双手毫不妥协地抢过夏倾城,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

当她的手触摸到他的瞬间,她的心方才踏实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玉寒天满脸疑惑。

之前在山上,他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问。

虽然他们上玉龙雪山触犯了沁月国的百年规矩,可一事归一事,站在情谊的角度,他还是关心他的。

夏倾城的为人,他很是信任,对于之前他们绑架他一事,他深信他们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的。

就因为知道是这样,他看见他们,心中总是很矛盾,很复杂。

“昏过去了。”翩翩说完,抱着夏倾城率先离去。

玉寒天知道,她这样的回答,摆明了不想多提此事。

他困惑地看着他们,心中忍不住想,若夏倾城是上了玉龙雪山才昏迷的,那么会是在何种情况之下呢?

山顶吗?难道他们的目标就是山顶的白玉莲?!

这想法一如脑海,就让他们忍不住心惊。

他宁愿他们是为了玉龙雪山上那传说中的宝藏来的,也不希望他们的目标直直地对准白玉莲。

那不是他们所承受得起的后果。

“皇兄?!”玉寒宣上前两步,唤醒独自沉寂在自己思绪中的他。

“嗯?”他回神,看着翩翩逐渐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走吧。”

他宁愿相信他们还没有上过山顶。

山顶上的雪地沼泽,那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若他们上去了,此时,不可能还站在这里。

这一想,他的心中豁然。

回村的路上,董宣、夜无痕和秦白三人几次上前想接过夏倾城给翩翩换换手,但都被她拒绝了。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一向好脾气的小女人倔强起来,真的很让人刮目相看。

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虽然行至一半的时候玉寒天将他的软轿给了翩翩和姜娘乘坐,可翩翩的双手因为长时间抱着夏倾城的缘故,回到村里他们之前落脚的地方之时,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

紫凝待她将人放到床上以后,立刻走过去,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就开始给她按摩起来。

“紫凝,我没事。”见紫凝那么关心自己,她的心中暖暖的。

在轿中的时候,姜娘也和董宣他们一样,好几次因为心疼她而忍不住说要给她换换手,可她终究不想假手于他人。

没有人知道,她在山上与沁月国的侍卫对决的时候,她是怎样疯狂的思念他。

哪怕,现在的他昏迷不醒,她再也没法听见他的温柔细语,感受他的宠爱,可只要他还在,她的心就有了归属,就踏实。

她都不敢去想象,若有一天他真的离自己而去,她该怎么生活下去。

夫君!

她在心中唤着他,目光看着床上好像睡着了的他流连忘返。

“唉!”紫凝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她的心中也很难过,忍不住抱怨老天的不公。

王爷那么好的人,怎么能让他昏迷不醒呢?

小姐和王爷夫妻情深,现在王爷这样,让她家小姐可怎么活哦!

董宣和姜娘重情,将她当亲闺女一般对待,她又怎能置他们与不顾。

她相信夏倾城是那么重情重义的人,若他是清醒着的,一定会很赞同她的做法的。

“翩翩,别逞强,让夜无痕抱着。”董宣也不忍心让夏倾城那么大的块头压坏了她。

“我是真的可以的。”她倔强地说道。

双手毫不妥协地抢过夏倾城,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

当她的手触摸到他的瞬间,她的心方才踏实起来。

“他这是怎么了?”玉寒天满脸疑惑。

之前在山上,他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问。

虽然他们上玉龙雪山触犯了沁月国的百年规矩,可一事归一事,站在情谊的角度,他还是关心他的。

夏倾城的为人,他很是信任,对于之前他们绑架他一事,他深信他们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的。

就因为知道是这样,他看见他们,心中总是很矛盾,很复杂。

“昏过去了。”翩翩说完,抱着夏倾城率先离去。

玉寒天知道,她这样的回答,摆明了不想多提此事。

他困惑地看着他们,心中忍不住想,若夏倾城是上了玉龙雪山才昏迷的,那么会是在何种情况之下呢?

山顶吗?难道他们的目标就是山顶的白玉莲?!

这想法一如脑海,就让他们忍不住心惊。

他宁愿他们是为了玉龙雪山上那传说中的宝藏来的,也不希望他们的目标直直地对准白玉莲。

那不是他们所承受得起的后果。

“皇兄?!”玉寒宣上前两步,唤醒独自沉寂在自己思绪中的他。

“嗯?”他回神,看着翩翩逐渐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走吧。”

他宁愿相信他们还没有上过山顶。

山顶上的雪地沼泽,那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若他们上去了,此时,不可能还站在这里。

“皇兄?!”玉寒宣上前两步,唤醒独自沉寂在自己思绪中的他。

第二百五十七章 以不变应万变

朦朦胧胧中,翩翩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就是一阵敲门声,伴随而来的是紫凝的声音。

“小姐,开门啊!”

“小姐,开门啊!”

她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忙着看躺在床上的夏倾城。

见他安然地躺在床上,呼吸虽然羸弱,可还算平稳,心才安定下来。

她记得之前自己为夫君施针结束以后,打来热水为他擦拭了全身,然后靠着床沿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在不知不觉中给睡着了。

“小姐,小姐、、、、、、”

听到敲门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翩翩心中猜测,八成是紫凝忙着找自己,又见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自己去应门,因为担忧而心急了起来。

“来了。”她扯着嗓子喊道。

门外的敲门声因为她的这一喊声,停了下来,想来是紫凝听见她的声音,安心了下来,也就不再那么心急。

翩翩起身快速前去开门,门一打开看见外面站着的是一脸焦急的紫凝,问道。“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不歇息?”

看这天色,她猜想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应该已经睡了两个时辰了。

难怪肚子有些造反。

这一日,他们大家都累得够呛,她自己除了在出门前用过早膳,也就是在上山的时候啃过半个又冷又硬的的馒头,想着感觉饿的厉害也实属正常。

“小姐,事情是这样的、、、、、、”紫凝因为刚才跑得急,现在说话有些喘。

“别急,你慢慢说。”她拉着她,想等进屋坐下以后听她慢慢说。

“小姐,我不进去了。我是有很急的事情来找你的。”跑这么点路也把自己累成这样,她决定,以后若有机会,也得让秦白教她功夫才行。

“行,行,你快说。”看她急成那样,翩翩也不会错认为她是来喊自己吃饭的。

“事情是这样的,水公子、、、、、、哦,不,是沁月国的皇上才对。”这身份上的转换让她一时间不是很能适应。

“他怎么了?”翩翩眼睛微微斜了一下,问道。

她并不觉得有何讶异的。任谁也想得到,玉寒天不会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回来以后,他能让他们夫妇先行回房,这已经是很讲情义了,只是他一直没派人来催,她也没那心情出去,打理好自己和夏倾城以后,她因为太过疲惫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只是刚才看天色,想到这么晚,事情应该早就有了一个结果才是。没想,这都两个时辰过去了,事情还没解决。

倒是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非要董老给他一个上山的理由,董老当然不肯说真的原因了。就骗他说我们是偶然来到这里,后见雪上上的奇景,一时好奇就上山去了。”紫凝也不笨,先见董宣说的借口告知翩翩,让她心中有个数,免得被问起的时候,大家说词不一。

“他会相信才怪。”这玉寒天也不是傻瓜,甚至可以说是聪慧过人,董宣这样的说辞又岂能瞒骗得了他。

“嗯,他是不信,所以非得让董老他们据实以告。董老的性子,听见他不信,也就懒得搭理他。然后就吵闹着要回房歇息,玉寒天不许,并派人将大家全部给看管起来,不给吃的,也不给喝的,还没地方睡觉,这时间一久,董老可就受不住了,所以就大吵大闹了起来。”大家本来累了一天,又没吃又没喝的,那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翩翩了解地点了一下头。“那夏允城那里呢?水大哥采取了什么办法?”

想来,玉寒天也没别的办法了。

“那我倒是不知道,只不过你也知道董老的那性子,被那些侍卫看着,他怎么会受得了。再加上他现在饿了没东西吃,又不能歇息,所以脾气大得不行,已经将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她说得还是比较含蓄的。“小姐,你还是赶快随我去看看吧。”

现在董宣只差没将房子给拆了。

“这、、、、、、”翩翩回身看着躺在床上的夏倾城,不放心将他一人留在房间里。

“小姐,我来之前,沁月国的皇上让我告诉你说,你大可放心,这里有他的侍卫重重守卫,完全可以保证王爷的安全。”紫凝知道她担忧什么。

“是他让你来的?”翩翩问得很平淡。

她老早就应该想到,若没有玉寒天的允许,紫凝怎么可能轻易来去。

“嗯,他让我请你前去劝劝董老。”她就不明白,姜娘他们大家都安抚不了董宣的不满,她家小姐去了,又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在姜娘的示意下和玉寒天的吩咐中,她也只能跑了来找自家小姐。

“紫凝,我自己过去,你留在这儿看着夫君。”她吩咐道。

“小姐,紫凝怎能让你一人前去。”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既然玉寒天让紫凝告诉她,他请自己过去,并告诉她这里有他的人守着,也就是给她传达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的人会保护着夏倾城,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让她大可以安心地过去。

虽然,她一点也不想离开他的身边,可董宣那边,她不能不去看看。

董宣那人年纪虽长,可有时候就一孩子脾气,闹气别扭来,还真是没几个人吃得香。

想来不止是玉寒天的人,就连紫凝他们,也被他闹得不得安宁,不然,紫凝刚才敲门的生意何以会急成那样。

“可是、、、、、、”眼下,他们虽然不是被囚禁起来,可大家也都是在那些侍卫的眼皮子底下,不允许轻易地走动,谁又敢保证玉寒天的人和夏允城的人会不会对她家小姐不利呢。

“别杞人忧天的。”翩翩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好好的看着王爷,等我回来。”

“是。”紫凝虽然很不情愿,可也知道自家小姐有多重视王爷,她既然将他交给自己照顾,也就是对自己全然的信任,她又怎能不答应。“小姐,你小心些。”

“放心。”她踏出房门,穿过放盐,转了个弯,隐身到黑暗中。

村里的房子就是有这么简陋,很难有几间相连的。他们那么多的人,回到村里以后,因为需要,玉寒天给了他们之前住的周围的人一下银两,按住在别的村民家中。

过了一个房檐,穿过茅厕,走了一小会儿路,她方才来到玉寒天看管董宣他们的地方。

“是他让你来的?”翩翩问得很平淡。

她老早就应该想到,若没有玉寒天的允许,紫凝怎么可能轻易来去。

“嗯,他让我请你前去劝劝董老。”她就不明白,姜娘他们大家都安抚不了董宣的不满,她家小姐去了,又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在姜娘的示意下和玉寒天的吩咐中,她也只能跑了来找自家小姐。

“紫凝,我自己过去,你留在这儿看着夫君。”她吩咐道。

“小姐,紫凝怎能让你一人前去。”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既然玉寒天让紫凝告诉她,他请自己过去,并告诉她这里有他的人守着,也就是给她传达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的人会保护着夏倾城,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让她大可以安心地过去。

虽然,她一点也不想离开他的身边,可董宣那边,她不能不去看看。

董宣那人年纪虽长,可有时候就一孩子脾气,闹气别扭来,还真是没几个人吃得香。

想来不止是玉寒天的人,就连紫凝他们,也被他闹得不得安宁,不然,紫凝刚才敲门的生意何以会急成那样。

“可是、、、、、、”眼下,他们虽然不是被囚禁起来,可大家也都是在那些侍卫的眼皮子底下,不允许轻易地走动,谁又敢保证玉寒天的人和夏允城的人会不会对她家小姐不利呢。

“别杞人忧天的。”翩翩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好好的看着王爷,等我回来。”

“是。”紫凝虽然很不情愿,可也知道自家小姐有多重视王爷,她既然将他交给自己照顾,也就是对自己全然的信任,她又怎能不答应。“小姐,你小心些。”

“放心。”她踏出房门,穿过放盐,转了个弯,隐身到黑暗中。

村里的房子就是有这么简陋,很难有几间相连的。他们那么多的人,回到村里以后,因为需要,玉寒天给了他们之前住的周围的人一下银两,按住在别的村民家中。

过了一个房檐,穿过茅厕,走了一小会儿路,她方才来到玉寒天看管董宣他们的地方。

动,谁又敢保证玉寒天的人和夏允城的人会不会对她家小姐不利呢。

“别杞人忧天的。”翩翩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好好的看着王爷,等我回来。”

“是。”紫凝虽然很不情愿,可也知道自家小姐有多重视王爷,她既然将他交给自己照顾,也就是对自己全然的信任,她又怎能不答应。

“放心。”她踏出房门,穿过放盐,转了个弯,隐身到黑暗中。

过了一个房檐,穿过茅厕,走了一小会儿路,她方才来到玉寒天看管董宣他们的地方。

“小姐,开门啊!”

第二百五十八章 僵硬的笑容

“你可有全然的把握能在玉寒天和夏允城的眼皮子底下,让我们大家全部安然离开,再次上得玉龙雪上?”姜娘的眉梢染上了浓得化不开的担忧。

“老实说,没有。”

董宣这人有时是带点狂妄的,但却不自大。他向来都能客观地去分析事情。

“那师傅有几成把握?”

开口的是翩翩。

“老实说,还真没有多少把握。”这玉寒天和夏允城两人都不是吃素的,身边又有那么多高手,又岂是他们可以忽视的。

“哦!”翩翩的嘴角抿了抿,轻启红唇道。“玉寒天那里,虽然许诺了我们不会伤及我们身体,也不会囚禁我们,可也是万万不会善罢甘休的。再加上夏允城和雪灵儿也在这里,此地终究是不宜久留的。”

“时间拖得越久,只怕是夜长梦多。”夜无痕说了今晚翩翩进屋以后的第一句话。

“那我们能怎么办?”琳儿一听,急了。

“现在倾城昏迷不醒,紫凝又不会功夫,我们要带着他们两人离开,谈何容易。”董宣的手紧紧地捏在了一起,脸上是少见的苦恼。

“倒也不是全然的没有希望。”夜无痕突然说道。

“哦?你有什么办法?”董宣问。

“等。”

“等?怎么说。”董宣看着他。

“之前师弟因为担心你们留在京城寻千叶草会遇见危险,就安排了人保护你们。现在你们既然已经到了这儿,那么他们脚程再怎么及不上你们,这一两日势必也应该到了。”他们的人自然也不会输给玉寒天和夏允城的人的。

“呵呵,这下看来这村里可有好大的一番不平静啊。”想起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董宣就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

他想,他虽然不爱好杀戮,可天生却也是个好斗的人。

更深一层次来讲,就是他好热闹,完全可以将别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打斗当成热闹来看。

“既然你们的人这一两日就到,那我们从现在开始什么也不做,多防着夏允城一点就可以了,至于这玉寒天,倒是现在最应该头疼的人物。一来,怕他明日就要带着大伙儿离开这里;二来,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对付我们。”想到这两人,董宣就觉得头大。

“这第一个问题,倒是不难,我自有对策。至于第二个问题,只要我们大家够齐心,总能拖到夜无痕他们的人赶来的。”姜娘对他提出的这两个问题倒是有应对之策。

既然玉寒天又承诺在先,他又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那么他也奈何不了他们,最多也就是像现在这样,继续不给他们吃的喝的,也不允许他们睡觉。

只要不伤人,这些拖个一两日,还死不了人的。

“师娘你想用‘拖’的?”翩翩想来,此时,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姜娘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夸奖道。“不愧是我徒弟,深得我心。”

“你们打算怎么拖延时间?”董宣也大致明白了姜娘的想法。

姜娘凝眉想了一下,对翩翩说道。“这第一个问题,就得看翩翩你的了。”

“我?”翩翩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明所以。

姜娘对她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翩翩听话地附耳过去,只见姜娘附身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起来。

“我记得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姜娘在她的耳边说完自己的计策以后,立起身这么对她说道。

“师娘,这可行吗?”在她看来有些悬乎。

玉寒天至于那么关心在乎她吗?师娘是不是把事情看得太乐观了呢?

“听我的准没错。”这旁观者清,太别是这些小儿小女的事情,又怎能瞒骗得过她的眼睛。

“翩翩,你师娘说行那就一定行。”董宣也从旁说道。

她的羽睫微扇了一下,心中有些黯然。

姜娘是知道她想什么的,却对眼前的情况无计可施,依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翩翩,你可得为着你自己,倾城,还有大家想想啊。”

她对玉寒天一个人的愧疚能比得过她的性命和大家的安然吗?

孰轻孰重,只需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

“我明白师娘的意思,那就按照你说的吧。”此刻,她疯狂的思念自己的夫君。

若有他在,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将自己护在他的羽翼下,尽其所能的为她撑起一天天空,不让她又一点忧愁。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陪着倾城吧。”姜娘知道她心系夏倾城,也就不留她。

他们这伙人是被人看着不能休息,可她却不一样,至始至终,玉寒天都是允许她和夏倾城回房的。

“可是你们、、、、、、”看这情况,他们今夜要想歇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又怎能看着大伙儿为她受苦,自己却心安理得地回去歇息呢?

“这又怎能奈何得了我们,除了紫凝那丫头,这里谁没有一些功夫底子,这一晚上不睡也无碍。等会儿实在困了,还可以打坐,或者是坐在椅子上打个盹儿。你就别管我们了,回去看着倾城吧,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就是他了。”姜娘挥动着手赶人。

“去吧。”董宣也劝着她。

翩翩的目光一一扫视过众人,见大家都对她点头,她才暗暗一咬牙,翩然转身,缓步往门外行去。

出了门也没侍卫拦她,视而不见地让她离开。

虽然心生困惑和不解,可脚上的步子却没用丝毫停下的迹象。

外面,点了几个灯笼,借助它的光,她可以将路面看得很清楚。

想起姜娘之前对自己的耳语,她的心中有些忐忑,猜测着玉寒天真的能重情重义到如姜娘说的那般重视自己吗?

她只能将这份情意的性质给淡化,不愿意深一个层次的去想,毕竟心中已经注满了另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的她,是没有资格再去给别人希望的。

行至一半,她的脚突然顿住,扭头看着自身边走过的一群夜巡的侍卫,贝齿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移步走过去。“请问一下你们的皇上住在何处?”

那群侍卫将她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带头的其中一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翩翩被他们看得有些不自在,力求镇定地答道。“小女子夏侯翩翩。”

“这么晚了、、、、、、”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一人拉了拉他的衣袖。

只听那人截下他的话说道。“原来是翩翩姑娘,这边请,奴才带你过去。”

“有劳。”翩翩点头谢过。

“不敢当。”说完,那人就在前面引路。

翩翩跟上。

之前与翩翩对话的侍卫看着这一幕,很是费解,问着他身后的其余侍卫。“张侍卫长这是怎么了?这么晚还带着人去打扰皇上,不是找死吗?”

摄政王可是让人传话下来,今日皇上劳累过度,需好好休息,让他们有天大的事也不可以去打扰皇上,只需去找他就好。

“李侍卫长,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之前你去上茅厕的时候,上面专程传话下来,说是有一个叫‘夏侯翩翩’的女子若是要见皇上的话,那就直接将她给带去见皇上。”他身后一个侍卫赶紧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

那李侍卫长恍然,脱口说道。“原来,她比那天大的事情还要大啊!”

“哈哈!”所有侍卫一听,顷刻间都大笑了起来。

“我听说啊,这夏侯翩翩是轩烨皇朝相国的女儿,还是锦王的王妃呢!”其中一人说道。

“我还听说她是个痴儿。”又一人说道。

“这不会是真的吧,傻子怎么能当王妃呢?”

“听说是轩烨皇朝去世的皇上指婚的。”

“不会吧,这老皇上是不是很不喜欢锦王啊?要不干嘛把一个傻子指给了自己的儿子。”

、、、、、、

那李侍卫长听到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头上划下一条条黑线,大吼道。“你们还有完没完。”

谁说这女人多口舌,在他看来,这些男人也丝毫不逊色于女人。

亏得他们一个个还是铁铮铮的汉子,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被他这一吼,所有人瞬间全部安静下来。

他们这不是太无聊嘛!大晚上的,天寒地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激愤人心的话题,怎么着也该多讨论两句。

特别是这事还与他们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上有关。

说起来,他们也是最近才有幸得见龙颜的。

“就你们几个屁话多,还不快给我列队,继续巡视?”他瞪着双眼。“我可告诉你们了,这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再这么多口舌,小心传进了皇上的耳朵里,有得你们受得。”

“是。”那群侍卫一个个垂着脑袋,迅速列队。

有的心中却暗自嘀咕道:还不是侍卫长你先说,我们才跟着说的。

当然,这话,他们也只是敢在心中嘀咕嘀咕,可不敢拿出来当着李侍卫长的面说,不然,日子可不好受。

翩翩跟着那张侍卫长穿过房檐,转了两个弯,眼前就出现了三间茅草屋,看得她是瞪目结舌的,一时间心中发出些许感叹。

没想到玉寒天那样的一国之君能屈尊降贵住在这样的地方。

到了茅屋前,张侍卫长对守着门外的侍卫说了翩翩的名字,那侍卫也是毫不怠慢,说道。“翩翩姑娘稍等片刻。”

“有劳。”翩翩有些不解,怎的这些人全部都称呼她‘姑娘’,而非晋王妃活着是夏夫人呢?

她哪里知道,这些侍卫很多都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只是玉寒天传令的时候吩咐若有一个自称夏侯翩翩的女子前来求见,务必速速上报皇上。

是以,在他们的心中,能见皇上的那人,也就是‘翩翩姑娘’。

那侍卫进屋去没多久就走了出来,恭敬地请翩翩进屋去。翩翩向那张侍卫长谢过,进了房里。

那房间不是很大,但可以看得出应该是经过一番打扫的,此时玉寒天正做在一张木椅子上,拿着书,在灯下夜读。

看见他完全的与这房间格格不入,她几乎可以肯定,在次之前他绝对没有住过这样差劲的房间。

见他一门心思专注在书本上,她斟酌着自己开口打扰是不是不太好。

玉寒天自听侍卫来报说她求见开始,心思早就没在书本上了。听得她进房来,他也不招呼她坐下,假装很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书,为的就是等她先开口打破沉寂。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开口,心中暗自好笑。觉得这样的自己根本就不像平时的自己,傻气得陌生。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在这里罚站的?”他收起手里的书本,抬头,挑眉看着她。

他们两个人之间总是需要一个人先开口打破这沉寂的。

既然她不主动,那么就由他先来开口吧。

“啊!我没。”她被他突然地开口吓了一跳。

她一直在想着自己要如何开口打断他的专注,完全没料到他会先开口。

如此看来,他之前或许没她想的那般认真看书。

或许,早就已经知道她到来了。

“坐吧。”她示意她在离自己最近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来。

终究,他还是不舍得让她煎熬地一直站着的。

“谢谢。”翩翩在他示意的椅子上做了下来。

他因为她的话而将嘴抿成了一条线,不再言语。

翩翩坐下,抬头看着他,见他不言不语,双目看向远方,看不出喜与怒。

可不知道怎么的,由他抿紧的唇,她就是知道,他心中是不高兴的。

这个认知让她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呢?

心中正想着,就见有侍卫端了茶进来。

她本想和他说说董宣他们的事的,见有人进来,也就没开腔,等到对方放下茶,弯身退了出去以后,她才抬起茶来,喝了一大口,放下茶杯,看着他,嘴上挂着一抹笑,说道。“这一日就啃了一点馒头,连水都没空喝上一口,还真是渴得不行。”

玉寒天拉回自己的视线,投注到她的身上,不语。

看着他那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目光,她有些尴尬。

她想,他应该是知道自己说这话的言下之意的。只不过,这话又惹得他不开心了就是。

她来得时候也没打算开口就直接奔入主题,想着要先说些轻松的话题缓和一下气氛的,可那侍卫端了茶进来,就刚好给了她一个很好的说出自己来意的话引子,这话也就那么直入主题了。

见他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自己不说话,她彻底的无语了。

难不成是他这身份的转换,人也变性子了?!害的她坐在那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皇上!”她轻启樱唇唤着他。

这静默总是需要人来打破的。

谁叫她现在形势毕人若呢?合该她就应该低头。

“嗯?”

一个‘嗯’字以后他又没声了。

可翩翩感觉,他好像又更不开心了一些。

这怪异的气氛让她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又该作何反应,不由得开始怀疑,此人真的是她所认识的水墨寒吗?或者说,只是人有相似,他们不过是长得一样,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人呢?

“唉!”玉寒天在心中叹息一声,看着她那略带无措的眼神,他的心忍不住变得柔软起来。

“别叫皇上了,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吧。”他说。

他这一开口,翩翩只得推翻自己之前的胡思乱想,很肯定,他们果然是同一个人。

“水大哥。”她的脸上挂着笑。“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是这沁月国的皇上呢!”

若不是当初紫悠告诉大家,他们估计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将玉寒天和水墨寒想为同一人的。

“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在告诉她今夜的天气比较寒冷一般稀松平常。

“什么?”她的心紧紧地收缩了一下,嘴角蓄着的那抹笑也变得僵硬无比。

不可能的是,他怎么会知道呢?

是在试探她吗?

一定是这样的。

若他早就知道了他们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不就意味着他极有可能知道进皇宫绑架他的人就是他们吗?

越想,翩翩的心就越加的慌乱起来。

或许,她今夜决定来这里就是一个错误,她根本就应该听姜娘他们的话早早的回房去照顾夫君的,而不是坐在这里,让自己的心脏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这些压力与惊吓。

“难得是我误会了吗?”他不紧不慢地看着她,身子微微后仰,眼睛半眯,看起来很闲散。

翩翩知道他接下来一定还要话也说,也不接话,只是提着到了嗓子眼的心尽量维持面上的平静,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只听他接着说道。“我还以为那日进了皇宫绑架我的是你们,我也以为那为我包扎伤口的女子就是你。”

这话,不是问句,而是就好像是在与她闲话家常一般叙述着一个事实。

翩翩那僵硬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慢慢地烟灭,最后不复存在,连痕迹也不曾留下。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亏得她还抱着侥幸心理。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又该承认,还是否认到底?!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最深的歉意

心中挣扎片刻,最终,她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绑架你的人就是我们的?”

这话,无疑使变相地承认了他们就是绑架他的人。

寻思良久,她觉得自己没法骗他,也根本不可能骗得过。

他的那口气,根本是不是试探。

既然骗不过,也不想骗,何不如承认。

“因为夏兄身上的梅香。”他直言不讳。“你应该知道他身上的那股梅香是属于他独有的。除了他,别人的身上不可能有这种香味。”

她一愣,错愕于他的心思慎密。“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

这一刻,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对他说谎,否认事实。

“嗯。”

“那你为什么当初来客栈的时候没有抓我们?”这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既然知道是他们绑架了他,还伤了他,他为什么还能像没事的人一样,配合他们演着戏。

“因为我想知道你们要千叶草何用。”话终于进入了主题。

他知道她会来找自己,也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她。

今夜,他想自她的口中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也知道千叶草是被我们给拿走了对不对。”她相信,他不笨。自然也就知道拿走了千叶草的是他们。

“这个不用想也知道。”

“那你此次的目的是拿回千叶草对不对?”既然知道,那么他就必然会夺回千叶草的。

“这只是目的之一。”他的目光忽地变得深邃起来,几乎可以将翩翩吞噬进他的眼中。

“那么其余的目的呢?”是不是因为千叶草,所以他知道他们上了玉龙雪山?

“我此次的目的是拿回千叶草,阻止你们上玉龙雪山,还有、、、、、、”还有找到你。

话说到这儿,他沉默了。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还没有想明白找到她又能做什么?

她是别人的王妃,他找到她以后又能怎么做呢?

他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可他玉寒天也不至于会去抢人娘子。

“还有什么?”她不解,怎么这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呢?

他睁开眯着的双目,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怎么竟是我回答你的问题,我的问题你可还没有回答呢?”

“你的问题?什么问题?”她装傻充愣。

“你们要千叶草有何用处?”他也由得她去装傻充愣,再问一遍,他就不相信她还能继续当做不记得。

她无奈地摊摊手,直言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不知道应应该怎么给你说。”

“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完全可以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对她,他向来是多了一份包容的。

她沉默不语,心中很感动于他那么看得起自己,也感激于他多次的救命之恩。可实话说了又能怎样呢?

说出实话的接过只有两种,一种是他将千叶草送给她,然后她欠下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一种是他对她说,这事他无能为力。

先不说他救自己的几率有多大,就凭他那么多次的出手相救,这人情,她自认是再也欠不起。

他也不催她,很耐心地等着,希望她能对自己说出其中的原因。

他是那么迫切地希望她能真心地信任自己。

时间久那么一直静止,仿若过了一个世界之久,终于听得她开口,说道。“有的事情说了也解决不了问题,那又何必说。”

“你何以知道说了解决不了问题?你们不是一直想要我手里的千叶草吗?那就应该告诉我实话。”他因她的不信任而感动心冷。

“我说了,你是不是就会把千叶草给我。”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既希望他说会给,又希望他说不会给。

“不会。”他想也不想的回答。

只有他才知道,这千叶草的重要性。

千叶草是历代君主的传承之物,意义重大,不是可以给人的。

她轻笑,带着些许失落,也带着一股释然。

“既然不会,那问来何用。”她的声音清脆如泉水,无关喜怒。

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这话,细想之下意义深远。

她可是有些怪责自己。

因她的话,他不知怎的,觉得有些难看,想要解释,又觉得那关系着沁月国的秘密,不变对她细说。

“我想,你们想要的是我的千叶草,作为它的主人,我总应该有权知道你们要它的原因的。”他们抢走千叶草的居心让他不得不去深究。

“我不便相告。”对他,她这一辈子都是愧疚亏欠的。

“你!”向来不易动怒的他,这次,是真的被她这的一句话给气着了。

“好,那我不问千叶草。我只问,你们上玉龙雪上做什么?”他转换一个问题问道。

“这个,我也不能回答你。”她歉意地看着他。

玉寒天为之气结,探起身子,眼中迸射出危险的气息。“对我,你就有那么多不能说的吗?”

这是翩翩第一次看见他的脸上出现这么明显的怒气,心中的愧疚又加深了许多。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他深深地看着她。“这次,我希望你的回答不要再始终如一。”

“什么问题?”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回答他。

这拿走千叶草,上得玉龙雪上,对他来说,都是不允许的事情,也不会因为她告诉他而改变什么,那又叫她如何能够坦白呢?!

“上玉龙雪山和拿走千叶草是不是有所关联?”他希望她的回答是否定的。

虽然他的心中明明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可他还是存在着那么一些希冀。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她点头,他的心不断下沉。

怎么会这样,这千叶草和玉龙雪山的秘密,历来只有沁月国的君主才知道,他们又从何而得之?

“那我再问你,你们上雪山,是不是为了得到白玉莲。”若他们真的是为了窥视沁月国最大的秘密而来,那他又怎能留得他们。

这次,翩翩没有他的问题,而是说道。“你之前问玉龙雪山和千叶草的时候,已经说了那是最后一个问题,所以你现在的这个问题,我不要回答。”

凭着一种直觉,她感觉到,这个问题她是一定不能回答的。

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若继续这些话题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话会不会触动了他心中那根盛怒的琴弦。

“是吗?”他很快收回自己错乱的心情,再度闲散地靠回椅子上,面上掩藏不住的怒容也因为双目的紧闭,心情的放松而慢慢恢复一贯的淡漠。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居然庆幸于话题就此打住,而她也聪慧地没有回答这个话题。

这最后一个问题,不用她说,他其实早了然于心,只是,一直不愿意去相信罢了。现在她没回答,那么他心中的那一丝‘万一’还依然存在。

看着他眯起眼睛,不再危险的面容,翩翩轻轻吐了一口气。

她也不愿意这所有的一切都与他,还有他的国家牵连在一起,可很多东西,不是她所能选择。

命运就是最不能控制的。

而她,真的相信这一切的纠缠都是一种命运。

就如同她来到这个世界。

对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亏欠。她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种命运。

心中的内疚却日益加重。

房间里安静地掉一根针都能听见,而他久久也没有真开眼睛的意思,这让她的心开始不安起来。

身子轻轻坐正了一些,她咽了咽口水,轻声唤道。“水大哥。”

她真的很害怕自己的声音若大一点就会惊着了他。

面对她,她的心情很复杂。

那种愧疚更是如同一张网,将她困于其中,无法逃脱。

“嗯?”他依然没有睁眼,声音带着慵懒,低沉得醉人。

那闲散的态度,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他则是昏昏欲睡地即将进入梦乡。

“我来是有事相求。”她决定一鼓作气地说完自己想说的,就尽快回去。

“嗯。”他是有若无地回答,代表他在听她说。

“是这样的,今儿个我们大家都是又累又饿,你能不能让人给我师傅师娘他们准备点吃的,然后再让他们回房好好的歇息?”她着实不忍心看着姜娘和董宣他们大家就这么坐着到天亮。

这让她回去又怎能睡的着?只会牵挂着他们,担忧着他们。

所以在离开董宣他们那儿以后,她经过几番思量,最终还是决定来找他。

“你觉得我应该对私闯我国禁地的人奉若上宾?还是觉得我应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的声音不若之前气恼时候的紧绷,也不像刚才的慵懒,就是那么淡淡的。

他虽然没有睁眼看自己,可翩翩知道,他至少没有生气,这无疑是给了她鼓励是,让她紧绷的心松懈了不少。

“你这样饿着他们,他们也不会说。那能不能不要让他们一直这样饿下去。”她也知道作为自己的身份,为这样的事情来求他,显得有些无耻。

可为了董宣他们,她只得这么做。

再不应该,也没有办法。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说?”他反问她。

“这、、、、、、”她怎么可能交他怎么做呢?

换做是她自己,她也不知道应该拿不能伤着,又不能软禁的人怎么办。

总不至于告诉他,应该给董宣他们来一场精神上的折磨吧!

“我既许诺过不伤他们,又许诺不软禁他们,你说,我除了饿着他们,不允许他们睡觉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招出我想要知道的事?”他忽地睁开眼睛,清明的眼直视着她。“我问你,你也不回答。问他们,他们也不说。这让我很苦恼。”

他说的,她无言以对,可让她就这么看着他们继续饿着,她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的。“我这次来,是来求你的。”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求她,可这是唯一的办法。

是她仅能做的。

“求你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就给他们弄点吃的吧。”

“那你有没有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不与他们同伙绑架我,不夺我的千叶草,不闯我国的禁地,不让我为难?”他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就连我问你的问题你也不能回答我。这些,就是你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吗?”

最让他难受的是她的不信任。

“我、、、、、、”他的话让翩翩羞愧难当。“是翩翩厚颜了。”

她确实是没有资格来求他的。

“哎,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经吩咐了人给给你送吃的回房。”他挥挥手,让她离开。“你用过晚膳以后,早些歇息。”

她错愕地看着他,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去吧。”看着她,他心中只会更加的纠结。

“那我师傅、师娘他们那儿、、、、、”再次提起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羞愧。

知道不应该是一回事,可只要想着自己有吃的,也有睡的,她的心中就更不安。

是因为她,大家才会绑架他,夺千叶草,上玉龙雪山的。

这一切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她,现在他们是又累又饿,这让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好意。

“你下去吧,我会让人给他们安排吃住的。”对着她的请求,他终究不忍拒绝。

“谢谢!”她的心中满是感激。

“去吧,我今日也困了,想早些歇息。”

“嗯,那你好梦。”她起身对着他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行至门口,她忽地转身,对他说道。“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包含了无数的苦衷和不得已,还有深深地愧疚。

他看着她写满千言万语却像是无法诉说的那张脸,心变得很柔软,很柔软、、、、、

奇迹一般的,之前心中所有的愤怒和纠结,在她那句对不起之后,变淡了许多。

“去吧,早些歇息。”他对她说,心中终于有了决定。

是什么原因,他也不再追根问底了,一切的一切都让它那么过去吧,所有的一切,大家都忘了吧。

“嗯。”

翩翩离开后不久,玉寒天唤来门口的侍卫,吩咐道。“你命人为董老他们安排吃住,并速速前去请摄政王过来。”

“是。”

侍卫离去没多久,玉寒天就跟着他回来。

“皇兄,这么晚了,怎么还想着召臣弟过来?”玉寒宣也不待他示意,就在翩翩之前坐的位置上随性地坐了下来。

“既然问不出个结果,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玉寒天对他没有行君臣之礼,还这般随意的举动早已行以为常。

自他登上皇位以后,他们一直是如此。

只要没外人的时候,玉寒宣极少是极少对他行礼的。

而他,也很喜欢他这种不生分的率性行为。

至少,没有因为他登上皇位的事情,让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变得生分。

“可是这时间上很难把握。”玉寒宣明白他的意思。

“无论我们怎么问,他们也不会说的。”这就是事实。

“那么时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这个,他真的没法掌握。

“就从凝成拍卖会以后开始吧。”他想着,在凝成遇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应该还没有要上玉龙雪山的想法才是。

“皇兄能确定那之前他们都没有这想法吗?”玉寒宣的眉头紧紧纠缠在一起。“依臣弟之间,倒不如从去年八月之前开始。”

他是有私心的是,因为他很清楚玉寒天对夏侯翩翩的心思,而锦王和锦王妃是在去年八月成婚的。若他们的记忆至于八月之前,那么他的皇兄就肯定有机会。

“八月?”他用洞察一切的眼看着玉寒宣。

玉寒宣丝毫不心虚地与他对视。“嗯,就八月,恐有后患,一劳永逸。”

“还是在凝成拍卖会以后吧!”因为知道他们夫妇多么恩爱,所以他不忍心完全抹去他们的记忆。

“皇兄,事关国家安危,请你三思。”八月,他是绝对不会退让的。

“我说八月就八月。”玉寒天紧紧一咬牙。“你下去吧,时间就定在明日午时。一来,你可以收集最好的药引,二来,也可以降低他们的防备心理。”

若今夜就动手,想必董宣他们的防备心理一定会很重,他们不易轻易下手。

“我知道,明日一早,我会早早起来收集药引。”这药引是不沾地之水,只有清晨的才是最好最有效的。

“你下去吧。”他突然之间觉得好疲惫。

想到服药过后,那女子就会失去关于他的许多记忆,他的心中就感到无比的难受。

虽然她对自己的记忆不若夏倾城那般,也或许是不深刻的,可他还是希望,她能记得那风雪夜他去投宿,与他们夫妻共饮的事,以及在桥上他救了她,还有他送给她一个红梅灯笼、、、、、、

原来,他虽然没有走进她的心,可在不知不觉中,他们有了那么多共同的回忆和焦急。

他真的不舍得让她全部忘记。

“是。”玉寒宣看着他很是疲惫的脸,知道,今日的累完全不至于将他弄成这样。

想来,这些疲惫,与那女子脱不了关系。

皇兄,太在乎他了。

他的双手在身旁紧紧地握住,心中很清楚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做。

第二百六十章 缠mian情事

雪灵儿看着自玉寒天房里走出来的翩翩,恨得牙痒痒,移步走上前,挡住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翩翩。

翩翩正因为他们夺走玉寒天的千叶草,又闯入雪山的事情而自责不已,万万没想到会被雪灵儿挡住了去路。好在她的反应灵敏,才没有与她撞上。

“你干嘛?”她不解地看着她。

不明白她挡住自己的去路所为何事。

“这深更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也知道你们做了什么苟且之事。”亏得夏倾城还觉得她多纯洁,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见男人就爬上人家的床的贱女人。

“你的思想真肮脏。”翩翩被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可你不能污蔑了水大哥,他是个正人君子。”

“君子!”雪灵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该不会天真到真认为这个世界有君子吧?!”

她眼波流转,眼里闪着笑意。

“这男人啊,就没君子的。除非他不行!男人只要是见了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会迫不及待的。”她倾身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即使是倾城哥哥那样正派的男人,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也是热情如火的。”

“夫君!”翩翩惊讶地微张着小嘴。

她本事不想搭理她,打算绕道而行的,却没想会听到这样的话。

“想当年,倾城哥哥与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说到这里,她满面娇羞,出口的话就此打住。

“你是说你们曾经在一起。”她无比讶异地看着她。

“何必说得这么含蓄。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曾经在行过周公之礼。”她的脸上染上绯红,带着些许回味,给人无限遐想。“你也知道,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很多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总是那么的情不自禁。”

“原来是这样啊。”翩翩歪着头看着她,若有所思。

雪灵儿见她扇动了一下羽翼,陷入沉思,面上完全没有丝毫的难受,很是不解。“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和翩翩的那些缠绵情事吗?”

翩翩挑了挑眉。“你们的情事我又什么好好奇的?”

“你、、、、、、”雪灵儿为之气结。

她就不明白自己遇见的是怎么样的一个怪女人。

活着世人都说她傻的话是真的。

也只有傻瓜才会听见别人与自家夫君的情事的时候这样的无动于衷。

“我是他的娘子,他的什么热情我没有体会过?他的什么情事我是不知道的?”偏偏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女人想要挑拨离间的意图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好在他们夫妻行房那晚,他什么都不会,一切都是由她来带领,她再清楚不过,那才是他的第一次。要不然,今儿个还真的被眼前这女人给蒙骗了。

“你、、、、、无耻!”雪灵儿因她的话是又气又羡慕。

只要想到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她心中就异常的难受。

夏倾城本来就是她的,可因为她贪念荣华富贵、选择错误,最终与他失之交臂,眼睁睁地便宜了眼前这可恶的女人。

“无耻?我有什么好无耻的?作为人家的娘子,我们怎么着也是正常的。倒是你,居然在进宫之前就已经非完璧之身,这岂不是欺君?可是死罪呢!听说死罪都是要杀头的。”她要玩,她就奉陪到底。

她还真当她是那种养在深闺的柔弱女子,遇见这种事就只会哭鼻子,不懂得反驳和维护自己的权力!

要知道,她的身子虽是夏侯翩翩的,可身体里的灵魂却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在前世,她虽然不是豪放的女子,可在那对这些话题都很普遍,不受限制的年代,她面对这种话题,也不会是一棵含羞草。

更何况,她这世嫁作他人妇也已经多时,和雪灵儿说起这些事,也并不觉得需要遮遮掩掩。

“好一张毒辣的嘴,我可真是小看你了。”雪灵儿气得浑身颤抖。

“过奖!”她越是生气,翩翩心理越是觉得畅快。

对她这种女人,她想仁慈,也没法仁慈起来。

若她看见自己绕道而走也就算了,她权当没有看见,可偏偏,她要走上前来寻她的晦气,这无疑使自取其辱。

她若不成全她,还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雪灵儿见在她这儿讨不了好,反而被她给羞辱了一番,既觉得面上难堪,又唯恐她刚才的这番话被人给听了去,所以赶紧张目四望,见周围没有人,方才安心下来。

“你怕什么?敢做就得敢承认。既然你在进宫之前就将清白的身子给了我夫君,那可就是不贞不洁之人。我还真得去问问,这不贞不洁的人,宫中可有什么刑法伺候。”话落,她假装欲转身。

雪灵儿见她转身,深怕她跑去告诉夏允城,心中一急,使用内力,手法熟练地欲扣上翩翩的颈项。

好在翩翩反应够快,一个闪身就给她扣了个空。

“好险,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吗?”翩翩做出一副害怕到不行的样子拍着胸口。

好在她今日的内力自体内冲破而出,要不,这会儿,只怕已经做了雪灵儿这狠毒的招式下的亡魂。

雪灵儿看着抓空了的手,双目气得赤红,咬着牙说道。“我警告你,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我非得要了你的小命。”

“那还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翩翩不紧不慢地答道。

“你少看不起人。”她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抓住,想毁了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好好地呆在你房里,或者看见我就绕道,不要来寻我的晦气,哪还会给我羞辱你的机会!”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都是她自取其辱。

若不是她无耻的编造和夏倾城的缠绵情事,又怎么给了她羞辱她的机会。

所以说,自找的。

“下次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见你一次羞辱你一次。”翩翩说完,绕过她,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她发现原来自己是有做坏人的天赋的。

“你、、、、、、”雪灵儿暗暗地将内力汇聚于手掌之上。

“也别想对我动手,我相信,经过今日在雪山上的事,你应该很清楚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她头也不回地警告在自己身后想下阴招的雪灵儿。

“你少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的很惨的。”她没有回头,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危险气息,可想,她现在的武功比起自己要高出许多。

一时间,她只得不情不愿地收回自己的内力。

“这样吗?”翩翩回头,笑的很邪恶地看着她。“我只怕那一天还没有到来,你已经在我的手上死得很惨了。”

原来,她的邪恶完全是被这个女人给逼出来的。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到了现在,还这样的嚣张,真的是很惹人生厌。

“好险,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吗?”翩翩做出一副害怕到不行的样子拍着胸口。

好在她今日的内力自体内冲破而出,要不,这会儿,只怕已经做了雪灵儿这狠毒的招式下的亡魂。

雪灵儿看着抓空了的手,双目气得赤红,咬着牙说道。“我警告你,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我非得要了你的小命。”

“那还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翩翩不紧不慢地答道。

“你少看不起人。”她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抓住,想毁了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好好地呆在你房里,或者看见我就绕道,不要来寻我的晦气,哪还会给我羞辱你的机会!”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都是她自取其辱。

若不是她无耻的编造和夏倾城的缠绵情事,又怎么给了她羞辱她的机会。

所以说,自找的。

“下次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见你一次羞辱你一次。”翩翩说完,绕过她,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她发现原来自己是有做坏人的天赋的。

“你、、、、、、”雪灵儿暗暗地将内力汇聚于手掌之上。

“也别想对我动手,我相信,经过今日在雪山上的事,你应该很清楚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她头也不回地警告在自己身后想下阴招的雪灵儿。

“你少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的很惨的。”她没有回头,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危险气息,可想,她现在的武功比起自己要高出许多。

一时间,她只得不情不愿地收回自己的内力。

“这样吗?”翩翩回头,笑的很邪恶地看着她。“我只怕那一天还没有到来,你已经在我的手上死得很惨了。”

原来,她的邪恶完全是被这个女人给逼出来的。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到了现在,还这样的嚣张,真的是很惹人生厌。

“这样吗?”翩翩回头,笑的很邪恶地看着她。“我只怕那一天还没有到来,你已经在我的手上死得很惨了。”

原来,她的邪恶完全是被这个女人给逼出来的。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到了现在,还原来,她的邪恶完全是被这个女人给逼出来的。

这样的嚣张,真的是很惹人生厌。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到了现在,还这样的嚣张,真的是很惹人生厌。

第二百六十一章 换我来保护他

“什么?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她看见雪灵儿的唇蠕动得越来越厉害了。“啊!这天还真是冷啊,我认为还是回房休息的好。”

说完,她转身,往她和夏倾城的房间而去。

“这里就留给你了。”她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腰,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很惹人生厌的。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雪灵儿一定在诅咒她。好在,她什么也听不到。

雪灵儿看着她渐去渐远的背影心里怄得只差没当场吐血,心中再一次地把她诅咒了一千遍一万遍。

这该死的痴儿,点了她的穴道把她留在这里,这要是没人来救她,不是想要冷死她吗?她就说这女人的心阴毒,可翩翩那些愚蠢的男人,都被蒙住了眼,看见她都好像是看见了蜜糖一样,趋之若鹜。

紫凝被翩翩推房进门的声音惊醒,被吓了好大一跳。等看清进门的人是她以后,很快地扬起笑颜。

“小姐,你回来了!”她起身,笑着迎上前去。

“很困了似吗?”翩翩心疼地看着她。

就她那没有丝毫内力的身子骨,这一阵日都跟着他们奔波劳累,想必早已被累垮了,到最后肯定是超负荷的透支自己的体力。

“还好。就是坐着无聊,就睡着了。”再累,她也不愿让自己小姐知道。

要不,以她那性子,只怕是又开始自责了。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越是这么说,翩翩的心理就越是难受。

她抬起右手,冰凉的手指抚摸着她的颈子,心疼地说道。“一定很疼是不是?”

虽然上药包扎了,可只要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她就心惊肉跳的。

若是秦白反应慢点什么的,她只怕是再也见不得她了。

“没事,过几日就会好的。”紫凝将她冰凉的手给抓了下来,故作无所谓地说道。“这样的小伤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的。”

“怎么能算不得什么呢?若是再深一点,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虽然她这么说,可她还是十分的怨责自己。

若她真出了什么事,她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悔恨中的。

“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不会遇见这样的危险,险些伤命;都不是我,夫君也不会昏迷不醒。你们都是因为我,都是我害得大家吃这些苦。”愧疚,早在她的心中溢满而出。

一直以来,她的心中无论对他们又多少的感激,对自己有多少的怨责,她都没有表现出分毫,为的,是不想大家有压力,在那么辛劳的同时,还得坚固她的心中。可此时此刻,当着紫凝,她在也压抑不住。

“小姐,你别这样说。你在我们大家的心中是那么重要,我们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紫凝心疼地拥住她的肩膀,让她正是自己,一脸坚决认真地告诉着她,他们的想法。“我们大家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为早日解了你身上的毒,看着你开开心心地生活下去。只要你好,大家就好。”

虽然她家小姐不说,可她和大家一直以来都知道,她的心中是自责的。只是苦于避免他们因她的情绪担忧,而不显露于外罢了。

她今夜的情绪会如此激动,与白天看见她受伤有关,更重要的是王爷的昏迷让她乱了方寸,她此刻将自己归为祸端的源头,自责不已。

“若你们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可能还好好的呢?”她的双手环上紫凝的脖子,紧紧地抱住她,泪水如同一根永不会断的长线一般,连绵不断地淌了下来。

没人知道,她的心,现在到底有多疼。

若不是清楚地知道,大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她要为了夏倾城坚强地活着,她早就经受不住这样的压力而倒下了。

“小姐!”紫凝心疼地回抱住她,双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安抚着,希望借此让她激动地情绪平复一些。

“紫凝,我的心中真的真的好难受。我感觉自己难受得快要死去了似的。”若夫君一直不醒过来,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她真的好怕好怕!

“没事的。小姐,这里还有紫凝呢。有什么,都有紫凝和你一起担着。”看见她家小姐这样,她心疼地想哭。

可是她不能,现在,王爷这样,她就要好好的照顾好小姐,所以,她得坚强。

比任何人都还要坚强。

“紫凝,谢谢你!”虽然一句谢谢不足矣表达她对紫凝的感激,可她还是得说。“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你们大家如此的厚爱。”

“小姐,你值得的,值得的。”紫凝自她怀里站直身子,伸出双手轻柔地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紫凝是知道小姐你有多难受的,可你必须要坚强,现在,王爷还得依靠小姐呢!你不为自己,也得为他想想。你这样哭,让王爷听见他得有多难受啊!”

“夫君!”翩翩的泪眼移到床上,看着好像只是睡着一般,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的夏倾城,心中仿若被针扎似的,一阵一阵的疼。

她的手自紫凝的身上滑落,提着宛若千斤的脚步,一步一步移到床前。

“夫君!”她的身子一软,跌倒在他的床前。

“小姐!”紫凝有些被她吓着,赶紧上前来扶住她。

“夫君!”翩翩的手紧紧地抱住他宽厚的肩。“你可得快快醒来啊,没有你,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曾经,这肩膀一直给予她依靠。

自她嫁进锦王府,他久卧于病榻之时;到她被掳走,他赶来相救;再到她身中剧毒,命在旦夕。他一直都对她不离不弃,照顾有加。可此刻,她身上的毒都还没有解除,他却只能未能为力地躺在这里,她猜想,他若有知觉,心中,一定比自己还要难受。

“小姐,紫凝扶你起来。”紫凝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哭,要坚强,要做小姐最最坚强的后盾的,可此刻,她就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看见翩翩哭,她也心疼地跟着哭得伤心伤意。

翩翩顺着她的手勉强站了起来。“紫凝,我真的好希望夫君突然之间就醒过来。”

“紫凝知道。”她家小姐的心,她又怎会不明白。

“我要他快快醒来,看着我温润地笑着。”她忽地转身,用一双因为落泪过多而浮肿的双眼看着紫凝。“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就他浅含墨笑地看着我的时候,我的整个人都鲜活起来,整颗心都要被融化了。”

忆当时,初相见,她都他早已情根深种。

所以,才会那么的沉沦,义无反顾地嫁去锦王府。

“紫凝知道。”王爷这样的男人,她家小姐自一开始遇见就爱上他,紫凝一定也不觉得有任何稀奇的。

在她的心中,她家小姐和王爷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宿命的姻缘,他们本来就应该是做夫妻的。

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他就好像那水墨画中走出来得仙人一般,是那么的善良、温柔、有责任心、、、、、、”细数着他的各种优点,她脸上的泪水渐渐停止,面上带着一种迷离的美。

说着说着,她迷离的神情忽地一转,变得灵动起来,双目璀璨生辉。“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他,并有幸做了他的娘子。”

“小姐、、、、、、”紫凝看着她那发光似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想了一会儿,最后自能嘴拙地安慰道。“王爷记挂着小姐,他不忍心让你一直等着他,一定很快就会清醒的。”

“我知道。”翩翩听了紫凝的话,忽地清醒过来。“我也就是看见你,才任由情绪发泄一下。现在没事了。”

“真没事了?”紫凝有些不相信。

她不认为翩翩这么快就能调节好自己的情绪。

“真的没事。”翩翩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臂,努力扬起一个笑颜。“我想我只是心里压抑了一阵天,需要发泄一下,现在已经发泄出来了,所以就觉得心里舒坦得多了。”

“真的?”还是有那么一小点不放心。

“真的。”翩翩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有你那么关心我,我怎能一直沉寂在悲痛中?总要快快的好起来的。更何况、、、、、、”

说道这里,她的目光无比温柔地看着床上依旧是安安静静地躺着的夏倾城。“更何况,我不能让夫君他这样也还得为我担心。我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他变得坚强起来。以前,一直都是他照顾我,我也因为有他,而心生依赖。现在,他昏迷不醒,就得换我去做他坚强的后盾了。所以,我无论如何,都必须坚强起来。”

“小姐说得对极了。”听了她的话,紫凝的总算是安心了。“只有小姐你好好的,等网页醒来的时候,看见了,才不会心疼啊!”

“嗯,我们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还很多很多。现在,换我来保护他,给他依靠。”她拒绝去想自己身上的毒,也不愿意去想,自己的身上的毒还有多少时日会发作。

她只需要想着,自己必须活下去。

这样,她才能等到他醒来的那一天。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一国之母

站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这夜晚的寒冷让雪灵儿的身子渐渐变得僵硬,面色也被冻得惨白,就连嘴唇也开始发紫。她一点也不怀疑,若这样寒冷的气候下再站上一柱香的时间,她一定是会被活活给冻死的。

该死的痴儿,愚蠢的贱女人!居然让她站在这里忍受这天寒地冻,她准有一天一定要让她好看。

一定!

她心中怄得要死,若是打得过夏侯翩翩那女人,她一点儿也不介意将她给碎尸万段,再拿去喂狗。

正当雪灵儿愤愤地想着的时候,她的面前突然自空中降下了一个黑影。

她被吓了一跳,却因为穴道被点的缘故,只能惊恐地瞪着一双眼睛。

当看清楚来人,虽然陌生,可心中的那种害怕却减少了不少。

对方的视线淡漠地落在她的身上,一言不发地走上前去,快速在她的穴道上点了两下。

雪灵儿一重获自由,立刻后退两步,戒备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她轻轻地动了动自己僵硬的四肢,险些因为身体重获自由后的不适应而摔倒,好在她的脚机警的上前一步,才免于遭受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属下王大,奉皇上之命来请灵贵人前去有事相商。”话虽这么说,可王大的神态间和语气里全无一个做奴才的对女主子的尊敬之意。

雪灵儿才刚放宽一些的心因为王大的话而紧缩在了一起,她的脚步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后退了两步。“皇上?”

她宁愿是自己听错了。

她害怕死了那比鬼魅还恐怖的男人。

此次前去,不知道他还会怎的折磨他。但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他只要召见她,就准没好事。

这一想,雪灵儿紧绷的心明显的开始疼痛起来。

“灵贵人,你不会认为是沁月国的皇上要召见你吧?!”王大双眼微眯,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雪灵儿的心跳慢了一拍,紧紧着又是一阵痉挛。“怎、、、、、、怎么会呢?”

此人身上的那股阴冷气息,让她止不住的害怕,怕到整个心脏都开始疼痛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如此强烈的反应更多的是来自于对夏允城的恐惧,还是对面前之人身上那阴寒的危险气息的惧怕。

王大也没与她争辩,眼睛下垂,象征性地比了个‘请’的手势,冷冷地道。“那么就请吧。”

雪灵儿心中即使百般不情愿,也无可奈何。她很明白不顺从夏允城的心意最后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

那不是她能够承担的。

雪灵儿跟着王大才一踏入夏允城休息的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地的狼藉,视线上移,一路来到坐在床上斜眼望着她的夏允城身上。

她被他脸上那种变幻莫测地神情骇了一大跳,慌乱地垂下眼,顺势跪在地上。“臣妾参见皇上。”

眼前这个与自己恩爱数年的男人在她此刻看来,是那么的陌生。她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也没有走进过他的心理。

她很难想象自己是怎么在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面前度过那么多年的。

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居然陪伴着他那么多年,想想,她就不寒而栗。

这,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当初到底是瞎了什么狗眼,还是脑袋出了问题,怎么就会进宫做了他的灵妃呢?

她居然抛弃夏倾城那样美好的男子选了这么一个恶魔,活该她今日落到这步田地。这一切都是报应!

“爱妃啊!你来了。”夏允城的眼睛向上瞟了瞟。

雪灵儿因为他的话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与他呆在一个地方,她觉得自己是越来越难以呼吸了。

他对她越是‘友好’,她就越加的小心提防。

她太了解他了。这‘爱妃’二字往往伴随而来的就是宣布将她推入地狱的话。

“爱妃在想什么呢?”夏允城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勾起她精致的小巴,啧啧有声地超赞道。“爱妃不愧是我轩烨皇朝第一美人啊!瞧瞧这完美无缺、精致绝伦的小脸蛋,活脱脱地就是让天下男人为之疯狂的尤物啊!”

“皇上、、、、、、”雪灵儿仰着下巴,强忍住心中的恐惧,乖巧地任由他捏住自己的下巴,不敢移动分毫。“妙赞了!”

“怎么会是妙赞呢?若不是这张脸蛋,锦王当年又怎么会对它如此痴迷,那么多年恋恋不忘呢!”只可惜,他再清楚不过,这张脸蛋再也不再是夏倾城心中最钟情的那一张了。

当然,也不会是他的。

“皇上、、、、、、”他的嘴里在夸赞着她,可她在他的脸上不仅没有看见丝毫温情,反而见他的神色越来越冰冷,这让她心中的恐惧又上升了一个层次,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夏允城看着她抖动得极为厉害的身子,面色忽地一转,放开钳住她下巴的手。“爱妃啊,你说说,这些年你进宫,朕待你如何啊?”

“好,极好的。”因他的松手,她感觉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一般,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极好!”夏允城明显地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

“不!”雪灵儿一听,才刚放松的情绪忽地又回到原位。

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匍匐在夏允城的脚边。“臣妾的意思是皇上这些年对臣妾一直是宠爱有加,将臣妾捧在手心里疼爱着。德蒙皇上如此厚爱,是臣妾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嗯!”夏允城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对她此次的回答很是满意。“爱妃,你说既然朕对你这么的好,那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报答一下朕?不然,岂不是不值得朕对你那么的好。”

雪灵儿心下‘哐当’一声,心直直地沉入谷底。“但凭皇上吩咐,能为皇上效犬马之劳,那是臣妾的荣幸。”

她想哭,却不敢真的哭出来。

也知道在他的面前哭也没用。

她的泪水只会更加地助长他虐待自己的各种手段。

她越是过得身不如死,他就会越开心。他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别人的痛苦就是他快乐的源泉。

这个认知,在很久以前他就明白。

所以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即使是死在他的面前,也不能落一滴眼泪,不然,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或许连一个全尸也不会留给她。

“好,好!爱妃果真是深得朕心,也不枉朕那般宠爱你。”他觉得,自己似乎爱上了这种折磨她。看着她越是痛苦,他就越是舒畅的把戏。

她的痛苦只会让他觉得全身的畅快。

“多谢皇上。”她恨!“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恨夏允城,也恨夏倾城,更恨夏侯翩翩。若不是夏倾城没有保护好她,她不会被夏允城这般折磨,可惜对夏允城,她又再多的恨也近不了他的身,伤不了他。而夏倾城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所以,她不忍伤他。

这一切的一切她只能全部记恨在那个让她变得如此痛苦的女人身上。她的伤多一分,她对她的恨就深一分。

“事情是这样的,朕今日看了沁月国的雪煞,觉得这样的宝物若是为我轩烨皇朝所用,必定会助我达到我的的宏图霸业设想,扬我国威。到时候爱妃你可就是第一功臣了,那时候可就是深受万民拥戴的奇女子。”他笑意吟吟地看着他,因看见了统一三国的希望心情大好,面上也跟着变得柔和起来。

“臣妾不敢。”她早就知道,他叫自己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只是没有想到,他打得居然是想得到雪煞,统一三国的如意算盘。

“不敢!爱妃你可得说清楚,你口中的‘不敢’指的的什么?”他决定了的事,又岂容得她说‘不敢’二字。

“皇上。”雪灵儿的头压得更低了。“臣妾的意思是,他日统一三国,那都是皇上你运筹帷幄,知人善用的结果,臣妾不敢居功。”

“怎么会!”夏允城走过去,亲自把她扶了起来。“爱妃啊,朕答应你,若这次你真的能拿到雪煞的秘密,助朕夺得这天下,那我自会论功行赏,到时候,这国母的位置,朕就留给你了。”

雪灵儿听到他的话,本事惨淡的心绪忽地荡漾了开来。

“天下第一国母!?”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还有皇后孙巧思吗?这第一国母的位置几时又轮得到她来做?

夏允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这皇后的是谁不也是朕说了算吗?朕既然敢许你,就一定会兑现自己饿承诺。”

“那皇上对臣妾、、、、、、”他现在对她这样,又怎可能让她担当一国之母,这不是存心在诓她嘛。

“爱妃你也无须忧虑,等到时候你帮朕立了这样大的功,朕是疼你、宠你、爱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容得他人欺负你呢?”他的手无比温柔地抚摸着她垂在胸前的一束长发。

那神情带着些许宠溺,又好像是无比爱怜,仿若他对她一如往昔一般,始终是那么的宠爱有加。

雪灵儿一时间有些许恍惚,她有种时光倒回,回到她还是那个集三千宠爱于一生的灵妃,依然是被他捧在手心中关爱备至,与皇后平起平坐的雪灵儿。

第二百六十三章 立字据

只可惜,时光的交错也不过只是一时的,很快地,她就清醒了过来。

夏允城是一个多么阴狠狡诈的人她要是到现在还看不明白,那么她就是白痴。她自认,自己一直都是正常的,更可以说是聪明的,所以夏允城的这一番话糊弄一下别人或许还可以。想让她相信,除非白天和黑夜颠倒,日月交替,不然,她是宁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会相信夏允城信口许下的诺言的。

“怎么?爱妃不信!”夏允城捧起她的脸,一脸的真挚。

雪灵儿终于想起,原来,当初就是这张脸,这个表情欺骗了自己,让她在权力富贵的趋势下离开了夏倾城,入宫做了她的女人。

她好恨,恨不得用自己那涂着红色丹蔻的双手抓花这张虚情假意的脸。

愤恨,最终只能留在心中。她深刻地明白夏允城的武功要高出自己许多,更何况这里满是他的人,她若真伤了他,下一刻,他手下的侍卫定然立刻就让她尸骨无存。

“只要是皇上说的臣妾就信。”现在,她除了虚与委蛇让自己日子好过一点以为,别无他法。

得到她的回答,夏允城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很好!那既然爱妃相信朕的话,那么你对朕的提议可同意?”

“皇上真的会让臣妾母仪天下?”她贪婪地盯着他。

“当然。君无戏言。”他淡定地点着头,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口说无凭,皇上你可得给臣妾立个字据什么的。”她诺诺地看着他。

“你给朕要字据?!”他将尾音拖得长长的。

“臣妾、、、、、、”她吓得双腿一软,瞬间跌倒在地上,抖着身子,颤声答道。“臣妾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皇上肯给臣妾立个字据,臣妾一定全力以赴,用尽心思也会让沁月国的皇上交出雪煞的。”

紧紧地盯着地面的娇艳上满是惧怕,只怕那任何人也窥视不了的双眸闪过一抹精明的光。

她是了解夏允城的。

或许,比他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她很清楚,若自己表现得不贪婪,他是不会相信自己的真心的。在他的心中,她越是贪婪,就越能更好的为他所用,听其吩咐。

“朕要是不给你立字据呢?”他的声音满含危险。

她一咬牙,豁了出去。“皇上若是不给臣妾立个字据,臣妾的心中不踏实,还望皇上谅解。”

“你好大的胆子。”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阴冷的声音听得雪灵儿心中一紧,开始瑟瑟发抖。“臣妾不敢。”

她也是在赌,若赌赢了,她至少有一段时间是不用被他当做交易的物品一般,随意地就送给别人使用。

虽然她对他的惧怕是发自内心的恐惧,此时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是吓人,可她不允许自己害怕。只能向前,唯有这样,她才能争取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那种被她当做物品随意给别的男人使用的日子,她受够了,也害怕及了。

“不敢!我看你可是敢得很。”他冷哼一声。

这次,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磕着头。

头碰击着地面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响亮,在屋子里回荡开来。

他无言的沉默,仿若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她的心生疼,却只能强忍着,容不得自己退缩。

过了许久,连她都忍不住怀疑,夏允城或许真的不是非自己不可,他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就那么磕头流血致死的时候,他总算是开口了。

“朕堂堂的一国之君,若给你立个这样的字据,到时被天下人知道了,岂不是要遭耻笑。”

“皇上你放心,臣妾就算是有千个胆子,也是不敢说出去的。”她停下磕头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他,赶紧许诺道。

夏允城淡淡地看着她,点了一下头,说道。“朕谅你也不敢。”

“起来吧。”他对她挥动了一下袖子。

“谢皇上。”她想听从他的话站起来,可才撑起身子,双腿又不受控制地再度跪回到地上。“皇上,臣妾是跪得时间太久,脚发麻了。”

她赶紧解释道。

他点了一下头,示意一直站在雪灵儿身后的王大。“扶灵妃娘娘起来。”

“是。”王大接到他的命令,上前一步,伸出自己的左手紧握成全,伸到雪灵儿的面前。

雪灵儿伸出自己的手搭上他的手腕,身子用力往上撑了撑,勉强站了起来。

“臣妾谢皇上。”她想,自己或许不仅仅是因为跪的时间久而双腿发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源于面对他时心情的紧绷以及长时间跪地用力磕头的缘故。

夏允城看着她的额头上那不断渗出来的血,若无其事地转换了一个方位,避免自己的视线看到她额头上的血迹,觉得碍眼。

“扶娘娘坐下。”他抬起雪灵儿进房之前侍卫刚备上的茶水饮了一口。

茶水因为没有及时饮用的缘故,在这寒冷的夜里早已冰凉。

这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是。”王大得令,赶紧扶雪灵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王大。”夏允城很不满地将茶水往桌子上一放,双眉紧皱。“这茶水凉了。”

“属下这就去安排人再续上一杯。”王大弓着身子,准备退出房内。

“这等心思不灵活的,留着也没用。”在王大离开房门前,夏允城慢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

“属下明白。”王大说完这话,就退了出去。

雪灵儿坐在王大扶着她坐下的椅子上,如坐针毡,很是难受。

不用问,她也知道夏允城话中的意思是让王大赐那上茶的人一死。这种事,她呆在他的身边这些年,见过的也不少。

以往在宫中,伺候夏允城用茶的的一个很机灵的太监,在那么多的前车之鉴中,此人可是个很通透的,这无论是茶的用量,还是泡茶的水的热度,此人都拿捏的很精确,深得夏允城的心。想必这次出宫,他没有带了这人前来,而这上茶的侍卫却粗心大意到没有及时将冰冷的茶水换下,才遭来了这赐死的下场。

以前,她看不明白,认为他是一国之君,这人命之余他如同蝼蚁,他想怎样就怎样。那时,并没有什么深刻的感受,毕竟那时别人的生死,与她何关。可眼下这情况,她和这些人又有何区别呢?

不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们死了,还落得个干净。而她,被折磨成现在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鬼样。

想着想着,她的心中越发的忐忑起来。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给他要字据的事情是不是对的,这一赌,会不会她早就已经输了。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夏允城见她比之前跪在地上的时候抖得还要厉害,是以,明知故问。

他就是存心要吓她,让她不好过。

敢给他谈条件,就要准备好上黄泉的准备。

只不过时间还没到,她之余他,还有大用处。

他的面前也容不得人来放肆,目前虽然还留着他有用,可那不代笔他就会任她为所欲为。要让她知道害怕和收敛,明白自己的处境和身份,最好的就是杀鸡儆猴,给她提提醒。

“没,没什么。”她若是没猜错,他这次要赐死那侍卫,一来是因为他真的不尽责,二来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他点了点头,低眉问道。“刚才爱妃说要让朕给你立个字据?”

“这、、、、、、”她紧紧地一咬牙,强制压下心中的怒火。“皇上你都说君无戏言了,臣妾怎敢让你立字据呢?”

要是她到现在还不识相,她相信他是不会杀了自己,可她接下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还是爱妃深明朕。”他很满意于她的聪明。“既然无需立字据,那么之前我们说的事情爱妃可愿意?”

“臣妾绝对不会让皇上失望的。”她只得硬着头皮许诺。

“哈哈!好!好!”夏允城笑了起来。“爱妃啊,那么你今日也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接下来要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雪灵儿听了他的话,如获大赦,赶紧起身,对他福了福身子。“臣妾告退。”

“嗯,去吧。这事只要你做得好,朕许诺你的就一定会兑现。”夏允城再次对她许诺。

假话这事,听得多了,也就变成真话了。

他要勾出的是雪灵儿那贪慕虚荣的心。

这个女人,他是了解的。在权力和利益面前,她往往都是贪婪的。

或许现在,她心中的害怕和抵制让她一时间还能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但只要假以时日,只要她相信了自己许诺的事情,她就会不计一切地区达成,并且再一次变得贪婪无比。

到时候,他用起她来,才会更加的顺意。

“是。”雪灵儿低着头,垂着身子,退了出房门。

门外,空无一人。

雪灵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些侍卫想来是被王大给撤了

还是这外面的空气好,呼吸起来也不压抑。

这会儿,她终于重新活了过来。

要是再这里面多呆上一会儿,她真的不怀疑自己会在那压抑的气氛中死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相拥而眠

这一夜,翩翩真的觉得身心疲惫到不行,可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一直望着躺在她身旁的夏倾城。

唯有这样,她才觉得心安。

她的双手握住他的右手,至于耳畔。感受到他手心发出的温热,她就觉得踏实。

虽然他一直没有清醒,可她只要知道他还好好的活着,陪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她就很知足了。

“夫君!”她伸出一只手在画过他俊美的容颜,心里微酸。

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听得见她的呼喊。

此时的他是睡着的,亦或是清醒的。

想要说些什么,可又怕惊扰了睡梦中的他,她只得在一声意味深长的呼唤以后,住了嘴。

想着明日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着他还需要自己的照顾,她就在心中告诫自己,应该睡了,不能打扰到他,自己也应该好好的休息,明日才有足够充沛的体力去应对那些可知或是不可知的事情。

只见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瞬间,房里变得很是安静,依稀能够听到他薄弱的呼吸,以及她平缓的呼吸。

半响,安静的房里再次响起了声音。

只见翩翩蠕动了一下身子,羽扇一般的长睫毛忽闪了一下,睁开了双目。

她还是睡不着。

无论她怎么努力,还是睡不着。

她记得以往夏倾城都是拥着他入睡的,可今夜,确实她抓住他的手入睡,这让她很是不习惯。

她翻转了一下身子,把他的手拉起,圈住自己的腰,交握到自己的腹部,然后她一点一点的往后靠,寻找他的体温。当被抵着他的胸膛,两人密不可分以后,她才停了下来。

她弓着身子,让他抱住自己,他的头枕在她的耳畔,她感受到他薄弱的呼吸,这才是她想要的,也是一种习惯。

以往,他们夜夜都是这样相拥而眠的。

这次,她满意地闭上眼睛。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不需要在心中数着绵羊,也不需要强迫自己,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她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他的守护,她睡得一如既往的香甜。

第二日,天微亮,她就睁开了眼睛,感受到贴着背的地方传来他胸口处散发的温热,她的身子放松下来。

在他的怀中转了个圈,双手自然无比地环上他的颈项,轻声地低喃。“夫君,早安!”

话落,她在他的唇上轻轻低映下一个吻,然后得意地笑了。

仿若一个偷腥的猫儿。

她不想起床,也不想闭上眼睛,就想这么一直看着他,直到地老天荒也无所谓。

能看着他,守着他,哪怕他不会和自己说话,她也不想错过与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时间慢慢地流逝,直到到了早膳时间,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紫凝的声音。

“小姐,该起床用早膳了。”

翩翩无奈地翻翻白眼,对夏倾城抱怨道。“夫君,等你醒了,可得帮我说说紫凝。这丫头也真是的,昨夜那么劳累,又睡得那么晚,怎的今儿个还起得那么早呢?”

想着外面的气候那么冷,她也不舍得让紫凝在门外久站着,只得起身,穿上衣服,前去给紫凝开门。

“小姐,昨晚睡得好吗?”紫凝一进门,就担忧地问道。

“挺好的。”翩翩回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笑。

紫凝看见她脸上的笑,满意地笑了。

只见她一边走进房,一边说道。“昨夜小姐你睡得那么晚,我还担心你没睡好呢!”

翩翩将门给关上,回身,看见她将水盆放到盆架上,然后丢了一块锦帕在冒着热气的水盆里。

那背影,看在翩翩的眼里,有一种难言的温情和感动。

“你还知道昨夜睡得晚啊!”翩翩没好气地说道。“既然你知道昨夜睡得那么晚,那今日怎么的就这么早起。”

“小姐,是紫凝吵醒你了吗?”紫凝将锦帕的水给扭干,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翩翩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热帕子。“你啊,不是吵醒我。是你既然知道昨夜大家都睡得晚,那你怎么不多休息会儿,还这么早过来了?”

“紫凝这不是想着小姐今儿个早早地咬给王爷扎针,所以前来伺候嘛!”昨夜翩翩回房的时候,她们两人说起了王爷现在的情况,小姐告诉他,这以后,要每日给王爷扎针治疗呢!

“什么伺候?!”翩翩伸出一个手指头戳了戳她的脑袋。“在我眼里,你可是我的好姐妹。有的只是彼此的照顾,没有伺候这样的説词。”

话落,她转身,走到床边,开始为夏倾城擦拭脸和手脚。

紫凝在一旁为她换着帕子。“是,小姐。是紫凝说错了。你昨夜告诉紫凝的话,紫凝心里可是很感动的呢!”

昨夜,她清楚地记得,自家小姐对她说,她从来就不是丫头,而是小姐的亲姐妹。

这话,可是让她兴奋了大半夜,就连今儿个一早,也是再睡梦里笑醒的。

“傻瓜!”翩翩这么说道,脸上挂着一抹淡雅的笑。“师傅和师娘他们昨夜睡哪儿?”

她记得玉寒天答应过她,会给师傅他们安排吃住的。

“就睡在我们上山之前,他们各自住的房子里。”紫凝答道。

“睡前,可有人给他们安排吃的?”虽然知道玉寒天是不会骗自己的,可她还是想要问上一问。

“小姐你放心,那水公子说话可是算话着呢!虽然是这穷乡僻野的,可他让人给董老他们安排的吃的可一点也不寒碜。”提起水墨寒,紫凝就觉得庆幸。

还好遇见的是他,要不然,无论是他们抢夺了沁月国宝物千叶草一事,还是头上禁地玉龙雪山,这哪一样真细究起来,不是可以砍头的大罪!可他不但没有要了他们的命,还给他们安排吃的住的,也没有丝毫的为难,这可真正是个大好人啊!

“这样啊!”听了紫凝的话,翩翩的心中不无愧疚。

她突然滋生一个很荒谬的想法——或许,他应该向他说明一切。

让他知道他们的苦衷,也让他明白,这一切,他们都是为了她,都是不得已。

不过,很快地,她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一想法。

她不能因为这一时的感动,就什么都说了。

他知道这一切,又能怎样呢?无论他的人多好,最终也定是不可能拱手相让国家的至宝千叶草,更不可能为他们破例打破家族几百年来的禁忌,让他们上了玉龙雪山的。

而她,就算是心中再有愧,也只能尽其所能,用尽一切办法的活下去。

现在,她的命不止是自己的,还有夏倾城的。

昨夜,她依旧想得很清楚。自己势必要好好的活着,不为自己,也得为夏倾城。

“小姐,你别想得太多了。”紫凝接过她手中已经用冷的锦帕,放到水里清洗干净。

“我没事,你放心吧。你家小姐我很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是的,为了自己,为了夏倾城,也为了紫凝、师傅、师娘、娘、、、、、、

不知不觉中,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了这么多的牵挂。

“那就好。”紫凝点了一下头。“小姐,紫凝为了梳头。”

“不用了。”翩翩笑看着她。“我自己来吧。”

“还是让紫凝来伺候您吧。”

“又来了。”翩翩对着她翻了一下大白眼。“我说紫凝啊,这‘伺候’两个字,你什么时候才会不说啊。”

“嘿嘿,小姐,在紫凝看来,怎么说都不重要。”她甜甜地笑道。

“那什么才重要?”翩翩挑了一下自己秀气的眉毛。

“重要的是紫凝在小姐你心目中的位置啊。”能被她家小姐当作姐妹,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别的丫头,哪有她这样的福气,能得到自家小姐的这般的疼惜与厚爱?

“说你傻吧你还不承认。”翩翩取笑她。

“紫凝再怎么傻也是再小姐你的面前啊!在别人面前,我自认自己还是很聪明的。”人家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她家小姐那么好的一个人,她又怎么会差呢!

“是吗?哪我可得问问秦白,你在他的面前到底是笨的还是聪明的。”翩翩拿起梳子开始梳理自己的长发。“或许,秦白会告诉我,你是真的傻气呢?”

“他才不会那么觉得。”紫凝小声地说道。

提起秦白,她的面上就忍不住徘红,露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态。

见她那眉目含情的样子,翩翩越加的忍不住戏弄她。“说不准,或许,他还真是那么觉得的。”

“他不会。”紫凝一脸深信不疑地回答她。

“哟!我说,紫凝啊,你这是帮着秦白说话吗?”她自铜镜面前转头看着紫凝。“你这是在帮着他说话吗?”

“我哪有。”紫凝这会儿才明白,这一大清早的,自己是被自家小姐给消遣了。

“哈哈!还说没有,看你,脸都红了。”翩翩看着她那羞得比苹果还红的脸,笑意更浓。

“我不理小姐你了。”紫凝狠狠滴跺了一下脚,转身往门外走去。

“喂,你这是要去哪儿。”翩翩叫住她。

第二百六十五章 正面交锋

她还真有点担心自己开的这玩笑吓得脸皮薄的紫凝只能是落荒而逃。

“我去给小姐你和王爷准备早膳端过来呢。”紫凝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啧,这速度可真快啊。”翩翩梳好头,起身走到床前,蹲在床边,看着夏倾城,拉住他的手。“夫君,我和紫凝说的话,你听见了吧!?你可得快快醒来,秦白和紫凝他们还等着你为他们主持婚礼呢。”

她猜想,若他知道秦白和紫凝两人好事近了,一定也会如自己这般为他们高兴的。

撑起身子,她的唇在他的额头了轻轻地映下一个吻,然后起身,开始这手为他进行针灸。约莫两刻钟以后,她才结束这一费心费力的事,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将银针给取下来放回。

“咚咚咚!”她取下最后一根银针方才放好,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心想是紫凝,拉起辈子为夏倾城盖住身子,就前去开门。

门打开,哪知外面站的不是紫凝,而是雪灵儿。

翩翩的眉头皱了皱,口气不是很友善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虚情假意那一套她懒得浪费在她的身上。

“啧,看见我,就那么让你不高兴啊?”也无需她邀请,只见她的手推开她挡在门上的手,擅自进入。

“我一般只有看见心地善良的女人才会觉得高兴。”言下之意就是她这种不善良的,她看见了只会觉得厌恶。

“心地善良?!”雪灵儿好像听见了笑话一般‘呵呵’笑了起来。“你说,这心地善良是一个什么概念?”

在她看来,只有那些没有经历过生活的残忍的人才可以说这样的话。

不过,她——夏侯翩翩是没有资格的。她命人打听过有关于她痴傻的时候的事的,在那种被人任意欺凌、践踏着走过来的她,有什么资格善良呢?!

翩翩斜着眼睛扫视了她一眼,连话也懒得和她说。

和这种人说和根本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浪费唇舌。

雪灵儿自是看见她那不屑与自己交谈的神情,是以,这心中的火气是越烧越旺。“心地善良那种东西能帮着你什么呢?我听说,你以前喜欢的可是瑞王,成天就傻兮兮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打转。有这样的事吗?”

翩翩本来是不想搭理他,让她觉得无趣,自觉离去的,谁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这点自觉性。

只得开口说道。“你来就为了说这样无聊的事情吗?若是,那么请你离开,我对你说的这些话没有兴趣。”

这一个人讨厌一个人来,完全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

至于理由,哪就太多了。

不过最大的原因,她想还是因为这个女人为了权力富贵抛弃了夏倾城,还有,那就是她的心地太坏了。

雪灵儿听到她的话,气得牙痒痒,衣袖下的手紧紧捏在了一起,力道之大,让指甲都扎进了肉里。

若不是碍于光明正大的打斗,她早就不需要忍她了。“没有兴趣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那些事情太丢脸了,是你这辈子的耻辱吧!呵呵!”

她用袖子掩住嘴轻笑。“我可是听说你当年为了瑞王可是什么丢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那些学猪扮狗的还只是小事,最愚蠢的是还用你头去撞石狮子。我就纳闷了,这是你的头硬呢?还是石狮子硬啊?要不,你现在当场给我表演一次。”

“我是觉得,你说出这样的话才真的是很白痴。”翩翩觉得这女人真的是脑袋有问题,大清早上她这儿来,为的就是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太闲,太无所事事了。“我说,你要疯那是你的事,但也别跑到我的房里来嚎叫。至于你想知道是人的头硬还是石狮子硬,这是很简单的,你自己去才是一次不就知道了吗?”

“你这低贱下作的女人,居然胆敢变着话的来辱骂本宫,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雪灵儿因她说的话怒极,面上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的。

“你是在说我侮辱你吗?哪也得你给我侮辱你的机会才行啊!你说你一大清早的没事可做跑到我这儿来寻我晦气,不是纯心让我侮辱你是干嘛?”她不跑上门来自取其辱,她至于去找她说这么刻薄的话嘛?

她自认自己一向都是个比较有素质的人的,唯有遇见雪灵儿这样的,她再想保有一贯的素质,最终也只能是破功。

若非这些话全部出自自己的嘴中,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这样尖酸刻薄的话会是自己说的。

看来,她对雪灵儿的厌恶已经到达了极致。

“你这贱婢,在男人面前就会假装贤淑,真应该让他们来看看你此时的样子,听听你说的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耍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才将倾城哥哥和皇上给迷得晕头转向的。”翩翩的话,让她气得恨不得一掌怕死她。

但在宫中生活了那么多年,她早就练就了一身炉火纯青的自制力,知道在这种盛怒的情况下,自己唯有拼命压抑自己的怒火,乘敌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对方一击即中。

此时她正一边转移翩翩的注意力,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她所占的位置移动。

翩翩在心中翻着白眼,心里想着,真没劲!

她本来心情就很不好,偏偏这雪灵儿还来寻她的晦气,真是让人原本不安的心更是烦躁不安起来。

“好了,你若没事,就请回。”她懒得再与她浪费口舌,直接下逐客令。

“我是来看倾城哥哥的。”她才不要离开。

翩翩伸手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这女人怎么就那么的烦人呢。“他现在昏迷中,你看了他又能做什么呢?”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小心眼的,并不乐意让雪灵儿见到夏倾城。

那是她的夫君,是她的男人,可不能任人给肖想了去。

雪灵儿的心思她就算没有十足十的清楚明白,多多少少也是明白个七八分的。她这摆明了对自家夫君余情未了,还想着要抢走她的夫君呢!这样的事情,她怎么能让它发生?更不会给她过多的时间去接触夏倾城。

“哼,那是我的事。”雪灵儿的身子一步步不着痕迹地往翩翩的身边靠近。

翩翩再也没力气和她耗下去。“你的事与我无关,可事关我夫君的事,就与我有关。灵贵人,我家王爷现在身子抱恙,不方便见客,还望你改日再来探望。”

话落,她旋过身子,往门口处走去。

恰在此时,她身后的雪灵儿眼里闪出阴冷的光芒,右手在袖子下一张一放间,一把匕首自袖中滑落,她熟练地接住。

翩翩一打开房门,就见门外出现的端着早膳,正太起头来与自己对视的紫凝。

“紫凝。”翩翩没想到紫凝会这么巧,刚好在她开门送客的时候回来。

“小、、、、、、”紫凝的话才到嘴边,就见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在自己的眼前划过,当下心中一紧,大声喊叫道。“小姐,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翩翩还没听清楚紫凝的话,已经自她惊恐的双目和紧绷的情绪中发觉了不对劲,同时,她也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耳旁袭来一股冷冽地杀气。屏气凝神间,随着紫凝的话音落下的同时,她的手已经拉起了紫凝的,一个闪身,让身后拿着匕首刺向她的雪灵儿扑了个空。

“雪灵儿,你好卑鄙。”翩翩站定身子,将紫凝拉到自己身后护着,转头火冒三丈地怒视着雪灵儿。

她居然在背后捅她的刀子,想置她于死地,这女人的真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

她无比庆幸,自己的身子与雪灵儿手中的匕首那千分之一毫米的交错,幸得她和紫凝都安然无恙。

“该死的!”雪灵儿见自己扑了个空,没有如预期地将匕首刺进她的身体里,顿时怒火中烧。

她一咬牙,手中的匕首一转,目标锁定翩翩的喉咙。

“啊!”不管她的功夫是不是在自己的身上,此刻雪灵儿是气红了眼,什么也来不及多想,只想着要杀了她以泄心头之恨。

“紫凝,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去。”翩翩一把将紫凝推开,正面迎上雪灵儿。

或许在昨日之前,她还会估计她几分,可自昨日她的内力莫名其妙地大大增进以后,她深知,自己缺少的只是实战经验,要论及内力,雪灵儿是大大不如自己的。

只要她小心应对,反应灵敏一些,这场正面交锋的战斗,她势必是会赢的。

紫凝昨日已经知道了自家小姐有多厉害,心中虽然担心不已,但也很清楚自己若不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最后只会连累了她。是以,她赶紧跑到床边,在床角缩成一团,睁大着一双美目,看着眼前在房里飞檐走壁,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个人。

翩翩腾空而起,与雪灵儿在空中对峙两招,双足落于柜子上,足尖轻轻一点,又再次如离玄的箭一般,飞向雪灵儿。

但见雪灵儿的衣袖在空中翻飞,手持一道银白的光横冲直撞、毫无顾忌地冲了过来。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主仆同心

雪灵儿的内力虽然远远不及翩翩的,可胜在她功夫底子好,人够灵活,一招一式间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反观翩翩,虽然内力要高出雪灵儿好几倍,但每一次攻击都被雪灵儿机灵地闪开,很快地,她又如同蛇一般的缠了上来。

一时间,两人的情况有点僵持不下。

雪灵儿心中暗想:看来这痴儿的内力再高强,也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才有这么强大的内力的,并不是她自己日夜苦练累计的结果。看来,她得速战速决,时间拖得越久,对方就越占优势,自己的内力就越跟不上,到时,自己的身子就没法再这么灵活,毫无优势可言。

翩翩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在心中暗自分析了一下,觉得自己要取胜,就只要两个办法,一是把时间拖得越久越好,到雪灵儿精疲力竭之时,自己就稳占上风;二是抓准一个最好的机会,将对方一击即中,丝毫不留下给对方反击的机会。

很明显的,雪灵儿是不会允许时间拖长的,那么就只能用第二个办法。

她相信,现在的自己行的。

只要她集中精力,目光敏锐一些,身子放矫捷一些,就一定能如愿以偿的。

两人心中都自有一番想法,招式间也变得越发激烈起来。但见雪灵儿的攻击开始猛烈起来,没一下都用足了十成的功力;而翩翩则是一再地闪躲,目光如炬,搜寻着一个可以让自己一招制胜的机会。

“嘿!”雪灵儿在空中一个鲤鱼摆尾,翻腾一圈,形式如虹地冲向翩翩。

翩翩黑如宝石的双目闪动,微微眯起。

她记得夫君曾经给自己说过中门大开的情况,而雪灵儿眼下的这种情形就和他当日给自己解说时的几乎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此时就是她最好的机会。

她足尖轻轻地落于地面上,就仿若一只蜻蜓落到了叶子上,轻的让叶子都感受不到它的颤动。这次,她没有一如既往地往后退,而是站在那里,找准一个契机点。

雪灵儿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再也没法控制自己的身子,只能睁大双眼,看着在千钧一发之际,翩翩的头往左边略微一偏,闪过她的攻击,而同一时间,她的手拉住了自己的左手,一个巧力就让她毫无反击的余地,被她拉落在地。还没有自与地面撞击的疼痛中恢复清醒,就已经被她的一只脚抵在了背部,一只手顺势将她的双手拉到背上,而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手握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而她手里的那把匕首,却是她手里原本的那一把。

这样急剧快速地转换,让雪灵儿错愕不已。

“这次,我不会再心慈手软。”翩翩自她的头顶冷声说道。

“你、、、、、、你想杀了我?!”雪灵儿颤着声音问。

“有何不可?”若此时易地而处,雪灵儿必然也不会留她活命的。

“你敢!”雪灵儿吓坏了,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和死亡如此接近的感觉。“你若是杀了我,倾城哥哥是不会原谅你的!还有、、、、、还有皇上,皇上他也必然不会放过你的。”

“小姐!”紫凝缓步走到他们身边,到现在她仍然觉得惊魂未定、全身颤抖。“别放了她。”

紫凝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心狠的女子,只是这雪灵儿着实可恶,一次又一次地陷害她家小姐。若留下她,必然也就是留下了一个祸害,随时会危及她家小姐和王爷的感情。更甚至,会威胁到她家小姐的性命。

这样的人,是万万不能留的。

贱丫头!

