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之行 - xp1024.com
《乾坤之行》


作品相关

本书炼功升阶的参考依据。

陈撄宁论最上乘天仙炼法

此法以真心为主,以真气为用,以三宝为基。外三宝(耳目口)不漏,内三宝(精气神)自合,始得天人(外内)感应,先天一气自然摄入身中。

吾人肉体所有物质,皆属后天阴浊,不能超凡入圣。唯先天纯阳之气,至灵至妙,杳冥莫测,恍惚难图。虽曰外来,实由内孕。先天(元动力)若不籍后天(物质),将何以招摄?后天基不得先天,亦不起变化。此乃无中生有,有里含无;无因有孕之而成象,有因无点之而通灵。仙家妙用,虽着重采取先天一气以为金丹之母,点化凡躯而成圣体,须知dào

法自然,非勉强作为可致也。

第一步:神不离气,气不离神;呼吸相含,中和在抱。不搬运,不可执著;委志清虚,寂而常照。

第二步:神守坤宫,真气自动;火入水中,水自化气。热力蒸腾,周流不息;恍恍惚惚,似有形状。此是药物初生,不可遽采;倘或丝毫念起,真气遂丧。

第三步:神守乾宫,真气自聚。始则凝神于坤炉,锻炼**,化为阳气上升;次则凝神于乾鼎,阳气渐积渐厚,晶莹晃耀,上下通明。此时内真外应,先天一气从虚空中自然而来。非关存想,不赖作为。当先天气来之候,泥丸生风,丹田火炽,周身关窃齐开,骨节松散,酥软如绵,浑融如醉。

第四步:一神权分二用,上守玄关,下投牡府。杳杳冥冥之中,红光闪烁,由脑部降落下丹田田,自己身内真气,立kè

起而翕引,波翻潮涌,霞蔚云蒸,甘露琼浆,滴滴入腹。即此便是金液还丹田。须要身如磐石,心若冰壶,方免走失。

第五步:神守黄庭,仙胎自结。朝朝暮暮,行往坐卧,不离这个。十月胎圆,玄珠成象,三年火足,阴魄全销。身外有身,显则神彰于气;形中无质,隐则气敛于神。九载功完,形神俱妙;百千万劫,道体长存。

(二)近代科学与古代仙学比较解释“造化根源”

顺则成人

道(体)—以太—中子—电子—原子—分子—细胞—肉体—精血—命—人

道(用)—清虚—混沌—灵光—元神—真意—识神—灵魂—情欲—性—人

道之道仙天仙神仙地仙仙凡凡人凡人堕

境界分界境界境界境界分界境界落境界

此为陈撄宁夫子相当重视的“造化根源”,在多处专著提及。道家太一教“炼气—筑基—开光—胎息—辟谷—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大乘—渡劫”模式,按本人理解,其中:“炼气、筑基”为“识神”境界,“开光、胎息、辟谷、金丹、元婴”为“真意的地仙”境界,“出窍、分神”为“元神的神仙境界”,“合体”为“灵光的天仙境界”,“大乘”为“混沌的道仙境界”,“渡劫”为“清虚的道之境界”。进行改编后——“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造化(成道)的九个阶次,“炼气、筑基”为“识神仙凡分界”,“结丹、元婴”为“真意的地仙境界”,“化神、炼虚”为“元神的神仙境界”,“合体”为“灵光的天仙境界”,“大乘”为“混沌的道仙境界”,“造化”为“清虚的道之境界”。

作品相关(剑仙初步内炼法)

剑仙初步内炼法

陈撄宁口传胡海牙改编

海牙按:剑仙口诀,共分九步,三步内炼法,六步外炼法。内炼法包括采气诀、炼气诀、养气诀三步;外炼法主要是讲择地、筑室、运气、御剑等法诀。



五更星未灭,缓步出山门;昂头向东立,解带宽衣襟。

鼻吸一口气,直入丹田中;周身用神力,吐出疾如风。

先似一枝箭,后如一条线;既要准于冰,又要白如链。

气出须紧急,不可松与缓;两眼定精光,万事都不管。

神气扭成团,攸忽乾坤塞,山林阴寂寂,闪电出眉端。

炼士莫惊恐,气坚神不动;就此起杀机,一意频吞送。

日出阳光生,停功归静室;舒体任逍遥,一段功夫毕。



每月十五六,仰卧面对月;将吾灵剑魂,上与月魄接。

若问如何接,先把眼光摄;定睛观月华,寒光散霜雪。

初觉大如盆,继觉小如碟;先看四面须,再看须复灭。

远看在天边,近看在眉捷;猛然神一收,顿觉天地窄。

神气偶恍惚,胸中如物迫;冷逼人难当,脱然冲口出。

直向月宫飞,死力吞回腹;勿使久迟延,恐怕魂散失。

急急回暖房,温气运气血;以上二段功,剑仙根本诀。

切忌犯**,气冲五脏裂;此为内炼法,男女同一辙。

还有外炼功,变化不可测;自古戒妄传,寻师亲口说。

作品相关(六十甲子纳音知识)

甲子纳音初破

我国的农历是太阴历,古代历法是用干支纪年,从甲子乙丑起至壬戌癸亥止,称为一甲子。每个流年,由一天干和一地支组合而成。60甲子年与金、木、水、火、土“五行”相配,每一行纳于十二干支,形成六十个纳音,其中,每个五行细分成六种,一共三十个五行纳音,每两年为一相同纳音五行。60年往复一轮、周而复始。谈到纳音的来源是有下列记述的:“六十甲子纳音,实即六十律逆相为宫之法。一律合五音,十二律即纳六十音。纳音的基本方法是:同类娶妻,隔八生子。这也是律吕相生的法则。干为天,支为地,音为人;又每两组配一纳音五行,具体含义,至今仍是一个谜。”“昔者,黄帝将甲子分轻重而配成六十,号曰花甲子,其花字诚为奥妙,圣人借意而喻之,不可着意执泥.夫自子至亥十二宫,各有金、木、水、火、土之属,始起于子为一阳,终于亥为六阴,其五行所属金、木、水、火、土,在天为五星,于地为五岳,于德为五常,于人为五脏,其于命也为五行.是故甲子之属乃应之于命,命则一世之事.故甲子纳音象,圣人喻之,亦如人一世之事也.何言乎?”六十甲子配五行纳音表甲子、乙丑,配海中金;丙寅、丁卯,配炉中火;戊辰、己巳,配大林木;庚午、辛未,配路旁土;壬申、癸酉,配剑锋金;甲戌、乙亥,配山头火;丙子、丁丑,配洞下水;戊寅、己卯,配城墙土;庚辰、辛巳,配白腊金;壬午、癸未,配杨柳木;甲申、乙酉,配泉中水;丙戌、丁亥,配屋上土;戊子、己丑,配霹雷火;庚寅、辛卯,配松柏木;壬辰、癸巳,配常流水;甲午、乙未,配沙中金;丙申、丁酉,配山下火;戊戌、己亥,配平地木;庚子、辛丑,配壁上土;壬寅、癸卯,配金箔金;甲辰、乙巳,配佛灯火;丙午、丁未,配天河水;戊申、己酉,配大驿土;庚戌、辛亥,配钗钏金;壬子、癸丑,配桑松木;甲寅、乙卯,配大溪水;丙辰、丁巳,配沙中土;戊午、己未,配天上火;庚申、辛酉,配石榴木;壬戌、癸亥,配大海水。纳音所依托的五行学说是古人从生活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古人认为宇宙是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构成的,五行的“五”,指的是金、木、水、火、土五元素,或日五气;“行”则意味着运动、轮回、作用。要而言之,五元素的作用、循环均属于五行,朝、昼、夕、夜,一年的春、夏、秋、冬的变化,都是属于这个五行之中。在不同的事物上有不同的表现。比如五色:青、赤、黄、白、黑;五声:角、徽、宫、商、羽;五味:酸、苦、甜、辛、咸;五脏:肝、心、脾、肺、肾;五情:喜、怒、哀、乐、怨;五常:仁、礼、信、义、智;五志:怒、喜、思、忧、恐;五腑:胆、小肠、胃、大肠、膀胱;五官:目、舌、唇、鼻、耳;五体:筋、脉、肉、皮、骨;五魄:魂、神、意、魄、精;五气:风、暑、湿、燥、寒;五化:生、长、化、收、藏等等,每种事情的五项内容都分别显示出木、火、土、金、水的五行顺序。五行有生成、相生、相克的顺序。生成的木、火、土、金、水;相生的顺序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相克的顺序是: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这就是所谓的万物相生相克。阴阳和五行学说相结合,成为古人解释各种自然和人生现象的一种理论。占卜和命相学是预测未来的一种活动。关于纳音取象的缘由是:“甲子乙丑何以取象为海中之金?盖气在包藏,有名无形,犹人之在母腹也;壬寅癸卯绝地存金,气尚柔弱,薄若缯缟,故曰金泊金.庚辰辛巳以金居火土之地,气已发生,金尚在矿,寄形生养之乡,受西方之正色,乃曰白蜡金;甲午乙未之气已成,物质自坚实,混于沙而别于沙,居于火而炼于火,乃曰沙中金也,壬申癸酉气盛物极,当施收敛之功,颖脱锋锐之刃.盖申酉金之正位,干值壬癸,金水淬砺,故取象剑锋而金之功用极矣;至戌亥则金气藏伏,形体已残,锻炼首饰,已成其状,藏之闺阁,无所施为,而金之功用毕,故曰庚戌辛亥钗钏金….”我们常常能看到的纳音推命有如下记述:“甲子乙丑海中金:海中金者,宝藏龙宫,珠孕蛟室,出现虽假于空动,成器无藉乎火力,故东方朔以蛤蚌名之,良有理也,妙选有珠藏渊海格。以甲子见癸亥,是不用火,逢空有蚌珠照月格。以甲子见己未是欲合化互贵,盖以海金无形,非空动则不能出现。而乙丑金库,非旺火则不能陶铸故也。如甲子见戊寅庚午是土生金,乙丑见丙寅丁卯是火制金,又天干逢三奇,此等格局,无有不贵。旧说甲子乙丑俱喜见炉中火,丙寅旺火不宜木助。丁卯败火却宜木助。佛灯山头山下诸火性微不能炼金,故宜木助。天上火不能克金,须假……”这里不在过多的堆列了。按照首起甲子乙丑海中金---壬戌、癸亥,配大海水的顺序,我们看出了其五行是无序的、不对称的排列。这就是古人称之为的花甲子的“花”。经笔者多年探究发xiàn

其排序应是如下:甲戌乙亥山头火丙申丁酉山下火戊午己未天上火庚辰辛巳白腊金壬寅癸卯金箔金甲子乙丑海中金丙戌丁亥屋上土戊申己酉大驿土庚午辛未路旁土壬辰癸巳长流水甲寅乙卯大溪水丙子丁丑涧下水戊戌己亥平地木庚申辛酉石榴木壬午癸未杨柳木甲辰乙巳佛灯火丙寅丁卯炉中火戊子己丑劈雳火庚戌辛亥钗钏金壬申癸酉剑锋金甲午乙未沙中金丙辰丁巳沙中土戊寅己卯城头土庚子辛丑壁上土壬戌癸亥大海水甲申乙酉泉中水丙午丁未天河水戊辰己巳大林木庚寅辛卯松柏木壬子癸丑桑枝木通过上述排列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出、它的排列是完全有序、对称的,不再“花”了。天干是甲乙丙丁…顺行排列的,而地支是逆排的,它完全符合并印证了周易的:“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易经*说卦传》第三章)之语真奥。它所揭示的是事物发展自身与其发展相对应的环境状态、阶段性矛盾的具体定位;是:五行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的六种具体的表现。纳音“算命”的论述,我们所能看到的都是“概括性的语言”,“算命先生”据此“算命”时是没法具体操作的。有人说,纳音在算命上没有用,其实不然,我们知dào

“八字”过去叫“四柱”。四柱预测使用的不是今天八字算命的方法,用的就是四柱的纳音,倘若纳音算命没有用,则古往的先生们算命用什么呢?我见过现在有些“算师”算命就依然在用,而且用的很好。纳音在算命中的作用,是我们还没有发xiàn

和很好的运用它。我讲一下个人预测使用的肤浅体会,如:纳音属火时,日主是甲戌乙亥山头火,山头火有哪些特点呢?自己在高高山头—孤独,大家都能看到你—耀眼,照亮别人而自己无路—奉献。一旦风雪来临—独挡、困守。丙寅丁卯炉中火,火要熊熊燃烧须有风助,炉中之火内敛、自私、郁闷、受困(限制)。好的方面是有人关照、呵护,等等;其在预测使用时的方法是:火为你的财、官、印、比、伤的哪一个方面,这种事类就体现在那一个上面;相邻之“柱”的相生或相克之行的6个生克之相,只有1个是生克最有力的;通过60花甲子纳音及其深奥的涵义里我们可以看出,在我们的中华文化中无处不闪烁着中华民族的智慧和深邃的思想精神,我们只有更好的研究、发xiàn

,从中汲取营养,使我们的传统文化更加绚烂多彩,才无愧于我们这个伟大的民族;…,

编辑本段详细介shào

甲子乙丑海中金

以子为水,又为湖,又为水旺之地,兼金死于子、墓于丑,水旺而金死、墓,故曰海中之金,又曰气在包藏,使极则沉潜。子,五行是水,是湖泊之水,是水势旺盛的地方,在五行中金死在子而墓在丑,水旺金死、墓,犹如大海中之金子故曰大海金。另一种说法:甲乙和子丑都是阴阳刚萌发,这样追溯到极点,就下沉潜藏仿佛象海中的金子一样。《三命通会》云:海中金者,宝藏龙宫,珠孕蛟宝,出现虽假于空冲,成器无借乎火力,故东方朔以蚌蛤名之,良有理也,妙选有珠藏渊海格以甲子见癸亥,是不用火,逢空有蚌珠照月格,以甲子见己未,是欲合化互贵。盖以海金无形,非空冲则不能出现,而乙丑金库,非旺火则不能陶铸故也。如甲子见戊寅、庚午,是土生金,乙丑见丙寅丁卯是火制金。又天干逢三奇,此等贵格,无有不贵。

丙寅丁卯炉中火

以寅为三阳,卯为四阴,火既得位,又得寅卯之木以生之,此时天地开炉,万物始生,故曰炉中火,天地为炉,阴阳为炭。

戊辰己巳大林木

戊辰,两土下木,众金不能克,盖土生金,有子母之道,得水生之,为佳,五行要论云:戊辰,庚寅,癸丑三辰,挺木德清健之数,生于春夏,能特立独奋,随变成功,更乘旺气,则有凌宵耸壑之志,惟忌秋生,虽怀志节,屈而不伸。

庚午辛未路旁土

以未中之土,生午木①之旺火,则土旺于斯而受刑。土之所生未能自物,犹路旁土也,壮以及时乘原②哉,木多不虑木。提示:五行中土生木,木生火,可火反过来把土烧焦,这就是土所生之物,非但无用反而害己,所以用路旁土比喻,但此命未必不好,路旁土得水滋润灌溉,可以回归大地,滋生万物,如果得金资助,也可以建宫修殿,富贵一时。注:①.生午木:恐为午火之误。原书注:午木,午在五行对应的是火。②.乘原:原书注:此处恐有误,无此语,应是乘车马之误。

壬申癸酉剑峰金

以申酉金之正位,兼临官申,帝旺酉,金既生旺,旺则诚刚,刚则无逾于剑峰,故曰剑峰金。虹光射斗牛,白刃凝霜雪。此金造化非水不能生,大溪海水日时相逢为上格,井泉涧下有霹雳助或得乙卯之雷方好若无雷霹亦金白水清格也,秋生更吉。

甲戌乙亥山头火

以戊亥为天门,火照天门,其光至高,故曰山头火也,天际斜晖,山头落日散绮,因此返照舒霞,木白金光。提示:山头火可以通天,此命可贵可显,但要有山(土)有木有火,否则火光难以照亮天门了,另外,山头火怕水,微雨稍可,如遇大海水(见壬戌、癸亥)相克,那么凶神就到了。

丙子丁丑涧下水

以水旺于子衰于丑,旺而反衰则不能成江河,故曰涧下水,出环细浪,雪涌飞淌,汇流三峡之倾澜,望下寻之倒。提示:涧下为澄水清流,命书曰,此水若得金,尤其以砂中、剑锋为佳(甲午乙未砂中金、壬申癸酉剑锋金),但不能掺杂有火、土之命,水火不容,土来水不清。最后若有大溪水(甲寅乙卯)相合,就象征细流汇成江河,源远流长无忧无虑了。

戊寅己卯城头土…,

以天干戊、己属土,寅为艮山,土积为山,故曰城土也,天京玉垒,帝里金城,龙蟠千时之形,虎踞四维之势也。提示:城中见山见水,必是假山秀水,非显贵人家不能营造,但忌大海之水和霹雳火。城头土者天京玉垒,帝里金城,龙盘千里之形,虎居四维之势。此土有成未成作两般论,凡遇见路傍为巳成之土不必用火,若无路傍为未成之土,须用火。大都城土皆须资木杨柳癸未最佳,壬午则忌,桑柘癸丑为上,壬子次之。庚寅辛卯就位相克,则城崩不宁何以安人也。耶如见木无夹辅只以贵人禄马论之。见水有山为显贵,甲申丁丑俱吉,天河滋助亦吉,惟忌霹雳大海,壬戍不忌。合化俱以吉推。土爱路傍防见诸火,大驿逢山须作贵观,若独见无根本,贫夭孤寒,五行见金只有白蜡,怕巽二者相妨,佘金无用,亦须以禄马贵人看之。

庚辰辛巳白蜡金

以金养于辰而生于巳,形质初成,未能坚利,故曰白蜡金,气渐发生,交栖日月之光,凝阴阳之气。提示:白蜡金质初成,喜遇火、水;如庚辰遇辛巳或水,喜见乙巳,命书称为《啸风猛虎格》,学业仕途多有成就,再加遇水喜见乙酉、乙卯、癸巳等,命书都认为有富贵命,但因白蜡金性弱,所以怕木反悔,除非他遇到弱火,需yào

有木来助了。

壬午癸未杨柳木

以木死于午墓于未,木既死墓,唯得天干壬癸之水以生之,终是柔木,故曰杨柳木,万缕不蚕之丝,千条不了之线。提示:杨柳木植根于土中,所以喜见土,唯丙戌丁亥屋上土不喜,可为杨柳不能生在屋上,杨柳木又喜遇水,除大海水外皆吉;加外还有〈杨柳拖金〉之说,即以此为日柱,时柱中有金相配,以此为富贵之命,杨柳木性弱,遇火易夭折;同时他外庚申辛酉石榴木,有旺盛的石榴木相压,杨柳木一生卑*。

甲申乙酉泉中水

金既临官在申,帝旺在酉,旺则生自以火①,然方生之际方量未兴,故曰井泉水也。气息在静,过而不竭,出而不穷。注①.旺则生自以火:此指水的来源,五行论认为金生水,金要变成水需yào

有火,就如金属用火熔成水一样。提示:有金则水源不断,以砂中、钗钏为上吉。遇水、遇木也吉。如有一人四柱,年时两柱有水;日时两柱有木,就叫〈水绕花堤〉大富大贵。

丙戌丁亥屋上土

以丙丁属火,戌亥为天门,火既炎上则土非在下,故曰屋上土。提示:屋上土实jì

上应是砖瓦,戌亥一水一土,和而成泥,再加上火以烧烤,就成为砖瓦。修屋造房各有所用,既是屋上土,则需yào

有木的支撑和金的刻削装点,屋上土方显金碧辉煌,大富大贵之象。大怕火灾,遇火则凶,但天上火(即太阳之火)除外。

戊子己丑霹雳火

丑属土,子属水,水居正位而纳音乃火,水中之火非龙神则无,故曰霹雳火,电击金蛇之势,云驰铁骑之奔,变化之象。提示:此火是神龙之火,神龙所到之处,无非是风雨雷电之类,因此,此火与水、土、木相遇,或吉或无在。所忌即火,二火相遇性燥而凶。

庚寅辛卯松柏木

以木临官在寅,帝旺在卯,木既生旺,则非柔弱之比,故曰松柏木也。积雪凝霜参天覆地,风撼笙簧,再余张旌施。提示:松柏木是一种坚强的树木,所以火中唯炉中火、水中唯大海水能伤害他,其他相遇无害。松柏木外遇大林木、杨柳木,同为木种而质不如松柏木,必生妒心。松柏木喜见金,遇上将预示大贵。另外还有一种被称作〈冬季苍松〉的命格,即月日时三柱同属冬,(壬、癸、亥、子)。此格为富贵之命。…,

壬辰癸巳长流水

辰为水库,巳为金的长生之地,金则生水,水性已存,以库水而逢生金,泉源终不竭,故曰长流水也。势居东南,贵安静。提示:金可生水,所以遇金则吉,怕遇水,因为水多易泛滥;同时水土相克,遇丙戌、丁亥、庚子、辛丑等土,难免凶祸夭折;必须要有能生水的金来相救。另外,水火也相克,相克则凶。但如与甲辰相遇,辰为龙,龙见水则龙归大海之意,反而为吉。

甲午乙未砂中金

午为火旺之地,火旺则金败,未为火衰之地,火衰败而金冠带,败而方冠带,未能作伐,故曰砂中金也。提示:砂中金初形成而未能有用,所以需火炼,但火过盛则〈火旺金败〉了,同时要有木制,使不随心所欲的盛衰,同时以火炼之,如山头火、山下火、覆灯火等性温和的火与它相遇,命书认为是少年荣华富贵的命局,加外,沙中陶金也是一种采金的方法,但水要净水如长流水、大海水则则把金沙一起淹没了,用井泉、涧下、天河等水也吉。沙中金怕遇见沙中土、路旁土、大驿土,恐被土覆盖的缘故。

丙申丁酉山下火

申为地户,酉为日入之门,日至此时而无光亮,故曰山下火。提示:山下火实jì

夜晚的太阳,古人认为在夜晚太阳也和人一样,在一个地方休息,因此遇土、遇木则吉,既是夜晚的阳光,自然不喜再见阳火,山头火等。

戊戌己亥平地木

戊为原野,亥为生木之地,夫木生于原野,则非一根一林之比,故曰平地木,惟贵雨露之功,不喜霜雪之积。提示:平地木较之大林木,林不丰而地不广,多为可被人们采伐痄树木,因此怕遇金,遇金则不吉,喜水、土、木;另外还有一种贵命叫〈寒谷回春〉格,即生于冬季的人,柱中又遇到寅、卯这两个属木的地支,这就是寒冬中树木的生长,也是一种贵命。

庚子辛丑壁上土

丑虽是土家正位,而子则水旺之地,土见水多则为泥也,故曰壁上土也,气屋开塞,物尚包藏,掩形遮体,内外不及故也。提示:壁上土既为人建屋之用,但建屋离不开木,是故遇木则吉,遇火则凶,遇水也属吉命。但大海水除外,金中只喜与金箔金相遇。

壬寅癸卯金箔金

寅卯为木旺之地,木旺则金赢①,且金绝于寅,胎于卯,金既无力,故曰金箔金。提示:古代用金箔装饰屋宇,以显示金碧辉煌,金箔来源于其他金,故遇金则有源,遇屋上、城头之土则是大有作为之地,命书上说,此金遇到城头土中的戊寅,就叫做〈昆山片玉〉,金箔金中的癸卯遇到己卯,就叫做〈玉兔东升〉,都是贵命。

甲辰乙巳覆灯火

辰为日时①,巳为日之将午,艳阳之势光于天下,故曰覆灯火,金盏摇光,玉台吐艳,照日月不照处,明天下未明时。注①:辰为日时:此处恐为日早之误(早上7~9点)提示:覆灯火是夜间照明之用,但离不开木和油(油也属水),故遇木水则吉,黑夜则属阴故而不宜遇阳,如遇长流水、井泉水、涧下水曰〈暗灯添油〉;如遇到剑锋金曰〈灯火拂剑〉,都是贵命。但怕遇土(屋上土除外)、喜同类但霹雳火除外,因霹雳火是神龙之火,来时必有风,有风则灯灭故凶。…,

丙午丁未天河水

丙丁属火,午为火旺之地,而纳音乃水,水自火出,非银汉而不能有也,故曰天河水,气当升齐,沛然作霖,生旺有济物之功。提示:天河水在天上,所以地上金水木火土都无法克制他,或者相得益彰,或者天河水滋润有益,命书上说唯有壁上土与他相冲,有损造化之功。

戊申己酉大驿土

申为坤,坤为地,酉为兑,兑为泽,戊己之土加于坤泽之上,非比他浮沉之土,故曰大驿土,气以归息,物当收敛,故云。提示:古人讲究返璞归真,大驿土回归土地,也代表了回归本性的倾向,因此他属于比较尊贵的命格。大驿土喜比较清静的水,如井泉水、长流水、涧下水之类,也短清秀的金,如钗钏金、金箔金等,与水则多数为吉,而那些比较旺盛的干支如大海水、山头火、山下火、覆灯火等等,多数为凶,如遇到霹雳火时需有水来化解。但物极必返,此刻命格反而显贵了。

庚戌辛亥钗钏金

金至戌而衰,至亥而病,全既衰病则诚柔矣,故曰钗钏金,形已成器,华饰光艳乎?生旺者乎?戳体火盛①,伤形终不喜。注①:戳体火盛的盛,这里指器皿,即盛金之模。提示:钗钏金也是金,黄金则富贵无比了吧?未必尽然,万物贵求得其本性,自然为最佳,钗钏金是首饰之最,但作为人命,自然是有益有害,钗钏金怕遇火,遇火就光色全无,遇井泉水、涧下水、大溪水、长流水则吉,如遇大海水就如石沉大海,人难免贫困夭折;但他也喜见沙中土,因为土可以生金。

壬子癸丑桑柘木

子属水而丑属金,水刚生木而金则伐之,犹桑柘方生而人便以戕伐。故曰桑柘木。提示:沙中土、大驿土、路旁土等是桑柘木的生长之地,而井泉水、涧下水、长流水可以给他带来滋润之泽,遇此等自然为吉,另外,遇松柏木为强弱相济亦吉,遇杨柳木命书上称〈桑柳成林〉,是小康安乐业的景象,也吉;遇大林木是支流遇主流,仍吉;惟遇平地木、石榴木,同类相残者凶。

甲寅乙卯大溪水

寅为东旺维①,卯为正东,水流正东,则其性顺而川澜池沼俱合而归,故曰大溪水。注①:维:方向。东旺维恐为东北维之误提示:命书认为,大溪水是要东归大海的,最重yào

的是他有源源不断的水源,因此,大溪水遇水和能生水的金,则吉;遇到各类克水的土和耗水的木都不妙,惟壬子癸丑桑柘木除外,因为壬子是水,癸丑是山,再遇水,命书上称为〈水绕山环〉,是贵局。

丙辰丁巳沙中土

土库在辰,而绝在巳,而天本丙丁之火至辰为冠带,而临官在巳,土既张绝,得旺火生之而复兴,故曰沙中土。提示:沙土在中央本不值钱,沙中含金则贵,并且需yào

清水陶出金来,所以遇水遇金则吉,喜见天上火,仿佛阳光、沙滩美景,又短见柘、杨柳之木,因为此二木在沙中可以栽活,其他木、火则不吉。沙中土遇其他木往往相冲相克。

戊午己未天上火

午为火旺之地,未、己之木①又复生之,火性炎上故曰天上火。注①:未、己本为土,木因土生,故曰木-原注提示:天上火就是太阳,喜遇火、土、金与之协调相配,变化极多,分析原则是有水滋木,有木助火为吉,喜见覆灯其他火相克,如遇炉中火,命书称之为〈犯罪身死〉,又喜见土,如遇金木,则能形成许多贵命,天上火如单独与水,则容易形成水火相克。…,

庚申辛酉石榴木

申为七月,酉为八月,此时木则绝矣,惟石榴之木复实,故曰石榴木;气归静肃,物渐成实,木居金生其味,秋果成实矣。提示:庚、辛、申、酉皆为金,但纳音为石榴木,这就是五行的通变。此木深秋得果实,所以本性坚强,与、土、木、水、金往往能化合成吉,惟大海水水势汪洋,相与主贫困病痛;遇天上火、霹雳火或炉中火亦吉;其他火则预示凶兆。石榴木常常含贵命,如五月生人,日时再带一火,则名为〈石榴喷火〉;如遇杨柳木,称为〈花红柳绿〉,都是贵命。

壬戌癸亥大海水

水冠带在戌,临官在亥,水则力厚矣。兼亥为江,非他水之比,故曰大海水。提示:大海水汪洋一片,无人能知,就其汹涌澎拜则无人能抵,因此以大海水为命的人,则有吉有凶。万河归海,所以天河、长流、大溪等水遇之则吉,如是壬辰与大海水相配则称为〈龙归大海〉,如阴阳各支相配得当,则一生富贵无比,喜与见上火,因为日出东海;金中喜海中金;木中喜见桑柘木、杨柳木,土中喜见路旁土、大驿土,吉;明者皆承shòu不了大海水,相遇则凶。如遇霹雳火相遇,海水汹涌,电闪雷鸣,这就是海上风暴的景象,人命如此,自然意味着其人一生颠簸。

编辑本段六十甲子纳音概括

六十甲子纳音中的"同类娶妻,隔八生子"生律法与曾侯乙编钟生律法之间具有左右旋之别的一体两面关系,它的发xiàn

,在中国音乐史上填补了原先只有曾侯乙钟铭体系中的钟律实践记录而无相应的先秦生律理论的空白。同时"六十甲子纳音"形态背后隐藏着的"六十律旋相为宫法"的事实,典型地反映出中国古代律与历、干支与十二律、五行与五音之间的哲律一体同构关系。这种关系的客观存zài

,既为通过古代哲学文化学说来揭示乐律学说未解悬疑的探索提供了理论依据,也使我们发xiàn

了我国古代哲学文化形态的一条生成路径。那就是,一些哲学文化理论学说是在与其具有一体同构关系的音律本体形态上得以建构起来的。推算诀窍:甲己子午九,乙庚丑未八,丙辛寅申七,丁壬卯酉六,戊癸辰戌五,巳亥当属四。大衍之数为49。水1火2木3金4土5。大衍之数减和余数为几,再用五行生得年五行。公式:为方便网友们更好的深入学习,笔者,漳平李金龙编写了个通用公式,网友们可以借鉴或直接拿去应用,可以灵活运用在计算机编程或其它领域。设:a为天干的序数,b为地支的序数,c为所求五行的序数(土0木1金2水3火4定义函数:f(x)=[x+(xmod2)]÷2;g(x)=[(x-1)mod6]+1;则有:c=[f(a)+f(g(b))]mod5;例:求庚申的五行属性分析,庚在天干的第7位,申在地支的第9位,则a=7,b=9代入f(a)=f(7)=[7+(7mod2)]÷2=(7+1)÷2=4;g(b)=g(9)=[(9-1)mod6]+1=3;f(g(b))=f(3)=[3+(3mod2)]÷2=2;c=[f(7)+f(g(9))]mod5=(4+2)mod5=1;根据定义好的五行顺序:土、木、金、水、火(对应0,1,2,3,4),c=1,1代表木,故庚申的五行纳音是属木,其余依此类推。

扩展阅读:

1百度知dào



2《中华纳音预测学》,董鸿渐著,香港哲学文化协进会出版,ISBN957-35-1207-6

作品相关(雷法概要)

雷法概要

五雷正法

五雷正法即是雷法。雷霆为阴阳之气所生,依《洛书》五行之数,“东三南二北一西四,此大数之祖而中央五焉。“而雷霆行天地之中气,故曰五雷。

在内功修liàn

上,五雷分属五脏。五脏之气攒聚,会聚为一,方能达于大道,掌握五雷之妙用。此称作攒簇五雷,亦即是指雷法内功修liàn

达到五气朝元的境界。《道法宗旨图衍义》:“希贤曰:五气朝元,一尘不染,能清能净,是曰无漏,肝为东魂之木,肺为西魄之金,心乃南神之火,肾是北精之水,脾至中宫之土。是以圣人眼不视而魂归于肝,耳不闻精在于肾,舌不味而神在于心,鼻不香而魄在于肺,四肢不动而意在于脾。故曰攒簇五雷。(王枢曰:东方木雷在肝宫,南方火雷在心宫,西方山雷在肺宫,北方水雷在肾宫,中央土雷在脾宫)斩除五漏,寂然不动为道之体,感而遂通为道之用,斯五雷之妙也“

道法认为,诸法之中,威力最大的是雷法。王文卿《雷说》,“夫雷霆者,天地枢机。““故雷乃天之号令,其权最大,三界九地一切皆属雷可总摄“。故此,在行法之时,多召役雷部将帅执行。且在召合(召将)之时,也特别强调本身的内功修为,强调聚合五行之气,这五行之气便为五雷。萨守坚《雷说》“雷法为先天之道,雷神乃在我之神,以气合气,以神合神,岂不如响应答耶。“召将是以本身五脏之气化为五雷之神,与虚空之神混合为一,所以,召将又称之为召合。

雷法的修liàn

,又特别注重内丹的修liàn

,并主张“道体法用“,即修成内丹与道合真为根基,发之于外,则形成种种神通变化,玄妙法技。内丹有成,先天一气充盈,此先天一气,又称先天祖气、混元一气。道教讲“一气化三清“这一气便是混元一气,这混元一气便是道。《王侍宸祈祷八段锦》:“天地得此一气,千变万化,人为万物之灵,得此一气,可以感天地、动鬼神,呼吸风云雷雨,无所不至矣。“

雷法行持,有立极之说,即无极生太极,无极为原始状态,“溟洋大梵,寥廓无光。“此先天混元一气由无极而动,生为太极,才可发用,此即丹气充盈、动而致用。“一气才动,风雷云雨皆作,禽兽山木俱生。“此即“道为法之体,法为道之用“的理论依据。因此,道教有“一气化三清“之说,修道之士,依此无极生太极的理论,内炼形神,炼丹合道,便可“廓然一气初分,自觉神清气爽,外欲不生,此身与天地相为表里,造化皆在吾掌中矣。动天地,感鬼神,驱风雷,役万物,无往而不可也。然后策役将帅,行持祈祷。《王侍宸祈祷八段锦》:“凡欲行持,先服先天祖气。““万千法门,皆始于此也“可见凡丹修liàn

的重yào



雷法强调实修,亦表现在书符上。强调符之灵验与否,关键在是否将自己的元气气布于符上与否。《王侍宸祈祷八段锦》?“一气在乎全,则上可以达天真,下可以伐妖魅,中可以感动风雨雷电。当书符之时,先须定息秉笔,以鼻引清气,长引一吸,不可浊,最要清气。然后闭气,急以笔书符。毕,以天目炼入所召将吏于符中,大口呵出于符,金光罩符,存见所书符中有所召将吏在内,急以““三字押符上。…,

雷法实为内丹修liàn

与法术行持相结合的道法。“雷霆者,天之号令。“得其法者,可以“驱雷役电,祷雨祈晴,治祟降魔,禳蝗荡疬,炼度幽魂。“雷法神谱中有雷祖大帝,玉枢院,五雷院,五雷元帅,使者,五方雷将,雷公,电母,风伯,雨师,云吏,以及灵官等等。道教著名的王灵官(王善)马灵官(马胜),黑虎玄坛赵公明等,都是雷部神将。

雷法门派繁多,从雷法而论,有神霄雷,玉枢雷,大洞雷,仙都雷,北极雷,太乙雷,紫府雷,玉晨雷,太霄雷,太极雷等。就门派而言,有神霄派,清微派,天心派等诸多门派,且支派繁多,就神霄派而言。“王汪王“二师而下,则有张、李、白、萨、潘、杨、唐、莫诸师,恢宏犹至。“--(明·张宇初)。雷法派法深效宏,所以不但自身支派繁多,且正一等派也都吸取了雷法中的部分内容。道教金丹派南宗从张楠开始即兼行雷法,白玉蟾并撰有多种雷法著作,各派在施行雷法中,符录、将班及行持方法都有自己的特点。但不论何派,均以自身的内丹修liàn

为本,雷霆起于五行?“人能聚五行之气为五雷,则雷法乃先天之道,雷神乃在我之神。““一气神和,归根复命,行住坐卧,绵绵若存,所以养其浩然者,施之于法,则以我之真气,合天地之造化,故能嘘为云雨,嘻为雷霆。“--《道法会元》。

神霄派天乙门雷法的修liàn

,分为三个步骤,即:五雷邪法、五雷正法、五雷道法、统称为“五雷正法“。修雷法之初,先从邪法起修,因法本无正邪之分,关键在于掌握法的人如何运用。这里所说的雷法包括一些邪派的雷法及一些民间巫术中的雷法内容,修此法时,修者的性格脾气变得古怪异常,邪法修好后,开始修者正?“五雷正法“,修此法时,人的脾气变得异常爆烈,正法修好后,修习“五雷道法“,此时,人的性格变得平淡而祥和。这个过程,即是“以邪入正,以正修道,以道合真“的修真过程。

天罡真机

在原传神霄派的修持法当中,非常重视“天罡法“的修liàn

。在炼法之时,按特定的方法寻出天罡所大之方进行修liàn

,吸取天罡正气,使内外天罡合一、通灵修真。

原传神霄派所传之寻天罡口诀也与世俗所所传有很大的差别。

天罡法为道法之枢机,亦为雷法之基石与修liàn

雷法的入门钥匙。不懂天罡法,雷法亦无从谈起。

天罡有外天罡及内天罡之分。在外指北斗第七星破军星,又称天罡大圣。道法中天罡之修持,即寻出天罡所在之方,以人体内天罡对宇宙外天罡,手掐密诀,口诵密咒,意念存想,三密相应进行修liàn



天有天罡星,主宰生死,掌握阴阳,造化生命,知其者生,昧其者亡。

人有天罡穴,在身为机目,修真养身,以人体天罡穴与天罡星内外融通于血脉之中,成就罡气罩体,以避自邪,斩关开窍,灵子充盈,与道合真。

《修真后辩·天罡消息》:“人得天地之正气而生,亦具此天罡之气,主宰生死。但此罡星有先天后天之分,知此者生,昧此者死。但此罡星有先天后天之分,不可不知。后天之罡,日行十二经络,融通一身血脉,炼罡气者,以人罡合天罡,内外一气,以百邪,究之顾外失内,虚而不实,未益于彼,先伤于我。至于先天之罡星,与本来主人相亲相爱,君臣一心,并行不悖。“…,

五雷正法之中,雷为阳,霆为阴,阴阳合而为雷霆。雷霆赖曰宫太阳,而威赖于月府太阴,而神赖北斗九皇(北斗七星加上左辅右弼二星,共为九星,故称之为北斗九皇),而为枢辖。执天地之中气,雷霆也。理天地之中政,雷霆也。综雍祸福,雷霆也。佐理枢机,雷霆也。统御阴阳,摄循地纪雷霆也。原雷霆之根宗,专以天罡为主。天罡乃天之柄,星纪云?“斗柄前星曰魁,斗柄后星曰罡。““万物无罡不生,无罡不育。“又云:“法家掌雷霆之号令,握天地之枢机,论取天罡正真之气。“道教雷法派中的天心派,即以日、月、天罡三光为主要修liàn

内容,雷法派中的清微派也以天罡法为重yào

内容。原传神霄派则以天罡为雷法入法之钥匙,掌握天罡法,才为入美追ㄖ拧9市欣追ㄖ浚砸源颂祛阜ㄎ氐阈辧iàn

内容X须掌握?/p>

外天罡真源

外天罡即天之天罡,一般所传之寻天罡方。方法众多,有从月建上寻者,有从月将上寻者。其中最常用的即是“活曜天罡法“。其口诀?“月月常加戎,时时见破军。“此处所言的“破军“即为天罡。其方法为:用事时的月建加在戎位上,顺数至用事时辰,则时下所临地盘十二支即为天罡方。现在,道门中一些秘密流传的一些门派,如雷法派中的清微派,天心派,以及奇门、六壬等术数,皆以此法为寻天罡之真途。

此外,又有以戎加月建数至正时者,有以月将加戎数正时者,又有以月将加实数至正时者,五花八门,多不胜举。

原传神霄派的正统道法,寻天罡方则有别于上述诸法。原传神霄派的寻天罡方,尊辰为天罡,此为第一步。所谓“天罡之位在辰,犹龙之变化也。“众位修liàn

之士皆知,卯为太阳,酉为太阴,辰为天罡。十二生肖当中,龙居于辰位,隐显莫测,千变万化,妙莫尽焉,所以天罡定位于辰。人为万物之灵,亦有变化,暗合于辰,人之本命生辰,号称本?“无辰“,其义也暗合于此,可谓其义深远矣。

卯上为太阳,酉上为太阴,卯酉相冲,所以日月分天地之昼夜;辰上为天罡,戎上为河魁,辰其相冲,所以水火分天地之阴阳。天罡属火,所指之方,为雷门,河魁属水,对冲之方,为雨户,又为地户。

取天罡正气,同时又要有将神随身,乃得至妙。这里所言的将神,将即十二月将,神即月将下所随之神。所谓神遂将灵,神无将不行,将无神不动。神将相随,变现无方,神功莫测,上达天心,下推地理,中变人伦,世无不察。

十二将神,亥为登明将,下有津梁神,戎为河魁将,下有天都神,酉为从魁将,下有玉靡神;申为传送将,下有天马神;未为小吉将,下有天进神;午为胜光将,下有天马神;巳为太乙将,下有天车神;辰为天罡将,下有天枢神;卯为太冲将,下有三光神;寅为功曹将,下有天良神;丑为大吉将,下有紫微神;子为神后将,下有玄枢神。

综上述,天罡定位于辰无疑。

神霄正统,认取天罡之法,即以月将选取,定位于辰上,其口诀为:月将加正时,逢辰是天罡。

月将有天地之分,天月将,即是上面所说的十二月将,其取法以太阳过宫为准。一年有二十四节气,即十二节、十二气,依太阳过宫,月将应以中气选取。天乙门原传术数,如大六壬及六壬金口诀等,皆依此法取月将。地月将,即是月建,依节而取。…,

六壬,奇门遁甲,有寻天三门、地四户,太冲天马方,地和门之法。诀云:

“天三门兮地四户,问君此法如何处。

太冲小吉与从魁,此是天门和出路。

地户除危定与开,举事皆从此中去。

天门有三,即从魁、小吉、太冲三位。其起法为:三月将加本时,寻从魁、小吉、太冲即为天三门。

地户有四,以地月将(月建)加在本时,遇除、危、定、开即为地四户。

天三门与地四户同宫尤吉。

太冲天马最为贵,卒然有难难逃避。

但当乘取天马行,剑戟如山不足畏。

太冲即天马也。其法为:以月将加用时,数到太冲,太冲方即为天马方。

以上取天门:天马方之法用天月将,取地户之法用地月将(即月建)。即“天上用月将(天月将),地下用月建(地月将)。“此为真机“。另有寻地私门之法,也是用天月将,因为此地私门全称为“地私门阴阳贵人“,寻的是十二位贵神中六合、太阴、太常三位。诀云:

六合太阴太常君,三辰原是地私门。

更得奇门相照耀,出门百事总欣欣。

这里,以十二贵神中的六合、太阴、太常三位定位为地私门。所以,用的仍是月将(天月将)。

原传神霄正统道法中,寻天罡之法,也同此理,用月将求之,具宸椒ㄎ?/p>

月将加用时,顺数至辰而止,则辰下所临之地盘十二支为天罡方。此为寻天罡方之真传口诀。

“天罡指处有雷霆,便向其中役六丁。

若解个中些子诀,信知造化掌中生。“

所处所言六丁之妙,即罡光指处是其方也。

经曰:“雷城有十二门,并随罡星所指,罡星指丑,其身在未,所指者吉,所在者凶。

然天罡之定位,只在天之中心。天罡居天之正中,并不随时间改变位置。所谓变化方向者,亦不过是天罡大圣自身变化向背而已。天罡指丑,其身在未,并不是其身在未。其实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一日十二时辰当中,天罡之身只在天之中央,罡气指射于丑,其身自立于天中之中,只是背未面丑而立,流布罡光于丑位。余位皆然。

寻出天罡,认清向背,方为真机。

内天罡述真

内天罡在体并非是一处固定的地方,而是在不同的内炼和不同的作用之时,有不同的地方,下面分别论之。

(一)眉心为天罡。此为基础,但又融贯道法始终。左眼为日,右眼为月,日月相交于眉心成一圆象。此眉心之圆象,便为天罡。吸取天罡正气之时,算取天罡方位,分清向背,双手掐诀,口诵密咒,以眉心之内天罡对宇宙之外天罡,以内天罡吸取外天罡之威德正气灌注自身血脉之中,行之即久,则人身内气与天罡正气合而为一,则自有天罡正气护体,百邪不侵,称之为天罡罩,内可护自身,外可避百邪。用之于书符之时,闭气凝神,贯注笔尖,光随笔动,如同金蛇飞舞,闪烁灿烂,一笔扫成,所谓“一点灵光便是符,时人枉费墨和朱,上士得之勤秘守,飞仙也只在工夫。“如无纸笔墨朱,则以此为天置罡凝视虚空或所作用之方,虚书灵符于空中,则此灵符内注人体元气,外合宇宙天罡正真之气,自然召摄万神,灵验非常。将此天罡之气贯注于饮食之中,个人服食,则自可祛病驱邪,培补正气。…,

内炼之初,存左眼为日,右眼为月,日月交合于眉心,日久加深,便有光明迸现,此光活泼闪烁,渐如日月;皎洁圆明,金光灿烂,此便为丹书所云之“白雪黄芽“。

(二)命门为天罡。日月天罡之光,下照命门,存左肾为日,右肾为月,日月交合之处的合门,便为天罡。

双目眉心之光下注两肾命门之中,即日月天罡三光相照,精力充足,三光便归于脊前中脉之中,三光与中脉内先天精气神三宝相融而上行,称之为“中黄直透“。此处所说的中脉,同藏密所说的中脉相同。神霄派及天乙门亦修此中脉,称为中黄正脉。三光三宝相融,上行至泥丸宫,称为“默朝上□“,实为“三花聚顶“。

(三)丹田为天罡。天上之天罡星,为阳精。“真土地“,乃天上之真阳也。居于天之中,其实号曰;“中黄星“。人身中之天罡,亦为阳精“真土“,为药物“黄婆“,丹田为黄庭,居于身中之中,为“天罡气“,实中“中黄气“。耳眼口鼻舌,精神魂魄意,攒簇向中宫,化用先天气,即中黄气。亦即是身中之天罡气,此处的丹田,即是藏密所说的生法宫。在这里,我们亦称之为天罡。

综上所述,眉心、命门、丹田,就是人体的内天罡。

行持之士,内想不出,外想不入,则神气不散,混合百神。以我平时修liàn

的功夫,用之于书符、令咒、掐诀、步罡,役使万灵,则万神听命,如谷答响,出乎自然。以我之阳精,合天地之阳精,阳精即天罡也。我之阳精,天一生水、地二生火,水火生于左右肾,即为金光祖气。汇于命门,即为天罡气,两道肾光,直通两目,乃为瞳精,二光犹如剑锋,透彻万里而无碍,明如天上之日月。归于黄庭,即为先天之阳精也,三魂中是为胎光。运我之阳精,存我之阳神,直上与天通。此为人体内天罡之妙。随天上天罡所指之方,察其向背,运神合气,则一切诸事,趋吉避凶,皆随天罡方而往,百无所忌,如此,方为妙道。

《天罡之向背真机》

内炼取天罡气之时,面朝向天罡,如算定天罡在卯,则如同天罡立于中央之中央,背酉面卯,自己便应位于卯方,面朝向酉,因“所指者吉也“,眼前分列入卦,自身内处中宫,面天罡之星相对而立,掐诀念咒存思,三密相应,仰望迎面取其正气,其余方位皆依此例。

召役万神,自己则同天罡同向而立,如上例,应背酉面卯行持,因万万雷神,丁甲神将,都在天罡方之故也。此时,自己在天罡之下,天罡在自己顶上之空中,共同策役万神。

北斗七星添油接接命法

修真人勿具年龄大,体质差,“只要一息尚存,皆可复命。“涵养本源为先,救护命宝为急。欲点长明灯,当用添油法。添油则需知窍,油不添入窍中,则如油无灯盏相乘。故知窍方可添油。非添油,则不能接命,命不接,则性难恋留,性不留,一旦无常到来,则性命分离,尸腐灵散。

何为知窍?添油接命之窍,传统上称为本命七星灯。所谓七星灯,就是指身内七个大的、关键的、能吸收和转换高维空间生命能量炁光的穴位。这七个穴位,分布在人体,如果站在其左侧观之,就正好是一个斗口朝前下方的北斗七星图案。其穴位名称及七星名称分别是:…,

膻中穴:为贫狼星灯;

天目穴前方虚悬一穴:巨门星灯;

泥丸穴:为禄存星灯;

夹脊穴:为文曲星灯;

命门穴:为廉贞星灯;

丹田炁穴:为武曲星灯;

海底穴:为天罡星灯;

此本命七穴,构成人身内本命七星灯,欲点长明灯,当用添油法。孔明当年用外七星斗法以求续命,岂知尚有七斗星灯在身中?徐庶知时达命潜修得道,乃知内七星灯之妙也。七星灯所主持的七个穴位,全部是性命双修关键所在。丹经有云:“由此向上一着,千圣秘而不传,后世学徒所以罕闻、罕遇。人若明得此窍,真可以夺神功,改天命。“

七星灯法就是此:“由此向上一着“,千圣秘而不传之穴法。吾令直泄千古天机,愿诚修者志心朝礼,善待秘法,广度有缘。特别是老年命体残破者,愿此法助尔勘破生死机关,共品众妙归根之乐。

七星灯法用于添油接命,是以宇宙间灵光灵炁为“油“,以聚灵法之采聚为“添“,以存想、内观寂照为“接“。欲得长生,先须久视。此久视,就是回光内照,忽忘勿助而接命。

七星灯法接命,也就是在炼过聚灵法后,由武火阶段进入文火阶段。用意念依次序将此七星本命灯点燃,充分消化、吸收所采聚的炁光之“同“。

点灯,是用意念顺七星斗罡次序,先意守膻中;再意守天目穴前虚悬之一穴;接着意守泥丸一穴;再意守夹脊、命门、炁穴、阴跷诸穴。

这些穴位中,夹脊穴是一个关键,夹脊双关透顶门,修行径路此为尊。前人曾曰:“以其上通天谷,下达尾闾,中通心肾,召摄灵阳,救护命宝,此非修行径路而何?“

夹脊穴,不是指浅表皮肤下,而是指深层脊髓内为中心的一片区域。在七斗星位上,此处也正处在文曲星位,文曲星乃北斗星之枢星,北斗之转动,皆以此星为中心。夹背穴在人体之重yào

位置也从此星位中可见一斑。

《性命圭旨》中曾透露七星中某些星位(穴位)的天机,前人只是不敢系统透露天机,但为了接引后学,煞费苦心,重yào

处仍是点明:“鸣呼!生死机关,其速如此,世人何事而不肯回心向道耶?况此着功夫最是简易,不拘行、住、坐、卧,常操此心,退藏夹脊之窍,则天地之正气可扯而进,与已混元真精凝结丹田,以为超生之本。盖以天地无涯之元炁,而续我有限之形躯,不亦易乎?学者只要认定此窍,守而不离,久久纯熟,则里面皎皎明明,如月在水相似。自然散其耶火,销其杂虑,降其动心,止其妄念。妄念既止,真息自现。真念无念,真息无息。息无则命根永固,念无则性体恒存。性存命固,息念俱消,此性命双修之第一步也。“

是书作者,由于未全泄七斗星灯全法,故重点阐法于此穴,将全法之精华都集中于一穴,可见用心之良苦。

一、炼功姿式:

本功法以坐式与站式修持最佳,坐式中双盘、单盘、自由散盘、平坐都可以。站式可参照基础功法介shào



卧式也可以修持本法,如果当天已经修持过聚灵法1-2次,可以随时随地地修持本法,将七斗星灯的有关灯点燃,使其长燃不熄,功效更佳。行、坐、站、卧都可以修持,时时回光返照,点此长命(明)灯。既抓住系统性全过程修持本法,也注意积沙成塔,滴水穿石连绵不断。…,

二、手印:

系统修持本法时,先在左手中掐出七星斗罡诀。即将七星斗在手上,用左大拇指尖,将此七星诀位点按一次,构成七星罡斗图。然后,每存想某一灯位(穴位)时,左手掐相对应的掌中诀位,所掐诀位随意守之灯位变化而移动。右手在开始时掐子位配合,进入功态后顺其自然,自然会变化配合。双手放在小腹前,掌心向上,手臂松驰自然即可。

三、呼吸:

点燃膻中、天目前、泥丸这三盏灯时,是自然呼吸,这三盏灯,离后天呼吸之“风“力最近,不必过于注意后天呼吸,直接存想即可。

点燃夹脊、命门、炁穴、阴跷四穴之星灯前,为了增强功效,在正式存想前应按照聚灵法采炁光注于其中某一应点燃的穴位,采聚七次至二十四次即可。然后再自然呼吸,意守其灯火。用此法添入宇宙真炁之灯油,借风扇火,其灯即旺。

四、开功:

1点燃第一盏灯:(膻中穴内)

收心止念,内视膻中穴正后一寸三分的胸骨内壁处。存想此处有古式油灯一盏,或者存想此处有现代式“火炬“一个。用意念将其点燃,火焰熊熊,光芒四射。

此灯光或者火炬之光照亮胸腔,甚至可以观察到胸腔组织结构。如此存想片刻,以燃灯处有热感为此灯基本点燃之指标,未产生温热之前不必轻易转入点第二盏灯。

2点燃第二盏灯:(天目穴前)

在膻中穴内存想,出现温热感觉后,就意味着此穴位被激活,此灯已燃着。可以点燃第三盏灯。

将意念力调整到天目穴前方,存想目前虚悬油灯一盏或者火炬一个,将其点燃,火焰熊熊,光芒四射。

存想片刻,当前额处发热、发胀时是基本见验,最佳者是出现灵光。初习者难见灵光,可以用发热发胀为标准,权作此灯已经点燃。

3点燃第三盏灯:(泥丸宫中)

第二盏灯基本点燃后,接着点第三盏灯,意守泥丸宫中。将意念力调整至尼丸宫内,存想此处有油灯一盏或火炬一个。将它点燃,火焰熊熊,光芒四射。

存想片刻当头部发胀、发热,头皮及五官出现八触现象之一时,即为见验,说明此灯已经点燃。此穴不宜过久守候,见验即应点第四盏灯,特别是年老血压较高者,意念不可过重,以免头晕。

4点燃第四盏灯:(夹脊穴)

第四盏本命星灯是夹脊穴,夹脊穴以及命门、炁穴、阴跷诸穴,都距离后天呼吸之地较远,呼吸之气不易与这些穴位相连结,从而不易被点燃,也就是不易见验。

这几个穴位就成为添油接命法的重点,必须逐一将它们点燃。未点燃前,不应转入下一盏灯。例如夹脊之灯约需十四天至二十天左右。并且每次修持时,最好先用聚灵法吸入光炁注入夹脊中,再默观灯火。

接上法,将意念力沿脊髓腔从泥丸下降进入夹脊穴区域停住,存想此处有油灯一盏或者火炬一个,将其点燃,火焰熊熊,光芒四射。

运用聚灵法,吸入宇宙灵光灵炁,按聚灵法进光炁路线,进入夹脊区域内,闭气片刻,存想此缕光灵炁如油似脂注入油灯碗中或者火炬手柄之内。缓缓呼气时存想油灯或火炬大放光明。

如此修持七至二十四次呼吸后,油满灯中即可转入无为自然呼吸,默观灯火,静守定观,勿忘勿助,静坐时间愈久愈妙。一般这种静观默守应坚持30分钟左右。…,

夹脊之灯的见验标准:

依照功法修持,每日保持两次,每次有为法行持完,进入无为后静观默守三十分钟以上,一般人七天左右即可将此灯“点燃“。

首先是局部产生热感,随着热感之增强胀感也伴生,热胀面积逐步扩大,背部一大片以夹背为中心,发热发胀,肋骨一根根似乎被贯注气体而出现撑满感觉。其热、胀、撑满感可以扩散到前胸区。少数人心脏也有反应,伴心区发热,自己可以体察到心脏如何跳动等等。这些感觉与反应均属见验指标,是正常反应。见验指标扫热、胀、撑满感三项反应为标准质,有此效验后,不要立即转入第二阶段。而是应当继xù

修持巩固,按照年龄和体质情况,继xù

修liàn

一周或数周较佳。这样做既能添油接命,又能火烧夹脊开关展窍。此窍又是后天呼吸转入先天真息的枢机之地,修持好此窍,就为下步修持奠定了坚实基础,所以不应浅尝即止,应扎实巩固功验为佳。

五、基本修liàn

程序:

由于此第四盏灯,短时间内不易点燃(见验)。所以添油接命法是分阶段性修持的,其过程是每次修liàn

程序按下述方法进行。

第一阶段:点燃第一、第二、第三至第四盏灯,在夹脊处修持三十分钟以上,收功。

第二阶段:当夹脊关修持见验,此灯已燃,并且巩固功效后,即可转入此阶段。每次炼功,依次点燃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盏灯,进入第五盏灯命门中修持,收功。

第三阶段:当命门关修持见验,此点已燃并且巩固功效后,即可转入此阶段。每次炼功,依资助点燃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盏灯然后进入第六盏灯丹田炁穴中修持。

第六盏、第七盏灯的修持已经进入了命功修证阶段,可以参照慧修性命法,性功修证中的启灵、培神法和命功修证的丹田返照法等功法修持,将两法合一而修,以足星灯七盏之数。

六、第一、第二阶段收功方法:

静观默守完毕,意念仍然兼顾灯火或火炬。干搓双手,搓热后干洗(搓)面部及双耳和颈后风池等处。再双手握空心拳,用手背搓双肾区,缓缓睁眼,活动手足收功完毕。

灯应长燃而不熄,因此收功时意念不应一下子完全离开所默照之地。收功后如果能常常回光兼顾此第四盏灯的燃着状态则更妙、行、站、坐、卧的日常生活中,常能返照此灯光,即是人在功中。功在行中,油灯长明矣,何患油不能添,命不能接。

A签感言

已上传近四个月,四十三万多字,每天均不断更,然而成绩还是不甚理想,私下思量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签的约。

没想到就在前几天,主编胡大发来一条令人惊喜的信息:说已考lǜ

提交《乾坤之行》签约事宜!

当时整个人真的是欣喜若狂,真的。本来之言对于点点内部的道道极不熟悉,也没有做广告,一天就知dào

码字,点击可以说极不理想,没料到传说中的喜事竟然临到自己头上。后来一了解,拙作与其它上传到三万字以上的作品一样,都是受到了编辑的关注。在我们苦苦等待,郁闷徘徊,甚至心生绝望之时,其实都有一双双关切的眼光在注视着我们。只要你努力耕耘、只要你努力创作,总有一天会得到肯定,真的。

感谢胡大主编,感谢五大责编,感谢叶大编辑,感谢所有关心拙作的读者们。之言一定会加倍努力写出风格、写出水平、写出更加引人入胜的作品以回报你们的关爱!

第一章:年少秀才

天脉大陆大津国南部山区,万峰耸峙,千沟百壑,群山环抱之中,恰有一山间平原丘陵地带,东西长二百多里,南北宽一百多里,明新州的州城正座落于此一地带的中部。

大陆上的城镇大多择水而居,一是为了人们生活上的便利,二是其传统的风水学上所讲的“得水为上”一说,明新的州城亦不例外。

明新江,其水发源于东南五百余里处的飞龙山,绕城而过,向西百余里之后再转向北缓缓流去,曲折逶迤千有余里。

关于明新州其名称的来历,流传甚为久远,由官府编著的《明新州志》里面颇为有板有眼,郑重其事的这样写着:

“盖于古时,州境之内,万山之中,天柱之上,尝于日入天暗后,登巅西望,日影犹印空中,如新日再复出现,故名“明新”。后有人将山中天柱削坏,以致山移柱崩,江河倒转,日影不复如前。”

然而,对于这种说法,就是明新州的当地人也会嗤之以鼻,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它,毕竟,这太过于违背常理。

因为按州志上所说的,那可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或者是时光倒流,令人不可思议。

但,无论人们相信与否,斗转星移,日月如梭,几万年以来,这个神奇的传说就如流淌不息的明新江水,悠然不止,一代又一代默默地传承了下来。

初秋黎明,天高露浓,西边天际依然悬挂着一轮皎洁的弯月,正向宁静的大地不断地挥洒着清冷的凉光。

第三道鸡鸣声尚未叫唤起来,州城南郊二十余里的文理村周围成片成片的竹林、果树、谷子地里,此唱彼应地演奏着秋虫的唧令交响乐曲。

乡间蜿蜒的野草丛丛的小路,一颗颗柳树在路边静静地垂着纤细柔长的枝条,随着秋风闻风舞动,婆娑的荫影,时隐时现,变动不居。

村子里面的绝大多数村民们,如同大陆上许许多多的普通人一样,经过白天秋收的劳作,此时,还在深沉的酣睡中。

当然,在这个平常的表面之下,有一个年轻人的情况就显得特殊一些了——

文理村的外围,西边半里之处,有一座约十丈许高的圆形山墩,状如满月,山顶十分平缓,约莫有十来亩宽,上面种了很多高大乔木和果树,东边有一两亩大的渔塘,三间东向的青砖瓦房子正建于此塘之后,被掩盖在郁郁葱葱的树枝中。

让人奇怪的是,诺大之房子,只有一人在里面居住,而且那个人居然还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少年人。

“哗啦!……”

一团成人拳头一般大的五彩亮光在他的瓦房上突兀地出现,定睁一看,赫然系一发光的滚圆状的珠子,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显得灵性十足,任是人见了之后,都会产生撮为已有的念头。此时,它以流星闪电之速,神奇地毫无声响地连连穿过房顶和蚊帐,呼地就进入到他的心口之中,就赖着不走了!

随即,他的身体连同五彩亮光一起慢慢地朝着房顶飘去,霎那间,如之前亮光一样连连穿过那些障碍物轻飏到达百丈空中。

“嗯!我怎么会又飞出来了呢?”,少年好生奇怪,但又显为不是非常陌生,只是抬起如星双眸,望了望头顶上无比明晰的弯月,又暗自思量道:“别想那么多了,如此空间飞行,良辰美景无限,先四处走走看看再说。”…,

“刷!……刷!……刷!……”

似乎是身不由已,又好似随心所欲,随即在天上飞翔……

不到片刻功夫,亮光不知从哪里竟然找来了一光头全身透明的小孩,带他去周游了很多地方,而且大多是寻找什么宝物,比如一些闪闪发光的石头、一些奇形怪状的兵器、甚至是房子、船舶、植物之类的……随着那些东西的增多,他的力qì

也不断变大、变强……

于是,他开始去一些更为神奇也危险就是博览群书的他也闻所未闻之地方,在那里,有快乐似神仙的生活,也经常与一些人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动物争夺打斗,有时候打赢了,有时候甚至是遍体鳞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动物和人也变得越来越大,甚至较之他所见过的大山还要大上几十倍、上百倍,且开始不停地大呼小叫,散发出一股股毁天灭地的能量,群起围攻他,眼看自己就要化为齑粉一命呜呼之时,突然,一股比他们悉数加起来还更为强dà

百倍的力量从心头如海啸般涌出,顿时一片光明大炽、翻天覆地……

“啊哟!……”

柳义猛然地大叫一声,从床上直直坐起来!

“……又是那些怪梦!”

借着屋顶瓦片微小的缝细中透过的朦胧月光,看了看周围屋内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环境,不由一阵苦笑,随手抓起放在枕头边的衣裳擦了擦身上由于做梦惊吓出来汗水之后,顺手套在身上,系好,穿上布鞋,胡乱地叠了一下被子。

象刚才之类的怪梦,记得自从懂事的时候起,就一直陪着他一路走来,只是让人十分奇怪的是:在做梦之时,里面种种发生的景像,如五彩珠、自已飞翔、寻宝、打斗等等都是十分地清晰,就好似平时亲身经lì

一样;可是,待其将醒未醒之时,那此景像也仿佛如退潮的海水一般哗啦啦地退去,随后整个头脑陷入一片黑暗之后才清醒过来;一回想,它们竟然变得隔了千万之久,无比模糊,只记得一些零碎的、似有似无的念头。

“怪力乱神!不过幸好只是在梦中而已,呵呵!!”,想到这些,他又坐在床沿上咧嘴笑了笑,喃喃了几句。开始的时候他还非常害pà

,但是后来见多了,自己的身体还精神都没有什么问题,便不再担心。

接着,摸索到大厅正堂前面的桌子旁边,找到了固定放置于桌上正中位置的“火镰”,取出火绒豆许,放在石上,再用旁边的铁刃猛然一撞,“咔嚓”,黑暗中顿时擦出点点火星,“呼!”,火绒瞬间燃烧起来,并被点上灯芯,“哗啦!”,刹时橙黄色的灯光透亮了整个屋子。

柳义今年已满十六岁,中等身材,相貌也甚为普通,只是体格极为健壮,双眉比常人要粗黑些,眉尾稍往上翘,双目精光内敛,透出坚毅之神色。

其实,他的祖上并非明新州的当地人,实为距此数千里之遥的龙化州人氏,先辈曾出过武进士,系当地一小望族。

祖父是当时有名的神医,同时也是身怀武艺,但在其年轻时竟然得罪了一权势滔天的世家官僚,在那里呆不下去了,就宣bù

从柳家的家族中分出,并与之撇开关系,形同井水不犯河水,随之才流落搬迁到这边。

其后,凭着高深的医术,风栉雨沐,早出晚归,勤俭持家,终于在晚年时,置下了些许产业,包括文理村的这个祖宅及周边几十亩山地。…,

父亲柳敬倒也能继承祖上的医术和武艺,十五岁时就随其父行医,始终坚持“治病救人”和“医者父母心”的祖训,劳劳碌碌,饱经风霜,三十岁那一年,他用积攒多年的银两,在州城东门街一当行处盘下一个铺面以及后排的几间房子,开了一家名叫“仁和堂”的医馆,并把全家人都搬到了那里定居了下来。

至此,终日四处奔波的游方郎中生活才有所改变,取而代之的是坐在医馆里面帮人诊治,兼收购贩卖些药材,由于为人诚实守信,医术精湛,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平时甚至也常周济一些穷苦人家,从医三十五年以来救死扶伤,助人无数。

母王氏,随父打理医馆。

柳义有一兄一弟,其兄柳仁年已二十,为人纳言敏行,精明强干,自幼不甚喜诗书,迷心于研究岐黄,坚持不懈,以继承祖上的医术和武艺为已任,常怀救人之心,为柳敬当前之医馆中的最大助力。

其弟柳智,年方十岁,聪明伶俐,性甚机敏,正在老家文理村跟随一个叫“孟夫子”的文武全才的长辈,并在他的私塾中读蒙学。

和父亲及大哥不同,柳义对于祖上之医术,只是浅偿辄止,掌握些基本的知识和技艺而已。

但不知何故,他竟然自小便对天脉人传统的文武之道相当感地兴趣,在习练家传及各种武学之时极为上心,甚至达到了痴迷的地步;同时,为人好学不倦,博览群书,不但精研了四书五经等经典,还广泛地涉猎到道、墨、兵、杂等多家书籍及领域。

自七岁经父亲“易子而教”,拜“孟夫子”为师进入蒙学以后,十四岁时竟然通过乡试中了秀才,得了功名,并获得朝庭每月拨付一两银子的固定俸禄,惹得整个东门街的街坊们羡慕不已,人人都说柳家祖上积了阴德。

父亲柳敬对此则不以为然,认为柳义博闻强记,性格坚韧,文章也写得不错,今后通过科举中个举人、甚至是中个进士什么的,金榜题名应该没有问题,确实也是一件光耀门庭、出人头地之事。

然而,当今大津国之官场已远非如同往日清明,大多为世家豪门所把持,异常的黑暗和龌龊,没有靠山没有势力之人,在官场里面十分难混,搞不好就是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而让人出乎意料的是,极有见地的柳义也是深以为然,接下来就再懒得去考什么举人、进士了。

毕竟以他的为人和个性,一般官场里面的卑躬屈膝和谄谀取容已是让他望而却步,如果还要非对那些世家豪门奴颜婢膝、吮痈舐痔才能够获取富贵,那么,就是把他打死,也不会去做那些事情的。

对于未来人生的职业生涯规划,他目前认为自己还比较年轻,今后或许是经商?还是教书?亦或是又回过头去跟父亲学医?……都没有定下什么具体的目标。

虽是如此,由于柳义写得一手的好文章,又得了功名,他还是成为了很多人的榜样。

街坊们时不时携带自家小孩登门拜访讨教,即便他有着一副好脾气,性格也爽朗,由于喜好清静,又有些与年龄不甚相称的成熟与稳重,所以在同龄人中也没几个朋友。同时,他也嫌医馆人多事杂,遂借口跑到文理村,名之曰照看祖宅,实则是图个闲散,以专心修文炼武。…,

“读书只为明理,练武方能强身”

此为柳义自己经过思考多年总结出来的道理,也是他奉为圭旨的人生信条。

也就是说:即使今后无意于官场,但是人生在世,明白事理和强身健体那可是必须的,所以,读书和练武这两件事他还是不改初衷,风雨无阻,持之以恒。

甚至,对于武道,在其心目中,时常有一种追求极至地强烈冲动和憧憬。

借着豆大的灯光,约莫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研究一下几本书,包括《道德经讲义》和几十天前从“孟夫子”处借来的那一本叫《望气真解》的。

“吱呀”的一声拉开两扇木门,冒着当面送来阵阵凉风,柳义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身体内脏中的浊气,迈开步子走到院子中间,活动了一下身子。

随之向东而站,双脚平行撑开,到距离三个脚掌之长度时,缓缓蹲下,两手环抱于胸前,如抱球状,双目垂帘微闭,同时默念:含胸拔背,虚灵顶劲的口诀,开始了每天必修的功课——扎马步桩。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柳义的呼吸节奏逐步地平静起来,气息渐渐沉静而凝实。接着,他的身子仿佛随着气息的流动微微上下浮动起来,远远望去,极似一个人正骑着马在宽阔平坦的原野上轻快前行。

不久,在淡淡的月光下,他的身上竟然隐约产生出一丝丝“雾气”,匝绕周身,越来越浓。

马步不知是创于何时,然而它确是天脉人几万年以来习练武术最基本的功夫之一,所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因此各门各派绝大部分均有“入门先站三年桩”、“要学打先扎马”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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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游龙枪法

柳义所练的马步桩,双脚分开略宽于肩,采半蹲姿态,因姿势有如骑马一般,而且如桩柱般稳固,因而得名。

通过练习马步主要是为了调节“精、气、神”,完成对气血的调节、精神的修养的训liàn

,锻炼对意念和意识的控zhì



在蹲马步的时候,各派均要求凝神静气,呼吸自然,蹲得深、平、稳,直接练习喉、胸、肾等器官,并使腹部肌肉缩进,腿步肌肉紧张,以图达到全身性的综合训liàn



这种桩功,由于是长时间的静功,所以对于人体全身各器官是很好的锻炼,通过这样的锻炼能够有效的提升在剧烈运动时人体的反应能力,并可壮肾腰,强筋补气,调节精气神,且下盘稳固,平衡能力好,还能提升身体的反应能力。

修liàn

马步桩,随着功夫逐步深入,一般来说可以达到以下几方面效果:

一、每天习练,坚持三年之后,整个人会神奇地变为力大千斤,而且平时行走如飞、饭量大增;

二、体内真气猛增,充沛通畅,小腹时有热团;

三、精力异常充沛,口中津液常满,每天睡觉的时间可大大少于常人;

四、如功夫下得深,则内气鼓荡,可随意而行,运之于体内及体表;

五、功夫进一步,可达“心手相应、得心应手”之境;

六、如人有小疾,可应手而解。如打坐修道,可迅速入静,即所谓助道品也;

七、功深到极处,甚至可达“仙人指路”之效,也就是出现一些预测之类的神通。

自十岁开始随父练武,他的马步桩功足蹲了六年之多,且天天如此、寒暑不辍,上述前六个境界已全部达到,只是第七个境界要涉及到据说是涉及到了一些修真的入门秘法,单纯靠练武,非夙缘慧力深厚者很难悟到,所以一直未能突pò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蓦地,周身的雾气似乎开始有些淆乱,慢慢地发生不规则地扭曲变动,好象是被风吹散开的样子。

猛然从静定中回过神,心头一紧,柳义便知dào

今天的马步桩功火候已到,再勉强下去非只无益,反而有害。

随即意守丹田片刻,用力呼了几口气,“收功!”,缓缓起身,此时,这个少年全身上下已是被汗水湿透。

“哗啦!”,将上身短褂脱下,稍息片刻,接着又在地上打起了家传的“五形拳”——龙、蛇、虎、豹、鹤形拳。

“五形拳”据说为柳义祖上于天脉大陆上一宗门所习得,其法脱胎于天脉人博大精深的五行学说,揉和了龙、蛇、虎、豹、鹤五种动物的运动和搏击精华。

所谓:“龙应木,蛇应水,虎应金,豹应土,鹤应火”,鹤拳练精,蛇拳练气,龙拳练神,虎拳练骨,豹拳练力。

其拳理相生相克,刚柔相济,应物无穷,内外兼修。招式上攻守兼顾,劲道凌励,变化多端,暗藏杀机。

在天脉大陆上可以排到九级的武学秘籍,算得上是比较靠前的了。

武术、医术在天脉大陆上的流传由来已久,据说是圣人们在阴阳五行这些天道法则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以让人们修习,强身健体,进而体悟天道。

同时,天脉大陆面积广袤无比,东西南北不知纵横几亿万里,人类聚居生产活动的地方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更有无数未知的疆域,如:…,

深山大泽,万里荒漠,千里冰原,海外荒岛等等常人远未涉足,而那里是飞禽走兽、豺狼虎豹的天下,甚至还有令人闻之色变的妖禽怪兽,就是在一些偏僻的小型聚居区,人类还时常受到袭扰。

因而,一直以来,除了那些一心读书求取功名而没有时间或者没有精力去练武的读书人,天脉大陆上的一般人为了强身健体、保家卫园,大都以武为本,尚武成风。

天脉大陆武学亦有九个层次,一级为最低,俗称“入流”,九级为最高,一级到九级均属后天范围,一律称为武师,突pò

了九级的称之为“先天”,成为先天的武师便可沟通天地中先天之真气,并可外发于体外,杀人于无形,且威力强dà

。同时,先天之后,他们的寿命就是凡人的一倍,达二百多岁。

所以,达到先天的层次是许多天脉大陆武师梦寐以求的目标,就是当下的柳义也不例外。

但是武学之一道能达先天的,据说十万个练武者中也没有一个,比如:就柳义生活的这个叫明新州的,属五品级别建制的地方,其治下共九县,有二百多万人口,目前听说到的仅有五位先天武师。

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几位先天武师都有一个共同的现象——

那就是他们刚一达到先天,就不知为何,拼命地往外面跑,似乎是想去找什么东西,竟然没有一个是愿意呆在原地,只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有个别的回来,然而竟然是发xiàn

他们颇为沮丧,一副如霜打的茄子闷闷不乐的样子。

不论何家何派武艺,均离不开刻苦砥砺和持之以恒,“五形拳”的炼法是“小成三年中,大成十年功”。柳义拳法小成已二年多,当年十四岁的他竟能突pò

三级巅峰达到四级初阶,也就是大陆上俗称的“中阶武师”层次,而今,已达五级“巅峰”,意谓着不久之后便可向六级冲刺。

“呼!呼!呼!……”。

只见,柳义在自家亩许大的院子内打起“五形拳”,时而形似游龙,时而动若虎豹,又或屈曲盘绕如蛇状,又或鹤立群鸡、稳若磐石。

“嗖!……嗖!……嗖!……”。

片刻之后,他的身躯竟然比之前快了几倍,如闪电般不停地移动穿插起来,窜奔跳跃,辗转腾挪,抑扬吞吐,拳脚如风。

整个套路打下来,那真是拳脚刚劲,力大千斤,吐纳绵长,气息浑厚。

内行人如在此时看到了,就知其已得其中精义。

打完了拳,微微喘几口气,他抓起一块挂于竹竿上的一厚厚蓝色布巾,擦拭干净身上的汗水,已是天色微明。

柳义想了想,看看还有些时间,就返回屋中,拿出来一杆丈余大长枪,接下来,就在院子里面练起了当今大津武术界很少有人能见识到的不传绝技——内家“游龙十三枪法”。

其实,这个枪法并非传自祖上,而是由他读书时的启蒙老师“孟夫子”所传授。

据称,内家枪法在大津国的传承并不多,使用者多为军中的大将,在世俗的战场上运用,那可真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封妻萌子的绝学。

听说“孟夫子”也是年轻时得自于一南郡的大儒,对柳义那可是又看面相、又进行试探,在整整考察了五年之后,于他十二岁时,才肯教给他的。…,

枪杆的木材是大津国北方所特有的白蜡树,柳义这边的南方地区没有生长。从外表看,枪身笔直如切,枪把粗如鸭蛋,枪头粗如鸭蛋黄,表面泛出青光,连一点疤节都没有,枪头不比枪把细多少。

整根枪杆沉重密实,又长又沉,常人两只手端平都难,很不好使,如发力一抖,杆身“呼呼”直颤,虽然振幅不算大、但持久。按“孟夫子”的说法,这根枪杆对于一般的武师来说都是比较难找的,就是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得到。因为,这得要有专门的人员,按照实战要求,根据一定的选种、择地、种植、护理等秘法来培养出来的。

从白蜡树苗只有一米高时就开始修剪,只保留树顶几片叶子,不允许长任何侧枝,为的是限制其生长速度,并使树干笔直。

而且更为夸张的是,还要一天十二个时辰时时关照,为之浇上药水,不能让其长虫,否则一受虫害就留下疤了。

同时,它们还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种得太密,以至光照不好,树木就会弯曲,那就变废材了。

如此下来,一片符合要求的向阳之地,根据秘术种上一百根,二、三十年关心下来,能成十根就很不错。

只见柳义站在院中,双手抓住枪把,重重复复地做起了了三个基本动作——“拦、拿、扎”,这也是他每天晨练的必修课程,因为“游龙十三枪法”其他的种种玄妙动作和招式都可以从中演化。

柳义挥汗如雨,心无旁骛,待这三个基本动作足足重复了上千遍,他又在院中练起了“大枪桩”——

手臂向前伸开,右手抓住枪把,把丈长的杆子端平,身体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定。

不久,“哆!……哆!……哆!……”,柳义全身的关节、骨骼竟然微微抖动,奇妙地和白蜡杆大枪抖动的频率同步,人枪合一即枪和人浑然抖成一体,这一端整整又是半个多时辰,直到腰酸背痛,四肢麻木,他才停了下来。

“孟夫子”常常捋着胡子,满脸自豪地对他说:

要练过“大枪桩”,才能听懂自己的枪,枪和人才能互相感应,一摸枪杆习练者就知dào

枪想干什么,任何加在枪头上的一点小小的力量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就是所谓的“听劲”!

第三章:孟夫子

据“孟夫子”说:他的师父,也就是那大儒,能一边骑着快速奔驰的骏马,一边飞快地舞动大枪,疾如闪电,瞬间刺出,点死石灰墙上的一只苍蝇,而更让人惊叹的是,那些石灰上面居然连一点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可见其听劲之好,枪法之高。

而“孟夫子”他自己只须运用内劲,枪头一点,无论是一般民房青砖墙角的小砖或者是州城城墙墙角上的大砖,想卸下那块就卸下那块,决不含糊。

这靠的当然也是听劲,如果是使用身上蛮力的话,就是把枪杆子撞断了也是行不通的。

当然,柳义目前只练了二年多,虽然运用起“游龙十三枪法”自信可以克制住同阶中的甚至是比他功力高上一些的其它对手,但是和“孟夫子”等出神入化的高手境界比起来,还是有相当差距的,大概连砖角都卸不下。

举目四顾,远近村庄炊烟袅袅升起,邻近村户烧煮的饭菜,阵阵若有若无的香味,随着晨风从空气中飘来,更是激起了柳义进食的欲望。

习武之人本就比常人更容易耗能,何况柳义又是在长身体的非常时期!

洗漱,更衣,带上弓箭、朴刀、大枪,关门,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沿着小路冲下山坡,一路小跑,向村子东头的“孟夫子”家里奔去。

刚入村,柳义眼尖,远远就看到村西的张大婶跟五、六位外村的中年农妇,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肩上挑着箩筐谷箩,一路迤迤逶逶,说说笑笑地走出来。

顿时,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原来,大津国虽有男子十八、女子十六方可婚娶的规定,但是,许多父母在自家孩子适婚年龄前两、三年,便托媒人找合适的人定婚。

眼前的这个张大婶有一个女儿,其芳龄已是十四,听村里面的人说,还是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大闺女,而且似乎她们家人就是看上了柳义,于上个月特地找人向柳敬说媒,但深知自己儿子性格的他以各种理由把它推掉了。

“大婶好早,去田地里割谷子啊。”

狭路相逢,柳义看看躲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连忙刹住身形,面带微笑,抱拳行礼,向张大婶招乎起来。

瞥了一下她们挑的箩筐和谷箩,发xiàn

中间放着镰刀、细绳之类的工具,心下知dào

,那几位农妇大概帮zhù

大婶收割谷子的“换工”好友。

柳义清楚,秋收是世俗天脉农村的村民们最繁忙的收获季节,成熟的谷子是不等人的。

所谓“粒粒皆辛苦”,为了让谷子颗粒归仓,他们必须抢在阴雨天到来之前,将所有庄稼收割完毕,并尽快地把稻谷运回家。

为此,他们通常会采用“换工”这种简单而又有效的方式,也就是几个家庭联合起来,先集中忙活谷子成熟的这一家,然后另一家的也就差不多了,再接着忙活。

这样的互帮互助,既赢得了收割的宝贵时间,又增进了亲朋好友之间的感情,可谓一举两得。

“哎呀,柳秀才,这才几天不见,又长高几分啦。”

大婶摘下斗笠,露出一脸微黑健康的肤色,洁白的牙齿,嘻嘻哈哈地说:

“怎么,又想着上‘孟夫子’家吗?”

见他心急火燎,一步三急的样子,当下就猜中了几分。

“是啊,孟三立那黑大个昨天晚上到我这,临走拽了我好不容易存储起来的十两银子,说我这边从今天开始就用不着生火了,一日三餐都由他那解决,不过如此也好,今后‘孟夫子’家就是我的厨房啦,如此的待遇怕是州县的太爷也是无福消受吧,哈哈。”…,

说罢大笑起来,蓦地闪过身子,让开道、抱个拳,接着一窜一奔,边跑边回头道:

“好嘞!别耽搁大婶了,小子告辞。”

一溜烟,拐过一道弯路,瞬间不见了人影。

张大婶瞪眼望了望早已消逝了柳义身影的方向,似乎还有些不舍,回过头,一边赶路,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喃:

“哎,这秀才,溜得好快,早知如此,无论如何也把他叫住,去陪陪咱家老头子喝上两盅。”

“陪老头子是假,分明是看上了人家,想让你家小晨跟他套热呼吧?”

旁边的一位圆脸妇女瞅了瞅张大婶,大有深意地说。

“啐!别胡说。”

大婶笑着,拍了一下圆脸妇女,口是心非地说道:

“小晨今年才十四岁,离官府规定的谈婚论嫁的年龄还有两年,再说了,我们小晨也是亭亭玉立、水灵出众的姑娘,又知书达理什么的,有哪一点配不上他,是吧,王大妈?”

“啊,小晨倒是个不赖的闺女,可这秀才好生奇怪,又是携刀又是带枪的,衣着分明也是一副武者的行头。”

王大妈也是看了看,随后一脸疑惑,甚是不解,又说道:

“就说我们村的那个王秀才吧,人家那可是不一样啊,出入都是顶戴圆帽、脚踏方屐的儒服打扮,整天还唠叨着什么‘圆帽象天、方屐象地’,还说不停地说‘天圆地方、顶天立地、外圆内方……’什么的。”

“嗯,这就是此子与其它秀才的不同之处了,听我家老头子说,他七岁便习文炼武,十四岁武学已达四级,当年居然也中了秀才,今年满十六岁,就武功和文才来说,就是整个明新州的年轻一辈中也没有几个超过他的。”

说着,脸上露出几丝羡慕之色,又道:

“只是,此子性格沉稳,极象个成年人,同龄好友没几个,就本村的七、八十个年轻人,他唯独跟孟三立,喏,就是村上唯一的举人‘孟夫子’的小儿子交往,俩小子时常结伴上山,狩猎采药,有时在山上一连好几天都不回家,父母也不管,听说是叫做什么武者的‘历练’,不过为人心性倒不差,捕杀到大型猎物,还会分些许肉给众位村邻的。”

说到这,她不禁想起了十余天前,柳义送上门来的那一大块足有五、六斤重的野猪大腿上的腱子肉,吞了吞口水,接着又道:

“说到不拘于文人学士的装束,这小子平时做人处事也是淡定重容,对别人家的什么好话啊、坏话啊什么的也没放心上。据说,‘孟夫子’和秀才的父亲是生死之交,有一年‘夫子’得了急症,别的医师都是束手无策,还是柳医师从阎王爷的手里硬是把他的老命给拽了回来的,据说……”

边走边聊,涛涛不绝、不遗余力地继xù

讲解柳义的相关事迹。

此时,柳义刚到村东的“孟夫子”那一排宅户前院。

“……义哥,来了!”

一个熟悉的大嗓门蓦地窜入了柳义的耳根,直震得有些嗡嗡作响。

“……接俺一招!……嘿……哈!……”

又是几声急促的如同炸雷般的响动,一个身材魁伟、大汗淋漓的黑大个双手轮起正在操练的一个大石锁,“呜!……”地带起一阵狂风,甩手向柳义砸来……

说时迟,那时快,有着小箩筐般大小的青黑色的大石锁如黑虎扑食一般瞬间袭来,眼看柳义就要被它生生地砸成一坨肉饼。…,

蓦的,“啪……”的一声。

原来是柳义早已闪身退后一步,绷紧全身,弓身出左手,成“手挥琵琶”的架式,运劲于掌,拍打在石锁上。

“噗咚!……”

沉闷声响起,三百多斤的大石锁砸在左脚前方半尺处,刹时尘土飞扬!

“啪!……啪!……啪!……哈哈!好!好!……好一个举重若轻啊。”

一个身材高瘦,脸色稍许苍白,年近六旬的老者现身门前,哈哈大笑,击掌赞叹。

这位老者自然是孟贤“孟夫子”了。

孟贤出身书香门第,其父在文理村有田产一、二百亩,属小康之家,自幼聪颖,通熟儒学经典,博学多才,风水星相、占卜算命等等样样精通,武功修为亦很高,且二十五岁时便中举人,但极不喜官场的虚伪和黑暗,痴迷于追求武功极至。为此,他中举那一年便抛下其妻颜氏及刚五岁的大儿子孟齐,周游天下二十年,任侠好义,遍访名山大川,寻求天下武学,谁知多年竟然未能如愿,再怎么苦修,武功也突pò

不到先天,学无所成。

四十五岁时遂绝了这个不切实jì

的念头,安心回家继承祖业,出面让大儿子到县学任职,自己又开了个私塾,做起了教师育人的行当。

柳义向“孟夫子”行了个礼,谦逊地说道:

“‘夫子’过誉了,举重若轻还谈不上,只是刚才在面临危机之际,灵机一动,运用些许柔劲化解而已,倒是三立的神力又有所长进了。”

由于孟贤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为人豪爽,无丝毫酸气,又是启蒙启蒙老师,所以柳义对之十分敬重,而且还经常来讨教些学问以及借书什么的,又喜听其讲述当年见到的奇闻异事,以及各地的风土人情、山川地理。

“老爹,别听他的,俺别的不行,眼力没差,义哥方才那一手可是把试劲、运劲、化劲三劲合一,干净利落,俺学三年都学不来的……”,孟三立一边擦着汗,一边不停地嚷嚷着……

第四章:金线草

几人刚刚认识之初,对于他的这个名字柳义也甚觉奇怪。

于是,“孟夫子”就给他解释道:

他自己本名“贤”,出自儒门“见贤思齐”一词,大儿子为“齐”,二儿子是他周游天下返回来开私塾时才生的,对仙道心恢意冷之后,想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再次有立言,此之谓三不朽”的圣训,遂名之“三立”,期望他以后能有一番不朽地作为。

孟三立自小天生神力,喜舞枪弄棍,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但不喜读书,到如今只粗懂普通的识文断字,“孟夫子”也不好勉强,只能随他的性子去了。

何况,这小子为人性情刚烈,是个惹祸的主,大哥又不在身边,怕他吃亏,刚好,黑大个不易服人,独服柳义,经常与之钻研武学,有时也进行一些对打试练,又考lǜ

到柳义稳重多智,就托付给他。

孟三立比柳义小上一岁,但长得比柳义还魁梧,高出了半个头,武功已达到了五级中阶,和柳义的实力相差不远。

刚才一番惊险的试练把颜氏吓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拉下脸骂了孟贤父子几句之后,连忙说:

“柳义,别跟这爷俩发疯,赶紧吃饭去,你和三立待会还要赶路进山呢。”

说完,招呼他们到厨房里面去吃了早饭。

用完饭,“孟夫子”打发儿子去收拾东西,准bèi

好武器、衣物、干粮、药品、地图等等,做好入山前的准bèi



他自已则是和柳义舒舒服服地靠在一张用百年花梨木加工精制而成的雕花太师椅上,边聊天边喝着当地有名的特产“凤凰荼”。

“孟夫子”拿起一个杯口有着拳头大小宽,杯身高三、四寸的精致汉白玉茶杯,揭开盖子,惬意地抿了一口茶,说道:

“柳义啊,你有心陪三立到飞龙山帮zhù

寻找‘金线草’,老夫先行谢过了。”

“‘夫子’,岂能如此说话,呵,呵,您和三立的事就是学生的事,恰好,我也正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历炼历炼,试试能否把武功突pò

到六级。”

柳义微微一笑,接着又稍有不解,问道:

“只是,‘夫子’,我们村南三十余里处的卧虎山山高林密,物产丰饶,难道就没有如您所说的‘金线草’一药吗?”

“卧虎山形如虎卧之状,雄峙州城之南,其高近万尺,方圆五十余里,飞禽走兽、奇花异草不计其数,饶是如此,其山之止也只会有‘铁线草’,甚或是有‘银线草’,绝无‘金线草’!”

说完,看见柳义满脸极是诧异,“孟夫子”傲然一笑,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慢慢吞下,继xù

说道:

“‘铁线草’高半尺,其叶细若针,其茎坚硬微黑,其根如铁线,有疗风、消肿毒之功效,‘铁线草’历经百年吸收天地灵气后,全身上下皆变为白色,是谓之‘银线草’,‘银线草’的药性比之则更胜数倍,可惜老夫这中风的病根甚是奇特,就是‘银线草’也对之无益。”

说完,微微苦笑,神游屋外,一脸地无奈。

“如此说的话,那是非得要寻找到那个‘金线草’不可了,‘夫子’,您这病令人着实感到怪异,平时倒也无事,就是一到冬季天寒时的三个月就出不了门,不知是何缘故?”

柳义双眉紧皱,眼看‘夫子’,说道。

“岂止出不得门,咳!咳!就是藏身于豪不通风的密室,早晚也是钻心疼痛,寝食难安,不能到私塾授课,若一出门受了风寒便马上瘫痪,至于患上此病的来龙去脉,是老夫当年云游天下时所受伤引起,其细节当下还不好与你解释。”…,

“孟夫子”说着,略显黯然之色,脸上也变得更加苍白,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后,接着说:

“好了,老夫的病无需多说了,如今再说一下‘金线草’吧。你是否认定,‘银线草’经过若干年后又可化为‘金线草’?”

“孟夫子”稍稍地提了提神,抿了一口茶,狡黠地反问一下柳义,看见对方长久地不吱声,又说:

“那是不一定的,通常环境下的‘银线草’过几年就会干枯,随后腐烂,只有在两万尺以上,终年冰雪覆盖的高山生长的‘银线草’历经百年以后才化成‘金线草’,化成之时,全身上下皆由白色转为金色,而在此地东南边五百里处的飞龙山顶,才有适合它的生存环境,当然,仅仅是适合而已,至于有没有?找到与否?那是要凭运气的。”

“孟夫子”说完,双眼似乎有些迷离,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凝视着柳义。

“‘夫子’,学生会尽lì

而为的,常言说:‘吉人自有天相’,您就安心地呆在家里养病,等待我们的好消息吧!”

柳义深知“孟夫子”受到病情折磨的痛苦,不禁好言相劝。

“但愿如此啊!医治老夫的这个方子系令尊所开,令尊当年救治了老夫却不能断其病根,非为医术不精,恰是缺两种药,一是‘金线草’,二是‘百年排风藤’,这两种药在世俗已属灵丹妙药,甚是难寻。好在‘百年排风藤’老夫于上月由一好友处所得,现如今已是万事俱备,独缺金线一草而已”

说罢,从身后桌子拿起一半尺厚、封面稍许破损的大号线装书递给柳义,说道:

“此书名《珍奇药草大鉴》,原本系当年因莫大机缘从一采药道人所得,现存放于密室,此为手抄本,乃老夫照原本一字不漏抄录而成,现送与你,也算是令尊当年救命之恩的小小回报,此番进山,你们亦可按图索骐寻找。”

柳义平时虽对医药之术不甚钻研,但看至“孟夫子”如此认真的样子,便知是珍贵之物,自己即便用不上,但也可以转让给父亲或哥哥,对于他们医术的提高说不定十分有用。

急忙双手接过,连连道谢。捧在手上,翻了翻,果然是“夫子”的字迹,一律为小楷毛笔,字体端正,结构严整,书上所记载的许多竟然是自己闻所未闻的药物,每一种均有一幅图画配之说明,栩栩如生,“金线草”赫然在其中,当下心头大喜。

“孟夫子”得yì

地笑了笑,说:

“不过一手抄本而已,何需道谢,倒是果然寻找到奇药,令尊与你两父子俱为老夫的恩人了。不过此书在世俗中也是难得之物,你务必保管好,勿令他人知晓,免得惹来麻烦”

柳义自然知dào

此书的珍贵,况且他又是稳重之人,不喜在人前炫耀,当即答yīng

下来。

正说着,孟三立已收拾妥当,迈进屋里,准bèi

来辞别父母,正欲叫上柳义趁早出发。

“孟夫子”想了想,随即打住他们,又急匆匆地走进房间从里面拿出一黑布包裹,压低声音,对着柳义说道:

“此番进飞龙山,关系重大,但山高路远,来回足足有二、三个月的时间,而且八角山之山匪官军数次清剿都没有剿灭,种种危险,诸多意wài

,实难预料。”

说时,一脸肃穆,看了看柳义,接着,把包裹交到他的手上,又说:…,

“包裹内藏有一大杀器,用之得法,以你当前之功力七、八级的高手亦足可与之周旋,三立不喜阴柔之力,不甚适合运用此物,现借于你,练习之法亦在包裹内,其法不甚难,可在途中练成,足当尔等一大助力。”

说罢,又交待两人一番,叮嘱他们在路上的一些注意事项,便和颜氏与柳义两人拱手话别。

天高云淡,秋风飒爽,蔚蓝天色中不时有大雁成群结队,掠过长空,飞往南方。

从州城到飞龙山之路途,需yào

跋涉重重山水,且多为崎岖不平的小路,不甚适合骑马。柳义和孟三立全副武装,走在路上,两人均左手提一根丈长白蜡杆大枪,后背三尺朴刀,腰带弓箭,右大腿上绑着一柄尺许长匕首。

这是柳义多次进山打猎后,经过实践总结出来的经验:

弓箭可远程攻击,利于袭击飞禽和远距离的野兽;

长枪可大范围保护自身,特别是针对那些跳跃速度迅捷的,诸如虎豹豺狼之类的猛兽;

朴刀可近身搏杀;

匕首在贴身缠斗时会派上用场。

俩人平时练武就极为刻苦,自武功达五级之后,凡上山打猎,除了携带那些武器之外,小腿上还绑着五十余斤的玄铁,谓之负重练习,就是睡觉也没有解下来。所以,柳义两人的耐力、轻功、奔跑、突pò

等方面的能力非同一般。

刚入山不久,面前是两条路,一条向东较为开阔,是明显的官道,可直达明新治下的平阳县;一条向南窄小许多,而且是上山的道路,崎岖不平,是通向南齐县的小路。

只见东边那条大道旁边的空地上聚集着大量的人马,估摸着有上千人之多,全身盔甲,携带的武装竟和柳义他们一样都有刀、枪和弓箭,只是不同于柳义他们这种白腊杆子大枪,而是一律的普通军队经常用的铁枪,俗称“小花枪”。

第五章:杀破狼

柳义和孟三立正琢磨着是否要上前去礼貌性地打一声招乎。

“柳秀才,又上山去打猎啦!”

蓦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人马中响亮地传来.

随即,“呼啦啦!……”地,士兵们整整齐齐地从中间让开一条道.

“咚!……咚!……咚!……”

一个彪形大汉大步流星地向他们走来。

“……啊!王守尉,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哈!哈!……”

柳义一看,急急忙忙地施了个礼,笑眯眯地向彪形大汉走过去,并且鬼头鬼脑地靠上前去,压低嗓门细声悄悄问道:

“啊!大守尉,难道又有什么重大军情?怎么动用到你们城卫营的人马了。”

王守备姓王名焕,时年35岁,是州城护卫军第一营守尉,官居从六品,修为达到七级高阶顶峰。

因驻地在东门附近,时常有官军到“仁和堂”买药看病,已相熟多年,又兼为人豪气,偶尔也指点柳义一些功夫,也算是忘年交了。

“哈哈!那有什么重yào

军情,只是铁帽山此次听说出产的铁矿石较多,还有相当数量的玄铁,知州怕出别的意wài

,又临时抽不出什么人手,命我带上本营人马护送三千民夫前去运送,这不,当下我们还在等着那些民夫呢。这趟差事来回恐怕要一个多月啊。”

说着,似乎看出了柳义他们站立时姿态的些许异常,还特地瞅了一下两人小腿上紧紧鼓胀起来的绑带。

“守尉,多谢了,上次帮我们一个大忙,找到玄铁,这不,我们马上请工匠做好了这个,好用得很。”

说着,柳义抬了抬左脚。

王焕客气了一番,随后,问了问他们武学的进展情况,接着又指点一下柳义在突pò

五级的时候应该要解决的几个问题。

三人正热火朝天地聊着,民夫们陆陆续续地赶来,柳义见时候不早,便与王焕告辞,向南边赶去。

半个月之后,已近晌午之时,两人正在一个有着六、七千尺的高大山岭之半山腰处艰难爬行,孟三立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

“义哥,歇一下,吃点东西,xx的,累死老子了。”

说完,也不管柳义,独自走到一块二丈方圆的平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随之放下长枪,解下身后背的大箩筐,拿出一只足足装有十来斤水的大水囊,仰起头“咕咚!……咕咚!……咕咚!……”地喝起水来。

这孟三立若是他人的话,他可不理会,若是和柳义在一起,凡是背行理、搬猎物之类的重活都会主动一个人把它扛下来,名之“锻炼气力”。

所以途中何时休息、何时进食,都由他自己拿主意,柳义只是听之任之而已。

孟三立喝完,把水囊丢给柳义。

接着,又从箩筐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块状物,剥开一看,是一支十余斤重的猪脚模样的东西,十分的粗大,显然是已经烤得熟透,一层厚厚的表皮上溢出点点油脂,泛着迷人的金黄色泽,发出阵阵诱人的、让人食指大动的奇异香味。

黑大个盯着猪脚,刹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细,嘴上呵呵一笑,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嘶啃起来。

片刻,两张厚厚的嘴唇上已是粘满油渍,他一边吃着一边说:

“嗯!不错,义哥,你这独门的去水保鲜和烤制之法,唔,又精进不少,瞧,十天都过去了,野猪肉的肉质竞然丝毫未变。”…,

“还行,只是那天用来烧烤的那些炭火材质不佳,否则还可以做得更好一点。”

柳义喝下了几口水之后,对孟三立说道。

接着,他看到黑大个这副吃相,自然也是不甘示弱,随即走过去,迅速地将箩筐中那已是烤熟的一小半边身野猪上的油纸翻开,拿出那把锋利的匕首,从上面割下了一大块也有三斤多重的瘦肉,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起来。

“哈!哈!义哥,那头野猪可真是太笨了,竟然主动地撞到我们的枪头上找死,想起来真是好笑!”

黑大个似乎可以松了一口气,不禁又想起了十天前他们无意中猎杀到这只野猪的有趣经lì



原来,就在他们和王焕分别五天以后,一路风尘仆仆,沿着小山道走至一个狭长的山谷,由于两人已是走了大半天,正想坐下来休息一下,顺便喝点水、吃点干粮。

突然!在路边二丈方外之地,一头三百余斤的大野猪“嗖!”的从草丛中冲出。

咧开大嘴,嗷嗷大叫,露出八条三寸余长的獠牙,拼着命地向两人撞来。

一般来说,野猪在通常的情况下不会主动袭击人类,但受了伤那就不一样了。

这头野猪大概是几天前被别的猎人打伤,逃到此处恢复疗伤,可能是伤口好一些了,恰巧又见到柳义两人从前面走来,就带着满腔的愤恨,想借机报复一下眼前这两个长着两条长腿的可恶的人类。

对于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柳义当然不客气了,猛然闪到一边的同时,运起大枪,一招就戳穿了它的喉咙,当场把它刺死。

接着,就地取材,在山上采了药草,配了些药,运用祖上独门的炮制手法,处理一下,得了近二百斤肉。

随后,叫黑大个在附近找些干枯的木柴,亲自动手把那些肉都烤熟了,用箩筐中原来备有的油纸分开包好。

这样,不但去掉了可能引来山中野兽的血肉腥味,还可以在秋冬时节保存十几二十天而不腐烂。

只可怜那只壮志未酬的大野猪,除却能使黑大个背得稍许累一些之外,变成了两人在五、六天行程里的食物。

花了不大的功夫,诺大个猪脚上所有的肉都被孟三立啃了个干干净净。

没办法,黑大个的力qì

是不小,但是饭量自然也很大。

随意地将手上捧的骨头往旁边的树林一丢,又用袖子擦了擦嘴巴。

接着,双手随意地在身上抹了下,宣告此次用餐圆满结束。

一看,见到柳义此时早已是吃完东西,正戴着一双手套,左右手按着十几个动用不停地甩动着,问道:

“义哥,练得咋样了?”

“秘法上所讲的运气发劲手法,经过我十几天来不间断的揣摩和习练,已渐入佳境,相差无几,就是准头方面还有些欠缺,想在实战中运用的话,还得要多练练才行。”

说罢,双手飞快地往黑色布袋中一探,瞬间如同变了法术一般,两边的手掌上已各多了十余支黑黝黝的三寸铁针。

顿时,孟三立觉得,柳义象变了个人似的,双目精光四溢,让人不敢对视!

蓦地,双眸紧盯着身前二丈开外的一棵十余人合抱的大树,柳义大声喊道:

“去!”

左右手已巧妙地甩动起来,如兰花一般朵朵绽开,一圈圈黑芒顿时朝大树激射而去………,

“吱!……吱!……吱!……”

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只见铁针已全数地没入了粗大地树干!

与此同时,一件令人震惊的现象发生了——

只见,树干上出现了几十个细小针孔,一丝淡淡的黑色烟雾正向外冒出,显然,铁针上还含有剧毒!

柳义快步上前,看看,摇了摇头,道:

“力道已是可以,但运劲上要做到‘聚散自如’,好似还隔着一层窗户纸,看着仿佛是触手可及了,可是偏偏又达不到。”

接着,从身上拿出了一块奇怪的四方磁石,走到树木的跟前,吸出铁针,并一一地小心把它们收好。

“孟夫子”在两人临别前,神mì

兮兮交给柳义的黑色包裹里面,确实是藏着一大杀器——“杀破狼”!

此物实为千余根精铁炼制而成的神针,坚硬无比,可穿甲透石,且在上面已淬了一层“见血封喉”的剧毒,常人被刺中了那可是无法救治的。

为避免使用者误被刺中,未伤人先伤已,与神针相配合的,还有一双特制的手套,此手套不知是用那一种奇特的丝物所制成,透明极薄,手上戴上了手套,别人如果不认真细看,竟如同无物一般。

而且其手套极其坚韧,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戴上之后,手可抓利刃而毫不受伤。

另外,针对神针使用后,使用者难以回收的不足,炼制之人又特制了一块特殊的磁石,可以很快地在近距离内吸回神针,以利于及时回收再用。

此针乃原为大津国西北甘、陕一带某门派之物,溯其源由,盖西北草原野外多狼,成千上万穷凶极恶的狼群,要斩尽杀绝,先天高手也会筋疲力尽。

有了“杀破狼”这一利器就大不一样了,抑或是平常的武者学会了这个,面对群狼,手握神针,发散开去,可在二、三丈的距离内大面积击杀冲上前来的恶狼,故又名“杀破狼”。

“杀破狼”针法大成后,可同时发上千针,击穿几寸厚的钢板,又可随机运劲缩小或扩大攻击范围。

就是九级甚至是先天高手,在未来得及防备,运起罡气护身的情况下碰上它,被它们射中的话,也要吃大亏的!

有此神针在手,胆气自然又是壮实了几分。

第六章:悍匪

此外,柳义自己的身体里面还传递过来一个激动人心地好消息,那就是:

不知是这两天的强烈运动亦或是别的原因所至,身上标志着达到六级的两条经脉竞已出现了些许地松动,随时有冲关突pò

的可能。

一想到困在五级已达一年多的武功又能再精进一层,柳义心下顿时大为兴奋!

两人稍歇片刻,便忙着赶路。

按地图标示,他们正在攀登的山岭名字叫“黑松岭”。

如果能越山而过,再走上30余里,就到了一个有着三千余人的叫朝阳堡的村堡,表示到飞龙山已走了一半的路程。

朝阳堡可是途中不可多得的有人烟聚居的地方,两人在野外露宿半个朋,吃了不少风吹露洒的苦头,自然想在天黑前赶到朝阳寨,找个客栈好好地休息一下。

“呼!呼!呼!”

柳义两人汗流夹背,如牛负重一般,终于爬到了岭顶。

双眼一看,出现在两人面前的竟然是一大片开阔的平地,顿时不由发呆了一下。

只见足足有着近五万亩的山顶平地上,长满了上万亩高大的黑松林。

令人不解的是,这一片平地还不是一般的平,而是异乎寻常的平整,就如同有人特意地用什么巨大的重物压平它或者是用大刀把它削平一样。

孟三立睁着滚圆双目,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不禁满脸诧异,张嘴结舌地向柳义问道:

“哇!好大的一块山顶平地,义哥,这里面有什么道理吗?”

后者也是疑惑地望着前面的松林,想了半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又看了看地面,都是清一色的黑乎乎风化石,“噗!”,用脚猛地一跺,在上面只能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

“三立啊,这个……,天底下还有许许多多的道理是我们当下想不透、道不明的,要不然,前人们也不会说出‘天大地大学问大,人通事通理难通’这样的话了,哈哈。”

柳义猜测不出个缘由,只能学着“孟夫子”的语气,不着边际地给黑大个打了个哈哈。

穿过五里左右长的黑松林,面前赫然是一方圆五十余里的山间盆地,眼界顿时为之开阔许多。

傍晚时分,两人走到一个名为“十里坪”的三岔口,往南十里之遥就是朝阳堡,往西是一条崎岖不平、百折千回的小路,通往西边重重叠叠、高耸入云的大山深处。

此时秋收的村民们早已返回,周围金黄空旷的田野,以及眼前十里绵长的小路上空无一人,路边大树上枯黄的片片叶子,飒飒秋风扫过,轻舞飞扬,翩然落下,平添了几分清冷肃杀之气。

“三立,等等!你仔细地听听,那是什么声音?”

陡然间,柳义面色一紧,大声叫停了没头没脑,一心只顾朝前大步赶路的孟三立。

“嗯,……似乎那边有人在打架,……不是,啊!是有人在撕杀!”

孟三立连忙停了下来,屏息而立,凝神侧耳一听——

混杂在西北风里带过来的,似乎还听到西边的小路上隐约传出一些喧闹吵嚷的声音,并不时伴有兵器磕碰撞击和打斗喊杀声,而且这些声音越来越明显,仿佛正是朝着他们两人这边的位置赶过来了。

刹那间,他的脸色顿时大变起来!

“情况不对,我们先躲藏起来,看看是什么问题再说。”

见到黑大个有些六神无主、不知所措,柳义紧锁双眉,沉吟片刻之后,马上果duàn

地向他一招手,又指了指路边的一小片树林茂密之处。…,

“噌!噌!噌!……”

瞬那间,两人运功于脚下,纵身几个跳跃,迅速地闪到路边几棵大树后面。

“快……”

柳义接着示意孟三立蹲下,并干净利落地帮他解开身上的大箩筐及脚上的负重。

随后,两人双手握紧白腊杆子大枪,摒住呼吸,心中极为忐忑地打量着西边方向,不知dào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

“噗!……噗!……噗!……”

“……何成!你跑不了啦,赶快停下来,乖乖地把脖子洗干净受死吧!……”

不到一盏茶功夫,随着一串串极为凌乱地脚步声和一阵嚣张地喊叫,展现在柳义两人面前的,是一幕现实板的生死追杀大戏——

一个年约30来岁,眼睛细小、满脸麻子、颧骨突出的削瘦中年人,手舞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带着四个面目狰狞的大汉,扯着嗓子、恶狠狠地朝着追赶的人喊道。

“‘吴麻子’,你这忘恩负义的恶贼,当日我们饶了你一命,你竟然毫无愧疚、不思悔改,反而想在今晚引来大批的八角山山匪,劫杀屠戮我们朝阳堡的村民!”

在前面亡命狂奔的是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胖子,气喘嘘嘘地,手里提着一根半丈多长的铁棍,一边跑着,一边回头高声骂道。

只见他青色的衣衫已多处破烂,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右肩膀后胛骨之下还插着一只一尺多长的短箭,伤口流血不止。

大概是过于疲惫和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奔跑的步子渐渐地显得沉重起来,速度越来越慢,身体也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仆倒在地的可能。

“快点!你们都给老子快点!再加把劲,决不能让他跑回朝阳堡,他挺不了多久啦。”

“吴麻子”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地催促着自己的四个跟在后面的手下。

“啊!竟然是何胖子!”

柳义看清楚被山匪们追杀的人以后,心头一震,不由低声脱口而出。

原来被追杀的年轻胖子他居然认识,此人系众多朝阳堡“乡兵”里面的一个甲长,姓何单名一个“成”字,武功和孟三立相当,也是五级中阶的修为,为人性格圆滑,恢谐幽默,擅使棍棒。

由于朝阳堡四周多高大山脉,山上蕴藏着极为丰富的药草资源,所以,何成时常组织一批村民贩运药材到“仁和堂”。一回生二回熟地,两人自然也就相识起来,为了提升自身的修为,柳义时不时地特地交待他帮zhù

搜寻一些较为稀少的可以突pò

修为瓶颈的药物,为此,还请他在东门街有名的“醉八仙”酒楼里面喝了不少酒。

“砰!……砰!……砰!……扑嗵!……”

何胖子跌跌跌撞撞地跑了十来丈远,终于坚持不住,脚下一软,身体一个趔趄,双手柱棍,倒跪在地上,大口喘气。

“……义哥,怎么办?……”

孟三立低声紧张地询问。

谨慎地注视一下西边的小路,柳义见到再没有其它山匪追来,又看一下五十余丈开外的“吴麻子”等几个山匪,果duàn

地说:

“准bèi

弓箭,等一下听我的口令,一起射击,先干掉后面那两个拿枪的,必须一箭命中!”

何胖子是他的朋友,在这种情况下,常人况且应该也要拉上一把,自己的朋友有难了,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同时,自他作出了营救何成的冒险行动之后,脑中瞬时转了几个弯,迅速地根据当前的敌我形势,采取了先用暗箭偷袭杀伤敌人的办法。…,

毕竟,“吴麻子”这边的山匪共有五人之多,自己这边只有三人,况且何胖子基本上已没有什么战力,敌众我寡,优势在敌方这边。

在这样的情况下,柳义自然不会去相信什么“明人不做暗事”、“光明正大”之类的鬼话,傻乎乎地跳出来和敌人面对面地决斗。

因为,他始终坚信:战斗的目的是消灭敌人,保存自己。面对凶残的悍匪,没有什么江湖道义可讲,能够偷袭就先偷袭,消灭敌人保存自已才是王道。

何胖子这边正用力柱着铁棍,想拼命地挣扎着站起来,“吴麻子”他们已到十丈开外之处,

“……嘎!嘎!……跑不动了?”

“吴麻子”见此,心中大喜,大笑几声,随之又无比嚣张地喊道:

“弟兄们,此人打死了我们数位兄弟,你们先过去,把他包围起来,慢慢地玩死他,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奶奶的,把他抓住,千刀万刮!”

“点天灯!为兄弟们报仇!”

“……”

其它四名山匪也跟着大声嚷嚷,吆五喝六地一个个目露凶光,高举着手上的刀枪,追杀上去。此刻,在他们的眼中,这个害得他们追上了大半天的何成,此时已是个死人——

冲上去,把这个胖子的大脑袋给砍下来,带回到山寨,就会换来一大笔大当家奖赏的白花花的银两!如果有了这些银子,明天他们就可以挺直腰杆,走进白马墟上的那几间赌场,和那些对手们杀它个天昏地暗。

或者也可以逛荡一下窑子,只要手里有了这个白花花的东西,那些窑子里面浓装艳抹、朱颜粉面的姑娘们,就会眼放亮光,一改原来冰冰冷冷的面孔,和颜悦色地跑出来,对他们大献殷勤,然后笑容可掬地把他们拉进房间,宽衣解带,玉体横陈……

想及此处,他们不由心头一阵火热,刹时,脸上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嘴巴中的分泌物也一时猛增,一扫追逐半天以来所有的种种疲惫和不适。

第七章:怪异飞镖

顿时,山匪们精神大振,脚上有力了许多,呼啦啦地像一帮恶狼一样地疾速跑动起来!

而此时的何成虽然心急如火,无奈两支脚不听使唤,浑身瘫软,提不上一丝力qì

,只能束手待毙。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混和着山匪们急促的脚步声,“啪!啪!”,两声弓弦轻轻地响动,就象是两颗松果掉落在地,并没有引起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刹时,“嗖,嗖”,两只黑色长箭如同夺命幽灵一般,浮光掠影,破风袭来!

蓦地,“噗嗤!噗嗤!”,两把尖锐铁器入肉的沉闷声响起来。

随即,“哎哟!哎哟!”两声绝望地惨叫。

二名跑在最后面的持枪山匪一个捂着脖子、一个捂着胸口,鲜血四处飞溅,嚎嚎地叫着。

原来紧握的铁枪也不由自主地慢慢地从手中滑落,“唧啷!唧啷!”掉在地上。

片刻,“噗咚!噗咚!”地两声,两名之前还在活蹦乱跳的山匪已是栽倒在地上,四肢不断地抽搐着。

一看,两只黑黝黝的二尺长箭赫然插在了他们的身上,一个被射穿了脖子,箭头从颈后透过;一个的胸口被射了个对穿,箭尖从背后冒出,眼见活不成了。

柳义当机立断,在山匪们以为即将得手,在心理上最放松的时刻,竟然以雷霆万钧的手法,和孟三立不失时机地从旁边暗处射出两箭,毙敌两人,让场中的形势瞬间发生逆转。

“是谁?”

“吴麻子”发xiàn

情形不妙之时,已是失去两名手下,不由惊骇万分,匆忙之间停下脚步,右手持刀护在身前,面向柳义两人藏身之处,大声叫喊起来。

他两边突出的颧骨上还明显地挂着几滴两名持枪山匪飞溅出来的鲜血,在夕阳照耀下红光不停闪动,双眸闪烁凶光,整个人逾发显得狰狞。

柳义眼见偷袭的预期目标已经完成,敌人有了防备,再施展一次怕是作用不大,便和孟三立一起提着大枪,一声不哼,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吴麻子”见到两人年轻的模样,不禁又是一愣。

他刚才从对方施放冷箭所选择的合适时机以及凶猛精确的力道等等狠辣的手法上分析,以为偷袭者必定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高手。

但是,现在一看,造成自己两名手下突然殒落的竟然是一身猎人装束的两个完全不认识的少年人。

而且,经过“吴麻子”认真一打量,发xiàn

他们满脸的稚气,还莫名其妙地拿着比自己高几个头的长枪,好象还有些愣头愣脑、路见不平充当大侠的样子,真是大大地出乎其意料之外。

本来他想当场发飙,挥刀冲上前去,做掉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

不过,此人也是闯荡多年的老江湖,极是狡猾,又想到方才那两箭的威力,估计两人虽是极其年轻之人,但从神情上看也不是什么可轻与之辈,瞬间强行压抑住心头地怒火,双眸一阵急转,勉强挤出了几丝僵硬地笑容。

随之,急急地反转刀头,拱手抱拳施礼,对着两人说道:

“两位道上的朋友,我等并不相识,刚才为何凭白无故射杀我的两位手下,我等之间是否存zài

着什么误会?”

说着,“吴麻子”扫了何胖子一眼,森然地说道:

“此人与我等有深仇大恨,双方不死不休,请两位目下行个方便,待我等手刃此人,方才你们所做的鲁莽之事,就当作完全没有发生。”…,

“如若不然!”

说完,话锋又是一转,细小的眼睛凶芒顿现,右手用力地晃了晃寒光四射的钢刀,恶狠狠说道:

“我等三人定然会全力以赴,和两位以死相搏,拼个你死我活!”

随之低下头,收刀抱拳于胸前,又表现出一副似乎态度甚是诚恳的模样。

实则,他的心中暗地里是这样盘算:

“这两个年轻的猎人应该还比较嫩,先恐xià

一下,稳住他们,否则如果与之纠缠打斗起来,何成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趁乱逃走,泄露大当家的机密。待我们顺利地杀了何成,回过头来再慢慢地把他们收拾了。”

何胖子此时已认出了柳义,救星从天而降,顿时喜出望外,大声高喊:

“柳义!休听他哄骗,此獠为穷凶极恶之悍匪,杀人无数,杀了我,马上就会对你们下手……”

蓦地,柳义心头猛然一颤,后颈一阵地发麻,感觉好象暗中在有一只择机而噬的冰冷毒蛇,死死地把自己盯上,随时都可能发动致命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吴麻子”突然抬起头,阴冷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冷笑和嘲弄……

“啊!小心!”

“何胖子”想出言示警,但已来不及。

在“吴麻子”抬头的同时,“刷”地一声,手上已然发出一道白刃,如风驰电掣般,直直地向柳义的心口激射而来。

原来,“吴麻子”也是杀伐果duàn

之人,即便是不知dào

柳义两人的真实想法,为了有备无患,于低头、抱拳之际,已偷偷地将胸袋里面一怪异飞镖扣于手中。

在知dào

柳义与何成原本就认识,不会受他欺骗之后,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对柳义祭出了毒辣的杀招——阴手镖。

由于两人相距不远,飞镖出现又是极其地突然,速度又很快,柳义来不及用手中的枪来抵挡,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飞速地侧身躲闪了一下。

“哗!……”

寒光逼人的飞镖瞬间划破了衣服,在胸襟心口部位撕开了个大口子,露出了柳义结实的胸肌,上面出现了一道浅显的血痕!

“好险!差点中招。”

柳义心下一悸,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同时,暗暗责怪自已经验不足,竟然被敌人所迷惑,过于大意,放松了警惕,明明就在刚才还用了冷箭暗算人家,现在人家马上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来了一手。

“吴麻子”见飞镖落空,当下也十分地懊恼,暗道:

可惜!自已这阴手镖不知暗算过多少英雄好汉,竟让这浑小子不知凭什么狗屎好运给躲了过去。

当下也不再犹豫,连忙纵身举起钢刀,携起一阵狂风,朝柳义猛地劈了过去。

同时,嘴里还讥笑着说道:

“土包子,就凭你这长长的烧火棍,会不会用啊?赶紧拿回家,给你娘做饭去吧!”

天脉大陆上的武术谚语里面说:“剑走青,刀走黑。”

“青”是指:轻捷便利。

“黑”是指:凶猛狠毒。

柳义见“黄麻子”连人带刀,势如饿虎扑食,极其凶猛犀利,心知对手显然也是用刀高手。

高手之间动手,其实质就是生死相搏。

狭路相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来不得半点胆怯!

当下心中大定,瞬间沉气内敛,聚神运劲,目射寒光,挺起大枪,使出内家“游龙十三枪法”,毫不畏惧,迎上前去。…,

“叮”的,刀和枪嗑碰在一起,“黄麻子”凶狠的刀锋被拦了下来。

瞬时,柳义反而松开身体,当即运起“听字诀”,在刀枪碰撞之际,试出“吴麻子”的功力和自已旗鼓相当,随之,双手连运暗劲把大枪一转一滚一送。

刹那间,令“吴麻子”心胆俱裂地一幕发生了——

只见对方的枪杆子就像是会变了法术似的,轻轻一滑一弯一跳,蓦地化成了一条大蛇,枪头闪动着寒光,而且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呜!”地向自已的咽喉飞快地直刺过来!

抽刀回防已是不可能,“吴麻子”为了保命,只好仰头、急跳,一个后空翻,“扑嗵!”地倒趴在地上,饶是如此,右脖子下方还是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瞬间流出滴滴鲜血,火辣辣地烧痛起来。

此际,“吴麻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又是一招“赖驴打滚”、滚出半丈之远。

接着,“噌”地一声,“鲤鱼打挺”,跳跃起来。

只他的脸上还是惊魂未定,一边不敢相信地打量着柳义,一边喃喃说道:

“游龙枪法!游龙枪法!如此小的年纪竟然会使出了游龙枪法!”

“游龙枪法”又叫内家大枪法,这是“吴麻子”从大当家那里听说的,但还没见人当着面使用过。

武术谚语里面说:“月棍、年刀、一辈枪”。

这“一辈枪”指的是内家大枪法,不是他刚刚被射杀的那两个下属所用的铁枪,那是“小花枪”,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以刀、枪、剑、棍四种武器而论,枪是最难掌握的。

枪名百兵之王,又名百兵之贼。

它在实战中威力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使人防不胜防。

枪攻防速度快,功防一体,攻就是防,防就是攻。

它富于变化,如龙游四海,指南打北,声东击西,让人难以适从。

传说中的许多大将,能冲锋陷阵,所向披靡,手里凭借的多数就是枪。

所谓:“兵锋所指,马踏连营;寒光到处,狼嚎鬼哭。”

枪是裂土分茅、封妻荫子的神器!

大当家当时跟他说到“游龙枪法”,还指着脸上从颧骨咧开一直延伸到下巴的那条大疤痕,特别提醒他:

以后遇见会使大枪的人,除非功力远高于对手,否则,有多远就走多远!

想到这里,“吴麻子”的肠子不禁自动地剧烈抽搐起来,这是什么世道啊,随便出来一个打猎的浑小子也会“游龙枪法”了。

照现在看来,这浑小子的内力是不下于自己的,今天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第八章:军情

不过,“吴麻子”知dào

的显然已是太迟了。

面临生死之境,柳义自然不会手软。

而且,趁“吴麻子”立足未稳之时,猛然一抖一颤长长的枪杆。

“呜!”,瞬时大枪犹如一条蜿蜒前行的龙蛇,向对手飞奔而去。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

撕杀当中,柳义毫不留情,把“游龙十三枪法”运用得出神入化,。

“搬、扣、拦、扎、刺、磕、格、崩、滑、抽、打、缠、绕”十三法环环相扣,层出不穷,步步杀机。

与此同时,又把劲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威力无比,令人防不胜防。

“吴麻子”先机顿失,只能手忙脚乱,疲于应付,不大的工夫,全身上下已多处受伤。

最后,在他从前面一刀格了长枪之后,万万想不到的是,枪头蓦地如幽灵般从背后出现,“噗嗤”的,一枪扎来,被刺穿胸膛,饮恨枪下。

至于其它两个山匪,不过是三级中阶修为,与黑大个相差甚远,在柳义解决“吴麻子”之前,没几个照面,均被刺倒在地,咽咽一息。

见到山匪们已被全部料理完毕,柳义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原地休息起来。

毕竟,刚才的生死相搏实在是过于凶险,其内劲基本耗尽一空,连大枪都提不起来了。

大局已定,死里逃生,何胖子马上走过来千恩万谢,见他身上还插着箭,柳义便把箭拔出,为之敷上止血和闻疗伤的药品。

趁此机会,孟三立则独自收拾好东西。

接着,又乐呵呵地上窜下跳起来,马不停蹄地在五具山匪的身上仔细地搜索着,享shòu

收获战利品的快乐。

结果,竟然搜刮到了三片金叶子和三十多两碎银,其它有价值的东西倒是没有。

最后,黑大个挠着头皮想了想,连山匪的那几把武器也没放过,统统把它们打包起来,并用绳子结实绑好。

那些财物自然让他一个人独自地贪墨了,柳义那是没得说的,何胖子也不敢计较。

孟三立倒大方地递给柳义一把武器和一本小书。

武器就是刚刚差一点要了他的小命的阴手镖,此镖极是奇怪,无柄,如弯月状,在其中的一边上面用一种非常古老的字体——“篆书”,刻着“冷月”两字。

字体非常细小,如果不是柳义认真辨认的话,居然都难以察觉。

其书也是在“吴麻子”的身上搜到,大致地翻了翻,上面记载着名为“冷月剑法”的功法,正是配合“冷月”所使用的。

书不厚,只有六页而已,上面所写的也字不多,仅有一万字左右。

大概是觉得柳义特别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孟三立就给了他。

柳义平时很喜欢收集和研究各种功法秘籍,可以说是达到了痴迷的境地,但现在有一大堆要紧急处理的事情,当下随即收起了马上着手研究“冷月剑法”的渴望。

为防止山匪的细作发xiàn

,三人把五具山匪的首级割下作为证据之后,便把尸体在路边的林子里面掩埋起来。

另外,他们认真细致地在上面进行了掩饰,还处理了打斗所遗留下的血迹和其它明显痕迹。

忙完时,天已黑了下来,便向着朝阳堡急匆匆地赶去。

大津国其民众一百多亿,疆界其大无比,地方管辖按督、郡、道、府、州、县、堡、村划分,其官阶为二至九品,九村为一堡,九堡为县,以此类推。其中“道”即道员,这一官阶并无独立的管理疆域,只是一郡里面所设的九名协助郡守管理事务的四品官阶。…,

全国共设有九督,八十一郡,七百二十八府,六千五百六十一州,下面是无数的县、堡、村。

其兵制规定,除正规的国家军队外,各堡含堡以下按田粮制兵,有事听调,无事归农,名曰“乡兵”,其兵源为十六岁至五十岁除有功名以外之村民。

“乡兵”之数目按各地人口比例有所不同,但俱以堡分甲,每甲备兵三十名,由甲长所带,而各甲长又根据实情由村主管辖。

朝阳堡一堡九村,三万余人,于明新州来说属于中等,且村民居住十分分散凌乱,只设甲五十,“乡兵”共一千五百人。

他们每月集中训liàn

三次,平时负责维护治安,查察盗匪,防预猛兽之职。

一边赶路,胖子一边向两人讲解事情的经过:

大约在半月之前,村堡里就不断地有猎人报gào

西边六十余里八角山处的山匪有异动之迹象。

堡长赵山河曾与之交锋多次,闻讯之后自然不敢怠慢,急命何成带人前去探查,务必掌握详情。

何胖子身为堡长信任之人,武功修为在众甲长中也算是较高的,虽明知有些危险,但只能是乐于奉命行事。

八角山的山匪早已有之,州、县官军亦多次清剿,但此类山匪和大津国的其它匪人一样,大多在深山老林、荒凉僻远、人烟稀少之处,且其营寨往往据险而立、易守难攻。

清剿过密,则化整为零,藏踪匿迹。一旦大部官军撤回,则时日不久之后,复次死灰又燃,啸聚山林,相当难以灭绝。

胖子接受命令后,带上本甲四名修为比较靠前的,均为四级以上的“乡兵”,扮作猎人的样子潜入八角山进行侦察,结果让他们大为诧异的是,山匪竟然有上千人之多,是往日的一倍之数。再继xù

观察下去,则更为震惊!

整个营寨,竟然发xiàn

不少疑似官兵模样的人,混杂在山匪中间,和山匪一起打猎、训liàn

、食宿,自古官匪不两立,官兵什么时候又怎么会与山匪们搅在一起了?

逾想逾觉事态之严重。

经过五人商量,决定冒一下险,想办法抓捕一个山匪,拷问了解有关详细地情况。

决定了以后,何胖子五人又安心地在山上潜伏下来,等待机会。

幸运的是,今天早上,终于给他们逮住了一个落单的山匪,没曾想这家伙也是个硬茬,经过大半天的严刑拷打,一直到中午才撬开他那严实地嘴巴,原来:

那些官兵模样的人竟来自此地八百里外的越河国,据说是因为越河国内乱,被打败了,在国内呆不下去,才冒险潜入大津国的边境,而不知为何,八角山的大当家也接纳了他们,还和他们准bèi

在明天天黑之后偷袭朝阳堡,掠夺堡中的粮草以及财物。

掌握这条重yào

的情报后,何胖子五人震惊万分,决定火速回来向堡主禀报。

结果,在回来的时候,五人被“吴麻子”认了出来。

“吴麻子”的名字叫吴有德,此人原来也是朝阳堡“乡兵”中的甲长,有练武天赋,但品行欠佳。因好嫖好赌,债台高筑,就打起了劫掠来往过客财物的主意,后被人抓获,本应处死,赵堡主念其以往的功绩,遂打五十大棒,赶出朝阳堡,没想到贼性不改,加入了山匪,还成为一个头目。为了不泄露偷袭朝阳堡的机密,“吴麻子”受大当家之命,带了十名山匪对何胖子他们展开追杀。…,

一路穷追不已,四名英勇的“乡兵”为了掩护胖子,在跑到三岔口前尽皆杀身成仁,但也击毙了六个山匪。

之后,就是柳义他们所看到的那一幕。

有了何胖子的引领,三人顺利进入城堡中,军情火急,也顾不上吃饭,先到堡主府晋见堡主,当面禀报情况。柳义二人作为证人,自然也是一起随同。堡主赵山河,其年有四十余岁,官居八品,武功有七级高阶修为,方面阔嘴,腰围膀宽。他看了看五个山匪的首级,又听完何成的叙述之后,称赞了柳义两人一番,接着便脸上愁云密布,思索了起来。

“大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朝阳堡城池坚固,又有一千余虎贲,区区山匪若敢前来冒犯,请予小侄带一彪人马,杀他个人仰马翻,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赵山河还未开口,一阵极为刺耳地声音就缭亮地在大厅中响了起来。

只见正说着话的人二十岁左右,额头高宽,眼神外露,声气咄咄逼人,一幅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样子,说完还仰着头,得yì

扬扬地瞟了瞟柳义。

柳义经过方才的寒喧,已经知dào

此人叫赵冠,是赵山河的侄子,其人十岁时因其父外出身亡,由赵山河抚养成人,后又保其就任副堡主一职,协助堡主统领“乡兵”。

见柳义十六岁已然有五级巅峰修为,与自已功力差不多相当,而且对方还是个年轻的秀才,因其平时自视甚高,所以相比之下内心有所妒忌,对柳义的表情从始至今都十分地冷漠,好象是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没有还似的。

“堂兄,此事关系重大,事关朝阳堡的生死存亡,还是认真商议,定下一个万全之策为好。”

一位天生丽质、顾盼生辉、肌如白雪的高挑少女看了看赵冠,峨眉微皱,一脸凝重地说道。

此人是赵山河的女儿赵月,年方十八岁。

“啊,对!月妹所言极是有理,不愧是巾帼不让须眉。大伯,请马上派人召集众位甲长到此,咱们连夜商量对付山匪明晚偷袭的万全之策吧。”

第九章:小人

赵冠似乎对赵山河和赵月有所忌惮,说这些话时还尽量地压低着嗓门。

但是,接下来话锋一转,傲然地看向柳义,又是用一种不容商量地冰冷高亢地语气说道:

“商议之事,关乎军情机密,这外人就用不着参加了,柳公子请回吧”

众人想不到赵冠竟然说出了这些话,场面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赵冠,休得无礼,柳公子两位是我们朝阳堡的恩人”赵山河铁着脸,疾声厉色地斥责起来。

赵冠不敢当面就顶撞赵山河,只是低下头,轻蔑地觑了一眼柳义,白晰的脸上一阵阴云不定,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吱唔着:

“哼!恩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杀了个小毛贼吗?”

柳义本就不是多事之人,对于赵冠这种自命不凡、极其高傲、心胸狭窄之徒也见过不少,当下心中虽是极为郁闷,但表现出来的只是一脸淡定之色,没什么过人反应。

黑大个不一样了,平时就是个惹不起的主,忌于赵山河的武功,虽不好当场发飙,但此时的黑脸刹时绷紧起来,两目圆睁,双手拽紧拳头,火气冒出三丈,怒意十足地逼视着赵冠那张白晰的脸孔。

何胖子见到场面上的氛围有些尴尬,他本就是极为圆滑之人,遂主动站出来,打了几个哈哈,随即提出带柳义去休息,赵山河又客套了一番之后,当场应允。

三人走出堡主府时,赵月这个“美女”居然较为礼貌地跟随到门口相送。

并走上前来向柳义他们称谢了几句,还真心实意地询问他们是否有什么需yào

帮zhù

解决的问题。

嗅着阵阵让人回味的清新沁人的香风,让柳义对堡主府的印象才颇为有了些子的改观。

在前去客栈的路上,柳义不禁深深地为忽如其来的变故担忧了起来:

他想不到,陪着孟三立帮zhù

“孟夫子”去大龙山寻找药草,经过半个月的奔波,只想赶到朝阳堡的某个客栈,冲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

只是天意弄人,竟给他们摊上这档子麻烦事,杀了人也救了人不说,又跟八角寨的山匪们产生了瓜葛,还干涉到了越河国乱兵的事情。

当然,眼前最最要命的还是明天晚上兵匪们将要偷袭朝阳堡的事件。

事情的发展太过于突然,有些让人不知所措。

按理说,即便他们杀了几个山匪,又救了何成一命,但是如果不知dào

明天兵匪们将要偷袭朝阳堡的事情,那也大可拍拍屁股走人,置身事外。

但现在问题是,他们知dào

了,而且还参与了这件事。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二条路:

一是离开朝阳堡。

按大津律例,成年、半成年男丁明知匪情而不作为者,不听从当地官府指挥的,按逃兵罪定罪论罚。

大津律规定,满十四岁者算是半成年人,是有听候调度,保卫家国之义务。

明知故犯当逃兵的被抓往是要“斩立决”的,如孟三立之类的则必死无疑,如柳义有秀才功名的,也是要先剥夺掉功名,然后处以充军罪发配到蛮荒之地。

那么,潜逃呢?

潜逃当然可以了,可问题是逃到哪里?逃了以后亲人怎么办?

大津国对于逃犯是极不客气的,除了在各城、乡、堡、村画影图形,全力缉拿,抓到了还要罪加一等。…,

“死罪”了还有罪加一等的吗?当然有了,什么腰斩、凌迟等等。

同时,家里有人犯死罪,亲人也受到一定的牵连,在别的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柳义自然不是如此自私冷血之人,做出于亲人生死不顾之事。

二是参加朝阳堡保卫战。

既然第一条路走是不得,那么只有投身于朝阳堡家园保卫战了。那自然也是危险的。

朝阳堡虽有一千多“乡兵”,但实jì

上只是一帮有些武艺的村民和猎手而已,缺少训liàn

,纪律松懈,且不说那五百多训liàn

有素、如狼似虎的越河官兵,就是五百个噬血凶残的山匪也够他们这些泥腿子喝一壶的了。

否则,二打一,还配合着官军,那么多年也耐何不了这些“好邻居”?而且,据胖子说,要通知官军支援,离朝阳堡最近的,在时间上恐怕是来不及的。唯一的好消息是:

敌攻我守,配合城堡,有地利之优胜,尚有一搏之可能。

“义哥,此事我们该如何应付?”

孟三立用他的大掌拍着脑袋,略显迷茫地问道。

柳义这个脑袋瓜子目前还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黑大个那粗线条的更不用说了,拍破脑袋也想不来的。

“叹,不用想那么多了,静观其变吧。”

柳义紧锁如漆的双眉,若有所思地说道。

“柳义,不好意思,就是因为救我,才让你们卷入了此事。”何胖子大概猜出了柳义的心事,面含愧疚地说。

柳义礼貌性地客气了一下之后,细心地向他询问起了朝阳堡的有关情况,如:

“乡兵”的结构、武功的修为、训liàn

的水平、战斗的能力等,还有武器、粮食、药品、矿藏、水源、城墙,甚至村民的贫富情况、生活水平、性格特点,朝阳堡周围的乡、堡、村的情况、天气气候变化等等都一一的进行了解。

据何成所说,朝阳堡建堡多年,因系防御山匪的重镇,城池倒也十分坚固。其城长二里,宽一里;城墙高达五丈,厚达二丈;周围环绕着宽达三丈、水深一丈的护城河。柳义见此,才稍稍地安了一下心。本来胖子是极力邀请两人到自家去做客的,但柳义自在惯了,不想受到过多的约束,就和黑大个在堡主府附近的“云集客栈”里面要了两个房间,安顿了下来。

随便地吃点东西,接着又洗了个久违地热水澡,整个人顿时舒服好多。片刻之后,柳义定了定神,放下心中的杂念,修liàn

起了内功,刚开始运一下内气,就惊喜地发xiàn

——经过白天的那一场生死相搏,他不知何时竟然莫明其妙地突pò

一年多以来都未能如愿的瓶颈,进入了六级初阶。当下就在客房的空地上打了几拳,威力果然增加许多。经过这一番惊喜,白天的疲劳一扫而光,在堡主府所受的闷气和对于明天晚上的担忧也烟消云散,睡意顿除。大战在即,一切都以自身实力为尊,其它都是假的。

柳义接着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了从“吴麻子”身上收缴到的“冷月”,借着油灯泛出的昏黄灯光,细细地打量起来。只见“飞镖”有三寸六分长、不到一寸厚,比平常的铁重三倍以上,月牙形的“镖身”显黑色,表面极为粗糙,看起来使人感得不那么起眼,甚至有些丑陋。

可奇怪的是,就这么个丑陋无比的东西,从上面居然让他感受到一种十分清晰的、不可名状的、古朴苍凉、沉重肃杀的力量。“冷月”的整个弯月外凸弧形部分均为其刃,稍钝,似乎看起来没有划过衣服时那么的锋利。…,

上面所刻的篆体“冷月”两个小字,笔划齐整,银戈铁勾,极为有力,显然不是出于常人的手法。

带着诸多疑问,柳义把它放入怀中,拿出了那本小书。

此书虽薄,但做工极为精致,书页全系由一种不知名的极其坚韧的细腻的丝布所织成,打开一看六张书页竟是相连着的,可以说这本书就是写在一张长长的丝布上。

丝布上的字也是篆体,上面记叙着“冷月剑法”的功法,总共有三大部分。

第一个部分全部是阐述着哲理性的内容,又分三个内容:一是讲阴阳、刚柔、有无;二是讲内外、强弱、明暗;

三是讲体用、生杀、快慢。这三个部分的内容和理论极是高深玄妙,大部分者是柳义闻所未闻,有些甚至是匪夷所思的,然而里面的道理如果理解了,并使用于实践的话,似乎对人又是大有用处。柳义一时之下也无法理解,阅读的眼光在上面自然稍稍地就跨过去了,打算留下来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地深入研究。

第二部分讲的是“冷月剑法”的“伏气入门”之法。这入门之法共有三层,分为:

一、临门初成。也就是说人如果修liàn

到这个层次的话,就表示走到大门口了,即是初成。

二、门中小成。也就是说人如果修liàn

到这个层次的话,就表示已经站立在门上了,即是小成。

三、入门大成。也就是说人如果修liàn

到这个层次的话,就表示离开大门,走进大院了,即是大成。

在这里,这个书写之人的口气讲得相当的大,大到柳义都认为此人是在吹牛扯淡!

他在上面是这样说的:

修liàn

了这个“伏气入门”之法,达到临门初成,则天下的暗器,无论是什么类型的、什么样子、练过的没练过的、见过的和没见过的、大的以及小的都可以立kè

熟练地运用,并能马上运用它们来当场杀敌!

第十章:伏气入门

这还不算,他还说在这一层里面,配合使用那个叫做“冷月”的怪异飞镖,就会快如闪电,无坚不摧,击杀先天高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书写人是这样解释其原理的:

此层次的主要功能是“运气”于暗器的表面,并使之与修者产生初步的感应和联系,可以如臂使指地运用各类暗器。

如果达到第二层也就是所谓的“门中小成”,按照这个人的说法那就更厉害了——

据说,是可以达到飞叶摘花杀伤人的境界。

书写人的解释是:

此法可“运力”于花叶,甚至普通的纸片、草芥之中,由于此时修liàn

者的功力比第一层要高上了不止十倍,这些花叶、纸片、草芥等等什么的,就会变成威力无比的杀人利器!

达到“入门大成”,那就更加了不得了,据此人说是达到杀人于无形的境地,但是如何个无形法,他就不解释其原理了,只是说如果修liàn

者达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自然就会十分地明白起来,知dào

接下去该怎么做。

柳义看罢,不禁用力地挠了挠有些麻木许久的头皮,一脸地疑惑。

按说这书写人的口气确实是大了些,可是也是说得有板有眼的。

书里面的逻辑性按照柳义目前的理解水平来说是十分之严密,无屑可挑。

阐述哲理的那一部分看起来也是相当地有道理。

这本小书里面的内容自然不象平时大街上的江湖骗子们所兜售的一两银子十本的那些什么《无dí

脚》、《碎天拳》、《飞龙步》、《伏虎剑》、《无影刀》之类的武功“秘籍”。

这些所谓的“秘籍”柳义一看就发xiàn

它们在其学理上一窃不通,内容上乱七八糟,文理上粗俗陋鄙,很容易就知dào

是假的。

再看看入门第一层的功法,有“运气”和“聚精”两个法门,运气为用,聚精为体,如一车之有两轮,相互配合,相互作用,相互促进。

一认真研究下去,竟发xiàn

这“运气”发力用器的法门和“杀破狼”针法居然有些相似,但明显比之精妙多了,柳义刹时就有一个强烈地预感:

如果稍微借鉴一下,就可让自己的“杀破狼”针法捅破那一层窗户纸,达到聚散由心的小成之境。

让柳义忍不住要当场就想习练这个功法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

第一层的“运气”法门的修习条件要求不高,也就是有一定内功基础的人都可修练!

想到这里,柳义马上对其进行揣摩习练了起来。

自然他自己都知dào

不可能通过一个晚上就想达到临门初成的高度,只是想运用本身的内气,通过练习这个神mì

的功法,达到初步掌握其极为精妙的发力方法,然后运用在“杀破狼”上。

不知dào

是自己所修liàn

的内气或是身体上的原因,还是十几天以来都在练的“杀破狼”针法打下的基础。

仅仅通过一个多时辰的习练以后,柳义竟然神mì

奇地达到了初成的第一步,勉强可以用所谓的“伏气”来施展各种暗器了。

试着把它运用到“杀破狼”上面,针法使用果然达到了小成聚散由心之境,可同时发出近百根神针,穿透过普通的盔甲,而射出的密度大小并可由心所控。

本来柳义认为起码需yào

一个月的时间,结果仅半个月,“杀破狼”针法由于“伏气入门”的意wài

介入而戏剧性地得以小成,可以在今后的实战中真zhèng

的运用了。…,

这样无疑是在柳义实力的天平又一次增加了一个极为有份量的筹码,让他面对明天晚上的大战中多了几分底气。

有了这个实实在在的效果,柳义对书写人的话不由相信了几分。

此时的他陷入了极度地兴奋状态之中,已完完全全地忘记了还有要休息的概念。

接下来,柳义又继xù

对第一层的“聚精”法门探索了起来……

但是不知dào

是他的好运气用完了,还是聚精法门比平常的内功修liàn

更为高深的原因,他所修习的结果竟收效甚微。

然而,刚刚尝到甜头的柳义自然不会轻易地放qì

,又坚持修liàn

了两个时辰,在他的下丹田里面终于有了一丝书上所说的清凉的“精气”。

尽管这样的效果还是和第一层圆满的要求相比起来还相差甚远,但是他毕竟有了一点安慰,那就是这个有可能是一种极少有的威力巨大的功法对他而言并不是完全地排斥。

“伏气入门”的第二层功法,是“运力”和“聚气”法门。

第三层功法,则是“运劲”和“聚神”法门。

以至更高的“冷月剑法”即书写人称之为“登堂”的法门,共有九层。

但这些所谓的“登堂”之类的法门都是讲得比较模糊、笼统,大部分内容柳义看上去之后都是感觉不明不白的,且和他的距离毕竟还是十分地遥远,只能暂时放下。

至此,柳义知dào

自己撞上了大运,无意中得到了一部梦寐以求,精妙高深,威力无比的功法。

回想起昨天“吴麻子”的那一手夺命暗手镖,他还是心有余悸,手上也不由地捏了一把汗——

命悬一线,太玄乎了!

让他感得万分庆幸的是,大概“吴麻子”修liàn

这部功法所达到的层次非常之低,估计也是粗通一点点“运气”之法而已。

否则,如今象宝贝一样收藏在自己怀里的“冷月”早就要了他的小命,而现在他自己只能乖乖地跑到阴曹地府里面去,找阎罗王报到了。

秋天的太阳刚在朝阳堡上一冒出头来,何胖子就身披盔甲、全副武装地来到“云集客栈”,找上门来了。

似乎是对即将到来的大战觉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乐天知命的他竟然还是一如继往的笑容满面,喜形于色地敲开了两人的房门。

接下来,满面春风、十分客气地拉着柳义他们走下来,在客栈大堂吃早餐。

何胖子轻松地点了好几个大盘的肉食肴馔,还要了一整壶三斤的好酒,边吃边聊,看样子他是铁了心准bèi

把晚上兵临城下的兵匪们都当成全部是吃素的了。

柳义虽然基本上得不到休息,但是除却脸上略显苍白之外,精神比往日似乎显得更足,胃口也是出奇地好。

在胖子和黑大个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顾不上等一下胖子又要大出血了,一个人就风卷残云,快速地扫光了几个盘子里面的肉菜,让黑大个大为惊奇,不禁地暗自寻思起来:

“这义哥平常的胃口比俺要少上很多的,今天可是完全地倒了过来,是否他就是如同传说中的那一类人一样,心情越是紧张的时候胃口就越大呢?……”

最后,胖子只好在孟三立胡思乱想的同时,极为肉痛地照着前面再加上了二份。

此时,朝阳堡街上已较往日大不相同——

虽说不上风声鹤戾,草木皆兵,但是在气氛上让感觉到是明显地肃穆许多:…,

街上行人稀少,商店关门闭户,“乡兵”们持着兵器,三五成群地走来走去,还不时地盘问路上陌生的行人。

通过胖子这张嘴,柳义了解了赵山河他们昨天晚上连夜制定出来的朝阳堡保卫战的大概的计划:

一是坚壁清野。凡朝阳堡周围已成熟的粮食在天黑前全数收割,运回堡中,来不及的要全部就地消毁。

二是修缮城墙。凡城墙埙坏、破败之处认真修补,同时对一些重yào

地方进行加固。

三是重组“乡兵”。

根据守城的战斗特点,“乡兵”按个人特长重组后分为:

弓箭队,负责远程的攻击和防御;

长枪队和大刀队,战时相互配合,负责近距离防御;

爆破队,负责滚木雷石,火汤烟毒等。

此外,还设了督战队、后勤队等。

四是制造武器。聚集工匠和村民,日夜加班,源源不断地修补制造弓箭刀枪,滚木雷石等。

五是聚集粮草、药品等。

六是周边警戒。组建斥侯小队,加强警戒,如有敌来犯,则白天以烟为号,夜晚以火为号。

七是寻求外援。派人到州城及附近县、乡、堡求援。

八是缉查奸细。

对于平时的地棍、窝主及生面可疑之人认真盘查,城堡从今天起,谢绝来往过客,原来盘垣在此地的也不能离开,经查身份无误的听候堡主府的调度和安排。

柳义自幼就读了许多的兵书,也通晓兵法,当然他也是有过实践的:

但是这些所谓的“实践”都是和孟三立去打猎时才能运用的,其它的时候可都是纸上谈兵。

即便如此,但在听了这些所谓的“八大措施”以后,就知dào

这分明是赵堡长他们硬下了心肠是要准bèi

和山匪们进行的一场持久战。

在大量援兵到来之前,将维系此种格局,难以改变。

当然,赵山河他们能否如愿,除了朝阳堡的因素之外,最重yào

的一点是对方的攻城能力问题。

在柳义说出顾虑到山匪们的攻城器械和攻城能力时,胖子给柳义说出了一个好消息。

第十一章:黄三霸

山匪们原来在和朝阳堡的几次交锋中,从经验上看,他们都是比较擅长袭击和单兵作战,纪律上差一些,其攻城能力十分地有限。

至于越河国的散兵游勇们,纪律好一些,攻坚能力也较强,但他们本来就是逃命的,又是从如此远的地方而来,加上翻越的大都是崇山峻岭,连人和马走路都有困难,携带那些威力大的笨重的攻城器械是不大可能的。

即便散兵游勇他们中间有这方面的人才,有可能在八角寨里面可以临时制造,但是所造的应该只是些长梯子和简易的投石机之类的,什么攻城重车、云梯、重型投石机等等辎重也是不可能一下子就生产得出来。

另外,从八角寨到朝阳堡的都是一些羊肠小道,崎岖不平,也是十分不便于这些辎重的运送。

说完了这些事情,另外,胖子又神mì

地问柳义:

“还有一个好消息,与你们有关的,猜猜是那个方面的?”

“好消息!有什么狗屁好消息?难不成是让我们去当堡主或者是战时总指挥不成?”

孟三立显然因为昨天晚上之事,对堡主府的人还有些成见。

“秀才,你说说看?”

胖子大概认为这件事情比较有趣,所以他也不急着说。

“胖子,这天下的事情那么多,我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你让我怎么猜?”

柳义打了个呵欠,摸了摸吃得有些涨的肚子,赖洋洋地说道。

其实他的心里面在想:

胖子简直是没事找事,这有什么难猜的?在战前能有什么好事?还不是他和孟三立职位安排的问题。

但是无论是什么职位,那可都是和战事有关的,所以他也赖得去想了。

何成见到柳义不理会,呵呵一笑,说道:

“那个赵冠,当初对你们似乎有所不满,但刚才居然好象是变了性子了。”

“就他?能有什么好事?他没有害我们就不错了!”

孟三立扯开了大嗓门,大声嚷嚷起来。

“唔,是吗?那可真是太难为他了。”

柳义显然也是不怎么相信,但是他并没有出言否定。

何成看了看两人,继xù

说道:

“呵,呵,你们可真是冤枉他了,刚才我也是在场的,正是赵冠赵副堡主极力地在堡主面前推荐你们,说你们两人的武功比‘乡兵’里面的绝大多数都要高、为人又有学问,出身又比较清白,就在昨天还杀了一个山匪头目,象你们这种人应该要重用,否则会让其它的‘乡兵’寒心等等……他讲的可是十分地真诚和有理有据,就连在旁边的我都有些感动了。”

“啊,胖子,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不会是拿我们寻开心吧?”

孟三立听了这些话,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双眸疑惑地盯了一下柳义,见他不出声,就质问起了何成。

“千真万确,他还认为你们可以做战时后勤队的副队长,协助赵月调度粮草、药品、武器什么的。”

胖子点点头,对着两人的眼神似乎显现出几丝暧昧。

“那么,最后赵堡主是否同意呢?”

孟三立有些好奇地问道。

“哈哈!最后在副堡主的据理力争之下,堡主竟然也同意了。这个活危险性极小,而且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美女,是大好事啊!哈!哈!哈!……”

说完,极其猥琐地大笑,而且一直哈哈笑个不停,惹得客栈中的其它宾客们大感意wài

,纷纷对他们侧目起来。…,

听了何成所讲的这些信息,柳义也感觉十分地意wài



但又马上想到,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可是在书本上以及在现实中见多了,象赵冠这样的人如果能够变得豁达大度起来的话,那么狗也不会去吃屎了。

此时,他在心中自然不会轻易地相信赵冠,通过一个晚上就能转性,此类心胸狭小之徒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他大发善心,但当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懒得再想了。

就在他们三人在朝阳堡的客栈旁若无人谈论“美女”的时候。

在八角山山寨的主厅,有一个长得美艳丰盈,体态妖娆,面含春色的美貌女子陪着山寨的大当家黄三霸以及一个将军模样的面似砖板的马脸中年人也正聊着。

屋外,大量的山匪有的擦枪、有的磨刀、有的在准bèi

干粮……,正各自忙碌,鸡飞狗跳地做着出征前的准bèi



黄三霸四十来岁,面目粗疏,全身肌肉暴起,发髯卷曲,双眼圆睁,从颧骨咧开一直延伸到下巴的大疤痕,让人看了逾发胆战心寒。

只见他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垫着虎皮的椅子上,对着他左边的马脸中年人拍打着胸蒲,自信满满地说道:

“表弟,放心,这一次我们带一千喽罗在夜里去攻打朝阳堡,老子已经算无遗策,此行定然会马到成功的!”

“可是,昨天‘吴麻子’带着山寨的十个弟兄去追杀那几个朝阳的探子,至今未归,应该是凶多吉少了,我们的突击计划应该已是泄露。”

中年人僵硬的长脸虽然丝毫未变,但双眸露出极为忧虑的神色,有些担心地说道。

“‘吴麻子’那个废物!实力比对方要高,又是十个打五个,居然还出了事,好在老子还留了个后手,要不,今天晚上我们非吃大亏不可。”

说罢,得yì

地笑了笑,不断揪动的大疤痕使人觉得十分地恐怖。

“大当家,既然计划泄露了,敌人会加强戒备,在下可是听说朝阳堡城高池深的,那个什么赵堡主也是个些许有本事之人,既然失去了袭击的机会,那就该把今晚的攻堡计划推迟一下,过一段时日再想想办法,如何?”

美貌女子一双妙目似水秋波,关切地凝望着黄三霸,仿佛毫不忌讳他那极为显眼丑恶的伤疤。

黄三霸呵呵一笑,似乎觉得对此大为受用,咧着嘴说道:

“元姑娘,不行啊,眼看冬天就要到了,当初山上的粮草就不充裕,收留你们以后情况更为严重,目下,山寨的粮草早已告急,只能顶上三天的时日,如果不及时杀下山去抢劫掠夺足够的粮草,弟兄们非散伙不可,至于说危险那是要冒一点的,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

“大当家真是仗义之人,想当初在下和陈荣将军流落至大津国,无依无靠,极是凄凉,幸亏大当家大仁大义接纳我们,这才有了这个遮风蔽雨之处,现在又是为了兄弟们的粮草之事,亲自率兵到朝阳堡去冒险,您的大恩大德元素英当永世铭记!”

元素英瞬间做出楚楚可怜的神态,逾发显现姿容之美艳,竟有一种让人拥入怀抱、亲热一番地冲动。

黄三霸一时失态,竟盯得有些出神,半响之后才发觉不妥,不禁老脸一红,略为尴尬地说:

“休再提了,都是自家兄弟,陈荣本是我表弟,现在是弟兄们的二当家了,元姑娘也是四当家了,等今晚打下了朝阳堡,这方圆百十里地的都是我们五位当家的天下啦,哈哈哈!……”…,

说完,为了掩饰方才自己情绪上的失控,他还装腔作势、故作豪爽地大笑起来。

“这个,表哥啊,你原来跟我所说的山寨发展战略如能成功实施,那么可就不是百十里地的事了。”

陈荣看屋外忙碌的山匪,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是,攻破朝阳堡,消灭赵山河,推出新的代理人只是战略中的第一步,但那也是必须的。”

黄三霸有些得yì

地瞥一下元英素,又捋了捋粗黑卷曲的胡子,继xù

说道:

“第二步,吞并南关山寨,控zhì

目前由他们掌控的白马墟,接着联合周边志同道合的大小世家豪族,如同滚雪球一般不断地壮大实力。”

“可是如果我们真的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之后,万一朝廷……”

陈荣听了黄三霸的这一番话之后,不由眼冒精光,重重地吞了下口水,但随即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不用担心,大津国虽然庞大得有些可怕,但现在的形势相当的复杂和微妙,在上女主专权,大臣们有所不服;在下世家势力盘根错节,百姓日益不满。据说有好几股势力现已是蠢蠢欲动,就仅仅是差一根导火索,大津平静的表面就会演变为群雄逐鹿、风云际会的局面了……”

八角山上几位雄心万丈的当家接着又谈了几盏茶的功夫,最后决定:

由大当家和二当家亲自带兵一千人攻打朝阳堡,四当家和五当家带一百人留守山寨老窝。

日上三竿时分,黄三霸、陈荣带着一千山匪,杀气腾腾,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因均系崎岖山路,也没用骑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高大结实的山匪,正费力地举着一条长长杆子,杆上赫然飘扬着一面黑色大旗,旗上画着一把白色狰狞的鬼头刀,正是黄三霸的成名兵器—“鬼头斩”。

黄三霸和陈荣均为七级中阶修为,也算得上高手了,两人的来历外人都不甚清楚,只知dào

原为南郡人,少年时为出人头地,跑到大津国的属国越河国从军,后黄三霸与人不和,一怒之下,把人杀了以后逃窜回明新州落草。

陈荣在越河国的发展倒是顺风顺水,因其为人阴险毒辣,又有一身武艺,立下许多战功,做到了将军。

第十二章:突变

前三个月的时候,此人居然随同越河的实权人物——元大将军谋反,一度攻入王宫,但最终失败,想和元大将军一同逃出海外,因被越河大军追捕意wài

地和大部人马离散。

无奈之下,只好和元大将军的妹妹元英素就着近路带了二千人马,冒险潜入大津国边境,得知黄三霸在此落草,遂前来投靠,到八角山时只剩下五百多人。

中午时分,众山匪走到一个叫落黄岭的地方,雄伟的高山大岭,上面生长着一片片重重叠叠、密密麻麻的黄叶树,秋天一到此树的树叶就会变为艳丽的金黄色,但奇怪的是,时隔不久,此叶便马上变为枯黄,纷纷从树上落下片片黄叶,故此得名。

此地,从地图上标示离朝阳堡仅有三十余里,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就可赶到。

只见正北方二十里外的北风口袭来阵阵猛烈地秋风,黄叶顿时满天飞舞,煞是壮观。

黄三霸似乎心情不错,下令走了半天山路的山匪们埋锅造饭,就地休息。

陈荣第一次观赏到如此佳景,砖板式的脸上竟然明显地有了几分陶醉,心情也相当不错。

黄三霸风中而立,遥望东边,粗大的手指着朝阳堡方向,大声喊道说:

“赵山河匹夫,你自恃城堡坚固,数次与我作对,今天你终于是在劫难逃了,哈哈!”

语气阴森中透着自信,仿佛他自己就是“阎罗王”,在“生死簿”上任意为赵山河编排着不可抗拒的死亡时间表。

“朝阳堡的乡兵缺少训liàn

,如当面和我们对决,不堪一击,但若凭城墙之险,拼死抵抗,则我方损失定然不少,除非……”

陈荣此时心中还是觉得他们此行的袭击把握不大,不无担心地说。

“除非有内应?”

黄三霸双眸一眯,邪笑着反问。

“对,里应外合,出奇不意,方可兵不血刃,攻下朝阳堡……”

陈荣说着说着……,好象若有所悟:

“啊!三当家在山寨已失踪了好多天,莫非是?”

“哈哈哈!……”

黄三霸连连大笑,但是出乎意料地对陈荣卖了个小关子,不说了。

三当家,陈荣自然是了解的,此人叫钱运,外号“钱眼”,有经商头脑,胖乎乎极为市侩的表面,真似个走南闯北、视钱如命的商人。

但是抱着这种想法的很多对手和敌人已经是埋骨荒野,化为黄土一堆了,特别是那些他想要杀的人。

此人擅长暗杀,使用两把锋利的短剑,配合诡异的“弹珠”步法,出没无常,瞬间杀人。

对此,黄三霸常常跟他的手下们说:

“钱眼”拨算盘的时候快,但是他杀人的时候更快。

“怪不得!”

想到这里,陈荣舒服地抚摸一下自已的马脸,舔了舔稍微有些干裂的嘴唇,向着朝阳堡那边微笑着说:

“‘钱眼’,‘钱眼’,任你手段通天,一旦掉进钱眼里面就拔不出来啦。有意思,有意思啊!”

中午未时,在黄三霸他们即将启程的时候,天空由北向南,逐渐出现片片乌云。

倾刻间,北风狂作,乌云密布,天色瞬时阴暗了许多。

“呜!呜!呜!……”

从北风口直接刮过来的狂风把鬼头刀战旗吹得“哗啦!哗啦!”地响起来。

蓦地“咔喳!”一声,长长的旗杆终于还是受不了狂风的肆虐,断了开来,掉在地上。…,

随之,“呼!”地被刮出好远,“啪!”地贴到一棵黄叶树的树杆上,这才避免了继xù

被吹到万丈山崖下的命运。

陈荣的脸色顿时煞白,此时,他心中当然明白,大战之前战旗无故折断,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当他忐忑不安地把心中的想法提出来时,黄三霸不以为意,面无表情,粗壮的大手一挥,下令山匪们冒着细雨前进。

在黄三霸他们开拔之时,朝阳堡的上空也被层层乌云遮盖,片刻之间下起了漆沥的小雨,不久,小雨慢慢地变成了豆大密密麻麻的雨点,不断地砸落下来。

“哗啦啦!……”

瞬间,整个朝阳堡被笼罩在雨水当中。

在堡主府对面的酒肆里,一个身材矮胖、头大而圆的商人,背身坐在一处无人关注的阴暗的角落。

一双圆滚滚的双眼细眯起来,透过雨水,有意无意地看着堡主府的大门口,短肥的双手端起前面那个比他的头还大几分的灰色大碗,不时地喝上一口红茶。

钱运有个习惯,在他每次行动也就是杀人以前,都喜欢喝一大茶碗特制的红茶。

他一直认为:

红红的茶水在他的眼里,那就如同是敌人的鲜血,每每喝上一口,都会产生出一丝莫名的兴奋。

对,是兴奋,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变天了,好天气,好天气啊,真是天助我也。”

钱运用他那尖细的嗓门低声喃喃地嘟哝着。

虽然黑夜突击攻城的消息已然泄露,但是由于天气的突变,大风大雨将使朝阳堡原先所准bèi

的诸如火药、烟毒等等杀伤力较大的这些物资,基本上发挥不了作用了。

即便黑夜之中作战,机会对于双方而言都是均等的,但是请不要忘记,山匪们是习惯于夜战的,如果从北门借着风雨进行强攻,那么一鼓作气,攻下北门应该问题不大。

胜利的天平似乎已经完全地倒向了山匪的那一边。

和钱运坐在一起的是两个保镖打扮模样的人,相貌十分之相似,看起来就象是孪生兄弟,面无表情,静静地如同木偶一般。

无论是对于钱云,还是外面的风雨,仿佛都毫无反应,无动于衷。天气的意wài

突变,给朝阳堡原定的防守计划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此时的堡主府内,比以往少了很多人,因为大战在即,缺少人手的原因,大部分的家丁和护卫都按各自的任务在外面忙碌了。

与周围环境的冷清和安静不甚协调的是,堡主府的大厅显得相当的热闹。赵山河、赵月以及几个甲长正围着方桌而坐,一付准bèi

就餐的样子,而孟三立和何成赫然就在其中。

柳义和赵冠在大厅的另一边,两人似乎是十分地投机,正对着墙头上的一大幅字画指指点点,仿佛评论着什么。

原来吃完早餐之后不久,赵月就派柳义、孟三立两人按原来的分工,走街串户地组织“乡兵”和村民们及时搬运和蓄备各种战略物资。

中午天气变化以后,副堡主赵冠向赵山河说:由于大风大雨影响,原来的一些战备物资可能要用不上了,而那些什么弓箭、盾牌、木头、石块、石灰的等等,要相应地增加,后勤保障工作要及时地予以调整。

因此,建议赵山河和赵月叫上柳义、孟三立以及几个核心人物来研究天气突变后如何做好防守工作及后勤保障调整的问题。赵山河觉得十分有道理,就采纳了他的意见。…,

讨论分工完毕以后,看到大家肚子都饿了,赵冠就建议顺便请参会人员在堡主府吃个简单午饭,赵山河欣然同意。

柳义本来手头上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活,不想参加,但是架不住赵冠和何成的极力挽留,只能作罢。在用饭之前,赵冠还热情地拉着柳义的手,走到旁边,谦虚地请教一些字画以及书法上的问题。

众人早已是饥肠辘辘,看见赵冠和柳义不急于就餐的样子,就不管他们了,狼吞虎咽起来。

蓦地,赵冠的脸上一改如沐春风的表情,面色一阴,沉沉地冷笑着,问柳义道:“哼哼!他们都说你是个天才?”

“轰!”,正在琢磨着这句话是否有什么特殊含义的柳义突的觉得胸前犹如被大锤子狠狠地撞了一下,当下马上运功抵挡,但是还是被迅速地击飞……

“哗啦!……”重重的身体倒飞后冲破了后面几张椅子。

“噗咚!”猛然间柳义被撞到墙上,接着“扑嗵!”地倒在地上。“噗!”一股热浪不由自主地从心口直往喉咙上涌,吐出了一口鲜血。

“哈哈!但是,你这个所谓的‘天才’,在我赵某人的眼里那是一文地不值!”

赵冠收起拳头,脸上瞬间又恢复了平日里目中无人的神态,双手倒背,阴阴地笑着说。“你……”

柳义忍受着体内翻江倒海般火辣地剧痛,挣扎着站了起来,靠在墙上。暗暗地运转了一下内气,发xiàn

此时身体已受内伤,内力仅剩七成左右。兔起鹘落之间,人们被瞬时发生的变故惊呆了,一下子竟然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义哥!”孟三立“刷”地站起来,大声叫道。

“不好,菜里有毒!”赵山河脸色刹白,双手捂着腹部丹田失声高喊。众人一听,连连运气起来,发xiàn

此时体内的内气已是空空荡荡,四肢瘫软,难以发力。

“嘎吱!……”

刹时,堡主府厅堂的大门从外面被人用力推开。

“呼,呼……”屋外的狂风顿时挟带丝丝雨气,直刮进来,让人觉得浑身发冷,屋内的气氛瞬时如同冰冻。

“赵堡主你错了,准确地说,不是毒,而是一种叫做‘内气散’的神奇药物,请放心,它不会把人毒死,只不过在一个时辰之内让人内力全失,四肢瘫软而已。”

第十三章:奇迹

尖锐的声音陪伴着秋风秋雨进入众人的耳帘,钱云带着两个护卫,一边若无其事地拍打衣服上的水珠,一边悠然自得地走进来。

只是他的步伐极是怪异,双脚的底部似乎是装上了弹簧一般轻轻弹跳着,瞬间无声诡异地就到赵冠的身旁。

“三当家,多亏你的锦囊妙计,事情都在按着我们的计划得以一步一步地实现。”

赵冠那高傲的头颅稍稍低下,向钱运施个礼,然后,用微笑地目光把在场的众人扫视一遍,说:

“哦,下面,我给各位介shào

一下,这位就是我的老朋友,八角山的三当家钱运,钱当家!”

……

“赵冠,你这个畜生,老子白白地养了你十几年了!”

就在大厅中的许多人还在一片茫然之际,赵山河此时已经翻然醒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伯,您的养育之恩小侄是不会忘记,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顺理成章地接上朝阳堡堡主的位置之后,我会马上‘如实’上报朝庭,到时,朝庭就会对你以及对你们全家都会有一个好交待的。”

赵冠面色如常,以极为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令赵山河为之毛骨耸然地话。

“堂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月娇喝着质问赵冠,对于他和山匪的三当家沆瀣一气,当下,她还有些不解。

“唔,‘美女’,你堂兄的意思是这样的——”

“朝阳堡堡主和家人及几个核心人物在山匪攻打城堡之前,被山匪的奸细柳义、孟三立下了毒药,然后残酷地杀害。”

“而副堡主赵冠躲过一劫,发xiàn

了奸细的阴谋,便毫不畏惧地和奸细们进行了英勇搏斗。”

“经过九死一生的生死拼杀,终于当场将柳义和孟三立这两名奸细击毙了。”

说着,圆圆的双眼邪恶地笑笑,看了看靠在墙边的柳义,又继xù

不紧不慢地说:

“此事过后,你的堂兄就会理所当然地担任了朝阳堡主一职,而按照大津国的规定,你们全家因抗击山匪而壮烈殉国,朝庭就会下旨对你们进行表彰的。”

“据说,是要对你们各自的连连追加三品的封锡,不过对于这个荣耀地结果,作为已死之人,你们是看不到了。”

“而对于柳义和孟三立这两个罪大恶极、死心余辜的奸细,其处理的结果当然就会大不一样了。”

“我们柳义柳公子的秀才功名自然是被剥夺,而两人的家人还将会因教子无方而受到牵连并定罪惩罚。”

赵冠不失时机地接下钱云的话头,双眼阴冷地盯着柳义,继xù

说:

“哎!生前被人誉为‘天才’,但却误入歧途、甘为匪类,授首于朝阳堡,死后因罪孽深重被千夫所指、遗臭万年,这就是你这个所谓‘天才’的结局。”

说完,还咬牙切齿,怒形于色,似乎对柳义极是愤恨!

“这一切都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

柳义一边暗暗运功恢复伤势,一边冷静地问。

“说来话长……”

赵冠习惯性地又仰了仰头,向着赵山河说道:

“大伯,你自命英雄,但担任堡主一职以来,胆小如鼠,畏缩不前,毫无作为,我早就想取而代之了。”

“但是上天一直都没有给一个好机会,然而,在三个月前,我幸运地认识了钱当家。”

“他代表黄三霸黄大当家前来商量八角山和朝阳堡双方合zuò

战略事宜,当然合zuò

的前提是我要当上堡主,而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一直都在暗中策划此事……”…,

“直到一个月前,越河国的陈将军,也就是我们现在的二当家,因谋反失败,带着五百多的人马加入了我们的山寨,顿时,山寨的实力大增。”

钱运鼓着双眸,打断了赵冠,向众人说道:

“陈将军可是曾经占领越河国王宫的,随之给我们带来的还有上百箱的金银财宝,可以说现在山寨缺人手、缺粮草、缺地盘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说着,得yì

地看了一下众人好奇又无奈地表情,又说道:

“几天前,我们和赵副堡主其同制定了今晚夜袭朝阳堡的计划,为此,我们给赵副堡主送了五千两银子的定金和见面礼,作为今天晚上里应外合、袭击朝阳堡的条件,没想到计划居然泄露了。”

说完,目射寒光,死死地盯住何成。

“破城之前夜,敌人最惧怕的就是勇敢的报信者,而作为报信者,我们已是你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了吧。”

柳义平静地看着赵冠,手握拳头。

“是的,你们的出现,起初确实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但是,昨天晚上,钱当家又想到了一个更为有趣、更加绝妙的办法。”

“所以,在今天早上,我就极力地推荐你出任后勤队副队长一职,以配合我们的计划。”

“当然,这个计划对你们而言,显然是更加地残酷,呵呵!可惜,‘天才’的你一直蒙在鼓里,还在为自己能够得到朝阳的重用而沾沾自喜。”

“怎么样!柳公子,我没有说错吧!”

赵冠还是一脸欠揍的表情,言谈之间透出极为得yì

的语调,并不时嗤笑着。

“对于出任副队长一职,原来我的确是想不通。不过还有更让我想不通的是,你们如何预知到天气的突变,从而实施刚才那个严密的计划。”

柳义的心中很是疑惑,似乎是用一个学生模样地语气向他们请教起来。

“预知到天气的突变,哈!哈!哈!……,我们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钱运大笑之后,又说道:

“但是,以赵山河对赵冠的信任,随便找个合理一点的理由,也能让他派人把你们召集到堡主府的,只不过天气的变化使这个计划看起来更加地自然而已。呵呵!”

钱运又眯着眼邪笑着起来。

“看来你们这是算准了,要吃定我了。”

柳义似是黯然神伤,表情有些无奈地说。

“哈!哈!哈!你说得很对,就是吃定你了,刚才那一下,我知dào

你已有六级修为,和情报上说所的五级顶峰有着一些小小的误差。”

“但是这样的结果也丝毫影响不了大局,因为你现在手无寸铁,而钱当家已是七级初阶,加上他的两个助手和我都是六级初阶,即便你未受伤,在我们联手攻击之下,恐怕连一招也撑不住吧,哈哈哈!……”

赵冠得yì

地大声狂笑。

“赵冠!难道一个区区的堡主对你而言难道就那么的重yào

,就让你那么狠心地痛下杀手,连自已的亲人都不放过吗?”

赵山河怒目切齿地,气得满脸通红,几欲喷血。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为成霸业者,至亲皆可杀。”

赵冠说着,白晰的脸上一阵扭曲,瞬时变得一脸地狰狞,说道:

“放心,解决了你们,等一下我还要派人去把我的好堂弟赵星也一并地收拾掉,好让你们一家在下面好好团聚。”…,

“你这个衣冠禽兽,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这样的事你怎么能忍心做得出来?”

赵月泪流满面,不停地抽泣着。

“大津国承平日久,位高权重者只图安逸,毫无进取之心。”

“现如今又是女主专权,乱象已生。所谓:乱世出英雄,有兵就是王。”

“今天晚上夺取朝阳堡,只是我成就霸业计划中的第一步,对于你们,任何妇人之仁都不足取,所以,你们必须成为我踏向辉煌人生的第一块奠脚石!……”

赵冠一边涛涛不绝地狂叫,一边手舞足蹈,双眼不时冒出贪婪地精光。

“好了,不要多说了,死人是用不着跟他们解释那么多的,我们办正事要紧,快点动手,先把这小子解决了再说吧。”

“噌!噌!”

钱运拔出两把银光闪闪的短剑,冷漠地瞅了一下柳义,说道。听了钱运的话,刹时,赵山河等众人不由闭上双眼,一脸地绝望起来。

是的,柳义是他们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但是,马上的,这根稻草下一刻就马上面临湮灭的命运了!

只有孟三立虎目圆睁,紧张地观望着,看看柳义如何才能力挽狂澜,创造奇迹。刹那间,钱运的话音刚落,只见柳义双眉一耸,两眼透出凛凛杀机。

他那紧握的双拳突然向前摊开,双手不知何时已戴上那毫不起眼、毫不显著的手套,近百根寒光闪闪的神针已然现于掌中。在钱运、赵冠等人惊诧地眼神中,双手如闪电般连连变幻,十几朵兰花疾速盛开,乍的一看竟是如此的炫目和灿烂!“呜,呜,呜……”一阵阵密密麻麻的黑芒,好似急骤地暴雨一般,又如一张张大网,倾刻间向钱运四人拢罩过去。“噗噗噗……”,“噗咚!噗咚!噗咚!”赵冠和钱运的两个护卫,只见一团团黑雨瞬间直到跟前,三个人还来不及反应,首当其冲,已变成了马蜂窝,身体冒出缕缕黑烟,睁着大眼,当场重重地倒下死去。

第十四章:救兵

“叮当!叮当!叮当!……”

钱运竟能及时舞起双剑,如同两把扇子一般展开在自己的面前,快速地嗑飞了大部分飞过来的“杀破狼”神针。

“噗!噗!噗!……”

然而,百密一疏,还是有十来根很刁钻、很意wài

地冲破了防线,射进了他矮胖墩实的身体。

“哎哟!哎哟!……”

先是一阵阵地钻心痛感,钱运顿时怒火中烧,刚想提着双剑,弹起身子奔向前方,将柳义斩于剑下。陡然间,又是一阵剧痛,接着全身一麻,“见血封喉”的毒素刹那间已流入心脏,随之散发全身……

“啊!呛啷!……”

双剑无力地掉在地上,钱运已是满脸发黑,滚圆双眸愣愣地看着在身上泛起黑烟的几个小孔。

“杀破狼,好阴险、好歹毒的暗器!……”

说完,极不情愿地慢慢地瘫倒在地,了无声息地挂掉了。

得救了!突如其来的大逆转竟然由柳义独自一人完成。

发生在眼前的波谲云诡,让众人的神经陡然地呆滞了一下,随即喜出望外,快声雀跃起来。

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柳义缓缓地向钱运的尸体走去。

随即,在他的身上搜索出几瓶解药,丢给赵山河他们。

然后,掏出一颗药丸,坐在地上,自顾运功疗伤起来。

片刻,众人在解药的作用下,已完全恢复,遂分开几路,把还在堡主府的其它有关人员牢牢地控zhì

住,并一一辨别。

接着,又把在府外的几个赵冠的亲信抓起来,开始了一轮又一轮地审讯……

众人死里逃生,对柳义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柳义一一拱手回礼。

看到赵冠双眼圆睁、怒视苍天的尸体,人们对于这个吃里扒外,心性凉薄,不择手段,想残杀自己亲人和袍泽而实现自己的野心欲望的小人皆露出了鄙视地神色。

有的甚至走上前去啐了几下口水,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柳义见了,当下不由感慨万分:

人有一定之雄心固然无可厚非,但要和其能力成正比。

赵冠之手段不可谓不够毒辣,策划也不可谓不够费尽心思,时机也是拿捏得极为精确到位。

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正是自己手里的“大杀器”而扭转了他所认定的必胜局面。

赵冠之败,实是由于眼界狭小,对于江湖上的手段知之甚少,小看天下英雄,过于盲目自信所至。

“一将功成万骨枯”,凡人欲成就霸业,并不是如同想像一般容易,说一说那么简单。

和其它人的兴高采烈有所不同,赵山河和赵月还是一脸地悲哀,沉默无言,好象还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对此,何胖子只好再一次担当起他应有的角色,对他们进行极力劝说和安慰,这才让两人重新打起了一些精神。

而黑大个戴上柳义的手套,又做起了“孟扒皮”的角色。

片刻之后,他竟然在赵冠的身上找到一封黄三霸给的信件,内容主要是事成后约定今晚传递信息的办法,并在最后还嘱咐他看完信后必须马上销毁。

但赵冠此人是极度的自信和自负,认为此事必然万无一失,竟把信件给留了下来。

黑大个认为事关重大,就把它交给了赵山河。

至于四人身上的二十多两金子和一百多两银子,这一次他居然不再贪墨了,而是乖乖地交给了主管后勤的赵月,说是以作为保卫朝阳堡的经费开支。…,

等这一切都忙碌完了之后,赵山河又马上召集大家紧锣密鼓地研究起了晚上的战事。

“可惜啊,王焕他们知dào

我们这里的情况就好了。”

黑大个大大咧咧,看了看柳义,有些惋惜地说着。

“对啊!铁帽山矿区,王焕,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柳义一拍大腿,情不自禁地大声喊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两天以来实在是过于紧张,加上铁帽山又不属于朝阳堡的齐南县的原因,在求助援兵的问题上,柳义一直也是没有往那边去考lǜ

过。

“铁帽山?铁帽山虽与我堡不同一县,但相隔仅仅有五十余里而已,可是该处的矿山为官家重地,守军也不到百人,杯水车薪,且那里的守军非有州官之命,不得外出,故此次求援我们并未将他们考lǜ

在内。”

赵山河不明就里,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柳义听完大喜,接着将两人在来朝阳堡的路上遇见王焕等官军的事情和赵山河说了一遍。

赵山河听完之后,顿时一展紧皱着地眉头,兴奋地说:

“有了这一千援军,不仅可解今晚朝阳堡之困,说不定还能大破八角寨的贼人,让它吃不了兜着走!”

当下与柳义等人商定,即书一封求援信,盖上印章,派两名可靠的并熟悉从朝阳堡到铁帽山的猎人作向导,陪同柳义、孟三立两人前往铁帽山找王焕求援。

军情如火,柳义自己也顾不得吃午饭,带上一些干粮,拖着受伤的身体骑着马冒着风雨出发了。

到了四十多里处的山区,马匹走不了的山路,就弃马步行,向铁帽山赶去。

黄三霸一众山匪早就到了朝阳堡的盆地。

按原先和钱运、赵冠关于总攻的约定:

天黑时分,黄三霸就率众山匪兵临城下,如果钱运、赵冠解决赵山河等人的计划成功,则在北门的城楼上挂三个大红灯笼为号。

见其信号,总攻当在天黑之后的一个时辰进行。

因为,解决了赵山河等人之后,赵冠尽管是顺理成章地当上代理堡主,但是还得需一定的时间来安插人手,着手布置和落实共同约定的实施计划。

而总攻后,赵冠要配合的具体工作是:

黄三霸发动总攻一、二个时辰之后,也就是下半夜之子时,“乡兵”们此时已是身心疲惫,这时钱运和赵冠派出的亲信趁乱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众山匪就可一拥而入,在城堡中大肆地烧杀,消灭异已份子,掠夺人口和粮草,等到差不多的时候,赵冠再组织“乡兵”反攻。

黄三霸他们自然心神领会,带上俘虏和粮草“仓皇败退”出城,到时赵冠又可算大功一件。

至于打开城门的责任,则可推给柳义等人安排在城中未被捕获的奸细身上。

这个计划看起来虽然不是很严密,但由于形势紧急、场面混乱,加上赵冠成功后可一手遮天,应该没有什么人会发xiàn

其中的破绽。

大地越来越黑,黄三霸等众山匪终于抵达朝阳堡北城门之下。

片刻之后,忽然,天空象被撕扯开了一个大口子,暴雨如同瓢泼般落下,众山匪多数都没带雨具,穿在身上的黑布单衣倾刻间就被浇得湿淋淋地贴在肉上,冷得直打哆嗦。

蓦地,黄三霸发xiàn

,北城门的城楼上出现了三个火红的灯笼,红光不停地在风中摇曳,忽明忽暗。…,

“表弟,快看!赵山河完蛋了,哈!哈!哈!……”

黄三霸猛然挺起身子,狂笑不已。

“‘钱眼’果然成功了。”

陈荣绷紧的长脸上似乎舒畅了许多,并溢出兴奋之色。

“对,‘钱眼’成功了,这就说明,我们山寨的第一步战略计划已经实现了九成以上啦。”

黄三霸在雨中兴奋地用力挥了挥手上狰狞的鬼头刀,双眸精光四射。

“可是‘钱眼’怎么不直接派人来传递消息,而是采取了这个点灯为号的办法?”

陈荣大概是受白天战旗被风吹断地影响,当下还尚存些许疑虑。

“原因有二。一是因城堡早已封锁,不方便外出传递信息。”

“二是‘钱眼’基本上没有人手,赵冠的亲信也不多,且都有任务安排,脱不了身。”

“这个暗号是我们事先就约定好,其它人不会懂的。”

黄三霸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道。

“对了,经今晚朝阳堡此役之后,对于这个什么‘赵冠’,我们该如何处置?”

陈荣对于黄三霸的计划知之甚少,不由地考lǜ

起攻下城堡后山寨下一步该怎么走的问题。

黄三霸沉吟片刻,说:

“攻打朝阳堡只是计划中的第一步,此役目的有二。”

“一是掠夺粮草,以解山寨的燃眉之急。”

“二是让赵冠登上堡主之位,以后在暗中与我们结盟。”

“一明一暗,互相交yì

,互为援手。接着,第二步就如我们今天所说的解决周围的异已,扩大地盘,壮大实力。”

“只是不知dào

这赵冠是否真的可靠?”

陈荣显然是见过太多的背叛,不无担心地说。

“赵冠此人心狠手辣,野心极大,为达目的,连亲人都可出卖,不可大用。”

“但是,当下这个人对我们实为不可或缺之助益,待地盘扩大之后,如果实在好易控zhì

,再慢慢地想办法除掉也不迟。”

黄三霸若有所思地说着。

显然,对于赵冠这种人,即便是作为山匪头子的他也是不敢十分之信任。

既然顺利地“解决”掉赵山河,黄三霸接下来就轻松多了,开始按部就班地组织起人手,在时间到来之后,鬼头刀向前一挥。

第十五章:大胜

刹时,一千山匪喊杀声一片,混杂着风声雨声,像恶狼一般,凶狠地向北门涌去。

显然,黄三霸在战役战术指挥上也颇有一套,利用黑夜和风雨的掩护,借助处于风头上的优势,在进攻中,先不断地以密集的箭孥向城上射击,压制住守城“乡兵”的反击。

另外,快速组织人员到护城河铺设数条简便的木桥和浮桥,构建直达城墙的通道。

不到半个时辰,除了十来个倒霉的山匪掉进陷井或被“乡兵”的箭矢射中之外,在付出伤亡不到三十人的代价,数条简易的木桥和浮桥就铺设好了。

近千山匪一拥而上,越过护城河,杀声一片,蝗虫般黑压压地向朝阳堡进攻。

此时,朝阳堡内喧闹一片,骡和马的嘶叫声响个不停,一千多村民包括健壮的妇女都被动员起来,源源不断地向城墙上搬运各种武器。

“乡兵”们基本上都守在城墙上,顶冒着风雨,有的手持弓弩不断地向敌人射击,有的举起巨大的木头、石块在城上毫不留情地向下砸去,双方的伤亡渐渐增多,战斗一时间进入了胶着状态。

赵山河全身铠甲,手握长剑,站在城墙的阁楼里面。

他一边指挥“乡兵”们坚守杀敌,一边焦急地打量着东北方向,等待援军的到来。

此刻,他的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自己孤注一掷地决定是否是太过于冒险。

本来,在黄三霸率众山匪刚抵达城门时,他可以当场揭穿钱运和赵冠的阴谋已经败露,让黄三霸有所顾忌。

说不定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使朝阳堡免于今晚的兵祸,让村民受到的损失少一些。

但是,他又考lǜ

到,由于八角山的山匪们已为害多年,又异常狡猾,数次官军围剿均收效不大。

此次正好利用他们倾巢而出,且又不知援军到来的机会,一举将之歼灭,彻底地铲除掉这个祸害多年的毒瘤。

于是,他将计就计,安排人员向黄三霸他们传递了钱运、赵冠成功的假信息,把不知情的山匪们牢牢地拖在朝阳堡。

然而,这个计划的成功必须依赖一个前提,那就是:

今晚的援军一定要在山匪们攻破城墙之前到达。

可是万一出现意wài

,比如说王焕不肯来呢?

如果援军没有来,那么朝阳堡的伤亡可就太大了。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怒吼的狂风逐渐减弱,天空中的雨水越来越稀薄,城墙上的“乡兵”们终于可以点上了火把,借着亮光和山匪们进行英勇地战斗。

一时间,山匪们的伤亡大量地递增,城墙下血流满地,横尸累累。

黄三霸此时终于发xiàn

情况不对,这“乡兵”们的抵抗也太顽强、太凶狠了吧。

从双方交战的战场上看,“乡兵”们是被射杀不少,可自已这边也躺下了一、二百人。

他一边指挥着山匪们攻城,一边用双眼往城上焦急地打量了许久,也看不到赵冠出现。

按理说,如果赵冠成功了,这个时候,战事已经达到了如此紧张的阶段,作为堡主再怎么样也要到城墙上做一番样子才对。

突然,黄三霸在几个不显眼的“乡兵”中间发xiàn

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虽然,这个身穿盔甲的人,在极力做着一般“乡兵”的打扮,其动作和神态也是相当地不显山、不露水。…,

但是,那魁伟的身形,那独特的气质,以及那个人手里面的三尺长剑都在引导他的思维指向一个人,一个多年的“老朋友”。

原来,此时由于北城门战斗过于激烈,加上时间也差不多了,赵山河就换上一身平常“乡兵”的打扮,从后面走出来,混杂在人群中亲自守城指挥作战,但是还是被黄三霸看出来了。

“赵山河!那个人肯定是赵山河!”

黄三霸的心猛地一沉,不禁失声地惊叫起来。

作为多年的老对手,他明白赵山河在今天晚上刻度的掩饰和低调,到底意谓着什么。

“啊!怎么回事?赵山河没有死!”

黄三霸身边的陈荣听了,脸色蓦地煞白,顿时胆战心寒、惊慌失措起来,说道。

陈荣知dào

钱运已经失败,他们已经中了赵山河设下的套子,没有了内应,即使攻下朝阳堡也是损失惨重,得不偿失,顿时心生退意。

“我们上当了!怎么办?”

见到黄三霸此时还处在失神当中,不由伸出手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让他回过神来。

黄三霸此时陷入了骑虎难下、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

现在,他手头上还有精兵八百余人,其战力还是能够足以和朝阳堡一决高下的。

当下,如果能狠下决心,抱定势在必夺的勇气,破釜沉舟,强进派出自己最为得力和倚仗的二百“敢死队”鸣鼓而攻、冲锋陷阵,再配合六百多人以犄角之势协同掩护,那么还是有可能打下朝阳堡。

但是这样一来,所谓:“杀人一万,自损三千”,自己的这边起码要折损一大半、甚至是七、八成的精兵。

要想按当初的想法,以微小的代价,攻下朝阳堡掠夺粮草的目的恐怕是达不到了。

“不打了,先撤回去再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反正山寨上的银子多,没有粮草,大不了出高价叫人进行走私。

但是如果没有人,没有手下这帮兄弟,一切都无从谈起。

“赵山河,算你命大,今晚暂且饶你一命,我们来日相会,到那时,希望你还有那么好的运气!”

黄三霸瞬间考lǜ

清楚了其中的利弊,虽然三当家折损在朝阳堡让他极为肉痛,但从大局着想,他还是果duàn

地下达了让山匪们停止进攻,并马上撤tuì

的命令。

“黄三霸,你以为还能走得了吗?哈哈哈……”

城楼上的赵山河喝住黄三霸,并发出阵阵爽朗地笑声。

黄三霸和陈荣正在疑惑,准bèi

撤tuì

之际。

突的,后面传来一浪一浪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

心中不由一慌,猛地回头一看,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多出了由火把组成的十条长长的令人眩目的“火龙”,呼啸着向他们暴掠而来。

“啊!那里来的官兵?而且还有那么多?”

黄三霸刹那间面如土色、魂不附体,再一次不由自主地失声惊叫起来。

呐喊着冲杀过来的十队人马,每队约二百人。

个个都是左手持着火把,右手拿着兵刃,精神抖擞,奋勇当先。

冲在前面的那些人全身上下穿着闪闪发光的黑色铠甲,弓箭、刀、枪全副武装,明显是精锐官军打扮。

天哪!是二千左右的精锐官兵!

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后面,不但把他们的退路截断,好象还想团团地合围起来。…,

“嗖嗖嗖……”

官军冲到二十丈左右的距离时,蓦地,一阵阵杀气腾腾的箭雨,扑天盖地从每队人马的后方激射过来。

刹那间,八百多山匪不少人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猝不及防之下,纷纷成为了活靶子。

顿时,有近三百的山匪中箭呼啦啦倒在地上。

这可不是刚才朝阳堡那帮泥脚子,而是正正规规的精锐官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他们的惯用手法。

“妈的,快撤!快撤!”

黄三霸大概身形特别高大,成为了官兵们箭只关照的重点对象,身边的七、八个护卫片刻之间就变成了筛子。

他一边紧张地舞着鬼头刀护卫,一边竭力地嘶喊着。

黄三霸自然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两千从天而降的官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现在是情况危急,关键是想办法怎么冲出重围,逃回山寨,保住小命要紧。

“叮叮叮……”

陈荣一边不断运剑嗑飞袭来的箭只,一边大声的命令:

“敢死队,敢死队,快快,保护大当家,杀出包围圈。”

此时,兵败如山倒,大多数的山匪们如同无头的苍蝇一样,惊慌失措,丢盔弃甲,猖狂溃逃,到处乱窜。

实在逃不掉的,为了保命,只好丢掉武器,跪在地上,高举双手,高呼“饶命”。

只有一百多名特别顽固的“敢死队”成员,接到命令后,马上毫不犹豫地聚集起来,用自己的躯身筑成人墙,紧紧围着黄三霸和陈荣,拼死向西北方向杀出去。

正在城墙上的赵山河、赵月、何成等人,见柳义他们果然带来了援兵,顿时喜出望外,欢声一片。

对于这凭空多出来的一千“官兵”,他们自然很快地就想到是民夫所扮,临时拉来的而已。

大津国以武立国,运矿民夫的战斗力和“乡兵”相差无已,且平时也大多携带兵器,运用得好,倒是不失为一只可以借用来剿匪的有生力量。

刚才的守城战,朝阳堡虽有地利上的优势,但是由于实力上的差距,还是死伤了二百多的“乡兵”和村民。

赵山河他们早已憋了一肚子怨气,见到山匪们一触即溃,冰削瓦解,马上带领剩下的八百“乡兵”冲出城堡,和官兵们联合一起对山匪们进行无情绞杀。

近千名义愤填膺、怒气冲天的猎人和村民,怀着对山匪们刻骨的仇恨,也自发组织起来。

第十六章:落黄岭

这些泥腿子平时虽然老实巴交,然而一发起狠来也是相当的可怕,他们高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紧紧地跟着“乡兵”们,争先恐后,大张旗鼓地高喊着:

“杀!杀光山匪!”

“杀!为死去的乡亲们报仇!”

……

朝阳堡周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喊杀声一片。

刹时,五百名山匪陷入了由四千官军、“乡兵”、民夫和村民所组成的重重包围和汪洋大海中……

深秋的下半夜,曲折蜿蜓的山路,大雨过后,山风习习,一阵阵急促凌乱地脚步声和喝骂喧闹声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一伙人慌慌张张,举止失措,正借着朦胧的月光,在崎岖不平的小道上亡命奔跑。

黄三霸和陈荣披头散发,气喘吁吁,跑在前面。

两个人的身上都已有多处伤口,不过,幸运的是由于有了盔甲的保护,都没有伤筋动骨。

后面的喊杀声渐渐地远去,山匪们不由松了一口气。

亡命狂奔三十里,就是骡子来做恐怕也是吃不消的。

于是,他们奔跑的速度渐渐地缓慢了下来,由狂奔变为小跑,再由小跑变为急速走动。

今晚亏大发了,终日打雁,今番可是被雁子叼了眼珠。

黄三霸疾走在前,一脸地沮丧。

一千精兵几乎全军覆灭,能跟他跑出来的,只有现在这三十来号人,而且个个还是挂了彩的。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官军和朝阳堡的“乡兵”们早就对八角山上的他们恨之入骨,天亮之后必定要大举进攻山寨。

就凭这几个人,还有山寨上的百来号人,肯定是经不起折腾,老窝看来是难保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现在只能老调重弹,又使用这招了。

反正以前官军迫得紧的时候,也用过了几次,还不是都能一次又一次的卷土重来?

好在这一次还有陈荣,还有他所带来的那一百多箱财宝,还有一帮久经考验的铁杆子兄弟。

只要善加利用,定能东山再起,还我山寨。

正想着,突的,后面有几个声音在拼命地哭喊:

“大当家,我们走不动了!”

“大当家,我们的伤太重了,救救我们吧!”

……

七、八个山匪搭拉着坐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哀嚎,任凭几个头目叫骂踢打,也不肯挪动一下。

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就是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黄三霸心乱如麻,眉头紧皱,走上前去。

一看,几人果然受的伤不轻,加上刚才剧烈地跑动,伤口裂开,潺潺地流出鲜血,还有三、四个竟然更惨,居然还是缺胳膊断腿的,失血过多,恐怕是挨不到山寨。

目睹此景,黄三霸凶狠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忍,但随即被凛然地光芒所代替,变得无动于衷。

“走,把他们都放在这里,此地不宜久留。”

黄三霸环顾一下四周寂静地山谷,果duàn

地下达了急行军的命令,对地上几人遂掉头不顾。

瞬间,后面传来一阵阵无助地令人心悸地嘶喊声,伴随着瑟瑟的山风,使人毛骨耸立,遍体生寒。

“表哥,那几位兄弟我们是不是应该帮他们一下?”

陈荣一脸悲凄,似乎有着一些兔死狐悲地感觉。

“后面的追兵很快就来,与其大家一起死,不如让他们几个人的牺牲换来我们的安全撤离!”…,

黄三霸悒悒不乐,似乎又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不知怎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的官兵,原来的情报竟然毫无察觉,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陈荣满腹狐疑,一脸纳闷,想来想去都没有一个头绪。

“这两天,七十里附近各地我都派出人手打探过了,并没有大量的官兵。”

“只有那个铁帽山,因为是官府重地,之前从未参与过对我们的围剿,因此我并没有叫人去察看。”

“现在看来,唯一的可能也只有那个地方的官军了,可是长期以来防守铁帽山的只有一、二百人而已,怎么会冒出了那么多呢?”

一边跑路逃命,一边进行失败地分析,黄三霸也是和陈荣一样,满脸不解。

……

落黄岭,依旧还是黄叶飘洒、落黄满山,只是物是人非。

今天,黄三霸曾在这里遥指朝阳堡,野心勃勃,酬躇满志,大有攻城掠地、一统南天、纵横天下之势。

此时,他们已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兵败受伤,狼狈奔逃三十多里,只求摆脱困境,能留有一命。

同一地点,不同时间,如此强烈对比,真不知是阴差阳错,还是造化弄人,或是冥冥中自有天数,人力亦不可违。

“呼!……”黄三霸见后面许久未有追兵的踪迹,长长地吐了一口闷气,便下令让精疲力竭地山匪们就地休息。

过了落黄岭,就要进入更加险峻的山路,为了保持体力,以免发生意wài

,休息一下是必要的。

陡然间,黄三霸内心一悸,警觉顿生,在这万簌俱寂的荒山,怎会让他有一种如同被一帮狼群紧紧盯上的味道?

“刷刷刷……”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伴随着黄叶从身上滑落下的阵阵声响,蓦地,山匪们原先空无一人的周围,在草丛中,石头边,大树旁,枯叶上,如鬼魅般站立了全副武装的官军,足足有三百名!

他们上下身都是一律黑光闪亮的盔甲,个个手持张弓,搭箭在弦,双眼的凛凛杀机,望之令人心寒。

“哈哈哈,柳义,果然不出你所料,此地真是瓮中捉鳖的好去处。”

一个高壮军官大汉走出来,柳义、孟三立一左一右紧跟在后,手挺大枪,威武异常。

“啊!是你王焕!原来就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安排的。”

黄三霸猛地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忽的滞息了起来。州城东门护卫营,精锐中的精锐,几次攻打山寨都有这个人的份,也是个老对手了。

“仗着人多势众算什么英雄好汉,来,先叫他们把弓箭放下,然后让开,我要按江湖规矩和你单挑!”

黄三霸不甘心束手就擒,还幻想着最后的希望,意图打动王焕与之单打独斗,然后趁其不备借机跳窜。

“黄三霸,别妄想了,跟谁都好说,但是和你这种人是讲不得江湖道义的,这次你再也溜不掉了啦!”

王焕显然已是清楚黄三霸别有用心的伎俩,并不为之所动,一句冰冷残酷的语气,让山匪们深深地感到绝望起来。

……

“给我上,跟他们拼了,杀!”

黄三霸终于忍受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向山匪们下达了狗急跳墙、玉石俱焚的命令。

“放箭!”王焕大手一挥。

“嗖嗖嗖……”,“刷刷刷……”

阵阵弓弦声和弩声响动之后,三百只长箭向山匪们飞掠而去。…,

仅在一瞬间,二十多名悍匪中箭倒下,只有黄三霸和陈荣还在站立着,但是此时他们身上至少也被插了七、八只箭。

“再放!”王焕面无表情,接着又是一声令下,密集地箭雨再一次向两人激射而去。

“啊!啊!……”黄三霸和陈荣两人猛然一阵剧烈地摇动,惨声连连,身上如同刺猬般慢慢倒下。

临死前,黄三霸若有所悟,嘶叫道:“他xx的,落黄岭!”

是役,毫无悬念,官军以未死未伤一人,毛发无损的代价,全歼黄三霸和陈荣两匪首在内的二十多名残敌。

士兵们的生命是宝贵的,一个高明的指挥员,在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亦不应轻率地让士兵身陷险地,而是发挥优势,在保存自己的前提下,施展霹雳手段歼灭敌人。

就在黄三霸和陈荣败逃到落黄岭之际,八角山山寨的某个房间还亮着灯。

元英素一件宽松的亵衣,令人喷火的肌肤若隐若现,玲珑妙曼的身段让人见了想入非非。

可惜现在的她,只是孤身一人,似乎无意向别人展现其过人的妖媚,只是双眉紧黛,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她轻摇莲步,扭到桌前,如葱玉手拿起一精致的楠木盒,两指夹出一龙眼般大小的红色药丸,想了想,放入嘴中。随后,把灯吹灭,在床上结印打坐起来。

猛然间,就在陈荣中箭气绝的霎那,元英素娇躯一颤,似乎知dào

了些什么,当即从入定中醒来,接着“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不好!”,她脸色惨白,心慌意乱地惊叫起来。

落黄岭伏击战,在歼灭黄三霸和陈荣之后,一个士兵从身上拿出一条长长的烟花,随即点上……

“轰”,烟花喷射在半空猛然爆开,璀灿的光芒在三十里外的朝阳堡城墙头上亦可清晰地见到。

半个时辰后,王焕、柳义他们等来了急速到达的守备营五百官兵和赵山河带来的二百“乡兵”。

这种事情何胖子当然也是不甘落后,主动承担起了向导的角色。

“出发,捣毁八角寨!”

随着王焕一声令下,一千人的队伍快步向八角山袭去。

第二天黎明时分,朝阳堡的整个战役宣告结束。

此役彻底地解决了为害多年的八角寨山匪问题,共歼灭九百多人,俘虏二百多人,缴获武器五千多件,搜获金银财宝一百三十多箱,粮食几十担。

第十七章:丹药

八角寨包括黄三霸和陈荣等匪首在内的四位当家全部被歼,只有那个神mì

的四当家元英素及其五名亲信在官军攻上山寨之前就逃之夭夭,最后不知所踪。

朝阳堡损伤了二百多名的“乡兵”和村民,王焕也损失了护卫营官兵和民夫一百多人,不过这是胜利中可接受的代价,毕竟战争总是会死人的。

从早上开始,自八角寨山匪被剿灭的消息传来之后,整个朝阳堡就处在一片欢天喜地当中。

村民们几乎家家户户燃放爆竹,张灯挂彩,敲锣打鼓起来,自发地杀猪宰羊,去慰问护卫军和民夫。

堡主府前面更是车马盈门,沸沸扬扬,川流不息。

赵山河在堡主府设下宴席,招待王焕及大小头目,柳义和孟三立作为主要当事人当然作为受到邀请之列。

赵山河当场书写奏章上报州城,表彰有功之人。

不知是他懂得知恩图报,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竟然首先提出来,想把柳义列为首功之下的第一人,而自己只是列于第三位。

但是柳义一来并不想出风头,二来也认为赵山河确系扭转朝阳堡战局、剿灭八角山山匪的关键,便极力推让给他。

后经众议,列王焕为首功,其次为赵山河,后面才到柳义,何成、孟三立、赵月及大小有功之头目亦列在其中。

经过此事,王焕、赵山河均认定柳义为可真心交往之人。

上表完毕,接下来又免不了大宴军民,吃喝一番。

柳义此时在朝阳堡已成为赫赫有名的人物,众人在席上对他交口称颂,纷纷赞扬其后生可畏,并频频举杯相敬,任凭他如何婉拒也推迟不掉。

即便他借口有伤在身,不宜多喝,也足足被灌了近五十大杯,就是他一边喝一边运用内功化解了大部分,但是也改变不了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的命运。

席间赵月对柳义以礼相待,表现也甚为周到,有说有笑,除了主动地敬了几杯酒之外,还比较会做人地拉上弟弟赵星,给柳义这个救命恩人敬上一杯水酒,并知书达礼地说了不少感谢的话……

是日傍晚,朝阳堡云集客栈的某个客房。

在房间里面的木床上,柳义一咕噜从沉沉的醉梦中醒了过来,爬起身,发xiàn

脑袋里面还是天旋地转的,明显是喝酒过多的后遗症。

一闻,自己的身上还残留着刺鼻难闻的酒气。

不由又是坐在椅子上,愣了愣神,想了一下,想不起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的从堡主府回到客栈来休息的,这中间有一段记忆竟然是一片空白。

当下也不禁发出几声苦笑,遂定了定神。

接着,“呼呼……”,运气长长地吐出几口浊气,又喝了一杯茶,才稍微舒坦一些。

往门口那边一瞧,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房门只是带上,并没有锁上,顿时吓了一大跳,又在身上摸了摸,发xiàn

怀里面的东西都在,这才放了心。

侧耳一听,客房四周静悄悄地,只有隔壁孟三立如雷鸣般地呼噜声,显然他被灌下的酒不会比自己少。

轻轻地走过去,把房门锁好,柳义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雕刻花纹的形似棋盘的木盒子,打开木盒,里面赫然平躺着近十个瓶子,瓶子上面都写着几个小字,旁边还有一本小书。

翻开小书,仔细一看,顿时令柳义陷入狂喜中——…,

木盒里面的瓶子不是别的,竟然都是自己十分少见的增长内气和功力的丹药,总共分有三种之多:

第一种叫“冲气丸”,是传说中可以突pò

炼功瓶颈的丹药。比如说:象柳义昨天晚上没有突pò

以前,都算是五级巅峰,但是嗑了这种药以后,就可以很快地突pò

瓶颈,达到六级初阶。

第二种是与之相配合使用的叫“增气丸”,是可大幅增长内气的药丸。如:柳义到达六级初阶后,从初阶到巅峰的这一段距离所增长的内气,每天吃了这种丹药三颗之后,都可以令其不断地增长。

然而,小书中对这两种药的使用条件进行了说明:

因为,这两种药丸对人体经脉的特殊性要求非常高,就是经脉已成型,但又没有固化时,才适合使用。

所以,大体上只能是合适十四岁到十八岁之间的练武者所使用,其它人如果强行使服用,则效果不大。

第三种叫“聚精丸”,竟然是九级高手所使用的丹药,据说可以增加从九级突pò

到先天的几率,其它功力没有达到如此高度的人即便用了也是浪费。

这三种丹药的数量还不少,“冲气丸”共有二瓶,每瓶有三十六粒;“增气丸”共四瓶,每瓶一百零八粒;“聚精丸”共四瓶,每瓶七十二粒。

这简直是为柳义和孟三立这种年龄的武者量身定做的丹药,特别是这黑大个,竟有四年的时间可用。

所以,丹药的珍贵性不言而喻。

而第三种丹药,世俗间更是十分之稀有,要知dào

,达到九级以后,突pò

先天是如何之艰难。

如果对外传开出去的话,柳义就是有十条命,面对天脉大陆上众多的九级高手,即便如何的了得,都是难以保得住丹药的。

其实,这个盒子也是柳义孟三立他们的共有之物,只不过是柳义现在暂时保管它们罢了。

在今日的凌晨时分,王焕带领一千人打入八角寨的山寨之时,山匪们早已乱成一团,官军以及“乡兵”们没有花多大的功夫,大部分的山匪包括那个顽固的五当家已都被歼灭,少数则做了俘虏。

王焕和赵山河随即率重兵把仓库及几位当家的房子等财物可能比较多的地方团团围住,重点保护起来,以便做好登记上交。

至于其它零散的物资和钱财,则让其它官兵、“乡兵”以及民夫们自行处理,放入自己的腰包。

柳义和孟三立见没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可做,又不肯和别人在山寨中争夺那些普通山匪们留下的财物。

他们听了几个俘虏的招供,他们都是众口一词地说道:

“四当家及四、五个亲信也不知dào

是为什么,竟然在山寨被攻破之前就往后山跑了。”

当下,柳义想了想,便马上和孟三立两人独自跟着他们留下的痕迹,奋不顾身,追踪而去,也没有告sù

其它的人。

结果,追了近十里,倒是一路都发xiàn

有十分明显的杂乱的脚印,而且有三、四个人的陷得很深,应该是扛着或提着很重的东西。

孟三立看看追赶了那么久,都没有什么发xiàn

,再张眼一望前面也没有见到什么人影,就有些灰心了,说:

“义哥,这几个山匪走得好快,看来我们是赶不上了。”

“据俘虏们说,他们已是在二个时辰之前就逃跑了,当初我只是想如果他们负着重物的话,我们尽lì

追赶就有可能追得上,没有想到那几个人可能也是练了轻功之类的功夫,竟然溜得比兔子还快!”…,

柳义边走边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我们回去吧,如果耽搁的时间太长了,王焕他们可是要替我们担心了。”

孟三立走了那么走,失去了耐心,就打起了退堂鼓,心里想着今天要两手空空、一无所获了,早知dào

留在山寨和其它人一起哄抢那些山匪们的财物就好了。

“王焕他们没有到中午就不会结束得了的,我们应该还有的是时间,就当是观看风景吧,走,到前面那个山谷再说。”

柳义指了指前方,向孟三立说道。

两人接着追到那个有半里长的山谷,只见紧挨着路边的是几座大小不一的石山,中间是一条曲折不平的小路。

“三立,等等,瞧,这边有情况。”

在山谷中走了还不到一半,柳义顿时发xiàn

左边的草丛有一些明显的痕迹,就叫停了孟三立。

两人从路左边草丛方向走过去,不到一百丈,赫然出现了一个山洞,洞口有几个浅显但又是比较新的脚印。

进去一看,洞不深也不是很大,只有一个房间一般,就在一个有几块高大乱石的角落那里,他们意wài

地发xiàn

一个大包裹,在上面都是用一些树叶和青草掩盖得严严实实的,如果不是他们两人有心找,也不一定会发xiàn



从所有的这些痕迹显示,显然是有人刚在之前不久才把这个包裹藏匿在这里的。

柳义两人一起用力,把它抬出洞口,解开一看,发xiàn

居然是一个用铁木制成的大箱子,皮很薄,约一寸多,但是很坚硬,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铜锁锁着。

“义哥,什么东西,……,哎呀,这么重!恐怕得有两百斤以上。”

孟三立顿时来了精神,还没有等柳义把锁打开,就抓住箱子旁边的两个铁环,试着提了一下箱子。

“当!”地一声,用枪杆把铜锁砸烂。

两人把箱盖子撬开一看,天啊!——

天降横财,满箱的黄金,还有一些珠宝、玛瑙之类的,在月光的照射下炫耀出迷人的光彩……

第十八章:天留客

“哈哈!是真金子,好多的金子……”

孟三立滚圆着双眸,大声兴奋地吼叫起来。

刹时,他的黑脸马上溢出了少有的红光,整个人笑得合不拢嘴,乐呵呵地笑个不停。

柳义现在终于知dào

,钱运在堡主府中对他们所说的越河国的叛军占领王宫不是吹牛的了。

这随便一丢在路边让他们两人捡到的,就是足足有二百余斤的黄金,除了洗劫王宫这样的事情之外,天下还有谁有那么大的手笔?

柳义试着用力提了一下箱子,哇!这也太重了吧。

应该是山匪们逃到这里,扛不动了,就藏匿在路边,等着以后有机会了,想再回来拿。

不过,兴许是他们过于慌张,又或许是时间不够,他们只是随意地掩盖了一下,但那些破绽还是被柳义这种经常进行捕猎的高手一清二楚地看出来了。

“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把它上交给官军?”

别看孟三立平常对那些小钱贪得很,就是一个子也不会放过的,可是如今面对着这样一箱的金子顿时慌了神。

“这个,让我好好想一想……”

见到如此多的财物,柳义也不由紧锁眉头,把上交或不上交这两者的利弊认认真真地考量一遍。

“不交!”

沉吟半响之后,柳义终于作出了决断。

“啊!不交,那万一让别人发xiàn

了……”

尽管对这些财物眼热得很,但毕竟数目过大,又涉及到山匪的赃物,孟三立也不禁有所担心。

“三立,你想想,如果我们现在把它上交给官军,那么这些东西可就是贼赃了,按大津国的规定,凡涉及数额巨大的贼赃,都要一律上缴国库,上交之人是得不到返还的。”

柳义望了望正在愣神的黑大个,一脸正色地说道。

把这个箱子上交,两人有可能会得到官府的表彰,然后,这些财物就有可能被某个贪官或有权势的世家神不知鬼不觉地占为已有。

他自然不会傻到这样的程度,为了得到官府一两句称赞的话,就把这么大的一笔钱上交,让别人发财。

“这是第一,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如果我们把这些东西上交了,说不定不是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而是给我们带来麻烦。”

柳义一脸肃穆,若有所思地说着。

“啊!不会吧,义哥,上交了我们还有麻烦?”

盯着柳义,孟三立滚圆着双眸,惊讶地大声喊道。

“这个箱子,极有可能说是那个钱云口中所说的越河国叛军占领王宫时所掠夺的东西”

“而且照此情况推测,逃跑的那几个山匪身上应该还带着更为贵重的物品。”

“只是这个箱子他们认为是比较次要,而且又十分地沉重,所以在扛着走了十余里地之后实在是吃不消了,才临时找了个山洞藏了起来,以便在以后风平浪静,这件事情过去了,他们再悄悄地回到这里,把箱子取走。”

“但问题是,既然我们看出了这是王宫之物,其它人也会看出。”

“假设我们把这个箱子上交以后,万一某个心怀鬼胎之人硬是无中生有,告我们一状,污蔑我们私自将更为贵重的东西偷偷地藏了起来。”

“那么,我们就会百口莫辨,说不定还会被官府抓进牢里面,严刑拷打,倍受折磨。”

“所以,三立,这样的蠢事我们是不能做的。”…,

经柳义这么一分析,孟三立顿时恍然大悟,不禁心惊肉战,有些后怕起来。

“但是,如果我们拿回去的话也会被人看到,不如我们先带回去,在半路找一个地方埋起来,以后再回来拿。”

孟三立拍了拍脑袋,似乎是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你这个主意我刚才也想过,但是终究不算稳妥,我们就是藏得再好,也不能保证万一以后被那个和我们一样撞大运的猎人发xiàn

。”

“再说,我们以后在荒山野岭的,来来回回地跑来跑去扛着这么贵重值钱的东西也是不安全。”

“我看,我们不如用瞒天过海这一招,大大方方地就这么把这个箱子扛着回去。”

“你想想,反正那些普通山匪们多年留下的财物也不会少,等一下每一个攻上山寨的人的那些战利品肯定都是大包小包的,只要我们保持镇定,不自乱阵脚,照理说应该没有什么人会注意我们。”

经过一番思前想后地考lǜ

,柳义刹时想到了一个似乎大胆但又不失为安全地好办法。

不过柳义转念又想到,这是王宫之物,箱子里边的那个棋盘形的木盒子,极有可能不是寻常之物。

为了避免发生意wài

,柳义把它拿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有几瓶子,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把它放在胸前的袋子里面,贴身小心放好。

而孟三立则在柳义的指点下,脱下衣服,又把那个箱子打包了一次,接着便扛起来,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跟着柳义往回走。

等他们回到山寨的时候,攻破八角寨的队伍还在忙碌着,并没有准bèi

返回的打算。

果然不出意料,山匪们的仓库及几位当家的房子里面所有的财物都打上了官家的封条,并由特定的官兵搬运,其它人根本不能接触得到。

在返回的途中,倒有不少官军和“乡兵”们和孟三立一样,喜滋滋地扛着一个个的大包裹,两人混在中间,也是和其它人有说有笑地,并不显眼。

等到了朝阳堡,柳义和孟三两人立马跑到钱庄,找到了他们的掌柜,兑换起了那个箱子里面的财宝。

起初,见到了满满一箱的财宝,掌柜的也是稍稍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如常,毕竟,为顾户绝对保密,不能泄露秘密,这是干钱庄这一行最基本的行规。

当前两的面,掌柜的“噼里啪啦”地打了一下算盘,一算,不多不少,柳义两人共得了五万两的银票。

这回孟三立就不再贪便宜了,两两平分,每一个人都分得两万五千两。

瞬时,两人喜笑颜开,心头是一阵地火热。

象柳义这样的秀才身份,大津国每月所给的生活费补贴,也就是廪膳,一个月就一两银子。

对一般人而言,只要不是练武者,也足够每一个月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等普通的伙食费开支了。

仅仅一个晚上就获得自己两千多年的收入,不要说是柳义,任是谁都会心花怒放的。

柳义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又是一笑。

把装着丹药的瓶子都收好,接着又连喝了两杯荼,隔壁如雷鸣般地呼噜声嘎然停止,孟三立这小子终于醒了。

柳义便把他叫过来,关上房门,悄悄地跟他说了丹药的事情及其惊人的功较。

接着,又把五瓶丹药给了他,示意让他先收好,然后才照着小书里面的说明,教了他如何使用的方法。…,

黑大个听了,顿时吓了一大跳,随之整个人也变得极为凝重起来,除了自身重重地喘息以外,他半天更是一声不吱。

毕竟,这几瓶东西的珍贵程度他也是很清楚的,怀壁其罪的道理孟三立可是听多了。

正在这时,何胖子又来登门,看他满面春风的样子,知dào

今天早上也是斩获不少的了。

果然,一进门,就大声地嚷嚷起来,又拍胸脯请客了。

两人咧嘴大笑,若无其事地跟随着他走到一楼的大堂,刚才还在让他们忐忑不安的丹药之事就象没发生过一样。

胖子特地大大方方、极为豪爽地点了几样朝阳堡的特色菜,有好几种竟然是柳义和孟三立闻所未闻的。

在两人极力地反对声中,胖子坚定地吩咐店伙计上了一壶酒,还劝告他们,此时见到酒无论是多么地难受也好和恶心也好,就是捏着鼻子也要硬着头皮喝几杯下去。

接着,胖子还极为诚挚地向两人解释:

说像这样的喝法叫喝“回龙酒”,对酒醉未过的人有醒酒的特效,而且还能避免酒醉伤身什么的。

将信将疑,两个人皱着眉头喝了几杯下肚……

嘿!整个人真的舒服了起来,刚才还在有些昏沉的脑袋瞬时清醒了许多。

看来,胖子平时虽然好象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但是在对待朋友的这个问题上倒是很不错。

这个时候,胖子才放下酒杯,神mì

地跟柳义说,一条好消息,一条坏消息。

没想到,柳义首先选择所听到的好消息,居然又和赵月这个美女有关,而且已经发生过了,只是柳义不知情而已。

原来,柳义在堡主府醉得不省人事之时,是赵月叫人把他扶回客栈,据说还亲自陪了过来,还交待客栈的掌柜,派两个护卫在通道看守,在柳义休息期间禁止他人打扰,并不让别人进入他的房间。

经胖子这么一说,柳义当下一想,也觉得在酒醉的朦朦胧胧之中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另外的坏消息是,由于昨天的大雨,去飞龙山方向的唯一通道,“断魂谷”的索道被冲坏,堡主府派人去看了,预计至少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修好。

到飞龙山固然是越快越好,可原计划来回二、三个月的行程,因为朝阳堡的意wài

,时间上已经被耽搁几天了。

现在又因为是下雨天老天爷要留客,看来,这老天爷要想在朝阳堡留人,人不得不留。

第十九章:丹药奇效

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正好是从这里到明新州城的一个来回,与其穷折腾地跑个不停、于事无补,不如就住在朝阳堡等待他们把索道修好。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人并非是无所事事,正好可以用来试试“冲脉丸”和“增气丸”的效果。

对于柳义面言,他还可以顺便地恢复一下伤势,还要修liàn

那个威力无比的“伏气入门”的功法。

这样从别外一个角度想一想,未偿又不是一件好事。

看来,好事坏事并不是绝对的,有时候,它也是由一个人的心态所决定。

主意已定,两人就安心在朝阳堡呆了下来。

同时,为免家里人担心,又考lǜ

到身上不便携带如此巨额银票,就托钱庄派人给家里送去,并带了个口信。

“增气丸”的效果超出柳义的想象,三天下来,不但内伤愈,且刚突pò

到六级没几天,柳义的修为竟然突飞猛进地达到了六级初阶顶峰。

接着,服了一粒“冲气丸”,又出人意料地打通了一条经脉,达到了六级中阶。

如果按照这个进度修liàn

下去,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突pò

到七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如此的速度不是神迅,应该叫恐怖!

想当初柳义从五级突pò

到六级那是大半年的时间都被卡在那里,未能如愿。

而今三十天左右大的时间,就能令人难以置信地从中级武师跨越到高级武师这个关卡,从而进入高手的行列。

这样的事情,就是他自己说出去,恐怕很多人都不会相信的。

“增气丸”和“冲气丸”的效果得到证实,那么,第三种丹药——“聚精丸”,对于九级武者的作用应该也就不是妄语了。

想到这,陡然地,柳义的心里灵光一现。

嘿!等等,第三种丹药的名称叫“聚精丸”,“伏气入门”第一层的也叫什么的“聚精”法门,那么,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由于见识到“伏气入门”的威力,在朝阳堡滞留的这段时间里,柳义当然没有落下第一层这个叫做“聚精”法门的修liàn



但是,让他无比头痛和无可奈何的是,除了当初那天夜里炼出的那一缕比头发丝还细小很多的气息,连续三天以来即便花了最多的时间来修liàn

,竟似毫无进展。

以至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适合炼这个功法。

那个叫“聚精丸”的丹药,虽说是给九级的高手所用,但是小书上也说它的药力较为温和,其它人用了只是吸收不了,白白浪费掉而已,对人不会有什么影响。

另外,鉴于“聚精”法门的特殊性,说不定现在仅为六级的他也是能够吸收的。

柳义思索许久,在见识了丹药的神奇之处以后,他决定还是试一下,反正又不会死人,只是有可能浪费一、二颗贵重一点的丹药而已,这样的冒险结果还是足以让他承shòu的。

整整二个时辰过去,盘坐在床上的柳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事实证明,他的大胆猜想是正确的。

拿起一粒“聚精丸”吞下肚子里面去,随着药丸的融化,一股股温暖的气团在体内缓缓弥漫,片刻之后又化为万缕千丝,连绵不绝,充实体内脉络。

一运起“聚精”法门,那一缕比头发丝还细小很多的气息竟能慢慢地吸收“聚精丸”的药力,不断地壮大。…,

吸收完一粒“聚精丸”,气息足足大了一倍,这可是比他用了十天半月的时间苦苦修liàn

的效果还要好。

朝阳堡东边三里附近的一座山峰,其峰不算太高,只有三千余尺,但远望之形如老人向东盘坐,显得异常高峻。

由于山上奇石嶙嶙,犬牙交错,地形复杂,曲径幽深,道路多歧,如人掌上纹路,当地人称纹道峰。

纹道峰顶,风和日丽,苍松翠柏,生机无限。

柳义站定一空地中间,身如枪杆,静对前面五丈开外的一块有着两个人头大小的花岗岩圆石。

猛然,他的双眼瞬间逬发出了一股骇人地寒光,右手一闪,已是毫无征兆地轻轻甩动了一下。

刹时,一道白芒无声射出,旋即,“轰”地响声大作,圆石倾刻分解裂成千千万万颗细小碎石,爆开了!

气浪急剧袭来,周围的枯枝败叶,刹时被震动激发出来的气浪掀翻,“沙沙”的响声和“乒乒乓乓”的碎石声交织在一起,飞沙走石,杂乱无章,一地狼籍……。

此时,柳义已在朝阳堡盘垣了二十余天,在“增气丸”和“通脉丸”的强dà

药力作用下,就在昨天晚上他的武功修为已从六级顶峰突pò

到七级初阶。

标志着年仅十六岁多的他从此迈进高阶武师的队伍。

另一件让柳义倍受鼓舞的事情,是他修liàn

的“伏气入门”第一层“聚精”和“运气”功法均已达到圆满。

其中,“运气”功法倒没有什么说的,它只是把一个人原来体内的内气加在暗器的一种运用手法而已。

如果持之以恒,勤加练习,终究可以练成。

但是,修liàn

这“聚精”法门可真是不容易,按照他自己亲身感受,如果是没有“聚精丸”这种丹药的帮zhù

,他体内那一缕气息到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然而,有了这个助力,就大不一样了。

随着柳义**和修liàn

的不断深入,那缕清凉的气息如同一条幼小的虫子,贪婪地吃掉那神奇药力之后,不断变长变大,茁壮成长。

而当它在丹田中长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没有继xù

生长了,而是接着又分化为两条、四条、八条……,以至到如今的三十六条。

让柳义觉得甚是惊诧的是,这些气息竟然和他平时修liàn

武功产生的那些内力大不相同,或者说是高级很多。

不但可以让他一清二楚地感觉得到在丹田中,而且它们很容易地被自己的意念所控zhì

,瞬间调动到身体的每一部分,甚至是注入手上的“冷月”。

按那本小书上面所说的,丹田三十六条清凉的气息,这就标志着“聚精”已经圆满。

也就是书上说的“临门初成”,走到大门口了。

千万不要小看那些细小如发缕的气息的作用。

刚才柳义只是往“冷月”中注入三条而已,就造成如此惊人地威力,如果注入十条、二十条、三十条呢?

“伏气入门”的第二层法门,是由“运力”和“聚气”两种功法所组成。

“运力”功法自然是在第一层“运气”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化,由“气”转为“力”的更高级的一层运用。

而小书里面说的所谓“聚气”,就是要求对第一层已经炼成的三十条清凉的气息想办法,把它们融合为一个小小的气团,就可以修liàn

了。正如同方才的情景,“冷月”这个怪异的飞镖所展现出来的,也是相当地不简单。…,

只要是柳义一运用意念,注入那些特殊的气息,就瞬间一改粗黑的表面,变得皎如寒月,凛凛生辉。

而且极其坚硬、锋利,真是如小书上说的“无坚不摧”。

然而令柳义大为不解的是,如果是把那些气息注入其它的暗器,即使如“杀破狼”神针,也没有这样的效果。

修liàn

了“伏气入门”功法就产生了如此大的威力,但小书上说它仅仅只是“冷月剑法”的入门功法而已。

那么,“冷月剑法”里面那些正式的功法如果修liàn

了,到底是厉害到多大的程度,还会产生多少惊人地效果。

这个推测,对柳义目前那些少得可怜的想像力水平来说,实在是要求过高,根本想像不到。

另外,修liàn

了“伏气入门”功法之后,还有许多令柳义觉得是新奇的地方——

某天早上,他闲着无事,就偶然地跑到现在这个叫纹道峰的地方练拳。练完拳,他习惯性地接着又修liàn

起了“聚精”功法。结果他竟然明显地感觉到,在山上的修liàn

效果要比在客栈里面好得多了。接下来,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又有了一个新的发xiàn

,在月光下,沐浴着月光修liàn

,其效果更是好地出奇。同时,他还发xiàn

,修liàn

“聚精”功法之后身上有着几个明显的变化:

一是饭量增加,是他没有修liàn

之前的一倍以上;

二是精神充足,一天仅仅只睡一、二个时辰便觉足够;

三是感觉灵敏,视觉和听觉都有了很大地提高,别人看不到听不见的远处的东西,他可轻易地做到见闻知著;

四是反应敏捷,甚至可以用双指准确夹住一只突然在面前飞过的苍蝇;

五是注意集中,之前他修liàn

武功静养内气的时候,杂念纷飞,往往很难静下心来,要花一、二刻的时间才能逐步入静,而现在只是几呼吸的功夫就能做到,甚至是在走路、读书等日常活动如果自己愿意也可以瞬间定下心神,头脑一片空灵。对于江湖上传说中的飞叶摘花亦可杀伤人的高手境界,柳义心向神往,做梦都期待许久了。

第二十章:夕阳之歌

如今,这条光辉大道就在眼前,任何人也是不能让他停下修liàn

的脚步了。

为了早日达到第二层,除一日三餐以外,他一天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文笔峰修liàn



这些天以来,孟三立和胖子除了练武之外,两人在暇之余,也多次邀请他去朝阳堡周围的大山去打猎,他都铁了心坚决拒绝、毫不理会。

对于这种明显有异于他平时极为阳光性格的反常行为,顿时令胖子大感意wài

,疑窦丛生。

加上他听说过的种种稀奇怪诞的传闻,便认定柳义极有可能已是被纹道峰上的狐狸精或其它的鬼魅给迷住了,才变得如此的古里古怪,孤僻非常,不可理解。

为此,他还特地地拉上孟三立俏俏地跟踪过来,偷偷打探过好几次。

但结果发xiàn

柳义只是在山上练武,并没有发生他想像中的其它的事情。

而且看样子,柳义一直都是力充气足,精神焕发,并没有出现传说中的怏怏病态,形如槁木,这才作罢。

时光飞速,俯仰之间又到了午饭的时间。

柳义从纹道峰奔走回客栈,孟三立和胖子早就按照惯例点好菜、装好饭等他来吃了,席间还意wài

地多出了一个叫赵林的朴实猎人。

四人边吃边聊起来,柳义深知胖子的性格,这家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既然有生人在场,不知dào

又是有了什么重yào

的事情又需yào

他帮忙了。

果然,不久之后,何成便向柳义大吐苦水,无奈地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朝阳堡一役,共损失一百多“乡兵”和村民,还有受了伤的就有三百多人。

然而,十几天来,这些伤者的伤势在不断恶化中。

原因之一是,自从山匪来犯的那天下了近一天的大雨之后,从第二天开始,气候竟然变得出奇地好,天气也是反常的如同六月天一般炎热起来。

于是,这些伤者的伤口更加容易发炎、腐烂了。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重yào

的原因,是:

朝阳堡虽为药草的产地,但地方本来就很小,堡上的现成储藏的药物没有那么多。

打了仗以后,短时间之内猛然地涌现出了那么多的伤员,需yào

大量地用草药配制疗伤的特效药。

然而好死不死的,目前整个朝阳堡上唯独刚好缺一种叫“解毒青”的,且需yào

的量很大,据郎中们自己说是足足要上千斤才能够满足这些伤者使用。

这种草药朝阳堡周围附近的山不是没有,只是生长的比较零散,一下只找不到那么多,以至影响了“乡兵”和村民们疗伤的进度。

据堡上有经验的采药人说,“解毒青”的集中产地是在东边距离有五十里之外的金钟山处,一般的人半天也就可以走到那里。

但是其山上多有猛兽,甚至还不时有狼群出没,给采药人造成很大地威胁,所以至今无人敢去。

赵堡主接到消息后,心急如焚,又把胖子叫去,当场授权给他,让他从朝阳堡的猎人和采药人中组建“采药队”,并命令他三天之内必须完成任务。

金钟山的最大威胁其实就是那些狼群,至今为止,堡中的猎人及采药人都没有什么有效的应对办法。

而此时,有一个人的情况是属于例外的,那个人正是柳义。

何胖子自然是见到了他那天在堡主府用了一种神针,从而转危为安,大发神威的表现。…,

后来从孟三立那里打听到,柳义所使用的暗器叫“杀破狼”,其最初的缘由原本就是为了对付狼群而特制的,正是所谓的“狼群克星”。

这一下真是嗑睡了就碰上枕头,于是何成便带上副手赵林找上门来了,让柳义无论如何也要帮这个忙。

柳义前段时间沉浸于“伏气入门”的修liàn

,现在已经到了第一层的瓶颈,也想活动一下,加上胖子又以助人急难之类的大义讲了一大堆,当下不答yīng

下来也不行了。

傍晚时分,和风丽日,层层火烧云如千千万万朵的火树银花,花团锦簇,万紫千红地撒在西边的天空上,时而如天女散花到处飞舞;时而如万家灯火,气象辉煌;时而千姿百势,如花似锦,红霞满天。

一边欣赏天上难得的夕阳美景,一边在山间小路穿梭。

柳义一行五十余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金钟山脚下,正在一条小溪边的一片空地上,安营扎寨,砍柴生火,埋锅造饭。

环顾四周,认真地对营地和旁边的形势观察起来。

虽然采药人说,此地一般情况下没有狼群和猛兽出现,但柳义还是显得十分地小心。

他沉吟片刻,接下来便指挥四十多人在附近砍了很多根坚硬的木头和老竹,还有十几捆的荆棘。

然后,在他们的营地外面,按照书上学来的军队扎营的办法,布置了三道防线:

第一道是警戒线。围着营地每隔两米打上一根深深的木桩,捆上三列铁线,并在线上面系了几个玲铛,如有野兽想袭击营地,从外面闯入肯定要撞上,上面的玲铛就会发出响声,对营地里面的人即起到预警的作用。

第二道是陷井区。紧紧接挨着警戒线,他又让人挖上一排深一丈宽两丈的深坑,其下倒插着密密麻麻尖利竹签,如有猛兽撞断铁线,闯过警戒线向营地进攻,接下正好就会掉在陷井里面,下面有这些竹签在等着它们。

第三道是竹棘区。紧接着陷井区到营地两丈的地方,一律倒插上削尖的竹子,间隔着木头,并缠上密密的荆棘,主要是预防猛兽群,如狼群等,有足够的力量,能穿过两道防线,那么这就是营地的最后一层保护。

而在营地出来的通道上,相应地按照三个防区,也做了三道门。

每两个门之间的空地上摆放了十几个高矮不等,有六尺长、一尺半径宽、形如狼牙棒的木蒺藜。

饶是这四十多个猎人都是五级以上的年轻精壮的武师,但是如此巨大的工程量在太阳下山之前要赶完工,还是让他们累了个半死。

胖子和黑大个在完工之后,酒足饭饱之际,闲着无事,拿着火把,度着方步,从营地内,环绕四周,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往外看了好几遍。

他们打量着井井有条,周匝严密,杀气弥漫的防御大阵,顿时连连惊叹不已,认为柳义这小子此时不去做个将军带兵打仗,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于屈才了。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样的佩服,柳义自然是听不到两人的这些惊叹声了。此刻,虽然是在黑夜中,但他正站在东边离营地约百五十余丈处,一座高约三十多丈,巍峨高耸、陡峭无比的巨石顶上,目瞪口呆、一脸茫然地望着西边的天空。

原来,怀着对“伏气入门”功法的无比眷恋,三下五除二地就扒了几大碗饭,柳义又想修liàn

了。但是,一瞅这营地,眼下可实在不是修liàn

的好净土。只见五十多个猎人,围了数圈,在数堆燃燃地篝火旁边,嘻笑吆喝,大吃大喝,乱哄哄地闹成一团。胖子、黑大个以及有十数人更是夸张,甚至还脱光了膀子,大声猜拳,大碗大碗地喝起酒来。…,

柳义四处张望,发xiàn

东边的这座石山,比较独特,离营地不近不远,相对于四周,极其险要,倒是符合兵法地形篇的“险形之地”,居高临下,可有效地掌控整个营地。在上面一则可远离营地之喧哗,安心修liàn

;二则可凭高阳以待敌,预防野兽,守护营盘。

看着看着,竟然觉得那里有些眼熟,心生怪念之下,突然间,脑中灵光闪现,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原来——

就在昨天晚上,那个在他生命里面频频出现的怪梦又出现了,只是醒来后他依稀地记忆起了一些东西,尽管也是相当的模糊。然而,自见到了这座山之后,便想起来,有几次自己的梦境之中就是在此山之上!

于是,怀着万分狐疑,他便和胖子打了声招呼,施展了轻功的身法,“噌噌噌”飞快地攀登上了山顶。到了山顶一看,刚好有一十余丈的平地,十分地平整,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极适合zuò

为修liàn

之处。于是,他便快步走到中间,正要运功入静。

蓦地,柳义的整个身心不由一震,让他自打娘胎以来未曾有过的、如此骇然的事情就发生在了眼前。只见,此时周围的环境瞬那间发生了完全的变化。虽然山还是那个山,石头还是那些石头,天空还是那个天空。

但是天色已经完全地不同,刹那间变得比刚才明亮了,而且是又变回到了傍晚的时刻——一轮火红的太阳悬挂在西边的天空上,层层火烧云在到处飞舞,万紫千红,千姿百势,红霞满天!

这不是他们一行人刚刚走到金钟山不久的时候在空中所看到的夕阳美景吗?刚才他登上了山顶的时候,天色明明已经黑了,怎么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一个时辰之前的傍晚了呢?而且此时的情形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真切,就是自己身临其境当中。

他甚至还当场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每当身体挪动的时候,身影亦随之而动。这不是时光倒流了吗?柳义捏了捏大腿,痛!不是幻觉。想了想,往外走动了几步,嘿!天又黑了下来,怎么又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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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石珠

随着柳义在那十余丈的地上不断地折腾、实验,终于发xiàn

了一点门道,就是在中间三尺方圆之处有着这个奇异的现象。

大感意wài

之下,他定神认真一看,啊!是了,中间三尺方圆之处与其它地方相比确实是有些不同,隐约有一层薄雾笼罩在那里。

沉吟片刻,他试试坐进薄雾中间修liàn

起了那个“伏气入门”的功法。

刹那间,柳义喜出望外,并差点为之失神!

因为他感应到周围的那些气息顿时浓郁了许多,并不断涌入丹田,体内气息的运转也比平时快了十倍左右。

不到一刻,第一层的瓶颈已轻易突pò

,丹田中形成了一个清凉的气团,四肢百骸充满着一种令人十分舒服地感觉。

欣喜之余,柳义接下来又在第二层继xù

修liàn

下去。

可是练着练着,意wài

的事情又发生了。

在他练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之后,感觉周围浓郁许多的气息竟然渐渐地减少,到后来,消失了,又回复了自己以前炼功的那种缓慢地感觉。

就这么完了,不甘心!又继xù

练下去,还是不行。

柳义不得不停下来,收了功,走出来,往刚才的地方一看,怪事!薄雾罩消失了。

又擦了擦眼睛,再看,还是没有!

心情刹时从巅峰跌落到谷底,刚刚才偿到的甜头,又消失了,任谁都会郁闷无比的!

好在柳义是看得开的人,心下想到:

好东西消失了,再沮丧也没有用,也不会变回来的。

想罢,收起颓败地心情,一运气,气团在丹田还好好的,又继xù

练起“伏气入门”第二层“聚气”功法。

就这么又练了一个多时辰,站起来,四处走动,从山上借着朦胧的月光看了看营地。

只见他布置的警戒线边上有四、五个黑乎乎的疑是豺狗的野兽在那里不停地乱吠,而在陷井中不时传出几声哀豪,甚是凄惨。

暗想:看来今天并没有白忙活,应该是防御阵发挥了应有的作用,让这几只不长眼的野兽偿到苦头。

再一看,营地里面还是黑漆漆的,那些猎人们并没什么反应,好像对他的防御阵很放心的样子。

长夜漫漫,既然营地没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柳义接着又练起第二层的“运力”功法。

随意捡起一条小草,运起心法,灌力其中,手一甩……

“刷”地一声响,小草瞬间像铁钉一样,“噗嗤”,半截插在树上!

嘿!自己真的是达到了如同传说中的飞花摘叶境界。

呵呵,咱也是高手了,柳义咧了咧嘴,刚才低落的心情似乎时好了一些,在月光下,不亦乐乎地忙活了起来。

瞬时,山顶上什么枯枝、树叶、草茎、小石等等,都变成了他的武器,旁边的几棵大树顿时遭殃啦,彻底地被他揉躏了一番,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折腾到子时末,丹田里的气团耗了不少,手脚也累了,柳义便坐在旁边一块大石上休息,一边沐浴着明亮地月光,一边欣赏四周山间朦胧地美景。

然而,无意中一瞥中间刚刚练功的位置,柳义刹时满脸僵硬,顿时,整个人又陷入了狂喜!

薄雾罩又出现了,虽然极不起眼,极不显著,但的确分明无误地突兀在他的眼前!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柳义又到薄雾罩盘坐起来。…,

三个时辰在静定中一晃而过,柳义又一脸无奈地起来,莫名的气息又消失了。

什么原因造成这种令人百思不解的现象?是天地气息地偶然交集,不像;是地气变动碰巧撞上,不像。

薄雾的产生好象是来自于地下,越是接近地面的部分,雾气越浓,难道地下面有东西……

猛地,柳义眼前一亮,拿起钢刀,运气在地上拼命地挖了起来,一尺深,除了碎石,什么也没有;二尺深,还是没有;……

足足挖了三尺多深,一个圆圆的“石珠”出现在眼前——

只见“石珠”有半个成人拳头大小,非金非玉,淡黄外表甚是平常。

只是借着月光泛着薄薄一层雾罩,好象能不断地把月光吸引进来。

拿起来,不是很重,手上明显地感觉到股股清凉气息沿着经脉泌到身体,汇入丹田,仔细看看,上面条条古老花纹。

找到奇异现象的源头,柳义倒是淡定了许多。

当下在山上捡了一片大一些的树叶,擦干净,用它好好包起来,放入胸前袋子,又盘起脚,借着“石珠”的气息,练起功来。

当早上日出片刻,柳义在山顶上从静定中回过神来,经过近一个晚上的探索,柳义和“石珠”有了莫名的联系,又了解了一些“石珠”的门道——

一是“石珠”目前已和柳义发生了特殊的联系,柳义系“石球”认定的持有人,目前神奇的功用只限定持有人一个人使用,他人无益;

二是“石珠”可自动地吸收日月星辰的气息,并传递给持有人;

三是“石珠”在每天的巳、酉、丑时等天地金气浓郁交汇的三个时辰,可延缓时间的进度,目前在三个时辰的每个时辰中可延长四个时辰,并在周围出现十倍以上的清凉气息;

四是还有诸多功用,随着持有人之功力加深而被发xiàn



这些信息很是奇怪,在他拿到“石珠”并练了功以后,突然地就印在他的意识中,虽然没有见到,但是却清晰无比地,就像本来就懂了的一样。

这一下,柳义再笨,也知dào

他拥有了了不得的逆天宝物,仅三个时辰中就比一般人多出了一天的修liàn

时间这一项来说,就比之前的丹药、功法还要珍贵。

为了安全考lǜ

,当下决定,“石珠”只能是个秘密,一个属于他个人心里的秘密,就是再亲的亲人也是不能泄露半分的。

至此,柳义想到了《明新州志》里面关于明新州名称的来历的记载:

“盖于古时,州境之内,万山之中,天柱之上,尝于日入天暗后,登巅西望,日影犹印空中,如新日再复出现,故名“明新”。后有人将山中天柱削坏,以致山移柱崩,江河倒转,日影不复如前。”

当时,他在看了以后,也是和绝大多数的人一样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但是如今,这个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在他的身上。

不过,他对此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比如:记载中所说的是否就是当前柳义遇到的,也就是说由这个“石珠”引起的超自然的现象;

如果是,那么既然有了这个记载,那么就说明也是有人应该知dào

这个“石珠”的作用,但是“山移柱崩,江河倒转”之后它居然能够留了下来,而且还被自己拾到了;

据记载,“石珠”所影响的空间范围应该没有这么小,不知dào

是何种原因,它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是什么原因造成原来明新州“山移柱崩,江河倒转”的;

……

带着满肚子地疑问,柳义刚回到营地,顿时被排在地上的一长串战利品吓了一跳。

打量着在地上一遛摆开的十几只狰狞的猎物,好家伙,居然有二只狍子,七、八条豺狗、三只野狼、一只豹子,有的身上还插着数条长长的尖利的竹签。

那头豹子的肚子还插着一根长长的竹竿,显然它是仗着自己敏捷迅速的身手,突pò

了二道防线,但是终究还是毙命在了第三道防区之中。

想了想,柳义当下大概猜出了事情的起因——

应该是先有几只豺狗,首先发xiàn

了营地,因为它们的嗅觉最为灵敏,有可能闻到了那些人的味道,有几只就冒冒失失地冲过了第一道警戒线。掉在陷井中,正是柳义在山上听到的那几声哀豪。

随后,它们的血腥味又吸引了其它的野兽,最后连豹子都跑来……

但是它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类竟然是如此的阴险、狠毒,连续布置了三道防线,结果让它们全军覆没!

猎人们围着猎物指指点点,窍窍私语,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纷纷向柳义投来敬佩地眼神。

胖子眉开眼笑,乐呵呵地轻拍柳义的肩膀,说:

“哈哈,好啊,秀才,你这一手够狠,太厉害了,要不然,昨夜我们都不用休息啦。”

说完,便叫赵林指挥猎人们将它们剥皮、解剖、剔骨、清洗、切割起来。因为昨天傍晚布置的时候,柳义特地吩咐猎人们在竹签和竹竿上都不要涂抹毒物,所以这些猎物正好可以让他们尽情地享用。

享shòu

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早餐,在向导赵林地引领下,队伍朝着目标出发了。众人一路上艰难地跋山涉水,甚至还有数次差点走错路的情况,在出手收拾了十几只妄图袭击的野狼之后,当天中午,他们终于登上了一座高山的山顶。

在山顶方圆三十里平地的东边,看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药田谷”,它位于金钟山极为偏僻艰险之处,就是朝阳堡上千采药人和猎人也没有几个人知dào

这地方,当然,赵林是其中之一。

第二十二章:药田谷

它还是一处极为神奇特别的地方——

只见,谷口两山相对,中间一条清澈的小溪弯延流出。千丈高大的山上布满层层梯田,抬眼望去,怕是有上万层之多。

从远处眺望,众人顿时被它们的恢宏气势和磅礴大度所折服,层层叠叠、弯弯曲曲的梯田层出叠见、连绵不绝,使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

田里面成片成片地长满着各种各样的药草,而且各种药草各自分开,很少混杂,就是中间长有一些杂草。

此时的季节,谷口梯田里的药草大都已成熟,形形色色,琳琅满目,万紫千红,几里远处都能明显闻到药材香味。

赵林向众人解释,据堡中老一辈的药农说:

“药田谷”上的药田按理说应是人工开垦种殖的,但这地方几千年前就是这样子被废弃了的,也没有人知dào

到底是以前的什么人所为。

而且山谷的土壤和水气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特别适合各种药草的生长,经过几千年的采集也没有采绝。

赵林还说,“药田谷”谷底很深,怕是有上百里,且越往里面其药草越是珍贵,只是一般的采药人到达谷口已是很难,且谷里猛兽甚多,甚至还有传说中的妖兽,所以至今还未听说有人能达到过。

而他们这次要找的“解毒青”就是在谷口左山山脚不远处的几层梯田之上,是不用走进谷里面的。

柳义对充满神mì

的“药田谷”很感兴趣,但自忖目前还不是妖兽的对手,待突pò

先天及各方面条件成熟后,说不定还会故地重游,到深谷探索一番。

众人七手八脚,花不了不大功夫,就在梯田上收割了足够的“解毒青”,五十名猎人身上各背二十多斤,正要返回。

蓦然,“轰隆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从谷中传出,似是沉闷地响雷,又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

片刻,一幕让众人心悸无比地场面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只见一头四、五尺高,六、七尺长,全心油光发亮,极其壮硕的巨大黑狼咧着血盆大口,吐出长长的舌头,在追赶着一大一小两只金黄色的大雕。

两只大雕的翅膀均已受伤,正在艰难地在低空拼命飞行,不断地发出“啾啾”地叫声,眼看着是飞不了多久样子。

黑狼的右眼似乎已不见,眼眶深陷,血流如注,左眼白芒闪烁,越发地显得血腥狰狞,它紧跟着大雕们的后面,仿佛只要跳起来几尺高,那锐利的獠牙就可将它们咬住。

在巨大黑狼的身后,是一群有着五百头左右灰黑色狼群,个个目露凶光,眦牙咧嘴,嚎嚎大叫地跟在它身后,乍的一看,就如同是一股滚滚流动的黑色洪流。

“哎呀!我的妈!真的有狼。”

“完了,这么多狼!”

……

众人正万分惊慌,手足无措之际,柳义连忙大声叫喊:

“结阵!结阵!”

众猎人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按照半路上柳义事前给他们做的简单训liàn

,一部分张弓搭箭,一部分持枪朝外,把弓箭保护在内。

大雕那锐利的眼神看见柳义众人,竟然是仿佛有灵性一般,向着小雕“啾啾”地叫唤几声,随即飞快地朝着众人这边扑棱过来。

柳义暗道:不好!不禁急切地向猎人们大声问道:

“你们有谁知dào

附近可有洞口或者是悬崖什么的?”…,

赵林显然已被吓得脸色发白,手脚不停地颤抖,经一提醒,才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向柳义大声喊道:

“柳公子,是了,距离此地一百余丈之处有一洞口,我曾经在那里躲过几次雨,那里应该比较安全,可以让我们的人足够地躲藏起来。”

“快!快走到前面引路,带我们过去!”

一边和何成、孟三立三人负责殿后,一边镇定自若地指挥着队伍,要求他们保持结阵的队形,紧跟赵林朝着洞口方向迅速地跑动过去。

当众人们上气不接下气地狂奔到那个洞口的时候,两只金雕离已是追了上来,距离他们不及一丈之远。

巨大黑狼紧随在后,群狼黑鸦鸦一片,成群结队,漫山遍野地也从后面赶了过来。

柳义三人站在最后面,大声指挥众人进入洞中,并命二十多人死死地把持,守住洞口。

准bèi

飞到洞口之时,小雕似乎已是精疲力竭,飞不动了。

“扑腾!”地一声栽掉在地,眼看就要被黑色巨狼狰狞的血盆大口咬中。

正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呜!……”

众人猛地听到一阵悲鸣,只见大雕张开两只二丈余长的翅膀,举起闪闪发光的利爪,奋不顾身地向巨狼扑去。

刹时,一禽一兽扭打在一团,飙起阵阵狂风,在田地上搽出了一道道沟痕。

瞬间,周围的药草纷纷被折断,各种枯枝、碎土、尘土四处飞扬。

陡然间,一大声惨烈地嚎叫声响起,一禽一兽上方鲜血飞溢,巨狼左眼被大雕的长嘴啄破,右眼旧伤处被一个利爪深深陷入……

而大雕的脖子也被巨狼死命咬住,鲜血狂飙,似乎还夹杂有一些骨头断裂的声音,眼看就是一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大雕不断地发出阵阵哀号,那一双锐利地眼睛此刻已慢慢地暗淡,但是竟能如拟人一般表情复杂地望向柳义,似乎在渴求着什么。

柳义见此,心中一动,飞快地向小雕掠去,迅速地一探下,弓身用左手瞬间抓住了小雕的两个翅膀,正要拔腿返回。

“小心!小心!……”

孟三立和胖子两人见到此时正有两只奔跑在前面的大黑狼扑向柳义,不由大声叫喊起来,让他注意此刻面临的危险。

“嗖!嗖!”

话音未落,两团黑影猛地在柳义眼前袭来。

瞬间,两条黑狼跃在空中,目光狰狞,张开大嘴,露出阴森森地尖利白牙,发出阵阵难闻地腥气,令柳义不寒而栗。

眼看已是躲闪不及。

蓦地,在两只黑狼距离柳义三尺处开外,他怀中的“石珠”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激发了一下。

“嗡!”地一声,释fàng

出一层无色的光晕,怪异的是两只黑狼就如同陷入沼泽地中被什么东西拉住一样。

“啪!啪!”两声,身形猛地一滞,两团黑影动作竟一下子变慢了好几倍。

“啊!石珠!”

柳义刹时喜出望外,当下动作也没有停下,随即右手“噌”地拨出刀来,向前挥刀用力斩去。

“噗!噗!”地两声之后,血光慢慢地在空中飞溅,两只狼的脖子顿时已被割开,“砰!砰!”地自由落体坠在地上。

一看,十余只恶狼正在大雕的身上奋力撕啃,后面还有几百只的狼群转眼间就会压上来。

“嗖嗖嗖……”当下迅速地运气于脚,瞬间几个跳纵,带着那个从恶狼口中救下的小雕来跃入洞中。…,

此时,柳义才认真地打量起它。

只见,金雕站立起来约有两尺多高,双翼展开约莫有半丈多长,眼神十分锐利,似乎从双眸不时闪动着金光。

只是目前它的全身竟有几处伤口,特别是左边的翅膀更重,翅膀已是不由自主地搭拉下来,当下看着心中不忍,便拿出随身带着的金疮药帮它敷了上去。

洞口处的猎人早就和狼**上锋,一只只利箭向狼群飞去,个别扑到洞口的也被持枪守护的猎人戳死,局面一下僵持起来。

这帮四百多头的狼群的头狼虽然已经身亡,但此刻还有七、八只象在刚才想袭击柳义的那种大黑狼,比一般的要大上一些,眼冒白光。

它们明显是人们传说中的白眼狼,正在维护秩序,指挥狼群远距离地把洞口团团围住,看来是要想打主意搞持久战,把众人慢慢地困死在里面。

柳义见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稍事歇息之后,便戴上手套,拿出了对付狼群的利器。

随即一个走出洞口,狼群见他只有一人,便纷纷疯狂地向洞口猛扑过来!

“来得好!”

柳义大喊一声,运起心法,双手连连甩动。

“呼呼呼”,片片黑云从洞口位置如扇面般散发开去去,瞬间落入狼群中间。

“噗噗噗……”,群狼顿时纷纷大乱,发出嚎嚎地惨叫声。

在柳义甩出上千只神针后,倒下二、三百只,并且都是倾刻中毒毙命。

它们倒在地上的尸体上还冒出阵阵难闻的黑烟,就是这些黑烟,也毒晕了不少的恶狼。

剩下的见势不妙,知dào

这群人不好惹,加上那些白眼狼在柳义刚才的重点关照下早已悉数身殁,没有了管束,便发出了阵阵凄厉地呼啸,一轰而散,旋即,跑个精光。

见到此地不宜久留,柳义用磁石收回神针,除了迅速地剥下那一只巨狼的狼皮,便丢下一地狼骸,指挥众人拔腿就走,火速离开。反正那些狼皮都被毒针腐蚀过,就是剥下来也不值几个钱,没什么可惜的。

傍晚时分,一行人走到昨晚建造的营地,吃了一些水和干粮,顺便稍事歇息一下。柳义在夕阳中远望东边的石山,平静的表面下心潮翻滚,想及中午时分,为了救下小金雕而受到两只恶狼突袭时的情境,不由一阵后怕。

第二十三章:金雕

柳义暗自庆幸自己昨晚在石山上幸运地挖到了那个“石珠”,在关键时刻居然派上用场,救了自己一命。

在那一危险的瞬间,他又了解到了“石珠”的另一个功用——可延缓敌人的物理攻击,让敌人的进攻变慢。

而目前自己能够利用“石珠”产生这种功用的可控范围是身体周围的三尺以内,且在激发的时间上似乎没有什么限制。

这当然是个了不起的功能,试想,一个武功相近或稍高的人来进攻,突然被操控变慢,而自己可以行动如常,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结果?

不过,运用这个功能也是极不轻松,柳义记得,当时丹田里的气团就被耗费了三成不止。

同时,激发了这个功能后,他脑中又多了一条信息,就是这个功能并不是万能的,只能有效地作用于功力比自己稍高的,或等于及低于自己的对手。

如果对方高于自己太多,那么效果也不大,甚至自己也有可能会因此挂掉。

“石珠”到底是什么宝贝?是谁留下的?到底还有多少功能等着自己去发xiàn

?……

甩了甩脑袋,柳义停止了无味地思索。

看了看在身边扑腾的金雕,小家伙经过了救治,身上的伤已是好了一些,而且它似乎比较通人性对柳义特别地亲近,似乎很喜欢他身上的气息,经常赖在身边不肯离开。

想到小家伙的母亲今天为了救它,已葬身狼群,尸骨全无。

当下不由叹息起来,感慨亲情的伟大,也认识到了自然界物竞天择地残酷和无情。

当下,去找几个猎人要了一些肉,拨出匕首,切成小块,一块块地丢给金雕。

这个金雕似乎比较特别,全身淡金色地毛发,竟没有一根杂毛。

虽说是受了伤,但还是英姿飒爽,神气十足,并透出一股莫名地威严和傲气。

同时,金雕的食量还很大,不太大的个头,一次竟能吞下近十斤肉。

在场的猎人们对于各种鹰类飞禽也是见多识广,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确切地说出金雕到底是什么品种。

柳义、孟三立也是经常上山打猎,孟三立那里倒是有几只猎犬,但是鹰类的没有一只,金雕正好补上了这个缺陷。

趁此机会,柳义遂向懂行的猎人讨教起训liàn

鹰类的方法,并在路上对金雕就开始训liàn

起来。

回想起来,柳义也感觉得到金雕的确是个异数。

经过猜测,事情的经过应该是这样:

那些狼群不知什么原因,去偷袭金雕的老窝,咬伤了金雕。

然后一大一小两个金雕往谷口逃命,狼群则紧追不舍,遇到了采药的众人,而金雕似乎也并非凡物,竟然懂得向人类求助,让柳义把它的孩子给救了下来。

这一切,从表面看起来是纯为巧合,但细细思索,似乎又是冥冥中都早已注定。

由于此去返回朝阳堡,道路相对好走了很多,沿途上已没多少可威胁到众人生命的野兽。

加上堡内几百号人在伸着脖子,等他们急着用药草前去救命,柳义也不想在此地宿营,和众人不顾白天的疲劳,连夜启程赶回了朝阳堡。

十一月的山区,北风呼啸,天气的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

此时,柳义和孟三立身穿皮袄,走在山路上。

两人似乎比四个多月前又高大了一些,举手投足之间也变得更有精神。…,

特别是柳义,从容淡定之间隐约有一种独特的气息,就像藏于鞘中的锋利宝剑,身体仿佛溢出一股能量,把呼啸的北风阻挡在四周之外。

两人头顶上的天空,正盘旋一个金色的鹰雕,不亦乐乎地和北风进行着抗争,只见它时而扑腾,时而滑翔,时而下坠,做着各种动作,不断地发出一声声欢快地嘶鸣。

“断魂谷”的索道最终到十一月份才修好,柳义两人足足在朝阳堡停留了四个多月。

虽然对“孟夫子”的病情甚是牵挂,但也是急不得的事。

两人经过商议之后,决定不返回州城,还是就地等候索道的修复。

在朝阳堡期间,柳义还是老样子,每天都带着金雕来回往返于纹道峰和客栈之间,拼了命似的进行修liàn



这回胖子和孟三立竟完全地相信了柳义是沉溺于修liàn

,不是什么狐仙和鬼怪的所为,当下也忙着自己的事情,懒得再跟踪了,上山打猎也是不叫他了。

倒是赵月带着赵星找过柳义几次,当然是在晚饭时去的,因为其它时间根本就没见人影。

而要找他的原因,据说是两人知dào

柳义年轻的秀才身份后,赵星要请教一些《四书五经》和指点一下如何提高文章写作技巧上的问题。

至于她还有没有其它别的什么意思,那只有她自己和老天爷知dào

了。

大概是出于对赵星同学这种勤问好学的精神十分之感动,柳义表现出了极大地热情和耐心。

让赵月和赵星两姐弟始料未及的是,柳义这个除了吃饭就没有任何其它额外时间的修liàn

狂人,竟然极其认真周详地一一解答了赵星所提的所有问题。

此外,柳义还特地布置赵星用三天的时间写了一篇文章,在第四天的时候叫他拿过来批改。

大津虽是以武立国,但自前几朝兴起的科举制度以来,读书人日益受到到重。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这是当时读书人尊奉的信条,而大魁天下,高中状元,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理想。

“状元”是对科举考试中最高一级考试——殿试所录取的第一名进士的通称,其名始于前朝大启开国皇帝在洛成殿亲自策试贡士。当时。门下用奏状报其等第名次,因状元位居状首,故又称“状头”,而张榜公布时,状元照例名列榜首,又有“榜首”之称。

殿试合格者分为三甲,分赐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

一甲只有三名,第一名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

状元的产生那是极不容易的,读书人要通过郡试、乡试、会试、殿试四关,参加大小十几场甚至几十场考试,历经数年甚至数十年,战胜成千上万的对手才能有望。

郡试,又叫童试,包括县试、府试、院试三个阶段的考试:

县试由知县主持,试期多在二月,考四至五场。考试合格者才能应府试,府试由知州主持,试期多在四月,考试内容及场次与县试相同。府试合格者方可参加院试。院试由主管一郡的学政主持,各州童生三年参加一次,分正试、复试两场。合格者始由童生改称生员,即秀才。

读书人获得秀才身份后,才有资格进入地方或中央的官学学习,称为“入泮”。秀才通过科考,按文章优劣分附生、增生、廪生、监生,成绩特优者还可通过拔贡考试成为贡生,并进入仕途。…,

象柳义目前的身份是廪生,是属于有功名的,并有享shòu

国家拨付的廪膳。但由于他不想从政,所以也没有进入官学学习的打算。

乡试是在各郡郡城和京城举行的考试,照例每三年举行一次,逢子、午、卯、酉年为正科,遇喜庆之典加科为恩科,由皇帝钦命正副主考官主持,凡获秀才身份的才能参加。考试安排在秋季八月举行,故又称秋试,分三场,每场三天,考四书五经文、策问、诗等内容。

乡试合格者为举人,第一名为解元。只有举人才有资格进入会试。象“孟夫子”就是有举人的资格,达到举人按规定就可为官,只是他不愿意而已。

会试在京城举行,由礼部主持,每三年举行一次,安排在乡试次年的春季二月或三月进行,故又称春试,逢辰、戍丑、未年为正科,也有恩科。考试的时间、场数、内容与乡试基本相同,但程度更难。

会试合格者叫贡士,第一名称会元,只有获得贡士资格的才可以进入最后一轮的殿试。

就是人们常说的“考状元”,在会试发榜后一月举行,一般殿试是由皇帝亲自在宫殿上主持

参加殿试的贡士原则上不再淘汰,但竞争状元和鼎甲人选,更为人们所瞩目。

在秀才之前,一般人都是七岁时在“私塾”读书受教育。

聪明一点,也要读九年十年的,“四书”全熟了,应试的文章也学会了,就可以准bèi

应付郡试考秀才,考取了秀才再准bèi

乡试考举人,如果二十多岁中举人,就是所谓的“少年腾达”,在当时都不多。

从举人再进而考取进士,绝大多数都是三、四十岁的年龄了。

所以,柳义在十四岁时中的秀才,州城里面的街坊说是“天才”也不算是为过的。

柳义几年就作了很多的文章,他的水平当然是比赵星高了一大截。

但是他还是整整用了一天的时间,在赵星这篇叫做《论人节气之不可夺》的作文里面,就文章的“破题、承题、起讲、提句、提比、中比、后比、结比”等八个方面进行一一点评,还提出不少修改意见。

经柳义修改后,通读下来,其文章给人的感觉似乎摇身一变,完全地改掉了之前的平庸和俗气,竟有“字挟风霜,词奔雷电,气贯长虹”的不凡意境。

第二十四章:纹道之夜

让赵月和赵星不禁啧啧称奇,不由对柳义又高看几分,除了觉得在文章上的收获受益蜚浅之外,从文如其人的角度上看,对他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除了这个意wài

地插曲,整个朝阳堡里面就再没有其它的事情来打扰过他修liàn

了。

在“石珠”和丹药的帮zhù

下,柳义经过近二个月的勤修苦练,丹田气团增大十倍左右,达到了“伏气入门”第二层“聚气”功法的顶峰,随时都有突pò

到第三层的可能。

那天晚上,是柳义的生日,过了这一夜,他又会长大一岁,达到人生的第十七个年头。

毋庸置疑,柳义对于自己的生日倒不是十分地看重,庆贺之类的活动也从没有搞过。

所以他根本上没有把这个事情和别人提起。

当看到胖子和孟三立闲得蛋疼、闷得发慌,又想上山捕获一些山货来改善伙食条件时,就任由他们早早就进山打猎去了。

经过权衡,柳义也决定当天不回客栈了,就提前准bèi

好足够的熟食,打算一日三餐在山上自行解决。

金雕就餐的问题倒是用不着他操心,小家伙一个多月下来,不但伤势早已痊愈,个头又大了许多,两翼张开足有一丈之长。

让人高兴的是,它也懂得自行觅食了,在它犀利的眼神和矫健的身手下,山间的什么兔子、鹿子、麂子、狐狸、野雉等等,不知有多少成为了它利爪下的亡魂。

关于金雕,还有一件令他困惑的事情。

那就是,除了觅食以外,在柳义盘腿静坐入定之时,金雕竟然都能一改往常急躁好动地性子,乖乖地一声不吭地铸立在他身后三尺开外之处,既像是在守护着什么重yào

的东西,又像是在和他一起吐纳那神奇的气息。

难得的月圆之夜,碧空如洗,万里竟似难以容下一缕轻尘;月如银盘,晶莹剔透,光华仿佛已炼化天地于一体。

纹道峰,凉风微拂,柳义盘腿坐在一块巨大岩石上,全身被月光笼罩,缓缓运转“伏气入门”第二层的“聚气”功法。

“石珠”聚集过来的月华气息越来越浓郁,不断注入丹田的气团中,气团随之也逐渐凝实起来。

到了子时,天空中的圆月转眼间变得更加的明亮,柳义丹田中的气团似乎也感觉到月亮的变化,竟慢慢地发出亮光,然后缓缓不断扩大,一直扩到体外,和月光交溶在一起。

正在这时,柳义眼前猛地一闪,从小到大的各种伤心的事情在脑海中清晰重现,种种委屈,种种不甘,种种不平,刹时涌上心头,让他竟然有当场要哭泣地冲动。

大惊之下,连忙运功护住心神,制止了失控地念头。

蓦地,眼前又是一闪,脑海中出现了千千万万的飞禽走兽,定睛一看,竟是之前打猎的猎物。

其中也包括在金钟山营地周围的那些野兽以及在梯田遇到的那一帮狼群。

此时的猎物仿佛活过来了一般,有的带着箭,有的带着刀伤,有的甚至是带着不久前刚用的神针,鲜血直流,发出阵阵哀嚎,密密麻麻地向他直冲过来…….

之后,出现了人,“黄麻子”、赵冠、钱运、黄三霸、陈荣等等,以及八角山在朝阳堡战役中死去的山匪,个个目露凶光,满脸狰狞…….

这些人和动物有时化为一片片惨红的血海,有时化为一堆堆累累的骨山,阴风阵阵,令他毛骨耸然。…,

霎时,他的耳中开始听到那些人讲话的声音,甚至那些飞禽走兽也讲出了人话。

“我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到到底惹了什么,让你那么残忍无情地杀死!”

“啊!……哈哈!……杀了我……你会…….得到报应的!”

…….

这些景像和声音给他感觉都是苦不可言,惨不忍睹,而且接踵而至,熙熙攘攘,沸沸扬扬,蔚为大观,让他应接不暇…….接着,刚才被他所控zhì

的引起自己伤心哭泣的念头顿时失控,心中瞬时感到一阵阵地酸楚。

心里陡然间如同混杂在一起的五味瓶,柳义时而悲哀,时而惊恐,时而愤恨,时而痴迷。

这些感觉交织在一起,令人有一种不得不陷入狂乱的境地。

柳义此时的状况,正是一个在修liàn

由浅入深的过程中必定会出现各种幻景,这种幻景因每一个人的际遇和经lì

的不同,所出现的景像也不相同。

不过它有于碍炼功,如果修liàn

者发生恐怖心理,造成胡思乱想,胆怯惊慌将会导致入魔。

这样的结果对于每一个修者都是相同的。

一般的修liàn

者为了应付这种情况,事先将准bèi

一些上了年份的雄黄及其它的物品,做一个护法宝圈。

如果修liàn

过程中还是出现这些幻景,那么修者可在心中同时运用上斩念法,这种情况就不会发生。

但目前的问题是,他都不懂这些。

只见,柳义的脸上突地一阵苍白,一阵赤红,一阵发青,一阵发黑,全身的气息淆乱起来。

当下,他不由咬紧牙齿,拼命抵往,嘴唇不知几时已被咬破,鲜血从嘴角流出,滴到胸前的“石珠”上。

正在他手足无措,无计可施之际。

刹那间,眼前的画面又是一变,一幕幕熟悉的景象一一浮现在眼前——

充满慈祥的父母亲,和睦的哥哥及弟弟,亦师亦友的“孟夫子”,亲如兄弟的孟三立,还有何成、赵山河、赵月以及朝阳堡朴实的乡亲们,受伤的“乡兵”和村民们,甚至还有金雕及被那些野兽杀死的其它动物等等……

“不能,我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你们杀人的时候表现得畅快无比,毫无负疚之感,然而,一杀你,就非得有罪吗?”

“难道只能让你们肆无忌惮地杀人,别人就不能杀你们?”……

心神顿时一震,柳义的双眸顿时射出坚定无比的光芒,头脑一下也蓦然清醒了过来。

“以杀止杀!”,“杀人即是救人!”,对于这些平时似懂非懂的观点,当下竟有了更深一步地领悟。

“何为杀人?何为救人?‘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这便是我们天脉大陆圣人祖先无数总结出来的关于慈悲的教诲。”

“……仁者必有勇,‘霹雳手段,方显仁者心肠’!”……

霎那间,他的整个人一片清明,如醍醐灌顶,全身似乎浸泡在一种明悟的喜悦中。

正在此时,“哗!”胸前“石珠”化为一道亮光,飞快注入柳义身中。

顿时,飞禽走兽,狰狞山匪,腥红血海,累累骨山,阵阵阴风,等等这些东西竟然化为道道清凉气息,注入下丹田。

“轰!”,全身气息猛地一涨,体内一阵剧痛,数道经脉旋即被冲开,一团气息泛着银光,在下丹田缓缓地转动起来,而在上丹田也就是印堂对入脑中间的部位,出现了一个光点。…,

借着这个光点,柳义瞬时进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体内的骨骼、内脏、经络、血肉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内视!”,“夜视”,“识神!”

看着神奇的体内世界,凝视着丹田缓缓地转动的气团,感受着从未有过充满全身的力量,打量着纹道峰上如白天般清晰的树木嶙石。

柳义知dào

“伏气入门”功法突pò

到了第三层,而这第三层竟然是有一些人们传说中先天境界的一些特征。

是的,“产生神识”和“转动气团”正是一般武学书上说达到先天的特征。

只有产生识神,才能内视,才能随意吸收天地中的灵气,调动修liàn

者体内的真气。

只有丹田中有了能自行转动的气团,才能不练而练,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可以吸取天地的真气。

他可是清楚得很,平时修liàn

多年的“五行拳”只是七级武学,前段时间经过丹药的帮zhù

,已经到了七级中阶项峰,不要说先天,就是八级九级也是不可能的。

这“伏气入门”的功法到底是什么功法,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达到有先天的一些功用,虽然是有“聚精丸”和“石珠”的帮zhù

,但也太恐怖了。

要知dào

,“五行拳”他可是炼了十来年,但仅是达到七级而已。

然而,“伏气入门”他只练了四个多月就有了那么大的威力和效果,如果说了出去让其它武林人士懂了的话,他们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更加令人抓狂的是,小书上可是说的清楚——

“伏气入门”达到先天的功用只是一种入门的功法。

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很大,可是功法和功法之间的差距也有这么大吗?

要知dào

在柳义所有的武学认知中,先天可是最高的境界了,已经到顶了。

按“冷月剑法”上说,第三层顶峰是“入门大成”,也就是离开大门,走进大院了,即是大成。

走进大院了,还有一个“登堂”的九层在等着自己去征服,已经到顶了的先天修为对于另一个境界而言竟然只是刚刚的起步,这是一种要达到何种高度的武学境界!

一个闻所未闻的崭新奇特的多彩纷呈的世界渐渐呈现在柳义的面前。

第二十五章:乾坤石

既然自己已经达到了第三次的修为,于是柳义便拿出“冷月剑法”的小书,研究起第三层的“运劲”和“聚神”法门。

达到第三层,据书写人说那可是达到了杀人于无形的境地,但是如何个无形法,他在书上也不解释,说是达到了这个地步,修者自然会明白。

是不是有这么神奇?

柳义之前没有见到过这方面的高人,更加没有交流过,在此之前这方面是一无所知。

当下,双指捏成剑诀,运起“运劲”法门。

“吱”,丹田缓缓转动的气团迅速分出一道光芒到手指尖,瞬间如剑芒一般从指尖激射而去,“噗嗤”,三尺开外一棵小树被射穿透!

“真的是杀人于无形!”

嘿嘿嘿,柳义咧了咧嘴,心道:

“第三层真气原来是可以这么用的。”

见识了第三层的威力,柳义也不用试验了。

但是,当下他的心里十分清楚,他还没有达到真zhèng

的先天,如先天武圣有罡气护身,可是他现在没有。

还有,先天的真气可攻出几丈、几十丈远,但是目前自己的剑qì

只能在三尺内有杀伤力。

不过即便这样,柳义也是很满足了。

当下又仔细看起“聚神”法门的内容。

这“聚神”法门竟是修liàn

神识的方法。

书写人说,炼了“聚神”法门,神识才能不断得以强化,探测周围的情况,甚至是杀敌。

也只有修liàn

了它,后面的“登堂”九层才会在一定的方法下详细地展示出来。

居然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原来看的感觉是云里雾里的。

神识杀敌之一说,他自然又是如同大姑娘上轿一样。

只是不知dào

,他无意中挖到的宝贝“石珠”,对修liàn

这个所谓的神识是不是也有增强的作用?

啊!对“石珠!”,“石珠”怎么跑到身体里边去了?

柳义在寒风中一边轻松地走在山路上,一边分神瞅着仿佛铁了心在自己的身体内生了根似的“乾坤石”。

在突pò

到“伏气入门”第三层的那天晚上,“石珠”不知dào

是什么的原因,居然莫名其妙地跑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了,把柳义吓了个三魂出窍,如芒刺在背,愣了半天。

但是后来发xiàn

,“石珠”在身体里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阻碍和难受,倒是自己和它之间的联系进一步密切,子、午、卯、酉延缓时间的功用也可以由心神控zhì

,就是说延缓和不延缓都由自己说了算。

对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害,这才稍稍放了心。

“石珠”进入身体里面,自己在修liàn

的时候,延缓的时间上还是二个半的时辰,还是没有改变,但是对修liàn

神识有增强的作用。

算了,“石珠”满腔热情,帮了自己那么多和那么大的忙,这住房的问题吗也理应帮它解决解决。

有趣的是,大概认为柳义整天把它叫怪“石珠”不太好听的原因。

不久,“石珠”又传给他一条信息,说它的名字叫“乾坤石”。

“乾坤石!”,这个名字当然拉风得很,神气多了!

对于乾坤,大津国最古老、最神mì

、最深奥的《易经》上面是这样解释的:

乾坤是最大之阴阳,为空间和时间的象征。

嗯,这个倒也和它能操控时间的身份比较搭配。

想想这朝阳堡真是自己的福地,得到了“冷月”和“冷月剑法”不说,还和孟三立意wài

得了一箱的金子及一盒的丹药。…,

自己还在金钟山的石山上挖了个“乾坤石”,身边还多了一只极其养眼的助手——金雕。

自己本来打算极其低调地孤单地,在那个叫“纹道峰”的山上过一个孤独的生日。

结果呢,整个人脱胎换骨,十七岁生日刚过的同时,突pò

了第二层,达到了第三层,具有了先天高手的一些特征。

一次脱胎换骨的新生!柳义那天晚上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从此,自己的人生将会更加精彩。

“呵呵,义哥,俺觉得你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孟三立从后面急冲冲地走上,打断了柳义地沉思。

“你也不同啦,三立。”

柳义向黑大个笑了笑,不露痕迹地眯着眼,看了看他似乎是空无一物的头顶。

在朝阳耽搁的这段时间里面,孟三立经过丹药的帮zhù

,加上特殊的天赋,武功修为竟然突pò

到了六级高阶的顶峰,在十五岁的年纪就达到如此的境界也是相当不简单的。

此外,在朝阳堡经lì

的那些热血沸腾的事情,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比他们十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还要令人感到惊心动魄、心潮澎湃。

黑大个言谈举止渐渐地比以前有所成熟。

他在凡事之前学会用脑子思考了,做事也粗中有细,应付自如,性子没有以前那么急躁火爆。

总之,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突pò

了之后,柳义也不想独吞如此奇妙的功法,于是他就暗暗地教了孟三立“伏气入门”第一层“聚精功法”的口诀,并且也不说是什么功法,就尽lì

督促他日夜认真修liàn

,看看他能修liàn

出什么效果。

结果,让柳义始料未及的是,在武学上天赋极高,学什么会什么的黑大个,竟然对“伏气入门”的功法束手无策,无从下手。

究其原因是:孟三立即便长了那么大的个头,但是他怎么样都感觉不了那种清凉的气息进入身体的情形,好象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漏斗,就把那些气息自然地过滤了一般。

这是什么怪功法?还学会欺负人了不成?

孟三立对此懊恼许久,不过最终还是不得不放qì



对此,看着黑大个那个无可奈何的可怜样,柳义即使有心帮zhù

,也是也没有什么也办法了。

自然也就没有和他提起自己突pò

,而具有先天特征的事,毕竟太惊世骇俗了,还是当成自己的秘密为好。

有时候少知dào

一分秘密,就会少一份危险。

同时,还有一件事情也是令其觉得万分蹊跷,那就是自这个什么乾坤石入体之后,那些隔三岔五地折腾了他十几年的怪梦,连续那么多天之久竟然消失了,他就是想去做都没有办法再见到。对此,他也只能是摇头苦笑,随之自然。

两人走了一整天,到枫木山时,已是近黄昏。

找到了一个背风的地方,燃起熊熊大火,围着火堆,两人坐下休息。

柳义想了想,拿出一个木制的哨子,对着站立在岩石上的金雕吹了几下,“啾……”

金雕欢快地鼓动几下翅膀,扑棱一下,“呼”地飞向高空,转眼间就成了一个小黑点。

孟三立鼓着双眸,疑惑地看了看金雕消失的方向,说道:

“义哥,这小家伙真的能捕获到猎物?”

柳义神mì

地笑了笑,喝了口水,说:

“三立,我们打个赌如何?”…,

孟三立一愣神,随即连连把头摇得像拨楞一般说:

“赌?不,赌什么赌,从小到大都没赢过你,不赌不赌!”

“哈哈,不赌也行,等一下小家伙抓来了猎物,我只负责烧烤,其它的由你来做!”

说着,也不管黑大个答不答yīng

,坐靠在旁边一棵树上,狡黠地笑起来。

笑罢,也不说什么,就有些怪异地眯着双眼,四处打量起来。

孟三立没有出声,暗自嘀咕:

“又来忽悠人了,拔毛清洗、开膛破肚、剔骨割肉这些出力的活计,除了俺,你小子几时肯动手过?”

当下便也不管柳义,随手拿起朴刀,直奔附近小溪边的那几丛竹林,砍了一节小腿般粗细的竹子。

打量了许久,大概有些累了,柳义略显失望,擦了擦双眼,自言自语:还是没有什么好东西。

说完闭目养神起来。

原来,修liàn

到“伏气入门”第三层以后,柳义还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一些之前习练“五行拳”所没有的体验——

自觉百病皆愈,精力充沛,全身犹如脱胎换骨。

在平日里的行动期间,精力十分旺盛,气息相当充足,饭量比以前逐渐减少,可以几天不吃东西,但是一顿又可以吃得下五、六个人的食量。

头脑清醒,思维敏捷,并日赋万言而不疲。

同时,声音比以前宏亮,两目有光,并且头上一些灰色的头发变得更黑,走路娇健如飞。

除了上面的这些效果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让他感觉到十分的新奇——

修liàn

第三层“聚神”功法后,柳义无意中竟然发xiàn

自己有了一种类似初步“眼通”的神通。

他惊奇地发xiàn

,人的头顶居然有光,健康的人亮一些,生病的、身体不好的暗淡一些,还带有点灰色。

而武者的比一般人要亮要深很多,而且随着修为的不同,罩在头顶上光环圈数也不同。

像黑大个目前是六级高阶,刚好有六层光晕。

赵山河是七级的,也恰好有七层。

而柳义自已,突pò

到“伏气入门”第三层之后,头顶上居然有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光柱。

啊,原来武功上的品阶是根据这样来划分的,只不过一般的人没有“眼通”,看不到而已。

而两个陌生的武者要想了解对方的深浅,只能通过感觉对方的气息、气势以及对打中的试力来实现。

就像他自己,武功突pò

到七级,在没有修liàn

神识,开发出“眼通”之前,也是看不见这种异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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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望气

之前,他也从“孟夫子”那里看过一本叫《望气真解》的书籍,可是说老实话,如果没有这个“眼通”,那看了也是白看。

因为书只有下半部的运用方法,上半部的修liàn

方法不知是失传了还是别的原因,反正“孟夫子”也找不到。

有了这个“眼通”,柳义以前的很多疑问得到了明确地解释。

比如,由于家学的原因,柳义也了解了一些易经和医学阴阳方面的理论。

这些书就认为,万物都是有阴阳的,所谓“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讲的就是这些。

它们还认为人的身体也是分阴和阳两个部分,其中看得见摸得着的那部分是阴。

还有一部分叫场能的围在人的身体外面,一般人是看不见的,是阳。

而阴和阳是互相依存,互相促进,互相作用的。

阴阳实为一个事物的一体两面,其中一个不在了,另一个也会消失。

比如,一个茶杯是阳,还有一个平常人看不见的气息,如果把茶杯砸烂了,它外面的气息也就没有了;而如果一个人会法力,运用神通把它的气息搬走到另外一个地方,那么这个茶杯就会在那个地方莫名其妙地出现,这就是人们说的所谓仙家的“搬运术”。

再比如,一个人生病了,某个器官发炎或腐烂了,那么他外面气息也会由原来的纯白色变成灰色,如果一个郎中下药把他的器官治好了,那么此人身上那灰色的气息又会恢复为白色。

同理,一个人运用其它手段,从他身体周围看不见的气息着手,让他灰色的气息转为白色,那么,他的器官也会莫名地完好如初。

流传在大津国人中间的很多传统文化还有类似的说法和理论。

对于这些理论,以前柳义多年来也是将信将疑。

说不信吗,那可是流传下来几百万年的东西,肯定有它存zài

的理由,同时医学上也是根据这一套东西来指导,往往很有效果。

说相信吧,那里面有一些东西可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使人总觉得不是那么踏实。

毕竟,人都是相信“眼见为实”的。

如今可好,自己终于能“眼见为实”了。

运用“眼通”,重新仔细地再观察这个世界,柳义还发xiàn

了很多很有趣的事情。

比如说风水这个一般人看不见摸不着的问题,按《望气真解》上面的说法,也还真有这么回事。

其实所谓风水,从本质上说,还是气息和场能的问题。

像那个给他带来好运的纹道峰,他从很远的地方一眺望,就会发xiàn

那里的光很强,是七彩光柱,让人为之炫目。

还有那个堡主府,是黄光,一看,居然有四层之多,当时就想,赵堡主当前的官衔是正八品,应该只有两层,现在他这个堡主府的风水居然有四层光晕之多。

如此,是否预兆赵山河在朝阳堡的战役中立功,以后能进升两级,达到六品之贵?