雪灵儿心中恨死了紫凝,若不是此时受制于偏偏,早跳起来撕烂了她的嘴。

果真是有什么可恶的主子,就会教导出怎样让人厌恶的奴才。

“你听我说,我可是皇上的宠妃呢。你要是杀了我,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大家的。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他们想想。难道你希望他们全部因为你而变成通缉犯吗?还有倾城哥哥,他可是身份尊贵的锦王呢!皇上和他之间兄弟情本就早已反目,你也不希望、、、、、、”雪灵儿也不是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出于本能的,为了求生,她的嘴就喋喋不休起来。

“住嘴!”翩翩的手用力把在她的背上压了一下。

“唔!疼啊!”雪灵儿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因为突来的疼痛而变得扭曲。

“紫凝,你去找东西来,我们将她给绑住。”翩翩扭头对紫凝说道。

“小姐!”紫凝不满地嘟着嘴。

这样的人还留着干嘛?杀了她方能省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就我们两人,我当着你的面杀了她,以你的性格,这以后只怕是会长做噩梦。你去拿绳子来,我们先将她捆绑住,将她交给师傅和师娘,”翩翩说道。

听到翩翩的话,雪灵儿仿若自地狱中获得重生,当下安心不少。

无论如何,能保住小命那才是最重要的。

她还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呢!好在,这痴儿和她那丫头,两人都愚不可及,她雪灵儿福大命大,逃过这一劫。“恩,好吧。”紫凝转身,才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小姐。”

“什么事?”

“你不是学过点穴的吗?为啥我们还要将她给棒起来?你何不直接点了她的穴道就好了。”紫凝不解地问。

“呃!”翩翩尴尬地看着她。“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点穴这回事了。”

她的手快速地点了雪灵儿的穴道。

紫凝走过去,二人合力将她给推到墙角。

“我现在就去请董老他们过来。”紫凝说道。

她也是明白的,小姐不杀雪灵儿,一来是为自己着想,二来是没这狠劲。就算她多狠雪灵儿都好,要让她杀了她确实是太为难她了。

“好,你去吧。但是小心些,不要惊动了别人。”翩翩叮嘱她。

“恩,我知道。”

紫凝点了点头,正要离去,翩翩忽听一阵脚步声响起,声音由远及近,正往他们这儿赶来。

“小姐,怎么了?”紫凝见她面色凝重,也不由地跟着紧张起来。

“紫凝,快来帮我。”翩翩跑到墙角,蹲下身子,也顾不得多看一眼雪灵儿,放倒她的身子就好像滚车轮一样地往床的方向推。

“哦。”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紫凝知道,跟着自家小姐做那准没错。

“好像有侍卫往这边来了。”翩翩一边推一边给她解释。

“是被打斗声引来的吧。”紫凝想了一下说道。

这水公子安排的人都只是在房舍周围守卫和巡视,一定是听到了这里的打斗声才赶来的。

“恩,来,我们把她推到床底下去。”

话落,主仆两人也不再说话,只是同心协力地将雪灵儿给推到床底下去藏了起来。

待那些侍卫冲了进来,看见的就是那做人家丫头的此时正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主子,而那做主子的一看就是刚大发了一顿脾气,此时面上还留有徘红,怒目瞪视着她。主仆二人看见他们冲进来,都有些受惊,目光转至他们身上。

“你们、、、、、、要做什么?”坐在椅子上,面容娟好的女子薄怒。

“不好意思,翩翩姑娘,我们是听到了打斗声才进来的。”那带头的侍卫满脸歉意地说道。“姑娘,你没事吧!”

面对对方的关怀,偏偏只得赔上一个笑脸。“没事,有劳各位了。是我家丫头笨手笨脚地,将端来的早膳给打落在地上了。”

那侍卫看了看地上洒落一地的清粥小菜,了解地点点头。“那不知姑娘可有何吩咐?”

“也没啥,就是刚才在气头上,脾气大了一些。”翩翩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瞟到地上,扫过因刚才打斗而被雪灵儿踢到在地的两把椅子。

“这动气伤身,姑娘你范不着为了这等小事生气。”那侍卫看着紫凝。“若姑娘实在是心中有气,不如就将她交给我来处理。”

“呵呵,不用了,哪敢劳烦大人你啊。我用的人还是亲自调教的好,这以后用起来才能顺心。”翩翩的心揪起半天高,暗想,该不会是被这家伙给看出什么来了吧。

“既然姑娘你这么说,那就随姑娘的意吧。”花落,他对后面的人吩咐道。“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将房里给打扫干净。”

“啊!不用,不用劳烦诸位了。”翩翩假意瞪了紫凝一大眼。“不机灵的丫头,还不快将房里给收拾赶紧。”

这都什么情况?她怎么感觉有点混乱呢。

“是,奴婢这就去。”紫凝颤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为脚一软,差点摔倒。

那样子,还真像是一个十分惧怕主子的奴才。

翩翩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喉咙了,怒骂。“果真是个笨丫头,不好好调教,带出去,也只会给本王妃丢脸。”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紫凝一边回答,一边回退了几步。“奴婢这就收拾赶紧。”

翩翩一脸不耐烦样,转头对那侍卫说道。“你看,这样笨手笨脚的,能不惹我生气嘛!”

那侍卫很努力地扬起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

“既然这里没事,那我等就现行告退了。”

“慢走!”

第二百六十七章 明哲保身

“小姐、、、、、、”那群侍卫一走,紫凝就立刻走了上来。

“嘘!”翩翩用食指在嘴边比了个让她止声的手势。

“哦!”紫凝领会,不再说话,走到门边看了一下,见那些侍卫已经走远,回过身给翩翩一个笑容。“小姐,走了,走了,他们已经走远了。”

“小声点。”翩翩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还是难免小心行事。

“嗯。”紫凝走到她的身边,笑嘻嘻地赞道。“小姐,你还真是聪明,居然懂得用这么一招,那些侍卫全被我们给蒙骗过去了。”

“那倒未必!”翩翩可不那么看。

“怎么说。”紫凝不解。

那群侍卫明明就给她家小姐给蒙骗过去了,为什么自家小姐却说未必呢?

“有些事不能只看表明。”翩翩想起刚才那带头的侍卫的举动,怎么想都感觉有些不对劲。

“小姐的一丝是他们知道我们我们绑了雪灵儿?”紫凝被吓坏了。

怎么说,那雪灵儿也是身份特别的人,绑了她事小。可问题是她是夏允城的宠妃。若真追究起来,玉寒天为给他一个交代,一定会把她们交给夏允城的。这夏允城又一向看自己的弟弟锦王不顺眼,那她们这次不是死得很惨。

“你急什么?!”翩翩好笑地看着她。

“怎么能不急呢?这雪灵儿可是轩烨皇朝的第一宠妃——灵妃呢!”紫凝压根不知道她口中现在所谓的第一宠妃早就被贬,也完全没想到夏允城对雪灵儿现在是完全处于利用的心思。

心中是越想越怕。

“没事的,别急。”紫凝虽然没有说明,可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翩翩也是一想就明白的。好在,那侍卫不管是知情还是不知情,但他的态度总是让翩翩放心的。“紫凝,你听我说,那侍卫未必是知情的。”

“真的?”她虽然这么说,紫凝心中还是不安心的。

“嗯。”翩翩拉过她的手。“就算他真的知情不会将我们怎么样的。”

“为什么?”紫凝不解。

“他若要拿我们怎么着,也不会就这么离开,当场抓住我们就好,犯不着当没事一样,就这么离开。再说,他或许是觉得我们有不妥,可未必就会知道我们绑了雪灵儿的。”翩翩很肯定地说道。

“那万一他们是不想打草惊蛇,想去找多点人一起来抓我们呢?”紫凝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觉得心安。

“不会的!他们都是水大哥身边的高手,若真有心要把我们怎么样,也不会有所顾忌的。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我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是不会回头的。”这一点上,翩翩还是想得很明白的。

“那就好。”在紫凝看来,她家小姐既然说了对方不会回头,那就一定不会回头。

再想得乐观一点,她家小姐现在这么厉害,又还有董老他们,她也没有必要太害怕。反正天踏下来,也还有他们和秦白给顶着呢!

离翩翩他们所住的这所房子三丈远的地方,那群侍卫止住了脚步。

只见一个年级较轻的侍卫走上前来问带头的侍卫。“头,属下觉得那主仆两人有些不对劲。”

那侍卫白了他一眼。“你觉得你们头我是白痴吗?你都看出来的东西,我又怎会看不明白。”

怎么说他们也是三千侍卫中选出来的侍卫长,若是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也不配担此重任。

“呃!既然头你知道,那为什么就这么离开呢?”他万分不解,那翩翩姑娘和她的丫头分明就是在演戏,为什么头不但没有拆穿他们,反而要当做没事一样呢?

“笨蛋,昨夜里上面不是传来摄政王的话,说让我们对那翩翩姑娘多上心一心,务必小心保护吗?”他这侍卫长也不是白当的。

不止是功夫上要高出他们许多,还得要有领头的能力和做人处事的高深本领。

“啊!”他还是不明白。

这上面明明说的是要对那翩翩姑娘多上心一心,务必好好保护,但可没有说让他们要偏帮她,就算是她串通她的婢女说谎他们也当不知道,要假装傻瓜一样的被骗呢!

“笨蛋!”那侍卫长见他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儿,心中就没好气。

怎么他那么聪明的头儿就带出这么笨的手心来呢?

真是他的奇耻大辱啊。

“头儿,你别生气啊!”他连忙讨好地陪着笑脸。“我这不也是虚心好学吗?再说了,没有我这么笨的属下,怎么能存托出头儿你的英雄聪明呢?”

“放屁!你头儿我的聪明是靠你的笨存托出来的吗?”这臭小子,真不会说话。

连拍个马屁也不会!

笨死了!

“呃!是,是,头儿你说得是。”呜呜,他在心中一遍哭啼一遍想:这做人家的手下就是受气。等将来他当了头儿,也得让他手下的人好好的受受气,以弥补自己给人家做下属时候的委屈,出出这口窝囊气。

“这上面既然说让我们都直说了让我们好好保护。那你觉得这‘好好保护’四个字就只能单凭字面意思理解为保护那么简单的吗?”心里虽然有些不满意,可那侍卫长见他这么受教,态度又这么好,也就没那么动气了,反而耐下心来给他解释道。

“不然呢?”很受教的态度,一副谦虚好学的表情。

“你要延生了来想。这上了我国玉龙雪山这里的禁地,为什么他们还没事?”

“为啥!”这次问话的是另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侍卫。

他本来是站在他们后面听他们说话的,可这会儿是怎么也忍不住自己的那股好奇心了。

“我看啊,或许和那翩翩姑娘脱不了关系呢!”他身边站着的另一侍卫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中。

“小曹,还是你比他们聪明。”那侍卫毫不掩饰地夸奖那叫小曹的。

“嘿嘿!”小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不失时机地拍马屁。“这还不是跟着头儿你久了,学的嘛!”

“嗯!”那侍卫长这会儿心中可得意了。

这小曹就是个精灵的,就连奉承人也说得这么让人舒坦。

在他看来,将来他带的这群人中最聪明的八成就是他了。

“你们也得多和小曹学学,看看他,这脑袋就是转得快。”

“是。”

所有人一口同声地答道,心中,却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闯了禁地不止没受罚,上面还让我们队她上心和保护,这也就说明了上面对她的重视。”那侍卫长言归正传,对他们循循教导。“为什么这么重视呢?”

“不知道。”这次,所有人的反应都一致了,全部都虚心好学。

那侍卫长看了他们一眼,笑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啊!”全部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我虽然不知道上面为什么那么重视这位翩翩姑娘,可重点是我知道上面‘重视’她啊!既然是上面那么重视的人,又是摄政王亲自让人传话下来打招呼,那就说明她和上面的关系匪浅。”既然是这么个样的匪浅,那就不是他们可以任意评论的了。

说不定,还是杀头的死罪呢!

“原来是这样。”所有人全部恍然大悟,齐声夸赞道。“头儿,你不愧是我们的头儿,想事情就是比我们想得明白。”

“那还用说?!不然我怎么管你们。”那侍卫长也丝毫不谦虚。

“是,是,是!”

“这不就结了!既然是何上面的关系那么好,那么她坐什么,又岂是你们可以过问的?”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没事去招惹了她,不就等于得罪了上面的。

若她交好的上面的那位刚好是摄政王,别说他们是前途尽毁,就算是丢了小命,那也是有可能的。

只要她姑奶奶一个不高兴。

千万不要小看了女人。

“是。”

所有人一口同声地答道,心中,却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闯了禁地不止没受罚,上面还让我们队她上心和保护,这也就说明了上面对她的重视。”那侍卫长言归正传,对他们循循教导。“为什么这么重视呢?”

“不知道。”这次,所有人的反应都一致了,全部都虚心好学。

那侍卫长看了他们一眼,笑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啊!”全部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我虽然不知道上面为什么那么重视这位翩翩姑娘,可重点是我知道上面‘重视’她啊!既然是上面那么重视的人,又是摄政王亲自让人传话下来打招呼,那就说明她和上面的关系匪浅。”既然是这么个样的匪浅,那就不是他们可以任意评论的了。

说不定,还是杀头的死罪呢!

“那还用说?!不然我怎么管你们。”那侍卫长也丝毫不谦虚。

那是在他们国家,皇上不怎么亲近女色,不受后宫迷惑。要是换做别的国家,那祸国殃民的宠妃什么的比比皆是,一旦君王受了迷惑,那臣民全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

所以啊,对这翩翩姑娘做的事,他们只要明泽保身就好。

第二百六十八章 演戏

董宣他们过来,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不杀了雪灵儿,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也不是那种以杀人为乐的人,是以,大家一致通过,都认为将她的武功给费了,将其丢进尼姑庵中,让她常伴青灯古佛一辈子。

“既然大家都一致这么认为,那就这么决定吧!”董宣正在最后如此说道。“秦白,你先将她的武功给废了。”

“是!”

秦白自床下拖出雪灵儿,废去她的功夫。

雪灵儿因被翩翩点了穴道无法言语,但一双满是仇恨的双目死死地盯着翩翩,泪水自眼中滑落下来,写满了千言万语的愤恨。

翩翩若无其事地避开她的眼睛,心中其实是在颤抖的。不是惧怕,而是无奈!

“翩翩!”姜娘走到她的身边,无声地拉住她的手,巧妙地带着她坐到椅子上。“倾城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秦白,将她继续放到床下去。”以董宣所见,他们离开之前,雪灵儿都没有再见人的必要。

就让她一直呆在床下吧。

等到他们离开的时候,再将其带上路,扔进尼姑庵中就好。

“嗯。”秦白话落,好不心慈手软地就将雪灵儿塞进了床底。

在他的心中,实则是为着自家王爷怨怪着雪灵儿的。

他无比的庆幸,还好后来王爷遇见了心地善良的王妃,要不,此生他大概都没法看清和忘记这个爱慕虚荣、虚伪做作的女人,在思念中度过漫长的一生。

“师娘,夫君的情况比预计的还要好。接下来我想给他再加一些药物为辅助的治疗。我相信,只要他一直服用我的药,总有一天是会好的。”翩翩无比坚定地对姜娘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姜娘这下总算是放心了。

“等离开这个地方,我就立刻给他开药方。”翩翩如是说道。

“何必等离开这个地方,你就先把药方给开了,等一离开这里,到了下个镇,我就去给他抓药去。”董宣说道。

“你师傅说的是,反正现在也没事,你就先把药方给开了。等到下个镇的时候,也免得耽误时间。”姜娘也说道。

“也是。”翩翩一想,他们说的也有道理。

她立刻唤来紫凝,让她帮忙准备笔墨,然后把药方开好交给了董宣。

董宣接过药方看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笑意,对她比了比大拇指,然后将药方给折好放进腰间。

“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姜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翩翩,师娘昨天晚上给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翩翩深呼吸了一口气,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记得。”

“那就好。”姜娘无奈地看着她。“这也是为了你和倾城。我知道你这孩子的性子,让你这么做,你必然是心中有愧的。但这不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嘛!”

“师娘,我懂的!”翩翩了解地对她点了一下头。

“为难你了。”姜娘转向紫凝和琳儿。“你们两个过来。”

“师娘。”二人听话的走了过来,在姜娘的示意下将耳朵给附了过去。

“如此、、、、、、”姜娘对着他们的耳边小声地说道。“这般、、、、、、”

二人听得连连点头。

“都听明白了吗?”姜娘说完自己的计策,问道。

“明白了。”二人齐声答道。

“那去吧。”

紫凝和琳儿点了一下头,在董宣等人不明就里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翩翩,这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姜娘对翩翩使了一个颜色。

“嗯。”翩翩点头,目光转向床上的夏倾城,一步一步往床边走去。

看着昏睡中那如仙的容颜,她感觉自己的心因为心疼而微微发酸。

看着昏睡中那如仙的容颜,她感觉自己的心因为心疼而微微发酸。

若开始还有那么一些挣扎,那么此刻看见他的容颜,她就连那最后一丝挣扎也当然无存了。

没消片刻,她就听到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听脚步声,她依旧可以判断出,走在前面的两人是两个女子,想来应该就是紫凝和琳儿。而她们身后跟着的那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应该就是巡逻到这周围的侍卫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依旧有人如姜娘算计的那般,去通知玉寒天了。

而他?又真的会如她们所想的一般入瓮吗?

他真的会赶来吗?

心中虽是质疑的,可依旧容不得她再思考。

“翩翩!”姜娘唤着她,用眼神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戏,即将开始上演。

翩翩坐到床上,手伸到身后,在没有人看见的被子底下紧紧握住夏倾城的手。

这样,她就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演好这场戏了。

夫君,请给我力量!

她在心中默默地想到。

只见那张淡然有所思的面容忽地一振,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惊呼道。“哎哟——,哎哟——,好疼啊!”

声音是越来越大,手握得死紧,心中不知不觉中掺杂着紧张。

“声音再大点,表情再痛苦一点。”姜娘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

翩翩点了一下头,声音又往上扬了扬。“哎哟——哎哟——痛死我的,救命啊——”

虽然她自己觉得这叫喊声有些夸张,可姜娘说了,这戏她是演的越夸张,那就显得越逼真。

看到这里,董宣总算是明白姜娘的心思了。

自己相依为命那么多年的老伴,她的想法,他若是到现在也还不明白,那就太失职了。

“秦白、夜无痕、笑狐狸,还傻站着干嘛,该干嘛的就干嘛。”董宣出声唤醒在呆愣中的笑弦歌等人。

“哦!”三人在瞬间惊醒。

不过一时间,他们还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干啥。

这样的场面,一时间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这姜娘也是,也不早点把事情给他们说清楚,害的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董宣看见他们那样,只能摇头叹气,本想说他们几句,可听到脚步声已经行至门口,只得快速走到床边,抓起翩翩的手就开始给她把脉。

“哎哟——”翩翩也听到来人已经开始进房,这痛苦地叫声叫得也就越发的痛彻心扉。

直到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原来也是有演戏的天赋的。

“老头子,这可怎么办?急死我了!”姜娘在一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咦!”董宣握在翩翩脉门上的手几不可见地移动了一下,面色一怔。

姜娘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继续在一旁着急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老婆子,你小声点,别吵,让我好好的给她把把脉。”董宣抬头严肃地对姜娘说道。

话落,又低下头去,再次专注地为翩翩认真地把脉。

董宣因他太过认真的神色骇了一大跳。

但也只是瞬间的,只见她很快地自呆愣中回神。“你让我小声点,我怎么能小声呢?你看她痛成这样,我心里怎能不急?!”

还真没想到她家这老头子演起戏来真有那么回事似的,差点连她也被他给蒙骗了。

“哎哟,痛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表情太过认真,翩翩看着他们,不知不觉中也演得更又那么回事。

董宣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你们能不能都安静点,让我好好地给她把脉。”

他的认真看在翩翩和姜娘的眼中反倒是认为他演戏演得无比逼真,而他们应该更好的配合。是以,两人不但没有停止的征兆,反而越演越激烈。

不过一时间,他们还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干啥。

这样的场面,一时间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这姜娘也是,也不早点把事情给他们说清楚,害的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董宣看见他们那样,只能摇头叹气,本想说他们几句,可听到脚步声已经行至门口,只得快速走到床边,抓起翩翩的手就开始给她把脉。

“哎哟——”翩翩也听到来人已经开始进房,这痛苦地叫声叫得也就越发的痛彻心扉。

直到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原来也是有演戏的天赋的。

“老头子,这可怎么办?急死我了!”姜娘在一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咦!”董宣握在翩翩脉门上的手几不可见地移动了一下,面色一怔。

姜娘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继续在一旁着急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老婆子,你小声点,别吵,让我好好的给她把把脉。”董宣抬头严肃地对姜娘说道。

董宣因他太过认真的神色骇了一大跳。

但也只是瞬间的,只见她很快地自呆愣中回神。“你让我小声点,我怎么能小声呢?你看她痛成这样,我心里怎能不急?!”

还真没想到她家这老头子演起戏来真有那么回事似的,差点连她也被他给蒙骗了。

“哎哟,痛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表情太过认真,翩翩看着他们,不知不觉中也演得更又那么回事。

董宣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你们能不能都安静点,让我好好地给她把脉。”

紫凝和琳儿带着侍卫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凌乱的一幕。只见笑弦歌三人一脸无措地站立在床前,而董宣是一脸的无语,姜娘则急得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第二百六十九章 以为是滑脉

“这,我、、、、、、我不是这意思。”见她急了,那侍卫长离开解释,意图让她别那么激动。

紫凝听她这么一说,也发现自己反应过急了。特别是琳儿在她的身侧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她更是后悔了。

“老婆子,你过来,扶着她躺下,方便我给她把脉。”被他们这一吵闹,董宣的心中有些不快。

“好。”姜娘走过去扶着翩翩在夏倾城的身边躺下。

心想:这老头子还做得真有那么回事,这本来就是糊弄人的,那就顺便检查一下就好了,何必如此较真。

董宣很是专注的为翩翩把脉,发现指下有如滑珠滚动,一时间心头大喜。

“这脉象、、、、、、”董宣双眼闪闪生辉,看着翩翩。

翩翩见他神情有异,知道他必然有事要说,听得也就异常的专注。

很可惜,他才说了三个字,这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师傅,有什么不对吗?”翩翩心中有些发急。

该不会是她体内的毒有什么问题吧?!

话说董宣,本来经过一番仔细地把脉,他发现翩翩的居然是滑脉,心中大喜,正准备将这好消息告诉她,可没想,他才正要说,却发现指下的脉象突然之间又恢复了正常。

这,莫非是他之前把错了脉?

他再一次专注地为翩翩再把了一次脉,发现脉象无异,丝毫没有滑脉的征兆。

这让董宣原本激荡起伏的心有些气馁。

“老头子?怎么了?”姜娘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翩翩,你告诉师傅。你之前有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若说是滑脉,以翩翩的医术,不可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而引起注意的。

“不对劲的地方?”翩翩凝眉认真的想了一下,摇头。“没有啊!”

她误以为董宣提起的异样是关于她体内毒素的问题。

“那估计是我弄错了。”一场欢喜一场空。

董宣因为错以为翩翩是滑脉,误以为她怀孕的事情心中不舒坦起来。

他还以为自己就要做师公了呢?没想是白高兴了一场。

“董老,这翩翩姑娘到底是什么病啊?”那侍卫长见董宣脸色很是难看,错以为是翩翩的病情很严重,心中担忧得不行,双手无意识地相互搓着。

董宣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吩咐道。“秦白,你先将门给关上。”

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只这一会儿的功夫,董宣在心中经历了多么激烈的心情起伏。

“何以要将门给关上?”那侍卫长一听,十分不解。

这门要是给关上了,那等会儿摄政王来了可怎么进来?

“她染有恶疾,不能受凉。”董宣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莫非,在你的眼中,别人的性命就那么的不重要?”

那侍卫长因他的质问一时间哑口无言,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薄汗。“我不是这意思。”

他因为董宣的瞪视心中打着突。

他这不就是问问吗?这董老怎的说话这么不讲理。

不过说实在的,在他冰冷的瞪视下,他心中还真有些发虚,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既然不是这个一地,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董宣霸道地下令。

“呃!这、、、、、、”他被董宣身上流露出的霸气吓得不敢反驳。

秦白正要将门给关上,却被一股阻力所当。他停下来一看,只见是两个侍卫正在门外抵着门,不许他关上。而站在中间那个尊贵非凡的男人正是玉寒天。

“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问话的人并非站在正中间的玉寒天,而是他身后的玉寒宣。

“哦,这是、、、、、、”秦白裂了裂自己的白牙,转动了一下脑袋,说道。“是我们家王妃病了,不能受风寒,所以董老让我关上门呢!”

话方落,他就懊恼地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

他们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摄政王哪有怎么样?也不关他们的事啊,他又不是沁月国人,更不是他们的手下,没道理他们问什么,他就得回答什么啊!

还真是被玉寒天身上那尊贵的气质给迷惑了。

玉寒天丝毫没有看到站在眼前之人脸上的懊恼!当他听到秦白说翩翩病了的时候,脑袋根本还来不及思考,脚像是有意识一般,一个大跨步迈进了房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进门就问道。

“回皇上,属下也不清楚。”那侍卫长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亲自过来。

这么看来,摄政王会这么重视这位翩翩姑娘,或许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交情。只怕这真正要他们保护好她的是眼前他们最为敬重的一国之君,沁月国的最高统治者。

想到这一层,他的心中就无比庆幸。

好在早些时候,他对这翩翩姑娘说的话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得罪了这尊大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玉寒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视线转往董宣,带着些许恭敬。“董老,不知道翩翩这是怎么了?”

虽然他没有出言责备,可那隐约中透露出的怒气还是把那侍卫长吓得不轻。

“呼——”他在心中吐了一口气,提着自己那颗被吓破了的胆往后退了一步,双腿止不住地打颤。

皇上就是皇上,单凭那不怒而威的气势,就足够吓唬人的。

“现在还不清楚。”董宣皱着眉回答。

“不清楚?”玉寒天心中不行。

他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没看见我还在给她检查吗?”董宣完全没有因为他是皇上,就变得低声下起,反而是有些冷淡地看着他,真实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玉寒天急切的神情忽地冷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一时间,让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那侍卫长看了看董宣,又看了看玉寒天,最后将目光转向站在玉寒天身旁的玉寒宣,在他一个无声的眼神示意下,他很快地就明白过来。

“董老,你刚才检查了那么半天,不是已经检查好了吗?”他心中对这个武功高强的长者是畏惧的。可只要一想到这里站着的还有自己国家的两位最高领导者和那么多他们的人,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我有说我检查好了吗?”董宣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怪责他的多嘴。

“董老,我们这也是关心翩翩姑娘,还忘你老体谅。”不待玉寒天开口,他身侧的玉寒宣就率先说道。

特度很是诚恳。

“老头子!”姜娘瞪了他一眼。

董宣知道她是责怪自己不配合,深怕他打乱了她们的计划,只得不情不愿地说道。“估计是内体的问题。”

“内体的问题?”玉寒宣挑了一下眉头。“何为内体的问题。”

“这一时半会儿我也给你买说不清楚。”董宣假意露出一脸的为难。

“还望董老大致上说一下。我们这里带来的也有御医,若董老有任何吩咐的,可以吩咐他。”玉寒天说道。

他话一落,身后就走出一个年过五十的中年男人。

他对董宣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在下年国昌,是沁月国的御医,若董老你有什么吩咐的,可以让我去做。”

“年御医!”董宣双目一眯,斜着脸看着玉寒天。

玉寒天在他的审视下不闪不避,一双深邃宽广的双眼迎上他的。

“这能让皇上你带在身边的御医,又岂是我可以吩咐的。”董宣无关喜怒地说道。

“董老你过谦了。谁不知道你的医术这天下少有人能及。”玉寒天说道。

董宣冷笑一声,也不点破他的心思。“行,既然如此,那么年御医你就过来。”

这里站着的还有自己国家的两位最高领导者和那么多他们的人,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我有说我检查好了吗?”董宣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怪责他的多嘴。

“董老,我们这也是关心翩翩姑娘,还忘你老体谅。”不待玉寒天开口,他身侧的玉寒宣就率先说道。

特度很是诚恳。

“老头子!”姜娘瞪了他一眼。

董宣知道她是责怪自己不配合,深怕他打乱了她们的计划,只得不情不愿地说道。“估计是内体的问题。”

“内体的问题?”玉寒宣挑了一下眉头。“何为内体的问题。”

“这一时半会儿我也给你买说不清楚。”董宣假意露出一脸的为难。

“还望董老大致上说一下。我们这里带来的也有御医,若董老有任何吩咐的,可以吩咐他。”玉寒天说道。

他话一落,身后就走出一个年过五十的中年男人。

他对董宣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在下年国昌,是沁月国的御医,若董老你有什么吩咐的,可以让我去做。”

“年御医!”董宣双目一眯,斜着脸看着玉寒天。

玉寒天在他的审视下不闪不避,一双深邃宽广的双眼迎上他的。

“这能让皇上你带在身边的御医,又岂是我可以吩咐的。”董宣无关喜怒地说道。

“董老你过谦了。谁不知道你的医术这天下少有人能及。”玉寒天说道。

“是。”年国昌赶紧走上前几步,却很分尊卑地站在玉寒天的斜上方,不敢站在他的前面。

第二百七十章 形势比人弱

“怎么样?”

这是年国昌为翩翩把完脉以后,玉寒天问的第一句话。

“这、、、、、、”年国昌为难地看着他,面上浮起困窘之色。“老臣惭愧,实在是不知道翩翩姑娘生的是什么病?”

“你不知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沁月国最好的御医居然会检查不出她生的是什么病!

“老臣有负皇上,还望皇上赐罪。”他一直都不是一个骄傲自满的人。向来明白这天下之大,就算自己深受皇上赏识,得以升为太医院之首,也并不是天下无敌。并非这世上的所有病症都能为自己所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就到来了。

这情况对于学医的人来说,无疑使一个震撼心灵的打击。

“微臣为翩翩姑娘把脉所得,她的脉象时紧时慢,偶尔连绵不绝,偶尔悄无声迹。这等脉象,老臣从来没有在医术上看见过,更别说遇见过,所以,真的是无能为力。”这样的脉象,怪异得匪夷所思。

玉寒天好看的眉形打了无数个结,只见他摆了摆手。“年御医,你退下吧。”

年御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了解的;他的医术有多么的过人,他也是知道的。既然连他都束手无策的病症,看来是真的很棘手。而他的一番话也给了他狠狠地一击。

“寒宣,你传令下去,让大家速去准备,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启程回宫。”他左思右想下来,就连董宣和年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也唯有先行带她回宫了。

毕竟,这里的环境是真的糟糕透了。

也只有带她回宫,才会有最好的条件和药材供她使用。

“是。”玉寒宣本想提醒他这夏侯翩翩毕竟是轩烨皇朝的锦王妃,他们就这么把人带回宫于理不合。可当他看见玉寒天一脸的阴霾时,恍然明白,这个女子在他的心中有着他无法想象的地位,当下也不再多言。

只是,玉寒宣的犹豫不说,并不代表董宣也同意他们的做法。“且慢。”

“董老可有意见。”在玉寒天看来,这样做是对翩翩最好的,谁反对也没有用,即使那个人是董宣,也不能例外。

“你说把人带走就带走,你是她什么人?”董宣可看不惯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虽然他是出于对翩翩的关心,可在董宣看来,他这作人家师傅的都还没有开口,哪轮得到他擅自做主。

“这么做,对她是最好的。我想董老你也应该明白。”玉寒天的声音冷了起来。

虽然他敬重董宣是翩翩的师傅,可那不代表,他可以对自己任意妄为。

“谁告诉你这是对她最好的。我告诉你,以她现在的情况,不易移动,你最好还是让她好好在这里养好了病再行离开的好。”他之所以让年御医为翩翩把脉,就是心中算准了年御医会对翩翩眼下的身体状况束手无策。

她之前中毒,虽然已经被他的药给压下毒性,可这脉象一直也不是很稳。近来随着时间的接近,脉象开始杂乱,现在有因为体内内力等情况的剧增从而使得脉象杂乱,加之她为夏倾城输入内力损耗过度,脉象本就变得起伏不定。

这年御医虽然医术了得,可哪里知道翩翩有过这些奇遇,想不通这层本属常理。

他要的也就是这样的结果。让玉寒天深信翩翩有病在身,从而经由他巧妙使计,在这里停留下来,方便他们行事。

“董老的意思是你有办法?”玉寒天听他这么一说,当下急忙问道。

“我本来就没说过我没有办法。”董宣骄傲地仰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原来这样。”玉寒天是何等聪明的人,很快就想明白了。转而说道。“那么还请董老尽快为翩翩整治,以减轻她的不适。”

原来这董宣知道他生疑,是以特意让年御医为翩翩进行把脉。

果真是姜还是老的辣。

“她是我的徒弟,我自然是会就她。只不过,我想要告诉你,她现在这个情况移动不得,所以我只要一开始为她救治,三日之内都不能将其移动。”这也就是他之所以担心自己若直接说出翩翩三日不移动会引起玉寒天生疑的地方。

若没有年国昌的那一把脉,他又怎么会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呢?

“三日不移动?”玉寒宣一听闻他的话,就觉得不妥。“皇上,还请三思。”

董宣这伙人和夏允城那伙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若再继续逗留下去,只怕事情将会不在他们的掌控。

玉寒天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他的心中担心若不按照董宣的话来做,对那卧于床上,在病痛之中挣扎的女子,要如何才能放心得下。

“董老,我可以看望一下翩翩吗?”心中本来还估计着自己若上前探望于理不合的,可现在对她的担忧胜过一切,他再也估计不得其他。

“嗯。”董宣点了一下头。

他的要求在他和姜娘的掌握中。

玉寒天走到床榻前,看着那面色苍白,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女子,心中仿若被挣扎一般。

他的目光移动躺在她身边的夏倾城身上,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握住。

“非得修养三日才可移动吗?”他的声音极轻,努力压抑住自己想要伸手抚上那张惹人怜爱的清秀美颜。

翩翩因为心中愧疚,将脸尽量往床榻上掩埋,避开他的视线,可这看在玉寒天的眼中误以为她是因为疼痛过度,导致身体极度难受才不断用脸磨蹭床榻,而她的视线是因为无力,所以才连看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切看在他的眼中,只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疼。

“非得三日。”董宣和姜娘在私下交汇了一下眼神,他们都深知,这步棋是走对了。

看来,这玉寒天对翩翩的心思是显而易见。

而他对翩翩的关心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

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筹码。

“董老之前不是说不知道翩翩姑娘生的是什么病吗?”玉寒宣见玉寒天关心则乱,思考的敏锐能力大不如前,只得开口提出自己的疑问。

玉寒天听闻他的话,眉头紧皱,心中豁然,升起疑惑。

“不知道是什么病,不代表我不会治。”他董宣要耍起无奈来,那可是无人能及的。

这家伙想要为难他,还嫩了点。

“董老当真会治?”玉寒宣的话里满是质疑。

“难不成老头子我还有骗你的必要。”董宣冷笑,任谁也看得出他很不高兴。

“这就、、、、、、”

“宣弟。”玉寒天唤住他,转向董宣。“那么不知道董宣需要一些什么药材?”

“这荒郊野外的能有什么药材。”董宣冷哼一声。“她需要的是我自知的宝贝药丸,还要我师门的独家资料方法。最后,再加上我和老婆子为她日夜轮换输入内力护住她的心脉。”

董宣胡诌道。

在这种情况下,玉寒天是个聪明人,他说的他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除非,他不想治翩翩了。

玉寒天紧紧咬了一下牙,沉声道。“那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你唯一可有帮忙的就是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地妨碍我救她。”董宣想也不想地回答。

“你、、、、、、”玉寒宣因为董宣的猖狂而勃然大怒。

“宣弟。”玉寒天叫住他。“我们走。”

“皇兄!”他能忍,玉寒宣可忍不下这口气。

“不送。”董宣似乎还嫌弃自己气得人不够似的,补上这么一句。

“大胆刁民!”那侍卫长见董宣竟敢对他们国家的君主无礼,也气得不行,冲口而出。

“住口!”玉寒天斥责道。

话落,大幅度旋身,冷冷地丢下一句。“这里就交给董老了。若今日晚间她还没有任何的气色,那么我们就火速回京。”

“你、、、、、”董宣没想到这玉寒天也有如此霸道猖狂的时候。

“年御医,你就留在这里帮助董老吧。若他有什么需要,你速速来报。”经过年国昌的身边的时候,他这么交代他。

“是。”年国昌恭敬地俯首。

“你这小子、、、、、、”这下,可轮到董宣不满意了。

“我敬重董老你是翩翩的师傅,还望你不会让我为难。”离去前,玉寒天冷厉地声音打断董宣的话,丢下这么一句。

换言之,也就是人家是看在翩翩的面子上才这么容忍他,要不然,也未必会将他看在眼里。

董宣看着那消失在门前的玉寒天,以及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侍卫,肺都气炸了。“这臭小子,亏得我开始的时候觉得他比夏允城要强上一些,没想到,他居然跟我摆起谱来了。他娘的,还真以为我董宣是吃素的啊!”

“老头子,你消消气。”姜娘看他这次是真的气坏了,赶忙上前安慰。

“他当我是什么人?难不成我还会怕他。”他要去要留,又岂是他和他的这群不中用的侍卫能阻拦的。

“老头子,我知道你不怕他。可你也得为大局着想啊!”姜娘在他的胸前顺着气,道出事实。

“该死的。”奈何形势比人弱,姜娘的话总算是拉回了董宣的一些理智。

第二百七十一章 病有蹊跷

玉寒宣抬起冒着袅袅热气的热茶,喝了一口,优雅地放下,抬起头望向此时正用一袭白色的背影对着自己站在窗前的玉寒天。

他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从而使得无从自他脸上窥视到他的所思所想,但是,凭着睿智的思考,他还是明白,他现在脑袋里想着的应该是有关于那个叫夏侯翩翩的女子的事情。

这是自从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他为一个女子这样上心、费神。

心中有很多话,很多疑问,但他终究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安静的在一旁陪伴着他。

半响,玉寒天终于回头。

只见他慢步走到玉寒宣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也不言语,用手支着下巴,很认真地思考着什么,平静的表面,让人想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玉寒宣也不打扰他,继续端起之前那杯已经半凉的茶品名着。

他有的是耐性,继续陪着他,等着他想要开口的时候,对自己说出内心深处的想法。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就在玉寒天手里的那杯茶即将要喝完的时候,玉寒天终于将视线对上他,打算要开口了。

“皇弟,你说,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他本是派人在她房外守着,让一有状况就立刻来报的,可这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就还没传回来一个消息呢?

玉寒天饮进最后一口茶,将茶杯放下。“皇兄,你不是说让他们又状况立刻来报嘛?这没有人来报,就代表没有状况。”

“没有状况?那不就意味着她的病情没有好转吗?”想着之前在看见她在床榻上的那难受样,他的心不由自主更加担忧起来。

玉寒天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那不也是好事吗?最起码病情也没有恶化啊!”

“皇弟!”玉寒天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正经点嘛。”

他一定是故意的,存心给他闹着玩呢!

“好,好,好。”玉寒天举起双手。“我就正经点,这样总行了吧。”

话落,他坐直了身子,抖起精神,一副洗耳恭听状,并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示意他有什么想抒发的都可以说了,他一定会专心听、仔细听、认真听。

“你啊!”玉寒天满是无奈。“若让别人看见你此时这个样子,你那尊贵非凡的摄政王形象就全毁了。”

谁能想到,这平时做事一板一眼的的摄政王还能有如此随性的一面。

“我每天要求自己都够多的了,难不成在你的面前,你还不能让我放松一下吗?”仔细想想,那在别人眼中满是羡慕的位置也不好坐啊。

若不是为了国家,为了社稷苍生,他宁愿带着自己的小王妃离开这里,过着闲云野鹤、与世无争的生活。

那日子无忧无虑的,不许忧国忧民,更不用每天忙着处理那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政务。

想着,都让人无比向往。

玉寒天深深地看着他那无限向往的神情,一时之间,无语。

玉寒天看见他那带有些许歉意的神情,面色一转,换上一个随性的笑容。“皇兄,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是兄弟,我也不舍得你既要忙着抓国家的经济,又要忙着处理政务啊。”

想当年,也是因为他见他没日没夜的超劳,才答应帮忙处理政务,让他专心一致去扩展沁月国的经济的。后来事实也证明,他们的决定是没错的。凭着兄弟二人之力,一个管理内务,一个管理外务,齐心协力将落居于另外两国的沁月国带入了一个鼎新的时代,让它变得繁荣、昌盛、富足,与刺焰国和轩烨皇朝并驾齐驱,形成了三国鼎立的局面。

“萱弟,这些年,谢谢你!”这话,他放在心中多年,今日,终于对他说出口。

玉寒宣面上有些微红,不太自在地移动了一下身子。“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兄弟。这婆婆妈妈的性格可不像你啊。”

“呵呵!”玉寒天见他那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谁能想到,这掌管一个国家政务的男人此时会一别于往日的严谨正直,变得这样有‘人气’呢!

“皇兄!你这是在笑话我吗?”玉寒宣假装生气地瞪着他。

“我哪有。”一听,他的口气就完全没有可信度。

“没有才怪。”玉寒宣嘀咕一声,正色道。“还有,你可不可以不要一会儿皇帝,一会儿宣弟的叫我?”

这样变去换来的叫法,让他听着就是觉得不怎么舒坦。

玉寒天看了他一眼,对他说的这个话置若未闻,将话题拉回之前的事情上。“要不,派个人去问问,看情况怎么样。”

玉寒天深深地看着他那无限向往的神情,一时之间,无语。

玉寒天看见他那带有些许歉意的神情,面色一转,换上一个随性的笑容。“皇兄,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是兄弟,我也不舍得你既要忙着抓国家的经济,又要忙着处理政务啊。”

想当年,也是因为他见他没日没夜的超劳,才答应帮忙处理政务,让他专心一致去扩展沁月国的经济的。后来事实也证明,他们的决定是没错的。凭着兄弟二人之力,一个管理内务,一个管理外务,齐心协力将落居于另外两国的沁月国带入了一个鼎新的时代,让它变得繁荣、昌盛、富足,与刺焰国和轩烨皇朝并驾齐驱,形成了三国鼎立的局面。

“萱弟,这些年,谢谢你!”这话,他放在心中多年,今日,终于对他说出口。

“呵呵!”玉寒天见他那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谁能想到,这掌管一个国家政务的男人此时会一别于往日的严谨正直,变得这样有‘人气’呢!

“皇兄!你这是在笑话我吗?”玉寒宣假装生气地瞪着他。

“我哪有。”一听,他的口气就完全没有可信度。

“没有才怪。”玉寒宣嘀咕一声,正色道。“还有,你可不可以不要一会儿皇帝,一会儿宣弟的叫我?”

他的心中就是一直牵挂着、担忧着,总是放心不下。

“你也别急,若真有什么情况,他们一定会尽快来报的。”这其实也没有多少时候,要好起来也不会那么快,是他太过于心急,才会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对于他不把自己刚才的抗议当一回事的事情,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想来这‘皇弟’和‘宣弟’的称呼,都是反对无效的。他全凭自己喜好,当时叫着什么顺口,也就怎么叫了。

其实,听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我心中放心不下。”他直言不讳。

“呃!”玉寒宣一时之间哑然。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承认的那么坦白。

这些年,从来没有见他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可他真的上心了;这些年,也一直没有见他如此坦然的表达过对一个女子的在乎,可这次,他也毫不保留的坦言了。

突然之间,他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虽然,以他的身份,只要他要,他就一定会帮他得到。可那女子怎么说也是嫁过人的,私心里,他是觉得她配不上自己这个打小就与自己十分亲近,也很让自己敬佩的‘哥哥’的。

“宣弟,你懂的。”他说。

他哑然。

是的,他懂。因为他也是深爱着一个女子。

可问题是,他爱的那个女子自始自终都只属于他一人,而她的心中始终爱的也只有自己。

那夏侯翩翩和锦王,就算瞎子也看得出他们有多夫妻恩爱、鹣鲽情深。更何况,他太了解他,以他的性格,要做出夺人妻的事情,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看来,他的那个想法势必得早日达成实际。

为了自己的兄长,他什么都可以做。

既然他喜欢那个女人,他就一定会成全。

“既然皇兄那么担心,我就立刻派个人过去问问情况。”

“也好。”玉寒天点头。

玉寒宣唤来侍卫,交代了几句,让对方速去找年国昌问清楚翩翩的病情。

那侍卫领命退下以后,他问玉寒宣。“皇兄,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怀疑这次她这病来得有些蹊跷。”

这句话,任了一个晚上,他最终还是说了。

他不想质疑他的决定,可事关他的事,他又怎能轻易放心。

玉寒天看了看他。“宣弟,你真当我想不到这一层吗?”

“既然如此,那皇兄为何、、、、、、”他十分地不解。

玉寒天用手制止他未完的话。“我一开始本是不相信的,可后来年国昌给她检查了以后,我心中没理由不信。”

年国昌的医术,他们都是清楚的。

若经他证实确实有病,那就绝对假不了。

更甚至,那还是他素手无策的病。这更加的让他不敢大意。

一切,只得以她的身子为重。

“可我终究觉得蹊跷。皇兄你也知道,那董宣在江湖上行走那么多年,他的见识自是比一般人多得多。再说,皇兄莫要忘记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笑弦歌呢!这两人聚集在一起,很多不可能的事情都会是有可能的。”那病症,若他们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方式,或许也是有可能的吧!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有你真好

据说,翩翩是在申时以后,病情才稳定下来的。

她醒来以后,雨寒宣召见了年国昌,两人在房里到底说了一些什么没人知道,只是在年国昌离开的时候,见他面色很是凝重。

他离开后,雨寒宣再次来到玉寒天的房里,对他禀报了关于翩翩的病情,最后做出结论。“所以,通过年国昌的观察,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预计明日就能上路。”

“董宣让人来说,她的情况还有再过两日才能移动。”玉寒天面色冷淡地说道。

“皇兄怎么看待这事?”他总觉得董宣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你认为呢?”玉寒天不答反问。

“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的。”特别是在他和年国昌谈过以后,就更加地深信夏侯翩翩这病生得蹊跷。

“那么你觉得她那病症是怎么回事呢?”他何尝不觉得此时大有问题。

想着那个躺在病榻上的女子,再想到这一切可能都是一个骗局,他的心中就隐隐作疼。

为什么,总是这样呢?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提起这个,雨寒宣就觉得沮丧。“不过依臣弟之见,既然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那么昨夜我和皇兄说的事是否卡拉扬尽快进行。”

沉默,如静止的湖水一般,无声无息。

雨寒宣见他半天不语,语重心长地道。“皇兄,以免夜长梦多啊!”

“唉!”玉寒天的叹息声绵长且悠远。“明儿个早上行事吧。”

他心中的百般愁绪,连他都都只能细细体会,无法说得分明,更何况是别人呢?!

玉寒宣的担忧他比谁都明白,可心啊,重视悬挂在她的身上,由不得自己不去为她想,不去担忧她。

“皇兄!”玉寒宣觉得十分的无奈,试图说服他,可又不指定要从何劝起。

他那样的人,什么都是明白的。更或者,他比自己看得还要清楚,只是,他选择了以那个女子放在首位。

“别说了,就那么决定。你下去吩咐大家今夜无比要小心守卫,万不可出任何的差错。明日一早为她检查身体以后,你召见年国昌,若她无大碍,那就立刻行动。”他深思熟虑以后交代道。

“是。”玉寒宣深知,他做了决定的事情,必定再无转圜的余地。

这话题总算有了一个结果,也可以告一个段落,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现在,他担忧的反而是夏允城,那人才是一个隐形的麻烦。

“夏允城那里可有什么情况。”

“说来也奇怪,这一整日,他都很是安静,连房门也没有迈出过一步。没有人知道他在房里做什么,也无从探究。”提起此人,也是很不让他省心。

“这不像是他。”玉寒天用手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觉得头无端地开始疼。

“皇兄,你没事吧。”雨寒宣担忧地看着他。

玉寒天摇了摇手。“皇弟,派人紧紧地盯着他。我只怕他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越是安静,就越是不对劲。

夏允城此人,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他既然这么安静,估摸着,接下来他所谋划的事情,绝不那么简单。

“臣弟明白,早已经加派了人手盯着他。”对于那人,他和玉寒天一样,也从来没有放心过。

在他看来,他是一个不亚于董宣他们的大麻烦。

并且,他和董宣他们不一样的是,他比他们要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心狠手辣。若是没有留心好他,到时候,他在背后做出来的小人行径,只怕是他们无法收拾善后的。

“雪灵儿还是没有找到?”下午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是雪灵儿不见了,他派出人手怎么找也没有找到。

“没有。”雨寒宣就不明白了。

那么多人看着,怎么还会让她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消失匿迹了呢。

“我们的人除了巡视的,别的基本都是在房子外围守着。我估计,她或许根本就还没有离开。”那么多的人守着,她要离开,谈何容易。

既然派出去的人四周都没有找到,那唯一可能就是,她其实压根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皇兄你的意思是她是躲在了什么地方?”他不解,干嘛要躲起来?

既然不离开,就没有躲起来的必要。

那女人不像是能吃亏的,让她这么躲藏着饿上一天,她能行吗?

“八九不离十。”他的手支着下巴轻笑。

越想越觉得一定就是这样的。

“你加派人手在房子四周守着,在让人一间房一间房的搜查,就连柴房也不要放过。”他就不相信,这样的寻找方式还找不到她。

“是。”玉寒宣对他细腻的心思深感佩服。

“务必要找到她,不可让她成为漏网之鱼,变成我们的隐忧。”玉寒天无比严肃地交代道。“还有,翩翩那里,也多注意一些。”

“皇兄是怕雪灵儿对她不利。”雨寒宣问。

“那女人既然想重回夏倾城的身边,出手是早晚的事。”更何况,她的心中是仇恨翩翩的。

“我明白了。”玉寒天点头。“那我这就下去安排。”

“去吧。”

这边,翩翩半坐于床榻之上,她的手握住夏倾城的,思绪飘得很远。

“小姐、、、、、、小姐、、、、、、”紫凝进来,一连叫了她好几声,方才换回她的思绪。

“紫凝,师傅他们用过晚膳了吗?”翩翩回神,淡笑看着她。

这一下午,为了这唱戏做的有模有样,真有那么回事,董宣一直在这里守着她,直到戌时才回房用晚膳。虽说董宣是习武之人,谁以这把岁数,还身强体健,可在翩翩的心中仍然很是心疼的。

“用过了。”紫凝将舀起手中碗里的白粥喂给她。“小姐,你饿坏了吧。先吃点粥。这地方虽然什么也没有,可那水公子人还不错,专程为了熬了粥。我刚才尝了一口,感觉还很不错呢。”

也真是亏得这水公子有心。

“提起他,我心中就觉得愧疚。”翩翩很是无奈,心中满是苦楚。

“好了,我们不说他了。这粥,还是我自己来。”翩翩轻笑出声,自她手中接过装了白粥的碗,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还真把我当病人了啊。”

说起这事,她心中就庆幸。

还好自己的身体状况现在这么特殊,也不还真没法取信于玉寒天。

这一整个下午,她也是看得出来的,那年御医的医术确实不是盖的,为人也十分的小心谨慎。

不过也正因为他的医术高明,反而变成了董宣拿出的最强而有力的说服玉寒天的筹码。

“什么当做?你本来就是病人。”紫凝认真地道。“也不知道这一年里小姐怎么就那么的倒霉,总是大事小事不断。”

想起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她心中就唏嘘不已。

若不是有王爷无微不至的关怀,若不是遇见董宣和姜娘他们,只怕她家小姐早就没命了。

“人家说,这苦尽就甘来,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她转脸看向昏睡中的夏倾城,脸上满是惆怅。“我只希望,夫君能早日醒来。只要他能好好的,那么受尽一切苦难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小姐。”紫凝觉得无比的心酸,却未免加重她的不开心,只得强颜欢笑着宽慰她。“你不也说,王爷一定会醒的吗?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等王爷醒来的时候,你才能好好的,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这是小姐给她说的,正是因为王爷现在昏迷不醒,所以她需要更多的坚强。

“紫凝,有你真好。”翩翩突然有感而发。

“小姐——”她的话使得紫凝的脸倏然变红。

“呵呵。好了,不说了。我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把这粥给吃完,好让你早点回去休息。”也不知道夜无痕说的人什么时候回来。

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也或许就是今夜也说不定。他们大家都必须养好精神,为接下来的事情准备好一个最好的状态。

“恩。”紫凝点了一下头,也不打扰她。起身,去倒了一些热水,只等着她一吃完,就洗了帕子给她擦脸。

翩翩接过她递来的帕子,先为夏倾城清洗了自己的,然后才是自己。

等她把夏倾城和自己都搭理干净,对紫凝说道。“好了,你快下去歇息吧。”

“好。那小姐你也早点歇息。”紫凝拿起碗起身。

“知道了,你下去吧。”翩翩点了一下头。

紫凝离去以后,翩翩把门窗给管好,吹熄了蜡烛走会床上,拉起夏倾城的手,如同昨夜所做的一般,让他圈住自己的身子。

然后,她轻轻地合上双目,静静地感受他的体温。

又是一日过去。

他们现在要做的,只能是拖和等。

想起明日,她既觉得期待,又深感疲惫,心中没来由地有些惶惶不安。

“夫君,你可得为了我快快醒来啊。”他更加地依偎进他的怀里。

唯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这颗突然觉得不安的心安定下来。

有他真好。

第二百七十三章 莲子的功效

翩翩一大早起来,就觉得眼皮一直跳啊跳的,跳得她的心中烦躁不安的。

紫凝端粥来给她的时候,她正用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眼睛。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紫凝不解地问。

“没事。”她放下正在揉着双眼的手。“今天早上又是吃粥啊。”

话说,这昨儿个晚上就因为吃粥太过于清淡,害得她天没亮就被饿醒了。

紫凝笑看着她,看见的就是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最让她意外的是,那张可怜兮兮的脸上此时正盯着一双兔子眼。吓得她赶紧将粥一放,走过去抬起翩翩的小脸认真查看他的双眼。

“小姐,你这眼睛是怎么了?”她走到床前,忧心地看着她,无比心疼地问。

“没事,没事。就是这一大早起来就觉得它一直跳啊跳的,我就忍不住用手去揉它。”她拉下紫凝的手。

“若翩翩姑娘你不介意,那还是让我来给你看看吧。”跟着紫凝身后一起进来的年国昌说道。

“这、、、、、、”

“那就有劳年御医了。”不待翩翩说完,紫凝就为她做了主。

话落,她转过头来看着翩翩。“小姐,还是让年御医给你看看。”

“我们家的管家婆都发话了,那我还能拒绝吗?”翩翩笑笑,无奈地摊开双手。

“小姐——”紫凝不满地抱怨。

“呵呵。”翩翩轻笑,不搭理她,转而望向年国昌,礼貌地道。“那就有劳年御医了。”

“哪里,姑娘你客气了。”年国昌赶紧答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不经意地往紫凝手里的粥扫了一眼。

只是这动作,极快。快得让翩翩和紫凝都没有留意到。

紫凝转过身,往床尾移动了一下,为年国昌让路。“小姐,你说的管家婆是什么意思?”

这词儿她从来没有听过,觉得很是新鲜。

“管家婆就是指管我的老太婆啊!”翩翩笑着瞥了她一眼。

“小姐、、、、、、你欺负我!”她可不依。

“我哪敢啊。”说着,翩翩脸上的笑更深了。

未免紫凝发怒,她机警地对年国昌说道。“年御医,我这眼睛没什么大碍吧。”

年国昌听到她和紫凝说的话,正在一旁跟着笑,忽听她如此一问,离开上前,低头仔细端详她的双眼。

“姑娘可会觉得刺痛?”他没想到这锦王妃如此的调皮有趣。

能对自己的丫头这么和蔼可亲,宛若对待家人的,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对她的映象突然之间出奇的好,觉得她必然是那种心底善良的女子。

“不会。”

“那可有觉得痒?”他接过紫凝递过来的锦帕用以在翩翩的脸上隔开自己的双手,仔细地为她的眼睛做着检查。

“也没有。”

“那可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再问。

“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自我早上起来,她就一直跳啊跳的。”她努了努嘴。“跳得我难受。”

年国昌了解地点点头,拿下手帕。“依我看来,姑娘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问题。”

“既然没有问题,那为什么会一直跳呢?”紫凝心中想,这年御医莫不是医术不精,检查不出她家小姐的病症吧。

“紫凝姑娘你放心,。翩翩姑娘的眼睛却是没什么问题。”他沉眉想了一下。“若说到这眼睛跳,我想你应该也有过这样的经验的,这并不是什么病症。”

他这一说,紫凝顿时哑口无言。

却是,这眼睛跳谁都会的。

只是、、、、、

“可是我眼睛跳得时候,没有这么严重,无需用手去揉啊!”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溅到了眼睛里吧?

年国昌点了一下头。“那要不,翩翩姑娘先用早膳,若早膳以后还再跳,我再去找董老商量一下,想想办法。”

他的目光游离到紫凝手中的碗上,见那碗里还冒着热气。

对他来说,此刻什么事情都没有这碗粥来得重要。

今日,他可是奉了皇上和摄政王之命过来,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的呢!

“也是。”紫凝点了一下头。“小姐,这粥你再不吃就凉了。”

见年国昌退开了身,她赶紧端着粥走上前。

翩翩瘪了瘪嘴,十分不愿意地伸出双手。

只要一想到又是吃粥,她就觉得郁闷。

这东西根本就不顶事,她吃了没多久就会饿。

“怎么了?小姐你很不想吃粥吗?”紫凝见她一脸郁闷,出声问道。

“这东西吃了根本不顶事。”翩翩露出一个可怜的样儿。“紫凝,我今儿个一大早就被饿醒了。”

她就不明白,干嘛昨夜是吃粥,今天早上还是吃粥啊。

虽然她是个病人,可也不得这样的啊。病人不是更应该好吃好喝的给她补养身子吗?

“那要不,我到厨房去给你端别的?”

翩翩一听,双眼顿时一亮,喜笑颜开。“好啊,好啊!你快去。”

她现在真的觉得很饿,这粥根本就吃不饱。

“翩翩姑娘,因为昨日里董老虽然为姑娘你整治,可就连他也说不清楚你生的到底是什么病。所以,为了姑娘你的身子着想,我才特地让人为你准备了粥的。”年国昌在一旁说道。

翩翩突然间,彻底崩溃。“年御医,虽然这病人最好是吃一些清淡的,但这清淡的不是只有粥才可以吃。还有很多东西都是适合病人吃的!这种时候,生病的人不止是要吃的清淡,还需要足够的食物帮助调理身子。”

她本来想说是需要营养的,可转念一想,她若说出‘营养’二字,不知道这年国昌会不会听得懂?所以,也就只能说成是调理身子。

“我还是觉得姑娘你吃得清淡一点的好,这不知道是什么病症的情况下,乱用药,或者是乱吃食物,都是万万不应该的。”年国昌一口拒绝。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着痕迹地观察这翩翩脸上的神色,想看出一些端倪。

翩翩本来想反驳,可目光与他的触及,见他忽地把视线拉开,心中突然了悟。

这年国昌分明就是故意的,他这是存心为难她,想自她的反应中探出她生病的真实情况呢!

想来,他会这么做,一定是出于玉寒天的意思。

原来,这玉寒天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她是真的生病呢?!

也或许是相信的,毕竟她的身体状况就这样。可他心中还是忍不住的会猜忌。

果真不愧是一个国家的君主,这心思慎密。

“既然如此,那也唯有听从年御医你的了。”她对紫凝说道。“把粥端过来吧。”

紫凝看着翩翩,虽然不是很明白她心中的想法,可却极有默契地配合着她。

只是,她并没有将粥递给她。

“小姐,我来喂你好了。”她可没有忘记,自家小姐现在可是病人,再这年国昌面前,还是她亲自来侍奉的好。

翩翩也不和她真挚,点了一下头。

紫凝舀起粥,就准备往她的嘴里送。

年国昌看着紫凝的动作,手心因为紧张直冒汗,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这对主仆二人的举动。

翩翩正想张嘴,见他死死地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年御医,你这么一直死死地盯着我,有什么问题吗?”

她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这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来。

莫不是她自己心中有鬼,是以,才会如此多疑吧?

“没、、、、、没有。”年国昌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没事,我刚才是在看姑娘你的眼睛呢。是我冒昧了!”

“哦,这样啊!没事。”原来人家是在留意她的眼睛啊,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可为什么,她的心中总有一种很怪异的想法呢!?

“小姐,凉了就不好吃了。”紫凝见她半天不张嘴,出声提醒。

“嗯。”

她轻轻地道。

然后,张开自己的小嘴,将紫凝递过来的粥一口含进嘴里。

年国昌见她吞下粥,心中无比的激动。

总算是、、、、、、不辱使命!

来的时候,他心中还一直忐忑不安。

都听说,这锦王妃医术了得,他还真担心被她发现了自己在粥了动了手脚呢。

好在,这药粉是无色无味的,要不万一被这锦王妃发现了,只怕事情就进展的美誉这么顺利了。

他在思索见,翩翩又吃下了第二口粥。

只是,这次、、、、、、

“咦——”翩翩不解地抬起头来。

“怎么了?”紫凝问。

随着她的话,提起的是年国昌一颗长促不安的心。

“这粥,怎么会有一股淡淡的莲花香呢?”翩翩问紫凝。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紫凝也十分的不解。“这粥,和昨晚的一样,都是年大人吩咐人准备的。”

她转身看着年国昌。

“两位姑娘有所不知,这粥里,确实是放了一点莲子。这莲子性平、味甘涩,入心、脾、肾经;具补脾止泻、益肾涩清、养心安神之功效。姑娘你吃了,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会儿。是以,我特意命人放了一些进去。”年国昌感觉自己的背脊一凉。

想到,这姑娘好敏锐的味觉。

据两位主子说,这东西无色无味,没人能吃的出来活着嗅得到。

可却被她吃出来了。

真是吓死他了!

好在,是莲子,若是别的什么,指不定就引起了她的多疑。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不一般的早膳

“原来是莲子啊!”翩翩笑笑,一口吞下紫凝送进嘴里的粥。

这莲子用来煮粥,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就连她自己,偶尔也是会这么用的。

年国昌见她吃下东西,满意地点点头,一颗悬挂不安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紫凝喂下翩翩吃了最后一口粥,递给她锦帕擦拭了嘴角。

“紫凝姑娘,既然翩翩姑娘已经用过早膳,那就让她好好的休息吧。”年国昌说道。“姑娘也应该先行下去用早膳了。”

“不用了,我不饿。”紫凝拒绝。

“这早膳还是要吃的。”年国昌是个很聪明的人,他深知与其和紫凝讨论这个问题,还不如将目标放在翩翩的身上。

是以,他对翩翩说道。“翩翩姑娘,你说我说的对吗?”

“是的,这吃早膳对身体有好处。”翩翩浅笑着点了一下头。“紫凝,你快去吃早膳吧。我这儿不用你陪着,我想睡会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早被饿醒的缘故,此刻,她觉得困意来袭。

“那好吧。”紫凝听她说要休息一会儿,也不变在这里吵着她。

“就好。”也不待紫凝和年国昌离去,翩翩就率先躺了下来。“我真的感觉、、、、、好困!”

这最后两个字,有种飘忽的不真实的感觉。

紫凝本想要翩翩起来关好门窗的,却见她话都还没有说完,人就睡着了。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她万分的不解。

小姐,就那么困吗?

再困,也不可能说睡着就睡着啊?

心中虽然很困惑,可见翩翩顷刻间就睡得那么沉,她只得起身,跟着年国昌往门外走去。

出了门,年国昌见她站着不动,明白她心中的担忧,出声说道。“紫凝姑娘你无需担忧,这儿全是皇上安排的人,他们会好好的保护翩翩姑娘的。”

“嗯,谢谢。”紫凝也深知,这些侍卫必然会好好保护好自家小姐的。

她也只是离开一小会儿,随便吃点东西,她就回来。

紫凝如是想着,就前往董宣他们的房间走去。

在那里,董宣他们应该也快用早膳了吧!

她动作快点,或许还能赶上与他们一起用早膳呢。

“紫凝姑娘,那我就不陪姑娘你一起过去了,我还得前往皇上的住处,禀告翩翩姑娘的病情呢。”年国昌说道。

“慢走。”紫凝对着他福了福身。

“请。”

年国昌说完,立刻转身,穿过屋檐。

只是,他并没有前往玉寒天住的房间,而是怪了个弯,来到一个满是冰霜的大树下。

那里,玉寒天和玉寒宣正等着他。

看见树下站立着的一群人,他赶紧走上前去。

那些侍卫也并没有难住他,任由他直接走到站立在最前面的两位主子身后。

“臣参加皇上和摄政王。”他的双腿跪倒雪地上,拱手行君臣之礼。

玉寒天没有回头,反倒是玉寒宣转过身子。

他对年国昌比了个手势。“起来吧。”

“是。”年国昌自地上起身。

“事情办得怎么样?”玉寒宣问。

“一切都按照摄政王你的意思去办的。”年国昌答道。“翩翩姑娘吃了粥以后,已经睡下了。”

“看来是药效发作了。”玉寒宣淡然地说道。

那口气,就好像说的只不过是一个人因为困了,所以就睡着了那么简单。完全不觉得,一个人在吃了玉龙雪山的白玉莲的莲子以后,会失去记忆,那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皇兄。”他转身,恭敬地看着玉寒天,等待他会有什么指示。

玉寒天缓缓地转过身子,看着年国昌。“那么董宣他们呢?”

“属下不知。”摄政王只要要他一定要亲自看着翩翩姑娘吃下那碗粥,并没有交代他必须也得盯着董宣他们啊。

“皇兄,他们那边,我安排了专人去伺候。”让他们吃下莲子做的食物并不是难事。

他唯一担心的是,会有漏网之鱼。

所以,派了人去,确保他们每个人都必须吃下这会让他们忘记忧愁的食物。

“嗯,夏允城那里也派了人去?”玉寒天的目光投向远方。

那眼神很是悠远,却没有焦距,没有人知道,他想要看清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的。”

关于玉龙雪山的记忆,他们谁也不能留。

“雪灵儿还是没有找到。”玉寒天再问。

“臣弟失职。”昨夜他们把所有的房间全部都给找遍了,可始终没有找到她。

仿佛此人就突然之间自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真是让人百事不得其解。

“难不成,她已经离开了?”玉寒宣猜想。

“不可能。”玉寒天很肯定地道。“派人下去,继续再找。”

“是。”

“走吧。”玉寒天越过他们,往年国昌来时的路走去。

玉寒宣知道,他这是要去夏侯翩翩的房间,也无他话,赶紧带着一干人等跟上。

到了房门外,他对玉寒宣使了个眼色,玉寒宣示意,命令一干人等在门外听候命令,只带了年国昌一同进去。

玉寒天行至床边,见翩翩睡得一脸安详,呼吸平稳,他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拉开被子,将披风裹在她的身上,抱起她就往外走。

行至门口,他忽地止住脚步,也不回头,吩咐道。“也给锦王喝些粥吧。”

“是。”年国昌答道。

玉寒宣明白,他这么做,是怕有朝一日夏倾城若清醒了过来,会记得这玉龙雪山之事。

为了避免一切万一,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这儿,所有的人,除了他和皇兄,谁也不能留下一点记忆。

事关沁月国不可对人言的秘密,万万大意不得。

“宣弟,一切都交给你了。”他说。

“臣弟明白。”玉寒天的意思,他是唯一明白的人。

这玉龙雪山的记忆,不止是董宣和夏允城他们,就连他们的人,也是不可留下一丁点儿这里的记忆的。

这玉龙雪山、这白玉莲、这雪煞,有哪一样不是天大的秘密。

只要是知道这任何一样的,只有两个选择:一就是死,只有死人才会永久的保住秘密;二就是吃下这白玉莲的莲子熬的粥,只要忘记了,那么就什么也不会说了。

“嗯。”玉寒宣深信,以玉寒天的能力,必然能将这一切都给办得妥妥当当的。

紫凝一路走着,听着自己的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生硬,她就觉得心情好像轻松了许多。

这两日,小姐虽然总是在笑着,看上去并无大碍,可自她那解不开的愁眉中,她是明白小姐因为担心王爷,心中有多煎熬的。

只是苦了她家小姐,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总是强颜欢笑。

有时候,她看得很心疼,可为了不让小姐更难受,只得陪着她说一些别的,尽量不去触及关于王爷的话题,免得让她心伤。

小姐说,她是被饿醒的。

可她怀疑,那真的是被饿醒的吗?

她更相信,小姐是因为担忧王爷,睡得不安稳踏实。

她一路想着,一路走着,没有内力的她,压根没有发现,此时自己的身后远远地正跟着两个侍卫。

在转角处,她远远地就看见两个侍卫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放着一些山野小菜。

若她没有猜错,这些东西应该就是端去董宣他们房里的早膳。

快有走进他们什么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地听见那二人在小声的交谈。

听声音,好像还特意压低了嗓音。

只听其中一人小小声声地道。“你说,那粥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这我哪知道啊!嘘,你可得管住自己的嘴,别乱说话,当真是嫌命太长,活得不耐烦了?”其中一人紧张兮兮地说道。

这不要命的话可是能拿出来说的嘛?!

“呃!我知道了。我这不也是看四周没人,才问你的吗?”说完,他还向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才安心。

“快走吧。”另一人就比他谨慎得多了。

“嗯。”

接着,二人不在说话,端着托盘,急急忙忙地就往董宣他们的房里赶。

这谈话,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可听在紫凝的心中却是胆战心惊!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胸前的衣襟,脚步打了个颤,身子差点因为支撑不住而摔倒在地,好在她赶紧扶住一旁的墙壁才免于跌倒。

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

粥,什么粥?

是指今日的早膳吗?

那粥有问题?

那么小姐、、、、、、

还有董老他们。

紫凝忽然之间觉得全身发冷。

小姐那里已经来不及了,可是董老他们、、、、、、

天啊!你可得保佑董老他们还没有吃下那粥啊!

她一边在心中呐喊着,一边往董宣他们的厢房奔去。

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人转了弯,看见的就是她不顾一切狂奔的身影,皆是不明所以,两两相望,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片茫然。

这是怎么了?

他们因为怕被她发现,跟得有一段距离,又再加上刚才是处于转角,所以压根没有看见那端着早膳的两个侍卫,更不知道紫凝听到这二人说了一番什么话。

只是在转角以后,看见紫凝那不顾一切狂奔的身影,让他们一头的雾水。

虽然不解,可自己身负什么使命他们还是知道的。来不及多想,他们随后赶紧追上。

第二百七十五章 早膳里有毒

“笑狐狸,你可得多吃点,吃得饱饱的才有力气做事啊!”董宣看着一桌子的小菜,馋得直流口水。

“放心吧,我觉得不会拖累你们的。”笑弦歌自然明白,董宣口里的‘做事’是指夜无痕的人到了以后,他们逃离的时候,让他储存足够的体力。

“那我就放心了。”董宣呵呵笑道,也不再调侃他。“大家都多吃点吧,虽然都是一些乡野小菜,不过经过这玉寒天的御厨烹饪出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是啊,多吃点,多吃点才有力气。”琳儿也附和道。

“秦白,我舀的粥每个人都有了,你干嘛还要再舀一碗啊?”她将最后一碗粥递给秦白,见他接过,又再拿起一个碗舀了一碗,十分的不解。

秦白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腼腆地道。“我这是给紫凝舀的。”

众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秦白被他们笑得一阵脸红。

“大家快用早膳吧,别笑他了。”姜娘开口帮秦白解围。

只是那脸上挂着的笑意始终不解,怎么看,也缺少一些说服力。

秦白眼见又进来了两个侍卫,将手里的小菜放到桌子上,然后退身到一旁。

他也就不再多言,端起面前的碗筷,开始准备用餐。

“等一下,别吃。”

紫凝一进来看见的就是秦白端起碗,嘴角已经触在了碗的边缘。

“什么?”众人不解地看着她。

秦白将刚送到嘴边的碗移开,不解地看着她。“紫凝,怎么了?”

紫凝来不解给他细细解释,飞快地跑过去,一抬手就将他手里的碗给扫到地上。

“别吃,这东西有问题。”说着,她就开始伸出手指打算去扣秦白的喉咙。

“必须得吐出来。”她一边不由分说地扣着他的喉咙,一边着急地喃喃自语。“你吐啊,快吐出来啊。”

她急得都快要疯了。

秦白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紫凝这么激动,一时间吓蒙了。等他回身过来,拉下紫凝的手。“那粥,我压根就一口也没有吃下去。”

“吐、、、、、、什么?”紫凝的手停在他的嘴边,很担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刚才是在说,那些东西他都没有吃下去吗?

是真的吗?

“我说,我什么也没有吃到。”秦白将她的手抓进手里紧紧地握住。“我只是刚准备要吃你就进来了。”

“真的?”听到他说什么也没有吃下去,她的心终于不再惧怕。

也因此,一放松,眼泪水就毫无意识地自己滚落下来。

“真的。”秦白肯定地说道。

“真是太好了。”紫凝回握住他的手,是有哭有笑。

“紫凝,难不成这粥有问题?”董宣问。

紫凝转身看着他。“我也不知道,我是在来得路上听见他们说这粥有问题的。”

董宣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最后上了小菜站到一旁的两人正神色慌张地对看一眼。

无需多问,自他们掩饰不住地慌乱中,董宣已经明白了一切。

“他妈的,这该死的玉寒天,居然敢下毒害老子。看我今天不劈了他。”想到若是紫凝再晚来一步,他们大伙儿都会总了玉寒天下的毒,董宣就觉得胆颤心惊。

“下毒!”夜无痕看着那别无异样的粥和小菜,有些接受不了。

这世间的毒物做他们这一行的,知道的也不少。更何况还有董宣他们也在。怎么那么多人就没谁发现有异呢?难不成这玉寒天下得毒就真的那么厉害。

董宣和笑弦歌对看一眼,双双走向那两个侍卫。

那两人被他们身上骇人的气场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不由得咽了咽唾沫,慌乱的对看一眼,默契地拔出藏于袖中的匕首,一人一个,直指董宣和笑弦歌。

“哼,就凭你们。”董宣话落,只伸出一只手,没两招就将往他冲来的那人制服。

对方见自己手中的匕首居然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抵住了自己的喉咙,被吓得当场呆愣住。

“哎哟!”几乎同一时间,笑弦歌也在夜无痕突然的出手帮助下擒获了另一侍卫。

“哎哟——疼啊,慢点,慢点!”那侍卫因为被夜无痕一双手给翻转过来,紧紧地拉于头后,疼的哇哇大叫。

“说,你们在这粥里下了什么?”董宣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人。

说话的同时,他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不少。只要对方稍微一反抗,那匕首必然会很配合地割断他的脖子。

“没、、、、、、没有、、、、、、。”那侍卫死不承认。

“没有!”董宣一挑眉,冷笑着将匕首又在往他的脖子上逼了一点。

那人立刻觉得脖子上一丝冰凉,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自他的脖子里流淌出来。

“你最好老实交代,要不然、、、、、、”

董宣接下来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也正因为没有说完,他手中的侍卫就越想越怕,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琳儿用银针在粥里和菜里测试了一下,发现银针一切都正常。

她对着董宣他们摇了摇头,满脸的困惑。

“这、、、、、、这早膳里根本就没毒。”被夜无痕他们擒住的侍卫一见琳儿摇头,顿生机智,赶紧抓住时机说道。

“没毒?你当我三岁孩子啊。”话落,夜无痕出尽了十成的内力,一拳揍在他的肚子上。

“唔!”只听一声闷哼,对方的嘴角处立刻就流出血来。

“说。”夜无痕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地打算,又是狠狠滴一拳补在他的肚子上。

“唔!”再一次的闷哼声,所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刚才刚要难受。

“若是再不说,可有得你们好受了。”夜无痕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

“真没、、、、、、”

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那些未完的话就永远的留在了嘴中,与他长埋阴间。

夜无痕将手中的匕首丢到地上,转向董宣手中那个看得冷很淋漓,惊恐地睁大一双眼睛惊恐地盯着自己的同伴的尸首的侍卫。

“说吧。”夜无痕用眼神对他示意道。“若你不老实交代,那么接下来你的下场也会和他一样。”

“我、、、、、我说。”虽然这里的天气是这么的寒冷,可他额头上的汗水却滚落下来,滑过眉毛,一直往下滚,最终落在他的眼帘上,沾湿了睫毛,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让一切,都变得很模糊起来。

就在他的话使得大家都对他放低戒备的时候,笑弦歌大呼一声。“他嘴里有毒。”

董宣赶紧去搬住他的嘴,可惜,任凭他的速度有多快,也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侍卫嘴里流出一些黑色的血液,然后自董宣的手中滑落到地上,再也醒不过来。

“呃!”董宣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气闷地说道。“是我大意了。”

真是老江湖遇见新问题。

这样的小伎俩,他应该事先就想到的。

“留着他,他也是不会说的。”或许也就是因为知道无论怎样,对方都是不会说的,所以,他才会允许自己大意吧。

毕竟,这皇宫里走出来的,经过特俗训练的这些侍卫活着死士,都是誓死效忠,绝无二心的。

他们就算是被活生生地折磨死,也是不会出卖自己的主子的。

“死与不死,都无二样。”笑弦歌一语道破。

“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翩翩吧。”姜娘说道。

再她看来,现在这些早膳到底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翩翩的安危来得重要。

玉寒天既然要给他们吃这些有毒的东西?那么翩翩会是那个例外吗?

“小姐、、、、、、小姐、、、、、、”紫凝用手捂住嘴巴,双肩颤抖,哭得泣不成声。

“紫凝,你早上不是给师妹送早膳过去的吗?莫非、、、、、、”琳儿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可大家都明白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不会,若这真的是毒药,玉寒天必然是舍不得让翩翩吃下的。”姜娘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小姐早上是真的吃了一碗粥啊。”紫凝扑通一声,瘫软在地。“那粥,还是我和年御医亲自给端过去的,是由我亲自喂她全部吃下的。”

董宣再也没功夫听她接下来的话,只是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在了大家的面前。

“该死的。”夜无痕赶紧跟上。

“该死的。”夜无痕赶紧跟上。

“可是,小姐早上是真的吃了一碗粥啊。”紫凝扑通一声,瘫软在地。“那粥,还是我和年御医亲自给端过去的,是由我亲自喂她全部吃下的。”

其余的人除了秦白忙着扶紫凝起来以外,也全部都接二连三地跟着跑了出去。

秦白扶起紫凝,也随后赶紧跟上。

“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若是有事,紫凝可怎么办?!”紫凝在秦白的搀扶下,急急忙忙跟着众人往翩翩的房间跑。

心中的害怕和担忧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别担心。”虽然已经知道结局多数回事怎样,可秦白还是只能出声安危她。

他们心中都只祈求着同一件事,那就是希望是自己想多了,那碗粥,或许就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粥,里面什么毒也没有,翩翩依然是安然无恙。

第二百七十六章 静观其变

夜无痕一脚踢开翩翩他们的房门,一群人蜂拥进房,还没有到床边,就见床上躺着的只有夏倾城一人,哪里还能寻着翩翩的影子。

“师妹!”琳儿看着那张床铺轻喃。

轻薄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空中,再也寻不着。

“小姐。”紫凝无语泪先落。

秦白赶紧走过去,仔细的查探了夏倾城的情况,对大伙儿点了一下头,大家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还好他没事。

还好他没事。

“小姐,你去哪儿了啊!”紫凝呜呜地哭了出来。

她不想哭的。

她记得小姐说过,哭泣是懦弱的表现,所以即使是王爷出了这样的事情,小姐也尽量表现得很坚强、很平静。她也想像小姐那样坚强,可是她做不到。

“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秦白对她说。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他走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希望给予她足够的力量。

“那我们去哪儿找我家小姐?”她问。

“什么地方也不用去,自然有人送上门来给我们问。”董宣的耳朵轻轻地动了一下。

大伙儿听了他的话,很快就明白过来,想来是追着他们的那伙人已经赶到了。

果然,董宣的话才落下片刻,就听一阵簌簌声响起。

无需细想也知道,必然是玉寒天的人将这房间给团团包围了。

只一会儿功夫,就听门外响起了玉寒宣的声音。

“董老,我与皇兄并无心伤你们。”只听他悠悠地叹息一声。“那粥并没有毒的,他只是会让你们忘记一些不应该记住的事情。你们怎么就不能好好的配合呢?”

“混蛋,你当我是傻瓜啊。”董宣压根不相信他的说辞。“亏得我们还以为玉寒天这小子是不同的,看来,真是我高看了他。”

董宣冷笑一声。“想我董宣闯荡江湖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有遇见过?没想到,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说起这个,他心中就怄得厉害。

“董老,我说的可是实话,信与不信全在你。”雨寒宣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坐过多徒劳无功的解释。“今日,我只想告诉你们,若想离开这儿,那么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就是喝下为你们准备的粥;一条、、、、、、”

说到这儿,他沉默片刻,继而,声音变得极冷。“要不然,就只能躺着出来。”

“哈哈哈哈哈!”董宣一阵大笑。

只是那笑声,冷得好像冰窖里面的冰块,直刺人的心间,冻得人心里发寒。

“就凭你们!”他的面色一冷。“今日就让我来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无疑地,董宣被玉寒宣给气炸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唯有得罪了。”房外的玉寒宣喊道。“所有弓箭手准备,若看见房里有人出来,那么一概格杀勿论。”

本来,一切都可以用最和平的方式解决的。

偏偏,事与愿违。董宣他们没有如预期的喝下那些粥、吃下那些小菜,事情才会发展自如此局面。

他的话方落,自他身后的小道上一刻走出一群手拿弓箭的侍卫,训练有素地与之前包围房子的那群侍卫快速地交换了一下位置,举起弓箭,瞄准房内。

毫无疑问的,只有房里有人走出来,那么他们的箭雨就一定会毫无疑问的飞出去,将对方给射成马蜂窝。

“这可怎么办?”笑弦歌扭头看向身侧的董宣。

“该死的,他们早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董宣完全被激怒了,愤怒地咒骂道。“我们真是错信了玉寒天,没想到这小子说话他们的就等于放屁。”

亏得在雪山上的时候他还许诺了不会囚禁他们,也不会伤害他们分毫。这一切都是他妈的放狗屁,信口开河,看看他现在让他的这些侍卫再做的都是一切什么混账事。

董宣心里气得将玉寒天的祖宗三代给骂了一个遍,他哪里知道,玉寒天的愿意是要玉寒宣劝服他们,只是他们强硬的态度,让玉寒宣认为,为了他的皇兄考虑,这永绝后患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一切是,都是房外这个摄政王的意思。

打算来个先斩后奏。

虽然这最后的结局会惹得玉寒天不高兴,可他也顾忌不了这许多。再说,自家兄长他还能不明白。事后,即使会惹得他大怒,可他明白自己的这片用心,也必然会轻罚的。

哪怕是严惩不贷,为了他,他也是甘之如饴的。

“我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好。”夜无痕说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是等着我们的人到来。”

这种情况,他们唯有来个里应外合,才有一线生机。

要不然,他们这伙人在这种情况下强行冲出去,能逃出生天的不会多于三、四个人。

“也唯有这样了。”笑弦歌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怒。

“那我家小姐可怎么办?”紫凝现在最记挂着的只有她家小姐。

“放心,玉寒天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姜娘很肯定地说道。

在她看来,这玉寒天再坏,也不至于会杀了翩翩。

“那就等吧。”笑弦歌看向董宣。

董宣没回答他。只是万分恼怒地一甩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姜娘忧心地看了他一眼,在身前焦急地双手相互交搓着,幽幽地道。“现在,也确实只能祈求你们的人早点到了。”

另一边,夏允城看着满桌凉了的早膳,面前的筷子始终没有动一下。

直到王大进来,不解地看着他直盯着眼前的早膳,始终没有动一下,万分不解。

心里想着,皇上莫不是嫌弃这些东西是粗食,所以食不下咽吧。

也难怪他家主子不吃,这种东西就连他这个粗人也吃不惯,更何况是贵为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

只是、、、、、、

“皇上,你还是多少吃点吧。不吃,哪有力气。”没有力气,还怎么和沁月国的皇上和摄政王斗下去。

想起昨夜他就没有用晚膳,王大心里更不踏实了。

暗腹:这再饿下去,还得了。

夏允城缓缓抬起眼帘看着他,讥讽地勾起一个笑容。“你说作为一国之君,为了自己的国家和自身的利益,能有多少信用可言?”

王大惶恐地低下头。“臣愚昧。”

他着实想不通,皇上怎么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话。

夏允城看着他,笑笑。“你若是明白,我这个位置你就可以做了。”

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没有一些能力和手段的人坐上这个位置,无疑是找死。他只会带领着一个国家走向衰败。

而玉寒天和玉寒宣两兄弟,能将沁月国治理成一个与其余两国并驾齐驱的强国,又岂会没有一些手段和狠劲。

他太了解在这个位置上是不能仁慈的。

他们处于同样的位置,都明白,要怎么做才是对自己、对自己的国家罪有力的。所以,他不会愚蠢地去相信,这次的事情他们会就此善罢甘休。

玉龙雪山,那可是沁月国的禁地呢!他们又怎么会让人这么侮辱国体?