由于南郡那边还没有消息下来,只能留待以后验证。

还有那胖子的家,虽然和其它朝阳堡里面的居民一样的表面,都是青砖碧瓦,但是也有两层黄色光晕,看来胖子要时来运转了。

平常人家的也有,但是层次不明显只是白色的光芒而已,可以说是层次上不去,只能是小康之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还说得过去,但出不了富贵之人。…,

而有些倒霉的,一瞧,灰黑灰黑的,一问,家里面准有人要出事或者是已经出事了。

还有让柳义觉得奇怪的是,一般的飞禽走兽身体上面的光很是稀少,就象是没有似的,但是金雕显然是一个例外,与它们有所不同的是,它的全身竟然向外面散发出道道金光,十分耀眼。

再比如说,关于人的运气方面到底是有没有,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这个问题按照《望气真解》上面的说法,其归根结底还是一个人的气息以及场能的问题。

像赵山河和孟三立及胖子,仔细一瞅,两眉之间的印堂部位,黄光晕已准bèi

凝聚成形,并且亮亮的,可能不久南郡就下来任命书了。

有一个受重伤的“乡兵”,柳义眯眼一打量,不妙!印堂黑漆漆的,正是《望气真解》中所说的大限将至的现象,看来郎中无论如何也是救不了了。

但是朝阳堡的那些郎中可不是柳义,还以为还有得救。

结果拼命地折腾了一天,也没有达到什么效果,此人果然只挨了一个晚上,在第二天早上日出以后就挂了。

当然,光晕只在活人身上有,死了的人身上就没有那个什么光晕了,就像凭空湮灭在天地之间一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还有性格方面的,《望气真解》也能推测一、二,主要是从眼睛上看出来的。

所谓:“一身精神,俱乎两目;两目之色,可辨邪正”,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像两眼泛出红火红火的光色的,在性格上肯定是个急性子,黑大个以前就是。当然普通人在极为生气的时候也是要冒出这种光的;

有些绿的,不行,这个人有点邪恶,比较贪婪,最好不要和这种人交往,就象黄三霸和吴有德之类的。不过《望气真解》上也说,此类人十分狡猾,有一些隐藏得很好的,就不那么容易发xiàn

了;

还有一个住在街头的中年人,整天穿着一身儒服,表面上的样子极为正气凛然,但是柳义见他的眼中泛出淡淡的桃花色,粉红粉红的,这认真一打听,乖乖,不得了,此公正是青楼和窑子里面的常客。

当然,开发了“眼通”,柳义不会无聊到整天去探索和发xiàn

人家的隐私。

也不会立志要做一个出名的算命先生或风水大师。

一来,运用“眼通”是要消耗神识的,看多了头会晕;

另一个方面,他也知dào

“察见渊鱼者不祥”和“神通不能乱用”的说法。

他只是一个以毕生精力一心追求武道为已任的人,其它的事情是不会有什么兴趣的。

“读书只为明理”,柳义的学问当然是不错。

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死读书或是贪恋功名之人,而是始终坚持把学问作为提高自身武道修为的一种工具,一种辅助,又或者说是一种指导,一种借鉴。

现在,既然在突pò

到第三层之后,在他的面前又打开了一扇更加神mì

、更加精采的武学大门。

毋庸置疑,柳义如今放在心上的当然只有提高武学上的修为,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以及与这些密切关联的功法、丹药,还有“乾坤石”之类的“宝物”。

说起这些“宝物”,有一次,当他运用神识注入两眼,看向“冷月”和记载“冷月剑法”的小书上时,发xiàn

在它们的上面竟也泛着一层亮亮地光晕。…,

再看平常的物品,发xiàn

也有,但是光很淡很稀薄,几乎等于没有。

这个发xiàn

让他有了不断寻找类似这些“宝物”的欲望。

只是后来发xiàn

,找了几天,整个朝阳堡除了他身上这几件东西,就没有其它会发光的物品。

柳义还不死心,在前往飞龙山的这一路上,甚至在刚才休息的时候,东瞧瞧,西看看。

表面上是一脸平静,可他心里面可是十分侥幸地想在一些什么石头啊、药草啊,这些东西的身上能找到亮光的。

“我的要求并不多,就是这一路上能发xiàn

一二个就可以了,难道这个要求很过份吗?”

柳义一路上一边都是在呢喃着,一边还贼心不死地在寻找他心中的亮光。

但是现实可是残酷得很,这几天来,他至今还是没有什么新的发xiàn

。看来“宝物”也不是遍地都是,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或路边就能捡到。自己在朝阳堡找到的这些东西,应该已经是凭着天大的运气,可不能再贪心了。

正愣着神,东想西想的时候,孟三立两手各自抓着一个有两尺高、大腿一般粗的大竹筒走到火堆旁边,在边缘一插,烧起了竹筒饭。

这也是大津国南方的猎人和采药人等等进山之时生火做饭的一种习惯。由于南方气候的原因,竹子比较多,山上较为潮湿的地方就能生长,可以说到处都是。

在山上想要烧饭时,可把大一些的竹子砍下,从竹筒里面把竹节戳空,只留下最下面的一节,在里面按比例地放上米和水,就可以放在火里面烧了。由于竹筒里面有水以及竹子刚被砍下,还比较生涩的原因,到最后,里面的饭烧熟了,竹筒也不会被烧焦的。

等到里面的饭烧熟了以后,就可以拿出来,用刀一剖开竹筒,成团成块的饭都粘在竹子上,就可以吃了。

这样的做饭方法,不但可以让进山的人免去背锅带碗的麻烦。

而且烧出来的竹筒饭里会自然地浸进了竹子特有的清香,别具一格,十分可口。

“刷!……”陡然间,竹筒里面的水还没有烧开,火堆上空猛地刮起一阵风。

第二十七章:纷争

“砰”,从空中砸下一只五十多斤的麋鹿,在地上发出了巨大地响作。

“呼……”

麋鹿挟起狂风,将火堆吹得“噼噼啪啪”响起,火星四处飞溅。

眨眼间,金雕一个盘旋,扑腾几下,就站在柳义的身边。

“吱!吱!”地叫了几声,似乎是在向他邀功。

柳义从袋中拿出了一颗“增气丸”,向金雕的上方一抛……

“刷”地,金雕的利嘴一伸一缩,虚影闪动之间,已经把“增气丸”叼在嘴里。

金雕自打做了跟班以后,倒是出人意料的听话,但是也粘上了一些不好的习惯。

比如:一天没有吃柳义做的烤肉就不舒服;一天要吃一颗“增气丸”等等。

对于金雕喜欢吃“增气丸”这个事,柳义起初也很呐闷,但发xiàn

它吃了不但没事,反而气息越来越发地旺盛,也就不计较了。

反正现在“增气丸”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大的效果,如果金雕喜欢吃,对它又十分有用的话,那还不如给它享用。

“呵呵,怎么样,三立,这个小家伙还行吧?”

柳义看了看地上的麋鹿,有些得yì

地向孟三立问道。

金雕显然理解它要抓的这只猎物是给柳义两人吃的,在刚才下手的时候运用的手法是有些讲究的。

它只是把麋鹿的头抓破了,而在身体的其它部位并没有弄出伤口,流的血不会,如此,方能确保猎物肉质的鲜美。

当然,金雕并没有生而知之的天份,这些都是柳义教它的,不过在几次实习以后,它就娴熟地掌握了。

就连柳义也不得不感叹小家伙十足地灵性和学习能力。

“义哥,金雕可真是厉害,这么短的功夫就能按着你的要求把猎物拿回来了,而且还真如你所说的没有流什么过多的血。简直太神了。”

孟三立一脸地诧异,他在刚才就听到柳义这么说的:

已经很长的时间没有偿到鹿类猎物鲜嫩的美味了,今晚想让金雕代劳一下,去拿一只来让他们两人偿一偿。

同时,他还说,为了保持猎物特有的味道,让金雕在它抓的时候注意一下,不要流过多的血。

当初,孟三立听了,根本不相信,认为柳义是在拿他寻开心,开个玩笑而已。

没有想到,这一人一雕竟然办到了,当下不禁惊奇万分。

“这金雕那么有灵性,比狗还听话,还喜欢吃‘增气丸’,俺可是从来都未听说的,义哥,它到底是什么来由?”

孟三立好奇之余,不由向柳义又问起了它的来历。

“对于它过人的灵性,起初,我也是相当地纳闷,后来想了很长的时间,我猜它可能是一只妖兽。”

柳义沉吟片刻,向孟三立说道。

“啊!妖兽,那不是……”

孟三立显然也是听到了妖兽的种种传说,不禁目瞪口呆起来。

“按理说,妖兽灵性十足是不错,可是个个都是神通广大的,而且性情也是极为高傲和古怪。”

“即使是在小的时候也不会就轻易地做人类的跟班,我也想不明白这小家伙为什么会跟着我,兴许是当时在金钟山把它救下来的时候,它已经懂事了,跟我是为了报恩?”

“不过,金雕有可能是妖兽的事情你不能说出去,免得会给我带来麻烦。”

柳义正色地对孟三立说,虽然他知dào

黑大个平时的口风很紧,但是他还是认为有必要提醒一下。…,

孟三立自然是答yīng

了下来,又说:

“如果这小家伙真是妖兽的话,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清楚了,不知dào

它以后长大了还会厉害到什么程度。”

“厉害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dào

,但是这小家伙难养得很,看看它吃‘增气丸’的样子就清楚了,以后说不定连金山都给它吃没有了。”

柳义有些无奈地说道,对于金雕饲养的方法。

目前他还是一头雾水,大感头痛,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了。

“哈哈!义哥,有这么厉害的一个跟班你还怕养不活它,大不了我们到时候带着它去和那些有钱人借,就象八角寨的那一次,咱们也搞一搞劫富济贫什么的。”

孟三立显然是对上一次在八角寨冒险中无意拾到箱子之类的行动还十分地怀念。

“三立,这些事情得等到我们以后有了强dà

实力再说,现在还不是讨论的时候,目下,最重yào

的是我们的肚子已经饿了,你应该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啦。”

对于孟三立的想法,柳义不置可否,也不想讲得太多,就指了指那只麋鹿,打发他去干活。

黑大个没办法了,带着对柳义的些许羡慕,扛起了麋鹿嘀嘀咕咕地向旁边的那条小溪走去,忙活去了。

往火堆里面添了几把枯柴,柳义从黑大个背的大箩筐中依次掏出油、盐、酱、香料等东西。

准bèi

等孟三立回来时就开始着手自己的烧烤大业。

正在这时,突的,柳义猛然发觉,在他的西边一百丈开外之处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汪!汪!汪!……”

几声急促地狗叫,似乎是有几条猎狗一边在狂吠,一边在追赶着什么东西。

“呜!……”

柳义刚站起身子,耳边猛地又传来一声震人心魄,仿佛是什么猛兽在爆fā

出愤nù

地咆哮声。

金雕,“呼”地把头一仰,双眸瞬时放出了几道精光,神色瞬间凝固起来。

“快!在这边,快!”

“戳它的脖子!”

“刺它心窝!快!”

……

好像是两个人大声地叫喊以后,旋即又用武器跟那个猛兽进行了搏斗。

刹时,风声、狗吠声、咆哮声、人的呐喊声、打斗声数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

片刻,猛兽的咆哮声变成了嘶嚎,接着又传来几声凄厉地惨叫之后,渐渐地归于平静。

……

柳义急急忙忙地把已经烧得差不多的竹筒饭从火堆里拿出来,靠在旁边的石头上。

向金雕吹了一声哨子,抓起大枪,一人一禽向着事发的地方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一半,那边更远之处又传来三、四个人的吆喝声,听起来明显和刚才搏斗的不是同一伙人。

接着,两伙人好像都在嚷嚷着坚持什么,旋即两帮人就吵了起来。

爬上小坡,一看,眼前正有两拨人对阵,瞅着就要刀兵相见。

一边是两个青年人,手里都握着钢叉,叉上还留着血迹。

另一边也是年青人,不过有五个之多,有的拿刀,有的拿枪,有一个人手上还提着一个明显是被蛮力撕毁的巨大的铁夹子。

七个人都长得比较高大,神情也是十分地彪悍,相互之间时而指着对方,时而指着地下,正在面红耳赤,激烈地争吵着。

在他们脚下,躺着一只五、六尺高的黑熊,尚未气绝,还在有气无力的喘息着。…,

在它的喉咙和心口两处已被人用利器刺破,两个大窟窿正向外流出汩汩的鲜血。

显然这两下都是它的致命伤,从伤口上看,下手的人用的是钢叉,非常有经验,手法也相当地狠辣。

柳义走上前去向他们一询问,原来:

持叉两人是两兄弟,大的叫伍凤,小的叫伍天,系此地山下一里余处一个叫枫树村的猎人。

他们今天早上上山打猎,黄昏返程时,两人的猎狗无意中发xiàn

一只黑熊,就一起追赶过来,追到这里的时候,兄弟俩就把它打死了。

另一边五人也是距离此处十里的莫家村猎人,手里提铁夹子的那个叫莫奇,看样子是四个人的头。

原来,他们昨天在山上一密林处埋了个铁夹子,下午来寻找时发xiàn

,铁夹子在原地已被撕坏,上面还有新鲜的血迹。

这一下,他们就知dào

有一只野兽中了他们埋的夹子了,而且还受了伤。

他们想了想,根据从留在地上的血痕和被扯开的夹子以及一些毛发分析,那只野兽应该是一只黑熊,而且明显是刚刚中上夹子不久,脚上受的伤不轻,走得不会太远。

黑熊的熊胆、熊掌及皮毛可是要值很多银子,想到这里他们不由一阵狂喜,决定沿着它留下的血痕,追上去。

于是,五人就一边跟着黑熊也就一路追来,结果发xiàn

被伍凤兄弟抢先了。

他们两伙人争执的原因也正是这个铁夹子。

莫奇五人一方坚持说,没有他们埋在地下的铁夹子,黑熊就不会受伤,也就没有后来的两兄弟发xiàn

黑熊、又打死黑熊的结果了。

伍氏兄弟一方则认为,本来就是黑熊自己撞上,也是他们出的力,才把黑熊打死的,和铁夹子关系不大。

柳义眯眼一看,伍家兄弟的武功修为大的是六级初阶,小的是五级中阶。

莫家村五人,两人是五级高阶,三人是五级初阶。

这真要是打起来,那可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最终的结局肯定是有几个要挂掉的。

这两帮人本来就是乡里邻村的,之前虽然不算太熟但也是属于相识的,原来也无甚仇怨。

但只是双方当初都不注意言词,发生了口角顶撞,随后才逾演逾烈,势成水火。

按南郡山区猎人的习惯,如果双方好好谈一谈,这个问题是不难解决的。

第二十八章:夜宴

为了避免发生流血冲突,柳义旋即对双方力以劝阻,给两边的人降降温、消消火,先让他们将武器放下,接着又提出猎物分配的具体方案,让他们双方都要满yì



其方案是:一、伍家兄弟所冒风险最大,出力最多,所以黑熊身上最珍贵的熊胆和熊皮归他们所有。

二、没有铁夹子,黑熊的确不会如此轻易地能让伍家兄弟杀掉,价值其次的熊掌分给莫家村五人。

三、其余的骨肉、内脏等应为七人及出了力的两猎犬平分。

经柳义这么一劝,由于双方也并非不是通情达理之人,当下火气渐消,后来一听他所提出的方案也甚为在理,双方都欣然表示同意。

最后,为了感谢柳义帮zhù

他们出面解决了纷争,莫家村的莫奇等五人不顾柳义极力地推辞和反对,硬是大大方方地塞给了他一只熊掌。

随之,他们一看太阳已是下山,为了抓紧时间赶路,就迅速地收拾好地上应得的东西,心情舒畅、兴高采烈地回家了。

这伍家兄弟的家离这很近,并没有急着要走的意思,两人就和柳义聊了起来。

原本两人的父母已是双亡,大的十八、九岁,小的才十五岁,家里也无其它人了。

两人本就靠一身武艺以打猎和采药为生,在山上宿露餐风是常有的事。

聊了一会,两人对柳义也甚觉投缘的,一了解了柳义这边的实情,就自告奋勇地要求要带着白天所收获的猎物到柳义两人的宿营之地搭起伙来,家也不回了。

当下,四人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边,兴高采烈地上演了以多种山珍野味烧烤为主角的野炊大戏。

伍家兄弟对柳义独到的佐料配制和烧烤手法赞不绝口。

一时兴起,从背包中拿出了一壶两斤左右,泡制了几年的虎骨酒给几人酌饮助兴。

天还没有黑,四人就准bèi

喝了起来。

没曾想,这些黄黄的,稍有些粘稠的虎骨酒一倒出来,柳义竟隐隐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威压肃杀的气势。

刹时,“汪汪……”,伍家兄弟一直带在身边的两只正在旁边对麋鹿的骨头争抢得不亦乐乎的猎犬惊恐地发出低沉的声音。

随即如同见了鬼一般吓得丢下骨头,飞快地跑到两丈开外之处,一声不吱,怪异地沉默了起来。

柳义见到这种情景,不由惊诧一下。

虎为百兽之王,威风凛凛,百兽见了为之匍伏。

听说就是它的尿泌和粪便也是有一些威压效果的。

按那些老猎人们的说法,老虎的地盘观念相当的强,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每一只老虎都要占领一个比较宽广的活动范围。

为了防止其它野兽干扰,它们往往在自认为划定的地界上的某些重yào

的地方定时排放尿泌或者粪便。

这样,其它那些个不长眼的或不小心闯入的动物们,一闻到了这些,就会感受到老虎的赫赫凶威,当下也便掉头返顾,逃之夭夭。

据说,大津国里面从古至今都有一些不良的夜行贼人,就利用到了老虎的这个特性,拿着一小块老虎的骨头甚至是它的一块干燥的粪便放在身上。

每到晚上从事梁上君子的活计的时候,如果遇到某家主人养有狗,就事先把骨头或粪便往狗窝这边一丢。

那么,连狗这个平时对主人最忠诚的卫士,猛然间也会被老虎的赫赫余威吓得匍伏在自己的窝里面,缩成一团,一声不敢吭的。…,

虽然柳义还没有去试过,不过很多人都在说么说。

但是,即便如此,这两兄弟的虎骨酒能产生出这样的虎威效果,也是闻所未闻,简直是太夸张了!

柳义不禁低下头,瞅了瞅手上的竹杯,里面正装着三两左右伍氏兄弟两人的虎骨酒。

用手轻轻地把杯子转动一下,竹杯里面的那些琥珀色的粘稠状液体随着杯子的转动缓缓荡漾起来,刹那间向外散发出一股股的酒药芬芳和一股刺鼻的莫名香味。

要知dào

,烈酒对于各种动植物的躯体的溶解性和腐蚀性那可是极高的。

也正是如此,医学上才选择它们来浸泡各种难以分解出药性的药材。

而且,几年过去,这些用很少的一部分老虎骨头泡出来的酒,也仅仅是才倒出来这么的一些,就能产生出如此地动静,释fàng

出这么惊人地气势。

竟然让平日里训liàn

有素,在山上对许多的猛兽都敢穷追不舍的猎犬一闻到之后就马上仓促逃窜。

像他父亲在药店里面的浸泡出来的虎骨酒,那是绝对没有这种情形的。

把杯口放在嘴唇边,轻轻倒入,喝下了一小口。

蓦地,一股明显地热流从口腔开始向下蠕动,直过到喉咙,接着又一路往下,经胸部、胃部,缓缓停留之后,化为一股股热力,向全身扩散开来。

顿时,他丹田里面的那个神mì

的银白气团轻轻一颤,转动的速度好像又加速了一些。

按柳义自己估算了一下,就刚才喝下这么一小口药酒所产生的药力,就已经接近了服下一粒“聚精丸”大约三分之一的效果!

绝对不是一般的虎骨酒!柳义心中惊诧之余,暗自下定了结论。

同时,他表面虽极是平静,其实也是一肚子的苦水,酸溜溜地胡思乱想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到底是怎么了?自己净是遇上稀奇古怪的事情!

成天发了疯似的想寻找宝物,偏偏那么多天,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硬是就找不着。

可是一个穷乡僻壤的俩兄弟随随便便地就这么拿出来的药酒,竟然比一个王宫里面所收藏的珍贵丹药——“聚精丸”对人所产生的效果还要好!

这是什么事啊,难道他们是幸运女神的干儿子不成?

伍家兄弟也甚是觉得呐闷,自家两只猎犬的那负德行,在药酒面前的那番表现,他们可是再熟悉不过。

可是瞧瞧人家这雕鹰,全身金灿灿,神气十足的扮相不说,对药酒散发的虎威竟然无动于衷。

看它那精光四射、满不在乎的两个眸子,根本没把那些黄汤当回事,尖尖的利嘴还一个劲地想伸向柳义的竹杯啄去,要不是柳义喝斥,似乎还真的想喝下这些酒。

当下又认真地观察起柳义两人,感觉这两人的年纪上虽然比他们轻,但是其修为和功力发出的气息明显要比自己强,不由对柳义又高看了几分。

后来,伍凤看到柳义两人对他们的药酒甚有兴致的样子,加上又喝多了一些虎骨浸泡出来的黄汤,便红着脸,趁着酒兴,主动地向他们打开了话闸子——

原来,伍家兄弟虎骨酒里面的虎骨还真的是非同寻常。

三年前夏季的某一天,伍凤像往常一样带着小伍天到飞龙山的外围打猎,那时候他们刚开始修练不久,修为还比较低,自然不敢到大山深处去找那些猛兽的麻烦。…,

只能在那里拾一些什么野兔、鹿子、獾子、野猫啊之类的弱小动物的来欺负,加上也采一些平常的药草来卖。

那天中午,为了追赶一只兔子,两兄弟竟然迷路了,一直到天黑了都走不出来,只好在山上住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兄弟俩继xù

走,谁知竟是越走越远,一路上的猛兽也是越来越多。

这一下,兄弟俩知dào

已深入到飞龙山大山的腹地,但是想出来又找不路。

两人可不敢再打猎了,只吃些原先准bèi

好的干粮,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避开猛兽绕着走,也算他们的运气好,竟然没有发生什么意wài

地事情。

这样又走了一天,来到一个神mì

的地方,一个从未听人提起过的地方。

只见一方圆上百里的大山突兀而起,耸入云宵,山上竟是累累梯田,田上还有些药草。

目力所能眺望之处,是大山与白云层接触的地方,似乎还有皑皑的白雪。

兄弟俩不敢上去,担心上面有什么能轻易要了他们小命的猛兽,到时再跑可就来不及了。

只是又觉得那个地方十分地新奇,于是便在山脚下无目的的瞎转悠起来。

转着转着,他们进而发xiàn

,药田都是用一块块的青石围彻着,只是年代太久,被风风雨雨磨损得十分严重,有些地方已经看不出来了然。

偶尔在旁边还发xiàn

一些残垣断壁,明显有人以前住过,但后来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废弃了。

接着,又发xiàn

一个半里方圆的广场,也是用青石所彻成的,广场的尽头还连着一大山洞。

说到山洞,伍凤的眸子不禁一亮,随后隐约地似乎有些惊悸和后怕。

当想到那个场景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接着又端起竹杯,大大喝了一口药酒。

好象不这样做,他的心就不能定下来一般。

柳义听着伍凤讲到这里,心里也是蓦然一震,太巧了,又是废弃药田!看来这飞龙山和金钟山一样,都是充满着令人恐惧和神mì

色彩地地方。

伍凤接着说:见到山洞,兄弟俩进而有了一探究竟的欲望,但是当他们想让两只猎犬先去探路时,猎犬竟是很害pà

的样子,缩成一团,大有打死也不会进去的势头。

第二十九章:神秘地

这一下他们也犹豫不决起来,担心里面真的有什么噬人的怪兽或妖兽。

最后,想了大半天,恐惧的念头还是被探索的好奇心战胜了。

山洞的走道很宽,可以并列地走两辆马车,四周均为石壁,显然是凿石而成。

走了近五十丈,瞬间,到了个大厅,两人惊奇地发xiàn

,大厅中央赫然挺立着一副动物的骸骨。

高大的骨架竟向四周弥漫着一股股惊心动魄的气势,让人的呼吸变得有些呆滞起来。

壮着胆拿着火把对照,仔细一打量,骸骨的骨架类似于虎形,但比一般的老虎要大上一倍左右。

上面的肉和筋因时日太久已全部腐烂,只剩下森森白骨,白骨中间还透出一些淡黄的光泽。

骨架上覆盖着一些皮毛,上面千孔百疮,就像是几块破布搁在上面一样,眼看是毫无价值的了,但是那些毛发的颜色竟然是白色的。

白虎!两人刹间明白这副骸骨的非凡价值。

在惊喜之余,也感受到了洞里四周阴冷压抑的氛围,担心下一刻真的会发生什么意wài

,当下也不管那些零碎散落在地上的,七扯八拉地就把骨架里面当中最大一块的那块骨头给弄了出来。

两人按原路返回,又走了三天才找到了回来的路。

可奇怪的是,这一路走了那么多天,沿途不要说是猛兽,就是一个动物也没有被他们发xiàn



当时,两兄弟不敢把这事告sù

别人,也不懂得怎么处理这些骸骨。

只是旁侧敲击地问了一些猎人以后,才听他们说有虎骨酒的泡法,于是,他们就用这些骨头足足泡了三大缸的药酒。

根据有经验的猎人的说法,虎骨酒一般来说三个月以后就可以饮用。

所以,三个月之后,他们开始喝了那个他们自己泡的药酒。

结果,不到二两酒下肚,兄弟俩竟然感觉似乎是有一座火山在体内爆fā

一般,全身沸腾起来,最后一起昏了过去。

然而,他们醒来后,发xiàn

,自己武功的修为有了重大地突pò

,分别从二级和一级升到了三级和二级。

兄弟俩顿时便意识到这些虎骨不同之处,居然能快速地提高武功上的修为,只是他们在第一次饮用的时候性子太急,喝得过量了,才导致药力过强,使自己晕了过去。

后来,兄弟两人不敢再这样冒失了,于是,就把第一次所服的量分成一天之中十次使用,结果效果好得出奇,也没有出现了什么偏差。

掌握了这种饮用方法,伍家兄弟就是靠这些酒,其武功修为从三年前的二、三级以令人难以致信地速度飚升到了如今的五、六级。

柳义知dào

,这样修liàn

进展的程度,就是在一些比较大的世家里面也是不多见的。

武功大幅地提高了以后,兄弟俩自然不再满足象之前一样的小打小闹了,开始深入大山捕猎一些诸如野猪、黑熊、甚至是豹子这种凶猛的野兽,生活条件也随之大为改善。

可以这么说,正是三年前的那一次上山迷路,无意中拾到的那些白虎的骨头,彻底地改变了兄弟俩的命运。

听完伍凤彼为离奇地讲叙之后,柳义的心神起伏不停,双眉紧凝许久,心中暗想:

此次飞龙山之行,无意中发xiàn

许多神奇的东西,自己身上的收获不说,就是那些废弃药田的山上,也是蕴涵着很多探索的机遇。…,

然而,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金线草”,以解决“孟夫子”多年的顽疾。

但现在看来,若单凭他和孟三立独自寻找得到“金线草”并非易事,原因有二:

一是飞龙山太过于广褒;

二是“孟夫子”的地图不够精细,没有详实的路线。

倒是伍凤所说他们在三年前夏天看见有雪山的那个神mì

的地方十分符合“金线草”的生长条件。

当下,就决定把带领他们两人进入飞龙山的向导的主意打在了这一对兄弟俩的身上。

“伍凤兄弟,你们这几年来一直在飞龙山打猎和采药,不知是否见过一种叫做‘金线草’的草药?”

柳义向伍氏兄弟两人问道。

“‘金线草’?那是什么样的药草,我们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伍氏兄弟对视了一下,又看看柳义以后,伍凤凤首先开口回答。

“是这样的,‘金线草’是从‘铁线草’变化而来的……”

柳义于是就把“孟夫子”对他讲过的关于“金线草”的生长条件、生长环境以及药用性能一一地向两人进行了讲解。

并且说明这是为了要医治孟三立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启蒙老师的顽症而千辛万苦地才来到飞龙山寻找。

当说起这些的时候,柳义刹那间发挥出了最好的口才,讲得声情并茂,娓娓动人。

伍氏兄弟听了以后十分地感动,差一点就当场掉下了眼泪。

“哥哥,按照义哥这样的讲法,这种叫做什么‘金线草’的药草,即便是在飞龙山的深处,我也是没有见过的。”

伍天对着伍凤说道。

“我也是没有见过,不过按柳兄的说法,我认为有一个地方很可能有‘金线草’。”

伍凤以极为肯定的口吻说道。

“啊!伍凤,你说的可是真的?”

孟三立正担心找不到“金线草”来医治父亲,不由大声地叫起来。

“三立,我所讲的地方正是刚刚提起的那个我们无意中闯入的神mì

之处。”

伍凤看一下孟三立,又道:

“就在那里,即便是在夏天,我们在高山上也看到了白雪,所以八成在下雪的地方有你们要找的药草。”

他接着若有所思地说着,似乎他回想起来,似乎那个地方除了危险以外,也有着令他十分地感兴趣地一面。

“可是去那里的路你们不是说很容易走错、很难走,而且一路上猛兽众多,相当的危险吗?”

孟三立心直口快,性格耿直,当下也不禁为伍氏兄弟考lǜ

了起来。

“没事,那条路我们两人虽然三年没有走过了,但现在要认出来应该还是有把握的,至于说路上那些猛兽所带来的危险……”

说着他笑了笑,看了看柳义,继xù

说道:

“有我们四个人在一起,一般的猛兽对我们来说都已是不话下了。”

“所以,我们决定了,帮你们的忙,做你们的向导,带你们到那个神mì

的大山,寻找‘金线草’。”

……

柳义心下大喜,但同时也有些惭愧。

因为,自己正煞费苦心、刮肠搜胃地想着,如何才能凭三寸不烂之舌口吐莲花地打动伍氏兄弟才能心甘情愿地做他们的向导?

谁知一说出他们的来历,人家即刻主动表示十分地乐意带柳义两人去那个神mì

的地方。

搞得柳义脸色刹那间有些发红,暗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轻了伍家兄弟的豪爽和纯朴。…,

正谈得兴起之际,四人已将二斤黄汤干干净净地吞了个底朝天,伍凤拿起酒壶一倒,已是一滴不剩。

刚刚苏醒了酒虫,居然没酒了!

伍凤兄弟觉得yì

犹未尽,此时由于天色还不算晚,就邀请柳义两人到他们的家里喝个尽兴。

黑大个平时就是个海量,这么多天正怪着柳义老是沉迷于修liàn

而不陪他喝酒,当下受不了肚子里面酒虫子的折腾。

于是,他便连扯着嗓门,一脸兴奋地高声应道:

“好!好主意,那我们赶紧走吧……”

不但抢先就答yīng

了下来,还心急火燎地催促着伍氏兄弟快点行动,好象如果迟上一点就会要了他的命一般。

见此情形,柳义如果不改初衷,再不答yīng

下来的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当下他只好和孟三立收拾好东西,随着伍凤兄弟来到他们家的那几间茅草房,并在附近的地方找到了一块避风的平地,在柴房里面找来一些干燥的柴火,又点起了熊熊大火。

四人以地为席,围火而坐,弄了一些竹签,串上一串串早已切好的肉块,粘上油盐酱醋,就着火堆做起了烧烤,继xù

他们的喝酒大业。

伍氏兄弟家里面还足足存有一大缸多的药酒,这一次他们又倒出了十斤左右,以便让四人都能开怀畅饮。

孟三立心情大好,笑声连连,频频和兄弟俩干起杯来,末了,还觉得这样的喝法过于单调,提出来和柳义为一伙与伍氏兄弟两人进行分边猜拳的游戏,柳义以练功为由不想参加,他便以一敌二,结果竟然也未处下风。

刹时,三人就以火堆旁边的空地为战场,以药酒为武器,以码声壮胆气,在手上见招折招,斗智斗勇,闹得不亦乐乎。

看到场面极其热烈,柳义也来了兴致,决定让这个融洽地气氛再火上一把。

于是,他拿出了那个莫家村五人分给的那个巨大的熊掌,丢给黑大个,先让他停下猜拳的游戏。

孟三立见到柳义终于肯露一手,知dào

等一下三人就会便会有好口福了。

于是,不再当他那原先的“勇士”角色,转而甘心做起了柳义这个大厨的助手,认真地配合了起来。

他首先把熊掌放在火上,小心地把熊毛烧烤干净,并尽量不要烧糊,随后拿出匕首,轻轻地刮了刮表皮的炭灰,最后又仔细地用水进行清洗。

柳义看到黑大个尽职尽责,片刻就把熊掌搞得如此干净,他就拿了过来,放在左手上抓紧,接着,右手掏出匕首,在熊掌上面运起气,飞快地刺起来,瞬间就在上面留下无数密密麻麻地小孔。

第三十章:进山

忙完这些之后,柳义又向伍家兄弟要了一些蜂蜜,和着自己独特配制的草药粉,在熊掌的皮上均均地敷好。

待慢慢地浸透之后,再亲自小心地在火红的木炭上烤熟。

瞬时,一阵阵泌人地醇香从黄澄闪亮的熊掌上播散开来,香气被吸进鼻中,传入肺叶,散到血液,竟然让全身都有一种融和舒适的样子。

割下一小块,放入嘴中,轻轻咬动,舌苔刹时被充满口腔的酥、甜、嫩、滑、醇等等感觉麻醉。

令人难以言表的感觉涌上心头,并逐渐漫延到身体里面的每一个细胞。

“呼!……”,不禁地长舒了一口气,太美妙了!

此时,全身已轻飘飘的三人不由赞叹不已。

席间,酒酣耳热的伍凤向柳义他们微笑地坦白,和盘托出了主动承担向导义务的真zhèng

目的:

原来他们发xiàn

了药酒的效果后,就一心想着要重回故地,把当初散落在地的近半虎骨悉数带回。

但是又担心遇到类似白虎一样的他们无力对抗的猛兽,这样的话两个人就危险了。

同时,兄弟俩在村子里边甚至是在附近,也都没有信得过的人,不想把这个秘密公开。

另外,即便他们如果拉上了一大帮人去那里,安全是有所保障了,可是人一多,那些东西就不好分了。

如今他们发xiàn

柳义两人武功比他们还高,为人又不像贪财之辈,奸佞之徒,就决定顺水推舟,帮两人一个忙。

接着又表示,带回虎骨后由四人平分。

伍氏兄弟自然是不知dào

,柳义两人在朝阳刚刚发了一大笔横财,所以言谈之间对于那些黄白之物就不怎么放在心上,否则让他们知dào

了孟三立之前平时的所作所为,不明白两人会作何感想民?

柳义两人的目标本来是“金线草”,但对于这种顺手牵羊的事情自然认为越多越好,不会拒绝的。

将近子时时分,柳义问伍凤他们要了个空的房间,留下三人继xù

战斗,便自顾修liàn

去了。

在进入房门之前,偶尔眯眼看了一下伍家的房顶。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们家竟然有数层黄光确实无误地映入眼帘,其中夹杂着些许惨白斑驳的光点,若有若无,正逐步消逝。

暗道:这伍家应是否极泰来之兆,其祸事消散之日,好运当会降临。

但又想到,伍家只是一寻常乡村的猎人之家,竟透出了官贵之旺气,莫非以后兄弟两人能时来运转,除了在武学上达到较高的境界之外,在世俗上也能成就一番事功不成?

那除非是从军了,就象那个八角寨的二当家陈荣,起初也是一个老百姓,后面到越河国从军,一步步混到了将军。

伍氏兄弟今后也有可能做到这一步,这并没有奇怪的。

想到这里,柳义旋即放下心里面地那一丝困惑,盘脚坐好,沉心静气,练起了《伏气入门》第三层功法。

待收了功,一看,过了三、四个时辰,打量四周,发觉已是日上东山。

四人穿梭在飞龙山的腹地中,他们正在爬着一个长达二十里的陡峭山坡,走到坡顶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此时,距离他们进山已经过去了近十天的时间。

前去神mì

之地的途中所遇到的困难和危险大大超出了柳义两人当初的想像。

象目前他们刚刚艰难爬过的长坡和前段时间走过的路比较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明显地轻松和容易多了。…,

在进入飞龙山十来天以来,四人受到了种种的考验,迎接了种种挑zhàn

,经lì

了种种意想不到的艰苦和磨难。

首先是天气上的考验——

刚到一大山半山腰之某处,突的,山上毫无征兆地出现了浓浓大雾。

刹时,四周的树林、山峰、岩石都消失不见,出现在四人眼前的唯有灰蒙蒙的一片。

伍凤兄弟告sù

两人,这片雾区是飞龙山所特有,附近的从来没有见到,很是奇特,一年四季都是如此这般地存zài

着,上一次就是他们追兔子到了这里才迷路的。

不久,白白的雾气越来越浓,甚至前面三尺用肉眼看,都见不到东西了,两人以枪为杖,几乎就象是一个瞎子一样,在伍氏兄弟的带领下摸索前行。

蓦地,柳义见到白白雾气中突然地在里面多了一丝丝的黑雾,同时闻到一股股淡淡地令人晕眩的气息。

还未及出声提醒三人,两兄弟已熟练地拿出了几粒药丸,让柳义和孟三立两人吞下,两人晕眩的感觉顿时消除。

原来附近每一位上飞龙山的猎人都事先准bèi

了这种药。

过了雾区,浓雾在他们的眼前刚刚一消失,接下来又到了雨区,天空上下起了雨。

先是蒙蒙细雨,很小,不过这雨就象是刚从冰雪中融化,才掉下来的一般,很冷,洒在皮肤上感觉就是一些细碎的冰水,浸透到骨髓,顿时令人竖起了鸡皮疙瘩。

四人只好拿出事先准bèi

好的雨具穿上,片刻,雨变得越来越大。

不久,一股股狂风竟然又不知从那个谷口横吹过来,瞬时,风挟着空中雨水从四人雨具的缝隙间不断地漏进。

一会,四人的皮袄上下湿透,当即被冻得嘴唇青黑,脸色发白,颤抖不已。

这样坚持走了三里路之后,接着,天空又仿佛恶作剧般地下起了冰雹,大如手指,小如黄豆,密密麻麻地向地面砸下。

四人瞬时如同坠入冰窟,身体似乎已被冻僵,只有两只脚似木偶般地向前移动着。

后面四人还是不得不依靠了兄弟俩的药酒的作用,不断地喝下去暖和身子才渡过难关。

其次是地形上的考验——

这一路上都是十分崎岖地山路,几乎没有什么平地可走。

有时候是在陡峭的石山边上行走,脚边一尺开外就是万丈深渊。

有时候前面是高大石壁,只能用手脚并用攀岩而过。

而有时甚至是没有路,四人只能拔出钢刀,奋力地劈荆斩棘,自已开山伐道起来。

最惊险的一次,是两座悬崖之间牵连着一条五十余丈长有着手臂粗的大藤,这就是唯一的一条“路”了。

人要过对面,只能双手吊着大藤而过,下面是深不见底的石谷,稍有不慎或臂力不足,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再次就是各种各样凶猛的野兽的考验了——

上一次伍氏兄弟从里面出来时,由于有白虎的那块大骨头的“护架”而安然无恙,但这一次情况不同了。

虽然,兄弟俩这一次也带了五十多斤的药酒,但总不能在走路的时候都把酒盖子保持着打开的状态吧。

再说了,虎骨酒的气味只能吓唬一些弱小的动物而已,对于一些强dà

的凶猛的飞禽走兽应该效果不大。

所以,一路上四人时常受到一些凶猛野兽的威胁,也幸而有了金雕在空中发挥了预警作用,使他们提前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埋伏和突袭。…,

只有在躲藏不及的情况下,他们才会选择与这些凶猛的野兽进行搏杀。

这时,柳义的“杀破狼”和“冷月”就会首当其冲,而且一用的话往往就能屡建其功,没有一次是空过手的。

因此,野兽们在他们的身上占不到丝毫地便宜,甚至四人的身体上一点轻伤都没有留下。

只是,这样的结果往往会使得柳义功力大耗,累了个半死不活的是经常事情。

但是对于柳义而言,他的这些付出并非是没有回报,一无所获的。

比如说他在“杀破狼”和“冷月”的运用技巧上越来越娴熟,使用时威力也越来越大,修liàn

的“聚神”功法形成的神识也慢慢地在凝固和增长。

同时,越是深入飞龙山,他越是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不久前到过的黑松岭、八角山、铁帽山、金钟山等地,并将它们联系和对比起来,发xiàn

了它们一些共同的地方:

一是土壤成份、岩石结构、生长的植物都十分的相似。

二是存zài

着一些前人活动过的古迹,象药田、石洞等。

三是都有着一些常人不可理解的,但极似人为留下的痕迹的地方:

象黑松岭山顶的那个宽广平地,简直就是一个人用利器削平出来的;

八角山,似乎是有人用刀在旁边砍成的八个角;

铁帽山,矿山附近有一个巨大的坑陷,就象是一个大铁锤或大拳头生生砸出来的一样;

至于飞龙山,目前他就发xiàn

,在他们昨天经过大藤吊过来的那个石谷,竟象是被人从一座大山中间一剑划过而形成的。

如果这个假设是真的,那实在是太使人震憾,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四是它们之间的距离都不太远,都属于方圆几百里的一个圈子里面。

综上所述,柳义由此又引发出一系列的疑问,如:

原来住在山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在各种历史资料中为什么没有记载?为什么后来他们会消踪慝迹,全无声息?还有那些奇怪的痕迹,明显是打斗留下来的,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神通?是因为什么而打斗?他所收获的那些“宝物”是否和这些人有关?这一带是否还遗留下类似自己拥有的“宝物”?……

当然,这些问题柳义现在能够做的也仅是想想而已。

第三十一章:遇险

虽然他十分渴望地马上揭开这些谜团,但自咐这些东西目前已大大地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只能留待以后自己的实力大幅度地提高了以后,慢慢地去探索。

在第三天上午,柳义两人终于见到了伍氏兄弟口中的神mì

的巨山。

虽然此山和金钟山一样,首先映入柳义眼帘的是山上那些连绵不绝的一层又一层的梯田。

但是这个巨山和金钟山相比,明显是两类有着不同的地形地貌形状和特征。

金钟山那边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山脉,是两条山脉从最南边的一座大山分开,齐头并出,向北奔腾绵延一百多里,两山相夹,中间是曲折幽深的峡谷,而梯田则布满在在小不一的几十个山头上。

而这里张眼眺望,目力所及,整个视野里面只有一座山。

一座十分高大、十分宽广的巨型山体,仅就它的体积而言,比金钟山几十个所有的山头加起来的还要庞大。

而更加让人震憾的是,巨山的状形极像一把插天的巨剑,从地面上拔地而起,透过云层,刺破苍穹。

只见整座巨山垒垒梯田环山而建,咋一看,似乎是一个高及天表的峰巢;但在凝神之中,又宛若巨剑剑鞘上的片片护甲,在阳光地照射下泛出层层波鳞

当然,这么大的山在上面并不仅仅只是有梯田。

在这一侧,他们还看到有几条溪涧从山上白茫茫的冰雪之地流出,缓缓延伸到山脚的平地,既像是巨剑剑鞘上的精美花纹,又有如几条神龙蜿蜒从天而降。

梯田之间镶嵌着形状各异的丹崖怪石,削壁奇峰,岩窟涧壑。

山脚下生长着青松翠柏等一些常年绿色植物,虽然现在已是十一月的冬天,但有的竟然还开着五颜六色的花卉,让人赏心悦目。

越是往山上看,绿意越少,直到皑皑冰雪,分布的层次非常明显。

四人经过思索,决定先到石洞收取虎骨,再到山上寻找“金线草”。

因为这座山范围实在太大,下山时,一不小心可能会迷路,到时候要找到原来的洞口就很难。

同时,在登山途中,十有八九会遭遇到猛兽,有了虎骨这个外力,还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一边眼花缭乱地欣赏着平生所未见的,极其雄奇壮丽的风景,一边跟随伍氏兄弟来到了石洞前。

石洞的洞口高达三丈多、宽二丈余,平滑圆整,显然用人工在巨石上开凿出来的。

在其顶端,柳义仿佛依稀见到上面雕刻有模糊的字迹。

仔细一辨认,竟然是上古的篆书,上书“外门弟子居舍”六个大字,后面还有一个小一点的“戊”字。

从这有限的几个字,结合之前见到的种种人为留下的遗迹,柳义推测到:

在不为所知的久远年代里,这座山上不但有人居住,大概还是当时的一个什么大型的门派,门派中的所谓“外门弟子”就居住在这种石洞中。

而且,按照上面那个“戊”字的说法,这个石洞仅是第五个“外门弟子”的居住地而已,在山上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地方。

就在柳义他们四人一雕到达洞口的时候,西边一百丈开外的另一个洞口前的广场上,盘旋着一团巨大的黑雾。

让人惊诧的是,黑雾有时候在慢慢地扩大,到了一定范围,又在慢慢地缩小,好象里面有一个风箱在不停地拉动一样。…,

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黑雾仿佛独立地存zài

于另一个空间一般,阵阵山风呼呼掠过,刮起枯枝败叶漫天飞舞,但竟不能吹散吹乱其分毫。

而黑雾明显有着剧毒,就是周围的花草树木,被气团边缘的那些淡淡地黑烟粘上一丝,也马上会发出“吱吱”的声响,眨眼间变成枯黄。

穿透过浓浓的黑雾,里面赫然地盘倦着一条全身黑色的大蛇,就是层层从地上围匝累起了五、六圈,看起来还有五丈多高。

大蛇长着八仙桌一样大小的巨型头颅,头上奇怪地顶着一只手臂般粗、三尺多长的黑角,腰身有水桶一般粗细,覆盖在身上的鳞甲闪闪发亮,每一片差不多都有拳头那么大。腹部两侧伸出两支三尺多长的爪子。

正在吐纳黑雾的大蛇看见四人一雕时,不由停顿一下,吐出了二丈多长的腥红的信子。

原本保持着傲慢冷漠地眯眼昏睡状态,似乎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双眸,蓦然睁开,刹时变成如两个灯笼般,圆鼓鼓地突出来,射出令人胆寒地狰狞阴冷凶光。

当它的寒光扫掠到金雕和柳义的身上时,两只巨大的瞳孔不由微微紧缩一下,随即露出贪婪地喜色,就像一个小孩见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

就在大蛇见猎心喜,想采取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忽的,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重yào

的事情,双眼闪烁出畏惧的神色,抬头向空中望了望,旋即垂下头,眯起双眼,瞬间又恢复了之前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神色,一动不动地吐纳起黑雾来。

此时,柳义和金雕对在百丈开外所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更加想不到的是,就在刚才,由于巨大黑蛇的一念之差,一人一雕已经逃过了一劫。

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如此的庞然大物,又在距离四人一雕不远之处明目张胆地注视,而拥有十分犀利的视觉能力的金雕以及初步开发出了“眼通”的柳义竟然都双双地失灵,没有任何反应和察觉。

高举着火把,进入洞中。

四人果然发xiàn

在宽阔的过道两边,分别排列着一个又一个的小房间,显然是那些“外门弟子”居住用的,柳义细心地数了一下,仅五十丈的距离左右就有了二十多间。

房间中有用的东西已经空无一物,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有的石块甚至从房顶和墙壁崩塌、脱落下来,砸在青石地板上,显得十分的残缺和破败。

到了伍氏兄弟所说的大厅,柳义抬眼向前一看,发xiàn

在大厅的后面还有三个黑坳坳的洞口,似乎并不是尽头,还有三条通道正向更深的里层延伸。

在中间地板上,四人见到了散落一地的零碎骨头,当下不容分说,片刻之间就七手八脚地把它们捡了个精光。

从众人开始收拾,一直到结束的时候,金雕竟然对虎骨毫不理会,只是一声不哼,一动不动地站在柳义身边,神情肃然,双目不断地凝视着地上的几块黑色的拳头大小的片状东西。

柳义终于发觉了金雕的异状,顺着它的目光,在地上捡起了那几片东西,抹去上面厚厚的尘土,借着火把,拿到手上定睁一看,明显是几片鳞甲,纯黑色,有一寸多厚,放在掌中掂量一下,比较轻,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重。

接着,他们又在地上找到了四十多片类似的鳞甲。从痕迹上分析,这些鳞甲显然是另一只野兽身上掉落的。…,

究其原由,应该是它在此地与白虎进行了激烈地搏斗,被白虎从身上撕咬下来,但最终的结局是,白虎身死,变成了一堆森森地白骨。

能杀死威力强dà

的白虎的猛兽!老天,这究竟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生物!

四人瞬间从迷茫中醒悟过来,心下不由猛地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头皮一片发麻,脸色变成了煞白。

刹那间,石洞中大厅里面的空气仿佛凝重许多,竟然使人的呼吸不由自主地陷入呆滞之中,陡然间不得不张开大口喘起了气来。“快闪!……”柳义他们的大脑下意识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块,正欲拔腿向外狂奔,离开此地。

“啾!……”金雕忽地发出一声尖厉地长啸,突然间打破了石洞中的死寂!

啸声猛地震得四人双耳欲聋!并在大厅狭小的空间久久地回荡。随即,它全身那金色的毛羽顿时耸立,双眸精光四射,死死地盯住伍氏两兄弟身后左边黑乎乎的洞口。

“轰!……轰!……轰!……”

蓦然间,大厅后面左边深邃的通道传出阵阵令人气血震颤地哄鸣声,仿佛是里面正有一个巨大的铁轮从通道的青石上重重地碾压而过……

旋即,“呼!……”,一阵挟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和腐烂气息的狂风从洞口猛然刮来,四人的火把顿时被吹得哗哗响动。

“……小心后面!……”柳义大声地朝着伍氏兄弟喊道。说完,和孟三立两人猛地向旁边跳开。

刹时,一条有大腿般粗细的黑蛇,瞪着一双碟子般大小的红眼,张开血淋淋地大口,挺着两个爪子向四人扑来……

伍氏兄弟也是经过多次生死搏杀出来的狠人,感觉到身后浓浓的杀机,料想已躲避不及,连忙丢下火把,双手握紧钢叉,飞速旋转回身,随之向前猛刺!“叮!……叮!……”钢叉刺中黑蛇,随之被它表面坚硬的鳞甲给死死地挡住,发出金属碰撞般的锐耳响声。

这一刺,伍氏兄弟已用尽全力,但是并没有给黑蛇制造到什么伤害,只是在它颈部的黑鳞表面留下四点白白的痕迹。黑蛇猛地被刺了两枪,倾刻间也愣了愣神,随后粗大的身子顿了顿。

“呛啷!……呛啷!……”趁着这个机会,伍氏兄弟闪到旁边,见到钢叉没有效果,果duàn

地就将它们丢在地上,抽出背后的钢刀,欺身上前,准bèi

和黑蛇贴身搏斗。

第三十二章:自爆

抓住时机,“嗡,嗡”柳义那边顿时激射出了一百多只神针,密密麻麻地飞向大蛇的颈部和腹部。

“噗噗噗”,被柳义运用丹田银色神mì

气团摧动的“杀破狼”,终于如愿地穿透过坚硬的鳞甲,大多没入了黑蛇的体内。

瞬时,黑蛇的颈部和腹部多了近百个小洞,向外渗出红红的鲜血。

“嗷!”黑蛇张开大嘴,爆fā

出一声痛苦的咆哮。

血红的双眼因身上的疼痛而变得逾发地狰狞。

伍氏兄弟见到柳义的神针又建奇功,但是黑蛇并没有随之倒下,本着打蛇随棍上的准则,手挥钢刀,大吼一声,纵身上前,朝着黑蛇的七寸猛砍过去。

“不要过去,小心蛇身上有毒!”柳义看见大蛇中了那么多的毒针,但是并没有冒出黑烟,同时,流出来的血也是红色,不是想像中的黑色。

当下明白,自己屡屡得手的毒针在这条黑蛇的身上作用不大,唯一可以解释的是,这条蛇身上也带着剧毒,且不亚于针上“见血封喉”的毒性!

当下见到伍氏兄弟竟然打算做出和毒蛇贴身搏杀,这样极不明智、极其危险的事情,连忙出声制止。

正在纵身向前的伍氏兄弟听到柳义的制止声,心里也是皤然醒悟,猛地刹住身形,正想跳开。

“嘘!”一股黑烟从黑蛇的腥红大嘴中激射而出,瞬间黑烟如同施了魔法一般在空气中凝实成一把尺许黑剑,“刷!”地掠到伍氏兄弟的眼前。

“砰!”黑剑蓦地在空中爆开,伍氏兄弟的身子刹那间被黑雾所笼罩,随即两人脸色变黑,一头昏迷栽倒在地。

“畜生,拿命来,看枪!”孟三立从远处见到伍氏兄弟中毒倒地,顿时大怒,随之大喝一声,猛然将手里的大枪“刷”地朝着黑蛇张开的血盆大口飞掷过去。

大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形,枪头发出凛凛寒光,转眼就要射进黑蛇的嘴里。

蓦地,“吱!”一条鲜红的长信从黑蛇的口中闪电般地滑出,“啪!”地一声,重重地挡在枪杆上,顿时,“呼”,大枪忽地改变了方向,“咣当”地撞到墙壁。

黑蛇自小就受到自己的种族如何如何高贵的教育,即便现在还未成年,但已养成了像它的父母以及它的祖祖辈辈们一样极其傲慢、目空一切的个性。

就在刚才,在洞中呼呼大睡的它,居然感到有几只不长眼的小爬虫,鬼鬼祟祟地溜进它们家的地盘,还偷了它们的那些战利品。

这一下,它可不敢再睡下去了,就在几年前,也是由于父亲远出家门,自己在家中酣睡的原因,竟然使在外厅的战利品不知让谁给偷走了一半多。

虽然那些东西已经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但那也是自己的母亲用了一条命才换来的。

结果那一次,自己就受到了父亲严厉地惩罚,把它关在一个封闭的地方达三年之久。

这不,自己刚刚获得自由,重新呼吸起了新鲜的空气,才没几天,居然又有可恶的小偷前来打上战利品的主意,而且还是在趁着父亲有事外出的机会。

想到在那个封闭的地方自己孤身只影、无聊烦闷的日日夜夜,黑蛇心头不由一阵火起,就急匆匆地跑出来,想给这些小偷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xùn



等到它赶出来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哟嚯!这不是父亲口中经常提起的人类吗?…,

父亲可是说,一般的人类虽然十分地弱小,但是他们的肉那可是天下的美味。

当下,它马上有了自己的打算。

首先给对方搞一个突然袭击,尽可能地散发自己磅礴的气势,威吓一下这些可怜的爬虫,让他们产生极度地恐惧,最好能让他们瘫倒在地。

父亲教过它,据说动物越是恐惧,它们的肉体越是会容易产生一种微妙的毒素。

乘着它们恐惧到极点,瞬间将它们吞下,就可以将毒素很好地吸收,对于它们这种毒蛟来说,会产生事半功倍的作用和效果。

但是,这个战术在现实的第一次运用当中,黑蛇发xiàn

事与愿为。

它无奈地发xiàn

,这些个人类并没有当初所想像中的那么弱小。

在自己现身以后,发散出来的王霸气势根本威吓不了这几只小爬虫,反而使他们不要命地向自己发出攻击,以至让它有所怀疑,是不是父亲骗了它。

更加让黑蛇不能接受的是,这些爬虫居然还给自己吃了不小的亏。

特别是眼前这个双眉粗黑的小子,就是他向自己发射了上百根不知为何物的坚硬的物体,插入了体内,现在还在钻心地疼痛。

当下,黑蛇仿佛自尊心受到了极大地伤害,顿时狂性大发,爆怒起来。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扑上前去,把柳义碎尸万段!

“嗷!”地又喷出一口黑烟,直射向柳义而去,不过黑烟的数量好似减少了一半。

“噌!”柳义早有防备,不退反进,向右前方跳去,“砰”地一声响,黑雾在身后爆开。

黑蛇见到柳义躲过自己的杀招,“呼”地吐出长信,向柳义卷去。

“嗡”地一声,柳义周身泛起一阵白光,“乾坤石”使黑蛇的长信瞬间迟钝起来。

柳义蓦地伸出双指,运气成剑,“吱!”地划中了黑蛇的长信。

“嚎!”一声惊天动地地凄厉叫喊,黑蛇的舌头已经被斩断一半,“噗”地掉下来,还在地上不停地抖动着。

连在嘴中的另一半立马“呼呼呼”地向外冒出鲜血,顿时黑蛇“啊啊”地嘶喊,粗大的身躯疼痛得不停在地上抽动。

此时,一直在暗处等待的金雕,终于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呜”猛地飞跃而起,一个盘旋,闪电一般已到黑蛇的脑后,“咔嚓”,一双有力的大爪猛地紧紧扣住了它的七寸之处。

金雕不愧为所有蛇类的克星,趁其不备,瞬间死死抓住了黑蛇的要害。黑蛇顿时全身无力,呼吸也困难起来,两只爪子死命地在胸前乱拽,“啪!啪!”,粗大的尾巴在地上不停地拍打着,显然是想用它击打金雕,但又无能为力。

金雕的双爪不断收紧,已经深深地穿过黑蛇的鳞甲,陷入肉中,一滴滴鲜血从爪子和鳞甲的缝隙中汩出,越来越大。

黑蛇的颈部眼看就要被金雕撕成两半,柳义这边稳操胜券,胜利在望。

柳义和孟三立看着也松了一口气,拔出匕首,运起真气,在黑蛇中针之处顺着原来的伤口,“刷刷刷”飞快地割了几十下,刹时,黑蛇的颈、胸、腹等几个部位瞬间被划开十几个大洞。

孟三立似乎还不够解气,一边用力地割着,一边瞪着滚圆的双眼破口大骂。

“哗哗哗……”,十几道涌泉般地鲜血喷射而出,挟杂着些许黑蛇残破的内脏。…,

黑蛇虽然不停地在嚎叫、挣扎,但已经无力回天。

突的,柳义见到其中的一个洞口冒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圆核。

陡然间,黑蛇似乎变得精神百倍,狰狞地双目中凶光闪现,“呼”地,圆核一下子凭空浮起,升到两人的眼前!

“砰”地一声巨响,圆核爆开!瞬时,一丈方圆内即刻被黑雾所笼罩。

“噗嗵”,黑蛇无力倒下,安静地闭上双目,气绝身亡!孟三立、金雕也随之中毒昏迷倒下。

原来,黑蛇自打被金雕卡住七寸,处于下风之时起,就极为懊恼,极为郁闷,想着自己这个高贵的种族竟然被眼前几个爬虫不断地戏弄,还拿着匕首在自己的身上凌迟。

而自己呢,想挣扎,又挣扎不了,想喷毒气,气囊中的毒气在刚才那几下已经用完了。

无计可施之余,只好等待那个神通广大、威猛无比的父亲大人来救生自己,可是等了大半天,眼看自己就要被人家凌迟解体、剥皮抽筋了,父亲竟是迟迟都没有出现。

一直到临死之前,在万般无奈之际,它终于想到了自己的妖丹。

对,自爆妖丹!我那珍贵的妖丹怎么也不能白白地便宜了这几个爬虫,我那高贵的身躯也不能落到这些卑鄙的小偷的手里。

虽然自爆妖丹,自己马上就会死,但是宁愿早死一步,也要拖着这几个卑鄙的爬虫共赴黄泉!

当然,黑蛇至死都没有想到,它最为忌恨的柳义,在身上怀有“乾坤石”这样的宝物,可以让他从容不迫地避开自己的毒雾,全身安然而退,否则,它定然会死不瞑目的。

在黑蛇气绝身亡的一刹那,突的,一股比黑蛇大上数百倍的狂爆杀气从洞外涌入,紧紧地压在柳义的身上,“乾坤石”仿佛对这股力量也束手无策,任由它在柳义的身上尽情地肆虐着。

瞬时,柳义感觉如同被一座大山碾上,呼吸停滞,全身骨头嘎嘎作响,内脏和血气被无情拥挤,两个眼珠子像大虾眼一样突出,五官刹时溢出几缕鲜血。

眼看着就马上被这一股古怪异常、血腥邪恶的无形力量,生生压扁,爆体而亡。

第三十三章:化形劫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蓦地,“轰隆隆!”洞外不远处一阵阵雷鸣声,接着“咔嚓!”,一道霹雳从天而降,“砰”地不知重重地打在了什么东西身上。

顿时,柳义的大脑中极其清晰地听到“嚎”地一声惨叫,随之碾压在身上的力量竟然瞬间湮灭。

“呼”,柳义万分庆幸地舒了一口气,活动一下身体,看了看,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又内视一下,不碍事,只是有一点内伤,自己就可以处理。

稀里糊涂地踏入了鬼门关,接着马上又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柳义在片刻之间经lì

了生死无常地考验,尽管这个经lì

是那么地令人蜚夷所思,甚至是让人感得有些荒唐怪诞,但是他确确实实是经过了的。

环顾一下狼籍的大厅,接下来,柳义顾不上治疗自己的伤势,也不管外面闹翻天的轰鸣的雷声。

一看,黑雾散得差不多了,走上前去,从黑蛇的下腹挖出了一个比平时的猪胆还大上三倍不止的蛇胆。

因为他知dào

,黑蛇的毒应该是世俗所罕见的奇毒,基本上无药可解,只有它的胆汁对它自己的毒性才有克制作用。

拿到黑蛇的蛇胆,柳义在上面扎破了一个小孔,一一走到三人一禽的前面,把蛇胆对准他们的嘴巴,让里面绿得有点发黑的粘稠状胆汁缓缓从空中吊下,滴入他们的口中。

片刻,三人一禽虽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是乌黑的脸上渐渐地变得红润起来,柳义高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看了看还有大半囊的胆汁,柳义想到了医学上关于熊、蛇胆这些东西对人的内伤有独特疗效的记载,于是也在自己的嘴巴里滴上了一些胆汁,盘腿坐下,运功疗伤。

不到半个时辰,黑蛇胆汁果真有奇效,柳义的内伤已然痊愈。

大概是三人一禽中毒较深,又或是黑蛇的毒性原本就是有这样的副作用,他们还在处于昏睡当中,不过从气色观察已经没有什么危险。

一时无事可做,柳义又想到了刚才那股怪异的力量。

当下,不禁回头往后面的三个洞口看了看,发觉没有什么异状,要说里面还有怪物的话,就这里刚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老早跑出来发飚了。

那股力量应该是来自洞口之外,但是……

正想着,外面又传来一阵阵的雷声。

对啊,十一月的冬天哪来的雷?从刚才第一道雷声到现在,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断断续续地响个不停,而且一直都是围绕着左边一百丈之外的地方。

忽然,柳义记起来了,在自己差一点爆体而亡的瞬间,好象是一声霹雳,打中了什么东西,自己才转危为安的,只是刚才太过于紧张一下子想不起来而已。

这些雷大有古怪!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出去探个明白。

等到柳义走出洞口,刹那间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只见西边方圆一百丈的地方如同被上百头牛梨了十几遍一样,原来的花草树木、积土岩石已全部消失,出现了一大片宽阔的空地,空地上细碎的树叶、断枝、石粒、土块混合在一起,从中间一层层地如波浪一般向外扩散。

空地中间赫然盘着一条让人触目惊心的巨大黑蛇,从外形上看,和柳义他们刚刚杀死的那一条十分地相似,只不过头上多了一个怪异的黑角,身躯要大上五倍都不止。…,

它那正在张开的血盆大口比三口水井还宽,上下两排白森森的牙齿每支都在一尺之上,嘴里那一条红彤彤的信子伸出来有二丈多长。

不知为何,巨蛇仿佛是受了很重的伤。

在它那垂下的巨大头颅上,似乎被什么利器从中间划开了一道大大地裂痕,正不停地冒出鲜血,鲜血几乎染红了了整个巨大的身躯,还在地上汇聚成了一大滩眩目的血池。

令柳义大为不解的是,巨蛇的头顶上方六尺之处竟悬浮着一面三角大旗,黄色的旗杆,黑色的旗面,旗杆三丈多长,旗面飘出来的底线长是旗杆的两倍。

整只大旗散发出一股磅礴的气势,旗杆和旗面向四周不断地飞射着一条条黑黄相间的古怪符文,没入巨蛇外面的一个巨大的黄色光罩中。

光罩似乎正在防御着什么东西一般,尽管变得越来越稀薄,但仍死死地把巨蛇守护在中间。

抬眼向空中一望,距离巨蛇正上方三十六丈之处有一朵十余丈大小的浓厚黄云,在其核心部位依稀可见是一大团闪电,正不时地向外“吱吱”地闪出电光,电光瞬间又化作一条条长长的金色细蛇,缠绕在黄色云朵的表层,不停地游走、窜动、闪烁。

此时的黄云仿佛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磁石,空中道道可见的气流和无数大小不一的光点正不断地被它吸到过来。

慢慢地,黄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越来越宽大,越来越厚实,中间的闪电也显得逾发地耀眼,一股似乎可毁灭天地的能量正在巨蛇的上空酝酿着。

“渡劫!”,刹时,那两个过去一直被认为甚是荒唐无稽的字眼,猛然地出现在柳义的脑海中。

对于博览群书的柳义来说,各种志怪小说,自然是看了不少。

书上所写的那些妖兽修liàn

到一定的程度就要渡劫的描写,他以前可是认为那都是说书的或是小说家们在杜撰,从来没有往心里面认真地去想过。

虽然自从和孟三立的飞龙山之行以来,这一路上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也拥有了“乾坤石”、“冷月”、“丹药”等“宝物”。

对于这些经lì

和“宝物”,并不是一个笨蛋的他,当然的也想到了修真者的传闻,但是由于:

一、神仙、长生不老等等这些东西,在过去距离他毕竟是太过于的遥远,以至于他不敢必然地就将那些“宝物”与修真者联系起来。

二、关于修真者的知识,对于柳义来讲,可以说是极度地贫乏。

之前,他也读过不少流传于世俗上的儒、佛、道的各种经典,但是这些经典里面大部分都是心性修养方面的多,比如:“见性成佛”,“道法自然”,“正心诚意”之类,过于高深莫测,让人感觉无从下手。

偶尔有一些似乎是所谓的“具体”的修liàn

方法,但是待他真zhèng

地练了下去以后,发xiàn

并没有想像中那么的简单,不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效果,就是对于后续的内容语焉不详,含糊不清,让人不得不中途停辍。

就柳义来说,虽然这些经典对他现在的气质修养、为人处事产生了很大地作用;但是,修liàn

了好几种那些“具体”的方法之后,并没有出现种种书上所说的征兆。以至于让他不得不对世间是否真有修真者产生了怀疑。而今,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修真者的传闻得到证实。…,

巨蛇正在操纵的大旗,不是类似于自己身上的“乾坤石”吗?那么,“冷月”应该也是这一类东西。而“冷月剑法”很有可能就是修真功法!

此时的他,心里已是掀起惊涛骇浪,面对狰狞狂暴的庞大妖兽和毁灭一切般的能量,竟无动于衷,正在竭力地想着以后该怎么样才能更好地把这条路走下去。

“轰轰轰”,一阵阵巨大的轰鸣声打断了柳义的沉思。

天空中的黄云不知何时已经扩大了近十倍,几欲盖到了柳义的上方。

一股浩瀚的天地法则之力瞬间把周围悉数罩定,显然这股力量并无意对他进行什么伤害,但在这种力量的作用之下,柳义不由自主地感受到自己犹如蝼蚁一般的渺小,无力地飘荡在广阔无垠的宇宙空间,不知那里才是尽头。

“咔嚓!……”,黄云突地打出九道足以划开天地的闪电,向着巨蛇劈了下来,“噼噼啪啪”,成千上万条金色狂电在光罩的球面上顿时乱窜,有的打到地上,“砰砰砰”作响,冒出一阵阵黑烟,光罩不由震震抖动,色彩竟又暗淡了几分。接着,九道闪电又从黄云上毫不留情地冒出,狠狠地劈了下来……“啪!”巨蛇的光罩终于承shòu不住,片片瓦解,破碎而开,化为一道道金色符文,纷纷飞进大旗里面。

随即,“嗡”地响作,大旗竟然缩小了几十倍,旗杆变成只有一尺多高的小三角旗。巨蛇见到光罩消失,顿时,如灯笼般的双眼射出爆厉的光芒,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黄云挑衅性发出一声长长地嚎叫。

“呼”地,从口中飞出一西瓜大的黑色圆球,刹时,“哗啦!”,小旗蓦地紧紧缠住黑色圆球,飞在空中迅速地离开庞大蛇身,向柳义这边掠过。

“轰隆!”,“啪!”地一声巨响,一道霹雳劈中蛇头,“噗嗤!”,顿时把巨大的蛇头击个粉碎。陡然间,千万血淋淋的肉块和碎骨在空中飞溅。接着,“轰轰轰……”,天上的雷电如同长眼睛似的,对巨蛇的身躯毫不理会,追着小旗不断地劈下了八道天雷,但黑色圆球由于有小旗的保护,竟然安然无恙地呆在里面,仿佛外面的雷电已与它无关。

第三十四章:毒龙蛟

随着第九道霹雳落下,黄云渐渐地变得稀疏起来,其核心电团已消失不见,隐隐间,刚才的那一大整片的黄云竟有溃散之趋势。

就在此时,小旗“呼”地已飞到柳义身前三尺之处,“刷”地凭空停了下来。

平生未见如此怪异之事,柳义的心顿时被吓得猛地一颤,片刻之间发觉无甚异状,刚想壮着胆子伸手向小旗抓去。

“嗡!”,小旗突然射出一道黑光,击中柳义的身子。

刹时,柳义全身身体僵硬,呆若木鸡,动不得分毫;意识里神魂若醉,竟然不知此身究竟在何处。

当空中的黄云散尽,随即,小旗的上方如幽灵般出现了一条五寸长的黑色小蛇,明显为巨蛇缩小了无数倍的板本。

只见它身形一晃,瞬间到了柳义的头顶。随之,小旗及它包裹的黑色圆球“呼”地自由落体,从空中“啪”地掉在了地上。

小蛇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两个细小的眼珠蓦地透出阴森恶毒、令人心寒的光芒,以充满怨气地语气说:“卑弱的爬虫,你居然残忍地杀死了本尊的儿子,又让本尊在天劫当中失神,导致天雷击中受重伤,使本尊不能渡过天劫,肉身还生生被毁了。”

说罢,伸出小信子,咂巴一下小嘴,又以更加怨毒的口吻道:“原来想将你抓住,先在你的身体上千刀万剐,又把你的骸骨寸寸敲碎之后,再将你的灵魂禁固起来,慢慢地将你抽魂炼魄,让你永远活在万蚁噬心、生不如死的境地当中。”

“不过念在你拥有仙根,又有了金属性炼气最初步修为的情形下,本尊就大发慈悲,将你的元识悉数吞噬,再把你的肉身占为本尊所有就算了,哈哈哈!”

说完,一边狂笑,一边从柳义的百会穴之处“嗖”地钻了进去。

此时的柳义,自主意识已一片空白,昏昏沉沉,浑浑厄厄,对所发生的一切似懂非懂。

在如梦如幻,似醒非醒的状态中,他仿佛身如柳絮,轻如鸿毛,飘飘忽忽地来到一个四周黑漆漆的地方,无论飘到那里,黑暗似乎都没有个尽头。

正在他自己也认为要永远地这样沉沦下去的时候。

忽地,天地间猛然刮起一阵狂风,蓦地,刚才早已被雷劈身死的巨蛇竟又复活了过来。

它那大山一样的身躯出现在他的面前,而此时的他似乎十分的渺小,仿佛只是大山下的一粒尘土,只要巨蛇的鼻翼轻轻地一吸,他就会瞬间陷入大蛇身躯内的无底洞,永无出头之日。

巨蛇的血盆海口大大地张开着,冰冷的双眸此刻显得特别的贪婪和狰狞,位于眼睛前端的两个鼻翼已经掀动,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完全地锁定柳义那微小飘渺的身子。

赫然间,“轰”地一声炸响,一股股七彩亮光不知从何处涌入,瞬时已驱除尽无边的黑暗。

巨蛇猛然一愣,冰冷的双眸不由呆滞一下,随即竟大惊失色地大喊大叫起来:“大胆!是谁这么大胆?啊,是谁搞的鬼?快点给本尊出来!啊!快放开本尊,啊!……”

清醒过来之时,睁开双眼,入眼的竟然是湛蓝的天空,柳义发xiàn

原来他不知何时已是躺在了地上。

刚才发生的事情象是过了几辈子,又仿佛是弹指一间。

坐起来,摸了摸脑袋,里面莫名地多了海量的信息。…,

往胸口一看,“乾坤石”又亮了许多。

啊!自己脑袋里面上丹田部位有一大团亮光,开辟了的“识海”已经让一团闪光的真气充满。

“识海”一充满,表明“伏气入门”第三层“聚神”功法已然突pò

了顶峰,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冷月剑法”的修liàn

了。

感应脑中的信息,柳义如饥似渴地飞速阅读起来:

巨蛇毋庸置疑是一只妖兽,而且是一只一千多年的老妖兽。

洞中被他们杀了的那一只正是它的宝贝儿子。

其实,它们真zhèng

的种类不是蛇类,而是属于蛟龙一类里面的一种比较稀少的蛟龙类生物——“毒龙蛟”。

“毒龙蛟”之所以稀少,是因为,虽然它们的寿命比较长,据说,除非是外力的作用置它们于死地,或是它们找不到赖以为食的毒物,否则,它们就可以象神龙那样几十万、几百万年地活下去。

然而,不知是天地的规则,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无论它们怎么折腾,一辈子就只有那么一个独苗,那怕是想再多要半个都是不行的。

同时,它们天生十分地自大,十分地高傲,看不起其它任何种类的生物,就是蛟龙一族中最高贵的神龙也没有被它们放在眼里。

更为过份地是,它们极端凶残、自私、狡诈、暴戾、狠毒,并且十分地善妒,看不到其它生物的强dà



遇见弱小生物,峙强凌弱的它们会将这些生物抓住,随后狠狠地折磨,然后一口一口地把它们吃掉,虽然“毒龙蛟”以毒物为主食,但是也不会介yì

多一些点心和配菜的。

如果让它们发xiàn

,在它们生活的附近区域,有哪一个生物在能力上接近、等于或超过它们。

即便这个生物不主动招惹“毒龙蛟”,甚至是对它们敬而远之。

它们也会千方百计地用身上那可怕的毒液或者是那锐利的獠牙,或是其它任何一种它们那恶毒的脑袋瓜子可以想出来的办法,除掉那些生物。

由于其性格上的极端缺陷,它们往往会成为其它生物的公敌,经常被当作群殴的对象,必欲除之而后快。这也是“毒龙蛟”之所以稀少的更重yào

的原因。

当然,之所以能在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也能它们这个种族延续下来,“毒龙蛟”的身上也是有几手绝活的:

一是它们的鳞甲比较坚硬,可以十分有效地保护它们孱弱的肉体。

二是它们的毒性非常的厉害,化形期的“毒龙蛟”身上的毒液属于修真界“十绝毒”之首,据说修为比它们高上几层的都能被毒死。

三是它们的遁法十分高明,不但速度快,而且变化多端,是众多跑路高手中的高手。

这只“毒龙蛟”和另一只母蛟原本不是在飞龙山,而是生活在距离此地有几十万里之遥的另一块大陆——“破碎大陆”边缘一个叫“无回海”的地方,而且在那里已经呆了一千年。

而在三百多年前,它们发xiàn

“无回海”那地方已然不适合居住了,因为,它们赖以为生的,原本储量十分丰富的各类毒性生物竟莫名其妙地大幅减少,以至慢慢地消失。

它们被迫离开生活了一千年的地方,成为了无根的浮萍,在无垠的世界里到处游荡。

直到二百年前,它们袭击了一个修真者,并吞噬了他的魂魄,得知在天脉大陆飞龙山一带有数十万年前某修真门派遗留下的大量药田里有着它们需yào

的东西。…,

于是,它们怀着莫大的希望,一路摸索,小心翼翼地往另一个大陆潜行而来。

由于,它们是生物界中早已公开的众矢之的,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地现形出来,大摇大摆地赶路。

只能偷偷摸摸地象做贼一般,不断地避开人类和妖兽的聚居地,就这样走走停停,躲躲藏藏,竟花了一百多年的时间,而且就在途中,它们的宝贝儿子终于也孵化了出来。

三十多年前,历经千辛万苦的“毒龙蛟”一家子到达飞龙山。

它们惊喜地发xiàn

果然真的有大量的遗留药田,虽然上面的药草珍贵的并没有多少,但是含有毒性的药草还是有很多很多。

正想着在飞龙山安心定居的“毒龙蛟”一家子赫然发觉,此山竟被一九品初阶的白虎占据了。

尽管白虎的修为比它们八品顶峰的修为要高,以二敌一与它相斗,“毒龙蛟”所面临的风险是比较大的。

但是凶残、狡诈的“毒龙蛟”,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么一个天生的“粮仓”。

自然不会甘心就此恢溜溜地跑路,狼狈地离开飞龙山,继xù

过着那它们已经过了二百多年,十分怨倦、不堪回首的艰苦、危险流浪生活。

于是,这一公一母的“毒龙蛟”尽情地发挥出了它们的聪明才智,想出了一套又一套的毒计。

在经过了几年的精心筹划和暗算之后,终于诱使白虎中招,大意之下吃下了一些毒汁。

随后,它们才裂开大嘴,露出阴森锋利的獠牙冲进白虎的地盘,和它展开生死搏斗。

没曾想,白虎竟不知用了什么古怪的方法暂时压制了毒性的发作,在争斗撕咬中令母蛟重伤之后,才被两蛟共同杀死。

此役之后,母蛟重伤不治,三年后在痛苦中死去。

而公蛟凭着白虎的内丹和飞龙山上丰富的药材资源,竟然二十多年内连连突pò

,在前段时间达到了九品顶峰。

几天来,公蛟感觉到气血翻腾,似乎天地之中有一股神mì

的力量老是在牵动自己,它知dào

要渡化形劫了,就开始做好一切准bèi



而在今天早上,那种感觉更加明显,于是它吩咐那宝贝儿子一下,就到西边的一个不近不远的地方,在一个废旧的小广场上盘卷起来,静静地等候随之而来的天劫。

谁知不久之后,竟然有四个人类和一个妖兽走到了它们的家门口。

第三十五章:喜闻修真

当时,毒龙蛟一看,发xiàn

:那个年轻的人类居然身上带有仙根,而且还修liàn

了一种金属性的修真功法,好象神识显得较之修为上的功力稍强一些,但在炼气期修为上第一层的境界竟然都没有突pò



而那个妖兽竟是它们龙蛇一类的天敌,叫“金鹏”,但现在弱小得很,只是养形期初级顶峰都不到。

当时,它随即考lǜ

到洞中的孩子,担心它的安全问题,正欲纵身飚过去将柳义和“金鹏”吞下,滋味一下身体。

但又转念一想,天劫即将来临,自己暂时脱不了身。同时它的孩子已是养形期初阶顶峰,对付这四人一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过了不久,让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究竟是狭小的空间限制了儿子的飞遁能力,还是这四人一禽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它的儿子被杀死了。

这一下,“毒龙蛟”可是悲痛欲绝。

要说,它们真是绝对地生活在一个没有爱、只有恨的世界当中,那是不公平的。

“毒龙蛟”对所有的生物都是极端冷酷、充满怨恨,但是对于它们的家人特别是孩子那可是疼爱有加,倍心宠护。

当即,它即刻发出了近于化形期境界的强dà

神念,要冲爆柳义的身体。

但也就是在这一刹那,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的,天劫降临了。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中的第一道降了下来,狠狠地劈向“毒龙蛟”巨大的头颅上。

而“毒龙蛟”此时的十之七、八的神念已用在柳义身上,无法做到防备和躲避,生生地被劈中头颅,瞬间,留在此处的神念被悉数毁灭,头颅差一点也被劈成两半,受了重伤。

生死关头的抉择,它也顾不上要报复柳义了,当即撤回神念,运起法力,并利用三角旗这个法宝和天劫对抗起来。

“毒龙蛟”借助了强dà

的法宝和那浑厚的法力,竟能把九八七十二道天雷硬是给扛了下来。

但是,在最后九道天雷来临之前,严重的伤势,神念的亏损,加上法力的消耗,使它再也坚持让三角旗来保护如此大范围的身躯了。

在无比强dà

的天地之力面前,眼看就要落到一个粉身碎骨、形神俱灭的下场。

正在这九死一生的关键时刻,“毒龙蛟”见到杀死了自己孩子的那个小爬虫竟傻乎乎地跑出来,愣愣地站在不远的地方在看热闹。

在咬牙切齿之际,它急中生智,想到了修真者夺舍的办法:

在修真者的肉身被毁之后,自己独立的意识也就是元神或元识、元意等不久之后也随之湮灭于天地之间。为了让自己独立的意识继xù

得以存zài

,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内,通过特定的方法,使自己的意识进入另一位修真者的身体,并吞噬掉对方的意识,从而控zhì

,进而占据对方的躯壳。

当然,修真者实施夺舍,要满足三个条件:

一是对方必须是修真者。只有修真者,才能在上丹田中产生“识海”。所谓“识海”就是元识的居所,也就是房子。而对方如果是凡人,脑中空荡荡一片,修真者的意识进入后没有安身之处,最终很快会灭亡随之消失。

二是对方的神念修为必须比自己低。只有如此,自己才能吞噬对方的意识,否则,就会被对方吞掉。

三是修真者一生只能实施一次夺舍。这是天地阴阳造化根源所定的法则。据说,动物从受孕的那一刹那,就是根据法则以自己的神念和母亲中的肉胎结合,然后才能不断地成长起来。而修真者的夺舍,乃是这一法则的模仿。根据造化根源“一生二,二生三”的准则,是不能再有第二次的。…,

而人类修真者与妖兽之间,即使符合上述三个条件,他们之间也甚少夺舍。

原因很简单,因为体质的构造不同。

一旦夺舍,说不定以后世间又会多一个四不象出来,那就丢人现眼了。

而妖兽要对人类实施夺舍,条件还要高一些。

那就是妖兽要达到化形期或无限接近化形期的修为,主要是因为,妖兽的神识智力本质上比人类要低得多,只有达到化形期后,妖兽形成元神,并可变成人类的模样,才能进一步感悟更高的天地法则。

所以天脉大陆上的佛家就有了“人身难得”的说法。

“毒龙蛟”发xiàn

这些条件,在目下对它而言,可是相当的契合。

随即也不再犹豫,果duàn

地抛弃了躯体,携带上妖丹,跑到三角旗里面,利用这个独特的法宝来抵抗最后九道天雷,以保存自己的元神和妖丹。

等天劫结束后,它的元神马上实施了对柳义的夺舍计划。

眼看着就能一口将对方的元识吞下,谁知这个弱小的修真者身上竟然还有一个强dà

的宝物,瞬间就将自己元神毁灭并彻底同化了。

柳义看到这里,惊出了阵阵冷汗,湿透了衣裳。

“毒龙蛟”遗留的信息特别是修真界的知识,目前来说对他是极为迫切的,但是伴随它们那阴冷、残酷、狠毒的种种变态行为,若不是柳义心志坚定,非陷入精神失常不可。

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邪恶的事情,要不是有“乾坤石”,自己真的就成为了传说中的行尸走肉了。

看来,修真界里也不是一些书上所描写的什么天下太平,充满慈爱,一片祥和之类的人间天堂啊!。

作为千年老妖,对于修真界知识的了解可以说是比较丰富,比如柳义现在就知dào



原来天脉大陆是在本质上是一个修真大陆,修真文明据说已延续了亿万年。

世俗的国家政权其实是由哪些高高在上、神通广大的修真门派委托代理人进行管理,只是平常的凡人老百姓浑浑噩噩,到老到死都不知情而已。

天脉大陆上的修真门派宗派林业、大小不一,但他们都一脉相承地坚持一个共同的信念:神仙是由人修liàn

而成的。

正是在这个思想的指导下,经无数人不断地探索、实践,发展到了今天的文明。

他们认为,从凡人开始修liàn

到成道的完成,要经过九个阶段,即:“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造化”。

所谓“造化”就是世界的本源,造物主的境界,也就是成道了。

“炼气”、“筑基”期属于“人仙”的范围,分别有九个层次,在这两个阶段内都属于“元识”的境界。进入炼气期的标志是开辟了“识海”,拥有“元识”。而是否有了“元识”产生的神念,就是所谓的“仙凡”之别。因为凡人闭上眼睛,前面就是漆黑一团,其原因就是没有产生神念,他的意识不能凝聚,只是不由自主地在不断地跳跃和变化着,因此,只能称之为“灵魂”。

在“炼气”和“筑基”两个阶段,都是属于“元识”的积累和升华的过程。从寿命上来说,“炼气”期和凡人中长寿者差不多,有一百多岁;而“筑基”期则达到三百多岁。

柳义到现在才知dào

,那天在朝阳堡纹道峰的晚上,他已经开辟“识海”产生了“元识”和神念,突pò

了凡人的境界,实现了真zhèng

意义上的脱胎换骨。…,

从“结丹”期以上到“大乘”都已是不属于“人”的范畴,所以它们的每一阶段只分“初、中、高”三个层次。

“结丹”期属“地仙”的范围,境界上由“元识”升华为“元意”,其寿命有一千多年,这就是凡人们所说的“陆地神仙”。

“元婴”期属“神仙”的范围,以“元神”为境界,其寿命达三千多年。

“化神”期属“天仙”的范围,以“元灵”为境界,其寿命达一万年以上。

“炼虚”、“合体”、“大乘”这三个阶段都属于“道仙”的范围,以“元混”为境界,从凡人的角度来看,其寿命基本上已接近于无穷无尽。

最高的是“造化”,属“得道”之人,又叫“大罗金仙”,以“元虚”为境界。

奇怪的是,从“化神”期以上,这一界的人对其知之甚少,基本上都是只言片语。当然,以上只是对有“仙骨”者而言。“仙骨”也叫“仙根”,没有“仙根”的凡人,是不能直接修仙道的。据说拥有“仙根”的人很少,二、三十万人当中不一定有一个,可见能成为修真者之难。

而妖兽又和人类有些不同,妖兽主要是靠血脉的继承来修liàn

,从比例来说,能达到修liàn

血脉要求的兽类和禽类比人类更少。但是在一些特殊秉赋和天生能力上,妖兽又比人类显得突出得多,比如:妖兽的肉身一般都比人类强dà

;蛟龙一类的寿命相对人类来说很长;还有象“毒龙蛟”天生的剧毒及飞遁能力等等。

第三十六章:山河令

从修liàn

的阶段来说,到了“化神”期以上人类和妖兽都是相同的。

在这个阶段之下,妖兽的修liàn

分为:“养形”期,“固形”期,“炼形”期,“化形”期,每一期共有“初、中、高”三个层次,对应人类的“炼气、筑基、结丹、元婴”的四个阶段。

从“养形”期到“炼形”期,刚好也有九个阶次,故也有称一到九品的。如那个白虎,是“炼形”期高阶初级,也称九品初阶,而当时的“毒龙蛟”是“炼形”期中阶高级,也称八品高阶。而到了“化形”期,就不再称品了。

但是妖兽一般是要到“炼形”期才能产生神念。

比如“金鹏”和“毒龙蛟”的儿子都属于“养形”期初阶,是不会有的。而人类则不同,人类一进入炼气则是产生神念,意味着拥有了修真者的身份。这也是人为万物之类的一个佐证。

当然,即便同在初阶,它们修为还是有所不同,“毒龙蛟”的儿子已相当于人类炼气期一层圆满,而“金鹏”只是一层的中级左右。

进入“养形”期的标志是妖兽体内要凝结妖丹,有了妖丹,妖兽才能根据它们继承的血脉及其天赋等血脉上所赋予的方法来吸收天地之灵气,从而不断提高自己的修为。

而妖兽在这个过程中还要经过天劫的考验:

从“养形”期上升到“固形”期,要经过九道天雷的天劫;

从“固形”期上升到“炼形”期,要经过二十七道天雷的天劫;

从“炼形”期上升到“化形”期,要经过八十一道天雷的天劫。

“毒龙蛟”方才所经过的,就是其“元神”已成,要经受的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的“化形”天劫。

看了看脚下的三角旗,从地上拾起。由于“毒龙蛟”的元神消亡,留在上面的印记早已干干净净。

在“毒龙蛟”的信息解读中找到滴血认主的办法,柳义挤出中指几滴鲜血,滴在旗上,又运起神念按照一定的方法操作一番。

勾通好了之后,柳义知dào

这个东西是修真的法器,表面上似乎就是一条旗,但实质上里面暗藏玄机,是整套的装备,叫“山河令”:

那条黄黄的旗杆下面,是一个立体梯形的底座,有二寸四分高,三寸六分宽,从旗杆上拆下,那就是一个小小的黄色四方印,叫“山河印”,能沟通地气,注入足够的法力,可以变化为一个高大的山岳,系重型攻击武器。

“山河印”中还有一个储物空间,足足有上百丈宽。

旗杆有一尺三寸六分长,上面套一四寸九分的枪尖。

旗杆叫“山河柱”,可变化为冲天大柱,不但坚硬无比,还能沟通天地的灵气。

枪尖叫“山河刺”,可变化为一把倚天大剑,锋利无比,能当修真者的飞剑而用。

枪尖和旗杆之间系着二尺多长的黑黄相间的飘带,叫“山河带”,可瞬间飞出缚住敌人。

黑黑的三角旗面飘起来和旗杆差不多一样长,叫“山河卷”,在其中的一面上,隐约不时闪亮着白色的星光点点,不断转动变幻,组成一个个神mì

莫测的星图;背面勾勒着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河流,河流之间耸立着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山峰。据信息上说,“山河卷”可根据情况,变化为大小不一功能各异的攻击或防御法阵,能困住敌人,也能保护自己。…,

由这五个部分组成的整套法器,其设计思路可以说是奇思妙想,其炼制手法可以说是巧夺天工,其运用之妙可以说是变化无穷。

“印、柱、刺、带、卷”本身就是五件极品灵器,各有功能,可以单独使用,使用时每一件的威力都已是不小。

然而,五者之间组合使用,则威力更大。如:“柱”和“刺”两者的组合,就变成一只长枪;“柱”和“印”组合,就是一把大锤;“刺”、“柱”和“印”三者组合,那就变成为一头是长枪,另一头是大锤。

这些组合,乍看起来,似乎有点生硬,有些不可思议。

比如,长枪和大锤,怎么弄到了一起,这不是挺别扭的吗?

但是柳义细细一想,按照当前他的武功修为的认知水平来考量,又觉得里面说的也有一些道理:

像长枪和大锤看起来是挺别扭,其的原因主要是一头大、一头小,一边轻、一边重,但是如果这大小轻重平衡的问题解决了,那岂不是威力更大?

还有五者之间的配合使用问题,如,要对付比较麻烦的敌人:可将“山河卷”的功能激发,先让法阵困住敌人;再用“山河带”就可将敌人轻易地缚住;最后是看情况,要把他生擒,或是用“枪”、用“印”当场解决都可以。

这可是一整套携带方便、威力无比,令人防不胜防、攻守兼备的利器!

而在“山河卷”上,竟然专门储藏有“山河令”的相关信息和整套法器的使用说明。

修真者可根据神念的修为阅读到不同层次的信息量,比如:现在的柳义,凭着他那微弱得可怜的神念,只是阅读到了“山河令”最基本的基础信息和五种极品灵器的简单介shào



经过柳义认真一阅读,竟大为郁闷起来。

原来信息上说,除了储物空间以外,就是单独地使用五件极品灵器这种最为简单的用法,也要等修真者到“结丹”期之时才能使用,这还是这一套器物的炼制者进行特殊考lǜ

才特意设计的;毕竟,结丹期适用使用的是法器而已。至于更为复杂、更为强dà

地组合上的用法,基本上都是要求到“元婴”期,有的甚至是“化神”期才能使用。

这个“山河令”,其出身自然是不会那么的简单。

据说它原来就是不知多少年以前,天脉大陆上一个秘密的修真门派的镇派之宝。

后来这个门派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没落,以至了无声息,但是这个“山河令”却意wài

地在天脉大陆的修真界中留了下来。

也不懂历经过多少个几千几万年,不知流传到了多少个修真者的手中,后来竟然又辗转到一个“结丹”初期的散修者身上。

好死不死的,这个倒霉的修真者在五十多年前外出时竟撞上了这对一公一母的“毒龙蛟”,当时它们已达“炼形”期的中阶顶峰,比修真者要高上一层。对于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毒龙蛟”从来都是不会客气的。

当下就凭着它们高明的遁术,猝不及防地把修真者紧紧地包围往,并瞬间用身上的剧毒在他施展法力之前,就将其死死地控zhì

起来。这对一公一母的“毒龙蛟”正流着腥黄恶臭的口水,准bèi

慢慢地想法子将修真者尽情地折磨并羞辱一番后,一口一口地撕碎他的身体,吞吃下他的“元意”。…,

然而,让“毒龙蛟”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在它们的眼中看起来显得十分可怜的修真者,骨子里也面却是个硬茬。

在最为关键的时刻,此公竟光荣地选择了自爆!

“结丹”期自爆散发出来的威力是相当可怕的,刹那间,修真者自己灰飞烟灭!不要说什么“元意”、血肉,那怕是一根毛都没有给这对“毒龙蛟”留下。瞬间的能量冲击波还让它们受了不小的伤,就连母蛟的獠牙都被炸断好几根。

然而,“毒龙蛟”在极度失望和沮丧之余,惊喜地发xiàn

一件意wài

的事情。刚才修真者的自爆,在他身上其它的什么术器、法器甚至储物袋等等,全都化为灰烬,但是这个三角旗竟完好无损,连一丁被毁坏的斑点都没有出现。有了这整套法器,多年来,“毒龙蛟”在同阶中那可是威风凛凛,所向无dí

,尽出风头。

“山河印”的储物空间里面,顿时堆积了很多各种各样的妖丹和它们用不了的妖兽身上剩下的材料。

就是到了飞龙山,在与白虎的拼死搏斗中,“山河令”也是和“毒龙蛟”的毒液一样发挥了重yào

作用的。

在“毒龙蛟”的操纵下,“山河刺”和“山河柱”组合而成的大枪枪头上竟然能发出一种直接攻击对方大脑中神念的无形煞气,让白虎陷入片刻的痴迷状态,从而身受重伤,最终含恨丧命于“毒龙蛟”的獠牙。

第一次拥有传说中修真者的储物装备,柳义不禁喜形于色,当下连忙按“山河令”提供的法门运起脑中神念,往“山河印”的储物空间一看:

长、宽、高各有上百丈的空间,赫然在里面突兀地出现了五个小山丘,仔细一打量,原来是五堆由不一样的东西堆放在那里。

最大的一堆是那些被“毒龙蛟”及原来那个修真者杀死而留下的妖兽材料:

首先是种类繁多、数量庞杂。只见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山精水怪、灵虫异兽堆成一大堆,各种材料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令人眼花缭乱。

其次,它们基本上都不是整体的。大都只是一些角、牙、爪、鳞、甲、筋、骨等等,有的只剩个头,有的只是一张皮,有的只是一条尾巴……。而且很少分类,胡乱地堆混在一处。但是看起来还比较新,没有一块是腐烂的。

第三十七章:储物戒子

在那些杂物的旁边,柳义还看见了四只巨大的白色的疑是虎爪的爪子,其断处留下的不规整的痕迹,明显是利齿咬下的结果。

当下便猜到,这应该是飞龙山那一只悲惨地被“毒龙蛟”残忍地杀害,又抢去了住房的白虎。

只是想不出,到底是什么理由,让“毒龙蛟”只是把白虎的四个爪子保存起来,而把它的整副骸骨丢在洞中?

在更远的独自的一个地方,赫然是那只母蛟的躺体。

外貌特征、形状个头和那只渡劫的“毒龙蛟”一模一样。

只是在其腹部被撕扯开几个大洞,内脏从内面冒了出来。

此外,躯体保持得很好,最珍贵的毒囊、胆囊、精血、妖丹等都完好无损地在身体里面,血肉也没有被动其分毫。

空间上的另一堆是妖兽的妖丹:五彩缤纷,大小不一,估摸着有三千多颗,种类相同的堆在一边。基本上都是“养形”期和“固形”期的,“炼形”期约有二、三百颗,“化形”期的一个都没有。

还有一堆是药草:起码有五、六百种之多,这些药草倒是分得整整齐齐、清清楚楚,估计是那个被逼自爆的修真者的手法,凶残的“毒龙蛟”应该没有那个耐性。

柳义定睛一看,并没有发xiàn

他们要找的“金线草”,大概是档次太低,纳不入那个修真者的法眼。

第四堆是一些矿石、金属之类,在那里就有一大堆柳义和孟三立千辛万苦才找到的玄铁。从信息中得知,这些都是所谓的“炼器”材料。原来,修真里面有一门技艺,叫“炼器”的,比如那个“山河令”就是这一类的“炼器”师们炼制出来的。

当然,“炼器”炼制出来的也是有层次之分的,最低的叫“术器”,高一级的叫“法器”,再高的叫“灵器”,其上面的还有更高的“玄器”、“仙器”、“道器”,甚至还有“造化之器”的。

不过就是“仙器”这一级别的在修真界也十分地少见,至于“仙器”以上的,大家都只是在说说而已,因为千万年以来没人见过。

第五堆,也就是最后那一大堆色彩缤纷,似石非石,似玉非玉,晶莹剔透,璀灿夺目的一小块一小块东西了。

柳义现在知dào

,那些东西叫“灵石”,是修真界的硬通货,就象世俗间的金银一样。

“灵石”从本质上来讲就是一能量体,是被修真者容易吸收、使用的一种能量精华。

修真者可以运用它来加快修liàn

速度,补充恢复法力,摧动阵法法器等等。

象“山河令”里面有一些法器的组合运用,除了要求施法者有足够的法力外,还要消耗掉一些中阶“灵石”甚至是高阶“灵石”。

“灵石”在修真界根据其所蓄藏的能量情况也是分有层次的:最普通的叫“初阶灵石”,上一层的是“中阶灵石”,再高的是“高阶灵石”。还有一种最高级的,叫“极品灵石”,又叫“仙石”。

“灵石”之间的兑换,一般采用百进制的方式。也就是:一百块“初阶灵石”兑换一块“中阶灵石”;一百块“中阶灵石”兑换一块“高阶灵石”。

而“极品灵石”或“仙石”,因为在这一界太过于稀少,属于无价之宝,基本上没有人进行交换。

空间中那一大堆“灵石”显然是“毒龙蛟”和原修真者长期共同积累的结果,有的是普通的干干净净的模样,有的则粘上了难以脱掉的泥土,有的则蒙上了不少的灰尘,有的上面是不知为何物的莫名污垢,还有的甚至带上了醒目的斑斑血迹………,

柳义心中估算一下,顿时心中窃喜。

“初阶灵石”有五、六十万之多,“中阶灵石”有上三千多块,“高阶灵石”只有一百多块。

全部折合成“初阶灵石”竟然有近二百万之多!

不过,日前作为修真界中处于文盲或半文盲状态的柳义,还不大清楚这些“灵石”的价值,只是对着这堆发出眩目光芒的“石头”发出几声傻笑而已。

“灵石”旁边铸立着一个三尺六寸高的紫红色丹炉,还有几十个瓶子散落一地。

从那些药草和这个丹炉推测,那位不幸的散修应该还是一位令人尊敬的“炼丹师”。

丹炉一边是十来个玉简,还有几叠厚厚的好象是符箓一样的纸片以及一小堆不知为何物的杂乱的物品,估计也是那个已经壮烈的修真者所遗留下来的东西。

不过想想时间上已差不多,柳义也没有再认真研究下去的念头。

折腾了这么大半天,柳义抬头一望,太阳已经西斜。

再回头一打量,还是没有看见孟三立他们出来,他心下知dào

“毒龙蛟”的毒即便解了,不要说凡人,就是修真者也要睡上几个时辰的这个特性,不禁又对他们今日能脱离险境大呼侥幸起来。

感叹之余,柳义这个初出茅庐的修真者,双手紧握那根长长的杆子,对着前面三尺之处一团黑黝黝的东西,终于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

“刷!”地一声明,西瓜一般大的妖丹在神念的指挥下瞬间飘进了储物空间,静静地呆在母蛟的躯体旁。

柳义咧嘴一笑:“这么快就收好了!”

接着,不禁又拿出身上的什么“冷月”、绢书、药瓶等等,“刷刷刷……”一个人自得其乐,不断地捣腾起来。

好用,真是太好用了!

身上的东西都玩耍得差不多了,这才一想,西边还有一个大家伙,那可是渡了化形劫的妖兽!

“嗖嗖”地飞奔过去,一收,进来了,“毒龙蛟”那庞大的无头身躯已成堆的放在了母蛟躯体旁边。

哎啊!不好,头有点昏。

凝神一望,“识海”中的气团减少了近三成,看来有了储物空间也是不能由得自己乱来的。

虽然有些心痛自己的“元识”,但他还是意犹未尽,滚圆着双眸,精光闪烁,仔细打量着地面,看看还有什么值得自己收藏的好货。

“毒龙蛟角!”,一个比牛角还粗大上几分,三尺多长的,黑黝黝的坚硬尖角,混和着丑陋的污浊之物横卧在地上。

他方才可是清清楚楚,那一猛记天雷已是生生地将“毒龙蛟”那巨大的头颅击得粉碎,难道就对这蛟角格外开恩?

“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当下,柳义也顾不上损耗那几丝元识,即刻运起神念。

“给我收!……”“不行?”

“又收……,还是不行!”

“啊!再收……”

抓起脏兮兮的蛟角,定神一看,尖角上紧筘着一个古朴的灰白色戒子。

对于这个古怪发xiàn

,柳义不禁愣了愣神。

敢感这母蛟也赶上时髦,玩颠倒配,给公蛟送上了定情戒子?

抑或是“毒龙蛟”一族某种特定的装饰习俗,把戒子套在头顶上扮酷?

极力地克服着那阴森恐慌、惊戚恶心的感觉,解读起“毒龙蛟”的信息:

灰白戒子竟然也是一个储物空间,叫“储物戒子”,是“毒龙蛟”用以携带日用“口粮”的常用之物。…,

那“山河令”是个法器,以它的“炼形”期修为是可以存入体内的,主要是用来收藏比较珍贵的东西。

而一般来说,某一储物空间器物是不能装下另一空间器物的。就像刚才柳义憋出了吃奶劲,也不能使“山河印”装下“储物戒子”一样。

但在“毒龙蛟”的信息返馈中,眼下却又有了一个有趣的例外。

不知是“山河令”等级高的缘故,还是储物空间在它那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功用?“储物戒子”竟然可以装下“山河令”。

这不是方便,而是相当的方便!

“山河令”是著名的宝物,修真界必定有人认出来。

作为法器,修真者即便认主了也要到“结丹”期才能将之炼化到体内。

而柳义以后自然也是在修真界里面混的人,如果每一次收摄东西的时候,都掏出那么一条长长的旗子,不方便不说,

也太惹眼,等于在告sù

别人:“山河令”就在我这,你们快点过来抢吧!

那样就不是修真了,简直是在找死。

为了避免惹上麻烦,正想着是否要破坏掉“山河令”那完美和谐的整体性,从旗杆上把“山河印”生生地给拆散下来,以独自作为储物装备使用。

如今“储物戒子”在手,就勿需多费心神了,柳义再次地又咧了一下嘴,愉悦无比。

随即,在尖角上用力地掰下戒子,刚想把蛟角放进“山河印”。

“不行,太脏了”。爱hù

清洁卫生的柳义,瞅着脏得令人头皮发麻的蛟角和戒子,瞬间又改变了主意。

跑到下面附近一条清澈的溪水边,把蛟角和戒子清洗干净。

“嗖”地一声把长角收入“山河印”中。

接着,又出了一下血,跟戒子重新认主,往里面一打量,刹时明白“毒龙蛟”所谓的“口粮”到底为何物了。

只见里面三十多丈立方的空间,被一汪黑红黑红的血池几乎撑满,真zhèng

是一个毒物的大杂烩。

第三十八章:剑仙

整个戒子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有毒植物,许多系柳义闻所未闻的:什么“穿心草”、“断肠藤”、“绞肚花”、“烂喉根”、“勾魂果”、“化血葵”、“摄髓兰”等等,花、果、茎、叶、根,千奇百怪,无奇不有;

各种各样的有毒动物,什么毒蛇、蜈蚣、蝎子、蜘蛛、蛤蟆、毒蜂、毒蛙等等,头、骨、心、胆、囊,血腥异常,令人心悸;

还有很多莫名的动植物躯干,比如:一只只毒囊,一块块血肉,一条条白骨,一副副内脏……

刹时,柳义觉得阴风阵阵,毛骨悚然,连连惊呼变态。

强忍着阵阵极度恶心和胃部剧烈抽搐地冲动,迅速调出神念,“哗!……哗!……哗!……”,“噗!……噗!……噗!……”,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悉数倒入溪水中。

接着,又数次摄入清澈的溪水,将整个空间反复冲刷干净之后,才戴上戒子。

蓦然间,“呜!……呜!……呜!……”

一阵阵如吹动海螺号角般的巨大声响从下方三丈之处传出。

一个大大的旋涡在一十丈方圆的湛蓝水潭不停地打着漩涡,上面飘浮着一圈圈黑红污物,持续翻滚乱转。

一看,应该是柳义刚才在上游清理出来的那些“毒龙蛟”“口粮”塞住它下面的部分去水通道,打破水流平衡引发出来的。

他当即想起,在“毒龙蛟”的印记中,如果潜入这个水潭,中间就会有一条秘密通道,直达飞龙山顶部附近一神奇的小山谷。谷内不但有着极为浓郁的灵气,而且还生长着丰富的珍贵药材。

最为重yào

的,那里还生长着柳义和孟三立此次飞龙山的最为重yào

的目的——“金线草”。

原来,几年前,“毒龙蛟”在一次无意中发xiàn

这处神奇之地,就一直将之当作专修场所在那里修liàn

,也在那里找到了大有裨益的大量珍稀药草。

有一次,因不小心吃下了太多毒物,堵住体内的某一节经脉,引发了中风,它还在那一大片药园的那一“金线草”区域上随意拔了几根,服下后不到三天,中风即刻痊愈。

直到其渡化形劫前一天,它还担心如在那里渡劫,三九二十道不长眼的天雷务必造成那个地方的损害,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跑到山下来。

正想着那些乱七八遭的事情,陡然间,空中“啾!……”的一声熟悉而嘹亮地长啸。

“呼!……呼!……”,金鹏徐徐旋转降下,飞到柳义身边,扑腾两下之后亲呢地向他靠拢过去。

见到金鹏已全然恢复,眼神露出一丝笑容,拍拍其脑壳,说道:

“小家伙精神不错!鉴于你刚才英勇无畏的表现,来!奖励一颗!!……”说着,刷地从怀中拿出了一颗“增气丸”,抛到它的嘴里。

“……义哥!……义哥!!……”

“……柳义!柳义!!你到哪儿去了?……”

几声焦急,在山脚上方交错高喊,显然是孟三立他们从昏迷中醒过来了,找不到他,就急了起来。

“哎!……别担心……我在这……”

柳义连忙大声回应,随即和金鹏往山上洞口跑去。

“哈!哈!……三位神勇的屠蛇勇士,你们终于睡醒啦……”

远远望见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三人,又看到他们脸色极为苍白,貌似还没有真zhèng

地回复过来,柳义不由打趣一下。…,

“……义哥,咱们到底昏迷多久了?……”

“是啊!柳义,这又是怎么回事?”……

三人见到柳义红光满面、活蹦乱跳的模样,当下也不再担心什么,就七嘴八舌地询问起了黑蛇的情况及他们中毒和解毒的来龙去脉。

就在方才,已是深刻领教了修真界无比险恶的柳义,自然不可能将整个事件的过程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讲述给他们。

当下,就把与修真有关的全部内容一律进行过滤,尽量只用一些世俗知识进行解释。

刚好,三人原本也是晓得蛇胆可解蛇毒的办法,就没有什么疑问。

然而,对于妖丹自爆及柳义为何又能逃过一劫这几件事,他们着实想不通。

对此,后者只能用一些诸如:“大概”、“可能”、“猜测”、“据说”以及“运气好”、“心生警觉”“感觉不妙”、“不由自主”等等一些比较模糊的字眼和似是而非的说法来掩饰和搪塞,他们听之后,倒也没有发觉有什么明显破绽。

至于,三人后来又问及洞外“毒龙蛟”渡劫后,遗留下来恐怖到令人无法理喻的现场时。

柳义则是对他们打起了“太极拳”,推托道:

关于这个问题,自己也是云里雾里的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在用蛇胆对三人进行救治之时,忽闻洞外响彻震天、山摇地动起来,当时他可是吓得不轻,一直忐忑地缩在洞里寸步未移,直至了无声息,出来一看,就发xiàn

现在的这个鬼样子。

最后,他还说,这不,直到孟三立三人醒来后,自己还在洞外满世界乱跑,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发xiàn



经柳义这么一说,即便是好奇心再重,三人也只能就此缄口不言。

闹腾了一整天,四人一禽的肚子早已饿个干瘪,但黑蛇本是有毒之物,又中了淬在“杀破狼”之上那么多毒汁,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它身上主意了。

好在几天来,四人还剩着不少路上随手打猎时收获腌制的肉干,拿出来随意地烤上一烤,加上一些干粮,就能快速地解决晚饭问题。

随后,鉴于三人基本上已是难以动弹,柳义只好亲自走入洞中,将五丈余长的黑蛇躯体从洞中拖出,在孟三立等人旁边紧张而卖力地做着切爪子、剥蛇皮、抽蛇筋、撬蛇牙等一系列苦活。

他一边忙碌,一边还和三人商量起了上山寻找“金线草”的事情。

“……没想到这畜生如此歹毒,让俺昏睡半天不说,到如今竟然还是全身软绵绵的,内力丝毫也提不起来,不知过了今晚是否能够恢复回来?……”

孟三立的黑脸上一脸的苦瓜相,神情极为郁闷,接着,又长叹一声,道:

“若是明天还是不行的话,不知要等到几时才能上山,哎!义哥,你想到什么好办法来解决没有?”

“哼哼!解决你们的中毒遗症问题,不要说我,就是我父亲现在来了,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柳义无奈地说着。

“……啊!柳义,为什么?此话怎讲?……”

伍凤不由一愣,最近,他也经常从孟三立那里听到柳敬精通医术的许多事迹,经柳义这么一说,不由紧张起来。

“嘿!……给我开!……”

此时,柳义已切下黑蛇的爪子,又把蛇头用绳索紧紧绑住,固定在一颗大树上,之后用利刃在其颈部就着皮,深圳特深地切了一个圈,随即用手拽紧蛇皮,咬紧牙关用力往下扯开。这正是猎人们杀蛇剥皮的一般惯用手法。…,

“哗啦!……哗啦!……哗啦!……”

蛇皮倒卷,不断呈现出一寸寸血红蛇肉,蛇身裸露躯干在其运力之下不断延伸加长。

“按某些医书上的说法,这个黑蛇十有八九真的就是那个什么‘毒龙蛟’,这种毒中毒之人即便是服用其胆汁解毒,其后也要存zài

着十天半月的衰弱期。”

“啊!……半个月……那可怎么办?……”

孟三立的黑脸即刻涨得通红,随后不顾一切大叫起来。

“我们已经出来那么多天,大雪已准bèi

封山,寻找‘金线草’之事不能再拖下去,依我看……”

柳义接着向他们提出自己一人去找“金线草”的办法,起初三人由于担心山上的安全性问题,均极力反比,但在后者的坚持,加上也没有另外的好办法,只能勉强同意。

夜幕降临,飞龙山显得愈发幽暗,寂静的可怕。

由于心理上作怪,毒龙蛟的家无论如何了也不适合居住了。四人就近另外找了一个相对安全而又干净一点的洞穴,安顿下来。

“刷!……刷!……”

独自在一间僻静“房子”,柳义从“山河令”里面拿出了“冷月”和小书。

“有心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柳柳成阴”

自己竟然从一个无良的山匪身上意wài

地搜罗到刚刚好适合自己的金属性修真功法。吉凶祸福,不以其人意志之好恶为转移;因缘聚会,造化之妙当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知dào

了“冷月”和小书是修真之物的柳义,当便下运起神念往内部“察看”了一下,发xiàn

并无异常,只是里面透露出来的气息相当地浑厚、庞大无比,貌似他还从中感受到一种远古悠久、质朴无华但又幽深洁净的韵味。

根据判断,小书上所描述“伏气入门”后面的“登堂”六层,只是寥寥数句,应该是对前面“伏气入门”的一些简要总结,不是具体的修真功法,但是上面又说,达到“入门三层”的“聚神圆满”后,修者但“以神念注入”,所有一切问题就会如影随形般显现出来,一切疑难也会雪释冰消、迎刃而解。

“……啪!……”

思索片刻,柳义不禁重重地拍了一下脑壳!

对呀!!书上的要求是“以神念注入”,那应该就是用自己最新形成的“识海”中的“元识”注入,而刚才一无所获的原因正是由于自己的神念只是在“看”并没有达到书上的所说的必要要求。

“轰隆!”

一股股信息猛烈冲击着大脑,刹时,柳义有一种头痛欲裂、生不如死的感觉,好在这种感觉只是一晃而过。只是,这仅仅的“一晃而过”让人感觉已是过了上百年!

随即,柳义一脸释然,盘膝而坐的他不禁咧嘴,乐呵呵地笑起来:

原来,《冷月剑法》竟然是传说中上古儒道还未分家之时的道门之中某一剑仙门派的主修功法,叫“一气剑门”,分内、外炼法和辅助之法。

内炼法为剑仙口诀,共分九步,三步基础入门炼法,也就是柳义已然炼成的“聚精、聚气、聚神”功法。

而所谓的“登堂”六层,就是类似于修真界中从“炼气”期到“炼虚”期的六步功法:

“炼气”期共有九个层次,为气态“剑qì

”的境界;

“筑基”期以上,每一期只有“初、中、高”三个层次,是为液态“剑qì

”的境界;

“结丹”期为“剑意”的境界;

“元婴”期为“剑胎”的境界;

“化神”期为“剑灵”的境界;

“炼虚”期为“剑道”的境界,到了这一层,据说是要结合对天道的体悟,单纯依靠静坐修liàn

修者是不可能得到突pò

的。

第三十九章:玄妙理法

至于较之“炼虚”期更上之“合体”、“大乘”、“造化”这三个阶段,那是真真zhèng

正属于“道”的范围。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一气剑门”这一派到此没有说到有什么具体的功法了。

外炼法是讲择地、筑室、运气、御剑等四个法诀。

择地、筑室法诀主要是针对内炼法每一不同的层次修liàn

时对环境的具体要求,还有一些阵法上的布置。

运气、御剑法诀是在内炼法诀的基础上的运用,共有六层之数。

使用它是要借助“炼器”炼制出来的修真宝物的,并要求该宝物能化出有形剑qì

,称之为“月影御剑法诀”。

此法诀系根据“千江有水千江月”的道理推衍变化出来,即空中只有一轮明净的月亮,然而,它可在地上不同的水中幻化出千千万万、无穷无尽的倒影,所谓一化千万、千万由一,玄奥精深,应化无穷,共有六层之多:

第一层“一元初动”,适合在“炼气”期使用,只能操纵一把飞剑,可幻化出五道剑qì

,当然这剑qì

的威力很大,是可以杀敌的;

第二层“两仪争辉”,适合在“筑基”期使用,能操纵两把飞剑,可幻化出二十五道剑qì



第三层“三才竞秀”,适合在“结丹”期使用,能操纵三把飞剑,可幻化出一百二十五道剑qì



第四层“四相森罗”,适合在“元婴”期使用,能操纵四把飞剑,可幻化出六百二十五道剑qì



第五层“五行生灭”,在“化神”期使用,能操纵五把飞剑,可幻化出三千一百二十五道剑qì



第六层为最高层,称之为“六合内外”,适合在“炼虚”期使用,能操纵六把飞剑,可幻化出一万五千六百二十五道剑qì



按《一气剑门》上的说法,配合运气、御剑法诀的宝物的级别是越高的越好。

象最低级的“术器”,那没什么意思,只能在“炼气”和“筑基”期的修真者中使用。

再高级的“法器”,在“结丹”和“元婴”期之中使用。

更高的“灵器”、“玄器”分别是“化神”、“炼虚”期使用。

至于说什么“仙器”、“道器”、“造化之器”的,当然是更好了,可惜连当时的《一气剑门》的整个门派都是很少见过,他们的门人基本用不上。

别提“道器”、“造化之器”,就是“仙器”在当时的《一气剑门》这么生猛的门派里面也只有掌门人和有限的几个长老级别的才能拥有,而唯一一件“仙器”正是在其太上长老的手中牢牢掌握着。

辅助之法分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介shào

的是哲理和“仙根”方面的理论。

哲理方面和原来小书上第一个部分阐述的那些哲理性的内容有些许重复,如:阴阳、刚柔、有无;内外、强弱、明暗;体用(气器)、生杀、快慢等。但在此基础上,它们又赋予了很多新奇玄妙的内容,象:造化起源论、五行之气运行论等等。

关于为何叫《冷月剑法》,上面自然也有一番解释,说了一大堆的大道理:

依上古道门的看法,认为人的这个生命,原本起码可以活十二万亿年!但是,在现实中,人类为什么变成那么的短命呢?

答案是:被消耗掉了。

一是被天地的消耗。天地将人养育出来的同时,又在不停地把人身上的能量吸收、消耗;…,

二是被环境的消耗;

三是被人类自己消耗,象大喜大怒、暴饮暴食、身体疲劳、患上疾病等等,也是要消耗掉的。

可以这么说,只要人类是生活在这个天地之内,那么这个消耗原本生命功能的命运之诅咒就永恒地套在人类的头上,生命的被消耗是不可能避免的了。

然而,上古道门却有那么一帮子人,就专门研究恢复人的原来本有的生命功能,以使自己永远活下去,还是永葆青春的。

而且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已经成功了!

那么,他们又如何才能做到这一步呢?

其关键,是要找到一种合适的“药”!以能有针对性地对症下“药”,恢复人类不能不被消耗掉的那部分生命功能。

那么这个所谓的“药”又是什么东西?上古道门的说法是“上药三品,神与气精”。他们认为世界上真zhèng

的药只有三样,就是精、气、神。

这个精、气、神拿天脉大陆上的现象来比喻,就是物理上的光、热、力。神就是光,太阳光、月亮光、星光等;气就是力,力qì

、劲气等;精就是热,热量、热能、能量等。

天脉大陆上所有的生命,包括其衍生出的一切,都靠太阳的光明“神光”所照。大陆吸收太阳的光,变成地上的热能。地热由大陆下的中心再升上来,回转来能够生长万物,所以“神光化气,气化精”,不断地凝结起来。这个就是所谓“顺则成人”的道理。

上古道门认为:要把上面说的那个生命功能恢复,使青春常在,就要走相反的路子。也就是所谓的“逆则成仙”。

人类的肉体是有形的东西,要按照一定的方法,先把人体内有形的精,修liàn

变成有形无形之间的那个气,然后,再进一步,把有形无形之间的气,修liàn

回到那个形而上的神光,最终的还要将神光化为那个道体。能到这个地步,寿命的长存是可以实现的。

这就是修真的过程!

对此,上古道门中有些人总结出了“十六字诀”,进行了极为高度地概括: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象柳义之前修liàn

的已经炼成的“伏气入门”三层“聚精、聚气、聚神”功法,就是属于“炼精化气”;

以后的“炼气”期至“化神”期五步属于“炼气化神”;

而“炼虚”期这一步是属于“炼神还虚”;

到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实现或他一辈子可能都无想实现的“合体”期到“造化”期是“炼虚合道”。

从这里一看,好象修成大道,长生不老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似乎是个人都是可以修liàn

成仙的。

其实不然,可以这么说,就是“炼精化气”这一步,没有“仙根”的凡人再怎么努力地修liàn

,也几乎是不可能得以实现的。

现行的很多门派都这样认为,没有“仙根”的凡人之所以成不不了修真者,是因为感受不到天地中的灵气、吸收不了灵气等等。总之,都是外在的因素。

对此,这个上古道门认为,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一切都是内在的原因!

他们认为:

大家都懂得,进入炼气期的标志是开辟“识海”,拥有“元识”,随之产生神念,就是所谓的“仙凡”之别。

而要达到这一步,天脉大陆上“道门三千”,无论是采气、养气、冥想、摄物、采补等等不同的法门,都必须实现一个相同的过程:“聚精集气”——“精极生动”——“动则生识”三步。“识”就是“识海”。…,

这三步中的前两步,任何人,只要是想修liàn

的人,只要负出一些不大的代价,都可以做得到。

但是到了第三步,没有“仙根”的凡人就不是“动则生识”,而是“动则散乱”——“散乱则泄”了。此所谓修真界说的“天生漏体”,漏后不存。

如果他们再继xù

修liàn

下去的话,那就是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也就是说在“聚、动、散、泄”这个怪圈上重重复复来回打转而已,非常难以成功。

所谓“求道者千千万万,得道者凤毛麟角”的原因,大部分人正都是折在了这起始之一步上的。

所以,他们闭上眼睛,前面还是漆黑一团,他们的意识还是不能凝聚起来,他的心灵也就是意识流还是不由自主地在不断地飞散、跳跃和变化,还是只能称之为“灵魂”。

那么“仙根”又是什么东西?简单这样说,“仙根”就是天生的存zài

于修liàn

者的身体内,让修liàn

者在“精极生动”时化为“识海”的,从而能操控体内精、气、神,并使之不完全漏掉,积累在人体内的一种介于无形和有形之间的“媒介”。

所以,凡人欲要修真,必先有其仙骨。而仙骨在修真界的叫法叫“仙根”,取其修仙的根基、源头之意。

“仙根”的分类和提法与阴阳、五行、《易经》有内在的关联:

首先,有金、木、水、火、**五种属性的“五行仙根”,修真界中,这五种仙根的人比较多,达八成以上;

其次,有类似于阴阳的“光属性仙根”和“暗属性仙根”;还有变异的风、雷、冰等“仙根”。

每一种“仙根”之中按其优劣也分九品,一至三品为“人仙根”,四至六品为“地仙根”,七至九品为“天仙根”。品级越高,修liàn

的速度自然越快。

而奇怪的是,光、暗属性和变异“仙根”的人,基本上都是七至九品的,所以,又有一种说:这些属性的人都叫“天仙根”。

那么有没有九品以上的?

当然有了,那就是“极品仙根”,专业上的术语是叫“上上利根之人”。据说这一类人是天生一丝不漏的“金刚体”,即便他是凡人也好,也可以来那么一个莫名的所谓“顿悟”,跨过重重关卡,刹那间直接达到“造化境”成仙、成佛。这种人少之又少,天脉大陆修真界里面,基本上每五千年才出现一个,是真真zhèng

正不世出的天才中的天才。

这个上古道门中的《冷月剑法》对于“仙根”的要求正是“金属性仙根”,没有这种“仙根”的人是修习不了的。

第四十章剑法

《一气剑门》的先贤们提出其理论的根据是:

剑本为杀伐之物,其性属阳中之阴。金在五行中旺于秋,主杀伐之气,其性属少阴。剑与金两者之间有着一种天然的必然联系。

而月亮的月光是它们两者最好的沟通之物,因为月亮本身实不能发光,只是吸收了太阳的光能而反射,才有这个光明,其性属阴中有阳。同时,天脉大陆天地的运行,就靠太阳、月亮推动的力量,变化出来万有的生命。

《冷月剑法》就是从聚气、养气、炼气时吸收、利用月光之能入手,了解月亮的自身特性,进而掌握日月一消一息运行规则和五行阴阳法则,从而把握其靠后宇宙中最基本、最神mì

的生命能,最终实现生命的升华——超凡入圣!

关于“仙根”的问题,最后,这个上古道门又有一个极为精到的见解,说:

没有“仙根”的凡人,是不能直接修仙道的,但也不能说完全绝望,所谓天道幽远,神鬼莫测,山穷水尽之处亦蕴藏一线生机。

圣人们本着有教无类的精神,在阴阳五行这些天道法则的基础上发展了武术、医术以及儒、道、佛三家显学及各种技艺称之为“方便法门”,以让人们修习,进而体悟天道。

在这些“方便法门”当中,武术是极为重yào

的修真助道品和入道津梁,没有“仙根”的武师如果突pò

了九品,便称之为“先天”,成为“先天”的人便可沟通天地中先天之真气从而进入修真者“炼气”的阶段。

但是武学之一道能达“先天”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且多数已超过修真的最佳年龄。

对于这一类人,修真门派也很少接受,这些人要想修真一无合适功法、二无修真资源,要想从这条路走下去也是千难万难,所以上古至今,由“先天”而修liàn

到大道的人基本上没有听说过。

柳义看到这里,以前许多未能理解的东西如今已是豁然开朗,终于找到了答案。

同时,心里面也在为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孟三立等人即便没有“仙根”也可以找到修真之路而感到一丝意wài

地欣喜,尽管这条路是如此的漫长和艰难。

辅助之法的第二部分讲的竟然是天脉大陆修真界中不多见的“冷月分光”的锻神之法:

《冷月剑法》对神念识的修liàn

似乎十分的重视,在“炼精化气”的阶段即对神识作出很高的要求。

象柳义目前虽然只是“炼气”一层不到的修为,不过比其它“炼气”二、三层的修真者的神识还要高上一、二分。

“锻神之法”主要是配合御剑诀运用,但也可在没有任何法宝的前提下也单独使用,如达到“结丹”期之后,就可修liàn

一种叫“冷月无声”的秘法,直接攻击对手的神识。

而在“炼气”期之时,就可修liàn

一种叫“月朔无形”的敛息之法,不但可以收敛气息,练到高处甚至可以达到匿形消踪的隐形地步。

当然,“锻神之法”的修liàn

极为困难,不但需yào

多种珍稀的材料,还要修者忍受常人难以想像的痛苦。这个痛苦就是秘法中的神识分裂之术所带来的负面作用。

“月影分光”锻神之法上的神识分裂修liàn

,相应随着御剑法诀幻化出剑qì

的数量要求而不断增加:

第一层“一元初动”,在“炼气”期时要分裂出六道神识;…,

第二层“两仪争辉”,在“筑基”期时要分裂出二十七道神识;

第三层“三才竞秀”,在“结丹”期时要分裂出一百二十八道神识;

第四层“四相森罗”,在“元婴”期时要分裂出六百二十九道神识;

第五层“五行生灭”,在“化神”期时要分裂出三千一百三十道神识;

第六层“六合内外”,在“炼虚”期时要分裂出一万五千六百三十一道神识!

平生未能睹到如此高深玄妙、严密有序、清晰通畅的道法,柳义此时进入一种难言的状态,时而一脸释然,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挠头抓耳,时而冥思苦思……

一直后继到半夜子时,连平时每天晚上比打更还要准得多的静坐修liàn

也已忘记……

良久回复之后,柳义看着眼前已大变模样的两物,双眸不得不再一次睁得滚圆:

“冷月”此时如天上最明亮的弯月跳到了眼前一般光辉夺目,寒气逼人;

而小书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代之的则是一件适合柳义穿着的白色神mì

长袍,长袍不知是何物所织成,极具伸缩,竟可轻易掬之而盈盈一握于手中。

两件宝物均向外不断飞逝出道道玄奥璀璨的符文。

尽管在今天白天已经出了两次血,但是在宝物现前之下,柳义显然对于认主这种新鲜的游戏乐此不疲,随即又大大方方地划出几道红彤彤的鲜血完成了认主的手序。

“刷”,“冷月”意wài

地闪身进入柳义下丹田的位置,变成米粒一般大小,在银白气团的中心处老老实实的呆了起来,乍看之下似乎已是和气团融为一体。

更让柳义感得惊奇的是,“冷月”竟然是个残缺的“仙器”!

即便是残缺品,但足以在“炼气”和“筑基”期应用,特别是到了“筑基”期,据说可以一分为二,化为两个外表一样,如同实物的实体。

而到了“元婴”期以上,要想化为四个以上如同实物的实体,则需找到一些珍稀的矿物和五行灵物进行补充锻制。

虽然如此,但也让柳义这个初哥兴奋了好一阵子。

那白色神mì

长袍一看之下,又和平常的衣物无异。

而它竟是个完整的“灵器”,袍内刻录了几百个阵法,平时修liàn

时穿上可让修真者大幅度地提高灵气的吸收,在对敌时又能起护身防御作用,象柳义目前的水平,穿上身激发后可产生术器的作用,承shòu“筑基”期高手一击而不死。

感应着下丹田部位的“冷月”,柳义不禁又想起了“乾坤石”,按宝物的品级而论,“术器”是不能收入修真者体内的,所以从严格的意义上说,它还不属于宝物。

“法器”和“灵器”算是宝物了,但要修真者到“结丹”期以上才能收入体内,只有“玄器”之上的“仙器”以上的才没有这个限制,凡是修真均做到!所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一句修真至理之言也可将其运用在炼器上,入了众妙之门后便是仙。

那么?“乾坤石”最少是在“仙器”的品级或者之上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自己竟拥有二件“仙器”(其中一件残缺),五件“极品灵器”装套且组合后的“山河令”达到什么层次到底有多大的威能还未知,一件“灵器”(白袍),一个储物戒子,还有众多的灵石、药草及妖丹、妖兽等等珍稀的材料。…,

可以说,与许多修真者相比,少去了需yào

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奋斗。

然而,在兴奋之余,他不禁又深深地感到恐惧和莫然惊骇起来!

如果自己身上的这些“仙器”、“灵器”还有“山河令”,那怕是仅仅只有一件的消息传出去,让人知dào

了,那么,马上在天脉大陆的修真界上掀起涛天巨浪!

接下来,无数形形色色的修真者就会扑天盖地一般一拥而上,而凭自己目前微弱得可怜的实力,就是有一百条命也在瞬间被碾个粉碎,尸骨无存的!

以后除非是不得以,这些宝物万万不能拿出来使用。

同时,他暗下决心:抓紧修liàn

,尽量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实力。

想到这里,柳义随即放下杂念,把白色长袍贴身穿上,盘脚在地,专心修liàn

起了《冷月剑法》的剑仙口诀。

第二天上午,太阳高挂,柳义独自一人,象一只豹子一般快速地穿梭于山下的树林中,虽然一夜都在修liàn

,可此时反而神彩飞扬,全身上下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qì



原来“乾坤石”吞噬“毒龙蛟”的“元神”之后,并非真zhèng

了无声息。

当柳义修liàn

起剑仙口诀之时,刹那间,源源不断地股股灵力向他送来,加上白色长袍的作用,竟让他连连突pò

初阶和中阶,达到了“炼气”一层高阶。

至此,到天色微亮之时,“乾坤石”送出的灵力才渐渐的变细变小,当攀到一层顶峰之时,才宣告枯竭。

随意吞些干粮,应付一下自己“咕咕”响起的“五脏庙”,这才提着钢刀,为了孟三立三人的安全问题忙碌了起来:

先是做了几个木蒺藜,分几层从洞内摆到洞口,排起三、四层的防护阵;

接着,又在洞口布置了几个十分阴险的连环陷井;

然后,在金鹏不舍的眼光中,硬下心肠,对它交待一番,让它留下,就地保护好三人。

最后,隔着几层木蒺藜站在洞外和洞里的孟三立挥手告别。

看着孟三立有些呆滞和无奈的眼神,柳义不由忍俊不住地哈哈笑出来:

天性如此好动之人,竟然要象坐牢一样地在暗无天日的废旧洞中关闭十几天,吃喝拉撒都要在里面解决,也太难为他了!

跑到一个树林茂盛之处,柳义把身上带的枪、刀、弓箭收入戒子中,只留了一把匕首。

其实,自突pò

到“炼气”一层高阶,虽然“元识”尚未能离体,不能施展无比威猛的御剑诀。

但他手指上发出的剑qì

已达一丈之远,杀伤力比枪、刀、箭之类强上百倍不止,带上这些只是做个样子,不想让三人生疑而已。

处理完这些,又继xù

朝着昨日见到的水潭方向飞奔而去。

第四十一章修炼灵地

对于寻找“金线草”之事,他已经决定到那个神奇的小山谷走一徜,因为在“毒龙蛟”印记中,此地除却显得有些神mì

外,似乎并没有存zài

什么危险。

相反,如果从山脚老老实实爬到高山之降雪之处,估计有近五十多里路程,来回估摸着都得要二十多天,况且还不一定能够找得到。

“不说仅是有些神mì

感而已,就是龙潭虎穴,为了省时省力,也得去闯上一闯”,柳义的心里面不停地嘀咕。

片刻,已是到昨日清理“毒龙蛟”“口粮”的溪水边。

“啊!什么东西?”

看着一大堆乱七八糟地横亘在溪水之中,并高出水面近三尺的形形色色怪石,当即也不由自主地愣了愣神。

他记得相当的清楚,在昨天往水中倒那些毒物之时,最后是一些留在戒子空间底部的一些显得很重的石头,虽然当时便认定它们是一些矿石什么的;然而,由于个人感觉上太过恶心,所以,遂弃之不顾,任其丢弃溪水中。

可是当时那些石头都没有那么大,是沉在水里面的,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出乎意料地变高变大了。

古怪,古怪。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再认真一打量,这些石头总共是五种颜色,黄、白、黑、青、红,各有六、七块,但只有黑色的是发生变化了的,原先只有拳头大的,现在竟然变成小桌子一般大。

用手在那些黑石的表面摸了摸,没什么危险;又重重地握紧拳头捶了几下,和另的石头也无甚区别

什么东西?自然是好东西啊!好东西就先收起来再说啦。

黑色的,先收了,黄、白、青、红的也收一小块都不能落下!

此时的柳义自然是不知dào

这些石头究竟为何物、有什么用?但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的精神,先把它们悉数都收入到了戒子当中。

到了水潭边,十余丈宽的水面早已恢复平静,清澈的潭水可透视到水下一丈多深,一条条拇指大的白色小鱼正欢快地畅游。

为了防止出现旋涡,他小心翼翼地慢慢地从水潭边淌走,随即身体再慢慢沉下去,到了一丈左右,才缓缓向中央游靠去。

水很凉,有些刺骨的感觉,但还能支持往。到了三丈之处,压力越来越大,脸上顿时现出些许猪肝色。

“对啊怎么竟然忘记了身上穿着的灵器呢?”

想及于此,不由一边学着黑大个拍了拍自己的脑壳,一边拧着嘴苦笑起来。

旋即在水中运起真元,注入长袍中

“嗡”地一声,白色长袍在体外形成一个透明的防护罩,不但将水隔开,深水下产生的压力也在霎那间无影无踪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再沉下四丈余之时,蓦地,发xiàn

前面的石壁上透出亮光。

“嗯!看来毒龙蛟兄所提到的通道就是这里了!”

“呼!呼!呼!”

随着柳义不断地游去,光亮越来越大,片刻之后几级青色石阶出现在眼前。

“哗!”

从水中探出上半身一看:一级级青石彻成的台阶直直而上,两边灯火明亮;除此,上面静悄悄,什么人都没有

“咚!咚!咚!”

“看来真的不会有事嗯!这那是什么‘灯火’这是这是‘夜明珠’!”

他走在那些青石所彻的台阶,一边拧着身上的衣服,一边以呆滞的目光打量两边的石壁。…,

只见两边的石壁上,在间隔三尺左右之处,连续地镶嵌着一对对明亮滚圆的“明珠”,一道道白白地又极是柔和的细腻光线将七尺宽过道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这个洞的主人也真是太有钱了吧传说中无价之宝“夜明珠”竟然是拿来当路灯使而且在间隔上如此的密集太奢侈太浪费了!”

柳义自言自语地说道,一边是在感叹,一边也似乎是在为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寻找着更为充实的理由。

“噌!噌!噌!”

话音刚落,只见他早已挥舞着匕首,兔起鹘落般在过道两边极有规则地重复跳跃起来。

“呼!”

待至停下来之时,他的储物戒子里面早已多出了十几颗拳头大的圆石。

完了,还回头一看,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又自语道:

“呵呵!还是白昼如常都说这根本就是浪费吧!”

约莫又走了五十余丈左右路程,他进入到了一个方圆二十余丈的房间里面。

房屋内四壁空徒,只有地上镶着一个古朴的不明材料圆台,上面雕刻一圈圈地印刻一道道精致的花纹,而在中间系一小空槽,此时正插着一块灵石。

从毒龙蛟的印记中,了解了一切的柳义刷地在“山河令”中拿出了一张传送符,走进传送阵中,旋即“啪!”地捏碎

顿时,“嗡!”地一声响作。

在他的周身即刻亮起一道道耀目白光,瞬间围成一个光罩,同时,“哗啦!”地,传送阵之上也突兀冒出夺目的光芒。

“呜!”

蓦地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霎那间柳义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忽的莫名化为一阵轻风。

“刷!”地一声轻响,一道身影从不知在何处的那一间石室中凭空狼狈出现,只见他目光迷离、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同时四肢微微抖动,仿佛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接着,似乎身体还没有站稳,又从石台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厚厚的石质地板上。

片刻,因初次传送,而带来身心极度不适的柳义,终于缓过神来,张望四顾,一脸茫然地走出石洞之外。

“哗哗!哗哗!哗哗!”

一股股气流扑面而来,竟然令呼吸有些停滞起来!

定神凝视,前面入目之处赫然是一片肉眼可及的浓浓雾气。

而让人惊奇的是,这些浓雾中不停地闪动着灵光,五颜六色、光彩眩人。

随着鼻翼稍微用力地轻轻吸动

“刷!刷!刷!……”

浓雾缓缓进入体内,瞬间融入银色气团,化为身体的股股灵力,流淌在体内经络之中!

真是难以置信,雾气竟然全部都是由灵气凝结而成的!

此时,内心充满着激动和狂喜的柳义,早已按捺不住地飞身跳上眼前那一三间由黄石彻成的石质屋顶之上。

试图凭借着这个高峻的地方统揽全局,以发xiàn

这个神奇之地存zài

的一切奥秘。

他环顾四周,发觉自己乃是置身于一个方圆一里左右的小山谷中。

山谷的北、东、西三面环山,其山皆由一块块巨大无比的通体刀削般岩石组成,高高耸立,从谷中往上望,似乎没有个尽头;南面是开阔地,在正前方空无一物,极目处便是满目的蓝色苍穹,注视下方,竟然是朵朵白云,千姿百样,仪态万方。

显然,此谷已是高居于云层之上,但柳义身在其中,感觉上还是有如如履平地,毫无身陷危楼之恐惧感。…,

南边的天空吹来阵阵狂风,不断扑打到山谷中,但仿佛已被谷上空一层透明的薄膜挡在外面,泛起阵阵肉眼可及的无数涟漪和波纹。然而,奇怪的是,南面呼呼过来的狂风竟然没有漏进一分到谷内,吹动到薄膜上面的响声仿佛也销声匿迹,让在谷中之人丝毫未能听见。

透明的薄膜似乎已是将山谷和外面的世界死死隔开,高空上太阳发出的光芒好似万道金光照入谷内,又汇聚成道道亮丽的七色彩虹,让人望之之后,砰然心动!

山谷内的东边边缘地带,赫然耸立着八棵十人合抱的大树,高达上百丈,仿佛已然顶到空中薄膜之处,每棵大树全身上下均清一色地晶莹剔透、通体碧绿,就犹如八棵巨大无比的翡翠,正不断向外散出一股股青色的灵气。

南边,空旷的平地上,竟然从地下冒出七道二十余丈高的红色火焰,火焰似乎是有着无穷的能量,毫不停息地在燃烧和绽放出迷人的光彩,道道簇簇火苗闪动之处,泛出阵阵红光。

再看西方,铸立着九块和东边树木一样高大的白垩色巨物,垩色巨物似乎是由通体坚硬的不知名金属所铸成,如同九把大刀,猛然一看,又似刀山剑树一般朝四周射出千万道令人心悸的阵阵锋芒和清冷寒光。

“嗯!北边的呢?”

柳义向北一望,竟然是空无一物,只是北边的上空弥漫一阵阵飘溢过来蓝色的灵气。

“没理由啊!”

柳义飞身跳下,向北边掠去。

几近石山之处,蓝色的灵气愈加浓厚,定神一看,赫然有相连的六口蓝湛湛的水潭,深不见底,正向外飘出一股股浸人心脾的闪闪灵光。

“这东南西北的数件灵物竟然符合河图之数”

柳义再次四顾张望之后,心中暗咐道:

“是了,北方: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是六口水潭;南方:天二生火,地七成之,是七道火焰;东方:天三生木,地八成之,是八棵大树;西方:天四生金,地九成之,是九块金属;中央:天五生土,地十成之。”

“中央之土呢?”既然河图其余四数已成,那么绝无独缺一样之理。

“啊!是了这个黄色石屋有古怪!”,不大一会儿,柳义也看出了玄机。

只见三间黄色屋子俨然是浑然一体的一快黄色巨石,巨石中隐念十条大柱。

可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如果用肉眼注视大柱,则刹那间大柱消失不见,与周边的黄石融为一物。

如果用余光似看非看的一瞥,则发xiàn

是十条空空的长柱,中间不断飞逝出道道不同的符文,符文中隐隐闪动着许多图像:有的是花,有的是草,有的是树,有的是石……

总之,只要是天脉大陆上大自然所有的一切,应有尽有。

只是,让柳义再一次觉得奇怪的是,这图像里面的东西没有人和动物这两类的。

那三间黄色的屋子,显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不知是谁,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在巨石上挖出来的。

每一间屋子的门框上,墙壁上也是雕刻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符文,或者说,正是这些符文才把大石“压”出三个空间。

而且,很显然,屋子应该是原来山谷的主人居住和修liàn

的地方,肉眼往里面望去,其空间浓浓的灵气似乎由雾气变成了液体,用手一划,竟明显地有一种粘稠的阻力。

反正,自从到了这个神mì

的地方以来,柳义受到的刺激已是太多,对于种种神奇的东西已然麻木。

所以,在看到了这些尽管是属于超出常理的十分神奇的现象,但他脸上显得非常之从容,丝毫没有了刚才一惊一咋的激动表情。

山谷中还围彻了上百个药园子,基本上都围着或依托“树林、火焰、黄石、刀山、水潭”这五种灵物构建而成,这些灵草竟然有九成九以上柳义是完全没有见过的。

其中自然包括“山河令”里面的那些,也没有几样和这里的灵草是相同的。

往西边走去,他惊喜地发xiàn

属于最外层的药园竟然有半亩多的地方正齐刷刷地生长着“孟夫子”所说到的“金线草”,不过它们长的可是较之书上说的要高大得多了,极为普通的都有拇指那么大、四五尺之长,浑身上下的表皮都透着动人的黄金色光泽。

第四十二章短期专修

目及于此,柳义怀着激动的心情凭着目力挑了一些比较卖相的自认为是比较好的,挖了二、三十支,丢在戒子中。

看了看其它的药草,自然知dào

这些都有可能是世俗间十分珍贵的炼药材料,遂动起了每一样都挖下几十根放进戒子以便以后再慢慢研究的念头。

忽而又转念一想:目前自己对于炼药的知识和经验可以说是形同白痴,搞不好这些灵草里面就有一些当今修真界也是极为少见的稀世珍宝,如果自己自作聪明弄巧成拙,不小将其废掉了,那岂不是暴殄天物,届时就是肠子悔青了也是于事无助的了!

反正,孟三立他们要恢复过来,估摸着得有十五天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里,自己就安心修liàn

,同时,阅读研究“山河令”里面的那一堆玉简,也好给自己这个初哥补补课,学习多一些修真方面的知识。

佛门的书籍上经常有“打七”一说,正是根据“逢七而变”以及易经上所说的“七日来复”这一天地法则,让修者利用七天的时间进行连续不间断的苦修。据说,历史上也每每有一些天资禀赋较好的就是在短短的七天时间里面获得重大的突pò

,甚至个别还达到了大彻大悟这个终极的境界。

呵呵,人家七天就能实现修为上之重大突pò

,那么自己在此灵气如此浓郁之地专修十五天,又能够达到怎样境界?他心中很是期待。

主意已定,柳义遂脱下身上那早已被潭水渗泡湿透的衣物,随便放在一个空地上掠起来,就穿着那一件白色长袍,走进山谷中间的黄色房子,盘膝坐于地板之上,练起了昨天晚上刚刚发xiàn

的剑仙口诀的第一层。

“松静自然,凝神屏息,恬淡虚无,灵气从之”

第一步静坐入门不大一会儿就做了,此时整个人渐渐安静下来,感觉周身的灵力更为浓厚。

随之,第二步就是专一意守,也就是所谓的“持一念谢万念”。

此步对于修者实则相当关键,世俗之人起初见到时都以为很容易做到,实jì

上,由于其识海未开,只要他们一静下来,脑海中的念头就会闪动不停,自己根本就无能为力让它们集中在一个点上或使之归于无念,这个在修真界中称之为散乱;而一旦自己精神疲惫,睡着之时,表面上看似乎是无念,实则是陷入昏深,此时灵觉已不能作主,也是无益。

所以凡人的头脑里面一辈子实质上只有两个念头:一是“散乱”;二是“昏深”。而真zhèng

能摆脱的,只有修真者。

接着上第三步:“不可用心守,不可无意求,用心着相,无意落空,似守非守,绵绵若存”……

心意刚刚做到这一步,蓦地,“呼呼呼……”

全身上下的九窍和三万六千个毛孔不由自主大大张开,粘稠状的五色灵液瞬间把柳义团团包裹住,片刻之间形成了一个眩目的五彩大蚕,而且不断地在扩增、壮大。

此时柳义整个人如婴儿泡在母体的胎儿一般,其乐融融,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自己身体的存zài



“哗啦!……哗啦!……哗啦!……”

灵气象受到高压逼迫的水流一样拼命涌入体内,下丹田气团以以往一百倍般的速度转动起来。

不到一刻时间,“炼气”一层由顶峰到圆满;二刻以后,突pò

到第二层;接着半个多时辰后,已达二层中阶!…,

感受到平时如蜗牛一般而今竟然如此神速的修liàn

速度,心情大好的柳义瞬时又改变了主意:

看来补课这个内容又得让一放了,提高实力才是王道!

拼了,这十五天里如果一天十二时辰都要用来修liàn

,不知自己的修为可以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炼气”九层?……“筑基”?……“结丹”?……“元婴”……哈哈!……

柳义一边咧起大嘴,心里偷着乐;一边片刻不停地抓紧运功修liàn



谁知,刚到一个时辰左右,异变丛生!

瞬间生生就打断了柳义快速成仙之黄梁美梦。

“嗡!……嗡!……嗡!……”

体外灵气猛然暴涨,以较之前增加了几倍的规模如潮水涌灌进来。

蓦地,他浑身的经脉和毛孔如被无数尖针在里面齐齐猛刺一般,突如其来剧痛起来!

这样的情形给他自己的感觉是,再持续下去片刻,缘于那些超常灵气的过度挤压,非令全身经脉尽断不可。

“不行……不行……要停下了……不然非爆体不可!”

由于身体上非人的疼痛,柳义不得不中断了修liàn

,带着无比倦恋之情也带了一身的恶臭汗,依依不舍地走出房子。

片刻之后,身体感觉上没有那么般疼痛,他才又钻了进去……

后面,在他重复不断地实验之下,终于掌握到了一个规律:

以其目前的修为状况,只能在房子里边连续修liàn

一个时辰,而又要在外面休息五个时辰之后才能重新到里面继xù

接受灵气的洗礼,就是他认为神奇无比的“乾坤石”也改变不了这个无奈的结果。

而房子外面的灵气虽然也比外界普通环境的要浓郁上千倍,但是由于它们都是在朝着房子里面流动的,所以在外面修liàn

实jì

上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效果。

归根结底,就是:这里一天只能修liàn

两次,一次只能持续一个时辰。

至于其它时间,你爱干吗就干吗去吧。

对于这样的结局,柳义大为郁闷之余,也只能轻叹。

好在他也是属于性格淡然之人,无所事事之时就利用这些时间来研究“山河令”里面那些火灵散人留下的玉简。

另外,促成他做这些事情的,还有一个更为重yào

的原因:

这个神mì

的山谷里面有一个明显令柳义极其不习惯的地方,那就是——它太过于安静了。

首先,小山谷已被那个透明薄膜般的防护大阵严密地包裹起来,彻底地把外面的声音与谷内断绝。

虽然,阳光、月光、星光,还有天空的一切灵气等等,可以被大阵吸引进来,但是什么风声、雨声、雷声,还有外面自然中的一切声音都被大阵完全地过滤掉了。

小山谷仿佛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显得相当的孤单、落寞。

其次,小山谷中除了那些五行灵物、灵草、灵气以外,其它则一无所有。

加上里面灵气甚为浓随,就是谷内一些灵草生长、枯萎发出来的微不可闻的声响也都给这些灵雾瞬间融合了。

由于周围的环境过于安静,稍一留神,柳义就会听到自己身体里面发出来的种种从未听过的声音:

平时轻微的呼吸声,此时听起来就象是阵阵狂风一般,“呼!……呼!……”地鼻中吸入,吹到肺里,又“哗啦!……哗啦!……哗啦!……”地从肺里刮出来,吹到眼前空中。…,

心脏的跳动声,人在平时由于各种声音的干扰听入耳中通常是十分微小的,但是此时此地,柳义却是感觉到犹如打鼓一般地“咚!……咚!……咚!……”响作,有时还伴随“嚓啦!……嚓啦!……”的因彼处肌肉剧烈运动所摩擦时发出犹如霹雳之声。

血液的流动,当然也发出声音,但人在平常的环境下至多只能感觉血压在身体中轻微的涨缩,根本听不到它们发出的响声;然而在这个小山谷之中,目下在柳义的耳根里面,听到的可是如同山上激流小溪“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般地畅快奔流。

还有胃部的蠕动、骨格的生长、磨擦等等也是发出不断地响声。

如果上述的是对于一个经常进行闭关修liàn

的修真者而言,由于已有所了解,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大惊小怪;反而,能够通过这些东西可以让他更加了解自己身体上的之前从未了解过的诸多奥秘。

可是,对于现在的柳义来说,他还远未能适应这个状况。可能在刚刚开始之时,感觉上还比较新鲜。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内发出的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且由于它们本就是属于自己体内与心神有着莫大的联系,听着听着,就会相当容易产生幻觉,甚至使人陷入精神晃忽,进而狂乱的境地!

世俗上某些对修liàn

一知半解之人,听说修真者闭关的传闻,有些人遂刻意模访,甚至强行闭关,结果十之八九就是在这一关口上神昏智乱、狂躁疯癫,变成精神失常的!

在小山谷的其余十四天中,柳义的生活显得极其有规律:

每天除吃喝拉撒之外,在已酉丑三个时辰修liàn

剑仙口诀,其余时间都在阅读那些玉简,也经常翻动山河令里面的东西。

经过认真研究发xiàn

,那个被“毒龙蛟”逼迫壮烈自爆的散修竟然是天脉大陆修真界里面少有的“多面手”:

首先他是一个炼丹师,为此,他主修了一种叫“灵焰诀”的火属性功法,虽只是有“结丹”初期的修为,但却是一个四品丹师,可炼制出供“元婴”期修者使用的丹药。

在一个玉简中,还记录着一本叫《火灵散人丹方集粹》的秘本,应该是那个散修自己收集并命名的,里面罗列了从一品到四品的几十种丹药的丹方,包括:从“炼气”到“元婴”期的修者用以增长功力的“炼气露”、“筑基散”、“结丹丸”和“元婴丹”等;以及突pò

每一大境界之间瓶颈障碍的一、二、三品“破障丹”和每一期内升阶的一、二、三、四品“通脉丹”;还有一些平常修liàn

的日用丹药和一些特殊用途的丹药,如:“辟谷丹”、“解毒丹”等。

在这些丹方里面,从药材的配方、炼制的方法、火候的把握、注意的事项等方面都详细地进行了阐述,只要修真者认真对照,按图索骥,就可以炼制出相应的丹药了。

同时,玉简中还附上一本叫《初中级灵药本草大鉴》的书籍,对几百种修真界中常用的初中级灵药的形状、特征、产地及泡制方法等都有了具体说明,并配上了生动的图片。

柳义现在知dào

了,丹药可以说是修真界中一种不可或缺的资源。

按修真界的说法,修真者通过一定的功法,进行修liàn

,激发自身体内产生的真元之气,这是“内丹”;而天地中所存zài

的,可以增进修者修为的那些什么灵气、灵药等等,则称之为“外丹”。…,

“内丹”和“外丹”对于修者来说,是一种相互依存、密不可分、相互作用、相互促进的关系。

可以说,除非是传说中的“上上利根之人”。目前,修真界的修者至今还从未有一个人能脱离“外丹”的辅助作用。

所以炼丹师在天脉大陆的修真界中是一个受人尊敬和爱戴的职业,一般的修者不会轻易地去得罪他们。

不过成为一个炼丹师,一般都要修liàn

火属性功法。

其次,他还是一个符箓师。

柳义在山河令里面发xiàn

了一本叫《增补符箓大全》的秘籍,上面记载了几百种从初级到高级的,适合“炼气”到“结丹”期修者炼制的符箓。

有进攻性的,有防御性的,有敛气隐身的,有飞天遁地的。

还有一些传信、传送符,辟水、辟火符等。

以及威力巨大的,结合炼器手法炼制的爆破类符箓:如地雷子、天雷子、霹雳丸、霹雳弹、轰天弹、轰天雷等等。

甚至还有什么挖山掘洞采矿、提纯矿物药物、幻形易容变身、窥视窍听刻录、闪光烟雾放毒等等乱七八糟的符箓。

可以说是:天上地下,形形色色,包罗万有;种类繁杂,用途广泛,使用方便;临阵拒敌,损人阴人,防不胜防。

不过,这些符箓的炼制,大部分也是要求具有相应的属性和法力的。

最后,他还是一名精通炼制多种“术器”的炼器师,同时也是一名熟悉和使用各类阵法的阵法师,在“山河令”里面也遗留下来相当的炼器和阵法资料。

对于这样一位经验丰富、专业精湛的“四料”大师,修真界奇才,竟然白白地惨死于修真界的公敌——“毒龙蛟”的魔爪之下,柳义也不禁为之深深地惋惜起来。

第四十三章:炼气五层

然而,令他感到更为惋惜的是:

在“大师”遗留下来的这四类遗物中,目前,竟然没有多少东西适合他这个炼气期初期的修真者使用!

首先,是火灵散人留下来的几十瓶丹药中,只有寥寥“辟谷丹”、“解毒丹”可用,至于其它的那些什么“结丹丸”和二、三品“破障丹”及二、三“通脉丹”都是适合在“筑基”和“结丹”所用。而目前他最为迫切、最为渴望、最为需yào

的“炼气露”以及一品“通脉丹”、一品“破障丹”等,则一瓶都没有!

早已在“增气丸”、“冲气丸”和“聚精丸”等等这些修liàn

世俗武功所用的药物里面就偿到相当甜头的柳义,对于修真丹药那可是十分地上心和期待的。

加上这段时间以来,他在修liàn

剑仙口诀中对自己的仙根品级推测了一下,大概是五品仙根左右,属于中等的仙根。

据说,这一类人如走上修真之路除非后面交上什么特别的好运,找到传说中的天材地宝相助。否则,凭这一辈子再如何用功再怎么努力,一般来说在修真的道路上最多也只能走到结丹初中期甚至是筑基期这一步,再往上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需知,在天脉大陆的修真界中,一万名“炼气”期修者才有一百人左右能突pò

到“筑基”期的;一百名“筑基”期的才有不到十人能突pò

到“结丹”期;而在十名“结丹”修者中则不一定能有一人能突pò

到“元婴”期的。至于“化神”期,听说整个大陆上只是有区区十数人而已!

其次,是那些留下来的现成符箓,无论是进攻性的、防御性的,还是飞天遁地、辟水辟火的,都是需yào

在“筑基”期以上才能使用。

象爆破类的地雷子、天雷子在“炼气”期倒是能用,可惜“大师”没有留下来。而留下来的什么霹雳丸、霹雳弹、轰天弹、轰天雷又是针对“筑基”和“结丹”期修者的专用武器。

目前,柳义能用的就是那些传信、传送符,以及什么挖洞提纯、易容窥视、闪光放毒等等的符箓,而且数量上似乎还不在少数。

但是,当前柳义还没有沦落到去做以采矿为生的地步,也不想去做什么飞贼和采花大盗,所以这些符箓只能形同废纸一般堆放在“山河令”那里。

“……先放好吧,说不定以后有用得上的时候。”

柳义嘴唇微动,嘀咕几声。

至于炼器方面的,“大师”所留下来的成品没有一件,都是一些半成品或者是刚提纯过的材料。

还有阵法,有几种猛地一看虽然是在“炼气”期就可布置和运用,但柳义一拿出来仔细研究,每一套总是缺少了一、两个关键的零部件,所以还是用不了。

可能是“大师”原来就是抱着玩一玩或者是带一种实验的心态,随手为之之后,便弃之不顾了。

柳义本来正想着是否可以从中找出一、两阵法来,以替换水潭中石壁通道入口处的那个早已残破不堪的掩护阵法。以将小山谷永远作为自己一个人的秘密。

看到又是这样的结果,只能再一次无奈地失望起来。

到了第七天,柳义突pò

到了剑仙口诀的第四层。

此时,黄色石屋中的灵气似乎变淡了一些,可以连续在里面修liàn

二个时辰。

眼见如此情形,柳义心中不由骇然起来:…,

谷中当初那些灵气浓郁惊人的声势,直到现在他可是记忆犹新的。

这么多的灵气在自己突pò

到四层的时候,竟然减少了差不多一半!

那么,以后如果自己要突pò

到“筑基”期,甚至是“结丹”期时,还得需yào

“吞下”多少灵气和丹药才能办到!

想着想着,对于自己未来在修真的道路上到底能走多远的问题,越来越担心和惊疑起来:

“在修真的路上自己走下去的极限是什么?筑基?有没有结丹的可能?”

“如果结不了丹,三百余年后,自己还是改变不了化为一坯黄土的命运。”

“……那么,自已辛辛苦苦所追求的修liàn

之道、造化之道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这样的人生结局又有什么实在的意义?”

瞬间,柳义呆呆地站定原处,脸上时而涨红、时而苍白,对于“人生”、“天道”、“造化”这些大问题不禁苦苦地思索,浮想联翩起来。

半个时辰后,毫无头绪的他转醒过来:

“算了,人生无常,天道幽远,造化玄妙,所有这些岂是现在的我就能领悟得透彻的。”

“把握当下机会,提高实力,这才是我如今应该做的首要事情。”

“即然选择了修真这条路,就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自己也会坚定地走下去,无论是深渊在前还是荆棘密布,也会绝不动摇!”

……

第十一天傍晚,完全地适应了小山谷中宁静生活的柳义,带着一丝明悟,突pò

了“炼气”期中比较重yào

的一道难关,进入了第五层。

蓦地,“轰!……”地一声响作。

自己大脑中的识海仿佛变成了一个霹雳,并当即被引爆,向外猛然炸开,整个脑壳仿佛炸成无数块碎片!

“呼!……呼!……呼!……”

识海中的元识被这股爆zhà

的巨大力量炸离体外,推到三丈之处才停了来。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刹时,虽然柳义闭着眼睛,但是周围三丈之内所有的一草一木顿时在神念的“注视”之下一清二楚、暴露无遗,甚至较之睁着眼睛仔细看还要清晰得多!

片刻之后,元识“刷……刷……刷……”又悉数回归识海中。

一看,此时的识海面积赫然较之原先的整整扩大了一倍,然而神奇的是大脑竟然没有丝毫不适或不舒服的感觉;同时,自己感觉到元识也不再似以前那般呆板、僵滞,意念轻动之下,它们在一定范围可随心所欲、腾挪自如,瞬间能够灵活地在身体内外三丈之内伸缩、变形。

“元识”离体,成功了!

突pò

到炼气五层后,柳义便迫不及待地修liàn

起了“月影御剑法诀”。

“嗡!……”

在大脑元识的操控下,“冷月”离体而出,悬在头顶三尺处,瞬间恢复三寸六分的长度。

“一元初动,万象更新!”

柳义大声喝道。

随之,御剑术的法诀在脑中不断闪现,“呼呼呼”,寒光逼人的“冷月”在以柳义为中心的方圆三丈之地飞舞变幻。

起初,他由于是第一次运用元识来驾驭飞剑,显得十分生疏,甚至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所谓的御剑术舞动起来比较僵硬笨拙,可以说是不伦不类,根本没有一丝飘逸和仙道骨的扮相,只见他:

明明是想横扫,却变成了斜劈;明明想着要直刺,却硬是直不起来。…,

还有,点的变成了砍,砍的变成了抹,抹的变成了撩,撩的变成了拨,拨的变成了格,格的又变成了刺……

总之,招招生硬,式式走样,令人惨不忍睹。

直到花了几乎两天的练习时间,御剑术学起来这才有些象模象样。

炼气五层以后,就可以根据“月影分光”锻神之法上的神识分裂秘术,把识海里面的元识一分为二,分裂出另一个“小识海”。

黄石屋中,柳义身形如钟,端坐在地,凝神静气,一脸肃穆。

片刻,他的心神已尽数投于脑内识海中,心无旁骛地修liàn

起了“月影分光”上的神识分裂秘术。

他静静默念:

“识海如海,元识如水,神念如涛;波涛翻动,水分两路,另僻识海”的心诀。

同时,强行摧动神念,紧紧包裹住元识,生生用神念拽开,意欲在识海内将元识分裂开来。

随着光团在识海蠕动翻转,瞬时,“吱!……吱!……吱!……”。

柳义的脑袋似被千万只蚂蚁在里面啃咬一般,顿时奇痒无比,此时的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撕为两半,伸手进去抓挠起来。

接着,又由痒变成了酸,由酸变成了涨,由涨变成了痛,由痛变成了如同被千刀万刮一般的剧痛!

“呜!……呜!……呜!……”

一阵阵仿佛来自灵魂的锥心刺痛如魔鬼的号角吹动起来,痛苦的浪潮从幽深的心底向外扩散,刹那间,全身的细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揉碎。

“痛!……痛!……痛!……”

陡然地,他脸上的肌肉夸张地抽搐,全身上下不停地在抖动,从未经lì

过的痛苦竟然让他身心都战栗了起来!

不到一刻的工夫,豆大的汗珠湿遍全身,整个人似乎是一条刚在水池中被打捞上岸的大鱼一样。

一天之后,又是傍晚。

柳义双手抱头,惬意地躺在东边一碧绿大树下的草坪上,刚毅的脸上似乎还带着几分的苍白。

整整一天,如同在地狱一般忍受着非人的折磨,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在识海中分成两个“元识”。

一大一小,小的只有大的十分之一左右,竟围绕着大的那一个犹如小小的月亮般在识海的空间中缓缓转动起来。

到了这一步,御剑术第一层“一元初动”,配合着“冷月”就可幻化出一道剑qì

,就可使用“月影御剑法诀”,威力与本体相差无已。

这剑qì

既能够与“冷月”一起双双如蝶翩翩飞舞于空中,又可藏匿于“冷月”之中,在需yào

时诡异的冒出来,起到奇兵突袭的作用。

但此时的柳义,显然无意于马上着手习练这个威猛的御剑之术。

而是迫不可耐地要实现他多年以来的飞天梦想——习练御器飞行之术。

不大一会儿,只见他站起身来,疾步走到宽阔的空地上。

第四十四章:月亮之上

“嗡!……”

柳义身上白光一闪刷地轻松地调出“冷月”,一声响作之后,一轮寒光凛凛晶莹剔透的小“明月”现在身前。

随之注入真元……

“呼!……”地,“明月”陡然间增大了十倍,霎那间变成了足有三尺六寸长、厚度近一尺的一个车轮大的“弯月”,定定地浮在了地上六尺之处!

接着,“嗖!……”一声,双脚用力一挫,跃上如桌大的“冷月”中间,稳稳踏上,便在空地上摇摇晃晃地习练起了御器飞行之术……

“嗖!……嗖!……嗖!……”

“刷!……刷!……刷!……”

……

临近戍时时分,一条青色的身影脚下是一轮皎洁弯月,在山谷上不停穿梭飞翔。

显然,他渐渐地熟悉了御器飞行的门路,整个人仿佛已和“弯月”联为一体,忽而盘旋,忽而下坠,忽而飞舞,忽而激射,不亦乐乎地在空中飞腾起来……

时光如流水而逝,外面的季节已是到了十二月初的时节。

西南部的天空出现了一轮新月,孤孤单单地悬挂天上空。冬天的天脉大陆,月朗星稀,加上小山谷又高居云层之上,空中一尘不染,毫无纤芥,新月显得异常的明亮。

蓦地,“刷!……”

一道凛冽白光如流星赶月一般,瞬间从谷底划过长空近二百丈之高度,而后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柳义一身银袍,双手倒背而立,双脚仿佛如钉子般钉在脚下的“冷月”,浮在空中,显得极为飘逸、洒脱。

似乎是见到了天空中的月亮,“冷月”此时仿佛一个孩童意wài

地遇到了自己的慈母一般,雀跃兴奋起来,向着外面散发出往常十倍的凛冽光芒。

此时,如果有人能在谷外往里看,就会惊奇地发xiàn

一个破天荒的神异景象,山谷上空多出了一个“月亮”,和天上的月亮毫无二至,相互衬托、相互对照、相互辉映。

月光下,柳义目如秋水,一脸淡然,一边闻着千千万万灵草透上来特有的浓郁香气,一边俯瞰着脚下的大地。

虽是隆冬季节,然而由于阵法和灵气的缘故,谷中的一切显得生机盎然。

在新月清冷的月光照耀下,整个山谷仿佛被笼罩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又增加了几分谧静和神mì

,山谷、大山、云层、天空、月光融为一炉,似乎这里已是天上世界,任何在这里生活之人已不用食人间的一丝烟火!

此情此景,他不禁生出了对之前世俗生活有些厌恶的想法,萌生了永生都要在上此地隐居修liàn

下去的念头:

“这里多好!安逸宁静,没有争斗,没有烦脑……”

“往日的一切是如此陌生……”

“远离他们……远离往日的生活……远离喧嚣的尘世,甚至要远离自己的父母……远离亲人和朋友……如此才能寻找到那一份心灵上的宁静!……”

……

此时,他竟然有些发呆了……

第十五天清晨,今天即是孟三立他们身体恢复的日子,也是他将要暂时离开这个修liàn

灵地的日子。毕竟经过几天的思考,那天晚上“月亮之上”的突发奇想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以柳义目前的修为,如欲让其在类似的地方呆上一年半载,也会呆不下去的。

早早从定静中醒来,吞下一颗“辟谷丹”,接着,又仔细地沉吟回忆起了昨晚后半夜在月光下开始习练的“月影御剑法诀”。…,

活动一下手脚,迎着晨曦,他又在山谷的空地上足足地练习了两个时辰。

……

离开小山谷时,柳义已是“炼气”五层高阶,而这种情况导致的直接结果是:

谷中的灵气变得十分之稀薄,灵气烟雾将在若干年的时间以后才会看得见了。

……

“……我说三立,别在那瞎折腾了!你们先呆在这别动,待我过那边看看,到底有没有路可走”

在一大片茫茫的黑雾中,柳义大声叫住了象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乱闯的孟三立。

原来,自上午柳义将那根通体金黄、长达五尺的“金线草”交到黑大个手中的时候,想到身受病魔折磨多年的父亲

即将有望痊愈,孟三立不禁大为兴奋的满脸通红起来,什么事做起来都是劲头十足,直楞楞地一马当先,就连走起路来也是风风火火,遥遥跑在三人前面。

然而不幸的是,在回到原来经过的黑雾地带时,平时就十分容易患上“路盲综合症”的孟三立,这一次又不出乎意wài

地发挥了他的“专业特长”,把大家带入了无路可走、前途渺茫的境地。

看到作为“领头羊”的孟三立带着大家被“鬼打墙”般的乱转,柳义当即叫停了他,让他和伍氏兄弟以及金鹏站在原地不动,自己则理所当然地担当起了寻路人的重任。

毕竟,当柳义运起“眼通”,在黑雾里面,周围十丈之内的范围之内依然清晰可见,如果是平常普通人,那也只能看到眼前三尺之处,就是视力非常的金鹏到了这里也是没折,所以,只能是非他莫属了。

他左手一边指南针对应他们来时的西北方向,在黑雾中摸索着向前行进;一边拿起钢刀,每走到半丈之处,便随手砍下几条树枝作下记号。

就这样一直走了二百余丈,黑雾越来越浓郁,而这一路过来,竟没有发xiàn

任何一处与他们来时所走的路有相似的地方和印象。

“不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柳义想了想,估摸着此地已是距离孟三立他们很远了,便拿出“冷月”,运起御器升空之术,想从空中俯视,找出正确的道路和方向。

结果让他大为愕然的是,直到他升至三百多丈所能达到的最大极限,眼前还是黑朦朦地一片!

“从未听说过有如此怪异的大雾!”

因为:第一、在如此的高空他只能支撑片刻;第二不知dào

前方的黑雾到底还有多远。

于是,为了避免弄巧成拙的他,只能满腹狐疑的降下来,老老实实地在地上走了起来。

又走了近百丈,蓦地,心中一颤,他猛地刹住脚步!

随即弓身警惕地打量着前方,停了下来。

“什么东西?有些不对劲!”

仿佛前方十五丈左边草丛中,有一堆黑坨坨的东西混杂在乱草和黑雾中,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块黑色的石头或一段巨大的枯木。然而,它似乎又在隐隐地散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机扫到了他的身上。

“刷!……”

运起元识一照,赫然是一只有牛犊子一般大小、长达丈余的黑色猛兽!

“是只黑豹……不,头上长角,啊!是一只‘养形’期顶峰的妖兽”

待认真看清以后,柳义竟然不惧反喜起来。

原来对面的妖兽正是《初中级灵药本草大鉴》里面所载的一种灵物——黑雾玄豹。…,

此豹最喜生活在深山大泽的雾区中,身法矫健敏捷,爆fā

速度快,擅长藏匿隐形和伪装偷袭。

据说,到了“化形”期,就可以变成烟雾一样,甚至是无形的,可借助空气中的一点点水份或灰尘或气流就可来去如风,疾如闪电。

黑雾玄豹可以说全身是宝:

其角可炼制成隐形的飞剑,其牙可制成无形飞针,其皮毛系高级隐形符及其它隐形宝物的主要材料,其妖丹和它的血肉为一种比较偏门的一品“通脉丹”丹方的主要灵材。

它的眼睛,配合几种珍贵的灵物后,据说可炼制成一种特殊的丹药——“神目丹”,可让修者开发或增强“眼通”的功能,容易看破各种幻象和阵法的布局。

黑雾玄豹凭借它那对看穿万象的眼睛,早已发xiàn

了柳义的存zài



此时,它正屏住呼吸,等着柳义象其它猎人一般,懵懵懂懂地走到身边,然后立kè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上去,用自己锋利的獠牙,瞬间咬断对方那白嫩的脖子。

凭借着这浓浓的黑雾,它这招可以说是屡试不爽,不知让多少迷路的猎人成为它腹中的馐珍美味。

然而,让玄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柳义现在的身份不仅是一个猎人,还是一名拥有神通的修真者。

更没想到的是,柳义已然从《初中级灵药本草大鉴》中详细地了解了玄豹这个极其恶毒的偷袭方式,顿时在脑中也形成了一个计划,决定将计就计,让玄豹落入自己布置的圈套。

一步,二步,三步……

十五丈,十丈,五丈……

随着距离地不断拉近,两个互相算计着对方的“阴险”的一人一兽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黑雾在空中似乎也凝固了起来。

在柳义走到离玄豹二丈之处时,流着一地口水的它终于按捺不住了,暴凸着块块肌肉的健壮四肢猛然往地上一锉,一蹦!

蓦地,“呼!……”

一大团黑雾在空中抛成一条优美的弧线,毫无征兆地向柳义飞掠过来。

刹那间,柳义手中白光一闪,随之侧身一跳,跃出了半丈开外。

“咻!……”

陡然地,“冷月”寒光四射地向在空中距离尚有一丈之遥的那张张开的深邃大口激射而去。

“嚓啦!……”地一声轻响,就象是在随意地切了一小块白萝卜似的,“冷月”瞬间斩断了黑雾玄豹一条狰狞刚硬的獠牙。

之后,如电光火石一般一闪而入……

“嗡!……”地透过它的口腔!

随即“噗!……”地没入它的小脑,又“嘎!……”地一声,势如破竹,击破了它坚实的后脑颅骨,余速未减地向空中疾奔而去……

“哗啦!……”

一团团红鲜鲜血花和脑浆在雾中飙起!

此时此刻,在大脑中根本还没来得及进行任何反应的黑雾玄豹,思维上还在做着吞下柳义的美梦,只能凭着自身天生的条件反射,发出了“嗷!……”的最后一声惨叫。

接着,“咚!……”地响声。

数息之前还显得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黑雾玄豹,眨眼已变为一具狰狞死尸,黑乎乎的巨大身躯重重地砸在了柳义方才站立的地面上。

“刷……”,

“唧呤……”

“冷月”这才在黑雾中一个华丽地盘旋,的溜溜地灵活转动几圈之后,轻盈地悬空停驻在柳义的头顶百会之上。

认主后,它第一个开刀的对象竟然是黑雾玄豹如此的稀世之物,此时似乎通灵地显得十分开心和喜悦,较之往常激射出了更为夺的光芒!

将玄豹的躯体上的鲜血悉数抽出,装入“山河令”原有的一个大大的檀香木桶里面。

然后,又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节约精神,在地上找到了玄豹被斩落的那三寸长的半截獠牙,这才把它们以及玄豹的躯体收入戒子中。

堪堪做完这些,柳义心下突的一动,接下来又心急火燎地在附近搜索起来,仿佛欲要寻找什么特殊的宝物一般。

直至又到了一处百丈余远的地方,才停下脚步,打量着前面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大树。

第四十五章:歧路

这些大树估摸着有三人合抱那般粗,树杆很直,杆上面几乎没有一枝分杈,都在十五丈高度以上;其表皮甚为光滑,稍薄,在浓浓的黑雾中还能向外发出黑黝黝的亮光;更为神奇的是,在几十丈远处,柳义竟然可以从树林那里闻到一股股幽然的清香。

大树之间,稀稀落落地生长着一棵棵与柳义平常所见到的一种叫“兔丝子”的药草十分相似的植物,只是要高大多了,一大纵在那里每一根足足有小指一般大小、两尺多高。

而且,此草通体为银白色,有的甚至润泽如玉,长长的针状叶子就象毛绒绒的透明冰凌,在黑雾里不时发射出点点白光!

“果然是紫檀香树和白玉兔丝!”柳义不禁惊喜地叫出声来。

流传修真界的一、二品“通脉丹”的丹方也是有好几种之多,其中《火灵散人丹方集粹》上记载了一种特效的丹方,其中主药就是黑雾玄豹的妖丹和血肉以及它最喜欢吃的“白玉兔丝”。

黑雾里面生长的动植物一般都为黑色,然而物极必反,有其普遍性则必然有其例外和特殊性。

普通的“兔丝子”本来就具有益气养神的功效,长年生长在紫得发黑的檀香林中,通过不断地吸收其散发出来的富有灵力的香气和灵气,日积月累,会化为白玉般的颜色,就成为修真界中的一种珍贵灵草。

接下来,柳义自然马上进入了“采药人”的角色,辛勤地劳作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地上的三百多根“白玉兔丝”除一些小不点外,基本上被一扫而光。

随后,柳义又把绿油油的目光盯上了那一排排巨大的黑檀香树。

紫檀香树是天脉大陆上一种十分名贵的木材,木质细腻坚硬、经久耐用,用之制成梁木或家俱可历上千年的风尘岁月而毫不朽坏。

与此同时,它们还极为罕见的自然的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且其香还具提神醒脑、辟邪除秽、驱逐蚊蝇等多种实用功效。

因此,紫檀香木是大陆上的一些修真门派特别是佛门及皇家贵族的喜爱之物,得到了千千万万人的追捧。

不过,紫檀香树生长的周期十分地漫长,而其成长的速度又是极其地缓慢,几百年才长到成人的手臂般粗大,所以其质材相当难得。

象现在前面的这些,起码有了万年的树龄以上,更显弥足珍贵。

由于柳义身上不会没事就带着个木锯,手上的钢刀根本也砍不动它们坚硬如铁的木质,只好极为肉痛地拿出了“冷月”这个准“玄器”,艰苦地在茫茫大雾中做起了“伐木工”。

整整一个时辰,拼着“识海”中的“元识”几乎见底,又动用了上十余张挖山掘洞符以后,五十多棵紫檀香树被移进了“山河令”,就连它们的根部和枝叶基本上也没落下。

忙完这些,满头大汗的柳义“啪”地就坐在地上,运功恢复起来……

整整两个时辰,几乎片刻不停地从事了“寻路人”、“捕猎人”、“采药人”、“伐木人”这四种常人都较为繁重的工作,任是铁打之人,也是难以招架得住的。

两盏荼的功夫,柳义慢慢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目。

“飒,飒,飒……”

此时,逐步从疲劳状态中回复过来的他,似乎感觉到从左边的黑雾中吹过来丝丝微风,侧耳一聆听,仿佛上面的树叶有些轻微的响动声。…,

“啊,好象是有些风了?”

随之定睁一看,发xiàn

那边的黑雾好象是稀薄了一些。

“从那个方向走过去,说不定就是黑雾区的边缘地带”

想罢,当即飞快地向风吹的地方直奔而去。

刚才几番折腾下来,让柳义的收获不小,不过也耽误了两个时辰。

宝物虽好,但也是要走得出去才行,毕竟,柳义可不想象黑雾玄豹一样在这里过一辈子。

“呼!……呼!……呼!……”

阵阵山风拂面而来,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定睁一看,下面是一个百丈悬崖,眺望远方,入目之处,是层层叠叠的无数山峦。

“不知从此处攀岩而下,能否走到枫树村?”

柳义俯视悬崖,发xiàn

有一条小路的痕迹,只是由于目下天气的原因,上面多处结了厚厚的冰层。

回头把三人从原地带来,熟悉地形的伍氏兄弟竟然认为从未来到过此处,估计已不是属于明新州的地界了。

四人认真地合计一下,决定还是要按照目前的小路从此地攀岩下去。

因为,不管前面是什么州,只要有了路,就会有了继xù

走下去的可能;无路可走,就是再好的计划也无济于事。

诚然,在暗无天日的空间生生受困了两、三个时辰之后,任谁也不想再回到那个该死的黑雾地带,重新体验一把无路可走的彷徨心情了。

……

日头已是下午时分,千峰镇外千峰林立,千峰镇里万人攒动、熙熙攘攘。

年关将至,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了,这可是天脉大陆上家家户户都要祭祀灶王爷的传统节日。

今天申日,恰好又是镇上申子辰“三日一期”的集日。

此时,千峰镇内范围里面的五万多人口,仿佛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镇里几条主要的街道上,人山人海,接踵比肩,热闹非凡。

街巷阡陌,集头市尾,即便昔日甚为冷清的摊档,目下已是位无虚席,上面堆满了各式的糖果、糕点以及各种年货,甚至还有的卖出了“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之类的红纸黑字对联。

“千峰酒楼”——镇中心最为开阔的一条大街上,一间刚刚完成装修便隆重开业不久的崭新酒楼。

一楼大厅东面,靠着窗口的一张八仙桌,柳义四人围席而座。

尽管担心金鹏过于惹眼,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柳义早在进镇之前已将其安置于镇边附近一山峰之上。

然而,由于一身明显的猎人打扮,全套的武器装备,以及格外陌生的面孔,即便不是处在中间显眼位置的四人还是吸引来了一双双关注的眼球。

因为,按照当地的习俗,猎人们在腊月中旬开始就不再上山打猎,而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面休养生息,并做好过年的准bèi

,待一段时间的养精畜锐之后,以更好的身心体力迎接来年开春之后的又一番辛苦劳作。

怀着复杂的心情,在享用了一次久旱逢甘雨式的饕餮大餐之后,柳义四人似乎已经找到了如何在关注的目光下保持从容淡定的做派。

接着,又兴致盎然地叫上店小二,给他们沏上了一壶当地的特有名茶——“千峰云尖”。

一边惬意地品偿久违的茗香,一边研究他们下一步的打算。

原来,那天他们自那面悬崖下来以后,本以为前方就是一路坦途。…,

但是,任谁也没想到,这一路上他们竟然又连续地碰上了十一面相类似的削壁,且明显地一个比一个要长上许多,只是逐个下来,渐渐地稍微没那么的陡削险峻而已。

同时,令人沮丧的是,似乎从飞龙山上下来的这一边,除了这一条路,就再也没别的路径可让人通行了。

等他们手脚并用,千辛万苦地学着那么多天的猴子,好不容易待双脚踏到平地之时,一盘算,这一路竟整整花了十来天的时间。

接下来,柳义从当地人打听到,原来这条“猴儿道”还有一个十分拉风响亮的名字,叫“飞龙十二天梯”!!

当然,除了知dào

这条路的名称以外,他还知dào

他们此时已经走错了路,而且还错得相当的离谱!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们竟然走到了位于明新州州城东南边有六百里之遥的江华州上江县的地界——千峰镇。

整整喝下了三杯热荼,柳义才拿出“孟夫子”的那张地图,摊在桌上,对着三人在上面指点比划起来,说:

“目下,摆在前面的,有两条路可供我们选择”

“一是山路。从此地向西,经白马墟后,往北越过雄伟的南关山,再折到东边,就是你们枫树村一带的了。”

说到这里,看了看伍氏兄弟,又说道:

“这一段路在图上看起来好象是比较近的,但均为狭小险峻的山路,需yào

跋山涉水,翻越重重关隘,无法乘船坐马。”

“即便是走到南关山,也需yào

花十五到二十天的工夫。”

一口将手中那盏茶余下的茶水喝完,再重新沏上,柳义又说道:

“你们再看,这是第二条:水路。”

“从千峰镇乘船顺流而下到东南面的上江县城,再从县城的另一条河流‘百花河’溯河北上,可达属明新州的平阳县城。”

“最后,从平阳城骑马或乘车沿着官道直达明新州城。”

“这第二条路,估摸着下来也是二十来天时间。”

说罢,低下头,也不说话了,只是慢慢地喝起茶来,静静地等待三人发表自己的见解。

“义哥,这大半年以来,俺可是被这无穷无尽的山路折腾得够呛的,嘿嘿!要不,咱选择水路吧。”

孟三立咧嘴一笑,看见柳义没有反对的意思,接着又亲切地啪了啪伍天的肩头,道:

“反正,你老伍家兄弟也甚少出远门,到了明新州城以后,可以到俺们家或者义哥那去做客几天,也好让咱们两人尽地主之宜,好好感谢你们的领路之恩!”

第四十六章:世家豪族

伍天毕竟少年心性,且其本性又是好动之人,对于外出旅行、增长见识之类的活动,有着天然冲动和爱好,经孟三立这么一提,顿时说到了心坎上,不由眼睛一亮,但随后看了看伍凤似乎是无动于衷,可怜昔昔地吱唔一下,就不敢出声了。

目睹此景,伍凤自顾寻思起来:

“……叹!伍天这孩子也真是命苦之人,从小便失去父母的疼爱不说,还整天随着我出生入死、上山打猎,饱偿饥寒,居无定所,自小又未得读书,竟然连字也都不认识几个。”

又打量一下柳义两人,暗道:

“此次飞龙山之行,经过多日接触了解,发觉此二人心性倒也不错,乃是值得一交的朋友,况且这孟三立的父亲听说又是整个州里面有名的‘夫子’,我俩于彼处做客,说不得伍天会在那里可以寻求到读书求学的机缘,圆我多年夙愿和梦想!”

想到此处,连忙笑了笑,说:

“如此亦好,我等兄弟两人终日以捕猎为生,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在家,去到哪里那倒也是差不多,就按孟兄弟说的意思办吧。”

接着,向柳义两人抱拳,打了个揖,谦笑着说:

“只是两位太过于客气了,此次进山我等亦大有收获,带路之事,实为举手之劳,谈不上帮什么忙,在下倒应该感谢柳兄弟在飞龙山上对我们的救命之恩。”

二人自然又是客气推让一番。

经lì

如此多风风雨雨,此时,柳义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非同一般,心思已是甚为活络的他,在山上的日子便通过平时的言谈和举止,猜到伍凤并不打算让伍天终身以打猎为生,早产生了为其另谋生路的念头。

于是,顺水推舟,提出了在州城尽量帮zhù

他们兄弟俩找些活计,不用再回枫树村打猎的想法。

既然柳义说到这个份上,为人也是甚为豪爽的伍凤也不好推辞了,想一想,便毫无矫情地答yīng

下来。

事情就这么定了,柳义等人打算把茶喝完后就叫小二开几个房间,换一身衣物之后就出去转转,把这段时间以来所收获的那些兽皮卖掉,看看能够兑换来多少银两。

正在这时,蓦地,原先热闹非凡、喧哗无比的大厅不知何故突然安静了下来。

大厅中,众人齐刷刷的目光,一起朝着刚刚簇拥着进入大门口的一行张望而去。

令人诧异的是,从表情上观察,他们似乎对这一行人竟然是十分畏惧,以至屋内不绝于耳的各种各样吆喝声、谈笑声、嘈杂声仿佛凭空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抽走一般,霎那间,鸦雀无声、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柳义四人好奇之余,不禁向门口打量而去,只见:

引发这场变故的这些人共七人,中间为首者,长得甚是高大,他身穿一袭大津国南方少有的极为名贵茄色狐皮裘衣,头戴一顶茄色狐皮裘帽,脚上套着一双棕色羊皮靴子。

此人四十五岁左右,双眸精光四射,身材板直刚硬,手掌指骨粗大,明显是个武功不俗的练家子。

其左右两边各立三人,均为清一色黑衣黑裤、躯体健壮墩实的武师,个个满脸横肉,眼神中流转出来的神色均甚为桀傲。

“啊!是镇上最大的富户黄山彪,黄大员外!”

“哪个黄大员外?朱兄,莫非就是传说中把持南郡的‘六大世家’中最有权势的黄家,在几十年前,其中向外迁徙到咱们千峰镇的那个黄家之一系不成?”…,

“对,而且,那个黄家目前的当家人,正是这个黄山彪。不过好生奇怪啊,象他如此有身份之人怎么会来这种面向大众消费的酒楼来混了呢?”

“哎呀,王兄。你咋就不会动脑子想一下,快过年了,难道是他黄大员外大发慈悲好心要来给咱们送银子不成?瞧一瞧他身边那六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嘘……我想,十有八九人家是要来酒楼收保护费啦……”

“不会,朱兄。象收取保护费这杂小活计,黄大员外可是从来不会亲自出马的,人家手下的小弟多的是!”

“呵呵,兴许是山珍海味吃腻了,今日突发奇想地到这里换换口味吧。”

“是极,是极,王兄,富贵人家的行事风格有时的确出人意料,实非我等平常百姓所能任意揣测明了的。”

……

旁边墙角一桌,四个读书人模样的顾客,压低着嗓子,交头接耳、七嘴八舌、一五一十地悄悄议论起来。

他们的这番言语,自然是被听力极强的柳义一字不差的纳入到耳中。

在众人低声耳语之际,黄大员外用凌厉的目光在酒楼的大厅中扫视一遍,随意找张空桌,一声不吭、面无表情、遥对着柜**自坐下。

那些手下,也就是那六位看起来似乎极为训liàn

有素的武师,如影随行地板直身子,像提防着什么似的,绷紧神经、小心翼翼地将黄山彪护卫在中间。

“这黄家的势力果然树大根深、非同小可,竟然扩张浸透到了江华州袁家传统上的地盘来了!”

目睹此景,柳义稍皱眉头,心中暗嘱。

“而且,眼前的黄山彪明显是九品武功修为,黄家只是将他派往千峰镇这样的小不丁点地方,若非九品高手如白菜一般不值钱,便是其地对于他们有着特殊重yào

战略意义。”

对于大津国南郡土生土长的一亿多人口而言,除了聋子和极度弱智以外,只要还是在喘着一口气的,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所谓的“六大世家”:

南郡九府的格局分布,处于东西南北中位置的分别是:东川、西山、临海、高林和南郡府。此为俗称的“上五府”。

“上五府”土地肥沃、人口众多、交通便利、产业发达,其开发利用的土地和人口占全郡三分之二以上。

位于东北、东南、西南、西北的靖洲、随安、庆延和长宁等四府则由于多为高山荒原,土地相对贫脊,发展比较落后,人口相对也较少,俗称“下四府”。而柳义所在的明新州正属西南的庆延府所辖。

在“上五府”之中,牢牢磐据着所谓的“六大世家”,分别是:

东边的柴家,西边的胡家,南边的袁家、北边的张家和中间的黄家及杨家。

简称:“东柴、西胡、南袁、北张、中黄杨”

这“六大世家”祖上皆为本朝有功之臣,受大津高祖所封赐、奖赏了大量的土地,其直系长子可世袭为官。

经过一千多年来演变,它们之势力不断膨胀,不但最初直系一脉发展成为了如今南郡超级世家豪族,而且繁衍出来的多支旁系也多为或大或小土豪。

这些人不仅从普通百姓那里兼并了广大土地、霸占了大量田产,而且还利用现存的各种漏洞派遣族中之人渗透进官场,把持了南郡相当的财权和人事权,造成了支强干弱、尾大不掉之局面。…,

对此,历代郡守竟然无可奈何,要么是成为它们的傀儡,要么是被排挤或陷害,灰溜溜离开。

这些事情上面似乎清楚得很,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朝廷多年来所采取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消极应对姿态,并没有对它们做出什么压制行为,或实施什么反击手段。

当然,“六大世家”并非铁板一块,除了明着恃强凌弱,暗着共同防备朝廷之外,它们之间为了争权夺利、扩大地盘,平常也是互相排挤、互相倾扎,甚至有时还有过激烈冲突,引发了几次大规模争斗。

经过多年一系列复杂的明争暗斗,南郡府的黄家凭借居中枢纽和人丰物阜的优势,竟然稳占上风。

作为府中的另一世家杨家,明面上和黄家互联理枝、携手合zuò

,实则只是暗中早被黄家利用各种手段牢牢控zhì

的傀儡,大世家之地位多年前已是名存实亡。

此后,黄家居然并未就此满足,仿佛按部就班地在下着一盘更大的棋。近几十年来更是屡屡出手,派出族中各路精英发了疯似的向其余八府四处渗透、扩大地盘。以至于其余四个世家为了自已的利益,不得不团结起来,共同对付黄家这个野心勃勃共同的大敌。

对于“六大世家”种种行径,多数南郡人是心中有数的,以至于有人将其简称篡改为:

“东豺、西狐、南猿、北獐、中黄羊”,言下之意自然是讽刺这些世家其本质贪婪如兽,毫无一丝人性可言。

一些读书人特别是一些生活困顿、朝齑暮盐的穷酸们,凭着为国为民一腔热血,在三十多年前就纷纷上书将世家的种种形径状告朝廷,揭露其不法行为,但是这些书信往往不是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就是原路返回,退到书信人的手中。同时,这些读书人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威胁和伤害,有的甚至还莫名其妙地在人间蒸发。

面对如此结局,书生们终于醒悟过来了,认识到“有文治,必定有武功”的道理,就是那些自认为文采出众、笔峰堪比状元郎的,也不敢再乱写这些东西了,有的竟然一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固有观念,刻苦地练起了武功,走上了文武兼修之路。

第四十七章:露馅

“……哎呀!黄大员外,黄大贵人,小弟我刚才一大早就上了一趟菜市场,采购了一些本店紧急需yào

之物,让您久等了,真是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一阵极其肉麻的恭维声和道歉声打断了柳义的思绪。

只见一个掌柜模样的矮圆胖子,一边在脸上绽放着灿烂笑容,一边手忙脚乱地向黄山彪打揖赔礼、躬身不已。

罢了,双眼一看,见黄山彪桌上还是空空如也,不禁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小二!你居然敢胆如此冷落我们的黄大员外,你……你……我看你是活腻了,快!快!快!快些上茶!!……”

他顿时气急败坏地对着身边的小二大声嘶吼起来,随之破口大骂,瞧着那阵势,真是恨不得当场就要把这个误事的家伙给一脚踹死。

黄山彪铁板似的表情似乎不为矮圆胖子的殷勤和谀媚所感化,冷哼一声之后,双目凛然地盯住眼前的胖脸,说道:

“黄元,黄大东家,废话少说。当初念你是本员外的远房族亲,好心借予五千两银子,以作装修你这个‘千峰酒楼’的费用,按当初合约,半年借期早过,目下,连本带利,你共总欠下的银子是七千两。”

说到此处,黄山彪的目光变得如同刀子一般犀利。

“今天本员外来到贵酒楼,没别的意思,就是俩字——‘拿钱!’,没有钱,你这个‘千峰酒楼’可就是变为本员外的囊中之物了。”

此时的黄元还没有听完对方的话,已是面色苍白,大冷的天,头上竟然溢出了豆大的汗珠,他一边擦着汗,一边用颤抖地带有些许哭腔地声音说:

“……这个……那个……兄弟……不!……大……大哥……不不!!……黄大员外……当初可是您从上江县城把我叫到千峰镇这里做酒楼生意的……当初您借钱给我的时候……也……也没说要利息的事……怎么现在就突然翻脸了呢?……再说了……当初在下本想凭借着您这棵大树……开了这个酒楼……那可是冒险着将整个身家都给砸了下来的……光银子就花了上万两……可远不止值七千两这个数啊!!……”

黄元苦着笑脸,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通,见到黄山彪没有吱声,又继xù

不知疲倦地哀求起来:

“大员外,要不这么着,小,小的这‘千峰酒楼’起初开业之后的三个月之内,那可是火爆得紧,每个月的利润都在一千五百两以上,可惜的,接下来的时日竟然好景不长,不但菜市场的人见到了我们都在哄抬物价,官府的课税也猛然间提高了十余倍,而且每一天酒楼还招来不少惹不起的不得不给他们赊账的顾客,这样一算下来,小的不仅分文未赚,每月还倒贴进去五百多两银子。”

听到黄元说到这里,黄山彪仿佛不经间回过头去,望着站在身后左边一长着鹰钩鼻子的年青武师会意地一笑。

“大员外,希望您念在大家都是同族的份上,看在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可怜可怜我们吧!!小的求您帮帮忙,在闲暇之余略施援手,出面出面把刚刚说的那些麻烦给解决了,让小店得以继xù

存活下去,如此的话,小的愿意给您五成,不!六成的干股!!”

黄元此时似乎已经证实了连日的揣测和猜想,确定了事情的真zhèng

原尾,当下便咬咬牙,心头一狠之下向黄山彪作出了大出血的保证。…,

“哼!想得倒美,老子可不稀罕你黄元的什么五成、六成,而是要拥有整整齐齐、完完全全的千峰酒楼。”

鹰钩鼻子年青武师冷冷一笑,压低着嗓门沉沉地哼出了矮圆胖子为之毛骨耸然的几句。

从黄元方才的哀求开始,此人一直都在用戏虞的目光打量着,既象是一个观众在欣赏一个在舞台上尽情表演的滑稽小丑,又象是一只恶狼在看着一头嗷嗷待哺的小绵羊。

“嗯!……咳!咳!……黄元啊,当初本员外应你来此地,之后又借银两与你,那是本员外念在同宗同族的份上,为你好向你指明一条生财之路……这……你……还有你们全家的老小都得一辈子从心底里面感激才是!!至于,后来的那些麻烦,那可是和你的为人和人品息息相关,本员外是帮不上忙的……”

这一回,黄山彪仿佛变成了经验丰富的长者,言语之间充满着语重心长、敦敦教诲的味道……

蓦地,他脸色一冷,转眼间又恢复了平常面无表情的招牌,口气也在瞬间变得生硬起来:

“好了,本员外的时间一向宝贵得紧,每一刻那可都是在几百两上下的。”

“刚才说过了,今天来只是要跟你说两个字,如今已是唠唠叨叨地说得够多了;你倒好,本来只需是一个字——‘是’或者‘否’而已,而你竟然就像是一个在茶馆里面的说书人,对着我们天花乱坠地讲了大半天的感人故事……”

说到这里,此时的他显然已经没有足够的耐心去理会这个同为宗族的黄元。

于是,便装腔作势地站起身子,勉强地挤出几滴笑容,对着四方目瞪口呆的宾客一一打揖,随即从袖袋里面掏出一张早已准bèi

好的纸条,用他那带有些许破锣声的独特嗓门说道:

“众位千峰镇的乡亲们,俗话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就繁扰在座的各位给我们债权人和债务人双方做个见证:‘明日午时,债务人千峰镇千峰酒楼东家黄元,如拿不出七千两银子悉数归还债权人黄山彪,则以千峰酒楼现有一切固定资产抵债,双方均不得反悔。此据经由债权人黄山彪当众宣bù

并即时生效。特此立据!……”

还没等他读完,其身边的几位武师早已如狼似虎地直扑上着,架定黄元,使之动弹不得,随即生生扯着他那肥短手指粘上印油并摁在“契约”之上。

“你,你,你……简直是太狠了!……噗……”

当身不由已被黄山彪当场强迫出这么个极为无耻和霸道的所谓“契约”后,刚才还心存侥幸的黄元黄大东家顿时陷入一片绝望,不由脸上一阵潮红,喷出一口鲜血,蓦地眼前一黑,一头栽在冰冷的地上,昏了过去。

起初酒楼中的众人,本来还抱着看戏的心态。见到生此变故,不由一片哗然,有几个胆小怕事的,甚至偷偷地溜出了酒楼。

“……哎!……‘大津庙堂,朽木为官;南郡之地,禽兽食禄’……”

见此情状,也许是乱哄哄的场面给予了有利的掩盖,又许是刚才受到沉闷的气氛压抑得太久。柳义等人临近旁边桌上的那几位读书人模样中的“王兄”终于耐不住诗兴大发,咬文嚼字地大声叹息起世道的不公。

“有理,有理,‘王兄’此言甚是有理,所谓‘南郡六兽,黄羊最毒’,今日得以亲眼目睹,方知此‘黄羊’之非同一般啊!”…,

那个叫“朱兄”的也忍不住地恢复了神采飞扬的本性,文质彬彬地和了起来。

“哈,哈,‘莫道黄羊不吃人,瞬间吸干同宗血。’悲哉!悲哉!”他们同桌的另一位仁兄也不甘落后、面露喜色地接下话头,语气之间似乎有着那么几丝幸灾乐祸地调侃。

正在这时,距此处有七八丈之遥的黄山彪左边耳朵竟然出人意料地抽动几下,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随之“嗯!”地一声,猛然转过头来!

刹时,一道堪比毒蛇的歹毒目光紧紧地将这几位正在高谈阔论的读书人死死盯住。

顿时,这几位刚刚还在愤愤不平、议论横生的“义士”们不由自主地噤若寒蝉、瑟缩发抖起来,当下连半声都不敢再吱一下了。

诚然,饶是酒楼大厅中所有人的一呼一吸、一举一动都没能逃逸出柳义的耳目,但人生地不熟的他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喝着前面桌子上那一壶泌人的“千峰云针”。

对于周围发生的所有这一切,尽管其心下早已是掀起阵阵波涛巨浪,但在他脸中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极为平静安然的表情,从始至终,都给外人一付无动于衷、漠然置之的麻木脸孔。

仿佛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除了茶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足以引起他,那怕是一星半点的兴趣和关注。

“……咦,‘钻山鼠’,你看看……对……就是靠近东边窗口桌子里面对着我们的那黑大个,是不是四当家这几个月以来所要找的人?……”

黄山彪手下当中长得最为高大的那个武师暗地里用手指了指孟三立,悄然附耳对着一个獐头鼠目、面容稍瘦的中年汉子说道。

“钻山鼠”捋了捋稀疏的八字胡,鼠目圆睁,假装不经意地朝着柳义他们盯紧片刻,面色凝重地说:

“冯强,经你这么一说,我觉得眼前的黑大个和那个姓孟的倒是有七、八分相像……啊!……还有……他旁边那个,眉毛粗黑的那一个,和画像上姓柳的也是极为相似!!”

说着说着,整个人仿佛像打了鸡血一般,莫名地兴奋起来,激动地抖动起来的双手从怀中悉悉索索掏出了一幅画。

待其那幅画徐徐地舒展之后,里面显现出来的赫然是柳义和孟三立两人的头像!

作画之人显然是位难得的丹青高手,只是寥寥数笔,就在一尺平方左右的白纸上极为准确地勾勒出了两人脸部的轮廓和五官的特征,形神俱备、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就是他们两人!四当家不愧是传说中的修真者,手段当真是了得,仅仅凭着我们从朝阳堡那几人的转述,就画得如同真人一般相似!……”急忙中往前凑过去观看的冯强,在认真地看了几眼后,随之便以甚为坚定的口吻说道。

“先是带来几千官军残杀咱们八角寨的四位当家,还害了一千多名弟兄;后又偷走四当家藏在洞中的财宝和丹药。柳义!孟三立!你们两人年纪不大,可本事倒也真是不小啊。”

“钻山鼠”咬牙切齿地说着,一双怨毒的目光,远远朝着柳义等人毫无掩饰地望过去。

第四十八章:监控

“怪不得!我们六人暗中在朝阳堡白搭了那么多天,也丝毫没有发xiàn

这俩千刀杀、万人斩的踪影,原来他们竟然跑到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来了。”

“这回好了,等一下逮住了,老子立马让他们偿一偿上刀山、下油锅的滋味!几个月啦,四位当家和兄弟们的大仇终于得报在即,真是那个他们经常说的什么来着?……啊!……对……‘苍空无泪,上天有眼’……哈哈!!……”

狠毒地骂了几句,并貌似斯文地捡到了大津国读书人时常挂在嘴边的名言之后,冯强脸上数条横肉不由抽搐弹动几下,自鸣得yì

地大笑起来。

起初就敏锐地感觉到冯强和“钻山鼠”带着明显敌意的目光,柳义在诧异之余,便专心运起修真者的神识,一清二楚、一字不落地听完了两人之间的精彩对白。

目睹及此,他的心不禁猛然一沉,平时波澜不惊的脸色瞬时间不停地变幻起来:

不好,事情闹大发了!

没想到在千峰镇这里居然遇上了朝阳堡八角寨山匪的余孽。

不仅如此,这些山匪居然还跟南郡最大的世家——黄家斯混在一起,且看样子还不止是简单的合zuò

关系。

更加而让人觉得万分惊诧的是,八角寨五位首领中唯一存活于世上的四当家,也就是那个神mì

的女人,竟然还是个传说中的修真者。

如果说,所有这些虽然都很严重,但还算不上是火烧眉毛的话;那么,目下在酒楼大厅中这一触而发的态势则是自己必须直接面对的了。

看了看眼前谈笑风生的孟三立和伍氏兄弟,柳义紧张地思索起来:

黄山彪这一伙人针对他们下一步采取的行动,不外乎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是暗中下手。由于光天化日之下对现场众人的顾忌以及鉴于柳义的秀才身份,为避免造成不利影响,目下先对四人实施严密监控,待等到有利的时机,才让人暗中把他们抓住,这样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第二是当场擒拿。随便找一个偷东西、诈piàn

、借钱不还等类借口,利用自己人多势众的优势,堂而皇之地当场将四人擒住,再解送关押到隐蔽的地方。

如果黄山彪采取的是第一种,那还有一些回旋之余地;

如果是第二种,柳义为了自保及孟三立三人的安全,只能当场反击,将黄山彪等七人全部干掉。不过这样一来,四人包括自己的家人,在以后的岁月里将面临黄家和四当家及其背后的势力无穷无尽的追杀!

是否需yào

自己主动出击?还是静观其变?一息之间念头急转千百转。

就在柳义思索的这一片刻,冯强和“钻山鼠”已将画像交到黄山彪手中,并附在耳边压低嗓门一五一十地把有关情况叙述毕尽。

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纸上的画像,一边暗中用阴冷的目光对着柳义四人如剑芒般地疾掠数次之后,稍作沉吟,黄山彪阴着脸说道:

“各位稍安勿动,这个姓柳的,是个秀才,前段时间由于在朝阳堡之战中又立有战功,南郡郡守还特地给他封了个从八品的闲职,也算是朝廷命官了,虽然这四人的武功不高,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动手,只能相机行事。”

随后,又看了看六个手下,摸了摸稍许宽大的下巴,有些得yì

地笑了笑,说:…,

“不过,你们放心,就算他们是龙是虎,如何的能耐,既然到了本员外的地盘,那都得给我乖乖地趴下!!”

“哼!……哼!……不久之后,你们将会看到,那些个他们私自吞下去的财宝,会乖乖地一子不少的尽数吐出,收入本员外的仓库里边。”

“是极!是极!”

“还是大员外英明!”

“对!到了千峰镇,谅他们插翅也难飞,就让这几个小杂鱼多活几个时辰又如何?”

……

六位武师知dào

黄山彪已经打定主意,遂纷纷咧着嘴对他当场拍起了令其十分受用的马屁。拍得他整个人顿时轻飘飘起来。

接下来,就唐而皇之在酒楼大堂中间,黄山彪作出了一副正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作战的大将军派头,低声嘱咐,指手划脚地在六位武师中安排了三人,指派他们当即到对面客栈选择一个合适地方,对柳义四人进行十二个时辰的不间断监控。

此时,在酒楼里面明显被刚才的一幕吓呆了的几个伙计,看见黄山彪他们许久也未有再进一步为难黄元的意思,这才鼓起勇气,瑟瑟缩缩地走过来,背的背、拉的拉、拽的拽,手忙脚乱地将瘫软在地的黄元弄起来,送进酒楼内室,进行抢救去了。

正在大厅中就餐的酒客,尤其是那些早已打定主意趁势白食的部分贪小便宜之辈,立kè

抓住了当前极为难得的有利时机,撂下酒楼的单子,一副急冲冲拼抢模样,趋之若鹜地朝着大门口飞奔而去。

经过这几番折腾,一时间,酒楼大厅里面顿时如菜市场般哄乱热闹起来。

目睹乱象,柳义脑中灵光一现,刹时有了主意。

只见他噌地站起,随即迅速地离开桌子,并施展起了御剑术身法,“刷”地如风一般在杂乱众人中快速穿梭,一息不到之间已是飘忽到距离黄山彪等人五尺之处!

陡然地双手一搓,右手一扬,“嗖”,一道凡人目力难以觉察的微弱白光从手上闪出霎那间从外面飞进了黄山彪茄色裘衣胸前敞开之处,然而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悄然无声地滑溜到其内衣心口胸袋上,转眼就变成一肉色指甲大小的薄如蝉翼纸片,紧紧地贴在里面。

接下来,其身形才又飘到了酒楼那一边的侧门,慢步走了出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快如闪电、形同鬼魅,在场的任何人包括九品高手黄山彪亦没有发xiàn

其中蹊跷与玄机……

片刻之后,柳义仿佛着实经lì

一番“入门三步紧,出门一身松”的深刻体验,浑身舒坦、身轻如燕从侧门迈回刚才位置。

一看,黄大员外及其一干打手在大堂中竟然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微微一笑,慢腾腾地座到了自己的地方。

“大师兄,快看!这个酒楼的招牌上分明写着我们正想找的红烧狗肉,不知您意下如何?……”

“好,吃狗肉去!”

就在柳义坐下不久,随着一阵高亢的声音和低沉的回应,从酒楼大门外面走进了三个中年人,两胖一瘦,都长着一头黄发,脸上透着些许阴阳怪气和莫名煞气。

令人觉得更为惊异的是,在这大冷的腊月天,此三人竟然是一律的敞开单衣短褂,露出结实的胸肌和粗黑胸毛,腰间均挂着一只款式相同的精致金黄色小袋,脚上穿的是绣着黄色古朴花纹的名贵靴子。…,

“……修真者!……”

柳义心头一颤,连忙悄悄运功,将其修为一丝不剩地收敛了起来,暗道:

“千峰酒楼今日不知是中了什么彩头,这黄家的九品高手刚一走,即刻又来了三个修真者!”

侥幸自己在这十多天时间里,由于事前怀有相当兴趣,一边赶路,一边暗中将那个叫“月朔无形”敛息之法的第一层练好,可以做到完全收敛身上的气息。

如此,自己身为修真者的秘密就是当前普通筑基者的面也不一定会被发xiàn

,要不然还不知dào

当下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事出来。

这一时间,因黄元已经苏醒,千峰酒楼里面的伙计多数已回到大厅,各就各位,一见到又有顾客上门,便职业性的热情招乎起来。

趁着三人心无旁骛,旁若无人,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极为小心地运起“眼通”,一打量,发xiàn

俩胖子是炼气七、八层左右的修为,而瘦子则分明是个筑基高手!

当下念头便嘎然而止,不动声色,低头喝茶。

……

傍晚时分,孟三立三人早被打发到街市上去出售那些兽皮和材料。

千峰酒楼三楼靠西边的一个房间,柳义盘膝坐在床上,手持一个与风水先生所用的罗盘十分相似的东西,中间部位背面嵌镶着一块闪亮灵石。

那精巧盘面上游动着一只灵动指针,该指针此刻正指向着西方的某个位置,前端不远处系一黄白色的光点,正在这个方向不停闪烁,且缓缓朝盘外移动。

然而,无论是其身体上还是灵石上的灵力,都处于那件白色长袍在体外形成的一防护罩防护之下,竟无一丝一毫泄溢于外,就是位于附近的其它结丹期修为之下的修真者,根本也不会发xiàn

屋里有人正在施法的任何蛛丝马迹。

此时,黄山彪、冯强和“钻山鼠”等四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没有能跳出柳义的“耳目”。

原来,为了做到知已知彼,尽可能多地了解和掌握黄山彪及四当家的有关情况,以利于制定相应应敌策略。

就在刚才酒楼一片混乱之际,柳义灵机一动,想到了火灵散人遗留在“山河令”里面的“窥探传声符”,并利用接近黄山彪的机会贴到了他的身上。此符是该修真者的独门符箓,施者使用时间可长达六个时辰之久,施者与被施者感应距离达五十里以上,且被施者十丈距离范围以内都能让施者观察到。

另外,此符的隐蔽性相当强,结丹期之下的普通修真在场也不会有所察觉。

至于那后来出现的三个怪人,柳义则是“敬而远之”,选择早早离开酒楼大厅那个是非之地。

毕竟,有那么一个比自己的功力高上许多的陌生高手在旁边虎视,始终会给人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

……黄山彪四人如同下乡巡察的官员,不紧不慢,朝着千峰镇西边十里之外的黄府策马缓缓而去。

“……姐夫,您认为明天黄元会屈服于我们,将‘千峰酒楼’交出来吗?”,鹰钩鼻子年青武师在马上弓身向黄山彪询问。

“你一万个放心好了,只要你姐夫出了面,他黄元就是想交也得交、不想交也得交!没有任何回旋余地”,黄山彪傲然仰头,信心满满,斩钉截铁地打着保票。

“那倒是,如今千峰镇上谁不知dào

姐夫的厉害,想来他黄元也算是个聪明人,知dào

和您作对绝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向着黄山彪投过一道火热的恭维目光,这个武师继xù

说道:

“呵呵!像前些日子,镇东有名的地主林业两兄弟,自恃通晓些许拳脚,竟时常与姐夫对着干,结果两人被杀后砍去四肢,抛尸街头,被野狗吞去了足足有一大半!”

“镇南上的什么张老先生,读了几本破书,自以为文笔犀利过人,还吃了豹子胆似的,居然敢暗中告您的黑状,不久就发xiàn

投河自尽,找捞出来时尸体早已腐烂透了。”

“几个月前,千峰镇上几百名土包子搞的那个‘猎人帮’,起初声势相当浩大、行事甚是嚣张,最终不也让我们弄得死的死、残的残、逃的逃,土崩瓦解;还有街道边上那些个商铺店主及富户们,他们的……”

第四十九章:真相

自打开这方面的话匣子,年轻武师的嘴巴就一刻不停,一幕幕罄竹难书的人间惨剧由其口中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来。

“好了,废话少说,莫要将话题扯得太远!”黄山彪突然面色一沉,似乎不想让人喋喋不休地讲解那么多过往的“光辉业迹”,遂打断了对方继xù

说下去的兴头,一脸肃穆道:

“黄元也算是同族,原本是不想对他动手的。只是你姐姐竟然看中了那一带地方的位置,而且还非是酒楼不可,经常来吹枕头风不说,有时还又哭又闹、要死要活的,这才听了你的鬼点子运用些许手段拿了下来。”

说着,面色一转,带着几分怒气瞟了一眼鹰钩鼻子武师,又道:

“目下,即然黄元之事已经解决,从今往后,你小子得给我好好改掉身上那些吃喝嫖赌的老毛病,安安心心地经营好酒楼。”

“是!……是!!……”,鹰钩鼻子武师听到这番话,自然是变得规矩许多,唯唯诺诺起来……

“办妥此事,三姨太应该高兴了吧……”

此时,黄山彪其人虽是纵马于荒郊野外,但心中却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身边这位年轻武师的姐姐,也就是整个员外府里面最为乖巧听话、最为讨人喜欢、最为让他宠爱的三姨太。

如玉一般洁白姣美的面容,性感动人的魔鬼身材,以及在和他缠绵悱恻之际,那艳红的樱桃小口所发出的阵阵独具风情、别有韵味的娇喘莺啼,一切都是令他如此的着迷和爱恋。

北风呼啸,天色朦胧,四人来到了黄家庄,黄山彪的员外府正是在此庄上。

提起眼前的这个黄府,可以称得上整个上江县里面镇一级单位中最大的府弟了。

其占地面积就超过千亩,四周用青砖彻起高达三丈的围墙,围墙里面布置着各式各样的房子达几百间,家丁护卫近五百人、仆从杂役过一千余。

当然,除了这里之外,黄府还拥有上万亩良田和十多万亩的山丘林地,以及千峰镇上的商铺近百间、佃户三千多人。

而所有这一切的真zhèng

主人,就是黄山彪黄大员外!

四人让迅速靠上前来点头哈腰的几个家丁把马牵走,随之,他们竟然是出乎意料地不是象往常一般走到厨房去喝酒、吃晚饭,而是直接穿过重重的令人眼花缭乱的亭台楼阁,曲径长廊,假山水池。

又经过一条幽静的小道,仿佛走迷宫一样地转了数十道复杂无比的弯路之后,来到了建在后花园里层、处于许多高大乔木和人工石山掩盖之中、一个方圆三十余丈毫不起眼的青灰色房子。

这个从外表上看起来十分平常的房子,普通得犹如许许多多庄园内一般杂役居住的寝室,正是黄山彪的个人专属密室。

此外,在这个房子之中,里面不但机关重重,前者还特地请了家族的一些能工巧匠在地下建了一个二十余丈宽的隐藏暗房,专门用来放置和收藏其多年以来千方百计搜刮到的金银财宝、古玩珍品以及各种重yào

物资和资料。

除极少数几个心腹外,共它人甚至他的三姨太都是不能随意地出入的。

与外边形成鲜明对比和吸人眼球的,是除装修得富丽唐煌、镶金镀银的柱子和房梁之外,所有的一切家具诸如:椅凳、桌案、床榻、柜架、屏风等等甚至是地面上的地板,其质材赫然都是用上等金丝楠木为原料、并高薪聘请了家族内的能工巧匠精心制作而成!!…,

约莫过了二盏茶功夫,屋子的厅堂烛火通明、亮如白昼,中间燃起了一盆方圆半丈的熊熊炭火。

黄山彪坐在主位的一张金丝楠木五屏扇形椅上,身后墙壁上钉着一长方形挂屏,里面是一幅名为“月下虎啸图”的栩栩如生图画,只见:

皎白明亮圆月之下,一凶猛异常的吊睛白额大猛虎往高山上走去,双目圆睁、仰天长啸,似乎是想着就连天上的圆月也要让它吞下去一般的。

画中之钤章为黄应天,据说是南郡黄家直系一脉有名的一个人物。

画之两边挂一副对联,写着“风来惊草木,虎啸动云霄”十个笔走龙蛇、刚劲有力的草书大字。

不知为何,即便是远在十里之外,且又是通过“窥探传声符”进行间接窥视,然而柳义见到了这幅画及其与之联为一体的配套对联时,心底竟生出些许莫名惊悸!

厅堂下首客座之上,是一不苟言笑的六旬高瘦老者,虽须发全白,但红光满面,双目不时地闪烁出摄人心魄的精光。

老者旁边是一位冰肌玉肤、体态妖娆的美貌女子,赫然正是八角寨的四当家元英素。

元英素轻裘缓带,愈发勾勒出凹凸玲珑和婀娜多姿身材,气色上似乎较之几个月前精神了许多倍,那饱含春意、颇为撩人的双眸之间不时透出一丝让人心悸的煞气。

出人意料的是,在这寒冷的隆冬之夜,她左手玉臂上居然圈上了一件浅黄色的羽毛缎斗篷,显然是一付准bèi

出门的样子。

“元姑娘神清气爽、丰姿绰约、光彩照人,想来伤势已是痊愈,黄某人在此表示庆贺啦!”,黄山彪一边用垂涎三尺的目光频频瞟向元英素身上几个关键部位,一边矫情自饰地笑眯眯朝她打着揖。

“多谢黄大员外悉心关照,这几个月来,凭借大员外和黄家的慷慨解囊,给在下及时提供许多珍贵药物,伤势的确已是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元英素朱唇轻启,语气模糊地应付了几句,接着顾盼生辉向黄山彪道了个万福,又说:

“自到大津以来,黄家特别是大员外两兄弟大开方便之门,关照非常,常言说‘大恩不言谢’,英素也是知dào

感恩之人,反正来日方长,其后必有重报!”

“元姑娘言重,自十余年前,应天长老受元大将军之邀,派出本族的一些高手远赴越河国共图大业以后,我等本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了……”

听着三人接下来的对话,柳义不由惊骇万分,暗道:

南郡黄家这些人到底是吃错了药还是找到了什么改朝换代的风水宝地,野心也真是太大了吧,在本国的地头上疯狂扩张地盘不说,竟然还试图染指大津上万年属国越河国的政权!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八角寨山匪的大当家黄三霸也是黄家的人,且正是眼前黄山彪黄大员外的亲弟弟。而照这个样子看,黄三霸的种种暴虐无道的行为和心狠手辣的行径居然也是黄山彪刻意安排和直接授意的结果。

原来,早在十余年前,黄家众位长老中的一个关键人物黄应天,就开始和越河国的元大将军密谋策划,要夺取当今越河王梁王的王位,并派出了族中一筑基修真者带领六位炼气期及先天武师及三十多名高手前去协助。

这些协助人员里面,其中就包括黄三霸和陈荣,而黄三霸正是黄山彪的亲弟弟,只是在七、八年前在越河国与一军中权贵争风吃醋杀了人,才跑回大津,之后又接受黄山彪的特别安排和资助,改了名字,混入八角寨为盗,并逐步壮大其势力当上了大当家,再回过头来策应后果者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伤天害理之事。…,

而黄山彪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黄三霸为盗之事竟然对家族也隐瞒了下来,只让身边有限的几个人知dào



至于半年前在越河国发生的那场叛乱,自然是元大将军和他们那帮人蓄锐养威十年的杰作了。

起初,在二名结丹期修真者的帮zhù

下,叛军势不可挡、所向披靡,一度占领了王宫,搜刮了不少金银财宝及一众干宝物。最中,竟然连梁王的传国金印也不翼而飞。

没曾想,这梁王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最为关键时刻不知从那里请来了三名叫“黄沙三怪”的结丹高手,经过一场血流成河的惊天大战之后,反败为胜,又长驱直入元大将军的老巢打败了叛军,平定了国内叛乱。

元大将军的部队损兵折将,一败涂地,在越河国其势已溃不成军、瓦解冰消。帮zhù

叛军的二名结丹期修真者在此役陨落,黄家派到越河国的那些人除了陈荣以外,全军覆没、片甲不存。

而作为筑基期的元英素当时见机不妙之后,便落荒而走,冲破重重包围逃到了大津,幸运地保住了一条性命。

然而,身受重伤,功力大减,法力坠到了炼气一、二层之间,且身心虚弱,直到当天官军攻破营地,离开八角寨之时,尚未能运用法力对敌打斗。

倒是黄三霸和陈荣率众攻打朝阳堡之日,经过了无数大风大浪的洗礼,变得谨慎异常的她多留了个心眼,暗中在陈荣的身上植了个“生死感应符”,结果后者在身死的一霎那被感应到,情知不妙的她便联想到即便是山寨也是不安全了,遂果duàn

决定匆忙离开。

如此,倒是又让她躲过了一劫。

当然,在逃离之际,为了让五当家和其余的山匪们作替死鬼继xù

掩护,她不动声色,只是叫上了从越河国带来的冯强等四位护卫,加上熟悉当地地形的土著“钻山鼠”,并带上了几箱比较重yào

的在王宫中收获的宝物,从后山一条隐蔽小道悄然离去。

由于储物袋装不下那么多箱子,加上山路难行,走了几里路之后,仓皇失措、失魂落魄的她不及细想,便让五名随从将其认为价值不大、分量又特别沉重的那个箱子临时藏匿于路边的山洞,计划在以后风头平息之后再去拿回来。

只是万万没想到,箱子被后来追踪的柳义两人搜索出来,使后者中了个现成的彩头,拾了个天大的便宜。并且在实jì

上改变了柳义的命运,促使之走上修真之路。

事后,元英素派去的冯强和“钻山鼠”等人竟然发xiàn

箱子已是不翼而飞,经过多方明查暗访,他们终于将怀疑的目光指向柳义和孟三立这两名外乡人,遂潜留当地,待其返回时一举擒获。然而,等了几个月终究无果,只好悻悻回到千峰镇。

获知此事的她自然是火冒三丈、怒不可遏,让他们转述柳义和孟三立两人的体貌特征,并亲自动手将其头像画下来,以便以后追寻两人。谁知不久之后,他们居然凭着其画像在千峰酒楼果真发xiàn

了为之苦苦搜寻多日的人。

第五十章:跟踪

因为涉及到柳义的特殊身份和数目不小的金银财宝,黄山彪和元英素对于柳义两人的事情并不想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了解相关内情的也仅是限于两人和上述的冯强等六个武师而已。

与黄山彪和元英素正在场中谈话的另一位高瘦老者是元英素的师叔,有筑基初阶的修为,也是在越河国叛乱中存活下来为数不多的修真幸存者之一。

叛乱失败后,他保护着元英素的哥哥也就是元大将军带着三千多人,亡命逃窜到处于大津国和越河国之间的大海上,并在离陆地有上千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岛屿,在上面休养生息、重整旗鼓,伺机再起风云。

谁知,好景不长。

不久之前,岛屿上又起了些许的事故,使原本平静的形势变得愈发的微妙起来。

据元大将军布置在岛屿四周的暗探回报,近段时间,竟时不时地看见一些船只故yì

地往他们所隐藏的地方接近。

与此同时,高瘦老者也在无意中发xiàn

岛上偶有陌生修真者活动的迹象,只是这些人在窥探时极为谨慎小心,手段也相当高明,且无意与老者等修真者发生正面冲突,对方往往都是一触即遁,随后跳之夭夭,不见踪影。

是大津?还是越河国?抑或是其它势力来觑觎他们?

到目前为止,任他们已是想破脑壳,但着实尚未知dào

对方到底为何方神圣。

元大将军与众位亲信一合计,认为在岛上的行踪已是暴露,如今形势对自己来说可以称之为危机四伏,再继xù

呆下去很有可能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

于是便果duàn

决定:五天之后所有人员全部离开荒岛,飘洋过海,逃跑到更为遥远的、就是大津国其强横势力亦无法触及和影响到的较为安全地方。

至于元英素,原本计划是让她在千峰镇黄家长期疗伤,待恢复到筑基初期修为后再到岛上汇合。

在此期间,为了报答黄家原先对元大将军的相助之恩,后者利用其作为修真者拥有的强dà

实力,以霹雳手法顺便出手清除了几股黄山彪认为比较棘手、难以解决的势力。

如:几个月前,千峰镇上面几百名猎人为了不受黄家的欺凌,组织了个“猎人帮”与黄家抗衡,就是她在暗中出手,杀掉了数位核心人物和实力较强的高手之后,黄山彪他们才得以顺风顺水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然而,岛上风云突变,元大将军率众开拔在即,打乱了当初这个让她继xù

留在黄家的计划。

更为重yào

的是,由于在元英素身上,有着一件在元大将军心中最为看中的宝物,所以就派有着筑基修为的高瘦老者前来紧急通知,让她无论无何今天晚上必须连夜启程,随同高瘦老者提前离开。

临行之际,元英素猛然听说在八角寨之时逼迫她狼狈不堪,让其差一点在劫难逃的柳义两人,今天赫然就在千峰镇现身的消息,不由疾首蹙额、怒形于色,娇声说道:

“大员外,原本在下想亲自出手,让杀害大当家和各位八角寨弟兄的元凶偿一偿分筋错骨的手段,使之体会如何叫浃髓沦肤的滋味。无耐形势逼人、时间紧迫,在下动身在即,对付那几条小杂鱼的精采好戏只能烦劳大员外好好筹划一番了。”

“请元姑娘安心远行,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据留在那里监控的手下刚刚派人禀报,他们目前还在千峰镇活动,下午时分其人就分成两路:一个独自在千峰酒楼的客房里蒙头大睡;其余三个在大街上出售数目不少的兽皮,估莫着此时他们还在收购山货店铺旁边的酒肆里面无所事事喝酒聊天呢”,黄山彪阴沉的脸上因愤nù

微微抽搐几下,双眸凶光炯炯,接着又道:…,

“等到他们晚上一起在客房安顿下来,一到夜里凌晨,也就是寅时时分,黄某会亲自带上冯强等六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用特制迷药将他们放倒,再秘密绑到府里面的牢房。届时,任凭他们在那里如何的哭天喊地,也无人会知晓了。”

“呵呵!四人之中,其武功最高者仅为区区六品修为,对于我们的偷袭计划又是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对付起来应该不难。”

说完,双眼上视,扬扬得yì

之气溢于言表。

“咯咯!既然大员对此事的筹划安排均如此周详,在下就放心了。但是得手之后,有一事大员外可别忘了,千万千万不能让他们那么快的就死去!!”

元英素仪态万方,眉开眼笑,仿佛慢慢将人虐死是一件令其觉得甚为舒畅十分有趣之事,以至于让她在离开远行前还不得不最后叮嘱一下黄山彪,如此才更为宽心。

“还有,从八角寨中随在下而来的冯强等五人,世俗武功修为不错,办起事来极为干净利索,对其人主也是忠心耿耿,由于不方便携带远涉重洋,待其协助完成今天晚上的行动之后,就让他们安心留在此处,唯大员外马首是瞻,听候差遣吧。”

随即,波光流转之下,妙目左顾右盼,看了看穆然侍立于大门外的几人,莲步轻移,凑近黄山彪,朱唇微启,吐气如兰,压低嗓门又道:

“至于他们偷走在下的那些财宝及其丹药,就当算是那么多天以来大员外关照英素而得到的一点小小回报吧,咯咯咯!……”

由于双方躯体近距离接近,她浑身不自觉地就散发出一股股莫名的妖媚之力,竟然引发了后者不可抑制的呼吸急促和血脉喷张。不消片刻,顿时满脸通红、吃喘如牛起来。

仿佛对于发生一切早在意料之中,元英素并无不快表情,只是双眸平静地注视一下对方,一脸正色又道:

“尤其是不可小觑那些丹药,那可是梁王为了让其后代子孙和极少亲信们突pò

先天,而花了天大代价,特意聘请多位高人研制出来的。”

“虽在其后不久,我们就打进了王宫,时间仓促之下还未曾有人试过,但依我看,它们的气味居然与修真者所用的药物十分相似,应该是有些奇效的。”

“只是当初在八角寨之时,那几名手下大概是过于慌乱,不知为何竟然放置于那个大箱里面了。想来在如此短时间,这几个拾到的小贼兴许还搞不懂其中之奥妙。”

“正好,大员外武功目下已是九品修为,不久之后,就可利用它们来偿试一下,是否能够进一步突pò

达到先天,这个令无数武人梦寐以求的武学最高境界。”

尽管元英素的储物袋里面还有许许多多从越河国王宫搜刮的财宝和丹药,然而这些东西在其心目中早已换了概念,被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据为已有,当作成自己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财产,现下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再吐出送给别人的了。

于是,理所当然的,柳义两人无意中捡到的那个箱子便成为了她指山卖磨的顺水人情之物。

饶是如此,在一字不漏地听完了元英素最后那番话之后,黄山彪的双眸顿时一片通红,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野兽一般贪婪目光……

“财宝!丹药!……突pò

先天!!……”

刹那间,他的整个人也因过度兴奋,全身竟然有些颤抖起来!…,

原本在千峰酒楼发xiàn

柳义几人当初,唯利是图、贪得无厌、爱财如命的他,已是利令智昏了,当场便想着如何将对方绑架后即刻搜索出所有的财宝,并一文不少地收入私囊。

但后来又转念一想,还是忌惮到了元英素修真者的身份,才不得不忍痛说出来,看看其最后如何定夺。

如今,元英素当面可是说的十分清楚了,那一箱足足有着二百斤的金子,真金子,就是属于他黄大员外的了。二百斤金灿灿的真金子,足足较之于他三、五年来辛辛苦苦、挖空心思去搜刮的民脂民膏还要多。

至于那些神奇的可以让人突pò

到先天的丹药,更是黄山彪每天做梦都想拥有的珍贵之物。

一贯野心勃勃的他,苦于自己实力上的不足,在整个家族里面一直都没有出头的机会,这才甘心龟缩在千峰镇这个偏远狭小的地方,根本实现不了其心中埋藏起来的那一份执著的宏伟蓝图。

一旦达到了先天,不说千峰镇,就是在上江县都是可以横着走的了;而自己,在整个南郡家族的地位,也将会发生本质的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瞬时,黄山彪圆滚滚的双眼发愣了,眼前不停闪动出一幕幕这样的场景:

自己终于突pò

到了先天……上江县的高手悉数被杀死……无数金灿灿的元宝和稀世之宝从空中纷纷向其砸下……一个个国色天香的妖媚美女朝着他暗送秋波……一个个强dà

的武者在他的脚下葡伏……

“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

他不禁喉咙发干地站在那里,连吞口水,双手紧紧地拽起了拳头,摆出了一副拼命的架式,生怕真的会有什么人来与之争抢似的。

……

末了,虽然在黄山彪的心里面恨不得元英素和老者早早离开,但久经世故的他还是虚情假意地予以挽留,对于金子和丹药之物在其嘴里说辞也变成了半推半就。

对于黄山彪这番连江湖戏子都自叹不如的矫言伪行和精采表演,在整个诺大黄府里面,除却眼前的极少几个人以外,此时此刻,还有一个专心观众,正离他们二百多丈远的一处高高楼房屋脊顶上,在静静地欣赏着。

自从在酒楼里面,柳义探察到了黄山彪在今晚欲对他们四人下毒手,而且还了解到了元英素和老者这两名惹不起的高手也即将要离开的消息,他就施展了冷月剑法里面的敛气之术,轻易躲过了在前面监视的武师,从千峰酒楼飞速赶到黄府来了。

原本他打算,先利用傍晚这个时间,熟悉一下黄府地形,待到元英素和老者离开一段时间之后,就先对里面的黄山彪等五人下手,然后再到酒楼对面将潜伏的俩探子解决掉。如此,除去了远走高飞的元英素及自己本人,就没有另外的一个人知dào

他们和黄家结下的仇怨了。

若非如此,即便自己为了避祸而逃走远遁,以黄山彪为人凶恶的本性和黄家行事肆无忌惮之风格,他及孟三立的家人届时能否保全还不一定,这样的赌局可是万万不能轻晚去试碰的;再说,除掉无恶不作、天怒人怨的五人,不但与其读书人之本性不相违背,似乎还体现了一种难得的侠义精神。先不说柳义有多高尚,就是为了家人朋友的安全考lǜ

,这样的事,他也会义无返顾地去做。…,

毕竟,南郡世家黄家的水到底有多深,他这个外人可无从知晓。就算他柳义再自大,也不会狂妄到直接跟一个有着几千年底蕴的巨无霸对抗的。

不大一会儿功夫,天空中的黑幕渐渐降了下来,南方升起了一道朦胧的残月,为隆冬寒冷的整个大地平添上了几分凄凉气氛。

“哒啦!……哒啦!……哒啦!……”

元英素和高瘦老者一人一马,并排在官道上朝着临海府方向飞驰而去。

柳义见强敌终于远离,松了一口气,正挠着头皮,想想思索到底是用“杀破狼”的毒针,还是“毒龙蛟”的毒囊,来对付眼前的这几个人,哪一样更为省事省心的问题。

“刷!……刷!……刷!……”

蓦地,他发xiàn

元英素和高瘦老者渐行渐远的逝去方向那里,出现了三团闪动着微弱黄色光芒的人影,似乎是在暗中跟踪和追逐着什么人。

“……咦!……是那三个吃狗肉的怪人!……他们这是干吗?……”,柳义猛然想起了今天在酒楼不期而遇的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三个修真者,不禁眯起“眼通”定睁细看。

“……不错……正是那些人。……而且……照这情形,看来和元英素他们不是一路人……明显是属敌非友的关系!……那么……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自己的计划可要暂时修改一下了……”

“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天色还早,距离黄山彪他们动手还有一段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先跟上去凑凑热闹,说不当还有什么意wài

的收获!……”

转念想好之后,最后,他还貌似地学着冯强他们今天在千峰酒楼时所说的那一句“谅他们插翅也难飞,就让这几个小杂鱼多活几个时辰又如何?”的语气和口吻,自语一遍之后,就不再犹豫,连忙张开双臂,运起“月影御剑法诀”里面的身法,“嗖!……”地一声,如同一头矫健的夜鹰一般,向着三人追踪的路上滑翔飞掠而去。

第五十一章:传国金印

……

“唐师叔,为何我们要骑马赶路,御器飞行起来不是更快上一些吗?”,正在纵马疾奔的元英素扭头娇声向旁边在另一匹马上的高瘦老者问道。

“嗯!英素,大津国修真界强者林立、深不可测,加上你身上携带的东西又过于重大,我们作为外来人,一定得小心谨慎,免得出现什么纰漏”,唐姓老者削瘦的脸上阴云密布,沉声说道。

“想来还真是有些后怕,我们这次在越河国起事,原先已跟周边许多势力打过招乎,并得到了大津相国的首肯,但谁都没想到,最后就是大津与越河相邻的雄川郡里面的一个小型门派——‘黄沙派’让我们功败垂成。”

元英素说着,脸上不禁色若死灰,动人如花的脸上也稍稍有些扭曲起来,又道:

“一个雄川郡就是如此,那么可以想像,大津国整个的九九八十一郡里面修真势力的恐怖了。”

“啊!大津国的修真势力的确庞大无比,听说朝廷里面那位神mì

的护国国师就是传说中化神期存zài

。不过其国中各郡的修真势力分布也不甚平衡,一般来说,越是人烟稠密之处,修真者反而越少;反之,越是人迹罕稀、荒凉广褒的灵气充裕之地,往往有不少门派。”

“比如,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南郡,这个地方并没有过多的门派,只是在江湖上时不时游走着一些散修,同时在世家豪门内部隐藏着一些修真者而已,在其周边的郡治,据老夫所了解的,影响较大地只有一个南郡儒门,据说系‘御门’的分支,也不知深浅如何……”

似乎对于大津国修真界的信息知dào

不少,唐姓老者当下一边骑马赶路,一边向元英素讲解起来。

约莫走了五十多里路,正说着话的老者蓦地脸色一变,厉声道:

“……不好!英素,有几位神mì

修真者在跟踪我们。”

“啊!那会是些什么人?会不会碰巧也是和我们一样赶路的?……”元英素闻言,神情不由大为紧张地说道。

她自咐到大津以来,一切均是小心翼翼行事,自己拥有修真者之身份一直来隐藏得很好,从未曾暴露过。

“英素,不要停下!继xù

赶路,不要让他们意识到我们已是发xiàn

了他们!”,唐姓老者显然是个老江湖,此时并未显得有一丝地慌乱。

“哼哼!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老夫目前并不知晓。但天下可没有如此碰巧之事!”

老者冷冷一笑,又道:

“老夫起初发觉后面有人在跟着我们,也是抱着和你方才一样的想法,认为他们是赶路的。但是,在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发xiàn

来人貌似是在驱动着某种步行法器,不紧不慢地始终保持与我们半里之遥的距离,且不时放出微弱神识扫过来,明显是来者不善,针对你我的。”

“师叔,那这会不会是黄家的什么人看上了宝物,想在半路上黑吃黑,给咱们两人下黑手?毕竟他们的人也一起参与攻打占领过王宫……”,元英素顿时思绪纷乱,对与之合zuò

达十年之久的黄家竟然也怀凝了起来。

“不会,黄家虽然野心勃勃,然而与我们是一种长期合zuò

关系,目下还不至于作出杀鸡取卵的行径;再说他们也不傻,知dào

此物虽对于我们干系重大,然而,对于他们黄家来说,其作用就小得多了。”…,

唐姓老者当即以极为肯定的口吻说道,接着他紧皱眉头,眼中闪现出几缕杀气,又道:

“英素,看来此事恐怕是难以善了了,应该及早做好应敌准bèi

!……”

“哒!……哒!……哒!……”

正说着,两人已纵马来到了一处无名山谷,此谷长约十里多、宽十余丈,两边均为高低不等、形状各异的陡峭石山。

朦胧月光夜幕之下,这些石山显现出来的轮廓象极了一只只丑陋狰狞怪兽,似乎随时在下一刻就向路上的人直扑过来,生生将人吞到腹中!

崎岖弯延、斗折蛇行的官道从重重叠叠石山中间曲穿而过,路边生长着一棵棵枝繁叶茂的长青树,不时在旁散落着一块块大小坚硬岩石。

“咦!来人所运用的神识较之刚才强上了数倍,啊!看出来了,他们共有三人,一人为筑基中期,两人为炼气六、七层左右”,唐姓老者猛然惊乎,沉吟一下,又道:

“是了,老夫想起来了,这些人的神识特征及散发出来的气息与前些日子在岛上的修真探子十分相似,应该就是‘黄沙派’的那些怪人们了”说罢,其脸色顿时刷地变得煞白起来。

“师叔,那我们可就危险了,来人之中就有一人功力要比你高,而我的旧伤尚未痊愈,堪堪只是恢复到了炼气七层左右,怎么办?……”

元英素更是吓得花容失色,“黄沙派”的手段她又不是没有领教过,那些人可都是心狠手辣、出手无情,碰上了就是你死我活的结局,不会有任何调和余地的。

“英素,现在你就可以感应一下他们……你看,这三个人的意图越来越明显,放出神识已是肆无忌惮地锁定了我们,我猜测,他们已是有动手的准bèi

。在此之前,故yì

玩上了猫戏老鼠的戏法,想让我们自行慌乱、不战而败!”

到此关头,老者反而仿佛静定上许多,道:

“此番看来是凶多吉少了,目下弃马御器飞行恐怕已是来不及,因为,这边倘若一有什么异动,对方即刻会以巨山压顶之势直逼过来,攻出我们。”

说罢,似乎是一脸决然、慷慨赴死的样子,冷静地吩咐起元英素道:

“待下来的这一场生死相搏,老夫就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你,让你安然脱身,越河国的传国金印,无论无何也要完好无损地交到元大将军的手中!”

片刻,两人到了一处更为狭窄之地,忽地……

“呼!……呼!……呼!……”

在前面的转角处猛然刮来一阵凛冽狂风,刹那间,黄沙滚滚,尘土满天,路边无数的枯枝败叶夹杂着狂风在空中到处飞舞。

“好机会!”

老者一边大喊一声,一边手上一翻,从储物袋中依次跃出三十六颗核桃一般大小的淡黄色珠子,瞬时一左一右分向身后两边飘浮起来,迅速地混和着空中的尘土和枝叶神不知鬼不觉地飞掠到官道两边。而且,它们仿佛一个个长了眼一般,竟然自己能按照固定的位置分别隐匿在岩石和草丛中,组成了某个阵法。

而更让人不解的是,这一切似乎只是在一呼一吸之间就完成了,连旁边的元英素也未及细看清楚,更别说在他们身后跟踪的三人了。

待到尘落风停之际,老者和元英素已是勒马返身,对着来时方向,双双并排驻立道中。…,

“朋友,不知为何要对我等紧追不舍?”,老者似乎是在躬身朝着前面空无一人之处在问话。

“刷!……刷!……刷!……”

话音刚落,随着三道轻微的声响,三条黄色身影突兀地现身于两人五丈开外的官道中。

“少废话!将越河国的传国金印交出来,还有身上的储物袋什么的,然后,乖乖地让我们把法力禁锢起来,跟我们走一趟!”,左边一黄毛胖子手指两人,声色俱厉地说道。

“咦!美女!!我们三位师父最近心情不错,待见到了你这位娇滴滴、水嫩嫩的大美人以后……嘻,嘻,说不定会全身发软,大发慈悲,饶你一命的”,右边的胖子双眸滚圆,紧紧地盯着元英素如水双眸,满脸嘻笑地说道。

“三位英雄,我等只是路过这里的散修,什么越河国,什么金印,可是闻所未闻、一概不知的,我看各位是找错人了,呵呵!”元英素满脸春意,吸魂夺魄的目光一直在看着中间为首之人,似乎是在对他施展什么媚术。

“元英素,别白费力qì

了,你的媚术对我没用,还是好好留着到了我们师父的床上再尽lì

施展吧!”,中间稍瘦之人面无表情,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

“元大将军别的不行,但是这一招金蝉脱壳之计倒是可圈可点的。”

说着,一直白多黑少、瞳孔紧缩的眼仁里竟然流露出些许赞意,又仰头说道:

“先是在众多细作的耳目之下,故yì

用一膺品交给一结丹高手;实则,暗中已将真品放在你这个早早打扮成被掳宫妃的毫不起眼的人身上;接着,你故yì

和大部队走散,在南郡黄家的帮zhù

下,流落进入大津国。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整个计划真是天衣无缝。就这样,连我们的师父们都让你们给蒙骗过去了,厉害啊!”

随即,双目迅速一转,又道:

“嘎嘎!幸运的是,在多方无果情况下,我本人多了个心眼,派人频繁地到你们居住的岛上去,特意留下让你们发xiàn

的众多蛛丝马迹,造成一种大军压境之假象。在数次打草惊蛇之下,你们包括足智多谋的元大将果然再也沉不住气了,派了你这个筑基高手前来接应,准bèi

带着传国金印远走高飞,跑到海外去。”

“大师兄真是神机妙算,怕是传说中大津修真界里面,普天之下,智谋无双的天机真人,也没有您高明,这一次在师父和梁王那里肯定又是大功一件了”,右边的胖子厚颜无耻地拍起了马屁。

听了这番话,唐姓老者脸色大变,心下不由猛地向下一沉,暗道:

完了,看来梁王他们早已发xiàn

元大将军逃到岛上的残兵,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乃是顾忌没有找到金印而已。如今此事对于他们已是水落石出,岛上之人就危险了!

一边想着,一边将暗藏于右手掌上的一颗圆圆红珠暗暗又握紧了几分。

“三位英雄,果然是人中之龙,智勇双全,小女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想来,你们的师父和梁王并未获知此事,实不相瞒,此印对于我等甚为重yào

,不便相让,倒是我两人身上有着为数不少的宝物和灵石,如今情愿双手奉上,不知能否替换此印,并留下我们两人的性命?”

说罢,迅速地解下斗蓬,露出那一身玲珑曲线,同时玉手掌中不知何时已然轻托着一精致的储物袋,面对三人,一颦一笑,双目春意更浓,散发无穷魅力。

第五十二章:激斗

“哈!哈!哈!……”

中间为首之人手掐法诀,一阵大笑,瞬间把心神陷于迷茫之状的两个黄发胖子惊醒过来,大声喝道:

“真是不知死活!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想用迷魂之法来暗算我们,两位师弟一起动手,上!”

说罢,右手一晃,一把寒光凛凛的短刀已在手中,正想运起法力将其向老者砍去。

蓦地,对面老者双眸杀机涌现,猛然一捏右手,“啪!”地一声,手中红珠块块碎裂而开,并随之化为粉尘消散空中。

刹时,“轰隆隆!……”

一阵震天动地的巨响,老者方才精心布下的三十六颗地雷子在同一时间爆zhà

开来!

“哎哟!……”

“啊呀!……”

随着几声惊呼,一团半径达五丈方圆的橙红色大火球瞬时将三个怪人掩埋在其中,爆破发出的火光透亮半边天,一股股硝烟朝着道路和路边的石山轰然弥漫起来。

巨大的破坏力在道路中制造出了个夸张吓人的大坑,附近方圆十余丈左右的岩石均已被震碎,大大小小碎石“嗖!嗖!嗖!……”呼啸向着四周激射,发出急促的浑如雨打芭蕉之声。

饶是老者和元英素早有准bèi

,早早打开了身上防护,但由于距离太近,爆zhà

中心挤压空气掀起的狂风,还是把他们刮出一丈多远。

“噗嗤!……噗嗤!……”

旁边的两匹骏马躲闪不及,被飞来的数块尖利碎石击穿了身体,倒在地上,鲜血汩汩流淌,发出“嗷嗷”惨叫声。

处在爆zhà

中心的三人发觉势态不妙,情急之下来不及拿出他们“黄沙派”的“厚土符”进行防御,只好凭着身上的内甲和及时运用起法力生生硬抗。

“咳!……咳!……咳!……”

硝烟过后,只见三人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直流,再一看:衣衫褴缕,上身片缕无存,只剩一件黄色紧身软甲,堪比乞丐;浑身上下显露出的部分均被熏染成漆黑色,就是原来的一头黄发也不例外。

为首筑基者之情况好一些,虽紧握手中的短刀不知已飞到何处,但似乎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两个炼气期的胖子就没那么好运了,当下竟“噗!……噗!……”地吐出几口鲜血,显然是被那些个地雷子震成内伤了。

没有出现期盼中的强敌身死,或断手断脚什么的,高瘦老者眉头一皱,暗暗忖度一声:可惜!

随之,果duàn

向元英素打了眼色,暗地里朝着她做出了一个平时早已默契认定好的“擒贼先擒王”的手势。

“刷!……刷!……”

两人几乎就是同一时间的双手一掐指诀,两枚如同黄豆大小光点的小小迷你飞剑迅速在手中放大……

“嗖!……嗖!……”

随着两声尖锐破空响动,一红一蓝,两柄二指来宽、三尺来长的明晃晃飞剑,瞬间在两人手上朝着为首筑基者飞疾而去!

唐姓老者和元英素见到仓促中布下的地雷子达不到满yì

效果,自然不会甘心束手就擒。

于此间不容发,趁着敌人被炸的人心惶惶、七颠八倒,还未从震惊中醒悟过来之际,打算先发制人,使出突然袭击手段,向着为首筑基者猛下杀手!

眼看闪烁着一红一蓝光芒的飞剑其势汹汹激射而来。

为首筑基者行若无事站在原地,不慌不忙,随着飞剑逼近,其阴阳怪气、白多黑少的眼仁反而在刹那间诡异地露出一丝嘲笑………,

“吱溜!……”

蓦地,他右手不知何时已是摊开在胸前,掌上赫然出现了一滴溜溜转动着的、如鸡蛋大小的黄色小球!

只见他左手闪电般飞快掐动变幻法诀,右手迅速地轻轻将小球往空中一抛,随即口中相应低沉喊着“开!”一字。

“呜!……哗啦啦!……”

瞬时小球在空中光芒大作,随即又如同被空气急速催长一般迎风而涨,不到一息之功夫已是化为一张黄光闪烁的大网。

接着,为首筑基者左手不变,右手进而化为剑诀,朝着大网一指,口中又是低沉的喊着“定”一字。

“嗡!……嗡!……嗡!……”

陡然地,空中大网之网口猛地一张,仿佛有了灵性一般主动地朝着唐姓老者和元英素射出的飞剑笼罩过去。

眼看自己的飞剑将被大网吸吞进去,唐姓老者两人双目圆瞪、咬紧牙关,猛然间增大了注入飞剑中的神念,试图操纵它在空中改变方向,摆脱大网的纠缠。

然而,让他们万分惊讶的是,大网网口前方一丈范围左右的无形空间,此时竟然产生了一股股犹如沼泽泥地里面般莫名粘稠力,正浸透过其操纵的神念,生生硬是把一红一蓝两柄飞剑紧紧包裹住,竟然渐渐地欲要隔离两人控zhì

的神念,将它们一口吞下。

不大一会儿功夫,飞剑已是如同网中一红一蓝的两条小鱼,无力地颤动跳跃着,逐步被禁锢在那里。

见此情形,为首筑基者原本僵硬的面容上微露喜色,一呼一吸之间,左右手指不断地变幻了数十个法诀,看样子应该是加大了灌注法力之强度。

“啪啦啦!……”

空中大网变得愈加明亮,并迸发出了阵阵令人眩目的光芒,细看之下,亮光中似乎还有不少如屈曲扭动的蝌蚪一般泛着黑色光芒的古怪符文。

转眼间,黑色符文越来越多,乍眼一看,竟好似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蝌蚪一起汇聚到了大网中间。

至此之时,为首筑基者口中喃喃有词,又猛喝一“吸!”字……

刹时,黑色符文随着大网中间原点如陀锣般高速旋转起来,蓦然间形成一黑洞,生出了一股极强地向内旋转吸力。

随着其洞不断扩大,洞里产生的吸力也愈来愈强dà

,就有如一海上巨大漩涡,一红一蓝的飞剑如是两叶孤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吞没掉。

老者目睹此景,心中甚急,大声疾呼道:

“英素,要小心了,对方手上所用的乃是专门收摄别人术器之宝物,且威力愈来愈大,弄不好飞剑真的撤不回了!”

两人遂加大法力,拼命用力双手死死往回拽,一心要将一红一蓝的飞剑收回来。

“哼哼!……既然撞上了师父们借与我的‘困屯结’,还妄想再收回飞剑,哪有这般容易?”

为首筑基者僵硬的脸上阴阴一笑,沙哑地说道。

说罢,双眸圆睁,凶光闪烁,随即身上也是黄光大涨,法力瞬间猛然增强,和两人对耗了起来。

一时之间,唐姓老者和元英素两人的合力也堪堪抵挡住了大网的吸力,但恰恰却又不足以将飞剑收回,场中的三人竟然形成了势均力敌的左右抗衡之态。

另一边刚从爆zhà

中回过神来的两个胖子,见到自己这边的大师兄已经和别人打了起来,并以一敌二,运用起了师父们成名的法器——“困屯结”,并当场将敌人死死拖住,遂认为自己大展身手、表现立功之时机已到。…,

“噌!……噌!……”

顿时,两人相互间连招乎都没有打,竟然仿佛是心领神会一般,右手往腰间的储物袋一探,黄光一闪,手上已是握住一柄一尺来长的短刀!

随即,他们双双同时用力一捏,“呼!”地,短刀刹时间寒光四射、煞气逼人。

“你左我右!”

随着当中一个胖子的大声高喊……

“嗖!……嗖!……”

两柄杀气腾腾的尺长飞刀化作两缕轻风,朝着高瘦老者和元英素两人飞掠而去,准确无误地各向其心口猛刺!

见到飞刀如此凶猛势头,是人都会想到:如两人被它们如愿地一击而中,即便是身上有着内甲的守护,能使人得以保命不死,那么,也非震成内伤不可。

然而,假若是分心去对付飞刀的话,原本三人对垒之旗鼓相当格局势必被打破。这样,飞剑将会不保,高瘦老者两人就会失去趁手的攻击利器,在接下来的恶斗中也是大为不利的了。

“刷!刷!刷!刷!刷!……”

瞬那时,在这兔起鹘落的不足一息之间,这一顾此失彼的两难选择,让老者干瘦的脸上阵红阵白,大脑中不知已是飞快闪动过了几十个念头。

“也罢,走一步算一步,先把眼前危机化解,大不了等一下再使出保命之杀手锏便是!”

情形危急,唐姓老者不得不分开一只手和部分神念,左手猛然一翻,一红色小盾牌赫然握在手中。

“嗡!……”

他用力一晃,随即,后者霎那间以肉眼可及之状放大多倍,一块二尺余宽、半人多高的红色大盾牌横亘在两人面前。

“砰!……砰!……”两声。

飞刀几乎就是在盾牌堪堪举起的刹那间,疾如旋踵地直直撞了上去。

毫无意wài

的是,由于老者的功力明显比两人高上了一大截,其手中盾牌因此能轻而易举地将飞刀嗑飞。

随之“呼!……呼!……”地两声响作,飞刀如飞陀一般在空中盘旋几下,又飞回两胖子身边。

“笨蛋!……你们早该如此做了!……”

蓦地,正在窥间伺隙的为首筑基者见到有机可乘,遂低吼一“收”字,刹时,大网中黑洞之黑芒大作。

失去了老者一半之力的一红一蓝两飞剑再也支持不住,如受伤的稚鸟一般发出阵阵悲鸣,终于被吸入了黑洞里面。

它们渐渐又目及可视地缩小为两枚迷你飞剑,瞬间失去踪影……

而其身上原先与老者、元英素两人联系的稳固神念也被一股外力生生捏断,就如同从未存zài

过一般。

“嘎!……嘎!……嘎!……”

如愿地将两人飞剑收入囊中,为首筑基者还得理不饶人,沉沉的发出一连串夜枭般恐怖笑声,手上又是连掐指诀,空中大网“嗡!嗡!”响作之后,一看:黑洞已然消失不见,但如再转而观其网口,则发xiàn

猛然间又扩大了二倍有余。

笑音未落,为首筑基者又操纵大网,居高临下、劈头盖脸地向着此时已是两手空空的两人罩了过去!

“困屯结”似乎天生对术器有着一种特殊的威慑力,即便还处在二丈之遥,就已对老者手中的盾牌甚至是两人身上所穿着的内甲,都产生出了一股非同寻常的吸力。

而它们此时仿佛已然感受到了自身被强dà

外力所威胁一般,竟然发出“唧!……唧!……”之声,似乎莫名地抖动了起来。

如盾牌被大网吸走,情况还不至于太严重;如是连其身上的内甲都被对方摄去,那么,在接下来的激战中,两人可就是形同裸奔了。

第五十三章:黄雀

“师叔,此人之宝物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任凭是那种术器都会被它所吸走。再这样下去的话,我等迟早要成釜底游鱼,既然与之对阵无法把握取胜,不如早早撤tuì

、急速遁逃,说不定还能保得一命。”

元英素意想不到对方居然有如此犀利的宝物,见到开局不利,不但有些垂头丧气,竟然还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对方之功力要较之我们高,想逃过他们是不可能,不如义无反顾,全力以死相拼,尚有一线生机!”,老者一边竭力运功与大网相抗,一边疾声厉色地大声说道。

为首筑基者眼看对方方寸已乱,斗志不振,当下神情不由有些洋洋自得。末了,也不忘记对着两位胖子师弟使了个让他们抓紧进攻的眼色,接着又打起了重施故伎的老套路。

生死存亡之际,唐姓老者自然不敢再雪藏什么东西了,当下便有些肉痛地左手持盾、右手一抓,三颗红彤彤较之方才在路边打埋伏的地雷子还要大上一倍左右的天雷子已扣在掌中!

这些天雷子,可是老者花了很大的代价才炼制出来的,其中有一种最重yào

材料——破天石,仅拳头那么大一块就足以将其老底差一点掏光。

而它们也是屡建奇功,数次拯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如今已是他的身上只剩下三颗!

“啾!……啾!……啾!……”

老者右手一甩,三颗半个鸡蛋大小的红色天雷子分开成三个方向,分别朝着大网、为首筑基者和两个胖子激射而去。

“轰!……”,“轰!……”,“轰!……”

接二连三巨大爆zhà

急促响起,又是一番石破天惊、地动山摇,霎那间官道上硝烟四起、满地狼藉。

第一响是在“困屯结”网口中间。大网被爆zhà

产生的冲击波炸飞,瞬间打回了原形,变为一黄色小球。同时它还让气浪吹得“乒乒乓乓!”响作,跌跌撞撞飞到了外面五十余丈处,一看,表面发出的光泽似乎已是暗淡了许多。

第二响则是在为首筑基者的胸前二尺之处。见势不妙之下,尽管他已是手忙脚乱地拿出了一张高阶“厚土符”进行抵御。然而,符箓的开启毕竟需yào

一个过程,足有六层护罩的“厚土符”他只来得及展开一半,疾如流星的天雷子就撞在上面猛烈爆开,此人也算是挨了个正着。

刹时,为首筑基者身外的三层护罩如摧枯拉朽一般被悉数炸碎,就连身上软甲也是疮痍满目,五脏六腑由于有了层层保护虽不至于被震裂,但眼看受内伤已是不免。

最后一响是在两个胖子的附近。饶是他们离得远一点,加上高瘦老者一心多用,准头不够,未能炸个正着,但几由于他们修为较浅,还是挨整得够呛,其中一个倒霉家伙身躯被气浪冲飞,重重撞到路边一大块坚利岩石之上,“嚓啦!”一声,左手肘后部之处赫然被齐刷刷割断开来,大叫一声,差一点就昏了过去。

为首筑基者见三人在实力占据优势、稳操胜券的情况下,居然还被眼前这个较之自己功力低了整整一个等阶的老者用爆zhà

物接二连三暗算,屡屡受挫,不但手上的“困屯结”被远远炸飞,彻底失去了联系上的感应,其中一位师弟还挂上了重彩,断了一只胳膊!

“吼!……吼!……吼!……”…,

顿时,他那双怪眼死死地盯住了对方,口中发出了野兽般受伤的怒吼声,看样子整个人不但已是恼羞成怒,就是三尸暴动、七窍生烟来形容也是不为过了。

当即他手上一晃,一把三尺多长宝剑已紧握在手中,不容分说,“嗖!”地纵身向老者扑去!

唐姓老者方才放了天雷子之后,已是左手持盾,接着右手又迅速地从储物袋里面抓出一柄半丈长火红短枪,早就有了一番与对方进行恶斗的思想准bèi



刹时,两人白眉赤眼、你来我往,在官道上撕杀起来……

与此同时,断手胖子一咬牙,受痛迅速地在左胳膊上点上几个穴位,将血止住;随之,又拿出了一颗药丸也不细看地急急一口吞下,遂和另一胖子手握短刀,朝元英素猛攻过来。

元英素目下虽是在功力上与两人相当,均为炼气七层左右,然而其毕竟曾经是一筑基者,无论是神念或身法上都较之两人要高上许多。

在见到最大的对手已经和老者缠斗上,对方剩下的两人之中是一个吐血、一个断了手,她终于毫无惧意地双手持着一外泛蓝光、仅有两指粗、一丈长的纤细长枪,与两人相斗,以一敌二,居然丝毫不处下风。

……

正在恶斗的五人毫未发觉,距离现场一百丈之处,柳义一身黑衣、鬼头鬼脑紧缩着身子,遁迹潜行,在一十余丈高的巨大岩石上,借着树木和草丛的掩护,居高临下,正看着场中这一番犹如冰炭不相容的龙争虎斗。

尽管他身在远处,五人之间又是针锋相对,估莫着也是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来关注这边的动静。

然而,在场五人修为均可都是较之自己要高,且还有两个高上一大截了的筑基高手,如果弄巧成拙,整出什么风吹草动之意wài

举动让对方察觉,那可是关涉到生死倏关、小命能否保得住的问题了。

然而,自己能免费亲眼目睹货真价实的修真高手之间拼死相斗,毕竟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这对于他这个初入修真界的初哥来说,又未曾是一次绝佳观摩学习的好机会。

同时,在他的心里面,还始终如鲠在喉地惦记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元英素在离开黄府前还在叮嘱黄山彪的那一句话——“大员外可别忘了,千万不能让他们那么快的就死去”。

柳义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千娇百媚,说起话来燕语莺声、含情脉脉的美女,其心肠竟然是较之蛇蝎还要狠毒!

“见过的恶人不少,还没见过如此残虐恶毒的女人!”

当时,她那一番妖滴滴地而又若无其事、轻描淡写的话说出来传入耳帘之后,他整个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可是毛骨耸然、不寒而粟!

……

一边运起敛息之法,屏心静气、目不转睁地看着如流星赶月、追风逐电正大动干戈、大打出手的五人;一边望眼欲穿地在心里面千呼万唤,期待着五个人同归于尽、一命呜呼的最好结局。毕竟在其心中,三怪人看起来亦非善类。

“……要不……次一等的,高瘦老者和元英素两人被三杀死吧!……如此,虽然一点便宜都粘不上了……然而,自己和孟三立在这个世界上就会少去一个对他们始终惦记、恨之入骨的强敌……”

……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五人激斗的场面发生了变化——…,

为首筑基者这边,虽心里恨不得立马将老者挫骨扬灰;可是,大概是刚才生生挨了那一记天雷子之缘故,即便已是竭尽全力,将长剑舞得花样百出、虎虎生威,招招均想拿下敌人的性命。

然而,由于唐姓老者临场经验相当丰富,整个人一直龟缩在红色盾牌之内,时不时又运用那红色短枪,如毒蛇吐信一般,冷不叮地来那么下猛刺,所以,一时之间两人战局看来也难言胜负。

俩胖子这边的情况就不是很妙了,实战中,元英素非常聪明地发挥了“一寸长,一寸强”之优势,将长枪舞得滴水不漏、势不可挡,逼的两人手脚忙乱、左支右绌起来。

蓦地,元英素突然停下了进攻步伐,右手以枪柱地,亭亭玉立地站在原地,随之,婀娜多姿的魔鬼身材竟然在战场上摧眉折腰,莫名的扭动起来!

“……呵!……呵!……”

“……哈!哈!……”

“嘻!……嘻!……嘻!”

“……咯!……咯!……咯!……”,

……

与此同时,一连串无边无际既是放纵不羁又足以勾魂摄魄笑声在两胖子的耳帘里面无限地震荡起来……

两人不由一愣!

“刷!……刷!……刷!……”

刹时,出现了一个个秀色可餐、吐气如兰、玉体横陈的绝色佳丽突兀地出现在了他们眼前,还频频对之招手、主动飘忽到身边……

“……啊呀!……好动人的美女!!……”

两人顿时当场血脉喷张、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气喘如牛,双眸变得茫无头绪、恍惚迷离,定定地呆站在原处。

显然他们已是中招,不由自主地陷入元英素的致幻法术之中,且被吸引住,不能自拔。

深深认定他们此刻是在金碧辉煌、众美环绕的销金窝,而非你死我活的战场之上。

正与老者争斗的为首筑基者目睹此情,不禁心下大急,大声疾呼:

“他xx的,莫要上当!此为对方的勾魂大法!!……”

喊声震耳欲聋,霎那间,两胖子的头脑如被人醍醐灌顶,恍然大悟,陡然间从致命的梦幻中惊醒过来。

然而,此时的提醒已是显得太迟……

“噗嗤!……”

“啊!……”

蓦地,只听见沉闷地一声响作之后,紧接又是一个人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极为痛苦的惨叫,明显是某个人的肉体重重地被某件利器一穿而过……

刹那间,元英素不再是那个人见人爱的千娇百媚的美女,而是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只阴森恐怖、择人而噬的毒蛇。

只见她横眉立目,双眸凶光闪烁,脸上充满杀气,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显现出了让人觉得有些不敢目视的狰狞。

此时,她手中蓝湛光芒的纤细长枪已是变成一只锋利獠牙,将那个手脚完好无损的胖子从心口上戳穿,半尺多长的枪头带着腥红的血迹,赫然于背后穿透了出来!

“好!终于解决了这个战力较强的了……”

元英素一招得手,正欲拔出枪头,想趁着余威再接再厉地进而又干掉那个断了左手的胖子。

“……”

出乎意料的是,被长枪刺中的这位仁兄临死前也是极为光棍,竟然狠下心来,趁着气机尚未完全断绝之际,迅速地左手一操,死命地拽住了枪杆!

情急之下,元英素一时之间也无法顺利地将枪头给拔出来。

“啊吼!……”

“嗖!……”

更为凶猛的是,他居然还抱着同归于尽、拉上对方垫背的想法,一边嘴上汩汩流血,一边滚圆着血红双眸,用尽了吃奶力qì

,大吼一声,将右手上短刀死命地掷向元英素!

眼看短刀疾如闪电、快若流星,就要没入后者体内……

“咯吱!……”

“哗!……”

对于飞疾而来的短刀,元英素秀眉一蹙,虽仍旧双手紧握枪杆,身体却如杨柳随风一般奇怪地一晃一扭,短刀竟然从柳腰边上有惊无险地一掠而过!

她正欲要再次用力将枪杆拽出,突的,只听到一股猛烈破风声从其后面狂飙袭来……

第五十四章:得手

“嗖!……”地

一股黄风突兀刮起,直冲元英素的背后。

原来是断手胖子趁着这机会,右手操起短刀,双脚猛地往地下一跺!

顿时,脚上那双黄色靴子光芒闪烁,“呼!……”地一声,全身黄光大炽,以较于其往常还要快上十数倍的速度杀了过来。

乍的一看,整个人就如一股狂飙的黄风,高高凌空腾跃疾飞,霎那间就到了她的上方!

“吼!……”

随即,独臂胖子双目圆睁,如野兽般咆哮起来,居高临下,使出全身力qì

,一点也不惜香怜玉地朝着元英素那光洁修长的粉颈兜头兜脑地劈砍而下!

“啊!……”

刹那间,她忽地心生警觉,猛然一回头,顿时玉容失色,整个人已是魂飞魄散,间不容发之际,只好噌地弃枪而避,随之腰肢一折一扭,身影如电,弓身欲运用遁法,闪窜到另一边去……

“喳啦!……”

随着一道极为粗暴而肆虐地撕破布帛的长长响亮声,陡然间,空中迅速飘起一条长长的血带,并当即化为点点滴滴朝四面八方飞溅开来!

元英素虽在生死存亡瞬间躲避过当头致命一击。

然而,由于断手胖子的速度太快,加上其身体失衡,反而使其运用出来的刀法平添了几分莫测的诡异,竟然还是有三寸左右的刀尖,如切菜割草般划开了她的发髻和一股股青丝。

“刷啦!……”,顿时,空中散发着迷人芳香的发丝和发屑漫天飞舞……

接着,寒光四射的勾魂刀锋依着惯性,顺势往下一斩而过,势如破竹地破开了她身上的几层衣物和软甲,在其背后的左肩胛骨之下到右臀之间的地方,深深地划入了一道长度一尺多、深度二寸多的伤痕,仅仅是隔着一线之差,其右边的肾叶就会被无情割裂。

“啊哈!这个恶毒的美女蛇终于还是中招了!!……”

眼见到方才还在念念不忘着要虐杀自己的仇敌,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藏身远处观战的柳义,心下窃喜之余,也暗恨那个独臂胖子不争气,刚刚那一刀为何不能斩在对方的玉颈之上。

反观此时的元英素,胖子这突如其来的惊艳一刀,着实令她看起来大为狼狈,只见:

那平时引以为荣,黛黑油光、花枝招展的齐整发髻,已是被粗暴打乱,后面的油发从中间部分被削去了近大半之多,整个人披头散发,且边多边少,蓬乱异常,显得滑稽可笑。

华贵的衣服,从背后被撕裂开一道大大的口子,冷风一吹,身后愈加暴露出大范围光滑炫丽的白嫩肌肤,就连那饱满肥硕的后臀部位也是走了光,泄露出了浓浓的春色。

可是,让人颇有些倒胃的是:那一条长大的伤痕,极为显眼恐怖地印在雪白如玉的身后,汩汩地朝向股沟之下流着血,显得煞是血腥异态。

“呼!……呼!……呼!……”

为了逃命,元英素连拖带拉,拽着自己依然显得袅袅婷婷的身躯,踉踉跄跄,在地上留下了长长醒目血迹,狂奔到了两丈开外的暂时安全地带,其身形站定后还不停剧烈地颤颤抖动,整个人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很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突然,一幕让柳义惊愕连连,并为之深恶痛绝,几欲破口大骂的好戏,上演了——

就在元英素窜走亡命之际,断手胖子居然还没有忘记地用他那滚圆猥琐的双眸,紧紧盯住了她此时大大方方地向着自己展示出来的裸露部分肉休。…,

兴许是认为已是重创了对手,亦或是认为她连连丢掉了进攻性的武器,此刻又是两手空空,对其再无甚大的威肋?

此公似乎忘记了其同伙刚刚横死的惨相,愣乎乎的没有再进行乘胜追击,一举歼灭对手,只是定定站立原地,置自己粘满鲜血的脸上于不顾,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受伤的对手。

同时,他还仿佛甚觉惬意地咧出大嘴,心下大爽地伸出长大舌头,舔了舔从对方后背飙出来的,留在自己厚厚嘴唇之上的几滴血迹。

……

其实真zhèng

的情况,是身居场外作为局外人的柳义也不会懂,断手胖子此时有苦说不出:

“这‘黄龙飙风刀法’,威力的确非同小可,只是,目前还真不是我这样的修为能堪以运用的,竟然连最基本的那一招尚未完全施展,就令人有全身脱力、萎靡疲惫的感觉。”

“还好,这一下,对手已受重伤,接下来,她定会急着欲服药疗伤,我也正好可以趁机歇息片刻……”

然而,他闲,可是对方并没有闲着。

“刷!刷!刷!……”

下一刻,让其大跌眼球、惊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

元英素从储物袋里面掏出来的,竟然不是什么疗伤丹药,而是三张冰冷冷的耀眼符箓!

“哗啦啦!……”

接下来,在断手胖子惊诧的目光中,她竟然强忍着伤痛,置还在流血之伤口于不顾,银牙一咬、嗔目竖眉,右手拿着一张符箓闪电般一捏一甩!

蓦地,空中顿时突兀响起了密密麻麻的强劲雨点破空声!随即,一大片白茫茫、寒光凛凛的冰针向他袭来!!

“叮!……叮!……叮!……叮!……叮!……”

在来不及运用符箓护卫或躲闪它处的情况下,断手胖子只能拼命地舞起短刀,以图在密集的冰针面前,进行有效防御。

“吱!……吱!……吱!……”

“啊哟!……”

然而,令人可惜的是,由于其手上之刀过短,加上又断了手,身法显得有些笨拙;片刻,胖子难以顾及的双脚上面还是被冰针射中了数针,大叫之下,其身形不由为之一滞,手上动作也慢了下来。

目睹于此,元英素娇艳的脸上更是为之一冷,双手继xù

地一搓一甩!

“嗡!……嗡!……嗡!……”

袭向断手胖子的冰针扑天盖地,刹时成倍的增加起来。

“噼里啪啦!……”

断手胖子的手脚、脸上和脖颈子上瞬时被上百支冰针射成了个蜂窝状。

“……唔!……啊啊!……嗷!!……”

发出了一连串让人听了也为之十分不忍的惨叫声和呻吟声!

“卟咚!……”

一头倒地,气绝身亡。

“呼!……”

满脸苍白的元英素这才庆幸的松了一口气,飞快地在身上点了几个穴位,将流血止住。

随后,包扎伤口;接着,又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了一颗淡绿色的指大丹药,吞下,疗伤起来。

……

为首筑基者目睹两位师弟相继陨落,场中形势疾转急下,一直冷漠无情的眼仁,此时才显露出了那么一丝恐慌。

又看到唐姓老者还在精神抖擞地凭着一枪一盾负隅顽抗、缠斗不已,心道:

“此刻若还不拿出压箱底本事,快一些解决掉眼前这个强悍狡诈的死老头,等一下可就陷入两面夹攻之境地了……”…,

当下面上一寒、白眼一翻,左手果duàn

地从储物袋抓出了一深黑袋子,口中遂念念有词……

“哗!……”

紧接着,干枯如鸡爪的左手单手轻轻一抖,一朵半径达三尺的黑色云团瞬间如鬼魅般飘浮在眼前!

定睁一看,这个黑黑的云团竟然是由无数不规则的深黑色细小怪异石砂所组成!

蓦地——

为首筑基者口中顿冒黄光,鼓起腮帮,恶狠狠地朝着黑云一吹,“呼!……”地一声,黑色云团以惊人速度飞快地向老者疾掠而去。

“嗡!……”

对面红光大作,高瘦老者见势不妙,急忙摧动盾牌,形成一宽大光罩,将自己严严实实地保护了起来。

然而,让他瞠目结舌的一件事情发生了——

“吱溜!……吱溜!……吱溜!……”

云团竟然以肉眼可及的状态,毫无阻力地穿透过红色光罩,“噗!……”地撞到盾牌,然后“哗啦啦!……”地上下左右四周弥漫开来,不到一息功夫,已是将老者团团圆圆地没有一点空隙地围住。

刹时,无数黑色砂子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弹落在他裸露出来的肌肤之上,并死死地粘住在上面,随即如虫子似的吱吱朝着其干瘦的身体里面钻去!

“啊!……有毒!!……”

老者全身又痛又痒,难忍异常,不由气急败坏地大声惊叫、大喊起来。

“哈哈!死老头,在下的‘毒命黑砂’味道如何?……”

为首筑基者得yì

地哈哈大笑,随手将黑色袋子丢弃于地,似乎这些黑砂之功效用过一次之后,就不能再重复使用。

陡然地,只听见“嗖!……”地破空响作。

在其笑声未尽之际,对面不足一丈之遥的老者似乎是拼了老命,将手中的盾牌猛然地朝他投掷了过来。

接着,只听见“砰!……”地一声,后者随手舞动快速一剑,瞬间将盾牌击飞。

与此同时,“呼!”地,唐姓老者已高高跳起,张开双臂,如疯如狂、不顾一切地猛扑过来!

大急之下,为首筑基者想也不想,将长剑向着对方猛然一顶一送。

“噗嗤!……”

鲜血狂飙,老者被刺了个对穿!

“啊嗷!……”

如狼似虎般大吼一声,老者的身躯竟然毫无退意,带着穿体而过的长剑用强劲的双手将后者紧紧箍住。

“呜!……呜!……呜!……”

此时,他整个人满脸乌黑,体表露出之肌肤严重被毒砂侵蚀,从里面吹鼓出密密麻麻令人肉酸的大颗粒疙瘩,并冒出了一缕缕黑烟,乍看起来就好似从地狱中走来的恶魔!

唐姓老者一边状若颠疯地连连大笑,一边大声凄怆地喊道:

“‘黄沙派’的孙子,老夫活了三百多年,也不想活那么了,哈哈!来吧,一起随老夫到地府去走一趟!!……”

“轰隆!……”一声巨响!

引发了自爆的老者刹时间血肉横飞,粉身碎骨。

为首筑基者这一次可是难逃此劫了,大声惨叫之后,其身体从腰间处赫然被生生炸为两段。

两人竟然是同归于尽、共赴黄泉的结局!

蓦地,“刷!……”地一声响动——

一团核桃一般大小的黄色光球,吱溜从为首筑基者的上半身跃出,随即飞快飘荡在空中,慌慌张张地欲向路边的石山飞去,在夜色下显得犹为醒目。…,

“哼!元识离体,想跳!……”

正在三丈开外的元英素对此一目了然,顿时横眉立目,玉手一招,刷地又一张冰针符已紧握在手,随之双手一搓,娇叱一声,“呜!……”地一片白芒向着光球激射而去。

“啊!饶命!!”

对此,光球似乎极为恐惧,惊恐万状地叫喊一声,突地泛起一层黄色光圈。

然而,在上百只冰针的强有力打击下,刹那间光圈如同窗口上的陈年纸糊一般——

“啪!……啪!……啪!……”,纷纷支离破碎,化为点点光斑,在空中瞬间湮灭!

……

“突!……突!……突!……”

柳义按捺下几欲跳跃出胸口的心脏,脸上不由大失所望——

折腾了大半天,斗了个天昏地暗,竟然是如此结局!!

而他企足而待、最希望挂掉的那个人,居然成为了全场唯一的胜利者,意wài

地活了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出手?……怎么出手?……”

瞬时之间,柳义的脸上暗睛不定,不由在原地来回走动,抓耳挠腮地思索起来……

片刻,他似乎心意已决,随即双眉一耸、目射寒光,居然出乎意wài

地双手各握一百多只“杀破狼”这些个世俗武林人士所用的毒针,从巨大岩石上如猛鸷般一跃而下,“嗖!……”地向着元英素直奔飞掠过去。

难道他的脑子进水了,凭借这些东西,就想要干掉一个强dà

的修真者吗?……

“是谁?……”

正在捡拾那些地上储物袋的元英素发xiàn

异状,猛然回头,大声叱喝起来。

“呜!……”

霎那间,一片黑芒,趁着夜色的掩护,朝着她袭击而来。

“唔!……世俗武功……毒针!……”

元英素随即运起真元,“嗡!……”地,其娇艳玲珑的身躯周围刹时笼罩上一层蓝湛光罩。

“叮!……叮!……叮!……”

黑色毒针一旦触上,纷纷被光罩表面弹落了下来。

“呜!……呜!……呜!……”

夜色之下,一身黑衣的柳义,一言不发,只是运用朔月无形的秘法紧紧地收敛住了其身上的修真者气息,右手依旧猛然连连甩动,又是一阵阵黑芒向对方掠去。

“哟嚯!是你这只小杂鱼!!……嘻嘻!……你竟然知dào

跑来这地方寻本姑娘?……哎呀!……还想再来!……咯咯!……你就不会节省点力qì

……好让本姑娘……”

到距离十丈之处左右,元英素终于认出了柳义,当下对于对方出现在这里,她自然也是十分地诧异。

然而,待见到柳义居然傻楞楞地再一次自不量力地想运用这些世俗武功来伤害自己,她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哎呀!不好!他竟然是修真者!!……”

蓦地,在射出毒针之后,柳义身上突然白光大作,其散发出来的气息与此时受伤的元英素相比起来,仿佛是不相上下、旗鼓相当!

同时,他手上出乎意料的白光一闪——

“冷月”在瞬间激射而出!

“嗖!……”地,全身散出令人窒息凛咧寒光的“冷月”,竟然堪以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比毒针后发先至——

“砰!……”

雪亮耀眼银光狠狠地撞在蓝色光罩上,随即“啪啦!……”,仿佛滚刀过菜发出的清脆响动声,光罩破裂,然而,它似乎也堪堪足以挡住了那个怪异弯月状兵刃突如其来的凶猛攻势。

“好!总算还能拦截了下来……啊!……不好!!……”

正当元英素的俏脸上刚刚流露出笑意时,陡然间,“刷!……”地一声,一道亮丽的白光当即又从“冷月”急剧射出……

“噗嗤!……”,刹那间击穿了元英素的心脏。这正是柳义学会不久的“月影御剑法诀”之中幻化剑qì

的用法!

第五十五章:除恶

“冷月”发出的这一道剑qì

,虽是幻化出来,然而其威能也是相当地强劲,射中心脏后,哗啦地就将它搅成一坨肉浆,鲜血从胸前胸后井喷而出。

至此,那些“杀破狼”毒针刚刚如细小黑雨射到,由于光罩已破,自然又是吱啦地大都射到了她的身上,顿时成为了一个人形筛子。

修真者未修到“真人”的境界前,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人;只要是人,如若其心脏被毁之类的,就不可能再存活下去了。

元英素眼前一黑,顿时失去知觉,气绝身亡。

至死,她也不敢相信,柳义这个之前在她心目中一个极为平常的武者、一个她极为迫切渴望的虐杀对象,竟然出乎意wài

的是一个修真者,而且正是他用了一种莫名的法宝,在关键时刻,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

此时,距离五人陨落之处的万里之遥,越河国最大的港口——清河港里面。

风平浪静,波光粼粼,宽阔的港池中,灯火通明,照如白昼。在这寒冬腊月的黑夜,竟然是人声鼎沸、鼓角喧天,一看:

水面上停泊着五、六百艘战船,它们均为清一色的尖底航海专用船具,仿佛是整装待发。水手们在船上象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喝三吆五,紧张地拉扯绑缚一道道粗大绳索,准bèi

扬帆启航,正做着远征前的准bèi



这些船里面,其中最大的一艘是一“五牙战船”——

长五十余丈,宽十余丈,其上面赫然建有五层高大木楼。

此战船所载武者达一千人以上,此外仅水手就达三百多人,而且船上居然在十余处大小不等的空闲之地方开僻出了圃园,种花种菜,舟船之大可以想见。

船体两侧下削,由长长的龙骨贯串首尾,船上最高层楼面和船底的比例约为十比一左右,船底呈一“V”字形状。

整个船体之上部,撑着五条高大桅杆,其上已挂起了几十面巨大风帆,由此可以看出:

此船竟然是此时大津国世俗界中,最为先进的人力和风力,两种动力都能混合驱动使用的战船。

最高一层的一个最大的船舱里,赫然襟危正坐着三位不苟言笑的年近六旬的老者。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三位老者长得似乎极为的相似,均是一样的高颧细目、阔嘴长眉,头上所长的亦是浓密黄发,身上一律为一袭的黄衣、黄裤、黄靴子。

借着室中灯火定睁细细一看,才发觉有些不同的只是表现在头发上,一人为金黄、一人为深黄、一人为淡黄,其修为也依次为结丹期顶峰、后期和中期。

此时,他们正等待战船的航行,无所事事的闲聊,一边喝着越河国最为名贵的茶叶——碧河春。

“大哥,二哥,我们的大徒弟此刻应该得手了吧”,淡黄发的老者如牛饮一般一饮而尽手中的一大茶杯茶水后,大声说道。

“他的手上有着我们交给的‘困屯结’这个准法器,再加上那些即便是结丹期修者也会畏之如虎的‘毒命黑砂’,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的”,深黄发老者目不斜视地说道。

“嘎嘎!这浑小子不错,居然想到了打草惊蛇之计,探明了越河国传国金印的去向。如此,我们方敢集结近万水师,对元大将军等余孽进行围剿,免去梁王的心头大患”,金黄发老者老气横秋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欣慰。…,

“只是大哥,小弟尚有一事不明:为何我们不直接去夺取金印,而是一定要参加岛屿上的清剿呢?要知dào

,此时,元大将军的余孽当中应该是没有什么高手才对”,淡黄发老者咂巴一口茶水,当着两人的面将几片茶叶吐到眼前地板上,翻了翻眼珠,有些疑惑地说。

“唔!三弟,是这么回事,据情报上说,此事又起了些许新变化,他们说元大将军目下还得到了大津国南部沿海极有势力的‘十二行商会’的相助,该商会在昨日派了两个结丹中期的高手已到了该岛上”,金黄发老者说时,脸上不由有些阴沉。

“这个‘十二行商会’,真是太不象话了!竟然连这件事他们都管,还有我听说,之前,海边一带,可是什么事都有他们的影子,这个商会就有如一条‘贪食蛇’,什么都要吃,什么都要插手!……”,淡黄发老者一脸忿忿不平地说道。

……

“黄沙派”的三位掌门人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那里交谈起来。

蓦地,金黄发老者惊诧地说道:

“咦!不妙,我感应到储物手环里面我们三个徒弟当中的一个徒弟的本命灵符已经破碎了!!……”

……

“……啊!……怎么回事……又没了一个!!……”,片刻之后,金黄发老者不顾风度地大叫起来,脸色瞬间发白。

……

“……哎呀!……大事不好!!……我们三人的大徒弟的本命灵符竟然也破碎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是一连串气急败坏地尖厉叫声从其喉咙深处迸发出来,传到远处的水面上。

随之,他整个人就犹如被霜打的茄子,整个人迅速瘪了下来,神情也变得呆若木鸡,似乎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

其余两位老者不由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瞬间无言起来。

……

“呜!……呜!……呜!……”

严冬朦胧夜色之下,柳义脚踏“冷月”,迎着凛冽的寒风,从高空上饶有兴致地俯瞰着整个黄府,接着便认真地欲从微弱的亮光里面探寻起了后花园的位置。

这个面积达上千亩宽,高墙严守、戒备森严,平常一说起来,就足以让千峰镇的几万百姓为之谈虎色变的庄园,此刻在他的眼中,只是如沧海一粟,它现在的这副模样就比如是一孑然一身、孤单只影的野兽,缩瑟在隆冬广袤无垠的荒冷地表上。

随即,柳义点头微微一笑,降下了身形,大大方方地坐在黄山彪后花园的一个屋顶上,耐心地等待起来……

刚刚经lì

过了那个无名山谷的华丽冒险,柳义此时的心情那可是说不出的畅快,因为在今天晚上,由于一时好奇的临时动念,无意中跟踪上了那五人,竟然得到了颇为丰盈的收获——

除唐姓老者的储物袋在自爆中灰飞烟灭之外,其余的四人均完好无损,有的仅有一个、有的居然有三、四个之多,当下,他也顾不上清点,胡乱塞入怀中之后,便在现场急急忙忙地寻找起五人掉在地上的兵器,如:短刀、长枪、长剑、盾牌还有“困屯结”什么的。

甚至三个怪人脚上的靴子也未能幸免,被其收入了囊中;至于四人身上的内甲或软甲之类,还是算了吧,基本上都是如同筛子,百孔千疮的了,对于乞丐装他可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最后,因为事关重大,为人谨慎的他还地将他们其中的一个储物袋,把五人的躯体及其其它遗物包括两匹马的尸体、血肉等等悉数装好,又在现场就地取材,用那些碎石和浮土将那几个大坑填平。

末了,这才离开现场,飞速跑到五十里外左右的一个地方,将袋中的东西倒出,用了一张挖山掘洞之类的符箓,深深地埋到凡人难测的地下。

等所有这一切都忙完了,已是半夜子时。

一看时间上差不多了,才驾御着“冷月”从空中飞赶到黄府。

……

约莫是子时末,丑时初时分,黄府后花园,黄山彪三姨太的房间里面,哗啦地亮起了灯光,片刻之后传出了悉悉唆唆穿戴衣物的声音,打破了寒冬万簌无声深夜的宁静。

随之,听到几声骚媚入骨的女人撒娇声,接下来仿佛是黄山彪连哄带骗的解释,好似说什么是深夜要出府外,去办一件什么特别紧急之事,当然以其性格,并没有讲到是与谁有关的。

最后,在几句嗔骂声中,黄山彪依然是白天的那一身拉风的造型,只是充满煞气的脸上,貌似增加了一种得到发泄的莫名满足之色,迈着四方步,双手倒背,踱了出来。

方到密室门口,他便仰头对着站在大门两边的冯强和“钻山鼠”说:

“啊!去把他们都叫来,准bèi

行动了。”

说完,走进密室大厅,依旧是倒背双手,故yì

做出了一副官老爷的做派,借着如炬烛光,习惯性地抬头眯眼欣赏起了上面的“月下虎啸图”。

……

片刻,五人毕至。

黄山彪招了招手,让他们进去,吱哑地关上门,再详细地听了一遍针对今晚的行动中原来所制定的计划和安排,还有五人各自的任务以及各项准bèi

工作情况。

接着,又阴沉着脸,用了整整两盏茶左右的功夫,推敲起方方面面是否还存zài

着什么细节上的漏洞,亦或是还有什么没有计算好的地方。

“大员外,我这里还有一事顺便要向您禀报。”

“钻山鼠”毕恭毕敬地说道。

“快说,何事?”