更何况,在山上,他们还知道了那么多不应该知道的秘密。

就算玉寒天在良善仁慈,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了他们的。

并且,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一个仁慈的君主会将一个国家推向繁荣富强的时代。

手段这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是必须的。

“王大。”

“臣在。”王大跟着他这么久,比谁都明白,他的心机是多么的深沉。

诚如他所说,自己是不会明白的。

“将这些东西如同昨夜那般处理吧。”他挥手。

“是。”王大跟在他什么这么久,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不明白的事情不需问,只要照吩咐行事就好。

王大找来一个大碗,将这些东西倒了进去。

“王大,悄悄地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今日务必不要吃任何的食物。哪怕是水也不可粘上一点。”他吩咐。

所占的位置一样,所以,他更能接近他们的想法。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

但也不会如同董宣他们那样,傻傻地区相信。

这江湖和宫廷终究是有差别的。

“是,臣告退。”王大找来一件衣服包裹住碗里的食物,将其放到夏允城的床下。

这是昨夜夏允城吩咐他这么做的。

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这里的这气候,这些东西藏于床底几天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情况着实为难了皇上。

他这万金之躯,却要屈就于有这些废食的房中。

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这里的这气候,这些东西藏于床底几天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情况着实为难了皇上。

他这万金之躯,却要屈就于有这些废食的房中。

真是苦了他。

夏允城看着王大退下,紧接着,一群人进来收拾桌上的残羹剩菜。

这些人,若他没记错,都不是他的人。

看来,和他估计地一样——玉寒天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的嘴角往上扬了一些,为自己能猜出他们的想法而心喜。

这一刻,他有一种成就感,为自己能猜到他们的想法。而他们,却不了解自己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放箭

玉寒宣看了看天色,已经快接近傍晚时分,可董宣他们的耐心却出奇的好,这在他细细斟酌下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拖延时间,对他们并没有好处。

除非、、、、、、

“弓箭手准备。”他扬起手轻轻一摆,冷厉地说道。“无需再等,放箭。”

董宣他们既然选择了‘拖’,那就必定有拖延时间的理由。

“是。”

所有弓箭手领命,顷刻间,无情的箭雨齐刷刷地冲向夏倾城他们此刻所在的房子。

另一边,玉寒天正坐在床沿,他的目光停留在翩翩的身上,始终不曾离开。身子也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在翩翩的窗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其实,他在这里坐了一日,想的并不多。

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陪着她,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他虽然曾经想过要从夏倾城身边夺走她,可这样的事情,他终究做不出来。他知道他们夫妇的感情有多好,他并不想让她恨自己;他也知道,若自己真的使用了卑鄙的手段让他们分开,他会有多看不起自己。

当他正独自沉寂在这种宁静中的时候,年国昌却急急忙忙自房外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听他喘着气恭敬地道。“皇上。”

“发生了何事?”玉寒天头也不回地问道。

不用回头,自他粗喘的气息中,他也隐约知道发生了何事。

“这、、、、、、”年国昌即将说出口的话到了舌尖又开始旋回打转。

“有什么你就说。”他淡淡地道。

声音没有起伏,却有一种安抚人心的效果。

“是。”年国昌既然来见他,肯定是要如实上报的。

只是他心中终是有所顾忌,所以欲言又止。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将事情全盘托出。“启禀皇上,摄政王已经下令让弓箭手放箭了。”

之前玉寒宣包围了董宣他们的时候,玉寒天得知这一消息就已经让人来传话给他,让他一有事便速速来报。

玉寒天听闻他的话,当下眉头紧皱。

“皇上,摄政王是想着,董宣他们这么拖着,必然是有所预谋。”董宣对他说出玉寒宣的想法。

“他想的何尝没有道理。”玉寒天叹息一声说道。“只是如此一来,只怕夏允城那也已经按捺不住。”

现在的形势,对他们很不利。

“皇上,你的意思是他也没有喝下那些粥。”如此一来,岂不是、、、、、、

年国昌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只怕是除了她以外,就没有谁是喝下那粥的。”玉寒天深深地看着躺在床上处于昏睡状态的翩翩,心中很是担忧。

这样看来,就只有她永久地失去了那一段记忆。而别人却都全部记得她失去的那一部分记忆。

这,对她来说,若有一天知晓,会是怎样的恐慌和不公?

“老臣有罪。”年国昌惭愧地低下了头。

若不是他去厨房取粥打算喂予夏倾城的速度来不及,就不会让董宣他们在他之前赶到夏倾城的房间,从而让他逃脱。

“这事不怪你。”玉寒天起身,转过来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道。“有的事,是注定的。”

谁又能想到董宣他们会逃过这一劫呢!

毕竟,那只不过是拥有莲子香的再普通不过的粥而已。

“你现在立刻多带一些人去夏允城他们那儿,若有事,火速让人来报。”若他估计得没错,夏允城一直在等的也就是这个时刻。

只有他们乱,他才会有机会。

那人,不是一般的狡诈。

“是,臣立刻就去。”年国昌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玉寒天见他离去,离开唤来了门外的侍卫,吩咐道。“你们几人,带着她立刻上玉龙雪山。”

“呃!”被他唤进房里的六人一听,顿时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这玉龙雪山不是他们国家的禁地吗?怎么皇上会让他们一而再地让他们上山呢?!

“嗯?”见他们如此错愕的反应,他只得挑眉,深深地看着他们,无声地用眼神传达自己的不满。

被他逼人的气势一压迫,此六人立刻跪下,坚定不移地说道。“臣等遵旨。”

“我要你们六人用生命来护她安然。”他说。

“是,臣等一定不辱使命。”齐声说道。

玉寒天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皇上。”王大小跑着走进夏允城的房间,神色间带着一团欢喜之色。

“怎样?”夏允城无比激动地看着他。

自他的脸上,他的心中明了,想必是这时机已经到了。

果然,只听王大说道。“开始了,他们总算是开始大起来了。”

他们的皇上果真是神了,料事如神,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太好了。”夏允城一拍椅子,兴奋地说道。“走。”

话落,脚上的步子走得飞快,没几步就踏出了房门。

“是。”王大一步一伐地跟着。

出了没几步,他们二人立刻被玉寒天的手下给拦住了去路。

“还望轩烨皇朝皇上体谅,我国皇上有命,为确保你的安全,希望你最好不要离开房间的好。”那侍卫对他虽然很是恭敬,但说出口的话却很是强硬。

“哦?”夏允城的面色异常的难看。“你是说你玉寒天他有命令是吗?”

他神色越来越冷,讥笑道。“笑话,他是什么身份,有何资格限制我的自由。”

“这、、、、、、”那侍卫被他身上骇人的威严怒气给吓得心中直打颤。

瞬间,说不出话来,只能挺直了背脊以维持自己国家的尊严。

“王大!”夏允城唤着王大。

“臣在。”

王大说话的同时,右手毫不留情地擒住了那侍卫的脖子。只听‘哎呀’一声,那侍卫的头一偏,随声无声地自王大的手中滑落到地上,自此,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为自己的国家奉献了他的一声。

王大收回自己的手,对夏允城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皇上,这边走。”

“嗯。”夏允城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个头,越过那侍卫的尸体,向前走去。

对他来说,这一条如蝼蚁的性命根本就不会被当做是一回事给看尽眼里。

沁月国其余的侍卫见状,一个个被吓得心惊胆颤,立刻围攻了上来。

这次,无需王大动手,轩烨皇朝的一干侍卫立刻尽忠职守迎了上来。

年国昌带着人手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双方侍卫暖足了劲大大出手的局面。

一个侍卫正要前去禀报,由于跑得太过匆忙,没有留意到他的到来,等发现之时,差点撞上了他。

“年大人。”还好这侍卫及时止住步子。

只见他退身一步,欣喜地看着年国昌。

年国昌皱紧眉头看了一眼前方,命令道。“还不快去向皇上禀报。”

虽然他们在人力上不输给夏允城,可就他身边这群侍卫的狠劲,他很担心,他们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是。”那侍卫见他神色凝重,心中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立刻跑去向玉寒天禀报。

“上。”年国昌无心多看他一眼,对身后的侍卫下令。

“是。”他身后的侍卫领命,立刻冲了上前,加入到这场激烈地打斗中。

这边,玉寒宣的命令声一落,只见那无情的箭雨就冲过房门,窗户等,无孔不入地射向房内的董宣等人。

夜无痕立刻抱起床上的夏倾城快速地闪离里床边。

“呼——”躲过了自身边闪身而过,落于床榻之上的两支箭,夜无痕无比庆幸地嘘了一口气。

好在他闪得够快,要不然,被这两支箭射中,就算不会要了他们的命,也一定会被它所伤。

董宣眼明手快地看向散步之外的一张桌子,闪身上前,右手往桌上一拍,右腿一踢,将桌子踢起了半天高,继而在空中旋转两圈,立刻为他所用。

“还不快过来。”董宣对所有人喝道。

那张桌子翻身挡在了他的面前,被他当做盾挡住了那些‘噼里啪啦’落上的箭雨。

夜无痕等人听到他的声音,一个个飞快地躲到他的身后,利用那张桌子掩护着他们走出了房里。

玉寒宣见状,心中一沉,冷漠地道。“放箭!”

“师傅,怎么办?这桌子仅能挡住一面啊?”紫凝说道。

再说,这桌子也不够大,下面就只挡住了他们的小腿,这万一被他们反映过来,指着他们的脚射,那可咋办?

“别怕。”秦白将他护于自己的身后,踏出房门的时候,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气,将房门给用力扳了下来。“这不,左边用这个挡住就好了。”

紫凝抬头看着他,立刻对他露出了一个崇拜的笑容。

只可惜,他此时忙于用门挡住所有的人免受箭伤,错失了这个机会,并没有看见。

此时,他们的前方有桌子挡住,右方有门,后面是房子,唯有左面悬空,只余姜娘和笑弦歌二人用着在房内抓起的扫帚和一根木棍用来当做工具,在空中旋转,眼明手快地挡住那一支支飞来的箭。

“姜娘,笑狐狸,你们可得小心一些。”董宣担忧地道。

眼下这情景,笑弦歌和姜娘最接近危险,只要他们的反应慢上一点,准会被这无情的箭所伤。

第二百七十八章 感激他

“没事。”姜娘一边挡住几支飞来的箭,一边回答他。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笑弦歌轻笑道。“这几支破箭,还奈何不了我。”

“它是奈何不了你,可却奈何得了我手里这张桌子。”董宣的面色忽然之间变得异常凝重。

“怎么了?”笑弦歌不解地问道。

话落,他灵敏的耳朵就听见有木板破裂的声音隐约响起。

“这、、、、、、不会吧?!”他的心情此时比董宣的还有凝重。

“怎么不会?事实摆在眼前。”董宣极度的无奈。

这次,他的话才落下,所有人都听见了。

“这是、、、、、、”琳儿转向前方,死死地盯着董宣手里的桌子。

不会吧?!这桌子居然撑不住,要破裂了?

这箭雨的威力未免也太强了吧!

看这情况,若是没有这张桌子,那么他们一个个岂不是修想要离开这里?只能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做了活靶子,横死在这里?

呜呜,她不要啊!她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还没有嫁人生子呢?

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可惜。

“该死的。”夜无痕控制不住自己地出声骂道。

而他的咒骂声才落,那桌子也好像是为了响应他的话一般,‘啪啦’的一声,自中间断裂开来。

董宣立刻伸出两手,紧紧地抓住两边的桌脚,将它紧紧地和在一起。

“师傅,我帮你。”琳儿伸手紧紧地抓住一边的桌脚。

玉寒宣看见眼前的情况,勾起一个志得意满的笑。“他们支撑不了多久了,给我继续射。”

这次,他有十足的把握,这伙人,是插翅也难飞。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这样持久的战斗,对于玉寒宣和他的人来说,并不会伤其根本。但对于董宣他们来说,却是越来越力不从心。

“老婆子,你可得顶住啊!”董宣是明显地发现姜娘的速度已经逐渐地慢了下来。

“我知道。”姜娘强打起精神,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此时已经力不从心。

可惜,这里除了一个不会功夫的紫凝,其余的人看得出来,她的体力不支。

“他妈的,王八蛋。”夜无痕骂道。

他想和姜娘交换,让她抱着夏倾城,自己来对付这些箭雨,可是,又怕就这瞬间的功夫,给了敌人有机可乘的空隙。

一时间,他很是气馁。第一次,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无力感。

这是自他第一次出任务,游走江湖以来,最深感无力的一次。

劝因为,这里,有的不止是他自己一个人。

“这些兔崽子。”董宣也跟着骂道。

这种情况,他要想离开,也不是没可能的。可问题是,他不能只顾自己,还得为这儿好几个人的性命负责。

难道说,他董宣,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能走过来,却走不出这里,只能葬身在此处不曾。

秦白始终没有开口,但是他的额头上却滴下点点汗水。紫凝一直小心翼翼地留意着他的情况,见他此时额头冒汗,双手打颤,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她的一双手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力道之大使得指关节开始泛白。

“没事。”秦白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就说道。

不是他不想看着她,而是他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看上她一眼了。

董宣听到他的声音,眉心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对琳儿说道。“琳儿,师傅一人还能应付,你去帮帮秦白。”

“是。”琳儿听见董宣的话,慢慢放了手,去帮秦白一起拉住房门。

由于有她的加入,秦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这情况没有维持多久,似乎只是瞬间的功夫,秦白的那道门就出现了董宣之前的情况,‘嘎吱’一声,那道门也裂了开来。

“这、、、、、、”紫凝和秦白想将它和在一起,却力不从心。“师傅!”

她无助地唤着董宣。

“别叫师傅,师傅我也没有办法啊。”董宣的话方落,他手中的桌子就在顷刻间碎成碎片,散落了一地。

好在董宣内力高强,只凭手中抓住的那桌子的两支脚,也能抵挡住一阵。

现在,他们用来遮挡的东西,除了秦白和琳儿手中那岌岌可危的分成两半的木门以外,再无其他。

董宣等人的心凉到了极点,无需想,他们也知道自己所做的只是徒劳的挣扎。

伤亡,那是早晚的事情。

“若你们现在头像,我还可以担保不会要了你们的命。不然、、、、、、”玉寒宣退后几步,看着那想要冲去重围的一群人。“我奉劝你们,在还没有伤亡之前,最好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响应他的话,只听他话一落,立刻传来一声琳儿的痛呼声。“唔!”

紫凝的大腿被一支箭穿过笑弦歌的腰侧,给刺中了。

“琳儿!”听到她的痛呼声,姜娘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丫头,你没事吧?”董宣紧张地问。

“我还好。就是被刺到了大腿而已。死不了!”紫凝拐着脚,尽力将所有的内力汇聚到手上,死死地抵住那道门。

她平时虽然吃不得一种苦,可这种时候,却出奇地坚强。

夜无痕以单手抱着夏倾城,空出一只手,伸到琳儿的身后,与她一起撑住那道门。

“咦!”琳儿看着突然多出来的那只手。

“我帮你。”夜无痕说道。

“可是、、、、、、”他一只手又要抱着倾城哥哥,一只手又要运用内力帮他抵住这木门,他的体力没问题吗?

“我可以的。”夜无痕不待她说完就开口。

“嗯。”琳儿也不矫情,点了一下头,与他一起抵住木门。

因为有他的加入,她觉得大腿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瞬间,全身又再次充满了力量。

“呀——”

“啊——”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际,四周忽地想起一阵阵痛呼声和尖叫声。

董宣等人抬眼望去,只见那些手持弓箭的侍卫一个个应身倒地,气绝身亡。

玉寒宣看着自己的人皆是在对方的手中一击毙命,心中不由得恶寒。

好毒辣的手段,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就将人一击毙命。

这伙人,好像天生就是专门为了杀人而存在的。

夜无痕看着自玉寒宣的身后窜出的一群身子黑人的人,卸下一脸的疲惫,吐出一口气。“总算是来了。”

“来了?你们的人?”琳儿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

无需夜无痕回答,只见那群赶到的人齐刷刷地对着夜无痕唤道。“参加少主。”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这闲工夫。”夜无痕瞪他们一眼。“给我将他们全部解决了。”

想要杀他?!那就得有杀不了他,那么就只有他们死的觉悟。

“是。”

随着这一声‘是’,玉寒宣的人又有好几人倒地不起。

有的痉挛了一下才死去,有的当即就毙命。

那狠绝毒辣的手段,就连董宣等人也看得胆颤心惊。

玉寒宣再次退后几步,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他终于明白,这,或许就是董宣他们拖的原因。

只是,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

看他们这果断狠绝的杀人方式,倒不像是宫门中的人,反倒是像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

少主?抱着夏倾城的那个男人吗?!

他到底是什么人?

因为这伙黑衣人的加入,玉寒宣的弓箭手已经完全被打乱,再无用武之地,只能与之前退居他们身后的侍卫一起,与那群黑衣人搏斗起来。

好在,这群人虽然训练有素、心狠手辣,可他们毕竟也是沁月国内数一数二的高手,想要完全的击败他们,那也是很有难度,或者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哼!”董宣丢下手中那两支残余的桌子脚,双腿一蹬,在空中借力使力,只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玉寒宣的面前。

“既然你杀不了我们,那么今天,你这小命,就只能葬送在我的手中了。”董宣冷冽地说道。

居然敢伤害了他的宝贝徒弟,这人果真是胆大包天,活得不耐烦。

玉寒宣知道不会是董宣的对手,也就没有正面应敌,闪了一下身,想逃,却被董宣自身后一把拽住。

“想逃?做梦!”能从他董宣手里逃脱的人,至今还没几个。

就凭他的道行,想要自他手中逃脱,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的事情。

“唔!”玉寒宣的背部被他抓得生疼,却没有痛呼出声,只是闷哼了一声。

董宣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力。

平心而论,他还是比较看得起玉寒天和玉寒宣这两兄弟的,觉得他们不管是能力,还是对臣民的爱戴,都不是夏允城可以比拟的。只是,他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不守信用。在雪山上的时候明明承诺了不伤害他们的,可看看他们现在做的都是怎么违背自己的诺言,做出这些让人愤骇的缺德事的。

他还真是高看他们了。能做得出这样小人行径的事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多么英明的君主呢!

他今日就算杀了他们,他相信,那也不可能是沁月国臣民的损失。

这样言而无信的君主,不要也罢。

若再上升一个层次来想,他这也是为民除害。或许,整个沁月国的人都还应该来感激他呢!

第二百七十九章 清然救驾

玉寒宣只感觉背后一阵冷风袭来,心中暗想不妙,他深深地明白此次自己一定难逃董宣的手掌,已经做好了曾受疼痛的准备。可没想,那疼痛的感觉始终没有袭来,他只感到一道强劲有力的力道自他的背后挡住了那强劲的冷风。

待他回头看之时,之间一袭白衣的男子此时接住了董宣的掌力,置身于他们二人中间。

“皇兄。”玉寒宣顿时喜出望外。

只需一眼,他就能确认那为自己接下致命一掌的人就是玉寒天。

玉寒宣没有理他,丝毫不松懈地盯着董宣。“董老,你这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一些。”

他心中有些薄怒。

他没有要取他们姓名的意思,没想他出手却是如此的很绝。

“我狠?!”董宣斜着眼看着他冷笑。“这一切可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是吗?我想董老或许有些误会。我们并没有要伤其你等性命的意思。”玉寒天试图解释道。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啊!”董宣显然一点不相信他的话。

“董老,你可以想想,我要是想要你们的命,在玉龙雪山之时,只要我不阻止血煞,你们是很难逃脱的。”或许可以说,除了董宣尚有一线机会以外,别的人,都必死无疑。

他的话让董宣不由得深思起来,但很快的,他就打消了去深究的念头。“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只有你知道。你若没有存心要伤及我等性命,那就立刻放了我们。”

“恕难从命!”玉寒天已经完全明白,自己的解释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这玉龙雪山既然是我沁月国的禁地,我就不可能让你等带着这里的秘密踏出这里。”

无论是白玉莲,还是血煞,这些东西对于外界来说都有着极大的诱惑,会招惹来无穷无尽的后患。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发生,他只能用尽一切办法,将这里的一切全部掩埋。

“你刚才还说没有致我们于死地的心思,现在怎么的就自打嘴巴了。”董宣不屑地看着他。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刚才存在着的那一丝他们也有难言之隐的想法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我是没有,你们若想离开,那就必须吃了我安排人为你们准备的早膳。”只要他们没了记忆,他方可安心地方他们离去。

“做梦。”董宣的话方落,立刻大呼一声。“呀!”

然后,招招出手狠绝地直扑玉寒天。

玉寒天错身闪过,站住身子的时候,因为被董宣强劲的掌风扫到,脚下有点为飘。但也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就站稳了身子。

“皇兄!小心啊!”他身后的玉寒宣被吓了一大跳,整颗心随着他们的打斗也跟着忽上忽下,时而紧紧地揪在了一起。

“老头子,让他速速将我们翩翩给交出来。”姜娘一边与身旁的几人纠缠着,还一边不忘提醒董宣。

“知道。”董宣扯着嗓门对她含着话。

“小子,你也听见我家老婆子的话了。还不快把我家宝贝徒弟翩翩给交出来。”董宣瞪着眼睛看着他。

“只要你们吃了那些早膳,我立刻将她交给你们。”她本来就是夏倾城的王妃,他也没想过要夺人所爱。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着话说来说去,又给我绕回来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要说那粥里他没下毒,董宣也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手下的力道更狠了一些。

董宣的拳风越来越干净利落,玉寒天渐渐地处于下风。正在这时,自房后跑来了一个人,竭尽所能地穿过打斗中的人群,才过一个个倒地不起的人的身子,终于来到了玉寒宣的身边。

此时的玉寒宣正与夜无痕的两个手下打得难分难解,那侍卫的加入让于他们很难分出伯仲的玉寒宣很快就处于上风,没一会儿功夫,就将这二人击倒在地。

“你则么来了?”玉寒宣识得此人是年国昌上边的一名侍卫。

“启禀摄政王,是年大人他让小人来报,轩烨皇朝的皇上也没有吃下早膳,此时正带着人和我们的人打了起来。年大人他无力应敌,特派我来向王爷和皇上禀报,并希望尽快派人支援。”他来的本意是这样的。可此时此刻再看眼前的情形,他心中也多少是清楚的,这里哪还有人可以去支援。

“该死的!”玉寒宣咒骂道。

他就知道这夏允城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没想到,他居然也能识破他们的这顿早膳。

却是是他们轻敌了。

也或者是,这些敌人一个比一个狡猾,一个比一个还难对付。

玉寒天离得玉寒宣并不远,很自然地将这些话全部给听了进耳中。

只见他眉头微皱,与董宣的对持明显的因为刚才的那一刹那走神而变得力有不逮。

自然,董宣也是听见了那侍卫的话的,只见他笑得好不畅快。“小子,看来你们兄弟二人的行径就连老天也看不下去了。”

言下之意,意指这就是天理。

就两老天爷也要让他们兄弟二人惨败于此。

玉寒天没有说话,只是稳了稳心神,更加专注地应对董宣的一招一式,强迫自己不许再分心。

董宣的能耐他可是清楚的,万万大意不得。一个不注意,这小命丢了都是极有可能的。

董宣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却是是个不可多得的帝王之才。

单看出了这样大的事他也只是有瞬间的闪神,很快的就能聚精会神、处变不惊来看,着实是让他瞧得起的。

“我说,你若是放了我徒弟。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要去抓夏允城,我也绝对不会拦着。”提起夏允城那家伙,他就没好气。

和这两兄弟相比,他其实更希望夏允城那卑鄙无耻的小王八蛋好好的被他们给整治一番。

“有劳董老,只是,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无论他们是哪一帮人离开,对他和他的国家来说,都是极大的危险。

“冥顽不灵,你早死!”董宣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识好歹。“既然你想死,那么今日,我就成全你们。”

“想要伤害我家主子,还得问问我同意不呢!”随着董宣的话落,一道轻灵如泉的声音在天空中响起。

紧接着,只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飞过房檐,往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好厉害的轻功。”就连董宣也不得不惊讶地瞪大了双目。

这样轻灵的轻功,这时间上,还真是极为少见。

再一细看,飞来的这妙龄女子年纪轻轻,想必最多不会超过十七八岁。这样的年纪,就能有如此高超的轻功修为,他想要不另眼相看都不行。

“清然!”玉寒宣看见来人,喜出望外。

“主子,清然救驾来迟。”伴随着这轻灵的嗓音而来的事阵阵花香。

这花香、、、、、、

秦白脑中某道记忆的闸门忽地打开,只见他脸色发白,颤着嘴唇喊道。“有毒。大家快屏住呼吸。”

“是她。”夜无痕在同一时间也想起之前听说的关于凝成拍卖会上的事情,心中当即就清楚了这白衣女子必定便是那日在凝成拍卖会上盗走传说中的聚凝珠、紫玉和漫雪的人。“所有人屏住呼吸,用内力护体,立刻给我撤。”

董宣也没有阻止他,闪身到琳儿和紫凝身边,提起她二人,以极快地速度窜上空中,很快地就消失在了房檐上。

其余人见状,以极快地速度相继离去。

“该死的,居然让他们给逃了。”玉寒宣心中气急。“来人啊,给我追。他们之中一定有不少人事中了毒的,一定跑不远。”

清然的这毒药有多强的毒性,他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

玉寒天也没有阻止他,只是交代一句。“尽量留活口。”

“是。”玉寒宣明白他的意思。

除了董宣等人尽量留活口,别的,能不留则不留。

处于他们的位置,有很多事情,是容不得他们去仁慈的。

“主子,清然救驾来迟。”清然盈盈上前,在玉寒天面前微微地一屈膝。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玉寒天问她。

“清然回宫,是天逸大人告诉我你来了这里的。”她说。“属下心中担忧,就带着人火速赶来了。只是没想到还是让主子受惊了。”

她心中总是觉得不安,所以在两天前就撇下了带来的人率先日夜不停的用轻功赶来,还好,她来得及时,没有让主子受到一丝伤害。

她心中总算是放心了一颗一直悬着的心。

很是庆幸,还好主子无碍。

“你带了人来!”他很明白她带来的不可能是宫中的侍卫。

“是的。”她恭敬地回答。

“很好。”来搭救董宣他们的人显然不是宫中的侍卫。

能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的,除了暗夜门,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门派有这样的能力。

要对付暗夜门,沁月国的侍卫确实是弱了一些,也只能依靠清然带来的人了。

只是,他想不透,这暗夜门与董宣他们到底是何关系?何以这么一个强大的组织会前来营救他们?!

这并不是一个有银子就可以任意差遣得了的门派;它更不是一个可以让人轻易对付的了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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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何必深究

玉寒天手持一杯热茶,轻轻地抿了一口,不语。

坐在他下手的玉寒宣和清然也随着他的动作抬起茶来抿了一口,只是与之不同的是,玉寒宣放下手中的茶杯的时候,面上勾起了一个浅笑。

“清然,好久没有喝到这样好味道的茶了。”这茶也只有她才能泡得出来。

当然,好味道的茶本身也是需要用好茶来冲泡的。

清然所备的茶确实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

“摄政王喜欢就好。”清然浅浅一笑,似乎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夸赞。

“我喜欢有什么用。”玉寒宣哀怨地看她一眼。“向来这样的好茶我也只有跟着皇兄的时候才能沾光。”

这茶是清然亲自去黔灵山采摘,亲手自制,独门秘方炮制的。这其中三个环节缺一不可。

他要想经常喝到这样的好茶,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茶量少,是以也没有可赠与王爷的,还望见谅。”这茶,每年她自制下来也不会超过八两,给主子喝都不够,哪还能有给他的啊!

“算了,不是你冲泡的,也没这味。”说着,他又再次贪婪地喝了一口。

话说,前年的时候,他好不容易求的玉寒天向清然开口,给他要了一些,接过怎么也冲泡不出这样的味道来,白白的浪费了那些好茶叶。

“摄政王过奖。”清然谦虚地道,一副恭敬有礼的样子。

只有玉寒宣知道,她这恭顺的样子,不过是个假象。

这丫头,心里就只有他皇兄,其余的人、事、物对他来说,不过都形同虚设。

“不过今日这茶还真是要比之平日还要香上一些。”仿佛能上瘾似的,他又再喝了一口。

“今日这茶,是我特地命人收集了玉龙雪山下的雪水来煮的。”其实,若想茶水再香浓一些,用雪山上的水为最佳。但是她知道,那雪上既然是禁地,那么主子必然是不会乐意她擅闯的,所以,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用了这山下的雪水。

虽然在口感上差了一些,但较之于以往煮茶用的泉水,这倒也是上了几个层次的。

“难怪!”这丫头做什么事情,只要是能让玉寒天高兴舒适的,她都会竭尽所能。

这才多久的功夫,她就弄来了雪上下的水煮茶,看来花费了不少心思啊!

“我说,你们是不是忽视了我的存在?”站在房间中央的夏允城不满地看着他们三人。

他那么一个大活人就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居然视而不见,这无疑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他毕竟是轩烨皇朝的皇上,怎么说也得和玉寒天平起平坐,可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自己的?连个坐的地方也不给就不说了,就连茶也没有给上一杯。这一切无疑摆明了别说是将他当做上宾,就连最起码的尊重也是没有给予的,这让他的心中怎么能不怒?!

玉寒宣抬眼看他,本来是想冷言冷语的奚落他几句的,可视线所及,见玉寒天依旧是一派淡然,这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继续品着自己手里上好的茶。

与其浪费口舌在他的身上,还不如好好的品一杯上好的茶来得好!

清然由始至终没有抬眼看他一眼,只是注视着自家主子的一举一动,见他又抬起茶来抿了一口,她的心中就觉得很满足。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她是知道的,他其实也是贪恋自己的这杯茶的。

这样,就依旧很最够。

嘴角微微扬起,勾动了一下,嘴上挂着一抹名叫幸福的淡笑。

她的幸福快乐一直都很简单,主子开心,她也开心;主子高兴,她也会跟着高兴。

清然,本来就是因为主子而存在。

夏允城见自己被他们忽视的如此彻底,再也隐忍不住,怒道。“玉寒天,这就是你的待客方式吗?你还真是一点没有将我轩烨皇朝放在眼里。难道你就真的觉得你沁月国依旧足够强大到可以将我的国家不放在眼中了吗?”

该死的,这两兄弟也太目中无人了。若不是现在他形势比人弱,也犯不着看他们兄弟这副欠扁的样子。

好!很好!今日他所受的种种窝囊气,他日,他必将双倍的给讨回来。

“待客?”玉寒宣再也忍不住了,冷笑出声。“不知道你这做的是哪门子的客?私闯我国的禁地,与我国的侍卫大打出手,伤及他们的性命、、、、、、这就是你作为客人应该做的吗?”

说到后来,玉寒宣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渐渐愤怒起来,说得咬牙切齿。

夏允城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开始不也不知道这是禁地吗?”他的声音有些薄弱,但说道后来,也开始激昂起来。“至于我为什么会杀了你们的人,那我就得好好的问问是你们了?何以会在我用的早膳里下毒呢?”

夏允城怒不可遏,只要一想到他们居然胆敢在他的早膳里下毒,他就恨不得冲上去对这两兄弟剥皮拆骨。

奈何,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身边带来的那些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玉寒天身边的这么多的侍卫?再加上后来那白衣女子带来的上百个出手狠绝,杀人面不改色的手下,他除了束手就擒,将自己这方的伤亡减低到最小以外,并无他法。

和他们对抗下去,只能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罢了!

“下毒?你有什么证据?”玉寒宣嗤笑一声,冷冷地看着他。“若你有认真查证,你会知道,那早膳里根本就不可能对你下了什么毒?!”

可笑,白玉莲的莲子,并无毒性,它与一般莲子无异,他又岂能窥视出任何异样?!更何况,就算有异,那也并非是毒药。

“这、、、、、、”夏允城一时语塞。

他还真不能肯定那早膳里就真的有毒。

当时他用毒针试过,并无异样。

可凭着他的直觉,那些早膳不可能那么简单的。

他们会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就这样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放过他们,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既然玉龙雪山是他们国家几百年来的禁地,那么就不可能会让他们带着那些秘密回到他的国家;既然那么多的人上了雪山以后都是有去无回,他们就更不可能不动声色地当着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就这么放了他们的。

他夏允城若是连这点都想不破,那他真一国之君的位置,只怕早就应该让贤了。

“这什么这?难道你轩烨皇朝岁擅长的就是将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强加于别人吗?”料定了他拿不出依据,玉寒宣说起话来也就铿锵有力、理直气壮起来。

“宣弟!”玉寒天阻止了他的盛气凌人。

玉寒宣看他一眼,收敛了自己逼人的怒气,不再多言。

“想来,一切都是误会一场。”玉寒天说完,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茶。“不是我们不懂待客之道,是怕让清然为你上了茶,你却又再次猜疑里面有毒药,那不是浪费了这上好的茶叶吗?”

玉寒天语毕,话锋又一转,继续说道。“想来,夏兄你今日也累了,倒不如我先让人带你去歇息。”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允城怎么也想不透他葫芦里究竟是卖得什么药。

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他怎么能当做一切都好像是不曾发生过一样呢?!

他越是这样,他的心中就越是不安。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体恤夏兄你累了。”他的面上依旧没有波澜,即使夏允城想自他的脸上窥视出一点他心中的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清然。”

“在。”清然答道。

“就由你带夏兄先下去休息吧。”玉寒天吩咐道。

“是。”清然上前两步,对夏允城说道。“这边请。”

夏允城站在原地不动,一时之间,他还真想不明白自己是要跟着走,还是要说点什么。

这玉寒天就这么轻易的就将今日的事情淡化了,这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其中原因的事。

“夏兄!”玉寒天唤他。“你可还有事?”

夏允城深深地看进他的眼中,想自那里看出一丝自己想要的信息,可惜,还是功亏一篑。那里,清淡一片,无波也无澜。

“没事。”最终,他只能很郁闷地答道。

这玉寒天的道行果真不是一般的高深,就连他也窥视不出一丝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那么就请夏兄先随清然下去歇息吧。”

夏允城在脑中飞快地转动,最后,他说道。“既然玉兄觉得已经没有什么问题,那何不让我和我的让离去?”

他不是想要维持一种假象的平静吗?

他倒要看看,他的那张毫无波澜的面具能带多久?他就不相信自己在那平静无波的湖面会击不起一点浪花。

“此时天色已晚,这天寒地冻的,赶路,不好!”玉寒天浅笑着看着他。“若夏兄一定要走,我必然也是不会拦着的。但怎么着也得等过了今夜再走。这样,我方可安心。”

“不用。”夏允城一口回绝。

“夏兄,你这样急着走,若让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不知道会作何想法呢?”玉寒宣转向玉寒天,状似不经意的惊呼。“说不定,被那些胡乱猜测的人在当中大做文章,会说夏兄是因为滥杀无辜,杀害了我沁月国的侍卫,所以才赶着连夜逃走的呢!”

玉寒天眉头一沉,对夏允城说道。“夏兄,请。”

夏允城愤愤然地等着玉寒天和玉寒宣,咬着牙说道。“好,今夜我就住在这儿,但是明儿个天一亮,我就得立刻离开。”

再喝他们口舌交战下去,也是徒劳。看来,他还得另想退路。

“当然。”玉寒天承诺。

“哼!”夏允城重重的一甩袖子,转身,跟着清然离开。

看着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玉寒宣着实是看不惯,对着清然的背影喊道。“清然,这晚膳你就不用为夏兄准备了。我相信你就算是准备了,他也不饿的。”

他不吃,更好。好好的饿他一场,这也是大快人心,让人心中无比畅快的事情。

“是。”清然头也不回地答道。

“你、、、、、、”夏允城回身,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夏兄,慢走。”他一副客气有礼的样子恭送他。

“这边请。”清然淡然地看着他,用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夏允城再次重重地甩了一下袖子,愤怒地转身跟着清然离去。

今日种种,他会全部记住的。

“哈哈!”他离去以后,玉寒宣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出来。“皇兄,你看见刚才他离去前那一张强忍着的死人脸没有的?哈哈哈!真的是让人感觉到大快人心啊!”

看见他那强忍的样子,他就觉得心中痛快。

“宣弟,你这话从哪儿学来的?”玉寒天皱着眉头问。

死人脸?这话,还真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

虽然,这形容确实是很贴切。

“嘿嘿,皇兄你别以为我很少离开皇宫就不知道这些词儿,你也真是太小看我了。”玉寒宣得意地看着他。“说实在的,皇兄,你难道真不觉得他的痛苦就是我们的快乐吗?”

“你说呢?!”玉寒天轻笑。

想到刚才夏允城离去之时的神情,他的心中也是觉得无比畅快的。

“我说,一定是。不然,你也不会什么也不说就让清然领他下去歇息。”

与其对他进行质问,并将一切都摊开的明明白白,还不如什么都不要说,让他自由去想象。

这无声胜有声的情况,更能搅乱一个人的心神,让他坐立不安。

更何况,他今夜必然会滴水不沾,这样的折磨,也是够得他这个高高在上,没有吃过一丁点苦的九五之尊受的。

“知我者,宣弟也。”玉寒天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对他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然后再他的耳边低语。

“明白了吗?”他交代完,抬头看着玉寒宣。

“明白。”玉寒宣浅笑着点了一下头。

皇兄真的是太高明了,这样的办法他也想得出来。

难怪他刚才对夏允城一句多余的问话也没有。

都是要忘记的,那又何必一点一滴的都去深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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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解决了一个麻烦

玉寒宣走后,玉寒天绕到内室,入眼便是翩翩甜美的睡眼。他走过去,站在床边盯着她,久久不语。

许久,他才绵长地叹息一声。“唉!董老他们离开了,夏兄也被他们带走了,我的人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他们。我应该怎么说你才不会生气呢?你醒来若知道这些事情一定是会很生我的气的吧!但是作为沁月国的君主,为了我的国家,为了我的子民,我总是有太多的不得已的。”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忍不住在心中嘲笑自己。

明知道她是听不见的,他说这些,又有何意义呢!

当夜,夏允城抵制住强烈的饥饿,连水也没有喝上一口,提着心、睁着眼一直在床上等到天明。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这一夜就这么平平安安的过去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玉寒天和玉寒宣居然什么举动也没有?!这暴风雨前的宁静更加的让他的心不安。可更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在后面!天一亮,他还没来得及去找玉寒天,玉寒宣就找上门来。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告诉他,他和他的人可以离开了。

可以离开了?!

这还真是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他一边狐疑着,一边命人集齐所有的人。

他们必须得尽快离开。

无论这玉寒天兄弟两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都阻挡不了他们离开的脚步。

“我现在就去向玉兄辞行。”夏允城说道。

虽然心中是万分的不想去,可这最起码的过程还是得走的。

“夏兄,不用了。今儿个一大早的,我皇兄就上玉龙雪山去了。他走的早,怕打扰了你,也就没给你打个招呼。这不,他离开之前特意交代我,你起来若是要离开,绝对不能加以阻挠。”玉寒宣笑望着他。

夏允城自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丁点隐藏的危机,可这,反倒是让他的心中更不安。

玉寒天怎么早早的就上玉龙雪山去了呢?是有事?或者是、、、、、、

这太不寻常了。

或许应该说,今日自他起床开始,什么都不对劲。

他心中总有着隐隐的不安。

“既然如此,那么我想带着我的人离开就离开。”这个地方,他多一会儿也不想呆。

“请便。”玉寒宣从容地看着他,脸上挂着一抹淡笑。

“告辞。”夏允城对着他抱了一下拳,然后对着他带来的侍卫比了个手势。

“恕不远送。”玉寒天退开身子,让他自行离去。

“请。”夏允城临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尽最后一次努力在他的脸上窥视出一点风暴,可惜,还是徒劳。

当他带着他的人离开没多久,玉寒宣就心情极好地来到玉寒天的房中。

“皇兄?皇兄?”因为进屋没有寻到玉寒天的人,他只得提高了嗓子喊。

他猜:皇兄此时必定是在内室陪着那锦王妃呢!

这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啊,就是这么奇妙。在他看来,那锦王妃即使有多好,也是锦王的王妃,是一个嫁过人的女子,这怎么都比不上跟着皇兄那么多年,对他掏心挖肺的清然。

偏偏,皇兄对清然的一番深情终究的是辜负,却对这个是别人的王妃的女子出乎意料的上心。

也不知道他们这结的是什么缘。

“他走了?”玉寒天人还没自内室走出,声音就先自里面传了出来。

“走了。”玉寒宣笑得志得意满。

“那么清然呢?”

“她也按照你的吩咐过去了。”想到玉寒天告诉他的计谋,他就忍不住在心中再一次地竖起了大拇指。

“很好,那么你现在就带人过去帮她吧。”

“这计划不可能有误,她一人足可以应付。”他说。

“凡是没有绝对,什么都有个万一。你还是带着人去看看吧,务必保她安全。”玉寒天交代。

“好,我这就去。”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值得清然对他死心塌的吧!

玉寒宣想。

虽然他并没有因为清然的一片深情而爱上她,但是他疼她、惜她,会尽最大的能力去保护她不受到伤害。对于一个你不爱,但又死心塌的留在你身边侍奉你的女子,玉寒天所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玉寒宣迈着大步离去,快要走出房中的时候,他忽然回头,欲言又止地看着玉寒天。

“怎么?有事?”玉寒天抬头问他。

“皇兄,她还没有醒吗?”

玉寒天自然明天他口中的‘她’指的的谁。

“还没有。”他愁着眉答道。

提起这个,他的心情就无法好起来。

心中觉得很是不解。按说,以那莲子的分量,她应该已经醒了才对。

听了他的话,玉寒宣想说点什么,可喉头滚动了一下,最终,他只是说。“应该很快就会醒的。”

“嗯。”玉寒天也没有深想,权当他是在安慰自己。“你去吧。”

“嗯。那皇兄你可得提高警惕。”这董宣等人昨天离开以后就寻不着人,这夏侯翩翩还在他们的手里,他们万是不会置她于不顾的。难保不会在他和清然不在的这会儿突然折回来。

“放心。”不说这里的侍卫,就是清然带来留在这里的人,要抵挡董宣他们,他也是很有信心不会让他们讨了好去的。

玉寒宣带着一伙人,骑着快马,马不停蹄地离开这个村落,直奔三十里外的一个小树林。

等到他赶到的时候,那里横七竖八的已经躺了一地的人。只见他们的侍卫正逐个地检查那躺在地上的人,而一袭白衣飘飘,宛若一尊绝美的娃娃一般站立在他们中间的那个女子除了清然,那还会是别人。

听见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她抬起那颗美丽的脑袋,见来的是自己人,那揪在一起的眉头才松了开来。

“吁——”玉寒宣拉住缰绳,纵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看来皇兄果然是足智多谋啊!”他一边走进清然,一边说道。

“摄政王爷。”清然对着他微微曲了一下膝,算是给他见过礼。

玉寒宣对她摆了摆手,言下之意是让她无须多礼。“全部中套?”

“一个没有落下。”清然很肯定地答道。

“想来也是。他和他的这些侍卫这一天两夜都是不吃不喝的,若还不可不饿,那才叫做是奇怪。”还是他家皇兄记忆惊人,只是从这里经过一趟,就清楚的记得这里有一条小河,也算出夏允城和他的人既然一天两夜没有吃喝,来到这里,必然会耐不住饥渴,会认为这天然的河水是干净的,从而放心大胆地带着他的人在这里喝河水解渴。

只是他那里想得到,皇兄早已经派了清然在这里守候,一大早就在河水里下了她用莲子磨成的粉末。

喝水和吃粥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里面放的不都是有让人遗忘记忆的莲子吗?

“这河水流往何处?”他担忧地问。

“王爷你无须担心,主子昨儿个夜里就派人来查看过,这河水最终是流向玉龙雪山,会变成冰块的。”换言之,这些河水是不可能向他担忧的那般,是会被别人喝到的。

“那我就放心了。”玉寒宣嘘了一口气。

只要这河水流上个一两天,将那带有莲子沫的水流走,那以后就算是有人喝了这河水,也不会有碍的。

清然听到他的话,唇上镶上了一抹轻如蝶翼的笑。

他很想告诉玉寒宣,只要有她家主子在,他大可安心的。

可这话到了嘴边,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想起自家主子,她心中就有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接下来怎么做?”他看着她问。

“主子吩咐,他们昏睡过去以后,让人火速连夜将他们送离这里,在明日天亮之前,送他们到了什么地方,将他们丢在那儿就可以了。”离得越远,他们就不可能再来玉龙雪山。

而关于在这里的一切记忆,都会被他们给忘记。

“也只能这样了。”玉寒宣点点头。“既然已经全部检查过,他们全昏睡了,那你就回去吧。这里余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可以了。”

“是。”清然求之不得。

只要想到董宣他们逃离,此时此刻主子还留在那山村里,她就不当心。

玉寒宣自然是知道她想什么的,唉声叹气道。“哎,这才送走了一个麻烦,还有那余下的几个麻烦,也是够得皇兄烦心的。”

清然不语。

但心中,她是很赞同玉寒天的想法的。

他们不能离开,必须在这里等。

等到董宣他们自动现身。

他们既然千辛万苦的都要上玉龙雪山,那就说明这雪上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显而易见的,他们既然夺走了千叶草,那这目标就不言而喻——是白玉莲了。

既然还没有得手,离开的可能性就不大。

再说,锦王妃也还在他们的手里,他们万万是不会就这么丢下她于不顾的。

主子说,留在这里守着,总会有收获的。这话,她深信不疑。

这次,有她带来的人,势必不会被锦王他们的人所制,一定能一举将他们一网打尽。

想要带着这玉龙雪山上的秘密走出这里的,至今,还没有人。他们也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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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遗忘

床榻上的女子悠悠转醒,扑扇着卷翘的羽翼,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觉,她睡得太沉了,好像睡了一辈子似的。

只是,这里、、、、、、又是哪里?

只见她的手搭上额头,慢慢地做了起来。

“唔!”她轻轻地呻吟一声。

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只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又在哪里?

“你醒了?”

正在她万分困惑之际,旁边走来一个人影,她慢慢地抬起头来,转向他的方向,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胜雪,俊美得让人窒息的男人。

“你、、、、、、是谁?”好帅气的男人。

只是,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等等,她并不认识他!而她才刚睡醒,这是不是意味着、、、、、、

来不及深想的,她条件反射性的尖叫出声。“啊——”

那尾音拖得尖锐且绵长。

玉寒天被她突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心急地想要搭上她的肩,试图让她冷静下来。“翩翩,你怎么了?”

她这样怪异惊慌的举动,吓得他的心也提了起来,感觉随时会冲口而出。

她挣扎着甩开他的手,低下头来,揭开被子,当确认自己是衣着完好的的时候,方才轻吐一口气,放心心来。

只是,她这自然的举动,深深地伤着了此时着担忧着她的玉寒天。

他,之余她,就那么的不可信吗?

翩翩确认自己的衣着完好,放下心中大石之后,忽地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她猜想,他是不是相府的谁呢?看他的穿着如此漂亮讲究,想来,就算不是相府的贵客,也应该是一位主子吧!?

不过,紫凝怎么没有告诉过她相府有这么一位俊美的大帅哥呢?

“你、、、、、、不记得我了。”玉寒天诧异地看着她。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那莲子他吩咐给她吃的,不过就是忘记近段时间的分量啊。

但是,也不至于会让她不记得他啊!

他在烨阳楼曾经救过她一命,她应该是记得才是。

他清楚地记得,她说过,烨阳楼他救她的事情,她一直都记得,并铭记于心的。

可这会儿,怎么就给忘记了呢?

“我、、、、、、认得你吗?”翩翩有些尴尬地摸摸自己的头。

她才来的这个年代没有几天,这相府的人都还认不齐,不认识他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她不认识,可不代表以前的夏侯翩翩也不认识啊!

玉寒天因她的话而错愕在当场,房内,突然很诡异地安静了下来,隐约可以听见彼此的吸气声。

“呃、、、、、、”翩翩想说点什么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可最终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就算是认识,可以前的夏侯翩翩是个傻子啊,她和眼前的这人是如何相处的呢?

一时间,她心中忐忑起来,很怕自己露出一丁点破绽。

都怪紫凝,她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怎么就没有告诉过她一点关于眼前的人的信息呢?

紫凝!对,紫凝呢?紫凝上哪儿去了?

“紫凝呢?”她的目光四处搜寻,可怎么也找不到紫凝的身影。

“咦!这里、、、、、、”这又是哪儿呢?

并不是她这两天住的房间啊!

虽然她住的房间她也不觉得好,可比起这儿,却还是要上档次一些的。

说真的,这里虽然很干净,还有着淡淡的清香,可比起她的房间,还是差了一点。

翩翩盯着眼前好像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的男人,想不清楚自己应该要怎么给他表达自己的意思。现在的她,不再是杨小洛,而是这个朝代轩烨皇朝相府的二小姐,是那个爹爹不疼,还招家里姐妹欺负,世人眼中愚蠢的痴儿——夏侯翩翩!

“你、、、、、、”玉寒天说了一个‘你’字以后,再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还需要问什么呢?

心中似有千万个问题,可就是卡在喉咙处滚进又滚出的,最终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翩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是应该问什么。

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个痴儿,不能问什么太正常的问题。

可这一醒来,就看见一个大男人,这任谁也是不可能坦然面对的吧!

“来人!”玉寒天喊道。

很快地,就见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一个侍卫,恭敬地道。“皇上有何吩咐。”

“你速速前去请年御医过来。”

“是。”

年御医?

翩翩的脑中飞快地转动着。

这么说,他是宫中的人。

宫中的人!那会不会是、、、、、、

她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锦王呢!

想着锦王,不知道怎的,她就觉得心中有一种微微的疼,鼻子也忍不住发酸起来。

这感觉,好生奇怪。

转念一想,锦王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

“这是哪儿?你又是谁?”她决定,顾虑不起那么多了。

就算是痴儿,偶尔也是能问出那么一两个正常的问题的吧。

“我吗?”他深深地看着她,见她一双绝美的大眼如同小鹿一般,心中顿生怜爱。

这样的她,好像自他们认识以来,是他所不曾见过的。

“恩。”她点头如捣蒜。

“我叫玉寒天,至于这里呢、、、、、、”他想了一下。“这里是沁月国。”

“啥?”她睁大一双美目。

是她听错了吗?

“这里是沁月国。”他很肯定地告诉她。

“这里是沁月国?!”她好像一只鹦鹉似的重复着他的话。

“对。”

她的眼睛眨动了两下。“你说的沁月国就是那个经济是比刺焰国和轩烨皇朝还要强大的沁月国吗?”

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呢!

这好端端的,她人不是应该在轩烨皇朝当着相府的痴儿二小姐吗?怎么会来到了沁月国呢!

“我想,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沁月国。”此时,他的心情由一开始的激动慢慢平复下来,由开始的不安慢慢转换为一种很轻松和平的心态,隐隐地,还透露着淡淡的喜悦。

“果真是。”她喃喃自语。

问题是,怎么会这样呢?

难道、、、、、、

“精致,你能给我镜子吗?”她的神情有点激动。

“镜子?呃,好。”虽然不知道她要镜子做什么,可他还是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铜镜递给她。

她对着铜镜仔细地端详镜子中的自己,只见那张脸还是自己穿越过来所拥有的那张脸。

她,还是相府的痴儿二小姐。

这么说,她并没有再一次的穿越了。

那为什么她会一觉起来就从轩烨皇朝到了沁月国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她问他。

或许是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吧,也或许是因为他长得真的不是一般的俊美,她恍惚地想,不然,她怎么会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呢。

“这个、、、、、、”他的心中闪过无数种说辞,却又觉得好像哪一种都不适合用来给她做解释。

恰好在这时,年国昌在之前那侍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臣,年国昌,参加皇上。”年国昌屈膝想要跪下行礼,却在玉寒天的示意下,只是站着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年御医,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玉寒天指着床上的翩翩。

无需深思,年国昌在进来看见翩翩一脸茫然的坐在床上的时候,就应该知道玉寒天召他来见,是为了何事了。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皇上,这是摄政王的意思。”

“宣弟?”这下,什么都无需多少,他心中已经了然。

“他这真是、、、、、、”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知道他这么做事为了他想,可是,他不知道,这样的局面,他心中有愧。

这以后,让她怎么给他解释,怎么面对她?

怀着万分复杂的心情,他看向翩翩,只见她歪着脑袋,小嘴微张,很是惊讶地道。“他称呼你为皇上!你是皇上?”

他苦涩地看着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恩,我是沁月国的皇上。”

他坦然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是皇上呢?”这,好奇怪。

一觉醒来,她的面前突然之间多了个无比俊美的男人,而且他还是个皇上。

这感觉,说真的,不是一般的奇怪啊!

“我怎么就不能是皇上呢?”他也学着她的样子,歪着头耷拉着脑袋看着他。

她觉得,失去了这几个月的记忆的她,真的是很可爱,也很有趣。

和她在一起,他觉得自己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还带着一点满足。

年国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深感安慰。

天一亮,摄政王找他去吩咐这事的时候,他心中还无比挣扎,可现在,他不得不说,摄政王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看看眼前的这一幕,是多美的美好和谐。

他这还是第一次在皇上的脸上看见这么轻松自在的神情。

看来,为了他们伟大的君主,这锦王妃这几个月的记忆,遗忘了好啊!

不对,看他,说错了。

至今而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锦王妃这个人了。

有的,只是他们沁月国皇上玉寒天的宠妃。她也不再是什么夏侯翩翩,他会提醒皇上,给他改一个全新的名字,让她过上另外一种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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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我真的没事

无聊!除了无聊还是无聊!

若真的要换一个说辞,那在翩翩看来就是非常的无聊。

自从一个多月以前她醒来,还正和玉寒天说着话,突然有侍卫来见,说是有紧急情况,并呈给玉寒天一张纸条。

玉寒天看过以后,面色大变,立刻写了手谕命人交给他的弟弟玉寒宣,同时,火速带着她日夜兼程的回了皇宫。

说实在的,这回宫虽然才三五天,可她觉得这皇宫除了无聊,她就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这每天过的是个什么样的日子。

“唉!”第九百九十九次。

这已经是她的第九百九十九次控制不住地叹气了,比昨天还多了一百多次。看来,她真的是越来越感觉无聊了。

这偌大的皇宫,就好像个牢笼似的,让人闷得连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只会觉得生活索然无味。

说来也奇怪,她记得以前自己并不会这样的,一向自认自己还是属于那种比较安静的女子,可这两个月,她会觉得心中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好像是多了点什么的,感觉空落落的。

这种莫名的感觉让她心中无聊的感觉越来越膨胀。

“姑娘!”洛儿莲步轻移,走过来轻轻一笑,递给她一杯清茶。

“洛儿啊,你说这日子怎么的就过得这么无聊呢?”其实,她很想说,她想离开这儿了。

可只要一想到两天前她说这话的时候,玉寒天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她又觉得有些不忍心。

醒来以后,她问过他,她为什么会在沁月国?他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在去玉龙雪山的时候在半路捡到了昏迷的她。

这说辞,她其实是不信的。

可随着他对自己那么的好,那么的疼爱,她渐渐地相信了。

只是,她还是一直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在沁月国呢?为什么这近一年的事情,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呢?

到底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什么情事呢?

按说,这时间上算下来,她应该已经嫁给锦王了才对啊!

“呃!又来了。”她捂紧心口,难过的拧着眉头。

“姑娘,你又不舒服了吗?”洛儿一见她捂住心口,心中就难免担忧。

“嗯。”翩翩点了一下头。

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老觉得恶心想吐的紧。

“那我找年御医来给你看看。”洛儿说道。

“年御医回来了?”翩翩记得这个年御医。

他叫年国昌,据说是太医院最德高望重的人。这医术可不是一般的高超呢!

上次看见他的时候,还是在玉龙雪山山下。那时候她失去了记忆,就是他给她检查的身子状况。后来他们赶着回宫,他本是要跟着来的,可行至村外,玉寒天又让他回了村里,说是玉寒宣需要他。

“嗯,是的。听说是今儿个才回来的,皇上刚召见过他呢。”这事儿,她也是刚才经过千秋苑的时候,听见路过的宫女说的。

这年御医回不回来,这些宫女是不会去在意的。可这年御医他是和摄政王在一块儿的,所以自然的就有人关注,有人讨论了。因为,只要他回来了,也就意味着摄政王也回来了。

虽然王爷已经是别的女人的夫君,可那丝毫并不影响她们想要飞上枝头的美梦。

“那摄政王也回来了?”她虽然没有见过玉寒宣,可只要一想到每次玉寒天提起他的时候,脸上会多出一些包容的笑,她对这个人也就开始好奇起来。

“嗯,是的。奴婢听说她们是一块儿回来的。”洛儿提起摄政王的时候,眼里多出了一些仰慕。

翩翩笨就是心思灵透的人,一看也就明白了。

感情这小丫头喜欢玉寒宣呢!

洛儿见她要笑不笑地看着自己,一双大眼闪过明了,忽地心慌起来,连忙说道。“姑娘,奴婢这就去请年御医。”

说完,就连忙转身,想要借由去请年御医的理由逃离这里。

“回来!”翩翩的语气里隐含笑意。“犯不着去劳烦年御医,我自己就能给自己检查的。”

一开始的她还以为自己是水土不服才会导致自己身体状况不佳,所以也没去在意,想着适应两天就会好转。可这都接连好几天了,还是这样,她自己心中也不由得担忧起来。

“检查什么?”玉寒天一进来就听见她说可以自己检查,心中难免担忧起来。“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她走到她旁边的榻上坐了下来。

此时,天气已经渐渐转热,她的身上今日一改往日的素白,穿着一身湖水蓝的纱裙,显得优美飘逸,好像从那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看得他很是痴迷。

“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心中有点恶心想吐,八成啊是水土不服所致。”知道他很关心自己,未免他担忧,她只得避重就轻地这样回答。

“这样的情况多久了?”他的眉头打了一个结。

“也没多久。”翩翩说。

“洛儿?”玉寒天唤着洛儿。

“回皇上,这情况都已经有两三天了。”洛儿回答。

“混账。”玉寒天的手拍打在桌子上,怒道。“怎么没有早点来报。”

因为怕惊吓到了翩翩,他的手拍打在桌子上的声音并不大。即使如此,对于甚少看见他发火的洛儿来说,这也已经吓得她心惊胆颤了。

“奴婢、、、、、、奴婢、、、、、、”洛儿见他发火,心中一急,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是我让她别说的。”翩翩站起身对洛儿说道。“还不快去给皇上端茶来。”

这丫头是她自己选的。

还记得回宫那日,她给她安排了好多人伺候,害得她这个过惯了独自自主的生活的现代人好生不习惯,最后就给他好说歹说,终于让他下令,那些人都不进屋伺候,只留在屋外听候吩咐。这里呢,就唯留下这个在她看来比较单纯的婢女洛儿一人伺候。

“是。”得她解困,洛儿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

“还倒什么茶。”玉寒天心知她在维护这丫头,只得压下自己的怒气挥了挥手。“还不快去请年御医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洛儿赶紧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翩翩本来想说不用去请御医了,她自己就能行,可转念一想,认为洛儿那丫头肯定是被吓坏了,就让她出去喘口气好了。

是以,也没加以阻拦。

“来,告诉我,你除了恶心想吐以外,还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的?”他对她比了个手势,让她坐下来。

翩翩在他的示意下坐到原先的位置上,摇了摇头。“好像没了。”

在她的想法中,自己最近比较容易犯困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病症。这只不过是她昏睡以后身子虚弱留下的后遗症罢了。

“真的没了?”他很是认真地问。

她轻笑出声。“你别把我当娃儿看待啊,我那么大个人了,难不成还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你这丫头,最近那么贪睡,我能不担心吗?”他一直以为她贪睡是因为吃了白玉莲的莲子粥所留下的后遗症,现在看来,也或许是别的原因。

还是说,这恶心呕吐也一样是白玉莲的莲子留下的后遗症呢?!

“哪用得着别人,我自己检查不就好了。”她笑笑,作势要为自己把脉。

他轻笑。“哪有自己给自己把脉的,我这还是第一次见。”

他权当她只是玩玩而已,也不阻止她,但心中打定了主意,等年国昌来了,一定要让他好好的给她把把脉。

“没见过吧。”她调皮地眨动了一下眼睛。“今儿个,我就让你长长见、、、、、、”

话还没说完,她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怎么了?”他担忧地问。

“我、、、、、、”她抬起头来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只是脸色突然苍白的难看。

“到底是怎么了?”见她一副被吓坏了的神情,他也跟着坐立不安起来。

“没、、、、、、没事!”她勾起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怎么会、、、、、、”他不信。

她这神情若还叫做没事?呢什么才叫有事。

“你刚才还让我别把你当孩子,可现在是你把我当孩子。”他很是不高兴。“你快告诉我,到底你的身子怎么了?”

她越是不说,他就越担心。

该不会是、、、、、、

他记得当年父皇曾经告诉过他,这莲子服用以后,除了会遗失记忆以外,是不会有别的后遗症的。

这些年,也不是只有她一人吃过,确实是谁也没有事,只除了失去那应该被遗忘的记忆以外。

之前她贪睡,他还可以理解为是体质的关系,她才会这样。

可现在、、、、、、她的神情,吓坏了他。

“我真的没事。”她忽地站起身来,推着他,赶人。“你快回去吧,我很累了,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他自她手中强转过身子,双手扶上她的肩,无比认真的看着她。“你若不说,我就不走。”

他若执拗起来,是谁也别想扭转他的想法。

“我真的没事。”她想要笑的,可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眼中的担忧反而让她更加的慌乱,想要逃!

老实说,她现在慌乱得不行,哪还有时间和他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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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姑娘有喜了

“我、、、、、、我、、、、、、”她我了半天,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倒是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下,可把玉寒天给吓坏了。

“怎么了,你别哭啊!”他连忙伸手疼惜地给她擦泪。

可这越擦,她的泪水留得越凶。

“别哭了,乖!”想要拥她入怀的,可又觉得于理不合。

他只得两只手换着,不停地给她擦泪。

她可知道,她哭得他的心都疼了。

“我、、、、、、不想、、、、、、哭的。”她语不成句。

“来,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他现在很担心,她的身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给你说。”她的心中乱如麻,更多的却是一种恐惧。

“皇上。”正在翩翩很是为难的时候,年国昌跟着洛儿走了进来。

“年御医,你来的正好,你快过来给她看看,看她到底是生的什么病。”玉寒天见年国昌到来,顿觉松了一口气。

她居然不好说,那就让年御医给她检查了,然后告诉他。

“我不。”翩翩一听,吓得脸色更加的发白。

只见她甩开玉寒天的手,一步步往后退,惊恐地看着年国昌,好像他是一只会吃人的猛兽。

“翩翩!”玉寒天看着她,既是心疼,又是无奈。

“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翩翩倔强地转身,固执地用手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到他说任何的话。

“这、、、、、、”玉寒天犯愁了。

这一个国家,无论发生多大的事,他也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无力,不知所措过。

“皇上,敢问翩翩姑娘可有任何病症?”年国昌问。

他是看出来了,翩翩对这锦王妃不是一般的喜欢,压根就不会勉强她去做一些不愿意的事情。

即使那事情是为了她好,他也不会为难了她。

“唉!”玉寒天叹息一声。“洛儿,你来告诉年御医。”

“是。”洛儿转向年国昌。“年御医,姑娘最近都没什么胃口,这几日时不时的还会觉得恶心想吐。”

她又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最后说道。“这别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恶心?想吐!”年国昌若有所思,眉头突然之间打了无数个结。

“嗯,开始的时候,我和姑娘也没去在意。都以为是水土不服,或者是鞍马劳顿所致。”说到这里,她小心翼翼地看向玉寒天,就怕他发怒治自己的罪。

这没有伺候好主子,是她的失职,若皇上真治罪,她也无话可说。

玉寒天倒还没心思去治罪于她,深深地看了年国昌一眼。

年国昌心领神会,立刻对他摇了一下头。

他知道皇上的意思是问他这会不会是服用莲子所致,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作为太医院的第一御医,那就是皇上的心腹,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莲子没有任何的后遗症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

他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

只是,这话,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更不敢在没有检查清楚的情况下乱说。

“皇上,臣还是得检查过以后才能知道翩翩姑娘这生的是什么病。”他说。

“好吧。”玉寒天看着翩翩的背影说道。

虽然用手捂住了耳朵,可翩翩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的话。

只见她猛地一回头,不安地看着玉寒天。“不要,不要,我不要!”

天啊!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噩梦,这一定是一个噩梦。

等梦醒来,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她这么安慰自己,同时也在心中祈求着,这梦快点醒吧!

玉寒天早上前,拦住她的肩。她在他的手中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摆脱他。

“没事的,没事的!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吧。”他抓住她的手,往年国昌的面前送。

“不要!”她一边喊着,一边想自它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为了怕弄疼她,他其实抓的并不紧。她虽然在挣扎,可又由她挣扎的力度,她感觉的出她的心中很矛盾。是以,他握住她手的力道更重了一些。

翩翩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心中是矛盾的。理智上,这件事她不想让谁知道,可情感上,她还是希望有一个人知道,为她排解一下这种恐慌与惊吓。

她知道,玉寒天是那个可以信得过的人,所以内心很矛盾。

也就是因为这种矛盾,给了玉寒天一个有机可乘的机会。

年国昌也是个机警的,手指很快的就搭上了翩翩的手,开始为她把脉。

待翩翩清醒过来,咻的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的时候,年国昌凭着丰富的经验,已经证实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年御医,怎么样?”玉寒天见她抽回自己的手,脸上闪过一丝心疼。

“这、、、、、、皇上,借一步说话。”年国昌诺诺地看着玉寒天。

虽然皇上甚为喜爱这锦王妃,可怎么着他也是他们国家身份最为尊贵的君王。这在宫中收了别人的王妃也就算了,若对方还是一个怀有别人的孩子的女人,那这他是不是应该冒死进谏,提醒皇上,这样的女人留在宫中有损皇上的一世清明呢?!

玉寒天虽然知道他必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可只要一想她的病情严重,他的心就揪在了一起。

“不用了。”翩翩听了年国昌的话,激动的情绪忽地冷静下来。“年御医,你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说就可以。”

她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生气。

“这、、、、、、”年国昌知道,她没有了锦王的记忆,所以这怀孕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毕竟这未婚先孕,只要是女子,万万都是接受不了的。

可他最担心的却不是她的感受,而是玉寒天的感受。

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子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这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只怕都接受不了。

玉寒天看了一眼翩翩冰冷的神情,眼中满是疼惜。

“年御医,你在这里说就可以了。”她的情况,她又权力知道。

而且,她不是也早已经知道了吗?既然她开口让年国昌在这里说,那就意味着,她已经打算在这件事情上面对自己。

“是。”年国昌拱了一下手,将头低了下来。“启禀皇上,翩翩姑娘并无生病,她这是、、、、、、她这是有喜了。”

年国昌故意低着头,是惊恐地不敢去看玉寒天此时脸上的神情。

沉默突然之间像一张网,网盖了整个房间。玉寒天瞪大双目,彷如被一桶冰水从头到脚的给淋了下来,心中说不出的怪异,要说是难受,也不全然是。这种感觉,他想,应该是被抽空了吧!整个思想,整颗心都好像失去了运转和思维,除了空白,有的,就是无知觉。

听到年国昌的话,翩翩凄然的苦笑了一下。

她还抱着那么点希冀,希望是自己学艺不精误诊所致,可年国昌的话,无疑地就是给她宣判了死刑。

好好笑!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居然怀孕了。

好吧!怀孕就怀孕,毕竟她生长的环境,让她对未婚怀孕这样的事情也不是那么无法接受。可问题是,她这怀的是谁的孩子?!

她和锦王还有婚约呢!这下,她还怎么嫁人。

其实,嫁不嫁的,她也无所谓。最大的问题是,她怎么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怀孕了呢?为什么她会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呢?

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是在她自愿的情况下怀上的?还是说,她是被人给、、、、、、

想着在后面的一种可能性,她就觉得全身寒彻骨。

玉寒天回过神来,看见的就是她脸上一阵白一阵黑的变幻莫测的神情。

他心中暗骂自己真该死。

他怎么能因为这事而失神了呢!

要知道,此时的她,心中必然是迷茫、恐慌的。他现在要做的是安慰她不安的心,而不是应该任由自己纷乱的情绪扰乱了自己。

“翩翩,你听我说、、、、、、”想要安抚她不安的心的,可想了半天,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给她解释。

“你能说什么呢?”见他久久不语,她凄然地苦笑道。“你也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捡到我的啊,你能知道什么呢?”

“呃!”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一个石头卡主一样的难受。

“我只是想问、、、、、、”她鼓起莫大的勇气看着他。“我只是想问,你捡到我的时候,我的穿着是怎样的?”

“穿着?”

“就是说,我那时候有没有穿的很破烂?更甚至,那时候,我有没有穿衣服?”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就自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他曲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敲打了一下,感觉异常的难受。

“我的意思也就是,你在捡到我的时候,我的穿着是不是整齐,还是、、、、、、”她不安地拽着自己的衣角,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衣服除了有点脏以为,都穿得整整齐齐的呢。”明白了她要说什么,他很快打断她的话。

对她,除了心疼,此刻,更多的是愧疚。

若不是他的缘故,她在得知自己怀了夏倾城的孩子的时候,一定是很欢喜幸福地依偎在夏倾城的怀里,与他一起感恩这新生命的到来吧。

是他,抹杀了她初为人母的幸福。

是他,让她现在活着不安、害怕和恐惧中的。

从来没有一刻,他会这样的厌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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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命中注定的存在

“那还好。”她无比的庆幸。

“或许,应该往好处想,这孩子,或许是我与我心爱之人的爱情结晶呢。”她尽量让自己往好的一面去想。

这种可能,存在吗?她很怀疑。若有一个让他深爱的男人,那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他呢?

在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可这一刻她多么的渴望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玉寒天看着她,心里异常的酸涩难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在说些什么呢?”玉寒宣自房外走入。

这宫殿,是玉寒天住的,他曾经交代过,若来的人是玉寒宣,就无需通报,所以他才能这样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畅通无阻地走了进来。

玉寒天看见他,眉头挑动了一下,对年国昌挥了挥手。“你先行下去吧。”

“是。”

“下去的时候,告诉外面的侍卫,这以后若摄政王过来,必须要通报。”以前,那是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回宫以后,他为了杜绝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就安排她住在自己的宫殿里。

既然她住在了这儿,就不能再让玉寒宣这个大男人随意的进出了。

“喂!皇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玉寒宣哇哇大叫!

这未免也太过分了一点,不就是摆明的有了女人就没人性嘛。

玉寒天对他的抗议从而不闻,继续对年国昌吩咐。“你随便准备一些保胎的汤药过来。”

那孩子既然是她和夏倾城的,那就必须得生下来。

这是他现在仅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啊!孩子!”玉寒宣双目瞪得比铜钱还要大,一眨不眨地盯着翩翩的肚子。

不会那么倒霉吧!这好不容易让她忘记了以前的事情,让他们分开,她却给怀孕了。

这莫非就是人们说的天意弄人!

“不用了”翩翩小声地说道。

在她看来,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怀了一个孩子,这孩子她还没有想好是要还是不要呢?!犯不着保胎什么的。

“去吧!”玉寒天说道。

“是,臣告退。”年国昌算是看明白了,皇上是打算留下这锦王的孩子。

只是,他很明白,这孩子留下来,那就是皇上的耻辱。

他的目光无措地看向玉寒宣。

他这意味深长的遗言却没有逃过玉寒天的眼睛,只听他冷冽地道。“同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如若再犯,年国昌,你就提命来见我。”

“是。”年国昌的身子打了一个颤抖。

他明白玉寒天的意思。他这是在告诫自己,如若他这次再逆了他的意思,那他就不会像上一次他下莲子的分量的事那样,就这么绕过他。

龙威不是他能触犯的,而且还是这样一而再的。

这结果他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玉寒天对玉寒宣说道。“宣弟,若你这次再私下逆我的意思,他也听你的,那么就让他年府上下七十六条人命来给他陪葬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好像此时他说的只是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玉寒宣清楚的看见年国昌的身子摇晃了一下,脚步打了一个颤。他懂得,玉寒天的这话其实不是在说与他听得,而是说给离去的年国昌听的。

唉!他哪还敢私下逆他的意思啊。要知道,上次,他私下做了这样的事,他虽然明面上没有惩罚自己,可却让他独自一人收拾玉龙雪山的残局,这才回来,又把所有的公务全部仍给他,最重要的是他明明知道他有多厌恶处理这生意上场上的事情,可他却要自己在五日之内对清楚他命人准备的上一个月整整一月有关于沁月国各处生意的账目。

这不是存心不让他活吗?

还有什么惩罚是比这个还重的。

“皇兄,我哪还敢啊!”玉寒天僵硬地勾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想要露出讨好的笑容,可却力不从心。

“不敢就好。”

“嘿嘿!”玉寒宣只得干笑。

自他们的话中,翩翩也算是听出来了。原来眼前的这人就是那传说中的摄政王啊!

对这个人她听得倒是很多,只不过一直没有见着真人而已。

现在细看,这男子长得很是帅气。他的那种俊美,和玉寒天那张令人只需看一眼就难以忘记的迷人心魂的俊美不同,他的那种俊美是一种内敛而不张扬的。

“好看吗?”玉寒宣见她一个劲儿的打量自己,笑着问道。

虽然他们在她失忆之前并没有什么交谈,可毕竟是不陌生的,所以见到她,他也很是随性。

“呃!”翩翩一愣,继而面上一红。“好看。”

即使是因他突来的话有些害臊,不过毕竟不是那种没有见惯场面养在深闺的女子,是以,她很大方的点了一下头,坦荡荡的承认。

本来他是想逗弄一下她的,可没想,她与别的女子完全不同,不但没有羞涩地躲到一旁,反而还大大捏捏地承认,这反倒让他面上微红,不自在起来。

“呵呵!”玉寒天心中的郁闷之气,因他们两个的反应,瞬间荡然无存。

他突然有一个很强烈的预感——看来,他这宣弟在翩翩的手里是讨不了好的。

“皇兄!”玉寒宣不满地看着他。

有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弟弟的吗?

他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玉寒天和玉寒宣兄弟二人虽然因她怀孕的事情受了不少的冲击,可毕竟她嫁给夏倾城那么久,要说怀孕,也是常理中的事,所以除去一开始的很难接受,现在倒是也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反观翩翩,就没他们那么好的接受能力了。

虽然她极力地想要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可那终究是不可能的事情。

玉寒天和玉寒宣二人见她愁着一张脸,面上有着解不开的愁绪,二人对望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明了。

玉寒天在心中悠悠地叹息一声,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坐回原来的位置。

“翩翩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也许我能帮你分忧解难呢!”只要知道她现在心中的郁结之气,他就能逐一地去为她排解。

“唉!你帮不了我的。”她已经从开始惶恐不安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现在过度到郁结愁苦中。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呢?”他试图让她对自己敞开心扉。

“就是,不就是怀孕吗?是女人都会怀孕的嘛!”玉寒宣故意说话激她,想让她将心中的烦闷倾吐出来。

果然,翩翩如她所料。

只见她埋怨地瞪她一眼。“是女人都会怀孕,可是,我是一个没有成亲的女人。”

要知道,这里可是古代呢!在这里,未婚先孕,那是十恶不赦的事情,连想都不敢想。

“没有成亲,那你现在成亲就好了啊。”在玉寒宣看来,这个完全不是问题。

刚好可以趁此机会,说服她嫁与自己的兄长为妃。

“你说得倒是轻松。”翩翩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找谁成亲去?我连我肚子里的这孩子是怎么来的我都不知道呢?”

这才是让她最痛苦的地方。

说出去都可笑,她居然连自己肚子里的这块肉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呃!这、、、、、、”玉寒宣一时之间语塞。

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给她说。

“那么这个孩子,你是打算不要了?”玉寒宣问。

私心里,她是不希望她要这个孩子的。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皇兄要为别人养孩子。这孩子,只要她说一句不要,他绝对二话不说,离开让年国昌给她开一帖药拿掉。

即使,这最后的结果真的会触怒了皇兄,他也在所不惜的。

“宣弟!”不待翩翩回话,玉寒天就冷冷地唤他,语气里满含警告。

“皇兄!”

“你,下去吧。”玉寒天说道。

“皇兄,我这也是、、、、、、”碍于翩翩在场,他这到嘴边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现在人既然已经没有了之前她与夏倾城的记忆,那么何不让一切都从新开始。

皇兄又何必这么执着呢!

“下去!”玉寒冷言竖眉地斥责道。

见他动怒,玉寒宣一时之间错愕在当场。

在他的记忆中,皇兄对自己一向都是比较包容的,像这次这样严厉的斥责,这还是少见的。

“皇兄。”他唤着他,心中着实有些委屈。

他这不都是为了他嘛!

“唉!”玉寒天头疼地按了一下太阳穴,觉得头突然疼得厉害。

“翩翩,你别听他的。这孩子、、、、、、这孩子也有可能是你和自己心爱之人的孩子呢!”说这话的时候,天知道他的心中是多么的难受。

“心爱之人?会有这么一个人吗?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呢?”她苦涩地看着他。

“嗯,会的。你不是说你不记得了吗?那你又怎么会知道没有这个人呢?”他牵起她的手,将她置于她的肚子上,轻声低语。“现在,你用心去感受。你厌恶这个孩子吗?你讨厌他吗?”

他相信,就算她失去了所有关于夏倾城的记忆,可是有的感觉,多少还能残留一些的。

这个孩子,应该是他们所期待的吧!

那么,她应该是不会厌恶这个孩子的。

他的话好像具有魔力一般,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用心去感觉,虽然,肚子里的孩子还小,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是,她却感觉到有一股温暖在心田划过,她好像并没有如自己想的那般,抗拒这个孩子。

见她的嘴角不再下垂,而是不知不觉的扬起,玉寒天方才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好奇怪哦!”她的羽睫扇动了一下,轻轻地睁开双眸。眸子里清澈见底,之前的惶恐不安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怎么了?”其实,不用她说,他也隐约知道她要说什么的。

“我觉得、、、、、、”她歪着头很认真地回忆着刚才的感受。

“觉得什么?”

“我觉得我并不讨厌这个孩子。刚才他给我的感觉,好像、、、、、、好像还有些温暖和亲昵。”这种感觉,真的真的好奇怪。

“这不就得了。”他温柔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她不解。

“意思就是,既然你不讨厌他,也觉得和他亲切。那就说明,你的生命中有他是必然的。”这个孩子是命中注定的存在。

虽然,他的到来会让他觉得不安。

“然后呢?”又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她觉得,这个孩子是真的如他说的一般,他是她生命中必然的存在。此刻,她竟然还有一种期待。期待着他的到来。

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生下来。”他很肯定地告诉她。

“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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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父不详!

六月的风柔和温润,迎面浮来,夹杂着淡淡的荷香。

但见一个长得精灵通透的女子凭栏而坐,眼里闪着迷离的光,很是享受这舒畅的时刻。

一个男子穿过回廊,自桥上走来,远远地就看见她那一脸祥和、惬意的样子。那种感觉带着点迷离,让人在一瞬间觉得她又一种不真实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翩翩感觉到有人正往她的这边走来,睁开双目,远远的就看见玉寒宣自桥上往自己这边走来。

其实,她是早就感觉有人往这边走来的,在他还没有上桥之前就感觉到了。

让她无比困惑的是,自己为什么能感觉到,甚至是听到呢?毕竟这桥还是比较长的,他的脚步声又那么的轻,而她自认自己的耳力向来没有这么好。

可是,她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听见了。

“怎么了吗?”玉寒宣走进了,看见的就是她那享受惬意的神情变得困惑的样子。

“我只是惊讶于自己的耳力变好了。”翩翩无可奈何地笑笑。

她这耳力好的事情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发现自己的耳力是出乎自己所认为的好,往往总是好的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玉寒宣笑笑,云淡风轻地道。“这也不是坏事不是吗?”

他是知道她的耳力为什么那么好的,皇兄也知道。唯有她自己不明白罢了。

翩翩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点点头。“或许是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对他露出一个调皮的笑。“最起码我的耳力好了,就能听见谁在我的背后说我的不是了。”

那笑容让她的嘴角拈起一朵绚烂的花,双目如同星月,看上去,很是迷人。

玉寒宣因她的笑有一瞬间的闪神。

他终于知道,皇兄何以这样迷恋她了。

好在,他已经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不然,也会被这样纯美的笑容迷了心神的吧!

“有人说你的坏话吗?”他问。

要是让皇兄知道了,只怕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都没得好日子过的。

翩翩看着他,又是一笑,高深莫测地回他一句。“谁不是是非人,谁不被人说是非?就连我们也总会不由自主地去说说别人的好坏,或者是长短。”

“说得很对。”玉寒宣歪了歪嘴,挑了一下眼,对她有种另眼相看的感觉。“只是,这皇宫中容不得别人说是非。”

特别是主子们得是非,那就更不是给那些宫女太监们去说的了。

“呵呵。”翩翩忽地笑了。

“有什么不对吗?”玉寒宣的眉头皱了一下。

“你说什么地方的是非最多?”她问。

他仔细地想了一下,回道。“市集上吧。”

他总觉得那种地方的人应该是最爱说是道非的。

“不对。应该是女人多的地方。”她笑着瞥了他一眼。

“女人多的地方?!”青楼?

当然,这疑问,以他的身份,他是很忌讳提起那样的地方的。

“难不成摄政王你没有听说过吗?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啊!”

翩翩知道他八成是想歪了。

虽然他没有说出来,可自他的表情,她还是知道的。

“这话,还真是听过的。”若没有听过,那这‘长舌妇’一说又是从何而来呢?!

“皇宫也是多是非的地方。”她淡淡地一笑。“这里有后宫无数,还有那么多的宫女,当然,还有、、、、、、”

“还有什么?”玉寒天好奇地问。

除了妃子和宫女,难不成这里还有谁是女的不成。

见他被自己挑起了兴趣,翩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当然,还有太监。”

哈哈!其实这玉寒宣也蛮有趣的。

虽然,平时他是个很睿智的人,但那也仅限于朝堂之上。至于这生活中的,他还是显得有些‘单纯’了。

“太监?”他双目圆瞪。

那也算是女人吗?

这话,也太骇人了吧。

“难不成他是男人?”翩翩反问。

“他们当然是、、、、、、”仔细一想,太监还真的不能算是男人。

可也不是女人吧!

这说法也太扯了。

“这世间,都说是天地、阴阳、男女、雌雄、、、、、、既然非男那不就是女了的吗?”她调皮地眨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你、、、、、、你糊弄我!”玉寒天总算是明白了。

感情她这是在消遣他呢。

“怎么能说是糊弄你呢?难不成你觉得我说的话没有道理?”好吧,她承认,自己是真的太无聊了,所以才会在这里和他瞎扯。

难得有个人在她很无聊的时候可以给她带来一些乐子啊。

这是好不容易的事情。

玉寒宣听到她这么质问自己,还真是哑口无言,没话反驳。

“看,你都没话说了,那就是说我压根就没有糊弄你。”翩翩理所当然地下着结论。

她是怎么着也不会承认自己确实是有那么点糊弄他的。

“你啊,都快要当娘亲的人了,怎么还能这么赖皮呢?”玉寒宣的目光移到她的肚子上。

都快要四个月的身孕了,怎么还看不出来呢!

“就是因为我怀孕了,所以更要找点开心的事情说说嘛。只有我的心情好了,宝宝的心情才会好啊。要不然,生下一个气包来,那不就惨了。”她的孩子,必须要向她这么可爱、乐观、向上。

“气包?”他不解。

“就是爱生气的孩子啊。”她解释道,忽地想起。“我听说你的王妃也有喜了。”

“呃!是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想着自己这么快就要做爹了,这心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这做爹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她不无感慨。

“怎么不一样了?”他不解。

为什么在她的面前,他觉得自己总是有一种跟着她的思绪走的感觉呢?

难不成是因为他最近变笨了。

“因为你今天和我说了那么多的话,都还没有暗示我要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她说。

要知道,这平时,他是没见她一次,都会苦口婆心地暗示她,这孩子既然‘父不详’,那就别留下的好。可今日,自他们见面开始,他还没有一句话是透露着这样的暗示的。

“我有吗?”他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他这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皇兄,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自己的家族嘛!试想,她孩子的父亲那可是轩烨皇朝的锦王,若真把这孩子放在宫女养大,那不是给他添堵嘛!再说,他希望皇兄有的是他和她的孩子,而不是做这种现成的爹,这是男人都接受不了的。

与其将来无法面对,还不如现在就不要了这个祸根。

“有。”她很肯定地回答。

“呃!”她这也太直白了吧!“一开始的时候,你自己不是也打不定主意要不要留下他吗?”

还说他呢!要不是他皇兄一直劝着她,只怕,她也是不会要这么孩子的。

“可我现在决定留下他了。”玉寒天说的有理,这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更何况她现在是失忆了,若有一天她记起了一切,知道这个孩子其实是自己和心爱的人的,那么她会多么的伤心,多么的无颜面对他。

更何况,这都这么久了,孩子一直在她的肚子了陪伴着她,她对她是越来越有感情。现在走哪儿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己的粗心大意会伤着了他。

“你决定了?”他还是不赞成留下这个孩子的。

她这辈子,根本就不可能再恢复记忆了。

只要她一直留在皇宫,他和皇兄就能把她保护得很好。这一生,她都只能老死宫中,陪伴在皇兄的身侧。

将来,他们还会有很多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是不需要存在的。

只是,皇兄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过他,不允许他说出,或者是做出伤害宝宝的事情,不然,他们兄弟也没得做。

他知道,他既然说得出,就能做得到。为了这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都已经说出那么狠的话来了,自己若是还继续一意孤行,只怕这最后的结果,真的不是他能承受的。

“嗯,是的。我决定了。”她肯定地点头。

“你不怕将来、、、、、、”

“停!”翩翩用手制止住他即将要说下去的话。“你别想再动摇我。以前,我没有下定决心的时候,我都没有听你的,现在,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只要一开头,她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些话,他前几次见自己的时候,哪次没有引导自己,要自己不要这个孩子。

他想说的无非也就是,自己失去了记忆,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真是自己心爱之人的,万一将来她恢复记忆了,才发现这个孩子不是自己想要的云云的话。

她才不要再听他说。

反正这个孩子,她现在是铁了心的要留下。

玉寒宣苦笑了一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

再说下去,只怕真的要像皇兄说的那样——兄弟都没得做了!

“这还差不多。”翩翩满意地点了一下头。“那么这事,以后,我希望摄政王再也不要提起。”

“嗯。”他点了一下头。“但是、、、、、”

“但是?”她的眉头又再一次的皱在了一起,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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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做他的女人

“嗯,我决定了。”凭着直觉,她觉得自己是应该留下这个孩子的。

“唉!”玉寒宣幽幽地叹息一声。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烦恼。

翩翩侧着头看他,斟酌了片刻,说道。“我近日就会离开皇宫的。”

这些日子,玉寒宣总爱找机会在她的身边转悠,一找到机会就会引导她的想法往拿掉孩子的事情上去。起初,她或许沉寂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认真去想他这背后所带来的含义,可这些日子以来,随着自己逐渐下定决心留下孩子以后,她也慢慢地去思索他这么急进的背后所隐藏的含义,也终于给她想明白,看清楚了。向来,他是认为,她这样的人是不配留在这皇宫中的;她肚子里那来路不明的孩子也是不应该存在的吧。

所以,他才会费劲唇舌地想要她把这个孩子拿掉。

他并非真的是为了她好,而是为了玉寒天,为了他们皇室着想。

既然想明白了,那这地方她就不会再留下。

“离开皇宫!”玉寒宣无比惊讶地看着她。

他是觉得她的身份不适合留在宫中,更不适合做玉寒天的女人,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让她离开。

若要让她离开,当日他就不会私自做决定,加大了粥里莲子的分量,千方百计地让她失去记忆,留在玉寒天的身边了。

“嗯。”她轻点了一下头,心想,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嘛!

虽然,她也不喜欢留在这宫中,可这被人嫌弃的滋味还是很不好受的。

“皇兄不会让你走的。”他脱口说道。

“嗯?”她盯着他看。

在她的注视下,他不自在地转动了一下脖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皇兄一定会担心你一人在外有危险,绝对不会让你带着孩子就这么离开的。”

她现在这情况,皇兄又怎么会让她离开呢!

先不说她有孕在身,就说这几日年御医给她把脉发现的异样,皇兄也不会放心得下她离开。

当然,这事,他也绝对是不允许的。

既然他用计让她失去了记忆,那么她就只能留在皇兄身边,她这辈子的归宿就只能是在这宫中。

“我知道他很关心我和孩子,但是我也不能把他的关心视为理所当然啊!”她不笨,也是明白玉寒宣对自己的心思的,只是现在她的情况,实在是没法去深思一段感情,更甚至是去接受。

这些,都不是她此时此刻有精力去想,去应付的。

“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明白我皇兄的心思?”玉寒宣厌恶透了他们这种一个只是默默的付出,什么也不说;一个假装若无其事,只会闪躲的情况。

翩翩不语,用沉默来告诉他自己是知道玉寒天对她的心思的。

可是知道,她又能如何呢!

既然不能给予他一个回应,那么她就只能选择漠视。

“我说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啊!他喜欢你,他不说;你知道他喜欢你,你也假装不知道。你们这一躲一藏的,以为很有趣,很好玩啊!”玉寒宣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她轻声反驳道。

“又来了!”玉寒宣头疼地敲打着额头。“我可不是我皇兄,没那么好受你糊弄。我才不会相信你连他喜欢你都感受不到。”

或许皇兄也是清楚她是在闪躲的,只是,他不想为难了她。她的闪躲,本也是他的回避。

“我想摄政王你想多了。他只是看我可怜、、、、、、”心中,她又太多太多的不远承认。

“你少用这种话自欺欺人,也别糊弄我。可怜,这世间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他每一个都带回宫中,更不见他对谁想对你一样的关怀备至。”他看她一眼。“你来宫中这段时日,可有见他对谁那么上心过?”

“这个是他的私事,他对谁好,对谁不好,那岂是我应该去关注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就是打死也不承认。

这一承认,她就不能再当缩头乌龟,缩到自己的乌龟壳里,不听不看、不闻不问了。

既然承担不起,那么逃避到底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你、、、、、、”玉寒宣为之气结,真想用力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就那么没良心。你怎么能将我皇兄对你的一片深情视若无睹呢!”玉寒宣火了。

发火这东西,对他来说,是很少见的事情,可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时常会有一种被她逼出一肚子火来的感觉。

“摄政王,我想是你想多了。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反正,她就是不承认。

话落,她挥袖旋身,打算闪人。

“等等!”玉寒宣在她的身后叫住她。

翩翩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脚步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说你这女人、、、、、、”玉寒宣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不礼节的,上前几个箭步,拉住了她的手。

“你、、、、、、放手!”翩翩不悦地紧锁眉头。

好在,他的力道用的不是很大,要不然,她不敢保证自己会真的对他发火。

“放心,我是不会伤到你和孩子的,我还不想让我皇兄和我断绝关系呢!”玉寒宣撇撇嘴。

“你到底想怎么样?”翩翩十足地不耐。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让你正视我皇兄对你的感情而已。”在这样闪躲下去,他估计就是三年、五年,或者是十年以后,他们两人也未必会有什么进展。

那可不是他乐意见到的。

翩翩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我还以为,我离开你皇兄,你会求之不得呢。”

他心里不是一直都觉得她配不上玉寒天的吗?!

难不成,这还是她想多了。

“我才没有那么想过。”他若是会那么想,她今日就不会失去那段和夏倾城的记忆了。“只要是我皇兄喜欢的,我都会接受。”

“包括我肚子里的孩子?”她挑眉。

“是的,包括你肚子里的孩子。”他一咬牙,说道。

“还真是不情不愿。”她嘀咕一声。

“什么?”他没有听清楚。

“没有什么。”她摆摆手。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他问。

“什么是怎么想的?”一时之间,她的脑袋还没有来得及转过来。

玉寒宣无耐地翻了翻白眼,忍住仰天长叹的冲动,耐住性子再解释一遍。“我指的是面对我皇兄对你的感情,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现在这个情况,你觉得我可以做他的女人吗?”既然躲不了,她也只能坦然面对。

她可不相信,这玉寒宣的性子,会乐意让她留在玉寒天的身边。

“可以。”他肯定地道。

“为什么?”这次,轮到翩翩不解了。

“因为他喜欢你。”他简明扼要地道。

翩翩总算是懂了。无论他再不喜欢,但只要是为了玉寒天,他都会竭力去包容下来的。

由此可见,玉寒天在他的心中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是这样吗?”她突然觉得有些累得厉害。

他喜欢她,还得看她喜欢不喜欢他吧。为什么他要一副玉寒天喜欢她就是她的天大的福气的神情呢?

这感觉,让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在。

“我承认他这个人很好,对我也很好,可我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再去想这些。我只想将孩子生下来,然后将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带大。”别的,在这些日子,她什么也还没有来得及想。

“这并不影响你做他的女人。”他很快地否决她的话。

“这事情并不是你想的这样。”那种无力感突然之间变得很重,那种疲惫带着解释不清楚的因素。

“你不喜欢我皇兄?”在他看来,他皇兄能看中她,那可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是。我喜欢他,但这喜欢分很多种、、、、、、”

“我说的是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喜欢。”他强制性地打断她的话。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喜欢?”她低低地重复着他的话,每一字一句都仿若千斤的重担,压在自己的心头。

“对,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喜欢。”相较于她沉重的神情,他显得很是轻松自在。只是一双紧紧地凝视着她的深邃的双目透露出他对这事的重视。

今日,他是打定了主意,什么都得问清楚,什么都得挑明了说。他不允许他们再这么拖拖拉拉的下去,他皇兄那样的人,即使在感情上,在对待一个他心爱的女人的事情上,他也只能是心想事成、得心应手的。

到现在他们的人也还没有捕捉到董宣和夏倾城他们,他若不赶紧强行将他们送做一堆,他的心中就是觉得不踏实。

所以,今日在来之前,他已经事先做了安排,让年国昌绊住玉寒天。

沉默,忽地横在两人之间。

玉寒宣也不急,更没有催促她。

这次,和之前完全不同,他在耐心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翩翩深呼吸一口气,双目闭紧,然后又松开,一双美目看着他,眼里闪烁着清明的光。

这次,她决定不再躲着藏着,打算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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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冥顽不灵

翩翩闭了闭双目,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将眼睛睁开。“我一直都只是将他当做哥哥!”

“当哥哥?!”听到她的回答,玉寒宣顿时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再他一贯的想法里,只有自己的皇兄不喜欢的女人,哪有女人是不爱他的。

“我很抱歉。”她说。

她承认玉寒天是一个优秀到只要是女人都会很轻易地就爱上他的男人。若是在以前,她遇上这样的男人,她会觉得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若是再得到他的青睐,那就不止是她修了几辈子修来的,还得再加上祖上积德呢!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遇见这样一个优秀到不行的男人,她就是没法对他有那种感觉,心总是空落落的,还像欠缺了一点什么。

“你这女人,简直是眼睛瞎了。”玉寒宣十分不满地嘀咕一句。

“你说什么?”翩翩假装没有听见。

“没有什么。”玉寒宣甩了甩袖子,在亭子里坐了下来。“我说,你真的确定要离开皇宫?”

“嗯。”她点头。

她和他们非亲非故的,总不能一直死赖在这儿不走吧!

再说,她这几日也想了很多,认为,失去的记忆就算不能恢复,她也应该去找回来。

既然她的记忆停留在轩烨皇朝那么她就将那里当做源头,回去那里给找回来。

“你要走我们也不能拦着,毕竟你有你的自由。只不过,你可得要考虑清除,你这一走,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你总该不会认为你有能力养得起他吧。”

“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的。”她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有所动摇。

或许这个年代女人都是弱势群体,可她所拥有的思想和所受的教育毕竟与这个年代的女人不同。她又这个自信,自己能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得很好。

“我真不知道说你是太天真,还是太自信。”他嗤笑道。

听闻她的话,翩翩气恼地瞪他一眼。

“我可是为了你好。要是我没猜错,你是打算回到轩烨皇朝吧!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地方,我劝你还是别回去了。”

翩翩正疑惑他何出此言,又听得他继续说道。“你这个相府的二小姐,可还没嫁人呢。这未婚先孕,你说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他存心吓唬她。

“什么下场。”她有一种预感,这未婚先孕的下场不会是她所能接受的。

他要笑不笑地看他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也没有什么,也就是将你浸猪笼,让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他相信即使自己没有说的很明白,她也应该明白自己言下之意。“那还是一劳永逸的办法,还有的是用棍子一棍一棍的打,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为止。让后再将你给关起来,让所有的人来吐唾沫,游街示众、、、、、、”他话锋一转。“我还听说,凡是这种情况下的,很多女子到后来都没了生孩子的能力。”

“你说的是沁月国才会这样吧。”翩翩的眉头一沉再沉,到了最后,已经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

“对!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三国都一样的。毕竟、、、、、、”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失德的女人,那可是国家的耻辱,是不被允许存在的。即使你爹是相国,他也护不了你。更何况,我相信,在他的眼里你是多么的有辱门楣,他更不会袒护你。”

翩翩又何尝不明白他说的这是事实呢。

看来,是她想的不够深入,她还真不能回去。

要不,她那混蛋老爹还指不定要怎么对付她这个不被他待见的女儿呢!

“兜来兜去的,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可不会认为他这只是为她单纯的分析她眼下所处的情况。

被她这没好气地一问,就连玉寒宣自己也觉得自己变得啰嗦了。想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曾几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唉!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最终是的皇兄啊!

“我只是有一个比较好的提议罢了。”

“你说!”

“我是想说,没有什么地方比这个地方更安全的。”他的目光望向远方。“你若不想孩子一出生就遭人嗤笑,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找一个完全可以庇护你们母子,给他遮风挡雨的爹。”

“我想、、、、、、这个不需要吧!”翩翩因他的话骇住。“只要我没有回轩烨皇朝,那么谁又能知道我是未婚生子呢?也可以是我孩子的爹已经不在了,更甚至我被人给休了。”

这个年代又没结婚证,不认识她的人,谁又会知道她是不是未婚生子呢!

“哼!你认为这样就会没事了吗?女人就只能依附男人。若你是一个失去夫君的女人,更甚至是一个下堂妇,那么你和孩子会处于什么样的境地,不用我说你自己也应该清楚。”她一个女人,想要带着孩子生存,那根本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想。”

她的贝齿紧紧地咬住下唇,半响,坚定地说道。“我一定能将孩子好好的带大的,这点无需摄政王担心。”

他说的都有理,这个社会女人的地位是多么的卑微她也知道。失去依靠的女人在这个社会要带着一个孩子生存是一件多么不易的事情,她也明白。可她认为若从那个文明的国度来到这个年代的自己,若是连这点生存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依附一个男人,那么她自己都会鄙视自己的。

“你、、、、、、冥顽不灵。”玉寒宣站起身,重重地一甩袖子。“我说的话,你还是好好的想想吧。”

话落,也不待她答话,甩身离去。

看他那怒气冲冲的背影,翩翩知道他气得不轻。

她不相信他真的会有多关心自己。虽然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她也看得出,这个世界,除了他的国家,他的皇兄和他的王妃以外,这玉寒天还是带着皇室中人特有的自私和冷漠的。

他不会是那种会去关心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即将怎么生活的人,更不会去管别的国家的人的生死。

再说,他那么忙,也没那空浪费这么多时间在她的身上。

他会在这里苦口婆心,浪费那么多唾沫星子,为的也不过是玉寒天而已。

本来还算过的去的心情,因为这一次和他的长谈变得有些烦躁。

这玉寒宣,真的是、、、、、、让人彻底的无语。

既然失去了原本的好心情,翩翩只得穿过小桥,往玉寒天的寝宫而去。

好在他的寝宫够清静,除了他特许的那几个人以外,别的人都是进不去的,这也让她在那住的比较狭义。

还没到寝宫,就见洛儿带着几个小宫女正到处的找她。

远远地看见她走来,立刻迎了上来,跪在地上。“翩翩姑娘吉祥。”

行完礼,也不待她喊‘起身’,洛儿就立刻站起身来。“我的好小姐,你这是去哪儿了?你要去哪儿也应该给洛儿说一声,让洛儿陪你去啊。”

因为她不让人在宫中伺候,也就只有她一人陪伴着她。可她离开才一会儿,回来就再也寻不着她。这寝宫中本来就没几个人,守殿的侍卫又不敢拦她,这不,人不见了,害得她好找。

“我这不是想一个人走走嘛。”翩翩笑道。

跟着她久了,洛儿这丫头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畏畏缩缩的了。

她倒是能感觉得出来,这丫头对自己的关心是带着那么两分真心的。

看着眼前的她,让她不经想起紫凝。那个在相府对待自己很好的女子。

为什么她会离开轩烨皇朝?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会不会也知道。

提起她,她感觉自己的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洛儿算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了,只见她嘴巴一瘪。“小姐,你这么说,可是说你之前是故意支开洛儿的。”

难怪她非得要吃什么千层莲子糕,原来,是想了个理由,存心想要支开自己呢。

“我有这么说吗?”翩翩轻笑。

是她说不喜欢人家一直‘姑娘、姑娘’的喊自己,非得让她唤自己小姐的。这称呼异常的亲切,让她又再一次地想起了紫凝。

“小姐——”洛儿气得直跺脚。

跟在翩翩身边这些时日,她也了解了眼前这个主子的心思。她的思想和别人完全不一样,别说是视奴才的命为草芥,就是这打骂也是不会有的。

能跟着她,她觉得是自己最幸运的事。

所以,这心也在不知不觉中向着她,想着,这以后的日子,她一定得好好的伺候,争取让她喜欢自己,留在她的身边一辈子。

“呵呵,好了,不逗你。我们回吧。”翩翩轻笑。

她也觉得有些乏了,想要回去躺一会儿。

大概是怀孕所致,她忽然觉得此刻异常的疲惫。

“是。”洛儿上前搀扶着她的手臂。“小姐,我来扶你吧。”

在洛儿的想法里,她那怀的可是龙子龙女呢!可千万大意不得,一定要好好的伺候。

皇族的血脉,皇上的第一个孩子,那是何其的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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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分甘同味

回了寝宫,翩翩本事打算好好的躺一下的,却没想玉寒天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

翩翩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本清茶,一卷书。自那喝了大半的清茶,她猜想他约莫已经等了有一会儿功夫了。

洛儿看见他,吓得双腿一软,顺势跪倒地上。“奴婢参加皇上。”

若细听,声音里带着一抹颤抖。

“起来吧。”玉寒宣放下手中的书,笑看着翩翩,温柔地问道。“去哪儿了?”

深邃的眼中,实则是一片清明。

“就是出去走了走。”她轻笑着在他的对面坐下。

她不是他的臣民,更不是他的奴婢,所以她无需对他行礼。当然,她想,以他心疼自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态度来看,若她现在怀身大肚的给他行礼,他必然也是不许的。

“累吗?”他问。

“还好。”本来是累的,可对着他,她终究是学不会赶人,更无法做到不顾他的感受。

她知道他很忙,可总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她和孩子,又对他们那么的好,人心都是肉长的,面对这样的他,她总是多了一些包容,也多了一些疼惜。

有时候,她也偶尔会跑出一些奇怪的念头,不明白,何以这么优秀的他,自己会不动心的呢?

这样的绝世好男人,她是打着灯笼也未必能找得到的。

遇见了,就应该好好把握。

可心中,总是有点什么东西,总让她感觉到不对劲。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总是在心中环绕,每每在夜深人静,百转千回之际,她会觉得心慌,感到心中空落落的;偶尔,也会觉得有一种迫切的思念,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思念什么?或者是思念谁。可那种蚀骨的感觉,总是让她的心一阵一阵紧缩,脑中有什么东西想要呼之欲出,却抓不住。心中憋闷得难受。

他淡淡地笑笑,看向洛儿的目光带着一些了然。“洛儿,你出去让他们把我命他们准备的东西拿上来。”

“是。”洛儿不敢看他的眼,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对她来说,能暂时的离开,那绝对是好事。

若让皇上知道她没有伺候好小姐,让她独自一人跑了出去,一定会怪她护主不力的。

玉寒天看着洛儿离去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是这奴婢多想了。

她的性子,他又岂会不了解,怎会随意迁怒于她呢。

好在,这里是他的地方。那些妃嫔碍于他的性子,必然是不敢造次的。

“怎么了?”翩翩见他若有所思,不语。不禁问道。

他转向翩翩,笑道。“今日,刺焰国的使者送了一些马蹄子过来,我尝着味道鲜美无比,就命人准备了一些给你送过来。看你不在,想着这天气热了,就命他们先放到进水里冰了起来,等你回来的时候,品着就刚好。”

他知道孕妇是不能吃冰凉的,可这样的天气,等自进水里拿出来,送过来,就刚好。

翩翩感动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忙,我那么大个人了,又有年御医和洛儿随时照看着,不会有事的,你别老是惦念着。”

“有人惦念着,那是很幸福的事情。”他若有深意地看着她。

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对她的喜爱更甚从前,越加的着迷,也更加的无法自拔。

只是这样浓烈的爱,碍于重重因素,他却是敢爱不敢言。

“呃!”一时间,翩翩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就算她再迟钝,也多少是明白一些他的心意的,可他不说,他也乐得装傻。这还是第一次,他着迷‘露骨’的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着实是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他在心中幽幽地叹气,抬眼,掩去眼中的情感,笑道。“我说的可是挂念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哦,你该不会是想歪了吧。”

终究,他还是没有迈出那一步。

越是在乎一个人,也就变得越加小心翼翼,哪怕是一句话,也怕会失去她。

什么事情,都会顾虑着她的心情。

“孩子!”她一愣。

“嗯,孩子,怎么样。他今天有没有调皮啊?”他问,目光扫过她依然平坦的小腹。

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这是多么巧妙的事情啊。

虽然,那孩子不是他的,可他却与她一样,现在是那么期待着这孩子的降临。

“哪能怎么样啊,他都还那么小,都还不会动呢?”她轻笑。

因他的话,那颗回转不安的心又逐渐恢复平静,只是心中荡起的那一丝涟漪怎么也消散不去。

心中却是清明的,很多事情不能太细想,更不能太较真,能糊涂的,就继续糊涂下去吧。

对他,对自己,都好。

那样的情感,不是现在的她所能承担得起的。

“年御医说,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感觉到他在你的肚子里面动了。”想到那种情景,他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听他提起年御医,她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问道。“年御医对我的身体状况,可说了什么?”

他心疼地看着她。“别担心,年御医说你的身体一如以往,对你,对孩子都不会有事。你只要吃好、睡好就可以了,别的事情就交给我和他吧。”

自从发现她怀有身孕以后,年国昌每天都要给她把脉,注意她的身体状况,也因此,发现她的脉搏越来越烦乱。

他们都知道,这样是不正常的。可就连年国昌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努力扬起一个笑容。“我是想知道,对我这病他可招找出了原因,知道是什么病了没?”

她自己就会医术,又岂会不知道他这是宽她的心。

只是,他一番好意,她也不会强要说明。更不会告诉她,这几日她的身体每况愈下,让他在那么忙碌的同时,还要为自己牵肠挂肚。

“还没。”若不是太清楚年国昌的医术,他都不得不怀疑他是个庸医。

别说是治疗,就连是什么病,他也与太医院那帮家伙无能为力,这让他对他们很是失望,同时,也就更加的担忧她的病情。

“其实,我自己倒是无所谓。我是担心这病会不会经由母体传给肚子里的宝宝。”由一开始的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到现在对他的疼爱,她都不得不佩服女人在母爱面前总是那么的伟大。

有什么事情,想到的一定不是自己,而是肚子里的孩子。

“别担心。我已经命人贴了皇榜出去,招揽天下名医,我相信,这世界上有才华的大有人在,总有人能治得好你的病的事”他许诺。“我一定会让孩子平平安安地出生的。”

无论如何,他也是不会允许她和孩子有事的。

看着她对自己和孩子那么的好,翩翩怎的也说不出心中的话。

今日和玉寒宣谈过以后,她本是想着再见他的时候,就告诉他,自己想要带着孩子离开皇宫的。可此刻,这话,她反倒是不知如何启齿了。

“怎么了?”见她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他笑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有话你但说无妨。”

她咬了咬嘴唇,看着他,心中挣扎良久,微微启动嘴唇。“我其实是想说、、、、、、想说、、、、、、”

“想说什么?”

“我想说、、、、、、”翩翩在心中鄙视了自己一把,她终于承认,此刻,她是真的说不出口。

“嗯?”他还脾气地看着她,似乎只要是对着她,他的耐心就一辈子也用不完。

“嘿嘿,我是想说,你说的那个马蹄子什么时候到啊?!我好想尝尝哦。”最终,她只能胡乱找了个理由勉强地应付。

“很快就到了。”他用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她可爱的鼻头。“难怪年御医告诉我,这孕妇可是很贪嘴的。”

“嘿嘿,我是孕妇嘛!我最大。”她放松心情,告诉自己,下一次,下一次她一定要说。

这皇宫,是他的皇宫,他们非亲非故的,她总部可能在这里留一辈子吧。

更何况,只有离开这里,她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为何她醒来会是在好几个月以后?为何她又会出现在这沁月国?

她想要去找回那失去的记忆。

“是,你最大。”对她,他有的是满腔柔情和万千宠爱。

两人又轻松愉快地闲聊了数语,但见洛儿担着一盘子酱紫色的东西进来。

“这就是马蹄子?”翩翩好奇地看着它。

她所知道的马蹄子是一种一年生半灌木状草本,具有风清热,解毒利湿的功效,可以用来入药。可之前他说这马蹄子是用来吃的,而且还味道鲜美的时候,她就已经很好奇了。现在再一看这碧玉盘中一个个惹人垂涟三尺的果子,更是觉得她有一种勾动食欲的感觉。

“来,尝尝。”他将一个马蹄子去皮,放到她的手里。

那乳白色的果肉好像琼浆玉液,香浓的果味引得她口水直来。

她接过他手中的马蹄子,秀气的咬了一口,顿觉口中一股香甜,鲜美的汁水沿着喉咙流进了胃里。

“怎么样?”明知道她吃得一脸满足,一定是极爱这种水果的,可他就是忍不住要去问。

“好好吃。”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这个年代,是很难吃到这么美味的水果的,是以,这马蹄子勾起的不止是她的食欲,还有一股乡愁。

对另一个时代的乡愁。

她想,她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人生,真的有太多的无奈。

“好吃就多吃点。”玉寒天说道。

“好。”翩翩对着洛儿指了指玉盘里的马蹄子,对洛儿说道。“洛儿你也吃。”

“我?”洛儿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是啊。这么美味的水果你不吃一定会后悔的。”她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马蹄子去了皮,递给玉寒天。

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作为一个有知识、有素质的人,她还是懂的还礼,也懂的感恩的。

“这、、、、、、”洛儿看着盘子里的水果吞了吞口水。

要说她不想尝尝那肯定是假话,可这毕竟不是她能吃的呢?别说是她,就是宫里的其他娘娘,谁又会又这样的殊荣。

“这东西,就知道你家主子喜欢,我带过来的还有很多,你就与她一起分甘同味吧!”他就知道这丫头待人好,好在,他将所有的马蹄子都带了来。

洛儿一听,喜不自胜,立刻屈膝行礼。“多谢皇上,多谢小姐!”

话落,也望了礼节和拘束,上前,在玉盘里拿起一个马蹄子就开始剥皮。

玉寒天只是想想,也纵容地没有说什么,继续着手里的伟大工程——为翩翩剥马蹄子的皮。

他早就顿悟了,只要是跟在她身边久了的人,或多或少都是会有所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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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让她出宫

玉寒天在翩翩那里吃了水果,又用了晚膳,见她神情有些疲惫,方才离开。

他回了自己的寝宫,立刻命天逸去请玉寒宣。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听门‘咯吱’一声,然后被人给推开,进来的人泰然就是没有经过任何人通报的玉寒宣。

“不是给你说过,这以后要通报了你才能进来吗?”玉寒宣淡淡地看着他,面上无喜也无怒。

“我以为你说的那是你女人的寝宫,可不是你的。”他没好气地道。

他的女人?

这话让玉寒天潜意识里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这大晚上的忙着召见我干嘛?”也不行礼,他大跨步走到他下首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玉寒天又皱了一下眉头,不说话,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不解和疑问。

玉寒宣抬起头来看着他,不甘愿地嘀咕一声,坐直了身子。

“你这是在生气?”要知道玉寒宣对他向来包容,这样生气的情况不止是少见,还很稀奇。

只见他努努嘴,叹了一口气,不满地抱怨道。“我说皇兄,这已经很晚了,你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能明天再召见我吗?”

“很晚?!”以前只要他在宫中,他们也曾通宵长谈,偶尔也会在夜阑人静的时候把酒言欢,怎么那个时候他不说‘晚’,现在亥时才到,能有多晚呢?!

玉寒宣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憋着闷气抱怨。“皇兄,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呢?”

“弟妹不喜欢你这么晚出来?”他挑了一下俊逸的眉,有些不解。

他知道他们夫妇感情很好,也知道他这个皇弟是很懂得疼爱娘子的。可这些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怕娘子的主,他在很多事情上依然还是那个我行我素的玉寒宣。这一点并没有因为他成亲了而有所改变。

“不是!”

“那是什么。”

这次,玉寒宣的翻了翻白眼,郁结之气更胜了。“你说,这个时候,我一个有家室的人,不忙着享受温柔乡,能干嘛。”

“啊!”玉寒天一愣,接着嘴角抽搐了两下,他想他总算是懂了。“原来你在忙着生孩子的大事啊!”

有一种恍然大悟、茅塞顿开的感觉。

“你知道就好。”任谁在那种时候被打断心情都不会好的。

特别是想到被天逸一直在往催促,弄得他兴致尽失,惹得娇滴滴的娘子哀怨地瞪视自己的眼神,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皇兄也是,要见他就等一下嘛!干嘛非得催得那么急,弄得他没有舒畅,这心中憋闷着好大的一股怨气。

“嗯,我懂了,原来你这么大的话是因为欲求不满啊!”他受教地点点头。

“皇兄!”玉寒宣咬着牙齿看他。“你用得着说得那么直白吗?”

“我也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玉寒天无辜地摊了摊双手。

“哼,还说我呢?我听说这有人啊自下午起就一直带着翩翩的寝宫,直到晚膳以后才离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接下来的话他也就不说了,由得他去自由想象。

“你这臭小子!”玉寒宣狠狠地瞪他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

“嘿嘿!”玉寒宣干笑着摸摸自己的头。“说吧,你这么晚这么急着见我是很忙事啊!”

最好是什么紧急的国家大事,要不,看他不给他急。

“也没什么。”玉寒天伸出右手理了理自己左手的袖子。

“也没什么?!”玉寒宣的声音往上提了提,差点自椅子上摔下来。“我说皇兄,你没什么事情,那么急着让天逸找我干嘛!”

玉寒天看了看他,突然不说话了。

这下,玉寒宣反而不再激动地喊叫了。

“皇兄,你该不会是因为翩翩姑娘所以才这么急着召见我的吧。”他顿悟。

玉寒天的目光对上他的,身子往后靠了靠,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你今日在亭子里对她都说了一些什么?”

玉寒宣的心中打了个突,猜想,莫不是夏侯翩翩给他说了什么吧。

但再深想,那绝对不可能,若她说了什么,只怕以皇兄对她的维护,自己一进来就被数落了,那还有兴致听他抱怨啊。

这么一想,只听他轻描淡写地答道。“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她说想要离开皇宫,我劝她别离开罢了!”

“她要离开皇宫!”他的眉头好像解不开的网,打了无数个死结。

“嗯,估计是想着离开皇宫了科研去找回她失去的记忆。”他只能这么回答,关于他们谈到他对她的情感问题,他不想说,怕惹他心里难受。

“她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在她的内心深处,是不是虽然忘记了,可仍然存在着对夏倾城的思念。

“皇兄,这一个人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想着要去把它找回来,想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都是很正常的。”玉寒宣宽慰着他的心。

“若让他知道发生的事情,那么一定会恨我一辈子的吧。”只有一想到她会恨自己,他的心都疼了。

“皇兄这说的什么话,你该不会真的让她离开吧?她哪儿也不能去,从她忘记有关于夏倾城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她只能留在宫中,一辈子陪在你的身侧。”玉寒宣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他对那女人的疼宠已经到了溺爱的地步,他还真怕他顺了她的意。

“她今天什么也没有和我说。”他的目光忽地变得深远。

“啊!”玉寒宣想了一下,笑了。“皇兄,看来,你在她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分量的嘛。”

白天在亭子里的时候,她说过要离开的,他也看得出来,她的话是发自真心的。可皇兄在她那儿呆了那么久,她却始终没有提出来,可想,她应该是不想伤了皇兄。

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她对皇兄其实也是有情的。

玉寒天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情的想法,叹息着摇了摇头。“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

“皇兄的意思是,她是因为善良才不想伤害你,并不是因为她对你有情?”玉寒宣可不这样认为。

玉寒天没有说话,但自他惆怅的神情了,不难看出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皇兄,我任何,这个和善良无关。若不是怕说出的话伤害到你,她怎么可能不说。你也太不了解女人了。”

“就算是有情,那也不是男女之情。”玉寒天一语道破。

玉寒宣瞬间哑口无言。

“不说这个了。”他收拾好低落的情绪。

既然她没有说,那么他就继续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我这么晚叫你来,最主要的是想问问你,可有追查到董宣他们的下落。”

“还没有。”玉寒宣气馁地道。

“加紧点。”他吩咐。

“我已经加派了人手,也命清然在背后着手调查,相信她那里很快应该会有消息。”他们就算再会藏,想要躲过清然他们,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我怕夜长梦多。”清然那,他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他们,让他们忘掉她忘记的那一部分记忆,他的心终究是一直悬着的。

“这宫中天逸已经加派了很多人手,你这宫殿外,他也亲自带人重重包围,弓箭手也随时准备待命,不会有事的。”他们若敢来,他必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的。“再说,不是还特意安排了人在宫外守着嘛!”

他们想要进宫,那还得看他们有没有那能力呢。

“万万不可轻敌。董宣和夜无痕都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夜无痕的那些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要不,皇兄,你看这样可以不。翩翩她今日不是说想出宫吗?要不,就先让她离开宫中一段时间,我们来个请君入瓮如何。”玉寒宣心生一计。

“你的意思是、、、、、、”

兄弟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交换一个彼此明了的眼神。

“你的这个想法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其实,我一开始也这样想过,留她在宫中,这风险毕竟很大。只是,她这身子,你让我怎么放心让她呆在宫外。”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他的心总是不安的。

因为怕失去她,他第一次明白何为提心吊胆。

“可以让年国昌一直跟着他啊!”

“若年国昌有那能力,她的身体找就好了,至于现在连是个什么病都查不出来吗?”提起这些事,他心中更是烦躁不安。

“也不会离开多久,只要董宣他们这事一解决、、、、、、”

玉寒天用手制止他未完的话。“这事,我们容后再议。”

“皇兄,这也是迫在眉睫的事。”太在乎一个人,真的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皇兄重来就不是举棋不定、犹犹豫豫的人,可因为夏侯翩翩,他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很多。

这样的改变,却不是他所喜欢的。

“夏允城已经到轩烨皇朝了吗?”他不想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关于她是留在宫中,还是出宫住几天,他得很认真的想想。

“到了。”玉寒宣无奈地看着他。

他知道,关于她的去留,是需要给他一些时间去想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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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中毒太深

“不下了,我好困。”翩翩用手捂住嘴巴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再生了一个雅气的懒腰。

玉寒宣笑看着对面的她,只见她星眸半眯,一脸的昏昏欲睡。那神情,他很怀疑,她会不会在下一霎间就直接靠在一起上睡着了。

“最近你爱困的时间越来越长的。”玉寒宣笑容收敛,脸上不无担心。

“不是都说孕妇爱困吗?”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至于这背后真正的原因,她不愿意去细想,也不想去深思。

“那么,你这个孕妇也未必太贪睡了一下。”他轻笑。“小心这以后啊生出一个和你一样喜欢睡觉的孩子。”

‘孕妇’这样的说法,还是她交给自己的。

“我这可是特殊时期。”她努了努嘴,觉得困意更浓了。

话落,又大了个大大的哈欠,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正打着架。

“不行了,我实在是太困了。”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玉寒宣见她实在是再也支撑不住,便对洛儿说道。“洛儿,陪你家小姐进内室去歇息吧。”

“是,皇上。”翩翩身后的洛儿上前对着玉寒天福了福身子,转身搀扶起翩翩。

“那么我就先去躺一会儿。”翩翩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在洛儿的搀扶下站起身,由得她扶着自己进入内室去歇息。

玉寒天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帘内,方才拉回自己的视线,转而望向面前那盘尚未下完的棋,手支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片刻,洛儿就自内室走了出来,见他还没有走,立刻屈膝。“皇上!”

“睡了?”玉寒天坐到椅子上问。

“回皇上,小姐的头才一枕在床上,立刻就睡着了。”洛儿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可以这么轻易的就睡着的。

她家小姐的睡功,真是让她叹为观止。

玉寒天的双眉往下沉了一下,吩咐洛儿。“你好生伺候着。”

“是。”

玉寒宣离开翩翩的住处没多久,就在前往御书房的途中遇到了有事特地来见的年国昌。但见他神色匆匆,仿若有什么紧急的大事。

年国昌老远的看见他乘坐的皇撵,连忙小跑着迎了上来。“臣见过皇上。”

“年御医免礼。”

“谢皇上。”

“你忙着见朕,所为何事?”

“皇上,微臣贴出皇榜,广招天下有才之士为翩翩姑娘治病,经过今日早上的一番选拔,已经有人脱颖而出了。臣特地来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宫来为翩翩姑娘把脉治病?”他知道这翩翩姑娘现在就是皇上的心头肉,凡是都大意不得,事关她的安慰,这招人一事能有多快,就得有多快。

“哦!实在是太好了。”玉寒天一直寒着的脸上染上一抹喜色。“这才赛脱颖而出的人是个什么样的?”

事关她的安慰,他可万万大意不得。

“禀皇上,是一对夫妇。”

“一对夫妇?”玉寒天心中突然想起了董宣和姜娘的易容术。

“是的。”年国昌见他面色凌重,也不得敢多说什么。

“年御医,你说说,这对夫妇是个什么样的?”

“就是一对年过四十左右的夫妇,两人身形都一般,倒是这医术方面的才华,臣都自愧不如。”想起对方的能力,他不禁感慨:这人外还有人,山外也还有山。

“哦?!”他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年国昌。“照你这么说,他们的医术了得,翩翩的病他们应该是有办法了?”

“这、、、、、、皇上,这翩翩姑娘的病情特殊,臣也不敢保证他们真的有能力治好她的病。不过,以臣之间,若他们都束手无策,那么、、、、、、那么这天下若要招揽到能医治翩翩姑娘的病的人,只怕是很难了。”年国昌诺诺地看着他。

天知道,说出这番话,需要他好大的勇气。

“看来,他们这医术确实是很让年御医你满意啊!”玉寒天感悟道。

“臣自愧不如啊!”这学医数载,今日,他总算是长了见识了。

“那么依你之见,他和董宣的医术谁厉害?”

“这、、、、、、臣还真的是说不上来。”被玉寒天这么一问,年国昌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看来此人的医术不在董宣之下啊。”玉寒天心中一沉。

“这事臣还真是没法去比较。这董老的医术那自是了得的,这点不止是臣知道,就是这天下人,谁不知道百变神通董宣夫妇除了易容术独步天下,这医术更是精湛;至于这对夫妇二人,臣虽然不了解,可自他们能轻而易举就治好了臣找来的那些有其难杂症的病人,就可见这医术不凡。”

“那么,你认为这夫妇二人和董宣夫妇有何相似之处?”玉寒天再问。

“相似之处?”年国昌开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可很快的,他就明白了玉寒天话中的意思。只见他双目睁大,惊讶地道。“皇上你的意思是这夫妇二人是董宣假扮的。”

这可能吗?

“这也只是我的猜想,我也希望不是。”玉寒宣无声地叹息一声。“只是,如你刚才所说,这董宣夫妇除了武功和医术了得以外,这易容术也是独步天下。如果真是他们,也并不奇怪。”

“这、、、、、、臣愚钝,还真的是分辨不出来。”他在大脑中将他们的身影和行事作为重合在了一起,觉得他们果真如皇上想的那样,是同一个人。可若仔细再想一想,又好像不是。

这就算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未必能分辨得出。

“这样,你下去多和他们接触几天,看能不能在他们的身上找出破绽,同时,你去找清然,让她派人去打探打探他们的真实身份和过往的生活习惯。”目前看来,也唯有这个办法了。

“是,臣立刻就去。”年国昌答道。

“慢着!”

“皇上还有何事吩咐?”

“翩翩的病情你也知道,这两日是越来越严重了。”这一点,自她越来越贪睡,而且时间上越来越长久可以看出,她的病情万万是不能再拖了。“所以,这时间上,你要快。特殊情况下,用点特殊的手段来达成目的,也无妨。”

“臣遵命。”年国昌何尝不知道翩翩的病的严重性。

年国昌退下以后,玉寒天继续赶往御书房。

一进大殿,但见玉寒宣坐在龙椅上正聚精会神的批阅奏章。

玉寒宣见他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毛笔,理了理袖子迎了上来。

“臣弟见过皇兄。”

“免了吧!”玉寒天挥了挥手。

“这翩翩又睡着了?”他大胆猜测。

他猜想,今日玉寒天是特地前去陪着翩翩下棋排解无聊的,哪能这么快就完事啊?!唯一的解释就是,夏侯翩翩又睡着了。

而且看这时辰和自她最近睡觉的时间来推敲,只怕这晚膳若不唤醒她,她八成是不会醒的。

“嗯。”玉寒宣走到他之前坐的龙椅上坐下。

“她还真是很能睡啊!”玉寒宣有感而发。“看来,这病情是更加的严重了。”

玉寒天的面色因他的话变得很难看,沉着脸说道。“刚才年国昌在半路拦下了我,说是命他招揽的名医已经找到了。”

“那真的是太好了!”玉寒宣欢呼。

“我担心此二人会不会就是董宣夫妇!?”

“皇兄会不会想多了。”玉寒宣想了想,他这里面会不会有点杯弓蛇影的心态呢?

“你不要以为我是杞人忧天。这董宣他们是不可能会丢下翩翩不顾自行离去的!你也回来好些时候了,他们就算是这一路上顾虑夏倾城的情况耽搁了一些时间,也应该早已到了京城了。既然到了京城,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现在整个皇城内外都被他的人给重重把守,他们想要进来,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乘此机会,更待何时!

“那还真是一件伤神的事情。”玉寒宣听完他的话,无形中也跟着担忧起来。“皇兄,你说,董宣他们是不是早已经知道了翩翩的身体状况?”

“你说呢?”玉寒天把问题丢回给他。

“以董宣的医术,若知道也不足为奇。”虽然年国昌先前在玉龙雪山的时候给翩翩把脉没有发现异样,但是董宣的医术那么高超,若那时候就发现她这一情况,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皇兄,我突然在想,他们当初上玉龙雪山到底是为了什么?会不会是、、、、、、”他深深地看着玉寒天,大胆地假设。“皇兄,你说,他们上雪上的目的会不会有可能和翩翩的身体状况有关?”

他在房中不断地踱着步子,大胆地推敲着这种可能。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你我都知道,这雪山上常年积雪不断,除了雪莲和雪煞,还有那雪地沼泽以外,再无其他。”

玉龙雪山上到处是一片冰冷,别说是药材,就是草,也不可能会有一棵。

“说得也是。”玉寒宣转念一想,觉得他的话十分有理。

“好了,别在这儿瞎猜了。我们现在也只能等着年国昌和清然试探了那两人,查出他们的身家背景以后,再下定夺。”他也希望他们和董宣毫无关系。

“也只能这样了。”玉寒宣了解地点点头。

“今日这些奏章就由我来批阅吧!你且退下。”玉寒天用一双满是温情的双目看着他。“这些年,也着实够你累的。”

“皇兄,你这说得哪里话。能为你分忧解劳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在所有的兄弟姐妹中,他自小就和他最亲,感情最要好。这些情感随着岁月的流逝,在人生道路上经历的种种崎岖,把他们拉得越来越近,使得情义越来越深厚。

“我知道。只是你才刚成婚,总不能让弟妹天天独守空帏吧。今日,这些奏章我来处理,你也赶快回去陪陪人家。”玉寒天笑着瞥他一眼,挥手赶人。

“呵呵,皇兄无需担心,无碍的。她是个明事理的女子,很能体谅我的。”她若不是那么的识大体,懂得为他着想,他也不会爱她至深。

“人家明事理,你不也得明事理。去吧,多陪陪人家。”

“这、、、、、、好吧!”他们毕竟是新婚,他又何尝不想着她呢。

既然皇兄今日得空,他也偷个懒,回去陪陪自己的美娇娘。

“呵呵,你让她得空的时候,多上翩翩那走动走动。一来呢,他们好培养一下感情;二来呢,我怕翩翩在宫中待得久了闷得慌,让她抽空多去陪她说说话、谈谈心。”想起翩翩,玉寒天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变得柔软了。

“唉!”玉寒宣无声的叹息一声。“好,我知道了!”

看来,皇兄是中毒太深,无药可救了!

这辈子,他是中了那夏侯翩翩的蛊,再也无法自她的手掌中逃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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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请入府中

城内,宫中第一御医年国昌的府中。

只见一对年过四十,身着布衣,长得极为普通的夫妇自书房中走了出来,随后,一直站在门外等候的总管立刻领着这二人到早已命婢仆准备好的客房中。

一进了房,只听得那妇人发出一声惊呼。“啊!”

紧接着,又听得她咋咋呼呼地感慨道。“好大,好美的房间啊!”

只见她在房中转了一大圈,然后像个小姑娘似的,双手捧着脸,仿若做梦一般,喃喃低语。“当家的,要是一辈子都能住在这么好的房里,那该有多好啊。”

“一定会的。只要我们治好了年御医口中的那位贵人,那要想一辈子住这样的房子就不是空想了。”不难听出,中年男人的语气中也带着对这种美好生活的向往。

那总管见他二人这一副没见过大场面,还以为自己是到了皇宫中的样,着实想笑。又碍于自己的身份,只得很辛苦的忍着。

“二位,这就是你们接下来住的房间。若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吩咐这里的小厮或者是奴婢,当然,也可以随时找我。”虽然极力忍着,可他嘴角那抹抽搐的笑还是出卖了他。

“好的,好的,有劳总管大人了。”那中年男子一听,赶紧点头哈腰。

那妇人听闻她的话,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刻露出一个腼腆害羞的浅笑,双手不安的交握在胸前,怯怯地看着他。

“每日三餐都会有人按时给两位送过来的,你们如果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也可以提出来。还有,我家大家交代过,两位在这里是贵客,出入是绝对的自由。”那总管很尽责地说道。

“真是太谢谢你家大人了!当然,我们也很感谢总管大人。”男人一双粗糙的手在胸前相互搓着,显得有些无措。

“是啊,是啊,真是太感觉年大人,也很感谢总管大人。”妇人赶紧随着自家男人的话说。

“那二位歇息吧,我就先行离开了。等会儿自会有人给你们送晚膳过来的。”看出了他们的不自在,这总管也很识相。

“有劳,有劳。”

夫妇二人站在门口处,一直目送着那总管离去,直到看不见人影,方才回身,关了房门。

门一关,只听那妇人重重得吐了一口气,双眸中闪过精光,哪还见刚才的半分唯唯诺诺。“老头子,你说这年国昌干嘛不带我们进宫,偏要将你我二人请进他的府中来住?”

听声音,竟然是姜娘。

“这还用得着想!准时那玉寒天防着我们呢?”董宣走到椅子上坐下。

“原来是这样。那不就是说我们要想进宫,还有得等吗?”姜娘越想是越急。

他们能等,可翩翩的病不能等。

她真的很担心翩翩现在的身体状况。

“这也没办法。现在皇宫守卫那么深严,我们要进去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硬闯是不行的,只能靠着精密的部署,能光明正大的进入皇宫,然后再想办法来个里应外合,把翩翩给救出来。

“可我真的很担心翩翩。”姜娘一脸的沉重,

“老婆子,你也别担心了。翩翩她吉人自有天相。”董宣嘴上虽然是这么安慰着他,可这心里,他也是很担心的。

“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她现在这情况、、、、、、我、、、、、、唉!”话说至一半,姜娘心中一哽咽,顿时说不出话来。

“老婆子,你看看你。只要一说起翩翩这可怜的孩子,你就这么伤心,这对身体可不好呢。”董宣赶紧走到她的身边,用手轻抚摸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你说,我怎么不难过呢?她这病若按照你推算的时间,也就、、、、、、”

“这不就是,我都说她是吉人自有天相。你瞧,这时间都过去了,她依然还活着,这就说明,这孩子命不该绝啊!”董宣拍着她的肩,不无感慨地说道。

说起这事,他也困惑。

历来,这中了血沫子的人就没有拖这么长的时间的。翩翩这情况,实属特殊。

想当初,他们为了躲避玉寒天的人,潜进了玉龙雪山山脚。原本是打算伺机而动的,可没想,玉寒天那小子居然带着翩翩返回了京城。他们虽然及时追赶,可这一路上要躲着玉寒宣派来的人,又要顾虑着夏倾城的身体,终究是没有赶上翩翩毒发的时间。

可没想,这一回到京城,就见夏倾城贴出了皇榜,招揽天下名医。他们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听说,这招揽的名医要医治的人是宫里的哪位娘娘,而这位娘娘的病症居然是和翩翩的一模一样。

当初他们一道京城夜闯皇宫无果后就觉得奇怪,何以这玉寒天要如此劳师动众,将皇宫守的如此深严,后来再一综合这名医一事,也就大致猜测出,这传说中的某位娘娘八成就是翩翩。是以,他和姜娘立刻易容前去参加名医的招揽,再进行选拔,最终脱颖而出。

同时,也自他们参加比赛的种种迹象和年国昌提出的问题,再一次肯定了,玉寒天要医治的人就是翩翩。

知道她还活着,这对他们来说,无疑使最大的喜讯。

本来他们想着,这比赛过了,也就能进宫,能见到翩翩了。没想却又突然被年国昌软硬兼施地请回了他的府中,摆明了,这一切都是玉寒天的意思,他这是防着他们呢?!只是,不知道这一折腾,还得多久,也不知道翩翩此时此刻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可我还是很担心。”姜娘说道。

“老婆子,你要想啊!那玉寒天是那么喜欢我们家翩翩,他能让她出事吗?他要是想让她出事啊,也就不会这样大费周章的广邀天下名医了。既然他让我们在这府中呆着,也就证明翩翩目前还无碍。若翩翩的情况真的不乐观了,只怕他也不会这么的气定神闲了。”只怕他们现在早在宫中了,哪还能在年国昌的府中啊!

“老头子,你说得在理。”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姜娘的心总算是要安定了一些。“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取得年国昌的信任,让玉寒天对我们少了防范之心。”

“很对。毕竟这事情的严重性,我们可要比玉寒天清楚。翩翩这病,还得要用白玉莲呢!”这玉龙雪山离得那么远,若时间上不够,翩翩若撑不住,他们就后悔莫及了。

“唉,也不知道翩翩现在情况怎么样?”姜娘再一次担忧的感慨。

“没事的,放心。”董宣握住她的手。“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尽快取得玉寒天的信任。也希望倾城能尽快清醒过来来。”

提起夏倾城,董宣的心情就更加的沉重了。

“你确定倾城真的能清醒吗?”姜娘也跟着烦躁起来。

“老婆子。”董宣深深地看着她,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了。”

“呃!”姜娘一时间无语。

久久,她回握住董宣的手。“老头子,一切都是天意,是他们的造化。”

“也只能等着夜无痕他们的消息了。”董宣的思绪一下子飘到很远的地方。

而京城城郊十里外的地方,有一片好大的竹海。在竹海的顶部,有两三间空置了许多年,一直乏人问津的茅草屋,此时,夜无痕和秦白他们正陪着昏睡中的夏倾城隐居在此处。

一阵风吹过,这些足有大树那么粗壮的竹子立刻发出‘莎莎’的声音,就好像一串美丽的音韵,悦耳动听得让人心醉。

其中一间茅草屋里飘出一阵阵香郁的药香,飞散在竹林里,隐没在竹海间。

自茅草屋的窗户里看进去,只见一个俊美如谪仙的男子赤裸着上半身坐在一个大浴桶中。浴桶里的药水没过他的胸膛,四周芳香渐浓,浴桶周围冒出一股股不寻常的热气。

他双目紧闭,散落在胸前的一缕青丝随着自窗户吹进来的清风微微起舞。若不仔细观察,你会觉得他只是在闭目养神,静待风起话落,静思人间浮沉。

那唯美的俊颜,配合这浴桶中升起的袅袅青烟,有一种迷离不真实的美。

只听得‘咯吱’一声,门开了,自门外走来来一个好像大熊一样,一脸胡子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是见他自进门嘴巴就一直说个不停,唯一的美感就是他那一张一合的嘴巴中露出的如白玉一般的牙齿,以及那深邃得让人不能忽视的双目和高挺的鼻梁。

近了,才听见他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我说,你还想要睡多久?都不知道我很想念你的吗?”

一边说,只见他一边提起防止在一旁的药材,又往浴桶里加了一些。

这些药,可是姜娘和董宣离去的时候,千辛万苦采集历来的。下山的时候,他们还千叮咛万嘱咐,每天给他泡上三个时辰,一连泡上七天,且每次一定要在每隔半个时辰往浴桶中加一次药,如此方可见效。

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

或许,这就连董宣也不敢肯定。可只要是看见了希望,他们都愿意一试的。

只求夏倾城能快点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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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昏shui一辈子

时间又过了两日,翩翩嗜睡的喜好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大多数的时间她都是处于睡眠状态,就算是人又醒着的时候,也是呆着三分清醒,七分睡意,一副蒙蒙浓浓的状态。

这无疑的让玉寒天更是担忧。

今日,他特地召见了年国昌,问了有关于翩翩病情的问题。又就在江湖名医中脱颖而出的董宣和姜娘的事情就行了盘问。

“回皇上,这两日臣命人暗中监视他们,发现这两人并无异样。”说到这里,年国昌犹豫了一下,话锋转动。“只是这时日毕竟尚浅,臣还得再需要一些时间。”

“她这情况,哪还有时间。你之前不也说,她的脉象是越来越杂乱了吗?!”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于她的病情,他的心中总是觉得很烦躁不安。

“皇兄,你这是关心则乱、”坐在一旁的玉寒宣出言道。“我可是听说这怀孕的女人是很爱困的。依我之见,她这所有的一切反应都是正常的。”

其实,他心中也不安的,但为了宽玉寒天的心,他只能这么说道。

“那你又听过怀孕的女人的脉象会这样杂乱无章的吗?”玉寒天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

“这、、、、、、”一句话,问得玉寒宣顿时哑口无言。

“年国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尽快查处他们的身份。”玉寒天无比严肃地盯着年国昌。

“是,臣遵旨。”年国昌的心中是十分的不安的,可终究不敢表现出来。

“皇弟,你尽快和清然取得联系,让她的动作快一点。”这看人总有走眼的时候,但真相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所以,更多的,他是在等。

只是他担心,等到清然的消息来的时候,这时间已经晚了。

“臣弟明白。”玉寒宣点了一下头。“那么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嗯。”玉寒天对着他挥挥手。

“那臣也告退。”年国昌说道。

这次,玉寒天不语,却点了一下头以示同意。

珠海内。

紫凝一边煮着晚膳,一边在叹气,神情很是落寞。

人家都说,有爱滋润着的女人是很幸福的,可只要一想到她家小姐,她就开心不起来。

秦白抱着材火进入厨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一副精力不集中,差点被材火给躺着的样子。

“唔!”紫凝赶紧丢开手里的材火,拿起被烫着的手指在嘴里吮吸着。

好在她一发现手刺疼就清醒了过来,要不这手准会被烧伤的。

“有没有烫着?”秦白赶紧丢下手里的材火,走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就着被烫的地方给她吹气。

“我还好!”紫凝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只是脸上一片绯红,无限娇羞。

“你这是怎么了?做饭也会走神,这要是烧着了那可怎么办。”他担忧地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这人是有知觉的,我被疼着,自然是会回神的。”见他这么关心自己,她心中觉得暖暖的。

“烫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不赞同地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想得那么入神,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我在想我家小姐。”提起自家小姐,她心里就泛酸,那股难过劲儿啊还真的是无法形容。

“王妃?!”

“嗯,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你不知道,除了上次我家小家被黑衣人掳走的那次,我就从来没有和她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的。”提起她,紫凝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开始泛酸了。“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想念她。”

“虽说不是呢?我也很想念她!”说话的人只见是刚自门外走进来的琳儿。

“琳儿小姐。”紫凝唤道,并同时快速地自秦白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欲盖弥彰地赶紧藏于袖中。

“我这是来看看你晚膳煮好了没,我饿得慌。”琳儿看着紫凝,晓得别具深意。

这丫头,竟然当她是睁眼的瞎子,还真以为她没有看见呢?

她只是不想点破而已。

“就快好了!紫凝小姐,你再等一会儿,很快就可以开饭了。”紫凝说道。

“那就好。嘿嘿,最近我好像饿得比较快!”其实真的不怪她,这几日紫凝做的饭菜都略显得清淡了,害得她总是饿得快。

“也还好。”紫凝笑笑,安慰她。“反正你是怎么吃都不会胖。”

“那是当然,我师娘说我没什么值得自豪的,唯一可以用来炫耀的就是我这怎么吃都苗天的身材了。”琳儿大言不惭地道。

“呵呵!”

秦白和紫凝两人站在一旁看着她那神气的样子傻笑。

琳儿也不介意,只听她问着秦白。“秦白,今日可有收到我师傅他们的飞鸽传书?”

也不知道他们能让玉寒天相信了不的,这越晚进宫,她就越担心翩翩现在的情况。

“今日,我拾材火去了。去取飞过传书的事情,是又夜公子去做的。”秦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想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已经回来了。要不,你去他房里找找他。”

“也好,那我就去找他问问,看今日师傅他们说了什么;再问问看倾城哥哥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这董宣和姜娘说的时日马上就要到了,怎么还不见他有半点反应呢!

真是让人无比的打担心!

“嗯,好的。我一会儿弄好了晚膳就去叫你们。”紫凝很早以前就明白了琳儿的心思,又觉得夜无痕人不错,是以,很简单地觉得,他们两人若是能走到一起,那也绝对是一桩美事,能成就一段佳话。

“嗯,那好,我去了。”走了没两步,只见她突然回神,目光扫过紫凝,最后落在秦白的身上。“其实吧,我还是很识相的。哈哈!”

只听她带着清脆的笑声,离开了这间茅草屋,往夏倾城的房间而去。

秦白和紫凝两人因为她的话,双双极有默契地互看一眼,都有些不自在。

琳儿来到夏倾城的门前,就闻到一股很浓郁的药味。这股药味让她的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深感无奈。

只见她抬起手,轻轻地敲了一下门,心中暗自猜测:也不知道这倾城哥哥泡完了药澡没有。她一个女儿家,若就这么擅自闯入,看见了男人的裸体,那就不好了。

“谁啊?”

只听门内传来夜无痕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琳儿觉得自己的心脏不自觉地跳慢了一拍,整个人突然觉得全身发热。

“是我!”她的声音低低地,带着女子所特有的娇媚。

那是连她自己都不自知的。

“是琳儿吗?”夜无痕问。

紫凝楞了片刻,心中黯然:这山上就两个女人,除了紫凝,就只有她了。而他们两人的声音相差又蛮大,他居然问自己是谁,这不是存心想让她伤心嘛!

“嗯,是,我。”心中虽有不快,但她还是加大了声音回答他。

“等会儿,我再给倾城穿衣服呢!”只听夜无痕扯着嗓子说道。

“哦,好。”听了他的话,琳儿心中嘘了一口气。

看来,这倾城哥哥是已经泡好了药澡了,等会儿,她进去也无需觉得羞涩。

她站在门外等了片刻,才见夜无痕来应门。

“有什么事?”夜无痕一边转身回屋里,一边问着跟在身后进屋的她。

“呃!也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倾城哥哥,还有问问师傅他们那边的情况。他们都进去年府那么多天了,我很是担心。”虽然明知道他们二人武力高强,可她这做徒弟的还是会担心。

“放心,你师傅、师娘那又岂是一般人动得了的!你啊,也不要瞎担心了。”夜无痕的这话虽然有给她宽心的意图,但说的却也是大实话。

“你不懂。他们再怎么厉害,可凡是、、、、、、”琳儿看了看他的背影,忽地住了口。

她的心中对这些不好的话还是很忌讳的。

走在前面的夜无痕一直没有回头,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反正,我就是很担心他们。”

“我都说你是瞎操心。你啊,只要吃好睡好,不要让他们为你担心,这就已经很不错了。”话落,他转过身,懒洋洋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虽然这地方不咋地,可因为竹子很多的缘故,秦白利用这竹海里的主子做了很多实用的东西。

其中,这竹椅子就是当中的一项。

“你啊!不懂。”她努努嘴说道。

“是你想多了。”

琳儿不想和他继续争论这个话题,逐将话锋一转,问道。“那么倾城哥哥的病情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你看见的这样呗,不好也不坏,依然没有要清醒的状态。”他的视线带着她的,移向床上的夏倾城。

“他、、、、、、不会就这样昏睡一辈子了吧?”琳儿很是担心地问。

这泡药澡的时间都快要结束了,他却连一点起色也没有,着实让人很是担忧他会就此昏睡一辈子。

一辈子!

想到这里,琳儿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是多么漫长的岁月。对他,对翩翩来说,都是很残酷的。

“不知道。”夜无痕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疲惫,眉宇间竟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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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妊娠反应

这日,翩翩醒得很早。这在最近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她伸展了一下四肢,自床上起身,唤来在外守夜的洛儿,让她准备为自己梳洗。

换装的时候,洛儿嬉笑着问。“小姐的病想来是要好了。你瞧,你许久都没有起得这么早了。洛儿也很久没有看见你这么的精神了。”

“是啊,我也觉得许久没有这么的精神了。”说倒这儿,翩翩的心中也是高兴的。

今儿个,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觉得特别的神清气爽,再没了前几日的疲惫。

身子好了,这心情自然也是好的。

“小姐,你平时都喜欢素颜,难得今日这么的精神,要不洛儿给你淡扫蛾眉可好。”其实洛儿是有私心的,她想将自家小姐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让皇上更加的为她着迷。

当然,这话,她只敢在心中想想,是不会说出来的。

这宫中,那是个什么地方她太清楚不过。她也是为自家小姐担心着!

虽然皇上对自家小姐千般疼爱万般呵护她比谁都清楚,可还是难免担心,总是什么事情都考虑得多了一层。

“呵呵,洛儿,这个你就不清楚了吧。人家都说啊这孕妇是不宜扫峨眉的,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她轻笑,拒绝了她的好意。

“可就洛儿所知,那些怀孕的夫人们谁都扫峨眉的,也没见谁说对孩子不好啊。”洛儿还是第一次听说扫峨眉会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的。

“这个啊,你听你家小姐我的准没错。”这年代,谁会去考虑到化妆对孩子不好啊,也只有现代人才会那么认为。

虽然现在的这些化妆的东西没多大的刺激性,可作为准妈妈的心理,她还是不乐意使用的。

“是。”洛儿见她态度明确,也不敢再说什么。

“再说,我扫峨眉给谁看啊。”翩翩小声的嘀咕。

就在这宫中,上她这儿来的人,也就玉寒天、玉寒宣,以及年国昌,她化妆了不也没人欣赏不是。

她声音虽小,却被洛儿给听见了,只见小丫头不赞同地道。“谁都没人看。皇上待会儿不是要过来的嘛!”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在她的观念里,翩翩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理应是给玉寒天看。

“呵呵,你啊!”看她说得理所当然的,翩翩不得不纠正她。“你家小姐我啊和他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可是皇上他、、、、、、”洛儿急着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翩翩笑着转了个身制止了她的话。

这洛儿啊是在这宫中呆久了,要让她认同自己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洛儿,我可饿了,你去为我准备点吃的吧。”这天气那么的好,等用过了早膳,她打算到亭子里去坐坐。

出去透透气,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有益。

“是,奴婢这就去。”听到她喊饿,洛儿的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洛儿话落,就退了出去。在门外刚吩咐了宫女准备膳食,就见年国昌到来。

“年御医!”她盈盈福了一下身子。

自从她跟在翩翩的身边以后,这天天都会见到年国昌,是以,也很熟络了。

“洛儿啊!这翩翩姑娘还没起吧。没事,我等她。”这每日一早过来,他都得等上大半日她才会起床,他已经习惯了。

“嘿嘿,今天可让年御医你猜错了。今儿个,我家小姐已经起来了。”洛儿笑嘻嘻地看着他。

“起来了?!”年国昌惊讶地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是啊!”洛儿的笑得更甜了。“你请随我来。”

年国昌十分纳闷地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内殿,却见翩翩迎着窗户半卧于贵妃榻上,一手执着书卷正在看。他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她眉宇间的神情,发现她今日的精神是少有的好。

“洛儿,这早膳什么时候到?我可饿了。”翩翩自书卷中抬起头来。

看见年国昌,她也不意外。“年御医。”

她自己也不知道咋的,自从她醒来以后,这听力就特别的好,是以,刚才洛儿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听出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而能这么早就出现在她这儿的,除了年国昌,不作他想。

“见过翩翩姑娘。”年国昌对着她抱了抱手,有礼地道。

虽然皇上对她的宠爱无敌,可名义上她却不是这宫中的妃嫔,他也就无需对她行君臣之礼。

“小姐,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这早膳很快就会送来。”洛儿一边回答,一边去为年国昌泡茶。

因为她近来都起得很晚,所以她也就没有了为她准备早膳的习惯。怎知她今儿个一反常态,而且一起来就嚷嚷着自己饿了,这还真是让她一时措手不及。看来这以后啊,早膳还是得命人实现备着,以免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那就好。”翩翩笑嘻嘻地指着下首。“年御医你请坐。”

“是。”年国昌在她示意的位置上坐下。

“每日都劳烦年御医走一趟,翩翩实在是过意不去。”她都已经给玉寒天抗议过很多次了,无需他每日前来为自己检查身体,只可惜她的抗议无效。

他虽然在很多事情上都顺着她,也会尊重她的想法和意见,可唯有在这件事情上,完全的不将她的意见当做是一回事。

她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说了几次无果以后,也只得妥协了。

“能为姑娘你效劳,那是老夫的荣幸。”年国昌自是知道她在玉寒天心中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所以说出的这话,也是满含真心。

翩翩笑而不答。

这人情世故她也是懂得了。

若不是碍于玉寒天,只怕这年国昌也未必将她当一回事儿。

“以老夫看来,姑娘今天的精神似乎特别的好。”说到这里,他的心中更是纳闷儿了。

这昨日还一直昏昏沉沉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好了呢。

“谁说不是呢!”她笑道。

其实,她自己也十分的不解和纳闷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好着总是比不来得好。

再像前几日那么睡着,她这没病的人都得睡出病来了。

“那姑娘可有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适的?”他凝眉问,总觉得不对劲。

这未免也好得太快了点。而且她那情况本来就特殊。不可能病得让所有的御医素手无策的人,这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说好就好了啊!

这未免也太神了点!

也或者可以说,太稀奇古怪了一点。

“还真没有。一切都出奇的好。就连这脉象也是平稳的。”翩翩答道。

“老夫可否为姑娘把把脉?”他问。

“那就有劳年御医了。”

洛儿赶紧搬了个椅子在贵妃榻前。

年国昌起身,走到贵妃榻前坐下。

翩翩伸出自己柔弱的手置于榻上,洛儿赶紧拿来一张锦帕,覆于她的手上。

年国昌见洛儿将锦帕置于她的手上,方才抬起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腕间,仔细为她把脉。

翩翩和洛儿两人对视一眼,调转眼神,仔细地看着他面上的神情。见他先是瞅着眉头,继而舒展,很快地又凝眉沉思、、、、、、

过来片刻,才见他收回自己的手。

洛儿取了翩翩手腕上的锦帕,她收回手,问道。“年御医,可无碍?”

“真是太奇怪了,今日姑娘的脉象一切正常。”他愁着脸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年御医为何还愁着一张脸呢?”翩翩不解。

她身子骨好起来了是好事啊?难不成他还希望她每日都脉象杂乱,昏昏沉沉的不成?!

“这、、、、、、”年国昌看着她,吞回心中的很多疑惑,转而,换上一张笑脸。“确实是好事。老夫这是震惊呢。”

“也没什么好震惊的,这有的病就是这样,来的快,好的也快。我猜想,我最近今日应该是妊娠反应。”这怀孕的女人每个人都不一样。

或许她也只不过是比别人奇怪了一点,更加贪睡了一点而已。

“妊娠反应?”年国昌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词儿,是以,不耻下问。“请恕老夫才疏学浅,敢问翩翩姑娘,何为妊娠反应?”

虽然不懂,可他也只是好奇,并不觉得惊讶。

对于她时常会说出一些他们不懂的词儿这事,他和皇上,还有摄政王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呃!”翩翩恍然,这词儿还真不是这个年代的人所能理解的。

只听她解释道。“这女人在怀孕期间导致头晕乏力、食欲不振、喜酸食物或厌恶油腻恶心、晨起呕吐等一系列反应统称为妊娠反应。”

“老夫受教了。”年国昌眼中满含佩服地看着她。

对她的医术,他一直也是很钦佩的。这些日子,虽然是他为他整治,可实际上,他在她这儿学到了许多东西,这些知识,让他受益匪浅。

“既是如此,那么老夫就先行告退了。”年国昌起身说道。

“慢走。”翩翩看向洛儿。

洛儿点了一下头,说道。“年御医请。”

在洛儿的带领下,年国昌很快地就退除了出去。

只是,离开之后,他并没有去太医院,也没有回年府,反而是行色匆匆地往玉寒天的寝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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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回光返照

“天逸大人!”年国昌方才行至玉寒天的寝宫外面,就看见天逸自里面走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原来是年大人。”天逸那张甚少有表情的脸,因为这么早看见他而有些讶异。

他是知道这年国昌最近每日一大早就得前去那位皇上甚为喜爱的翩翩姑娘处等候的,据说那女子嗜睡,一般不到午时以后是不会醒来的。可怎的今日这么一大早的他就有空过来了!

真的是好生奇怪。

莫不是那翩翩姑娘身体有异,出了什么状况吧?!

这么一想,他连忙问道。“年大人这么早就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年国昌走到他的面前。“天逸大人,臣想面见皇上,不知道他起身了没有。”

“已经起来了。年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给你通报。”天逸说道。

“有劳大人了。”

年国昌在外等候,天逸进去片刻,就出老宣召,说是玉寒天要见他。

年国昌进了玉寒天的寝宫,见他正坐在榻上,一脸的威严,他赶紧跪下行叩拜之礼。“臣年国昌参加皇上。”

“起来吧。”玉寒天看着他说道。“年御医,此时你应该是在翩翩那儿等候,怎的会出现在朕的这儿?莫不是翩翩她身体有异吧?!”

说到这儿,玉寒天的心中就难免担忧。昨儿个晚上他过去她那儿,本想和他一起用晚膳的,却没想他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

他只得问了一下洛儿她一日的情况,好在一切与平日并无太多的异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嗜睡的情况又更为严重了一些。

“回皇上,翩翩姑娘那、、、、、、”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才好。

这要说情况很好吧,又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若要说情况不好吧,人就好端端的在那里,哪有个不好的样子。

这,还真是难为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禀告。

“到底是怎么回事?”玉寒天见他支支吾吾的,心中的担忧更甚,顿时,满面是凝结之气。

见他急了,年国昌心中有些被吓住,赶紧答道。“回禀皇上,翩翩姑娘她、、、、、、她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就是因为太好,所以他才会这么担忧啊!

“太好了?这是什么意思?”玉寒天一听他的话就察觉出了这话中的不对劲。

这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何为太好了?

“皇上,是这样的,臣今日一大早到翩翩姑娘那儿的时候,洛儿姑娘就告诉臣说她已经起身了。臣随着洛儿姑娘进了殿内,见她正在看书,看那神色,与往日里完全不一样,出奇的精神,容貌也比之平日越发的红润。”他在心中掂量了一下,最后做出总结。“就臣看来,她那神色比一般正常人还要来得好。”

玉寒宣听了他的话,脸上未见喜色,反而是一脸凝重的问道。“你没有给她把脉检查吗?”

“有的。臣觉得最大的问题就是这儿。翩翩姑娘的脉象平稳有力,完全与正常人一样。”他不安地看着玉寒天。“可就是因为她的脉象太正常了,臣才会这么担心。皇上应该还记得,臣给你说过,当初皇上命臣和董老一起为她整治的时候,臣就发现了她这一脉象,可后来她却突然之间好了,臣后来给她检查多次,也从未发现,直到她怀孕不适以后,这种脉象才再次显现出来。”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可现在毫无预兆的,她又突然之间好了,这、、、、、、恕臣惶恐,臣是担心,她这并非好了的征兆。”

听完他的话,玉寒天不语,只是紧握的双手无声地述说了他心中的担忧。

“皇上、、、、、、”年国昌诺诺地看着他。“在臣看来,翩翩姑娘这样的情况未必是好事。”

他大着胆子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不敢直言的是,这种情况,他行医多年,也不是没见过,可它却只会出现在一种人的身上——那就是回光返照的人。

当然,这话,打死他,他也是不会说的。

他会急急忙忙来见,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是翩翩姑娘的专用御医,若他不在第一时间察觉出问题,赶紧来报,等出了问题,他有十颗脑袋必然也是不够皇上砍的。

“那依你之间,应该如何是好?”玉寒天冷着脸,沉着声音问道。

年国昌就算没有明说,他也知道,这情况不仅不是好事,反而是不妙的征兆。

若不是她之前的病让整个宫中的御医都素手无策,他也犯不着冒险在外招揽天下名医。这么怪异严重的病不可能说好就好的。再加上之前出现的种种情况,这一切都提醒着她,此时非常的不同寻常。

“臣惭愧,一时间,也着实想不出办法。”这治病,得要知道病症的所在。他年病症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能说治疗呢!

想到这儿,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医术了。想着,这事过了以后,自己是不是应该告老回乡,好好的医术呢!

玉寒天冷冷地盯着他,不语。

年国昌胆怯地低下头,却感觉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这里,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额上冷汗淋漓。

也难怪皇上会动怒,想他堂堂太医院所有太医之首,这连病人生的是什么病都不知道,也确实是无言面对他。

“天逸,还有你。”玉寒天指着年国昌。“你们两人陪我上她那儿一趟。”

他得亲自过去看看,方能安心。

“是。”

两人见他起身往外走,赶紧跟上。

他们到了翩翩寝宫的时候,洛儿刚为她传上早膳。

她拿起筷子正准备夹小菜,却见他带着天逸和年国昌进来,只得放下手中的筷子,转身笑看着他。“吃了没?”

“还没呢?”那样美好的笑颜,不知怎的,有一种牵动他心底最深处的情感,为之心疼的感觉。

“那刚好,一起用。”她浅浅一笑,吩咐洛儿。“洛儿,让人准备。”

“是。”洛儿会意,退了出去。

他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今儿个怎么的起那么早?”

“我起早了不好吗?难不成我就理所当然的应该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瞥了他一眼,掩不住的笑意。“我啊,今儿个这身子骨是少见的清爽。这醒得早,自然的,也就起得早了。”

“今儿个没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他满含温柔地看着她,眼睛在她的身上扫视一周,见她果真一切安好,方才安心不少。

“没觉得。”她的目光转向站立在一旁的年国昌。“年御医应该都给你说了我的情况了才是。”

他刚才离开,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上玉寒天那儿去禀报了。

被她一看,年国昌面上离开染上尴尬之色,只得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看向自己,将头给低下来。

看见他的鸵鸟心态,翩翩心中暗自好笑。

她没想到这年国昌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还会做出这样的事。

“嗯,所以啊,我才这么早就过你这儿来,想看看这位许久没有起早的翩翩姑娘今日怎的变得这么勤快。”他轻笑,见她神情间无异样,这一直提着的心才总算是落下一些。

“你这是在笑话我吗?”她撅着小嘴问。

“你说呢?”他脸上的笑意始终不减。

说实在的,除了出于对她身体状况的考量,他很担心以外,不可否认,能见到这么健健康康,好心情地对着自己浅笑盈盈的她,他的心情真的很好。

若终其一生都有她陪伴,一直守着这样暖透人心的笑容到老,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这早起就算是勤快了?若真那样,你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吧!”她瞥他一眼,一双眸子因为满含笑意,别的别具韵味,很是勾人。

看着她这无意中展示的风情,他的心不由得跳漏了一排。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移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一个坐姿。“对你,我向来没什么要求。只要你高兴就好。”

这话,全是他的肺腑之言。

他的话让翩翩顿时有些僵局,只得再次将话题拉回自己的的身上。“其实,你真的无需担心我的身子。我自己就会一些医术,若身体真有什么不适,我自己也能察觉的。我知道你很忙的,无需特地过来一趟。”

“谁说我是过来看你的身体状况的?我啊,这是过来讨早膳吃的。”他对她皱皱眉头,那神情看上去是少见的调皮。

翩翩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觉得越发的亲切了。

说话间,洛儿已经摆上了他专用的碗筷,也在桌子上加了好几道菜。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开始吧。”翩翩拿起筷子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儿个就是感觉特别的饿。”

“饿是好事,你现在可是一人吃两人补。”他在她的碗里夹了一些小菜,催促她赶紧吃,多吃点。

翩翩乖巧地一边抵着头吃他夹给自己的菜,一边想,他这样的男人,能嫁给他,并得到他倾心疼爱一生的女人一定是会很幸福的吧!

年国昌和天逸看见这样的情景,识相地退了出去,只留下洛儿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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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找回失去的记忆

洛儿见翩翩和玉寒天此时相处得这么温馨和谐,心中自是欢喜异常。一是为了自家小姐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二是因为于自己跟对了主子。

虽然,谁也没说,可她觉得,小姐肚子里的孩子那一定就是皇上的,是真正的龙子。不然,皇上怎么会那么紧张她和孩子呢?!

要知道,皇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孩子呢!要是个男的,那可就是长子呢,将来必然是要继承皇位的。

早膳过后,玉寒天也不忙着回去处理公务,说是难得她今日精神这么好,不妨陪着她到御花园中走走。

翩翩这些日子躺得也够多的,觉得浑身酸疼。本来她也打算早膳以后出去走动一下的,现在他有此提议,自是欣然接受,在他的陪同下离开了寝宫。

出了宫殿,但见年国昌和天逸还在,洛儿告诉他们玉寒天要陪着她到御花园中走走,两人自是跟在身后侍奉。

在宫中待了这么久,这还是翩翩第一次到御花园中来走动。只见园内遍植古柏老槐,罗列假山奇石、盆花桩景;地面用各色卵石镶拼成福、禄、寿的图案,丰富多彩。

“都说这御花园是皇帝的后花园,如此看来,做皇帝的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奢侈啊!”翩翩转向玉寒天,有感而发。

玉寒天也不恼,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真实的她。

她这样的女子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和她在一起,他才会觉得轻松自在,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真心相待的人。

看过了太多的阿谀奉承、虚假做作,她的真、她的善,对他来说,也就显得越加的弥足珍贵。

“确实是奢侈的。只是这样的奢侈确实必须的。”他相信,她能懂。

翩翩了解地点点头。“确实。”

有时候有的奢华却是必须的,他的这个后花园彰显的是一个国家的富强。

他看着她,笑得很是满足,有感而发。“人生能得一知己,足矣!对我来说,翩翩你做我的知己当之无愧。”

“你太看得起翩翩了。遇见你,是翩翩的福气。”若不是承蒙他搭救,她和孩子说不定早就冻死在路上了吧。

他,可是她和孩子的救命恩人呢。

翩翩不知内情的一番发自肺腑的感恩的话,听在玉寒天的心中异常的难受。

这件事情上,他一直是愧对于她的。

“能得你和孩子留在宫中陪我,那才是我的福气呢!”他说。

目光却没有对上她的。

“可我们终究是要离开的。”她想,也是时候说出自己的决定了。

自遇见玉寒宣以后,因为身子的不适,她也从没给他提起过要离宫的事情。难得的,今日她的身子好转,又恰逢这样的机会,她索性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一愣,问道。“是在宫中觉得过得不自在吗?”

她不是一个喜欢被束缚的人,却因为他担心董宣他们前来夺人,而限制了她的行动;身边也总是有那么多人的守着,她会感到不自在,那也是正常的。

“不,不是。”她将双手放在胸前摇着。“你别误会,我没那意思。只是,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归宿,离开,那是早晚的事情。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

她看着他,很是认真地道。“能遇见你,翩翩是很感恩的。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并且,我遗忘了的记忆,我还是想去找回来。”

那些记忆,她总觉得对自己很重要很重要。

午夜梦回,她常常感到很不安,总觉得那些记忆是不应该丢的。

她,似乎忘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找回失去的记忆?!”他早就料到她会这么想的,只是不愿去承认而已。

终究,他还是没法留住她,无论是在失去记忆以前,还是在失去记忆以后。

他总怀抱着那么一丝侥幸,希望失去记忆以后,她忘记了夏倾城,就能爱上自己。他有时候总会想,他输给的是晚了一步,在她做了锦王妃以后才出现,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们之间,有没有夏倾城都是一样的,她还是不会爱上自己呵!

“恩,失去记忆的人生是残缺的。”她不想要一个残缺的人生。

“呵!是这样吗?”他的右手捂住额头,声音里带着疲惫。

“我、、、、、、”他怎么了?她不懂。

不,或许她是懂的,只是,她不原因去深究而已。

有的东西是她背负不起的债!

他放下支住额头的手,想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我忽然记起,还有一些奏折没有处理,我先去忙了。接下来,就让宣弟和年御医陪着你逛吧!”

此时此刻,他有点狠自己!

玉寒天本来就是洒脱的人,可为何,唯独遇见了她,他再也洒脱不起来?!

话落,他很快地就转身,不想让她看见自己伪装的坚强。

“喂、、、、、、”她开口唤他,却见他头也不回。

好似真有很重要的时候,非得走得那么匆忙。

第一次看见他出现那么落寞的背影;第一次,发现他也有这样的软弱。翩翩的心中微酸,有些埋怨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吧!

不由得思量,自己会不会有点过于残忍!

对一个那么关心自己和孩子的人。

“喂!我说、、、、、、”她上前,来不及多想地就拉住他的袖子。

他回身,眼里满含希冀。

“我、、、、、、”她僵局不安地看着他,眼神飘忽。

“什么?”那声音是自喉咙里飘出来的,几不可闻。

细听,竟然有点不真实。

“我想说、、、、、、想说、、、、、、”她想说,不要对她那么的好,她不值得;她想说,有的情债,太重,她背负不起;她还想说,对不起,请他忘了自己、、、、、、

想说的话太多太多,可到了嘴边,看见他脸上的期盼,她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他,无关爱情,可她就是不忍心。

即使不爱,心中也是感恩的吧!

她也无数次问过自己,为什么,那么好的一个男人,自己就是不会爱上呢?!

错过他,必定是她今生最大的损失。

这些她都知道,可心中,那种过尽千帆,心意沉淀的感觉却让她总是有一种无力感,有时候,又觉得压抑的心都疼了。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到底是怎么了?!

痛苦,顷刻间如滕蔓一般疯狂地滋长。

心中,无数的想法纠结在一起,却抓不住,逮不着,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她急,她慌,她乱、、、、、、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空气越来越稀薄。

到底,谁来救救她、、、、、、

到底,谁来、、、、、、救救她!

心口处一阵疼痛,她呕出了好大的一口血,紧接着,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抓住他袖子的手就那么无力的垂落下来,再也找不着支撑点。

身体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随着那些浮尘的尘埃一起,飘落下来。

原来,身子轻飘飘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好像风一吹,随时会飞起来。

“翩翩!翩翩!”

是谁在叫她呢?这声音好近好近,又好像好远好远。

最后,当她再也没有力气展开双眼的时候,那声音飘得就更远了,只是,却一直在很远的地方环绕。

她能听出那人的惊慌失措和焦急,她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可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终究,一切远离,她的世界回归平静。

“不,不要!翩翩,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你醒醒!醒醒啊!”在她身子垂落的第一时间,玉寒天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她下坠的身子。

可任凭他在怎么呼唤,她也再美睁开眼睛。

“年国昌!年国昌、、、、、、”他抱着她,嘶声力竭地唤着年国昌的名字。

此刻,仿佛唯有这个人,才能让他看见一丝希望。

“臣在,臣在!”年国昌一边答道,一边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中途,还因为太过于着急,脚下打滑了一下,差点摔倒,好在他及时稳住,总算是有惊无险。

之前他们到御花园的时候,摄政王向大家使了个眼色,所有人会意,跟着他去了亭子里,特地把空间留给皇上和翩翩姑娘,可没想他和王爷在亭子里正说着话,就忽听皇上竭斯底里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这可把大伙儿都给吓傻了。

这样焦急不安的声音,任谁也不会想到,会是从他们这个向来宠辱不惊、一切仿佛都尽在他的掌控中的君王会喊出来的。

“你快来看看她!她这是怎么了?”玉寒天抱着她软绵绵的身子,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他突然之间好害怕,害怕她的生命正在自己的手里流逝。

却原来,他也是会害怕的。

自从遇见了她以后,好多以前没有过的感受,他都体会到了。

因为她,他发现自己也能活得这么有‘人气’,只是,这一切会不会就到此为止了?

她真的会就这样,自他的生命中消逝吗?

害怕。恐惧,不安、、、、、、这些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如洪水猛兽一般,统统席卷而来,冲击得他有些不堪负荷。

“皇兄!”跟在年国昌身后跑来的玉寒宣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连忙跑到他的身后,反应迅速地汇聚自己的内力灌输到他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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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集体给她陪葬

“是,臣立刻就看。”年国昌赶紧移到他的左侧。“皇上,还请你放下翩翩姑娘,方便微臣为她整治。”

年国昌此时是满头大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

他也想尽快给她检查救治,可奈何皇上把人抱得那么紧,根本就毫无她插足的余地嘛!

这要他如何整治?!

玉寒天转向他,神情有点呆滞,一时之间不太反应得过来。

一旁的玉寒宣从没见过神情这么浑浊不清明的他,他知道他这是担心过于,以至于思路不明,只得上前拉开他的手。

“皇弟,你这是干什么?”他不解地看着他。

“皇兄,你要将她放下,年御医才能为她检查。”他一边帮着他把人放平,一边给他解释。

他的话让玉寒天终于清醒过来,他赶紧让开了一些自己的身子。

年国昌见状,摸了摸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赶紧蹲下身子,为翩翩进行把脉。

“怎么样?”玉寒天问道。

“皇兄,你别吵着年国昌,让他专心一致地给她把脉。”玉寒宣很是郁闷地提醒着他。

他在心中哀叹道:这都是个什么情况啊!以前,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摆在皇兄的面前,他也能面不改色、指挥自若,可现在,看看,不就是一个女人口吐鲜血陷入昏迷嘛!值得他这么不淡定嘛?!

他在心中怨叹的同时,完全忘记了换位思考,压根就没有想过,若是他心爱的女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他也未必能比他口中这个不淡定的皇兄好得了多少!

玉寒天没有回答他的话,但却安静了下来,不再出声打扰,只是自他紧绷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虽然不语,可这担忧却丝毫不曾减少。

洛儿站在他们的身后,紧紧地拽着胸前的衣襟看着这一切,她知道,小姐的身边现在没有她的位置,可是她也是真的好担心好担心自家小姐哦!

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我家小姐。她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有事呢?你一定要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啊!

她在心中默默地祈求着。

仿若过了一个世界那么久,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那么长,在他们紧绷焦急的等待中,年国昌总算是为翩翩检查结束。

还不待他开口,就听玉寒宣沉着声问。“情况何如?!”

“回皇上,翩翩姑娘的脉象是臣从来没有见过的混乱,而且、、、、、、而且又越来越弱的趋势。”天知道,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耗费的,是他全身的力气。

“什么叫越来越弱。”他冰冷的声音仿若来自冰窖,冻得人心颤。

“就是、、、、、、就是、、、、、、”这下,年国昌真的不敢答了。

他们的皇上武功这么高强,他还真怕自己说白了,在他的盛怒之下,一掌被他给拍死呢!

“就是什么?说——”

“是!”那阴冷得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发毛,年国昌更是不敢违逆,只得豁出去。“也就是说,翩翩姑娘,她的生命在慢慢的流逝。若不尽快救治,那么只怕、、、、、、只怕是熬不过今晚。”

话落,他飞快地匍匐在地,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再也不敢抬起头来。“臣无能,还望皇上治罪。”

玉寒天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支撑不住瘫在地上。

“皇兄!”玉寒天被他给吓着了。

“我没事。”他稳了稳身子,将她抱进怀里,站起身来。“年国昌,朕命你召集所有御医,若最后你们都救不了她,那么,就集体给她陪葬吧。”

他想,她一个人走,一定很寂寞,既然他们都无能救得她,那么就全部给她陪葬好了。

“臣,遵旨!”年国昌唯唯诺诺地自地上站起来,想着自己的这颗脑袋过不了今夜,心中顿生悲凉之情。

枉他学医数载,自认医术精湛,没想,最后却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怎不叫人心中悲切!

“你们几人留下来听候年御医的差遣。”玉寒宣看着玉寒天离去的北影,吩咐几个小太监留下。

“是。”那几个小太监赶紧答道。

“多谢摄政王。”年国昌感激地对他行礼。

“唉!”玉寒宣波澜不惊地看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作为他这样的身份,站在这样的角度,这样的事情,并不陌生,只是,心中忽感无奈罢了!

“你们几个,速速前去太医院请张大人、王大人、李大人过来翩翩姑娘的寝宫。”年国昌再也顾不得多想,立刻吩咐这几个留下来的太监速往太医院去请三大御医前来与自己一同会诊。“若他们不在,你们就问清楚他们的去向,无论是在何地,一定要全部给我请来。”

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容不得有误。

他现在只能希望,有他们三人的帮忙,能想出一计之策,帮助自己和整个太医院度过这个难关。

“是。”那几个小太监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片刻不敢耽搁,速速前往太医院。

年国昌见他们离开,立刻提袍前往玉寒天的宫殿,直奔翩翩现在居住的寝宫。

一路上他一直在冥思苦想,这种病症自己可有在哪一本医术上看见过?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翩翩这病时有时无、时好时坏、脉象悬浮杂乱,让人折磨不定,又找不着一个规律呢?!

真是奇哉怪哉,行医数载,这样的病别说是见过,就是听,他也是不曾听过的。

现在这种紧急时刻,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得了她呢?

到了翩翩的寝宫,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内殿,只见玉寒天已经将翩翩放于床上,此时,他正坐在床沿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而玉寒宣则站立在他的身后,正忧心地看着他。

洛儿自身后一个宫女端着的玉盘里拿起锦帕,上前欲要为翩翩擦脸,没想锦帕方放到她的上空,还来不及触碰到她的脸,就被玉寒天伸手夺了过去,为其代劳。

洛儿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中既为翩翩高兴,又感动于他对翩翩的关心在乎,同时,心里也觉得很酸涩。

在洛儿看来,她家小姐和皇上怎么的就这么多灾多难呢?!他们里因在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啊!

想到这儿,她觉得自己的眼睛一热,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眼,带她反应过来,自己的羽睫上早已沾上了湿意。

这样的失态是不应该的,是以,她赶紧背过身去。

“年国昌,朕要你无论用何种办法,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她治好。”玉寒天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在这偌大的寝宫里回荡,带着一股隐忍的寒意。

“臣、、、、、、”正上前来准备看看片片此时的状况的年国昌一听,一时之间,答不出任何的话。

这样的事情,他又如何能保证。

可有说,他是一丝把我也没有的。

现今这宫中的御医们,是没人有这个能耐能救得了她的。

除非、、、、、、

他转动的脑海中忽地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就是董宣。他犹记得当初在玉龙雪山山脚的那个小村子里,自己有幸与他一起为翩翩姑娘一起诊治过,他的艺术堪称精湛,至今为止,自己每每想起,都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若此时他在,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皇上,臣想起一人,或许对于翩翩姑娘的病,他有办法也说不定。”他很清楚,皇上必然是不愿意听到此人的名字的,可现在别无他法,他已经想不出任何的法子。

“是谁?”玉寒天抬起头,一双冷目盯着他,因为他的话,他仿佛又看到了一丝曙光。

“回皇上,此人就是百变神通董宣。”年国昌硬着头皮说道。

“董宣!”玉寒天的脸一沉,不语。

“混账!”玉寒宣一听,脸色乍然骤变,叱喝一声。

“臣该死!”年国昌一见玉寒天神色有变,当下就后悔了。现在再一听玉寒宣出声斥责自己,心知自己这次说的话必然激怒了他二人,当下往地上一跪,嘴里喃喃地说道。“臣该死,臣之罪,还望皇上和摄政王责罚。”

“你确实是该死——”玉寒宣冷冷地说道。

在皇兄的面前提前董宣等人,他这不是存心给皇兄添堵嘛?!

“是,是,摄政王教训的是,臣、、、、、、”年国昌点头附和道。

“算了!”玉寒天出声制止道。

他此刻觉得除了翩翩的事,什么也没力气去想。

“谢皇上,谢皇上!”年国昌一听,立刻磕头谢恩。

“起来吧。”

“是。”

“你是说翩翩这病,得找董宣?”玉寒天思虑在三,也想清楚了。

若这是唯一的办法,那他也别无选择。

当务之急,能让她好起来,那比什么都重要。

“这、、、、、、”年国昌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玉寒天的方向。

玉寒宣一听他提起董宣,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他的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是以,出声阻止他。“皇兄,依臣弟看来,这董宣那就没必要考虑了。”

“皇弟,你别打岔。朕正在和年御医说话呢!”

“可是、、、、、、”

“年国昌,你还没有回答朕的话呢?”玉寒天的态度异常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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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一人计短

“回皇上,就臣所见,董宣的医术确实是不二的人选。”年国昌很肯定地说道。

“既是如此,那么、、、、、、”玉寒天提高了音量唤道。“天逸!”