黄山彪皱着眉头,似乎是被别人意wài

地打断了思路,有些不悦,大声问道。

“是这样的,据在千峰酒楼对面监控的两位兄弟说,他们所住的客栈,今天来了两位年轻的茶商,还意wài

地发xiàn

他们身上带着大把的银票,看样子是两条大鱼。”

“钻山鼠”顿了顿,瞥见黄山彪的双眸似乎显露出了几丝火热,他自己也是精光一亮,弓身接着又道:

“大员外,我们等一下的行动是不是增加一项内容,那就是搂草打兔子,顺便把那两个茶商给……”

说着,他十分麻利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嗯,这个……”

黄山彪顿了顿,显得有些迟疑不决,沉吟半响之后,说道:

“……罢了,目下我们人手不够,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再说,这个月以来,我们已经对两批外地来的商人下手,虽说已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干干净净地推到了‘江盗们’的身上,但如显得过于频繁,还是容易让有心人生疑,不如明天,派人盯紧了,跟踪到镇外远一点之地,然后……”

正说着,蓦地,一张长约五寸、宽三寸的黑乎乎片状纸物从门缝上的一点点空隙之处滑起来,接着悄然无息地飘到了五人中间。…,

刹时,“啪啦!……”地无声爆开;随之,一股股黑烟和毒雾在整个大厅中弥漫起来……

待片刻烟散雾消之后,“吱呀!……”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推开了,瞬间“啪!”地又被轻轻关上。

见到黄山彪等五人一声不哼,就如同死狗一般躺在金丝楠木的地板上,明显是失去了知觉,陷入沉睡中,柳义暗自忖道:

“当初在飞龙山上看了‘火灵散人’留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符箓,本以为无用,没想到到了千峰镇上竟然接连派上了用场。”

迅速地从五人身上搜出来几十两的碎银,又在黄山彪的身旁发xiàn

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套夜行衣,应该是他等一下想对付自己四人的时候要用的。

当下,把它们悉数丢在储物戒子中。

接着,又想想,便将地上的五人也收了进去,这样就算不烦劳自己亲自动手,他们也会闷死在里面的了。

“杀人者人恒杀之。莫要怪我,如果放过了你们,不知还会有多少人惨死在你们的手下,又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包括我以及孟三立的……”

他脸色平静,站在那里喃喃自语道。

随之,柳义就如同呆在自己的后花园一般,慢慢地在密室里面闲逛起来。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让他在左边房间靠近一张大床的附近,发xiàn

其中的一块砖头有些异样,便用手一按,

“轰隆隆!……”,霎那间在眼前出现了一条地下通道。

刷地从储物戒子里面拿出了一颗夜明珠,二十余丈宽的暗室,顿时一览无遗,只见:

地上摆了十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是一些金银财宝和玉石之类的,价值估莫着在十万两上下;

一张大桌子,上面叠放着几十本帐本,记录着黄府一万亩土地和十万亩山林的地契,以及一些欠条、收据等等,旁边还有五万两左右的银票;

几个货架,齐整放着五、六本内功秘籍,其余的是一排排修练世俗武功常用的药品和药酒。

甚至,有几排放的还是一些市面上比较少见的、就是特意去找也难以找得到的,一些男女均可使用的春药。

第五十六章:大盘点

暗室里面自然是保存有一些涉及到机密的东西了,柳义好奇之下看了看,都是一些见不得人或是不好启齿的——

其中的一本帐本里面明目张胆地记录了打劫、谋害镇里十几余富户及外来商人的明细帐目,不知是为总结经验抑是别的什么目的,其操作时间、过程、手段等细节甚至后面产生的种种影响都绘声绘色地描写在里面,当然,劫掠到的物资种类、具体价值那是必不可少的了。

另外,在这里,还有一份黄家特制的大津国主要势力分布、南郡六大世家的势力分布及其相关主要杰出人物的记录、说明、分析等等,详尽地记录了那些人的外貌、性格、能力、特征,甚至是武功或法术的特点,里面居然有三个人是和柳义有些许关系的:

一个正是王焕,上面所写的不外是官职、武功修为等;

一个叫马周,是自己在明新州县学的同学,上面的说明大致写着“近年可能中举人迁进士,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可以拉拢”;

一个叫方阳明,正系孟夫子的那个老师,现为南郡儒门的负责人,上面对其修为的描述是“深不可测,不可轻易冒犯之”云云。

最后,是很多海量地图,包括大津国、越河国行军打仗的精细地图;还有一些重yào

的书信及情报资料。

“黄家花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搞这些东西出来,难道他们真的是想造反不成?……”,不管有用没用,将这些东西悉数收入储物装备里面,柳义好奇自语道。

而令其倍感兴趣的是,暗室中所有的箱子、桌子、货架什么的,也是由金丝楠木这种名贵材料所制,这不禁让柳义产生了这样一种想法——

黄山彪,除了残忍、狡诈、贪财、好色和极具野心等诸多缺陷之外,竟然还是个稍许有些品味之人。

……

一阵风卷残云,待柳义走出来,又顺手将暗室的通道关上之时,里面已是清洁溜溜,连一张纸片、一片木板也没有落下!

片刻,屋内大厅及各房间,黄山彪原来所摆设的那些金丝楠木家俱自然无一幸免,就连墙上的那幅字画也是不翼而飞!!

随即,“呼!”地,后花园密室的灯火顿时熄灭。

紧接着,“嗖!……”……

一道黑乎乎的身影如鬼魅一般从黄府花园掠上天空,向千峰镇的方向飞去,没有一个人察觉。

瞬间,整个黄府又恢复夜静更深的状态,平静得有些异常,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

冬日的阳光照在街道、穿透过窗户的细小缝隙,射到了床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缤纷彩虹。

“呼!……”

柳义从盘坐中出定醒来。

较之昨日相比,他此时可谓是心平气静了许多——

就在今日凌晨,随着黄山彪等七人深深地埋藏于地下,他方去了一块心病,自己和黄家的仇怨除了自己心知肚之外,再无人知晓,至于黄家以后有没有什么特殊渠道又或者可能从其它什么蛛丝马迹当中了解得到,那应该也是比较困难的。

回想自己和孟三立从文理村出来至今已是足足有半年,这半年里面经lì

的事情太多、也相当神奇,甚至有些梦一般的感觉。

腊月二十三了,这段时间家家户户都有年终盘点的习惯,以适量而出,做好来年的规划。…,

柳义也不由细细地盘算了一下自己当前的身家:

第一次大的收获是在朝阳堡,在那里,得到了“冷月”、帛书、乾坤石、金鹏,还有元英素落下的那个大箱子;

第二次是在飞龙山,得到了“山河令”及里面的一切、储物戒子、五行修liàn

灵地的一些药草,还有三只毒龙蛟的躯体或部分躯体、一只黑雾玄豹、紫檀木、白玉兔丝等;

第三次就是千峰镇的这一次,而具体的收获,他是在回到酒楼的房间之时,才认真清理出来——

元英素那里,除了蓝色长枪这件术器以外,还有两个储物袋:

其中一个的空间被六个大箱子所塞满,六个箱子中有四个和柳义捡到的那个一样,只是都没有木盒子,它们里边就足足有了八百斤的黄金;

另一箱是满满的有拇指般大小的滚圆珍珠;

最后一箱竟然都是初阶灵石,约有二万块左右。

另一储物袋应是平常时所用,里面就有了柳义目前最为迫切需yào

的炼气露三十多瓶、一品通脉丹十瓶、一品破障丹二瓶以及一些辟谷丹和疗伤的药物;

中阶冰针符仅剩了一张;

两块记录功法的玉筒,其中一种是从炼气期到结丹期叫“碧水诀”的水属性功法,另一种是女人才能修liàn

的蛊媚功法;

水属性初阶灵石二千多块;

还有两本册子,一本记载了“增气丸”、“冲气丸”和“聚精丸”的炼制方法,另一本是讲述几十种军阵作战的兵书叫《太公阵法》,估计都是在越河国王宫中搜刮到的。当然传国金印也在里面,不过这个他们这些人为之大动干戈、死命相搏的东西似乎对他本人来说用处不大,也没有从中看出了什么奥妙。

为首筑基者除短刀和黄剑两件术器外,还有“困屯结”和三个袋子:

“困屯结”可以说是一件准法器了,因为它除了不能收入体内这个缺点外,在威力上已是与一般的法器无二,不但能在对敌中收摄对手的术器,而且还能将对手缚住,这件准法器原本是他的三师父所有,只是临时借与他使用而已。同时,在储物袋里面配有一白色玉筒,详细地介shào

了它的使用方法。

储物袋里有一种叫“黄沙派”所有的土属性功法,称为“厚土诀”,从炼气期到元婴期的;二品通脉丹五瓶、二品破障丹一瓶及辟谷丹和功力恢复、疗伤的药物若干瓶;土属性初阶灵石五千多块,中阶三十多块;还有一本厚厚的册子,叫《天脉大陆修真坊市图示》,介shào

了天脉大陆上的主要修真坊市的特点及所处的位置,都标有详细的地图;其它还有一些日常用品,包括一个测试仙根属性的盘子,大概是“黄沙派”收徒时所用。

另外两个和储物袋十分相似的袋子居然不是储物袋,而是修真界中叫做“灵兽袋”的专门用来装载灵兽或妖兽的袋子,也就是说,一头比牛还大的妖兽都可以装在里面,而且放出来以后一点事没有。

其中一个还是空的,另一个则在里面豢养了一种叫“毒命黑蚕”的灵虫,共有三百多只,此虫专吃各种毒物和金属矿石,本身不能对敌,但是它在食物充足的前提下每个月都可以吐出一颗有四分之一米粒大小的黑色石砂子,虽极其坚硬,但又重若无物,含有剧毒,粘到人的皮肤以后会主动象虫子一样钻到人体深处,十分之歹毒!正是方才他在最后用出,逼迫老者自爆之物。…,

为首筑基者要驱使这种黑砂,还要配合在一枚玉筒中记录的“黄沙派”的一种法术——“飞砂功”。

此功为土属性之人所用,共分四层,分别对应炼气到元婴期的修真者,而他只是练到了第二层。

让柳义大感兴趣的还有一个玉筒,里面记录了一本叫《灵虫正解》的书籍,介shào

了修真界中上百种形形色色灵虫的特点、习性、功用及饲养方法。

在其开篇,它还介shào

了一种十分有效的灵虫认主的方法,并说明此方法针对于大部分的灵兽亦可适用。

柳义认真研究了一下,主要是讲述修真者将神念与灵兽沟通,并进行一番特殊的记录、保存、运用的方法,不算太难,花个两、三天应该学会,这样就可把金鹏放在另一灵兽袋中,以后随身带着它也不会那么惹眼。

看来以后自己又多了一项饲养虫子的职业,而那个金鹏住居地方的问题好在也将有着落了。

那两个黄发胖子,除两把短刀以外,两人储物袋里面的东西就少得可怜——

加起来不到二百之数的土属性初阶灵石;炼气露十多瓶、一品通脉丹四瓶以及几瓶辟谷丹、恢复功力、疗伤的药物。

断手胖子那里还有个土黄色的古朴玉筒,不知他是从何得来的,里面刻录的虽是土属性功法,并不是他们“黄沙派”的,而是叫《黄龙飙风刀法》,只有五招,威力甚大,但比较难练,因为除了要配合一个叫《飙风步法》的身法之外,还要练一种锻体法门——“黄龙五变”。如没有修liàn

过身法和锻体法门便强行运用,就会被反噬,不但全身脱力,甚至还有受内伤的危险,而且这种情况下发挥出来的威力甚小,还达不到原来真zhèng

的二成。这种情况,刚才那位仁兄在对元英素强行使用产生的后果,柳义也见识到了。

这三种功法都在玉筒里面刻录着。

“黄沙派”三人还留给柳义三件术器,就是那三双黄色靴子,竟然是一种加速步行的术器——

其靴后跟处巧妙地设计有一个凹槽,专为镶嵌灵石所用。这种术器不但让使用者能日行千里,还可瞬间提高对敌时闪辗腾挪的速度,十分实用,但消耗较大,且只能用土属性的灵石。

上述这些从五名修真者身上得来的收获,它们绝大部分对柳义来说都是极为有用的。

至于从黄府中顺手牵羊的东西,柳义则是要区别对待了:

那些黄白之物,自然可以大方用,而且是不会嫌多的;包括那些金丝楠木家俱,重新加工、改头换面之后,也不失为一种贵重精美之物。

那些内功秘籍、修练武功用的药品和药酒等等,自己用不上了,但是可以拿它们送人。

那些黄家特制的记录、说明、分析以及大津国、越河国行军打仗的精细地图等,作为珍贵资料,以后并不一定有用,然而是有其保存价值的。

那些地契、欠条、收据、明细帐目、重yào

的书信及情报资料等等,这些东西目前在手上无用,也是见不光,但作为千峰镇黄家重yào

的财产凭证或是为非作歹的有力证据,丢弃了又有些可惜。当然,柳义也不会傻乎乎地拿着它们去报官。毕竟,几大世家树大根深、盘根错节,官官相护、手段通天。即便象黄家这样,他们不仁不义、鱼肉百姓,甚至勾结外敌、无法无天,而且种种鲜活的惨例也在他的眼前一一展现,在反复刺激着他的神经。但是,以他目前微弱的实力和势力根本无法与之硬碰。…,

实力,一切都要以实力为根本!

那些春药什么的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似乎以自己健壮如牛的身体,就是没有用上它们,也是够吓人的,吃了会不会让人爆体?那就把它们都销毁算了。

……

早上用餐之的地点,柳义四人已从千峰酒楼搬出,换到了附近另一家看起来干净一点的客栈。

因为昨天下午,黄山彪一伙人那一番如狼似虎的表演,旅客们可是历历在目,担心受到无妄之灾的他们在清晨之时就如同鸦飞鹊散一般转到了别处,酒楼客房已是空无一人。

尽管柳义知dào

,黄山彪一伙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出现了,但是,他不能表现得过于另类,只能是做一番跟风和随大流的角色,如此,才不会让人无端怀疑。

孟三立三人仍是一副安闲自在的表现,自然不知dào

正是由于柳义的存zài

,并在昨天晚上披星戴月,心力交瘁,四处奔波,才让他们得以免去了一场杀身之祸!

柳义自己在外表上所表现的在别人看起来更是若无其事、神色怡然的模样,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

记得无所不知的孟夫子与他提起,书上面说过:绝大部分人,在第一次咔嚓人的时候,都会产生种种不良反应,如头昏、全身乏力甚至有当场吐到胃里面的胃酸全部出来也不止的。

可是,在朝阳保十里坪自己和黑大个为了救下何胖子,一箭就完爆了两名山匪时,那是一点不适的感觉也没有的。

“……乱来的,肯定是乱写一通,杜撰此书之人,说不定连只鸡都未曾杀过!!”

“尽信书,不如无书”

深知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狂和噬血之徒的柳义再一次用自身特有的体悟,验证了这一句名言的正确性。

……

由于刚刚走过了那条所谓的“飞龙十二天梯”,让他们感到着实是过于辛苦,三人遂以身体疲惫、四肢抽筋、无力赶路为由,提出来要继xù

在千峰镇这里休息一天,柳义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

即使他已是心知肚明,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黄府的人这两天肯定要在千峰镇的整个范围内,掀起一场惊天动地和鬼哭狼嚎的折腾。

但是,目前此事除了他之外,尚无一人知晓,自己考lǜ

还是不能展示出一副未卜先知的样子,匆忙离开;否则,让有心人发xiàn

,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第五十七章:千峰云针

三人在征求得柳义同意后,随即又连早饭也不吃,接着马上睡了个半年以来都没有的长长懒觉,到了自然醒来之时,窗外已是冬日高悬,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日近午时,镇上此时暖和了许多,柳义四人早已从前一天的猎人装束变了大津南方冬天的普通百姓打扮,就近在客栈吃了个家常便饭,不外是一些山肴野蔌,虽非龙肝凤胆、山珍海味,倒也吃得津津有味,席间又总共喝了两三斤小酒暖暖身子兼提一下神。

酒酣耳热、饱嗝连连之时,三人被柳义强行拉到了千峰镇街上,最东边的“云针集市”。此地是镇上唯一的茶叶批发之处,在这么小之地方、人口如此少的镇上,居然有一条大街及几道小巷的大小铺面均是经营销售此物,可见其在当地产业所体现的地位和作用。

商贾云集,人头攒动,四人正在集市中的一家名为“春秋草堂”的商铺里面,与那个叫叶春秋的中年胖掌柜在试茶,一边浅尝耻地喝着摆放前面的大小几十个不同茶杯的不同品种,一边不遗余力地讨价还价,不时地还为了几个铜板的便,他们与对方争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原来自昨天喝了这里的“千峰云针”之后,柳义便发xiàn

此茶的干茶绿中带黄,叶形尖细紧凑;茶汤清澈明亮,嫩绿清新;叶底干净匀称、嫩黄成朵;入口甘醇厚重,滋味鲜爽,让人回味无穷,不忍释杯。

无论是色香味都可与大津时下流行的某些所谓的名茶一决高下,只是似乎此物出产于偏僻之地、名气较小,养在深山人少知而已。

此类茶树多分布于地势高峻的山地或山谷间缓坡地,称“高山茶”,由于产区土质细粘肥沃,气候温和,良好的环境决定了其品质的优良。尤其是那些产于六千尺的石质高山上的,更是极品中的极品,成为了内行热捧的对象。

该茶共分春秋两次采制,秋制的是九、十月份采摘,十一月份加工,十二月上市,目前正是上市交yì

的旺季。

经过了解,探查实情之后,柳义当时不由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主意——

伍氏兄弟今后大概不会再以上山打猎为生了,并且是想要在明新州的州城定居。然而,其营生的手段他以及他们两人自己的心中可是什么底也没有,只是打算在到达后交给父亲和“孟夫子”等长辈们去解决。

但是,无论他们以后从事什么营生抑或是什么行业,手头上的本钱总是越多越好的。目下,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叫他如何放得过?

所以,他便叫上三人,一起到茶叶批发集市,现场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顺便从这里贩卖一些茶叶到州城,赚取一些多少差价。

结果,一盘算起来,预期的效果还不错,剔除了各项成本和开支,利润应该达到四、五成左右。

“呵呵!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当下,四人便决定,将昨天卖出那一百多张珍贵的虎、豹、熊、豺、狼等皮毛所获得的四千五百多两银子,除扣留下一些必要的运费和生活费之外,其余的都用来采购这个叫千峰云针的茶叶,估莫着可购之数达四十吨之多。

只是,他们这四位还未真zhèng

称得上是出道的初哥,又如何“斗”得过叶春秋这个老江湖。

仿佛对方早已知晓他们必定是要进这批货,且已是经过了货比三家才到了自己这里,对于原先的价格,叶掌柜那简直是人在阵地在,一味地坚持到底,而且都是滴水不漏、油盐不浸。…,

更加令柳义四人不解的是,似乎自己这边想到了什么,对方早已知晓,还没开口就让他出言封死,弄得哑口无言。

虽说是行行出状元,然而这个经营茶叶的叶掌柜也太神奇了!当下,怀疑对方有可能是什么修真高手或是什么异人,柳义不禁不时使用“眼通”暗中打量了对方几遍,发xiàn

他不说不是修真者,就连武功修为其也是一点没有。

而正是这个人,在茶贸场上让他们相形见绌,自甘下风。

末了,不但不能占丝毫便宜,柳义还给对方说服,自己额外地掏了腰包,购买了近百斤的据说是产于石质高山上的极品茶叶,以便孝顺父母及送给“孟夫子”等人。

只是到了这一步,他们现在又遇到了一个麻烦,那就是运输问题。

原来,千峰镇——上江县——平阳县,这一路可都是水路,因为此时年关将近,凡是一百吨以下的小货船,船上的那些船工都已经放假、回家过年了,而要请这种大船运费又高得离谱。

左右为难之际,刚好“春秋草堂”进来两名年轻茶商,好巧不巧,正是“钻山鼠”昨天晚上想让黄山彪顺便下手的那两个人,竟然买了一百五十余吨的优质茶叶,而他们所用的是一艘二百吨的大船,四十吨装上还绰绰有余,而其目的地居然刚好也是平阳县。

貌似两人与整个草堂的人都混得很熟似的,在柳义他们提出要求后,胖胖的叶掌柜依然如一尊佛般坐在那里,根本不用自己出面,只是叫了一个贴身的年约五旬的伙计老王,出面帮zhù

斡旋。

出乎意料的是,这老王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没有三言两语,那俩年轻茶商居然爽快地答yīng

了柳义等人顺便搭运货物的要求,只是要付出一些相当于普通小船的运输费用。

事情得以顺利解决,四人出于礼貌,便请这两名茶商和叶掌柜及老王在附近的酒家吃了一餐饭。

后者以忙于商务为由惋拒,前者毫无矫情地爽朗入席。

经过一聊,这两个人都是在二十五岁上下,一个叫谭平,一个叫周冲,本身的武功修为在七、八级左右,看起来比较精明能干,一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样子。

随着六人交谈的逐步深入,四人了解到此二人的真zhèng

身份不是商人,竟然是大津国内比较有势力的一个大帮派——“船帮”的人,而且那个叫谭平的还是平阳支舵的一个头领,周冲是他的手下,货船也是他们帮里面的。

天脉大陆帮会组织的祖师爷据说是无数年以前与儒家的祖师圣人同一时代的另一圣人墨子所创,系一介于世俗与修真门派的又一势力,起初由一巨子统一管理,后在几万年前均随着各行各业分化出许许多多的派别,象什么“船帮”、“马帮”、“工匠帮”等,据说还有“青楼帮”之类的。

“船帮”除了基本掌控内河的运输线以外,平时也借着强dà

的运力从事一些经商活动,在水运发达的地方影响很大,只是明新州大多为陆路,他们一直没有在该州城开设过分支机构,柳义了解较少而已。

这一次谭平是受总舵的指派,于近期内收购大量的茶叶,据说是要卖到海外去,利润达几十倍以上,相当的可观。所以,即便是大年三十将近,也只好亲自出马,东南西北,到处奔波。…,

“噼哩啪啦!……”

正在六人约好在第二天出发的时间之后,蓦地,街道上出现了很多惊慌失措的黄府的家丁,一边走门窜户、翻仓倒库,一边似乎正在极力地搜寻着什么比命还重yào

的东西。

原来,由于黄山彪平时口风就很严,晚上出去做事,去那里、做什么、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等等这些,只有他自己和跟着的当事人才清楚,否则就是再亲近的人也无从知晓。

所以,直至中午,黄府的人才发xiàn

,他们的大员外一夜未归。照说这也没什么奇怪,毕竟,好几天都不见人,是黄山彪常有之事。

后来,有人无意中走到密室,一看,整个的里面包括暗室已是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大盆炭火早已燃烧殆尽、装满灰烬的火盆,孤伶伶地摆在大厅之间,这才意识到其事情的严重性。

三姨太派人一查,哎呀!昨天晚上在床上还生猛无比、甚于狼虎的黄山彪大官人,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与他一起莫名在人间蒸发的还有六名随从,其中居然还有她最为疼爱的亲弟弟,这一下,整个人顿时面无人色,失张失志,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到处奔跑。据说,她当天就已经发了疯。

结果,可想而知,任凭近五百家丁及后来的上万佃户们全体出动,用了几天时间,将整个千峰镇的街道、房屋翻了个底朝天;而后再扩大范围,又将附近四五里的地区生生地犁了个遍,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最后,没有法子,失魂落魄的黄府人,只好将此事向南郡黄家上报,等待家族总部派人来查办。

刹时间,千峰镇赫赫有名的黄家家主黄山彪失踪及库房被洗劫一空的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向外面传开来!

这个消息也极为成功地抢在了短短新年来临的前几天,成为了千峰镇本年度最具轰动和最令人津津乐道,对此议论不疲的焦点。

据后来的人说,千峰镇那段时间发生了千百年以来,从未有过的,两件极为诡异的事情——

一是提前过年。从腊月二十三起,除黄府和少数几家人外,几乎所有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不管有钱没钱、富贵贫贱,都不约而同地走上街道,不要钱似的购买了大量的鞭炮,杀鸡宰羊屠猪,提前摆了过年的宴席。其燃放的鞭炮按一些有心记录的人的说法是,每一天都较之往年大年三十晚上还要密集,而且一直到正月十五的凌晨,都没有停下来。硝烟在大街小巷上十天始终笼罩着。

二是节中扫墓。也是从那一天起,这大过年的,整个千峰镇里面,约莫有上千户人家,居然不约而同地到了荒郊野外的墓地进行扫墓,有的人还毫不忌晦地穿上了白色的麻衣孝服,对此,他们的亲邻竟然也是没有丝毫的闲言碎语。

而就在黄府的家丁如无头苍蝇一般在街上乱窜之际,和柳义等人豪饮的谭、周两人竟然向家丁们投之以极为鄙视的目光,还当着四人的面毫无顾虑地数落着南郡六大家族的种种不是,似乎对他们的行为甚是轻蔑。

……

正月十五,立春刚过几天,明新州虽然依旧是寒风料峭,但城里城外的一些野草和树木已开始冒出新芽,一个新的春天已然悄悄降临。

傍晚,州城东门街“仁和堂”店铺后面的房子,柳义正和家人及一帮朋友其乐融融地吃着散年的晚宴,按天脉大陆的习俗,十五过后,表示春节的休息假期正式结束,要重新开始新一个年头的工作了,所以便有亲朋好友聚会吃散年饭的这个惯例。…,

这些朋友当中,自然有孟三立和伍氏兄弟,而何胖子和王焕赫然也在其中。

不久之后,柳敬和柳仁又得到医馆去忙活,因为还有几个病人要等着他们看病。柳智年仅十岁,草草地扒了几口饭,早就一溜烟跑到外面玩去了。

六人杯觥交错,开怀畅饮,谈天论地,好不热闹。母亲王氏偶尔在旁边温和地劝告六人,不要喝那么多酒,还不时地帮zhù

他们热一下菜。天伦之乐,无复于此。

原来,柳义四人自和谭平两人从千峰镇扬帆启航之后,由于少去中途的辗转停留,竟然出奇的顺利,提前近十天的时间于正月初五到达了明新。

一到家,遇见左邻右舍的,对他表现的极为客气,纷纷笑容满面地拱手作揖,一些熟悉的见到柳义回来了,甚至亲自提着礼物上门道贺。

一问家里人,居然是因在朝阳堡时剿匪有功,加上是秀才身份,于去年十二月之时获南郡郡守封了个从八品的闲职,俸禄每月三十两,也算是个官了。当然,要想得到这个俸禄的话必然是要他去州、县等官衙里面当差才可以领,象他这样不想受到约束,整天东游西荡的人只能是老老实实领取那个秀才的廪膳了。官职只是挂了个名而已。

同一批人中,赵山河由八品堡主升为齐南县七品县令,王焕从原从六品升为六品守尉,就连孟三立、何成和赵月也当上了九品的闲职。

即便柳义一家人原来的本意并不想让他为官,但事已至此,只能对前来道谢的人笑脸相迎。好在只是个闲职,并不管事,也用不着当班出勤什么的,否则柳义就得向上面申请辞职了。

在他们到来的当天晚上,父亲柳敬便风风火火地带着几人赶到文理村,对“孟夫子”进行医治,有了“金钱草”这个灵药作为主药,用了不到二个时辰,就大见其效,如再经过十来天的调理,祸害“孟夫子”多年的沉疴顽疾便可彻底清除。

“孟夫子”心下大喜,对于柳敬父子及伍氏兄弟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当下便决定收伍天为学生,并让他在自己的私塾中免费食宿。

而对于伍凤的出路,“孟夫子”则和柳敬商量,让他暂时在“仁和堂”的店铺做一个伙计,也可以顺便和柳敬学习一些医术。由于那些“杀破狼”,目下对柳义的作用不大,再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当晚便还给了夫子。

第二天,柳义刚想带上几斤极品“千峰云针”给王焕送过去,谁知王焕已得到柳义回来的消息,一大早就上门来了。

同时,由于他的家眷不在明新,假期期间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公事,加上自朝阳堡剿匪战以后,又比较尊重柳义的才能和为人,近期每天晚上用餐的时候都跑到这里来。

第三天,何成竟然鬼使神差地从朝阳堡带了一批新药材来到“仁和堂”,当他一知dào

柳义和孟三立回来以后,就厚着脸皮,笑嘻嘻地赖着不走了。

也就是在这一天,在父亲、“孟夫子”和王焕等人的帮zhù

下,四十吨茶叶居然出乎意料地销售一空,剔除去各项成本,实现赢利四千五百多两银子,加上原来的成本,共有了九千两左右,数目相对于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来说,可真不是一个小数了。

这笔钱柳义和孟三立都表示不会要,足够伍氏兄弟在街上买一栋房子还有余,他们的生活费用自然得到解决。

第五十八章:卧虎隐修

过年的这十余天时间以来,柳义医馆的家里一直是门庭若市、高朋满座,可以说天天都是嘉肴旨酒、山珍海味,就如同是在开饭馆一般。

当然,这样会影响到柳义的修liàn

,但是无论是从人情世故上,还是从同生死、共患难的难兄难弟情份上来说,那些人只要一来,都得要来者不拒、以礼相待的。

世俗里面讲究“人情大过天”。所以按道家的某些人对入世儒家这一派在世俗间修liàn

的办法提出来的异议是——没完没了。

没完没了的应酬,没完没了的人情,没完没了的俗事……

所以,在白天,柳义只能去应对这些没完没了之事,到了晚上才有时间进行修liàn

。当然,也不外是静静坐、养养气神之类。

直到正月十六,他才能从迎来送往的俗事中脱身,又故伎重演,独自一人跑到了文理村“照护”老宅,除了偶尔去看一下“孟夫子”和孟三立、伍凤兄弟之外,过起了正常的修liàn

生活。

一个多月前,在飞龙山时,柳义修liàn

的剑仙口诀已达“炼气”五层高阶,这二十多天来,凭借从元英素等人留下来的那些炼气露和一品通脉丹的帮zhù

,他突pò

了六层的瓶颈,并很快达到了六层的初阶顶峰。

与元英素一战过后期,深深地体会到了“月影御剑法诀”幻化剑qì

强dà

威力的柳义自然又把第二道剑qì

给练了出来。

同时,由于好奇心的驱使,他拿着“黄沙派”那个测试仙根属性的盘子对自己测了一下,结果令他大为惊异,同时整个人也不由闷闷不乐起来:

因为,除了金属性之外,其它的木、水、火、土等属性的他都拥有,而且在等级上也十分平衡,竟然都是五级!

当下,柳义不由对今后的修真道路担忧起来,因为按修真界传统的说法,拥有多种仙根之人在吸收天地灵气之时较为驳杂,所以速度上要比单一仙根的慢很多,一般来说,多一种要慢上一倍。那么,由于柳义的是五种仙根,那就要比单一仙根的整整要慢上五倍之多。也就是说,人家用一天的修liàn

时间,他要练五天才能跟上!

所以,天脉大陆修真界普遍的说法是,拥有五行仙根的人比在同阶中的修真者法力要强一些,但也只能称之为“烂仙根”,因为,自有记载以来,此类人能够修liàn

达到结丹期的人极其稀少。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以同一个杯子装水的道理来打个比方——

单一仙根的人修liàn

之时吸收从天地里面得来的灵气就如同杯子装的仅仅是水;双仙根的人是同一杯子中装的一半是水,另一半是泥土或是树叶等其它混杂的东西;……这样下来,五仙根的人同一杯子中所能装的水体积只是五分之一,而其余的五分之四是其它东西的了。

当然凡事都没有绝对,比如说:你这个人的经脉结构比较特殊,是人家的五倍;又或者你的仙根等级很高,达到九级以上等等。

了解到自己的这个重大缺陷,柳义大失所望,甚至有些垂头丧气,沉吟半响,暗咐道:

“……罢了,自己拥有仙根就是其它人眼中极为羡慕的幸运儿,而才涉足修真界半年多就好运连连、机缘不断,达到了炼气六层中阶,就是那些天仙根的人都不一定有这样的速度,开局能有如此佳绩,也应该知足了。”…,

修真之路本来就不会平坦,即便今后修liàn

的速度慢上一些,但自己有高明的功法,又有“乾坤石”等宝物相助,其未来应该倒不至于是如此的绝望。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才了有一些舒畅,从萎靡不振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

二月的季节,大津国南方已是春暖花开,生意盎然。

明新州城南三十余里,形如虎卧之状的卧虎山,其南部高近万尺的山巅,一人迹罕稀之处,巨石参天,在其中一十亩的平地上,柳义正练习“月影御剑法诀”。

在文理村老宅的那一段时间,他虽已是极力的闭门谢客,但还不时受到打扰,特别是他受封为八品官职的消息在州城传开后,一些同窗故旧不时登门拜访。

还有一些做媒的,经常带着对方的父母事先悄悄地来看人,在“仁和堂”的店铺里面找不着,她们竟然无孔不入地跑到文理村敲开了柳家老宅的大门。

甚至,令柳义瞠目结舌的是,还有的连闺女都带来了,其借口不外乎是两个,一个是要习文,一个是要练武。弄得柳义常常是哭笑不得,但又无可奈何。

至于自己的这些光荣事迹,自然也就很快成为了孟三立等人开玩笑的绝佳话题。

另外,在修liàn

“月影御剑法诀”之时,也容易发出一些动静,可能会令村民们察觉。

所以,在文理村呆了十天之后,柳义便向家里人和孟三立他们打了声招呼,连干粮都不准bèi

带,就直奔卧虎山,按《冷月剑法》中外炼法的在炼气期的择地和筑室之法,找了个极其险峻,但又风景秀美的向阳之处,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开了个简易的洞府,远离人烟,饿了就吃一颗辟谷丹,渴了就喝一口山泉水,真真zhèng

正地做了一个隐修者。

金鹏此时已是达到养形期三层,两翼展开足有一丈五尺之长。在千峰镇时,柳义就已开始习练了为首筑基者留下的灵兽灵虫认主方法,仅一天就掌握,第二天用到了金鹏的身上,并把它放在灵兽袋中,一直到明新州城才把它放了出来。

另一个灵兽袋,原来在里面养的那种叫“毒命黑蚕”的灵虫,柳义自知dào

自己是五仙根,以后也可以修习那个叫“飞砂功”的驱使黑砂的土属性功法,便决定继xù

饲养,由于为首筑基者留在灵虫上面的神念早已消失,加上这种虫子的神智比较低下,三百多只仅仅需yào

用很少的一些神念就可控zhì

,因此,柳义只花了个把时辰便完成了认主手续。

至于此虫所需的食物即各种毒物和金属矿石,为首筑基者还留下了很多,足够用上好多年;再说了,“山河令”及戒子那里还有海量的、毒性更为剧烈的“毒龙蛟”原来保存的那些毒物,按《灵虫正法》上面的说法,说不定还可以让这些“毒命黑蚕”进一步升级。

春去秋来,第二年的春天又来到,柳义在卧虎山上修liàn

一年的时间,算起来他如今已十八岁,是真zhèng

的成年人了。

这段时间以来,在大量的炼气露及一级通脉丹的帮zhù

下,柳义达到了炼气七层初阶的水平,但接下来,让他极为郁闷的事情发生了——

他竟然遇到了父亲经常对他所说的传说中的抗药性的问题!

也就是说一个人如果长期服用一种相同的药物,那么这种药物对他所起的作用将会越来越小,甚至达到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修真者的修liàn

当中居然也存zài

着这个现象,目前,炼气期修真者用以增长功力的炼气露对他基本上已没有作用。

忍受不了修行上如龟行蜗爬速度的柳义不禁打上了修liàn

其它功法的主意。在现在手头上火、土、水三种功法里面,他首先选择的是火属性,这是因为:

第一,这种火灵散人所主修的叫“灵焰诀”的火属性功法比较齐全。从炼气期到化神期的都有,其它两种只是说到了元婴期,功法残缺严重。不仅如此,火灵散人对这个“灵焰诀”好象十分的在意,从炼气期到结丹期初阶的每一处修liàn

关键的地方以及如何突pò

瓶颈,他都不怨其烦地在玉筒中一一进行解答,相当地难得。

第二,一般炼丹师都要修liàn

火属性功法。以柳义这种五行仙根体质的人,要想在修真道路上好好地走下去,大量的**将是一种必然选择。这样,如果不能够成为一个炼丹师,自己炼制丹药,而是什么都要去购买的话,那么就是再多的灵石也不够。

第三,火灵散人给柳义留下了大量宝贵的资料和材料:

他是一个成功的炼丹师,虽只是有“结丹”初阶的修为,但却是一个四级丹师,可炼制出供“元婴”期修者使用的丹药,并根据自己的经验写下了许多炼丹的心得和体会,这些可是花多少灵石都买不到。

同时,那本《火灵散人丹方集粹》秘本和《初中级灵药本草大鉴》的书籍,秘本里面收藏了从一级到四级的近八十种丹药的丹方,包括药材的配方、炼制的方法、火候的把握、注意的事项等方面都很详细;同时,书籍对六百多种修真界中的初、中级灵药的形状、特征、产地及泡制方法等都一一进行了具体说明,并相应地配有图片,这个在修真界也是属于稀有之物。

另外,火灵散人在“山河令”中所留下大量现成的种类繁多的灵药,虽然过去了五十年,但还是显得灵性十足,估计拿来炼丹基本上没什么什么问题;还有那个三尺六寸高的极其精美的紫红色丹炉,看起来也是个高级货;以及一大堆叫“火元石”、“火元精”的燃料等等,这些炼丹者必备的材料和工具,当下便可以让柳义大大方方地拿出来现学现用。不用再辛辛苦苦地跑到修真坊市掏出灵石去购买,或者千方百计地到处去搜罗了。

可以这么说,火灵散人留给的上述那些东西,无论是功法还是炼丹,都是极为少有的绝佳的教材。

柳义当下连他自己都万万没有想到,正是由于他意wài

地做了这个决定,才能进一步地揭开“乾坤石”那神mì

的面纱。

从而,也逐步揭开了他从此在天脉大陆咤叱风云,纵横修真界,并逐步走上修仙无上大道的序幕!……

第五十九章:五行之用

由于火灵散人在玉筒里面的解答相当地清楚,加上柳义又有《冷月剑法》口诀炼气七层的修为作为底子,不到一个月功夫,他已经进入到了《灵焰诀》火属性功法的炼气一层。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堪堪达到这一阶段之时,“乾坤石”又动了起来,向其识海传达了一连串信息——

拥有“乾坤石”的修真者因多出了一种仙根,并修liàn

了相应功法,因此除原来在每天巳、酉、丑三个时辰可延长修liàn

时间以外,又增加了三个时辰,即寅、午、戍具有同样的效果,而且在这六个时辰的时间修liàn

里面周围积聚灵气可达到平时相同环境的二十倍。

同时,在防御上,除原来可减弱延缓敌人的物理攻击外,还增多了一个内容,那就是能够化解敌人的幻象攻击,包括置身于别人布置的相应阵法当中也是如此,当然对方的功力也是要与之相差不是太大,其效果才会显著。

比如:元英素之前对“黄沙派”的那个人所施展的媚术,目前用来对付柳义的话,他就能化解一少部分,如将《灵焰诀》修liàn

到炼气五层,那么就可以做到完全化解了。

解读了这些信息,柳义心下顿时产生了一股不可抑制的狂喜,他万万没有想到,“乾坤石”竟然还有如此逆天的功用,简直正是为他这种拥有多重属性仙根的修liàn

者所量身特制的。

现在的他,修liàn

一天顶可是顶得上普通修者的两天,而且周围的灵气还人家的二十倍,这样的话即便是自己的仙根烂得令人惨不忍睹,现在有了“乾坤石”这个宝物,其修liàn

速度上应该也不会比那些仙根优越的那些修真者差多少了,况且在自身防御上又多出一项保命功能。

“嘿嘿!先别急着学炼丹术,接着修liàn

水、土属性的修真功法,试试还能带来什么效果?”

就这样,他改变了原来将“灵焰诀”修liàn

到炼气五层然后开始学习炼丹的计划和初衷,转而火燎心急地对手上其余两种属性功法进行修liàn

,看看“乾坤石”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意wài

惊喜

两个月之后,柳义的《厚土诀》和《碧水诀》毫无例外地进入了炼气一层。

《碧水诀》让柳义在申、子、辰三个时辰可延缓时间的进度,周围出现的灵气达到三十倍;防御上,多了两项,也就是解毒和净化作用。

《厚土诀》虽然没有延长时间的功能,然而,由于土属性具有包容一切和宽广厚重的特性,当炼到炼气一层之时,在防御的范围上增加了一倍,光罩达到了六尺宽;同时,土属性也将金、火、水等原来单一的、独立的防御属性兼容起来,可以同时实施多种防御作用;还可在有效防御范围内有一定的束缚功能。

也就是说,在没有修liàn

土属性功法之前,如果发挥了除原来金、火、水的任何当中的一种属性,比如说:可延缓敌人的物理攻击,那么与此同时,火、水的属性功能就不能同时在起作用。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

在修liàn

时,周围的灵气现在增加达到了平常的四十倍以外;另外,在防御上还加了一个内容,就是可以化解敌人的神识和音波等无形攻击。

至此,五行功法中,除了木属性的以外,柳义已经修liàn

了四种,并且都给他带来诸多实实在在的好处。…,

目下,他觉得比较可惜的是,手头上没有木属性功法,依照当前已经修liàn

的四种功法所产生的效果和功能等情况来推测——

如果炼了木属性修真功法,不但可以改变自己一天在亥、卯、未三个时辰中修liàn

时不能延长时间的缺陷;而且周围聚集的灵气数量应该能够增加到五十倍,还有多出一些他所未知的防御能力。

要想找到木属性的功法,除了按照《天脉大陆修真坊市图示》到坊市去购买以外,看来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毕竟,他目前正在修liàn

的四种属性功法所取得的途径是太过于偶然或者说是自己的幸运所致,以后这种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应该很难再遇到了。

接下来,柳义并没有马上动身到坊市的打算,而是试图利用一年到二年的时间做好几件应该做的事情:

一是将“灵焰诀”及其它几种功法都炼到炼气五层以上;

二是按照《灵虫正解》上面的秘法,对三百多只“毒命黑蚕”灵虫进行饲养,并保存好它们每个月吐出的那些黑色石砂子;

三是习练“困屯结”的使用方法和“飞砂功”以及《黄龙飙风刀法》、《飙风步法》,还有那个叫“黄龙五变”的锻体法门,以从另外的途径上增加自己的进攻手段和克敌手法,增强自己实力,从而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中,能够更好地走下去;

四是利用火灵散人留下来的资料、材料及那个紫红色丹炉、那些“火元石”、“火元精”来学习炼丹术;

五是自己的主修功法《冷月剑法》当然不会落下,即使口诀的修为因自身抗药问题被卡在炼气七层,短期风很难再进一步,但那几个附属功法还是十分地实用的,御剑诀中第一层“一元初动”的“月影分光术”现在可以幻化出三道剑qì

,虽然锻神之法上的神识分裂之术修liàn

起来让人感觉并不轻松,但其在袭击元英素一战中的威力是显而易见的;

另外,还有那个叫“月朔无形”的敛息之法的,第一层练好了,自己身为修真者的秘密就是筑基初期的如果不注意,也不一定会被发xiàn

,接下来的第二层,他还有继xù

炼下去的意思;

最后,祖上传下来的“五形拳”以及“孟夫子”所教给他的内家“游龙十三枪法”,此时他竟然还不想丢弃,而是继xù

将其修liàn

到九级甚至是突pò

到先天的境界;

因为,柳义认为:

按照《冷月剑法》里面的说法,世俗武功与修真功法毕竟还是有些相通之处,也考lǜ

将练到极点之后,看看还有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令人惊喜的地方;

另外,他还考lǜ

到,如果以后自己一旦在世俗里面混,与别人发生冲突时,运用这些武功只要不是遇上修真者的话就足以自保,用不着使用那些惊世骇俗的修真手段,对其身份也可起到一种极好地掩盖作用,即便是碰上其它的修真者在事先上用时,也不失为一种扮猪吃虎的好方法。

……两年之后,在卧虎山顶的一个秘密石室中,镶嵌在上面的四颗夜明珠将里面照得如同白昼,柳义盘膝坐于地上,对面是那个三尺六寸高的紫红色丹炉,一块有两个拳头大小的“火元石”正在其底座部发出红彤彤地火焰,不停冒出一道道炙人的蓝色火苗。

蓦地,丹炉中“砰!”的一声沉闷响动,柳义紧张的脸上顿时颓败松垮下来,长长叹息道:…,

“……哎!又失败了!!……”

一揭开炉盖,果然“呼”地冒出一阵浓烟,刹时,一股极度烧焦药物的味道弥漫在密室之中……

自于一年半以前,凭借着“乾坤石”带来比别人多出来的四倍时间和四十倍灵气密度,加上又嗑了相当数量的丹药,他的《灵焰诀》、《厚土诀》和《碧水诀》这三种不同属性的功法终于先后达到了炼气五层的修为。

这段时间以来,除了两个春节十天左右的时间回去探望过家里人和几个亲密一些的朋友之外,其余时间他可是全部都花在了修liàn

上了。

也就是说,花了相当于近六年的时间,还有人家四十倍灵气的辅助,总共折算起来的时间相当于普通修者的二十四年,而且还是炼气一层到五层这一比较容易修liàn

和突pò

的阶段之内,才能达到这一步。

接下来,柳义自然把修liàn

的重点转到了其它方面,结果别的都好说,就是这个炼制丹药之术和“黄龙五变”的锻体法门让其连连受挫——

首先,在炼丹术的习练上,他选择从比较简单的几种丹方入手,一种是在《火灵散人丹方集粹》秘本上炼制辟谷丹的丹方,另外是元英素留下来的越河国王宫所记载的“增气丸”、“冲气丸”和“聚精丸”的炼制方法。

因为,辟谷丹是每一位修真者都必须要大量准bèi

的消耗品,而且所用的灵药也比较普通,甚至里面还有一些世俗所用的红枣和白茅根等补中益气的草药,即便炼制失败了,损失也不会太大。

而炼那些“增气丸”、“冲气丸”和“聚精丸”,虽然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其作用已不算大,但是由于他早有远赴修真坊市寻找木属性功法的打算,这一去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这些药丹可以大大提高家里人和比较要好的一些朋友的实力,其中:“增气丸”、“冲气丸”等对于柳智、孟三立和伍天等三人的年龄段里面还在起着作用,如果他们的实力提升了,对家里的人也产生一种保障和保护的作用。

结果,他真zhèng

地学习炼制起来时,才深深地体会到了炼丹师为什么会在修真界里面受到如此的尊重和欢迎。

炼丹术太难掌握了,在炼制过程中,药物的提纯、混和、炼制、火候、成丸、出炉这六步环环相扣,缺一不可,其中每一步均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而且对于修真者对于火力控zhì

的敏感度和精密度要求非常之高。

单单是对上面几种丹方药物的提纯就花了他三个月的时间,才稍稍地掌握好一些;而两个月的时间,炼制辟谷丹的成功率仅达到半成左右。

而“增气丸”、“冲气丸”和“聚精丸”这些所谓世俗的药物虽未着手试炼,但是其繁杂程度,明显比辟谷丹要高得多;而且,成本高昂得有些吓人,前两种药丸的原料里面,就需yào

四、五种炼气期突pò

到筑基期瓶颈的灵药,同时炼制者本人要达到二品丹师的境界,才能炼出来!

第六十章:黄龙五变

等级比较低的“增气丸”和“冲气丸”已是要求如此之苛刻,“聚精丸”则更是夸张了。

炼制它不但要求炼丹师起码有三品以上的水准,而且有三种作为主药的灵药特别吓人,竟然是从元婴期突pò

到化神期几种较为重yào

含有五种属性的辅助灵药,这三种药物火灵散人在记录里面说明,他找了一辈子都没有找到。

柳义只是记得:在飞龙山上那个神mì

的五行灵地有一些,以他目前这样的能力和水平,即便是想将它们采集和保存起来,也是难以做得到的。

无奈之下,他打消了试图炼制“聚精丸”这种不切实jì

的念头。

看来,没有仙根的人要想通过习练世俗武功,达到先天之后,再成为修真者的道路,也不是真的那么容易。

而要想通过炼制那些特殊的丹药,制造出大规模的修真者,更是难上加难。

短时期内,这些药物依靠他自身的力量是炼不出来,那就只能暂时委屈一下金鹏,对它停止了“增气丸”的供应,转而将这些丹药留给柳智、伍天他们。

这三种丹药的数量柳义还剩一些,“冲气丸”共有一瓶,三十粒;“增气丸”只有一瓶半了,一百五十粒,原来的半瓶已经让他和金鹏用生生嗑掉了;“聚精丸”共二瓶,每瓶七十二粒。

孟三立今年已十八岁,自三年前柳义隐修以来,他也在拼了命似的练武,六个月前已达八级巅峰,估计现在也达了九级,就可以服用“聚精丸”,而他手头上目前的那些“增气丸”和“冲气丸”,已经没有任何作用,正好给柳智他们。

至于如何安抚那个有些难绕的金鹏,他已计划好,除了继xù

选择不停地炼制辟谷丹来提高自己的炼丹水平以外,还从《火灵散人丹方集粹》、《初中级灵药本草大鉴》等秘本中选择了一种专门饲养“养形”期雕鹏类妖兽的丹方来进行炼制,因为其所用的灵草比较普通、没有那么珍贵;所以,即便是学起来的过程中要消耗大量的原材料,依其身家也是负担得起。

其次,是在修liàn

《黄龙飙风刀法》以及它的辅助功法《飙风步法》和《黄龙五变》锻体法门上,也遇到了麻烦。他发xiàn

,这三个功法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修liàn

起来并不那么容易——

《黄龙飙风刀法》只有五招:

第一招“风波平地”,适合在炼气期使用,意指其突然性。在千峰镇的那天晚上,在暗中偷看的柳义可是见识到了,即便是这一招断手黄发胖子强行施展、用之不全,所用的术器也非常普通;然而,还是让元英素差一点成为其刀下亡魂。当时,他就那么自自然然提着刀站在地上,接着便整个人飙起,仿佛化为一股狂风,寒光闪闪的刀锋蓦然亮出,毫无征兆地就到了对手的头顶之下。

刀的结构本身就是势大力沉,一头重、一头轻;锋利整个的在一面之上,为一边倒的杀器。

普通武者使用起来,就显得相当的凶猛、霸道,其锋难当;然而,运用不好,也容易缺乏灵活度,给人一根筋、只会一味的猛劈猛砍的感觉。

“风波平地”重在其突然性,正如平地起风,事前对方一无所知,等到发xiàn

,根本已是来不及躲闪。运用出来,大大地提高了“刀”这种兵器原本存zài

的优势。…,

可以说,如当时断手胖子快上一点点或是那把刀再长上一些,那么,一招之下,元英素当场就香消玉陨了。

按功法上说明,第一招只是威能最弱、最为简单的,以后的威力是一个比一个大——

第二招“风驰电掣”,适合在筑基期使用,意指其快捷性;

第三招“风卷残云”,适合在金丹期使用,意指其猛烈性;

第四招“风起云布”,适合在元婴期使用,意指其不可抗性;

第五招“风风雨雨”,这一招为最高,适合在化神期使用,不但囊括了前四招所有特点,还增加了一个循环持续和不间断性的特点,也就是没完没了的意思。

这五招均为刺刀见红的杀招,施展起来实力相近的同阶之中难抗拒,但是修者必须要配合《黄龙五变》的锻体法门和《飙风步法》才能使用。

《飙风步法》倒没有什么,只是一些步法和身法的变化,当然也包括一些腾空飞行之类的。

最关键的,还是那个《黄龙五变》,它是一切的基础,对修真者身体强度的要求高得有些吓人,按上面所说,竟然是将其与普通妖兽的肉身相提并论,也就是说:

“黄龙初变”对身体的要求等同于妖兽“养形”期的强度,才能运用第一招“风波平地”;

“黄龙再变”对身体的要求等同于妖兽“固形”期的强度,才能运用第二招“风驰电掣”;

“黄龙三变”对身体的要求等同于妖兽“炼形”期的强度,才能运用第三招“风卷残云”;

“黄龙四变”对身体的要求等同于妖兽“化形”期的强度,才能运用第四招“风起云布”;

“黄龙五变”对身体的要求等同于妖兽“化神”期的强度,才能运用第四招“风风雨雨”。

修真界里面众所周知,妖兽的法力相对于人来说是不足,然而,不得使用兵器的情况下单独对阵,很少有人能够战胜妖兽,正是凭借其强dà

肉身。

而要把一个人的身体修liàn

成妖兽一般的坚韧和强壮,这个锻体法门里面讲述有相当详实的方法,只是它对于修真者来说,那是十分苛刻,甚至还有些残忍——

首先要求修真者有土属性的仙根,炼一种塑形的功法,这种功法十分难炼,会让人产生很大的痛苦,象柳义之前的那些什么压腿、“四平马”、负重跋涉之类虽然他已经认为是够艰苦的了,但是跟它相比那简直是小儿科了。

另外,修liàn

者还要根据不同的进度服用一些比较珍贵的灵药,以及某些妖兽的内丹和精血,比如:修liàn

“黄龙初变”的时候要服用一种“养形”期以上的、在沙漠里面生长的叫“沙虫”的妖兽。然后,随着境界的提升,以此类推,相应服用。

这还不算,修liàn

这个锻体法门对于环境上还有特殊的要求,不但要符合五行相生的要求,而且还是比较极端的。

比如:修liàn

“黄龙初变”就是要求在土气比较集中的地方,也就是沙漠中才能大成;

“黄龙再变”就是要求在金气比较集中的地方,也就是拥有丰富矿物的地底之下三千尺以上;

“黄龙三变”要求在水气比较集中的地方,也就是极北的极寒之处,据说就是钢铁到那里都要被冻脆从而破碎的;

“黄龙四变”要求在风气比较集中的地方,因为风气本就是木气的变异,但是这个风可不是自然界里面普通的风,而是三万尺高空云层之上的罡风;…,

“黄龙五变”自然是要求在火气比较集中的地方,也就是在的大型火山里面,最为炙热的岩浆当中。

柳义看认真研读完毕,顿时明白那位“黄沙派”的仁兄为什么炼不了真zhèng

的《黄龙飙风刀法》了,不过想了想,既然这个所谓的刀法对修真者的要求如此的苛刻,那么其施展出来的威力必然是令人难以想像的。

对于这个功法的要求,他目前手头上的灵药倒是有一些,妖兽的内丹和精血,适合一、二变的没有,而那个“毒龙蛟”的内丹和精血倒是十分巧为地合适三变地要求。

至于第一变所服用的那个什么“沙虫”,只是需yào

“养形”期的妖兽,凭着他目前手上的“冷月”及“乾坤石”应该不难对付,况且自己还有金鹏这个蛇虫类克星地相助。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柳义继xù

在卧虎山上独自修liàn

,不过主要是以炼那两种丹药和“黄龙五变”中的塑形功法为主而已。

半年后,在几科耗费了海量的辟谷丹原料的情况下,他的炼丹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其成功率升到了四成以上,为金鹏炼制丹药也达到三成左右,终于将整天折腾的它安定了下来。

塑形功法在这半年中,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这个体功共有一百零八个动作,分为天罡三十六试和地煞七十二试两个大部分。

顾名思义,功法起初同时,所谓的地煞七十二个试的动作是要人双脚或单脚踩在地上,形体不断地扭曲、伸展,做出的七十二个不同的动作,这些动作难度相当大,而且修liàn

的人过后身心都会极为的疲惫,在最初的十天,他只堪堪学到了五个动作,后面才逐步增加。

塑形功法虽是难练,然而不止能大大地增强其身体坚韧度和灵活度,而且还能让修真的骨格在一定的程度和范围内伸缩,从而改变自己的体貌特征。尤其是后者,令柳义大感兴趣。

一直到五个月以后,他才学会了三十六动作,也就是说仅仅是地煞那一部分的一半,到了那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比以前是强壮了许多,但是要达到妖兽那样的程度似乎还是十分地遥远,加上修liàn

的时候过于痛苦,未来的路不知何时是个尽头,便有了打退堂鼓的心理。

但是期间的一个惊喜,又让他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原来,无意中,有一次他又服下一些一品炼气露,居然发xiàn

自己的身体原来对那些丹药的抗药性又有了些许少的改变,这在之前可是从来都没有的好现象。

接着他再坚持下去一个月,结果发觉效果真的是越来越明显,体会一下身体上的感觉,好像是自己的经脉被拓宽了一些,还有其坚韧性也得到大大地加强,正是这些改变从而增强了对丹药的吸收能力。

这个锻体法门除了让身体更加的健壮之外,还能有效地部分消除掉绝大多数修真者都束手无策的副作用,知dào

了有这么回事,就是再苦再累柳义也要继xù

修liàn

下去的。

这样又过了半年,在前两个月里面,他把地煞七十二试都学会了,接着又对天罡三十六试进行习练。

虽然天罡三十六试的动作数量只是地煞的一半,但是这个对动作的要求比之前又高了许多,它们竟然都是让修liàn

者不能双脚踏地的来操作完成,有的以手或头撑地,有的则是需yào

跳跃在空中迅速变化出几种身形来进行。…,

不过,经过七个月对地煞七十二试的练习,他的身体素质有了质的飞跃,对各种动作的结构和原理也逐步了会于心,有了这些基础,四个月之后他还是侥幸地把天罡三十六试的动作都学会了,只是没有做到如同秘术上所要求的那般,其熟练程度似行云流水而已。

到了这一步以后,他的身体不但得到很大地强化,而且还多掌握了一项技能,就是上述的伸缩骨格、改变体态的功能得到了质的提高,可以运功在一定的时间、一定的范围内大大地改变自己的身形和外形。

他曾经试过一次,实施此术之后,就是自己的父母兄弟也认不出来;不过相对修真者而言,按秘术上说明,要运用这种方法骗他们可没那容易,因为,每一人的气息都是独一无二、各有特点的原因。除非是,这个修真还会敛气化息之法;而这种方法,柳义所炼的《冷月剑法》整套功法里面,其中的《朔月无形》功法,正属于此类。

在解决抗药性的问题上,虽不能说达到彻底消除,但是加上“乾坤石”的作用,他的“冷月剑法”口诀还是有了一些进步,达到了炼气七层高阶,其它的《灵焰诀》、《碧水诀》和《厚土诀》也从五层提高到了七层初阶。

第六十一章:平阳巧遇

“五形拳”和“游龙十三枪法”这两种世俗武功,作为柳义行走江湖掩饰身份的,凭借着他锻体法门的基础和对灵气的感悟,也修liàn

到了九级高阶,与突pò

先天只有一线之隔。

“困屯结”和“飞砂功”也练得比较熟悉了。

至此,在卧虎山隐修达三年之久又自认为有了些自保能力的他下定了离开家乡,闯荡四方,到修真坊市寻找木属性功法的决心。

“哒啦!哒啦!哒啦!”

二月仲春,清晨,东边暖日如火,路旁芳草萋萋,明新州至东边平阳县笔直的官道上,一名二十岁青衫少年身后背三尺长剑,正骑一骠矫健的白马在官道之上飞快奔驰。

此人正是柳义,原来,就在十天前他决定外出寻找木属性功法的时候,便穿上了“黄沙派”三人留下来的其中一双黄色靴子从卧虎山山巅隐修处飞下,施展身法往家里飞速走回,三十里路程只用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就赶到了。

家里人和朋友们的情况都比较好,没有什么让他放不下心的:

父母亲的年纪虽然又老了三年,但身体还十分地健壮;

“孟夫子”虽是大病初愈,但原来的武功低子还在,经过那些灵药畅通经脉,又有了三年的温养,武功恢复到了八级中阶;

孟三立的修为进展十分地神速,果然不出意wài

地达到了九级初阶,开始向先天进军;

伍凤现在主要是在“仁和堂”帮忙,父亲也大方地给了他一年近百两的高薪,生活安定了下来,他的武功突pò

到了八级中阶,他们原来寄放在枫树村那一缸半的虎骨酒早就想办法搬运到了明新城,也没有对外出卖,只是极为秘密地在私下里拿出来给自己两兄弟及柳义、孟三立的家人使用,或者有时也和一些比较要好的朋友兑换,据说王焕的武功因此也达到了九级初阶了,内功上和孟三立一样了,但真zhèng

打斗起来还是要高过后者很多;

自己和孟三立的两个哥哥,柳仁和孟齐,一个只是以精研医术为主,一个则以研究儒家学说为已任,对武功的进展程度不怎么关心,到现在都是只有六级初阶的修为,对此柳义也只能听之任之;

伍天和自己的弟弟柳智这两个十分寄予厚望的好苗子,这几年来在那些“增气丸”、“冲气丸”和虎骨酒的帮zhù

下,伍天的武功竟然达到了七级巅峰,柳智为人聪明也十分好武,年仅十三岁,也达到了五级巅峰,比柳义当年好多了;

何成柳义没有见到,据说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朝阳堡忙着,听说伍凤也给他用药草兑换了一些虎骨酒,武功也达到了六级巅峰,看来他以后进入世俗高手的行列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同时,有一件事柳义觉得相当遗憾和不爽,那就是,他又偷偷地拿了那个“黄沙派”测试仙根属性的盘子对家里人和一些比较要好的朋友测试了一下,竟然没有一个是天生拥有仙根的。

在失望之余,只好把希望放在孟三立、伍凤、伍天和柳智的身上,期待他们早日突pò

到先天,从而培养出后天的仙根,进入到修真者的行列。

出门之前,柳义也没有明说,只是跟家里人和“孟夫子”及几位好友说要外出游历一下增长见识。

起初还担心的柳义安全问题,但是前者在其面前演示了一下修liàn

到了九级高阶的“五形拳”和“游龙十三枪法”并暗中运用法力将一八仙桌大的顽石瞬间击碎以后,他们也就放心了一些。…,

加上由于几年来,柳义对他们讲过了这样的想法,且已有好多次,所以这一次自然也没有什么人反对,只是母亲十天以来都是一脸地不舍,默默无语,似乎有些不开心,还亲自拿起针线为其缝制了几件衣服。

凡游子们出远门,慈母们总是以她们手中的针线和细腻的方式,极其平常地演绎着大津传统的伟大母爱精神。

倒是“孟夫子”临别前对他不怨其烦地讲述了很多江湖上的经验知识以及一些门派的规矩,期间还想再一次借给他那一些“杀破狼”,但柳义坚决拒绝,末了,“孟夫子”还请其在路过或者方便之时代替他去南郡,探望一下他的一个恩师——大儒方阳明。

至于王焕、孟三立和伍凤,由于现在他们三人的武功比较高,柳义自然对他们提出帮zhù

保护家里人的要求,并将身上剩下的“冲气丸”、“增气丸”和“聚精丸”除了拿几颗做样本,大部分都交给孟三立保管,并交待后者除留下足够用的“聚精丸”以外,其余的都得定期送给柳智和伍天服用;同时,也让王焕一些“聚精丸”,令其尝试一下突pò

先天;当然,伍凤如果修liàn

到了九级,也得要有一份。

柳义这一次出行,是一身江湖武者上的打扮,一袭青衫,仗剑骑马,搜奇访古,萍踪浪影,岂不快哉!

除非是不得已到了修真坊市,否则是不想暴露修真者的真实面目的。

此次到平阳县城,除了它是从明新州到南郡最近的道路之外,还想去看一下他一个在州学时比较要好的同学,此人姓马名周,现正受聘于平阳县学任教,在去年九月之时,前者给柳义写了一封信报喜,说自己于上个月中了个举人,并邀请柳义方便之时过来叙叙旧、把酒言欢。

这马周正与柳义同岁,出身普通之家,但为人聪明,读书也极为刻苦,在州学学习时两人的才华亦不相伯仲,便惺惺相惜起来,时人称“州学双秀”。

由于柳义家庭条件好一些,在生活上对他周济不少,如今他中了举人,可谓是熬出头了,即便是没有顺路也是应该要去庆贺一下的。

目睹此信,他又想起了自己在千峰镇黄山彪的秘室里面看到的那些情况,上面罗列的南郡人才目录里面居然有马周的名字,且提到“近年极可能中举人迁进士,极有才能,可以拉笼”之类的,不禁感叹世家豪族势力的庞大,及对于情报收集和网罗人才工作的重视,不说一般的读书人和武者,就是如自己目前一般的修真者也没有能力与之对面相抗。

到平阳县的距离有四、五百里,道路笔直开阔,柳义骑着快马于傍晚时分就到了县城。

该县有人口四十余万,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为明新州南面与江华州的交界之处,东又与南郡府隔着大青山等重重山脉相互接壤,水陆通畅,地理位置十分重yào



进入城门之内,柳义正慢慢地骑在马上,策马往县学的方向徐徐走去。

“咦!那个人不是柳兄弟吗?”

“柳兄!柳兄弟!!”

忽然听到有人在后面的咕,随即大声叫唤起了他的名字,回头一看——

发xiàn

是远处一伙人,共有六人之多,满面笑容地向他招呼着,还不停抱拳行礼。

心下奇怪之余,定睁一看,啊哟!中间果然有两人是自己的老相识,正是原先三年前在千峰镇时差一点被黄山彪和“钻山鼠”一伙人所害,而柳义无意中救下来,之后又偶然给他们四人搭船并顺便运输茶叶的谭平和周冲两人。…,

顿时想起,根据其当初介shào

,谭平原本就是“船帮”开设在平阳支舵的一个头领,而周冲是他的手下,他们几个人也一起在船上呆了足足十天,并一起过的新年,平阳是他们的老巢,在此地遇到他们可是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柳义除此事之外,平时从未与帮会的人有过什么交往,三年过去了,就渐渐地把这件事情给忘得差不多了,所以之前来平阳时,一直都没有想到过要找他们,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他们。

罢了,柳义连忙跳下马,向两人及其余四人也含笑抱拳打辑行礼。

寒喧一下,待问清楚柳义的真zhèng

来意以后,谭平两人不由相视哈哈大笑,随即便连连摆手,叫柳义不用去找马周了,只要跟他们到县城南大街,百花河边的百花酒楼,去到那里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柳义听罢,顿觉云里雾里地,不知他们所谓何言,所谓何事,谭平这才一边拉着他往百花酒楼走去,一边在路上解释起来——

“船帮”虽势大财大,但也从不仗势欺人,而且在对外交往中,帮规还规定:一要公平买卖;二不滋事扰人;三宜广结英才。

而作为平阳县甚至是明新州著名的“少年腾达”的人物,自然是谭平他们结交的对象,况且他还有一个儿子,今年八岁,在县学已读了两年书,正好马周是他的先生。

这马周书自然是读得很好,但是为人身上并没有丝毫的穷酸气,和柳义同学之时,就异常地专注于经世致用的学问,还涉猎兵法军事,特别是行军布阵、兵家形胜方面,更为通晓明达,为人也从不矫情做作,喜欢结交往天下豪杰。

他自与谭平两人相识之后,倒是经常有来有往,谭平这两年来也利用自己常常穿州过郡的条件买了很多书籍送给他,马周大为赞赏,两人之间可以说是过从甚密,情同一家兄弟。

就在今天早上,谭平的儿子在课堂上突然毫无征兆地昏倒在地,还是马周他亲自背了,飞奔到附近的医馆,及时救治,方才没有留下一丝的后遗症状。

所以,今天晚上,谭平一定要请他到百花酒楼去赴宴,表示万分感谢,而马周也答yīng

了,叫他们先去那里等,表示随后就到。

让谭平他们这种连年行走江湖的也没有想到,这天下间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不但柳义与马周是同学加好友的关系,就连柳义来找马周也让他们碰上了,而且还是宴请他的这个特殊时间。

柳义和谭平他们到了百花酒楼三楼的一个箱间,刚喝了不到两杯茶的功夫,马周就气宇轩昂地赶到了。

见到柳义之后,原本极为灿烂阳光的面容,其神情瞬间也是变得惊骇万分。待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不停地哈哈大笑,连连称奇,随后就与柳义嘘寒问暖,热情地交谈起来。

“马兄,少年得志,高中举人,其前途不可限量,柳某因有要事在身,恭贺来迟,多有得罪!”

柳义满面笑容,双手抱拳施礼。

“啊!那里,那里,在下只是侥幸中了个乡试而已,且还在前十名之后,有什么好恭贺的?倒是柳兄,以其才高马某十倍有余,如参加应试,说不定能中个解元,那才是真zhèng

的南郡星斗、众望所归啊!呵呵!”

第六十二章:同学少年

常言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个人的思想以及包括文章的表达这一类带有许多主观成份的东西,有时候还真的很难说,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而且越是自己说的话、自己写的东西,自己就越是看得顺眼。

所谓:“天下文章属三江,三江文章属我乡;我乡文章属舍弟,我为舍弟改文章”。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最好。

所以自古便有文人相轻一说,但马周和柳义之间的交往都是以文会友,从来没有相互抵毁。

而马周这一番话也不完全是自谦,因为那一年他和柳义一起参加考秀才的郡试,无论是县试、府试还院试,三场考试下来,柳义在排名上都要较之为高。

只是后来柳义放qì

在官学学习,而他则选择到了自己家乡平阳县的县学入学,又受聘于彼处任教,随后又在去年的秋闱中试,其人从心里面还一直深深地替柳义觉得惋惜。

……

正说着,酒菜已上,其酒是当地特产——百花酒。

四人当即酒过三巡,先仰头干了足足三大海碗,然后才根据自己实jì

的酒量情况自由发挥,一边享用美味佳肴,一边畅饮杯中之物,气氛十分融洽。

席间,柳义还递给了马周一个包裹,说是送他的贺礼,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套文房三宝——笔、砚、架。

原来在柳义决定来平阳和去探望方阳明之前,在考lǜ

送给他们什么见面礼的问题上动了一番心思,后来想了想,还是用了飞龙山黑雾地带中的一棵紫檀木,从上面截下来一小部分,就地请城里几个经验丰富的能工巧匠,精雕巧琢、慢工细磨,制做十几套砚台、笔架以及按大、中、小不同比例的笔杆。

笔尖上所用的乃是在飞龙山之时,他们无意中捕猎到的一只上百年黄鼠狼王的尾巴尖上的那几撮油光发亮的毫毛。读书人称之为“狼毫”的。

那些紫檀木之树龄均在五千年以上,密实沉重,木质坚硬,万年不朽,较之一般人用的石质材料显得还要重上三分,而且还可以不停地发出一股股浸人心脾的幽香,提神醒脑。

现下,一般读书人笔尖能用上所谓的“狼毫”,也就是普通的黄鼠狼狼毛就很不错了,用其制成的毛笔笔力劲挺、宜书宜画,比羊毛做的要好,但经不起磨损,不够耐用;但是上百年的狼王毛就不同了,可以长时间地使用不会有这个缺点。

其中一套柳义在他来平阳之前已经送给“孟夫子”,后者喜笑颜开,大声叫好。

此时,马周看到了这套礼物,顿时也两眼发光、惊叹不已,还用手在上面不停地抚摸,显得爱不释手,并连连道谢。

……

“马兄,据我所知,你原来的志向,一直是中了举人之后再参加会试、然后是殿试,成为天子门生。可是,今年会试时间距今也仅有一个多月了,你现在好象还没有动身的准bèi

,难道是想改变初衷了?”

柳义看了看马周,有些不解地问道。

“……嗯!……在下当初的想法并未改变,只是参加会试的均是大津国各地精英,可以说是人才荟萃,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能通过”

“况且当今圣上年仅六岁,朝中一切均由懿仁皇太后主持,如此就会大大地增加会试考题中揣摩圣意的难度”…,

“而今,在下自问还不是很有把握,尚需一年左右的时间来研究和推敲”,稍作沉吟,马周侃侃说道。

会试虽然和乡试一样分三场,每场三天,所考的内容也不外是四书五经文、策问、诗等内容,但程度更是要难得多,而且不是说一个人学问好、文章好就能考中,还要与当时的皇帝所采取的大政方针以及他所最关心、最迫切的问题合拍,特别是策问里面,分析还得有理,操作性要强才行。

比如,相同的一道题目:君子如何遏制恶行而赞扬善事,以顺从天道之命。

当今主持朝政之人想的是如何在这一阶段做好改善民生之事,那应试者只能是从遏制贪官污吏、土豪世家等方面的角度,提出制定相关有效政策、给予老百姓更大实惠的办法。但如果你讲的仅是题面简单的意思,说一大通一个人如何按圣人的要求来进行身心的修养,不要去做坏事之类的,你这篇文章绝对是被咔嚓掉,名落孙山。

而他如果想的如何开疆拓土、征讨四夷,建不世之功的,你就得讲四夷怎么怎么坏,我们的天子包括他的祖宗怎么怎么好,这样才能找到征讨他们的法理依据;之后,还要提出具体措施,如:如何选贤任能、组织军队、发动百姓、让大家勒紧裤带支持……等等,而且还得具体、实用性强才行,尤其是皇上那里想了几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能够提出相应而解之道,加上字写得好、文章优美流畅,那么,肯定是高中无疑。

所以,科举并不是象一般人认为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就能考上的那么简单。

“可是上一轮三年的会试,懿仁皇太后已经主政,你应该能从当时的题目猜测出一二吧”,柳义笑笑说道。几年前,他对于科举这一类的就一点兴趣没有了,近来又决定修真,追求传说中的大道;然而,他知dào

马周对此是雄心勃勃,遂顺从其意,找到大家的共同话题。

马周看了看三人,又瞥见谭平带来的四个手下早已吃饱,正一起站在箱房外面做着护卫的工作,压下声音说:

“三年前的会试,太后刚主政不久,负责会试礼部尚书是相国的人,但在去年已被撤掉,所以今年会试之情况十分不明朗……”

随后,他的双眸流光四转,一边喷着酒气,一边以带着些许神mì

地口吻说道:

“这个太后,我听某些人说可是相当地不简单!”

“象三年多以前越河国的那次叛乱,相国主张是不干涉内政,放任不管;她呢?虽然表面上同意,但是最后叛军竟然失败了!!”

“有人怀疑是她在暗中支持越河国王;还有,针对大津国内那些为非作歹的世家豪族,她给人的印象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则似乎在军队里面已是有所敲打……”

“……现在的形势真的不好说,我就是想再拖上一年,看看清楚再说。”

柳义本人在这三年以来,基本上是游离于整个世俗社会之外,对于很多事情确实不甚清楚,然而没有想到是:在四年前的越河国国王反败为胜的那个奇迹之中,居然还是皇太后暗中下的手,而且,这个叛乱的事情还与大津内的一些世家豪族有相当关联。

更为意wài

地是,后来自己还卷入了此事,幸亏是当时比较果duàn

地清除了相关人员,所有的痕迹基本上已是一干二净,这才没有将事情搞得越闹越大。…,

当下,他便故作不知地问:

“这皇太后竟然如此胆大,居然敢对他们出手!俗话说:‘千年王朝,万年世家’,他们纵有不是,祖上也算是有功之臣吧……”

“大津国的世家豪族正系由于先皇纵容,才为非作歹、祸害了大津近百年之久,这个,柳兄也是目有所睹的。皇太后此次所对付的不会是全部,象那些诗书传家、忠贞不渝如圣人及相关一系的,那些规规矩矩的,不但不在此例,且还得到她的大力扶持;所针对的那些为非作歹、人神共愤的少数所谓世家,对此我倒是十分地赞同!”

马周顿时一脸肃穆地对着柳义说道。

“那是,这些个人渣朝廷早就该对他们动手了,看看咱们南郡的那几个什么黄家、袁家所谓豪族,目空一切、横行霸道,哼!!……”

谭平在三年多之前于千峰镇时就表现出对黄家的不满,现在看起来似乎更是怒火中烧。

“啊,‘上天欲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最难缠的不是别有,还是大津的武家等几家大头,至于南郡的这几个,只是虾兵蟹将,在下中了举以后,他们有几个主动地来找我,说是要把几万亩的田产放到本人的名下,欲借之以逃避朝廷税收,其开出条件还较为可观,然而对于此,我可是理都不理他们。”

马周说完,一脸地傲然。

这大津国的主要赋税之一实行的是按田亩收税,改变了前朝按人头收税的办法,还是比较地合理的。

只是为了鼓励读书人,规定:凡中举以上者可免田产税,于是一些人便又穿了这空子,把田产挂到一些举人的名下,给他们一些好处,就可以逃避大量的赋税,所以中了举以后基本上没有人会穷地了。

但马周一来比较有骨气,不想做这些坑蒙大津国的事情;二来其为人自负,认为所谓富贵这一类的事情,对他而言只是信手拈来之事,用他的话说就是“取富贵,犹如探囊取物”。

所以,到现在他还是宁愿安心地拿每月仅五两的补贴,也不想当下就去做官,坚守自己考取进士的志向。

“只是,这样一来,马兄弟你又得再等三年了。”

柳义心下稍有可惜地说道。

“不用,柳兄,有一事你还不知楚,明年就是太后的二十五岁寿辰,现在朝廷已经决定,其日为全国喜庆之大典,无论乡试、会试和殿试均加科为恩科,呵,呵,如果柳兄有这个兴致,明年倒是可以参加乡试,中个举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马周遥望京城的方向,双目有些期待地说道。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起初还以为你真的还能淡定地再等三年,马兄,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先祝你明年旗开得胜、高中进士啦!”

柳义说着,向他拱了拱手,又说道:

“其实,在下之心早已野惯了,不似你适合在官场里面混,就不再想参和此事了,不过话说回来,这太后的岁数倒是不大,如此年纪轻轻的就独守清宫,真是造化弄人啊!!”

对此,马周也感叹一番,接着又聊起了其它的话题。

……

转眼间到了戍时,谭平见天色不早,但两人还在谈得起劲,便说:

“马兄、柳兄,看看两位是否还要再添加一些酒菜什么的,目下时辰不早,谭某和帮中的兄弟还有一些事情处理,就陪不了二位了。”…,

马周打量了一下桌面,也不客气地又点了四、五个菜,加了一壶二斤装的百花酒,便点头称谢、打揖。

谭平见此,朝着周冲打了个眼色,周冲便快步走出去买单了。

“哎呀!马兄,差点忘了,那个风水大师的事情在下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午时便来,届时我等一起去学堂,看看他到底有何说法?”

恍然大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yào

事情,谭平说道。

马周点头称是,接着便和谭平等六人告辞,再与柳义边喝边聊个不停。

柳义听了他们方才最后的那一番话,心下正大感纳闷,这个马周他可是清楚得紧,为人一贯是恪守儒家“不语怪、力、乱、神”的准则,对于那些算命、风水、神仙什么的,可是从来都不谈的。

然而,两人之前话里,明显是请了一个什么风水先生,而且还要到官办的学堂如此严肃的地方去,这个马周是不是中了举之后,整个人都转性了?

“怎么啦?柳兄,是不是觉得我们请这个风水大师去看县学学堂,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见到柳义有些愣神,马周仰头喝了一大口,笑了笑说道。

“这些杂七杂八之类的书籍,在之前我看时,你马兄可是拼命极力反对的,还常说这是在浪费时间云云,难道中了举后,想通什么事了?”

柳义所读之书本来就比较杂,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相法,便是认为——

从古代只要能流传下来至今的东西,绝对就会有一定的道理,否则,那么多人去研究它们,那些人都是笨蛋不成?而且,书只有读的多了,久而久之,才会融会贯通,届时在个人思想里面自然能够去渣存真、形成博大精深之效果。

“子确实有不语之学,但他那个《子之家语》听说只留给家族里面的人去读,千万年来,并没有流传到外面,里面有很多方面涉及这一领域,后面还有人说过他其实是坚持了‘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六合之内,圣人论而不议’这样的话,到了晚年,他也努力地研究易经,从心所欲而不逾距……”

马周讲到这里,不禁站起来,在箱房里面绕着桌子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想了想,又说道:

“这世上的道理的确有很多我们难以理解,比如:‘生从何来,死向何去’,为什么人有贤愚忠奸仁义不肖之分等等……”

第六十三章:县学疑云

柳义听了马周这一番涉及到世俗不能理解的这些话,便哈哈大笑,说道:

“马兄,你终于明白这些道理了,圣人所说的‘不语’和‘存而不议’之类的,并不是要否定它们的存zài

,而是不想说而已。”

“其原因,我想,这一类的事物都比较玄妙,对一般人来说,要真zhèng

弄懂它真zhèng

的道理很难,但在没有真zhèng

弄明白其机理之前就到处去说、到处去用,那也是不妥,毕竟‘怪、力、乱、神’这些东西对于世俗之人来说尤其是对于一个国家的朝政来说,确实有很大的弊病,容易害人害已,所以圣人又有‘未知生,焉知死’一说,其意自然是让人珍惜当下,老实本份地做好要面临的每一件应该要去做之事……”

接着他似乎感到这么讲下去没有什么必要,话题一转,又道: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说一说吧,那个风水大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义之前读的那些杂书,经过这四年多修真以后,尤其是研究了《冷月剑法》里面儒道未分家时的博大精深的学理部分,对于有些过去云里雾里的问题茅塞顿开,已逐步有上下左右贯通趋势。

他自然能发表一番宏论,讲得天花乱坠,让马周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但又不想在此时过多地深入下去,免得让人感到惊世骇俗。于是,便恰到好处,适可而止,转移话题,关心起马周他们明天的事情起来。

后者听到柳义这么一说,随即面容一整,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地讲述了一下——

原来,平阳县的县学学堂还真地是大有一番来历。

据说,这个地方还跟五十多年前,名满天下的范副相国范夫子有关。

这范夫子不但文采出众,而且胸中还有百万雄兵,当时西北边关大门漠河国军队来犯,无人能退,就是他主动请缨,以十万之军屡败漠河国几十万军队,随后让他们臣服。凭着赫赫战功,连升几级,做到了副相。

因为当时,大津的许多世家觉得读书人以文乱法,威胁到了他们的根本利益,遂大开杀戒,而且奇怪的是朝廷对此竟然不闻不问。

范夫子本人为了节制世家豪族,保护天下读书人,仗义执言,屡次上书;而且到了后来形势的危机关头更是放言无忌、言忤皇上,皇上终于龙颜大怒,将他贬到此处,其时年已近八十,便心恢意冷,想在此地终老。

当年有一富户,对其十分地敬佩,于是便出了个大价钱,将学堂这一带山林田地都买了下来赠送给他,并帮zhù

他在那里建造了一个园林,燕息游览,安逸晚年。

没想到他不但能文能武,其人对于风水之学说,也是极有研究。一看到这个地方,就和当时县里面的人说:

此地系风水很好之地方,如在上面建房子居住,那么那一家族的人里面要出几代公卿。

但是这么做,还是不能将这块地的好处发挥到极处,他认为此地最适合的就是在这里建一个县学学堂,那么,以后进士和举人都不会断绝,说不定有人还会大魁天下。

于是,他就把县学学堂从县城搬迁到了那里,结果,刚办完这件事,当时朝廷的方相国便极力在皇上面前保荐,让其回京城为官。

后来,令平阳县所有人都觉得很神奇的是:

以后的五十年里,在学堂里面读书考试的,考上进士的竟然有十多人,举人也达四十多人,这在以前的平阳是绝无仅有的事,在大津国教育落后之南方也是少见的。…,

所以,老百姓当中流传,就是这个风水宝地让平阳出了那么多的人才,范夫子也是因为把这个地方让了出来做学堂,积累了无上阴德,从而改变了命运,又得以调回京城为官,且现在的子孙后代都在享shòu

荣华宝贵。

但是正是那个地方,自今年开春入学以来,发生了一件极为怪异的事情,就是——

学堂里面的学生几乎每天都会出现有人昏倒的现象,有时是一、二个,有些是三、四个不等。

这些学生一般年龄都是在十四岁以下,而据他们反映,其主要症状都是到了学堂半天以后,眼前莫名地出现幻觉,甚至有的还被影响到狂性大发,然后突然晕昏过去。

但是,在他们吃了一些安心定神之类的药物,休息几天之后,在家里里面身体又恢复如常,也没有什么其它不良影响,而且那些人在其它地方、其它时间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以上类似的症状。

包括今天上午,谭平的孩子得的就是那种发病的症状,幸亏马周在场救助及时,休息半天就恢复如常了。

起初,他们包括县里面的训导都以为有人在刻意下毒,就请了很多郎中甚至是江湖上的某些用毒高手前来,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认真仔细地看过,也没有发xiàn

什么。

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一种说法迅速地在县城里面传开了——说什么学堂那个地方的风水有问题,有无形又极厉害的煞气相冲,才害了那些学生,引进他们出现那种莫名症状,还说以后随着时间推移会变得越来越严重,搞不好还要死很多人。

于是,吓得部分家长再也不敢让自己的孩子来上学了,有的甚至还向县太爷建议,提出让学堂搬迁回五十年前的那个地方。

还有一些人说:那范夫子精明得很,当年他就看出那块地方虽然是出人才的风水宝地,然而吉中带凶、暗藏煞气、先发后杀,所以居心不良,自己不敢要,就将学堂搬过去,这样不但可以化解凶险,还能天下人面前博取得一个好名声。

就这样,要求县学学堂搬迁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

如此的压力之下,训导他们不得不又请了一些知名的风水先生来堪舆学堂风水,然而问题还是不得以解决,因为他们看了以后,竟然是意见纷纭,有的说这里好得很,根本就没有什么煞气之类的东西;有的说,这里的风水的确可以,不过在周围确实也有煞气,询问他们在哪里?其说法则又是五花八门,有的说是这条水不好,有的说是那条山脉冲撞了过来,还有的说是大门口开得不够正确等等,不一而足。

至于如果要问他们:这里以前就好好的,为什么今年才会有事,也是含含糊糊,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县令和训导他们顿时左右为难了,不搬吗,当前的压力可不是一般地大;搬吗,这么好的地方确实也舍不得,况且搬迁也需yào

一定的时间和财力,虽然有好些富户愿意出钱赞助,然而现在时间过于仓促,这个方面,他们可赞助不了。

如果能够找出真zhèng

的问题,然后解决,这是最好的了。

训导知dào

马周认识的人多,就委托他出面找一个比较权威的为人比较正派的风水大师来堪察,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如若一时之间解决不了,那只能是让那些学生全体休学,准bèi

搬走了。…,

上级下了死命令,无奈之下,马周只好麻烦谭平帮zhù

,后者就通过帮里里的关系,请到了一个南郡一带最有名的大师,明天就可以过来云云。

对于风水之一说,柳义之前不是说他不信,只是这一门的学问也是博大精深,得花很多时间、很多精力去深入研究,要沉迷于此道十年八年之后,才能有所作为。所以,他便不去碰这些东西。

只是由于他书看得既多又杂,免不了要接触到这一类传统文化上的知识,就象他以前从“孟夫子”那里借来的《望气真解》以及天文地理方面的书籍。

他本人也听说,大津国对风水暗地里面其实也十分地重视,对于那些考上进士成为天子门生的士子,那可是要派出国师对他的祖宅以及五代之内的祖宗坟山风水都要一一地去堪察的。按民间说法,如果一个人他家里的风水不行但他却又考上了进士,那么这个人就有问题了,有可能是妖魔鬼怪、山精水魈,朝廷当然是不可以用的,甚至还要把他杀头。

后来,他成为修真者打开了眼通,才增加对这个方面的认识;再后来,他研究了《冷月剑法》的说理篇和择地部分及《黄龙飙风刀法》以后,发xiàn

这些修真功法竟然和传统的风水学之间有不可割舍的关联,只不过前者更加高深而已。

象《冷月剑法》说理篇说的,天地里面最本质的就是气,这些气有好有坏,一般的状态下是阳阴混杂,难分彼此。只是在一定的条件下,由于周围的山川地脉、水流分布,天上日月星辰等等复杂的原因影响,有些灵气就会集中在一个地方,有些地方的煞气也会多一些,在世俗,灵气集中的地方就是好风水,煞气多的则是坏风水。

对于凡人来说,无论他们相信与否,都要受到这些气的影响,那可不是一般读书人所说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之类的鬼话。就是说你的嘴巴说得再硬,如果到了那个煞气之地,除非你是修真者,那么就会倒大霉。

可是,一个人如果变成了修真者或者他的心性修养得好,身上正气很充足,达到了炼气期或者相当于这个层次以上的,世俗里面的风水对于他的影响就微乎其微了。

当然,一些灵气充足的名山大川,还有煞气较大的险恶之在对他们还是有影响,所以那些灵气很大的地方往往都会成为修真门派的道场。

但《冷月剑法》和《黄龙飙风刀法》里面要求修真者的显然不仅仅是吸收灵气那么简单,它们这里还巧妙地相应地使用到了煞气,到了某一阶段,后者甚至比前者还更加有用,就比如“黄龙五变”的修liàn

层次对环境的不同需yào

,其所要求的煞气对于世俗之人来说那是煞得不能再煞的了。

至于,马周所讲的县学学堂一事,按目前柳义本人自己分析,认为:应该还是有人放毒或暗中布置阵法的问题,只是其手法比较隐蔽,一般人找不出来而已。

但是,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原因很多、很复杂,这可不是他目前就能想到的了。

对于范夫子的为人,他柳义那可是一点都不会怀疑的,因为,自他懂事之时起,就开始听说几十年前这位才华出众,能文能武,赤胆忠肝,用兵如神,出将入相的贤才君子,入学后读了他所写的流传下来的那些文章,整个给人的感觉可真是高风亮节、浩气长存,气势磅礴、万古流芳的神韵和形象,这样的文章,只要是心怀一丝奸佞的人,都是不会写得出来的。

第六十四章:文昌宝地

象范夫子这样的一个贤人,其“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的功业较之历朝历代的很多皇帝还要受到史学家和世人的尊重,当然不会因为一块世俗的风水而作出欺世盗名、让人唾骂的事情。

马周见柳义陷入长时的思索,知他历来对这些稀奇古怪之事一向就相当地有兴趣,便说明天中午请吃饭,下午的时候一起去看一看,柳义爽快地答yīng

了下来。

“……柳兄,你既然不愿为官,不知今后有何打算?难道就想一辈子这样的纵马江湖,剑胆琴心,快意恩仇?……”

看了柳义的这一身江湖人士打扮,又知dào

其武功高过自己许多,马周不禁关心起了柳义的前途和未来。

“嗯!……目下还不十分清楚,有可能是子承父业,有可能象‘孟夫子’一般做个先生终老,或者是谭平他们那样持剑经商也是十分地有可能,总之现在一切都还是个未知……”

柳义还不想对其暴露自己修真者的身份,只是淡淡地说了几句。

“哎!……以柳兄之才那是没得说的,武功又是如此之高,真zhèng

可称得上是文武全才之人……所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这样毫无目的地斯混下去,实在是太可惜了,若不如考lǜ

学一学当年的‘范夫子’,到边关去建不世之功,然后出将入相如何?……”

“如此,不说别的,我马周当视柳兄唯马首是瞻,矢志不移!……”

“倘若时局不顺,我等便可急流勇退,功成身隐,归于田林,做一个高尚隐士……”

看来马周此人,之所以发奋忘食,好学不倦,不只是仅仅为了能出人头地,更主要还是为了以后功成名就,名垂青史。

“哈哈哈!……”

谁知柳义听后,居然连连大笑,搞得后者也有些莫名其妙,接着又道:

“……‘范夫子’能建万世之功,一是由于当时仁泰皇帝的信任;二是由于世家豪族还未敢如此猖獗。在其出将入相不久之后,仁泰皇帝即驾崩,接任的熙宗皇帝便以莫须有之罪名将他罢免贬职。”

“可见文武全才之人最是受当权者忌惮,当然,他们嘴上说的是一套,暗地里做的又是另一套。”

“今时不同往日,所谓斗转星移、世易时移,人也得要因时应势、随之应变,否则,搞不好就是粉身碎骨、一命呜呼!”

“马兄你有文才,但武功修为不高,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如此之人在官场上反而倒没有什么危险,但如同在下一般的,加上没有世家豪族的派系,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到里面参与那个局瞎搅和,又表现稍稍出众的话,就会成为各家开刀的对象,朝不保夕啊!”

“啊!柳兄,这,这……原来还有这样的一番道理在里面啊。”

马周在这方面一直都没有考lǜ

那么深,深感柳义此番宏论甚是有理,但一时又转不过弯,不由愣起神来……

柳义此时对马周所说的话也是句句属实,不过这只是缘于自己目前的实力,如果修liàn

到了化神期甚至是炼虚期,那就可称得上是大自在了,到那里、做什么事都没有关系的,只是现在的修为水准距此差得实在是太远了,当下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处理这些纷繁复杂的什么国事、家事及人事上的东西。

“马兄,在下自信是会一些相人之术,我看你进入官场应该没错,所谓‘谋度于义者必得,事因于民者必成’,你从小有此壮志,今后定能乘风破浪、大展鸿图!”…,

柳义看了看稍显颓废的马周,又眯眼打量了其印堂上六、七层的光晕,又笑笑着说道:

“其实根本不用想那么多,决定好了所走之路,便要坚持,好好走下去。……看!我现在还有一个‘重礼’要送给你,说不定对你未来的发展道路有些许助益……”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递给对方。

……

“啊!太好了,《太公阵法》!!”

马周见到了此书的封面,顿时从刚才的深思和故虑中惊醒了过来,脸上浓浓阴霾霎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兄,这本书?……你是在那找到的?”

双眸已是被书里面的内容紧紧吸住,冒出少有的道道精光,手上一边翻着,一边用指尖轻轻磨擦着由名贵丝织品所制成的书页,马周惊奇地说道。

这本《太公阵法》正是柳义从元英素的储物袋中发xiàn

的,疑为越河国王宫秘本的兵书,里面详细介shào

了三十六个兵家阵法,虽然他读的书多,但居然是闻所未闻。

当时,便猜测到了此书非凡的价值,要不然,元英素就连有可能突pò

到先天的丹药的木盒子也没有装到储物袋,而偏偏却把它收入了其中。

大津国的兵家分为:兵权谋、兵形势、兵技巧和兵阴阳四大家。其中兵形势和兵阴阳两派更善于运用布阵作战,经过几万年的发展,兵家的策划、传授和在战争实践中运用,使军阵五花八门、形形色色,实可称之为一门艺术。

马周研究兵家,四大家都是涉及比较深,然而不知为何,兵形势和兵阴阳这两家的传承都相当地严,他很难找到相关书籍和资料。

这一次,柳义可谓是雪中送炭,叫他整个人如何地不兴奋起来?

“此书,在下在看它书时偶尔也有提过,然而均说是已经失传多年了……柳兄,这份礼可真的是太重了,这样吧,在下马上回去,连夜抄好,明天就将它还给与你……”

他所说之语气十分激动,酒也不想喝了,便催促柳义赶紧休息,自己则一路小跑,回家抄书去了。

柳义之前对该书也稍稍地研究了一番,觉得十分地玄妙,也很实用,还明显地和修真百艺里面的“阵法”一派是相互融会的,当下便没有阻止马周的做法,反正书也不太厚,一个晚上的时间应该足够可以抄完。

接下来,他就近找了个房间,安顿了下来,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修liàn

或者是休息,而是在子时夜深人静之后,悄然地从窗口“刷!”地一声飞出至一无人之处,之后,便快步向县学学堂的方向掠去……

……

第二天中午,马周红肿着双眼,一副神劳形瘁地样子来找柳义,把卷扎成一束并用细绳缚得好好的《太公阵法》交给了他,显然前者连夜已是将此书抄录完毕了。

便意吃了些简单东西,两人便一起去到谭平那里,见到了传说中的风水大师,此人叫钟基田,其年已八十岁,一头的白发、白须,但满面红光,精神矍烁,双眼炯炯有神。

原本的安排是下午才去学堂,可由于谭平临时有事,所以遂改成了中午。

一路上,柳义一边与他们说笑,其实心底下有些郁闷地思索不停,原来:

带着对“范夫了”的敬佩和对那个地方的好奇,他连夜就去那里进行了察看,到了之后,先用眼通一看——…,

此地青光缭绕,瑞气蒸腾,中间竟然是一青得发蓝的巨大光柱,如同一只毛笔的形状直冲云霄。

再认认真真地看了几次,发觉这里的地气清纯得很,并没有夹杂有着什么凶煞之气。

心下狐疑之际,又在学堂及周围里里外外地探索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发xiàn

,即便使用上了“乾坤石”的功能,也没有发xiàn

存zài

有人设置了阵法的反应,且十分值得怀疑的毒物也根本没有找出来。

……

于是,只好一脸不甘,悻悻地走回了客栈。

他决定,白天再和马周跟随那个大师来这里,看看能不能发xiàn

什么。

县学学堂在县城东南一二里之外,距离很近,座落于层层丘陵环抱之中,座东南向西北,百花河玉带缠腰,绕身而过,向南方流去,背后百里之处正是高大的大青山,如同风水学上的榜山作为后靠,此学堂之地脉正由大青山之中间分出,奔腾踊跃数百里而来。

学堂前面是一宽大的平地,平时作为学生课间的休憩玩耍之处,教室是四合院的结构,中间有四、五亩宽的空地,种了很多玉兰花树。

据说其树是大津很多学堂里面的风水树,因为该树花开于春夏,当其时发出阵阵幽香,香气可传出几里之外,且无论初期的花苞,还是花开的样子,都很象毛笔笔尖,寓喻之为妙笔生花、佳声远扬之意。

有几棵比较大的,还是当年的“范夫子”亲手种下的,当然,大部分都是后来的补种,甚至还有十来棵有拇指一般大小,四、五尺高的还是去年才从其它地方移植过来。

这钟大师当下叫众人带他登上学堂后面的山顶,说是先纵览全局一番,再分门别类地细细察看。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他一上山顶,环顾四处,顿时大惊失色起来,说着:

“文昌宝地,没有想到老夫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文昌宝地!……”

柳义听到钟基田这么一说,也是迅速地一看学堂四周的山水形势,当下顿时也醒悟了过来,只见:

环绕在学堂附近的是六座形状各异的肥满丘陵,按照天文学上紫薇宫里面的上将、次将、贵相、司命、司中、司禄六星组成了一个准确无误的文昌星座,而学堂里面的所有房子正处于星座的包围之中。

星座的后面六里处是相连起来的三个大山峰,正是文昌星座的辅佐星三台星。三里外的一左一右均衡地耸立两个大小高大基本相等的人形山峰,正是世俗称之为“天聋”和“地哑”的两个侍卫,表示文昌星君公正无私,不泄露考试机密。

星座的对面一里处是百花河到此流过成一圆形大水潭,风水上称之为墨池;三里处有一座四四方方的山峰,称一字文星,正是文昌星君所用的御台;御台之左有尖峰称文笔峰,右有笔架山相配。

第六十五章:幻香兰

所谓:“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天文上的文昌星座主集计天下事务,为天之六府;而地上的文昌宝地则主文运昌隆,人才辈出,大魁天下。

柳义自然也是知dào

,这个地方只能称之为小文昌,大津国或者说整个天脉大陆上真zhèng

的大文昌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文昌郡,其文昌星座的形势和范围比这里大得多了,可以说那里的整整一个郡的地盘都是处在星座的笼罩中。

不过那个最为正中的地方除了儒家的第一圣人及其世家,谁也别想动,所谓:“圣人府”、“圣人庙”、“圣人林”“三圣地”就在那里。

圣人生于斯、长于斯、成道于斯、仙逝后葬于斯,而且其世家可是比皇家还尊贵,几万年来,天脉人不知换了多少个朝代,他们的世家还是延续了下来,历朝历代的皇帝基本上还都要去参拜的。

不过,即便如此,平阳县的这个地方的文昌宝地也是上应天星,比较齐整,在大津八十一郡、七百二十九府中也是不多见的了。

这钟大师在方才失声大叫说了几句话以后,就不再出声了,好象是在忌讳什么东西,接着他拿出一个罗盘,走到从大青山蜿蜒而来龙脉将到学堂附近的细小的过峡之处量了量,又到大门口及中堂位置都量了之后,一脸正色,坚决地对马周他们说:

“此学堂风水绝佳,基本没有存zài

什么煞气的地方,这个老夫可以以自己的人格来保证!”

“至于学生们在课堂上发生的那些事情,老夫也不知晓是何缘由,但绝对不是这里的风水引进!”

说完不久,他就在谭平等人的陪同下忽忙地离开,刹时,整个地方只留下了柳义和马周两人。

虽然有了钟大师的保证,马周也对这里所谓的风水问题释疑,但真zhèng

的麻烦并没有解决,所以只能对着柳义苦笑。

于是,便邀请柳义到学堂里面走走,一边聊天,一边散散心。

此时,因为要请风水大师来堪察的事,学生们下午就不用上课都已放假回家,老师们自然也不来,整个学堂空无一人,马周坐在玉兰花树下的青色石凳上冥思苦想。

柳义还不死心地东瞧瞧、西看看,希望能从一些细节上发xiàn

什么端倪。

不久,从外面走来一个五十多的老汉,麻衣粗布,样子微黑,给人一种比较老实稳重的感觉。

一进来,他就马上很客气地向马周鞠躬作礼,笑着脸问好起来。

马周说:“何老伯好,又来清扫教室、打理花草树木,啊哎!目下学堂人手不足,让你一天跑三趟,真是辛苦你了。”

“呵呵!马老爷,不碍事,不碍事的,反正小人平时也没什么事,小人不辛苦,不辛苦的。”

马周中了举人,地位已是等同于县太爷了,那些下人自然是称呼他为老爷。

何老伯打完招呼,又对着正在那里遛哒的柳义笑了笑,就自顾忙去了,一刻不停地除虫锄草、修剪花树、清扫落叶、施肥浇水。

蓦地,他悄悄地瞥了一下马周和柳义,见两人根本没有注意他,于是背对着两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拔出盖子,迅速地倒出一些绿色的液汁注在一颗四、五尺高的小玉兰树上,完了,又偷偷地望了望两人发xiàn

还是没有人注意他,于是就忙活其它事情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何老伯做完事情,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就向马周打了一下招乎,回去了。

“马兄,这个何老伯到你们学堂的时间不算长吧。”

柳义忽然向马周莫名其妙地问道。

“是啊,他是在去年下半年才来的,主要是因为我们原来的园丁突然病逝了,有人找到训导,介shào

过来的。”

“不过,自从他来了以后我们可省事多了,这个人为人十分地勤快,虽然家是住在县城南边袁府的附近,距此地有近两里路,可每天都能坚持来三次,风雨不改。啊!柳兄,你怎么知dào

……”

马周说着说着,顿时醒悟过来,原来柳义所问的这些东西竟然是话里有话。

“呵,呵,我知dào

学堂的问题出在那里了。”

柳义故作神mì

地对着马周说道。

刚才,何老伯的那些小动作可以瞒得过马周,可是不可能瞒得过柳义这个修真者,他一进来,柳义知dào

他的身份肯定是假的,因为他的武功明显是七级中阶修为,而在拔开小瓶的盖子的时候,那些绿汁就挥发出来,“乾坤石”的防御功能马上有了反应。

“有毒!”,柳义的心里一悸,接着若无其事地用眼通暗暗一看,于是他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当时,他看着何老伯重点关照的玉兰树,表面上和其它的相比,就是树叶显得绿一些,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经过运用元识再认真一察那本《初中级灵药本草大鉴》之后,才明白这个叫“幻香兰”,是一种中级灵药,外表和小棵的玉兰树十分地相似,只是约百年长到半丈高的时候就算成熟了,以后就永远长不大了。

这种灵药别的用处没有,唯独只能作为幻药或者是在幻阵里面使用,养植起来又特别的麻烦,要用几种毒物加一种叫“生绿液”的药水,而且一天分早、中、晚浇它三遍,才能让它不断地发出致幻的效果,否则它虽然不会死去,但也不会产生作用了,只有再重新浇灌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恢复。

“幻香兰”它的花期以及发出的香气与玉兰树非常相似,一般人不会分辨出来。

比较神奇的是,不是它的花在起作用,而是它的树叶,且无视风雨和其它气候情况,也不分季节,都能在日出后持续不断地在两个时辰之内向周围十丈之内发出这种无形致幻的效果,不过只是对十四岁以下的未成年人产生作用,且一般不能把人毒死。

当然,如果是生长了千年万年之后,作用会更加神奇,然而很少有人做得到。

正因为它在修真界里面的作用很少,种起来困难,“生绿液”的用处很大,一般灵药的移植都用到它,比较珍贵,所以人们一般都找其它东西代替,种植它的人十分地少,柳义一下子也认不出来。

很明显,让学堂的学生们出事的罪魁祸首不是什么风水的煞气,正是这个“幻香兰”,而大费周折,制造事件的背后黑手,其最终的目的是想谋夺这个文昌宝地,何老伯只是他们暗中派过来的养护人。

在马周的追问下,柳义对他说出了事件的缘由,只是把《初中级灵药本草大鉴》变成了父亲的秘本,灵药变成了极其珍稀的药材。

马周听完之后,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而且设计的人胆子居然这么大,敢于对官府的学堂下黑手。…,

很显然,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得到的,有可能和他比较头疼的世家豪族有关。

一时之间,他竟然一脸茫然地愣在那里,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柳义见其平时智谋百出,如今身在局中,关心则乱,竟然显出这一付无可奈何吃瘪地样子,不禁哈哈一笑。

接下来,便向马周解释,说这种药草十分地稀少,对方有一棵,应该不会有第二颗,然后又向他又了解周围一些村子的居民的有关情况。

沉吟半响,柳义顿时目露精光。

当下,便对马周说他在方才已经想到了一个对策,虽然不是天衣无缝,但仓促之下也只难这么做了。

这个计划既不会打草惊蛇让对手认为马周这边已经识破了他们的阴谋,以免他们狗急跳墙;又可以不露痕迹,光明正大地拔除掉“幻香兰”,解决后患。

不过后面柳义要求,这个事情只能是他和马周二人之间懂得,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是不能知晓的。

马周大喜过望,连忙答yīng

了下来。

随后,柳义附着他,耳语一阵,马周听了,一边面带笑容,一边不住地点头。

不久,两人便若无其事的走出来。

学堂东边三里处的高大人形山峰,正是世俗风水学上称之为“地哑”的侍卫之一。

山峰下有一个大村庄,叫大林村,有二千多人,基本上以姓林为主,村里面的人大都沉默寡言,但习武成风,且民风彪悍,十分团结。

他们平时虽很少去欺负人,然而去动他们的,没有一个不是缺胳膊少腿的,附近的村子根本没有一个人敢去招惹他们。

当天夜晚,村民们刚吃完晚饭,准bèi

休息。

“啊!是谁!……别跑!!”

“哎呀!不好啦!有贼,大家快来抓贼啊!……”

蓦地,一个炸雷般地喊声打破了村里的宁静。

接着,一个农妇长长地尖叫声向四周荡漾传开……

随即,一个瘦小的身影,上下均是黑衣黑裤的夜行打扮模样的人“嗖”地一声飞快地掠出了一个四合院之外。

第六十六章:拔毒

顿时,夜色下的整个大林村爆开了锅……

“……啊!快点过去,村长的家那边出事了!……”

附近几户人家听到他们德高望重的村长居然有事了,便纷纷吆喝起来。

“有贼!村长的家遭贼啦,快追!”

“遭贼!贼人在哪里?”

“看!在那里,那个小毛贼在那条巷子里面!”

“快!抓住他,打断他的狗腿!”

“妈的,把他的爪子剁下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我们村这里偷东西!”

……

那个瘦小的身影显然是个外地人,对村里面的道路不够熟悉,自被发xiàn

后就慌不择路,东躲西藏,到处在村子里面乱闯乱撞起来,不过这样一来,他反而弄巧成拙,被越来越多的人发xiàn

他的踪迹。

刹时,那个贼人变成了过街老鼠,村子里面鸡飞狗跳,喊打喊杀声一片。

可是,这个小贼人非常狡猾,身子滑溜得紧,貌似又练过轻功之类的和一种诡异步法,为了保命,就在村子里面穿房入户,和村民抓起了迷藏。

不久,整个村子顿时沸腾起来,二千多人基本上都加入了这个抓捕大行动,一时间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有四、五百人点起了火把,拿着刀枪棍棒,房前屋后地围追堵截。

……

“不好!村长……你看……那个小毛贼要跑到村外边去了!”

有几个人眼尖,见到那个贼人在村子里显然是躲不下去了,就向飞快地向村外无人把守的路口跑去。

“追!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抓住!!哼!好大胆的毛贼,竟敢来偷老子的东西,简直是活腻了……”

林村长对全体村民下了不抓此贼誓不罢休地死命令。

那个贼人一溜出大林村,后面马上紧跟上了五百多名手持火把、高举武器、喊打喊杀地青壮年人,在黑夜里面从远处一望,就有如一条火红色的长龙,煞是壮观。

贼人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就拼命地在田间地头、山林丘陵窜来窜去,约莫几刻的功夫,就亡命跑到了学堂的附近,一回头,发xiàn

追兵已是很近,前面的路又似乎不好逃,就“嗖”地一声跳进了学堂里面。

……

“啊,那个小毛贼不见了,跑到那里去了?”

“村长,我看见他跳进学堂里面了。”

“对,对,我也见到了。”

“是,是……”

顿时,有十几汉子大声地附和了起来。

“村长,那是学堂,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闯进去?”

林村子的年纪约五十左右,是一个长年坚持练武的彪形大汉,只见他在火把之下稍为沉吟一下,就马上说:

“哈,哈!这个小毛贼不知dào

那里无路可走了,正好,这一下他可是插翅难飞啦!”

“林道!你带上四百五十人把学堂还有这一带的山,还有路口都给我死死地把守住,一只苍蝇也不要让他飞过去!!”

“是!……”林道瞬间带了一批人,执行村长的命令去了。

“林路!你带上五十人,和我一起进学堂,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就是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那个小毛贼揪出来!”

他们一进学堂,果然发xiàn

那个瘦小毛贼显然是吓呆了,正在四周教室围起来的中间那一种着玉兰树的地方手足无措地到处乱窜。

……

“那个小贼跑不了啦,大家都给我上,抓住他!”…,

林村长说完,就猛地向前冲去,突然,“啪”地一声,情急之他不心让手中的五尺铁棍把一个花盆碰烂了,村民们不禁愣了一下,在原地站着不敢动了。

“怕个屁!大家不用怕,撞坏了学堂的东西由村里面负责赔,上!抓贼要紧。”

有了林村长这句话作保票,村民们顿时放心了,纷纷捋臂揎拳按照安排好了地任务,围的围、拦的拦、抓的抓,忙的不亦乐乎。

那个贼眼看无路可走了,竟然能凭借着如同泥鳅一般的身法在十数个教室和中间的空地东逃西窜,实在不行了,就用手中的三尺钢刀和村民们打几下。

一时之间,整个学堂一片混乱,那些教室里面的桌椅板凳和花盆还有很多矮小的树木顿时遭了殃,纷纷被打破,打断……

忽地,那正在一片高大玉兰树林下和五、六村民对打的瘦小毛贼虚晃一招,“当”地把钢刀丢掉,随即“噌”地一跳,跃上了一颗大树,放他们扑了个空。

转眼“刷,刷,刷……”,一下子就爬到了树顶,接着双脚猛地一弹,“嗖”地跳到一个屋顶,瞬间又从屋顶跳到后山,并往山顶上跑去……

林村长当然不肯就这样放qì

了,就带着村民们搜索起来,不过让他极为郁闷的是,尽管外面有四百多人重重把守,但是,他们一直找到了天亮,都没有再见到那个瘦小毛贼。

虽然,家里面的人后来跟他说,家里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不过他还是色若死灰,垂头丧气,带上村里面几个证人去向县太爷请罪。

马周早上一到学堂,一睹满地狼籍的教室和到处的断枝残叶,霎那间面色大变,一改平时温文而雅地脾气,暴跳如雷,推打着在场的村民,让他们去找他们村长来评理,在获知林村长已去县太爷那里请罪又表示村里面负责赔偿学堂的一切损失以后,激动地情绪才恢复如常。

见何老伯还没来,就马上在现场组织村民和学生收拾起被打烂的桌椅板凳和花盆,打扫地上残枝败叶。

对于那十几颗枝叶无存的刚种不久的玉兰树,眼看是难以存活了,就让村民和学生把它们都连根拔起,放到学堂外面的空地上,连带垃圾以及那些破烂的桌椅一起烧掉了。

等这一切都忙得差不多了,学生们恢复上课了,何老伯才按着平时固定的时间来到学堂,一见,顿时脸色煞白,慌里慌张地问清楚原因后,接着又推说自己家里面有急事要处理,一阵快步,急匆匆地往外面跑了。

透过窗口看着他的背影,正在学堂上课的马周的眼里露出了一丝常人都难以察觉到地讽笑。

……

何老伯一离开后,就一路小跑,径直向袁府奔去。

半响,他终于满头大汗地跑到大门口,那两个在门边站立的护卫仿佛是跟他相识一般,也没有阻拦,就点点头,让他进去了。

此时,江华袁家在平阳一脉的家主袁祖德正在主屋里面和他的大儿子袁焕和正商量或谈论着什么事。

袁祖德五十来岁,身材魁梧,双目圆鼓,长着一双厚厚的微微掀起地嘴唇,上下两排牙齿向外微露,活活一副人猿的形象,看起来沉默寡言,他的武功修为到了九级初阶,神情十分地傲慢。

只见他抬起头,露出黄牙,对着袁焕和说:

“焕和,袁通最近有什么新情况吗?”…,

“爹,他说,学堂那边现在乱的很,昨天‘船帮’设在平阳分舵的那个头领的儿子还昏了过去,加上我们原来安排的几个风水先生和富户的推波助澜,现在人心惶惶,县令和训导怕是顶不住,非要搬迁不可了。”

袁焕和长得跟袁祖德刚好相反,瘦长高个,活脱脱一个瘦猴的相貌,其年三十多岁,武功有七级初级。

“学堂那个地方是临海府家族家主志在必得之物,听说还涉及到我们袁家能否和黄家分庭抗礼的问题,干系重大。等他们一搬走,你马上暗中操纵一个富户买下来,然后再转手给我们,一切都要暗中行事,不能引起黄家的注意。”

袁祖德用严肃地眼神看着袁焕和,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是爹爹,人我都物色好了。只是,爹爹,那个什么‘文昌宝地’真的那么有用,让我们大费周折,又是杀人,又是造谣,还要出大把的银两,还让袁通叔叔屈尊潜伏在那个鬼地方几年,到底值不值得。”

袁焕和有感于近期开支太大,有些肉疼地说。

“值不值得都已是无所谓,计划已经失败,我就等着回去给族长惩罚了。”

“何老伯”走进房子,打断了正在交谈的两人。

只见他一边走进来,一边用右手在下巴用力一抓,接着往上一撕一拉,一张人皮面具已是抓在手上,自己瞬那间变成了一个另外一副模样的三十五左右的中年人!

“计划失败,阿通,你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昨天可是都好好的,平阳县令以及训导显然都已承shòu不住民众的压力着手要搬迁了。”袁祖德瞪大着双眸,一脸惊讶,大声地问道。

“祖德,你看我象是开玩笑的人吗?”袁通面无表情地说。

“失败了,叔叔,不可能吧,难道是县城里面意wài

地出现了什么高手,而且他们还把您的身份给认出来了?”

袁焕和的瘦猴状下巴顿时紧绷起来,张着大嘴,双眼一片迷茫,似乎还不怎么能接受这个现实,看起来甚是不解。

“……把我认出来?那当然不可能!我所施展的那个易容术乃是我的师父‘南国毒手’一门独有的秘术,就是先天高手也是看不出的。”

第六十七章:水路

袁通一脸淡然又道:

“何况事先我们的准bèi

工作做得相当充分,起初我先出手将他们十分熟悉的那个园丁毒死;接着,再物色一个没有家小和亲戚的且人们不怎么熟悉的何老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暗地里干掉,剥下其脸上皮肤,按秘术术制成面具;最后,冒名顶替,以他的面目出现。可以说,环环相扣、天衣无缝,中间可是一点点纰漏也没有。”

“连这样的计划也失败,那是纯属天意,天意啊!哎!!……”

袁通长叹一声,把昨天晚上学堂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两人讲述一遍。

……

“叔叔,既然事情是纯属偶然,对方没有什么发xiàn

,那么您还可以继xù

地沿用这个身份,我们还是可以如出一辙地用毒把他们赶走啊!”

袁焕和知dào

此事前因后果之后,显得颇为有些不服气。

“焕和,学堂之事涉及到官府,最是难办,不可以明着来,唯有暗中下手;而达到这个目的,最好办法乃是假托于风水煞气之类说法,唯有如此,方能掩人耳目,避开与官府的直接对抗。”

“而制造‘煞气’,用毒一途最佳。至于用什么毒、怎么用才能不让人发xiàn

其蛛丝马迹,事前,我特地到师父那里去请教,他说目前情况下,仅有的手段就是这个‘幻香兰’,而且手头上仅有一株。其它办法,不是很容易让人觉察,便是纵然以其目前的身份,根本就找不到那些毒物。”

“祖德你也是知dào

的,其实真zhèng

想用这个地方的,并不是我们袁家,而是十二行商会的一个外围长老,我们族长只是受他指派而已,”

“然而,为了从师父那里拿到‘幻香兰’以及养护它所用的那些特殊药水,我们袁家可是出了整整五十万两银子的抵押金,原本以为不出意wài

,待学堂到手后再移植回去,这样的话,我们只是要出一些药水费,五万两银子都不到。”

“然而,天意弄人,这一下,我们袁家可要大出血咯……我袁通现在还不清楚怎么和族长去交待……”

袁通心恢意冷之下,竟然象一个老太太一样,跟袁焕和解释了半天。

……

此时,由于功亏一篑而前功尽弃的三人一点都未察觉,就在他们说话的屋顶之上,有一个不速之客正静静地倾听着。

只是,此人似乎是用了一种世俗间所没有的隐身方法,凡人如果用眼看其藏身之处,除了觉得有一团微微的亮光之外竟然是空无一物。

听完三人的这些交谈以后,他嘴唇微动,喃喃地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清的声音说道:

“……袁通,袁家,‘南国毒手’,十二行商会外围长老……”

翌日早上,平阳城边,百花河,其水清澈见底,河两岸百花盛开,一艘长十丈余、宽五余丈的三层平底楼船正漂在河中心,缓缓顺着流水离开平阳县的南码头,向江华州方向出发。

码头岸上,马周正充满光微笑地朝着柳义和谭平两人挥手告别。

后面有几十个村民模样的人正在到处乱窜,似乎是在心急火燎发找什么人,这一景象同样发生在县城的大街小巷。大林村的村长显然还是吃不下这口恶气,发动了上千村民搜索那个让他们折腾一个晚上又让他白白损失了上千两银子那个瘦小毛贼。

柳义看见他们表现出一副兢兢业业地神情,不由哑然一笑,心想大林村的林村长在村民中威望如此之高,让他在那里窝着,担任这么小的一个九品官职实在是太屈才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些村民是怎么样地敬业,都只能是无功而返了。

至于平阳袁家,自昨天听到他们三人谈到的那些秘密以后,柳义并没有想做任何动作。毕竟,这只会打草惊蛇,很容易让人联系到学堂近来的事件,从而对马周的安全造成影响,所以只是选择一个机会无声无息地离开。

回来见到马周,他也仅告之此事的幕后黑手正是袁家,其它相关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袁家谋夺学堂的事情已是失败且近期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动作。

同时,他正色告诫马周自己要小心一点,又反复叮嘱,让他将此事彻底地埋藏在心底,不能泄露给其它任何人,否则定会麻烦不断,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他要离开平阳,打算从陆路去南郡的时候,无独有偶,谭平主动来找他,说是他们帮里有一批货物要送去南郡分舵,自己要亲自押运,叫柳义顺便搭他们的船去。

由于水路和陆路所用的时间差不多,加上又有伴,柳义自然欣然从命。

那天晚上在大林村以及学堂被糟蹋的系列事件自然是他一手表演的杰作,只不过是在运用锻体功法让自己变得外人看起来比较瘦小而已,凭着其奥妙神速身法,完全可以做到与那些村民们若即若离、又显得险象环生,整个过程看起来毫无破绽、滴水不漏。

从平阳走水路到南郡,中间要经过上江县及江华州的县城和州城,这两个地方都是临海府之范围,都是袁家的地盘。

袁家胆大包天,阴谋夺取学堂;黄家的横行霸道,勾结山匪。一个居然派人参加越河国的叛乱,一个显然已被势力庞大地十二行商会所掌控,整个南郡的形势显然有些复杂起来了。

按照马周的说法:黄家和袁家只是大津国世家豪族里面的虾兵蟹将而已,那么那些较之他们更为有势力的,比如武家等可怕存zài

,到底在暗地里面还做了些什么不为人知之事?

懿仁皇太后看起来虽然也不是个昏庸的软蛋,但年纪轻轻、孤儿寡母的,能否经得起那些世家豪族地猛烈折腾。

从当初去飞龙山到目前的这一连串经lì

,让柳义深深体会到,大津国平静的表面下已是潜流涌动,甚至是即将要面临一场可怕地疾风骤雨。

以他的实力,在乱世中小心翼翼、不求闻达、但求自保,应该不成问题,但是自己的家人以及朋友呢?如何才有有效保护?目前,对他来说,明显是个两难的诀择。

至于听到袁通他们讲到的什么“南国毒手”,他没什么印象,应该是大津南方世俗中的一个用毒高手。

而那个十二行商会就不是普通势力可以比拟的了。据他了解——

大津国有三大商会:一为东边的东海商会;二为北方的北原商会;三为南方的十二行商会。这三大商会基本上主宰了大津国的对外贸易及部分内贸,其性质比较特殊,既有别于门派,又不同于传统上的帮会组织,是由不同地域的一些有实力的商人经过多年地摩合兼并形成的势力。

十二行商会乃是几百年前由十二个商家组成,总部一直在大津南督的督会南海城。大津的九个督是按九宫的方位所定而命名,即东、南、西、北、中、东南、西南、西北、东北督,南海城是南部最大的都会,南督正设于此,所辖包括南郡和海州郡在内的九个郡。…,

商会用的所谓“十二”的名称,就是一年十二个月中老百姓都离不开的含义。它后面发展越来越大,基本上垄断了大津南方百姓日用品的上中游产业以及对海外南部和西部诸国的外贸,近百年来,更是随着其海外贸易量的增多和利润的增长,已大有凌驾于其余两个商行之上。

如此的一个有着十分强烈地海外背景的大势力,而今又插手国内的世家豪族,还明显放胆地策划谋取官府之物,其行径不能不让其了解内情的人产生种种莫名地揣测。

柳义双目远眺逐步消逝于视线的平阳码头,微叹出一口闷气,暗自思量道:“还是那句话,自身有足够的实力方可获足够的自在,大的自在必定以大实力为依托。”

目下这些事情想也是白想,除了徒增烦恼,一无是处。

于是,他便放下心头的杂乱思绪,从船舱里面走出来,站在楼船顶上,沐浴着和煦的春风,欣赏河两边似锦繁花,体会江山如画的感觉,加上刚刚又帮zhù

马周挫败了袁家的阴谋,心情十分的舒畅,中丹田的“乾坤石”竟然缓缓运作起来,似乎是能把自己心里面的感觉和周围的美景融合在一起,转化为一种有别于天地灵气的能量,慢慢地聚集在自己的心脏部位。

让柳义奇怪的是,这种能量甚至不能称之为“能量”,因为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只能从心里面感觉到是有一股东西确实是清晰存zài

,但即便他用眼通去内视也是“看”不到。

它基本上是在心情愉阅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产生出来,还可以不断地壮大自己的心灵和精神,对自己的意志力和忍耐力也有增益,但是对于肉身所起的作用很少。

而且,这些“能量”目前不能转化为法力,但可以和自己体内的法力交融在一起,似乎还有一些强化作用,可以让法力运转得快一些。

他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就是自己没有修真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体会,比如:在十里坪救下了何成,在堡主府救下了众人,在朝阳堡战役中胜利之后等。

而有了“乾坤石”以后,这种“能量”的感觉更加明显,更为凝实,特别是救下了金鹏及用“杀破狼”击退狼群,组织猎人把“解毒青”运回到朝阳堡,帮zhù

伍氏兄弟解决纷争,用“毒龙蛟”的胆汁救下孟三立三人,帮zhù

“孟夫子”找到金线草,解决黄山彪一干人等等,只是那时候一心修真并没有注意到那么多罢了。

第六十八章:江华城

这一次,他解决了学堂的事情,登上船顶,看到如此佳景,顿时放下了心中的种种牵挂,才清晰地感应到“乾坤石”还有加强、聚汇、储存这种莫名“能量”的功能。

按照柳义目前自己分析,这种“能量”既然在他未成为修真者时就能感应,那么其它凡人也可以的。

根据其产生的前因后果,它有些类似于民间传统上所说的做好事后能积累起来的阴德,其原理来自于《易经》上所说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的观点。儒家经典四书之一的《大学》里面也讲有:“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的说法。

但有些问题他想不明白,如果这些真是所谓的“阴德”,以他的亲身体会,它只是存zài

自己的心里面,当然也可以随着心力的指使而在身体内流转,那么这些存zài

心里面的东西怎么能够产生世俗中老百姓所说的“余庆”呢?需知一般老百姓所讲的好事基本上可都是物质上的东西。

而自己作为一个修真者,这些“阴德”也对自身法力有好的作用。

如此,可以得出结论:这些“能量”存zài

于每个人的心中,对凡人和修真者都有作用,或者说凡人和修真者都可以运用它来产生作用。

由此是否便可以推断出,心力可以改变物力呢?

还有诸如“生从何来,死向何去”的这些类似的问题,在《冷月剑法》的学理部分也没有讲清楚,只说是涉及到造化本源的问题,凡人即便是到了炼虚、合体的修真者想要一朝就想清楚那纯属异想天开,唯有由心性慢慢去体悟。

既然思考也思考不清楚,但它们对自己有很大的作用和好处,那还考lǜ

那么多干什么。

柳义当下便无思无虑,逍遥自得,放开心胸,让“乾坤石”自然运行,不断地向心脏注入这种令人感觉清纯浩大、酣畅淋漓的“能量”……

谭平精明能干,有勇有谋,由于经营和管理有功,整个平阳支舵搞得井井有条、有声有色,五年来业务量提升了十多倍,人员由当初的五百多人增加到目前的四、五千人,开设码头的州、县从原来的三个增长到二十多个。

由于业绩明显,就在上个月,东海城总舵主主召集众长老商议,决定把他破格提拔为分舵主,要知dào

在这之前,每一个分舵的主持武功可都是在先天以上的,而目前,谭平的武功仅为九级初阶的水平。

由支舵上升为分舵,意味着地位的提高,权力的增强,收入亦大幅的增加,加上儿子读书的地方原来所出现的怪异的现象又消失了,谭平现在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每日三餐都请柳义和周冲到他的房间里面去小酌几杯。

而柳义为了避免贪杯影响到修liàn

,每一次只是礼貌性地喝了一小杯,并简单地吃点东西,就走到楼顶上闲逛去了,约莫一刻左右的功夫,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利用“乾坤石”静坐炼气,或者习练锻体功法入门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个动作,外出近一个月,动作越来越熟练。

由于楼船带的货物多了些,而且时间上十分地充裕,所以一个来月左右才来到江华州城。

原来楼船上从平阳运来五百吨的货物有二百多吨先在这里御下,再重新装上一些这里的特产,谭平在城里面还要办一些事情,所以他们要在此地停留五天左右的时间。…,

江华州城是平阳分舵里面最为重yào

的一个地方,设有最大的码头,产业也最多,但这里属于临海府的地界,是传统上袁家的地盘,且距离府城只有二百多里。

五年前,袁家在这里的势力由于受到黄家的排挤,加上码头和水路航运又属于“船帮”的经营范围,所以他们还比较弱小,只有寥寥几个铺面。

然而,三年多以前,上江县千峰镇家主黄山彪及江华州城家主黄应云几乎在同一时间内神mì

失踪,据说一个是因为有要事到了南方的海上就不见了;另一个是当天晚上还在家里面好好的,可第二天则连带着五、六个手下不翼而飞了。

这个两人一人是先天高手,一人是九级初阶的修为,随着他们的失踪,黄家在这里顿时少了两根顶梁柱,加上族里面不知dào

什么原因又派不出人手顶上,他们原来的势力顿时土塌瓦解,不到两年就把这里的地盘拱手让出来了。

取而代之的是“船帮”的平阳分舵和原来一直不敢和黄家冲突紧缩在临海府的袁家。

谭平还告sù

柳义,根据总舵的情报,这两年来他们已经得到和“船帮”大体实力相当的十二行商会的大力支持,发展得很快,还向谭平提出除码头外,把其余的陆地上的产业全部低价转让给他们的无礼要求,总舵当然不答yīng

,他们竟然针锋相对,也派出了一个九级高手袁祖德带着一帮人和“船帮”对干并在平阳扎下了根。

现在,“船帮”和袁家虽然还没有撕下脸皮,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实则暗地里忙得不亦乐乎。

为此,他还吩咐柳义,尽管他的武功修为比较高,但是由于袁家在码头周围布置下的探子很多,他如果从船上独自一人上岸到城里的时候要多几心眼,以免被人暗算。

谭平交待完后就和周冲上岸去了,也不知dào

有什么重yào

的事件,三天不见人影。

这三天以来柳义一直都在楼船上,由于御下的货物比较多,有二百多个民工,从码头上搭起了十条简易木桥,来来回回地从船上搬扛货物,十分地吵闹。

到了后来,楼船还由于人员的走动和货物的移动不停地在水面上摇晃起来,这样他想在那里继xù

习练那个练锻体功法入门是不可能的了。

由于无事可做,柳义就决定利用一天的时间到街上走走,以免老是蹲在船里面太闷气了。

早上,他刚一离开码头,正想迈步往街上走去,蓦地,他的元识发xiàn

后面有三股气息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便想起了谭平三天前提醒的那一番话,知dào

那是袁家派在码头的探子,把自己给惦记上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向前慢慢地闲逛起来,走到一条街道拐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发xiàn

后面跟踪的三个人最二十来岁的青年人,一身码头搬运工人的打扮,武功有五级左右。

以柳义修真者的身份,对于这些武功十分普通的凡人自然不可能再去为难他们了,接下来他特地就往人多的地方挤了挤,运起身法几个穿梭,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把身上青色衣服换成了白袍,头上也戴上了一顶四方帽,把剑放回储物袋,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儒生,在街上踱起了方步,彻底把尾巴给甩掉了。

江华州的州城比明新州还要大上一些,由于这里到海边已是不远,来往的商客川流不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显得相当地热闹和繁华。…,

街上商铺的货物丰富多彩、包罗万象、应有尽有,让柳义目不暇接,他甚至还看到了之前从未见过的一些极为遥远的破碎大陆制造的东西。

他突然想到,自从自己三年以前开发出了眼通以来,可是很长时间没有运用它们来掏宝了,江华州对外通商的历史久远,来往货物品种多样,说不定自己还能意wài

地在这里发xiàn

一两件宝物。

当下,柳义不由加快步伐,兴冲冲地向古董街赶去……

等他到了那里一看,果然是不同凡响,蔚为大观,只见一条笔直长街约莫有一里长,两边都是古董和兵器店铺,店铺里面的货物比比皆是,但是经过他认真一打量,顿时大失所望,这些泛滥成灾的所谓古董大部分竟然都是假的,包括很多的兵器和宝鼎等“古物”都是刚炼制不久,经过采取埋在土里或涂抹上特制的药物使之表面产生老化等手段泡制出来来的,象那么多的店铺,只有一些什么陶瓷、古钱币和木制家俱等真的多一些。一边走,一边用眼通不停地扫瞄,一里的长街眼看就要走到尽头了。

蓦地,柳义感觉到右边的商铺里面莫名地闪出几道光,心头一喜,顿时精神百倍,定神眯一看,一道红光和一道白光,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这些信息已是准确无误地告sù

他,里面有他找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的“宝物”。

抬头一望,是一个有着很多年份的店铺,上面书写的“永盛百兵行”几个草书大字的油漆已经脱落许多,铺里面的家俱也是显得相当地陈旧,除了几搭拉着脑袋正的打嗑睡的伙计以外,空无一人,看来,这里的生意实在是不怎么样。

柳义迈步走进,那三、四个伙计看见有生意上门,顿时连连端茶倒水,热情地招乎起来。

第六十九章:淘宝

“永盛百兵行”内,对着触目皆是、林林总总地摆在货架上的十八般兵器,柳义用眼光稍一打量,发xiàn

在“宝剑行”那个地方有一个货架的底层正有一道道微弱地白芒不时闪烁,正是自己要找的目标之一,而更为强烈地红光则是在后面的不显眼之处,似乎还不是放在货架上的物品。

他也不急着马上就买,而是大大方方地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向伙计了解起来。

一问,这个“永盛百兵行”果然历史悠久,是个千年老店了,当时它在这里的时候,整个江华可是独此一家的,别无它店的,只是到了后来,才逐步败落的,而导致这个原因的,竟然是它的每一代东家都不想以次充好,坚持质量至上,但是其价格又比其它店铺贵上很多的结果。

柳义一边听着伙计的介shào

,一边随意拿起了身边货架上的几件兵器,一看,发觉质量果然上乘,每一件都明显比自己身上原来佩带那把三尺剑好多了。

心中不禁暗自长叹,大津国内平安无事的日子太长了,这几百年来,除了六七十年前跟西北的那个漠国发生战争并让它臣服以外,国内大规模的战争都没有发生,只是在边远荒凉的地方有一些土匪,而且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造成整个国家从上到下武备松驰。

从这个兵器行发展的兴衰可见一斑,这里面质量如此上乘的兵刃人们都不肯来光顾,只去买那些外表光鲜、中看不中用的伪劣产品。

正沉思着,店掌柜走过来了,一见柳义这个出神的样子,以为他是在嫌东西太贵,于是便向他解释说,他们的这些兵器可都是有专门的匠师按照实战的标准打造,不是其它商铺里面的那些蜡样银枪头,而且上面所标的价格是不二价;至于里面的那些古董兵器,上面所说的年代基本上是真的。

柳义一瞧那把剑三尺长剑,上面所标的产地是未知、年代也是不可考,而价格则是二千两,看起来还真的不便宜,拿过来放在手上,比一般的要宽大一些,感觉挺沉,表面上的亮光和普通的剑差不多,不过他知dào

那是涂上了一层掩饰的涂料。

再沿着红光往里面走了几丈,发xiàn

其源头是一把红色的大弓,丢在一个歪歪斜斜的破旧货架,估计已是多年没有人碰过了,上面已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掌柜见到了,就走过去跟柳义说,这一把弓和旁边的那个箭囊还有里面的九只长箭是几百年前他们祖上一位故人放在这里寄卖的,当时还没卖出去他就在这里拿了一百两黄金,所以这套弓箭一直的标价都是这个价,听说以前也有人看过,不过不是嫌太贵,就是认为它用的劲太大难以拉开,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卖出去。

柳义拿起大弓,用九级武功的内力一拉,竟然纹丝未动,又用上了相当先天的内力这才堪堪把它拉开。

“哎呀!先生真乃天生神力也,在下听父辈们说了,这张弓几百年来可是许多武林高手都拉不开的,你用它是最合适不过了,我看这样,就按五十两黄金,打个半价给你吧。”

掌柜的见到柳义一身儒服,可是竟然对这张大弓有兴趣,而且还能拉开它,心想那么多年了,这个废物终于能卖出去了,于是红润的脸上兴奋地显得更加的通红。…,

最后,柳义还特地让掌柜带到仓库,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再也没有发xiàn

发光的宝物了,这才走到柜台,除了当初看上的这两样东西,又在店里面挑了一把质量最好的世俗宝剑,看了看长弓上一个显眼的空槽,他想了想,再要了一百只长箭和几个箭囊,总共花了一万两银子,叫伙计们一起捆绑打包,扛在肩膀上,走了出来。

接下来,他并没有往回走,而是走到东边的郊外,一看四周无人,感应一下,也没有发xiàn

有人跟踪,于是“刷”地一声,把包裹放入戒子当中,随即“嗖”地向十里的一座高山掠过。

到了那个陡峭的山顶,柳义拿出包裹,打开,先抓起那把剑端详起来,如果他的感应上没有错的话,这应该是一金属性的术器。

这几年以来,他除了木属性功法之外,还有一个心病,那就是“冷月”,因为它竟然是一残缺的仙器。

他自忖,以后在修真界里面,和其它修真者相斗那应该是常有的事,可是目前他手头上金属性的攻击性武器除了“冷月”没有其它的了,至于在千峰镇收获到的水属性长枪、土属性短刀什么的,他可是没有使用功法,用上之时威力不大,即便是《黄龙飙风刀法》,距离到应用自己还差了一大截。

这样,他如果每一次与人打斗的时候都要用上的话,他拥有它的秘密他不能保准有一天不会泄露出去。

现在,他既然淘到了这把剑,就填补了这个重大的缺陷,以后和敌人拼斗之时,一般情况下就用此剑了,而“冷月”就可以作为奇兵,一用就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完成了滴血认主以后,“嗡”,一道亮丽的白光射出,上面的伪装涂料顿时层层剥落,宝剑如蝴蝶破蛹而出,恢复了它原来精光闪烁的面目。

冷月御剑术显然要比一般的御剑术高明很多,柳义当下就在山顶上用这个无名飞剑习练了起来。

足足练了二个时辰,他有些累了,这才停下来,一边休息,一边研究起了那把火红色长弓。

待他认完主以后,发xiàn

这把弓和配套的九只长箭是一件套火属性的法器,更为巧妙的是,它居然能突pò

了一般炼器的等级限制,还可以让炼气和筑基期的修真者所使用,其奥秘就在于它中间的一个空槽,炼气期要在那里镶上初阶火属性灵石才能使用,而筑基期的用中阶,结丹期的用高阶,元婴期则要用传说中的极品灵石。

此弓名为“九九连环弓”,其箭自然是“九九连环箭”了,可以单独一只只地使用,也可以九支同时使用,射中目标后箭可自己返回,瞬息袭击,变幻莫测,威力很大。

九支全用的话,一般可越级杀敌,也就是说炼气期可击杀筑基期的,不过自身耗损的真元太大,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余力的了,同时,一颗灵石的能量仅堪能维持一次九箭连环的使用。

它所用的功法称“九九连环箭法”,在柳义认主后便印在了他的脑中,奇怪的是,无论是炼气还是元婴期它所用的都是同一种功法,也就是说,在炼气期学会了到元婴期都可以用,功法分三层:第一层可以射一到三只箭;第二层是四到六只;第三层是七到九只。

这张弓即便是认了主,它的表面也显得相当地朴实,毫不起眼,只在镶上灵石才发出炫目地红光。…,

它还有一个特殊的用处,那就是不用灵石的时候也可以用普通的箭只使用,只不过威力没有那么大而已。

经过认主后,“九九连环弓”拉起来容易多了,柳义拿出了一只普通的三尺长箭,“啪”地一声,已是搭在弦上,凝神静气,对准一百丈开外的三人合抱大树,慢慢拉开弓弦……

“嗖!”,似乎是电光火石,“噗嗤!”,长箭瞬间已穿过大树,从后面露出了因受巨力碰撞已是严重变形的箭头。

原来,柳义在箭法上就有比较好的基础,当见到这个“九九连环弓”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他不禁在那里习练起了第一层的箭法,到了中午,饭也不回去吃,肚子一饿就吞下一颗辟谷丹。

他那儿也不去了,就一直都是呆在那个山顶,箭法练腻了接着练习御剑术或者是锻体法门的入门,一转眼就到了傍晚。

就在柳义忙得不亦乐乎之时,午饭后,江华州知州府后院的一间静室,门房紧锁,有两个人正坐在里面秘谋交谈,周围似乎是空无一人,因为在这之前,知州已经特地交待护卫进行了清理。

两人显然刚刚酒饱饭足,满脸通红,正腼着大肚子,靠在椅子上,并不时地打个响嗝,向空中竟相散发着阵阵令人恶心地酒气。

其中有一个长得与平阳袁家家主十分地相似,只不过年纪小上一些,约莫有四十六七岁,武功修为也达到了九级中阶,正是江华州袁家的家主袁祖彬。

另一人也是个胖子,年纪相当,不过穿着一身官袍,补子上面绣着一只表示六品或七品文官标志的白鹤,正是江华州知州赵其。

“赵大人,您主政江华五年以来,爱民如子,励精图治,除害兴利,在您的羽翼之下,一州九县,物阜民安,河晏海清,繁荣昌盛。您可真是大公无私,忧国忘家,而且身具济世经邦、护国安民之才,他日定能扶摇直上,做个郡守、总督之类的封疆大吏在我等看来也是不为过的……”

……

第七十章:密谋

袁祖彬早年经商,多次亏损,一事无成,三十岁时认当时的临海知府余某为干儿子,深讨得他的欢心,该知府竟然一手遮天,勾结众多官员将一官府正在经营的金矿虚报为废矿,关闭矿口中,然后又帮zhù

他暗中连带周边的几座山以极为低廉的价格买下。

过了几年,风头过后,他请人从远处的另一座山向原有的矿脉打入,不久,果然发xiàn

了金矿,月产万金,遂成富户。

不过对此也有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原知府与他合谋,侵吞了大津的金矿,而且是余某拿大头,他仅是得小头。

有了钱以后,袁祖彬的腰板自然是硬实多了,不但担任了袁家江华州的家主,还通过余某花了大把的金子买了个秀才功名,俗称捐生,自此之后他恨不得刻那俩字额上,且开口闭口都是文质彬彬、之乎者也的,生怕别人不知dào

他有着秀才的头衔。

赵其原本就是余某的学生,受用了这一番马屁之后,不禁兴高采烈,满脸红润,然而他表面还是假装矜持一下,说:

“那里,那里,赵某不才,治理无方,得此佳绩,全是靠了袁家主和众多父老乡亲帮zhù

提携的结果,赵某回想起来,深感不安、甚觉惶恐啊!……”

说罢,贪婪地双眸紧紧地盯住了袁祖彬肥指上的那个粗大金戒子,又问道:

“袁家主今日大驾光临本府,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他对袁祖彬的为人和习惯自然是知根知底,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刚才还让自己屏退左右,搞得神神mì

秘地。

“是这样的,州上的几个富户看到大人日理万机,日夜操劳的,虽然他们知dào

大人施德布恩不求回报,但是考lǜ

到您要保重身体,所以他们就自发自愿地凑合了几个银两,叫在下转送给大人,让您购买一些物品滋补滋补身子。”

说着满脸堆笑,从袋中拿出了一张银票,向他递过。

这袁祖彬深黯官场之道,明明是他自己有事求人家帮忙才送的钱,也晓得赵其的脾性——视黄白之物比自家的身家性命还要重yào

!但还是绕了个大弯,先把他吹捧得比圣人还高尚,接着又假托他人之手,让钱送得看起来是十分地自然。

赵其一瞧,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双眼顿放湛湛精光。

他心下知dào

,收了以后,袁祖彬随即会马上要让他帮一个大大地忙,而且毫无疑问的,这一万两的银票当然是袁祖彬自己的,砍的是自家的树、卖的也还是自家的粮,什么富户集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

当然,对于他最欢的这些东西,既然让他给见到了,那绝对是要想办法收入囊中的,按下心里面的极度渴望,在嘴上却推托地说道:

“哈,哈,江华的这些个富户,真是懂得无事生非,本官之所以忠君爱国、兢兢业业、济世安民那是自身就有的职责,何来‘滋补身子’一说,简直是多次一举,多次一举啊!……”

说完把脑袋摇得如同拨楞鼓一般,用手把它推了一下,袁祖彬见此则一边嘴上好话说尽,一边又用手推了过来,刹那间两人坐在椅子上你来我往,玩起了太极推手。

最后,赵其才仿佛一脸不情愿地样子把银票贴身收好。

袁祖彬目睹事情成功有望,便随即打蛇随棍上地说:

“赵大人,是这样的,最近我们‘百花门’和‘船帮’的平阳分舵发生了一些冲突,而且还有逾演逾烈地趋势,当然,在下可以保证,所有的一切冲突都是他们仗势欺人、无礼在先才引进的!”…,

完了,他还用力地拍了拍胸脯,挤出几分愁容,极力表现出一副深受委屈的模样出来。

赵其听了他的话,心下一悸,拿着茶杯的手不由猛地颤抖一下,里面的茶水竟溢出少许,心道:

“本官早就知dào

这个袁胖子的这些个银两没那么好拿,竟然想把本官拉到‘船帮’的对立面,看来事情不好办了。”

他自然是知dào

“船帮”这两个字的含义到底是什么,与他们对着干,那可是事关自己身家性命的问题。

于是,他便不动声色,不紧不慢地说:

“嗯,袁家主,你们两家之事,本官早有耳闻,‘船帮’的人也来汇报过,说的比你讲的严重多了,在同一个地方做生意吗,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依本官看,还不如双方都不要贪心、不要再较劲了,以目下各自掌控的地盘为界、维持现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都有饭吃就算了,呵,呵。”

赵其的意思,明显是告sù

袁祖彬,他也从“船帮”那边得到了好处,而且对方也不是善茬,同时还不点名地告诫他为人不要太贪心,不许他轻举妄动,好让自己两头都能收钱。

“大人,在下自然明白大家和平相处、相安无事的好处,可是大人想必已是知晓,我们袁家目下得到了十二行商会的大力支持,他们可是点了名必须要控zhì

这个江华州城,不但是要陆地上的,还要水路上的,包括他们的码头。”

“在下知dào

那样是十分为难大人的,不过此事已经周密设计好了,既不是直接针对‘船帮’,把事情闹大,而只是解决谭平一人而已,且最终裁决权不在大人这边,可避免此事过后他们把矛头直接对准大人。”

看见赵其一幅不置可否的样子,袁祖彬便向他解释了他们酝酿已久地具体计划——

首先是第一步。就在今天傍晚吃饭之时,他会让‘百花门’的副帮主带上十来个人到“船帮”平阳分舵设在江华的码头去主动滋事,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奋起反抗,我们的人比他们少了很多,当然打不过他们,但这无关紧要,因为这些人只是些鱼饵而已。

而我们的人在走之前便会跟他们清楚地约定,第二天早上还会回来报复,到那时才是真zhèng

地动真格、见分晓的时候,同时口气要狂妄自大,彻底激怒他们。

“船帮”本身就是一个所谓极为讲江湖信用的帮派,到时候他们肯定应战,而且还要铆足了劲想打垮我们,这样鱼儿就上钩了。

如此,我们便可实施计划的第二步。到了明天早上,我们还要组织更多的人,约莫有二三百人,到时候场面定然会相当的混乱,事先州府可以从各县抽调二三十多个比较面生的捕快掺杂在里面,当一发生大的冲突的时候,捕快便说是要办案,缉拿水盗。

因为,我们在里边的内线已经查清楚了,“船帮”他们不管黑的白的红的灰的,什么生意都做,这一次谭平用那个三层楼船运送到总舵上交的货物当中,有一些正是水盗劫掠后经过黑市拍卖出去,有一些则是通过相关人员私下交yì

,都没有正规的手续,而那些货物在官府里面可是都有综卷登记在案的。

这样无论捕快们的伤势如何,谭平他们都要落下一个公然以武力抗拒官府办案、袭击公差以及私通水盗的罪名,至于能不能定他本身就是江洋大盗,那就看到时候收集到的证据和各方面的情况。…,

比较凑巧的是,临海府的知府正好明天到江华暗中进行视察,他是袁家的人,所以在赵其还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已经知dào

了,到时候,赵其自然把案子交给知府自己置身事外就可以了。

听了袁祖彬这个阴险狠毒,而且是利用官府公差以身犯险充当苦肉的计划,赵其心道:

按照这个计划,虽然案子是由知府审理,但是他对外宣称与此事无关的说法显然是欲盖弥彰,因为以“船帮”的手段而言很就可以查出他合谋坑害谭平的事实,到时候,面对这个庞然大物地怒火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知州能够承shòu的。

想罢,他不禁摇了摇头。

“赵大人,现在的形势想必您也是知dào

的,十二行商会的发展速度十分迅猛,不但把其它两个商会远抛身后,和‘船帮’以及武家这样的势力亦可分庭抗礼,而且在大津国的南方,显然它的能量要比两者大多了。”

袁祖彬看到赵其毫不犹豫地拒绝,就咧着厚厚地嘴唇,一边说,一边用双眸看着赵其,语气似乎有些威胁,又说:

“至于您的人身安全和今后的仕途问题,主持此事的十二商会的长老说了,只要这件事办得漂亮,他们不但派出高手绝对保证大人的安全,而且还动用各种资源帮zhù

大人在仕途青云直上。”

瞥见赵其脸色发白,袁祖彬知dào

刚才那一番对他威胁的话有了效果,接着又向他开出了一张保单,同时还给他画了一个极为诱人地大馅饼。

随后,他知dào

光说不练的效果还不会起到什么大的作用,就肉痛地伸入口袋中再拿出了一张银票,放在茶几上,似乎还有些不舍地说道:

“刚才给大人的那张一万两的银票是州城里面几个大方的富户的意思,这张五万两的银票则是在下单独孝敬给大人的一点点心意。”

赵其一见,脸上顿时阵红阵白,显然已是有些心动。

“那位长老说了,只要让谭平进了班房,他们就有上百种手段令他一命呜呼、魂归地府。”

“没错,他谭平是‘船帮’高层比较看得上的一个能人,但是死了的人仅仅只是个尸体而已,就不是人才了。”

“现在,无论是哪一家势力、哪一个门派,大家都是比较现实的,为了区区一具尸体,大人您想想,‘船帮’会浪费那么大的人力和物力跟十二行商会大打出手、大动干戈,也会为了他要找你这个未来的官场明星报仇吗?……”

……

第七十一章:百花门

听着听着,赵其一咬牙、腮帮子一鼓,微微颤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向那张银票悄悄地伸过去……

片刻,袁祖彬倒背双手,挺着大肚子,仰头上视,一副志得yì

满地样子踱着方步,就如同他便是此地的主人一般,从知州府中走了出来。

赵其一边擦拭额头上渍出的汗水,一边迅速地跑到了衙门,运笔如飞,拟写将各县捕快抽调至江华州城的调令,并让有关人员骑上快马,以十万火急地速度分发到他所管辖的九个县。

一时之间,他们两人原来密谈的房间顿时显得空荡荡的,只留下两个空空茶杯和刚才两人散发到房间还未及挥发完的酸酒臭气。

……

蓦然,呼地,从房间二丈多高粗大的房梁上猛然跳下一个人来,令人惊讶的是,此人竟然是一十七八岁相貌清秀可人的年轻女子,而且还是一身丫环地打扮。

显然对于房间中污浊的空气十分地厌恶,她一边用右手手掌不停地在自己的鼻子前面轻轻扇动,一边紧紧地皱着眉头,并不时喃喃啐骂几句。

更令人想不通的是,她潜伏在房间里面偷听两人说了那么长的时间,作为九级中阶高手的袁祖彬从始至终竟然都丝毫未能察觉,显然是修liàn

了一种比较特殊的隐匿功法。

只见她出来以后并没有急着马上离开,反而是大大咧咧地坐在木榻之上,右手支着下巴,调皮地大眼睛眨吧几下,嘟囔着嘴巴,之后喃喃自语道:

“袁祖彬他们设下的计策果真是够毒辣的,赵其果然是一条养不熟的野狗,谁给它的骨头多,就会听谁的话。”

“幸亏谭大哥棋先一着,把姑奶奶暗中布置在这里,要不然这一次他可是在劫难逃了。”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姑奶奶除了现在马上去找谭大哥向他说明之外,还能做什么呢?嗯,让我想想,嘻嘻,要不要把赵其历次收受贿赂的记录本复制一本放到他的房间,警告一下他?……算了,这样做有可能反而打草惊蛇、弄巧成拙,还是把它交给谭大哥由他自己处理吧。”说完,一道亮丽地身影迅速地溜出房门,瞬间不见了踪影。

傍晚,江华州城北部百花河边码头,在几十大大小小的货船停泊旁边,由于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民工们停止了搬运工作,有的已经回家了;有的到街上去吃饭;有的干脆三五成群的,就着码头上的空地,在平地上放了三块大石头,再架上一口大锅,做起了饭菜,一时间码头上、船上炊烟袅袅。

忽地,码头上传来一阵喧哗声,大家一看,原来是一个大汉,手上拿着朴刀,带着十来个人,也是个个腰悬钢刀,只见他喝得醉薰薰的,光着膀子,眼睛歪偏,朦胧的目光一边扫向在场的商人和货主,一边向着在码头上做守护的“船帮”的人员大声说道:

“‘船帮’的兄弟们,在下‘百花门’的副门主郑永同,现在依照我们的门规,向贵码头的商人和货主征收保护费,每家十两银子,请各位行个方便,不要妨碍我们发财。”

“船帮”和“百花门”的人平时就有些冲突,一年下来也是互相打斗过几轮,不过基本上是赢多输少,这一下他们见到“百花门”的人出现在自己的地头上,顿时整个现场就象被捅了的马蜂窝一样。…,

“是‘百花门’的人,我们不去惹他们,他们反而主动送上门来了。”

“收保护费?难道他们是吃了豹子胆啦!”

“奶奶的,真是欠揍!快紧把这帮龟孙子都轰走!”

“打!打死他们!”

……

“船帮”在场的人怒不可遏,掳袖揎拳,纷纷吆喝着,有的甚至已经冲上前去,和“百花门”的人推推扯扯起来。

此时,谭平和周冲两人都没有回来,主持码头的是江华支舵的负责人鲁蒙,一见到被人欺负上门,顿时受不了了,猛地大喊一声,打了个招呼,呼啦啦地聚集了一百多号人,手持刀枪棒棍,斗志昂扬地向郑永同他们直压过去……

一时之间,刀枪乱舞,棒棍横飞,乒乒乓乓地兵器撞击响声和打斗呐喊声连连不断。

片刻,只见郑永同已是两手空空,赤裸的身上和脸上到处青一块肿一块,边跑边用双手抱着头,带着十几个情形差不多手下逃窜出了码头,在“船帮”众人地哄笑和嘲笑声中向附近的街道鼠突狂奔。

只见他好象还表现出一幅不肯认输地模样,边跑边朝着码头大声喊住道:

“‘船帮’的兔崽子们,你们就会以多欺少、群起而攻之,包括那个谭平也是如此,整天缩头缩尾、欺软怕硬,象个娘们一样没胆,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明天上午我还会回来,而且带上几百弟兄跟你们在这里决一死战,到时谁是好汉、谁是孬种就会见分晓了。”

“决战就决战!谁怕谁?”

“哈哈,明天我们还怕你们不敢来!”

“哼!什么东西?一帮软脚虾,败军之将,还大言不谗地说什么决一死战。”

……

“船帮”众人见到郑永同的嘴巴比被煮熟鸭子的还死硬,顿时个个咧着嘴大乐起来。

差不多天黑时,柳义拖着一身疲倦地身子回到了码头,看到一地狼藉,正在纳闷之际,只见谭平和周冲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楼船之上,仿佛在焦急地等他似的。

江华州城,一条笔直宽阔的大街道旁边,袁府。

袁家虽然来江华的时间不长,但发展迅速,袁府在江华最主要的街道旁边就占了三十多亩的地盘。

而且里面所有的建筑都搞得异常高大、威严,装修也是富丽堂煌。

就连周围的围墙墙头上装的也是金黄色的琉璃瓦,大门两边装了一对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石狮子,与州衙门前面的那一对相比起来显得还要高大。

门上挂着一对比别人家大上许多的大灯笼,各书“袁府”两个楷书大字。

一瞧这气派,显然是这里的主人精心刻意营造出的独特氛围,其目的自然是想让别人一下子就对这里产生一种什么都要高人一等的视觉和印象出来。

围墙里面的主屋大厅,门口左右两边各站着四名长得极为彪悍、紧绷着脸的护卫,虽天还没有完全黑,但是屋里面早已点上了几条大大的蜡烛。

里面两人,一人是袁家家主袁祖彬,另一人赫然是在平阳县假扮何老伯的袁通。

“堂弟,我已经按照你所讲的去找赵其说,而且他已是同意了计划的实施,不过我本人以为,对付一个小小地‘船帮’分舵就如此兴师动众,还白白地花了六万两银子,是否有些不值得?”

袁祖彬似乎还在为着那些银子感到心痛,一脸地惋惜。…,

“哈哈,堂兄,不要心痛那些银两,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要解决了谭平,原来他们在江华州城上的一切除了码头,可全部都是我们的了。”

袁通先是安慰了一下袁祖彬,接着,白脸上稍微有着些许扭曲,眼神更是显露出几分狰狞,说道。

“解决了谭平,当然是可以轻易地夺取他们的那些财产,可是‘船帮’的东西难道有那么好拿吗?难道我们不怕他们报复我们?”

“要知dào

,只要他们派出几个先天高手,甚至是几个修真者,不要说我江华这里,就是整个临海的袁家也会马上完蛋的。”

袁祖彬疑虑重重,不无担心地说道

“堂兄,不要疑神疑鬼的,有了十二行商会的庇护,即便以后有什么,那都是商会和‘船帮’的事情,我们袁家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的。”

“说老实话,我们袁家虽然号称是南郡六大世家之一,不过按其实力来说,是属于排名最末尾的,整个家族只有五名先天高手和一名炼气期的修真者,所以之前一直被黄家死死地压制着,很难有所作为。”

“如今,我们投入商会,不但力量大增,而且商会还给我们许多优惠的条件,当初的黄家就不算什么了。不过,商会真zhèng

要接纳我们最重yào

的前提条件,一是要把我们临海府的内河码头转让给他们,二是帮zhù

他们在今年上半年之前夺下江华码头,第一个条件族长和长老们已经同意,至于第二个成功与否,主要是靠我们自己了。”

袁通是当初代表袁家和商会谈判的人员之一,所以他对很内幕都比家族里的其它人清楚多了。

“堂弟,我还有几件事情想不明白。要说江华这里,‘船帮’在各街道上的资产可是比那个码头值钱多了,然而商会竟然置那些资产不顾,偏偏只看上了码头。”

“第二,既然商会的实力如此庞大,那么为何不派出几个先天高手或是修真者什么的,悄悄地把谭平解决掉,强行把码头占了呢?”

袁祖彬刚把一口茶吞下,还咧着厚厚的嘴唇,眼睛滚圆着,有些不解地问道。

第七十二章:水盗

袁通听罢,微微一笑,咧嘴汲下一口茶水,随即娓娓而谈——

“关于第一问题。我只能说江华是本郡里面除南郡外最重yào

的水上交通枢纽,而且经过它还是海外通向内地的一条比较便捷的隐蔽的通道,商会对于它是非控zhì

在手上不可的,至于真zhèng

原因,就连我师父对其也是讳莫如深,闭口不敢轻言。”

“关于第二个问题。堂兄你不明白,要请几天先天高手或者是一个修真者出手,其代价可是比这六万两银子要高上几倍甚至是十倍都不止的。并且‘船帮’的修真者和先天高手比商会的还要多,当前商会还在拼命地向外撒钱,招揽人才,改变这种差距。”

“同时,大津国的政权目前还在牢牢地控zhì

着各地方zf,商会特别要求我们,在这件上一定要把官府也一起拉下水,这才叫师出有名,毕竟就是他们‘船帮’也是不敢轻易得罪官府的……”

正说到这,忽然,外面的守卫禀报说在码头上负责监视的人要重yào

的情况汇报。

随着袁祖彬地一声招唤,一个蛇头鼠目三十来岁的精瘦中年人急急忙忙地冲进去,气喘吁吁说道:

“……家主!……不……不……不好了,谭平的楼船已经离开江华了!……”

“……什么!……离开!什么时候?”

袁祖彬大惊失色,不由的如同正在被宰的猪一般大声地吼叫起来,搞得大门口外的几个护卫也吓了一大跳,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遂纷纷走到门口打量,一看没有事,这才又重新跑回到原来的位置一脸正经地站好。

“小的亲眼看见的,在今天傍晚他们刚刚吃完晚饭以后,就把船开走了。谭平他人的确是在船上,而且还多带上了两艘不大不小的货船,都装了好些东西,往南郡的方向出发了。”

“后面,我立kè

亲自去查了一下,据他们的说法是南郡那边有紧急的事情,让谭平必须马上前去处理,所以就连夜提前整整一天的时间出发了。”

袁祖彬与袁通对视了一下,双眼充满失望之色,又见到后者点了点头,就交待中年人再回去探查清楚,接着便让他离开了袁府。

“事情有变,时间紧急,目下,我们袁家得罪了黄家又得罪了‘船帮’,已经没有退路了,谭平不死,我们就不好活。看来堂兄得再出一次血,今晚我要亲自出马,连夜赶路,到黑龙滩去走一趟,着手实施我们的第二个计划了……”

袁通阴沉着脸,咬了咬牙,双眸射发出了几道令人心悸地寒光,恶狠狠地说道。

……

南郡最主要的河流,南江,漆黑宽阔的水面上行驶着三艘货船,一大二小,从南向北,撑开风帆,逆流而行,由于目下是春天,刮的是南风,顺风逆水,船飘浮在水面上还是相当地平稳。

那两艘比大船要小上一倍多的货船并驾齐驱在前,船头伸出一丈余竹竿,上面吊着一个特制的防风雨灯笼,正照着前面的水路航道。

船上也是灯火通明,很多人正在上面敲敲打打,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知dào

他们到底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摸着黑还在干活。

……

柳义在船楼顶,借着桅杆上高悬的防风雨灯笼,正打着他那套五行拳。约莫有两刻的功夫,让全身的筋骨都得到活动以后,接着又练起了锻体功的那一百零八个动作。…,

等他回来时差不多到了子时时分,里面已是亮着灯,谭平和周冲两人正在房间中,看来是等他很长的时间了。

随即,谭平就把袁家和知州赵其合伙谋害他的事情简单向柳义说了一遍,并解释人家分明是要把他往死里整,且涉及到了官府,就是浑身是嘴都是说不过他们的,所以只好选择三十六计走为上,暂时避开锋芒。

但现在的问题是能不能走得了,对于他的突然离去,袁家由于十二行商会的逼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千方百计想办法在路上将他们消灭。

他已经和周冲研究过,从江华到南郡这条水路,最危险的地方是黑龙滩一带,因为那里水路两边不但是崇山峻岭、地势险要,而且迂回曲折、山回水转。

南江的支流黑龙河就在这里交汇,多年以来,黑龙河上面一直是水匪比较活跃的地方,近年来忽然冒出一个叫陆森的,据说是十二行商会安插的钉子,袁家的人经常和他们的人有来往,是个先天高手,自称龙头大哥,他迅速地整合了所有的势力,组建了个“黑龙帮”,人手过千,劫掠过往船只,“船帮”的也难以幸免。

为此,总舵于两年前还派出高手围剿,但只是把他打伤而已,后面竟然让他逃跑了,此后,陆森他们老实了一段时间,不过最近又开始死灰复燃,而且还到处扬言要对“船帮”报复,灭了南郡和平阳分舵。

针对极有可能来临的恶战,谭平还特地多加了两艘长五丈、宽二丈的货船作为护卫舰,并一边赶路,一边把它们按战舰的标准进行改装。

人手方面,在原来三百多人基础上增加了两百人,而且还特地安排二十多个潜水好手。

在战略物资上,准bèi

了八十多副军用的驽弓和相当数量的驽箭,计划楼船上面装四十副,两艘改装战舰各装二十副;同时,还有上百只长枪,一些数量不等的娥眉刺和尖刀,还包括火油、火药及其它水战中需yào

的物资。

讲完了这些,谭平便诚恳地要求柳义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尽量地帮zhù

他们打赢这场水战。

“谭兄、周兄,所谓同舟共济,既然大家都是在同一条船上,如果有事应该竭尽全力才对,只是一来在下不甚熟悉水战;二来对方出动有先天高手的话,恐怕难以抵挡。”

“如果有敌情出现,在下自然便出力杀敌,但是结局到底怎样?实为不可预料。”

柳义自傍晚见到狼籍的码头,后来又见到谭平匆忙离开江华,心想也猜到是“船帮”出了什么变故,但是他没想到竟然和水盗扯上干系,当下也是十分地郁闷。

此时,他又想到走山路去飞龙山时遇上的是山匪,好了,现在走水路遇上的是水匪,对手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双方也是展开刺刀见红、生死相搏地游戏。

看来自己只要一出门,就是流年不利,山路难行,水路也不会是那么地通畅。

“柳兄过谦了,谭某目下的武功已是九级初阶的修为,但是说句实在话,欲想窥探柳兄的实力,却是如雾里看花一般,想来柳兄不是突pò

了先天,也是差不多了。不过此次水战非同小可,搞不好‘船帮’在南郡的整个势力就要被人家连根拔起的。”

“对付陆森的事,我们自己会相办法。只是水战不同于陆战,除了船坚利舰和人员的素质之外,弓箭也是决定胜负的一个主要方面,然而目前我们在这个方面正是弱项。”…,

“在下见柳兄修为极高,携带的这张弓看起来与日更是不同凡响,应该是此道高手,在下想让你出任我们的弓箭队长,全权负责在这一方面的一切事务,不知是否愿意?”

柳义本来对袁家和十二行商会就不怎么感冒,加上原来也是比较精通于射箭,又刚刚淘得“九九连环弓”和习练了“九九连环箭法”第一层,正想找几个人来验证一下自己刚刚掌握的技艺和弓箭的威力,于是就答yīng

了下来。

见到柳义答yīng

下来,谭平和周冲当下便十分高兴,马上给他安排了四个副手,也就是楼船上两个,每艘战舰各一个。同时,还交给他一本小册子,上面正是一些“船帮”和敌军交战时常用的口令和使用的旗语。

谭平告别柳义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并没有打算立kè

休息的意思,而是坐在桌子前点上油灯,接着磨好墨汁,疾快地书写起来……

片刻,他的窗口处竟然发出几声奇怪地响动声,紧接着“呼”地扑凌出一只鸽子,向北边飞去。

但是让人不解的是,这只鸽子竟然全身上下皆为深黑色,而那双眸子则是通红通红的,它的右脚上还绑着一个细小的竹筒,上面还紧紧地系着一只鸡毛。而且它好似在黑夜里面还能极为准确地辨另方向和急速飞行,一个盘旋,就消失在北方漆黑无边的夜空。

……

相隔不到一个时辰,又有一只类似的鸽子飞出其窗口。

……

第二天早上,柳义召集四名副手来研究水战的相关事宜,起初他们对他担任队长一职相当地不服气,但在他拿出了“九九连环弓”,并搭上一只普通的长箭,随随便便地一拉一放,“嗖”地一声就将一只正在一百丈外的江面上急速飞掠的燕子打下来后,便哑口无言、心悦诚服了。

显然,谭平对于即将面临的水战也是极为重视,带出的五百多名作战人员就有二百多人左右是弓驽手和弓箭手,其中在这些人员里面又分有三种:

一是操作和发射固定安装在船上的大型机弩的人员,这种机弩共有八台,楼船上有四台,每艘战舰上有两台,每台需五人,共有四十人专门负责。

二是那些臂力大、准头好的共有八十多人,负责军用的驽弓,这些是战场上主要的作战力量。

三是那些身法灵活、行动迅速的有四十多人,主要是作为辅助力量及在暗中射杀和狙击对方的指挥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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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黑龙潭

此后数天,船帮他们三艘船上的五百多名作战人员和三百多名作为预备战斗人员的船工为了有备无患,都在磨刀霍霍,被坚执锐地进行训liàn

和实战演习。

而谭平仿佛是要给他们留下足够时间习练似的,特意安排几艘船都是行驶得很慢,远看上见就如同三只巨大乌龟一般缓缓地在江面上爬行。

怀着几丝紧张心情,又有一些期待,柳义和四名副手一直都在组织弓驽手和弓箭手们进行射击及配合其它作战兵种的训liàn

,还从里面挑出了三十多名素质较好、悟性较高的射手予以特别培养,把“九九连环箭法”第一层的一些技巧教给他们,作为一支奇兵在关键时刻发挥决定性的作用。

而谭平则每天都在三艘船上不停地走动,他的身边除了周冲以外,还赫然多了一位满头银发、神采奕奕、身背长剑的六旬老者,如影随行地跟从左右。

令人觉得神奇地是,这位老者众人在离开江华之时在三条船上仿佛都没有见过,就象是如同从空气中忽然冒出来一般,只是他们似乎是见惯了自己帮中的诸多神奇,并没有去打听和议论什么。

此人深默寡言,除了在看见柳义时稍稍地注视片刻两眼射出骇人地光芒以外,对任何东西似乎都是熟视无睹,一副漠不关心地样子。

……

南江中段,黑龙潭,由于支流黑龙河在附近交汇,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而且这里的水面极为平稳开阔,是平常河面的三倍多。

一个月后,一艘与谭平他们相差无几的楼船如大厦般停泊在黑黝黝的江面上,不过从它的外表上,内行人很容易发xiàn

,它显然不是货船,而是一艘原原本本、地地道道地大津国水师在内河常用的战舰,从楼顶向上伸出的高大桅杆上,随风飘扬着一面绣着一条张牙舞爪地黑龙。

它的前面是五艘小了一倍地战舰,每艘战舰的两边各栓有两只舢板。

离战舰两三丈开外是五只大排筏,上面装上了很多不知名的杂货,堆积成一座四方的小山,外面用一张大布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显然是不想让人从外面看出来他们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

楼船顶上,“黑龙帮”龙头大哥陆森正凭栏而立,眯着一只大眼睛,打量着茫茫江面,他的右眼由于两年前被“船帮”高手打瞎,为了美观,他在外面带上了一个做工精致地米黄色眼罩,罩面上竟然还绣着一条凸显的迷你级小黑龙。

此人虽年约五十,但看起来显得还相当地孔武强悍,面庞黝黑粗犷,个子不高但身材魁梧,手臂上的肌肉一块块突起爆绷,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双腿与上半身相比显得很短、很粗大,脚板很宽,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现实版不倒翁。

正是由于天生有这个怪异的体形结构和自然优势,所以其下盘很稳,据说,达到先天之后,如果陆森扎起马步,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动,而且他本人还有几个绝活,比如:他站在小船上,无论是如何地披波斩浪、颠簸翻腾,其双脚均是如同两个吸盘一样紧紧地吸在船板上面;又如,他的水上轻功十分地了得,可以轻松地在水面上慢步,如履平地。

因此,江湖上的某些人给了他一个绰号,叫“水上无dí

”,其意是除了比他高上许多的修真者以外,就是较之修为高上一筹的先天高手如若在水上与之单打独斗,也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他有三大手下,年纪都在四十岁上下,武功修为都是九级初阶,其姓分别是龙、黎、余三姓,这三人原本系多年在“黑龙滩”上称霸一方的江洋大盗,后来不知为何竟然让陆森全部收服,还对其忠心耿耿、甘心为之卖命。

由于三人对水性都是极为地精通,根据他们之特长,江湖中人分别称之为:“穿江龙”、“白浪鲤”和“闪电鱼”。

“穿江龙”擅长潜水,多年前因失手右手不小心被人从手腕处砍断,他干脆就请人帮自己装上一只钢制的机械手,坚硬锋利,不但在对打时可以空手夺刃,而且潜入江中,游到普通船只底部用手就能轻易将船板戳穿。

“白浪鲤”脸宽、阔嘴、圆眼,外表状如白鲤,为人阴险毒辣,各种诡计层出不穷,习惯于兴风作浪,擅长组织水战,喜欢用火攻。

“闪电鱼”身法灵活,行动敏捷,箭法过人,快如闪电。

此时,三人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陆森的身后,而在另一边的,正是袁家派来和“黑龙帮”谈判的代表袁通。

距离众人远一些的,则是一身穿黑服,头戴斗笠,面罩黑纱,背着长弓的神mì

女子。

“陆帮主,我们袁家可是倾囊相授了,单单是犒劳‘黑龙帮’众位兄弟的这一次出征,就捐献了十万两白银,希望兄弟们无论如何也要把谭平留在这里,好让在下完成十二行商会和袁家交给的任务。”

“况且,我们布置在码头上的探子亲眼所见,‘船帮’此次运送到总部的物资相当地丰富,仅仅是金银珠宝就有四大箱,拿下他们,这些东西可都是你们的了。”

袁通担心陆森不尽全力,就一边向他诉苦,一边抬出商会旁侧敲击予以要协,末了还以谭平他们运用的天价货物当面教唆利诱起来。

“袁兄,你们出的银子实在是不多,此次我们出来的兄弟有一千二百精兵,把老本都押上了,那些银子分下去,一人一百两都不够。”

“不过,如果是‘船帮’的事,为了报仇雪恨,就是钱少一些本帮主也不会介yì

和他们拼命的。”

陆森用手摸了摸右边的眼罩,另一边眼瞬时变得通红,仿佛眸子里面是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着的怒火。

说罢,扭头到另一边,马上交待三名手下按照各自的任务去准bèi

相关的事务去了。

“厉姑娘,这一趟买卖过后,在下还是真心希望你能暂时委屈一下金玉之身,留下来帮zhù

我们‘黑龙帮’三年,如果你愿意,我陆森可以让你马上当上二帮主,或者就是帮主也未偿不可!”

“如果你认为我们这儿庙小,就是挂一个长老的名份,什么都不用做,每年也会得到一份不菲的收益。”

陆森转头面向神mì

女子说道,口气变得柔和许多,其神态似乎对她十分地尊敬。

“多谢陆帮主,在下忙得很,对担任什么帮主、寨主的没有丝毫地兴趣,此次遵照父亲的嘱咐前来贵处,等一下不管战事如何,在下只答yīng

为贵帮出手一次,而且只对付一个人,仅限于尽lì

发射三箭,如此,就算还了当年对他的一饭之恩了。”

“厉姑娘”极为淡定地眺望着烟波浩荡地河面,语速平稳地说着,但其语气显得非常冰冷。

表面上没有什么,然而其心中颇为奥恼,暗自思量道:“家父极重视所谓‘一诺千金’,当年在去师门求学的路途中因资财用尽,幸得眼前之人相请吃了一碗汤面,才能坚持走到山上。后因仙根较佳,竟然修至结丹后期,成为外门长老。此次我到世俗间历练,遂要求查到此人,赶到此地,出手帮zhù

一次,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得寸进尺,竟然让我这个儒家正派中人与之为盗,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呵呵,令尊不愧是义薄云天的儒家射门中人,不过也太客气了,陆某当年只不过是请他吃了一碗汤面,何必又如此认真?不过相对于世间的许多所谓的侠客,应尊的人品可是少见啊!”

“嗯!……既然厉姑娘态度如此之坚决,陆某也不好勉强,等一下战事起后,在下自然会告sù

姑娘所要出手解决之大敌。”

见“厉姑娘”不为所动,陆森也无可奈何,只能老着脸,用仅剩一只的眼睛尴尬地笑了几下,答yīng

了她的条件……

正在此时,左边一里左右的高山顶上突然出现了一面鲜艳地红旗,并晃动了几下,接着又重复了两次,显然是用旗语向楼船报gào

什么情报。

陆森用那只铜铃般的独眼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激动地对着袁通和“厉姑娘”说道:

“我们的对手折腾了那么多天,终于还是来到了,现正在南边三里之处的江面上。”

接着,他抬起头,脸上杀机顿现,向着正高高地坐在桅杆顶端吊篮里面的旗手大声地下达命令:

“传令,告sù

兄弟们,按原计划不变,准bèi

出击!”

……

九曲回肠的江面,一大二小三艘船正慢慢行驶,柳义和谭平、周冲及身背长剑老者也在楼船顶上。

谭平的双眼盯着前方,神情异常焦虑,说道:

“据准确情报,‘黑龙帮’基本上已是倾巢出动,一艘大型战船、五只战舰共一千二百多人,摆在最前列的是五只大竹筏,上面装了很多不知名的东西,估计是想对我们进行火攻,他们现正在前面三里‘黑龙潭’处严阵以待,想给予我们迎头痛击,看来这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

说着转向周冲,目光严厉地说道:

“周冲,传令下去,命令弟兄们,楼船在前,两战舰在后侧掩护,成尖三角突pò

战阵,开始进入战斗状态!”

周冲大喊一声得令,便蹬蹬蹬地快步走下楼去了。

接着,谭平毕恭毕敬地对旁边的老者打个揖,说道:

“李老,等一下陆森的事就烦劳您了。”

李老点点头,也不出声,只是双眼目光炯炯,略为弯曲的后背瞬间如铁板一般硬朗起来。

正在此时,蓦地,右边一座山峰猛然间“砰砰砰!”三声巨响,飘出三股浓烟。

随即,众人听到后面忽地传来“哗啦啦!……”的明显是铁链之类的摩擦声,遂回头一看,发xiàn



刚才空无一物的江面上刹那间出现了两条如成年人手臂一般大小、黑黝黝的大铁链。

刚才空无一人的河流两岸上,不知何时分别出现了一百多名彪形大汉,大半人正拼命地吆喝着,用力迅速地在竖起的滑轮上不停拉动,显然是想将两条铁链在最短时间内彻底拉直,利用其断了谭平他们的退路!

与此同时,为防止发生意wài

,其余的二成人,手持刀枪盾牌,紧张地围在外面,护卫着里面的人。

第七十四章:交锋

随着两边那些大汉齐心出力拉动,转眼间,“呛啷啷……”地响动,两条铁链已是突兀在三尺江面上。

谭平见后,大惊失色,大声叫道:“不好,铁锁横江!加快速度,尽快往前冲。”

此刻,他最担心的是前面不远处“黑龙帮”的人也拉上了铁链,把他们困在狭窄的江面上,这样他们三艘船就会被人家包了饺子,进退不得,陷入极端危险的境地。

刹时,三艘船如离弦之箭,行驶的速度大增,激荡出近二尺高的浪花,发出“哗哗!……”响声……

果然,一转过尚未到百丈的拐角处,便见到两条如同先前般的铁链横在江上,两岸各有一伙人,正手忙脚乱地想把它们拉直,固定下来。

“不要放慢速度,全力加速冲撞过去!柳义,看你们的了,给我朝岸两边的人放箭,决不能让他们将铁链固定好!……”

谭平见形势危急,便想趁其未将铁链固定好之际借着高速航行楼船的力量把它们冲垮掉,同时让柳义指挥弓箭手放箭,对他们进行袭扰。

话音未落,“嗖!嗖!嗖!……”,一阵阵破空声乱作,箭雨如同蝗虫一般向着左岸的人射去。

原来,柳义早已考lǜ

到他们的处境,见到左岸的敌人阵形有些乱,防卫不是很周密,便不等谭平下令,已叫楼船上和左边战舰的八十名弓箭手集中力量向他们射杀。

同时,他拿起了“九九连环弓”和自备的长箭,啪啪啪,对着正把铁链固定在木架上的那些人,不停张弓拉射!

顿时,不到半刻功夫便有二十多人倒在了其犀利的箭下,就是有一些举起盾牌护在身前的,也被他射穿盾牌,然后击在胸前,纷纷倒下。

瞬时,左边的敌人只余下不到五十人。

谭平等众人正惊诧于柳义为何不听命不向岸两边的敌人一起射击,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过来——

因为,象这两条两边凭借人力横在江上的铁链,只要集中力量,把一边的人射杀,就会失去平衡,很容易被船撞开,如果兵分两路、力量分散,可能不一定起到这种明显的效果。

“好!好样的!!……快,全力冲击!!……”

于是,谭平不但没有怪罪柳义,反而心中大喜,为其临场随机应变而连连叫好。

“砰!……砰!……”两声巨响,楼船终于与铁链相撞在一起!

紧接着它又是“咣当”两声,它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挣开了铁链的阻挠,向前冲去,两只战舰也随之赶上。

之所以能够如此,一是船的速度够快;二是铁链在左岸还没有完全固定好,同时左边的敌人已被杀伤很多,能站着的还不到三十人。

刚刚摆脱了铁锁的围困,谭平等一干众人高悬的心顿时放下,暗自庆幸不已,正想欢呼起来……

“哗!……哗!……哗!……”

蓦地,前面不到二百丈处又出现了五只大大的竹筏,一字排开,仿佛把整条江道都堵塞得死死的,顺流而下,向下游迅速飘移过来!!

谭平定睁一看,只见五只大筏,上面分别装了近两丈高如同小山一般的柴火,用几十条绳索绑在筏上,而且这些柴火表面都是黑黝黝的,显然是被淋上了很多油漆。

他心下不由猛地一悸,大声叫道:“弟兄们!操家伙!!快快准bèi

好那些竹竿……”…,

“啪!……啪!……啪!……”

急速航行的三艘船上刹时呼啦啦地跑出一百多个手拿着三丈多长竹竿的汉子,纷纷举着竹竿站在船头。

大筏距离约莫七八十丈左右,每一艘的上面顿时跃出了两名光着膀子的黑黝黝大汉,手中拿着火把,并不约而同地朝着那堆柴火点了起来。

刹那间,“呼呼呼……”,五只竹筏上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借风势,火苗顿时哗啦啦串起了一丈多高,就如同五座小山般的火炉,直直地朝着谭平他们这边的江面上碾压过来……

“嚯!……嚯!……嚯!……嚯!……嚯!……嚯!……”

眼看它们就要撞到船上的时候,谭平这边手持竹竿的汉子纷纷吆喝起来,竟然象先前竹竿排练好了似的,以三十人一组,握紧竹竿,伸出船头,分别从不同的几个角度戳住,“砰!砰!砰!砰!砰!”地把竹筏顶在三丈开外,一时之间,大火也烧不到船上,而且,谭平这地人手上的竹竿显然是经过了特殊地进行了防火处理,如此大的火焰居然也没有能把它们燃烧。

这还不算,随着谭平的一声令下,顿时又跑出近百人,手里提着一个半尺高、两个海碗宽的木桶,向着竹筏投掷过去,瞬时,“咚咚咚”……,一个个木桶砸在竹筏上,并向外冒出一股股的黑油,这些油碰火即燃,马上把那些竹筏也燃烧起来。

原来,谭平他们不是第一次遭遇上这种事情,不但准bèi

有那些竹筏,而且还想到了以火止火的办法。

“呜!……呜!……呜!……”

不到两刻的功夫,五张竹筏已是燃烧大半,尚未烧完的那些柴火也纷纷掉落进江中,被江水渍灭,发出“吱吱吱……”响声,冒出股股黑烟,不久便熄灭怠尽。

此时,“黑龙帮”他们早已经离开“黑龙潭”,十几艘船正顺流而下,借着水势,气势汹汹地向谭平的船队迎头而上。

当他们知dào

“船帮”突pò

了铁链的围困之后,便想在窄一些的南边江面上与对方展开激战,因为“黑龙潭”的水面过于开阔,如果在那里决战的话就很难将“船帮”的人一网打尽,达不到全歼之目的。

“哗啦啦……”

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战舰之上,“穿江龙”和“白浪鲤”并列站在船头。

见到五张竹筏失去效果,“穿江龙”举起沉重的铁手,轻拍着“白浪鲤”的肩头,说道:

“哈哈!白鲤鱼,今番你可谓是真zhèng

地遇上对手了吧……”

罢了,还看了看身边正紧紧盯着对面、眼神闪烁不定的同伙,挺了挺腰板,又道:

“谭平是个硬茬子,不简单啊,精心布置的两个阴招竟然都让其给轻易地破解了,看来你平时所向无dí

的阴谋诡计,在这里也不灵光了。”

“依老子说,两军相战,最要的还得靠实力,一切的智谋巧计,在强dà

的实力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哈哈,怎么样?还有没有更厉害的后招?没有的话可要轮到老子的铁手上场扬威啦。”

说完,“刷刷刷”地还拿起寒光凛凛的手掌,在“白浪鲤”的眼前炫耀地晃动了几下。

“白浪鲤”听了“穿江龙”这些抢白的话以后,苍白的脸上顿时阵青阵白,圆鼓鼓的双眼盯着南边的江面上正越来越靠近的船只,刹那间射出几道怨毒地光芒,张开他那张极富特色的扁平开阔大嘴恶狠狠地说道:…,

“我就不信烧不死你们!来人,给我往江面上倒‘水上燃油’,将所有带来悉数给老子倒光,快!……”

随着一声令下,咚咚咚地从五艘战舰和十张舢板纷纷支出一只只已被掀开了盖子的黑色大木桶,估计有二百多只,“哗哗哗……”,一股股粘稠状的黑油霎那间被倾注入了江中。

刹时,不足二百丈宽的江面上顿时被一层约二寸厚的油层所覆盖,绵延达五十多丈长,犹如一片黑黝黝的乌云,向着下游的谭平他们的三艘船弥漫过去。

这些“水上燃油”正是“白浪鲤”的得yì

之作,系其根据一不知名的江洋大盗之秘方改进过来,不但重量上比较轻,携带起来十分方便,可轻易地浮在水面上,且燃烧时火势猛、持续的时间也较长,而造价竟然相当地低廉。

本来,他原来设计的毒计是先用铁链将谭平他们锁紧在江上,然后再慢慢地用用那些竹筏和这些燃油将其好似烤鸭一般予以烧烤。

现在,眼看缓蒸慢熬的办法行不通了,便采取了急速火攻的主意。

“哼哼!……在江上想斗赢老子,做梦去吧!!”

见到屡屡建功的燃油悉数倒入了江中,“白浪鲤”白白胖胖的脸上不禁贼贼地狞笑起来,随即大喝一声“放射火箭”四字!

刹时,“嗖!嗖!嗖!嗖!嗖!……”,一只只冒着着红色火苗的火箭向着漂浮在最前端的燃油飞掠而去。

“呼!呼!呼!……”,瞬间,整个江面燃起了大火,象一头喷火怪兽向下游吞噬过去,就连靠近江边的一些杂草和低矮树木粘上燃油以后,也被“噼里啪啦!……”地迅速点燃起来,并飞快地向着山上燃烧。

……

一时之间,火势肆孽,浓烟滚滚,片刻,江上的熊熊烈业已将谭平他们的三艘改装货船紧紧包围起来,船上众人均明显感到灼热气息,大多人被烟薰的眼睛都睁不开。

然而,出乎意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谭平竟然若无其事,只是心平气和地呵呵一笑,说道:

“我想,这个就是他们火攻里面最为得yì

的一招,也是最后杀手锏了。”

说罢,又回头朝着船上众人大声地呐喊起来:

“弟兄们!不管它们,继xù

全速前进!……”

顿时,“船帮”三艘船上的三百多名船工“嘿哟!……嘿哟!……嘿哟!……”地声齐声大吼,拼命地划起船浆……

“哗!……哗!……哗!……”。

三艘货船仿佛如同江上急速跑动的快马一般,带着三圈围住它们的火焰,逆流向上,朝着上游奔驰而去……

让人奇怪的是,尽管有许多黑色粘稠状的液体将其船底紧紧包裹住,并长时间一直在燃烧,然而这些木质结构之地方并没有象人们当初想像般那样被烧着起来。

转眼间,“船帮”的楼船已是到了“穿江龙”和“白浪鲤”所在战舰之处不足二百丈距离,双方站在船上的战斗人员互相之间已是清晰可见。

“白浪鲤”那又滚圆的鲤目盯了大半天,目睹对方变成烤虾的情景并没有如期出现,其稍显苍白的脸上不由一阵阵抽搐,神色黯然说道:

“……失算了!想不到‘船帮’他们竟然舍得在船上用上了那些珍贵的防火材料,‘水上燃油’对它们根本是毫无用处!……”

第七十五章:箭战

“哈哈哈!!……”

见到“白浪鲤”此刻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穿江龙”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起来,一边脱去上衣,一边说道:

“鲤鱼兄,没折了吧?早说过,我们的对手并不是那么简单,对付他们,还得由老子这边的人出马!!”

笑罢,朝着五十余名光着身子,下身只穿一黑色短裤,正站立在船头的大汉高声喊道:

“兄弟们,动作利索点,快一些拿上家伙,准bèi

行动,该我们上场啦!……”

霎时,呼啦啦地,那些五十余人大汉以五人为一组,噌噌噌跳跃上战舰两边的舢板,一律在嘴上咬着娥眉刺或是特制的长形尖刀。

一声令下之后迅速行动起来,有的划着浆,有的举着大盾牌,不到一刻功夫,十艘黑色小舢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贴在水面,向谭平他们飞掠过去。

“穿江龙”站立于行驶在最后的舢板中间,意气风发,一边用寒光闪闪的右手对着谭平他们做了一个挑衅性地动作,一边大吼道:

“‘船帮’的兔崽子们,睁大眼睛看好,老子来了,你们就等着做落汤鸡,准bèi

到大江里面去喂王八吧!哈哈!!”

柳义在楼船一打量,对方连续施展了三次阴招,不但谭平这边却毫发无损,还折上了岸边的近四十人,这一次的五十多人看样子就是他们的王牌——“穿江队”的人员上来了。

于是便命令手持军驽的四十多人一起在楼船上嗖嗖嗖地朝着他们射出一只只利箭。

然而由于距离尚远,射向舢板的驽箭纷纷被持着盾牌的大汉给挡了下来。

目睹于此,“穿江龙”更加得yì

起来,站在舢板上连连大笑。

蓦地,“嗖!……”地一声,一只明显较之其它驽箭快上许多的黑黝黝长箭如风驰电掣一般到了船头,刹那间向着他的胸膛激射过来……

“穿江龙”心下一悸,连忙举起左手的盾牌护在前面,猛然间“噗!噗!”两声,接着“啊!”的大叫,倒在了船上。

只见长箭穿过其黝黑胸膛,从背后透出,同时,强dà

的冲击力连过盾牌和“穿江龙”的身体,余力不减,竟然紧紧地将整个人死死地钉在甲板之上。

刚刚在几息之前还自信满满、嚣张无比、活蹦乱跳的他,做梦都没想到,此时已是气绝身亡。

原来,柳义见到“穿江龙”的样子,便猜到他可能是“穿江队”的头领,就运出先天的功力混在驽箭中朝之射出一箭,果然在对方轻敌的情况下将其射杀。

然而,此时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则是继xù

运起内劲,使出“九九连环箭法”,“嗖!嗖!嗖!嗖!嗖!……”,又是连射五箭,将五张舢板上手持盾牌的护卫悉数射死。

在楼船上的四十多名射手见到障碍被挡清,便纷纷向着“穿江队”的人员热情地招呼起来。

一时间,已有三十多名“穿江队”的人员带着箭驽倒在舢板之上或跌入水中,其余十几人见势不妙,遂纷纷如下饺子般主动跳入水里,潜入水底,向着“船帮”三艘船的底部游去,继xù

实施他们的“穿船”计划。

瞬那间,“黑龙帮”的十张舢板之上除了尸体和受伤倒在上面的伤员以外,已是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与此同时,“闪电鱼”见到“穿江龙”中箭身亡,心中大急之下,便指挥“黑龙帮”的二百多名弓箭手张弓搭箭,向谭平他们发起攻击。…,

看到双方的距离已是达到了射箭较佳的射程,柳义便下令除四十个大型弓驽的操作人员外其余人员一律予以还击。

……

顿时,双方几百人手持弓箭,互相射击,江面上箭雨连天,不断有人中箭倒下。

……

不久,两边都有人用上了火焰箭,刹那间,一只只火箭如点点流星,在水上乱窜,战火纷飞。

在战场上,柳义注意到对方的舢板少了许多人,连忙运起“眼通”往水下一看,见到约莫有十七八名“穿江队”的人员口含利器,象游鱼一般迅速游来,其距离已不足五十丈,于是便张弓向下,一个个地进行射杀——

“刷!……刷!……刷!……刷!……刷!……”

随着一只只如同流星闪电的利箭钻入水中,倾刻之间“咕咚!……咕咚!……”地从江中一二丈深的水下喷出了一股股血水上冲冒泡的声音,水面上持续不断泛出一道道殷红的鲜血。

……

转眼之间,待剩下的“穿江队”人员游到船底附近时,已不足十人。

此刻,他们不用担心被对方船上的箭手利箭袭击了,但是“船帮”已安排好的三十余名潜水人员,早就手拿尖刀利刃,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咕噜!……咕噜!……咕噜!……”

……

战场上的另一场水底大战随之展开,“船帮”这边的为首一个手势,按三三之数分开,死死缠住一个;“黑龙帮”的拼命反抗。霎时,船底象炸开了锅似的……

结果,可想而知,几个照面之后,“船帮”这边折损了十五六人之后,“穿江队”人员则悉数葬身江中。

……

运用神识一扫视,见到船下那些光着膀子的人全完了,来自江底的危胁已基本排除,柳义充满杀的双眸自然又在混乱的战场搜索起其它重yào

的目标。

偶然抬头一看,见到对方楼船桅杆上的有一个一身玄衣的水匪正卖力地在手中不停地交换舞动着几条小旗,知dào

他是的旗手,便一箭将他射下,顿时,“黑龙帮”正在战场上交战的水匪失去了指挥,变得有些混乱起来。

“闪电鱼”之前早已关注到柳义,见他运箭如神、例无虚发,射杀了“穿江龙”及众多的“穿江队”成员,如今又把自己这边的旗手射了下来,不由火冒三丈,忙指挥身边的四五个神射手加上他自己,集中火力,先声夺人,趁其不备,发出一只只犹如毒蛇的利箭,向柳义飞掠过来。

对于他们的袭击,柳义凭着修真者的敏感,一开始便发xiàn

了,一边施展灵活多变的身法,闪辗腾挪,躲避从对面飞疾而来的箭只;一边张弓射箭,奋力还击。

“闪电鱼”这边除了他自己,其余的人也就是世俗武功七八级的修为,片刻之后,全部中箭倒下。

目睹于此,“闪电鱼”不禁目瞪口呆,顿时心如寒灰,知dào

柳义无论是功力还是箭术的水平都比他高上许多,不可力敌,想趁乱向人多的地方窜去,以躲避其锋芒,确保自己安全之后,再寻找机会。

正在他惴惴不安,扭头就跑,连蹦带跳,想全身而退之际,蓦地,“嗖!嗖!嗖!……”,三声尖利地破空响动,三只黑黝黝的长箭如同三个夺命幽魂,瞬间来到了他的面前!…,

暗道“不好!”,“闪电鱼”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身形一挫,一闪,正想躲过这三只分上中下如闪电来袭的利箭,但已是不及,头颈上的那一只让他堪堪避过,但被中下二路的两只击个正着,只听见“噗!噗!……”两声闷响——

“闪电鱼”甚至还来不及发出惨叫声,已是“扑嗵”地倒在船,眼睛似死鱼一般翻白,一命呜呼,魂归地府了。

见到“闪电鱼”亡于箭下,“黑龙帮”二百多弓箭手刹那间便陷入了无组织的状态,虽然还是在拼命地射箭反击,但整体效率上较这先前低了许多。

“黑龙帮”和“船帮”刚才双方在弓箭手的力量上对比,前者人数较多,但后者有八十多张威力巨大的军用弓驽,可以说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但是随着“闪电鱼”被柳义歼灭,“黑龙帮”的无人指挥、无人管理的劣势逐渐显现了出来。

柳义虽然是第一次参与指挥这样的大战,但是不慌不忙,从容淡定,专门瞄准“黑龙帮”靠在前面的五张战舰之上那些七八级修为的弓箭手,张弓搭箭,一刻不停。同时,他也时刻注意对方楼船桅杆上的吊篮,每当陆森一派上新的旗手,就会被他一箭下。

“黑龙帮”的楼船原先是在后面督战而已,然而随着战场上的变化,此时已是不得不深入进来,离谭平他们的楼船不足二百丈远,上面的弓箭手早已加入了战斗。

“陆帮主,你可知晓,对方楼船之上那位身着青衫,手持大弓的年轻人是‘船帮’的什么人?你也见到了,他可是射杀了你们很多的弓箭手。”

陆森远处那位神mì

女子尽管语气还相当地冰冷,但其中竟然包含着几分好奇和斗志。

“厉姑娘,您也注意到那个小子了,刚才我特地叫‘白浪鲤’上来询问了一下,他对于‘船帮’平阳分舵有头有脸的人都是了如指掌,可是对于这个年轻人以及时刻在谭平身边的老者一无所知,估计是他们总舵暗中派来的高手。”

“依我看,此人武功即使达不到先天亦是相差无几了,其箭法之精妙也是陆某闻所未闻,就在刚才那么短的时间,不但射杀了我们弓箭手中的一干高手,就连‘穿江龙’和‘闪电鱼’以及数中旗手都陨落于他的箭下。”

陆森一脸郁闷,单独的一个眸子中除了狠厉之外,似乎还有几分忐忑和不安,此时,在其心目中,已将柳义列为他们的大敌,但是否就让神mì

女子去对付他,还是显得犹豫不决,因为她是自己这边雪藏起来的最大利器,如果选错对象,那可就是大大地浪费了。

正在此时,猛地听到“轰隆!轰隆!轰隆!……”几声连珠炮般巨响——

只见“黑龙帮”这边,行驶在最面的两艘战舰上面浓烟滚滚,仿佛散了架似的,屑木乱飞、不停摇晃,一副刚刚饱受了蹂躏的模样。

第七十六章:雷仙根

只见“船帮”这边已是亮出那八台大型弓驽,八支手臂一般粗大的巨大长箭正在弦上,前面还穿着一个黑黝黝的如同西瓜大小球体,显然是霹雳弹之类的爆zhà

物。

随着双方距离拉近,柳义便指挥这些大型弓驽手迅速出击,一下只就基本上废掉了对方两艘战舰。得手之后,又让他们把火力对准稍远一些地另外两艘。

“……不好!左满舵!……左满舵!!……快快!!!……转向,转向……快!快!!”

“黑龙帮”一只被锁定目标的战舰上的舰长见势不妙,急急忙忙地指使舵手转向……

“砰!……砰!……砰!……”

“轰!……”

三箭落空,但还是有一只巨型大箭轰在了舵手的位置,瞬间将整个人及半截船舵炸个粉碎,另一半飞到江中,咕咚!深入水中。

]战舰看起来损伤不大,但由于失去了舵手,只能象个陀螺一般在江面上的溜溜地乱转起来。

……

另一艘就没有这么的好运了,只听见“轰隆!……轰隆!……轰隆!……轰隆!……”四声巨响,舰体赫然已被轰为两半!

……

那只船舵被炸毁的舰长正抚胸暗自庆幸他们逃过了一劫,蓦地“噗!……”地一声,一只长箭瞬间射穿了他的喉咙,不由发出一声晦涩的惨叫声明,扑嗵!一头栽在江中。

原来是柳义把“黑龙帮”七八级的箭手都扫荡得差不多了,便又把目光转向到其余战舰上担任指挥的舰长。

……

片刻,余下三艘战舰的舰长已是没有一个存留,而且其中的一艘还在缓缓下沉,正是“船帮”剩下的十五名潜水员在悉数解决了“穿江队”之后,又潜到对方的船下,合力将距离最近的那一艘战舰的底部戳穿了七八个大窟窿。

陆森见此,顿时焦急万分,随着“穿江队”和三艘战舰被对方歼灭,双方的力量已是基本平衡,甚至“船帮”目前还拥有他们所没有的巨型机械弓驽和军用弓驽,在水战初期弓箭手的对射阶段,“黑龙帮”已是处于下风,再这样下去他们非输了这场水战不可。

于是,他大吼一声,当即下令让“黑龙帮”的水手们全力驱动,迅速地向谭平他们靠过去,以便双方展开混战,借助人多的优势,扭转不利战局。

正在这时,一直紧张地关注着双方战局发展,在陆森身边专心致至观战的袁通惊奇地发出“咦!……”的一声,之后面无人色、撕扯喉咙大声起来。

“那个年轻的弓箭手我认出来了,在平阳县之时,就在那个县里面的学堂,我见过他!!”

经他这么一说,顿时将陆森及那个神mì

女子的目光吸引过来。

接着,袁通便把两个月前在平阳县学堂的事情简明扼要的对两人说了一遍。

当然,十二行商会阴谋夺取学堂风水的计划并没有被讲出来,只是说他有要事到那边担任卧底。

而此番让其觉得震惊和百思不解的是:

当初见到柳义的时候,尽管已是非常仔细地进行了观察,但这个人给的感觉只是一个武功基础较差、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今居然一反之前的孱弱,神勇大发,连连射杀了众多高手,包括武功修为与他不相上下的“穿江龙”和“闪电鱼”竟然也成了此人的箭下亡魂。

于是他便又联想到:他们原先在平阳县天衣无缝的计划,起初一直都是很成功;而接下来的意wài

失败,此人正是在场之人,当时一直认为此事纯属偶然,然而,以目前柳义在战场上的种种表现,以及他与谭平、马周的关系,这一系列因素推翻了原来简单的想法。…,

想及此人如此年轻,就识破出众多高手都不知dào

的“幻香兰”且武功高强,又能不露痕迹地将他们袁家的阴谋化解于无形之中,无论从心计还是实力是来说,都堪称是他们袁家难以惹得起的对手!

“决不能留下这个人!”

所有前因后果考lǜ

清楚,袁通不禁心惊胆颤、遍体生寒,当下,他指着正在楼船上不断放箭射击的柳义,用惊恐颤抖地声音吱吱唔唔地说道:

“……陆……陆帮主!……此人心性深沉得可怕,武功深不可测,又如此年轻,留不得,留不得啊!!……”

陆森正犹豫着到底是让神mì

女子去解决谭平还是柳义的问题。

突然,“呜!……呜!……”仿佛如大地颤抖之声大作,同时还伴随着杂乱的喧哗声和扑嗵扑嗵的跳水声。

一看:他们那一艘在江中打转的战舰此刻停止不转了,不过正慢慢地被船身下一个巨大旋涡吸进,向下沉没,显然又是被“船帮”的人戳烂了船底。

……

此时,柳义早已认出了袁通,自然晓得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此人在暗中搞鬼,想及出游之后,这个人一直就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及身边的朋友,让人深恶痛绝。

又见到他此刻对自己咬牙切齿,指指点点,一副苦海仇深地神情,就知dào

已经是被其认出来,而且当下还正尽lì

地唆使陆森来对付自己。

想及于此,柳义不由目光一凛,对其产生了杀机,刷刷刷地拿出三只长箭、搭在了大弓之上,暗暗地运足内劲。

……

“厉姑娘,那个年轻的弓箭手就麻烦你了,至于谭平,让我亲自去对付他好了。”

陆森一边用他手中半丈长的长柄大刀拨开向他们不断飞来的乱箭,一边对神mì

女子说道……

话音刚落,陡然间,“嗖!……嗖!……嗖!……”,又是三只利箭破空向他们射来,一看它们飞行的速度和在空中发出的声音,显然是柳义先发制人,对他们进行袭击。

当下,陆森不由心头一紧,双手抓住刀柄奋力一挥,“啪”地一声,把箭格飞。

那边的神mì

女子则不慌不忙,腰肢轻轻一扭,“刷!……”地,长箭从她洁白无瑕的玉颈肌肤半寸处险险擦过!

而中间射向袁通那一只似乎是太偏了,几乎是飞到了神mì

女子的那一边,手中紧拽着一把长剑的袁通正暗自松了一口气……

蓦地,长箭在空中莫名的一个转弯,以更为迅猛地速度朝他的头部激射而来,待发xiàn

之后,他刚想一扭头,但“噗!”地一声,长箭竟然已经从其太阳穴处对穿而过,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

神mì

女子目睹袁通在眼前陨落,正是柳义以神奇的手法三箭齐发,其中射向她和陆森的显然是虚招,而射向袁通的才是真zhèng

的杀招。

而能达到这个地步的,除了她们的门派以外,还没有听说江湖上存zài

类似地箭法,于是便大为惊诧,脱口失色说道:

“好精妙地箭法,此人到底是出于那个师门的!”

陆森正欲提刀纵身跳到水面上,直奔谭平,见到袁通刹那间已倒毙在身旁,同时听闻神mì

女子的这一句话,不禁一愣,停下了脚步。

……

“‘船帮’刚才那位想射杀我们的高手,是否有胆量与在下对射三箭?”…,

神mì

女子玉手抓住一张大弓,迎风而立,高挑的身材外罩一宽袍大袖黑衫,衣袂飘飘,显得一尘不染,洒脱优美。

此时,她清晰冷冰的声音,字正腔圆,不紧不慢,但又能传入了混战双方每个人的耳中,应该是运用上了一种独特的传音功夫。

柳义一看,对方炯炯有神、饱含煞气的目光已是紧紧盯住自己,刹时,竟然让他产生出了一种许久未有过的压力。

疑惑之下眯眼运起眼通一打量,只见此女子头顶之上射出几条炫目光柱,仿佛如雷电一般闪烁不停,心下不由一阵惊诧,暗暗思索:

“居然是个炼气后期的修真者,但是她的属性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雷属性仙根?”

然而,他本是胆气十足之人,当下两军对阵,对方既然主动发出挑zhàn

,自己更不会应甘于示弱的,便举起手中的红色大弓,爽朗地说道:

“哈哈,承蒙姑娘看得起在下,那就悉听尊便了!”

话音未落,神mì

女子已是张弓上箭,瞬时,她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仿佛由刚才的一个孱弱女子换成了一座高大威严的山岳,手中的大弓和长箭也发出湛蓝耀眼的光芒。

“轰隆!……”一声闷响,随着长箭被女子射出,竟然发出了如闷雷轰鸣一般地响声,连在场的众人也被震得一惊一咋地,他们不禁往空中一看,发xiàn

神mì

女子发射出去的整只箭的箭身也是“噼啪噼啪”地飞溅出点点的电光,猛然如同一道闪电狠狠向柳义劈去。

“当!……”,两只大小长短相仿的箭只在空中猛地碰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后跌入水中。

正是柳义眼疾手快,运用“九九连环箭法”第一层秘法,加上先天的功力,飞快一箭,把它挡了下来。

神mì

女子一见,冰冷的眼神不由透出几丝赞许的目光,但随即又是一凛,漠然地说道:

“在下所发三箭,一是‘春雷箭’;二是‘风雷箭’;三是‘水雷箭’,第一招你是挡下来了,看看还能不能接下第二第三招!……”

随即张弓又是一箭,“轰隆!……轰隆!……”两声巨响,长箭瞬间变成一条银白色蜿蜒长蛇,挟带着狂风,“呜!……呜!……呜!……”地呼啸而去。

一见到这个声势,柳义不由面色一紧,急忙拿出了两只长箭,“嗖!……嗖!……”,奋力疾射出去。

“啪砰!……”,两声扣人心弦地爆zhà

声在空中响起,只见柳义射出的两只铁箭竟然承shòu不住巨大冲击力,瞬间化为寸寸铁屑,“啾!……啾!……啾!……”,四处纷飞之后,“哗啦啦!……”激射到水面上,而神mì

女子的长箭虽损伤不大,但由于受到两箭的阻力,其势头只飞出不到半丈之远就坠落下来。

第七十七章:过关

神mì

女子见到柳义连接下两箭,也不说话了,当下咬紧银牙,峨眉紧蹙……

蓦地,“啪!啪!啪!……”,她那两只白晰的纤手上竟然不停冒出湛蓝色电光,随之漫延到那张大弓之上,之后,其全身也出现了一个众人肉眼可及的半丈蓝色光晕。

“咚!……轰!!……”

刹时,在场双方交战的人员均听到脚下的水面突如其来的传来几声沉闷响声,顿时感到一股莫名力量从地上涌出,那些功夫稍弱的居然觉得呼吸迟滞,似乎难以喘得过气来!

而柳义觉得,对方手上的长箭仿佛有了生命,变成一条长龙或是长蛇,随时朝着自己张口而噬!!

一时之间,双方人员竟然忘记了此时乃是置身于战场之中,遂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撕杀,张咧着嘴,屏住呼吸,呆呆地望着正比试箭术的两人。

“噼啪!……”

宛如突兀的睛空一声霹雳,神mì

女子手中的长箭离开弓弦!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她居然是张弓朝下一斜,将箭射向了柳义前方的江面之上……

顿时,“咔嚓!……”,一大团雷电击在了水中,随即江面上“嘭!……”地犹如炸了个大锅,飞爆出二丈多高、三丈方圆的水汽!

接着,在蒙胧的雾气中长箭的箭头竟然好似长了眼一般以肉眼难以企及之速度在那些水汽里面巧妙地向上一翘,借着水面反弹地力量,“呜!……”地一声,携带着半丈范围的湛蓝电光,以离弦时三四倍的速度由下朝上对着柳义的心口狂飚激射而去……

“啪!……啪!……啪!……”

柳义全力射出试图阻击的三只黑色长箭瞬间被撞击成粉碎,就连爆出的铁屑也不知是被长箭周围炫目的雷电融化还是消失在水雾中过**速,总之不到一息之间已是毫无踪迹!

而箭只依然余势不减,“刷!……”地眨眼间就暴掠到了其前方的六尺之处!!

……

就在众人包括那位神mì

女子,都以为柳义必定会丧命于此箭下的时候——

突然,除女子外,在场众人均没有发xiàn

后者周围的三尺处空间神奇地出现一堵无形的大墙,不但将摧金裂石的箭势大大延缓,就连长箭上的闪电也被削弱了几倍,由原来的半丈蓝色瞬间变为半尺的白色。

即便如此,其箭依然还是如一条不停游动着的闪光白蛇,在柳义的身边刷刷刷地绕了几个圈,光芒大炽之后,向着中间的柳义心口处猛扎过来。

待其闪身躲过,它又有如一条灵动的白蛇围绕着他的身边打转,而后又突然袭击……

即便它的白光变得越来越小,然而,还是不时突然掠出一道尺长闪电,如果被其击中,就是普通的炼气期修真者也会全身麻木;一但如此,那只长箭就会立kè

跟上去,深深地扎入被袭者的身体里面。

就在女子和众人不知柳义如何应对之时——

蓦地,柳义的身子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之下竟然刷刷刷地不停扭动,连连做了几个极为夸张怪异地动作,不但躲过了利箭及其上面飙掠射出的一道道吓人白色闪电,而且右手不知何时已经一捞一抓一揪,一气呵成,紧紧地把长箭拽在手上!

此时,那只湛蓝长箭还在“噼哩啪啦!……”地发出阵阵一二寸余的白色电弧。

正是柳义在危急关头,启动了“乾坤石”的防御罩,让箭只的速度迟缓下来,化解了其凶猛无dí

的攻势;接着在其化身为白蛇,绕着身体打转,随时扑上来嘶咬一口之时,运用刚刚学到的炼体功法,以躲闪为主,不停地消耗其能量,待到差不多时,才施展更为巧妙的身法将它擒住。…,

随后,即便他此时的法力已是耗了近三四成,但还是微微一笑,将手中此时已由蓝变白的长箭插入箭鞘,遥对着神mì

女子大声说道:

“哈哈!姑娘所发三箭在下均已悉数领教,多谢赐箭了!!”

说完,挺立如松,神采飞扬,似乎是接下三箭以后还毫不吃力,十分轻松地样子。

“化解雷电攻击的特殊防护符?炼体功?此人不但是修真者,而且还法体同修!!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由于柳义掩饰地动作非常巧妙,就连神mì

女子也没有发xiàn

他身上有着可以让高速飞行的箭只突然迟缓的宝物,以为是柳义运用了化解雷电的防护符咒。

而在他不停地闪身削弱长箭的能量,她自然也看出了是炼体的功法,最后在对方轻松地徒手抓住了自己的箭只,并收入储物袋时,她的心不由一阵肉痛,“那可是父亲送给自己的宝物——‘千年雷木箭’!”,整个人的情绪也直往下沉——

自家人懂自家事,她相当的清楚,足足有着炼气八层高阶修为的自己,所剩下的法力已不足六成,即便再和柳义斗下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了。

于是她秀美双眸波光流转,瞅了瞅远处的柳义,又看了一下陆森,稍显无奈,但语气依然冰冷十足地说道:

“陆帮主,方才在下已经是尽lì

,就算是还了为父当年欠你的人情,告辞了。”

说着,也不管陆森答不答yīng

,身如飞燕,纵身从楼船往右边的江面上轻轻一跃,随即,左脚微微在水面上一点——

“刷!刷!刷!……”

几息之间,就飞掠到了岸上,接着修长的两脚微微一挫,站定身形,回头遥望一下江面上对峙两帮人马,沉吟片刻,微动朱唇,运起传音入密的功夫对着他说道:

“‘船帮’那个年轻的弓箭手应该是修真者,在下就算竭尽全力,也难以战胜,谭平他们有此高人相助,今番你们奈何不了。”

“事已至此,听我奉劝一句,不如就此打住,双方讲和,你们迅速撤回黑龙滩,说不定还能保存一些元气。”

说罢,就朝着后面的大山腾空一跃,“嗖!”地,隐约带着轰轰雷鸣般地响声,瞬间消失在众人的眼帘中。

……

陆森转头目送神mì

女子远去之后,重新一打量战场上双方的兵力对比,经过方才的几次交锋和箭战,“黑龙帮”这边目前有一艘楼船和一只战舰,带出来的一千二百多人还剩下八百多人;“船帮”那边尚有一楼船和两战舰,有六百多名战斗人员,虽然多了一艘战舰,但人数上处于劣势。双方总的来说,还是势均力敌。

此时,双方的距离已是不足三十丈远,甚至,大约有一百多名“黑龙帮”的成员因原来的战舰被毁,掉在江中,但幸运的活了下来,正冒着飞疾而来的箭只向对方的船只游去,有的已是到了船边。

听了神mì

女子的临走时的劝告,陆森的心里面也犹豫了一下,但又转念一想:

自己已是与“船帮”结下天大的仇怨,想求和已是不可能了,况且就在刚才,忠心耿耿的两个手下——“穿江龙”、“白浪鲤”还惨死在他们的手中,如果不为他们报仇就这样灰溜溜地跑回老巢,会令弟兄们寒心的。

而且,报死鬼袁通所说,对方的楼船上还有大量的金银财宝,成功地干了这一票之后,自己今后就不愁吃穿,享shòu

富贵了。…,

谭平他们是有高手相助,但当下双方的船越来越近,他们占据优势的弓驽片刻之后随着双方贴身搏斗定然会大为锐减。

富贵险中求,修真者又如何,他打了那么长时间,法力应该消耗得差不多,如果能够擒住对方,那么自己的秘术的成功率不是更大了!

自己作为先天高手,其功力原本着相当于修真者的炼气期;而且再说了,打水战,只有别人怕我陆森,何时有我陆森怕过别人的!

让手下不停地缠住他,持续消耗其法力和体力,自己呢,擒贼先擒王,先去将谭平斩于刀下,使其大乱,则大事可成!

想罢,他顿时豪气横生,一身是胆,举起手中寒光闪闪的大刀,独目滚圆,透出了十足的贪婪之色,大声吼道:

“弟兄们,‘船帮’此次运了很多的财物,冲上去,杀光他们,这些白花花的银两可就是咱们的了,杀!!……”

众水匪一听,个个咧着大嘴,眼冒绿光,也不再企足而望了,随即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嚎嚎大叫起来。

……

“冲啊!杀光他们!”

“不要怕,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啦!”

“冲上楼船,杀光那帮兔崽子,抢花他们的银两!”

……

“嗡!”

一声大作,只见陆森运起先天罡气,体外三尺处赫然出现了一个耀眼的白色光罩,犹如一堵坚硬的城墙,将射来的箭驽纷纷挡在外面。

同时,他猛然地一弓身,双脚在船板上用力一跺……

“嗖!……

跳到江上,接着“啪!……”地一声,直直地站立在水上,对着谭平喊道:

“嘎嘎!!谭平,是好汉的话就和本帮主比试一下。”

说罢,运起水上飘的功夫,“刷!刷!刷!……”,高举大刀向谭平奔去!!

瞬时,其整个人的身形从外面看起来就好似化为了一团飓风,在江面上划出一道宽大地水道,“哗啦啦……”,浪花四溅飞起,气势惊人。

一时之间,谭平整个人竟然如同被一无形大山紧紧压住,浑身气血凝滞,动弹不得丝毫。

……

蓦地,一道耀目地白光从楼船上如离弦的利箭疾飞而下,陡然间“嗖!”地投入到暴掠过来的飓风里面去……

“咣当!……”

一声巨响,震得方圆五十丈之内交战的众人耳根子嗡嗡直响,激荡出来的音波和气流将周围的江面掀起一层层巨浪,并形成一圈圈波纹向四面八方荡漾开……

一看:原来是一直在谭平身边寸步不离的六旬老者拔出了背后的长剑,跳下来在江中把陆森给截了下来。

由于功力相当,大刀和长剑又都是在施展全力地状态猛然互相撞击在一起,竟然在发出巨响后两人均同时觉得全身的气血一震,“刷!刷!刷!……”,不约而同地在江面上倒后疾退了近十步才停了下来。

“呵呵,陆森,江湖上的人都枉称你为‘水上无dí

’了,难道你不怕天下英雄耻笑?你如此一个先天修为的高手,还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如此高调地向一个九级的后辈挑zhàn

?”

六旬老者身形笔直,一改了之前稍显收敛地气息,整个人好似一只锋芒毕露的出鞘宝剑,稳稳地站立在江面之上,一边说着,一边右手剑指陆森,显然他也是修liàn

了一种极为高明的轻功。…,

“老不死的!竟然敢来坏本帮主的好事,先吃我一刀!!”

陆森那只独眼如刀芒般怒视老者,也没有辩解,当下他那如小凳子一般宽大的脚掌在水上轻轻一踏,“嗖!……”,健壮如牛的身躯犹如一座黑塔蓦地向前一纵,抄刀朝他劈去。

老者一见,也毫无惧色,提起宝剑迎上,与他斗在一起。

瞬时,陆森突而如黑虎下山,突而黑龙出海,时而大步流星,时而凌空跃进起,一把泛着一尺刀芒的大刀不断围着老者的身边,出其不意,恰到好处的运劲挥舞,那凶猛异常、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势搅得周边“呼呼”冒出狂风,翻飞疾过,水花舞起,波浪起伏。

老者从容自若,一招一式像行云流水一般,起初舞起宝剑来静若伏虎,动若飞龙,时而缓如游云,时而疾似闪电;片刻,他的剑猛地一变,越舞越快,就好似几条白色地长龙绕着他忽左忽右,上下翻飞,游动盘旋。

一时之间,两人都是斗志昂扬,全力施为,在江面展开了一番龙争虎斗。

……

江面战场上,双方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燃烧的火把和火箭不断飞到两边的战船之上,不久之后,船被烧着了,熊熊火起,船上一些人员纷纷拿起一只只特殊的灭火装置,喷射出一股股白色防火粉沫,“呼!……呼!……呼!……”地开展了灭火行动,瞬时,五艘战船仿佛五团黑烟不停地在江面上滚动、扑腾。

很多水匪跳到他们原来准bèi

的舢板,凭借着其灵巧机动的身法,迅速地在战场上游走穿插,不断地偷袭和干扰“船帮”人员。

两帮人已是进入了短兵相接、刺刀见红的阶段,人在喊,箭在飞,火在烧,刀枪对撞,阵阵杀声不绝于耳……

第七十八章:相持

“黑龙帮”的一众水匪原本就是一些亡命之徒,特别是受到了陆森刚才那些话的蛊惑之后,个个如同正在酣战的公鸡,红着眼,为了财宝,奋不顾身,凶狠异常;“船帮”的人员强悍不羁,同仇敌忾,人人舍生忘死,全力拼杀。

南江“黑龙河”入口处战火纷飞,杀声震天,一场生死攸关地恶仗顿时在这条南北大通道上上演。

……

平时来往的货船早已得到消息,停泊在南北两端几里外的江边处,颤颤惊惊,缩成一团,不敢靠前。

……

双方死伤的人员不断增多,“扑嗵!……扑嗵!……”一个接着一个掉进江中,随波逐流,江水被鲜血染成黑红黑红,下游两条铁锁横江处狭窄地江面上已被浮尸塞满,潺潺地流水声听起来仿佛是在呜呼悲号,似乎是在为这一人间惨剧而不停地哭泣。

……

“白浪鲤”见到“黑龙帮”这边的人不断中箭倒下,气得目眦尽裂,大叫一声:

“滚珠落盘!快抬出来!!快放!!!”

突然,“黑龙帮”从船里抬出几十个大箩筐,“呼!……呼!……呼!……”。几十个大汉将未封口的布袋用手绞住口子,向“船帮”三艘船上扔去。

这些袋子一掷到船上,顿时“咕噜噜!……”地从里面滚出一个个如成人小手指头一般大小由锡铝炼制而成的圆珠。

柳义和谭平当初也不知此为何物,片刻之后,顿时眉头紧锁,面犯难色,只见——

这些圆珠眨眼间已是很快撒遍了船头、甲板及船舱的空间,而且滑滚异常,“船帮”之人踩在上面,立马摔倒,随即跌倒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的弓箭手也发射不了箭只。

……

刹时,水匪们纷纷狂笑起来,“咚!……咚!……咚!……”,从自己这边战舰的船沿上往对方搭上了一架架带着铁钩的木梯,死死地咬住并固定下来!

接着,手拿刀枪棍棒,大声吆喝,杀气腾腾噌噌噌地从上面窜过去,一时间,竟然有上百人已经到了谭平他们这边了。

而且,由于水匪们事先早已有所准bèi

,脚上所穿之鞋的鞋底均为特制明显凹入状结构,正是专为防止圆珠滑倒而制,如此一来,他们走在上面自然若无其事。

柳义见形势危急,便把长弓往身后一插,抓起了那杆大枪,接着运起轻功,飞身一纵,从船楼上噌地跳到了甲板,随即双脚点在一个个圆珠之上。

以其过人身手,那些东西根本不可令其摔倒,同时他使出了游龙枪法,加入混战当中——

“刷!……刷!……刷!……刷!……刷!……”

“噗!……噗!……噗!……噗!……噗!……”

枪如游龙,寒光凛冽;鬼神莫测,弯化多端!

片刻之后,便有二十多名窜过来混战的水匪做了其枪下的亡魂。

他一边不断刺杀水匪,一边向船沿靠去,运起先天内劲“啪!……啪!……啪!……”地用枪杆不停地拍打断那些梯子,不久,那十来个水匪们搭上来的木梯已被他打断了个七七八八。

正当他以为就要可以松一口之时,猛然间,他突然听到“轰隆!……”地一声巨响,接着又是“吱哑哑!……吱哑哑!……”一连串响动声,陡然地,整个楼船剧烈摇晃起来,将正在交战的人员大部都掀翻在甲板之上!!…,

一看,原来是处在江水上游的“黑龙帮”的楼船顺水冲了过来,与谭平他们的楼船撞个了正着。

“扑噔!……扑噔!……扑噔!……”

与此同时,“白浪鲤”指挥着四五百名水匪一拥而上,纷纷跳了过来,双方乱战已是不可避免。

由于双方整个混战的战场上只有柳义一人是先天高手,所以凡与水匪们对上之后,没有一人是其一合之敌,只是随随便便就这么一横一扫,便有一大片大片的人血肉横飞,一条条残肢断臂、到处飞舞。

碰着即死,粘着即伤,如入无人之境!!

“船帮”的人一见,顿时纷纷走到了他的身后,利用柳义庇护的空当,迅速脱下已然死去的那些水匪们脚上的鞋子,换将起来,之后又重新加入到撕杀的战场。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柳义的后面已是自发地跟上了上百人,而且,这个队伍还在不断扩大。

从外面一看,他犹如战场上威风八面的无dí

大将,正带着一帮人马,如虎入羊群,东征西讨,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黑龙帮”的人碰上了,便是如同被砍菜切瓜一般!!

其余的人见了,顿时心惊胆战,逃之夭夭,抱头鼠窜,再也没有一个人敢靠前。

……

目睹此情状,“白浪鲤”的肺都气爆了,立kè

组织了十来个修为在八级以上的水匪,自己在后面提着一把宝剑亲自督战,欲将柳义进攻之势头给挡下来。

然而,水匪虽人多,但武功上和柳义相比着实相差甚远,包括“白浪鲤”在内,十几个人合力,又仗着熟悉水战,这才堪堪与柳义打个平手。

而且后者以少敌多,凭着其精妙的枪法和灵活的身法,不时之间就能找个破绽,闪电一般又戳翻一个水匪,再这样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白浪鲤”他们还是要落败。

另一边的谭平和周冲两人,组织起了二百多人,严阵以待,守在仓库的周围,如果有水匪窜入,立kè

被那些人砍翻在甲板之上。

所以,自双方展开混战后,楼船上的货物分毫未损。

“噗嗤!……”

柳义一枪将右边冲上来的一个持刀水匪从胸口处刺了个对穿,还未及时把枪收回,顿时,左边“嗖!……嗖!……嗖!……”地跳上了三个水匪,双目喷火,嘴里发出嗷嗷的吼叫声,在他们手里:一个双手提着双刀,一个双手抓着两只峨眉刺,一个单手撸着一只大铁锤,恶狠狠地向着他扑了过来。

对于这种突然袭击,柳义身内虽有防御利器“乾坤石”,但由于使用时要耗损不少法力,且在混战中不可能每次都要将它运用,因为一旦这样非把人累死不可。

再说了,身处这样的混乱战场如果运用多了,则难免会在众人面前泄露出身怀重宝的机密。

所以,不到万不得以之时,他是不会使用的。

刹那间,“呼!……”地,一只如西瓜般大小的黑黝黝铁锤朝着头上砸来,当下,他迅速地一屈身,头顶上顿时掠过一阵狂风!!

同时,其左手已是将背后的长剑迅速拔出并闪电一般挥去,其剑可是修真者用的宝剑,自然非一般的世俗之物所能够抵挡,霎时——

“噗!……”地鲜血狂飙,使锤的水匪惨叫一声,倒在甲板之上死去,一看,整个人如纸糊般从拦腰处被砍断了三四成。…,

兔死狐悲。其余两人一见,顿时大吼一声,一个舞起双刀朝着柳义的头部和颈部猛砍;一个双手各抓一只透着寒光的峨眉刺,向他的心口和腹部直直地刺去。

他此时处于弓身的状态,又刚刚砍了一个人,不好发力应对,情急之下,只好右脚往甲板上一跺,“刷!……”地一声,整个人向后弹出了半丈之遥,瞬间让对方扑了个空。

堪堪站定身形,蓦地,“呜!……”地,一阵疾速地破空声大作,只见一只长长地铁枪向自己的胸口飞来!!

此时,要想用手中的长剑格掉它已是来不及,柳义只好运起锻体功法的身法,身形猛地一缩一收一扭,整个人忽地小了一半,一闪身,“嗖!……”地,长枪从身边掠过,“噗嗤!……”,插在身后半丈处一想来偷袭的水匪身上。

原来是生性狡猾的“白浪鲤”,一边在后面督战,一边抓住机会,趁着柳义不备,抓起身边的一杆长大铁枪运起全力地力qì

向他投掷了过来。

当下,“白浪鲤”近距离目睹了柳义仿佛如同魔术般的身法,加上又屡次见过了他的神勇,知dào

不可力敌,快速地倒退几步,想临阵脱跳。

柳义定睛一看,他已是从谭平的口中知dào

了这个人正是陆森的三大手下之一,而且一肚子坏水,刚才那些铁锁横江和火攻的主意都是出自他的手上,现在又象一只毒蛇一样。随时想来暗算自己。

想及于此,当下不禁怒火中烧,精光四溢的双眸向着他一瞪,顿时发射出凛凛杀机,随即大吼一声道:

“‘白浪鲤’!来而不往非礼也,看剑!!”

说罢,“嗖!……”地一声,便把手中的长剑也当成投枪,以快于刚才方才对方三四倍的速度向前激射过去……

“哎呀!危险!!”

“白浪鲤”见此声势,瞬时如芒刺在背,肝胆俱裂,急忙把身边的一个彪形大汉拉到前面——

只听见“噗嗤!……噗嗤!……”两声响用,同时又是“啊!……啊!……”两声临终前绝望的惨叫声,那把明晃晃的长剑已是将大汉身体穿透,并插入“白浪鲤”的心口,其剑尖透出了后背有还足有三寸之长,刹时,两人一起象一对情人般被串在一起,拥bào

着气绝身亡!

如此一来,陆森所谓的三名有着九级武功修为的精英手下,尽皆丧命于柳义手中。

接着,“噌!……”地,柳义随手抄起了一把钢刀,向着刚才和他酣战的七八个水匪纵身跳去。

由于缺少了“白浪鲤”这个主心骨,这些水匪尽管也有着八级以上的武功修为,但是方寸已乱、毫无斗志,只是手忙脚乱地疲于应付。

片刻之后,便倒下了三四人,其余的顿时明白,这样与柳义对抗下去和送死无异,就一轰而散了。

一时之间,在整个混战的战场之上,众水匪竟然视柳义为鬼魅一般,对他避退三丈,其周围三五丈之内已是空无一人。

目睹于此,柳义不由爽朗地哈哈一笑,闲游信步一般走过,将大枪和长剑都拔出来,一左右插在身边放好,随即便拿出了背后的大弓,“嗖!……嗖!……嗖!……”地,在战场专门挑那些比较凶悍的水匪,一个个地被其当成了习练箭法技巧的对象——

一铁塔般的黝黑大一脚将一名身材瘦小的“船帮”人员踢倒,举起手中的大刀,大声吼叫,想将对方劈为两截,突然一只黑色长箭嗖地没入了他的脖颈,飞血四溅,顿时身亡。

一高个正在“黑龙帮”的楼船上朝着远处的谭平张弓搭箭,蓦地,一道破空袭来,随即惨叫一声,胸上插着一只长长黑色箭羽倒地气绝。

……

对于正在江面上斗得不亦乐乎,难分难解的陆森和六旬老者,柳义还时不时瞅准机会,对着他射出一箭,虽然都被他及时地运起先天罡气挡飞,但这罡气运用一多了的话,他不禁感到有些真气不足起来。当下,陆森被气得七窍生烟,一边与老者缠斗,一边高声大骂着柳义。

随着“黑龙帮”这边高手的减少,混战的形势已是由当初水匪们的占尽上风又变成了势均力敌的局面,这一下,谭平也可以舒了口气,把周冲派出来,带上五十多名“船帮”的精兵,有组织地对水匪们进行绞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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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方鸿志

为有效应对“船帮”,“黑龙帮”也迅速地推选出了几个头目,组织人手和对手对抗。

尽管柳义的长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穿入他们的躯体,但一个倒下之后,又有一个顶上去了;而且,头目一选出来,在其周围马上出现几个手持盾牌的大汉把他保护起来,柳义凭着个人的力量对他们在一时之下也是难以斩尽杀绝。

如此,形势上虽逐渐对“船帮”有利,但由于水匪们都是悍不畏死,要想取得全胜的话看来牺牲定会不小。

蓦地,“轰!……轰!……轰!……”,北边的江面上忽然传来了三声震天的响炮声,接着“咚!咚!咚!……咚!咚!咚!……”,鼓角声不断。

一看,五艘战舰一前四后正在一百多丈远处向交战双方飞奔过来,为首之人为一二十五六岁的青年,面目清秀,一袭银盔银甲,威风凛凛,让柳义觉得颇为诧异的是,此人手中所持的竟然是与之一般无二的白腊杆子大枪,而且看着其举枪的娴熟姿势和透出的气势,便明白此人一定也是精于内家枪法。

谭平一见到年青人,心中顿时一阵狂喜,大声喊道:

“哈哈!方鸿志,你小子终于来到了,再不来的话,我们可是没有留下几个水匪送给你习练枪法啦!”

显然这些人是“船帮”从南郡分舵赶过来的援军,五艘战舰之上一共有六七百人,而且这一次他们出来的战舰有七艘之多,其中两只已被那个方鸿志派到了“黑龙河”的入口处,截断了水匪们的归路。

由于这些战舰处于顺水上游,加上水手们全力划送,片刻之后,援军们加了战场。

方鸿志站在船头,好似传说中的白马将军一般,横眉立目,大声喝道:

“弟兄们,平阳分舵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大家冲上去,奋力杀敌,将‘黑龙帮’的水匪全部歼灭!”

……

随着援军的呼啦啦地加入,使原先胶着的状态顿时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水匪们斗志全失、溃不成军。

那艘楼船上面的三百多人在几个头目的指挥下,借着大船沉重的船体,撞开了围攻的几只战舰拼命地向南逃窜,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原来“黑龙帮”在江上布置的两条大铁链竟然变成了来自地府的拘魂铁锁,挡住了逃生的道路,被后面追来的四艘战舰围住,慢慢地绞杀。

而在此之前,余下的另一艘战舰早成了“船帮”的战利品。

约莫有百来水匪见到势头不对,便划着六艘舢板冲向黑龙河的入口,被等在那里的两艘战舰上的人员死死地挡住,除了极少数能跳水逃生之外,都被歼灭。

原来跳到“船帮”船上的那些还活下来的水匪,也纷纷作鸟兽散,“扑嗵!……扑嗵!……”地跳入江中,拼命地向两岸游过去,那两艘被方鸿志安排到“黑龙河”的战舰见到完成拦截的任务,这边的主战场又是大局已定,也加入了追捕水匪的行动。

瞬时,“船帮”一大九小十艘船在江面像赶鸭子一样不停穿梭,一个个在江上拼命凫水求生的水匪作了俘虏。

那个方鸿志发xiàn

自己没什么事可做,又看到陆森和老者还在江上对打,哈哈一笑,大声说道:

“陆森,在水上遇上对手了吧,怎么样?是不是还觉得不过瘾,让我也上去凑凑热闹如何?”…,

“……方鸿志!你个小兔崽子!!上次你和几个老不死的来围攻,刺坏了老子一只眼睛,这一次难道你又想以多欺少,不讲江湖规矩吗?……”

陆森一看到方鸿志,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顿时勃然大怒,就要冲过去,以报当年刺眼之恨,但当即马上想到,自己和这个老者打了半天都未分胜负,而今再加上方鸿志,自己肯定讨不了什么便宜,如果又算上那个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年轻弓箭手,就必败无疑。

“看来你还是死性不改了,方鸿志!谭平!哼!!你们两人从今以后都得好好地把脖子上的那个东西给看好了,总有一天,老子又会回来拿的!!!……”

见到前者已是提枪纵身到江面,陆森大惊失色,趁着三名先天高手尚未合围,对老者虚晃一招,放了一句狠话之后,便掉头西窜,只见“呼!……”地,以较之流星还要快上几分的速度掠过水面,“嗖!……”地跳到岸上,“噌!噌!噌!……”地向山上几个跳跃,瞬时,不见了人影……

方鸿志和老者见了,只能摇摇头,因为上一次围剿他的时候,他也是凭着这一招从众多高手的眼中扬长而去。

然而,作为修真者,柳义见了之后,却是满脸地诧异,别人不知dào

,他可是清楚得很,陆森所施展的根本不是什么轻功,而是一种修真者运用的遁法——水遁!!

而且,目前在他手上的功法是不少,关于遁法的可是一样都没有。

目睹于此,他不禁心下一动,便用神识紧紧地把陆森锁定,之后,只背着那张大弓和长剑,“刷!……”地一声,掠过宽阔的江面,认准其跳遁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陆森显然只会水遁的功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柳义便远远地见到他,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在山上不断逃窜。

目测一下,约莫与他还有五里路的距离,便招出“冷月”,运起来御剑术,“嗖!……”地将距离拉近,接着一个盘旋飞到了前面,随即“呼!……”,离地三尺,在其十丈远的前方挡住了去路。

陆森正拼命奔跑,猛然间见到一个人浮在空中,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不禁惊恐万状,连忙刹住身形,定睁一看,正是方才“船帮”里面那个和神mì

女子对射不分胜负并射杀了他很多手下高手的弓箭手。

当下不由噤若寒蝉,心中惊恐万状。

“厉姑娘说的没错,此人竟然是一个修真者,而且还有飞行类的宝物,等等,想起来了,他的那张大弓看起来也是非凡之物,天啊!这个人居然有两件宝物!看来自己今天难以过这一关了!!”

“但此人如此年轻,应该只是擅长飞行和射箭,这样的话倒不是没有机会。”

想及于此,陆森的那只眸子顿放精光,又想道:

“那个人在和我友善的那段时日,说我的功夫已是相当于修真炼气期的初阶,甚至是中阶,如果趁其不备,将对面的修真者杀死,那老子不就发了吗?说不定在其身上还有老子搜寻多年、梦寐以求的修真功法!”

当下,他表面上虽是一脸僵硬地呆站在那里,但是那只独眼咕噜噜地转了几十转,方寸之间已是贪念大起。

“……前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前辈为修真界的高人,多有得罪,请前辈见谅。”…,

当下把大刀掷于地上,啪了啪身体,表示身上再也没有藏着其它武器,接着对着柳义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又道:

“不知前辈为何将晚辈的去路挡住,如有需yào

,请前辈任意差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辞;甚至是让晚辈今生今世做前辈的奴仆,也未偿不可。”

柳义不为所动,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说道:

“陆森,不要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我只问你一句,你刚才所施展的水遁之法到底从何而来?”

陆森一听,当即明白柳义对自己紧追不舍地原因,便说道:

“前辈果然是非同凡响,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晚辈所施展的乃是修真界的水遁之法,说起来也是巧得很,晚辈得到此秘术,是由于一次偶然地机会,有一天无意中发xiàn

了一个山洞……”

说到此处,他见到柳义已是被他阐述的内容所吸引,心中暗暗高兴,便故yì

压低了嗓门,使声音变得含混不清,让柳义靠上前来,听清楚他所讲的内容。

待柳义靠上来不及五丈之时,陆森顺着躬身的姿势,假装立足不稳,打个趔趄,同时,暗暗地把全身的内劲运于右脚之上,猛然一挑前方的刀柄,“嗖!……”,大刀如同闪电一般对着柳义激射过去。

随即,他大喝一声:“修真者又如何!给老子去死吧!!”

蓦地,只听见“嗡!……”地一声,只见大刀到了离柳义的身躯的六尺之处竟然突的变慢了许多,“啪!”地一声,柳义手上冒着白光,一把抓住大刀的刀背,与此同时,脚下的“冷月”瞬间变成一道耀眼白光,“刷!……”地朝着对方的胸口飞去。

见到自己谋划已久的杀招刹那间即被柳义化解,陆森顿时毛发直竖,六神无主,大声哀求道:

“前辈且慢!请手下留情!!容晚辈将水遁秘术……”

陡然间“噗嗤!……”,血肉横飞,“冷月”已是将陆森穿胸而过,一声闷哼之后,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啪!……”,柳义身形从空中下坠,稳稳地站在地上,手里还抓着那把大刀,走上前去,“噗!……”地将刀插在了地上,随即在陆森的身上搜索起来,结果,找到了一整张十万两的银票,还有几张加起来约莫有一万多两的;另外,只有一本小册子,正是那些刚才让“船帮”许多人跌倒的金属圆珠的制造方法。

第八十章:解救

“怎么回事?没有那个水遁功法!难道陆森除了做水盗之外还是个创造型天才,那一套东西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

看见只有区区这些东西,柳义不相信地又翻了几遍,甚至连头发、内裤、鞋子、袜子、牙齿都检查过了,还是没有当初想从他身上找到的水遁功法,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运起那个《灵焰诀》火属性功法,手上突地发出一团红彤彤大火瞬间将尸体化为灰烬。

“呼!……呼!……呼!……”

一阵山风吹过,随即飞逝于空中,无影无踪。

“饶你凶猛如虎,号称‘水上无dí

’,死后还是两手空空;来于尘土,归于尘土,下辈子记住找个好人家吧!!”

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飞舞的灰尘,柳义喃喃自语道。自踏上修真路后,他已是看到许许多多的生生死死,此时的所作所为只是保持了一个读书人应该遵循的死者为大的古训而操作之程序而已。

……

提着那把上百斤的长柄大刀,噌地跳回到了谭平他们的楼船之上。

此时,谭平和方鸿志他们已是将战场打扫完毕,大部分人员正进行休整,一些人在岸边掩埋牺牲战友的遗体,江面上到处飘浮着水匪们的浮尸和刚才水战中留下的各式各样的杂物。

一见柳义回来,而且身上也没有缺少什么零件,还是完好无损的,谭平便急忙问其战果如何?

“咚!……”地一声。

柳义一声不哼,将大刀重重地丢到他们的面前的甲板上,呛地!老者顿时一把抓起,认真地端详起来,随即激动地大声说道:

“没有错,这正是陆森所使用的精金玄铁刀。”

罢了,又以精湛的目光正视一下柳义,将信将疑地问道:

“难道少侠在方才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就已经将陆森给解决了吗?”

“……”

柳义没有说什么,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谭平和方鸿志听了,顿时兴高采烈起来,后者更是手舞足蹈,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道:

“不错啊,年轻人!上一次我们整整出动了两个修真者、三个先天修为的,还是不小心让他给溜掉了,你可倒好,一个人追上去就轻易地他解决了,了不起,了不起啊!!……”,说完,还连连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柳义呵呵一笑,当下只是连称侥幸,推说陆森是由于与老者恶斗了半天,耗费了大半的功力,自己只是捡了个便宜而已,这一番话自然是让老者心里面大为受用,不过口上却连连赞叹柳义后生可畏。

……

此次水战,“船帮”大获全胜,俘获一艘楼船和一只战舰以及六只可用的舢板,歼灭敌人六百多人,俘虏二百多人及大量的武器,另外溃逃或失踪的有六百多人。

自己这边也伤亡四百多人,代价颇为巨大,但幸亏上交的财物安然无恙、丝毫未损,那艘楼船和两只战舰虽然在战斗中只是在外面受了些损害,但并没有伤筋动骨,当场进行简单修补之后就能马上使用。

不久,两艘楼船、十只战舰和六只舢板,载着近千名战斗人员,浩浩荡荡地沿着南江向北航行,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到了黑龙河的入口,船队竟然齐刷刷地一调头,再也没有向南郡驰去,而是急匆匆地朝着黑龙河的上游穿梭。…,

一进入黑龙河,由于其河面和水深等方面都差了许多,这些船只能一只接着一只,鱼贯而入,缓慢地向前爬行。

船上的战斗人员一个个都手持兵器,表情严肃,向外张望,戒备森严。

“谭兄,你们怎么不去往南郡那边,反而去了黑龙河?难道是想直捣‘黑龙帮’老巢,以图谋更大收获?……”

柳义有了前几年攻打八角寨山匪的经lì

,自然清楚此时“黑龙滩”水匪老巢空虚,又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正是一鼓作气长驱直入、一击而下地大好机会。

另外,看着“船帮”他们进入了黑龙河,又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由向谭平询问起了此行的真zhèng

目的。

谭平刚想出口解释,却被旁边的方鸿志抢下了话头:

“嗯,柳兄,你所猜测的可以说是对的,也可以说不对;可能你还不明白,在你们的战斗还未打响之前,此事就已在计划中,呵呵!!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两个多月前,官府接到举报,南郡、江华、明新一带竟然有大量的人员无缘无故地失踪,后来经过统计,这部分人约莫有五百上下,且年龄均在十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这个范围,男女都有;同时,让人倍感蹊跷的是,据大多数人反映,这些人最后被发xiàn

不见的事发地点居然都是在江边!!”

“于是,官府派出了得力的捕快对此事进行了追查,最后并没有什么结果。但此时,郡里面竟然流传出一种传言,认为此事的真zhèng

元凶就是‘黑龙帮’,而它幕后黑手是十二行商会,据说,商会要将这些人都转到海外,而官府不是查不出来,而是某些人得到了商会的好处,打算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下,那些有人失踪的家人们顿时慌了神,在数次哀求官府无果之后,只好去找我们家里面那个老爷子,也就是我的父亲——方阳明。”

“老爷子平常就多事,加上失踪的人员或者受害家庭里面有好几个是他的学生,在发觉南郡官府靠不住之后,于心不忍的情况下,他找到了‘船帮’,要求我们全力调查。”

“经过秘密地对‘黑龙滩’水匪进行侦察,竟然在他们的老巢那里发xiàn

了一些蛛丝马迹,正在这时候,我们接到了谭平从江华发来的加急飞鸽传书,于是便定下了引蛇出洞、两面狭击,消灭水匪主力之后再直捣巢穴,解救失踪人员的计划……”

在方鸿志涛涛不绝地解释了老半天之后,谭平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对柳义说出了请求他帮zhù

他们进攻“黑龙帮”总部的请求,而后又一脸肃穆、郑重其事地说道:

“柳兄,人间悲剧,莫过于骨肉分离。当下,我们的第一步计划已然实现,接下来便是以梨庭扫穴之势,一举攻下打下水匪们的营寨,将其余党清除干净,解救出被他们绑架的青年男女,请柳兄助我们一臂之力,务必推辞!……”

“……哈哈!!好小子,瞧你手中抓的这杆大枪,起初我还感觉很是纳闷,后来听说你是来自明新州,便觉释然了,你!……定然是那个‘孟夫子’的学生!!……没有说错吧!!说起来你还得正正经经地叫我一声‘师叔’,不过我这个人随便惯了,和那些老古董不同,是不拘于礼数的,这个事情就免了”,罢了,方鸿志又在柳义的肩膀上拍一下。…,

“不过,师叔有事,你可是要尽lì

帮zhù

的,此次攻打水匪老巢、解救人员一事,无论是于情于礼,还是基于道义,你是免不了啦!!”

一边说着,一边有些自鸣得yì

,指了指谭平和李姓老者,又不失风趣诙谐地锤了一下柳义的胸膛,又说道:

“小子,你很不错啊,方才我听他们说了,你年纪轻轻的便达到了先天,儒家的六艺门之中能精通一门就已是不简单,可你居然两门都那么娴熟,如果让老爷子知dào

了,非乐死他不可!”

……

自见到方鸿志也是精于内家枪法,柳义就琢磨着其极可能与大儒方阳明之间有一定的关系,当下便向他打揖鞠躬行礼,叫了“愿尊从师叔差遣!”一句,顿时逗得在场之人都大乐起来。

随后,柳义又请教起了所谓儒宗六艺门的真zhèng

含义,并解释说‘孟夫子’只是其启蒙老师,带他进入了儒学的大门,教了他一些内家枪法,其它儒家各门尤其是修真门派等深层次的东西和学问没有涉及。

“其实儒家作为一个大宗门,能屹立于天脉几万年,并非如同世俗一般人所了解到的,认为儒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儒家之内有六艺门,也就是六个门派,分别是:礼、乐、射、御、书、数,像我们这个内家枪法就源于‘御门’,还有你的箭法,自然是源于‘射门’,这六艺门都是属于修真界里面重yào

的大门派,并没有外界之人所想像地那么的简单,这个方面我目下还没有入门,也是知之甚少,而据说在世俗间真zhèng

有所了解的也没有几个人,老爷子可以说是其中之一,你不是想去探望他吗?到时候自然会跟你讲清楚的。”

“哎!……可惜目下军情紧急,不是和你研究与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

方鸿志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叫上柳义、李姓老者及谭平、周冲,到了主船舱,研究起了攻打“黑龙帮”水寨和营救人员计划。

五人站立,围着一张大木桌,上面摊着一张详细的“黑龙帮”水寨地形图。

只见它东临黑龙河;东北、北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沼泽;西北、正西、西南三面围着三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内缓外陡;正南和东南面是险恶的黑龙滩,水寨就座落在中间。

据估计,守寨的水匪有四五百人,战斗能力应该没有刚才水战的那些精锐人员那么强,但是由于水寨只有唯一的一条水路可以进出,两边有几座大山,水匪们已是盘踞经营多年,在山上修筑了大量的防御工事,比如:几十座高高的哨所和箭塔,以及暗藏的保垒;同时,在水路上还建了三道闸门,一关上,就是一只虾都难以进去。

如果从正面强攻,那得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攻下;如果要采取围而不打的战略,由于寨子里面所备存的粮草相当充足,就是围上一年半截的,也是困不死他们。

另外,毫无疑问地是,那些溃逃的水匪肯定有些是逃回来了的,并及时通报了水战的相关情况,寨子里面的水匪必定已有所防备,从正面偷袭,通过控zhì

两边制高点,从而打开水路的计划显然是行不通了。

方鸿志稍为思索,便把主意打到了水匪西北后山那一悬崖峭壁上——

据估计,那里约有三千尺高,如刀削斧劈,终年云雾缭绕,岩面上只生长着一些青藤、绿草和苍苔,就像一幅壁面,上面的看守人员不是很多,应该只有三五十人。

从那里突pò

,内外夹攻,就可轻易地一举拿下水寨。

第八十一章:奇袭

翌日清晨,“船帮”的船队离水匪们的寨子已是不足二里。

突然,刷刷刷,从前方寨子方向有几个一身紧身黑衣人凫水而来,竟然毫不畏惧,游到了楼船的旁边,在喊出了几句暗语之后,船上之水手们便丢下几条绳索,奋力将他们拉了上来。

显然,他们是方鸿志事先就安排在这里侦查水匪老巢情报的探子。

一上船,他们竟然也不换一下衣服,浑身上下湿漉漉地跑进方鸿志五人的那个船舱,十万火急地将刺探到的相关情况向他们汇报——

原来留守在水寨的水匪有三百五十多人,后来到今天凌晨为止,陆陆续续地又从外面逃回来一百人左右,总共有四百五十多人。

水寨里面的中间位置是一上千亩小湖,水很深,上面停泊着三十多艘他们这两年来抢到的各式货船,大部分都装有货物,但没有一艘战舰,旁边散落停泊着二十多艘小舢板,当作水寨内部运输和交通工具,看来派到“黑龙潭”参与水战的力量,无论是战舰还是人数,这个陆森可真的是下足老本、竭尽全力了。

目下,他们寨子里面的头领是陆森临走前任命的,姓白,其武功只有八级高阶修为,而整个寨子里边,达到九级以上的水匪没有一个,八级的也就十来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高手。

然而最关键的问题是,那里的戒备相当地森严,唯一的一条水路通道上的三道闸门已是紧紧关了起来,水匪们打算困兽犹斗,妄图凭借强dà

的工事和险要的地形死守水寨,对内部的盘查也很严,说是风声鹤唳一点也不为过。

探子们还说:在那里,他们差一点也是露馅了,经过一整夜地东躲西藏和乔装打扮,并运用了一种特殊的轻功绝技之后,才从北面的那一片黑沼泽跑了出来的。

当然,这一点整个“船帮”里面也只有他们少数人才能做到,对于一般人来说,那是不可能。所以,从北面的黑沼泽大举进攻,根本不现实。

至于被绑架的那些人员,他们也打探到了,总共有六百人左右,男女分开,分别被关在两个阴暗的地牢里面,目前有吃有喝,尚没有什么危险。

……

约莫二个时辰之后,“船帮”各方面准bèi

完毕,随即对水匪们发起了总攻。

一开始,谭平便命令四艘战舰两前两后,六只舢板混杂在中间冲向第一道闸门。

两艘高大楼船列在两边,分别对着扼守水路两旁的高山,一边让一些人鸣锣敲鼓、呐喊助威,一边组织大量的弓箭手将火箭、火球不断地射向或丢向那些哨所和箭塔。

……

刹时,一团团大大小小的火焰如雨点一般向山上飞去,水匪们纷纷缩入保垒,没有一个敢冒出头来。

不到半个时辰,水路周围的几十座哨所和箭塔都燃起了熊熊大火,水匪们也没人出来扑救,转眼化为了灰烬。

四艘战舰和六只舢板得以如愿不断地朝着闸门接近……

谁知,在距离只有十来丈的时候,蓦地,两艘冲在最前面的战舰底部突然发出“咚!……咚!……”几声沉闷撞击声,竟然莫名其妙地搁浅了,任凭水手们怎么用力划动,都是无济于事。

片刻,如出一辙的,就连在前面吃水较浅的三只舢板也遭遇一样的境况,停下来一动不动地泊在水面上。…,

众人透过水面定睁一看,原来下面不知何时,已被人钉上了密密麻麻的木桩,布满了整条水路,死死地挡住了船只的航行。

几个战舰的舰长当刻命令多名盾手和弓箭手们环列于周围进行掩护,派人潜到水里清除下面的木桩。

但是,由于下面的木桩太多而且还比较粗大,埋藏到地里面又很深,加上暗藏在保垒里面的水匪时不时射出几只箭只或投掷一些大石袭击一下,清理水底障碍物的进展非常地缓慢,一直到晚上天黑时分,“船帮”的先锋们也才堪堪能够深入到了前面十丈左右。

……

幕色深沉,云浮星稀,距离“船帮”攻打水匪主战场西北二里的黑龙河一转弯处,江风习习,江涛拍岸。

一艘战舰静悄悄地停泊在北岸边,黑乎乎地一团,乍看就有如卧在江边一座凝重的小山。

蓦地,“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静谧。

只见一行三百多人,全副武装,排着队,从战舰的木梯踏入河边的浅水里面,迅速地朝着岸上走去。

令人惊诧地是,这些人员竟然都是修为均在七级以上的高手,一个个精光内敛,神情彪悍;一望之下,就知dào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强将。

带头三人,正是方鸿志、柳义和李姓老者,到了岸上,他们显然加快了行进的速度,片刻之后,就飞快地到了一面悬崖绝壁之下。

这正是当初方鸿志提出来,经五人认真研究后制定好的攻击水寨计划,具体是:

先是用两艘楼船、九只战舰和六只舢板载七百多精兵,加上四五百的水手,伪装成重兵集结的阵势,作出要大动干戈,全力攻下水寨水门的样子。

那里,主要是以摇旗呐喊、虚张声势为主,最多只是放放箭、冲击一下闸门而已,并不要求他们真zhèng

霍出命去攻打水路两边高山上的水匪阵地,其现场指挥者是谭平和周冲两人,三个先天高手都没有参与。

实则,武功修为七级以上的真zhèng

精锐大多数都留在了另一只战舰之上,并没有参加,而是在半路上留了下来。

一到了夜里,他们就一路疾行,趁着茫茫的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地直插到了水寨西北的后山,从悬崖攀岩而上,全歼驻守后山上的四五十名水匪之后,在凌晨时分,对寨子里面酣睡的水匪们下手,实行内部突pò



……

众人借着微弱的星光抬头一看,好险峻陡峭的山!

整座悬崖笼罩在一片浓雾中,下部目力所及处,由山石组成的崖壁如断似削,几乎是一巨大无比的九十度垂直的石梯,让人心惊肉跳、目眩神摇,好似上面随时会让人失足从崖上直坠而下,摔个粉身碎骨。

即便如此,就在今天晚上,这三百多人也要从这里攀岩而上。

方鸿志、柳义和老者三人手提兵器,身后背着一大匝厚厚的麻绳,还有十几条五尺长、鸡蛋般粗大的铁钉。

蓦地,众人听到“嗖!……”地一声,只见方鸿志好似一只白色的大鸟,沿着崖壁飞掠而上,到了十丈之余才停止了上升的趋势,但在其身形静止,尚未下坠的瞬间,他已是用手中的大枪“啪!……”地一声击在岩石上,借着这个反弹的力量又是“刷!”地直往上窜,刹那间消失在众人眼帘。…,

李姓老者见了,不甘落后,拿着宝剑,随即“呼!……”地向上跳去……

柳义自然可以招出“冷月”,运用修真手段瞬间就可到达山顶,但这在众人面前显得未免太过于惊世骇俗;于是他便提着枪,学着方鸿志的样子向上一跃而去……

到了一千尺左右的高度,他一边在空中右手拿着大枪,一边左手拿出一根铁钉,“噗嗤!……”插在石壁之上,瞬时,五尺长钉没入了一半之深。

随后,他身形下吊,左手抓着契入岩石的长钉;用右手把枪插在旁边,又拿出一只长钉,猛然插入石壁;接着,双手各自抓紧铁钉,双手轻轻一拉,整个人的身体往上一弹,左右脚掌已是踏在铁钉之上,定睁向左边一看,老者正在他旁边的半丈之处,再过去就是方鸿志。

后者已是以三尺左右为幅度,就着岩石的切面钉上了一排足有五六根的铁钉,见到柳义,方鸿志还朝他咧嘴笑了笑,伸出右手,作出了一个抓紧时间的手势。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三人“呼!……”地一声,穿过浓浓的黑雾像三只巨大的蝙蝠向峰顶掠去……

此时山上面正也有两个巡逻的水匪,听到异常的声音,他们借着星光一看,大惊失色,以为神兵天降,刚想高声大喊,对其余的水匪们示警……

蓦地,“噗嗤!……噗嗤!……”两声,其身躯已是被两只长长大枪死死钉在地上,闷哼之后就悄然无息。

正是方鸿志和柳义及时出手,投掷出他们手里面的大枪,将两人于刹那间击毙。

“噌!……噌!……噌!……”

此时,三人在从空中翻身而下,在山顶站定!

一打量,附近已是没有其它的任何人,老者“扑嗵!……”地丢下身上背的那一大匝绳索,纵身持剑飞跃到前方进行警戒,两人飞快将三根绳子紧紧地捆在旁边的大树之上,随即将另一头抛下悬崖,便双双坐在一块大石上,静静地等候起来……

“刷!……刷!……刷!……刷!……刷!……”

一个接着一个,下面的人员双手紧紧拽着绳索,双脚踏在悬面之上,不停向上攀越……

一直到了寅时进分,三百多人才悉数到了山顶,方鸿志一看,便将人员分成三队,他、柳义和老者分别带一只,随后,依次指向三个方向,说道:

“你们看,从这里走下去,不到二百丈处,就有一个小营地;还有右边的那两个山峰之间,也是如此。”

“目下,每一个营地里面均有二十来个水匪守护着,李老负责下面这个,右边第一个山峰就交给柳兄,最远处的那一个是我的。”

“等一下,我们率各自的队伍先不动声色地将营地包围起来,然而,再派出一些擅长贴身搏击的兄弟们摸进去用匕首无声无息地将对方人员全部解决,得手后,以刚才约定的暗号相互传递。”

“等我们三个队都完成第一步的任务以后,李老和我各自沿着事先计划好的线路去偷袭水寨水路通道左右两边高山,柳兄则直接带人攻打地牢,务必毫发无损地解救出所有被绑架来的那些人员!!”

说完也不再犹豫,运起大枪一举,刷刷刷,带上一百多人,趁着黎明前的黑夜,钻入前面树林……

柳义和李老也带着他们各自的队伍直取目标……

一个时辰之后,东边出现了曙光,天色即将放白之时——

“布谷……布谷……布谷……”

水寨高耸的寂静后山,相继响起了三次连续地布谷鸟叫声,在这个季节显得极为地平常。

但是,通过声音里面的一些微妙差别,柳义知dào

,此时他们三只队伍都已完成了初步目标。

“走!跟上我!!以急行军速度向地牢位置进发!!!……”

柳义提枪的手上一挥,目光炯炯地扫视一下众人,说完,便带上他们,个个如如猛虎下山,哗啦啦向着山下跑飞奔而去……

第八十二章:意外

“黑龙帮”所谓的地牢就是在小湖旁边,两个并列在一起的天然大溶洞。前者只是简单地将洞口用粗大硬木钉上,中间做一木门,洞里面再分开成几间而已。

守护在那里的有一左一右两个营地,背靠石山,起了两排木质结构房子,房顶上盖的均是厚厚茅草。

人员只有六十多人,凭着天险,他们的头领以为此地就是比较安全的地方,现在在这里守卫的这些人还都是昨天守卫在水路两边高山的部分水匪,由于“船帮”在那里一直地在折腾,到了下半夜丑时,才有人去接替。

此刻,他们大部分都还在合着衣服、躺在床上呼噜噜地睡大觉,只有六人正在营房外面挑水做饭,而站在两个地牢门口两边的四个守卫也都是柱着枪杆在打着瞌睡。

“嗖!……嗖!……嗖!……”

十多数尖利物的破空声在湖边骤然响起,随即,几声闷哼之后,六个正在地牢门前做饭及站在门口的十名水匪顿时如死鱼一般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双眼翻白。

由于响声不大,行动迅速,营地里面的众人对此仍然一无所知。

……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片刻之后,以五十多人为一个单位,柳义指挥手下人员分别将两个水匪营地的出口都死死地围了起来,并果duàn

地命令他们朝着两个营房发射火焰箭。

“呼!……呼!……呼!”

顿时,一只只带着火苗的箭只不断地激射过去,房顶的茅草还有那些木制门、窗噼哩啪啦地燃烧起来。

“啊!不好!!着火了!!!”

“着火快跑啊!!”

……

突如其来迅速燃烧的大火,惊醒了一些正在睡觉的水匪,刹时,两个营地里面余下的四十名水匪见到后方突遭敌袭,瞬间吓得面无人色,乱成一团,纷纷只穿着大裤衩跳将起来,大声嚷嚷着,拿起了兵器拼命窜出营房之外。

……

一到外面,他们顿时傻了眼,只见数十人张弓搭箭,已将其包围起来!

“杀!一个不留!”,柳义双眉一耸,杀机顿现,下达了不留俘虏、格杀勿论的命令。

“嗖!……嗖!……嗖!……嗖!……嗖!……”

片刻,那些提着刀枪嗷叫着向他们冲过来的水匪一个个中箭倒下,个别特别凶悍的能冲到前面也立kè

被伸出的长枪戳死,那些在营房里不及逃出的也被熊熊大火烧成了灰烬。

由于柳义他们人数近乎为水匪的一倍,又是突然袭击,加上水匪里面都没有什么高手,所以战斗进展得十分顺利,竟然以无一伤亡的代价全歼了六十名水匪。

此时,天已大亮,柳义一边让部分人员打开地牢,解救出被困人员;一边组织人手就地取材,筑起防御工事,防止水匪过来袭击。

……

正在正面组织大部人马攻打水路的谭平和周冲收到了三人的信号,也听到了两边山上传来逐渐清晰地喝杀声和兵器碰撞声,顿时心花怒放,趁其首尾不能相顾,当即令人擂鼓鸣金,发起了总攻。

呼啦啦!……

刹时,七百多人齐声呐喊,一阵阵密密麻麻的箭只如雨点一般射向水匪们的阵地;同时,所有楼船和战舰都靠向两边高山,一个个精兵从船上乘着木梯爬上高山,朝着水匪的保垒如潮水一般涌去。…,

整个“黑龙帮”的营寨烽烟四起,箭矢纷飞,喊杀震天,一片狼藉。

……

从正面看,水匪的寨子可以说是铁打的营盘,固若金汤,要想攻破着实一不容易。

然而,由于一旦被敌人从内部突pò

,其铜墙铁壁的防御体系瞬间就变成了纸糊。

方鸿志和李老所带的精兵,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加上两人又是先天高手,水匪们遇上了无不一触即溃,丢盔卸甲,抱头鼠窜。

水寨的白姓头领正好在方鸿志这一边防守,见势不妙之下,便组织了几十名水匪奋起还击。

他本人则硬起头皮,挥舞一把长剑,嚎叫着向后者猛扑过来,然而让其死不瞑目的是,尚未过三合,其喉咙已被寒光闪闪的枪尖一穿而透。

众水匪见到头领已成枪下亡魂,整个营寨又受到对方两面夹击,顿时如鱼惊鸟散,望风瓦解,乱哄哄毫无斗志自顾逃命了。

有的跑到仓库重点,掠劫起那里的财物,想大捞一笔之后逃之夭夭;甚至还有的因为分赃不均,一些水匪之间还打了起来,上演了一幕幕自相残杀的人间惨剧。

有的见到追兵四起,无路可逃,就冒险向北面的那一片黑沼泽跑过去,结果,刚刚踏上不到几步,就深陷入沼泽的泥潭中,几息之后便被粘稠的黑泥没过了头顶。

……

柳义带着众人守住地牢,一直相安无事,虽不时有些乱匪逃过,但随即就被他们击毙于刀枪之下。

此时,里面被劫掠的六百多男男女女早已被解救了出来,虽然还没有人死去,但一个个衣衫褴褛、身心交瘁,知dào

自己得救了,他们顿时欣喜若狂,纷纷向前来解救自己的“船帮”人员道谢,甚至有的喜极而泣起来。

……

蓦地,在被喧闹无比的人群中,柳义突然听到有一个人急促地大声高喊:“柳大哥!……柳大哥!!……原来是你带人来解救了我们啊!!!……”

定睁一看,发xiàn

叫唤他的那个人是一十四五岁少年,中等身材、眉目清秀。

大概由于被长时间地绑架,并受到水匪多次地折磨和摧残,其身体已经显得十分地消瘦和孱弱。

同时,他头发蓬乱,衣不蔽体,残破的衣衫露出身上被鞭子抽打而留下的一道道新旧伤痕,看起来可怜昔昔的,就如同是一个经常受人欺负和毒打的小乞丐,十分地凄惨。

乍然目睹之下,柳义虽感觉十分地脸熟,然而一下子竟然想不起对方到底是谁。

那个少年从拥挤地人群奋力地钻出来,气喘吁吁,赤裸着双脚,快步地走到柳义眼前,眼眶中饱含泪光,紧抓着他的双手,神情激动无比地说道:

“柳大哥!你不认得我了,我是赵星!朝阳堡的赵星啊!!当年你……”

“哎呀!赵星,怎么回事?你不是跟着你的父亲在齐南县吗?怎么也被水匪们抓来这里了?”,经他这么一说,柳义随即也马上认出了对方,当下亦是深感意wài

,激动万分。

“一言难尽,柳大哥,你见到姐姐没有?……”赵星抓住柳义胳膊的双手显得越发用力,焦急地问道。

“啊!你说什么?‘姐姐’?难道赵月也被他们抓来了?……”

柳义闻言大惊,当即心里顿时莫名地大为紧张起来。

……

两人心急如焚,径直狂奔到关押着青年女子的地牢前面,在三百多人的人群中寻找起来。…,

“月姐,姐姐……”

片刻的功夫,赵星对着一高出多数人半个头,身着白衣,带着手铐脚链的年轻貌美女子大叫着,并飞身冲上前去,抱头痛哭起来。

柳义一看,果然是赵月,斯人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达两个多月,脸上尽管略显苍白与憔悴,然而气质依然十分地出众——

此时的她有如亭亭玉树,鹤立于众人之中,身上粘满污垢的白色外套及显眼的手铐和脚链,并未能减其半分超然绝俗的容姿,虽四年不见,但骤然目睹,还是觉得如此地熟悉,仿佛就如同昨日发生之事一般。

……

刹那间,柳义的脑海当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了两人从相识之初,及至后来每一次接触地幕幕场景,触景生情之下,不由心潮起伏、悲喜交加,五味杂陈、莫可名状,竟然如木雕一般呆呆地驻立在那里许久许久……

……

巳时时分,“黑龙帮”的水匪已被清剿一空,除了约有五十多人失踪之外,当场被歼的就有三百八十多人,还有一百二十多人做了俘虏。

缴获水寨里面的三十多艘货船和船上的货物及二十多只舢板;粮草五千担;黄金一百多斤,白银三十多万两;还有各式盔甲和武器几千件。

“船帮”这边只死伤一百多人,其余的个个喜笑颜开,许多人还打着唿哨,急冲冲地到处奔走,寻找那些除被谭平和方鸿志集中管理以外的那些零散货物、武器、食物及水匪们私藏起来的财物。

当然,这些东西此时对于柳义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价值,但是对于那些手下来说,无异于是一次发财的好机会,况且他还是个过来之人。

于是,自见到大局已定之后,便早早地让放任他们,任由其尽情地洗劫起了水匪们的私人财物。

由于“船帮”缴获的这些物资太多,搬运它们可能要用二三天的时间;加上方鸿志的考lǜ

,此处系南江中段,战略位置十分重yào

,为绝今后的匪患及让“船帮”能牢牢地掌控这里,他们还要安排五百多人占据这里,并暂时留下李姓老者担任首领。

所以,所有人员都要参与修复被毁坏的工事,最少要花上十天左右的时间才能离开。

地牢附近靠近悬崖边一婆娑大树之下,赵月一边用柳义所给的金疮药帮zhù

赵星涂抹身下上的伤口,一边淡定地给柳义讲述她们姐弟两人的遭遇及经过——

两个多月前,某天,刚好赵星不用去学堂上学,由于连续多天的刻苦用功,造成身体疲惫,他便叫上赵月到南齐县城附近的江边去散散心,领略大自然春色,舒发胸中连日来过渡用功产生的闷气。

一路草长莺飞,春意盎然,姐弟俩正沿着江边漫步,突然,从草丛中飞出两颗拳头大小的黑黝黝圆珠,径直掷到她们的脚下,随之“轰!……轰!……”地就当场爆zhà

开来,瞬间从里面散开出许多浓郁烟雾,将其笼罩起来,即便赵月有着八级初价的修为,也未能及时躲避,顿时就昏了过去。

第八十三章:水衍洞天

醒过来之时,她们发xiàn

自己与四、五个人躺在一艘小船的船舱里面,年纪均与之相仿,浑身都被绳子紧紧地绑住,特别是赵月,大概是担心其拥有不俗的武功,用来绑她的竟然是一些特制的绳索,任凭如何使劲也挣脱不开。

过了几天,她们又被转移到一艘大船,关在一个宽大地甲板之下,那里阴暗潮湿,肮脏龌龊,霉气冲天,还有很多数不清的蟑螂和跳来跳去的老鼠。

随之,被送来的人越来越多,到了“黑龙帮”的地牢之前,竟有一百多人,互相询问之下,他们所遭遇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在偏僻的地方被人迷倒绑架的。

在那里,他们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了,也可以喝上一些水和食物,不过武功在四级以上都被戴上手铐和铁链。

至于他们最终要被送到哪里、去干什么?都是一无所知,只是奇怪的是,他们的武功均没有被废除,而且即便是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也没有一个人被非礼和玷污。

赵月边说,边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柳义,当说到没有人对她们非礼和玷污之时,她的脸颊有些发红,双眸流转之间透出了几分羞怯,同时整个头也暗暗地将玉颈稍稍地朝着饱满丰盈的前胸埋下。

本来,他们见到那么长的时间都无人来解救,都已经绝望了,甚至有的人还想自杀,只是被众人阻拦了下来。

说完了她们的遭遇之后,赵月不禁关心地询问起了柳义四年多以来的情况,并对他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作为解救她们的“船帮”三大头领之一的身份觉得很是意wài



柳义微微一笑,先以好言极力地对她们两人进行安抚,并告知“船帮”的人已通过飞鸽传书将她们的情况传到设在齐南县的机构,机构的人员收到后就马上转送给她们的父亲,整个过程一二两之内便可完成,让她们匆用牵挂,安心在这里休息养伤。

待这里完事之后,可跟随他们前往南郡,在那里“船帮”的相关人员会再从陆路派人护送她们安全地回南齐,和家人团聚。

同时,柳义还将自己四年来遇到的一些事情对姐弟讲述,当然有关修真方面的内容和情况都没有说出来,只是轻描淡写地讲一下自己的武功是因为奇遇而幸运地达到了先天,而此番在“船帮”的所作所为皆系出游后一连串偶然因素鬼使神差、巧合碰上地结果,在事情结束到达南郡以后,自己自然也会离开“船帮”,孤身一人走上周游四方、搜奇访古、不断提高武学修为的探险之路。

对于他的讲述,赵月凝神注视,看起来听的非常认真,然而在柳义最后说到将要独自一人仗剑天涯、周游探险之时,她那略为清冷平静的脸上瞬间竟然显示出了十分少见的担心和纠结,双眸波光顾盼之间似乎还流露出了几丝难以割舍的依恋神情和一种落寞的无奈。

接下来的日子里,柳义除了修liàn

和休息时间之外,自然顺便地成了护花使者,除了拿出一些帮zhù

赵星疗伤的药物;他还给赵月服下一些合适丹药,让她的武功很快就得以恢复;再就是饭后陪着姐弟俩在小湖边散步,欣赏初夏引人入胜地湖光山色,惹得“船帮”众人特别是方鸿志对他艳慕不已,时常笑骂柳义重色轻友,为了美女,就连师叔叫他去喝酒什么的也不搭理了。…,

这样悠闲自在地的日子过了四五天,柳义喜欢搜奇探宝的老毛病又犯了。

只是这一次他隐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的心灵被一种极其细微又极神的力量所左右,让其不得不产生了上述的念头。

身心感受着比其它地方微微浓厚的灵气,他一边陪着姐兄俩散步,一边不禁用眼通扫视搜索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令人惊喜地发xiàn



谁知,这一打量,他竟然真的发xiàn

深不见底的小湖发出的光有些不同寻常,但见——

湖水水面湛蓝清澈,深不见底,清晨的微风吹皱的湖水泛起一层层波痕,把霞光折射成五颜六色、炫丽多彩;两岸长满青草绿树,绿油油的一大片,湖水躯在其中,好似镶嵌在一块天然蓝宝石上的一道碧绿的绒边。

透过这些肉眼可及的景色,湖面上笼罩着一层稀薄的五彩灵气,其中蓝色的水气稍稍浓郁一些,越是向下越是如此,一旦定下心神,似乎感觉湖下有一些神mì

的东西和他的心灵深之间有一种莫名地联系,似乎是下面的一个无形的声音在轻轻地招唤着他。

一听到那个若有若无、冥冥中相应的声音,柳义竟然产生了一种要跳入湖中去寻找它的冲动!!

但此时其身边有着赵月和赵星姐弟俩,湖边还有许多三五成群正在忙碌的“船帮”人员,当下便决定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再行动。

……

子时过后,夜阑人静,天上繁星闪烁,湖面凉风习习,空无一人的湖边蓦地出现一道白色人影,以肉眼难以察及的速度“刷”地飞进水中,轻轻地激荡起一团微小的浪花,发出的声音很小,就是附近的蝉鸣蛙噪也没有被打断。

水面之下,柳义已穿上那一件灵器白袍,体外撑了一个白色防护罩,顺着微弱的亮光往下游去。

不大一会就到了湖底,光越来越亮,下面也变得逐渐狭窄,整个湖底竟然是一个漏斗状,到了最后变成了一条里面注满着水的弯延曲折的圆形通道,就有如在蜿蜒的巨龙躯体里面行走,只是这个身体比较庞大,约莫有三十丈的直径,周围都是坚硬无比的石壁,而且还放射出湛蓝的光芒,凭着肉眼也能清晰地看到行走的道路。

这样又走了近五里左右,里面的水位渐渐地下降,越来越浅了,不久就到了方圆半里、无比开阔的干涸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天然的巨大溶洞,虽周围之石壁和脚下石板无甚变化,但柳义明显地感觉到水灵气逾发浓郁,他不禁稍稍站定身子,扫视一下四周,发xiàn

此处的整个空间杳无人迹、万籁俱寂,其中前面有一处地方透出来的光线似乎更为强烈一些,似乎那边存zài

什么待人探索地玄机。

柳义沉吟半响,一看并未发xiàn

有任何危险,便迅速地朝着那个地方走过去。

逾是靠近过去,逾让他感到震惊,到了近处,一对高大庄严地汉白玉大门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帘,此时两扇大门敞开,门内显然是另有乾坤,从中泄露出强烈地水灵气,据他推测,湖面上较其它地方浓郁上几分的水灵气应该是从这里散发上去的。

抬眼一望,约莫十丈高八丈宽的门口的顶端之上用古篆体书写着四个蓝光闪烁的大字“水衍洞天”。

“修真者的洞天福地!!”

乍睹此景,柳义不禁惊骇万分,暗自忖道:…,

“没想到这个‘黑龙帮’水匪的老巢之下竟然隐藏如此规模的洞府,而且照书写人的口气,似乎层次不低。”

按“冷月剑法”里面择地篇上的介shào

,修真者的修liàn

场根据灵气的分布和修真成就,分为洞天、福地和洞府三个级别,能称得上“福地”的,起码修为都是在化神期之上,至于“洞天”就基本上是飞升仙界之人才敢这么说的。

当然,上古时期和目下柳义所处的天脉大陆的时代不同,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因为上古的修真文明可以说是十分地发达,不但灵气充足、且功法完善,能飞升灵界、仙界的有很多,甚至真接成就大罗金仙的也有。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后来,成就大罗金仙就成为了一种远古的传说;到了现在的修真界,不要说是大罗金仙,就是炼虚期的也没有听说了。

“周围的痕迹和这些字迹,其年代应该已是相当地久远,没有遗留什么人才对,可是为何大门敞开,地面上还有一些人员活动的迹象?会不会是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呢?”

带着种种猜测和狐疑,柳义小心翼翼地迈进门口,蓦地,他看见在他的右手边,即左大门上也是用同样的字体写着一首偈子:

“无心而来,师徒难奈;碌亦无功,为义者开。”

柳义认认真真地看了几遍,思索许久,也想不出这道偈子的含义,原先以为上面这些字隐藏的是对洞府的相关介shào

和提示,但其意思显然与此风马牛不相及。

甩了甩有些发昏的脑袋,柳义走进了洞中,入目的是一个方圆五百丈的大殿,中间竖着很多不知名的坚硬石材做成的柱子,周围被隔成了一个房间,他察看了多个之后,除却灰尘,此外空无一物。

正当他感到一无所获、无比郁闷的时候,突然发xiàn

正中间那个房间较其它的宽大上几倍,进去一看,竟然是一条通道,三十丈之后,里面又是一个上千丈方圆的大殿,约莫与前面那个一般大小,只是要高上许多,从地面往上,重重叠叠,共建有九层之多,柳义挑选了几个房间搜索一下,还是一无所获。

他想了想,这些房间应该是当时洞府主人的仆人或者是门生所居住的,还有通道通向主人的居所。

第八十四章:燕无心

果然不出意wài

,就在第五层的中间,有一条石阶,往上走了近半里,忽然面前豁然开朗,是一十里方圆的大空间,为一天然的大溶洞,让柳义震惊的是,中心地面坚硬的石板上竟然停泊着一艘比谭平他们的楼船还大了三倍不止的大船,船体上有五层楼,通体由不知名的白色材料所所制成,上面的桅杆、风帆等设施应有尽有,与普通的船只无异,然而气势宏大,看起来十分地骇人,让其感到更为神奇的是所有水灵气的源头正是由此船传出来的。

怀着又惊又喜地心情,他运起轻身功法纵身跳上大船,在第二层站定身形,往下一看,楼船一层的甲板居然已是全部为液态化的水灵气,湛蓝清幽,灵气逼人,让人通体舒畅无比。

瞬时,他全身的毛孔也悉数张开,碧水诀的功法和“乾坤石”自然而然地运行起来,水灵气以肉眼可及的烟雾状慢慢地注入体内。

正当他的心绪沉溺于修liàn

所带来的难以名状的快感之时,蓦地!柳义顿时局促不安起来,因为在这整个空间之内都是如此的安静,一旦进入修liàn

状态,凭着修真者敏感的神识,他便听到了另外一个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显然这里还有一人存zài



惊魂未定之余,他用心神感应一下,确认那个人应该是在楼船第五层之上的主船舱之中,而且气息比较弱,断断续续的,好像随时就要断绝地样子。

满腹狐疑,又带着一些忐忑不安,柳义走上了第五层的主舱,入目之际,不禁胆战心惊,只见近百丈方圆的大厅里面各式家俱一应俱全,其材料都和楼船一般,中间的柱子上有一个人正被铁链紧紧地束缚着,在他旁边一丈之处的一张大桌子,上面排放着许多的瓶子和坛坛罐罐,下面还有几个大木桶,朝着那个人定睁一看——

此人年约七旬,骨格高大,白发苍苍,披头散发,身上穿着一件名贵丝绸织成的深紫大袍,但已多处破烂,而且脖子下面左右两条琵琶骨被束缚身体的铁链穿过,由于时日已久,原本甚为彪状的体形如今变得瘦骨嶙峋,破烂的衣衫处露出了一道道令人恶心地干瘪的肌肤。

老者发觉有人进来,缓慢地抬起了头,那染了白霜似的双眉之下,一双眸子灰暗无光,就像污泥满的死水,没有光泽,此时他似乎还在处于半昏迷状态,喃喃地说道:

“好徒儿,今天有空来看师父来了,请问又有什么好玩意要招乎他呀?”

“哈!前几番可是无甚新意啊,你也只是知dào

拿着钢针在其身上不停地戳了又戳、刺了又刺、抽了又抽罢了,这些玩意对他来说早已成为习惯,看来你又是白费心思、空欢喜一场了,哈哈!!……”

柳义一听,知dào

他认错了人,正待考lǜ

如果与他说话,忽地,老者刹那间气势一变,双眼顿时炯炯有神,两颊和下鄂的白须好似刺猬的针刺突出,他一边虎视着眼前的柳义,一边厉声问道:

“你不是陆森,你是谁?你是如何进来的?”