听到他的声音,天逸自外殿跑了进来。“皇上。”

“你速速前去张贴皇榜,就写,朕急需召见百变神通董宣夫妇。”他深信,只要是看见他的皇榜,他们一定会来见自己的。

“是。”天逸回道。

“且慢!”

就在天逸转身欲要离去的时候,一旁的玉寒宣开口制止他。

“皇弟、、、、、、”听到他出生,玉寒天的眉心紧紧地纠结在了一起。

“皇兄,你先听臣弟说。”玉寒宣回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也知道此事事态严重、刻不容缓,但是,你要明白,董宣他们只要一出现,也就意味着他们会将一切都告诉给翩翩知道。”

他深深地叹息一声。“好吧!就算他们不说,或者,就算他们说了,翩翩也不会相信、、、、、、可你要知道,他们必定会带走她的。”他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看着他,真切地道。“一切的可能,或者一切的防范,都阻止不了他们要带走她的决心的。”

他沉痛地看着他,无奈地道。“离开皇宫,也好过朕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她的好。”

是的,只要她活着那就足够了。与其留一缕香魂在身边,还不如让她鲜活的活在另一个地方,至少,他还能得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知道,在别的地方,她生活的很好。

玉寒宣见他心意已决,暗自咬咬牙,提出自己心中盘旋的念头。“与其张贴皇榜寻找董宣等人,那何不先让年国昌府里的那两位选出来的大夫先诊治?”

反正,他们本来就要寻找董宣,即使这两人真有个万一是他夫妇二人假扮的,也不过是应了皇兄的想法。若他们夫妇二人不是董宣,又能救治得了床上的这个女人,那就是万幸。

在他看来,经过这两日的观察,那两人既然都没有任何的问题,那十有八九还真不是董宣夫妇。

“看我,急昏了。”年国昌抬起头来,用手重重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头。“皇上,摄政王说得极是。”

那两人可是他且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这医术还真没话说。

都怪他太佩服董宣的医术了,是以,这第一个想起的也唯有他。

“你也觉得你府中那两人的医术能救得了她?”玉寒天问。

他也不是没想到过这两个人,只是相较于董宣的医术,他觉得他更可靠而已。

“这、、、、、、”他这话还真的是难住了年国昌。

这叫他如何能保证?

再说,此时床上躺着的昏迷不醒的那可是皇上最爱的女人,稍有差池,他就得给她陪葬呢!

玉寒天见他这般为难,也没往心里去,沉默了半响,吩咐天逸。“你到年御医的府中去,将那两位选出来的大夫带进宫里来。”

“臣遵旨。”天逸抱拳说完,很快就退了下去。

他方才离开片刻,就见太医院的三大御医——张大人、王大人、李大人在太监的带领下,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臣,参加皇上,参加摄政王。”

三人一进来,就忙着下跪行礼。

“起来吧。”玉寒天不耐烦地道。“年大人,翩翩就交给你和张大人、王大人,还有李大人了。若她有个万一,你们四人也就跟着她去吧。”

“是。”四人战战兢兢地答道,同时,额头上也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们都听得再明白不过,自己的命是和床上的这位姑奶奶系在一起的。若他们没能救活他,也全部活不成啦。

四人越想越是心惊,不敢再也丝毫的耽误,立刻把脉的把脉、察言的察言、观色的观色、、、、、、

抓紧了所有时间,开始为翩翩进行诊治。

玉寒宣走到玉寒天的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离得远一些,不要站在那里,打扰了大家的,害得他们不能专心一致的为翩翩医治。

玉寒天本来是不乐意的,可当他看见他们四人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的时候,只得咽下心中的不快,跟着玉寒宣退至一旁。但也只是推开了三步远的距离,再远,他就不乐意了。

只有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能感觉到她依然还有微弱的呼吸,唯有这样,他才不会崩溃。

玉寒宣见自己怎么示意,他都不愿意再离开半步,也就不再为难他,与他站在一起,耐心地等着年国昌他们为她诊治。

年国昌等四人检查完毕,聚集到一旁。

“怎么样?”只见年国昌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急地问着其余三人,期望他们能拿出一点意见。

都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他希望联合他们三人的医术,能想得出办法来。

这,也是为了他们四人的项上人头。

“这、、、、、、”

其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回答。

“三位有话不妨直说。”年国昌见他们一脸的为难,当下,心中就泄气不少。

“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张大人说道。“年大人,说老实话,这样古怪的病症,老臣,还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过!”

“就是,这样怪异的病,老臣也没有遇见过。”王大人说道。

“真是太古怪了,若不是我亲自诊断出来的,别人说与我听,我还真不会相信呢。”李大人也说道。

年国昌见他三人一脸的气馁和无奈,心一直沉到了谷底。

看来,这二人计长的说法,也不见得准确。

这还是得看是什么事儿呢。这不,他们有的还不止是二人呢!

“三位大人,那你们不妨仔细想一想,有没有在那一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病情。”这不知道是什么病,那总可以找些相识的病情,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从而找出这种病症。

三人一致摇了摇头。“这,还真是没有看见过。”

“三位大人还是再仔细好好想想。”

“年大人,真没有。”张大人十分为难地看着他。“这样奇怪的病症,若真有在哪本书上看见过,我想我和李大人,还有王大人,都不可能不记得的。”

“是的,是的,张大人说得极是。”李大人和王大人一同同声地说道。

“那,这、、、、、、”年国昌看着他三人,心彻底的凉了。

这下,他们四人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希望寄托在他府中的那夫妇二人身上。

只是,他们真的有那能耐吗?

他真的很怀疑。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应该同意摄政王的话,应该坚持让皇上张贴皇榜,寻找董宣。

至少,那样的可能性还要大一些。

都怪他自己,怎么能不好好的为自己的小命想一想呢。

“年大人,那你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张大人问。

他现在是心急如焚,担心着他们四人脖子上的这颗脑袋,只怕就要搬家了。

年国昌无神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只能幽幽地吐出一个字。“等!”

“等?”

其余三人不解。

这年大人让他们等的到底是什么?

难不成,是让他们等死?!

这一想,三人顿时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凉风划过。

终于,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也总算是知道年国昌口中的等是何意思了。

原来,年大人说要等的就是眼前这对长相有些粗野的山野夫妇啊!

只是,这对夫妇看上去,还真没什么特别的。

年国昌见他二人一进了这寝宫就东张西望、咋咋呼呼的,心中急得不得了。

只见他赶紧上前一步。“王勃,在你眼前的人就是当今天子,还不快下跪行礼。”

都怪他,想着这时日还尚早,想着过几日再命人教他夫妇二人有关于这宫中的礼仪。却没想今日事出突然,出了这样的乱子。

皇上笨就心情不佳,若他夫妇二人再激怒了皇上,那只怕不用等着翩翩姑娘落气,没准等会儿皇上就会命人摘了他的脑袋。

“行礼?”

夫妇二人对视向往,齐声问道。“怎么行礼?”

董宣和姜娘自然知道他唤的就是他们参加比赛之时临时乱想出来搪塞的名字,是以,很快地就进入了状态。

“行礼就是跪下磕头。”玉寒宣不待年国昌回话,率先答道。

玉寒天不语,炯炯的双目却自他们夫妇一进来就没有在他们的身上移开过。

他深知,玉寒宣此时说的话别具深意。若他眼前的王勃真的就是董宣,那么他必然不会向自己下跪;如若他不是,那么,这对君主下跪对他来说,就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

“跪下!”王勃张大了嘴巴看着他。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不明白他这样的反应所代表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是,应该跪下。”姜娘脸上满含笑意,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心中,她是多么的担心董宣。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给玉寒天下跪呢?

这不是痴人说梦嘛!

她真担心,这一不跪下,玉寒天就知晓了他们的身份。

“当家的,能给皇上下跪那可是我们的福气呢。”她在心中祈祷着,可千万别惹出什么事儿来啊。

她心乱如麻,一时间乱了分寸,急得连自己说了什么话都没来得及仔细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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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真假难辨

“福气。”董宣扬了扬自己的袖子,说话的口气也略为提高。

“呵呵,是的,是的,你说的太对了,能给皇上下跪那可是我们的福气呢!”只见他笑嘻嘻地答道。

下一刻,在众人的注视以及姜娘的瞪目结舌下,只见他提了提自己的长袍,双膝一弯,但听‘咔嚓’一声,他的双腿已经跪倒了地上。

并且,嘴里高呼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王勃给你磕头了。”

玉寒天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玉寒宣,一时间除了郁闷至极之外,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见董宣是跪下了,可他跪的方向确实在他和玉寒宣的中间,刚好莫过了他们二人。

他还真搞不清楚,这样的情况自己到底应该作何反应。

“混账!”玉寒宣怒道。“你这是向着什么地方磕头呢?!”

“怎么了?”董宣抬起头了,装出一副不明所以,满脸皆是惧怕。

“王勃,你瞧你这跪的是什么地方,还不快朝着皇上的方向,赶紧再磕头。”年国昌无语问苍天。

他想,今日发生的这种种,要是自己的心上有点问题,只怕早就被吓死了。

“朝着皇上的方向?那请问年大人,这皇上的方向是哪儿呢?”董宣憨直地抓抓自己的头发,不解地看着他。

他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这哪里知道给皇上磕头到底是应该怎么样的?这说,也不是他的错,一进来就没人告诉他到底眼前的谁才是真龙天子,他又不是活神仙,哪能分辨得那么清楚?!

当然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不会给玉寒天磕头的种种理由。真正的原因是,他董宣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别的人,要想让他屈膝,那根本就是做梦。

跪下之时,他也是看清楚想明白得,这个方向,是想着天的方向跪拜,也就是说,他董宣跪的依然是上苍,而非他玉寒天,更不可能是玉寒宣。

他们两想让他给他们下跪,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这、、、、、、”年国昌惶恐地又眼角的余光看了看玉寒天,见他阴沉着一张俊颜,心中当下打了个颤,再次抖着手给自己擦了擦汗,指着玉寒天的方向道。“答道王勃,眼前的人就是当今沁月国的皇上。在皇上面前,你还不快快行礼。”

他心中一惊,想着,这王勃出声山野,不懂得这宫中的规矩那完全是正常的。可怎么着,他在年府也呆了两日,连这么点规矩都不懂,那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他心中寒颤,就怕这皇上和摄政王给怪责下来。

“我这不是已经行过礼了吗?”董宣继续装傻。

“这、、、、、、”年国昌一时间彻底无语。

“算了。”玉寒宣挥了挥手。

虽然董宣的特度让他很不满,但此时毕竟不是深究的时候。

当务之急,还是救治翩翩才是首要的大事。

“皇兄、、、、、、”

玉寒宣想要劝他,却被他抬手给制止了。

“别说了,救人要紧。有什么话,等她度过了难怪再说。”玉寒天的视线越过年国昌等人,深深地望向躺在床上,看上去好像正睡得香甜的翩翩。“年国昌,这是你等最后的机会了。他们二人就交给你们了。”

这种时候,若真张贴了皇榜,也不见得就一定能找到董宣他们。

现在,这时间和情况都不允许他再去将希望寄托在董宣的身上,他此时唯一能做的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眼前二人的身上。

“臣遵旨。”年国昌上前,对董宣和姜娘说道。“你二人跟着我过来。”

“唉,好的。”董宣说完,赶紧跟在他的身后向前。

姜娘亦是一步一伐地跟上。她在心中叹着,好险,好在自家老头子想来聪明过来。这样的情况都能给他混悠下去,她还真不得不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看见病床上躺着的是昏迷不醒的翩翩的时候,两人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又很快地将视线给移开。

“年大人,这位是谁啊?”姜娘问道。

“少说话,好好做事。眼前这位就是你们要救治的人。你夫妇二人可得尽力了,这以后是一生的荣华富贵等着你们?还是给她陪葬,那可都得看你二人的能耐了。”年国昌对他们说道。

这翩翩的情况极为特殊,他还真不好给他们说,眼前的她是什么身份呢!

“给她陪葬?”董宣皱皱眉头。

这只要是进了宫的谁不想日子过得好一点,一定是会竭尽所能的。可看看,这后面说的又是什么话?!万一她又是,他们都得给她陪葬,他们的命难不成就那么的不值钱。

“嗯,生死就看你们的能耐了。”董宣比了个请的手势。“现在,你二人可以给她进行医治了。”

“真倒霉,这好端端的,若治不好人还得给她陪葬。难不成,她的命就比我们金贵的那么多。”果真是应验了那句老话——人比人,气死人。

在玉寒天的眼中,别人的命如同蝼蚁,而翩翩的,却是那么可贵。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姜娘听见他的抱怨,赶紧低着声音给年国昌赔礼道歉道。“我们夫妇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我家当家的,他说话就是这么粗野,还望大人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哪能和他一般见识啊。”要知道,此刻,他可是寄希望于他的身上呢!“还是赶紧做事吧!”

“是,年大人说得是。”姜娘喊着董宣。“当家的,快开始,大家都等着你呢!”

“催什么催!你没看见我正要给她把脉嘛。”董宣没好气地道。

其实,不用谁催,他找就迫不及待想要为翩翩进行诊治了。

天知道,刚才一进门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她的时候,他和老婆子有多担心。但为了不让玉寒天兄弟看出异样,他们只得忍着疼惜,假装一切都不上心。

对她,他们只能采取事不关己的特度。

不能表现出半点积极,以免挑起了在场人的疑心。

“嘿嘿,不好意思。我们当家的是粗人,这说话,就这样,年大人你别和我们一般计较。”姜娘赶紧陪着笑脸对年国昌说道。

“不会,不会。”年国昌也没太注意姜娘说的什么,一双眼紧紧地盯着董宣的一举一动。

“皇兄,你看如何?”玉寒宣和玉寒天二人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董宣和姜娘的身上,凭借着他们高超的武艺,也自然是将年国昌和他们的对话听得个一清二楚的。

“不像。”玉寒天答道。

眼前这对行为举止极为粗鲁的夫妇,自一进门,他就认真地观察着他们,丝毫没有见他们表现出一丝异样。

“这么说,我们总算是可以放心了。”玉寒宣有感而发。

“那也未必。”玉寒天的双眼一直追随着董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不是说没有一丝异样吗?”这都没异样了,那还能有什么问题。

至少,他看得出来,他们对夏侯翩翩是全然陌生的。

他们既不关心她,也不心疼她。

对他们来说,医治好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所给他们带来的也就是一辈子想之不完用之不尽财富而已。

“越是不像,就越有问题。”玉寒天淡淡地道,神态忽地变得高深莫测,让人触碰不到他内心里真正的想法。

“皇兄的意思是、、、、、、”玉寒宣的话才出口,就在玉寒天的示意下立刻住嘴。

只见他回转过头来,专心一致注视着董宣的一举一动。

他倒是要看看,他们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就不信,他们是那么的真假难辨。

董宣的耳力极好,将他兄弟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中。

心中暗腹:好厉害的玉寒天,此人是何等的睿智,这心思果真不是一般的鲜活。

他面色如旧,不漏神色,继续专心致志地为翩翩把着脉。

片刻,只见他将翩翩的手腕放回被子里,检查了一下她的眼睛,观察了一下她的气色,才站起身来。

“怎么样?”不待任何人开口,玉寒天上前几步,率先焦急地问题。

姜娘上前,体贴地为翩翩拉了拉被子。

“病情很严重。”董宣回道。

“我知道她的情况很严重。我想知道的是,你有没有办法能医治好她?”病情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他再一次的重复,他现在想要的只有结果。

“治好她?”董宣的眉头全部皱在了一起。

他心中怒道,都是你坏的好事,还好意思问我能不能治好她。

若不是上次他坏了他们的好事,说不定他们找就医治好她了。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亏得他还好意思问。

“对,朕要你治好她。”玉寒天不容置疑地道。

“这么难的病,我还真没办法。”董宣说道。

他又不是有那通天的本领,怎能说就一定能治好她呢?!

“没办法。”玉寒天的心直往下沉,一阵眩晕袭来,他赶紧用手支撑着自己的额头,一连往后退了数步。

“皇兄。”玉寒宣上前赶紧扶住他。

“皇上!”离他数步之遥的天逸也连忙上前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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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要做娘了

“我没事。”玉寒天退开他们,稳了稳自己的身子。

他的目光深深地看向董宣,许诺道。“若你能治好她,朕许你一世享之不尽、用之不完的荣华富贵。”

董宣在心中郁闷地想:你爷爷我就不稀罕你的荣华富贵。

当然,那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面上,他却表现的一脸贪婪。

姜娘欣喜地看着他,眼里满含希冀。

“这样啊、、、、、、”董宣一脸的问难。“那我尽量试试。”

“尽量试试?这里是你可以试试的地方吗?”玉寒宣再一旁听见他的说辞,气不打一处来。

“这、、、、、这我也确实只能是尽量啊。要我给保证,那我可不敢。”董宣不安地看着他,眼里闪着畏惧。

翩翩身上这毒,早就应该毒发了的,却不知为何能拖延至今,这一切都不在他能理解的范围内。以她现在这情况,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好,那你劳烦你尽量。”玉寒天咬牙说道。

“那么,就请皇上你离开这儿。”董宣胆怯地看着他。

“大胆!”天逸一听,怒不可歇。

“朕不能留在这里?”玉寒天的神色往下沉。

“皇上,草民哪敢这么说啊。是你在这儿,草民全身都发着抖,没有专心地位这姑娘治病啊。”董宣抬起颤抖个不停的手,让他知道自己所言非虚。

“既是如此,那朕就去外殿等着。不过,年国昌,已有什么问题就速速来报。”董宣见他抬起的双手一直颤抖个不停,认为都是自己站在这里给他压力的缘故。为了让他能专心致志地给翩翩治病,只得往外殿等着。

“臣遵旨。”年国昌赶紧答道。

“你们几个御医留下帮着他,皇弟、天逸,我们都到外面等着吧。”

“是。”

玉寒宣和天逸随后跟在他的身后退出了内殿。

“皇兄,你觉得此人可以放心?”到了外殿,玉寒宣附在他的耳边小声问道。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玉寒天反问他。

年国昌等几位御医都没有办法的事情,他又能怎么着?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若他要找董宣,只怕这时间上也未必来得及了。

“可依臣之见,此人也未必可靠。”天逸说出自己的看法。

他就是瞧不起这对山野夫妇,凭他们的出身,能有多大的能耐。

玉寒天稍想了片刻。“天逸,你速速前去张贴皇榜,就说朕这里有病人急需他的帮助。”

他相信,自己只需这么一说,董宣就会知道,他所说的病人就是翩翩的。

除非他没有看见自己张贴出去的皇榜,不然,他就一定会来的。

“皇兄、、、、、、”玉寒宣十分地步同意他的做法。

“皇弟,别再说了。对于我来说,她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玉寒天疲惫地挥动了一下手,制止了他接下去未完的话。

玉寒宣看着他疲惫的神情,对天逸点了点头。

天逸对着他二人行了一个礼,转身退了出去。

玉寒宣坐到椅子上,宽着他的心。“皇兄,怎么看她也是个有福气的人,你要相信,她一定会度过这一关的。”

若是再今天之前,有人告诉他,这么煽情的话会是自他的嘴里说出来的,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

“嗯。”玉寒天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复见。

此时,除了担忧,剩下的就是恐惧。他的话他不是没有听见,只是,心中被惧怕所包围,他再也没精力去关注其他。

哪怕是来自于自己最疼爱的弟弟的关心。

殿内,只见董宣拿出银针,找准翩翩的穴位,开始对其施针。

“这是、、、、、、”年国昌在一旁那是看得目瞪口呆。

“年大人,请你退后一点,我正要为她施针呢?”董宣挑头对在不知不觉中走上前来挡住自己的光线的年国昌说道。

“呃!很抱歉。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年国昌直言不讳。

“哦。”董宣在心中鄙视地想:真是少见多怪。

他完全忘记了,在第一次看见翩翩施针的时候,自己的反应丝毫不亚于年国昌。若不是在他收了翩翩做徒弟以后,他在她哪儿学到了不少关于针灸的知识,想来今天,他也是不懂得何为针灸,何为施针的。

“年大人,还是要麻烦你退后一点,你这样,挡着我当家的光了。”姜娘移置他的身边说道。

其实,这知识一部分原因。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是,他怕年国昌距离董宣太近,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哦!”年国昌面上微红,歉然地道。“不好意思。”

在他看来,这挡住了光线是一回事。还有一个内在的因素是,这对夫妇想要隐藏自己的医术绝技,怕自己学了去。

是以,他赶紧退后了数步,并将与自己一般被董宣这怪异的医治手法所吸引的另外三位御医给唤了下来。

董宣一边给翩翩施针,一边用腹语对姜娘说着自己要用的药方。

姜娘接收到他传来的腹语,立刻命在一旁伺候的洛儿备来笔墨纸砚,然后写下了药方交给年国昌。

“年大人,这上面写的药,还劳烦大人亲自走一趟,并且用三碗水煎成一碗,好了,就赶紧给送过来。”她憨直傻气地笑看着年国昌。

“我去!”年国昌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要知道,他是宫中最为德高望重的御医,这抓药、煎药的事情,哪能轮得到他去做啊!

“没错。”姜娘很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谁叫他们之前在年府的时候,他派了那么多人盯着他们夫妇。

这仇他们可是一直记着的呢。

俗话说: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此时,正是他们报仇的最好时机。

若他不乐意,他们大可以抬出玉寒天来威胁他。

“唉!好吧。”年国昌深深地叹息一声,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地拿着药方去药方。

董宣为翩翩施下最后的一针,抬首看着年国昌凄楚的背影,心中很是高兴,在洛儿和其余三位御医没有看见的地方,对姜娘眨了眨眼睛,用腹语夸赞道。“好婆子,你真是好样的。”

“那是当然。”姜娘自豪的用腹语回他。“现在心中什么气都消了吧?!”

“消了!消了!”

“那就好。既然心中不委屈了,那就得专心点好好的为翩翩治病。”姜娘笑看着他。“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她没说的是,她心中还多了一层顾虑,那就是这董宣留下,对他们绝非一时。他是见过董宣是怎么医治人的,若让他继续留下,看出了什么端倪,那还了得。

“情况很不乐观。”

“那有办法吗?”

“尽人事听天命。”

“唉,那好吧!”她相信,他一定会竭尽所能的。“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一些什么?”

“刚才进宫的时候,我可是看清楚了,这外三层,里三层的,被包围的水泄不通。你我要想带着翩翩离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务之急,只能是救醒了她再做下一步的打算。”要想现在离开,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行,你就专心医治她好了。”在姜娘看来,留在宫中医治翩翩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

至少,这里要什么有什么。

这皇宫大院里什么药材都不缺,这对于救治翩翩来说,是最佳的地方。

“不过,老婆子,我有一个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要告诉你。”董宣的心情既喜且忧,很是矛盾。

“什么?”姜娘也感染了他的凝重之气,跟着紧张起来。

“翩翩她怀孕了。”这是之前他给她把脉的时候确诊的。

之前,在玉龙雪山山下那村里的时候,他记得自己就察觉了她有喜脉,只可惜那脉象是一闪而逝。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把错了。现在看来,那脉象当时就已经显现。

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那脉象只是在瞬间拥有,很快又消失无踪了呢?还有,她这毒发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何以她还能活到现在?

以上这两个问题,他真是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

“怀孕了!”姜娘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久久反应不过来。

“请问二位,可是有什么问题?”张大人突然出声问道。

刚才他和王大人,还有李大人看见他们夫妇眉来眼去、神情不断转换,都担心着是不是这病情极度严重。于是,三人便你推我、我推你的,想让彼此站出来问个清楚。

最终,他比较倒霉,被他们两人一推就给推了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发问。

“问题!”姜娘因他突来的话一惊,继而傻笑。“放心,放心,我家当家的若有什么问题,会直接对你们说的。”

“那就好!若你们有任何问题,或者是需要我们帮忙的都大可提出来。”说实话,他们是不相信这对山野夫妇真能有那通天的本事可以救得了床上这个皇上很是在乎的女人的。

可在他们已经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们的身上。

老天爷!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翩翩居然要做娘了,倾城要做爹了!他和老头子就快要有徒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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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不能忘怀的背影

玉寒天在翩翩的内殿里一直走来走去,杂乱的步伐显示出此刻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焦急不安。

第一千零一百次,他走到了翩翩的床前,听到昏睡中的她还有虚弱的呼吸,方才安心一些。

只是、、、、、、

他转身问董宣。“她到底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董宣自一堆美食中抬起头来,用力吸进挂在嘴角的菜屑,可怜巴巴地道。“这个,草民还真不知道。”

翩翩这毒,他也是大着胆子吓得药,还好,最后,他毒赌对了。不过她什么时候会醒,他还真不好说。

“皇兄,稍安勿躁。”玉寒宣劝慰着她。“最起码她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这也足以证明,这个王勃的医术还真不是一般的高!至少,他救到了宫中以年国昌为首的四大御医都素手无策的夏侯翩翩。

但就这一点,他就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认为他确实是个医术奇才!

“可她到底还要睡多久。”玉寒天颓然地坐到翩翩的床上,拉起她柔弱的小手,低低地说道。“你别睡了,快点醒来好不好?!”

玉寒宣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无助的他,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感慨的。

董宣无所谓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像没事人一样,坐下,继续和眼前的一桌美食搏斗。

要知道,这东西可是他在费劲心力救回翩翩以后,要的第一份奖赏呢。

这宫中的东西,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吃。比起轩烨皇朝,那可是要精致上许多,美味上许多呢!吃得他口水滋溜溜的。

姜娘抬头一边吃着水晶饺子,一边看着玉寒天,眉头轻微地皱动了一下。

“老头子,他就那么握着我们家翩翩的手帕是于理不合吧!”怎么说,翩翩那也是倾城的媳妇儿,怎么能这样被他轻薄了去呢?!

要是倾城此刻在这里,只怕是要找他拼命的。

“这有什么,就是拉拉手,又不会少块肉。”董宣对着姜娘眯了眯眼睛,说道。“快点吃,这个,好吃。”

说着,就往她碗里夹了一些四喜丸子。

嘿嘿!老婆子这就不懂了吧!这玉寒天这么拉着翩翩的手,他心里甭提多开心了。之前他们在他的手里受了那么多的气,现在能看见他这么心疼他们的徒弟,被他们的徒弟用‘情’折磨的这样难受,他心中就觉得十分的畅快!

这世上,你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他,而是狠狠地折磨他。

其中,以感情的折磨最为残酷。

这还是一种无形的折磨手段,但功力却足以把一个人逼疯,重则,或许还会为它送命呢!

“嗯,嗯。”说起吃的,姜娘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现在他们人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先忍忍吧!

“翩翩,你快点醒过来啊。不为你自己,还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呢!”玉寒天感觉到自己的眼中有些湿意,感觉眨动了几下眼睛。“你就算是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孩子啊,你醒醒好吗?”

求求你了!

他握着她的手,在心中一边又一边的祈求。

一直守在一旁的玉寒宣在第一时间察觉了他的异样,完全的被震撼住了。

久久,他才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屏退这内殿里所有的人。

“你们全部都暂且退到外殿去吧。”九五之尊的尊严,是不允许他的皇兄表现的如此脆弱的。

这样的他,他深知自己无力阻止,只能遣离了这里所有的人。

“是。”

以年国昌为首的四大御医赶紧遵命退了出去,紧接着洛儿和天逸也退出了内殿,只有董宣和姜娘依旧忙着吃东西,那专心致志的神情,丝毫没有让玉寒宣会以为,他们是听到自己的话的。

玉寒宣早到他们的身边。“到外殿去等着吧。”

董宣抬起头来,嘴里喊着一大口肉,想说话,又发不出声音来,那沾满菜汁的脸上看起来很是狼狈。

“我们还没吃完呢!”

说话的人是姜娘。

看着眼前的美食,她是恋恋不舍,大有不准备出去之势。

“出去吧,我命人在外面为给你们另外准备了一桌。”玉寒宣说道,出声唤来天逸。

天逸进来,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走上前来对董宣和姜娘说道。“请!”

那神态间仅是压迫人的气息。

“这、、、、、”姜娘可不乐意了。

他们这一出去,这里就只剩下玉寒天和翩翩了,这孤男寡女的,她怎么能放心得下呢。

“外面真的有吃的吗?”董宣打断姜娘的话,表现得一脸贪婪。

“有。”玉寒宣很肯定地道。

“东西是不是比这里的还要多,还要好吃。”提起这些好吃的,他心中就乐开了花。

“是。”董宣的这副‘好吃’的嘴脸看在玉寒宣的眼中,更加地肯定了他们只是那种没见过大场面,从来没有吃过美食的山野之人。

“那太好了。”董宣拉起姜娘的手就往外走。“快走,快走。外面还有很多好吃的呢。”

“老头子!”姜娘十分不满地看着他拉着自己跑的背影。

因为她是用腹语说话,是以,董宣也用腹语回答她。“你瞎担心什么,翩翩现在昏迷不醒,这玉寒天能对他怎么样?”

更何况,以他对玉寒天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趁人之危的。

姜娘仔细一想,也觉得他说得有礼。

加之,玉寒天对翩翩确实是极好的,这种时候,肯定也是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的。是以,她随着董宣拉着,推出了内殿。

玉寒宣最后看了一眼沉寂在自己的担忧、害怕、悲伤中的玉寒天,手紧紧地握了一下,带着天逸退了出去,给玉寒天留下独自的空间。

玉寒天察觉到内殿里就只剩下了他和翩翩两人,是以,也就不再那么竭力克制自己情绪,任由悲伤蔓延。

一滴担忧得眼泪自他的眼中滚落下来,落在锦被上,晕了开来,开出一朵名为‘担忧’的花。

他抬起手,拂去脸上的泪痕。

“原来,我也是会哭的。”他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你知道吗?自从我母妃死了以后,我就不曾再哭过了。就连我父皇过世的时候,我也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要挺下去。可现在,我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

原来,不哭不是因为已经不会再流泪,而是因为他强迫自己坚强。

而现在,因为是她,他所有的信念,全部被摧毁,已经没法再坚强了。

“你知道吗?你若是不醒过来,我这一生都会怪责自己的。是我没有好好的照顾好你,才让你病成这样。我一直以为,即使没有夏倾城,我也能将你照顾得很好。可现在,我是那么的痛恨自己。若是换做夏倾城,或许他就会有办法救你了。”说着说着,他陷入了深深地悔恨中。

泪水再一次一滴一滴地滚落,如同珍珠一般,落到锦被上,很快又如同顽皮的孩子一般,躲藏了起来,除了一个湿漉漉的痕迹,再也找不着它。

一直在睡梦中的翩翩幽幽转醒过来。她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何以自己的手背会有水滴在上面呢?!

她的眼睛转动了一下,睡着自己的手,一路看过去,只见夏倾城将她的手抱在他的脸上。而醒来的第一时间她所感觉到的湿意,居然会是他的泪水滴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感觉。

他正沉寂在伤痛中,完全没有发现她已经醒了过来。

心上一计,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她很快地闭上眼睛,轻轻地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一下、两下、三下、、、、、、

正沉寂在悲痛中的玉寒天感觉到她指尖的颤动,很快地就回过神来,抬起头来看她。只见此时的她眉头轻微的皱动了一下,存在着一种即将清醒的趋势。

他赶紧用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急切地唤着她的名字。“翩翩!翩翩、、、、、、”

在他情真意切的声声呼唤中,她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水大哥。”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唤他‘玉大哥’的时候,他说,他不喜欢人家那么叫他,让她还是唤他‘水大哥’。

虽然,她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还是顺了他的意,一直以来,也就这么叫着,到现在已经很习惯这样叫他了。

“你醒了!”他喜不自胜。“你可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昏迷,水大哥有多担心你。”

这是此一次,在他都还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自己对她的情感这么毫无遮掩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不好意思,让你为我担心了。”她感激地看着他。

玉寒天说完之前的那番话,本来正为自己的直言不讳而暗自懊恼的,可此刻见她因为自己的担心而表现得异常感动,他的心才安下来。

“傻瓜,醒了就好。”他疼惜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我这就去让御医进来给你检查一下。”

“好!”她启动朱唇,轻声答道。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为她理了理被角。“你乖乖的。”

“嗯。”翩翩点了一下头,看着他起身离开。

他那满含欢喜的背影忽地深深地烙进她的脑海里,感觉到手上还残留着的湿意,她想,终其一生,这背影,她怕是都不能忘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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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糖粒子

过了两日,翩翩的身体好了一些,勉强能下床走动了。

董宣夫妇因为这次救翩翩有功,是以,玉寒天赏给他们很多的金银珠宝、玉器古玩,还特地在宫外挑了一座很大的宅院送给谁他夫妇。不过,碍于翩翩现在的病情还不稳定,他们必须留在宫中随侧照顾,这宅院也还没机会住进去罢了。

翩翩居住的寝宫内

“小姐,还是休息一会儿吧。”洛儿在一般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的,我再走两步,躺了这两日,别说是我受不了,只怕是肚子里的孩子也觉得难受了。”她回头,轻轻地对着洛儿笑了笑。

“我是担心,你这身子骨受不了。”想起那日她昏迷的场景,洛儿至今还心有余悸。

“没事的。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再不运动一下,她真怕自己全身的骨头都酸透了。

“还说你自己清楚,你自己要是真的清楚,那就不会这么不爱惜自己了。”董宣自殿外走了进来。

跟在他后面的姜娘抬着刚熬好的汤药,看着翩翩的目光满含慈爱。

“大胆,你们怎能这样对我家小姐说话。”洛儿的眉心皱在了一起。

在他看来,董宣虽然是个粗人,不懂礼教,可也不能这样毫无规矩地对她家小姐这样说话的。

董宣努努嘴,没理会她。

姜娘笑笑,歉然地对洛儿说道。“不好意思,洛儿姑娘,我家当家的不懂那么多的规矩。你也知道,我们夫妇二人出声不好,这很多东西还得慢慢学起。不过,他这也是关心翩翩姑娘,还望你不要动气,千万别和她一般见识。”

洛儿看了看姜娘,又转向董宣,很不乐意地点了一下头。“不过,你们要明白,就是皇上也是不舍得说我家小姐一字半句的,更别说是你们。”

“是,是,是。”姜娘连忙点着头陪着笑脸。“姑娘你放心,我们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那就好。”洛儿这次总算是满意了。

“那么能不能劳烦洛儿姑娘帮帮忙,去给翩翩姑娘找一些糖粒子来。”姜娘轻轻地将手里的汤药举起。“她每次喝药都要用糖粒子来送服的。”

这还是玉寒天特意安排的呢!

从这点上,倒是不难看出这玉寒天的细心,以及对翩翩的在意。

可惜,他这是表错情了。他们家翩翩早就有了婆家了,这肚子里怀着的也是倾城的种呢!

“怎么回事,这糖粒子不是命人准备好了,你来送汤药的时候一起送过来吗?”洛儿不解地是看着她。

“洛儿姑娘,事情是这样的。我端着汤药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糖粒子打翻了,又没找着这准备糖粒子的人,所以,现在也只能请你帮帮忙了。”姜娘脸上的歉然和自责,任谁也想不到,是她故意将准备好的糖粒子扫落在地上的。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洛儿不满地看着她,无奈地道。“那你们等等,我这就出去再找人送一些糖粒子过来。”

“劳烦姑娘了。”姜娘感激地看着她。

洛儿侧身,对着翩翩屈膝行了一下礼,与她交换了一个明了的眼神,然后便退了出去。

“两位请坐。”翩翩见她立刻,含笑示意董宣和姜娘坐下。

其实,她自醒来看见这对夫妇开始,就满喜欢他们的,对他们又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坐什么坐?”董宣不满地瞪她一眼。“你这没良心的丫头,居然连我们两都认不出来了。”

也太没有良心了吧,虽然他们夫妇二人都是易容了的,可凭着他们的关系,她一点感觉也没有,这还是很令人沮丧。

“老头子、、、、、、”姜娘紧张的看着他。

她不是早就对他说过,翩翩的反应很奇怪的吗?她不止是对他们全然的陌生,还很信任玉寒天!最重要的一点是,自醒来以后,他们每次看见她,她的心情似乎都不错,在她的心中好似没有什么忧愁,也没有过一次听见在她的口中提起过他们这群人中的任何一人。

可她怎么可能没有忧愁呢?难道她就不担心倾城吗?

董宣自是明白她的担忧的,他之前那话也是为了试探翩翩罢了。

只听得她十分不解的看着他们。“我认识你们两个的啊,你们不就是前两日救我于危难之中的王勃夫妇吗?”

她没说不认识他们啊?!

“难道你就不觉得我们特别的熟悉?”董宣十分郁闷地问。

“熟悉?什么意思。”不解。

“没有,没有,我家当家的意思是,他觉得我们夫妇二人长得这么憨厚老实,会不会给姑娘你特别亲切的感觉。”姜娘接过翩翩的话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翩翩笑笑,直言不讳。“看见二位,我还的是觉得特别的亲切呢。”

心中很是狐疑,她又不是三岁的娃娃,岂是那么好哄骗的?!

董宣话中的意思,本意应该和他家妇人解释的是不一样的。

“真的?”董宣这下可高兴了。“还好你丫头有良心,没忘记我们。”

“我怎么会忘记你们呢?二位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翩翩真挚地说道。

姜娘在一旁可是观察得很仔细,她发现翩翩无论是这说话的口气和神态,都不太对劲。更甚至,她那表情在告诉她,她和董宣的思路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点上。

“翩翩姑娘好像很依赖皇上。”姜娘说道。

董宣转头不解地看着她,却见她回给自己一个让他止声的眼神。

夫妻那么多年,这点默契,他还是有的,是以,这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给吞了回去。

“王夫人你也看出来了。”翩翩笑看着她。“水大哥是一个很好的人,多亏得他当日救得昏倒在路上的我,还对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这么照顾。”

对玉寒天,她是千般感激万般感恩的。

“他救了昏倒在路上的你?!”董宣听得一头雾水。

或许是因为他们夫妇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原因;也或许是那种觉得他们很亲切,对他们的那种莫名的信任感。使得她在他们的面前很是坦然。

“我也不知道自己何以会昏倒,只是,很幸运的承蒙他相救。”提起玉寒天,她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自那日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为了自己担忧得泪流满面,她的心就再也没法平静。

他是那种感情不爱外泄的人,更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可为了他,他居然哭了!每每想起这,她就觉得内心震撼不已。

那天,若不是因为她昏迷不醒,想必,终其一生,她都是不会看见这样的他的。

也就不会得知,他对自己的在乎会这么的重。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董宣可不高兴了。

她明明就是被玉寒天给掳走的,可她怎么会说自己是昏倒被他所救呢?难不成是玉寒天那家伙告诉她的?可也没道理人家怎么说,她就怎么相信啊。

他家徒弟翩翩可不是那种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人呢。

“因为,我不记得以前的记忆了。”翩翩惆怅地看着他。

“什么?!”姜娘和董宣同时惊呼出声。

见他们那么的惊讶,翩翩调理了一下自己烦闷的心情,努力让自己挂上一个笑容。“不满二位,我失去了差不多一年的记忆。”

她一直想离开这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去把失去的记忆给找回来。

只有找回了记忆,她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怎么可能。”姜娘无助地看向董宣。

难怪、、、、、、

难怪她面对他们会觉得这么陌生,难怪她对他们这群人只字未提,难怪她没有因为倾城的事情伤心难过。

原来一切的一切皆是因为,她把这一年来的记忆给忘了。

忘记了他们,也忘记了倾城、、、、、、、

董宣正待说话,忽听洛儿自门外走了进来,而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听声音,他完全可以判断出,这二人正是年国昌和天逸。

这两日,夏倾城只要一得空,就一定会陪在翩翩的身边。像今日这种有重大政事急需离开一会儿的情况,他也总会吩咐年国昌和天逸在旁伺候着。

综合这些,完全可以推断出,他还是防着他们的。

“何以今日这送药的时间会提前了呢?”年国昌盯着他夫妇二人,不想错漏他们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皇上有命,他们夫妇二人只能是每日上午为翩翩姑娘检查身体的时候以及送药的时间可以出现在这里,其余的时候,若没有传召,不得入内。可今日,他们这送药的时间却比之平日里提前了一些。

着不得不让他们心生警惕。

“回年大人,是我不小心将糖粒子撒倒了,所以,只能早点过来找洛儿姑娘帮忙,让她让人再备一些糖粒子给翩翩姑娘送药呢。”姜娘将早已想好的理由告诉她。

“你为何不去找着送糖粒子的宫女。”这种事情不是有专人负责的吗?

哪轮得到他们跑这儿来找洛儿帮忙。

“我们夫妇找了许久都找不到她,担心这晚了,就误了给翩翩姑娘送药的时间。”小样,若他们连这点借口都没想好,那就不是董宣和姜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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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闻声而去

翩翩失去记忆的事情是董宣和姜娘始料不及的,或在之前,他们是发现了一些异样,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的背后居然是她知趣了近一年的记忆。

“若是,她没了以前的记忆,那不就很容易对玉寒天动心?”姜娘担忧地道。

“老婆子,你会不会想多了。”动心这种事情又不是说动就动的。

“怎么能是我想多了呢!你瞧着玉寒天,身份无比尊贵不说,就是那长相和气质都是世间少有的。”这样的人中之龙,只要是没爱人的女人一定都很容易会爱上他的。

“他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董宣可不高兴了。

“我们就不说他好还是不好,但就他对翩翩的那份深情,就足够让每一个女人软化在他的怀中。”要是在年轻的时候,她有机会遇见这样的男人,只怕也就没老头子什么事儿了。

“每一个女人?!”董宣的双眼微微眯起,脸上尽是危险的信息。

姜娘心中暗叫不妙,赶紧陪着笑脸,说着违心的话。“那是当然的,这天下的男人,无论是倾城,还是这玉寒天那都是比不过我们家老头子的。只不过,这天下人都知道你董宣是我姜娘的,又都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是以,不敢对你怀有任何不轨的想法。”

“嗯,这还差不多。”董宣也不是傻的,当然知道她说的这话没什么真实度可言,不过这男人嘛,偶尔也和女人一样,需要被自己的女人夸奖几句,肯定一下自己的魅力。

“好了,老头子,言归正传。你说,我们这下一步怎么做?这翩翩的病可不能再拖了。若是再不上玉龙雪山,只怕我们也没能力再为她续命的。”下一次,再发生前两日的这种情况,他们只怕也是无回天乏术的。

“她现在既然失去了记忆,也不可能会乖乖的配合我们。加之,这里这么多高手把守着,我们要离开,简直难如登天。依我看来,先和夜无痕和笑狐狸他们联系上再说。”

“能联系上吗?”姜娘心中很是忐忑。

“别担心,有我在呢。”董宣信心满满地看着她。

“嗯。”在他的身上,她总算是找到了一点信心。

“老头子,你说这倾城用了我们给准备的药,现在情况怎么样啊?”她忽地想起昏迷中的夏倾城。

“不知道。那药是不是真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我们也不敢肯定不是吗?”提起夏倾城,董宣就觉得头大。

不知道他还要昏迷多久。

他实在是很担心,等他醒来的时候,这娘子不是已经离开人世了,就是成了别人家的了。

“你传消息给夜无痕的时候,也顺道问问吧。我实在是很担心。”姜娘就想不明白了,何以翩翩和倾城这两个这么得人疼惜的孩子,会经历这么多的坎坷呢!

“我会的。”不用她说,他原本就打算向夜无痕问问有关于夏倾城的情况。

另一边,竹海深处的小屋里。

笑弦歌坐在上席,夜无痕和琳儿坐在下席,两人懊恼地各坐一旁,房间里还不时地响起琳儿唉声叹气的声音。

“唉!”琳儿重重地叹息一声。

连她自己都算不清楚,这是今日她第几次压抑不住地叹气了。

“我说,琳儿丫头,你别再叹气了。我都快要被你的叹气声给郁闷死了。”笑弦歌掏了掏耳朵,在受不了得情况下只得出声提醒琳儿。

“笑前辈,琳儿也不想的啊!”琳儿无奈地看着他。

她实在是因为太郁闷了,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控制不住自己。

“这其实也没什么。你师傅和师娘离开的时候,不也说了,这药未必能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只是,这结果,不是预计中好的那一个罢了。

“可是我一直还是满怀希望的啊。”她一直都抱着希望,认为,凭着师傅和师娘的医术,这药一定会有效的,倾城哥哥也一定会醒过来的。

可谁知,这希望到了最后也不过是成了泡影。

“总会有办法的。”笑弦歌安慰着她。

“办法?什么办法?”琳儿斜着眼看她。

“这个、、、、、、”这个他哪只得啊,她不过就是为了安慰她,随口说的话嘛!

琳儿双眼忽地一亮,一转刚才的无精打采,神采奕奕地看着他。“笑前辈,都说这天下事,你是没有不知晓的,那么说,你一定有办法可以救倾城哥哥的对不?”

对啊!她怎么就会忘记了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个笑弦歌呢!

“丫头,你可别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笑弦歌不自在的把身子往后挪了挪。

“笑前辈,你可是名满天下的笑狐狸——笑弦歌呢!你是无所不知的,那你就准有办法。”琳儿仰着一张笑脸看他。

笑弦歌心里顿时觉得毛毛的。

乖乖!这丫头不困是董宣那家伙的徒弟,这脸上的笑,和他还真是一个样儿。

“笑前辈——”

“我是真没有办法,要有,我早就告诉你们了。还有,你不要再提‘笑狐狸’这三个字了。自从遇见你师傅他们开始,我觉得这‘笑狐狸’三个自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讽刺。”什么无所不知,在他看来,自己现在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蠢人。

这玉龙雪山的奥秘他不知道,这夏倾城他也想不出办法来救!他算什么笑狐狸?又凭什么自认无所不知。

是以,在他看来,这‘笑狐狸’三个字就是一种讽刺。现在对他来说,这就是一个压在头顶的枷锁,心中解不开的结。

琳儿见他那么的自责和懊恼,心中有些自责,只得颓然地坐下,不时地往夜无痕的方向看上一眼。只见他老神在在地支着头,半闭着眼,要睡不睡的样子。

一时之间,琳儿还真的是猜不透他的心中到底是在想什么?

或者说,对于夏倾城这次用药无效果的事情,他是不是也觉得很郁闷?

这些,在他的脸上,一无所获。

琳儿突然有一种,夜无痕有时候也是很高深莫测的感觉。

好像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想到了一些问题——她真的了解夜无痕吗?不,其实答案是否定的。

一起上路这么久,他们除了知道他是倾城哥哥的师兄以外,其余的对他皆是一无所知。

她连他家住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家里都有一些什么人也不知道、、、、、、

也或许,他在家乡早就有了心仪的女孩子呢!

她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不然,他怎么会一直对自己这样不冷不热的呢!

本就烦躁不堪的心此刻更加的烦躁不安起来。

半响,夜无痕总算不再沉默,终于开口了。

只听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说的是。“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吃饭?”琳儿眨了一下眼睛,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紫凝和秦白他们不是还没有来叫我们吃饭吗?”

这些天,一直是秦白和紫凝合作给大家做吃的,每次饭菜做好了再来喊他们。有他们二人在,他们三人和乐得过着饭来张口的舒适日子。

“那我去看看。”夜无痕随口回答她,很快地起身往门外跑去。

“等等我!”琳儿见他突然起身,也赶紧站了起来,一边追一边在他的身后唤他,却见他的步伐始终没有放慢一点。

等到她追出门外的时候,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该死的夜无痕。”琳儿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心中满是失落。

他怎么能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呢?难道,他当真就那么讨厌她吗?

她有那么让人讨厌吗?

笑弦歌跟在他们的身后走了出来,行至门口所看见的除了怒气冲冲的琳儿,再无夜无痕的踪迹。

他的眉头上下移动了一下,暗自思索起来。

若他没有猜错,刚才夜无痕是听见三声来自西域的黄眉的叫声,才跑了出来的。

那三声来自西域的黄眉的叫声,若不细听,根本就不会听见。若细听,很多人八成也会把他当做是一般的鸟叫。

可他笑弦歌却知道,那是来自千里之外——西域的黄眉。

这种鸟极为罕见,传说,他长得极像画眉,唯有头顶上和耳朵处会长出一些黄色的绒毛,并且声音很是纤细,若不细听,或者是稍微不在意一点,根本就听不到。

而据他所知,江湖中,唯一使用这黄眉的叫声做暗号的就只有一个门派。莫非,这夜无痕、、、、、、

难怪!

他总算是想明白,何以上次在玉龙雪山山下那村里的时候,会突然出现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人,又何以他们在救出他们以后,能够在第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唯有那个组织——暗夜门才会有如此强大的势力,有这么精湛的属下。

“笑前辈,我们也去厨房吧!”琳儿转头对他说。

在她的想法中,夜无痕跑得这么快,那一定是去了厨房找吃的。

“呵呵,走吧!”笑弦歌笑笑,也不说破。

看来,这小丫头准是以为夜无痕是去了厨房了。

她那里知道,这夜无痕是闻着黄眉的声音去了呢!

想来,是董宣他们捎信回来了。

希望,这次,董宣他们带回来得会是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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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好久没有题外话了哈!今天在这里推介一下好友盛夏采薇的文文《强上酷哥哥》http://。xxx/info/424312。html,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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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梦中人

白日里,翩翩本来是想出去走动走动的,可碍于她的身体状况还没有完全复原,所以玉寒天不允许。如此以来,她只得在洛儿随身在侧的陪伴想,在宫殿里转悠了一会儿。

用晚膳的时候,玉寒宣特地赶来陪她,见她精神还不错,就命人传了歌舞,说是要与她一同欣赏。

他这一决定,可让翩翩乐呵了半天。

见她开心,玉寒天心情也极好。

他本就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是以,她进宫这些日子,他这还是第一次想着传召歌舞助兴。此次见她对自己的提议这么欢喜,当下就记在了心里,寻思着,以后得让天逸注意一些,随时传召歌姬和舞姬到她这儿来为她解闷。

天逸虽是武官,可这心思却极为细腻,深知翩翩身子羸弱,这安排的都是一些轻歌曼舞。

他的这种安排,正是翩翩所喜欢的,跳跳至一般,她突发奇想,侧着脸对玉寒天说道。“水大哥,要不,就不用别的乐器,就只用笛子吧!”

玉寒天不解地看着她,问。“怎么就想到只是用笛子呢?”

她看着他,仔细想了想,还真的是想不出一个理由来。

但见她苦恼的摇了摇头。“还真没什么原因。若你非得要个原因,那我只能说是突发奇想吧!”

虽然疑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你喜欢怎么样都可以。”

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会依着她。

“小姐,就只是笛子会不会太单调了一点。”洛儿在她的身后悄悄的问。

翩翩想了一下,轻笑。“那就再加上琴声吧。”

她还真不觉得单调。

虽然只是单一的笛声,她却觉得显得更加清雅脱俗。

不过用琴声来和,这想法似乎也很不错。

翩翩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自己所拥有的记忆里,她是没有关注过笛子这一乐器的,是以,她又如何会知道笛声是多么的清雅脱俗呢?

“好,就加上琴声。”玉寒天笑着说道。

天逸听得他的话,立刻撤去其余弹奏乐器的乐师,只留下二人。

“开始吧。”玉寒天说道。

“是。”

紧接着,宫殿里就响起了一阵琴声,紧接着是笛子来和的声音。而那些舞姬随着这两种乐器奏出的音符开始挥袖曼舞。

“这种感觉、、、、、、”翩翩听着这笛声和琴声和在一起,竟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但却因为太快,她没能来得及抓住,就消逝了。

“怎么了?”玉寒天的目光看似追随着那些舞姬曼妙的身影在流动,实则却一直停留在翩翩的身上。

当他在第一时间听到她低喃,立刻扭头问她怎么了?

“没有什么。”偏偏假装若无其事地笑笑。“我只是觉得,这种感觉我好像很喜欢。”

在这琴声和笛声中,她找到了一中久违的温暖,透着丝丝幸福。

“你喜欢就好。”若这些东西是她喜欢的,那就好办了。

“嗯,喜欢。”话落,她的视线又再次转到那群舞姬身上。

是夜,翩翩睡下以后没多久,忽地惊醒过来。

她坐起身子,张开眼睛一看,只见四周光线很是暗淡,想起这是每晚洛儿为她留下的唯一一盏灯发出的柔弱的光。

也正是因为这道薄弱的光,让她的不安渐渐平息下来。

她仔细地回想着梦中的那一幕,记得好像是一个身子修长,一袭白衣飘飘的男子,站立在一片竹林里。

他是被对着她的。

可是他背对着她在做什么呢?

翩翩抬起右手轻轻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头,很是努力的回想着梦中的场景。

对了,他应该是在吹笛子。她记得在梦里笛声悠扬,让她莫名的想落泪。看着那背影,她感到一阵一阵的心疼,然后急忙跑上前,想要问他是谁,没想到自己却不小心摔倒了。

扑到在地上的她抬起头来,却听笛声突然止住,同一时间,那男子也回过头来,白衣随着他的转动迎着风翻飞起来,而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拿着一支碧玉的笛子。她想要看清他的脸,却被一道光给挡住了,只觉得刺眼,什么也没看清楚。

她感觉到他低头看着自己,然后,只见他从坏里掏出一块锦帕递给她。

她接过,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

她急、她慌、、、、、、

可任凭她怎么努力,喉咙里还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心中顿时一阵前所未有的惧怕袭来,她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紧接着,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她被打湿了身子,无助地看着那张看不真切的脸。

而他始终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那近在咫尺,却摸不着碰不到的感觉,让她心乱如麻,只能无力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是那么的力不从心。

在那无边无际的惧怕中,她被吓醒了。

“那个人是谁呢?”她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会觉得他是那么的熟悉呢?”

若是她有看见对方长什么样,那就好了。

怀中极大的失落,她无可奈何的再次躺会床上。

这次,却了无睡意,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她才忽感睡意来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董宣和姜娘因为翩翩的病情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关系,玉寒天安排他们夫妇暂时住在宫中。

就在翩翩做着噩梦的同一时间,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飞檐走壁,穿过几座宫殿,最后一个闪身,自窗户处进了董宣他们的房间。

这时候,姜娘还没有睡。听见有人进来,立刻迎了下去。

闪身进来的黑衣人看见她,也没多说话,只是伸手将脸上的黑布给拉了下来,露出他那张没有经过易容的脸。

“老头子,怎么样?”姜娘结果他手里的黑布放下,给他端来一碗甜汤。

“还是老婆子你想得周到啊!”这飞来飞去的跑了这么半天,他还真是感觉到有点饿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姜娘好笑地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回答你什么?”由于忙着喝甜汤的缘故,他回答得口齿不清。

“我是问你,夜无痕他们回了消息了没?”他不是说是去拿夜无痕他们传递来的消息的吗?

“回了。”他满足地喝下最后一口甜汤,用舌头舔了舔碗,可怜兮兮地道。“老婆子,再给我一碗吧。”

翩翩交做的这甜汤就是美味啊!害得他喝了第一碗,还想要第二碗,甚至是第三碗。

“没了。”

“没了?”董宣不满极了。“你怎么就只做了这么点啊!”

“其余的全部给我喝了。”她能留下这么一碗给他,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董宣彻底无语了。“那你再给我煮点好不?”

“这里可是皇宫,你以为御膳房是你家的厨房啊!”要知道,她今晚住的这甜汤,可是很来之不易的。“好了,别净想着吃了,你快回答我的问题。”

“这还用问嘛?我既然是去拿传递的消息的,那就肯定会拿到啊!夜无痕那小子已经回消息给我了,说是一切都按照我的安排行事。”有他出马,怎么还会空手而回呢。

“那真是太好了。”只要时间一到,他们就按照约定的行事,最后再来一个里应外合,将翩翩给带出去。

“他们知道翩翩现在的情况吗?”她问。

“给夜无痕的传话中,我大致提了一下,想来,他们大伙儿心中都多少是有数的。”

“倾城呢?他的情况怎么样?”她在心中祈求着上苍,希望这次他得以苏醒过来。

“没有达到我们所预想的。”提起这个,董宣心中就郁闷的要死。“看来,只能再寻方子了。”

姜娘身子一软,气闷地坐到椅子上,有点没法接受。“怎么就会一点效果没有呢!笑弦歌不也说这方子古医术中也确实有记载,还写明救了不少昏睡的人吗?”

“这每个人昏睡的情况不一样。或者,倾城的这种情况比较特殊,就不在此列呢?!”再说,古方就是古方,是流传下来的很古老的医术,并无任何的事实依据证明它是真的那么的有效。

当初敢使用那些药,也是想着那些所用的药材都没有含毒性,并且是可以混合着在一起使用的。

他们一开始,不也是抱着试试的想法嘛!

只是后来,这时间一天一天的过,他们也就觉得希望越来越大罢了。

只不过,这失望越大的后面,也就意味着失望也会越大。

“可我就是觉得它会有效的嘛!现在一点效果也没有,你可想而知,我这心里是多么的难过和失望。”

“那也没办法,我们只能看开点。”董宣安慰她。

“还真是无法看开,这两人,现在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失去记忆,你说,这中情况,我还怎么能说看得开就看得开呢!”事情是一样接着一样,可解决的办法却是至今一个也没有。

“老婆子,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董宣郁闷地想,平日里都是他自己发发脾气,耍耍性子。

可真要到她发脾气、耍性子起来,自己还真只能是竭尽所能地保持理智,唯有安慰她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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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画中仙1

由于昨儿个夜里被梦给惊醒,直至天亮才睡去,所以今日一早翩翩喝了药以后又接着睡,到了响午时分方才起身。在洛儿的伺候下梳洗完毕,用了早膳、又喝了中午的药以后,就见董宣夫妇前来为她检查身子。

自然,他们的身后一如以往的有人跟着——今日玉寒天有事没能来,就由年国昌和天逸在旁‘陪着’。

检查完毕,董宣对她身体的恢复状况很是满意,说道。“翩翩姑娘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只需好好调养,要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好起来的。”

话是这么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能好起来,他比谁都清楚。

“有劳大夫。”翩翩看着洛儿为手中搭在她手上的锦帕,方才转头看着他。“我想问,我这病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姑娘放心,无碍的。”其实,是不是真的一点无碍,他也不敢保证。

不过目前她失去了记忆,身体又这么差,他也只能说着善意的谎言,以宽他的心。

“那就好。”她咬着下唇想了想,又问。“大夫,我真的是生病了吗?”

何以,她会觉得这症状越来越不对呢?真的是生病吗?

莫不是中毒了吧。

只是,就她所学的知识所及,没有什么毒是会出现这样的症状的。

可也没有什么病是这样的症状的啊!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姑娘何以这么问。”董宣心中感慨颇多。

“我只是在想,我这情况该不会是中毒了吧?!”这么说的同事,她的目光死死的锁再董宣的脸上。

“姑娘你想多了。”董宣笑笑,否认她的想法。

看来他这徒弟真不是一般的聪慧啊。

这宫中那么多的御医都想不出看不明的事情,居然能够给她想到。

“是这样吗?”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会是中毒,那样的话对孩子不好。

年国昌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谈话,眉头皱了一下,心中当下有了思量,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天逸见这药也喝了,身体也已经检查了,是以,上前抱拳行礼道。“翩翩姑娘,皇上还有一些政务待处理。他让我来告诉姑娘,今日荷塘的荷花开了,若姑娘在宫殿里呆得闷了,我们可以陪你去走走,赏赏花。”

“荷花开了!”洛儿在一旁惊喜地大呼出声。

天逸不由得皱皱眉头,对洛儿的逾越的态度有些不满。

洛儿的心中只想着那慢池的荷花,也没注意到他的不满,一个劲儿欢喜地拉着翩翩的手撒娇。“小姐,你今日起来不是一直叨念着说想出去走走吗?要不咱们就去看看荷花吧!”

“看把你高兴的!那荷花当真就那么好看啊?”她也觉得奇怪,这玉寒天昨儿个为了不许她出去走动,还传召了歌姬和舞姬来表演,今儿个怎么就想通了,答应让她到这寝宫外去走动了呢!

“好看,好看。小姐你不知道,我们皇宫的荷塘那可不是一般的大,还有那么满池的荷花是怎样的美!你就只需坐在亭子里,吹着微风,闻着扑鼻的荷香,看着眼前的美景,就会觉得那真的是人生一大享受呢!”要知道,那荷塘的荷花开的时候,是有专人看守的,若不是身份地位异常尊贵的人,是不可能得去的。

她也是在前年有过那么一次机会,给萧贵妃端水果去的时候,有幸一睹那一池荷花的风采。

想想,至今还回味再三呢!

那样的美景只要是看过一次的人,想必是终生难忘的。

“被你说得这么好,那还真得去看看。”翩翩失笑。

只需看着她那一脸的向往,就让人有前往一探的冲动。

“呵呵,小姐,洛儿保证你只要去看了,一定不会失望的。”洛儿一听她说要去,高兴得不得了。“这荷花,今年可比往年开早了差不多一个月呢!”

“哦!比往年开得早啊!那一定是因为我的缘故。”翩翩一边起身,一边在她的搀扶下往外走。

“怎么会说是因为小姐的缘故呢?”洛儿不解。

“笨,连这个都不懂。那说明我是个受欢迎的人啊!因为有我在皇宫里,所以连这花豆开早了嘛!”翩翩理所当然地看着她。

洛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姐说得极是!”

天逸看着这主仆两人有说有笑地并排走在了前面,眉头上下窜动了一下。

他想:洛儿这宫女跟着这翩翩姑娘久了,也学得没个规矩了。

“看什么,走啊!”董宣看着天逸,心中暗自想:这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他哪里知道,这尊卑礼教什么的,在翩翩的观念里,那是根本就不存在的。

“走!”天逸转头不解地看着他。“去哪儿?”

“能去哪儿?赏荷啊!”董宣理所当然的看着他,眼里还有些责怪。

这厮怎么着也是玉寒天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怎么的就这么不机警呢!刚才他不是还一直说着要去赏荷吗?现在居然好意思问他去哪儿?真的是笨死了。

“我有说你们要去吗?”天逸奇怪地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董宣微眯着眼睛看着他。

他爷爷的,这臭小子要是敢说没他们夫妇的份,他今儿个就在这里劈了他。

姜娘在第一时间发现他情绪上的转变,未免天逸看出一丝破绽,立刻闪身上前,挡在了他们的中间。只见她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拜着天逸。“天逸大人,你就带上我们夫妇吧!我们也可想去呢!”

“那地方,别说是你们,就是我,也未必去得。”天逸的视线被突然跑上前来的姜娘给拉着,也因为没注意到董宣突然的不寻常。

“可是,大人、、、、、、”

“别说了。”天逸制止了她接下来未完的话。“今日,你们夫妇二人就跟着年大人去太医院吧!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待遇你们去办。”

“是,大人!”姜娘的声音听上去无限的失望。

“嗯。”天逸点点头,对年国昌说道。“年大人,你随我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是。”年国昌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一见他们离去,董宣立刻自姜娘的背后闪了出来。只见他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离去的宫殿门口,牙齿磨得吱吱作响。

姜娘转身,看见他那样,是又好气,又好笑。

“我说老头子,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呢?不就是一些荷花吗?值得你这么动气,这万一你露出了马脚,惹起了这天逸和年国昌的注意,我看你可怎么办。”

“可是,我听那叫洛儿的宫女把那荷花说得那么好,她又一脸的向往,我就好奇嘛。”不去看看,他心里真的很难受。

“你这哪儿是好奇啊?我看你根本就是心痒难耐。”姜娘翻了翻白眼。

“嘿嘿!”董宣老脸上微红,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姜娘无奈地叹息一声。“就我们夫妇的本事,有必要让他们带吗?等应付完了年国昌那老御医,我们自己去。”

“这可是你说的。”董宣心中的郁结之气,现在总算是消退了一些。

“是我说的,是我说的。”姜娘特别的无语。“走吧,我们去找年国昌去,看他有什么事儿。等完了,我就陪你去赏荷去。”

“说得是,走、走、走!”董宣上前拉起她的手就往宫殿外而去。

翩翩出了宫殿,没想到那个已经有人抬着轿子在等候了。

她万分的不解,转头看向她身边的洛儿,却见她了解地对她笑笑。“想必是皇上惦记着小姐身子虚弱,让他们来抬你过去的呢!”

好像是为了印证她说得话一般,她的话方落,就见一名小太监上前,毕恭毕敬地道。“有请翩翩姑娘上轿。”

翩翩看看他,又看着洛儿,问。“这去荷塘的地儿远吗?”

“小姐,是极远的。”还是皇上想得周到。

要不以小姐这身子骨,走到荷塘的时候,想必是早就累得趴下了。

“翩翩姑娘请上轿吧。”洛儿的话才落下,天逸的声音就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后于他们,有事交代年国昌的天逸已经跟了上来。

只见他上前,取代了那笑太监的工作,亲自为翩翩掀起轿帘,示意她上轿。

“有劳。”翩翩也不故作坚持,落落大方的在洛儿的搀扶下上了轿。

既然是极远的,那么他可不想虐待自己。

这坐着轿子去,怎么想都比走路前,她还是得实际一些的好。

在前往荷塘的这一路上,翩翩闲着也是闲着,这脑袋瓜子自然也就收起一些有的没有的瞎想了起来。想着想着,她不由得想起了昨夜里做的那个梦。

她怎么就觉得那人是那么的熟悉呢?

可她连对方的容貌都不曾看见啊!那何以这种熟悉的感觉会这么的强烈呢?

对方到底是谁呢?

难不成是她失去记忆以前认识的?有这种可能吗?

若真的是这样,那么她失去的这段记忆里到底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呢?

何以,她又会失去了这一段记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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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画中仙2

这荷塘,哪里只是天逸口中说的一个池塘那么简单,若说是一个小湖也不为过的。翩翩从来没有想过,这沁月国的皇宫里居然能有这么样的一个‘湖’,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荷花。

此时正是荷花盛开的时候,各种各样的荷花千姿百态,有的洁白无瑕,有的艳红鲜丽;有的只露出一个花骨朵,有的开了一半,有的全然怒放。这满池的的荷花、满池的碧水、满池的荷叶接连在一起,相互辉映,上去连绵不绝,很是动人心魄。

池塘上修建了一个精美的亭子,此时,翩翩正置身于其中。她能感觉自己被荷花、荷叶、池水给包裹住,吸入鼻中的是淡雅的荷香,让人不知不觉产生一种恍惚不真实的感觉,想象着自己正处于画中。

“小姐,好美哦!”洛儿小嘴微张,久久不能合上。

今天的荷花真的好像她家小姐说的,是为了欢迎她,开得特别的争奇斗艳。

“我也觉得好美!”翩翩有感而发。

听闻她的声音,洛儿回过神来,扶着她。“小姐,你坐。”

亭子里的石桌上早就已经摆满了各种零嘴儿,无需想,洛儿也知道这一定是皇上特意为自家小姐给安排的。

翩翩看着那一桌的吃食,心中感动于玉寒天的有心。同时,也多了一些无奈和顾虑。

这样的情深一片,就连辜负她也觉得是一种罪过。

“洛儿,我想做到依栏而坐。这样与这些荷花才会特别的亲近。”说完,她走到栏边坐下,手靠在栏杆上,支撑着自己的下巴。

“小姐,会不会觉得凉?”洛儿担心的问。

她担心翩翩的身子虚弱,在这儿吹着迎面而来的风会有所不适。

“不会。那桌子上那么多吃的,你去吃吧,别来管我。我想自个儿一个人静静地欣赏这些荷花。”

“好。”洛儿坐到石桌子旁,看了看在烈日中的天逸等人,扁扁嘴。

只见外面日头正烈,刚才她和小姐上桥的时候,本来也喊他们一起的,可偏偏他们说什么于理不合,非要站在大太阳底下给日头晒着,还真是活该。

她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小姐说的那句话很对,这规矩啊是死的,人是活的,有时候就是要学会变通。

看她,多聪慧。知道皇上疼爱小姐,绝对会爱屋及乌,对自己也是诸多包容,这处理起事情来,也就懂得审时度势,灵活变通。

要她和他们一样一成不变,那么现在在那儿晒着烈日的就还有她自个儿。想着她这雪白娇嫩的肌肤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这般爆晒,她顿时觉得很恐怖。

一边吃着零嘴儿,一边胡思乱想着,忽听一阵甜美灵动,清新脱俗的歌声响起。那空灵的歌声让她正张着小嘴准备要荷花糕的动作就那么被定格了下来,只见她转身,看向歌声的来源,却见那人居然是她家小姐。

只见她靠在栏杆上,启动朱唇,用天籁一般的嗓音唱到:

我怎么舍得看不见

那一张清秀完美的脸

雨点掉落下来打湿整个屋檐

你淋湿站在我左边

你美的像幅泼墨画中的仙

我靠近递你一张手绢

你突然的笑了道谢说得腼腆

骤雨停了你就这样越走越远

唱这歌的时候,翩翩的脑海里一刻也没有停止过的,满满地都是梦中那没看到他的长相的男子的影像。虽然只是很少的几个画面,可每每想起,却足以令她再三回味,带着情感的纠结。

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

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

倘若雨势在蔓延能再多看你几眼

现唯借手绢问你的脸

泪水划过我唇边笔墨挥洒悬置砚

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

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

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只是在梦中见过一面,却如此的让人回迁梦萦,难以忘记!

你美的像幅泼墨画中的仙

我靠近递你一张手绢

你突然的笑了道谢说得腼腆

骤雨停了你就这样越走越远

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

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

倘若雨势在蔓延能再多看你几眼

现唯借手绢问你的脸

泪水划过我唇边笔墨挥洒悬置砚

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

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

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会觉得思念蔓延?对一个不存在的男子,为什么她会乱了心,迷了魂?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可不可以有一个人能给她解惑!

青石板的马路边那离别似空间

勾起我不断对你的思念

倘若雨势在蔓延能再多看你几眼

现唯借手绢问你的脸

泪水划过我唇边笔墨挥洒悬置砚

刻画出对你无尽的思念

如果还能在雨天遇见

可否能邀画中的仙赏花儿月圆

一曲终了,洛儿还沉寂在这甜美的歌声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一阵‘啪啪’的掌声响起,她才恍然回过神来,发现那拍掌之人竟然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到来的玉寒天。

只见她赶紧将手里拿着一直没有吃到的荷花糕放下,机警地福身的行礼道。“奴婢参加皇上。”

天啊!她刚才听得太入迷了。完全不知道这伺候多时的小姐还有这样一把好嗓音。

玉寒天走到翩翩的身旁提袍坐下,惊喜地看着她。“没想到,你的歌声宛若天籁。当真应了那句话——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水大哥,你过奖了。”翩翩暗恼,也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自己当真是唱得太投入了。

这一切,都怪那昨夜的那个梦,更怪脑中挥之不去的那梦中人的身影。他就如同梦魔一般,紧紧地纠缠着她,在她的大脑中盘旋不去,扰乱了她的心神。

“我说的可是实话。”想起刚才自己因听到她的歌声而呆站一旁,听得如痴如醉,他便觉得自己说的话是句句中肯。

“你这样夸我,我愧不敢当。”翩翩微低下头来,一丝被轻风吹起的发丝便不听话地吹到她的脸上。

玉寒宣轻柔地为她勾去那丝不听话的发丝,误认为她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是以,指着一旁的洛儿说道。“不信,你问洛儿。”

洛儿一听他提到自己,连忙上前,点头如捣蒜。“我也是那么觉得,皇上说的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话呢!”

翩翩被他二人夸得有些不自在,假意轻咳一声,以化解自己的尴尬。

玉寒天也发现了她的不自在,心领神会地笑笑,问道。“这曲子很是特别。”

这样的歌是他走遍大江南北也不曾在别的地方听见过的,觉得很是新颖。

“呵呵,特别点不好吗?”她调皮地看着他,大言不惭地道。“我这么特别的人,做出来的事,唱出来的歌又怎能平凡。”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音符落下,她自己变再也忍不住地轻笑出声。

没想,玉寒天不仅没有跟着她笑,反而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神情无比认真地说道。“确实是很特别。”

一句话,说得意义深远。

翩翩错愕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话说的人,还是指她唱得歌。

起身,她转动了一下身子,面朝栏杆而站,将整片荷塘的美景尽收眼底。

“这荷塘是我父皇所建。”玉寒天也跟着站起来。

“皇宫中能有这么一大片的荷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她看着满池的荷花,经不住吟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呃!”他一愣,继而一双炯炯的双目闪闪生辉。“你不止是这歌唱得好,就连这才学也不得不令我刮目相看。”

“那意思是,我在你的心中是一无是处的草包?”她故意撅着嘴而,假装生气。

“不,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他着急地想要解释。

见他急了,她‘扑哧’一声就给笑了出来。“我说笑的呢!你还当真了啊?”

“你啊!”他无奈地看着她,满脸溺爱。“看来,你能说能笑,还会戏弄我,想必这身子已经大好。”

能看见她健健康康,眉目生动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真好!

“是好了不少。这王勃夫妇的医术确实是精湛。”若是可以,她还真想给这对夫妇好好的讨教一番呢,希望借此使得自己在医术上面的能力更上一个台阶呢!

玉寒宣的脸沉了沉,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很快又恢复原样。

而这一切,皆因为翩翩背对着他,也就什么都没看到。

“确实,有这样高超医术的人这世间上又能有几人呢!”只怕是董宣夫妇的医术也只能达到这样的层次了。

“呵呵,要不,我拜他们夫妇为师怎样?”她突发奇想。

“拜他们为师?”他无比的惊讶。

“是啊,反正我也喜欢医术,若能拜得他们为师,那可是我一辈子修来的福气呢!”其实,她也就只是嘴巴上这么说说,付诸到行动上,她目前还真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心中一紧,大脑嗡的一声作响,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见他看向池中的荷花,双目变得深邃,开口道。“这荷塘是我父皇为了我的母妃所建。”

提起自己的母妃,他整个人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就连脸上的神情也慢慢变暖。

翩翩诧异地转头看着他。

“我父皇很爱我的母妃。”也就是因为他们那样浓烈的爱,才影响了他,让他自小在心中就渴望着找一个能与自己相依相守、相亲相爱一生的女子。

还记得初相见,她落在自己怀中的那一幕。那是,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为怀中的女子悸动。

“原来是这样。”翩翩觉得能听到这种世界上美好浪漫的感情,那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而这种美好的感情若是再出自于一个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君王的身上,那就更加令人羡慕了。

玉寒天看着她清雅脱俗的面容,心中一阵温暖。

“不说他们了。”他怎么舍得打破她美好的想法?更不愿告诉她,再美好的感情在这皇宫中也都会变得困难重重。

“嗯。”翩翩点了一下头。

若是平日,她一定会好奇着有关于他父母这种只有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故事。可今日,因为她的心中总惦记着昨夜的那梦,总想起那梦中熟悉到不行,却连他的音容相貌都不清楚的恍若仙人一般的男子,也就无瑕关注其他。

玉寒天看着她转动的身子,最终只留下一个背影给自己。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一下。

会是他想多了吗?他感觉到,今日的她真的有些不对劲。

“你有心事吗?”看着那瘦弱的背影,他忍不住心中的忧心,还是问了出来。

翩翩的身子一僵,继而背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有啊!我只是被眼前的美景给吸引了。”

“很高兴你能喜欢这个地方。”他说。

她真的只是单纯的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吗?

“这地方具有特别的意义,所以,平日里基本没什么人来。”他说。

“美好的事务总得要有人欣赏啊,不然,那就太悲哀了。”她说。

之前,也是有听洛儿说,这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还好,今日,有你的到来。”他痴迷地看着她的背影。“只要你喜欢,这里随时都欢迎你的到来。”

也唯有在她转身,看不见的时候,他才会放任自己这一觉快掩藏不住的情感外泄。

“以前是不知道,今后,一定会常来的。”她转身,浅笑着看他,一双眼弯成了月牙儿,看上去清丽脱俗,带着一种灵动的美。

------题外话------

亲们,倾城很快就出现了,大家别急。至于为什么在这里着墨多了一些,那纯属初初的私心,想着这玉寒天在这场情感中,也是个可怜的,是以,给他和翩翩多制造了一些温馨的画面,希望这些东西在他以后的人生中能够陪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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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是同一个人

夜里,虽有轻风浮动,看空气中还是带着一些闷热的是因子。

床上的人儿睡得极其不安稳,远远看去,只见那盖着薄被的身子不安地蠕动着。近了,才发现她满头大汗,眉心紧皱,像是在睡梦中被梦魔缠住了一般。

“啊!”

只听得一声细微的惨叫声响起,她随即睁开了眼睛,猛然自床上坐了起来。

翩翩双手支撑在床上,看了看四周,看见洛儿习惯性地给自己留下的那抹光,她惶惶不安的心才慢慢放松下来。

“呼——”她倾吐一口气,抬起右手擦着脸上的汗水。

“原来是做梦啊!”请抚着心口,她庆幸的道。

好在只是做梦!

刚才真的是吓死她了。

在梦中,她又看见了那个一声衣袂飘飘,手持碧玉的笛子的男子。这次她在梦中一直追,一直追,他却始终不曾回头,一路前行。

她怎么跑也追不上他的脚步,反而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在梦中,她被吓坏了,想喊他,却依然叫不出声来,想追上,却赶不及。当时,在心中的那种慌乱和伤心,即使是现在醒来,她仍然心有余悸。

“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接连两天出现在她的梦里呢?

她依然没有看清看到他的脸,可比起上一次,她觉得自己对他的情感清明了许多。

他的远去,让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逐渐失去的,那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吗?!”她喃喃地低语。

她猜:他会不会真的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呢?!此刻,她甚至疯狂地想,他会不会就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呢?

不行,不能再这样了!

她起身,穿起绣鞋,披衣下床。

她走到殿外,看见洛儿果然是在守夜的,便轻脚轻手的越过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尽。

这下,总算是舒服了一些。她纷乱的思绪也渐渐地清明起来。

她想明儿个就给玉寒天说,自己要离开。

想必,他是不会答应的。现在,首要的问题是,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不会对自己的离去加以挽留呢!

她在房中不停地踱着步子,想着各种可行的办法。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她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完全可行的办法,心中气闷不已。恰在此时,她听见远处有人簌簌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那声音正逐渐地往她的这里来,越来越近了。

她想,若没有猜错,这打斗是一路往玉寒天的这座寝宫驶来的。

再一次的,她不解,自己何以会有如此好的听力,这么远的事情,她居然都能听得这么清楚。

以前,她并没有这样的能耐的。

这一年到底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呢?

想着这些想不通的事情,更加的激起了她心中要离开的决心。

她知道,此时自己的宫殿外,有不少的太监、宫女和侍卫在守着,若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要走出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烦躁地抓抓头!

“碰!”

随着一声巨响,门被人一脚给踢了开来。

“啊!”翩翩一脸退后数步,惊慌失措的看着来人。

“别叫!”对方压着嗓子说道。“我是来带你离开的。”

“带我离开?”她皱皱眉,完全的搞不清楚这是一个什么状况。

是!她是一直想要离开。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再说,她即使要离开,至少也得先给玉寒天打个招呼啊!

他不仅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些日子以来,对她更是无微不至、照顾有加。

眼前的蒙面黑衣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傻乎乎地跟着他离开。

“对,你过来。我带你走!”对方向她伸出了手。

翩翩看着他伸出的手,想着,这人莫不是脑袋有问题吧!她都不认识他,他怎么就会认为自己会跟着他走呢!

“这里是皇宫,你也应该知道外面此时打斗得正激烈,很多的侍卫也正在往这边赶来。你若不想死在宫中,我奉劝你还是尽快离开的好。”翩翩眯着眼睛瞥了他一眼。

她在评估着,此人能摆脱那么多的侍卫的纠缠,轻轻松松避开那些太监、宫女,想来,这武功不是一般的高呢!她最好还是聪明点,不要大吼大叫的好!不然,惹得他一个不高兴,做了他手里的亡魂,那可就是一尸两命呢!

对方,也就是董宣一听,心里气得只差没有吐血。

只听他破口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死丫头,我和你师娘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要来救你,你居然还这么不识好歹。”

若不是知道她现在失忆了,他真恨不得好好的捶打她一顿,以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她皱眉。

师傅!师娘!他这说的是哪一方天方夜谭。

“啊!”董宣忍住想抓狂的冲动。

他的耳朵蠕动了一下,听着已经向这里逼近的阵阵脚步声,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老头子我懒得和你再废话。今日,你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话落,他的手飞快地伸向她。

“哇!”翩翩被吓得本能地往下退了两步。

动作之快,让原本自信满满,算计好自己一定会将她手到擒来的董宣看傻了眼。

“看我这破记性。”这玉龙雪山的时候,翩翩内力大增,武功突飞猛进,已然不是昔日的她了。

他怎么就把这事忘记了呢!

若果说董宣只是看傻了眼,那么翩翩就是完全的被自己给吓着了。

之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

何以她能够轻易地就闪开他的捉拿呢?那速度之快,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咋舌,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董宣,心想,是不是自己其实还是在梦里,根本就还没有醒过来呢?!

“丫头,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那是你自个儿失忆了,才会忘记自己是一个武功多么的高强的人。”见她那傻呆呆的样子,董宣觉得特别的无奈。

“武功高强?!”他是在说她吗?

她怎么会是武功高强的呢?她明明就没有学过啊!

“跟着我离开,我会帮你恢复你失去的记忆的。”他催促她。“快点,我没时间等你慢慢想了。”

“我怎么会武功高强呢!”他莫不是骗她的吧?!

可若是是骗她的,那刚才她那一闪身的速度又是怎么回事?

董宣气闷地翻翻白眼,没好气地道。“你这丫头,这会儿完全没了平日的机灵。笨死了!婆婆妈妈的。”

此时此刻,他哪还有时间等她慢慢消化,看她磨蹭。

但见他话落手起,左手一伸,大有要将翩翩一把擒住之势。

“喂!”翩翩被吓住了,一时间整个人懵在那儿,完全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眼见只差少许的距离,自己就回落入他的‘魔掌’,她心中正恐慌不已之际,董宣的手很快地被人给隔了开来,继而一个人影闪到他的前面,与董宣搏斗起来。

翩翩定睛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此人正是玉寒天。

“水大哥!”看到她,翩翩心中惊喜不已,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她看着在宫殿内飞来闪去的两人对持了约莫十招左右,玉寒天一个鲤鱼摆尾,回身推到翩翩的身旁。

“翩翩,你没事吧?”玉寒天正面对着董宣,却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她。

“没事。”她上前一步,躲在他的身后,摇了摇头。

“董老!或者是应该喊你王勃?”玉寒宣知悉她无恙,方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董宣的身上。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董宣压低声音答道。

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王勃。

王勃这个生分,留着或许还有用呢!

只不过,玉寒天这个小子,这么的精明,居然怀疑到他的头上来了。

玉寒天笑笑,面色继而一正。“董老,我玉寒天并非傻瓜。都说你老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正的今日当着我这个后生晚辈的面,却有敢做不敢当了呢?”

若说开始玉寒天还猜想着他话中有试探自己的成分是,那么现在他不得不承认。玉寒天并不是对他们的身份存在质疑,而是很是肯定,这王勃根本就是自己了。

董宣拉下自己脸色蒙着的黑布,笑道。“玉寒天不会是玉寒天,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董宣就是王勃的?”

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天衣无缝。

除了那日他和姜娘与翩翩单独谈过几句话,他们从来没有出格的做出任何是王勃的身份不应该做的事情。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破绽到底是出在了哪里。

“王勃!”翩翩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就是这几日一直为自己煎汤送药,对她的病情照顾有加的王勃。

难怪,她会觉得他那么的熟悉。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的手拉下自己脸上的黑布的时候,黑布下面的那张脸,会让自己感觉到更加的熟悉。

“啊!”一阵剧烈的痛楚自大脑里袭来,翩翩痛呼一声,在玉寒天和董宣都还没不急反应的情况下,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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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放虎归山

听到她的惊呼声,玉寒天在第一时间回头,看见的就是她的身子软下来,往地下倒去的情景,好在他眼明手快,反应迅速的在第一时间接住她软下来的身子。

“翩翩——,翩翩——”他搂主她的肩膀,扶着她半趟于地上,焦急地用手轻拍打着她的脸颊。

“丫头,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董宣也在听到她的呼喊声的时候跑了过来。

姜娘一人难敌皇宫中那么多的高手,只能节节败退,不停地往翩翩的寝宫的方向推进来。等她退到了房里,看见的就是翩翩晕倒在玉寒天的怀里,而此时董宣和玉寒天两个大男人正围着他,焦急地深深呼唤。

董宣看见他们那乱了方寸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大喊一声。“老头子,你傻了啊!只知道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吓咋呼个什么,还不快救醒她。”

董宣听到姜娘的声音,在心中嘀咕一声。“我这叫干得什么事儿啊?!”

他不高兴地瞪玉寒天一眼,抱怨道。“都怪你,大惊小怪地咋呼什么,混淆了我的思维。”

哼,要不是因为他在一方急乎乎地喊着翩翩,害得他乱了方寸,跟着瞎紧张起来,也不至于会忘记自己的医术有多高氵朝,这点小事根本就难不倒他。

玉寒天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谴责过,看向董宣的眼神有那么点无奈和无辜。他觉得自己还真是被骂的挺冤枉的。

可当他看着董宣拿出怀中的银针为翩翩准备施针的时候,这到了喉咙处的不满也只得咽了回去。

为了她,这些事情,他偶可以不去计较,都完全可以忍耐下来的。

“傻愣着干嘛,你还不快让开。”董宣瞥了他一眼。

玉寒天暗自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翩翩放到他伸过来的手里。

但他人却极为防备的闪到董宣右后方,随时准备着,只要他伺机一动,稍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便会出手,自他的手中夺回翩翩。

他这所有防范的动作,董宣的心中自是明了,暗想:小样,就凭你也想拦住老头子我,也不知道是你太看不起我,还是太看得起自己。

翩翩在董宣的施针下悠悠转醒过来,但见她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眼前董宣近在眼前的这正面孔,那昏迷时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你——”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却不知道要从何问起。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董宣见她醒了过来,高兴得不得了,当下眼角还出现了少许湿意。

翩翩见他那么激动,心中更是狐疑。

她对自己的那种关心并不是装出来的。

她能感觉到他是发自内心地关心自己。

可是,她为什么会不记得他们呢?为什么不记得又会觉得是这样的熟悉呢?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心中这所有的一切疑问,在她看见董宣自她的头上取下一根银针的时候,彻底的愕然了。

她还记得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洛儿告诉过自己王勃救她的时候是用了几根很神奇的银针。可当时,她并没有告诉自己,他这使用银针的手法和现代的针灸是一样的。

使用针灸那并不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奇怪的是经过年国昌前段时间为自己的诊治,她旁敲侧击下,从他那里得知,在这个年代是还没有针灸这样的医疗手法的,既然如此,那何以董宣会懂得怎么使用?他这些针灸的手法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董宣顺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手里的银针上,心下顿时明了,说道。“这针灸可是你交给师傅我的。”

“师傅?”翩翩愣在原地,一时间对他的话消化不了。

“是啊,他说的没错。他是你师傅,我可是你师娘呢?”姜娘一边与身旁的人僵持不下,一边挡住对方刺过来的长剑。“翩翩,你有什么问题,咱们待会儿再问。这会儿你师娘我可是应付不过来了,你和老头子快过来帮忙。”

天啊!她不得不说,这皇宫中的侍卫还真的不是吃素的,有好几次她都差点被他们伤到。虽然这上百个回合下来,她还完好无损,可这人毕竟老了,这体力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若是他们再不出手帮忙,她真怕自己在下一瞬间,就支撑不住了。

“该死的,你们这群蠢东西,看你董爷爷我今儿个怎么收拾你们。”董宣一听姜娘话中尽现疲惫,心中的怒气猛地一下燃烧了起来。

“翩翩。”他一把拉起还半趟在地上的翩翩。

“啊?”翩翩犹不及防地被他拉了一起,这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他唤自己的名字,一时间脑袋转不过来,整个人都是懵懂的。

谁能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还有他们口中所说的师傅和师娘?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董宣见她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当下可不满意呢。“难不成你这丫头还以为是我和你师娘骗你不成?”

“这、、、、、、”她想说,为什么他们说的她就一定得相信呢?

可触及董宣那双满含怒气的眼,这到了嘴边的话,又这么硬生生地被自己给咽了下去。

“翩翩,到水大哥这边来。”玉寒天眼见董宣和姜娘声情并茂,而翩翩看起来对他们并不抵制,对他们说的话也没有多大的排斥,这让他的心中很不安。

“臭小子,我还没说你呢?你凭什么把她留在你的身边,你以为你小子是谁啊、、、、、、、”董宣将翩翩推置一个安全的角落,火大地看着玉寒天,双手相互交叉着提起袖子。“今儿个,老头子我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翩翩见董宣双手挥握成拳,直击玉寒天,急得不得了,大声喊道。“水大哥,你小心。”

董宣一听,火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臭丫头,你吃里爬外啊!”