柳义凝视一看,惊奇地发xiàn

此人竟然有着先天中期的武功修为,不过全身上下几个关键的穴位已是被钢针封死,运用不出来;又听了刚才他说的那一番话,当下便也猜测到了事情的原委,微微一笑,说道:

“陆森?如果您老所说的是原‘黑龙帮’帮主陆森这个人的话,那么,他以后永远都不能再来了……”…,

当下,便将“黑龙帮”与“船帮”在南江上发生水战,以及陆森被自己追赶并打死,还有“黑龙帮”水寨被攻破的事情简单地向老者说了一遍。

还没讲完,当他一说到陆森被杀身死之际,老者双眸圆瞪,布满皱纹的脸上显得十分惊诧;随后便舒展开来;接着,仰首向天,老泪纵横,一边张口大笑,一边高声说道:

“哈!哈!……谁说苍天无眼!谁说的!哈!哈!……杀得好!杀得好!这贼子早就该杀了……”

柳义见老人身体孱弱,气息若存若无,知他大限将至,目前显现出来的精神状态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即便有诈,对自己的威肋也不会太大。

待老者笑罢,便拔出背后的宝剑,运功将铁链斩断,把它解开,让老者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老者道谢之后,便跟柳义述说起了他与陆森两人之间恩恩怨怨地往事——

原来,老者的名字为燕无心,年轻时倜傥不群,天姿过人,习武甚有天赋,早年为纵横于大津北方蒙、梁、太等地的一个游侠,得到了当时那一带许多百姓和牧民地交口称颂,人人皆称之为“无心大侠”。

四十多岁之时,他的武学修为已达先天修为,一时之间名声大震,又兼为人豪迈,引来欲拜其为师的人络绎不绝,然而由于他对选徒的条件要求极为严格,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被他看上眼,但这些人也相当难缠,逼着他做不想之事,无论他走到那里都甩不掉他们,于是,他一气之下便跑到南方,同时一路都是隐姓埋名,果然他的世界便清静多了。

但是,如此一来,习惯了人们奉为楷模、顶礼膜拜的他竟然又觉得这样的日子过于寂寞,而且远离家人,孤身一人在外,生活上的事情每一件都得事必恭亲、亲历亲为,的确相当地麻烦。

正在这时,燕无心有一次经过了大津中部湖州一个受土匪袭击的山村,救下了当时年仅十几岁,全家为土匪所害,身为孤儿的陆森,不知为何,他一见之下,竟然产生了收之为徒带在身边的念头,认真一看,其人虽长的非常丑陋,但是骨格清奇,是个炼武的奇才。

这陆森也十分地乖巧识趣,燕无心还没说什么,他就扑嗵地跪在叫起师父来,连他都不得不认为这是天意。

从此,陆森就拜燕无心为师,跟在他的身边习武,同时也象个仆人一般,事无巨细,毫无怨言,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燕无心也将之视为儿子一样,不旦给他服用各种珍贵的丹药,还把自己的一身本事毫无保留、倾囊相授。

如此,两人就在大津的中南部一边浪迹江湖,一边炼武,一边劫富济贫,这样春去秋来,韶华似水,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十年,燕无心的武功到了先天中期,而陆森不出所料的达到了先天。

在此期间,燕无心也偶你带着陆森和一些财物回到自己蒙北郡的老家,看到子女已是长大成人,能够自立,加上他们对自己长年在外也不是十分地理解,话不投机,每一次都呆不到一个月便又跑了出来。

大约在十年前,燕无心两人来到黑龙滩,当时这一带有着大大小小二三十股的水匪,一见到两人,他们竟然不知死活地向他们动手,两人一气之下,就合力将这近三十的匪首砍杀个干净,只留下真心归顺他们的“穿江龙”、“白浪鲤”和“闪电鱼”等三人,和一些发过毒誓对之忠心不渝地水匪。…,

也就是在那一段时间,有一次,在无意中,燕无心发xiàn

了湖底的秘密,并追寻到了这个船舱,发xiàn

舱顶上面雕刻着许多密密麻麻、细小无比的古篆体的字迹。

老者讲到此处,便停顿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柳义借此机会,抬头一看,果然上面刻着的是两种水属性的修真功法:一种叫《水衍神术》,一种叫《水化遁术》。

当他用神识一扫之下,这些字竟然神奇地一个个仿佛活过来一般,以肉眼可及的惊人异象纷纷印堂处进入柳义的识海,并永久地保存起来。

片刻之后,近十万字的功法便刻录完毕,再抬头一望,舱顶上面雕刻着的那些字居然莫名其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惊诧之余,他一解读识海中刚刚记下的资料,原来是洞府主人在上万年前就设计好了,这种功法只能传给天脉大陆上的一个人使用,一旦遇上拥有水属性仙根的修真者用神识扫过后,这些字迹便进入他的识海,原来所雕刻着的那些立kè

消失。

老者靠着椅子,滚圆着双眸,张大着嘴巴,用手指着柳义,呆呆地看了半响,吃惊地说道:

“小友难道也是修真中人,而且还是水属性仙根的?”

柳义脸色平静地对着老者,默默地点头。

老者表情复杂地思索一下,接着,稍有不解又仿佛不知所云一般,急切地向柳义问道:

“老夫已是将死之人,不知小友能否将真实姓名告之老夫,若不然,老夫会死不瞑目的。”

柳义正暗自惊奇老者为何突然有这个奇怪的想法,但见他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便将自己的姓名和年龄如实相告。

“柳义,柳义,修真者,难怪……”

老者一边冥思苦想,一边喃喃自语,忽地他的双眼一亮,顿时恍然大悟……

第八十五章:邪术

“哈哈哈……老夫明白了,老夫明白了,足足想了十年,茶饭不思,都没有想通‘无心而来,师徒难奈;碌亦无功,为义者开’这一偈子的真zhèng

意思。”

“这首偈子可是说得太准了,万多年前竟然对今日发生之事情了如指掌,真不愧是飞升的高人,神仙手段啊!”

“一切果然都是天数所定,不是你的,任凭你如何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地去图谋,也是无益,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啊!……”

见到柳义还是愣愣地站在那里,好象还是呆若木鸡、一脸不解的样子,又说道:

“那首偈子老夫原本以为是隐藏着相关绝世功法或者是洞府里面其它的宝物的机密,苦思十年,终不得其解,方才见到小友已经悉数继承了原洞府主人留下的功法,名字中又带着一个‘义’字,才清楚它竟然是上万年前这里的主人便推算到他遗留下来的洞府首先由老夫第一个发xiàn

,然后又因为这个,害得我们师徒反目,但是陆森也是一无所获、劳而无功,只有你柳义最终才继承了这个功法,哈哈,这天下有些事情和道理可真是太深奥、太玄妙了,如此之事如若非老夫亲身经lì

,任凭是谁开口讲出来,我也不会相信的!”

柳义一听,心中回想片刻,顿时释然,这个偈子正藏着“无心”“陆(碌)”和“义”三个人的名或姓,同时,也讲到了燕无心及陆森的师徒关系,最后一句正是说明了这个洞府只是专门为他而开的。

当下他不禁思绪纷繁,心潮起伏,要知dào

这些预测之类的东西如《易经》、《四柱》、《六爻》等之前也是看了不少的书籍,但是还没有哪一种说能准确地推算出具体的人名和如此长久的时间都能验证的,不禁为洞府主人的功力所折服。

燕无心此时已是自知活不了多久了,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和恐惧,整个人反而变得面色红润一副神采飞扬、自在解脱的样子,接着便叫柳义在自己身边坐下,又给他继xù

讲述刚才还未述尽之故事——

……

……有了那个发xiàn

之后,当时他便想到这个有可能是洞府主人留下的修真功法,由于这些文字现在已不通用,且之前他又没有研究甚至是接触过,所以大多他均是两眼一黑,大字不认识。

于是,他便想到了一个主意,先将这些字一笔一笔地临幕下来;再拆分成几十分,而且做到它们每一句话的意思都不能联贯;然后才分别去找读书人让他们翻译成白话文;最后,一一组合,就成为了完整的功法。

结果,他一试之下,发觉竟然能够习练,顿时喜出望外,他万万没有想到,达到先天之后,他身内化出的仙根正好也是水属性。

然而,接下来随之而来的又一个问题让其左右为难起来,因为照这个上面的说法,要想炼成这个功法修真必须要有大量的水属性灵石还有许许多多的丹药作为支撑,这些东西在当时他的手头上不要说没有,而且很多的在此之前还听都没有听说过。

虽然燕无心自己十分清楚,对于他这样的年龄当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修真时间,但还是抵挡不了长生不老和强dà

实力的诱惑,决定进行修liàn



同时,他觉得这个修真功法关系重大,打算暂时还不想给陆森知dào

,让自己先修liàn

一段时间之后再考lǜ

。…,

为了交换到那此灵石、丹药,他不但改变了长久以来所坚持的劫富济贫的为人准则,还出人意料地和陆森进行商量,将要“穿江龙”、“白浪鲤”和“闪电鱼”等三人以及一些武艺好的水匪作为核心,组建“黑龙帮”,大肆招兵买马,制造战船,抢劫过往货船,大量地敛聚钱财。

他自已还恢复了老本行,经常深入到一些豪族大户,干起了偷盗劫掠的勾当,所得的财物也不再似之前那般送给贫穷的百姓人家,一个子再也没有见他吐了出来。

且在下手时也改变了以前劫财不劫命的手法,变得相当狠毒,偷盗不行就抢,抢的不行就动手杀人,因此,三年之间竟然有上千人成为了其刀下亡魂,搞得南郡、南海一带的富户人人自危。

收敛到大量的钱财之后,燕无心正想带着这些金银去交yì

一些必需的入门所需的丹药,结果就出事了。

那天晚上,他又如往常一样来到洞府进行修liàn

,因为经过多次实践,他发xiàn

——

在没有丹药的情况下,在这里修liàn

才有一些显著地效果,在其它地方基本就是无效。

正在心无旁骛,入定修liàn

之际,突然有人出手将其击昏了过去,由于他当时连炼气一层的修为都没有突pò

,更不用说是做到神识外放了,所以在入定修liàn

时有人接近也无法察觉。

待他醒来一看,自己已经是刚才的那副模样被绑了起来,还发xiàn

身体的下丹田处已让一只长针刺破,不但这一辈子成不了了修真者,而且原来所炼的世俗武功内力都完全泄尽,只有之前练体的功力还在,然而两根琵琶骨被铁链穿上,任凭他肉身力量再大也是发挥不出来,任人宰割了。

随即,陆森便出现在眼前,此时的他已是一改往常在燕无心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地神情,时而眉飞色舞,时而勃然大怒,不停地羞辱和打骂燕无心,说枉费那么多年尽心尽lì

、为仆为奴地照顾,而燕无心竟然私自私藏功法,不传授给他。

……

原来,陆森为人十分聪明机警,性格也十分的深沉。凭着与燕无心的多年深交,对此为人本就非常地了解,知dào

他并非贪财之辈。

然而这三年以来后者的所作所为又是如此的明显反常和违背常理,他暗自琢磨:燕无心的身上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天大的机密。

于是,尽管其表面十分地平静,装出一幅若无其事、毫不知情的样子,实则暗地里进行了跟踪。

即便燕无心如何的小心和警惕,然而常言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在七年前的一个夜晚,陆森终于发xiàn

了修真洞府的秘密,在燕无心走之后,他独自一人偷偷地进入到了这个地方。

与燕无心的情况相类似,他起初也不认得这些古篆体,对于这些让人产生无限期待和渴望的功法,可以说是不明就里,当时,陆森也想到了燕无心所使用过的方法,但细想之后,又觉得不是很稳妥,因为万一有某一个读书人翻译过了燕无心提供过相似的内容,再一次看过,那事情不是很容易就被揭穿了吗?

经过再三地考lǜ

,为了独霸这一门功法,陆森决定还是想办法将燕无心控zhì

起来,从其身上搜出功法。

在做了多方面的准bèi

和策划之后,陆森终于抓住了机会,按计划突然袭击了燕无心,将其控zhì

起来,并从他的身上找到了梦寐以求的功法。…,

对于“黑龙帮”的其它人员的解释,他则宣称燕无心为了一种神奇地武功,在一个连他也不知dào

的地方进行了长期的闭关修liàn

,拒绝接见一切外人。

由于组建“黑龙帮”之时,燕无心对陆森过于放心,一切事务都让他一手操办,所以其成员大多为他的亲信,自他宣bù

这个消息之后,在“黑龙帮”内部并未引起任何波动。

然而,接下来,让陆森觉得万分沮丧的是,殚精竭虑、费尽心机得来的功法,在修liàn

之后居然是毫无效果!

经过认真思索之后,他认定,自己由于没有拥有水属性的仙根,才导致了这样一种极其无奈的结局。

即使是这样,陆森还是如同中了魔似的,被长生不老的念头死死地牵引了,他将“黑龙帮”的总部搬迁到了这个地方,修建了大量地工事,并让人在他的房间做了一个密,用于作为存放钱财宝物的仓库,同时,在那里还暗中挖了一条通向小湖的密道,以方便自己出入洞府。

七年以来,陆森一边怀着侥幸心理,恋恋不舍地坚持修liàn

这两种功法;一边煞费苦心,妄想找到破解灵根的方法,甚至不惜投身到十二行商会里面,甘心地做起了他们的奴才和打手,以期可以从那里获得那珍贵的丹药和功法,然而这些东西对于商会来说也是稀缺之物,所以一直未能如愿。

经过几年的习练,陆森的《水衍神术》和《水化遁术》基本上没有达到什么效果,倒是在《水化遁术》那里,即便是不用仙根,他也从中受到启发,将第一层初步的几个招式运用在轻功里面,让它具有了一些遁术的特点,正因为如此,才在几年前五大“船帮”高手的围攻之下还能捡回一条命。

去年年底,十二行商会里面的一个神mì

的长老突然主动地来水寨找陆森,声称有一种可以让人拥有或增加仙根的秘术,不过要抽取大量的鲜血和骨髓,而欲传授条件是必须让他帮zhù

抓到六百个年轻男女,其中男女各占一半,且都要求是身体较好的。

作为合zuò

的条件和诚意,那个长老还爽快地将秘术的一半先交给陆森。

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和梦想,对于这个灭绝人寰、天怒人怨的计划陆森竟然欣然同意,从今年开始,他便着手组织“黑龙帮”的人员在南郡实施绑架青年男女的行动。

第八十六章:神术

至此之后,陆森如获巨宝,居然按照那个并不完全的邪术,迫不急待地极其残忍在燕无心的身上做实验,亲自定期地在他的身上抽取血液和骨髓。

实验之前,陆森都给燕无心服下一种奇怪的药物,服下之后,当即让人产生浑身膨胀、五内俱焚的感觉;接着,他拿出数只特制的钢针插在燕无心的身上,有的甚至是直透骨心,此时的痛苦变成了万箭穿心、肝肠寸断;最后,陆森才用针筒抽取,随着血液和骨髓在体内被强行吸走,燕无心顿如被千刀万刮、摘胆剜心……

更为要命的是,那些奇怪的药物竟然还有强化神经的能力,常人受到如此痛苦应该会失去知觉,但服用它们以后,从始至终,燕无心都能极其清晰地感受着这些非人地折磨。

由于陆森早已将他的穴位封住,就是想咬舌自尽也不可能,而每一次的折磨都让燕无心呼天号地,其惨状无异于生活在佛家所传说的阿鼻地狱之中,痛不欲生,他多次哀求陆森看在以往师徒的情份上快点了解自己的生命,但他的表情就如同不是拿一个人而在拿鸡狗做的实验一般,若无其事,冷静异常,不为所动。

燕无心还说:陆森的为人十分地谨慎,记忆力极佳,自己所抄录的洞府里面的两个功法以及十二行商会那个神mì

长老的一半秘术居然能强行地记忆在头脑中,且在拿自己当做实验对象之前,为了表现他的非凡记忆,还得yì

洋洋地当着自己的面将其悉数烧毁。

如此莫非也是天意?陆森的这个举动倒是让后来功法的继承者柳义省去了那两个功法被泄露出去的麻烦。

燕无心讲到这里之时,其生命之火已似油灯枯竭,说完之后头一歪,靠在椅子之上便泯然长逝了。

听了这个曲折离奇的故事,柳义感慨万分,为了修真一代大侠竟然一改初衷,变成了杀人越货的大盗,最后被关在这里,受尽折磨之后死去。

特别是在他讲到陆森为了成为修真者所进行地疯狂凶残地举动,不禁毛骨耸然,脊梁直冒着冷汗,没想到人性贪婪起来竟然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无情。

当下,他也在为赵月姐弟等六百多人觉得庆幸,试想如若不是被获救,而是成为所谓的实验品,那么得该承shòu多大的痛苦和恐惧!

“十二行商会那个神mì

长老才是这起绑架事件的罪魁祸首,既然此人执迷于邪术,此事不成,定然再找人另外生事,对于大津百姓进而是自己的家人朋友而言,其无异于一只潜藏在身边的毒蛇。”

“但要除掉此人,并非易事,且不说商会这一庞大势力,就是这个人,身为商会长老,他的功力也有可能高于我甚多,如果现在就冒然去找他,为民请命不成,说不定先把自己的小命都给搭上去。”

“看来此番到南郡见到方鸿志的父亲方阳明之时,要当面向他禀报此事,以他的名望和势力应该有解决之法。”

坐在那里思索许久,柳义终于打定了主意,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燕无心的尸体,他长叹了一口气,从身上挑出了一个储物袋,将尸体和桌上的那些瓶子和坛坛罐罐以及几个大木桶都装了进去,既然要决定向方阳明禀报,那么所有的这些证据都是要留下来的。

做完了这些事,柳义才认真地研究起了识海中的《水衍神术》和《水化遁术》,它们是上万年前,一个叫水衍真人的修真者所修liàn

的,当时他已有大乘期的修为,而他原本属于一个叫“天一宗”的修真者,因和几位长老有矛盾,就自己跑了出来,在这个地方隐修,飞升天界在即,经推算,他觉得这两种功法不能在天脉大陆失传,于是就把它们留了下来,同时,他还要求后来的继承者除了自己修liàn

以外,有机会要将它们传给“天一宗”。…,

《水衍神术》是一种上古功法,它是根据“天一生水”和“九宫八卦不离壬”这两个天地的道理和法则推衍出来的,只有水属性的人才能修liàn

,分为两大部分:一是修liàn

神识;二是占卜功用。

修liàn

神识的功法与柳义之前所修liàn

的《冷月剑法》里面的中锻炼神识的功法相比较,可以说是各有所长,后者是在阴阳的基础上推衍,前者从五行之初的水的属性变化出来,按理说后者的要高。

但是《冷月剑法》里面的神识之术并不是专门的一种功法,而是剑法的一个组成部分,虽然它能让修者增长神识,到了高层次的也可以单凭神识就能杀敌,但只是以幻化剑qì

为主,其它方面无论是从结构、炼法还是运用等方面来说都没有专门的功法那为详细。

《水衍神术》修liàn

神识的功法就不同了,它可以说是神术里面的主要组成部分,占卜只是它的外用而已。

从层次上说,它总共有五个层次:

第一层是神识化海,是在炼气和筑基期所修,所谓“海”就是识海,这个柳义早在朝阳堡纹道峰成为修真者的时候就开僻形成了,但是《水衍神术》中的识海体积不同,是一般功法的百倍、千倍甚至是上万;

第二层是神识化气,是在结丹和元婴期所修,到了这一层就能运用神识杀伤敌手;

第三层是神识化形,是在化神和炼虚期所修,到了这一层就能将神识化为肉眼可及的形象,虽还是气的状态但威力要高多了;

第四层是神识化水,是在合体和大乘期所修,到了这一层就能将神识化为水,这个水可不是一般的水,而是神水或者是先天之水,大小由心,轻重无常,变动不居;

第五层是神识化物,这一步修liàn

成功了,可以千变万化,化身千千万万,与天地同寿,就是所谓的造化境界,成就大道了。

并且,神术里面还有几种外用法术,如控神术,通过一定的方式可控zhì

奴役另外的修真者等等。

柳义偿试了一下,修liàn

这个《水衍神术》与他之前所炼的《冷月剑法》里面的神识之术不但没有冲突,而且还可相互包融、相互促进、相得益彰。

《水衍神术》当中占卜功用的部分,柳义看了以后,当即不由愣了一下,因为他所见到一些内容,竟然与世俗间所流传的《大六壬神课》预测术差不多,都是以天干地支、卦象、卦气、时空、神煞、天将、神将等为基础,外加天文、历法换算、推衍的一种预测方式。

它所依据的机理和模拟的原理是“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阴阳),两仪(阴阳)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这个宇宙万物“从无到有,从有到生,从生到壮,从壮到衰,从衰到老,从老到死”必然的过程。

推衍的开始也是以太阳在黄道运行的躔度换算为地支,再将地支加在推算时辰的方位,然后进一步按固定的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则进行推理和判断。

当然,它的内容比世俗的要复杂得多,而且还增加了静坐修liàn

和运用神识的内容;另外,在天文学的运用上,世俗的只用了黄道中的太阳运行图及二十八宿星图,但是在神术这里,还有紫薇垣、太薇垣、天市垣等三个大的星座图及很多诸如北斗、南斗等小一些的星座。…,

它共分三层:第一层的功用仅限于他们目前所生活的天脉大陆上运用;第二层是飞升到灵界时才可以用的;第三层是飞升到天界时运用。

而每一层里面又分为“知前,前知,入微”三个阶段:

所谓“知前”就是根据当前的一个事物或者事件可以推测出它的来由和起因;

“前知”也就是“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的意思,它是根据当前的一个事物或者事件可以推测出它的未来发展情况和发展趋势,到达这个阶段,可以让人趋吉避凶;

“入微”精细入微的意思,到这一步,不仅对未来很长时间的事物都能预测,很多细节也能了如指掌,而且对于那些前景模糊、模棱两可的事物大多都能准确判断。

就象是那个天衍真人,他虽然用的是第一层,但已是修liàn

到了入微的地步,所以一万多年以后的事情也可以算出来,而且还能匪夷所思地推算到几个人的具体名字。

但是修真者运用这个占卜功用,得先要修liàn

上述那个修liàn

神识的功法,而且推算时所要消耗的神识很大,不遇到重大的事情一般不会轻易使用,更不会做出江湖上为了几个钱而去为人家卜卦算命的事情。

《水化遁术》是一种先从水开始,然后根据“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生的原理,依次为木、火、土、金的飞遁之术,十分地神奇和精妙。

要修liàn

它必须也是以炼了《水衍神术》为前提,否则就象那个陆森一样作用不大;而炼了这个水遁之后,由于有了《水衍神术》的强dà

神识和精妙地推衍能力为依托,修者可以根据其原理进行修liàn

木、火、土、金等遁术。

第八十七章:吞海蟾

当然,习练者必须要有相应的仙根和主修功法,比如有一个人,他拥有水、木两种仙根,还习练过了水木两种功法,那么他就可以通过先修水遁,再修习木遁,从面拥有水木两种遁术;现比如,象柳义目前的这种情况,水木火土金五种仙根都有,但只修liàn

了水、火、土、金四种功法,那么他只能修习唯一的一种遁术——水遁,只有修liàn

了木属性的功法,才能接下其它四种遁术。

无论是水遁,还是其它四种属性的遁术,都是有三层:第一层为“形遁”,适合于炼气、筑基及结丹期三个层次的修者修liàn

;第二层为“气遁”,适合于元婴、化神、炼虚期的修者修liàn

;第三层为“空遁”,适合于合体和大乘期的修者修liàn



所谓“形遁”,就是在施展遁术的时候要借助有形之物,如:水遁,在这一层想运用之时就得要在有水的环境下才能使用,修真随着功力的不断增强,其遁走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其所要借助的物质反而越来越少——

炼气期要在江河湖海等水量充足的环境才能用;

筑基期所需yào

的水量就可以减少,如下雨或水雾比较大的地方就可用了;

结丹期对于水量的要求那是更少了,如空气中含有充足的水气、云层、江河湖海的近距离上空等都能运用。

其它四种属性的遁术所要求的环境也大致地以此类推。

所谓“气遁”,这里的“气”并非是气态之气,而是“五形之气”的气,五行乃是组成世界的基本原则,可以说是无处不在、无处不有,到了这一步,就可以做到修真界里面较为神奇的所谓瞬移。

所谓“空遁”,一是指速度快,堪称忽略了正常的时间;二是指无形无状,基本上无视了平常的空间。初步改变时空,这是最高级、最高形式的遁术。

柳义在此之前没有这种跑路的利器,天衍真人留给他的功法刚好解决了问题,如果他能寻找到木属性功法,那么,五行遁术修成以后,无论是遇到任何环境,他基本上都能使用遁术,这样,在危机四伏、残酷凶险的修真界又增加一个保命的本钱,《水化遁术》从这个意义上对他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旱苗逢雨。

从天衍真人留下来的信息之中,柳义知dào

这艘楼船还是一件玄器,当前的这个状态下正是它最大的时候。

认主之后可以缩小到桌子般大小,不但可以乘坐上千人,还能在水面上以及空中快速地航行或飞翔。

同时,船上刻录了大型的阵法,可以防御相当于化神期的攻击,当然要做到这一点,控zhì

此船的人必须有结丹后期以上的修为,而且消耗大量的灵石。

由于带它上天界基本上没有什么用了,所以天衍真人干脆也把它留了下来。

另外,在楼船的底舱,天衍真人还给柳义留下了一个灵兽卵,据他所说,此为一种洪荒之初的神奇异兽,名为“吞海蟾”,是他飞升前在一处北极的洪荒之地无意中找到的,这种异兽属于水属性,与它的同类“金蟾蜍”一样,外形上都是通晓变化、可大可小的三脚蟾蜍,而且极为稀少。

传说中,“金蟾蜍”体内有一个空间,随着它的成长而变得无限巨大,可以吞下无穷无尽的金银财宝,而且只吃不拉,所以世俗之人往往将其作为招财进宝的祥瑞之兽,常常按它的外形塑像供养,以祈求荣华宝贵。…,

事实上它不仅吞下金银,而且凡是金属性的东西它都能吞噬,经过一定的时期它还能改变那些金属的结构,如可以将铜铁之类的变为金银,进而还将其转化为金属性灵气,以供自己及旁人使用。

天脉大陆上与天衍真人差不多同一时期有一个金属性的修真者,名气比他大多了,神通也相当地惊人,在同辈中鲜逢敌手,其灵宠就是一只三脚“金蟾蜍”,因为他的修为和神通有很多方面都依靠它,所以干脆自号为“金蟾真人”。后来,他早于天衍真人飞升了。此后,民间很多人即奉之为神仙,并为他画了一张足踏着一只三脚蟾,手持一串长长的铜钱,意寓着“钓金蟾”的画像。

“吞海蟾”的神通与功用与“金蟾蜍”相类似,不过它吞下的是水,各种各样的水——江河海湖泉沟渎的水、五行水、污水、净水、灵水、雨水、雾水、毒水、血水、香水、臭水、冰水、雪水、轻水、重水……等等,不一而足。

它的神通由其天生的血脉所遗传,随着自身的成长自发形成、自主开发,主要有几个特点:

一是吸水量极大。可以称之为无穷无尽,可以说是吞江噬海,等它到了大乘期之时,就是整个天脉大陆上所有的水源,都不够它吸。

二是可改变水性。根据其体内的吸水量及自身的功力可改变水的性质,并可分门别类地在体内空间分割储藏起来,以为之所用。

三是能形成灵气。“吞海蟾”与人类的修真者及别的妖兽的修liàn

方法不同,它不能通过外界吸收灵气,只能通过它特殊的神通不停地吞噬水源及其它水属性的灵物,经过消化转化成极为纯净的水灵气,从而生长壮大。

经认主后,它也可以为其主人提供这些灵气,从而能做到加速修liàn

的进程。

四是肉身富变化。常言以“水无常势”,来形容水的变化多端;以“洪水滔天”,来比拟水发怒时的巨大威力;以“水滴石穿”,来比喻它的坚韧和无比的耐性;以“滋长万物”,来称颂它的穿透力及沟通调和的特性。

“吞海蟾”正是具备了这些水的特点。它在“养形”期之时,肉身就非常地坚韧,同时在一定范围内可大可小;到了“固形”期和“炼形”期,基本上可以随意地伸缩拉长;成长到“化形”期,就能以任何水的形象千变万化。

五是其它多种天赋神通。洪荒异兽,本来就拥有一些不为常理所明了的天赋,“吞海蟾”亦不例外,除上述之外,它在遁形、攻击、防御、困敌等方面还有种种不为人知的手段和方法。

“吞海蟾”具有种种地优点和神奇,但本身也有一些重大的缺陷,如食量大、孵化时间长等,天衍真人得到它之时,已离飞升之期不远,而要孵化它还需上万年的时间,而且在此期间还不能离开它当初的生长环境也就是天脉大陆,只有等它孵化出来,达到固形期了才能进入天界。

因此,即便他对此洪荒异兽有很大的兴趣,然而也是事与愿为,不能将其带入到带走。

好在天衍真人是一个看得开的人,他就把“吞海蟾”放在楼船的底舱,而当初他之所以选择此地作为洞府,一个很重yào

的原因是在船的下面有一个大洞,直通地下河,而那条地下河又如同树根一般伸向四面八方,沟通了天脉大陆上的一切比较大的海洋。…,

这个正是风水上所说的“四海汇聚”的灵地,世俗之人用上了可世代富可敌国,水属性的修真者用上了可大大地提高修liàn

速度。

天衍真人之所以能够飞升,自然与之有莫大关系,在他离开之前,在船底布置了一个阵法,可慢慢地将水灵气吸上来,孵化“吞海蟾”,柳义进来时所看到甲板上凝聚为液体的水灵气正是经过上万年日积月累而形成有,经他在事前用《水衍神术》的占卜推测,柳义在继承他的法统之时,也是“吞海蟾”孵化之日,那时它还比较虚弱,运用修真界通常的之法术便可与之认主。

接二连三的好事,让柳义暂时忘记了十二行商会那个神mì

老者所带来的种种不快,一看自己气血运行的位置,时间已到寅时,经过这么一折腾,竟然差不多到天亮了。

自从修真之后,对于时间的掌握,无论是在不见天日的洞府还是其它的什么地方,每一位修真者都能按照一定的方法了解到一天中的具体时辰。

原来,天脉大陆的修真界认为——

凡是人和动物之所以能生存是因为先天元气维持的缘故,他们(它们)在生下来之后,都带着先天元气,先天元又生出先天血气,这就是所谓的先天气血。

随着人的成长,先天元气和血气不断增多,男子到了十六、女子到了十四岁之时,先天元气和血气便到了最为充足的时候,但是到了这一步,男子通精、女子天葵之后,先天气血就会渐渐减少,当减少到没有的时候人就会死去。

这个先天元气和血气受到太阳、太阴(月亮)运行的影响,而修真者的目的主要是通过一定的方式方法,不断地在其体内增加这种元气,以实现自己长生不死。当然,要达到这个目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八十八章:天衍舟

由先天元气和血气互相推摩,人体内还产生一种气,叫天罡之气,也称天罡正气,它起着强化修复肉身、吸收运输体内能量等作用,比如一个人被刀划了一个小口子,不久就会自动止血,一段时间之后伤口痊愈,类似现象都是这个天罡之气在起作用。

这种气有一明显特征就是很容易受到北斗七星运行的影响,而北斗七星在天脉大陆上称之为天罡星,主至大至刚、五气流行、气运变化,所谓:“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

世俗武功最主要的就是修liàn

罡气,当积累到一定的程度达到先天,就可外放这种罡气,所谓外气伤人杀人之类也都是这种气的作用,也称先天之气。

达到先天,罡气充足,就会改变没有仙根、“天生漏体”的缺陷,根据每个人不同身体结构、不同的际遇而产生不同的仙根,并修liàn

相应的功法才能让先天元气不断滋长壮大。

成为修真者之后,罡气还是存zài

于体内,有一些修真功法还法办法让它不断增长,比如绝大部分的炼体功法就是如此,柳义所炼的那一种也不例外。

天罡之气在人的全身几大经络内不停地运行,在每一天中流传在内脏之时有着固定的规律,有一个口诀正是说明了它的这个规律——

“每日寅罡在肺经,卯时流入大肠中;辰胃巳脾午心上,未时却入小肠行;申在膀胱酉在肾,戍在胞络亥三焦;子胆丑肝循环转,昼夜周流十二遭”。

所以,修真者只要一感应罡气在体内的运行位置,就知dào

当时具体的时辰,象目前柳义感觉到是在肺这个地方,就清楚,寅时已经到了。

——

走进里面的一个密室,按照天衍真人所教给的方法,柳义打开楼船的驾驶舱门口,是一间二十丈方圆的房间,中间是一张桌子,桌面上固定着一个三个西瓜大小的深蓝色圆球,正是楼船的核心“驱动仪”。

因柳义之前修过了水属性的功法,即便是炼气期,但有了天衍真人留下的方法,还是很容易地完成了认主,一看,“驱动仪”上面顿时蓝光闪闪,接一段段文字及一张张天脉大陆上的星图、海图、地图注入识海中,显然这些都是楼船的使用说明和航行操作的办法。

这时,他才知dào

这艘楼船名字叫“天衍舟”,属于上古时器械的古宝之类,只是因为它要以灵石及刻录法阵来补足能量,以维持运行,不能自主吸收从而形成不了器灵而已。

那个核心“驱动仪”不但能驱动“天衍舟”,而且还可以辨别方向,而结合刚才传到识海里面的图片,还可以随时掌握航行的具体位置,好奇之下,柳义便察看一下当前的地点,便显示出“南郡南江附近某某处”的字样,与黑龙滩的名字不相符合,显然是上万年来,这里的一些小的具体的地方某些名称发生了一些变化,但郡和江的名字并无变化,凭着它即使走遍天脉大陆,大致都不会迷路了。

另外,桌子上还设置了许多空槽,正是镶入灵石的位置,他数了一下,居然有三十六处之多,按照说明,三十六块中阶灵石可以维持“天衍舟”最快速度航行一个时辰,那么走一天的话就得花掉四百三十二块中阶灵石,相当于四万三千二百块初阶灵石!而且途中受到攻击的话还要加快灵石消耗,这玩意简直就是个烧钱的主。…,

原来,柳义还认为自己是修真界的富户,不过现在看来,以后一旦用了“天衍舟”,无论如果也不算得上是有钱人了。

然而,即便是它要烧再多的钱也好,也是与当前的柳义无关,因为这得要修为达到元婴期的法力才足以驱动。

与“天衍舟”认主以后,柳义走出船舱,纵身一跳,到了甲板上,走下舱底,一看,正中位置有一个西瓜大小、蓝得发黑的球体,正是天衍真人所说的“吞海蟾”卵。

此时此地,球体里面好象有一阵阵“咚!……咚!……”地沉闷响声,光洁圆滑地表面光芒大作,向外射出一道道刺眼蓝光,似乎欲将整个空间都照得通透彻亮。

柳义急忙走上前去,割天手腕,朝着球体滴入鲜血,并实施灵兽认主手续,随着鲜血流上球面,顿时如同被海绵吸接一般一丝都没有留在上面,都柳义觉得自身的水灵力“嗖嗖嗖”地往外冒,瞬间被它吸走……

等到他的鲜血足足流了三斤、体内的水灵力几乎是一丝不剩,它才停止了进一步吸噬的打算!

刹时,“啪!”地一声,球壳四分五裂,从中钻出了一只全身蓝色、通体透明、有小腿大小、长约半尺的大蝌蚪,只见它长着两个圆鼓鼓、有拳头大小的双目,全身覆盖着柳义从未见过的、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神mì

古朴符文,只是大多还比较模糊,似乎还是尚未成形。

虽是刚刚出世,但“吞海蟾”好似灵智已开,对着柳义那张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脸孔眨巴几下眼晴,好象是一幅十分好奇又非常感激的样子。

随即,它滚圆着双眼,打量了一下脚下的那些灵气,极为熟悉的深吸一口气。

接着,张开它海碗一般的大嘴,伸出一根尖长的蓝舌,快速地晃荡几下。

随后,腹部用力一吸,顿时,身上那些神mì

符文发出阵阵耀眼地亮光。

“呼!……呼!……呼!……”,一种非常古怪地、似乎时而近在咫尺、时而又远在天涯地声音在它的体内连连响起。

刹时,那些液状的水灵气肉眼可及的形成了一条手臂粗大地湛蓝水带,不断地被吸进嘴里,进入体内。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方圆四百五十丈余、深二丈余的液状水灵气竟然被它吞了个一干二净!

蓦地,“嗡!”声大作,蓝光频频闪动,蝌蚪状“吞海蟾”瞬间长大了十多倍,身上的符文又清晰了少许。

“吞海蟾”盯着柳义咕嘟地转动一下双眼,突然“刷!……”地一声,浮在空中,非常开心地围着他盘旋起来,接着离开“天衍舟”,不亦乐乎地在宽广地溶洞里面如同一只蓝色地飞鱼一般尽情地飞翔。

柳义看了看,不由露出了愉快地微笑,当下也不管它了,走上甲板,跳下“天衍舟”,对着它打出了几道法诀,随即,“刷刷刷……”,巨舟缩小为一张普通的木桌大小之后,“嗖!……”地进入了手上的戒子中。

柳义瞥了原来巨舟覆盖的近丈方圆的大洞,走上前去往下一探,黑黝黝的深不见底,只是里面已是干枯枯的,一滴水都没有了。

他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凡世俗间所有之事物均逃不出“有生有灭”的铁律,“四海汇聚”的风水灵地亦是遵循于此、概莫能例。

斗转星移,山川运动,气脉潜浮,上万年过去了,尽管表面虽然变化不大,但风水灵地已败,不可再用。…,

就象是原来的富贵人家,虽然还是那个地,还是那个宅子;但地脉已失,便家道中落,不复往日风光,甚至被替了主人。

所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个自然法则世俗间任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接下来,带着一丝难言地不舍,在柳义的催促和引领下,“吞海蟾”在空中不断地扭动着身躯,不紧不慢地跟在柳义身后,出了洞府。

游进小湖之时,“吞海蟾”看到清澈地湖水,里面还融合了相当地水灵气,顿时见猎心喜,猛地张开大嘴,正想又重施故伎实施天赋神通,将湖水吸入肚中,与之心神相连的柳义感应到了之后大吃一惊,连忙制止,心下暗道:

“这货倒真是名副其实啊,不过你这一吸,如果让湖水来个底朝天,洞府的秘密泄露出去不说,此番惊世骇俗地举动非震动天下不可,到时候万一哪个有心的修真高手知dào

了顺藤摸瓜,查出真相,我柳义的性命还能保得住吗?”

当下,也不管“吞海蟾”是如何地万分不愿意,运用神识一边将它死死地控zhì

住,不让它轻举妄动;一边向陆森挖开的那条水道的位置快速地游去。

原来,出来之时,他想到了燕无心所说的陆森建造密室仓库的事情,积累了他们多年来打家劫舍、抢掠商船所得地巨大财物,虽然这些对他目下已作用不大,但家里人和朋友们那里肯定是需yào

的。

待他进了仓库一看,暗暗地吃了一惊:不愧为江洋大盗,果然是大手笔,千峰镇黄山彪那个密室跟这个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近五十丈的面积,上面堆积了一箱箱的金银财宝,有一些是直接抢来的,上面还有不同店铺的名称;有一些则是劫掠到货物后交换,一律用相同的木制箱子装起来。

柳义也懒得数了,将它们都装入山河令里面。

因为陆森的房子里面住了“船帮”的人,他也不好从那里出去,只能按原路回到小湖,又从小湖游到岸边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八十九章:祭鳄大会

至于“吞海蟾”,由于没有多余的灵兽袋,他只好令它运用神通,将自己缩小成为比一粒绿豆还小,进入金鹏的那个袋子里,粘到了金鹏的羽毛上;金鹏见它是一副人兽无害的样子,又是柳义的命令,也不管它了。

此时,已是卯时时分,太阳就早就出来,柳义掏出一颗恢复气血的丹药,放进口中,盘坐在床上,运功起来。

旭日东升,阳光普照,南江碧蓝的江面上浩浩荡荡地行驶着二三十艘大船,首尾相连,有近二里之长,声势惊人。

两艘楼船一前一后,把货船夹在中间,柳义、谭平和方鸿志正在楼顶上侃侃而谈。

此时,距离柳义从水衍洞天出来又过半月,谭平和方鸿志他们于十天前已将水寨的工事及相关事务按期完工,他们便把五百多人和战舰的大部分及所有的舢板留在了那边,又将原停泊在小湖的货船带上,组成一条长长的船队,自己在前面开路、周冲殿后,由南到北,向着南郡驶去。

柳义近日连连意wài

收获不说,他利用这段时间习炼了《水衍神术》和《水化遁术》功法,也许是《冷月剑法》本身就有锻神术的原因,加上乾坤石的帮zhù

,进展竟然出乎意料的神速,已经修入了第一层;另外,在遁术的五行生化方面,其本身五行仙根比较平衡,且功法全修,所以由水及木、木及火、火及土、土及金,均已初步融会贯通。

自从作为主力之一,解救下那些被“黑龙帮”绑架的青年男女之后,他心脏中那一股特殊的“能量”又莫名地散发了出来,不断地流入经脉融入法力中,让气息慢慢壮大,而且感觉十分明显,持续的时间也长达三天。

而此前在黑龙潭附近的那一场水战,自己尽管也救了一些人,但感觉上并没有那么真切,当下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在战斗中杀了太多的人,因而把这些“能量”给抵消了。

目下刚用了早饭,正心情不错地与两人谈天论地,津津有味乐道,闲聊着一些江湖上的事情。

……

“……嗯!……”,正在交谈的柳义突然惊诧地打量着江面,说道:“太奇怪了,江上怎会有如此多的鳄鱼?”

谭平两人听他一说,顿时也惊叫起来,只见船沿两旁碧绿的水面上、顺着船行的方向游动着一只只鳄鱼,它们有的身长丈余、有的仅三四尺,全身黑色,面目狰狞丑陋,成群结队逆流而上。

“谭兄,莫非是南江之中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竟然让这些鳄鱼一副倾巢而出的样子?”方鸿志一脸茫然地问道。

“在下行走多年,对于这条水路中那些鳄鱼的活动情况还是有所了解,它们在整条江中有三个聚居区,一是黑龙河及其汇入南江附近,此处最多,约有四五万之数,大概是此兽长体、其状如龙,所以该河因此得名;二是为前面十里之江面;三为南郡南方五十里外的一处名‘鳄溪’的深水潭中。后两处相加也只有二三万左右。”

“它们平时以江中的鱼虾为食,偶尔也袭击江上的小船,但对于大一些的船体,它们就没有办法了;由于是水陆两栖动物,其性凶残,那些体型较大地也时常成群到岸上偷袭江边百姓所饲养的猪牛羊马之类的大块家畜,分而食之;南江沿岸壮年之人之所以多孔武有力、精于箭术,其缘由正是历代一直与鳄鱼们争斗的结果。”…,

“鳄鱼们还有一个特殊的嗜好,那就是极为喜欢食用腥臭发腐的动物遗体,而且嗅觉十分灵敏,就是处在很远的上游它们也会闻得到,前些时日我们与‘黑龙帮’展开的那两场战役,他们大量的人员被杀,抛尸于江中,加上连日高温,尸体迅速腐烂,这可能是引起这些鳄鱼大迁徒的原因。”

“柳大哥,你们快看,水里面有好多鳄鱼!”赵星上气不接下气,急匆匆地跑上楼顶,对着三人大喊大叫;他的后面紧跟着赵月,看她的神态似乎也有些畏惧和讨厌这些穿梭游戈在水面上地丑陋生物。

谭平眼见他们如此地惊恐,当下又将南江多鳄鱼的实情讲述一下,并强调他们的楼船高大坚固,任是它们如何凶猛也不可能对船上之人产生威胁……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也让谭平产生了整个人坠入了云里雾里的感觉,因为——随着船队的不断北移,江上的鳄鱼竟然越来越多,似乎在前面有什么东西在招唤着它们。

到了‘鳄溪’的那个深谭附近,那些鳄鱼居然密密麻麻地好似一节节黑黝黝地木头一般,将江面塞满了,以至于谭平不得不下令让船工们放慢速度,以撞伤鳄鱼群,招来它们的报复。

但让所有的人觉得奇怪和不解的是,平时凶残无比、脾气暴躁地鳄鱼们似乎变得有些温顺起来,即便他们的船只碰到了也置之不理,只顾拼命地向前游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睛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湛蓝的高空如碧玉一般澄澈。

谭平他们的船队来到了那个叫‘鳄溪’的地方,众人一看江面,顿时嘴巴像凭空被塞进了一个无形的大拳,半天都没有合拢;眼睛睁得大大的,痴呆呆地望着前面,只见——

近一里方圆的江面汇聚了七八万条大大小小的鳄鱼,有的大如席子、有的小如手臂;然而,这么多的凶物集中在一起,它们之间竟然相安无事,不要说互相撕杀,就是游动前行都是显得老老实实、小心翼地,而且还像士兵一样从大到小、十分整齐有序地排着队伍;排在最前面的是八只连谭平都从未见过的最大的鳄鱼,足足有二丈大、十余丈长,堪比一艘小型战舰。

此时,整个江面都已被禁止通行,深潭的南北停泊了上百艘货船,而两岸站满了上万观看热闹的老百姓,北方靠近岸边水浅处搭建了一个宽大结实的木台,台上面摆了一张长长的桌子,桌上是一只只已被宰杀过的肥大猪羊,旁边点了几根粗大的红蜡烛和黄色檀香。

柳义一打量,木台上空无一人,后面竟然是十几个一律身穿官服的朝庭命官,中间为首一位身形高瘦,腰板挺直,头戴乌纱帽,官服胸前的补子织有表示为三品文官所用的孔雀图案,腰间环了解一条金光闪闪地金钑花束带。

此人年约四旬,长着一张“目”字形方脸,留着三缕长须,双眉飞斜入鬓,一对凤目炯炯有神。

此刻他神情肃穆,面无表情,双眼微眯,闭口不言。

柳义运起眼通一看,大吃一惊,他发xiàn

此人的身上竟然充满着一股浩大无边的气势,而那些气既不是世俗武功的内气,也不是修真者之元气。

而是和他有几次从心脏中流出的那种莫名的能量极为相似,并且此人目前的气息比他强dà

得多了,遥远地望着,他似乎有一种气冲牛斗、宏大无比的感觉。…,

再看他们的头顶上方,拉着一条高大的横幅,红底黑字,上书“祭祀南江鳄鱼大会”八个端正严整地正体楷书大字。

在他们身后是五百多名身披盔甲的官军,个个身形魁伟,手持长枪,身背弓箭,表情冰冷,杀气腾腾。

柳义打量着眼前不计其数的鳄鱼,及上面那些人摆出来的阵势,乍看之下似乎觉得有些不伦不类,这是因为:

按当时的习俗,官府祭祀官员应当穿特制的白纱中单、黑领黑边的青罗衣祭服;而此时,他们所穿的是官服,况且还排兵布阵,一副大决战的样子,说是誓师大会亦不为过了。

正纳闷之际,谭平已让人去找了一个他们原先认识的并在旁边已逗留了近二个时辰的商人来询问详情。

那个商人走上顶楼,向他们讲述了事情的大体经过:

自“船帮”和“黑龙帮”开展两次水战之后,由于江里面的鲜血和尸体太多,上万只黑龙潭附近的鳄鱼活跃起来,纷纷外出觅食;不知是何缘故,位于上游的两处聚居区的鳄鱼竟然知dào

了消息,大部分也都跑了过去争食。

本来,那些尸体就不足让下游的鳄鱼吃饱,早已被吞了个一干二净;那些上游过去的,只能是饿肚子了,于是它们纷纷上岸,大肆偷食江边百姓的家畜,甚至还出现了几起伤人的事件,好在他们有着多年对付鳄鱼的经验,才没有出现死人的现象,不过损失的猪牛羊马无数,各村长堡长也都将此事逐级上报到了新上任的郡守。

这新任郡守姓余名寒,据说原来的是因为辖区内失踪了六百多青年男女一事但无所作为而被太后革职。

他到南郡接任尚不足一个月,一知此事,余郡守十分重视,竟然丢下几件轰动一时的凶杀命案,说什么‘家畜为农事之根本,根本坏则农无所依,无所依则人心必乱’之类的话,认为农事无小事,要亲自组织人员全力解决多年以来南江的鳄鱼之患。

第九十章:以文解道

七天前的午时,余郡守就令人在江边搭好了那个木台,摆上了那个案桌,并一直点着蜡烛和檀香,听说,事先他还就着江面高声读了一篇名为《急招南江鳄鱼赴“鳄溪”告示》的公文,读完后他将公文烧成灰丢入江中;同时,便严令两位官差在此地守候,待香烛燃尽即刻补上,不许断绝,否则必将严惩不怠。

而且当时他还说了:七天之后,全南江的鳄鱼就会全部集中到这里,到时他又会亲率南郡的文武官员再来,同时,当着鳄鱼的面,诚心地向它们宣读一篇祭文,劝其离开南江,到南海去安家,以免祸害百姓云云。

当时,大家过后只是以为郡守大人只是闲着没事跟老百姓们开个玩笑;或者有的人认为此人读书太多,坏了脑袋,是一个十足的腐儒;甚至有的干脆认为他的精神已失常,才做出这一类有悖常理的事情。

所以,附近的村长、堡长等下层官吏和百姓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看看这个“草包”郡守怎么出丑之后又如何收场。

而那两个官差虽然也是不信,但无奈是大人的命令,只能在那里老老实实的就像傻瓜一般地不断烧香点烛。

谁知,就在余郡守走之后不到一盏茶功夫,奇迹发生了。

那时,正在木台上的众人闻到燃烧着的香烛突然散发出一种奇怪地气味,似香非香。

同时,木台上空肉眼可见,从四周飘来一阵阵青色的雾气;接着,它们到了空中竟然形成一朵三四丈宽的青色云雾;随即,云雾向四周不断地扩大,转眼间化为一里方圆;最后,青色云雾越来越浓,化为一阵细雨,洒落到江中。

不大一会儿,“鳄溪”中原先流散在四面八方的鳄鱼就在二只大鳄的带领下,聚集到木台的前面;随后的六天,就连下游的两处,也在六只鳄王的率领下也到了这里。

另外,还有一件让人惊奇的现象,那就是目下南郡三四月份的天气属于梅雨季节,按往常的经验看可以说没有一天没有一刻不刮风、不下雨的,但自从太守搭了木台,点上香烛之后,都是风和日丽,碧空如洗,一连七天均是如此反常。

那个商人最后还说: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就是余郡守正式向鳄鱼们宣读《祭鳄鱼文》,力劝其离开的时候了,现在岸边的一万多百姓都在焦急地等着神迹地发生。

柳义和谭平听后,又是瞠目结舌起来,比刚才到“鳄溪”时所见到的奇观还惊异万分。

没有想到,身边一直在听着商人陈述余郡守种种令人不可思议地事迹,方鸿志居然故作高深地哈哈一笑,说道:

“你们觉得这些事情万分地神奇?也难怪,因为你们从来没有见识过儒家中礼门这一派中真zhèng

地高手的手段。”

“儒家‘礼、乐、射、御、书、数’六门中,礼居首位,所谓‘不学礼无以立’,由于这是儒家对世俗传播教化显学的最重yào

的内容,所以其门人也最多,分为三部分:一是民间婚嫁、丧娶、入学、拜师,祭祀自古都有礼乐之司礼;二是各级大大小小、职级各异的官员;三是在国家宗庙祭祀设太常寺、祠祭署等礼仪衙曹,设立读祝官、赞礼郎、祀丞等礼仪官。”

“这一门中,前一二部分的门人一般只能学显学的部分,也就是说向世俗公开的那一部分,还有就是世俗武功之类;当然,在这些人员中多多少少还隐着一些修真的人士那是免不了的。”…,

“而第三部分的那些人则都是隐学的,正是圣人所说的‘子不语’那一类人,他们都属于真zhèng

的修真者,虽然人员最为稀少,但是他们恰恰是修真界在世俗中维系安定的一股重yào

的力量,在三部分人之中,他们功力最高、法力最强、地位超然,是真zhèng

地国家栋梁之才。”

“他们修liàn

到了一定的层次之后,就可以部分地实现天人合一,借助天地的力量,甚至是变化风云、掀天揭地,非常地厉害!”

“对于这些人的培养,是有着严格的要求的,不仅要有很好的仙根,还必须具备相应的‘质气之人’也就是所谓的五种正气之一,才可以推荐到礼门中的隐修门派进行修liàn

,这五种正气就是:‘刚凛之气’、‘书卷之气’、‘冰清之气’、‘炽血之气’,‘浩然之气’,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

“而这个让你们觉得神奇无比的余寒余郡守在下也听老爷子说过,此人为中州人氐,出身于官宦家庭,从小受儒学正统思想和文学的熏陶,并且勤学苦读,有深厚的学识基础。据说他就是拥有金、水仙根及刚凛之气和书卷之气,早年进入礼门隐修派修liàn

,达到比较高的境界。”

“当他二十岁之时,为了突pò

自己的境界,竟然孤身一人,深入最为险峻之西岳,试图揭露五行之金和刚凛之气的秘密,结果不知何故受困于苍龙岭,在几至身陨的情况之下,最后居然有所领悟,破解了上古儒家‘以文解道’的一些秘密,当场作文一篇,投之空中,瞬时便获天地之力相助,终得以脱险。”

“后来一些不明真相的儒生或是他的政敌就根据此事,无中生有,捏造事实,以讹传讹,认为他是在西岳的苍龙岭上畏惧山路之险恶而产生胆怯,不敢前进亦不敢后退,只想在山上等死,并绝望地写下遗书,后其遗书被山下一樵夫偶然捡到,将之送给当地知府,知府派众武士上山解救,但他居然还惊恐万状,不肯下来,最后用酒将其灌醉,使之失去知觉,才用担架抬下,并载之于野史。”

“自此,余寒竟然拒绝担任国家宗庙祭祀礼仪官,反而开始在大津大力创导古文运动,主张‘文以载道’,复崇古儒,抵排异端。同时,应考进士中第,时年二十四岁,在国子监任四门博士,其后升任监察御使。几年后关中大旱,他向先帝上书,针弊时事,被剥去一切官职,直至如今太后主政,才于上个月任他为南郡郡守。”

“老爷子认为,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极是厌恶土豪世家的贪婪和霸道,此番来南郡,定然会掀起惊涛骇浪……”

方鸿志正说着,忽地木台边有一身形高大武士高声喊道:“时辰已到,请郡守移步到香案前宣读《祭鳄鱼文》。”

余寒用凤目稍稍地扫视一下在场的鳄鱼和众人,以他为中心的方圆三里之天地里面的空气顿时凝结起来,仿佛整个区域中有一股力量,将众人之心神紧紧锁定。

柳义定睁一看,只见他手中所拿的虽是平常的白纸,但竟然对四周散发出一股股极为纯净肃杀的气息,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凛然之气了。

片刻,余寒大步走到案前,挺身而站,双手捧着祭文,

用清亮的声音不紧不慢地朗诵起来,让人惊讶的是,他的嗓门不大,更没有声撕力竭大喊大叫,然而现场每一人都觉得非常地清晰,就像是他在你的耳边讲话一般,传入耳中:…,

“维年月日,大津国南郡守率众属官,以羊十、猪十,投之‘鳄溪’潭水,以与鳄鱼食,而告之曰:

昔先王既有天下,列山泽,网绳挥刃,以除虫蛇恶物为民害者,驱而出之四海之外。及后王德薄,不能远有,况南郡属岭海之间,去京师万里哉!鳄鱼之繁衍育卵于此,亦固其所。”

余寒读到此时,柳义突地有所感触,觉得好似头顶上有一些莫名的压力,于是他一边听着,一边抬头向空中一看,只见百丈上方不知何时多了一朵十丈宽地厚厚乌云,上面定定地站立着一个高达三丈的大汉,再定睁一看,此人竟然长着一个大大的鳄鱼头,双目圆睁,人身,外穿一长及膝盖的黑色鳞甲,后面长了一条带着黑色的鳄鱼尾巴。

此时他周围包括乌云都被一团耀眼夺目的五彩光环所笼罩,也没有发xiàn

柳义在打量他。

而余寒仿佛丝毫也未察觉,仍然极其神情专注地继xù

读着他的那个祭文。

“今天子嗣大津位,神圣慈武,四海之外,六合之内,皆抚而有之;况南郡者守、府、州、县令之所治,出贡赋以供天地宗庙百神之祀之壤者哉?鳄鱼其不可与之杂处此土也。

郡守受天子命,守此土,治此民,而鳄鱼不安溪潭,据处食民畜、熊、豕、鹿、獐,以肥其身,以种其子孙;与官府抗拒,争为长雄;郡守虽孱弱,亦安肯为鳄鱼低首下心,结舌杜口,为民吏羞,以偷活于此邪!且承天子命以来为吏,固其势不得不与鳄鱼辨。

鳄鱼有知,其听郡守言:南之郡,大海在其南,鲸、鹏之大,虾、蟹之细,无不归容,以生以食,鳄鱼月初发而后越月至也。今与鳄鱼约:尽三日,其率丑类南徙于海,以避天子之命吏;三日不能,至五日;五日不能,至七日;七日不能,是终不肯徙也。”

讲到这里,余寒停顿了一下,此时,柳义依稀听到地上传来三声沉闷的隆鸣声,在地底深处响起。只是他环顾一看,众人竟毫无反应,似乎对此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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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风雨

余寒继xù

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念道:“……是不有郡守,听从其言也;不然,则是鳄鱼冥顽不灵,郡守虽有言,不闻不知也。

夫傲天子之命吏,不听其言,不徙以避之,与冥顽不灵而为民物害者,皆可杀。郡守则选材技吏民,操强弓毒矢,以与鳄鱼从事,必尽杀乃止。其无悔!”

当他读到最后“其无悔”三字之时,柳义仿佛听到三声巨大地霹雳,在空中响起,并朝着远处四方久久地激荡而去,余音久久回荡于空中,足足过了约莫半刻的功夫都没有断绝!

通篇听完下来,柳义回味良久,觉得其文章虽然短小,却义正词严,跌宕有力;同时,他也清楚:一般祭文的内容都是哀悼或祷祝,此文却实为檄文,如兴问罪之师,且文气雄浑矫健、一气呵成、言必有中,让人难以辨驳。

自嘱以他目前无论是行文之气势、谋篇布局的水准,即便是再习练上多年,也是难以企及,当下心中不由暗暗佩服和惊叹。

余寒念完之后,自己再没有说什么,也不理在场的众人,只是令手下们将那二十只羊和猪投入潭中,撤去香案,带着那些下属和武士头也不回地返程了。

乌云上的鳄鱼头人身大汉听完了余寒的祭文,似乎也才将五彩光环吸尽,身体显得又高大上几分,但此时他的表情仿佛有些复杂,非常拟人化地长叹了一口气,随即化为八道黑光,以在场众人都难以察觉地速度飞快地没入江面上八只鳄王的体内。

“哗!……哗!……哗!……”

鳄王们的身体刹时一阵颤抖,接着不久便恢复平静。

那几万只鳄鱼貌似听明白了余寒之意思,一想到此人竟然将它们从生息繁衍几万年的地方赶到南方的大海去,顿时怒火中烧,纷纷呲牙咧嘴地嚎叫起来,表现出了一副丝毫也不畏惧誓要与人类决一死战之样子。

刹那间,在船上的众人见了脸色大变,以为它们即将当场乍然起哄,要对所有的人们进行攻击。

谁知,“嗷!……嗷!……嗷!……”,一阵阵摄人心魂地声音在江中响起,只见在最前面的那八只鳄王同时向后转身,张开有小屋子大小的血口,大声狂叫一番,众鳄鱼接着似乎是很恐惧地样子,瞬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无声而有序地转身向下游游去。

“轰隆!……轰隆!……轰隆!……”

“啪啦!……啪啦!……啪啦!……”

现场的众人还没有从这个匪夷所思、神乎其神的祭鳄大会中惊醒过来。

突然在头顶上面几十丈的空中发出了一声声可怕的晴空霹雳,一道道闪电如同巨大利剑一般直插下来,天空仿佛在瞬间被它们彻底砍裂和震碎成无数块。

众人惊愕之下猛地抬头,只见天际边不知何时滚来了团团乌云,整个天上漆黑一团;倾刻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气势汹汹;江水顿时被掀开层层大浪,水面上的货船“嘎嗤!……嘎嗤!……”地响起来;江边的树木被吹得“哗哗!……哗哗!……”作响。

骤然地,刚才还晴空万里的上空已是雷电交加,狂风夹着雨水倾盆而下,一道道电光银蛇般地在黑云中乱窜。

正在看热闹的人群乍然见此,瞬时便如同炸了锅般一轰而散,撒腿就跑,东奔西走;滞留在江面上的各种船只也纷纷开拔,急匆匆地离开了。…,

或许是那些春夏间的梅雨和南风被憋得太久了,又亦或是别的缘故,这场暴风雨整整折腾了三天三夜,一刻不停,南郡的几条河流顿时水面急涨,泥沙俱下,洪峰滚滚,一直冲到南方大海……

风停雨歇之后,沿江百姓惊喜地发xiàn

,为害上万年的鳄鱼群竟然真的消失了,那几处它们平常聚居的深潭也被泥沙意wài

地所填平。

于是,他们便纷纷欢呼雀跃起来,有的杀猪宰羊喝酒以示庆贺,有的设案烧香祷告天地……

至此之后的数千年、上万年,余寒的神迹和那一篇祭鳄文便流传了下来,成为了天脉大陆所有儒生们习练文章的范文。

……

就在余寒召开祭鳄大会的当天上午,南郡最大的豪族世家黄家家主的居所,家主黄权高正与黄家的五个长老在密谈。

“应天长老,您分析分析,朝庭为何撤掉了我们的人,而后又任一个外籍人当了郡守,此事对于我们黄家下一步的发展是否有什么影响?”黄权高其年已过七旬,虽是一脸的富态,但显得精神矍烁。

他所问的正是柳义在千峰镇黄家所见到的那幅《月下虎啸图》的书画者,黄应天,此人虽只有三十左右,一身华丽打扮,长相也斯斯文文,其修为却已达结丹中期顶峰,是黄家里面功力最高的,其它的最多只是筑基期顶峰。

所以他在十大长老中如果论辈份排是属于老幺,其实地位还在家主之上。

“新来的郡守余寒,此人的为人处事及外表上虽然给人是一副孱弱之腐儒形象,但我已接到师门的通知,这个人无论是修为、还是计谋都深不可测,而且一贯对我们这样的世家豪族怀有成见,千万不要小瞧他!”黄应天说着,用他细长的双眼扫视了一下在座五人,略为得yì

地将余寒的基本情况述说了一遍。

“不知此人的修为与您相比如何?”黄权高听后怏怏不乐,向着黄应天急切地问道。

“据说是出身于极为神mì

地儒家礼门隐修派,就连我的师父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他的,至于他真zhèng

的修为达到什么境界,这可不好说,前几天我曾找了个机会在远处窥探,但是竟然看不出。”黄应天一边说,一边有些郁郁寡欢起来。

“不过,他到底有多少斤两,等今天那个事情结束之后,就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暴露于天下人的面前了。”黄应天有些将信将疑地抿着嘴说道。

“实力暴露!应天长老,莫非你是说那个草包郡守搞出来的、轰轰烈烈地什么‘祭鳄大会’?如此荒唐稚嫩的事情你们竟然相信!”旁边一个长着花白头发、满脸削瘦的长老瞥了他一眼,老气横秋地问道。此人是黄家大长老,年过九旬,修为在三十多年前已是筑基期顶峰,一直还突pò

不到结丹期,希望十分渺茫,所以其人有些自暴自弃、天不怕、地不怕。

“就凭他胡乱地捣腾几下,就让南江的几万条鳄鱼乖乖地离开?他以为他真的是神仙?”另一个和大长老关系蜚浅的长老也随声附和起来。

黄应天不动声色地看了两人一眼,随之面色变得阴沉。

“应天长老的情报自然不会有差错,且不说是否有真本事,单凭他背后那个‘礼门隐修派’的金字招牌就是够硬气的了,况且这个所谓的‘祭鳄大会’,其背后必大有深意!”看到情形不对,黄权高出面打了个圆场,说罢他盯了一下大长老,继xù

说道:…,

“大长老您有所不知,太后这个女人野心极大,刚刚主政后不久,目下在军队中已是排斥异已,对世家动手了;在我们南郡,她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坚持要撤掉我们的人、启用已被先帝废弃多年的旧臣,以压制甚至是要削弱我们的力量,而此人必定感恩戴德,甘为她的鹰犬。”

“多年以来,南郡的很多儒生对我们六大世家一直心怀怨恨,胡说什么‘南郡六兽,黄羊最毒’之类的话;有一些叼民也时常以‘大鳄’的贪得无厌来形容我们。”

“此人来势汹汹,到此地上任不足一月,就搞了一个声势浩大、人尽皆知地驱鳄大会,其意图明显是公开地向我们的势力宣战,三天以来,我已经偿试通过不同的渠道和‘柴、胡、袁、张’四个世家的有关人员接触上了,他们也有同样的想法。”

黄应天见到黄权高深入到了这一步,他顿时接过话头,继xù

说:“那帮儒生基本上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由于他们一直坚信所谓的圣人之学,从始至终骨子里头都是憎恶着我们,明里暗里与我们为敌。”

“虽然在三十多年前南郡六大世家联合起来,给予了他们一个重创,元气大伤。但是,近年来他们这边出了一个令人头痛无比的方阳明,一直暗中与我们角力,搏取到了许多民众的欢心,并且老是惦记着扩大儒家在南郡的势力,如今又来了一个什么余寒,其背后又有太后做他的靠山。”

“此二人目标一至,都有较强地实力和能力,一但合流,我们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的了;况且,经查实,方阳明系儒家修真门派御门中的传人,要想拆散他们,各个击破,看来不怎么现实。”

“此次召集大家来,就是想听听各位的意见,我们黄家下一步的发展大计,特别是有无与四家重新组成共同利益联盟的必要?”

“毕竟,我们与那些儒生的矛盾已是不可调和的;但是世家之间的摩擦只是一时的利益之争,在事关生死存亡这样的大局之下,原来其它的那些利益就不算什么了。”

黄应天一说完,其它的几位长老纷纷各抒已见,有的认为应该联合;有的则认为只能联合其它三家,应当将袁家排斥在外;有的甚至提出来,应该也可以学一学袁家,派人联络十二行商会这个庞大的势力……

不久,门外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瞬间,六人交谈的声音顿时被风雨声吞没。

第九十二章:南郡儒门

南郡城,东郊三里处,阳明书院。

书院的主人方阳明正站在某一三层之阁楼上,挺拔着刚直的身子,双手倒背,眯长眼看着天空上突如其来的风风雨雨,喃喃说道:

“好一个感化天地,好一招气吞山河!”

“余寒这小子经过那么多年的隐忍苦修,功力倒是长进了不少,但刚烈直爽地性格还是一点也没有改变,为了给南郡六大世家一个下马威,竟然耗费了全身的五六成的功力强行施展这一‘气吞山河大法’,到底值不值得?”

“况且刚到人家的地头,屁股还没坐热,根本没有必要心急火燎地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这一下倒好,就是用脚指头想想,都知dào

这里有许多人会为其寝食难安啊……。”

说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地欣赏起窗外的风雨,刹那间,他的整个人连带着心神仿佛都融化于其间,乍然一看,身形似乎也变得模糊起来。

在其脚下正好是一方圆一里的大校场,如此恶劣的天气,居然还有二百多名儒生,站着整齐的队形,穿戴着整齐的儒服,如青松一般铸立在石板上,一动不动,冒着风雨,习练大枪桩。

如果柳义在这里观看,从这样简简单单地姿势和散发出来地气势,就会知dào

他们修liàn

的是同一种枪法,而且他也会承认:如果不用修真者的法力和先天内力,仅仅凭借着枪法打斗的话,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将他打败!

“哒啦!……哒啦!……哒啦!……”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风雨清晰地传入方阳明的耳帘中,瞬间他心下一动,随即又恢复了清晰的身形模样,定睁一打量——

原来是一匹快马驶进了校场,朝着他所在的楼阁前方直奔过来。

坐在马背上的是一中年男子,年纪与方阳明相仿,只是面容黝黑,身材显得壮实许多,左手紧握缰绳的前臂露出来的肌肉一块块坚硬地暴起,其法力修为上不但有着结丹中期且貌似还炼了锻体的功法。

此人虽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然而由于没有运用法力在体外撑起护罩,又是风大雨大地缘故,还是被很多雨水泼在身上,但令人惊奇的是,仿佛他本身就是一个燃烧着的巨大高温火炉,雨水刹那间化为水汽!所以,凡人如果从外观察,整个人及身下的马如同雾状,如一条云龙紧贴地面,不停地在风雨中穿梭。

而在大校场上站桩的儒生似乎对此奇异现象已是司空见惯,竟然还在专心致至地练着功,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

到了阁楼前,他把马勒住,纵身一跃,进了屋子,接着“噔噔噔……”,连斗笠和蓑衣都没有脱下,就大步流星地上到了三楼。

一见方阳明,他连忙恭敬地低下头,行了个揖礼,说道:“徒儿见过师父。据方师弟派人回报,他们已全歼‘黑龙帮’的水匪,并一个不少地成功解救出了被其绑架的年轻男女。”

“好,龙天行,辛苦你了。那么这一次解救行动中,我们儒门的和他们‘船帮’的人员损失情况如何?”方阳明清秀地脸上无惊无喜,仿佛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师父所派去厉练的一百三十三人都活着,但约有二十九人受了轻伤,均不怎么碍事;而方师弟所带‘船帮’的六百三十一名弟兄也是以一敌十地精英,只损失了八十七人,重伤三十二人;倒是谭平平阳分舵那边死了四百零六人,重伤二十人。”…,

龙天恭敬地脸上透着严肃地神情,其语速不快不慢,所说的话字里行间都是言必有据,提供地数字也十分精确。

“损失这么少!难道还有什么得力的外援不成?”

“正是,他们此行得到一个人的帮zhù

,此人叫柳义,明新州人氏,碰巧的是,他还是孟贤的学生,得到了内家枪法的真传,严格说起来还是师父的徒孙;他今年才二十一岁,已是个先天高手,表现出来的也是世俗武功的手段,正是他独自一人追上了陆森并将其杀死,所以方师弟还怀疑他是一个隐藏的修真者。”

方阳明听了,开始还比较惊讶,随之仿佛陷入了远久地回忆,接着又一脸平淡地说:

“孟贤的文才还可以,武学天赋就一般般,他应该教不出这样的学生,看来这个叫柳义的是身怀仙根,并有了什么奇遇而成为修真者;而他必定还是一个散修,不想让人发xiàn

自己的真实身份,用先天的武功来掩盖罢了。”

虽然连柳义的面都从未见过,但仅凭着别人转述地三言二语,方阳明就能十分准确地说出其修真者身份和心中真实意图,其洞察力、分析力和判断力已几至出神入化!

“还有一事要向师父禀报,余大人派人传话,说今天下午想过儒门这边来,和您商量一下今后整个儒门发展之事。”

“南郡儒门的存zài

一直是六大世家喉中之鲠、眼中之钉、肉中之刺,二十年来,为了它的生存、发展、壮大,为师大部分的心血都耗在这里了,余寒他能有这个打算,自然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个‘祭鳄大会’肯定会引发那些世家无端地揣测,甚至是针对他进行种种恶毒算计,你现在即刻回去,跟他派来传话的人说清楚,他过来这边不方便,我下午自会去郡守府找他。”

“至于鸿志那边,为师早已想到了一条计策,你派人通知,让他算准时间,来时务必令人知晓,并于夜深人静时来到南郡码头,会有人接应带上所有人员和俘虏及物资到城外三十里地副将的军中大营,到时自有安排。”

龙天行听到方阳明这一说,不由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恢复如常,一声未哼地行礼告别,又走下楼阁,急匆匆地骑上马,走入风雨中。

……

几乎是同一时间,南郡城中街道上的家家户户绝大部分都已是关门闭户;然而,宏大威武、护卫森严的黄府的大门在暴风骤雨中竟然大大地敞开着,仿佛一只张开着黑黝黝地大口的狰狞巨兽,随时向着猎物扑过去。

“哒啦!……哒啦!……哒啦!……”

十几个一身黑衣的精壮大汉身后背着包裹、骑着大马,从里面鱼贯而出,朝不同方向疾快奔驰,骤然没入茫茫地风雨中。

黄府主楼的高楼上,黄权高和黄应天两人无声地目送着那些人一个个地消失在大门。

“应天,其它三家应该都没有问题,我所担心的是袁家,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尽lì

地压制他们;直到几年前,他们投靠了十二行商会,才彻底翻了身,又乘着江华州及千峰镇两位家主的失踪收复了丢失多年的失地。”

“如果仅仅凭着我们口头上说的承认现状,不给他们一点甜头,我想他们不会那么容易跟我们结盟的。”

黄权高神情闷闷不乐,一脸颓然地对着黄应天说。…,

“余寒表现出了改天换地地能力,加上支持他的太后,这样的实力足可摧毁南郡的一切势力。”

“如果现在不抓紧时间抱成团、形成攻守同盟,趁其立足未稳、孤军奋战之时以群狼斗虎之计给他予以痛击,那么等他在南郡扎下了根,并联合了方阳明和‘船帮’等反对力量,我们六大世家就离死不远了。”

“袁家之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至于利益,只要我们把南郡原来属于朝庭的那一部分控zhì

在自己手中,分一些给他们也是不为过的。”

“现在倒是除掉余寒的好时机,待到六大世家家主秘密集会商讨结盟之时我会提出来,不过,出于谨慎,在这之前,我觉得有必要试探一下,即便是多出一点血也值得。”

“嗯,……,好,就这么办!既然他一到这里就迫不及待地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如果不还以颜色,那么人家还以为我们这些世家真的是那么地好欺负!”

黄应天说着说着,沉吟半响,之后咬紧牙关,作出决定。

“真的?应天,您真的有办法吗?”黄权高一改刚才无精打采地神态,兴奋地问道。

黄应天神mì

地一笑,对着他一阵耳语……

说完之后,当前黄权高的面,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张珍贵的万里传声符,双手一搓,刺眼青色光芒大作,随即“嗡!……”地一声,传声符顿时在他的手上化为乌有。

七天后的深夜,南郡南江边的南码头。

此时,天空上月光如水、繁星闪烁,码头里几百支高大火把和灯笼照得亮如白昼,上千官军一律盔甲、手持武器、面无表情、如临大敌,将整个地方都戒严了起来,原先停靠在那里的货船早早已被清了个一干二净,平静地水面上显得空荡荡的。

最靠近水的码头那边,站立着五六名军官模样的人,中间为首之人年约三旬,古铜脸色,双目炯炯,身穿一身极为厚重地黑色盔甲,一边在闭目养神,一边不时张开一下眼睛,盯着前面的遥远地江水。

见到他又睁开了眼睛,他旁边一位矮壮结实的黑个子操着一口本地口音,心急火燎地大声问道:

“严参将,是不是真有这样的好事啊,我们都在这里忙活了大半夜了,不要说几十条船,就是连个鸟影也没有见着。”

“程英说的是……呵哈!……八成是对方放了我们的鸽子了。”另外一个军官一边打着长长的哈欠,一边附和着。

第九十三章:做客

见到许久还是没有出现期待中的好事,严参将身边的下属等得不耐烦了,顿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的甚至说以后见到了“船帮”就要给之还以颜色——

“都已经到了子时,依我看是没戏啦,想想看:全歼‘黑龙帮’的水匪,俘虏三百多人,缴获一艘楼船一艘战舰,还有十几艘货轮、上万吨物资,解救了六百多名男女,这样的功勋在在咱们整个南郡十几年来可是没有过,人家‘船帮’还会主动与我们水军分享?”

“对啊!当时很多失踪人员的家属来找黄郡守,可是不知dào

他怎么想的,他置之不理不说,居然还严令彭副将军不得派人侦察,说这属于地方事务,军队不得扰民;后来他被免职之时,刚好方先生那边打探到此事与‘黑龙帮’有关,请求我们出兵,但那时两人正在权力交接,黄郡守又严令军队维持全城治安,一律不得外出,否则他不交出官印。这样一来二去,竟然拖了五六天,方先生只好找‘船帮’的人想办法。如今人家死伤那么多人独自立了大功了,还要将功劳分给我们?没有骂我们就不错了。”

“她x的,黄宏真那个老浑蛋,让我们失去了这么一个立大功地好机会,见到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

“住嘴,你们乱嚷嚷什么?只要是方先生开口许诺的,就是他说将整个东海的龙宫送给咱们官军,彭副将军和我都百分百地相信,哼!谁再敢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子立马就把他踢到江里面去喂王八,听清楚了没有?”

见到手下们求功心切,越来越没了规矩,严参将紧绷着脸,怒目圆睁,大声地叱责起来。

一见严参将真的发起火了,那几个军官瞬时惶恐万状,哑口无声,缩手缩脚、老老实实地那里耐心等待。

“嗯!你们快看,前面有一束灯光。”突然,程英刹时睁大着牛眼,遥视远方,兴冲冲地大声叫道。

“真的,是几十艘大船,那么晚了平常不会一次就有那么多的大船,看来是‘船帮’他们没错了。”

“哈哈,方先生真是一诺千金、义薄云天,这一下我们南郡水军的弟兄们立功有望了。”

“严参将真是神机妙算,今天晚上我们没有白来,船真的来到了。”

……

严参将看着兴高采烈地手下,心想:“叹,你们这帮兔崽子是要立功了,可是我和彭副将军又欠了方先生一个天大的人情,叫我们以后怎么还啊?”

这个自然又是方阳明的一个计策,他考lǜ

到:在不久地将来,他与余寒都不可避免地与南郡的世家势力展开生死对决;而余寒当前最大的弱点是立足未稳、毫无根基可言,在未来的斗争中会十分不利,只有短时期内帮zhù

他在老百姓和普通官吏中树立起威望,才能迅速地改变这一劣势。

余寒前几天搞的那个“祭鳄大会”固然也达到这样的效果,但只是对南郡的老百姓特别是南江沿岸的作用大一些,况且它对于朝庭和官员来说算不上什么大的政绩,对很多不相信什么神迹的人来说反而觉得有些装神弄鬼地味道。

然而,剿灭“黑龙帮”水匪和解救六百多青年男女就不同了,这可是实实在在、摆在千千万万人面前的,因为:

一是前任郡守正是以搜寻、解救大量无故失踪人员不利才疲免职的,如果继任者刚来就马上破获了这个大案,无论从能力还是从对民生关怀都无疑是与前任形成鲜明对比,何况其人员中除普通百姓外,还有很多的富户和官吏的子女。…,

二是“黑龙帮”水匪为祸多年,给许多商户造成了相当地损失,现在水匪被新上任的郡守全歼,从此南江水路大通道风不浪静、畅通无阻,这些商户对之必定真心拥戴。

三是与军队一起分享功勋,他们无异于是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脑袋,对于这件事的主要协调人余寒今后必定会感恩戴德。

方阳明的“分功之计”对于“船帮”来讲目前瞬时有一定的损失,但是从长远来看他们一旦获得官军的认可和更大支持,这点损失就不算什么了。

可以说,这条计策一石多鸟,多方获利,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大大地加速了南郡反抗世家同盟的进程,削弱了他们的力量。

至于了解其中内情的黄家,如果说出真相出来,就会得罪更加多的人,谅他们也不敢说;何况他们说的话只要是“船帮”、官军和余寒这三边都咬得死死的,即便说的天花乱坠,也不会有人相信。

对于这些安排,除了方鸿志、谭平和柳义以外,其它的人都是毫不知情,一靠近码头,官军便连人带货把他们接到副将军大营,接下来就是一个个地登记,对于“船帮”的自然是论功行赏,柳义也在此列,每个人均得了一千两银子的奖赏,另外水匪的那艘楼船、战舰以及货船也奖励“船帮”;至于军功,都让给了那些军爷们了。

当然,方鸿志和谭平不会傻到把所有的东西都上交到军营那里,早在半路,他们已让周冲将值钱的都稍稍地通过陆路转走了,同时还私下分给了柳义二十万银票的辛苦费。

第二天,阳明书院的某一宾客楼,天刚蒙蒙亮,柳义便精神抖擞地从打坐中出定,在房间里面走动几步,接着照例又习练起了锻体功法的一部分动作,活络活络筋骨,半个时辰之后便走了出来,在书院里面慢慢地散步。

由于昨晚在军营呆了一个时辰办了登记手续之后,那六百多名青年男女不方便在那里休息,方阳明已提前交待让他们转移到书院居住,所以一直折腾到丑时末才能歇息。

此时柳义修liàn

的境界,即便十余天不睡觉对他来说也并无不妥,于是他就干脆在床上盘膝静坐,修liàn

起了《水衍神术》,一个阶段下来,出定之时,已是卯时时分。

“孟夫子”因年轻时曾在此处求学,并当了方阳明的学生,柳义早就从“孟夫子”的嘴里多次听他谈起了对于这个南方儒学圣地的倦恋和神思,如今居然在书院长里面做客,自然想趁早游览一番,以遂多年之愿。

整个书院座落在高大浑厚的半山上,朝西向,中间山间平地占地约莫有二里方圆,前半部为校场的位置,后部分靠着后山的地方巍然屹立着一五层高大阁楼,阁楼两边伸出两半圈高低不同、错落有致、典雅壮观的房子,分别是不同的教学堂及师生住舍。

书院布局甚为巧妙,造型别致,其中的亭台楼阁竟然有三百余座,而且都具有独特地艺术造型和艺术风格:亭台相间,楼阁相依;飞檐立柱,青瓦白墙,因势而为,气连山水;长廊曲回,翠竹遍布,假山泉水,芳香流溢。

每一个亭台楼阁的上面,几乎都有不同的楹联匾额,上书风格各异、不同字体的名称或名言警句,如柳义所住的宾客楼的名字叫“大雅楼”,旁边一栋叫“春风阁”,合起来大概是取自“春风大雅能容物”之前的四字;而那些学堂书屋楼阁中,西边那里有两栋十分醒目,其风格与之对照,相得益彰,所起的名字恰巧为“秋水堂”和“不染亭”,应该是出自于“秋水文章不染尘”之一句中四字,两句话配合起来刚好是一幅深含寓意地对联——…,

春风大雅能容物;秋水文章不染尘。

其它有的起名为“听风阁”,有的为“观海楼”,有的是“曲直亭”……等等,不一而足,都有特定含义。

中间正面的五层阁楼主屋近顶处的匾额为全书院中最为高大的一快,上用正楷书写“南郡儒门”四个气势恢宏的大字,望之令人神情油然地庄穆、肃然起敬。

此时时间还很早,整个书院竟然的学生还没有人起床,显得静稍稍地,专注凝神之下,那几个大字居然弥漫出“刚凛之气”、“书卷之气”等儒家特有的五种正气,笼罩在柳义的全身,让他十分地舒畅和惬意。

目睹于此,柳义一边感受着浓重无比地气息,一边情不自禁地向着楼阁那边走去,不大一会儿,他已到了离大门口不足三丈之处。

突然,此刻还在沉溺于体会浑厚无比气息的他猛地打了个机灵,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空气竟然生生地凝固起来,一股凛然地强dà

无比地神识无形地在身上扫视了一遍。

瞬时,他体内的法力停止了流动,全身上下都有了一种被人通体尽悉穿透地体验。正在他惊恐万分,想挣扎起来反抗之际,一道柔和地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哈哈!柳义是吧,请稍安匆躁,我正是方阳明,就在四楼等着你,请移步走上来吧!”

随即,方才身上的种种不适顿时无影无踪。

陡然地遇到如此怪异之事,柳义心中极为忐忑,犹豫不决,但转念一想:对方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否则,以其高深莫测地功力,要对付自己就如同对付一只蚂蚁一般,想跳也跳不掉;况且他本来就是承诺了“孟夫子”要来探望方阳明的。

第九十四章:方阳明

第九十四章:方阳明

怀着复杂地心态,走上楼去,追随着此人留下的那一丝若有若无指路的气息,柳义来到一个古朴曲雅、并列着几张大书架的书房。

一名看起来年约四旬,头戴蓝色网巾,身穿一大襟右衽宽袖的蓝色织锦缎袍衫,袍衫上面用金色、银色及浅蓝色盘绣着团云的纹样,悠然地坐在房间东边主座一张厚实沉木雕花大交椅上。

此人长着标准的国字脸,面色淡金,隆鼻阔嘴,双眼长大,两道淡眉,几绺长须,神情既和蔼又庄重,整个房间凝聚着类似刚才指路的那种气息,只是十分地宏大和浓郁,却又让人感觉非常地亲近和柔和。

柳义连忙上前施礼,随后按方阳明的意思在他左边的交椅坐下,并向他说明了“孟夫子”让他来看望地意思。

方阳明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光在他的脸上打量,才说道:“难得他那么有心,孟贤早年在书院这里求学五年,跟我学了内家大枪法,不过当时没有让他行拜师之礼。”

“的确,他的脑子很灵活,心志非常坚韧,毅力和耐心极为少见,甚至于有一些固执,可惜他没有仙根,武学天赋比较一般。”说到这里,方阳明和悦地看着柳义,十分关切地问道:

“不知他身体上为害多年的老毛病医治好了没有?”

柳义当下便将自己父亲医治“孟夫子”的过程、相关的药方及寻找“金线草”的经过简明扼要地向他讲了一下。

方阳明听后,脸上顿时舒展许多,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欣慰地笑着说道:“没想到‘百年排风藤’和‘金线草’竟然可以这样搭配,你父亲的医术真是了不起,如此可就让人放心多了,多年来,对于他的病情我一直都在牵挂着。”

“当时,孟贤的一些同学被儒家修真门选中,纷纷离开了他;然而,由于身无仙根,世俗武功又迟迟突pò

不到先天,于是不轻易服输的他便云游天下,以期奇遇,结果,十数年过去,踏遍大津四方,非但一无所成,还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当时西北最大的一个修真门派天一门的一个炼气修士,被人家用一道风符击中,身受重伤,面临绝境,幸而他之前地书院的一个同学极力相救,才脱离了危险,不过从此却落下了难以医治之病根。正因为如此,他才心恢意冷,回了家乡,以教书为业,从那以后不敢来南郡见我一面,他的经lì

明证了天赋地重yào

性,回想起来真是令人扼腕!”

说到此时,方阳明的脸上显露出了几丝伤感。

柳义听到这里,也是一阵心酸,毕竟“孟夫子”是授业之师,即便其病已是痊愈,但他的曲折往事和无奈地修liàn

之路还是让人十分难过。

方阳明沉吟半响,接着似乎从遥远地回忆中回味过来,又说:“我们还是再说说儒家吧,你看这个‘儒’字,分开来正是‘人之所需’之意,也就是说,只要你还是人,没有脱离社会,你就一定要遵循儒家的行为准则,所以,数万年前在朝**才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一学,并得到迅速推广和应用。”

“儒家与别家不同的一个重yào

特点是其修liàn

方法先从世俗中开始,也就是说,无论一个人的仙根品级多么的好、修liàn

的天赋有多高,他的起步阶段根据每一个人的不同出身经lì

和身体素质及其它特点,一定要在世俗中修liàn

一定的时日,有的短一此,仅为一年两年,甚至是几个月;有的就长一些,五六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都有。”…,

“比如小儿鸿志拥有仙根,已入了‘御门’,但是按规定继xù

要在世俗中磨练十年,而且在这段时间当中还要严格遵守门规,不能违背儒家的宗旨,还要完成各种任务、经受各种考验,象这次围剿‘黑龙帮’就是主要的任务之一,今年他已是达到了第八个年头。”

“对于在世俗间接受考验的这些人,除了有严格的保护措施之外,针对那些需yào

考验时间比较长的人,各门一般事先都要先花费许多珍贵地丹药让其武功尽快达到先天,以增强在复杂社会中的自保和生存能力。”

“久远以来,经过儒家代代先贤的努力,大津的九九八十一郡每一个郡都建立了儒门,我们南郡只是这个庞大根系的其中之一。南郡儒门对外宣称虽是显学之门,但是实jì

上还担负着为隐修门派发xiàn

人才、选拔人才的重任,其主持人由六大门派每五十年轮流各派一人担任,这段时间是‘御门’主持,而负责人正是我本人,内家大枪法是在本门某一种修真功法为基础,为方便在世俗推广,所演变出来的一种简化之法。”

“下面,我简单地来跟你讲述一下我们儒门这六大修真门派的一些主要特点:”

“首先是‘礼门’,相信你们从南江来的途中遇见余寒在‘祭鳄大会’上施法之时,见识到了它所展示出来不可思议地威能和神奇,相关情况鸿志应该已经跟你说了。”

“其次是‘乐门’,这一门表面上是指音乐、诗歌、舞蹈等,但在修真界里面它的音律还有音波攻击等则有许多独到之处,他们往往能够借助琴、瑟、笛、磬、鼓等乐器发出的声音神出鬼没地消灭敌人。甚至我们上古的一些圣人利用乐器可以吸引来龙、凤等神兽,并为之所用。”

“第三是‘射门’,是指射箭技术,包括民间用的一些极为普通的技艺以及目前军中所用的弓驽都是他们的显学,实jì

上这个修真门派比人们想象地要深奥得多,如传说中大

羿射日,就是这一派之人。”

“第四是‘御门’,通常说这是驾驭车马的技术,但在我们这一修真派别里面主要是指炼器秘法;同时,还包括了驾驭和掌握各种兵器和宝物,炼制和使用傀儡,还有役使各种灵兽的秘术。”

“第五是‘书门’,表面上指书法,但我们主要是指符箓地运用,包括在宝物雕刻各种阵法,书写符咒等,这一派书写符箓的方式与其它门派既有相同之处,又有独特地地方,他们对儒家正气的修liàn

要求比较高,有的仅仅是书写一些常用的文字就达到符箓的功用。如:该派曾有一高手坐船出海时遇到飓风,同船的人皆认为难逃此劫,但他只用普通的笔、墨在寻常的纸上书一‘静’字投之海中,瞬时便风平浪静,全船之人安然无恙。”

“第六是‘数门’,是指研究各种阵法以及占卜、预测之术,可以改天换命,威力巨大,鬼神之情莫能隐。这一派人数最少,但颇为神奇。修真界传说其派中有一位圣人康节先生,根据天地易数的原理,独创了一个体系,著《皇极经世》,揭示了整个天脉大陆从生成,到出现人类,及历朝历代发展的时间过程、吉凶气数、重大事件等等,可以说是上下数百亿年都被他掌握在指掌之间。”…,

“这六个门派的人数除‘数门’以外,其它的分别在百万以上,实力相当很强dà

,在整个天脉大陆算是排得上前列的了,门内高手无数,象我这样的人,在里面还只是中游左右的水平;同时,门派里无论是灵石、丹药还是功法等资源相当丰富,对于入门之人,也是悉心教诲,诚心传道授业,能够加入这些门派里面,可比一个人无依无靠地在江湖上做散修要强多了。”方阳明说到这里,大有深意地打量一下柳义,见到后者正专心地听得入迷,似乎又在低下头去沉思,他眯缝着眼睛,盯住柳义,随即笑了笑,说道:

“呵呵,柳义,不错啊,你现在已是修liàn

到了炼气高阶了吧?”

“啊!嗯,……是!让先生见笑了,在下天资鲁钝,仙根杂乱,修liàn

多年,但进展很慢,目前还只是炼气七层的修为。”此时,柳义即便已经施展了隐匿功法,但在这样的高手面前,他的修为还是轻易地被看破,当即愣住了片刻之后,便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地情况。

“嗯,我看你身怀仙根,身上又拥有我们儒生的正气,如果事先没有修liàn

过其它的修真功法,经过我的推荐,自然是能够加入我们隐修门派里面修liàn

;然而儒家与别家不同,其它各门各派绝大多数都可以带艺投师,但是我们规定:除非是达到结丹期以上的;否则,加入我们儒家的修真门派必须要废除掉修者之前所修习过的其它功法的法力。”

“这个规矩是儒家上十万年前的圣人所制定,据说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得以更为长足地发展。”

“当然,世易时移、天长地久之后,目前不能说它还是如何如何的合理,包括门派里面很多人对此都有不同意见;但由于毕竟代代皆是如此沿袭了下来,任何人想要改变它,都是比较困难的。”

第九十五章:选择

方阳明抿了一口茶,又说道:“现在,在你的前面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继xù

做你的散修;二是由我推荐你加入‘御门’或其它五个儒家门派,但随即便要废掉目前的功力。我现在不需yào

你马上答复,你可以考lǜ

三天,之后再作决定。”

柳义对天脉大陆甚至大津的修真界都知之甚少,固然需yào

一个强dà

地门派作为依靠,但是他由于机缘巧合,修liàn

了上古功法,加上他有着乾坤石的秘密,这些他都不想让别人发xiàn

;另外,他要五系全修,自咐一般的修真门派不能满足这些特殊要求;何况,要让他废除目前的功力,从头再来,他可是相当地难以割舍。

原先他还十分害pà

方阳明发xiàn

自己身上拥有乾坤石的秘密,但是听了这一番话之后,便推测这个玄机并没有外泄,而且从其气势和气息上推断,方阳明的修为至少在结丹后期以上,那么他以后遇上元婴期之下的,应该不会担心类似问题。想罢,他心中一松,高悬警惕着地心弦幡然舒缓了许多。

于是,他便对方阳明打揖施了个礼,说道:“感谢先生对我等后进子弟的关心和爱hù

,在下自咐禀赋不佳、仙根极差,修liàn

到如今这个地步已是大为不易,欲要重新开始,恐怕修liàn

环境再好、功法再精妙,亦是罔然。”

“修真界中的散修之路虽然会充满艰辛、前途难卜,但也不失为磨炼心志、增长见识、朝乾夕惕地途径;另外,在下生性疏懒、天生散漫、不喜受到管束,目下还不想加入修真门派,望请先生千万要见谅!”

听着柳义的表白,方阳明连道可惜,一脸遗憾,半响之后,才接着一边喝茶,一边又问了一些他所关心的“孟夫子”的详细情况及明新州读书人的相关信息。

“先生,不知您可曾听说过大津那一个修真门派有一种抽人血髓,以改变身体先天结构、增加仙根的方法?”柳义猛然记起了在“水衍洞天”的所见所闻,想到了自己来找方阳明的一个更为重大的任务,不由出言请教。

“抽人血髓?增加仙根?柳义!好好地你怎么突然询问起了这么邪恶的问题?”

方阳明双眸显露出凛冽寒光,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为之大增,刹时,整个房间好似变成了一个冰窟。

柳义当下便将偶然遇到燕无心、及其与陆森的恩恩怨怨、还有陆森和十二行商会某长老的种种瓜葛等关键环节和情况对方阳明说了一遍,并拿出了那个装有燕无心的尸体及各种器械的储物袋递给了他;至于水衍真人、上古功法、吞海蟾和衍天舟之类的事,因为干系重大,他则一句不提。

方阳明一边严肃地听着柳义的讲述,其淡金地脸色一边变得阴沉起来,待接过储物袋,运用神识一探,双眼冒出令人为之心悸地怒火,坐在交椅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我原来一直琢磨不透,南郡的一帮水匪费尽心思,究竟抓那么多的青年男女去那里有何用处,没想到居然不仅与久远已未见踪迹的师江门余孽有关联,而且真zhèng

地源头还是近年来在世俗中发展迅猛的十二行商会里边。”

“此事不会那么简单,世俗中原本就有那些野心勃勃地豪族,现在又加上一个极为诡异地十二行商会,看来平承日久的大津国及修真界真的是要出大乱子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仿佛才从生锈地回忆中醒过神来,双目炯炯地向着柳义说道:“下面我所说的东西以及你遇见的那个抽人血髓的邪术涉及大津修真界里面隐藏着的很多不为人知的机密,重大非常,所以在没有得到处理之前,它们只能藏在你的心里,千万不能向任何一个人泄露,否则有可能引起修真界的混乱。”

“事情还得从上万年前大津的一个修真门派——师将门说起,这个门派的人并不算多,保持在五十万人左右上下,事后也有人称之为‘僵尸派’,因为‘师将’这两个字倒过来读之后便是其谐音。”

“原先,他们的主要功法也与别的门派差不多,但是到了后来,他们的掌门不知从那里学到一种邪术,就是你方才说的所谓抽人血髓、增加仙根的方法,并大肆暗中掳掠世俗中的人口,抽完了血髓、那些人还被残忍地制成僵尸。”

“甚至,他们还不断地对别的修真门派和世家下手,这种惨绝人寰、丧尽天良地手段终于激起了整个大津修真界的公愤,当时以儒、道、佛为主的一百多个门派,上百万修真者组成联军对他们进行了围剿。”

“没想到这个师将门竟然真的是暗中以炼制和役使僵尸为主的门派,那些常用功法只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手法,而且经过多年发展,他们拥有了上千万只僵尸;同时,他们还擅长运用大量地人们不为所知的诡异毒物。”

“刹时间,双方互不相让,斗得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最后,他们的山门化为灰烬,除了少数几人受伤逃出之外,其余的五十多万人被悉数歼灭,而联军也付出了伤亡过半的惨重代价。”

“后来人们追查,师将门逃走的那几个应该是跑到了遥远的破碎大陆;随后,大津各门派便作出了绝对禁止修习、使用这个门派一切邪术的规定,而且还一直适用到今天以至以后更长的时间。”

“现在我们再来说一下十二行商会,在大津历史上,世俗里面原来只有东边的东海和北方的北原这两大商会;但近几百年前,突然在南海郡崛起了一个十二行商会,他们不但拥有巨额资金,其造船和远洋航海技术及能力竟然是无人能以企及;因此,他们发展极为迅猛,用了不到一百的时间,其势力居然与东海和北原两大商会持平,而且还垄断了大部分大津的海上对外贸易。”

方阳明说到这里,柳义便将在平阳袁家听到的及从谭平那里了解到的十二行商会想侵占文昌宝地和控zhì

江华州战略要地这两件事和盘托出。

“十二行商会长老?文昌宝地?战略要地?看来他们其志不小,这个……”

方阳明一边自语,一边苦苦思索起来。

“如果把这些相关的信息联系起来,经过分析,十二行商会之所以能发展这么快,其背后很可能是师江门的余孽在暗中操纵;甚至是他们为了不想引起其它修真门派的注意,偷偷地在世俗下手,从而重新返回大津,因而经过多年精心策划、图谋已久的结果。”

“柳义,所有的这些事情我自然要尽快向师门报gào

,至于何时处理、怎么处理,那就不是我们能够管的了,只是你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之时,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二是要保密,以免成为一些别有用人之人的牺牲品。”…,

“在应对这件事情上,你没有对别人声张,又能及时向我通报,还知dào

留下了证据,对于我们南郡儒门也算是立了一大功的,除了不能外传的功法之外,你想要什么奖励,我只要能做主的都可以给你。”

柳义在做此事之前,原本就没有想到从方阳明这边拿到什么奖赏,此时听到他这么一说,由于缺乏思想上的准bèi

,竟然当场愣在那里,也想不到什么更好地主意。

“不知你现在家里面还有什么人?”方阳明见他久不出声,不由微微一笑,话题一转,问起了柳义家里人的情况。

“好,我来帮你出个主意,现在你已成为了修真者,种种预兆显示,大津国即将陷入动荡地局面,所谓‘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就是因为普通人势单力薄,在乱世中难以自保,你目前最放心不下的应该是家里人的安全问题吧?这样,南郡儒门正在扩大,包括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六百多名青年男女,我们正考lǜ

从中选出一些好苗子让他们加入培养,你的兄弟我本人做主也可以给他们进来,至于你的父母亲,就让他们到我们的医馆,这样你可以高枕无忧、继xù

你的修真大业了。”

方阳明知dào

了柳义的家庭情况后,随即便帮他出了个主意,柳义一听也觉得十分有理,要知dào

南郡儒门的势力比整整一个郡的官军还要强dà

,那些所谓的豪族世家更不在话下,有了他们的庇护和帮zhù

,自己的亲人当然会更加安全了。同时自己已经大大地得罪了南郡的黄家和袁家还有那个神mì

的十二行商会,这些事情目前知dào

的人十分有限,但不能保证某一天不会东窗事发,如果因此而连累家人和朋友,那么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了。

当下心里不由暗自感激,急忙连连称谢;同时,他还考lǜ

到:既然,南郡儒门大肆招人,那么,不如将“孟夫子”的家人、伍氏兄弟、赵月姐弟以及何成等人都介shào

给方阳明,以后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没想到,当柳义将这些想法提出来时,方阳明都一一答yīng

了下来,并当场表示以他的名义邀请,且近日就可派人拿着他的亲笔信分头去办。

第九十六章:敌袭

柳义就地拿上纸笔,迅速地将这些人的姓名和简历写下来,交给方阳明;柳义又在那里分别给他们写了几封信,把情况讲清楚,作为以后方阳明派人前去交涉的信物。

忙完这些事情,他才猛然记起在来南郡拜访方阳明之前就为他准bèi

的那些小礼物。

当从储物袋中拿出那一套用万年紫檀木做成的文房三宝时,方阳明的双眼顿时一亮,马上抓过来,一边细细地欣赏,一边赞不绝口,心情也为之舒畅起来。

稍为迟疑,方阳明右手一翻,掌上赫然多了两个长大的玉筒,说道:“这两个玉筒,一个记载了当今大津所有的修真门派和修真世家的信息,内容相当详尽;另外,还有大津以外的,包括破碎大陆、东洲大陆及南北大荒等地的修真界的情况也有所涉及。”

“当然,这只是内海,也就是天脉大陆这一块;至于外海那一部分的其它大陆,其资料本就十分稀缺,上面就没有记载了。”

“内海?外海?其它大陆?难道……”柳义听了不由骇然,因为在他的知识体系里面,人类的的生存环境只有天脉大陆这一最大的范畴,如今乍一听到还有其它的大陆,不由满腹狐疑、神色大变。

方阳明见到柳义的表情,哈哈一笑,说道:“不要说你这刚出道不久只有炼气修为的,就是许多元婴期之下的修真者对内海和外海的存zài

也知之甚少、甚或一无所知。”

“我也是无意中得到一个上古书籍才有所了解。据说:我们存zài

的这一界上古时称之为‘小山海界’,在茫茫宇宙中,类似我们这一界的不计其数;其上自然是灵界、天界、仙界和造化界。”

“我们所在的大津国已是广袤无比,其疆域达九督,其人口上百亿;而在大津之外,存zài

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海洋,称之为‘内海’,之外又有四个大陆,分别是:东边的东洲大陆,西边的破碎大陆,南边的南荒大陆和北边的北荒大陆,这四个大陆的面积和大津差不多,不过其人口就没有那么多了,加起来也就是三四百亿左右。”

“由于我们大津国的位置处在中间,按五行的说法为土,其气最正,所以从上古至今在上面居住的人都称之为‘天脉人’,而另一种说法是我们血脉之中继承了天界中一庞大正宗族群的血统和气质因面才得其名,这两种说法不知那一种正确,但其寓义都是好的,所以内海中的这几块大陆自然统称为‘天脉大陆’。”

“按上古言之凿凿的说法,所有内海之中的那些大陆,虽然广大无比,但实jì

上是组成一个大大地半球或者说是在其半球之上;半球之外,又环绕着无际无涯地大海;大海之外东西南北又有五个大陆,分别是:天森大陆、天鑫大陆、天焱大陆和天淼大陆,面积与天脉大陆一样,据说他们那里由于五行之气较为偏颇极端,气候和生存环境极为恶劣,其人口远远少于我们,而且其习俗也与我们不同,但那里正好有着我们天脉大陆修真界所需yào

的很多珍稀地天材地宝。”

“然而,要想从我们这里到达那四个大陆,非常非常地困难:一是路途遥远,听说就是以元婴期修为最快地飞行速度也要飞大半年之久,而且中途没有一块岛屿或可歇息地陆地;二是极为险恶,海里面、空中有着不计其数地海怪和妖兽,有很多达到了化形期,甚至个别化神期的也有;三是气候恶劣,海里面经常有暴风雨和飓风不说,在其它四个大陆的万里周围,有五重罡风,元婴期的修真者不小心也会被吹打得形神俱灭。”…,

“所以,自古以来,只有化神期的修为才能到达那几个大陆;但是,如今大津国的化神期已不像上古时期,遍地都是的年代,只是存zài

于几个大门派之中,他们都是门派的中流砥柱,已是没有那么多地时间和精力去做那些探索工作;所以,其它四个大陆的信息我们现在获得地途径越来越少。”

“天脉大陆、天森大陆、天鑫大陆、天焱大陆和天淼大陆,这五块地方合起来就组成了我们这一称之为‘小山海界’的一界,其意思大概就是这一界由‘山’与‘海’这两大基本的人类和动植物的生存环境要件所构成。”

“按照上古儒道未分之时‘小界、中界、大界’的说法,我们这一“小山海界”只能算是茫茫宇宙中的‘一小界’之一,也就是说它是‘一中界’的细微组成部分,因为‘一中界’又由无量无数、无穷无尽的‘一小界’集合面成;而‘一大界’又包括无数的‘一中界’。整个宇宙里面就‘山海界’的范围和疆域来说,已是无穷无尽,何况这只是其中的一界而已,一个人想去一一探索它们所有的奥秘,即便是长年累月、生生世世地去做这件事,也恐怕没有个尽头。”

听了上述这番话,柳义仿佛被方阳明带进了一幅廓广辽阔、灿然一新地天地画卷,他的身心似乎也跟着方阳明的言语融入了那动人心魄,但又浩渺苍茫、深邃无比的宇宙……

片刻之后,他在无比震惊之余也暗自叹息:以前自己对于修liàn

一事可谓一心精进、勇往直前;但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就好比井底之蛙,眼界狭窄,当下回想起来犹自十分可笑。

……

位于大津西南督的黑云郡和西督的丽州郡之间,方圆万里都是高山峻岭、层峦叠嶂。

群山之中,有几座插云大山,柳义身后背着从江华州古董街上掏到的那把无名飞剑,走在山间的小路,此时他已进入了云台门坊市外围的地盘,如果御器飞行,让那些执法的人员发xiàn

了会带来很大的麻烦。此时已时属九月,万山红遍,但他似乎无心欣赏山间美景,日至中午,他一边赶路,一边紧缩眉头,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重yào

的事情——

半年之前,正在方阳明讲述“小山海界”不久,刚把两个玉筒复制完,交到柳义的手上之时。

突然间,他神色大变,急急忙忙地交待一声柳义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呆着别动,便从窗口跃上空中,向着另一栋阁楼飞去。

片刻功夫,整个书院竟然出现了近两千手拿兵刃地八、九级武士,同时,还有上百名一身儒服的炼气期和筑基期修真者,面色紧张,如临大敌,布下阵形,将大门口及其它关键的地方严严实实地守护起来。

不久,如同其它客人一样,柳义被几个武士带到原来的房间,关起来,并且有两个持枪武士紧紧地看住门口。

感觉有些云里雾里,正一头郁闷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蓦然地,空气中“嗡!……嗡!……嗡!……”,接连响起几十阵震人心魄地激荡声波,让人气血沸腾。

随之,听到书院外面大门口处如惊天动地般地传出阵阵喊杀声,让人心慌意乱。

接着,空中顿时也热闹了起来,“嗖!……嗖!……嗖!……”,“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各种飞快地破空声和兵器磕碰声不绝于耳,不时还伴随着“砰!……砰!……砰!……”,“轰轰!……轰轰!……”地爆zhà

声。…,

此时,凭着神识,柳义已经清楚,南郡儒门受到了敌人的袭击,而且看样子不下于五百人,其中先天以上及修真者的约莫有五十多人;他认真地感受了一下,发xiàn

并没有方阳明的气息,联系到方才匆匆离去地表情,应该还有更为重大、更为急迫地事情发生,他不得不去处理了。

令他觉得稍为安心的是,从战场上传来的声音和气息表明,似乎儒门这一边还占着上风。

虽然柳义很有心想走到外面去看一看这个南郡第一大势力地真zhèng

实力,领略一下其杀敌时的神勇和风采;但以当时的情形而言,自己如果冒失地跑出去,必定引起儒门高手的误会,说不定还招来种种莫名地攻击,到时纵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所以,最好地办法就象方阳明临走时所交待他的:定定地坐在房中,等待战事地进一步发展,静观其变。

只要没有发生威肋和危害到自身安全地事情,他也就不会轻举妄动。

就这样,又过了估摸两刻钟的时间,头顶上空地传来一阵阵地惨叫声;随即,“噗咚!……噗咚!……噗咚!……”,不断地有重物从高空坠地,上空的喊杀声变得稀稀落落;最后,连大门口那边也渐无声息……

半个时辰之后,一直站立在门口的两个持枪武士悄然离去,方鸿志手提大枪、一身白袍染红敌人的鲜血,走进了柳义的房间,得yì

洋洋地告sù

他——

就在刚才,书院受到了一伙不明敌人的攻击,由于早有防备,老爷子吩咐一名结丹中期的副院长负责总指挥,二百多修真者、一百多先天高手及近二千武士严阵以待,并动用了书院周边的防御阵、陷敌阵、神驽阵和各种暗藏机关,全歼来犯的十余名筑基期、四十多名炼气的修真者、三十多名先天高手和五百多武士。

第九十七章:无可奈何

虽然说是全歼来敌,然而让人惊讶地是,这些人明显都是疯狂的死士,约莫有近百人在即将成为俘虏之时,竟然纷纷咬碎口中隐藏着剧毒地牙齿自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老爷子在战前进行简单的安排后,跟负责地副院长说余郡守受到三名结丹高手围攻,情况紧急,便匆匆离去,也不知dào

结果会怎么样。

在以后的时间里,柳义突然发觉周围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似乎是有着一种令人莫名其妙、甚至是诡异地氛围和气息如蛆附骨一般跟随着自己,丝毫也不能摆脱——

他所居住的那一栋阁楼原告住了几十人,结果,第二天竟然除了自己之外已是空无一人!

接下来时,待其惊异万分发觉情况不妙,一旦自己想走出去时,就会被门口的几名修真者拦了下来,让他呆在房中不要乱走,他们还交给了一封方阳明的亲笔信,拆开一看,上面只写了十余个字:

“柳义,望一切听从安排,切勿自作主张!——方阳明。”

如坠云里面雾里地回到房间,他思索大半天,想到了种种可能,也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发生了什么意wài

的事情?……如果说在战斗的时候不让自己外出,以免引进误会;那么,现在战斗早已结束,南郡儒门还将自己变相地软禁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方阳明看出了自己身上的什么秘密?抑或是贪图宝物要对自己不利?……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以方阳明其超过自己上百倍的功力,要对付自己这个蝼蚁,大可不必如此周折,而且这种阴毒之物也无必要让那么多的知dào



……

正当一边忐忑不安,一边认真地对四周环境进行观察,想找个机会御空飞行或采取其它措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偶然间用神识一扫,顿时绝了这个非份之想——

因为他即刻发xiàn

,楼下赫然立在门口的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和修为都明显较之自己要高得多,估摸着他们最起码也有筑基期修为以上,欲想从他们强dà

神识的笼罩下成功逃脱是不可能的了。

……

到了第三天深夜,自己的房间被一陌生的修真者从外面打开,随后他一言不发地将柳义带到了书院后山的一个空无一人的神mì

洞府,并给了二瓶辟谷丹,同时交待他在这里一边独自修liàn

,一边等待方先生。

随后,他就走了出去,离开时,他竟然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洞口一关,两道重重地石门紧锁在外面,任凭柳义用尽了吃奶的力qì

、使出了一切手段也无法打开它们。

就这样,从当初的软禁变成了阶下囚,无可奈何之下他也只能违心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抱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避不过”的心态,安心地把那里变成了他的闭关修liàn

之地。当然,为了预防偷窥符和监视阵法之类,身上的宝物他可是一个都不敢显露出来,只是专心修liàn

天衍真人的炼神术及由此衍化出来金、木、水、火、土遁术。一段时间后,不但其识海得到很大的拓展,五行遁术也可以简单初步地掌握。

……

一个多月后的某一天,方阳明毫无征兆地走进了那个已是将柳义与世隔绝地洞府,而且表情显得十分严肃,默不作声地用右手食指朝着门边一处毫不起眼的地方虚空一点,刹时,“嗡”地响作,整个洞府突然被一个强dà

地防御阵笼罩了起来,外边的一切动静就此悉尽销声匿迹。…,

这时方阳明才郑重地向柳义道歉,并说明是因为有一件重yào

地事情需yào

他的帮zhù

,而且这件事涉及机密,不能让外人得知,否则柳义就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将其和熟悉之人隔离开来。

在挑明那件事情之前,方阳明先告sù

柳义:

他和“孟夫子”的家人及那些所关心的朋友都按照原先两人商定的计划如愿地进入了南郡儒门,其中:赵月竟然出乎意料地拥有冰属性仙根,已被选入“御门”,在书院磨炼三年之后便送到山门专修;孟三立的世俗武功达到了九级初阶顶峰,由于他现在才十八岁,儒门决定尽lì

将其培养到先天,到时视后天产生的仙根情况考lǜ

是否推荐到山门;柳仁随父母在医馆;柳智、赵星和伍天三人聪颖过人,并有一定武学根骨,被安排在最好的文武学堂修习;何成、伍凤两人在武学堂,并成为了书院的护卫武士。

看着方阳明一幅诚恳认真地表情,明确地知dào

了这些他近期最为关心迫切地愿望得到实现,柳义不由由衷替他们有了一个安全地居身之所而感到高兴,特别是听说到赵月拥有仙根之时,心里面竟然产生了一种牵肠挂肚地温情和企盼,这些天所经lì

地种种不快和压抑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方阳明接着便向讲清楚要安排柳义去完成地那个任务:

事情还得从那一天他们两人在阁楼的时候说起,方阳明之所以匆忙离开,是原因他当时猛然感觉到有一帮人向书院袭来,同时还有不少炼气和筑基期的修真者,正当他想派人前去探察之时,突然又发xiàn

有三股强dà

上许多地气息气势汹汹地向郡守府扑去。

当时他便明白,是有人趁着余寒在“祭鳄大会”强行施展法术、功力大损,想对他不利;同时,实施这个袭击计划的人还考lǜ

到了方阳明有可能前去救援,就又派了几十个修真者和几百武士攻打书院,想让他首尾不能相顾,脱不开身,将他死死地拖在这里。

明白了那些人精心策划出来的真zhèng

意图,方阳明便意识到余寒将陷入极大地危险境地,于是他马上出去,交待一个副院长负责组织人员打击前来偷袭地敌人,便飞速地向郡守府奔去。

一到那里,他立kè

看到在宽阔地花园里面,有三个结丹中阶的修真者正在围攻余寒,他们一个是中阶顶峰、两个中阶初期,旁边一地都是郡守府护卫的尸体。

余寒原本是结丹高阶顶峰,一起对付这三个人都没问题,但现在法力大耗,打一个中阶顶峰的绰绰有余,再加上二个中阶初期就相形见绌、难以招架,险象环生了。

但是随着方阳明的加入,形势出现了转机,他目前是结丹中阶顶峰可以和敌人当中最高强的不相上下,余寒以一敌二没有什么问题。

不久,对方三人果然渐渐不支,余寒快速地抓住其中一人露出破绽的机会,将他杀死,然后又迅速地将其元神击散;其余两人见势不妙,虚晃一招,纵身分头跳遁。

余寒当即追着那个中阶顶峰的去了;方阳明锁定那个中阶初期的气息,向另一个方向飞疾而去。

在追击的过程中,方阳明发xiàn

:敌人的攻击力并不算很强,显然斗不过自己;但是其遁法十分了得,即便他凭借着飞行宝器,又已使出了全力,才能紧紧地钩在后面,始终与之保持着三十余里的距离。…,

两人在空中,一个在前面狂跑,一个在后面急追,双方都不时地用上了中阶灵石补充法力,就这样一直跑了三天三夜、走出了上万里之后,对方正好是缺少了中阶灵石的补充,速度才逐渐地慢了下来。

不久,方阳明在一座大山上面追上对方,两人又大战半天,才将对方杀死,当然是连元神一起的,随后便用法力发出一个火球把他化为灰烬。

但是让他觉得甚为不解地是,在看了对方的储物袋之后,发xiàn

堂堂的一个结丹高手,里面的东西竟然少得可怜:除了区区几瓶常用丹药之外,就空无一物,不要说是记载功法的玉筒,就连一切可能推断出其身份的物品都没有。

显然,此人在做这件事之前就打算了最坏地结局,出发前已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回到郡守府之时,余寒告sù

方阳明:就在当时一个时辰之后,他追上敌人并将其消灭。

随后,待自己将推断的事情说给余寒时,他也深有同感,两人又特意地看了其它两人留下的储物袋,发xiàn

并没有这种现象,从里面的物品很容易就判断出是两个不知名的散修,而且很可能不是大津国的人。

从方阳明描述的那个修真者拥有的遁术及打斗时所运用的一些法术、招式存zài

的规律和特点,余寒便猜测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出自于大津西部白雪高原附近的云台门。

这个门派属于道家的正派,约莫有四十万人左右,实力上要比儒家的每一个修真门派要低上许多,但是,它有一个特点,就是其遁术十分地了得,前来偷袭余寒的那个修真者所用的正是其中较为精妙的一种——云龙遁法。

当他们后来了解到前去袭击书院的五百多人竟然均这死士,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时,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从理论上分析,这次的偷袭应该与南郡六大世家特别是黄家脱不了干系;但是,他们没有如此的实力,那些攻打书院的人应该是六大世家暗中培养多年的死士,可是那三个结丹期的出现就大有玄机了,因为,这样的力量基本上已是等同于大津的一个中小型修真门派。

而且照情形看,为了对付一个余寒,他们就能出动这样的人物,其背后肯定还隐藏着更为可怕的、不为人知的东西,表露出来的甚至只是冰山一角;如果大津中存zài

着这样的一股势力,而且还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然而各大门派的人还蒙在鼓里、毫不察觉,那么,这是一件多么危险地事情!

一想到这里,方阳明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决定:除将此事迅速上报师门之外,还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从云台门入手,派人潜入其中,查清此事。

但是如此操作的话就会出现二个问题:一是云台门是名门正派,原来和儒家的几个修真门派关系不错,现在不清楚的是这件事到底是个人行为还是整个门派的行为,如果由于个别人的问题而影响到双方甚至是儒家和道家的关系,那绝对是划不来的。二是儒家的功法比较特殊,修liàn

时比较专一,如果是派本门中修liàn

过的人去那里潜伏,很容易会让人看出破绽。

第九十八章:陈仁

经过审慎考lǜ

,方阳明认为柳义是执行这个任务的最佳人选,因为:

儒家的修真功法他从来没有修liàn

过;另外他的为人比较低调、做事比较灵活,最重yào

的是,其作为修真者的身份除了自己和方鸿志以外,就是连家人和朋友也不清楚。

于是就这样,柳义突然从人们的眼界中消失了,为了保密,方阳明采取单线联络的方式,就连他的真zhèng

身份等相关资料,师门那里也没有留下,只帮zhù

他在“御门”的大长老那里建立了一个新的档案——

姓名:陈仁,性别:男,年龄:二十岁,籍贯:汉江郡,家庭情况:四岁时父母双亡、家里再无其它亲人,仙根及功法:金属性,主要经lì

:四岁时由于生活无依无靠,乞讨为生,流浪到南郡,后在一山中偶然获修真功法,特点:性格孤辟,没有任何朋友。

比较凑巧的是,这个档案的情况竟然是基本属实,在现实当中原本确为这么一人,他原在南郡大青山一偏僻之地进行修liàn

,多年以来也都没有一个熟人和朋友,三年前,由于受到二个不相识的散修围攻,苦战重伤得以逃脱,但不久之后身死,临死之前正是方阳明遇上了他,并了解到了他悲惨飘零的身世,还亲自将其安葬了。

更为让人吃惊的是,此人与柳义长得十分地相似,若不是方阳明亲手操办此事,他还以为是此人复活过来了。

有意思地是,柳义发xiàn

自己真实的名字“柳义”以及化名“陈仁”,与儒家经典中的“存仁留义”读音竟然有些相似,天下居然有如此蹊跷巧合之事,一个要求自己“存仁”,一个要求自己“留义”,难道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对此,他只能是晒然一笑,毕竟对于儒道佛三家的研读,在其骨子里面,其始终只是抱着读书只为明理的心态,理上真zhèng

通了,说什么形式都无所谓。这可是与那些腐儒有着天壤之别。

在柳义尚未知情之情况下,方阳明就先将其隔离起来;同时,自己动身前往师门汇报在南郡发生的事情,也利用了几天的时间尽量收集了云台门的相关情况。

在交待了这个卧底任务之后,方阳明坦诚地表示:

此事只是在那些神mì

人袭击余寒之事件发生以后,他才想到,绝没有事先就将其家人和朋友骗到书院以相挟持的意思,即便他完不成任务,也不会为难他们,请他放心。

而一但完成了任务,就是对儒门有功之人,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除非他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否则其家人都受到门派的重点保护。

事已至此,一心为家人在未来乱世中安全考lǜ

的柳义只能是无可奈何、绝难推托,听从他们的一切安排,准bèi

去实行那个潜伏卧底的任务。

好在自忖这个任务的难度并不算太大,按照方阳明的说法又是在极为机密的情况下进行,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才对。

至于,其家人是否相信,是否愿意举家搬迁到南郡儒门来的问题,以方阳明的声望和身为“孟夫子”的老师及自己的父亲与后者的交情,应该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隐藏在其心中较为纠结的反而是:自己与家里人及朋友将要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第二天,柳义又被秘密地转到一个封闭的地方,在那里,方阳明派人对他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训liàn

,主要是学习了解云台门门内的一些东西,以及掌握各种追踪和侦察的基本知识;同时,为了防止意wài

,方阳明还动用了关系,亲自到军营将柳义原来的登记进行了处理。…,

眺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高大雪山,柳义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赵月那雪白清秀地面容,想到她竟然拥有冰属性的仙根,并很快进入御门之事,心中不由一声叹息:

这个任务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今后最有机会见到的就是赵月了,她对于自己的情感是否如其所说的始终不渝,没有变化——

自在朝阳堡堡主府救下众人尤其是搬来王焕的救兵剿灭山匪之后,柳义就发觉此女有意无意地接近自己,似乎是对自己产生了一些难分难舍的感觉,比如经常带着赵星去讨教儒家学问及有关文章事宜,从孟三立那里不断打听自己的兴趣爱好及家里人的有关情况。

而在“黑龙帮”的老巢解救下她们姐弟俩以后,这种意思则更加明显,即便是作为女孩子的矜持,没有真接了当地说出想要和柳义结成秦晋之好、双宿双飞,也是在旁边无人时红着脸当着面做了好几次暗示。

虽然在起初第一次见到赵月之时,其闭月羞花的容貌便令自己惊为天人,而后在不断接触之下,其落落大方的气派和善解人意的性格对自己更产生了强烈的吸引力,心中已结有了不解之缘。

然而由于当时根本没有想到对她进行测试,不知其拥有仙根,自忖一个修真者和一个凡人难以会有什么好结果,即便他对此不在意,以其低微的修为在将来之世中也很难对她进行保护。于是就决定趁着此次自己出来闯荡四方,一边提高功力,一边苦研“增气丸”、“冲气丸”和“聚精丸”的炼制之法,帮zhù

她突pò

到先天之后,届时才水到渠成地或者由自己提出来或者是对方提出后答yīng

她。

出乎意料的,自了解到她拥有仙根之后,又得马上来执行这个机密任务,不能接触任何的熟人……

“虽说是同气相求、物以类聚,然而人生际遇、瞬息万变,两情相悦之后,往往造化弄人。试问天下间,又有多少有情男女能得以真zhèng

的遂成其愿?”

……

柳义站在那里发呆,半天才从回忆中醒来,不免又嘘吁感叹一番。之后,盘算了一下路程,约莫再有一天的时间应该就能到达云台坊市了。

方阳明的核查任务分成几步:一是查出那个参与袭击余寒的结丹高手的具体信息。二是了解他是个人行为还是组织行为。三是如果是组织行为,那么他们又与那个门派及势力有关。第一步的难度不算大,至于第二、三步就比较难完成,他也特意叮嘱柳义:如果到了那个时候,要有耐心,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很容易给自己造成来顶之灾!

因为云台门还有六个月的时间才举行招收门人大典,现在只能先到附近他们开的一家修真坊市一边等待,一边熟悉情况。

在那里,柳义最为迫切的便是找到木属性功法,并进行修liàn

,以补足在炼气期这一阶段乾坤石的全部功用。

至于到了筑基期又能开发出什么新的功能,似乎为时尚早,也由不得他多想,总之知dào

是好事就可以了。

原本在南郡接下任务的当时,柳义完全可以向方阳明提出索要木属性功法的要求,况且以对方的实力应该也能轻易地找到它们;但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住自己身上拥有乾坤石的秘密,已有几次话到了嘴边的柳义,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按地图的标示,从此地往南再走上一个时辰,便到一处长约百里的向上地盘旋山路,左边是深不见底的山谷,右边是陡削高大石山,中间是只能并排三四人左右的小路,曲折蜿蜒在几座大山之间,人称“百里盘蛇道”。

此路终年云雾缭绕,能见度不及十丈,且路面光滑,十分危险,当然这只是对于凡人和一般地武林人士,对于产生了神识的修真者来说不会存zài

什么危险。

过了这条路,就进入一个高大地天然石门,俗称“朝天门”,奇怪地是,一过了这个地方顿时云消雾散、碧空万里,所以,天台坊市就以此作为山门,并派人值勤守卫,向每一名前往坊市的修真者收取一块灵石的人头费。

距离云台门招收门人活动还有很长地一段时间,路上没有其它行人,到了盘蛇道的入口处,已是申时时分。柳义因为急着想在天黑之前赶到坊市休息,正欲纵身跳入白雾笼罩地山路,突然间,右边一耸立着的高大石壁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壁为纯青色,高两丈、宽一丈,表面甚为光滑,应该是有人在一天然巨石上特意地进行了加工,上面贴着一些坊市的榜文、告示或是一些修真者的寻人、寻物启事之类的东西,其中,一张长三尺、宽二尺多用特殊材料制成的榜文特别醒目,上面写道——

云台坊市示:为“百里盘蛇道”上,因下临百蛇谷,近期时常有养形期之蛇类窜上山道,伤害落单行人。盖此类妖兽喜阳恶阴,如有过往行人等,可于每日除辰、巳、午、未四时之外择期结伴小心过路。各宜知悉。年月日。

一看日期,落款时间正是在一年之前,心道:

“呵呵,好玩,好玩,这个什么云台坊市可真是难以理喻,既然明明知dào

此处有蛇类妖兽伤害人命,而且时间已有一年多了,不知伤害了多少人,为何不派人到谷中悉数行捕,他们难道就不怕这样会影响到坊市的人气,最终会让他们的生意萧条?也不知dào

他们如何考lǜ

,如此以其不负责任的不作为,竟然还有脸收取每人五块灵石的入场费!!”

柳义沉吟半响,看了看天空中朦胧无力地太阳,又暗忖道:

“目下已是申时,正是榜文上说明人可以过往之时间,平时盘亘在路上的蛇类此时恐怕是返回蛇谷了吧;况且,即便就是长成妖兽,它们的修为大都不高,以它们养形期的功力,如果数量不是太多,以自己加上金鹏,应该不难对付;而且,养形期蛇类的形成的妖丹往往很小没有什么价值,其珍贵的东西往往在于它们剧烈的毒性及其皮肉的特殊功用,估计所有这些,百蛇谷里面的蛇都没有,对于修真者来说它们的用处均不太大,所以才没有人打它们的主意,得以存留至今。”

想到这里,柳义放开神识将四周察看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他不再犹豫,便迈开双脚,大步走向弥漫着茫茫白雾的山路。

然而,让他毫不知情地是,在走进雾里面的那一刹间,路边一丈开外的青色嶙峋怪石上,正匐匍着一条长约二尺、有拇指般大小的青黑色小蛇,随着有人踏到雾中,空气中那极为轻微地震荡波仿佛触动了它身体中的某个敏锐机关,顿时一个机灵,蓦然地睁开了正在紧闭着地双眼。

此蛇长得十分怪异,其头比身大两倍以上,生就一双圆圆凸起的大眼。由于身上的鳞甲的颜色与石头一样,同时它似乎还懂得收敛气息,就是专门修liàn

了神识功法的柳义已放开神识进行探察,居然没有发xiàn

任何异状。

第九十九章:百蛇谷

与柳义茫然未觉、懵懵懂懂地神情相反,这条蛇正拟人地用泛着青光地双眼死死地盯紧他,好似其一举一动它都要认真地记在心里。

等到柳义走了仅仅有百丈之遥,怪异青蛇猛然一弓身,如弹簧一般无声向后跳起了半丈多高,朝着身后深不见底地大峡谷坠去。

就在它掉下不到十丈之时,“啪”地一声轻响,其身体两侧竟然神奇地伸出了一对薄薄地长约两尺的青色双翼,接着它的身体灵巧地一个摆动,瞬间“嗖”地像一只离弦的箭似的向着下面某个方向俯冲过去。

百蛇谷,位于“百里盘蛇道”下方五百丈之处,长七十余里、宽三十里,周围着巍峨险峻地峰峦。让人觉得惊奇地是,山谷上方尽管都是浓浓地云雾,但越是到下面,雾气越来越稀薄,到了林木青翠的地方,空气竟然变得一尘不染、纯洁无瑕、清新透明起来。

从此处向西南边眺望,依稀可见几座雪山,山崖上面悬挂着七八匹银白色的飞瀑;山谷东南有一缺口,常年不断地湿暖地东南风吹来,将飞瀑溅出地无数水花化为无穷烟雾。

山谷四季如春,其最底端是一半径为十里的圆湖,湖面上水波不兴、水质清沏,四周簇拥着郁郁葱葱的树木,树下是芳草如茵的草坪,上面密密麻麻地长满了各种种样的野草,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大量的有着牙签一般大小、长约半尺、曲屈如蛇、顶上开着细长白色小花的丛丛花草。

正是天脉大陆普通的素食的蛇类最为喜爱的食物——白花舌草,这种草平时生长在温暖潮湿的山谷中,但是,此般大范围、大密度地生长在一个地方不能不让人感叹这是一个奇迹!

无数条山沟从半山腰向圆湖伸展,把整个山谷分成一条条小山岭,很像分开的一个个指头。岭上和沟里都长满了各种植物,除了白花舌草,还有茂盛的芦苇、羊蹄大黄和藤蔓及各式杂草、树木,是小鸟、青蛙、老鼠、蜈蚣、蜗牛、蜘蛛和各种昆虫最多的地方。

但是,该山谷并非仅仅只是上述种种生物的乐园,这里真zhèng

的统治者其实是就是蛇类,各种种样的蛇,只见:

在一块块大石头上,趴伏着一条条颜色与石头相差无已的巨蛇;在一堆堆草丛下面,盘踞着一只只黑色、灰褐色的大蛇;在一棵棵树上,绕在树权上的是蛇,其中:一棵小小的树上,就绕着三四条,最多的有几十条;大树上,就更多了,几乎每个枝杈上都绕着蛇,有的甚至是成千上万条,蛇的体色跟树枝几乎完全一样,都是灰溜溜的,不仔细看很难发xiàn

;整个山谷的地面上,游动的是蛇;在湖泊中,出没的还是蛇。

这些蛇种类繁多,估计有上千种以上,有毒无毒,凶恶温驯,有色无色,应有尽有;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的仅有一指之长,有的长达十丈;有的大如水桶,有的细如筷子。

西边距群蛇出没的山谷十余里的一平滑如镜、高达二百余丈的石壁上,赫然有一凹进平台,约莫有十亩方圆,上面用石头彻成三间小屋,周围种上了很多各种各样的药草,有很多还是一些初级的修真常用灵药。

此时,屋子前面的青灰色的石质平地上,有一中年人和年轻人正分别坐在一张石凳上,一边惬意地在石桌上泡着最新出产的早春灵茶、聊着天,一边俯视欣赏下面山谷的美景。…,

中年人一手捋着胡须,一手端着茶杯,遥看远处的雪山,说道:“裴三,此谷春夏之间景色宜人,位置又极为隐蔽,虽然灵气比较一般,但不也失为一个好地方啊。”

“这是自然的,杨前辈,在下在云台坊市瞎混了几年,收获甚微,直到有一次无意中发xiàn

了此地,才略有斩获;半年前,由于前辈加入,我们的实力大增,收获也大增,此地不但是个好地方,更是我们的风水宝地,前辈,您说对吗?哈,哈……”

裴三说完,白多黑少的眼仁瞟了瞟旁边的中年人,张开大嘴哈哈大笑起来;中年人听了,满脸的横肉顿时绽放开来,随之也大笑不止……

裴三有二十九岁,是个散修,目前的修为是炼气六层初期,拥有三只养形中期的蛇类妖兽。其仙根属性为水,但层次比较低,几年前他还是五层高期之时,虽然满怀希望地去找了好几个门派,但都没有一个愿意接收他,于是,没有其它特长的他为了维持修liàn

地需yào

,打起了劫掠落单修真者的主意。

然而,修真者哪有那么容易劫掠的,绝大部分在江湖上走动的,都是硬茬,功力比他高得多了;所以,几年下来,顾及自身安全的他还从未得手过。

直到他来到云台坊市,特别是发xiàn

了此地,利用“百里盘蛇道”当中浓密云雾及妖兽地帮zhù

,对孤身来往坊市的炼气期七层以下的修真者下手,才偶有收获。

由于该地时常也有蛇类妖兽出没,对裴三可以说是最佳地掩护。同时,这些妖兽价值很低,云台坊市和云台门多年来都没有派人来捕杀,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被人发觉。

但是,由于单独来往坊市又属于这些范围的修真者人数很少,加上修为很低、本来就穷得可怜,一年下来也仅能够自己的修liàn

需求,用了三年的时间突pò

到了炼气六层初期。

去年冬天,有一天傍晚,裴三发xiàn

了眼前的中年人一人在山道上行走,便毫不犹豫地对他下手。结果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此人虽只有炼气七层初阶的功力,但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身手灵活敏捷特别是近身打斗,令人防不胜防,即便他本人再加上两只妖兽,双方打了个半天也只是个旗鼓相当。

正当他无计可施之时,出乎意料地是,此人竟然主动要求停战,不但打算与之和谈,还想和他结盟,并计划一起联手在此地做这些杀人越货地无本生意。

经交谈了解,此人叫杨秋,原本没有仙根,只是武学的天赋较佳,四十五岁时突pò

到了先天,这才出现了后天的金属性仙根,某次偶然的机会,他得到了修真功法并修liàn

起来,由于系以武入道,战斗力极强,在同阶中鲜有敌手,但其年龄已是过大,也没有一个修真门派愿意收留他。

裴三正苦于从事这个行当自己一人过于势单力薄,加上两人都有屡次被门派拒绝的经lì

,同病相怜,所以便一拍即合,尊称杨秋为前辈,共同干起来了劫杀过路修真者的勾当。

为了提高效率,同时也是谨慎起见,富有江湖经验的杨秋还制定了几条准则:

一是必须只针对炼气期范围内的人员。二是落单的或是三人以下但修为均在六层以下的对象方可出手。三是如对象为一人,且修为在五层以下的,他们两人都不要出面,只是在半路用妖兽袭击,这样避免出现次数太多而让人发xiàn

的机率。四是收获到的赃物视情况只能找一个人处理,且此人必须有靠山而功力不能高于两人太多。…,

随着两人的合zuò

,越来越多的人惨遭他们的毒手,收获也越来越大;同时,对于销售赃物的对象,他们不久之后也找到了,此人约二十五岁,叫林尚,炼气九层中阶修为,其父为云台门的长老,为人比较贪心,本人为云台门的内门中人,目前正在坊市的执法队中历炼任职。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裴三的心神猛然一动,抬头向空中看去,说道:“前辈,我的青翼飞蛇来了,看来今天我们不会是一无所获了。”

瞬时,“吱”地一声尖叫,飞蛇一个盘旋之后以闪电般地速度缠绕在他的左手之上,裴三一边沉下心神与它沟通,一边说:“嗯,只有一个人,年轻人,修为仅有炼气五层,前辈,老办法,不用我们亲自出手了,坐享其成吧。”

说完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粒绿色的药丸轻轻地放进飞蛇的嘴里面,随之右手在它的头上轻轻抚摸起来。

“裴三,你这个飞蛇虽是没什么攻击力,但是一旦收敛气息,就是筑基期的都难以发xiàn

;同时,它的飞行速度极快。如果没有它,许多事情还真不好办啊。”杨秋盯着飞蛇,双眸露出了极为羡慕之神色。他似乎已是司空见惯,对裴三埋伏在半路的妖兽非常放心,竟然绝口不提它们将如何进行攻击、劫杀路过修真者之事。

“让前辈见笑,像我们修驭兽的,自身无论是防守还是攻击力都比较弱,全靠灵兽帮zhù

。飞蛇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那两条白蛇就是我的左右手,虽十分好用、但极耗神识,而且平时开销也很大,只有从事这个无本生意才能维持生计。所以,做起事来要非常地小心,整天提心吊胆,害pà

有朝一日自己会踢上铁板,就是对于那个打过多次交道的林尚,我也没有敢将真名及住处对他透露半分的。”

第一百章:污蔑

杨秋听了对方的话,沉吟片刻,说道:“干我们这一行,小心一点绝对没有错。啊,对了,裴三,那个什么林尚,难道从来就没有对那些货物生起过疑心,而暗中对我们进行跟踪调查吗?”

“呵呵,林尚为人十分精明、又非常贪婪,要说没有对我们疑心那肯定是假的,有好几次他已经派人盯住了我们,但好在有它”,说着,裴三将手中的飞蛇高高举起,略显得yì

地对着杨秋说道:“每一次交yì

结束之后,我都悄悄地把它藏在袖子里面。所以,一旦有人跟踪,都能一清二楚。因为如此,才会屡屡地化险为夷。”

“不过,前辈,我也暗中查过,发xiàn

整个坊市里面干我们这一行的还有三四伙人,而且都是在和此人交yì

,种种迹象表明,林尚倚仗其后台和身为执法队成员的便利,隐约已将这里的地下黑色产业链全部垄断了!”

“嗯……既然如此,云台门和坊市这一边大可不必担心,因为,此人绝对不会去告发我们。现在比较麻烦的是……”,杨秋听裴三这么一说,顿时脸色变得阴深,迟疑一下,作出了准确判断,接着又谨慎地对裴三说道:

“这个林尚派人追踪我们,没别的意思,肯定是想将我们查出之后再予以控zhì

,实现利益最大化。这种人极端自私、阴险狡诈、实力又高于我们,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裴三!下一次交yì

的时候要更加小心,特别是比较珍贵的东西,比如:那几颗一品破障丹和那些通脉丹,统统留下来我们自用好了,千万不要再拿去坊市,以免节外生枝!”

裴三听了杨秋此番分析之后,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仿佛猛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前辈说得极是,我正估摸着,为何他们每一次地追踪被发xiàn

之后都不肯罢手,原来是打着控zhì

我们的主意!看来再干几票之后就得想办法脱身了。”

“哈!哈!,裴三,要沉住气,刚才你不是说,这个地方是我们的风水宝地吗?你居然想这么快就放qì

它?你舍得,我可舍不得啊!”

“舍不得?……前辈,为什么?”

“因为他们还没有真zhèng

了解我们的虚实!你想想看,为什么你每一次摆脱他们的追踪以后,再去交yì

,他们都不敢当场将你控zhì

起来?就是因为不懂我们是什么组织、到底有多少人、实力如何、在哪个地方打的劫等等,假设这一切都一清二楚之后,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对我们下手。可是,我们会让他们如愿吗?只要我们小心应付,并且你前去交yì

之时故yì

布一些迷魂阵,在对方不明虚实之情形下,说不定还能利用他们。”

裴三一边听着杨秋简明扼要、但却丝丝入扣地分析,一边喜笑颜开,对他拍起了马屁,说道:“前辈真是高人,对江湖上的事理看得如此透彻,实在令人佩服!……”

正说着话,突然他“哎呀!……”地叫了起来,面露喜色,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兴奋地说道:“呵呵,以识海中的神念变化来推测,我们心仪已久的猎物已经进入了伏击圈,英勇的‘大牙’和‘小牙’准bèi

向对方进攻了……”

由于他们离伏击地不足二百丈,尚处于裴三运用驭兽术可以感觉到灵兽情绪强烈波动范围,凭借着这些,他能大致地判断出战场的一些情况。当然,如此操作会大大地耗费神念,以他的功力最多只能坚持不到半个时辰。…,

“哈哈!双方打了起来,太棒了……”

……

又过了几盏茶的功夫,可能是神念受损抑或是发xiàn

了什么意wài

的事情,裴三笑不出来了。

只见他如雕塑般坐在凳子上,脸色苍白、大口呼吸,心无旁骛地双眼紧闭起来,仿佛在自己的脑海中观看一场惊心动魄地战斗情景。

“看来有点不妙,此人绝对不止炼气五层,刚才他对我们隐瞒了自己的功力……”

“……不好!他竟然还有帮手,而且还是一只飞禽类地妖兽,前辈!……‘大牙’和‘小牙’危险了!……”

原来,出于谨慎的习惯,柳义运用了月朔无形的功法将自己的功力收敛到炼气五层,而且进了山路不久,他就从灵兽袋中把金鹏招唤出来。

四年来,经过他的精心照料,金鹏的修为已进入了养形后期,相当于人类的炼气七层左右,两翼张开足足有一丈半之长,羽毛的颜色也从原来的淡黄色变成深黄色。

一出来,柳义就让它飞在前方二十丈之处带路顺便负责警戒,结果走到了半路的时候,金鹏发xiàn

有两支白色养形中期的蛇类妖兽正在路边埋伏。

柳义便让金鹏事先飞上高空藏起来,他一边将宝剑拿在手上暗中戒备,一边假装毫不知情地进入伏击圈。

随后,他以一敌二,与两条白蛇搏斗,此时,他冷月剑法的功力已达炼气七层顶峰,而它们只炼气六层左右,尽管两只妖兽都是罕见的冰属性,但是由于层次上的差异及乾坤石的保护,柳义还是能够应付得过来。

不久,他发xiàn

这两支灵兽并非是野外自然生长,很有可能是修真者所豢养的,于是就让金鹏从空中来个突然袭击,迅速地就把它们抓伤。

那两只妖兽加起来都不是柳义的敌手,何况还有一只它们蛇类的天敌且修为比它们还高的金鹏?

受了伤之后,它们见势不妙,借着浓雾地掩护,加上对地形地熟悉,从石缝中拼命地朝着老窝逃窜。

柳义因不知它们主人的实力,也不敢冒险追上,只是叫金鹏在空中紧紧地将其盯住。

等到两只白蛇逃到杨秋和裴三那里时,柳义已从金鹏那里感觉到两人的功力明显要比自己低,便放心地尾随而下,赫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

“你是谁,是那一个门派的?为何要打伤我们的灵兽?哼!不管你有多大的后台,如果不给我们解释清楚,今天你就别想从这里离开!”

裴三起初看到了受伤的两只白蛇,大为惊慌,以为是碰上了惹不起的高手,结果一见柳义也是个炼气期的且修为高不了他们多少,便拿出一把黑色长剑,凶狠地盯着他,恶人先告状起来。

柳义默不作声,用神识感应一下,发xiàn

没有其它人之后,平静地看了裴三一眼;瞥见到他旁边的杨秋一言不发,紧握着明晃晃地银色长剑,悄悄地迈开步子与裴三拉开距离,意图从两面进攻。

再次确定两人的功力都低于自己,而且看样子除了宝剑之外,似乎手上也没有夹带着其它进攻性的宝物,便微微一笑,说道:

“云台坊市的那一张榜文上面所说的,经常有妖兽出没害人之事,应该都是二位的杰作吧”,柳义若无其事地嘴角一翘,接着又道:

“不错,利用百蛇谷当作掩护,操纵蛇类妖兽劫杀过往行人,这样即便事情不成功,人家也不会轻易地怀疑。”…,

“胡说八道!你小子几时见到我们劫杀掠夺行人了,这里本就是我们长年隐居修行的地方,我们豢养的两只灵兽经常跑到那边不远的山上去觅食。”

“碰巧,它们无意中被你撞见了,当下你便见猎心喜,明明知dào

灵兽已然有主,但是仍然贪求无厌,想动手捕杀它们,幸好我们的灵兽够机灵,在受伤之后安全逃离到这里,摆脱了你的魔掌。”

“但是你这个无耻卑鄙地小人,将它们追到这里不算,见到事情败露了,居然还想反咬一口,说我们是十恶不赦地劫匪。”……

裴三此时仿佛一个高明地戏子,一脸地委屈,不但百般狡辩,还反过来正义凛然,振振有词地对柳义破口大骂起来。

他一边无休无止、口沫横飞地骂着,一边暗中用白多黑少地眼睛对着杨秋不停地眨巴,做出了暗下黑手的示意。

经过了多次配合,后者自然早已心领神会,随即运用出了一种特殊身法,明静实动,慢慢地向着他们对手的后背予以包抄!

对于所有的这一切,柳义自然心知肚明,但是胸有成足的他不为所动,好似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默不作声,冷冷地看着裴三地表演。

骂着骂着,见到杨秋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到了柳义的身后,裴三的脸色又恢复了欣喜地表情,说道:

“好了,现在给你两种选择:一是被我们活活打死!二是将手上的兵刃及身上所有的储物袋和灵兽袋留下之后,我们会让你离开!!”

“哈哈,你们啊,本来我还想看看,你们到底能表演多久,没想到才过了那么一会儿,杀人越货的强盗本性终于忍不住又显露出来了。”

柳义见到裴三又恢复了打家劫舍的本能,哈哈大笑起来。

“嗖!……”

以为裴三已将对方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住,趁其不备,杨秋挥着长剑,运劲朝着柳义的后心猛然刺来!

而裴三一见杨秋的进攻姿势,也双手握剑,“呼!……”地一声,当场刮起了一阵狂风,狰狞地朝着对方扑过来!

第一百零一章:降服

面对两人快如闪电地夹击,柳义看起来似乎是当场被吓傻了一样,竟然站在地上,右手持剑,剑尖向着地下,一动不动,任由一黑一白的两剑剑尖,犹如毒蛇的獠牙一般向着自己的前后心对穿过来。

就在两人以为就要得手之际,“刷”地一声,眼前一花,顿时失去了柳义的踪影;随即,“当!”地一声巨响,两人因施全力,收势不住,双剑猛地撞击在一起!

“啊哟!”,裴三因猝不及防,加上功力比杨秋低上一个层次,顿时被震的全身气血翻腾,长剑几欲脱手飞去,大叫一声之后,随即“噌噌噌……”,向后倒退了七八步之遥才堪堪控zhì

住自己的身形。

正当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之时,突然,在他对面的杨秋瞪大双眼,一脸惊愕,如同见鬼般望着他的身后,焦急万分地喊道:“裴三,小心后面!”

几乎就在那一刹之间,裴三此时感觉如在虎口之中,全身的毛孔不知为何竟然悉数地竖起了鸡皮疙瘩,整个人一生中未曾经lì

过地产生出了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愕然之下,他正想一边掉头回顾,一边纵身逃窜;陡然间,“呼”地脑后突然一阵风响,接着“咚!”地一声,一个坚硬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自己的脑后,一股剧痛地感觉从大脑传到全身,顿时很快就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由于驭兽术的原因,随着裴三的晕倒,他那两只受伤的白蛇也马上失去知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啊,你,你……你竟然杀死了裴三,我跟你拼了!”见到裴三受到柳义右手重重一击,随之毫无声息地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杨秋此时以为柳义已痛下杀手,自己的同伴已惨遭不测。

他虽是看出了对方的功力明显比自己要高,但由于半年多来,两人历经了几次生死考验,性格上也甚为投缘,此时他除了震惊裴三身陨之余,也怒火中烧,对柳义恨之入骨。

当下便纵身一跃,“刷”地向前掠去,打算凭借着以武入道的优势与柳义展开贴身搏斗,伺机为同伴报仇。

柳义左手一翻,顿时,困屯结出现在手上,迅速地注入土属性灵力之后,往空中一丢,瞬间化为一张黄色大网向杨秋罩过去。

眼看自己就要被大网罩住,杨秋大惊失色,正欲往边上躲去,蓦地,“嗡”声大作,手上的宝剑竟然不由控zhì

地脱手而去,瞬间没入网中不见踪影。

“完了,对方居然有如此高明的术器,能收摄对手的兵器!”他的心猛地一沉,暗道此番当是凶多吉少了。

正想着从储物袋中拿出那些五行符继xù

顽抗,只见柳义已是提着宝剑向他冲了过来,已是来不及使用那些东西了,当下便欺身上前,仓促地施展之前在江湖上常用的空手夺刃之术与柳义周旋起来。

空手夺刃是较之于功力比自己低上许多的对手才能有效,目前的情况刚好反过来,加上柳义的一百零八个锻体动作已是十分娴熟,这杨秋那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柳义一掌击在颈上,眼前一黑,幸福地晕了过去。

看着地上的两人,柳义长舒一口气,想到两人劫杀了不知多少修真者,可以说是罪大恶极,正想刺破他们的丹田,然后将两人弄醒,套问所有相关信息之后再在每人的心口上戳一下,结果他们的性命。…,

但是,他又转念一想,自己潜入云台门的事情吉凶之数实难预料,如果能有几个帮手,成功的机率定然会大上一些。

于是,他走过去,把裴三拖过来,将两人并列地放在一块,右手一晃,十余根银光闪闪长针出现在手上;接着,拿着银针,对着他们头上的几个穴位刺了下去,直到两人头上都插了六七根他才罢手。

随后,就在两人头部不远处的地上,柳义盘腿坐下,双眼微闭,一脸肃穆,口中念念有词,都是一些极为晦涩难懂、闻所未闻的音调和词语,不大一会儿,他似乎越来越紧张,头上竟然溢出了豆大的汗珠……

片刻之后,柳义的印堂处飘浮出两点微微莹光,瞬间飞入两人头顶百会,进入识海……

原来,经过半年多坚持不懈地修liàn

,他的《水衍神术》修liàn

神识的功法进入第一层并达到了初阶,此时,其识海比之前足足大上了十倍。

到了这一步,功法中可以修liàn

一种从识海中刻录禁制控zhì

其它修真者的“控神术”,但是在这一层这一阶段必须满足几个条件:其一,被施术人功力上要低于自己且要处于昏迷或全身不能动弹的状态;其二,要配合银针刺穴之术;其三,同时控zhì

的人不能超过十人。

这个控神术的神奇之处在于施术者平时用以维系的神识较少而距离较长,也就是说,即便是在十万里之外,被施者也难逃控zhì



在接受方阳明的任务以后,柳义自咐此术有大用,便暗中修liàn

起来,并让有并人员去帮zhù

他找到了几十银针。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针对两人识海里面的禁制术的刻录才宣告完成。

柳义举起袖子,擦了擦头上和脸上的汗水,施展此术时极为复杂,要万分小心,只要有半分失误,不但受施者会识海爆zhà

,其人马上死亡;而且施者的神识必将大大受损。

由于系第一次使用这个秘术,毫无经验可言,他只能抱着摸石头过河的心态,小心行事,走一步看一步。

结果不知是两人的运气太好,还是他有吉星高照,竟然未出差错,全部成功!

看到两人还处于昏睡当中,柳义便将他们头上的银针悉数拔出,放入储物袋中。

接着,他想了想,又不停地走动起来,在他们的身上和房子当中搜出了五六个储物袋,丢在两人刚才喝茶的石桌上,坐下来,拿了一个新杯子,一边喝着茶,一边慢慢地检查两人打劫得来的储物袋里面的东西,只要见到人合适的,便毫不客气地将它们放置在自己的储物戒子当中。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夕阳西下之际,两人悠悠醒来,茫然地站立起身子,赫然见到将自己打昏过去的对手此时正面不改色地舒舒服服地坐在自家的椅子上,品着两人在坊市中用了三块灵石才换来一斤的灵茶,还不时地翻动把玩他们好不容易劫来的战利品。

杨秋一看,发xiàn

两人浑身上下都还是好好的,他们的兵器也是整齐地放在石桌上,顿时便猜测到了此人并不想伤他们性命,说道:“感谢前辈不杀之恩,不知前辈今后对我等如何差遣?”

“是是是,前辈让我们上刀山,我们就上刀山;让我们下火海,我们就下火海。决不推迟。”裴三挤出笑脸,一边说着,一边忙碌地点头哈腰起来。…,

“哎呀!好痛!痛死了!……救命!……杀了我吧!……我不想活啦!……啊!……”两人刚刚说完话,蓦地,识海中均毫无征兆地剧疼起来,随之巨大的痛感让两人不得不抱着头,滚落在地上,就像两只被丢到岸上的大虾不停地翻腾跳跃,但是所有的这些都未能减去一丝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折磨,过了一刻的时间,这些让人疯狂地疼痛才在识海中消失。虽仅仅为一刻,但两人的感觉足足已被折腾了上千年!

此时,他们全身上下被汗水湿透,衣服也磨破多处,皮肤有好几处被擦伤,剧疼的影响似乎能遗留在神经里面,两人的四肢和筋带还在不停地抽搐着……

云台坊市三面环山,整个坊市建造在方圆五里的山间盆地里面,四周高大的山峰上一层层地依次开凿了成百上千个洞府,部分供其管理人员和经营者使用,而大部分则出租给外来的修真者。

傍晚时分,风尘朴朴的柳义终于赶到朝天门,看到两个修为在炼气九层,一身白衣、上面绣着几朵白云图案的彪形大汉,正傲然站在山门之前的道路两边,面色铁青地盯着他,似乎后者欠了他们几百万灵石未还一般。

他们左边那一位的旁边竖着一张大牌子,上书:“欲入坊市者,需根据修为不同缴纳数量不等的灵石”的二十来个大字,旁边还写着一些小字给予了说明。

“进入坊市还要缴纳灵石,这也太坑人了吧!还好,我的修为还是属于垫底的,如此应该会节省上一些……”,柳义见了一阵肉痛,当下连那些说明的小字也未细看,躬身打辑问道:

“两位大哥,小弟初来此地,不知需yào

缴纳多少灵石?”

“你是炼气初期的吧?”左边大汉问道。

“正是!”

“那好,五个灵石!”大汉向之伸出了如蒲葵一般大手。

“啊!……怎么那么多?……这上面不是说……根据修为不同缴纳数量不等的灵石……在下的修为可是属于垫底的了吧?……”

“小子,快点缴费!要不然等一下你可是连山门都没得进……”大汉一脸地不耐烦,也没有解释,只是对着柳义大声叱喝。

“喂!小子,招子放亮点,牌子上那些小字可是写得清清楚楚,你自己过去看看……”另一边的大汉说道。

“……啊!……炼气五块灵石……筑基期三块……结丹期及以上不用支付……”,柳义一边挠着头皮,一边不解地照着那些小字不由自主地读出声来。

“小子,莫不是身上连五块灵石都没了吧,这可是一般坊市通常的规矩,毕竟修为越高之人在坊市的交yì

量会越大,他们所带来的利益也相应要多,所以对于你们这些修为低下在市里花不了几个灵石之人,只能特意地制定下了这么个章程。”右边大汉冷冷说道。

“世俗间注重讲等级、论地位,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修真界也未能摆脱这些势力地做派……”,柳义心中无奈地思索,也不说什么,当下便将灵石递过去,左边大汉收好之后,右边的那一位方才丢给柳义一张铁牌,冰冷地说道:

“以后出入全凭此牌,妥善保管,弄丢了可就要再缴纳五块灵石了。”

“唔!两位兄台,不知坊市中何处有洞府出租?”柳义一边接过牌子,一边含笑地问道。

“要租洞府?嗯,那可不便宜啊……”

右边大汉听了,脸上似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紧紧地盯了一下柳义身上显得有些陈旧的粗布衣裳,稍稍迟疑地说道。

“哎,小子,要租洞府是吗?你给我听好了,先直走五百步,再往右拐二百步,再直走三里就是了。”左边大汉显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但他一边说,一边诡异地向另一人挤着眼色,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第一百零二章:云台坊市

待柳义走到一百步之遥时,两人顿时捂着嘴笑个不停。

“老大,嘻,嘻,到‘房产司’的道路应该直走之后左拐就是了。真有你的,那愣小子若按你所指引的道路走下去,白走一大圈冤枉路不算,还会进入那个怪女人的禁地,到时候就有他好受的了。”

“哼!一个连衣服都穿得如此破烂的穷小子居然也敢在老子面前充大爷,说什么要租修真洞府,我呸!他以为他妈是灵石矿的矿长抑或是他私生子不成,哈哈哈!!……”

“老大,一年下来,我们的确捉弄了不少穷鬼了,上二个月,有一小子被我们误导闯入禁地之后,足足被那婆娘抽了三十鞭,屁股都开了花,整整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

此时,正得yì

洋洋地布置着害人陷井的两名大汉如果知dào

了真相以后,应该是大失所望了,因为,他们所说的每一话都一字不差地传入了其识海比普通修真者要大上十倍不止的柳义的耳中。

后者一边听着一边暗自摇头发笑,莫非世俗间看门之人有许多人是欺软怕硬的,难道修真界的也是如此,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凡是人类一旦从事了这个行当,很少没有人不感染此通病?……

走进一座金碧辉煌高大的楼房,由于天色已晚,房产司的大厅在夜明珠地照耀下显得极为空旷和冷清,柜台里面是两名身穿白衣、绣着五颜六色精美云彩的年轻女子,其修为均在炼气五层上下,唇红齿白,面目清秀。

一见有生意上门,两人顿时眼神一亮,其中她们之中显然是以大眼高挑的那一位为首,在极为热情地对柳义打起了招呼之后,便让他坐在柜台前面的一张宽大金丝楠木高屏厚椅上,并泡了一杯热茶之后,微垂臻首,波光含笑说道:

“客官,我们房产司经营坊市内的各种房屋、地块的出租及转让、转购服wù

,不知您需yào

哪一种?”

“租房吧!”

“呵呵!房屋出租,我们这里包括客房、商铺、药房、炼丹房等等,不知……”

“就要客房吧!”,柳义怕她没完没了地说下去,打断了她涛涛不绝的念头。

“那请问客官是打算租我们的普通客房、还是租洞府呢?”

“普通客房的如何?洞府的又如何?”

见柳义反问,年轻女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嫣然一笑,说道:

“这个普通客房吗,简单说就是灵气要少上一些,当然只是少一些而已,但是,它们的价钱相对便宜多了……”,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极为麻利地将手上把玩许久的一白色方块玉牌轻轻地朝着后上方虚空一点……

顿时,“嗡!……”地一声轻声响作之后,柜台后上方突兀地出现了一十丈方圆左右的清晰的坊市立体地形图。

“……客官,您看……这边……这边,那边……”,随着她手上玉牌地移动,三纵三横的坊市街道边上出现了一个个白色亮点:

“最好最贵的,像这些环境优雅、风景迷人的三层楼房,也就一个月一块灵石的租金而已……”

“很好,你就详细地说说租赁洞府的有关情况吧”,柳义微微一笑,再一次将她引导上了主题。

听到柳义这么一说,年轻女子霎那间瞳孔放大,整个人似乎更来劲了,接着又上一点,图上坊市周围的三座大山红白光点交错闪动,轻启红唇,说道:…,

“至于洞府,灵气自然是比普通的要强多了,所以,在下建议像您这种高手可以重点考lǜ

。但是,它们的价钱可不便宜哦!”,说罢,随即用秀目注视了下柳义,见对方依旧是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笑了笑又道:

“客官您看好啊,我们这里的洞府共分块区域,简称一号楼、二号楼、三号楼,价钱上以一号最贵、三号最为实惠。而每一楼都分别有三十六层的洞府,每十二层为一个级别,又分天地人三级。”

“我这样说您可能还不是很明白,下面我进一步说明如下:租借人级洞府的为每月费用二块灵石以上、二号的是三块、一号的是四块;地级的每月分别是二十、二十一、二十二;天级的是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

“每一级的每一层分别再加一块灵石,如三号楼的十五层属于地级三层,价钱是每月二十二块灵石。”

柳义沉吟半响,最后在女子的循循善诱和巧妙推介之下,他决定选了一个一号楼十九层的,属于地级、租期为半年,总共花了一百六十八块灵石。

……

“巫姐,此人好生奇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扮装也极为土气,然而却为了区区一个住宿一甩手就是上百块灵石,眼皮子也不眨巴一下,我看到的一些筑基高手也舍不得,真是年少多金啊!”

稍矮一些的那个年轻女子双眸似火,双手支住柜台托着稍显肥大的下腮,直勾勾地盯着柳义离去的背影,十分羡慕地感叹。

“花夕,有钱人也有很多种的,有些人喜欢张扬,有的极为低调,但一般来说他们都不会把‘有钱人’这三个字写在脸上,所以,干我们这一行的千万不能以貌取人。”姓巫的女子神色不动,口中淡淡地说着。

“那是,巫姐,谁还会跟灵石过不去,嘻嘻,比如今天晚上,如果我们得罪了此人,应该就没有了咱们房产司的一百六十八块灵石收入,没有这些收入,也不会有我们近二块灵石的回扣奖励了。”

找到坊市周围最为高大的位于西边的那一座山峰,在十九层的地方打开自己的洞府,进去一看,有一个大厅、一间卧室还有练功房、灵兽房,排污室则巧妙地与所有的房分开并安装了一个小型的阵法隔离起来。每一房间都装了夜明珠,还可以随意调节亮度大小。

里面的家俱应有尽有,都是用了一些优质石材精心制作而成,看起来就非常地舒服。

关上大门,将洞府配备好的防御阵打开,柳义放松身心,认真地感受了一下此地的灵气,其浓郁程度虽远比不上他原先在飞龙山发xiàn

的那个五行灵地,但是比朝阳堡的纹道峰多上百倍不止,看来,自己花掉的那一百多块的灵石虽然有点心疼,但还是物有所值。

临近天黑时节,鉴于杨秋和裴三从事匪类多年,生性顽劣,比较难以制服。于是,在他们昏迷初醒,刚刚缓过来不久,他决定再给他们来一个下马威,让其体验一下控神术下生不如死的感觉,其后,两人果然变得毕恭毕敬、服服帖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并发下毒誓永生对柳义忠心不二。

临走时,柳义吩咐两人再也不要做那些危险的无本生意,至于今后的安排,叫他们等待自己的通知;接着,他又将两人打劫得来的四颗一品破障丹、两瓶通脉丹和二只记载着木属性功法的玉筒放进自己的储物袋,丢给他们三千块灵石,就飘然离开了百蛇谷。…,

还没进入坊市就出乎意料地完成了第一个目标,找到了梦寐以求的木属性功法,柳义便着手在坊市找一个灵气浓郁的地方闭关修liàn

,要不是担心太过于张扬而被有心人惦记上,他早就住进了一号楼的天级最好的洞府了。

心神注入,认真地研究了那两个玉筒,上面分别记载了一种叫《长生绿丝功》和另一种叫《盘曲刚柔诀》的功法,前者威力不大,取象于野草生生不息、无穷无尽的特性,是一辅助功法,带有增强生命力、可为已为人疗伤之神效;后者威能上就大多了,其功主要是模拟千万年老藤的刚硬和坚韧,配合一种通过特殊秘法炼制出来的软鞭使用,能刚能柔,鬼神莫测。但是,让人感觉有些遗憾的是,这两种功法都不全,前者只有至结丹期的,而后者仅至筑基期。

柳义原本就没有指望从木属性功法中获得什么进攻威力,当下便选择《长生绿丝功》作为修liàn

功法。

七天后,进入《长生绿丝功》第一层的他识海中传来了乾坤石久违的信息:拥有乾坤石的修真者因拥有木属性仙根,并修liàn

了相应的功法,因此亥、卯、未三个时辰可延缓时间的进度,且周围汇聚灵气达到平时的五十倍。

防御范围增加到一丈方圆之内,同时,修者的生命力比原先强上一倍,可化解对手的诅咒和各种邪术攻击,并有治疗自己或他人的功能。

一个半月之后,由于修liàn

环境和乾坤石功能的完善及锻体功地促进作用,并且将那两瓶通脉丹悉数炼化,柳义的《冷月剑法》从原来的七层顶峰突pò

到了九层中阶,《灵焰诀》、《厚土诀》、《碧水诀》和《长生绿丝功》也都达到九层初阶。

说来不奇怪,以乾坤石集聚的五十倍灵气密度、加上多了一倍的时间,折算起来柳义的这一个半月就相当是人家的八年,如此的速度相对于普通的修真者来说也是龟爬的了。

此时,他的所习练的锻体功法动作带来的化解自身抗药性的功用逐渐下降,除想办法让它再进一步之外,**闭关苦修已是不能让自身功力得到明显增长。到了这一步,柳义对于自己修liàn

的进展情况自我评价还是相当满yì

的,四个多月后,云台门招收门人大典之时,他还远未及二十一岁。

一般来说,大津修真门派招人的规矩是:男女以七八之数,男性二十一岁以下,女性二十四岁以下,七层修为以上的炼气期都有机会进入,当然具有特殊天赋和技能的不在此例。如若报名的人数太多而指标有限,那么就在所有的这些人员当中举行所谓的公开比试,其比试成绩在前面若干名的就可进入门派。

第一百零三章:捕蛇

至于筑基期的散修修真者,想加入门派的,只要不是心怀不轨居心叵测,经核实后,各门派都是张开双手热情欢迎。

据了解,像他这样的年龄,达到炼气九层的,除了某些天才或者是一些门派实权人物的直系且仙根在中上级别的之外,很少有能达到这个层次,所以,他对于未来四个半月的大典胸有成足,不像其它心中没有丝毫底气的修真者一样感到紧张。

云台坊市结合地形特点,因势而为,按八卦图的方位布置了六条主干道,就是所谓的“四纵四横”,中间模拟太极形状建造了一个宽大广场。

深冬上午,由于昨夜大雪纷飞,坊市内屋上、树上、地上,除一些设置有阵法遮掩的地方这外,都被白雪覆盖着。雪后太阳显得明亮耀眼,照在坊市呈现出了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当此时,百花凋零之际,街道旁边的梅花却英姿勃发,大展娇容。

柳义修liàn

到了这个境界,已是寒暑不浸,但身为南方人,又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雪,由于心理上原因,他还是穿了一件虎皮大袄和一双灰色长统羊皮靴子,看样子极似北方冬天普通猎人装扮。

一到街道上,发xiàn

里面走动的绝大部分都是修真者,而且众人身上的着装竟然是各式各样、五花八门,部分人像他一样穿着冬装;也有许多人只是一袭单衣;还有些红男绿女,珠围翠绕;有的大汉甚至仅披短褂,露出体表块块发达肌肉。柳义在人群中,显得并不扎眼,于是他便尽情地放眼观赏着难得一见的冰雪美景,慢慢地向着丹药街走去。

随着金鹏进入养形后期的修为,食量大增,他原来根据《火灵散人丹方集粹》和《初中级灵药本草大鉴》两秘本中炼制的专门喂养养形期雕鹏类妖兽的丹药已基本告罄,如果金鹏被莫名其妙断粮的话,不知又要想出什么手段来折腾柳义了。另外,锻体法门塑形功法的天罡三十六试和地煞七十二试的动作他已经极为熟练,下一步,《黄龙五变》塑形功法就要求修者除加大一倍的动作练习之外,还需用身体连续地浸泡一些药材予以辅助,时间长达三个月,此后,才能到沙漠中进一步修liàn

。届时还可能再解决些许抗药性的问题。

所以,他必须要去坊市购买大量的灵草和药物来使用。

穿过中心广场,东边第一条主街道就是丹药街,经过之时,柳义注意到其正中之处有一高大的双面显示屏,上面滚动播发着一条条信息,都是发布一些诸如寻找灵草、灵兽、妖丹之类的奖励性任务。

有简单易行的,这一类的奖励就比较低;而那些复杂困难,甚至是危险的,就高多了。比如某些普通养形期的妖兽尸身,最少的只有一二块灵石;而一些珍贵的炼形期妖兽,就贵多了。像柳义在飞龙山捡到的那四只白虎的爪子,价值总共是四万灵石,其妖丹则是十万。

看到这里,他埋藏于心中深处对于一大一小毒龙蛟均意wài

地惨死于已手的一丝负罪感顿时荡然无存。

那些灵草和药物都比较普通,花了两百多灵石就差不多了,在柳义讨价还价之下,对方还连带地赠送了两个低级储物袋。那时,他才猛然想到,自己应该给吞海蟾买一个灵兽袋了,毕竟如今它虽然还比较听话,运用天赋神通将自己缩小与金鹏共处一袋,但是难免它们之间以后不会出现什么矛盾。于是他只好跑到相邻的器械街又花了三百多灵石买了三个好一点的灵兽袋,其中两个作为备用。…,

做完了这些,他才若无其事的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迅速地几个穿梭,窜到了大门附近,确定无人跟踪之后再向百蛇谷奔去。

“前辈好!前辈来了!!”,“前辈有何吩咐?我们马上去办!!”

裴三和杨秋正在院子当中喂养那三只蛇类妖兽,一看到柳义来了,两人顿时丢下手中的活计,噤若寒蝉,手脚忙乱地向他问好并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你们帮我去办一件事,从现在开始,到下面的山谷捕杀生活百年以上的那些蛇类,收集好它们的蛇胆,并将其尸身也带到这里来。大小不限,至于数量吗,当然是越多越好。不知你们有什么困难没有?”柳义也无太多废话,直言正色地给他们下达了任务。

“前辈,这山谷的蛇类由于对修真者来说没什么价值,且繁殖极快,整个山谷我估摸着有上十亿只蛇,百年以上的起码在千万之数,往常在下也偶尔去抓一些来饲养妖兽,对它们的活动情况比较了解。如果我们两人运用一些特殊手段,用上三五天的时间捕杀十万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裴三躬身说道。

“好,那就十万只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柳义说完便让两人忙活去了,同时还派上了金鹏去协助他们。

原来,《火灵散人丹方集粹》中炼制的专门喂养养形期雕鹏类妖兽的丹方还说明,如果有大量的百年以上蛇胆加入,可大大地增强药物的效果,在此之前,柳义就是出大价钱让人去收购,几天时间也不可能一下子筹集到那么多。而在这个蛇谷,两名炼气期的修真者就可轻易办到。

精通蛇类习性、从而诱惑捕杀它们,正是裴三的一大特长。他迅速地带着杨秋和金鹏来到山谷中一个高亢宽敞之地,先在上面布置下了一个小型的冰冻陷井阵法,随后在中间点上了一种早已准bèi

好的用以吸引百年左右蛇类的香料。

不过一盏茶功夫,一条条各种各样、大小不一的百年老蛇如潮水般涌来,然而一旦它们进入阵法不久便纷纷被冻僵,陷入深度睡眠状态。

在旁边等待的裴三和杨秋拿着锋利的匕首,手脚麻利地为它们开膛破肚起来……

不到三天,两人居所前面的院子里面蛇尸堆积如山,柳从裴三手中接过一个装满了蛇胆的储物袋放好,同时右手暗扣山河令于衣袖中,悄悄地运足神念,左手一挥,“呼呼呼……”,十万多条蛇尸顿时不见踪影!

随即右手一翻,食指一弹,“嗖!……”地一声,一红一青的两个玉筒分别缓缓地飞到裴三和杨秋的面前。

“你说过,你炼丹的天赋不错,我现在给你一块玉筒,上面刻录了炼气期的上百种丹方,其中有许多是市面上所没有的秘方,好好学学,以后你们两人的营生就靠它了!”

“另外那个青色的,是我让你们去暗中调查的几个人,这段时间要办好!!”

红色玉筒记录的正是《火灵散人丹方集粹》当中炼气期大部分的丹方;青色的乃是方阳阳交办给柳义的任务,现在他原原本本地又复制了一份,交给两人。

随之也不说什么,也不管两人是否愿意,大大方方地丢下二百灵石,便携带着金鹏扬长而去。

……

“秋哥,这位前辈的所作所为似乎有些令人费解,明明已将咱们控zhì

起来了,但无论是拿了我们的东西或者让我们为之办事,竟然还有报酬,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自从他们被柳义布下禁制之后,杨秋便不允许裴三这样称呼自己为“前辈”了,于是,在其口中,自然转换成了“秋哥”。…,

“此人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人琢磨不透,第二次见到他气势似乎又较第一次强上了一些,且其身家应该极为丰富,别的不说,单说这足足装下十万余蛇尸的储物装备,就是价钱在十万灵石左右的普通的储物戒子的空间也不行。”杨秋说着,满腹狐疑,眼神带着些许忌惮。

“他会不会是到江湖上来历练的某些门派里面涉世未深的世家公子?”

“不像!此人根本就没有这些人天生具有的傲慢自大和飞扬跋扈。虽然杀伐果决,对我们一再打击,但其目的只是想让我等对他忠心不二,为人似乎也不是包藏祸心、蛇蝎心肠之人。依我看,他应该是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想让我们去做。至于是什么事?只要看了那青色的玉筒就清楚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我们之前所过的也是刀头舐血的日子。跟定了此人,虽生死在于他的手中,但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以后未偿也不是完全没有发展的机会。”

……

由于对锻体法门塑形功法拥有克服抗药性的效果充满信心,在离开百蛇谷之后,他又悄悄地溜回了丹药街,欲购买一些炼气露及一些一品破障丹和通脉丹,打算在三个月内让《冷月剑法》再上一层楼。

没想到,他到了那里一看,这些丹药竟然贵得吓人,像极品的一品破障丹居然卖到了十万灵石一颗,一瓶十颗,就是一百万了,普通等阶的一颗最少也是近万。据卖丹药的人说,天赋好、仙根品级高的人如达到炼气九层高阶顶峰之后,只要服用几颗这样的丹药就可以进入筑基期了。当然,仙根普通的就不一定了,也可能是一整瓶,也可能是数瓶。

一听到这,柳义的脸色即刻变得煞白,原来他还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有了二百多万的灵石就是修真界的富户了,谁知所有的这些灵石竟然是如此的不经花,恐怕还不足以让他突pò

到筑基期!

“难怪修真界中的传统是如此地强调仙根品级的重yào

性,人家天赋好的十万灵石就能搞妥,而自己的二百万还不知dào

行不行?这就是天生的差距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柳义不由在那里一脸苦笑,对自己自嘲起来。

第一百零四章:坊市任务

“原本以为有了乾坤石一切便可迎刃而解,没想修真界的日子还是那么的不容易混……算了……再走走看吧……”

接下来,深感修真之路极为渺茫的他便打消了购买破障丹的念头,一边烦闷的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一边苦苦地思索着如何解决这个最大难题。

……

“不想那么多了,按计划闭关三个月不变!走完锻体法门塑形功法第二步,看看这段时间《冷月剑法》能修liàn

到何种境地?之后,为了家人拥有更好的安全和保护,还是先潜入云台门尽量完成任务再说吧。”柳义思前想后,渐渐地端正了自己的心态。

……

经过货比三家,柳义迈进了一个看起来中等的、不怎么显眼的名为“长生店”的丹药铺。

“哎呀!原来是客官啊!!您好,我们还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专心在货架前面打量着那些炼气露和通脉丹的柳义突然听到右边一阵甜美的声音传入耳帘,仿佛有些熟悉。

他连忙扭头一看,赫然是一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子,正含笑地招呼他,似乎是一幅十分熟悉的样子,只见她外套一袭毛绒绒的白边大袄、白色貂皮的底面上刺绣着几朵精美的大红花,十分地醒目。

定睁一看,原来是那天晚上在房产司向他出租洞府的女了,见到柳义已认出自己,她便落落大方地说:

“白天在此处销售这些丹药才是我的主业,至于房产司那里只是晚上的兼职而已,客官,像我们这类人,要想多赚几块灵石,只能是在坊市里面多打几份工,自然比其它人要辛苦一些了。”

说着,年轻女子显现出一丝黯然之色,然而片刻之间又恢复如常,随后又微笑着说道:

“啊!不知客官您打算想购买什么丹药?”

“嗯!……高阶炼气露二十瓶,高阶一品通脉丹五瓶。”

“高阶通脉丹一颗二百,五瓶五十颗共一万;高阶炼气露一瓶五十,二十瓶一千。总共一万二千灵石。”

年轻女子微微一愣之后,随即迅速地一边心算,一边帮zhù

他计算好了价钱。

最后,由于此次的交yì

不在少数,加上柳义的极力争取,店掌柜又白送了两瓶炼气露。

“‘巫静’——云台外门弟子,云台坊市房产司高级销售员,长生丹药店首席推介师。”

在回洞府去的路上,鼻中嗅着一阵阵袭人的香气,柳义边走边看着手上一张半尺宽用特殊纸质制成俗称“飞贴”的专门用来联系的片子,正面用娟秀雅致的字迹写着年轻女子的简单信息;背面开着三个小袋子,里面装了三张便于相互联系的通讯符。

原来是年轻女子见柳义即是租用高级洞府,又是购买大量的丹药,就认为其必然是个大主顾,将飞贴送给了他。希望下一次再想购买上述相关物品时,能事先与她联系。

“嗯!好象有人追踪?……”

他刚把那一张留有余香的飞贴看完,并放进随身的储物袋中,陡然地,身后两股修真者的气息引起了他的警惕,当下也没有回头,只是一边慢慢地踱着,一边用神识再细细地品味,片刻之后顿时释然:

此二人是他欲购买丹药时,便从店外进入,也在距离他三丈之处对着货架指指点点,当时他还以为他们只是寻常普通的顾客,根本就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来,就在他离开丹药店之时,两人便在其身后十丈左右紧紧地吊上了自己。…,

“坏事了,看来自己还是不够谨慎,居然叫人给盯梢上了。”

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但表面上还是若无此事的,走到一个街道转角之时,柳义迅速地用眼角一瞥,发xiàn

是两个身穿皂衣的修真者,一胖一瘦,模样极为普通,修为均在炼气九层初阶左右。

“目下在坊市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又有执法队在,谅他们也不敢光天化之下就动手,待我回到了洞府,他们更没有破府而入的胆子。而在那里,接下来便是三个月的闭关,我就不相信他们能耗上那么长的时间!”

打了主意,他便假装懵懵懂懂、毫不知情地走回到洞府,在他进去转过身来关门之际,随即运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山下远处,二人正指点着这边的方向。

……

“大哥,那条大鱼进了洞府,不知何时才能出来,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叫人在这里时刻盯住他,奶奶的,连续一个月没有生意了,这一次好不容易才发xiàn

一个身家如此丰厚的软柿子,绝对不能让他再溜掉了!”

“是,大哥,回头这事我马上去办,这小子才有七层初阶的修为,估计也是来参加门人招收大典的。你放心,只要有人盯紧了,他就是我们的嘴边肉了。”

……

三个月后,柳义《黄龙五变》塑形功法的第二步的修liàn

宣告完成。此时,他正光着膀子,站在洞府中,右手抓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运气用劲往腹部猛地一刺!顿时“叮!”地一声,清脆声响,匕首竟然被坚硬地肌肤挡住,无丝毫破,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非常不明显的小白点!他不禁面露喜色,暗自满yì

地点点头。接着,又将其用力在左臂上狠狠一划,“刷!”地一声,上面只现出一道白痕!

“这《黄龙五变》的塑形功法好生了得,自己连第一层都尚未真zhèng

修liàn

,运用先天功力加上世俗销铁如泥的匕首都不能伤害分毫了,如若练到了极处,不知是何等的恐怖。嗯,让我再看看它进攻的威力。”柳义站在原地自言自语。

接着,他丢掉匕首,右手紧握成拳,对着旁边一两尺高、一尺长宽的实心花岗岩石凳猛然地砸去,“轰!”地一声巨响,石凳顿时裂开,瞬间化为点点碎石。

“哈哈,我根本未曾用上灵力,然而,这一拳之猛能,就足以轻易地将没有穿上护甲的炼气期修真者一击而毙命了。”柳义极似个小孩一般咧着嘴,哈哈地笑起来。

当然,他之所以如此开心,并非仅仅是塑形功法第二步的如期完成及其威力的提高,还有两件事让他也感到满yì



一是《冷月剑法》的进步。正如之前所料,修liàn

第二步锻体塑形功法时,其解决抗药性的效果又表现了出来,于是在这三个月的时间当中,每一天,他一旦炼完锻体塑形功,接着便利用乾坤石修liàn

《冷月剑法》,并服下了大量的炼气露和一品通脉丹,待三个月后锻体塑形功完成,失去了其化解抗药性的效果之时,他的《冷月剑法》也突pò

到了九层高阶中期,距离顶峰已是不远了。

二是金鹏的修为得到明显提高。由于火属性功法突pò

到了九层初阶,他炼丹的水平又有了一些进步,在大量药草的消耗之下,炼制养形期雕鹏类妖兽的丹药的成功率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以上,同时,加入了蛇胆,丹药的药效有了较大地提高。金鹏在三个月里面不断地嗑着药,另外每天还吞噬了不下六十条大小各异的蛇尸,结果,在柳义出关之时,其修为猛然地从养形高阶初级顶峰突pò

到了高级初期,相当于人类的炼气九层初期。它的双翼展开其宽度已近两丈,可毫不费力地带着柳义在天上飞翔了;两个爪子更为有力了,就是普通一块钢铁被其猛抓也会瞬间破碎!…,

“还有一个半月就是云台门招收门人大典之日期了,目下,坊市里面应该比三个月之前要热闹多了吧。”柳义心道。

一走出洞府,他便感觉到坊市的人气明显比三个月之前增加了许多,原先附近的几个洞府可都是空着的,现在已是无一空房了,而且有的门口两边还保留着红底黑字的春联,大概这些人即便已成为了修真者,但是世俗里面的一些风俗还是没有能完全改变掉。毕竟,新春还是天脉大陆上最为重yào

的节日。

柳义当下突然醒悟,原来自己在三个月的闭关修liàn

中,竟然不知不觉地过完了整个春节,他掐指一算,眨眼间,距离自己离开家乡在外面闯荡的时间已是过了整整一年。

“这一下,自己也能亲身体会到‘修真无岁月’这一句话的真zhèng

含义了。”

柳义一边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穿梭,一边不停地感叹逝水流年、如梭光阴。

此时,柳义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正在向四周人群兜售着修真小物品的小贩有意无意地跟在他的后面,而且极为诡异的是,每每间隔一段不远的路程,又有一个类似的人将其替换下来,当他挤到早已是人山人海的中心广场的大屏幕附近时,他们竟然为了跟踪到一个人不容易而不想被其发xiàn

,居然进行了六、七趟的轮番替换。

“看,大家快看!整个大屏幕上的滚动信息都被一条重yào

信息所取代了!!”一个猎人打份的高个子大声喊道。

“哇噢!可不是吗,我的天啊,这样得要多少灵石啊?”他旁边的一个身材粗壮的短个子踮起脚尖说道。

“早说过你不懂行了,一般来说,凡在屏幕上发布一条滚动信息为时一个月,需yào

五块灵石;而如此这般单独显示的不论时间长短,一次则是一百灵石,而这样的状态如果持续到一刻钟,嗯,那就需yào

支付一千灵石以上的。”他们一起的一身穿贡黄衣的胖子说。

“奖励初阶化药圣水三瓶,灵石五十万,我靠,这奖品也太丰厚了吧!”短个子双目放光,咧着嘴说。

“丰厚?老兄,你先看清楚人家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再说吧。”高个子双手抱胸,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说道。

……短个子仔细朝着大屏幕,一打量,顿时如霜打的茄子,兴奋不起来了。

第一百零五章:化药圣水

“……啊!……一万只白玉冰蜂,还要生擒!……奶奶的,这样的任务也敢在这里登出来,那还不如干脆让老子去自杀算了,还大谈什么奖励啊?……”

“是何人发布的这么个变态的任务?我倒要看看……梅园故居主人,这名字我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呢?……”

“什么?梅园故居主人?……那不就是坊市北边那个令人谈虎色变的怪女人!”

“是她!居然是她!”

“只有她如此古怪之人,才发布这样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嘘,小声一点,xx的,你倒是不想活了,可我们还不想死呢!……”

……

那条信息足足在屏幕上停滞了一刻的时间,这才缩小起来,与原来其它的信息一起轮番滚动,也就是说,发布的主人已为此付出了一千灵石的代价。

经过周围那些修真者的议论,柳义清楚了事情的一些来龙去脉,也明白,此刻正在大屏幕上大肆烧钱的这位梅园故居主人,应该就是他刚来坊市之时,担任门卫的那两位仁兄想陷害他,而企图误导自己闯入他人居所的目的地的主人。

此时,一见到那么多的修真者对此人极为忌惮的样子,就可以想像得出她是如何的怪异及实力上的恐怖;当下,他不由暗自庆幸:

自己由于神识超出常人许多,才对他们龌龊的伎俩如察秋毫,否则,如果是一般普通的修真者的话,非上他们的大当不可。

想想自己平生与此二人素昧谋面,无冤无仇的,只是一个看不惯对方的理由,居然就下如此地狠手,当下,双眸不禁冒出一丝平时少见的怒火。

至于白玉冰蜂和化药圣水二物,在《火灵散人丹方集粹》和《初中级灵药本草大鉴》两秘本中均有论述:

白玉冰蜂生活于高原雪地,如拇指大小,全身洁白透明如玉,为冰属性类养形期灵兽,其蜂后为固形期,它们蜂蜜为多种丹药的绝佳配料,可大大地提高丹药的性能和药力。但是,此兽甚为稀少,且就是发xiàn

了也比较难对付,虽然其单个的修为较低,然而一旦发xiàn

敌人进入它们的地盘,就会毫不惧死,铺天盖地,一拥而上。

十万白玉冰蜂喷出的冻雾足以让一个结丹期高手的肉身瞬间被冻碎;百万只以上的,元婴期修真者也只能落荒而逃的份。

一般通常的情况是,同一地域之内,一群白玉冰蜂,其数量会在三十万只以上!

化药圣水也是修真界一种极为难得的药物,据说只有道门里面的天一宗等少数宗门才能配制得出来,每年只有一定的极少量的现货投入市场,大部分都是他们都储藏了起来。

它的作用正是能有效化解柳义经常为之头痛的抗药性,象他当前的这种状态,只要服用一滴,就可以解决诸多问题。当然,它的价格也是天价的,一小瓶听说就值上二十万灵石,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情况。

化药圣水按其药性和级别,分初阶,中阶,高阶和极品,分别针对炼气、筑基、结丹和元婴期的修真者使用。那么化神期以上的有没有相关的药水?因为在这一界当中,化神期的本来就少,炼虚期的则基本上连听说的都没有。

由于化药圣水的特殊功用及其稀缺性,决定了它们价值的不菲,各门派都将其列为重yào

的战略资源,一般人不要说什么极品的、高阶的,就是初阶的化药圣水都很少见到的。…,

比如,火灵真人他自己也承认,就是他能用上的机会都比较少。所以,这位梅园故居主人能拿出三瓶出来悬赏,足以明证此人的实力,也说明白玉冰蜂对其的重yào

性。

“如果有了这三瓶化药圣水,再加上几瓶破障丹和通丹,自己突pò

到筑基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柳义站在拥挤嘈杂的人群中,双手抱胸,以掌支颔,呆若木鸡,冥思苦想着有没有什么特殊手段有可能可以去完成这个任务,但最终他只能是摇摇头,放qì

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看来自己修liàn

到了炼气期顶峰之时,要想突pò

到筑基期,还是老老实实地跑到沙漠中多受一些苦头,练成《黄龙五变》的塑形功法第一层。然后,再到飞龙山无意中发xiàn

的五行灵地,借助其上百倍的灵气和乾坤石及丹药的强dà

功效,一举击破炼气期瓶颈,才有晋级的可能。”

无论是价值大还是作用大也罢,和在场的大多数人一样,此事都与柳义无关了,因为以其目下的修为,只要他还不想死,就不会傻乎乎地去接手这个任务。

怀着失望的心情,他正欲转身想离开广场,四处溜哒一下。突然,前面几位和他一样一身猎人打扮的修真者大声嚷嚷起来,他们交谈的内容引起了柳义的注意,当下心中不由一动,便驻足原地,认真地听了起来。

“大哥!……你看看……对就是在最上面的位置,就那个任务……我觉得不错——‘到小南荒地采集中阶灵草幻香兰十棵,奖励一品破障丹一瓶’。小南荒地那个地方不就是我们前两年刚刚去过的吗?那里有些地方着实是有一定的危险性,不过与之前那个一号任务相比,可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了。”

“对啊!大哥,整整一瓶的破障丹,就算是普通等阶的,也有近十万灵石了,我们赶紧去把它接下来吧!”

“算了,我看还是不要接了。上一次,我们只是在荒地的外围而已,那些毒物就差一点让我们都回不来了;这一次收集的可是中阶药草,它们位于里面更深的一层,那里的瘴气、毒气及各类突如此来的毒物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我们还是再从另的地方想办法吧。”

听到“大哥”这么一说,那一伙的其它冒险者顿时也不敢再吱声,继xù

可怜巴巴地瞪大着眼珠盯着屏,期盼能找到合适自己赚些许灵石的任务。

……

柳义之所以对这个任务有兴趣,并不仅仅是那一瓶破障丹,而是因为他从今后修真之路的总体上考lǜ



修liàn

《黄龙五变》第一层的功法,修liàn

者除了在大漠深处和服用“沙虫”的精血之外,还要辅助使用一些比较珍贵的灵药,其中大部分为一些比较特殊的灵物,以大力千斤藤、滴血玉骨竹这两种灵药为主,这些东西坊市上虽然有卖,但价格较高。

而且如果有幸找到了上述两种灵药之中的高阶部分,不但在第一层,就是在突然第二层时也可以使用。

加上柳义现在已是深刻体会了灵石的可贵,不敢随意地大手大脚了;况且,他目下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特别关注,如果再不低调行事的话,以后还不知dào

会出现什么意wài



同时,还有一件相当重yào

的事情,那就是他所饲养的三百多只“毒命黑蚕”已至繁殖期,需在半个月内大量食用一种叫“五色桑”的毒物,这种植物按其饲养书上说:…,

在小南荒地的瘴气和毒雾互相混杂的山谷之处,极适合连片生长,很容易寻找得到。由于此类毒物的价值不高,在坊市里面根本没有出购,所以他只能近期到那里走一趟了。

至于整个荒地里面的毒气和毒物,其它修真者恐怕都是为之不寒而粟,但修liàn

了水、木属性功法的柳义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因这两种功法使其拥有了解毒、净化和治疗的功能、且生命力比原先强上了一倍。

他当前所要做的就是尽快拿到小南荒地的相关详实资料,以便知已知彼,心中有数。

……

“不许挡道,让开!!……”

“快一点!你们是聋子啊!!”

……

正当他欲转身离开时,突然,一阵阵急骤的吆喝声传来,听入耳中,显得有些飞扬跋扈,觉得颇为反感。

一看,原来是一行十来个人,均身穿着表示云台门内门标志的特殊制服——

一袭白色宽袖衣衫、上面绣了朵朵艳丽彩云。

面对广场众人,一个个神情傲睨自若、踌躇满志。然而,他们竟然如众星捧月一般攒拥着一年轻女子。

只见此女子生着一道妙蔓的身躯,五官也极为端正,然而单眼皮的一双凤目中饱含煞气,显得目空一切、盛气凌人。

而且她还不时皱着眉头,对旁边的几男青年目使颐令,让人不解的是,那些人也极为犯贱在其面前唯唯诺诺、点头哈腰,就差一点没有趴下去舔鞋子了。

这些所谓的内门人一出现,刚才还在喧哗无比的广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要他们往那边走,众人便唯恐避之不及地象分开的潮水一般哗啦啦地为之让开出宽阔的道路。

不大一会儿功夫,一行人便旁若无人地径直走到了屏幕的面前,对着上面打量起来,其三丈开外方圆顿时赫然现出了个无人区,与他处人头攒头、拥挤不堪的场面形成鲜明对比!

……

“兰师姐!没有想到小南荒地那里竟然有那么多的任务,反正哪个地方都是历练,不如我们就选择那里吧!”

“是啊!此地相对于其它地方而言,灵物多不说,且距离比较近,一个来回,还可以赶回门派参加招收门人的大典。”

……

听着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年轻女子一边盯着屏幕,一边稍作沉吟之后,冷声说道:“好!我们就去‘小南荒地’。”

说罢,便回过头,在一行人的拥从下,连正眼看也不看在场的众人一眼,迅速离开。

……

“那个女人是谁啊?那么嚣张!!”

“呵呵!你不懂,这个人说是云台门里面一结丹期顶峰长老的孙女,姓兰名珂。”

“原来是她!据说她天赋不错,年仅二十三岁就突pò

至筑基中期,了不得啊!”

“嘿嘿!不过看她那样子,好象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动人吧!!”

……

长生丹药店的三号贵宾厅,环境清幽,巫静一袭淡雅花纹丝绸装束,玉指轻轻托起一白玉茶杯,朱唇不时微抿,轻触一下手中杯子里面的碧绿温香灵茶,望着对面低着头,正入神地专注察看着玉筒的青年男子。

她那好似一泓秋水的双眸,不时波光流转,在不经意之间仿佛偶尔显露出了稍许不解之色。

“巫姑娘,贵店的这个《小南荒地地理地图详解》我看比较适合,不知刻录一份需yào

多少灵石?”…,

“呵呵,陈公子说的那里话?好象在下在您的眼中,除了知dào

向您索要灵石之外,就不会做别的什么事了”,说着眉梢一挑,秀目似嗔非嗔地扫了一下年轻男子,微摇臻首,嘴角一翘,轻轻笑道:“呵呵!莫说是刻录一份,就是十份八份的,象陈公子这样的贵客,本店也是一律免费的啦!!”

“那就多谢姑娘了,除此之外,我还需yào

几种贵店制作的解毒药物和灵草保鲜玉盒;还有其它几样重yào

的物资,贵店没有,但以你的办法,应该可以帮我弄到,都写在这上面了,请姑娘过目。”年轻男子将手中一纸条递给巫静说道。

“公子要买的这些东西,而且数量还那么多,这价钱可是不低啊!”

巫静打量了一下清单,脸色大变,疑惑地说道。

“这是五千灵石;这个储物袋里面装着一些妖兽材料,大致的价格我已是心中有数,你可以安排人手拿去兑换成灵石。两部分的灵石相加起来,应该足够了。”

年轻男子将手中两个储物袋轻轻地丢给她。

“嗯,天啊,竟然是如此珍贵的妖兽材料!陈公子,在下先让人检测一下,如果它们的质量上达到要求,那么,公子,您要购买的物资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巫静看了储物袋,又是一阵惊愕和激动,片刻之后,她才再回过神来,恢复了平时里神采焕发的表情。

“那就有劳巫姑娘了,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处理这些材料及购买上述的物资之时,除了你之外,我不想让其它的任何人见到或知dào

!”年轻男子脸色一沉,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

……

第一百零六章:九焰真人

这个年轻人正在是柳义。

就在他着手考lǜ

如何在坊市中寻找到荒地的相关资料之时,头脑里面第一个反应便想到了巫静,想试以其所多年在此地从事的职业及其表现出来的进退有据、人情通达的处事方式,没有人会比她更适合了。

而就在他往长生丹药店这边赶过来的路上,突然发xiàn

似乎空气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头!

一路过来,尤其是在偏僻的某个街道的角落,往往是这种地方,便有着一个身背着长大木盒的小商贩十分偶然地跟在后面不远处,这种异常的情况顿时令其警觉起来。

自从洞府中走出来之后,他便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具体的原因当时也想不出来,直到注意到了那个小贩,又联系到了三个月前那两名修真者对自己的跟踪事件之后,方才联想到——

先前盯住自己的那些人不是对自己放qì

,而是害pà

被发xiàn

,十分老道地变换成了一种更为隐蔽、更难发xiàn

的追踪方式!

当下,他不禁对其小南荒地之行的安全问题产生了深深的忧虑:自己在明,对方在暗;而且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擅长什么、实力如何等等,都一无所成。

为了在自己陷入危险时增加自保的手段,柳义便想到要购买一些威力强dà

的利器,如:地雷子和初阶五行攻击符之类的东西,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也可以考lǜ



不过,如此一来,又涉及到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购买它们得需yào

花费大量灵石。

柳义此时身上尽管还有二百万灵石以上,但是以目前的身份,三个多月前,仅仅就花掉了那么一万二千之数就已成为了某些人的盯梢对象,如果现在再多花上几倍,那么自己的事情在坊市当中到底还要引起多少的掀风鼓浪。

到了长生丹药店,他突然灵机一动,自己手头上的四支炼形期的白虎爪子、若干虎骨和养形期毒龙蛟的部分等这些材料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用它们来兑换成灵石,而且还可以让巫静帮zhù

自己暗中去做这些相关的事情。

因为,毕竟干她们这一行的,行规里面比较重yào

的一条就是要为客户保守秘密;同时,以他的相人之术及观察对方的种种表现,他认为巫静应该不是奸诈多事之人。

当然,即便如此操作,也会存zài

一定的风险,不过其机率和程度上无疑会减少上许多。

于是,就出现了刚才两人在贵宾室中的那一幕。

……

“陈公子,幸不辱命!”

两个时辰以后,巫静脸色通红,行步如飞,匆匆从外面卷入一阵香风,走进了三号贵宾房,关好房门,她一边用一块丝巾轻轻擦拭着额上的汗水,一边将五个储物放到柳义的前面,说道:

“您所要的东西都在袋子里面,已经分好类了,总共花六万二千灵石。那些妖兽材料由于我找了一个老主顾,在价格还是相当地得到关照,卖了六万一千二百八十五块灵石,那些还剩下的灵石,都放在其中的那一个绿色的袋子里。”

秀目注视柳义片刻之后,她又说道:

“嗯!去办理此事之时,我是从后门悄悄地走出去的,没有任何人发觉。在整个过程中,都是用了坊市销售人员的特殊身份,也从未引起一个人的注意。这一点,请陈公子放心。”

柳义迅速地将神念注入几个储物袋,脸上露出满yì

的神色,点点头,说道:…,

“不错,巫姑娘你做得很好,正是这些东西”,说着,他从绿色储物袋里面拿出四千灵石,放入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储物袋中,问道:

“不知姑娘可否相告,在云台坊市里,炼器技艺最高、质量最好的是那一家?”

“啊!炼器?自然是九鼎宗云台分部了,其首席炼器师九焰真人据说可以炼出了媲美玄器的宝器,为人也极讲信誉,不过听说他那里的收费可不低。”

“以后我们说不定还有更多合zuò

的机会,这一次,这两百八十五块灵石就权且作为姑娘的酬金吧。”

柳义收拾好东西,站起来,将绿色储物袋放在巫静的手上,转身走出房门。

“此人倒不是小气之人,这些灵石足够抵得上我一年的收入了。他刻录地图和购买化毒丹的目的十有八九是想去那个荒地了,但其暗中准bèi

如此丰富强dà

的火力,就足以将整整一条街砸碎,呵呵!看来似乎是在坊市里面又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了……”

……

九鼎宗云台分部特殊器械厅,映入柳义眼帘的是一张极为冰冷的脸孔,然而此时只能无奈地在不断地给对方陪着笑脸,因为此人不但有筑基期的修为,他根本惹不起;而且还是顾客们要面见九焰真人的最终审核人。

“什么事?”冰冷脸孔修真者惜字如今,且又以极为短促和快速的铿镪语气问道。

“隐形类攻击和防御**械”,由于从进门以来,这句话柳义已经说了不下于十遍了,所以回答起来十分地流利顺畅。

“主料呢?……”,冰冷男又问道。

所谓“主料”,就是此处根据顾客要求服wù

的内容所要求自带的主要材料,比如,柳义想炼制的是隐身形的,那么必须要事先准bèi

好这方面的材料;如果没有,那么就请回吧!!——九鼎宗就是这么牛气!

“整整一条养形期黑雾玄豹全身的皮、骨、角、牙、爪”,说着,柳义含笑地将一个储物袋双手捧起来,慢慢送上前去。

而在说到“全身”的时候,他特地提高音量着重强调了一下,这也是前面那些工作人员“培训”了多次的结果,他们不厌其烦地反复让柳义记住了九焰真人的一句名言——

“没有完整的主料,就不会有完美的炼器”。

冰冷男接了过来,迅速地扫了一眼,好似他已经解剖过了成千上万只黑雾玄豹的样子,马上便说道:

“小子,不好办啊,黑雾玄豹左下边的那根长门牙断了三寸长的小半截……,嗯!幸好你还会带来了,勉强算合格吧,一百灵石检测费!”

交了灵石以后,柳义极力忍住表现在脸上肉痛的表情,强作欢颜地在一个大汉的引领下,快步来到了后面的一个四合小院落。

此时,一个身穿火红长袍,上面绣着九个不同颜色的小鼎,看不出到底有了多少年纪,须发全白,满脸通红如火老者正坐在一张大石椅上,让人奇怪的是,和其它人员冰冷的神情截然相反,此人对于上门的顾客居然十分之热情,只见他摒退大汉后,乐呵呵地对着柳义笑道:“老夫正是九焰,不知小友要找老夫炼制何物?”

柳义恭恭敬敬地将来意又说了一遍,同时双手把装有黑雾玄豹“主料”的储物袋呈上。

“养形期黑雾玄豹全身完整的角、皮、骨、筋、爪、牙,此类能够炼制隐形套装妖兽现在很少见到了,尤其是对你这样的修为来说,不错,运气不错!!”,九焰真人有些好奇地瞥了柳义一眼,又和悦地说道:…,

“攻击武器你选择的主要方向是什么?老夫的意思是说你是想要技术型的还是强攻型的?”

“前辈,恕在下不解,烦劳您能否详细地说上一二?”

“前者着重隐身,鬼神不测,就是比你高上一二阶的,比如说是筑基初期的高手都不一定能发xiàn

,但对手一旦有护甲或其它防御性的东西,只能攻击他裸露出来的那一部分才有效,所以配之以专门的御器术习练一定时日方可就应用。当然,老夫这里还可以加上几个淬毒和疾风的阵法,让它们的威能大上几许。”

“后者虽也具隐蔽功能,但同阶的就有可能发xiàn

,但硬度强,无坚不摧,是属于比较霸的路子,其优点是不用专门习练,就是用普通的御剑术也能运用。”

柳义听了九焰真人的话,思索片刻之后便选择了前者,因为他觉得,后者实jì

上与运用了朔月无形的“冷月”的效果差不多,但若论其无坚不摧,无论如何它们也比不上“冷月”,这无疑是一种资源浪费。

“嗯,这些主材料如加上其它的辅助材料,可以炼制一把无形飞剑和五把飞刀,还有一件隐身披风。最高的程度是准法器,就是威能上与之相差无已,但不能收入体内,作为本命法宝。这倒是适合你当前的修为使用,真zhèng

的法器只有到了结丹期才能用得上。呵呵,不过依老夫看,目前你比较着急,恨不得马上就要用了,对吧?”柳义听了,只好连连点头。

“只是老夫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要如实的回答。”

“还有问题?”,柳义心中不由一颤,只是脸上若无其事地答道:“是!”

“你让老夫帮你炼制出这些东西究竟有何用处?要说真心话哦!”,九焰真人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自然是只有两个用处。”

“哪两个用处?”

“一是不想被人干掉自己;二是想干掉别人。”

“哈哈!!不想让人杀或者是想杀人,有理,有理,好老夫决定帮zhù

你在最短的时间炼制出来……”,老人捋须大笑,又道:

“九十万!!不能再少了,先交足够的灵石,五天之后来取货。另外,你要是有需yào

的话,也可以住在我们的客房里面等,对于你这样的的客户,住宿他们自然是免费的。”

听到九焰真人的这番话,柳义的心不禁一抖,但他还是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储物袋双手向前面递去……

对于即将来临的危机和凶险,柳义的内心一直是如履薄冰、慎之又慎,除交待巫静去大量购买那些一次性的杀伤性火力以外,他还想到了在飞龙山捕杀到的那一头黑雾玄豹,留下它的妖丹、血肉和眼睛,其余的都拿来给炼器高手炼制一些隐性的武器,让自己的底牌更为厚实一些。

至于化形期妖兽毒龙蛟及山河印或戒子中更为高级、珍贵的物品,一是价值过大柳义不敢露出马脚;二是这些东西经过炼制以后,可能都是法器以上,对柳义当前的修为来说完全无用,所以,在长生丹药店那里就考lǜ

了许久,最后认为比较适合的还是黑雾玄豹。

第一百零七章:图谋

事后,经了解,那个九焰真人虽然表面上是乐呵呵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然则实jì

上并非是好相与之辈。比如:在最后关头他时常会想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出来让人回答,如果答不上或者他认为不满yì

,那么对不起,不管你给再多的灵石拥有再完整再好的材料,还得两手空空的打道回府,无功而返。

……

八天后,柳义正在自己洞府的大厅里面,五把透明的飞刀如五只听话的飞鸟一样,异常灵活地围在他身躯上下,时而前后飞翔,时而左右盘旋,时而瞬间飞射,时而在空中静止不动,仿佛是活过来了一般。

自三天前,他在九鼎宗云台分部的住处如期收到九焰真人让人送来的一剑五刀一披风这几样炼器成品之后,见宝心喜、爱不释手的他当即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洞府,习练起来。

没有想到的是,一看到所谓的御器术,顿时心下一阵喜悦,原来九焰真人送给他的隐形飞剑和飞刀御用方法,竟然与《冷月剑法》相类似,而且层次上比后者要低上许多。何况,其本人现已是炼气九层高阶了,已能够分出六道神识,熟练地运用冷月幻化出五只飞剑一起攻击敌人那是没有问题。

所以,柳义干脆运用了《冷月剑法》里面的御剑术来驾驭隐形飞刀和飞剑,结果效果居然好得出奇,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已是应用得无比娴熟。

隐形飞剑是一准法器,有两指宽、两尺长,剑身透明,薄如蝉翼,其刃锋利无比,极具有柔韧性;其主材料以黑雾玄豹的角以及全身筋骨提炼出来的精华为主,除此以外,九焰真人还加上了精白金、秘银和空灵玄铁等辅助材料,并在上面刻录了三十六个阵法,使其在进攻当中无形无痕、无声无息,快如闪电。

缺点是其形过薄,柔韧有余、硬度不足,不能攻破对手的护甲等,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九焰真人在其剑里面特别设置了一具小空槽,可在里面注入毒液,更为精巧的是,其槽有一直线小孔隙直通剑尖,在阵法的激发和作用下,能让毒液瞬间布满整个飞剑剑刃。

以柳义目前的功力和超人的神识水平,就是筑基初期的也不一定能发xiàn

,其杀伤距离在五十丈以内。

隐形飞刀的主材料以黑雾玄豹的牙、爪和全身筋骨提炼出来的精华为主,其结构性能及优缺点与隐形飞剑差不多,不过它们为一套五把的装备,可同时攻击五个不同目标,但其杀伤距离仅在十丈之内。

隐形披风其外形为一黑色带帽大披风,其主材料以黑雾玄豹的皮毛为主,辅之以空灵草、无影藤的提炼精华及各种珍稀的蚕丝,穿在身上用法力激发以后,可产生隐身功能,连修真者的神识也打探不到,如当前的柳义结合朔月无形身法及乾坤石的加持作用,就是在筑基期的眼皮下潜伏也是安然无恙,但所持续的时间不能超过半个时辰。

总体来说,飞剑、飞刀和披风结合起来正是一套攻守无形、威能惊人的隐形套装,飞剑利于远攻、飞刀长于近战,配以披风的隐形为掩护,可以说在同阶之中,能躲过他偷袭地应该是很少的了。

自来云台坊市的几个月,柳义就花了近百万万灵石,可以说是花钱如流水,着实肉痛了一阵子,但见了这一隐形套装,尤其是能熟练地掌握和运用之后,他的心情渐渐地好上了许多。…,

毕竟,灵石再多也不能买来人的生命,追求修真长生之路上,安全始终是修真所要关心的第一要务。

至于小南荒地的任务,柳义决定还是要参加,因为毒命黑蚕繁殖期不等人,让他将这个攻击利器白白地丢弃掉,还真是舍不得。

虽然距离云台门招收门人大典在时间上有些紧,但经过他了解,知dào

:坊市为了方便人们去那里采集药草和其它物资,在荒地和坊市之间就专门修建有互相联通的传送阵,可以说几个时辰之内就可走一个来回。

所以,只要抓紧一点,时间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

正在柳义为了小南荒地之行做着各项准bèi

事务之时,坊市中心街道的一个高大住宅地面之下阴暗的地下室,有九个人围着一宽大方桌环坐,为首之人面容稍呈老态,有筑基顶峰的修为。

此时他坐北向南,左右两人,均是筑基后期,下首左右十二人,六人为筑基期,六人为炼气期九层,其中有两人赫然正是跟踪过柳义到了其洞府之山下的一胖一瘦、身穿皂衣的修真者。

“噢,老侯,你所负责探查的,在小南荒地一带活动的修真者,目下的总体情况如何?”为首之人一脸铁青,沉声对着右边第一下首的一细高精瘦中年黑衣男子发问。

“东家,当前由于招收门人大典已是临近,一些门中长老的亲属及各修真家族的人员已离开那里,但部分内门和个门的还继xù

留着。目前在荒地的修真者大约有五百多人,大部分为入门无望或不想加入门派的散修,其中:在外围和第一层的有四百三十多人,都是炼气期的修真者;第二层的有八十多人,据内线反映,筑基期约有五十来人,其它的均为炼气九层顶峰。整个荒地目前没有一个结丹期的修真者。”

老侯似乎对此调查了很长的时日,以尖声细气的语调详实有据地回答出了荒地各个层次里面修真者的情况。

“在所有这些人当中,属于云台门中内门和外门的人总共有多少?他们又是在那一层里面的,具体情况如何?”,

东家似乎对于老侯的回答不是很满yì

,双目露出可怕的寒光,直直地逼视着对方说道:

“这个行动,无异于虎口拔牙,非同小可,那可都是将我们的身家性命压上去的,任何细小的疏忽就有可能会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云台门继xù

留在荒地里面的那些人,这些人最有组织性和战斗力,一乎百应,共同进退;其它那些散修,倒是不用担心。”

“啊,内门的一共是二十六人,其中:二十人是筑基期,六人是炼气九层顶峰,这些人都是在荒地第二层当中。外门的有八十多人,基本上都处于分散状态,合伙成群的只有三十多人,以十多人为一个单位,共有三群人;其它五十人最多是以五六人为一组,或三四人,或二三人不等。”

老侯当即变得十分紧张,不时地擦着头上的汗珠。

东家静静地听着,阴沉着脸,喃喃说道:

“第二层里面的筑基期尤其是内门的人还是太多,恐怕要大大地影响我们的行动啊!”。

说罢,他仰着宽大头颅,轻轻地抚摩着下巴,沉吟片刻又道:

“嗯,那个云台门办事处,也就是他们安排在传送阵那里守护的人手如何?”…,

“原先有三十余人左右,由一结丹初期的高手带队,但现在他已带着十多人返回门派,只留下一位筑基顶峰的带着二十人余在那里守护,这些人里面,仅有五人是筑基期,其它的修为都是在炼气八九层左右。东家,您不会想让我们去……”老侯揣测到东家的意图后,面无人色,颤抖着说道。

“老马,你去联系的那三伙人怎么样了?他们对我们的计划有没有兴趣?”东家根本不理老侯下面想要呐呐地说的是什么,当下便扭头左转向着一小胡子黄衣中年人问道。

“嘿嘿!那三伙人一听说有灵石拿,便眼冒绿光。都说只要是我们这边对于事成之后的成果分配方案合情合理,他们自然愿意参加。”

老马咧着嘴,露出几颗大牙,操着沙哑的嗓门,哈哈笑了几声,又道:

“东家,他们共有九十多人手,由于长年从事杀人越货、打家劫舍的勾当,个个身手了得、精明强悍,都是些难以惹得起的狠人;其为首三人不但是远近闻名的亡命之徒,虽修为均是筑基后期,但拥有一些威力不小的进攻性术器,战力水平与后期的也有的一拼。”

东家听了,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眯着眼睛阴冷地说道:

“我们这边的人手是一百五十人,加上那三伙人总共就是二百四十多人,以二百多训liàn

有素、行动一致的队伍,对上五百多各自为战、一盘散沙的游兵散勇,定然是胜券在握了。”

接着他又向跟踪柳义的一胖一瘦两人问道:“老王、老苏啊,你们负责的后勤呢?”

“各类进攻性武器、护甲和阵法等方面装及药品都准bèi

得差不多了,一些强dà

的火力已然配置,还有那些特殊的服装事情也有些眉目了。”胖子老王抖动着脸上的肌肉回答。

“要快!时间可是不等人的,知dào

不!!”,东家盯着两人,森然说道:“如果只因为你们所负责的物资的原因而影响了我们整个行动的话,其后果你们自然是非常清楚!”

“是是是!我们明白!!”

“权东家,我们一定按期完成任务!”

两人色若死灰,似乎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连连表态。

“我听说,前些日子,你们让一些小事情给耽误了?”

东家似乎有些慢条斯理,又漫不经心地问道。

然而,在座的都明白,越是这样的语气,越是意味着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众人皆心里一颤,担心这两人如果不能将事情解释得令他满yì

的话,挨板子那是逃不掉的了。

第一百零八章:小南荒地

老王一见到东家说话的神态,斗大的汗珠不由自主的溢出,张口结舌说道:

“是是……是就样的,东家,三个多月前,我们在坊市里面盯住了一条大鱼,是一个炼气七层的愣小子,名叫陈仁,在一号楼租了一个地级的洞府,竟然花了一万多灵石买了数目不少的丹药,然后闭关三个月,前几天他跑出来,正好也接下了去荒地的奖励任务,但令人颇感蹊跷的是,我们的人跟踪到长生丹药店之后,居然跟丢了,随后的五天时间此人似乎是凭空隐形消失了一般,无影无踪,第六天,才发xiàn

他已莫名地回到了洞府中。东家,其实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的整个组织。”

刚开始发xiàn

柳义之时,他们原本不想公开,欲私自独吞,但现在一见到东家好似已经掌握了相关的情报,当下再也不敢隐瞒,就如同竹筒里面倒出来的黄豆一般,一五一十地将所知dào

的有关柳义的情况说出来。

其实,柳义那天系从长生丹药店的后门离开,且为了谨慎起见,他还特地运用了锻体塑形功,将自己的形态作了一些改变,才向九鼎宗云台分部走去,到了附近才恢复回原有的模样,所以那些在大街上到处找他的人由于修为较低,辨认不了柳义的气息,自然是没有发xiàn

他.

待他返回洞府时,又运用上了隐形披风,此时就连气息和神识都没有外泄,不要说那些人,就是他们的东家也还会以发xiàn

,其所用之时间虽仅限在半个时辰之内,但已足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

“哼!为了整个组织?莫不如说是你们想私下吞了那条大鱼吧。”东家双眸如刀,紧紧地盯住了两人,两人不由低头无语,全身冷汗冒出……

“念你们往日有功,又是大战在即,此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下不为例!”,东家狠狠地盯了两人一眼,又道:

“嗯,你们所说的那个人,既然接了荒地的任务,正好是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即便是如何大的鱼,如何的机灵,也逃不出被一锅煮的命运,嘿嘿……”

……

“嗡!……”

一阵剧烈的天旋地转,柳义来到了一个用巨大青石彻成的屋子,打量一下脚下面不断泛出亮光的圆台,他知dào

已是来到了小南荒地的外围。

此地包括整个荒地都属云台门的势力范围,所以他们在这里设立驻地作为管理机构,并长期派有相当数量的守护人员。当然,这些人员仅限负责保护他们的传送阵及向每一位由此地返回的修真者收取二十块灵石的人头税而已。

至于荒地里面,由于其面积过于广大,则没有人在那里维护秩序的,所以打架斗殴,甚至是杀人越货也没有人去管。

从云台坊市到这里足足有六万里,即便他现大已学会御器飞行,但一天二千里的路程也是要花一个月的时间,而如今经过两地的传送阵连一刻钟都不到,真是坐地一刻六万里,让他觉得在通过之前缴纳的那十块灵石物有所值的同时,不得不感叹修真文明之发达。

一行人依次从屋子里面鱼贯而出,发xiàn

此时正在一座小山顶上,约摸一里方圆,前面是几排房子,大都是一些收购药草和妖兽材料的商店,也有少数专为到荒地冒险的修真者所设的诸如出售丹药、灵符、兵器及各种日用品的补给店。…,

这种大型传送阵一次最多可传送三十人,但是此次与柳义一起来的只有十六人。一到了目的地以后,这些人自然也就自顾前程,各走各的,大家谁也不会管谁。

根据《小南荒地地理地图详解》的标示及介shào

,荒地共分五层,即:外围,一层,二层,三层和核心区域,即使是外围,也有数不清的高山沼泽和各种毒物及妖兽,当然越是往里面越是危险,一般来说,炼气期的只适合在外围和一层晃悠,到更里面的就相当地危险了;筑基期的最好在二层;结丹期的是三层;至于核心区域,通常只是元婴期以上修真者的自留地,其它人想染指它,那得先要过阎王爷这一关。

小南荒地仿佛是一独特的封闭区域,明显与其它地方不同。它的天空好似无时不刻地罩着一个乌黑云做的盖子,阴深深的,从这里不说见到艳阳高照,就是想看到一线阳光也是不可能。

整个空气中始终弥漫上一种似尘非尘、似雾非雾的从未见过的细微状飘浮物,入目之处,到处是灰蒙蒙的一片。地上的土质不知含有何种成份,也是黑黝黝的,踏在上面有些松软。由于从上到下其颜色基本一致的原因,乍一到此地,让人感觉天空忽然矮上了许多,使人十分地压抑。

独特的区域,独特的环境,独特的气候,孕育了大量的独特的灵药和妖兽。这也是那么多年来无数修真者络绎不绝,从外面赶来此地闯荡的主要原因。

从上述那本地理书上得知,其实这里属于大津的范围,并非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南荒地。真zhèng

的南荒地是在内海之外,也称南荒大陆,其面积与整个大津相当。

只是按上古的说法,这个地方和南荒大陆有些相似,所以才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即便是天脉大陆这一块,大津以外的地理地图资料本就稀少,至于外海那一部分的其它大陆,如:天森大陆、天鑫大陆、天焱大陆和天淼大陆的,那就更少了。

据说,从上古之时流传下来一本书叫《山海真经》的,不但是整个天脉大陆,就是上述外海四个大陆的每一座高山、每一条河流都有明确的标注,而且每一地的风土人情、物产、矿藏、动植物、妖兽等方面的情况也进行了详细说明。当然,这一本书十分少见,听说天脉大陆上只是在二三个大型门派那里有保存。

柳义早已吞下了一颗人们常用的解毒丹,正一个人在一个有着十里的狭长山谷向着荒地的里层行进。在荒地这里,神识和法力的流转与平时不同,随着不断地深入,这样的感受越来越明显,需yào

几个时辰时间才能适应。

他正一边走,一边思索从此地往那一个目标更方便一些……

“前面的那位壮士,请你等一等好吗?”

突然,从后面传过来了一个婉转清脆的声音。

一看,自己前面根本没有人,遂回头一看,叫他的人是五丈后两名身穿玄衣、头戴斗笠、面带黑纱的女子,显现出来的是约摸有着炼气九层顶峰修为的功力。

瞬那间,他顿时想起来了___

这两人方才也是和他一起传送过来的那一批人里面的,只是双方互不相识,也没有进行过任何交流。

正奇怪地琢磨着对方到底有什么事,那两名女子快步地赶了上来,其中一个对他抱拳行了个礼,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两人从外地而来,对于此地的情况很不熟悉。正想找几个同伴一起到荒地里面寻找几种灵草,反正壮士也是孤身一人,不知是否愿意与我们结伴同行?如此大家也好互相照应一下。”

柳义此时正背着长剑,一副江湖中人打扮,对方自然是想当然的以“壮士”相称了。

“噢,两位姑娘,对不起,在前方不远处已有几位同伴事先就已经约好,请恕在下不能与姑娘们同行了。”

柳义当即说了一个托词,打了个揖,就快步向前,快速地离开了她们。

“怎么办?师姐,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与我们同行,哼!”刚才和柳义对话的女子似乎十分焦急,气乎乎地在地上狠狠跺了一下脚。

“先别管那么多,为了师父,即便没有找到一个帮手,那些关键的药草我们一定要寻找到!”另一女子淡淡地说道。

“可是,师父所用的那些灵药都是在第二层里面的深处,我们两人修为不够,而且势单力薄,这样是不是太过于冒险了。”女子有些忧心地说道。

“师妹,为了师父,就是再大的风险我们也要在所不辞。当然,能够找到高人相助最好,如此,即便是要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师姐”一对妙目遥看着柳义即将消失的背影,平静地说道。

“可是,师姐,刚才那里有那么多人,你都没有让我开口,为何只是偏偏看中这个人?”,说罢“师妹”两个灵活的眼珠的溜溜一转,露出极为调皮之神色,又道:

“哈哈!我懂了,莫非是师姐看上了此人?不过照我的眼光,他无论是长相还是修为都是极其一般的啊。”

“师姐”微微一笑,也没有出言反驳,只是稍微沉吟一下,说道:

“师妹你不明白的,因为修liàn

了师父传授的一些占卜之术,在我们方才走出了传送阵的房子之时,我当即于袖中起了一卦,看看此行的结果如何:所得的是《地水师》卦,五爻动,变为坎卦。此卦象主我们虽险难重重,然而有贵人相助,十有八九能成其事。依我在此术上浅薄的修为,看得出此人就在与我们传送过来的人当中,且面目普通,身穿青色或绿色衣服,为人低调,极富于隐藏身份和实力,然而真zhèng

的内心似乎是讲诚信重义气之人。”

第一百零九章:卦术

两人一边走边聊,那个师姐又说道:

“综合了上述这些因素,与我们方才叫停的那个人倒是有几分相似,况且我刚才虽然没有真zhèng

识破,但那个人的功力应该不仅限于其表现出来的炼气七层,同时还拥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手段和能力。”

“呵呵!那是我冤枉师姐您了。对不起,请师姐恕罪!”说着,“师妹”故yì

板起面孔,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又道:

“不过,师姐,您的卦术如果是准确的话,从他刚才十分干脆地拒绝了我们邀请的事情看,这个人应该不是我们所找的那个人了。”

“此术我目前只达到入门的水准而已,能够推算出来的,也只能是大致如此了。不过你那么武断的说,我们的贵人不是他,那可不一定了,因为,在方才他回过头来的那一瞬那,从他的眼神中,我觉得冥冥之中似乎要注定与此人有一些缘分。”

“师姐”叹了一口气,双目突然显露出许多深沉,幽幽地说道。

“啊!师姐,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有可能遭遇到危险吗?那到底是有什么危险呀!”

“师妹”似乎难以了解“师姐”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便转移了话题,对她们的安全问题关心了起来。

“原谓‘师卦’,原本就是主兴师动众、有刀兵杀伐之象,我结合了年月气运及各方面分析,很有可能这里要发生大事,一件足以震惊大津修真界的大事,而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师姐”一双秀目,盯着柳义转身消失的方向,闷闷不乐,又道:

“以纳甲来分析,此卦三爻戊午持世,主我们两人之象属火;五爻癸亥君爻属水动来相克,主凶险,然而目前在春季对于我们午火之世爻为相;且今天为甲申之日,冲动初爻戊寅也就是我所说的那个贵人木生火,来助生我们。因此。总体而言,即便有多大的凶险也能平能渡过。”

“那些生事的到底是些什么人?还有我们那个贵人他真有那么大本事?”

“呵呵!反正赶路也没有什么事,我就权且当是跟你闲聊吧——从卦爻看,那些图谋生事之人计划已久,去年秋天开始着手具体行动,虽然他们属水此时天时对其不利,然而整个卦宫以及后来变的坎卦之象均属水,说明他们得尽小南荒地的地利之便,五爻又为君爻,主生杀予夺大权,一但行事,整个荒地就会大乱,大多数人都将面临危险的境地;而那个贵人,得天时之旺气且整个卦宫以及后来变坎卦之象的水也都来生他这个木,主此人为有大气运之人,我们得之相助,个人安全应该无遽。”

“那些图谋之人真有这么可怕?那我们怎么办?”师妹侧目而视,说话的语调有些紧第起来,因为她明白师姐的性格,没有把握的事,她绝对不会说出来。

“嗯,简单说就是十六个字:‘提高警觉,见机行事,遇水则避,逢林即入’”,“师姐”想了想,说道。

“好神mì

啊!师姐,您能够学会占卦之术真是太好了,嘿,嘿,帮我算一下,看看今天中午我们能找什么好吃的东西?”“师妹”双眸咕噜噜地转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便就着自己颇有兴趣的事情提出了想法。

“啐,去去去!疯丫头,运用占卦之术是要损耗相当神识的,对于我们修真者而言,可以说是与身家牺牲等同,除非是有重yào

的事情或紧急关头才能运用,照你这样这个要算、那个也要算,非让人法力枯竭、神尽而亡不可!”“师姐”用粉拳轻轻地捶了一对方的肩膀………,

如果内行人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就会清楚,此女所运用易卦推断事件发展的分析方法,正是那天方阳明向柳义讲的儒家六门中数门的正统手法。

而权东家他们知dào

的话,非惊掉下巴不可,因为,他们的整个计划、采取的计策以及为此准bèi

的时间与此女刚才所说的竟然大体差不多。

……

来到荒地的第三天,柳义一路上毫发无损、有惊无险地干掉了四只养形期的妖兽,其中:有两只是长约两丈、有手腕大小的一红一绿的毒蛇;一只近丈长、长了一百只长脚的蜈蚣;一只身高两尺、双翼伸展起来有半丈之长的火毒鸦。当然,也在它们的附近,找到了十来株其原来守护的一阶灵草,其中竟然有三株是修liàn

锻体塑形功法第一层所需灵药。

在捕杀这些妖兽的时候,柳义另的都不用,仅使用了前几天刚刚炼制出来的隐形套装,其目的:一是可随便给它们祭祭血。二是加强对它们的运用的熟练程度。

当然,在对付火毒鸦之时,他用上了“九九连环弓”和“九九连环箭”,并配以披风的隐形功能作为掩护。由于此鸦已无限地接近了固形期,飞行速度极快,喷射毒火的天赋惊人,在它突然袭击之下,柳义居然差一点中招,在乾坤石和内层的防御灵器白袍的帮zhù

下才躲过一劫。最后,还是在隐身及用上了“九九连环箭法”第二层同时射出四箭的情况下才将其成功射杀。

之后,他来到了一个浓郁的黑雾和腥红的瘴气相互混杂、纠缠缭绕的高山,运用神识往下一打量,顿时心中一喜,暗道:“就是这个地方了!”

“嗖”地一声,他瞬间纵身飞了下去,来到了一个平如锅底、方圆不到半里的狭小盆地。

此地四周围着高山,中间长着密密麻、长势茂盛的桑树状植物,不过它们都长着世俗少见的五彩斑斓的叶子,正是柳义所要寻找的五色桑这种毒物。

“嗖!……嗖!……嗖!……”

刹那间,只见八条黑色三角小旗分开,按八个方位飞去,“嗤!嗤!嗤!……”插在了盆地上方五丈处的山壁上面,接着,他又拿出了一个圆盘,在中间放了一块灵石,“嗡!”地一声,一层厚厚的黑雾顿时将小盆地与上方隔开。

赫然是柳义在长生丹药店吩咐巫静帮zhù

购买的物品之一——初阶高级幻阵,此物可是花去了他整整一万灵石,虽然是一点进攻性都没有,但可将阵法内的地方幻化为周围的环境,就连一般的筑基高手也看不出来。

柳义将三百多只毒命黑蚕悉数被放了出来,任由它们吞噬起了五色桑那些斑斓的叶子。七天后,每一只黑蚕都产出了十来只小卵,便慢慢死去。

柳义当即用神识一扫,发xiàn

三千多只小卵里面竟然才有一半是有生命力的,将它们挑出来放入一个专用的灵兽袋中。

同时,顺手把剩下的桑叶一采而空之后,收回阵盘阵旗,“蹭!蹭!蹭!……”,跃到了山顶。

“还有二十多天的时间就到招收门人大典的时间了,等到最后五天时再赶回去也不会耽误,下一个目标,就是到此地南边一百里属于第二层深处的香炉山,去寻找大力千斤藤和滴血玉骨竹这两种锻体功法所需的最为重yào

的灵草了。”

柳义望着乌黑的天空,自言自语。此时,他的身边正铸立着那只五尺多高的不时金光闪闪的金鹏。…,

香炉山说是山,然而其实系由几条山脉所组成,绵延伸展近千里,它位于小南荒地第二层的中心地带,从这里再越过著名的千里沼泽海,便是属于荒地第三层了。

据地图上说,这个几千里的沼泽海对于修真者的神识和法力有更强的压制作用,结丹期的变成筑基期的,里面妖兽众多,加上距离又远;所以结丹期和元婴期要去三四层就没有一个人敢从这里过去,而是直接从相反的方向绕开它以后进去,不过那个地盘就不是云台门,而是属于万里之外的一个叫万象门的。

这些山脉之所以称为香炉山,是因为,它们绝大部分的山峰都是在一万尺的高度,而其中央凸起一高大平顶等腰半截椎形巨峰,高达三万尺,其顶上方圆六百余里,形似香炉,故得此名。

让人感到意wài

的是,此地的灵气与毒气一样,皆十分之充足,生长着海量的灵草和毒物,有许多二阶的,甚至还少数三阶、四阶的,所以也有人称之为宝鼎山。

然而这里的环境也是极为险恶,妖兽众多,相当部分是固形期的,甚至有的是炼形期的了;尤其是,这里已经生长了一些颇有灵性的毒物,在它们极为平常的外表的掩盖之下,有时就是让人不经意的一根小草、一朵小花、一条细藤、一块石头都可在瞬间猝不及防地夺去一个人的性命!

就在柳义小心翼翼地向着香炉山进发之时,荒地第二层与第一层的边沿一片人迹罕稀的光秃秃的石山区,五色毒雾弥漫着整个方圆五十里的区域,地图上称之为“毒石山区”。

其原因正是毒雾上万的浸泡,就连石头都产生了毒性,书上说明,就是一般的炼气期修真者如果不小心用手触摸了那些石头,其手也会瞬间被毒烂!

由于此地有着令人至命的毒雾以及恶劣的环境,且动植物相当稀少,可以说是一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不要说是妖兽,说是药草也基本上没有几根。

以至于除了走错了路才会有误闯到这里的修真者,所以此地上百年了,也没有一个人来过这。然而,令人颇为不解的是,此时,“毒石山区”中的某一个山谷正被一个阵法所覆盖,里面有二百多人正在那里居住,有的在打坐、有的炼动功,有的在训liàn

灵兽……

显然他们都是修真者,修为都是在炼气七层之上。五色毒雾和那些石头,他们完全无视。

从他们的行为和神情上看,应该不是善类,反似一群磨刀霍霍、凶神恶煞的屠户,而且还是一副准bèi

马上杀猪宰羊的样子。

山谷旁边有一巨大天然溶洞,入口处守卫森严,中间一张巨型圆形的石桌,周围坐着二十五名修真者,其修为赫然都是筑基期以上的,其中为首的正是在云台坊市中某楼房的地下室里面里面召集手下密谋某件大事的东家,他的左右正是原先那两位筑基后期的修真者,而其它的有的那时候出现过、有的则没有。

在他们当中,男的二十一人,女的四人。此时,都是在绷紧着脸孔,神色肃穆地正在商讨着一件极为机密的事情,尽管那个东家在他们中间是绝对的权威,但此事似乎过于重大,整个讨论的过程还是爆fā

过几次激烈地辩论,甚至险此为此大打出手……

第一百一十章:破山猿

从双方在现场的种种表现来看,二十一人分两大部分、两大阵营:

一是以东家为首的十二人。

另一派是以三名筑基后期的彪形大汉为首的暂时联合起来的十五人。而三人之中,又以中间一身穿黑色盔甲的大汉为主,因为:这三帮人当中,此人的一边共有八人,除他之外,其中三人为中期、四人为初期;一筑基后期的黄袍大汉那一边共有四人,另三人为中期;最后一帮是一穿灰衣的筑基后期为首的三个人,其余二人为中期。

从其言谈看,他们显然对云台门都表现出了一致的仇怨,以东家为首的那些人都是一副苦海仇深、刻骨铭心的样子;另外的三帮人好像矛盾没有那么深,只是平时经常受到云台门的压制、欺凌等,他们最关心的不是什么报仇血恨,而是得到多大好处的问题。

两帮人集中争论的焦点正是行动后的利益分配,东家的那一派认为他们人多、负出的代价大,事后应该占六成;而黑甲大汉一派的人则坚持,此事他们所冒的风险更大,如果出了什么事就要离开当前的居住地,流落四方,所以应该五五分成才合适。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最后,东家说服了自己这边的人,主动让了一步,同意了黑甲大汉一派的意见,双方的争论才渐渐地平息,并取得了一致的意见。

“鲁帮主,林帮主,鱼帮主,既然利益分配之事大家定好了调子,那么,我们原先合zuò

的大行动就可以付诸实施了,”说罢,东家的双眸紧紧地盯住了三人,片刻,见三人纷纷点头称是,又说道:

“首先,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和利益确保如期实现,在行动之前,有一项纪律你们三位帮主及各自所管的兄弟务必遵守,那就是行动的细节和步骤一旦制定下来并一致通过之后,大家都必须要无条件的服从我本人的节制和指挥!”

“这个当然,权东家,不过我们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无论如何,在任何行动中,我们自己的人必须作为一个主体,不能被拆分和混编。”身穿黑甲的鲁帮主用眼神扫视一下林帮主和鱼帮主,见两者暗自点头,说道。

“你们的要求并不过分,我同意了”,说着,他清了一下嗓门,大声说道:

“下面我宣bù

行动的步骤——第一步:先在第二层的修真者中制造混乱,让他们尤其是那些筑基者互相猜忌、自相残杀。第二步:攻打南荒云台门驻地,捣毁传送阵,切断荒地与坊市之间的通道。第三步:控zhì

整个荒地中的主要通道,在关键的地方设下埋伏,同时派出各个精英小队对云台门的门人和其它的散修进行绞杀!”……

接着,那个权东家又就每一步骤中有关的细节和有关人员安排及各项准bèi

进行了详细说明。最后,他为了行动的保密,还规定在场的二十一直到真zhèng

的行动开始之前呆在溶洞,均不得外出,且将武器和储物袋都上交出来,只由他一个人暂时统一保管。

所有在小南荒地的修真者,包括柳义在内,一张无情的大网正慢慢地向着他们的头顶上笼罩过来。

……

两天之后,柳义凭借着地图和身上过硬的装备,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香炉山。

一路上,为了安全起见,凡是事先发xiàn

有妖兽的,他都会避开;实在来不及了,就使用隐形披风,利用那一刻钟的时间运用轻功飞奔疾走,离开是非之地。…,

所以,并没有发生什么意wài



此时,他不敢再将金鹏放了出来,因为,就在他离开那个盆地不久,在天空上担任警戒任务的它受到了一只有着固形期修为的黑鹰的攻击,在争斗中,金鹏口中射出的金光虽然可以克制住它喷出的毒雾,但由于修为上的差距,在近身搏斗时它的翅膀被对方的利嘴啄伤,幸亏柳义眼疾手快,将其迅速地收入灵兽袋并施展隐身慌忙逃遁才躲过一劫。

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一只吞海蟾。

原来,自出现高空袭击事件之后,柳义在荒地这个特殊环境中,虽说有乾坤石的保护,不惧怕那些毒雾,然而,神识法力都受到了大大的压制,在这妖兽纵横、危机四伏的荒地里面,没有一只灵兽帮zhù

警戒,他还真的不放心。

于是,便想到了吞海蟾,鉴于此兽独特的喜水性,在这水汽遍布的世界中,就不定能成为一大助力。

果然,一将它放出灵兽袋,柳义便当即感受到了它欢呼雀跃的心情,只见它猛地一跃,凭空在毒雾中不断飞腾盘旋起来,不大一会儿,充满整个空间的水份让它产生了如鱼龙归海的感觉,自然而然自动生成了它的天赋神通,和周围的环境融化为一体,用肉眼一看它藏身之处,只呈现出一股微微浓郁一些的毒而已,即便是修真者用上了神识,不经意之下也会毫不察觉。

令柳义称奇的是,它竟然一边能化于雾中,一边贪婪地吞噬着周围方圆二十丈之内的水雾,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柳义居然明显感到其中的毒雾大大地减少了。这种天赋神通让吞海蟾在这样的环境中出现了不用隐形但能更胜隐形的功能。

当然,这也是它所能警戒的有效程度,似乎在此范围内所有存zài

的东西以及它们每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或者变动,吞海蟾都能了如指掌,仿佛这个地方就是它能掌握的一个独特的类似于领域的一个空间。

柳义驻立在一巨石之上,远远看着大山深处的一面宽大无比的陡峻悬崖,神态稍呈关切,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双眸透过重重毒雾,有些模糊地见到上面爬满了蔓藤。按地图显示,那些蔓藤里面,就有可能有他所要寻找的大力千斤藤。不过这种灵药对于没有进行炼体修liàn

的修真者来说虽是一无是处,但是对一种妖兽——破山猿来说就是无价之宝,所以一般来说,这种灵草生长地的周围往往都会有这种妖兽守护着。

半个时辰之后,就在柳义神情变得有些焦急,在巨石上左右来回不停地走动之时;突然“呼!”地一声,一团半丈大小的浓浓毒雾夹带着一阵腥风吹过,刹息之间,雾气消失,露出了一只蓝光闪闪的长大蝌蚪,在他的眼前不断扭动;随便,一招手,蝌蚪“刷”地缩小为拇指大小,好似一小块蓝宝石一般轻飘飘地无声地落到掌上。

“那里竟然有一只固形后期的破山猿,这一下麻烦了!”

柳义在注入心神和吞海蟾进行沟通之后,皱紧着眉头自语地说道,随即,他干脆将吞海蟾收入到了灵兽袋中,一人在原地盘腿坐下,苦苦地专心思索起来。

据典籍上记载——

破山猿属于大力金刚猿一系,它身材高大,长得与人类有些相似,其皮肤坚硬,浑身上下钢筋铁骨,刀枪难入。…,

它身手敏捷,奔走如飞,日行千里。

它劲大无穷,手脚有力,化形期的破山猿甚至可摧山裂石。同时,它灵智极高,然而性格十分暴躁,最为忌恨侵入其领地的人或动物。

一只固形后期的破山猿,就是一名身怀威力极强的术器的筑基顶峰的修真者也不敢轻易地偿试去触碰它的锋芒,柳义如不想被撕为两半的话,自然不可能以身犯险。

“破山猿其性最为暴戾,凶猛难当。但如欲转往它处,恐怕大力千斤藤也没有那么好找,而且时间上恐怕也来不及了。看来,解决此事只能智取、不可力敌。那么,当下我就得迅速地想出一个两全之策才是……”

片刻之间,他的头脑在急速中竟然转过了无数念头,脸上的神色也是阴晴不定。

良久,他一个激灵,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好主意,“噌!”的一声从地上猛地站起来,嘴角一翘,脸上终于又显露出了久违的喜色。

接着,他动作娴熟地右手一招,蓝色迷你板吞海蟾又呈现于掌上,看着它一副乖巧的模样,柳义不由发出会心的一笑,连忙将心神沉入吞海蟾的大脑中,与它沟通起来……。

宽阔巨大的悬崖,其高近三千尺,宽近十里,怪石嶙峋之上攀援匍匐着各式茂密的蔓藤,有的是青藤、有的白藤、有的是紫藤……

多种多样,奇形怪状,让人数不胜数,而且是从崖壁底部一直到望不见尽头的顶部都是,有的竟然长得比一间小房子还要粗大。

在它们当中,时不时地生长着一条条有手掌一般大小、长约五丈的扁平状怪藤,它们有的呈淡黄色、有的是黄色、有的是金黄色,浑身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只有在其尖顶尽头处冒出几条长须,它的表皮为一层半透明的薄膜状上面长着一根根小绒毛,里面包裹的是由无数细长纤维缠绕面成的躯干,乍看之下,极似一条放大放长了的动物手脚上的坚韧的筋带。这些怪藤深深地扎根于山上的岩石中,在整片悬崖中为数还不少。

第一百一十一章:调猿离山

悬崖旁边的一座高耸大石山,林木蓊郁之处夹杂生长着着许多密密麻麻的香蕉树,山下有一个黑黝黝的天然大洞口,里面接口处便是一个高达二十余丈、宽达百丈的空间。

一只身高二丈、浑身长着黄色绒毛的狰狞巨猿正在山洞里面,它的五官长得与人类有些相似,但却长着一副大招风耳、塌凹鼻梁的尊容。

尤其夸张的是它的阔嘴居然一直咧开到了耳下腮帮部位,上下颚各有两根尖利獠牙暴出嘴唇之外、足足有五六寸之长,其体貌特征正是与典籍上所记载和描绘出来如出一辙、一般无二的破山猿模样。

此时,破山猿老兄摊坐在地上,鼓着如茶杯大的血红双眼,胸口正剧烈不停地起伏着。

“呼!……呼!……呼!……”

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令人惊讶的是——

其浑身上下坚硬如铁的粗糙皮肤上居然被一道道利爪划出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口子,严重一些的还在流着淋淋鲜血,好在都没有伤筋动骨,但显然是刚刚经过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大战。

借着洞外从几个孔隙射进来的朦胧光线,在它的正对面的地上,赫然小山般一动不动地躺着一只身长丈五左右的肥胖大白熊。

它此时虽已是气绝,然而双眸圆睁、眦牙裂嘴,一副怨气冲天、死不瞑目的神情,其模样看起来应该也是固形后期的修为。

白熊的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但最为致命的赫然是它胸口上那个骇人的大窟窿,似乎是被一只坚硬锋利的大爪猛烈地插入,然后才撕扯开来的。

其斗大心脏已被那只大手无情地捣烂成了一团模糊肉浆,还在向外汩汩地流着热腾腾的鲜血,显然是刚刚断气死去不久。

这个山洞自然就是这个固形后期破山猿的老窝。

今天一大早,它打着呵欠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就撒开脚步跑到山洞里面的储物间去弄点吃的,结果一看,那些非常适合自己胃口、金黄色的、吃下去之后身体能大大地增长力qì

的大藤在此之前居然已经是让自己吃了个一干二净了。

虽然洞口上面那些香蕉和香蕉树也是常用的食物,但那些金黄色的藤条显然对于其锋利的牙齿来说更有嚼劲,而且那么多年来它日复一日地已经嚼上瘾了,没有它们和着,其它食物就是琐然无味、难以下咽。

只好长叹一声,无奈地重重拍了一下巨大脑壳,顶着饥肠辘辘跑到那个悬崖,寻找早餐去了。

一到那里,它便按捺不住地飞身跃上,扯下那些金黄色的藤条,就着石壁上的清泉,吃饱喝足之后,它突然想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经常睡懒觉、但是胃口却越来越大,不如趁着现在就近方便采集多一些回去备用,以免以后早上起来的时候饿肚子。

想罢,它便又纵身在陡峭的悬崖上忙碌起来。尽管那些金黄色的怪藤那坚韧的根部扎在岩石下面大多有半丈之深,但以破山猿无与伦比的手劲握紧它们用力地扯上一扯,还是可以不大费劲地就拔了出来的。

中午时分,破山猿心情愉快地向着自己的老窝走去,今天收获不错!仅大半天就找到了五十余条那种美味食物,它们都被折起来捆成了一大匝,在它的手上拖拽着。

谁知刚到洞口之时,里面发生了一件让它十分恼怒的事情,并将其喜悦之火瞬间熄灭,因为:…,

凭借着破山猿极为发达的嗅觉天赋,它闻到了一只陌生的大型妖兽,赫然正在自己的老窝里面!

自己仅仅离开那么半天去找点吃的,居然就已经被鸠占雀巢了,她奶奶的,我犯着谁了!

怒火中烧的它顿时随手将那一大捆食物往地上一丢,“呼!”地一声就朝洞口飞疾过去。

到了那里一看:好家伙,是一只修为与自己相当的大白熊,正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的家里面翻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吼!……”

它顿时咆哮如雷,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吼。

随即,举起左右手,“噗!……噗!……噗!……”重重地在自己的胸膛上不断捶打起来。

接着,双眼冒出红光,向着对方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那只白熊也不甘示弱,与它在洞里面打了起来。刹时,破山猿老窝变成了可怕的战场,震耳欲聋的嚎叫声和怒吼声传出几里之外,战场上尘土飞扬、乱石飞溅……

也合该那一只白熊倒霉,原本它的老家系在此地五十里外的一座高山上,但几天前,那个地方居然让一只炼形期的初期的大老虎给霸占了,还咬伤了它。

情急之下,白熊只能亡命逃窜,很不巧的是,由于太过于慌乱,它竟然走错了路,误闯到破山猿的地盘,而且还走进人家的老窝里面来了。

到了这里,白熊也发xiàn

此地显然已有主,但此时它已经饿了好多天,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便在那里东翻西掀,想找一些吃的。谁知,正在这个时候,此地的主人回来了,而且气势汹汹地朝着它杀了过来,对此,它只能奋反抗。

如果是在平时,白熊与破山猿修为相当、实力相当,那可真是势均力敌、有的一打,但是一来几天前自己受了伤,尚未痊愈;二来连续长时间忍饥挨饿,颗粒未进;三来战场在对方的地盘,自己对于打斗的地形和环境非常陌生。

上述的原因导致破山猿越战越勇,一个时辰之后,白熊就难以招架了。在手脚发软,呈现败象之后,不慎露出前胸的空门,被对方抓住机会,一爪击破心口将心脏打碎而死。

良久,破山猿渐渐地恢复了力qì

,它咧着大嘴,从地上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此时,由于距离早餐又过了大半天,还打了一场硬仗,肚子极不争气地又饿起来了,它挠了挠头皮,这才想到自己从悬崖上面采集到的那一大捆食物还丢放在洞口呢。

于是,它的大脑袋瓜里面当即打算:

将它们拖进洞里面,然后挖出白熊的妖丹,就在安乐窝里面舒舒服服地喝熊血、吃熊肉、吞熊丹、嚼藤条,美美地吃上一餐,犒劳犒劳自己。

然而,就在它走到洞口之时,蓦地!又发觉情况有些不对头起来,因为,它从空气中又闻到了外来入侵者的味道。

不过这个入侵者显然不是像刚才那个笨熊一样冒冒失失地就闯入自己的老窝,而是非常小心地在洞口附近不停地飞翔游移着。它现在呈现出来的是一团方圆半丈左右的雾体状的东西,其本体破山猿根本看不清楚。不管是什么动物,即便是一只小麻雀也好,没有经过同意擅自进入本人地盘的,就是我破山猿的生死敌人!

“嗷!……”

怒吼声在山谷中如惊雷般响起,旁边干枯的树叶由于受不了声波在空气中的剧烈激荡冲击,“刷!刷!刷!……”地往下掉落。…,

破山猿双手挥舞,向外来者发出了警告。不过,那个缩在雾中见不得人的家伙,好象即聋又哑,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毫不领情,还是我行我素地在它的眼前五丈之处继xù

溜哒着。

“吼!……”,破山猿顿时气得直打哆嗦、浑身血脉喷张,不由再一次发出了令人震撼的咆哮。

随即,它张开着如盆巨嘴,双眸通红似火,“嗖!”地一声,纵身一跃,在半空中挥起它蒲扇般的大手,运足了劲闪电似向着那一团黑雾的中心狠狠地拍去……

“吱!……”

刹时从黑雾中滑溜出了一全身蓝色、通体透明、比它的前臂还小、长约半尺的大蝌蚪。随即,“噗!……”地沉闷声响起,黑雾被破山猿的大手击散!

什么东西?会飞又怎么样?长得这么丑陋的还想来这里骚扰老子的地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我呆会非把你击落下来当老子的点心不可。

“呼!……”,破山猿大脚一扭,一个急转,同时大手五指张开,如网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空中半丈开外的蓝色蝌蚪罩去……

“吱溜!……”

后者竟然在破山猿的眼前神奇地在空气中一弹,向着洞口的反方向飞去,直到距离它二十丈的地方又凭空地停了下来,而且一对圆鼓鼓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它,似乎是在示威,又象在挑衅。

破山猿一见,更火了,它低头一看,脚下刚好有一脸盆大小的石头,顿时,右边的大手“嗖”地一声快速地往下一探,接着一抓一拔,“呼!……”,上百斤的石头当即被其撸起带着尖啸地破空声向蓝色蝌蚪生生砸过去!

就在破山猿以为这一下这个讨厌的小家伙必死无疑的时候,又是“吱溜!……”一声,后者居然又一次幸运地重施故伎,堪堪逃避过了大石头的袭击,不过这一次它似乎也见识到了前者的威力,又向后退了一些,停在那里,在空中欢快地抖动着,仿佛还是一副兴奋起来跳舞的样子。

同时,这个蓝色的丑陋生物竟然还发出了一连串破山猿从未听过的,“嘎!……嘎!……嘎!……”的叫声,奇怪而又极为地刺耳,而且还配合地不停地用小眼朝着它眨巴着,其嘲笑和讽刺的神情一览无遗!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我如果打不死你小子,老子就不叫破山猿!

刹时——

“吼!……吼!……吼!……”

“呼!……呼!……呼!……”

“轰!……轰!……轰!……”

随着破山猿连续不停地怒吼,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石头如雨点般向蓝色蝌蚪激射。

然而,后者似乎早有预谋,凭借其能飞腾的特性和灵活的身法与它若即若离,始终能保持在破山猿跳跃起来的有效攻击的范围之外,不断地向着山谷外面退却。

第一百一十二章:九宫玉盘

到了这个时候,破山猿的神智看起来开始有些失常了,它的巨大脑袋仿佛已被莫名的仇恨之火熊熊点燃起来。

为了追打到蓝色蝌蚪,它似乎陷入半颠狂的状态,明显地失去了平时应有的理智。

不过二刻钟功夫,两只妖兽一逃一追,就到了山谷的谷口;但是,心怀滔天恨意的破山猿当然不肯就此罢手,反而是越追越急,手中的武器除了原先比较趁手的大小石块,现在也没有那么讲究了,就连木头、树根甚至有些树木也被它连根拔起来使用上。

就在蓝色蝌蚪被暴跳如雷的破山猿追击到山谷之外时,谷口处几棵数人合抱的大树中间“蹭!……”地跳出了一个一身青衫,身背长剑的年轻人。

出来之后,他回头向着谷口张望一下,接着侧耳一听,发xiàn

没有什么动静,随即嘿嘿狡黠一笑,当下便不再犹豫,运起轻身功法“嗖!……”地一声向破山猿的老巢急速飞奔而去。

此人自然是柳义,就在那一块巨石上,他思索许久,终于灵机一动,想到了调虎离山之计。

于是,就出现了前面吞海蟾故yì

激怒破山猿并引诱它追击自己的那一幕。

果然,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而又极易动怒的破山猿上了他们的当,很快离开了自己的老窝。

原先柳义的计划是待吞海蟾成功引开那个巨无霸之后,尽量拖延时间,他直接就到悬崖那里去寻找采摘那些够上年份的大力千斤藤。

然而,就在从树林中闪身而出的那一瞬那,又改变了主意,因为他想到:

既然破山猿如此喜欢食用这种灵草,那么,说不定在它的老巢中还有存货。如果有的话,他便可顺手牵羊轻易地拿走,这当然要比自己再到那个高大悬崖寻找、还要花大把时间辛辛苦苦地挖掘要方便和安全得多了。

到了洞口,惊喜地一看,地上堆的这捆金黄色的东西不正是自己费尽了心思要寻找的大力千斤藤的吗?迅速地站定身形,蹲下来一打量,它们金黄的表面上长着二三寸的白色绒毛,用宝剑一划,就马上流出金黄色的液体,确认无误之后,又是嘿嘿一笑,心满yì

足地将它们收入储物戒子。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干脆进入破山猿的老巢参观一番了。当见到如小山般躺在地上断气不久的固形后期白熊的尸身时,又想到吞海蟾来探察时所滞留的时间,心里不禁一乐,暗道:

“哈哈!敢情吞海蟾这货刚才是观战来了,要不然不会耽误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嗖!……”地一声,先运用神识将白熊收入了戒子,再扫视了洞中其余的地方,发xiàn

在一个小洞那里还有几张狼皮和虎皮,旁边散落着很多动物的骨头,应该都是在养形期的,当下也不客气地将那些皮统统收好,至于骨头之类的,对他而言已是没有什么价值,就不用理它们了。

沿着洞四周再走一圈,直到里面没有什么发xiàn

了,柳义才“刷!……”地奔跑出洞口,抬头一望,便朝着与吞海蟾事先约定好会合的地方疾掠而去。

此时,破山猿还沉浸于无休无止地追杀大计之中,即便它已是将吞海蟾赶到了离自己的地盘山谷三十多里之外了,但还是毫无倦意、精神百倍地挥舞着一根方才从山边顺手拔出来、约莫有二丈长、碗口粗的树木、对着空中那一小块蓝色透明体拼命地拍打。…,

“呼!……呼!……呼!……”

“嗷!……嗷!……嗷!……”

密集的破空声和阵阵的嚎叫声交错响彻于三、四里之外,其散发出来凶猛无比的气势和威压,让周围十里左右的动物和修为较低的妖兽都吓得瑟瑟发抖,以为发生了天大的变故,纷纷惊慌失措地朝着反方向四处逃窜。

在距离破山猿它们三里之地的一座郁郁葱葱的高山上,曾经主动邀请柳义入伙的那两名女子正屏心静气、一动不动地匍匐在一片低矮的树丛,两人尤其是那个师妹更是玉容失色、惊愕异常地盯着破山猿超乎疯狂的一举一动。

“师姐,你前几天不是说在香炉山这一带方向有我们可能要寻找的滴血玉骨竹以及遇上那个贵人吗?怎么见到的是眼前这个疯狂丑陋的怪物?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难道它就是我们的贵人?”

师妹待破山猿走远之后,轻轻地扭过头,朝着师姐狐疑地发出了一连的提问。

“嗤!……师妹,滴血玉骨竹生长在香炉山最高峰的数个天坑之下,距离此地还有近三百里之遥,我所说的那个人也有可能在那边。至于眼前的这个妖兽,就是书上面所讲到的破山猿,此物有一些远古洪荒巨猿的血脉,力能开山,性格暴戾,我想应该是有什么妖兽惹恼了它,才会如此颠狂。”师姐听了师妹的发问,忍不住噗嗤一笑,随之进行了解释。

“这已是小南荒地第二层的深处了,不但毒物众多,且妖兽的修为越来越高,幸亏师父给我们准bèi

了解毒灵药和那个九宫预警玉盘,加上师姐您的神机妙算,要不然真是有来无回了,哎!……”师妹望着身边不断串过的几只小动物,轻轻地叹息了一下。

“九宫预警玉盘乃是我们数门一脉独特的宝物,你看……”,师姐玉手一翻,掌上赫然托上了一个外方内圆、晶莹透明的玉盘。此盘长宽各为一尽,共分九层,极似世俗间风水先生所用之罗盘,但显然精致许多,而且上还缭绕着一道道闪亮的莫名符纹。她玉指掐诀,一点光滑的盘面,顿时,上面显露出了几个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光点,又道:

“我用法力在上面激发之后,玉盘周围十里范围内所有养形期以上妖兽及修真者都会在上面显示出来,除了他们能施展比较精秘的隐匿功法或特殊的宝物;上面这个黄光闪耀的斑点就是那一只破山猿,它的修为从其亮度来判断,应该是固形后期。”

师妹正伸着头过来看,突然师姐手上一震,面容微变,说道:“破山猿呆在原地不动了,可能又要发生什么变故了,走,快点!我们从这边绕过去……”,一边说,一边将玉盘放入了储物袋,拉着师妹的手,站起来,运起身法,“嗖!嗖!……”,如疾风一般快速地从山上飞掠下去。

此时,破山猿正张着大嘴,极其郁闷地驻立在地上,抬着巨大的头颅,向空中不断打量。就在刚才,那个会飞的入侵者竟然在它的眼前莫名地消失了。

终于还是落荒而逃了吧,早知dào

这样的结果还来惹老子干吗?可是,遗憾的是,对于那个讨厌的入侵者自己无坚不摧的大手居然碰都不能碰一下。

又是习惯性地拍了拍重重的脑壳,破山猿只能无奈地走回了老窝。

到洞口一看,这位仁兄顿时傻了眼,它方才丢在那里的精美食物已是无影无踪!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又光顾这里,偷走了我最心爱的东西?…,

情知不妙的它顿时飞身闪入洞中,以验证自己是不是记性不够好,已是将它们放入里面,只是自己由于大发雷霆的原因忘记了。

再一看,差一点气昏了过去,不但那些大力千斤藤已然消失,就是被其刚刚杀死的白熊也是不翼而飞……

真他奶奶的太狠了,居然将自己的巢穴近乎洗劫一空!

“吼!……”

终于又发出了一连串比之前更为震怒的吼叫声,随即狂奔出去,半个时辰之后,方圆二十里大部分的固形期以下的妖兽都遭受到了灭顶之灾!……

香炉山脉中央部分,是周围方圆千里之内最为高大的山峰,此峰实质上为一大石山,高达三万尺。从远处看,它呈平顶等腰半截椎形,其顶上面积很宽,在方圆六百余里以上。

令人称奇的中,从其顶上圆形的四周开始,往中心走去,又逐渐呈现出一斜坡凹下的巨大的漏斗状态,中心凹下最深处达六千尺以上。

围绕着整个中心最凹下处的附近,有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天坑,从远处的空中观察就会发xiàn

,这些天坑四周被刀削似的悬崖峭壁所围,自然彻成了一个个令人无比震憾的巨大竖井。

所有天坑从顶上到下面的底部,都一层层地生长着不同类型的植物和动物,最下面的更是生活着许许多多珍稀的灵药和妖兽,甚至有的人还发xiàn

了远古洪荒的异兽。

同时,那里还有种类繁多,数量丰富的珍贵矿产。修真界所称的“宝鼎山”,其实大部分是指在这些天坑中的宝物而已。

根据《小南荒地地理地图详解》的标示和说明,这些天坑都是在上百亿年前,经过雨水的冲涮侵蚀自然形成的,下面是数不清的物种和矿藏。

其实,它们的底部还不是最深的,在那里还有为数不少的岩洞和地下河流,无限地通往地下。

据说,有很多天材地宝就是在那里的地下世界出产的,比如一些千年甚至是万年灵乳等等。当然,地下世界非常的危险,就是结丹期、元婴期的,也很少有人敢到那里去。

所以,一般修真界里面所称的小南荒地香炉山天坑寻宝,也仅仅是指到达其底部而已。

地图上根据每一天坑的深度大小及危险程度,分为三级,三级为危险、三级为比较危险、一级为相当危险,三十多个天坑当中,其中:

最小最浅的垂直深度为三千多尺,南北走向五千余尺,东西走向九千余尺,这是危险程度最小的。

最大最深那个的垂直深度为五万多尺,大大地超过了香炉峰本身的高度,南北走向十万余尺,东西走向二十多万尺,这是最为危险的地方,往往只有筑基期顶峰以上的才敢下到其底部深入去探险。

第一百一十三章:再次邀请

柳义所要寻找的滴血玉骨竹,资料显示:它们位于三十多个大小深浅不等的天坑里面最小最浅的那个,也就是一般的修真者称之为“红玉天坑”的底部就有相当数量生长。

所以,自从破山猿那里依靠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得手后并与吞海蟾安全地汇合之后,一人一兽便乐呵呵地直接往这边赶了过来。

“红玉天坑”的底部,储藏有着许许多多的红色玉矿石,天脉大陆据此有的人甚至断定认为:

它的底部原本就是一块巨大无比的血色玉石,只是年积月累,风吹雨淋,才将天坑峭壁壁面的石头、土块及植物的种子冲涮下来,又经过亿万年的演变,方成为如今凹凸不平、树林茂盛的模样。

这些血色玉石对于修真者来说价值不大,然而这里还生长着一种神奇的竹子——

它们通常只有拇指般大小、三尺左右高,出生之时叶子和表皮均为白色,其竹节如玉骨状,只是它的根部能扎下几十丈甚至几百丈深,不断地吸取着下面那此血色玉石的精华,到了一百年它们的叶子和杆上开始出现斑斑红点,到了一千年整株竹子就会变成了淡红色,到了三千年以上浑身上下就会变成了鲜红欲滴的血红色,自然,其年份越高,所拥有的价值越大了。

当然,“红玉天坑”方圆近十里的底部,不是说谁想来就能来的,尤其是那些三千年以上竹子,通常就有固形期修为的妖兽在附近那里生活。

同时,这个天坑很少有那些体积庞大、凶猛残暴的野兽,反而是那些体积不大的诸如毒蛇、蝎子、毒蚊、毒蝙蝠之类的比较多,还有一些食人草、食人花、食人树和食人藤等等。

为了赶路,柳义早已穿上了在千峰镇从“黄沙派”三人那里获得的那三对黄色靴子中的一对,并在其后跟凹槽处下了很大的本钱、镶嵌了两块土属性的中阶灵石,这样不但能增进行走的速度,还可大大延长更换灵石的时间。

有了这双步行加速术器,二百多里的路程不到半天功夫就到了。所以,在成功地偷到大力千斤藤,并离开破山猿的当天,柳义便来到了香炉山的山脚步之下。

此时已是临近黄昏,天空逾发呈现令人窒息的灰蒙暗淡。

柳义正站在峰下,眯眼眺望着高达三万尺、坡度由下而上越来越为陡峭的大山。

“在这种地方,晚上赶夜路通常是非常危险的,毕竟,对于某些天赋特质的妖兽来说:黑夜会给它们带来一双比别人更为明亮的眼睛。一旦不小心就会成为它们口中的菜。”

“同时,还有许许多多名为捕猎采药,实为抢劫杀掠之徒。看来我得先找一个临时的地方,过了今天晚上再说喽。”一边环顾四周,他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久,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地方,此地上靠着百丈悬崖,中间是二三亩平地。

其下还临一方圆近半里的水潭,潭水清澈无比,灵气十足。用三地运用神识扫之后,发xiàn

里面确实没有特别强dà

的妖兽,便放心将吞海蟾丢下去,让它不断地鲸吞那里的水汽,作为今天优异表现的奖励。

“按照水衍真人留给我的饲养吞海蟾的方法,此上古异兽在养形期只要吞噬天地自然的水,再经过了一九天劫之后,便可进化到固形期,届时便由蝌蚪状的外形变为三脚蟾的形状。在这一期间总的来说是比较好养的,然而到了固形以上,就要吞噬海量的水灵气或灵石及其它水属性的天材地宝,到了那个时候是否还能够帮zhù

它进化,就得看自己的机缘了。”看着吞海蟾在水中欢快的样子,柳义不禁为其以后的进化之路担心起来。…,

随即,他干脆也将金鹏放了出来,先在它受伤的地方涂抹上一些价值不菲的疗伤药,又丢去给它几粒丹药和几条蛇尸,就不管它了。

至于晚上的住宿问题,也懒得到悬崖那里去挖什么临时洞府了,遂直接就在原地布置了一个小型的防御阵;再将那八杆阵旗从储物袋里面拿了出来,把那个幻阵布置在外面。盘膝坐下,静坐运功起来。

……

“呼!……呼!……呼!……”

由于要避开那些盘踞在山上的各种各样的妖兽,整整又过了三天,柳义这才气喘吁吁、挥汗如雨地爬到了“红玉天坑”坑顶部分的附近。

大山上面三万尺的高空,早已大大超过云层,此地已不再是阴霾遍布、浓雾弥漫。

天空中赫然出现了荒地中难得一见的一尘不染的空,湛蓝无瑕的蓝天,耀眼明亮的太阳。

令人惊叹的是,在通常情况下,象这样的高空山上气温极低,此地应该是被白雪皑皑的冰雪覆盖才对。

然而,此时,这里却是给人温暖如春的感觉,气温不冷不热,舒适宜人。

“啧啧!无限风光在险峰,圣人的话就是有道理啊!”

其入目之处,一块块嶙峋高大怪石之间草皮嫩绿、树木青葱、百花吐艳,万物生机勃勃,让人好似置身于春天的一个巨大花园。据书上说:造成其异类气候的缘由,是山间有数条地火火脉直通山顶所造成的。

一边啧啧赞叹,柳义一边惬意地张开全身的毛孔,深吸一口气,感到此地的灵气居然较之荒地其它的地方要强上十倍不止,其中尤其以火灵气尤甚,看来书上所说的山间藏有地火火脉一事并非虚言。

良久,他才停止了吐故纳新的动作,对照着地图,就近寻找到了一条在上面标注有的通往天坑底部的通道,正欲纵身一跳,蓦地——

“壮士且慢!请务必听在下一言,此通道下面的不远处即潜藏着很大危险!!……”

约莫后面几丈开外,突兀地传来一声娇喝,如睛天霹雳一般,生生打断了他的行动。

当即扭头一看,见到高声阻拦自己之人乃是七八丈开外之高坡处站立着的两名蒙面黑衣女子,再定睁仔细一瞧,认出来了,还是自己在荒地里面唯一的熟人,也就是刚刚到达荒地时就想拉自己入伙的那两人?

当下也不由一愣,暗道:

“方才我已是将神识尽量外放,然而并未发xiàn

附近有任何人,难道说这两名女子也是精通于隐匿的功法不成?看她们的修为,年纪大一点的那个比我要高一些,应该是筑基初期;另一个是九层中阶左右。拥有如此修为,她们还能有什么事让自己帮得上忙的?还三番二次的找上来?莫非她们发xiàn

了自己的某些秘密抑或有什么图谋不成?……”

当下神识一动,“嗡!”地背后的宝剑一阵激鸣,右手向后一抓一带……

“呛啷!……”一声,寒光闪闪的宝剑顿时抓在了手上。

柳义自然不清楚那名女子精通占卜之术,更没有想到自己被眼前的两人早已死死认定能够帮zhù

其逢凶化吉、带来好运的贵人。

在尚未理清头绪、敌我不分之情形下,便对此二人无端地揣测,同时亮出了兵器,以防万一。

“壮士且莫要误会!我等二人乃是出身于儒家数门中之一脉,在下姓葛名含章,这位是师妹,姓肖名玉”…,

自称为葛含章的年轻女子急急地自报了家门,朝着柳义躬身抱拳,打了个揖,然而,她并没有摘下头上的斗笠和脸上的纱巾,一脸正色地看着对方,又道:

“实言相告,我等对壮士并无半分恶意,只是刚才见到壮士欲要以身赴险,于情急之下,不禁大声出口喝阻,此间多有失礼之处,还请务必见谅!……”

“噢!没想到是儒家数门的高人,久仰久仰,在下姓陈名仁,无门无派,系一多年浪迹于江湖、以捕获妖兽和采药为生的散修,多谢姑娘方才好心出言提醒。然而,对于姑娘的‘以身赴险’这一说在下还有些糊涂,不知两位姑娘能否出言相教一二?”柳义一听对方自报家门为儒门而且还是比较神mì

的数门中人,一边按照读书人文质彬彬的口气应对;一边遥对两人扣着剑把回个礼,心中暗自警戒,又将剑柄握得更紧一些。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是对方自称是儒家数门之人,但是在这样的环境还得要提防一二。

葛含章见到即便自己这么说了,对方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遂微微一笑,随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纤纤右手往腰间的储物袋一探,同时左手一掐指诀,只见“刷!”地一声,一个洁白无瑕的方形玉盘在空中顿时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托着一般,缓缓地朝着柳义飞了过来。

“师姐!这可是师门的珍贵之物……”

骤睹此景,那个叫肖玉的师妹当即一脸不舍,失声叫道。

“放心,师妹,我看这位壮士并非是贪婪我们这等宝物之人”,葛含章对着肖玉说道,她一边操纵着玉盘在空中行进,一边又说道:

“壮士请看!这是我们师门的至宝也是我们身份的凭证——九宫预警玉盘,就在刚才,在下已用特殊法力在上面激活,可以这么说,此时此盘周围十余里范围内所有养形期以上妖兽及修真者都会以光点的形式在上面显示出来,你刚才所要走的那一条通路下方大约二百丈之处,就有两个筑基期修为的修真者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估计就是想要埋伏袭击过路的其它修真者!”

九宫预警玉盘的大名柳义在此之前自然是如雷贯耳,也知dào

这是一种十分好用但又相当珍稀的一种修真装备。

此时,他心中有些忐忑,脑中急转不定,双眉紧锁,双眸紧紧盯着眼前轻轻飘浮过来的玉盘。

从外形上判断,此盘倒是和那个传说中的玉盘比较相似,但为了预防其中有诈,他还是慢慢地伸出宝剑,用剑尖将玉盘托住,又运用神识认真仔细地探索了此物的内部,发xiàn

里面并没有隐藏着霹雳弹和烟幕弹这一类的东西,才放心地将其拿在手上。

一看,光滑的盘面右下角用篆体小字雕刻着:“九宫预警玉盘”六个小字,还不时闪着精美神mì

的符纹。

整个盘面闪动着几个颜色各异、亮度不同的光点,距离盘子正中心处最近的正是一动不动的一蓝一白一黄三个光点,蓝光最亮、白光次之、黄光最弱,所显示的正是他们场中三人的修为及运动的状态。

而在这些的不远处,与柳义刚才想要走的道路的方向相一致的地方,果然还有两个光点,一红一白,其亮度赫然与蓝光相似,一动不动地定格在盘面之上,让人一目了然。

而其它的几个光点正在缓缓移动,很显然,这正是传说中的儒家数门至宝九宫预警玉盘无疑!

第一百一十四章:魅影重重

……

良久,在方才柳义想要行进的那条到达坑底的唯一通道的某一段路上。

两名年约三旬的筑基期中期修真者在路边一块被浓密树林掩盖的巨石后面,一人手持一张大弓,一人拿着一张红色小网,两人都在盯着二十丈的上方悬崖,崖面如刀削般陡峭,上面被人人工地开凿出了一节节的阶梯。

“卢老四,看来今天我们又是白忙活了。”拿着红色小网之人有些懒散地说道。

“不知是云台门招收门人大典的原因还是另外的缘故,最近来这里寻找滴血玉骨竹的人越来越少了,我卢老四打了那么多年的秋风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萧条的,这日子还让不让人活啊!”卢老四右手无力地抓着大弓,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

“原本想大干几票之后再加入云台门,也好找一个好靠山,谁知这几个月下来,我们干掉的那几个筑基期和炼气期的,全部身家悉数加起来都没有五十万灵石,恐怕难以达到预期计划了。”拿着红色小网之人一边说着,一边靠在一棵大树上,闭目养神起来。

“铁二,算了,再等二天,实在不行我们就到另的地方去。”卢老四一边打量着脚下的几个储物袋,一边说道。

此时,在他们身后的丛林里面赫然有五、六堆没有什么规则的灰烬,极似人体被火焰符焚烧后留下来的模样。

……

“不好!师妹!小心你左边脚下两丈开外的那一条紫藤!!……”葛含章大声叱喝,向着走在前面的一丈开外的肖玉骤然地示警起来。

肖玉听了,秀目一瞥,顿时玉容失色,只见一条水桶般粗大的紫色巨藤正沿着地面火红的砾石朝她脚下飞快地游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席卷到其洁白无瑕的小脚。

蓦然,“噗嗤!……”地一声响作,紫色巨藤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一阵扭曲!

随即陡然地停止了对肖玉的攻击。

惊魂未定的她往左边的岩石悬崖处一看,十余丈开外的紫色巨藤居然已从延伸出来的根部被某种锋利之物强行斩断开来,令人惊奇的是,那里看过去仿佛空无一人,就如同紫色巨藤自已突然齐整断开一般。

接下来,更为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片刻之间又听见“噗嗤!……噗嗤!……噗嗤!……”连续八声大作,其余的八条巨藤竟然均是从根部齐齐断开。

刹时,空无一人处“刷!……”地一声,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手提长剑、身披黑色披风造型可以称得上是颇为拉风的柳义!

只见他有些满yì

地嘴角微翘着,接着,也不出声便用剑在地上猛挖猛砍起来!

又是片刻之后,只听见“咕噜!……”的一声,他探手从三张桌子大小的紫藤根部掏出了一拳头大小的深紫色心形的不规整圆核。

“不错!养形后期的妖藤内核,市面上还是比较少见,能值上几个灵石了。”他心情大爽地拿在手上抛了抛把玩几下,便将其放入了一个特别系在左腰的一个储物袋中。

原来二天前,自知葛含章她们欲与之结伴的目的,在于一起共同对付妖兽,以期解决其它面临的危险,并寻找到滴血玉骨竹,完全没有恶意的时候,他稍作沉吟便答yīng

了下来。

毕竟,拥有九宫预警玉盘这个招牌,十有八九就是儒家数门之人了;加上又见识到了其强dà

神奇的预警作用,这可是比他的吞海蟾和金鹏有效多了。…,

虽然她们还舍不得摘下黑色面纱,看起来还是有些神mì

,但这又与采集滴血玉骨竹有什么关系呢?

想想吧,柳义只是和她们暂合zuò

,又不是相亲,所以他便爽快地同意与她们一起同行了,这一路下来,虽然各式各样的妖兽和修真者不少,但三人配合得倒是十分默契,使他们都能化险为夷,并有了不少收获。

先是葛含章用她们那个九宫预警玉盘提前发xiàn

,如果是强dà

的妖兽或修真者就绕着道走;如果是固形中期以下的,柳义就会穿着披风,运功隐匿起自己的身形和神识,接近妖兽,然后根据情况选择冷月或隐形刀剑突然袭击。

而两人则在一边负责掠阵,实在不行就打打下手。

由于距离葛含章两人较远,又是背对着她们,所以直到目前为止,自己身怀准玄器的秘密还没有被看出来。

“陈兄、师妹,你们看前面那里:按地图上的标示,过了前面那个两边垒垒黑色巨石的小山谷,再走上七八里左右,便有一天然的大溶洞,洞里有许多珍稀的药草,其中就有我们所要找的滴血玉骨竹,不过要想到洞里面可是要大费周折了。”

葛含章站在一小山坡上,迎风而立,衣袂飞舞,玉指点着前面的山谷,让人看了不觉产生一种难以言传的神韵;她说着,扭过头,将秀目往两人的脸上扫视一下,又道:

“因为,就在不远处,有五株巨型的食人花分守洞口两边,而且修为已至固形期顶峰,仅差一步之遥就进化到了炼形期,很多来此地的修真者就命丧于它们的巨口之下。”

“这五株妖花据说是上古大型牡丹花的变化出来的奇异种类,整株树只开着一朵花,极为妖冶艳丽,分红、黄、白、蓝、黑五株,人称‘五姐妹花’。而且她们还能喷出一种无色无形的毒气,让人吸入后不知不觉地产生出幻想,懵懵懂懂一步步地走上去被它们吞噬!”

“师姐,这个幻觉既然那么厉害,那么一个人如果不小心中了它们的毒以后怎么样才能防备和化解啊?”肖玉听了不由有些恐慌起来,瞪着大眼问道。

葛含章一边打量着山谷,一边平静地说道:

“除非修真者的功力比它们要高,要不然中了毒以后就很难办了,因为,人的心中都有阴暗的一面,这种幻觉正是勾起一个人埋藏在心里面的野心和欲望,让人陷入不可自拔的境地,比如:一个如果喜欢美色,它就会让人在头脑中幻想出俊男或美女出来;他如果是一个野心家,那么就会让他当上皇帝或大门派的掌门;如果想发财,就是一座座的金山银山,是修真者的话就是海量的灵石……”

肖玉听罢,大眼斜了一下柳义,笑吟吟地说道:“嘻!嘻!陈公子,要小心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可是许多男人临终前最后所希望的事情喔!……”

二天以来,她发xiàn

柳义其实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说话,所以,也不时地抓住各种机会幽他一默。

“呵!呵!小丫头片子,请放心,我陈某人还没活够,即便是放qì

那些滴血玉骨竹,也不会以身犯险,去做什么‘风流鬼’的。”

柳义呵呵一笑,也没有计较她那一番取笑,就快步地下了山,朝着小山谷走去。

“五姐妹花”花妖树前面的这个小山谷,长约半里,中间宽、两头窄,除了一块块黑黝黝胡乱堆彻的巨大石头及其组成的石林外,上面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从空中横着看,就有如一张微微张开的狰狞丑陋的大嘴。…,

就在柳义三人向着小山走上之时,中间最宽处的路边的一块平滑大石之上,一个与周围的空气完全隔绝开的小型空间,正坐着六个人,如果是结丹期以下的修真者从外面看,甚至是用上了神识,也不会发xiàn

他们气息和法力的外泄。

这六个人所穿的衣服均为白色,上面绣着朵朵白云,正是云台门门人所特有的标志,为首之人为一三十五岁左右的筑基初期男子,手里面还抓着一酒葫芦;其余五人为炼气期高阶到顶峰期不等。

“刘师叔,我们还要在这个山谷里面呆多久?难道我们非要继xù

和那些散修和别的门派的修真者争斗不可吗?”为首之人旁边一脸色苍白,面容削瘦,修为在炼气九期顶峰的年轻人有些天真地问道。

“呆多久?小武,那得要看你们的林师叔祖什么时候传信让我带你们回去了。”刘师叔似乎怀着不满的意思,有些怨气地说道。

“刘师叔,没想到我们这一次外门门人外出的历练如此古怪,时间特别的长不说,还要参加残酷的生死大战。”一个黑脸大个说道。

“生死大战?在我的眼中所看到的就是专门对那些散修和另外的门派的修真者杀戮和抢劫!”,刘师叔气得脸色发白,语气非常激动,又道:“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们云台门对于你们外门门人的管理有一个习惯:由外门的长老轮流主持炼气九层门人们三年的历练,其内容只要不是背叛门派或引起修真界的公愤,其它人都不得干涉。”

“不知你们倒霉还是我倒霉,这一期刚好是轮到林师叔,也就是你们的师叔祖主持。我也不怕说,林师叔这个人比较贪财,所以他就给你们安排了这么个任务,名义上是历练,增加你们的实战经验,实质上是打劫其它的修真者,帮zhù

他赚取灵石!”

听了刘师叔的话以后,在场的其余五人面面相觑,有的深感意wài

,有的似乎已是心知肚明。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的师父也不管一管?况且我们这样做其它门派难道不把我们视为公敌吗?”五人中一个脸色发青的瘦高个愤愤不平,大声叫道。

刘师叔鼻孔里面重重地哼了一声,轻蔑地瞥了瘦高个一眼,说道:“笑话,你们的师父管?请问,加入外门以来,你们见了几次面了?再说门规里面可是说清楚了,这一次历练由林师叔主持,不说你们的师父、就是你们的师祖也无权干涉!”

第一百一十五章:遇劫

刘师叔仰头喝下一口酒,又道:“至于说这个事情对修真界的影响,林师叔他又不傻,不会把整个外门所有参加历练的人员都安排来做这种任务的。而且做这样的事情,仅限于在我们云台门的地盘上活动。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将所有的事情和责任往我们身上一推,自然就可以置身事外。而我们呢?身不由已,百口莫辩,不得不做他的替死鬼啦!”

“另外,做这种任务的,据我所成,整个门派里面仅有三四个小队,三四十人左右,队长是我这样的筑基初期或中期修为的内门中人;而队员,你们也知dào

,都是像你们这种无权无势、没有靠山和后台的外门中人了。”

“对!刘师叔说得极是,象我们这种人就是倒霉,平时没人搭理我们,一到分配灵石和丹药的时候又经常给人克扣,一有什么危险又是我们先顶着。”

“是啊,象林师叔祖那个宝贝儿子林尚,我呸!资质比我们低多了,现在才是九层中阶,然而经常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经常欺负我们,但这样的人竟然能进入内门,而且其所谓的历练任务就是在坊市的执法队里面任职,油水多还没有什么危险。”

“她x的,林家父子还有他们的亲信都是一帮无耻之徒,我咒他们不得好死!”

……其余的五人越讲越激动,纷纷对那个林师叔祖破口大骂,而且逐渐变得恶毒起来。

刘师叔在旁边听着,表面尽管装出一副极为平静的样子,然而心里十分得yì

,暗道:

“林文秋,你的修为比我高,你阴险毒辣,你能设下套子让我钻,你能让我成为你赚取灵石的工具,但是你没有想到:你强迫我来接受这个任务反而让拉笼到一帮反对你的人……”

“刘师叔,不如这样,我们偷偷地把灵石分了吧!你分多一些,我们呢就拿少一点!”正想着如何暗中对付林文秋,获取更大的利益,那个小武打断了他的思索。

“对!对!对!小武说得没有错,分了它们!”

……

刘师叔静静地听着他们嚷嚷,脸上毫无表情,待他们说得差不多之时,便眉头紧皱,表现出一脸委屈之样,说道:

“各位师侄,他们不仁,我们也不义,这个东西吗,我们肯定是要分的!但是,现在有一事,师叔是要拜托各位帮zhù

渡过难关的。”见到五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聚精会神地听着讲述,心中顿时暗自得yì

,又道:

“此事说来话长:就是在三年前,我还跟你们一样是炼气九层顶峰,当时面临突pò

在即,但我那时候也和你们一样,穷得很,没有灵石来购买那些值钱的丹药,求遍了当时的亲朋好友,有些根本就没有、有一些就是不肯借给我。”

“这个时候,林文秋、也就是你们称之为师叔祖的那个人出现,他借给了我五十万灵石,不过他还让我签了一张欠条,利息高得吓人,当时没办法,明知吃亏也只能照办了。”

“也多亏了那些灵石,才让我突pò

到了筑基期,不过一年后,我欠林文秋的由五十万变成了一百万,尽管已是拼命地赚取灵石来还债,但到了现在还欠他二百万!所以,我让大家帮我的忙就是:之前,我们的任务折合起来大约已经赚了一百五十万灵石,还差五十万,我们接着做几件大的,凑够了这些数额之后,我们再好好商量怎么样分灵石。”说完,刘师叔举起左手腕上的储物镯,拿出一份欠条出来………,

……

小山谷的入口处,三人盯着道路两边黑黝黝的巨石,不由停下了脚步,小心谨慎地打量起来。

“陈兄,在下已是将九宫预警玉盘认认真真地察看了多次,但是除了我们三人的光点及那‘五姐妹花’树妖的,什么都没发xiàn

,可是我心里面又对这个小山谷有一种莫名的担心和恐慌!”葛含章一边拿低头盯着玉盘,一边说道。

“在下对于前面这条小道也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我先走在你们前面二十丈之处,你们在后面跟着,这样无论如何,即便有人埋伏,对方应该也没有那么大的阵法将我们三人悉数一网打尽。”柳义思考片刻,向着两人说道。

“嗯!看来只能这样了,不过柳兄你要当心点!”虽然她的修为比柳义要高上一个大的层次,但是几天来也见只了他的许多手段,知dào

柳义擅长于战斗和隐匿,而且还有一只飞行类的妖兽帮zhù

,如果两人真zhèng

地拼杀起来谁生谁死还很难说,当下便放心地让他去在前面探察虚实。

……

“刘师叔,有人准bèi

从外面走进石山道来了,嗯!是一男二女,都是一身的黑衣服,女的脸上还蒙着面纱,看起来似乎十分神mì

,不知dào

是哪一路的,要不要动手?”小武看着刘师叔小声地问道。

“那两个女的功力比较高,一个是筑基初期的,另一个是炼气九层中期;而那个男的只是炼气七层,应该是她们两人的手下或者是下人,被派出探路的。”中间另一人说道。

“从他们小心谨慎的样子来看,来人即便没有发xiàn

掩护阵法,也可能猜测到了我们的存zài

,显然是个硬点子,而且你们看,那个男的走在二十丈左右的前方,而两女在后,这样无论我们如何激发阵法,都会有人漏网。但是为了早日还债,这一票我们干定了!况且,那个男的功力那么低,只要将两个女的困住,主动权就在我们这里了。”刘师叔此时的双眼变得极为冷漠,咬着牙,鼓着腮帮子恶狠狠地说道。

此时,柳义已走过了道路中间最为开阔的部分,前面就是狭窄的出口,正当他以为自己过于小心,纯属胡乱猜想之时——

蓦地!“嗡!……”一阵响作,就如同成千上万只蜜蜂一起轰鸣,顿时,他心头一紧,连忙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只见一个十丈方圆的透明光罩已将葛含章两人笼罩在里面,此时,道路的两边四个大石上各站着两人,一律穿着云台门的服装,左手上都在拿着一只三尺长的三角黑旗,正迅速而熟练地弯腰将其插在大石之上,随即又拿出一圆形小盘,站定原处,不断地注入神识,看样子是一起在控zhì

着那个阵法。

从外面透过那个透明罩,可以清晰地看到葛含章两人,身边空无一物,但她们早已各自拿出了武器——

一把明晃晃的宝剑,似乎是在抵挡和劈吹着什么东西。而且可以推断的是,她们并没有见到透明罩以外的任何情形。

“四人操纵的攻击形幻阵!”柳义心下一沉,大脑中突兀地出现了几个字。他清楚得很,象在“五色桑”盆地那里所用的是比较低级的、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的初级幻阵,只能起到迷惑敌人、隐蔽自己的作用。

但是,他后面的那个就不同了,那是属于中级甚至是高级的攻击型幻阵。这种阵法不仅能够将敌人死死地困住,而且还能不断变幻出一种实质性的纯能量物体进行攻击。…,

如果修真者一旦不小心进入了阵中,甚至其法力远远高于外面的那些操纵者也会被困死。

然而,这种多人一起操控发动的阵法也有缺点:

一是起码要四名配合默契的人以上同时进行,如果少了一个,则威力大减;

二是少了一边的两人以上,则只能困兽敌而不能杀敌。

刷地柳义迅速拔剑在手,正欲飞身冲到右边的那两颗大石头去将操纵阵法的两人一一击杀,突然,“嗖!”地一声,他前面二丈开外已出现了一人,右手握着一把大刀,修为在炼气九期顶峰,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武,此人只是炼气七层,考验你战斗能力的机会到了,我看看你到底能在多长的时间之内将其拿下?快过去,不要让师叔失望噢!”