她居然帮着这个臭小子,真正是气死他了。

姜娘一听,心中也跟着不快起来。却也明白,她此时的情况他们是不应该怪责他的。

是以,说道。“翩翩,我和你师傅说的可都是真的。你刚才也看见了,你师傅救你所用的,那可是针灸呢!这东西还是你教给你师傅的呢!若你不教,他能会这东西吗?”

姜娘的话让翩翩仿遭雷击。

玉寒天人虽然忙着接下董宣快、狠、准的每一招每一式,可这董宣和姜娘说的话他是一句也没落下的全部听进了耳中。虽说他是无暇顾得上回头看翩翩此时是一个什么反映,可他知道,姜娘这最后的话,无疑直中要害,是给了翩翩一击当头棒喝的。

这重重的一击直击要害,想必翩翩已经有一大半是信了他们的话的。

当即,他的心中慌乱得不得了。

而董宣眼露精光,目光一沉,嘴而勾起一个冷冽的笑,精准的看到了他这一瞬间的慌乱,毫不迟疑地轻轻往上一跃,越过玉寒天的头顶,稳稳地落到地上,身子一转,双手翻飞,在玉寒天转身之际,双掌蕴含了七成的功力,排在了玉寒天的胸前。

玉寒天一连后退了几步,心知董宣的内力之身后,顿觉心口处一股热气上涌,有什么东西直往上窜,继而一口血水自他的口中喷了出来。

“水大哥!”翩翩眼见他口吐鲜血,当下被吓坏了,来不及多想地直往她的身边冲去。

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水大哥,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

他低头,看见她慌乱担忧的深情,当下觉得,什么都值了。

只要是为她,他玉寒天不悔。

玉寒宣和天逸带着人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他受了重伤,靠在翩翩的身上借此以支撑着自己,而一旁的董宣正阴沉着一张脸一步步逼近,嘴里还喊着。“翩翩,你快给我让开。”

“皇上!”天逸看见他受了伤,心中很是愤慨,提起长剑,跃空翻飞,挡在了他和董宣的中间。“天逸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赐罪。”

“不晚,你来得刚好是时候。”他说。

真的,一点也不晚,能得到她这么为自己担忧,他这伤也值了。

天逸不明白他心中想的,当下以为他是在说话宽慰自己,心中更是愤慨,紧握长剑,剑随身动,在空中随着手腕不停地转动。

“好小子,你这剑使得不错。”董宣脸上露出赞赏,继而笑脸一转,阴沉沉地垮了下来,冷声说道。“只可惜,在老头子我的眼里,还差了那么一点。”

天逸心知他这话说得不假。

或许自己的武功是不弱,或者还可以说很是高强,可比起皇上,还是略逊一筹。既然皇上都不是眼前这老头的对手,那更何况是自己呢。

不过,心中,他仍然是无惧的。

他并没有想着要与董宣单打独斗,凭着自己一己之力将他拿下。

董宣见他脸色不变,心中困惑,还当他是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可很快地,随着身后涌来的几道狠绝的剑气与他的汇合,他很快的就明白过来。

“感情,你们这使用的是以多欺寡的战术啊!”董宣冷笑。“可惜,就你们几个,还奈何不了老头子我。”

嘴上虽这么说,可心中,董宣在暗地里是在叫着‘糟糕’的。

而另一边,姜娘背腹受敌,越来越招架不住。特别是在玉寒宣和天逸带着人赶到以后,有十几个武功很是高强的侍卫一窝蜂的涌向她而去,她更是感觉自己应接不暇,打得很吃力。

“该死的夜无痕。”她嘴里愤怒的骂道。

他和董宣商议好的里应外合的时间都已经过了好久了,还没看见他的人的半个人影,他是不是存心想要害死他们夫妇啊。

“皇兄!”玉寒宣见玉寒天受了重伤,心中担心不已,跑到他的身边,扶住他的另一边身子,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拉动他的内伤。“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玉寒天冰冷的目光不曾离开过与他特意安排的四大高手以及天逸正与之交手的董宣。

听到他这么说,玉寒宣并未真正放下心来,却也不再多说什么,转向打斗中的董宣夫妇,寒气逼人地道。“这自宫外前来与你们汇合的人已经被我们系数解决了,现在,你们就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董宣和姜娘一听,心中均是骇然,都不解,他们此次的安排皆是秘密进行,事前并无走漏半点风声,何以会中了这玉寒天兄弟的埋伏。

虽是百思不得其解,可这面上却一致的不漏声色。

董宣看着这宫殿内的三、四十人一个个均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侧耳细听,不难听到此时殿外埋伏了上百个武功高强的人。若他没有猜错,或许还有弓箭手准备着,就等着他们冲出去的时候,将他们夫妇给射成马蜂窝呢!他在心中盘算着,看来今日要带着翩翩离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老头子。”姜娘凭着多年的默契,心中自是明白他心中的忧虑。

是以,在打斗的过程中,也就一步步地往他这边靠拢了过来。

看来,他们夫妇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其所能让自己全身而退了。

只是,这次他们真的还能如往常那般的全身而退吗?

看着眼前的形式,她实在是很没有信心啊!

翩翩的一颗心本来都是系在受伤的玉寒天的身上的,可随着局势的转变,她不得不为董宣和姜娘担心,眼前的形式,他们要如何才能离开。

要想全身而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们有通天的本事,又岂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他们真的是她的师傅和师娘吗?

那针灸的技术又真的是自己教给董宣的吗?

她只觉得心中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要问,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不通。可现在这种情况,轮不得她去问,也轮不得她去想。

心绪杂乱无章,她唯一能做的,不是去思考,而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内心里,不知为何,她是相信他们的。

那么熟悉的感觉,还有那针灸的技术,这些都绝非偶然!

如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有事!

要想他们没事,唯一的办法就是、、、、、、

她抬起眼,一双清明的大眼看着玉寒天,声音虽不大,但她却知道,自己的声音是足可以让离自己这么近的他听见的。

“水大哥,放他们离开吧。”

玉寒天转头,愣愣地看着她。

还不待他说什么,玉寒宣的声音首先响了起来。

只见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翩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放他们离开,你疯了!他们可是伤了我皇兄的人呢!”

这可是死罪!

更何况,以董宣和姜娘的能力,若此次放过他们。

这无疑就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他是不允许发生的。

只有今日解决了他们,那么其余的人也就不可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自此以后,她和皇兄才会有一个安定美好的将来。

翩翩听了玉寒宣的话,当下也就明白了,即使玉寒天愿意放过董宣他们,这玉寒宣也必然不是善罢甘休的。

更何况,玉寒天久久不语,也就代表了他不愿意。

既然是这样,那么她就只能堵上一把了。

“若是你们不放,那么我就和他们一起死。”话落,她便冲向董宣和姜娘。

“翩翩。”不可违言的,玉寒天在第一时间被她的举动给吓着了。

他在第一时间伸手想要拉住她,却终究没有抓住。

看着那空无一物的手,他愣愣地站在那里。

她或许不记得,可他怎么能忘记,在玉龙雪山的时候,她那一身绝妙的武功。

原来,即使是忘记,那些存在的东西依然是存在的。

在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她使用了绝妙的轻功,脱离自己的身边,回到了董宣和姜娘的面前。

“你疯了!”玉寒宣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翩翩来不及细想自己何以这么轻易地就来到了董宣的身边,她只是好抱歉地看着玉寒天悲凉的深情,歉然地说道。“他们是我的师傅和师娘,我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我的面前死去。”

“你相信他们?”玉寒宣快要抓狂了。

他怎么也搞不懂,她不是失忆了吗?她是不可能记得的,那么就因为人家一说她就会相信?!

她是那么好骗的人吗?!

“我相信我的感觉。”她说。

“翩翩!”董宣和姜娘看着她,很是感动。

不愧是他们的好徒弟,即使是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也还是这么的信任他们和维护他们。

真不枉他们这么心疼她。

“你该死的感觉。你快点给我回来。”他咆哮。

翩翩没有看他,只是看向玉寒天,与他悲凉的眸子对上,轻声说道。“对不起!”

除了这一句‘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对他说什么。

“我们走。”她转向董宣,拉起他的手拖住自己的腰。

她要赌的是,有自己在,玉寒天必然是不会伤了她的。

很显然的,董宣也深知这个道理,扫视了一眼自翩翩出现以后就不敢再向前一步的那伙侍卫,双脚一瞪,跃空而起。

“老婆子,走。”

“来啦!”姜娘也丝毫不落后,跟着董宣和翩翩的身后飞身而起。

看来,这所有的人都是明白的,或者应该说是有人特意交代过的,他们家的宝贝徒弟是不能掉了一根头发的。既是如此,有了她就等于有了一张免死金牌。

哪怕是外面的那些侍卫和弓箭手,又有谁敢乱来。

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该死的!”玉寒天见翩翩和董宣夫妇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怒火攻心,心口一疼,额头上的汗水开始宓了出来。

“皇兄,别激动。小心身子。”玉寒宣双手紧紧地扶住他。

“放了董宣和姜娘,一定要将她安然地带回来。”他沉声说道。

“皇兄,放虎归山,后悔无穷啊!”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玉寒天不语。

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若董宣和姜娘真死在自己的手里,她将来必然会怨恨他一辈子。

这样的代价,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起的!

“一切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眼下,只要能让她平平安安地呆着自己的身边就足够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是。”玉寒宣只得答道。

“天逸!”他侧身对天逸使了一个眼色。

“皇上和摄政王请放心,臣保证翩翩姑娘一定不会离开皇宫的。”天逸信誓旦旦地说道。

一切,他早已经按照皇上的吩咐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们要想离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上的意思他明白,摄政王的心思他也懂。

只是,这两难的情况,他到底又应该作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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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何来相识

沁月国京城繁华的街道上到处沐浴着太平,随处可见的都是一派国强民富的景致。

然而,你若细看,会发现在一茶铺店的墙角处此时正蹲着一个与这繁华的街道显得格格不入的娇小身影。只见她一身衣衫破烂,露出裤腿外的小腿和那几乎撕成破布的袖子外面露出的手和脚上全是泥巴。再往上移,你会发现,他的那张小脸上除了一双布满疲惫的眼睛正盯着四周转动以外,其余的地方也不见一处是干净的。

换言之,任谁也看不出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下所拥有的到底是何容貌。

这样穿着比乞丐还不如,脏乱得让人不敢靠近的人,又有谁会去好奇,她长得是什么样子呢!

翩翩想,现在的自己肯定是安全的。就她现在这样,那些皇宫里出来寻人的侍卫也不会认出自己来。要说到一个女人家在外的危险,那也是根本就不用瞎操心的,这样脏的女人,任谁也是不会升起歹念的。

综合以上原因,虽然全身难受得厉害,可她还是下定决心,要好好的忍一忍。

至少,这样,自己的安全是没问题的。

只是她实在是太累了,连移动身子的力气都没有。

昨夜,她原本猜想着,玉寒天是必然不会伤了自己的,那她准能跟着他们一起逃离皇宫,没想出了玉寒宣所居住的那座宫殿,外面是里三层外三层,早就有重兵四处把守,董宣他们所逃离的每一条路都是死路。如同在迷宫中一般,来回的饶了好几圈,他们依然还在皇宫中打转,四处躲藏,以避开那些侍卫。

可那过于精密的部署,还是让他们难以逃脱,最终仍是落入了他们设计好的人海战术的圈套里。董宣夫妇一直护着她的,以双拳难敌,眼看渐渐显得力不从心。恰在此时,有一个叫做夜无痕的大胡子带着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降入到打斗中,才为董宣他们化解了一部分危机。

在混乱中,她脱离了董宣他们的保护,为了不被玉寒天的人给抓回去,只得沿着加上一路躲躲藏藏的逃串,最后在泰和苑发现了两个被杀的宫女,她心念一转,很快计上心来,脱了其中一个的衣服穿在身上,趁乱,抹黑四处逃串,最后逃到一堵墙下,见那有一个狗洞,也顾不得别的,顺着那洞口就爬了出去。

没想这墙居然直通午门,而午门上正有一群黑衣人和皇宫的侍卫打得难舍难分。她当下想起自己跟着董宣和姜娘逃离的时候,董宣交了她一套心法,当时,凭借这套心法,她发现自己竟然是能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的。

她一直躲在暗处,寻找一个最佳的时机,待看准了时机,运用董宣交给自己的心法,飞过墙头,翻出午门,追寻着漆黑夜里东方隐约可见的北斗星而去。

最终,如自己所想要的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果真是逃出来了。可这逃离的过程却也是异常的艰难困苦的。

不然,她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模样。

好在,这衣服已经不复原来的样子,又全被泥巴弄成一团一团的,谁也看不出,它是皇宫之物。

“咕噜噜——”正想着,肚子里传来一阵声响。

若不是脸上全部被泥巴给遮挡了,翩翩想,估计此刻自己的脸一定比关公还红。

她难为情地四下里看了一看,见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在心中吁了一口气。

看来,她这首先要做的,还是得去找点吃的。

她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啊。

可不能饿着了自己的宝贝。

她抚着肚子,傻傻地想:宝宝,这下,我们总算是自由了。

虽然这日子过得很凄惨,不过,自由的味道真的很好!

“现在,娘亲带你去找东西吃。”她悄声地在心中对他说。

可这话才说完,她就后悔了。

摸摸空无一物的腰际,她想起自己换这身衣服的时候,因为太过于匆忙,什么也没有带走。

现在,她是身无分文。人家看见她这穿着打扮,只怕是把她当病毒一般驱离还来不及,哪还会给她吃的啊!

“呃!”她的头上冒出一条条黑线。

眼下这是个什么情况!

难不成她千方百计的离开皇宫,为的就是饿死街头吗?

要真这么死了,未免也太搞笑了吧!

她靠着墙沿,勉强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人来人往,心中不停的寻思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弄到一些吃的。

她就不信,自己这穿越过来,为的就是饿死在这里。

远远的,只见走来一群人,其中有四人抬着一顶看上去很富贵的轿子,她在心中盘算着,是打这种有钱人的主意呢?还是再另谋他法。

最后,她决定,还是别打这种有钱人的主意,这些人最难缠、最麻烦。

心下是那么打定注意的,可当她看见那自轿子中走出来的俊美男子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就是觉得有那么一小点熟悉的感觉,脚步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

“你干什么呢?哪里来的乞丐,还不快滚开。”

没想,还等不及她靠近,他身旁的侍卫就厌恶地用手挥赶着她。

那不屑一顾的神情,让翩翩更加的证实了自己之前的想法。看来对他们而言,她还真的是一个病毒啊!

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呃!”这是什么态度,未免也太伤人了吧。

她还真是疯了才会走上前来向他们求救。

“呃什么呃,滚开!别脏了我们爷的眼。”那人怕自己的手不小心碰到她,是以,只是一个劲儿的挥动着手,脸扭到一旁。似乎,多看她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

“你、、、、、、”翩翩心中怄得要死。

任谁被人这样对待,心中都会觉得很受辱,不舒坦的。

她在心中暗骂:还真的是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说的,大概就这样的吧。

做奴才的都这样,可想而知,这做主子的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没想到这繁华的沁月国还会有这么脏乱的乞丐。”他身后的一人说道。

“看你说的什么话,乞丐这种东西在哪儿没有?”那人厌恶至极地说道。

翩翩听了,心里可不舒坦了。

什么叫‘乞丐这种东西’?她是东西吗?她明明就是人好不好。

要他们才是东西。

不过,这想法她只敢在心中想想,嘴上,那可是什么都没说的。

她不可能忘记自己现在所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避免给自己惹祸上身的好。

以她现在的情况是越低调越好,最好呢,是全天下的人都没有主意到她。

这样,她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说得也是。”他身后的那人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在理。

每一个国家都有有钱的,也有没钱的,就算这沁月国这有钱,那也不可能是每个人都有啊,那有乞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你们两个瞎说什么?”他们身后,扶着那俊美男子的汉子瞪他俩一眼,斥责道。“还不快走。”

“是,是!”那两人连连点头,那卑躬的态度与对待翩翩时的完全判若两人。

翩翩猜,那扶着俊美男子的汉子,应该是管他们的人。

而那被他扶着,好像身体不适太好的俊美男子,应该就是他们的主子吧。

之前,她为什么会觉得此人熟悉呢?

她应该是不认识他才对啊!

这么一想,她也就拖拉着沉重的脚步,退至一旁,让他们经由自己的身边走过去。

“爷,慢着点!”那扶着他的汉子不无担忧地道。

“恩。”那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听着他的声音,翩翩不难判断出,此人之前必定是受了重伤的。

看来,是还没痊愈呢!

经过她的身边的时候,她总有一种感觉,他应该是会看自己一眼的。可事实上,她的感觉是错误的。

他经过她的身边的时候,步伐依旧,没有丝毫的迟疑,目光也完全没有斜过来看她一眼。

她的视线追寻着他的背影,目送他进了茶楼旁边那家上好的酒楼。

她摇头,笑笑,继续拖着步子,往前面走,寻找一个可能会让自己和孩子吃饱的机会。

她一定是太饿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她与那人,素未谋面,何来相识!

而就在她转身向前的同时,那走进茶楼的男子忽地止住了脚步,当却没有回头。

“爷,怎么了?”扶着他的汉子不解地问,心中忐忑不安起来,还以为是他的身子骨不舒服。

他沉思片刻,勾起一个轻微的笑,摇了摇头,淡若地道。“没有什么,走吧。”

他也好奇,自己突然就停下来做什么?!

真的是很奇怪。

那汉子一听,连忙对侯在一旁的小二说道。“小二,在二楼寻个安静的位置给我们。”

“是的,几位爷,这边请。”那小二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一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这几位那全是身份尊贵的主。

那俊美的男子在那汉子的扶持下,抬步上了二楼。

他怎么会知道,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让他与心中一直魂牵梦系的女子错身而过,至此,远在天涯。

这,或许就是他们的缘分。

终究,都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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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非见不可

行至烨阳楼门口的时候,翩翩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就连拖着脚步前行的力气也没有了。

也顾不得别的,她只能找个不挡着正门的位置,瘫软在石阶上。一边有气无力地捶着腿,她一边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

心想,这烨阳楼的宾客络绎不绝,生意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她那一身破烂的衣着和脏兮兮的样子无可避免的惹来不少行人的‘注目’,她也懒得去在意。反正没人知道她是谁,他们也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更何况,只消瞥上一眼,他们就会很快的拉开视线,就怕多看一下都会污染了他们的眼睛。

越是这样的情况,越是正中她的下怀。

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关注。

当务之急,是寻着一个好心的人,发挥他悲天悯人的心,给点银子,让她可以给自己和宝宝买点吃的以果腹。

翩翩的眼睛扫视啊扫视,转悠啊转悠,始终是不眨眼的盯着来去的人的。

这个,虽然穿得是很富贵,可只消看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就知道不会给自己钱的!

那个,掰着手指正算着银子,想来,也不会慷慨!

还有,那穿紫色衣服的,一副嚣张跋扈、眼高于顶的样子,必然,也不会有多慈悲的心肠!

、、、、、、

扫视了半天,最后的结果是,她依然饿的不行,而手里依旧是没有分文。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想得那么多都是因为自己放不下面子和自尊,心中始终耸立着那么一堵墙,不愿意去祈求别人。

她毕竟不是乞丐。

再今天之前,也没有向别人伸手乞讨的经历。

可是,不迈出这步不行啊,不为自己,也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啊。

不用向别人‘寻求帮忙’,难道她还能去抢劫不成。

那不是更堕落。

还是找人帮忙吧,大不了,等她以后有钱了,再还给对方就是。

她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道,然后下定决心——自这里走过的人只要谁是第十个,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她都会上前,不顾一切,用尽办法,也会从对方的那里拿到银子的。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深呼吸一下,然后张开那双清澈明媚的眼,看着走过的人,在心中默默地数到。“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每数一个人,她就会紧张一分。

然后,当她数到第八个的时候,她的视线越过他,看着他身后的第二个人——也就是她将要数在十的时候走过来的人。只见那人的体形异常的——健硕,对,是健硕。她可不能很没有公德心地说人家是肥胖。

虽然,他的那身形真的很难让人不关注。

翩翩的目光惊愕的上移,然后她看到,那人呲着牙咧着嘴伸出他的小拇指不停地挖着鼻孔,然后将手指拿出来重重的一弹,手上的那些从鼻孔里挖出来的东西就飞得老远,最后在空中旋转了一周,被抛落到地上、

翩翩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要是那些东西抛到了别人的身上,那真的是有够恶心的。

她的庆幸还没结束,那人接下来所做的事情,更是让她惊讶的瞪大了眼,张开了小嘴,接着,一股恶心的感觉席上心头。

他怎么可以才做了这么恶心的事情以后立刻又很粗俗的在大街上吐了一大口唾沫呢?然后、、、、、、居然还用他那挖了鼻孔,并且在嘴上用力的抹了一把口水的手接过他身后距离半步远的小斯手里的包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吃得越是津津有味,翩翩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他那样,会不会也太不讲卫生了一点?!这万一,她上前寻求他的帮忙,他不给银子,而是自身后的小斯手里抓了两个包子扔给她,那她总不至于还真将那包子给吃了下去吧?!

越想她是越恶寒!

都怪她,说什么第十个啊!怎么就没想到说第九个或者是第十二个呢?怎么着,也得冒开这两主仆才行啊!

连多开那人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她只得低下头,很认真的寻思着:看来,这第十个是不行了。至于这第十一个嘛,是他的小斯,找他帮忙,也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思来想去,她认为自己还是将目标放在第十二个的身上好了。

对,就那么决定!

心中有了决定,她方才抬起头来。

也就是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只见一定碎银子从天而降,自空中抛下,然后稳稳地落在她的膝盖上。

翩翩的目光盯着自己膝盖上的碎银子看了看,只见它发出一道银白的光,使得她的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然后再睁开。接着,抬起眼往那丢银子的人看去。

只是这一看,让她整个人都被震撼了。

那已经越过自己身边的身影,此时正提起袍子步入烨阳楼,而那背影却完全的与她梦中的背影重叠在了一起,丝毫不差。

看着那背影,她的心忽地紧紧地揪在了一起,生生地疼。

那一袭白衣依然如梦中的一般,洁白、圣洁!而她心中的那抹疼痛也是久久不散。

翩翩只觉得鼻子一酸,想哭。

她低头看着膝盖上的银子,拿了起来,紧紧地拽在怀里。

这,是他给的吧?!

来不及多想的,她起身,忘记了身子的不适,极快地追随着那抹身影进了烨阳楼。

可惜,她的前脚才踏进烨阳楼,后脚就立刻被人给拦了下来。

“等等!你这事哪儿来的乞丐?一定机灵劲儿都没有。这烨阳楼是你能来的地方吗?”那小二厌恶地看她一眼,挥着肩上白色的长布,眼里有极力掩饰也掩饰不住的轻蔑。

翩翩呆愣地看着他,心中可不爽了。

今日这种情况,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感情这做乞丐越来遭受的就是这样的白眼啊!

以前不知道,今日她是深有体会了。

这世界上,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就是特别的多。

“那请问这烨阳楼是给什么人来的?”翩翩冷冷地看着他,说出口的话也不见尊敬。

人家都不懂得尊重她,她又何必尊重别人。

“那当然是给有钱的人来的。”那小二压根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只是顺着她的话高傲地答下去。

“嗯!”他的话方落,翩翩就拉出之前那白色的背影给的银子递给他。“这下我总可以进去了吧。”

她是知道的,这点银子虽然不多,可要上这样的酒楼吃上一碗面喝上一杯茶那还是足够的。

“啊!”那小二看着眼前的那一小定碎银子,有些错愣。

他还真是没想到,这么穷困潦倒的一个乞丐,身上还真的能摸得出银子来。

只是,无论如何,他也是不会放他进去的。

他这样的身份,要是也能进得他们酒楼,那不是毁了自家的招牌吗?再说,当真放了他进去,只怕这满楼的客人只消一会儿的功夫就会一个个地结账走人。这以后还会不会上他们酒楼来吃饭都说不准呢!

“这下我可以进去了吧。”看着他错愕的样子,翩翩心中就觉得舒坦。

钱财这种东西,从古到今,都不是个好东西,是祸害的根本,但离了它还真的是万万不行啊!

她将银子抛给那小二,大摇大摆地越过他,想追随那抹白色的背影上楼去。

却没想,又再次被小二给拦了下来。

“你还想要怎么样?”翩翩不耐烦地看着他。

“你不能上去。”那小二斩钉截铁地说道。

“凭什么我不能上去?难不成我没给银子。”翩翩瞪着他。

那小二没想到一个乞丐居然还能有这样一双清澈空灵的大眼,虽然是在瞪着自己,可却让人觉得它有一种纯然傲骨,顿生敬仰。

“这、、、、、、”看着那双清澈的大眼,小二原本在心中堆积的话,却不知怎的,无法说出口。

倒是那掌柜的早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已经走了过来,恰巧见这小二呆愣着,是以,不满地问。“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将人给赶出去。”

“哦,是,是,掌柜的。”那小二听到掌柜的话,如梦初醒,回过神来,又恢复了之前的不可一世。

只见他将银子扔回给翩翩,赶着人。“走,走,走,快走。”

“唉?我说你这事做什么?”翩翩可不依。“别人给的是银子,我给的也是银子,怎么的我就不能进去了。”

“我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这儿不是你应该来的。”

翩翩一听这话,冷笑起来,问道。“哦?你之前不是说这地方是给有钱的人进去的吗?那我有银子,怎么的就不能进去了。”

她这次可是铁了心的非要进去不可。一来,是为了看清楚那和梦中的人的背影长的一样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二来,是为了自己心中这一口咽不下去的气。

“这银子我可是有给你的,今儿个你让我进我就进,不让我进我也得进。”她是很少使性子的一个人,可只要这倔强的性子一上来,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劝不了。

心中这口气,她是怎么也咽不下的。

还有,那人,她也是铁了心非见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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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一眼,千年、万世!

“唉,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那小二一听可不高兴了。

“我不讲道理?!”翩翩冷冷一笑。“我这人啊向来都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也只有遇见了那狗眼看人低的才会不讲道理。”

她是真的火了。

这两日经历的种种事情本来就让她觉得身心疲惫,又加之这来去的所有人鄙夷的眼光和厌恶的语言,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无法再淡定。

“我说,你怎么侮辱人啊!”那小二有些不敢相信,就凭眼前这又脏又乱的乞丐,居然敢出言侮辱自己。

这个是个什么世道啊,难不成现在的乞丐都是这么嚣张的嘛!

真是气死他了。

翩翩见他那一脸憋屈还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心中总算是畅快了一些。

只见她微微地仰了仰头。“这人必自辱而后他人辱之。你怎么能说是我在侮辱你呢?分明是你自取其辱嘛。”

要不是他先狗眼看人低,不把她当人看,说话伤人,她能说出这么刻薄的话吗?

是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说的话确实刻薄了一些。

“我说你说的这什么人辱、自辱的?这都是一些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说得明白一点。”那小二完全听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何意。

“这都不明白!”这次,总算是轮到翩翩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看他了。

那小二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甚明白,可站在一旁的掌柜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心想:这乞丐虽说是穿得破破烂烂、邋邋遢遢的,可这谈吐怎么看那也没个乞丐样啊。

心中当心狐疑起来,也就不敢再放任那小二继续再说一些可能会惹来祸端的话。

他连忙走上前去,对翩翩弯腰鞠了个躬,说道。“这位小哥,谁都知道我们这烨阳楼的东西卖的不便宜,我看你手里就那么一定碎银子。这总要为以后想着点不是!要不,你上别家吃去,你看怎么样?”

他那谈吐,让掌柜的心生警惕,不敢得罪。可想到他一个乞丐样儿,若是就这样的人也能上他们烨阳楼来吃东西,那以后对他们的声誉一定会有影响。

这要是被那些贵客知道了,谁还乐意上这儿来啊?!

没人会高兴与一个乞丐一个级别的。

翩翩听他说得好像是很为自己着想,可实在他肚子里那点心思她又岂会不明白。

“掌柜的,你们这儿的东西再怎么贵,我想我这定碎银子也够到你们楼里吃上一碗面的吧。”她的语气里丝毫没有转圜的意思。

虽然他的话是有道理的,可她心中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又再加上十分迫切的希望能见到之前给自己银子的那白色如仙的身影,所以心中打定了注意今儿个就非得上这烨阳楼。

“这、、、、、、”那小二转向掌柜的,着急地道。“掌柜的,这可使不得啊!”

“多嘴!”那掌柜的瞥了他一眼。

转身,又对着翩翩笑脸相迎。“客官,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翩翩淡笑不语。

为了能见上那人,为难也得做一次了。

“唉!”那掌柜的重重的叹息一声,吩咐小二。“你带他去楼上,找个厢房给他坐下。”

“掌柜的,这楼上可是贵宾、、、、、、”换言之,这楼上可是有钱的主才能去的地方,就他那一定碎银子,无论如何是没资格上去的。

“闭嘴,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那掌柜地怒道。“还不快去。”

他又岂会不明白小二的言下之意。

只是这人放在楼上藏着,也总比碍着这满楼的贵客的眼好啊!

“是。”小二被他这么一吼,不敢再多言,很不满地对翩翩说道。“随我来吧。”

翩翩这次倒是没有和他一般计较,在众人的目送下,跟着小二的脚步,踏上了二楼,对楼下一干宾客的指指点点视若无睹。

那掌柜的回身,见满堂宾客议论纷纷,只得假装没有看见,吩咐身边走过的一个端茶的小丫头。“快到厨房去,端上一碗面,几个馒头,再沏一壶茶,马上给刚才那乞丐送去。”

“哦,是。”那小丫头答道。

那掌柜的见她答了,却往相反的方向走,可不高兴了,提高了嗓门道。“你倒是快去啊!”

“哦!”那小丫头是新来的,还从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被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地道。“掌柜的,我是,我是、、、、、”她小心翼翼地指者楼里靠近楼梯边的一桌客人。“我还没给客人点好菜呢!”

“我让你去,你就去,瞎磨蹭什么。快去!”

“哦,是!”那小丫头说完,飞也是的跑进厨房,就怕再多耽搁一会儿,会触怒了他。

这次,这掌柜的总算是满意了。心中盘算着,尽早让楼上的那位衰神吃完,好让他早点滚蛋。

再说翩翩,跟着那小二上了二楼,被带到一见厢房里以后。

“客官,你稍等,一会儿就会有人给你送吃的来。”那小二现在是恨不得立刻从她的身边走开。

也不知道今日是走了什么霉运,居然会倒霉的来伺候这么一位‘客人’。

“唉,好的,好的。你去忙吧。”这次,翩翩倒是很好说话。

也不问,自己都还没点菜呢!他怎么就知道自己要吃什么。

她心中选择盘算的就两件事,一是尽快填饱肚子,二是没人盯着自己,好让他去寻找那白衣男子。

至于别的,就现在而言,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那小二的见他这么好说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正转身退出房门,就见新来的冬儿端着一碗面,几个馒头和一壶茶走了过来。

他赶紧给她让了一个道儿,心中想:这掌柜的不愧是掌柜的!

这样的衰神是早吃好早走的好,至于他花销的那么一点银子,他们权当自己倒霉好了。

冬儿一进门,看见这房里的客人,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盘子一松,好在他身旁的那小二机警,赶紧接住。

“我,我、、、、、”冬儿胆战心惊地看着那小二,怕他到掌柜的哪里去告状。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托人求来的好生计呢,要就这么没了,那她不哭死。

“还不快出去。”那小二的说道。

其实,他是很能理解冬儿的。

是谁也想不到,会在这样的地方招待一个这样的人啊!

“是。”冬儿转身,一溜烟就跑了。

那小二端起东西放到桌子上,对翩翩道。“客官,你慢用!”

“有劳。”翩翩对刚才的那一幕支字不提,就好像她是一个多么迟钝的人,从来没有注意到一样。

那小二的暗暗庆幸他没发现,要不,还指不定又被刁难呢。

很快的放下东西,他丢下一句。“你慢用。”

也很快的转身不见了人影,动作也没比那冬儿慢。

翩翩看着他离开时顺手带上的门,嘴角勾起一个笑。看来,他临走还记得这门要关好,莫让别人看见了自己啊。

她把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发现这不擦还好,一擦就更脏了。

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条件去顾及别的,她拉起筷子‘呼啦呼啦’地吃起面来。

等那一大腕面被自己吃的一根不剩,她又毫不雅气地抱起那碗把汤喝得一点不剩。

这下,她总算是觉得有了三分饱。接着,倒了一杯茶,拿起筷子夹起馒头又继续吃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饿过。

真是苦了肚子里的孩子了。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这掌柜的命人送来的端着一碗面,几个馒头和一壶茶全被她给解决了。这下,她总算是饱了,心都也舒服了。

站起身,依依不舍地把那定碎银子放到桌子上。她想,若不是为了争一口气,若不是太想见到那人,这银子她必然是不会这么用的。

事实也如那掌柜的说的,这银子她去别的地方买吃的,必然是够她吃上好几顿的呢!

现在,就这么一顿,这银子就全没了。

自哀自怜也自是瞬间的,她轻声轻脚的来到门边,打开门,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见门外没人,心下欢喜不已。走了出去,轻轻地带上房门,蹑手蹑脚地转了个弯,往楼道里面走去。

她可不会忘记,自己上这烨阳楼那可还有一个目标——就是要见给他银子的那男子。

这个想法自始自终没有在她的脑海中消失。

若不是怕他离开,自己要去找她,她刚才哪用得着吃得那么快。

翩翩方才转了个弯,之前那小二的又回来了,嘴里还嘀咕着。“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倒霉的事儿呢!掌柜的就不能让别人来守着他吗?”

为啥非得是他呢!

算了,他还是不进去了,免得看见那人他就想吐。

他一定还没吃好,他就在这儿守着好了。

反正掌柜的怕的是她到处乱走,吓到了别的客人。他只要在这门口守着,不让他出来乱跑就可以了。

转了个弯,翩翩看见那长长的一排过去,约莫有十几个厢房,当下傻了。

这么多个厢房,她要早的人到底在哪儿啊?!

呜呜、、、、、、

她站在那,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小翠,这是那位客人点的?真会吃呢!全是咱们这儿最好的菜呢!”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忽听转角处传来一道男生。她还记得,这声音就是刚才那狗眼看人低的小二的。

“呵呵,是一位长得好像神仙一样的公子呢!”那叫小翠的声音娇滴滴的,说起话来满含喜悦。

“哟,我看你这丫头,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吧。我认识你那么久了,还从来没见你笑得这么甜过呢!”那小二调侃道。

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翩翩还是听见了。

“胡说什么呢!你小心掌柜的听见了,扣你工钱。”

那小翠嘴里虽是这么说,可翩翩怎么听都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着女儿家的羞涩。

随着这句话落,她听见那脚步声已经逼近了。来不及多想地,她随手推开一道门,闪身进去,然后顺手把门给关上。

“呼——”她整个人靠在门上。

好在她反应快,要不,以那小二和掌柜的对她的态度,看见她在楼道里晃动,准会命人将她给丢出这烨阳楼的。

“呼——”真的是好险啊!

她抬起眼,随意地扫了一下屋子、、、、、、

然后,就在她的眼睛很快地扫过的地方,他好像看见了一个白影。

很快地,她再次把视线拉了回来。

没错,是一个白影,而那白银是属于一个男人的。

还是一个帅到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像画中走出来的男人。不,或许说,应该是从天上来的。

是的,是天上来的。因为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凡人,就不应该是世界所有啊!

真的是好帅啊!

长这么大,她还没看见过这么俊美如仙的男人。

是因为刚才忙着躲藏的原因吗?为什么她的心跳的好像打鼓一样——扑通扑通的呢?!

还有还有,她觉得自己的全身好像被火烧起来一样,脸上、耳朵上,都好烫哦!

就连呼吸,也开始有那么一点不顺畅了。

而他,却浅含墨笑地盯着自己。

细细地打量,眼里没有和别人一样的轻蔑与厌恶,只是嘴上仿若拈起一朵莲花,那双璀璨若星子的眼与她的交连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一眼,千年、万世!

“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正在两人的双目紧紧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娇滴滴的声音。

翩翩记得这声音,此人正事那个叫做小翠的女子。

来不及细想的,翩翩抬起手,将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嘘——”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眼前这个自己觉得很熟悉很熟悉,若谪仙一般的男子是会为她保守秘密的。

要真仔细深究她何以如此信任他,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只能说,凭的,也就是一种感觉和莫名的信任罢了!

在他眼睛的追随下,她很快地闪身到帘后躲藏了起来。

她方才躲好,就听一阵若清泉一般的男生响起。“进来吧!”

那声音,让她如招电击,全身颤动了一下,脑门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捶打了一下,有一股影像自大脑中一闪而逝,但却快得让她来不及抓住。

‘咯吱’一声声响,只听门外走来两道极轻的脚步声。

翩翩侧出一点头,只见两双脚下踩着莲步轻摇,罗裙随着那步步生花而来去晃动,煞是好看。

原来,来的除了小翠以外,还有另外的一名女子。

她不敢再看,唯恐让她们给发现,将头给拉到了帘后,她轻轻地呼吸着,大气也不敢喘。竖着耳朵倾听,只听一阵杯盘碗筷放到桌面上所碰撞出的声音想起。

很快地,东西摆放完毕,她听得小翠娇滴滴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子,我留下来侍奉你用膳吧。”

“不用了,你们退下吧。”那如清泉一般的声音答道。

“可是公子、、、、、、”小翠的声音犹不死心。

“下去吧。”这次,翩翩清楚地听出他的声音里少了之前的暖意。

他应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会这么说,看来,是真的很不喜欢小翠在一旁伺候了。

“是。”小翠不情愿地道。

只听脚步声再次响起,翩翩猜想,这应该是小翠带着与她一起进来的那女子离开的声音。

才这么想着,就听‘咯吱’一声,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出来吧。”小翠他们一离开,那清泉一般的声音又回复了暖意。

翩翩知道,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也就自帘后走了出来。

她以为走出来看见的依然会是那张温柔的如仙俊颜,却没想,看见的居然会是那与梦中之人完全重合在一起的一幕。只见他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目光看向热闹的街道上,因为背对着自己,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是那背影,让她觉得无比的亲切和安心。这下,她可以很肯定,他就是之前扔了一定碎银子给她的那位公子,同时,这背影却也终究是她没法忘记的。就在前两个夜晚,他总是会在她的梦中出现,一袭白衣翻飞,恍然若仙,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只觉得眼睛一热,心中微疼,一股湿意毫无预兆的自眼中流淌了出来。

或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也或许是他对街上的眺望已经结束,只见他缓缓地回过头来。

就连那回身的动作,也与她梦中的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脸是那么的清晰。

当他回头望向她的瞬间,她的泪流得更凶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她好像一直都在等着他,呼喊着他,而这种漫长的等待在今日总算是得以相见。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那就是扑进他的怀中,寻求温暖和他的呵护。

当然,这种冲动最终还是被她给压抑住了。

因为,再怎么熟悉,也即使,他真的出现在她的梦中过,可他们是真的不认识啊!

不认识吗?为什么这么想的时候,她却又很快地否定了这种想法,觉得他们应该是相识的呢?

“你哭什么?”他不解地看着她,有些错愕,也有些手足无措,更带着一些心疼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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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相逢不相识

他深爱的女人吗?他一直以为自己深爱的人只有那个嫁给他皇兄的女人。

可夜无痕又告诉他,他不爱雪灵儿了,爱的是他的锦王妃——夏侯翩翩。

一切都是他们说的,爱与不爱他还真无法去深究。只是,他每每想起那双眼睛,心里就一阵一阵的揪疼,而当大家告诉他雪灵儿有多么坏的时候,他却有一种事不关己、无动于衷的感觉。

至于他为什么会忘记了这些日子以来的记忆,按照笑弦歌的解释是他在雪山上的时候,落入沼泽,憋息太久所至。当然,这也只是他假设的解释,真正的原因无从得知。

听到他关切的话语,翩翩觉得一阵心酸,闷闷地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

就是看见你,想哭。

眼泪不受控制。

可这话她终是没有说破出口的。

他一听,觉得有趣,轻笑,温柔地看着她。“这世界上,哪会有人连自己哭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确实是不知道啊!”见他笑,她嘟嘟嘴,气闷地道。“是眼泪自己要流的,我有什么办法、”

“按你这么说,还是眼泪的错了。”他莞尔一笑。

“反正不是我的错。”

“呵呵!”他轻笑,很是包容。“你说不是你的错,那就不是你的错。那你能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在他看来,烨阳楼这种地方可不是他应该来的。

他完全没有歧视他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站在烨阳楼的角度去想。

他可不相信这烨阳楼所请的掌柜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

“我进来找你的。”她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当然,我也是进来吃东西的。”

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谢谢你给的银子,我就是用它来这儿消费的。”

“消费?!”他不解。

“就是说用你给的银子开的钱。”她解释,同时觉得站的有些累,自动自发地找到桌子旁坐下。

虽然才怀孕没多久,可她身子太过虚弱,又累了这么一夜,确实站不起了。

“哦!”这下他懂了。“那你找我有事?”

他也在她的面前坐下,一点不觉得生疏。

他有些不解,他历来都不是一个很喜欢和别人说太多话的人。

可为什么遇见他,他就是有那么多的闲话可以说呢?!而且似乎还很享受!

是的,和她聊天确实是一种享受。心情也很愉悦!

翩翩看着那一桌的美食,想着,到底是他一个人吃呢?还是还有别人呢?他应该是在等人吧!

这么多东西他一个人吃好像有点浪费了!

“我没等人。”他说。

她惊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莫非他还会读心术。

他一愣,笑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很莫名其妙啊!

她点点头,相信他的话。

她何尝不是也一样呢!非得来找他,还感觉他很熟悉,并且很喜欢和他说话,觉得和他在一起心中踏实愉悦、、、、、、

这所有的感觉,要真问为什么,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反正,遇见她以后,她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又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那么这下你总可以告诉我你找我干嘛了吧?”他问。

“我也不知道耶!”她抓抓头,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那是因为他的背影和她梦中的人一模一样。

“这样啊!”这个回答,他应该相信吗?

好像有点荒唐。

总得要有个原因的吧。

无论是什么原因。

见她不信,她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没等人,你先吃东西吧。我呢!想想,要不要告诉你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太奇怪了,她居然会怕一个陌生人饿着。

“好吧!”他就说,不可能没有原因的。

他拿起筷子,想了想,反而将它递给她。“你也一起吃吧。”

她惊愕地看着他,不可思议地指指自己,无比惊讶地道。“我这个样子,你也原意和我同桌吃饭?”

虽然她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脸上有多邋遢,但是从别人厌恶的目光中,她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数的。

“还好吧!”他有点违心地说道。

说实话,没有人会乐意和这么脏乱的人一起吃饭的。

他这么做一是出于礼仪,二是觉得好像就应该这么做。

见他说话的时候目光闪烁,她不知道怎的,知道他说的话并不是出自真心的。心中倒也不怪他。

这样的自己,他没有将她给撵出去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你吃吧,我吃过了。”话落,她接着又道。“如果你觉得看着这样的我吃不下的话,那么我坐到那边去。”

她指者窗边的软塌。

“这个倒不至于。”他收回筷子,不忘看着他再确定的问一句。“你真的不吃。”

她之前说用他给的银子吃了东西,那就应该是真的吃过了。

他只是怕她会嘴馋。

她腼腆地笑笑,却因为一脸脏兮兮的,让人看不真切。“开始实在是太饿了,就吃得狼吞虎咽的,现在是觉得好饱,还真是吃不下了。”

他轻笑,什么也没有说,拿起筷子,开始自顾自地吃起来。

翩翩看着他吃,觉得很是享受。她从来没有见一个人可以把吃东西这种事情做得这么尊贵雅气的,看上去真的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若是换做平日,夏倾城是不会当着一个陌生人这样独自吃东西的,可因为是他,他一点也不觉得别捏,反而吃得安然自得。

谁也没有说话,他们一个吃着,一个看着,偶尔,他抬头,看着她,她也望着他,两人神韵相缠,淡淡一笑。然后,他低下头,继续优雅地吃着食物,而她,继续看着,也想着。她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她心中也想清楚了,也不怕她笑自己,她是一定会说出原因的。只是这种时候,她突然不愿意开口,就想这么静静地陪着他,看着他吃东西。

仿佛,这样,她就会觉得很幸福。

人生,因此而圆满。

当他夹起一块荷花清蒸鲈鱼放入嘴中的时候,她理所当然地伸手去为他倒了一杯茶,然后递给他。

夏倾城盯着她递到面前的那杯云雨茶,一时间有些呆滞。只因为他有吃鲈鱼和茶的习惯,那样他会觉得齿颊留香,很是清爽。

只是,她何以会在这个时候递给他一杯茶?

应该是巧合吧!

也唯有这样的解释,才是最合理的。

他结果她递过来的茶。“谢谢!”

“不谢。”她笑笑。

她总有一种感觉,这样的做法,他心中是会欢喜的。

他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笑望着她,问。“想好了吗?”

“嗯。”她点头。

“那说。”他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她轻笑。“不用这么严肃,你可以继续吃你的东西的。”

“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要追着我进来。”

“我有说是追着你进来的吗?是跟着好不好。”这追字听在她耳中觉得有些发热。

一个女人追着一个男人,这话怎么听,好像都带着一些别样的色彩在里面。

“呵呵!”他忍不住轻笑。“好吧,是跟着,不是追着。”

眼前的这小女人还真的是很爱计较呢!

是的,现在他很肯定,她是一个女的。若是到现在他也还没有看出来,那这眼力劲儿也未免太差了。

“这还差不多。”她坐正了一下身子。“要是我说,我跟着你,那是因为你的背影和我梦中的人长得很像你相信不相信?”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若不是她说得一脸认真,他想自己是不会相信的。可当她一双清明的大眼无比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中却是相信了的。

只是,他的背影和她梦中的背影很像,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是纯属巧合?还是、、、、、、

“我是说真的。”见他久久不语,翩翩深怕他不相信,再一次强调。

“好吧!我相信。”

“你相信!”这次,轮到她不相信了。

微眯着眼睛,她有些没法接受地问。“你真的相信?”

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相信呢?对他来说,她就是一个陌生人啊。

而对着自己这个陌生人,他怎么这也相信,那也相信呢?

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我看起来像是骗你的吗?”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女人,真的很可爱。

“是不像!”她歪着脑袋答道。

也就正因为不像,所以她心中才会觉得纠结。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她不是很希望他相信自己的吗?可他这么轻易的就相信自己,而且还是什么都相信,这让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带着那么一点说不清楚,理不明白的怪异。

他突然有种想伸手去拍拍她的头的冲动,可碍于礼教,也只是想想,并没有付诸于行动。只是深情温柔地看着她,说道。“别想得太多了。”

她狐疑地看着他,很想问:你怎么就知道我想多了呢?

难不成这人还真的会什么读心术。

他无耐地摇头,轻笑。“我都叫你别想得太多了。”

这小女人,越是叫她别胡思乱想,她还想得越多了。

这下,翩翩再也忍不住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想多了呢?”

“我就是知道。”

这,他还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反正,知道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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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信任与防备

看着前面脚步不停的人,翩翩的脚步也没有停下来,只是一个劲儿的跟着他,就连分神也不敢,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把人给跟丢了。

跟到转角处,对方突然停下脚步,回身,困惑地看着她。“你打算一直跟着我吗?”

自烨阳楼出来以后,他已经给她说过‘后会有期’的了,为什么她还一直跟着自己呢?

他突然的回身,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她原本是以为他不知道自己跟着他的!

愣愣地看着他,想了一下,她狡辩道。“好像没规定这路是你家的。”

其实吧,她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出了门人家都已经给她告辞了,她还这么跟着人家,怎么想都有点丢人。

可偏偏,这种丢人的事情她还真的给做了。

他笑笑,无所谓地点着头。“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就走了。”

“你走你的,我又没留、、、、、、”

话未落,就已经见他的人闪身进了转角处。出于本能的,她赶紧跟了上去,可哪里还有他的半个人?只见巷子里冷冷清清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真的很过分,说走就走。”她失落地看着那长长的巷子,说出口的话有着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慌乱。

明明刚才还和自己说着话的人,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不是你喊我走的吗?”

正莫名的悲伤之际,忽听背后想起了如清泉一般动听的声音。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这说话的人是谁的。

翩翩不自觉地喜笑颜开,之前因他离去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她收敛了笑容,回身,看着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看见那张让她‘思念’的脸,心中,她还是有些不舒畅的。想起他一出烨阳楼就与自己话分离,她就觉得委屈。

“希望我走吗?那我可真的走了。”说着,他果真准备转身。

他深信,她一定会开口留住自己的。一如,出客栈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与她告别,她一定不会让自己走一样。

只是让他无法预料到的是,她选择默默地跟在自己的身后。

“喂!”见他要走,她心中急的不行。连忙伸手想要抓住他,却见他站在哪里,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一刻,她才知道,他是在逗着自己玩呢!她脸上一热,别扭地收回自己伸出的手。

“你不是说要走吗?”

“不是有人留我吗?”他轻笑。

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在一切,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是他会做的,可今天,他真的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这些,都让他有些不懂自己了。

本来是应该给对方一个白眼的,可见他笑,她不自觉地也跟着笑起来。

好像所有的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这相识一笑中,变得温暖起来。

“我说,其实你打从一出烨阳楼就没想过要和我分开的吧。”她有所顿悟。

“是没打算。”他坦言道。“出客栈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不会离开的。”

“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很奇怪?”她问。

“是很奇怪。”

他们素未谋面,但是,却那么的了解对方。

那种默契,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她说。

想了想,她突然问。“那么,你会不会觉得认识我?”

她失去了近一年的记忆,所以不认识他。可若之前他们是真的认识的,那他总会认出自己才是。

他忽而一笑,手在空中对着她上下比划了一下。“说实话,我还真认不出来。”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莞尔一笑。“不好意思,我忘记自己这个样子你认不出来了。”

她这样脏兮兮的,别说是他,就连她自己,只怕也是认不出自己来的。

“你要不要找个地方清洗一下?”他问。

“现在?”

“难不成你想一直这样?!”他可不相信有谁会想一直这么脏兮兮的。

想起之前他们离开烨阳楼的时候,那掌柜的和小二看见他们在一起时那无比震惊的神情,以及她经过他们的身边之时,他们自然而然的往后退的反映,他就觉得,她最好还是洗洗,再换一身衣物的好。

“呃!”她还真的是想就一直这样的。

唯有这样,她才会觉得安全,不会被玉寒天的人发现。

“我想,还是洗洗,换身衣服比较妥当。”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好吧!”话落,她又后悔了。

倒不是因为想着安全问题不乐意,而是因为她身无分文,上哪儿去洗澡,又上哪儿去找衣服换啊!

就连他施舍给自己的那定碎银子都被她一顿饭给花光了呢。

“走吧。”他四下里看了一下,见前面有一家不错的客栈,就想着带她上那儿找间厢房让她好好洗洗。

“可是、、、、、、”她不安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不解。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刚才答应的时候有点勉强,可毕竟是答应了不是吗?

总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

“我、、、、、、”她的头微微下垂,声音极小地道。“我没银子。”

此时,她真恨不得这底下能有个裂缝可以让她钻进去给藏起来。

记忆所及,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丢人的事情。

“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她是担心这种事情啊。“你没有,我有。”

“可是,我们非亲非故的。而且,这还不过是初次见面而已。”才第一次见面就大咧咧的花人家的钱,她总觉得不好。

“走吧。”为了解除她心中的不安,他说道。“若你不洗干净,我还真没法告诉你我认识不认识你。”

其实,不用去洗,只听声音,他就已经可以肯定自己是不认识她的。

会这么说,只是不想有人再用鄙夷的目光看她,很单纯的想对她好罢了。

“那、、、、、、谢谢。你放心,等我将来有了银子,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她保证道。

他无所谓地点点头,指着前面的一间布衣坊对她说道。“你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了解地点点头。“谢谢!”

他勾动了一下樱花一般的唇瓣,越过她的身边,往布衣坊走去。

翩翩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真的是一个很体贴细心的人。

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个蓝色的布兜,她知道那是他给自己买的衣物,想伸手接过,他却笑笑,示意他拿着就好。

她感激地看着他,跟着他往前面的客栈去。

在门口的时候,他踢着几颗小石子摆弄了一下,方才领着她进了客栈。

她心中虽有疑问,却没有问。

进了客栈,也不顾掌柜的和小二投注到他们二人身上天差地别的目光,他似未有所觉一般地给掌柜的要了两间上房,领着她跟在小二身后上了二楼。

到厢房门口的时候,他将布兜交给她,交代道。“我就住在你对面,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叫我,”

“嗯,好。”她乖巧地点点头。

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安慰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

进了厢房,那小二的恭敬地站在门口说道。“那么小的这就退下,热水很快就会给客官你送过来的。”

“有劳。”翩翩说道。

她心中明了,这小二的若不是碍于他的存在,别说是对自己恭敬有礼,只怕是一早在她进客栈的时候,就将她给轰了出去,哪还会容得下她‘脏’了他们的客栈。

那小二的离去,果真没一会儿就带着人抬了一个大木桶进来,往里面注满了水又再次退下。

翩翩将门给拴好,转身,自桌子上拿起之前夏倾城给它的包袱往屏风后面走去。

直到这一刻,她才突然想起,自己还不曾问过他的名字,而他,也同样不曾问过自己的。

她有些没法相信地甩甩头,不懂自己今日怎么会做出这一系列荒唐的事。

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她的性格所为。

他们这才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自相遇的那一瞬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很奇怪,完全不能用常理去思考判断。

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似乎仅仅只是一种自觉,还有那莫名的信任。

打开布兜,她拿出里面的衣物准备等会儿沐浴以后好换上,却被里面那一袭素雅的罗裙给吓傻了!

“这、、、、、、”

是罗裙!而且还是那种她很喜欢的典雅简单的类型。

他给自己买的居然是女子穿的罗裙。

那么,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是女子?!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呢?

会不会是初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如果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女子,那么他对自己这么好心,会不会是另有图谋呢?

她又是不是应该防着他一些呢!想她一个女子,独自在外,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凡是,小心点总是好的。

可另一方面,她的直觉又告诉她,这个人是完全可以相信的。

她对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强烈的信任感呢?

真的是万分不解。

在信任与防备之间,她的心左右摇摆不定,一时间,还真的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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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忠心护主的丫头

另一间厢房内,夏倾城命人送来一壶热茶,想着,若等会儿她梳洗完毕以后,过来刚好可以喝到水温适合的茶水。

老实说,他还真的有点好奇她那张脏兮兮的面容洗净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容颜。

好奇心这种东西在他的身上向来不存在,可自今日遇见她开始,他觉得自己很多地方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但有一点确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的心中始终都是开怀的!

才正想着,忽听一阵敲门声响起,不由猜想,来人不可能是她才是。

自分开到现在也才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她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候梳洗好的。

既然不是她,那么门外又是何人?!

下一刻,他心下就明转过来,这会儿来的若不是小二,那就只会是夜无痕等人了!

起身,他上前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果然就是夜无痕等人。

“师弟!”夜无痕一见他,立刻热情地张开自己的双手迎上来。

夏倾城退后一步,躲开他欲要抱住自己的双手。

“你这是干嘛?!”夜无痕哀怨地看着他。“真的是太伤我的心了。”

见他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夏倾城的额头处一阵抽搐,无言以对,自能选择将他彻底的漠视。

跟在他身后的琳儿和紫凝见了,都掩着嘴笑,倒是笑弦歌和秦白二人对他这宝气的举动视若无睹,只因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王爷!”秦白恭敬地看着他。

见他安然无恙,他心中的担忧方才落地。

夏倾城对他点了一下头,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笑弦歌,尊敬地道。“笑前辈。”

若不是前两日笑弦歌突然记起一种民间流传的古老药房,估计他现在都还昏睡于床榻之上。是以,对他,他心中是满怀感激和尊重的!

“倾城啊,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的?”笑弦歌问。

自他走后,他的心中也一直是担忧的。

想那民间药房可是他二十多年以前在一本很古老的书籍里看见过的,若不是凭着自己惊人的记忆力,只怕那些药材的名字他也早已忘记了。

他虽然可以很肯定自己没有记错那些药材的名字,可这毕竟只是一个流传了上百年,更甚至是上千年的药方,这当中的真假无人肯以判定,这药的功效也是没人测试过的。

虽然他当时的大胆用药是成功的,可他醒来以后,他的心中一直也是忐忑不安的,就怕他有留下什么后遗症,或者是有什么不适的。

“晚辈很好,有劳前辈担忧了。”夏倾城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这下,笑弦歌总算是安心了。

夏倾城看了看他们大家身上挂着的包袱,对秦白交代道。“你先去给掌柜的要几间上房,今日,大家暂且在这里稍作歇息。”

“是,王爷。”秦白点头,退了出去。

“倾城哥哥,你要办的事情都办妥了吗?”琳儿问他。

夏倾城含笑,温柔地看着她。“已经办妥了。琳儿你和董老他们联系上了吗?”

之前他们会分开,是因为他们要去打探董宣和姜娘的下落,而他则去做下一步的部署。毕竟,昨夜,他们确实是中了玉寒天的埋伏,损失了不少人的。

“还没,不过夜无痕的人已经四处去查探,我也给他们留下了记号,相信很快,他们就会来找我的。”若不是那些掏出来的人回报说董宣和姜娘是安然离开的,她一定会着急死的。

虽说是安然,可也不知道他们此时在何处,她心中还是难免担忧的。

“琳儿暂且放宽心,相信很快就会有两位前辈的消息的。”他如此安慰她。

“嗯。”琳儿听他唤董宣和姜娘为‘前辈’,怎么听都觉得不舒服。

她轻轻地咬了一下唇瓣,心中挣扎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倾城哥哥,你可不可以还是和以前一样,称呼他们为师父和师娘啊?你这样,我真的觉得好不习惯哦!”

“呃!”夏倾城因她的话面上呈现瞬间的呆愣,却很快恢复正常。“这个,其实不是我不喊他们,也不是我不认他们,只是一时间我还真觉得有点难开口。”

琳儿说,因为他很在乎那个作为他娘子的女人,所以跟着她一起喊董宣和姜娘为‘师父’和‘师娘’;还有她的那丫头也说,因为他们夫妻情深,所以他愿意为了她不顾一切、以身犯险,才致使自己最后落得昏迷不醒。

在乎吗?爱吗?夫妻情深吗?这些东西他怎么想也想不出那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这两日,他也有想过,若自己这辈子都记不起她来,那么他们之间以后怎么办?若寻回了她,他们又应该以何种相处方式继续呢?

“这、、、、、、”听闻他的话,琳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琳儿啊,你也别急,凡事顺其自然。”笑弦歌在一旁宽慰着她的心。

“笑前辈,你说我怎么能不急呢?现在倾城哥哥这样,你说要是我师妹回来看见了,那得有多伤心啊!”想起翩翩,这琳儿的心中就一阵酸楚。

“这急也是急不来的。”

“就是,急也没用。”夜无痕在一旁插嘴道。

“师弟,你身子骨还虚着呢,要不,我与你同住一个房间得了。”夜无痕环视了一下他们所处的这间厢房。

夏倾城丢给他一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真的是太伤他的心了。

“夜公子,你可不可以别这样?”紫凝再也忍不住了。

说实在的,一个大男人这样,真的有点恶心。特别这个大男人还是那种很魁梧,满脸大胡子的,那就更加的让人无法接受了。

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夜公子一遇见他们家姑爷就变成这样呢?!想平日里,他也是很正常的啊。

“怎么,紫凝,你看不惯我这样?”夜无痕剑眉一横,一双犀利的眼扫了过来,大有她要是敢承认,他就会劈人之势。

“奴婢不敢。”紫凝吓得低下头去。

呜呜,她就是胆子小,怕恶人。

此刻,她真的是万分的思念自家的小姐,要是她现在在这里,一定会护着自己的。

“紫凝,你别理他。”夏倾城着实看不下去,为她解围道。“你去看看秦白,看他厢房好了没?”

想必他们大伙儿必定累了,这厢房好了,也好早些去歇息一下。

“是,奴婢这就去。”紫凝将手中剩余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转个身去找秦白。

才走出门口,就见秦白已经折了回来。

二人双双返回房内,秦白禀报夏倾城,厢房已经开好,他们每个男人一间,而琳儿和紫凝两人则共同用一间。

夏倾城明白这是秦白考虑得周到,想着她们两个女孩子住一间房也比较安全一些,毕竟此时他们身处的地方和所处的境地都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那么大家就先各自回房歇息吧,有什么事情,等晚膳的时候,我们再讨论。”他说。

“也好。”夜无痕压低声音说道。“如若运气好一些的话,说不定晚膳的时候我们就能有董老和姜娘的消息了。”

到时候,所有人都到齐了,这讨论起事情来,也就能想出一个更好的万全之策。

夏倾城与笑弦歌对视一眼,二人极有默契地点了一下头。

紫凝见状,拿过桌子上的一个包袱,走到他的面前。“姑爷,这包袱是我家小姐的。你看,是放你这儿,还是我带回我房里。”

因为知道小姐很重视这里面的东西,所以当初离开玉龙雪山附近那山村的时候,即使再匆忙,她也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东西打包好一起带走了。

现在既然她家姑爷已经醒来了,那么这些东西理所当然应该留在他的这里。她所担心的是,姑爷清醒是清醒了,可这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这些东西,他会有可能想要留在自己身边吗?

“她的东西?”夏倾城看着她手中的那包东西,想了一下,说道。“还是你带着身边吧。”

“姑爷、、、、、、、”紫凝很是伤心。

虽然她知道是因为他失忆了才会做这样的决定,可怎么着这些东西也是她家小姐之物啊,他这样不当一回事,若是将来让小姐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伤心呢。

夏倾城看穿了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心中怎么了,居然解释道。“我一个男子,没有你们女孩儿家来得心细,东西还是放在你的身边吧,这样我放心。”

“是。”紫凝虽然知道他说的话不尽然是全部的理由,可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提起包袱,在秦白的示意下,转身跟着大伙儿离开。

可才没走两步,忽听身后传来夏倾城的声音。“等等。”

紫凝惊喜的回头。“姑爷!”

他这是回心转意了吗?

真的是太好了!

夏倾城看着她充满希冀的脸,笑了。

真是一个忠心护主的丫头啊。

“东西还是留在这儿吧。”他说。

“是。”紫凝满心欢喜地答道,心中郁闷一扫而空。

------题外话------

虽然有些迟,但初初还是在这里祝大家七夕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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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或许相识

夏倾城看着紫凝离去时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的包袱,移步走到桌旁坐下,望着它独个儿发呆。

会突然改变心意让她把东西留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原因。只是当他们准备离去的时候,他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心里有想将它留下的冲动。

他们都说他有多么的爱自己的王妃,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包括自己对她的感觉。

他愣愣地看着那包袱,神情很是专注,就好像在研究一件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一样。

久久,他总是不再一个劲儿地盯着它,而是动了动身子,抬起手,将包袱给解开。

他想:从中,自己或许能找到什么也说不一定。更有可能,看着她的东西,能够唤起自己一些有关于她的记忆也说不定。

包袱才一揭开,就见一道炫目的白光闪过,刺得他的双眼有些不适,反射性地微微眯起,直到自己逐渐地适应了那白光,他才完全将眼睛给睁开。

只见那道白光居然是一直光亮异常,温润细腻的白玉笛所发出来得,将它拿在手里,顿感一股气流在身体内流转,精神舒畅。

他可以很肯定,这绝对是一件罕见的宝贝。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样贵重的宝贝她居然会随身携带。而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她居然还会吹笛子。

他眯起眼睛,努力想象着她吹笛子的样子。可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场景。

看来,还是徒劳无功。就连这这笛子也唤不起他任何的记忆。

再次轻轻地睁开眼睛,他拿起笛子放置嘴边,随意地吹了起来。可事实却是让他郁闷至极的,这白玉笛他居然吹不出一点声音。

他又再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这让他很是气馁。

可这想吹奏乐曲的念头一旦被勾了出来,就很难压抑。此时兴致正浓,又怎么好扫了这样的兴呢?

他将白玉笛放回包袱里,拿过另一个包袱。那是秦白留下的,里面放的是他的东西。若他没记错的话,里面应该是有一支碧玉笛才对。

果然,包袱才打开,那支碧玉笛就立刻呈现于眼前。他将其拿出,放到嘴边,随心所欲地吹出自己最为熟悉的曲子。

这次,笛子发出悠扬的声音,完美的音符自笛中流淌出来,在房里蜿蜒流转。

翩翩洗好了澡,换过衣服,对镜梳妆。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美女,但怎么看也是一个可人儿啊!”她对着镜子臭美地喃喃自语,并将左右两边脸轮换着对镜自照,然后很满意地点点头。

这人啊就是要知足,也要惜福。

绝世美女,那叫什么?那可是祸水呢!谁都抢着要!

抢不着的,那可是什么事儿都有可能发生的。那些红颜祸水的例子,她知道的可多了去了。但凡这种女人,落得个好下场的又有几人?!

所以吧,怎么看,还是她这样的最好。

没有美得祸国殃民,又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亲切和蔼。

刚好!

正在她无聊地对着镜子,极力对自己赞扬不绝的时候,忽听一阵笛声响起。

这声音悠远绵长,如行云流水,听在耳力,异常的舒服,又一种净化心灵,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好像是着了魔一般,她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打开门,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声音来源前进。

随着那声音来源的方向,她来到夏倾城的门口,错愕地盯着那扇门,想着:这吹笛子的莫不就是夏倾城了吧?!

前两日梦中的那一幕,再次在脑中鲜活的浮现。忽地,她迫切地想要看到他,更想知道他手中拿着碧玉的笛子的样子是不是和自己梦中的一模一样!

正想着,忽听笛声戛然而止,她没有丝毫犹豫地抬起手,敲了几下房门,很快地,门就被他从里面打开来。

看见自己的瞬间,她自他的眼中看见了震惊之色,继而,是那种一贯温润的面容上出现了少有的呆滞。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疑惑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脸。

她才刚洗了澡,按理说,脸上是不可能脏的啊!

听到她的话,夏倾城很快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无比惊讶地看着她,有些不敢置信。“是你!”

若非她开口,他还真的想不到,眼前站着的人居然会是那个脏兮兮让人不敢靠近的女子。洗尽铅华过后,竟有一张这样纯净美好到让人心怜的容颜。就在初见的瞬间,他的心为之震撼不已,好像有什么东西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脑,然后又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心头。

她有些欣喜,有有些尴尬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怎么,这样就认不出来了?!”

毕竟是女人,心中总有些小虚弱的。自他闪闪生辉的眼中,她知道,自己的这张容颜是让他满意的。

不知怎的,她顿觉松了一口气。

“若非你开口,还真是认不出来。”他直言不讳。

“那是当然,之前脏兮兮的,就看见两只眼睛、两个鼻孔和一个嘴巴,可现在洗干净了,怎么着也会比之前好的。”她轻笑。“怎么,就打算让我一直站在门外,不请我进去?”

真是个傻子,这待客之道都不懂。

想着,她在心中又笑了。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笑什么。

反正就是想笑。

她想,或许不止他是呆子,估计她也是个傻子。

也不怎么这也想笑,那也开心的呢!

真是奇哉怪哉!

“呃!抱歉。”他赶紧侧开身子,有礼地道。“请进。”

因为自身身份的关系,自小他见过的各色美女不知凡几,可却没有一个能像她这样清丽脱俗得让自己觉得震撼心灵的。

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她走进门,视线在他的身上兜了一圈,然后落在他的手上。“刚才是你在吹笛子?”

有点小小的遗憾,他手中拿的并不是在梦里他手里的拿着的那支碧玉笛子。

怎么会这样呢?

总感觉,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虽然心中难掩难过,可她很快地又打起精神来,想着,或许是因为他有好几支笛子呢?!

白玉笛不可能是唯一的一支啊!

不过,知道他会吹笛子,这还是让她极为惊讶和欣喜的。

“是啊!”他扬了扬手里的白玉笛。“怎么样?有兴趣听一听吗?”

“我的荣幸。”她欢喜地扬起一个明媚的笑颜。

“等等我。”他走回桌边,放下手里的白玉笛,拿起自己的碧玉笛。“不好意思,这白玉笛好像是坏的,吹不出音符,我用这个给你吹吧。”

“碧玉、、、、、笛!”她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手里的笛子。

原来,他真的有一支和她梦里一模一样色泽通透的的碧绿笛子!

这绝不是巧合。

她完全可以肯定,他就是自己梦中的那个人。

只是,他们素未谋面,她又怎么会梦见他?

是不是在自己曾经遗忘的记忆里,有着他的存在!

“是啊!碧玉笛。”他笑笑。“我之前就是用它吹的。只不过你来的时候,我刚吹完放下,手里正拿起白玉笛把玩着而已。”

见她脸上并不是一般的惊讶,而是一种不敢置信,他经不住好奇地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我、、、、、、我不知道我说的话你相信不相信,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不止你在我的梦里出现过,就连你手中的这支碧绿的笛子也曾在我的梦里出现过。”也许自己这么说,他未必会相信,可事实就是事实。即使他不相信,她也还是得说。

这次,轮到他觉得不可思议和无法置信了。“你是说,我和这笛子都曾经在你的梦中出现过?”

“是的。”她很肯定地点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认识我吗?”

之前,那是因为她脏兮兮的,他看不真切,可现在,她已经洗干净,也换了一身很漂亮飘逸的女装了,他不可能还看不清楚。

他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我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有见过你。”

他说的是不记得,而非不认识。

就连他自己也突然升起一种他们是不是曾经相识的想法。

若是不认识,为何,他会觉得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特别是她的那双灵透的眼睛,每每与之对视,总会让他觉得是那么亲切熟悉。

“不认识吗?”她无比失落地看着他,低喃。“既然不认识,那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又为什么你会在我的梦中出现呢?!”

这一切,未免太匪夷所思。

见她垂头丧气,难掩难过的神情,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忍。“也或许是认识的吧。”

“什么叫或许是认识的?”她一听,就觉得他说的话有问题。“这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怎么会连自己认识与不认识都不敢肯定呢!”

“一切,只因,我失去了近段时间的记忆。”他坦言相告。

“什么?失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世间上,怎会有如此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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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她的夫君

“有什么问题吗?”见他这般震惊,他很是不解。

“那是因为、、、、、、”她深深地看着他。“我也不记得近一年的记忆。”

为什么他们都会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呢?会不会这根本就不是巧合,他们根本就是认识的呢!

“此话当真?”此刻,震惊的人换做了他。

“我有必要骗你吗?”她苦涩地道。

他想了一下,不确定地道。“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巧合呢?”她用贝齿咬了咬嘴唇。

这一微小的动作,他还是很细心地发选了他的紧张。“别胡思乱想,事情的真相总会弄清楚的。”

“你是怎么失忆的?”她问。

“掉进了雪上的沼泽地。”多余的,他不愿多说。

“雪山的沼泽地?”她困惑地问。“雪上有沼泽地的吗?”

都怪自己以前这地理知识没有学好,这雪上有没有沼泽地,她还真的是不得而知。

他苦笑。“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雪上上居然是会有沼泽地的。”

而他,差点就命丧这沼泽地。

“那么你呢?你又是怎么失忆的?”这次,轮到他发问了。

她哀怨地看他一眼,垂下头来,坦言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是告诉你,我失忆了吗?我怎么会知道自己为什么失忆呢?”

这也是她一直苦恼的问题。

“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或许这世间未必会有人知道。”她幽幽地叹息一声,继而,振奋了一下精神。“不过,我一定会找出原因的。”

“你一定会找到的。”

她想起他刚才说的话,问道。“你刚才说事情的真相总会弄清楚的!那么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他轻笑。“你别急。和我一起的同伴就住在这里。等会儿他们看见你了,就知道我们是不是认识的了。”

只是,他觉得这是巧合的几率比较高。这茫茫人海,他们两个失去记忆的人若要说是认识的,这未免更过于不可思议。之前两人都失忆这样的事情已经极大的巧合了,要是两人再是认识的,那就太匪夷所思了。

“我总觉得我们失忆之前是认识的。”如果不认识,他不可能一连两夜在他的梦中出现。“就算是不认识,我也肯定是见过的。”

“万一都不是呢?”他只是担心她这样的肯定,若到头来,两人都并不认识,这不是很打击她嘛。

“没有万一。”她的感觉很强烈。“要不,现在我们就去找你的同伴。待他们看见我,就知道事情是怎么样得了。”

“也好。”见她那么的肯定他们是认识的,不知怎的,他心中也升起了企盼,希望彼此在失忆之前真的是认识的。

“咚咚!”

见在他二人旋转过身子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传来紫凝的声音。“姑爷,我是紫凝。我煮了甜汤给你送过来。”

她口中的甜汤夏倾城吃过一次,他觉得美味极了。据紫凝当时说,这甜汤可是她家小姐交她煮的。

在那丫头的言谈中,看得出来,她是很忠心爱主。并且他也瞧得出来,在她的心中,她家小姐不仅是一个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才能超卓的人,而且还是一切美好事物的化身。

“看来不用我们亲自过去了。”他看着她轻轻一笑。

“是谁?”她问。

“呃!”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总不至于告诉她门外站着的是他的王妃的陪嫁丫头吧!这话,他觉得很难以启齿。

他对他的王妃完全没有记忆不说,又再加上有着一种不知名的原因,他对自己已经娶妻的事情就是说不出口。

这是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当着她的面,他就那么排斥提起他的锦王妃呢!

这让他一时之间有点,里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

见她直直地盯着自己,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去给她开门。”

“喂!”她想要唤住他,没想他动作极快,才眨眼的功夫,人已经移至门边。

嗬!走得还可真快啊!

只是,他还没告诉她门外的人是谁呢!

只见门一大口,就传来移到清亮的女生。很是恭敬地道。“奴婢参见姑爷。”

由于夏倾城极高的身子挡住了她,所以翩翩看不见他二人面部的表情,也完全没看到紫凝在夏倾城拉开门的瞬间,赶紧弯腰躬身行礼。

“进来吧。”

夏倾城转身进房,只听她背后跟着细微的脚步声。

翩翩虽然看不见,但却知道这叫做紫凝的丫头跟着他进了房里的。

紫凝吗?这名字,和她的贴身丫鬟的名字居然是一样的呢!

仔细回想,就连这清亮的声音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呢!

脑袋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下,翩翩整个人恍然之间好像将什么东西联系在了一起。

可又不敢确定。

直到夏倾城走进她,后面的紫凝冒了出来。她压根就没发现这房里至始至终都多了一个人,只是端着盘子,走至桌旁,小心地将盘子里的一个碗放到桌子上。

翩翩看见她的那张侧脸,心中一抽,鼻头忍不住酸涩起来。喉头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卡主了一样,只听她哽咽着声音,用轻如羽毛的声音唤道。“紫凝!”

那声音很轻很轻,好像她才吐出口,就消散在风里了。

可却也是这极轻的声音,让紫凝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叫她呢?她好像有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呢!

紫凝抬起头来,回身,往翩翩的风向看去。

也只是这一看,就让她整个人好像被定在了原地似的,脚步没法移动分毫,而心跟着颤抖起来。

“小、、、、、、小姐。”她用着支离破碎的声音不是很确定地喊道。

声音宛若低喃,就生怕自己声音再大一点,就吓跑了她家小姐。

她不解,这里明明就是王爷的厢房啊,为什么她家小姐会在这里呢?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她睡着了在做的梦?!

紫凝的这声‘小姐’无疑地,好像一把铁锤一样,重重地击打在夏倾城的心上。他不敢相信地死死盯着翩翩,大脑里一时之间没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紫凝喊她‘小姐’,那也就是说、、、、、、就是说,她就是自己的锦王妃!

他的王妃!

这样的想法让他全身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贯穿了一样,接着,全身发麻。

“紫凝。”仿若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翩翩才又再次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提起自己的脚,翩翩用尽所有的力气跑到她的面前,一张手,紧紧地将她拥在了怀里。“能看见你,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自她醒来,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这么强烈的安全感。

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个人是她认识的了。

“小姐!真的是我家小姐。”感受到她真真实实得拥抱,紫凝也抬起双手紧紧地拥着她,语无伦次地道。“你真的是我家的小姐。呜呜、、、、、、小姐,你知道不知道,紫凝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随着口中吐出的话,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我也想你,我也想你,真的很想你啊!”翩翩的情绪比她的还要激动。

对她而言,因为失去了近一年的记忆,所以对紫凝的感情没那么深厚。可因为失去记忆的缘故和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么多事,见到紫凝,让她有一种心安的感觉,并且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小姐、、、、、、呜呜、、、、、、”紫凝什么也说不出来,也来不及想,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咳、、、、、咳、、、、、、”过了好半响,见她二人激动不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夏倾城只得用手握成拳放在鼻子下嘴巴上假装轻咳。

他并非恶意地想打断他们,只是听他们二人都哭得开始一阵阵抽泣了,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才迫不得已出声提醒。

若让她们再相拥着哭下去,只怕这京城就算一个月没有雨水的滋润,也无需担心了。只因,完全可以用她二人的泪水去灌溉庄稼就好。

听到他的轻咳声,紫凝第一个反应过来。

只见她自翩翩的怀里抬起头来,在自己的脸上胡乱地摸了一下,然后又抬起手来,用拇指轻柔地抹去翩翩脸上的泪痕。

可翩翩哪里止得住,泪水始终像是短线地珍珠一样,一个劲儿不停地往下滚落。

“小姐,你别再哭了。你哭得紫凝的心都碎了。”紫凝一边手忙脚乱地为她擦拭泪水,心中心事心疼她哭得这么伤心。

“用这个吧。”夏倾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上前几步,他抽出自己的锦帕递给紫凝,让她为翩翩拭泪。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会哭得女人。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心中有多少辛酸似的,一次就要将它给完全流尽。

“是,谢谢姑爷!”紫凝感觉地自他手中接过锦帕。

翩翩本来哭得正伤心不已,无法制止,忽听紫凝说的话中带了‘姑爷’两个字,双目争得大大的,定定地看着紫凝,完全忘记了哭泣。

“姑爷!”她说出口的话似问句,又好像是一句肯定的话。

紫凝刚才唤他‘姑爷’来着,那么这显而易见,是意味着、、、、、、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夫君!

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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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逃离

翩翩坐在桌边,抬头看着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影,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慌。

只有想着起紫凝去唤他们过来,他们看见自己时候的那激动样,她的心才能不那么慌乱。

“这、、、、、、你们能不能坐下来,我的脑袋都被你们转晕了。”她的嘴角勾起一个牵强的笑,眼睛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夏倾城。发现他也正回望自己,眼里流光转动,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据紫凝说,他就是锦王——夏倾城,也就是她那未婚夫、、、、、、哦,不对,不是未婚夫,是夫君才对。

紫凝告诉她,他们已经成亲近一年了。

一年吗?那这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了?!

想着,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次,她不用在胡思乱想她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也无需细究孩子的爹是谁了。

好像,知道孩子是他的,她的心中并没有多大的排斥呢!只不过,她还没有想清楚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怀了他的骨肉就是了。

这事,容她再考虑考虑!

拉回自己的视线,她再次抬头看着在自己面前晃动的人影,出声。“我说、、、、、、”

她的话音才起,他们立即停止了转动的脚步,一个个盯着她,很认真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神情,满是期待。

翩翩有些尴尬地稳了稳身子。“我说,你们这么晃来晃去的不累吗?要不要坐下先歇息一会儿?”

其实她最想说的是:就算你们这么转着不累,也得顾虑顾虑我的感受啊!

几人一听,倒也没有坐下,反而是齐排排地站到她的面前。

“怎么了?”她不解。

不就是他们认识失忆以前的她吗?再见面,怎么一个个的都那么的惊讶啊。

不过、、、、、、

“我为什么会和你们分开呢?”她万分地不解。

根据紫凝的说辞,他们是一起来的这沁月国。既然是一起的,那么她为什么会和他们分散?又为什么会被玉寒天给捡回了皇宫呢?

“咳!咳!”笑弦歌在几个晚辈的眼神示意心,只得首当其冲地发问。“你真的失去了近一年的记忆吗?”

“嗯,是的。”翩翩很肯定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转向紫凝。“这里的人我只认得她。”

什么夫君、师姐的,这些人她真的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笑弦歌万分地不解,为什么夏倾城失忆,她也会失忆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对这事,翩翩也是一直苦恼着的。“难不成你们都不知道吗?”

“要是知道就好了!”夜无痕开口郁闷地说道。

这未必也太巧合了,夏倾城失忆,她也失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

“你们全部都不知道吗?”她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在他们的摇头中,又再次将视线投射到夏倾城的身上。

看着她满含希冀的神情,夏倾城即使是有心,也始终是无力的。

他也想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实际上他什么也不记得。就连知道的那些往事,都是听紫凝他们平日里给他灌输的呢。

翩翩嘟嘟嘴,拉回自己的视线。

她也知道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没用。谁叫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不记得‘前尘往事’的主呢。

“唉!”翩翩无奈的叹息一声。

紫凝见她叹息,赶紧安慰着她。“小姐你也别难过,能回到姑爷身边这可比什么都好。这一觉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了。”

翩翩听了她的前半段话,本来还觉得是很在理的。可只要一想到她口中唤的‘姑爷’,她就有些不自在。

虽然他们的确是拜过堂、成过亲,也在自己的身体了制造了一个小生命,可她和他是真的一点也‘不熟’,所以紫凝的这声‘姑爷’听在她的耳中,是愁绪百千。

不止是她,就连坐在一旁的夏倾城也有些不自在。

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有个叫夏侯翩翩的锦王妃,可这真遇见当事人了,他还是有点无措的。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大家心中也该清楚的,就如紫凝说的,能回来是最好的事。”他一顿,话锋一转。“大家也都回去歇息吧。等董老和姜娘回来,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呢。”

之前,他们想出来的那些全是营救计划,。但现在既然人都已经回来了,那这下一步,应该想的是逃离计划了吧!

看来,这以后的事情还得好好的合计合计。

“是。”大家虽然不情愿,可却都很识相。

只见他们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挤眉弄眼了一翻,琳儿说道。“那师妹你们好好歇息一下,我们晚点再过来。”

虽说这小别胜新婚,可他们都知道,对于这两个都不记得对方的人来说,他们更需要一些私人空间,让彼此好好的交流一下,重新再好好地认识对方,了解对方,爱上对方。

“歇息吗?”翩翩低喃。

也确实是应该好好的休息的,她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的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事实。

“既是这样,那我们回房了。”笑弦歌说道。

话落,就准备领着一干人等离去。

翩翩见他们要离开,也站起了身子。

琳儿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站了起来,回头对她笑笑。“不用送了,你们也歇息一会儿吧。晚点我们再来找你们。”

直到这一刻,偏僻那才恍悟过来。

原来大家嘴里说的离开,并没有包含自己。

这一认识让她瞬间又脸红到全身。

她猜,或许就连自己的脚趾头也是红的。

用余光瞟了一眼夏倾城,他岁极力保持脸上的神情不变,但翩翩还是自他僵硬的嘴角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看情况,他其实也没和大家一样的心思。他一定也和自己一样,完全没有这种‘夫妻’的认识,而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也应该回房的吧。

两个完全没有认识到彼此身份的人,当知道被别人误解又无法解释以后,那神情真的是有够尴尬的。

特别是翩翩,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虽然才和他们相处没有多久,但她知道,若自己真非得坚持着要与他们一起离开,一定会制止了他们离去的脚步,留下好好将自己疲劳轰炸一番的。可这若不离去,等他们走了,就剩下她和夏倾城两个人,多尴尬啊!

本来之前还觉得总有一种熟悉感,觉得相处很融洽的两个人,因为这层突然认知的关系,变得都有一些僵局不安和尴尬。

欲上前随性,却又斟酌不定,翩翩就那么站在原地,内心里挣扎不已,知道看见离去的人中最后走的紫凝给他们二人福了福身离去以后,翩翩开始慌乱了。

只听‘扑通、扑通’的声音响起,无需细听,她也知道那是自己有力的心跳声。

“紫凝!”她赶紧出声唤住她。

不行,她也必须得一起离开。若这房里只留下他和她,他一来紧张得要死,二来不知道一会儿应该怎么面对。

紫凝已经行至门外,听到她的声音连忙回头。

见她回头,翩翩顿时松了一口气。

哪知,接下来紫凝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情只差没让她吐血。

只见她回身的下一瞬间,了解地对翩翩笑笑。“小姐你放心,紫凝会记得关门的。”

话落,房门就在翩翩无比惊讶的错愕下被她以极快的速度给关上。

“我不、、、、、、”翩翩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随着那关上的门一起被掩埋在这间房里。

“我不是要你关门。”

最后的话语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出来。

也或许没说出来,而是在随着关上的房门在她的心中默念了一遍。

反正,翩翩是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说出来的。她只知道这句话过好,她的心比之刚才跳得还要快。

她只敢死死地顶着那杯关上的房门,压根不敢正视夏倾城。

翩翩觉得自己仿佛站了有一个世界那么长,终于听到夏倾城清泉一般的声音在房里回荡开来。“你打算一直这样站着吗?”

老实说,他也是紧张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

可转念又一想,他们是夫妇这是抹灭不了的事实。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他们是真的应该好好的谈一谈的。

翩翩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当他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时候,她还在猜想,他这是在提醒自己离开吗?

她也觉得,什么都不记得的两个人共处一个屋子,这感觉好奇怪。

更何况出于一种自尊的心理,她容不得自己一直站在这里。

是以,很快地转了一下身子面对他。目光有些闪躲,她启动朱唇,说道。“你也歇息一会儿吧,我先行回房了。”

不便打扰这样的念头始终在她的心中盘旋不去,所以,说完这句话,也不待她回应,她转身准备离去。

或许,这不仅仅是自尊问题。她想,自己若是诚实点的话,就会承认,她这也是一种胆小的表现。

她怕!

至于是怕什么,她又好像不是很清楚。只是以一种再简单不过的方式来逃离眼前的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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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没有声音的笛子

“你歇着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这话方落,她便决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夏倾城看着她的反应,眉头抽动了一下。“你这是在逃避吗?”

之前在烨阳楼相遇的时候,她就可以不管不顾地跟着自己,怎么到了这会儿,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以后,她反而想逃了呢?!

总不会是嫌弃自己吧!

他不由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好像这从小到大,别人都觉得他长得还可以的,也不至于入不了她的眼吧!

也不知道怎的,向来极有自信,也从不在乎这一张皮囊的他,突然变得极其没有自信,也开始在意起自己的容貌来。

被他这么一说,翩翩越想抹油的脚只得停了下来,暗暗一咬牙,勾起一个很不自然的笑。“我干嘛要逃避。”

她的下巴微微扬起,一副‘我是那样的人吗’的表情。

他心中闷笑,面上却很是从容。“既然不是,那我们就谈一谈吧。”

“谈一谈?”她狐疑地看着他,不解地问。“谈什么?”

谈什么?

他很认真的思考她的问题。

说实话,他还真没想过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谈起。

“先坐下吧。”他说。

“嗯。”她在他的对面坐下。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他,仍是有些不自在。

见她无意识地扭动了一下肩膀,他想,她一定是觉得很别扭的吧。

老实说,他也是。

夏倾城也跟着不安地移动了一下身子,冥思苦想着接下来他们到底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谈起。

本就怪异的气氛因为两人都默不作声变得更加的诡异起来。

翩翩满心以为他既然留下自己,那总是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的。直到等了好半响他都没有开口,她扭头看他,见他一副很认真思考的样子,她才恍然,原来,他也根本就没想好要和自己说什么。

呃!既然不知道要说什么,那还留下她干嘛?

想是这么想,不过心中她也打定主意了。

他若不先开口,她也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反正、、、、、、反正就这么坐着,偶尔窥视一下赏心悦目的他是给眼睛的一种很大的福利。

一门心思在思考的夏倾城过了好半响,觉得两人这么傻坐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既然是自己留下她的,那怎么着也得由自己先开口,是以,转正了身子,将眼神投注到她的身上。

这一看,正好与翩翩偷看他的视线对个正着。

翩翩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看向自己,而自己的窥视居然被他逮个正着,这真的是太丢人了。

她赶紧拉回视线,可这无疑是做贼心虚的反应却让她自耳根开始发烫,一直蔓延到全身,心脏也开始毫无规律地快速跳动起来。

夏倾城见她如胆小的兔子一样被自己吓得收回视线,心中忽地升起一丝欢喜。

这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人们说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她明明就是在看自己的,可当视线与自己的接触的时候,收回得那么仓促,摆明了就是做贼心虚。

这意味着什么呢?