发话的是他们三十丈之处一大石上站立着的中年人,此时,他自然早已将那个精密的小型隐形阵收了起来。所以,此时,柳义就用神识暗暗地打量了一下他的头顶,居然发xiàn

竟然是拥有筑基初期修为的修真者。

“不好!此人整整比我要高上了一个大层次,不知手段尽用的情况下是否可以将他抵挡?”柳义的心猛地一颤,后背不由有些发寒。

“刘师叔,你就在那里呆着,尽情地欣赏猫抓老鼠的游戏吧!”趁着这一会功夫,小武脚下一发力,“噌!……”地往前一串,挥起大刀向柳义扑来。

柳义急迫间当即转念一想,立kè

装出了一副面无人色的表情,哆哆嗦嗦慌慌张张说道:“我……我……我们并不是坏人,你们不能杀我们!”,说着他稍在黄色靴子上一注法力,“嗖!……”地一声,突兀地出现在三丈远的路边石林旁边。

“你们……你们是云台门的门人,那可都是名门正派的,你们就不怕其它派别的人知dào

,成为修真界的敌人?”窜到了那边,他还是惊慌失措、心胆俱裂的样子。

第一百一十六章:石林之战

“哟嚯!……”,小武从远处贪婪地盯着柳义脚上闪闪发亮的黄色靴子,回头对着刘师叔媚笑着说道:

“刘师叔,我想,这次的收获说不定能大大地超出我们的想像之外。看看这个下人,居然脚上穿着高阶术器——‘神行靴’,啧啧!可想而知,他的那位女主人的身家定然是不菲了。”

说完,转过来,恶狠狠地对着柳义说道:

“小子!识相点,你那位身形婀娜多姿的女主人早已在我们的阵法当中香消玉殒,现在没有一人能够帮你的忙,你可是真真zhèng

正的插翅难飞了!”

“如果你乖乖地听话、识相点,放下手里的长剑,然后把靴子脱了,再把身上的储物袋丢在地上。那么,说不定能饶你一命,让你安全离开。怎么样?……”

说罢,他选定一个位置,将柳义有可能逃离的方向封死,然后,一步一步地向着柳义那里逼过去。

其实他打定主意:凭着自己高于这个下人二层的修为,再怎么打都能打赢他,只是这样一来一是苦差事、二是太麻烦,不如先从心理上压倒对方,让其产生绝望,利诱之乖乖地交出兵器和储物袋,如此便可兵不刃血,迅速拿下。

“不!……不!……不!你不要过来!!……”

随着小武的靠近,柳义的脸色愈来愈发白,声音不断地颤抖起来。在对方只有二丈左右的距离时,还没等人家开始攻击,他又慌不择路地朝着左后方石林的一边跑过去。

“小武!瓮中捉鳖、手到擒来,放心去吧!!他跑去的那个地方我原来就详细地去探察过了,里面是一个狭隘的死胡同,两边都是高耸的石林,他无路可走了。”

刘师叔一边微笑着观赏小武追杀柳义的情景,一边对他不失时机的进行指点。这几年来,在门派里面他一直都过得很瘪,只有在一次一次的任务中,运用各种手段去追杀那些可怜无助的其它修真者,他才能在那里重新找回一些失去了许久的自信。

看着那个正在步步进逼对方的小武,还有操纵着阵法、将两名女子死死地困在里面的四个手下,他一下子觉得腰板顿时硬了许多,心道:

“有了这个坚强的班底为基础,将来我就可以象滚雪球一般越做越大,目下虽是六人,以后就可能发展成为二十、三十甚至一百人……,将这一项比较有前途的事业不断拓展、做强做大,赚取无数灵石。”

“林文秋,你就等着吧!这一次回去之后先将你的那些债务还清,然后,老子暗中不断地发展壮大、提高实力,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偿遍一个曾经受尽欺凌的人暴发出来火山般的复仇怒火……”

就在这时,他瞥见小武将柳义逼入石林边,后者披头散发,手足无措,踉踉跄跄地跑动着,片刻之后,溜进了石林的更深处,拐个弯,不见了踪迹。

随之,生在龙活虎的小武也毫无畏惧地紧跟进去。

正在高处的刘师叔远望见了,觉得很是放心,因为:

毕竟小武的修为整整比对方高了两层;而他们进去的那个地方虽说是石林,但通道两边那些巨石在达到五六丈高的地方时自然弯曲起来,将顶上封住了,不见天日。

在那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狭小的洞穴里面,较之小武修为低上二层的那个修真者,其下场是可想而知的了。…,

再看了看阵法中间,此时两名蒙面女子似乎越来越吃力了,她们各自拿出来一张深蓝色的和银白色的盾牌,左手持盾,右手持剑,才能重新抵抗住那些幻形能量地攻击。而且还不时地见到那个筑基期的修真者腾出手之后,用力地拿着盾牌死命地撞击着罩面,但是这样的做法显然是徒劳无功。

“哼!不怕你们出力反抗,越是反抗其法力的消耗自然越大,看你们还能折腾到几时,不消几刻之后,你们可是任由宰割喽!”

一边想着,一边仰起头惬意地灌下了一大口五十多度的烈酒,全身的血液沸腾一般地活跃起来,心情极为舒畅淋漓。许久时间自己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以往喝酒基本上都是以酒消愁的闷饮,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庆功酒啊!

“嗯!……这个高阶的幻形攻击阵法可是个好东西,只要是炼气期五层以上的,经过训liàn

,熟悉掌握其操纵的方法后,竟然可以困死结丹期之下所有的修真者,如果以后自己旗下的人手多了,操纵十个、数十个这样的阵法,那不是多少灵石都有的赚了!呵呵!说到灵石,也不知dào

这三个人的身家到底价值几许?不过从其扮相看,经过以往多次经验分析,应该是有不少的……”

刘师叔一边捋着下巴下面几缕稀松的胡子,一边眯眼想着,各种美好的想法不断地在大脑中飞掠。

“哎呀!小武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那么没用?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一个区区的七层修为的也搞不定?”

他站在那里思索好久了,也没有见到小武拿着胜利的果实出来,不禁有些不耐烦起来,正欲用神识探察一下那个地方,看看情况到底如何?……

蓦地,石林通道那里突然迸发出“啊!……”地一声惨叫,清晰传入了他的耳帘,声音仿佛是十分熟悉的小武发出来的,刘师叔心下一悸,难以置信之下,不由再侧耳一听,顿时,又变成一片死寂,声息全无。

“不妙,难道是对手拥有什么厉害的攻击手段,让小武受伤了?我得过去帮他一下。”

此时,他的心里面荫生了一种不好的预兆,脸色一沉,“嗖!……”地一声,运起轻身功法,如同一只大鸟一般双手张开,向着发出惨叫的地方飞去。

不到一眨眼功夫,他飞身到了那个洞口前面,双手一收,接着,谨慎地在半空中停了下来,随即“噗咚!……”地一声响作,任由其身体自由落体,直接下坠在距离洞口三尺远的地面。

然后,他谨慎地从识海中调出神识,先往洞里面及周边的其它地方扫视一遍,出乎其意料的是:

洞里面似乎并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存zài

,更加没有他原先所想像的激烈打斗的声音。

“不会吧!刚才那个惨叫的声音听起来的确十分熟悉,照理说是小武的没错,但是,难道他是那么地不经打,只挨了一下就挂掉了?……不可能!!”

既然用神识扫过之后发xiàn

没有生命的迹象,那就是真的没有了,作为一个筑基期的修真者,对此他还是相当的自信。

况且,一个炼气期身上的法力与筑基期的相比,无异于有着天堑的差别。但是,依着刘师叔这种小心翼翼无大错的性格,他还是提着一把长剑,并将穿在身体里面的护甲激活开,这才一步一步地走进类似于岩洞的石林里面。…,

一道道太阳光线从石林的缝隙穿透进来,好似一把把光剑幻化出一圈圈五彩光环,将洞里面照得通亮,通道约莫有一丈宽,蜿蜒曲折,两边石壁上面极不平整,一块块尖利的岩石如同猛兽的獠牙刺出,互相交错。

走了十来丈,是一个大转弯,他又站在那里停留了几息,感应一下,还是依旧没有什么气息。

“还是没有声息,难道那黑衣小子杀死小武之后,当即就凭借什么厉害的遁术早已逃之夭夭了?”

满腹狐疑之下,为了以防万一,他“嗖!……”地一声,身形如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流星一般越过了那个转弯,环顾四周一看,果然如同之前神识扫视过的一样,空空如也,没有一个活人的气息!

不久,正在行进着的刘师叔突然心下一颤,“刷!”地一声,停下了脚步,因为前方入目之处他赫然见到一身穿白衣、面容削瘦的人直直地倒躺在地上,其脸色比平时显得更加苍白,身体已然僵硬,胸口心脏处的衣服和护甲被穿透了一个核桃般大的洞口,正是那个伤口让他毙了命,因为除此之外,其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个伤口了,而其平时挂在腰间的那个储物袋已是被人摘走。

“小武!放心,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将凶手抓住,杀死他,为你报仇!!”

刘师叔满脸悲凄,此时的表情他可不是装出来的,因为: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小伙子不错,精明、勤奋、有耐性,为人有时虽讲话多一些,但对长辈极为尊敬,是个好苗子。正想着成立班底之时让其作为自己重yào

助手,并尽lì

地去培养它。

然而,由于那个天杀的黑衣小子,使这一切都变为了幻想和徒劳!

正欲转身而出,到洞外追踪和寻找那个千刀斩的下人,陡然间,刘师叔双眸凶光一闪,紧紧地盯住了通道尽头那个空无一物的地方,接着,他不动声色,暗暗地再将神识仔细地察看……

片刻,他露出了极为狡黠的笑容,喃喃地低声自语道:

“好小子,差一点就着了你的道。不过你在我这个精通阵法的高手面前玩这种把戏,企图想以一个低级的防御型的幻阵就想瞒过去,那也太天真、太过份了吧!”

“是了!一定是你杀死小武之后,知dào

凭借着这么低的修为定然是追不过一个筑基高手的追踪。于是,你就干脆躲藏在这里,然后又在外面布置了一个幻阵,运用瞒天过海之计,待我们走了之后,你才偷偷地溜掉,这样就可以保住你的一条小命了。”

“哈!……哈!……哈!好计策,真是好个计策!!如果是其它的筑基高手,说不定就让你的计谋得逞了,可惜,今天你的运气不佳,遇到了老子,注定会命丧此地的……给我受死吧!”

说着,刘师叔的双眸露出一片狰狞之色,右手继xù

持剑,左手一翻,赫然是三张中阶烈焰符,左手随即一捏、一甩……

“呼!……呼!……呼!……”

三团巨大的火焰呼啸着向通道的尽头扑去,霎那间,洞中的温度骤然变得炽热起来,仿佛令人置身于溶炉之中。

而此时,刘师叔的脸上已是洋溢着许久未见的开心笑容,因为他清楚得很——

这种最为低级的幻阵除却能幻化出与周围极为相似的场景迷惑对方之外,本身可是一钉点的防御能力都没有,他刚才一咬牙就用出去的那三张中阶烈焰符的威力,不要说是一炼气七层的,就是一个筑基中期的高手在如此狭窄的环境下,也会被烧烤成一只红通通的大虾米。

此时,甚至有些清楚地感觉到两个鼻孔已经开始闻到了人肉被烈火焚烧烧焦出来的味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霹雳手段

“吱啦!……”

一个透明的光罩在烈焰温度的逼迫之下突兀出现,接着便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遂被无情的大火摧毁殆尽。然而,随之而来的不是什么连连的惨叫和烧焦的人肉,而是刘师叔的目瞪口呆和震惊的神情。

“啊!……幻阵里面没人!!这……,不好!上当了!”刘师叔陡然间感觉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全身顿时毫不犹豫地闪耀出一阵白光正想着不顾一切地奔出洞外,忽然——

“轰!……轰!……轰!……”

先是幻阵里面发出三声剧烈的爆zhà

声,接着,在刘师叔的周围,同一时间又有有六、七个爆zhà

物一起骤然被引爆起来,惊天动地,响彻于几里之外。

瞬时,一大堆较子刘师叔刚才放出来的还要大上几十位的火焰将他围在中间,整个洞口也被火光和硝烟弥漫,把方圆二三十丈包括石林掩埋在其中,剧烈爆zhà

发出的火光透亮了半边天,股股硝烟迅速地弥漫起来。

附近的犬牙交错的乱石纷纷被震碎,块块尖利的碎石如强dà

的箭驽到处疾射。

正处在爆zhà

中心位置的刘师叔见情形不妙,早已将所穿护甲的防御功能悉数打开,并运功于全身进行防卫。

然而,由于爆zhà

是在近乎封闭的狭窄的仅一丈的空间里面,以突然急促的方式,集中了整整十颗的地雷子在同一时间一起引爆的,它们所产生的威力,自然比柳义见到的在千峰镇之时唐姓老者在路上埋伏下来袭击“黄沙门”三人那三十六颗的还要大上四五倍,毕竟那时候的空间比较开阔没有如此封闭,饶是如此,当时为首的筑基中期修真者也被炸了个昏头转向,防护内甲也都裂开了。

这一次,刘师叔可谓身体力行地体验了一把爆zhà

的威力了——刚开始,巨大的轰鸣声先将他两边的耳朵里面的耳膜一下子冲破,并使耳内大量出血,为此,他也从此由一个耳聪目明的修真者变成了一个永久性失聪的聋子。

接着,强dà

无比的爆zhà

冲击波从短距离空间剧烈传来,穿在外面的道袍,倾刻间好似纸糊一般化为片片碎布,飞向四面八方,而裸露出来的内甲尽管已被他用法力加持,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其击得破碎,寸寸裂开,当此之时,说实话,刘师叔所受的伤除了耳膜和体内的气血剧烈翻腾之外,其它方面都没有什么,但已是全身防御尽毁,如同一只赤裸羔羊。

然后,高温袭来,飞向四周的道袍碎布当即被烧成灰烬,其裸露在空气中的白嫩皮肤、头毛和胡子也被迅速烤焦;最后,犹如万箭齐发的碎石袭来,好死不死的,居然有一块半尺来长、尖硬如铁的石头“噗嗤!……”地穿过了他的丹田,顿时法力从伤口流血处井喷般地向空气泄露,不大一会儿全身的功力变为一口干涸的枯井。

这还不算,“嗖!嗖!嗖!……”,其它雨点般的大小碎石飞射,“噗!噗!噗!……”,他的四肢、前胸、后背、头颈被几十碎石穿入,整个身体从外面看起来就好似一只奇怪的筛子……

原来,柳义自见到对方的为首之人是这个筑基初期的修真者刘师叔后,便知dào

此次被劫是此生以来面临的最大生存危机,因为:筑基期的法力修为自然不知要高过自己多少倍,所以一直在想办法解决。…,

在被小武逼迫到石林之后,见到里面弯曲狭窄的通道,他当时灵机一动,想到了在千峰镇之时唐姓老者布置地雷子对“黄沙门”袭击的案例,瞬间就有了主意。

于是,还是利用朔月无形功法将修为表现在七层左右,没有显现出真zhèng

的实力,这一点,连刘师叔也看不出来。而且,小武逼近后,他装出一副极为害pà

、惊恐万状的样子,东藏西躲,恰好跑进了那条石林通道。

在那里的深处,柳义利用隐形披风和冷月及小武的自信和大意,突然袭击,一声不响地就将对手击毙。

随后,他结合地形,在周围暗中布置了十个地雷子,那些地雷子自然也也是巫静那时帮zhù

购买的,为了迷惑刘师叔,他还将那个在采集五色桑时用过的低级幻阵布置在那里,造成实施瞒天过海的假象,其实是个迷魂阵,里面没有人,只藏了三个地雷子,一旦受到攻击便马上会引爆!

为了吸引刘师叔快一些赶到他精心布置好的连环陷井,他还模仿了小武的声音大大地发出了一声惨叫,由于小武见到他之后就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所以其声音也不是很难揣测和仿造。

而其本人从更为安全的角度出发,则藏在了通道之外的某个隐蔽而阴暗的石缝里面,并且刘师叔一飞过来之时,他便运用隐形披风将自己的气息和神识一丝不泄地隐藏起来。

结果刘师叔这个筑基高手竟然真的上当了,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通道中,由于法力枯涸,元识甚至都来不及逃出,等待他的命运只能是即将变成一副血肉模糊的尸体。

……

“叮!……”,云台门正操控攻击幻阵的四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麻利地将一块亮晶晶的中阶灵石装入圆盘的空槽之中,接着手指一抠,把一块黯淡无光的灰色石头取了出来。

四人顿时一脸地肉痛:这货的威力是挺大,但也是个烧钱的机器,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花了一百块灵石!

不过也快了,现在他们所摧动的已是阵法攻击的第三阶段,阵里面的人,即便是个筑基期顶峰的高手,他也不可能再挨过下一个一刻钟了。

因为他们知dào

,这个叫做“九龙火焰阵”的攻击型幻阵,对于被困在阵里面的人的能量攻击共分几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空中出现无数的一团团拳头大小的火焰向对方袭来;

第二是一条条手臂粗大的火蛇;

第三是一条条水桶般的巨龙。

每一阶段所持续的时间为一刻钟左右,以他们的经验,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挨完第三个阶段。

“轰!轰!轰!……”

突然,震耳欲聋的爆zhà

声在左边两百多丈的石林响起,整个大地剧烈地摇晃起来……

“啊!……”四人同时大惊失色,急忙稳住连连颤动的身形,这才没有摔倒在石头上。

看过了整个小山谷,令其倍感惊异的是,刘师叔、小武以及那个炼气七层的有可能是被困在阵中的筑基高手的下人都无影无踪。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对方隐藏着什么更厉害的高手袭击了我们的人?刘师叔和小武是否安然无恙?……”

四人不禁浮想连连。

然而,此时正是操控阵法的关键时间,只要四人中有一人离开,阵里面火龙进攻的威力就会减半;两个人离开就会威力全无。为此,即便形势万分,他们也只能咬牙切齿地坚持到最后,解决了阵中的两人以后再做打算。…,

在山谷的右边正极力操纵着阵法的两人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战,觉得情形十分地不对,因为他们此时似乎感到死神正在自己的面前晃动,恐惧地将自已的魂魄锁定,但更可怕的是对于危险的源头,他们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踪迹可察!

蓦地,两人顿觉喉咙前面的空气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波动,正想着是怎么一回事,“噗!噗!”,一只无形的冰冷的利器插了进来。

“吱!吱!吱!……”,一股股红中带黑的鲜血从自己的双眸之下不足一尺的地方喷出来,“完了!隐形飞刀,淬有剧毒!”,这是他们脑中最后的念头,随即全身发冷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正在阵中的葛含章将早已筋疲力尽的肖玉护将起来,一人苦苦地运用蓝色盾牌支撑着不袭来的火龙,此时两人头上的斗篷和脸上的面纱已不知何时已经脱落,露出了白晰清秀的面容,然而,此时她们均顾不了那么多了。

突然,“呼!呼!呼!……”,空中的九条巨大火龙瞬间增大了一部,齐齐地向她们笼罩过来,此时,她的法力已消耗大半,无力抵挡这些火龙的攻击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把两人无情地吞噬掉,“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和师妹陨落在这个小南荒地……”,两人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九条火红的巨龙堪堪触碰到盾牌之时,突然,“刷!……”地一声响动,空中的炽热的温度竟然莫名地消失,葛含章睁开秀目一看,那里还有九条火龙的影子?

“攻击居然全部停止了,难道是陈仁?”,她顿时推测出了事情的原委,心道:“呵呵,看来自己并没有完全辱没师父所教卦术的名声!”……

对面云台门的两人见到自己两名同伙突然颈中冒出鲜血,一声不哼,倒在地上,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当看清楚两人的喉咙上不知何已插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飞刀时,顿时吓得肝胆俱裂、遍体寒凉!

“有会隐形的高人攻击我们!”,两人惊恐地对视一下之后,几乎在同一时间颤抖着说出了同一句话。

“刷!刷!”,无形的空气中传来两声轻微的破空声!

“不好!赶快防御!”,其中的高瘦青年人面无血色,迅速地将手上的圆盘一丢,闪电般地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张白色的盾牌,迎风一晃,即刻涨大起来,护在身前,“叮!”,一把飞刀已撞到上面,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接着“呛啷!”地掉在他站立的石头上。

可是他另外的那个九层高阶的同伙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盾牌尚未来得及举起,喉咙上已然没入了一把寒光闪烁的飞刀,惨叫一声挂掉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储物手镯

运用隐身套装偷袭云台门四人的这一切自然都是柳义的杰作。见到自己成功地将刘师叔完美地爆掉之后,他当即考lǜ

到了阵里面葛含章两人的安危,便继xù

保持隐身的状态,对操纵着阵法的四人进行干脆利落的袭击。

按当前他之功力,其披风的隐身隐神效果对于筑基的人只能连续保持一刻钟左右;但是,对于炼气期的时间上又增加了一倍,达到半个时辰。

在如此长的时间,足够他精心地开展如来自地狱幽灵一般无形而又凌厉的暗杀手段了。

“是谁?是谁如此卑鄙下流,运用阴险的武器行凶杀人?”高瘦青年一边战战兢兢,一边大声嘶叫着给自己壮胆。

“只会躲藏起来见不得人的家伙,有本事的现出形来,和老子决一死战!”

“我可是云台门的人,如果杀了我,今生今世定然会面临无穷无尽的追杀!”

……

“我已经有防备了,你杀不了我。怎么样?只要你让我安全离开,我发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说出去!”

……

然而,在他的周围仍然是空无一人,寂然无声,这一下,这位仁兄则更加害pà

了,欲想慢慢地向后退几步,跳下巨石夺路而逃。

突然,他如同见了鬼一般地发xiàn

前方大约十丈之处与他的平行位置上突兀地出现了一张火红色的大弓,上面搭着四支红黑色的长箭,但还是没有人,仿佛就是一来自地狱的神mì

无形幽灵在用魔神的弓箭向他索命!

不到几息功夫,大弓已是如拉满成上弦月的形状,蓦地,红光一闪,“啪!”地一声响作,声音不大,但此刻在紧盯着弓箭的瘦高个来说无异于是一声惊雷!

“嗖!……嗖!……嗖!……嗖!……”

四支红光闪闪的长箭在空中抛划出了四道极为优美的弧线,如同四条灵动异常的火蛇发出尖啸,向他飞疾过来。

“咚!……咚!……”

两声巨响,两支红黑长箭瞬间击穿了白牌,露出五寸尖利狰狞的箭头。

“呼!……还好,给挡下来了……不对!还有两支那儿去了?”

“噗!……噗!……”

瘦高个只觉两支坚硬的尖状物猛然从后撞过来,“咔嚓!……”地迅速击破护甲,接着穿透过他稍瘦的身体,一股巨大推力将其掀下巨石,同时剧疼传遍全力,“咚!……”地摔在地上……

柳义快步走上去,将四支“九九连环箭”拔出来,随即把那个人的储物袋也收好;接着,如法炮制,捡拾好四把飞刀,顺手也将另外三人的储物袋放入袖中袋子。

这才向阵法中的两人打量过去,透过透明的光罩,只见葛含章两人大汗淋漓,似乎惊魂未定,但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一脸地紧张,好象还在与肖玉不停地聊着什么。

此时,阵外的柳义自然将两人的相貌看了个一清二楚——

葛含章长着一难以形容的优美的鹅蛋脸,配了极为协调的五官,尤其是那双如宝石的黑眼珠,既清透亮丽、又十分地深遽,乍看之下真的好似天人下凡。

肖玉则又是另一种风格,双眼稍大,灵巧的嘴巴似乎稍稍地抿起来,仿佛在保持着什么秘密。

“不愧是大门的人,的确气质非凡……”

遂微微一笑,心知她们此时已没有危险,身形一纵,“嗖!……”地一声,向着原先的石林通道掠过。…,

由于通道两边的石头相当坚硬,即便柳义布置的爆zhà

十分惊人,但并没有使之崩塌。到了洞口,他用神识一探,里面还有生命的气息,然而显然已是油灯枯竭,其气息非常微弱。进去一看,狼藉落地,遍地碎石,洞中还在弥漫着少许硝烟,尚未完全消散。

小武已被烧成了一堆灰碳,刘师叔全身上下焦黑一片,筛子一样的身躯上面几十处伤口不停地朝外冒着血,虽然还在喘息,但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见到柳义走近,他一边嘴角流着血,一边说道:

“小……小子,你……她x的,比林文秋还要狡诈狠毒!……”,说罢头一歪,挂过去了。

“呼!……”,一个火球术将他化为灰烬,正可惜着他的储物袋已在爆zhà

中毁坏、心痛自己不知损失多少灵石。

“叮当!……”一声,一个银光闪闪的手镯从其化为火灰的手臂上掉到地上,发出悦耳地响声。

“储物手镯!”

心下一动,拿起来注入神识一看,体积上与自己的储物戒子差不多,也有三十丈左右,不过显得比较狭长,就象是一封闭大圆圈,里面堆满了灵石、丹药、药草、矿石、妖丹及其材料,其中就有三支淡红色的滴血玉骨竹,而单单那些灵石估摸着有上百万之多。

手镯里面还有十几个玉筒;二百多张符咒;一个高阶的小型幻阵、三十多把武器和一些乱七八遭的生活日用品。

当然,还有很多地方是空着的。

不知dào

他们到底打劫了多少人。

嘿嘿一笑,将手镯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

随即,把罩在头上那个黑色的大袋子往后一掀,拿着宝剑朝着背后的剑袋一插,宝剑已是安稳地固定在披风隔着的黑衣后面,露出一尺来长的剑柄。

有些肉痛地看了看八面已不成样的旗子和那个圆盘,本想置之不理,但又想到自己杀的可是云台门的人,于是便将它们悉数收也,还用了几个火球术把地上留下的碎布、脚印及其它相关的线索全部毁坏。

这才转身走出来。

“今天虽然十分危险,可以说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但收获也不错”

柳义心道:“要不是灵机一动,还有一点点运气,说不定永远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了。而且,只要自己一完蛋,那么,幻阵里面的葛含章两人一定也是必死无疑、绝无生还的可能。此时,清点战利品的,就是那些云台门的几个人了。”

他一边大步地往幻阵的方向走去,一边想着:

“回想起来,自己能越阶杀敌的原因,看起来好象是一连串的偶然因素所组成,只要少了其中的一项,自己对上那个云台门的筑基修真者的话,都不知已被杀过了多少回了。飞龙山进迷雾杀黑雾玄豹。”

“走错路到千峰镇见识唐姓老者布地雷子阵的威力……欲到荒地让巫静帮zhù

购买地雷子……请求九鼎宗九焰真人炼制隐形套装……被小武所逼见石林通道……灵机一动巧布陷井……五个关键因素缺一不可。”

“这到底是冥冥中的天意抑或命运,还是自己偶然的运气?……”这些柳义此时真的想不明白。

“竟然真的是云台门的外门中人下的手,这些人的胆子也真是太大了!”葛含章秀目紧盯着中箭倒毙在路上的那个瘦高个衣服上特有的云图标志,一脸释然的说道。…,

她们两人自陷入那个高阶中型攻击幻阵之后,就被光罩死死地隔绝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面,对于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不见不闻、毫不知情,直到柳义将操纵阵法的四面旗子和圆盘收好,才将她们解救出来。

“可不仅是只有外门的人,噢!上面一个……对面有两个……石林那边还有两个……,总共是六个人,其中:为首指挥的是内门的、修为是筑基初期,这边四个操纵阵法,另一个在旁边担任警戒。”柳义指指点点着对她们说道。

“筑基初期?你难道……”,肖玉以手指着柳义,惊讶万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呵呵!一点点运气布而已……”,当下便将设置地雷子陷井及其它相关的主要经过简单地向她们说了一下,在他述说的过程中,肖玉瞪着圆圆的双眼,神情显露出几许崇拜,不时偶尔打断一下,询问有关的细节,不时发出一声惊叹;葛含章则一边听着,一边思索,但一言不发。

柳义说完,就将两人丢开原地,自顾走开,熟练地干起了毁尸灭迹的工作。

“师姐,陈仁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残忍?这些人再怎么样坏也应该将他们掩埋起来,入土为安啊!”

肖玉有些不忍地看着柳义发出一个个火球,将那四个云台门的修真者化为灰烬,对着葛含章说道。

“他这样做很有道理,因为他们毕竟是云台门的人,如果信息走泄了出去,就会给我们带来无尽的麻烦。”葛含章显得波澜不惊,一脸平静地说道。

“可是,如果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把他们埋了起来,云台门的人也不容易发xiàn

呀,就算他们找到了,难道就能从尸体上面看得出来是陈仁所杀的?”肖玉还是有些想不通,不由一脸不服,翘着嘴巴,反问葛含章起来。

目睹此景,葛含章微微一笑,说道:

“师妹,这你就不懂了。无论将尸体埋在附近的那一个地方,如果近期内,云台门的人发xiàn

他们在这一带失踪了,非被他们找出来不可!”

看见肖玉还是无所谓的表情,她又道:

“那时,来查找的人可都是高手了。因为这些死的人长期修liàn

的都是云台门独特的法门,骨子里面定然会保存有一丝相关的气息,这些气息那些高手就会感应出来,况且他们还可以带来一些特殊的灵兽,凭借着这些灵兽找到那些尸体就更不在话下了。”

“就是找到了那又如何呢?”肖玉眨着眼睛问道。

“呵呵,这又涉及到一门非常深奥的学问了,这门学问叫痕迹检验推理术,简单说就是凭借着每一个事发xiàn

场所遗留下来的一些痕迹,经过一定地分析、判断和推理,得出符合客观事实的结论。一个真zhèng

的痕迹检验高手,往往能凭着现场留下来的一些蛛丝马迹,就可以八九不离十地对整个事件进行准确地判断。”

葛含章微微一笑,肯定地说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痕检

看着肖玉睁得牛眼一般的双眸,葛含章用玉手掠了掠额着的秀发,又解释道:

“比如,就拿这一次我们受袭,陈仁后来反击他们的事件来说吧:第一是人员方面,云台门这边的六个人他们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了;那么,我们这边的三个人,可以凭着在现场中留下来的脚印及其种类、大小、深浅,就可以大致地判断出我方的人员、身高、体重等方面的信息。”

“第二是使用的兵器及手法方面,石林那边明显看出是地雷子布置的结果;我们受阵法所困的那个地方,从遗留的情况看,情况也是相当清楚,作为云台门的人,自然知dào

受困的是我方之人,操纵阵法的是他们的人,所困的脚印就是我们两人,而我们所用的剑在地上也留下许多痕迹,内行人一看就知dào

我们两人是用剑的;从被陈仁所杀的四名操纵阵法的修真者所受的致命伤分析,被箭射中的由此推断出杀他的是用箭高手,被飞刀射中喉咙的,从其力道、角度及身上唯一的伤口推断,所杀之人很可能是用了隐形攻击的手法。”

“第三是修为的水平,阵法启动到结束的时间痕迹,他们也可以轻易掌握,从我们在里面坚持的时间,就可以推断出我的修为是筑基期的;从陈仁施展飞刀、射箭的距离和被杀者伤口的深度、呈现出来的力度,以及陈仁杀死筑基期修真者是靠了地雷子阵等等信息,可以看出,其修为不高,大约只在炼气期的九层左右。毕竟,假如修为高于对方、他就不会费尽心思的设计爆zhà

阵,假若修为太低、他即便凭借着隐身装备也不能在那样的距离造成那么深的伤口。”

“第四是综合分析推断,从上述第一、第二,他们就会知dào

我方以下的信息:共有三人,其中女的两人,男的一人,身高几许、体重若干;女的所用的兵器都是剑,男的是个弓箭高手;女的一人修为是筑基期的,男的是炼气九层左右;从陷入阵法的情况,他们看出我们事先应该没有准bèi

,而这样的原因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为了到后面的岩洞去寻找滴血玉骨竹,经过小山谷时才中的埋伏。”

……

肖玉听着听着,不禁大惊失色,说道:“天啊!师姐,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dào

世间竟然还有这种学问!!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了?”

“痕迹检验推理术是建立在‘痕迹’的基础上,消灭了‘痕迹’,自然就没有后面的所谓推理学,所以只要将我们在这里的痕迹尽可能的销毁,危险性就会大大降低,”葛含章淡淡地说道。

此时,她稍显异样地目睹柳义正拿着一个云台门的储物袋,片刻之后,他取出了一把特制的扫帚,清理起现场中存留的各种痕迹。

此物正由那个叫小武的修真者所保管,应该是刘师叔等人在每一次行动之后,为了避免让第二次进到小山谷的人发xiàn

上一次留下的痕迹而有所提防所特制的,专门用于清理现场的术器。

此器在柄处开了两个空槽,使用前分别在那里装上水、土属性两种灵石,只要对着想要清理的东西,按下上面的按纽,扫帚扇面上就会喷出半丈方圆的一种奇特的烟雾状混合物,无论是人留下的脚印抑或是其它兵器、阵法划过遗留下来的痕迹就会瞬间被清除得一干二净,非常的方便实用。…,

葛含章心道:

“此人年纪虽不大,但行事果敢狠辣、富有机谋、又极为稳妥老道,看起来更不象是凶残嗜血、奸险邪恶之人。然而,见了他杀人的手法及处理方式,做这样类似的事情绝对不是一二次了,他到底有什么特殊的经lì

?真是令人难以看透……”

……

关于战利品的分配问题,柳义主动地向两人提了出来,建议:

就此次获得的战利品按其价值分成两部分,一是高阶中型攻击幻阵;二是那几人的储物袋及他们的武器。

葛含章她们欣然同意,并善解人意地让柳义首先选择,因为两人此时心里很明白,如果没有柳义的话,她们早已是魂归故里了,何来分享战利品这一说?

柳义当然选择了后者,从始自终,他根本就没有将六人的储物袋尤其是手镯拿出来给两人过目的意思。

如果两人先选择的是那些人的储物袋,那么柳义自然会说那个刘师叔的储物袋在爆zhà

中已毁,交到她们手上的最多是五个而已,总之,储物手镯是千万不能交出来的。

郑重地将四个圆盘和四支旗子交到葛含章的手上,分配战利品之事就算圆满解决。

七八里的路程一转眼就走到了,由于树妖的原因,在途中,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妖兽。

此时,已是日头偏西,在一片生意盎然,绿草如茵的平地,三人席地而坐,商议决定在天黑之前解决“五姐妹花”的问题,到溶洞中找到滴血玉骨竹并远离这个地方。

“固形期顶峰的树妖虽不能移动,然而其自出生以来便拥有的天赋神通实难对付,相当于筑基期顶峰的修真者,而且还有五个之多。”葛含章苦思冥想之后,眼看着二百丈之外五朵颜色不一、妖艳逼人、如席子一般大小的牡丹花,语气倍感无奈地说道。

“师姐,你不是把那个大‘龟壳’来了吗?如果用上它……”,肖玉歪着头不解地向着葛含章。

“呵呵!那个‘千层山’虽是威能无比,然而按我当前的修为用上它,也是勉强能够对付一株树妖,且要休息半个时辰左右,一个一个消灭的话最少也要大半天的时间……”,葛含章黛峨微锁。

“葛姑娘,不知用毒是否可以应付它们?”柳义想着想着,突然心下一动,问道。

“用毒?用毒这个方法我之前也考lǜ

过,但据查证,发xiàn

这种类型的树妖本身就有毒,一般的毒物是不能起作用的,恐怕是传说中的‘十绝毒’方能有用。目下,我正琢磨着用火攻的办法。”葛含章秀目打量了一下柳义,说道。

“噢!‘十绝毒’?在下的手头上似乎正好有一些,不知它们是否如同姑娘所说的那么有效?”柳义看着她说道。

葛含章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他,说道:“陈兄,你说的是真的吗?……”

为了争取时间,还没等她说完,他就道:“好!不如两位姑娘就在这里等着,就将此事交给在下试试吧。”

自了解到了树妖具有无形的毒气攻击手段之后,柳义就一直想着“以毒攻毒,一物降一物”的办法,用毒龙蛟的毒液来解决问题,因为:在飞龙山那只渡劫的毒龙蛟的记忆中,它们的毒就是属于“十绝毒”中的一种,而且可是毒害了一只修为比它们还要高的一只炼形后期的白虎;那么,它们对于前面这些只有固形期顶峰的树妖更不在话下。加上刚才又听到葛含章如此一说,更加坚定了起初的想法。…,

说罢,在葛含章两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之下,径自一人快速地走到距离树妖五丈左右范围。其实拥有乾坤石的净化解毒和增强生命作用,就是再接近一些,他也没有任何担心。

“噗咚!……”,柳义背着两人,从储物戒子中挑出五条在百蛇谷捕获到的并早被杀死取出了蛇胆的有着大腿粗大、长约三丈的大蛇的躯体丢在地上。

随后,从一个储物袋中拿出几条绳索,弯下腰,将每一蛇都绕成几圈,然后用绳子紧紧绑住,看起来就象五个大轮子,在地上一字儿排开。

接着,他戴上了一对特制的长袖手套,拿出了毒龙蛟那个巨大的毒囊。

“一条蛇就用这么一滴的毒龙蛟毒液,应该足够了”,柳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从用飞刀在毒囊上开了一个细小的口子,从上方对着大蛇腹部原先被切开之处,滴下了一滴有着小指头大小的毒液。

毕竟,随着见识的增长,他现在愈发认识到这些东西的珍贵,有时候就是再多的灵石也买不回来,自然不可能随意铺张浪费。

一滴比黄豆大上一些的粘稠状黑色毒液缓慢地离开毒囊,自由下坠,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黑黝黝的亮光。

瞬时,“吱!……”地一声,毒液即刻渗透入大蛇的躯体,在它的全身漫延起来,不大功夫,整个蛇身上面一尺高之处竟然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毒雾。看到这里,柳义知dào

,此时的整条蛇躯已然变成了一个剧毒无比的毒物。

柳义又一一如法炮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是在其余的四条蛇躯上将一滴滴毒液一一注入。

……

随后,他拿出了五张符箓,一看,都是些价格比较低廉的初阶驭风符,“啪!……”,运起法力,打开了符箓,五道青光闪烁刺眼,“呜呜呜……”,一阵阵狂风吹出来……

迅速地从识海中分出五道神识,让它们分别操控着一股狂风,向着放在地上的五个“大轮子”席卷而去;风越来越大,围着“大轮子”不停地旋转起来;片刻,“呼!……”,狂风卷绕着它们拔地而起,升到了六尺多高……

目睹此状,柳义心中暗喜,显得越发小心翼翼地操纵五个肉质“轮子”在空中按一定的距离适当地分开,分别向着那五棵树妖飞去……

第一百二十章:除树妖

“分神大法?此人究竟是什么怪物!!仅仅是凭着炼气九层的修为,居然逆天地分出了五道神识,而且还能运用自如!即便我已是筑基期了,修liàn

了类似的功法多年,也堪堪只能分出三道而已!”

“……修liàn

了隐藏修为的功法,差一点将自己骗过……拥有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隐形套装,屡建奇功……还出人意料的身怀‘十绝毒’和分神大法等等……貌似此人真的如他所说只是一介散修,这样的话,从之前的《师卦》推断其为大气运在身定然不会错了……只是,究竟他的身上还隐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葛含章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柳义,一边思索和猜测他的出身和来路。

同时,作为修真界年轻一辈中出了名的“淡定姐”的她也几乎将心口提到了嗓子眼上,大为紧张地盯着空中的五个“轮子”,生怕“陈兄”一时操控不住,冷不丁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所谓“关心则乱”,毕竟,滴血玉骨竹可是她们师父的恢复功力的必不可少的灵药。

“嗡!……嗡!……嗡……!嗡!……”

待在空中的五个“轮子”距离五株妖树尚有二丈之处时,它们全身顿时发出了耀眼的亮光,向周围喷出阵阵无形的花毒,而且竟然开始对着柳义附在狂风里面的神识侵蚀起来,更为可怕的是,貌似它们还能沿着那几缕神识“长线”顺藤摸瓜地追踪上来!

吓得他急急忙忙地将神识收了回来,任凭那些蛇躯随着惯性向前飘去。

五朵如席说不上如何妖艳的花朵在几息之间如充气一般赫然增大了三倍以上,中间还同时张开出了一个半丈方圆让外人看起来感觉相当深邃的大口子。

“嗖!……嗖!……嗖!……嗖!……嗖!……”

红、黄、白、蓝、黑五朵妖花竟然产生出一股股强dà

的吸力,分别将巨有剧毒的大蛇躯身吸了进去,瞬间无影无踪。

片刻之后,蓦地,五株一丈余高、水桶般粗的妖树竟剧烈地颤抖起来。

接着,它们同时发出了拟人般的尖厉的惨叫声,让人为之毛骨耸然!

不久,它们体内水份如同瞬间被抽空一般,迅速地枯萎起来,树干缩小三倍以上,表皮上面出现了无数纵横交错的如同老态龙钟的老妇人身上的褶皱鸡皮一样的纹路,树上的叶子也变得枯黄并沙沙地悉数落下……

最后,五株原先茂盛壮硕、妖艳无比的树妖,变成了光秃秃的干瘪树杆和树枝,裸露出表面密密麻麻的尖刺,树冠上面孤零零地顶着一朵干瘪的缩为脸盆大小的花朵。

“陈兄,怎么样?妖花死了没有?……”,见到柳义施毒之下树妖模样大变,还稳慎地站立在原地不动,肖玉不由奇怪地跑过来问道。

“显然已是受到了‘十绝毒’的重创,但感觉之下它们似乎还有不少的生命力,在下猜测树妖所表现出来的这一切仅是弃车保帅、壁虎断尾之计,它们的本体此刻应该正压制着‘十绝毒’毒性的蔓延,此时,我们千万不能大意,以免中招!!”

葛含章迅速地飞身靠上来拖住了肖玉的长袖,阻止了她向前行进。

“当树妖尚未中毒枯萎之时,即便是针对它们使用上了中阶烈焰符的火攻都难以凑效,但是以目下的状况,我想这些就足够它们喝一壶的了”,柳义想了想,微微一笑,右手一探一翻,掌上赫然出现了五张初阶烈焰符。…,

“以烈火泄其木精,实为木受火克,陈兄,真是个好主意!”,葛含章秀目精花闪烁,极是赞叹地说道。

五行生克之道,其理相当深奥,通常的情况下它们遵循的原则是: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但是实jì

上还要根据它们的衰旺强弱等因素,进行具体分析,甚至还会出现所谓的反生、反克、逆生、逆克的情况,千变万化,应用无穷。

如树妖属木,而且是极度旺盛的木,一般的金甚至是飞剑不但砍不断它,还要被它反弹震断,这就是反克。

正常情况来说,是木生火,一块木头被点上,过了一定的时间它会燃烧殆尽,但是如果那个火太小,比如说是阳光,它不但烧不了一棵树木,还会被树木吸收变成自身的养份,这种情况就是反生之理。

当树妖还未中毒之时,它的木精之气实在太过于旺盛,中阶烈焰符不但烧不了它们,还会被它们吸收化为养份,变得更有攻击性,普通的修真者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用火攻时都栽了跟斗。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由于五株树妖都中了毒龙蛟的剧毒,生命力大大地下降,其木精之气由原告的极度旺盛变为了当前的极度衰弱,此时的火攻是最好的办法。

精通卦术的葛含章自然是通晓这些道理,但是一个散修也了解和掌握如此深奥的五行生克之道则是比较少有的了,当下达她不禁又对柳义高看了几分。

“还要往后退一些,免得它们垂死挣扎,攻击到我们”,远看着树妖干瘪的枝干上挺立着一条条近尺长、拇指大小的尖刺,柳义的心头莫名地掠起一丝寒意,连忙拉上她们,又后退了一丈之遥。

“刷!……”

半空中突兀地窜出五道长长的火蛇向树妖扑过去;接着,“呼!……”,干瘪的枝干上被迅速点燃;“嚎!……”,树妖再一次发出了仿佛鬼哭狼嚎拟人般地号啕和哭泣,似乎是充满了凄惨和绝望!

陡然间,它们同时的一缩一伸,“噼哩啪啦!……”,毫无征兆地数十声地爆zhà

;“嗖!嗖!嗖!……”,红、黄、白、黑、蓝五种颜色的针刺铺天盖地地向他们袭击过来!

“不好!快退!!”,葛含章一见,花容失色,连忙运足法力,猛然间同时扯上两人,“噌!”地一声,向后爆退了两丈之遥,与此同时,“噗嗤!……”,数千根坚硬的木针刺如同铺展了一张大席子一般,插在了三人刚才站立的地方!

刹那间,远处的树妖也爆zhà

成了上千块大大小小熊熊燃烧的木碎和花瓣,杂乱地散落在四面八方,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燃烧殆尽。

大致地数了一下储数袋中的五色针刺,约莫有一万两千多根,令人称奇的是,在烈焰符之下,五株树妖地面上的每一部分都化为了灰烬,唯独这些东西还是好好的,连表皮都未受一丝损害。

此时,强敌被歼,葛含章两人在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欢呼之后,已是兴高采烈地奔跑到溶洞里面,疯狂地采摘起滴血玉骨竹去了,对于这些树妖身上遗留下来的东西她们根本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来搭理。

柳义则不是这么想,他认为:

既然溶洞那么的大,肯定生长了很多的滴血玉骨竹,即便她们需求量再多也不可能将它们悉数摘完。…,

怀着对木针刺强烈的好奇心,趁着两人不注意,他把那些播在地上的都拾起来,放入储物袋中。

另外,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发xiàn

了一个秘密,就是:以毒龙蛟如此强烈侵蚀的毒性,树妖按理说全身应该都遍布了这些毒性,但是他在拾起那些针刺的时候,发xiàn

它们竟然神奇地没有沾上一点,反而充满着另外几种他闻所未闻的毒素,应该是修真界里面传说中的那些令人出现幻觉甚至是入魔的东西,好在这些东西此时已是没有了树妖的操控不能自发地挥发出来。

“呵呵!有了这一万多根五色针刺,下一步请人将它们炼制成针类的攻击性武器,那就是修真界新版的杀破狼了。不知它们又会给柳某人带来什么惊喜呢?”

一边咧着嘴,柳义一边又从背后抽出宝剑,快步地疾向五棵树妖树根处走过去,拼命地在地上挖了起来……

约莫三刻功夫,他的储物戒子里面的某个地方赫然整齐地叠上了五个玉盒,里面分别装着五个西瓜大小、分别泛着红、黄、白、黑、蓝五种颜色的“圆球”。

正是他在树妖树根部挖下一丈深处时找到的妖核,此核的中心部分为一拳头大的心形种子,被几十层坚韧的外壳层层保护起来,用神识透过外层感应时,居然还有着强dà

的生命力。

想着以后应该还有些许用处,便将它们用特制的玉盒保存起来。

忙完了这些,走进溶洞一看,哇!其洞高达十丈左右,里面很是宽阔,估摸着要有上五里方圆。

而整个溶洞的顶层、壁面和地面均由清一色的火红玉石所组成,似乎是将一块大大的红玉石的中间掏空所致,显得灵气盎然。地上散落着无数大大小小的一块块红玉,它们的周围堆积着厚厚的深红色的细小土壤,想来也是千万年来风化了的红玉。

由于长年的雨水冲刷,溶洞的顶层上面出现了许许多多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窟窿和缝隙,阳光可以穿透过它们射入洞里面。

正因如此,地面红色土壤之上,生长着各种各样的灵草,柳义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足足有一百种以上,大部分就是那种他们所要寻找的滴血玉骨竹,其中全身淡红色的就有一二百株以上,深血色的也有三四十株。

此时,葛含章两人香汗淋漓,忙个不停,她们分别挥舞着一个精致的玉锄,将一株株深红色的滴血玉骨竹连根刨出来,装入玉盒中。

肖玉一边不知疲倦地挥动着玉锄,一边两眼发出绿光,极力地怂恿着葛含章道:

“师姐,快,再快一点,尽量挖,这些可都是灵石,是我们最最喜欢的灵石,千万不可放过它们啊!……”

听她这么一说,柳义也不敢再耽搁片刻了,连忙从储物戒子里面拿出了工具,迅速地加入了两人的行列。

由于洞口的树妖已除,里面的灵草已经失去了原有守护者,即便他们不采摘这些灵草,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有无数的妖兽闻迅而来、大肆践踏的,与其说便宜那些妖兽,不如便宜他们三人自己。

第一百二十一章:乱局

仅仅是不到一个时辰,深红色的滴血玉骨竹便被挖掘一空,接着一千年的那些也逃脱不了被连根拔起的命运。

此时,葛含章她们随身携带的储物袋几乎装不下了,只能再捡一些珍贵的年份在千年以上的其它类型的灵草。

柳义可就不管了,反正能装上东西的储物装备多的是,结果,葛含章两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乐呵呵地将百年以上年份的所有灵草都收入囊中,后悔自己没多带几个储物袋。

……

一心只为找到滴血玉骨竹的三人毫不知情的是,就在他们走下红玉天坑的那天晚上,荒地第二层深处的某一荒凉偏僻地带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了冲天的亮光,范围很大,五光十色,竟然穿破了荒地特有的重重毒雾,照耀出很远的地方,极似传说中的宝光,许多正在那一层活动的修真者都仅是凭着肉眼便轻易地见到了。

由于那个地方属于高原,根本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所以就连附近都很少有人去走动。

当然,闹出动静如此之大的宝物,即便是有所怀疑它可能的存zài

,就足够吸引人连夜奔赴去寻找了。

结果绝大部分的修真者尚赶到,怀疑中的宝光就消失了。但是当今的修真界,不说是发出如此强光的宝物,就是稍微上一点档次的,人们也会趋之若鹜。所以,还有相当一部分的人对此不会死心,跑过去继xù

在那里碰运气。

……

随之第二天,一个隐秘的消息悄悄地在荒地中传开来——昨天晚上那些出现的亮光真的是宝物之光,而且宝物于前半夜就已经三个散修偶然找到了。

极为不巧的是,这伙人得手之后,不小心又让一伙十多人的散修团队发xiàn

,并受到了追杀,最后有两人被杀,宝物被夺去,一人受伤后拼命奔跑之下得以逃脱。

虽不知宝物的具体名称,但根据生还的那个人对许多人的描述,在场有一些见多识广的人知dào

,那一件宝物的外形以及外泄的光亮竟然和已在天脉大陆上消失了几千年的山河令十分地相似。

那些识货的人都说:这个山河令本身是一套完整的灵器,威能惊人,只有修为达到了结丹期以上的人才能使用,是一个无价之宝。而且它的出身很不简单,据说原来就是不知多少年之前,天脉大陆上一个秘密的修真门派山河宗的镇派之宝,然而这个门派不知为何在一场极其意wài

的变故中逐渐没落,以至后来都了无声息,但是这个山河令却意wài

地在天脉大陆的修真界中保存了下来。

由于传说中它涉及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所以,每一次出现都在修真界里面掀起了血雨腥风。最近的那一次是在三千年前,结果让三个中型、十个小型门派招致了灭门之祸。

对于这个消息,虽然每一个人在事先给另一人在提起之时都会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跟你最要好,所以只对你一个人说,你可千万不要传出去”,但仅仅到了第三天就传遍了整个荒地。

如果说伴随着这个消息的传播,听到之后都会令每一位修真者眼放绿光、怦然心动的话;那么,另一个消息绝对是让所有在荒地的散修们都觉得人人自危、坐立不安了。

另一个消息是:在荒地之内的云台门人宣bù

,那个山河令本是他们门派的人找到之物,后被一伙散修抢去,为了缉拿要犯,规定:凡属在荒地之内的其它门派的修真者及散修必须听从他们的安排集中起来,将身上所有的储物装备上交云台门以便检查,否则,杀无赦!…,

正当他们忐忑不安地打听这件事情的真假时,有几队身穿着云台门制服的人对散修和其它门派的人动起手来,杀死杀伤了几十人,包括几个筑基期的散修。一些散修为了自保,已经合起伙来,准bèi

对抗云台门。有的甚至主动地云台门一些势单力薄的人员进行了攻击。

整个荒地的局势变得有些混乱起来,各种流言满天飞,有的说云台门的人为了贪图山河令及它背后的宝藏,将对散修们痛下杀手;有的说拥有山河令的人已经逃走,但云台门的人还想利用这件事,想凭借着他们人多的优势劫掠所有的散修和其它门派的人;还有的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多年以来,一直就有部分云台门的人在荒地里面从事劫掠散修的行为,而且他们明显得到了一些高层的首肯和保护……

……

第三天晚上,在云台门的驻地,发生了一件让修真者们震惊无比的大事,这件事情成为了导致整个荒地彻底陷入混乱和互相杀戮的导火线,而且一旦爆fā

形成之后,任何人在其面前都无力阻止乱局的进一步扩大和发展了。

据后来在那里许多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发展过程的店铺商贩和相关修真者描述说:

那天傍晚,夜幕刚刚降临,一伙十六、七人,以黑布蒙着脸,一身夜行人打扮,慌里慌张急冲冲地来到驻地,为首之人年纪有六十多,修为为筑基顶峰,似乎身上有着什么重yào

的东西之人,因为始终见有五、六个人死死地一直守护在他的周围。

而令人觉得更为蹊跷的是,这一帮人明显经过了长途的疾行,有一些人身上还带着伤。他们一到驻地,马上心急火燎地想闯入传送阵,说是有极为紧急的事情要离开。

当时,驻地的管理人员将他们阻拦了下来,不想为他们开启传送阵,理由是:

他们这些人身份不明,动机不明,属于在荒地里面作奸犯科、杀人越货时被人发xiàn

和追捕时才急着离开都不一定。并要求他们将脸上的黑布取下,并听从安排将身上的储物装备悉数上交,接受管理人员的安全检查。

那一伙人自然不肯,反而说是云台门的人在贪图他们的灵石及在荒地的收获,欲趁着检查的机会抢夺,于是就和管理人员争吵了起来,接着双方互不相让,便在驻地大打出手。

结果,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那一伙人的实力竟然大大超过了驻守人员,十五、六人的团队里面居然有十人是筑基期的,且一半在筑基后期以上,炼气期的也都是九层后期以上的。

云台门的守护人员有二十余人,不过只有五人是筑基期的,虽然他们有防御阵法,但那些人之中竟然有精通阵法之人,而且在进攻当中使用了许多威力强dà

的地雷子和天雷子,把阵法先搞坏,然后才全力攻杀,由于战斗力和实力悬殊太大,不久之后,包括负责人在内的所有人员全军覆没,无一漏网。

在战斗的过程中,相当数量的天雷子和地雷子也把驻地的传送阵炸得面目全非,根本在短期内已无修复的可能。另外,在驻守人员临时紧急启用备用的小型传送阵,想派人到宗门通风报信时,也给那一伙人发xiàn

了,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个人当场杀死,又把备用的传送阵也毁掉了。…,

听说那些神mì

人也死伤了一半左右,据后来有人辩认那些尸体,没有人认得出他们的来历,显然是外来的散修无疑。

至此,荒地唯一对外的便捷通道被毁,这个消息顿时如风一般迅速地传遍整个荒地,使本来已经危机重重的局面变得越发混乱起来,当天晚上就发生了十几起袭击事件,互相杀伐、杀人越货已成为荒地之常事。

对于那天晚上在驻地的事件,有一种观点认为是:

那一伙人正是在高原里面找到山河令的那些人,由于被人发xiàn

,还与许多人发生了争斗,见势不妙之下,他们便想通过传送阵逃走,但是被云台门的人看了出来,接着双方展开大战,在大战中传送阵被波及毁坏。

另一种说法则认为:

身怀重宝的那些人本来就不打算通过传送阵逃走,因为这样一来,下一站就是云台坊市,此举无疑是羊入虎口,所以他们主动袭击了驻地,将传送阵炸毁,这样,一来不让云台门的人及时的向总部汇报荒地中有人找到山河令之事,二来避免了云台门及时派遣高手来增援,而争取到他们从荒地中想办法出逃的宝贵时间。

因为,此地距离坊市有六万里之遥,一个筑基修真者借助飞行术器一天赶二三千里的路程也要花近一个月的时间,即便是结丹高手也要十天半个月,这样已足够那一伙人从容离开了。

总之,虽然说法不一,但是消失了几千年的山河令重现大津修真界,并于小南荒地被一伙人找到是千真万确的。

重宝之前,顿时让很多人失去理智,于是,云台门的人便迅速地组织起来,对散修和其它门派的外来修真者进行了杀戳;而那些散修和外来的修真者不甘心坐以待毙,也组织成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团体予以反抗;而散修里面的一些人为了混水摸鱼,乘机对其它人下起手来;而那些修为低、实力弱,势单力薄的,则如惊弓之鸟一般,早早就找一些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

破晓时分,“毒石山区”附近三十里处,一行七人正急冲冲地往山谷赶路,尽管他们身上都带着伤,但是个个精神百倍,似乎拾到了重宝一般。

权东家一边走,一边对着身边的老侯说道:

“老侯,发出传讯符,通知大掌柜、二掌柜和三掌柜及鲁帮主、林帮主、鱼帮主他们,第二步计划已顺利完成,命他们开始实施第三步计划,先带人在重yào

的交通要道及主要的集散地、人员密集地及其它关键的地方埋伏起来,‘拉网’的具体行动时间定在三天之后,具体的时辰另行通知!”

第一百二十二章:追赶

听到东家指令,老侯遂分别对着几个方向飞快麻利地捏破了几张传讯符,右掌中不时闪动着几道刺目的青色光芒,顿时几道利剑一般的青光“嗖!嗖!嗖!……”破空疾快飞掠而去……

“东家真是神机妙算,现在整个小南荒地已是真真zhèng

正地大乱起来了,任是神仙都无法制止。哈!哈!刚才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就见到几帮散修自发地集合起来,估摸着是要对付云台门的人去了。这些云台门的人平时以为自已有多么的了不起,但是在您老的面前,他们可是连一个臭虫都不如。”老马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对权东家不断赞颂起来。

“老马,你这话可不全对,他们何止是臭虫都不如,我看啊,他们连一坨狗屎都不如。毕竟,屎虫子都是会动上一动的,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可是一直都蒙了在鼓里。”老侯发完了传信符,屁颠屁颠地跑上来,不失时机地献起媚来。

“老侯、老马,千万不可轻敌大意,本东家常跟你们说起的:在修真界里面,即便对方已成为了一个死人,只要形神未灭,都有可能将你置于死地!何况对方现在还有着上百号装备精良的大活人。”权东家分别盯了一下两人,沉声说道。

老侯和老马唯唯喏喏,连连称是。

“云台门与我们‘风雨商会’的这些人都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们当中每一个人都有亲属被他们杀害的血仇情况。”

“想当初,我的父母也仅是想离开云台门,打算回到家族另立门户,便被他们的掌门下令追杀,终至身殒。这么多年来,我辛辛苦苦、甘冒着莫大的风险组织起这个商会的目的,就是想团结我们这一类人,拧成一股绳,有朝一日堂堂正正地向云台门讨回血债。”

“此次在小南荒地的行动,对外人而言可能是了不得的大事;对我而言仅仅只是个开始,今后,云台门还要负出更为惨重的代价!”权东家以极为悲愤的语调自言自语,双眸仿佛喷出了噬人的怒火。

“东家,报仇之事,我们每天做梦都想,只是凭着我们现在的这一丁点实力就想直接对抗云台门这个庞然大物,是否有些不现实?”老马一脸忧凄地说道,老侯也在旁边点头。

“云台门有五名元婴期的修真者,有三十多结丹期、近五百筑基期、上万炼气期,不消说它全部的实力,就是派上二三个结丹高手,便可在几刻之间翻手就灭掉我们整个商会。所以,我们当前是不可能与他们硬碰硬的,只能在暗中对他们袭扰,并提高我们的实力。”

“这个事情你们操心是对的,本人已经计划好了,小南荒地的计划只是我们整个大计划中的一个环节。毁掉传送阵,杀死他们上百名修真者,从云台门的实力来说只是让他们损失一点皮毛,但是从声誉上来说,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你们好好想想:堂堂一个云台门,下面管理的一个地盘居然都被人端掉了,那以后在他们的同行面前如何抬起头?以后谁还敢加入这个门派?谁还敢要求他们予以庇护?……等等。”

“只要类似的事情出现过几次,那么,离他们关门大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另外,荒地之事一了,我便带兄弟们一起投入十二行商会,他们的实力及背后的力量非常地雄厚,足以与那些修真门派抗衡,而且对方已经答yīng

要做我们的靠山。经过多年的积累,我们商会现在已攒下近三千万灵石,加上他们的帮zhù

,应该够一些兄弟提高到结丹期了,如此我们便增加了对云台门叫板的本钱。”…,

……

风雨商会的那些人捣毁驻地的第二天中午。

柳义他们离开天坑,返回到了香炉山最高处的一半路程,由于收获不错,加上肖玉对柳义的身份一直很好奇,所以一路跟他有说有笑之余,也没有忘记旁敲侧击,打听他的来历。

柳义本来有任务在身,凡属相关的问题,他都回答以自己从小便是个孤儿,四海为家,无意中走上修真的道路,只是运气好一点,赚了一些灵石添置了几件装备,目下还是无门无派、无依无靠,想在这一趟荒地之行后便赶回去参加云台门的招收大典。

“云台门有什么好的?不如请葛师姐回去时跟师父讲一下,加入我们的门派好了,我看陈兄这样的人才必定受到欢迎。”肖玉瞪着乌黑大眼不时转动着,起打起了为自己的门派笼络英才的主意。

“多谢肖姑娘的美意,在下心领。据我所知,贵派对于门人的资质要求相当之高,本人正是传说中的五属性仙根全部俱全之人,恐怕达不到要求。据说云台门对此没有那么严格不说,门中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对其门人比较放任自由;另外,他们的遁术独树一织,如果能够进入内门学到之后,无疑会增加今后保命的本钱。”柳义将早已编好的貌似还十分合理的理由跟她叙说了一遍。

“五属性仙根,不会吧?我看陈兄的年纪也不算大,修为已是到了炼气后期,难道自打从娘胎里面就开始修liàn

了?……”肖玉滚圆着双眸,一脸难以置信,因为五属性仙根修liàn

的垃圾效果在修真界已人尽皆知。

另一边葛含章听罢,若有所思,凝神片刻之后,说道:“陈兄法力浑厚,就是跟顶峰的相比也是不臾多让,看来应该是仙根较杂法力过于积累,难以进阶的缘故。然而修liàn

的迅速较之中级仙根的似乎更为快速,想必是有不少奇遇了。”

“葛姑娘无愧为精通术数的高手,对事对理地分析一语中的、入木三分。在下前些年的确有些奇遇,机缘巧合之下服用了一些天材地宝,不过如此的好运,今后恐怕不敢再心生奢望了”,柳义编造了一个在心中早已想好了的理由,笼统地应付了一下,也没有多说了。

突然,三人似乎同时脸色一变,神情大为紧张起来,随即——

“叮当叮当!……”

“轰隆隆!……”

“全力追上去,莫让他们跑了!”

“快!杀死他们!”

“这帮天杀的浑蛋,毁坏了我们驻地的阵法不说,居然还合起伙来到处袭击杀死我们云台门的人,冲上去,杀!一个不留!”

……

前方十丈处的拐角猛然传来一阵阵法力波动、爆zhà

声及打斗声和喊杀声。

“快走!那边去!”,柳义迅速观察形势,见到周围净是一些大石头,没有什么浓密的树林可以让人躲藏。

于是,他双手同时一拉两人,刹时三人纵身一跳,飞掠上了一路边的巨石,弓身趴在了上面,往前面一看:

二个人正拼命地跑着,后面紧跟着四五名身穿云台门服饰的人;更远处则是七、八名相同装束的人组成了一个剑阵,正围着四个人砍杀,被围之人手忙脚乱,眼看着败亡是迟早之事。

见此,他右手猛然一翻,赫然出现了一个五层的如碗大精致圆盘,迅速放在了三人中间。…,

正是之前在石林小山谷遇伏时云台门那个筑基修真者所用的小型高阶隐身幻阵,随即他手上连掐指诀,“啪!”地一声轻响,一透明光罩瞬间毫无波动地将他们笼罩其中,从外面即便筑基者运用上神识再也无法探知实情;然而,阵里面之人对于外面的一切动静竟然还是一目了然。

在她们怪异目光的注视之下,柳义自然不可能将私自贪墨战利品的事情讲出来,只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呵呵一笑,小声说道:“此为本人早年捡得到的一小型高阶隐身幻阵,放心,外面的修真者即便是近在咫尺且修为达筑基顶峰也不能发xiàn

我们的气息和神识的。呵呵!好用得紧。”

“哼!陈兄好运气,随便这么一捡都捡到一个高阶隐身幻阵,哎!相比之下,我们真是够可怜的,连个初阶的都没捡到。看来,我们以后得时常跟着陈兄走动走动,说不定能粘点光捡到些许好东西,指不定连灵器、玄器什么的也得到二三件……”

冰雪聪明的肖玉此时自然想到了他们在石林小山谷遇伏前那些云台门人隐藏得无声无息的怪现象,在见识到了柳义拿出来的隐身幻阵的效果后,不由猜到了几分,又联想到他当时没有拿出来的那些储物袋里边不知还有多少的好东西和灵石,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声,重重地哼了一声之后遂冷嘲热讽起来。

“嘘!不要出声,他们要过来了”,一直紧盯着那些人的葛含章用脚尖轻轻地踢了一下肖玉。

“呼,呼,呼……”,两名分别身穿一黄一灰颜色衣服的散修面无人色,身上挂了几道彩,气喘吁吁地在亡命逃窜,刹那间便到了三人藏身的附近。

蓦地,“那里走!”,一道杀气腾腾地娇喝,从两人追兵后面最远处传来。

随即,“嗖!……”地,一道妙蔓的躯影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在半空中越过前面,一个盘旋——

“噌!”地一声,一身穿白色衣衫、上面绣着朵朵艳丽彩云的修为为筑基中期的年轻女子,稳稳地站立在前三丈之处,眨眼间,她手中已拿着一柄长剑,剑尖指向两人,死死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此女子生得五官端正,但单眼皮的双目仿佛饱含无尽的煞气,且显得极为高傲,一看便知是非好相与之辈。

令人诧异的是,就在方才,她还远远落后于几人的最后面,然而在运用了云台内门中特有的遁术之后,竟然一举越过数人,奔到了最前方。

柳义一看,当即认出来了:此人正是那天在云台坊市的广场上他偶然见到的内门弟子兰珂。当时,可是有着十余人如众星捧月一般攒拥着她,而其对于场上众人连正眼都没有看一下。

第一百二十三章:格杀令

“刷!……刷!……”

那两名散修的修为均在筑基初期,一见去路被女子所拦,只好硬着头皮连忙停下狂奔的脚步。

一人拿着一根枪,一人抓着一把长剑护在身前。

就在这么耽搁的一会儿功夫,后面四个云台门的人赶了上来,将他们合围在中间。

“各位云台门的兄弟,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伏击并追杀我们?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手拿长剑的灰衣人一边迅速地与另外一名同伴结背对阵,一边朝着对方苦苦哀求起来。

“是啊!我们这些人只是一心于荒地中寻找灵药、捕杀妖兽,历来与世无争,贵驻地传送阵被毁之事,我们并不知晓;袭杀贵门中人更是我等无关啊!只要能安全离开,我们愿意将身上的灵石和材料悉数送给你们。”另一名黄衣人也苦口婆心地解释,并肉痛地向对方提出了化财消灾的交yì



看他们表现出来那一脸的委屈和惊讶的表情,貌似对于云台门的追杀真的显得有些猝不及防和莫名其妙。

“哼!就让你们做一个明白鬼吧。不管你们是否参与了那些事情,由于涉及到了‘山河令’这个宝物,我们有祖训‘山河令一现,格杀令必出!’,云台门在荒地里面所有的同门于今天上午已一致决定,对于这里的一切散修及其它门派的所有人等,一律格杀勿论、不死不休!各位师弟一起上,杀了他们!”说罢,兰珂一声令下,她便与身边的一人快疾地攻向黄衣人。

“对!兰师姐说得极是,杀无赦!杀了他们,身上所有的一切自然都是我们的了。”

“快点干掉他们,好让我们发点小财!”

另外三人眼露凶光,嗷嗷大叫着攻向了灰衣人。

一时之间,枪来剑往,双方展开了生死搏杀。两人虽然打斗经验丰富,但由于云台门的人人多势众,还是很快就处于下风,难以招架。

黄色人见情急迫人,便卖了个破绽,随即“嗖!……”地一声,跃了出来,同时其手上赫然已抓了一灵兽袋,猛然一抖……

“呼!……”

风声大作,跳出了一只固形中期的金钱豹,“嗷!……”地大叫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如风一般扑向兰珂。

同时,黄衣人他右手拿枪,左手一翻,赫然是一张中阶火爆符,接着,右脚往下一挫,“啪!……”地纵身跳起,从空中挺枪飞快地直刺云台门的另一个人。

后者见此,惊骇之下连忙双手运剑,“当!”地一声,将长枪格开。谁知对方一看,顿时面露喜色,欺身而上,左手光芒闪动,用力往他的心口一甩……

只听见“轰!……”地一声爆响,云台门那个人被炸了个正着,由于距离很近,加上火爆符威能本就惊人,其内层护甲瞬间被炸了个粉碎,心脏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此时,那个兰珂正被那只金钱豹缠着,见到同门身死,顿时双眉倒竖,怒叱一声,左手一掐指诀,口中念念有词,对着正在前方的豹子,随即娇喝“去!”一字。

只见她的左手腕上原本套着的一个黄澄澄的无名手镯刹时飞出道道耀眼的亮光,“嗡!……”地以肉眼可及之速变大数倍,并“嗖!”地飞疾出去,成为一个向着周围不断闪动符纹的金色大圈,瞬间就套在了金钱豹的上半身,将它的两只前肢连同前腰死死地固定在一起。…,

“噗咚!”地一声大作之后,金钱豹重重地摔在地上,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兽性大发地嚎叫,拼力试图挣脱掉那个金色大圈的束缚。

年轻女子一见,微微冷笑,接着用手一指大圈,娇喝“定!”之一字,刹时,金钱豹顿感体内血气一滞,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乍睹于此,兰珂娇艳动人的身躯纵身一跳,面含杀气,将长剑狠狠地向它的颈部劈去……

谁知,正在远处的黄衣人对此竟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待其将剑刃堪堪碰到金钱豹颈上的肌肤时,他才大叫一声“爆!”,顿时“轰隆!”地突然一声巨响,金钱豹的妖丹在体内轰然爆zhà

……

霎那间,双方撕杀现场上血肉横飞,套在豹身上坚硬的金色大圈寸寸裂开,兰珂猝不及防,被冲飞到外面三丈之遥,脸色突的变得灰白,“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黄衣人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又拿出了三张中阶火爆符“呼!……呼!……呼!……”甩向围攻灰衣人的三人,“轰!轰!轰!”接连三声巨响,四人刹那间淹没有在大火中,不但云台门的三人,就连他自己的同伴也未能幸免地受了伤。

随即,黄衣人并没有去救同伙,而是迅速拿出了一舟状飞行术器,一眨眼功夫便跳将上去,在兰珂煞气十足甚至是有些恶毒的目光注视之下,扬长而去,逃之夭夭。

原来,他施发后面三张火爆符的目的不是为了解救自己的同伴,而是为了防范在他逃跑之时那三人对他的攻击才突下的狠手。

灰衣人见黄衣人舍之突围而去之后,大惊失色,也想夺路奔跑,然而,他的手段并没有自己的同伴那么多,加上又受了伤,还是被对方三人困住。

不久,随着兰珂的加入,他很快被杀死。

另一边在剑阵中的四名散修,早在黄衣人突围之时已悉数身亡,那些云台门的人正收集他们的储物袋,似乎在仔细地检查什么重yào

的物品。

“兰师姐,没有我们想找的东西。”三人之中一个脚上受了伤的青年男子看了灰衣人的储物袋之后对着女子摇了摇头。

“兰珂,这边四个人的储物袋里面还是没有那个东西。”刚才主持剑阵围攻的一个筑基中期的中年精壮男子手里拿着几个储物袋,抓在手中,遥对年轻女子摆了摆手。

“师姐,那个叫什么‘山河令’的宝物真的有那么重yào

吗?让我们在荒地的所有人员都要对散修和其它门派的人动手,双方已是势成水火。而且现在传送阵已被毁烂,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的增援力量应该是赶不过来的。”伤脚男子对着兰珂不解地问道。

“‘山河令’到底是如何的重yào

我也不懂,但凡是它一出现,作为云台门的人必须不计多少代价必须要将它拿到手,这是祖师的遗训,我们必须遵守。当然,传送阵被毁,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修复不了,但趁着那些散修还未真zhèng

地抱成团,我们也要动手了,否则再过上一个月的话黄花菜都凉了。”兰珂绷紧着脸,双眸精光闪动,若有所思地说道。

“可是荒地那么大,散修又那么多,我们这么做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再说,虽然大家都在说这个什么山河令的传闻,但是我们云台门的人毕竟还没有一个人见过它,此事是真是假都还不知dào

。”伤脚男子有些忧虑,喃喃地说道。…,

“第一,荒地中的许多人包括我们都见到了类似于宝光的亮光;第二,三名修散被抢,据逃出生还的那个人的描述,那个东西与我们所知dào

的山河令十分相似;第三,那一伙人抢到宝之后先想从传送阵偷偷地溜掉,但是后来事情败露之后又果duàn

地将传送阵毁掉,试问?如手上没有价值连城的宝物,谁会那么无聊地去做这些事情?所以,由以上三点来分析,那一伙人手里的,即便不是山河令也是一件难得的宝物,这样的东西我们务必将它弄到的。况且,我们门中之人这么做,还有其它的打算。”中年精壮男子此时已经走了过来,接过话头解释起来。

“兰师姐,我们这么做还有其它打算?”伤脚男子不解地向着兰珂问道。

兰珂望了望中年男子,说道:“本来,此事应该保密。但目下我们已与散修们结下生死大仇,已经没有这个必要。据其它同门所说,今年人们来荒地所收获的灵药比往年要丰富几许,每人平均折合起来都在五千灵石以上,这些再加上他们身上的丹药、灵石、武器、装备等等可是不少了。”

“噢!难道说我们做这些本就是要搂草打兔子?宗门得益,我们个人也不吃亏?”,伤脚男子恍然大悟。

中年男子与兰珂相视一笑,双方的眼里均闪烁精华,饱含深意,显然其意图已十分明确,但都只可意会的闭口不言。

片刻,云台门的十一人便有说有笑地在那里分配起了战利品,就连被黄衣人爆死的那个同门,他们似乎也没有表示什么明显悲痛,一把火烧成灰之后,留下的所有东西也瞬间被自己的同门瓜分了个一干二净。

罢了,他们一行人遂又整装齐发,扬长而去,向着附近搜寻起了下一个行动的目标。

……

“‘山河令一现,格杀令必出’!他xx的,没想到我柳某人竟然有幸身怀如此让人疯狂的东西,难为自己整天还乐滋滋的,这下可真的是惹上大麻烦了!”

“目下这里发生的一切,显然是一个阴谋,一个利用‘山河令’这个宝物来挑动荒地里面云台门与散修们自相残杀的阴谋,而且背后的推手显然与前者有一定的关联,因为他们对于云台门志在必得‘山河令’的祖训一定是十分地清楚。其目的就是试图在其脸上抹黑。”

“但目前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个阴谋制造者毁坏传送阵的手段,不可谓不毒辣,这样一来,每一个人都被困在荒地里面,而且大多数人还不知dào

自已已经被人家算计,还在拼命地自相残杀,最终会白白地便宜了那些始作俑者。”

“同时,自己参加招收门人的计划肯定是要泡汤了,要进入云台门完成任务,除了近一二年炼成锻体功法第一层、突pò

到筑基期之外,看来没有别的办法。”

听了云台门刚才那些人的对话,对于拥有山河令且已认主许久的柳义来说,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随即又想到:“目前整个荒地陷入了巨大的疯狂混乱状态中,云台门的人杀散修、散修的人杀云台门的人,还有就是散修杀散修的,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已是没有丝毫保障,只要在此地多一刻就随时面临着杀身之祸。另外,精心策划了这个计划的人,在不久的将来肯定是要收网,到那时,自己则会更加危险了。当下最主要的,就是想办法如何在最短的时间以最安全的方式尽快离开小南荒地!”

云台门的那些人走了许久之后,柳义满面悉容地一直趴在那里,苦苦沉思着脱身之计。

第一百二十四章:困局

“山河令是什么东西?竟然让那么多的人为之疯狂?嘻嘻!陈兄,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去把它给抢过来?”肖玉还没有认真思考过相关问题的严重,一听说是少见的宝物,便天不怕地不怕地打起了夺宝的主意,笑嘻嘻地拉拢起柳义。

“现在不要说夺宝,如能平平安安地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就是千恩万谢了。”柳义瞥眼打量了一下她那兴奋得胀红的脸庞,一本正经地说道。

“陈兄,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葛含章显然也意识以了小南荒地里面发生了足以威胁到每一个人的大事件,面色忧凄地询问起了柳义。

“嗯!葛姑娘,你知dào

目下能够安全通往荒地外面的道路总共是有那几条?而在这里,又是其中哪一条最具有危险性的?”柳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莫名其妙地问起了她貌似毫不相干的另外的问题。

……

就在柳义他们看见云台门的人伏击那些散修之时,整个荒地之内上演着一幕幕激烈异常、互相杀伐的类似场景——

荒地第二层,一片浓雾弥漫的森林旁边,一男一女两道若有若无的黑色身影定定的隐藏于几棵大树之间,看着越来越近的三个身穿云台门服装的修真者,他们的修为一个在筑基初期、二人在炼气期的顶峰。

此时,他们正赶去十里之外的地方与自己的同门会合,突地,就在他们行走到距离黑衣男女约莫有二十丈之遥时,“嗡!……嗡!……嗡!……”,上千只拇指大、一寸余长的黑色蚊子陡然地在空中出现,如同一小片乌云向他们笼罩过来。

三人一见,大惊失色,连忙手上一捏,每个人的身子周围均出现了一个耀目的防护罩。

趁此机会,那个筑基初期偷偷地拿出了一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颗丹药吞进腹内。蓦地,他的气势不断攀升,一直到结丹初期,随即他大叫道:“是谁!是谁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来偷袭老子这个云台门结丹高人!!”

“不好!夫君,对方是结丹高手,我们要不要逃走?”藏于树间向外面的打量的那个女的见此花容失色,转头轻声向那个男的问道。

“事已至此,骑虎难下,即便是结丹高手,我们也只有一搏了,命令它们继xù

进攻!!”男的稍加沉吟,随即果duàn

下令。

就在光罩内的三人稍稍安心,以为自己安全无虑之时,“噗!……噗!……噗!……”,一只只蚊子竟然粘在罩面上!

片刻,每一人的护罩上都钉上了三百多只,黑乎乎的占满了整个罩面,乍然看起来让人觉得颇为恐怖。

随后,那些蚊子的尾部喷出了一股股黑黑的粘稠状毒物,眨眼间光罩变成了黑色。

“啪!啪!啪!……”

三人体外的防护罩忽然毫无征兆地寸寸裂开!

“呜嗡!……呜嗡!……呜嗡!……”

那些蚊子瞬间又贴上了他们的身体,三人“啊!……啊!……”几声剧烈的惨叫之后,几息之间就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让人心生奇怪的是,那个“结丹高手”表现出来的战力居然与一筑基初期修真者差不多,就连那些怪蚊也没有能多杀几只。

男女二人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们均为三十岁上下,男的长得浓眉大眼、一脸阴沉;女的明眸善睐、面容娇艳。…,

两人显然对于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一声不哼,迅速地跑过去,配合默契地将地上三人留下的有价值的东西洗掠一空。

其中,那个男的还将一黑色的玉瓶拿在手上,反复打量,自语道:“怪不得!‘伪神丹’秘药,化神期之下修真者服下,可能凭空幻化出超过修真者一、二层的大境界,真假莫辨。真是够唬人的!!”罢了便将瓶子丢入储物手镯里面。

如果有内行的人正在这里,见识了他们及其所运用的手法,很快就会推测出这两人是荒地里面神出鬼没、凶残毒辣,让人闻风丧胆的“雌雄大盗”。

……

荒地第一层,七八个修为在七至九层不等的散修急勿勿地走在一片宽阔的草地上,带头之人是一身穿短褂、阔开胸膛、露出一大片粗黑胸毛的大汉,他的手上抓着一把叉子,正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地迈步走在前面。

“大哥,我们真的要去加入那个‘散修联盟’?”旁边一位脸色微黑的年轻人问道。

“我已知dào

确切的消息,一天前,荒地之内的整个云台门人已经制定计划,针对所有这里有散修们发出了格杀令,我们如果再不抱成团、共同进退,遇上了那些人,怎么死都不知dào

。”阔胸大汉一边快步前行,一边沉声说道。

正在这时,“嗖!”地一声,一道青色亮光从前面上空掠过来,大汉一见,张开大手猛地一抓,“啪!”,青光顿时变成了一张青色纸条,大汉迅速地看了看,随即虎目圆睁,回头大声吼道:

“弟兄们,前面十里处‘散修联盟’的同伴们已将五六个云台门的外门围着打,我们赶紧过去,分一杯羹!”

“弟兄们,大哥说的没错,再不过去,等一下连汤都没得喝了”

“快走,快!”

“快跟上,我就不信云台门的人是铁打的,只有他们可以杀我们这些散修,我们就不能动他们分毫”

其余的人纷纷亮出了兵器,大喊大叫地跟在大汉的后面,向着目标狂奔而去。

……

第一层与第二层的交接地带处,喊杀声阵阵,三名一身穿皂衣的筑期中期散修每一个人都分别在和两名修为不相上下的也是散修模样的人正激烈地打斗着。

“‘东山六怪’,我们‘三把刀’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一定要截杀我们?”身穿皂衣中的一名老者一边抵挡,一边责问他的对手。

“哼哼!‘散修联盟’的人已找你们‘三把刀’多次,苦口婆心地邀请你们加入,但每一次得到的都是一口回绝。因此,联盟的人怀疑你们是云台门的内应或者早已被其收买,让我们前来解决你们!”

“东山六怪”的为首老者,一边挥舞着一只黑色长枪、抓紧进攻,一边翻着一双白多黑少的四白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大哥,别跟他那么多的费话,赶紧使出绝招,快一点收拾了他们!”“东山六怪”的另一人向着老得大叫道。

“好!兄弟们,快动手,免得迟则生变!”老者一声喝道,随即,左手对着系在腰间的一黑色灵兽袋一掐指诀,“呼!呼!”,两道黑光从袋中飞快地跳跃出来随即一眨眼间在地上变大。

一看,竟然是两只一般大小,长约六尺、浑身长着黑色鳞甲、头上长有一只五寸黑角的大蜥蜴趴在地上。…,

只见它们血红的双眸紧紧盯住了“三把刀”的为首老者,口中吐着长长的红信,蓦地,它们四去利爪几乎同时往地上一蹭,“嗖!”地一声,直扑向前。

“当!”,火花四射,原来是老者闪身在旁,躲开了一只蜥蜴的袭击,又迅速地挥刀猛地砍在另一只的颈上,但是他那一把坚硬无比、削铁如泥的术器,在运足法力的情况下竟然对它的鳞甲未能损其分毫!

显然,这是一种具有特殊天赋的防御力极强的妖兽。就在老者一愣神,想用什么有效办法来对付它们时,突的,“咔嚓!”地一声,老者高声惨叫,一看,右边的那一只脚从大腿之下已赫然断了一截,其断处正哗哗地向外喷着鲜血,而另一掉下的那一截已然被一只黑色蜥蜴咬在大嘴中,正“咔!咔!咔!……”不停地嚼动着,片刻之间便吞到了肚子里面。

老者痛得昏了过去,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遂被“东山六怪”的为首老者杀死,在被拿走了储物袋和内甲之后,两只大蜥蜴张开大嘴对着他的身首扑了上去。

在老者放出它们的同时,另外两人也分别放出了两支一模一样的蜥蜴,将两个对手放倒后杀死。

一名粗虬汉子把两个储物袋交给老者,大笑道:“哈哈!老大!这一带江湖上人人都说‘三把刀’很难缠,不过我们六人一旦出马,这么快就将他们摆平了。”

“老二,速发送传信符给联盟,就说‘三把刀’从此刻开始,已经在修真界上除名!”老者对粗虬大汉所进的那些话无动于衷,只是用四白眼瞥了下旁边的另一人,冷冷地说道。

……

一条清澈的小河边,绿草如茵,三个身穿云台门服饰的年轻人身首异处的躺在草地上,一个四肢魁梧的中年高大汉子站在三尺开外之地上,张开大口不停地喘着气,手里面紧紧抓着一把丈长的黑色大剑,朝下的剑尖处还在不断地往地上滴下一滴滴红红的鲜血。

……

一片开阔的山谷,十多名男女散修被一较之葛含章她们在石林小山谷受到伏击的还要大上三倍的阵法围困在中间,有的正拿着兵器拼命地朝着空无一物的空中抵挡,有的撞击着笼罩他们的光罩。

八名云台门的人按八卦的方位站在外面,身前插着一杆黑色旗子,双手持着一个光亮的圆盘,正在操纵着阵法,其余的十名同门手里各自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严阵以待,冷冷地盯着阵中垂死挣扎的散修。

……

“毒石山区”的大溶洞中,三人正各自安然地坐在石椅上。

权东家听完老侯和老马对于现在荒地有关情况的汇报,他一边惬意地喝着一杯灵茶,一边不住的点头。

“东家,我们实施在荒地里面的第一步和第二步计划果然取得了巨大成功,现在散修们和云台门的人都在大打出手、自相残杀,我看我们收网的计划可以提前进行了”,老侯一脸地笑容,说道。

“别急,即便是结丹高手,接到紧急求助信息,没有十来天不会赶到这里。目下,整个荒地的混乱还有几天的高峰期,先让他们耗着,他们耗得越多,我们将来的收网就会越容易。”

权东家拿着杯盖轻轻地拨了拨浮在上面的茶叶,慢条斯理地又说道:

“现在,荒地里面的乱势已成,无人可以阻挡。就是有谁发xiàn

了我们的秘密计划,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

“东家,‘山河令’是我们整个计划中最主要的环节,您是怎么想到利用这个假信息来制造混乱的呢?”老马问道。

“很简单,因为我的父母亲曾经在云台门,在他们留下来的资料中,我了解到这个宝物是他们祖训流传下来的志在必得之物,而且资料里面对于它的外形、功用也有大概的描述。”权东家说道。

“可是万一他们当中那些比较精明的家伙,抢足东西之后,便挺而走险,从那些通往外面的原始道路逃出去的话,我们可就要损失很多很多灵石和宝物了。”

老马重重吞了一口口水,双眸显露出贪婪的精光说道。

权东家听罢,一直似乎是胸有成竹地冷笑着,没有出声。

第一百二十五章:走为上

小南荒地东北部山区,山峰林立,林木葱郁.

柳义三人运起身法在林间小道不停飞快穿梭,葛含章一边快步疾行,一边不时打量着玉手上的“九宫预警玉盘”。

当初,对于柳义提出来要尽可能赶紧离开荒地,而且还要选择最危险的那一条原始道路,从常理上思考,她也是十分地不解。

然而,柳义自然有他一番道理:

目下,整个荒地极度无序混乱,云台门与散修及其它门派的互相残杀,他担心是有人在暗中操纵这一切。

毕竟,山河令出现的时机过于蹊跷,而且传送阵同时被毁,虽然可以归结于那些得到宝物的人为断截云台门支援的通道;但是,从另一个角落看,也可以将其考lǜ

为背后的黑手刚开始策划此事时便萌发将荒地里面所有人一网打尽的法想,才特意地安排这样的一个事件。

如果后面的这一种猜测抑或解释成立的话,那么,近几天来,暗中策划这一切的黑手必定不会出手得那么快,他们是要等到双方互斗、消耗得差不多之时,才最后的收网。

到那时,他们也必然会使出雷霆万钧、横扫一切的犀利手段。正因为如此,越是往后靠,其危险性反而越高!

至于为何三人出逃之时选择荒地往外环境最为凶险的那一条原始通道,这主要是基于以下原因考lǜ



以幕后黑手策划此事表现出来的狠辣手段和周详计划,不会想不到有人会从荒地几条通向外面的道路出逃,必定在那里布置重兵把守,只有在最危险的那一条道路上面,他们安排的兵力才有可能少一些,以强化在其它地方的守护。

毕竟,在如此混乱险恶之情况下,一般人自然只会凭着感觉仓皇出逃。

葛含章听了之后,不由又回想了起了她之前所占卜的《师卦》,发xiàn

其先前担忧荒地之内的凶象已然明验,而且无论是人是物均与卦象相当之契合。

此后,她又分析了一下出逃的那个方位最为有利,发xiàn

其它所有的地方都是死门,唯一的生气方只有在荒地的东北方也就是寅方。但一查地图,在通往外面的四条原始道路里面,这条路最为曲折遥远、较之其它要多走二、三倍的路程不算,且环境最为艰险恶劣、那里生活的妖兽也最多最为凶残。然而,细想之下,觉得柳义的话非常在理,正因为如此险恶之处,阴谋制造者遂不会将重兵布置于此,便同意了他所提出的意见。

“前方八里处有两派人正在激斗,双方都是四个人;右边的也不能过去,五里的地方有六个人在和五个人在互相往死里打;只能往左边走……”

“不行,前方有两只固形期妖兽,后面有一拔人在往这边赶,来!我们先到右边躲藏,坐山观虎斗,看看情况再说吧……”

“不好,近十里之内已是四面楚歌,陈兄,到左边寻找一处隐蔽之地,打开隐形阵法,我们躲过这阵风头之后再说。”

“左边有两帮人打斗许久,两败俱伤了……,啊!最后一个也倒下了,快过去,快!乘周围都没人,看来我们又有不少收获了。”

……

类似的话一天之内,葛含章自己都不知dào

说过了多少遍了。

荒地中,尽管险机四伏,但是凭借着葛含章的“九宫预警玉盘”和柳义的高阶隐形阵的配合,可以说是让三人进退有据,提前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极有可能出现的种种劫难和陷井。…,

同时,他们还吸取了在石林小山谷被人运用隐形阵法伏击的教xùn

,每到山谷、隘口、丛林小道、河边渡口等地,均谨慎地一再观察和试探,柳义的隐身装备就会又派上用场。

这样,两天之后,他们来到了荒地一层与二层中间位置之东北部山区。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采取的是能走就走,不能走的就选择隐藏,见到两败俱伤的情况就顺手牵羊,但决不会为了贪图财物而耽误行程。

到达了这边之后,他们发xiàn

,该区域里面活动的修真者越来越少,这让三人顿时放心不少。

毕竟,两天以来,一路上遇到的杀戳实在太多,饶是柳义如此见多识广,但在面对那些自相残杀的修真者在地上留下的残肢断体甚至是血肉模糊的内脏,还是时常产生一股连胃酸都想吐出来的冲动,葛含章两人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另外,还有一件让三人为之高兴的事情,那就是,他们在途中竟然幸运捡了三次漏,收获了十几个储物袋和几十件术器,其中有一次还意wài

地捡到了二只固形期妖兽的躯体,折合起来每人总共也分得了七、八万灵石之多。

“从‘九宫预警玉盘’上看,这里方圆五里之内都没有什么人和厉害的妖兽,我们可以在那边稍息一会儿。”葛含章擦拭了额上汗珠,指了指前面说道。

此时,他们已是置身于东北山区的深处,处于荒地的外围区域,空气中的毒雾稀薄了许多,太阳的光线也越来越透亮。当然,这并没有代表三人所面临的危险越来越低。

小南荒地的地理结构特点十分奇特:它里面宽阔无比,总的来说是从外到内越来越危险。按八个方位划分,只有西北、西南、东南、东北四条往外的通道,其它正东、正南、正西和正北四个方向都是死路,根本走不了。

具有通道的四个方位中,即便是在外围和在荒地之外,都有着许许多多的妖兽,而且路程都在一万里以上。其中传送阵就在西北位置,这条路正是所有通道中路程最短、比较安全的,估计相当多的人会选择通过它进行突围。

“陈兄,你所选择的这条路会不会是错误的?我们足足走了两天,还是在荒地外围转悠,如果走西北那一条,说不定早已走出荒地的范围了。”肖玉一边用手轻轻地捶打着有些发酸的小腿,一边对着柳义埋怨起来。

听了肖玉这一番两天来不知讲过了多少次的抱怨,柳义也懒得再解释了,只是盘膝坐于一大石之上,遥遥地眺望远处六、七里之外的从高山上垂吊下来的三千尺高的那条飞瀑。

此时,从多日心绪纷乱的状态静下心来之后,体内的乾坤石貌似与他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指引他在飞瀑之下仿佛有一些它特别感兴趣的东西。

按图示,他们三人下一步刚好也是要走到那边的深潭附近,从右边沿着一条陡峭的山路攀登而上,直到其顶端的隘口,那是走出荒地的唯一通道。

他们之所以休息,主要是为了养精蓄锐,以应付将来更为艰难的征程。

趁着有一些时间,柳义把金鹏放了出来,丢了几颗丹药和几具蛇身给它。

毕竟,自它受伤以来,这么多天都是老实呆在灵兽袋里面养伤,两天前,那些小伤已然痊愈,早在里面折腾着柳义,想要跑出来透透新鲜的气息了。…,

葛含章两人第一次见到金鹏,顿时被它神峻的体态所惊诧,连连表示对柳义能拥有这么一只飞行灵兽羡慕不已。

“刷!……”

在三人的注视下,金鹏似乎知dào

自己受到了别人的夸奖,一个劲地在附近盘旋起来,并且猛然地扑楞几下,飞得越来越高,后来因为柳义担心其安全问题,制止了它才慢慢地降下来。

“陈兄!麻烦了,有五人乘着飞行术器朝这边赶了过来,距离不到五里路了!”葛含章由于一直被金鹏的表演所吸收,一时之间也没有注意观看玉盘,待其发觉时,不禁惊叫起来。

“那边,快……”,柳义一边一招手,把金鹏紧急招下来,一边纵身往几棵二三人合抱的大树中间跃过。

堪堪打开小型隐身阵法,将三人一兽刚刚隐藏好——

“刷!刷!刷!……”

五道犹如闪电一般的白光飞疾掠过,方才他们休息的十丈高空中赫然出现了五道身影。

这些人全身上下均为一身黑色服装、脚下踏着白色飞行方板,只见中间一青年向旁边两人讲了几句话之后,他们遂徐徐地降下来。

“嗯!竟然是他们!”

柳义隔着阵法,认出了其中的两人,正是当初在云台坊市里面跟踪过他的一胖一瘦两人,其余不认识的三人有两人是中年人、修为均为筑基初期。

另一人年纪很轻,十八九岁左右,修为最低,只有炼气八层,然而从那些人的神态和言语上看,似乎他才是这一行人的真zhèng

核心。

“看他们的样子,明显是属于一个严格的什么帮派或组织,不象一般打家劫舍的团伙,这些人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呢?……”柳义在阵法中暗自寻思。

“老王、老苏,方才我明明见到这边飞着一只金色的鹰类妖兽,怎么我们一到就突然怪异地不见了踪影?你们到附近给我找找看!”青年男子以不容商量的语气对着两人说道。

“是!十少东家”,两人虽有些不情愿,但只能硬着头皮,一起在树林里面东翻西翻地搜查起来。

“少东家,年轻有为啊!小小年纪,虽然修为只在炼气八层,但是竟然已经达到了中级阵法师的水平,深受东家的器重,莫说是商会里面那些普通头目,就是我们这些筑基高手甚至是十大掌柜,也是不得不对你礼让三分的。”旁边一瘦小中年人看出了老王和老苏的不满,暗有所指地说道。

“就是!少东家对于阵法的研究,可以说是个奇才,我们此次行动,就采用了几种你精心改装过的阵法,威能大大地增加不说,就是精于此道之人也很难破解,如行动能圆满成功,实在是功不可没啊!”另一高大中年人也陪着笑脸点头道。

两名筑期者修为虽是较之年轻人高了一大截,然而对他似乎十分地客气。

第一百二十六章:独角灵獒

年轻人听了二人的马屁,并没有高兴,而是皱紧眉头,一边擦着汗水,一边大吐苦水:

“二位别提了,一说此事我心里就特别地窝火!九掌柜那个笨蛋,自称也是个阵法师,本身又是个筑基中阶的修真者,还有两个帮手;但是,对照着我详详细细写出来的图纸,花了两天都没有把那个‘万箭穿心大阵’布置出来。害得我刚刚在‘毒石山区’那里仅仅休息了半天,又急忽忽地往这边赶了过来,再这么折腾下去,那些云台门的人和散修们都没有死,我阵小天反而先被累死不可!”

“呵呵!少东家,能者多劳吗!不过依我看:此事东家也是多虑了,你们想想,现在整个荒地都在我们的操纵下,陷入了极度混乱和互相杀戳的状态,尸横盈野,剩下的那些多数人已是非常疲惫甚至还带着伤,一旦我们收网,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们。一般人不会想到或来不及从这四条通道逃走,就是有一些特别精明的他们会选择其它的三条路也不会来走这条死路的。”瘦小中年人抚摩着尖小的下巴,眨巴着圆亮的小眼说道。

“宋长老,你这话就不对了,风雨商会做了那么多的事,从来没出过大的差错,没有干爹的谨慎,可以说我们所有的人都不会活到今天。干爹时常告诫说:莫小看天下英雄。这些天以来,我算见识到了,大津修真界的水可是深得紧啊!一个不小心,说不定我们会在阴沟里面翻船!”

那个叫阵小天的年轻人表现出与之年龄极不相称的深沉,又道:

“把守荒地通往外界的四条险道中,东北的这一条由于东家考lǜ

其艰险和恶劣,在兵力的布置上只有八个人,其中只有一筑基中期及一个初期的;其它的可是在二十人以上,筑基后期的一人、中期或初期的二人。在阵法的布置上,其它通道的有三四个之多,这里仅仅只有两个。总体而言,东北险道上的力量还是比较薄弱的……”

正说着,年轻人眼见搜索的两人从远处回过头,朝他伸出手摆了摆,就往回走,他顿时恨恨地白了他们一眼,道:

“这俩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仗着曾是跟着干爹第一批出来闯荡的人,以及借着管理着后勤的便利,整天吃喝玩乐,不思进取,年纪比你们还大,可是修为还在炼气九层中期。出来之后又不听管教,安排去办些什么事情,他们从来没有乐意过。我就是不明白,这样的人干爹为何还在极力地护着他们?”

一边骂着,他一边从腰间解下一个灵兽袋,轻轻一抖,“呼!”,一只身长尺余、长着雪白长绒,有些类似狮子狗,但鼻子和嘴巴比长得与身子差不多一样长,且额上有一个银白色小尖角的妖兽赫然出现在他的脚下,一出灵兽袋,它马上低下头,朝着它的主人的双脚不停地亲吻起来,年轻人一见,有些心痛地说道:

“这里的地形甚为复杂,说不定那只飞行妖兽就藏在这一带,小灵獒,那两个蠢材比猪还懒,看来只能委屈你一下喽!”说罢,弯下腰,在它的头上亲热地抚摸起来。

“少东家,这只独角灵獒虽极具搜索隐藏的妖兽的天赋,但以它目前的修为,一天只能用一次,一次最多只能用一二个时辰,你就用它来寻找那只妖兽,会不会太浪费了?”,高大中年人不无担心地说道。…,

“沙长老,不用担心,此去五十里左右就到了我们埋伏的关口,没有什么厉害的妖兽,小灵獒暂时不会派上用场的,我一直想豢养一只飞行类的灵宠,可是都一直没有机会找到合适的,这次发xiàn

了它,我又带着几根捕妖箭,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年轻人随手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张白色大弓和一只前面装着拳头大小白色圆球的白色长箭,说道。

正在阵中一直注意地观察着这些人的柳义,待见到年轻人一放出了那只灵獒之后,脸色大变,轻声说道:

“糟糕!葛姑娘,那只灵兽名为‘独角灵獒’,虽没有什么战斗力,然而却有着极佳的灵觉和嗅觉天赋,专门用来破解各种隐身类的阵法和装备!……再想不出对付它的法子,我们就危险了!”

“这……那个东西我也不熟悉……我们该怎么办?……”,葛含章修为虽较他要高,但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出来。

“我看我们只能主动出击了……”,柳义说着,双眸中透露出一股凛然的煞气。

“老王、老苏!你们带上我的‘独角灵獒’去搜捕那只飞行妖兽,找到之后,想办法让它飞上高空,只有这样我才好用捕妖箭来擒获它。”

说着,又轻轻地拍一下它的头,道:

“去吧,发挥你过人的天赋,带这俩人去,好好给我找出来……”

蓦地,“嗖!嗖!嗖!”,三只火红色的长箭突兀出现,闪电般绕过重重枝叶从前面浓密的树林里面朝着老王、老苏和年轻人激射过来……

“小心有暗箭!……”

高大中年人大声高喊,话音未落……

“噗!噗!”

“当!……噗嗤!……”,“啊!啊!哎哟!”

前面是二声绝望的惨叫,后面箭羽被兵器格掉的声音和一声恐惧的吃痛叫唤声。

应声一看,只见三人前面七、八丈远的老王和老苏已是躺在地上,两人的后背、前胸已各被一只恐怖的红色长箭射了个对穿,血流满地,气绝身亡,即便他们的内甲也是不能阻挡片刻!

另一只袭向年轻人颈部的长箭由于远了一些,力道稍显不足,同时他身边的瘦小老者眼疾手快,迅速地将手中的短剑拔了一下,大箭偏离了致命的位置,但还是将年轻人的小腿射穿,大概此人今生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痛苦,大叫一声之后顿时一屁股倒在地上,差一点昏了过去。

“汪!汪!汪!……”,独角灵獒见到自己的主人受伤,当下即刻便发xiàn

对面的树林里面有一个隐身人,便拼命地对着他狂吠起来……

“少东家,宋长老,果然真的有人想从这条通道逃走,而且这个人还拥有隐身的装备,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他很有可能已然偷听了我们刚才谈话的内容,对整个荒地的行动计划而言都是个巨大威肋!”

高大中年人拿出了一只三尺的圆形的黑黝黝大锤子,左手持着一张厚盾,挺身护在年轻人的面前,道:

“少东家,从这几箭的力道来看,对方的修为绝对没有达到筑期期,我一个人应该能轻易应付。但麻烦的是:此人极善隐形,凭我一个人比较难以找出来,而宋长老又得在这里寸步不离地保护你,不好离开,不如将你的灵獒借与我,这样对方就无所遁形了!”…,

“好!沙长老……就依你的意思办,一定要将此人拿住,……带到小爷的面前,让我千刀万剐!……哎哟!……不过你千万不能让小灵獒出事!!……”

年轻人一边强忍着剧痛,一边扭曲着脸,怨毒地说道,接着他因痛得颤巍巍的右手摸了摸独角灵獒的头颅上的尖角,又道:

“小灵獒!……去吧!跟着沙长老,将那个千刀斩的给我找出来!”

那只独角灵獒显得灵性十足,听了年轻人的这一番话之后,随即“噌!”地一声,跳到沙长老宽阔的臂膀上,一边向前伸出那长得十分夸张的鼻子尽lì

吠着,一边带他向树林那边走了过去。

原来是柳义看见情形不对,便施展了隐身的手段,悄悄地从隐身阵中溜了出来,躲到树林中间,并选择恰恰当时机运用了九九连环箭法向功力稍弱的三人一起射出三箭,在对方猝不及防之情况下三箭齐中,毙敌两人,伤敌一人。

“隐身披风在筑基高手面前的隐身效果时间即将过去,况且这个人又带上了独角灵獒,要想利用它来袭击看来是比较难了”,正在树林里面张弓欲射的柳义暗忖道。

“开!”,随后他双目一瞪,暗自运足法力,将九九连环大弓拉成了满月状。

“呼!……”

沙长老猝然一瞥,见到相隔着的七、八棵大树左前方陡然的红光一亮。

“刷!刷!……”

两只火红色长箭犹如两条灵动的火蛇,以疾若流星之速飞快穿梭绕过重重树林,向他飞掠过来……

“好箭法!不过仅凭着如此的功力便想伤到我,那就太小看一个筑基高手的能量了!……呔!……”

沙长老迅速地左转,双眸紧盯着由远及近的两只火红色长箭,冷冷地说着。

待其到了自己面前不足三尺之处,猛地大叫一声,浑身气势蓦然爆涨,一股黑色的气流“呼!”地往前喷薄而出,顿时,原先看起来快捷无比的长箭竟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拖住,速度突然地慢上了几许。

显然此人修liàn

了一种类似于狮子吼的声波功法。

接着,他用力地将盾牌猛然一扫……

“当!当!……砰!砰!”

两只红箭瞬间被盾牌打落在跟前地上。

“哈!哈!……这两只红箭一看便知定非凡品,大爷先替你收下了!!……”

沙长老放声大笑,凭着手头上的独角灵獒,他倒也不急着追赶对手,而是弓身将两只箭捡起来,放入储物袋之后,才运起身法,朝着目标飞疾而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智斗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刹时,一道黑色狂风在树林里面肆孽,无数的残枝断叶围绕着它四处飞溅起来。

此时,柳义早已将失去效用的隐形披风脱下,放入储物戒子里面,利用树木的掩护如泥鳅一般快速穿梭,运起全身法力奔跑,以试图摆脱那个沙长老。

沙长老一边在后边跟着,一边乐滋滋地打起小算盘:

“本以为护送少东家过来帮zhù

布置阵法,是一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的苦差事,没想到居然让老子遇上了一条大鱼,不说那一套能够隐身的装备,就是这一扮相不差的火红弓箭也应该值上了不少灵石……”

两人在浓密的树林里面你追我赶,不到一刻功夫,就出到了树林之外,前面的视野顿时开阔了。

前方地面之上都是一些乱石,上面还长着一些低矮的青草,再也没有什么遮掩物了。

“嗖!……嗖!……嗖!……”

一见入目之处的地形尽皆极为不利自己,柳义浓眉一耸,一弓身将丹田法力灌注于双脚的黄色靴子上,借助步行辅助术器的威力,一下子将奔跑速度提高上了足足十倍,刷刷刷!……,拼命地一直往前奔窜,逐渐将对手距离拉开。

“哟嚯!又是一个大大的惊喜,这楞小子居然还有中阶的步行术器!”,见到前面的柳义脚下黄光一闪,速度顿时飙升许多,沙长老不忧反喜,心道:

“此人出手不久之后便连连运用了三件难得的术器,一般散修不可能拥有如此丰厚身家,如果不是他有什么狗屎奇遇,定然是某个世家或门派派到此地完成历练任务的公子,哈!哈!……发了,这一次大爷可真要发大财了!”

沙长老重重地吞了一口口水,滚圆的双眸刹间暴掠出惊人的绿光。

此时,在他眼中,前面的那个人已然不是真zhèng

意义上的人,而是一大堆五颜六色、闪闪发亮的灵石!

“哈!哈!跑那么快干吗?小辈,别害pà

,大爷不会害你的,只是有事要跟你商量商量而已”,沙长老一边追,一边戏谑地用狮子吼冲击着柳义,将他两边的耳朵震得嗡嗡响动,耳膜刺痛无比。

“跟大爷说老实话,你是那个世家或门派的公子,说出来,如果是熟人的话,呵呵!说不定我可以做主,对你莫名其妙无礼地杀伤我们商会的人的行为不予追究。当然,前提是你必须乖乖地听我的话,赶紧停下来!”

不管沙长老震耳欲聋的吼声和那些令人火冒三丈的戏谑言语,柳义依旧一言不发,一边一路狂奔,一边想着自己所果duàn

采取的这一冒险计划到底能不能成功——

当时,见到年轻男子拿出了那只独角灵獒之后,他便想到隐形阵法中的三人随时面临着即刻就要暴露的可能。

因为,之前从《火灵散人丹方集粹》和《初中级灵药本草大鉴》等秘本他了解到:

这种灵兽生长于大津西部的雪山,十分地稀缺和难得,对于各种隐藏的人和物品有一种天生的嗅觉和探查天赋,就是运用再精妙的阵法在它们的面前都难以遁形。

它们主要是修真界里面一个叫“线影门”的门派里面才有专门的人豢养,而这个门派的特长正是最为精通于追踪、探查和侦察等事务,许多门派遇到类似解决不了的问题往往就会请求他们帮忙。…,

独角灵獒是他们的镇门之宝,宝贝得不得了,不要说一般的修真者,就是许多中型甚至是大型的门派的长老想去求他们要一只通常情况下都不可能,没想到这个什么风雨商会的少东家竟然幸运地有一只。

在这只独角灵獒面前,自己三人这边再不想出一个巧妙的办法主动出击的话将被对方以优势力量合围,一旦如此,那就很难有翻盘的机会了。

毕竟,自己这一边葛含章是筑基初期,他和肖玉是炼气九层;而对方筑基初期两人,炼气九层两人,炼气八层一人,力量悬殊很大,难有胜算。

况且,由于对手他们有了独角灵獒,自己的隐身披风的效果等于无用,那可是一点的优势也没有了。

所以,柳义果duàn

地实施了一个有可能将劣势转变优势的冒险计划,这个计划共分二步:

第一步,乘对方没有发xiàn

三人及正式启用独角灵獒之前,柳义先利用隐形披风,溜出去,神不知鬼不觉迅速地跑到旁边的树林里面,想办法将对方那炼气的三人射杀。

第二步,如果第一步成功,那么对方只剩下两名筑基高手,同时,随着其主人年轻男子的身死,独角灵獒亦将失去作用。

如此,柳义便可运用隐身披风和步行辅助术器与两人周旋;而葛含章则继xù

隐藏在阵法中,选择一个合适的机会突然袭击,击杀对方其中的一人之后,三人再合力将可毫无悬含地将另一人干掉。

然而,真真zhèng

正是应验了所谓的“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一句天脉修真名言。

在实施第一步计划的过程中,柳义仅仅成功了一大半,其中没有如愿完成的那一小半,就是年轻男子由于瘦小中年人及时出手相救的原因,并没有被射杀,只是被射伤。

目睹此景,已是骑虎难下的柳义只能实施他临时决定的第三步计划,那就是:

迅速逃离,吸引对方其中的一名筑基修真者带着独角灵獒来追踪自己,以制造让葛含章和肖玉能偷袭击杀另一筑基修真者和年轻男子的有利机会。然后,柳义再想办法带着那一追他的人兜圈子回来,合三人之力杀死追赶者。

这第三步计划里面有可能出现的一个情况是两个筑基高手一起来追赶柳义,如此他就十分危险了。但是,这样的情况很难发生,因为:

一是由于之前柳义见到就连两名筑基者都对那个所谓的少东家都十分客气,受伤之下,他们不可能将他一个人丢在原地。

二是他们三人已认出柳义只是一个炼气期的,派上一个筑基高手去对付已是绰绰有余。

自然,第三步冒险计划要取得成功,是建立在两个条件之上,那就是:

柳义不能被追兵赶上;葛含章要理解他的意思,并找机会袭击击杀另一个筑基者。

柳义正忐忑不安地想着葛含章和肖玉她们偷袭动手的胜算,以及自己借助黄色靴子能否顺利跑路的问题。

蓦地,“呼!呼!呼!……”,在他身后传来一阵阵极似狂风刮过松林时发出的惊人呼啸声,声音由远及近,瞬间已然到了自己后面的不远处。

惊骇之下当即回头,一看,后面那个沙长老距离自己竟然已不足十五丈之遥,吓得他心胆震裂!

“哈哈!小辈,不错!你穿上了这一对辅助增速的黄色靴子,如果是一般的筑基初期修真者,可能真的追不上你了。但是,大爷刚好会一种筑基期的遁术,叫‘狂狮搏兔遁术’,尽管施展起来颇为耗费法力,但是只要能拿住你,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个沙长老显然是个健谈之人,对着柳义的耳边又是一番地狂轰乱炸!…,

“不行,决不能让对方如此轻松地过于逼近自己,得再放两箭骚扰他一下”,想罢,他一边快步前冲,一边猛地一拉大弓,继xù

保持着狂窜奔跑的状态,左手迅速地扭曲倒转将九九连环大弓紧紧一搭在左肋上。

同时,拉住弓弦和两只红色长箭的右手随着左手往左边一带一横,右手运上法力,猛地一扯,“啪!”地一声响动……

“嗖!嗖!”,又向着后面的追敌同时射出了两箭!

这正是柳义根据九九连环箭法习练了许久,并在熟悉练习了锻体功法入门的各种动作身体的坚韧度大大提高之后,才能掌握和运用的“倒射之术”。

当此之时,“轰隆隆!……”,正在后面运用了“狂狮搏兔遁术”的沙长老,全身上下爆fā

出来的骇人气势,激起了方圆两丈之内的沙砾和尘土四处飞扬、久久不息,他以近于柳义一倍的速度往前飞疾,挟带起来的那一路近半里之长的滚滚黄尘,从远处看,就有如一条张开大口的狰狞黄龙,随时可将前面的那个青色的小不点无情地一口吞噬掉。

见到前面的小辈的距离已渐渐被自己拉近,估摸着在不足五息之间便可追上,将其击毙于大锤之下,沙长老那滚圆暴凸的双眸不由表露出几分得yì

和兴奋之色。

待见到柳义进入了自己有效的攻击范围,当即,他把腮帮子一鼓,面上凶光顿现,右手拽紧大锤子,蒲扇一般的大脚“砰!”地一声,猛然往地上一挫,“呼!”地纵身往前一跳,正想运足法力运用秘术砸出手中的大锤,将其击成重伤。

陡然地,在半空之中时,他赫然见到前面红光一闪,暗道:“不妙,那小子又想重施故伎,暗箭伤人!……”

这两箭,是柳义在极度地奔跑运动状态当中发射出来的,以外行人的眼光,虽表面上看似乎威力不大,但是在劲道上运用得相当巧妙,而且注入了神识将沙长老紧紧锁定,其中一箭朝着他前面的心口处如闪电般爆掠而去。

另一箭则故yì

射得偏斜一些,象飞蛇一般灵动地绕过沙长老躯体的右边,又盘旋到他的后面,往其背心处飞疾袭击。

第一百二十八章:中锤

两箭一如闪电、一如灵蛇,一前一后、一明一暗、一快一慢,暗合阴阳之理。

然而,它们的准头亦是极佳,都是朝着他的心脏射去!

可以说,以九九连环弓箭特殊的破解罡气护罩及护甲的能力,如果沙长老被其中的任何一只箭射中,即便柳义只是一炼气期的修为,那么他就算不死也是差不多了。

这就如同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拿出锋利的匕首也能将一个毫无防备的成年人杀死的道理一样。

沙长老也是久经沙场,经过了无数生死搏斗走过来才达到的今天,一听到柳义发射出这两只箭的风声和威势,当即心里面便知晓:

这显然是非常毒辣的箭法,且具有极强的穿甲能力,即便自己有内甲护身,但肉身还没有修liàn

达到金刚不坏的地步,千万不能麻痹大意,否则非在今天这条毫不起眼的小阴沟里面翻船不可!

何况就是在刚才,他已是见识过了对方运用弓箭之下的不凡威力——

一箭三发,将老王和老苏这两个商会里面相当难缠的老油条瞬间击毙,并让少东家脚上受伤、吃了个大大地苦头,如此之人射出之箭,他怎么敢小觑?

只见沙长老犹然悬在空中的身体刹那间在空中一侧,神奇地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同时大吼一声:

“千斤坠!……”

顿时,他那高大的身躯顿时如同灌注了铅液一般,突然变得其重无比,“呼!”地直往地面上下坠,随即“砰!……”地一声响动,尘土飞扬,已是稳稳地侧身站到了地上。

同时左手持着大盾牌及时地护在了身体的左侧,扭头向右,眼睛紧紧地盯着右边稍纵即至的红色闪光。

接着,猛然挥舞大锤,又是大喊一声,“当!……”地将前面飞疾而来的那一只箭击飞。

霎那间,“刷!”地,后面的那一只如蛆附骨地袭了过来,不过当即也被他的大盾牌轻易地挡下。

然而,就这样一耽搁,柳义瞬间又将距离迅速地拉开,在其视野中又变成了一个小青点。

沙长老自峙修远高于柳义,而今竟然屡屡受袭,不由火冒三丈,当下再无心情慢条斯理地戏弄对方了,便一催法力,哗啦啦,两支大脚之下土砾飞溅,如狂狮一般急匆匆往前奔跑,死死地将前者咬住。

“呼!……呼!……呼!……”

听着耳后不停掠过的风声,柳义往前一看,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刷!”地一声连连刹住身形,停下了脚步。

原来,自己居然不知不觉之间逃到了那条飞瀑冲涮而成的水潭边上。

该潭非常开阔,约摸有二十里的方圆,其水幽深,连神识都探不见底,眯眼一看其空,似乎上面隐约有一股黑气。

再一看左边,不远处就是一个万丈深渊;右边百丈之外又是一个高大无比的陡坡,正是地图上所标示的那一条通往上面隘口的通道。

“前面的大水潭里面极为可能生长有着厉害的妖兽;左边明显是一条死路;右边的陡坡在与对方法力相差甚远的情况下冒然爬行,也是与死路差不多!”

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柳义又想道:

“追兵在即,当下已是来不及运用飞行器具或坐上金鹏。况且,凭着对方的修为,也很快在空中追上自己,如此反而会更加危险……”…,

“呆着别动!乖乖地配合本大爷,把脖子伸出来,让我拧断,如此,你方可免去抽筋扒皮之苦!”

二十余丈之外的沙长老见到柳义无路可逃,随即将狂飙的身躯停下,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抓着那柄黑黝黝的大锤,一边“咚!咚!咚!……”地迈着大脚向前逼近,一边冰冷冷地说道。

……

“吱!……吱!……吱!……”

待沙长老走到离柳义不到三丈之遥时,只见对手的手上一翻,出现一叠五颜六色的符箓,随即,飞快地将几张同时一撕,阵阵白光闪动,顿时,一片密密麻麻的白色光点在其面前不停闪烁。

“哼!初阶冰针符”,沙长老冷冷一笑,将盾牌往前一挺,“叮!叮!叮!……”,一阵阵急骤细雨击打芭蕉之声,无数透明长针被盾牌挡住,掉在地上。

“呼!呼!呼!……”,冰针过后,一道道火蛇刹那间又扑了上来,沙长老一见对方施发的只是一些初阶的烈火符,当下他连停也没有停下,只是持着盾牌护在身前,一边将烈火逼退,一边向柳义走去。

……

就在柳义与沙长老在上面缠斗之时——

三千尺高飞瀑落到水潭的附近,“咕噜!咕噜!咕噜!……”,无数大大小小的水泡冒个不停,不远处赫然有一天然大洞,里面小山般堆着五光十色的晶莹剔透冰状矿石。令人惊骇的是,它们的旁边竟然盘踞着一条白色的大蛇,此时它似乎刚刚从睡觉中醒来,懒洋洋地睁开了与之全身洁白无暇极不协调的血红双眼。

随即,它盯了一下不远处的矿石,刷地伸出了长长的信子并迅速地卷住了几颗晶莹剔透、有着半个小孩拳头大小的“石头”,同时咧开巨嘴,哗哗哗,眨眼已经塞入了数十颗。

“咔喳!……咔喳!……咔喳!……”

此兽竟然将那些矿石咀嚼悉数吞入腹中,片刻之后,它的身上慢慢地泛起了一层三尺厚的浓郁白色烟雾,瞬间令周围的空间变得十分冰冷。

罢了,刷刷刷,它飞快地朝着洞口滑动出去。

这是它多年以来养成的好传统,只要吃了那些“石头”,就开溜到水潭,去找一些个头大一些的鱼、鳖打打牙祭。

……

“吱溜!……”

沙长老不断地逼上前去,就在他认为对方已是手段尽出、无可奈何之际。

蓦地,三颗李子大小、散发着黄橙光芒的地雷子混杂在火蛇里面,疾快地飞掠而过。

乍睹于此,他不由面色一紧,遂手上光芒大炽地加倍往盾牌中注入法力……

“嗡!……”地一声,其前面顿时出现了一堵四、五尺厚的黑墙!

随即“轰!轰!轰!”三声巨响,地雷子在墙中爆开!

硝烟弥漫,火光耀眼,瞬间鼓荡的气浪将柳义的衣襟吹得喇喇作响。

就在他以为这一下沙长老不死即重伤,要不然至少也是牌毁吐血之时,让人惊愕连连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巨响过后,剧烈的爆zhà

冲击波瞬间将黑墙击散,但是,其威力已被那些奇怪的黑气悉数化解,沙长老的那张盾牌不要说毁烂,根本动都没有动一下!

“糟了!对方的防御盾牌是巅峰类的术器,地雷子对它竟然无用……”,就在柳义在这一愣神之际,突然,“呜!……”,一阵撼人心魄的破空声在他的前面响起,随之定睁一看,顿时心胆俱裂!…,

原来是在抵挡下了地雷子之后,对方也同时将手中的大锤猛然甩手向自己砸了过来,待到醒悟之时,大锤距离已不足一丈!

欲要躲避已来不及了,只能双脚重重地向前一挫,借势往身后的大水潭上空倒飞而去。

这也是当初所计划好的。因为,左边、右边、前面三面都明显是死路,只有后面的水路才有逃生的可能,即使有厉害的妖兽在那里,也只能冒险的去赌一把了。

“砰!……”,身在空中的他其腹部被击中正着,整个人再飞出了二十余丈,这才“扑嗵!……”一声掉进深潭里面。

在空中飞行之时,他罩在外面的青衫霎那间化为块块碎布,里面的内甲片片裂开,露出了最里层的白色灵器长袍,其体内血气一阵翻滚,浑身的骨头好似生生散了架,内脏如同被烈火烧灼……

一到水里面,更是全身一震,“咕咚!……”,吞咽下一口涌到喉咙带着腥咸味的鲜血,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同时振作精神,让自己不要昏过去。

而那一把一直插在背后的长剑,也连带着剑鞘飞出了身外的几丈之远……

也是多亏了当时他的灵机一动,这才在筑基初期高手近乎全力一击之下,没有受到太重的内伤。

原来,大锤袭来之时,他便及时借势向后倒着一跃,化解了部分地力量,后来乾坤石又解决一些,接着是内甲将主要的力道承shòu了下来,到了最里面的那一件白袍,已经没有多少威力,除极微少部分渗透到身体,都被它成功化解了。

也是由于柳义修为不够,不能发挥其防御的全部作用,这才受了一些内伤,不过对他的战斗力而言并无大碍。

当下,他撑起白袍的防护罩,迅速地从储物戒中拿出疗伤丹药,一边在水中潜行,一边疗伤。

此时,正在水潭边上的沙长老见到对方被自己的大锤打个正着,掉入了水中,他自然不清楚竟然有人拥有那么多的护身保命的宝物,以为这一击之下此人必死无疑。

毕竟一个炼气期的被一个筑基期近乎全力击中还没有死亡的情况,可是从来都未曾听说过。

随即,他脸上露出了满yì

的笑容,用右手对着还在水潭上空的黑色大锤遥遥一招,“刷!”,倾刻之间,后者飞回到手中,接着,便将它还有盾牌及独角灵獒分别放入储物袋和灵兽袋里面。

沙长老下一步要做的,自然是跳到水潭中去找捞对手的尸体,再说,即便是水中生活着妖兽,那两件兵器在水里面也不好施展,还不如用别的尖刺类的武器更为称手。

沉吟片刻,沙长老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一把四尺长的银白色短矛和一张避水符,接着,“扑嗵!”一声跳入水中。

……

就在柳义第二次向着沙长老射出两只火红长箭之时,葛含章两人的藏身之地附近。

那个叫阵小天的少东家的小腿之上还在穿着那只火红色长箭,虽然宋长老及时地给他的伤口敷上了药,不再往外流血了,但是由于那箭射来时严重擦伤了其小腿里头的胫骨,如不能及时把箭拔出来、上药包扎,伤口将会不断恶化,届时,这只脚能否保得住还很难说。

“少东家,你就忍一忍,让我将那只箭拔出来!否则你这支脚很可能要废掉了!”,宋长老甚为不安地一边在阵小天身边来回走动,一边对其苦口婆心地劝说。

“他x的,本少爷怎么那么倒霉!那些麻药居然都是放在了沙长老那边,沙长老这个大老粗也真是的,去追杀之前也不知dào

给本少爷留一点”,阵小天一边坐在地上不停地呻吟,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说道:

“那个千刀斩真是够恶毒的,也不知这箭用的是什么材料,就是再锋利、再坚硬的利器也不能将它割断。”

“少东家,要不然这样,我运用法力以最快的速度把它拉出来,如此,你的痛苦会少上许多。”宋长老说道。

阵小天想了想,说:“只能这样了,不过宋长老,你的动作可要利索点,不要弄得太疼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反击

“呵呵!尽量,老夫会尽量……”

宋长老一边笑着应诺,一边屈身蹲了下去,左手紧紧握住阵小天小腿的上半截,将其牢牢定住;右手轻轻地抓住长箭穿出来的前面部分,瞬间将法力汇聚,随即猛地用力一拉……

“啊!……啊!……”

发出了一连串惨绝人寰的叫喊声,哗啦啦地,惊散了方圆二里之内无数的飞禽走兽,之后阵小天顿时幸福地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吱!……吱!……吱!……”,密集而尖锐地破空声在宋长老的背后毫无征兆地响起,随之传来一阵阵冰冷的寒意,“不好!是冰针符,有人偷袭!”

由于他的注意都放在了帮zhù

阵小天拔箭疗伤的事情上,根本来不及运用法力进行防御,只好选择猛然间纵身往右边飞快地一跃,以图躲开敌人的袭击。

然而,袭击之人显然想到了这一点,并非宋长老所想像般简单。虽是在远处发射的冰针符,但是她整整发了十二张中阶冰针符,而且以每四张为单位分左、中、右三股同时激射,彻底地将宋长老躲避之路给封死!

“噗嗤!……噗嗤!……噗嗤!……”

除却内甲护住身体的那一部分,后面的四肢、颈、头部等地方被射中二十多针,只是由于发射的距离较远,不能发挥出其全部威能,中针后的宋长老看起来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尚不致命。

不过,此针符的主要特点就是其极寒性,他的四肢顿时感到非常僵硬,全力法力运转速度明显停滞了许多,功力只能发挥到不时的七八成左右,且这样的状态估摸着续的时间达一个时辰的时间以上,在面对即将下来的拼杀中,他要吃亏是免不了的,这正是那些冰针符的真zhèng

可怕之处。

躺在旁边已然昏了过去的阵小天也被殃及池鱼,中了三十多针,好在他已是晕迷状态,并无甚疼痛难受感觉。

刷地,宋长老强忍着不适,从储物袋里面迅速拿出那把黑色短剑,跌跌撞撞地走到旁边,一转身,发xiàn

偷袭自己的是一名头戴斗笠、身穿黑袍、面蒙纱巾的筑基初期女子,此时,她正握着一把长剑,站在对面五丈之处。

在此之前,他不知用神识搜索过了多少遍,方圆半里之内不要说是人,可是连鬼影都没有半个。然而,就在他专心治疗阵小天、无暇它顾那么短暂的一个时间节点之内,对方竟然极为准确地予以把握,突然出手,并袭击成功,这一切足以明证她早已潜伏于附近,只是不知运用了什么手段将自己很好地隐匿起来。

来人自然是葛含章,以其冰雪聪明及料事先机的本事,在见到柳义果duàn

地将高大中年人引开之后,她顿时明白这是歼灭强敌的大好时机。然而,对手没有露出破绽,给她袭击机会,所以,只能一直将冰针符扣在手上,耐心等待。

“道友……莫非是‘匿踪门’的……朋友,为何……如此卑鄙?趁着在下……给人疗伤……之际下了黑手!”

宋长老被冻得声音有些发抖,但面临生死倏关之时,只能强打精神,一边试探对方,一边争取运功化解身上寒毒的时间。

此时,他见到葛含章的这一身装束及精妙隐匿手段,又联想到方才发射冷箭的那个人,惊恐地想到大津修真界里面那个令人闻风丧胆,擅长隐匿形踪,以暗杀和刺探机密为特长的门派。不禁暗骂阵小天多事,如不是他定要抓捕那个什么飞行妖兽而拿出独角灵獒,就不会引出这些可怕的恶鬼。…,

“呵呵,‘匿踪门’?道友真是太过于抬举在下了。不过,说到卑鄙,我们这些人的小手段,与你们风雨商会在荒地里面实施的这个计划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上不得一丁点的台面啊!”

葛含章淡淡地说道。罢了,她左手一翻,一片呈巴掌大、稍厚一些、上面布满了一块块细小尖状物的怪异黄色龟甲赫然出现在掌上。

“你们不是‘匿踪门’的人?……嗯,那就好,竟然已经听到知dào

了我们的计划,在下也不好相瞒。此事纯属我们与云台门之事,至于其它的门派及散修,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至于发生的一些杀戳,我想是有人特别是云台门的人搞出来,与我们实不相干。”

宋长老暗暗地将部分法力包裹住寒毒,感觉上顿时舒服了许多,又听到葛含当面否认是“匿踪门”的人,他顿时放心不少,模凌两可地解释一番之后,又道:

“道友是欲想离开荒地吧!但这并非易事,我们为了防止云台门的人逃脱,在每一条通道上都布下了天罗地网,不要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想不经过我们的同意飞过去,都不大可能。”

“不如我们两边停战,道友如同意,在下即刻发送传信符给沙长老,让他不再追杀你的同伴;而且,我们还可以商量,打开关隘上的阵法,让你们平安无事地离开。道友不妨自已想一想,如仅仅凭你一个人的能力,想必是十分难以攻破我们那两个大阵吧!”

宋长老心念急转,猜测出了葛含章她们的意图,一边的溜溜地转动那双小鼠目,一边巧舌如簧地忽悠对方,欲以其最关心的话题来打动。

葛含章似乎很注意地听着,待其说完,沉吟片刻,说道:

“好啊!宋长老,你想得够周到,不过在我们的停战合zuò

协议商量之前,你必须要拿出厂价一定的诚意。”

“什么诚意?需yào

在下做什么?”,宋长老双眼一亮。

“将你的短剑丢的远远的,把储物袋及一切装备都放在地上,然后,自已封死经脉、禁锢掉法力!!”,葛含章双眸冷冷地看着对方,也不管对方此时脸上时黑时白的反映,慢慢地说道:

“只有如此,方能表现出你宋长老真zhèng

合zuò

的诚意!”

……

“……嗯!好!!既然找到了这把剑,那么人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二十余丈水面下,沙长老撑起一白色透明光罩,走在沙石满地的潭底,最大限度地放开出神识,搜寻起柳义的“尸体”。

许久之后,让沙长老极为郁闷的是,除了那把带着鞘的剑,竟然一无所获……

“剑找到了,那些散落的内甲碎片也发xiàn

了许多,可是我在附近那么大的范围都犁过了一遍,怎么还是没有发xiàn

尸体呢?”

“照理说,那些碎片比尸体轻多了,既然发xiàn

了它们,没有发xiàn

尸体那是说不过去啊!”

“难道那人没死!……或者让妖兽吞到肚子里面了?”

“可是在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妖兽……难道那个妖兽的动作比较快……已经逃到比较远的地方去了?”

“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找!……有妖兽又如何?……见一个杀一个……开膛破肚也要找!……一直找到尸体为止!”

………,

沙长老鼓着腮帮子,盯着血红的双目,一边走在宽大无比的水潭底部,一边不信邪地放开神识、寻找起那依旧是无影无踪的战利品。

“xx的!这个水潭怎么会如此地冰冷,虽说山中深水比普通的河水要多一些寒气,不过这也寒得太离谱了。不管了,先找到那小子再说吧!”

水里面的密度自然是空气的许多倍,大大地压制住了他神识的范围,平时,他可以清晰感应一二里之遥,然而目下最多能有二三成的效果,好在他的神识如果透过水面达到空中,水潭上空所有的一动一静大多都可观察到,这样就不怕那个小辈没有死,趁其不备从空中逃走了。

又过了几刻功夫,什么鱼、虾、蟹、龟、蛇之类的大大小小的水中生物倒是见过不少,可是人没有见到,妖兽也没有发xiàn

上一只。

沙长老走到飞瀑从高山上下坠到水潭的附近,“咕噜!咕噜!咕噜!……”,无数水泡迎面而来,即便是在水底,也听到了飞瀑撞击下来的震耳欲聋的声音。这是水潭里面他还未搜查的最后一个区域,所有的收获都会在这里了。

蓦地,沙长老脸色一变,在神识中,他才明显感应到就在一百丈左右的水花里面,有一条白色大蛇,此蛇比水桶还粗大几分,身长达十余丈,修为已经到了固形期的顶峰!

而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点儿的征兆也没有发xiàn

,看来这个畜牲还拥有一定的隐蔽开赋。

他迅速地运用神识扫视了一下周围,并无柳义的踪影!

“是了,定然是这条妖兽将那个小辈吞入了腹中!可是照东家特制的地图上所标示,这里原先只有几只养形期的妖兽,并没有这条固形期顶峰的,难道它刚到这生活不久?啊!不好!让它给发xiàn

了,在水里面不可能是其对手,快闪!走人!……”

沙长老当下什么都不管了,“嗖!”,直往水面上冲去……

那条白蛇见到有人居然一声不哼就进了它的地盘,顿时瞪着斗大的血红双眼,“吱溜!”地施展起了水遁的天赋,张开大嘴,露出四条二尺余的獠牙,如闪电一般向沙长老扑了过去。此兽显然具有极强的冰属性,在奔窜的过程中,其周围的潭水竟然结成一层薄薄的冰层。

“呼!……”

沙长老及时地串出了水面,随即右脚往下迅速一点,“嗖!……”,整个人又向上前方跃进一丈。

接着“哗啦!……咔嚓!……”,白蛇的巨大头颅猛然冒出水面,在他的脚下二尺处扑了个空……

沙长老一回头,猛然间与白蛇的红眼对个了正着,一股位居上位的阴冷猛兽所具有独特凶残暴戾的气息顿时让他打了个冷战,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大吼一声“纵云梯!!……”——

“噌!……噌!……噌!……”,脚踏虚空,整个人如惊弓之鸟向着岸上飞疾窜奔而去……

第一百三十章:灭敌

“呼!……侥幸,这两个夺命煞星终于对上阵了……”,柳义又穿上了那一件黑色披风,倦缩在水潭中几块大石之间的一个缝隙之中,按下几欲跳出胸口的心脏,暗自忖道。

此时,回想起来,他对于沙长老那一击还是心有余悸!

炼气期与筑基者之间的法力差异真是有着巨大的沟壑,即便他身上所有保命的宝物尽出,包括逆天的乾坤石,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内伤!最后还是冒险地又用上了隐形披风,才让他暂时躲过一劫。

就在中锤落到水底之时,他知dào

,等一下那个沙长老如果跃下水来,届时自己还是死路一条!

万分焦急之际,他顿时省悟到:

在水里面,通常来说修真者的神识应该受到很大的制约,如此,自己的隐形披风说不定还可以在其神识之下又实现隐蔽。

想到这里,柳义顿时连掉落的宝剑也不敢去捡了,急急忙忙地拿出披风包裹住自己,又运起了朔月无形的功法隐藏起来。

结果他幸运地又赌对了一次,无论是沙长老还是那条固形期顶峰的白蛇都没有察觉到他。

……

“刷!……”

距离水潭一百丈之处的地上,白蛇终于赶上了沙长老,遂“呜!”地大叫一声,对着他的后身狠狠地喷出了一口冰气,瞬间令周围的空气温度下降许多。

而沙长老此时已拿出了那张黑色大盾牌,霎那间转过身子,利用巅峰术器的防御力量,竟然也能将那些冰气抵挡在前面。

随即双方各展身手,缠斗起来……

“打吧!打吧!最好来一个同归于尽,这样我又可享shòu

渔人之利了。嗯!要不,那条白蛇将沙长老这个眼中钉干掉也算是凑合吧!……”

三百余丈之外,柳义屈身藏于一片浓密的低矮杂林中,双眸紧盯着正生死搏斗的一人一兽,极为低声地自言自语道。

……

在另一个战场,葛含章与那个宋长老之间的争斗也达到了白热化。在听了葛含章最后的那一番话之后,宋长老知dào

对方也是个精明的狠主,决然忽悠不了的。

于是他便主动进攻,原本,其修为是筑基初期的中阶左右,其对手是初期顶峰;然而,在身体中了对方的冰针之后,他的修为也跌到了初期初阶,而且行动笨拙许多,要命的是自己还要分出部分法力去化解那些寒毒。

如此,在争斗中当然处在了下风。

“刷!……”

葛含章将手中剑尖已被宋长老左手的白色盾牌挡住的长剑灵巧地一转一翻,向着他的左脚斩去,宋长老见势不妙,急忙一抽左脚,一个金鸡独立险险将长剑闪过,纵身一跃,跳到了二丈开外。

“本以为她不擅长近战,我才特意地利用灵活多变的身法贴身缠住她,没想到对方竟然毫不处下风”,宋长老汗流遍体,气喘喘吁吁想道。

“看来对方的法力已是渐渐不支,该出绝招了。”想罢,葛含章发出一声叱喝,玉手一甩,“刷!刷!刷!”,三枚眼大的金钱泛出耀眼的金光分上中下三路向前激射而去……

这正是数门的宝物之一名为“神眼通天”的卜卦金钱。此钱由天上、地下和人间所谓的天地人等数种特殊金属材料炼制而成,不但可用之算卦,亦可运用之防身杀敌,其本身已是法器,只是葛含章尚达不到结丹修为,不能炼化为本命法宝收入体内而已。…,

即便她目下还是筑基期也可使用,且威力巨大,只是耗费法力达四五成,所以当初葛含章不敢轻易运用它们,就是害pà

万一让对手抵挡下来之后,自己在后续的战斗中吃亏。

宋长老眼见对方的三道金光袭来,忙将盾牌拦在前面,刹时,“咚!咚!咚!”三声巨响,金钱赫然变成了如桌子一般的大小,猛然砸在盾牌之上,一时不备,他左手连盾牌都把握不住,“嗖!……”地脱手飞出一丈多远……

目睹此景,葛含章银牙一咬,又叱声道:“千层山!”,便将手上拿着的那一片巴掌大、上面布满了一块块细小尖状物的怪异黄色龟甲往对方的头上一抛,同时玉指连掐指诀,刷刷刷……,龟甲瞬间变成如百余张席子大小,且上面浮动着重重叠叠、密密麻麻的巨大黄色石头。

“嗡!”,一层层黄色的光环在宋长老出现,将他包围在了中间。霎那间,他只感得一股巨大压力从天而降,全身的法力、气血在瞬间凝固,竟然如泥塑一般动弹不得。

葛含章玉手一招,刚才飞落于地的那三枚大金钱居然又飞了回来,还以上中下的位置浮在半空中,吱溜、吱溜,毫无障碍地穿过重重光环,向着对方僵硬在那里的身体切割过去。

“啊!……啊!……啊!……”

大急之下,宋长老拿着短剑试图猛然调起体内法力,然而它们此时似乎已是无影无踪。又想四肢奋力挣扎脱开那些光环的束缚,依旧是图劳无功。

片刻,在他惊悚骇然的眼神中,那三枚金钱犹如三把坚硬锐利的刀片,迅速破开宋长老的护甲,在其连连惨叫声中整个身躯被断为三截。

随即,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三枚金钱它们中间那个四方孔竟然出现了一个金光灿灿的无底洞,“呼!呼!呼!……”地不停搅动起来,吸起了他躯体里面的元神和法力,不久就是散发在空中的也不放过。

不过一盏茶功夫,似乎已是吸完了,它们一起发出了“嗡!”地一声,又缩小为与起初一样大小的毫不起眼的斗眼大小的金钱!

“师父常说,卜筮之道颇耗神识、影响人的寿元,又说神眼通天更甚,不但要运用自己大量神识,而且每一次击杀对手之后均会自动吞噬其神识和法力。”

“怎么我们儒门也会有相似于魔门的吞噬之类的宝物呢?……”

……

“嘶!”地一声尖叫,接着“噗咚!”一声巨响,一条巨大的银白色蛇尾重重地抽打在地上,旁边一丈之处正是堪堪得以逃脱出攻击范围之外的一身衣甲已是相当破碎的显得极是狼狈的沙长老。

原来,白蛇见到自己激发出去的冰寒之气屡屡被对方的黑色大盾牌拦住,一直到自己将体内的寒气差不多用光了,都没有什么效果,它不禁恼羞成怒起来,当下遂运足全身的力qì

,用身后长长的尾巴冷不丁地抽将过去。

猝不及防之下,沙长老顿时挨了个正着,就连抓住盾牌的左手也瞬间骨折,盾牌被击飞到后面十余丈远,衣服和内甲均被打烂。

幸亏白蛇离开了水潭这个环境之后,修为有所下降,不能施展出全力,以及他的身体比效强横才没有受伤。

一招鲜,吃遍天。得手之后,白蛇便常常用这一招进行袭击,当然,吃了大亏之后的沙长老就不可能让它得呈了。…,

“这样下去不行,本想将它引到岸上之后,可以把它杀死。但现在看来,即便是在岸上,自己一人也非固形期顶峰冰蛇之敌,算了,还是不要那么贪心,把它引到宋长老附近,合两人之力杀死它再分了那个小辈的东西吧。”

想罢,他“噌!”往后一跳,正想向宋长老那边赶去……

蓦地,“呜!……”,在地上的蛇尾巴猛然翘起来,直直地对准了空中的他,喷射出了一股浓浓的寒气,并迅速地把身体团团包围住。

沙长老想不到白蛇还有那么多的寒气,由于失去了盾牌的保护,顿时,“吱!”,全身的法力一滞,身体表面当即结了一层一寸厚的冰层,自己也如一个铅制的巨大称砣一般“砰!”地重重砸落到地面上!

“啊!……”

他随即奋力运起狮子吼劲功,试图震碎掉身上的冰层。

与此同时,“刷!……”,大蛇的尾巴如鬼魅瞬间滑过,陡然地紧紧将他的腰身卷起来,如同匝结木桶一般结结实实地匝成一圈,接下来,二圈、三圈……

片刻之后,“唔!……唔!……唔!……”,“咔嚓!咔嚓!……”

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响作之后,处于被蛇身层层圈住不见天日的沙长老出发出几声沉闷的惨叫,浑身的骨头和内脏被悉数绞碎!

半个多时辰之前,还将柳义追杀得哭爹喝娘、生猛无比的沙长老已是气绝身亡。

“刷!……”,一个白色光球从圈住的层层蛇身里急急忙忙、惊惶失措地飞出来。

刚到白蛇头顶前方五尺之处时,突然,“啪!”地一声响,一条红红的长信闪电般从白蛇的大嘴中伸出来,将他打个粉碎,刹时,“啊!……”,一声凄厉地惨叫在空中久久回荡……

片刻,层层圈起来的蛇身尾尖冒了出来,并向外不断延伸,接着尾上部,后腰,前腰……

“叭哒!”一声,软成一团的沙长老的躯身掉在地上,大股大股的鲜血不停地往沙砾地上浸透,白蛇红红的双眸冷冷地盯着躯身,凑上前去,闻了闻。

随后,“吱!……”伸出长信,舔了舔地上的鲜血,它的双眸顿现喜色,似乎它对于这样的味道非常满yì



接着,它流出了长长的口水,大嘴一张,“嗖!”地,近二丈的长信的前半部已将沙长老的躯体紧紧缠住,下一步就等着后半部轻轻地往里一抽动、一卷,那具令它回味无穷的人类躯体就会被吞进肚子……

当此之时,白蛇张开着的血盆大口之前面三丈、空无一人的半空中,蓦然地二点黄光一亮,“嗖!嗖!”,两只黄色的小圆球闪电般以比沙长老躯体更快的速度直直就飞掠到它的大嘴,瞬间又进了深邃的喉咙……

而开始出现黄色光球的地方的空气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快速地闪动了一下,向更远之处的树林飞疾……

“轰!轰!”,两声巨大的爆zhà

在白蛇的喉咙之间响起,瞬时,无数血肉从它的大嘴中“噗!……”飞溅出来,“啪!”地那条长信被爆断、紧紧缠住沙长老躯体的那一部分连着那件躯体被甩出老远……

白蛇颈部与头部连接的骨骼和肌肉已全部被震碎,大大小小的血管悉数被爆裂,“嘶!嘶!嘶!……”,“噗咚!噗咚!噗咚!……”白蛇一边不停地在地上剧烈翻滚死命挣扎,一边不断地用尾巴到处疯狂抽打着地面,发出沉闷巨大的响声,还不停地嘶哑嘶叫。

同时,“哗啦!……哗啦!……”,其庞大身躯朝着外面井喷般喷出大量的鲜血。

第一百三十一章:冰灵矿石

良久,待白蛇彻底咽气之后,缩在远处树林之中的柳义快步跑了出来,此时,他的造型十分搞笑,让人看起来觉得非常别扭,只见:

头发有些蓬乱,脸色显得很苍白,外面披着一件拉风的黑色披风,脚上蹬着黄色长筒皮靴子,里面穿着一件印着古朴精兵致花纹的名贵白袍,但下面是皱巴巴的普通青色裤子、上面还撕扯开几个口子,跑起路时似乎牵动了腹内的伤痛、微微有些踉跄。

到了距白蛇躯身十丈之遥时,他有些紧张地停了下来,就地站在那里,又是眼睛观察、又是神识辩别,看了大半天,确定无误之后,才一巅一巅地走过去,嘿嘿咧嘴一笑,弯腰屈身蹲下来,悉悉琐琐地从沙长老的躯体上解下了十几个储物袋和一个灵兽袋,逐一用神识往里面扫视,眼睛一亮,顿时笑着眯成了一条线,说道:

“哎呀!我说沙长老啊,您老可真是太瞧得起我柳某人了,竟然将在下那一不成材的宝剑连着剑鞘跟你的那几把大剑放在了一起。”

接着,他又从地上捡起了那根银白色的短矛,再从更远之处寻找到了防御类的巅峰术器——黑色盾牌,一一放入了储物袋里面。

再打量一下如小山一般的白蛇躯体,心道:

“幸好这个妖兽的神识大大地低于人类,根本感应不到隐形披风;否则,我只能有跑路的份了。嗯!当初,飞龙山上那一大一小的两条毒龙蛟都是剧毒之物,其血肉虽多然而金鹏却不能食用,今番它可是有福了”,想罢,“嗖!”地将其收入了储物戒。

“嘘!……”,柳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长时间处于绷紧状态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随即全身泛起了一种无力的感觉。他扭头看了看已经完全不成样的被绞曲成一条怪异的肉状的沙长老的躯体,叹了一口气,拿出一张初阶烈火符,“呼!……”,片刻之后,沙长老成为一堆灰炽。

“固形期顶峰的白蛇照理说不应该是这样”,柳义脑子当中不断地回忆起白蛇与沙长老激斗时的情景,暗道:

“身体显得有些虚弱,动作有些迟缓,难道?……”

“不知dào

葛含章她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还是先到那边看看再说吧……”,不知为何,柳义此时对于强敌之下的葛含章竟然产生一种莫名地渴望和牵挂,一产生这个念头,刚刚放松不久的心又高悬了起来。

虽然此时他很想着去水潭下面的白蛇巢穴那里去探索个究竟,似乎体内的乾坤石有一个莫名的声音在跟他说着说着:“去水潭那里看看,快点去吧!”。

然而两人的安危显然比之更为重yào

一些,他站在那里,稍为深吟,正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往回树林那边走去……

“陈仁!怎么样?……”,一阵清脆悦目的声音在后边响起,扭动一看,葛含章急匆匆地从树林中向他这边飞疾掠来,脸上虽蒙着纱巾,但从其语气和眼神中还是看得出来,这个看起来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即便相识的时间不长,然而对于自己还是比较地关切。

同时,见到她全身上下都显得好好的,精神气色也不错,能以这样的状态来到这里,就是用脚指头想,柳义也猜测出她们那边的事情已是顺利解决。

于是乎,刚才绷紧起来的神经和不安之情绪,当下也顿时烟消云散。…,

“噢!又是靠了一些运气,沙长老追着我,到了一水潭里面,但竟然莫名其妙地和一固形期顶峰的妖兽对阵上了,后面一人一兽又跑到岸上,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之后,沙长老和妖兽双双同归于尽,这不,我刚好打扫完战场,你们那里……”

关于整个过程,尤其是使用地雷子之事,柳义并没有详细地说什么,只是将他们简单归结于同归于尽就了事。

“还算好,肖玉也没什么事,那个宋长老已然身死。嗯!至于阵小天,还处在昏迷状态,我看着他下一步可能还有一些用处,就点了穴道、封住了全身的法力,并让肖玉在那看住他。”

葛含章运用“千层山”和“神眼通天”击杀宋长老以后,阵小天还没有苏醒,从阵法里面出来的肖玉便拔出宝剑想顺手干掉他,但被她阻止下来,因为事前对方三人所说的关于隘口进埋伏及阵法之事如果属实,那么,他们想通过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才特意将其留下,看看从他嘴里面能掏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时候,葛含章才有机会拿出玉盘关心起柳义的现状,一看顿时让她吓了一大跳——

盘面上所显示的正是一个筑基期的修真者与一只固形期巅峰的长条形状妖兽正在互相搏斗,而远处有一个炼气期的光点正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看来是陈仁无疑。

然而,她不明白的是,竟然陈仁是被人家制住了丢在那里?还是人家根本就抓不到他或是没发xiàn

他?

还没容她考lǜ

清楚,突然盘面上显示的筑基期修真者的光点居然消失了,不大一会儿,那个炼气期的光点竟然变得微弱许多几至于消失了,而且快速地飞掠向妖兽那边。

随即,微弱光点迅速离开,跑到另一边,而那只固形期巅峰的长条形状妖兽突然发疯般地乱跳、乱窜一阵子,也消失掉了。

不久,炼气期光点又跑回来……

虽然她猜测到,这样的结果十有八九是因为风雨商会那个筑基者被妖兽杀死,妖兽元气大伤,陈仁最后施展了一些不完全的隐形之术,但竟然也瞒过了妖兽并将其杀掉。

但是,在没有亲眼目睹见到陈仁本人安然无恙之前,她心里面还是相当地担心,于是便交待肖玉留在那里,自己飞速赶到这里。

“妖兽已死,它的老巢那里我想去看看,不知葛姑娘有没有兴趣一起同行?”

柳义有些滑稽地拨了拨黑色隐形披风的左下罢,此时,他不想将怀疑白蛇刚刚产卵的事情说出来,但又没有什么单独离开的借口,只能对葛含章发出了探索的邀请。

“算了,多谢陈兄的美意,肖玉那小丫头还在那边等我,如果久久不回,她可是要担心的。不过,呵!呵!倒是陈兄等一下在那里搜罗到了什么好东西的话,不要忘记给我一份哦!”

潜到妖兽水底老巢进而掏宝,这样的事对于柳义来说没有什么。但是,对于葛含章这种喜爱干净得近乎洁癖的女孩子而言是明显是难以容忍的。

何况,这种固形期妖兽的巢穴里面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进入她的法眼。

说罢,葛含章秀目微微眯起来,对着柳义轻轻一笑,随即一回头,顿时香风一卷,倩影已是在十丈开外,不久又变为一个黑点消失于树林中……

“刚才被追得太急,没有细细察看,然而,现在看起来,水潭之上似乎隐约有些宝光闪烁,只是不知是何种宝物?”…,

柳义运法力于双眉之间,双目微闭,从远处遥望着飞瀑之下的水潭上空,喃喃地说道。

“扑嗵!……”

柳义再一次跳入水潭中,不过此次的心情可是比上一次要好多了,不但逃过了一劫,还有了不俗的收获。

撑起了防护罩,他走在潭底,慢慢地寻找起来……

“嗯!什么东西?……金属矿物?……不象!……难道……是传说中的冰灵石?”

此时,柳义已是走到了飞瀑的背面,他发觉,地上竟然都是一些坚硬的白色岩石,令人惊讶的是,踏在岩石上面,竟然有些冰凉的感觉,再用眼睛细细一看,产生凉气的原因是岩石里面夹杂的那一点点透明的冰状颗粒,这些冰状颗粒与资料上所说的冰灵石十分相似,只是它们太小,显然没什么开采价值。

不大一会儿,沿着白色岩石上一条明显比其它地方要光滑许多的痕迹,走上了一个长长的斜坡,柳义到了一天然大洞前面,一股冰凉的灵气扑而来……

“刚才我沿着痕迹跟进来的,应该是白色大蛇经常进出的痕迹,这个地方是它的老巢无疑……里面只有一百余丈左右……不算很深……嗯!……越是到里头灵气越是浓郁……等等……冰属性的白蛇……冰灵石……冰灵石矿……不会吧!……那不是要发大财啦!”

柳义看着久而久之镶嵌在石壁上越来越大的发出五光十色的冰状颗粒,激动无比地感受着洞里发出来的灵气,大步地走进去……

岩洞洞口的位置本来就是接近于水面,里面又是一个五丈左右的缓坡,之后就是平坦干燥的地面,而且开阔了许多,到了最里层一看,洞内高达七八丈,宽有方圆近一里左右,小山一般堆着一堆晶莹剔透、有半个小孩子拳头大小的冰状矿石,估摸着要有上百万块之多,竟然都是已经开采出来的未经过任何加工的冰灵石原矿!

“天无绝人之路,雪中送炭,真是雪中送炭啊!我原本以为剩下的那些一百来万的灵石不足以支撑到突pò

筑基期后的消耗,现如今居然意wài

地发xiàn

了一具冰灵石矿!……”

柳义见了这一堆灵气逼人的冰冷结晶体,顿时大喜过望。

第一百三十二章:控神

他眯起双眼,不停地扫视着这些发出炫目五彩光的冰灵原石,暗自思量道:

“大部分的冰灵原石均已被那些妖兽从矿脉上挖了出来,略得我再出力去挖了。就其成色看,它们的质地极为纯正,象这样的原矿,一块加工成三、四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那么这一堆里面就有三四百万了,加上冰灵石的稀缺性,一块换一块半都是有价无市的,折算起来就是四百五十万到六百万的普通灵石,啧啧!发财了,真的发财了。”

柳义如同吃下了一大碗白玉冰蜂蜂蜜一般,甜滋滋地想道。

“圣人所言:‘福之祸之所依,祸之福之所倚’,果然,如果小南荒地的传送阵不被那些毁掉,我绝对不会走来这里,又何来的这个中彩头的机会?”

……

“刷!……”

右手频频挥动,片刻之后,上百万的冰灵石原矿已被放入山河印里面,他喜出望外的发xiàn

,初阶灵石矿的数目是一百二十多万,中阶冰灵石有一万多的,折合有大约一千万至一千三百万的普通灵石。

在百丈远的一个地方,他更为惊喜的发xiàn

那里有一块三张桌子大小的不规则的方形巨大块冰灵石,一看是高阶的,而且上面还有一小堆,约莫有上千块,不过它们都超过了成人的拳头大小,它们所围绕起来的竟然是两个小西瓜大的灵兽蛋,里面生命气息非常。

明显是白蛇刚产不久,而且还聪明地知dào

了高阶冰灵石对于孵化它们有好处,集中起来放在一起。

又在心里飞速地计算了一下:

自己在这个灵石矿洞的收获,不算那一块巨无霸的高阶灵石,就价值五千万到六千万普通灵石之多。

它们旁边不远处,是两张席子一般大小的白色龟壳及三十多只长达尺余的坚硬爪子,看其气息应该是冰属性固形期中期修为左右。

想来是这两只白色灵龟先找到这个冰灵石矿藏,后面又可怜地被白蛇杀死;然后,后者鸠占鹊巢,当然地做起了这里的主人。

将它们都收起来放好。只不过那些灵石均是放在山河印里面,龟壳放在储物戒子,白蛇灵兽蛋放在了灵兽袋中。

毕竟,在情况不明之下,他可不想让这些高阶灵石继xù

和灵兽蛋放在一起了。否则万一发生了什么意wài

或者灵兽蛋将那些灵气吸光,他可是连哭泣都没有眼泪的了。

“就凭着这里的灵石,那些极品破障丹和通脉丹再贵,应该也够修liàn

到筑基期了,甚至还可以想办法去参加一些拍卖会,将一些‘化药圣水’搞到手。”

想到筑基的前景触手可及,柳义此时整个人在洞穴里面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环顾四周,发xiàn

石壁还镶嵌着大大小小的灵石,绝大部分是初阶的,在坊市中深知灵石保贵的他当下也不想放过,拿出了几张火灵真人留下的掘矿符,双手一搓……

“呼!……”,一阵阵闪光从手中不断飞向石壁,一块块灵石顿时飞出来,“噗!噗!噗!……”,掉在地上……

“真好用啊!也不知dào

这火灵真人的脑袋瓜是如何想出来?”,柳义出道几年来,他还没听说过其它人有这种掘矿符,不由又感叹惋惜起火灵真人。

约莫二、三盏茶功夫,地上堆了上万初阶冰灵石,寥寥几块中阶的,高阶一块都没有。…,

仔细收好后,他又极为不服气地拿出了冷月,隔三差五地在石壁上甚至地上,挖了几十个近半丈的小坑,发xiàn

确实找不到一块的灵石了,就才罢手。

“这个应该仅仅是一个小型的灵石矿而已,经过那两只灵龟和白蛇的不断挖掘,已经差不多了,看那么多年来还给它们吃了不少……”,柳义再三探查,发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捞了。

沉吟片刻之后,他从储物戒里面拿出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和副内甲换了上去,毕竟此时这副尊容,连他这种不修边幅之人都觉得有点不伦不类的。

轻轻扯动了一下披风的下摆,一边有些肉痛地想着那两只灵龟和白蛇到底吃多少应该属于他的灵石,一边往回走……

回到三人原先藏身的地方,一看,顿时乐了——

刚才还神气十足、不可一世的少东家阵小天,此时正哒拉着脑袋,那一具矜贵无比、堪比金玉之身,此时正被几条粗大绳索如棕子般紧紧缚住,而且还是被绑住在一棵大树的躯干上,他整个人浑身上下,包括脸上,现出斑斑点点的血迹,显然是葛含章为了对付宋长老时,施展冰针符所附带留下来的杰作。

远处十余是三小堆的崭新灰烬,应该是那个宋长老、老王和老苏在世上所留下的唯一“化身”。

肖玉的手里拿着一根手指头大小去了叶子的树枝,正在他的面前吹鼻子瞪眼,不断比划吓唬着,看样子是审问有关风雨商会在前面隘口设伏防御的情况。

“陈仁,这小子一点都不老实,说话前后不一、颠三倒四的,就连人数都没有跟我们说清楚,看来只有你才能对付他了”,肖玉虽是拿了木鞭,然而她始终不是毒辣之人,根本就下不了狠手,见到柳义来到了自然乐得将这个包袱丢给了他。

“两位姑奶奶,啊!还有这位大爷,本少东家可是说一不二的,只要你们三人立下心魔,发誓不得杀我,我自然会知无不言。否则,我宁可自爆,也不会让你们知dào

那怕是一丁点的真实情况!”,阵小天见到柳义回来了,之前可是听葛含章说此人已干掉了沙长老,明显是个不好惹的煞星,便害pà

对方给自己动粗刑,遂故yì

表现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出来。

“立下心魔,还发誓!阵小天少东家,你不会以为你比你的两位长老还狠吧,连他们这样的人都化成灰了,你以为我们就不敢杀你?”

对于这种人,葛含章也没辙,但为了套取情报,也不好目下就下重手干掉他,只能利用其贪生怕死的心理进行言语上地恐xià



“让我来吧!”,柳义接过肖玉手中的鞭子,一步步走近阵小天。

在他极为恐惧的目光中,并没有扬起手中的鞭子,而是迅速地一掌砰地打在其颈上,后者又一次幸福地昏了过去。

“下面我要对其施展‘控神术’,两位务必在周围做好警戒,千万不能让任何人、任何意wài

在这个过程中影响到我。”柳义正色目视两人片刻,说道。

罢了,他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手上一翻,出现了一个精致的木制工具箱,放在地上;接着,从里面拿出了一根根银针,依次插在阵小天的头上……

柳义掌握“控神术”之事,本不想让无关的人员知晓,然而,如没有阵小天的全力配合,他们要想通过前面的阵法和重兵把守的关隘是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到了三人生死存亡的关键,让他也不能保持如此诸多顾忌。…,

同时,实施此术的要求,不能让任何打扰,正好也需yào

她们两人尽心保护。

“此人竟然还会失传已久的‘控神术’,这简直是太令人惊奇了!不过他所运用的似乎又跟传说中的不一样,传说中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辅助以银针刺穴这样的手法。”

葛含章一边与肖玉进行周围的警戒,一边以骇然目光注视着正在施术的柳义。

所谓“控神术”,博览群书的葛含章也了解一二——

据说上古的修真高手,通过一定的秘术将自己的神识分解,并以一定渠道,储存于其受术人的识海之中,可随时操纵和控zhì

受术人的行动,达到欲之生则生、欲之死则死的一种秘术。

这种秘术也象其它的功法一样,分初、中、上、极品四层次之说,初级的时间短、效果差、能控zhì

的对象少,高级的时间长、效果好、能控zhì

的人多。

极品的秘术最厉害的是功力达到一定的高度之后所产生的“言出术随”甚至是“言出法随”的境界。

这种人非常善于鼓动人,一般人即便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往往在听了他所讲过的话之后,就会为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且终身都是如此。

历史上许多大英雄、大豪杰或者大奸雄振臂一呼,天下响应,就是这种秘术在世俗中的外化和应用。

在修真界里面,也有过这种记载。

当然,这样的秘术不能说它是正当抑或是邪恶的,因为就有如一把刀,可杀人,亦可救人。

所谓:“邪人用正法,正法亦为邪;正人用邪法,邪法亦为正”,正是这个道理。

即便柳义在前段时间百花谷那里有了两个成功先例,然而这个阵小天修为上虽只有八层,但神识竟然比九层的杨秋强上许多!

因此,在他的识海中施行“控神术”,对柳义而言却无异于从头开始,每一步都不得不小心又小心,整个过程足足花去了一个多时辰。

“呼!……”

长舒一口气之后,柳义遂动手拔掉阵小天头上的银针,一一收好;接着,解开绑在阵小天身上的绳索,一边说道:

“成了,半个时辰以后他会醒来。届时,我们三人能否脱离虎口、逃出生天,就全看他的了。”

“葛姑娘应该对‘控神术’有所了解过吧!”,柳义一边擦着头上不断汩出的汗水,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噢!谈不上了解,只能说是听说过一二,不过陈兄可真是让人惊喜连连,竟然传说中失传已久的‘控神术’这样的秘术都是如此的精通!”

葛含章对着柳义嫣然一笑,看了看处于昏迷状态中的阵小天以及在旁边愣愣看着的肖玉,轻启朱唇说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定计

柳义打了个哈哈:“哈哈哈!……,秘术?在下的这个从某人那里偶然得来的‘控神术’与传说中的那些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不但效果差,而且基本上是残缺的。”

“残缺的?”,葛含章眉黛稍皱,似乎十分不解。

“对,是残缺的?因为,我得到的传承只是一千多年以前的某一位修真者所传下来的。”

“一千多年前?那不时……”

“是的!不要说是一千多年前,就是一万多年前,‘控神术’在大津的修真界已是无踪无迹了。但那时候,有一个修真者,对于上古的这个密术十分地痴迷,以至于修真界里面所有一切关于这方面的资料,他都终生搜罗过来,试图进行研究,但差不多尽其一生,只找到这些功法的只言片语,之后又花了他几十年的时间,他连猜带想地捣腾出了这么个四不象的功法,而这个四不象后来又让我无意中得到了。为此,我还付出了五千多灵石的代价。”柳义滔滔不绝,说起谎话来一点都不含糊。

“噢!原来如此。难怪刚才我所见陈兄在施法过程中,和传说中的居然有所不同,比如:要配合使用那些银针。”

“那个叫‘银针刺穴引神之法’,只是其中的一项制约,此密术之所以不能称之为密术或者说是残缺的,全在于所制约的因素太多。”

“呵!呵!陈兄真会说笑,修真界里面的功法哪能没有条件制约,就比如五行功法,也只能是针对具有仙根且是属相同的人方可修liàn

啊!”

“……哈!……哈!……那是自然的,不过在下的这个法术的限制可是相当的离谱,要修liàn

和运用它。必须同时满足以下几个条件:其一,施术人必须是五仙根属性全具的修真者;其二,被施术人功力上要低于自己且要处于昏迷状态同时其年龄上不能达到二十一岁以上;其三,要配合银针刺穴引神之术;其四,只能控zhì

一个人,而且不能超过一个月。”

“陈兄!如果你所说是真的,那么,这个功法也太……太坑人了吧!”……

六分真四分假抑或半真半假,临时杜撰出了那么多的话,甚至狠狠地极力贬低这个功法。

其目的,柳义只是不想让葛含章知dào

他拥有上古功法的秘密。接着,他还成功地与两人来了个君子协定,她们表示均不会将此事透露与任何人,就连师父也不例外。

柳义只能是相信她们了,即便是泄露出去,他现在所用的只是个假名,其真实的信息包括籍贯、生长地、修liàn

的功法、以后去哪里发展……等等,她们均一无所知。

坚信“只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准则,为了保密而狠心想办法将她们杀了灭口,这样的事件目前他还做不出来……

果然,刚刚过了半个时辰,阵小天懵懵懂懂地醒来,一看:紧紧绑在自己身上的绳索已然解开,其它的也没有缺少什么零件,咕噜地爬起身来一看,三人正以极其复杂和怪异的目光盯着他,不由大惊失色。

调动神识试着运转一下,体内的法力畅通无碍;再感应看看五脏六腑和血液,似乎也没有中毒的现象。

然而,以其神经上的敏感和高超的思维,他又觉得肯定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见到三人还是一言不发,阵小天率先打破场中死一般的寂寞。…,

“啊!……”,随着柳义手上掐诀,嘴里吐出极为晦涩低沉的咒语,在葛含章两人惊愕万分注视之下,阵小天毫无征兆地发出令人恐惧地惨叫,抱头在地上剧烈地打起滚来。

类似百蛇谷的杨秋和裴三两人被摧动“控神术”的那一幕又再栩栩如生地上演起来。

……

“阵小天,现在可以说一说风雨商会在前面关隘的有关兵力安排和防御布置情况了吧。”

一刻功夫过后,柳义盯着阵小天那显露出已然彻底折服的目光,淡淡说道。

“好!好!大哥,我说!我说!……”,平时极其注重外表形象的阵小天此时顾不得考lǜ

一身的狼籍,连垂吊到眼睛前面的长发也根本没有功夫去搭理,急切说道:

“前方三十里处就是我们重兵把守的关隘,分为两部分,共有八个人把守。”

“第一部分驻守的地方叫‘黑狱门’,那里布置的阵法叫‘七杀阵’,有三个人把守,主持的是筑基初期,具体操纵阵法的二人为炼气期九层中期修为。”

“这个阵法属于中阶的小型阵法,可运用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种能量的负面部分对阵中的人进行攻击,可承shòu十名筑基顶峰的修真者冲击而不毁坏。”

“‘黑狱门’继xù

走下去之后不到五里路,就是第二部分‘回风谷’,我们原先计划在那里布置的阵法叫‘万箭穿心大阵’。有五人把守,主持阵法的是九掌柜,他系一筑基中期者,具体操纵阵法的四人均为炼气期九层顶峰。”

“这个阵法属于土属性的中阶中型阵法,可运用周围环境无穷无尽的土能量化为千千万万疾快坚硬的箭只对阵中的人进行攻击,可承shòu十名结丹初期的修真者冲击而不损坏,端的十分了得,即便就是三四十名筑基期顶峰的高手一起进去了,也是有来无回的。”

“不过,这个‘万箭穿心大阵’不仅价格昂贵,而且要布置起来使用比较困难。九掌柜也就是那个筑基中期高手,本身也是个阵法师,加上两个助手,花了七八天的功夫都没有布置出来,风雨商会的东家派我过来的任务,就是帮zhù

他们把阵法尽快布置好,以确保荒地行动计划的万无一失……”

接着,阵小天又将其所了解到的风雨商会在小南荒地行动的步骤跟三人讲述,饶是柳义因由于本身拥有真zhèng

的山河令,确信是一个针对整个荒地里面的修真者的阴谋,而且也猜想到了这些人行动的大致脉络和行动步骤,还是引起了他心中不小的惊涛骇浪。

他万万没想到,以权东家为首的风雨商会这些人竟然是如此的大胆、如此的凶残,如此敢于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就在云台门的眼皮下图谋劫杀那么多的修真者;同时,整个计划从筹划到实施到结束,运作巧妙,极其周密,极其隐蔽,环环相扣,狠辣异常。

尤其是他们还联合了三个修真小帮派,人数近二百五十人,其中筑基高手达二十来人。在经过成功挑动云台门与散修、其它门派之间的自相残杀之后,从事先占据的主要通道、区域,配合以大量的各类进攻性武器、阵法等强dà

的火力,部分对荒地残留的修真者进行拉网式的大范围进攻;另一部分则以逸待劳,借助险要地形,张着口袋在等着惊慌失措进入陷井的猎物……,如此之后,荒地里面的人不要说是全部湮灭应该也是差不多的了………,

对于如何安然无恙地通过前面的“黑狱门”和“回风谷”这两个难关,柳义一边皱着眉关听着阵小天的讲述,一边就极力地偿试想着各种各样的方法,但一直都毫无头绪。

葛含章两人听了之后,尤其是肖玉更是花容失色、心惊肉跳了大半天,接着便愁容满面,忐忑不安起来。

……

累累叠叠的大山,莽莽苍苍,横无际涯。

其中一座黑黝黝刀削斧砍的大石山上,柳义四人已气喘吁吁地走到了山顶,阵小天指着前面更高的那一山说道:

“大哥,再走二十里的路程,就到了第一关了,看,前面那两个石山,就是这一带最高的山峰,中间一条白线就是‘黑狱门’。”

三人随之一看,只见远处半空中突兀地拔起两座深黑色的大石山,即便在这么远的距离,但是两山上嶙峋怪石清晰可见,望之令人心悸;中间是一条蓝色的长长细线。

“阵小天,你必须按照我事先交待你的计划不折不扣地去做,不要试图跟我们耍任何花招!只要我们中间的每一个人因为你的原因、那怕是出了一点点小事情,你即刻比很多人都会死得很难看的。”

柳义一边凝视着仿佛正向四方张牙舞爪的“黑狱门”,一边叮嘱身边的阵小天。

“大哥,天地良心啊!我在这里郑重发誓:你叫我上刀山,我就上刀山;你叫我下火海,我叫下火海。没得说的……”听到柳义的警告,心有余悸的阵小天拍打胸脯,发起毒誓。

“好,那你现在马上给你们的权东家发送出信息符吧!”柳义面无表情地说道。

降服了阵小天以后,柳义当即将独角灵獒还给了他,又说了一句“只有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同伴的力量越来越大的时候,自己才能越来越安全”,便轻易地从葛含章那里帮zhù

他讨要了被搜走的三个储物袋和一个灵兽袋,招来肖玉的一阵无言的白眼。

因为,沙长老去追赶柳义之前,已是顺手牵羊地拿走了老王和老苏身上的六七个储物袋,柳义回来之后,丝毫没有提起与她们一起分享的意思;如此,她们自己两人这边的战利品分配也就大为缩水了。

“刷!……”

阵小天白晰的手上青光一阵闪动,随即“嗖!……”地,一道青光破空朝着荒地西南方向疾快飞掠而去。

“陈仁,我们的这个计划是不是太过于冒险了?”

葛含章表秀的双眸表现出了颇为复杂的神情,看着渐渐消逝在天边的那一道细小青光,说道。

“当已方的力量明显低于对方,且又不能回避、无路可走之时,只能用奇计、出奇兵,大胆地去冒险。如此,或许能有一线生机!”柳义双目闪出精光,表情凛然。

第一百三十四章:斩关(五千多字大章,本)

原来,三人起初知dào

了风雨商会在四条通道都布下了重重天罗地网欲将荒地里面的人一网打尽之后,也打算凭借着隐形阵在荒地里面找一处隐蔽之地,以躲过他们拉网行动之后再出来,届时自然也会安全脱身。

毕竟,他们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成为修真界尤其是云台门的敌人,其最后行动自然是速战速决,不可能在荒地里面持续太长的时间。

然而,当阵小天阴沉着脸告sù

他们:参与整个拉网行动的共有十个大队,每队十八人,且他们的队长手头上均有一只独角灵獒之时。他们便彻底绝了这个念头。

半天之后,四人已悄悄地走到“黑狱门”,且离布置在那里的阵法不足二里时,正想再走一断距离就实施他们之前早已制定好的那个计划……

蓦地,葛含章紧张地凑到柳义旁边,玉指轻点九宫预警盘的盘面,低声说道:

“陈仁!发xiàn

意wài

情况,你看,有两名筑基初期的修真者飞快地向我们这里奔跑过来,看他们的速度和毫无防备的状态,估计也是想从这边的通道逃走的!”

“……嗯!我看那边地形势不错,先到那里隐蔽,静观其变再说吧。”她又指了指路边一处树荫环绕的地方,注视一下柳义。后者当即点头称是。

……

“嗖!……嗖!……”,两道黑色狂风骤然刮过四人眼前,待其身形因崎岖不平山路的阻挡而停下,发xiàn

是两个人:

一男一女,均是一身黑衣,赫然正是荒地里面神出鬼没、让人闻风丧胆的“雌雄大盗”!

显然他们也拥有类似于柳义的助行术器,就在四人藏起来不久之时,已然是走到了附近。

似乎这两人之前刚与人发生过激烈地打斗,浑身上下被人用利器划出了几道显眼的伤痕,一身狼籍样,因连日的搏杀和奔逃,精神也萎靡不振。尤其是女的,娇艳动人的面容上有了几道明显的血痕。

“夫君,你说荒地里面近日发生的这一切混乱和劫难会不会是有人在之前策划的阴谋?”

山路变得愈为崎岖难行,两人的行进速度随之慢了许多,女的一边走,一边向着前面的男的问道。

“先是挑起我们的自相残杀,接着毁掉传送阵,然后集中力量聚而歼之,用脚指头想一想都知dào

是个阴谋。”

男的一边粗眉紧锁,用阴冷的大眼眸紧盯前面的山门;一边回答,又道:

“最后那一批的十几个人真是可怕!夫人,我甚至怀疑他们根本就是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之一:服装统一、行动一致,战斗力极强,手段层出不穷,而且拥有珍稀的独角灵獒,专门破解各种隐匿功法和装备。要不是我们果duàn

地自爆了那上千只‘黑木蚊’,根本不可能逃出他们的重围。后来,我趁乱留心检查了一下,发xiàn

有一二人是认识的,他们竟然是风雨商会的人!”

“风雨商会!天啊!!他们可是一直都在云台坊市发展,可以说就是在云台门的眼皮子底下。还好,那些人没想到我们竟然敢走东北的通道,这两天都没有追兵,看来我们基本脱险了”,女人明眸善睐的双眼露出了久违地笑意。

“前面还有数不尽的妖兽,说是脱险了还为时过早,尤其是我们没有了‘黑巨蚊’的帮zhù

,……赶紧走吧……”…,

“夫君,那些人如此狠辣,妾身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在前方会不会安排人有埋伏?”

“这个可能性应该不会很大:第一、据我了解,那个商会的人手并不多,小南荒地一共有四条这样的通道,他们即便是有心也临时安排不了那么多的人手;第二,当初我之所以如此选择,也是考lǜ

此地很难通行,大多数人都不会从这边逃生,他们自然也不会将主要精力放在这里。”

“若按夫君所言,那是再好不过,只是事已至此,即便前面是万丈深渊抑或是豺狼成群,我们也要杀开一条血路!”

……

“嗡!……”

“不好!大意了,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在这里设有埋伏,而且还用上比较犀利的阵法,快!拿出盾牌……”“雄大盗”大声高喊。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走了“七杀阵”阵内,瞬时,便困在里面,同时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种实体能量凭空而出,一道道白色的金刃、一条条青色的蔓藤、一滴滴黑色的毒水、一团团血红的大火、一块块沉重的巨石……,铺天盖地,无穷无尽地向两人袭来。

随后,狂风顿起,雷电交加……

“雌雄大盗”各自迅速拿出了一张黑色的中阶防御盾牌,还撑起了身上的防护罩,全力将化为实体的五行和风雷等攻击能量抵挡了下来。

但是,由于两人在此之前经过了激烈地搏杀,不到半个时辰,已始出现法力不续的情况,那些攻击又相当地紧凑,根本不容两人有从储物袋里面拿灵石出不补充的时间,再过了三刻的功夫,两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随之整个身躯化为灰烬,归于湮灭,……

“哼!哼!……”

运行中的“七杀阵”阵法嘎然而止,三个身形如鬼似魅的人从路边钻出来,迅速地收好了阵法。

而后,从“黑狱门”里面无声地踱出一名双手倒背年约四旬、身穿灰衣的筑基初期男子,冷哼几声之后,慢条斯理地走到两人身死的地方,盯着他们留在地上的两张盾牌、两个储物手镯和散落一地的储物袋,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一边快速地捡起地上的东西,一边嘟囔道:“呵!呵!,这个‘七杀阵’好生了得,又没有将这些值钱的东西毁坏掉,不错,不错啊!……只是让本爷伤脑筋的是:要私下雪藏什么东西才能不引后面那些家伙的注意?……嗯!……这些兵器显然不合适……那些也不行……咦!……‘伪神丹’,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伪装提升修为的丹药,不管了,就留下这些了……”

……

“葛姑娘,看来风雨商会已是开始了拉大网的行动,以后将会不断有人打这过来,不如我们就在此处等候几天,让其它人先去试试他们的虚实再说。”

柳义方才听了“雌雄大盗”交谈的内容,知dào

风雨商会已经进行了最后的行动,此时他们也需yào

适当调整和改变当初的计划,沉吟片刻之后,说道。

“陈兄,这样也好,就让他们帮zhù

我们去试一试风雨商会在此地布置的火力强弱大小也好。”葛含章眼神平静地点点臻首。

……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出乎柳义四人意料的是,竟然有六批人打着与他们相同的目的试图来闯这条通道,以求逃生,其中最少的一伙有四人、最多的居然有十一人。…,

看来,天脉大陆的修真者里面许多人至少从他们的头脑和分析能力来说还真是不可小觑。

然而,他们大多人都没有想到,风雨商会在这里还有埋伏;极少数猜测到的,还想凭着手中强dà

的火力试图硬闯过去,但于对于那个“七杀阵”,他们即便用上了地雷子甚至是天雷子等之类的爆破物都没能将它轰开。

最后的结局是:没有一个人能通过第一关也就是“七杀阵”的考验,全部变成了风雨商会的猎物。

……

“阵小天,走!开始实施我们的计划!!”,第三天傍晚,见到久久已是没有什么人来闯关,柳义果duàn

地拉上阵小天,向着“黑狱门”飞疾而去。

“秦护法!……快!……快!……救命!……我是十少东家……我是阵小天!……后面有两个人要杀我们!……”距“七杀阵”不足一里之处时,阵小天在柳义的搀扶下,一边一瘸一拐地往前奔跑,一边声嘶力竭地朝着前方大喊大叫……

身后一里之外,系紧紧跟着的杀气十足的葛含章和肖玉,后者一边追,一边扯着嗓子煞气十足地娇喝:

“追!……快追上去!……杀了那俩小子……”

……

风雨商会的组织结构是大致是这样构成的:

当初跟随权东家第一批出来的十人,称为“掌柜”,象已死去的老王和老苏就是;其它十一名筑基者根据情况,有的称为“长老”,有的称为“护法”;而一百多人里面,不管修为上的高低,只要有特殊的天赋和能力,权东家都认他们做干儿子,称之为“少东家”,阵小天正是当前的第十个,也就是排在最后面的老幺。

因为事先想着这条通道上没有什么油水可捞,鲁帮主他们三个帮派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到这边来守护,所以这里的八个人都是清一色的风雨商会的人,主持第一关的是一个叫“秦护法”的筑基初期者,第二关的是一个叫“九掌柜”的筑基中期者。

“嗯!……什么!……少东家还活着?”,正在闭目养神的秦护法听到阵小天的叫声,“噌!……”地一声跳了起来,心中一阵惊喜!

因为就在三天前,权东家传了消息过来,告sù

他们,阵小天五人在赶往他们这边的途中受到了不明来历的门派的修真者的追杀,此时生死未卜。

“少东家!真的是你吗?……”

秦护法激动地叫喊起来,“七杀阵”由于近日来受到太多攻击,竟然隐隐有了即将损坏的迹象,这可是大麻烦啊!如果阵法真的毁了,“万箭穿心大阵”又布置不了,那么让他和九掌柜拿什么东西来抵挡住那些疯狂的闯关者?刚才他还在为这事纠心,没有想到少东家居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而且已经逃到了他们的眼前。

“秦护法,快!先关了阵法,让我和老苏先过去,然后再打开,将后面追赶我们的两个婆娘困死在里面!”

“黑狱门”宽仅三丈,中间是一条弯曲小路,两边均是一些狰狞的大石和树木,阵小天一边气喘吁吁,一边被扶着往阵法里面奔驰……

“快!快!……关掉阵法!……让少东家过来!”,秦护法当即认出了阵小天;由于柳义运上了锻体功法,让自己的身形瘦上了许多,加上两人身高和修为差不多、穿了黑色的披风、戴着大黑帽,又是天黑的时候,也误将柳义当作是死里逃生的老苏。…,

而此时,他走出了原来隐藏的巨石之前,一看,两个一身黑衣、面蒙纱巾的女子已是在百丈之后,急忙向阵小天招手道:“少东家,快!到这边,先到这里躲一下,不要让她们发xiàn

!……”

就在阵小天和柳义两人刚走出阵法的覆盖范围,飞奔到秦护法的附近之时,葛含章两人已是走到阵法当中,顿时,“嗡!……”地一声,早在路两旁严阵以待的两名风雨商会的阵法操纵者娴熟地将阵法打开,把两人困在了里面!

似乎两人对此毫不知情,惊惶失措之下,两人只好手忙脚乱地从储物袋里面各拿出一张大盾牌,在里面拼命地抵挡起来……

秦护法见到阵小天两人安然无恙,阵法也及时打开,将两女子都困在那里,紧绷的心弦顿时一松,放心了许多……

“秦护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阵小天有气无边地说着,突然,脚下猛地被一块凸显出来的石头拌了一上,一个趔趄之后,不由自主“呼!……”地一声,整个人的躯体乍然挣脱出了柳义的搀扶的双手,奔到了前面一丈之遥的秦护法的怀中……

“噗嗤!……”,黑血瞬间狂飙。

“啊!……有毒!……你!……你!……”,双手刚把阵小天接住的秦护法陡然间发出了一声惨叫,双手死死地抓住了没入左胸的一把长长的匕首柄处,困惑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十分熟悉此刻已然变得相当陌生的十少东家,缓缓倒在地上,睁大着双眼,气绝身亡。

显然,他还没有做任何相应的防守动作,其没有激活起来的内甲被那一把涂上了“毒龙蛟”剧毒的锋利匕首戳穿,接着是心脏,就连元神都被剧毒遍体随着血液的流动迅速地腐蚀毁坏,根本来不及逃出!

“嗖!……嗖!……”

正操纵着“七杀阵”的两名炼气九层的修真者闻此变故,大惊失色,正待想有所反应……

蓦地,两只火红色的长箭飞疾到自己的面前,躲闪不及之下,“噗嗤!……噗嗤!……”,两人的喉咙赫然已被射穿,葛含章和肖玉瞬间解围!

……

“‘七杀阵’的阵旗和阵盘你拿着,看看那里有问题马上及时修补……”

柳义将一个储物袋交给阵小天,后者拿过去以后一个个认真地研究起来。

“这一次我们共收获两个储物手镯,三十二个储物袋,兵器若干,我已经分好了,你们先选吧……”

显然在第一关这里,秦护法所收获的储物袋不且这些,应该还有差不多一半左右他给了九掌柜,只是那两个储物手镯让他贪墨了下来。

三四个时辰之后,阵小天修复了“七杀阵”那些有着些许损坏的阵旗和阵盘,并在很短的时间内也让肖玉也学会了操作的简单方法;同时,还在现场就着阵旗和阵盘实jì

操纵了几次,直到她熟悉地掌握。

……

“等等!……前面布置了无人操作的阵法,不但可攻击我们,还有对防守人员有示警的作用!……”,阵小天迎着前面刮来的让人脸上生痛的大风,及时拦下了快步行走于“回风谷”的三人……

“呵!呵!……九掌柜这个笨蛋,布置了一个如此简陋的中阶中型的‘土石阵’,大哥,你等一下,看我去将它破解了!……”,只是观察不到一盏茶功夫,阵小天嘴角一翘,乐呵呵地走上前去………,

“哈哈!……搞定收工!……”,半个时辰之后,阵小天眉开眼笑,左手拿了个储物袋,右手不停地把玩着一个拳头大小的晶亮小圆球。

……

丑时时分,回风谷阴风怒号,伸手不见五指。

四人在高阶隐形阵法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了五人防守的驻地,在距离他们后方三里之处的“回风谷”狭窄的出口处停了下来,在柳义收好了阵法以后,阵小天和肖玉两人便忙碌了起来……

目睹于此,柳义和葛含章双目放光地相视一笑,出乎意wài

地回过头,在茫茫的夜色的掩护之下向着九掌柜他们五人的驻地飞掠疾而去。

……

“是谁!……不好,九掌柜!……有人偷偷闯关!……啊!……啊!……”

山谷里面几声吆喝声和惨叫声夹杂在“呼呼!……”的狂风中,打破了驻地地安宁。

正在盘膝而坐的九掌柜猛然睁在了双眼,就地一跃,“刷!……”地飞掠出那个临时简易洞府,一看:

漆黑的夜幕下,一男一女正亡命地越过他们的驻地,向着山谷的出口处狂奔;两名早先担任警戒任务的炼气期顶峰修真者一个脖子上穿着一只红箭、一个心口被戳了个大窟窿,毫无声息地倒在血泊中!

“完了,居然有人偷偷地成功闯关,并杀害了我们两位兄弟……快追上去!……务必留下他们!……”

九掌柜看到另外两名驻守人员也跑了出来,见到有人闯关、同伴被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想也没想他们到底是如何通过前面的“七杀阵”及秦护法他们这一关的,大声命令之后,“嗖!……”,手里不知何时已是抓了一把长枪,身形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跟去。

“哼!……一个筑基初期……一个炼气九层……就想在老子的手中溜走!……呔!……别走!……给老子留下来!……”,九掌柜一边追赶,一边运用神识即刻就辩认出了葛含章和柳义的修为,大喊一声,加快了速度……

不过一盏茶功夫,对方已经仓惶地逃到了出谷口的狭窄地段,而此时自己已是和他们距离不足六丈之遥,“这一下看你们怎么跑!……跳过去……自己就能捏死两支蚂蚁一般弄死他们!……”,九掌柜双眸喷射出足以杀人的怒火,正欲将身一纵,跳到对方两人的前面……

蓦地,“嗡!……”,周围突兀地响起一阵阵沉闷的声音,飞快奔跑的身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扯住,“啪!……”地,整个人的身形也瞬间在半空中停止下来,下坠在地。

刹那间,紧跟在后面五丈的两名手下连他自己被“七杀阵”死死地困住!

“不好,终日打雁,今番反而被大雁叼了眼睛,是对方布置了阵法引我们上勾!”

“完了,九掌柜!是‘七杀阵’,我们该怎么办?”

“xx的,你问我,我问谁?快!快一点拿出防御的宝物!!”

……

屡次凭借着阵法轻松屠杀“猎物”的他们没有想到报应居然来得如此之快,一旦自己的身份进行了置换,他们才深刻体会到“七杀阵”的犀利和可怕。

“呼!……”,“砰!……”,“哗啦啦!”……

各种铺天盖地的纯能量攻击向着他们三人激射过来,情急之下,他们只能各自防御、拼死抵挡……

第一百三十五章:巨箭坊市

三个多月之后,小南荒地中心地带遥远的东北部三万里之处。

九座由无数巨石构成,如巨箭状的穿云大山突兀地显现于高空之中,其上笼罩着肉眼可及的九层五色祥云。

正是威震四方的儒家射门的所在地。

其地西北部一千里左右外围的极为边缘之处,群山环绕,四水归堂,倒是一山清水秀、让人心旷神怡的好去处。

大津世俗界里面有一个闻名天下的说书人曾经在众人面前多次说过一句极为著名的话——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而如果将这句话的意思生硬地套用到修真界的现实里面边,那么也会得到一个结论,就是——

“有门派的地方就会有坊市!”。

也许大津修真界的许许多多的人会这样认为——

其实,每一个修真坊市的本身,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复杂无比的江湖!!

这不,即便是一些儒家的老古董不怎么看得起那些商人,尤其是修真界里面的商人。

然而,在利益驱动下,周围的几个小门派和小家族硬是通过种种关系,软磨硬泡了几百年,在上百年年前终于让儒家射门的长老们极为不情愿地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就在他们的外围的外围,租用了一方圆三十里范围左右的这么丁点小块地方,建立了一个“巨箭坊市”,并与儒家射门约法三章:

一是坊市不得以射门的任何名义来经营和管理,任何人不能进入射门一千里的范围;

二是射门没有任何的帮zhù

和维持坊市的义务;

三是坊市的任何商品必须对射门门人打八折以上,且每一年要上交一百万灵石的税收。

条件虽极为苛刻,然而,得益于射门的名头及周边丰富的修真资源,加上不俗的灵气,每天来到坊市的人还是络绎不绝。而且,坊市的入场费达到了惊人的每人头需缴纳十块灵石的价格!

位置显得颇为偏远的附属街道,依然是万头攒动、人满为患。

一黑一白两名年约二旬的年轻人走在街道上,吸引不少人行人极为关注的目光。

这些人之所以这样看他们,其理由不是因为这两个人有着多么的帅抑或是有着多么的酷,而是,这两个人的身上竟然没有携带着弓箭!

街上入目之处,无论是男女老幼,还是高矮胖瘦,几乎人人都背着弓箭,尽管许多弓箭的质地让人细看之后不敢恭维;而且相当一部分女性的修真者,还学了某些儒家门派女修诸如葛含章、肖玉的打扮在自己的脸上蒙了块纱布,不欲令人见其尊容。

柳义和阵小天胀红着堪比猪肝的脸颊,仿佛做了坏事被抓来游街示众似的低垂下头颅,躲过众人近乎目视着在大街上正在裸奔的目光,急匆匆地走到一条行人没有那么恐怖的小巷子里面。

“大哥,这些人也真是少见多怪,连基本的修养和礼貌都没有。我们不就是身上没有背上弓箭吗!值得什么一惊一乍的用这样吃人的眼神来看的!”,阵小天戴着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皮面具,已然换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一边看着到处张贴的通辑风雨商会的榜文,一边轻声地嘟囔着。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的确是个人修养问题。但是,你现在还敢到大街上再走上一趟的话我给你一百不五百灵石,怎么样?……”,柳义面无表情地淡声说道。…,

……

由于三个月前,就在他们斩关而出,走进那条妖兽纵生、环境恶劣的东北通道不久,风雨商会在小南荒地的阴谋已经大白于天下。

据说,最早发xiàn

这个计划的还是一位也是受困于荒地里面那个柳义见识两次的叫做兰珂的云台门筑基初期女修,就在权东家拉网行动的第一天,敏感地发xiàn

情况不对头的她竟然组织了二十多个云台门的门人对风雨商会的人突然来个反埋伏,成功地击昏了几个商会的杀手并在他们的身上实施了搜魂术。

了解到真实的情报之后,此时,云台门的筑基期高手基本上已是损失殆尽,她便当然地担当起了为首者的责任,令人四处散发商会阴谋的消息,让散修们迅速联合起来对付其幕后黑手;她暗中则出面联络了荒地中仅存的三十多位同门,果duàn

地杀向东北通道,从那里突围。

由于他们行动迅速且相当及时,在到达“黑狱门”之时,加上兰珂竟然还有二十八人活了下来;同时,她为了闯关派出了四、五人作为先锋敢死队,准bèi

当作埋伏在那里的阵法的牺牲品,结果意wài

发觉居然已有人已先他们一步从此处突围,并将风雨商会布置在那里的人手斩杀一空,大喜之下,她连忙组织同门以剑阵为主力,将伤残病弱保护在中间,花了二个月的时间,安然无恙地从此地走了出来。

而柳义四人在过了“回风谷”的第五天之后,也发xiàn

了大股人马飞快地跟在了他们的后面,于是便使用了隐形阵法在路边隐蔽起来,待他们走在前面几个时辰之后,才重新冒出头来,不远不近地跟随在后面。

如此,云台门二十八人无意中成为了他们最称职的“开路先锋”,即便一路上有着无数凶残的妖兽,但它们均为固形后期以下的修为,结果无一例外地成为了那些生猛剑阵之下的亡魂。

出了如此重大的事情,兰珂他们自然是走得很匆忙,不要说是附近的灵药,甚至到了后面,被杀死的妖兽由于储物装备不足的原因他们也是任凭其丢弃在地。

这条通道已经五、六千年没有人走过了,生长着许多有价值的药草,自然大大地便宜了跟在他们后面的柳义四人。

……

事后,据后人对该事件进行的考证:除云台门的二十多人以外,荒地里面原先近六百人没有再超过二十人能够把性命逃得出来,风雨商会及鲁帮主他们也损失了几十名手下之后,便从东南方的那条通道出逃,据说都戴上了事先准bèi

好的人皮面具,化整为零,到了海外。

此役传出,天下震动,风雨商会所有人均成为了修真界极力要通缉的对象;而兰珂因揭露了他们的阴谋并成功带出二十七名门人,且幸运地掌握了商会人员的一份名单及组织成员的相关资料,受到了英雄般的礼遇和嘉奖,同时被门内一元婴期的长老收为弟子,名利双收。

当然,也有许多散修的家属对她恨之入骨,据知情人说:此女极为毒辣,出现山河令的谣言之后便抓了很多的散修进行搜魂。本来搜魂术通常是到了结丹期才能施展,可是此女不知从那里学到的秘术,在筑基期之时就掌握了,因为如此她才了解到山河令的出现根本就是另有用心的谣言,以及由此猜测到了这个巨大的阴谋。…,

“大哥,早知如此,你当初应该听小弟的话,让我在回风谷那里布置下几个阵法陷阱,这样那个狠毒的婆娘就不能出那么大的风头了。”

原来自成功爆掉风雨商会的那些人手之后,为他们绝对安全起见,阵小天居然贼性不改地向柳义提出一个建议——

计划在那里利用无穷无尽的风力来布置几个“风煞阵”,以便让有可能尾随而来的风雨商会或其它人走不出来。

由于此计需yào

一定的时间布置且损人不利已,遂让柳义和葛含章等人给否决了。

到了巨箭坊市以后,葛含章两人因十万火急地要拿着那些滴血玉骨竹送给师父治疗,虽前者似乎还有千言万语在心里面欲就还休,然而,皆缘于时间紧迫,只能送他几只方便以后联系信息符并无奈地道一声珍重,便与他匆匆道别。

阵小天由于身份上的原因,柳义也不想给他回到云台坊市,就让他在这里安家,此时,他们正在坊市里面打算租一个房子,至于洞府,那就别指望了,不但贵得离谱,而且十分地紧俏,听说得要排队等候上几个月的时间才轮到。

……

“客官,这个地方前有店面,后有五间房子的四合小院,一个月十块灵石,而且要全付租金,不能再少了”,一头戴四方帽、一身儒服打扮的胖胖中年老板捋着长长的黑亮长须,神情和悦地对着柳义两人说道。

“这是三百六十块灵石,先租三年吧”,柳义从一个储物袋里面抓出了灵石,让在柜台上……

阵小天除精通阵法之外,还擅长制符之道,所以柳义特意为他租用了一个有店面的地方,让他一边修liàn

,一边炼制一些符箓出售,如此便能自食其力了。

虽然此次的荒地之行除了冰灵石之外,柳义还得到了二个储物手镯、三十多个储物袋,光缴获到的灵石就有五、六十万,且还没有算上数量不少的丹药、药草、矿石和妖兽材料,当然还有那些玉筒、兵器、阵法、符箓甚至还有一些地雷子和天雷子。总的来说,那些东西的价值在一百六十万左右上下。

但是即便是修真者,如果没有一种营生手段,很快就会坐吃山空的。

“陈大哥,我已经在你的房间布置上了一个隔绝阵,外加一个防御阵”,阵小天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对于柳义他觉得非常地神mì

又有些敬畏,主要是其层出不穷的战力和应敌手段,尤其是闯关时所表现出来的沉稳和机智,就是平时在风雨商会里面比较自负的他也是自愧不如。

“阵小天,那个九掌柜关于云台门的情报的准确性如何?”柳义一边打量着房间里面就有尽有的家俱,一边问道。

九掌柜在“七杀阵”中身死之后,留下了一地的储物袋,其中一个装的竟然全都是关于云台门情报和有关材料,其中就有筑基期以上人员的花名册并配上了他们的画像,详细地讲述其特长、功法、使用武器及存zài

缺陷等。

在那三十多名结丹期的名单里面,有一个叫“卢必成”的中期修真者与方阳明想让他查的人长得十分相似,上面也这样写着——

“使用飞剑,战力一般,但运用云龙遁法堪为同阶中之楚翘”,在交往人员这一项中写道:“结交之人甚广,有正有邪,在同门中与林文秋过从甚密”等等……

“权东家怀着对云台门的深仇大恨,一直暗中搜集有亲的一切情报,足足用了四五十年,想来应该是比较靠谱的。”阵小天稍作沉思后说道。

……

次日清晨,柳义一身墨色服装,背后还是背着那把长剑,不过入乡随俗地在其左右腰处各自别上了一张看起来十分花俏的大弓和箭鞘,当然他不会傻乎乎地将九九连环弓和箭挂出来,只是随便在地摊上花了二三块灵石买了一套名之为“射天狼”的中看不中用的大路货。

飞快地出了山门,抬头一望,南边四里处有一大山,峰峦高耸、挺拔险峻,林木苍翠,暗自点头,便“嗖!……”地一声,顿时化作一阵轻风向着那里奔疾过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争执

柳义来此地的目的,正是将自己了解到的关于卢必成的情况向方阳明通报.

因为事前,后者将三枚万里传息符交给了他,让他在云台门了解到实情之后及时予以通报。

为此,他还特地地看了一下地图,发xiàn

此地正在自己与方阳明相距两万里的有效使用范围之内。

由于坊市里面有防御大阵,不适合发送此类符箓,而此山尚未进入射门禁止的地界,又比较偏僻,所以就被柳义看上了。到了山上,选择一处隐蔽之地,他拿出了一枚两头尖中间大的形如橄榄的符箓,在手上把玩一会儿,暗道:

“为了此事,方阳明可谓是下足本钱,不说对我柳某人的家人和朋友关照之事,就说这万里传递符可是相当稀少的,价值应当在十万灵石之上,一般只有元婴期高手才用得起。”

想罢,他便按照秘术运用神识在上面刻录起来,随即用手往空中一甩……

“嗖!……”地,一道微弱的青光向东南边的空中飞掠而去。

……

一个时辰后,正在闭目养神的柳义猛然睁开双眸,接着,右手一招,面前上方空中的青光顿时化为一枚橄榄状的符箓被抓在手上,他用神识往里面一扫视,待看清所有的信息之后,“啪!……”,符箓破碎化为点点亮光,消失在了空气中。

“哎!十万灵石就这般没了,这修真者的实力可真就是依靠着灵石累叠起来的。方阳明竟然要求我加快修liàn

的步伐,争取早日突pò

到筑基期以便加入云台门,监视那个叫什么林文秋的外门长老……”,他紧锁眉头,双手倒背,一边在地上来回不停走动,一边喃喃自语着。

原来,在方阳明回过来的信息里边,他基本上排除了云台门整个门派与儒门为敌的可能,只是有一个叫“林文秋”的结丹后期的外门长老,似乎与一些土豪世家及海外的势力联系密切,而且其志不小,儒门认为的危险人物,让他务必要将此人的底细查清。

显然,这个任务无论是危险性还是困难性都比第一个要强多了……,但为家人着想,柳义还得冒险去试一试。

一想到亲人朋友,久违的思潮便又不可抑止地涌动起来,心中那一份对他们难以割舍的情念久久不能平息整个人顿时变得如铅做沉甸甸的,他的双脚一软,当场坐在林荫之下的一块大石之上,一直在那里低头沉吟了老半天,不时轻声叹气……

“大哥,回来了”,直到傍晚,柳义才从外面慢慢地走回来,阵小天自中午拿着上十个从他那里送给的储物袋去到坊市后,里面已是塞满了灵草、矿物和妖兽的血液、皮毛等各种各样的炼制初阶符箓的材料,手脚一刻也不停地在院子当中对它们进行分类和晾晒。

柳义当即交待他一些需yào

注意的事情之后,就进入自己的房间,将阵法打开,在里面闭起了关……

经过小南荒地的这一次生死考验,他的冷月剑法达到了炼气九层顶峰,加上从荒地里面收获了起码二十瓶的破障丹,理论上是可以着手突pò

到筑基期的了,但此刻他心里面非常明白,这在实践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

一是其五属性仙根天生强dà

的克药性;二是自修liàn

五种功法后,他的经脉足足比普通人大上五倍,经脉大了法力会相应增大,但突pò

时所需的灵气自然要增加许多。…,

“先将其余的《碧水诀》、《长生绿丝功》、《灵焰诀》和《厚土诀》也都修liàn

到九层顶峰,如此,身上的法力便可足以与普通的筑基期初期者有一战之力。

再把《水衍神术》的第一层神识化海修到中级,将识海的体积提高到一千倍,强化自己的神识。

然后,看看能不能修liàn

《水化遁术》的水、木、火、土、金等遁术达到第一层“形遁”的中级阶段……”,柳义一边自语,一边从储物手镯里面拿出数瓶丹药放在桌上,又拿出一个蒲团,盘膝坐在上面,开始了闭关苦炼……

半年后,柳义神清气爽地从房间出了出来,脸上扬溢着几丝难以抑制的喜悦,就在闭关的这段时间,他不但将《碧水诀》、《长生绿丝功》、《灵焰诀》和《厚土诀》都如期的修liàn

到了九层顶峰。

识海扩大到了之前的一千倍,当初他还担心这有些不大可能,因为识海毕竟就是存zài

于人的大脑中,如果扩大上了一千倍那大脑怎么可能装得下呢?

结果,让他深感意wài

的是:识海虽是在人的大脑里面,但似乎是存zài

于另一个空间一般,随着《水衍神术》第一层的深入,竟然可以无限扩大,而且对于大脑的生理毫无影响,甚至在感觉上还越来越舒适,如今,虽未能称之为“海”,然而说其为“池塘”也是不为过的了。

另外,因为《水衍神术》的坚实基础,《水化遁术》的修liàn

也比较顺利,水、木、火、土、金等遁术达到了第一层“形遁”的中级阶段,保命的手段自然增加了不少。

与柳义神采飞扬的表情恰恰不同,阵小天这段时日以来可是愁眉苦脸,大为郁闷。

这倒不是他的生意不好,相反,凭着他过人的制符天赋,成功地炼制出了大量的各种各样的初阶符箓,而且实用性强、成本也极为低廉,成为附近小有名气的制符师,他这个自己灵机一动,起名为“回头符箓店”的小店除去租金和炼制的成本,每天净赚五、六十的灵石,不过这样一来,反而给他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起初,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姓何的筑基初期者带上几个人来了,态度十分的亲切和蔼,说是要请阵小天到他们的店面去担任制符师,然而所给待遇却是少得可怜,他自然拒绝了。

可是不久之后,就开始有人来闹事,说阵小天的符箓不好用,要求退货,双方不服、争执到坊市管理的执法那里,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叫“无双灵符店”的店铺早已在那里备案,投诉“回头符箓店”炼制出来的符箓以次充好、坑害顾客。

按坊市管理规定:出现这样的事情,就要两个店面双方按一定的方式解决;否则,只能满足顾客的要求,立即退货并进行一定的赔偿了。

原来,尽管巨箭坊市表面上的管理十分规范,但是,各种私下的敲诈勒索和无序竞争、争斗还是时有发生。

管理坊市的四个家族只要不是危害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对于这些小事,他们自然也管不了那么多。为此,他们制定了相关的规定:

一旦出现经营上类似争议之事,便让双方通过文斗、武斗或决斗等方式自行解决。获胜的一方为有理,失利的一方则需yào

负出赔偿、甚至被取消在坊市经营的资格。…,

而经过打听之后,那个“无双灵符店”的东家正是姓何的筑基初期修真者。由于柳义正在闭关,阵小天在这里势单力薄,自然不敢与他们应斗;所以,十几天以来一直都在做赔本生意,再这样下去的话,很快就要关门大吉了。

“嗯!……还是让人给掂记上了,这个‘无双灵符店’到底有什么来头?与四个管理家族有没有什么关系?”柳义若有所思,但表情极为淡定地问道。

阵小天一边无奈地看着门可罗雀的店面,一边说道:

“经多方了解,这个姓贺的是当地附近的一个修真小家族的族长,与四个管理家族并无大的关系;当然,为了行事方便,听说他时常送一些灵石给掌握坊市管理实权的个别长老。”

“另外,除了欺行霸市、敲诈勒索之外,此人还组织一帮人在盛产灵药和妖兽之地向一些修为低下、没有势力的散修强行收取保护费,很多人都对他们心怀怨恨。”

“那他们所规定的所谓“文斗、武斗和决斗’等具体解决方式又如何?”,柳义接着问道。

“‘文斗’就是根据双方产生争执的原因,而通过在坊市的执法主持下的一种公开的、公平的比斗方式。象我们这样的情形,就是由坊市这边找出三位评委,然后与‘无双灵符店’派出来的代表进行炼制符箓比赛,一般是炼制三张。这种方式,且不说其代表的水平如何,如果他们事前收买了其中的二个评委,我们的结局定然是以失败为告终。”

“‘武斗’就是双方在坊市指定的擂台进行公开比试,只能将人打伤甚至打残都可以,但是不能打死。当然,对我们与‘无双灵符店’双方而言,其武器仅限于符箓。但是,就此我已经询问过了,这里边还有一个规定,那就是双方要各派三人上场。所以,对我们这一边而言,其结果也是与输的差不多,因为,在这里我们绝对不会找到别外的一个人来做我们的帮手。”

“最后一种方式是‘决斗’,最为血腥残忍,就是双方不死不休,只要一边还有一个人、有一口气在喘着,那就不能算赢。”

“它的地点要在坊市管理家族指定的地方——‘决斗场’里面进行,那个地方听说有方圆四里左右,里面林花草木、山岩石壁、江河泉潭等等应有俱有,地势十分复杂,如同一独立的小型天地。”

“为了不让里面决斗的双方受到干扰,在决斗时外面用阵法死死地与外界隔绝开,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外面的也看不到里面,直到获胜的一方发出信号,外面的管理人员才将阵法打开;当然,在以往的决斗时,也有过惨败的一方为了能逃命而发出获胜的信号以欺骗管理人员将阵法打开的现象,但都无一例外地被其管理人员当场全部灭杀,在这一点上坊市特别的严格,任谁求情都是不可能饶恕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火爆

柳义整个人如雕塑一般,浑身上下一动不动,只是那双精光内敛的眼眸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凝重。

发觉有些不对劲的阵小天看了看他,清了清嗓门,稍显苦恼地微笑一下,继xù

说道:

“双方参加的人员按一定的比例予以规定和限制,如十人以内、二十人以内、三十人以内……等等,但争执双方的主持人必须参加,象我们这边,我是东家,肯定是要参加的,成员自然是我们两人;而对方,除了那个姓何的筑基期的以外,则可出到九个人,总共是十人。”

“按坊市规定,当然是不能寻找外援,但据说之前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所以,最近的一些规矩有所改变,一方提出决斗的要求之后,另一方不接受即意味着失败,将被判处罚金并退出坊市。同时,如双方同意决斗,必须在第三天进行,其人选也必须在一刻之内,且在坊市的范围内确定。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些细则,比如,实力方面,双方的人员之中只能相差一个层次,象我们的这一次,对方可以有筑基期修为的人员。”

“至于双方在决斗场决斗时所运用的武器,倒没有什么额外地限制,也就是说,只要你有,什么阵法、毒物、爆zhà

物、隐形物……等等,即便是用上了玄器和造化之器都是没有关系的。”

“大哥,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到底怎么办?由你来拿主意好了,我阵小天都听你的。”

……

“看来你要想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只能是冒险走一下险棋,走双方决斗这条路了”,柳义双眼随意地扫视看了看店门外面。

此时,那里正明目张胆地站着三四个满脸横肉、膀大腰粗的修真者,相当嚣张地拿着兵刃,吆五喝六,不停地驱逐和警告那些想进他们店里购买符箓的顾客。

骤睹于此,他坚定的双眸里面不禁露出了一丝凛然杀气,就象在小南荒地定计斩关时表现出来的那种眼神一样。

柳义经过了荒地事件,对于隐身套装、阵法和威力强dà

的地雷子等爆zhà

物的配合运用已是相当娴熟,还创造了几起超阶斩杀筑基高手的记录,对于巨箭坊市的这个何姓小家族,凭着他当前堪称筑基的战力及多种手段,自然有诸如暗杀、下毒、借刀杀人等多种方式来对付他们。

之所以选择这种锣对锣、鼓对鼓的公开对抗方法,其目的自然是通过此事,对外展示一下“回头符箓店”自己的肌肉和力量,杀一儆百,让其它那些现在或者以后打算占便宜的势力在动手前也要认认真真地掂量一下——

对方并非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想要动他们,还得要负出一定的代价的。

……

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时,巨箭坊市东西正大街中段。

“什么?……‘回头符箓店’向我们提出决斗的挑占!……就在三天后?……而且他们只有两个人?……还交了三十万灵石的抵押金!……谁输谁就会退出坊市!……而且还要相应赔偿数量对等的罚金!”

第二天一大早,“无双灵符店”的何东家正和他的小妾正躺在被窝里,就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吵醒,待他穿上衣服一出来,就立kè

知dào

了这个令他万分震惊和意wài

的消息,扯着尖锐的嗓门说出了上述那番话。

“东家,我们要不要应战?”,“无双灵符店”的胖掌柜,满脑肥肠,迷着一双小眼轻声问道。…,

“应战!怎么能不应战?哈哈!!……要不到那里去赚取这三十万灵石?……就凭他们那两个炼气期的小辈,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是我们这边的人员的对手!……哼!想在老子面前使诈!……吓唬人……你们还嫩着呢。”

巨箭坊市里面一般选择决斗的,都是双方实力比较接近的;象这种实力悬殊的,以往不是没有,只是大多是实力弱的一方冒险使诈或凭着侥幸心理才发生,结果都是实力强的一方取胜,所以,柳义他们这一番举动自然地会使何大东家产生了这种惯性的想法。

“徐掌柜,马上通知在外面做特殊生意的那些弟兄们,全都给我赶回来,不得有误!”,何东家的双眸瞬息间显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一边情不自禁地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起来,一边不停地搓着双手,又道:

“巨箭坊市今年以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热闹的事情,想不到这第一件我竟然成了事件当中的主角,呵呵!有意思!真他xx的太有意思了……”

“热闹?何东家,你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储蓄的可以动用的流动灵石数目总共是多少?”

“是这样,因为前一段时间的大量投资,目下我们账面上可自由支配的灵石不多,约莫只有一百五十多万,东家。”

“嗯!……你再到坊市的管理执事那里跑一趟,就说我们接受挑zhàn

,另外附加一个条件:加上一百万灵石的赌金,如果他们不接受,或者三天之内拿不出那么多的灵石,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留下那三十万白花花灵石,乖乖地给我滚出坊市,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

“啊!一百万!东家,这可是我们整个家族的全部家底了,如果万一……”

“这种双方不死不休的决斗,……万一失手了,留下的灵石又有什么用?……再说,我们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如果万一有了什么不好的消息……那些人会放过你们吗?……不过,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万万是不会出现的……哈哈哈!……”

……

半响之后,“回头符箓店”挑zhàn

“无双灵符店”并要求在决斗场中决斗,而后者不但接受且附加一百万灵石赌金的事情如风传遍了坊市的大街小巷及各个角落。

“哇噢!终于有人要决斗了。”

“什么?三天后有人要进入决斗场!……”

“据说是一个叫什么‘回头符箓店’的两个人,挑zhàn

‘无双灵符店’,我看那俩人如果不是疯子,那就是不想活了。”

“呵呵!‘一种米养百种人’,这一下平淡许久的巨箭坊市,又有热闹的事情发生啦!”

……

“‘无双灵符店’加大一百万灵石的赌金!……‘回头客符箓店’居然也同意……而且也出了同样的灵石!”

“它的东家是谁?身份是什么?凭什么?他们到底上哪儿弄了那么多的灵石?……不会是扮猪吃虎吧!……”

“是谁吃了豹子胆了,敢得罪何千?我们看看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的……”

……

第二天,“回头符箓店”的门口及两边的巷道都挤满了人,他们当中大多是来看热闹的,其中自然也有奉命试图前来探查的、摸一下柳义他们真zhèng

的底子,还有些纯粹是来揶揄取乐子的………,

但是,自从那个名叫符真的东家去执事那儿交了一百万灵石的赌金以后,“回头符箓店”的门口就被一把冰冷的大锁紧锁着,而且在外面还特意加上了一层防御阵法。

对此,他们只能干瞪眼、大失所望。

……

这件事情在坊市真zhèng

的话事人四个管理家族里面多少也引起了一些关注——

“族长,有两个开了一间叫什么‘回头符箓店’的无名小辈,忍受不了‘无双灵符店’的欺压,反过来向他们提出了到决斗场的挑zhàn

……”当前巨箭坊市的轮值家族,刘家的执事站在族长面前,向着他躬身说道。

“嘻嘻!那个‘无双灵符店’的叫何什么来着?……”刘家族长身材高大、须发全白,修为达结丹期顶峰,不过脸色极是细腻红润,正符合修真界通常所讲的“鹤发童颜”,为人也是一副老顽童的模样。

“叫‘何千’,族长。”

“啊!对对!就是那个何千……,此人倒也是个真会惹事的主啊,可是他一直都很小心,从来没有给我们抓到把柄,否则我早就除掉他了,哈哈!如今好了,遇上俩狠主,好!好!……”,刘家族长一边捋着花白的长胡子,一边眨巴关着眼睛说道。

令坊市里面的众多人尤其是柳义和阵小天万万想不到的是,此人竟然对那个何千也不怎么感冒。

“族长,我们要不要暗中派一个筑期中期的高手去帮zhù

一下那两个无名小辈一把,以好伺机将那些人都……”

“哎!看来此事不可能了,因为我们的人大家都熟悉;请我们外围的人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刘族长显得有些遗憾。

“那么这个赌局到时肯定火得不得了,我们要不要凑凑热闹呢?”

“好啊!……嗯!……那就……小一点的吧,五十万灵石买‘回头符箓店’赢,输了这些没什么,但是如果赢了的话就比较可观了。噢!……等等……你还要注意一个事,那就是等到赔率最低时才买进去……”

……

类似的这一幕也分别在管理坊市的其它的厉、洪、邱等三家上演着,不过他们都没有刘家那么大的手笔,只是买了二十到三十万不等。

原来:在坊市里面开设最大赌局的与他们本就不是同一路的,只是迫于各种复杂的关系在坊市成立之初才让其在这里开局,经过上百年发展,他们不但在这里扎下根,还将其业务扩大到周边的六七个坊市。

事已至此,四个家族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但又不能任其做大,以免届时让其鸠占鹊巢,将他们的这一份基业给夺走了。

于是,近十年,他们只好暗中又扶持二三个小一些的赌局与之对抗,但一直收效甚微;所以,凡是一开有大的赌局,四个家族都或多或少与他们唱一下反调,以宣示自己才是这个坊市的真zhèng

主人。

“呵呵!……赌局……赔率……一比十五……也就说如果我们胜出的话……在这里买一万就能得到十五万……一百万就是一千五百万!……天啊!……这可是比找到了灵石矿赚的还容易!……”

柳义此时又运用锻体功法缩身为一个干瘦的小个子、戴了风雨商会的一个老态的人皮面具,活脱脱一副小老头的模样,加上披上了那个黑色的披风,显得颇为有些神mì

。当然,只要是在街上行走,他还得在腰间挂上一副弓箭的。…,

此时,他正在全坊市里面最大的那个叫“金自来”的赌局驻地面前,在人山人海中,踮起脚,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的闪烁着火红颜色的宽大屏幕,上面的数字也就是“无双灵符店”对他们的赔率正疯狂地变幻跳跃着,由一比十五瞬间变成一比十六……,不大一会儿功夫,赫然到了一比十八……

“好可怕啊!一比十八了!……”

“大哥,如果那两个无名小辈翻了盘,一千灵石可是一万八啊!我们要不要……”

“啐!别傻了,你看看,整个坊市那么多的人都是笨蛋,只有你聪明!……”

“快!快去排队!等一下说不定就是二十了……”

“此事绝对有黑幕!真的,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

人群中间,到处奔走着一些汗流浃背的小商贩,他们大多向人员兜售着一些纸质印刷的或真或假、乱七八糟的所谓内部资料——

“四大家族的内部消息,新鲜出炉的四大家族内部信息,据统计,四大家族已经购买了‘回头符箓店’一百多万灵石,一块灵石十份啊!……”

“‘金自来’的百分百爆料啊!一块灵石二十份。”

“看啊!赌王是怎样炼成的,金家老祖发家史。”

“让你了解局中人,何千家族史,何千成长史,大家快来看啊!”

“第一猛料!第一猛料!!权威人士对‘回头符箓店’符真的实力精准评估——《掀起符真的盖头来》。”

刹时间,“金自来”的赌局驻地顿时成为了巨箭坊市人满为患、水泄不通之处。

“今天你去排队了吗?”这一句话成为了市内几天来人们使用最多、最频繁的话。

第一百三十八章:豪赌

虽然整个坊市充斥着“内幕”消息,不少人开始也信誓旦旦的拍胸想要冒险一把买“回头符箓店”的。

可是成千上万的人在那里观望,尽管绝大多数人对屏幕上红彤彤的一比十八的数字双眼乍放绿光,但是一到自己买的时候,绝大部分都是跑到“无双灵符店”那边排队去了;而“回头符箓店”前面只是寥寥数人,而且都是一块、十块、最多也是百来块灵石的居多。

“可惜了,拿出一百三十万放在执事那里,目前我身上只有六十来万的灵石了,嗯!……对!……将那些用处不大的妖兽材料和灵草去兑换!……”想罢,柳义挤开人群,急冲冲地向着另一条街快步走去……

自接受了一百万的赌斗之后,柳义便改变了形象,偷偷地溜了出来,另外租了一个洞府。

到了今天中午,他见到人们都发了疯似的往这边跑,而且一边跑,一边还议论着他们和“无双灵符店”赌局赔率的事,而且整个坊市的人都在说着“今天你去排队了吗?”、“今天你买了吗?”之类的问候语言。

好奇心驱使之下,他遂随着人潮走了过来。

一看之下,他倒是觉得挺新鲜的。要知dào

,尽管柳义在少年时经常跟孟三立玩那些小赌斗;然而,对于真zhèng

的赌博,他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一见到这热火朝天的场面,他一摸口袋里面的灵石,觉得六十来万的还不过瘾,就想到了那些妖兽材料和灵草。当然,即便头脑如何的发热,他也不会去打冰灵矿石的主意,因为,一旦将它们拿出来,见到的那些人必定知dào

他找到了一条冰灵石矿藏,而且可不一定他说是小型矿脉人家就相信的,那可是没事找事了。

换了十几店铺,走了整整一个下午,还费了不少口舌,终于把那此没什么用的武器、矿石、灵草、妖兽材料甚至一些玉筒,都兑换了出去,得了二百四十多万的灵石,加上原来的六十来万,足足有了三百万之多。

回到“金自来”开局之处一看,好家伙,人比他起初来时还要多,人们都在疯议着赔率已经达到了一比三十五!

……

柳义见到有三个人在“回头符箓店”前面,其中后面的两位是女的,一个身材高挑、上下玄色衣裳、蒙着脸、背着一张大弓,另一个稍矮、一身丫环打扮,正排着队,他自然也就加入了行列。

“小姐,你真的要买那么多的灵石啊!……”,丫环打扮的少女朝前轻声问道。

“嗯!不错,我在山门的这十几年,爹爹每年定期给了不少的灵石,积攒起来也有了六十来万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赚取灵石的机会,何乐而不为……”,蒙脸高挑女子稍稍回首。

“可是,小姐,那个什么‘回头符箓店’在决斗场上很多人说了可是个必死之局的。”

“嘘!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回头符箓店’非常有翻盘的可能;而且,前段时间,著名的修真界小才女,也就是数门的那个葛含章,不是到了我们那儿做客顺便通过传送阵回去她的师门那里吗?我们原本就相识的,嘻嘻!你猜怎么着?……我求她帮我算了一卦……她说我……说我今年要发大财!……”,蒙面高挑女子一边回头附着丫环打扮少女的耳朵轻声低语,一边向着柳义这边瞥了几眼。…,

……

“原来是她!……没想到用不了两年时间,此女竟然从当初的炼气八、九层左右神速地突pò

到了筑基初期,想来她必定是传说中的雷仙根无疑了。”。柳义的脸上虽是毫无表情、若无其事,然而私下却是心潮翻滚、惊异万分!

前面的女子,竟然是一年多以前,在黑龙潭上帮zhù

那些水匪与他比箭的那位蒙面年轻女子;没想到她真的还是射门之人,更为巧合的是,此人居然还跟葛含章是认识的,而且似乎她们之间的交情还不浅。

于是,他继xù

低着头,运行朔月无形功法,将其平时的气息掩藏到身体深处,唯恐被她认出来。

“哇!一比三十六,小姐……”

“店家,按你们这儿的规定,有没有购买‘回头符箓店’的上限?”蒙面高挑女子到了柜台前,朝着那个脸上胖乎乎简直要流出油脂的主事问道。

“没有上限,任凭购买,买得越多越好!”,胖主事方才见到女子时,双眸已是露出了几道异常的精光,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吱声,待到后者问话他才笑呵呵地说道。

“好!那就买五十万灵石吧!”蒙面高挑女子淡淡地说道,仿佛五十万灵石在其眼中只是一二块那么简单。

“啊!五十万!疯了吧!……”

“这不是送钱给那个姓金的花吗?噢!真是的!”

……

另一边排边的人见到了,纷纷哄堂议论起来。

“哈哈!……厉姑娘真是好气魂……不愧是厉家主的女儿啊!”胖主事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站起来接过蒙面高挑女子的储物袋,接着递给她一张票据。

“莫非店家也认识家父?也认识在下?”女子目无表情,只是长眉一翘,一边用手接过票据,一边有些好奇地问道。她自忖自己很少出门,没有想到这个“金自来”的主事竟然认出了她。

“姑娘真是够幽默的,鼎鼎大名的巨箭坊市四个管理家族的族长之一在下怎会不认得?”

“至于姑娘的芳名,因为才貌双全,又是天生的雷仙根,年纪轻轻不足二十,便突pò

到了筑基期,大津的修真界早已将你与北方的葛含章喻为‘南北双凤’,修真界的年轻人,尤其是我们的金少帮主可是艳慕得紧啊!……”

“不过,你们父女俩啊,也真会掐算时辰赶着来给我们金帮主送灵石。半个时辰之前,你父亲叫人来买了‘回头符箓店’三十万的灵石,这不,他们前脚刚走,你的后脚就来了。”

胖主事一边说,一边得yì

地摇晃着大脑袋,又道:

“啧啧!八十万哦,整整八十万五光十色的灵石,也就是你们这种根基丰厚的家族才舍得拿出来送给我们金帮主的啊。”

“店家,承蒙夸奖,所谓‘南北双凤’小女子着实万万不敢当的,在下尚有自知之明,不敢将自己与葛才女相提并论的。”

“厉姑娘”冷冷地看了看对面的胖主事一眼,又道:

“不过,既然是赌避,那么到底是谁给谁送灵石还是很难说的哦!……”

“是啊!我们这八十万灵石,即便是打了水漂也没什么,哼哼!……要是那个‘回头符箓店’能为我们争一回气,那么你们可是要送出来二百八十八万灵石,到时候,你们的吐出来的血都不知dào

往哪儿找桶装!”丫环打扮少女狠狠地白了胖主事一眼,拉住“厉姑娘”的手,给后面的人腾出位置,正欲离开………,

“嘎嘎!……老夫也赶着给金帮主送钱来了……不知你们收还是不收?”通过锻体功缩身变形的形象,由于柳义的骨架小了很多,但皮肤和肌肉基本上没有缩得下去,骤然一看,覆盖在上面看起来显出一道道可怕的皱褶,加上极为逼真而神识也透不过的人皮面具,就象是一具行走移动的骷髅;同时,他特地使声音变得十分的沙哑、刺耳,让人感觉听起来好似夜枭地鸣叫一般,心底下莫名地产生一种恐惧。

“送钱!好啊!……不知……前辈……要买多少?”

胖主事乍见到这么个怪老头,一望之下竟然有些心悸,但当前情形之下,不知对方深浅的他只能强作镇定,并礼貌性地尊称一声“前辈”。

“不多,不多,嘎嘎!……三百万灵石而已!……”,柳义将自身的功力收敛为不到炼气期一层,但在神态和言语上又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气概,使人揣测连连。

“……”

顿时,整个“金自来”的一楼大厅的众人仿佛受到电击似的瞠目结舌起来,从刚才的喧哗无比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然……;几息之后,人群中“轰!……”地爆fā

出一片片倒吸凉气和一阵阵惊讶地叫声;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惊呼声、叫喊声不绝于耳……

“啧!……三……百……万!……”

“三百万……我没听错吧!”

“这位前辈到底有什么来头?”

“咦!你们看,好像他还没有达到炼气一层的功夫,这怎么可能!”

“哎哟!我的神啊!炼气一层达不到的人居然有三百万灵石!……”

……

“厉姑娘”和丫环打扮少女已经走出了一丈之遥,但一听到“三百万灵石”这五字,不禁停下脚步,回首愕然……

“奇怪!这个老头给我的感觉,似乎与在黑龙潭比箭的那个人有着几丝相似之处,但是形象上差异太大,应该不可能是那个人的……”

“厉姑娘”经与柳义比箭之后,后者在其心目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发xiàn

异常之后,她也怀疑眼前的人系柳义伪装,但运用神识察看之下,也没有看出柳义脸上人皮面具的破绽。

“前辈,您真的要买三百……万?……”,三百万虽然未超出金帮主所给予他的授权范围,但毕竟数目过大,胖主事担心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们五六十年来苦心经营所获得的利润可都是全部化为乌有了;那么,金帮主动怒之下,他们在这里的这些人今后只能是喝西北风了。

“请主事点一下吧,嘎!嘎!嘎!……”,说罢,“咚!咚!……”,六个储物袋砸在柜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之前,胖掌柜听到这个声音之时,他感觉是那么的悦耳,那么的惬意;而现在,他觉得是六把大锤,重重地击在心口上……

“嘎!嘎!嘎!……怎么?怕撑爆了,吃不下?……”,看着张嘴结舌,头上冒出豆大汉珠的胖主事,柳义翻动怪异白眼,仰天大笑,又道:“没想到‘金自来’也有吃不消的……算了,不为难你们了,老夫这就去其它的赌局买吧,哎呀!可惜啊,那些地方可都没有一比三十这样的好事了……”,说着,他抓起那六个储物袋,正想转身就走出去……

“前辈,请留步,来者是客,既然来了‘金自来’那有交yì

不成的道理,就按一比三十六的行价,本店照单全收!”,胖主事心念急转,果duàn

作出了决定。

……

第一百三十九章:生死斗场

仅仅短短三天时间,数个赌局的火爆程度完全超出了巨箭坊市各方势力的想像,成交量竟然达到惊人的一亿一千多万!当然其中里面的八、九成自然都是在“金自来”那里交割完成的。

“无双灵符店”和“回头符箓店”之间的决斗以及由此引发出来的赌局成为了整个坊市几乎每一个人不怨其烦地热议话题。

到了后来,对于后者所深入涉及的程度居然大大地超过了前者。毕竟,生死决斗、谁生谁死等问题只是满足了人类意识中喜好猎奇、寻求刺激的天性,但它们不能给人们吃饱、穿暖。

然而,对于这场大众参与程度这么高的生死赌局来说,其最终结局所代表的可是实实在在的、让人做梦都想拥有的灵石!

赌局开盘之后,不但巨箭坊市很多人涌向开盘的档口,就是附近的几个坊市包括云台坊市也来不少人,加上凑热闹的以及心怀各种不可告人目的的,几天来,原本不足五万人的小地方,猛然增加到了七、八万人之多。

这个事情的始作俑者柳义,他购买三百万赌金的时间是赌局开盘之后的第二天傍晚,经过他这么一捣腾,购买“回头符箓店”竟然渐渐增多起来,整个盘面慢慢地降了下来,最终回到一比二十这个位置。

而他离开之初,自然成为许多有心人重点关照的对象,就连他所租用的洞府也被人找了出来。但是,令那些人失望的是,那个神mì

怪老头不仅在他们的视线里面莫名的消失,就连他租用的那个极为豪华的洞府也是人去室空。

于是,一个化身为炼气一层都不到的神mì

高手或千年老怪大手笔的花了三百万灵石购买了一个死局的传闻不胫而走,片刻之后人尽皆知……

仅仅就此赌局,坊市里面的不少好事者替“金自来”那里算了一笔帐:

如果“无双灵符店”在决战当中不出意wài

的赢了的话,那么他们恐怕得产生八九千万灵石左右的利润;如果万一输了的话,那么就了不得了,除了八九千多万灵石的收入打水漂以外,他们还得要倒贴出上亿的灵石!其中最狠的自然是那个神mì

的怪老头,就会白白地从他们“金自来”那里生生赚取一亿零五百万灵石的惊天利润!

……

一石激起千浪!后一种情况一旦出现,那么,“金自来”的总体实力起码被往后拖十几二十年!再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与四个管理家族抗衡。

事实上,除了柳义两人以外,另一场生死赌局也在悄然地展开了。

围绕这个关键问题,在坊市平静的表面下,四大管理家族和“金自来”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又掀起了阵阵波澜……

“无双灵符店”和“回头符箓店”双方的主事者何千和柳义两人压根都没有想到,就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这一场生死之战,最终演变成为了各种势力争夺掌控巨箭坊市控zhì

权而明争暗斗的分水岭及主要目标。

在知dào

有人购买了三百万的赌单后,四大管理家族由于担心可能出现难以揣度到的意wài

和问题,当即派人将“无双灵符店”和“回头符箓店”团团围了起来,其名义是维护公平的环境和秩序,“金自来”也暗中派许多人到那里监视。

“何东家,此战是否有了十成的把握?”距离决战前一天的下午,“无双灵符店”的一间隐密房间,一个身穿坊市执法衣服的人在与何千密谋。此人叫刘元,系为刘家的人,但十年前已被“金自来”收买,私底下替他们办了不事,而今到了关键时刻又派上了用场。…,

“如果他们没有掩饰自己修为的话,我自信有十成把握,但是万一他们真zhèng

的修为比我还高,甚至是结丹期之人伪装的,那么我们只有等死的份了。”何千搭拉着脑袋,有气无力。

经过这几天的冷静思考,尤其是听到一神mì

人和四个家族的人花巨资购买了“回头符箓店”的赌单以后,何千失去了往日的自信,越想越是害pà

,可以说这两天来他一直生活在极度恐惧的状态当中。

“金掌柜要求你们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胜出!”刘元道。

“他可有什么万全之策?”何千迅速地抬头,双眸闪出一阵惊喜之色。

“这种毒极其珍贵,且甚为稀少,修真界称之为‘夺魂香’,经过燃烧就会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黑烟,这种烟修真界称之为‘夺魂烟’。如果在野外空旷的地方使用的话,效果不大;但是,若是在封闭的空间以内,比如决斗场,那么它的渗透力极强,可穿到水中、地下甚至是高阶的防御阵法之内,元婴期之下沾上了它们,几息之后便会晕倒,任人宰割。”说罢,刘元笑吟吟地拿出了十个储物袋,放在桌上,又道:“金掌柜说了:这十个储物袋价值总共是五十万灵石,你现在先不用付钱,可以等到决斗结束之后再给……”

……

“回头符箓店”,半夜子时,柳义和阵小天正在四合院里面商量明天的决斗。

原来,自他离天“金自来”后不久,便施展了隐身法,甩开后面的那些尾巴,然后,拿着事先准bèi

好的通行玉牌,神不知进鬼不觉地走进了防御阵法当中。

“大哥,那个什么‘夺魂香’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回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

一个时辰之前,守护在周围的护卫当中有一个自称是厉家的人,竟然不知用了何种特殊的方法,走进了他们的阵法里面,提醒他们对方在明天的决斗将使用一种叫“夺魂香”的歹毒之物,让他们小心提防;同时,他还留下了一瓶解药,就神mì

地离开了。

“既然这种毒物如此可怕,看来我们得考lǜ

一下是否要服用这个解药了。”阵小天一边眯着眼睛,看着石桌上的小瓶子,一边说道。

“现在情况极其复杂,刚才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个瓶子里面的药是解药还是毒药?真的很难说。搞不好还没开始决斗,我们就挂掉了,那才叫冤呢!”

“大哥,你担心解药之事有可能是个陷阱?但是万一……”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药千万不能服用,对付‘夺魂香’,我自然有稳妥的办法。他们不用那个毒烟还好,如果用上了,我们就将计就计,说不定还大大地加速他们败亡的进程。”

柳义两道浓眉之下,双目精华闪烁,煞气迫人……

修liàn

了《碧水诀》和《长生绿丝功》到了炼气九层顶峰之后,乾坤石的解毒和强化生命机能的能力又有所增强。对于类似这种渗透性极强的毒物,他的山河令里面在火灵真人留下的那些东西当中就有几种,更为巧合的是,其中就有一些“夺魂烟”。这种毒物看起来极似世俗中的香,使用时点火燃烧所产生的烟雾在封闭的环境里面让迅速让人晕迷。

就在刚才,那个人走了以后,他进入自己的房间试了一下,乾坤石所形成的透明防罩竟然完全可以对之免疫,对于明天的决战,信心顿时增加了许多。…,

……

第二天一大早,在四个家族护卫的护送之下,两人来到了决斗场,一看,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为了造势,“无双灵符店”请了很多人到现场助威,他们拉出了几条长大的横幅,上面写着:

“无双灵符店无dí

!”

“无双灵符店必胜!”

“回头符箓店滚回老家去!”

……诸如之类的标语。

还有五、六十男男女女,身穿“无双灵符店”的统一制服,胸前和后背都印上了两个大大的“无双”红字,一起挥拳高呼:

“无双无dí



“无双必胜”

“无双加油”

……之类的口号,而且还发出了排山倒海一般的呼叫和呐喊声。

反观之下,由于大多数人都不看好他们,所以,现场里面支持“回头符箓店”的人极少,根本成不了气候。

加上四个家族虽然是力挺他们,但又不屑于做出这种事情,所以从现场上看,“回头符箓店”的人气少得可怜。

“金自来”和他的那几个竞争对手,自然不会放qì

这个大好机会,在现场摆起了摊位,利用这个火爆的气氛来吸引人们投注,前者还另出心裁地开出了几个盘口:

三个时辰之内“回头符箓店”完败。

六个时辰之内“回头符箓店”完败。

……

其中,三个时辰之内“无双灵符店”完败的赔率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一比二百灵石!

柳义此时一身黑服,由于不想被“厉姑娘”认出来,他在脸上带了一个银色的金属面具,气息也被他有所改变,身形也胖了许多,尽管人群中的“厉姑娘”盯住许久,也没有将认出他。

看到了“金自来”那个别具一格的赔率,沉吟片刻之后,他便附到阵小天的耳边,说了一阵之后,拿出了一个储物袋交给他。只见后者一愣之下,顿时醒悟过来,在上万道注视的目光中,笑呵呵地向着“金自来”他们的摊位走过去

……

“这个,‘三个时辰之内“无双灵符店”完败’,买二十五万灵石!”,阵小天若无其事地说道。

“三个时辰之内获胜!不可能!……”

“还二十五万灵石,这俩小子已经彻底疯了。”

“哈哈!我看他们准是怕死,已经吓疯了……”……

围观的众人们在爆fā

出一阵惊讶声之后,随即对柳义他们不停地嘲笑起来……

第一百四十章:略施小计

“时辰已到,请双方立下生死状!”

随着现场上刘家的一名主事者一声高喊,阵小天和何千一起两人走到一张大桌子前面,立下了决斗的生死状,并各自在一张玉牌上面滴下了一滴鲜血,完成了血契,阵小天签的自然是“符真”的化名。

何千一边签着字,一边以极其傲慢而古怪的眼神打量着阵小天,仿佛后者在其眼中已是个死人;接着,他也不甘示弱在到了那个摊档前面,购买了“三个时辰之内‘回头符箓店’完败”赔率的三十万赌单,引来了周围无数的掌声。

然而,除了他们之外,其余的人对于这两个盘口都不看好;毕竟,决斗场的范围那么大,要在三个时辰之内全部解决掉对方是大大地超出了普通人的常理之外了。

几盏茶功夫之后,随着刘家的主事人一声令下,双方分分别从不同的通道进入决斗场里面,随后,大阵被外面的人关上,若大的地方包括双方的十二人在现场众人的眼前消失……

“东家,那俩小子已经跑到里面去了。”

“是啊!是啊!他们两人脚上的靴子是高阶的助跑术器,一到正式决斗,他们就发疯地往里边跑了,就是我们想追也追不上,他xx的……”

“没种的家伙,刚刚进来就象兔子一样跑掉了,害得老子的双手痒痒的……”

……

何千带进来的九人,都是一帮久经沙场甚至是经常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其炼气期九层顶峰的有四人、九层高阶的三人、还有两人是初阶的。

刚到决斗场之时,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想一拥而上,将柳义两人包围起来,迅速地在三个时辰之内就解决问题,以便前去“金自来”那里领取灵石。

因为,就在刚才,何千可是拿着赌单跟他们说好了,按一比五十的赔率,事成之后就是一千五百万,他会大大地有赏,拿出五百万出来给他们九个人平分,那也是每个人五十五万多了啊!

“哼!想跑,跑得了吗?抓紧时间,各一个马上吃下解药,即刻布置‘驱风阵’,燃烧‘夺魂香’,务必在三个时辰之内解决他们……”。

何千噬血的双眸紧盯着前方柳义两人消失之处,接着在九人脸上扫视一遍,冷然说道。

……

不到两盏茶功夫,“驱风阵”已然布置好了,“呼!呼!呼!……”,随着小山一般的“夺魂香”在阵中被点燃,一股股浓浓的黑烟向着四面八方弥漫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方圆四里左右的封闭空间里面顿时悉数被“夺魂烟”笼罩起来……

“按计划行事,左右各三人为一组,你!……你!……作为该组头目……我在中间带上三人,分头搜,快!……”

何千下令了之后,那些人迅速地行动起来,向着决斗场的深处拉网似的搜索过去……

“哎呀!……哎呀!……”

不到二刻时间功夫,右边行进的那一组的三人突然听到前方一百丈之处传来两道意wài

的喊叫,随即寂然无声……

“咦!前面好象有动静?……”

“对!似乎是两声叫喊!!……快,过去看看……说不定是咱们的那些‘夺魂烟’已经生效了……”

“哈!哈!……那我们不是发财啦!……”

“人一旦行好运,就是躺在家里也会有灵石砸下来的,嘻嘻!”…,

……

三人一边兴奋地交谈着,一边急匆匆地往前跑……

“哎!你们看……那边……那边有两人躺在地上……”三人中有一人眼尖,透过浓浓的黑雾,看到一片乱石中间,柳义和阵小天两人此时已经晕了过去,无声无息地倒在一块大大的石头上面……

“真的,就是那俩小子,快,上去屠了他们!!……”

此时,三人的脸色就好似瞬间打了一桶鸡血一般,兴冲冲地挥舞手中刀剑,狂奔而去……

蓦地“咚!”地,随即“哎哟!……”一声,正在最前面的奔跑那一个人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大墙,猛然地被震的反弹一下,倒摔出了半丈之遥,这才“砰!……”地重重倒在地上!

吃痛地惨叫起来。

另外两人以为发生了什么意wài

,紧张地猛然刹住脚步。

片刻之后,见没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便慢慢地走上前去,细细察看起来——

“……是高阶防御阵法!……我们打不开……”

“快向东家禀报,已找到对方,但他们事先已经布置了高阶防御阵法,凭我们三人的力量,根本打不开……”三人其中的为首者向另一人说道。

“嗖!……”,随着前面说话的那个人手上光芒闪动,一道青光,穿透重重黑雾向着左边飞掠而去……

不到一刻功夫,“嗖!……嗖!……嗖!……”,一道道身影不停疾闪,何千带着他们那一组的三人急匆匆赶到了。

不久,距离最远的那三人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

“哈!哈!……金掌柜的‘夺魂香’真是个好东西,我们仅仅是用了不到一半,就达到了如此绝佳效果……这两个兔崽子以为有了高阶防御阵法就会没事,结果还不是中招了!”

何千紧盯着阵中两人,双眸放射出绿油油亮光,又道:

“这些‘夺魂香’不要说是五十万灵石,就是一百万也是值得!……高阶防御阵……幸好老子带来了大量的爆破符……快!……一人一个储物袋……时间就是灵石,务必在二个时辰之内轰开它!……”

说罢,他从身上掏出了十余个高阶储物袋,迅速地分发给了九人。

正当他们准bèi

拿出爆破符轰炸阵法之时……

蓦地,倒在石头上面的那两人突然当前他们十个的面,神奇地并排站了起来,每一人的手上赫然都拿着一个精致的玉盘。

其间,阵小天还特地朝着何千恶搞地扮了个去死的鬼脸。

“不好!……他们竟然没事!……上当了!……是阵法!……他们布置了另外一个进攻性的阵法……快走!……”

何千如见鬼一般地看到两人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后,知dào

他们此时已经上了对方的大当,一边声嘶力竭地尖叫,一边刚想纵身飞跃出去,跑得远远的,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陡然间,“嗡!……”一阵阵沉闷的响声大作,他们十人瞬间被一厚厚的气罩死死地包围起来,顿时,无形的空中出现无数星星点点的小光球。

“嗖!嗖!嗖!……”,密密麻麻地向着他们激射过来……

“啊!那么快就开始进攻了!!中计了!快!使用防护罩!……”

何千惊慌失措地大叫,右手迅速地一翻,一张防护符出现在手上,一捏,“啪!”地一声撑起了一具防护罩。…,

其它人也停下了手头上准bèi

当中逃跑的姿态,手忙脚乱地使用上了保命的防护符……

原来,柳义自昨夜便与阵小天定下将计就计、布下阵法灭敌的计划,方才又见到何千自信满满地购买了三十万的赌单,就更加确定了实施计划的可行性。

一旦进入了决斗场,就和阵小天利上脚上的黄靴也就助跑术器,拼命地往深处一偏僻的地方跑去,选择合适的地方之后,迅速地在那里布置下了那个高阶攻击阵法——“七杀阵”。

接着,他们就在阵里面布置了一个小型的高阶防御阵法,此时,何千他们点燃的“夺魂香”已经散发到了他们那边;然而,柳义打开了乾坤石的保护罩,其产生出来的一丈方圆的有效范围将阵小天也护了起来。

在这一段时间,由于事先知dào

对方准bèi

运用“夺魂香”对付他们,自然不会那么急着追赶,所以就足以从容布置阵法。

待何千认为他们已经晕厥,分组派人搜索,其中一组走到距离一百丈之远时,凭着柳义超于普通修真者的强dà

神识,早已在更远之处发xiàn

了那些人。

于是,两人便假装大喊一声,倒在地上,作出被“夺魂烟”迷倒的样子。同时,他还算准何千,为了在三个时辰之内打开阵法,必定要集中所有的人一起来到防御阵前面,同时使用大量的爆破符等爆破物轰开。

果然,在这样精心设计之后,“无双灵符店”十人全部落入了“七杀阵”里面,注定了败亡的结局。

……“啪!……啪!……啪!……啪!……”

一刻功夫之后,随着阵内的能量攻击由拇指大的光点变为拳头大的光球,“无双灵符店”修为最未的四人的防护罩被击碎,在发出几声惨叫的同时身死阵中……

而柳义和阵小天那里虽然也受到了阵法的攻击,但是由于有外面的高阶防御阵的保护,对两人而言,这些攻击就有如脱靴搔痒,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们还是不慌不忙地在阵内操纵着“七杀阵”,继xù

对“无双灵符店”其余的六人进行攻击。

“啪!……啪!……啪!……”

“噗!……噗!……噗!……”

“啊!……啊!……啊!……”

……

不大一会儿,又有三人因法力不续,承shòu不了阵法的猛烈摧残,魂归地府……

剩下的何千三人一见,心胆俱裂,遍体生寒……

“两位兄弟……有话好好说……不要斩尽杀绝……麻烦你们将阵法先停下来……我们认输……”,何千手上抓着几张护体符,一边运功抵抗,一边主动要求与柳义他们和谈。

此时,他心里面十分清楚,他们已经被对方算计了;而且,对方的这个攻击阵法明显是个高阶的,不要说是他这样的筑基初期,就是筑期顶峰,甚至是结丹初期的,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两位大哥,我们上有老、下有小,饶了我们,我们发下毒誓,愿意侍奉你们为主……交出全部身家……”

“是是!……我们愿意!……”

……

说罢,那两人一边运功,一边“噗嗵!……”地跪在了地上。

柳义与阵小天都没有出声,反而继xù

加大法力注入手上的玉盘,瞬时,“呜!……”声大作,阵法里面的攻击能量体顿时由拳头状变为了小西瓜一般的大小,并发出厉鬼般的令人头皮发麻声,呼啸密集地砸了过来……

“嘎嘣!……嘎嘣!……嘎嘣!……”

“不好!……请饶命!!……”

……

片刻,看着阵中十堆凌乱的灰烬,柳义两人才停止了阵法的操纵。

第一百四十一章:大漠

时为七月,序属初秋,大津西北沙丘大漠的夜晚已是让人凉意十足。

柳义一身白衣,内穿护甲,最里层自然是那一件灵器白袍,那么多的也没有产生丝毫出汗的热感了。

按许多人的说法,沙丘大漠范围极其宽广,地图上记载的是不包括外围方圆就有十余万里。

与其它沙漠有所不同这里很少有一望无垠平沙,而到处则是大大小小的沙丘,越是深入里面,沙丘反而越来越大,

据说到了中心处是一座高达万丈、方圆百里巨大沙岳。不过要想到达那里尤其是其中心区域,就是化神期的修为难度也是很大的。

沙漠的夜色,星斗满天,一个个挨着,比其它地方显得既多且密,好似一颗颗大大小小耀眼的宝石,镶嵌在黑丝绒幔上,如同一个无比巨大的盖子严实地罩在大地上。

柳义尚处于沙漠的外围,这里的沙丘不算高大,此时他正躺在一个三十余丈的丘顶之上,以头枕靠在后面交叉的双掌之上,不停晃动翘着的左脚,张目注视上空迷人的星光。

一个多月前在巨箭坊市里面发生之事历历在目——

消灭了“无双灵符店”在决斗场中的十人以后,柳义一看:时间刚好两个时辰不到。

他便不慌不忙地走出来,一边捡起地上的储物袋,一边吩咐阵小天拿出坊市的玉牌通知管理人员自己获胜的消息;一边把埋在地下的两个阵法的阵盘和阵旗收好。

何千及一干对方遗留下来的自然是收拾和处理得干干净净,一丁点儿的渣都没有留下。

他自信:即便是天脉大陆修真界里面最擅长追踪、侦查的“影线门”里面的高手来查验无是一无所获。因为为了没有留下痕迹,以防别人看出什么门道,他叫阵小天把那些人的骨灰及一切残物通通装入一储物袋,自己特地又用了那个在小南荒地缴获的特制扫帚,清理起现场中存留的各种痕迹包括他们布置阵法时留下的。

之所以如此小心,除上述原因以外,他还想给坊市的人制造一种神mì

感,不欲令其知晓他们灭杀何千等人所运用的手段,让某些有心人对阵小天有所顾忌。

待他们走出来时,场外的众人在何千身死之时,已从其血契玉牌当场破碎就大致地知dào

了结果,顿时整个现场乱成了一锅粥,有的高兴得发狂、有的气急败坏地大骂、有的面无人色手脚发抖……。

多数人是输了钱的,然而正是所谓“历史由胜利者所书写”,他们对于柳义可以说并没有什么大的怨恨,反而产生了一种敬畏之心和一定的距离感,要怪的只能是怪那个倒霉的“无双灵符店”不争气。

毕竟能在决斗场里面以两人在三个时辰之内解决了对方的十个人,这可是开场上百年以来从未有过之事。

令在场细心的观众更为惊骇的是:这两个人浑身上下包括衣物依然是光艳如故,丝毫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这那里是在决斗场,简直就是在后花漫步而已!

当阵小天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大摇大摆地从“金自来”的摊位那里拿到一个塞满五千一百三十万灵石的储物手镯并交到柳义的手上时,他们身上顿时汇聚了无数道红彤彤吃人的目光。

……

当天下午,柳义在店中已化成了那个神mì

怪老头的模样,并在那里施展了刚刚掌握不久的土遁之术,以隐身状态出现在外面的小巷子,直奔“金自来”而去,前脚刚到那边,四个管理家族的人后脚也跟来了,毕竟“乖他病,要他命”之类的狠招他们那些人也是较为娴熟的。…,

在那样的情形下,“金自来”如果不想成为修真界的公敌的话,他们自然不能当场赖账了。

花光了几十年的积累,并且卖了上十件存了许久的法器,“金自来”堪堪才筹集到足够的灵石。

同时,对于从他们那里拿走了两个满是灵石的储物手镯的柳义,在不了解对方深浅的情况下,他们派了从未启用过的外围的三名筑基中后期高手,暗中对柳义进行跟踪,想调查出其真zhèng

的身份和底细。另外,和他们的目标相一致的,还有其它几股不为人知的势力的七八人。

甚至,还有许多要钱不要命的武林高手和大批修真者蜂拥而来,欲在赌局驻地挡下柳义的去路。毕竟,这些灵石的数目是够吓人的。

后来,还是他在暗中吞服下了两颗从小南荒地那里缴获到的“伪神丹”,瞬间将自己外在表现出来的修为从炼气一层变戏法一般提升到了结丹期,并连连发出了极为诡异的夜枭笑声,才令那些猝不及防的人让出一条道得以进入传送阵。

即便如此,在他堪堪传送走之后,紧接着后面还是多了几批不同的尾巴。

所以,柳义不得不跟他们玩起了抓迷藏的游戏,他并不敢直接就来到西北的沙漠,而是先通过传送阵去到北方的天一宗坊市。

接着,又到更北边的北草原,此时,由于多次运用上了五行遁法和隐形披风以及换上了几个风雨商会的人皮面具,他已经将后面的那些尾巴悉数甩掉。

随后,他才日夜兼程,独自一人,奔走二万里到达西北的天乾宗坊市,确定无人注意自己之后,才通过传送阵来到距离沙丘大漠最近的长河坊市。

最后,才徒步来到这里。

之所以辗转六七个坊市,不惜绕上了这么一个大圈,他原本是为了从更有利于自身安全的角度出发,不但不要让对方知dào

自己是谁,就是自己打算去的方向及其大致的范围都不能让对方掌握。

因为,折算上那些原来的冰灵矿石,此时柳义身上的灵石达到了惊人的两亿二千多万,而他目前来说仅仅只是一个炼气期九层顶峰的散修而已。

毕竟,就是当前大津修真界的许多中小门派和家族,他们所拥有的灵石数量都没有他那么多。

如果让这些人知dào

了真实的情况,柳义此生大概都不会得到安宁了;然而,这样的风险他又不能不去承担——

在修真界里面,一个人不断成长的四个要素——“功法、宝物、丹药、灵石”,缺一不可,而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后者才是最主要的,因为从理论上说,有了足够的灵石便可以兑换到前面三者的一切。

“功法、宝物”这两项对于当前的柳义来说,由于他拥有了乾坤石、冷月、灵器白袍、山河令以及《冷月剑法》、《黄龙飙风刀法》、《水衍神术》等,没有显得那么的迫切。

反而是后面的两项——“丹药和灵石”,经过了这些年的闯荡,才发觉它们严重地不足。比如:在云台坊市那里他才知dào

,极品一品破障丹一颗十万灵石,一瓶十颗就是一百万了;而一小瓶能解除抗药性的化药圣水听说就值二十万灵石,还是有价无市的情况。

原来的二百来万灵石,根本是不经花。

所以,一旦在巨箭坊市发xiàn

了那些赚取大量灵石的机会,即便是冒再大的风险,柳义也要尝试着去做的!…,

……

“嗖!……”

一只火红色的长箭闪电般穿过天空,“噗嗤!……”,空中一只小席子大小的灰黄色大雕爆出四射血,随即“嗷”地一声惨叫之后掉在沙丘之上,身边的金鹏发出欢快地叫声迅速地飞了过去……

“整整五天时间,才走了七八百里路,距离出产沙虫的绿洲还有五百多里,沙丘大漠险地真是名副实!”,灼热的烈日之下,柳义迎着对面吹来的风沙,擦拭头上的汗水,暗道。

进了沙丘大漠,由于其高空上的一种特殊狂风,十分不利于结丹以下的修真者的飞行。

同时,由于沙体的质地松软以及风沙的原因,脚下的那一对助行术器,作用也不大。

另外,他的土遁之术,当然能大大地提高速度,然而,消耗的法力却十分地惊人。

所以,柳义只能选择最为原始的徒步行走,这一路上自然会遇上一些妖兽,比如,什么沙鼠、沙蛇、沙蝎、沙鹰、沙雕……等等,刚才被射杀的那一只,就是沙漠里面比较常见的沙雕。好在这些想偷袭的妖兽修为只是在养形期之内,几乎没有一只是柳义的一合之敌,往往是一个照面之下,它们反而成为了金鹏腹中的美食。

大漠之地,是土气比较丰厚的地方,土性克水,所以才造成了里面水气的稀薄,使初次进入的柳义极为不惯;加上白天的烈日风沙,晚上的寒冷,也让他倍感吃力。

相对而言,这里对于他有一个比较大的好处,就是充足的土气环境修liàn

土属性功法,让其产生了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以至于他甚至还改变了当初的计划,将平时修liàn

的《冷月剑法》改为《厚土诀》并辅之以“黄龙五变”锻体法门;同时,他还想如果找到足够的沙虫妖丹,炼成锻体法门“黄龙初变”之后,利用身体所产生的化解抗药性能力和四周充足的土能量,先把《厚土诀》突pò

到筑基期,然后才按照五行丰相生的原理依次将金、水、木、土等功法修liàn

到相同的境界。

随着柳义的不断深入,前方的路变得越来越难走,他选择了白天走路、晚上修liàn

休息的方式,一步步地向目标接近;到了后来,他为了预防风沙将自己的脸刮破,不得不打开了灵器白袍的防护罩,一边走,一边拿着灵石补充流失的法力,一天要消耗掉三块灵石不止。

此时的柳义已经非常后悔当初自己在长河坊市的轻率决定了——

由于方阳明提供的地图只是一个总体性的、比较笼统,对于具体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象小南荒地、沙丘大漠这样的地方里面并没有详尽的标注,所以他必须要在坊市那里去购买专门描绘沙丘大漠的专用性地图

就在他花了十块灵石,随意地从一个小店中拿了一份据说是最新最全最好的地图里面刻录出来的玉筒。那个胖掌柜自然清楚他是想去沙丘大漠探险的修真者,于是便极力同时推荐了除地图之外的所谓“大漠三宝”的另两种商品:

一种叫“沙丘帐篷”的术器。打开它,装上灵石,不但可以防止风沙,还能自动地调节温度;

另一种叫“沙丘金甲驼”的灵兽。此物为沙丘大漠的特产,为土属性,说是“驼”,然而它们外表与沙漠里面普通的穿山甲差不多,只是背后有两驼峰。

而整个样子,它们可是大多了,简直就是放大了几十倍、上百倍,且额前长着一一尺余长尖角,全身覆盖着一块块黄色鳞甲。

它们的特点是能在沙漠里面驼着人行走如飞,在飞奔之时自然地产生一种隔离风沙的气场。

此兽警惕性高、嗅觉极为发达,可轻易地发xiàn

沙漠里面十里之内藏慝的大多数妖兽及五百里方圆以内的绿洲和水源。它们土属性的天赋神通强,能较好的利用风沙环境来进行防御或进攻……

另外最让人羡慕的是,一些修为比较高的或者是天赋特殊的,还拥有罕见的土遁功能。

可以说“大漠三宝”里面只有它才是真zhèng

的“宝”。

第一百四十二章:鼠潮

“沙丘帐篷”的售价只是五百灵石一顶。

那个什么“沙丘金甲驼”就贵得太离谱了,仅是最低级、最普通的那一种竟然也卖到五万灵石,最贵的居然上百万都有!

看着胖掌柜鼓动如簧舌头、甜言蜜语的样子,柳义顿时产生了一种被人当成了露天灵石矿脉的感觉,当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购买“沙丘金甲驼”的打算,只买了一顶普通的“沙丘帐篷”,让那个胖掌柜很是失望……

“有了一只‘沙丘金甲驼’,何至于如此的狼狈。还好,再有两天的路程应该就到了那个地方……”,柳义坐在“沙丘帐篷”里面,将靴子脱下,倒出一缕缕渗入里面的小细沙,哀声自语道。

……

“嗖!……嗖!……嗖!……”

“沙!……沙!……沙!……”

……

天色微明之时,一阵阵嘈杂而急促的声音猛然将柳义从盘坐中惊醒,他惊诧地用神识一扫视,发xiàn

都是一些之前见过的诸如:沙狼、沙蛇、沙蝎等沙漠里面的动物,而且都是摆出了一副什么都不顾,拼命逃窜的样子。

让他大为不解的是,那些沙狼往日一见到他便盯着绿油油的双眼、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可是今天居然都改了性子,即便是跑到距离他的“沙丘帐篷”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噌!……噌!……噌!……”

“呼!……呼!……呼!……”

“吼!……吼!……吼!……”

……

又是二十余头体型庞大的沙狼从旁边窜过,接着还有沙狐、野马、野骆驼、老虎……等等,甚至他还发xiàn

几只野生“沙丘金甲驼”……

“难道是大漠深处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或者是准bèi

有什么地震之类的大灾难发生?……”

见到各种各样的动物都是从“沙丘大漠”的深处那里疯狂地逃出来,柳义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

“这种情形与传说中的兽潮真的十分的相似!……天啊!……”,想罢,他不由脸色大变,连忙将神识往更远的地方扫去……

“噌!……”

柳义闪电一般从帐篷里面跳出来,“嗖!……”地一声,跟着那些动物们拼命地往回跑,连那个在沙漠里面较为实用的“沙丘帐篷”都顾不上收拾了……

“太倒霉了,第一次进入沙漠,就撞到了五十年不遇的‘鼠潮’;那个胖掌柜不是说,就在三年前,这里附近才发生过一次吗?而且还猛然拍胸脯拼命地作保证,说绝对没有类似的危险……太坑人了!……”

柳义一边使出吃奶的力qì

不顾一切地与那些动物们一样狂奔赛跑,一边咒骂着那个出售修真商品小店的胖掌柜……

原来,柳义从其它的修真资料上也知dào

,除了风沙烈日、沙丘陷井、妖兽袭击等危险因素,沙漠里面最可怕的还是这种称之为“兽潮”的情形。

所谓“兽潮”,是指某一种低阶然而数量极为庞大的妖兽集中起来,如潮水一般在某一个区域内活动的现象。

而这种“兽潮”产生的真zhèng

原因,到今还无人可以说清楚,有的说是天灾天变的原因引起、有的认为是地理环境变化所致、还有的认为是那些低阶成群的妖兽自然形成的一种特有的生存的方式………,

但是它们的活动一般都有着极强的规律性,如象柳义这一次所遇上的“鼠潮”,千里范围,五十年才会发生一次,而他此时眼前见到的现实证明,如果不是那个胖掌柜故yì

骗人;就是大漠里面发生了什么异样的事情……

根据有经验的修真者说,遇上“兽潮”,除了拼命跑之处没有别的方法。因为,你如能比其它动物跑在前面,那么,后面落下的那些肯定被“兽潮”吞噬,就能为你节省出那怕只是一点点极为宝贵的时间,这就是自然界里面比较残酷的“末位淘汰法则”。

“吱!……吱!……吱!……”

神识扫视之下,位于身后百丈的是一只只身长两尺、有小腿大小、浑身长着黄褐色长毛的狰狞沙鼠,它们成千上万,入目之处,密密麻麻,身后怕有方圆十里范围都是它们的同类!

据修真资料显示,“沙丘大漠”的沙鼠一般情况下只有养形中期的修为,但其性极为贪婪凶残噬血,面对敌手前赴后续、毫不惧死,它们真zhèng

的可怕在于数量上的众多、组织上的统一、行动上的一致、进攻上的勇敢。

对于柳义这样实力的修真而言,应付几十只甚至上百只可能都没有问题,但是三、四百只一拥而上的话就相当危险了,如果是一千只以上只能是闭目等死的份。

不要说是他,就是结丹期的修真者遇上这样的事情也不可以指望自己的修为去与它们相斗,只能是逃之夭夭、远遁他处。

“呼!……呼!……呼!……”

“不行!……这样下去……即便没被那些沙鼠吃掉……自己也非累死不可!……呼!……呼!……呼!……”

由于以其修为,不利于在此地大漠上空飞行,柳义整整跑了四个时辰,狂奔一百多里,发xiàn

后面的沙鼠还是将自己紧紧贴住,不由大急……

“不管了……只能冒险一试……土遁!……打开!……”,顿时,“刷!……”地,柳义从地面上消失,遁入了沙丘之下五丈左右的地中,同时,他还在地下打开了灵器白袍的护罩,在那里静静地呆住……

“还好!……不愧为灵器!……白袍的护罩竟然能在地下打开……呼!……呼!……而且沙鼠……沙鼠也没有发xiàn

地下的自己……”,柳义在地下沙中被一方圆一丈左右的透明护罩包围着,周围是密不透风的橘黄细沙,他一边胸口剧烈起伏,一边庆幸自己的正确决定……

在逃命之初,柳义自然也想采用这种省事的方法,但是:

一、他不知灵器白袍是否能在地下打开防护罩

二、;二是不清楚那些沙鼠是否可以凭着极强的感知能力发xiàn

地下的自己,因为五丈系其最深的潜下之处,如出现上述情况,那些沙鼠一窝蜂涌进来,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然而,跑了那么长时间,还是没能逃出那些沙鼠的范围,随着体力的下降和法力的消耗,再下去自己就吃不消了,他才又重新选择实施这个冒险行动。

过了一个时辰,似乎上面的“鼠潮”还在闹得热火朝天,柳义叹了一口气,又拿出一块灵石用手紧紧抓住,及时补充起自己的法力。

他发xiàn

,虽然灵器白袍能够在地下轻易地支撑起防护罩,但所消耗的法力也十分地惊人,约莫要达到平时的几十倍,二刻左右功夫便让一块灵石的灵力化为乌有。…,

暂时性的安全,让柳义有心思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他发xiàn

一个让他觉得十分新奇的现象,在他旁边的那些橘黄细沙竟然象水流一般按着一定的规律和方向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流动着,只是由于它们太慢的原因,他方才根本没有看出来;而且,越是往下面,速度就快一点。

“难道,这个‘沙丘大漠’的某个地方有一股巨大神mì

力量在推动整个大漠的运行?……”

无事可做之余,柳义一边小心翼翼地运用神识打量着周围,一边尽自己的知识和经验对于这种未知的现象作出了种种揣测……

“咦!……这个是什么东西?……”,随着神识的扩大,他见到距离自己三丈之处的左下方之处有些异乎寻常,那是一团方圆十丈的沙团,只是密度上比一般的细沙要凝实许多,在柳义注意整个地下周围的沙土都在缓慢流动,而那些没有变化才注意到的。

“难道是‘宝物’?……但是没有宝光……矿石?……是存zài

于‘沙丘大漠’之下的珍贵矿石?……”,想及于此,他不由自主地往那边靠去了一点点,大概有二三寸距离;然而,顾忌着上面的“鼠潮”,他又马上停了下来。

“既然刚才已经移动一些,上面的那些沙鼠也没有发xiàn

,想来一点点地靠过去应该无事。”

就这样,无事可做的柳义为了消磨时间,也出于心中的猎奇感,以堪堪大于流沙几倍的速度慢慢地往那边挪去,由于他做得十分谨慎小心,丝毫也没有影响周围的环境变化。

整整一个时辰之后,他距彼处已是不足一丈之遥,这个范围以是足够他运用乾坤石的功能了,一边收敛气息一边慢慢打开,一看,顿时乐了——

层层结实的细沙包裹之中,竟然缩成一圈,躺着一头灵兽,而且正是他近几天来日思夜想都渴望拥有的妖兽——“沙丘金甲驼”。

想来,它早已通过天赋神通发xiàn

了“鼠潮”,居然打着和柳义一样的主意,事先潜藏到地下来了。

其实是柳义不了解,遁入地下或沙丘之内,正是这种灵兽经常采用的一种方法,而且它们还能将体积缩小几倍,呆在沙土当中。

这是一只野生的“沙丘金甲驼”,由于也是担心上面的“鼠潮”,运用神通把自己的气息紧紧地收敛起来,同时它还在自己体外凝聚了三层保护,自以为高枕无忧,放心地在那里心无旁骛地沉沉睡起觉来。

“这只‘沙丘金甲驼’的尖角竟然是纯金色的,应该不是凡品,只是不知dào

用什么手段可以将它降服?”,见到金甲驼,柳义不由打起了它的主意:“它的修为目前应该是在固形后期左右,修为虽是较之我要高;然而从神识上来论,我的真zhèng

修为实jì

上应该高过对方一些,要想把它搞到手,不是一点机会没有。”

第一百四十三章:金甲驼

一边收敛气息,一边不停地偷眼看着令人垂涎三尺的妖兽。柳义继xù

在那里认真琢磨着:

“此时此地,它已运用天赋神通,将身躯缩小了好几倍,刚好处在乾坤石影响范围之内,更为重yào

的是,金甲驼对我丝毫没有察觉。”

“但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让它醒了过来,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怎么样才能让对方毫无防备之下一举擒之?……咦!……对了,就用那些东西!!……”

想罢,柳义再也没有迟疑,轻轻地将手一翻,从一个储物手镯里面拿出几只在巨箭坊市决斗场的战利品之一——“夺魂香”。

只见他左手一搓,一个火球术瞬间已把它们点燃,随即他又拿出一只驱风符,小心翼翼、慢慢地注入法力,将那些烟雾一点点地吹向“沙丘金甲驼”那边,由于这些都在乾坤石的范围进行,金甲驼并不知晓。

待那些烟雾一吹到它布置的防御圈边沿时,金甲驼顿时惊醒了!

“怎么回事?自己只是打了个盹,就有人类偷偷摸到了身边,还在放着烟毒!……”

见势不妙之下,它正想施展土遁天赋逃走……

而就在这一瞬间,“夺魂烟”强dà

的渗透力已经层层突pò

到了所存zài

的那一层空间,随即进入身体,让它晕了过去……

“嗡!……”,就在因为“沙丘金甲驼”的昏迷而导致它外面的几层空间蹦塌之际,柳义将它收入一具灵兽袋里面,之后朝着里面挤出一滴精血……

半个时辰之后功夫,神识试着一探,“鼠潮”已是没有了什么动静……

“刷!……刷!……刷!……”

高大沙丘之下,黄光频闪,一团光环包裹着里面一个身穿白衣之人如泥鳅一般由下往上穿梭,周围的沙土刹那间变若无物。

“哗啦啦!……”

沙土飞溅,随即柳义如鲤鱼跃龙门跳到地面六尺半空。

“呼!……终于出来了!……”

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之余,看着一地森森白骨和光秃秃的沙丘,柳义还是心有余悸,庆幸自已又安然无恙地从鬼门关那里走过了一回。

不是所有生活在沙漠里面的妖兽都有“沙丘金甲驼”这种遁入沙中的天赋神通,在它们筋疲力尽,跑不了那么快的时候,就会逃脱不了被无数沙鼠一拥而上,之后撕碎扯烂、血肉全无的悲惨命运……

“资料上所言:……‘鼠潮’过处,无有活物,只余盈盈白骨,寸草不生。真是一点都没有夸大的成份。这些疯狂的沙鼠,所到之地,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都被它们吞噬殆尽,简直是太恐怖了!……”

……

傍晚时分,柳义向着附近的一个最高最大的沙丘之上走去……

“天色渐晚,在那么多的白骨旁边休息,心理上始终有些不习惯,上面那个沙丘最为高大,‘鼠潮’发生时应该没有什么动物来得及跑到这里……”

宽大的沙丘显然也经过了“鼠潮”的肆虐,原本零零碎碎散布其上的一些沙柳、胡杨、沙枣等各式植物已是不见踪影,待其行至了半山腰,就没有再见到那些动物的骨头,到了丘顶之上,上面赫然有两亩左右的凹下平地,不但可避天那些令人十分烦恼的狂风,而且还貌似平时也没有什么动物来光顾过,显得十分干净。…,

“刷!……”

“噗!……”

一长达两丈、身高二丈多、浑身覆盖着金鳞的巨物重重地砸在沙地上,正是那只“沙丘金甲驼”!

柳义定睁一看,发xiàn

它的外形与穿山甲差不多,只是四个巨掌此时看起来呈大型圆蹄状;背后突兀地长出了两个驼峰,正是这个特征,人们才称之为“驼”;其额前还长了一二尺多长的金角,看起来金光耀眼;它的尾巴从比例来说比穿山甲短多了,只有短短的一小截。

……此时,由于处于昏迷状态,它已经恢复了原来的体形,显得异常高大、威猛。

它的四支圆蹄前端竟然各自有五只一至两尺多长的金黄色突兀尖刺,平时缩在蹄中,一旦伸出,便形如五指利爪,刹那间可产生调动激发出全身的土遁天赋,使整个身躯都能迅速地钻入土中。

又过了两个时辰左右,“夺魂烟”的药效一过,“沙丘金甲驼”悠悠从昏睡中醒来,它慢腾腾地张开眼睛,随即渐渐地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但是似乎头脑里面懵懵懂懂相当混乱,许多事情并没有弄明白……

“嗯!头好晕,不对,我的思想里面怎么突然增加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要认什么人为主人,要不然就会死得很难看的!……啊……有人!……是他!!……又是那个人!!……他到底想干什么?……不!天啊!!他就是那个想要我侍奉为主的那个人!……一脚踹过去,收拾了他!!……”

它心神一动,发xiàn

旁边赫然正是那个使自己脑海中增加了那一丝极为可怕的神识的人,桀傲不驯的它随即“呼!……”地站立起来,正想猛然抬脚,一脚就将眼前这个讨厌的“小蚂蚁”踢飞到沙丘之下……

“嗷!……”,可怕的血契秘术即时发生作用,“沙丘金甲驼”脑中一阵剧痛、随即传遍全身,前所未有的痛感顿时如潮水涌来,它不由疼得在沙地上剧烈翻滚起来……

经过了多次反抗……又多次受到压制……再拼命反抗!……再无情地受到压制!……

……

良久,这头以大漠为家,独来独往,相当高傲,从未知dào

认主为何物的野生“沙丘金甲驼”终于被柳义驯服……

“刷!……”,金甲驼撒开宽大的四蹄,以常人难以想像的速度如风一般飞快地在沙丘之上飞掠奔腾……

让人惊奇的是:它那看起来三、四千斤的沉重身躯,砸在柔软的沙地上竟然脚蹄没有陷入半分,而且就连声音也是非常的细微。

“好好听话!就不会吃那么多的苦头了”,柳义坐在“沙丘金甲驼”背上的两个驼峰之间,头上戴了一个普通的遮阳斗笠,一边轻轻拍打前面的那墩驼峰,一边说道。

此时,金甲驼周围三丈之内产生一股无形的气场,将风沙悉数挡在了外面,让柳义甚为惬意。

在他的后面,站立着半丈多高的金鹏,而此时,经过半年来柳义不断提供的特效丹药,此时它也达到了养形期的顶峰,不久之后应该也可以经lì

一九天劫进入固形期了。

金鹏对于“沙丘大漠”这样空旷荒凉的环境感觉非常新奇,似乎天生地比较喜欢这样的地方,所以它一旦从灵兽袋中被释fàng

出来以后,就不想再回去了。

有时,它在风沙里面飞翔搏击;有时,就去抓捕一些猎物;累了,它又回到柳义的身边小憩一下………,

到中午时分,仅仅才用了三个时辰的时间,三百多里的路程就到了。如果是柳义自己徒步的话,起码要花三天的时间,从这一点看,大漠里面“沙丘金甲驼”的行走速度达到了世俗中千里马在大陆上的水准。

“吁!……”,在一沙丘顶上,柳义勒停了金甲驼,俯视着远处的一个绿洲……

绿洲方圆有二十余里,外围长满了沙漠中常见的沙柳和胡杨;中间一层生长着各式各样的花草,甚至还有一些初阶灵草;最里面是一方圆一里的如满月一般的碧绿小湖。

如果说整个绿洲是一绿绒绒的手帕,那么碧绿小湖就是天神放置在上面的璀灿绿宝石。

大漠里面的水,是大自然所赋予的最为神奇、最为清净、最为纯洁、最富生命力的东西。

“按地图上说,绿洲外面三五十里的沙丘之下就是沙虫活动的地方,可是我已经用神识察看多遍,都没有发xiàn

那种妖兽啊!……”柳义十分纳闷地盯着沙丘之下,皱眉自语道。

接下来,直到天黑,他策着金甲驼绕着绿洲的外围整整走了一圈,运用神识慢慢地搜索,都没有什么结果。

“难道是那些沙虫都缩回绿洲的里层去了?……没有道理啊!……而且……这里最为反常的是……如此若大的一个绿洲……上面竟然没有一个妖兽……”

按修真资料上的说法,沙虫这种妖兽,在大漠绿洲较为常见。其形如蚯蚓,只是它们要大多了:

一般而言,普通的养形期沙虫就有大腿粗大、长达两丈,至于固形期、炼形期就更加,它们擅长土(沙)遁、逃走飞快,战斗力不是很强dà

,比较用得多的手段只能用身子将敌人缠住直至身死。

据说,它们的肉质非常鲜美,尤其是晒干后烧烤,其味令人回味无穷。

主要的生活活动特征是群居,通常的也有上百头聚在一起;除了一个月的时间喝一次水之外,它们十分讨厌水汽充足的地方。按他这样的找法,应该是早就发xiàn

了的。

一头雾水的柳义只好在湖边安顿了下来,打算等到第二天天亮时再继xù

寻找了。又看了几遍,除了一些普通的走兽之外,还是没有发xiàn

什么妖兽。他便让金甲驼在旁边警戒,盘膝而坐,休息起来。

绿洲里面的空气清新、详和、宁静,外面风沙满天和灼人烈日的恶劣天气,一旦到了这里仿佛立kè

被一种神奇魔力化解个干干净净,这一夜是柳义离开云台坊市之后休息得最好的一次……

第二天从静坐中醒来,已是辰时时分,他伸了个懒腰、打个呵欠,在湖边的草地练起锻体法门的一百零八动作……

足足连续练了六、七遍,他才满身大汗地停了下来。

“不错!之前在云台坊市洞府那里,最多能持续不断地练习三遍而已,现在已是差不多番了一倍,想来距离九遍之时服用灵药以及那些妖兽的内丹和精血的日子不远了……”

柳义对于离开南郡的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总结,比较让他高兴和欣慰的,除了自己能在小南荒地活着出来并得到不少好处,以及在巨箭坊市疯狂地赚了一亿五千多万的灵石,第三件事就是修liàn

的进度没有被耽搁。

“刷!……”,“沙丘金甲驼”正低下头,用它那两排洁白而又锋利的如剧齿般的牙齿不断收割着湖边茂盛的灵草,想来已是许久没有享用过这样的饕餮大餐,拼命地将它们吞下,蓄藏在两个驼峰里面。…,

“扑嗵!……”,柳义跳进清澈冰凉的小湖,“呼!……”,在水里面欢快地游泳,不断地变换各种划水的动作,此时他感觉自己就如同一条水里面的鱼,小湖就是他的另一个天地……回忆起来,自从当初和好友孟三立去飞龙山走上修真之路的五年时间,游泳这种他比较热爱的运动,可是没有真真zhèng

正地体验过了。

“哒!哒!哒!……”,“驾!驾!驾!……”,“嗷!……”……

蓦地,三里之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骆驼蹄声和纳喊声,更远处还有狼群的嘶吼!

“……有动静……不好!……有人受到狼群追击!……”,“嗖!……”,柳义一个鱼跃,飞身上岸,同时一运功将粘在身上的水珠化为蒸汽挥发掉,随即迅速地穿好衣服,“噌!……”地纵身一跳,向着出事的地点奔疾而去……

片刻,只见两名一身大漠习俗打扮的十七岁左右年轻男女,一人一驼跑在前面,后面一丈之外便是紧紧跟着的三十多只沙狼,它们身长一般在四五尺左右,体型壮硕,修为在养形中期到后期不等;其中有一只身长六尺、高半丈,全身纯黄毛发,双眼白芒闪烁不停,修为固形初期的,应该是沙狼王。

那两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沉沉的黑色大刀,从上面还滴下红艳的狼血,然而他们看起来已是十分疲惫,身上明显带有几处伤痕,似乎就连那把大刀也抓不稳了。

“乌霞……坚持住!……啊!……你快看!……那边有人过来了!……壮士!……帮帮我们!……救命!……”,男的一看旁边女的摇摇欲坠,又见到有人跑了过来,连忙大声高喊。

第一百四十四章:地图之误

“啊!……乌刀……小心!!……”,年轻女子强打精神从流血劳累过度产生的迷离状态中清醒过来,刹时见到有一只沙狼跟上来纵身一跳,向男子的后颈部位咬去,眼看着就要毙命,不由骇然娇叱……

蓦地,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前面七丈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爆掠过来,“咚!”地响作,那只沙狼突然发出了“嗷!……”地一声长长惨叫,被一股大力瞬间击飞了十丈多远,“砰!”地砸在草地上即刻死去。

之后,那道白色身影如一股白色狂风在他们的前后左右飘忽不断,一刻也没有停下。

“嗖!……嗖!……嗖!……”

柳义整个人在三十多只狰狞噬血的沙狼群里面移动穿插,跳跃窜奔;拳脚如风,指南打北。

“噗!……噗!……噗!……”

“嗷!……嗷!……嗷!……”

……

一只只沙狼如同被一个个疾快无比的巨锤猛击,纷纷惨叫着飞到外面。

片刻之后,便有十多只沙狼倒毙于白色身影的拳脚之下……

“高阶炼体术!!……”

正在远处观战的那个叫乌刀的年轻男子,看着柳义在狼群里面居然只是赤手空拳,而且还是孤身一人;更加夸张的是,此时他似乎是百兽之王的猛虎,轻松地在狼群中时快时慢、抑扬吞吐、辗转腾挪。

遂不由惊讶地大叫,随即用了怪异的眼神与女子对视一下。

“乌刀,他会不会是我们族在外苦修的前辈?毕竟,在大津修真界听说很少有修习炼体术的”,女子紧盯着在狼群里面大发神勇的白色身影说道。

“此人运用的确实是炼体之术,不过,他身上的穿着打扮明显不是我们大漠中的族人;而且,他所运用的招式也和我们族中流传的也大相庭径”,男子稍稍皱眉,一头雾水地说道。

……

“呜!……呜!……呜!”

沙狼王见到自己的手下被眼前这个白衣人打得很惨,不大一会儿功夫,便损失了近二十只沙狼,便伸长着颈脖悲怆地长叫三声……

柳义一听,知dào

它这是呼唤沙狼们撤tuì

到自己身边准bèi

集结反攻的口令,陡然间身躯竟然比之前快了几倍,眨眼间又爆掉了五、六只沙狼。

“呼啦啦!……”

剩下的十六只沙狼猛然退回二丈之处,一看,狼王瞪着腥红双眼,迎头站在最前面,其它的沙狼一个个呲牙咧嘴,结起方阵对着柳义,貌似似摆出了一副拼命的势态。

“呵呵!……好!!……”

“呼!……”

柳义轻轻一笑之后,竟然不退反进,毫不畏惧地朝着狼王冲上前去!