、、、、、、

想着想着,他的心中就越发的开心和欢喜。

再次的沉默,让翩翩如坐针毡,全身不舒坦起来。

“咳!”她轻咳一声。“若你没有话要说,那我就先行回房了。”

哼!明明就是他留下自己的,却一直不说话,害得她偷看他被抓个正着。真是丢脸死了。

夏倾城见她别扭,只能在心中闷着自个儿笑,却不敢笑出声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要是自己当着她的面笑出来,她八成是会恼羞成怒,拂袖而去的。

为了不出现以上的这种情况,他只得开口。“我是想说、、、、、、”

话到此处,他还真不知道接下去应该说什么才好。

总不至于说,自己虽然认为两人应该谈谈,但却完全没有想过要谈一些什么吧!

那太不像他的作风。

见他话说一半,又不说了,她心下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要说什么?”

想起之前自己偷看他被抓到的丢脸事,她的口气就有些不好。

“你在生气吗?”既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得见机行事,随便找个话题。

“我看起来像是在生气吗?”她咬着牙说道。

不懂,他留下自己,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像。”他很坦言地道。

“你、、、、、、”翩翩怒目看着他,一时间气上心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犯得着那么老实吗?

“呵呵。”这次,他再也忍不住地轻笑出来。“你很可爱。”

‘轰’地一声,翩翩觉得自己好像被雷击一样。

然后,又一股不知名的东西划过心头。

“你、、、、、、你说什么!油腔滑调。”她把头扭向一边。

夏倾城一愣,也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他却知道这话是有感而发的。

“好了,别气了。”他有些不自在地道。

哄女人这种事情,他很不在行,所以,就连一句关心的话说出口也觉得有些别扭。

见她没搭理自己,他只得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喝杯茶,解解气。”

这回,她总算是正眼瞧他了。只不过这‘瞧’是用瞪的方式罢了。

“你留下我到底是要说什么?”若没话,她就要回房了,免得在这里看着他闹心。

翩翩闷闷地想。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想了一下,坦言道。“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是夫妻,那总应该要谈一谈的。可真把你留下来,我也不知道要从何处说起。”

看着他一双诚挚的眼,翩翩点了一下头。“我能明白你的想法。”

其实她也觉得以目前两个人的情况和身份是应该谈谈的,可她也不知道应该要谈什么,更不懂也从何处谈起。

在这里上,他们原来有着一样的感受。

“你也不知道要和我说什么对吧。”由她的神情中,他可以肯定这点。

“嗯。”她点了一下头。

“那我们以后、、、、、、”他还真不知道,以后他们应该以何种方式相处。

是夫妇?还是就只不过是一般相识的人?

在目前的情况下,怎么做都不对。

“以后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她很快地接过他未完的话。

这才刚认识的人,怎么做夫妇?又怎么同床共枕?

反正她内心里是没法这么快就接受的。

“顺其自然。”

这句话自他的口中说出来特别的悠远绵长,听得翩翩的心中一阵颤抖。

她想,这个人真的有一把很好听的嗓音啊!

不知道这样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低语是怎样的勾魂摄魄。

才这么想,她很快地摇了一下头,甩去脑海中突然冒出的这种想法。

看看,她都是在胡思乱想一些什么呢?!

真是丢死人了。

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她总是很容易的做出,或者是相处一些很丢人的事情呢!

“说得极是,就顺其自然。”她的话,无疑让他松了一口气。

是的,顺其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见他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她不自觉地也跟着勾动了一下嘴角。

只是这一微小的动作,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话既然已经摊开,她也不再像之前那么难受,如坐针毡的。

心境一平和下来,她的目光就落在他和她的包袱上,心生一想法。“要不,我等你给我吹上一曲再走?”

之前,他答应给她吹的曲子都还没吹呢!

“好啊!”他欣然许诺。“你想要听什么?”

他拉开挡住自己包袱的布,拿出两支笛子,将白玉笛交给她,自己则把碧玉笛拿起。“这两只笛子,绿色的这支是我的,白色的那支是你的。”

“我的?”她接过他递过来的笛子。

“嗯。那叫紫凝的丫头说这可是你的心爱之物。”他苦恼地看着她手里的笛子。“只不过,这是一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笛子。”

他万分的不解,一支发不出声音的笛子,怎么就成了她的心爱之物呢?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笛。可对于吹奏的乐器来说,不会发出声音之物再好也不过是一死物罢了。

不具备任何的意义。

“没有声音?”她惊讶地看着手里的笛子,觉得这笛子好像有一股灵气一般,可以与自己的气息很奇妙地混合在一起。

她十分的纳闷,这样好的一把笛子,居然是吹奏不出任何音符的,委实是太可惜了。

“嗯,我之前吹过。什么声音也没有。”他心中也不无惋惜。

质地这么好的一支笛子,还真的是可惜了。

“你想我吹一曲什么?”他问。

“你喜欢的就好。”她只怕自己知道的曲子他都不会吹。

他清澈的双目含笑对上她的,点点头,将笛子至于嘴边,手指灵动。

下一刻,悠扬的曲子就好像有生命一般自那碧绿的笛子里流淌出来。笛声穿过耳际,直入心扉,犹如一股清泉滋润了心田。翩翩不由得闭上眼睛,陶醉于其中。不知道怎的,听着这优美的曲子,她心中说不出的舒畅,好像所有的烦恼都被这美妙的曲子给洗净。

一曲终了,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美目对上他的,有一种恍如隔世、蓦然回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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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紫凝的为难

翩翩不停的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怎么说呢?她想自己现在的心情应该是很复杂的吧!可极为奇怪的是为何她又觉得有一种奇妙的平和呢?心中还有着淡淡的喜悦。

这是为什么呢?

左思右想的,她就是不甚明白。也或许是压根不想明白。

每当一想到那种可能性,她就觉得自己的心无可压制的加快了速度,只得甩去那奇怪的想法。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才认识多久啊。

想多了,一定是她想多了。

怎么可能呢?

可是,大家都说他们是夫妻不是吗?

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质疑。

他们真的是夫妻吗?

他就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吗?

翩翩的手不由地伸到肚子上,轻轻地摸着那里,感受着在那个神圣的地方,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那是她的孩子呢!

从来没有过的,她的心中欢愉起来。在她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嘴角往上勾动了去。

“咚咚咚!”

伴随着一阵敲门声,她从自己杂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上前开了门,只见来人是紫凝。

看着她,翩翩的心中是欢喜的。

毕竟,能有一个她认识的人,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小姐。”紫凝看见她,心情好像不是一般的好,脸上的笑容如同六月的阳光般明晃晃的。

“紫凝。”她退开一些,让她走进来。“你找我有事吗?”

“是姑爷、、、、、、也就是王爷,他让我来请小姐你前去用膳。”紫凝提起夏倾城的时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她可没有忘记,自家小姐现在那可是失忆的人呢!失忆也就意味着她不记得王爷了。

唉,真是遭罪啊!以前那么鹣鲽情深的一对,今儿个怎么的就成了相见不相识呢。

想着,都让她的心中难受。

“哦!用膳啊。”当紫凝提起夏倾城的时候,她能明显地感觉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

“走吧。”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她极快地越过紫凝,出了房门往夏倾城的厢房去。

“呃!”紫凝看着她匆匆忙离去的背影,心想自家小姐这莫不是饿坏了吧!

二人双双来到夏倾城的厢房,但见房里不止他一人,还有夜无痕、琳儿、笑弦歌、秦白也早已围坐在桌前。看见她进来,一个个极有默契地将视线投注到她的身上,让翩翩顿时有些不自在。

“呆着着干嘛呢!”

随着夜无痕声音的响起,只见他用手拐了一下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夏倾城。

夏倾城被他这么一推,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却也很能领会他的心意,不负众望地站起身子,柔声对翩翩说道。“这里有空位,是为你留的,你就做这里吧。”

“嗯。”翩翩低垂着头,目光始终没有放到他的身上。

夜无痕看见他们这一互动反应,毫不掩饰地翻了翻白眼,顿觉无语。

琳儿看了,也在心中叹息不已,眼见着翩翩在她和夏倾城之间落座,立刻微微侧转了一下身子,开始套起近乎来。

“师妹,我是你师姐,我叫琳儿。”心中,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翩翩就这么将大伙儿给忘记了的事实。

“师姐,琳儿?”翩翩低喃。

“对,对,对。就是你师姐——琳儿。有可还记得?”她殷切地看着她,目光灼灼。

翩翩歉意地看着她,摇了摇头。“我很抱歉。”

琳儿顿时很失望,却极力堆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没事!不记得也没关系。我现在说与你听,你以后可要记得了。”

她怎么还能怀抱希望呢!她连倾城哥哥都不记得了,又怎么还会记得她呢。

翩翩一眼就看出她极力掩饰心中的失落,心中更觉歉意。

恰在这时,她面前的碗里多出了一块醋溜鱼,刚巧是她最爱吃的。

顺着筷子上移,她的眼对上夏倾城满含温柔的双目。

只听他柔和好听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你应该饿了吧,先吃饭吧。”

翩翩有些呆愣地点了一下头。“嗯。”

他在是为她解围吗?

是因为看出了她心中的歉疚做出的温柔之举吗?

那分温情,她居然可能很轻易地就感觉到!

笑弦歌自翩翩一进来,视线就没离开过她,再见夏倾城的反应,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

看来,即使是双双都不记得对方了,可这对苦命的孩子还是无需大伙儿太过于为他们担心的。

他很有那信心,只要假以时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饭后,紫凝跟着翩翩回到她的房里为她整理床铺,期间,好几次抬头看着正站在窗前看向窗外的翩翩欲言又止。

她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姐心里在想些什么?更不明白,那窗外黑蒙蒙的一片有什么好看的。

要她说,她家小姐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并非一个劲儿地看着窗外,而是应该端着茶水到王爷的房里和他谈谈心,培养一下感情什么的。

当然,这些话她是好几次到了舌尖打转一圈,又给咽了回来的。

要知道,现在她家小姐是失忆了,又没和她说说体己话,她还真的是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自然,也是不敢贸贸然地开口的。

又过了片刻,正当紫凝正在绞尽脑汁要如何开口之际,翩翩却说话了。

“紫凝啊!你这床铺都已经铺了好大一会儿了,你还打算要铺上多久啊?”话落,她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脚。“我这等你等的啊都快要睡着了。”

话落,还对着看向自己的紫凝眨动了一下眼睛。

紫凝的面上顿时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好了,已经好了。”

“那就好。”翩翩心里暗想:其实她是早就知道这丫头的床一早就已经铺好了的。只是不知道是何缘故,她一个劲儿地在那儿磨蹭来磨蹭去的。

她估摸着,自己要是再不开口啊,不知道她这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呢!

走置床边,她坐到床上,说道。“麻烦你了哈!”

“小姐。”紫凝很是委屈地看着她,眼睛突然之间微红。

这下,可把翩翩吓了好大一跳,赶紧问道。“这是怎么了?”

刚才不是还好端端的吗?

“以前、、、、、、以前小姐从来不会和我这么生疏客气的。”只要一想到从前,紫凝的心中就难过到不行。

“啊!”翩翩一时间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原来,她这难受的是自己和她太过于生疏客气了。

唉!她在心中重重的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道。“紫凝啊,我这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吗?”

“这个紫凝知道啊!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紫凝心里才会难受。”她就想不通了,怎么好端端的,她家小姐就这么把他们给忘记了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翩翩转过来安慰她。“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多想也没用,对吧!”

“我知道。”紫凝吸吸鼻子,说道。“只是,现在不止是小姐你这样,就连王爷也这样。大家伙儿这心里难受啊!特别是我,一想到小姐把我当做陌生人,我心里就难受。”

虽说,见到她平安,她就应该感恩,可这心里要难过起来,这就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了。

“别难受了,一切都会好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她来说,紫凝虽然是‘旧人’,可她对她的记忆就是那么稀少,这要让她如何与她‘亲厚’得起来呢!

“我知道。”紫凝也是个明白人,知道她说的是事实。“那么小姐,你早些歇息吧,紫凝先行退下了。”

“嗯。”翩翩对她点了一下头,安抚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也早些歇息吧。”

“好。”紫凝说完,旋身离去。

翩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之间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叫住她。“紫凝。”

听闻她唤自己,紫凝连忙回转过头切切地看着她。“小姐,有什么事吗?”

翩翩看着她,轻咬着下唇,想了片刻,又摇了摇头,笑道。“没事,你去休息吧。”

她其实是突然之间想问紫凝,这么晚了夏倾城是不是已经休息了?可转念一想,这样的关心会不会有些过了呢?

“哦!”紫凝看着她,在想,她是不是还不困呢?

如果小姐还不困的话,她是很想提议让她去陪陪王爷的。这个时候王爷应该还在看书吧!

犹记得以往王爷夜间看书的时候,小姐总是在侧陪伴;而王爷,也是极为喜欢他家小姐的陪伴的。

只是,这话到了嘴边,依然还是如同之前那般,再次被她给吞回了肚子里。

她突然想起自家小姐之前说的,她不记得了。

只怕是现在她提出这个想法,她也必然是不会过去的。

“还有事吗?”翩翩见她迟疑,没有随即离去,不解地问。

“没。”紫凝浅笑。“小姐,要不今夜紫凝给你守夜吧。”

还记得小姐没有搬去锦园之前,一直可都是她给守夜的呢!

她决定了,要和小姐早日亲厚起来,那么自己就一定要加倍的努力。

翩翩看着她满含希冀的脸,不忍拒绝,轻点了一下头,允许道。“好啊!”

------题外话------

亲们,因为初初的爸爸突然性疾病送省医治疗,所以在完全没法交代一声的情况下断更了几天,还望大家多多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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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被隐瞒的事情

这一夜,翩翩睡得并不踏实。好几次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浑身是汗,气喘吁吁,全身都使不上力来。

她很努力的回想睡梦中的情景,可每每总是徒劳,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天才一亮,她就起身了。

紫凝来伺候她起身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

“小姐,昨夜没睡好吗?”紫凝一边给她准备热水擦脸,一边不时地转头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担忧地问。

“嗯。”翩翩点了一下头,披上衣服,穿上绣鞋走到她身边。

“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她自她的手里接过她递过来的锦帕。“就是昨儿个夜里做了一夜的梦,很疲惫。”

“做梦?”紫凝疑惑地看着她。“那小姐都梦见什么了?”

她清楚的记得,自家小姐的睡眠想来都挺不错,甚少做梦的。怎么昨儿个夜里居然做了这一夜的梦呢?

翩翩无奈地摇摇头。“就是醒来全都不记得了。”

这也是她懊恼的地方。

紫凝轻笑。“不记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紫凝也经常醒来以后不记得梦里的事呢!”

“说的也是。”被紫凝这么一说,翩翩的心情突然之间好了不少。

紫凝走过去为她叠被子。“小姐,许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你看起来好像很疲惫。等会儿用过早膳,你大可好好的补上一觉。”

“师傅和师娘、、、、、、他们还没回来吗?”经过和紫凝他们的相处,翩翩在把前两夜在宫中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已经相信了董宣和姜娘是自己的师傅和师娘了。

但同时,也让她对于董宣和姜娘为何会进宫,还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容貌一事很想不通。

还有,玉寒天为何会事先埋伏了高手准备擒拿他们呢?

这一切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嗯。”紫凝叠好辈子回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锦帕放好。“按说是昨夜就应该来的,可到现在也还没见回来呢!”

说到这,就连她也忍不住担心。

该不会是有出了什么岔子吧!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她很努力地回忆着在皇宫中的场景,心中难免升忧。

紫凝略为一想,就知道她担心什么,极力宽慰着她的心。“小姐无需过分担忧,他们二人武功都不是一般的高强,必然是不会有事的。”

在紫凝看来,董宣和姜娘二人的武功那已经是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这世界上是不会有人有那本事能伤及他们的。

“但愿如此。”翩翩和她不一样。她完全不记得董宣和姜娘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强,她只记得那夜在皇宫中高手如云,到处都有人把守。

任凭他们的武功被夜无痕和紫凝他们说的有多高强,她还是难免担忧。

想要离开,绝非易事!

用过早膳以后,翩翩原本是想着回房里补补觉的,没想夏倾城和夜无痕两人说要出去办事,琳儿要跟上,还提议非得把自己给一并带上。她还来不及发表自己的意见,没想到身旁的紫凝也赶紧插话进来,与琳儿连成一气,让她跟着出去走走。

翩翩侧头看着紫凝,心想,这丫头现在准是把之前要她回房不眠的事情给完全抛诸脑后了。

夜无痕听到琳儿说要跟上的时候,本来是要一口拒绝的。可当她提出让翩翩也一起跟上的时候,他只是倾斜了一下脑袋看着夏倾城,不再说话了。

笑弦歌的视线在琳儿身上绕了一圈,转到翩翩的身上,满含笑意地道。“就让他们跟上吧。反正你们此次前去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既然去的是他们的地方,那么肯定是安全的,让她们二人跟着去,他也放心。

夜无痕仍旧不语,但却一个劲儿地盯着夏倾城,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是没意见,一切都看夏倾城的意思。

夏倾城的视线落在翩翩的身上,温柔依旧,轻启樱唇。“我看你今天气色不是很好,要不,还是留在客栈中休息。”

翩翩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她没想到他的观察能力会这么的强。

同时,也有一些小小的欣喜。

还不待她开口,紫凝就在她的身后抿嘴轻笑。“姑爷你真是观察入围,这也被你给看出来了。小姐昨儿个夜里总在做梦,睡不踏实,以至于今日精神不济呢!”

“噩梦吗?”夏倾城轻声问。

面上的神情并没有因为紫凝的话而起多大的变化。

但是翩翩却可以自他微垂的眉头中看出他应该是有点疼惜自己的。

想着他是疼惜自己的,她的心中就有着丝丝的甜,突然之间觉得精神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不是。”她摇头。

虽然她完全不记得梦里的事情,但是她还是不希望自己昨夜是做了一夜的噩梦的。

“不是就好。那你就暂且留在客栈中歇息吧。”这话,不是问句。

“也好。”她也并不想跟着去。

她深信,玉寒天的人此刻应该会四处寻找自己的行踪的。

那皇宫,她并没有打算再回去。

虽然,她是那么的愧对玉寒天。

“既然这样,那么我也不跟着去了。”琳儿撅着嘴说道。

“师姐、、、、、、”翩翩想要告诉她,即使自己不去,她也是可以自己去的。

只是她的话才开始,就被琳儿打断了。“我可是要留下来守护你的呢!”

守护她?什么意思?

翩翩一脸的不解,十分迷蒙地看着她。

“不错,你丫头这次可真的是很懂事啊。”夜无痕嘴上的大胡子抖动了一下,裂开嘴,笑出了一口大白牙。

琳儿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突如其来地夸奖自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面上一红,她立刻不自在地把头给垂了下去。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事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这还是第一次,他夸奖自己呢!

心中升起的喜悦之情是难以形容的。

原来,被自己所爱的人夸奖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它胜过世间上任何的一句情话。

夏倾城在一旁微笑,由他舒展的眉头完全可以看得出,对于琳儿这样的决定,他是很高兴的。

“那么笑前辈,这里就交给你了。”他有礼地看向笑弦歌。

“没事。你们记得早去早回就好。这里有我呢!”笑弦歌许诺道。

他明白夏倾城话里的意思,翩翩身重剧毒,情况本来就特殊,又加之玉寒天的人正在四处寻找她,有他在这里坐镇,以及琳儿他们的照应,夏倾城方可放心地出去办事呢!

“好。”夏倾城点了一下头,转身吩咐秦白。“好生照看着。”

“是。”

秦白得令,目送着他们离去。

翩翩在紫凝的陪同下回了房,躺倒床上以后,却怎么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想起夏倾城等人的反应,她总觉得他们好像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告诉自己的。

她甚至有一种感觉,总觉得他们是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

可自己需要他们那么的重视和保护吗?

有什么原因是她所不知道的呢!

“咚咚!”

正因为心中有事睡不着而烦躁的她忽听外面响起了两声极小的敲门上,紧接着就是紫凝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的声音。

由她这么细心的反应,翩翩猜测,她八成是以为自己睡着了,不想吵醒自己,所以开门的时候才特意放缓了动作的。

还真的是一个很贴心的丫头呢!

才想着,又听门给轻轻地关上,接着,是紫凝的声音。

“琳儿小姐,有事吗?”

紫凝的声音并不大,想来是为了防止吵醒自己。

但自她的话中,翩翩已经知道,来的人是琳儿。

“睡着了吗?”琳儿也压着嗓音说。

翩翩的心中再一次被她们给感动了。

她可以很轻易地一次又一次感觉到,这里的人都是真心地对自己好的。

心中,感觉很是温暖。

“应该是睡着了的。”琳儿往她这边看了看,跟着帘子,隐约可见翩翩是背对着他们的,她猜想,自家小姐此时应该是好梦正酣,睡得香甜的时候。

“睡着了就好。”琳儿的视线也随着她的往里面看了看。“是笑前辈让我过来找你的。”

“找我?”紫凝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万分不解。“笑前辈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实在是想不清楚笑弦歌在此时此刻找自己所为何事。

“这个吗?”说到这里,琳儿踮起脚,又再次往里面看了看。

紫凝看见她的动作,很快也就明白过来,想来,应该是要找她去问问她家小姐体内的毒的。

未免翩翩有心里负担,他们这伙人,至今还没谁告诉过她有关于她中毒的事情呢!

“那我这就随琳儿小姐你去见笑前辈。”紫凝说道。

“不错。你还真是个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的,难怪秦白那小子对你痴心一片。”琳儿轻声笑道,声音里不无羡慕。

她突然在想,要是自己有着紫凝这样的好,那么她心上的那人会不会将目光多停驻在她的身上一会儿呢!

“琳儿小姐。”紫凝的声音因为害羞而显得有些娇嗔。

“呵呵,好,我不逗你。我们走吧。”

说着,翩翩又听得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轻轻掩门离开的声音。

听得她们离开,翩翩缓缓从床上坐起身来,目光穿过帘子,看向她们离去时掩上的那扇门,歪着头猜测:笑弦歌找紫凝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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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再见夏连城

终究还是敌不过好奇心的驱使,翩翩起身出了自己的厢房,尾随着琳儿和紫凝往笑弦歌的厢房而去。

她藏身于转角处,见她二人进了房并随手把门给关上,才踮起脚尖慢慢地往房门口靠近,将耳朵贴于门上,很努力地听着里面交谈的内容。

只可惜,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也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隐约听到他们谈及什么中毒和雪山的。

她猜想,那雪山应该是一个地方。至于中毒?是谁中了毒呢?

为什么这些事大家都要瞒着不与她说呢?

怎么也想不透。

她独自走在回廊上,脑袋一个劲儿地转啊想啊,也没太注意前面的路,只是凭着本能地走到转角处就凭着身体的本能旋转身子,却没能与来人撞个正着。

“哎哟!”这一撞总算是把她飘忽的神智给拉了回来了,同时,额头也疼得不行,整个人都因为疼痛而全身紧绷起来。

“你、、、、、、没事吧?”

翩翩的手正揉着额头,忽听头顶上方响起了极为好听的男生,不由得放下手,半眯着眼睛看向对方。

“呃,还好啦。”啧!这男人长得还真是不耐。

不过比之夏倾城,她觉得还是相去甚远的。

夏连城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之人居然真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她。

之前听到声音的时候,他就已经以为是她了,只是害怕这不过是自己太思念一个人之故,后来再一看那熟悉的身形,他就越发的是肯定是她的,却又不敢置信。

原来,一个人太思念一个人,会令自己变得胆怯,深怕那些自己听到的与她一样的声音以及认为是属于她的背影都是假的。

曾经,他已经错认了好几次。

做一,刚才开口之前,天知道他在心中做了多大的挣扎。就怕一开口,她就不见了,或者是眼前之人并不是她,更甚至会担心着会不会就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呢?

原因是,思念那么浓。

翩翩见他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傻看,那神情还无比的奇怪、、、、、、不,应该说是古怪才对。只见他一会儿兴奋,一会儿不敢置信、、、、、、这脸上的表情是变化了一次又一次,让她心中开始有些忐忑。

“实在是很抱歉,撞到你了。”她对着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脚底一抹,准备溜之大吉。

见他要走,夏连城心中的各种担忧和顾忌顿时抛诸脑后,连忙拉住她的手。

“你干嘛!”翩翩顿觉一阵风拂来,自己的手腕就已经被对方牢牢的给抓住。

她很快地自他的手中挣扎出来,退后几步,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夏连城看着她面部鲜活的表情,那还去计较她对自己表现出来的生疏和防备,只是顿觉多日的郁结之气好像随着这些生动的表情一扫而光了。

“没想到我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是老天垂怜吗?在他疯狂的思念了她那么多日子以后,他居然能够见到她了。

这种能见得她的感觉,原来是他多日以来最迫切的希望。

翩翩狐疑地看着她,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头。“我们认识吗?”

这一句话无疑像是一盆冷水,自夏连城的头上淋了下来,让他从头到脚都变得彻底的冰凉。

“你,不认识我?”这是他很没法接受的事。

翩翩将他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摇了摇头,很坦然地道。“不认识。”

“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这下,夏连城再也无法淡定了。

“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翩翩看着他激动的神情,很是无辜。

这人虽然赶不上夏倾城,及不上玉寒天,可怎么说也是帅帅的一株大帅哥啊,她怎么可能会一点记忆也没有呢,除了不认识,那就肯定不做别的想法了。

不过,等等,好像她是失忆了的。失忆了的人不记得过去认识的人事物,那是很正常的。

所以,翩翩得出结论,自己现在不认识他,不代表以前不认识啊!

再说,她是越看这人吧,越觉得还真有那么一点面熟。

就是不记得是在哪儿了。

她抓抓头,很努力很努力的想了一下,然后脑中一道光芒一闪,很快地就被她给记起来了。

“哦、、、、、、你、、、、、、”她终于记得,她确实是见过他的。

虽然那自是匆匆的一面之缘。

夏连城的心因为她的那句‘不认识’而彻底地跌倒了冰窖里,让他都不得不怀疑,或许自己真的是在做梦。也或许,看她的神情说的并不像作假,那么就一定是他认错人了。

正在他一双暗淡的眼努力地收寻着她的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的时候,她脸上出现的那一丝恍然让他逐渐死去的心又在一次慢慢地活了过来,心里充满了希冀。

“你想起我了是不是?”在他都还没有想清楚自己的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的时候,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冲口而出了。

“嗯。”她点了一下头,对他露出一个有礼的笑。“我们昨天见过。”

她记起来了,他就是她差点饿死街头的时候,自华贵的轿子里被人给浮出来的那俊美男子。只不过今日与昨日所不同的是他没有要人搀扶着,也不再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看上去,整个人气色还不错。

“昨天?”这次轮到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昨天她根本就没有见过她。

若是有见过,那昨夜他还会在梦中那么思念吗?

“呵呵!”翩翩露出一个略带傻气的笑。“也或许是我记错了。”

她此刻才突然记起,自己在遇见他的时候,是做很邋遢的乞丐装扮的,别说是他认不出自己本来的面目,就是她自己也是不认识自己的。

“记错了。”夏连城怎么突然觉得自己跟不上她的思路了呢?

难不成才几月没见,他们之间就连沟通也变得困难了?!

“嗯,一定是记错了。公子,小女子先行告退。”她对着他盈盈福身,准备离去。

“且慢!”他唤住她。“敢问姑娘芳名。”

她真的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她吗?

他不信。

那眉、那眼、那唇,还有那笑,没有一样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她啊。如果他能忘记世间所有,断然也是不可能忘记她的。

“啊!”她定定地看着他,实在是很想说:公子,你太唐突了。

虽然,他给她的感觉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等徒浪子。可这年代,道貌岸然的人多了去了,他一个男人缠着一个女子问人家的名讳,这怎么着也不是一个守礼的人会做的事。

夏连城很快地也反映过来己问的话有点唐突,是以,歉意地看着她,赶紧解释道。“我有一朋友,与姑娘你长得一模一样,你又说不认识在下,所以才会唐突了姑娘。”

“一模一样!”她倒觉得有些新鲜。

难不成这个世上海真有一个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也或者,这话,只不过是他惯用的伎俩,用来与女子搭讪用的。

“那么,你说的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她问,眼里有着一丝猜忌。

见她防着自己,他丝毫没有考虑地说出了那个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夏侯翩翩!”

“啊!”翩翩愣在当场,瞬间呆若木鸡。

原来,他是真的认识自己的啊!

那他认识的是自己之前的那个夏侯翩翩,还是失忆这段时间的自己?

“怎么?”夏连城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我想说、、、、、、我好像就是你认识的人呢!”翩翩不自在的双手交握了一下,有些紧张。

怎么这才一出宫,这么容易就会遇见那么多和自己相熟的人呢?

“那你之前说不认识我?”这下,他更是不解了。

还有她话中说的‘好像’?什么叫好像?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哪来的这么模糊的答案啊!

“我确实是不认识你啊。我说的是我好像是你认识的人。”认识与被认识这个问题对现在的她来说是有区别的。

“有什么区别吗?”更是不解。

“区别在于我失忆了,所以不认识你。而你,却是认识我的。”她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很无可奈何的笑,毫无意外地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与自己之前一样的状态——呆若木鸡!

久久,夏连城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有些无法接受地问。“你是说你失忆了吗?”

这让他一时之间还真接受不了。

他们不过也才短短数月不见,怎么的她就失忆了呢?

难道是因为夏倾城没有照顾好她吗?

失忆了,也就意味着她不记得自己了。这让他的心里很难过。

“是的。”翩翩很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不解。

“为什么你会失忆了。”提起这两个字,他就觉得心中极其不舒服。

看她对自己的言行是那么生疏,再仔细将他们相见以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忆一边,他虽然仍是十分的没法接受,但心中却也已经逐渐地相信了她失忆的事实。

“这个我哪儿知道啊!”翩翩无可奈何地翻翻白眼。

这也是她一直很想弄明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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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监视

想着笑弦歌说的那什么雪山和中毒的事,翩翩就烦躁,她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背着自己去讨论。不是说她是夏倾城的王妃吗?她不是和他们是一起的吗?那为何还要背着自己呢?还有刚才遇见的那个自称和她早已相识却不肯透露姓名的俊美男子,到底他又是什么来历,为何要让人一直跟着自己?他这是做什么?监视自己吗?

想起这些,她就头疼。

是的,她知道自从自己和那俊美男子分开之后,就一直有人尾随着自己。

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没有看见对方却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可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无论对方隐藏的是多么的隐蔽。

“天啊!”她只能仰天长叹。

想借此来缓解心中的烦躁不安,却只是徒劳。

下一瞬,她便听到有人正往自己的厢房走来。开始她还以为是紫凝回来了,可再仔细一听,并不是,这是个男人的脚步声。

渐渐地,脚步声近了,有人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听到敲门声,她的心总算是放松了一些,没有再一直揪紧。在她看来,能敲门,那就不会是什么太坏的人。

“进来。”她想起自己回来的时候,只是顺手把没给掩上,门并没有上锁。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人果然她所想的,是一个男人。

她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自从她失忆以后,对周围的一切都特别的敏感,特别是这听力出奇的好,很多事情,还在极远的地方,她就已经能闻其声,劲儿分辨清楚。

“紫凝没有在这里陪你吗?”夏倾城一进门,看见的就是坐在桌旁,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她。

这样被她看着,让他的心没来由地有些紧张,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他不明白自己这样的反应代表着什么,只是觉得特别的新奇。

“没有。我醒来就没有看见她。”她说,不知道为何,并不想将下午自己偷听到的事情告诉他。

或许,是在猜想,他们瞒着自己的事情他是不是也知晓,是不是也和他们一起满着自己。

这样的想法,让她的心中感到难受和悲伤。

“这样啊!或许她是给你准备吃食去了吧。”他猜测。

他深知紫凝是个很贴心的丫头,对她更是一条心,若不在,必然也是去为她张罗别的事情去了。

“或许。”她见他一直在门口站着,轻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过来坐吧。”

“嗯。”他本来想将房门给掩上的,可手才伸出去,有恐有不妥,僵局着把手给收了回来。

翩翩见他没有要关门的意思,反倒主动开口。“将门给关上吧。”

他无比惊讶地看着她,但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在下一刻,依她所言,将门给掩上了。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事情办得怎么样?”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去办什么事,但想着之前是可以让她跟着的,她想,这应该不是要隐瞒自己的事。

只要她问,相信他就一定会说的吧!

这次,她的心里总算是觉得要舒坦一些。

若事事都被人瞒着,那会让自己的心中很不舒坦的。

虽然,直觉上,她是相信他们的。可毕竟她不了解他们,更不喜欢被大伙儿撇在一旁,那会让她感觉,自己并没有走近他们,始终是一个局外人。

“很顺利。”他不好告诉她,事情一办完,他就记着赶回来了,只因心中一直牵挂着出门时面色不好的她。

他们虽说是夫妇,可感觉上,好像才认识,有很多话,并不是那么好说出口的。

“顺利就好。”她见他坐下,亲自为他倒上一杯茶。

心中忽地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是的,就他们两人。这样的想法让她的心跳不由地快了半拍。

夏倾城看着她低眉顺眼,专心地为自己倒茶的柔顺模样,心中忽地升起一股化不开的柔情。本来是想和她说点什么的,可这会儿反倒不想打破这温馨的瞬间了。

翩翩为他倒了茶,双手抬起,递给他。

恍惚中,她有一种错觉,好像这种事情她以前是常做的——在他专心的阅读各种书籍的时候。隐约中,每当她将茶递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总会抬起专注于书册中的眼与自己的对上,满含柔情,嘴角总会勾起一个浅笑,仿若一朵盛开的莲花。那时候,她的心中是幸福甜蜜的,心上也会开出一朵绚烂的花。

“怎么了?”他接过她手里的茶问。

本事不愿打破这美好的时刻的,可见她呆愣着走神,他的心中又难免担忧。

翩翩因他的问话回身,不自在的笑笑。“没事。”

“真的没事。”他一双温柔的眼看着她,仿若能窥视出她心中的一切。

这样的眼神,让她不忍对他说谎,只得坦言道。“我只是觉得刚才的那一幕很熟悉,就好像、、、、、、好像以前我也经常这么做一样。”

“你是说给我倒茶的这一幕?”他这么说,他也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席上心间。

“嗯。”她点头。

也不知道是何故,她的坦诚让他脱口说道。“他们说,我们之前很恩爱。”

话才说出口,他就懊恼了。

这样的话并不像他会说的!

他说出这样的话,会不会很冒失呢?她又会怎么看自己呢?

因为这句话,翩翩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像被火烧起来一样,心也跳得‘扑通扑通’的响。

即使这句话是真的,可自他的口中说出来,那感觉就变得很微妙了,有着欣喜,有着娇羞,也有着一些期许。

“呃!”夏倾城想着自己这一连串得唐突,心中又再次懊恼不已。

不行,若再这样下去,他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再说出,或者是做出一些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是以,胡乱找了个话题,打算改善一下这旖旎的气氛。

“你刚才特意示意我关上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其实他也不是很肯定,只是自她刚才示意自己关上房门是严重掩藏不住的凝重表情中如此猜测。

“嗯。是的!”见话题被转移,翩翩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惊喜地发现他居然是一个这么体贴的人。

夏倾城正襟危坐,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翩翩的身子往前倾了倾,夏倾城也很有默契地将身子跟着她往前倾了一些。

他相信,她要说的话,应该是不想被人偷听了去。

不过他也觉得很奇怪,这周围有人吗?为何他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呢!

“事情是这样的,之前我离开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在外面遇见了一帮人,有个男人说他认识我,还叫出了我的名字。”因为身子前倾,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干脆整个身子半扑在桌子上。

“哦?!”夏倾城挑了一下眉头,猜不出认得出她的男人会是谁。“那么他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没有。”她摇头。“就是因为我问他,他怎么也不说,我就再懒得搭理他,自个儿回了房间。”

想起她问他的名字时,他那隐藏的态度,翩翩心中就十分的不爽。

又说认识她,又不肯报上名来,这不存心耍人吗!

“然后呢?”他相信能让她这么认真严肃的拿来和自己说的事情,接下来一定还有下文。

“你真聪明。”她由衷地称赞道。

“谢谢!”他浅笑,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然后我离开以后,就感觉一直有人跟着自己。在你来之前,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

“你怀疑是那个男人派来的?”他问。

“嗯,是的。”他真的是太聪明了。

“可是,我这来的一路上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此刻也没有察觉到有人处于暗处啊!”以他的功力,若有人隐藏于暗中,应该早就发觉了才对。

“他是在你来的时候,脚步声近了才离开的。”她听得很清楚。

“你肯定。”

“肯定。”她斩钉截铁地答道。

“这样啊!不过,你会武功吗?”他突然想起这个很关键性的问题。

就他记忆所及,没人提过相府的她会武功啊!

“啊!”翩翩一时间有些蒙了,但还是老实回答。“不会。”

“那会不会是你的错觉?若对方有心隐藏,对于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来说,是不可能会被发现的。”最主要的原因是,自从他来了以后,是真的没有感觉到任何人在暗中监视着她。

她白了他一眼,很肯定地道。“这绝对不是我的错觉。”

“可你也说、、、、、、”

“我是不会武功,可是我对这种事情很敏感,从来没有出错过。”想起自失忆以来发生的种种,她百分百地相信,自己的这种感觉——或者是听力,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这样的吗?”见她说得那么认真,他不得不相信。

可事实上,他又是真的确实什么也没有听见。

为了以防万一,他提议。“要不,你换个房间吧。”

不过换房间有用吗?她已经是住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了。

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又不得不想出应对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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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执子之手

关于翩翩有没有听错的问题,他们最后再笑弦歌和夜无痕处得到了证实。翩翩也终于明白何以自己的听力会如此的敏锐,在很远的地方的声音都能听到,也能很轻易的就察觉到别人的气息。

一切的原因都是出在玉龙雪山上她内力的爆发。

至于她何以会爆发那么强大的内力,这是所有人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当然,翩翩也总算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自他们的口中听到了玉龙雪山的存在。

既然有了雪山,那么这中毒又是怎么回事呢?

她想着既然玉龙雪山的事情他们都没有隐瞒自己,那或许之前自己所认为的‘隐瞒’一事,不过是自己想多了。他们并没有要隐瞒自己什么,也没有什么是不可告诉自己的,只是就那么巧的,她没有问,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当着他的面提及过而已。

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心中顿时有了底气,问道。“那么我们之中是不是有人中毒了?”

时间仿佛是被静止了一般,翩翩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都变得沉重混乱起来。

这让她有些不安,但还是再开口问了一次。“真的是有人中毒的对吧?!”

因为这诡异的气氛,她的心没来由地抽紧了起来。

半响,依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有、、、、、、什么问题吗?”她的声音有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紧绷。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神情,她的心中突然有着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夜无痕是第一个开口打破沉寂的。“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是不是大伙儿说了什么让你误会了?”

误会?!

翩翩半眯着眼看向他。

如果他没有开口,她还可以说,他们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很难以切齿。可他开口了,而且一开口说出口的话就是否认中毒的事,还说这是她的‘误会’。

这是误会吗?她并不是傻子。他越是这样说,她的心就越往下沉。

“这不是误会,是之前我跟着紫凝和琳儿到笑前辈的门前听见他们说的。”虽然偷听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现在为了剖析这中毒背后的真相,她也唯有实话实说。

“呃!”笑弦歌的面色突然之间变得极其不自然。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丫头的内力已经是如此的深厚,即使不刻意,她的靠近也能不让自己察觉到。

“跟踪我!”紫凝看着她的眼睛变得有些慌乱。

“现在,你们还想告诉我说,是我误会了吗?”原来,他们的确是有心要隐瞒自己的。

看,之前她是多么的天真,还给他们找个借口和理由,欺骗着自己说他们只是那么‘巧’的没有当着自己的面说而已。

心,一阵紧绷,接着是一种酸疼的感觉席卷而来。

被他们大家给隐瞒的感觉,是那么的难受。

“小姐、、、、、、”紫凝看着她哀痛的神情慌了。

“翩翩。”夏倾城上前一步,欲伸手拉她,却被她很生疏地给避开了。

“翩翩,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琳儿也慌了。

“那是什么样的?”问这话的时候,她没有看向琳儿,而是死死地盯着夏倾城。

为什么看着他,她会觉得自己的心更疼了呢!

琳儿心疼的看着她,视线跟着她的转到夏倾城的身上。

“事情是、、、、、、事情是、、、、、、唉,大家不是有心要隐瞒着你,而是我们都想要保护你。”终究,他不忍对她说谎,可要说出实情,他又无法对她启口。

真的是横也难竖也难。

“为了保护我!”她仔细地回味着他话中的意思,又开始的不解到恍然。

只见她因为想明白了他话背后的深意而长大了双目,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中毒的人是我吗?”

真的是这样吗?

也就因为是她,所以他们才会隐瞒着她,不说,也就是不想让她有心理压力。

唯有这种可能才会让他们全部都这么的为难。

自他们一个个沉默地低着头不看向自己,她知道自己的这一想法已经得到了证实。

“原来是我啊!”她说,声音很平静。“我还以为是谁呢!你们就是因为是我,不想让我伤心难过所以才隐瞒着我的对不对。”

她努力的想要笑,却发现,笑,原来是那么困难的一件事。

“其实你们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免得我误会了大家。”她觉得自己的脑中有些混乱,可嘴边得话却是怎么也停不下来。“不就是中毒吗?你们不用担心我,真的不用担心我的,这点承受能力我还是有的。”

“小姐!”紫凝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心中真是心疼极了。

“傻丫头,你哭什么。”翩翩终于在多次的努力以后,嘴角勉强勾起了一个浅笑。“不就是中毒吗?又不是世界末日。只要还没有毒发,还没有死,那就是还有希望。”

“是的。”

翩翩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是夏倾城温柔地看着自己,他的眼中满是坚强。

他伸出自己温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他坚决地说。“你说的对。我们还有希望!你身上的毒是有办法可以解的。”

这是他醒来以后所有的人告诉他的。

“我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之所以会上玉龙雪山,为的就是解你身上的毒。”

“上玉龙雪山解我身上的毒?”莫非,解药就在玉龙雪山上。

“没错。是你想的这样。所以你不需要担心,请你给自己,也给我们一些信心,相信我们一定会陪着你走过这一关的。”他深信,她不会有事的。

瞧,现在她不还好好的在这儿吗?

只要找到了董宣和姜娘他们,大伙儿又可以在上一次玉龙雪山。有了上次的经验和教训,他相信,这次他们一定会成功解了她身上的毒的。

“真的吗?”她颤着唇问。

他手心传递过来的温暖和脸上的坚定渐渐地感染了她。

看着她,她突然也那么相信着,自己一定会没有事的。

死这种事情谁不怕,可她更在乎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宝宝。

她一定不可以让他有事的。

心中,她也同时下了一个决定。一定不能告诉大家,她有了身孕,要不,大家一定是会更加的担心的吧。

“嗯。你相信我。”他那双璀璨若玻璃的眼带着坚定的光,给予她信心和力量。

“我相信你。”她说。

“太好了!”这下,紫凝总算是放心了。

还好有姑爷在,要不,她相信自家小姐是没有这么快就可以稳定情绪的。

所以说,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都一直那么觉得——这世间上,没有比她家小姐和姑爷更相配的一对了。

琳儿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也总算是放下了心中大石。

“太好了。这下,只要等着师娘和师傅回来,我们就可以上玉龙雪山了。”失忆了有什么关系,最总要的是一切都和一切没有差别,而他们的感情也一如以往的好。

“真是的。”夜无痕的身子往椅子上瘫软了下来。

他刚才还一直担心翩翩因为知道真相而接受不了呢。看来这夏倾城的确是很适合做她的夫君啊,才没几下功夫,就将人的情绪给稳定下来了。

这种才能他得好好的学一学,免得那老头什么时候想不开了,逼着他去娶谁谁谁以后,自己没法解决这女人的问题。

“呵呵,好了就好,好了就好。”笑弦歌笑道。

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都是被翩翩给吓得。

他一直都很担心翩翩的毒本来早就应该发作了,可到今时今日,她还能安然的站在他们的面前,他怕失忆的她知道了这件事以后,情绪一激动,引发体内的毒素快流,出现什么让大家措手不及,悔恨终生的事情。

好在,结局是出乎意料的好。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确实是被吓得不轻,也很担心翩翩的情绪和身体,不过,这一切都亏得有夏倾城在。

看来,这失忆与否,对他们夫妻的感情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他相信,在过些日子,这对小儿小女一定会再次恢复之前的恩爱的。

“刚才我确实是有些情绪化的,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翩翩的眼一一看着他们。“有你们大家这么疼惜我,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的手至始至终放在夏倾城的手里都没有抽出来,她也并没有要抽离的打算。

她想,只要他被放开,那么她就不抽。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可只要是对象是他,一切都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活着,为的就是能被这双手紧紧的握住。

这样被他握住的感觉,有一种圆满的幸福感。

“无需担心,一切有我。”他的眉眼依旧温柔,握住她的双手完全眉眼要拿开的意思。

他想,只要她不抽离,他就一定不会放手。

握着这双手,他的心中有着全所未有的满足。

他想要握着她、牵着她行遍千山万水,走进地老天荒。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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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想念

翩翩第一次知道,原来想着一个人、念着一个人是可以打从心里开出花儿来的。

紫凝第一千零一次转头看向翩翩,只见她坐在桌子旁边,用手撑着桌子支着头,脸上的笑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了。她实在是很担心,她家小姐再这么笑下去脸部的肌肉会拉伤。

她不自觉地摇了一下头,走到她的身边,轻声唤道。“小姐。”

她不敢放大声音,怕自己会吓着了独自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的她。

只可惜,因为她的声音太小,这一声叫唤,并没有让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的翩翩回过神来。

心中极端挣扎,她又将声音放大了一点。“小姐。”

依旧充耳不闻。

“小姐。”这次,声音又大了一些。

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小姐。”这次,她想声音总应该足够了吧。

果然,这比之平日她与她说话的声音还要打一些的嗓门总算是让惊醒了独自沉寂在自己思绪中的她。

“啊!”怎么了?

因为一直都在想着夏倾城,所以她完全的忽略了紫凝的存在。

“小姐你还问我是在怎么了?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对。我刚才叫了小姐你好几次,你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害得她最后只得提高了音量。

“哦!”翩翩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歉然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没听见呢。”

“我知道小姐你没听见。”紫凝轻笑着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那小姐你可以告诉紫凝你刚才一直在想什么吗?想得那么全神贯注的,以至于我喊你你都没听见。”

“我、、、、、我哪有想什么。”翩翩的反应变得很不自然。

“呵呵。”紫凝捂着嘴轻笑。“其实就算小姐你不说,我也是知道你在想什么的。”

她家小姐那点心思,哪能瞒得过她啊。

或许开始是想不明白,但只要稍微动一动脑袋,她就能猜出,能令她这样的,除了王爷还能是谁?!

“哦?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翩翩心里有些紧张。

“还能想什么!”紫凝抿着嘴意味深长地一笑。“小姐你除了想王爷,还能是想什么。”

话落,她脸上的笑意更浓,晃乱了翩翩的眼。

“臭紫凝。”翩翩满面羞红,娇嗔道。“你休得胡说。”

“是,是,是,是紫凝我胡说了。”紫凝存心逗她。“我家小姐不是在想王爷,你准是啊在想王爷是不是也在想你。”

“啊!你、、、、、、”翩翩休到不行,抡起秀拳,作势要捶打紫凝。

“嘿嘿,小姐别恼。我不说总成了吧。”紫凝笑着讨饶。

她也知道,小姐是女孩儿家脸皮薄,要是她还不懂得适时而止,只怕这拳头真要挥下来了。

以前她是不怕自家小姐的花拳绣腿的,可今非昔比,现在小姐的内力深厚,要是一个内力掌控不好,只怕她是有足够的苦头吃的。

“这还差不多。”翩翩顺势收回了自己的拳头。

她刚才虽然是恼羞过度,可这分寸还是有的。即使紫凝不告饶,她也不会真捶打下去的。

只因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拳下去,到底有多少力道。

毕竟这掌控内力的事情,她今日也才跟着笑弦歌和夏倾城学了部分呢。

紫凝不敢再闹她,起身打算离开房间再去为她冲泡一壶新鲜的茶过来。

翩翩见她要离开,立刻叫住她。“紫凝。”

“小姐有事?”紫凝问。

“没,我就是想问问什么用晚膳。”她问。

“小姐饿了!”紫凝提议道。“那我去泡茶的时候,顺道让小儿的给小姐送一些糕点过来。”

“不,不用了。”翩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其实她还饱着呢。

会这么问,是因为她很想见到夏倾城。

他和夜无痕、笑弦歌有事要说,让他们几个女人先回房歇息,这会儿也不知道事情谈完了没有。

“真的不需要吗?”紫凝还是担心她是不是肚子饿。

“真不用。”她肯定地回答他。

“那小姐你有什么吩咐吗?”她问。

不是她多心,以她对自家小姐的了解,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一定是心里有事。

“你说、、、、、、”翩翩觉得自己接下来要问的问题还真有点难以启口。

虽然她是现代人,可却比一般的女孩儿还要矜持,就这么大咧咧地问别人一个男人的事,她还真是有点别扭。

“什么?”紫凝更好奇了。

“你说王爷他们事情谈完了没有。”终于,她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口。

“啊!”紫凝一愣,没想到她要问的是这个。

不,也或许是应该想到的。只是看她那害羞为难的样儿,他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呢!

“呵呵,原来小姐是想王爷了。”

“我有说我想他吗?”翩翩打死也不承认。“我不就是好奇,随便问问吗?”

她是那种很爱面子的人。

一时间,不太适应这种这么关注一个男人,居然还向别人打听他的事。

“呵呵,小姐说的是。你只是随便问问。”紫凝顺着她的话说。

第一次发现,她家小姐也有这么爱闹别扭的一面。

“已经这么久了,想来他们也应该谈完了。”紫凝提议道。“小姐,这个时候,其实相信王爷也想喝点茶吃点糕点的。要不,紫凝陪着你去给他泡一壶好茶,再配上一些他喜欢的糕点给送过去?”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这样是不是太刻意了。

这样一来,他不就知道她的心思了吗?

那得多丢人啊。

“小姐,你怎么变得这么扭捏起来了。以前你对王爷可不是这样的。”紫凝急得直跺脚。

“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翩翩很好奇。

就她记忆所及,自己在两个人的感情方面一直是比较胆怯的。

说起以前啊,紫凝的思绪就开始西安如山回忆里。“以前的小姐是很爱缠着王爷的。只要一得空,小姐就总爱去找王爷,喜欢时时刻刻陪伴在他的身边。”

翩翩有些怀疑,这紫凝说的真的是自己吗?她未免也太粘人了吧!

她狐疑地问。“那我天天缠着他,她不觉得厌烦吗?”

紫凝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王爷好像从没那么觉得过呢?”

这下,翩翩更好奇了。“那紫凝,以前我们的相处是什么样的?”

她突然很好奇,以前他们这对夫妻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他对自己,真的如同紫凝说得那么好吗?

“很幸福,很和谐,王爷也很疼爱小姐,小姐也很喜欢跟着王爷、、、、、、我从来就没有看见比你们更幸福的夫妇。”小姐一定不知道,王爷当日对她的疼爱,可是羡煞了锦王府的所有嬷嬷和奴婢呢!

“是这样的吗?”紫凝每说一样,他的脑海中就幻想着他们相处时候的场景。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他们原来是这么鹣鲽情深,形影相随。

“嗯,紫凝想这世间上再山也找不到向王爷这般疼爱娘子的夫君了。”紫凝有感而发。

“哦?!”听了紫凝的话,翩翩心里自是甜蜜非常的。只是面上不露喜色,双眼一眯,问道。“难不成就连秦白也比不过?”

她这是存心也笑话紫凝呢!

谁叫她刚才那么戏弄自己。

“小姐——”紫凝一声娇嗔。

这声音软如棉,即使翩翩是一个女人,也听得全身舒软。

“紫凝啊!以后你若经常用这样的声音和秦白说话,我想,他一定比你家王爷还会疼爱娘子的。”翩翩有感而发。

“你、、、、、、”紫凝被她说得满面羞红。

“我说的可是天大的实话。”翩翩满脸无辜地看着她。

“不和你说了。”紫凝一跺脚,不再搭理她。

哼,她家小姐以前和现在都是一个样,总会偶尔率性地逗弄她一下。

现在想来,她那些逗弄人的技巧可全部都是像她学来的。

“嘿嘿!”翩翩看着她的背影,心情很是愉悦。

自失忆以来的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放松,心里是那么的踏实,有一种归属感。即使还是不记得以前的事,可她不会在彷徨无助。

原来,这才是她要的踏实感,这才是属于她的归属。

只有在他们的身边,她才会觉得失去了部分的记忆也不是一件多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只要有他在,她可以什么也不去想,哪怕是失忆了,哪怕是中毒了,也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他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有他在,一切都会好的。

紫凝开了门走了出去,见她没有跟上来,回头歪着脑袋,不去看她一脸得瑟地笑,问道。“小姐,你不去?”

“去哪儿?”她一时之间反应不及。

“去给姑爷泡茶和准备点心啊!”紫凝很有想翻白眼的冲动。

这才说过的话,怎么这么快就给忘记了呢!她家小姐这是不是没将自己说的话给放在心上啊!

“啊!哦。那走吧。”翩翩赶紧起身,跟上她。

她不是人家的娘子吗?那做娘子的亲自去为夫君准备茶水和糕点,这是分内的事情吧!

心中,有些许期待。

不知道他可看见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想到这,她就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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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再选择一次的机会

翩翩与紫凝来到夏倾城的厢房的时候,他果然如紫凝私下里给翩翩说的那般,正在看书。

夏倾城见是她们二人,立刻将手里的书搁置在一旁,走了过来。“这种东西让小二亲自送来就可以了,要不紫凝给送也一样,你何须亲自走一趟。”

虽说她的厢房离自己的不远,可他是记得昨夜她没有睡好的,所以希望她好好的歇息,无须为这些琐事亲自超持。

“嘿嘿,小姐不也是想来见见王爷你嘛。”不待翩翩开口,紫凝就脱口说道。

只是这说则无心,听的两人却立刻红了脸,都有些不自在。

紫凝后知后觉的也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劲,心中暗笑。

只见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对夏倾城和翩翩福了福身。“王爷慢用,奴婢告退。”

转身离开时,还不忘对翩翩眨了眨眼睛。

翩翩假装不明白她的意思,视线越过她,假装不去看。

紫凝也不在意,心中清明,知道翩翩那是在害臊呢。

离去时,将门给带上。

翩翩见紫凝离去,方才走到桌子旁边,为夏倾城倒了一杯热茶。

“我听紫凝说,你很爱看书。”她将茶递给他。

“也就是一种习惯。”他接过她手里的热茶,与她双双在桌旁坐下。“我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凡没事,手里就是捧着一本书的。”

“想来你应该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她听紫凝说,他看的书包罗万象,想来这知识面应该是极广的。

“你妙赞了。”他本来想唤‘娘子’的,可这话道嘴边,他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自己心里是认同她的,就是觉得这真要喊出口,是一件极为别扭的事情。

“倾城以往长期久病在床,也不能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到处走动,终日无事可做,也唯有看书以作消遣了。”就他记忆所及,自己以前的人生里出现的最多的就是‘床’和‘药’了。

这样的人生,他不知道除了看书,还有什么。

听着他云淡风轻地语气,在一想刚才去端点心的时候紫凝在自己的耳边絮絮叨叨的有关于他的事,她的心就没来由地一疼,对他满是心疼。

看着她怜惜的目光,他温柔地笑笑,安慰着她。“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呢。虽然这次醒来,我的身子尚没有完全恢复健康,但是比起以前,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倾城已经是很知足的了。”

若是以往有人给他说他会离开床铺,可以任意的四处走动,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再一次的,他心中感慨,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

“嗯。”翩翩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听着他的话,心里满是心疼,喉咙处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哽咽住,吞不下吐不出的。

“这个、、、、、茶好像可以了,你尝尝。这可是我泡的呢。”她看着始终被他握再手心里把玩的茶杯催促。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那会让她的心里很难受;也更不愿意他去回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嗯,好。”他也不愿意多说,顺势就是地端起茶抿了一口,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很不错,你这茶艺完全可以和我府中的大师傅想比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有这样的好手艺呢。

“呵呵,你妙赞了。”她学着他的口气。

看着她那略带娇憨的神情,他不禁也被逗笑了起来。

瞬间,之前的不快一扫而空。

“来,再尝尝这个。”她将装着荷叶糕的盘子推到他的面前。“小二说,这可是这个时令里最受欢迎的糕点了。”

闻着这荷叶的清香,确实让人有一种开胃的感觉。

“好啊!”他拿起一块,优雅地放到唇边浅咬了一口。

“怎么样?”她迫不及待地问。

有些紧张。

他含笑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吞下嘴里的糕点。“很不错。”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夸奖的不也是人家客栈厨房做的糕点吗?怎么在他看来,她那股高兴劲儿,比他是夸奖她的还有有过之呢。

“那你多吃点。”在翩翩看来,能让他吃得畅快,她的心中就觉得是很欢喜的。

这种会因为一个人的开心而开心,因为一个人的忧伤而忧伤的感觉,她自己都有些惊讶。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情绪居然能牵动自己的喜怒哀乐了呢?!

“你也尝尝。”他一边为她倒了一杯茶,一边用眼神示意他也尝尝这荷叶糕。

“嗯。”她听话地拿起一个小小地咬了一口。“不错,不错,确实是很不错。”

这可能是她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的荷叶糕了。

比起在皇宫中吃到的还要还吃。

夏倾城见她吃得满足,嘴角的浅笑忽地扩大。

吃东西原来也是要看心情的。他就觉得今日这茶和荷叶糕是自己记忆中喝过的、吃过的最好的东西。

可以比之世间珍馐百味。

两人正吃得有滋有味,忽听一阵敲门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还不待他们开口,被紫凝随手给掩上的门就这么被人从外面给推了开来。

翩翩看着那俊美的男子,惊讶地脱口说道。“是你!”

她防备地看着他。

他们都不认识他,他怎么会到这儿来呢?并且还不请自如,这种人让她觉得有些反感。

倒是夏倾城,完全不同于她的防备。一看清来人的脸,就立刻给赢了上去。

“六哥。”声音里有着欢喜。

六哥?翩翩的视线一眨不眨地看向夏连城。

他、、、、、、他居然是她家夫君的六哥?!

糟了!

她在心里暗叫。

她可是清楚地记得自己在今日里遇见此人的时候,没给过对方什么号脸色呢!

夏连城的视线首先落在翩翩的脸上,他没有错过她惊愕的神情。见她紧张,心中有些愉悦。却为了不引起自己做何故睿智过人的八弟的注意,他的视线也只是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短暂的片刻,随后,若无其事地‘扫’过她,将视线落在夏倾城的身上。

“八弟。”他热情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夏倾城。

两兄弟紧紧地拥抱了一阵,方才松开彼此。

夏倾城满含喜悦地道。“六哥何以会知道我在这里?”

话落,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引他倒桌边坐下。

“我又不会算,怎么可能会猜到你住哪儿。是我刚才经过走廊转角的时候,看见八弟妹的贴身丫头紫凝从这里走出来离去,所以才大胆猜测你也在这里呢。”他友爱地看着他。“果然,和我想的一般,你真的在这里。”

他的目光假装不经意间再一次扫了一眼翩翩的方向。

“原来是这样。”夏倾城笑道。“能在这里遇见六哥,真的是太好了!”

翩翩贤惠地在夏连城坐下的同时倒了一杯茶,递到夏连城的面前。

“翩翩,这是六哥。”夏倾城对她介绍道。

“六哥请用茶。”翩翩乖巧地喊道。

一看夏倾城的态度,再一听翩翩的这声‘六哥’,夏连城的心直往下沉,看来他的下属回来报告的事绝对是事实啊!

“谢谢。”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翩翩很快地收回自己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多心了,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夏连城看她的目光怪怪的呢!

“八弟,八弟妹这是?”夏连城自然是不会让他们知道自己事先已经知道了翩翩的情况的,若让他们知道自己暗地里曾经派人监视过他,免不得又要找一下理由来作解释。

“六哥也发现了?”夏倾城还真没想到他的洞悉能力如此之强。

“嗯。”夏连城点头。“就单凭她唤我的这声‘六哥’就已经很不对劲了。”

这声‘六哥’不是和自己熟悉的她会喊的。

夏倾城莞尔一笑。“确实。”

翩翩不明白他们话中的意思,又不方便发问,目光治好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的穿梭。

什么叫这声六哥不是她会喊的?

那么她以前都是喊他什么?又或者是她是用什么样的口气喊他的?

莫非这个所谓的‘六哥’和自己很熟悉?

既然那么熟悉,那何以今日里遇见的时候,他没有告诉自己呢?

怎么她就是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翩翩,这里没有外人。你坐。”夏倾城见她倒了茶还是一个劲儿地傻站在原地发呆,提醒她入座。

“哦?好。”她自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在她的身旁落座。

夏倾城见她不仅没有坐在之前自己对面的位置,反而走到他的身边坐下,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就是觉得有一丝丝的甜蜜。

夏连城自然也看到了她这无意识的举动,眉头不由地打了一个结,心忽然有些微的疼痛。

她不是失忆了吗?何以失忆了,还这般的依恋夏倾城呢?!

他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既然上天已经让她失去了以前的记忆,那么就是给她重新再活一次,再选择一次的机会。

即是如此,那就代表着着也是给自己的机会。

这次,他一定要充分地把握这个机会,让她来到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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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我中毒了

有时候,危机往往总是来得毫无预兆。

翩翩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夏倾城和夜无痕出门打探董宣他们的消息才不久,玉寒天就找上门来。

对着眼前这个俊美非凡,对自己情深一片的男人,她还真不知道要以何种心情去面对。

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种种好和种种疼爱。只是,在没有找到夏倾城之前,自己就已经无法回应他的情感,那又更何况是在她找到夏倾城以后呢。

有的人,注定是用来亏欠的。就好比眼前的玉寒天。

对他,她想,自己将会一辈子在愧疚当中回忆他的。

玉寒天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发狂似的找了两天两夜的女人,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看到她的第一眼,他恍惚间有一种好像已经找了她几辈子的的错觉。

这一生,仿佛只有她,才能圆满了自己的生命。

他想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悉心地呵护。更像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思念是多么的浓烈。

可惜,他不敢。怕惊吓了她。更因为据探子打探到的消息中,她知道她已经遇见了夏倾城,并且与之相认。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此时自己内心的惧怕。

面上,他却一脸平静。

“水大哥。”翩翩远远地看着他,有些心疼。

才两日不见,他好像变瘦了,也憔悴了。

“这两日过的可好?”他关心地问,就怕离开皇宫的日子,她在外面吃了苦。

“多谢水大哥关心,我这两日过得还好。”翩翩客气地说道。

她这话本来是不想让他担心自己,可说者无心,是听者有意,听在玉寒天的耳中就认为她过得很好事因为和夏倾城重逢的缘故。

心中微疼。

他苦笑,不由得扪心自问,是不是无论自己对她多好,在她的心目中,都比不过夏倾城?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他突然之间觉得很气馁。

“还好就好,还好就好。”心情无比的沉重。

因为他面上掩饰不住的沮丧,翩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慌乱地道。“水大哥,你别站着,快请坐。”

他依言坐下。

本就僵局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更加沉闷。

翩翩想说点什么打破沉寂,却想了好些话,都觉得不适合说。

平日里,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么嘴笨过。可这会儿,她还真的是觉得自己真是笨死了。

玉寒天看出了她的不安,心中无声地叹息一声。“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跟我回宫了?”

什么适合,他们之间变得这么生疏了呢?

这话,他也是斟酌了好久才问出口的。问出口了,心中又开始后悔。因为很清楚她会给自己的答案,所以心中也就变得很不安。

“水大哥,我、、、、、、”她看着他,贝齿轻咬着下唇,一时间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没事,你直说无妨。”见她这么为难,他终究是不忍心的。

“水大哥,不瞒你说,这次我离宫以后,找到了我的夫君,也就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所以,那皇宫,翩翩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了。”她想说‘对不起’,却又觉得‘对不起’这三个字可能很伤人。

“是这样吗?”他在心中自嘲,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为什么心,还是会这么疼呢!

生平第一次,他会在乎一个女人,而且还是皱着眉在乎,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原来他玉寒天即使是权倾天下,即使再怎么疼惜她,终究也只是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第一次爱人,也是今生唯一的一次动情,没有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

“水大哥,你没事吧。”她担心地看着他。

自责、内疚、难过、心疼、、、、、、这些强烈的感受,让翩翩的心也揪着难受。

她真的不想这么伤他的。

真的不想的。

可事实就是这么的残忍。

她怕自己若不乘此机会说清楚,将来自己会觉得更加的对不起他。

“没事。”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安慰她。

抬头,给予他一个浅浅地笑,将心疼的感觉强制压下,在心中掩埋。

她想问是不是真的没事?因为他的脸色是掩饰不住的难看,可终究也还是没问。

有的话不说比说了好。

是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他勉强扬起一个笑看着她,问。“你已经告诉他孩子的事了吗?”

看着那苍白无力的笑,翩翩的心中更是难受。“我没有告诉他孩子的事。这也是我想请水大哥帮忙的事。”

“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告诉他?”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希冀。

难不成,在她的心中对夏倾城还有疑惑,还没有全然的信赖?

是了,她失忆了不是吗?

或许正因为这样,他们又才相识两天,她对他还没有自己想的那种强烈的情感呢?

“是因为、、、、、、”她看着他半响,不知道要如何告诉他自己身中剧毒的事。

“因为什么?”他着急地问。

“因为、、、、、因为、、、、、、”

“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倒是快说啊。”见他这么吱吱呜呜的,他更加的心急。

认识她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如此的难以启口呢?!

翩翩紧紧一咬牙。“水大哥,你就别问了。”

她认为既然自己中毒的事情都已经是事实,那么就完全没有对他说的必要。那样,只会再让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更加地担心而已。

“翩翩,你这样,不是让我更是胡思乱想吗?”见她还是没有松口,他值得用激将法。“是不是才离开皇宫没两日,在你的呃心目中就和水大哥如此的生疏了?”

“不是,不是。”她心急地摇着手表明心迹。“不说水大哥你想得那样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见机赶紧逼问。

“事情是、、、、、、”

“事情是什么?”他再近一步的追问。

“好了,你别逼我了。我说就是。”因他不屈不饶地追问,翩翩有些崩溃,整个人心烦意乱起来。“事情是我中毒了。”

“你中毒了!”他双目圆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给我说清楚,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会中毒了呢?”

“难不成是这两日离开皇宫、、、、、、”他猜测道。

“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的。”她着急地看着他,制止他未完的话。“其实,是在水大哥你救我之前,我就已经身中剧毒了。”

说出来以后,她顿觉心里松了一口气。

原来,有的话没有说出口的时候,你觉得是那么难以对人言明,可真的说了,又会发现,其实这世间的一切事情都没有什么大不了,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说的。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中毒了吗?

“怎么会这样?!”他不信。

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一软,险些摔倒地上,还好他用手赶紧抓住桌子。

翩翩苦笑着说道。“我也想知道,怎么就这样?水大哥应该还记得,在宫中的时候我也曾经晕倒,曾经脉搏不对劲,更曾经命悬一线、、、、、、”

当初想不明白,弄不清楚的问题,现在全都搞清楚弄明白了。

原来,年国昌等人一直找不出她的病因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生的根本就不是病,她的一切反应都是因为中毒的关系。

“一群无能的庸医。”玉寒天暴怒,额上青筋乍现。

亏得他们都是皇宫中的御医,更亏得年国昌如此的德高望重,居然就连她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中毒他们都没有搞清楚!

实在是太无能了。

“怪不得他们,要怪只能怪这毒太过于高深。不仅他们,就连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是中毒了。”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些偶尔出现的身体的不正常反应,居然是中毒了。

在脉象中,他们谁也没法发现这一点。

若不是有董宣这样的高人,若不是夏倾城清楚她中毒一事,只怕她就是等到毒发的那一天,也还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怪病而死的。

提起董宣,翩翩就想起一些很重要的问题。

“水大哥,我有些事要问你。”她无比严肃地看着他。

“你问。”他满心以为她要问自己的问题是与她的病情有关的。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会是自己知道的与他的病情有关的,可他就是那么理所当然的认为了。

直到她问出了口,他才知道自己想的理所当然有多离谱。

“水大哥,我希望你老实告诉我,何以我师傅和师娘他们会知道我在宫里?又为何他们要进宫寻我不光明正大地去,反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还有,为什么你的人要捉拿他们?而他们现在人又在何处?”这些问题,这两日她也是有想过的,却怎么也推敲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让自己胆怯,这些问题,她却不敢拿出来问大家。所以,至今,她心中掂量了许久,也没有与夏倾城他们事先提起这事问个究竟。

隐约中,她也是察觉出一些不对劲的,而自己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逃避着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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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翩翩很后悔

沉默,久久的沉默。

玉寒天越是没有给她解释,翩翩的心就越是往下沉。

脑海中,突然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却不是她所愿意接受的。

时间久到翩翩到已经肯定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玉寒天却突然抬起头来,与翩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我可不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他脸上的笑容依旧。

在那笑容背后,翩翩却大致上已经知道了什么。一时之间,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要以何种心态来面对他。

“嗯。”她点了一下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一味的去逃避。

她却不是愚笨的人,很多事情不是不去想,不去面对,它就会不存在。事实终归是事实。

“那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她轻声问。

“你问。”在平静无波的表面下,他其实是很担心她的问题不是自己能给她答案的。

“我想问,我师傅师娘当日有没有平安的离开皇宫?”她只想知道董宣和姜娘是否平安,至于以后的事情,给她一点时间接受,她深信等到自己想要弄清楚真相的时候,真相是一定会大白的。

玉寒天在心情轻轻地嘘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她问的并不是自己无法言说的事情。

“嗯,他们是安全的离开的。”他肯定地回答她。

“嗯。”她点了一下头,总算是放心了。

玉寒天苦笑。“你就那么看待你的水大哥吗?即使他们没有离开,我也不会伤及他们的性命的。”

翩翩不解地看着他,面带疑惑。

“因为,他们是你的师傅和师娘。”因为她,他是怎么也不会取了他们的性命的。心中,却难免难过。她就那么看待自己,不信任自己吗?

在她的心中,难不成他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心中真的很苦涩。在遇见她之前,他自认自己虽算不上什么善人,可也不至于是个多么狠绝之人。既然自己那么在乎她,更不可能杀了董宣和姜娘。他还不想她狠自己一辈子。

虽然她失去了记忆,可一旦想着她会恨自己,他就没法决绝。

“水大哥!”翩翩觉得心里很难过。

对着他,她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虽然什么事情都没有明说,这窗户纸也没有被捅破,可她并不傻,也隐约是猜到一些什么的。可面对这样的他,她却没法去恨。

这让她并不好受,心中乱七八糟的,异常难受。

“好了,不说这些。我们还是来说说你体内的毒吧。”在他看来,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解除她体内的毒来得重要。“你这毒叫什么名字?可有什么办法可解?”“这毒好像叫血沫子。”翩翩记得紫凝是这么说的。

“血沫子!”夏倾城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颤着声问。“翩翩,这毒你是不是记错了?”

若是她中的毒是血沫子,那怎么还可能活到现在呢?

“没有错啊,就叫血沫子。”她不可能会记错的。

“翩翩,你可知道中了这‘血沫子’的,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命归九泉。可你中这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可以安然的站咋这里呢?”一定是她搞错了。

他很肯定,她中的毒不可能是血沫子。

“水大哥,不满你说,我听我家丫头紫凝说,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解药解去我身上的毒的,至于我身上的这血沫子为什么能拖上这么几个月,那是因为我师傅师娘当日给我吃了一颗药丸以压住我体内的毒所致。”若不是幸得董宣和姜娘出手相助,她想自己只怕是早已命丧九泉了。

“药丸?什么样的药丸!”这世间上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药?

翩翩深深地看着他,坦言道。“据说这药丸可是仅次于‘医王’的‘万佛手’所炼,他终其一生,用尽毕生精力,这能解百毒的药丸也只炼得了三颗。而这三颗药丸中最后遗留下来的那颗最后就被我师傅他们喂进了我的肚子里。也正因为有这颗药丸为我续命,所以我向上天借到了延长三个月的寿命。”

“若按照你这说法,这三个月早就已经过去。”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何以她至今还安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个我就没法回答你了。”她苦笑着看着他。“别说是我自己,就连我师傅、师娘、笑前辈他们,也没一个人想得通其中的原因。”

真非得问一个答案,那么她只能说,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福大命大。

玉寒天再一次地沉默了。

对于翩翩说的话,他是百分之百相信的,可是对于眼前的事实,确实是让人怎么也想不通。

“不过,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翩翩看着他的目光满含深意和探索。

“什么事情奇怪?”玉寒天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自得假装垂下头以躲开她的目光。

“我觉得奇怪的是,没想到水大哥居然对这血沫子如此的清楚。”这毒,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坦言道。“我有一个师傅,他历来就很喜欢研究这些毒物与医术。关于这血沫子的事情我也是自他那里听来的。”

此刻,他也终于弄明白了当日他们为何会上玉龙雪山。

还好,她还健在。不然,他一定会自责死的。

差点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她消香玉损。

若真的是那样,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白玉莲是吗?

他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觉得很好笑,没有想到他与她之间的牵缠不止是来自于自己对他的痴心一片,冥冥中似乎早就有了安排。

也许,他与她之前的缘分是早已注定的。

他突然之间这么想。

“原来是这样啊。”翩翩了解地点了一下头。

“嗯,既然你的情况危在旦夕,那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上玉龙雪山?”他问。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上玉龙雪山。”她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玉龙雪山上的事情。

他溺爱地看着她。“既然我师傅能告诉我这血沫子的事情,那么自然也是有告诉我这解毒的方法的。要解你身上这毒,除了上玉龙雪山,不再做他想。”

因为,根本再没别的办法。

不过,从她对自己这么坦白之中,他也可以很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夏倾城他们虽然将一些事情告诉了她,却一定忘记了对她言明这玉龙雪山是沁月国的禁地。

不然,她一定不会对着自己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的。

“嗯,是的。不过这什么时候上玉龙雪山还得等找到我师傅和师娘以后。”翩翩突然地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因为在宫中的时候两人朝夕相处,这感情上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可这会儿,当自己什么都将他当兄长一般坦言了以后,她的心中突地不安起来。

总觉得自己这么对他如实告知是不对的。

可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感觉呢?他是她的水大哥啊,他对自己一向关怀备至,惜若珍宝,她对他坦言相告这是很应该的事情啊。心中,何以会这么的不安呢!

“应该会很快吧!”他肯定地说。“因为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没人能解释得清楚,又不敢冒险,所以他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你送上玉龙雪山的。”

这玉龙雪山,可不是任人说上去就上去的。

退一万步来说,既然还是让他们向上一次那样上了玉龙雪山,那又能如何呢?他们还是一样的拿不到白玉莲。

既是如此,那么,她身上这毒,还是一样的解不了的。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因为心中强烈的感觉,这次,翩翩说话有所保留。

可惜,一切都晚了。所有该说的不应该说的,她已经都全部说了。

其余的事情,即使她不说,凭着玉寒天的聪明,也就轻而易举地可以将他们接下来将要做的给推了个八九不离十。

“翩翩,既然如此,那么为了你的身体内的毒。看来我也得增加人手以确保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你师傅和师娘了。”她的身体,根本就没有时间可以再耗下去。

一听他说要增加人手去查找董宣和姜娘,翩翩可急了,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有劳水大哥为我着想,可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的。”

既然他们能在皇宫中彼此仇视,大打出手,那么此刻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就因为自己身体里的毒,他们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

“翩翩,你这是在防着我吗?”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他眯了眯眼睛,问道。

“不是,不是!”她连忙否认道。“水大哥你想太多了,若我要防着你,刚才就不会对你说那些话了。”

天知道,她现在是有多么的后悔之前说得那番话。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傻透了。

他深邃地眼看着她,半开玩笑地道。“只怕你现在是后悔了。”

听闻他的话,翩翩脸色一白,僵硬地道。“怎么会呢!”

“我想也不会,你应该知道多余水大哥来说,是怎么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的。”即使她在迟钝,他也深信,自己对她的那份深情,她是感受得到的。

“我知道。”她硬着头皮答道。

正因为知道,她才会说了之前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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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男人之间的事

玉寒天站在荷塘上的亭子里,双手背在身后,望着被夕阳的余晖映照得圣洁夺目的满池荷花,却无心观赏。

玉寒宣在天逸的带领下进了亭子,看着玉寒天的背影,他唤了一声。“皇兄。”

听闻他的声音,玉寒天转过身来,衣袍因为他突然的转身而在空中划开来,荡着风翻飞了一阵才缓缓垂下。

只见他抬起手来轻轻地摆动了一下,天逸马上示意,行了个礼,无声地退下。

天逸一退下,玉寒宣就开口了。“皇兄,我听闻你找到她了。”

他有些不敢肯定。

“看来这偌大的皇宫是不可能藏得住秘密的啊!”玉寒天的声音平淡无奇,听不出喜乐。

虽然他是一脸的平静无波,但玉寒宣深知,他心中是很不悦的。

当然,这种不悦不是来源于自己,而是气恼身边的奴才守不住秘密。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宫殿中一直不安插宫女和太监,只留自己的心腹守护的原因。

若不是因为夏侯翩翩的出现,他为了让她的身边有人伺候起居饮食,现今他的宫殿中也不会多出那十几二十个宫女和太监出来。当然,这些本应是皇上的私事,也就不可能外传,更不可能传到他的耳中。

“人多嘴杂。”玉寒宣只能这么说。“也是皇兄你平时待他们太过宽厚了。此时,你不如就交予皇弟我来处理吧。”

杀一儆百,以禁效尤。

他看以后谁的嘴还敢这么不严实。

“那就交给你去处理吧。”玉寒天点了一下头。

原来他这皇弟当着他的面故意捅破这个事,为的就是给自己提个醒啊。也确实是应该好好的整顿整顿了。免得他们一个个的都不长记性,管不住自己的嘴。

在这宫中,聪明的人都知道,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这样才能明泽保身,活得长久。

“皇弟遵命。”既然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得到了他的首肯,玉寒宣自然不会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很快就言归正传。“既然皇兄已经找到她了,为什么不将她给带回来?”

玉寒天在亭子里落座,用手支着下巴,看着满池的荷花,声音幽幽地道。“她回到夏倾城的身边了。”

那微皱的眉头没有逃过玉寒宣锐利的眼睛。他深知,此刻玉寒天的心中必然是极度不快的。

“那又如何,她失忆了不是吗?”即使当初他们的感情是众所周知的恩爱,可那也已经是过去式了。

对于她来说,夏倾城也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他们之间的过去,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要比起感情,他认为,自己皇兄与她的理应要深刻得多。

“有的东西不是失忆了就会改变的。”今日见她的时候,他能自谈话中敏锐地感觉到她对夏倾城的依赖和信任。

一个女人越是依赖和信任一个男人,那就说明在她的心中,那个男人占有者举足轻重的位置。更何况,夏倾城还是她的夫君。综合这一切,他的胜算是极小的。

“皇兄!”玉寒宣无比震惊地看着他。

这完全不像是他认识的皇兄。

在他的记忆中,他一直都是谦和却很有自信的。为什么现在会有这种不自信的反应呢?!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做夏侯翩翩的女人的错。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直不太能接纳她的原因。

她的出现,让他的皇兄变得不仅不像自己,还时常会处于一种不自信和痛苦中。

是她导致了他的皇兄变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

若是可以,他真希望这世间上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玉寒天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唇角往上扬了一下,眉宇间透出一抹自信。“不过我也不是全然没有希望。现在就连老天也在帮我。宣弟,你知道吗?她命中注定会是我的皇后。”

玉寒宣一时间没有细细地去思考他话中的意思,他的闹钟一直震惊在玉寒天口中说出的‘皇后’两个字。

他以为皇兄喜欢她,那么就让她做个妃子什么的陪伴在他的身边久可以了。谁知道,皇兄心里想要给她的却是那至高无上的身份。她何德何能?一个怀着别人的孩子的女人,她凭什么坐上皇后的宝座?!

她完全没有资格啊!

仅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兄,你可不要忘记了,她曾经是夏倾城的锦王妃,这肚子里也、、、、、、她怎么可以当我沁月国的皇后呢?!”

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皇弟,此事,你就别再多说了。”玉寒天不想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他心意已决,除了她,他的后为不作他想。“现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

“什么事情?”玉寒宣不解。

虽然他的心中对这‘后为’的事情极端不满,可转念一想,那也不是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实在也无需在这个时候一个劲儿地逆了自己皇兄的意思。

“我修书一封,你亲自送与夏倾城。”应该是他们好好的见上一见,好好的讨论一下她的病情的时候了。

就连天也在帮他,他没有理由不好好地把握这个机会才是。

“皇兄要我送信给夏倾城?”有必要让他亲自前往吗?

更奇怪的是,干嘛要邀约他呢?

皇兄和他又有什么好谈的。

突然地,他想起了玉寒天之前说的‘老天都在帮他’,还说她是‘他命中注定的皇后’?他就想不明白,这两句话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含义。

“嗯,你亲自去。”玉寒天很肯定地道。“并且,要亲自交到他的手中,不容有失。”

“皇弟可以问一下皇兄你口中说的命中注定是什么意思吗?”怎么突然之间就扯上了‘老天’和‘注定’这样的说法呢?!

玉寒天看着他,精明的双目突然间变得很深邃。

“她中毒了。”他幽幽地开口。

想着她中毒的事,他的心中很是心疼。

他一点也不愿意她被病痛给折磨着,虽然,这样的情况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很有利的转机。

“啊!”玉寒天掏掏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怎么好好的就中毒了呢?中的是什么毒?”

“她身上中的毒是在来沁月国之前就已经中了的,所以他们才会上玉龙雪山。至于她身上中的毒,那是血沫子。”他很肯定,这样一说,玉寒宣一定什么都懂了。

“什么?血沫子!”他惊呼。“既然是血沫子,那她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事情是这样的、、、、、、”

玉寒天将翩翩对他说的有关于她体内的血沫子的是事情原原本本地对玉寒宣说了一遍。

听完玉寒天的话,玉寒宣一切都明白了。

“难怪,如今看来,他们来沁月国,打算上玉龙雪山拿到白玉莲,这一切都是早又预谋的。”当日,他们还一直都想不通他们何以非得要上玉龙雪山,如今果真是什么都真相大白了。“只是,她怎么会告诉你这些?”

玉寒宣十分的不解。

这玉龙雪山是沁月国的禁地,她怎么还能将此事告诉给了玉寒天知晓呢?

这一点上,是很让人想不透的。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玉寒天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轻摇了一下头。“阴谋我想是绝对不可能的。据我估计,应该是夏倾城等人没有告诉她这玉龙雪山是沁月国的禁地。”

换言之,她完全不了解这玉龙雪山之余他的意义。

“那就难怪了。”玉寒宣一想,也确实是这种可能性比较大。“只是皇兄真的打算用这白玉莲去做交换?”

要知道白玉莲对于沁月国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那可是他们国家的圣物呢!

这夏侯翩翩就真的那么值得吗?

“皇弟,我心意已决。”玉寒天十分肯定地道。

“既然皇兄这么说了,那皇弟我就不再说什么了。这信函我一定送到。”他太了解他,他既然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那么就算他说得再多,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玉寒天点了一下头,提声唤道。“天逸。”

听闻他在唤自己,天逸很快地走进亭子里,行礼说道。“皇上有何吩咐。”

“命人备上笔墨纸砚。”他说。

“是。”

天逸很快地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带着两个宫女端了上好的笔墨纸砚进来,并在亭子里的石桌上摆好以供玉寒天使用。

玉寒天写了书信,装好,将它交给玉寒宣,慎重地道。“切忌,亲手交给夏倾城。”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只需他们二人知晓就可以了。

他并不想让别的人知道。

知道的人多了,难保有一天不会传进她的耳朵了,那是他所不能冒险的事情。

“臣弟明白。”无需言明,他的想法,他完全能给理解。

“那么,臣弟就先行告退。”

“去吧。”他挥动了一下手。

“是。”

玉寒宣行礼退出亭子,转身离去。

玉寒天看着玉寒宣消失在余晖中的背影,没有拉回视线,却对天逸说道。“准备一下,我们再过一个时辰也出发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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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生离死别

翠湖边,因为是黑夜的缘故,看不见波光粼粼的湖面,只见四周树影晃动。

夏倾城赶到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那背着自己站在湖边的伟岸身影。

他脚下的步伐放快了一些,近了,还不待他开口,对方就事先说道。“来了!”

接着,回过身来。

虽说在这样的眼里应该是看不清楚对方的,可凭着天上的几点星光和本身的内力,他还是大致地看清了对方。

是个很俊美优秀的男人,眉宇间掩饰不住睿智,隐藏不住的尊贵之气外漏。就连作为男人的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之人,是一个世间少有的尊贵男人。

“阁下就是沁月国的皇上——玉寒天!”虽是一句问话,却眉宇丝毫的疑问,他完全一句肯定了对方的身份,只是形式上的问问。

玉寒天一愣,眉宇想到他对自己说的话居然会是这句。

那口气,就好像他们从来不曾相识。

他的心中不禁诱惑了,他这样说话是因为很生气自己,故意显得疏离呢?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那口气,那神情,皆不像是作假的。

“锦王!”他说。

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见机行事。

夏倾城误以为他的这句‘锦王’带着疑问,答道。“是的,在下正是夏倾城。”

玉寒天挑了挑眉头,心中再次泛起疑问,因此,闪了神,没有回答他的话。

夏倾城见他不语,也没忘心里去,公事性地问道。“不知道皇上今日约我来,所为何事。”

在他看来,他们素未谋面,自己是完全掌握不住眼前之人的脾气秉性的,是以,开门见山是最好的说话方式。

他不想浪费时间。

也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我约你来,是想和你说说翩翩的病情。”玉寒天也不转弯抹角。

对于夏倾城对待自己的态度,他打算先静观其变,看下去再说。

“哦?”夏倾城的语气微微扬起,静待他的下文。

玉寒天的事情,他只是醒来的时候听笑弦歌和夜无痕给他说,他的王妃在他的宫中。后来,他仔细问了一下秦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白告诉他在玉龙雪山上山脚的时候,因为他们擅自闯上雪山的关系,玉寒天就将翩翩给抓走了。

他一直都误以为,玉寒天抓走翩翩是因为他们私闯沁月国禁地之故,完全不知道笑弦歌因为怕他担心翩翩过于,要求所有人对他隐瞒了之前他和翩翩认识玉寒天的事,大家更是对玉寒天倾情翩翩的事三缄其口,没有对他透露一字一句。

就这样?

玉寒天看着他,对他的态度一时间拿捏不准。

“翩翩体内的毒你也是知道的吧?”玉寒天虽然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不过,这也是直入话题的一种方式。

在他看来,自己更想试探一下,这夏倾城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嗯。”他轻声应道,有些震惊他何以会知道翩翩中毒的事。

心中同时狐疑,这玉寒天对他的娘子未免太过于关心了。还有他口中的那声‘翩翩’,让他这做人家夫君的想假装没听出点深意都不行。

他不禁猜想,该不会是翩翩被抓走的这段时间,这玉寒天对她起了什么心思吧。

“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办?”他问。

“什么怎么办?”夏倾城佯装不解。

他还想继续拖延一下时间,打算伺机观察一下玉寒天对翩翩抱持的是一种什么态度。同时,也很想弄清楚,他是何以知道翩翩身中剧毒的。

玉寒天的眉头再一次地又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明人面前又何必装呢?锦王有何尽可以直接问。没有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玉寒天在‘拖’,他是感觉出来了。

“好!皇上果然是明白人。既然如此,那么倾城就直言了。”夏倾城对玉寒天敏锐的心思顿生敬佩之情。

“请说。”

“我想知道,皇上何以对我家娘子中毒的事情如此清楚?”笑弦歌说过,翩翩现在的情况很奇怪,若不是之情人,没有谁会发现她体内身中剧毒的。

即是如此,那么这玉寒天到底是从何得知的。

玉寒天因为他口中自然而然地称呼翩翩为‘娘子’的事紧皱了眉头,心中滑进一丝郁闷之气。

“至于这个问题,我就没有必要回答你了。”他拒绝回答他这个问题。

当初,查到翩翩的行踪的时候,他将带去的人留在客栈旁边的巷子里,单身闯入翩翩的房间,为的就是避开夏倾城的耳目,不让人发现他曾经在翩翩的厢房出现过。

既然如此,现在他又怎么会告诉他,中毒的事情是翩翩亲自告诉自己的呢!