后者也不甘示弱,遂“嗷!……”地一声,跳起来与柳义缠斗在一起。

只见一人一兽的拼斗中的身形越来越快,乍看之下,他们的身影竟然变得模糊起来,只有两团一白一黄的狂风在地面上疯狂地窜走……

蓦地“咚!……”地一声沉闷响作,伴随着“咔嚓!……”地骨头清脆断裂声,两道狂风猛然一撞之后又迅速分开,随即“嗷噢!……”地一声凄怆惨叫,沙狼王粗大如成人手臂的颈骨已被击断,并被巨力击飞出了一丈之遥,吐着长舌、搭拉着脑袋,倒在地上,再也一声不哼地气绝了。

“呜!……”,众狼一见沙狼王身死,便惊骇地惨叫一声,四散而去,欲各自顾逃命………,

“噗!……噗!……噗!……”

突然六只火红长箭在半空中呼啸而出,分别疾快地将六头逃在最远处的沙狼躯体戳穿……

眨眼空间又是闪烁出三道红芒……又有三只沙狼倒下……

片刻之后……“嗖!……嗖!……嗖!……”,“嗷!……嗷!……嗷!……”,最后那六只沙狼即便已是窜逃出了三十余丈之远处,最终也没有走出被射杀的命运……

“多谢前辈对我们兄妹俩的救命之恩!”,青年男女见柳义若无其事地走至散乱一地的沙狼尸体那里,一一将那九只火红长箭拔了出来,放入悬挂于腰间储物袋里面。

同时,在他走回来的时候只是随手将沙狼王的躯体抓在手上,至于其它的沙狼躯体,他看都没有看一眼,显然并没有把它们当成有什么价值的东西。

两人遂连忙快步走上前施礼,并通报了自己的姓名和有关情况。

“噢!没什么,只是有些技痒,顺便练练手而已……其它那些沙狼尸体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就送给你们吧,赶紧去哦,免得它们的血腥和气息在空中爆露过久了,又将其它更厉害的野兽吸引过来……”,柳义轻松地耸耸肩,一边说着,一边将沙狼王的躯体“刷!”地放入储物袋里面。

见到他这个熟悉的下意识动作,那自称是乌刀和乌霞兄妹俩又是惊讶地对视一下,当下也没有再说什么,又是躬身连声道谢,随之便拿出了一个奇怪的方形小盒子,捡起那一地的狼尸去了。

此时,柳义这才注意到,他们并没有修真者的气息,但是他们散发出来的气势与他所看到的那些先天高手以及自己修liàn

那个“黄龙五变”的锻体法门时反而有些相象。

而且他们在收取沙狼尸体之时,左手拿着方型盒子,右手抓着一块灵石,“吱!……”,随着他们丹田之中的先天之气通过一种怪异的方式循着手上的一条柳义从未发xiàn

过的经脉一闪而出,右手的灵石随即发出“嗡”地一声轻响,发射出一道灵力光束将沙狼尸裹入盒子里面……

“大津的武林高手,即便是修为达到了先天,如果没有改修修真的功法,还是不能与天地灵力沟通,运用不了法力;然而,目前的这两个人只是达到了先天中期的修为,相当于炼气四层左右的气势,身上也没有丝毫的灵力,但是竟然有一种外用灵力的特殊的方法,倒也闻所未闻”,柳义一边打量着正忙于打扫战场的兄妹俩,一边陷入沉思:

“我所修liàn

《黄龙飙风刀法》和“黄龙五变”锻体法门上,本身是针对于有土属性仙根之人,否则就是达到先天也不一定能修liàn

;但是,眼前的这两个人显然打破了以往的认知。”

“他们很有可能掌握了一种有别于修真界通常的方法,一种达到先天之后,不改变原来的修行路径,可以继xù

修liàn

下去,不断提高实力的方法。”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方法,并且掌握了它,那么孟三立、王焕他们,以至于其它达到先天之后,出现仙根等级比较差,很难在修真的道路上走得更远的,是不是……”

他当下不由对眼前的兄妹俩的出身和所修liàn

的功法及传承体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大一会儿功夫,乌刀和乌霞兄妹俩清扫完了地上的三十多只沙狼尸体,又用他们手上的大刀就地挖一些沙土,分别将那些地上的狼血埋掉,这才乐呵呵地走到柳义身边。…,

一瞥他们手里的灵石,竟然还是灵气十足,似乎还是没有用过的样子,显然他们的这种运用灵石、转化灵力的方法非常的可取,并不会对灵石造成分毫浪费。

“前辈,都收拾好了”,乌刀黑黝黝的脸上扬溢着朴实而真诚的笑容,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又道:

“按我们沙丘大漠里面的习俗,前辈救了我们兄妹两人,还赠送了那么多珍贵的妖兽材料,就是我们整个族群的恩人和最尊贵的客人,以后不管前辈有什么事,只要拿出了这个石牌,都会得到我们族人的鼎力相助”,说着,他从袖袋里面掏出了一张半个巴掌大小的黄色石牌,双手奉上,送到柳义的面前。

双手接过一看,石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石材雕刻而成,有些沉重,正背面都刻了几条古朴的花纹,中间的位置是一把刀锋很长的长柄怪异大刀,应该是他们这一族人的图腾或者是什么重yào

的标志物。

遂眯着打量一下,便不动声色地将其收入储物袋里面。

“噢!乌刀,你们既然是当地人,正好我刚想打听一件事:按照地图上的标记,在这个绿洲的周围,原来一直都活动着许多沙虫。可是,我找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发xiàn

一只。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让它们似乎已是从这里彻底消失了?”柳义不解地向他问道。

“前辈来这里原来是想捕猎那些沙虫的,呵呵!如果是二年前来的话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现在这里莫说是沙虫,就是沙虫卵也已是没有几个了。”乌刀说罢,见到对方还是惊愕地一脸不解,似乎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又道:

“前辈的地图所标注的,应该都是两年前的事情。”

“两年的时间,虽然沙丘大漠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然而沙丘下面的气流和气息却是千变万化。”

“作为大漠里面的宠儿,沙虫对于它们的反应十分之敏感,稍有不对,就会紧随着沙土之下的那些气流和气息,整体迁移到合适的地方;否则,就不能孵化出新的沙虫,有灭族的危险。”

说罢,他环顾一下脚下周围的地方,见到草地之中有一块绿茵环绕的约莫有一丈方圆的沙地,中间有一微突出地表半尺的沙团,快步走过去,双手抓住那把大刀,“噗!噗!噗!……”地挖了起来,刹那间沙土飞扬……

原先站立于两人身边的乌霞见此情形,便向柳义打了个招乎,拿出另一个盒子,走到远处的草地,自顾地在那里专心地寻找一些修真界里面常见的几种灵草,一一将它们放入盒子里面……

片刻之后,一丈余深的小坑便被他挖了出来……

接着,乌刀默不作声,只是拿着手上大刀刀尖猛然“嗖!”地插下去,而后用力一挑,“呼!……”,一外表好似黄灰色岩石、如人头大小的圆球状的物体激射出地面,“啪!”地一声,就被他用左手手掌准确地托住……

第一百四十五章:吸灵术

“前辈,这就是沙虫卵,请您过来看看,就在这附近,这边、那边、还有那里……,类似的沙地之下还埋藏着一些或大或小的虫卵”,乌刀一边说,一边迅速指指点点着附近几处类似的地方,又道:

“以您法体同修的能力,自然很快就会看出端倪。”

“嗯!里面的生命力竟然已经消失了许久!……乌刀,你是说,这里由于沙地之下的气息发生了变化,已经不适合沙虫孕育出新的生命,甚至是不能使它们生活下去,所以它们才整体举族迁移的?”

柳义回想起当初在沙丘之下躲避“鼠潮”时发xiàn

沙流缓慢流动的情境,若有所悟,说道。

“是的,我们在‘沙丘大漠’里面生活的人,从小就知dào

一句话,叫作——‘沙如流水’,正是指的这样的事情。”乌刀边说,边眺望着远方,似乎是凭着肉眼便能够发xiàn

地气的走向。

“不知前辈所欲捕捉的沙虫是属于那一阶期的?如果是养形期的,我就知dào

距离不远处,也就是三千里外的‘迷失绿洲’的外围边沿地带就生活有许多。因为那边的沙流比较稳定,那里正是我们族群的一个聚居地之一,我们可以带路,只是不知前辈是否有时间前往。”

……

“xx的,还是让人给坑了!”

柳义此时就连立马赶回去杀掉那个小店胖掌柜的心都有了!所谓“最新、最全、最好的地图”竟然是一个过期废品,白白骗了灵石又让自己辛辛苦苦地跑一趟不说;还遇上了五十年不遇的“鼠潮”,差一点就丢掉了自己的小命!!

……

“刷!……刷!……刷!……”

来到沙丘大漠的任务就是寻找沙虫妖丹,正在自己感觉受骗而产生深深绝望之际,一听到乌刀这么一说居然有这样的地方,哪有不去的道理,遂顿时大喜过望,当即骑上沙丘金甲驼,跟着两人,开始了前往迷失绿洲边沿的漫漫长路……

路上,随着三人交谈的深入,柳义了解到——

乌刀和乌霞两人为同胞兄妹,前者十八岁,后者十六岁,其父为迷失绿洲外围边远边缘的一个小部落的族长,所辖人口大约有一百万余人左右。

这个部落与整个迷失绿洲里面及外围大大小小部落的人一样,都属于天脉人一族,其语言与文字一致,只是由于他们长年生活在大漠之中,生活习俗上与一般大津的人有所不同。而他们之所以分成不同的部落,只是由于长年他们所居住的绿洲不同而自然形成的结果;

其习惯是无论是哪一个,都必须无条件地服从迷失绿洲长老会和族长的统一领导。

这一次,他们随同族中的几十个人运送一些沙漠特产和灵药到长河坊市去换取灵石和日用品。在回到半路的途中,他们分成两路,大部分人押送着那些灵石和货物回部落去;另外族中的三位武士保护着他们兄妹俩,折往柳义所在的那个绿洲,去寻找那里的出产的一种特殊的灵草。

在距离绿洲还有五十余里地时,他们意wài

地遭到了一五十只沙狼的狼群的突然袭击,三位族中武士为了掩护他们逃脱,英勇地挡下狼群,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而他们所修习的,是一种有别于大津所流行的武术和修真的另个一种功法,叫“炼体术”。在他们那里非常地流行,无论男女,三岁之后,就开始习练。…,

这种炼体术开始入门之时,也是和武术的修liàn

差不多,不过在它那里则大大地增加了许多锻筋淬骨和拓宽经脉的内容,其习练的艰苦程度与柳义的那个锻体法门相差无已。同时,它们也配合了每一阶段的药物浸泡之法,在成本上与修liàn

修真功法的开支基本对等,大大超出了大津修liàn

武术时的消耗量。

在这个基础上,到了修者的武功修为达到相当于大津武术的六级以后,他们便通过一种密法,开始吸收灵石的灵力,一开始要花整整四十九天的时间才能用完一颗;接着,随着修为的提高,其吸纳灵石的速度越来越快,直至到七天能用完一块灵石,则表示修者达到先天的水准,也是相当于修真界通常所说的炼气一层,他们自己称之为炼体一层。

据乌刀和乌霞讲,在他们族人的传说里面,炼体术共有七层之多,分别与修真功法的炼气期到炼虚期的对应,修真者一旦将其修liàn

到了七层,就会以肉身飞升到更高的一界去,不能留在这一界了。

然而,整个迷失绿洲所有的大部落,包括周边的各个小部落,一般的高手基本上只能将炼体术修liàn

到第三层,第四层的已是比较少了,第五层的听说只有大长老等一二个人才能做修liàn

到,上万年来都没有听说有哪一位能飞升上界的。

至于炼体术在他们那里面为什么这么流行,按照乌刀和乌霞两人的说法,这也是他们的无耐之举:因为,不知何种缘由,他们族人里面,拥有仙根的人很少,较之于整个大津的比例来说,居然低上了十倍之多;所以,极为恶劣的生存环境和外敌的威胁,以及对肉身长生的不懈追求,促使他们必须以此为本,大力推行。……

“大津里面竟然还有这种炼体之术,按照他们的说法,此术最为关键的应该是凡人经过一定的训liàn

之后能够吸收灵石的灵力和药物服用、浸泡等方法”,柳义一边听着他们讲述,一边思索:

“看来,那些秘术是属于他们部落甚至是整个族群的不传之密,说是问了他们,他们也不敢说。”

“也罢,不要为难他们了,还是到了部落以后,找他们的族长接触,看看能不能通过交换的方法搞到手……”

柳义发xiàn

这俩兄妹无所不谈,可是一说到上述的那些之后便停止话题,只字不提更进一步的相关内容,遂知趣地没有再强行追问下去。

“陈大哥,您这金甲驼可是真真zhèng

正地属于珍稀之物,就是放眼我们整个部落,看来,除了父亲那一头金甲驼王之外,就没有能够比得上它的了”,乌刀一边用手拍打着、极力纵着身下的普通骆驼跟在后面,一边以极为羡慕的眼神盯着柳义座下的金甲驼说道:

“我说老伙计,不是我说你啊,看看人家,跑了整整十三天了,还是精神百倍、行走如风的;再看看你们这两个家伙,随时就象是要散架,垮下来一般。”

在柳义的一再要求之下,乌刀和乌霞两人对他的称呼由“前辈”也换成了如今的“陈大哥”。

“呼!……”,蓦地,座下的沙丘金甲驼大脑中传来一阵兴奋的波动,似乎前方一二百里处就有它极感兴趣的东西。

“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微型绿洲,陈大哥,我们要不要在那边小憩一下?”乌霞风尘朴朴地跟在后面,脆声说道。…,

“微型绿洲?地图上怎么……”,柳义顿时明白了方才金甲驼的真zhèng

意思……

“噢!是这样,微型绿洲是由于沙下的气息和周围的环境发生短暂性的变化而产生,它们一般的面积不大,只有一二里的大小;存zài

的时间比较短,通常是一二年,有的甚至才有八九个月长。所以,普通的地图并没有标识出来”,乌刀接过话头说道。……

死寂的沙海,雄浑、肃穆,除了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灌木丛和鼠尾草,从空中上望,层层叠叠的沙丘就象大海的波涛,连绵起伏,想像不出那里才是尽头。

果然,按大漠中人的习俗,乌霞所说的“附近”,竟然就是沙丘金甲驼感应中的一二百里。大半天之后,柳义见到了乌刀口中所称的“微型绿洲”——无尽的黄沙中,点缀着一抹让人惊艳的翠绿!那个方圆只有半里左右的绿洲。

平时性子比猫还乖得多的骆驼,一见到泉水就发疯似的撒开蹄子猛然冲上去,脑袋一下扎进水里……

任由沙丘金甲驼在那里喝水吃草,柳义无事之下,便打开眼通,看看微型绿洲之下是否隐藏有什么特殊的玄机,一望之下,他竟然发xiàn

其下透出三层灵光,最外面也是最为浓郁的是黄色的土灵气、中间是白色的金灵气、最里面也是最少的便是蓝色的水灵气,当下仿佛有所领悟,暗道:

“万物皆离不开‘阴阳蕴化、五行生克’,大漠本是土气最为丰富之地,在复杂环境演变之下,土生金,形成金灵气,进而金生水,最终孕育了绿洲。”

“看来,修真界里面的灵石脉矿的形成亦是遵循这个道理……”

柳义有所发xiàn

之后,正想施展土遁之术,潜入地下,试试着能否找到一些灵石,结果一看之下,顿时绝了这个念头,因为:那些灵气的来源竟然是来自极为深远的地下,而且还比较零散,以当前的修为他不可能潜到那里不说,就是到达了也会得不偿失的。

与此同时,正有一彪人马在三十里地之外向着柳义三人呆着的小型绿洲急匆匆赶去,这些人有五十多人,均为清一色的彪形大汉,表情凶悍,身下跨着的大多为普通的骆驼。

他们都留着一头长发,统一用一黄色丝带从前额往后束紧,其中最为显眼的为首者长着一头银色白发有筑基后期的修为;左右两个副手为筑基中期;紧紧围在三人周围的是十个人,修为为炼气期五层到顶峰不等。看起不同的是,他们十三名修真者的坐下均为长着尖角的“沙丘金甲驼”,尤其是那个银发为首者的还是达到了养形后期其额前半只角已是发黄了的良种金甲驼。

第一百四十六章:七大盗

这一帮人里面,跟在银发为首者有及筑基修其后的四十二人,三三两两的各自带着二三头的骆驼拉着一台大车货物,总共是十六台,形成一条长长的队伍;每一台车上都插着一把黄色的大旗,面上绣着一条长龙,但形状上又与大津通到内海及破碎大陆的蜿蜓陆上通道十分相似,乌刀和乌霞如果在这里就会马上认出这是近五年来出现在沙丘大漠的,令人闻风丧胆的“七大盗”的标志。

看那些车不轻的样子便知dào

他们装了不少东西。

这些人除了有九个人的武功达到了先天之外,剩下的都是一些武功修为在六级到九级之间的世俗之人。

“七爷,这几年以来七位爷带着兄弟们出来,可以说屡战屡胜,每一次我们可都是横着走、遍地开花,想抢谁的东西他就别想留住,尤其是这一次劫了不少北原商会的货物,让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心情为之大爽啊!……哈!哈!……”,银发筑基者左边的那个矮子个精壮助手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

“北原商会霸占了大津北边和西边两条交通主脉已经几千年,这一次我们七大头领让他们出一点利息也是应该的”,右边的黑脸助手说道。

“瘦鼠!黑狼!一爷交待,我们此时真zhèng

的身份还不能公开,你们俩说话注意一点,千万不能透露风声,否则……”,银发大汉低声传音给两名助手的同时,手上快速地做了一抹脖子的动作,吓得两人心下直打哆嗦,不敢再开口了。

蓦地,“吱!……”,上空中突兀一声尖叫,从狂风中飞下一只半只鸽子大小,形似燕子,浑身灰黄的飞禽,正是沙丘大漠里面能够在狂风里面也能快速飞行的妖兽之一——狂沙燕。

此燕有几个特点:一是在任何狂风中双翅上的羽毛能根据风向随意变换,从而保持自己飞行平衡,甚至还可象帆船一般利用逆风来加速飞行;二是双眼如鹰,能观察到很远的地方发生的动静;三是性情温和,极通人性,没有进攻能力。

银发大汉一见,顿时双手一摊,狂沙燕瞬间下降到他的右掌上,随即他心神一沉,与它沟通起来……

“呵!呵!……瘦鼠!……黑狼!……我的小燕子跟我说:前面的小型绿洲那里有三个人……二男一女……修为比你们还差了一大截……你们不是整天唠叨着这些天的打打杀杀还不过瘾吗?……去!……你们十二个人……还有七个先天高手……一起去……这边的货物……由我在这里看着已经足够了……想想办法……先把他们三人包了饺子……”他一边紧闭眼睛与狂沙燕“交谈”,一边给瘦鼠和黑狼两人下达任务,说罢,他睁开双眼,冷冷盯着两人,又凛声说道:

“对方三人之中,有一个人拥有一只尖角纯金色的金甲驼!看样跟一爷的那一头也差不多了,指不定还好一些,哼哼!其它的东西倒不打紧,这个则务必要搞到手!”

“你们需yào

注意的是:小燕子不懂他们是否已经认了主,这些人里面,都有可能是与它认了主的人;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对方的三个人,你们都不能杀死,先弄昏他们,等我护送着那些货物到了那里以后再说。”

“这个事情你们众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谁搞砸了,就不要来见我了!”…,

“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你们:由于对方的金甲驼不同于凡品,你们直接冲过去的话,有可能很容易被发xiàn

,这样对方就有可能借助金甲驼迅速逃跑;所以,你们二十个人要撒开大网,不露痕迹……”

随着银发大汉对那些人发出了死命令,二十人分成两组,分别在瘦鼠和黑狼两人的率领下,从三十里之外,尽量地收敛气息,借着风沙的掩护慢慢地包抄过去……

目送着两人井井有条地指挥着十八人消失地漫漫黄沙,他不禁暗自赞许地点点头,当下,为了防止对方的金甲驼发xiàn

他们,便大手一挥,让正在行进的手下们都停了下来。他一边吩咐那些押送货物的人看好东西,原地待命,一边喃喃自语:

“瘦鼠和黑狼这两个人在大漠中经过了五、六年的锻炼,做事有板有眼,进步很大,看来商会长老当初安排我们到这里的这一步棋倒也并非草率。”

“商会让我们在西北通道这里先扎下根,一边熟悉情况,一边扩大势力,待时机成熟后,再派更多人手过来,慢慢地改变北原商会独霸这里的格局,进而控zhì

住这条通道,可是对方毕竟经营了几千年,他们会让我们如愿吗?”

“这两年来,我们扮演成马贼,频频对北原商会的商队出手,对方吃了不少亏,尤其是这一次的行动:一爷、二爷、三爷,三位结丹中期以上的高手从正面一起出手;四爷、五爷和六爷,三位结丹初期到筑期顶峰的从旁边援军协助,将对方的结丹期和筑基期的修真者都成功引开或灭杀;然后,我率奇兵三百五十多人出乎意料地杀出来,虽然损失了三百多,不过一举夺下他们这几个月以来所交yì

的最大一笔货物,还将该商队的二百多人屠戳殆尽;最后,我反其道而行之,绕道到大漠的更深处,以防对方商队的高手发觉中计后被追上,才走到这个地方。”

“呵!呵!……没想到,来到这里,竟然意wài

地发xiàn

有人拥有一头品质非凡的沙丘金甲驼,要不是这些货物里面有价值几亿的灵石原矿、还有几种极为稀有珍贵的药物及妖兽材料,而且对于这些人,明显不能放心地让他们独自看守,说一定我已是亲自出手去对付那三个小辈了……”

正在银发大汉浮想联翩之际,他的两个精明的手下已经指挥人手,从一个很大的圈子将绿洲包围起来,并且已经按计划慢慢地进一步收缩。

“鼠哥,那三人到目前还没有发觉,看来我们的包饺子战术相当成功!”。

此时他们的包围圈距离柳义他们已是六里左右的距离,而三人对面临的危险还懵懂未知,还在那个小型绿洲的十丈方圆的水泉边谈天论天,有说有笑。

……

其实,也合该他们三人出事,按柳义的这个金甲驼平时的感知能力,不要说六里之外的那些人,就是十里的都不会有事。可是,由于它目前正在进食的原因,其能力已是大打折扣,对此还一无所知。

“陈大哥,您说大津中洲,尤其在你们南方一年四季到处都是山清水秀、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这真是无法想像,要不是您现在有事,我都想让您立kè

带上我们去见识一下了。”。

乌刀和乌霞自幼便生活在大漠中,双眼经常所见的,除了沙丘还是沙丘,听到柳义亲口介shào

了外面的天地以后,不由羡慕万分,心下已是恨不得能飞到大津美丽的南方!…,

……

“你们都给我小心一些,千万不要惊动了他们,七爷刚才可是明说了,拿下这三人之后,他只要那只沙丘金甲驼,其余的都归我们。”

“弟兄们,瞧瞧这小妞,虽然黑了点,不过长得可是甚为水灵,如果能跟她……嘻嘻!……”,与瘦鼠他们遥遥相对的另一边,黑狼的双眸发出骇人绿光,正通过一个千里镜扫视着乌霞,一边流口水,一边说道。

……

此时,在他们的三千里之外的某处上空,有四名身穿大津三大商会之一——雄踞北方、西北数千年的北原商会所特制的黑白两色制服、修为均为结丹期的高手,正朝着五百多里外的戈壁滩如闪电般飞速奔驰……

他们一前一后,前后各两人,相距有一百多里,其中飞在前面的是两名年均六旬的老者,修为竟是达到结丹期的顶峰;遥遥地跟在后面的是两名结丹中期的四旬中年人。

“岳兄,那帮不明身份之人将我们引开,之后又用阵法将我们困住整整一天,看来商队的那些货物是凶多吉少了。”右边老者一边飞行,一边对着左边的说道。

“阎兄,对于那些货物,老夫自然是无一丝侥幸的心理;不过,你想想,敢动我们的这些人,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他们有什么目的?他们的背后有没有什么大的势力?等等,这些都需yào

我们进一步去追查”,左边老者铁青着脸,忧心如焚地说道。

“可是岳兄,从来人引开我们的手段及其行事风格得以明证,这些人极为阴险狡诈,就边我们这些行走江湖上百年的人都没有看出什么;对方劫走货物之后,肯定将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蛛丝马迹悉数消毁,不可能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阎兄”摇摇头,凝重地说着。

“岳兄”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片刻之后,他们来到一荒凉山谷的上方,俯视而下,四人皆眼冒赤火,气得浑身发抖。

只见:原先他们的十几大车货物连带拉车的骆驼已是空空如也,地上散落着一地的白骨,让人惊悸的是竟然没有一具尸骨是完整的,显然这些人死去之后这个地方又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

“岳兄,这……这些……尸体已经被……”,“阎兄”指着十丈的地下面,惊愕地说道。

“下去吧!看看就会明白了”,岳兄一边降下身形,一边沉声说道。……

“从这些残留在地上的尸骨分析,我们商队的二百多人受到大规模敌人的袭击,已悉数身殒;敌人这一边也死了两三百人。从一点上可以推断:敌人的人数远在我们之上。”

“另外,剩下的敌人即刻收拾了所有的货物,急匆匆地离开了。其原因显然是害pà

我们及时醒悟,赶过来,追上他们,所以,就连这些尸体他们都来不及毁尸灭迹……”

“岳兄”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残,细细地打量着,说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突围

“岳兄”表情肃穆,双眸紧盯着那一块疑为内甲残片的上面被利齿留下的痕迹,片刻之后,他以极为肯定的口吻说道:“就在那些劫掠我们货物的人他们得手走后不久,这个地方随即发生了沙丘大漠里面五十年一遇的‘鼠潮’……”

“竟然真的是‘鼠潮’!……”,那两名中年结丹中期者失声大叫,虽然已经有所怀疑但他们显然对于这种传闻中的恐怖突兀地出现在这个地方甚感意wài

,毕竟按记载,这一带附近可是很少发生类似的事情。

“经岳兄一说,老夫想起来了,五十多年前老夫亲眼见过戈壁滩上的发生的一次‘鼠潮’,其过后的情形确实与眼前的情景十分地相似。”阎姓老者说着,双眸透出几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又道:

“太可惜了,这里原本应该还留下许多重yào

线索,经过它们这一折腾,就是再有价值的东西都消失掉了。”

岳姓老者听罢,极为神mì

的微微一笑,轻轻摇头,说道:“什么都消失了?阎兄,我看未必啊……”

说罢,遂不管站在地上惊异观望着他的三人惊愕连连的表情,放开神识,在附近搜索起来……

约摸过了一盏茶功夫,他突然心中一动,双眸射出骇人的精光,紧接又双目微闭,右手伸出,屈指成爪,朝着前方十丈开外的沙地上一抓而去……

瞬时“呼!……”地,一道白芒从其掌心处飞出,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往那边的地下一没即入,随即“噗!……”地飞沙四溅,白光又神奇地从沙地上冒出来,只是光影里面赫然包裹着一如眼仁大的小黑珠,“刷!……”地飞回他伸出的掌中。

稍微有些得yì

地看了看三人,岳姓老者以右手指捏黑珠,左手捋了捋颚下长须,两道弯粗眉毛轻轻颤动起来,双眼显露出了稍许欣慰的目光:

“此物名‘玄影珠’,系‘影线门’也不多见之宝物,多年前,老夫有一次无意中救下了他们的一个长老,事后他将此珠相赠与我。”

“千万不要认为它的个头小就小看它,因为它能够完完整整地准确无误地刻录下此地周围以往发生过的许许多多的人和事,凭借它,许多不明白的悬案和猜想就会都会变得清晰明白起来。”

“事前,老夫已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植于某一护卫之体内,就连他自己也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而且还特意交待了几个高手,对他进行特殊保护,以保证万一发生什么变故,也让他成为最后才死的那个人!”

“而一旦其身死,‘玄影珠’便自动以几乎是瞬移的速度飞入地下隐藏起来,就是元婴期修为也不会发xiàn

,现在老夫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它的难以为人所知的强dà

功能……”

说罢,他的拇指和食指紧紧将其掐住,左手以剑指发出一道白光向珠子注入……

刹时,岳姓老者的眼前空间便赫然出现了一幕幕就连阎姓老者三人也都能肉眼可及的光影和图象,它们竟然把珠子遁入地下之前的十二个时辰之内周围三十余以内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以回放的形式一一再次展现出来——

先是那一帮敌人的二名结丹顶峰和一名结丹中期的突然出现,向他们的商队进行了袭击,他们四人前去迎敌……对方且战且退,便追了上去……

接着,对方又有二名结丹初期和一名筑期顶峰的出来,自己这边虽然还有四名结丹初期及五名筑期顶峰。然而,对方其中的一名身似铁塔的壮汉虽是结丹初期,但由于他拥有两条有炼形初期的长大蜈蚣,竟然可以一以敌二;其余的一名结丹初期和一名筑期顶峰对付起了已方的五名筑期顶峰;已方的为首者见势不妙,便下令让一名结丹初期及另外的二百多人带着货物先行离开,自己八人缠着对方死斗………,

最后,他们走出了两百多里,进入了一个筑期后期带领的三百多人的包围圈,尽管此时商队这边除一名结丹初期外,筑期后期到初期不等的高手仅有五名,然而对方那个银发为首者拥有威力强dà

的整套高级装备,趁其不备居然将已方的结丹高手杀死,接着又凭借着许多威力强dà

的爆破性武器,加上人多势众,结果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是‘七大盗’!……”,岳姓老者看完影像之后,满面通红,恨意滔天地吐出了重重四字。

……

“……乌刀、乌霞!……下面我跟你们讲的话……你们听了之后……千万不要惊慌……要继xù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们已经被一股二十人的修真者包围……其中有两个的实力要比我高……其余的是炼气一层到九层不等”,柳义突然若无其事地向乌刀和乌霞招了招手,将二人叫到身边,随即悄然沉声说道。

在瘦鼠和黑狼他们接近到一里之时,柳义的沙丘金甲驼终于停止了进食,随即也发xiàn

了周围的异状,知dào

了三人已是处于被一股莫名势力包围,陷入了极其危险境地,他当下并没有惊慌失措,心念急转之下,想到了如何指挥两人安全突围的计划。

“……不要回头!……不要四处张望!……听我说……现在……敌人还不知dào

我们已然发xiàn

了他们……所以……我们的突围计划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这边附近有名的险地……就是那个‘九曲狂沙谷’的情况……你们了解和掌握的程度如何?……”

……

片刻之后——

“乌刀、乌霞!……去把你们的骆驼牵过来……该让它们喝水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再休息半个时辰之后……就得再赶路了。”,柳义与二人说说笑笑了几句之后,便大声催促起来,同时还故yì

运功将讲话的声音传出了很远的地方,以让对方听到。

乌刀、乌霞听罢,两人遂一边嘻嘻哈哈地打闹,一边朝着自己的骆驼走去;而柳义则似乎十分懈怠地双手抱头,就地躺在了绿意盎然的草皮上。

……

此时瘦鼠和黑狼一南一北,各自指挥着自己的九名手下已经将整个绿洲紧紧包围,正利用边沿较高的地势作为掩护,准bèi

发起冲击,听到柳义的那一番话之后,他们就越发放心了。

……

蓦地,乌刀和乌霞走到骆驼旁边之后突然跃上驼背,右手在它们的身上猛拍起来……

“呼!……”地奔着绿洲的东边狂奔而去……

……

“他们想跑!……快!……挡住他们!……”

“不能让他们跑了!……我们快过去!……”

瘦鼠和黑狼骤然目睹于此,顿时大惊!

突然,“嗖!……嗖!……嗖!……嗖!……嗖!……”

六声疾快破空声响作,六只黑色长箭风疾电掣般地飞掠向东边,瞬间越过凸出绿洲许多的沙丘一下而没!

紧接着,“啊!……啊!……啊!……啊!……”,传出了四声惨叫……

瘦鼠一看,只见绿洲里面的柳义不知何时已经披上一件黑色披风,整个人也翻身跳上了那一只巨大的金甲驼,还不知何时拿出一火红大弓一射六发,朝着他们修为最为薄弱的六人射出六箭,而且射中了四人!

“他们想从东边逃走!快!……这个人的箭术很厉害……要注意防御!……”,他一边说,一边双跨用力一夹身下的金驼………,

“呼!……”地瞬间吹起一阵黄沙,座下的金甲驼已向前方的绿洲冲去,同时右手一抓,一把金光闪闪的大枪赫然握在了手上……。

他自然是知dào

柳义的打算——先让修为比较弱、脚力比较差的两名年轻男女朝着自己防御力量薄弱的东方跑去;然后,在后面用精妙的箭射杀前面阻挡之人,为前面两人扫清阻碍,随即利用极品金甲驼的速度优势紧跟后面,冲出包围圈!

另一边的黑狼显然多次与瘦鼠配合过了,面对骤变,他也心有灵犀地大声命令手下追向乌刀、乌霞两人,自己猛然策着金甲驼独自一人狂奔过来,打算与瘦鼠双双将柳义夹在绿洲的内部,把对方分成两部分,各个击破……

方才柳义所射出的只是普通的铁箭,并没有耗费多少法力,一只对方两名筑基中期高手骑着金甲驼冲出,都直奔着自己的前方,便知事情不妙。当下一咬牙,一边策驼狂奔,一边拿出两支火红长箭,“嗖!嗖!……”,他竟然是左右开弓朝着地下射去!……

“咦!……此人为何将箭射入沙中?……”,瘦鼠两人目睹于此,心中大异,他们经lì

之事多,可从未听说还有人将箭射入地下的。

正在他们惊疑之际,蓦地,“砰!……砰!……”,两声大作之后,两支火红长箭从沙地之下突兀冒出,直直地朝着其座下金甲驼的腹部射来……

“嗡!……嗡!……”,突遭此剧变,两人要想拿出术器为金甲驼防护已是来不及,只好大喊之下,迅速地与已是认主的它们沟通,命其以自身天赋结成护罩自我防御。

刹时,两人只闻及坐下传来“啪!”地清脆一响,随即“噗!……”地沉闷一声,长箭如撕碎薄薄的纸张一般没入了金甲驼的身体里面……

“嗷!……”,金甲驼身形猛然一颤,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随即“轰隆!……”倒在地上……;接着“噗咚!……噗咚!……”,猝不及防之下,强dà

地惯性把瘦鼠与黑狼两人狠狠掀翻在地,打了几十滚,他们手里的金枪与长刀也没有握住,“当啷!”地掉出一丈多远……

被从高速运行一丈多的高处猛然砸到地上,即便是松软的草地而且两人情急之下用法力及时打开防护罩,其情形也无异于是身体受到一巨大的铁锤撞击的。

黑狼、瘦鼠两人顿时感到一阵血气翻腾、天旋地转,十余息之后才能挣扎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两人随之一看,两只金甲驼都已侧身地倒在地上,下腹之处被扯开一个大口子,正哗哗如泉水般往外冒出鲜血,之后四肢无力地一蹬,双双气绝身亡。

“噗!……噗!……”,金甲驼在断气同时,黑狼与瘦鼠两人竟然大叫一声躯体双双一晃,一副受到猛烈打击的样子,同时吐出了一口鲜血。

出现如此的情形,显然是因为他们与金甲驼之间已经认主,由于金甲驼意wài

死亡,两人毫无准bèi

,原先与金甲驼沟通的那一部分神识突然被打散而导致整个识海的剧烈变化,从而引起体内的气血紊乱,法力受损、体内受伤。

方才之两箭,为柳义最近二个月才从“九九连环箭术”中学到的绝活之一——钻地箭。

这还是他熟练地掌握了土遁之术后,再返过头来参悟箭术才学有所成,只是以他第一层只能在沙地里面运用,而且必须是“九九连环弓”和“九九连环箭”这两种修真的炼器之物相互配合才能使用,那些普通的铁箭根本没有这个效果。

“哈!……哈!……”,两人连忙在最短之时运功稳住伤势,罢了定睁往东边一看,便开心地大笑起来。

只见乌刀、乌霞两人已是到了绿洲的边沿,他们剩下的十四名手下也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拿着五尺弯刀,扯声呐喊向他们冲过去,尤其是其中六名骑着金甲驼的,赶到了那边的附近,眼见即将那两名正亡命逃窜的年轻男女合围……

第一百四十八章:金甲驼之威

谁知,两人开怀大笑的嘴形还没有合拢,便又转为一脸的惊愕,双眸瞪得比牛眼还大,一看——

柳义一人一驼,早在两人摔倒之时已然让金甲驼加速从绿洲中间“嗖!……”如狂风刮过,眨眼已是距离两人有一百多丈之遥的远处,而且他还左手紧握着火红的大弓,弓弦上又是搭上了六支黑黝黝的长箭!

刹那间,“啪!……”地,让人闻之心悸不已的声音又如在幽冥里面传来,“吱!……吱!……吱!……”,六支黑色长箭以先前更为飞快的速度激射向六人的座骑,箭尖在空气中摩擦出令人为之骇然的点点火花,片刻,那些原本黑黝黝的箭头竟然变得仿佛燃烧起来的火炭通红通红……

乍然目及,瘦鼠、黑狼知dào

柳义又在重施故伎,便大声朝着远处的手下们叱喝:

“快!护住座骑!……护住座骑!……他要用箭射死你们身下的座骑!!……”

正在一心奔袭欲将乌刀两人留下的六人猛然间闻知利箭在空中惊人破空声,随即也听了两名上司的警语,每人均不由惊愕地侧头一看,长箭已距其坐下座骑不足三尺之遥,且柳义这六箭都一直让神识在引领着,朝着正在奔疾的它们前脚或后脚的膝处激射而去,如此距离,欲想用手中的盾牌去挡住显然比登天还要困难。

“砰!……砰!……砰!……”,六声宛如巨大的爆竹响作!

“轰!……轰!……轰!……”,一股股尘土飞扬,六只金甲驼相继大声惨叫着倒在地上,瘦鼠两人的六名手下“噗!……噗!……噗!……”如称铁砣般飞砸到地上……

一见于此,柳义心中大喜,随即右手一晃,一柄长达半丈的大锤赫然抓在手上,正是小南荒地里面那被白蛇杀死的风雨商会沙长老所用的成名趁手兵器!

他突然大喝一声“去!……”,一边轮着大锤,一边催动着金甲驼飞速向左边倒地的三人直扑过去……

“呼!……”,距离地上的两名炼气期的修真者还有五丈之远时,金甲驼猛然纵身一跃,跳起来足足有两丈多高,紧接着“嗡!……嗡!……”两声大作,在半空中的它身上毫无征兆地发出两道浓郁黄色光束,将那两人紧紧包裹住。

被摔得懵懵懂懂的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起身,奋力睁开双眼刚想挣扎起来,忽然见到半空中一只巨大的金甲驼向他们砸来,顿时吓得魂飞破散,刚想来一个懒驴打滚滚出另一边躲避开,然而全身不知为何如深陷泥潭,不但法力尽皆凝滞,手脚也动弹不得半分,他们竟然是被对方的座骑施展出特殊的土属性束缚天赋神通牢牢固定了住。

原本金甲驼的修为已是达到固形后期,就是银发大汉如不使用犀利术器的话在它面前也只能是望风而逃,何况下面的这两名炼气八期和九期的修真者。

他们两人只能绝望地大喊一声,随即两颗人头遂被三千多重斤的金甲驼从两丈多高空砸下的前爪踏上,陡然间发出“啪!……啪!”两声,如西瓜在万钧巨轮重压下突然爆开、遂压扁成一片……

剩下的另一人见此,已经魂飞魄散,连忙将旁边地上的盾牌抓住,噌地猛然站起来,正想不顾一切跑开……

“呜!……”,金甲驼的右前脚又飞疾地朝他踢了过来………,

“哎呀!!……”

情急之下,他只好双手举牌试图将那猛烈的一脚挡住……随即——

“轰!……”地一声,盾牌如纸糊般毁掉!

“啊!……”地发出了惨叫之后,人已被踢飞出二十余丈,深深没入地下三丈的黄沙之中!

右边倒在地上的三人此时已然爬起,捡回了在刚才脱手的兵器,见三丈开外的三名同伙在对方座骑的袭击下瞬间身亡,便发起狠来,齐齐大吼着向柳义猛冲过来。

……

“冲击!”,一声大喝,金甲驼随即带着柳义,“呼!……”地毫不犹豫直奔向前,同时张开大嘴重重一吹,“呜!……”,一股股肉眼可及的黄色气流重重地击在前方的厚厚的沙土上……

刹时,“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仿佛平地突起一阵强烈飓风,一股股黄沙暴风骤雨扑向前面嗷嗷嗷大叫着的三人……

眨眼间,他们已被笼罩在一方圆十余丈的浓浓沙雾之中,奇怪的是:这些沙雾令他们难以看清眼前二尺之处,就是眼睛也难以睁开。

于是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用法力撑起护罩,慢慢摸索走向前……

突然,沙雾里面发出“咚!……”地沉闷响作,随即一声沉闷的惨叫,走在最后的那一个修真者瞬间已是变得无声无息……。

心中忐忑不安,另外两人加快行进脚步,想离开这个令人恐怖的是非之地……

蓦地,“呜!……”,一只巨锤毫无征兆砸向走在右边之人的头顶,“啪!”地,巨力强击下,护罩化化一片片气状鳞甲碎裂开,其头部刹那间被砸破!

与此同时,左边之人也被金甲驼的巨大头颅狠狠顶撞中后背,顿时“啪!……啪!”连续两声响作之后,整个人飞出十余丈远,护罩破开、腰椎骨从中断为了两截!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起来很长,实则是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用不到半刻功夫,待柳义重新策着金甲驼赶向前方时,后面飞快奔来的黑狼与瘦鼠才走了不到一百丈的路程,待两人到了六人受袭之地时,对方已借着金甲驼高速跑动能力“刷!……刷!……”地拉开了很远距离。

见到开战不久,自己这边便折了十人,整整一半的力量生生就没了,两人顿时又急又怒。

“别管那两个年轻男女,大家一起来,共同对付这个骑着金甲驼的硬茬子!……”,瘦鼠大声喊道。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两人所吃的亏,以及手下十个的死,都是这个身穿披风的人下的手,便急中生智,想聚集已方这边所有的力量先拿下此人。

“这头金甲驼的修为起码与我等不相上下,此人看来亦非一般的炼气修真者,只能是聚而歼之,将这个硬骨头啃下,那两个嫩雏即便是走得再远也是手到擒来。”

瘦鼠一边自语,一边与黑狼纵身向前……

柳义一听他的这番话,也大为紧张起来,毕竟刚才之所以屡屡得手,主要是还是利用了对方的轻敌并加上对自己的攻击手段不熟悉,突然暴起而凑效的。

而今对方还有整整十人,其中两人还是筑基中期,且自己的箭术及金甲驼的几种手段都已让对方了解,继xù

使用的话可是大打折扣。

如果再给他们包围起来,那可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前方的八人在瘦鼠的一声令下之后,马上置乌刀两人于不顾,掉头朝着他快速合围过来,即使金甲驼的速度惊人,然而他们本在柳义前面很快就可合拢。…,

“决不能让他们包围!……冲!……快一点!……再快一点!……”,柳义右手一晃,“刷!……”地将大锤收入储袋,双手紧紧抓住金甲驼项后的长毛,俯身在驼背之上,全力催促它朝着南边冲刺,因为他心下清楚,东边乌刀两人已经暂突围,根据事前三人约定,从对方力量薄弱的东边闯出以后,随即向南,进入“九曲狂沙谷”,利用那里复杂的地理环境和强烈风沙与对方展开决斗或趁机逃遁。

“他要往南边走,过去!拦住他……”

“驾!给我冲!”

“兄弟,就是拼了命我们也挡住啊!要不然,就等着给七爷扒皮了”……

正在前方两边的八个人见到柳义即将逃出他们的布下的圈子,他们不禁想起了七爷平时在那些完不成任务的手下的身上所使用的手段,也深刻理解刚才他绷紧着脸所说的——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谁搞砸了,就不要来见我了!”这些话的真zhèng

含义,顿时毛骨耸然,身上生起阵阵寒意。当下便奋不顾身地亡命狂奔起来……

双方都在拼命地抢时间、比速度,一个距离近、人多;一个是座下的脚力惊人,似乎难分高下。然而,有时候,恐惧也是一种莫大动力,能让人产生难以想像的力量和速度,所以——

就在柳义差一点点就冲出重围之际,“呼!……”,“吁!……”,风沙阵阵,黄沙弥漫,三骑白色尖角的金甲驼突兀地如三块巨石般铸立在他前方一丈之处,坐在上面的三人左手持盾,右手曲肘拿长刀,一脸决然,好似正准bèi

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烈士,双眼只盯着前方,对于流星一般轰然而至的金甲驼竟然近于无视。此时,他如果不想生生地撞上去,两败俱伤,似乎是有三种情况:

一是紧急刹住金甲驼。如此的耽搁这一片刻之后,勿庸置疑,两边的五人和后面的两人就会赶上来,届时他会被对方十人包围起来。

二是紧急转弯。由于之前的金甲驼已是处于以最快的速度狂奔,当下如在不容间隙的时间之内没有任何缓冲的马上就给予转弯,由于惯性作用,它必定会翻倒在地。

三是如之前一样跳起二丈多高,跃过三人的头顶。这种情况对于金甲驼来说也是比较难,因为,它在跃起之时,有一个从低到高之过程,在一丈距离内它会在空中撞上对方。

黑狼与瘦鼠已是在二百丈开外,眼见于此,他们不禁咧开大嘴,充满浓浓笑意,仿佛见到了柳义被他们十人紧紧包围,最后不得不绝望地跪地求饶的胜利场景……。

陡然地,“刷!……”地一声,三人正咬紧牙关、想着他们之中到底是由谁来承shòu这猛烈的一撞,突然前面一丈处狂奔过来的一人一驼竟然在他们眼前失去了踪影!

“咦!……人呢?……那去了?……”,“啊!……见鬼了!……”……

起初,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便用拿着长剑的右手后背擦了擦眼睛,再打量,又看看左右,依然还是空无一人!

三人不由在那里面面相觑起来。

正当此时,他们后面百丈之处的漫漫黄沙,突然轻风一卷,“刷!……”地响动之后,如鬼魅一般出现一巨大金甲驼,上面是身穿披风、左手持红色大弓、右手拿着六支已是搭在弓弦之上的黑色长箭的柳义!由于风沙大作,那三个人竟然毫不察觉。然而让人生奇的是,拿着弓箭准bèi

从背后偷袭射击那三人的柳义,并没有在地上做片刻停顿之意,只是夹杂在漫天风沙的天地之间继xù

向前奔跑。

第一百四十九章:九曲狂沙

“呼!……”,燥热灼人的绿洲边缘处,一如继往地刮起一股一股的旋风,一刻不停地卷动,凌乱的黄沙一团团被高高卷起,像突兀冒出的大烟,打着转在大地上飞跑。

烟沙漫飞中的柳义,突然就着飞速跑动的驼背之上,出乎意料地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动作——

“咔嚓!……”地响动之下,他的双眉一耸、双眸暴掠出了骇人的杀气,左手如麻花一般突兀地来了一个的一个大幅度的扭曲倒转,刹那间已将火红色的九九连环大弓搭在腋下左肋处!

同时,顺势拉住弓弦和六只黑色长箭的右手随着左手往左边轻轻一拽一勾,运上法力,再猛然地用力一扯……

“啪!……”地一声响动之后……

“嗖!……嗖!……嗖!……嗖!……嗖!……嗖!……”

六支长箭两两分开,发出了仿佛如厉鬼一样的尖叫呼啸,朝着后面依然是毫无防备的三人飞掠过去……

这正是他在小南荒地里面使用过的“倒射之术”!

自从射出身体正后方的这六箭之后,他相当自信地并没有回头再看自己的战果如何,而是闪电般地在弓弦重新又搭上了四箭,朝着左后方的二人射击去……

之后,又拿出六箭,朝着右后方的三人激射……

这种高超的箭术此时他运用起来已是极为娴熟,三组动作疾若闪电,间不容发,眨眼就已经完成了。

刹那间,“嗖!……嗖!……嗖!……”,瘦鼠与黑狼所带出来的当前只剩下的八个人,都受到了柳义那些黑色长箭的“关照”。

……

他们两人见到疯狂奔跑在百丈前方的柳义与金甲驼毫无征兆地一并消失,也是惊愕的一愣!……

待一人一兽再运用天赋土遁之术,重新从三人的背后如鬼魅一般冒出地面来时,由于距离远、风沙大,神识受到一定影响,再加上自己这边的三人又将看向柳义的视线给挡住了,急切之下他们还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蓦地,他们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六声尖啸的恐怖破空声;紧接着,毫无防备、后背空门大开的三人都结结实实地中上了两箭,连惨叫声也尚未及时发出,便被一股巨大冲力击飞到一丈多远之沙地上……

“扑嗵!……扑嗵!……扑嗵!”,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这时,他们才意识到,对方的一人一驼都精通土遁之术,方才正是运用了此术,从地底下上穿越出了他们已然形成的包围卷,还用犀利的箭术将自己这边的三人射杀了。

在柳义射出第二、第三次箭支之后,他们左右边上的五人有几个眼尖之人也顿时发觉了异状,及时地对自己进行了防护,但即便如此,由于对方的箭术精妙、刁钻之缘故,倾刻间五人中还是有一人中箭身亡、二人受伤,只有二人防御得当、安然无恙。

瘦鼠、黑狼两人目睹此景,瞬间脸上变得一阵红一阵白,又怒又喜——

怒的是原先以为可以轻易地拿下对方,然而四个照面下来,损失惨重——第一次在绿洲外围就被射杀四人;第二次让自己两人受伤、金甲驼死去;第三次对方杀伤已方六头金甲驼、杀死六人;第四次之前,他们以为可以将对方困住,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土遁术,而且又反过来杀死已方四人、击伤二人。如此,加上自己两个,他们这一次所带出来的二十人中只剩下了六人,这样的损失也太大了!…,

喜的是对方的金甲驼品阶极高,又精能土遁等几种威能强dà

的天赋神通,可以说是一稀世之宝,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经常在大漠里面行动的人;尤其是对方所拥有的这个人修为较低,只是凭着精妙的箭术和金甲驼的能力才给予了自已这一方造成那么大的重创。

如果防御得当,应该还是可以拿下对方,夺到金甲驼的。

“瘦鼠!他们逃向南边,显然是想进入‘九曲狂沙谷’,利用那里复杂的情况与我们周旋……我们要不要追上去?……”,黑狼心有余悸地打量着周围或死或伤的手下,黝黑的脸上已是没有了方才出发时志得yì

满的表情。

“当然要追了!黑狼,这个事,七爷可是下了死命令;再说,此地距‘九曲狂沙谷’还有十多里路程,那两名年轻男女骑的只是普通的骆驼,应该可以追得上!”,瘦鼠瞪着滚圆小眼珠,鼓起削瘦的腮帮子说道。

当下他便命受伤的二人将他们座下的金甲驼让给他和黑狼,自已则留在原地,将事情发生的简要过程尤其是自己这边损失的情况还有对方金甲驼的特点用传息符及时告知七爷,至于他自己是否要亲自出手,就由他自己定夺了。

三言两语交待完了以后,瘦鼠和黑狼便飞身跃上金甲驼,又带上完好无损的两人一共四个人向着南边急急追去……

片刻之后,远在三十里处的银发大汉突的心中一动,抬头一看,一道耀眼青光破空而来……

随之他右手一招,“嗖!……”一声传息符已到掌中……

“真是没有用!……还没拿下三个小辈里面的任何一人不说……二十人竟然让对方整整击杀了十四人、受伤两人!……嗯……准法器的弓箭……神出鬼没、威力无比的箭术……不及防备……难怪!……咦!……极品金甲驼……土遁术、束缚术等罕见天赋神通……好!……好!……‘九曲狂沙谷’!……哈哈!……这一下有得玩了……好好!……”

银发大汉一边双目微闭读着手们发来和信息,一边喃喃自语。

起初他还铁青着,最后一看到对方所拥有的是极品金甲驼而且还有几种甚为稀缺的天赋神通时,心里不由一阵兴奋,末了竟然连连大笑起来。

因为,他心里面非常清楚:就是他们的龙头大哥一爷的那一金甲驼也还只是高阶的而已,极品的,在此之前,他可是见都没有见过。

当最后得知对方竟然是想进入“九曲狂沙谷”时,他不由开心大笑起来,因为只有他和“七大盗”等极少数人明白——

就在一个月前,总共有九层之多的复杂无比的“九曲狂沙谷”的第五层竟然莫名地被几座大沙丘和石山给封死了,而且自此之后,即便是精通土遁之术的人,也不可难穿过那么长的距离,只要将谷口堵住,就是瓮中抓鳖,手到时擒来。

想罢,他顿时右手一翻,双手一搓,一道青光向着风沙满天的空中逝去……

然而,就在他给瘦鼠发出传信符之后的不久功夫,“嗖!……”,一道比他方才更亮几分的青光蓦然出现在上空……

“千里传信符,是一爷的通知!”,银发大汉屈指成爪将传信符抓在手中,细细地阅读起来……

“北原商会的商队尚存四名结丹高手……预计会留在大漠追查我们……四爷、五爷、六爷均已受重伤,尤以四爷五爷为重……令我等即刻带上货物……先去千里之外的‘暗黑丘陵’地带的秘密营地汇合……接着再一起在那里赶往三千里之外的‘死亡之海’营地……”,他一边看着信息,一边冷冷地低声自语。…,

“千里之外!再快我们从这边过去无论如何都得需yào

个把月的时间,也不会在乎在‘九曲狂沙谷’耽搁的一、二天吧,别管了,此兽对我而言非同小可,先拿下它再说!”

想罢,他给了一爷传回传息符后便下令手下们驾驭着骆驼们拉着那些货物全速前进,向着小型绿洲走去……

与时同时,长河坊市的某高层出租洞府里面,北原商会胡发皆白的岳姓老者捋着长须,独自一人仿佛火烧屁股一般心急火燎地来回在宽大厅堂不停走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以解决之事。

“联系前面的几次小规模的劫掠,加上此次大单货物受劫,北原商会里面明显有内鬼,而且不止一个;否则,对方如何能以准确掌握货物的信息?又得以在准确的时间、准确的地点实施精确打击?”

“然而,对方目下只是以‘七大盗’的面目出头,其真zhèng

的幕后黑手并没有浮出水面,它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一般的势力就是灵石再多也是难以收买我们商会的人尤其是处于核心地位之人。”

“难道他们是皇上的人?还是东海?还是十二行?又抑或是其它隐藏在阴暗角落的未知势力?……”

“只有未知的对手才是最为可怕的对手!此事,我已通过万里传送符分别向大长老和会长汇报,他们两人的意思竟然都是让我全权负责,带着阎丹他们留在大漠里面通过‘七大盗’顺藤摸瓜,彻底查出事情的真相。”

“可是,就是解决好这第一步,也没有那么简单,据情报上说:‘七大盗’这帮马贼,以黄色长龙为旗号,五年前不知从何处突然地冒出在大漠之上。总共有上千人,以七人为首,有人以一通俗的顺口溜来描述他们各自的特点:一爷的‘霸气’,二爷的‘凶猛’;三爷‘精明’四爷‘精准’;五爷六爷‘稳’又‘狠’,只有七爷最能‘忍’。”

“又说他们行踪漂忽不定、居无定所,实则是他们在大漠里面建立了几十个隐秘的据点。只是情报上对于那七名匪首的修为和有关情况知之不多,倒是我们与前面的三人交手以及通过‘玄影珠’,掌握了他们有两人为结丹顶峰、一人为结丹中期、两人为结丹初期、一人筑期顶峰、一人是筑期后期。结合资料上的分析,应该是比较吻合的。”

“要解决这一股力量,仅凭我们四人显然不可能;然而,尚未查清就想让商会派大批人手大举进入围剿也不可能。”

岳姓老者苦思良久,决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只见他拿出了一条万里传符,运用神念在上面刻录起来……罢了,他单手一甩,一道青光飞出洞府之外;片刻之后,他在屋中又踱几步,想了想,觉得似乎还缺少了什么,又将一条相同的传信符拿出……

……

“你们快一点!还有不到一里就可以到谷口了”,柳义回头张望一下之后,催促着前面策驼奔跑的乌刀和乌霞。

瘦鼠他们四人就在半里之外,骑着清一色的白角金甲驼,左手都抓着一张白色的大盾牌,而右手上的一叠不薄的符箓取代了之前的长长弯刀。

原来,自见识到柳义的箭术与土遁的能力之后,他们再也不敢小觑了,四个人都实行重点防御,每当对方一射箭,他们当即甩出一道高阶的厚土符,瞬间在面前形成一道土墙,连人带驼都死死地保护了起来。

柳义在射出三次都没有什么效果之后,便停止了这种图劳的袭击,只是一心跑路,并不时催促一下乌刀两人,以尽快的速度赶到狂沙谷,让两人好好地躲在那里,以利于自己能够心无旁骛地对付紧跟不舍的这四条“尾巴”。

第一百五十章:血战

念及当初对方对自己三人展开出来的猛烈阵势,以及传说中“七大盗”的可怕,柳义并没有天真的认为他们只剩下了目前的这么多人,一定还有更为强dà

的力量正赶上或准bèi

赶上来。

何况,他刚才也从瘦鼠接受传信符的动作和神态之中看出了后面显然还有人在指挥着他们的这一切。

而且,收到那一张符或者说接受了后面那个人的指令以后,一直在观察中的柳义感觉到瘦鼠他们尽管表面上虽是对自己这边的三个人还是紧追不放,但在一些细节上有了一些微妙地变化——

其一、在他们的面部情态上。起初个个都是一副心急如焚大有不能阻拦誓不罢休的样子,而当下却个个显得胸有成竹,脸上洋溢着轻松无比的神态,似乎拿下自己三人已无悬念,只是时间迟早问题。

其二、在他们的行动节奏上。没有接到那一道传信符之前,对方的那个追赶的架势,简直就是:如果在下一秒内还赶不上自己三人,似乎是马上就死去了的意思,甚至比死还可怕!之后,与其说是“赶”,不如说是“逼”——逼迫他们早一点进入“九曲狂沙谷”。

“难道他们在谷中早已安排好伏兵?这个可能性不大……,或者里面有什么可怕存zài

?这个可能性倒是有可能,但是这个‘可怕存zài

’难道对他们而言就不是威肋……”,他一边奔跑,一边苦想,还是想不出个头绪。

“呼!……终于进来了!……”,乌刀和乌霞策着骆驼身心疲惫、风尘朴朴奔跑进了谷口,一回头看见后面追的人还没有上来,便绽开笑容地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九曲狂沙谷”,两边为高耸入云的坚硬的大石山,山上罡风凛冽,听说就是元婴期的要安然无恙地飞上高空那里去都比较困难。

谷内绵延上百里,宽数丈到十里不等,狂风阵阵,沙颗满天,昏天暗地。

整个山谷转弯无数,地形复杂,“九曲”并非指九道弯曲,而是指谷中共有“九层”之意,一层比一层复杂,其窄处仅可通人,其宽处遍布沙丘怪石。

令人称奇的是:谷内竟然没有一只妖兽,也没有一颗灵草。所以,通过这个沙谷除忍受多一些风沙之苦外,可以说没有什么大的危险;然而,没事时基本也没有人会来这。

……

“你们不用管我,先到第三层里面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我在这里观察追兵,顺便见机行事……”

柳义回头打量一下后面一里之处慢腾腾走来的瘦鼠四人,逾发坚定了心中的猜想,稍为沉吟就冷静地对着两人说道。

乌刀两人见柳义的修为不但远在自己之上,而且在刚才的打斗中表现出来的犀利和果决更是让自己两人望而生畏,暗想即使留下来,也不能帮什么忙,指不定还会拖累对方,便一声保重之后便朝着谷内跑去。

见他们已是走远,柳义从金甲驼上跳下,一边细细地对着附近的地势打量,一边忙碌起来,而后者则在他的吩咐之下在谷口的地下二丈之处紧紧将气息收敛,隐藏等待。

……

片刻,瘦鼠四人赶至,他们坐于金驼之上,稍为迟疑地看了看谷口,又用神识在周围扫视几番,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才飞身跳下来,将四头金甲驼置于谷口之外,命它们排好,作最后防线。…,

……

“刚才我们都看见了,对方三人惊惶失措地进入了里面,我在这里负责警戒,你们按七爷的意思先布置‘化石阵’,将谷口地面之下二十丈的沙土悉数化为坚硬石头,预防那小子和金甲驼施展土遁术离开,七爷刚才传信说他在绿洲已完成了防御阵的设置,如果没有人从外面打开,里面的人根本出不来,这样就可以保证那些货物的安全了。”

“他现在正往此地赶来,呵呵!我们这边五人,一个筑基后期、两个筑基中期,不信还拿不下那个炼气期的小子!”

瘦鼠说罢,便带着三人走进谷中,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储物袋,轻轻一抛,丢给了黑狼,便紧握金色大枪,站在原地双目微闭,将神识不停扫向四处。

……

约莫半时辰功夫,在黑狼和两名手下不懈的努力下,“化石阵”已经布置了个七七八八,只要那个黑胖的中年人再插上两条阵旗就万事大吉。

……

突地,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异变陡生,三人猛然听闻“砰!……”地一声大作,手中握着阵旗的黑胖中年人胸口被突兀冒出地面的一桌子大小的黄色爪状物击中,瞬间飞到十五丈开外的石壁,“噗!……”地整个人浑身砸在上面,飞血四溅,摔为粉碎!

随即,“轰隆!……”,一身长二丈余的黄色巨物现身地面;紧接着,它那如碗大的双眸射出骇人金光,大嘴一张,“吼!……”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刹时,“呼!……”,从谷中吹出来的风向竟然一个逆时针急速回旋,形成飓风,将瘦鼠三人团团卷住,顿时他们体内的法力一滞,呼吸也变得困难。

“嗷!……”,见此,金甲驼猛然一纵,“呼!……”,向着三丈开外的黑狼及其下属那边狠狠扑过去。

……

就在刚才,潜藏在沙地下的金甲驼从下面作势准bèi

踢出那惊天一蹄的前一刻,柳义正在谷内的第二层入口处忙个不停——

在一半丈来宽、弯曲狭长的道路中间赫然置放着一三尺六寸高的极其精美的紫红色丹炉,正是火灵真人留在山河令里面的那个。

此时,丹炉内塞满了“夺魂香”,下面放一小堆火元石,其间有九张火红色的符箓。

整个丹炉外围三尺都被一层红光笼罩,将外面的风沙隔离住,显然是打开了防护装置。

蓦地,他脸色一变,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接着指诀一掐,果duàn

地通过神识向着金甲驼隔空传出了一个指令;随即,将挂在颈后的大帽子往头上一盖,“嗖!……”地向谷口飞奔而去……

“咚!……噗!……”

“啊!……”

黑狼旁边的手下被狂风卷住,正在那里打着转,根本躲闪不过在半空中迎面而来的金甲驼,顿时被三千多斤的重物生生砸了个稀巴烂!

“那小子太狡猾了,竟然暗中留下金甲驼,一直隐蔽在谷口沙地之下,乘我们不备之时发起袭击!”

远处的瘦鼠将这一切都看眼里,见到两名手下悉数被袭身亡,又见到金甲驼那庞大无比的身躯向着黑狼压过,心下一凛,为之担心起来。

“呔!……给我开!!……”

黑狼见势不妙,在金甲驼落下撞到之前大喊一声,全力运转全身的法力,突pò

了身体周围那一股莫名力量的束缚,“嗖!……”地窜出一丈开外,堪堪避免了被砸成肉饼的命运。…,

“刷!……”

随即他双手一招,一把雪亮长柄大刀已是握在手中,面临生死之际,黑狼顾不上当初七爷生擒金甲驼的交待,正想朝着它长大的脖颈处用尽全力猛然劈上一刀……

“呼!……呼!……呼!……”,出乎意料的是金甲驼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全身金光一闪,石壁之下的三块如车轮大小的石头突然呼啸着向黑狼激射过去!

黑狼大惊,双手举起的长刀只好顺势往下一压、一挑,“当!……当!……当!……”,石头被长刀格开,然而由于金甲驼运用在上面的土属性能量产生的巨大冲击力将他震得“噌!噌!噌!……”连连后退,倒退到了两丈开外。

正在远处的瘦鼠见黑狼不敌金甲驼,连忙挺着金色大枪“嗖!……嗖!……嗖!……”,纵身窜过来,将至时在半空中握枪的双手一阵白光闪烁,同时将枪尖朝着金甲驼的腹部一点,“吱溜!……”,一道白光飞掠而去!

正是瘦鼠经常用手偷袭对手的“金枪刃”。由于他的枪本身为极品术器,且在后面的柄处镶入了一中阶的金属性灵石,经过他法力催动,灵石的二成能量瞬间可化为光刃激射出去,能轻易在二丈之将中阶的护甲击穿。如果金腹柔软的腹部挨那么一下,就是不死也会重伤。

见到惊人的光刃袭来,金甲驼意识到自己面临危险的境地,当下也顾不上继xù

去进攻黑狼了,大吼之间,全身金光闪烁,“嗡!……”,周围迅速被五层黄色护罩紧紧裹住……

“噗!……噗!……噗!……噗!”,白色光刃连连突pò

了四层土罩,到五层时才化为乌有。

瘦鼠见了大喜,正继xù

猛地往金枪里面注入法力,想连发两三道光刃,一举将金甲驼击伤,那么失去金甲驼的相助之后,那个炼气期小就是能耐再大也翻不了天了。

蓦地,“刷!……”,他感觉到后面的空气有一丝异乎寻常的波动,陡生寒意,正想跳到一边,“噗!……”,颈后被一冰凉尖状物破开,一股刺痛刹那其漫延全身,闷哼一声之后,失去了知觉……

“瘦鼠!……怎么啦?……”,一丈开外的黑狼见到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瘦鼠突然地全身一颤,如死鱼般翻着白眼一声不哼地仰身倒在地上,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然是不知所措惊愕地大叫起来!

当下,他不禁又惊又急,一边撑开全身防护罩且挺起大刀对着金甲驼戒备,一边倒退移步到瘦鼠旁边,一看,顿时魂飞魄散,只见:一半尺长的雪白飞刀没入他的颈后,整个人全身呈乌黑状,显然是中了致命的剧毒!

“……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九曲狂沙谷”阴风呼啸,黄沙漫天,除了对面虎视眈眈的金甲驼,黑狼在运用神识,察看四周以及沙地之下,都毫无发xiàn

时,他不由害pà

的浑身直打哆嗦,手上的大刀不停抖动起来,如果不是极为厉害的妖兽,那么自己就是大白天地遇上鬼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白虎神铠

就在黑狼不知所措、肝胆俱裂之际,突的,“嗖!……嗖!……嗖!……”,一块块如拳大或如碗大不等的坚硬圆石呼啸着从四面八方向他激射过来!正是金甲驼根据柳义的指令,运用了隔空搬运土属性物品的天赋神通对他重新实施新一轮地打击。

此时,他想用大刀挡住他们已是不可能,只好一边不停地注入法力以刚才早已撑起的防护罩硬扛;一边左手提刀右手从储物里面招出一张“土墙符”,单手一掐,“嗡!”地一面三尺厚的黄色土竖立在前面……

刹时,“噗!噗!噗!……”,来袭的石块纷纷被拦了下来;接着,他又如法炮制,取出三张符,依次在后面和左右两边构筑了三道土墙。

如此,在他的内甲打开的防护罩因四面而来的石头冲击七零八落之时,四面土墙刚好布置完成,而且在上方和下方都各自形成一个厚厚的护罩,如同一个大箱子将他关在里面。当下,黑狼不禁松了一口气,暗道:

“再坚持几刻功夫,七爷就会赶到,不管你是神也好、鬼也好,在他的神铠之前都会无所遁逃!哼哼!到时……”

他已猜测到柳义很可能还拥有一件精妙的隐形宝物,躲在土墙及所形成的护罩之内,就好似一厚厚龟壳,除了能挡住金甲驼惊人的石头攻势,还可防止对方那让人防不胜防的隐形或箭术攻击。

就在他自以为得计,一边等着七爷,一边恨恨地想着之后如何折磨柳义。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二十个地雷子齐齐在他正下方半尺之处炸天,顿时,火花冲天,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以黑狼的双脚为中心剧烈散开……

刹时,“呼!……”,四面土墙瞬间飞到空中六七丈,随即化为细细的沙土四处飞溅,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云中心的黑狼连带储物袋已是变成粉沫,混杂在沙土里面,他左手一直抓着的雪白长刀被轰上了十多丈高才掉了下来,“嗖!”地深深插在沙地上……

隐形披风,为九鼎宗炼器高人九焰真人在使用了整整一头养形期黑雾玄豹身上的主要材料及附加了多种奇珍异宝精心加工而成,达到了准法器的层次。

其功用,九焰真人自然只能是简单地向柳义进行一下说明;至于真zhèng

灵活有效的用法,只有在以后的实践当中不继体验才能掌握。

就比如炼气期的人运用它的隐身隐神效果对于筑基的人只能连续保持一刻钟左右;以及对于同为炼气期的时间上又增加一倍,达半个时辰。但这只是使用披风之人的修为在炼气期处于中等也就是五层左右的水平,以及在普通的环境里面达到的效果。

对于柳义当前自身的情况而言,他五行全修,且均达到了炼气期的顶峰,其法力总体来说已是相当于筑基初基的水准;另外,在特殊环境,披风的隐身隐神效果还要更好一些,

如:上一次在荒地的深潭里面,他冒险运用之下,竟然能够突pò

时间和层次上的限制,就连固形期顶峰修为的白蛇和筑基中期的沙长老也没有发xiàn

他。

这是因为,在周围都是水的环境及柳义所使用的也是水属性之法力的条件下,披风就能自然而然地与它们水乳交融地化为一体,发挥更大的作用,更何况他还运用了独特的朔月无形功,更加增强了自身的隐蔽性。…,

同理,在当前大漠这种特殊环境,由于土属性的气息十分充足,在柳义对披风注入了土属性的情况之下,凭着他堪比筑基初期的法力,不要说是筑基中期的瘦鼠和黑狼两人,就是处于后期的红发大汉来了应该也不会发xiàn



其实,刚才他一边马不停蹄地在谷内一二层布置几个陷井,以应付马贼即将而来的更为强dà

的高手;一边通过寄在金甲驼的神识,不断观察着瘦鼠四人的一举一动,待其将要完成阵法,放松警惕时,突然命令金甲驼出其不意地予以袭击!他自己则施展隐身法,飞快地赶到谷口……

到了那里,他并没有冒然地对对方进行攻击,而是沉住气,静观其变,抓住最有利的时机,一举击杀了瘦鼠。

接下来,在金甲驼运用两边的石块对黑狼不停打击,迫使其竖起四道防御土墙之后,他再施展土遁之术潜到他的下面,布置了一个地雷阵将其轰杀。

见到黑狼的储物袋化为乌有,柳义暗道一声可惜,便对着瘦鼠的躯体来个火球术,将其烧为灰烬,一看,上面竟然留下了十七、八个储物袋,其中他的两支火红长箭赫然在一黄色高阶储物袋里面平躺着!

想来应该是刚才在绿洲那些被柳义和金甲驼做掉的人身上留下值钱的东西都由他暂时统一保管,“呼!……”,一阵风过,那些储物袋悉数收入了囊中。

接着,柳义又走过去,飞快地把先前金甲驼摔死的两人的储物袋及四人人遗留在地上的兵刃收好。

……

“哼哼!收获不错吗!!……”,一阵冷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响之后久久回荡,随即他感到四周的空气变得冰冷肃杀,不由打了个寒战!

蓦地,“呜!……”,一个比金甲驼的头颅还大上几分的白光闪耀的巨大拳头,劈开狂风,向他暴掠过来……

“噗咚!……”

“嗷!……”

震耳欲聋两声响作,后一声是大型动物发出的惨叫声,巨大的金甲驼那三千多斤的躯体竟然被击飞一丈开外,重重地砸在地上!

“果然品像非凡,居然能全力承shòu我的‘白虎流星拳’!”一银发大汉站在三丈开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自己瞬间变得白银似的右拳,冷冷说道。

“筑基后期!幸好有金甲驼奋不顾身护主挡下这一拳,要不然,即便是凭着乾坤石和灵器白袍,也非身受重伤不可!”

柳义的手心不由捏了一把冷汗,方才他的神识可是感应到了,此人还在十丈之外,刚想拔腿逃窜,结果对方右手白光刺眼,虚空朝着自己这边打出了看似缓慢的一拳,竟然产生如此大的威力。

“喝!……再接一拳吧!!”

银发大汉突地毫无征兆地又打出一拳……

“轰!……”,虚空中突兀形成的大拳将柳义原先站立的地方炸出了一个五尺宽、三尺深的沙坑!然而,柳义和金甲驼双双失去了踪影。

“土遁术?隐形术?……果然有些门道,难怪我们那多人都栽在你们的手里!……”

银发大汉扑了空,随之用神识扫视,还是没有发xiàn

对方的身影,嘴角一翘,以戏谑的口吻说道。

随即,他将右手往左手小指上的黑色戒子一招,“啪!……啪!……啪!……”,一道道雪白光芒边连连闪动,一套在两耳、两肩、两肘、两膝、两脚的位置上都装饰了一只狰狞白虎造型,显得华丽非凡的银色铠甲,已是严严实实地裹在身上,只漏出了他的嘴巴、鼻孔和双眼。银发大汉霎时气势上猛然增强了数倍。…,

“嗖!……嗖!……嗖!……”

四支火红色长箭从虚空里面蓦然出现,激射向着他的嘴、鼻、双眼,瞬间就到了三尺之前。

“好犀利的箭法!……”

银发大汉暗自赞叹,随即将法力猛然涌入银色铠甲,顿时光芒大炽……

忽地,“吼!……”,一阵阵令人胆战心惊,好似猛兽尖啸的声音从铠甲传出来;同时,“嗡!……”,四只来势凶猛的长箭仿佛陷入了胶着的泥潭,难以寸进。

他慢条斯理地用右手食指、中指一一将它们夹出来,“吱!……吱!……吱!……吱!”地飞插到沙地上。

“对方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又拥有的威力非凡的铠甲,走!……”,隐身状态中的柳义飞身往内谷跑去……

光芒大炽的银色铠甲竟然让红发大汉增长了数倍的神识,使其达到了结丹初期,“呼!……”,扫视之下,他清晰地看见了奔走中的柳义及正隐藏在地下十丈之深的金甲驼。

银发大汉瞥眼一笑,大步迈到它的正上方,突地双手猛然往地下一按,大叱“禁!”一字,“噗!……”,一半丈方圆的光柱直射到金甲驼的身上,后者感到全身的血气一滞,霎那间失去了知觉。

“哈!哈!……这白虎神铠在筑基期之内虽然一天只能用一次禁锢的功能,可是对于我而言,已然够用了……”,说罢,他从袖中拿出一银色灵兽环,对着金甲驼叫声“收!”,瞬间“嗖!……”地将它吸入其中。

此刻,他的心情才开始舒畅起来,因为不会土遁的缘故,原本他最为担心的就是对潜入地下的金甲驼束手无策,而今乘其不备,在运用了银色铠甲最为强dà

的功能之下,终将其擒获,下一步就是再想法把柳义打昏,解除他们之间的认主便可将它真zhèng

地收入囊中。

柳义回头见了,其心猛地一沉,暗道:

“没想到他的铠甲还有增强神识以及禁锢作用,自己和金甲驼在他的面前爆露无遗。原本打算凭借潜入地下的金甲驼,配合自己,乘其不备、发起攻击的计划已然落空,而且自己最为有力的倚仗也被对方收擒住,双方的力量对比更为悬殊,这个仗看来是越来越难打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手段尽出

七爷当下即刻借助着银色铠甲,看了看远在二百丈之外狂奔的柳义,“嗖!……嗖!……嗖!……”,白芒闪动之下,身形仿佛如闪电一般,一掠而去,片刻便与之前依然是遥远的后者陡然间地拉近了距离。

蓦地,一股令人毛骨耸然的感觉流遍了七爷的全身,整个人似乎被大漠里面的极为阴毒的响尾蛇盯住一般。

一声沉闷的突兀响声,他的脚步被空中突然产生如同陷入粘稠泥潭的力量生生拉扯住,环顾四面一看,周围的情况刹那间已是大变,只见:

大漠空中最为普通、最为常见的风沙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一直压到头顶上方几十丈的一望无尽的浓郁黑云……

“高阶攻击阵法!……他一个人怎么布置出来的?……”。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阵阵惊人的肃杀之气,红发大汉不由产生了一种脊梁直冒虚汗的颤栗。

这正是从小南荒地逃出来的那一段时日,阵小天突获灵感,所悟出来的“万箭穿心大阵”的简化版。

这个阵法布置十分简单,一个人就可很快布置完成,启动后,也不用人操纵,且保留了原来近大半的威力。

只是,欲产生作用,需用八块中阶灵石镶入八个阵盘之内,且只能维持半个时辰。

不过,柳义相信,如不出什么意wài

,就是这么个时间,已足够收拾一个筑基期顶峰的高手。

随即——

“吱!……吱!……吱!……”

“叮!……叮!……叮!……”

黑云瞬间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筷子般大小的黑黝黝短箭,向银发大汉呼啸袭来,被铠甲产生的护罩轻易挡下,发出了如大雨打银盘的声音。

片刻之后——

“嗖!……嗖!……嗖!……”

“当!……当!……当!……”

短箭变成拇指大小的长箭,然而,其数量上并没有减少,它们瞬间飞快地穿越过护罩,击在铠甲之上,仿佛千万个铜锣一起被敲打。

此时,他的身体明显感受到被箭只冲击的震颤。

两盏茶功夫,长箭又成了脚大拇指一般……

银发大汉一见大急,心暗:

“这是什么古怪阵法,长此以往,自己非要湮灭在这个地方不可!”

“可惜,袭击北原商会商队时,自己的天雷子和爆破符都已耗尽。”

“看来,为了破阵,白虎银铠那终极的杀招非使用不可了。”

……

当下,他左右双手同时果duàn

地一招,“刷!……”,两颗银光闪烁的金属性灵石赫然抓在手上,随后,大喝一声:“八方爆!”。

蓦地,“吼!……吼!……吼!……”,银发大汉银色铠甲之上的八个狰狞虎头竟然齐声发出阵阵怒吼;接着,“呼!……呼!……呼!……”,从里面飞出了八只丈多长的白虎撞向四方……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八声巨响,笼罩着他的阵法瞬间寸寸碎开,“啪!……啪!……啪!……啪!……啪!……”,埋在沙地之下的八只阵盘和八条阵旗化为粉沫!

“噌!……”地,随即他毫不犹豫地向前一纵,银发大汉双目喷火,直逼柳义而去。

他身上穿的银色铠甲依旧是光芒耀眼、极为醒目,然而,脸色却苍白得可怕,想必是刚才在破阵之时消耗自身法力过度引起的。…,

只见他一边跑动,一边手上一晃,“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右手赫然抓住了一条长长的银色锁链……

接着,轻轻一抖,口中大喝一“缚!……”字,“呜!……”,一阵高亢的龙吟在狂沙谷中回荡起来……;随即,“刷!……”地,一条十丈长的张牙舞爪的银白色长龙向着一百多丈的柳义扑过去……

“糟糕!……对方竟然还有高级的束缚类宝物,这一下麻烦了……”

“看来,自己原先准bèi

的那一件杀器要用上了,否则能不能逃出这一条银链的攻击还很难说……”

觉得身后突有异状,柳义回头一瞥,顿时面如土色,对方的白色长龙在空中一现形,他便全身仿佛如陷冰窟,不由自主地发出颤粟的感受。

于是,他一边死命奔跑,一边一抖右边袖口,“哗!……”地,里面滑出了一柄黑黝黝圆形巨锤,奇怪的是,巨锤柄上竟然用胶布缠上,包裹住了厚厚的一层不明物品。

柳义瞬间抓住巨锤,连头也不回,便大喊一声:“呔……着!……”,只见“嗖!……”地,巨锤飞快地顺风朝着长龙砸去。

“咣当!……”地,巨锤猛然击中了龙头,在“九曲狂沙谷”的肆虐狂风中擦出朵朵亮丽的火花;随之,“呼啦啦!……”,空中发出一阵阵锐耳而清脆的金属缠绕声,银色锁链的前半部已在巨锤的身上死死地绕住了几圈,将其紧紧束缚起来。

接着,“呼!……”地,它在空中丝毫也不再停留,便又朝着柳义呼啸着飞去。

蓦地,“刷!……”地,狂奔中的柳义出乎意料的刹住身形,猛然回头,站地地上,凛凛双眼紧盯着五十丈空中着拉着巨锤,逆着风沙飞舞的银色锁链,左右双手同时连连掐诀,口中轻声叫着“爆!……”一字。

此时,一百丈之外的银发大汉见柳义突然行动反常,待其通过神识感应到巨锤柄上所缠绕着的物品时,顿时惊愕万分,正想操纵银色锁链甩开它,但是……

“轰!……”,柳义装在巨锤柄上的二十来个地雷子一起爆zhà

开,巨大的轰鸣声响彻狂沙谷,谷中半空上再次重现了一朵惊人的巨大蘑菇云。

“呜!……”,银色锁链发出阵阵拟人一般的哀鸣抑或是凄惨的惨叫声,银光闪闪、耀目无比的全身顿时变得一片惨白、黯淡无神。

“啾!……啾!……啾!……”,随即,它被巨大冲击波激荡之下在空失去控zhì

到处飞舞,接着“仓啷!……”地掉落在谷边的石壁之下。

而银发大汉在爆zhà

的那一瞬间,头部仿佛受到什么巨物猛烈重击一般,竟然双手抱头,痛苦地蹲到地上,同时,“刷!……刷!……刷!……”,那套在身上的银色铠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好痛!!他xx的,这小子够狠,居然拼着一件术器不要,宁愿毁掉它也要使‘缚龙神链’受到伤害!!……”

原来:银色铠甲名为“白虎神铠”,与银色锁链即“缚龙神链”互相配合,是一套极品法器,攻守兼备、出其不意、威能无比。

系红发大汉在‘沙丘大漠’的一荒废古城也就是大津修真界里面著名的地方探险时的意wài

收获。

凭着它们,就是结丹初期的高手也奈何不了。尤其在袭击北原商会的各商队时,它发挥了巨大作用。…,

只是它的不足是在使用之时,需yào

修者的法力要保持极度平衡,不能出现较大的混乱,否则使用之人很容易受到反噬。

柳义在设计收拾瘦鼠他们四人之时,因为不懂对方一边还会来多少人、修为有多高,就迅速地准bèi

了几个杀招,简易‘万箭穿心阵’和装有地雷子的巨锤只是其中之二。

他原来的打算是在关键时刻,将之砸在对方某一高手身上之时即刻引爆!!

然而,银发大汉银色锁链的出现让柳义提前使用了这个特殊的杀器,毕竟,如果被锁链束缚住了,就是釜底游鱼,那可是什么都完了。

此时,对方的痛状柳义自然是一目了然,但他在此时不可能真zhèng

地掌握到七爷的真实情况:

因为自己的歪打正着,击中了对方的要害,至使其神识受损、法力紊乱,从而受到铠甲反噬。

否则,他早就冲过去了。

在这一刻,他最为担心的是——

对方在使诈,好让自己现出形来,以便更好地对付。

所以,当下柳义并没有停下,而是纵身一窜,朝着狂沙谷的第二层奔去……。

约莫有一刻功夫,银发大汉才重新站起来,此时,他全身的衣服已是被汗水打湿透,脸色显得更为苍白。刚才的情形,可是真的让他的手心都捏了一把汗,铠甲反噬令他暂时在一刻之内失去了全部的战力,莫要说是修真者,就是一个武林高手也足以让其毙命的。

“呼!……”,嘘了长长一气,一打量:体内五脏竟然已有几处暗伤;法力已降到筑基中期。

只见他站在那里,打量四周,沉吟片刻之后,快步走到沙谷一层与二层之间的一不到二丈之狭窄处,手上一晃,一叠符箓赫然握在掌中,大喝一声“化石!……”……

随即“嗖!……嗖!……嗖!……”,三十多张符箓顿时化为一道道耀眼黄光钻入地下,“砰!……砰……!砰!……”,一道三尺多厚、深入了地下十丈、凸出地面上半丈的坚硬黄色的石墙已然在眨眼间筑成!

接着,银发大汉看着谷内的方向默不作声,只是阴阴一笑,右手忽地一招,一柄寒光凛凛的雪亮长大银色长刀出现,他右手紧握,面无表情,随即——

“噌!……噌!……噌!……”,一点声也没有发出来,他的双脚如蜻蜓点水掠在沙地的面上,飞身向柳义追去。

“哼哼!……小子,你倒是挺有本事啊!……我风七爷出道至今,还从未吃过此般大亏的……你够狠!!……”,随之他冷冷的声音瞬间在一二三层的沙谷中传遍,又道:

“哈哈!老子明白得很,你的那一身隐身装备受法力所限,应该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吧,我风七爷很是期待,等一下你现形之时的那副精彩模样,呵呵!……”

他这样的老江湖自是明白:“对方在方才已是多次施展了土遁之术,此时土属性的法力应该消耗得差不了,所以他所布下的石墙以其能力不可能再遁得过了。”

就在他刚进入那狭窄的石壁弯道不久,蓦地,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啪!……”声响作之后,“呼!……呼!……呼!……”,“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仿佛烈火焚林,这个时候居然有人在燃点什么易燃品的声音?

“那个愣小子在搞什么?难道他又想引爆地雷子之类的爆zhà

物?不可能啊!……如果是的话……它们早就应该炸开了。……”

待满腹狐疑的他转过弯道一看,赫然见到一三尺多高、紫红色、品象非凡、价值不菲的炼丹炉,下面正烧着一堆燃燃大火,炉腹之里面似乎正装着什么东西,被下面的大火烧着,散发出了一股股浓重的黑烟,这绝对不是在炼丹,他依稀仿佛闻到了一种十分熟悉的味道。

第一百五十三章:受重创

“这是?……”,蓦地见到对方烧起炼丹炉,银发大汉不由一愣,随即,狂沙夹带着上面呼呼冒出的的浓烟,眨眼间弥漫到了他的面前。

“呼!……呼!……呼!……”,那些黑烟由于不能往上空扩散以及地形狭窄的原因,竟然自行地绕着他的身体,瞬间就想往着他的七窍以及身上的穴位涌去……

“……不对!是毒烟,是‘夺魂香’燃放出来的‘夺魂烟’!……他怎么有这些东西?……”,风老七急切地左手一晃,一颗碧绿发光的李子般大小的药丸现于掌上,随即毫不迟疑地塞进了大嘴,根本没有咀嚼就吞进腹中。

一阵令人难以抵制的眩晕过后,在银发大汉即将昏倒的刹那间,药丸已经融化为一股股清凉的气流流在全身经络,“哗啦啦!……”地随着几缕清凉的气流注入脑中,顿时,他原本晕头转向的头脑感觉一片清明。

“侥幸!此次出来,我们正好想用那些‘夺魂香’等毒物来对付那个北原商会,同时身上还随时带着解药,要不然在刚才就中了对方的招数了。”

“可是,十二行商会总部的那个金长老不是说:他的这些毒香,只控zhì

在十分有限的几个人手里吗?难道对方也是金长老那一系比较亲近的人?自己和他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了?……”

“若是如此,就有些棘手了,听说金长老那个老毒物的修为已近元婴期,然而,他也还有几个炼气期的外门弟子,在修真界里面传闻其手段甚为毒辣、让人防不胜防,还可以越级搞掉对手……莫非?……”

银发大汉一脸茫然脑中千万念头急切闪过,他自然是不知dào

柳义在巨箭坊市那里从何千的手上将金家的那些“夺魂香”占有已有,待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再认真仔细地想了几遍,终于理清了头绪,越来越觉得愈发地有这个可能:

“价值不菲的金甲驼——隐身术——土遁术——精妙箭术——一个人干掉了自己这边的二十人——高阶阵法——炸‘缚龙神链’——巧燃‘夺魂香’……”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响之后,他连忙尴尬地陪着笑脸,清了清嗓门,对着空无一人的山谷四周打着揖,说道:

“……咳咳!……小兄弟,不知你与十二行商会总部的那个金长老有什么关系?……可否现身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之前,对于你们所造成的误会以及由此带来的一切损失表示欠意,我可以作主,我们这边损失的人手和宝物就算了,对于你们的损失,我们愿意给予一定的补偿,一百万灵石你看看合不合适?……”

说着,他随手拿出了一高阶储物袋,从里面掏出一把手指粗大、五寸余长的绿油油的“香只”。

“你看看,我手上的‘夺魂香’正是金长老所赠给的,我们和小兄弟说不定原本就是自家人……”

……

“哼哼!风老七,你猜对了,在下正是金长老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前面一丈余空荡荡的沙地上,突然传出了一阵阵铿锵有力如金戈铁马打斗的声音,随即,一个身穿披风的青年渐渐地显露出身形……

红发大汉大喜,连忙“刷!……”地收下了身上用法力撑起的防护罩,又是连连打揖说道:

“小兄弟,我就知dào

咱们就是自己人,你到了大漠怎么也没有跟我们打一下招呼,以至于双方造成了那么大的误会!……”…,

然而,异变就是在这霎那间突起,只见对方拿出一黑色的袋子猛然一抖动——

“呼!……呼!……呼!……”,狂暴的风沙里面夹杂飘动着无数密密麻麻的细小砂状黑色颗粒朝他扑面而来!

“沙!……沙!……沙!……”,那些黑色颗粒一到他身边顿时的溜溜地在那里打了转之后,便如蛆附骨一般死死地粘在他的头上、两耳、脸上、脖颈上等裸露出来的部分……

随即“吱!……吱!……吱!……”地像长了眼睛的虫子一般朝着肌肉里面钻去,并不断腐蚀起来……

“啊!……有话好说……你怎么动起手了……这是什么?……好歹毒的毒物!……”,银发大汉一边挥动双手惨叫,一边运转法力试图抵抗,竟然毫无作用。

“我是‘七大盗的老七……风老七……原本就是十二行商会派出来的……少爷……我们就是一家人……求求你……把解药拿给我吧!……我愿意将金甲驼还与你……再补偿你海量的灵石……二百万,不五百万,还有身上全部的宝物……”

深深带着莫名的恐惧,银发大汉便向对方苦苦地哀求起来。然而,回答他的只是呼呼作响的无尽风沙以及被毒物腐蚀的声音……

此情此景,不要说柳义不会去理睬他,“毒命黑砂”这种毒物根本就是无药可解,而且为了保险起见他可是将几年来积攒下来的悉数放出来关照了对方。

片刻之后,他整个人满头银发悉数转黑并哗哗脱落,暴露在空气中的脸上和手脚上都布满了毒砂,看起来也乌黑一片……。

几息之后,他的肌肤被毒砂侵蚀出一缕缕黑烟,凸出密密麻麻的疙瘩,看起来十分地恐怖!

“哎呀!……呼!……呼!……哎呀!……呼!……”,银发大汉已然绝望,知dào

对方不过能放过自己,便如颠似狂地四处乱窜,拿着雪亮长刀朝着四周疯狂地乱砍乱刺起来……

柳义眼见胜利在望,此刻心中窍喜,遂定定地溜到远处倦缩起来,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丝,就等着红发大汉快些中毒挂掉,自己好去采摘胜利果实。

……

良久,银发大汉突然如蚂蚱一般蹦蹋几下,接着惨叫几声,倒在地上,“呛啷!……”,他的长刀掉在身边半尺处一块圆石上,飞溅出火花点点。

就在这时,一丈开外的柳义突然感到身上的经脉一顿,注入披风的法力如潮水一般回流体内……

“好险!幸亏对方先挂掉,才因法力不续而现形……”“刷!……”,先是双脚,接着是下半身……上半身……头部……

片刻之间,柳义便现出了身形。

然而,为了稳妥起见,他并没有急着跑过去,只是在原地呆着,直到对方化为一个骨架,他才乐呵呵地咧嘴走上前去,刚想弓身从骨指上解下那个黑色的储物戒子……

蓦地!“嗖!……”,银发大汉遗失在地上的那柄寒光凛凛的长大银刀的刀尖竟然神奇地翘起来,连带着整把刀猛然向近在咫尺的柳义刺去。

由于距离太近,已是躲闪不及,他只能凭借着乾坤石、灵器白袍和内甲的守护,生生地挨了这一刺!

刹时,“砰!……”地一声,他整个人被向后撞飞十余丈远,随即“啪啦!……”身上最里层的内甲悉数破碎!…,

接着,“咣当!”一声,高速飞行的他撞倒了正立在后面紫红色炼丹炉,“扑嗵!”地摔倒在地上。

“噗!……噗!……噗!……”,他的喉咙不可抑制地往嘴外吐出了十几口的鲜血,再一看胸上右肋骨被打断了三根,右肺叶严重受伤,法力随即下跌到了炼气五层。

同时,就在他受到大刀撞击之时,“嗡!……”,乾坤石迅速打开到了一丈多宽范围,“嗖!……”地将一个白色光点迅速绞碎,并从大刀的刀柄吸入到他的识海里面……

顿时,一声幽远的惨叫声久久回荡,柳义的脑中多出了银发大汉一生拥有的海量信息。

……“咳!……咳!……咳!……”,双手哆哆嗦嗦地将身边的银色长刀握住,以刀柱地,挣扎着弓身盘膝坐好,此刻因肺部重伤之下,他可是不敢挺胸拔背致使伤口受到压迫而再度出血。

“嗖!……”,他先拿出几颗疗伤和恢复法力的丹药吞下,再把地上的紫红色炼丹炉收进山河令,平心静气,坐在那里运功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情况有所好转,他站起来,走到只剩一堆白骨的银发大汉那里,除将他的黑色储物戒子拔下,又找到了一储物手镯、五个高阶储物袋、一个灵兽环。

“刷!……”,神识注入灵兽环,他把金甲驼从环中入了出来。再一看:

“白虎神铠”和“缚龙神链”都在手镯里边,另外还有一些玉筒、丹药和符箓之类的东西,一二百斤的“夺魂香”。

黑色戒子的空间与柳义的那一个差不多,三十多丈立方,里面堆积着二千多万的灵石,大概是刚刚打劫了北原商队的收获以及平时自己的积累

那五个高阶储物袋都分门别类地装了一些二、三品的妖丹及妖兽材料,其的一袋赫然是大量的固形期和养形期的沙虫妖丹和精血!

当然,这些东西除了后者让柳义心中一阵狂喜之外,其它的对于目前拥有两亿二千多万灵石身家的他来说是掀不起一丝波澜的。

灵兽环里面除金甲驼之外,还有一只狂沙燕,不过随着银发大汉元神的湮灭,它已身死环中,其身边还有三个拇指大小的黄色圆蛋,大概是它生出来不久,还有很强的生命力。

之后,待其读解了红发大汉的部分信息,不禁一阵后怕,当下便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

银发大汉的那把银色长刀叫“虎牙神刀”,与神铠、神链同为一套兵器,它们自己分别都是极品法器,属于上古的宝物。

更为重yào

的一点是:在炼制时,它们特别的被增加了一项功能,那就是筑基期的修真者也能使用,只是威力上没有结丹和元婴期使用时发出那么大的威力而已。

同时,那把“虎牙神刀”的刀柄处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巧妙功能,能够长时间的保存与其认主了的修真者的元神而不使之湮灭。

在银发大汉意识到其肉身已无法挽救之时,趁柳义不备,他从头顶逸出的元神已不知不觉中溜进了刀柄中,等待反击的时机。

就在柳义放松警戒,想摘取其骨节上的戒子时,他突然发动袭击。

当然,如仅以其附在刀上的元神而言,他并没有能力将柳义击伤;但是,“虎牙神刀”的刀柄处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在修真者法力不续之时,可通过藏在那里的三块高阶金属性灵石向对手发起猛烈攻击。

出乎意料而且极为庆幸的是,银发大汉在袭击柳义之时,他并没有想立kè

将之杀死,而是控zhì

在一定的威力范围内把他打成重伤,然后,再趁机想对他进行夺舍!

因为他的本身也是金属性仙根,修为也远高过对方,在重伤之下,必定不是他的对手。

否则,凭着神刀的威力,即便是修为达到了筑基期,柳义也是会挂掉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绿洲休整

一心想着夺舍的银发大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柳义竟然身怀乾坤石这样的逆天宝物,居然能将自己藏在刀柄处的元神击杀并吸走全部能量和信息,让他功败垂成。

自出道以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绝地反击原本是柳义的个人长项,经验证明:往往在对方死死压制住他,以为他永远不能翻盘、必死无疑之时,能出乎意wài

的扭转战局,克敌制胜,歼灭强敌。

然而,这一次血战的最后关头,居然因为他的大意,差一点就让上述的一幕倒过来在自己身上演示,回想起来自己还是脊梁一片地发麻!

“他xx的,还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自己一再告诫自己在江湖上莫要小看天下英雄,想来一直还算是比较顺利,居然就产生了骄傲自满心理……哎!……咳咳!……此次受重创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

几刻功夫后,小型绿洲,一个大型的防御阵法内,银发大汉的三十多名手下正呆在里面,有的在静坐、有的在吃东西,大部都在睡觉。

蓦地,“呼!……”,阵外上风处五丈开外突然冒出股股浓烟,透过护罩,注入阵中,刹那间,他们全部失去了知觉……

就在银发大汉意wài

身死元神被灭的不久之后,三千里之外的一处布满了无数黑黝黝的沙丘,正是大漠几个特殊的地带之一——“暗黑丘陵”。

让人出乎意个的是,此时虽是大白天,方圆五百余里的整个丘陵地带内部竟然是呈现一片黑暗。

上空居然飞翔着无数的无眼蝙蝠,而且有一些身形极为庞大,貌似已然成为了妖兽。

丘陵中部的“七大盗”的营地,原本就建起了很多的房子,一栋栋地十分齐整。

此时,平常只是作为驻守人员休息散步的中心广场地带赫然撑起了数十个黑色的帐篷,其中最大的一个里面,有六人各自坐在一张地毯上,中间为首之人为一身穿黄袍的精壮中年人。

“一爷,此次北原他们被我们劫了二个亿的货物不说,还莫名折损了三名结丹期和几十名筑基修真者,可以说是近十年来都没有过的事,而且他们最为郁闷的竟然还查不出不知dào

是谁做的,这一下,他们那些高层非气疯不可!”

“他们独霸两道通往海外的陆路通道几千年,赚了那么多灵石,也该向我们付一点利息吧,哈!哈!……”……

“大家不要大意,我们以往的成功,全在于对方不够重视,根本不动用足够的力量!经过这事,他们吃了大亏之后,北原商会他们必定组织力量反扑。所以,下一步,我们就要远走‘死亡之海’,一、二年之内大部人马也不会出来,避开这个风头,这样他们连人都找不到,自然也就拿我们没办法了……”

黄袍中年人扫视其余五人,正色说道,突然,他似乎感觉到手上的储物戒子的异状,眉头一皱,连忙注入神识一看,随即脸色一片煞白,大声叫道:“啊,不好!风老七出事了,就在刚才,他一直留存zài

我处的元神符已然破碎!……”

“啊!老七的战力比结丹初期的高手还要强,这会是那一股势力干的?……”

“完了,那他那里的二亿多灵石和货物不是被人抢走了吗?……”

“不行!我们得马上将此事汇报总部!!”…,

……

沙丘大漠入目之处依旧是沙海茫茫,早上的艳阳一旦出现在远方沙丘的地平线,便带着炫目的五色彩霞,腾跃东方的上空,金光灼灼,悬照四方。然而,它却远没有中午和下午的火辣烫人,风沙也似乎轻柔许多,空中飘散着露水和清爽的气息,让人觉得格外亲切。

没有无情的烈日,没有狂暴的风沙,没有烘烤的空气,“一天之计在于晨”,这是多年来大漠里面所有的商队、探险者以及各式各样的沙漠行旅人恪守的至理名言。

“九曲狂沙谷”东边一百多里处,一五十余头的骆驼队排起了长龙,朝着日出的方向蜿蜒跋涉行进,看那些骆驼的样子,许是赶了几个时辰的路程。轻盈走在驼队前面的三匹,上面各坐着一人,带头的体型最为庞大,全身毛发金光闪闪,前额凸出一金角尖角;后面紧跟的两匹小了整整一圈,尖角为白色,其上正是乌刀和乌霞两人。

原来,柳义用“夺魂香”弄晕了那些人之后,他想到谷口之外被他的金甲驼踢昏并收入灵兽环的另外两头金甲驼,它们正好可以作为乌刀两人的坐骑。

便运用《水衍神术》里面的一种秘术,解除了那两名拥有金甲驼的炼气修真者与它们之间建立的认主之术,最后才将三十余人就地消灭,悉数化为灰烬。

那些他们劫掠而来的十六台大车,其中有五台满满装的竟然是各种五行属性灵石原矿,价值约莫就有近亿灵石;其余的十台所装的是一些精铁、精铜、秘银、金精之类的金属,还有一些大津比较少见的极为珍稀的矿物,价值也有一亿多,大概是北原商会花了不少东西从海外交换回来;最后一台车,上面所装的都是一些为几百人准bèi

的粮食、淡水及地毯、帐蓬等日用开销品。

所有这些有价值的东西自然都被柳义收到了山河令里面,车辆全部烧毁;至于那些骆驼,北原商会原来在它们身上所做的特殊标志已被风老七的手下们用一种特殊的药水清洗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什么后患,如果白白丢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经他再三检查,没有发xiàn

风老七他们留下追踪之物后,把它们连同那些日常用品也都送给了乌刀两人。

同时,为谨慎起见,柳义他们当即带上驼队,利用一下午和整整一夜时间,往东急行一百多里,休憩两个时辰,刚到次日寅时之后,便又赶路了。

如此,才出现了前面的那一幕。

确定没什么人追赶过来,下面的路程,柳义也不急了,都选择在每一天的早上和傍晚这两个最舒服的时间段赶路,其余的就是休息、恢复伤势和法力,偶尔也指点一下乌刀他们练练炼体术及一些武功招式。

当然,对于风老七留下的“白虎神铠”和“缚龙神链”“虎牙神刀”他也研究,不过这三样东西,当初的炼制者的初衷本是为筑基期修为以上其所设计,目前基本上对其无法使用,只能暂时保存起来。

倒是记载“白虎流星拳”的那个玉筒,顿时令他双眼一亮,因为,这个功法竟然是一针对金属性仙根的炼体功法,想来那个风老七显然也是一位法体同修者。

虽然,与他所修liàn

的“黄龙五变”那个极为高深的锻体法门比起来,“白虎流星拳”有些过于简单,只堪堪足以与第一二层相提并论;然而,一个是刀法,一个拳法,正好有些类似和相通之处,可以互相弥补、互相借鉴,尤其是后者,极是注重拳脚的速度和威力,在贴身短打时可出奇制胜,占尽先机。学了它们,对于自己的锻体术和“黄龙飙风刀法”将会大有裨益。…,

……

经过半个多月的休养式长途跋涉,尽管柳义的法力尚未恢复到其巅峰状态,然而,伤口已是好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天傍晚,风尘朴朴地驼队来到了位于“迷失绿洲”边沿的,那个当地人称之为“绿色家园”的方圆四五百余里的绿洲外围周围几座高大的青山上。从高远处眺望,只见:

初秋时分,夕阳西下,绿洲草原上笼罩着金色的光环,远处山峦披上晚霞鲜艳夺目的外衣;地上的青草已是无可奈何地透出一些枯黄,上面是奔驰的骏马,成群的牛羊;牧民们跨着骏马,挥动着牧鞭在草地上奔跑、追逐,牧羊姑娘动听的歌声在上空回荡……

……

不到一个时辰功夫,夜幕笼罩着寂静的草原,一盘凛冽圆月从鱼鳞般白白云隙中透出脸来,草原上刹时弥漫起朦胧的月光,像是有人特意地挥洒下无穷无尽的银雾。

月夜之下,柳义三人并没有想大张旗鼓引人注目,而是悄悄地率领驼队,沿着人烟稀少的地方,一条平缓的河流,逆流而上。

下半夜时,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搭建了许多帐蓬的宽大草坡,对着其中最为高大的那个帐蓬,乌刀两人朝里面一阵高喊,顿时一片惊呼之后,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随即,他们的父母饱含泪花,从里面飞奔而出……

……

“陈仁!来自远方的尊贵的客人,我,乌天石!代表我们‘绿色家园’的整个部落,向解救下了我的儿子和女儿以及对我们慷慨解囊的您,表示最为崇高的敬意和感谢!我现在站在这里,行着最高的礼仪,对着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大漠之神起誓:

从今往后,您,陈仁!就是我们整个家园永远的恩人和朋友,您的敌人就是我们整个部落一百多万人的共同敌人!”

乌刀他们的父亲,一位拥有炼体三层修为的年近四旬的高大中年人右手抚胸,躬身朝着柳义道射。

……

自此,柳义便安心地在“绿色家园”部落做客休养,首先居住在乌天石为其搭建的帐篷里面,后者以其大漠之人豪爽的性格更是对他热情的不得了,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面,他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每一次都是不醉不归。

即便如此,当柳义有意无意地向乌天石询问起他们族中人达到六级武者以后,能够吸收灵石灵力的密法之时,还是受到后者正色地拒绝,因为:

一、这种密法系他们族人规定的不传之密,真zhèng

的功法只有在“迷失绿洲”里面最大部落的大长老手里,各族族长仅能掌握其中的一小部分;

二、掌握上此术之人,均一一在大漠之神面前发下了毒誓,不得传与本族以外之任何人;

三、除非对本族有大恩之人,且经最大部落的大长老同意,并立下毒誓不得再传与其它任何人的。

上述只有完成了第三个条件,外人才有可能掌握到此密术,然而也并非易事。

据乌天石自己所言:

自先辈创此术以来,历史上仅有唯一一次外传的,是在三千年前——那时,他们整个族人的生存受到了极大的威肋,正好有一外乡人出手相助,帮zhù

他们解决危机,又恰好此人极为嗜好研究天下的各种功法,便向他们族人提出此学习修习密术的要求,后不知所踪。

此外,再也没有对任何一个外人传过。

所以,对于柳义的要求,乌天石也爱莫能助;至于另外的乌刀等人,则更无能为力。

第一百五十五章:离去

事已至此,他柳义不可能再强人所难,只有从此知趣地闭口,绝不再提起此事。

当然,即便受到拒绝,他对于乌天石还是比较感激的,因为:

除了那些密法之外,对于炼体术上的修liàn

,对方还是倾囊相助,传授了许多他们大漠独有的炼体术一到三层修liàn

的许多经验心得甚至还有一些实战的窍门,尤其是各个瓶颈时期的重点和难点,让他心中豁然开朗,受益非浅。

有了这些千金难求的经验,加上他几年的炼体经lì

和“黄龙五变”锻体法门完善的功法,以及沙虫的内丹精血、滴血玉骨竹、大力千斤藤等药物的帮zhù

,在大漠里面一举突pò

到一层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在那段时日,柳义已经决定:对于以后自己的亲人和比较要好的朋友,如无仙根但欲突pò

到先天,就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增气丸”、“冲气丸”和“聚精丸”。

虽然这些药物其炼制的繁杂程度比较高,前两种药丸需四、五种炼气期突pò

到筑基期瓶颈的灵药而且达到二品丹师的境界才能炼出来;“聚精丸”炼制它不但要求炼丹师有三品左右的水准,而且有三种灵药是从元婴期突pò

到化神期几种重yào

的含有五种属性的辅助灵药。

但是这三种药物飞龙山上那个神mì

的五行灵地还是有一些;同时,目前他拥有二亿多的灵石,还有价值一亿余的矿石,购买那些炼制材料应该没有什么困难。

另外,他本身就拥有炼制它们的丹方,即便自己炼丹的天赋低,不会提纯和炼制等这些复杂的环节,以后也可以请人来做,大不了就是付多一些灵石而已。

一个月后,炼体术方面的知识,乌天石教得差不多了,此时,他要去“迷失绿洲”向大族长和大长老进行年终述职,需yào

离开“绿色家园”一段时日。

为了创造一个有利于自己休养生息的安静环境,柳义特地在其初来时的路边距离草原边缘的三里多远的几个高大青山那里,选择了中间最高的那一座石山,在上面开挖了个临时洞府,布置上防御阵法,以便疗伤恢复。

而青山三十里处,即为数个高大的沙丘,正好让他将来作为修liàn

“黄龙五变”锻体法门第一层及《厚土诀》时吸收土属性气息所用。

在最初的前二个月,柳义并没有正式修liàn

什么功法或者做什么强烈运动,而是专心一意的养伤,基本上都是吃吃一些丹药,再就是睡觉、休息和静坐。

有时还自己跑去与乌刀他们在秋天的草原上纵马驰骋,活动活动,散散心。

也经常参加“绿色家园”他们年青人晚上举办的篝火宴会,搞搞烧烤什么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有一次,乌刀还神mì

兮兮地拿来一小壶半斤装的“迷失绿洲”特产——叫“风刀子”的烈酒出来。尽管里面所装的只剩下不到三成,他还是显得相当的郑重,根本不想让第三个人知dào

,就是乌霞也不行。

因为,据他所说,这是从他父亲那里偷来的,这种酒足足有八十度,喝下去后,即刻能化为一股股的“刀气”进入丹田,随后周流全身,修真者尤其是锻体的喝上一定数量可拓宽经脉并增强其韧性。

罢了,他就将玉壶送给了柳义。结果,一到临时洞府一试,只喝下拇指一般大小的玉杯一半左右,“呼!……呼!……呼!……”,丹田一声沉闷的响作后,一股股如汹涌浪潮的火辣气浪涌遍全身,饶是他炼过“黄龙飙风刀法”锻体术还是差一点把持不住,整个脸部胀成了猪肝色,良久才在嘴里吐出了一口口的浊气,随即全身变得十分的舒畅………,

这一段时日,虽然他所过的大部分还是世俗的生活,但却十分地惬意。

由于他为人乐观、大方、豪爽,加上见多识识广,以至部落的许多年轻人都乐意地去认识和交往他这个来自大津南部的外乡人。

此外,柳义还担负起饲养几个灵兽的重任:

一是那只有着半丈多高的异禽——金鹏。在进入大漠之时,它已是达到了养形期的顶峰,应该在半年之内就可以经lì

一九天劫,进入固形期。除了及时给它提供在云台坊市炼制出来的特效丹药和百蛇谷的蛇躯,小南荒地那条固形后期白蛇身上割下来的肉也成为它的养味,只是它的妖丹由于修为差距上的原因,柳义还不能许之享用。

二是那只足有三千多斤的灵兽——金甲驼。几年前,它已然达到固形后期,之所以突pò

不到顶峰,不为别的,只是由于它食用不到合适的二级灵药。

而柳义的诸多储物装备里面原体就收集了许多各种灵药,加上从那些对手身上缴获的以及从荒地东北通道出来时的疯狂采集,他所拥有的灵药难以数。

即便在巨箭坊市那里急着用灵石卖了大部分,但是还留下很多,尤其是所有二级以上的以及比较珍稀的一级灵药灵草。这些里面,有多种就是金甲驼所急需进阶服用的,如:飞龙山黑雾地带的白玉兔丝、小南荒地的大力千斤藤和滴血玉骨竹等等,自认主之后,柳义一直大方地给它定期食用,让他惊喜的是,在一个月之前,金甲驼竟然轻易地突pò

到了顶峰。

想到与“七大盗”那些人交锋时,如果没有金甲驼的帮zhù

,他可是万万不可能取胜,不禁满心期待——

如是金甲驼和金鹏渡过天劫,他就拥有了两个忠心耿耿、说一不二的金牌打手:

一为炼形期,二为固形期。那可是比一名结丹初期高手的修为还要高!再加上自己,一拥而上,前者基本上不会是已方的对方。何况,它们进阶之后,又有什么厉害的让人意想不到的天赋神通还不知dào

。在此之前,能够与结丹高手抗衡的实力,那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

三是人称沙丘大漠里面修真者“第三只眼睛”的狂沙燕。原来银发大汉所豢养的那一只虽已身死,但之前它留下了三个拇指大小的黄色圆蛋正是它生出来的灵兽卵。通过前者遗留在识海里面的信息,柳义很快掌握了它们孵化的方法;同时,所涉及的灵药、丹药和灵石等等他这里也不缺。

对照着那个方法,调配了一些药物,将狂沙燕的灵兽卵浸在其中,三个多月后,它们隐约已有突壳而出的趋势。

经过小南荒地见识到了葛含章“九宫预警玉盘”的作用以后,柳义一直想拥有类似的侦查类器械;然而,他后来经过了解,此玉盘为儒家数门的独有之物,其它门派就是想仿造也没有丝毫办法。狂沙燕的修为特点虽不适合战时打斗,但它在沙漠里面的特殊天赋使它成为了侦查类灵兽当中的楚翘,显得非常珍贵。所以,柳义对于它们也很是上心。

四是那些每月能排出一粒“毒命黑砂”的“毒命黑蚕”。与风老七一战,原来所积累的已悉数用光,好在在小南荒地时产出的一千五百多只小卵早已孵化,在柳义每天都以五色桑叶和各种毒物、灵药尤其是给它们加入了一些毒龙蛟毒汁的饲养之下,黑蚕们大部分竟然进化,不但要体型大上一倍,每月还可产出了二粒黑砂。…,

至于吞海蟾和那两个白蛇卵,一为水属性,另一为冰属性,天生地在大漠里面受到很大制约,极不利于成长,柳义只能让它们老老实实地呆在灵兽环中,不时地丢几块灵石进去使之维持正常的生命生长需求而已。

就这样,已年满22岁的他,第一次在大漠绿洲享shòu

到了一个天寒地冻的冬天,以极其难得的休闲心情,慢悠悠地养着伤。

一直到身体内部那些细小经络伤口和隐患已然痊愈,再怎么蹦蹋也不会造成意wài

,柳义才恢复了锻体入门动作和《厚土诀》的习练。

一个月之后,他重新修liàn

到了炼气顶峰,肉身也达到了最佳状态。

接下来,他又花了二个月的时间,将金、水、木、火四种修真功法都重新恢复到了顶峰,整个人的战力攀登到了之前的水准。

“黄龙五变”锻体法门,也能让自己毫不吃力地把一百零八个高难动作,持续不断、一刻不停地运动了九遍。

此时,已然到了功法秘术上所要求的,服用相应的各种灵药以及妖兽内丹和精血,利用大漠气息突pò

进入第一层的步骤。

期间,柳义还做了一件许多读书人都会为之赞颂不已之事,那就是编撰注释书籍。

原来,“绿色家园”由于地处大漠边远之地,上百万人之中读书人很少,以至绝大多数的年轻人都不会读书写字,乌天石和乌霞对此甚至是苦脑,担心如此长时间下去,整个部落之人总有一天都会变成文盲,从而连自己的祖宗甚至是自己是什么人都会不知dào

的。

一次,乌霞偶然间向他提起此事,尤其是大漠这里根本就没有基础入门的书籍,而那些内地的《三字经》和《千字文》之类的又极不适合这边的大漠之地。后者听后,便主动请缨,说是让他想办法试一试。

结果,这一试,就花去了他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还是心无旁骛闭关,呆在洞府里面,除了必要的打坐和修liàn

,其它时间就是阅读了大量的大漠相关的资料,之后他结合《三字经》和《千字文》的主要内容,编著了适合大津西北部诸郡尤其是大漠、戈壁这一带使用的《新编大漠三字经》《新编大漠千字文》,里面的内容不但条理清晰、寓意深刻,而且由浅入深、朗朗上口,与大津的传统文化一脉相承又具当地特色,同时包括了许多大漠的地理环境、历史沿革、风土人情、历史人物、当地特产和生活习惯等等,通俗易懂,让人朗朗上口。

乌天石和乌霞见后大为惊叹,当即让人前去抄录印发。

此后,这两本佚名的书籍竟然在西北大漠一带流传了几万年,成为当地人几乎人手一本的识文断字的入门书籍,此为后话。

这一天早上,天色灰蒙蒙,虽是仲春时节,大漠之中的草原冰未消、雪未融,仍是寒风料峭、呼啸袭人,感受不到一点任何春天的气息。

柳义悄然离开了山上的临时洞府,骑上金甲驼,独自一人向着青山三十里之外的数个高大的沙丘出发。

二天前,他已到乌天石、乌刀他们那里道别,告知对方自己要离开绿洲到大漠闭关,时间不定,也有可能不再回到“绿色家园”。后者当然地又为他举办了告别宴会,所吃的东西里面,出乎柳义意wài

的,还有几道以固形期沙虫为主材料的极为鲜美的菜肴,令他回味无穷。

席间,乌天石还丢给他二个高阶储物袋,一个里面装了上万的中阶土、金属性灵石以及一份真zhèng

精确的沙丘大漠地图,还有一些大漠里面常用的丹药,生活日常用品,包括高阶的“沙丘帐篷”和“沙丘斗签”;另一个是几百颗养形期和固形期的沙虫妖丹及几十个大石桶装满的精血。

乌霞,这位年方二八的小姑娘以大漠女人特有的纯真和率直,竟然提出因柳义救过她的命和编写了那两本书籍的原因,遂把在去年的成年典礼上乌天石送给她的珍贵短刀转送他,而且非要收下不可。

事后,柳义才知dào

——根据她们族中风俗,这样的礼物是该女子认为此生中除父母外,在自己生命中最重yào

的人才能值得拥有。

至于乌霞是否认为此生最重yào

的人是他,抑或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一种那种年龄段里面产生的一种朦胧的感觉,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锻体初成

“刷!……”,手上轻轻一翻,将短刀紧紧握住,此时,他方有闲情来认真打量,只见:

刀之身和鞘皆为油黑色,其鞘和柄上镶嵌了几颗黑得发亮的极为名贵的仅产于沙丘大漠的天星宝石。

其刀长两尺、宽一尺,形状极似当初乌刀送的石牌上所雕刻的怪异大刀,纯粹为它的缩小版。据悉,那把大刀名为“天星之刃”,正是他们族的镇族之物,一直置于神庙供奉。

手上短刀的材料据称也是较为名贵也甚为为稀缺,为产于大漠深处的乌星天外陨铁及各种珍贵的金属性灵材,并请了名家炼制而成,做工甚为精致细腻,极富美感。

然而其刀极重,整整有一百斤以上;看起来就极其坚硬、锋利,可注入多种属性的法力;但又不能认主,也无法以法力御器,自然也没有专门的御用法诀。

想来是针对专修liàn

体术之人而炼制,以他粗浅的炼器知识,看不出它究竟达到了何处层次的兵器。

“大多修真者注定要无奈地享shòu

孤独,尤其是似我这般身负特别使命,就许多平常人经常说的平常话也不敢随意说出来之人……”

“告别难忘的沙漠绿洲,告别醉人的纯马奶酒……难道告别就是修真者永恒的主题?……”

坐于金甲驼之上,心上如同被块大石压积一般地沉甸甸,缓缓而行,眼前接二连三地来回浮现出乌霞、赵月、葛含章等人的倩影,轻声叹息,心潮难平。

自柳义出来行走江湖这几年,所认识的女孩就没有多少位,上述几位互相接触所呆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多,虽然他心中还没有自恋到认为目下这几个人均已是喜欢甚至是爱上了自己,但是与她们交往的那一段时间以及过后的偶然回忆起来还是有几丝难以言传的异样感觉。

……

因为此时还不是放牧的季节,牧民们还缩在帐蓬里面蒙头大睡;而大漠之中,多数动物们尚处于冬眠阶段,那些沙漠猎人也没有开始捕猎,一路上空无一人,显得颇为落寞寂寥。

为了使自己的旅途没有那么孤独,他特意将金鹏和刚在一月前孵化出来的三只狂沙燕从灵兽环放了出发,让它们在周围尽情的飞翔、嬉耍……

如是良久,他的心情才从阴云密布、纠结纷乱的莫名状态中间慢慢地解脱出来……

……

数座高大沙丘地下面丈之处,“砰!……砰!……砰!……”,一张张化石符从柳义的手中被法力击发后迅速地飞出,将沙土化为一道道石墙……

半天之后,一个简易的地下洞府已然挖掘出来,说是简易,然而,也有大厅、卧房、练功房、排污房及几间灵兽房。

要充分利用大漠的土属性能量修liàn

突pò

锻体功,自然是要在沙地之下越深越好。

当初,为了在松软的沙地下开出一个能够容纳自己修liàn

的洞府,他可是大伤脑筋。而只是让他施展土遁之术潜入地下闭关修liàn

的话,那可是不能支撑多久的。

毕竟,以其目前的修为,最多也是半个时辰左右时间。而“黄龙五变”锻体法门在这一阶段要求连续修liàn

的时间一般是五六个时辰,有的甚至是几天。

最后,他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先用几十张化石符在地下搭建出一个洞府;接着,在洞府外面布置了一个防御阵法,而府内则是装了一小型的灵气勾通阵法,让内外的灵气得以在一个范围内循环交流,当化石符消耗能量时就足以得到不断地补足,维持化石的状态。…,

唯一的缺点是,七天左右就要花掉一颗中阶的土属性灵石,这样的代价相对于目前的雄厚身家来说无异于九牛一毛。这个装置一次性可安装五颗,所以,一个月之内柳义都可以心无旁骛地专修。

每天卯时,穿一件单衣从静坐中醒来,活动活动,就吞下三颗拳头大小的淡黄色药丸,这些都是以沙虫的妖丹、精血和滴血玉骨竹、大力千斤藤为主要原材,并配之以多种灵材炼制出来,好在制作方法简单,不需非常复杂的技巧和火候,在柳义之前已经炼制了大量辟谷丹和喂养养形期雕鹏类妖兽的丹药的基础上,用了仅仅不到七天的时间就炼出了上千颗。

因为药物的作用,他的身体从腹部丹田开始,循着全身的经络——血肉——皮肤不断发黄肿鼓涨,看起来好似一黄色圆球;药物所化之气,从里面往外挤压出来,整个人都难以透气,似乎随时都有窒息的可能。

接着,强忍着胀通和不适,柳义在大厅里面操练起锻体法门的一百零八动作,一遍、二遍、三遍……,随着运动量的加剧,鼓涨出来的身体竟然慢慢地削弱,最后恢复如常,而那些药物精华已被吸收起来,化为身体的一部分。

随后,盘膝于蒲团之上,静坐运功,从周围的环境当中吸纳浓郁的黄色土气息,不断洗刷体内的经络。

一直到下午酉时,再吞下药丸……

如此,日复一日……

“七日来复”,这是天地变化的自然时间法则。

到了第四十九天的晚上,柳义如同往日一样静坐吸纳,此时,较之于开始之初,其气息已强上数十倍不止,蓦地,“嗡!……”,洞府里面的气息霎那间猛增上百倍,他整个人如浸泡在黄色的水池中……

片刻,“哗啦!……”,“水池”犹如被什么人用力搅拌一下,顿时剧烈地激荡起来;随即,“呜!……”,柳义的腹内一阵大作,头顶出现了一个漩涡。

“刷!……”,黄色的“液体”从其百会处不断涌入,而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一个无底深渊,“水池”渐渐变小,直到消失……

突然,“啪啪!……啪啪!……啪啪!……”,全身体内骨格如爆豆般炸响,它们竟然猛然增大了一圈!炸出的冲力穿过全身,悉数撞击在体表的肌肤上!

霎时,“噗!……噗!……噗!……”,肌肤寸寸裂开,不到一刻功夫,原来的皮肤悉数被剥尽,而新的只有薄薄的透明一层,并且在表面处粘上了许多血痕,整个人看起来血肉模糊、相当恐怖!

此时,炼功中所带来的种种痛苦比当初在朝阳堡纹道峰时更加让人觉得痛苦,常人自然是难以想像,而柳义遵照着功法规定,只能继xù

坐着吐纳,咬紧牙关拼命忍受。

半时辰之后,如纸透明的新生肌肤上闪动出寸厚的黄光,非常纯粹,极是耀眼;随着吐纳时间的延续,黄光渐渐地变大变亮,身上的肌肤从透明变为凝实,进而增厚……

一天以后,肌肤焕然一新,显得白晰娇嫩,光彩照人!此时,它们已是停止了增长,但黄光仍旧不断聚集,而且浸透入新的皮肤里面,仿佛在强化肌肤……这过程持续了两天时间,到第三天才结束。

“嗖!……”,一道白色人影如鱼得水般地在金黄色的沙土里面穿梭,以几欲难辨的速度从沙丘底部下方十丈之处直穿上来……“噗!……”,“哈哈!……”,沙丘顶上黄沙四溅,柳义一个鱼跃,在半空之中空翻了几转之后,随即轻飘飘地站在沙地上,发出了久违的爽朗笑声。…,

“炼成‘黄龙五变’锻体法门第一层后,不但肉身的坚韧性得到大大地提升,而且法力的流转比之前快了十倍不止”,运神识内视,一看——

全身的骨架比四十九天前突然大上了半寸不止,表面处神奇地泛着一些淡淡的模糊黄光。

经络的通道也拓宽了许多,且壁面更加光滑,极具韧性,法力流过,以前阻滞之力消失了许多。

“刷!……刷!……刷!……”,柳义就地打了一套久违的五行拳,乍看之下它们所带出来的拳风表面虽然比之前显得轻微、没有那么大的声势,然而,无论是速度、还是劲道反而强上了十倍不止。

“噗!……”,只是就势轻轻地合指为掌往沙地上一插,大半只手臂已是闪电一般没入其中,通常情况下,如此的速度与沙粒之产生的摩擦力会将臂上皮肤擦伤出血;然而,柳义非但无事,而且连痛感也不觉得,似乎只是慢慢地将手臂插入水中一样。

按照功法上所说的,他此时的身体已经修liàn

成普通的以肉身力量见长的普通养形期妖兽一样的坚韧和强壮。

又是“嗖!”地响作,一个快速的土遁术穿插,柳义回到了洞府当中,低着头寻思片刻,便从戒子里面拿出了五六个雕刻精致花纹的玉石瓶,竟然都是清一色的一品破障丹。

这些丹药,自千峰镇的元英素的储物袋那里便有两瓶,后面在小南荒地、巨箭坊市、九曲狂沙谷收获的众多储物装备当中又搜出了二十二瓶之多,虽绝大多数为初、中阶的,但他想应该够用,后来遂没有想办法再去买了。

照理说,修liàn

到“黄龙五变”第一层后,他应该习练的是《飙风步法》和《黄龙飙风刀法》的第一招“风波平地”。

然而,经过考lǜ

,他认为——

目前,他的身体刚刚经过成功淬体,经络通道当中可以说是比较难得的一点杂物都没有,毫无一丝抗药性的障碍可言,最好的办法是正好趁此最佳的炼功状态和周围的良好环境一举将《厚土诀》突pò

至筑基期,让自己的法力提升到更高的一个层次。

如果以后时间长了,谁知dào

情况有没有变化?况且,有了“黄龙五变”作为基础,后面的步法和刀法只是一些招式上的习练,所谓熟能生巧,练多了自然就懂,不用那么急的。

接下来,他没有再犹豫,倒出一颗一品破障丹在掌上,抛入嘴里吞下,盘膝坐下,“嗡!”地他用神识念力打开乾坤石的灵气罩,“嘘!……”,长吐一口浊气之后,让自己的呼吸渐渐的平静下来,这才一心一意地运起了《厚土诀》……

第一百五十七章:筑基

一扫刚刚突pò

“黄龙五变”所带来的喜悦,柳义瞬那间一脸无悲无喜、心入太虚,心无旁骛地在地下洞庭府专修起了《厚土诀》静坐口诀心法。

……

片刻之后,他全身毛孔逐步张开,一品破障丹在腹中渐渐融化,产生出一股股灵力,如涓涓细流循着经脉运转。

而经过乾坤石神奇聚集起来的五十倍土属性灵气也沿着他的三百六十个穴位、三万六千毛孔溢入体内。

体内原有的灵气、丹药产生的灵气、外界进入体内的灵气,这三者慢慢地交融在一起,合为一股,不断地运转壮大,慢慢地形成一波波黄色“灵潮”,哗啦啦……

按照天脉大陆修真界的说法,在元婴期之前,一个修真者法力功力的高低与静修时的呼吸绝对有莫大关系——

它可以分为几个层次:

第一层次是凡人的呼吸。普通人的呼吸无论无何静心调息,都离不开三种称之为“风相”、“喘相”和“气相”的气息出入特征。

“风相”,是指气息身体之间出入比较急促,人可以自己听到自己的粗糙呼吸声明。

“喘相”,是指虽然听不到呼吸声,但气息出入身体之间尚感结滞、不够通畅。

“气相”,是气息出入虽无声音,亦无结滞之感,但出入还尚未细匀。此为凡人调整达到的最为高级的呼吸形态,经常习练,亦足以延年益寿。

而所谓的“尚未细匀”是指:一、气息出入太大;二时短时长。

第二层次是炼气期修真者的呼吸。到了炼气期的修真者,静坐时其呼吸的表现形式是“息相”,即是在松静、自然也就是“气相”的基础上,在心平气和、机体松驰的状态下,进行不疾不徐,柔和匀长的呼吸,使呼吸逐步达到“吸气绵绵,呼气微微”,犹如“春蚕吐丝”的境界。

达到此地步,就是“意气相合”,能启动人体内的灵气,形成识海。此时,还有一个主要的标志是经脉里面流动的灵力qì

息形态为气的状态。

第三层次是筑基期修真者的呼吸。到了筑基期的修真者,静坐时其呼吸的表现形式是“微相”,即是在“息相”的基础上,使呼吸逐步达到“心息相一,似无实有”的“胎息”境界,如同胎儿在母腹中的内呼吸,已完全不用口鼻,只用下丹田于一刻之内吐纳一二次甚至更少。此时,主要的标志为全身经脉里面流动运转的灵力qì

息为液的状态。

所谓“筑基”,即是修真者的身体机能运行实现了“胎息”和灵力化液,为将来进入“天人合一”的更高层次打下基础之意。

到了结丹期的修真者,静坐时其呼吸的表现形式是“无相”或称“止息”,即是在“微相”或“胎息”的基础上,使呼吸基本上停止下来。

此时,神识和气息真zhèng

交汇融合,修真者始能触及到“天人合一”的门槛,可以初步与宇宙万物之灵相通,能开始借助运用一些天地的基本法则,当然只是说“基本”而已。

他们经脉里面流动的灵力qì

息虽仍旧为液态,但主要的标志是身体的中心部位即下丹处结有一光团,聚之成形、散之无物。所以又有另外的一种说法叫“灵气化光”,所谓灵光一点就是这个意思。它是一种天地阴阳灵气交融氤氲的产物,为以后的阳神打基础的。…,

至于元婴期以上的,修真者在静修时均已没有呼吸,只是全身都在自然而然地与天地勾通,它及其之上的化神、炼虚、合体、大乘、造化的主要不同标志就另当别论了。

……

三个月后,已是盛夏之季,这一天清晨,朝阳初升,大漠的天气难得的出现风轻去淡,万里蓝天,被纯洁的天空洗得晶莹剔透的火红太阳,仿佛新生婴元似的扒着薄薄的白云缝处向外张望,发出万道金光,笼罩着整个大漠。

柳义静坐于室,一脸平静,无悲无喜,只见他扭开瓶盖,从中倒出三颗一品破障丹,一齐抛进嘴里……

“嗡!……”

一股强烈的药物转化的灵力不可抑制的在腹中散开!霎时,下丹田浓郁得近乎滴水的黄色灵气中间一点轻轻一动,随即形成一个漩涡快速地转动起来,顿时,全身经脉的气息疯狂地向着它那里注入。

与此同时,身体周围的充诉着整个洞府空间的土属性灵力如潮水般向体内涌去!

即便他的经脉因事前修liàn

成了“黄龙五变”第一层锻体功而得以拓宽,并变得坚韧无比,但是强dà

的灵力冲击还是让产生剧痛异常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它们可能随时都要爆开一般。

然而,柳义对此不闻不问,依旧咬紧牙关,忍着让他全身发抖的疼痛,继xù

催动着乾坤石将灵气成五十倍的聚集起来,并吸纳它们注入体内,进而汇聚到下丹田漩涡处……

蓦地,腹部位置“吱!……”地一声轻响,虽是微小非常,然而在柳义听来却犹如睛天霹雳一般!

此时尽管脸上因过度痛苦而扭曲,但居然出乎意料地显露出了极为开心神态!

他的下腹丹田漩涡中心处,一滴如针状大小的淡黄色“水滴”赫然出现,而且正慢慢地增大……

随着那微小悦耳的响动,“砰!……”,柳义全身毫无征兆地猛然一震,“哗啦啦!……”,体外洞府中刚才看起来还浓如黏稠状的黄色灵气,不到一盏茶功夫竟然是一丝不剩,悉数灌入他的体内。

突然,一股强dà

但又不同于三个月前他成功突pò

“黄龙五变”第一层锻体功时那种猛烈的冲力力的力量从体内丹田涌出,这股力量非常之柔和,让他有一种全身细胞都受到润泽的感觉;而且持续的时间较之前者长多了,足足有七个时辰,将他体内的许多黑色的小颗粒和各种五颜六色的污浊之物排出体外……

黄色“水滴”增大到米粒大小时,漩涡停止转动,全身的法力恢复了稳定的状态,流转经脉的黄色灵气变成了一丝丝“黄色的血液”。

“呼!……”

他不由长吁一口气,经过九十天的时间,花了整整十六瓶共一百六十颗的一品破障丹,终于在第五次冲关时成功,让《厚土诀》达到了筑基期,自己也由一个炼气期的修真者一举上升为筑基高手!

看着散落一地的十几个空瓶,回想起五次冲关的过程,他不禁再次为自己的资质而摇头不已:

三个月来,他每天均吞下一颗破障丹,并最大化的利用乾坤石聚集灵气的能力,静坐潜修。

静修第一个月后,下腹丹田处随着灵气的注入,产生了一些异样和响动,他第一次尝试冲关,三天之内多吞下六颗破障丹,但是连灵气漩涡都没能形成。…,

二十天后,下腹丹田处响动更剧,如蛙在鸣,他三天之内多吞下十颗破障丹,使灵气漩涡形成,但由于经验不足,心急之下情绪产生波动,让漩涡消散,致使前功尽弃。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他又进行两次冲关,结果不是灵气不足就是因为忍受不住经脉受到灵气挤压的痛苦而功败垂成,令人扼腕。

最后一次,他干脆豁出去了,三天内多服下三十颗破障丹,再也不用去管体内的经脉到底受到那些灵药突然产生出来的阵阵灵力冲击所造成多大的痛苦和折磨。

自己只管强行运功,每在紧要关头时,为避免走火入魔,他均运用强dà

神识死死地把持住心志,在最后也是最大的一股灵力冲击下,才能如愿地化气为液!

然而,筑基之后,发生了一件令他大为不解之事,那就是——

按照以往的惯例,每每自身功法取得重大突pò

之后,体内的乾坤石就随即发出信息,告sù

他又增加了或者又强化了何种的功能;但是,这一次突pò

到筑基期,它竟然没有丝毫的响动,只是表面上多了一层金色的光圈,至于其它的诸如:

延缓修liàn

时间进程的长短、聚集灵力的浓度大小,还有各种五行的防御性的特殊功能都没有变化。“难道乾坤石的功能仅有这么多?或者是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到位?抑或到了这个地步乾坤石得运用别的方式予以激活?……”

柳义一头雾水地在那里苦苦思索着……

对于这个显得非常神mì

,甚至是有些怪异的“宝物”,其来源、构造、等次、终极功能等等方面,柳义一直知之甚少,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便不管了。

现在他手头上可是有许多的事情去做,比如:

《飙风步法》和《黄龙飙风刀法》的第一招要习练了,不然,那个犀利的刀法可是施展不出来;

还有《冷月剑法》是他的主修功法,也是临阵杀敌最强有力的武器,而目前才是炼气期顶峰,在大漠里面绝大多数地方,都可借助其非常的土属性气息,以土生金,将它也突pò

到筑基期;至于其它属性的,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只能是考lǜ

出了大漠之后再进行修liàn

,因为土性克水、火性生土、木性克土的原因,将大大地削减“水、木、火”这三种属性的灵力,使之难以成功。

如果说上述还算是紧迫的话,那么金鹏和金甲驼的越阶进级就是火烧眉毛的事情:

就在柳义《厚土诀》突pò

到筑基期的一个时辰之后,也许是他四十九天冲关的过程当中带来大量灵气让分别在同一洞府的灵兽房里面修liàn

的金鹏和金甲驼都粘上了光,它们竟然几乎在同一时间在他的神识里面传来了一二天之内即将突pò

的消息!

此地离“绿色家园”仅三十里,且目前为盛夏之季,从旁边出入来往的人很多,灵兽的晋级可是要面临雷劫的考验,金鹏从养形期到固形期要经受一九雷劫,就是说要承shòu九道天雷轰顶;至于金甲驼,那就更厉害了,它可是从固形期到炼形期的,要经受二九雷劫。

第一百五十八章:灵兽突破

自己拥有天赋非凡的两只灵兽还是越少人知dào

越好,如若在突pò

时搞出那么大的动静,那简直就是在向整个绿洲部落的上百万人宣bù



另外,它们进阶带来的雷劫恐怕还比较容易伤及无辜,尤其是那些来到附近放牧或打猎的引起不必要纠纷。

……

“绿色家园”西南一百五十多里处,沙丘大漠里面一处叫“黄石沟”的地方,方圆二百余里,寸草不生,入目皆为一块块大小不等的黄色顽石,由于这些东西毫无价值,而且基本上没有什么普通的动物,平时这里人烟极为稀少。

突然,“刷!……”,一头高大的金甲驼在黄色顽石上飞奔疾行,上面骑着的正是一身白袍、头戴“沙丘斗签”的柳义,后面铸立的是上下金色闪亮的金鹏。

只见到了一开阔之地之后,金甲驼“嗖!……”地一声刹住身形,呆在那时里不走了;随即,“呼!……”,金鹏纵身往空中一跃,扑楞几下,一个盘旋,飞到远处一二十余高的巨石头,威武地站立于上面。

柳义目睹它们迫不及待地等着自己被雷劈的一副受虐的样子,不禁呵呵一笑,飞身向另一边的大石,盘膝坐于上面,与它们刚好成为一个等边三角的形状。

过了二、三盏茶功夫,金鹏头顶三丈的上空赫然出现了一朵金色的云彩,片刻之后竟然涨大到了三张席子大小……

蓦地,“啪啦!……”,一道小儿手臂粗大的金色闪电,毫无征兆地从云彩中闪现,“砰!……”,恶狠狠地击中了金鹏毫不设防的后背!

“滋!……滋!……滋!……”,一缕缕金色闪电在它的身上乱窜,“咕噜!……”,金鹏腹中一声闷响,“刷!……刷!……刷!……”,闪电以惊人的速度涌入它的体内!

“咯!……”,金鹏打了个长长的嗝响,但在它精光闪烁的双眸里面,所表现的似乎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到第六道闪电时,已是增大到成人的手臂粗大,但均被金鹏吸入腹内,那些闪电悉数化为纯正的能量,不断地改造它的身体,并被其特殊天赋引入腹中的妖丹,储存起来。

“啪啦!……啪啦!……啪啦!……”,仿佛让金鹏的举动激怒,天空上的闪电蓦然地变大了三倍,以令人炫目的速度飞快地劈了下来!

“嗡!……”,金鹏显然意识到让闪电生生击到身上它的身上恐怕吃不消,体外三尺顿时现出一金色光罩。

“砰!……”,“噼哩啪啦!……”,光罩将闪电悉数拦下,表面光蛇乱窜;“啾!……”,随即,金鹏尖声大叫,“啪!”地将光罩连带闪电收回体内。

接下来的第八、九道闪电,都让它依法炮制,轻松解决。

……

另一边的金甲驼就吃力多了,当金鹏接下第五道闪电时,它的上空也出现了一朵较之金鹏大上十倍不且的黄色浓云,标志着雷劫开始发生。

和前者不同,一开始,它便运用天赋在体外一丈的地方形成一厚达三尺的防罩,将第一波一九天雷全都挡下。

然而,到了第二波天雷的第七道时,它的防护罩被闪电击破,大约有三分之一的雷电打到它的身上,幸好其皮肤又厚又硬,除了烧毁一些毛以外,并没有给它造成损伤。

第八道下来之前,它又及时地撑开了一个防护罩。然而,闪电将其迅速击毁后,有三分之二的雷电射到身上;第九道时,金甲驼已是无力撑起护罩,被十足的雷电砸中个正着!前者让它发出一声闷响,皮肤被扯开一个尺长的口子;后者,更是令金甲驼发出嚎地惨叫,被击得皮开肉绽,露出几条森森白骨,让柳义为之触目惊心!…,

此时,二九雷劫已然结束,即便金甲驼受多大的创伤,只要它此时尚未断气,就证明已经安然渡过了雷劫。

“刷!……刷!……刷!……”,在第九道闪电释fàng

完毕的那一瞬间,天空中的那一朵黄色云彩霎那间化为一丝丝的土灵气从上方挥洒下来,“吱!……”,金甲驼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及的速度痊愈……

不到一盏茶功夫,它被天雷所制造出来的伤口已然愈合,而且还长出了新毛;但天空中的灵气并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继xù

飘洒到身上,融入体内,帮zhù

它洗髓伐骨……

此时,金鹏这边天空中降下的金色灵气已经结束,吸收了那些至精至纯的天地之灵的它,其身体竟然神奇如充气一般增长到一丈半高、两翼伸展出来有两丈多长。

经过神识勾通,柳义还了解到它除肉身的力量和飞行的速度得大幅提高外,还开发原来潜藏在体内的两项天赋:

一为“金睛之眼”,即在一定范围内,它的双眸可大小由心地放射出金光,不但使目力更远,而且还能看破幻象,射向对手的眼睛还可令同阶对手在几息之间陷入空冥失神状态,当然这样的能力并不是无限使用,目前的修为一天只能用三次;

二为“金雷之光”,即在一定的距离内,可在嘴巴、双爪和双翅等部位发出金色闪光,攻击对方,当然它们的力量和数量是有限制的,就是:一天之内可发出十道,每一道相当于固形初期修为的嘴上或爪上全力一击之力。

“啾!……”,初次晋级成功的金鹏看起来十分高兴,尖叫一声,随即飞到半空不停地盘旋、嬉戏……

“哞!……”,一个多时辰后,一声沉闷而有力的响作传遍十里之内!霎时,令正盘坐在巨石上闭目养神的柳义顿时吓了一大跳,睁眼一看:

金甲驼上空的黄色云朵赫然消失,那些灵气已让它吸收殆尽,此时它的身体骤然增长了三尺左右,体重达到了四千多斤多,正精神抖擞地活动着。

它的天赋还是和原来固形期时一样,没有增加什么,只是奔跑速度和肉身的力量得到大大提高,土遁、控石、化沙、敛气、变形(缩小或增大)、防护等能力得到质的飞跃。

如:它原来只能潜到地下十五丈余,现在五十丈也没有问题;又如原先化沙的能力为一二丈的空间左右,如今达到了五六丈,且束缚对方的能力大大加强……

“嗖!……”,见到金甲驼顺利渡过雷劫,柳义也不再迟疑,飞身骑上其宽大后背,向着空中的金鹏吹了个响亮的指哨,朝着西南处三千里之外的“千湖古城”飞疾而去……

他之所以要心急火燎地离开,自然是因为金鹏和金甲驼渡过雷劫,闹出动静太大的原因,一向谨慎的他,早就担心大漠附近有什么结丹期以上的高手会闻风而来,如果让他们看到了那两只灵兽之后,若象那个“七大盗”的什么风老七一样,再生出见猎心喜的贪念,可就是自找麻烦了。

另外,之所以选择远赴那个古城,是因为:

从乌天石提供的地图以及风老七留下的信息获知,沙丘大漠的范围广袤无比、浩瀚无垠,绝大部分虽为土性气息浓郁之地,但也有一些特例的地方,比如:这个“千湖古城”,由于亿万年来地气的特殊运动,造就了此处五行灵气的存zài

也处于相对平衡。…,

不知多少万年以前,当时在天脉大陆里面,有一堪称大型门派的,叫“星海宗”,正是以此为驻地,“千湖古城”正是他们建造出来。

然而,让人惊愕万分的是,在一万年前,这个门派竟然不知为何竟然消失,空留下一个完好无损的古城,至于具体原因,大津修真界里面有几种说法,莫辨真伪:

有的认为他们发生内讧,互相残杀,使其实力剧减,而当时他们有许多仇家并开始对他们动手,为了保险起见,剩下的人急匆匆地带上一些随身物品就离开,据说是到了海外的某一地方。

另一种说法是,由于斗转星移,上万年前天上的星座发生突然变化,导致上万年前“千湖古城”的灵气锐减,已不适合zuò

修真之地,又原为其它原因,“星海门”的门人并没有将门派迁往它处,而是变了那一种形式,让他们的传承留了下来。据后人考证,并罗列出许多有力的证据证明,“迷失绿洲”及周围的那些部落应该属于他们那些人的后代。

还有一种说法前面部分与第二种差不多,但是后半部分则不一样,认为,“星海门”的门人实jì

上确实迁往它处,如今大漠边沿的长河门,甚至是整个大津西北最大的那个天乾宗,都是他们后来的演变。而“迷失绿洲”部落是当地的土著居民,与他们无关。

然而,具体情况如何,修真界也搞不清楚,就是有人对此感觉好奇,当面询问了一些“迷失绿洲”部落、长河门甚至是天乾宗里面的核人物,都也大都语焉不详。

于是“星海门”突然消失之谜,成为了天脉大陆修真界近万年以来的十大悬案之一。

由于“千湖古城”东西南北纵横的范围达几千里,大小湖泊成千上万,高山无数,灵气充足,灵草妖兽众多。

万年来,那里成为了西北修真界众多修为较高的修者探险的首选之地;然而,那么多年的时间过去,里面的天材地宝依然还是相当的充足,到现在仍有不少人去掏金。

第一百五十九章:千湖古城

造成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是能够到达那里的修真不多——“千湖古城”地域的四周围绕着一圈路径达上千里的特殊的区域,人们称之为“沼泽沙域”。修真者若想经过,那里的沙泥竟然对他们产生一种拉力,令一个人的法力凭空下降五成以上,而且还刮着一种强烈的风沙,如利刀割人,就是结丹期以上的修真者,要走那一千里的路程,也会非常非常地困难。

风老七当年还是出没于大津西北各地的一个炼气五层左右的散修,天生一头银白长发,行事胆大包天,有一次无意中出手击杀了一名从“千湖古城”刚出来,又身受重伤的结丹中期修真者,不但从他那里获取了大量的灵石、灵药及妖兽材料,还有数目不少的术器,就是法器的也有一二件。

不过,上述那些东西都不是主要的,最为重yào

的是,他还偶然从那个修真者的一个玉筒那里发xiàn

了一具重大的秘密,一个让他为之心潮激荡、无限期待了一辈子的秘密。

它在里面记载着一张地图,在那里,准确无误地描述了就在“千湖古城”的地下,存zài

一个特殊的空间,珍藏着一万年前“星海门”多年秘密保存下来的许多宝物以及各种功法、丹药、灵石等等,甚至有一些是真zhèng

的天材地宝,这是一张足以引进修真界隆动的地图!

掌握了这个天大的秘密之后,他自然一点也不敢生张,不动生色地利用那个结丹中期修真者留下的资源,拼了命的专修苦炼,仅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从一个炼气五层的修真者突pò

到了筑基期,达到了进入特殊秘密空间,进入最低级藏宝库探险的要求。

然而,如何让自己安全地通过“沼泽沙域”,成为了他不得不面对解决的难题。

由于,当时那个修真者的灵石、丹药、灵药及妖兽材料等物已被他消耗一空,再三考lǜ

之后,他只留下二三件自己能够用得上的、比较趁手的术器;同时,极为肉痛地将其它的平时难以用得上的术器和尚未用得了的法器变卖掉,换取了相当数量的灵石,高价购买了一个防御性的特殊法器才能安然无恙地从那里进出,但在一个来回之后,该法器竟然毁坏,不能再使用。

历经艰险磨难,到达了“千湖古城”,他千方百计,躲开那里所有探险者的耳目,比照着地图,过了几道关卡之后,在那里,风老七果然发xiàn

了位于古城地下的神mì

之地……

即便已经从地图上有所了解,然而身临其境,亲身体验,耳闻目睹了真实的情景之后,他还是为那里曾经的宏大壮观、精致华丽和美轮美奂的建筑装饰构造所震撼!

虽然那里已经废弃多时,而且似乎多年来受到不少人的光顾,但是毕竟那个地方极为广阔,建筑物众多,天材地宝虽不一定有,然而宝物还是会遗留下一些。

他仅仅是探索了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在某一封闭的房间里面发xiàn

了“白虎神铠”、“缚龙神链”和“虎牙神刀”这一整套特殊炼制的极品法器,还有那个记载着“白虎流星拳”的玉筒。

只是那时,他的修为才刚刚突pò

到筑基期不久,仅是达到进入那些藏宝密室的最为低级的基础条件,再也无力去其它更高层次的房间和地方探险,才不得不悻悻返回。…,

回来之后,依靠那一套特殊的极品法器和“白虎流星拳”,风老七拥有了越阶挑zhàn

其它修真者的本钱,就是结丹初期甚至是中期的,面对他那个龟壳一般的“白虎神铠”也是无可奈。有此利器在手,他相较之前可是拉风多了,在十余年的时间里面,不但赚取了大量的灵石和丹药,从筑基初期突pò

到了后期,还引起了十二行商会的注意,被他们吸纳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当然,“千湖古城”的秘密风老七对他们商会所有人员也是只字不提。

至于起初为何就对柳义的极品金甲驼如此上心和迷恋,主要是因为,他了解到,这种灵兽具有在大漠里面化解和适应各种险恶环境的特殊禀赋,一旦当它达到化形期的修为之后,就可带人轻松地越过那个令许多人都为之踌躇不前、一愁莫展的“沼泽沙域”。

赫然见到之后,风老七便激动地认为:

这是上天千万般地绻恋,给他带来的丰厚礼物!

这个礼物将让他顺利地进入“千湖古城”,发掘出更多的宝物,使之实力又得以猛增。

当时,由于那十几车的货物实在是价值过大,同时对方表现出来的实力也是炼气期,不值一提,他命令瘦鼠和黑狼等二十名手下去抓捕柳义三人后,心中则是对未来充满了种种地憧憬和渴望,一条辉煌无比的修真大道在自己眼前展现……

了解到这些信息,及其在金鹏和金甲驼渡雷劫时他无事可干翻阅看到风老七这个异常重大的秘密,他便决定到“千湖古城”那里走一趟:

一来可在那灵气充裕之地迅速地将水木火三种属性功法均突pò

到筑基期,让自身拥有筑基中期到后期的实力;

二来可随便到那些藏宝密室探究一番。

正在柳义心意已决,驱使着金甲驼赶路之时,五六百里开外的“九曲狂沙谷”第五层之处,原先柳义他们于此地血战时,阻挡在通道中间那里的七座山,其中有四座为石山、三座为沙丘;而今那些沙丘已是赫然变为石山,且高大了许多。

如果柳义他们在这里,不知会惊愕到何等程度,因为仅仅八个多月的时间,就让几座高大的沙丘化为坚硬岩石,那是一种怎么样的魔力!

更令人称奇的是,山下一里的地底深处有一宽阔的大洞,洞壁四周都是由数以千万计一块块由细沙组成的晶莹闪亮灵石,一小山般地怪兽正匍匐其中,“哗啦啦!……”,随着它的呼吸,无数灵石化为一股股灵力如潮水涌入体内。

此时,洞四周的灵石较之前少了许多,只有寥寥数层,只要再吸上十余口,就会被消耗殆尽。

此兽身形极似鳄鱼,然而较之大可是大多了,它的体长足有三十多丈,高五六丈余,全身为金黄色,皮肤表面为一块块如席子大小的四方黄色鳞甲所覆盖,只是很明显,它之前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整个身上约莫三成的主要是位于腰部和腹部的鳞甲在不久前已悉数脱落,当下才堪堪愈合,重新长出了一层薄薄的鳞片。

头上长了七根一丈余长的闪亮黄角,角尖遥遥所对的,正是“九曲狂沙谷”第五层的七座石山。

随着它把灵力吸入体内,尖角处同时射冲黄白相间的射线,瞬间透到一里的地表,穿过石山,以一种肉眼难以企及的力量散发空中………,

顿时,周围无数的沙粒霎那间变得重如铁沙——

“刷!……刷!……刷!……”,掉落下来,死死地粘在山上,空中上面呼呼的狂暴飓风竟然不能刮走半粒……

如果内行人在此看见,就会明白这是一种化石神通,在修真界里面相关的功法相当稀少,在许多天赋神通的妖兽那里亦是不多见的。

而如此大范围、远距离地运用表现化石的能力,在当今大津修真界更是闻所未闻!

不到半个时辰,“呜!……呜!……呜!……”,金色巨大怪鳄已然将灵石吸纳完毕,蓦地,“轰隆隆!……”,一阵惊天动地的闷响,如山怪鳄在洞中地上几个翻滚,“刷!……刷!……刷!……”,身型以飞快的速度缩小,随之“哗啦啦!……”,一阵令人炫目的金光大作之后,一丈高的膀大腰粗、肌肉爆绷的大汉赫然现身地下洞中!

只见他睁如拳大的双眸,眨了眨眼,似乎还未从长久懵懂的状态中醒来,随即它晃了晃巨大的光头,顿时双目射出如电金光,霎那间变得精神百倍。

再度扫视洞壁四周数遍之后,巨汉摇了摇头;接着,“啪!……啪!……啪!……”,用巨掌拍了拍光头;随后,“呵!……呵!……呵!……”,发出了一连串极为开心的又似乎是极为憨厚的笑声。

就在金色巨鳄变身为大汉的瞬间,横亘在“九曲狂沙谷”第五层谷中的七座突兀石山霎那间犹如失去了形成和维系它们的主心骨力,“砰!……砰!……砰!……”,一阵阵连绵不绝地轰天巨响,七座方圆几十丈、高达百丈的石山赫然从中间莫名地裂开一道道长大的恐怖裂缝,发出的响声夹杂在狂风里面,向着下风处传出百里之外……

随即,“噼哩啪啦!……”,整座整座的石山在离心力的作用下迅速地分裂为一块块拳头大小的碎石,接着它们又不断破碎为指头大小。

“叮!……叮!……叮!……”

“吱!……吱!……吱!……”

“嘎嘣!……嘎嘣!……嘎嘣!……”

……

不久之后指大碎石不约而同地齐齐再次裂开!

蓦地,“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一阵阵如同雪崩似的声音在山谷连绵响起,同一时间之内,所有的碎石仿佛呜咽一片、齐声悲鸣,瞬间只好无奈地化为一颗颗如大漠里面普通常见的细小沙土,无力地向四方散开……

“呜!……呜!……呜!……”,

九曲狂沙谷”上狂风吹过,霎那间,掀起一阵阵漫天黄沙,遮天蔽日……

第一百六十章:黄鄂

地下面一里洞中的光头巨汉仿佛对此了解指掌,“哈!……哈!……哈!……”,他发出一连串爽朗大笑之后,极为深沉浊厚的低声自语,喃喃地述说着许多有关他之前的种种往事——

原来,光头巨汉叫“黄鄂”,本体是一只巨型沙鳄,修为曾经达到了吓人的化神中期,但由于他几十年前冒然地进入沙丘大漠中心地带一极其危险的禁地探险,身受重伤,修为下降,经此地疗伤恢复才达到元婴中期的水平。

就在一万五千多年以前,当时,“黄鄂”本身还是一头沙丘大漠里面遍地都是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连养形期都还算不上的小沙鳄,只是一次出来觅食的机会,让它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那一次,沙鳄所在的区域受到狼群的袭击,许多同类都变成为了它们的腹内食物,只有它深深地潜在沙丘里面才躲过了一劫,由于它非常害pà

,一连五天都不敢出来觅食。

到了第六天早上,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它就跑出来,不久他见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一全身古朴白袍素妆的青年人正盘膝座于一大石上,微闭着眼睛,似睡非睡,而在他的前面二丈开外处,一条一丈来长的如同年轻人手臂般粗大的大黄蛇张开血盆大嘴,向他扑去,大有欲将此人一口吞下之势!

危机在前,令人称奇的是,此人似乎什么都一目了然,可是他竟然无动于衷,眼神之中若无其事,白晰俊的脸上似笑非笑,高深莫测,打量着眼前的黄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蛇兴许是让饥饿冲昏了狭小的头脑,平时一直小心慎微的它此时竟然浑然不觉身后半丈处,有一只比它还饿的沙鳄正流着一地口水,以更为迅猛的速度朝着它咬了过来。

“咔嚓!……”,大黄蛇措不及防之下,拦腰被咬成两段,一命呜呼,之后随即连粘在身上的沙土也被沙鳄吞噬掉。

就在沙鳄吃完黄蛇以后,突然,它见到年轻人露出洁白的牙齿,对他微微一笑,顿时它感到全身一滞,接着莫名地昏了过去。

……

“我‘无刃真人’,纵横天下万余年,到如今修liàn

到了化神中期,从来没有白白受人恩惠,所谓‘万物有灵’,而今发生在眼前的是为明证。也罢,就在方才,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你们尽皆化为齑粉;只因心存好奇,一念之差,让你抢先一步,造成有恩于我之事实。”

“自成为修真者之后,经过修行历练、考察万物、体悟大道,我一直坚信‘众生皆可成道’一说,也收留了三只资质不俗的灵兽。只是不知似你这般资质普通、毫无天赋之妖兽,此生是否也能修liàn

到炼虚以上的境界?如能,就不是更加能证明上述观点的正确性和可操作性了吗?”

“既然如此,你就是第一个实验品,从此跟着我,做我的灵兽吧!……”

……

从此,除了那只仙鹤、蛟龙和飞虎,沙鳄成为了“无刃真人”的第四只灵兽,没想到被偶然来此地游历的主人一时兴之所至,予以收留,并赐名为“黄鄂”。

从此,就形影不离地跟他在不到五千年的时间走遍了天脉、天淼、天森、天焱、天鑫五大大陆整个小山海界。

黄鄂除了大长见识之外,它的修为也被主人帮zhù

突pò

到了化形初期;同时,本身毫无天赋的它,居然让“无刃真人”以莫大神通和多种极为珍稀的灵兽精血和灵药,生生地将潜藏在体内的不知已隔千万亿代、稀薄得不能再稀薄的天赋血脉激发出来,具有了化石、束缚、突刺三大神通。…,

大为可惜的是,就在一万年前,主人在天鑫大陆终于突pò

到了炼虚期,成为了近几万年来这个小山海界得以成功飞升寥寥数人之一,就是他随身的三大灵兽也得以粘光进入灵界,只恨他的修为过低,与化神期相差甚远,就是呆在“无刃真人”的灵兽塔里面也不能带走。

在飞升之前,由于“无刃真人”是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所以,他便在天鑫大陆的某个地方留下了一个秘库,将自己到灵界之后用不了或用不上的东西悉数留在那里,还把功法和传承也都放在一起,只要有谁能达到元婴期,并通过设在彼处的几重考验,就可继承他的衣钵。

值得庆幸的是,对于黄鄂,“无刃真人”也为他在秘库中留下大量的丹药和妖丹,让他在三千多年的时间从化形初期一举突pò

到了化神中期。至此,那些海量的资源才堪堪被他用尽。

对此,“无刃真人”飞升前早已对他有了交待——

“我所留给你的这些东西,最多能让你突pò

到化神中期,到了那一步,你若还欲想在此生飞升灵界,有二个办法:

一是尽快找到我的传人,我相信,只要他到了元婴期,并能通过考验,以后他绝对可以达到炼虚期,带你飞升;

另一个办法是,在我的一个玉筒里面,有多种上古的遗址或飞升者的秘库,有少部分地方我已经去过,但大部分都完好无损,然而那里每一处皆凶险无比,特别是那些上面标志有‘极度危险’字样的,虽然宝物无数,然而一个不小心、就会形神俱灭,你可以选择这条路,一边周游天下、探险取宝,一边领悟天地法则,就如同我当初所走的路一样。至于传人,就顺其自然吧。”

起初,黄鄂所选择的是第一种办法,当然对象都是在天鑫大陆之内的,毕竟其它大陆也是太远了。但是一千五百多年过去了,他总共秘密地找了三百多人,不是经受不住考验身死秘境,就是反过来想打他的主意、图谋其妖丹和宝物,结果也悉数被他干掉。

眼看时间一年年过去了,不但主人的传人杳无音信,自己的功力也未能寸进,他便选择了第二种方式来修liàn



由于天鑫大陆里面那些遗址或秘库都比较危险,所以,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家,天脉大陆的沙丘大漠的中心处——

据“无刃真人”的玉筒上说,到了大漠的中心处便是一座高达万丈、方圆上千里的巨大沙岳。

而沙岳的某处,正暗藏着一个上古的遗址,里面可能有可观的宝物。

虽然,玉筒上标志的是‘相当危险’,属第二凶险等级预警,不过黄鄂还是有些信心:

一来他的修为不俗,神通威能颇大;二来自己身上还有几件“无刃真人”给他的法器,还有一件灵器。另外,自己本是大漠里面出生长大,拥有的土属性在大漠活动就是如鱼得水,占尽地利之便。

然而,现实并非如黄鄂他所想像般简单,出乎意wài

的是,到了那个上古遗址之后,还仅仅是第一层,不但其法力和神通受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制,施展不开,就是那些法器、灵器也无法使用,而那里又有几头化神期的妖兽进行守护,结果黄鄂被击伤,情急之下只能被迫现出原型,逃之夭夭。

谁知好死不死的,他逃出中心区域不久,又遇到一个想去那里探宝的化神初期顶峰的魔修,此人见他受伤,竟然生出了觊觎之心,想凭借手中的强dà

灵器杀死他后,扒皮抽筋、挖取妖丹、抽干精血,还欲将其魂魄炼化为鬼奴………,

于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暴发,两人边走边打,打了近一个月,一直打到了“九曲狂风谷”第五层也就是他现在所呆的地下巨洞的上方。

最后,黄鄂拼着身受重伤,将魔修杀死,而他自己的功力也因为连连受伤,下降到了元婴初期,岌岌可危。

让他喜出望外的是,这里一里的地下之处居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沙晶灵石矿藏,这种灵石对他而言不管是恢复修为、还是疗伤都有着十分重yào

的作用。

因为在它们的上面覆盖着一层特殊的岩石,将其灵气掩盖起来,若说在平时他不会发xiàn

,只是在经过和那名魔修的大肆破坏下,将岩石毁去部分才让他觉察。

所以,便出现了之前开始的一幕。

至于那些石山产生的原因,是因为,黄鄂的修为虽降,但神识还保留在化神中期,在疗伤时,其自主的化石天赋不受控zhì

的激发,才造成这种特有的奇观。

对于此事,由于持续时间不算长,同时也只有“七大盗”和柳义他们有限几个人发xiàn

,由于修为低,他们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再有元婴期的高手经过,见此异象,那么黄鄂可能就相当危险了。……

站在那里,摩着自己的光头想了老半天,“嗡!……”,只见金光频频闪动之下,一件由一块块四方的金色鳞甲组成的铠甲覆盖在他身上,同时,一条粗大的金色长链卷了两圈在腰间。

正是现出原型时,原来那些身上的鳞甲,长链自然是尾巴所化。

第一百六十一章:调查

刷地,黄鄂又从手指上一厚大的黄色储物戒子中拿出一宽大的黄色长袍,一边穿上,一边自语道:

“老子运气看来不错,这些灵石居然让自己的伤势恢复了几成,修为也达到了元婴中期顶峰。幸而自己养伤时,还算比较顺利,没有什么高手来打扰。”

“只有在七、八个月前,那几个小辈在上方山谷中的那一场撕杀。呵呵!想来真是有趣,那名只有炼气期顶峰修为的小子,不但机智灵活、智谋百出,拥有那个修为比他高上许多的金甲驼相助不说,而且还会土遁、阵法、爆破等多种攻击手段,只是象那他修为那么弱的人,不知以后在险恶的修真之路上到底还能走多远?”

“嗯!他从银发大汉缴获的那一套极品法器似乎还不错,看起来并非凡品,有机会倒是想借来研究一下,看看是否可从中发xiàn

一些秘库之线索?”

“此地三千里外的‘千湖古城’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一个玉筒里面所注的一古遗址之处,危险等级应该类似于主人口中所说的‘比较危险’那一层次,而且比较适合元婴期修真者去探险,似我这般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玉筒上也标注有疑问,就是此地离当时的‘星海门’比较近,很有可能已被当初他们的那些高人发xiàn

,然而,据我所知,直到这个门派消失,也没有任何的有关此类方面的信息。那就是说,这个遗址也有可能没有被人发xiàn

过。”

“哈哈!……,既然那么近,就就近去走一走、探查探查也好,反正黄某人闷了那么多天,手上痒痒的,正想找个地方活动活动筋骨……”

说罢,“呔!”地大吼一声,他手上拿出一把沉厚的无尖无刀金色大刀,双手紧握刀柄往上一划,刷地怪刀上突兀地激射出一道上百丈长的刀光,“轰隆!……”,厚厚的沙地和岩层竟然被剌了个大窟窿!

嗖地纵身猛然地以头向上一撞,砰一声响作,一道似乎比离弦的利箭还要快上三分的黄色身影没入大漠上空的飓风里面,朝着“千湖古城”飞掠而去。

就在黄鄂即将把矿洞的沙晶灵石吸收得差不多之时,二百多里开外,一行五人,顶着炎炎烈日,风尘朴朴,正朝着“九曲狂风谷”的方向赶来。

五个人当中,三男二女,他们身上的衣饰和身下所跨之灵兽不尽相同,但在大漠里面却显得十分醒目:

中间为首之人为一神mì

男子,已年过六旬,修为结丹期顶峰,身上穿的是厚厚的仿佛如棉袄的黑袍,其模样相当削瘦,脸色惨白,眼眶深深下陷。身下是一头有四尺多高、丈余长的长着怪异黑白相间花纹的沙蜥。

令人惊愕的是,如此大热天,不但滴汗未出,他甚至用稍微颤抖的干枯的左手全身瑟瑟似的将衣领裹得极紧,还不时重重地咳嗽几下,仿佛十分地惧怕和讨厌不停吹来的漫天风沙。

为首之人之左边是一七旬多驼背老妪,一身上下为墨绿色的长衫,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眼睛一大一小,相貌极为丑陋。她的右手紧紧地握着一绿油油的龙头拐杖,仿佛生怕它随时都有可能丢失一般。其双脚下踏的是一水桶般粗大、丈余长的长着黄白相间花纹的大型响尾蛇。其修为在结丹后期,较之前者似乎仅是一线之隔。…,

右边与老妪相对的是一细量身长、婀娜多姿、面容姣好、目似明星的中年美妇,修为在结丹后期。她的打扮看起来花枝招展,外罩一套极为炫目艳丽的印花红底大袖衣带长裙,头上戴着几枝金光闪亮的金钗珠钏,玉颈间挂一长串拇指般大小的莫名黑色珠子。其左手拈着一条宽大的织锦手帕,面对风沙,还不时地用它捂一下鼻子。出乎意料的是,其身下骑的赫然是一长丈余、高五尺的极为凶猛的黄色长棕沙狮。

老妪的左边是一高瘦如竿的四旬中年男子,修为结丹中期,其人一袭青衣,后背一细细长剑,跨下是一尖角白色的金甲驼,如若这里有“七大盗”的人见到了,就会惊愕发xiàn

此人正是他们的首领之一——最为精明强干的三爷!

此时,他的双手正拿着一个称为“千里镜”的术器,不停地向远处打量,似乎在找什么重yào

的东西。

中年美妇的右边是一看着有二十七八岁左右清秀面容的青年人,全身上下为极似大漠沙土颜色的黄衣和黄靴子,其低为在五人中属垫底,只有结丹初期。

然而,言谈举止之间他极是高傲,双眸朝天,好像还不怎么把其余的四人放在眼里。他所骑的居然是一模样和体型如平常骏马的傀儡,只是它全身均由多种不知名的金属炼制而成,看起来极为沉重,然而令人称奇的是,它在大漠里面行走起来相当灵活,奔跑速度飞快,在五人中竟然隐隐有超出其余四人之势。

五人走了半天均没有出声互相讲话,只顾着埋头赶路……

不久之后,他们一行便到了起初风老七指挥众人第一次歇息的地方附近。

“钟兄,不是那边,请往左边走……对……一直上到那个高坡便是”,“三爷”见黄衣青年一直奔跑在四人前面,眼看就就偏离方向,连忙高声出言提醒。

“……就是在此地,八个月前,风老七就是在这里给一爷发出了最后一道千里传信符,说明了他们的具体位置,同时也报了个平安。谁知,不到三个时辰之后,他自己本身的元神符破碎,五十多名手下,连带我们那几十头骆驼、车辆及价值二个多亿的货物,一起在人间蒸发!”

“三爷”拿出了一张符箓,一边以心神注入,一边对着已跳下坐骑,逐渐靠上来的众人说道。

“三个时辰!五十多人?……就是我们这般结丹顶峰的高手,除非是三个人以上同时出手,否则……”,黑袍为首者面无表情,以沙哑而僵硬的语调说道。

“是极,宣老,这正是此事的蹊跷之处,而且风老七身上还有多种手段,尤其是拥有一套……极品法器!……,加上他筑基后期的修为,战而胜之不敢说,如不遇什么特殊手段,在结丹中期的手下全身而退还是比较有把握”,“三爷”的双眸里面射出坚定目光,环顾着众人,又道:

“事后,我们经过调查,除北原的人以外,此地方圆二千里之内前后二三个月之内,都没有如此大的势力出没;而且据可靠情报,北原商会目前还在找这一批货物……”

“嘎嘎!……马老三,这些年,你们离开总部,到大漠独自发展,可倒真是长进不少啊,就一个筑基期的都用上了极品法器……我老太婆结丹已六十多年,目下所用的还只是个中阶法器而已,哼!……”驼背老妪操着与宣老类似的沙哑嗓门说着,话里行间似乎带有一些莫名忌妒。…,

“咯!咯!咯!……人家用什么法器,那是人家的本事!”中年美妇妙蔓地走到马老三的身边,用右臂碰了碰他的腰部,媚眼如春,笑吟吟又道:

“就是我们的马老弟用上了造化之器,我花姐也不会眼红的,你说对吧!……”紧接着,她又凑过跟前压低嗓门,正色地传音问道:

“马老三!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怀疑风老七有可能见货起意,运用了特殊的手段,假装身死,然后吃了这批货物,远走高飞……”

“……啊!……不是……不是……马某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马老三纳纳地说道,瞥眼看着“宣老”,只见后者虽然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然而,其长大的左耳已是对着他们两人抖动了几下。

“好了!大家都不许出声,商会外务司调查组让我们来调查此事,是要我们依靠真凭实据,得出板上钉钉的结论,可不让我们到这里胡乱猜疑的”“宣老”见众人纷纷猜测,不由双眸一闪,如刀刃一般凛然目光扫视在四人脸上,随着他冰冷的言语传入耳帘,众人不禁冷不丁地打个寒战,身上的气息不由一滞,当场愣在那里,顿时鸦雀无声。

“钟执法!你给我彻底查查,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没有?……”见众人被自己当场镇住,沉吟片刻苦,他随即命令黄衣年轻人道。

“是!宣老……”,钟执法正色应诺,随之拿出一黄色的灵兽环,轻轻一抖动,“呜!……”,里面跃出了一只独角灵獒,其体形足足较之阵小天的那一头大了三倍不止。

“在下之前的师门‘线影门’里面的某一位长老曾经说过:‘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天下的任何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要它发生过了,绝对会留下相关的线索予以佐证的!”

说罢,他以指为剑,轻轻遥对着那只独角灵獒的角上隔空一点,“吱!……”。

霎时,一束黄光从指尖上射出,没入其角内;随即,“汪!……汪!……汪!……”,灵獒在众人满怀置疑的目光下,用长长的鼻子向着地下嗅了嗅……

“宣老”等四人虽然对于“线影门”的诸多种种不可思议的手段亦是早有耳闻,但是,八个月,整整八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还能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

更何况,此地风沙犹烈,即便是当初留存下来的,也早被狂风吹走,让沙土掩埋,了无痕迹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怀疑

“嗖!……嗖!……嗖!……”

独角灵獒一阵狂叫之后,双爪在沙地上猛然刨了起来……待其挖到三尺之处,“噗!……”,它从沙地之下,咬出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骆驼的粪便?……”,“宣老”看清之后,顿时高声惊叫起来……

“正是!这些骆驼的粪便,就是此次事件中主要的线索和有力的证据。即便作案者再小心再狡猾,他们一般不会想到、也难以做到将运输货物的骆驼粪便清理干净。”

“大漠苍茫,漫天风沙穷碧落,但又如何遮掩得了所发生的整个事实真象?”

钟执法此时以一个诗人的口吻讲述着,再用极为得yì

的目光打量了在场面面相觑的四人,又道:

“请各位好好地想一想,整整十六大车,价值两个多亿灵石的货物,即便是元婴期的修真,也难以拥有诺大的储物装备的;所以,那些骆驼就是一条比较可靠的证据,而其主要线索,就是它们的粪便。”

“如果我的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下一步就能够继xù

追查下去;因为,就在刚才,我的独角灵獒已然记住了它们的气息,按照其活动规律及作息特点,它们下一站休息之处我们会轻易的寻找到……以此类推,它们最终的目的地,我们就能顺藤摸瓜,一步一步地接近,以至于到达……”

未了,灵獒总共挖出了十几坨黑乎乎的东西,在中年美妇等人厌恶的目光和注视之下,钟执法将那些东西宝贝得不得了装入一专用的储物袋。

也是柳义考lǜ

不周,想不到十二行商会这边的人还有如此高明的手段,留下了那些骆驼实则就是为“绿色家园”以及自己留下了后患。

如果“宣老”他们五人按照这个正确的思路追查下去,那么,乌天石这个小部落首先就会有灭顶之灾的危险。

然后,再通过搜魂术等诸多手段,柳义很快也会暴露,让整个十二行商会的高手追杀。

“‘线影门’无愧是修真界里面最为精通于追踪、探查和侦察等事务的门派,难怪许多门派遇到各种类似疑难的解决不了的问题,即便是出大价钱也会请求他们帮忙。”

“这个钟执法,刚到筑基期时偶因犯事,便让‘线影门’逐出师门,成为散修,直至几年前突pò

到结丹初期才令商会吸纳;本以为他对于此术不会有多少斤两,没想到这一上来,他竟然抓住了本案的关键,作出了令人折服的推论。”

“宣老”一边心中自语,一边与在场其余三人频频点头称是,向钟执法投去赞许的目光。

……

蓦地,“轰隆隆!……”,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南边四五十里外传来阵阵惊天巨响,五人站在原处,身形不禁被震得有些微微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别动!……大家呆在原地敛住气息……不动轻举妄动……”

“……马老三……你听着……动作轻一点……让那只狂沙燕悄悄地飞到上空去看看情况……让它离远一点……注意安全……”

“宣老”听到这些突发的响声,不由心里一紧,以他接近于元婴期的神识他感觉到,彼处的大动静并非是偶然的天灾地变,很有可以是属于一个修为强dà

的高手人为搞出来的,为了避免引进对方的误会,带来杀身之祸。…,

“是!宣老,我这就照办……”,马老三说着,拿出一灵兽袋,微微一抖,“刷!……”,一只较之风老七那只还大上一圈的狂沙燕从袋口一个盘旋出来,扑楞之下,便混杂着漫漫风沙,稍然地掠上空中……

“……老天!……南边‘九曲狂沙谷’谷内第五层,一年前突兀出现的隔开通道的数座石山,就在方才突然崩塌,化为一块块碎石……”

“……咦!……不可能吧?……碎石……倾刻间化为沙土!……崩溃了……”

约莫二刻时之内,马老三一直都在说着碎石崩溃,化为沙颗,被狂风吹走之事……随即又是“轰隆!……”一声巨响,五人再一次被震的一惊一乍的……

“……啊!……有一个人从地底下冲开地面……瞬间飞身上半空中……修为……从滔天之气势看……起码在元婴期以上!……此人没有发xiàn

我们……向东南边飞去了……方向是……‘沼泽沙域’……”

……

良久,“宣老”估摸着元婴期高手已经走远了,这才敢指挥四人骑着各自的灵兽往事发之地飞奔而去,由于此次他们的目标专注于谷内,所以,那个小型绿洲他们连停都没有停下来看一看……

到了那个巨大的窟窿面前,五人不禁面面相觑,心中不由一阵后怕,只见:一个方圆二十余丈的大坑,深入地下,黑黝黝地不见其底。这得需yào

一种如何逆天的力量才能撞得开!如果刚才应对方发xiàn

他们在偷窥,那么他们五人恐怕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由于时日久远,柳义与风老七及四名手下的血战、黄鄂和魔修的生死之战留下来的血迹和种种痕迹都已经消失,就是钟执法的独角灵獒也没有嗅出什么来。

“走!下去看看……”,随着“宣老”一声令下,“嗡!……嗡!……嗡!……”,众人各自撑开护罩,跳入洞中,缓缓往下而降……

“嗯!……好恐怖好强dà

的气息……可是除了那些气息之外……这里……灵气!……好浓郁的灵气!”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有那么重的灵气?”

“没有!……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残余的一些灵气而已……”……

众人未到大溶洞之前,均感受到强烈的灵气,自以为有大的收获,谁知下来一见到空徒四壁的石壁四周,顿时火热的心头如同被重重地泼了一盆冷水,大感失望。

“此地原先无疑系一不小的沙晶灵石矿洞,很明显,它们刚刚被人悉数挖掘一空,只空余残留在空中的一些灵气而已”,钟执法一边释fàng

开全身毛孔,贪婪地吸取空中的灵气;一边用手抓起一拳头一般的石块,运劲压碎,拈着中间一米粒大小的晶莹闪耀的颗粒说道。

“沙晶灵石矿!那得值多少灵石?……”

“沙晶灵石是特殊的土属性灵石,就如同冰灵石、雷灵石、风灵石等,相当稀少,市面上的价格是一比四左右,但都是有价无市,实jì

交yì

时价值更高”

“看此洞的规模,估摸着要有七千万到八千万左右,其具体价值远超我们所来调查的那些货物了”……

除“宣老”外,其余四人站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议论起矿藏的价值,一个个都火红着双眼,暂时忘记了方才的那个气息强dà

的元婴高手。

“钟执法,你说,我们的货物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元婴期的高手劫去的呢?”老妪以杖柱地,翻着怪眼盯着钟执法,阴森森地问道。…,

“……嗯!……不好说……没有证据……不过此人倒是存zài

几个疑点:一是他有这个实力,即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也就是风老七明知遇到危险,也来不及将传信符传出,便连同那五十多名手下被一网打尽的实力。”

“二是他有这个能力,也就说,作为元婴期的高手,他很有可能拥有足以容纳那些货物的储物装备。”

“三是他有这个时间和机会,从种种迹象尤其是上面的石山突兀出现的时间段分析,此人在风老七陨落时,便已然在此地,作为一个元婴高手,对于那些货物他不可能不闻不问的……”

“咳!咳!……不错!时间、机会、能力、实力,四者具备,此人的确有很大的嫌疑……”,“宣老”抢过钟执法的话头,深陷双眸蓦然射出骇人精光,阴阴地说道。

“对啊!就是此人有最大的可能和嫌疑……”

“不说别的,我们两亿多灵石的货物,加上七、八千万的沙晶灵石,此人的身家足足值上四五个亿,他xx的……”

“不过就算人家劫的又怎么样,人家可是元婴期高手,在此人的眼里,我们什么都不是”……

十二商会的这五人自然不知七八千万的沙晶灵石已是让黄鄂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运用天赋神通吸了个一干二净,还以为是对方将矿藏采掘一空,由于见财起意,同时诸多因素的巧合,便认定了他们的货物也是由此人劫走。

正因如此,由于黄鄂的意wài

出现,才让“绿色家园”避免了可怕的意wài

灾难!!

“咳!咳!……”,“宣老”双手示意众人停下,说道:

“不管他是谁,劫了我们十二商会的货物,自然是要想尽办法讨回,但是,鉴于对方是元婴期高手,且尚未清楚他在‘千湖古城’那里还有多少帮手;同时,总部已是来不及派出人手,也难以派出人手,所以,我想作出如下安排……”

接下来,在他的大力提议之下,在场五人达成了一致意见:

第一、五人随即赶往“千湖古城”,暗中跟踪调查那名元婴期修真者,了解相关情况,见机行事;

第二、为了安全起见,增强他们对抗对方的实力,发送千里传息符,通知在“暗黑丘陵”作为后备力量的其余三名调查组成员及“七大盗”一爷、二爷一同前往古城汇合;

第三、根据调查组出来办事的相对独立性,暂不上报商会总部,待其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行决定。

第一百六十三章:沼泽沙域

其实宣老他们每个人的内心很清楚,之所以不上报总部,很大的原因是对方身上的那七、八千万的沙晶灵石,如冒险成功,即便是十个人,折合起来每人也能分二千多万的普通灵石,这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

……

“呜!……呜!……呜!……”,狂沙呼啸,黄沙漫漫,柳义骑在金甲驼之后背,上身顶着风沙尽量成四十度往前倾,艰难地行进着,强烈的风沙,如利刃割人,即便金甲驼一边行进,一边撑开了它的防御圈,他也是打开了乾坤石和灵器白袍的护罩。

然而,寻那些细小沙子还是“吱!吱!吱!……”地打在脸上,麻辣辣地像针扎似的生痛!

“如若不是我的‘黄龙五变’锻体功突pò

到了第一层,肌肤如妖兽坚韧,这张脸非在此地生生地被毁容不可……”,他一边走,一边庆幸地想道。

在来时的路上,他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白天走、晚上修liàn

冷月剑法,二千里就花去了二十来天功夫。

五行全修的特性决定,一旦其中的某一种属性得以突pò

,那么其余的相对就容易多了,所以,在“沼泽沙域”外围时,他的金属性法力也如愿地突pò

到了筑基期。

顿时,柳义的下丹田中心处除黄色的之外,又增加了一白色的液体漩涡,周围环绕它们的分别是蓝色、青色和红色的气体气漩;其体内主要经脉之内,也相应地流淌了五颜六色的灵液和灵气流。

由于坚持不懈地修liàn

《水衍神术》,加上筑基成功,第一层的“神识化海”已将其神识扩大到普通修真者的千倍余。

在与《冷月剑法》锻神术的互相参证之下,《冷月剑法》里面适合筑基期使用的,第二层“两仪争辉”,他也炼成初步,到了这一步,让他觉得神奇无比的是,冷月竟然能够一分为二,成为两把一模一样、一明一暗的飞剑,在空中随着自己的神识或如两只蝴蝶翩翩飞舞,或似流星飞快奔疾……但心念所至,一旦想收回,它们竟然又“刷”地合为一剑,让柳义即便事前了解了也为之惊鄂不已。

至于幻化出来的剑qì

,此时,刚进入筑基期的他,根据“千江有水千江月”的原理,分开两剑总共能幻化出十道,到了筑基初期顶峰,才能幻出十五道剑qì



《水衍神术》里面的遁术修liàn

,第一层“形遁”,前段时间运用比较多,尤其是土遁方面,已经从初期进入了中期,其时间、速度、距离等方面自然又有了一定的提高。

其次,《飙风步法》和《黄龙飙风刀法》的第一招柳义在路途中也习练了,有了“黄龙五变”作为基础,不到十天功夫就可以掌握,每天晚上他都重重复复地习练二三百遍那招叫“风波平地”的犀利刀法,不但能提高其熟练程度;对于肉身的锤锻也是一种绝好的方法。

所运用的兵器,就是风老七原先用的“虎牙神刀”,因为《黄龙飙风刀法》,对武器的层次高求较高,从千峰镇那里获得的那两名炼气期修真者的大刀已不适合于使用。而前者无论是从其形状、还是炼器的水平,都能百分之百地发挥出这一招的威力。

鉴于早已从风老七那里见识到了它们的威力,在筑基之后,柳义随即与“白虎神铠”、“缚龙神链”和“虎牙神刀”这一整套特殊炼制的极品法器认了主,此时,对其运用也是相当的熟练。…,

还有那个记载着“白虎流星拳”的玉筒,他也进行了研究,晚上无事之余,偶尔也练练,一来可让身体更加灵活;二还可增强自身贴身短斗的能力。

综合考lǜ

,土、金两种筑其期功法的法力,“黄龙五变”锻体术所带来的强dà

肉身,这些因素加起来,他修为实力上已是相当于筑基初期顶峰的水平。如果加上精妙的遁术、招式及冷月、乾坤石等宝物,其战斗力自然还远不止这么高。

另外,他还有一个收获,就是在今天,那三只狂沙燕已悉数孵化了出来。因此,在茫茫大漠里面,又增加了可靠的三只“眼睛”,使之行动起来更加方便。

此时,柳义已进入了“沼泽沙域”的中心区域的里层,那些古怪的沙泥让一人一驼吃了不少苦头,不但产生出一种令其法力或修为凭空下降五成以上拉力;而且,还充诉着一种束缚的能力,使人体内血气沉滞,让人寸步难行。

“噗!……噗!……噗!……”

金甲驼的步伐,再无往常在大漠沙地之上踏雪无痕、行云流水一般的洒脱状。只见它一边走,一边少有的张开大嘴,微微喘气起来;四脚每每踩在地上,都陷入近三尺多深。而在它的周围,所形成的保护罩越来越小,已由当初的三四丈缩回二丈左右。

目睹金甲驼吃力的样子,柳义不由眉头一皱,右手一招,将立于前面驼峰的三只狂沙燕,“刷!……”地收回灵兽环。

风老七所留下的灵兽环较之高阶的灵兽袋还高级许多,里面有十二个相互隔开的中等空间,就是装上目前所有的灵兽都没用得完。

……正在他将狂沙燕收回之际,远处七八百里外即将进入“沼泽沙域”外围的“宣老”等五人,正各自指挥着他们身下的灵兽,急匆匆地行进。突然,马老三惊叫一声,说道:

“……哎呀!一点气息也没有了,显然对方已将狂沙燕收回了灵兽袋……”

“嗯!兴许是他已走到了中心的区域,就连元婴期的高手也不足以庇护它们。”“宣老”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说马兄,你这个狂沙燕真的能够在千里之内都能感应到它的同类的气息?那可真是太了不起了。”钟执法收起了高傲的神态,稍稍低下头向着马老三问道。

“唔!钟兄,并非是一切的同类,只是指如父母子女一系的至亲同类。这正是我们一爷的另一个追查失踪货物的后招,当初他手头上有一对狂沙燕,后来就将雌的送给了老七,在他出事前,我们已知它生下了三只燕蛋,而且不久之后便能孵化;对方在见识到了这种灵兽在沙丘大漠的神奇探知和预警能力之后,应该会将它们孵化出来,一旦他放飞空中我们这只雄的便能在千里之内发生感应。”

马老三边走,一边抬头望着空中的与风沙搏击的狂沙燕,说道。

“可是,马兄,在下还有一个疑问,就是既然我们的可以感应到对方,那么对方的是否也是如此。”钟执法似乎有所不解。

“呵呵!这沙丘大漠里面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让不熟悉之人难以理喻啊!狂沙燕能产生这种感应能力的必须是固形期以上的修为,那一雄一雌的修行了上百年才堪堪达到,试想?这刚刚孵化出来的怎么可能?……”

马老三摇头晃脑地说着,似乎他对于大漠的一切都已了如指掌。…,

“嘎嘎!……”墨绿色长袍老妪发出一连串夜枭般的笑声,又道:

“马老三!不错,不错,原本在总部那里听到了你们在沙丘大漠里面闯下了一些名声,老身以为那只是行的狗屎运气而已,没想到你们还有两下子。”

“具备打劫的时间和机会、能力和实力,再加上狂沙燕作为印证,杀戳我们五十多人,劫掠我们二亿多的货物,铁板钉钉就是那个元婴高手了……马老三!按照你原来给我们的说法,你说对方不似是个人类?……”

“是的,前辈,此人体型高大,足足有一丈多高;且肉身极为强dà

,可在猛烈飓风中飞行自如;况且,我们当初在矿洞里面所探查到他所留下的气息也是十分的古怪、十分的恐怖,吓得钟执法的独角灵獒紧缩一团,连嗅都不敢嗅一下,只是一个劲地发抖……”马老三的眼里透露出了一丝恐惧。

“那是,那些气息真是太强dà

了,似乎远高于普通的元婴高手!”

“我花姐从未遇到过如此暴戾的气息,要不是我们人多,如果独自一人,我还真不敢走到那个地方的。”……

“咳!咳!……”,几声咳嗽之后,众人便知是“宣老”的开场白,顿时都不吱声了。

“依老夫看,对方十有八九是化形期的妖兽无疑。因为,根据我们总部强dà

而周密的情报网显示,最近几年,尤其是一二年,并没有人类的那个门派或那个散修的元婴期高手在这一带活动。”

“不过,一谈到化形期的妖兽,大家也莫要太过于担心,因为,即便是再强dà

的对手也会存zài

致命的弱点,另外:

一、我们人多势众,如果算上后备人员及你们的一爷、二爷,那么,足足有十名结丹期的高手,且后期以上的就有七位之多,这一股力量拧成一股绳,集中起来与元婴初期的实力也相差无已了;

二、我们的战略方向不是力斗,而是智取,至于具体的布置,那得根据到古城追踪调查清楚之后再行定夺。所以,大家去“千湖古城”的目标不变。走!……”

第一百六十四章:冰蜂谷

……“千湖古城”外层的一个方圆五里的清澈幽深小湖的银白色沙滩上,“噗!……噗!……噗!……”地连声响作之后,踉踉跄跄地跌撞出一驼一人……

“呼!……终于走出了这个鬼地方!”,柳义大松一口气,破口大叫起来。此时,他蓬头垢面,上面粘满了沙子,脸部、颈部等裸露出来的肌肤呈现出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和水泡,许是“沼泽沙域”里层热情的风沙关照的结果。

依旧坐于高大如山的金甲驼之上,一边让它喝着清冽的湖水,一边向远处眺望:

前面是大大小小几十个湖泊,其水一如前面的清净无瑕,将上面碧蓝的天空和朵朵白云倒影无遗,微风吹过,碧波荡漾,在阳光的照耀下粼粼闪光。

再过去是一入目难及的上百里平地草甸,芳草萋萋,碧绿如油,争荣竞秀,一片生机盎然。

最后是一排排数不清的山峦,有的青山如黛,有的直插云霄,还有的是冰峰雪岭、终年积雪。

那个“星海门”遗留下来的古城,就位于群山环抱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待金甲驼喝足吃饱之后,“嗖!……”,柳义毫不犹豫地将其收入灵兽环,毕竟,能到这里面的都是结丹以上的高手,虽然前来探宝的人越来越少;然而,由于五行均衡,灵气尚称充裕,所以,大漠里面或周围的非土属性的结丹修真者有一些人也喜欢来此地修liàn



让这么一头如此惹眼的灵兽,长时间在外面溜哒,可不怎么符合他一惯的谨慎风格。

稍作沉吟,“刷!……”,他从一储和手镯里面翻出一块飞板。此板,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只是一单纯的中阶飞行术器。随其指上发出一道白光,“嗡!……”,飞板变为两张桌子大小,“噌!”地跃上,随即盘膝于上,向着原先计划好的目的地飞疾而去……

……一个极为幽静的山谷,林木苍翠,蓊蓊郁郁,后面是一高大雪山,灵气逼人。

暗自收敛气息,柳义悄悄地走到山谷外面,用神识打量打量,稍为迟疑片刻,站着自言自语一番,没见什么动静,他不由点了点头,刚想迈开步子往里走……

蓦地,“吼!……”,震天动地的一声兽吼,“轰!……”,从山谷的里层闪电般飙出一全身白色的巨狮,颈上赫然挂着一银白色的兽圈,显然是有人豢养,它的修为已是炼形期顶峰,一见到前者,便瞪着如碗大眼,张开大嘴,直扑过来!

出乎意料的是,大敌当前,柳义并没有显得过于惊惶失措,只是忽地身上黄光一闪,“嗖!……”地一声,直直地钻入地下,失去了踪影……

约莫一盏茶功夫,二十里之外的某处山地,“呼!……”,从地下冒出一个头来,环顾四周,见到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才“刷!……”地一个鱼跃,站在地上,接着连连大吐嘴里几口黄泥,大叫晦气……

与此同时,柳义方才所在山谷的最里层,一高耸入云的雪山下部的有几里方圆的岩石内,赫然被人开了一个宽大的洞府,一身穿黑底宽袖道袍,上印白色梅花朵朵,青丝垂肩,面白如玉,容貌清秀,修为在结丹后期的年轻女子,盘膝坐于一宽大透亮的玉质蒲团之上,双目垂帘,心无旁骛,静坐修liàn

,神游太虚。

在白色巨狮发出惊天一吼的瞬间,年轻女子睁开如星美目,随即秀眉微微一皱……待见到柳义飞快地钻入地下,玉容不由一愣,接着用神识一扫地下,看到对方如泥鳅一般在地下五丈的黄土疾快穿梭,顿时微微一笑,轻启朱唇,喃喃自语道:“正宗的土遁之术!此类功法在大津目下的修真界可是很少有人精能了,此人到底为哪个门派的弟子?修为这般低,却胆敢涉越过了连结丹者都为之踟蹰的‘沼泽沙域’,莫非是凭借着什么了不起的宝物?……”…,

……接连啐了十几口,又拿出水囊将嘴巴洗漱数次之后,柳义这才顾及扫视起周边的环境——

此时,他置身于一方圆五六里的小山谷内,溪流淙淙,山花遍野,群芳斗艳,千姿百态,春意无边;四面眺望,群山起伏,碧树滴翠,林海莽莽;谷内幽深,气候温和,五行灵气充足。

“莫非我柳某人连走霉运之后,否极泰来,无意中竟然撞上如此绝佳、适合修liàn

的宝地?……”柳义目瞪口呆,打量着三十多里外射出阵阵灵光、白雪皑皑的高大山峰……

自进入“千湖古城”的地域后,他并没有急着去古城之下探宝。因为,他从风老七的记忆里面获知:

地下藏宝秘境的各藏宝室,事先藏宝人均作了特殊的设置和限制,筑基初期为能够进入的最低标准,其修为和实力越高,则可以探索的藏宝室越多。

目下,柳义只是土、金两属性的功法达到筑基,加上“黄龙五变”炼体功的第一层,其综合实力最多是筑基初期顶峰,能够进入的藏宝秘室十分有限;而五行全修均突pò

到筑基后,他的实力最少也比肩中期顶峰,可供选择的宝物自然会增加一些。况且,他还认为:既然这个机秘目前在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懂,何必又急于一时?

有此想法后,他首先去群山中寻找一处灵气浓郁的僻静之地,尽快将水、木、火三种功法在最短时间内突pò



也不知是倒霉透顶还是造化使然,他在远处运用望气之术眺望所看中的几个地方,竟然都已有主;而且,在外面他们也没有什么警示牌之类的标示,运用神识,由于他们的洞府都布置了极为高明的阵法,柳义在远处也看不出来,待其一走进去,便连受恐xià

,之后落荒而逃,极是狼狈——

第一次,刚走到里面不到百丈远处,耳中蓦地传来“哼!”地一声,随即脑中一片轰鸣,知dào

不妙,拼命地撒开腿没命般地赶紧跑了出来。

第二次,是走到里面不到三十丈远处,对面山峰猛然有人雷鸣般吆喝“滚!”字,接着一股飓风凭空突然刮起,“呜!……”地将他裹住,重重地摔出谷口之外。

第三次,就是上文所讲到的,即便已是小心翼翼,但对方居然派出的是凶猛异常的炼形期顶峰灵兽,二话不说就想将其吞噬于腹中,情急之下,为了保住小命,他也不好有什么隐匿的,使出了土遁术逃之夭夭,在地下亡命奔窜之际,还有一股强dà

的神念尾随而后,让其惊慌失措之际呛了一口,将沙土吸入口中。而后,根本来不及辨别方向,在地下乱闯一通,居然意wài

来到这个山谷……

“在下姓陈名仁,被人追赶,不小心误入谷中,如有前辈在此地静修,实属多有得罪……”,柳义这一次学精了,担心自己的神识发xiàn

不了对方,便高声对着空地无一人的山谷主动请起罪来,一边说着,还一边像模像样地打揖。

足足说了三四遍之后,都没有见到什么回音,又站在地上等了良久,彻底放了心,这才咧了咧嘴,朝着高大雪峰之下走去……

此时,日近夕阳,洁白无瑕的雪山将太阳光反射出了万道金光;繁花似锦,一只只半个指头大小、洁白透明的小蜜蜂不辞辛劳地穿梭在花丛中;更显出此地的谧静神奇,别有洞天。…,

云蒸雾蔚,烟岚云岫,阵阵清爽的山风吹过,让柳义相忘西北大漠的狂风恶沙,几疑自己已是置身于草长莺飞、梦魂紊绕的江南。

蓦地,“嗡!……嗡!……嗡!……”,一片低沉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连绵不绝……

“嗯!……这些蜜蜂……如此粗大……而且全透明……好似……天啊!……”

霎那间,“轰隆隆!……”,上十万只拇指粗大、全身洁白透明的怪异蜜蜂如一片片冰雹,扑天盖地地向他袭来。

顿时,柳义感觉有如赤身裸体地陷入了寒冬腊月的冰天雪地之中,“噗嗤!……噗嗤!……噗嗤!……”,他惊慌失措地撑开了乾坤石连带灵器白袍的护罩即刻被上万只蜜蜂粘上;随之,“吱!……吱!……吱!……”,它们从嘴部和尾部喷出一股股白色的冻雾,片刻之后,结在罩上极冻的雾气竟然隐隐有要突pò

罩面,向罩内渗透的势头。

“……不好!……快闪!……”,突的黄光一闪,柳义整个人从地上消失……

“靠!什么‘否极泰来’,这一次倒真是自投罗网,一头闯入了白玉冰蜂的老窝!还好自己会土遁之术,要不然今天非惨死在这里不可……咦!这种灵兽按照典籍上的说法,不是只产于西边的高原雪地吗?怎么在大漠里面的雪山也出现了呢?而且看它们这一窝的数量,好像远不止三十万之数……也是,如果没有这些难缠的冰蜂,条件如此优厚的修liàn

宝地,早已让人捷足先登了……”柳义一下遁出了三四里,躲在几棵大树之间,自言自语。

第一百六十五章:抓捕

这些刚才差一点就要了柳义小命的蜜蜂,正是他当初在云台坊市的大屏幕上见到的那个什么“梅园故居主人”所发布的悬赏初阶化药圣水三瓶和灵石五十万,生擒一万只的白玉冰蜂;那时,他还长久地站在那里嘘唏感叹,自忖如果拥有了那些化药圣水,就能让其很快突pò

到筑基云云。

白玉冰蜂较常见于大津西部的高原雪山之中四季如春的山间谷地,一般如拇指大小,全身洁白透明如玉,为群居类冰属性养形初中期灵兽,蜂后如为固形中期的,它所率领的冰蜂数量在三十到四十万左右。

按照《火灵散人丹方集粹》秘本和《初中级灵药本草大鉴》的书籍上面的说法,其蜂蜜为多种元婴期以下修真者常用丹药的绝佳配料,可大大地提升丹药的性能和药力,对于这一阶段身为筑基期的柳义来说尤为适合,其所服用的二品通脉丹和破障丹,如能加上一些白玉冰蜂蜂蜜、再配合以几种灵药,不仅特别有利于吸收丹药药性,迅速提高修为,产生的抗药性也会大为缓解。

在如今的大津修真界里面,白玉冰蜂由于受到大肆抓捕,已甚为稀少,如果遇上了它们,想办法捕获到手,也未偿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只是,柳义所面对的这一窝子的冰蜂家族,显然更难于对付,因为:

第一、数量太多。据他刚才在慌乱中看一下估计,它们的总数应该并非普通的三十万只,而是有上百万之多,虽然单个的修为较低、进攻力不强,然而一旦发xiàn

敌人它们就会毫不惧死,铺天盖地,一拥而上。十万白玉冰蜂喷出的冻雾足以让一个没有用上特殊防御法器的结丹期高手的肉身在几息之间碎裂,百万只以上,就是元婴期修真者也吃不消。…,

第二、修为偏高。普通白玉冰蜂的修为是养形初中期,但是这里,刚才粘上护罩的那些基本上都是后期的,少数还是养形期的顶峰,其单个的战斗力是普通的近倍。由此可推断:它们的蜂后的修为最保守估计也应该在固形后期以上。

“如果能拿下这些白玉冰蜂,不但能安心在此地修liàn

,而且,有了这个利器,就是结丹初中期的高手遇见自己也只能是望风而逃,只是如何能想一个稳妥的办法将它们逮住……”,柳义火热的双眸盯着远处幽深的山谷,专心在原地思索起来……

片刻之后,他拿出了一个高阶储物袋,“嗖!……”地又钻入地下,这一次,他足足潜到距雪峰底部也就是白玉冰蜂的老巢只有不到三十丈之遥,在地下不停地忙碌。

不到半个时辰功夫,“嗡!……嗡!……嗡!……”,地上突然几声沉闷的响作,赫然地出现三个阵法:最里面的,正是柳义在小南荒地用过多次的高阶小型防御隐身阵;外面是一普通的中阶防御阵,不过此时那里多了一个紫红色的丹炉,炉下放置了几块黑黝黝火元石;与防御阵一起布置的居然是一初阶的释灵阵,这个阵法别的功能没有,只是能将阵内的灵气或药物按一定的方向和距离散发出去,为此,他特意在地上的八个方向放了八块初阶冰灵原矿石。

防御阵和释灵阵均各有四只阵盘和阵旗,柳义在地下的四个方向上把它们都两两地布置在一起。

此时,释灵阵的四只阵盘和阵旗都在亮着青光,显然已经启动;而防御阵四条阵旗和三只阵盘都已亮出黄光,唯独有一只阵盘黯淡无光。

这正是柳义经过认真思考,精心制造出来的一个针对白玉冰蜂的陷阱,不过那些饵并不是别的什么药物,而是那些冰灵矿石。“砰!……”地轻响之后,释灵阵迅速地将冰灵矿石化为一股股浓郁的冰灵气,准确无误地传到三十丈外的白玉冰蜂老巢。

“只能是活马当死马医了,就是不知dào

这些‘夺魂香’用在它们身上效果如何?……”

片刻之后,嗡声不断,一片片透明的“冰云”随之而来,一只只白玉冰蜂进入最外层的阵法,贪婪地吸起了那些弥漫于空中的冰灵气,在夕阳的照射之下,折射出千万道五光十色的绚丽光环……不到二三盏茶功夫,就有了二三十万只。

看了看,柳义觉得差不多了,随即手上连捏指诀,朝着地下的某处一指,一束白光一闪即没,“吱溜!”地向着地下其中维持释灵阵的一个阵盘激身而去,正冒着微弱青光的阵盘光芒闪耀之后,“呜!”声轻响,随之如灯熄灭,而它旁边的那一只长久以来一直无声无息、黯然无光的防御阵阵盘赫然闪出一阵黄光。

顿时,整个释灵阵失去作用的同时,防御阵被启动,一个透明光罩将内外隔绝开来,阵外闻迅赶来的那些白玉冰蜂骤见冰灵气突然消失,而之前早早过来的同伴也莫名地失去了踪影,只好无奈在外面徘徊一番,便悻悻地往回飞走了……而那些还在阵内疯狂吸取冰灵气的白玉冰蜂对于这一切竟然懵懂未知……

蓦地,“砰!”,紫红色丹炉下火元石突然燃烧起来,一股股浓浓的黑烟从丹炉盖子上的九个小孔冒出,向着阵内的空间弥漫而去………,

霎那间,“噗!……噗!……噗!……”,正在阵内的白玉冰蜂吸入了那些“夺魂烟”之后如一块块冰雹往下掉!不到一刻功夫,阵内的空中已是没有一只飞着的冰蜂……

“‘夺魂烟’果然有效,这下发了!哈!哈!哈!……”正在里面屏气凝神打量着的柳义,目睹于此,顿时兴奋得手舞蹈,仰天大笑。

随即,他提着一个高阶的灵兽袋,一溜烟地从隐身防御阵中闪出来,“刷!……刷!……刷!……”地扫荡起来,将铺满地上达二三尺厚的已经昏迷过去的白玉冰蜂收入其中……末了,他简单地数了数,居然有三十五六万只左右。

二三刻功夫后,又依法泡制,如此反复四次之后,才基本上将这一窝的白玉冰蜂收入囊中。也是它们长年生长于偏僻的山谷,从来没有被人运用陷阱对付过,柳义方能如此轻易地得手。

当然,他最终的任务并没有完成,因为这些白玉冰蜂的蜂后及其二万多只死硬护卫除非是天塌下来,否则它们都没有离开老窝的习惯。既然,诱捕不成,柳义只能强攻。毕竟,此时的蜂后失去了那么多的手下之后,已是如同一只没有爪牙的老虎,容易应付多了。

将三个阵法的阵盘、阵旗及地上的那个紫红色丹炉都收好;接着,把金甲驼从灵兽环里面放出来,飞身跃起上,朝着蜂后所在的老巢的赶过去。

一路过去,是一条宽约三四丈的通道,两边生长着浓密的低短树丛,盘曲多姿,上面姹紫嫣红,开着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脸盆大的茶花,树下筑了一个个白色的蜂巢,不过上面都没有一只蜜蜂。

到了蜂后的老巢不足一丈之遥时,“嗡!……嗡!……嗡!……”,飞出了上万只较之刚才的那些还长大三成的白玉冰蜂,且凶猛上许多倍,眼看着一人一驼就要被螫为筛子。

蓦地,“哗啦啦!……”,一个三丈的黄色光罩突兀地出现在金甲驼的前面,一只只冰蜂赫然被一动不动地定格在空中,正是前者运用了束缚能力。本来它的修为已至炼形期,相当于结丹初期,刚才那些一百多万的冰蜂一拥而上它自然是难于应付,但目前这一万多只连同蜂后在内,就能运用天赋将其束缚。

“噌!”,柳义从驼背跳下,走到蜂后的面前,一看对方竟然有半尺来长、近个拳头大小,修为达到固形期顶峰,连忙分出一道细细的神识,运用《灵虫正解》上的方法,与蜂后认主。

接着,他把金甲驼收入灵兽环里面,又拿那几个灵兽袋将那一百多万只放了出来,此时,他的身上已有一丝蜂后特殊的神识,就不再担心它们对之不利了。

这时,柳义才注意到,这些蜂巢的后面赫有一个洞口,从其布置的方位看,它们显然是将此处严密地拱卫起来。

“洞府!难道这里面还有人?……”,心里不由格登一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有了前面的三次遭遇之后,他对于这些在“千湖古城”区域修liàn

的所谓高手,其内心里已经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从种种迹象观察,这个洞口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但似乎废弃了很长的时日,应该没有什么人在里面了……”站在那里看了老半天,发xiàn

没有什么动静,柳义才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这个洞只是一条通道,宽一丈余,两边为白色的坚硬石壁,下面是一节节台阶,级级而上;走了近三百多丈远,哗!前面出现道道亮光,随即眼前豁然开朗。

第一百六十五章:抓捕

这些刚才差一点就要了柳义小命的蜜蜂,正是他当初在云台坊市的大屏幕上见到的那个什么“梅园故居主人”所发布的悬赏初阶化药圣水三瓶和灵石五十万,生擒一万只的白玉冰蜂;那时,他还长久地站在那里嘘唏感叹,自忖如果拥有了那些化药圣水,就能让其很快突pò

到筑基云云。

白玉冰蜂较常见于大津西部的高原雪山之中四季如春的山间谷地,一般如拇指大小,全身洁白透明如玉,为群居类冰属性养形初中期灵兽,蜂后如为固形中期的,它所率领的冰蜂数量在三十到四十万左右。

按照《火灵散人丹方集粹》秘本和《初中级灵药本草大鉴》的书籍上面的说法,其蜂蜜为多种元婴期以下修真者常用丹药的绝佳配料,可大大地提升丹药的性能和药力,对于这一阶段身为筑基期的柳义来说尤为适合,其所服用的二品通脉丹和破障丹,如能加上一些白玉冰蜂蜂蜜、再配合以几种灵药,不仅特别有利于吸收丹药药性,迅速提高修为,产生的抗药性也会大为缓解。

在如今的大津修真界里面,白玉冰蜂由于受到大肆抓捕,已甚为稀少,如果遇上了它们,想办法捕获到手,也未偿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只是,柳义所面对的这一窝子的冰蜂家族,显然更难于对付,因为:

第一、数量太多。据他刚才在慌乱中看一下估计,它们的总数应该并非普通的三十万只,而是有上百万之多,虽然单个的修为较低、进攻力不强,然而一旦发xiàn

敌人它们就会毫不惧死,铺天盖地,一拥而上。十万白玉冰蜂喷出的冻雾足以让一个没有用上特殊防御法器的结丹期高手的肉身在几息之间碎裂,百万只以上,就是元婴期修真者也吃不消。

第二、修为偏高。普通白玉冰蜂的修为是养形初中期,但是这里,刚才粘上护罩的那些基本上都是后期的,少数还是养形期的顶峰,其单个的战斗力是普通的近倍。由此可推断:它们的蜂后的修为最保守估计也应该在固形后期以上。

“如果能拿下这些白玉冰蜂,不但能安心在此地修liàn

,而且,有了这个利器,就是结丹初中期的高手遇见自己也只能是望风而逃,只是如何能想一个稳妥的办法将它们逮住……”,柳义火热的双眸盯着远处幽深的山谷,专心在原地思索起来……

片刻之后,他拿出了一个高阶储物袋,“嗖!……”地又钻入地下,这一次,他足足潜到距雪峰底部也就是白玉冰蜂的老巢只有不到三十丈之遥,在地下不停地忙碌。

不到半个时辰功夫,“嗡!……嗡!……嗡!……”,地上突然几声沉闷的响作,赫然地出现三个阵法:最里面的,正是柳义在小南荒地用过多次的高阶小型防御隐身阵;外面是一普通的中阶防御阵,不过此时那里多了一个紫红色的丹炉,炉下放置了几块黑黝黝火元石;与防御阵一起布置的居然是一初阶的释灵阵,这个阵法别的功能没有,只是能将阵内的灵气或药物按一定的方向和距离散发出去,为此,他特意在地上的八个方向放了八块初阶冰灵原矿石。

防御阵和释灵阵均各有四只阵盘和阵旗,柳义在地下的四个方向上把它们都两两地布置在一起。

此时,释灵阵的四只阵盘和阵旗都在亮着青光,显然已经启动;而防御阵四条阵旗和三只阵盘都已亮出黄光,唯独有一只阵盘黯淡无光。…,

这正是柳义经过认真思考,精心制造出来的一个针对白玉冰蜂的陷阱,不过那些饵并不是别的什么药物,而是那些冰灵矿石。“砰!……”地轻响之后,释灵阵迅速地将冰灵矿石化为一股股浓郁的冰灵气,准确无误地传到三十丈外的白玉冰蜂老巢。

“只能是活马当死马医了,就是不知dào

这些‘夺魂香’用在它们身上效果如何?……”

片刻之后,嗡声不断,一片片透明的“冰云”随之而来,一只只白玉冰蜂进入最外层的阵法,贪婪地吸起了那些弥漫于空中的冰灵气,在夕阳的照射之下,折射出千万道五光十色的绚丽光环……不到二三盏茶功夫,就有了二三十万只。

看了看,柳义觉得差不多了,随即手上连捏指诀,朝着地下的某处一指,一束白光一闪即没,“吱溜!”地向着地下其中维持释灵阵的一个阵盘激身而去,正冒着微弱青光的阵盘光芒闪耀之后,“呜!”声轻响,随之如灯熄灭,而它旁边的那一只长久以来一直无声无息、黯然无光的防御阵阵盘赫然闪出一阵黄光。

顿时,整个释灵阵失去作用的同时,防御阵被启动,一个透明光罩将内外隔绝开来,阵外闻迅赶来的那些白玉冰蜂骤见冰灵气突然消失,而之前早早过来的同伴也莫名地失去了踪影,只好无奈在外面徘徊一番,便悻悻地往回飞走了……而那些还在阵内疯狂吸取冰灵气的白玉冰蜂对于这一切竟然懵懂未知……

蓦地,“砰!”,紫红色丹炉下火元石突然燃烧起来,一股股浓浓的黑烟从丹炉盖子上的九个小孔冒出,向着阵内的空间弥漫而去……

霎那间,“噗!……噗!……噗!……”,正在阵内的白玉冰蜂吸入了那些“夺魂烟”之后如一块块冰雹往下掉!不到一刻功夫,阵内的空中已是没有一只飞着的冰蜂……

“‘夺魂烟’果然有效,这下发了!哈!哈!哈!……”正在里面屏气凝神打量着的柳义,目睹于此,顿时兴奋得手舞蹈,仰天大笑。

随即,他提着一个高阶的灵兽袋,一溜烟地从隐身防御阵中闪出来,“刷!……刷!……刷!……”地扫荡起来,将铺满地上达二三尺厚的已经昏迷过去的白玉冰蜂收入其中……末了,他简单地数了数,居然有三十五六万只左右。

二三刻功夫后,又依法泡制,如此反复四次之后,才基本上将这一窝的白玉冰蜂收入囊中。也是它们长年生长于偏僻的山谷,从来没有被人运用陷阱对付过,柳义方能如此轻易地得手。

当然,他最终的任务并没有完成,因为这些白玉冰蜂的蜂后及其二万多只死硬护卫除非是天塌下来,否则它们都没有离开老窝的习惯。既然,诱捕不成,柳义只能强攻。毕竟,此时的蜂后失去了那么多的手下之后,已是如同一只没有爪牙的老虎,容易应付多了。

将三个阵法的阵盘、阵旗及地上的那个紫红色丹炉都收好;接着,把金甲驼从灵兽环里面放出来,飞身跃起上,朝着蜂后所在的老巢的赶过去。

一路过去,是一条宽约三四丈的通道,两边生长着浓密的低短树丛,盘曲多姿,上面姹紫嫣红,开着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脸盆大的茶花,树下筑了一个个白色的蜂巢,不过上面都没有一只蜜蜂。…,

到了蜂后的老巢不足一丈之遥时,“嗡!……嗡!……嗡!……”,飞出了上万只较之刚才的那些还长大三成的白玉冰蜂,且凶猛上许多倍,眼看着一人一驼就要被螫为筛子。

蓦地,“哗啦啦!……”,一个三丈的黄色光罩突兀地出现在金甲驼的前面,一只只冰蜂赫然被一动不动地定格在空中,正是前者运用了束缚能力。本来它的修为已至炼形期,相当于结丹初期,刚才那些一百多万的冰蜂一拥而上它自然是难于应付,但目前这一万多只连同蜂后在内,就能运用天赋将其束缚。

“噌!”,柳义从驼背跳下,走到蜂后的面前,一看对方竟然有半尺来长、近个拳头大小,修为达到固形期顶峰,连忙分出一道细细的神识,运用《灵虫正解》上的方法,与蜂后认主。

接着,他把金甲驼收入灵兽环里面,又拿那几个灵兽袋将那一百多万只放了出来,此时,他的身上已有一丝蜂后特殊的神识,就不再担心它们对之不利了。

这时,柳义才注意到,这些蜂巢的后面赫有一个洞口,从其布置的方位看,它们显然是将此处严密地拱卫起来。

“洞府!难道这里面还有人?……”,心里不由格登一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有了前面的三次遭遇之后,他对于这些在“千湖古城”区域修liàn

的所谓高手,其内心里已经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从种种迹象观察,这个洞口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但似乎废弃了很长的时日,应该没有什么人在里面了……”站在那里看了老半天,发xiàn

没有什么动静,柳义才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这个洞只是一条通道,宽一丈余,两边为白色的坚硬石壁,下面是一节节台阶,级级而上;走了近三百多丈远,哗!前面出现道道亮光,随即眼前豁然开朗。

第一百六十六章:观涛子

山洞尽头处,出乎柳义意wài

的居然是一方圆一二里的幽僻冷峭山谷,其内有一条清澄的小溪汩汩而流,注入远处的一个碧波深潭。

谷内灵气盎然,整个地方遍地生长着许多奇花异草,多数为人工种植,万紫千红,清香四溢,沁人心脾。

这些灵草之中,柳义认出了几种,居然是《火灵散人丹方集粹》上所说的炼制三品、四品通脉丹和破障丹的主药。

举目四顾,谷内林木葱郁,火树银花,琼枝玉叶,清溪环绕;周边峰林平地拔起,千姿百态,奇特秀丽,与谷内风光相互映衬,绿野烟霭,如诗如画,形成一幅丰富多彩,绵绵二里的绚丽山水画卷。

深潭旁边,古木参天,林木苍翠之间,用名贵的红木搭建了三间房子,造天型别致,古朴优美。里面杯器茶具,应有尽有,虽多年过去,可能之前有阵法保护,依旧显得一尘不染,晶莹洁白。

进了里间,发xiàn

有两对精致名贵的五屏式紫檀云龙纹扶手椅,由相同质材制作而成的茶几、花几、琴几和书案、香案散落在旁,做工考究,光泽柔和。

西边放置着一三层高的宽大紫檀,上面存放一些书籍、器具和一些奇珍异宝、古玩字画,那些书籍竟然都因年久已化为粉尘;东边临窗处,是一宽大的怪异六脚金石方桌,上面放着八个宝物,正是人们传说中的“暗八仙”:芭蕉扇、宝剑、花蓝、笛子、宝葫芦、鱼鼓、阴阳板和荷叶,边上是五个晶莹剔透的玉筒,还有两个戒子。

不远处是一张长宽两三丈的黄花梨六足合榻,其上赫然坐着一人形骷髅骨架,外罩一青色道袍,骨节粗大,估计为男性,其墙边上挂着一幅长半丈、宽三尺多的卷轴长画,里面是一娇容端丽、光艳照人的年轻女子,女子眼如秋水,鼻梁挺直,居然长着一头湛蓝的披肩长发。

画中空白处写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白云孤飞,念兹秋水”十六个字样,龙飞凤舞,飘洒自如,其字画看样子应该是均出自于合榻之上骷髅骨架男子之手。

“啪!”,蓦地现出一个光罩,将柳义伸向桌面的手弹开,八个宝物和玉筒竟然有防护装置。

“收!……给我收!……”,柳义拿出了山河令,对准桌,想连桌子一起收进去,谁知它居然仿佛生了根似的,任凭他如何拔弄都是纹丝不动;接着,从体内“刷!”放出了寒光凛凛的冷月,“呼!”地用着全身的法力向着下面桌脚激射而去……

他自然是眼热那些宝物和玉筒并非凡品,想干脆利用其冷月的无坚不摧的能力将桌子的四肢悉数砸断,把它们连同防护罩一起收入山河令中。

然而,柳义所打的如意算盘也并非能如其所愿——

只听见“当!……”的响作,房间里面顿时爆起一阵猛烈的撞击声,冷月在桌腿上冒出点点耀眼的火花!停下一看,桌子竟然坚硬无比,上面竟然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来。

“砰!……砰!……砰!……”,见到取巧的办法行不通,柳义便直接用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调动着冷月在防护罩上面持之以恒地轰击……

一连三天三夜,直到他将吃奶的力qì

都差一些耗了个一干二净,兴许是他夜以继日、无休无止地折腾,也许是防护罩本身因年代久远而作用大降,蓦地,“哗啦!……”一声,桌子上面那一层透明罩寸寸裂开,刹间化为乌有。…,

“呼!……还好,终于算是把这个硬疙瘩给撬开,要不然可真亏大发了!”,柳义喘着气、一身大汗,一屁股坐在桌前的凳子上,迫不及待地拿着那些玉筒认真地阅读起来……

足足又花去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将那五个玉筒海量的内容看完,罢了,他沉吟半响,呢喃自语道:

“没想到,修真界上竟然还有如此用情专一之人!这‘情’之一字,真的能让人如醉如痴,一旦沉浸其中,便不可自拨,此为夙缘,或为情劫?抑或为魔劫?……”

合榻之上的骷髅骨架男子系一百多年前一位名为“观涛子”的元婴期顶峰的修真者,此人原出身于大津南方内海的一个叫“百川宗”门派的结丹期内门弟子;而他的师父就是画中蓝发美女“碧波真人”,当时已是元婴初期高手且为该宗的长老。

这“观涛子”为人风流倜傥,博学多才,天赋过人,不到一百岁,就修liàn

到了结丹期的顶峰,成为了许多女修的偶像;然而,溺水三千,竟然都是没有一滴能进入其法眼的,其缘由正是多年以来在他的心底一直暗恋着“碧波真人”。

不说后者是自己体人的师父,此类行径历来深为人伦所不耻;且当时他为之着魔的佳人已是名花有主,其夫君正是“百川宗”的宗主。

对此,“观涛子”似乎着了情魔,依旧我行我素,痴情不改;当然,迫于现状,担心引起人们的非议,他只能长时间地将这份情感留在心底煎熬,暗中画了一张张“碧波真人”种种形态的靓丽画像,写了一款款深情哀惋的动人诗篇,将其存放在洞府里面,时不时翻阅一下,以寄托对于意中人的无尽思念和怀恋。

尽管这种极度的畸形之恋他已然将其深埋心底,平日里不敢轻示与人,然而,他的一些微小的反常行为还是被一同门师弟所察觉。由于此人对于“观涛子”早就心怀妒忌,于是便一心奉承、假意与之结交,待其完全信任自己之后,抓住一个机会,偷出了那些画像和情诗,使之大白于整个修真界,让其成为了当时名副其实的位于榜首的年度新闻人物。

于是,“观涛子”成为当时天下人耻笑的对象,被逐出师门。但是,出乎意wài

的是,尽管他已无面目见任何已相识之人,成为一孤身只影、茕茕孑立的散修,一百年之内周游四处,基本上没有接触过其它人,其修为还是从结丹期顶峰突pò

到了元婴期顶峰。

同时,他虽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见过“碧波真人”,然而对于她的情思并非是渐行渐远,反而是矢志不渝,日甚一日,后来在此地的一次例行闭关修liàn

中,突然意wài

地被心魔入浸,神志失控,全身法力渐失,不久之后郁郁而亡,他的不伦之恋才真zhèng

地终结。

金石方桌上所放着的那八个“暗八仙”宝物,正是他做散修时,在一个荒岛误闯入一修真遗址里面得的,仿造于上古时八位真仙所用的渡劫飞升的仙器的八件极品灵器,较之那个灵器白袍还要高上两级,威能无比,配合遁术使用转息千里;而那张桌子也是件极品灵器,名为“文山案”,运用时可瞬间倒过来,变为山丘之巨,那六只脚变为三座尖峰,桌面变为山的基座,其重无比。不过比较可惜的是,所有这些宝物得等到修为达元婴期之时才能使用。…,

那些玉筒,其中之一自然是“观涛子”这个情种对于自己生平的简介,另外的四个所论述的是“百川宗”的一种名之为“海纳百川”的水属性功法,竟然连到炼虚期的都有涉及,而且与一般相类似的不同,这种功法无论是进攻或者防守都威力巨大,不足是比较难炼成,且炼气期至结丹期时使用时要在江河湖海等水量充足的环境。

那两个戒子自然是“观涛子”的储物装备,足足比柳义手上的毒龙蛟留下的那一只的空间要宽上一倍,足足各有六十多丈立方,里面充斥许多灵石、妖丹和药草、丹药之类,几把飞剑和几件法器。前者柳义大概地数了数,有四、五千万左右,虽说他目前的身家已是有四亿多的灵石,然而,如此大的数目还是让其眼中亮光闪烁,加上这一笔,他就有了近五亿的资产了;后者主要是适合元婴期炼制或服用的,距他还相当遥远,只是草草地看了一下。

另外,还有一蓝色的炼丹炉,在其旁边丢着一本厚厚的书籍,上书《水火炼丹法》,正是“百川宗”有别于其它门派的独门炼丹之法,不但出丹率极高,且药性清纯、吸收效果好,柳义拿在手上翻了翻,发xiàn

里面的内容十分深奥,就连最简单地炼制针对炼气期的几种丹药,都较之所学的《火灵散人丹方集粹》秘本上介shào

的炼制方法还要复杂上好几倍,也只好作罢。毕竟,对于炼丹,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天赋。

有一件更令柳义感慨连连的事情是,“观涛子”的心居然是出奇的善良,甚至是显得傻气十足,他不仅对于那个师弟和“碧波真人”没有产生过一丝的怨恨之情,就连对整个师门亦是如此——

在玉筒的最后,他还一再要求继承其衣钵之人如有了相应的能力之后,要想办法尽量地帮zhù

“百川宗”,若不然其最低限度也不能做出对后者不利之事云云。

第一百六十七章:别有乾坤

……冰峰谷周围最高大的山峰中段,上面白雪皑皑、冰晶玉洁,显得一尘不染,透露出了大漠里面极为难得一见的清灵洁纯的气息;其下临几百丈悬崖峭壁,中间一开阔之处,建了一座新坟,更彰显其寂天寞地,离群索居,卓尔不群。一丈多高大的坚硬石碑上赫然写着“观涛子之墓”五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柳义将“观涛子”的青色衣袍包裹好尸骨及那幅画像,飞上高峰,一起掩埋在那个地方,并按儒家之礼当场根据其生平写了一篇祭文,大声朗诵之后在坟前燃化.

此时天时正值夏季,然而霎那间,睛朗的天空竟然狂风呼啸,突降鹅毛大雪,不知是苍天为其哭泣发出的泪水,还是他自己的英灵所幻化出来的对其坎坷命运的一种无奈地呜咽……

将观涛子安葬好,柳义心下顿时也觉得舒服了许多,就在那个木制房子那里开始了闭关修liàn

。他连阵法也懒得布置了,毕竟,有了洞口的那些上百万的冰蜂当保镖,外人要想闯进来可不容易。

由于《厚土诀》和《冷月剑法》均已突pò

到了筑基期,花了三个月功夫,《碧水诀》、《长生绿丝功》和《灵焰诀》先后也都实现了初定的目标,如此,他身上的法力便可足以与普通的筑基期中期者相提并论了。

然而,就在他将《灵焰诀》突pò

到筑基之时,蓦地,“轰隆!……”一声闷雷般的大作,“哗啦啦!……”,体内乾坤石发出一道道肉眼可及的五彩炫目光芒,透射出近二三百丈之遥,照耀小半山谷……

与此同时,一股股惊人气势如巨浪排空从里面飙出,几乎充斥了整个小山谷,鞭挞肆虐着里面的花草和林木,“噼哩啪啦!……”地声音不绝如缕,霎那间,残枝败叶噗噗坠地,落英缤纷,地上一片狼籍……

“进来吧,乾坤石的拥有者。”

被乾坤石突如其来的大动静搞得六神无主、惊骇万分的柳义耳中突兀地传来一个稚嫩男童的声音,极为平淡,又显得十分真纯,中气十足。

“啊!……是谁?……难道是见鬼了?……”,他顿时“噌!”地弹跳起来,四处紧张张望,发xiàn

周围依旧如之前一般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

“别找了,我就在你的体内”,淡淡男童声又响起,这一回柳义听清楚了,其来源正是乾坤石里面。

“有没有搞错?……乾坤石能够说跟我说话?……它刚才好象在说‘进去’!……可是自己那么大个,怎么能进到里面去呢?……莫非是以神识注入其中?……”

“呵呵!说对了,正是你们常说的‘神识’……”

柳义正站在那里,不断地揣测那个男童所说话语的含义,耳中又传来一句,似乎那个人就是他肚里的蛔虫,所想所做的对方都了如指掌。

“刷!……”地,他分出一缕神识,射向乾坤石,刚一接近就被一股大力嗖地吸了进去……

“哗啦啦!……”,霎那间,柳义为眼前所见撑目结舌起来,只见——

他此时正置身于一个宽阔无比、目力难测的巨大空间,下面是由一块块岩石组成的大地;上面是如同平日里司空见惯的高空,然而没有一丝云彩,显得格外的蓝;一个红色的太阳悬挂在那里,不过给他的感觉是过于的暗淡,只是有一个明显的轮廓而已。…,

“小山海界的人类生灵,柳义,乾坤石当前的所有者,欢迎你来到模似乾坤构造里面,我叫‘赤子’,是这里的器灵。”一个全身笼罩在一团五彩祥光的七八岁模样的小孩突然浮现于前方半丈开外之半空中,双眼与柳义持平。整个人长得虎头虎脑,显得聪明伶俐。

让他诧异的是,小孩头上竟然没有一根头发,双目显得十分地深邃和淡然,透出一种与众不同的似乎是看穿世间一切的睿智和沧桑。他赤着双足,全身除了头和脚部位,均被彩光遮掩住,看不出身上的衣着,但显出了一种极为庄严和圣洁的气象。

“这……这……乾坤石的里面……怎么那么大?……而且……居然还有了……器灵?……”,初次目睹到乾坤石内部寥如天地的真实面目及所谓器灵,柳义首先惊愕万分,继而内心无比震憾,当下愣在那里,张嘴半天,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呵!呵!很惊讶是吧,我记得,几乎每一位乾坤石的继承者,第一次进入模似乾坤的构造里面,都是这样的表情。”小孩以其与外表截然相反的老气横秋的语调说道。

“继承者?难道在我之前,已经有人拥有过它了吗?”柳义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能够以平静的口吻与对方对话和交流了。

“乾坤即宇宙,宇宙即乾坤。就如同你们这一界的上古时期的书籍所描绘的那样:‘上下四方为宇,古往今来为宙’。乾坤石正是模似了天地运行演变的一些基本法则包括阴阳、五行、时空等等,在七大劫之前,由大能者炼制出来,在我的记忆里面,好象经过了八十四亿多年,其中除了你之外,自然已经有过许多的继承者了。他们当中,不但有与你类似的人类,还有其它的魔类、鬼类、妖类、精类、怪类等,甚至还有不属于你们这个三千大千世界的你根本想像不出来的各种各样的形形色色的生灵……”赤子一如继往,以其悠然平静的语速,不紧不慢地讲述着。

柳义听罢,当下只能又是愣在那里,彻底无语……

赤子所提到的“三千大千世界”、“七大劫”等之类的名词,在听到方阳明讲述时也了解到一些——

他目前生活的环境:天脉大陆、天森大陆、天鑫大陆、天焱大陆和天淼大陆,这五块地方围绕它们的日月星辰合起来就组成了一称之为‘小山海界’的一小世界,这是宇宙里面最小的最基本的单位;一千个这样的小世界组成,由上面的一个共同灵界统领,叫中世界;一千个中世界,由上面的仙界统领,叫大世界;一千个大世界,由上面的道界统领,为宇宙世界海中的稳定的基本的独立的世界单位。

一千个大世界即道界,为三个千数相乘,故称“三千大千世界”,总计约有百亿个日月,意即百亿个小世界。

按赤子刚才的说法,大千世界之上还有“世界种”,分二十层,每层皆有无量微尘数大千世界,无量微尘数的世界种组成一“世界海”,在宇宙中有无量无数的世界海。

方阳明讲的这些东西足已让柳义目瞪口呆,毕竟实在是大得远远超出其想像。然而,从赤子的口中不但证实了他的观点,况且还认为三千大千世界只是宇宙中的一微尘!

“七大劫”里面的“劫”原意为极久远的时间单位。世界众生有大变化的周期为劫,有小劫、中劫和大劫三级,一小劫有一千六百八十万年,一中劫有三亿三千六百万年,一大劫合十三亿四千四百万年。一大劫中三千大千世界同时成坏,分为成、住、坏、空四中劫。成劫世界开始形成,住劫为形成后的相对稳定期,只有在此期间,仙界以下的众生灵才渐次出现、生存。坏劫世界破坏,众生不存;空劫为从坏尽到再生成的间歇阶段。…,

而所谓的“七大劫”的含义,是指柳义所置身的这个三千大千世界已经经过了六次反复的成坏,而现在正是处在第七大劫里面的成劫。

这个乾坤石,按照赤子的说法,在他所处的三千大千世界形成以前就被“大能者”炼制出来,那么,问题来了:一、这个大能者是谁?他又是怎么能够在天地形成之前存zài

的?二、乾坤石到底属于那一类的宝物?……

“不要问我那些问题,因为所经lì

过的时间过于久远,很多事情已经回忆不起来,需yào

在里面补充许许多多的东西,才能真zhèng

地恢复它的功能。”

“而且,乾坤石功能的发挥还与拥有者的修为有着莫大的关系,就比如之前的你,灵力的修为在‘灵气贯脉’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炼气期之时,只能接到我通过心念传给你的一些信息,时间的迟缓、防御能力亦十分有限。”

“当你的五种灵力一起修liàn

到‘灵液贯脉’之时,你的神识便可进入到乾坤石的世界,见到我这个所谓的‘器灵’,能与我交流,修liàn

一个时辰就相当于你这一小世界里面三天的时间,当然,各种防御能力也会增强的。”

“到了‘灵胎初孕’、‘灵婴成形’、‘灵婴炼形’、‘灵婴分形’、‘灵形合一’、‘化灵为光’等境界,也就是你们通常说的结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之时,相应的会有不同的效果。”

“其实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在你目前修为如此低下的阶段,乾坤石的功能比较实用的除了可延缓修liàn

时间的进度之外,就是增加灵气的浓度这一项了。”

“可是,我还有一件最重yào

的事情要告sù

你,那就是:必须往这里的空间不断加入含有灵气的物品,越多越好。只有这样,才能在较短的时期内不断地为你提供足够的修灵力,以及支撑它的各种功能。”

赤子毫无倦意,如滔滔江水,不怨其烦地说着……

第一百六十八章:古城遗址

根据赤子告知,目前,乾坤的内部空间上下纵横九十里,这仅是它最小的范围,随着灵物的注入,内部可形成日月星辰和云层大地的轮廓,当然里面这些所见所闻只是能量体并非真实的世界,但也不是虚妄的,乃是介于虚与实之间;随着他所说的如果柳义将灵物不断置入及修为上的提高,还可不断地扩大,到了元婴期及加入相应的灵物,可增大到九百里,里面的日月星辰、山川河流最终得以形成;进而,化神期九千里,修真者可化虚为实,并于内部种植植物,此时乾坤石之内部构造才可称之为相对稳定,能作为储物装备之用,在此之前凡放入的一切尽皆被其分解,瞬间化为各种灵气及粉尘;炼虚期九万里,里面可放养动物及生活人类;合体期九十万里,此时可勉强称之为“一小世界”。当然,这仅是简单的大体上的讲法,具体详细的用法只有修真者到了那一个境界才真zhèng

的心领神会……

而据“赤子”自己所说,当初他也不清楚到底怎么样才来到的山海界天脉大陆大津南部这一带,只是觉得在长时间的飘泊中,体内的能量消耗越来越严重。

到了后来,他不得不意识外出,寻找适合能够容纳自己的修真者。有时也偶尔运用一些神通诸如放光什么的,吸引一些修真者过来,见识到了其延缓时间的功能。这个时间大概在两、三万年前,也是《明新州志》所记载的太阳从西边升起或者是时光倒流等令人不可思议的现象,这种现象后来变成了明新州名字的由来。

可是不巧的是,乾坤石所要求的拥有者的条件是五仙根属性具备,而且其品级要十分平衡,那么多年来,竟然没有一个人符合条件。直到一万多年前,天脉大陆的修真界发生了一次大乱,许许多多的中型和小型门派毁于一旦。他也被丢弃在金钟山一带。

直到柳义出世,相距不远的终于知dào

有人能够拥有自己,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乾坤石已然无力飞行移动到那边,只有通过偶尔的意识离体进入他的梦中,不断地增强两者之间的融合力,也正因为如此,才能让柳义在没有堪堪进入修真者的大门时便能认主。

由于乾坤石具有比较强的搜寻灵气比较浓郁的无主的灵石等灵物的功能,加上自己那么多年来都没有得到补充,认主前和认主之后就出现了一连串柳义运气好得逆天的“奇遇”——

吴有德的冷月和帛布、元英素藏在八角山的宝物、飞龙山上发xiàn

五行灵地还有黑雾地带的白玉兔丝、“黑龙帮”老巢下的水衍洞天、小南荒地东北的冰灵石矿藏、以至于现在的冰蜂谷都或多或少与他有着不可或缺的关联!

“呵呵!……本以为自己能够进入修真界以及后来能够拥有那么多的奇珍异宝都是自己运气好的原因,没想到都是和这个什么八十四亿多年前由大能者炼制出来的东西有关,只是这家伙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柳义此时感觉连头都要大爆了,他看了看乾坤石里面一望无际的空间,上下纵横的体积就有了七十二万九千平方里,那得要灵石、灵矿、灵草、妖丹等灵物啊!虽然它可从宇宙中当中无尽吸取,但是需yào

很长时间,可能等到他年老身死之后都起不到什么成效。…,

所以,寻找海量的灵物,成为了他今后的重点了。

……

“刷!……刷!……刷!……”,地上一棵棵灵草神奇地被吸入体内,进了乾坤石的内部空间,瞬间被分解成为一股股灵气和废弃的尘土……

其实这也是柳义的无奈之举,就在刚才,他将身上的两亿灵石和价值二亿多的那些矿物投入到里面以后,赤子告sù

他:那些东西化出的灵气,可让其在修liàn

时拥有一百倍的浓度,持续的时间有一百八十年,也就是相当于小山海界正常时间的五年之后。就不敢再投灵石了。

毕竟,剩余的一亿多得还需留着购买丹药和武器等,另有大用。

他便将目光瞄准上了观涛子原先种植的那些众多的灵药,除了把二、三、四品通脉丹和破障丹配方以及炼制目前他能用的有效辅助性丹药的一些珍稀少见的灵药留下之外,其它的连带他身上所有的包括一些用不上的术器等等统统丢到乾坤石内部,让其分解。

如此,也仅是增加了维持相当百倍灵力标准的正常修liàn

时间不足一年。

当下,乾坤石让柳义在修liàn

时周围汇聚灵气达到平时的百倍;防御或束缚的范围达十丈方圆之内;修liàn

时间为平常人的三十六倍。此时,其宽阔的内部天空上太阳的样了明显了许多,同时,月亮及金、木、水、火、土五大星的轮廓也开始勾勒出来,上面还飘浮了二三朵小小的白云影子。

即便它需yào

吞噬海量的灵物,然而,无论是其延缓时间、增加灵力,还是化解物理、毒物、神识、幻化、诅咒、邪术等方面的防御功能,抑或治疗、束缚的能力等等,都堪称是一流的宝物。何况,随着修为和灵力积累的提升,这些功能还相应不断提高。

……

一个多月后,将谷内的灵物搜刮一空,把身上的二品通脉丹吞服殆尽,让自己五种属性的功法均修liàn

进入了筑基初期顶峰。毕竟,单以时间而论,这一个月可是相当于普通修真者三年的时间,如果折算上灵气的浓度,就更多了,足足等同于普通人在普通的环境修liàn

了三百年!如果还有足够的丹药,他应该应能有所提高。

看了看光秃秃的山谷及空中灵气凋零的样子,柳义摇摇头,“嗖!……”地一声,将水潭里面的吞海蟾召唤出来,放入灵兽环中。

此时,原来深不见底的水潭已成为一口枯井。因为,自从离开小南荒地之后,它都没有没有离开过灵兽袋或者灵兽环,一旦见到了如此灵气充盈的水质,它绝对没有放过的道理。

走到洞口,将所有的蜂巢、蜂蜜及冰蜂悉数置入灵兽环中,坐上飞板,迎着阵阵拂面而来的秋风,离开了冰蜂谷。

……

千湖古城遗址,座落于千湖区域的群山环抱之中,方圆二百多里,中间是一耸天巨峰,之上开凿了许许多多的洞府;围绕山峰的,是密密麻麻的三四层到七八层不等的建筑物,中间为纵横交错的大大小小的街道。

由于长久失修,大部分已是摇摇欲坠,有的仅剩一些残垣断壁,给人一种远古的历尽沧桑之感。只是空中远看,从它们恢宏壮观的占地范围,以及上千层错落有致的房屋和鳞次栉比的巨石质楼厦骨架,轻易便能想像出它昔日的繁华和辉煌。

就在柳义将吞海蟾放入灵兽环中之时,距离千里之外的古城外围环形山中一座毫不见眼的石峰顶上,整整十名结丹修真者一个个非常随意地坐在一块块石头之上,其中五人正是宣老等五人,二人是“七大盗”一爷、二爷,另外的应该是之前者所提到的作为后备力量的三名调查组成员。…,

“宣老,看来那么长时间对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xiàn

任何的蛛丝马迹,也没有发xiàn

他有什么帮手,我们应该选择在什么时候下手好呢?……”一爷谦恭地问道。他的修为虽是较之相差无几,但对方毕竟是总部派来负责事件的人,所以有关此次行动的一切还是唯之马首是瞻。

“哼哼!……下手,依我看,那倒不用急,因为按马老三这段时日通过狂沙燕的所见所闻,那个妖兽似乎在找什么重yào

的东西,此地又是上万年前显赫一时的‘星海门’,说不定对方还会给我们带来些许意wài

惊喜呢!”

绿袍老妪似乎并不怎么将宣老放在眼里,毫无顾忌地抢过后者的话头,不紧不慢地对着一爷说道。

“黎老,说实话,在下并不认同刚才您所讲的观点,‘星海门’的门人无故消失之后,每一年均有许许多多的人来此地探险掏宝,据说也有不少人挖掘出了之前他们所秘密保存下来的宝物以及各种功法、丹药等等,但毕竟已过了一万多年,就是有再多的东西,也难以会有什么能保留下来到今天的了。”马老三一脸正色地说着,接着又看向一爷和二爷,见到他们没有什么反应,又道:

“……几年前,在下也和一爷、二爷来过此地几次,结果每一次都是空手而归……”

“我说黎老太,你就不要那么固执了,既然马三爷……还有一爷和二爷,在此地头经营多年,人家都那么说了,我看也不会有什么宝物的”花姐柳腰轻摆,玉手甩了甩手帕,满脸不屑地说道。

“咳咳!……那个妖兽在找什么东西,老夫这些天也一直在琢磨着,到底是什么样的物品能引起一个元婴中期的高手有那么大的兴趣,足足找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想,不管是不是宝物,就是他要找一根草,抑或是一坨屎,嘿嘿!我们也有了暗中等待、观察清楚之后再动手的必要了……”宣老还是那一副阴阴的脸谱,不过在说到后面之时,一直冷漠的双眸霎那间放出了几道火热的亮光。

……

古城中心的那一座耸天石峰的半山腰处,“嗖!……嗖!……嗖!……”,一丈余高的魁梧光头大汉,身披耀眼的金色铠甲,正急速地在一个个废弃已久的洞府进进出出,疯狂穿梭……

“他xx的!那个留下地图的浑球,难道他就不明白,那么多年过去了,他所说的那一块什么九十余丈高的独立青色巨石也很有可能会毁坏的吗?害得老子找了一个多月都找不到那个什么天然的石洞……”,黄鄂失望地打量着某一洞府里面南边空空如也的石壁之后,骂骂咧咧地走出来,接着又往下一个目标狂奔……

如果柳义在此地见到了定会哑然失笑,因为,他从风老七留下的信息得知——

进入地下特殊空间最初确有黄鄂所讲的青色巨石,是识别的重yào

标志。找到它以后,就会发xiàn

,东南边十丈之处有一天然石洞,但外表与人工开凿出来的一般无二,进去之后,一直往南边走到尽头,就是一堵青色石墙,表面上与满山的青石一切,但用神识一探,便轻易地见到墙上印着一幅与外面的青石一样的缩小十倍的图像,从那里就可进入到神mì

空间。

但是,风老七为了以防万一,达到更大的保密性,他上一次从石洞里面出来时,十分阴险地特意将外面的那一块大石头毁掉了,而且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来。为此,他可是整整花掉了五六天的功夫。

本来,那个巨石非常明显,从空中往下看,或从远处眺望,很容易能发觉,但因上述原因,且地图上又没有指出大概的位置,也就是说有可能是其中的任何一个洞府里面。

黄鄂今番若想找到那个石洞,只能采取最简单却又最费事的办法——一个一个地去看,一个个排查。否则,即便是如何想破他的大脑瓜,也是找不出什么的好捷径的。

所以,一个多月来,黄鄂都在心无旁骛地为之而奔波,也多亏此人心志坚毅过人,说白了就一根筋,只要认准了这个死理就绝不回头,并且他修为不俗,肉身也耗得起。如是一般人等,应该已然吃不消,早早放qì

了。

半天后,接近峰顶处,洞府已是越来越稀少,“嗖!……”地一声,一道耀眼的金光如闪电般地进入一毫不起眼的石洞……“……哇噢!……哈!哈!哈!……原来是在这……xx的!……这回让老子给找着你了……”

片刻之后,里面突然毫无征兆地炸出了一阵阵雷鸣般的惊天爆笑和嗷叫声……

第一百六十九章:陷入危机

在黄鄂神识感应不注意到的几十里外的高空,一只毫不起眼的燕子将所有的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嗖!……嗖!……嗖!……”,片刻之后,十道如闪电一般的身影从空中掠过,来到洞口前。

“宣老,那个妖兽进入此洞之后就了无声息,难道这里还真的另有玄机?……”,马老三惊愕地看着黑黝黝的洞口,语调稍显异常。

宣老深陷的双眸盯住入口许久,缓缓说道:“进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

……

“大家快过来!……看!……这里……这面墙……”。

钟执法率先发xiàn

了南边那一面墙上的异状,大声喊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啊!”

“不就一面空墙吗,值得什么大惊小怪的?”

“钟执法,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没事叫我们来看一面空墙!”

……

闻讯而来的众人以为有什么宝库要出现在自己面前,结果见到墙上依旧空空如也,大失所望之下,遂七嘴八舌地纷纷数落起钟执法。

“……咳咳!……钟执法说得没错……咳咳!……你们再用神识往上面看看……”,宣老由于过度兴奋,连连咳嗽之下,阴森惨白的面容竟然变得有些许涨红。

“啊!真的,上面居然有一幅画!”

“是一块青色石头,就像真的一样!”

“可是,从这块石头上看,也较难看出什么玄机,上面根本没有地图标志什么的,让人无从下手……”

……

“宣老,您可以叫一个修力深厚之人往上面注入法力,看看石头有没有变化?”不知是否会隐藏危险,一向谨慎小心的钟执法自然不会冒然去偿试,念头急转之下,他便以自己的法力在众人中处于末端为理由,将皮球踢向宣老。

“刷!……”,他不说还好,这一说,众人都意识到了可能存zài

的危险,顿时都纵身一跃,迅速离开了那一面空墙。

“……做任何事情都会有风险,我在这里可是说好了,咳咳!如果谁照着刚才钟执法所说的话去做,包括钟执法,等一下如找到宝物,他不但可优先选择,并且可多得一件。大家对此事表态一下,同不同意。”宣老见没有人愿意以身犯险,在原地闭目沉吟片刻之后,蓦地睁开双眼,如刀双眸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阴森地说道。

“同意!”老妪想了想,又打量了一下宣老,双目朝天,翻动了几下之后,阴阴地说道。

“好,我也同意!”

“这个老娘当然要双手赞成,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应该奖励第一个敢于以身犯险的人”

……

不久,在场十人纷纷表态,一致赞同了宣老的提议。

“让我来吧!”,一爷率先走出来,站到众人前面,之后二话不说,“哗哗!……”,一道道耀眼黄光从双手中闪出,直直地朝着青色巨石图画射入……

片刻,“轰隆隆!……”,随着一阵阵犹如千斤闸门被缓缓推开的沉闷巨响,刚才空无一物的淡青石墙上赫然出现了一方圆三丈六尺的圆盘状深青色传送阵!

众人一看,随即发xiàn

,此盘所展现出来精致华美的工艺、古朴流畅的花纹、沉实凝重的气息,等等无一不昭示着这个传送阵其年代的久远和稀缺,绝非为当代的修真产物。

“竟然出现了一个古代的传送阵!从上面的九个凹糟的宽度可以看出它每一次所用的都是九块中阶灵石,只是不知所要传送至的目的地是在哪里?有没有危险?”…,

“难怪!那个妖兽刚才必定是通过此阵传送走了,否则不会这么快地就无声无息。”

“那个妖兽可是花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找到这个传送阵就毫不犹豫地进去了,足以证明所传送去的那个地方对它的重yào

性。”

“难道真的是上万年前‘星海门’所保存下来的秘密宝藏?抑或是某一个莫名的探险之地?”

“这个传送阵设置真是够巧妙,即便是里面镶有灵石,可是一旦有人使用通过,而后马上恢复如常。下一位想通过之人又得注入法力才会出现。这就避免了让后来有人误入洞中发xiàn

的危险。”

“越是这样的地方预示着里面宝物相当的惊人,也说明那里很可能是险象丛生、步步惊心!”

……

许多事情就是如此,在开始介入之时大家的热情度极高,然而到了临头关键,在涉及是非取舍、身家性命等重大问题考lǜ

上,就会让人生出迟疑和观望的态度。

“……各位,咳咳!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我们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不管前面是龙潭虎穴,还是宝库秘府,都要闯上一闯”,宣老依旧是将身体的大部掩没在黑袍里面,环顾众人一番之后,阴阴又道:

“只是到达彼处,并非通过一般的秘道,而是传送阵,倒是大大地出乎老夫的意wài

。因为,那里面早已有了一个元婴期的老怪物等候着,所以,我们下一步的行动也不得不重新仔细地筹划一下。”

“毕竟,即便这个传送阵足够可以让我们十人通过;但是,过去之后的结果,可不能保证我们都会在一起。如此,我们相对于对方人多势众的优势将会大打折扣。如何解决此事,请大家合计之后再予定夺。当然,咳咳!在这个过程当中,如果有谁想不参加,要求退出的,老夫也没有意见。”

……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宣老他们十人得出了一致意见:

一、所有人均表示:不愿意放qì

参加此次冒险机会。

二、为了防止修为不同而被传送分开,分别以修为相近的人分批乘坐传送阵。即宣老、一爷、二爷三位结丹期顶峰高手作为第一批先遣部分,如无上述的情况,就在彼处传送阵入口负责警戒;老妪、花姐及调查队三名后备成员等结丹后期的五人作第二批;最后一批是马老三和钟执法两名修为垫底的两人。

三、每人均发送一张百里感应符,在到达目的地后出现被传送分开的情况下,于第一时间之内互相靠拢,汇聚之后再根据实情进行下一步行动。

本来,他们之中的一些人还想在传送阵的不远处布置一个颇具威力的阵法,以试图将其作为后手,对付那个妖兽,但随即又考lǜ

到回来之时不一定是这里,便放qì

了。

“刷!……刷!……刷!……”,随着石壁上两次光芒闪动,两批人已经被传送过去,马老三和钟执法正掏出九块中阶灵石准bèi

将其嵌入阵盘之中……

蓦地,“呼!……”,两人耳中传来洞外一阵破风声,不由一愣,随即互相打了个眼色,屏息敛气就近躲起来。

“啊!没错,就是此地了……”,柳义在洞口前面的空中停了下来,“噌!”地跳下飞板,接着“刷!”将其收入了一高阶储物袋里面。

“噗!……噗!……噗!……”,他用脚上的靴子使劲地刨了刨地面,打量一下露出的青石,一边走入洞中,一边低声呢喃地说道:…,

“嘿嘿!风老七这一招可真是够狠的,经过如此处理之后,就是拥有地图的人,也会让他们疑惑重重,甚至产生出知难而退的想法……”

陡然地,“刷!……”,一只长约尺许的银色长形飞梭如闪电般地向着他右前胸疾掠过来,由于事发过于突然,且速度太快,躲避不及之下,“咚!”地被它撞了个正着!

顿时,一股较之上一次在小南荒地被沙长老用巨锤击中时还要大上四五倍的冲击力穿过乾坤石的护罩,在被化解了三分之一左右,其余力狠狠地打在他的灵器白袍和内甲上……

“噗!……”

柳义不可抑制地喷出一口斗大的鲜血!

随即,“哗!……”地倒飞到洞口之外,其后背在地上划出了一条长长深深的痕迹。

这还是出手偷袭之人为了保留活口,加上他身上重重的保护,以及锻体功法第一层造就的数倍坚韧于常人的肉身,才没有当场晕过去。但饶是如此,内视之下,其右边的肺叶还是裂开了一条长约五寸的口子,汩汩地渗出红红的血液。

此时,刚才空无一人的洞口不知何时已鬼魅般地并肩站立着两个身穿黄袍之人,一人高瘦如竹竿,手持细细长剑;一人年轻英俊,但神情显得极为高傲冷峻。

只见冷峻的年轻人哼地轻蔑一笑,随即右手一招,“嗖!……”地一声,银色长形飞梭霎那间飞回到了手中。

钟执法一边用右手修长五指如变戏法般灵巧快速地把玩着飞梭,一边悠闲地对着一动不动紧闭双目躺在地上的柳义说道:

“不要再装死了!本执法对于刚才自己运用在‘穿云梭’之上的力道非常地清楚,充其量只是让你右边的肺部毁坏而已,嘿嘿!……目下,你就是想死也死不了的,不过再等上那么一时半会儿,可就难说了。”

由于他看得出对方的修为仅在筑基初期,在其以威能不小的法宝的一击之下,断无再起身反抗的可能,所以显得颇为悠闲自在。

“……快说!你怎么会知dào

来这个地方的?……来这里有何目的?……还有,你刚才喃喃自语的‘风老七’是谁?……你们两人之间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在哪里?……你们与先前从这里进入传送阵的元婴期妖兽到底有什么特殊关系?你们又是属于什么组织或门派?……”

马老三以凛然的剑尖直指柳义,用他那足以杀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柳义,疾声厉色地发出了一连串让柳义也莫名其妙地质问。因为,就在刚才两人察觉到洞口不同寻常的响声,决定在里面敛息躲藏之时,凭着高出了几倍的功力,对方的自言自语他可都是极为清晰地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

第一百七十章:破绽

“风老七”三字,尽管柳义只是以几已可闻的声音低声明自语,然而,在马老三听来可是不亚于晴天霹雳。当下便愣在那里,惊愕万分!

由于他从来未曾想到过修真界里面还有像乾坤石一样逆天的宝物,居然可以将修真的元神毁灭之后还能吸收其记忆。经过对发生的种种迹象进行分析,他自然认为:风老七还活着,而且还与眼前的这个筑基期修真者关系非同一般!

如此,关于他们“七大盗”或者是十二行商会在沙丘大漠的这个价值二亿多灵石的货物被劫案,里面所涉及的许许多多的问题以及由此引发出来的方方面面的人和事就变得远超之前想像般的复杂:

首先,风老七如果还活着,那么他必然也是劫案之主凶。接下来,自然就会产生一系列的问题,如:他是那个组织派来的十二行商会卧底的?有什么目的?对于十二行商会许多秘密的图谋知dào

了多少?他是如何做到用元神符来欺骗一爷的?那些货物被藏在哪个地方?……等等。

其次,如果上述是成立的,那么后面紧接下来他们所见到的接二连三诸如:元婴期妖兽、疑似通向藏宝秘地的传送阵以及后来最后赶到的筑基期修真者,这几件事就十分地蹊跷了,让人不得不联想到:这是一个针对他们十二行商会目前在大漠存zài

的主要势力的一个精心布置下来的阴谋,其目的很有可能是将他们引到一个地方,最终一网打尽!

马老三念头急转,浮想联翩之下考lǜ

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禁遍体生寒!

由于宣老八人都进入了传送阵,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那个有可能针对他们的险地,当下要联系上已是不可能。

于是,他便暗中迅速地与钟执法互相传音起来,决定运用霹雳手段将外面那个筑基修真者击成重伤之后进行审问,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柳义听了马老三前半部分那些话,加上拥有了风老七的信息,自然懂得对方就是“七大盗”里面的三爷;而且,自己在方才的那一番喃喃自语对方也悉数听到,也正因为如此,才招来了那惨烈一击。

然而,对于十二行商会派出宣老等高手出来并赶到事发地点调查,又无意中撞见黄鄂在九曲狂沙谷那里搞出惊天动静,从而将怀疑的目光转向后者,柳义毫不知情。

更没有想到的是,黄鄂居然也是怀着与同样的目的飞来千湖古城,而且还因为自己在沼泽沙域附近放飞出那两只狂沙燕,致使宣老等人彻底将劫掠货物的元凶与后者真真zhèng

正地对上了号,从而如蛆附骨般地进行追踪。

更加具有戏剧性的是,本来柳义在冰蜂谷呆上了足足一个多月的时间,是无缘得以参加这场十大结丹高手会战元婴期妖兽的离奇盛宴的。可偏偏好死不死的,风老七居然那么狠,硬是花了五六天的时间,把九十余丈高的青色巨石生生地捣毁掉,让早应该发生的事情往后拖延。

“……什么元婴期妖兽?什么组织门派?……净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过看来对自己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好兆头”,柳义强忍着全身如同被万针烧灸的痛感,一边顺势躺在地上张开双目打量着站在三丈之外的明显不怀好意的两个结丹修真者,一边摧动着乾坤石激发出增强生命力和治疗的功能,对伤口进行养护,暗道:…,

“目下之形势,万分危急,这两个人一是结丹中期,另一是结丹初期,法力上均高于自己甚多,与他们硬拼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再说差距那么大想要跑路也是难以行得通。”

“比较有利的是,对方认为风老七没有死,似乎还错误地认为自己与其是一伙的,而且莫名地牵扯到了那个什么元婴期妖兽。考lǜ

到那些价值二亿多灵石货物的去向及需yào

了解相关的内情,他们应该不会立下杀手。”

“不过,下一步对方若想运用什么法器或特殊功法将自己自己控zhì

住,那也是在反手之间。如此,可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与死无异了……”

“……咳咳!……噗!……两位前辈……天大的冤枉啊!……在下实为一无门无派的散修……从未参加过什么组织或门派……生活中独来独往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认识一个叫风……风老七的人……更没有听说过元婴期妖兽什么的……”

“刚才兴许是在下那一番自语……让前辈产生误会了……在下所说的‘冯老漆’并非如前辈嘴里的‘风老七’……他只是……只是我经常在长河坊市里面交换灵药和其它物品的一个小贩……由于他的脸黑如油漆……加上又是排行第七……所以大家都叫他黑脸‘冯老漆’……正是他提供的情况……让我到这一带的这些废弃洞府……好好找一找……说不定可以掏到一些换上灵石的东西……”

柳义挣扎着站起来,从嘴里面吐出一口卡在喉咙里面许久的黑血之后,脸色苍白、眼神惊慌失措地对着马老三两人又鞠躬又是打辑,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自己的一切。

“‘冯老漆’?‘风老七’?……嗯!……难道是我自己过于紧张,搞得疑神疑鬼了……”

听了柳义这一番貌似极其真诚的告白,马老三和钟执法互相对视了一下,前者的眼神中甚至出现了几丝游移。

毕竟对方只是筑基初期的一个小子,而且看穿着打扮和气质,也不象是出自于什么门派或组织的修真者。

“马兄,怎么样?”钟执法瞥了一眼三丈开外的柳义,又看了看马老三,似乎是大有深意地说道。

“……唔!……我看可能真的是搞错了,谅这小子,就凭他这副德行,不饿死已经不错了,那有什么能奈去做那些事情……”,马老三的眼神此时已然恢复了往日的精明,接着轻摇手中的长剑,又悄悄地向前者传音道:

“不过,既然这小子到了这里,发xiàn

了秘密,自然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算他倒霉吧,我们干脆一起出手,将他灭了,免得夜长梦多!再说,我们还要急着通过传送阵进入秘地,与宣老他们早一点汇合。”

“哈!哈!哈!……哈!哈!哈!……过去与他们汇合?……不急!不急!……”

就在马老三堪堪闭口的一霎那间,蓦地,猛然听到旁边的钟执法传来一阵近乎竭斯底里的爆笑声,极为明显地表露着他已然有了什么重大发xiàn

。接着他慢慢地将双手倒过后背,傲然地说道:“呵呵!要是我们还想追回那二亿多的货物,那就暂留这小子一条命;要想让它们永远消失,就下手把他灭了吧!”

“钟执法,你!……难道?……他?……”,后者不明就里,出乎意料之下,瞠目结舌,显得十分地难以置信。…,

“哎!都说马三爷精明过人,所谓:一爷‘霸道’,二爷‘凶猛’;三爷‘精明’四爷‘够准’。可是竟然给你这小子轻易地骗过去了!若非本执法精于‘影线’之道,倒也可能步你三爷的后尘了,看来不用上一些真本事,你是不会说实话的了,哼!……”,说罢,他双目瞬间射出两道耀眼白光,“刷!”地如闪电一般向毫无防备的柳义那边激射而去……

令人惊奇的是,这些白光较之平常金属性的修真者发出来的法力要炫目许多,且明显带有一丝沾稠的气息,似乎与之对视或者身上被射中之后,就会被其黏上,难以摆脱。

而柳义此时正全身心地体验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受:就在方才双眼被钟执法对视之后,首先“轰!……”地一声,他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接着,“刷!……”,似乎是莫名其妙,也是身不由已,整个人来到了一个高大宽阔、肃穆无比的殿堂里面,抬头一看,正前方有一张大大的方桌,桌后坐着一身穿判官官服之人。无论是“判官”还是桌子,都明显要高大上自己许多,较之它们,他现在仿佛是一只蚂蚁在其脚下一般。粗粗一望,觉得那个“判官”似乎有些面熟,再定睁一看,柳义不由陡然变色,因为:那个人赫然与钟执法的面目一般无二。只是整个人放大了十几倍,身上多了一套显得颇为光鲜华贵又甚是威严判官服。

只见“判官”也是双目炯炯,眼透与钟执法一样的白光,盯了一下柳义,用一种特有的金戈杀伐之声徐徐开口说道:

“待罪之人,还谎话连篇!可否知罪?”

“不知!”,柳义此时虽然觉得心志渐渐地受到了一股强dà

外力的控zhì

,然而他还是试图以其坚强的意志和心力苦苦支撑着,不轻易为之屈服。

“哈哈哈!都到了这个地步,在本执法面前还敢狡辩,看来,本执法不将你刚才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破绽一一道出,你是不会心服口服的了”,“判官”极为自信地笑了笑,说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追魂摄魄

“……愿闻其详……”,已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柳义,张着迷离的双眼,缓缓说道。此时,他自知已是陷入了对方的幻术攻击,想运转法力反抗,然而它们似乎已是被那些白光死死地禁锢起来;又想到通过神识,激发起乾坤石的化解幻象攻击的功能,只是那些白光竟然恐怖地将整个识海都包围住了,没有泄露半分。

任凭柳义如何抓耳挠腮,焦急万分,也好似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什么结果。

“功力上差距太大,又中了本执法全力施为的‘追魂摄魄之术’,你的反抗必定是徒劳无功的”,“判官”盯着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但内心在死命挣扎的柳义,摇了摇头,又道:

“第一、你所说‘冯老漆’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因为一个人的心跳快慢代表着其紧张的程度,而本执法正学过一种神功,在远处便可知晓和体验一个人的心跳速度,毫厘不爽。在起初马三爷质问你,尤其是讲到‘风老七’之时,你的心跳速度是平时的一倍多;而在你进行狡辩,说出了‘冯老漆’此人,特别是马三爷受你左右,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时,你的心跳瞬间又回归于平常。由此可以推断,你认识的实jì

上是‘风老七’,而且十分地害pà

我们知dào

,至于原因,呵呵!我现在也不清楚,不过等一下你自然会一五一十地、毫无保留地说出来的”

听了“判官”的这一番话,柳义不寒而粟,面无人色,除了惊愕于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奇怪异功法之余,感到其护住心志的那一座大堤正经受着阵阵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肆,随时都有像薄纸片般的被告冲垮的可能。

“第二、你所拥有的身家实为非同一般的丰厚,并非如自己所说的只是一穷困寥倒的人。在这个方面,一般人如不加以留神,也很容易被你的平常的外表所骗。然而,细细品察之后,连本执法这种见多识广之人都会大吃一惊的。比如:你脚上毫不起眼的黄色靴子,实系一高阶辅助术器——神行靴,价值不菲,在筑基期的修者里面也甚少有人能够用上;至于你手上灰不溜灰的戒子,可是大有来历的,它并非我们大津的产物而是属于海外特产,里面的空间可是足足有三十多丈立方,我只是见过一次而已,想购买它即便以我目前的身家,还是有点舍不得”

“最后,自然是最为精采的物品。请低下头看看你自己的右胸部分,对!就是刚才被我的‘穿云梭’击中的那个地方,青衫破碎并露出了一小片白色内袍之处。从刚才我留在梭中的神识感应到,你这一件白袍竟然具有延缓和化解攻击的神奇功能,它究竟是高阶法器?还是极品法器?甚至是灵器?这些,我看都有可能”

“说!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判官”双目圆睁,大声吆喝,一阵阵强烈的声波演化成冲击波,如同轰天大浪一般无休无止地撞击着柳义此时已然显得极为脆弱的心神。

……

“轰!……哗啦!……”,护住其心神的防堤瞬间被无情冲毁,此时他感觉上仿佛全身上下如同清澈透明体一般,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纤芥无遗。

这个过程说起来长,实则只是发生在数十息之间,眼看他心神大乱,将要被钟执法的神识所控,失去本体意识,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蓦地,一丝较之发尖还要细小上些许的五色光纤“吱溜!……”地从乾坤石里面冒出来,循着柳义体内的中脉,穿过早已被禁锢的法力,一直延伸到了识海里面,将原先被钟执法阻碍隔开的识海与前者联系在了一起。

奇怪的是,不但那‘追魂摄魄之术’发出的白光未能遮挡其分毫,就连钟执法本身也是懵懂不知。

虽然仅仅只是这一丝光纤,对方的神识霎那间又得到了有效的保护,且其体内的法力已经出现了一丝精妙地变化,就如死水微澜,生机已发。

就在方才,“判官”明明已经感觉到柳义的神识失守,正想手掐指诀,运用独门秘术将自己的神识注入对方的识海之内,进行类似于搜魂术之类的活计。

当然,这样的结果会导致受术者的识海全毁,变成极似于一个白痴的僵尸,但这与他又有什么相干?

再说了,自出道之后,尤其是加盟十二行商会的内务司调查组以来,为了想侦查案子或掌控别人所难以探知的信息,通过这种手段,他可是每年都制造出了几十个甚至是上百个的白痴的。

而且,极不好意思让别人知dào

的是,他对此事似乎是上瘾了,每一次成功施术以后,不但从未产生过丝毫的负疚感,反而感到,一股莫名地令之极度兴奋的气息从心中涌现,畅达于四肢百骸!

然而,不知为何,“砰!”地一声轻响,对方的识海重新又弹出了一层五色光彩的防罩,虽然不厚,但他的神识竟然被死死地拦住。即使他运足了全身的法办,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也不能击破。

此时,柳义的耳中惊喜地听到了恍如隔世的乾坤石里面的器灵那悠远沧桑的声音——

“乾坤石的继承者,由于你现在的神识和法力已被一‘灵胎初孕’的修者控zhì

住,情况万分紧急,是否启用目前你所能掌控的乾坤石的终极防御功能?”

“终极防御功能?这又是什么东西?……”,柳义听罢满腹狐疑,显得十分地迷惑和不解。

“乾坤石拥有者在‘灵液贯体’的阶段,所能运用的终极防御功能称为‘玉石俱焚’。也就是说,对手即便比你高出一个大的层次,在他对你进行攻击,且对生命造成威胁的状态、也就是目下你所面临的这种情况之下,所运用的一种反击敌人,保全自己的功能”

“运用这个功能的条件:一是你必须在乾坤石里面储存足够的灵物;二是你每七天只能用一次;三是你与对手之间的差距只能是一个大的层次;四是储存zài

乾坤石里面的灵气基本上将会消耗一空”

“如此的话,你是否还要启用这个终极防御功能?”器灵悠扬的声音问道。

“启用!……”,生死关头,柳义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随即对乾坤石的器灵下达了命令。

“哗啦啦!……”,乾坤石里面从中间向外冒出了一道道炫目的五彩缤纷的光芒,由那一丝纤线,进而贯穿柳义的经络,随即充满了全身的每一处地方。

“噼哩啪啦!……”,霎那间,华丽肃穆的殿堂、威猛无比的“判官”、高大的桌子烟消云,消失得无影无踪。

顿时,柳义全身猛然一颤,从刚才半昏迷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双眸发出炫丽光芒,全身笼罩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着古朴悠远气息的、仿佛是震天撼地的能量!…,

这还不算,那些耀眼的五彩光芒仿佛极为通人性似的,居然吞噬着钟执法双眼放射出来的怪异白光。

不到片刻功夫,已是将其周遭的如冰雪消融一般消灭了个一干二净!

“刷!……刷!……刷!……”,同时,它们竟然好象还尚未吃饱似的,沿着白光向着钟执法漫延过去,眼看着就要将对方无情地包围起来……

“砰!……”,钟执法发xiàn

不妙,嗖地早已从储物手镯里面闪电般地甩出了一张中阶法器的盾牌,一声响作之后,盾牌霎那被五彩光淹没,化为飞灰。

“噌!……噌!……噌!……”,就趁着这么一会儿功夫,钟执法大喝一声,已是拉着马老三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向后倒退了十几步,逃出了包围圈。

“呜!……呜!……呜!……”,柳义身上的气势更盛,那些五彩光芒居然窜起了三十多丈高,它们随着前者嘴中大喝“玉石俱焚”四字,同时双手猛然一扇!

“哗啦啦!……”,一阵排山倒海的能量直直地向着钟执法冲击过来,令其称奇的是,那些东西竟然懂得记仇似的,对于身旁咫尺之间的马老三视而不见,只是认准了他,死命地扑了上来……

“李代桃僵,疾!……”

钟执法双目如火,大叱一声,随即“刷!……”地,一银白色的巨物在他的面前突兀横现!

一看,正是他平时经常骑坐的傀儡骏马。

只见他咬紧牙关,双手连连掐诀,不到一息之间,五色光芒已是将傀儡吞噬。

随即,“啪!……啪!……啪!……”,紧固无比的傀儡寸寸破裂开,陡然间在空中化为一团团白色粉沫!

只是,不知何故的是,威能无比的五彩光芒已被消耗了近七成左右,瞬间缩小了数倍。然而,它们还是乘其余威,以不可阻挡之势,向着钟执法激射过去。

顿时,“轰!”地一声巨响,他的全身被击个正着,其身体仿佛如同狂风中的一根破败枯草急速地向着后面倒飞,“咚!……”地重重撞击在洞口旁边的石壁之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贪念起

“噗!……噗!……噗!……”,钟执法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倾刻间面如死人,口中吐血连连。

“叮叮当当!……”,他身上衣衫内坚韧无比的银白色的高阶防御法器——护身软甲,竟然因受不了那余力的一击之威,化为碎银似的一粒一粒、一片一片,如珠落玉盘,从里面不断滑落,飞溅到岩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而他方才一直拿在手上的“穿云梭”也不知何时脱手,飞落到何处。

然而,此时的钟执法已然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哆哆嗦嗦地从储物手镯里面拿出了一枚疗伤丹药,急急忙忙吞下。

随之一看:自己身上的法力足足掉落了一个大境界,只有筑基后期的修为;再一看识海,则更为严重,整个空间外围膜层上面布满了一条条细长的裂痕,“海”里面的气息已莫名地仅剩下七八成左右的份量。

“刚才对方的攻击事发极为突然,威力巨大,其中竟然夹带着一股之前闻所未闻的令人怵目惊心的庞大力量,不但轻松化解了我的‘追魂摄魄之术’,而且还能神奇地反过来实施报复性打击,让人措手不及,难以抵挡,幸亏我急中生智,及时使出了‘李代桃僵’这种替身秘术,但饶是如此,也才堪堪能化解了对方那轰天一击七成左右的功力,还是有三成的力量打在我身上,因有软甲和防护罩的原因使自己躲过了一劫,要不然在那股力量的全力一击之下非灰飞烟灭不可!”

钟执法强忍着身体上的极端不适,运功疗伤,良久,其心神都没能从震惊于那种骇人的力量当中解脱出来,整个人觉得骨软筋酥、浑身乏力,手脚颤动不已,心中掀起阵阵惊滔巨浪。

“想起来还令人不寒而栗,可是一个修为仅在筑基初期的小子如何能使出较之元婴中期高手还要可怕的一击之力?难道他是运用了哪一种特殊密法暂时性地激发出了潜能或从天地之中获得了超常的法力?……”

“我看也是不怎么可能!先不说从没听说过有那一种激发后能从筑基期连跨三大层次直到元婴期的密法或借助天地法则获得如此惊人的能量,就是有,以一筑基修者的区区肉身来说根本无法承shòu如此巨大的力量!”

“不是他自身的功力,不是密法摧发,也不是借助到天地法则之力,那么,到底还有什么途径让他具有那么大的法力?……”

蓦地,钟执法顿觉脑中灵光一现,刚才受击前的一幅幅画面一一倒退着浮现在眼前:自己受到冲击,飞到石壁之上——五色光芒仿佛长了眼睛绕过马老三,打中自己——见到自己受到猛烈攻击,马老三飞身过来帮忙挡在前面——五色光芒吞噬自己射出的白光,向着三丈外的自己激射过来——对方的体内毫无征兆地冒出一股股强烈耀眼的五彩光芒——自己通过“追魂摄魄之术”制住对方,并进行成功“审问”,即将进入他的识海,进行全面控zhì

……

“……对啊!……是宝物!……绝对是宝物!……而且是极为逆天的宝物……”

此时的他,仿佛进入了佛道儒三家所说的参悟天地法则的状态,呆呆地驻立在那里,心无旁骛沉浸于这个离奇事件的推理和分析之中之后,突然,感而邃通,体证大道的顿悟境界!

“结丹期修为之下,最极品的法器、术器即便认主也不能入体,灵器听说也不行,只有传说中的玄器、仙器才有这个可能!难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啊!……”

出乎在场的其余两人意料,陡然地,钟执法如泥塑一般沉吟片刻之后,竟然一改方才受到强力肆虐时表现出来的颓势,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满脸通红,一边莫名地疯狂大笑,一边以绿油油的目光大有深意地紧盯柳义。

“……钟执法……你怎么?……你……你身上的伤……情况怎么样?……”

刚才发生在他眼前的种种情景,可谓是云谲波诡瞬息万变,兔起鹘落之间,一个筑基初期的愣小子对上了一个结丹初期,其结果居然也能在倾刻间实现惊天逆转,攻守易势。

作为清晰的旁观者,在面对从那小子身上发出来的触目惊心,令人窒息的威能时,可是将马老三吓得魂飞魄散。

直到钟执法**疗伤,站在那里傻想半天,接着又置自己披头散发于不顾疯狂大笑,他才回过神来,考lǜ

到自己的同伴。遂紧张地挺剑对着柳义,以防对方又来一次暴起袭击,一边提防,一边快步走到前者的身边,询问他的伤势。

“马兄,在下的伤的确很重,现在我的法力已然降到了筑基后期!”钟执法似乎恢复了往日的骄傲和自信,以极特有地悠闲语气淡淡地说道。

“啊!……怎么会如此严重?……但是你似乎……”,马老三有些愕然。

“呵呵!这些伤如果是放在平时的话,的确是亏大发了,不过这一次倒是很值得!……”

钟执法故作高深地看了看了看旁边的同伴,又道:

“因为,经过这一件事,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我们的对手的身上藏着一个玄器,甚至是仙器、道器!”

马老三一听,起初当即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然而片刻之后,他回想了一下,越来越觉得前者的话在理。于是,其脸色也渐渐地凝重起来,接着他表现出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频频地打量着柳义,双眼也不由自主地变得异常火热。

“我想,那个元婴期妖兽到底是不是那些价值二亿多灵石的劫掠者,以及传送阵里面到底是不是藏保的秘室,对我们而言已经没有必要那么迫切地去考lǜ

”,钟执法盯住柳义的双眼绿光更炽,又道:

“因为,就在我们两人的面前,已是有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巨大的宝藏,一个实实在在的、可以收入囊中的宝物,不说刚才我‘审问’时提到的那些价值不菲的身家,单单是这一件在关键时刻在高于一大层的对手全力进攻之下还能保住他的性命,完了又能越级反击的宝物,就抵得上我们失去货物的十倍甚至是几十倍的价值……”

看到钟执法在乾坤石耗尽了近二亿灵物所产生的能量的全力一击之下居然还能保住一条性命,又听了对方两人之间那一番对话,柳义的心深深地沉入了谷底。

乾坤石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而今已然被对方隐约知晓,且看他们的神态,大有见宝起意、贪念大起,欲将自己置于死地,以实现杀人夺宝的险恶意图。

不说对方两人的功力均比自己要高上许多,让他更为忌惮的是,那个叫钟执法的修真者手段百出、诡诈异常,就在刚才,乾坤石已经告知他用终极防御手段“玉石俱焚”消灭了对手,然而,对方还是活蹦乱跳地出现在面前。…,

“没想到这个钟执法是一个如此厉害的角色,在近乎元婴期高手全力一击之下,居然用了一个傀儡当作替死鬼得以逃生。目下,乾坤石里面的灵力已基本耗尽,再也没有如同方才的保护和反击之力,看来只能是靠自己想办法了……”

正在思索之际,蓦地,“呛啷啷!……”,只见钟执法左手一翻,一对金光灿灿的锁链紧握于手中,而其右手则持着一张大盾牌,出乎柳义的意wài

,他这个盾牌并非针对自己,而是有意无意地对着他的瘦高个同伴。

那两条金色锁链,每一条的两头竟然都是连着一只如人头宽大的镣铐。“叮!……叮!……叮!……当!……当!……当!……”,晃动之时,锁链和镣铐之间的碰撞,竟然发出了一阵阵摄人心魄、令人毛发直竖的声音。

“小子,对于修为低于本人的对手,本执法的风格从来都不怎么喜欢用强的。然而就在刚才,你居然凭着宝物破解了‘追魂摄魄之术’,还让我的境界生生地掉落了一个大层次,所以今天不得不破一下例了。”

钟执法仿佛瞬间变成了一只择人而噬的毒蛇,双眸射出了凶残冰冷的寒光,直直地盯着柳义,猝然之下,使后者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机灵!

随即,他一边右手用力地晃动几下,使锁链的碰撞声更为响亮;一边对着柳义说道:

“这一对‘断肠金锁’,为特殊的法器,不但筑基期的也能使用,且专门为那些顽固不化、自不量力的修真者量身而作。他们被缚住或铐上之后,无论何人,都会产生悲痛欲绝、欲哭无泪的感觉,不久之后体内五脏就会心如刀割、肝肠寸断,直至死去。”

“呵呵!对于一些人在某些特定的情况而言,死亡并非是最为可怕的事情。小子!如果不想让我动用它们,让你获得另外一种体面一些的干脆一点的死法,那么,请乖乖地将身上的所有的兵器、护甲和储物戒子、储物袋等一切储物装备丢过来,然后,自行了断……”

第一百七十三章:内讧

片刻之后,见到柳义还是站在原地双眉紧锁,没有什么反应,钟执法便又转头向着身边的马老三,平淡地说道:

“马兄,在下偶然在一些秘本上看到:此人体内的宝物即便如何逆天,由于受天地的规则所制约,能再一次发出象刚才那一般惊天威能的在短期之内是不可能的了。”

“因此,我们现在事先得说好:鉴于情况已发生变化,原来我们打算从对方身上挖掘出那两亿货物的线索,现在已经用不着了。我们当前的主要任务是下狠手尽快尽早地干掉对方,一旦杀死了这小子,无论他身上有多少宝物、有多少灵石,暂时不用上缴给组织,悉数由我们在暗地里私自平分!……”

说到此处,钟执法顿了顿,见到后者没有什么表情,又说道:

“呵呵!虽然组织上对于此类的事情处罚一贯毫不留情,且手段说出来非常的吓人,可是,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没有人会泄露出去的,不知马兄对于在下的提议认为如果?……”

说罢,钟执法狡黠地瞥眼朝着马老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静静地等待他的回音。在其看来,对面的柳义目前虽可称之为人,然而,不久之后必定是个死人,因此大可忽略不计在内。

猛然听到了来自商会调查组的内部人员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语,“刷!”地,马老三竟然脸色变得煞白,其身子定定地站在原地那里一动不动,紧张僵硬的如挺直的枯木。

他的两眼精光闪烁,一边的溜溜地转动个不停,一边不时偷偷地打量着钟执法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时不时用左手不由自主地抚摸一下尖长干瘦的下巴。

“……嗯!……‘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择其轻’,好!就依钟兄所言,十亿灵石!我看也足以去冒这个风险了……”

约莫两盏茶功夫,马老三细长的双眼不再转动了,只是火热地紧盯着柳义,沉声应道。同时,他的心神也抽出了几丝,注入了自己的储物手镯和灵兽袋里面,随意地翻看了一下自己的其它武器和豢养的灵兽。

至此,追查风老七及货物的任务被两人抛在了脑后,

“既然马兄作出了与在下相互一至的选择,从现在起,我们就是真zhèng

的志同道合之人了!”

钟执法似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而,他还时有些不放心地疾步向旁边走开几步,好象是有所顾忌地要与马老三拉开出了一定的距离,一边走,一边说道。

“当前,在下由于身受重伤、尚未痊愈,功力也只有筑基后期修为,而那小子为人沉稳机智、反应敏捷,很有些来头,我估莫着除了体内那个逆天宝物之外,他可能还会有一些我们两人未知的厉害手段也说不定”

“所以,如果是我上去与之对阵,恐怕不利于速战速决,为了免其夜长梦多,那就烦劳马兄先上,运用最强的手段尽快地将那小子拿下,我就在旁边掠阵,严防他突然逃走。”

“哈!哈!哈!钟兄,请放心,就按照这个意见办,你就在旁边休息好了,我看连三招都用不了,便可将此人斩于马下!”

马老三得yì

地用力一晃手中的长剑,迈开步子,朝着柳义走去,其细长的脸颊瞬间变得有些狰狞。

“嘎!嘎!嘎!愣小子,看来你还不懂得整整一大层境界上到底存zài

着如何大的差距,等一下,你就会真zhèng

地见识到一个结丹中期修真者的真zhèng

威力!”…,

“……哎呀!马兄,你没有用上更加犀利的法宝,难道就想凭着手中的长剑拿下他?算了,还是用我的这一对法宝省事一点……你子,认命吧!……‘缚!’……”

蓦地,“呛啷!……呼!……”,一阵撼人心魄的响动声突兀地出现,竟然是钟执法临时改变了主意,撸起了他的那一对法器“断肠金锁”甩向了三丈开外的柳义。同时,双手掐指连连,口中念念有词。

霎那间,“刷!……刷!……刷!……”,一道道耀眼的金光令人炫目,一股股夺人心魄的威压汹涌袭来,空间变得凝固肃杀起来。

虽然相距甚远,但后者已经感受到了对方传来的凛冽杀气,为之毛骨耸然,甚至脊梁骨都莫名地冒出了冷汗!

眼看着“断肠金锁”呼啸地从马老三四尺开外之处掠过,化作两道金色流光向柳义激射而去,后者的心似乎是沉到了谷底……

突然,钟执法英俊的脸上猛然一沉,大叱“停!……缚!”两字,“刷!……”,那对“断肠金锁”竟然在半空中神奇地停下来,随即“哗啦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近处的马老三倒卷过去!……

它们原先发出的专门针对柳义的那些摄人心魄的“鬼叫声”,此时悉数注入了马老三的耳帘。

“嘎!嘎!……钟执法,敌人未除,你为了这价值十亿灵石的宝物竟然先对老子下狠手了……”,后者令人牙酸的破锣嗓子陡然地在空中传出,接着“叮叮当当!……”,“断肠金锁”意wài

地扑了个空,发出极为刺耳地碰撞。

再一看,原地上哪还有马老三的人影!

……“刷!……”,一道青色如竿的人影毫无征兆出现在金锁一侧的一丈之处,尚未来得及看清其面容,突然“吱溜!……”,一把约有丈余的细长长剑如尖长蛇信,风驰电掣般朝着钟执法直直刺去。

“呜!……”,到了后面,其剑尖处因行进速度过快,与空气产生摩擦,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呼啸!

“哼!老子原先还以为,你要等到我将那小子杀死后才动手,不料你竟然连这个也等不及了,幸亏我多了个心眼,要不然,此时已是肝肠寸断了吧!”

马老三一边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一边以之前看向柳义更为狰狞十倍地表现盯着原先自己的同伴。

由于事发突然,钟执法欲躲避已是不及,遂挺起在右手一直紧握的盾牌挡在前面……

“当!”,后者的盾牌被长剑迎面刺上,发出阵阵火花,随即被巨大冲力推得连连后退。

眼见钟执法就要被逼压到身后的石壁之上!

他本身的功力原本较之前者已低上一个小层次,何况又受到重伤,如此之后,那就是前有强敌、后无退路,陷入危险的境地了。

蓦地,“哗啦啦!……”,那对“断肠金锁”居然如鬼魅一般绕到了马老三身后,再一次卷了过来!