夏倾城有些憋闷,却只能把怒气隐含于心中。

“我想我是从何而知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体内的毒不是吗?”他说。

“确实如此。”夏倾城不得不承认,一切确实如他所说。“皇上既然提起我家娘子中毒的事情,那么必然也是知道我们是要做什么的吧?”

这句话,带着试探的意味。

心里,他还是期望着玉寒天不知道这解毒的方法的。

虽然他知道这样的想法可能性极低,但还是想赌一赌,希望他搞不清楚翩翩中的到底是何种毒,更想他不知道这解毒的方法。

可惜,玉寒天接下来的话,让他心中的希望彻底幻灭。

“她既然中了这血沫子,那么这上玉龙雪山是必然的,至于上山去做什么,这不用我说,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玉寒天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紧紧地盯着夏倾城,完全没有错漏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夏倾城心中愕然,很难相信他居然了解的这么清楚。

虽然自他的面上玉寒天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无从了解他内心到底有多震惊,可自他身上凝结的气氛中,他还是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这一番话无疑给了夏倾城重重的一击。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让他知道,他们所作的一切皆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继续。”夏倾城稳了稳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量地平心静气。

玉寒天钦佩地看着他,毫不吝啬地在心中赞道:锦王就是锦王,就连着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也胜于常人。

“你们之前已经上过了一次玉龙雪山山顶,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白玉莲,不是你们所以为的只要上了山顶,想拿就能拿到的。”沁月国的圣物又岂能是别人想拿走就能拿走的。

历古以来,这打算私闯禁地的人,又有谁是安然的离开的?这想打白玉莲的主意的人,又有谁可以回归故里的。

即使是他们,想要拿到白玉莲,那也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那么皇上可有何建议?”夏倾城微眯着眼睛看他。

心下思量,既然一切他都那么清楚,又那么自信满满,那么他就一定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拿到白玉莲。

既然他今日约自己前来,又直言不讳,可想,这白玉莲的事情他是有心告诉自己的。

如此一推敲,那么其目的性就只有一个,他会将白玉莲给他们,解了翩翩身上的毒的。

只是,这白玉莲他势必也是不会平白无故拱手相让,一切,都得看他所要的是什么筹码。

“这白玉莲我其实是可以给你们的。”他淡然地看着他。

“哦?那么你要怎么样才会给呢?”这天下是没有白吃的午餐的。

他今日修书约自己单独前来,并在信中注明今日之事让他一定保密,必将信函看完之后烧毁,那就说明,这‘交易’的事情他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而今,他既然提出白玉莲当耳,可想而知,这交易的筹码,必然是他极想得到的。只是不知道他能给他什么东西,居然可以让他将沁月国的圣物拱手相让。

玉寒天嘴角勾起一个清冷的笑。“我只想为锦王讨一个人,若是你允了,那么这白玉莲,我必然亲手奉上,让董老将其入药为翩翩解了她体内的毒。”

“什么人?”他的身边有什么人之余他是那么重要的?让他居然舍得那如此贵重之物来换。

信中,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着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渐渐地开始不安。

“你的锦王妃——夏侯翩翩!”他掷地有声地道。

“什么?”脑中好像又什么东西被炸开了一样,嗡地一声,开始昏沉。

心,好像被人用什么东西用力地捶打了一下,疼得厉害。

他说得是真的吗?

要他的锦王妃?!

呵!真亏得他说得出口。

“这种抢夺人妻的事情就是你作为一个沁月国的君主所应该做的事情吗?”他冷冽地看着他,声音冷得仿若三月的寒冰,一双眼少了一贯的温柔,带着锐利的锋芒。

玉寒天面色一沉,袖子下的手握得死紧,冷然地道。“随便你怎么说吧。但容我提醒你,你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她体内的毒容不得再拖下去。现在,她的生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间。你到底是想要和她生离,还是想要和她死别,全凭你自己做主。”

第三百三十十章 (大结局上)

翩翩总是觉得今日的夏倾城有些许不对劲,至于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想要和他交谈,他却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自己,似乎很忙碌的样子。

忙什么呢?

当然是忙着看书。

她就憋屈了,心里翻着小郁闷,心想,难不成那书就真的那么好看?那么吸引人?

比她这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来得讨人喜欢?!

当然,她也知道把自己和一本书做比较那是很愚蠢的事情。

可女人吧,有时候很在乎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想法就是那么的愚蠢的。

唉!

她瘪瘪嘴,自我安慰:愚蠢就愚蠢吧!反正他是她的夫君,偶尔为他愚蠢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起身,故意走到他的身边晃悠,轻言。“夫君,你想吃些糕点吗?要不要我让紫凝去准备一下?”

但见他也不抬,依然埋首于书卷中。“不用了。”

翩翩暗暗一咬牙,再问。“那么茶呢?再给你续上一杯吧?”

“这种事情秦白会处理。”依然‘津津有味’地看着他手里的书卷。

这次,翩翩再也无法忍受了。她紧紧地握了我至于身前的双手,转身,不冷不淡地丢下一句。“那我就不打扰夫君了。”

话落,只见她高傲地仰着下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厢房,走时,因为愤怒的关系,居然忘记了一贯良好的教养,连门也没有给关上。

夏倾城总算是自书卷中抬起头来,看着那空无一人的门口,目光变得悠远,握着书卷的手因为过于用力的缘故,指关节泛白。

吧嗒、吧嗒!

正在为翩翩整理厢房的紫凝听见一阵很急躁并且用力过猛的脚步声,有点受惊,赶紧回过头来,只见是翩翩大跨步走进那因她没有关上房门的厢房内。

“小姐。”紫凝赶紧迎了上去,心中有些许唏嘘。

她从来没有见过小姐这么生气过。

翩翩也没搭理她,气冲冲地走到桌子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一口饮尽。

喝完了,犹觉得不解气,又再次伸手去端茶壶。

紫凝眼明手快地在她之前端起茶壶,为她倒上一杯茶。

又见她一口饮尽。

这次,她似乎是觉得总算解气了一些,心中大致也因为这茶水喝进嘴里,流入胃里的缘故,烦闷的情绪总算是缓解了一些。

“小姐,你没事吧?”紫凝担忧地看着她。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见自家小姐竟然会气成这样。

“没事。”翩翩丝毫不文雅地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呃!

还说没事,以她看来,自家小姐到现在都还气得不轻呢。

她就想不通了,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居然能把她气成这样的。

她好声好气地哄着她。“是什么人能将小姐你气成这样,你给紫凝说,我去给你出头去。”

“你?!”翩翩不信地看着她。“算了吧!”

在她看来,夏倾城在紫凝的心目中有着很伟大光辉的形象,对她来说,那就是一个神圣的人物。她又怎么会去对一个在自己的心目中有着这么崇高地位的人怎么样呢?

她的想法紫凝是完全不知道,见她那么不相信自己,她还以为自家小姐是遇见了什么特别难缠的人物,是以,说道。“没事,就算那人是紫凝我得罪不起的,我们还可以去找王爷呢!他一定不会看着小姐你受了委屈的。”

紫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世界上最关心、最在乎自家小姐的男人。

诚如翩翩所想的,在紫凝看来,夏倾城就是那种只有有她,她们主仆就有了依靠,就什么也不用担心的人。

翩翩一听,本来才压下去一下点的火气又迅速见长。

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大着嗓门道。“你还说?!说来说去,这欺负你家小姐我的人就是你口中的好王爷,你告诉你家小姐我的好夫君。”

她现在真的很怀疑,她和夏倾城真的如紫凝说的那么恩爱吗?

他对她真的是紫凝看中形容得那么好吗?

为什么今日,在他的身上,紫凝说得那一切的一切她什么也感受不到呢?!

“啊!”紫凝完全蒙了。

久久,她才回过神来,脱口。“怎么会呢?!”

翩翩听着她那一点也不相信的口气,心中更觉得郁闷了。“怎么不会?哼,你就没看见他刚才是什么样儿的!”

难不成,那些好的全是表象?其实以前在没人的时候,他对自己根本就不好?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什么样儿?”紫凝还真想象不出她家小姐说的‘样儿’是个什么样子的。

翩翩没好气地翻了个大白眼,冷笑。“完全当我不存在,你问他什么都没个反应,要死不活的。”

完全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将他给完全的忽视得一干二净。

紫凝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小姐,会不会是你有什么误会?”

按理说,就算是因为王爷失忆的缘故,也不至于会对小姐冷淡的。今日之前,他们两人虽然都失去了记忆,可关系还是多好的。

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小姐口中的那样呢?

这怎么想,怎么不可能啊!

“误会!”翩翩这次是连话也懒得和她说了。

她起身,走到床边,和衣躺下,打算好好睡一下,暂时将这些烦人的琐事给忘掉。

“小姐!”紫凝跟到床边,很担心地看着她。

“别管我。”翩翩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怎么可能是她误会呢?她是个有知觉有想法的人正常人呢!人家对她是好还是不好,难不成她就感觉不出来吗?

“小姐!”紫凝感觉得出,这次,她生气的不止是王爷,还包括自己。

她气她没有站在她的那边,没有相信她说的话。

可这让她怎么相信呢!王爷本来就真的不是那样的人啊!

翩翩侧过身子,背对着她,将她完全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她现在心里真的很不好受,很难去顾虑到她的感受。

她只想静静地休息一下,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委屈,多难受!

见她这样,紫凝只得退了出去,顺手把门给关上。

离去时,经过夏倾城的厢房门口没几步,她有突然倒退了回来,站在夏倾城的门口挣扎许久,最后总算是鼓起勇气抬起右手,将其握成小拳头在门上敲了三下。

她盯着房门,竖起耳朵,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又不见夏倾城来应门,忍不住再敲了几下。

这次,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抬起双手,试探性地推了一下门,没想门果真如自己想的,并没有上锁,她轻轻一推就给推开了。

走进去,只见房里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夏倾城的身影。

“奇怪,去哪儿了呢?!”

她嘀咕。

就在紫凝万分狐疑不解的时候,夏倾城出现在了夜无痕的厢房里,两人关起门来谈了一阵子,然后双双离开。

而他,则是轻而易举地越过宫墙,畅通无阻地进了玉寒天的寝宫,只半盏茶的功夫变离开了皇宫,按原路返回。

他离开后不久,玉寒天就召见了玉寒宣。

“皇兄,他真的答应了?”玉寒宣问。

他有些接受不了,夏倾城居然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

这怎么想都不像是他会有的表现。

“嗯,答应了。”玉寒天很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会不会有诈?”在他看来,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更不可能会如此的顺利。

那夏倾城是个什么样的人,岂是可以任由他们轻易拿捏的。

“我的看法和你一致。”玉寒天点了一下头。“就算翩翩的病情实在是迫在眉睫,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妥协的。”

也就因为妥协,可以看得出,他是多么的在乎这个女人。

可也就因为在乎,他更加地不可能相信,他能这么轻易的将她交给自己。

“既然皇兄也这么想,那为何还要答应。”玉寒宣不解。

既然知道这事情有问题,皇兄还答应,这不是往别人挖好的陷阱里跳嘛!

“不请君入瓮,这接下来我们怎么知道他们会怎么做呢?”玉寒天一派轻松地看着他。“再说,无论他的背后是不是真的隐藏了什么阴谋,但这却都是我唯一可以光明正大得到这个女人的机会,即使是陷阱,我也势必得孤注一掷。”

“皇弟明白了。”玉寒宣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用了。

对夏侯翩翩,皇兄是势在必得的。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半响,犹不见睡意来袭,翩翩值得起身走到桌子边坐下。

或许是心中有事的缘故,她整个人总觉得心中烦躁不安,心情是从没有过的恶劣。她坐立不安地站起身子,在房间里跺起了步子,可这还是无法消除她心中的烦躁之气,最后,她决定还是得要出去走走,不然,再继续呆在这个房子里她会受不了的。

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许会让心境开阔一些,让也会开朗起来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她也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心想,反正就是出去散散心,一会儿就回来,也用不着给紫凝说一声。

也或许,私心里,她是希望他们突然发现自己不见的,她想知道,若自己就这么突然不见了,夏倾城会不会有那么一点慌乱。

出了客栈,她一路往东走,记得那地方过去有一个小湖的,她打算到那里去走走。

齐轩自客栈中方才一走出,远远地就看见那一抹朝思暮想的身影。未免自己是思念太过,错认了人,这次他没有再一如往常一般冒冒然然地走上去相认,反而是跟在对方的身后,一路尾随着她来到城东的一个小湖。

但见湖周围人烟寥寥,她肚子一人穿过回廊,走到亭子里坐下,似有所思。这次,齐轩总算是可以肯定自己这次没有认错人了,眼前之人确实就是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人。

心情是难以言语的激动。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今日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一出门就会见到她。

因为心情太澎湃,他反而不知道面对此时近在咫尺的她,自己应该如此自处。

若是平日,齐轩的跟踪断然是不会逃过现在内力高强的翩翩的耳力的,可因为今日夏倾城的种种怪异行为而心烦意乱的翩翩,自出客栈就一直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无可自拔,压根就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自然也就没有发现自己一路被人尾随到了这个地方。

本欲上前的齐轩见她用手支着下巴,双目毫无焦距痴痴地看着湖面,一脸愁容,心中很是担忧,也就不再挣扎,上前来对她拱了拱手。“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翩翩被他的声音惊醒,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见周围并无他人,再将目光对上眼前之人,只见他长得很好看,一双明目正含笑盯着自己,神情间若再细究,似有些激动。“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她认识这个人吗?

翩翩的一句话对齐轩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虽然他们没见过几次面,可被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遗忘得如此彻底,这不是打击,又能是什么。

“翩翩姑娘,你不记得在下了吗?”见她一脸的陌生,他尴尬且悲伤地提醒。“在下齐轩。”

他自认自己虽然及不上锦王夏倾城的仙人之姿,可自身的尊贵和优雅也不是那种能被一个女人忽视的如此彻底的。

她这样的反应,未免也太伤人了。

见他居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翩翩心中一沉,暗想:果然是认识自己的人。

她歉意的笑笑。“抱歉,我最近脑袋不好使,总是爱忘东忘西的。”

虽然这样的理由很难令人信服,可她也不是见着谁都会告诉人家自己失忆的人,这自称为齐轩的男子和自己是怎么认识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还搞不清楚呢,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这样的说辞自然是无法让齐轩释怀的,可终究他也是不便怪她的,只得笑笑,强制压下心中的难受。“怎么就只有姑娘一人?”

“就我一人很奇怪吗?”翩翩不解。

齐轩一愣,尴尬地笑笑,看着他对面的位置问。“我可以坐下吗?”

她原本想说‘不’的,因为她并不认识他。可好像是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一般,这话才问完,他就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擅自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样一来,翩翩到了嘴边拒绝的话,反而只能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之所以会执着于这个问题,是她想知道这‘一人’的问题为什么在他眼中就那么奇怪,会不会是这‘一人’本应该是‘二人’的呢?因为她记得琳儿曾经这样形容过她和夏倾城,说他们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在别人的眼中他们以前的感情真的是那么要好的吗?

齐轩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坦言道。“我见着你的时候,每次你好像都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那是有夏倾城在旁陪伴吗?

这话,她没问,因为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对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由他对自己的言谈举止中,翩翩不难看出,他和自己并不是很熟络,很亲近的人,既然如此,她就给没有必要告诉他关于自己不记得他的事情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翩翩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和这个‘不认识’的人说什么,而齐轩则是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才会让她不会对自己心生反感,留下一个好映象。

沉默良久,久到齐轩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说点什么那么自己看起来好像很傻的时候,他终于再次开口了。“不知道翩翩姑娘怎么会来到这沁月国呢?”

自从上次一别,已经好几个月了,他还以为自己必须要去到轩烨皇朝才能有缘再见她一面了呢!

想起自己上次被他们甩了的事,他的心中到现在仍然觉得很不舒服的。

“有事。”翩翩在心中琢磨着,自己和他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既然他们不时那么熟识的人,那他为什么非得这么闲的在这儿坐着和她瞎耗时间呢。

要知道,她现在是真的没有心思去搭理他的。

这样敷衍的回答,无疑让齐轩觉得难看,从而也了解到,自己好像并不受对方欢迎。

自小到大,他还没这样憋屈过。

可因为对象是她,即使心中憋闷,他也忍着没有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要知道,这几个月他一直在寻他们,一直在想着她,是多么的渴望与她再见上一面,若就这么拂袖而去,他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所以,最后,他假装没有看出她不欢迎自己,继续找着话题和她闲谈,虽然她回答得总是很冷到,甚至是有些不情愿。

雪灵儿实在是无法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夏侯翩翩。她仔细地观察过了,除了她和亭子里的那个男人以外,四周并没有别的人,而最重要的是夏倾城并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当然,玉寒天也没有。

时隔几个月,她不清楚现在的夏侯翩翩到底是和夏倾城在一起,还是和玉寒天在一起,但她知道她是失去记忆的。

她至今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日夏侯翩翩和她的贴身紫凝废了自己的武功之后将自己置于床下,也正因为如此,她在床底下隐约看到来来去去的那些人,自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了很多发生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她的穴道解开之后,她会历尽千难万苦,用尽一切办法回到沁月国京城的原因。因为在这里,她才可能除去夏侯翩翩,也才会再有机会见到夏倾城。

今日,她终于知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欠她的,她总算是有机会全部给讨回来了。

“小心肝,你在看什么呢?”一只脏乱的的大手摸上她挺翘的臀部,也不分场合,更不觉得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做有失道德地在上面揉捏着。

雪灵儿连看也懒得多看他一眼,因为这样的事情她已经自一开始的被迫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就连最后的一点反抗的想法也荡然无存了。

想当初,她自那山村回来,这一路上,因为失去内力的关系,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唯一能出卖的除了自己这残破不堪的身子以外,还能有什么。

她已经不记得这一路上自己跟过多少男人,换过多少男人了。他们这些人中有三野村夫,有来往的商人,也有贩夫走卒,反正她只记得现在她跟着的这个人,虽然是那种脏乱到让人恶心到不行的乞丐,可怎么说他也是丐帮的八大长老之一。

这丐帮的实力她是知道的,这长老手中有多少实权她也大致上了解了。也正因为了解了,所以她才会由原来的厌恶到现在的曲意奉承,使劲浑身的解数力讨他的欢心。她必须要为自己找一个后台,储备一些实力,这样她才能有机会除去眼前这个让她恨到骨子里的女人。

“长老,你看见没?”她的身子故意往他靠近了一些。

被他换做长老的人叫王夏,是丐帮的八大长老之一,自第一次看见雪灵儿他就贪恋上了她绝美的脸蛋和娇俏玲珑的身躯,虽然后来,他见过她那有些让他失望的身子以后,一度想要远离,可没想这女人是个天生的骚狐狸,那伺候男人的手腕比起那窑子里的女人那可要高明上许多,渐渐的让他欲罢不能,越来越贪恋她的这具让他流连忘返的身躯。

他喜欢她的这种靠近,也再明白不过,每次当她这么靠近自己的时候,就是她也在需要着自己。

才这么想,他离开觉得自己整个人浑身都开始灼热起来。

雪灵儿心中冷冷一笑,很满意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在他的身上终于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长老,你瞧,那边那个女的。”她的手软绵绵地指向坐在亭子里的翩翩。

“那女的怎么了?”王夏的视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因为她身子的依偎,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若这里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他真的想离开在这里将她给扑到,就在这个狠狠地要了她。

雪灵儿的身子故意在他的胸膛上磨蹭一下。“那女的我原本是认识的。”

她了解王夏的心里,怎么这他也是丐帮的重要人物,所以,就算他在想,也断然是不会在这里要了自己的,所以也就更加的有恃无恐,任凭自己在他的身上点燃一点一点的火苗。

只要他将他给全部烧了起来,那么自己只要顺着他,他也子要就会满足她的要求了。

“然后呢?”王夏越发的心不在焉了。

这女的真是个天生勾引人的妖精,只这么几下磨蹭,就将他心底那属于男人的欲念给完全的勾了出来。

他得好好想想,这接下来,什么地方是最近的,可以让他好好的纾解一下的。

雪灵儿勾了勾美艳的唇,心中冷笑,看来是时候了。

只见她依偎到他的怀里,吐气如兰地在他的耳边低语,其间,还故意将气息喷洒到他敏感的耳里,末了,她灵巧的舌还故意地在他的耳垂上轻舔了一下,一点也不嫌弃那地方是多么的脏。

王夏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这次,他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也无二话,直奔自己想要的目标。“行,我答应你,只不过,你得怎么报答我。”

雪灵儿假装娇羞地垂下脸,娇嗔道。“长老,灵儿什么也美艳,你怎么说就怎么是。”

“哈哈哈!”王夏满意地哈哈大笑,用内力唤道。“来人啊。”

很快地,他身后不远地地方立刻有人自假山背后跑了出来。“王长老有何吩咐。”

“你,过来。”王夏对他招了招人。

那人立刻附耳过来,王夏将之前雪灵儿对他说的话附在那人的耳边说了一遍,最后问。“你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那人回答。

“那就去吧。可要看清楚了,就是那亭子里的那个女的。”王夏的手指着亭子里的夏侯翩翩。

那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亭子里的翩翩,慎重地点了一下头。“小的看清楚了。”

“嗯。”王夏点了一下头。

“小的这就去办。”

“去吧。”

王夏见那人离去,一把将雪灵儿拉近自己的怀里,轻浮地调笑道。“现在,我如了你的意,你怎么着也应该顺了我的心才是。”

“一切单凭长老你高兴。”雪灵儿柔若无骨地依偎着他。

“好,好!哈哈!”王夏拉起她,她也顺从地任由他拉着自己,两人很快地就消失在了湖边。

“哈欠!”

这边,翩翩突然之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她经不住往四周看了看,见周围除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以外,再无别人。

“怎么了?”齐轩见她突然往四周看,也不解地跟着他四下里看了去,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没有什么。”她淡淡地摇了一下头,显得意兴阑珊。

或许是她的错觉吧,刚才她总觉得有人看着自己。

突然之间也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哦,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齐轩显得兴致勃勃地问她。

刚才的问题?翩翩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他问了自己什么问题。

“你刚才没有在听吗?”齐轩难过地问。

因为她的不在意,不上心,让他心里觉得很难受。

“哦!没有,我有在听。”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隐约记得,他说这附近有一家很出名的茶楼,做出来得糕点非常美味,问她有没有兴趣去试一下。

她不是故意不尊重别人,而是因为她今天本来心情就很不好,又在加上,他们本来就不熟,他还一个劲儿地坐在这里唠叨,她更是连提起来应付他的心情都没有。

尽管,他表现得很友善。

“你真的有在听?”他不是很相信地问。

“嗯。”翩翩点了一下头,发现当他用双眼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炯炯双目中传递出来的希冀和友善让自己有些心软。“你刚才说这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茶楼,做出的糕点很美味。”

只是,她想不通他干嘛会想到要带她去吃糕点。

就她所见,他们并不熟络到可以一起上茶楼吧!

见她真的有听见自己说的,他的心中顿时乐开了花,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喜滋滋地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因为在喝茶的地方吃糕点认识的。”

想起往事,想起相遇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隐去,因回忆变得纯真而美好。

翩翩这下总算是知道的,原来自己与眼前这个人第一次见的时候是在喝茶吃糕点的时候认识的啊。

这就难怪他会想着要带自己去吃糕点了。

只不过一个男人这么怀念与一个女人初见的时候,有有心地咬带她去温故他们相遇的场景,这好像就变得有那么一点不正常了。

她可不可以很大胆的猜测,眼前这男人对自己有点意思啊!

可这么想会不会有点自作多情是自己想多了呢?!

“走吧。我可以保证你一定会爱上那里的糕点的。”他说。

因为向往和兴奋,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好像堵上了一道光。

“我想、、、、、、”翩翩绞尽脑汁想要拒绝他。

她认为自己和此人还是保持一点距离的好。“我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他很失望,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拒绝自己。

“因为、、、、、、我还很饱。”她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借口。

之前的失望因为这个翩翩这个善意的借口,他的好心情再度回来。“没有关系,我们也可以先喝会儿茶,等你饿了再吃。”

因为他的体贴和友善,还有那种不忍让人拒绝的脸,让翩翩心中满含歉意。“我是真的不想吃。”

“是这样啊?”这一瞬间,他好像懂了什么,也觉得自己真的太唐突了。

“若是你不想去,那就下次吧。”他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难掩失望。

“好的。”翩翩假意看了一下天色。“那我该回去了。”

她本来是想出来散散心的,没想到会遇见这个人,翩翩心中现在有些后悔。

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出来了。

之前烦心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开,现在又多了一个让自己烦心的人,看来今天真的不是什么好日子。

“我送你。”齐轩机警地道。

他不能强制留下她,可他也不愿失去她的行踪。

上次就是因为他的大意才会被他们给甩了,这次,他可得步步为营。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翩翩有些烦躁地拒绝。

她真的只想要安静,不希望有个人意志在自己的身边翻着自己。

“我送你吧,你一个女孩子家、、、、、、”

不待他的话说完,翩翩就打断他的话。“我真的可以自己回去。”

语气很是坚定。

看着她一脸的严肃认真,齐轩发现自己突然之间找不到任何坚持下去的话来说服她让自己可以送她回去。

“那好吧。”他说,一脸的落寞。“那么可以告诉我你住在什么地方吗?方便我下次拜访。”

这次,翩翩再也无法估计他的感受了,虽然唐突,可她也顾及不了那么多,问道。“你知道我成亲了吗?”

只一句话,他的面色顷刻间面如死灰,很是不情愿地答道。“知道。”

这一刻,他是有些怪她如此残忍的。

“那么我告辞了。”在她看来,有些话点到即止,再说得明白一些,只怕是更伤人。

在翩翩看来,今日遇见齐轩这事,有点荒唐。

可在齐轩看来,能遇见她,这是上天对自己最好的恩赐。他寻了她那么久,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若要放弃,早在这几个月不听得寻找中,他就放弃了。

也正是因为这几个月对她的心心念念和难以忘怀,才让他明白自己有多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

虽然他们连熟识都尚且算不上,可一个人若遇上了一个人,喜欢上了一个人,就是那么莫名其妙。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希望自己这么在意她,因为无需她提醒,他也很清楚地记得她是别人的娘子。

翩翩不去看他一脸的失落,她只是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有些不可理喻和荒唐。

她实在是没心思,也不愿去看他那不知道是假装出来的,还是真的难掩难过和失望的神情,转身离开。

齐轩想要跟上,可脚步才踏出两步,就因为她头也不回,冷冷地丢下的一句“请不要跟着我”而止步不前。

他也是很骄傲,历来高高在上的人,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无疑地,翩翩伤了他的自尊,而他这一贯的自尊让他放不下自己的尊严,这次,他果真没有跟上去。

这次,翩翩就算心情再不好,也还是提起注意力,倾听着周围的动静,直到她完全可以确认,那个叫齐轩的人果真没有跟在自己的身后跟着来,她才放下戒心。

看了看天色,只见太阳已经偏西,她心中经不住猜想,自己出来都已经有好一会儿了,想来紫凝一定已经发现自己不在屋里了吧。以紫凝的性子,她完全可以猜出她是会去告诉夏倾城的。那么,知道自己不见了,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呢?

会不会也会为自己担心呢?

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不确定。

是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失去记忆,不记得以前又多‘恩爱’吧,因为因为再见得日子太短,她完全不能肯定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分量吧!

对于他们之间,她是真的很没有信心。

特别是在今日他那判若两人,对自己很冷淡很冷淡的反应之后。

她的手不由地放到自己的肚子上,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小生命呢!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够将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机会似乎很渺茫。

想到这儿,她又再一次地忍不住怨怪起夏倾城来。

都到了这会儿了,也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也或许在下一刻就一命呜呼了,他就不能对她好点吗?

这样的日子,是少见一刻是一刻,他们里因珍惜还能相聚的分分秒秒不是吗?

想到这儿,她突然有些心急,迫切地想要见到他。

她怎么能这样呢?他没想明白,怎么她也跟着糊涂了。是啊!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更应该抓紧分分秒秒地相聚才是啊。

她干嘛还要和他赌气呢!

她应该原谅他,不应该和他斤斤计较才是,谁在乎谁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爱不爱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她是想陪伴在他的身边的啊!

在余下的日子里,她是那么地渴望与他相守。

其实,他若真的不在乎自己,不爱自己,那倒也是好的,最少,在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他不会伤心,也不会难过。他可以再为自己娶一个王妃,然后生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宝宝、、、、、、

是下雨了吗?

为什么会有雨水低落滴落到自己的手背上呢?

她抬起头来,看着已经明朗的天空,未见一滴雨滴,抬手,摸上自己的脸颊,才发现,那里,有泪水在滑落。

原来,不是老天在为她哭泣,是自己在为自己哭泣。

心,是那么的疼。

死别,原来是那么的令人悲伤又无可奈何。

这种疼得让人好像快要窒息的感觉,她一个人承担就好,她不要他也去感受。

这会儿,她突然有些庆幸,好在,他不在乎自己。

那样,他就不会疼了。真到了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也就不会悲伤难过,她也就无需走得牵肠挂肚。

正想着,身子忽然被人撞了一下,翩翩顿觉有极快地脚步身往自己这儿靠近。

是齐轩吗?不,不是。齐轩是一个人,而现在追赶而来的是很多人。

她不记得自己与何人有冤仇,却再抬头的时候,看见一大群乞丐蜂拥而至。

见是一群乞丐,她反而放心了一些。

总不至于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吧,她猜想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集会,或者是帮里出了什么事、、、、、、渐渐地,近了,翩翩的心也开始慌乱了,自他们脸上的神情和一个个地视线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敏锐地发现,他们并不是如自己想的那样有什么集会,也并不是他们帮里出了什么事。

他们那来势汹汹地样子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

那么多人,她猜约莫有两三百人,有点吓着她。

这太恐怖了吧!被他们被人给踏上一脚,她猜想自己都会成为他们脚底下的肉泥呢。

她的身子一退再退,最后退到了一个小贩的摊子上,因为紧张,翩翩紧挨着那卖布的身子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好在她反射性地立刻用手往后紧紧地抓住那卖布的摊子才没有如预期地滑倒在地。

翩翩身后那卖布的大婶本来想怪责她的,可当她看见那一群群往自己的布摊前涌来的乞丐的时候,也被吓傻了。

待她回过神来,只来得急叫上这么一句。“我的天啊!”

然后也顾不得自己的摊子和布匹,与四周很快散去的人一样,立刻做鸟兽状散去。

翩翩也想想正四处逃窜的人一样脚底抹油逃命去,可才转了个身,就见自己的左边也正在涌来一群乞丐。

“该死的!”她在心中咒骂一声,打算往右,却也已经来不及,只见右边也已经被乞丐团团围住。

她自嘲地想,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插翅难飞了。

原来,说的就是她现在这样的情况啊!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她总算是找到自己的声音,虽然是底气不足,可还是问了一句很重要的话。

这群乞丐面面相视,他们也有些疑惑,会不会是给搞错了,王长老下的这么重要的命令不会就是要他们对付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吧!

她怎么看都不值得王长老下这样重大的命令,更不值得出动他们丐帮这么多人来对付她啊!

最后,大家有志一同地将目光移向王长大的心腹姜元,用眼神做着无声的询问。

“都看我干嘛?!”姜元火了。“难不成我还会弄错!你们一个个别你看我我看你的,赶快将这女的给抓起来。”

其实,他也是很费解王夏的做法的,在他看来,这女人只需他一人就可以搞定,为何王夏要他带这么多的人来!

“是!”

被他这一吼,所有人不敢再有任何质疑,顷刻间蜂拥而上。

“啊!”翩翩被他们给吓得尖叫出声,身子反身性地蹲下来,一缩,就缩进来那布摊下面。

好险!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还来不及庆幸,那布摊就被人给掀了。

眼见自己暴露在那一干乞丐的视线中,翩翩吓坏了。

她记得紫凝说过,她自己本身是会功夫的,后来还在雪上上的时候内力大增呢!

想来,她应该自保才对,可没有任何人告诉过她,这功夫到底是应该怎么使用啊。

呜呜,不会这最后,她不是中毒死的,而是被这群乞丐给踩死的吧!

不行,她得跑。

她这么想着,脚下的步子就越发的卖力。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飞了起来似的呢。

她不停地跑啊跑,渐渐地,她发现自己的身子渐渐地与那些酒楼一样的高,然后那些她担心会挡住自己逃跑的障碍物都渐渐地远离了自己,被自己踩在了脚下。

低头,她往下一下,只见自己已经远离了地面,而那些乞丐此时正一个个地站在自己的脚下,一个个地就好像从地狱里窜出来的鬼怪一般,都在不停i伸出自己的双手在空中抓啊抓,就是想要抓住自己。

这、、、、、、这是怎么回事呢!

翩翩因为这样的情况被吓着了,也就是因为这一吓,她的脚忘记了跑,而之前想要逃离的心也被抛道了脑后。

“啊!”还来不及反应,她就察觉到自己的身子一个劲儿的下沉。

心中暗自叫糟,这回可惨了,就这么摔下去,不死也残废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宝宝、、、、、、

想着孩子,翩翩的脸色就吓得惨白!

就在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腰间一紧,然后一股梅香吸进她的鼻子里,流淌进她的肺里。

这香味是那么的熟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对这香味再熟悉不过了;又好像是不久前她在一个人的身上闻到过这样令人心安的香味。

而那个人,就是夏倾城。

她抬头,果然看见他那张俊美的容颜此时正担忧地看着自己,而那容颜上一贯的淡定从容却不复见。

“别怕!”他轻声安慰,将她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中,两人置身于空中,他抱着她慢慢下落,最后他的脚踏着在地上的几个乞丐的头,带着她在空中浮沉几次,稳稳地落于地上。

“嗯。”她轻声应着他,安心地蜷缩在他的怀中。

她怎么会认为他不在乎自己呢?

这一刻,她明明就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是在乎自己的啊!

“有没有被吓着?”这是落地以后他问的第一句话,满含关心。

“没有。”她轻轻地摇了一下头。

他并不相信她的话,见她那张小脸依然惨白,他认为,她一定是被吓坏了。

他哪里知道,她被吓着的是之前恐慌着肚子里的孩子会在此一劫中离自己远去,还好,他来了。

听见不远处打斗声异常的激烈,翩翩的视线往那群乞丐之中移了去,只见笑弦歌、秦白、夜无痕、琳儿正对那群乞丐毫不留情地击打,虽然没有要了他们的命,可这没一下下去,势必会有一个人倒地不起。

她明白,这群乞丐是仗势人多势众,大多数基本都没有什么功夫底子,这哪里会是夜无痕他们的对手。

“小姐,你没事吧。”紫凝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绕过人群,来到了她的身边,一脸担忧。

“没事,没事。”翩翩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

“吓死我了。”紫凝是真的被吓坏了。

想着他们因为发现小姐不见了,出来找她,远远地看见她自空中落下的那一幕,她觉得自己的整个魂魄都被吓得飞走了。

好在王爷武功高强救下了小姐,要不,她一定会被吓死的。

“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她伸手轻拍着她的肩膀。

夏倾城并没有打算加入到打斗中,而是护着翩翩和紫凝二人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视线却没有离开夜无痕他们打斗中的战况。

虽然没有他的加入,可那群乞丐也是机警的,见他们虽然人多,却不是这群人的对手,很快地就一个个四处逃窜,很快地,那几百人除了躺在地上哀嚎着无法起身的,剩下来的也就最多不过二三十人了。

见此情况,翩翩也总算是放心,紧抓在胸前的手也总算是放松了。

才一眨眼的功夫,那二三十人也被悉数给解决了,一个个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

夜无痕走过来,看着夏倾城,说。“我和笑前辈、秦白去捉拿主谋。你护着她们三人回去。”

“嗯。”夏倾城点头。

“我不,我要和你们一起去。”琳儿拒绝和夏倾城等人一起回去。

“也好。”夏倾城深知琳儿的武功虽然不是顶尖的,可要自保,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更改何况还有夜无痕在。

“随便吧。”夜无痕无所谓的耸耸肩。

琳儿倒是不计较他的态度,只要能跟着他,她就是开心的。

“小心点。”离去前,夏倾城淡淡地对夜无痕说了这么一句。

“嘿嘿,我就说你心里是有我的吧!”夜无痕可得瑟了,笑出了他那一大排明晃晃地,特别耀眼的白眼。

夏倾城懒得搭理他,扶着脸色不佳的翩翩离开。

紫凝担忧地看着秦白,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也只得无奈地跟着夏倾城和翩翩离去。

另一边,春风小筑内。

经过一场激烈地战斗,雪灵儿此时全身的力气完全被王夏给榨干,整个人就好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全身未着寸缕地躺在王夏的身上。

王夏虽然已是精疲力竭,可手还是一点不得闲地在她的身上一阵乱摸乱捏。

雪灵儿半睁开双眸,看着自窗外透进来的光,又再次地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是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然,她是真的很缠着王夏带着她去亲自看着夏侯翩翩被擒的。

当然,她也清楚的记得夏侯翩翩现在的内力又多高强,所以才会让王夏出动了京城一大半以上的乞丐去对付她,并下令若不能生擒,那就给杀了。

虽然是这样,可她还是担心,夏侯翩翩现在的能力,她着实担心那么多人不是她的对手。

若是可以选择,她是一点不愿意和王夏躺在这她自从跟了他之后,用尽手腕让他为自己建造的这春风小筑的,她最想的是看着夏侯翩翩怎么一个死法。可她没得选择,她太了解王夏了,要他帮自己,可以,可他也不会在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的情况下帮助自己。

好在,男人,都一个样。没有谁能逃得过她无边的魅力。

再一次地,她睁开了眼睛,心中掂量着,怎么就还不见人来报呢?这都好一会儿了,这群愚蠢的乞丐怎么还没有将人给抓回来呢?就算不是生擒,而是将她给杀了,她也是让王夏吩咐他们将尸体给带回来的啊!

这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是觉得心急。

因为心急,她撑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动了一下,想看看自己恢复得怎么样了,是不是有那精力起身到门外去看一看。

可这一移动,她就发现自己早以疼痛到麻木的双腿间此时正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顿时痛得龇牙咧齿。

这该死的王夏,精力总是好的惊人,虽然她每次都会带给她难以想象的愉悦,可最后总是会招架不住,要晕厥好几次,然后留下的就是这种难以忍受的疼痛。

本来正在养精蓄锐,等着恢复精力的王夏因为她的这一动,本在她的身上游走的手突然游移到她的胸前,并很用力地捏了一下。

“呀!”雪灵儿痛呼出声,紧跟着,心中升起了一些恐惧,惊慌地道。“别,长老。别,灵儿再也遭受不住了。”

她太了解王夏了,每次当他动了情,想要再继续要她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对待自己。

可天知道,现在的她根本就不行了。若再来一次,她真的怕自己会破碎的。

“我的心肝,你喜欢的。”王夏才不管她。

他想要,她就得配合。

他和她在一起,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她这种能满足任何男人的能力嘛!

再说,他也不是真那么相信她不想,这女人可算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淫荡,最难以满足的了。他们可是天生的一对,他也相信,当今这世上,除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怕是没有一个女人能满足得了自己了。

见他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再一次一个翻身,将自己压在身下,手开始揉捏着自己,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急切地道。“长老,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灵儿求你了。”

他的手因为太用力,使得她痛得皱起了眉头。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正是因为这种蛮横的力道,她觉得能带给自己更多的欢愉。

很快地,她求饶的声音渐渐消散了。

或许他说的对,她是要的。

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若再来一次,以王夏的能力,她很担心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死在了床上。

“呜——”她发现自己的身子正不听自己的使唤,逐渐地迎向他。

“看吧,我就说你要的。”王夏很是得意地大笑。

他就说,这女人和他天生是一对。

他想,自己这辈子很有可能是死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而她,哼,要是哪天她惹恼了自己,他也是只会让她死在自己的身下。

房内,*的火焰燃烧得越来越猛烈,眼看就要一触即发,却在此时,门外传来很用力敲打房门的声音。

任谁在这种时候被打扰,只怕都是会疯掉的,更何况那被打扰了好事的人还是想来需索无度的王夏呢。

“你他妈的是谁?”只见他依然压在雪灵儿的身上,赤红着双目,恶狠狠地瞪着那扇在他的兴致最浓的时候很不识相的被人给敲响的门。

雪灵儿一点也不怀疑,王夏等会儿一点是会将那扇门给拆了拿去生火的。

当然,就算他不拆,她也会那么做的。因为不仅王夏很火大,就连她,也恨不得一脚将门外的人给踹飞出去。

“王长大,是我,姜元。”

门外传来姜元着急且又紧张的声音。

“姜元?”王夏和雪灵儿对外一眼。

他不是去抓那女的了吗?难不成是已经将人给抓回来了?!

雪灵儿一听来人是姜元,所有的火气一扫而空。

“长老,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她柔弱无骨的身子依着他,小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以示安抚。“等晚上,晚上灵儿在好好的伺候你可好。”

想着一定是姜元将夏侯翩翩给抓了回来,她就无比的激动和兴奋。

太好了,她今日可总算是什么仇都可以报了。

她等今日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了。

她之所以会落到今日这厮田地,全部都是夏侯翩翩害的。之前她就有想过,若是姜元他们带回来得是一具尸体,她至多也就是对她进行鞭尸,然后再放到烈日底下暴晒而已,可这要是抓回来的是活的,那可就是她的运气不好了,她已经想好了一套伺候她的各种‘奖赏’,她将会一样一样地把这些方法全部使用到她的身上。

她之前所受的各种苦,她一定会在她的身上百倍、千倍的给讨回来的。

“晚上?”王夏可不满意了。

他现在都还没有吃饱呢,怎么能等到晚上呢!

“好灵儿,反正姜元他们都已经回来了,你也就别急。你想怎么样我都依着你,但前提是,你得把我喂饱了才行。”王夏一边说,手一边在她的身上将自己刚才的话付诸于行动。

他现在还全身难受着呢,急需发泄,哪等得了啊!

“长老。”雪灵儿的声音媚到了骨子里。“你就依灵儿一次吧。”

若不是碍于自己示弱,她真想一脚将此人给踢飞到床下去。

他想,可不代表她还想。

她现在满腹的心思全部都在夏侯翩翩的身上,实在是没有心情。

“你满足了我,我就什么都依你,要是伺候得老子我不满意,你也休想我依你。”王夏一火,也放下了狠话。

刚才她那娇媚的声音更是将他最后一丝清醒也给淹没了,这种时候,要想他顺着她,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见他发了狠,雪灵儿心知,若是不顺着他,他是真的会说到做到的。

她紧紧一咬牙,想着,这么久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若真开罪了这王夏,她也不会讨到好。

想到这种种,她只得压下满腹的不干,柔柔地道。“那灵儿依了长老便是,你可别生灵儿的气啊!灵儿最怕的就是你生气了。”

说着,主动献上自己娇媚的红唇。

王夏见她不再抗拒,还变得这般主动配合,心情大好,抱着她一阵狂亲。“这才是我的小心肝,你说,这样的你我怎么能不疼呢。”

“还是长老最心疼灵儿。”雪灵儿心中怄得要死,嘴上却这般说,面上也挂着甜蜜幸福的笑。

“好,好,好,知道我疼你,你就好好的满足我吧。”

王夏话落,正准备直捣黄龙,哪知这门外的姜元又再次不识相地敲起了门来,而且力道还比刚才的猛。

伴随着敲门声响起的还有姜元着急的声音。“王长老,王长老、、、、、、”

“你他妈的给老子滚。”王夏对着房门大吼。

房外的姜元不用想也知道房里现在正在上演着什么,能让王长大这么大的火气的,除了自己打扰了他的好事还有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自从王长老得到了这个叫灵儿的女人以后,这种事情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这平日里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压下,等可以等他们尽兴了才来处理,可现在是生死攸关的天大的事,实在是没法等的。

王夏用手擦了擦自己油腻腻的额头,提着胆子对着屋内的王夏喊道。“王长老,不好了,出大事了。刚才你让我带人去抓的那女的没抓到。”

都说这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祸水,就他看来,这灵儿姑娘只怕是祸水之中的祸水。

自从她出现以后,天天把长老迷得晕头转向的,他就觉得自己的日子比起以往要难过上上百倍。

“什么?没抓到。”

房内传出来的声音不是王夏的,而是雪灵儿的。

“是啊,不仅没抓到,还有很多弟兄都被那女人身边突然冒出来的人给打伤了。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就趁乱给跑回来给长老你报告了。”他不敢说的是,当时那种场景,他们很多人都被那几个人高强的武艺给吓坏了,所以他们这些胆小的是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他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很识时务的做法,既然打不过,不赶快回来搬救兵,还在那以卵击石,这无疑不是找死嘛!

“你他妈的,真没出息,你们这么多人居然对付不了他们。”

这次,响起的是王大火大的爆吼声。

姜元胆怯地缩了缩脖子。“那依长老你看现在可怎么办好啊?”

这下,王夏还真的是什么兴致都没有了,翻身自雪灵儿的身上起来,拿起一旁破烂的衣服披在身上。

他虽然是丐帮中人,可这想来是极有头脑的,这些年,他利用自己的身份累积的银子那可是很可观的。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他也不会没有大脑的处处显摆,能低调的地方那就尽量低调。所以这身衣服,这辈子,他还真没打算换。

靠着它,他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

王夏想不通,可雪灵儿却是知道的。

想必是夏倾城和夜无痕等人赶来救走了夏侯翩翩,以他们的武功这些乞丐即使人再多,又岂会是他们的对手。

想到这,她也跟着王夏的身后起身,抓起衣服穿上,也顾不得双腿间的疼痛,抬起手随意地将头发挽在脑后。

没时间了!

若她没有猜错,这姜元既然是带头的人,那他们就不可能会轻易地放过他,他能逃回来,只怕是夏倾城他们特意给留下的诱饵呢!为的就是让他给他们引路。

王夏见雪灵儿已经穿好了衣服,一把将门打开,抬起手就给了门外的姜元狠狠地一巴掌,盛怒。“没出息的东西!”

姜元心中虽然万分憋屈,却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只见他用手捂着被王夏答道疼到麻木的脸,顺势将嘴角流出的血迹擦去,献计道。“长老,那伙人真的很厉害。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去长帮主想想办法?”

在姜元看来,为今之计,也只有求助于他们帮里德高望重的帮主了。

“你他妈的是不是没脑筋啊!”他不献计还好,他这一献计,更是把王夏心中的怒火给烧到了极致。“你说这事儿要是让帮主知道了,第一个受苦的是谁?”

“是、、、、、、、是、、、、、、”姜元被他这一吼,一时间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笨蛋!你是猪脑啊!帮主要是知道了,就算他会为了我和诸位弟兄出面,可这首先惹来一身麻烦的就是我。”这些年,他在外面的作风,帮主也不是不知道,私下里叶提醒过他好几次,若再让他知道自己天天沉醉于温柔乡,还为了这个女人要去捉拿别的女人,更帮里兄弟引来这样的灾难,他还能有太平日子过嘛。

“那、、、、、、那这可怎么办好?”姜元开始脑袋不灵光,现在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

只是那么多兄弟就这么被人给欺负了去,若王长老不想办法解决此事,这事传到了帮主的耳中,只怕他们也是吃不完兜着走啊。

王夏记得好比热锅上的蚂蚁,现在也暗自后悔,当时不应该被美色所迷惑,没有过多的考虑,出动了帮里这么多的兄弟,这事只怕是到了帮主那儿,他还真的是说不通。

这仇,他现在是不得不报,不然,更没法交代。

“看来,这事,只怕我得私下里去请七大长老帮忙了。”他相信,凭借他们之力,那伙人绝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王长老英明。”姜元一听,觉得这是如今最可行的办法。

雪灵儿自内室端了一壶茶出来,见王夏和姜元二人站在门外,柔情地看着王夏,轻言暖语。“长老也别动气,你这样灵儿会担心的。”

“担心?!”王夏转身瞪了她一眼。“这些祸事全是你给惹出来的。”

雪灵儿心中盛怒,暗想:你一个男人,连自己女人的仇你都帮她报不了,你还好意思怪我!

这没出息的男人就是没出息的,出了事情也只会将过错推到女人的头上。

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

偏偏,她又得依靠他生存,想到这儿,她心中更觉得难受。

“是,都是灵儿错了。”心中虽有自己的想法,可嘴上她还是顺着他。“你别生气,你这样会吓着灵儿的。”

她倒了一杯茶,端着走到房门边。“你先喝杯茶去去火气。”

王夏又再瞪了她一眼,不过,倒也接过她手中的茶一口饮尽。

之前,动用了那么多的体力,现在又被气成这样,他还真的是需要喝点水解解渴,下下火的。

雪灵儿见他将水喝下,嘴角不禁勾动了一下,竭力压制住心中澎湃的思绪,对王夏说道。“长老,你不是要去找七大长老吗?那你就快去吧,我在这春风小筑等你回来。”

王夏看了她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一甩袖子,离去。

“长老!”雪灵儿跟上几步,在他的身后叫住他。

“你又有什么事?”王夏回头,难掩疲惫和不耐。

雪灵儿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试图引起他的爱怜。“灵儿一个人在这儿,会怕!”

“那你想怎么样?”他现在真没一点心情和她啰嗦。

“我、、、、、、我、、、、、、”娇柔无助地看着他,一脸的不知如何是好。

“算我怕了你了。”王夏这会儿真的是觉得,女人这种东西除了在床上的时候,其余的时候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姜元,你留下来保护他。”

“是。”姜元答道。

“谢谢长老。”雪灵儿做出放心的样子。

既然已经得偿所愿,她心里此时也就巴不得这王夏赶快离开。

王夏也果真如了她的意,话也没多交代一句,斜着眼看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去。

见他离去,雪灵儿丝毫不怠慢地开始进行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之前他给王夏的那杯茶了是吓了药的,只怕他人还没到七大长老哪儿就魂归西天了,现在剩下的就只有这姜元了。

她深知王夏和姜元都不是夏倾城他们的对手,若留着这二人,只怕等到他们赶到了,到时候这王夏交出自己,或者是姜元供出自己,她在夏倾城心目中得形象都会是一落千丈,同时,她以后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对付夏侯翩翩了。为了以防万一,王夏这个供她暂且歇身的树只能是砍了。至于这姜元,势必也是得跟着王夏连根拔起的。

她走回桌边再倒了一杯茶,回身走到门边,见姜元就站在门外,不敢进内,却很遵从王夏的命令地守着自己,心中有些厌恶。

她一向最看不惯地都是那些狗一样的男人,偏偏这姜元就是那种对王夏摆尾摇首的狗。所以平日里,她是连正眼也不会看他的,

只是,今日情况有些不一样。

“姜元。”她唤他。

“呃、、、、、、在。”姜元从来没有见她和自己说过话,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可今日,她居然喊了他的名字。

她居然记得他叫什么,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灵儿姑娘有何吩咐。”虽然,对于长老的女人他是严守本分的,可被一个这么美的女子看中,他还是觉得心中是很欢喜的。

这无疑满足了他最为男人的虚荣心。

“我知道今日为了我的事让你受累了,你一定渴了吧?来,这杯茶给你喝。”语毕,她将茶递到他的面前。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姜元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会在她这里受到如此好的待遇,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不就一杯茶嘛,有什么敢与不敢的,我让你喝你就喝。”这种人就是贱骨头,你好言好语地对他,他还真给你较劲了。唯有你拿出高高在上的主子的架子吩咐他,他才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可是,可是,这不是长老的、、、、、、”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他敢享受的,要是被长老知道了,他就算是不死也会脱去一层皮。

“你喝是不喝,若你不喝,我就去告诉你们长老去,到时候我可保不准自己会怎么说。”她半眯着眼睛瞥了他一眼。“你们长老有多疼我你心里是清楚的,你说,我到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好呢?”

“我、、、、、、”姜元果真被她的话吓住了,颤颤抖抖地将手伸到她的面前。“姑娘,我喝就是了,我喝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她将茶递到他手里,命令道。“喝了。”

“是。”姜元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非得让自己喝了这杯茶,可仔细一想,刚才长老不也喝了嘛!这长老都喝得的东西,难不成他还喝不得。

这一想,他也不在多言,将茶一口饮尽。

“这就对了。”雪灵儿满意地看着他喝完,笑意盈盈地从他的手里接过杯子。“好了,现在我要歇息一会儿,你就在外面守着吧。”

“是。”姜元答道。

她不再多看他一眼,顺手就将门给关上。

门方才一关上,她立刻跑到桌边将杯子甩在上面,然后飞奔回内室,将打开桌案背后的柜子,将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不出打包好。

这些东西可就是她以后过日子要用的了,能拿的可一样不能落下。

这些日子以来,她太清楚没银子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火急火燎地将一切打包妥当,她也没有开门走出去,这房里有一个密室,是王夏告诉她的,如今正好能派上用场。

至此以后,除了她自己,再没人知道她曾经是那个丐帮的八大长老之一王夏的女人,更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出现过,当然,最重要的是,任谁也不会知道今日夏侯翩翩所遭遇到的这场祸事,她雪灵儿才是幕后的那人。

秦白跟着姜元来到春风小筑以后,不敢打草惊蛇,便藏身于小桥边的一棵树后,秘密地监视这春风小筑的动静,等待夜无痕他们处理了剩余的余孽之后跟着自己留下的记号赶来与自己汇合。

可等了一会儿,任不见夜无痕他们赶来,反倒是见一个身着破布衣裳,衣服上还缝了好几个补丁年约五十多岁,圆头大耳的男人自春风小筑出来,行色匆匆地准备离开。

一时间,他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自己需不需要跟上去看看。

自此人的衣着来看,他要是没有猜错,这人应该是丐帮的长老之一,就算不是主谋,也是一条大鱼,若就这么让他给遛了,只怕就损失惨重了。

这么一想,秦白也顾不上别的,自树后闪了出来,拦住了王夏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王夏暗暗心惊,此人藏身于树后自己都没有发现,可想这功夫必然不会在自己之下,若真动起手来,自己必然不会是对方的对手的。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告诉我之前那伙乞丐是受何人所指使去捉拿那女子的?”秦白问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丝毫没有错过他脸上的神情。

王夏心中一沉,立刻就想明白,眼前之人只怕是跟着姜元回来的。他在心中把姜元暗骂了无数遍,心想:真是个没用的蠢货,把人给引回来了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既然不是对方的对手,王夏心中也就打定了主意,自己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秦白冷冷一笑。“我看你由不得你不说。”

话落,也不再和他浪费多余的口舌,秦白手中之箭立刻出鞘,直指王夏。

他有十足的把握,眼前这人觉得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王夏见他剑气强大,有些被吓着,立刻一个闪身,险些没有躲过秦白的强大的剑气。

“哼!”秦白冷哼一声,将内力凝聚到剑身之上。

这次,他出手的速度比之前又更快了一些。

王夏之前被就闪得吃力,现在要躲过他的追击势必得全力以赴。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因为自己运用了十成的内力,也就导致雪灵儿给他下的毒在体内加快了运行。这一剑气他是躲过了,可身体里毒发所引起的腹痛也在同一时间向他袭来。

“唔!”如此强烈的痛让他忘记了秦白的存在,整个人抱着肚子,蜷缩起身子蹲在地上。

秦白有些傻傻地看着这一幕,有些搞不清楚现在这是一个什么状况。

“你少给我装,我可不吃你那一套。”虽然他痛得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可秦白却担心他这不知道使得是什么卑劣的手段。

“我、、、、、、我、、、、、、好、、、、、、、好痛!”疼痛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感受,只见他整个身子一倾,倒在了地上,全身抽搐,嚎叫挣扎。

那控制不住自己的嚎叫声就算是听者秦白这个铁铮铮的汉子耳里也觉得异常的心悸。

“喂,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秦白这下可以肯定他不是装的了。

再这么装,这种喊得人全身跟着发抖的哀嚎声除非是真实的,不然是不可能装得出来的。

“我、、、、、、我、、、、、、”

最后秦白也不知道他原本想和自己说的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只是在两声‘我’以后,秦白便见他七窍来血,然后双眼一翻,人就这么呜呼哀哉了。

“呃!”秦白到现在也还是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此时,赶来的夜无痕跑到他的身边,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夏,蹲下身子,在他的鼻息见试探了一下,说出一个事实。“断气了。”

“我知道。”秦白说。“是中毒。”

“对。”夜无痕想了一下,问。“你跟踪的人呢?”

“在里面。”秦白指着眼前的春风小筑,就在这一瞬间,他脑中灵光一闪,大叫一声。“不好。”

“怎么了?”刚跟着笑弦歌赶到的琳儿不解地问。

“有人想要杀人灭口。”秦白丢下这句话,人很快就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夜无痕看着他消失在春风小筑门口的身影,也赶紧跟了上去。

最后,他们只是在一间看似主卧的厢房门口看见那个秦白跟踪的男子,只不过他已经死了,而死状和王夏的是一模一样,由此可以断定,他们所中的是同一种毒。

而当夜无痕一脚将那扇门给踢开,房里却一个人影也没有,唯一留下的,就是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茶香。

琳儿闻着那茶香,皱了皱眉头。“这茶里有毒。”

“没错,是八月香。”笑弦歌淡淡地说出这种毒的名字。

八月香吗?

夏倾城的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起笑弦歌他们回来以后告诉自己的这个名字,不由得苦笑,一个听似无害的名字,居然是致命的毒药。

“看来我们是晚了一步。”笑弦歌若有所思。

“笑前辈有何见解?”夏倾城自他的神情中探知他心中必然另有高见。

“我在想此人若不是有太过人的洞察能力,那就是有些了解我们的。”

“怎么说?”

“你想啊,他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们留下那人是让他为我们引路的呢?他若不是太了解我们的能力,又怎么会知道那人没有自我们手里逃脱的能力呢?所以,我总觉得,他能下狠手将这两人摧毁,可想,是很肯定我们留下这人是顺藤摸瓜的。”笑弦歌细细地为他们分析。

“能这般了解我们的动向,又要对翩翩下手的人、、、、、、、必然也就是‘老朋友’了!”夏倾城也是想明白了的。

只是,大家却都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人。

“既然知道我们身后有这样的一个人,又有可能随时会对师妹下毒手,那这以后,我们就得更加小心地保护着她才是。”琳儿想想都觉得害怕。

一个隐藏于暗处,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的祸首,这着实让人难以安心。

翩翩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家再为自己担心,心中感觉很复杂,有愧疚,有歉意,有不解,有迷茫、、、、、、

她突然之间很想知道过去的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向她下毒手呢?这凡是总得有个原因吧?不可能莫名其妙的人家就想着害她才是。

可这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小姐!”紫凝走到她的身边,担忧地看着她,她以为她是被吓坏了。

“我没事。”翩翩对她轻摇了一下头。

“师妹,你真没事?”琳儿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见房门被人敲响。

秦白看了大伙儿一眼,很快地去开门。

之间进来的是玉寒天,他的身后跟着玉寒宣和天逸两人。

“水大哥!”翩翩惊呼。

她有些慌乱地看着夏倾城。

“水兄。”夏倾城站起身来对着他拱手。

他记得夜无痕说过,他以前一直都是这么称呼玉寒天的。

而现在,他也打算这么称呼他。他并不希望他知道自己也失去了近一年的记忆。

“夏兄。”玉寒天也对着拱手,说明来意。“我是听说翩翩今日被丐帮的人袭击,所以特来看看。”

“有劳了,她没事。”夏倾城淡淡地回道。

翩翩错愕的看着他们,原来他们是认识的!更为奇怪的是夏倾城对玉寒天说话的态度。

她的夫君一向都是一个有礼温润的人,这还是自相遇以来她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冷淡的对待一个人。

当然,这是在他今日里对待自己的怪异忽略不计的前提下。

“没事就好。”玉寒天见她虽然神色不佳,可却也是如夏倾城说的‘没事’,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至于今日这事,我也必定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居然有人胆敢对她下手,只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线索一经断了,这能查出来的两个主谋人物全死了。”夏倾城说。

“死了!”玉寒天脑中转动。“怎么会那么巧的两个人都死了呢?”

只怕这背后之人更不简单啊。

“所以,这事,要详查只怕还得花点时间。”夏倾城道。

“这事,就交给我的人吧。丐帮那,我也会去为翩翩讨一个说法的。”当务之急,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可不希望夏倾城分心在这件事情上。

“那就有劳了。”夏倾城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确实,当务之急,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解除翩翩身上的毒,其余的事情皆可以暂缓。

“我打算明日天一亮就动身,我相信你明白,我们没有时间了。”他相信夏倾城比他更明白,现在时间之余他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原本他们事先说好的,今日他就拟修书,找一个理由休了她,而他自会想办法带她上玉龙雪山拿得白玉莲为她做药引。可没想居然出了丐帮这事,虽然他也心疼在刚受惊的情况下让她再受到被休这样沉重的打击对她来说会很无法接受,可他们真的没有时间了。

“我懂。”夏倾城淡淡地道,好像这两个字在平常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这两字,对他来说仿若千斤一般重。

翩翩总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迷糊,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语。

她总觉得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都是让自己没法理解也想不到的。

失去的虽然只是近一年,可面对这么陌生的人事物,她对他们本应该是认识的,那些看理所当然然的事在她看来也就显得那么陌生和疏离,以及无法接受和理解了。

“秦白,准备笔墨纸砚。”夏倾城吩咐。

“啊!是。”秦白不解,在这个时候王爷要笔墨纸砚干嘛。

心中虽然纳闷不解,但他却很快地备好了夏倾城需要的东西。

“王爷。”

“嗯。”夏倾城走至桌边,拾起毛笔,开始写下这封自己都没法接受的休书。

除了秦白,其余人皆不知道他些了什么,只是见秦白一副完全被吓傻了的样子,都忍不住好奇起来。当然,好奇归好奇,这房里的人对这事有的是心中有数的,有的,的确是一无所知。

“王爷、、、、、、”秦白想要制止他。

在他看来,王爷那么爱王妃,他怎么可能会休了她呢?

夏倾城不说话,只是抬起头来冷冷地看这他。

秦白从来没有见过王爷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一时间被吓傻了,那伸在空中的手也忘记了是要伸出去,还是要缩回来。

“秦白,主子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夜无痕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

只见他拉回秦白的手,将他拖到一旁,教导。“你家王爷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教他怎么做。”

“可是、、、、、、”秦白看着眼前淡定的夜无痕,忽地明白了,原来他家王爷做这样的决定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早又预谋。

这事,夜公子也是知道的。

为什么?

他的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想不明白。

就在秦白想不明白的时候,夏倾城手里的那封休书已经写完了。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翩翩的面前,将折叠好的信函交给她。

天知道,原来十步不到的距离居然是那么的远,他觉得自己好像走了一辈子那么漫长;也原来,这十步的距离是那么的近,虽然步子沉重到他拖也拖不起来,可在他都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看着夏倾城手里的那纸信函,翩翩的心中闪过一抹不详的预感。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面上表情淡然,没人看得清楚他的心思。这一刻,他是有些庆幸的,还好生为皇族众人,他自小就学会了掩饰自己的很多情绪。

他将那一纸修书递给她,不语。在她颤抖着双手接过她手里的休书的时候,他默然转身,不忍去看那责怪的神情。

翩翩见他独自往床边走去,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她颤着手想要打看那封信函,却发现这平日里做起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如今做起来,居然是这么的复杂。

好不容易,将信打开,她终于看见了里面的内容。

然后,泪水,一颗、两颗、三颗、、、、、、

一滴滴落在了那信函上。

心,从一开始如刀割一般的感觉到现在的每一知觉,她整个人也变得飘忽起来,脑袋一片浑浊。

玉寒天看着翩翩摇摇欲坠的身子,连忙伸手扶住她的双肩,却被她给甩开。

她现在谁也顾忌不得,她只觉得空气突然之间变得稀薄,自己好像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小姐,怎么了?”紫凝担忧地看着她,见她不语,又看向秦白。

到底是怎么了?

王爷都写了一些什么?怎么秦白的脸色那么难看,而小姐、、、、、、那悲痛欲绝的样子,让她真的好担心。

翩翩没有说话,琳儿在一旁看得很是心急,几个大跨步上前,抢过她手里的信函,一看,脸色都变了。

“休、、、、、、休书。”她的双眼瞪得比铜钱还大,就好像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怪物。

“休书?”笑弦歌也被吓着了,声音不自觉地高昂起来,连忙抢过琳儿手里的信函,这一看,整张脸都变了。“倾城,你这是干嘛?”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居然是夏倾城做出来的。

“告诉我,为什么?”翩翩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是那么的干涩沙哑,可她总算是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他要休她,也总得要有一个原因啊!

今天之前他们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他却变得如此之快,可以说休了她就休了她呢?

古代,原来是如此的不恭,分离仅凭男人单方面的想法。那么,她呢?她的意愿又该摆在什么地方?

“不是什么事情都有一个为什么的。”他答。

是的,他也不知道应该用何种理由休他,在他看来,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倾城啊,这休妻也不能说休就休的,不是还有个七出之条嘛。”笑弦歌也急了,就闹不明白这夏倾城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还有一个无所出吗?”夜无痕在一旁插嘴。

笑弦歌哼哼地瞪了他一眼。

夜无痕无辜地耸耸肩,不再说话。

“这,我家小姐嫁进王府不也才一年吗?孩子将来肯定是会有的。”紫凝无法接受夜无痕的说辞。

“总会有的?那是什么时候?两年?三年?那还是五年?”夜无痕见夏倾城不语,岁不乐意做坏人,却不得不这么说。

“夜公子你、、、、、、”紫凝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夜无痕,你说得那是什么混话。”琳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有些失望。

“大家都别说了。”翩翩死死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哀怨的目光满含决绝地看着夏倾城。“是什么原因不重要,我只想问你,这真的就是你要的吗?”

她将手里的休书高高举起,用十足的力道,举起千斤重的那薄薄的休书,让他无法忽视自己的内心。

心中,她在渴求着,只要他说不是,那么他们之间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不然,他们之间就真的这么完了。

她不是那种不要脸、不要自尊,会对一个男人死缠烂打的女人。她有她的底线,即使再爱,她也不允许自己作践自己。

第一次,夏倾城的目光不敢对上她的眼,他怕在那里看见软弱的自己;他怕只这一眼,他就会将她手里的那纸休书夺过来彻底地粉碎。

“是。”他颤着唇说出违背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请你看着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他说的。

若是真的,他又为什么要回避自己呢?

“有时候,这回避,不也是希望大家不要太难堪嘛。”夜无痕见夏倾城突然沉默不语,再次在一旁插嘴。

“这是我们夫妇之间的事,我希望外人不要插嘴。”翩翩的声音其冷,仿若要将夜无痕鞥冻结一般。

“呃!”夜无痕有些被吓着。

这还是第一次他看见这样冷淡不顾及他人感受的她。

原来,她也有这样的一面。

看来真的是伤心透顶了,现在她是谁的感受也顾忌不了,只想要夏倾城给她一个最真实的答案。

若一旦她确定他是真的一点也不顾念他们的夫妻情分,那么他相信,她是真的会放手,转过身就离去的。

果然,他想的一点没有错。

这一切,在下一刻,全部得到了证实。

只见夏倾城抬头,一双深邃不见底的双目不带温情地看着她。“休妻,这就是我想要的。”

话,只这么一句,再无它言。

对于翩翩来说,就这一句已经足够。

她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一点对自己的依依不舍,可没想,却是那么的徒劳。

那一句话,虽然简短,却字字如冰刀一般,刀刀直刺进她的心里。

“好,今日,我夏侯翩翩再次立誓,你,夏倾城,和我,夏侯翩翩,至今日起恩断义绝,从今而后,夫妻情分不再,即使相逢也如陌路。”那决绝的声音立下的好似永生永世的誓言。

她以此来显示自己不会回头的决心。

话落,她转身,离去。

所有人都只看见她离去时那挺得笔直的背影,没有看见她心底的伤,更无从窥视到那出了门以后,泪水就如流水一般滑落,伤心欲绝的她。

“小姐!”紫凝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

“秦白,将她给带回来。”夏倾城冷声吩咐。

“王爷!”有生以来地一次,秦白逆了他的意思。

“去!”夏倾城的声音往上提了一点。

虽然只那么一点,但却足以让秦白知道,自己不能逆了他的意思。

玉寒天见秦白离去,对夏倾城拱手道。“那我也先行告辞了。”

“希望你信守承诺。”夏倾城冷冷的目光对上他的。

“一定。”

话落,他甩了一下衣袖,离去。

玉寒天等人离开才没一会儿,秦白就扛着紫凝回来。

紫凝很不配合地在他的肩上又是捶又是咬的,并哭喊着。“秦白你放我下来,你要是不放我下来让我去找我家小姐,我一定会狠你一辈子的。呜呜、、、、、、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的。”

“王爷。”走进房内,秦白拥住紫凝,不让她离去。

“把她带到她的房间,关起来。”他说。

玉寒天说过,他不希望他以后的皇后因为看见熟悉的人事物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希望他们可以过新的生活。

而他也许诺了。

所以紫凝是绝对不能跟着她离去的。

“我不要。”紫凝的头摇得好像拨浪鼓。“王爷,我是跟着我家小姐嫁来王府的人。我家小姐要离开,紫凝也要跟着离开。”

她不要,呜呜,她只想跟着自家小姐。

现在她家小姐那么伤心难过,一定是最需要她的时候。

“带下去。”夏倾城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

“是。”秦白纵使心中有万千不敢,也只得按他的命令行事。

“我不。”紫凝拒绝。

“对不起。”秦白话落,再次把她扛起。

他跟着王爷那么久,很清楚这件事情绝对不像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虽然他不明白王爷这么做的用意何在,但是,他是相信他的。

“秦白,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一定不会原谅你。”被抗在秦白的肩上离去的紫凝喊叫道。

由那嘶声力竭的喊叫中可以听出她此时有多么的气愤。

“笑前辈,我和我师弟有点事情需要讨论一下。”总算是听不到紫凝大呼大喊的声音,夜无痕用手按了一下头部,觉得今日出的这些事,没有一件不是让人头疼的。

“现在不可以对我们说吗?”笑弦歌问?

一双眼闪着智慧的光。

夜无痕抿嘴笑笑。“还不是时候。”

这狐狸果然是总聪明的,难怪别人都拿他比作狐狸。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这洞察能力却不得不让夜无痕心生佩服。

“那好吧。”笑弦歌也没有多问,转向琳儿。“琳儿丫头,我们出去。”

“笑前辈、、、、、、”琳儿不依。

之前翩翩离去的时候,她本来要去追的,却被夜无痕给拉住了。现在,她又怎么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呢?她还有很多话要和倾城哥哥说呢!

他这样做是不对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翩翩呢?

即使是因为他失忆,即使是因为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多么地爱过那个女人,可他也不能说休了她就休了她啊!

被休的女子,那以后怎么过活?他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丫头,来,跟着笑前辈走。”笑弦歌不待她说完,拉起她就往外拖。

“笑前辈,你别怪我,我还、、、、、、”她奋力挣扎。

“丫头,你就听笑前辈的,这事啊,我们别管。”笑弦歌的声音渐渐远去。

夜无痕和夏倾城对视一眼,都明白,现在还不是给他们说的时候,玉寒天和夏连城的人此时,只怕全都在暗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呢。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夏倾城问。

“都在紧密进行中。”夜无痕答。

“嗯。”夏倾城点了一下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夜无痕看着他直打颤的双腿,除了慢慢的心疼之外,还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夏倾城这样软弱的一面。

即使是在当年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软弱。

出了客栈,翩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她明明是不记得他的,充其量,他们认识也没几天,就算他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可她为什么就要这么难受呢?

为什么?

她不要自己这么难受的。

不就是认识几天的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又怎么样?!

呵,真可笑,夜无痕居然说什么无所出!

要是他们知道她现在肚子里怀着夏倾城的孩子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反应。

但她就是不愿意说,更不会再告诉他们这个事实。

拿孩子去绑住一个男人,这不是她会做的事情。她的爱也没有这么卑微。

她要的是一个真心实意在乎自己,对自己好的夫君。

夏倾城他不配。

对,他不配。

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即使是这样想了,她也依然没有觉得自己会好过一点呢。

“呜呜、、、、、、”再也忍不住,她抱着自己的身子蹲到地上哭出声来。

玉寒天让玉寒宣和天逸在转角处等候,自己一个人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他一直看着她跑,一直看着她难受,他的心中也随之伴随着深深地自责和愧疚。

可他没有办法,只有他自己知道,她消失的那两日,他是多么的伤心,多么的难过。

他已经没法失去她。

没有她的日子,他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

直到见她再也支撑不住,蹲到地上悲痛地哭出声来,他忍不住开始自问:他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她的身后,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恰巧,在这时,她似察觉到身后有人,回过头来,抬起脸看他。

他清楚地看见那张满是泪水的脸上本来是带着一些希冀的,却再看见自己以后,掩饰不住她的悲伤和失望。

翩翩回头,没有在看她。

她是怎么了?难不成还希望他会追来吗?他既然休了她,就不可能再管她的死活的。

为什么,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当她知道背后有人靠近的时候,还会想着是他?

她恨这样的自己。

她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

可是、、、、、、可是,她真的真的好希望是他。

“你、、、、、、还好吧。”最终,想了千言万语,玉寒天问出口的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

“我、、、、、”翩翩本来还忍得住的,可因为他这一问,连她给自己心中筑造的最后一丝堡垒都彻底地被击毁。“我、、、、、呜呜呜、、、、、、哇哇哇、、、、、、、”

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由一开始压抑地哭泣,到最后的嚎啕大哭。

“你、、、、、、你不要太难过了。”他蹲下身子,有些不自在地伸出自己的手给她轻抚着背,想让她舒服一些。

可才抚了两下,他又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太过于唐突、于理不合,很快又将手给收了回来。

“对不起。”他轻声道。

皆是因为看见她悲哀欲绝,他心中不忍,慌乱中才会乱了方寸,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情来。

翩翩压根就没注意到他做了什么,给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好难受,好难受,难受得好像要死掉。

“哇、、、、、、哇哇、、、、、、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她尽情地发泄,唯有这样,她才可以觉得自己心里舒服点。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做了这么丢人的事。

可是她顾不了,管不上啊!

难受这种事情要是可以控制的,那么这天下间还会有那么多的人伤心哭泣吗?

“没事的,你、、、、、、别哭了。”他突然有一种想把一切都告诉她的冲动。

哪怕说出来以后,他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可他是真的再也顾忌不了那么多。

他只要她不再悲伤。

“我要哭、、、、、、哇哇哇、、、、、、你就让我痛快的哭、、、、、、哇哇、、、、、、今天、、、、、、哇哇、、、、、以后、、、、、、我就再也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她发誓,今天以后,她的世界在夜色没有他,她也绝对不会再为他伤心难过。

真的吗?

他想问。

真的过了今天她就不会在为夏倾城伤心难过吗?

本来到了嘴边想要对她坦诚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被他给吞了回去。

虽然,她哭得抽抽搭搭,语句不清的,可他还是自她的话中和自己的理解中知道她的意思是今日哭过以后,她不会在为夏倾城掉泪。

“别哭了,你不为自己想,还要为你肚子你的孩子想不是吗?”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那么有自信即使失去夏倾城她也会努力坚强地活下去的原因。

他是了解她的,无论她有多爱夏倾城,无论他的离开让她多么的难过,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定会振作起来的。

时间可以淡忘一切,他也深信假以时日,夏倾城在她心目中得位置一定会越来越轻。

他只能那么深信。

也因为这样的想法,他才会有足够的自信和勇气去相信终有一天,当夏倾城在她心中不在那么重要的时候,自己才会有机会与她携手白头。

“宝宝!”她抽泣着,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感受着正在那里孕育着的小生命。

“是啊,我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呜、、、、、、”他说的,她懂。她自己也不想为了夏倾城哭的。她比谁都明白为一个抛弃自己的人哭,那是很不愚蠢的事情。“可是、、、、、、呜、、、、、、我、、、、、、呃!”

她已经哭到打嗝。

“我、、、、、、不能控制自己。”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双目红肿。

他自袖中拿出一块手帕,疼惜地位她擦去两颊的泪水。“傻瓜!”

“我就是、、、、、、呃、、、、、、傻!”她要是不傻怎么明明知道不应该,还会这么难受呢。

这种难受得想要死去的感觉,真的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没事,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会好起来的。”这话,他是说给她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嗯,一切都会过去的。”她必须那么坚信。

翩翩怎么也没有想到兜兜转转的,自己会再次回到沁月国的皇宫。

想当初,她是多么的渴望离开这里,可现在,这里却成了她受伤归来以后,可以默默地舔舐伤口的地方。

洛儿走进内室,见她开着窗户,安之若素地站在窗前静静地凝视远方,心中难免担忧她的身子,便拿了一件外衣走过去披到她的身上。

“小姐,虽说这个时节气候不冷,可你自己身子弱,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呢!”说到这儿,也免不得怪责两句。“你就算是没考虑到自己,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翩翩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连连苦笑:又是孩子!

看来,这世间上,母爱真的是很伟大。

若不是为了孩子,她不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坚持下去。而不管是玉寒天也好,还是洛儿也罢,他们也都觉得她作为一个母亲,就算有多么的不爱惜自己,有多么的不为自己想,她也得处处为孩子考虑。

“放心吧,从现在开始,我一切都会以孩子为重。”她轻轻地拍了拍洛儿的手,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洛儿,我想歇息一会儿,你下去吧。”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最好是谁也别来打扰。

“可是皇上说想要见你。”洛儿道。

“水大哥?”这么晚了,他还来找她,是有事,还是想看看她有多伤心,想要安慰她?

“嗯,是的。皇上说他就在外面等,让我别催小姐,也别给你提起,等到你情绪好些了再让我告诉你他有事要见你。”

在洛儿的心目中,她觉得玉寒天就是这天下间最好的男人了。

而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又是这么的疼爱她们小姐,连带的,她心中也是为翩翩欢喜的。

“有事?”翩翩狐疑,想不通有什么事情非得一定要在今天晚上说的?“你去请他进来吧。”

事情就那么的紧急吗?

按理说,她理应是在外室见他的,可转而一想,这内室碍于以前出现的各种原因,他进来也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她也就没心思起身出去了。

一小会儿的功夫,玉寒天就走了进来,洛儿跟在他的身后。

他走到床边坐下,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心疼极了。“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她轻轻颌首,故意挺了挺平坦的肚子。“是你说的,就算我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啊,对吧?”

他抿了抿嘴,一直紧绷的心总算是落地不少。“能这样,看来你真的是好多了。”

之前他还一直在担心,一直在自责,现在心中总算是舒坦一些了。

“我是想开了。”虽然心里的难受并未减少半分。

“那我就放心了。”眼前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在他的心里又多沉重,多自责。现在见她这样,他总算是好受一些了。

她深深地看着他,满含感谢。

“别这样看我。”那样的注视,会让他再一次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翩翩不知道他的心思,也没多想,问。“水大哥,你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确实是很要紧的事。”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的毒何以能拖到现在,但是我却深知,若再不解去你身上的毒,你将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一切,明日一早,我们就上玉龙雪山。”

不能再拖了,没有人会知道下一刻她体内的毒是不是就会发作。所以即使知道此时她的心情再不好,再伤心难过,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疗心上的伤。

“玉龙雪山?”怎么又是玉龙雪山呢?

夏倾城他们忙着找到董宣和姜娘就是为了带她上玉龙雪山解毒,现在玉寒天也是一样一刻不耽误地忙着带她上雪山解毒。

看来,这玉龙雪山,她还真的是非去不可了。

她的手潜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正孕育着她的至亲骨血,他是她的所有呵!“嗯,那么一切就有劳水大哥安排了。”

“那你早些歇息,明儿个一大早我们就上路。”他不是没有看见她放在腹部的手,也不是不知道她此时的想法。

只怕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未必会这么坚强的挺过来。

心中,有点酸涩沉闷。却怪责自己,他当日不也就是知道为了孩子,她不会自寻短路,所以才会向夏倾城提出那样的要求吗?

“嗯,好。”

“那我先走了。”

“嗯。”见他离去的背影,她似想起了什么,忽地唤住他。“水大哥。”

听到她唤自己,他很快地回身,满含担忧。“怎么了。”

“谢谢你!”她轻声说,却满含真挚。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只能点了一些头,逃也似的迅速离去。

他是那么希望她不要对自己说‘谢谢’,那样,至少他心中的愧疚不会沉重到自己觉得难以负荷,同时,也就不会觉得负罪感这么重,无颜面对她。

回到自己的宫殿,玉寒宣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由他面前那杯喝了大半的水里,玉寒天猜想,他应该等了有一会儿了。

“等了很久了。”

玉寒宣看着他,表情有点怪异,似在怪责他说了一句废话。

“皇兄,我这已经是第三杯茶水了。”他忍不住抱怨。

玉寒天顿时觉得心中汗颜。

看来,他不是等了有一会儿了,而是等了好久了。

“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他指的是关于明天上玉龙雪山的一切安排。

“一切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全部准备妥当。”

“很好。”他十分的满意。“天逸那里传话回来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禀报?”

他相信夏倾城等人不会坐以待毙的。

“一切如皇兄所料,我们离开以后,锦王和夜无痕关在房里谈了一会儿。至于他们谈的什么,你也知道这二人的功力有多深厚,探子不敢离得太近。”这二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内功造诣,还真是让人羡慕外加妒忌啊!

“然后呢?”玉寒天问。

“夜无痕离开以后,什么地方也没有去,直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在里面一直没出来。”

“那么锦王呢?”

“他也没有踏出过房门。”

“还真不是一般的沉得住气啊!”此刻,他多夏倾城的欣赏又增加了几分。

玉寒宣冷笑。“这轩烨皇朝的皇位没有传给夏倾城,可真正是他们国家的一大损失。”

这夏倾城和夏允城两人无论是在谋略还是睿智上皆是相差了不止一个台阶,他就想不明白,这当年轩烨皇朝的先皇既然那么心疼锦王这个儿子,那为何不将这皇位传给他得了呢!

毕竟,轩烨皇朝不像他们沁月国一样有那些不成文的规定,要上得雪山者才能坐上皇位。

玉寒天没有回话,但玉寒宣知道他是默认了。

“皇兄,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儿个一早还要早起呢。”他起身,准备离开。

在忙,也不能冷落了娇妻不是?!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新婚燕尔呢。

“你下去吧。”玉寒天挥挥手,显得有些无力。

想着她,叫他怎么可能睡的着呢!

玉寒宣看着他,终于说出在等他的时候,自己心中千回百转,一直绕再舌尖的那句话。“皇兄,人都是自私的。成人之美这样的想法只会让自己在思念中痛苦一辈子。你这样在乎她,就应该相信,只有你才能给她最大的幸福。”

她在他心目中得地位已经超越到国之根本上,他为了她,可以带她上沁月国的禁地——玉龙雪山,也可以将沁月国的至宝——白玉莲送给她、、、、、他再也想不出,在他的心目中还有什么是比这个女人更重的。

他这两天甚至还会滋生一种很荒谬的想法——只要是有需要,就算是拿着天下去交换,他也是会愿意的。

这想法荒谬吗?

其实,他还真不是很肯定。

玉寒天笑笑,因为他的这番话,心中好受不少。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下去吧!”

是的,在他的心中,她比什么都重要。在他自己都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根深蒂固地埋在了他的心里。

他那么在乎她,怎么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好呢!

后悔吗?不,一定不会的、、、、、、

就好像宣弟说的,只要他才能给她最大的幸福。

“那么皇弟先行告退。”玉寒宣说道,并无行礼。

“去吧,我走后,这里的一切都还指望你呢。”这些年,若没有他,沁月国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好。

所以,沁月国之所以有今天,能在三国中屹立不倒,与其余两国并驾齐驱,他功不可没。

“皇兄,真的不需要我一同前往?”他去玉龙雪山,有清然和天逸跟着,他并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有夏倾城那伙人蠢蠢欲动,还有一个在暗处里虎视眈眈的夏连城,这一路上只怕是不会太平。

“这里更需要你。”他很理智地说道。

“那好吧!”他懂。

好在,这次与他一起前去的,不仅仅只有皇家的侍卫。

这次上玉龙雪山,翩翩他们只用了十天不到的时间。

之所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不分日夜兼程的赶路,还因为玉寒天对上玉龙雪山的这一路地形的了解。

而在这快马加鞭赶路的十天里,玉寒天发现,翩翩虽然外表看上去一切并无太多的不妥,只是偶尔发发呆,因为她在思念夏倾城。可若再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眼神经常都会失去焦距,他有好几次喊她,她都没有反应。

只有当他推动她好几下以后,她才会回神。

那样奇怪的反应,到最后,他终于明白,不仅仅是陷入思念和回忆里那么简单。

而这,让他无形中很是害怕。

他也召随行的年国昌来问过好几次,并让他暗中仔细观察她的状况,了解她的病情,可年国昌一直都束手无策,毫无任何的解决办法。

只是通过这样的观察,最后,他得出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结论——她不仅仅是在发呆那么简单。

具他的初步推断,估计是她体内的毒素已经到了她的身体压制不住,渐渐流于表面的症状。

好在,这会儿,他们总算是到了雪山了。

看着那在极力之外屹立不倒,闪着银光的雪上,他心中就觉得无比的激动。

只要到了这里,那就不远了,她中的毒很快就会解去的。

仿若,前面为他打开了一扇他可以带着她走过的幸福之门,而他,此刻,满怀希望和信心。

“传令下去,所有人加快脚步。”今夜,他们一定要赶到玉龙雪山山脚。

天逸听了他的话,眉头微动,问道。“皇上可是想连夜赶上玉龙雪山?”

“正是。”天逸在他的身边这么久,不愧是最了解他的心思的。

“可是皇上,这玉龙雪山终年积雪,这晚上上山那可是很危险的。”他想说的是,这玉龙雪山在夜间发生雪崩,那是常有的事。他们选择晚上上山,是很不明智的决定。

玉寒天好似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中,许久,淡淡地说道。“今夜势必得上山。”

她失神的时候是越来越多,时间是越来越长了。没有人知道,他其实也会害怕和恐慌。最近,每次当他发现她失神的时候,他就好害怕,怕她每一次失神以后回神的机会都会变得遥遥无期。

天逸说的,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怕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一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让自己后悔莫及。

今日清晨,年国昌为她把脉以后说的话还言犹在耳。

他说:皇上,这翩翩姑娘失神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再这样下去,老臣真的有点担心、、、、、、

这担心后面的话,年国昌没有说下去,他也没有问。

内心里,他是有些逃避的。

呵!逃避!

这种以前在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没有想到却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频频出现。

“是。”天逸答道。

可心中,他实则是很不赞成的。

他觉得皇上变了。当然,这让他变化的最大的原因,肯定就是轿子里的翩翩姑娘。

他转头,往马车里看出,那里面坐着的是翩翩和洛儿。

唉!想着平日里那个最冷静、果断、机智的皇上此刻居然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失去理智,他就越发的想不明白,这在乎一个人,真的可以在乎到为她去做一切,倾尽所有吗?

玉寒天点了一下头,突然拉住缰绳。“我有些累了,到马车里去休息会儿。”

“是。”

天逸在心中想,这哪儿是累了啊,皇上根本就是想去看看翩翩姑娘。

这种事情,这些日子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下了马,他直接走到翩翩他们的马车旁边。

那里,马车在看见他拉住缰绳的时候早就已经停下等待。

天逸看着他上了马车,下令让所有人即刻启程。

一行人继续前进没多久,只见年国昌骑着马来到天逸的身边。“天逸大人。”

“年大人。”

“天逸大人是担心着夜里上山会遇见雪崩?”

“正是。”

“我能体谅大人你的一片忠心。”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可大人也得体谅皇上的一片痴心和一片苦心啊。”

天逸扭头看着他,觉得他是有话还未说完的。

果然,只见年国昌接下来继续说道。“翩翩姑娘的情况越来越危险了,皇上那是担心呢!”

担心着时间上再拖会出什么事儿来!

当然,这事,他是不可能说的。

这万一触怒了皇上,那可是死罪呢。

皇上那么在乎翩翩姑娘,连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事情,他要是说出来,传到了皇上的耳里,那只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越来越危险?”到底危险到怎样的一种程度呢?

“唉!”年国昌幽幽地叹息一声,接着就没下文了。

天逸也不是那种非得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见年国昌不愿说,也明白他的难处。

只是视线,不自觉地又往马车的方向瞟去。心中不禁自问:到底现在翩翩姑娘的病情是怎样的情况呢?这危险又是危险到怎样的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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