马老三不得不停了下来,左手一招,头也不回一下,“呼!……”地,他的身后赫然现出了一只固形后期的高大金甲驼,如一堵厚厚的城墙将金锁死死地挡住。

“呛呛啷啷!……”,霎那间,“断肠金锁”一条缚住金甲驼的两只前脚;一条缚住了其后脚。

“嗷!……”,“噗嗵!……”,金甲驼发出了一阵惊天惨叫之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随即,“刷!……”,金锁它们竟然怪异地如同蔓藤一般在其身上疯长起来,瞬间变成了一张大网似的将金甲驼包棕子一样地不断地扎起来,而且还不停地收紧,不大一会儿,它厚厚的表皮已是变得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流了遍地。

“嗷!……嗷!……嗷!……”,金甲驼似乎受到了极大地痛苦,一边悲哀地死命嚎叫,一边拼命挣扎,但丝毫不能减少半分痛苦,反而是越来地越加剧,最后只能卧在那里不断地干嚎和痉挛。

远处的柳义看了也为之心颤不已,全身直冒着冷汗,心中暗自庆幸他们均贪图自己的宝物才起了内讧,要不然还尚不知如何对付这一对如此诡异恶毒的法器。

反观马老三,此人对于自已还在饱受肆虐和摧残的灵兽居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难过和痛苦,只是为了避免后者身死之后响影到自己,他果duàn

地将指诀一掐,“啪!”地解除了与金甲驼之间的认主状态,放任其生死于自流。

“嘎嘎!钟执法,这一招叫‘弃兵保车’,是老子灵机一动,借鉴了你方才使用的那个‘李代桃僵之术’。如此之后,一直到金甲驼身死并神识湮灭中间的一段时间,你这一对威能惊人的‘断肠金锁’都不可再用来对付我了吧!”

马老三说罢,神情极为得yì

地仍旧举着长剑,“刷!……刷!……”,闪电般地迈开几步,霎那间又到了前者的面前。

“区区一个现在只有筑基后期修为的也敢主动偷袭老子,莫不是你以为道上的朋友送给我马三爷‘精明过人’的称号是浪得虚名的。”

“怎么样?有什么杀招和厉害的手段赶紧使出来,要不然等一下挂掉了,可是再也不会有机会的啦”

目睹此般险状,钟执法依然是一脸地傲然,只见他双目精光一闪,疾快地一拍腰间的灵兽袋……,随即“嗖!……”地一声,他的前面赫然挺立了一只身高五尺多、身长七八尺的白色巨狼,其眼仁极小、周围泛着一圈圈让人心悸的炫目白光,从气势及气息上看,修为就有炼形中期左右。

第一百七十四章:碎裂

猛然见到一只凶恶无比,气势上丝毫不亚于自己的一头白色巨狼吱牙咧嘴地突兀于面前,马老三瘦长的身躯不由剧烈一颤,不得不停止了追杀钟执法的脚步,当场面色凝重地挺着细细长剑,弓身与之它对峙起来。

钟执法见此,遂冷冷一笑,随即右手往储物手镯那边虚空一探一抓,“刷!”地,一把长达六尺、宽达三寸的黑色怪异长钩赫然紧握手中。

“马老三,说句老实话,自打开头起,本执法知晓了这小子拥有价值上十亿的神奇宝物之后,确实是产生了独吞的念头。毕竟,如此宝物,大津的绝大多数修真者一辈可是连见都没有机会见到,试想,这么一场机缘突然呈在眼前,你难道不想伸手抓住它?”

“我自然知dào

你马老三为人够精明,也够狠辣,但是不要说是你,即便是十二行商会的会长或者是大长老,如果他们阻拦我不让我获得类似的宝物,只要有可能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干掉!”

“再说了,刚才你的心中不也是打着与我一样的主意吗?只要出手把那小子干掉了,你马上回过来对付我的。既然大家彼此彼此,不如在你全力对付上我之前,趁你不备出手偷袭了……”

他淡淡地说着,似乎发生在其身上的诸如:见宝起意、杀人夺宝、同伴反目、背叛组织等等之类的事情在其看来是十分简单平常之事,平静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犹豫和懊悔。

“嘎!嘎!钟执法,你我在此舍身相斗,会不会白白地便宜了那小子?因为从刚才的种种表现来看,对方可倒也不是什么善茬,万一要是让他给溜掉了,或者是我们同归于尽,一起死于非命,岂不是让他又占了天大的好处?”

马老三见到场上的情形发生了变化,料想已是不可能速战速决地解决对方,于是,他们两人共同“牵挂”的对象——柳义,能否留得住的问题,自然也不得不考lǜ

其中。

“你放心,马老三,我之所以选择出手,自会有十成十的手段将其留下,好了!费话少说,上,咬死他!……”

钟执法一边说着,一边催促白色巨狼猛地向正专心听自己解释的对手扑去……

后者纵身一跃,在半空中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阴森的獠牙,对准着马老三瘦长如柴的脖子咬下!

“嗖!……”,目睹对方两人由共同进退、开诚布公的同伴,瞬间就变成了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敌,其事发之突然,其转变之迅速,其争斗之剧烈,让作为看客的柳义目瞪口呆、当场发懵,待见到这俩狠人一个比一个狡诈,一个比一个无情,而他们之所以如此拼命,自己身上的宝物正是罪魁祸首!

想及于此,他不禁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走,走得远远的!……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最好还是同归于尽,就如同上一次在千峰镇那里,好让我再捡捡便宜!不过……在跑路之前,是不是要顺手带上一些某些人认为比较重yào

、又比较在乎、而无瑕顾及的东西呢?……”

柳义一边想着,一边瞥了一眼场中斗得不亦乐乎的两人一兽:

只见那个“竹竿男”以令人目眩神迷的速度猛然一晃,蓦地闪过了巨狼的攻击,“刷!”地向钟执法刺去了一剑。后者左手持盾格了一下,随即“呼!……”,黑色怪异长钩如镰刀割向对方的两条长脚………,

“……嗷!……嗷!……嗷!……”,金甲驼还在柳义二丈开外之地上绝命呼号,不过声音极沙哑极低沉,似乎随时也挨不到下一息一般。

“他xx的!竟然想打我身上宝物的主意,我便先让你没了宝物可用!”,柳义双目一凛,鼓起了腮帮子,“刷!”地脚下靴子黄光闪烁,同时运起了“黄龙飙风步法”,以流星赶月的速度“嗖!……”就到了金甲驼的附近!

随即左手捏诀,“呼!……”地已将血肉模糊的金甲驼,连带它身上那一对“断肠金锁”收入到身上的某一储物手镯里面。

霎那间,“咔嚓!……”,它们与钟执法因认主产生的心神上的联系顿时嘎然终止、了无声息!

“……找死!……”

见到“命根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生生抢走,钟执法气得七窃生烟,双眸喷火。

此时,他急命巨狼朝着马老三猛攻,自己则抽了个空,“嗖!”地跳到一侧,随即左手又是一拍灵兽环……

“呼!……”,一阵风起,又是一头白色巨狼赫然出现场中,虽是较之于前面的那一头大小无异,不同的是双目异常红火、似乎发出阵阵红光,然而修为上却是处于炼形初期顶峰,比另一头足足低了一阶。

只见它“嗷!……”地朝天发出震人心魄的一啸,接着便向着柳义扑去!

此时,后者才堪堪将储物手镯置于袖袋里面藏好,发xiàn

情况不妙,抬头一看:

一丈余外的半空中突兀出现了另一头白色巨狼,从巨大的双眸中射出了一道道血红的强光,似乎已是将自己锁定,而红光里面仿佛潜藏着一股冰冷邪恶的气息,让人心裂胆寒,不敢走动半步。

在远处冷眼观望的钟执法目睹于此,傲然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他的心中自然十分清楚:

自己这一对白狼一公一母,公的擅长肉搏、母的擅长远攻。因为,后者修为上虽然较之前者低上一阶,但是,它有一种特殊天赋,也就是眼里面的红光,能发出类似于一些巫师的诅咒的能量,使功力相差无已的对手被射中之后就动弹不得,站着等死。

本来,他并不想让自己这个秘密武器那么快就亮出来,打算等到与马老三的争斗进入白热化之时才突然出来,奠定胜局。然而,柳义出手夺取了那一对他视之如命的“断肠金锁”犯了大忌,盛怒之下,便顾不了那么多了。

就在他以为柳义无路可走,一命呜呼之时,蓦地,后者的身前一丈处突然冒出一圈生机盈然的绿光,毕竟依乾坤石的功能,即便其储藏的能量消耗一空,但其基本的防御等还是可用……

随即,对手在白狼的诅咒能量笼罩之下竟然可以活动了,而且,让他更为意wài

的是——

“吱溜!……”,柳义的手上仿佛早已准bèi

好了东西,只是一甩,便朝着空中的白狼神速地疾射出了三个核桃般大小的黄橙橙圆色小球。

“……啊!是地雷子,不!……”

钟执法失声大叫,因为他的这一头白狼的肉身并非十分坚硬,更不是金刚不坏、刀枪不入……

随着柳义口中坚定地轻喝一“爆!”字,“轰隆隆!……”,空中火光四溅、硝烟四起,巨狼“嗷”地被三颗地雷子炸个正着,即便它事先已是运用了固有天赋在四周撑开了一具护罩,然而还是让爆zhà

物冲飞倒回二丈多远之处,之后“噗嗵!……”地重重地摔下!…,

一看,它的前半身已是多处裂开,尤其是嘴巴,似乎是有一颗在旁边爆zhà

,有四颗牙齿被炸飞,下巴处咧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逆天宝物,超级的逆天宝物!除了刚才的那些惊天威力,现在居然又增加了一项——化解诅咒之术,试问大津修真界,还有什么宝物能如此逆天!……”

见到自己的妖兽受伤,刚才还肉痛不已的他想明白之后,当下不怒反喜,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然而,心中波潮起伏不已。

此时,他见到后者伤了白狼之后,飞身跑向装有传送阵的洞口,顿时大叫一声“去!”字,命令两只白狼攻击马老三,而他自己则随着柳义,纵身追去。

此时,柳义距离洞口已是不足两丈,见到钟执法追来,他更是没命的逃跑,瞬间就没入了洞中。

“小子,束手就擒吧!想通过传送阵逃走?你也不看看是谁在你后面,想想你到底有没有时间装上灵石?哈哈!聪明反被聪明误,瓮中抓鳖啊!”

钟执法猜测柳义如论无也不能从结丹期高手的手下逃脱,便想到进入传送阵,借机遁逃。所以,他紧追上去,不让其有装上灵石的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刷!……刷!……!……”,他疾掠进去,瞬间几个转身,就来到了那个传送阵石壁前面。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整个房间空空如也,不要说是柳义这么个大活人,就是个鬼影都没有!

怎么回事?难道那个逆天宝物还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人不用装上灵石便可启用传送阵的功能?……

蓦地,“嗡!……嗡!……嗡!……”

一阵阵让人心悸的轰鸣声从洞口传入他的耳帘……

“这是?……不好!……上了那个小子的大当了!……”

“轰隆隆!……”,随着密密麻麻的,三十多万只拇指粗大、全身洁白透明的怪异蜜蜂如一片片冰雹,扑天盖地地如潮水一般涌入洞中,霎那间,整个空间都变成了一个冰冻的冰窟!

“砰!……砰!……砰!……”,钟执法的周围瞬间撑开了三层护罩,随即,他毫不犹豫地向洞口冲去。

“噗嗤!……噗嗤!……噗嗤!……”,护罩即刻被上十万只蜜蜂粘上,“吱!……吱!……吱!……”,它们从嘴部和尾部喷出一股股白色的冻雾。

片刻之后,“啪!……啪!……啪!……”,第一层结罩寸寸碎裂开,不大一会儿,第二层结罩也是如出一辙……

“少侠,饶命!这不关我的事,都是那个马老三出的馊主意让我害你的……啊!……”

在钟执法语无伦次的求饶声中,第三层结罩及他的肉体包括衣物悉数被冰碎,只留下一个冻僵了的元神。

第一百七十五章:犹豫

乾坤石内部储藏能量基本耗尽,面对两名结丹修者及其妖兽和诸多手段,柳义身上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白玉冰蜂了。然而,它们虽然威力巨大,但并非无所不能。

尤其是在空旷无比的空间,它们的威力会大打折扣,很容易让对手逃脱,一旦让其逃脱,他身内的逆天宝物很快将会大白于天下,届时,他就是整个修真界的公敌了。

不出手则已,一出便让对方没有逃脱生还的机会!

自然,要做到这一点,最有利的战场就是在废弃的那些洞府里面。毕竟,除了柳义之外,应该没有多少人还会土遁之术,在面对千千万万的冰蜂时能从容地钻地逃离。

所以,他做出了想借助传送阵逃脱的样子,让钟执法自入瓮中,因为,他深知后者有两只妖兽,足以抗衡马老三,又极为在意其身上的宝物,必定不欲使其安然离开。

同时,对于柳义而言,即便那个钟执法的修为已经下降到了筑基后期,然而无论是从心机还是手段上看,此人给他较之马老三更危险十倍的感觉,不快一点清除他,对于柳义心中而言始终是个挥不去的梦噩。

至于为何又要留下他的元神,也有一番道理,因为:

此人还有两只认主的妖兽正在洞外与马老三进行生死搏斗,如果其元神湮灭,那两妖兽必随之身死。

如此,定然极易引起后者的警觉,甚至会令其产生恐惧而使其逃之夭夭。自身的秘密还是难以保全。

“呼!……”,马老三及时地躲过公狼的一个利爪袭击……

此时,距离钟执法进入洞中已有几盏茶功夫,他一直还是与这两只妖兽缠斗,不分上下,心中渐渐着急起来。

“决不能让姓钟的夺去那个逆宝物!”

马老三咬牙一拍其灵兽环,“呼!”地,从里面滑出了一只炼形中期丈余长的五颜六色花色长蛇,正是他一直暗藏的杀招——五花毒蛇。这种蛇会冷不叮地喷出大范围的毒雾,中者全身溃烂,直至身亡,非常恶毒。

其实,他也是打着与钟执法方才一样的主意,计划到关键时派它上场。只是目下宝物岌岌可危,只能事急从权了。

“嗖!……”

马老三放出五花毒蛇与两头白狼打斗之后,便不管了,连看都不看,就飞身朝着洞里奔疾……

同时,他将神识往洞中一扫,发觉钟执法和柳义的气息都在里面,顿时放心不少。由于事情急迫,当下也不理他们的气息和神识强弱如何,包括洞里面的温度较上之前冰冷许多,只是一心将宝物夺下。

“姓钟的,休想独吞宝物!……啊!……怎么空无一人?……难道姓钟的夺取宝物跑了?……不对!……怎么那么冷?……”

待其到了传送阵的石壁前,一看空无一人,情知不妙之下刚想转身,霎时,“轰隆隆!……”,一片冰天雪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之前发生在钟执法身上相同的一幕惨剧又在洞内重复上演……

千湖古城某一废弃的石屋,柳义盘膝于地,眼睛似闭非闭,正苦苦思索着:

就在刚才,马老三也不出意wài

地被冻碎,只留下一个元神,由于两个主人身死,两头白狼与那只五花毒蛇也是倒毙于洞外。

启动乾坤石融化元神的功能,将其能量和信息悉数吸收,又迅速地清理了一下战场,柳义飞身离开,到了十里之外的一间看似非常普通,然而却是传送阵洞府洞口最佳观察点的地方隐蔽起来。…,

本来柳义根本没有这种“吞噬”别人的元神的兴趣和爱好,然而,在方才钟执法和马老三的话语里面的提到的诸如什么元婴期妖兽、二亿的货物、风老七、十二行商会、调查组之类的让他意识事情已是相当严重,让他不得不运用乾坤石的功能,对两人实施变相的“搜魂术”。

当然,在阅读两人的信息前,他首先认真地看了看他们两人储物袋里面的那些“存货”:

加起来有三百多万的初阶灵石,还有一万多块中阶灵石,一百多块高阶灵石。

四十多瓶丹药,基本上是三品通脉丹和疗伤、恢复功力的药物,这也是结丹期修真者经常服用的。让柳义惊喜的是,那个马老三的储物手镯里面竟然有十二瓶的二品通脉丹和三瓶的破障丹,还附带着一只玉筒结合自己的经验详细地介shào

一些辅助药物的使用方法,估计应该是给那个风老七。

十几个玉筒,主要是两人修习的功法和密法,包括那个钟执法修liàn

的“追魂摄魄”和“李代桃僵”之术,以及“影线门”的一些秘术、功法;还有马老三的几种功法,其中竟然有一种柳义闻所未闻的叫“毒兽秘术”的功法,专门豢养有毒的妖兽或灵兽的。

各种各样的矿石,估计是他们炼器所用的,居然是满满的五个储物袋,柳义是个外行,根本不知dào

它们有多少价值。

末了,就是他们两人的那些兵器了。

“刷!……”,柳义进入乾坤石的内部空间,一看,大吃一惊,原先在此地“投资”的二三亿灵石,好不容易才在蓝天上形成的日月五星和白云图象早已模样大变——

天空上的太阳只剩外面一个薄薄的红圈,似乎随时要断开的样了,里面包裹的是黑乎乎的一坨,好象就是日全食时表现出来的状态,乍看之下就有如一金红的“指环”。

月亮及金、木、水、火、土五大星的轮廓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上面飘浮着的二三朵白云也莫名地蒸发掉了。

“我原以为,乾坤石只有防御而没有攻击的功能,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刻,还是它的那个终极防御功能‘玉石俱焚’救了自己的小命,只是他xx的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那可是整整二亿多的灵物啊!”

柳义无奈地打量着近乎空无一物蓝天,心里面在滴血。

“继承者!此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虽然乾坤石的部分功能尚在,然而,只是达到你当初拥有它之时的那些功能了!”器灵不知何时出现在柳义的对面,悠悠说道。

“器灵,不知你可否记得,在以往的继承者当中是否有意wài

陨落的情况?”经lì

了刚才的凶险,柳义想起了这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不要以为被乾坤石选中继承就万无一失或者是获得不死之身,我的记忆虽然模糊,然而,还是隐约记得,历史上有无数的继承湮灭了,消失在茫茫的宇宙中,真zhèng

能够成就大道的人没有几个,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一、到了一定的程度,他们的修为和境界提升不了,寿元终结;二、被外力击杀,也就是类似于你刚才的情况,如果使用了‘玉石俱焚’之后,七天之内再受到一次远超于你自身修为的攻击,你便会陨落;三、对抗不了各种天灾、天劫和深入险地等等。一旦继承者身死,乾坤石就会自动离开,直到新的适合继承的人出现。”…,

“可是这‘玉石俱焚’消耗的灵物也太……太那个了吧!……”,柳义此刻还沉浸在损失海量灵石的悲痛当中。

“要改变这种状况,只有不断提高继承者本身的修为。在‘灵气贯体’的阶段,终极防御功能还未能开启;到了‘灵液贯体’,就是你见过的‘玉石俱焚’,这个功能可以说是效率最低、浪费最大的最为低级的功能;修者达到‘灵胎初孕’之时,其类似的功能就会升级,变成‘乾坤倒转’,那时消耗的灵物就会相似减少;到‘灵婴成形’,就是‘正反相生’,以此类推,‘灵婴炼形’、‘灵婴分形’、‘灵形合一’、‘化灵为光’也有不同的更为高级的功能”

“当然,受‘七日来复’这个天地法则所限定,这些功能也是在不同的时空里面过七天时间才能重复使用,而且也是只能应付较之继承者高一个大层次的人,如果是高于二个甚至是三个以上的,那么对不起,除非你能逃脱,要不然就等死吧!”……

半日之后,柳义咬咬牙,将缴获的五百多万灵石,还有那些矿物,甚至那两头白狼以及五花毒蛇和马老三那头已是血肉模糊的金甲驼统统都放进了乾坤石的内部,让它“吃掉”。

原来,他还从器灵那里得知一个信息,就是:乾坤石的“胃口”好得出奇,不但是普通的灵石、灵药及灵矿等灵物,就是妖兽、魔物、精灵、魈怪的尸体,甚至是鬼物及一些无形的生物都可以分解为灵气!

当然,包括修真者的尸身,只是柳义目下虽在为缺少灵物而发悉,然而让他化解自己的同类还是不怎么习惯。

原本,他想到将钟执法两人及之前他留下来的那些不怎么有用的武器都“投入”进去,但随之转达念一想,以后有机会到坊市后将它们换为灵石,如此效果会更好,这才打消了上述的念头。

再一看,太阳的红圈也就是那个“指环”的面积扩大了四五倍,湛蓝的天空上也出现了个月亮的虚影,至于其它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化出的灵气,可让其在修liàn

时拥有一百倍的浓度,持续的时间有三到四年左右,也就是相当于小山海界正常时间的一个多月之后。

“灵物,大量的灵物!……”,柳义一边自语,一边在地上不停地走动。

原本,他是计划进入传送阵的,根据风老七的记忆,不说那里众多房间里面的那些宝物,就是每一个房子的墙体、地板及梁柱、砖瓦,都是由相应的五行灵物混和着一些珍稀的材料做成的,只要将它们拿下,丢入乾坤石中就变成灵气。

“走进去!将它们全拆了,使之化为自己当前最为迫切的灵气!……”

这是柳义在脑海里面,第一时间所反应出来的第一个疯狂念头!

然而,在详细阅读了最近几个月以来马老三两人的记忆之后,他不禁踌躇犹豫起来,。

毕竟,一个元婴中期的老怪和八个结丹后期高手扎堆在一个封闭的地方,尽管这个地方十分宽阔,前者和后者也根本不是一路的甚至他们很有可能会自相残杀,但是如果贸然进去了,即便是偶然地撞上了其中的一个,就十分危险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刀锋

第二天早上,整整在地上坐了一夜的柳义“刷!……”地拿出那张飞板,“吱!……”,指上射出一阵白光,霎那间白板在空中不断变大……

“嗖!……”一声跳上去,朝着千湖古城的外围飞去,一直到“沼泽沙域”的附近,他才跳下来,随即又召唤出金甲驼,“噌!”地跃上,策驼而且行,倾刻间便掩没在漫漫黄沙和狂风里面……

宝物和灵石虽然十分诱人,可是得命去享用才行。

手头上的一亿灵石可是不能再乱动了,这些说不定是自己升级修liàn

的本钱;而乾坤石之内的,除了能提供正常时间一个多月的一百倍灵气的超强修liàn

,还差了一大截的海量灵物,这些也是自己保命和修liàn

的本钱。

最好的情况是鱼与熊掌都要兼顾,方能避免这个两难选择。总之,就是要在近期内不动用自己一亿多灵石储备和条件下,额外找到价值二亿左右的海量灵物,以能“投入”乾坤石中。

传送阵过去的秘库,当然是最理想的,可是情况已然发生了变化;另一方面,柳义从马老三的记忆中,知dào



“七大盗”及手下上千人,以沙丘大漠为依托,纵横西北唯一的交通要道五六年,杀人劫掠货物无数,这些年,抢夺到的灵物就有四五个亿,灵石一亿多,不过灵石目下可都是在一爷的储物戒子里面,仅由他一个人掌管。

至于那些灵物,为了安全起见,几年来他们均未出手销赃,而是分开藏匿在三个地方,其中:六成是在那个叫“死亡之湖”;二成在“暗黑丘陵”;另外两成存zài

一个叫“狼嚎之谷”的地方。

上述每个地方均有人把守,“死亡之湖”那里是四、五、六爷,以及手下四百多名,包括近五十名筑基期的和一百五十多名炼气期的和二百多名世俗武林高手,他们建了一个大型的隐秘阵法,由上百人控zhì

,即便是元婴期的未明的情况下也难以闯入的;其它的两个地方分别是十多名筑基期和四十多个炼气期及一百五十多名武林高手。三处地方总共有九百五十多人把守,所处之处互相来往成一等边三角形,在茫茫的大漠里面相距各有三千里左右。

柳义此番前去的目标是“暗黑丘陵”、“狼嚎之谷”和“死亡之湖”这三处“七大盗”隐匿财物的险地,很显然,他正想凭一已之力,要把他们在西北的所有势力连根拔除!

因为他已从马老三的记忆中准确了解到,驻守那里四爷、五爷、六爷均在劫掠北原商会的争斗中已受重伤,其中四爷五爷分别由当初的结丹初期下降为筑基中期和后期,六爷也从筑期顶峰坠到了筑基中期。整个“七大盗”集团已是没有结丹期的高手存zài



同时,那个布置在那里的据说能严防元婴期高手的大型防御阵,每个关键环节只有一爷到四爷是全部掌握的。柳义自然是可通过马老三的记忆尽悉了解,包括一些非常细微的地方,可以这么说,即便是他随时进进出出于其间,也能做到轻松无阻且安然无恙。

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是柳义凭借着隐形披风、土遁术、金甲驼以及乾坤石、“白虎神铠”套装等手段和宝物,实施偷袭,应该获是成功。即轻有什么闪失,也能轻松全身而退。

“两害相权取其轻”…,

马老三的话相当的有道理,柳义在赶路之前,心中就一直咀嚼着这一句话所饱含的深意。

从出发地到目的地,根据地图,有一条最短和直接距离——

穿越千里“沼泽沙域”,需二十天左右;再到三千里之外的“暗黑丘陵”,以金甲驼的速度,五六天的时间就会赶到。

也就是说,共需二十五天左右的时间,而从秘库的范围及所存zài

的宝物的地方所看守的情况分析,即便是不算上元婴中期妖兽这个因素,没有二三个月的时间宣老他们也不可能完整“收工”的。

在如此时间段里面,足够柳义他一五一十地完美地实施其“劫掠”计划了。

在二十五六天的时间里面,柳义的修liàn

可是一天也没有停息过,他一边嗑着马老三留下的二品通脉丹;一边坐在金甲驼的背上修liàn

,并将乾坤石释fàng

的灵气浓度恢复到一百倍。

不到十天的功夫,他的五种属性的功法均一一突pò

了筑基初期的顶峰,进入了中期。有一件让柳义想不到的是,大概是由于在冰蜂谷积累的缘故,十二瓶的二品通脉丹柳义只用了六瓶就冲关成功。

然而接下来,那个一直烦挠着他的抗药性又出现了,以致使其**提升修为的大计不得不停止,而改之以修liàn

《黄龙五变》锻体功第一层及《黄龙飙风刀法》的第一招……

“沼泽沙域”深处,狂风夹杂着如刀刃一般的一股股金黄色沙砾呼啸而过,发出似嚎似咽的声音,震憾着人的神经。

同时,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和气血凝固的力量,使人在地里迈出简单的每一步都倍感吃力。

……

“噗!……噗!……噗!……”

“刷!……刷!……刷!……”

一阵阵踏入沙地的沉重脚步声和破空声连连响作。

一银色铠甲覆盖全身就连双眼从外面都是极为朦胧的人,手握一把银白雪亮的五尺长刀,在风沙中飞舞,有时形似游,有时快如流星,有时疾如闪电……

在这片黄色阴沉的世界里面,乍看之下,显得极为醒目。

让人颇为惊奇的是,如此恶劣的环境,连呼吸和行走也相当困难的地方,竟然还有人有心思在这里练习刀法!

“剑走青,刀走黑”

“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大刀看口”

……

原来习练世俗武功时的武术谚语在修真时竟然还是能够适用,看来武术的前身即是脱胎于修真尤其是炼体功法是勿庸置疑的。

柳义心道,随即整个人陷入了思忆十七岁前修liàn

世俗武功时的时光,孟夫子、孟三立、王焕、何成……等等人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也不知何时才能跟他们见见面,把酒言欢,大醉一场!……”

与这些人交往,大家都是心胸怀坦荡,视如已出。根本就没有修真界里面那么多的虚伪、贪婪和算计、争斗。

……半响,义柳才回过神来,长叹一声,甩了甩头,把心绪重重拉到练习黄龙飙风刀法的现实世界当中。

风为大自然最为常见的极为普通的现象,大家都司空见惯,所以,反而很少有人去思索、研究它们——

和风和微风,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是一种温柔地抚慰和呵护;

秋风和寒风,那就是一把把镰刀,无情地收割着树上的叶子;

狂风和飓风,给人所体验的,是撞见到了怒吼的猛兽,气势汹汹,横冲直撞,让人唯恐避之而不及。…,

……

最为奇妙的,还是它们无形无象的本质,只能给人们触觉上的感受,人们不可能去把握到它,更不能去抓一把来给人们来见识一下。

它们来无影、去无踪,来之前人们不知其因何而来、从何而来、何时来到;走之后,人们不知其如何消失、最终去到哪里?

无形、神mì

、迅速,覆盖面宽,行莫疾于风。

似乎是由它来宣bù

天地的命令,言后即随,令出惟行,万事以治!

“嗖!……嗖!……嗖!……”

“刷!……刷!……刷!……”

“呼!……呼!……呼!……”

……

随着各种不同的破空声在风沙中响作,千变万化的动作在寒光凛冽的“虎牙神刀”的刀锋上演绎出来。

“杀!……”

柳义猛然双目圆睁,大吼一声。

“嗖!……”地,平地飙起一股黄色狂风,原先弥漫于四周的风沙瞬间纷纷让道,赫然间闪电般地出现了一条五丈余长的黄龙……

末了,“刷!”地,龙头处闪出一雪白的刀锋,劈在空中,“吱溜!……”,方圆半丈的整个空间纷飞的细小黄沙竟然悉数被一股强dà

冲击波碾压为齑粉!

刀法要狠、要猛。刀面宽而背厚,交手之时,可大劈大砍,硬挡硬架,刀锋过处,如滚瓜切菜……

柳义一边舞动着“虎牙神刀”,一边默念着“黄龙飙风刀法”的运刀总诀——

“手似流星眼似电,身似游龙腿似箭;内六合,外六合,内外相合益处多……”

“劈、斩、砍、撩、拨、削、戳、刺、飞”九式均源于那一招“风波平地”。

其中,每一式里面又富含九种变化,如“劈”字诀,就分成:上、下、直、横、偏、斜、跃、纵、倒等。

一招九式,一式九变,总共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

这些招式及其多种变化均不离其运刀对敌时所产生的突发性和不可预见性。

这里的“六合”指内六合、外六合:

外六合指背与肩合,肩与肘合,肘与手合,腰与胯合,胯与膝合,膝与脚合。

习练之人,手一伸,背催肩,肩催肘,肘催手,脚一进,腰催胯,胯催膝,膝催脚。这便是发力的顺序。无论是演练还是技击,外六合都是至关重yào

的原则。

内六合是指脑与心合,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力与筋合,筋与血合。脑子可以产生意识,意识可以导引气的流通,气可以促使劲力的顺达,力可以使筋骨坚强,筋骨坚强便使身体的血充足。

欲要运刀如风,修liàn

之人的身心必须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除却身体的强度达到“黄龙五变”锻体功的第一层如妖兽健壮之条件外,平时还要勤加习练,做到上述“六合”,才能将“风波平地”的真zhèng

威力发挥出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暗黑丘陵

突pò

到了筑基中期,以五行全修的法力,柳义已堪比顶峰;加上黄龙五变炼体功及飙风刀法,战力可达结丹初期的水准;如果再算上各种威力强dà

的宝物和法器,就更不止于此了。

所以,在“沼泽沙域”的二十天左右的行程里面,白天他都没有骑上金甲驼,而是穿上“白虎神铠”,拿着“虎牙神刀”,对抗着里面特殊的环境,一边走路,一边习练飙风刀法;到了晚上,他才盘膝坐在金甲驼的背上,让它在夜色中赶路,自己则修liàn

五行功法或静坐休息。

在起初的十天里,他觉得倍感吃力,习练飙风刀法的结果是每天都将自己累个半死,身体内部也因活动强度过大,受了不少暗伤。

此时,乾坤石这个神奇的宝物的另一柳义平时不怎么注重的不起眼的功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每当他晚上静修时,乾坤石的表面自动地释fàng

出了一缕缕淡绿色的清新灵气,这些灵气如甘泉循着经脉流遍全身,洗涤着每一条细微经络,不到半个时辰功夫,所受的种种暗伤居然神速地痊愈了。

之后,这些灵气还在源源不断地产生出来,只是它们不再是疗伤,而是在柳义的体内化为一股股巨大的生机和活力,消除白日的疲劳和倦意,强化身体的内脏和经络,使其第二天早上又能生龙活虎地投入到修liàn

当中。

从此,不但他能继xù

地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坚持苦修,而且身体竟然还出乎意料地得到加强,在不到二十天时间便突pò

到了锻体功第一层的中期顶峰,身体的刚强度和坚韧度较之前起码提高三倍以上。

“看来乾坤石真的是一个无穷无尽的宝藏,它的许多秘密还有待于被发xiàn

和被挖掘”

自能与器灵交流后,后者就曾跟他说过:乾坤石本身系一无穷的宝藏,它只负责告sù

继承者一些基本和主要的,至于许多具体的和细致的甚至是一些精妙的功能,还得需yào

自己亲自去探索和挖掘。末了它还补充说,其实这也是对继承者的一种考验。

至于刀法,也是相当地娴熟,到了最后,凭着强悍的身体,柳义竟然能够一口气就在不到一盏茶功夫将这一招九式、一式九变连续地一刻不停地操练完毕!

如果从外面一看,整个人的身形已然消失,代之的只是一片片雪白耀眼的刀光……。

“暗黑丘陵”也是广袤无垠的沙丘大漠里面一处奇特之地,这里方圆虽只有五百余里,但竟然是由无数座大大小小的黑色沙丘所组成。

更为奇怪的是,在这个范围之内,里面终年弥漫的居然都是黑色的狂沙,上面漂荡的亦是厚厚的黑色云层。

以至于白天的阳光、夜里的月光及星都被它们吸收阻拦,即便是中午时分,这里也是等同他于处的黄昏,暗淡无光,视线模糊。一天十二时辰,有九个时辰的时间是处在黑夜里面。

起初,许多人认为,这些黑色的沙砾很有可能是一种特殊的矿物质,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经过无数次的检验之后,它们还是显示为普通的土属性,内含金属量非常非常之稀少,一点的开发价值都没有。

加上此地比较偏僻,不但里面就连周围也是寸草不生,所以基本上没人会来这个鬼地方,“七大盗”秘密占据之后,附近几百里之内一旦发xiàn

有人,随即被他们派人消灭。所以,对于一般人而言,这里包括周边自然成为了谈虎色变的极为凶险之地。…,

中午时分,“暗黑丘陵”外围附近一十分不起眼的黑色沙丘之上,柳义一身黑色的隐形披风,将自己掩埋在沙中,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眸子,静静地眺望着眼前那一大片黑黝黝的宽大区域。

由于此地系“七大盗”的重yào

据点之一,又保存着价值不菲的货物,所以,一爷在离开时,便对手下们下达了加强警戒的命令。

所以,在接近到二三百里的范围时,不到半天功夫,他就见到了七八只由数名筑基、炼气和一些世俗武林高手组成的巡逻队,甚至在其边缘还发xiàn

了几个隐匿功夫不俗的、十分巧妙地将自己隐藏在沙地之中的暗哨。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柳义并没有过早地对他们下手,只是凭借着强dà

的神识,提前运用隐身及土遁之术早早绕开。

“……在现今修真界和大津朝庭未发生混乱之情形,不想对外人道明自己真zhèng

的身份,以强盗的行径来掩护,从而或明或暗的从事难以公开实行的各种任务,如此倒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柳义默默地打量着笼罩在一片黑暗沙暴和云层下的那一大片区域,心中暗咐。

自出道以来,他所经lì

而见过的,诸如:黄山彪、袁通、权东家以及当下的十二行商会,这些家族或组织为了壮大自身实力,居然都毫无例外地选择了“盗强”这个为许多人所不耻的职业,想来人一旦从内心里面荫生了撮取强dà

权力的野心,很容易使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进而就会让人不择手段,六亲不认。

从马老三、风老七和钟执法留存的记忆中,获知了“七大盗”的一切,并了解到了一直隐身于背后的十二行商会的一些秘密,都较之那天在南郡儒门与方阳明谈话时,后者所告sù

的要详实和丰富得多——

第一、他们野心不小。马老三等三人虽不是核心成员,未窥探到商会高层的真zhèng

机密;然而,从其平时与一些长老的接触,后者的一些只言片语、字里行间里面所流露出来的,表明他们对于大津的修真界尤其是儒家、道家和佛家等大门派十分地反感,甚至于有取而代之,一统天下的想法。

第二、实力相当庞大。仅商会里面从事商业的管理人员,就有五六十万人,还有数量庞大的包括护卫、水手和运输人员。估计,其炼气期的修真者就有十万之众,筑基期的过万人,结丹期的有百多人,元婴期的有二三十人,据传说甚至还有化神期的高手为他们撑腰。上述的那些人还不算商会的诸如“七大盗”之类的秘密基地,象那样的地方他们在海内外就有十几个。而且,近年来,他们还大肆招收各类散修,拉笼大津各世家,建立秘密的培养培训基地,不断扩充人员。

第三、组织十分严密。商会表面是一经商的组织,实则里面设置了内务司、外务司、商务司、情报司、保卫司等五大部门,均由数名元婴期的长老管辖,每一部门之下又分若干个组,各司各组之间平时基本上是单线管理,互相之间不了解对方,只有会长和大长老能够统一管理。另外,根据需yào

,他们还设立了一些秘密机构。

当时,方阳明一听到那个抽人血髓、增加仙根的邪术,便马上猜测商会的核心很有可能系万年前师将门的余孽,看来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从三人的记忆反应:似乎有数名元婴期的长老擅长大津失传已久的炼制僵尸之术。…,

“实力庞大的严密组织……突然在南海郡崛起……拥有巨额资金……造船和远洋航海技术能力无人能以企及……垄断了大部分海上对外贸易……拉笼吞并世家……占领战略要地……经过多年精心策划和图谋……不但要重新返回大津……而且还想最终一统天下的世俗界和修真界!……”

柳义心惊胆战地阅读着这些信息,一边自语,一边苦思冥想。

“由于皇帝年幼,世俗里面的部分世家蠢蠢欲动,大津平静的表面之下实则暗流涌动、波涛汹涌,懿仁皇太后及其子家天下的格局已是千疮百孔;然而,许多人万万没想到,使局势更为严重的,还是这个‘十二行商会’。看来大津真的危险!”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此时,柳义不得不认真考lǜ

,如何让自己、家人及朋友能够生存下去的打算。

然而,事情真有那么容易解决的吗?

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人世间万象纷纭、复杂无比,许多事情不是按照你原来所筹划的方向去发展,想如何就能如何,也不是说想回避就能避免的。

就比如柳义自己本身之前在朝阳堡、飞龙山、千峰镇、黑龙潭、小南荒地等地方遇到的那些一连串麻烦事,还有现在面临的解决“七大盗”的老巢的问题,其对手都是一个比一个有能耐,势力一个比一个庞大,这回倒好,自己得罪上了大津修真界最具野心、最为强悍的组织……

不久,已至未时时分,即便外面还是艳阳高照、赤日炎炎,“暗黑丘陵”的内部笼罩在一片混沌黑暗之中,俯视里面的人影,凭借普通的视力根本看不清。

丘陵的整个区域呈不规则的狭长形和多面体,加上一直笼罩上面的暗黑云层部分,乍看之下,浑然如一头巨大无比,占地五百里的狰狞怪兽。

第一百七十八章:奇袭(一)

黑夜降临,天地一团漆黑,“暗黑丘陵”里面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天空上的厚厚黑幕好似一张其大无比的神奇幕布将月光与星光死死地吸引住,舍不得透出一丝亮光。

由于其长年比较特殊的黑暗环境,天地造化,孕育生物,久而久之,此地产生了一种极其普遍的物种——蝙蝠。

黑夜,无尽的黑夜!让这些喜欢在茫茫夜空飞翔的无眼怪物成为了这里名副其实的真zhèng

主人。

其它地方的蝙蝠一般只有在夜色降临之时才能出来活动,捕获食物,直到次日清晨第一缕曙光出现,它们又不得不勿勿忙忙地缩回自己的巢穴,耐心地等待着下一个黑夜的来临。

然而,这里的空间,可以令它们一天十二个时辰肆无忌惮地活动着,加上又没有什么天敌,所以繁殖得相当地快。

它们遍布在该区域的里里外外,活跃于黑暗的空中,或者匍匐在阴暗的大小旮旯角落。据长年生活在这里的人统计,认为“暗黑丘陵”的蝙蝠总数量起码在三十亿之上!其中,约莫有一千多万只进化成为了妖兽,甚至有上百万的毒蝙蝠。所有这些,均由一只修为在炼形后期的蝠王统率着。

“七大盗”的营地和密库等,均位于区域的中心部位。

要到达那里,仅有一条狭小的、三丈余宽的通道,蜿蜒盘旋于磊磊落落的丘陵之间五六十里。

在通道两边,隔三岔五地安置上了一块块长宽各有一二尺的方形奇异石头,上面不停地散发出几丈方圆的绿幽幽亮光。这些光对人体无害,然而它们有一种特殊的作用,那就是在它们笼罩的范围内,产生一种神奇的力量,让风沙吹不进来。另外,更为重yào

的,它们居然是暗黑区域里面那些蝙蝠的克星,能迅速地腐蚀毒害蝙蝠们的精神和肉体,可以这么说,一只躯体有三尺大小的固形期妖蝠,如果被其光射中,几息之内便会神志昏迷;几盏茶功夫后,肉体就会莫名的逐渐燃烧化为灰烬。所以,即便是蝙蝠王对它们也相当地顾忌,远远躲开,不敢轻易接近。

这些石头原本就是产于“暗黑丘陵”里面,是五年前一爷杀死了一个大漠里面的散修,在其留下的某个玉筒发xiàn

了这个秘密。之后,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经过三年多经营,建成了这个固若金汤的秘密基地。

一爷和他那些手下之所以认为这里防守严密、高枕无忧是因为除了此地一千多万只蝙蝠妖兽的保护以外,外人要想到他们的营地,还需yào

过三道难关——

第一“巡查关”。在五六十里的路程,“七大盗”他们安排了七八名筑基期修真,带着二十多名炼气期的和五十多名武林高手在路上安置了五道固定卡哨。同时,他们还不时到路上,进行轮班的流动盘查。一旦发xiàn

有什么风吹草动,当即朝空中发送信号弹,提醒所有人员。

第二“陷阱关”。这还不算,为了预防外面的人尤其是那些拥有隐身装备的人混入,一路上他们设置了几十个大大小小极为巧妙的令人防不胜防的陷阱,它们有可能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不小心碰上就会发生剧烈爆zhà

;或是平常无害的黑色沙地,下面很有可能潜藏着致命的毒箭……

第三“阵法关”。最后,保护着营地和秘库重地的就是两个连环阵法,一个是预警阵法,一个是进攻型的大型阵法。尤其是前者,设计得颇为精妙,且要同时两人,手持特殊信物,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进行激发,才能通过。如果程序不对或达不到规定要求,就会即刻触动进攻阵法,届时,便是结丹期顶峰高手,也有陨落的危险。…,

……

天色完全地暗了下来,一条泛着幽深绿光的弯曲狭长的通道清晰地呈现在丘陵之内。

曲折灵动的外型,昏暗妖异的绿光,乍看好似一狰狞的怪异长龙,机警地匍匐在黑暗的大地上,守卫着自己的地盘。

暗黑丘陵的第一道卡哨,是一两层三间排开的阁楼,下面一层的中间开了个拱门。

第二层的中间正堂,传出一阵阵热闹的喧嚣声和吆喝声,里面有二十多人在玩掷骰子的赌博游戏……

“哗啦!……哗啦!……啪!……啪!……啪!……”

一张木制的黑色长型方桌后,坐着一身穿绿袍的筑基初期削瘦中年修真者,因长年处在黑暗的环境显得脸色极是苍白。此时他干枯露骨的右手手指正抓着一黑色的特制骰盅,高高地举过头顶,飞速地摇起来。

片刻之间,只见一团黑光在众人眼前不停闪动。

“来!来!来!……各位兄弟,赶紧下注啦!……一次最低限度为一块灵石,上不封顶,来啊!……”

绿袍筑基者一边晃荡个不停,一边大声叫喊。

“我来押大的,五块灵石!”

“真有那么邪门的事?已经连续十五次都是开小的了,来!我下三十,大的!”

“下二十,大的!”

“下十个,小的”

……

众人纷纷下注,转眼间就有一百多灵石押在了大的这边,仅有二十多是押小。

“……砰!……”

随着一声仿佛大铁锤快速击打宽厚木板发出的巨大响作,黑色大骰盅已是重重砸在桌子上。

众人霎那间红着眼,屏住呼吸,死死地盯住了那个黑黝黝的盅盖。

“好嘞!要开盅啦,买定离手,莫要反愧!……开!……一、二、三、四、五……哈哈!……十五点……还是小!”

绿袍的小眼一动不动盯着桌子闪亮耀眼的灵石,不时射出一丝得yì

的目光,“呼!”地将骰盅打开,装模作样地大声对着众人细数起骰子的点数。

“哎!又是小的!”

“见鬼了!”

“他xx的,真倒霉!又白白地不见了三十灵石”

“老子更惨,那二三的瓶通脉丹转眼都没了!”

……

二十多人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只有寥寥二三人脸上露出一些喜色。

“哗啦!……”

在数十多只肉痛的目光注视下,绿袍平静地将二百多灵石收入一高阶储物袋。

“好了,时辰已到,走!到外面看看……快点跟上,不要误事!……”

说罢,他也不管那些手下是否愿意,板着脸大声命令之后,就径直走了出来。

交待了每一楼层只留下三人看守,绿袍带上二十多人离开哨楼,不久便消失在绿幽幽的暗光中。

“哨管每天赢我们这些人的灵石加起来可不少啊!”

“哎!谁叫我们没有达到筑基期,法力垫底,在这个地方当然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了!”

“可我不明白,这里那么多人,明明知dào

哨管有诈,为何还偏偏愿意送灵石给他?”

“呵!……伙计,你刚来,不会体验到长期生活在这个鬼地方是一件多么枯燥无味之事,大家自然是要法办法找一些乐子,打发一下时间。再说,如果不送点灵石给哨管,万一他一发火,我们可是没有好果子吃了,甚至还有可能被人家阴一把丢到外面去喂那些丑陋的蝙蝠!”…,

……

楼上的三名炼气修真者围桌而坐,正无聊地说着一些感叹命运不公的话。

蓦地,刷!刷!刷!其不远处的空中猛然怪异的荡漾了一下,三声轻微的破空声响作。

“噗嗤!……噗嗤!……噗嗤!……”

霎那间,他们每一人的喉咙上赫然穿着一把雪亮的匕首!顿时,一声不哼地瘫软扑倒在桌上,了然气绝。

“嗖!……嗖!……嗖!……”

随即,三匕首竟然同时从三具僵硬的尸体上倒飞回去,瞬间又无影无踪。

片刻之后,让人不可思忆,鬼魅惊人的一幕又在楼层的下面如出一辙地上演。

“呼!……”

随着一声轻轻的衣物翻动响作,陡然地现出一身着黑色披风的年轻人,正是从外面运用土遁之术钻在地下、又绕开了十数个陷阱到达哨楼的柳义。

由于那里是其法力从外围穿梭在这种土质的最大距离,他不得不穿着隐身披风,从地里悄悄地钻出来,收敛气息,躲在哨楼的某处地方。此时,绿袍他们赌意正浓,满脑子都是白花花的灵石,自然不会注意到有人已神鬼不觉的潜入到他们的眼皮之下。

他的披风为准法器,以筑基中期的修为,加上朔月无形,就是结丹中后期的,也尚可应付一二。筑基期和炼气期的当然不在话下。

直到半个时辰后,绿袍他们出去巡视,他才动手,将在哨楼里面的六名盗匪用飞刀一一击杀。

“刷!……刷!……刷!……”

六人由于经常受到绿袍的压榨,总共只剩不到一千灵石,柳义便将它们悉数投入了乾坤石空间。不仅如此,他还本着不能浪费一丝灵物的精神把这些的兵器、内甲、储物袋等等所有含有灵气之物都丢了进去!

最后,他也懒得耗费法力用火球术一一销毁他们的尸体,只是简单地将其抛弃到绿色暗光笼罩范围黑乎乎的外处。

“吱!……吱!……吱!……”

霎那间,一只只二三尺长翼的蝙蝠闻到了血腥的气息,纷纷如蝗虫一般扑天盖地地飞来,不到一盏茶功夫,不说是血肉,就连他们的骨头、衣服都被吞噬个一干二净。他们刚才所谈论到的最为恐怖的事情还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幸运的,是在其死去之后。

六人身上所有的这些灵物,虽然较之大得有些吓人的整个乾坤石的内部空间来说诚实微不足道,然而,蚂蚁再小也是肉,灵物啊灵物,灵物这种东西对柳义而言,目前可是太重yào

、太可贵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奇袭(二)

一个多时辰之后,绿袍带着一帮人逶逶迤迤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来了,令人颇为疑惑的是,他们出去之时有二十多人,回来时仅有十余人,且多人均已挂了彩。

“……哎呀!哨管大人,刚才那一下够悬的!若非您及时出手,我这一百几十斤的可就永远交待在那里了”

一满脸横肉、长着一嘴黄牙的中年汉子一边走着,一边绽放浓浓笑脸对着绿袍谄媚,他的左臂居然是挂了彩的,用了数层纱布包扎起来。

“黄牛!岂且是你,我们几兄弟,那一个不是托了咱哨管的福,就在对方仅剩五人想跟我们同归于尽之时,可是多亏了哨管大人在关键时刻,用上了那个极品术器,使我们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中年汉子旁边的一有如瘦猴的也不失时机地对着绿袍拍上了马屁。此公也是受了伤,伤口在大腿上,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十分费力。

“可不是吗?要不是哨管大人,我们可是永远都留在那个鬼地方与黑沙为伍了”

“是!是!是!”

……

众人就在刚才还在心里暗骂那哨管骗了他们灵石,而此时则争先恐后、纷纷明里暗里的拍起了马屁。

……

“可是话说回来,那些人倒也真是不好惹的主,仅仅凭着五人突然爆起就干掉了我们这边十多人,而且还迫使哨管大人动用了那个重yào

的宝物。也不知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黄牛”张着大嘴,滚眼的暴眼里露出极为惊恐的表情。

“哼!何方神圣?你们也不用脑子想一下,在沙丘大漠这一带除了我们之外还有那一个势力杀起人们如此的干净利落?”

绿袍斜了斜眼,反问起“黄牛”。

“……嗯,从其手法和功法上看,他们不象是‘迷失绿洲’那些蛮子……难不成是‘长河门’!……”

“正是他们!……你们看看这个……”,绿袍双眸瞬间射出精光,阴沉着脸,斩钉截铁地说道,罢了,右手一翻,一张印着一条长河及落日的银白色牌子赫然出现。

“啊!‘长河落日’,真的是他们!那么对方那个筑基者应该是他们的内门弟子了,可是我们很少惹到他们的,怎么……”

长河门系大漠附近唯一的一个中型修真门派,实力雄厚,即便“七大盗”们再怎么狂,至少在目前阶段,也是不敢直接跟这样的势力叫板的。

“哼哼!这些年,我们‘七大盗’在七位当家的带领下,发展迅猛,做了许多足以震动大津西北的大买卖,手下越来越多,动静也越来越大。任谁都不会允许在自己的地盘附近出现另一股不可控的势力。所以,他们很有可能是长河门派出来的探子。如果真是如此,哎!……那么,我们以后的日子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绿袍说着说着,白得有些吓人的脸上慢慢地爬上了黑云,又道:

“到了哨楼之后,要赶紧将此事向主事汇报,看看他有什么特别要交待的”

“在下还有一事甚感疑惑,就是那个筑基者所用的杀伤我们多位弟兄的那些针状物显然是传说中乾天宗所独有的‘杀破狼’,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手上呢?”

紧跟身后的瘦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很简单,乾天宗、长河门虽关系一般,然而,也不能说这两个门的门人之间就没有特别交厚的。”…,

绿袍说着,从一直拿在左手上的一个黑色的储物袋捏出几根五寸长的银针,一边盯着,一边说道:

“幸好我们碰上的是初阶的术器,加上我的‘绿幕纱’刚好是这种针类攻击的克星,要不然,我们可就危险了……啊!……不好……有人袭击!……”

正说着话,突然,绿袍的心里莫名的疙登一下,警戒顿生,随即猛然听到二十余丈外的哨楼上“啪!……”地一声响作之后……

“刷!……刷!……刷!……”

六只红色长箭带着三四尺宽的亮丽火光朝着他们以闪电般的速度飞掠过来,在通道暗绿的光芒中显得尤其耀眼。

他连忙“啪!”地打开身上的护罩,迅速地往右前方一纵,“噌!……”地跃出了一丈多远的距离,试图躲开袭击。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其中最靠前的那只箭竟然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好象飞翔之火蛇一个灵动左旋……

“噗嗤!……”

长箭没过护罩和身上的内甲,如同被撕扯开的陈年纸片一般,将他穿了个透心凉!

绿袍只来得及在喉咙间发出一声闷响,便一头栽在地上,就连元神都被注入体内的一股强烈的火焰瞬间冲毁,挂了。

与此同时,“噗!……噗!……噗!……”

五声令人毛骨耸然的入肉响作,黄牛、瘦猴等五人也紧接了绿袍的后尘。

余下的六人正想惊慌失措地拿出盾牌防卫,谁知,又是“啪!……”地一声响动,六只黑色长箭霎那间激射而来。

这些人的修为大多在炼气中期之下,即便是六只普通的玄铁箭,在柳义强dà

的力道和精妙的箭术之下,也足以成为了他们的催命符……

不到一盏茶功夫,已将战场打理得干干净净的柳义眉头微锁,打量着手中的那张银牌,喃喃自语道:

“长河门!……有点奇怪……究竟是什么原因也让他们来趟了这趟浑水呢?……”

……

四个时辰后,柳义基本上以相同的手法将其余的四个哨楼的所有人员都一一解决。

除了他自己缴获上万灵石以及不少的丹药、武器,也让附近的蝙蝠们吃上了一顿十分难忘的丰盛晚餐。

……

“七大盗”暗黑丘陵的营地,占地百余亩,除了周围高高的用那种绿光石头彻着围墙,还有一个阵法保护。

在入口的必经之路上,还特别地安置了两个兼及预警和攻击的小型阵法。

寅时时分,整个营地静悄悄,里面的九十余名修真者和世俗武者大多不是静修就是在酣睡中。

“呵……呵……老孙!该给阵法换上灵石了。”

一间由绿光石头做成的房子,一身穿黑衣的筑基修真者连连打着呵欠,对着二丈开外的另一皂衣炼气修者说道。

“好嘞!……我这就去”,老孙爽快地答yīng

,乐呵呵迅速走到一巨大发光的圆盘前面,麻利地将镶嵌在十二个空槽里面的已变得暗淡无光的灵石拿出来。

他正想从储物袋取出新的灵石重新放入……

陡然地,“嗖!……嗖!……”,破空声响起。

两只火红色的长箭突兀地飞入房间……

“……啊!……怎么有人放冷箭?……”

顿时整个人全身惊悚地一颤!

由于飞箭的速度着实太快,快到只容他心中仅仅闪动到了这么个念头。…,

旋即,“噗!……噗!……”

他以及那个筑基修真者霎时毙命!

……

暗黑丘陵营地秘库重地,系一宽阔的地下室,上面盖着一间看似十分普通的房间。

此时,那里除了幽暗的绿光之外,顶壁上的数个夜明珠正发出耀眼的白光,使房间亮如白昼。

营地的主事及两名副主事正坐在一张方桌前,喝着一种大津西南部特产的红茶,心事重重地商量着什么要事。那些经过特殊工艺发酵的名茶,也不足勾起他们的特别兴趣。

主事一身宽大黑袍,面目铁青僵硬,显得就如同将一块冰冷的铁片镶嵌在脸上。让人倍觉意wài

的是,两名副主事的表情居然也是差不多,似乎他们修liàn

的是同一种怪异功法。而且他们身上均发出一股十分特殊的令人十分恶寒的味道。

……

“茅师兄,既然师父安排我们在这边,自然是有他一番道理,即便这里将来要发生什么大事,我们师兄弟只能同舟共济、共渡难关,以便挨过这几年的磨励”

主事左边身穿灰袍显得稍胖的副主事说道。

“于师弟,你大概不会想到,我们‘七大盗’近期有可能要出事!出大事!!”

另一身穿蓝色的高个子副主事,压低嗓门,神mì

地说道。

“出大事?石师兄,莫非是前段时间,我们劫掠的北原商会的那一批货物将他们惹毛了?……”

“于师弟”鼓着滚圆的双眸,张着大嘴,大为不解。接着转动了几下眼珠子,又道:

“……抑或是多年以来,我们经常下手的那些从西南来的马帮茶贩敢于发飙了?”

说罢,他指了指手中溢着浓浓香味的茶杯说道。

“哼!哼!……”,石姓副主事僵硬的脸上显露出了终年难得一见的笑意,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茶杯,说道:

“北原那些人,前些日子丢失的二亿多货物,着实是上窜下跳了好几天,听说他们还有几个人一直在大漠里面调查此事,可是并没有追查到我们的营地。至于,那些西南的茶叶贩子,根本没有这个实力来跟我们叫板,商会也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依我看,如果今后这条路他们还走的话,那简直就是给咱们送茶叶的,哈!……哈!……”

说罢,他仰起头,重重地将整个杯子的一大口红茶吞下。

“石师弟,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让我来说吧。我现在最担心的并非我们之前所劫货物,是一个人,一个棘手的人!”

茅姓主事严肃地盯着于姓副手,面目无甚表情地说道。

第一百八十章:大战僵尸(一)

“……幸好一次性解决问题,要不然触发了这个警戒阵法还真不是一般地麻烦……”

柳义看了看倒毙在地上的僵硬两人,呼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双手摊开对着他们身上稍提法力一吸……

顿时,“刷!……刷!……”两声轻响。

两只红色长箭赫然握在手上,上面竟然还是光鲜明亮、洁净异常,一点血渍都没有沾上。

将两人身上的东西搜刮干净,悉数投入乾坤石之后,随即,“吱溜!……”,闪身进入了营地。

到了那里一看,宽阔的平地上,前方入目之处——

左右各有两三排房子,住的都是些世俗的武者,约莫有六十人左右,这些人平时在营地里面做的都是些搬运、拉货之类的体力活,一摊到床上以后就是睡得死死的;

再过去又有两排高了三层的房子,那里是三十多个普通的筑基期和炼气期修真者的住处,每个房间自然是宽上许多,不象武者们五六人挤在一间;

最后是最主要的所谓秘库,此时上面的那一间房子灯火通明的,里面的人应该还没有休息。

柳义披着隐身黑披风,屏住呼吸,细细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观察、思考片刻之后,他发xiàn

与想像中并无明显异状,便拿出那个装着白玉冰蜂的灵兽环,轻轻一抖……

“刷!……刷!……刷!……”

一只只拇指大小、全身洁白如玉的冰蜂悄悄地滑出来……不久,三四十万点点晶亮“冰花”混杂在暗绿色的绿光向着前面的房间飞去,乍看之下,就有如在平地之上漂动的一片片雪花,那些反射出光芒使整个营地显得更加诡异,愈发扑朔迷离。

九十多人,一个个的去解决,柳义虽自诩肉身强dà

,刀法犀利,也不会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之事。

动用这些冰蜂,是其最简单、最有效、最略力的方法。

与此同时,营地的人们还是懵懂未知,就连那三个正副主事竟然也是毫不察觉。

……

“不知你是否听说过,咱的一爷和二爷,就在上个月离开‘死亡之海’之前,在那个地方附近抓了几个人?”

茅主事依旧是面似寒铁,反问起“于师弟”。

“当然听说过,据传是什么重yào

人物,当时我们师兄弟可都还在那里的,也不许打听,搞得煞有介事的”

“于师弟”喝下半杯茶水,以稍带不满的语气说道。

“哼!自然是不能打听,毕竟那个年轻人就是长河门掌门人常天雄唯一的儿子常应龙!这个消息也是‘死亡之海’现任的赵主管偷偷地透露出来,才令我知晓的。估计,我们师兄弟突然被调离,提拔到此地任职,也是与此事有关。”

茅主事全身不动,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嘴唇轻动地说着话。此情此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种恐怖的人形异类——僵尸。

“……唏!……果真如此,那么我们‘七大盗’可真是麻烦了,以‘长河门’的势力,加上地头那么近,发xiàn

他们的少掌门失踪了,只要派出一定量的人手,这些秘密据点迟早爆露”

“于师弟”听主事说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僵硬阴沉的脸上更显出一层厚重阴霾。

……

“嗡!……嗡!……嗡!……”

那近四十万只白玉冰蜂终于发起了猛烈地进攻,营地里面开始传出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等等!……情况不对!……是什么声音?……”

茅姓主事嗅到了空中散发出来的极为危险的苗头,侧耳一边,顿时刷地脸色变得煞白!

“营地受到袭击,走!一起出去看看。”

“嗖!……嗖!……嗖!……”

说罢,三人一前二后,飞出了房外。

“吱!……吱!……吱!……”

上万只白玉冰蜂已经飞到了那里,一见到三人出来,顿时如发了狂一般纷纷地扑上去。

不到片刻功夫,三人的身体四周已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雾,尤其是头发、眉毛和胡须等处迅速硬化,布上了一些细小的冰棱。

“白玉冰蜂!这些鬼东西从哪儿冒出来的?”

“x的!怎么没见人?”

“是谁?是谁偷袭了我们的营地?”

……

这三人一跑出来,到处只见一片片白茫茫的“大雪花”四处飘荡,营地的房间里面传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然而,举目四顾,根本没有发xiàn

敌人的踪影;接着,又放出神识不停地扫视,还是一无所获。

“滋!……滋!……滋!……”

见他们似乎不甚理会那些寒气,附近又有四五万的冰蜂加入了进攻的行列,顿时,冰雾越来越浓,眼看着三人就要如之前的马老三和钟执法一般被冻成冰块。

“嘎!……嘎!……嘎!……”

蓦地,茅姓主事三人竟然同时发出了一阵阵刺耳的尖锐怪笑声……

接着,“砰!……砰!……砰!……”

三人的四周猛然呼呼地喷射出一团团黑雾,雾里居然混杂着一股股粘稠的、剧毒的腥臭尸气……

霎那间,“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那些白玉冰蜂仿佛遇到了克星,纷纷坠落地上,不到片刻功夫,近六只冰蜂竟然摔下了一大半。

正隐身在暗处观望的柳义见此大惊,悄悄地运用神识一看,它们只是暂时性地昏了过去,并没有毙命。

不过饶是如此,他的内心还是感到不小地震憾!

毕竟,这些冰蜂就在二十余天前可是令对方的一名结丹中期和一名结丹初期的高手当场饮恨。

转念之下,他随即明白此三人可能修liàn

的是一种他所未知的“毒功”,全身能发出毒性,那些冰蜂看来在接下来的大战中发挥不了什么大的作用了。即便是自己也要一万个小心,千万不能让那些东西粘上。

“啊!……啊!……啊!……”

屋内的惨叫声越来越稀疏,三人一听,便知dào

他们的九十多名手下已是被对方消灭殆尽。

“两位师弟,对方凭借的是数十万的白玉冰蜂,又运用了隐形宝物不敢现形出来,显然是没有多少人手,且修为不会太高,不如你们两人等一下去将入口处堵死,然后……”

茅姓主事如雕塑般定定铸立原地,翻动双眼,将营地扫视了一遍,随即掀动嘴唇,向左右两人传音起来……

突然,就在营地的广场中间“啪!”地一声弓弦响动。

“嗖!……嗖!……嗖!”

六只火红色长箭拉着长长的火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两两分开袭向三人!

隐藏于暗中的柳义见他们对冰蜂的进攻形同免疫,且一人为筑期后期、两人为中期,不知其还有多少后续的厉害手段,便先下手为强,朝着射出全力一箭。…,

“当!”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那六箭距离三人尚有半丈之时,突然,黑雾里面的人影蓦地爆出三团阴沉的古铜色黄光,那个茅姓主事还及时地晃出一张黄色盾牌挡在自己的面前。

然而,柳义已将其作为关照的重点,射出的那两只连环箭一实一虚,实的被盾牌拦下,虚的则“嗖!”地猛然拐了个弯,射入他持盾左手臂靠肩处!

其身边的另两人则根本没来得及防卫,在胸部和腹部均被两只箭射中。

“好!终究还是着了我的道”,柳义见此心头大喜,毕竟强敌已去其二,剩下之一人又受了伤,胜利的天平勿庸置疑地已是向着自己大大倾斜。

可是,下面的一幕差一点让他惊愕地嗑掉了自己的下巴——

“不用理会它,快去,按计划把守住出口!……”

茅姓主事竟然莫名地朝着身边中箭的两人大吼道。

“嗖!……嗖!……”

随即,于、石两人竟然带着两只穿体而过的长箭,若无其事飞快地掠过广场,砰砰!砸落在营地的入口处,将通道堵住;接着,两只古铜色的大手分别抓住两只箭尾,“刷啦!……刷啦!……”,居然连哼都不哼一声,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把穿在身上的两只致命长箭轻易地拔了出来!

“嘎!……嘎!……嘎!……”

两人均发出了似乎极为苦涩和怪异的叫声,在空荡荡的营地上空久久回荡,加上暗幽幽绿光,让人几疑系身置于阴森的地府中。

柳义正悸心于这种平生闻所未闻的诡秘之事,蓦地……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三人的身上赫然先后又闪出阴阴的铜色毫光,陡然间,他们身上被火红箭只射穿洞开的拳头大的口子竟然以肉眼可及的速度逾合起来;同时,随之而来的在营地的上空弥漫着一股股怪异的臭气。

“……尸气?……刀枪不入?……居然是……传说中的‘僵尸功’!……”,柳义震惊之后晃然大悟。

“也只有僵尸功之类的……在筑基期才可做到伤口瞬间逾合……而且……通常来说……修liàn

之人相应会炼制大量悍不畏死的僵尸……麻烦大了!”

“嘎!……嘎!……嘎!……卑劣的偷袭者,你以为象老鼠一般躲藏在阴暗的角落我们就无计可施啦?……”

茅姓主事随即右手拿出一个储物手环,一晃……

“呼啦啦!……”

在他的前面赫然现出了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人影”。

第一百八十一章:大战僵尸(二)

这些“人”虽是有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形象不一,但有几个共同的特点:

其身体和四肢行动僵硬,走起路来仿佛很慢的样子;

面无表情,基本上失去了意识,头脑懵懂;

浑身散发出难闻的尸臭气,令人欲呕。

他们分为两大部分,大部分的表面现象黑黝黝的,只有三十来个左右皮肤呈茅主事三人一般的古铜色。

正是茅姓主事者多年以来通过秘术炼制出来的僵尸,其中黑色的叫“铁尸”,相当于炼气期;古铜色的叫“铜尸”,相当于筑基期。

“搜寻者!去!……将那只‘老鼠’给我揪出来!……”

随着他一声叱令。

“是!……是!……”

三十来个“铜尸”里面的五个长得更为怪异的僵尸嘴里发出含混不清又呆滞无比的应诺声。

随即,“噗!……噗!……噗!……”

迈着如同打击在破鼓之上的沉重脚步声,大步走了出来。

柳义惊异地一看,五具“铜尸”均为男性,一律光头。更为奇怪的,他们的眼睛不知何故,已被人残忍地挖出,只余下两个幽深的洞口,望之令人触目惊心、毛骨耸然!耳朵不但让人割去,且连耳根、耳道均已挖取出来!

其脸上赫然只耸立着一高大的鼻子,两个鼻孔显得异常宽大。

只见,他们迈着齐整的步伐走出来,不停地朝着四周疯狂地抽搐自己的鼻翼……

蓦地,片刻之后,五人竟然同时发xiàn

了什么,齐刷刷地用幽深怪异的“双眸”盯住柳义。

与此同时,于、石二副主事也是拿出储物手环,黄光不停闪动下,“咚!咚!咚!……”

两人顿时也如同下饺子一般各出跃出六十来具僵尸,其中:“铁尸”各五十,“铜尸”各十具。

如此,三人加起来,仅以其所拥有的僵尸的战力:相当于筑其期的“铜尸”就有四十余具,炼气期的“铁尸”有一百三十多!这还不算三人本身及各种未知的手段。

“呼!……”

营地广场某种的空间莫名地轻动一下。

处于隐形状态的柳义见到自己已被对方的“搜寻者”盯上,遂下意识地往左边两丈之处飘了过去,谁知……

“刷!……刷!……刷!……”

霎那间,柳义不由苦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因为,他不动还好,这一动不但摆脱不了原先那些“搜寻者”的盯梢,就连于、石二人的十具也加了这个光荣行列!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十五具“搜寻者”各五具排成一队,整齐有序地迈着步子,一起慢腾腾地朝着柳义包操过来。

这些特殊炼制的僵尸,显然是在开始之时就将他们的眼耳等功能舍掉,代之的是其独一无二的、最为灵敏的嗅觉;加上现在整个营地的九十多人都已死去,留下的四人,有三人是长期修liàn

僵尸功的,只有柳义一人除外。

可以这么说,目下现场唯一最具“人气”的,就是他了。

那些“搜寻者”自然十分轻易地凭着气息将他辨认出来,无论其隐身效果有多么的好。

一声声沉重无比的脚步如同踏在了柳义的心上!

此刻他明白,随着自己不久后的爆露,即将会面临一场生死恶斗,因为——…,

在防御阵法之内,他的土遁功法使用不了,如此,他又丧失了一个袭击对方的手段;

自己的箭术、毒龙蛟的毒汁、冰蜂甚至是毒命黑砂等这些优势明显、以弱胜强的贯用手段,对于这些僵尸以及它们的主人作用也不会太大了。

他自出道以来,大大小小的恶战也有近三十场,不过着实说来,大多数的战斗都是靠其智慧谋略和灵活适当的战术,尤其是那些战胜修为较之高强的。

很少有面对面硬拼的,这一次看来是逃避不了了。

该来的总会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

既然是大敌当前、生死拼杀,那么,怎会又能不亮出自己锐利的刀锋?

“刷!……”

随着隐形披风被收入储物戒子中,“噌!”地,营地广场某一边处现出了柳义刚直如枪的身形,霎那间,他的双目精光四射,双眉如刀耸起,整个人充满了无畏的气势和斗,虽暂时手无寸铁,然而,乍一看就有如一把出鞘的宝刀!

“哈!哈!哈!……憋不住了?去!儿郎们,将那个‘老鼠’撕扯为碎片!”

“嘎!嘎!……师弟,这你就不对了!看看,人家可是筑基中期的修者,身体又极为硬朗,属难得的好材料。把他抓住,说不定茅师兄就能炼制出第一具极品‘铜尸’呢,如此方才是最好的费物利用,是吧,师兄?……”

“对!对!对!……还是师兄想得周全,上!儿郎们,给我活抓那个‘老鼠’!”

……

于、石两人见柳义只是孤零零的一人,且仅为筑基中期修为,不禁相顾大笑,一边极尽嘲弄之能事,一边派出手头上的僵尸扑向猎物。

正在三人均已为对方无计可施,自己这一边凭着巨大的优势将其手到擒来之时,突然……

“啪!……啪!……啪!……”

柳义整个人身上银光闪烁不定,片刻之后,一个头戴银色头盔、身覆银色铠甲、脚下踹着银色长靴、手上紧握一柄半丈长雪亮长刀的银甲战神模样的人赫然挺立在广场之上!

“啊呀!……这是?……”

霎那,轮到茅姓主事愕然,他觉得对方身上的这一套银色铠甲太眼熟了,还有手上那把寒光四射的长刀——

“哗啦啦!……”

暗绿光影之内,阵阵耀眼白芒连连闪动,对方的两耳、两肩、两肘、两膝、两脚的位置上渐渐地凸显出十只咧嘴张牙的狰狞白虎头造型,霎那间使过于雪亮华丽的铠甲上平添上威严无比的造型和凛然不可犯的气息!

银色铠甲将对方身体悉数裹住,只漏出了极少部分的嘴巴、鼻孔和双眼,就是这些也被刺眼白芒所掩没,运用神识都看不清。

柳义的气势在这一瞬间仿佛猛然提高了数倍!

“……‘白虎神铠’!……‘虎牙神刀’!……这……这是……七爷的武器!”

茅姓主事者心中极为震憾事,自己与风老七同为筑基后期,即使后者是顶峰,法力上较之高上一筹,但相差不大。然而,让前者的地位比他高上几级的原因,全在于这一套神铠套装,运用上它们,那可是堪比结丹初期甚至是中期的高手!正因如此,他对于七爷也是心服口服。

“七爷约在半年前已失踪,与此同时,二亿多的货物不翼而飞。有的说他已陨落,有的说是携带了货物潜逃,搞得风言风语,就连商会总部也派了调查组来侦察此事……可是他的套装怎么出现在此人身上?……难道七爷真的已经陨落……那么此人与那些杀了七爷抢了货物的人定然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他愣在当场,如白日见鬼,惊骇半天,最后连猜带想,终于“想通”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如让其知晓七爷和三十多名手下及二亿多货物失踪正是由眼前之人且是他单独一人造成,不知心中又有何感想。

“于师弟、石师弟!别再猜测了,此人身上穿的正是七爷的‘白虎神铠’,手上拿的也是其‘虎牙神刀’,抓住他,那二亿货物的去向自然也就清楚了,这可是大功一件!”

见到自己的两位师弟也是因为柳义身上突然发生的变故,而为之望而却步,茅姓主事便遥望高声出语提醒。

“不过两位师弟千万莫大意,此人既然敢孤身一人闯到这里,又杀死了我们这么多的弟兄,看来也不是什么轻与之辈,又不知等一下是否还会有援兵?干脆……大家一起上,使出最强杀招!……迅速拿下此人!……”

说罢,右手往储物手环处一抓……

“啪!”地,手上已是紧抓了一根妖异的丈长手杖——

此杖显凝实的古铜色,从头到尾逐步呈粗大到尖细状。让人耸然的是,它的质材似乎竟然都是由人骨炼制而成:其顶部为一人头型的并与之大小无异的骷髅骨;中间由三节人体的大腿股骨模样的镶嵌而成;其柄处则极似人体小脚上的胫骨,然而尾部为一尺长的尖细状,就有如一刺矛。

“哗啦啦!……”

一拿到此怪异长杖,茅姓主事周身三尺瞬间笼罩上了一层肉眼可及的阴凝古铜光环,整个人身上的肌肉随之砰砰一块块地爆绷起来,望之令人几疑是一化为人形的妖兽,很显然,他也是修liàn

了锻体之类的功法。

蓦地,他双眼圆盯,二话不说,两支大脚猛地往地上一挫,随之全身运劲于脚底,一跃……

“嗖!……呼!……”

仿佛半空中惊现一古铜色的大“陨石”,以流星般的高速,猛然向二十余丈外的柳义砸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大战僵尸(三)

“滋!……”

心脏有如突兀地一下子被什么阴森邪异的幽灵压迫过来,远处的柳义不由打了个机灵,浑身的鸡皮疙瘩竖立。

迅速抬头定神一望,空中古铜色大“陨石”中间正是飞身双手撸着长杖扑来的茅姓主事,而外围的阴红黄气息组成了一个硕大的狰狞恐怖的“骷髅头骨”,它那幽深的“双眼”如同两个移动着的无底暗洞,那咧着的怪异大嘴和阴森锋利的牙齿似乎随时都将人咬碎之后吞噬而下……

“……呵呵!……锻体术……好……倒还真是期待着与之会上一会……”

目睹令人恐怖怪状,柳义不惧反笑,盖因对方也是个锻体修liàn

者且威能似乎不弱的样子,反而激起了他自幼练武以来掩埋心中许久的无穷斗志和舍生忘死的搏杀意志。

“……少给我装神弄鬼!……呔!……杀!……”

大喝一声之后,随即双手举起雪亮“虎牙神刀”高竖头顶之上,同时将法力猛然涌灌入身上的铠甲……

顿时,“哗啦啦!……”,银色光芒大炽。

忽地,“吼!……”,一阵令人胆战心惊,好象巨大白猛虎怒吼的声音从铠甲到整个营地的每寸空间!

“嗖!……”

一巨大的银白光亮“流星”迅速地飙起,闪电般地向古铜色大“陨石”撞去。

注入全身的法力,运起黄龙飙风刀法“风波平地”的“劈”字诀,飞身掠过,双手拿刀狠狠地砍下,“虎牙神刀”闪电般劈在那个巨大狰狞的“骷髅头骨”之上!

顿时,广场中间位置三丈上空……

“轰隆!……”

由于两人均属全力施为,使的又是凶猛地硬碰硬的招式,一声霹雳巨响,响彻营地上空,将于、石二人震得也是一惊一乍。

随即,“噼哩啪啦!……”

由于两团凝如实物的气息高速飞行,又在空中互不相让地急剧碰撞在一起,就有如流星碰陨石一般,在发出爆zhà

响动声之后,也挤压磨擦出片片燃放烟花似的火花,霎那间将整个营地照得透亮。

接着,“呜!……呜!……呜!……”,“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一阵气势汹汹的狂风从火花中心处不可抑止地咆哮起来,地上那些黑色沙被无情刮起,扫向四周……

而后——

“……哎哟!……”

“……啊呀!……”

空中两人身躯同时猛地剧烈一震,口中一起发出甚感意wài

地惊呼……

前者是茅姓主事发出,除了对对方的功夫看起来只是初期但实力实在自己之上甚觉惊讶外,“虎牙神刀”居然射出一种莫名煞气,在骷髅手杖和自己的受到那猛烈一刀的激烈冲击时,它们还意wài

地渗透进入自己不惧刀枪的肉体,使其受了不少的伤害。

“嗖!……嗖!……”,身形即刻往回倒飞去。

茅姓主事下飞至三丈之地上,竟然还不止退势,“噗……噗……噗……”,又倒退了十余步才站定,一看,大嘴在张着,连连喘息未定,脸上的古铜色似乎变淡了些许。

反观柳义,则是飞退回一丈之处,“咚”地在原地施展了一个下马蹲式,便轻松地立定身形,脸不变气不喘。

硬碰一招过后,两人修为高下立判,显然是柳义略胜一筹,这还是其未用上“白虎神铠”威力更大的功能的情况,此时,他才心下稍松。…,

“吼!……吼!……”

另一边的于、石两人一见他们的师兄与对方对对碰之下竟然还是吃了亏,顿时怒形于色,当即大吼一声,刷地也拿出了一只与前者一般无异的骷髅手杖,同时全身铜光一闪。

“嗖!……嗖!……”

高高跃起,手挥巨大手杖,一左一右,杀气腾腾地向着三丈开外的柳义双双扑了过来。

此时,后者正眯眼避开刀上发出的凛然寒光,细细地打量着“虎牙神刀”——

其刀刀背甚厚,约莫有三四寸之宽,势大力沉;其刃很薄,甚至薄到尖利处有些透明的样子,虽显得非常锐利,但让人看起来好似一不小心就轻易地会被人磕碎。

然而,他可是心知肚明,就在两人刚才刀杖相撞之时,对方的手杖发出的声音,不但十分沉重,且不知用了多少珍贵的金属及相关的材料炼制出来,其硬度和韧度自然不是一般的术器可比拟。

但是,它居然能在手杖上砍入了一条两寸余深、长达半尺的醒目印痕,自己则是一丁点的缺口和痕迹都没有留下!

“……好刀!……够硬气……够锋利……”

柳义细细品味着,其内心由衷地发出了一声赞叹……

陡然间他听到风声,铸立原地,微眯双眼猛然张大一看:

还是巨大可怕的“骷髅头”,只是两人无论气息和速度上都较之前者差一些了。

遂嘴角微微一翘,依然又是平静地提着刀竖在眼前一尺处,似看非看,似听非听,站在那里,茫然一副毫未察觉的懵懂神情。

待两人骷髅手杖不及其头顶三尺时……

“吱溜……吱溜……刷……刷……”

白光在两人两杖之间几个奇异的扭曲和闪动,正是每天都习练的锻体入门的一百零八个动作,这些动作熟练后就会变成对敌肉搏时极为精妙的身法。

对此,于、石两人居然眼花缭乱,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要说击打,甚至其手杖都来不及挥动一下,不到片刻便失去了对方的踪影。

“嗖!……嗖!……嗖!……”

忽觉身后面有一股渐行渐远的破空声……

回头一看,顿时失色:一转眼间,对方居然已经离开它们近十丈之遥,正以快得吓人的速度提起刀向门口狂飙!

“对方这是要逃跑!……”

他们均下意识地闪出了对方逃避的念头。

“……挡住!……拦下他!……”

两人齐声大叫,同时,一捏手诀,同时,嘴里喃喃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

“呛啷啷!……呛啷啷!……呛啷啷!……”

一百二十多具僵尸,赫然间黑光和铜光频频闪动,一个个全身都披上了束身的链子甲,且每一具均长出一只只与自己的手指一般长短的坚硬锐利的指甲!

那十名“搜寻者”经此一变,身体的速度和灵敏度竟然增强了数十倍,一个个都发出呆滞低沉的嗷叫声,争先恐后地朝着飞疾中的柳义扑了过来。

其它的则留在原地,排成方阵,将窄窄的入口重重拦住。

“噌!……噌!……噌!……”

蓦地,等到距离柳义不足一丈时,它们高高跃起,同时呲牙咧嘴、吐着舌头、流倘口水,飞快地挥动,欲向着他的口、鼻、眼等铠甲没有覆盖住的地方或戳或刺或刮,如同一只只见到了仇敌的疯狗。…,

其中,有四人近乎排成一排,齐刷刷撞来……

“嗖!……”

白光猛然跃上高空,瞬间一个凌空倒转,到了这四具“搜寻者”的上方,头朝下、双脚朝上,大喝一声:“斩!”字……

随即,“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四声令人牙酸清脆快速的骨头断裂声突兀地在空中响起,随即——

“噗!……噗!……噗!……噗!……”

四颗古铜色的斗大头颅从空中砸落在黑色的沙地上,它们颈上覆盖的链子甲竟然抵挡不住“虎牙神刀”犀利的獠牙。

超高难度的身法,超快速度的刀法,超强力度的劲法。

三者合一,爆fā

出了难以想像的威能,柳义相信,此时,就算拿着的是一把普通的杀猪刀,他也能将这些号称刀枪不入的怪物一刀斩断!

“呛!……”

直直倒挂空中的身形自由落体,其头部距地面还有半丈,雪白长刀尖突然在黑黝黝的沙地上一点,柳义的整个身体连带着的铠甲仿佛瞬间变得重若无物。

仅借着这轻微的一点之力,“噌!……”,弹出了五六丈远,霎那间已是纵身到了那一百一十多具僵尸面前。

在高速奔窜的跑动中,柳义呼地往刀柄中注入法力,同时,举刀向着黑压压的僵尸群中斩去……

“吼!……吼!……吼!……”

一道道银色的雪光霎那间划破一层层暗绿的光幕,“虎牙神刀”发出的亮丽刀光里面竟然莫名传出一阵阵令人心悸的虎吼声,众僵尸听后,尤其是那“铁尸”,似乎好多都为之全身瑟瑟抖动。

咔嚓!……哗啦!……啪!……噗!……嗤!……

坚硬利刃斩断骨头和肌肉的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劈、斩、砍、撩、拨、削、戳、刺等各式在华丽的刀光中不停变幻,

不到一刻之间功夫,能够好好站着的僵尸已是不足二十具。

正当此时,茅姓主事的一百多具大大小小的僵尸赶到,与剩下的那些将柳义团团包围起来,毫不惧死地挥舞着手臂不断冲上前去,同时,他们还组成了一个个简单的阵法,全力发起攻击。真zhèng

的三个操纵者,丝毫没有当即加入的意思,而是站在远处,冷漠地观望着,突然,三张铁板似的僵硬的面孔同时露出了一丝狡诈无比的古怪笑容。

第一百八十三章:大战僵尸(四)

刷!……刷!……刷!……

雪亮长刀,锋芒毕露,尽情地在林立的僵尸丛中肆虐。

然而,这些不惧疼痛,不知生死为何物的怪物冲到柳义面前的还是有增无减。

突然,茅姓主事三人嗖地飞疾到僵尸的外围,成三角型站定,面无表情,口中念念有词。随即,手上一晃,双手放在胸前连连捏诀……

刷地!在他们眼前的空中赫然出现了一个人头大小的血红色骷髅,周围半丈之内均被它们发出的红光所笼罩,颜色极是妖异,更远处更是刮起了阵阵阴风!

接着,三人口中发出的咒语声越来越响高,逾来逾急促。

三个血色骷髅在他们莫名的咒术的指引下,慢慢地飘向柳义附近……

随着骷髅所发出的红光范围越来越大,整个营地的每个角落似乎均让它们照到,不久暗绿光竟然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血红妖异的世界。

“……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的邪恶妖异!……”

柳义已发觉空中恐怖的妖异状,即便自己是在奋力拼杀,然而,对于这些腥红的暗光还是感得一种莫名的忌惮,遍体生寒,根本不知dào

三人下一步还会有什么诡秘的法术。

只是由于他已被那些僵尸所困,暂时脱不开身,此时也不敢有借助它们练习刀法的心思了,正想运用“白虎神铠”上的超强手段或者放出金甲驼迅速地击溃它们,以便让自己腾出手去打断三人的施法……

蓦地,三人似乎已经完成了秘术,停止了口中念念不止的咒语,大喝:

“化血僵尸,爆!……”

随即,“砰!砰!砰!”三声巨响,空中的血色骷髅瞬间均炸开成为十几块红色的碎块飘浮起来,让人惊奇的是,它们居然如天上的星辰一般,在柳义的远处外围围成一个大圈,按与太阳运行相反的方向慢慢移动。

见此,三人互相点头,眼神里透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喜色。

接着,他们又是大喝:

“化血大阵,结!……”

陡然地,“噗!……噗!……噗!……”

红色碎块在空中接二连三地爆zhà

,发出了一声声沉闷的有如发潮的炮竹响声。

片刻,一个如同小山一般的巨大腥红色光罩将大部分僵尸及柳义都笼罩在中间!

“化血大阵,化!……”

三人又是呆滞怪异的大吼,伴随着腥红光罩,竟然令人产生一种心脏停止、血气凝固的感觉。

同时,三人还分别拿出了一个火红色的灵兽环,红芒闪动之下,赫然飞出了一只只血色蝙蝠……

它们展开双翼之后有近三尺宽,身体有一人头大小、长达尺余,全身呈浑浊的血红色,双眸通红突出、没有瞳孔,两耳较大、高高耸起,阔嘴、上下各长一排二三寸尖牙,双翼较薄、其上各长着一个爪子,身下两爪是其翼上的两倍、呈鹰爪状,整个形象极是狰狞恐怖!

出来之后,一见那个红色大光罩,它们竟然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叫声,随即迅速地飞去,“砰!……砰!……砰!……”地不停地投入罩中,粘在上面,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化为一丝丝血液……

不到一盏茶功夫,罩上面已是附上了近百只的血色蝙蝠,腥红的光罩、血红的蝙蝠、满地的僵尸,让人有说不见的恐怖和惊愕。

“刷!……刷!……刷!……”…,

光罩中的柳义情知不好,为了速占速决,他及时地打开了“虎牙神刀”的刀柄处的功能,通过藏在那里的三块高阶金属性灵石发起攻击。一刀挥斩之下,便发出了近一颗初阶灵石的威力。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大劈大砍,大开大阖,长刀到处,如虎入羊群!

一具具原本狰狞无比的僵尸,瞬是境变成一根根被斩断的枯朽断木,纷纷倒下……

不久之后,二百多具僵尸已是没有一个能够站着的了。

提刀四顾,看着周围五六丈散遍一地的断肢残骸,刚想松一气,想一想用什么办法如何对付那个妖异的光罩……

突然,一阵异常血腥阴冷的气息充诉了他的周围的空间,他诧异地往光罩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巨大光已然缩小凝实许多,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光球,上面诡异地流动着红彤彤的血液,那些血色蝙蝠无影无踪,早已融入了球面上,单纯用肉眼是看不到了外面的情景,运用神识也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很难辨清茅姓主事三人的人影。

“这些血液居然能阻挡神识!……”

神识扫过之后,柳义大惊失色,要知dào

,他的神可是较之同阶的修真要高上许多,以其目前筑基中期的法力修为水平,不说后期,就是部分结丹初期高手的神识也是不虞多让。

但是,在这个血球面前,自己引以为傲的手段竟然失去了作用,如何不让他失魂。

然则,更令其惊慌失措的还在后头——

血液凝结到一定程度后,“吱!……吱!……吱!……”

一阵阵让人牙酸的极为刺耳的好似摩挲硬物上的声音响起,柳义惊奇地见到血红的球面上冒出了无数一尺长的古怪的红色符文,它们不大,只有头发的十余根般粗,组成的文字复杂无比,千千万万,形态各异。

他的感觉是,这些符文虽不怎么起眼,然而却蕴藏着无法想像的让人为之颤抖的威能。

果然,不大一会儿,“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如湍急河水流动般地声音响作。

霎那间,只见那些地上的残肢断骸被符文一碰上,便仿佛被一种强烈的药水腐蚀,冒出一股股黑烟后瞬间化为乌有!

“吞噬一切血肉的血水!……”

柳义的脸上顿时面无人色,他自然清楚,这些僵尸经过炼制,身的血肉只是留下十之二三左右,然而对于它们,这些血水竟然还能产生如此吞噬的效果,那么对于他这个百分之百的人气十足的人是可想而知的了。

“劈开它!……”

他狠下心来,双手紧握“虎牙神刀”,猛然于其刀注入法力,同时提刀往着前面二丈处的血红球面上凌空劈出一刀,这一刀足足用上了一块中阶灵石的全部的能量转化的威力,已经是他本人功力上能运用的极限!

“噼哩啪啦!……”

整把刀的刀身瞬间爆掠出刺目的白芒,一只狰狞的丈长白虎赫然从中闪电般跳出,撞向血球……

霎那间,“轰隆!”,白虎在血球上爆zhà

,巨响过后上面出现一个方圆丈许的大洞!

目睹此状,柳义大喜,正想一跃而起,从洞中穿梭越出,脱离危险……

蓦地,“刷!……刷!……刷!……”

光球洞开之处猛然间妖异红光大炽,怪符乱窜,同时“呜!……”一声如鬼般嚎叫,洞口瞬间愈合。…,

“哗啦啦!……”

血色光球依旧渐渐缩小包围圈,横扫吞噬着地上的僵尸残体,不到一盏茶功夫,距离柳义已是不足一丈之遥,血球表面的血液越来越浓,甚至都感到它们已然穿透过铠甲,让皮肤产生了些黏稠的味道。

千姿百态的怪状符文此时已增大十倍有余,在他眼中,它们就有如无数来自地狱的血色幽灵,扑上前来,将其身体一点点地吞噬干净。

柳义正经lì

着自娘胎以来最为危险、最为恐怖的事件!

“不能让它们靠近过来!……”

顿时,他面色一沉,右手一晃,赫地出现了十几颗黄橙橙的小球,“吱溜!……”,六颗小球已然飞快地粘到球面上。

“轰隆!……轰隆!……轰隆!……”

六声巨响在球上爆开……

“哗啦啦!……”

血球并未被爆成他所想像中的碎块,而是继xù

保持着球状发出潮水般地响作声迅速地后退变大,与此同时,球面的血色和符文淡薄了许多。

““轰隆!……轰隆!……轰隆!……”

又是十声的爆zhà

响起!

“呜!……”

光球拟人般地发出一阵阵嚎叫,被迫向外不停地倒退。

“变得再大,都得有个极限,我就不信,在上百地雷子甚至是天雷子的不停轰击下,你还不毁坏……”

如没有穿上白虎神铠,柳义自然不敢在如此狭小空间使用那么多的地雷子,但穿上它后,就是再大的爆zhà

冲击波也不用担心反震过来弄伤自己。

柳义双眉竖起,双目炯炯,毫不心痛地挥手不断地向四周丢弃着一枚枚地雷子……

起初,阵外三人目睹血球发出了这些符文之后,相顾咧嘴大笑不止。

“嘎嘎!……师兄,化血符文一现,神仙难逃,那小子快要完蛋了!”

“当然了,我们的化血大阵是师门所传与的最为犀利的秘法,不知有多少高手成为阵下之魂。可是师兄,刚才您不是说要抓活套出那二亿多货物的去处吗,怎么后来又急急传音与我们布置大阵消灭对方呢?……”

“唔!能抓活的,自然最好,可是对方刚才所表现出来的刀法和身法,你们自信以能挡下几招?何况他还拥有七爷的‘白虎神铠’,不要说我们三人,就是再多一倍的人,也不定是他的对方,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

“师兄说得有理,但话说回来,化血大阵不但能吞噬对方全身的血、肉和骨头,就连其神识也难以幸免,一旦施展,即便想运用搜魂术都不可能,那二亿灵石的线索可以说是彻底断了……”

“哼哼!在未能确保我们生命安全之前提下,再多的灵石和宝物都是假的!而且,杀了对方之后,神铠套装还有他的储物装备等等一切都没有丝毫损坏,说不定我们还能从中发xiàn

一些线索……”

正说到此,三人只听见血球内不停地发出闷响,随即不断地变大、变得更加稀薄,他们脸色顿时大变!

第一百八十四章:大战僵尸(五)

“……啊!……对方在凭着龟壳一般的铠甲,大肆轰击化血大阵的内部,如此下去,大阵在扩大到一定的极限之后必定崩塌,师兄,您看?……”

于姓副主事见此,顿时方寸大乱,向着茅姓主事焦急说道,石姓的也投过极为关切的目光。

“事已至此,只能奉陪到底!两位师弟,我们三人就是拼着损失三成的功力,也要共同施展‘饲血之术’,这样,除非对方是结丹中期修真者,否则将无法避免被吞噬的命运,快……”

茅姓主事铁板般的脸上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犹豫不决的念头在头脑中瞬间翻腾考量无数遍。片刻之后,他切齿作出了仿佛极为艰难的决定……

刷地,手上一翻,赫然握住了一把尺长的匕首,“噗嗤!……”一声,极为自残地将其对准自己的心脏刺去!

“波!……”地一声,匕首仿佛刺破了一个装满水的封闭的水桶,顿时,一大股古铜色的血液自左前胸狂飙出来……

接着,在他口中喃喃之下,那些血液竟然迅速地在空中飘浮,飞掠前方,如闪电般投入血色光球里。同时,他居然置胸上之匕首于不顾,双手连连捏指,嘴上发出低沉咒声不绝。

与此同时,于、石二人也学着他们师兄怪诞的样子,施行了凶悍诡异的自残秘术。

霎时,“哗啦啦!……”

血球的表面当即活跃起来,红色妖异的颜色由淡变浓,那些古怪符文竟然疯长几倍,不但挡住了内部爆zhà

产生的扩张力,反而一步一步地将范围缩紧起来。

不久,无论柳义怎样的在里面狂炸,血球又极为顽强地回复到了距离其一丈之处,且还进一步压缩空间,将其吞噬殆尽!

柳义正继xù

不停扩大战果,突然,一股股邪恶阴冷的气息在血球上出现,随即他的地雷子失去了作用,他虽不知外面的情况,但也猜测到了对方一二分。

“……嗯!……终于来狠的了……看来……对方三人就是拼了老命也想把自己永远留于此地,好!那就看谁够狠!……天雷子……爆!爆!爆!……”

面临生死关头,他双目一凛,“吱溜!……”,朝着球面又飞疾弹去五个红艳小圆球,正是出道以后从其它修真者身上缴获的但当时尚未到筑基期一直还用不上的天雷子,没想到今天身陷险地时居然派上用场。

另外,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将全身的法不要钱似的往白虎神铠里面灌入,同时双手虚空一抓,八颗金属性中阶灵石赫然在手上,随即用力一掐,大声喊道:“八方爆!……”

最紧要关头,他适时地激发出了它的最强冲击功能!——

顿时,“轰隆!……轰隆!……轰隆!……”,五个天雷子一时在血球里面爆开……

同时,“吼!……吼!……吼!……”

神铠之上的八个狰狞虎头齐声发出阵阵摄人心魄怒吼,接着“嗖!嗖!嗖!……”,从里面飞出了八只凶猛白虎撞向血球……

“噼哩啪啦!……”

一道道红光、白光如闪电在球面上乱窜,千千万万的血色符文瞬间湮灭,化为一缕缕黑烟……

一股几可毁灭整个营地的爆冲之力从里面猛烈爆fā

,茅姓主事三人虽使出吃奶力qì

试图压制,但仍然无济于事。

“哗啦啦!……”…,

血色光球瞬间膨胀,霎那间疯涨到七八丈宽,眼看就要触碰到三人的身体……

“不好,对方用上了更为强悍的天雷子!压不住了……”

“除了天雷子,还另一股更为强dà

的力量!……啊呀!……”

“……啊!……顶住!……”

……

那股力量并未因三人焦急狂躁和颠疯压制而得到丝毫减弱。

“刷!……刷!……刷!……”

一道道刺眼的红白光芒从球面上射出,瞬时,巨大血色光球变成了一个球状的“大筛子”。

“嘎嘣!……”

仿佛一个巨大西瓜被一股莫名强力由里而外撑烂,“大筛子”剧烈地爆破开!

随即,“噗!……噗!……噗!……”

血色光球碎裂为无数的大大小小的血珠朝着四面八方飞掠而去……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整个营地凭空横下了一场惊天疾骤血雨,三人的身上甚至营地的阵法罩面上粘上了点点黏结的斑驳恐怖血迹。

“嗖!……”地一声,一道银白亮光从原血球中心处狂飙出来,直扑向正因猛烈爆zhà

冲击被连连后退的于姓副主事;与此白光跃起同时,一坨巨大黄光一闪,“呼!……”地,一头丈余高的沙丘金甲驼从空中砸向石姓副主事。

化血大阵已毁,柳义也因耗费过多法力激发神铠的最强冲击功能,使其功力由筑基中期降为初期,整个人面色苍白,身体显得十分疲惫,神铠的银光也变淡许。

然而,他可是一刻也不想呆在刚才这个鬼地方了,毕竟对方的秘术过于诡异,如再容他们一段时间,还不知dào

是否还能将阵法重新布置。

以三人共同施展、一起操纵的阵法,如能去其中的一二人,其阵自破!

其实他这边的情况不好,但对方的状况更糟——

由于阵法意wài

地被打断,三人均受到反噬,不但修为大降,且全身的五脏六腑均已受重伤。显然,没有十年八年的休息调理,他们是不能恢复如初的了。

于姓副主事“噌!噌!噌!……”地倒后退,左胸的匕首已不知飞到何处,整个人也由原来的古铜色变成了黑色,胸口受伤处此时“呼!呼!……”冒出怪异的黑色鲜血。

见到白光袭来,他刷从储物手环中拿出那只巨大手杖,双手紧握起来……

蓦地,“刷!……”,一片刺目华丽的雪光在眼前闪耀。

颈脖处一凉……

“呼!……刷!……”

顿时,自己感觉霎那间即刻变得轻若无物,疾快地飘浮起来,跳上高空。

“怪哉!怎么地上有一断头人,双手还拿着与我们一般无二的骷髅手杖,啊!这不是自己吗?……”

随即,一只大脚在他眼前出现,“砰!……”,自己感到重重地一击,一阵强烈剧痛传来,浑身化为无数碎块,失去知觉后陷入无尽的黑暗……

石姓副主事这边,他刚用力抑制住爆退的身形,就猛然见到一个巨大金甲驼从天而降,两只如桌大爪蹄朝着自己的头上踩压下来。

“……金甲驼……不好!……快闪人!……”

然而,随即“哗!……”,他周围的空气顿时凝固起来,身体仿佛陷入了一个由黏胶构成的洞穴中,连动一下手指头都动不了。

此时,金甲驼的修为已达炼形初期,不要他,就是筑其期顶峰,在其束缚的天赋神之下都要被禁锢起来。…,

石姓副主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甲驼的右蹄踏到自己的头上,霎那间……

“噗嗤!……”

……

先是整个头爆zhà

开,接着是颈脖——双肩——胸部……

“哗啦啦!……”

整个人不到一息之间已是成为一个肉饼,地上黑血到处流倘,“饼”边上黑色大大小小肉块向四周到处飞溅!

“刷!……”

双眸射出凛冽寒光,柳义扫视一下约莫在六丈开外的茅姓主事,后者即便全身肉质坚硬,然而,在对方这一看之下不知为何还是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

知dào

此情此景之下,两人之间不可能善了,随即,他疲倦的双目掠过一阵狠色,铁面上腮帮子一鼓,双手一招……

“刷!……刷!……刷!……”

赫然握住了五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噗!……噗!……噗!……噗!……噗!……”

随即,双手运匕如飞,在头顶百会、上中下丹田、后腰等五处将匕首刺入!同时,嘴里念起了阵阵莫名的咒语,双手飞快地掐着古怪的指诀。

“……又来一次玩自残的秘术!”,柳义失声惊诧道。

刚才破阵后,他已见到三人左胸同一位置上均有一样伤口,又注意了地上掉落了三把匕首,自然想到刚才那一阵突如其来的阴冷邪气是他们施展了自残的秘术的结果。

蓦地,“呜!……”,整个营地刮起了一阵阵阴风,风中隐隐含有丝缕肉眼可及的黑色之气,嗖嗖地从五把匕首灌入体内,茅姓主事的修为竟然莫名迅速提升起来,不到半盏茶功夫,居然攀到了筑基后期,恢复到其原先水平,全身变成铜色。

“……糟!……不能让其继xù

施法……”

“嗖!……”

耀眼银光闪电朝着前方疾飞,柳义空中挥刀奔驰而去……事发突然,毫无征兆;速度惊人,快如闪电;刀锋锐利,势大力沉!

“刷!……”地,一道可怕的雪光砍向茅姓主事的脖颈……

蓦地,“咣当!……”一声巨响,刀锋砸在骷髅手杖之上,两人再一次来了个硬碰硬!

“噌!……”

这一次仿佛是柳义处在了下风,居然被轻易地在空中反弹回去,只是他的身形来了个怪异地扭曲,刷地如鲤鱼跃龙门一般在前者半丈外的上前方头斜向下、脚弯曲向上。

就在这瞬间,时间似乎已是定格,只见他显得稍苍白的脸上煞气一现,“哗啦啦!……”,十五道如新月般地凛然剑qì

从其身上对着对方的头颅激射而去!剑qì

刚劲凌厉,一发即至,泛出的阵阵寒意,让人产生好似被严霜冻僵的感觉。

“噗嗤!……噗嗤!……噗嗤!……”

“冷月”化出的十五道剑qì

一道不漏,悉数没入茅姓主事巨大的古铜色,剑qì

如击破纸糊一般霎那间又穿透出去!

“……啊哟!……啊!……”,数十年不知疼痛为何物的他发出了一声声鬼哭狼嚎般地惨叫!

第一百八十五章:妖蝠来袭(一)

一看,凌利的剑qì

已将他的大脑袋射成了个铜色的“筛球”,上面的两个眼珠子赫然不翼而飞,只留下两个与之前那些“搜寻者”相似的幽深黄洞,三十个窟窿不停地汩汩流出古铜色的血液。

即便是受到如此严重的创伤,且又失去了视觉,茅姓主事竟然还匪夷所思的在地上如受伤的野兽大叫着乱窜乱跳。

“砰砰砰!……”地不时举拿着骷髅手杖在广场的空地上到处乱砸。

趁他病,要他命!

此时,已是飘身于三丈之处的柳义随即向金甲驼下达了进攻对方的指令。

“呼!……”狂风飙起,“噌!”地,金甲驼猛然间跃起,左蹄从对方的后面踢向其头部。后者听到风声,竟然能迅速转过身来,“哗啦!……”周身半丈之处形成了一圈凝实的铜墙铁色光罩,同时飞快地将手杖在身前二尺格了一下,护住了颈脖间的要害部位。

“刷啦!……”

在如桌大金甲驼的大爪子猛烈冲击下,铜色光罩如纸糊碎裂开。

随即“砰!……”地一声,金爪由下及上,重重地砸在手杖中间那一节宽大的股骨上……

茅姓主事的修为本就没有金甲驼高,加上又受了重伤,顿时,“嗖!”地,骷髅手杖脱手而出,重重地落到身后的营房上,接着整个人在强力冲击下不可抑止地“噔!……噔!……噔!……”直往后退……

“……好机会!……杀!……”

目睹对手全身的精力都用来对抗金甲驼方才的一击之,无暇他顾,柳义心中暗喜,电光火石之际,他抓住了这一难得的机会,“刷!……”地挥刀跃起。

霎那间,一道寒光掠过,随即一股清风在营地的广场中间平地迅速刮起,非常地意wài

,非常地突然!

骤然之下,让人根本分不清,究竟是刀上的寒光带来的凛冽清风?还是清风原本就在凛冽的刀刃之上?

“……哎呀!……不好!……啊!……”

感受到远处左侧直逼脖颈而来的令人遍体寒凉刀气,茅姓主管如从储物手环中拿出别武器抵挡已是不及,只好条件反射地举起双臂来进行防护要害部位。

霎那间,“……哗啦!……咔嚓!……咔嚓!……”……

刀刃斩入巨大铜黄色手臂,只听见仿佛是狂风划破窗户纸的声音,中间夹杂着几根大木突然断裂的响作,对方时常引以为荣,喻之同阶内极少有兵器能造成损伤的铜头铁臂,竟然不到一眨眼功夫,堪堪仅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双双均被一刀斩断!

刀锋过处,如滚瓜切菜,又好似摧枯拉朽!!

“……咚!……咚!……咚!……”

古铜色的一颗大块头颅和两节粗大沉实手臂在一片白光中,如同两根朽木和丑陋的大疙瘩被人用强力一刀劈落到黑色的沙地上,发出重重响声。

“喳啦!……”

在另一边虎视的金甲驼见此,呼地不失时机纵身而过,右蹄重重砸下,将那颗头颅踏个正着,除四处飞溅的碎骨和黄色稠液外,地上留下了一个深陷入黑色沙砾中的“大煎饼”……

“……扑嗵!……”

随着自己的头颅被对方的灵兽砸成肉饼,还在直挺挺铸立着的无头躯身才不甘地硬梆梆地倒下。

“呼!……终于彻底了结了这个近乎不死的怪物……”…,

在一丈开外以长刀柱地、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不停的柳义全身如释重负。

“在战斗中修习战斗”,这是他自进入大漠以来总结出来的之前从未有过的感悟!

片刻之后,他分别将三人身上有价值的悉数搜**净,还从他们的储物手环那里找到了三张阵盘,然而正当他欲要将地上那四十万只的冰蜂收起来时,运用神识一看,差一点就想放声嚎啕大哭,不知是由于昏过去的时间太长还是那个被他爆开的血阵含有令它们致命的毒性,四十万余只的冰蜂竟然没有一只是活的了。想想一万只活蜂就让云台坊市那个“梅园山庄主人”开出了三瓶“化药圣水”和五十万灵石的代价,心里面如阵阵刀割。

片刻之后,他只能一脸苦笑地迅速地将金甲驼收入灵兽环,为免夜长梦多竟然连白玉冰蜂的尸体也顾不上放进乾坤石里面让它吞噬,便快步朝着秘库走去……

……

就在入夜后,柳义开始进入营地实施偷袭计划之时,营地外一百多里处,黑黝黝的空中飞掠着一头巨大的银白色蝙蝠,显得极是不同寻常。

此蝠身躯长达五尺、宽三尺,两翼张开足足有三丈多,修为在炼形后期顶峰,赫然正是传说中“暗黑丘陵”的霸主、统帅着上千万蝙蝠妖兽的蝠王。

“……哗!……哗!……哗!……”

它的左右不远处各自飞翔着五头较之少上一倍多的全身灰色同类,似乎就是贴身护卫,隐隐将其拱卫在中间,它们的修为在固形后期到炼形中期不等。

这十一只巨大蝙蝠一边飞行,一边尽量地放开它们的搜寻天赋,十分焦急地在寻找什么重yào

的东西。即便修为不俗,然而,由于连续多日不得休息和长时间飞行之原因,均明显显得较为疲惫,似乎刚刚经过了一场极为艰难的生死大战。

直到茅姓主事三人为了困住柳义,他们将血色蝙蝠放出来融入化血大阵之时,尤其是最后那几只两翼伸展长近一丈的大型蝙蝠投于血阵湮灭的那一瞬间……

“嘎吱!……嘎吱……!嘎吱!……”

它们其中的二三只护卫当即发出了相当古怪而凄厉的尖叫声,随即,其余的也纷纷尖叫了起来,包括那头银白色的蝠王。

“哗啦啦!……”

它们一边嘶叫,一边不约而同地齐刷刷调转方向,疯狂地朝着“七大盗”的营地急速赶过来,不到半个时辰就飞临到那里一里左右的上空;与此同时,它们身后跟随的队伍不断扩大,猛然间不觉不知中竟然足足有上十万的妖兽蝙蝠,哗哗哗黑压压的一大片,悉数在紧靠柳义四人搏杀的这一边扎堆云集,令人为之咋舌。

这十万只蝙蝠里面,大部均为养形期,只有约莫一、二万是固形期的。

“吱哑!……吱哑!……吱哑!……”

仿佛见到蝙蝠们来得差不多了,银白色蝠王张开足足有五六个人头大小的血盆大嘴,露出了两排五寸余长的阴森獠牙,蓦地扯开大嗓门嘶叫几声,声音极为惊人地透出了上半里之外。

顿时,刚才还喧哗吵闹无比的半空中再也没有一只蝙蝠出声,只是在空中呼呼呼地不停地扇动着翅膀。

“嗡!……嗡!……嗡!……”

片刻之后,伴随着蝠王的几声凄厉愤恨的尖叫,上十万只蝙蝠竟然齐齐从嘴里面发出一股无形的声波,不断地对着保护着营地的大阵光罩冲击起来!…,

刷!……刷!……刷!……

由于大阵极为坚固,上十万蝙蝠共同发起的攻击只是如微风掠过一座高耸的山岗,上面的气息竟然没有产生一丝变化,不能动其分毫。

银白蝠王目睹,拳大双眸圆睁凸出,似乎又是极为愤nù

地呲牙咧嘴怪叫几声,由于它的双眼根本就没有瞳孔,看起来就有如两个幽深的白洞,加上其狰狞的表情,让人不禁为之毛骨耸然。

“嘎哑!……嘎哑!……嘎哑!……”

蝠王叫音刚落,霎那间,上十万只蝙蝠学着它的声音和样子整整齐齐地叫唤起来!

瞬那间,营地上空如山崩地裂一般响起了凄厉地怪叫,声音响彻云霄,传遍了“暗夜丘陵”各个阴暗的旮旯角落,就是隔着大型阵法营地里面也听得清清楚楚!

“刷啦啦!……刷啦啦!……刷啦啦!……”

霎时,漆黑丘陵内无数的山洞、缝隙、地洞或石林、岩石内以及光秃秃的树枝上,一只只倒悬着身体、紧缩着脑袋栖息的养形期以上的蝙蝠听到声音后蓦地从熟睡的状态中睁开双眸、拱起身子、高高地耸起耳朵。

随即似乎接到了什么紧急的命令一般呼地一个扑楞,争先恐后地离开住处,急急忙忙向着营地方向疾飞掠过。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暗夜丘陵”内的一只只修为达一定程度的蝙蝠鼓动着双翼,在空气中激起的气流声如一朵朵浪花响动,四方八方地如潮水一般疯狂地冲着营地汇聚而来。

营地四处外的上空中,莫名地响起了一阵阵甚于海潮的涌动声……

此时,即便是知晓,柳义怕也是没有心思来欣赏这一幕幕极为壮观震憾的景象,因为他正在秘库之内不知疲倦地搜刮着“七大盗”这四、五年来劫掠到的战利品。

一爷对于这些东西的管理非常严格,规定,除他们七位首领之外,在抢夺到货物之后,任何人都不能先将其放入储物袋里面,而是由专人统一登记记帐,并一律用特制的箱子装好并在上面贴上封条和标签;而后,才根据运输方便的实jì

情况,或是收入于某些人的储物袋,或用驼、马运送,到秘库之后再由主事一一清算,和之前的帐单对照,准确无误之后才算完事。如货物等次或数目与之前的对不上号,则务必追查到底,为此,在前面的一二年之内里面不少人贪墨被查出而处死,以到后面竟然没有一人敢于以身试法。

一亿五千多万的灵石,他已是连箱子将其中一亿丢入乾坤石的内部,让它吞噬化解,释fàng

出一股股浸人心脾的灵气。

还有一些普通的矿石和灵药,最终也难逃其噩。只有一些较为珍贵的,有可能用来换取更多灵石的,他才保留下来,收入储物装备里面。

第一百八十六章:妖蝠来袭(二)

“哗!……哗!……哗!……”

一箱箱灵物被投入乾坤石里面,内部的太阳和月这已经恢复如常,湛蓝的天空开始亮出星光点点,淡淡的云气随之在低空中勾勒出一朵朵白云的形态……

“嗯!……这是?……‘印神天石’!……”

整个宽大秘库被扫荡的只留下了寥寥几只箱子,其中一只有普通半张桌子大小做工讲究精细的黑色箱子引进了它的注意。

在千湖古城中间高山星海门废弃的洞府前,他与钟执法的大战,对方利用替身傀儡在乾坤石的终极防御等同于元婴期高手一击之下,竟然还能逃过一命,给予他造成相当的震撼!

后来,在他的储物手镯中找到了炼制的方法,其中最为重yào

的就是一种叫做“印神天石”的矿物材料。据说,在大津甚至是整个小山海界,都没有它们产生的条件,只有其上不知几万里的高空,上面飘浮的无数陨石,在几万亿年的高温、罡风及特殊的灵气滋养下才能形成。而一旦成为这样的矿石后,它们就能迅速地吸收周围的灵气在短时间内变重,从而脱离较轻的陨石下坠到小山海界来。

只是在坠落的过程中,由于过快的速度,使它们与空中气流互相摩擦,产生高温并燃烧,许多在这个过程中已是化为乌有,能留下来的少之又少。

所以,这种矿石极是珍贵。同时,它们在炼器上还有很多重yào

作用。只是不知“七大盗”的那些人从谁人的手中劫掠过来,加上也可能是不识货、也可能是漏掉了,所以就一直丢在这里。

“咣当!”

箱子上面的半支手掌大小的铜锁被柳义用沉重的“虎牙神刀”刀背蛮力砸开。

掀开盖子一看,十五颗鸭蛋大小的五颜六色的不规则形状的奇异石头横躺在箱子中间,周围都是一些晶莹透明的五色沙子。

这些沙子柳义认了出来,叫“固灵沙”,据说可以保护各种容易流失变质的丹药或其它灵物,让它们保持长时间灵性不变。

“……啊!……这不是?……”

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上面长着大大小“麻子”的丑陋石块,柳义不由先是惊愕,随即翻然醒悟,咧嘴大笑着。

原来,在钟执法的记忆中,他虽在多年前无意中得到了这个替身傀儡的炼制之法,然而,他照着单子上面罗列的材料找了几十年,其它的都没有问题,就是那个最主要的“印神天石”一粒都没有寻找到,且炼制配方上对其的描述也不清楚,以至于他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去求一个多年打交道的炼器高手,花了巨大代价不说,说是那个配方也贡献了出来,对方才答yīng

拿出了一块十斤左右的给他炼制那一匹马傀儡。

而他本人着实连天石的真面目都没见识过。

这些“印神天石”的样子,正与五六年前,柳义在飞龙山缴获到毒龙蛟的储物戒子时,将它的那些脏东西悉数倒出来清洗,随即坠落到溪水中,第二天经过时见到它们变得许多,横在溪水中的那些很重的怪异石头,只是自己拥有的那些可是较之眼前的要大上三倍不止。他现在还记得,当时黄、白、黑、青、红,各有六、七块不等,总共了三十九块,但只有那八块黑色的是变大的,原来的拳头大小的竟变成小桌子一般大小,断其溪水水流。发觉异状之后,他便认为那些肯定都上好东西,但一直都没有认出来。…,

“嘿嘿!‘替身傀儡’,那可是让自已多出一条命的好东西,这个箱子加上我保存的,没有五千也有三千斤了,全部炼制出来,就会比别人多了几百条命啊!……”

柳义的心中对未来充满信心。一看箱子的空间还足够大,随即乐呵呵地手上一招,将原先存于山河印的那三十九块“印神天石”也一起放入其中好好让“固灵沙”保护。

一打量,地上还有几个大箱子,估摸着也是不凡的货物,遂快速连连招手,刷刷刷地把它们都放入山河印里面,舍不得再给乾坤石吞噬了。

……

天色已经到了寅时时分,正是人们说黎明前的黑暗这一段时间,系“暗黑丘陵”蝙蝠这一特殊群体一般来说一天中精力最为旺盛之时。

一旦到卯时,外面的太阳从地平线出来,它们的能力就会骤然下降,这是天地法则对于它们的限制,就连蝠王迹是如此,概莫能外。

此时,陆续赶过来的蝙蝠妖兽已然达到整个数量和八成左右,剩下的两层不是有伤病就是因产育等重yào

的事情实在来不了的。

一时间,八百多万只济济一堂,好似一张巨大天幕将营地上空的光罩紧紧地包裹住。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那些按一定的阵势排好的蝙蝠们从嘴里面一起激射出去的一阵阵无形冲击波,由一条条小溪汇集成江河,进而由江河变为大海,涛天巨浪不断地冲向光罩。

“啪!……啪!……啪!……”

如此巨力撞击之下,后者再也不能保持之前的淡定和从容,全身不停地打起了哆嗦,剧烈地抖动起来。然而,毕竟是防御大阵,要想彻底冲毁它,倒也不是一时三刻之内就能轻易解决。

眼看着外面就要日出,整整调动了八成的手下共同轰击还是久攻不下,银色蝠王顿时大怒,圆鼓鼓的双眸瞬间变得通红。

当即,它张开大嘴扯开嗓门吱哩呱啦地大叫进来,似乎是在命令,也极象在进行着极为恶毒的诅咒!

惊人之一幕发生了,首先是它身旁的护卫,其次是十丈之内的妖蝠……接着是百丈……然后是千丈……

不到一刻时功夫,全场所有的妖蝠的双目一律与之变得红彤彤的一般模样。顿时,一片妖异红光悬浮于上空,将大阵的阴暗绿光彻底压了一下,整个护罩反倒是让它们发出的浑浊红光映得通红,场面显得十分诡异阴森,远看几疑是来到了传说中地狱之内的火炼狱场里面。

……

这个场景刚一形成,“吱啦!”的,银色蝠王的嘴中发出了一声急促嘹亮地响作,果duàn

地对着自己的手下们下了死命令。

“砰!……砰!……砰!……砰!……砰!……”

“噗!……噗!……噗!……噗!……噗!……”

顿时,更为惊人的一幕又在营地上空上演,只见一只只睁着通红双眼的妖蝠疯狂地从空中疾速地撞向光罩,上十万颗火红“流星”击到罩上。

由于大阵巧妙地将营地里面的那些幽暗绿光抽到罩面上,特地针对前者进行的防卫。霎时,吱!吱!吱!地,第一批上十万只撞上去后,在发出令人心悸的惨叫声中,悉数全身化为灰烬,大量浓烟和肉体烧焦的味道迅速布满上空。

上十万同伴赫然在自己的眼皮低下惨叫着被燃烧、最终身亡化为乌有,如此惨状并未能震慑住其余的妖蝠,反倒而激起了它们原有的凶残本性和血腥本能。…,

“嗖!……嗖!……嗖!……嗖!……嗖!……”

千千万万奋不顾身、悍不惧死的妖蝠们构成了一阵阵急促的“流星雨”!好似连绵不绝的疾风骤雨,哗哗哗地打击在光罩上……

二十万……五十万……一百万……三百万……四百万……

足足牺牲了五、六百万的妖蝠,“咔嚓!……嘎嘣!”,大阵似处剧烈飓风中抗衡许久的枯柱茅房,终于承shòu不了妖蝠们的肆虐,仿佛一栋高大的房子突然意wài

地被抽去了支撑的骨架,在发出了几声巨大响作之后,旋即迅速崩溃!

“啊!……发生了什么变故……难道是天要塌下来了?……”

柳义正乐颠颠地从秘库上的房子一跃而出。之前,他为了能增加一些灵气,就连秘洞的入口处那个小型防护阵的几只阵盘和阵旗都没有放过,被其强行拆下丢入乾坤石空间里面,正想着出到营地到周围的房子一个一个搜刮完那些被冰蜂冻死的那些修真者身的储物装备和术器之后,是不是连营地的大型防护阵也要生生地把它们给拆下来?

一眼就看到前面的整个营地的暗绿光阵已是多处扭曲变形,就连那些发光的奇异石头也有多个已经碎裂,不由抬头一望:大阵激发出来的大光罩摇摇摇欲坠,罪魁祸首赫然是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流星雨”之时,吓得面无人色!

“……什么鬼东西?……要命啊!……快闪!……先保住小命再说……”

在如此生死关头、间不容发之际,他的第一个念头,自然是先纵身离开,以躲避头上那些无数直坠而下的致命之物。当下,也根本没有来得及去细想和考究引起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随即“嗖!……”地一声,全力运起了黄龙飙风步法,如风驰电掣一般穿过广场,接着便疾掠进了那个大阵的入口处,也就是那个哨楼的那一瞬间,大阵承shòu不住压力,彻底毁灭掉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妖蝠来袭(三)

一飙进那个三层房子,柳义便猛然听到了后面发出天崩地裂一般的声音,遂知dào

那是大阵猛烈塌毁的缘故。

然而,随即“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的,空中竟然涌动一阵阵令人心颤不已的“水潮声”,呼啸着袭向身后的营地,中间还夹杂着无数类似飞禽的疯狂嘶叫声。

心中好奇之下,便回头看看造成自己亡命奔跑的元凶究竟是什么?

谁知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得他魂飞魄散!

只见上万只较之平时大上许多的蝙蝠呲牙咧嘴、睁着血红双眼、一个个苦大仇深似的,向着他扑过来,在它们的后面还有数百万只的同类正疯狂地在营地里面肆虐着。

当下,他不由重重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不寒而栗起来!

转念之下,全身陡然地黄光一闪,“吱溜!”一声,迅速地没入脚下黑沙之下,不见了踪影。

此时,由于大阵已毁,柳义自然可以轻易地施展起土遁之术,从地下从容离开。

倒不是以他筑基中期的修为在地面上跑不过紧跟身后的那些养形期的低级妖蝠,而是因为担心其后面那几百万只丑陋生物,毕竟如果再有十万只赶过来,那么他不想死无全尸的话,还得缩到地下去。

另外一个最主要原因是,他早已了解到:

“暗黑丘陵”的那一只蝠王,拥有惊人的炼形后期修为,如不趁着在它没有发xiàn

自己之前早早缩入地下避开,一旦给它发xiàn

了,以其修为和天赋,他堪堪只达第一层的土遁之术能否凑效还是个大问题。

……

“刷!……刷!……刷!……”

银色蝠王见营地的大阵已被手下攻破,宽大的双翅猛地一扇,遂率十名护卫来到广场中间的上空,飘浮其上,双眸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如常的银白色,面无表情,冷冷地俯瞰着营地,似乎刚才死去的五百多万名手下并没有足以使其心中产生一丝涟漪。

看着下面疯狂地吞噬着九十多名新鲜的人类躯体及两百多名透着浓浓死气的尸体及四十余万只白玉冰蜂的三百多万手下,蝠王丑陋的脸上拟人般地呈现出了巨大的成就感,它双目做着王者微闭似睡非睡的习惯性动作,一边陷入沉思:

对于自己独霸了上千年的地盘,就在四、五年前,居然有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趁着当时自己外出,一夜之间建立起了一个不小的营地及通向外面的通道。

从此之后,这个地方就如鲠在喉,使它如芒刺在背、寝食不安。因此,它每年均多次派了不少手下对其进行袭击,然而,由于大阵较为坚固且那种奇怪的绿光杀伤力极大,所以,每年,蝠王均折损了上十万的妖蝠都没能将其打破。

可是二个月前,发生了一件使它悲痛欲绝之事——

那就是它修为最高的、也是上百个孩子当中最为喜爱的一个竟然失踪了,与之一起的,还有它的三个护卫及其它手下的孩子,足足有上百个,而且巧合的是,它们都是它那个孩子的铁杆子随从,那一天,它们刚好到丘陵边缘的某处游玩,不久后遂莫名其妙失踪。

这种事情,在它当上蝠王以来上千年的历史中可是从未有过之事。同时,无论是它的孩子还是其它的,尽管通过留存zài

自己身体上的血脉予以感应,它们的气息似乎发生了一些古怪变化、也减弱了许多,然而还有生命力存zài

并没有死去,尤其令之纳闷的是它们的气息还时有时无。…,

这样的情况,有可能是它们太贪玩,一起到了一个莫名的地方,回不来了;另一种可能是,它们被人抓了起来,放入了他们称之为“灵兽袋”的装备里面。至于说被其它的妖兽吃掉或者抓起来,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凭着自己的威势,就是让一万个胆给它们都不敢这么做。

大发雷霆之余,它决定自已带上十名贴身护卫追查此事。足足找了两个月,除了那个不断冒着冲天“死亡之光”的营地及其通道,到了今天晚上,它们已是掀遍了“暗夜丘陵”的每寸土地,甚至在这个范围之外的几十公里之内也搜索无遗,还是没有发xiàn

它们的踪影。

于是,蝠王将目光对准了这个令他极为讨厌的营地。正是在这个时候,其手下三个护卫的孩子的气息竟然瞬间变得清晰无比,且均一起准确无误地感知的确系在营地之内。

然而,让其目眦尽裂之事也随之发生,在不到十息之后,它们的孩子的气息嘎然而止,霎那间突然湮灭!

很显然,蝠王就是用它那一对翅膀上的爪子想一想,都清楚它们就是被营地里面的人类控zhì

住,放入“灵兽袋”之类里面,就在刚才又不知为何已经抓出来下手了。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孩子即将面临此噩耗,它不禁对那些人类恨入骨髓,又心急如焚,随即一声令下,让十多万妖兽一起过来,对营地发动进攻;久攻不下,眼看即将天亮时,它干脆一狠心,以它们这一类妖蝠的特殊血咒,召唤来八成手下,并令它们进行一波又波的自杀性攻击……

对于吞噬血肉类的生命,妖蝠们的一直都是很高,何况有三百万之数的它们在一起动的手。不到一盏茶功夫,当丘陵外面的太阳透出地平线时,整个营地就连一丁点的肉屑都没有能留下来的了。

“哗!……哗!……哗!……”

几大头目将三十多名修真者的储物装备一齐送到蝠王的身下。随即,它心急火燎地运用神念逐一细察起来,就是普通的储物袋都没有放过……

“没有!……每一个袋子里面均没有自己的孩子!……那么会不会有人带着它逃走了呢?……”

“……对!……逃走……照那些人的气息看……本王率部打破营地时早有怀疑……因为……这里面的人都已是死人……哼哼!……居然没有一个是活着的……等等!!……好象……好象……刚刚捣毁对方的大阵时……有一个毫不起眼的人跑进那边的房子……随之一闪就不见了人影……当时由于本王心情大好……同时现场太乱……就没有放在心上……是他!……一定是他!!……”

蝠王的双眸瞬间眯成了一条缝,随即,蓦地,它的庞大蝠脑中灵光一闪!一回想起那些关键环节,顿时变得滚圆!

“嘎吱!……”

大叫一声之后,它顺手刷地将那些储物袋一扫,丢进胸前的肉袋,之后双翼一个扑楞,呼地疾飞到哨楼入口,随即嗖地身形一缩,霎那间变小几倍,跃进里面。

果然,有一股淡淡的又极为清晰的人类修真者气息。

嗯!气息是从前面那边的通道不远处就开始消失的。

一看,其附近的地上面站着七、八只固形期妖蝠,正没事在那儿闲聊呢。顿时心头火起、勃然大怒……

“呜!……”…,

那几只倒霉的妖蝠自然是不清楚此时它们尊敬的蝠王内心的状况,一见其冲着这边来,连忙毕恭毕敬地点头哈腰……谁知一股强横无比的无形冲击波对着自己的胸口猛然撞来,霎那间惨叫一声飞去几丈之遥,昏了过去,生死不知。

“嗖!……”

蝠王纵身一跃,直直跳到柳义方才土遁消失之处,呼地大大张开了两个塌鼻梁之下的大孔,随即露出长长的獠牙,深深地一吸……

“是这里……没错!……正是在这时里溜走的……此人竟然还精通与穿山甲类似的土遁之术……不过……仅凭这样的手段就想从本王的眼皮底下逃脱?……那也未免太轻视本王的天赋了……不惜消耗功力!……从此地追踪……一定要找回孩子……然后……亲自将那个贼人全身的每一滴血都吸干……然后碎尸万段……再一口一口地慢慢吞掉!……”

“吱!……”

仰天一声长长的尖叫,不到片刻功夫,除十只护卫之外,它的身边迅速聚集了战力不菲的五十只固形后期到炼形初期的妖蝠……

“呼!……”

三十里外“暗黑丘陵”某个阴暗的角落,系柳义达到筑基中期后一口气遁出的最远距离。

神识环顾四周,见到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妖兽,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是什么原因让那些妖蝠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年它们没有来,偏偏现在才来?……几百万只!……自杀性袭击!!……见到人之后就不要命地冲过来……难道是差一点要了我的小命的妖异血球……对……是血……是妖蝠之血!!!……”

柳义的修真岁月虽只有七、八年的时间,然而,这些年里面可是经lì

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之事,当被血球包围时,他自然是看不到那些血蝠前赴后继的自杀场景,可是根据由此及彼的推断,还是猜测到了三人施展出来的血球里面鲜血的来源,只有那些东西,才会让对方此疯狂。

想及于此,他可不敢在那里再呆下去了,当即“刷!”地一片黄光泛起,整个人瞬间消失……

三个多时辰功夫,柳义已是在丘陵地带之外的一百五十多里的某处高大沙丘之上,东边天上高悬着一轮红日,此时已是辰时时分,大漠中平静了一个清晨的风沙又开始活跃起来,呼呼呼,狂风夹的风沙开始翻滚掀动。

深知妖蝠不会轻晚易离开丘陵范围的他认为此地已是相当安全,便将金甲驼放出,让它卧在沙地上施展出阻挡风沙的天赋,自己拿出几颗恢复功力的丹药,盘膝坐在附近一边运功,一边休息。

第一百八十八章:妖蝠来袭(四)

当此之时,“暗黑丘陵”边缘与柳义休息地点距离最短的直线处,蝠王率六十名手下到达,它们不断在附近上空上徘徊,头上薄薄的黑雾早已遮蔽不住炎炎烈日,阳光照到它们身上,顿时让原先的气势减弱了几分,除蝠王的修为没有大的变化外,其它的灰白色身躯已是莫名地变成了纯灰色。

似乎是外面的阳光和风沙对蝠王的嗅觉产生极大的影响,柳义的气息在它的感觉中瞬间变得相当模糊,只是有着若有若无、时断时续的一缕细细感应。

尽管其屏气凝神,咕噜噜转动双眸浮在上空许久,但似乎对方的方向都未能确定下来。

片刻,貌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它运用天赋从胸前肉袋中飘浮出一储物手镯,鼻上一吸,“呼!……”地,一张方圆五、六丈不知是何种材料编织而成的黝黑幕纱蓦地出现在头顶三尺上方,将全身上半部悉数遮拦住,随即其身上的气息明显地涨上了几分。

其它的妖蝠眼见于此,也纷纷地或是从储物袋、或是直接从胸袋直接拿出一张张类似的大小不一的幕纱,运用神通置于头顶上方。

待手下们整装完毕,“刷!……”,蝠王率先朝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风沙狂吹和烈日曝晒的空中飞掠过去,瞬间便掩没在漫漫黄沙,其余的六十只妖蝠也随之跟上。

令人称奇和感到怪异的是,那些悬浮于空中的幕纱似乎与它们的身体本是一体的。

即便大漠里面的风沙如何地强劲、如何地暴虐,它们均死死地紧随着妖蝠,在忽上忽下、时左时右飞翔不断变换的身形中好似幽灵一般固定飘浮在其头上三尺上空,替之遮挡烈日,就是连一点点的偏差都没有。

……

“……嗯!……灵石三十万……不错!……啊!……这是?……黑色石头?……原来暗灵石……居然有上百万之多!……难道修僵尸这一派的都要用这种灵石?……反正不管了……这种特殊灵石可是一个顶四五……值了……”

“呵呵!……丹药……筑基散四十瓶……二品通脉丹二十三瓶……二品破障丹五瓶……哈哈!足够用上一段时间了……僵尸健体恢复功力的药物……应该对我无用……”

“玉筒……书籍……以后有空了再学习、学习……嘿嘿……毕竟艺多不压身嘛……”

“坛坛罐罐……我x……竟然与黑龙帮老巢之下发xiàn

的那些实施抽取仙根邪术的一干设备十分相似……他们许多人本是同类不奇怪……”

“骷髅手杖……兵器匕首……铠甲……我x……还那多的血!!……”

此时,柳义正乐呵呵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对着缴获自三人的储物装备进行盘点。

对于那些用得上的东西,自然是眼放绿光、合不拢嘴。

而那些专为修liàn

僵尸功法专用的,眼看着着实有些令人恶心,要不是为了保存证据、进行更为深入地追查,他早已不知将其丢弃于何地了。

“……啊!……这是?……”

柳义抓起最后一个黝黑灵兽环,注入神识一探,发觉里面有三只巨大妖兽,虽气息尚存,然显得相当的古怪,极类似于之前与之大战的那些僵尸。

“刷!……刷!……刷!……”

好奇心驱使之下,他不禁运出神识将它们都放到地上,一见到其真面目,柳义不由满脸惊愕,它们竟然是三只大型的妖蝠——…,

其中,最为庞大的一只双翅展开足有近两丈之长,较之现在之金鹏还宽,全身呈银灰色,修为在炼形中期左右。

另外两只小上一些,但亦有一丈五六之长,与金鹏差不多了,修为也均在炼形初期。

此时,它们正呈现出一副懵懵懂懂之样,似乎没有人对它们发出指令便不知下一步何去何从。

这正是茅姓主事不久前刚刚炼制出来的飞行僵尸妖兽,这也是其在双目被柳义爆掉的情况下还有恃无恐,敢于负隅顽抗的真zhèng

原因,因为:

就在两个月前,他们到了“暗黑丘陵”之时,利用早已准bèi

好的大量血毒,诱捕了一百多只妖蝠,其中就包括这三只以及在布置化血大阵时放出来的那些。

由于它们修为较高,他根本就舍不得将其血抽干或炼化为血蝠,而是利用秘法并配以多种珍贵的药物,把它们炼成了之前他从未有过的飞行僵尸。

这三只妖蝠僵尸,修为都在炼形期以上,较之对手为高。且不但能充当耳目,还能够放出无形的声波出其不意进攻对手,抑或利用其犀利的爪牙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总之,它们修为高超、手段多样、威能惊人。

当时,他一直在找一个机会,放出这些僵尸,只要它们一出来,自己即刻就有翻盘的机会。

谁知还没有等他来得及进行这一步,便在对方使出的“冷月剑法”和“黄龙飙风刀法”配合之下咔嚓掉了。

……

“啊!……xx的……坏事了!……不是说阳光烈日之下它们不会出来吗?……快跑!!!……”

就在柳义将妖蝠僵尸放在地上的那一霎那,蓦地,“吱溜!……”,一股细细的神念扫在其身上,里面明显带着焦急、愤恨、噬血、凶残……等等诸多复杂情感,而且体会越来越明显。他知dào

自己刚才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在将三只妖蝠僵尸放出来时已被“暗黑丘陵”的高阶妖蝠甚至是蝠王盯上了,要命的是对方现在正以飞快的速度赶往这边来。

“嗖!……”

他以最快的速度将地上的战利品一股脑地放入储物戒中,又把所有的那些储物装备都揣入怀里,随即,一个纵身,飞下沙丘……

这还不算,就在其人还在半空中呈自由落体之时,他便刷地放出了金甲驼,后者的体重自然要较之重上许多,顿时,“噗嗵!……”,在柳义尚距地面一丈左右之时,它已是小山般地驻立在丘下沙地上。

“噌!……”

见此,柳义右足凌空一点,借助风沙之力一个前空翻,随即双脚张开,“啪!”地已是稳稳当当地坐在金甲驼背上。

“呼!……呼!……呼!……”

双脚用力一夹,一道狂沙突兀地在地平面上飙起,金甲驼撒开四个蹄子,疾快地狂奔起来!

……

本来,进入大漠之后,风沙烈日等严酷恶劣的自然环境大大地制约了蝠王的天赋能力;同时,这样的环境也极为容易地把一个人的气息在短时间内迅速清除。到了后来,在它的感觉中便彻底失去了柳义的踪影,只好带着六十名手下在距柳义五十多里处蒙头蒙脸地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飞。

突然,蝠王体内的血气一阵莫名翻滚!

“……那是本王的孩子气息!……没错……就在前方不远处!!……可怜的孩子……就是天涯海角……本王也一定要追上……将你救回!……”…,

“哗啦啦!……哗啦啦!……”

一边锁定目标,一边拼命地鼓动双翼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急掠而去,此时,它最为烦恶和忌惮的头顶烈日根本算不了什么,心中只有对前者的热切期待及始作俑者的熊熊怒火。

后面的那些手下眼见于此,也嗖嗖嗖地紧紧追随上……

“足足跑了一个多时辰……不但摆脱不了后面那股神念……好象还越来越逼近的样子……看来对方这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要追上自己了……”

柳义没头没脑摧动金甲驼,也不问东西南北,只是那里方便便窜到那里,以其突pò

到炼形期后达到的终极速度一路狂飙,一口气足足跑了二百多里路。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阵似人非人的杂乱而嘹亮的声音,细辩之后,竟然发xiàn

都是类似于动物发出的泣不成声音调。有的极为刺耳急促、有的极为低沉迟缓,有的极似号啕大哭,有的很象是向隅而泣,而有些又是柔肠百结、哀惋非常……

但入耳之后,均不觉令人心底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彷徨意乱和惊慌无助的感觉。

“……啊!……‘鬼哭壁滩’……怎么跑到此地了?……”

弓身坐在驼背之上,柳义打量着十里前方,只见两边是齐天的连绵高大粗蛮石山,山上寸草不生。中间是一宽五十里左右的充满厚厚黄沙的过道,两边铸立着千奇百怪、形态各异、高低不等的嶙峋巨石,几乎每一块大一点的石头上由于千万年的风吹日晒穿透着一个个大小不一、长度不同的窟窿,朔风吹过,形成了无数天然的古怪乐器,发出千万道上述怪异响动声。

“鬼哭壁滩”长约五百余里,正是此地附近通往“狼嚎之谷”的必经之路,由此处再走上一二千里,就是柳义针对“七大盗”的下一个袭击目标。”

壁滩之内,在多处地方,那些发出怪声的巨石会形成天型的类似阵法的结构,对过路往人进行攻击。有的还能直接袭击人的识海,令人轻则头痛无比,或产生重重幻觉;重则因神识大损甚至毁坏而死去。

“鬼哭”和“狼嚎”,构成了方圆几千里这一带的闻名的两个险地。

即便柳义拥有着功能无比强dà

的乾坤石保护自己免受各种各样的音波攻击,但得依靠其内部浓郁的灵气为依托,而这些,都是要消耗相当灵石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妖蝠来袭(五)

在原计划里,如在“暗黑丘陵”得手之后,柳义还是想从那里的南部地方,从一处平坦的无垠沙荒之地出发,绕道向“狼嚎之谷”走去。这样虽然路程要长一些,然而可以避开这个能够杀伤人于无形的五百里壁滩,还是比较划得来。

但是由于在早晨他感受到那个神念的关注时,就慌不择路地没命逃跑,恰巧一头就撞到这里来了。

显然,人生中的许多事情就是这样,叫做“怕什么来什么”。

你越是害pà

、越想避开它,它就如附骨之蛆一般地跟着。

“嘎吱!……嘎吱!……嘎吱!……”

一阵阵愤愤的尖锐叫声隐约从后面传来,他回头猛然一望,随即再运用神识扫视,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身后一望无垠漫漫黄沙之上的高空中,有六十余个黑点飞快地向着自己疾掠而来,其中最大的一个下面闪动着银白色的光辉。

“银白色蝠王!……对方是千年以上的老妖兽……”

《火灵散人丹方集粹》秘本有论述:妖蝠千年之后,全身渐渐化为银白色,体内流血亦然,其妖丹和血液可作为突pò

到结丹期的少有灵妙之药,可让成功率达多成三成以上;愈万年之后,化为金色,则为进阶元婴期的灵药,可让成功率多达二成以上。

顿时,柳义双眸精光一闪,随即又现出惊恐万状表情,之后脸色阵红阵白,变幻不定。

他目下虽只是筑基中期,但从长远来说,已应该开始为突pò

到结丹而筹划打算;然而,以劣质的五仙根,不知是将要服用多少海量丹药才能凑效。而眼前有了如此大的机缘,作为修真者没有人不会心动的。

只是,银白色的千年蝠王有那么好说话,一见到他就会自动地奉上妖丹和血液吗?

紧盯着空中由点点小黑点组成的小片黑云,后者在其目光中迅速地由远及近、逐渐变大,柳义不由为自己更才的不切实jì

的想法而摇头不已,脸上露出一丝难奈苦笑。

看到对方这个阵势,今天如能“蝠口逃生”,避免尸骨无存的噩梦,已属天大幸运,还奢谈什么结丹妙药!

“逃!……”

双脚一夹,刷地,金甲驼一跃而出,足足有两丈之遥,接着呼!呼!呼!迎着狂风奔向前方。

接下来,他还刷地拿出一颗恢复功力的丹药,一边逃命,一边没有忘记尽快回复自己的法力和体力。这个办法,在离开“暗黑丘陵”的范围时,柳义便开始做了,而且一直都是在运用着乾坤石延缓时间的功能,以使自己尽快地达到筑基中期的法力。

金甲驼自突pò

,无论是奔跑能力还是耐力都不止提高上一筹这么简单,仅仅是休息了不到片刻,又能生龙活虎地以颠峰的速度跑动起来。

在蝠王及手下们赶到柳义刚才停下来的地方时,它已是带着后者进入了“鬼哭壁滩”。

一进入此地,“噗!……噗!……噗!……”

天空上居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击下来,重重地捶到它们的身上,顿时,“砰!……砰!……砰!……”,全身一疼,血气一阵翻腾,不得不下降高度,一直到距离地面两丈高的地方,才觉得舒服一些,然而,飞行的速度大减,感知力和反应力变得迟钝许多,修为似乎也下降一点。

同时,“呼!……呼!……呼!……”,通道两边发出如哭似泣的声音,其中竟然夹杂着与之特殊天赋一样的无形冲击波,时强时弱,向着身体袭来,它们又不得不消耗一些功力撑起防护罩来进行防御。…,

柳义这边由于有乾坤石的保护,情况好一些。但是,由于金甲驼的身体太大,要将其划入防御的有效范围,他必须要耗费一定的功力。另外,在行进速度上,后者的天赋同样受到相当地制约。

壁滩特殊地形对妖蝠们的压制和约束情况,他已是看在眼里,所以,为使自己更加灵活机动地应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不可预知的事情,就干脆将金甲驼收入到灵兽环中,迎着前面吹来刮骨的风沙,徒步纵身向前飞掠。

如此,在奔跑上反而快一些。他这样做的目的,首先是利用壁滩的天然条件,让妖蝠们追不上自已,使其知难而退;万一它们紧追不舍或赶上了,那么也能腾出手来,周旋一番。

当然,即便是自己用两条腿亲自跑路,他也没有忘记时不时地丢一颗丹药到嘴里。

出乎柳义意料的是,那些妖蝠自进入壁滩之后,尽管吃了不少苦头,大部分炼形期的全身灰白色的现在已然变成了纯灰色,修为从炼形中初期跌到了初期甚至是固形后期。

但是它们依旧是对自己紧追不舍。

“怎么办?对方那么多的同伙,且修为似乎都在自己之上,虽说自己凭借着乾坤石,但它们很有可能也会赶上来,届时自己非粉身碎骨不可……”

“是了,此地段半里之内没有那么大的风沙,刚好可以让蜂王在这里布置一些白玉冰蜂,给对方来个突然袭击!能够消灭它们多少算多少。”

看看周围环境,这半里地段刚好是“鬼哭壁滩”里面难得的没有风沙和无形的力量打击的地方。柳义连忙将冰蜂王放出来,让它黏到左肩,之后,拿出一个灵兽袋一抖,“嗡!……嗡!……嗡!……”,从里面飞出了三十余万只冰蜂。

在这种环境下,这些冰蜂一旦放出来,十有八九是收不回来的了。虽然它们十分珍贵,可是逃命要紧,他足足放出了剩下的一半。

柳义忙完了这些,便带上蜂王急匆匆地朝着前方奔跑而去……

不到片刻功夫,蝠王率领的六十余只妖蝠赫然在半空中出现,虽然它通过神识“看见”到了有不少冰蜂埋伏在路上,然而救子心切的它还是义无返顾地下令硬闯过去。

霎那间,“鬼哭壁滩”的某段上空上演了一场激烈的蜂蝠大战。

饶是柳义放出了三十万冰蜂之多,可是由于此地地形过于空旷,加上干燥炎热的沙漠和地形令它们的战斗力下降不少,而且没有了蜂王在现场指挥约束,还没有交手,便跑掉了十余万只。

在前面几波的相互进攻中,由于六十余只妖蝠均在蝠王的统一指挥下,齐齐发出了强劲的无形声波,冰蜂们损失较为惨重,直到后来,出现了空隙,才得以奋不顾身地集中涌向空中的一只只妖蝠,喷射出一团团冰雾。

在亡命进攻的二十余万只冰蜂损失殆尽时,那四十只原来在固形期后期或顶峰的而跌至养形期的,有二十只因长途跋涉、烈日风沙和冰蜂攻击而死过去,另一半也是因受伤昏死过去,估计再很难跟得上来了。

然而,解决冰蜂之后剩下的那二十只妖蝠,即便受到了大小不等的伤害,然而在蝠王的率领和督促下,它们还是不要命地穷追不舍。

约莫到了午时时分,双方的距离由原来的十里又缩小到了一、二里之遥。…,

此时,柳义深入到了壁滩之内近二百里之地,也算是这个凶险之地的中心地带了。

“这些妖蝠尤其是蝠王,对自己如此恨之入骨,定然是因为至亲至爱之缘故,想来,那三具妖蝠僵尸里边无疑是有它的孩子了,没想到自己只是代人受过,竟然惹来那么多麻烦……”

他迅速地回头一瞥,只见银白色蝠王跟上自己已是不足半里,其余的二十只妖蝠也跟在它身后不远处。当然,也看得出它们均受到了伤害。

蓦地,“呜!……呜!……呜!……”

他刷地似乎是陷入了一个可怕的空间,猛然听到两边鬼哭神嚎的声音骤然增加了几十余倍,两只耳朵耳道犹如千万根针在刺,发出阵阵穿心疼痛。

同时,“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十里外两边耸立的形成两道半圆弧形的高达几百丈的石壁,突兀地激射出较之它处十倍的冲击波,顿时觉得整个人仿佛如一叶扁舟,在涛天巨浪的茫茫大海中颠簸航行。

“啪!……啪!……啪!……”

银色铠甲光芒大炽,柳义法力瞬间注入甲内,将其功能进一步激活,随即身体周围气势大增,呼呼呼地直往前窜。

不久,他走出了那个方圆百丈的恐怖地带,回头定睁一看,发xiàn

那些远处的巨石,竟然自然地组成了一个不知名的阵法,对进入里面的人自发予以攻击。

当即,他心下不由一动,便刷地取出了那张九九连环弓,搭上六只黑黝铁箭,神情肃穆,体形笔直如枪,站在过道中间盯紧着来时的上空,静静地等候起来。

“生死在此一举,看看能否利用这个险恶的地势进行有效反击了”面对如蛆附骨的妖蝠,他只能冒险赌一把。

“呼!……呼!……呼!……”

蝠王见对方在前面站着不动,发xiàn

仇人即在眼前,遂精神大振,带着二十只妖蝠,急剧地振动着双翅冲过去。

到了那个圆形的地方,突然,方才后者的遭遇顿时在它们身上重现,甚至,有五、六只修为差一些又过度劳累或原本身受重伤的,在发出几声惨叫之后便生生地被那一股股无形的而又猛烈的力量冲毁脑髓和内脏,五孔流血后惨遭身死。

随即,它们黑色的躯体噗!噗!噗!地坠落到黄色沙地上,显得极为刺目。令人惊奇的是,尽管地面上的狂风劲吹,然而,它们的躯体和那几块黑色幕布还是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寸地不移。

其余的一见,纷纷吓得惊慌失措地大叫,一边慌忙运功抵挡,一边奋力地鼓动双翼直往前飞,试图离开这个古怪而又极为可怕之地方。

陡然地,“嗖!……嗖!……嗖!……”

六只黑色长箭乘着上风,混同于浓浓的黄沙中,时隐时现,如同长了眼一般,呼啸着向蝠王及身边的四个护卫张开的大嘴袭来……

前者一见,随即双眸圆睁,“呜!……呜!……呜!……”,一股无形的强劲气流从嘴中喷薄而出。

顿时,“啪啦!……啪啦!……啪啦!……”

三尺前的精纯玄铁长箭赫然化为铁屑!

然而,它身边的那四只妖蝠就没有那样强悍了,由于它们的修为均已降为固形后期且又受到了那些冰蜂伤害,加上应付这个特殊天然阵法对其身体所进行的猛烈攻击之时还自顾未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箭疾快地飞掠进去………,

“噗嗤!……噗嗤!……噗嗤!……”

四只长箭一一从嘴巴穿过它们的脑后,鲜血狂飙,大叫一声,“砰!……砰!……砰!……”地砸到地上,气息全无,那四张黑幕也随之无力缓缓下坠。

目睹此状,银色蝠王嗷嗷大叫,随即“哗啦!”身上银光大作,双翅奋力一挣,“呼……”,慢慢地往前飞去。

“嗖!……嗖!……嗖!……”

眼见自己箭术出乎意料的惊人凑效,柳义心中大喜,紧接着闪电般再射出六箭,即刻间哀号声连连响作,又有六只妖蝠步了前面那四只的后尘。

此时,加上蝠王,对方仅有五只妖蝠,然而,这些都是剩下的功力最高的最硬骨头。

“啪……啪……啪……”

又是六只长箭搭在火红大弓弓弦之上,不过可不是之前的玄铁箭,而是那些与大弓本来就同为配套的火红色长箭。

“吱!……吱!……吱!……”

随着大弓弦被拉满,呼地,一团巨大的红彤彤火焰在箭只和弓上熊熊熊燃烧,而其身上的铠甲也在瞬间射出三丈多高的耀目白光,整个人看起来就有如天神下凡!

第一百九十章:反败为胜

柳义已然将全身的法力注入弓箭中,并再次激发了铠甲和乾坤石的功能,气势惊人,人、弓、箭三者霎那间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当下,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自己是弓箭,还是弓箭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正在这时,突然,银白色蝠王双翼全力一扇,“哗啦!……”,身前的风沙竟然为之扫开,划出一条长长的空白通道。

接着,它的身形蓦地向前一滑,刷地如一道银白色的流星,一下子就到了距离柳义不足五十丈之遥的上空。

与此同时,那两个大大的腮帮子及圆圆的肚皮剧烈一鼓荡,呼地一股无形的气流向前方激射而去……

顿时,“呜!……呜!……呜!……”

空气似乎为之凝结,在它的前方突兀地出现一个三尺宽的圆柱形空间,刷刷刷迅速延伸。

尤为让柳义咋舌的是,那些飘荡在空中翻滚无常的黄色沙砾一触碰到它便立kè

“啾!……啾!……啾!……”地悉数化为粉末!

目睹于此,已是箭在弦上,作势欲发的柳义心潮之间念头急转:如按计划射出这几箭,那么自己就得要承shòu对方这一极为凶猛地冲击;如闪到一边避开,那么,对方会随即缠上,自己就没有射箭的机会了。

“……拼了!……”

心下一横,“嗖!……嗖!……嗖!……”

六只红色长箭燃起了一二尺高的火焰,向五只妖蝠飞掠而去,紧跟蝠王身后的四只妖蝠正好摆脱了那个要命的区域,刚刚长舒一口气,突然四团燃燃火焰呼啸着已至眼前不足五尺之处,由于它们均飞势已老,若想在空中躲避不可能,便学了蝠王刚才运用天赋的方法,“呜!……”地一声吹出一股强烈的无形声波。

霎那间,“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四团火焰悉数被吹灭,它们心中一喜,蓦地即刻又目噔口呆,发xiàn

了其中的不对劲——

怎么火焰都已被吹的无影无踪,为何中间还有一条通红通红的尖锐状“烧火棍”?

情知不妙,顿时迅速地将颈根处拼命地一扭,刷地把头低下,试图避开长箭。

谁知,“吱溜!……吱溜!……吱溜!……”

那四只浑身通红长箭竟然长着眼睛一般,齐刷刷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下转个弯……

“噗!……噗!……噗!……噗!……”

它们胸前的心脏部位被箭只穿入,就连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用自己的身体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把透心凉的滋味。

接着,身躯和头顶上的黑色幕布就如风中的两大片枯叶忽地疾飞退回十余丈之远,正好又回到那个恐怖区域,这才“砰!……砰!……砰!……砰……”、“呼!……呼!……呼!……呼!……”地掉落在厚厚的黄沙地上。

至于蝠王那里,柳义则特殊地进行了重点关照,两团火焰,一团呼地对准了它的血盆大口,然而,又是“呜!”地响作,“吱溜”,瞬间长箭即被一股无形的劲力撞到旁边三尺多远,随后刷地飞到后噗地插在五十余丈后的黄沙上,只露出一小节五寸长箭尾。

出乎蝠王大人意料的是,另一团火焰竟然不是袭击向它的肥大身体,而是砰地直直撞上它头顶三尺上方的那一块巨大黑幕……

随即,“哗啦啦!……”、“嗖!……”地几声响作。…,

不知那块黑幕由什么古怪材料炼制而成,看似不厚,然而柳义全力射出的一箭竟然没能将它击穿,只是凭着巨大的冲力钻入其中,将它拽出二三十丈之远,而后呼地飘落到地上。再一看,黑幕上面居然一丁点的小痕迹都没有,那些貌似强烈的火焰也不能动其一分一毫。

但是,黑色幕布的突然离开,让久违的阳光烈日直接曝晒到蝠王宽大的身体上,瞬时“滋!滋!滋!”地响作,剧烈的阳光貌似已将其表面那一层银光闪亮的皮肤烧灸,冒出一丝丝细小的黑烟。

“嗷!”,它随即吃疼地大叫一声,“嗡!……嗡!……嗡!……”,身体周围一丈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银白色光环,阳光一照到上面,立kè

就被反射出去。

这时,蝠王才有机会用它那一双如小碟子般大小的双眸死死地盯住柳义。

此时,后者在它方才的那一击之下,中了个正着,被抛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飞到后面十几丈远。

可是,不知是对方身上铠甲,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重重地摔在地上,翻了几滚之后,他竟然又站立起来,还往自己的大嘴里面丢进了一颗绿色丹药,居然在它的面前旁若无人地疗起伤来。

“……嗯!……怎么没死?……偷偷摸摸地抓了本王的孩子!……又运用卑鄙的手段杀死了本王那么多手下……无耻的爬虫……给我去死吧!!……”

“嘎嗷!……”

蝠王体内的血气霎那间已是翻江倒海,完全失去理智,疯狂大吼一声,随即嘴中又是一射,一道较之上一次还要巨大而猛烈的无形声波激射而去;同时,它双翼一扇,气势汹汹地举起两只锐利的爪子直奔上前。

它猜测对方的铠甲可能有古怪,试图如同前番用冲击波将其击倒在地之后,再飞身贴上去,用利爪将其双眸扣出来!

“砰!……哗啦啦!!……”

陡然地,它发出的攻击扑了个空,重重地击在厚厚的黄沙上,方圆一丈、深达三尺范围的沙子悉数化为粉末,狂风吹过,赫然现出一个巨大的沙坑!

……

“……啊!……不见了……是擅长钻地的那种土遁术!……嗤!……又想在本王面前玩这套把戏……”

刷地一声从空无一人的地上飞掠而过,蝠王运起神识穿透地下,不停地扫视……

“……哼!……那里……六丈之处……给本王去死吧!……呜……”

发xiàn

了那一白色铠甲,它迅速飞过,居高临下,双眸俯瞰地下,露出一丝冷,随即脖颈一伸大嘴一张……

“砰!……”

一股无形的冲力直透地下,正至对方白色头盔三尺之处时,刷地,蝠王的眼前一花,铠甲又出现在旁边的一丈之外,又扑了个空!

“哇嗷!可恶的爬虫!!本王就跟你耗,看你还能在地下呆多久?……”

随即,持续不断地放出神念,将地下的柳义死死锁定,不停地对其发起冲击。

片刻之后,厚厚的沙地上,已是出现了三十来个巨大的陷坑,而柳义就象一只穿山甲一般,一直在地下不停地躲避蝠王的攻击,就是不肯出来。

……

半个时辰之后,“鬼哭壁滩”的某个区域出现了一幕极为状观的场景,只见在一二平方里左右的范围内,一头全身银白色的巨大妖蝠,周身泛着闪闪银光,一边急速地贴着地面一丈不到的高度不停飞来飞去,一边全力疯狂不断狂轰乱炸。地面上赫然出现了近五百个巨大深坑………,

柳义之所以这么做,他的打算是:

刚才那一击只,由于有着神铠、乾坤石、白袍和内甲等重重保护,所受的伤并不重。

他吃下的实为恢复昨天晚上使用“八方爆”时损耗掉功力的药物,且经过半天的时间,又运用了乾坤石的延缓功能,其功力已是基本回复到筑基中期。

即便如此,蝠王修为还是远高于他,如在地面上,还不知它还会有什么更为犀利的进攻手段。不如运用自己擅长的土遁之术,藏在地下,利用沉厚的黄沙来来掩护和化解对方的冲击。

另外,在那里,他的双手还分别紧握着通过神铠激发提高自已的神识,使其达到结丹初期的水准,如此,再经过沙土的过滤,自然可轻易地躲避掉前者的打击。

而由于不断地用高阶灵石补充,即便是一个时辰之久,他也没有觉得过于吃力。

但是,蝠王就不一样了,由于大漠的地理环境对它已是不利;加上一边分出部分修为形成气罩遮蔽烈日,一边颠狂地全力冲击柳义,到了后面,它的法力竟然减弱了近五成,神识也用去了七七八八,其体外的光罩已缩小到一尺之数,然而由于过度专注于对对方的仇恨,竟然懵懂不知。

刷地向左飞掠近五丈,正想再一次发起进攻……

蓦地,它的眼睛一花,透过厚厚的黄沙,三只妖蝠一字排开,赫然出现在其身影覆盖的地下一丈之处,深深地埋在沙下,灰白色的那一只正是自己两个月以来为之牵肠挂肚、魂牵梦萦的宝贝孩子。

当即不由全身猛然一颤!连忙生生打断了自己的冲击。

“……孩子!……好个卑鄙爬虫,竟然狠心地将你埋在地下……啾!……”

从神识发xiàn

到它还有气息,蝠王大嘴中发出一声长长凄凉悲鸣,一个俯冲刷地趴在上面,“嗖!嗖!嗖!……”,不顾一切地用双爪飞快地挖掘起来,救子心切的它,此时浑然忘记了那修为远低于它,然而却相当难缠的对手,正阴险地躲在一旁,想尽办法算计着它……

片刻之后,已是仅隔一层不到半尺的黄沙,便可将那灰白色的妖蝠僵尸挖出来。

蓦地,“嗖!……”

另一后侧处的沙地中突然伸出一只圆桌大的爪蹄,闪电般朝着它的右下肋部猛然踹去。

顿时,“咚!……”地一声,毫无防备的蝠王被蹋个正着,嗷地惨叫一声之后,飞出五六丈之遥,重重地摔倒在地,与时同时,它身上的银色护罩霎那间消逝。

“吱啦!……”

毒辣烈日直直曝晒到身上,冒出了一股股肌肉被急剧烧焦起来的黑烟!

第一百九十一章:长河门人

“嘎!……”

蝠又是一声惊天动地地惨呼,它连忙挣扎着爬起身来。

突然,前方不到一丈处,一具银白色铠甲呼地从沙地里飙出来,随即从中白光一闪……

“刷啦!……嗷!……”

一道长长的锁链闪耀出阵阵白芒,发出浑厚沉闷而又威严肃穆的龙吟声朝着它飞疾而过!

蝠王的修为因消耗过度,目前只是相当于筑基期顶峰到结丹初期之间,金甲驼的那一重击又让其内脏受创,一看锁链的卖相、一听其声势,便知此物不凡,心下一颤,正想飞身闪到一边躲过。

蓦地,“哗啦啦!……”,银色铠甲激射一道华丽的白光,笼罩在自己身上,只听对方大喝一声“禁!”字,顿时,感到全身的血气一滞,霎那间识海一紧,便产生出了似乎要失去失去知觉的感觉。

这正是白虎神铠在筑基期之内一天只能用一次禁锢的功能,虽然柳义的功力较之蝠王要低,想要完全禁锢它是不可能,最多只是能令其愣一下神,可是基于现在这种情形之下,已然足够。

“呼!……呼!……呼!……”

一阵莫名的昏眩袭来,蝠王双眼上眼皮重似千钧,情知不妙,猛然甩了甩斗大的头颅,体内气血一鼓,一阵狂暴气息赫然喷薄而出,生生与笼罩在身上的白光撞在一起!

“啪啦!……”

华丽的白光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寸寸崩塌,没有几息功夫便化为点点流光,迅速消逝于空中。

“嘎吱!……”

差一点中招的蝠王刚刚回过神来,勃然大怒,呲牙咧嘴地双爪往地上一挫,正欲作势飞腾跃上高空,在避开锁链的同时进攻对手。

蓦地,“呛啷啷!……”……

飞舞在前方距其尚有一丈之遥的银色锁链的前端陡然长长的长出一大截,不到一眨眼功夫就到了眼前!

同时,双耳中只听见对方大叱一“缚!”字,随即一阵高亢的龙吟在“鬼哭壁滩”回荡起来,夹杂在那些庞杂散乱的神嚎鬼啕之间显得极为嘹亮刺耳,竟然使之产生了一种被什么东西勾魂摄魄的感觉,当下不禁又是一愣。

就在这一瞬间,化身为十余丈的的锁链仿佛张牙舞爪的银白色长龙轻轻一抖,刷地一个盘旋……

“哗啦啦!……”

已绕成三匝,将它如棕子一般紧紧绑住。

“呜!……嘎喳!!……”

后者仿佛可神奇地将其激发出来的法力慢慢吸收,蝠王顿感全身渐渐脱力,然而,不甘心束手的它缠着锁链不停地在沙地上翻滚扑腾。不久,它终于疲惫不堪地瘫软在地上,空余那只张开的血盆大口还在拼命地呼呼呼喘气……

“嗖!……”

此时,虎落平阳的蝠王在柳义的眼中已是实实在在成为一瓶瓶突pò

到结丹期的灵丹妙药。

他迅速地提着雪亮“虎牙神刀”,双目精光凛然,闪电一般跃到了它的身边,随即,双手高举长刀,正想朝着其肥大硕壮的颈脖间一刀斩去……

蓦地,“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吱哑!……吱哑!……吱哑!……”。

柳义侧目一看:居然是那三只用来当作诱饵的妖蝠僵尸,因为被掩埋在地下的时间过长,此时已面临着生命危险,在求生本能使然下,竟然一举挣脱并冲破了身体之上的半尺厚沙土,跳到地面上!…,

随即,在那里如无头苍蝇般乱闯乱跳,尤其是那只身形最为高大、全身呈灰白色的那一只,似乎意wài

地感应到了什么,遂扯着嗓门没命般地凄凉叫喊起来。

而正处于柳义“屠刀”之下闭目等死的蝠王听罢,虽不能动弹,也趴在那里凄厉地大声,不大一会儿,由于过于焦急和激动,其声音竟然变得无比沙哑。

霎那间,蝠王方才救子心切、添犊情深的种种动人画面又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由此,他又想到五年前,自己为寻找木属性修真功法而决定离家出门闯荡时那十天时间母亲王氏都是一脸不舍、默默无语亲自拿起针线为他缝制衣服的情景。

长叹一声,低头沉吟片刻之后,遂呼地举起寒光四溢的长刀砍下,然而在距离其颈处三尺之处时,忽地将刀刃化为刀背,啪地闪电般重重一拍,蝠王顿时昏了过去,连带缚龙锁链一起收入灵兽环中。

“虽然是代人受过,不过在激战时自己是利用对方的亲情才最终侥幸获胜,毕竟也是胜之不武啊!看看能不能使用控神术结合驭兽术将蝠王收为已有,也算是让他们父子团聚了。”不知是触动到了什么过往思绪,柳义竟然产生出了一些复杂而又许久未体会过的多愁善感。

接着,嗖地,他再也不犹豫地迅速跑到三具妖蝠僵尸那边和二十只妖蝠的陨落之处,分别将它们的躯体、还有地上的箭只及二十余张古怪的黑色幕布一一放入灵兽环或储物袋里面。

最后,整个人疾快转身,片刻之后便化成为了一个小白点,没入黄沙茫茫、狂风漫天的壁滩通道之中……

……

三天后,出“鬼哭壁滩”之后前往“狼嚎之谷”通道二百里左右之地右侧三十里处,有一方圆三里的奇异小绿洲,人们称之为“万年绿洲”。

该洲的周围环绕着一层白色的风化石质大山,奇峰林立,上面长满了大漠之内常见的沙柳、胡杨等植物,只是目下它们的枝丫上还是光秃秃的样子,尚无一丝绿意。

此时虽已是孟春之季节,但在大津西北的大漠之地里依然还是隆冬的时节,天气非常寒冷,阴风怒号,树木凋零,由于水气甚为稀少,此地上千年都是从未下过雪,空中显得尤为干燥寒冷,一片萧条索然之景象。

只是,那个范围仅有三里的绿洲则截然相反,即便是周围呵气成冰之时,这里还是春意盎然、生机勃勃。因为,绿洲中心处,竟然有一方圆近一里的大温泉,可长年为周围一二的植被提供充足的温度和水份。

酉时傍晚时分,西边天空中夕阳映照出万道霞光。不知是周围的山峰遮拦抑或是其它原因,此地出乎意wài

地没有一缕狂风和一粒沙土的袭扰,显得相当的谧静安宁。

由于独特优异的地理环境,这里多年以来一直是这一带大漠猎人和冒险的修真者最为理想的栖息地。可是,近年来“七大盗”的活动相当猖獗,一般人就是给他十个胆,也不敢来到这边。所以,“万年绿洲”这里目下显得极为清静,一年到头也不会有一个人来打扰。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因连日不停地拼杀,柳义早已是蓬头垢面、满身污秽,衣裳也是脏得不成样、散发出难闻的阵阵刺鼻恶臭。…,

先将衣物洗涤干净,放在一边的几块石头上晾着。此时,自己正惬意地紧闭着双目,半躺在温暖的泉水里面静静地泡着,身心畅达,神驰天外……

头顶的高空上金鹏在火红的霞光中飞翔,宽阔的草地上如小山一般的金甲驼慢悠悠地享用它一个多月来最为丰盛的晚餐。

而在二百多丈远处一座大山的阴影间,赫然是那只全身银白色的蝠王,目下它正与三只蝙蝠僵尸在一起,大口吞噬着面前摆放着的几条长蛇,正是柳义于云台坊市附近百蛇谷捕获到的一直储藏在戒子里面的部分。吃完之后,它们竟然又在那里亲密无间地嘻戏、打闹,那三具妖蝠僵尸虽神智极为低下,然而,蝠王对此仿佛一点没有计较。

自将其击昏后,他就疾快地离开那个险恶之地,就在附近寻找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趁着对方在毫不知情的状态下对其实施了认主术,结果不知是自己的神识提高了还是蝠王修为消耗过度的原因,其过程竟然是十分顺利。

另外,他又从茅姓主事的数个玉筒里面将那个记载有《僵尸控术》的找出来,一读,发xiàn

它比起《大衍神术》中的控神术粗糙减略许多,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功夫就能掌握,当即在那三只妖蝠身上施起此术,也相当成功。

三天以来,经过柳义提供的那些疗伤丹药,以及每天吸收十余颗茅姓主事三人留下的那些暗黑灵石,它们的修为居然又很快地回复到了巅峰水平。

……

当此之时,“万年绿洲”之外六十余里地处,也就是柳义来时之路上,一彪三十五人正一路风尘、朴朴前往。

他们身上均为统一样式的清一色黄衫,心口处印着“长河”两个龙飞凤舞大字字样,极为显眼,其跨下皆为青一色的深黄颜色“角马”。

此马与普通的马有些相似,然而有两点不同:一是头颅顶上长着尺余尖角;二是后背之前半部长着一坨肉峰。

角马也是沙丘大漠特有之物,综合了马与驼的优点,其稀缺程度与金甲驼基本等同,甚至在沙漠里面的奔跑速度较之后者还要快上许多,整个大漠及附近只有长河门据着豢养和培育的秘术,所以别人很少能拥有。

为首之人为两名中年人,一为结丹期顶峰,系方面阔嘴、脸色黝黑的大汉;另一人为结丹中期,面容稍瘦、双眸深陷,留着三缕胡须。

从其行进队伍上看,这些人当中竟然隐隐分为两派,虽为同门,然而一路上相互之间甚少进行交流。

一边是十人,随着三缕胡须那位赶在前面,他们座下的角马皆为固形期以上,速度飞快,一行人逆风奔驰。这些人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有说有笑、高谈阔论,仿佛拾到什么宝物似的。而在他们部分人当中不时瞥向后面的目光之中竟然含有些许有轻蔑之意。

一边是二十五人,跟在方脸大汉这边,就是他自己也不例外,所骑的角马不知为何居然一律为养形期,脚力明显存zài

一定差异,整个的落在前者后面约莫有二、三十丈之遥。

第一百九十二章:风角之术

“常堂主,我们长河门此番联合北原商会进攻‘七大盗’秘密盘据在大漠里面的几处老巢,依我看,实在是多次一举!”

与三缕胡须并行的一肥大光头环目,左耳带着黑色宽大耳环,修为在结丹初期的汉子大大咧咧地说道。

“哦!铁护法何出此言?”

三缕胡须的脸上溢出几分不屑,语气生硬地问道。

“呵呵!老子是这么想的,这帮龟孙子在大漠中为祸多年,定然是劫掠了无数的财富,然而其实力又与我们相距甚远,不如我们长河门来单干,不外就是多派出多一些人手吗?就以犁庭扫穴之势,一一将其连根拔起,如此那众多财物就可独享,不用和别人分一杯羹了。”

铁护法举起右手抚摸着肥大光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地说着。

“哼!‘犁庭扫穴’?‘连根拔起’?如果有这般轻易,‘七大盗’就不会得以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大肆劫掠过往商客达五六年之久;北原商会的岳长老以其结丹顶峰修为又带着七名结丹高手及二百多修者,也不会折翼在他们手下,最后连二亿多的货物都给对方吞下,一个子也没落下!”

常堂主继xù

在前面阴沉着脸,仰着头,连看都不看身边的铁护法一眼娓娓说道。

“常掌门之深知灼见及练达行事,又岂是一些普通人所能妄图臆测的!北原实力庞大无比,尤其是情报网络特别发达,就是大津的某些大型门派也是自愧不如;而今,他们丢货、我们丢人,正好一拍即合、通力合zuò

,事成之后,人货各归其所,余下的财富两派平分,也是相当合理……”

见到常堂主有此一说,铁护法顿时哑口,稍显尴尬地轻抚他的黑大耳环。

“堂主,据商会的情报上说,‘七大盗’的财富最起码就有七、八个亿的灵石,攻下对方的几个老巢,即便是除去二亿,两两互相平分,我们还有二三亿之巨,这可抵得上门派几十年的收入了。”

此人也系一结丹初期修真,估摸着是常堂主之副手,说话时表现同一脸的谄笑。

“先别高兴太早,对方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何况还有那些成千上万的胡狼。所以,在与北原商会汇合,且袭击的万全之策未能定下来之时,还是莫要期待过高”

常堂主说到此处,面无表情,双眼显现出一丝平时少有之忧虑,似乎在担心什么事情。

“嘿嘿!事间万物,虽变故异常,然凡事必有吉凶之警兆。此次堂主率我们师兄弟出来,一进入‘鬼哭壁滩’,就足足捕获到了二十只固形后期或顶峰修为的蝙蝠妖兽,还有二十具妖蝠尸体,加上堂主驭兽的秘术惊人,只要我们到了‘万年绿洲’,过了今天晚上,说不定它们悉数已经变成了我们堂主的宠兽了”

“啧啧!那可是相当于二十个筑基后期和顶峰的高手,不说结丹后期,就是颠峰的也不一定是对手啊!”

“出门不久,即有如此重大的意wài

收获,从此吉兆就能看出端倪,我们堂主此行一定事事遂意、旗开得胜,建非常之功、大有斩获的啦!”

说这些话的是一筑基顶峰的五十来岁人,面容极瘦、双目闪烁精光,留着长长的星松胡子,此人姓廖,自称为“廖卦仙”,有幸于儒家数门学过卜筮之术,实则是在其附近坊市做过买卖十余年,耳濡目染之下,倒也学了一些皮毛,一次在偶然中说对了常天雄的几件事,遂让其加入门派。…,

由于此人极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甜言蜜语,溜须拍马,故很得前者及其堂弟常天魁也就是驭兽堂主之欢心。

果然,听了“廖卦仙”这一番言语,常天魁很是受用,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甚为得yì

地回头瞟了瞟方面阔嘴大汉,说道:

“哈哈!以本堂主的功力,莫说一个晚上,就是四个时辰功夫,足以将这些妖兽一一认主,认主之后,到了‘狼嚎之谷’,任是那些胡狼再多、再猖獗,也难耐我何了……”

说着,他右手屈指成爪刷地一探,从灵兽环里面抓出了一只双翼展开有一丈余长修为在固形期顶峰、还处在昏迷状态当中的妖蝠,也不管它那丑陋狰狞的面容,美美地欣赏起来,其后面的众干人等也纷纷策马而上,交口赞叹不已……

由于距离并不太过遥远,前面那一拨人之所作所为尽皆入于以黝黑方脸大汉为首的二十五人当中,许多人赫然朝着前方投去甚为鄙视的目光。

“真是过份!仗着自己的掌门堂兄,居然一点不将我们丘长老放在眼里!”

“搞不懂常掌门如何想的,置无论是地位、还是修为、抑或是人品都高上不只一筹的丘长老于不顾,反而让其难以服众的堂弟担任统领一职,哼哼!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任人唯亲吧,想想人家的宝贝儿子让‘七大盗’给劫了,自然是用自己人较为放心,血脉相连吗!”

……

“常天魁为人贪鄙,在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诛求无厌、锱铢必较、雁过拔毛,传闻之中也深深有所不及啊。然而,此人实为小家子器,难成大业,跟着此人,目下纵得小利,日久定遭其殃!”

此人虽是轻声细语,然而,即便系处于行进之中,但以丘长老的修为耳力何等惊人,听及此言,不由稍稍回,打量了一下,一看,出此惊人之语的正是自己的一个徒弟,姓关名楼,天资过人,为人勤学不倦,修为在筑基中期,只是出身寒门,一直未受重视和培养,连内门也不能入。

听到关楼的这些话语无异于睛天霹雳,身边众人忙问其故……

“大战在即,危机重重,此人居然还为了一些小利刻薄对待同门,且处事极为不公,容易造成离心离德,为何出此断言?尚未启程,即将优质角马据为已有,并悉数给予亲近之人,外人所得的尽皆为残病伤之劣马,无故招至同门心生怨恨,此其一”

“其二,在‘鬼哭壁滩’,按修真界捕猎之规矩,那四十只妖蝠或者躯体就为我们三十五人共有之物,然而他凭着脚力过人,抢先一步,将其悉数收入囊中,过后还自鸣得yì

,极度炫耀……”

耳闻目睹于此,丘长老似乎心游物外,不理不采,实则平淡的双眸中掠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喜色,心下暗自点头:

原来,年轻时师父经常与一精通阴阳风角占卜的散修来往,后者一见他时,竟然连连惊叹于其拥有着与粗犷的外表极不相称的占卜,遂动收之为徒传授所说的念头,然而当时丘长老沉迷于长生修真,认为若要精通其学太过费时不说与法力的增长不但无益,反而会因动用此术而消耗,因此惋言绝之,该散修在遗憾之余也将一些基础秘法传予了他。

后来,随着年长,他也逐渐认识到修真百艺,没有一样是无用而设,占卜之道在谋划对敌、突遭变故、考察忠奸、辨明敌友等方面还是有着它术无法替代之作用。所以,也就对它们悉心钻研起来。…,

起初在“鬼哭壁滩”见到常天魁一人霸占了那些妖蝠时,对驭兽术一窍不通的他根本没有一点眼热的念头,只是此事过于突兀,毕竟阴阳风角之术有不动不占、无异不占之说。

当即细细一看,他竟然得出后者即将面临大凶且很有可能是杀身之祸的推断!因为:

其一“鬼哭壁滩”,地名中带“鬼”字,且鬼哭之声如潮,是为不吉之象;

其二“常天魁”,人名“魁”字中带“鬼”字,且为鬼之首,亦为不吉之象;

其三,妖蝠其性属阴,昼伏夜出,其类似于鬼,而竟然有四十数之多,可谓鬼气浓郁。

综上所述,三者相加,众鬼云集,阴气森罗,凶恶难挡。如果常天魁本身修liàn

的是鬼道或是类似于鬼道的僵尸术等阴属性的邪术功法固然是大吉之象。然而,他现在可是道家的名门正派,如此就大大不妙了。

风角之术还有邪不胜正之一说,正指正气,为儒家通常所称的“浩然正气”之意,就是说,拥有这一类气质之人,就是鬼物滔天,也不能加害于他分毫。然而,常天魁属于这样的人吗?且不说他一脸奸诈贪鄙,就是出门以来的一系列行为也昭示着龌龊不堪的内心。

自已所用的乃是风角秘术,而关楼所依据的则是常理推断,两者竟然得出同一结果。

“三步之内,必有兰芝;十丈之内,必有忠信”

“长河门并非无人,而是用非其人,用非其所”

“常天雄固为一代枭雄,其人智谋百出,杀伐果duàn

。然则,任人唯亲,喜用奸佞小人。近几十年来,长河门江河日下,萎靡不振,日益衰竭,十有八九与此人有关……”

想罢,丘长老刚毅脸上不禁呈现出几分忧郁,心中暗暗长长叹惜,整个人看起来顿时沧桑许多……

……

“呜!……呜!……呜!……”

正当他沉浸于为门派将来的发展揪心不已之时,蓦地,前方西南方处突然刮来一阵阴凉的寒风,直直地扑到赶走在前面的常天魁等一干人中间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五鬼噬身

“哗啦啦!……”

寒风声势惊人,丘长老心下一悸,不由定睁观看:

其风根本不同于往常大漠之黄风,只见它们呼啸而来,里面混杂的赫然是阴森郁郁之黑气,一下子将常天魁十人的外套掀起老高,由于异常阴冷,猝不及防之下,众人不禁打了冷战。

大大地出乎丘长老等人意料的是,那些风只是在前面尽情地肆虐一番,搞得前者人仰马惊、乱作一团之后,就呜地迅速吹走了,对于他们跟在后面的二十五人仿佛长了眼一般,竟然秋毫未犯。

“……哎哟!……”

陡然地,常天魁大声惨叫,右手鲜血直飙出来,原来是那一股阴风,不知为何居然令其手中的妖蝠从昏迷状中醒了过来,狠狠地在它手上咬了一口,毫无防备的他吃痛状态下不由一下子条件反射般地猛然松开右手!

顿时,“吱溜!……”一声,妖蝠顺着风势飞出了五六丈之遥,接着,刷刷刷地扑楞几下,霎那间化为了空中的一个小黑点,随即消失在茫茫的山野之外……

而常天魁这边突遭变故之下,遂手忙脚乱地运功止住汩汩流血伤口,当即掏出一颗疗伤丹药吞下,待处理完毕,妖蝠已不知飞到何地,就连神识扫视亦感应不见。重重啐骂一口之后,脸上愈发地冷甚冰霜。

目及于此,他身边的那些人瞬间哑口,谁也不敢吱声、都不想去触那霉头,只是一味地闷声纵马前驱,一行人死气沉沉,再也不复方才兴高采烈之热闹场面。

然而,就在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在见到刚才常天魁意wài

地被妖蝠咬伤,鲜血直流之时,脸上表情表现出了明显有别于他人的极为惊骇神情!——此人正是“廖卦仙”。

沉吟片刻,他竟然悄悄将左手缩回袖内,以其拇指飞快地在其余四指的指尖和指根轻点,迅速掐起诀来,似乎是尽lì

在推算什么天大的事情。

不到一盏茶功夫,仿佛他已然推测完毕,脸色煞白,嘴中怪异喃喃自语不停。

末了,突然,其人全身一颤,张口结舌,两只圆鼓鼓的小眼仿佛见到了这一辈子最为惊心动魄和可怕至极之事,瞬间变得如同死人一般……

“原本就已是‘三鬼拍门’的格局,凶恶难当。”

“如今西南来的这股阴风正撞其中,西南为鬼方,阴黑寒凉之风亦属鬼,这一下,顿时又变为‘五鬼噬身’的更为大凶之格局”

“且警兆过后,立见血光,其应主在常天魁身上,又阴风所至十人尽裹其中,看来他们此番出来定是难逃其噩!”

“……让我仔细看看是因何事、何事应验?……此数尽属意wài

,理应不是攻击‘七大盗’时遇难,当为意wài

之人、意wài

之物所引起”

“鬼为阴物,当主夜晚天黑之时,尤其可能在亥时;五为土之数,今天正好是土旺之日……阴风袭击和妖蝠嘶咬均属动象,且十分疾速……天!……难道就是应在今天晚上!!……这怎么可能?……”

运用风角之术推断出结果后,丘长老表面如故,一语不发,然而,心中却是掀起阵阵惊涛骇浪……

而他之徒弟关楼,此时一边与同门一起嗤笑着前方常天魁遇到的窘境,一边耐心地回答同门中的问题。

“……至于各位师兄弟所讲的为何有妖蝠昏迷在距离它们老巢一二百里的此地,不外乎是几个原因,应该均与‘七大盗’的秘密营地之一——‘暗黑丘陵’被摧毁有关!”…,

“你们也都知dào

,我们长河门在前些日子派了五位门人到那一带探查,以便找到大部人马袭击进攻的安全路线;然而就在发出传息符后不久,他们竟然全数湮没”

“而等我们前几天赶到那里之后,‘七大盗’的营地已然空无一物,变成了无数妖蝠的天下,其中之缘由:第一种应该是大家比较认同的理由,即那五名同门探查时被人发xiàn

,随后被杀死;接着‘七大盗’的人情知不妙,遂连夜转移,并自己捣毁了营地,朝着‘狼嚎之谷’进发”

“第二种情形,依据我的推断可能没什么人会相信,那就是‘暗黑丘陵’的营地系被人攻打,进而摧毁!”

关楼的推论,无异于石破天惊,周围师兄弟们自然不信大漠附近除长河门和‘迷失绿洲’及北原商会之外,还有谁有能力足以与‘七大盗’叫板,便纷纷与之辨论起来……

“呵呵!不管是第一还是第二种情形,都有可能造成上述后果,即他们在破坏营地之时,惹毛了那些妖蝠,受到追逐,直至一二百里之外的‘鬼哭壁滩’”

……

此时,柳义半睡半醒,摊开四肢,泡在热腾腾的水池中,蓦地,“啾!……”地一声,识海中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连忙运转神识通过十余里外狂沙燕的双目一看:

二十多里之三十多人,正风驰电掣地朝着“万年绿洲”赶来……

“……长河门!……四五个结丹高手还有二十多的筑基修真者!……那么多人来这干吗?……莫非他们真的要和‘七大盗’过不去?……看这势头……今晚对方势必要在此地安营扎寨了……象我这种独来独往的散修……定然会让他们排斥……容不得留在此地过夜……倒霉!……”

一边即刻发出招回狂沙燕指令,一边从池水中一个鱼跃而出,迅速衣物穿上,将金鹏、蝠王和三具僵尸妖蝠收入灵兽环中。

接着,“嗖!”地跳上金甲驼的背上,正想双腿一夹,策驼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突然,他又“噌!”地一声,如火烧屁股一般跳下来,随即刷地连金甲驼也收入灵兽环里面,又从一个储物袋中拿出那几件还没有晒干的衣物,放在旁边几块大石上摊开,待狂沙燕回来,迅速收好。

“嘎吱!……嘎吱!……嘎吱!……”

自己则运起锻体功法和敛气之法,身型瞬间变高变大,气息也随之而变,双手抱剑在胸,盘膝坐地,大大咧咧地靠在一块大石上,假意地打起盹来。

原来,在他离开时,又想到,以对方那些角马过人之速度,自己兴许没走出路口,就会被对方堵上,而表现出来的急急样了,说不定让长河门的人误会以为自己就是‘七大盗’的人,到时即便不被灭回也会被抓起来。

而如要施展土遁术先行避开对方,绿洲之外围都是极为坚硬的石地和石山,看来也不可能。

“哒啦!……哒啦!……哒啦!……”

临近天黑时,马蹄声乱,打破了绿洲的宁静。

“吁!……吁!……吁!……”

“嗖!……嗖!……嗖!……”

……

早在十里之外便用神识探知到柳义存zài

的长河门众人一到绿洲,便策马直冲到跟前,部分人跳下来、部分人在马上,将其如铁桶似地团团包围。

“……呵……啊!……那么多强盗!……你们是‘七大盗’的人?……要打劫!……”…,

后者听到动静,睁开腥松双眼,一见那么多人走上前,赫然吓了一大逃,顿时“呛啷!……”一声,将手上含光闪闪的宝剑拔出!

“你是谁?为什么独自一人出现在‘万年绿洲’!”

“快说!你叫什么名字、那里来的?”

“先抓起来!此人说不定就是‘七大盗’的探子”

……

众人尤其是跟随常天魁的那些人只对方孤单一人,修为也仅是筑基中期,竟然拿着剑对准他们,便纷纷大声叱喝道。

目睹于此,柳义似乎从刚才的惊慌神情中变得镇定起来,一边带剑打揖行礼,一边说道:

“哦!原先是长河门的众位高人,鄙人姓郭名礼,系大漠附近的一名散修,方才因劳累过度在此地休息,惊猝之下,还误认为是‘七大盗’前来袭击,多有得罪!”

“嗯!原来是郭兄弟,不知兄弟来此地有何贵干?”

说话之人正是常天魁之副手,那名叫王典的结丹初期修真,此人虽是一脸笑容、手上也没拿着兵刃,然而双目精闪烁,不停地在柳义的面上打量着,使后者隐约有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是这样,据称此地附近盛产沙虫,听说还有二阶的,在下想捕获一些以配制急用的丹药,谁知在这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找到,还意wài

地遇上了狼群,将唯一的沙丘金甲驼都陪上了”

他早已将方圆千里的地图、特产记得清清楚楚,加上那一身稍显破烂的衣衫,呈现出一十足不得志的修散模样。

“姓郭的,你说你在这呆了一个多月,可要讲实话,近来你可曾见过‘七大盗’那些人出没此地?……”

肥大光头的铁护法睁着滚圆双眸,嗡声嗡气地盘问起来,同时,身上散发出惊人气势力朝着对方辗压过去,然而,还没等到他说完,便被常天魁暗中传音生生打断。

“呵呵!既然大家是一场误会,那么就将兵器都放下吧,有话好好说,何必彼此刀兵相见,是吧小兄弟!”

说罢,丘长老当即摆手示意让长河门这边的先将手上刀剑收好,才微笑着看向柳义。

第一百九十四章:暗手

“多谢前辈能够相信在下,不过刚才这一位前辈所问到的‘七大盗’,在下倒是经常听说,但着实没有遇见过!”

柳义仿佛对于光头大汉的气势无动于衷,只是听了丘长老之言语之后,显得一脸谦恭,又一一躬身打揖说道。

“丘长老,本堂主认为此人形迹可疑,不如将其擒下,实施搜魂之术,方可保我们此行的秘密不会泄露出去!”

常天魁坐于角马之上,不动声色地紧盯着柳义,双眸毫不掩饰地透出几丝贪婪,悄悄传声与身边的丘长老。

“哼哼!常堂主,莫非你是开玩笑吧!沙丘大漠如此广袤,里面的修真者和探险者无数,凡是遇到的,你都要一一抓住进行搜魂?”

“老夫晓得,你是怀疑此人孤身一人,居然敢胆在大漠探险,身上或有什么过人宝物,又或搜罗到了什么珍贵材料,便想搂草打兔子,下狠手击杀对方,以行劫掠之实而已”

“不过,你细想过没有,此人在铁护法和老夫以高于其三四级的或明或暗的威压之下,纵然装做出一副惊恐万状之模样,实则骨子时里淡定从容,毫无惧意。”

“如此之人,他不是故yì

收敛修为,就是有着极为犀利的手段。鉴于此行任务是要救回少掌门、关系重大,且对方并不知晓我等的真zhèng

目的,故而不宜横生波折、消耗实力”

“依老夫之见,不如劝其离开绿洲,我们加强警戒,勿让无关人等进入就算了”

说后,也不理会他,便朝着关楼使了个眼色……

后者当即心领神会,“刷!……刷!……刷!……”。

绕开重重众人,突地滑到柳义身边,朝之打了个揖,满脸灿烂地说道:

“啊哈!兄弟,我们长河门来到大漠,当然是有要事了,不过听说‘七大盗’在此地活动十分猖獗,所以,也不得不提防一二,这位铁前辈也就心急,随便打听一下其动向而已”

说时,他还含笑地有意无意看了一下铁护法,又道:

“我跟你说兄弟啊!你看我们这边那么多人,等一下,还要有数倍人赶过来,如果今天晚上你在此地歇息的话,可能大家彼此都觉得不甚方便。”

“虽然凡事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然则我们毕竟人数过多,移动不便;你呢?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如将地方让与我们……”

正说着,常天魁的那个副手王典,仿佛受到了前者的指令,也陪着笑脸,加入了游说的阵营,还不时亲热地轻拍柳义的肩头。

约莫一刻功夫,后者被他们说的频频点头,将石头上的几件破烂衣物收拾好,便快步离开绿洲。

然而,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包括丘长老和柳义本人都没有发xiàn

,王典拍着柳义的肩膀之时,一只拇指大小、长约三寸、头上长着两条较之整个身体还长两倍有余的暗黑色甲虫静静地叮在一大石上,其身下赫然正是后者所晾晒的一件衣服,不到一息之间,刷地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那件它在上面呆过的破烂衣服已是多出了一个十余个针孔大的小洞口,一点也不起眼。

看着在朦胧的黄昏下,注视着柳义渐行渐远的身影,此时,双双并站一处的常天魁和王典两人平静的表面下,双目掠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对于安营扎寨之类事情,长河门自然有一帮人精于此道,不到二刻功夫,三十来个帐蓬已然搭好,夜幕初降之下,远看它们有如一个个白色馒头,分成两边,摆放在一个黑绿色的大盘子中间。…,

就连是居住的地点,丘长老和常堂主这两派人也不情愿紧挨在一起。

丘长老这边刚好安顿下来,正想盘膝在蒲团上坐下,以例行自己几十年如一日的每天晚上的养神功课。

蓦地,他听到常堂主那边营地上传来阵阵人吆马喝的嘈杂声,当即神识一扫,赫然发xiàn

他们十人均清一色地整装待发,有的已是坐于角马之上、奔向绿洲出口……

“师父!……常堂主……刚刚……派人过来……说他们……想吃些野味……要到周边抑或更远之处……去打猎……让我们自行安排并在此地等候北原商会的岳长老他们……待准bèi

出发时给他们传送传息符……即可!”

关楼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着他大声说道。

“‘打猎……’?”

“你现在速速去跟他们说,就说是我丘某人的意思:大敌当前,切不可分心,更不应将实力消耗在芝麻绿豆的小事之上;且夜晚外出,随从人员极难管理,容易泄露我们的行动计划。如他们还不听劝告,本长老就即刻将此事汇报大长老和掌门两人!”

说完,看着关楼飞掠而出的身影,双手倒背、面无表情,静静地铸立在原地。

……不大一会儿,数十清脆急骤的马蹄发出犹如冰河破碎的响声,由近及远,迅速消失在绿洲的入口处。

与此同时,关楼迈回帐篷,一脸无奈苦笑……

“啾!……”,一道淡淡的青光划过长空,瞬间如流星朝着东边飞去……

“好了,反正老夫已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进行上报,即便是出了天大的问题,亦可保全我等无虞而不会被长老们怪责了”,丘长老仰望天外星空,喃喃自语道。

“师父,您是否觉得常堂主他们今晚定会要出事?”

“废话,若非如此为师我怎会舍得花掉那宝贵的千里传息符?”

“不过,按常理推断,他们三个结丹高手再加上七个筑基期顶峰和后期修真者,去对付那个散修,应该没什么问题!”

“呵呵!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变化无穷;就两物相互直接争斗的情况而言,有时是以强胜弱,有时是以弱胜强,有时是两两皆败,不能一概而论。这些事情,以常理进行推测和判断,有时候很难,所以,占卜之术才得以经久不息、显得弥足珍贵”

“难道师父您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就能运用风角之术,神速地预测出常堂主他们此行定然不会成功?”

丘长老听罢,沉吟许久,之后,双眸顿放骇人精光,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仅仅会是失败那么般简单,而是必死无疑,且均是死无葬身之地!十个人里面,那怕是一个人都不可以逃脱得掉!!你若不信,待今晚亥时过后、子时之初,即可见分晓!!!”

……

此时,柳义已是疾步奔跑离绿洲已有十五余里之遥。

估莫距离上已是差不多,刷地招出金甲驼,跳跃上去,策动它狂飙起来,同时“哗啦!”一声将罩在外面的青衫扯下,顺着横打过来的狂风运劲高高抛起二三丈,后者霎时变得如同一只飞翔的大鸟,呜呜地飞向远方。

随即,他催促着金甲驼“呼!”地改变了方向,迎着空中青衫相反的方向逆风而行,片刻之后在朦朦月光下化为一个小斑点……

连日来,没事经常研读钟执法、马老三等人记忆的他,自然清楚,修真界有一种无色无味的追踪记忆类物品,抹在手上,只要轻轻地一触碰对方的衣物,就是离开几百里、甚至是几千里都能准确无误地感应得到。…,

刚才,那个王典,虽表面上掩饰得是人畜无害,然双眸转动之中,还是透露出针几丝对自己的凛凛杀机,如此之人,只要是碰过的东西,他可是不敢再留在身上的。

就在柳义已经认为通过自己的临场机变,使用那一招金蝉脱壳之计已然足以摆脱掉了身后可能出现的追踪者时,万年绿洲五里之外,就在其方才经过之路上——

十骑轻骑角马,在闪电般驰骋,三前七后,最前面的正是常天魁,铁护法和王典跟随其后半丈左右。

“堂主,对付区区一个筑基中期,也用得着搞出如此这般声势?我看根本用不着劳您的大驾,让王某带上两名同门兄弟追上去就足以解决他了!”

王典一边以神识感应着刚才粘在柳义身上的“无影粉”,一边在马上不以为然地说道。

“哈哈!堂主,王典说得极是,若你还不放心,他们三人,再加上老铁我一个,那也是天上的雷公去打地上的一块小豆腐,足够给对方面子了!”铁护法的一边策马狂跑,一边还习惯性地拍打着在朦胧月光下泛出白色光晕的肥大光头。

“哼哼!你们还真以为本堂主闲着没事干,如此寒冷的晚上放着万年绿洲那么好的去处不去享shòu

,偏偏跑出来追赶一个普通筑基中期的散修?”

“丘长老此人,虽然极为迂腐,常常以道家名门正派自居,不肯做一丝所谓违背良心和道德之事,据说是他死心踏地坚信:做错事之后必定有什么因果报应之类的学说,诚属荒唐可笑!!”

“然而就连是掌门大哥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眼光甚为精道老练,刚才他提醒我们的那番话也较为在理”常天魁纵马疾行,一边将自己的神识注入上空,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王典一听,急忙在角马的后面狠狠地抽了几鞭,赶到前面与前者并驾齐驱起来,惊诧问道:“堂主,莫非您相信丘长老那个老顽固所言,认为那小子真的是在藏拙,明里是筑基中期修为,实则暗藏未可知的惊人实力?”

“哈哈!……丘成机说的没错,对方确系拥有一些过人能量,不过他并非掩饰了自己的修为,而是其豢养了一些威能强dà

灵兽的缘故!……咦!……其中竟然有一头修为在炼形初期的沙丘金甲驼!!……还有一只飞行类鹰类妖兽,不过其修为只是固形期而已……最后,还有许多修为很低然而数量众多的小不点,不知为何物……”

后者竟然难得地大笑起来,接着便颇为自信地说出了足以让柳义听到之后也为之惊骇万分、惶恐不安的这番话。

第一百九十五章:豺兽荒原

看着铁、王两人目瞪口呆惊愕神情,常天魁又是得yì

的一阵大笑,随即在奔驰的马上用右手朝着灵兽环一抓,那只方才在绿洲柳义用来晾晒衣物的某一大石上曾经短暂出现过的黑色甲虫赫然呈在掌上!

“此虫名为‘辩息灵虫’,今晚本堂主心情甚佳,就让你们两人见识一下吧”,说着,在两人目光的注视之下,甲虫原本光秃秃的头顶上竟然神奇地突兀出一对长长的触角!

“它最为重yào

的天赋:行走如风,几近隐形外人很难察觉;对妖兽的气息极为敏感,只要叮在修真的身上,抑或是长期所用的物品,那么此人豢养的所有的妖兽的情况它自然会一清二楚”

“也是丘成机的那些话提醒了本堂主,当时见到那人晒于石上之衣物,便驱使它叮上去,遂了解了他真zhèng

的实力……”

正在此时,他脸色忽地一变,随便手上蓝光一闪,辩息灵虫霎时间不见了踪影。

“……咦!……终于忍不住骑上金甲驼跑路了……啧啧!……金角金甲驼王!!……不错不错……本堂主可是数十年找它都没有一点消息……看来这一趟解救侄子的差事兆头很好啊……呵呵!……金蝉脱壳……王典!……你在那小子身上所布置下的暗手要失灵了……”

常天魁坐于狂飙的角马之上,其神识仿佛已是飘至高空,似乎又从上面俯瞰着地下,一边紧紧地打量着什么东西,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失灵’?‘金蝉脱壳’?堂主,不大可能吧!在下可是一直都在感应到那些‘无影粉’,而且目下它们的运行速度似乎也是和您所说的骑上金甲驼之后的状况相为吻合”,王典再次细细地体察了识海中的神识,刚以难以置信的口气询问,瞬时,又表现出大为吃惊的样子,高声喊道:

“不对!方向不对!!那边是高大石山……根本无路可走!……”

“哼哼!别看那小子年纪不大,然而无论是从江湖经验还是从机谋应变等方面看,均已不失为一个老手。幸好本堂主早早暗中留了一招,放出了‘夜眼云鹰’紧随其后,要不然,这块已经到了嘴边的肥肉可就不经意地让它溜走了……”

……

即便是初春时节的酉时时分,沙丘大漠已然是夜色笼罩,野外的狂风干燥寒冷,挟带着沙粒如刀一般在地上无情地肆虐,激起黄沙滚滚。

柳义座下金甲驼,早已撑起了二丈余的防护罩,以所达到的极限逆风飞快前行……

纵然他同时修liàn

了水衍神术和冷月分光锻神之法这两种在大津修真界都堪称为精妙的神识修liàn

之术,然而,就在其身后半里处、三千多丈的滚滚云层之上,赫然飞翔着一只云鹰,紧紧地盯住了他。对此,后者竟然毫不知情。

此鹰身长五尺、双翼打开足有丈余之长,外形与普通的云鹰极其相似,只是全身油黑发亮,双眸通体为绿色、放射出怪异的绿光。

相当神奇的是,云层之上罡风剧烈,普通的结丹高手如无宝物护身片刻之后也会被销肉碎骨、尸首全无,它居然连防护罩也没有放出来,凭着自身的肉身就能轻松飞行;另外,在夜里且距离达惊人的十余里之遥、还隔着浓厚黑云及漫漫风沙,它尚可将柳义的行进的情况观察得一清二楚、毫发不爽,堪称此类妖兽中之极品。…,

足足摧动金甲驼全力跑动了一个多时辰,前面的风沙似乎变得越来越少,头上的云层也愈来愈稀薄。借着渐渐清沏的月光,一看,入目之处,皆为黄褐色一片坚实的黄土,上面稀稀落落地长着一丛丛灌木和野草,由于金甲驼巨大而沉重的脚步声,不时惊起一只只野鸡、斑鸠、鹌鹑之类的从里面飞出,神识感应之下远处似乎还有此野马、野骡、野牛等大型……

“啊!……无尽的黄土……还有各种植物和动物……莫非已是至了黄土荒原?……嗯……从那边直切过来……算上时间和路程也大致差不多……”,柳义深吸了一口久违的洁净空气,喃喃自语道:

“呼!……跑上近三百里路……到了此地那些人应该不会追过来了……”

蓦地,一声尖锐的令人心悸的“口哨声”在前方远处半里外突兀响起!

随即,“呜!……呜!……呜!……”,传来一阵阵似狗非狗杂乱野兽的吼叫声,它们似乎是在追逐着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哞!……”,一声极似野牛的惊天惨叫清晰地传入柳义的耳帘。

“坏了!莫不是自己误打误闯地进入了那个豺兽遍地的地方……”,想罢,他迅速地掏出一个灵兽环,往空中一划……

“刷!……”

那只全身银白色的蝠王即刻飞到其头顶上方五丈的空中,让他想不到的是,前者在月光之下,竟然拥有一种类似隐形的功能,即便运用神识去看也根本看不清其真容,只有一团稍亮的月光在微弱闪动。

借用蝠王的“眼睛”一看,一幕血腥残暴的猎杀让作为修真者身份的柳义也不由心惊胆战——

一头身长二丈、肩高一丈多的大黄野牛倒在血泊中,其致命之处正是位于脖颈上的两个被利齿撕开的不规则窟窿!

十余头体长六尺,尾长三尺,肩高三尺余的犬类动物呲牙咧嘴、口吐长舌、盯着腥红双眼围在它的周围。

和其它犬科类动物不同的是,它们的口鼻部短而宽,下颌上每侧都少一颗臼牙,这两处特殊结构反而使得它们很适于吃多种动物的肉。

令人惊奇迹是,面对肥硕的猎物,那十余头凶暴的兽类竟然互不争抢,而是耐着性子,在一头目模样的指挥下,四五头先扑向黄牛宽大腹部,用利齿迅速撕破开,随即……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几大团鲜血淋漓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的内脏被它们一扯而出,随即大口吞噬;与此同时,其余的也不甘落后,亮出獠牙,在猎物的眼珠、臀部和其它比较柔软的部位嘶咬起来。

它们的进食速度相当之快,数息之间,若大一头黄牛已是被肢解分食完毕,空余一副白森森巨大骸骨遗留在深黄的荒野地上!

“呜!……呜!……呜!……呜!……呜!……”

随着其头目一声声欢快长叫,它们遂一副干渴难耐的表情,飞快地朝着二十余的一大滩泉水奔出,在那里稀里哗啦大口喝起水来。

“豺!……豺兽荒原!!……竟然跑到了此地……那么……自己下面的每一步都得要警惕小心了……”

“豺兽荒原”与“狼嚎之谷”两者均属于沙丘大漠里面黄土荒原之一小部分,刚好位于“暗黑丘陵”、“狼嚎之谷”和“死亡之海”的中心地带,面积数千里,为一望无垠的黄土坡地。里面神奇地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泉眼,水份充足,植物繁多,鸟类、蜥蜴、昆虫等种类多、数量大,给那些豺兽提供了充足丰富的食物。…,

经过多年衍息,它们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上百万头,仅豺妖就超过了三十万之数。然而,即便是体内的妖丹,对于修真者来说,也无甚价值,所以,通常的大漠探险者抑或是“七大盗”的人很少来找其麻烦。

“刷!……刷!……刷!……”

借着蝠王惊人的探察天赋,前六、七里之内的动静一览无遗,只见一帮帮豺兽们成群结队,一般五到十五、最多是二十只,在月光下或者觅食;或者是在泉水边喝水;又或是在领地周围的小径、大道的交叉口,排泄一些尿液、粪便,通过它们发出的气味来相互联系或警告周围的豺群。

这些人们称之为“残暴猎杀者”的群居犬类动物根据不同的行为,也相应发出不同种类的声音,如:呜呜声、低吼声、刺耳短促高叫声和尖声呼啸。如捕猎不成功,它们会发出尖锐的“口哨声”来重新召集同伴。

“嘎啦!……”

正欲指挥蝠王让它在前面带路前往,突然,后者在空中“哗啦!”一声迅速转过头来,直楞楞紧盯住柳义的身后,随即对其发出了警告。

“刷!……”

待“借”其神识及天赋轻轻一扫,随即,一幕清晰的画面突兀地呈现于他的识海中——

三四里之外,一行人十骑角马,正飞速逆风朝着他这边赶来,此时,因为风沙的原因,大大地阻碍他们行进的速度,再走上一里之地左右,就会进入荒原,届时,角马的速度优势就会凸现出来,将很快追上金甲驼。

“啊!……那些长河门人还真是不死心……也不知他们是运用了什么过人的方法追踪到了自己……前有豺兽……后有强敌……怎么办?……”

情急之下,柳义又运用神识在身体的里里外外扫视几遍,都没有发xiàn

什么修真者留下的印记。

“还好只是十个人……而且……从气息上看……那个令人十分顾忌的结丹顶峰高手并没来……迫不得已……只能与之周旋一番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卦数难逃

“嘎啦!……”

正在这时,蝠王又在柳义的识海中传来一声警戒,它自己早已刷地再飞上十丈之遥,仰头朝着高空,银光闪闪的双目盯向上前方,一副如临大敌之模样。

“云鹰?……不对!……这应该是一只修真者所豢养的夜行鹰类妖兽!!……”

望着高翔于云层之上堪堪只较之金鹏小上一二圈的黑色云鹰,久思未得其解的柳义瞬间明白一切……

“前面不远处即是坚硬的黄土地,不会再有这些烦人的风沙,大家抓紧,逮住那小子重重有赏!……”

常天魁见手下们急行近三百里,有些累了,便及时打气。

“哎啊!……堂主……在下的老毛病又犯!……啊!……痛死人了!……”

突然,他听到众人中一人大声呻吟起来,一看正是“廖卦仙”,只见他双手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干瘦的头上汩出豆大的汗珠。

“怎么啦?老廖!”

迅速勒住角马停下,回过头来,常天魁阴沉着脸,冰冷冷地问道。

“啊!……堂主,是这样……在下体内奇毒之症又发作了……我想……为了不让对方跑掉……你们先去追他……我就在这里运功疗伤……待伤势缓一些……我自然随后赶上……”

“廖卦仙”似乎强忍的是天大的痛苦,脸上肌肉剧烈抽搐,长长的稀松胡子不停抖动,断断续续说道。

“嗯!……好吧,你们两人,留在这里……好好保护老廖,待其恢复后……务必要赶上!!……其余的,跟我走!……驾!!……”,常天魁用神识扫视,见其腹内不断散发出一丝丝细小黑雾,稍作沉吟,应允了对方的要求,同时打了眼色,又暗中传音几句交待王典身后两名一高一短的筑基顶峰看住之后,才率着剩下的六人急冲冲地飞奔而去,片刻之间已是不见了踪迹。

忍着剧痛,翻身下马,跌跌跄跄走到一边平地,“廖卦仙”盘膝坐下,随即掏出四条火红色的旗子分插身体四周,又将一红色巴掌大圆盘置于前面,右手作剑指状一指……

“嗡!……”

霎那间,一方圆一丈左右红彤光罩赫然撑起,顿时把外呼啸肆虐的风沙悉数阻拦。

接着他拿出一颗绿色丹药吞服下去,双眸不经意地瞥了一下正在两丈开外上方处的两人,闪露出一丝精光,之后便如老僧垂帘,手掐指诀、静静地闭目打起坐来……

“老曹,这‘廖卦仙’的闷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怎么好好的就突然病起来了!!”

“哼哼!堂主带我等出来,其主要目的乃是袭击‘七大盗’营地,解救少掌门,丝毫也不能走露风声、出一点纰漏,在中途更加不允许个人单独行动。至于对付筑基中期那小子,只是搂草打兔子、顺手抓一把而已,不可因小失大。所心,他特地交待,如果万一有人想溜掉,那么,我们必须……”

“堂主密令自当遵守,我就不相信两个壮汉居然盯不住一个糟老头子……但是话又说回此行的目的,听说少掌门是被关在‘死亡之海’那里;然而,我们此番却是去攻打‘狼嚎之谷’,会不会打草惊蛇抑或是让少掌门遭对方的毒手呢?……”

“……嗯!……更深层次的不大清楚,不过据说门派和北原之意均计划将‘七大盗’在大漠的势力悉数摧毁,若果如此,自然是把他们设置在这里的每一大小营地,除毒草一般一一连根拔起!况且‘死亡之海’实为对方的大本营,地形险恶、人马众多,急切之间难以攻打,只能逐渐扫除外围,了解其战力情况和作战方式,兼使之孤立,届时,据说就连掌门也会亲自出马,一举将其拿下。至于少掌门的安全问题,他们抓在手上,应该是作为一个重量级的筹码,不会傻到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将他杀死……”…,

……

两人一言一语逐深交谈之时,阵中的“廖卦仙”蓦地睁开了双眸,此时的他似乎变了整个人,干瘦的脸上再无往常一丝谄媚神态,取而代之是阴狠异常的杀机,就好似一只刚刚经lì

冬眠苏醒过来见到了猎物的毒蛇!

今天下午在常堂主身边时,从西南方向突然刮来的那一阵阴寒黑风让他莫名地产生警觉,随后前者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妖蝠嘶咬,使其愈加坚定了原来的想法。

惊愕之下,当即他袖占一卦,得的是《剥》卦:不利有所往,往,必有凶之象。遂吓得脸色煞白,目瞪口呆起来。

直至他们出来追赶柳义,“廖卦仙”心中更为忐忑,估莫着就在今天晚上极有可能要出大事。末了,到最后走了近三百里,常天魁给手下们打气时。为了确切了解和掌握吉凶之数,他一咬牙,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耗费部分神识和精血,运用了“心血神卦”。

占卜之术实用性较强,然而在修真界里面运用之人不多,除天赋要求外,还有一个最为重yào

原因——那就是消耗神识。

也就是说,每一次准确的占卜,必然是伴随着使用者以牺牲一定的神识为代价,其大小只是视所占之事大小及修习功法之深浅而已。

修真之术本为逆天行事,从一定意义上说,神识即是代表寿元;所以,如没有特殊修liàn

神识的功法,一般的修真者不会去碰那个玩意。

“廖卦仙”学到的仅是半桶水,更不会有什么修liàn

神识之术;然而,正是此术给自己带来了许多好处,虽明知存zài

如此大的弊端,他还是一直照用不误。

至于他的那些占卜之术,准确率都不是很高,只有这个“心血神卦”例外,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此术还是起初他年轻在数门坊市里面给别人当伙计时一次偶然从一名散修手中获得,系残缺的功法,缺少的正是修liàn

神识这一部分。

运用它推测之后,他当场损失了近一二成的神识和精血,没想到所占出来的竟然又是《剥》卦,而且其爻辞系预示着已经相当确切的迫近灾害的第四爻,主他们十人即将面临的大凶之象。

再看纳甲:代表他们这一方的世爻持子属水,正好与长河门其门派的水属性相应,在春季属衰败,已为不吉;代表对方的应爻持卯属木,旺于春季气势正盛,水本生木,并无相克之意,表示对方当初的本意并不想与之为敌;但是,坏就坏在第四爻的戍土发动,合对方之卯木,克制已方之子水;且今日土旺,到了戍、亥之时更甚,届时,已方这边定是有死无生了。

当然,我们的“廖卦仙”还看出了许多东西,如:克制他们的戍土临旺,为牢狱、墓穴里面阴湿之物,也就是各种阴物、鬼物或僵尸之类。

而对方的所持之“卯”,可以理解为其姓名中带有木,如“柳”、“林”、“森”、“李”等;其出身处一看“乙卯”纳音配“大溪水”,溪水之性无定其人应为散修无疑;大溪水源水流长,发自高山,千里万里跌宕起伏奔入大海,主其人从遥远之地飘泊到此地……

这一下,他可真是又怕又急,加上又耗费了大量的神识和精血,顿时旧伤复发,疼痛难忍,便灵机一动要求留在原地疗伤,想找个机会离开虎口,随即向西边之生地逃之夭夭,计划从此离开长河门,隐名埋姓远走他乡。…,

……

“刷!……刷!……刷!……”

蓦地,笼罩在“廖卦仙”周围的红色光罩不停晃动起来,呈现出一副欲要崩塌消散之样子。

那两名看守者见此大惊失色,急忙跑过来想察看缘故。

“嗡!……嗡!……”

“嗖!……嗖!……”

突然,晃动红色光罩发出几声沉闷的响动,随即射出两支手臂粗大、长达三尺的火箭,朝着奔跑而来的两人胸口飞疾过去……

霎那间,“噗嗤!……”一声,跑在前面的高个子的下腹之处被火箭射穿,一拳大的吓人窟窿赫然出现,部分内脏和肌肉化为灰烬,惨叫一声之后遂扑嗵倒地,昏迷过去,起不来了。

目睹突遭变异,正要身后半丈的老曹吓得魂飞魄散,慌里慌张的拿出一张厚大盾牌护在身前,轰地一声响作,被击飞出一丈之远,滚落在地。

正跌跌撞撞地爬起身,蓦地……

“呼!……”地上空一阵响动。

他抬头一望,一张方圆二丈黑色的大网瞬间笼罩在自己头上半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拢下来……

“哗啦啦!……吱啦!……扑嗵!……”

根本来不有躲闪的老曹整个人被裹住,随即在一丈开外的“廖卦仙”右手成剑指状激射出一道醒目蓝光,大网立kè

呜地收缩起来,前者在惊惶失措的挣扎中顿时变成了一个大大的“棕子”,嚎叫着倒于地上。

“廖老儿,你这是干吗?快将老子放开!……”

“哼哼!老曹,说了你也可能不相信,我们此次追杀那个筑基中期小子,兆头相当不好,老夫刚才已然又运用神卦推算,发xiàn

是灭顶之灾的大凶之数!常天魁和你们都想去送死,我可不想。”

“怎么会是这样!……啊!……既然是你廖前辈说的……那么……好!……老曹我是一百个的相信了……把我放出来……我发誓为你保密!……要不……跟你一起逃走!”

“哼哼!作为人尽皆知的常天魁死不悔改铁杆奴才,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话有人会信吗?即便可以相信,那也是……太晚了!……”

说着,“廖卦仙”双眼凶光毕现,手上射出的蓝光不断,口中念念有词,对方身上的大网持续收缩,同时呼呼地燃起具有强烈腐蚀性的蓝色火焰,不大一会儿,伴随着凄厉地惨叫声,其内甲已是悉数被毁,全身的肌肤大部烧烂,仅剩不到半条命了……

突然,“廖卦仙”猛地听到身后风沙飙起,还没等他采取下一步动作,上方就即刻传来一阵急骤的破空声,心下一悸,刚想闪开,接着只觉得整个脑袋一阵剧烈疼痛,“啪啦!……”地,他外面的脑壳依然完好如初,可是里面的脑髓和识海在霎那间已如纸屑般碎裂爆开、融化为一团浆糊!

在他的生命弥留之际,其头脑顿时莫名地变得清晰起来,自己一生中的所作所为一幕幕飞速闪过。

“廖卦仙”一边看着它们,一边喃喃自语:“果然!神卦就是神卦,即便是能够事先预见,然而任凭自己如何费尽心机,极力摆脱,也是劫数难逃!……”

第一百九十七章:一怒拔刀(一)

“哗啦啦!……”

“廖卦仙”一旦身陨,蓝色炎火瞬间熄灭,紧紧勒在老曹身上的黑色大网也马上松开,仅有半条命的他还是怀着强烈的求生本能随即将其掀开,正估莫着前者为何没有下狠手,居然在最后生死关头放过了自己?……

“呼!……”

突兀的一阵狂风过后,眼前一丈上空赫然飘浮着一只双翼丈余长、全身灰黑色的硕大妖蝠!

此时的他,已是全力无力,只能以白日见鬼一般恐惧表情躺在地上,定定地迎接着狰狞死神对其的催命招唤。

不大一会儿,之前早已昏迷过去的高瘦修真者,他的大脑也避免不了享shòu

无形冲击的盛宴,步上了两位同门的后尘。

……

“吱嘎!!……”

仿佛被击杀的三人是自己多年以来苦大仇深的生死大敌,妖蝠兴奋地长长欢呼起来,其声尖锐、凄厉、刺耳,让人毛骨耸然、不寒自粟。

“刷!……噗嗤!……”

接着,它一刻也不想停地张开锋利獠牙、流下一串口水,一个扑楞,朝着体温未散的“廖卦仙”飞去,大口吞噬起来!

不到一盏茶功夫,地上除却散落下一些凌乱的破碎衣衫、内甲和几个储物袋、灵兽袋之外,没有留下其余东西,就连一片指甲、一根毛发、一块碎骨也没有保存下来。

“刷!……”

意犹未尽的妖蝠又向着地上其余的两具躯体扑过去……

“嗡!……”

令人称奇的是,它在享用了这一辈子从未经lì

过的“美味”之后,其身躯竟然莫名地如吹气一般圆鼓鼓胀起,猛然间扩大了足足二倍有余!

“哗啦啦!……”

它朝着前面常天魁七人刚才消失之处注视片刻,那双灰黑无瞳的眸子咕噜噜转动几下,居然不管自己撑得恐怖的身体,双翼猛地一扇,继xù

向着前方逆风赶去。

更加让人惊愕的,它每奋力飞出一段距离,身体便削瘦下来几分,而体表处仿佛随之增加了一些微弱的银光;过了半个时辰,待其体形恢复如初之时,它的修为赫然达到了固形期的顶峰,全身已是变为浅银灰色。

妖蝠正是傍晚时被常天魁拿出来炫耀,后又“吃”了后者一口,得以幸运逃生的那一只。

成功出逃后,它即刻感应到蝠王的气息,便朝着“万年绿洲”拼命飞去……

因双方在绿洲发生的变数,几经周折,它只能来得及跟在长河门人之后,不停地追逐。于是就出现了之前那令人恐怖的一幕。

蝠王的这名手下大块朵颐、混得顺风顺水,然而在“豺兽荒原”里面跑路的柳义,却是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境。

起初,他还能凭着前面的妖蝠在空中引路,轻松地在豺群里面迅速穿插、应付自如,可是到了后来,跑了不到二十里,便不得不阴沉着脸勒住金甲驼停了下来。

此时,从妖蝠的视线当中获知,似乎其行踪已然引进了荒原里面妖豺高层的察觉,在五里外之处聚集了四五万头妖豺,围成一半径达一里多的“大口袋”,正等着他往里边钻。

而后面的那七人追兵,虽然也是发xiàn

自己一行无意中已是闯入了“豺兽荒原”,但是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及跨下角马奔跑速度的优势,似乎对此不以为然,也根本没有似柳义一般躲躲闪闪、拐弯抹角。…,

“呛啷!……呛啷!……呛啷!……”

他们反而在常天魁一声“列剑应敌!”的命令之下,每人均亮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五尺长剑,上下挥动,大声吆喝起来……

随即,他们迅速地摆成了一世俗战场上常用的骑兵突击三角战阵,以常天魁冲锋在前,铁护法和王典跟进其后,其余四人随之又分列左右,乍的一看,七人仿佛冲锋陷阵的无dí

勇士,又如七匹闻到了血腥的恶狼,直直地向着前者杀来!

天性凶残、地盘观念极强的豺兽们自然不可让这些不速之客如此任意闯入,纷纷呲牙咧嘴地跑将过来,一个个纵身跃起,在半空中向着他们猛扑过去。

“刷!……刷!……刷!……刷!……刷!……”

“啾!……啾!……啾!……啾!……啾!……”

霎那间,七把宝剑如一条条游龙在七人周围的空中飞舞,剑身上连绵不断地激射出一阵阵摄人心魄的华丽剑qì



“噗嗤!……噗嗤!……噗嗤!……”

“嗷呜!……嗷呜!……嗷呜!……”

那些扑上来的豺兽甚至是少数妖豺,一旦碰到剑qì

,即刻非死即伤,遂发出一声声惨叫,摔倒在地。

不到一顿饭功夫,荒原上已是遗下上万只身首异处或是缺胳膊少腿的豺兽躯体,排成两路,连绵数十里,伴随着殷红的鲜血流淌在黄色大地上,在月光下令人触目惊心……

见到这些骑在角马之上的两条腿动物煞气十足,且较之自己还凶残上十倍不止,豺兽们终于意识到对方并不好惹,便不敢再以身试刃,只是远远地在二三丈之外围处死死盯住他们,警戒观望起来。

常天魁七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在走后不到一刻时间功夫,那只在他本人手上咬过一口的妖蝠,赫然飞临到他们身后一里之处,一路跟着,凡遇到那些被杀死且体型较大的,它都会扑上去,吸取其血液。

由于它一直向外散发出固形期顶峰的气势,即便是不紧不慢地享用,周围的豺兽竟然没有一只敢凑上前去,与之争抢这些令它们垂涎三尺的猎物。

……

金黄色小山一般的金甲驼,背上,柳义已穿套上银光闪闪的白虎神铠,左手握紧九九连环弓,右手拿着一只黑色长箭,严防以待。

“吁!……吁!……吁!……”

狂追的七人目睹此状,便勒住角马,在距其一百丈之遥停了下来。

猜测到柳义已是前路难行,常天魁如刀削般脸上不禁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手持波光凛凛宝剑,直直地指向对方,大声说道:

“小子,莫以为撞上好运豢养了一只沙丘金甲驼王和一只飞行类妖兽以及一群数不清的低阶灵兽,就能在大漠里面横着走了,乖乖地解除它们的认主契约,双手奉上,送给本堂主,我们才会放你一条生路!”

说着,他右手一翻,已握住了一只黄色灵兽环,随即飞快地抖动几下……

“噌!……噌!……噌!……”

从里面飞出了几大坨红红黄黄的物状,随即它们的身体重重着地,迅速站于地上,一看——

赫然是五只狰狞形态各异的猛兽,它们分别是:一头身长一丈五尺、肩高近丈的火红色狮子,一只全身金黄的睛额大猛虎,一匹深黄色的白眼巨狼,一条三丈余长、小腿般粗大的黑色蜈蚣,最后是一长达五尺、书桌大小的蓝色蝎子。…,

“吼!……嗷!……”

除蜈蚣和蝎子之外,其余的均朝着柳义恶狠狠地吼叫起来。五者的修为均是炼形中期的妖兽,它们散发出来的气势和威压吓得周围的豺兽纷纷逃窜,顿时,一里方圆之内没有一只再敢在那里停留。

随之,常天魁带来的六人仿佛接到了指令,也纷纷放出了自己的妖兽,居然都是一些狼、虎、豹、蛇、蜥、熊之类的凶猛妖兽,每人有一到三头不等,修为在固形期顶峰到炼形初期,有十五只。

加上前者的,总共是二十只,围在七人七马周围,攒拥排列在一起,金戈铁马,磨刀霍霍;而对面的柳义就显得势单力薄,孤立无援。

“强敌!真zhèng

的强敌!!”

“对方结丹期修为的就有三人,炼形期妖兽达十头之多,加上其余的力量,整个的实力已是不亚于十五名结丹期修真者!”

“他xx的!碰上了长河门驭兽堂的,目下又是在晚上、且空间如此空旷,白玉冰蜂的作用难以发挥,这个仗怎么打?……”

柳义其表面虽是一脸的淡定,实则大脑里面差一些就变得空白一片。

“啾!……”

蓦地,常天魁出人意料地将食指放入口中,做出了一个与其身份和年龄不甚相称的动作,长长地吹出了一个极为娴熟尖锐的指哨。

霎那间,众人高高的头顶上空传来了一声嘹亮地响应,不大一会儿功夫,一只黑黝黝的云鹰穿梭过重重云层,慢慢地降下身形……

“夜眼云鹰”是唯一在黑夜里面能够帮zhù

他侦察追踪的灵兽,不知为其解决了多少的麻烦事,现对方已是在眼前,就无必要再让它高空上经受罡风之苦,收入灵兽环里面了。

“嗖!……”

就在云鹰离地面还有一百丈之时,随着柳义弓弦啪地一声响动,一只黑色长箭如闪电朝着它疾射过去!

见及于此,常天魁并不惊慌,反而莫名地嘴中嘿嘿发出了几声阴森冷笑,没有采取进一步动作。

不到一眨眼功夫,众人上空突然传来“当!……”地响作,一看:

长箭已是击中在了云鹰的胸口之上,发出了极为锐耳的金铁相碰撞之声!

“哗啦啦!……”

巨大冲击让它在空中突兀地几个翻滚……

鉴于对自己所射出这一箭威力的自信,就在柳义认为“夜眼云鹰”必然会变得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身躯从高空下坠、非死即残之时,令之甚为震憾的一幕发生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一怒拔刀(二)

“夜眼云鹰”在上面连连扑腾后,“刷!……”地猛然双翼一扇,竟然重新稳住了身形,若无其事慢慢降下。

“天!……这算什么?……钢筋铁骨?……刀箭不入!……”

神识扫视之下,见到对方体上坚硬如铁的毛发及体表处泛起的近一尺的黑黝黝亮光,柳义心下顿时恍然。

“嘿嘿!就凭你这能耐,也想伤得了本堂主的‘夜眼云鹰’,做梦去吧!”,深知自家云鹰禀赋的常天魁,极其自信地连头都不抬看一下,就炫耀地径直去贬损对手,欲令其心下惶恐、不战自乱。

“……”

谁知,柳义惊讶过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主意,脸色顿时变得平静起来,凛然的双眸中似乎还带着几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呼!……”

“夜眼云鹰”身形还在不断降下,位于其下前方十丈左右,一方圆二丈余、似云非云、似光非光的银白雾状物体诡异地悬浮在空中,仿佛是等待,又好象是意wài

出现。

以云鹰和常天魁一优越于其它妖兽数倍的锐利目光及结丹中期的强dà

神识,竟然均未引起两者的注意。

突然,“呜!……”地一声。

白雾状物体疾射出一阵无形而又极为剧烈的波纹,直直冲向它的脑壳而来!

“噌!……”

由于距离太近,事先又毫无征兆,猝不及防的它躲闪不及,只能竖立毛发放开黑圈生生硬扛,期待着能如刚才之一箭一样,被其挡下。

“砰!……”

波纹霎那间袭到,令“夜眼云鹰”为之胆寒的是,它们竟然无视自己硬如钢铁的羽毛和气罩,一穿即透,径直重重地击在里面那一坨脑髓之上。

“哗啦啦!……”

顿时,它自己听到脑中发出一声和稀泥般的巨大响声,随即感到一阵难忍剧痛,之后便气绝身亡。

银白雾状物体自然是蝠王,云鹰的修为仅为炼形中期,而它的可是顶峰,二者之间足足有两阶之差。刚才前者只是凭借特殊天赋,飞到了云层之上,后者根本无从攻击,一旦下降到了有效高度,就是其死期来临。

“噗嗤!……呼!……”

云鹰瞬间变为沉重之躯体刚刚下坠,蝠王呼地飞去,双翼上的两爪已是紧紧抓住其两翅,随即张开巨嘴咬破它的颈脖,一边好似饿鬼一样乘着热气大口吸血,一边向着柳义的上空飞过。

这一切的发生只是在兔起鹘落之间,待常天魁识海里面如针刺般一痛,发xiàn

自己的宠禽身死时,蝠王已是飞临到对方头顶上面,一滴不剩吸干了云鹰体内鲜血,接着又大口嘶扯它的肉身,甚至是皮毛和骨头也没有打算放过的意思。

一时之间,它在空中展开出来的庞大身躯、狰狞丑陋的面容,散发出来炼形期顶峰强dà

的气势和威能,顿时令常天魁这边的人和妖兽们瞬间相顾失色、暗淡无光。

而它悬浮于空中,肆无忌惮地大快朵颐、嘶肉碎骨所发出那清晰响亮的嚓喳嚓喳之声,在对方听来,无异于是一声声来自地狱恶鬼的诅咒,让其头皮阵阵发麻。

“啊呀!那小子居然还有一只炼形期顶峰的妖蝠,怎么‘辩息灵虫’没有看出来?难道是其认主时间不长,气息尚属稀薄之缘故?……”

常天魁当场愣住,随即自己一行在“鬼哭壁滩”发xiàn

昏迷妖蝠、其后一一抓捕等一幕幕出现眼前………,

“是了!定然是这小子不知为何,在‘暗黑丘陵’触犯到了妖蝠的禁忌,结果被它们追的一路逃窜,随之进入‘鬼哭壁滩’,在那里后者的行动和实力受到极大限制,其中最为强dà

的一只反而被他幸运的擒获,遂予之进行认主手续。”

“真是可惜了自己那头‘夜眼云鹰’!”

他一边沉思,一边脸上阴睛不定,念头急转不停,暗忖道:

“有了妖蝠相助,自己这边欲拿下此人恐非易事;不过,如能拿下,那他的价值可是太大了!!……”

想罢,常天魁用他那双阴冷的三角眼扫视了自己一边的六名手下,大声说道:

“各位同门师兄弟,我们这边折算起来,足足有十五名结丹高手之实力;那小子即便又多出了一只炼形期顶峰的妖蝠,也是不足为惧,大家采取车轮战术,先让妖兽们冲上去,累死他!务必将其活抓擒拿!!……”

“吼!……吼!……吼!……”

说话着,他自己的一狮一虎一狼已是咆哮着狂飙而出,朝着对方一人一驼恶狠狠扑去。

目睹于此,深知其牙眦必报为人的手下们,摄于淫威,自然是不甘落后,催促自己的妖兽紧跟。

一时之间,烟尘滚滚,嗷嚎阵阵,十余只猛兽红着眼,冲向前方。

正在柳义上方十余丈空中享用着美味的银色蝠王突然打了个机灵,迅速将仅剩几条长长尾巴毛的“夜眼云鹰”随手一丢,随即哗啦地朝着奔腾而来猛兽们一个俯冲,同时张开大嘴,呜呜呜连续不停地发出无形波纹……

顿时,“砰!……砰!……砰!……”,顿时有五六只跑在最前面的妖兽嗷叫着倒在地上,其中就包括常天魁的那三头,其余的见势不妙,竟然急急刹住身形,纷纷愣在那里,不敢复往前冲。

“铁护法!你随本堂主御器腾空,上去压制住妖蝠;王典!你在地上指挥师兄弟们围剿此人,记住!不管是人是兽,都是要活的!”

说罢,手中蓝光一闪,长剑霎那间变得如半边窗户宽大,噌一声一跃而上之后,徐徐升空,同时又拿出了一柄丈余长银色长枪,与蝠王在空中双双对恃。

另一边的铁护法也跳上一八仙桌大小的四方蓝色飞板,手持长剑,窜上之后,与前者配合摆成对蝠王的一个夹击之势……

“嘿嘿!小子,你是否认为,幸运地捡到一只炼形期顶峰的妖兽就足以对抗本堂主?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月光下,他那对三角双目盯紧对方,精光一凛,刷地拿出一红色光耀小球抛至其头上一丈余的空中,颇为神奇的是:小球不但能定定悬浮于其上,且迅速膨胀,一直到变为脸盆一般大小为止。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光球霎那间变得白炽,不断向外发出亮光,不到片刻功夫,以之为中心的方圆半里之地已是变得形同白昼。

“吱哑!……”

蝠王仿佛对此光球发射出来的白光极为忌惮,大叫一声之后狂躁地左右不停抖动,突往回后退了一丈,想避开光焰的照射,谁知……

“刷!……刷!……刷!……”

前者似乎已是将其紧紧锁定,无论它是上下左右还是前后移动,都如蛆附骨般与之共同飘移,并始终保持在五丈左右距离,死死地罩住它。…,

随后,它不得抓出那一黑色幕布,将其遮拦在身体上方,才稍稍感觉安心;然而,从其气势上看,它的修为从炼形期顶峰仿佛已跌到后期的水准,再也无法散发那种连常天魁都为之心悸不已的气息。

“哈哈!看到没有?这正是我们长河门所独有的特殊法器——‘落日神光’,专门用来克制各种阴性生物及鬼类;现在,它的修为已被压制了一阶,不久之后,这个状况还将不断持续下去,直至固形期、养形期,甚至是修为全无!”

“当然,这得要花去很多时间,你能等,本堂主可等不起。”

“只要它一降到固形期,其无形攻击威胁不大时,对我们两人自会动手……”

柳义坐于金甲驼之上,眯眼打量了一下空中刺目的“小太阳”,感受着从里面射出来的道道烬热亮光,心中暗忖:“不愧是历史长久、底蕴丰厚的门派,手段层出不穷!”

“不过,对方这个‘落日神光’能压制一个蝠王,不知能否同时压制另外加上去的妖蝠?”

“生死关头,容不得自己患得患失,考lǜ

那么多了,放手一搏吧!……”

当下,他不再犹豫地掏出灵兽环,接着三道银灰色的光芒频频闪动……

“呼!……呼!……呼!……”

“嘎吱!……嘎吱!……嘎吱!……”

那三只妖蝠僵尸一跃而出,在其身边扑楞几下,随即大声怪叫着,义无返顾地朝着空中两人疾飞而去。

与柳义在地上相持的王典及四名手下,见到对方又放出了三只银灰色妖蝠加入战场,大为惊愕之下,纷纷大叫起来。

其中,有两名修为筑基期顶峰、身上带有弓箭的门人迅速搭箭上弦,欲将其瞄准射下……

“呵呵!你们这是在自找死路!!……”

目及于此,左手持着九九连环弓的柳义当场发出爽朗的笑声;随即,“啪!啪!啪!”,以快捷于对方十倍的速度将六支黑色长箭搭上,并拉开了弓弦……

“嗖!……嗖!……嗖!……”

六支长箭如流星赶月一般向对方四人激射过去,其中四支袭向欲射箭的两人,另外的两支居然是射向两人身边附近之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一怒拔刀(三)

经过多次实践,为了避免出现类似于小南荒地射向阵小天时被他旁边的宋长老解救的情形,在射箭时,除对目标进行重点关照外,就是其身边的人,也不能放过;如此,方能确保他们碍手碍脚,制造麻烦。

“噗嗤!……噗嗤!……噗嗤!……”

欲施放冷箭的两人想不到对方身手如此之快、箭术如此之精、劲道如此之大,猝不及防之下身上要害处双双中两箭,连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叫出来,便魂游地府了。

针对旁边人的那两箭,有一人反应快一些,手中长剑猛然一格,“当!”地将它磕飞,不过由于射来之箭劲道过大,“啪啦!”地右手迅速脱臼,吃痛的大喊一声,长剑也随之呛啷坠地。

另一人迟了一点,也就是不及一眨眼功夫,待其挥剑时,已是不及,只能眼睁睁看长箭没入自己胸口,惊恐地大叫一声便一头摔下角马,倒在地上。

随着三人身亡,他们所带的五只认主妖兽口中也同时发出沉闷的叫声,就哗啦啦倒地不起了。

柳义一见,心中大喜:对方妖兽多,可是只是将人干掉了,那些经过认主的妖兽也就随之身陨。

刚才实在是被对方兵强马众的气势所震摄,心慌意乱,致使如此简单之道理竟然都没有想起来。

手上半刻也不敢耽搁,啪啪地响动,六支火红色长箭已是拉在弦上,正欲按计划给对方每人各分配两支射出。

突然——

“吼!……吼!……吼!……”

“刷!……刷!……刷!……”

王典三人眼见对方箭术了得,生怕他再故伎重演,当即催促剩下的九只妖兽以最快之速向前猛扑。

同时,三人不失时机地策动跨下角马,挥动手中兵刃,就连右手受伤者也是左手提着一柄长刀,如风一般朝着柳义狂飙过去。

他们清楚,对方精妙箭术是建立在神识锁定的基础上;如自己这边处于神识难以准确锁定的高速运动状态,其精确度自然会大打折扣。

眼看三人九兽距自己已是不足十丈之遥,柳义才拉满弓弦,更为麻烦的是,那个叫王典的,居然在半途中借着角马跑动之力,噌地从其背上猛地弹起,举起寒光闪闪的长剑,在半空中如电光火石劈了过来……

“……啊!……好神速的身法……箭呢?……射?……还是不射?……”

值此关头,他刚好是处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境地。

这种情况,最忌讳的当然便是首鼠两端、患得患失。

“管不了那么多……霍出去了!~……先干掉他们一二人再说!!……”

念头急转当下,便果duàn

地将心一横,拼着硬扛对方这一剑,将手上的弓弦“啪!”地放开!

瞬时——

“嗖!嗖!嗖!嗖!嗖!嗖!”

六支泛着几尺火红火焰的长箭以较之方才黑箭还要快上一倍的速度飞掠出去。

“当!……当!……”

“噗嗤!……噗嗤!……”

骑角马的两人运用手上兵器,仅能堪堪挡住了其中之一箭,便随之暂时力竭,被另一如火色幽灵长箭当胸没入,带出近五丈之遥后重重砸在地上!

顿时,哗啦地,九只妖兽里面又倒下三只……

半空中的王典,眼见两支火红长箭,一支对着自己的脖颈、另一支朝着下腹疾射而来。…,

当即大叫一声迅速将头一侧,刷地长箭擦越颈上肌肤一闪而过;同时,右手奋力一磕,当地,长剑重重砸在另一箭上,不但将其击飞,还借上了它之弹力在空中一个前空翻,到了柳义的上方。

刷刷,握剑的右手连续不停飞快转动,潇洒地耍出几个华丽剑花之后,高举明晃晃长剑,朝着他的右肩与胳膊相接处恶狠狠劈斩而去!

观其惊人声势,对方即便不是欲将其连甲带手一齐砍断,就是想把他的整个右手废掉。

“哞!……”

见自己背上的柳义躲开已是不及,金甲驼随即朝着空中的王典大吼一声——

“嗡!……嗡!……嗡!……”

霎时,一个三层的深黄光罩赫然显现出来……

“呼!……”

空中拿剑劈斩的王典其身形不由一滞,速度上缓慢了些许,然而长剑射出的剑芒还是义无返顾地朝着对方砍去。

“当!……”

眼见剑芒还是突pò

光罩劈来,无奈之下,柳义只能左手持着大弓,试图去格住飒飒逼来之剑;然而由于对方使的乃是全力一剑,加上他骑在驼上,用不出力qì

……

所以,响起一声清脆的金戈相击之后,“呼!”地,其左手之弓竟然被对手击飞;随即,他又急切地一弯腰,想整个人贴在金甲驼之背上,闪过这致命一剑……

“砰!……嗖!……哗啦啦!……”

三道大大的响作声接连响起——

第一声,系柳义弯才到一半之时,就被王典重重地劈中后背之上,顿时,一股热乎乎的稍带着腥咸味的鲜血直涌上喉咙,急迫之下连忙运功才堪堪压制下去;

接着,剑击伴随而来的巨大冲力,将其连人带铠如一节枯木般被击飞,离开驼背,朝着前方抛去;

最后,好死不死的,居然整个就掉在了咆哮而来的六只妖兽中间!霎时间,它们一愣之后,当即猛扑过去,对这个从天而降的银白色坚硬“怪物”进行了疯狂地践踏、撕咬、碾压、撞击……,无所不用其极。

饶是有着“大龟壳”白虎神铠和乾坤石的保护,且柳义及时地用双臂将唯一裸露出来的脸部死死地护住,然而还是彻底地被蹂躏了一番,整个人感觉天旋地转,全身骨架浑如生生被人折散,五脏六腑如千千万万根针刺般阵阵疼痛,脸上也是青一块肿一块。

末了,众妖兽似乎觉得有些累了,而且手段用尽之后,还是没有办法将“怪物”如往常之猎物撕碎开来,同时,深知野兽性情的柳义也是敛住气息,如死人般一动不动,它们这才没有进一步对他摧残。

只是深感怪异地在一丈之处远远将其包围住,紧紧盯着,极通人性地等着自己这边地上唯一的一个活人——王典,待其到来作出下一步指令。

……

这边的王典在一击而中之时,从长剑上的力道体会到,自己貌似还对对方造成的伤害不小,便又施展出了在空中借力翻腾的那招——

“刷”地一个倒空翻;紧接着,“哗”,麻利地挽了个剑花,噌地站立在金甲驼五丈余外左侧,手提长剑,双目含笑,右手竖起长剑,双手交叉环抱胸前,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起了妖兽们虐待对方的大戏,一边想道:

“呵呵!看来,自己‘长河奔流’的剑术已是日臻精湛,无限地逼进到了第三层第二段修为。”…,

“方才那一剑,时机拿捏精到准确,力道大小随心所欲,速度快捷腾挪有度,对方应该是伤重而不致死,我自己都觉得大为满yì

了,嘿嘿!……”

一刻余的功夫之后,待见到那六只妖兽们停了下来,他顿时眉头一挑,刷地左手拿出了一条黑色长带,正欲上前把躺在地上的柳义绑住……

然而,由于他一时的疏忽,或是急于抓住对方心切,从而犯了一个大大的错误——

王典他居然把极富进攻性的沙丘金甲驼撂在了一边,对其毫不设防,似乎已是将它与自己座下的除却知dào

奔跑但人畜无害的角马等同起来。

“呜呜!……”

蓦地,他身体右侧一点征兆没有地飙起了一阵狂风,风中赫然是那一只如小山般的金甲驼,正滚圆着拳头大的双眸,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似乎,它已然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至,惊觉状态下的王典竟然根本无暇躲避开,只是简单地用右手将长剑挺直对准了一下前者……

霎那间——

“咣当!……轰隆!!……”两声摄人心魄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竟然是金甲驼首先用桌子大小的右蹄踹飞了他手中的长剑,接着左蹄如一大陨石猛然砸中了他的胸口。

“……啊!……嗖!……哗啦!……”

王典如杀猪般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惨叫,随即如一根败草飞向上方,一直抛过高空,划掠过了二十多丈的弧线,当场喷出几大口鲜血,这才重重地砸在黄土上,又滚了几十滚,到了距离那一圈妖兽六、七丈之处,堪堪才能踉踉跄跄地挣扎起来……

就在金甲驼发动袭击的同时,与之心神联系的柳义也动起来了,乘着那包围自己的六只妖兽被其闹出大动静的“亲人”所吸引,刷地,一道白光闪亮,右手已是抓住了那把寒光凛凛的“虎牙神刀”!

随即,以法力注入刀柄,瞬间将其中一颗高阶灵石激活,“哗啦啦!……”,在长刀的刀尖刚刚射出丈余长的刀气的同时,他躺地的身体的头与脚猛然抬起,以背部为支点,闪电般地划出了一个华丽的地趟刀。

顿时——

“噗嗤!……噗嗤!……噗嗤!……”

一片银白耀目的光芒在夜色的黄土荒原上突兀地一闪而现,数团血光飙起,那六只妖兽的身躯被其扫过后非死即伤,摔在地上,哀号惨叫连连!

第二百章:一怒拔刀(四)

“噌!……砰!……嗖!……”

根本不用去看自己这一击的效果到底如果,柳义一个鲤鱼打挺,随即右手拿着长刀在地上用力一拍,整个人顿时变得身轻如燕,飞快地弹出了妖兽们的包围圈,一个倒转之后,举着雪亮长刀朝着王典飞去……

此时,后者还是晕头转向、面无人色,手里抓着唯一就那一条黑色长带,见对方袭来,便不假思索地将它甩,期待着能绑住对手。

“刷!……”

目睹此状,柳义手上白光一亮,“缚龙神链”飞出,与黑带纠缠在了一起。

“杀!”

就是电光火石这么一下,他已是飙风飞临于王典头顶上空,间不容发之际,闪电般将长刀猛然斩下……

“咔嚓!……”

长刀在后者的颈脖间一闪而过,出乎意料的是,除却听到轻微的骨头断裂响动之声以外,王典其人似乎还若无其事地直直挺立于原地之上,只是脸上的表情和眼中的神色极是诡异,貌似惊愕震憾又好象痛彻心腑。

而作为对手的柳义,同样令人不可理喻,只见他一刀过后,竟然连看也不看之前伤害过自己的强敌一眼,遂掉头回顾,走过来将“缚龙神链”和黑色长带捡起。

也就是恰恰在这一瞬间,突然,站立着的王典其颈脖中间处“呼!……”地冲起一道强劲的血柱!

随即,其斗大脑袋被冲上空中三尺之高,而后无力下坠,“噗!……”地砸落到地上。

最后,那僵直的无头躯体才扑嗵栽倒在地,“哗!……”,平滑齐整的断颈处还在不停地汩冒出一股股令人触目惊心的鲜血……

“黄龙飙风刀法”第一招“风波平地”,在其手中已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黄土荒原地面的战况极为惨烈,天空之上的争斗也是精采纷呈——

“落日神光”将蝠王的修为成功压制住,加上常天魁和铁护法两名结丹高手拿出了几大叠厚厚的五行高阶类进攻符箓,不计成本地朝着它甩过去。

为了防御,后者只能撑开了一银白色的气罩,抵挡那些如雨点般的袭击,有时对方进攻太猛,还不得不左右上下窜逃,以避开过猛的火力。

正在它被压着打,根本无力还击眼看就要败北之际,突然,三具妖蝠僵尸加入到了自己这边来了。

“咦!……又来三头妖蝠……一个炼形中期、二个初期……这小子就那么好运,整个最高修为的妖蝠一窝子都让他一扫而光了……”

常天魁见到了,起初不由心一阵狂喜,待制服了那小子,这些可都是属于自己的了,哇噢!——

四只炼形期的妖蝠,二十只固形顶峰到中期不等的手下,组成了飞行的妖蝠大军,在黑夜里面,同期之中,还有谁是自己的对手?

然而,见到了新加入的那三只妖蝠在“落日神光”之下的表现后,他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它们对神珠所化出来的强光竟然毫不畏惧,哗啦飞进来后,两只修为稍低一点的,居然还主动地飞过银白色的一边,在它的上方为其遮掩,保护了起来。

剩下的那个中期的,当即毫无征兆没有地张开大嘴,向着另一边的光头护法射出了一阵无形气波,打在他的小腹之上,将其在空中击飞了十余丈之远!

得手后,又想重施故伎,袭向常天魁。然而,奇怪的是,它的动作似乎较之平时要慢上些许,待攻击发出时,后者已是将一拳大的蓝色珠子紧握左手之上,蓝光一闪后,体外多出了一一丈方圆的湛蓝气罩,气波轰上,在上面只泛出缕缕波纹,随即悉数被化解。…,

“呜!……呜!……呜!……”

另一边以蝠王为首的三只妖蝠见此,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袭击,瞬时,三股无形气波合为一股,凭空地刮起一阵狂内,向着常天魁猛扑过来,他不由大吃一惊,将注入珠子的法力提高了一成。

“哗啦啦!……”

一阵惊涛拍岸地响声,从光罩上发出;呼呼呼,蓝色光罩不停抖动起来,一副随时要崩塌溃散的样子。大急之下,他遂又增加了一倍的法力,才难将光罩维持。

似乎,无形气波对于妖蝠们来说,也不是说放就放,此时,它们也停了来,飘浮于空中,定定地调神养息起来。

“嗯!另外那三只妖蝠的动作和神态似乎不怎么对劲,好象是……僵尸!……对……是僵尸!!……它们经过了多种珍贵药物的炼化,改变了其肉身的体质结构,所以……根本就不惧怕强光照射……”

“只是,那小子也太古怪,能拥有炼形期的妖蝠和金甲驼不说,还精通炼制妖兽的僵尸之术,战力在同阶也称得上首屈一指,甚至有了越期挑zhàn

的可能……到底是什么来路?……”

正琢磨着,他猛然听到下面传来妖兽们发出的一片惨叫声,一看,正是那小子,不知何时手上已是握住了一柄长刀,一刀就令他们剩下的六只妖兽死伤殆尽,而且还使出一种巧妙疾速的身法飙飞过去,一招就干脆利落地将他的副手也就是王典的脖子一斩而断!

这一切都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根本容不得他去救助。

此时,自己带出来的十人,除了“廖卦仙”三人不知遇到了什么意wài

久久未能赶上来之外,已经陨落了五人,且那些妖兽也基本上损失殆尽。

而反观对方,虽然似乎受了伤,但仍有战力,而且还拥有四只炼形期妖蝠、一头金甲驼。在空中,那两只原先守护在银白色妖蝠旁边的,现已分飞开,共同组成了赫然将他包围的态势。

两者相比,自己这边还处在了下风。

想及于此,常天魁火热的心瞬间冷到了冰点,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恐惧感充塞了全身!

“铁护法,你先下去,把那小子收拾了;妖蝠之事,本堂主一个人对付即可。”

“还有,对方有些古怪,即便是受了伤,你还是得小心!”

“……嗯!……至于要死还是要活,你得视情况而定;毕竟,这些妖兽纵然十分稀少宝贵,却也比不上你我两人的性命重yào

!……”

攻守易势之下,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管是否得到那些妖兽,先解决掉对方的人再打算。

说着,他凶光一凛,刷地拿出三个如拳大的白色球状物,正是柳义在“火灵散人”的山河印里面见过的,较之天雷子还多上倍余威能的霹雳弹!

同时,收掉了周身的蓝色光罩,之后,嗖嗖嗖地分成三个方向,朝着那三只妖蝠僵尸射去……

被打出圈外十余丈,正想着如何飞回来帮zhù

常天魁的铁护法听到此番话语后,便乘着飞板,刷地一个俯冲,向着地上的柳义逼了过来。

此时,后者已把长弓抓在手上,正从地上将最后一只火红长箭捡起,发觉情形不对,便随手搭上,“嗖!……”地朝着对方射了一箭。

“嗡!……噗!……”

光头护法脚下的飞板顿时蓝光大作,霎那间撑起了一个蓝色气罩,随即长箭射到,一阵红光闪烁之后,红色长箭竟然生生被气罩夹住达几息之久,随即挤了出来,咣当弹落掉在了地上………,

见到散发着可怕无比威能,足以将自己肉身炸得一点渣都不剩下的霹雳弹向着自己袭来,那三只妖蝠僵尸顿时感到了一阵心惊肉跳,生存的本能令它们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超常感知能力。

“嘎喳!……嘎喳!……嘎喳!……”

接着它们一起发出了三声尖锐如鬼的刺耳怪叫,瞬间一弓身,双翅拼命上下不停扇动,不断向上直窜飞跃……

“轰隆!……轰隆!……轰隆!……”

当它们窜到上方五丈之遥时,霹雳弹爆zhà

开来,三大团火光迅速飙起,轰隆声在荒凉的黄土荒原上传到了百里开外,空中爆zhà

中心周围的二十丈方圆悉数弥漫在硝烟里面。

“吱哟!……吱哟!……吱哟!……”

三声惨烈的怪异叫声在硝烟中响起,待浓烟被风吹散去大半之后,只见那三只妖蝠整个看起来已是千疮百孔——

它们宽大的双翼,没有一只是完整的,已是被炸成了十余块褴褛的“布条”垂下;身上除了头部以外,被洞穿了大大小小数十个窟窿,正向外不停地滴下粘稠状的灰白血液。

令常天魁触目惊心的是,即便是受到如此重创,这些个妖蝠们不但未有马上死去或坠落到地上,而且还能安然地浮在高空;同时,它们的身体怪异地呜呜作响之后,那些伤口竟然悉数愈合起来,就连双翼也不例外。

“啊!……竟然是不死之身!!……”,常天魁目睹于此,不由当场在那里愣了一愣……

“哗啦啦!……”

蓦地,银色蝠王见到自己的儿子和手下被前者袭击受伤,当即大吼一声,趁着浓浓的硝烟飞上前去,张嘴全力朝他胸口喷出了迅猛冲击,只听到空中无形的气浪呼啸而起,一条透明的圆柱形“通道”闪电般延伸开去。

“咚!……”地一声巨响!

原来是常天魁惊觉受袭,来不及重新激发蓝色珠子,只好手忙脚乱地拿出一张黑色大盾牌挡在前面,在其全力只撑下,将气浪拦了下来。

正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二十余丈身后,第五只妖蝠,一只全身泛着银灰色光芒的妖蝠,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如鬼魅一般无声地向着他滑掠过去……

第二百零一章:一怒拔刀(五)

这只妖蝠正是那只趁着常天魁不注意在他手上撕咬了一口从而得以逃生,接着又将“廖卦仙”三人吞了个一干二净,还一路不停吸着豺兽鲜血而来的那一只。

此时它的修为已经到了固形期顶峰,且已是无限地接近炼形期,只是少那么一点东西,就是不能突pò

,然而由于积累了过剩的能量,其战力也足以与之相媲美了。

到了战场后,它赫然发xiàn

自己最早的仇人也就是柳义竟然有了它们的王的一丝相同气息,当下不但仇恨不说,倒反而显得相当的亲切。

而那个被自己“亲吻”了一口的新仇常天魁居然和自己的王在死命相斗,而且还拿出三个爆zhà

物,将少主人和两个同类炸伤!

是可忍、孰不可忍!

顿时,它便红着双眼,刷地飞去,待至有效攻击范围后,就“呜!”地发起了突然袭击。

在常天魁的固有观念里面,对方只是有四只妖蝠,打死他也想不出从哪来的第五只!

毫无防备之下,“哗啦啦!……”,脑壳顿时被气浪砸了个正着,虽然他的修为较之妖蝠要高上一期,当即运起全身的法力相抗,然而部分脑髓还是受到了些伤害,一阵钻心疼痛和天旋地转感随之而来,不由大叫一声,手上的黑色盾牌也无力下垂,同时下意识地扭头后顾,看看袭击自己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边的蝠王一见,马上抓住了瞬间难得的机会,“呜!……”地再次发出了冲击。

“砰!……哗啦!……”

这一次,常天魁再也没有那么好运气了,那个疼痛劲还未能缓过来的脑壳当下又重重地被砸了一下,而且力道较之刚才的大上了十倍不止,顿时,大叫一声,其脑髓当即化为了粘稠的浆糊,识海碎裂,元识湮灭!

他脚下的巨大宝剑失去了法力支撑,霎那间化为原型。

那变为极其沉重的身躯,随即呼地自由落体直往下坠,然而,堪堪才从空中掉下不到三尺……

“咔嚓!……”

银色蝠王已如闪电飞过,张开大嘴,在空中将头咬住,其身形便嘎然停止了下坠。

“刷!……刷!……刷!……刷!……”

欣然目睹于此,其余的四只妖蝠也飞快而来,分别张嘴咬住了四肢……

顿时,一幕惨绝人寰的悲剧发生了——

五只妖蝠竟然齐齐用力一扯,“哗啦啦!……”,鲜血在空中狂飙,常天魁整个人被分成五大部分,至此,他为其过分的贪心付出了最为惨重的代价!……

如丘长老此刻在这里,他也会为自己风角之术的精准而感到折服——“五鬼噬身”竟然真的应验了。更为神奇的是,妖蝠为昼伏夜出之阴物,其物状正如同传统天脉大陆所说的“鬼物”,而此时,它们正在残忍并快乐地大块朵颐着常天魁的躯体……

“呛啷!……当!……噗!……”

也就是在这一刻,空中的长剑、盾牌和“落日神光”、蓝色珠子才接二连三相续掉到了地上。

光头铁护法起初见到柳义射出的长箭被蓝色光罩轻易拦下,不由有些得yì

,便咧嘴哈哈大笑,手举长剑,驱板疾飞,想利用空中的优势,将对方斩于剑下。

“呼!……”,十余丈之距离用不了几息功夫便赶到,对方也握紧长刀,准bèi

应敌。

正在这两人准bèi

生死相搏的紧要关头,空中的惨剧发生了,听闻异样动静的光头护法不由停下飞板,抬眼一看——…,

常天魁血雨飞溅,被分成五截的一幕正被其尽收眼,甚至还有些许血水滴至其光头上!!

“啊!……”

顿时,他连想都不用想,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长长的白日见鬼般的恐怖叫声……

随即“嗖!……”地驱动飞板朝着“万年绿洲”的方向,在空中没命地狂奔起来,再也不敢去打柳义的主意了。

……

“呼!……呼!……呼!……不玩了……真的不敢再玩下去了!!……”

“太变态!……太血腥!!……太恐怖了!!!”

“对方那五只妖蝠!……他xx的,太犀利了!!……”

“常堂主……一个堂堂的结丹中期高手……就因为打了它们的主意……落了个‘五蝠分尸’的下场……”

“那一幕……即便是过了一百年以后……令人回想起来……也都会睡不着觉的了……”

……

铁护法一口气在空中亡命奔窜了三四十里,出了黄土荒原的范围,在狂风以及大漠特殊气场的压制下,速度顿时慢上了许多。

蓦地,他猛然觉得后边情况不对,加头一看——

咦!那个筑基中期的小子竟然独自一人追赶到了后面三百丈之处,只见他一身银色耀眼铠甲,左手持着大弓,右手拿箭,脚下是一洁白晶莹的巨大弯月。

看来,他的那个飞行器具不错,在功力低于自己、且在起飞滞后之情况下竟然能以这么快的时间赶来。

再定睁以神识细细一察,其身后一二里之内均没有那五只恐怖妖蝠的影子,正想想自己是否要予以应战。

蓦地,对方居然一边以流星般的速度飞行,一边将那五只红色长箭,啪地一声搭在弓弦之上,待又至距二百丈时……

“嗖!……嗖!……嗖!……嗖!……嗖!……”

五只长箭如闪电一般呼啸着向自己袭来,随即“噗!噗!噗!噗!噗!”砸在蓝色光罩上面,顿时光罩发出哗哗响动,一副随时要崩溃的样子。

由于要抵挡箭只的袭击,此时的铁护法已经停止了飞行,同时还咬牙将部分法力注入飞板中,蓝光剧亮之后,“叮叮!……”,它们悉数被拦下并下坠地上。

他顿时心下一宽,就耽搁这么一会儿功夫,对方距自己已是不足百丈,正想挥剑迎敌……

突然,对方在飞行中手上又是红光一闪,“嗖!……嗖!……嗖!……”,三颗红彤彤的如半个拳头大小的圆珠向已方这边破空飞掠而来。

“什么?……啊!!……天雷子!!!……”

待看其清楚后,光头护法整个人及飞板已不及躲开,只好大吼继xù

又朝着飞板注入法力,试图以光罩来抵抗随之而来爆zhà

产生的巨大威力……

“轰隆隆!……”

三声巨响,火光四溅,硝烟过后,“啪啦啦!……”,光罩已是化为飞灰,其脚下的飞板竟然也是寸寸碎裂开。

“还好飞板设计有防御功能,虽然已毁,但总算在爆zhà

当中扛过来了……”

见到爆zhà

后自己无事,铁护法心下又是一松:想来自己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了,对方不可能有无数的天雷子,要有的话在刚才就不仅仅是用三颗了。

“嗖!……”

陡然间,又是突如其来的破空声——

对方脚下的巨大“弯月”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赫然化为一半巴掌大小的弯月状飞梭,以较于方才红色长箭快上一倍不且的速度朝着胸口激射过来。…,

能够飞行,而又瞬间变为进攻性武器的修真宝物,他老铁可从未听说过,然而,目下还不是研究这个如此复杂问题之时候。

“来得好!!……”

铁护法大吼一声,当地响作,长剑泛出尺剑芒已是磕在了飞梭上,将其挡住!

突然,又是“嗖!……”地一声,另一把一模一样的飞梭赫然从被挡住的那个分出来,穿破剑芒、绕开长剑,如流星般朝着他的心口激射而去,瞬那间以摧枯拉朽的速度击破内甲,“砰!”地将其身体钻出了个窟窿,从背后飞出来。

“噗嗤!……噗嗤!……噗嗤!……”

同时,“哗啦!”地,两个飞梭之上突兀射出了十道左右凛咧锋利的剑qì

,将铁护法的左右胸部射成了一个筛子。

冷月剑法第二层“两仪争辉”,在筑基期修真者使用,能随意操纵变化,或为一把或为两把飞剑,其剑上又可幻化出六至十二道剑qì

。在此紧要关头,柳义终于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

“什么东西?……让人莫名其妙地……啊啊!……”

而在此之前,对方只觉得眼前白光猛地一亮,见到另一柄飞梭和十道雪白剑光,正诧异间,猛然胸口一阵剧痛,手上的长剑顿时无力再提随之滑手坠地。

也就是在这一霎那间,“啪啦啦!……”,他脚下的蓝色飞板才开始悉数分解,化为大大小小的碎块,上面的躯体遂失重变为自由落体,轰然砸地沙地上。

“叮!……刷!……刷……”

两只“弯月”瞬间结合在一起,随即放大,飞到柳义的脚下,啪地,双脚已是稳稳当当地站在上面。此时,其下坠的身形还没有达五丈之距离。

仿佛他早已看到,但根本没有去理会——

在铁护法成为筛子后的几息之间,一个半个拳头大小的蓝色光球以肉眼难及的速度刷地从其头顶百会疾掠而出,瞬间到了上面五丈之遥!

“呼!……呼!……呼!……”

强劲风沙扫过,泛在外层的尺许光罩似乎迅速地变淡,这一下光球仿佛拟人般地慌乱起来。

蓦地,它见了正踏在巨形“弯月”上徐徐降下的柳义,同时“眼睛”也能透视地见到了对方的骨架,骨头里面隐隐放射出红、黄、白、蓝、绿五种颜色,顿时它心下大喜!

“嗖!……”地以快若流星的速度直扑向柳义,即便是对方穿着银色铠甲,此时,对于性命攸关的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对,那银色龟壳之表面,只有他脸部是裸露的,就从其双眉间印堂处钻进去夺舍!……”

突然,蓝色光球在到达柳义身体周围丈余的距离时,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莫名地产生出来,随即啪地一声,整个光球如被巨石砸中的鸡蛋一般无情碾压碎,霎那间一亮之后,化为点点微弱细小光斑,接着便归于湮灭寂静。

就在这时,沙丘大漠通常人家所用的时间沙漏赫然指向夜晚亥时三刻多一点点,与第二天的子时还有相当差距。

第二百零二章:捷径

子时时分,“万年绿洲”丘长老的帐篷之内,中间挂着一个白炽的夜明珠,一张古朴花梨几案前,他与徒弟关楼两人对座而酌,所喝的正是大漠乃至整个大津西北当中最为名贵的烧酒——由“迷失绿洲”出产的“风刀子”。

此酒不仅足足有着八十度之烈,且喝下后化为一股莫名的风劲,长期适量饮用可大大拓宽修真者的经络。

当然,过量绝对是行不通的,就象两人,目下所用的杯子仅是较子拇指大上一倍的小玉杯,喝时只是这一杯的四分之一左右。

浅尝了一小口,随手撕一块三阶沙虫烤成的肉干,关楼的脸上有几分震撼,又有几分担忧,说道:“师父的风角之术真乃神术,常天魁一行十人,果然是本命元符尽皆破碎,悉数身陨,居然没有一人能够漏网!”

“只是如此一来,我们此次行动的实力要大打折扣,太可惜了。”

……

丘长老不动声色,捏起酒杯,将整整一杯酒灌入喉咙——

“吱溜!……轰!……哗啦啦!……”

随着“风刀子”滑到肚里,身体内部传出一声沉闷的响作,一股股炙热“刀气”从下丹田处循着经脉如潮汹涌澎湃而去……

“呼!……”

片刻之后,他胀红着脸,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似是痛苦、又似是有几分舒畅。

“常天魁成事不足,坏事有余;为人贪婪,无所不用其极。此次出门行动,即便不在今天晚上,也会在另外的时间要出事的!”

“此人,不听贤者劝告,在以后的行动里面一旦见到了什么价值连城之类的宝物,还不知会惹出什么麻烦,分化门派的力量不说,甚至还有可能与我们自相残杀!”

“所以,他的死一点也不足惜!”

……

“叹!不知常天魁身陨之后,掌门会不会让师父您来担任这次行动的总负责?……”,关楼撕吞下一块沙虫,长叹一声,说道。

“不会!我曾与你说过,掌门的为人是典型的亲亲疏疏,此事不独关涉他的亲生骨肉,还事关整个门派的继承人问题。他当然不会相信一个外人来主持。我想此时,他已计划好,让他那个伯父,也就是那个拥有元婴初期修为的三长老赶过来了吧!……”

说罢,丘长老又仰头喝下一杯,沉闷半响,又道:

“关楼,休再提此事了”

“为师知dào

你想修liàn

风角之术,且心羡此术时日已久,只是之前机缘未到,故从未有教过与你”

“而今,你已亲身从常天魁等十人的身上,由白天的生龙活虎,到此刻本命元符的破碎,体悟到了人生命运的生死无常和凄风血雨。”

“世上之事,道听途说等空花,唯有历途长真见!……”

“现在,为师就以你今天所见所闻的常天魁等十人出事前发生的种种征兆为例,将风角之术的知识传授与你!”

“在此之前,你首先对天、对地、对心立下毒誓,不得以此术来做出有辱师门之事、不得以此术来做出违背良心之事、不得以此术来做出违反修真公德之事……”

……

“刷!……”

柳义将光头铁护法留下来的有价值之物都搜刮一空,又一个火球术化其躯体为灰烬,驰御着“冷月”急急忙忙地往起初的战场赶来。

……

谁知,一到之后,现场发生之一幕顿时让他震惊不已——…,

“呜!……呜!……呜!……”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只见,二十余只巨大妖蝠飞在空二、三丈高之处,它们赫然排成一横长长的队列,齐齐向着豺兽的腹地,在蝠王的统一指挥下,正奋力地发出一股股猛烈无形气浪。

一堆堆加起来足有上万的豺兽倒在地上,前面还有约莫二、三万头一个个呲牙咧嘴、吐舌红眼地吼叫着扑过来……

再一看他与常天魁等人的战场,原先杂乱横卧在地上的七人和二十只妖兽的躯体,已然不见了踪影,空余下一地狼籍的破碎衣服和块块碎甲,还有一些兵器和储物手环、储物袋、灵兽环之类的凌乱散落物。

那头金甲驼,似乎蝠王未邀请其加入战局,只是警惕地在那里帮zhù

柳义守护着地上的那些物品。

“呵呵!既然你们能够对付那些‘残暴猎杀者’,那我老人家就该去摘取那些胜利果实噜!……”

说罢,飞身下去,迅速地将它们收好。只是,在顺便探视一下那些灵兽环之时,他顿时猜测到了那二十只妖蝠的来历了——

随着七人的身死,那些尚在灵兽环里面的妖兽均已死去,此时其躯体应该还在那里才对。

可是,柳义打量过了之后,居然是空空如也!

而且储物袋、灵兽袋等,似乎还莫名地增加了三个的份量。

再联系到那一只最后加入战局,致使常天魁惨死于非命的固形期顶峰的妖蝠,他也能将整个事情发生的经过,大概地猜出了个七七八八了。

就是最后那些尚被常天魁关在灵兽环里面是如何又能出笼的,他也想明白了:

应该是后来的那一只妖蝠,通过与蝠王的蝠语交流,令后者知dào

了手下们的境况,便通过法力将无主的灵兽环里面的妖蝠们悉数放了出来。

之后,这些如同饿鬼一般的妖蝠自然是共同将地上所能够吃下去的东西,都吞噬一空。

至于那些豺兽的表现,那是更简单了——

定然是那些人和兽的血腥味将它们吸引过来,欲与妖蝠们抢食,于是,豺兽荒原月夜之下,一场空前惨列的蝠豺大战发生了!……

忙碌之后,柳义骑上了金甲驼的背上,此时,场中又发生了此许变化——

十二只妖蝠,呜啦地将战线大大地往前推进了一步,突然撤下六只,专心地在那些已经挂掉的豺兽的躯体上吸起血来,而其余的六则绕成一半圆圈,以头朝外,将它们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

待那些吸引妖蝠的身体膨胀到一定程度,它们随即尖啸一声,又重新加入战斗队伍,接着再出现六只“饥饿”的飞下来……

如此不断地轮留补充,妖蝠们竟然不知疲倦进行战斗,又或者说,只要有了鲜血的吞入体内,它们就会拥有无穷的精力和体力!

“这些妖蝠竟然拥有如此逆天的天赋,看来,豺兽荒原上的这些霸主们要遭殃了!”

“况且,随着持续的战斗和补充,前者的每一只均有隐隐修为提升之势,它们何乐而不为?”

柳义一边吞下疗伤丹药,一边有些触目惊心地打量着那一地的豺尸,暗自忖道:

“如此也好,长河门和北原商会正集结大批高手前去攻打‘狼嚎之谷’,我就不能按原来的计划到那里去凑热闹了。”

“看来,那二亿多的货物不得不与自己失之交臂,我得赶快去‘死亡之海’那里,乘其力量的空虚将他们‘七大盗’真zhèng

的大本营给扫了,如若再迟缓,等长河门他们掌握了真zhèng

的情报,说不定连那四亿多的货物也要泡汤啊!”…,

……

从铁护法那里了解到了长河门和北原商会的合zuò

及进攻计划,柳义顿时有些焦急起来,本来自己好好的一个连环暴富的行动安排,竟然生生让那些人给搅和。

“从精细地图上的标记看,此地正好位于‘七大盗’三个窝点的中心地域,无论去上述那个地方均为最佳捷径;只是原先这里的海量豺兽和豺妖,成为了人们行走的障碍。而在几十里前面空中开始,上面十丈之处即为雷区,不能飞行;所以一般的修真者只能绕道行走。”

“嘿嘿!……可是,喜从天降,就连我本人,事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拥有了一只二十四只妖蝠的强dà

队伍,解决了豺兽的一切问题!……”

想到此处,他当即便决定,利用妖蝠们的力量,从中间这里直接杀过“死亡之海”去。

毕竟,如此的话,在路上大约只花七、八天的时间,足足比绕道走要少上了近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在这个与时间赛跑抢灵物的行动中,无疑又会增加了许多的胜算。

到了凌晨时分,在药物和乾坤石的双重作用之下,柳义的重yào

收获就是伤势的基本痊愈;而那二十四头妖蝠的成绩,不独让荒原的霸主们损失了近四万的同伙,还能使自身的修为得到了程度不等的提高。

天亮之后,他是不敢令这些英勇的“战士们”继xù

战斗下去了,因为,它们在灿烂阳光的照耀下,一身修为将形同废物。

“刷!……刷!……刷!……”

当第一缕阳光在地平面上出现的霎那间,柳义早已将妖蝠们收入了灵兽袋中间,骑上金甲驼,撒开蹄子,往回后撤了十余里,随即在周边附近溜哒起来。

由于此地属于边缘地带,加上昨天晚上生活在这里的豺兽们均被召唤去做肉盾,拦截妖蝠,绝大部分都已挂掉,显得相当清静。

至于留在地上的那近四万豺尸,自然成为了其它豺兽们撕啃吞噬的对象;毕竟,“残暴猎杀者”的名声可不是白来,就连自己同类它们也不会放过的。

白天无事之余,他在那里修liàn

刀法和剑法,累了之后,干脆在驼背上喝点小酒,其来源自然是长河门那十人留下来的“风刀子”。

不知是此酒对于修liàn

较为有用,还是他们本身就是“酒鬼”的缘故,每一人在自己的储物装备里面均留下了一百至四五百斤不等,加起来足足有四千斤以上,都配有玉杯。

另外,还有一些干烤驼峰、沙雀、沙虫、沙鼠肉和牛马羊兔之类的,也有四、五千斤的,就连下酒菜都不用柳义去费心了。

第二百零三章:群体升级

“风刀子”的功效在一年前的春天早已领略过其迷人的风采,不知是他修liàn

了锻体功还是其它功法之缘故,那种白玉小杯竟然可以满满的一饮而尽,下肚后产生的那一股股在经络中不停疾走的“风刀”,让他甚觉过瘾。

只是由于“绿色家园”的人大多修liàn

炼体功法,对该酒的需求量很大很大,且对其的分配有严格的管理规定。因此,即使乌天石作为首领,也不能对他格外关照,在那一段时间,柳义所得的仅是半斤之数而已。

至于平时喝的,只是一些养气的纯马奶酒,虽然也是够烈,并没有那种让人刻骨铭心的体验和感觉。

“哈哈!!不知dào

常天魁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搜刮到那么多,按目前本人的饮用量计算,每天喝一两,一年三十斤,这四千多斤足够自己喝上一百多年的……”

在如惬意的气氛之下,他自然有闲心来清点收获了——

首先是灵石,不愧是具影响力的门派,十人总共有了近五百万灵石,尤其是常天魁,仅一人就有三百多万。

其次是兵器,均是每人一把长剑、一张黑盾牌、一条黑色长带,剑当然是斩人的;盾牌是防御性的;而带子叫“长河飘带”,系束缚性武器。三名结丹期的是法器,其它的均为顶阶术器。其它的不外是一些飞行飞板,还有一些个人喜好的武器。值得一提的是,常天魁独有的那个小太阳一样发光的“落日神光”和能够防止无形声波攻击的蓝色珠子系高阶法宝。

至于他们身上的内甲之类也均是支离破碎,毫无价值了。

再次是丹药,最为珍贵的是三品破障丹了,应该是三个结丹高手留着以后突pò

到元婴期预留的,也就四瓶共四十枚;三品通脉丹多一些,有二十瓶之多;还有结丹修真用于平时打坐修liàn

的结丹丸就更多,足有五十多瓶。

筑基期修者使用的:二品破障丹十五瓶;二品通脉丹三十多瓶;筑基期修者用于平时静坐修liàn

的筑基散就有近百瓶。

另外,还各类的疗伤丹药和恢复类药物。

就其药物来说,自柳义身入大漠以来,此次的收获是最大的,也较适合自己使用。

最后是功法,这十人,基本上使用同一种的水属性的功法,叫“长河功”;剑法包括身法就是那个“长河奔流”的剑术。

还有一个他有些好奇的是那个“廖卦仙”留下的《心血神卦之术》,上面的序言是用上古的小篆文所写,且还信誓旦旦地其准确率达到近百分之百,只是缺少了修liàn

神识之部分。他也曾突发奇想的认为通过修liàn

自己的那个《水衍神术》能否足以弥补这个缺陷,后来又转念一想,随之一笑,也就罢了——

毕竟,这个《心血神卦之术》上面所称的仅是针对于“小山河界”的预测术;而天衍真人留给他的那个就更加不得了,它共分三层:第一层的功用仅限于他们目前所生活的天脉大陆上及至整个山海界而运用;第二层是飞升到灵界时才可以用的;第三层是飞升到天界时运用。

身拥如此高明的预测而不学,原因有二:

没那么多时间。身为五仙根,即使是有了乾坤石这个逆天宝物,且好运连连,获得丹药无数,他苦苦修liàn

至今九年,堪达筑基中期,外人看了可能觉得是天纵之资,实则自己清楚得很,其修liàn

时间折算起来已是有了二三百年!如此之时日,就是资质非常非常一般之人达不到结丹期也是差不多了,所以,绝大部分时间还是用在修liàn

上,其它的什么炼丹、炼器、炼符、占卜等修真百艺,好是好,他是没有什么心思在上面钻研的。…,

没那么多神识。照说柳义已修习了冷月《月影分光锻神之法》和《水衍神术》这两种上古极为玄妙的炼神之法,到了现在其识海较之常人大了足足千倍,应该过剩才对。

其实不然,因为,他神识上的使用也是几百倍于常人,如:冷月御剑术威力大,但是对神识的消耗惊人;豢养了众多的妖兽,每时每刻都要花费相应的神识,其中的冰蜂王、妖蝠王、金甲驼等修为还在其之上,更要耗费十倍的去压制它们;还有运用控神术对付的阵小天等三人也是如此。

可以说,他平常的神识消耗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基本上是不能再增加一只妖兽、控zhì

多一个人,即便是修为突pò

到了筑基后期和顶峰,能够增加的数量也不会太多,除非是到了结丹期之后,这种局面才会大为改观。

而修liàn

了占卜之术,每一次使用可都是要耗掉不少神识,这根本不是他所能得以承shòu的。

“占卜术虽好,然而不是目前的自己还能够修liàn

的,以后再说了;妖兽也不能增加了,现在最担心的是如果那只妖蝠突然飙升到了化形期,自己的神识不知还能不能控zhì

得住?”

“万一控zhì

不住,自己又怎么办?”

“要不要在它渡劫时将它嚓喳掉呢?……”

“看来自己的五形功法已经面临了抗药性的阻碍,那么就专修《水衍神术》好了;如果识海扩大到了万倍,那么,控zhì

妖兽之事应该不会再觉吃力……”

联想到今天众妖蝠吸血的血腥画面,及修为隐隐提升之一幕,柳义不由胡思乱思起来,也确定了自己在这段时间修liàn

的主题。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令他也颇感闷的,那就是,豺兽荒原里面传说中可是有着十余万头的豺妖,可是几天来,不说是炼形期的,就是固形期的也没有几个。

“难不成,豺妖们已经迁徙了?抑或它们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去应对了呢?……”

苦思不得其解,柳义遂埋头于他的“提神”大计去了……

然而,只是炼了一个下午,到了夜幕降临、明月初升之时,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彻底打乱了其修liàn

计划——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那些妖蝠一从灵兽环里面出来,立马有八只嗖嗖嗖地飞离蝠群,而后成一定距离散开。

在它们当中,第一个飞出去的正是那只昨天晚上最后归队解决了常天魁的那一只妖蝠。

也不知dào

是那些豺兽的血液对于它们的大补作用;还是因为长久的呆在“暗黑丘陵”那里多年憋坏了,所以,出到外面来换了个风水之后血脉活络了。

总之,它们将由固形期的顶峰突pò

到炼形期,要渡劫了。

足足八只妖兽一起渡劫,那个声势可是较之当初金甲驼和金鹏的情境要壮观上百倍不且。

每一只要承shòu二九一十八道天雷,八只就是一百四十四道,这一下可是真zhèng

的惊天动地,震撼百里。

“噼啦!……噼啦!……噼啦!……”

上十里的范围之内,天上浓厚乌云滚滚,不时闪耀出一条条几十丈长、有成人手臂粗大的雷电,不时地朝着地面上一个个匍匐的妖蝠劈下!

豺兽们仿佛末日来临似的,纷纷逃窜离开,远避到了数十里的地方之外,一时之间周围几十里显得空荡荡。…,

因为妖蝠具体渡劫时间上有些差异,整个集体突pò

行动从酉时足足闹腾到半夜子时的四个时辰。

末了,柳义将它们收入灵兽袋让其自行养护,渡过衰弱期,其余的十六只则又继xù

开始了针对荒原上那些“残暴猎杀者”的吸血大计,而且杀伤较之昨晚提高了数十倍,其饭量也整整地增加了十倍以上。

到了第二天晚上,那余下的十三只固形期的妖蝠里面,又有十只成功渡劫突pò

,重新加入了大屠杀的队伍。

如此,第三天,剩下的最后三只也得以光荣地迈入了炼形期的行列。至此,蝠王手下的二十只妖蝠悉数达到炼形期。

那三只妖蝠僵尸,修为的层次上没有丝毫变化,还是原先的炼形期,大概它们已经达到了茅姓主事所炼制出来的银尸的境界,其外在的光罩外人看起来不甚明显,只是从感觉上,它们的气势高涨不少,飞行速度和身体的强度也提高了很多,即便身体被外物击穿只要不是心脏和大脑破碎,就能在几息之间愈合。

至于蝠王,即便是它吸再多的血,吞再多的豺丹,其修为只是无限地逼进于圆满,并未有突pò

到化形期的丝毫征兆,应该是要象人一样,服用一些特殊天材地宝,才能如愿。

这一下,柳义心里面绷紧的那根弦才稍稍放松下来。

“嘿嘿!……看来不用想法子让这个强dà

的千年小弟莫名地挂掉了……”

就在妖蝠们成功渡劫之时,豺兽荒原深处,上百座圆椎形的山峰平地而起。

它们每一座占地方圆半里到十余里不等,这些山峰形状极其相似,只是大小高底不同,仿佛均系由地下莫名的一股股强dà

推动力进行挤推,让它们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个别的顶端之上,还不时在朝着空中喷出浓浓的黑烟,其表面也都是长着一丛丛杂草,或是一些低矮的常青灌木,中间不时夹杂着一块块颜色各异、千奇百怪的巨大嶙石。

其中的最高峰,方圆十六、七里左右,高约六、七千尺,天气格外好是,修真者从这里可以眺望到五、六百里之外“死亡之海”的边缘地带了。

第二百零四章:荒原之王

所谓的“死亡之海”,那些没有见识过的普通人大多会想当然地认为:它应该是大漠中的怪异沙海,或是由许多特殊水质物组成的宽大水泊或湖。

其实,这里的真zhèng

情况是——由风和火混和而成的“火风之海”。

火从地底下喷出,风从天上面刮过,无数大小间隔不等、深浅不一的火眼,被鼓荡起来,形成了一个方圆五百里左右,令人无比震撼的风和火的“海洋”。

走进那里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卷入火眼里面或被销金融铁的火浪打中,霎那间化为灰烬。

而“海洋”中间,竟然有一方圆百里的空地,这里风平浪静,能够不炙不热,温度宜人,正是“七大盗”真zhèng

的大本营,能够进入到那里的只有一条安全通道,有重重重兵把守着,不了解内情的人休想安然通过。

近一个月以来,就在最高峰方圆五六里的峰顶上,活动着一帮一百余头的豺妖,其修为赫然都在固形期顶峰以上;而整座山从山脚到山顶,也让近五千头从养形期到固形期顶峰不等的豺妖如临大敌、严防死守。

其中,有二只修为在炼形期顶峰的一公一母正是它们这些妖豺的头领,这一片豺兽荒原的王者——

只见它们有普通的狮子般一倍有余,全身火红色,面部较之狰狞丑陋许多,海嘴中伸出来的四条獠牙足有尺余,在短而宽的口鼻上突兀透出,看起来就象四把寒光四射的雪亮匕首倒插在一巨大的火盆上。

掌上的利爪也有七、八寸长,通体火红闪亮,前端尖长微勾,看起来非常锐利,只是随随便便地那么一踏在石头上,其末端三寸之处,竟然好似刺在豆腐上一般,嚓啦!轻轻松松,悉数陷没入了进去。

“呼!……呼!……呼!……”

它们显然是极为纯正的火属性妖物,除全身红血阳以外,其血盆大口和双眼竟然还不时冒出一串串刺目炙热火苗。

这两只疑是豺王的头领率那么多手下跑来这里,可不是欣赏远处可能出现的“死亡之海”的炫丽美景,而是定定地守望着它们前面十余丈之外,嶙嶙怪石之中生长的三株如小孩手臂大小、遍体通红的怪异蔓草类植物。

此草呈曲屈状,长三尺余,匍匐在地,样子极象一条灵动的红色小龙,其体表貌似也长着一块块细小鳞片,令人惊奇的是,它们全身居然还朝着周围三尺开外的地方溢出一团团火焰,每一颗的距离约为一丈左右。

一个多月前,这三株灵草刚刚从地面冒出不到一寸长的火红细芽时,那股自然而然弥漫四溢外泛出来的莫可铭状的香气,当即就惊动了十里地方圆。

于是,从传说的记忆当中了解到了灵草非凡价值的它们,即刻率着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们,将此地里三层外三层密集地守护起来,一刻也不敢离开。

同时,深谙此灵草特性的豺王自发xiàn

之日起,定即组织手下们忙活起来,并亲自对它们进行特殊护理——

“嗷!……嗷!……嗷!……”

半夜子时,突然听到三声猛兽的沉闷咆哮,似乎是愤恨而又绝望无助地低吼,又有如一条大猪在被屠杀前发出的凄厉惨烈的叫声。

一看,是三只身形如其一半大小的固形期沙狮妖兽!

然而,颇为令人不解的是,这些自打生下来之后就睥睨天下的百兽之王,它们不但早已失去了往日惊人的气势和威严,且四肢被许多密集獠牙残忍地撕咬断,全身伤痕累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那些叫声,恐怕只是凭着求生的本能,一种从喉咙间自然发出来的持续不停的痛苦和求饶嘶喊。

二三十只修为在固形期的豺妖,用它们的獠牙,连拖带拽,硬是生生地不知从何地将其弄到了山顶!

“哗!……哗!……哗!……”

划过地上无数碎石,三只沙狮被拉到那三株灵草的附近,那些豺妖便一刻不敢多留,嗖嗖嗖地飞快离开。

“吼呜!……吼呜!……吼呜!……”

下一刻,那两只豺王如巡视般慢慢走过去,待至灵草三尺之地时,猛然抬头对月,长啸三声,随即低下头,迅速地挥动前肢——

“噗嗤!……噗嗤!……噗嗤!……”

三头沙狮的脖颈先后如削泥一般被切入两尺多深的一个窟窿,霎时之间其处即狂飙也一道喷泉般火热鲜血,一直向着灵草激射而去!

同时,它们身上喷出一股股刺眼的火焰,仿佛不要钱一般不停地向着灵草如潮涌去。

“呜!……呜!……呜!……”

而那三株灵草,仿佛是蚂蝗闻到了血腥味,竟然哗地周围火红光罩猛增三倍,如长虹吸水一般将鲜血和火焰不停地吸入罩内,瞬间化为一缕缕光彩夺目的红色晶体丝线,飞快注入到躯体之内,不到一盏茶功夫,沙狮已变为一具干瘪异常、褶皱布满的尸体,而豺王它们身上的火红颜色也似乎暗淡下了许多,其双眸也现出了豺妖们少见的疲惫之色。

这正是豺王召集那么多手下的主要原因:

三十多天,天天如此,或为沙狮,或为沙虎,或为沙豹……,总之,它们都得想尽一切办法,在每天晚上子时来临之前,抓来三头活着的体积庞大凶猛类固形期妖兽。

为此,它们付出了损失三千多个同类的代价;不过,从豺王不能为然的残酷冷漠又带着些许满yì

的双眸里面,豺妖们遂解读出了其所从事的“工作”的极端重yào

性,便没有一个是敢于误事或反对的了。

另外,比较明显的是,那龙形灵草的“口味”相当地重,不但要吸血,还要吸一定质量和数量火灵气,而遍观整个荒原的豺类妖兽,也貌似这一对豺王才符合条件;即使是炼形期顶峰修为的它们,在被灵草吸收了体内的灵力以后,也会如大病一场般地出现一个衰弱期,生性狡诈的它们从其安全性考lǜ

,也得需yào

众手下进行周密保护。

然而,即便是它们“护理”得十分体贴到位,龙形灵草还是一天一寸,不紧不慢地生长着,不多不少,就好象是特意专门要钩足它们胃口一般,整整长了三十余天的时间,似乎还没有长完全。

而那两只豺妖不敢贸然行事,它们知dào

,那条“火龙”系倒长出来的,先是尾巴;而后是腰肢;接着是头;最后,才是那几根长长的龙须。

只要没有长全,也只能强忍着,如强行采下,其药力则要损耗五成以上;更加不敢随便离开,因为,它们知dào

,只要那个龙头没有长全,如果每天晚上子时没有那些活的妖兽鲜血,半个时辰之内,它们就会一点客气也不讲的缩回到地底下,其所有的辛苦和努力就会白费。

可是三天来,一旦夜幕降临,一直到第二天太阳出来,它们就会清晰如梦噩一样地感觉到:

“呜!自己忠心耿耿的可爱子民们,正被一帮残暴的外来者大肆屠杀,成百上千上万地死于非命,无数冤魂,极其无助地在黄土地的上空飘荡,凄厉呼号,整个豺兽荒原正经lì

着几千年来从未有过的虐杀和屈辱!”…,

“是谁?到底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

虽心急如焚、焦燥万分;然而,它们面临的是不能舍弃灵草的必然选择,只能非常怨恨、相当无奈地双眼和血口中连连喷火,一刻也不停地在附近徘徊走动起来。

“……快点!……快一点长吧!!……”

“吼!……血红色的龙头!……你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呢?……”

两只豺王的心在滴血的同时,双眸也流露出了如火似的企盼和渴望。

……

第四天晚上,豺兽荒原腹地中段,黄昏。

随之而来的,是豺兽们真zhèng

的大灾祸降临了——

二十四只炼形期妖蝠组成的攻击力量,那可是相当于人类二十多名的结丹修真,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它们便急不可耐地在灵兽环里面跃跃欲试、不断地捣腾起来,活脱脱一副几十年未能喝上一滴鲜血的吸血鬼模样。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刷刷刷地从灵兽袋里面出来之后,以蝠王居中,其它妖蝠们依次相距半丈,悬浮空中,一字排开,横亘近两里之长,徐徐推进,凭借优越无比的空中优势和诡异的声波“武器”,对接踵而至的豺兽们进行精确致命打击。

“嗖!……嗖!……嗖!……嗖!……嗖!……嗖!”

一个一个狰狞丑陋的豺兽,奔疾如飞,吼叫着冲上去前来,在将到即时,猛然四爪挫地,随即身躯腾空高高跃起,伸长脖颈,张开大嘴,奋力划动前肢,试图用自己锋利獠牙或前爪撕扯下妖蝠们的片肤寸肉……

然而,这一切均是枉然。

不说它们大多数就算用足了吃奶劲,也跳不到如此高度;就是有少数的做到了,妖蝠也能依靠其过人的感知和快捷身法轻易躲过,同时,闪电般地对着豺兽们发出了一道道致命的冲击。

“噗!……噗!……噗!……噗!……噗!……噗!”

成千上万之前在其它野兽面前耀武扬威、凶残暴戾的豺兽,霎那间变为如蝼蚁一般的存zài

,一个个如死狗模样地倒在地上。不到一个时辰功夫,地上就增加一、二万具尸体。

即使随着妖蝠们向着腹地的深入,越来越多身具养形期和固形期豺妖们加入战场,那也是不够它们塞牙,悉数化为了它们体内澎湃流动的血液和能量。

第二百零五章:龙头现

最后,到了第五天的晚上,在柳义的路程到达三分之二时,一来,前一天那些妖蝠杀得也太狠了;二来,那三株灵草的位置也越来越让他们逼近,生性多疑的豺王开始有所担心,对方攻进荒原是不是特有所指,打起了灵草的主意?第三,经过三十多天煎熬,千呼万唤之下,那三个血色“龙头”终于全部冒出了地面,只有几根长长晶红色“长须”还连在地上!

虽然估莫着也得一二天,灵草才得以最终成熟,不过,“龙头”既现,那么,就再也不用对它进行“输气灌血”了的护理。

于是,那二只炼形期顶峰的一公一母豺王和豺后再也捺耐不住心中火山般喷发出来的岩融,彻底发飙了!

“吼嗷!……吼嗷!……”

月色下,黝黝的高大山峰顶上,它们对着月亮,嘶吼出了两个长长的嘹亮无比而又充满复仇怒火的咆哮声。

顿时,整个豺兽荒原疯狂了起来——

“轰隆隆!……轰隆隆!……”

首先,那两只豺妖刚一吼完,随即嗖嗖地往下纵身一跃,飞快地向山下奔疾,远看就有如两个巨大耀眼的火轮,从山上直滚下来,发出隆隆响动声。

霎那间,它们身后当即跟上了四千多头的豺妖。

“吼!……吼!……吼!……”

不大一会儿,豺妖们不由自主地组成一松散的三角冲锋方队,悉数跃到了平地,在万豺齐鸣的惊人声势下,它们有如荒原上突如其来的一股狂风,以更为疾快之速,朝着柳义和妖蝠这边飞掠而来,一路上碎石穿空,尘土漫天,断折的树枝和草茎到处飞扬。

接着,荒地苍凉的月色下,或成群结队或三三二二正游弋于四面八方的豺妖仿佛收到了相同的指令,呼啦啦地狂奔过来,有的与之并行,有的紧随其后;就连原先缩在地下丈深的洞穴里面正在休憩,或正在修liàn

,或正哺养子女的,闻之也当即脸色大变,嚎嚎一叫,跳跃而出,不甘示后地加入讨伐入侵者的行列。

“轰!……轰!……轰!……”

一个时辰之后,好似滚雪球一般,一王一后身后豺妖队伍不断扩大,奔跑一二百里,渐渐与战场接近……

此次,豺王带出来的,足足有二万多只豺妖,其中炼形期的就有二十余只,固形期达五千多只,其余的均为养形期,几乎它们在整个荒原的家底都摊到这里来了。

这些全身黄褐色的残暴狡诈物类,呼啸着从后方赶来,随即聚集在黄土荒原上,对妖蝠们对恃,在皎洁月光照射下,就有如天上的一朵朵古怪狰狞阴森黄云,为了吞噬地面上的什么可口之物,气势汹汹席卷铺就下来。

“噗!……噗!……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远远看见之后,眼中所发出的,都好似是欲将对方当即吞下腹中的火焰,二话不说,就直接展开生死搏杀!

到了这个区域,已是属于可怕的雷区,妖蝠们飞行的高度只能限于五丈之下,再高一些的话,即便不是飞行禁区,也要受到上面不无数处的雷电电芒影响,从而直接导致皮肤受损甚至是要被烧毁到肌肉。

有了那两只豺王的有力指挥,对于避在空中妖蝠们的反击,豺妖们也由之前几天的束手无策,变成了犀利有效,就连在后面紧张观战的柳义见了之后也不由哂笑起来,同时不得不惊讶于其狡猾和智慧——…,

它们竟然如叠罗汉一般,由个头壮大肥硕的居下,其它依次居上,或四五头、或六七头,甚至还几十头二三组合起来,待到一定距离,最上面的便纵身一跃,凶狠地朝着上空的妖蝠扑去。

有的居然发起了类似于自残的损已损人式的攻击,从腹内鼓出强dà

的气劲,冲向嘴巴,而后震断牙齿,“嗖嗖嗖”地激射出自己的坚硬锐利獠牙……

真zhèng

的蝠豺大决战拉开了序幕!

在交战开始阶段,由于妖蝠们凭借着感知敏锐和身法灵活,以及修为总体偏高,进退有度,体力充沛,占了上风。

然而,到了凌晨寅时左右时分,它们的攻势出现了颓败之势;就连蝠王身先士卒,连连发威,无奈对方数量太多,也无力改变当前不利局面。

这时,豺妖真zhèng

凶残狡诈的本性才充分显露了出来——

蓦地,嗖嗖嗖,豺王携二十余只炼形期的豺妖,由之前一直担任的指挥者角色变为了冲锋陷阵的勇士。

“呼!……呼!……呼!……”

“刷!……刷!……刷!……”

“砰!……砰!……砰!……”

……

正是在妖蝠们的攻势即将灯尽油干的关键时刻,这些豺妖才运用出其原本拥有的,然而雪藏许久,从未在其面前亮出来使用过的天赋,以逸待劳,朝着它们发出了猛烈一击!

那两只豺妖腥红大嘴突然张开,向空中的蝠王喷射出道道强烈炙热的火焰,尽管后者及时撑开了银色光罩,并很快进行反击。

然而,在它们持续不停地激射下,不久光罩突然嘎嘣地一声响动,被炽热的大火燃烧碎裂,随时化为片片白色晶莹的亮点散飞空中,顿时不见踪迹。

“呜!……呜!……呜!……”

呼啸而来的大火扑到了蝠王身上,情急之下,它迅速地将宽大双翼及时地掩护住了头脸要害部位……

“滋啦!……”

顿时,其双翼上发出了油锅煎饼的声音,烧糊了一大片,嗷地惨叫之后连连后退,其它地方也是不可避免地被烧伤。

……

其余豺妖,有的是发出一道或蓝或白的风刃;有的是一只只土质的黄褐色短箭;有的是一颗颗石质的圆形黑色珠子……,不一而同,开展了攻击。

不大一会儿,二十四只妖蝠均受了不同程度的内外伤,尤其是那三只最为勇敢的妖蝠僵尸,千疮百孔,惨不忍睹;蝠王的除双翼被烧焦了近两成以外,在后退时,双眼还意wài

地给随即扑上来的几只嘴中发出风刃的豺妖割中,鲜备汩汩而出,布满在狰狞恐怖的脸庞上,显得愈发地凄惨。

而此时,豺妖们尚有一万二千余头,那二十余只炼形期的虽也有一些受了内伤,但均不是在要害上,反而将它们凶残的本能血性激发了出来,嗷嗷大叫,越战越勇。

……

“啊呀!天赋神通!不好,妖蝠们要吃亏!!”

“决不能让它们落败,否则,不但要损失这一批难得的小弟,自己也只有跑路的份了……”

见到豺妖们突然发出强dà

火力强力攻击,柳义便心知不妙,大声惊呼起来。

话音刚落,一打量,那二十四只妖蝠的身体之上均已悉数挂彩,部分看起来还不是一般的轻,有的在空中显得摇摇欲坠,一副随时要摔下来的样子!

目睹于此,他再也不能置身事外,当即噌噌噌地穿套上“白虎神铠”,策着金甲驼大吼一声加入了战场。…,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亮出犀利的“虎牙神刀”,而是杀机一凛,左手刷地抓出一个储物手镯;随即右手白光一闪,掌中赫然带上了十个红红彤彤的天雷子!

“对手数量众多,指挥有度,兼凶猛狡诈异常,这种大兵团作战,自己一人一驼加上,就如同在一个大池塘里面抽投上两块石头,不但毫无意义,而且很容易被它们淹没。”

“只有想办法通过强有力手段在中间掀风鼓浪,让它们阵角大乱,那就有如在池塘的护堤上成功地戳破一个大窟窿,其水自枯,其势必灭!”

“我现在手头上这些天雷子、地雷子等威力巨大的爆zhà

物,无疑就是鼓荡风浪的利器,也只有用上了它们,才可能帮zhù

妖蝠它们扭转战局。”

……

待其到距离主战场还有十丈之遥时,柳义双眉倒竖,叱喝一声之后,右手运劲一甩……

“吱溜!……吱溜!……吱溜!……”

十颗天雷子,它们顿时分为八个方向,精确无比地朝着两只豺王豺后及场中六只攻击最为凶猛的豺妖激射过去!

这些豺妖在此地当土著,画地称王了几千年,由于身上没有具备大的价值,修真者基本上没人来找过,即便有哪个误打误进来,也赶紧溜之大吉,并不舍得耗废如此值钱的东西去招乎它们。

一见这些毫不起的圆溜溜红彤彤颗状物飞过来,起初并没有产生什么惊人声势,便置之不理。

至于那两头豺王豺后,即便它们多年前的头脑里面似乎有一丝的记忆,不过那可能都是爷爷的爷爷之时发生的事情了,所以情急之下也想不出个道道出来,并没有及时采取什么反制措施或者远远躲开。

“轰!……轰!……轰!……轰!……轰!……”

就如平地突兀地打出了十声巨大的炸雷,天雷子在豺群里面爆zhà

开来,其发出的轰然响作,顿时盖过了现场上万豺妖发出的阵阵杂乱的咆哮声。

主战区域前端,火光冲天、浓烟弥漫处,豺群之中飞溅出了一道道血光还夹杂着一团团大小各异的碎肉,霎那间响起了与之前极不和谐的凄厉叫声嘶吼,现场散落着一块块让人触目惊心的残肢断臂,一片狼籍!

第二百零六章:立体攻防

那豺王和豺后,柳义自然实施了重点关照,每一头均“赠送”两枚天雷子,其中:

那只公的,正张开大嘴朝着空中的妖蝠喷火,好死不死的,两枚天雷子溜进了喉咙,爆zhà

之后,整个头部分和颈部分解为一块块肉屑和细小碎骨,哼都不哼一声就倒地变成了一个无头冤鬼。

那只母的情况要上一些,两颗天雷子在它的右边脸附近炸开,大声嚎叫之后,右眼当即被炸飞;右下巴被一股强力猛然撕扯开,露出了森森白骨;右前肢上部生生去了一大截,整条腿只剩不足两成。四五处伤口都在刷刷地流出火红炙热的鲜血,在初春的夜里冒出腾腾蒸气,周围一片蒙胧。

其余的六只也差不了多少,有四个被炸得五脏六腑飙出来,当场惨叫几声就挂掉了;二个断了双腿,倒在地上,想站也站不起来。

在它们周围的,大约有一二百只豺妖也受到大小不同程度的伤残。

遭此突变,在场没有被炸到的两万余头豺妖们不明就里,竟然都是齐齐一愣,一声不出,顿时,整个战场仿佛出现了几息之间的暂时停顿。

然而,它们愣了,柳义可没愣,就趁着这一瞬眼功夫,右手再一次连连甩动——

二十来个透出死亡气息的妖艳天雷子连续不停地朝着余下的十余只炼形期的豺妖和十堆最为高大最为密集的豺兽堆底座激射过去,又是二十多声轰鸣声响起,成百上千的豺兽摔倒在地,惨呼一片,残肢断爪到处纷飞!

仅仅是这一下,豺后这边又损失了十余头炼形期的,加上前面的,二十多只最为凶猛的豺妖已是剩下不足六头,且均是带伤残,没有多少战力的。

随即,余下的豺妖们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了这些红黄小球的可怕威力,其天生强悍、最为怨恶入侵者的性格并没有因为失去豺王而斗志涣散,当即在重伤还在嗷嗷大叫的豺后的指挥下,它们竟然分成了三个主要部分:

第一部分约莫有二三千头,一下子就将豺王的无头躯体拖到豺后那边,然后团团围住,死死地保护起来;

第二部分足足有三四千头,它们均为生性骁勇、体格健壮之类,迅速跃起,绕成一个大圈,将柳义这一边的一人一驼围起来,从四面八方猛然朝着爆zhà

的始作俑者狂扑过来——

豺妖们此时也知dào

,即使后者手上的小球威力很大,然而,不可能全范围、无死角地进行轰爆,只要时间和方位有一些间隔、疏漏,便能对对方发出致命袭击。

余下的部分,也就是原先的一堆堆恐怖的“豺山”,还是留在原处,保持对空中的妖蝠们进行攻击。

豺妖们的这个战术如果能得以顺利实施,柳义就会陷入手忙脚乱、自顾不暇的境地,谁胜谁负,真的还很难说。

可是,它们的对手会毫无作为,让其计划得以如愿吗?

敌未动,已先动;敌一动,我速动。霎时——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二十四只妖蝠竟然弃那些成堆的豺兽,迅速地飞到柳义上空,尾朝内、头向外,高低错开,分三层将他和金驼死死地圈在里面。

那此从外面咆哮而来,试图进攻的豺妖或豺兽们,基本上是在三丈之外便被空中的妖蝠们拦下,少数侥幸穿起了重重火力窜进来的,也当即让金驼蹄打脚踢,一命呜呼。…,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见到勿须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柳义咧嘴一笑,之后便策动着金驼和妖蝠移动起来,朝着豺后那边逼压过去。

一旦有大量的豺兽们冲来,出现空中的力量不足以压制得住之时,就及时出手,予以轰杀。

于是,柳义出道以来,自身的配合组装体现出来的最为强dà

、最为拉风的立体攻防交叉火力网形成了——

空中的网,自然是二十四头相当于结丹高手的妖蝠,其鬼神莫测的音波无形密集攻击手段,覆盖了周围二十丈的范围,精确、快速、持续,不间断、距离长,有巨山压顶之势;

中间的网,是柳义手上一刻不停地甩出去的天雷子和地雷了,其产生的爆破威力杀伤力最强,且对方根本什么有效的防御手段,具无比震撼的威摄力;

地上的网,是金驼强悍的肉身及束缚等各种天赋神通,是最后一道防线,也是那些漏网之鱼的噩耗。

见到这个威力巨大的三位一体攻守网络不停地向着豺后这边靠近,众豺兽们大急,没有其它高招之情形下,只好又重施故伎——

又使出了为了对付空中的妖蝠,原先玩起了高难度的叠罗汉。不过,这一次的数量和规模较之之前还要多得多,密集得多,只见:它们迅速地扎成了一堆堆恐怖的“豺山”,还组成了五纵五横的方队,每一队均有五六堆之数,死死地挡在了豺后那个保护圈的前面。

见到敌人对自己这边的攻击越来越弱,实施了对豺后的重点防护,柳义当即也进行了调整,随即置周围不时呼啸而来袭击的几百几十只豺妖或豺兽于不顾,哗啦啦地让空中的妖蝠改变了阵形,分成四排、一排十一只,发挥空中优势,集中火力,配合着自己使用的爆zhà

物朝着一堆肉山进行打击——

“噗!噗!噗!噗!噗!噗!……”

“轰!轰!轰!轰!轰!轰!……”

……

成堆成堆的豺兽或豺妖,非死即伤,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哀号,纷纷往下倒去。

不说之前的,就是自进入大漠的二年多以来,柳义缴获上百名修真者所积攒下来的那些地雷子、天雷子足足有上千之多,一旦用上了它们,豺兽们叠加扎堆肉搏的战斗优势就变成了致命的缺陷。

加上二十四只妖蝠也是拼了命的下狠辣毒手,不到二刻功夫,在消耗了三百多颗地雷子和天雷子之后,足足有五千余头的豺妖或豺兽成为了他和妖蝠们的手下亡魂,受伤的那就更多了。

如是相类似的人类战场大兵团作战,撕杀双方,只要一方出现了伤亡减员达三成以上,随即就是开始崩溃。

然而,这些豺类自是不能将之等同,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剩下的三千多只固形期的豺妖,作为整个队伍的中坚力量,它们还在红着眼,斗志丝毫未减,死命抵抗,甚至想出种种极端可怕的办法,试图予以翻盘。

“嗖!……嗖!……嗖!……嗖!……嗖!……嗖!……”

只见那些豺妖,在豺后的一声令下,它们嘶吼着、一脸决然,一个个如流星般跃向空中,扑向了柳义及那些豺妖……

“砰!……砰!……砰!……砰!……砰!……砰!……”

空中霎那间听到了五、六十道肉体迅速从体内炸开的剧响,它们竟然玩起了自爆的残酷游戏,想与柳义他们同归于尽。…,

顿时,随着一团团血肉爆开,那些肉块、碎骨甚至血珠瞬间化成无数令人胆颤的刀刃,密密麻麻地如雨点般激射而来……

“嗡!……”地一声沉闷响作,以金驼为中心,一方圆三丈余的黄色光罩突兀现出,不但将柳义紧紧包裹于内,就是部分空中的妖蝠也囊括其中;同时,妖蝠们均都是活了几百年以上的,年老成精的它们自然不是笨蛋,当即也飞快撑开了一个个银色的光罩将自己保护起来。

那些豺妖自爆飞来之物,虽然具有一定威力,然而,经过了护罩的过滤,已成强驽之末、其势不能穿缟素,打在身上并未造成伤害;尤其是柳义这边,有了金驼和乾坤石,加上奇硬无比的“龟壳”——白虎神铠,更是连抓痒痒地感觉也没有体会到。

豺后一见,狰狞带残的脸上显得愈加的愤nù

,随即“嗷哟!”地咆哮一声,连连增加了自爆的数量。

柳义这边不可能白白地等它们来轰炸自己,一边指挥自己的立体队伍迅速向前面移动攻击,一边甩出了一个个爆zhà

物,在许多豺妖们尚未来得及自爆的情况下就被轰为灰烬。

加到了一次性一百以的数量,连连组织了十余次,都没有能冲毁柳义这边的堡垒。

原来三千多固形期的豺妖,在对方一百多枚爆zhà

物的持续轰击下,已是剩不到一千之数。

这一下,不但场中的其它豺妖,就连豺后自己也意识到——

如果再继xù

这样打下去,那么,就是它自己亲自参与,赔上性命,也丝毫未能改变战局!

在此之前,由于过于害pà

柳义和妖蝠们散发出来涛天的凶性和气势,又见到自己这边的豺群们死了成千上万,而且根本没有胜利的希望,许多在旁边摇旗呐喊壮声势的豺兽们已经走开了。

待见到豺后组织起自爆,还是没有什么战果,受之前的那些影响,不但普通的豺兽溜了个一干二净,就是那些在后面做预备战斗的上万养形期豺妖们也有不少心里打抖,偷偷地做了逃兵。

第二百零七章:豺兽之殇

大兵团的战场上最为忌讳的逃兵效应在豺后的阵营里面发生了!而且,其传播信息和速度是相当的快,片刻之间,象瘟疫一样漫延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

渐渐地,整个战场发生了变化,还没有等到豺后心生怯意,下令豺兽们撤tuì

之时,战场上已是逃走上万的豺妖,只有那些包围豺后以及还在前线不断冲锋,不到五千的豺妖留在于战场上。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而此时在众豺妖的眼中无疑已是成为了杀神的柳义,其身上带来的爆zhà

物似乎没有用完的时候,右手还是不知疲倦为何物的甩动着,一片片的豺妖在火光中倒下。

“嗷呜!……”

一声长长的充满着悲愤而又无奈的嘶吼从豺后的喉咙间发出,顿时,哗啦哗啦,剩下的五千左右豺妖在其令下转身往回跑。

其中,大约六百的固形期以及二千多的养形期豺妖,组成了一个队伍,丢下豺王的尸体,攒拥着豺后,迅速地往回撤;其余的三千多一哄而散,向着荒原的四面八方跳窜。

“追!剩勇歼穷寇,决不能让它们再有组织反扑的可能!!”

见到豺妖们终于败退,柳义大声命令蝠王率着二十三只蝠妖紧随着那二千多豺妖,在空中不停地予以猎杀。

自己则迅速地策着金驼,刷地奔跑到对方原来的阵地里面,将豺王及十几具炼形期豺妖的躯体都收入某一个空闲的储物手镯装,虽说它们的价值不大,然而,其内丹和爪牙还是值一些灵石的。

至于那些固形期和养形期的,柳义刚刷地放开乾坤石,让其飞到了自己头顶上方二丈处,注入了神识,顿时——

“哗!……哗!……哗!……”

后者放出了近两丈的五色光芒,向着已死在地上的豺妖躯体的上空飞去,令人目瞪口呆的是,一接近一到一定距离,它们竟然一个个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左右着,从地上腾空而起飞疾过来,瞬间又扭曲化为一道道影像,进入乾坤内部,被分解为一股股灵力保存起来,而那些废弃物则变为灰尘,洒落在大地上。

“嗖!……嗖!……嗖!……”

以柳义为中心,在方圆二百余丈范围内,乾坤石以电光火石一般的速度不停地穿梭,不到一盏茶功夫,地上近两万的豺妖躯体甚至是它们遗留的残肢断臂、碎骨、肉块、血滴等消失得无影无踪。

让人感到神奇之处是,仿佛长了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那些修为还未达到养形期,也就是称不上光头小孩所说的“灵物”的,即便是它们更大完整、更加肥硕,乾坤一动也没有去动。

这正是柳义修为突pò

筑基期后,乾坤石所拥有的“离体选择吞噬灵物”功能,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使用,鉴于此时的特殊情况,加上没有旁观者,他终于将这一手露了出来。

罢了,他也没有将乾坤石急于收入体内的意思,让它继xù

飘在外面,一路跟着刚才妖蝠们杀过去的方向,不亦乐乎地继xù

收集灵物;而柳义也策着金驼,快步跟上。

整整追了二个时辰,差不多到了卯时中的时分,乾坤石里面又增加了一二千的豺妖躯体,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他们追到了那一座圆椎形的高山之下,而仅剩的不到一千的豺妖在豺后的带领下如丧家之犬,朝着山上狂奔,而原先留在山上担任外围守护和警戒任务的,约莫一千左右豺妖也大呼小叫地从它处赶过来汇合。…,

“它们竟然还有援军!难道此山是豺王的老巢不成?……”

“目下的天色准bèi

大亮,蝠妖们的战力将要达衰弱期,再不快一点解决这些残余的豺妖,等一下单凭我个人的能力,就是使出吃奶劲也难以将它们一网打尽了。”

“对了,出其不意!就这么办!!……”

……

仿佛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他刷地放出了金鹏,然就着金驼之背上纵身一跃,噌地到了它身上,随即策着它嗖地从另一边豺妖们没有发xiàn

的地方,贴着地面一丈多高处,神不知鬼不觉地朝着山顶疾掠而去。

“哗啦啦!……”

金鹏的天赋之一本就是以飞行速度见长,到了山顶时,回头一看——

那些豺妖们还在气喘吁吁地往山上赶,只是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蓦地——

“吼!……吼!……吼!……”

山顶的那一块平地上突然传来一阵阵豺兽嘶吼声,一看是两百多只豺妖,有五十余头是固形期的、剩下的均为养形期,正在几十余亩地方上跃跃欲试,朝着他们大声咆哮,一副要将其生吞下去的模样。

正想掏出那些爆zhà

物出来干脆利落地将其一举歼灭,后又转念一想:

不妥!如此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一旦让正赶上来的豺后听到,自己布置的诱敌计划可不是要泡汤了吗?

“刷!”地亮出了“虎牙神刀”,随即让金鹏一个俯冲,同时运用天赋神通“砰!……砰!……砰!……”地向豺群中间发射闪电,顿时十数头当即被击中,摔倒在地。

“哗!……哗!……哗!……”

纵身跳下,当即以法力注入刀柄,激发出里面一颗高阶金属性灵石的灵力,随之雪亮的长刀上顿时射出了一丈余长的凛冽刀光。

“嚎!……嚎!……嚎!……”

顿时,有三、四头倒霉豺妖的躯体被刀光一穿而过,连连惨叫倒地而亡。随即,柳义一刻也不停将长刀舞起,霎那间,一道道凛凛银白重重叠叠地飞向四面八方,迎着如潮而来的豺群当头掠去……

“吱!……吱!……吱!……”

锋利无比的刀光划到它们的身上,一只只豺妖瞬间变成身首异处或被斩肢断骨,乱血飞空;然而,身上发出的根本不是什么沉闷的响动,而是一道道显得极为清脆、快捷、干净的声音,仿佛滚瓜过菜,丝毫没有带上一点点的滞感。

尽管知dào

这个从天而降,全身裹在一片白光里面的双脚直立的“怪物”并不是什么善茬;可是,在此地守护这三株血红色的“圣草”,那是豺王和豺后临走前再三交待的死任务,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么,还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尚能嚓喳掉对方。

“噌!……噌!……噌!……”

尽管不到一刻功夫,已经倒下了近百只豺妖,然而,剩下的那些还是悍不惧死地冲上来,有的还冲破了防线,扑到对方的身上,甚至有的还实现了在他身上嚓喳嚓喳嘶咬的梦想。

然而,对方那个银白色的“龟壳”不知到底是什么构造的,居然坚硬得吓人,即便它们的牙齿咬断了,上面连一根如发丝大的一道痕迹和斑点都没有能留下。

那些嘶咬他的,随即也一个个被其用脚或用肘击飞,重伤倒地不起。

不到一会儿,二百多只豺妖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中还有大约七、八十头尚没有断气的,对方显然也不想放过,叫那个金鹏,用其锋利的长爪一个个地给它们开膛破肚。后者还咕噜咕噜一点客气没有地将那一颗颗余温未散的妖丹吞入到腹中。…,

而他自己则嗖地一声,朝着山顶平地边缘的一个地方飞掠而去……

“轰隆隆!……”

不到千头的豺妖亡命往山上逃窜,已是距山顶不足二百丈之遥。看来,就在逃往山上的这一段时间,过半的豺妖不是被在空中和地上紧追不舍的妖蝠们和金驼干掉,就是逃亡的过程中走散了。

见到前面那一条两边巨石嶙嶙的山道,用三条腿狂奔着的豺后那仅剩的一只眸子里面不禁流露出充满期待的目光——

再忍一下,不远处就是山顶平地,那三颗“圣草”估莫着也成熟了吧,吃下去,自己不但伤势痊愈,而且还可提高数十倍的能量,到时候……

蓦地,豺后心下一颤,一道熟悉,而又让它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影,突然现身于山道的尽头,对方一身雪亮的银色铠甲,右手拿着一黑色手环,眼神带有些许煞气,正目无表情地俯视着它们。

似乎觉得末日即将降临,豺后心有不甘的大吼一声,随之将全身的力qì

注入三脚之上,以之前近三倍的速度奋力狂飙,想扑上去和柳义决一死战!……

“哗!……哗!……哗!……”

此时,对方貌似十分理解豺后的心情及其所作所为,当即淡淡一声,同时,右轻轻一抖,光芒闪动之下,上百颗黄色的地雷子夹杂着十来枚红彤彤的天雷子不要钱一般撒落下来,轰轰隆隆!!……

连绵不断的巨响将大山震得甚至明显地颤抖起来,突然飙起的浓烟和尘土遮盖了半边天,山道的块块巨石悉数被炸得四分五裂!

而所有的这一切,豺后都已经无缘见识到,早在爆zhà

开始之初,就有三颗天雷子和二颗地雷子在其身上同时炸开,它只觉得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猛然冲击过来,随即全身坚硬无比的骨格连带着筋血肉,就有如一块飓风中松脆的灰土一般,瞬间分解,飘散空中。

……

第二百零八章:幽火龙草

此役双方大战了七个晚上,历时持久,造成豺兽荒原的二万多豺妖折损了大部以上,其余普通的豺兽不计其数,剩下的那些已是彻底主力和主心骨,四分五裂,各自为行,再无往日的实力与风光。

三天后,一群修为在养形期到炼形期不等的二百余头沙狮从荒原的北边气势汹汹地赶来,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分为十组、一组二十余头,到处奔走,折腾个不停;令豺兽们头痛的是,这些沙狮对于它们仿佛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见了面之后当即疯狂地猛扑上来,立下狠手。

五天后,豺兽荒原主力锐减、分崩离折的信息让附近生活的许多野兽获知,于是许多沙虎、沙豹、沙蜥之类的猛兽不约而同地闯了进来,毫不客地将那些豺兽当成了自己的食物。

至此,整个荒野大乱,豺兽的数量更是减少,其生存现状也出现了几千年来从未出现过的危机。

……

二十多天后,一群三千余头的沙狼妖兽拖沓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进入了荒原,它们大多浑身带伤,甚至有一些还是独眼、少耳朵、缺胳膊断腿的,据说是从远处的“狼嚎之谷”整体搬迁而来。

一到此地,凭借着数量上的优势和天生的繁殖能力,它们竟然在这里站稳脚跟,不断发展壮大。

荒原从此陷入了混乱无序的状态,每天这里动物们都在上演着一幕幕生存、捕猎、杀戮、灭亡之类的悲喜剧……

十年之后,这里的名称已然不是之前的“豺兽荒原”,取而代之的则是更令人为之闻风丧胆的“狼吞之地”!

……

而这一切自然都是将来之事,与目前的柳义无关。

此时,日近响午,他正站在高山的宽阔平地上,一脸极其复杂的表情,双眸紧紧盯着全身通红,在地上痛苦翻腾不已,惨叫连连的金鹏——

原来,突然一次性出手一百多颗爆zhà

物,将近千豺妖全歼之后,天空大亮,那些疲惫的妖蝠们即便是面对一地豺尸,也是没有一丝胃口,均争先恐后地进入了灵兽袋躲藏起来。

他自然抱着不能暴殄天物的心态,走下来,放出乾坤石,再次启动“离体选择吞噬”功能,将那些留在山上的豺尸及相关的一切都“吃”了个一干二净。

待其回到山顶,已是又过去了一个时辰,一看:

二百多只豺妖躯体一个个下腹之处均被撕扯开了一个恐怖吓人的大窟窿,其处的妖丹已经不翼而飞,显然是金鹏的杰作。

随即,柳义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发xiàn

一百六七十来颗或红或黄或黑的妖丹,只是没有白色的,许是属于金属性的那些都让那楞小子给吞下腹内了。

蓦地,这才注意到,整个的山顶之上从始至终竟然弥漫着一股股奇异的幽香,似麝非麝、似兰非兰,极是浓烈,然而又具悠远沉实的韵味,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于其中,入体之后似乎又使人之身心莫名地充满活力!

“……啊!好香!!……究竟是什么东西?……”

倍感好奇之下,欲去搜寻香气来源……

突然,远处乱石处“嘎啦!”地传出几声惨叫,吓了他一大跳,细细一辨认,不是金鹏那货的是谁!

以为发生了什么意wài

变故,刷地拔出雪亮长刀!

然则,片刻之后,仿佛又没有什么异常动静,随之神识扫视之下,附近均没有发xiàn

其它任何另的有威胁的动物。…,

再一看金鹏,依旧是连连大叫不断,还呼地从几块巨大乱石之间如流星般窜上了三丈高空,在柳义肉眼可及的情况下竟然又是砰地一声响作,全身燃起了熊熊大火,接着重重地摔落到地上,火势依然未见有丝毫减弱。

“完了,许是金鹏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或是那些豺妖妖丹吃的太撑了,使得体内灵力淆乱,才会造成此种意wài

突变……”

由于不明就里,更加不知采取如何应对之策,当下也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哀叹这小子运气不佳。

……

一刻功夫过去之后,柳义才愈加惊愕的注意到,虽然金鹏身上火势凶猛,可是居然没有一缕的烟火,也没有任何烧焦的迹象,那些大火仿佛是它体内积累了太多的能量,发泄出来自行燃烧而已。

噌噌噌地靠上前去一打量,原来,它全身通如火炭,隔着身体有一层三尺红色光罩,自光罩之外才是那些燃起一丈多高的炙热大火,也就是说,根本没有烧着身体,这倒是与那些火属性的妖兽激发天赋时的状况有些相类似。

“看来金鹏所受的痛苦只是身体内部剧变所带来,大概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那些妖丹即便再多,应该也难以出现此类事情……难道……是那些香气!!……”

想罢,嗖地一声向着刚才金鹏的出事地点飞身而过,目下,他终于感觉到——

那里,显然正是神奇香气的来源地。

“呼!……呼!……”

那两株三尺六寸长、婴儿手臂粗大、泛出三尺血红色光罩的灵草,顿时突兀地映入了柳义的眼帘——

此时,它们九条一尺多长的“胡须”已然悉数长全,直直下垂,其尖处只是轻拂于地面之上,整个身形倒立、悬浮于空中,看其表现出来的形神和气势,就仿佛如一条火红色的小龙从远处天上飞来,作势钻入于地中!

“幽火龙草!而且还是两株,这下发了!!……”,柳义心下顿时狂喜。

对照灵草的特征及其散发出来香气,他即刻想起了火灵散人药典秘本里面所论述到的这种灵草。

此草属火,蕴育于地下一万尺深的地火之中,经一千年生长,才能成形。

由于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之后,它会循着火山,而且是那些三千尺以上高度的死火山穿透到地面,吸收阳气。

开始之时,只是露出一寸的尾部;然后,才慢慢地长高长大,一直到足足有三十六年之久,它才会具备柳义所见到现在的样子。

而要催熟它们,只有采取豺王和豺后上述这种特殊的培育办法——

也就是连续三十六天,在每天的子时给予其吸取一头大型的固形期修为以上的动物血液,且还要输送足够数量的火灵气,才能如愿。

而至此之后,它们会在地上呆三十六个时辰,又重新钻入地下深处的火海之中,向更高的目标提升。

对于化形期修为之下的火属性妖兽,幽火龙草的功效无疑是逆天的,那就是如现在的仅仅只要一株灵草,就能让它们直接突pò

到下一阶段的大层次,而且还可避免天劫!虽然每一个妖兽一生中只能服用一次,也是足以显得够稀缺珍贵的了。

对于火属性修真者来说,也是极巨价值,因为,到了筑期顶峰之后,如果有了它作为主药,再配合几种药物,就可以炼制出“火龙丹”,大大地提升结丹期的成功率。…,

但是,这种灵草的出现是可遇而不可求,即便遇上了,也是很难培养成熟,所以修真界里面很少有人能够拥有。

就是那个火灵散人,虽然有了那个炼制“火龙丹”的药方,可是一辈也没见过。

刷刷地拿出两支玉盒,又倒了一些“固灵沙”放在里面,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装进去;毕竟,幽火龙草也是属于极易流失灵力那一类的,柳义现在自己还不懂得究竟是猴年还是马月才能用上它们,如到那时弄成灵力全失的,可就连哭都没有眼泪掉了。

……

就在柳义与豺兽们之间的战役结束之时,另一场在“狼嚎之谷”的战斗正在酝酿着。

在其谷一百余里之外的一座无名大山上,光秃秃的高山顶部聚集了一百多号人,其中,结丹期的竟然有二十多位,其余的均为筑基期。

根据其服饰和所占的位置,这些人由两帮人组成:

一部分是一身黄服的长河门人,共有六七十人之多,为首者赫然是拥有着元婴初期的三长老,也是掌门人常天雄的大伯常任,而副手依然还是那个精通风角之术的丘长老;

另一部分人的衣着比较杂乱,为首的正是那个在“七大盗”手下损兵折将,丢了两亿多货物的结丹期顶峰的岳长老,而他身边的原来三人中,那个阎姓老者已然不见,只有那两名结丹中期的修者,取而代之副手位置的是一全身黑袍修为也是结丹期顶峰的高大精壮男子。

片刻,四人飞快掠上了最高的山巅,他们的一百多手下均在三百丈开外的小山谷里面等候。

“……嗯!既然岳长老再三推辞,那么老夫就勉为其难,来担任此次我们共同清剿‘七大盗’的负责人”,三长老的头发和胡子均已纯白如银,然而其面色却一脸红润,双眸精光炯炯,令人不敢直视,他一边捋着长须,一边说道:

“对大家的要求,至它废话不用多说了,总之就是要同仇敌忾,听从指挥,消灭对手!”

“虽然我们此次出发以来,尚未交战,便出了一些事情……”,说罢,他顿了顿,似乎有些怨地看了看丘长老,而后者仿佛毫无惧意,只是一脸坦然。

“……但据探子们回报,我们双方的实力还是大大地高于对方,所以讲各位勿需担忧,只要筹划得当,老夫自信可令大家无事。”

“三长老,贵侄之事,实让是人扼腕,听说他们一行十人不但有三名结丹修真者,手里还拥有了二十多只修为不弱的妖兽,据说其实力足以抵得上十五、六位结丹高手”

“可是就这么一股恐怖的力量,去追击一个仅有筑基中期修为疑是‘七大盗’探子的修真者,竟然全军覆没、一无生还,如果对方不是某个掩饰了修为的元婴老怪,那么此人简直是妖孽般的存zài

,让人感到太过于不可思议了……”

岳长老皱紧眉头,稍带苦楚地说道。

“修真界之大无奇不有,对方有可能是元婴期的甚至是化神期的,也有可能只是筑基期而拥有其它厉害手段的;就好比岳长老你之前给我们所看到的那个‘玄影珠’影像的最后部分,‘七大盗’的那个老七,仅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然而凭着那个银白色的盔甲、长链和长刀,也能将贵会的结丹高手杀死。”

三长老一边打量远处的“狼嚎之谷”,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

“三长老说得有理,修真界的确存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存zài

,而且人心叵测……”,说着看了看旁边的黑袍精壮大汉,语气稍显无奈地说道:

“……哎,要不是这位生死之交的兄弟手头上有充分的证据,老夫还不相信一起合zuò

共事了近三十年之久的阎长老几年前已暗中被十二行商会收卖了……”

……

片刻之后,四人聚在一起,合计了半个时辰左右功夫,期间还摊开一张地图,在地上不停地比划着。

临近天黑时分,他们或骑着角马,或骑着金甲驼,带着那一百多人飞身下山,朝着“狼嚎之谷”的方向奔疾而去。

第二百零九章:入海

“呼!……呼!……呼!……”

“死亡之海”外围,入目之处尽是火红之色,火红的沙土、火红的火焰,甚至还有一些长年都生长在这里的种种说不上名字的红色杂草和灌木。

当然,这里最令人心惊胆战的还是那些窜起二三丈的火焰,足可在瞬间将一个人烧为灰烬。它们在部分都是固定的,从地下一直喷发不停;有些则更为可怕,事先毫无征兆,却突然砰地从火红的地面冒出来。

还有那些风,猛烈、强劲、又显得杂乱无章,明明是极为安全的地方,然而狂风一卷上那些附近的风焰,哗啦,一下将此地空间覆盖住了。

“啾!……”

只听到一声尖利长啸,一头两翼伸展起来足足有二丈宽的火红色巨雕赫然在火海地上三丈之处飞掠,不仅任由那些销金融铁的火焰烧到其身上,而且还表现出一副惬意十足的模样,仿佛在吸收着火焰,并在体外半丈多处形成一个红彤彤的大圈。

再透过圈中定睁一看,大雕之背上坐着的竟然是柳义!此时,他依旧是穿着那一副白虎神铠,只是脸上透着是一股股黄光,似乎是运用了土属性的灵力,以达到火生土、土又生金,来吸收外界无穷无尽火属性元素的目的。除此之处,其脸上居然还透着几丝兴奋之色。

……

原来,在柳义收好了那两株“幽火龙草”以后,那只金鹏还在地上折腾,让人不解的是,此时它的全身不再是通红之色,而是不停地以两种颜色时红时黄变幻着。

每变动一次,它仿佛在经lì

着来自灵魂深处的无穷痛苦,发出了持续的吓人惨叫声。更让人惊奇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其身体居然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在膨胀、增大。

不大一会儿,它的身体变黄时,颜色越来越深、愈为愈浓郁,竟然已隐隐地恢复到了之前一身闪耀金光的样子;而变为红色时,越为越暗淡,似乎是一副随时都将可能湮灭的意思。

此时,金鹏貌似十分了解自己此时身上的变化情况,脸上的表情顿时大为紧张,随即它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边忍受着痛苦的折磨;一边嗖地飞到几丈外之地,正是它原先堆积那些豺妖丹处。

“啄!……啄!……啄!……啄!……啄!……”

到了那里,它便一刻也不再迟疑地如小鸡啄米一般,飞快地将地上留有的一百七十多颗妖丹吞入腹中,就连远处的柳义想过来阻止都来不及。

“呼!……”

霎那间,就有如地上点点几要湮灭的火苗瞬间被燃烧油淋上,它变幻时身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火红色和火焰。

“嗷!……”

然而,整整一百七十多颗固形期的妖丹一下子吞到腹中,其产生的能量可不是开玩笑的。即便是金鹏作为上古异兽品种,拥有着强dà

的天赋和极为特殊的构造,体内经脉还是被它们肆虐得差一点寸寸碎开,痛得死去活来,发出如被凌迟般的惨叫声。

……

足足过了三天三夜,金鹏才从惨烈的痛苦状中解脱出来,不但变得精神绝烁,而且整个的变高变大了,其双翼展开,从之前的一丈半左右长到了如今的二丈。

更令柳义欣喜的是,它的修为赫然猛增至固形期的顶峰,且莫名地增加了一种属性——火属性。

究其原因,应该是金鹏当时发xiàn

了“幽火龙草”之后,受不了那种香气吸引,便叼起了一株吞入腹中,结果后其所含的能量可想而,眼看就要将它烧成灰堆。…,

值得庆幸的是,不知是原来潜藏在体内的火属性受到灵草的刺激,还是灵草增加了它的天赋。

总之,它突然多出了一项之前从未有过的火属性天赋,并大肆吸收灵草的灵力,由此不断地稳固并不断提高。

到了后面,竟然出现全身的能量告急,不足以支撑金火两种属性的情况,它又不得不将那些豺妖妖丹悉数吞下。

……

至此,金鹏因祸得福,神奇地拥有了互相克制的两种属性,且修为均飙升到了固形期的顶峰,其攻击天赋除原来的放射闪电之外还增多了一顶喷火的功能。

“哗!……”

一阵阵狂风吹过,将旁边的红红大火悉数卷起,不断刮到一人一鹏的身上,而他们竟然安然无恙地在里面穿梭着。

原来柳义乘金鹏从山顶上下来时的方向与马三爷记忆中能够进入到他们老巢的安全通道正好相反,如果从旁边的外围绕道而行,当然不会受到这些火焰的熏炙;可是这样的话太过费时,同时也容易让那些“七大盗”布置在那里的暗探和守卫发xiàn

,所以他决定从中段穿过,打通道上那些守卫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里已属“死亡之海”的内部区域,以金鹏目前的修为,尚能轻松越过,当然到了更深处,其高上数十倍的温度它也会受不了。况且,那里的危险并不仅于此——

在喷发出熊熊大火的无数火眼中,有一种人们称之为“吞噬火眼”的,只要是有异物接近一丈之内,它就会产生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嗖地将其无情地吸入地下不知深达几许的火海!

……

狂风肆虐、空无一物的火海中间,那个方圆百里的“七大盗”真zhèng

大本营,其外部约一半的面积竟然生长着一密密麻麻的二、三丈丛状类的棕榈树,只是这些树全身均为怪异的红色,茎上长着一根根尖刺、叶子细长坚硬,下面长着一丛一尺来长的红色鞭状类怪草。

越是靠近里层,它们表面的颜色越是淡一些,到了那些营地那里,大多变成了红黄之色。

不知是那些红色的棕榈树将火焰悉数吸收,还是地下所含的火焰稀少,整个空地无一丝一毫的风火和热气,如春秋之温度平和宜人。几年来,“七大盗”在这里建造了许许多多的建筑物,中间如暗黑丘陵一般是一宽大广场。

太阳西下,北边几栋最为高大用黑色巨石彻成的房子,其中,位于前列一排之中,中央那一栋的小广场上面,此时正站立着一身穿黑袍的铁塔大汉,满脸笑容地盯着满天彩霞下在那里嬉戏的两条长大狰狞蜈蚣——

它们一红一黑,整个的有水桶般粗大,长达三丈有余,其头呈方形、大如一张八仙桌,巨嘴中吱出的十二条獠牙足足有两尺多长,当时黑袍大汉运用其来袭击北原商会时只是炼形期初期,现在赫然达到了中期。

“嘿哟!……嘿哟!……”

不大一会儿,只见八名光着上身长着爆绷肌肉的黝黑大汉,从附近的楼房抬出了两个高大的铁笼,笼子里面赫然是两只固形期顶峰,望之而令人生畏的沙丘大漠变色巨蜥,它们身长两丈、体重在一千斤以上,表面覆盖着许多手掌般宽大的齿状鳞片,其背部长着一尺多长的刺状突起,颌上长满巨大而锋利的牙齿,四肢上的五爪也有尺余长。…,

据资料上称:此类巨蜥狡诈、很有耐性,其最突出的天赋就是变色和收敛气息,在大漠里面,它们经常以保护色为掩护趴在猎物的地盘,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一块石头或是枯木或是沙土,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上去,将猎物咬死;变色巨蜥极为凶残、自私,从未与自己的同类分享食物,捕获到猎物后,它们常常腿脚并用,将猎物撕成小块后不经咀嚼便飞快吞下,为的是避免夜长梦多,让同类或别的猛兽发xiàn

;尤为令人耸然的是,饥饿的它们如找不到食物,其小一些的同类也会常被当作点心吃掉以充饥,甚至连自己的后代都没有放过。

“呛啷!……呛啷!……”

八人弯腰将两大铁笼置于地上之后,当即面无人色地将上同的铁锁打开,便如火烧屁股般跳走,远远地跑到三十丈之处观望起来。

黑袍大汉见此,当即面色铁青地骂了几句,随后大喝一声,“呼!呼!”,左右双手运劲,同时大掌分别虚空朝着铁笼的门处一推——

“咣当!……咣当!……”,那两扇门竟被一股强劲的掌风推开。

那两只变色巨蜥猛然紧张地睁大眼珠,从笼子里面噌地跳出来;随即,刷刷地身体毫无征兆地闪动出二三次青光,表面的颜色当即变成了与小广场地面上的青石一般无二,!

蓦地,它们很快发xiàn

那两只趴在地上一红一黑的长大蜈蚣在十余丈之外,正以戏虞的又或有些懒散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这种眼神及神态非常熟悉——

往往是它们将那些弱小细皮嫩肉的动物们咬伤,使其不能走动之后,自己伸出长信、慢慢走上前去享用可口的点心时,所表现出来的一般无二的神情!

变色巨蜥心下不由自主地一颤,即便其浑身已是如坠冰窟,然而,它们还是迅速地使出了屡次遇险时均能逢凶化吉之一招——

“呜!……呜!……”,两声沉闷如牛鸣般巨响从巨蜥的脖颈间不约而同地发出,霎那间将在场的所有人耳帘均震得生疼;随之,它们的脖子瞬那间鼓起,不动几息之间,整个身体猛然增大了足足一倍有余,同时,它们背部刺状突起倒耸、鳞片隆起;接着,在肉眼可及的状态之下,其气势竟然猛升——从固形期顶峰到炼形初期……进而到中期……又飞快地攀升到了后期。

同时,它们大嘴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嘶声,吐出了半丈带着肉刺的长舌,顿时,场中弥漫着一股惊天动地的气势,死死地将那两只蜈蚣压制住!

整个给人的感觉,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它们之前有意地将自身修为收敛了起来,现在才真zhèng

地亮出恐怖锋利獠牙,引诱对手上钩一般。

第二百一十章:进食

目睹丛生异状,那两只之前气势汹汹,欲要扑上前去将巨蜥吞噬的蜈蚣瞬间趴伏在地上,再也不敢再走寸步。

“哈哈!……他xx,没用的东西!!人家弄了一招虚张声势,就将你们吓成这样,哈哈!!……”,黑袍大汉仿佛对巨蜥的所作所为十分地了解,大声笑骂之后,随即双手连连掐诀,嗖嗖两道红光分别激射入蜈蚣的脑中,同时嘴中喃喃自语。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后者顿时猛然摇晃了一下如桌大脑袋,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突地身下那一百多对长脚动了起来,瞬间如流星闪电朝着巨蜥奔去。

两巨蜥见此招不灵,大吃一惊,“嗡!嗡!嗡!”,其喉部那个气囊剧烈地抖动起来;“噗!噗!噗!”,一团团黑色的液汁飙出,向着已是达到了二丈开外的对手喷洒过去。这正是它们的第二招——喷毒汁!

谁知那一红一黑的蜈蚣稍稍顿了顿,便任由毒汁淋到自己身上,“滋!滋!滋!”毒液在它们坚硬的躯壳上腐蚀起来,然而它们一边跑动,一边身上砰地一红一黑光罩分别闪动,那些毒汁竟然化烟雾,随即被吸入了体内,并表现出了一副吃到了美味、心情大爽之神态。

见到前面救命的两招均已失败而告终,巨蜥们大急,使出最后一个强招——霎那间,它们长长如钢鞭的尾巴突地变长了几倍,贴着地面飞快延伸而去,“吱溜!……吱溜!……”,眨眼间已从下方穿过巨蜈的躯体,随即往上延长,一个倒卷……

刷刷刷,对方庞大的身躯上已是被它们的尾巴围了上十圈,“哞!哞!”,巨蜥的身上再一次鼓起,随即“嘎!……嘎!……嘎!……”,卷住的尾部部分竟然不停箍紧,仿佛欲一鼓作气地将蜈蚣从腰部勒断为两半!

然而,对方的外壳的坚硬程度大大地超出了它们的想像,即便已将吃奶劲使尽,还是没有一丝崩坏的痕迹。

情知不妙的它们想用力甩动尾巴,将那两名强敌远远地丢到红色棕榈那边去,以便一起对付近在咫尺或在远处观望的这些疑似其主人的怪模怪样两条腿动物,而后逃之夭夭。

“嘎啦!……嘎啦!……”

两巨蜥又是不谋而合地在尾闾骨端处猛然使劲,共同实施它们的计划……

突然,两蜈蚣一弓身,身体被圈紧处往上空高高撑起。

还未使出力道的它们只觉得四肢一滑,“嚓啦!”,整个身躯不由自主被对方拉过去,八个爪子在地上的青石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同时,对方还扭头张开大嘴,朝着它们喷发出一股股极为腥臭的黑气,远远一闻便知dào

是剧毒之物。如果巨蜥近距离被喷上,那么,不死也要脱一层皮了。

正在这生死关头,在场众人猛然听到“嘎嘣!”地仿佛粗大铁链被强行拉断的断裂声,随即“呼!呼!”两股青色色狂风飙起,一道朝着黑袍大汉,一道向着在远处看热闹的那八名大汉飞掠而去!

原来是两巨蜥使出了断尾求生的这一自损招式,试图逆转形势;而且它们似乎商量好了,一边袭击黑袍大汉,一边攻击那八个光关着膀子,一旦手后,立kè

向着周围浓密的树林那里以最快的速度逃命。

这一下,竟然连黑袍大汉也没有反应过来,惊慌失措之际,巨蜥那张开的大嘴已是在眼前,带刺的长舌几欲触及脸上………,

“噗!……噗!……”

突然,两声沉闷响作,巨蜥毫无征兆地惨叫起来,扑嗵摔在地上,两眼翻白,随之断气,一看——

庞大的身躯上多了两个幽黑窟窿,正汩汩流出黑色液汁,里面半尺处还插着一根拇指大的黑黝黝“冰箭”,正是两蜈蚣见到主人受到危险,运用最强dà

的天赋朝着对方发出了一只“冰棱箭”,一举将其击毙。

另一边的八名大汉可就没那么好运了,由于他们修为仅有养形期,而且事发突然,来不及躲避——

见听见“噗嗤!……”一声,它伸出的长舌已把首当其冲大汉的胸膛冲穿;接着,“啪啦!……”,巨蜥宽大坚硬的左掌已将位于他左边另一人的脑袋如西瓜一般拍开;随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长舌一收,张开巨嘴“咔嚓!……”地,又将最边上一人在举手投足之间的右手齐肩咬断!

这一切仅发生在兔起鹘跳之间,“呼啦!……”,剩下的挡在前面的五人见此,顿时鬼叫般地撒腿就闪人。

“嘎喳!……嘎喳!……”

坠下身形的巨蜥一边吞下嘴里的断臂,一边四肢一挫,正想远远跳开,离开虎口……

蓦地,“噗!……噗!……”两声,两只乌黑尖锐的冰棱箭已是没入了背后,长长嘶叫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似乎连续发射两只冰箭的原因,两蜈蚣身上的颜色霎那间变为了淡红和灰黑色,一副萎靡不振之色。

片刻之后,待其惊魂未定的五人抬走了受伤的同伴和遇难者的躯体,那两只蜈蚣才仿佛缓过神来,分别迅速地朝着地上的巨蜥扑上去,“咔嚓!……咔嚓!……”兴奋地大块朵颐起来。

……

“啧啧!……四哥,你这两只妖兽可是越来越威猛,仅仅一天的进食量就达了千斤之数,了不得啊……”

两名矮壮结实中年模样的人走过来,其中那个身穿黄衣圆脸环眼的,一脸羡慕地笑着对黑袍人说道。

“那是自然,哈哈!五弟,它们俩目下正属于这一生中最为特殊的成长高峰期,在修为提升神速无比的同时,饭量也大得惊人,三个月之内一天如果提供不了一千斤以上固形期妖兽的肉食,就折腾个不停,xx的……”,罢了,黑袍人朝着另一灰衣方脸的说道:

“也多亏了六弟一个多月前无意中发xiàn

了五百里之外的‘荒草山谷’,那里不知为何突然活动着五百多头变色大沙蜥,其中固形期以上的竟然有过三百之多;还有,赵主管他们带着上百位弟兄,布置阵法,运用了为数不少的‘夺魂烟’,足足用了一个来月的时间,除少数几头炼形期的以外,将其大部一网打尽,悉数收押藏在了地下驭兽场。”

“如此,不但确保了那两蜈蚣妖兽能够连续突pò

到炼形期顶峰;而且驭服之后,还能组建一只过两百的巨蜥骑兵”

“届时,够那些过往商队和附近的小落部们喝一壶的,哈哈!!……”

两名矮壮中年人顿时也晒笑了起来……

……

“报三位爷!经过清点和检测,所有巨蜥里面,身强体壮并合适驭服的有四百一十三头,其中:固形期三百二十一头,养形期九十二头。那些不适合的共有一百五十六头,其中:固形期一百二十二头,养形期三十四头”,一身着青衣高个子,修为在筑基期顶峰的、面色显得异常苍白的、三十五左右中年人,大步走过来,随即对着三人抱拳低头打揖,一脸恭恭敬敬地说道。…,

“好!赵主管,以后每天这个时候,你安排弟兄们从那些不适宜驭服的固形期巨蜥当中抓两只出来,送到此地。还有,为免夜长梦多,你去物色一批人,从明天开始,我们三人亲自参与,加紧驭服它们,形成战力。”

“是!”,赵主管一躬身,转身忙去了。

此时,那两只蜈蚣才堪堪将巨蜥吞噬完毕,罢了,它们将长舌往地上一卷,随即轻轻地一弹——

“嗖!……嗖!……”,两颗如小儿拳头大小的妖丹,好似流星一般飞向黑袍大汉。

目睹于此,后者咧嘴大笑,迅速地举起双手,张开蒲扇大掌“啪!啪!”地将其接住,睁大眼睛在上面细细地察看一下,满yì

地点点头,收入储物手环里面。

“四哥!一直以来,你可是花了不少灵石,都在收集这种变色巨蜥的妖丹,但据我所知,它们的药用价值并不大,你怎么……”,对的老六一直在好奇地盯着,满脸疑惑地说道。

“呵呵!四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一番道理,是吧?”,还没有等老六他说完,老五便打断了话头,微笑着说道。

“有用,自然是有用了,呵呵!……”,四爷说罢,连连轻笑,便没有下文了,实则,他的心里暗自忖道:

“几年前,自己无意中获一玉筒,上面记载了一种炼制‘敛气丹’和‘伪神丹’这两种异药及用法的秘术,化神期之下,前面那一种修真者服下,可收敛其气息,无形无象;后者则相反,能凭空幻化出超过修真者一、二层的境界,真假莫辨。实为阴人和唬人的利器。”

“炼制之物,前者所需的主药为‘固灵沙’及几种珍贵材料;后者主药便是大量的这种变色巨蜥妖丹。几年来,自己费了不少心思,两丹所需的材料均已收集得差不多,独缺巨蜥妖丹,没想到,果然发生了天上砸下馅饼之事不关己,一下子就抓捕到这么多,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啊……”

“大哥、二哥和三哥自接到那个什么宣老的传息符匆匆忙忙地离开以后,二个多月了,还是一点消息没有,会不会发生什么意wài

了?”,老六看了看场中两人,联想到之前七人经常在广场上聊天喝酒、共商大计,不由一脸忧戚。

第二百一十一章:潜伏者

“以他们一行的实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想,此时大概是真的找到了丢失货物的线索,正全力抓紧追击对方吧?”,老五沉吟片刻,以两指轻摩下巴,皱眉说道。

“哈哈!那是,大哥他们定然不会有什么事,你想想,多少大风大浪,许许多多看起来充满危险、根本完成不了的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黑袍四爷爽朗地笑着道:

“大哥和二哥他们的能量,如果不是长期参与共事,是难以想象的,我们‘七大盗’,经过二年策划,六年经营,从起初区区五、六人,发展到上千人,黄色长龙的旗号让各路人马闻风丧胆、望风而逃,可以说没有他们就不可能得以实现今日之局面!”

“现在,大漠里面包括附近许多人以一顺口溜来描述我们七人各自的特点,说什么:一爷的‘霸气’,二爷的‘凶猛’;三爷‘精明’四爷‘准’;五爷六爷‘稳’又‘狠’,只有七爷最能‘忍’。”

“其实,上述的特点,他们两人都具备,只是外人不了解而已。”

“对!四哥真是道出了我们的心里话。不说别的,就是去年针对北原商会的那一次成功袭击,可以说从事先的谋划到突袭地点的选择,再到无数次的踩点考察,以及后来在具体行动中的每一细小环节,大哥和二哥都是考lǜ

得滴水不漏、料事如神,哼哼!即便是修真界里面称之为什么‘小天机’的岳长老还不是二亿多货物全失,差一点就全军覆没!!”,老五稍显激动,罢了,想想,又道:

“可惜,自从那次之后,北原商会开始将矛头对准我们,加上长河门的少掌门自己撞上来被抓在这里,现在外面可是闹翻天了……”

“……不好了!不好了!!……三位爷……”

正说着,蓦地,一身穿皂衣者从大门入口处跌跌撞撞、满头大汗地跑来,说道:“……‘狼嚎之谷’……被长河门和北原商会的人攻破,除五、六人之外,其余的五十多名修真者及一百五十多武林高手没有一个生还!……”

到了跟前,他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地将一张千里传符递给了对面的四爷。

“……这一下麻烦了!……又一个秘密营地暴露……长河门居然派出了一元婴高手……扫荡了谷中几万沙狼……紧接着强行攻破阵法……基本上将里面的兄弟屠戮一空……”,四爷一边用右手将传息符贴到额前,一边神情稍显紧张地解读,一边说着,接下来,放下之后,手上白光一闪,其符顿时化为灰烬。

“怎么回事?前段时间‘暗黑丘陵’莫名其妙地被妖蝠毁于一旦,现在就连‘狼嚎之谷’也惨遭不测!……”,老六听罢,不由心下一颤,不顾风度地大声脱口而出,当见到对面的四爷用严厉地眼神盯着他,才蟠然醒悟,遂生生吞下下半截的话,不再吱声了。

四爷环视一下远处原先吃饱饭后三三二二在广场漫步,而今竟然均竖起耳朵,专心听着他们谈话的那些的手下,心念一转,稍作沉吟,对着来报信之人说:

“徐哨长,你现在马上去通知所有守护通道的兄弟们,将道路上每一个关键节点都安装上隐蔽预警符,并彻底关死后,让他们即刻回到营地!”

徐哨长应诺一声,随即小跑出去。…,

接着,他又扭头向旁边的那个六爷,走上前去低声说道:

“六弟,你去跟弟兄们下达命令,启动整个营地一级警戒预案,重点是:一、凡阵法控zhì

室、收藏秘库、关押人质监牢、妖兽场、厨房等重地,从现在开始增加一倍人员看护;二、营地之内实行十二时辰不间断巡逻;三、包括我们在内,每一人均按工作和各自的任务性质,都要或二人或三人以上在一起,互相监督对方,任何时候也不能单独行动!”

“……你去安排后,即到我的房中,我们三人还有一些要事商量……”

说罢,他便和五爷两人心事重重地朝着自己的楼房走去……

广场西边一栋楼房的五层最高楼上,自己房间中,一个小型的预防阵法已然打开,大木桌前,赵主管神情专视、小心翼翼,放开神识,飞快地将桌上十来个五颜六色的玉瓶逐一按不同比例往一大玉盆里面倒入药水,看他屏住呼吸、心无旁骛的模样,仿佛配制着什么重yào

而秘密的东西。

他一边忙碌,一边以已近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掌门竟然这么快就对‘暗黑丘陵’和‘狼嚎之谷’动手了,幸亏刚才他们那个老六说漏了嘴,要不然,我赵峰还一直蒙在鼓里!”

“彼二处一旦被袭击,这里必定会加强警戒,我原先所谋划在厨房投毒的办法肯定是行不通了。之前所运用的给少掌门和翟长老送去解药的办法也没有机会了。只能临时配制这种令妖兽们在突然间狂暴的药物,看看有没有机会使用,趁乱之下救出少掌门和翟长老。”

“哎!谁叫当初掌门待本人恩重如山,又数次救了自己及家人的性命,我就是摊上这一百几十斤,也得法办法解救他们了。”

“回想六年来,由于接受指派潜伏在‘七大盗’里面,忍辱负重、投其所好,竭尽所能地博取一爷他们的信任,终于在几个月前如愿地挤掉那几具僵尸,坐上了而今‘死亡之海’营地主管之位置,如此一步步地走进其核心,再给我一段时日,定然可以……”

蓦然,“嗡!……嗡!……”声大作,显然是防预阵法在屋外被人急促触动。这个潜伏者的精采自白才嘎然而止。

“赵主管!……赵主管在里边吗?……”

叫喊之人十分熟悉,正是他三个副手当中排名最末的何由,其急促的呼喊声,听起来非常着急,似乎是有什么好事。

“……唔!……是何副主管啊!……如此急切所为何事?……”,赵主管明显加快了进度,一边装作慢条斯理地应付,一边双手变得飞快将玉瓶里面的药物倒入,一旦倒好随即将其瓶盖盖上,丢入储物袋之中,几息之间,玉盆内的药水滋滋作响,泛出了极为妖异的通红色。

“刚刚接到六爷命令,从即刻起,营地进入紧急状态,任何人、在任何时候,均不得单独行动;我们两人的任务是带上十人,专门负责秘库巡查,他们人已在外面等候……”

“……哎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搞得如此紧张!!……”,他一边拖延,一边双手不停。

“啊!……具体原因在下也不甚清楚……不过……赵主管……我觉得你还是快一点出来吧!……”

“好好!!……刚才有些疲倦……睡了一下……待我穿好衣服马上出去!……”…,

……

“滋啦!……”

随着他将整整一瓶蓝色的药水注入,整个玉盆的表面弥漫起一股股浓雾,仿佛有些忌惮,赵主管当即收敛住全身的毛孔;同时,右手一扫桌面,刷刷刷,桌上的玉瓶除一个看起来最大通体白色如玉的瓶子外,其余的已然消失;接着,令人惊愕的是,玉盆里面的药水竟然在如此短之时间变为如水清澈、无色无味。

“起!……”

右手抓住白色玉瓶,左手掐诀,口中低声念念有词,哗啦,盆中药水居然以肉眼可及的状态飞入瓶中……

一小会儿之后,将头脸的汗水擦干净,赵主管一边摆弄衣服,一边将小型防护阵收起,开了门,打着呵欠,跟随着何副主管走下楼梯。

……

“哗!……”

待六爷刚迈进房门,四爷阴沉着脸,一声不哼,即将手上的一颗约色的珠子一掐,红光大作之后,一个强劲的的阵法已然将整栋房子严严实实裹了起来,与外面隔绝开来。

“怎么样,老六?办妥了没有,弟兄们有什么反应?”,还没等前者出声,四爷反而关切地问起来。

“呵呵!这倒没什么,他们一向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纪律严明,即便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很少有人产生慌乱的”,老六一边走,一边回答,随即找了张空闲的椅子,大大咧咧、随随便便地坐在了四爷对面。

见到了桌子上那几个大盘子上面,小山一般堆积着如李子般大小、表面布满褶皱的红色果实,顿时眼睛一亮,遂毫不客气地伸手过去,从最前面的一个盘子当中掐起了一个,放在嘴里面嘎喳嘎喳地咀嚼起来……

随即,他不由紧闭双眸,其庞大的四方脸上不可抑制地极为痛苦地抽搐数次,片刻之后,竟然又貌似变得很是舒坦,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终生难忘的滋味。

此果正系营地周围的那些红色棕榈树所结的果实,足足百年之后,方可食用。其味入嘴之初极为辛辣又有一股莫名的苦楚,令人难以忍受,不过在几息之后,它们就会转化为一丝丝特殊灵力,下注督脉,流至身中,让食用者畅快无比。

颇感有些意犹未尽,正想再拿一个放进嘴里。突然发xiàn

在场的其它两人之神色不大对劲,当即想到进来时他们就搞得神mì

兮兮的,便有些狐疑地问道:“怎么啦?四哥、五哥,难道你们真的认为长河门和北原商会能够找到我们这里,不日即前来攻打?”

即使他在方才已是按照四爷的意思,向手下们宣bù

了营地紧急警戒任务;然而,在其心理上,一直以为凭着“死亡之海”和防护大阵,就是有元婴高手前来,要想对付这里亦是束手无策,所以,对于营地的安全问题,都是比较自信。当然,实行警戒令之后,更加高枕无忧。

第二百一十二章:引蛇出洞

“六弟,刚才你没来之时,我和四哥两人合计了一下,觉得‘暗黑丘陵’被毁、‘狼嚎之谷’被破,我们均十分怀疑是有人将上述两处极是隐秘的地点泄露了出去!!”,五爷一改平日里极是和善的面容,双目也在瞬间变得甚是凌利。

六爷听罢,颇为惊愕地问道:“四哥、五哥,你们是怀疑弟兄们中间有人通水?‘暗黑丘陵’不是被上百万只妖蝠毁掉的吗?……”

“起初,我也以为‘暗黑丘陵’是那三具僵尸不小心,去抓了什么不该抓的妖蝠,引燃了众妖蝠的怒火才导致营地被毁;现在‘狼嚎之谷’出事,改变了我之前的想法:也许,对方是在迷惑我们,在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光了营地中的兄弟尤其是那三具僵尸,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发出传息符,然后,引入众多妖蝠,毁坏营地的一切。”

“而要做到这一切,即便是对方人再多、修为再高,亦是难以做到这一点,因为:其一两处地点均十分隐蔽,且在外围安排了不少的暗探;其二不但营地非常坚固,且有重兵把守,象‘暗黑丘陵’那里,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那些筑基期高手非常困难。”

“由此,可以推断,我们的人中间有内鬼,而且其地位不会太低,我想他们应该就是在主管、副主管或哨长、副哨长又或秘库守护等等这类中层头目里面,毕竟,也只有这些人才能够有机会外出,暗中将情报送出去。”

“也正因如此,我方才才命令实行一级警戒预案,这样,可以让兄弟们互相监督,让那些内鬼失去独自活动的空间。”

四爷面无表情,娓娓而谈,说到后面,不由鼓起了腮帮,双眸几欲喷火。

“可是,如此的话,也暂时让他们不敢异动,真zhèng

出卖我们的人短时间内还是很难揪出来。因为,四哥方才说的那一类人,足足有三、四十人,要在长河门和北原商会的高手攻打这里之前逐一排查出来,其难度非常之大。”

六爷听了四爷的那一番话,沉吟半晌,晃然大悟,随即脸色变得阴云密布,想了好久,忧心如焚。

“四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实在不行,就在今天晚上,找个借口,将上述你所提到那一范围也就是有机会外出之人全部集中起来,然后……咔嚓!……全部处理掉!!”

“此法,虽然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损失,然而,大敌将至,为了营地的安全,事急从权,也是没有办法当中的办法!”

五爷此时再也不是那一副招牌式的嘻嘻哈哈、轻松随意的表情,双目透出极为可怕的凛然杀机,一脸煞气。

而在旁边的六爷,正瞪大双眼,张着大嘴,以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仿佛外人给其“狠辣”的称号简直是扯淡兼胡说八道,只有授给这位仁兄才是真zhèng

的当之无愧。

“哈哈!!……五弟,你一向是我们七兄弟里面出了名的淡定,可以说是大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没有想到,极少数的几个‘老鼠’,竟然把你搞得方寸大乱”

“突然出手将他们全部干掉的方法可以说是下下下之策:其一,就如你方才所说,这么做的结果会让我们自己元气大伤,大敌当前,是大大的帮zhù

了对手,为兵家所大忌;其二,此举虽是干脆利落,可人他毕竟是人,并非孤独动物,他也有他的圈子,倘若他莫名其妙失踪,而我们又不能作出合理解释,你想想整整三、四十人,则他们的那些亲信容易引进无名猜测,甚至会引起整个营地的大叛乱!!”…,

四爷说罢,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在场的五爷和六爷,侃侃而谈,仿佛不是面临生死诀择,而是在参加一场有趣的游戏。

“可是四哥,五哥方才所言,的确有理,仓促之下,在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之前,依我看,即便是存zài

你说的弊病,对于我们的绝对安全而言,也不会失为一种好办法。”

听了两人之间对话,又思寻许久,六爷也赞同了五爷对自己同伴下狠手的观点。

“哈哈!我们的六爷也沉不住气了,哈哈哈!!……”,四爷笑得前仰后俯,又道:

“如果既不用那么大的损失,又足以将内鬼找出来呢?……”

“四哥,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你们说说,长河门和北原商会来攻打我们这里,他们最在乎的是什么东西?”,四爷没有回答,反问起两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然是货物,是我们此地价值四亿多灵石的货物,在‘狼嚎之谷’和‘暗黑丘陵’已是尝到了甜头,这一次他们会更加充满期待!!”,六爷不假思索地大声喊叫。

“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认为他们的目的是人,尤其是长河门的,明显是冲着那个被我们关在火牢里面的那个掌门人常天雄唯一的儿子常应龙来的!”,五爷眼珠一转,咬着牙,阴阴地说道。

“哼哼!你们俩人可是说是对的,然而,都不全面,按我本人的猜测,他们是人也要,财也要。”

“但是,如果他们辛辛苦苦地到了这里,特别是那几个潜伏的老鼠,一旦发xiàn

最重yào

的苦苦追求的东西很可能化为乌有,是否还能按捺得住呢?嘎嘎!!……”,貌似想到了什么万全之策,四爷不由咧着大嘴晒笑起来。

“我刚才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引蛇出洞的主意,有关细节我们还要商讨一下……”

接着,他将自己心中想到的主意说与在场的两人,后者听罢,顿时不停点头,随之仰天大笑起来。

……

赵主管与何副主管带着十人,正排成整齐两列,交叉在一号秘库的门口走来走去……

他是个有心人,根据平时观察自然知dào

,这个所谓的“秘库”至多只是储藏了珍贵一些的金属矿,不说那些重yào

的丹药、宝物什么的,就是灵石之类的,也是藏在了三爷和四爷所住的楼房下面的库房中,更具价值的都是放在了七位爷的储物装备里面。

而上述的库房则是由另外一帮人看守,且均为最早跟着他们的人,妖兽场之情况大致上也差不多。

由此可见,自己这个“主管”在对方的心目当中并没有得到真zhèng

的信任,无事时管的东西似乎挺多,一旦有事就什么也不能管了,尤其是那个一级警戒状态实施之后,其主管位置基本上等同于一小队长,而且还要受到对方指派来的何副主管的掣肘。

“经过了大半年,那三位爷之伤势大体上已然恢复了差不多,不说那五十名筑基期和一百五十多名炼气期以及二百多名世俗武林高手,就是他们三位爷之中的任何一个,自己的这点实力加上那些后续手段也是不足以抗衡”

“尽管‘狂暴药水’已经配制好了,但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接触那些妖兽,亦是等同于无;如挺而走险,强行闯入,就会马上暴露,那当初全身而退的计划不免落空,怎么办?”…,

“另外,少掌门和翟长老就在一爷楼下的火牢,防卫森严,之前凭着自己的身份,得以暗中传递情报,并给予了部分解药。然而,现在要想继xù

做这些已是不可能。”

……

赵主管一边假装若无其事地巡逻,一边在私底下苦苦地思索着,一愁莫展……

突然,两名身穿红色耀眼特殊制服的传令人员出现,大高喊道:“三位爷有令,让各位头领、副头领从即刻起,马上到四爷一楼大厅集中,有要事宣bù

,不得有误!”,说罢,就走向别的地方去了。

……

不大一会儿,四爷的楼房里面的大厅里面人头攒动,各头领、副头领三十七人悉数来齐,夜明珠的照耀下,高台上现出了四爷等三人的身形,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霎那间穆静下来。

“啊!众位弟兄,你们当中的有些人想必都已经听说了,就在昨天,我们设在沙丘大漠里面的秘密营地之一——‘狼嚎之谷’被长河门和北原商会的人攻破,除事先少数几个兄弟逃出以后,其余人员全部遇难!”

“再加上前段时日‘暗黑丘陵’因意wài

地被无数妖蝠毁坏,里面的弟兄无一人逃出生还,我们总共损失了近五百的兄弟和价值连城的货物……”

“轰!……”

由于此事只有少数人心知肚明,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无异于爆zhà

性新闻,顿时全场如同炸开了锅。部分胆小一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毕竟,那两个营地的隐蔽性和安全性他们也是清楚的。

“肃静!大家请肃静!四爷还有事情要说!!”

“停下!吵什么吵!一群无胆之辈!!”

……

台上的四爷目睹于此,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打量着每一人的脸色;反而是五爷和六爷吹鼻子瞪眼,大声叱责起来。

“好了!弟兄们,我们的这个‘死亡之海’营地自是不同于上述两处,坚固的大阵连元婴期高手也无法打破不说;周围的地火也是险恶无比,外人要想轻易进入并非易事。”

“然而,为了弟兄们的安全,我们在外围不但增派了大量的暗探,他们一旦发xiàn

异情,便以最快的速度及时上报,这样就可将对方的人数、实力等方面事先了解清楚,做到瞎子吃汤圆——心中有数。”

“另外,如果对方的实力过高,营地有可能出现守不住的危险时,一爷走之前就交待过: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果duàn

放qì

这里,撤tuì

至更为安全的地方!”

第二百一十三章:常应龙

“撤tuì

!……往哪儿撤啊?……”

“真的还有更为安全的地方?……怎么之前我们从未听说过呢?……”

“……哈哈!这真她x的太好了!!……”

“如此,安全有望了。”

……

上述四爷那一番激动人心的话语,无异中让多数人看到了求生的曙光,顿时不可抑止地兴奋起来,议论纷纷……

出乎意料的是,对于手下们的私下议论,不但四爷和五斧未加阻拦,就连平时脾气颇为暴躁的六爷也没有出声。

……足足过了一刻的功夫,待众人渐渐平静下来,四爷才微一笑,语重心长地道:

“弟兄们,时局多艰,狡兔三窟还未敢轻言高枕无忧啊!……”,说时,以精湛之目光扫视了下全场。

“所以,一爷早有安排,在临走时交待我,就在营地的正北方,通往‘豺兽荒原’外围有一条极为秘密的通道,事先只有他一人掌握。”

“刚才,我们三位已经商定,万一对方过于强dà

、攻势过猛,就组织弟兄们转移!”

“不过,在此之前,有几件事必须得准bèi

好:第一,除将营地内秘库里面所有的宝物,包括一切粮食等所有能够搬走的都要带走,不能搬走的要就地销毁,决不能留给对方一丁点有价值的东西;第二,把之前我们关押在这里所有的俘虏及绑架来的人员在撤离前一个晚上不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决不能留下任何一些的后患!!”

……

随后,他又宣bù

,全部人员可能撤离的时间定在三天之后,从今天晚上开始,部分珍贵的货物应着手合理安置。

接着,五爷和六爷分别就有关事务进行具体安排……

绝大部分参加人员面上的心里和表情均是兴高采烈,只有赵主管一个人是例外的。

当他听到四爷说至“将所的俘虏及绑架来的人员在撤离前一个晚上一个不留,全部杀掉,决不能留下任何后患”之时,脑中蓦然“轰”地一声,霎那间如五雷轰顶,顿时一片空白,只是为了避免当场失态露出破绽,脸上强作喜悦而已,从那以后,心里一直都在想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后来五爷、六爷所说的话,可是一句也没有能听得进去。

直到集会结束,走出大厅,他仿佛如梦中猛然醒来,赶紧急中生智,不动声色,旁敲侧击,绕着圈子问了何副主管许久,方才知dào

其任务就是在今晚开始,与后者一起在原巡逻之秘库带领原班人马进行对搬运人员的监督,直至结束便一起回去休息,重新听候待命。

听罢,其苍白的脸色越发白得可怕,削瘦的腮帮子微微鼓起,便默默无言,与后者一起去执行任务去了。

……

然而,“死亡之海”整个营地四百多人,包括赵峰自己在内,都没有一个人知dào

也不会想到,此时,夜色之下,有一个人正站在广场边一栋五层高楼的窗沿,借着周围的灯光以极为关注和异样的眼光在注视着他。

更为出乎其意料的是,那个人还在他的房子里面,还穿着一黑色的披风,其内为一雪白的铠甲,一黑一白的这个造型给人的感觉不知是拉风还是显得有些古怪,然而他一刻是不想脱下。

如果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说辞或者理论确实能够成立的话,那么,这个人正是此地目前还可自由行动的四百多人里面,足以称得上是赵峰的朋友的人了。…,

虽然此公的目的纯粹是赤裸裸的求财,而赵峰的愿望则是义薄云天、救人心切,从这一点来说,乍看似风牛马不相及,可是又不得不承认,他们都面临一个穷凶极恶、狡诈异常的敌人——“七大盗”。

原来柳义乘金鹏按马三爷的记忆,从中段穿过,那里刚好是营地从外到里的第二关,原本他想运用隐形披风,潜到最里面也就是第三关,先将那里的守卫一网打尽;然后,按逆向思维,从那里倒着向外,依次将第二、第一通道关卡上那些守卫们打一个措手不及,全部就地消灭后,再直接杀进大营,凭借冰蜂和妖蝠,自然还有手中的虎牙神刀,将对方四百多人收拾后丢在火海里面火化。

即便白玉冰峰和妖蝠在这火海的环境能力受限严重,均要下降了一半多之战力,但胜在量多,所以这个偷袭计划的把握性还是比较大。然而,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突故发生了——

那只固形期顶峰的蜂王或许是跨入临界境界的时间太长了,好死不死在此时居然要晋级,而火海环境又显明不符合要求,所以根据它自身存zài

的紧急救助天赋,直接就进入了休眠期。

这样一来,三十多万的冰蜂顿时失去了用武之地。

如此,仅仅凭着妖蝠和自己的能力要对上整个营地的敌人,那可不能硬来了。

于是,他就潜伏在那里,看看有没有机会进入敌营。

刚好,一声长啸破空而来,携带“狼嚎之谷”被攻破消息的千里传息符飞至,徐哨长接到后脸色大变,跌跌撞撞地向营地里面跑去,关卡上的那些人也不敢阻拦。此人自然又成为了隐身跟在后面的柳义入营的开路先锋。

到了营地之后,他由于隐身的时间太长,眼看就要失效,欲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见到广场周围的房门均是紧闭的,恰好那个赵主管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从其身边神色慌张地往楼房的方向走去,便急中生智,跟了上去,随之身后,进了他的那个套房,溜到了另外一个不常用的房间。

在那里,趁其布置阵法之机,现出了身形,只运用敛气之法,对方也是毫无察觉。由此,之前赵主管配制药水及那一番表白自然悉数被他听到了。

四爷宣bù

进入一级警戒状态后,前者接受看护一号秘库的命令,再也不能回家,就是轮班休息也只能是在那边的休息室,此房也就成为了他最安全的藏身之处。

“长河门内应……少掌门常应龙……迅速使妖兽狂暴的药物……一级警戒状态”

上述这些人和事,成为了他脑海里面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考lǜ

因素。

……

“走!我们一起去一号火牢看看”,平静打量着手下们欢天喜地地离开,四爷的那双虎目之中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诡笑,以淡淡地口吻说道。

一号火牢关押的自然就是最重yào

的犯人,此时,整个营地里面只有两个人享shòu

这样的资格,那就是常应龙和翟长老。

“怎么啦,四哥,难道你对那里的看守人员还放不下心?”,六爷瞪着那双特大号的牛眼好奇地问道。

毕竟经过多年,他清楚对方的性格——无事不登三宝殿,越是关键时刻,对身边的人越是不放心。

“哈哈!!戏要多角一起上场,那才有意思啊!这样的好戏怎么只有能有我们三人和那几个在暗中活动的老鼠表演呢?”,四爷哈哈大笑。…,

“……”

“啊!对,对,对,哈哈!快,去看看……”

两人稍作沉吟,当即心领神会,大笑着跟上四爷朝着外面迈去……

“呼!……呼!……呼!……”

一爷楼下一弯曲通道直通地下深处,重重把守之后,系一近千丈方圆的大空间,四周墙壁和地上竟然隔三岔五地冒出一团团大小高低不等的火焰,而且轻旋转舞,五颜六色、煞是壮丽。

墙壁没有火焰的地方,凿开了五个五十余丈房间,外面均用一种火红色的小儿手臂粗大不知名圆形钢管扎成栏杆拦住,每一条杆上赫然不停地流动着不时冒出符文的蓝色怪异火焰,明显是“七大盗”为招乎重yào

犯人所特地设置出来的特殊牢房。

在众人集会时,位于空间中部的牢房之内,一六旬左右的黑衫精瘦老正盘膝在地,闭目养神,其门外正有两名彪形大汉站在两边把守。

蓦地,他的右耳轻轻一动,遂听见从斜对面二百丈外传来一阵极细微但又明晰无比之声音——

“……翟老,如今法力到底恢复了几成?……”

显然,这是有人在牢狱内对其使用了长河门独有的秘密传音之术。

随即,他仍旧双目微闭,神色如初,仿佛整个人均毫无反应,然而在认真听到传入耳中的两名看守的吸呼及心动声明显没有一丝变化,证明他们两人对此一无所知之后,其薄薄双唇遂以肉眼几不可及的形状上下轻动几下,一阵如之前的声音,朝着之前发来的方向,迅速地传入到了一侧身面墙卧在床上,身穿华丽暗花白色锦袍的年近三旬青年人耳中。

不用说,此二人正是赵主管为之殚精竭虑,即便是拼了命也要想办法解救出去的人——

锦袍年青者自然是长河门的少掌门常应龙,老者是保护其前来大漠探险的翟长老。

进了“七大盗”的牢房,那是等同于进了鬼门关,各种折磨和严刑拷打那是必须的,两人显露出来的诸如脸上手上的肌肤部分伤痕累累,有的地方甚至是如麻风一般突起溃烂,看上去相当恶心。只是令人颇为不解的是,即便是受到了那么惨的折腾,两人身上之衣衫还是显得光鲜亮丽,没有丝毫损坏。

第二百一十四章:火牢

于是,就是在这种戒备森严的地方,在这四名聚精会神、虎视眈眈的看守严密监视之下,一场别开生面而又极为诡异的对话,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一老一少之间展开了——

……

“哦!老夫仅是恢复了五六成而已,少掌门,你呢?”

“差不多吧,如果赵峰能够再来那么三次,用那种特殊‘解毒药’给我们服用,那个一爷留在咱们体内这毒定然足以迎刃而解。可是令人奇怪,竟然连续三天都没有见他的人影了。翟老,你说说,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七大盗’有什么急事让他去办?或是不小心露了馅、东窗事发了?……”

“……嗯!那倒不至于,不过照老夫刚才凭着恢复的半调子法力,强行施展了‘六耳聆听’秘法所窥探的情报看来,近期内他是很难来这里了。”

“难道是爹爹他们要杀过来了……”

“对!掌门派出了你大伯这个元婴期高手,联合了北原商会诸多强者,于前段时间连连攻破他们二大营地——‘暗黑丘陵’和‘狼嚎之谷’,损失惨重,目前只剩下这座孤营,加上他们法力最高的一、二、三爷均不在此地,他们现在风声鹤唳、人心惶惶,所以,颁布进入一级警戒状态,其人员不得随意变换走动且不能独自行动……”

“四、五、六爷三人之修为原本就极为普通,两个结丹初期和一个筑期顶峰,只是前者那两条大蜈蚣颇为令人忌惮上一些吧了;然而,事先预防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又是刚刚重伤恢复后的孱弱之身。不说以大伯之惊人威能和百变机谋,就是我们两人在功力全盛时,便足以将其斩于马下。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目下他们面临险境,我们如若不能满足其条件,对方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如此就无计可施,性命堪忧了。”

“……嗯!……少掌门,老夫认为:为今之计,最好是拖,拖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是有利……”

……

正在翟长老欲对常应龙进一步面授机宜之际,突然,“咣当!……”一声,地下空间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四爷等三人一前二后,迈步进来。

霎那间,两人均感到三股犀利的神识在身上扫过,连忙运用门内秘法收敛住气息,其“谈话”遂被生生打断。

三人见到火牢内一切如常,不约而同地咧嘴一笑,遂走至常应龙的牢门前,而那两个近在咫尺之间的看守竟然如泥塑一般,对他们不闻不问。后者不但没有责怪,反而显露出了颇为赞许的目光。

“哈哈!常少掌门,不要装死了,快起来!!我们四哥有事要跟你商量”,对于作为自己的阶下囚,即便是贵为威震大漠的长河门的少掌门,六爷亦是毫不客气的大声叱喝。

“在下到了你们此地多日,着实是领教了‘七大盗’的待客之道。三位前来,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新花样?”,听到了六爷的爆吼,常应龙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依旧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背对着他们朝里面侧卧,足足过一盏茶功夫,才不紧不慢地转身下床,一边走过,一边毫无畏惧地正视他们,说出了上述那一番话。

四爷盯了一下他身上显露出来的密密麻麻可怕伤痕,微微一笑,说道:

“呵呵!常少掌门,这可不能怪我。对你们用刑,我们原先根本从未考lǜ

过,只是营地里面刚刚上任的赵主管对长河门的人素有仇怨、心怀刻骨之恨。”…,

“起初他就趁看管不备,疯狂地宰杀了那两个什么……啊……对!……戴长老和吴执事,进而还对你动手,幸而一爷及时阻拦,才没有酿成大祸,然而,你的颈上还是挨了一刀,差上那么一点点就足以要了命的。”

说着,看了看其脖颈上那道深深的痕迹,又道:“可是,这个赵主管硬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跟你们过不去,跪在大哥那里又哭又闹地老半天,说不杀也得,但要让他来惩罚,大哥一时心软,竟然也答yīng

了。这才有了你们连日来受到的种种委屈。”

“不过,哼哼!……你们的苦日子总算是要到头了……”,说到这,四爷煞气四溢的双目紧紧地盯在对方的脸上许久,看得常应龙毛骨耸然,以为赵主管出了事,抑或是供出了什么,虽然脸上因伤痕的掩盖没有表露,然而心里面却一直在不停地打着抖。

“为了别让你们活活地被折磨致死,我们已经派他去办了点事,近段时间是没有办法再来折腾了。怎么样?……如此足够表现出我的诚意,你是否可以考lǜ

一下答yīng

我们的条件了吧!……哈哈!!……”

正在这时,常应龙溃烂的左大半片脸上此时不知是过于疼痛还是别的原因,轻轻地抽搐了几下,随即鼻吼重重地哼了一下,冷冷笑道:

“诚意?那个与我们有着深仇大恨的赵主管不知dào

他从哪里冒出来,之前我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明眼人一看便知,这肯定是你们‘七大盗’搞出来的双簧戏。”

“其它的都好说,至于你们当初一爷提出来的,欲让我们放开神识,认其为主被控为奴的要求,就不用谈了,就是自我毁坏识海或者当场自爆,我们也是不会同意的!!”

说罢,双眸表现出八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坚定神色。

“呵呵!……好!……好!!……既然我们的少掌门都把话说到这份上,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四爷听了常应龙上述那些话,脸色瞬间一变,双眸如刀地紧盯住他的伤痕交错的脸上,又道:

“仁尽义至,再给一天的时间。明天晚上的这个时候,你如果还不答yīng

,那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他接着用手指了**离不到三丈的牢房空间中间位置,那个方圆十丈陷下一尺左右的大坑,此时,那里正不时地冒出一串串三尺多高如烟花一般璀璨的五颜六色火花。

“看到没有,那个地方,别看它现在不显眼,那里可是整个‘死亡之海’为数众多的‘死亡之眼’之一……”

说到这时,他特意地进行关注,发xiàn

对面的常应龙其挺拔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了一下,当即暗自一笑,又道:

“作为养尊处优的少掌门可能你不是很,这个‘死亡之眼’也称为‘吞噬之眼’,不管是人还是什么物品,只要一接近那里,触碰上那些火花,就会被嗖地吸引到地下的某个巨大无比的火海里面,化为灰烬。从营地建设至今,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一共有一百二十七个人个人被我们丢在了这个眼中,迄今为止,还从未见到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回到世间!”

“尊贵的少掌门,你只有两种选择:一、乖乖地按上述条件跟我们合zuò

;二、被‘死亡之眼’吞噬其中!”

说罢,对旁边的五爷和六爷打了个眼色,便没有再说什么,三人径直朝着火牢的大门口走去,即将没身时,他突然再来个转身,以极为怜悯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还站在那里发呆的常应龙道:“请记住,你只有一个晚上的考lǜ

时间!!……”…,

话音未落,便消失在茫茫的火红光影中……

与此同时,整个营地之内,数十个火牢,被“七大盗”关在里面的总计一百七十七个人均在同一时间内接受到了“死亡通知书”,霎那间,有多处地方哭嚎一片,甚至有少数人为此当场失禁。

……

“嘎吱!……”

半夜子时,一号火牢的看守休息室门房被人从外面打开,赫然是刚才在常应龙那里执勤的四位黝黑彪形大汉。

“哎!……”,一长满络须的圆脸大汉松松垮垮地长叹一声,随即啪啦地一身瘫软倒睡在坚实木床上,自言自语道:“终于轮完班了,我的x啊,在那个火炉那里一动不动地整整站了四个时辰,又没有看到什么好戏,可把老子给累死了!……”

“老罗,你所说的‘好戏’不会是赵主管折磨那俩囚犯之事吧……唔!……唔!……好酒!!……”,络须大汉对面的矮壮汉子坐在床沿问道,一边说,一边刷地从一个灰色的储物袋里面拿出了一黑色大铁壶,一旋开盖子,顿时酒香满室,他也不等待前者的答案,便仰头咕咚咕咚地先灌上了几大口,喂一下肚里面闹得不可开交的酒虫之后,这才又拿出几块三四斤重的烤驼峰,狼一般地大口嘶啃起来。

“可不是,老九,难道你不觉得赵主管对付那两个人之时,看起来既新奇又刺激吗?”,老骆说罢,爬起来,走到一张桌子前面,拿了一个大碗,走过来,向后者讨要了四五两酒,慢慢地抿了几小口。

“喂!,你们两个,老子之前可一直都是在一爷的楼房那边做守卫,给我好好说说,那个赵主管什么杀人用刑的?刚才听四爷讲了老半天,也是云里雾里的,不知其所以然!”

一阵牛吼似的问话从房间里层厕所响起,还伴随着一股持续不断的哗啦啦山间小溪急流一般排泄声。

第二百一十五章:刑罚

片刻之后,咚咚咚地走一个头较之四爷还高上三分的铁塔巨汉,边走边用双手使劲在自己下身的长袍揉搓着,几息之间便走到老九的跟前,略有些用强地夺过大铁壶,抬头往喉咙猛倒了两口,罢了,才坐在后者旁边,微微喘气,以充满举之口吻问道:

“说吧,两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老九和老罗对这个名叫满志的显得较为粗鲁蛮横的黑大个并不怎么想搭理,但随即想到此人是一爷的人,在宣bù

一级警戒令后,四爷马上将原来的小队长及同伴换去别处,而让他来顶替,可见其在高层心中的地位,遂忍气吞声,不敢发作。

络须老罗看了看又从后者手中拽过酒壶,喝个不停的老九,苦笑地摇摇头,说道:

“啊!队长,这个赵主管,不知你了解的情况有多少;反正,我们两人原先与之比较熟悉。他在平时就是一个很各善且相当大方之人,经常帮zhù

营地里面的兄弟,六年多来,从来没有和我们争过抢过什么东西,甚至边互相之间吵架也很少。”

“……嗯!……这个老子也听说过……为此一爷还怀疑他有什么别的用意……在其不知情之情况下运用了一种特殊手段,监控了整整两年,后来根本没有发xiàn

异样,才予以重用。……唔!……此事在高层、中层的兄弟那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满志的嘴里不知何时塞进了一块驼峰肉,不停地咀嚼时还断断续续说着话。

“队长,原来真的有这么回事!当时,我们只是听到营地里面有一些风言风语,还以是谣传!”,老九听闻,早已放下手中铁壶,大眼瞪似铜铃。

“哼哼!!……这有何奇怪?我们的一爷和二爷,对于营地里面的兄弟,尤其是那些大小头目,手段还多着呢,包括我在内,那些考验的程序都是未能幸免的”,满志干笑几声,以好奇的语气说:“废话少说!老骆,还是说一说赵主管那些事吧。”

“……就这样,大家都以为人畜无罪的一个大善人,谁也想不到,竟然对整个长河门都怀着涛天的恨意。”

“那一天,我刚好在场,也就是一爷和二爷将常应龙他们抓来不久,让其组织人员看管,谁知一爷两人刚一转身,赵主管不知几时悄悄地拿出了那把火红短柄大斧,杀气腾腾,突然抡起来朝着丈余开外的什么长河门戴长老和吴执事狂飙而去……”

“霎那间只见一团红光,之后听到‘咔嚓’一声,被一爷放毒而全身毫无法力的戴长老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躲闪,诺大头颅居然齐肩如被切瓜般一斩而去,鲜血即时飙喷出了一丈多高!这还不算,此时,赵主管人在半空中,竟然身形一扭一挫,顿时又蹲到了距离最近的死鬼吴执事旁边,刷地奋力挥动巨斧,将其拦腰生生砍断!”

“由于整个过程动作太快,在场众人发xiàn

时已来不及阻截,而那俩人死得真冤啊,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呜呼哀哉了。此时,他还不甘心,竟然又想举斧窜到另一边去将那个常应龙也砍了,幸好一爷赶回,及时制住了他,那俩人的小命才保全。”

“此时,赵主管浑身粘满了两人的鲜血,如颠似狂,整个人如疯子一般大笑不停,手脚被我们紧紧抓住了,他还不断地伸出舌头舔吮面上流下的鲜血,那个情景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感到恐惧!……”…,

说着说着,老罗的额头居然不由自主地渗透出了点点汗珠,而且仿佛浑然未觉。罢了,他似乎不敢再想下去,张着大嘴,双眼露出了极为惊骇的目光……

“哎呀!……这太可怕了!!……”,满志的同伴,一显得胖胖年青汉子此时早已从另一边的木床上爬起来,凑到跟前说道。

“……咳咳!!……够狠!!……咳!……他xx的……没想到这赵主管人看起来不怎样,做起事来够狠毒的……”,满志听着,其脸上那一道道横肉竟然不知为何松垮下来,最后说话时由于前面灌下的那一口酒过大,呛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呼!……队长,还有更狠的啊!……”,老罗愣了愣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道:“杀了两人之后,赵主管就到一爷那里去请罪,其中具体的过程和情况不得而知。据说是十多年前,他全家人为长河门之人所害,妻子被先奸后杀,财物被一洗而空,总之很是凄惨。”

这时,那位年青胖子又插话了:

“的确有这么回事,一爷当时运用一种极其特殊的手段,派人查过此事,那是个距离长河门有三百多里的大村庄,赵家为一富户,家主极喜欢养生之术,常与修真之人来往。”

“十多年前,来了两名身穿长河门制服的修真者,不知为何竟然将其一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屠戳一尽,后又一把火烧毁,当天晚上赵家人传出的求饶声和哭喊声相当的惨,其邻里都听得清清楚楚,第二天早上一去看,整个赵家已是化为灰烬,不过据他们说其家主的大儿子早年游学在外,基本上没有回过家,应该是幸免了,啊!……”

胖子还想继xù

说下去,突然听到满志重重的一声干咳,同时,有意无意地盯了一眼,便嘎然而且了。

……

目及于此,老九和老罗对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在“七大盗”内部,有许多事情是他们不能去碰的;否则,受到处罚不说,一不心还会将自己的小命弄丢。

“……在此之后,一爷竟然不但免他无罪,还让其隔三岔五地去火牢那里对常应龙两人实施一种特殊的鞭刑惩罚,条件是他不能进入后者牢房的房间且不能将其打死”,老罗说到这里,又不由地顿了顿,仰头将手上的半碗酒一干而尽,霎时脸色变得通红起来,又道:

“起初,我们也心生好奇,认为如此约束之下,赵主管定然无计可施,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令我们大开眼界。”

“只见他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了一条拇指一般大小、长达丈余、上面长了密密麻麻寸长之尖刺,更为怪异的是:那物表面呈通体透明的绿色,里面竟然是一道道红色如血脉络。与其说是鞭子,倒不如说是一条木属性的妖藤。”

“这赵主管行事果真是令人出乎意料,我们平时只知dào

他为火属性,战斗力不弱,同时擅长炼丹制药;可没人想到其还拥有木属性仙根。”

“所豢养之妖藤看来也并非凡物,我们琢磨着也有固形期顶峰修为,一拿出来,它就象蚂蟥闻到腥味一般居然瞬间变得极长、且分开成七八条相同的藤条出来,飞快穿过火焰铁拦栅,将常应龙的四肢和头脸裸露出来的部分缠住,其尖刺扎进肉里面。由于牢房狭小,加上法力全失,他们两人没有一次躲得开,只能乖乖受刑。”…,

“每一次,常应龙他们都痛得惨叫连连,死去活来。令人惊诧的是,俩人从来没有一滴血会流出来,好象那些妖藤不但刺人,而且还会吸血,似乎存zài

不少的毒性,毕竟你们也见到了他们脸上和手脚上麻疯般的溃烂……”

……

翌日早上,“死亡之海”周围的天空上不知为何变得极其浓乌阴沉,但又丝毫没有下雨之迹象,这可是十年都比较很少见的。据有经验的修真者认为,空中出现这种天气,往往意味着大漠将要发生些许变故。

“狼嚎之谷”往营地的方向,距后者一千多里路处,一行一百多人,都骑着修为不等的金甲驼或角马,风驰电掣,快速在一片连绵起伏的沙丘之地行进。

看样子,他们已经赶了好几天的路,一个个风尘仆仆、沙土蒙面。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显得精神矍烁、干劲十足,不知到底是撞上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奔跑在前面的三人正是长河门的三长老和丘长老以及北原商会的岳长老,其脸上亦是满面春风。

中间的三长老一边策马,一边朝着左边的岳长老说道:“‘狼嚎之谷’一役,‘七大盗’除三人事先逃走,悉数被歼,我方几无一人损伤,得此佳绩,全赖我们双方精诚合zuò

,统一调度,不分你我。下一役‘死亡之海’之敌定然有所防范,根据情报与刚刚缴获的资料了解,其人数和战力是之前的数倍,恐怕没那么容易拿下,还要仰仗岳兄弟及商会的同仁继xù

出力拼搏,攻破对方营地,救出我们的少掌门。”

“那是应该的,之前一役,解决那数万只狼妖,全凭三长老之力,我们也分得了上亿的货物,下一营地之战,自然是唯三长老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全力杀敌。只是在下担忧贵少掌门面目下在对方手中,万一他们狗急跳墙,那岂不是?……”,岳长老于金甲驼上躬身致谢,显得对对方的少掌门极是关心,同时对前者急切的攻营计划感到满腹狐疑。

第二百一十六章:急件

三长老听到岳长老充满关切的语气,沉吟半响,便轻轻一笑。

“呵呵!岳兄弟放心,现在老夫可以跟你说实话了,其实对方那里有我们的人,届时可以里应外合、一举拿下……”

蓦地,他双眉紧耸,神色一变,霎那间,就连旁边一丈开外的岳长老两人均明显感受到了其身如置于冰天雪地之中!

接着三长老右手一翻,赫然握住了一把湛蓝长剑,随即以较之闪电还要快上十倍的速度朝着左右划出了两个剑花。

哗啦!……哗啦!……

两道凌利无比的湛蓝线条风驰电掣一般分别朝着左右三百多丈外的两座大沙丘疾掠射去——

随即,“噗!……噗!……噗!……噗!……噗!……”,两边依次发出了十数声沉闷的响声。

岳长老等人一看:左右两座沙丘,从他们这边的近山脚绕过前面的中间凸面一直延伸到另一面,蓦然分别增加了一道看似模糊但又依稀可辨的长长优美弧线,刚才的闷响均发自弧线表层沙土之下。

眨眼间,弧线之上每距离一二丈距离,居然莫名地出现了一斑斑殷殷红点,在淡黄色的沙丘上显得极是醒目!

众人大多为老江湖,顿时猜测测到红点下面便是人。显然,有人埋伏!若非三长老及时发xiàn

并施展霹雳手段灭杀之,他们一行很可能便受到他们的袭击。

随着下面渗出的血水渐渐增多,红点在众人的目视中不断伸张扩大,几息之后,一个个看起来就好似一朵朵不规则的凄艳火红色花瓣,紧紧贴在黄色荒芜的沙土表面之上。

……

目睹于此,众人终于心下晃然,正欲纵骑上前,一一去数,看看到底有多少敌人埋伏在沙地之下。

突然,他们每一人的耳中都听到了三长老清晰而又嘹亮的声音——

“呆在原地不动!!不用再去数了,刚才被杀掉的整整有十六个人,还有六个在前面远一些的距离!……”

“呼!……”

话音未落,耳帘中陡然地又传来一阵轻轻衣袂破风声,三长老已是右手持剑,从角马上往二三丈空中一蹬,随即身如飞鸟一般往前飞去。

以其元婴初期的修为,自然可无视于空中如刀的风沙,待到前方三百余丈处,他悬浮空中,以剑虚指对面的那一座更为高大的沙丘上半部某处。

“都出来吧,五位朋友,不要以为象沙虫一样钻到一丈深处,老夫就不能发xiàn

你们!也不要以为你们摆下的这个霹雳大阵掩盖得相当巧妙就没有人会察觉出来……”

“轰隆!……轰隆!……轰隆!……”

三长还没有说完,三排惊天动地的巨响在他身下沙地响起,以其为中心,周围半径三十丈一个大圈,每隔十丈,均爆起一圈六丈多高的火光!

霎那间,烟尘滚滚,沙飞满天,响声震惊于上百里开外,两边沙丘距离近处纷纷崩塌,澎湃气浪猛然将数名靠在前头的长河门弟子连人带马掀翻!

“嗖!……嗖!……嗖!……嗖!……嗖!……”

爆zhà

声堪堪响起,三长老方才用剑所指之才,随即从沙地之下飞出六条一律身穿紧身黄衣的人影,两两分散开,朝着三个方向亡命逃窜。

显然,他们十分清楚对手法力上的恐怖,引爆霹雳大阵并非幻想致对方于死地,而仅仅只是想阻止一下,以便能够留给自己些子逃生的宝贵时间。…,

“噗!……噗!……噗!……噗!……”

蓦地,分开往左右两边拼命逃跑的四人,均不由自主地从嘴里发出闷哼,几乎在同一时间、在腰间的同一部位上出现一环红线,随即又陡然地狂射出几柱红艳鲜血,随之身体无声化为两截,摔在沙地上。

原来是三长老竟然运起了惊人的身法,在大阵轰然爆起之前已毫发无损地飞掠出阵外,不知何时,其人竟如鬼魅一般飘至他们二三百丈处,划出了两个剑花,给予了他们致命的一击!

“嗖!……嗖!……”

从中间逃跑的两人,利用这个时间差,迅速地拿出了现个一模一样的圆盘状飞行器,纵身跃上。

接着,左手上黄光一闪,握住了一叠数十张的黄色符箓,右手抽出一张用力一掐,“嗡!”,一个光罩将全身上下护住,居然毫不畏惧空中猛烈的风沙,随即飞快地掠过丘顶,在三长老的眼界中消失。

“哼哼!!够奢侈的,居然准bèi

了那么多的高阶化风符用来逃命。不过就凭你们两个筑基后期的小辈,如果也能在老夫的眼皮底下溜掉,那么日后传出去,岂不是成了整个天脉修真界的大笑话!!”

突然身上蓝光一闪,刷地瞬间在原处失去了踪影……

“队长,后边那个长河门的老怪随时追到,怎么办?”

“我们两人再分开逃,你继xù

往营地那边,我则飞往相反方向,保重!!……”

队长说着,还没有等那个同伴答yīng

,就嗖地一声,以较之方才两倍之速,朝着另一边飞疾……

后者脸色一变,随即也只好不假思索地脚下再度闪出成倍的黄色光芒,亡命奔跑起来。

“刷!……”

不到一息的功夫,三长老便到了两人分手之处,狠厉的双眸分别打量了一下正在五百丈之外夺路奔逃的两人,不由彰显出几分讥笑,同时黄色宽大的左袖一拂……

“哗啦!……”

一头较之常天魁那只还要大上二、三倍的有着炼形期顶峰修为的夜眼云鹰从里面飞出来,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向着队长同伴逃走的方向飞去……

而他自己则如一缕蓝色的轻风,朝着队长那边飘移,虽然外人用肉眼看,似乎显得十分之缓慢,然而,不到二息的功夫,其人已飘至对方身后不足一百丈了!

渐感背后无形的威压日增,队长连忙回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没想对方居然看出了自己的声东击西之计!”。

随即他紧咬牙关,丝毫也没有犹豫地右手一甩——

“啾!……”

一道青芒发出尖利的破空声呼啸着往“死亡之海”疾飞而去。

此时,他打的自然是这样精明的主意:

如对方不想让其顺利地发回那个加急千里传息符,势必要去追赶,将之拦截;这样,就有可能又让自己增加一些逃亡的时间。

“嗖!……”

没想到三长老与此同时也动了动手里的蓝色长剑,瞬时一道蓝芒一闪,眨眼间便听到了“噗!”地一声,剑qì

已穿透过了队长的下腹丹田处!

也就是在长剑堪堪离手飞出的同时,其左手迅速倒转向后,成兰花指状,中指轻轻一弹,一滴绿豆大小的湛蓝色“水珠”从指尖飞出,片刻之后竟然赶上了青芒,叮地击中它之后,前者竟然神奇地涨大数十倍,将那枚长为二寸,有拇指一般大小的橄榄形千里传息符死死地包裹住,随即又朝着三长老那边飞了过来。…,

在完成这两个动作的同时,他的身形并没有丝毫地停下来,依然是如一缕清风,朝前掠去。

“扑咚!……”

中剑的队长从空中下坠,重重地横摔到沙地之上,有一半身子陷入了沙中,无情的剑qì

不但将其丹田瞬间刺破,而且仿佛还散发出不少的冰灵气,让他脸色泛蓝、全身冻僵,动弹不得,但又不令其至死。同时,令人惊奇的是,即便是受的伤如此严重,然而,他竟然没有溢出那怕是极其微小的鲜血。

显然是三长老故yì

留下的活口,在法力力道之运用上,极为精到和恰当。

堪堪落地同时,后者已至,他飘身降下,以居高临下之势打量着眼前的蝼蚁,面无表情的苍白色脸上淡淡地露出一丝嘲讽。

“布下了大量涂上特殊屏蔽材料的霹雳弹,组成了一个威能无比的大阵;其人员也收敛了修为和气息……逃跑时又屡屡运用上了声东击西之计……有点胆略和谋略。”

“可是,修真界讲的是实力,你这一点小花招,在老夫面前可真的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知dào

为什么还是让老夫看见你们的破绽了吗?……”

似乎不是敌人,三长老以一和蔼师长般的目光看着队长渐渐无神的双眸,后者气息微弱,身体因冰冷不停发抖,听罢,强忍着痛苦的蓝脸上挤出几丝笑意,摇了摇头。

“让你死个明白,因为即便修真者收敛得再好,他的心还会跳,血液还在流动,同一阶中应该没有人能够发xiàn

你们,加上整个环境的肆虐风沙响作,就是较之修为高上一点的,不注意也不会发xiàn

,然而凭着老夫元婴期的修为,这个根本不成问题……”

说着,就象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左手屈指成爪,手臂倒转向后,遥遥朝着身后一百丈高空中一探一抓,嗖地将那一团裹着传息符的蓝色水珠紧紧抓住,霎那间,后者悉数化为一丝蓝色灵气,莫名地融入他的手中,消失不见,其手中只留下那一枚没有发送成功的千里传息符!

随即,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用手一捏,蓝光闪后,“啪啦!……”一声,其符发出一道刺目青光后化为粉沫,飘逝空中。

“……唔!……‘加急千里传息符’……敌已至半途……霹雳大阵无法阻止……已方全军覆没……敌不损一人……望急行对策……”,三长老面色如常,解读着符里面的信息。

第二百一十七章:传送阵

三长老看罢了传息符,说道:“呵呵!不错!!的确是属于极其重yào

的情报,可惜,如此重yào

的东西,至死你都没有成功发出去!!!”

随即笑吟吟地看着垂死的队长。

“你错了……急件已成功发出……已成功发出……”,后者眼神迷离,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然而其所表达之意思却相当明显。

“什么,成功发出?……不过能!……给我搜!……”,三长老听罢,双目一凛,随即右手屈指成爪,向着虚空伸去。

顿时,一半丈大小的巨大蓝爪笼罩在队长的头颅上方,接着,数个蓝色的符文从爪中飞出,没入其中,不到一息之间,即刻符文又飞出来回到爪中,不过赫然间多带出了一黄色的小光球。

蓝色指爪一捏,吱啦!光球随之被一片蓝芒吞噬,化为乌有。

“原来是真的,急件竟然已经送回了他们的营地……”,三长老对队长实施完了搜魂术之后,面无表情地自语道。

之后,刷地从队长的躯体上吸出了个储物手环,便化为一股清烟,瞬息之间回到了正焦急等待着他的众人面前。

正在这时,那只巨大的夜眼云鹰也似流星闪电般地飞了回来,不同的是,它长长的尖啄叼着一黄色储物袋,而其较之钢铁还硬上许多、比刀刃还利上几分的右翼上贴满了斑斑殷红鲜血,似乎是刚刚用它生生地将一个人拦腰一斩而断才留下的。

……

“死亡之海”营地,三爷和四爷所住楼房下面的最为隐秘货物最为珍贵的库房。

这里收藏了五六年以来,所有“七大盗”劫掠那些商队、富户以及某些大漠中的小部落许许多多珍贵物品,包括各种灵石、稀缺矿物、药材丹药、兵器铠甲等。

此时,正有一百多人在这里拿着木锯、榔头、铁尺等各种各样的工具按堆积如山的货物,钉制各式运输用的木箱,叮叮当当地忙个不停,据说他们已经忙了近一天一夜,那些货物才减少了不到一半。

三爷等三人正在三四百丈的巨大空间那里检查,原先,具有较大价值的都是放在了他们三人的储物装备里面,今天一大早,他们从它处找到了几个储物手镯,又跑了过来,看看还有什么货物可以装进去的。显然在将这里的货物装进木箱,搬运出去之前,他们还是有些不放心,一来算是督促监工,一来算是检查一下有什么特别珍贵之物遗漏的。

“需yào

收入我们储物装备的已经差不多。徐贵,情况紧急,你要在明天晚上之前,组织人员将这里所有的货物全部入箱,以便后天早上的撤tuì

!”,四爷正朝着站在身边的那天从外面匆匆忙忙来报信的那个徐哨长命令,显然,此人在此心目中的地位要较之赵主管高上许多。

突然,他明显感觉自己的青色储物手镯里面一震,其身形也不由一颤,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慌忙拿出了手镯,抓在手上,放出神识,注入其中,发xiàn

原来存置其中的一张黄色符箓已然破碎!

铁青着脸,右手虚空一抓,将它们悉数揪出拽在手中,“吱溜!……”,眨眼间碎片全部化为斑斑黄色光点,消逝于空中。

“徐贵!事情有变!!等一下,你命令他们,让其务必在今天凌晨以前将任务完成,违抗命令者斩!故yì

拖延者斩!!毁坏财物者斩!!!”…,

见到四爷看了一下自己的储物手镯之后,好好的突然象变了另一个人,其神情似乎有些沮丧,又有些气急败坏;接着又反复无常地加快了他们工作的进度,末了还冰冷冷地下了死命令,虽然有些不解,然而,待其看了他那足以杀人的双眸之后遂不敢出声,乖乖地办事了。

……

“四哥,怎么啦?”

“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一边兴高采烈地挑精捡瘦,撷取各种货物的四爷和五爷两人见事情不妙,急匆匆走过。

“不要说话!,跟我出来!!到了一爷那一楼房子的地下密室以后再说”,四爷打量一下周围嘈杂的人群,一声不哼,复以传音对着俩人说了一句,便自己走出了秘库。

……

一爷楼下的地下室,较之刚才的秘库还宽,只是显得空荡荡的,显然里面的货物早已被搬运光了。

“吱哑!……”

等两人进来,亲自将重重的大门关上之后,四爷拿出一张掌大玉牌,插在门栓之上,顿时“嗡!”地一声闷响,一中型防护阵瞬间将整栋楼覆盖起来。

“四哥,看你那么心急,难道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大哥的这个地方还有什么玄机不成?……”,六爷见四爷刚才似乎知dào

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又神神mì

秘地带他们两人来这里,不由十分疑惑,双眸直直地睁大起来,盯住对方。

后者依旧是面色阴沉,毫无笑意,说道:

“此事自获知‘狼嚎之谷’被攻破之后,便由我自己一人筹划安排,命令以花老三为首,召集所有外围的探子共二十二人,于彼处到‘死亡之海’中段必经之路的一处极不显眼的无名沙丘,布置下霹雳大阵,待长河门与北原商会之人到达后,趁其不备,予以迎头痛击!”

“如此,不但能让他们损失部分人手,而且由此我们也可进一步了解其实力和战力。”

“那事情究竟怎么样了?”,五爷两人异口同声,显得极为急迫关切。

“失败!!对方损伤情况不明,我方包括花老三在内的二十二人,全部陨落!!!且对方已突pò

了霹雳大阵之后,才将前者杀死的。”

“可是四哥,我们刚才并没有见到有人将传息符送与你,怎么?……”,五爷惊讶问道。

“我当初即与之约定,事情败露,即发送加急千里传息符,再来不及的,则自己必然身死及元识湮灭;如此,存放于我处的元识符必然相应破碎。”

“而就在刚在,我交待徐贵任务之时,花老三的元识符已经毫无征兆地出事了!!”

“虽然通过此事,并没有确切地了解到对方是否中招以及当时战斗的具体情况,可结合他们在‘狼嚎之谷’没有损失一兵一卒之过人表现,由此推断,此次我们应该也不要抱什么幻想。”

“元婴老怪的实力太可怕了!!虽说我们营地的大阵号称足心抵挡元婴期修真者的攻击,然而这些活了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修真者拥有的种种有段或威能滔天的宝物皆是我等所能臆测的……”

说到这里,四爷的脸上呈现出无可奈何的颓势。

“四哥的意思应该是对方的高手过于强dà

,我们必须提前实施之前所制定的撤tuì

计划,可是你带我们来这里?……”

“嘿嘿!!带你们来此地,自然这里是整个营地里面唯一的一处生机!!……”,四爷此时似乎从手下们陨落的悲痛和强敌准bèi

来犯的惶恐里面走了出来,心情愉快地狡黠一笑。…,

“此事原本属于我们‘七大盗’的最高机密,整整六年时间了,我也是闻所未闻。只是大哥临走之前,让本人主持一切事务之后,才说出来的。”

“因为,就在这里面的某一个房间,以一种极其隐蔽的方式,安装了一个小型的传送阵,一次可传送五人左右。”

……

看了看五爷两人霎那间变得狂喜而又有些惊疑的目光,四爷感叹地摇了摇头,都怪大哥的保密做得太好,如今自己说出来两位兄弟居然不怎么相信!

……

拐过一条很不起眼的通道,似乎还是上厕所的地方,显得十分潮湿,还散发出种种呛鼻的难闻味道!

见此情状,在踮着脚走过时,四爷身后的五爷两人,又不由以双目惊疑地对视了一下。

直至差不多到了尽头,也就是那个即便是关紧了门,但是还不停向四周散发出臭哄哄味道的茅厕隔壁,一间也好不了多少的,有着十来丈宽大的房间——

地上满是尘土,上面还散落着许多烂布、破罐和朽木之类,甚至还有几条面目全非但仍依稀可辨的大裤衩。四周墙壁的修饰因年久失修,已基本上脱落,露出了许许多多或黄或白或黑令人牙酸的霉晦状泡体。

看见五爷二人皱着眉头、以袖掩口,迟迟呆在门外不愿起来,四爷不禁咧嘴笑了笑,也不再多解释什么,大步径直走到房子中间处,同时在走动中右边袖口奋力一拂——

“哗啦啦!……”

肮脏地面上顿时被扫出了一大块空地,随即他手上一翻,刷地,赫然捏住一掌大的五色玉牌。

然后,拿出它迅速地将其用力插在了地上一极不显眼的小凹糟,瞬间一没而和入。

“啪啦!……啪啦!……啪啦!……”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霎那间,以玉牌为中心,方圆一丈处闪烁出一圈圈三尺多高的五彩亮光,乍看之下,就有如炫目的烟花璀璨夺目。

片刻,在五爷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一个晶莹如玉的圆台在房间正中间的位置冉冉升起!

……

第二百一十八章:断尾

“高阶远距离小型传送阵,由一百多年的九鼎宗某高人所炼制,最多一次可传送五人或等同重量的货物,传送距离可至二万里之外。”

“同时,它传达至目的地,所需时间仅为半刻功夫。”

“具经久耐用、超距离、传送迅速等特点。”

……

随着耀眼的圆台慢慢上浮起来,站立于旁边的四爷一边喜吟吟地眯笑着眼,一边简明扼要地对两人进行了解说。

“是传送阵!真的是传送阵!!太好了!!!”

“哈哈!!有了这个东西,我们不用冒着危险去走什么第二通道了,他xx的,那些千奇百怪的‘吞噬之眼’,想起来就让人头皮发麻!!”

“是啊,是啊!走那条北边之路,看似安全,其实和找死也差不多,前面那些众多的‘吞噬之眼’不说,后面还有一元婴期的老怪虎视眈眈。”

……

两人早已凑到了圆台的跟前,丝毫也没有嫌弃上面频频闪耀出来的刺眼亮光,看着那些偶尔窜出来的符文,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眼睛并没有看错。

对于第二通道的安全性问题,本来他们心里面一直都是在打抖,不知能否逃过此劫;而今柳暗花明,性命无忧,不由当场欢呼雀跃起来。

……

“这个传送阵,是‘七大盗’在沙丘大漠里面最后的手段。一旦使用上了它,那就证明,我们在大漠里面已经呆不下去了,只留下少数精英,作为星星火种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以,也就是整个营地大难临头、遭遇灭顶之灾时,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够使用的。”

“而现在,我觉得,我们整个‘七大盗’,由于超高强敌来袭,已是危在旦夕,是该启用这个秘密通道的时候了。”

“当然,由于几年来一直没有启用,等一下我还要去找几个精通阵法的人员来修复和检查,必须在今天晚上之前确保其万无一失,正常使用。”

四爷在那里,以饱含复杂的目光打量着传送阵,似乎有些期待,又似乎有些不舍。

“四哥,今天晚上我们原先所制定引蛇出洞的计划还要不要实施?”,五爷从刚才的狂喜状态中走了出来,开始冷静地问道。

“实施!怎么不实施!!原来,我的计划是要等到后天早上才离开营地的,现在则不得不提前,明天中午,我们必须要走!!”

“而在走之前,最主要的任务,依然是要挖出潜伏在身边的老鼠;毕竟,他们一日不除,对我们而言就是一个随时要引爆的霹雳弹!!”

五爷、六爷听后,连连点头称是。不过他们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传送阵的最终目的到底是在那里?

通过今天晚上的设计,是否可以百分之百的就能找出他们要找的人?如果找不到,对于他们从传送阵逃跑的计划,也是个极度威胁。

每一次通过传送阵的人数和货物毕竟太少,整个营地四百多人、还有无数的货物,如何才能保证在长河门和北原商会的人攻破营地大阵之前安全传出?

……

没想到,他们提出这些疑问之后,四爷没有说什么,反而极为神mì

地一笑,又向两人重复了一下昨天下午给自己的两只蜈蚣妖兽畏食时,在蜈口的威胁下,那两只变色巨蜥的种种应对和表现。

末了,到最后,他还栩栩如生,以浓重地语气描绘了巨晰在受到来自蜈蚣毒气的危险时,当场所表现出来的那一招果duàn

地从自己的尾闾处将长长的尾巴主动崩断,并差一点成功袭击敌人及逃生之事。…,

搞得五爷两人面面相觑,如坠云山雾海之中。

此时,他才微微一笑,将心中推敲和酝酿了一整天的“死亡之海”营地版的断尾求生计划一一道了出来:

“清洗”计划。也就是在今天晚上,将营地里的一切俘虏全部就地处决,如果常应龙不屈从于他们的要求,亦在此列;另外,将营地里所有的货物收拾干净,一扫而光。所谓清洗是两层意思,一是对人的清洗,二是对货物的清洗。

那近六百头的变色巨蜥,一天之内已是来不及驯服,就干脆放开,让营地里面所有的修真者都挑选一头认主,作为自己的宠兽,以方便逃亡。当然,那些难以驯化或不利于认主的一百多头固形的沙晰要在今天晚上天黑前组织人员去悉数宰杀,将那些肉保存好以准bèi

带走,作为四爷两只蜈蚣进化的必须食物。

“逃亡”计划。这个计划分为两部分:一是大部分人员按原计划携带那些价值普通的货物,从营地北边的那一条通道逃走,以吸引随之而来的强敌的注意力。二是小部分的亲信包括四爷他们三人,带上那些体积较小但又价值连城的货物,从这个传送阵悄无声息地溜走。

其人员安排,凡是涉及到昨天晚上他们三人关注过的,有可能泄露营地的人员,包括赵主管、徐哨长他们,都不能从传送阵这里逃生。而上述两人,正是组织北上逃生的带头人,一个负责人员,一个负责货物。

“蛰伏”计划。传送阵的目的地,正是在长河门的地盘——长河坊市里面的一个修真商铺里面。商铺目前共有人员二十多名,均为忠心耿耿的一等一好手。自六年前,他们的核心成员想在沙丘大漠发展时正是以此地为据点,慢慢地发展起来。此后,它又作为最为牢固和隐藏的根据地,保存了下来。

正如一些说书人经常说的那样“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到了那里之后,他们的计划是安心蛰伏起来,联系一爷他们,再图发展。

同时,四爷还交给五爷两人一个玉筒,里面所刻的正是从传送阵逃生的人员名单和货物。人员加上三人,刚好是一百人,其货物则达到了惊人的三个亿灵石,占了整个营地的近八成。至于其余的一亿多货物,由于其数量多、体积重,则交给通道逃生的那些人去处理。虽然有些损失,但这已是最好的办法了。

正在兴头上的五爷两人对于四爷的计划包括人员和货物的安排等根本没有什么异议,反而对其周密而巧妙的计划倍加赞赏。

……

下午申时时分,一号秘库之内。

赵主管一袭青衣,与何副主管正组织指挥手下的炼气期修真者包装货物。整整六十多人,每人三四个储物袋均装得满满的了。那些装不下的,都是一些体积不小的巨无霸,自然是打包钉入了各式木箱中。

原来,自上午四爷他们从传送阵那里看了回来以后,又发布了新的命令,针对部分人每人分发了三四个储物袋,并让各自在秘库看护的人员进入其中,装载货物。

秘库中之货物原本就不多,不到一个时辰功夫,就已基本上完工。

此时,从种种迹象分析,他自然推测出来,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七大盗”大撤tuì

的时间已是迫在眉婕。

如此,则意谓着少掌门面临的危险又朝前迈了一步。…,

“按那天晚上集会上四爷的说法,装截货物之后便是清除人员。现在,第一步已经进行得差不多,看来距离这第二步的实施也不会太远了。”

“只是,自己想让巨蜥暴走,乘乱救出少掌门的计划还是毫无头绪……”

正在赵主管越想越着急,整个人搓手顿足、束手无策之时,突然,从外面跑来一个身穿黑衣、手里面拿着一三角黄色长龙旗的传令兵,快步径直到了他和何副主管的跟前,大声喊道:

“四爷有令,命尔等完成装截货物任务之后,即刻速到广场,与相对应的变色巨蜥实施认主手续,听从安排,不得在误,违令者严惩不殆!!”

“广场!……变色巨蜥!!……认主!!!”

“对了,当然是撤tuì

在即,看驯服巨蜥之时间不足,四爷他们这才想到要放开,让营地里面的修真者都拥有一头巨蜥,以利于他们的逃亡。好机会!!”

想罢,虽表面依然是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然而心下已是不可抑止地欣喜若狂,念头急转之下,他随即叫停了已返身走出了二丈多远的传令兵。

“……哎!我说兄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已是在广场那里与巨蜥正在实施认主手续啊?呵呵!我问这个事的意思,是怕等一会儿那里的人如果太多的话,我们这里的弟兄排队的时间太长不好。”

“唔!是这样的,目前,广场上已经抬出了一百多头变色巨蜥,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在那里,我也是看主管你这边的进度比较快,所以第一个就通知你们来了。”说罢,传令兵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太好了!!刚才还在担心,由于他配制出来的那些特殊药物对于已经经过了认主的巨蜥毫无作用,如果四爷他们已经安排了其它人手实施认主,尤其是数量过多的话,自己的这一招可是作用不大了。

“火速急取时间!一定要作为第一组到达广场!!”

想罢,他不由大声高喊,催促起在场的六十多人。

“弟兄们,抓紧一些、手脚利索一点!将余下的货物装截完毕!!四爷刚才已派人来交待了,我们还有更为重yào

的任务,快一点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骤变(上)

由于赵主管平时素有威望,也帮过他们很多忙,手下们顿时挥汗如雨,加快了进度,不到二三刻功夫,呼啦啦地便将余下的货物装好了。

……

率众人到广场那里,一看,赫然多了一百多个大铁笼,里面装的正是一头头狰狞巨大的养形期变色巨蜥,不过显然是被施了迷药,它们都在昏睡当中。

周围站着正不停地擦试汗水的一百多世俗武林高手,他们的武器都三三二二地互相依靠着架在附近,显然那些笼子是他们轮番地从驭兽场那里抬过来的。

同时,旁边还夹杂着三三二二的二十来名筑基炼气的修真者,六爷面色通红、一身酒气,双手环抱胸前,闭着眼睛、张口徐徐吐气,立于远处,看这架势,应该是由他总负责此次的活动,而且中午貌似还喝了不少。

赵主管走在前面,满面笑容地朝着六爷遥遥地躬身打揖之后,招手示意让众人停下,随即以凌厉的目光扫视一下至每一个人的脸上,沉声说道:

“弟兄们!等一下,各位要认真听从何副主管的指挥,分开站立,排好队,在认主期间务必好好遵守六爷他们的安排,不许哄抢、不许说话、不许有其它小动作,违抗者严加惩处!!”

说罢,他交待了何副主管一番,便乐呵呵地走到六爷的跟前,陪着笑脸,双手奉上一精致镶边的黑色储物袋。

“六爷好!六爷辛苦啦!!这是我那一组的弟兄们说平日里得到五爷的不少关照,特地嘱咐小人拿来孝敬您的!”

“嗯!不错,既然是弟兄们的意思,我就收下了”,六爷接过储物袋,放出神识眯着双目往里边打量了一下,发xiàn

赫然是自己专门使用的火属性灵石,而且均是中阶的,足足有三百多块,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将其收入了怀袋里面,又道:

“呦!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经过今天早上我和四爷、五爷商量,我们的撤tuì

计划有变动,原先是后天早上吃了早饭一起出发,现在由于突然有事,没有办法,要提前了。具体时间,定在明天中午,也就是吃了中午饭之后,立kè

走人!!”

“本来此事尚属机密,除了我们三人之外,还没有一个人懂的。我现在提前跟你说,是因为,在这个计划当中,由于北向通道的路上十分危险,不但有许多未曾探明的火眼,还有为数众多的火属性妖兽。”

“所以,你有一个极为重yào

的任务,那就是与徐哨长一起率领三百多人携带辎重和粮草作为第一批探路者;我和四爷、五爷三位率一百多敢死队员殿后,在营地里面拦住随时可能来犯之敌,给你们三个时辰的突围时间,随后,我们再赶上……”

赵主管听了,开始之时心里面还存有些感动,毕竟危局关头“冲锋在前,撤tuì

在后”之类的行径都是真zhèng

的勇者表现。

然而,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们这几位爷的行事风格自己可是相当了解,怎么也不会可能让近八成的人马和全部的辎重和粮草让手下率领,而自己半天之后才跟上来!

“这其中必定有诈!可是问题到底是在哪儿?……”

心里疑虑重重,脸上不但未显露丝毫,反而表现出了一副士为知已者死和受到了莫大恩赐的感受,与对方虚与委蛇,就差一些没有激动地哭出声来了。…,

“当然,为了避免有些人心怀不轨或引起不必要的混乱,这个具体的人员名单,及战斗人员结构和分布情况,现在还不能给你。不可你得事先有所准bèi

,首先对自己要有信心,要以前所未有的决心和毅力来完成这次任务!!嘿嘿!”,罢了,六爷表示十分信任地拍了拍其肩膀。

两人又心怀鬼胎糊天糊地说了一通,之后不久,兴许是上午见到传送阵以后太兴奋,喝高了抑或吃得太撑,紧紧地捂着肚子疾步找茅厕去了。

……

“哎呀!笨蛋!!搞错了,搞错了!!说过多少遍了,看清楚点,不是左手中间的那个手指,而是它旁边那个无名指,只有这个才能够真zhèng

连接到你的心脏,才能实施认主手续!!……”

蓦地!一连串极不耐烦的鸭公嗓般高声大骂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透了出来,清晰地传入正在广场边上伫足的赵主管。

一看,是一负责帮zhù

那些修真者与巨蜥认主的颧骨高凸、眼睛细小六旬老者,正揪着一炼气期顶峰的黑大个左手,口沫横飞,不停地数落着。

黑大个光着膀子,上半身的肌肉一块块象不规则的石头一般突出,明显是个法体双修者;而双眸中透露出来的桀傲不驯和睥睨一切的眼神,看来更不是个善茬。

“去你x的!死老头!!……”

“不要以为懂得这个什么认主之术就很了不起,没有这些怪物,老子照样吃香的喝辣的,什么东西!竟敢辱骂老子,欠打!!……唔!……你们……认你们的主,老子就不玩了,走人!!……”

平时只有他欺负人的份,而今如何受得了老者如此般连珠炮似的撒气开火,猛然大叫一声,同时将被对方抓住的手一抽一拽,让后者来了个趔趄,差一点就摔在地上!

接着他虎目一瞪,高高举起紧握的拳头正想一捶就撸在其细小干瘦的头颅上!

那个老者的修为也就炼气五六层左右,瞧他那身板,如果结结实实地挨了这拳,就算不死也要脱几层皮了。

正在这紧要关头,站在后面排队的一个天生神力矮壮汉子一把拽下了他的手臂,随即双目凌厉地盯了一眼,又对其使劲地一边朝着赵主管那边打眼色,一边拼命摇头,黑个肌肉男这才有些胆怯地罢住了手。

可是,他却铁青着脸,重重地将被抓住的左手用力一甩,挤开人群,径直走了出来。

“对!他xx的!老子也不干了!!!”

“哼!什么东西!净让受这些鸟气!!”

“走走走!老子也不想呆在这了!!”

……

虽然那个黑肌肉男在别人的压制和提醒之下,强忍住在最后关头没有当场发飙,但是经他这么一折腾,顿时有七八个在刚才也受了不少气的人趁机起哄起来。

原来,过了半个时辰这么长的功夫,赵主管所带出来的,只有区区二十来人,进行了认主的第一步手续——“滴血画符”,还没有达到在场整个人数的三成。而且,这仅仅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第二步的“神识渗入”以及第三步的“神识控兽”等等……

因为,“七大盗”毕竟是以烧杀掳掠、攻打地盘为主业,其组成人员里面自然是以战斗人员占绝大多数,对于运用神识这一类复杂的技术活,没有几个人精通,尤其是那些修为在炼气期的,更是如此。…,

所以,除个别人外,想要让他们自己完成与巨蜥的认主是不可能。只能选择一种普通易懂的“滴血画符”认主的方法,然后派一些有经验的人员作为驭兽队成员,在现场那里手把手地传授。

可是,那些人平时也是随便惯了,将驭兽队人员事先所教的知识当成了耳边风,或者云里雾里的根本无法理解;甚至象肌肉男之类,连最为简单的无名指或中指他们都赖得去搞清楚。

加上六爷所交给驭兽队他们的任务又比较紧急,自然招来前者的一顿顿臭骂。

如此,矛盾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这个,也是四爷他们事先在仓促之间所没有考lǜ

到的。

……

一见自己率队之中有些人闹将起来,赵主管霎时脸色大变,急忙飞身向朝中奔来……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嘛!!想找死是不是!!”

“啪啪啪!……啪啪啪!……”

“啊!……哎哟!!……唔!!!……”

突然,场中众人耳帘之中传来一阵动人心魄的叱骂!

随即一条青色人影飞快地如一阵狂风在其眼前呼啸而过,伴随着一阵阵清脆而急促的响作和一连串的惨叫。

眨眼间,肌肉男及几个闹事者的脸上赫然添加上了几道红红的掌印!!

“赵主管!驭兽队他们仗势欺人!!”

“是啊!太欺负人啦!!”

“主管!弟兄们已经受够了……”

……

“都他x的给老子住嘴!都回去!服从命令!!……谁要是再敢走出半步,老子就砍下他吃饭的家伙!!!……”

那些人吃痛地捂着脸颊,还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赵主管怒目横眉,噌地从储物手镯中抓出了那把火红色三尺弯刀!

顿时,在场众人尽皆被其凶相慑住,不敢再出声了,正欲乖乖地重新归队,等待驭兽队人员的安排。

陡然的,“当啷啷!……”,他们附近的十余个铁笼子都毫无征兆地发出了阵阵撞击响动声!

一看,原来是昏睡在里面的变色巨蜥不知何已经醒了过来,正吐着长舌、瞪着血红的双眸,轮起自己用其巨大坚硬的头颅砸向铁笼的门栅处。

更为要命的是,由于事先准bèi

进行认主,均给巨蜥们吃上了休眠药,那些驭兽队的人员为了贪图方便,没有将铁笼的门栅上锁。

霎时——

“嘶!……嘶!……嘶!……嘶!……嘶!……”

“咣当!……咣当!……咣当!……”

一阵阵急促剧烈地拉动风箱响作,在旁边那些看守的人员根本没有时间来得及制服之情况下,十来头狰狞巨蜥破开了铁门,嗖嗖嗖地跑将出来,不分清红皂白地朝着在场的众人扑去……

“噗!……噗!……噗!……”

“小心!……哎哟!……”

“啊!……救命!!……”

“x的!怎么回事!快跑!!”

“巨蜥发狂了!快闪人啊!!”

……

由于,现场当中除了赵主管之外,近二百人没有一人是拿着兵器的,当场有七八个人被巨蜥咬中或者让其利爪开膛破肚,其余的见势不妙,纷纷运起最擅长的身法,只恨爹娘少生两腿,乱哄哄地向四处散开,没有一个人能将这种势头制止下来。

第二百二十章:骤变(下)

一开始,赵主管右手提刀,一边施展灵活的身法在巨蜥和慌乱的人群中快速穿梭,一边大声疾呼众人拿出武器围剿巨蜥。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那些原本异常噬血,目下又明显失去了理智的妖兽,张牙舞爪地扑到他身边三尺之后,竟然突地止住身形,又调头它顾去追杀别的人了。

更为让人震惊的是,在迅速移动的过程中,其左手缩在袖中,紧紧握住一白色玉瓶,瓶中不时飞出一滴滴如绿豆大小没有任何法力波动的无水透明状液体,如同自己长了眼睛一般,飞溅到那一只只正在铁笼里面昏睡的巨蜥身上,随即悉数穿透过它们近三寸厚有皮肤渗入它们体内。

不到一刻功夫,竟然有近八成左右的均吸收到了那些神mì

液体。由于这种液体几近于无形,且在阳光和火光的照射下也不产生任何反光,加上赵主管动作迅速,配合上躲避腾挪的动作十分地自然,在场众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破绽,就连五爷都认为他是在为了抵御巨蜥而到处奔走。

似乎觉得没有将药水都滴到广场中的每一只巨蜥的必要,见到差不多了,他便装出一副招架不住的样子,混着慌乱的人群向外围撤tuì



就在这一刻——

“嘶!……嘶!……嘶!……嘶!……嘶!……”

骤然地,宽大广场上齐齐响起了犹如上百台风箱急骤拉动喷发之响作声,中间还夹杂着丝丝令人胆战心惊的类似毒蛇吐信之伴音,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定睁一看,众人面上之表情如同白日见了真鬼——

天啊!!近七十多头面目恐怖的变色巨蜥赫然清醒了过来,一同之前的十余只一般,双眸通红,暴掠出疯狂肆虐的目光,随即——

“砰!……砰!……砰!……砰!……砰!……”

“当!……当!……当!……当!……当!……”

似乎是战场上两军相战持续不停地金戈相击声音,在人们无比惊骇的眼光中,一个个疾快地撞开铁门,哗啦啦窜了出来……

“不好!巨蜥们集体暴走!!弟兄们……快快!拿出了武器的赶紧上前抵挡,不能让它们去冲击我们的营地”,说着,赵主管装模作样地飞身向后,呼唤着何副主管一起拦下了许多想临阵逃脱的人员,担任起了监战的角色。

经过这么一阵子的折腾,“七大盗”们又倒下了二十多人,其余场上的两百多世俗的武林高手倒也有大半人跑回来抓住了武器,二十多名修真者也纷纷拿出了趁手的术器。

毕竟,这些人均经受过了无数次战与火的考验,在两人的组织下,他们根据手中的家伙和自己战斗中的特长,迅速配合组成或三人或五人的与巨蜥们开展搏斗。

霎时,刀光剑影,棒棍交叉,血肉横飞,众人的喝杀声和巨蜥的嘶叫声交织在一起。

……

这一切发生只是在二刻多的功夫,待六爷一脸舒畅地从那个偏僻的茅厕踱出来之时,猛然一见到这个场面,顿时懵住了——

天啊!!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原先圈在铁笼里面睡得死死的一百多头巨蜥不知为醒了过来,而且连狂性十足地红着眼与自己的一干手下们在拼命。

整个广场上已然躺下了近六十多手下们的尸体和三十多具巨蜥躯体,血流满地,人与兽的残肢断臂散落四处,尘土飞扬,一地狼籍!!…,

……

“他xx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六爷呲牙咧嘴,大声吼道。

然而,此时由于其距离众人尚远,且他们都在专心致至地与巨蜥们在搏斗,加上整个场面乱七八糟,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存zài



认真扫视一遍全场的人员,六爷觉得更为纳闷,出了那么大的事,除了何副主管一手持盾一手提刀正到处奔跑指挥众人结阵拒蜥大呼小叫之外,平常一惯敬业、事无巨细的赵主管,在关键时刻居然不知跑那去了。

难道他已经光荣地为“七大盗”捐躯,早就挂了!

再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则没有一个人与其相似。

……

“嘶!……”

兴许是六爷那一身的肌肉够肥膘壮硕,十丈远处的一只在脸上被划了一刀、长舌已被斩断的巨蜥,见其一人在那儿发愣,顿时,呼呼呼地抖动了几下那半截长舌,连连嘶叫了几声,霎那间,红艳鲜血四处飞溅。随即,它锋利的巨爪狠狠地往身下的沙地一刨,哗啦啦,张开獠牙大嘴朝着对方狂奔而去……

“吼!!……xx的,杀!!”

就在它的白森长牙距自己短胖的脖子不足二尺之时,六爷双目几欲喷火,随即大吼一声,那肥大的身体竟然出乎意料地飞速往旁边噌地一跃,躲过了巨蜥的突然袭击!

同时,右手白芒陡然一现,闪电一般地紧抓住了一一尺余宽、长丈余的雪白大剑,猛然向刚才还站立着的地方一劈——

“噗吱!……咔嚓!……呜呼!……”

手起剑落之处,冲天鲜血狂喷,巨晰瞬间被斩为两截,后半截嘎然扑地!

前半部分身躯竟然依着高速奔跑的惯性,噌噌噌,两支前肢刨出了近二丈多远,才发出大声惨叫,颓然倒地,气绝身亡!

全身上下已被巨蜥狂飙出来的鲜血染红的六爷,乍然一看,就有如是一个血人!!

可能是本身的凶性被那挥出之一剑释fàng

了出来,此刻他居然站在原地,嘿嘿一笑,咧嘴伸出自己那条长大舌头,如狼一般熟练地舔了舔嘴唇周围的腥咸血迹,毫不犹豫地将其吞入腹中。

接着他双目凶一闪,手举大剑,嗖地朝着距离最近的一头巨蜥纵身一窜,狠狠劈斩而下……

几息之后,赫然有了六、七头巨蜥丧命于其剑下。

……

另一边的何副主管一见六爷现身,而且还神勇大发地连连劈了几头巨蜥,大喜过望,顿时便急急地朝着他那边跑去,以便与之汇合之后迅速地将事情解释清楚。

谁知走到对方还有五、六丈之遥时,突然从旁边串出三头巨蜥,一个不留神,一下子被其将自己紧紧包围住!

“嘶!……嘶!……嘶!……”

随即咧开狰狞大嘴,不约而同地向着他扑了过来!

三面受敌且又猝不及防之下,何副主管左手持盾、右手抓刀,只好双脚猛然地往地上一挫,意欲纵身一跃,高高跳起,飞越出去,摆脱对方的包围夹攻之势。

蓦地,“吱溜!……吱溜!……吱溜!……”。

那三头狂奔状态中的巨蜥竟然毫无征兆地将它们的尾巴摆到了前面,且突然以令人瞠目的速度暴长出来,闪电一般往着自己的双脚卷上……

“啊!好快的尾巴!!……不好!双脚要被它们卷住了!!”…,

乍睹于此,他大惊失色,当下又要想改变身形已是不可能,只能迅速地挥出手中的长刀……

“嚓啦!……”,飞快地将其中之一条砍断!

“刷!……刷!……刷!……刷!……刷!……”

另外两条已是如约而至,赫然将其左脚死死缠绕住!

被其砍断尾巴那一只吃痛地嘎吱大叫一声,随即四肢奋力地往地上一划,哗啦啦地,以较之原先近倍之速度,死命撞来!!

“嗡!……”

何副主管右脚猛然一转,身体偏侧,迅速注入法力,以左手持盾,化为一堵一丈宽的厚厚黄色大墙,挡住了那两只用尾巴将其脚缚住并冲上来的巨蜥;同时,待那只受伤的跃至自己仅有三尺之遥时,刷地朝着它那边的方向由上及下狠狠地斩下一刀……

“咔嚓!”地一声,长刀将一飙而过收势不住的巨蜥的上半截头颅从上至下劈为两半,鲜血混着脑浆狂喷半空中,顿时一命呜呼!

正当他为自己果duàn

杀死了一只强敌而感到高兴之时——

蓦地,“咚!……咚!……”两声响作,原来是那两只巨蜥运用坚如岩石的头颅死命地撞击在了护盾幻化而成的大墙之上。

由于它们的修为就有养形期顶峰,吸收那一滴透明药水狂性大发之后,其功力瞬间被强行激发至了固形初期。

如此,对方虽有筑期后期的修为,然而,其用在盾上的法力不足三成,加上那一面盾牌只是极为普通的初阶术器。随着那两只巨蜥的全力一击,竟然“嘎崩!”地破裂开来,化为片片小碎块!

更为要命的是,两只巨蜥并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竟然一起挥动着它们巨大锋利的前爪,劈了过来,而他的左腿被两只尾巴死死地拽住,右手之刀深深卡在下半截的颅骨之内根本抽不回来,眼看着两只长达一尺堪比刀锋的大爪距其脖颈处已是不足二尺之遥……

正在这一发千钧之际,突然,何副主管左后方二丈的空中呼地刮起了一阵狂风。

随即,风中“吱溜!……吱溜!……”地飙射出两根长达一尺半、后半端如小指头一般大小的火红色长针,泛出了二尺方圆的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分别朝着那两只巨蜥大眼激射而去……

“噗嗤!……噗嗤!……”

“呼!……呼!……”

令人瞠目结舌之事发生了——

那两根大红针似乎毫无障碍地两两没入了巨蜥的眼中,瞬间就从针上燃起了一团红彤彤大火,喳啦地,在眨眼之间,那两个巨大头颅的头骨和血肉竟然被诡异地烧成有如一块怪异透明通红的巨大木炭疙瘩,且上面没有见到一丝的烟气!

第二百二十一章:帮手

大针似乎还将巨蜥们的意识也燃烧殆尽,它们连半声惨叫也没有哼出来就当场气绝,更为令人震惊的是,它们的躯身在原先急速运动中保持的惯性仿佛被大火产生的冲击力悉数化解,竟然扑嗵扑嗵毫无征兆地自由落体下坠在地。

顿时,哗啦啦地,巨蜥已被烧成火色灰烬的两个巨大狰狞头颅在何副主管三尺之外的地上摔碎成千万块,呼地向四周急剧散发出阵阵惊人的热浪,让后者感到了整个人有了阵阵被烧炙的感觉!!

看着插在红色的灰堆里面,还在不停闪动着惊人红色火焰的那两根大针,刚刚从阎罗王那里走了一趟才回来的何副主管认了出来,这正是六爷屡克强敌的成名兵器——“烈焰针”。此针虽不大,然而平时放在火中,可吸收大量的火灵力并储藏起来,对敌时施放出来,较之中阶烈焰符之威能还要大上一些。

……

“噌!……”

仿佛堪堪从血池里面泡出来,一身被巨蜥鲜血染红的六爷从空中纵身在附近跳下,他一边若无其事地伸出左掌往前面一吸;一边对着惊魂未定的何副主管问道: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赵主管他死那儿去了?”

“多谢六爷救命之恩!!事情是这样的……”

战战兢兢地望着仿佛从血池里面走出来的杀神,何副主管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迅速地说了一遍,又道:

“赵主管当时与我见及于此,为了不让这些发了狂的巨蜥们冲击营房和秘库重地,便组织起在场的弟兄们进行抵挡。”

“后来形势稍有缓和,也就是六爷您出来之前的不到一盏茶功夫,他突然想到了这些变色巨蜥们事先均已被灌下特制的蒙汗药,不知为何会突然清醒过来,就想再去驭兽场那里检查一下,顺便提醒那里的弟兄们,千万要注意,不能让其余的巨蜥们再出了什么事……”

此时,广场上的二百多人经过了初期阶段的混乱之后,经过有效组织反击,并付出了伤亡近五、六十人的代价之后,已牢牢地掌控了局面,不但击杀了三、四十头变色巨蜥,还将它们围在一个广场的一个区域当中。

六爷一边听着对方的叙述,一边打量着场上的形势,罢了,沉吟半响,自语道:

“特制的蒙汗药……突然狂性大发……驭兽场……那里还有四百多头的巨蜥!……赵主管亲自跑去提醒?……”

想及于此,他心下不由猛然一颤,面色大变,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似乎在当下便醒悟到了什么,大声吩咐何副主管道:

“你在此处继xù

指挥,务必悉数将它们清剿干净;另外派人去五爷的地下室那里通知五爷,说明广场这里的情况,并请求其带上那里的所有人手迅速赶往驭兽场,应付可能要发生的大变故!!……”

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刷地翻出了一张巴掌大的红色方块玉牌,丢给对方;随即,右手提着那把大剑,嗖地朝着驭兽场的方向飞掠而去。

……

地下驭兽场入口处前宽大平地上,赵主管右手拿着那柄火红色大斧、左手拿着那条红色透明的怪藤正与安排在这里守护的二名筑基中期及五名炼气期的修真者展开生死搏斗,他们的脚下躺着六名或被斧劈或是被怪藤扎出一大窟窿而死于非命的“七大盗”成员的躯体。…,

……

赵峰在广场抓住了六爷离开与“七大盗”部分人员内讧之机,运用快速无比的手法在众人均未知之下将特制药水滴到了巨蜥们的身上,不但瞬间解开了沉淀在它们身上的迷药,而且还激发其兽性和潜能,制造混乱。

俟事成之后,他便假装组织在场的人员进行抵抗,在差不多时,又找了借口朝着驭兽场这边跑来,试图再给关押在那里的四百多头巨蜥用上那种药水,利用它们的力量将整个营地彻底闹翻天!

原先他的计划是想凭借着其主管的身份蒙骗入口处那里的守卫,进入里面接触巨蜥,重施广场的故伎,没有想到的是,四爷营地一级警戒命令在这里执行得出奇的好。

那两个负责的筑基期修者不为其所说的广场上发生之事所打动,不但没有给这个营地主管任何面子,还质问他还何擅离职守,想对其进行围攻,拿下来后扭送给四爷。

如此情形,赵主管自然突然发威,趁其不备,拿出大斧,挥动之下先把对方最靠近自己的两名炼气期的干掉,接着便与其余的打了起来。不到一刻功夫之后,他突然拿出了那条怪藤,又连连诡异地将四名炼气期的对手杀死。

……

“嗖!……”

一名身着灰衣、右手抓着一黑色短戟的筑基中期修真者趁着对手无暇他顾,跳跃出来,离开斗场窜到二丈多远之处;同时左手一翻,刷地赫然多了一张半尺多长的红色符箓!

“糟!对方要施放紧急突发危机信号!!”,正在交战的赵峰乍睹于此,不禁大惊失色——

一级警戒命令规定:凡在警戒期间,在某一地方发生特别重大的险情时,可燃放突发危机信号,届时,全营地的主要力量尤其是在附近的均应无条件的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此信如若发出,那么,巨蜥群暴走计划不但失败;自己也将铁定的陷入重重强敌包围的境地,必死无疑。可是对方的六人手段齐出,已死死地缠住了他,要想当场阻击,已是来不及了。

正在他念头急转,思索如何应对随之而来的变故之时,蓦地——

“刷!……”

灰衣人前方一丈余处原本一无所有空间的空气轻轻地一阵扭曲,一缕微风朝着颈脖间吹拂过来。

起初他还以为是营地里面通常毫无征兆刮起的火地之风,遂不怎么在意,待其至喉结处不及二尺之时,突然明显地感觉到:

这毫不起眼的微风里面,竟然散发出了一股股令自己窒息的凛然杀机,仿佛它根本不是风,而是一只无形的且又身怀剧毒的飞蛇,正张开獠牙,朝着自己发出致命一击!

“嗯!!……这是什么古怪的东西?……”

刚想凭着自身的条件反射一闪而过躲避开这诡异怪风……

“噗嗤!”

一根约莫尺许长、稍薄、极其尖利的冰冷异物瞬间准确无误地没入了脖子的正中间,一阵剧痛之后,随即便眼睁睁地见到几道黑乎乎的鲜血往外喷发!

“……唔!!……怎么血会是黑的?……”

“……隐形利器……有剧毒……是谁?……”

灰衣人闷哼一声,头脑中飞快地闪过几道念头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瞪大着眼珠,扑嗵地一头栽倒在地。

正在与赵峰激烈争斗的另一身着黑衣的筑基中期修真者见同伴突然扑倒在地,一看其喉结间赫然多了一只雪亮的匕柄,不由大惊!…,

“……隐形带毒飞刀!……他还有帮手!!……”

迅速把伸向赵峰的三尺长钩收回,接着刷地将法力注入左手的黄色大盾牌,嗡地一声,其周围三尺之内瞬间出现了一堵厚厚的光环,随即——

“叮!……”,清脆的响作声。

一薄薄的尺余长晶莹透明匕首在自己身体右侧上方的颈部处被迅速弹开!

而其余的五名炼气期靠在他附近的三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啊啊啊三声惨叫之后,呛啷呛啷!随手丢弃下兵器,捂住自己汩汩流出黑血的脖子,想将那柄插在上面的匕首拔出来。然而,他们的双手刹那间变得如此无力,仿佛就连一只蚊子也拿不起来,而后全身一瘫,颓萎地倒在地上。

骤睹于此,黑衣人和余下的二人心胆俱裂,噌噌地往后一跳,举起左手的护盾,大为忌惮地死死盯着前方二丈一空无一人之处。

刷!

片刻之后,那里竟然突兀地出现了一身披黑色披风、整个身体包括头上都包裹在银白色铠甲里面、手抓一雪亮长刀的人影。铠甲和长刀与远处的火光相应折射,不时闪耀出五彩缤纷的色彩,而他的脸部只露出一双眼睛,且还被掩盖在刺目的光芒中,根本认不出真zhèng

的模样。

“七爷!……不!……你不是七爷!!……你到底是谁?……”

见了那一身铠甲,黑衣人不由失声惊叫喊出了“七爷”的名号出来。毕竟,后者的狠辣的手段和极为强悍的这一身套装给他的印象太深了,包括他们对面的赵峰,乍然目睹,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及至后面再细细地一看,发xiàn

此人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质,都与七爷有着天壤之别;再说了,也从未听说过他有这么一身拉风的或者是雷人的隐身造型,这才确认了对方着实系另外一人。

柳义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对于这个营地中唯一的一个“朋友”自然是关注有加。俟及发xiàn

广场中巨蜥大乱,便知dào

他已开始行动,就马上利用披风施展隐身术外加轻身法跑了出来,不但整个人无影无踪,就连走在沙地之上也没有一丝痕迹,从而得以暗暗地跟着,一方面随时掌握局势的变化,另一方面也是方便于保护或者说是帮zhù

他。

后面,见灰衣色要发放突发危机的信号,自己隐形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不得不出手,施展出隐形飞刀,趁敌不备,解决了对方一大半的力量。

第二百二十二章:刀剑啸(一)

“我是谁?……自然是你们的敌人了”,柳义一边若无其事地说着,一边调侃地对着还在稍为发呆的赵峰又道:

“呵呵!这位朋友,别发愣了。你有你的目的,在下与‘七大盗’也有一些旧帐要算清,可以说我们两人均有着共同的敌人。时间宝贵,对面的三人就交给我来打发,赶紧去忙你的事吧!……”

说罢,再也不理会站立于原地的他,自顾拿着刀,盯向前方,将强dà

的神识分开,锁定在黑衣人等三人的身上,并慢慢地朝着逼去。

“沙!……沙!……沙!……”

柳义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杀机和锐利的气势,随着脚下在沙土之上走动的沙沙声,不停地摩磨着后者的心弦,令其不得不加一百个心来提防,生怕一个不留神,对方真的会飞速挥刀上前,将自己给斩了。所以,他们即便知晓赵峰进驭兽场自然没有什么好事,然而根本也没有心情去阻碍。

赵峰骤然目睹突然出现的“朋友”,先是以极为诡异的隐形手法干掉了对方四人,接着现身之后身上所穿的和手上所拿的明显又是他也十分忌惮的七爷之前所用的白虎神铠和虎牙神刀,惊愕连连之后沉吟片刻,便猜测到可能他便是大半年前令七爷和价值二亿灵石失踪的“七大盗”的神mì

劲敌,遂放了心。

“有劳朋友相助,在下替少掌门先行谢过啦!!”

说罢,嗖地朝着门口处飞掠而去……

乍睹于此,黑衣人终于按捺不住,朝着三个炼气期的手下打了个进攻的眼色——

“呼!……呼!……呼!……”

一矮壮黑汉首先大吼一声,随即跃至半空,双手各撸着一根三尺的狼牙短棒朝着柳义左右双耳猛砸;另一中等身材的壮汉轮着一类似于禅杖的大铁铲向着他的双脚劈过;最后是一高个子,紧握着一丈八长矛,对着其心口刺来……

而那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左手已紧拽住了两张黑黝黝的符箓,在矮壮黑汉堪堪一动的瞬间,当即回过头去,手上黑光一闪猛然地一甩动,哗啦啦——

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细小黑色针状物如乌云般朝着正在跑动中的赵峰飞掠而去。

这些细针明显被淬上了莫名的剧毒之物,在五丈开外,都能闻到了它们散发出来的一股股令人几欲窒息的腥臭气息,倘若被刺射中了,那怕仅仅是几根,也会当场毙命不可。

“叮!……叮!……叮!……叮!……叮!……”

眼看着千千万万的毒针飙过来,赵峰不得不刹身停下,迅速地运用起那柄攻防一体的巨斧释fàng

出了一丈方圆的护盾,并挡在了左侧,拦住了毒针。

“嗖!……”

黑衣人见对方将自己的毒针悉数挡下,双眸顿时凶光一闪,突然施展出了一种连柳义也从未见到的怪异身法身法,贴着地面三尺处往前一窜,向着对面袭去。

此刻,他整个人仿佛化为了一道黑风,而前端处闪耀着一条白光,正系其手里面银色雪亮的勾魂长钩……

这边的三人明知法力不及对面这个披着披风全身铠甲之人,然而在黑衣人的命令之下,摆出了一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架势,分别同时在上中下三路展开进攻,拼了命也要将他拦住,好让前者顺利实施袭击赵峰的计划。

刷!

柳义轻轻地往左侧一跃,瞬间变得如一灵活的猴子般,躲过了大铁铲和长矛的袭击。…,

由于矮壮黑汉也是跳在空中,出力凶猛,那两根狼牙棒所划开的弧度又大,此时右边那一根距其左肋已是不足半尺。

骤睹于此,人在半空的柳义不慌不忙,只是看似随意地将长刀轻轻往上一撩,刹那间——

“嘎滋!”

貌似极为轻快的切菜声,顿见鲜血狂溅!

一条黑乎乎的半截手臂,前端五指还握紧着一根粗大黝黑油亮的狼牙棒、下端整齐切面汩汩泻出鲜血,刷地飞向高空!

竟然是柳义闪电般地使出了“风波平地”的“撩”字诀,将大汉的右手从其肘部斩断。

眼见于此,大汉才乍然意识到自己已是人臂分离,于是便惨痛地大叫一声,从空跌下,踉踉踉踉地走在地上!

而前者的目的似乎还不止于此,在迅速地咔嚓掉黑大汉的一只右手后,其刀柄已顺势运至头左侧、刀身直挺、刀尖上扬,其人尚在空中,蓦地使出了“飞字诀”,反手将长刀作飞刀,居高临下,刷啦地向着远处正想飞身以长钩钩住赵峰的黑衣人激射而去——

陡然地,只听见“噗嗤!……”一声,接着一声绝望的惨叫,在长钩仅距脚踝目标不及三寸时,凛凛长刀已从其后背处如撕裂纸糊一般破开内甲、穿体而过,死死地将他钉在了沙地之上!

“呼!……”

披风飒飒鼓荡,下摆飘飘,柳义整个人从空中降下。

“噌!……”

貌似对自己这一飞刀很是放心,他双脚触地之后,竟然看也不去看黑衣人一眼,便急速地回头转身,赤手空拳朝着身后一丈多远的三人扑去!

三人猛然见到自己这边不但联手攻击无效,还让一人挂了重彩;且对方似乎又出了一个狠招,让他们的头儿挂掉了。不由怒目切齿红着眼,嘴里面发出受伤野兽一般嗷嗷地大叫声,趁着对手手无寸铁,挥动着兵器迎面冲了上来!

“吱溜!……”

高个子首先发难,拿着长矛迅速的一抖一刺,矛尖顿时如毒蛇之长信,直直向对方露出空门的双眼袭来。

正在高速飞奔的柳义居然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只是将头一偏,身体继xù

滑过,随即戴着铠甲的左手对着矛身一拨,“啪!”地,高个子瞬感一股大力如澎湃巨浪传导到了自己的双手,刹那间失声惊叫,随即“嗖”地,再也把握不住长矛,脱手飞出了几丈开外,呛啷坠地!

“呼!……咚!……咣当!……”

此时,巨大铁铲随之赫然现出,朝着他的膝盖处猛铲过来!

然而,就似是长了眼睛一样,待未及二尺之距时,其整个人也没停下来,只是那只穿着坚硬虎头靴的左脚飞快地踢在铲头之上——

顿时,铁铲竟然在中等身材壮汉的手中不由自主地偏离方向,径直神奇地朝着左边长矛堪堪脱手的高个子猛划过去——

“哗啦啦!……啊!……”

鲜血井喷,高个子不明不白地从腰间被斩为两半!

就在这一瞬间,独臂黑汉不知何时已自点穴位将流血止住,左手撸着另一根狼牙棒朝着柳义的空门砸来!

间不容发之际,后者居然毫不退让,左臂蓦地横拦抬起,“当!”地挡住了来势凶猛的大棒,随即右手拽指成拳,“呼!”闪电般地由下及上一个漂亮的钩拳——

“啪哒!……”,一声清脆大响,血肉碎骨横飞,独臂黑汉下前半部的脑袋已被击成千百个碎块!…,

修liàn

了成了黄龙五变第一层之后,就是不用戴上铁甲手套,柳义一拳便可将两个磨盘大小的坚硬大石击碎,不要说是此人的身躯了。

最后仅剩下的那一位见对方如此神勇,吓得魂不附体,一边神经质的扯着嗓门大喊大叫,一边噌噌噌地撒开脚步往广场方向逃命……

“砰!……”

还没等其窜出二丈之远,一根巨大的狼牙棒从背后呼啸而至,重重地击在后心处,多个内脏在里面烂成一团,顿时“噗!……”地倒地气息。

所有这一切说起来很长,然而只是发生在十数息之间,四名守护者悉数毙命!

再一看,赵峰已是不见了踪影,早在黑衣人被长刀钉死之时,大概是意识到时间紧迫,他便飞身跑进了驭兽场里面,实施其蜥群暴走计划去了。

“刷!……刷!……刷!……”

将五柄隐形飞刀收回,又把虎牙神刀拽在手上,柳义正欲弯腰去搜罗那些人的储物装备……

突然,他猛然感到脊梁骨一阵发麻,整个人已被一道较其相差不了的神识紧紧锁定!骤然——

“嗖!……嗖!……”

两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随即便清晰地体会两股热浪向自己的后方急掠而来。若想仓促转身回防已是不及,他只好迅速地双脚往地上一跺,刷地整个人高高跃起,呼呼!两团炙热的红色火焰堪堪身下一擦而过!

还未等他松一口气,紧接着后面又是呼啦突兀地刮起一阵狂风,风中夹杂着一道刚猛而锐利的剑qì

,以雷霆之势朝着自己的脖颈处横扫。

“嗡!……咣当!……”

当即丝毫没有犹豫的激发开了乾坤石的防御功能,柳义趁着对方的大剑陷入明显滞迟速度减弱的机会,反手抽刀用力一格,随即又借反弹之劲在空中横飞几丈,这才飘身落地,遥对来袭之敌。

“竟然真的是七弟的‘白虎神铠’!……你……你究竟是谁?……”。六爷瞪大双眸,如遭雷殛,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紧紧盯着对方。

在所有“七大盗”之首领里面,以他与风老七的关系最为合得来。大半年前,自知其连人带货失踪之后,还为之焦急担心上一段时间。而今见再也熟悉不过的神铠赫然出现眼前,如何不惊愕万分、震掉眼球!

第二百二十三章:刀剑啸(二)

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也不管此时对方心情如何,拿出了一只灵兽环,快速抖动几下——

“刷!……刷!……刷!……”

从里面赫然飞出三只全身银白、两翼伸开达二丈多的庞大蝙蝠,正是那炼形期妖僵尸!

“死亡之海”营地周围炙热无比的火海环境和剧烈的火光,足以使普通妖蝠的各种能力均严重受限。

然而,这三只的肉身得到了多种珍贵药物并经过了种种隐秘的手段进行炼制,几近不坏之身,上述的这些并没有对它们造成什么影响。况且,它们原本已是达到了银尸的境界,前段时间又吞噬了海量的豺兽血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已是较之前在“暗黑丘陵”时高涨了不少,一出来,立kè

一个盘旋,二前一后,哗啦啦,面露狰狞地朝着十余外的六爷扑去!

“竟然拥有强悍的飞行类妖兽,而且还有三只之多!难怪七弟及整队人均折于此人的手下!!……”

猛然感受到空中三股凛冽得足以令人窒息的杀机,后者大惊,念头急转之下遂决定先下手为强,“吱!……吱!……”将刚刚收回手上的两根“烈焰针”分别向着两只并排在前面的妖蝠之头部飞快地激射而去。

“呜!……呜!……”

两只妖蝠见势不妙,顿时大嘴一鼓,喷吐一股强烈的无形声波,击偏了飞针的准头;然而,“噗嗤!……噗嗤!……”,它们一左右的翅膀上还是分别中了一针。

刹那间,呼地,剧烈的火焰竟然将其中之一翼烧掉了大半边,发出了一股股烧焦的气味。随即哗啦地,飞行失去了平衡,摇摇晃晃地朝着地面下坠。

六爷一见,心下狂喜,刷地挥动那柄大剑纵身一飙,冲上前去欲将那两只妖蝠当场给砍了,再去对付最后的那一只妖蝠和疑似杀害老七并劫掠了他们两亿灵石的人。

但是,此刻,久经沙场的他不知是过于急躁还是活该倒霉,居然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一个不应该犯的却足以致使陷入危险境地的错误。

他竟然忽略了上空不停摇曳的两只妖蝠身后还有一道极为阴冷的目光已然将其紧紧地锁定。

“嗡!……”

一道如排山倒海之势的以强于刚才两只妖兽一倍以上能量的无形冲波朝着他的头部袭去!

“啪!……”

气波击在那足有三尺宽的大剑剑面之上,发出尖锐急促的响动声,震得六爷双耳欲聋!大剑似乎具有攻防两用的特点,此刻已被他的双手紧紧抓在柄处挡在身前竖立起来,如盾牌一般将身体护住。且大剑上貌似还设置了高明的防御阵法,在持有人受到外力攻击时即刻启动,形成了一方圆半丈左右的白色透明光罩。

“吱嘎!……”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空中的妖蝠见对方在自己突然全力一击之下不损毫发,狰狞的脸孔不由一阵抽搐,怪叫一声,随即从大嘴中又鼓荡出一波波的冲击……

至第五次时,即便本身的大剑防御得再好,然而其握住的双手也吃不消了,终于把持不住,呛啷的一声,脱手而飞,掉在了几尺之外。

“啊!好强的气势!!看来它的修为起码越过了结丹期!!”

骤然一见半空中那只全身银色鼓着拳大而无瞳冰冷双眸的妖蝠奋力掠到了距自己不足十丈之遥,下面紧跟的是身穿白虎神铠、手挥虎牙神刀的柳义。因运用大剑而消耗了诸多法力而变得脸色煞白的六爷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

毕竟,由于妖蝠经过特殊的处理,其对外散发出来的气息与正常的妖兽有所不同,外行人不好kàn

出深浅,加上距离远且就在刚才他凭着两只“烈焰针”就一下子创伤了两只,遂生了稍许轻敌心理,直到他手上那件古宝也就是那柄大剑被居然在如此远的地方就被前者运用无形的气波击飞,才真zhèng

感受到对方的可怕修为!

一只妖蝠就有如此的犀利,何况还有下面那个虎视眈眈的对手。为了以防不测,他连忙将手中准bèi

好的一张银白色巴掌大的高阶防御符箓一捏,正欲将全身护住……

然而,就在护罩刚刚从手上往外扩大到其脖颈处时,突然,刷地,一股无形的气波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的脑壳,嗡地一声,脑中的气流被搅动得如波涛翻滚,一阵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

顿时,眼前一黑,陷入了几息之久的晕眩,手上的符箓也因为法力输送被意wài

打断而重新变为原形。这还是妖蝠僵尸短时间之内连续不停发力,法力一时不继的缘故,否则以它炼形中期的修为非一下子将他的脑袋击爆不可。

强忍着昏沉欲睡的感受,六爷下意识地咬破舌尖,以刺激自己清醒过来。

谁知他刚挣扎着睁开眼睛,一道亮丽的银光中间包裹着一把凛然的大刀在其面前闪过,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觉得脖颈一疼,咔嚓一声之后哗啦啦,一股股不可抑制的鲜血从那里喷发出来,便失去了知觉……

“风波平地”的突然性和快速性,加上虎牙神刀的刚劲和锐利,让十丈之外的他瞬间魂归地府。

……

“一……二……三……四……五……六……不错!……也算是小赚一笔了!”

柳义动作非常娴熟地在六爷无头的躯体上搜索出了五六个储物手镯,一看,里面都是填得满满的灵石、矿物和药材等灵物。

遂咧嘴嘿嘿一笑,将它们都妥善放在铠甲特制的袋中。随即,走过去,把六爷丢在地上的大剑和那两根银针收好。

正欲充分享shòu

一下获取战利品的喜悦,再接再励地把“七大盗”原先安排在驭兽场守护,此刻已是悉数躺在地上十三人身上的储物装备都搜罗殆尽——

突然,哗啦啦!

一片嘈杂的脚步声和人潮声从远处的过道传来,抬头一看,赫然是一群一百人左右全身上下都穿着清一色黑色盔甲、手里拿着黑色大弓和长箭的护卫,前面为首之人正是手持火红色长戟、身穿一身火红铠甲,双眼通红、表情悲愤的五爷。

“弟兄们,那个人杀死了六弟和七弟,还想放出场内的巨蜥来对付我们,大家一起放箭!射死他以及那三只妖兽!!”

他们一边迈步跑动,一边张弓搭箭,待距柳义不到三十丈远时,便呼啦啦地停下来,迅速站好,摆出队形,争先恐后地放起箭来。

瞬那间,一片片黑色箭雨朝着柳义与那三只妖蝠僵尸袭去……

按照营地三位头领分工的任务,四爷带一帮人在检测和修理传送阵。六爷在广场那里主持巨蜥认主的事项。

五爷则在那一栋楼的大厅厅召集这一百多所谓真zhèng

的精英和亲信,在向他们说明了真相之后,不但要求其发下重誓,保守机密;还被赋予了下一步的屠杀在营地关押的人犯、运送大量珍稀财物和维护治安的重任。所以,到了那里不久即统一换了武装。…,

正在他们商量当天下午先去杀戳那些价值次要、比较麻烦的俘虏,突然有人持着六爷的信符十万火急地赶过来找五爷,让其即刻带人去驭兽场那边,以应对可能发生的重大变故。

因为事先他们之间有约定,这种信符不到生死关头不会拿出来,五爷见后,大为震惊之余,意识到了事态之严重,大概是鉴于四爷工作的重yào

性,也没有派人通知上他,就将那些全副武装了的手下悉数带上,飞速奔来。

果然,一到这里便发xiàn

原来安排的十三名守护赫然已经躺在了地上,而且增多了一具无头尸体,其身形和衣着明显正是老六!

当时,发xiàn

了柳义仅有筑基中期的修为,正想飞奔过去用长戟砍掉对方,然而一见到空中那三只妖蝠僵尸,遂连猜带想地就明白了六爷陨落的原因。

由于顾忌它们神出鬼没的无形气波,马上改变了主意,下令手下们利用手中的术器弓箭,打算先凭借人多的优势消耗他们的法力再说。

那两只翅膀受伤妖蝠僵尸,已达到僵尸秘术所炼制出来的银尸境界,仅是在这一段时间,被烧掉了大半边之一翼竟然神奇的愈合如初,只是颜色上变成了淡淡的银色。

与其主人和它们的头儿一样,面对如雨的箭矢,迅速撑开出了一方圆一丈的光罩,将纷纷飞袭而至的利箭挡在外面,一时之间整个场面僵持起来。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此时,在场交战的众人突然都清晰地听到了一股极似海潮在沙滩不停涌动的声音、中间夹杂着一种莫名的而又令人心悸的嘶作从驭兽场里面传了出来。

骤闻此声,饶是柳义的心里事先已是有所准bèi

,然而脸色还是不由一变,心头急转之间,随之还是冒着黑色箭雨呼地跃到那只拥有着炼形中期修为的妖蝠僵尸的背上!

第二百二十四章:水火相射

堪堪就在柳义立足刚稳、身形企定之时——

第一批上百只巨大狰狞丑陋的巨蜥已爬出了地下室的大门口,一边嘶嘶地吐着长舌,一边腥红着双眼,气势汹汹地向着众人扑了过来!

毕竟,这些被药物刺激起来的失去了理智的噬血兽类可不是赵峰,它们不会分清敌友,只要是有一丝机会,就会对在场所有交战双方的人员进行无差别攻击。

“巨蜥!怎会有那么多的巨蜥跑了出来?”

“坏了,它们朝着我们这边冲过来了!!”

“我的x啊!那么多的猛兽?我们怎么办?”

……

“七大盗”的那些人平时饶是杀人放火、穷凶极恶,骤然一见到这些蜂拥地从驭兽场里面飞疾爬出来的巨蜥,不由大惊失色、手脚发软。

“大家听口令!一、二、三列的三十人,放箭,压制住它们;其余的,准bèi

好地刺符!!”

目睹于此,五爷终于明白六爷为何让人拿着信符去找到自己,并要求带上身边的上百精英悉数赶到此地,显然他早已猜测到广场上的那些突然清醒的巨蜥是有人动了手脚步,而且也预料到他们将会在驭兽场继xù

发难,还试图把这里的四百多头全部放出去!

仅是七八十只养形期的就已将广场那里搅成了一锅烂粥,如果任由这里的四百多只固形期修为的巨蜥走出去,那么他们整个营地即便不是全军覆没也是差不多的了。

“噗!……噗!……噗!……”

一阵阵箭雨霎那间改变了方向,朝着冲上来巨蜥激射而去,由于这些弓箭本身均为术器,所以绝大部分的箭矢都命中目标,射到了它们的身上。

然而,接下来的情形让那些箭手们个个魂飞魄散,不知是皮肤太厚还是赵峰的那些药物起的作用,那些中箭受伤的巨蜥不但没有丝毫惧怕和退让,反而更加激起了它们的凶性,以较之之前一倍不止的速度飞掠过来,眨眼间便到了他们的眼前!

“快撤!一边后撤,一边施放地刺符!一定要将这些畜牲挡在通道之内!!……”

五爷眼见这些巨蜥有的已中了十余只了,还在彪悍地往前冲,显然弓箭对它们作用不大。

情急之下,见到他们当前的位置正处于一两排房子夹住的长约三十余丈、宽四五丈的通道,就想到先将其围堵在这个狭窄的区域、待后再用另外的办法来歼灭的主意。顿时——

“啪!……啪!……啪!……啪!……啪!……”

一张张巴掌大的黄褐色符箓纷纷被投掷到前面,并在瞬间爆zhà

开来,随即就在狂奔的巨蜥前方不远处赫然长出了一根根有前臂粗大、长达二三尺坚硬如铁的地刺。

飙在最前面的三四只不知厉害,嘶地飞奔上,霎时,哗啦啦地,一个个被下面的尖刺开膛破肚,鲜血直流,肥肠满地,惨叫几声便一动不动了,而其余在后面的,仿佛不为所动,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冲上前去。

眼看一长达一二丈的地刺方阵已经形成,且还在不断加长,这些巨蜥虽是强悍十足且数量众多,然而若想通过,不付出伤亡惨重的代价是不可能了。

五爷见此,心中暗自高兴,毕竟巨蜥对整个营地的威胁,只是凭借其庞大的数量,如果这一优势不存zài

,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而此时驭兽场里面的巨蜥均被赵峰放了出来,拥挤在窄小的过道上,后者正骑在其中最大的一头上,眺望过来,眼中尽是焦急之色,不过似乎也想不到什么解决的好招。…,

……

就在这时,突然对面空中哗啦啦地响声大作,紧接着一团团巨大的银光不停闪动,随即——

“噗!……噗!……噗!……噗!……”

五爷那些正往前面投掷地刺符的手下们竟然纷纷一个个发出惨叫之后抱头倒地,令人生异的是:他们此时的状态浑身上下居然一点伤痕没有,而表现出来是一动不动、身体僵硬,显然已经气绝!

众人猛然抬头一看,除了原来那三只,不知何时多出了二十一只的妖蝠,加上原先的,一起飞到了前面,对他们发起了突然袭击。

它们所喷发的一股股犀利的无形气波均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些人的头部,第一波就造成了近二十人死去,“呜!……呜!……呜!……”……,对方随即接二连三地又进行了第二波、第三波的攻击。

“呼啦啦!……”

那些弓箭手和符箓投掷手大面积倒下,转眼间总共就损失了近五十人,而那些呲牙咧嘴的妖蝠还在半空中步步紧迫……

正是柳义眼见巨蜥们形势危急,干脆施展出了最为强dà

的手段,将妖蝠们悉数放了出来。

即便它们此时的战力虽是下降了一半,然而靠着数量众多和其神出鬼没的无形攻击优势,加上地上那些发了狂的巨蜥,就足以将整个营地彻底地肆虐几遍了!

“弟兄们!退后!快快退后!!”

见到下有凶兽,上有猛禽,处在众人间的五爷刚刚喜悦之心不由又如浸入了冰窟之中。

稍一迟疑,他双目凶光顿现,一边扯着嗓子大声高喊,一边刷地从储物手镯里面招出了一高约三尺、上半部分就有如人头大小的火红色葫芦。

此葫一出之后,竟然会自动地飞跃起来,并浮在其眼前的三尺处,哗啦啦地,炙热的红光将方圆二丈范围笼罩。

接着,五爷左手单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呼呼呼,一道长达三丈的红色巨大火焰从葫口喷出,朝着空中飞上前来的妖蝠飞掠而去!

“嘎!……嘎!……”

有几只冒尖的妖蝠瞬间被大火烧毁防护之后又烧掉了部分肌肤,顿时惨叫一声,急急地往后退开。随即,面对这些足以销金溶铁的烈焰,包括蝠王在内,没有一只妖蝠再敢飞过来以身相试。

“呼!……呼!……呼!……”

似乎没有个限量,葫芦中的大火对外一直喷洒不停,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它们本身仿佛还携带着丰富的火元素,并没有随着在空中的燃烧而消失殆尽,不到一刻的功夫,原告铺满地刺方阵的地方被大火占据,烧起了三丈多高。

面对前面近千度的高温,不但四百多头的巨蜥顿足;而且空中的妖蝠也为之停滞不前,毕竟,其火焰虽只有三丈多高,然而,火上面的高温影响到的范围可是连六七丈都不止,已经触及至了营地阵法法之高处了。

……

四爷一边运用神念施放大火,一边环顾打量一下损失近半的手下,沉吟片刻,随即对着一丈开外的一身穿黑甲的瘦高个说道:

“你过来!……拿着我的这个信物,速去报gào

四爷,告sù

他,六弟被杀,赵峰叛变,还有疑为杀害老七的人作为他的帮手。”

“另外,对方成功解救出了驭兽场里巨蜥,同时携带着二十余头高阶的飞行妖兽,现虽被我用‘三宝火葫芦’的大火阻止在通道内,但半个多时辰之后其火就会失效,届时这些妖兽将给我们营地的人员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请他务必快速组织人手将秘库里面的大型弓驽和其它重型武器运送到此处,歼灭全部妖兽!”…,

说罢,噗地将右手中的火红长戟插在身旁的沙地上,右手拿出了一张类似于六爷的信符递给对方。

……看着后者勿忙的身影消失在远处,他不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此时他根本不知dào

,就在他将信符交给手下的同一时间,坐在巨大妖蝠之上的柳义分出了一丝神念,并将其注入了某一灵兽环中,吱溜地从里面飞出了一绿豆般大小的湛蓝光点。

接着,光点迅速变大,瞬间就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膨胀变成了一桌子大小、身长达丈余的巨大怪异蝌蚪,悬浮在前者的身边,正是那一只“天衍真人”留下来的洪荒古兽——吞海蟾。

此蟾经过柳义几年的培育,虽还是处于养形期,然而身形上已是涨大了几十倍,身上的古朴符文也清晰闪亮了许多,它从环中一出来,便感受到骇人的高温,那双鼓出的大眸子不由拟人地咕噜转动几下,貌似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环境,随后仿佛是受到了什么不可违抗的命令,不得不于空中往前滑了几丈。

“哞!……哞!……哞!……”

一声声似牛非牛、似蛙非蛙的沉闷叫声响遍了整个营地,令人惊奇的是,其声似乎是来自于遥远的天边、又仿佛来自于九幽的地底,然而进入每一人的耳帘中竟然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足以摄人心魄。

无论是妖蝠还是巨蜥,听到了这些声后,一个个居然一改凶残桀傲的本性,屏气凝神,静静地在那里呆着!

“哗啦啦!……”

一股股较之方才四爷的“三宝火葫芦”放出来的还大上一倍不止的湛蓝清澈的大水从它那张大嘴中喷洒进了大火中间,霎时,水火相克,熊熊的大火里面发出了阵阵噼哩啪啦有如千万雷电的响作;随即,巨大的水势依然未止,在众人目盯口呆的表情和惊愕声中,将火势神奇地包围起来,哗哗,有的竟然漫到了四爷的脚下;不久,滋啦滋啦声大作,大火被熄灭,无数蒸腾出来的水蒸汽充满在整个过道之内,有的上升在空中形成一大朵乌云,过道内更是伸手不见五指;甚至由于防御阵法的作用,半个营地之内也依稀见到了平日里面极为难得见到的水汽。

虽然吞海蟾此时的修为还不能称得上吞江噬海,然而凭着天赋,在其腹内巨大的空间里面积累了一个小型的湖泊还是一点也不为过,仅动用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存量,四爷辛辛苦苦收集并布置出来的火阵悉数毁掉。

柳义见了,当下大喜,便趁着大火刚刚熄灭和蒙蒙的雾汽掩护,手挥长刀,刷地驱动身下的妖蝠如幽灵一般飞快地朝着几丈开外的四爷掠去,而其身后的妖蝠和身下的巨蜥仿佛接受了统一的命令,轰隆隆地,不约而同地朝着对方冲过。

第二百二十五章:洗劫

由于在水中即便是在浓雾中,吞海蟾可在一定的范围内自己甚至助其主人施展遁术及敛气隐形的天赋,加上柳义本身也精于此道——

刷地,他竟然以快于后面那些妖兽好几倍之速飞至了四爷的头上,随之呼地毫无征兆地用刀朝着其头颈处斩去。

“当!”的一声,就在这生死关头,后者居然敏捷地以手中的巨大葫芦作为防御性武器,双手抓住举起,不但将长刀死死地挡下,且前者右手紧握的雪亮长刀几乎把持不住,似欲脱手而飞。

然而就是在这一瞬间,哗啦地,柳义心口处白色光芒一闪,一半个巴掌大小的弯月噗地直直激射进五爷的颈中,随即砰地闪出了十余道白芒,赫然在对方的头颈上击穿了一个个拇指大小的血洞!

“扑嗵!”

五爷一声闷哼,随之正欲倒地,呼地,正坐于妖蝠背上的柳义竟然迅速的左手一操,顺势拽住他的左手一拉,将其躯体拉上来,一看就连元神都已被剑芒击毁,根本都没有机会逃逸。

手上极为麻利地把储物手镯搜刮一空,接着将“三宝火葫芦”还有地上的长戟都放入了储物手环里。

呼啦啦!

随着二十余只妖蝠从身边掠过向在浓雾中不知所措到处乱跑的众人进攻;那些地上的巨蜥们也争先恐后狂飙上来,朝着他们或以利齿嘶咬、或以利爪猛击!

……

片刻之后,五爷所带出来的剩下的五十多人被巨蜥大军淹没,无一生还。

嘶!……嘶!……嘶!……

此后,通道内所有的障碍均被一扫而光,一只只狰狞红眼的巨蜥才得以称得上真zhèng

的冲破牢笼,朝着整个“死亡之海”营地四处散开,“七大盗”成员们的灭顶之灾开始了……

待它们过后,柳义噌地从妖蝠的身上跳下,同时刷地将沙丘金驼放了出来,面对无序的大混战,他自然还是想采取当初在豺兽荒原时威力强dà

的“立体攻防交叉火力网”。

可是在此之前,他并不急于跳上驼背,而是下令二十四只妖蝠在附近四处散开,寻找起了那一百多人留下的储物装备,甚至还让它们将其遗落在地的盔甲、弓箭、兵器都收集起来。

即便是受到了那些巨蜥的肆虐和践踏,可术器毕竟是术器,基本上还是完好无损。

由于每一只妖蝠均有四爪,翼上两只、身下两只,加上数量众多,搜罗起来十分的快速,不到一盏茶功夫,二百多个储物手镯、四五百个储物袋还有那些盔甲、弓箭、兵器都堆积到了它们的面前。

随意拿起几个一看,里面竟然都是大同小异的存放着与之前所缴获的五爷和六爷储物装备所装的灵石、矿物和药材等之类灵物,只是数量上要比他们少上许多。

虽然柳义此时还不知四爷他们的断尾求生计划,然而一见这些身穿统一盔甲、使用同一兵器的精英,顿时想到他们身上的货物应该不少,没想到歪打正着,待其清点后,那些储物装备里面竟然装有足足价值二亿灵石的货物之多,加上五爷和六爷的总共是二亿五千多万!原来——

对于整个营地的四亿多的东西,除了那些不知情准bèi

向着北方通道的人所运送的一亿多之外;其余的三亿多,因为数量还是过于庞大,所以四爷带了五千多万,五爷和六爷各带二千五百多万,最后的两亿多由他们的一百多精英手下平均每人携带二百多万,其意自然是不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确保货物的安全。…,

刷!……刷!……刷!……

仅留下二十来个体积最大的储物手镯,装着一亿的灵石还有特别珍贵的那些矿物和药材还有那些盔甲、武器,其余的甚至是大部分的储物装备都让他丢到乾坤石里面。

开玩笑!几百个储物装,要全部带走非得做一个大包裹背在身上不可,此时此地的战局之中根本不可能,还不如就地消化来得轻松。

……

噌地跳上了驼背,众妖蝠在空中分成几圈排列,柳义策驼慢慢走出通道,到了广场边沿一看,地上到处是“七大盗”和巨蜥的尸体,还有许多残肢断臂,估计是后者不及吞噬剩下的。双方流出来的鲜血流淌在沙地之上,大部早已凝固,结成了不规整的黑红一块块,入目之处尽是斑斑,显得极为凄惨。

此时,“七大盗”的营地里面剩下的人已不足一百五十人,而巨蜥们还有近三百之多。

那些人有的聚集起来共同对抗,有的跑到屋里甚至是偏僻之处藏了起来。那些巨蜥竟然也是通了人性似的,对于前者,它们多则三四十、少则七八只进行围攻;而对于后者,二二或三三地分开,对其进行无情的追杀,大有一番不杀光“七大盗”绝不罢休之气概。

顿时,整个营地的喝杀声、惨叫声、嘶叫声响彻一片,不断的有人和巨蜥倒下……

柳义还是不慌不忙,一边让蝠王指挥着妖蝠们去捡那些死在地上的身上的储物装备,一边打量着战场里面的形势。

对于那些战斗力强悍的,人多势众的,他随即就派十余只妖蝠过去,趁其不备,从空中进行屠杀,待那些巨蜥走掉之后,再令妖蝠去打扫战场。不久之后,见到场中巨蜥的尸体越来越多,他居然又打上了妖丹的主意,让它们除了捡储物袋、收兵器、剥铠甲之外,又增多了一项任务——

对死去的巨蜥开膛破肚,挖取妖丹。

不到三刻的功夫,折算上杂七杂八的,柳义便捡到了五六百万的灵石,还有一百多的固形期或养形期的变色巨蜥妖丹。顿时,他虽然身处激烈的战场,但整个人心里乐开了花,一直在心中念念不忘的“狼嚎之谷”的两亿多灵石此时才真zhèng

从心里面做到了淡忘。

那些个别幸存下来的人,见到柳义穿着他们七爷之前的铠甲,身下坐着如小山一般的金驼,头上顶着四十只气势非凡、凶残噬血的妖蝠。

不但对他们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且还令那些手下的妖蝠不停地去挖取巨蜥们的妖丹,一时之间也不知对方到底是何方高手、是神是魔,远远一见,便惊慌大叫,抱头鼠窜。

“没什么好捡的了,走!去那边看看!!”

广场及附近的都扫荡得差不多了,自然又把眼睛瞄上了周围的秘库,根据三爷的记忆,他想了想,便提刀策驼朝着一爷和二爷那边的地下仓库走去……

突然,他听着前方转角处里面传来嘈杂的喝杀声和众多妖兽的撕杀声,随即又是几个人之间的叱骂——

“赵峰,你这个叛徒!!没想到这些巨蜥竟然是你早已计划好的精心布置的毒计,不但让五弟和六弟身死,也令我们整个营地毁于一旦!老子只要有一口气在,当然将你碎尸万段!!”

“四爷,我赵峰本就是名门正派之人,接受门派指令潜入进来,就是抓住机会将你们一网打尽。而今你的手下基本已是死伤殆尽、外面还有大部人马准bèi

攻营,你若迷途知返,放下屠刀,在下还可看在往日的情份,说服那些人留你一命,如若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四爷,别跟他费话,姓赵的带来的巨蜥已经损失大半了,我们一起上,将他干掉!!”

……

急急跑上去一看,居然是赵峰骑在一固形期顶峰的巨蜥上,左右随着二十余只,正与二个人及其带来的妖兽进行对恃,他们附近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人和三十多只巨蜥的尸体,似乎双方才经过了一番死命打斗之后正进行的中场“休息”。

对方其中的一名身似铁塔的壮汉,有结丹初期修为,手中握着一把黑色长剑,身边两条一红一黑炼形中期的长大蜈蚣,正是那个四爷。

另外一人,是那个徐哨长,原本他的任务是带着五十多人准bèi

去屠杀那些不易认主的那些巨蜥,没想到刚走不到一半,那边的通道猛然冲出了几百头巨蜥,即便它们出来后就迅速地散开了,扑向他们的仅是有十来只左右,然而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世俗武林高手,虽有很多是先天的,但那里是巨蜥们的对手,一个照面下来,基本上就被杀了精光。

结果,只有他自己脱身出来,在前面慌不择路的乱跑,紧追其后的是那十余只咆哮的固形期的巨蜥。也是一时的幸运,竟然碰上了听到消息,从传送阵那赶来的四爷和那十几个精通阵法的人。

一番大战之后,那些巨蜥被其斩杀殆尽,然而他们这边精通阵法的人战力普遍偏弱,也就没有能保留下几个人。

就在这时,他们又撞上了带着四十余头固形期的巨蜥,前来这里想解救他的少掌门的赵峰,双方一见,二话不说,就对阵撕杀起来。

凭着自身结丹初期和两只炼形中期毒蜈蚣的威力,经过一场恶斗,四爷他们终于将赵峰带来的巨蜥们干掉了一半,而他所付出的代价是,那些精通阵法的人则一个不剩了,徐哨长和两只蜈蚣也都受了不轻的伤害。

第二百二十六章:惨遭黑手

随着四爷的一声怒吼,那两只一黑一红的巨型蜈蚣即刻动了起来,只见它们长达三丈有余、水桶般粗大的身躯两边近一百条如锋利镰刀的三尺长脚齐齐往地上一划——

“哗啦啦!……哗啦啦!……”

大如八仙桌的方形头颅之下的大嘴咧出十余条两尺多长的阴森獠牙,虽然它们此时身上伤痕累累,坚硬如铁的块块外壳上出现了一道道长长的裂缝,甚至有几条脚被外力生生地撕扯断开,从躯体上不停地汩汩流出黑色的鲜血。

不知是它们被伤口激发出了固有的凶性,还是想力竭前在强敌面前发力的最后一搏,其身上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暴虐气势,就连百多丈远的柳义也感受到了身上的阵阵凉意,呼呼!一左一右,如狂风朝着十丈开外的赵峰飙去。

“嘶!……嘶!……嘶!……嘶!……嘶!……”

那些巨蜥即便是在修为上较之对方整整差了一个层次,可是由于药物的刺激,激发出了其体内巨大的潜能,它们居然一点没有为对方的气势所动,呼啦拉地分成两部分,一边十只,毫不畏惧急奔上前迎去。

“噗!……噗!……噗!……噗!……噗!……”

待双方距离六丈左右处时,巨蜥们率先发出了攻击,它们脖颈间的气囊不断地抽动,随即喷射出一团团黑色毒液到大嘴中间,再由长长的舌头甩抛出去,准确地掷到对方的身上,而嘴角溢出的毒液流到沙地上,滋滋冒出黑烟,竟然将触及的沙砾都腐蚀掉。

仿佛赵峰配制的那些药物,不但让它们具有视死如归的颠狂,而且对其毒液还有一定的强化作用。反观那两只巨蜈,它们显然没有昨天进食时任由毒汁到自己身上、随之运用天赋化解、再轻松吸入体内的那一番心情大爽的表演了。

哗啦啦,那些粘稠的毒液一洒到身上,竟然死死地粘在上面,滋滋滋地就侵入它们的表壳,有的甚至是沿着原先的裂缝钻入体内,腐蚀产生的强烈刺痛,让其浑身不停地抖动起来。

霎那间,两只蜈蚣的身上冒出无数大小不等的黑烟,随着它们跑动,外面之人乍然看之,就有如两条狰狞怪异的蛟龙。

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淋到身上的毒物越来越多,其黑烟也愈来愈炽,而它们似乎没有什么有效的反制手段,只是一味地冲上前去,利用自己坚硬无比的身体与对手展开贴身打斗。

在它们身后远处观战的四爷从始至终均铁青着脸,虽见到自己的妖兽正受到对方的攻击和肆虐,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反而随着双方的靠近,他那两只冰冷的双眸露出了一丝旁人难以察觉到的微笑。

待双方相距不足两丈之遥时,蓦地,只见两只蜈蚣的身体同时剧烈的一伸一缩,“砰!……砰!……砰!……”,数声沉闷的有如体内爆zhà

的声音在它们的腹中响起,随着其大嘴竟然极为夸张地张大近倍左右,接着——

“嗖!……嗖!……嗖!……嗖!……嗖!……”

无数长约三寸、半个筷头大小的黑色尖状晶体如雨点一般从其嘴中喷射出来,而后化成扇形,向着前面激射而去!

“噗嗤!……噗嗤!……噗嗤!……”

由于距离太近,又事发仓促,那二十头巨蜥竟然或多或少地均被晶体射中,令人震惊的是,它们的力道和毒性明显超过刚才那巨蜥的毒液,即便它们的皮肤极厚,就连那些弓箭手运用术器的弓箭也不能射进多深。…,

可是这些黑色的晶状物一旦触及,竟出乎意料的吱溜地钻进近尺之深,又啪地爆开,形成一个拳大的幽黑窟窿,随后洞口以肉眼可及之速不断扩大!

这正是两只妖蜈最后的杀招——“爆冰箭”。

以它们目前的修为,之前进食时所运用的强dà

天赋“毒冰棱箭”,连续不停之下,最多只能射十几次,就在刚才双方搏斗时已经用光了。这个最后杀招一旦使用,其修为定会跌到下一层,而且几十年之内都难以恢复。

不过自四爷见到穿着老七的白虎神铠的柳义在远处出现,且骑着一炼形期的金驼,头上呼啦啦地盘旋着一大群修为不俗的妖蝠,便知此人正是令老七和二亿货物神mì

失踪的凶手,明显系一劲敌;现再加上眼前的赵峰,还有二十余头的巨蜥,就算他有着结丹初期的修为,也是敌众我寡的局势,如果让他们合流,自己就是有死无生了。于是,情急之下,只能放手一搏,先将巨蜥和赵峰解决,然而再去对付那个神mì

的后来者。

两只妖蜈的“爆冰箭”足足施放了五股,霎时,两边的巨蜥分别就倒下了两三只,当场身亡。

其余的均已受到重伤,然而,它们还是一个个红着眼扑上去,对近在咫尺的蜈蚣围攻起来,有的以自己的大嘴与其对着嘶咬,有的几个一起吐出长舌或甩出尾巴缚住对方,有的碾压到它们身上并不停吐出毒液……

那两只蜈蚣由于事先已是受伤,施放杀招后又大伤元气,尽管修为较之高上许多,然而双脚难敌四手,双方都是拼了命地整个纠缠在一起,不断互相嘶咬拼打,霎那间,尘土飞扬,鲜血四溅……

赵峰正紧张地观看着场中的双方妖兽的打斗。突然,他心中一凛,见到对面一道身影挺着一柄长枪趁着弥漫的黄沙嗖地向着自己袭来。

来人正是那个徐哨长,此前他虽在左边的臂膀上被破开了一大洞,在撒上了止血药部分恢复之后,便用出全力,运起秘术让整个人连枪如流星一般眨眼就到了对方的面前。

“当!”

火花四窜,情急之下,赵峰条件反射地用巨斧将朝着心口刺来的枪尖挡住!

同时,左手一抖,刷地,那根怪异长鞭如长了眼睛一般,趁着对方其人还在半空之居然伸长出了许多,吱溜地钻入了他那个左臂的伤口,随即滋滋滋分出数百条细小的根状物吸起血来。

“不好!‘吸血妖藤’……”

砰地坠到地上之后,见那条怪鞭还是死死地连着自己的身体,且明显感觉体内的鲜血被它不停地吸走,不由想到了传说中的一种可怕妖藤,吓得面无人色地大叫起来……

“噗嗤!……啊!……”

突然,一条长大的腥红尖舌刺穿了他的脖子,正是在其大量出血头脑晃惚、身体孱弱之际,赵峰身下的那一只巨蜥发起了袭击,将其毙命。

“……‘吸血妖藤’!……赵峰竟然敢与如此歹毒之物认主!!……那么鞭刑?……他根本不是在惩罚那常应龙两人,而是在为他们解毒!!……”

四爷顿时猜测到了赵峰是长河门那么多年以来一直隐藏在他们心脏的暗探,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先又从储物手镯中感受到五爷和六爷的本命元符已碎,不由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又是后悔又是愤恨,把所有发生之事均归罪到了对方身上。…,

随即,他的双眸红光乍现,整个人“呼!……”地一声,毫无征兆地如一阵狂暴的黑风夹带滚滚黄沙向着赵峰飙去。

“哗啦啦!……”

至一半之距时,四爷手上赫然黑芒一闪,刷地,黑色长剑脱手而出,变成一匹练黑色长布如电光火石一般瞬间即掠到对方的眼前……

陡然间,只听见“嚓!”的一声鲜血飞溅。

是那巨蜥杀死徐哨长之后长舌迅速缩回,顿见黑芒袭来,凶性大发之下,它丝毫不知天高地厚地仰头伸出舌头想将其卷住,随即如同被切豆腐一般击破,剧痛之下,“嘶!……”地一声,那半截舌闪缩到了喉内。

紧接着,“当!”地一声如雷乍响,竟然是赵峰见势不妙,瞬间将其能攻可防的巨斧横亘身前,黑光如期而至,霎那间,一股平力未遇的巨力撞了上来!

随即,他明显地听到右肘处传来“嘎啦!”的一声,右手一痛,巨斧瞬间一松,哗啦啦,黑光产生出来的摧金毁石的力量冲到了身上……

骤然间,呼!呼!

不但斧子和红色长鞭应声脱手而飞,就连赵峰整个人也被撞离巨蜥的后背,飞到一丈多远的地上,还在踉踉跄跄地噔噔噔向后倒退……

“嗖!……”

只见一团高大的黑影猛然从地上跃起,眨眼间右脚轻轻一点在那只痛得直流眼流、口中汩汩倘着红血的巨蜥背上,“咔嚓!!……”地,似乎这一点竟然力过千钧,其堪比大梁的脊椎竟然断开,它的整个身躯当即瘫软一动不动趴在地上。

似乎对于自己的千斤坠十分地自信,四爷看也不看身下的巨蜥一眼,反而借着一脚之弹力,右指并拢成掌,呼地以较之方才还要为迅猛的速度朝着赵峰掠去……

“噗嗤!……”

后者凄厉地惨叫一声,低头一看,其下腹处连带着丹田已被一只如刀大掌一穿而过,而他特地在举事之前穿上的两件价值不菲的护甲竟然似纸糊一般被它击穿!

“嘿嘿!赵峰!一旦身边没有了那些丑陋怪物的帮zhù

和掩护,你岂是老子的一合之敌!不过,能死在我的运用了五成功力的一击之下,你也应该知足了……”

说着,他正想单手顺势往上一带,生生欲将对方的上半身划分为两半……

蓦地,“哗啦啦!……”,几道无形气波如幽灵般袭来,乍然地一阵有如惊涛拍岸的声音在周围响起,其穿在身上的黑袍竟然现出了一三尺的黑色浓郁光罩,瞬间就将挂在手上的赵峰推出一丈多远,闷哼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正是柳义放出来的率先赶到的三只妖蝠对四爷进行了偷袭,没有想当他身上的那一件不起眼的宽大黑袍竟然是个高阶的防御性法器,刹那间将其死死地保护住。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二十四只妖蝠悉数飞至,在半空中盘旋成一朵大大的银灰色云彩将他包围住,嘴中不停地发出气波,朝着其身体周围的光罩倾泻,光罩刹时如飓风中破败茅屋不停地颤抖。

四爷一见,顿时变色,他自然十分清楚,对方这些妖蝠发出的无形声波穿透力极强,如此众多的数量狂攻之下,若将光罩撤去,自己定受重创甚至是有可能当场归西。

于是他死命地将法力注入,与众妖蝠硬扛起来。…,

乍睹于此,柳义心下也不禁暗暗着急,毕竟,因受环境左右,妖蝠的战力有限,加上刚才的消耗,此时已不足几成,如久拖力竭,对方定会反击。如没有前者相助,以其结丹初期还有强dà

的锻体修为,届时自己就算加上金驼和金鹏也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

“轰隆隆!……轰隆隆!……”

那两只巨大蜈蚣还在远处与剩下的巨蜥们在死命相搏,后者已是没有多少只,只是死的那些还在用自己的舌头和尾巴将对方紧紧勒住,不过落败那是迟早之事的。

在不久之后,本身这边与对方就力量悬殊,再加上它们,那可是更加危险了!

情急之下,他刷地不假思索地手上一翻,赫然现出了几颗红彤彤的霹雳弹,显然是想借着它们的威力将对方的光罩炸开。

正欲将其朝对方运劲甩出,突然,耳边听到了一阵断断续续的虚弱声音——

“不行!……营地之下比较特殊……是一片火海……不能施放爆zhà

物……一旦如此……无边大火便即刻被出……整个营地还有里面的一切……就会灰飞烟灭!!……”

一看,竟然是浑身是血的赵峰,艰难地爬到了金驼脚下的一丈开外,无神的双眼盯着柳义手中之物,一边吐血,一边说着。

原来如此!怪不得方才收缴到的那些储物装备里面收藏着为数不少的轰天雷、霹雳弹之类,然而在通道时面对成堆凶残噬血的巨蜥和妖蝠他们竟然没有使用。

“朋友……想其它办法……务必杀死四爷!……之后……拜托一件事……解救出我们长河门的少掌门……他被关在一号地牢……就在你身后的房子下面……求你了!!……”

说罢哇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趴在地上,不动声息了。

“四爷不死,我就会死!不用你说,我自然是要想一切办法干掉他!”

“至于救你们的少爷,我还没变态到没事要去杀光几个牢房内上百人的事情,待解决了眼前的麻烦,搜刮完了营地内所有的货物之后,就会把他们悉数放出。”

看着在眼前慢慢变得冰冷僵硬的赵峰躯体,柳义表情复杂地自语。

“只是,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才能将目前暂时被众妖蝠困住的四爷尽快地‘咔嚓!’掉呢?……嗯!……对了……就让它去试一试!!……”

沉吟片刻之后,他双眼顿时一亮,抱着试一试的念头,从灵兽地放出金鹏,顿时后者在空中一盘旋,哗啦地向着黑色光罩飞了过去……

“噼啦!……噼啦!……噼啦!……”

刹息之间,已是从嘴里对着上面射出了十几道闪电,以其目前固形期顶峰修为,它们无论是从体积还是从亮度都较之以前要强上数倍。

刹那间,滋!……滋!……滋!……

无数道屈曲如蛇的闪电不停地在上面游走,大肆破坏起来,不久,光罩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缝。

骤睹于此,柳义心中大喜,嗡!身上白光顿闪,用手飞快地往身上刚才缴获到的某一储物手环一抓,啪地拽住了一较之三、四年前在小南荒地被那个风雨商会长老击中腹部的还要大上近倍的黝黑大锤!

随即,他双目精光一凛,双脚用力一夹,手上轮着巨锤,哗啦地!

骑着仿佛小山一般的金驼如同飙风似的朝着四爷奔驰而去,刹那间,激烈的战场上再一次刮起了一股更为急骤的黄沙,其范围更大、声势愈加惊人!…,

凭借金驼疾速奔跑的速度,将至七成之距时,柳义使出了全身的力qì

,怒目圆睁,大吼一声,甩出巨锤——

顿时,“呜!……”,飞锤如半空横飞的黑色陨石,在空气中嚓嚓嚓地不断闪烁出朵朵耀目的火花,朝着光罩砸去!

虽然看着对方撸着大锤气势汹汹地迎面打来,但是由于受到妖蝠的压制,此时他全身动不得分毫,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压榨出身体之内最后保留的法力猛然注入黑袍,试图以此相抗。

可是,原本他的力量只是堪堪足以抵挡得住上空的二十四只妖蝠的冲击。金鹏的十余道闪电,对其阴属性能量的光罩天生具克制作用,再过片刻就会支撑不住。而今再加上这一记不亚于自己一击的重锤,即便黑袍法器如何了得,也难以承shòu得了了——

只听见“嘎嘣!”一如房屋顶梁突然断开的巨大响声,光罩被巨锤重重撞上,顿时上面的细小裂纹迅速放大、延伸,随即罩面形成了一块块碎片,哗啦,赫然散开!!

紧接着,巨锤也去势无力,咚地坠落在地,砸出一大坑。

“呜!……呜!……呜!……”

空中的妖蝠们见到对方防御被解除,顿时一对对无瞳的双眸顿现狰狞之色,嗡地银光乍然闪亮,拼出了老命朝对方齐齐进攻,刹那间——

“噗!……噗!……噗!……噗!……噗!……”

四十四道凌厉的气波同一时间之内毫无阻碍地激射到四爷的全身之上!

……

“嘿嘿!价值五六千万灵石的货物,虽然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不过也值了……”

从散落一地的无数破碎物中捡起了七八个储物手环,运用神识一看,柳义不由咧嘴笑个不停。

而此,四爷的身躯竟然也悉数化为了碎片,想要找到如拳大的稍微象样的都是不可能的了。

原来光罩被破后,由于他头部起码被十余个妖蝠的气波击中,其脑髓和元神瞬间化这齑粉,当场死去,而身上的黑袍还有里面防护装备,不知由什么方法通过什么渠道炼制,随着主人的身死,它们竟然变得脆弱无比。

那些妖蝠见其倒地后居然也没有停止进攻,结果,其下场可想而知。

算着丰富的战利品,柳义也不禁为自己的冒失吓了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的是:“死亡之海”营地的战力竟然是如此之强dà

凶悍,若不是中间增多了赵峰成功利用变色巨蜥这个变数,单单凭着那些被压制了一半修为的妖蝠自己能否全身而退,还是两难之说……

罢了,柳义运用神识环顾一下整个营地的情况,发xiàn

此时还有大约二十来个“七大盗”成员面对巨蜥的追杀,在或东躲西藏或负隅顽抗随即分出神识与对蝠王和僵尸妖蝠发出了指令,顿时,众妖蝠向四周分开,朝着营地的各个角落散去。

它们的任务,当务之急自然是配合巨蜥们将那些残余份子无情地消灭干净。

然后是做搬运工,将那些储物装备、兵器全部收集到广场那里;还有许多巨蜥的尸体,赵峰的那些药水,在激发出它们的狂性和潜能之后,其最终结局会因体力透支而死去。柳义已从四爷那些见到了那个记载了炼制‘敛气丹’和‘伪神丹’这两种异药及用法秘术的玉筒,在巨箭坊市尝到它们甜头的他对于其妖丹是不会放过的,况且它们的血肉还是妖蝠们和金鹏的好食物。…,

至于解救地牢里面那些人,目下形势下,他们根本没有受到威胁,所以待其将营地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收捡一干二净之后,才会放出牢里的人。

毕竟,即便他穿着白虎神铠他们出认不出其为何方神圣,不过那些人里面包括长河门两人在内好些可是大有来头,当着他们的面收罗营地内所有灵物,而一个子也没有给对方,难免不会眼红,从而把自己给惦记上呢?

“呵呵!这个事情不能那么急,也不用那么急……”

整个脸孔绽放开如同一朵向日葵,柳义仿佛进了皇宫成功做贼之后一样,笑了起来。

……

整整一个多时辰之后,他才从广场那里心情大爽地迈着轻快的步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朝着一号地牢的位置走去。此时,由于又吞噬了一亿多灵石的货物,还有许许多多的兵器、巨蜥躯体和其它种类的灵物,加上原先的,整个营地价值四个多亿的东西乾坤石可是吞了两个多亿进去了。无论是体积还日月星辰云水雾汽都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

“翟老,你看刚才这里警铃大作,随即大门处便有不小的动静,那几个守护紧接着急急忙忙地操着兵刃跑了出去,哄闹了半天之后就没有了任何动静,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回来,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如果是,那么就证明赵峰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赵峰的计划不失为一奇计,不过存zài

着几个难点:其一是否能将变色巨蜥引诱并集中起来?其二是否能大部分都活抓到营地?其三诱发狂性的药水能否配制出来?毕竟他可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药水的。其四能否有机会使用药水?……不过上述的疑问都不存zài

了,因为就在刚在,老夫凭借着恢复一半的神,感应到大门突然被六只凶猛的巨蜥破门闯入,后来它们与四名守护展开搏斗,双方同归于尽!”

“作为一号牢房,闹腾出那么大的动静,且在如此长的时间均没有人再进来,看来‘七大盗’的营地是大乱了。可惜的是,我们两人的功力尚未完全恢复,不能弄开牢笼的大锁。”

“为了给我们解毒,赵峰使出了连环苦肉计,先是以牺牲戴长老和吴执事为代价,拿到了两人之鲜血作为样本,暗中研究出了克制毒物的解药;接着哀求一爷要亲手惩罚我们,实则是事先喝下了解药,将药性融入自己体内的血水中,再通过‘吸血妖藤’传与我等,而妖藤可控的毒性故yì

让我们皮肤溃烂,即便如一爷二爷的精明也没有看出来,此计大妙啊!”

“这个赵峰原先我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父亲大人真的没有看走眼……”

就在柳义大肆收刮着营地时,一号牢房里面的两人也互相传交谈起来。

……

穿过被撞得破破烂烂的石门,不久,赫然发xiàn

地上躺着四具支离破碎的尸体,应该是满志等四名看守的,随使将它们的储物袋收起。

再走进去,又是六只巨蜥,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过道,显然断气多时,柳义想也不想地就将它们刚得来的储物袋里面……

“赵峰!赵峰!!你居然成功了,哈哈!快来,放我们出去!……”

听到过道内的沉重脚步声,常应龙随即在里面激动地高声大喊大叫起来。…,

片刻之后,他赫然见到一明显不是赵峰,全身为白色铠甲裹住、披着黑色披风、拿着凛然雪亮长刀,就连整个脸部都被浓郁的白芒笼罩的一中等身材之人大步走入,不由大惊——

“啊!你不是赵峰,你到底是谁……?”

“刷!……”,柳义二话不说,径自走到他的牢笼门口,举起了长刀……

“哎呀!……饶命!!……你……你不能杀我……我是长河门的少掌门……我愿意跟你们合zuò

……四爷可是有言在先……只要认其为主……他就不会杀我的……”

蓦地见到对手面无表情地举起刀,还以为是赵峰事败,四爷叫人过来杀他,常应龙吓得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求饶起来,就差一点没有尿裤子了。

“吱溜!”

突然,长刀光芒大作,劈在了门锁之上,顿时,咔嚓地,大锁如瓜菜一般被轻易斩断。

“你是长河门的常应龙吧,你们的赵峰利用巨蜥举事成功,但不久便被四爷杀死。放心,‘七大盗’的整个营地里面现已全毁,成员悉数被歼。我正好路过此地,发xiàn

临时前的赵峰,他告知了一切,才赶到了这里。”

柳义故yì

改变了声调,若无其事地说着,他自然不会傻到说自己为了货物潜入营中,又帮zhù

赵峰将“七大盗”全部杀死之事老老实实与对方说出来。

说罢,他也不帮zhù

常应龙推开门,就走到翟长老那边刷地将锁砍开。

“多谢英雄相救之恩!晚辈常应龙,乃长河门人,请问高姓大名?我们两人今生今世定然不会忘记英雄舍身相救的大恩大德……”

前者不知何时已经打开门,蹒跚走到柳义的附近,扑嗵跪在地上,朝着他咚咚咚地磕起了几个响头。

一看,其双手双脚尽皆腐烂,左边脸孔则溃败得较之严重麻风者显得更为可怕,当下心中不由一恻,刷地将长刀收好,弯腰躬身,伸手欲去将他扶起……

蓦地,常应龙的双眼闪过一丝冷笑,随即全身泛起一阵耀眼的蓝光,接着双手用力虚空一推——

“嗖!……”

柳义顿感一股柔和的但又势不可阻的力量重重地击到身上。由于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对方在眨眼间一气呵成,事发过于突然,他根本来不及打开铠甲的防护,整个身躯骤然地被这股大力冲开原地,退到后方三丈多远的一不停地喷洒着五彩烟花稍为凹下之地,不禁气得大吼一声,正欲用力刹住身形,单脚点地拔刀暴起奔向对方……

陡然地,呼呜!地底深处一股足以吞噬一切的力量在其脚下毫无征兆地涌现出来,仿佛一张大嘴一般瞬间就把他往地下吸去。

丝毫没有一丝挣扎的能力,不到一眨眼功夫,一号地牢的地面上,柳义整个人顿时不见了踪迹,就如同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第二百二十七章:火海无情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柳义赫然发xiàn

自己已是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

入目之处,皆是一团团如席大火,无边无际,而其本人似乎莫名的悬浮在一个巨大无比的空间之中,按照一定的轨迹,慢慢地飘移着。

让其震惊的是,那些大火竟然是互相独立的一朵朵地悬浮在空中,不断地燃烧着,也不知dào

支撑它们的能量从何而来,又在何时消耗殆尽。

整个的宽大无比的空间,明显不属于之前他所看过的任何地方,因为这里除了大火和空气,仿佛就没有其它的了。

自己身躯所移动的线路,仿佛是人为固定好的,貌似有一股强dà

的力量限定自己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内身不由已地行进着,在那里由于根本没有借力之处,其身体也不能移动半分。

只是庆幸的是法力和神念均没有受到压制,存zài

着调度运用的可能。

再看看自己身上,还好没有缺胳膊断脚的,白虎神铠还相当体面地包裹在体表之上,也依旧是银光闪烁、威风凛凛的。

可是令他极为肉痛的是:那件使之多次化险夷并屡立战功的隐形披风,在被常应龙撞飞到那个小凹地,也就是“吞噬火眼”,随即产生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其无情地吸入,穿透过一层二十余丈的炙热之要极的红色沙砾地时,因承shòu不住高温而化为飞灰了。

之后,他便到了当前的这个鬼地方。

“早知如此,当时进地牢之前,便将隐形披风收入储物戒子里面就好。看来,往后自己很难再有隐形的机会了。”

“为了炼制这个隐形披风,当时在云台坊市的九鼎宗分部那里可是花了九十万的灵石,差不多占了当时整个身家的一半;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黑雾玄豹这种能够炼制隐形装备的妖兽非常之稀少,当时自己在飞龙山能够捕获到它,的确是一种幸运。”

“大意啊!实在是太大意了……”

此时虽是身处陌生且危机四伏的环境,然而一想到自己刚刚解决了“七大盗”四百多人,又洗劫了四亿多灵石的货物,紧接着居然就被人狠狠地阴了一把,珍稀无比的隐形披风被毁不说,目下又身陷圄囵之地,不得解脱,接下来是生是死还都难于预料,不由长长感慨。

毕竟,出道以来至今,可以说是身经百战,阅人无数,加上谨小慎微的性格,见闻知著的领悟力,与人交手即使是法力高于自己的,也是反败为胜,以胜利者姿态而告终。

然而,这一次,明明是救了常应龙,而且根本不知自己姓甚名谁,更谈不上有何仇怨,可对方就在刚刚从鬼门关里面被拉出来堪堪缓上一口气之际,当即对他痛下杀手——

为什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亲朋道义因财失,父子情怀为利休。

这种人出身高贵,从小就活在别人百依百顺、承颜候色的环境当中,自命天之骄子、目空一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其行事方式必定是无利不早起,你想让他做损人不利已甚至是不损人不利已之事都是不可能。

可是,“死亡之海”营地里面最大之“利”自然是那些价值四亿多的货物,对方知dào

自己全歼了“七大盗”,就是用脚指头想一想也是清楚最它们肯定是在自己身上。…,

就事论事,其将自己打入“吞噬火眼”这种疯狂的做派就属损人不利已之行为,他绝对不会弱智到这个地步。

既然不是为了眼前之利益,那么只有名声了。

……

……对!这就是骤然发生此事所唯一能解释的理由!!——

祸害整个沙丘大漠及附近四方多年的“七大盗”,无数人恨之入骨,却无法或无力清剿,包括长河门及一起被关押的那一百七十多号人的亲属还有他们背后的或大或小势力。

如果有谁能做到这一点,那么,他就是这一带地域里面真zhèng

的英雄,就会得到千千万万人的无限敬仰和真心拥戴。

“七大盗”盘踞在大漠最后的三个最为隐蔽、最为险要、最为庞大的三个密营,已是三去其二,一旦让人知dào

——

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就连元婴期高手都难以打破的,居然被一个人,凭着自己非凡的机智和莫大的勇气,以身涉险,深入敌营,在关键时刻将四百多强悍的盗贼一举歼灭,救出了全部被关押的人员,这是一种如何令人震憾的胆略和功绩!!

当初,云台门的兰珂在小南荒地,在必杀之局中,果duàn

率二十几个同门从东北通道出逃,后凭借着柳义事先为其扫清障碍,所有人员都得以生还,便受到了英雄般的赞礼,而那也才仅仅限于一个门派里面的。

而今,无论是得到帮zhù

解救人员的数量,还是事件的影响力,都较之上述的要大多了。

……

柳义一边身不由已地随着那条空中的轨迹晃荡,一边没事地猜想起来,蓦地,他突然失声惊叫起来——

不知何此,但见前方的大火已由原先的席子大小变成了一座座的几十丈宽大的小山,在它们不停闪动的丈高火苗尖处竟然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湛蓝色,其温度估摸着要有上千度以上,他所在的移动空间距离其仅有十丈之遥,即便是有着铠甲的保护,然而还是感受到焚炙的气息不断袭来,体内豆大的汗珠片刻间淋湿了全身。

……

不大一会儿,柳义在不知不觉间惊愕察觉到,由于火山越来越大,自己飘浮的空间通道竟然变得愈来愈为狭窄!

同时,他还明显看出,其身形正以刚才几倍的速度往空间的地面下坠。

四周的熊熊大火已距其身体不到三尺,起初,他运起灵焰诀的心法,不但抵御住了惊人的热浪,还能吸收了不少的火灵气。

但是到了后来,其吸收的速度根本赶不上凶狠袭来的火力,异常坚固、且防御力惊人的白虎神铠上竟然慢慢地被烤得热红了起来。

自己也似乎隐隐闻到了表皮肌肤被烧焦的味道!

“不行!得想想办法让温度降下来,要不然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变成大烤虾了!!……”

念头一阵急转之后,他果duàn

地分出两道神念,注入了一储物手镯里面,随即刷刷地,两颗半个拳头大小的中阶冰属性灵石飘到左右掌中,哗哗哗,一道道白光迅速频频闪动之后,一三尺雪白色光罩顿时现于体外。

霎那间,已红透了一半左右的铠甲乍然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恢复为原来的银白色,全身即刻感到清凉。

“呼!幸亏自己身上带着冰灵石,可以化解不断逼来的火气。只是不知这种状况何时是个尽头?……”

虽然暂时性的解决了变为烧烤的下场,然而柳义的心情一点也没有轻松起来,毕竟,在这个充满数的神mì

未知世界,不懂前方之路还会有多少莫测风险。…,

“呼!……呼!……呼!……”

约莫两盏茶功夫,他的担心果然变为了现实,前面的火山不仅又增大了数倍,且空中骤然刮起了火风,风借火势,火借风威,刹那柳义整个人顿时仿佛如火海里面的孤舟,不停地翻滚,其身躯甚至有时不可控地被吹进火山中间,随即又让里面迸发的火能量弹射出来。

……

突然,一股不亚于刚才从地牢将其吸下火海的吸力笼罩在他之身躯上,嗖地,整个人下坠入了一片湛蓝的火焰中,顿时,就好似一只小蚂蚁被丢在了一个沸腾的大油锅里面——

“喳啦!……”

冰灵石化成的光罩首先崩溃,化为乌有。

接着,白虎神铠霎那变成如火通红,不大一会儿,它竟然在柳义骇然的目光中化为脆硬的黑色。

最后,里面的灵器白袍和乾坤石同时及时撑起了防护罩,他的肉身才没有被足以销金溶铁的高温烧为灰烬。

……

“轰隆!……”

终于穿过了那层厚厚的蓝色火焰,然而柳光也变成了自由落体,重重地砸在地上的一个沙丘之上,“嘎嘣!”,光罩瞬间破碎,强dà

的冲击力将柳义震晕过去……

……

“死亡之海”营地,广场。

“少掌门,这边地上还遗落着几把兵器,可惜都不是修真用品!……”

“正好有两把长剑,虽然不是修真宝物,但在世俗看来也是销铁如泥的宝剑,权且当作一用吧。看来这个营地里面的盗贼真如那人所说,被变色巨蜥和他杀了个精光,即便晓幸活下来也是缺胳膊少脚的,凭着我们的修为应该足以轻易地应付他们。”

……

自趁柳义不备,将其打入“吞噬火眼”里面,常应龙两人便从一号地牢里面走出来,即便两人事先多少已是了解了一些内情,然而目睹之后还是惊愕无比——

整个营地一片死寂,除了被抓来的一百七十多人不明就里、瑟瑟发抖地缩紧在不同地牢里面的一个个阴暗的角落,已是没有一个活着的“七大盗”人员,到处是残肢断臂,碎骨屑肉,多处地面沙地被鲜血染红。

令他们更为震惊的是,不但整整价值四亿多灵石的货物乍然不翼而飞,一个子儿也没有给他们留下;而且就连那些修真者手中的兵器、身上的内甲也是不见踪影,更别说其原本带戴着的储物装备了;尤为气人的是,巨蜥们的躯体竟然也没有落下一具!

第二百二十八章:地下空间

太狠了!凡是属于灵物之类的东西竟然一点儿也没有给他们留下来!!

本来在发力推出柳义之前,他常应龙还在想着,营地之中那么多的货物,即便是元婴期高手的储物装备,都不一定能够装下。

对方散发出来的气势顶多就一筑基期顶峰,能带上一半的货物就很不错了。可是……

“少掌门,刚才那个人估计是携带着极为珍贵的超大型储物戒子之类的,不但整个营地所有的灵物就连五百多头的变色巨蜥都装走完了,看来对方的身份并非那么简单。”

“我也是做梦都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拥有如此逆天的东西,可惜了四亿多灵石了。至于他究竟是什么人?出身何处?等等都不是关心的问题,我们目下急于要考lǜ

的是:到底如何才能自圆其说,才能让人家相信:这四百多人都是让我们所杀的,而且那些货物为何连一个子儿都没有剩下?”

……

这一次又轮到他们不急于将那些牢房里面的人放出来,整整两个时辰,在对营地的每一个角落都进行了地毯似的搜索之后,发xiàn

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比如:为数不少的粮食和许许多多的日用品,包括一桶桶的饮用水,应该主要都是为那些世俗武林人士准bèi

的,正好给他们及牢里的人所用。

当然,对常应龙两人而言,这些还不是最重yào

,最让他们心喜若狂的是,发xiàn

了那个刚刚修好的传送阵!!

有了这个东西,加上前者过人的头脑和娓娓动人的口才,一切都可以顺理成章地解释得清清楚楚了——

早在几年前,长河门为了帮zhù

大家解决为患大漠多年的“七大盗”一事,派出了得力干将赵峰打入其间,伺机而动。

至几个月前,竟然发生了大漠周边的诸多富户和中小部落族长的儿女共一百七十多人被盗匪绑架关押在“死亡之海”,以便胁迫利诱各方势力加入该组织并勒索大量灵石或宝物之事。

掌门常天雄从大局出发,派出了自己的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少掌门常应龙,携同二个长老和一位执事,潜入营地,与早在那里的赵峰一起,将四百多“七大盗”匪徒大部分歼灭!

而长河门的一名长老、一名执事以及赵峰为了解救人质,英勇牺牲。

当然,有少部分的匪徒见势不妙,携带着所有的灵石和珍贵的货物得以从秘密的传送逃脱。

长河门与北原商会的人员正全力追缉,不日将悉数擒获云云。

尽管这个说法细细推敲起来漏洞不少,然而解救人员的事实摆在那里,谁又会没事找事的冒着得罪长河门这个中型门派而傻乎乎地去思索和求证呢?

……

接下来,常应龙两人想了想,干脆又做了一趟苦力,将“七大盗”那些人的尸体悉数集中起来,然后,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让各种明显的痕迹都化为飞灰!

至于理由,也想好了,而且看起来相当的名正言顺,那就是——

因为营地里面温度比较高,容易造成尸体的腐烂,从而引发病毒,给那一百七十多人带来生命威胁。

忙完了这些,两人才一一地去将被关在地牢里面的人放出来,结果可想而知,本来以为求生无望的那些人骤然获救,顿时纷纷欢呼、喜极而泣,有许多人还跪地嗑头称谢的。…,

约莫又过了二三个时辰功夫,常任、岳长老两人率长河门和北原商会的大部人马赶到,由于外面的阵法早已无人维持,他们得以轻易破开,一到里面,乍睹于此,他们也是惊愕连连,大呼大可思议。

即便常任如何的不相信常应龙他们凭着手上那两把世俗武林人所用的破铜烂铁居然能够将四百多的“七大盗”成员屠戳一空,然而事关长河门的名声和荣誉,也不好询问太多。至于北原商会的岳长老由于系行动的合zuò

伙伴,又在“狼嚎之谷”那里弥补了当初的损失,遂抱着事不关、高高挂起的心态,任由他们巧舌如簧、文过饰非。

半个多月后,长河门通过传送阵顺藤摸瓜,运用了最机密最核心的力量包围住了长河坊市里面的一个修真商铺,商铺里面二十六人无一漏网,一审问,他们竟然是在六年前就潜伏在这里,而且经过多年发展,在长河门的内部竟然收卖了十几人,常应龙他们去大漠探险的信息正是那些人透露出来才得心让一爷布置下圈套顺利将四人擒住。

自然,那些人也悉数被清理。

因为上述的功绩,常应龙少掌门的地位更加牢固,与北方接近北荒大陆的万马门的少门主马元,被人们称为大津修真界中“一马一龙”,为此好事者还编了一首后来流传千古的对联——

“开张天岸马,奇逸人中龙”。

更有甚者,其事迹被西北的一些说书人编成精采故事,在各酒楼、茶馆到处传播,为自已带来不菲的经济效益,据说他本人从此还被大津修真界里面某最神mì

、最有权势、最有影响力的机构纳入了考察视线。

……

“死亡之海”营地下一巨大无比的空间,方圆几千里,中空之处也有上千里,其外层包裹着一层层或红或蓝的火焰,最里面的大火竟然都是湛蓝湛蓝的,正是连顶阶法器的白虎神铠也被烧坏了的那一层。

地面上的环境,与上面的沙丘大漠十分地相似——

热气炙人的茫茫黄沙,骤然刮起的大风,大小高低不等的沙丘,还有生命力强悍无比的各式植物和动物……

只是与地面不同的,天空之上没有如常的日月星辰和一丝云彩,也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而且在此之前,诺大的一个地方,也没有一丝人烟。

令人称奇的是,此空间的正中间位置,居然是一高大无比的凝重厚实的大山。

此山呈黑白之色,形状与小南荒地的香炉山有些相似,方圆几十多里,高不知几许,其上半部显然是撑至了空间上那一层湛蓝甚至是红色的火焰。

尤为让人惊叹和不解的是,它突兀挺立、直耸云天,巍峨屹立于地下空间的地面之上,不但显得气势磅礴、雄伟险峻,而且其身上散发出一股股浑厚无比、亘古未有的庞大气息,足以让周围所有的一切包括沙丘、火焰甚至是空气均为之窒息起来,似乎上下四方连带整个的空间时间乃系由它所主宰着!!

与此时整个空间空无一人的死寂寞寥的气氛相比,外围处一高约百丈的大沙丘之顶上就显得热闹多了——

入目之物,首先赫然是一极是抢眼撑开着的白色高阶沙丘帐篷,且里面的防御阵法已经打开,外面正泛着一方圆一丈左右的五彩护罩。

帐篷门口的旁边屹立着一全身金色的如小山一般的沙丘金驼,它的后背还站着一只警惕环顾四周的较之颜色还深上许多的高大威武金鹏。…,

上空之中,不停徘徊着二十多只或全身银色或银灰色的妖蝠,此时由于环境所限,它们的修为与在“死亡之海”营地时一般下降了近半。此时,它们的身上均飘着那一张大大的黑色薄纱。这一张怪异的东西柳义后来通过与蝠王交流了解到:

这正是“暗黑丘陵”那里有别于它地的妖蝠标志。不知是地理环境上的特殊原因,还是种类上的独特差异,它们一生下连带出来的那一件胞衣,与之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应,不但水火不浸、坚韧无比,且随着它们的成长而能不断吸收周围的各种物质而不断增大,就象自己的第二生命。黑纱最主要的作用,一是可以作遮拦强光保护身体之用,二是在黑夜时用之包裹身上,可在一定程度上收敛和隐藏气息,类似于柳义的隐形披风。

帐篷之内,柳义穿着一件普通的黄衣,呆呆地躺在一张铺着厚厚且十分柔软的丝织被褥的宽大紫檀卧榻之上。卧榻所用的材质自然是当初在飞龙山黑雾地带所砍下的,后来他抽空请人做了一套家俱,存放在山河印里面。

令人诧异的是,他近段时间以来从不离身的白虎神铠和灵器白袍都没有穿在身上,且整个人显得相当的削瘦,双目无神而深陷,虽然神念上没有什么改变,然而修为从当初的筑基中期下跌到了初期。

最要命的是,其四肢里面的骨头还多处肋骨均已断折,五脏六腑严重裂开,浑身动弹不得。

床上空余之处,几乎堆积着许多各式的储物手镯和储物袋以及一些装着疗伤、恢复功力的药瓶,当然还有一些辟谷丹。

原来,自他从那一层蓝色火焰层下坠到地面的距离,足足有四五里之遥,如果如常人一般没有一点的防御手段,非摔成齑粉不可。好在那一件灵器白袍和乾坤石,它们自动撑开出来的光罩大大地延缓了柳义身形下坠的速度。

然而,毕竟是在如此长距离高空,整个人砸在大沙丘之上,还是陷进了两丈多深,当即吐出了几大口鲜血同时受了上述重创,接着便昏迷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火鸦

好在他下坠到地面之时,便想到很有可能出现此时的状况,急中生智地将金鹏和金驼从灵兽环里面放出来。

在受伤不省人事之后,这两只忠心耿耿的灵兽将自己小心翼翼地从坑中慢慢地挖出来,平放在山顶上。

由于白虎神铠和灵器白袍在砸到地上之时,即刻摔为片片碎块,悉数毁烂,放在里面储物装虽事先有着它们保护而完好损,然而已是散落于各种,甚至有的还陷于沙地之下。

待柳义清醒过来之后,自然又命它们一个个地去找回来,同时自己力尽所能地展开了自救……

一个月后……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嘎!……嘎!……嘎!……”

……

片刻之后,突然原本极是纯洁湛蓝的天空下迅速飙过一团绵延三四里的火红色“彩霞”,显得极是惹眼。

随即,它们赫然地变成了熊熊大火,似乎要将蓝天的一大半边燃烧起来。

接着,很快地,空中毫无征兆地响起了大海波涛涌动呼啸的声音,霎那间,一阵阵与地面上乌鸦的叫声一般无二的声音响彻云霄。

定睁一看,那些所谓的“彩霞”竟然是由一只只双翼展开达半丈的火鸦组成,足有过五千之数。

只见它们全身上下均为清一色的火红色,在距离有五十多里的距离时,突然,加快了速度,尖嘴赫然地齐齐张开,并不时喷出一股股炙热的吓人火焰,盯着血红的双眼,拼命地朝着远处沙丘顶上那个此时在其眼中如白色小不点的帐篷猛扑过来。

“哎!……又来了!!……”

柳义依然静静地呆在帐蓬之内,依旧是卧在床榻之上,只是与之前毫无神韵的状态相比,他的双眸开始变得神采奕奕、精光内敛。

令人诧异的是,在如远的距离之外,周围又有着风沙等诸多杂音,即便是结丹的特意运用神识去听都不一定能听到空中火鸦弄出来的声音,可是此时的柳义凭借着其筑基中期的修为不但能准确地听到,而且对于这些呼啸声貌似还显得极为熟悉,那依旧有些苍白干裂的嘴唇长叹一声,喃喃地说了上述之一句。

随即他腾地坐起身来,运用神念噗噗地隔空将安装在四个支架之上的基本上已是消耗一空的中阶灵石拔出来,再迅速地从储物手环中把四个新的填上,又对外面的妖兽作出了迎敌的指令。

之后,便若无其事地懒洋洋盘膝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修liàn

起《水衍神术》起来。

再一看:他刚才躺在木榻时头上所用的枕头,竟然是一个葫芦形状的“听瓮”。

所谓“听瓮”,其实就是一种口小腹大的罐子,利用空腔接纳声音的原理而发明的。在世俗之中也有运用,不过主要是使用在军事上。使用时一般将它埋在地下,在瓮口蒙上一层薄薄的皮革,侦测时,侧耳伏在上面,以听周边动静。如果情况特殊,还有一种较大的可直接让情报人员坐于瓮中,听辨声响,称之为“罂听”。甚至有的军队为了减少失误,还会培训盲人专门执行此种任务,因为盲人听力超强,往往方圆数十里的动静都能通过它听出来。

世事难测,特殊天赋加上特殊的设备,世俗之人此时竟然较之结丹期的修真高手还要厉害!

当然,修真者利用这个原理,使用特殊材料、运用特殊手法炼制出来的宝物或符箓,其效果那就更加了不得了。…,

单说八年前柳义在千峰镇对黄山彪所用的那个“窥探传声符”正是结合了听瓮和北原商会岳长老的那个“玄影珠”的部分功能,加上一些隐蔽的手法。只是其缺陷主要是不能重复使用且使用时间不长等。

柳义现在所用用的这个听瓮是在开展自救,躺在床榻上之后,检查那个四爷的储物手镯时无意中发xiàn

的高阶术器。由于职业的特殊性,多年前,后者请了炼器高手炼制出了这个东西,并作为自己的秘密武器,往往在受到敌人攻击之前就能提前警觉,多次化险这夷,十分地实用。

……

当初从高空中砸下苏醒过来之后,他从周围的土壤、空气等各种环境分析,认为这个地方貌似一个独立的空间,只是回想了许久,也没有想起来,自己究竟看过哪一些资料有过这方面类似的记载。而且,这里所存zài

的年代已是十分的久远,开始,他还以为此地生存环境如此恶劣又是与世隔绝,应该十分地清净,没有什么对自己产生威胁的妖兽才对。

可是,还未等他拿出床榻、撑开帐篷,便突然有十余二十只如同上述之火鸦出现在附近的空中,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地嘶叫着向他袭来。

吓得他连忙招唤那些妖蝠和金鹏上去迎战,也幸好火鸦们的修为都不高,均是在固形中期左右;所以,一个照面之后,它们便被柳义手下那些强悍的打手们杀了个一干二净。

……

不大一会儿,又来了一批,而且数目更是第一次的一倍以上……

好在他及时地在第一批火鸦被消灭之后便在金鹏和蝠王的帮zhù

下将自己安置妥当,这一次是在沙丘帐篷的掩护下,缩在被窝里面运用神识观战。

……

然而,由于这些火鸦出没有无常,在发xiàn

听瓮之前,柳义已是受到了七、八批火鸦的突然袭击了,经常弄得他手忙脚乱。正苦于没有预警设备的他一发xiàn

手上居然有这么一个好东西,简直就好似一打瞌睡便撞上了枕头,其结果不言自明,大大地掌握了战斗的主动权。

……

对于每天十余批那遗落一地的火鸦尸体和妖丹,由于妖蝠们先天属性不同的缘故,它们对这些战利品根本不屑一顾;柳义全身动弹不得,也不好收拾,再说了这种低阶的火鸦妖丹除了拿来炼制一二品的一些火属性药物和天雷子霹雳弹之类以后,着实没有别的什么大作用。

然而,它们对于金鹏的意义明显不同,自它吞下了那一株“幽火龙草”开发出了火属性的天赋之后,对于吞噬各种各样的火灵物相当地感兴趣,其饭量也巨大无比,象这种火鸦,一次连妖丹足足可以吃下五六十头,同时不知是这里的火灵力特殊还是其它别的原因,它们体内的灵力竟然让前者很容易就能吸收并神速地转化成自己的修为。

经过一个多月的大肆吞噬火鸦的灵力,加上整个空间充足无比的火灵气,金鹏的火属性修为不但得以不断地稳固,且还直线上升,居然超过了原先的金属性率先达到了炼形期!

突pò

之时,让柳义惊愕的是,即便是在如此独立封闭的空间,竟然还有雷劫!

而且由于金鹏拥有了两种天赋,虽也是二九一十八道天雷,然而其渡劫时产生的雷电足足较之那些在“豺兽荒地”进阶的妖蝠强上了一倍不止,也幸好它的肉身和体内包含的能量增强了一倍多,才得以安然无恙地渡过。…,

堪堪过了第七天的衰弱期,随即它便急急忙忙地参加了与火鸦们的战斗,且显得相当的卖力和兴奋,似乎它自己也十分清楚,自迈入炼形期后,在柳义的众多飞行妖兽的手下当中就不再是坠底了,毕竟它可是在前者还没有成为修真者之时就第一个追随者了。

只达到炼形期后,它的“饭量”明显下降,大部分的火鸦躯体和妖丹才得以分别让乾坤石吞噬及柳义保存起来。

……

而就在这一段时间,柳义正好趁着不能走动,安下心来好好地修liàn

水衍神术,竟然也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原先其识海较之常人上大一千倍,没有想到,七天之后,居然到了二千倍;再过七天,让人难以置信地达到了三千倍……仅仅是四十九天时间,他的神识竟然惊世骇俗的达到五千多倍!

从一定意义上说,已是无限地接近了突pò

水衍神术的第二层的一半空间,对于神识修liàn

上所获这样神速提升的结果,在此之前,就是打死他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究其原因,居然是远处那一座雄伟险峻、气势磅礴大山引起的——

早在摔下来清醒之后,柳义便明显感觉到,那个又黑又白、高出蓝色火层许多的大山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股浑厚无比、洪荒未有古朴而强横的气息,令人震撼而窒息。

谁知一炼起修神术,不但未有上述的感觉,而且气息似乎对自己还十分的和善,骤然化为一缕缕精纯浩大的神念不断涌入自己的识海,不大一会儿便将他那较之普通修真者还大上千倍的识海填实,并以其目力可及的速度慢慢地撑开变大……

虽然在扩大的过程中带来的副作用是脑袋剧烈的涨痛,虽然没有在飞龙山修真灵地达到炼气五层神识分裂时仿佛来自灵魂的锥心刺痛、全身的细胞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撕裂揉碎那么夸张。

然而识海的急剧增大还是让其进入了好似被千刀万刮痛入骨髓的状态当中,且所持续之时间足足达四十九天!

第二百三十章:火精魂

即便是如此受到了如地狱一般的非人折磨,柳义还是以非凡的毅力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毕竟自身识海的拓宽和神识的强dà

所带来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首先这就轻易地解决了他因豢养太多高阶妖兽和控神所需消耗大量神识达到了即将失衡临界点所面临的尴尬境地。在此之前,只要那些妖兽里面有一只那怕仅仅是修为上再进一步,他就会陷入马上失控的危险!

同时,见识到了这一批批不要命的火鸦群之后,他不由深深担心起来——

在这神mì

莫测又危机四伏的环境里面,是否还有更为凶猛强dà

的妖兽?它们到底什么向自己进攻?这还真的不好说。因为那时他的伤势还没有好,甚至连起床都不可能,行动不便之下要增强自保能力,即时多一分神识说不定就是即时多一份保命的本钱。

承shòu如此压力之下,依柳义的性子来说,即使是更大的痛苦、更大的折磨,他都会要挺下去!

……

对于火鸦们的每一次攻击,由于它们数目众多、且飞得较高,柳义基本上将众手下妖兽们安排如下——

首先,一半的妖蝠布置在最外围,在帐蓬二十余丈外飞至三倍左右的高处,将其团团围住,对方一旦进攻犯时主要负责四周的正面防御。

另一半的十一只,在上述妖蝠的中间,以五、六之数上下分为两层,上下各自分别对付各方来敌、同时起保护外围同伴的作用。

蝠王位镇它们的正中间,负责总指挥;再就是有时候在防线出现缺口或对方集中攻击一点太猛烈时对它们进行必要的援助和补充。

……

“噗!……噗!……噗!……”

一片片火鸦在众妖蝠们的攻击下纷纷哗啦啦坠地,在这种环境下,后者仅有平时一半左右的修为,但还是明显高出前者许多,往往还在十丈开外,无形气波一扫射过去,便造成很大的杀伤力。

金鹏和金驼这两个老搭档自然是保护柳义,后者小山般高大的身躯将帐篷门口死死地挡住,前者位于其上方二丈之处,共同组成立体防守组合。

虽然经过众妖蝠的不停杀戳,但毕竟对方数量太多,还是有为数不少火鸦们突然它们布下的防线,朝着帐篷的门口呼啸袭来。

骤睹于此,金鹏双眸喷火,猛然地双翼一个扑楞,随即将两个大爪子缩回到前胸处,同时张开巨啄长啸一声,霎那间双眼、嘴中、双爪“噼啦啦!……”,一道道白色耀眼的闪电狂泄而出……

金鹏突pò

到炼形期后,无论是闪电的威能还是持续施放的次数都明显增加,赫然达到了九九八十一次,且每一次均可放射九道之多。

由于它吃那些火鸦都吃上瘾了,所以战斗起来特别的卖力,往往一道闪电掠过去,空中便发出一阵阵惨叫,即刻噗噗噗地落下七八头火鸦。

九道电芒齐射之后,一下子就打落了六七十头。

……

在众妖蝠和金鹏的压倒性打击下,不到一个时辰,前来进犯的五千多头火鸦赫然只剩下二千余头。

如果是地面上普通的妖兽,面临这种情况早就无心恋战、作鸟兽散了,可是令柳义惊愕万分的是,它们明知不敌,但依然凶悍异常毫不畏死地喷着长长的火焰不断冲俯过来……

“嘎啦!……嘎啦!……嘎啦!……”…,

突然听到空中传中十数声刺耳的尖叫声,正是火鸦之中为首的那些修为在固形期后期的齐声对着它们的队伍下达了新的命令,似乎是在思维上要慢上许多拍,此时堪堪才意识到:

为了避免这种无谓的牺牲,它们得重新改变战斗方式。

“哗啦啦!……”

听到头领们的召唤,正在酣战的火鸦们顿时丝毫没有犹豫地双翼齐刷刷一个扑腾,随即身形迅速升高,退回到妖蝠们不能攻击的安全距离。

正当在帐篷里面绷紧神经、运用强dà

神识无时不刻关注对方的柳义,以为它们终于知难而退、暗松一口气之时。

蓦地,“轰隆隆!……轰隆隆!……”,天空中猛然传来了几声如雷鸣般的巨响。

一看,竟然是那些火鸦趁着撤tuì

到高空且众妖蝠没有追击的机会,重新布置了进攻的阵型。

只见它们在空中一左一右,以千数为单位,分成两部分,而且相互之间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那发出的雷鸣声竟然是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火焰,互相摩擦、互相鼓荡而弄出来的。

“难道这些火鸦突然间开窍,想到了集中火力攻其一点,逼压克制我们的方法?”

“不行!绝不能让它们的计划得逞!!”

乍睹于此,柳义不由心下一悸,猜测出了它们的下一计划,连忙对蝠王下达了主动出击将对方阵型冲毁的命令。同时,为了以防万一,他抓起了身边的一碗大的白色玉质圆盘,哗地将法力注入进去,顿时“嗡!……”地,一个小型高阶防御阵法在帐篷之内撑起。

毕竟,一个月以来,兴许是与世隔绝没有接触外物的原因,那些火鸦虽然极度排外,在战斗中就个体而言也是凶悍无比;但其战斗方式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甚至可以说是呆头呆脑、愚不可及。

在主动袭击柳义他们的进攻中,它们根本不懂得如何避轻就重,扬长避短、发挥优势——

起初仅是十数只……接着是二十来只……以后渐次增加……一百……二百……一千……二千……五千,而且每一次都是一字排开、一只只的往前冲。

以其固形期的修为,去对付较之自己高于许多的对方,这种战术简直是与送死无异。在此之前,火鸦在此沙丘上折翼

没有想到,随着不断的积累,这一次在最后关头,它们竟然也学会了集中以数目转换质量、积弱为强、瞬间出击的办法!

“轰!……轰!……轰!……”

仓猝之下,众妖蝠们仅仅来得及冲散右边的那个;因为左边的其势已养成,顿时——

一个方圆十余丈的犹如上千块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球,泛出了一倍大的火红火焰,以不可阻挡之势从高空中直直对准那一顶帐目轰然砸落!

霎那间,其耀眼刺目的光芒射出几十里之遥,顶上一小半边湛蓝的天空被映得红彤彤的,仿佛点燃出一个大洞。

由于它们下降十分地迅速,加上火焰对空气肆虐般的搅动和鼓荡,周围半里之内竟然飙起一股股炙热的狂风,哗啦啦响动!

“呼!……呼!……呼!……”

火球边沿的十余丈开外,那些试图冲上前去进攻的妖蝠们纷纷被大风刮出老远。

隔着二十余丈之距离,即便有帐篷和阵法护着,端住帐中的柳义还是强烈地感受到了头顶之上明显令人窒息的热浪!…,

“危险!……”

刷地,当即他大手一挥,将床榻上所有的坛坛罐罐包括听瓮什么的都悉数收好,随即身上“哗!”地黄光一闪。

就是在这一瞬间,巨球碾压到,骤然地只听见嘎嘣一声,宽大的白色帐篷霎那间变得通红,紧接着一缕缕青烟燃起,随后哗啦地碎为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燃燃布块,眨眼间化为飞灰在狂风中湮灭!

“砰!……啪啦!……轰隆!……”

那个高阶小型防御阵也仅仅是维持了数息之间,便宣告破碎,巨球余势未止地轰到了沙丘之上!

乍然间,只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整个大地不由发出剧烈地颤动,火花四溅,尘土飞扬,遮掩了半边天。

再一看:高达百丈的宽大沙丘竟然足足被削掉了一大半!

……

此时,距离柳义事发地点的二百多里,数座高大沙丘环绕,中间最高处之上方十余丈高空,赫然一动不动地悬浮着一似人非人、似物非物的“怪物”,同时,它身上的火焰闪烁不定,仿佛气机十分的淆乱。

这正是此地所有火鸦土著的真zhèng

主人——精火魂。

修真界有言,所谓万物有灵。由于这个空间里面大火密布,造成火灵气极其精纯丰富,不知经过了多少万年,其中竟然氤氲蕴育产生了一丝类似于生物的灵气。

由于各种机缘巧合,这一丝灵气又经过了近万年的成长,渐渐地拥有灵智,时至今日,变成这一副既是精神又是气态的特殊生物形状。

此物高达丈余,全身湛蓝色,长着一张人形脸孔,光头,头顶和下巴及双耳呈尖长状,双目细长,长嘴长鼻,无舌无牙。

令人惊愕的是:他的背后长着一对翅膀,展开起来足足有两丈多长;同时,其身体似乎纯粹由与空中一般无二的湛蓝火焰组成,熊熊地在燃烧着;另外,四肢仿佛还没有成形,只有大致的一些轮廓,显得相当的模糊。

在他的下方低空,飞翔着一只只火鸦,约莫有五、六百头。

貌似它们本就是“怪物”的手下,此时显得低头顺目、服服贴贴,丝毫没有进攻柳义时的暴戾之气。

他的神识可是说是极为的强dà

和诡异,因为,一个多月来,柳义从高空下坠以及以后所有发生的一系列等等,一切都没有逃出其覆盖整个独立空间的耳目。

第二百三十一章:巨鼎

这种特殊的精灵与山魈水木之精有些类似,其修为也是与其它妖兽无异,分养形期、固形期、炼形期、化形期……等等,它们从极为丰富纯粹的五行环境里面生长出来,自然拥有着强dà

的五行能量,可以说是数十倍、甚至是数百倍于其它的物种,以五行能量的攻击而言,在同阶中鲜有敌手。

这一类的精灵还天生具有掌握、吸收、运用、控zhì

此类五行的固有天赋,比如精火魂,对于自然界之火及火灵气就是如此。同时,神识也十分的强dà

敏锐。

然而它们的不足之处是,对环境的特殊性要求十分之严格苛刻,生长十分地缓慢;另外,其接触外物的机会较少,纵然悟性奇高,本身灵智上的开发比较晚、也比较困难。象这一只火精魂,目前的智力只相当于人类一二岁婴儿的水准。

盖缘于本身就是千万年来天地培育出来的特殊精华,只要能将其抓住,并配上相应的灵药,就可以炼制成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改变五行体质、突然修为的特效丹药,加上数量极少。所以一旦出现,它们往往成为修真界疯狂争夺的对象。

这一只精火魂经过了上万年,从那一丝灵气慢慢成长,在养形期时只是一团模糊的身影。进入固形期,身体才渐渐清晰起来。

目前,它堪堪到了固形后期,连四肢都没有发育完全。只有到了顶峰,它们才能化成为实质。

那一天,精火魂修liàn

到了关键时期,正专心致至地从吸取火灵气,以图突pò

,成就四肢定型完结,进入更高一期的愿望。

突地,轰然一声,打断了它心无旁骛,继xù

修liàn

下去的美梦!……

正是柳义从高空下坠,砸落在了远处的沙丘之上。

要说自精火魂开发灵智以来,被地面上的“吞噬火眼”不管修为深浅无差别吸入,从而进入这个特殊空间的人或物,它可是见识太多了,这并非是什么新鲜事。

可是,那些掉下来的人绝大部分都没有挨挺过上面几层足以销金融铁的恐怖火焰,化为了飞灰,根本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极少数掉下来的也仅是烧焦的几块骨头还有一些坚固的储物装备。

那此火鸦正是数百年前不知是那一倒霉的受伤元婴期修真者坠下来,留下的一个异常坚固超大型储物戒子里面的数十个火鸦蛋,从而让火精魂捡到,通过其特殊天赋培养出来的,经过多年悉心养护,加上特别优异的火属性环境,短短时间,竟然繁衍到了近六万头!

由于柳义掉下之时,好死不死,刚好也是它运功最为微妙的时候,前者突然闯入,变成了一只扇动双翼便引发飓风的蝴蝶,瞬间就将整个空间的气场搞乱,失去了应有的平衡,如果是其它的人或妖兽,这一点失衡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火精魂不同,可以说从其出生到成长到修为都与整个独立空间的火灵气关系甚大,加上对方是毫无征兆地突然闯入,自己还是提升修为最要紧最要死之时机,顿时体内灵力和气机大变,陷入失控的极度危险进而是几欲崩溃的境地!

偏偏又是巧得很,那个火精魂自诞生以来,其修liàn

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遇见到这个类似于人类走火入魔的情况,动弹不得,一时之间竟然又不知dào

如何处理。只能定定地悬浮在那里,苦苦挣扎,直到后来柳义清醒不久,它才好了一些,从狂暴的状态中稍稍安定了下来。…,

盛怒之下,便运用自己强dà

的神识一边在空中调理体内依旧相当淆乱的气机,一边派出手下对那个令它差一点自爆湮灭的外来者进行攻击。

由于从未与别人有过战斗的原因,火精魂对于战略战术这一类东西根本一窍不通,起初只是派十来个火鸦过去,后来才渐渐增多。

它这种死脑筋似的笨拙战术,大大帮了柳义的忙,得以让他从容不迫地派出众妖蝠和金鹏对火鸦们实行各个击破、分而歼之。如果早一点叫上万只甚至是三四万火鸦一拥而上,即便对方不被烧成飞灰也非累死不可。

通过神识从远处不断观察妖蝠们的战斗方式,骤然地目睹于此,一直到最后,它才开窍,学到了集中火力的方法。

当见到众火鸦发起自杀性的攻击,将柳义的帐蓬连同那一大半的沙丘毁于一旦时,火精魂不由纵声发出了孩子一般的大笑。遂也不管那些火鸦的生死,迅速将遍布于大半个空间的神识收回,专心调理和恢复起自己的修为。

……

“噗!……”

那被摧残得面目全非的沙丘突然发出一声响动,黄沙飞扬、一只只火鸦尸体四处飞溅。

紧接着,一道黄色人影从地下冲天而出。

从半空中下降,噌地站定身形,柳义心有余悸打量着一地的火红鸦尸还有支离破碎的地面,此时那里还有那个沙丘帐蓬和紫檀木榻的影子!

也幸亏他动作敏捷迅速,收好了那些放在木榻上的储物装备与药瓶之后,当即丝毫没有犹豫地施展起了土遁之术,深深地进入了沙丘的底部。如果再迟疑犹豫片刻,即便是有着乾坤石的保护得以不死,也会被当场烧残不可。

“哗啦啦!……”

“噗!……噗!……噗!……”

不远处的空中,众妖蝠和金鹏正到处无情地追杀着四处逃逸的两百来只火鸦,后者纷纷中招坠地身死。

从远远的沙丘乍然一看,就有如天空中熊熊燃烧的点点火红彩霞被地上发出的一股股莫名无形力量割裂开并下吸,一块块急骤撒落。

拥挤成巨大火球试图击杀柳义的那一千火鸦绝大部分已经身死;另一部分事先被冲散,没有形成火球的,一直在受到众妖蝠和金鹏的攻击。

至柳义重新从地面钻出来时,已然接近了尾声。

……

留那些肉身给金鹏,将近五千火鸦妖丹收好,又呆在原地休息了大半天,待众妖兽们体力恢复之后,柳义便骑上金驼,摆出了在“豺兽荒原”时做过的立体攻防一体阵势,策驼而行,主动去寻找了那些火鸦的麻烦。

他虽尚未知dào

这个独立空间里面存zài

着火精魂这个独特的生物,更加不清楚此刻它还陷在走火入魔之中,就连行动也不方便。只是自己唯一的沙丘帐蓬和木榻都被捣毁,没有了憩息之处,加上他不了解此地还有多少火鸦,与其坐等在一地不断受到它们的袭扰甚至是集中火力起来对自己开展毁灭性攻击,不如主动出击、各个击破,将威胁消灭于萌芽。

“还是没有!怪事了,难道这五千多的火鸦便是它们仅存的最后一批有生力量了?”

让蝠王在前面带路,沿着之前火鸦们飞过的痕迹,柳义往着大山的方向,足足走了一百多里,还是没有发xiàn

一只火鸦的身影。

此时,反而觉得那座大山不断散发出来的浑厚无比、亘古未有的莫名气息愈来愈浓郁,甚至于用手轻轻地一挥动便能触摸到。…,

“天啊!……这……这……根本不是什么大山……而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大鼎!!……”

又走了七八十里地,随着与“大山”的距离越来越近,柳义凭借着目力,终于大致上看清楚了它的庐山真面目,不禁双目盯得滚圆,张口结舌,嘴巴毫不夸张地足以塞进自己的拳头——

只见在空中蓝色火焰的照耀之下,对面如山高耸的巨物泛出了一圈圈黑白相间的金属光泽,鼎炉部分其方圆就有三十多里、高不知几许,因为他见到的仅仅是显露出来的一部分,大部分都没入了空中的火焰之中。

令其觉得怪异的是,天脉大陆上的鼎一般是有三支或四支脚,然而这个巨鼎却足足有九个之多,它们一个个耸立在那里,支撑着整个鼎身,较之地面上的一座小山还要大。

整个巨鼎浑然一体,不但向外发出令人窒息的凝重气息,还哗啦啦地从中心位置闪烁出一串串他从未见到的巨大如小山一般的耀眼古朴符文,一直飞扬至近二百里才散开。

柳义座下的金驼还有金鹏和众多妖蝠,面对此鼎,感受着它那涛天的气息,竟然瑟瑟发抖起来,几欲匍匐。

“嗯!那些是什么东西?……火鸦!!……对!……它们肯定是火鸦!!……”

突然,他发xiàn

前方右手边五十里的几座数倍于原先所居住的高大沙丘之上有一撮撮红光点点,极是醒目,只是在方才自己过于震憾于巨鼎发出的动静没有注意到而已。

“怪不得走了那么远,一直都没有发xiàn

它们,原来是呆在这个地方!不过从远处这些红点看,它们的数量应该不算太多,不会超一千之数。不知以后还会发xiàn

多少,这些正好数量上比较合适,杀过去,先将它们这一部分歼灭!!”

想罢,便顾不上去研究考究那个骇人巨鼎,急忙策驼疾行,飞快地朝着目标直奔过去!

……

待其赶到沙丘之下,对方六百余头火鸦依然一动不动,紧紧地将空中的中间一物团团围住。与之前一见柳义就凶悍勇猛地扑上来简直是判若两物。

“果然这些火鸦均已被另一生灵所控zhì

,难道它们中间的那一怪物就是传说中的火精之灵物?……”

远远看见了那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全身燃烧着湛蓝烈火的东西,柳义心里面不由再一次发出了不亚于刚才见到了巨鼎的震撼,然而稍带苍白的脸上却尽写了惊喜之色!

第二百三十二章:烈火焚身

“从这个火精魂散发出来的气势看,它不会达到炼形期,且定然是不知为何受了伤,若非如此,以其高超的飞遁天赋和无比强dà

的火能量体,早就逃得无影无踪,抑或是对自己发起了攻击!”

如果对方没有受伤,即便是养形初期的修为,对于擒住它,他也不会抱有什么希望。

毕竟,虽然火灵散人从未拥有过这一类的灵物,然而在其《火灵散人丹方集粹》秘本上他可是对这些五行精魂尤其是火精魂不怨其繁地进行了多方面解说,其述说的语气也充满了渴望和期待。运用它们炼制出来的丹药能迅速突然不说,用之得法甚至还能让人拥有罕见的五灵体质!

据说,某次,他本人就在一个大型当场拍卖场过一只五千年份的养形期木精之魂,当时著名的几大元婴高手就红着眼争得头破血流,最后居然拍出了十亿灵石的骇人天价。

得手之人后来结合特殊秘法并使用在他的孙儿身上,令其拥有了无数人为之羡慕不已的木灵之体,“仙根”体质也从原本烂得不能再烂的三品木属性“人仙根”,一跃而为八品“天仙根”,而且还继承了木精之魂的储多吸收运用木灵气的天赋,短短二十来年,便由当初的炼气五层狂飙至结丹期,成为了天脉修真界的传奇。

对此,柳义虽仅仅看过了一遍,印象就已是相当地深刻。

念头急转之下,他便下令众妖兽和金鹏嗖嗖嗖朝上飞去,击杀那些明显是在担任保护任务的火鸦,之后再冲击火精魂,以期大大地削弱它体内的火能量。

随即刷地,他从体内调出了“冷月”,在它瞬间放大之时就噌地一声,准确无误地跳跃上去。

顿时,卿!卿!卿!卿!卿!

仿佛与前者心有灵犀,后者猛然发出了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兵戈相撞之声,周围一丈之内均被其泛出洁白如月的凛然杀气所笼罩,慢慢地向火精魂逼去。

很显然,灵智不高的它相当地怕死,面对包操上来的强敌威胁,为了有效保护自己,这一次竟然没有让那些为数不算少的火鸦集中力量进行反击;而是令它们如盾牌似的死死地将自己圈在中间。

如此,反而以已之短来抗敌之长,败象顿现。

就在他遂渐上升至与火精魂的高度持平之时,噗噗噗噗噗!……,那些被强迫来当保镖的六百余头火鸦终于抵挡不住众妖蝠和金鹏联合起来的强dà

火力和凌厉攻势,纷纷在空中毙命坠地。

不大一会儿,后者已是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孑然一身,形影只吊。

“砰!……砰!……砰!……砰!……砰!……”

乘他病要他命!当下可不是谈温良恭俭让之时候。

柳义一边使唤众妖兽们全力地对着身边空无一物的火精魂不断地激射出一道道犀利的无形声波或闪电,一边手上一阵黄光闪动——

“吱溜!……”地轻声响作。

他右边手掌上乍然出现了一个滴溜溜快速转动着如鸡蛋大小的淡黄色小球,正是许久以来都未曾使用过的“困屯结”!

火精魂与别的生灵不同,其身体结构为纯粹的火灵气,也不似人或妖兽一般在脑袋里面有固定的识海,它所谓的识海就是遍布于全身甚至通达于周围的火焰和气场之外。

对于这种生灵,别的攻击手段只能是让它的总体能量有些许耗散,可以说基本上是杀不死他的。只有用禁锢类的手法或认主的办法才有可能将其控zhì

住。…,

然而,此魂的神识现在看来较之柳义还要强dà

数倍,认主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

思来想去,深知对方拥有各种过人天赋的他,自然不敢完全将希望寄于众妖兽的攻击就能斩他于马下,毕竟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柳义也是领教到——

即便对方虽是一动不动的如幽灵一般飘浮在空中,悉数承shòu了数百道妖蝠的无形声波及金鹏闪电的剧烈冲击,还是一点事也没有,不说受什么伤,就连整体的湛蓝光泽也没有大的变化!

“真是犀利!仅从这一点上来说,火精魂就可以称之为不坏之身了。此类生灵据说是比较顾忌禁锢一类的手段,不知我手中的‘困屯结’能否可以将其吸入并最终困他呢?……”

想罢,他两道黑眉一扬,左手掐定指诀连连,右手将小球往空中一抛……

“开!”

顿时空中“呜!”声大作,小球频频黄光闪烁,以肉眼所及之速迎风而涨瞬间就变为了一张三丈方圆左右的大网。接着,只听见柳义大喝一声“定!”字……

“嗡!……嗡!……嗡!……”

三丈大网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一边全身颤动,一边将网口大大地张开,同时内里产生了一股不断旋转的强dà

气流,飞快地向着五丈开火精魂笼罩而去。

附近的妖蝠显然知dào

大网的厉害,事前就已经早早让开出了通道。

呼呼呼,随着大网不断地迫近,周围十丈范围之内的空气纷纷被搅动撕扯进里面,对面的火精魂身上的火焰也不由自主受到气流变化的影响,不停地被鼓荡拉动,对着网口方向延伸出一缕缕蓝色的火焰。

“嘿嘿!真是一物降一物,不坏之身又如何?还不是让小爷我找到了克制你的办法!”

目睹自己使用“困屯结”即将凑效,又联想到修真界里面对五行精魂的趋之若骛和疯狂抢夺的情景,柳义不由当场有些洋洋得yì

地开心笑了起来。

谁知他大笑的嘴巴还没有完全合拢,脸上的表情顿时由欣喜瞬间就变成了极度惊愕——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只见火精魂身上蓝芒顿闪,随即体外三丈处形成一大大的耀目光罩,不但将它紧紧护住,且产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

霎那间,黄色大网那一股股强dà

的吸力一到那里竟然怪异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任由柳义咬紧牙关,往其中注入再多法力,结果也是罔然。

“类似于领域的天赋!这一下双方可是有得折腾了,只是这个空间之内的火灵气如此丰富,长此以往,就是我的法力再多上一千倍一万倍,也是经不起对方的消耗啊,嗯!……看来迫不得以,还是得让它顶上阵了!……”

罢了,他分出一丝神念,注入手上的灵兽环,刷地,如豆大蓝色斑点的吞海蟾从里面飞了出来,迅速膨胀为丈余之长赫然浮现在旁边空中。

本来顾及到火精魂的稀缺和珍贵,他打算不想动用到此蟾,害pà

水火相克,将对方的火灵气毁坏掉,影响其价值。而今见事情久拖不决,又不知对手会不会在突然间恢复过来,于急切之间动用起了吞海蟾。

“哞!……哞!……哞!……”

洪荒古兽摄人心魄的声音响起,就连火精魂这种在它的地盘之内便足以傲睨一切的生灵听了之后也不觉心惊胆战、失魂落魄,整个身躯竟然莫名地颤抖了起来!…,

“哗!……哗!……哗!……”

一股股清澈无瑕的湛蓝大水柱瞬间从它的大嘴中飙出,投到湛蓝发亮的光罩上面……

顿时,噼哩啪啦声大作,空中的两团巨大耀眼的蓝光相互激射,其中间竟然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红色火焰,并冒出千万缕青烟!

片刻,因高温被蒸腾出来的水汽在周围一百余丈的空间氤氲鼓荡,周流不息,赫然形成了一大圈白茫茫的雾球。

之后,不断被吞海蟾注入又被火精魂燃烧的水雾渐渐增多,雾球慢慢扩大;部分水汽上升形成一朵朵如席大的白云,点缀在空中。

“啊嗷!……啊!……啊嗷!……”

仿佛受到天大的肆虐和痛苦,光罩里面的火精魂连连发出尖啸般的惨叫,同时浑身不停地摇晃,蓝芒时强时弱,闪烁不定。

……

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功夫,足足花去了吞海蟾腹内巨大的空间积累的堪比一个小型湖泊一半的水量,火精魂的光罩和身躯缩小了一大半,原先展开有两丈多长的双翼现下已不足一丈,四肢就连轮廓都消失不见,整个身体的颜色淡了许多,面部上的五官变得十分模糊,看起来显得相当的怪异。

“好了!快停下吧,再不停下的话,那可是连毛都没有留下来啦!!”

见对方的修为似乎下降到了养形期,柳义含笑着下令让还在狂喷不已的吞海蟾停了下来。

“啪啦啦!……”

说罢,面色一凛,加大了灌注法力的力度,顿时空中黄色大网迸发令人眩目的光芒,随即他猛喝一“吸!”字,刹时,大网中间形成一宽大黑洞,将看似极为虚弱的火精魂吸引过来,吞入其中……

“哗啦啦!……突!……突!……突!……”

犹如大网撒到水里网到了大鱼一般,随着最后一丝蓝焰在网口消失不见,“啪!……啪!……啪!……”,空中竟然莫名地出现了七八个储物戒子和手镯,随之纷纷坠落到下面的沙丘之上,情急之下,正操作“困屯结”迅速合拢起来的柳义根本没有办法去接住它们。

“储物装备?那么多!那儿来的?……算了,先不要管它们,等一下解决火精魂之事以后还不都是自己的。”

运用眼神瞟了瞟没入沙丘的戒子和手镯,柳义有些惊异地喃喃自语之后,便专心致至地对着大网球注入法力,控zhì

它慢慢缩小,并朝着自己这边飞过来。

“啧啧!好宝物!不但能夺取对手的兵器,还能禁锢住世间罕见的五行精魂。”

看着在一丈开外渐渐缩回为西瓜大小的“困屯结”,他的双眼不由眯成了一条细缝,啧啧赞叹起来,并伸手欲将其接住……

可是,就在触手可及的那一霎那,变故顿时生——

只见,已缩为拳头大小的“困屯结”毫无征兆地从里面猛然发出了“嗡!嗡!……”好似千万蜜蜂齐鸣的响作,同时阵阵蓝芒从无比坚韧的网面划破了出来。

接着,“轰!……”地一声,有如晴天霹雳,震得柳义双耳欲聋!

就在他一惊一乍的瞬间,一团丈大蓝色火焰从中爆出,那个曾经让之寄予了无限期望的“困屯结”居然就象是纸糊一般化为了灰烬,随即凶涌的火焰扑到了身上,迅速熊熊燃烧起来。

一缕较自己还强dà

上数倍的意识在身体当中发出了长长惨叫,便湮灭于无形,与此同时一股股蓝色的光芒强行灌入识海里面不断化为自己的神识,不到一刻功夫,其识海竟然扩大到了普通修真者的一万倍,无限地接近了“水衍神术”的第二层,而由此伴随而来的非人疼痛也让柳义在瞬间再一次幸福地昏了过去,整个人顿时失去了控zhì

,从“冷月”直直摔到地面沙丘之上……

第二百三十三章:险情

“呼!……呼!……呼!……”

炙热的蓝色火焰瞬间将柳义的黄色衣衫烧为灰烬,接着是内甲内衣,随即哗啦数十个储物装备散落一地。

更为骇人的是,蓝焰并没有就此而且,吱啦啦!……,继xù

在皮肤上燃烧,不大一会儿,他全身的表面变为一团焦黑!

此时,其人虽昏迷了过去,然而其灵焰诀却自动地运行起来,大火从全身的穴位以不可阻挡之势涌入体内,沿着大大小小的经络进入下丹田之中储藏起来……

足足过了七天七夜,柳义才从昏睡的状态中醒来。

心下刚刚一动,“噌!”地一声,他整个人竟然毫不费力的从地上一跃而起,嚓啦啦!……,身上表层被烧焦的皮肤纷纷破碎,自行脱落下来,随即露出了一身嫩白细腻、洁净如玉的肌肤,流光溢彩、焕发生机,细看之下竟然连一根毛也没有;再摸一摸头,完了,由于头发事前已被烧光,现在还没有长出毛出来,整个人就活脱脱的一个僧人!

“不会吧!难道以后自己就得以这一副貌似吃软饭的小白脸模样示于世人?而且还是一异类的吃软饭的白脸小和尚!……”

想罢,他连忙一运起锻体功,上下的疙瘩肌肉瞬间隆起,就好似大大小小的发面馍馍布满全身!

“嘿嘿!这还差不多!!”

打量了一下仿佛钢桩铁柱的四肢和胸前结实的肌肉,柳义满yì

地点点头。

此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已正处于裸奔的状态,环顾四周,瞧了瞧在不远不近处的地上及空中以极为怪异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身体的众妖兽就连那三只妖蝠僵尸也不例外,不禁老脸一红,遂急急忙忙从戒子里面拿出了一套衣服。

悉悉唆唆连拉带扯穿上之后,一看,不由又大乐起来,原来——

情急之下,自己竟然抓了一深黄色的袍子,配上黄色靴子,再加上这个招牌闪亮光头,愈加象一吃斋念佛、坚心求道的和尚模样了。

一个月之内,自己竟然连受重伤,而且都还昏了过去,第一次时间较短,只有几个时辰就被金鹏和金驼弄醒过来。

第二次就惨多了,被火精魂扑上来后,即便是有乾坤石的化解作用,但毕竟前者在这个独特的空间修liàn

了上万年,积累在身体之内的能量其恐怖程度是可想而知的了,可以说骤然受袭之下其所能化的连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如此庞大能量之下,柳义体内运用灵焰诀进行吸收、分化,也是足足花了七天七夜。

另外,还有不止于此的,火精魂本身就是一火属性的混合体,除能量之外,还包含有大量的灵气、信息甚至天赋在里面,乾坤石在帮zhù

吸收了大部分灵气、让其意识湮灭之后,其余均留在了他的体内。

待其后来施展内视一看,兴许是在昏迷时灵焰诀运转,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又按五行相生的法则传递相生到土、金、水、木功法的缘故,自已的五种属性功法的修为莫名地由筑基中期猛然提升到了后期!

又或许是吸收太多火能量,不但体内经络变宽许多,“黄龙五变”第一层锻体功法攀至顶峰,如果环境符合,加上药物齐备,随时可以突pò



再一看自己的下丹田,不由大惊失色,表处赫然已被一团拳大的湛蓝火焰包裹住,其周围不停地串出一簇簇细长幽幽火苗,熠熠生辉,还不时闪烁出一些就连在火精魂身上也从未见过的古怪符文。…,

虽目前没有什么感觉,然而由于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有经lì

,也没有见到任何资料提起过,不清楚这个怪物到底有什么隐患、何时会爆fā



他当即想运用法力试图将它调出体外,谁知这团怪火居然如附骨之蛆死死地钉在丹田之上,不能动其分毫;又欲用强dà

于普通修真者万倍的神识尝试,也是无功而返。

更加令其心里面打抖的是,怪火还不受自己控zhì

的从整个独立空间不停地强行吸取火灵气,不到一个时辰功夫,就整整大上了一小圈!

这还得了,任凭其长久下去,自己不就成了一个“蓝火人”了?

与此同时,体中乾坤石之内,大地也竟然尽皆变成了鲜艳的赤红色,突兀地冒出了几百座大大小小火山,一询问,才知是器灵居然觉得吸收了火精魂的那部分火灵气还尚未过瘾,乘着不省人事之时,飞出来对空间里面大量的火灵气进行了大肆吞噬,一直到饱和为止。

……

接下来,柳义一边活动活动以适应身体带来的新变化,一边大伤筋地苦苦思索着如何才能离开这个现在变得更为危险的独立空间。

为了物尽其用,他还拿出了五爷留下来的那个“三宝火葫芦”认了主,丢在了空中,控zhì

它哗啦啦地吸收此地无尽的火灵气和火能量。

此葫为六七年前,五爷在接受一爷前来草创“死亡之海”营地时无意中在周围的一红色巨棕榈王树妖上发xiàn

一金黄色的藤蔓上所结的,知dào

珍贵的他便想尽办法,在付出了三十多名手下的代价才将其摘下,通过认主,他知dào

此葫可吸引储藏大量的天地人之火焰,并可随时放出歼敌,遂名起名“三宝”。

吸收了火精魂的记忆之后,柳义自然明白了它的一切及整个空间和巨鼎的一些信息——

自火精魂诞生后,上万年的时间,被吸进这个空间的也有不少修真者,捡到了完好无损的二个储物戒子和六个储物手镯,而且里面的空间还相当的大:二个黑色戒子每一个均有一大半山河印那么大,长、宽、高各有五十余丈足足十二万五千立方丈的空间;每一个手镯也相当于他左手的灰白戒子有九十立方丈左右。

原来里面存有四五亿的灵石,还有大量的丹药、玉筒、宝物,但让柳义捶胸顿足的是:

那些东西那么长的时间以来,都让火精魂全部弄毁了!

首先火属性的灵石自然是它用来吸收了,其它属性的由于与其天赋不合,闻着那些气息就很不舒服,遂被它悉数丢在地上,任用灵气散逸。丹药的情况亦是差不多。

而无事可干之下,它又经常捣腾那些玉筒和宝物,加上其过人火属性天赋,最终也未能逃出化为飞灰的命运。

能留下来且不断繁衍的只有火鸦,可惜的是又让柳义他们全部干掉了。

上万年积累下来的只有这八只可怜的储物装备了。

至于巨鼎,则显得相当地神mì

,在火精魂的印象当中,自它出生之时起,前者就已在此地。且系因为其不断地从地上和空中吸取那些无穷的火灵力,日积月累形成了此特殊空间,又不知经过多少万年,才氤氲产生自己这一缕的灵识。

让它觉得十分恐怖的是,在整个巨鼎外周围的一百五十里处,无论是对它抑或是那些火鸦都有一股极为强dà

的排斥力量,根本不能接近;否则自己体内灵气便以非常惊人的速度流逝,进而会出现崩溃的迹象。况且,那里还充满着让它极为厌恶的金水之气。…,

半天之后,待“三宝火葫芦”吸满了海量的火焰,不能再吸进一丝一毫之时,经过反复权衡,柳义也作出了决定……

“呜!……呜!……呜!……”

洪荒巨鼎高七十二里、方圆三十六里,合大周天之数,上半部撑至了整个最空间上层,巨大无比的鼎口正产生一股股难以言表的吸引力,往鼎腹内吞噬着无穷无尽的火焰,发出响彻于百里之外毫不使人感到刺耳但又极为动人心魄的声音。

外围一百多里处,柳义孤身一人,站在如水的平滑沙地上,抬头望着巍峨挺立、屹立天表的巨鼎,饶是事先已经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然而在清晰正眼对望之下,还是让他惊叹连连、震撼不已。

甚至其浑厚无比的磅礴气势竟然令人产生一种顶膜礼拜的欲望,也正是因为他此前经过全部地吸收了火精魂的神识,达到了惊人的普通修真的一万倍,才能抵御住这股莫名欲跪下去磕头的冲动。

众妖蝠、金鹏甚至是金驼因受不了那一股股亘古未有的庞大气息,早已缩回到了灵兽环里面。

此时,周围的金水灵气变得愈来愈为精纯浓郁,丹田内怪异恐怖的火团果然因此而停止了增长,令柳义高悬的心终于平缓地徐徐降下。

可是不到一刻功夫,他那稍稍得以有了一丝放松的神经顿时又绷紧了起来,因为——

令他感到颇为麻烦的是,随着其朝着大鼎的方向不断深入,周围空间的金水灵气也变得愈为浑厚,那团火焰自然不会再有了什么威胁。

然而,身上的法力却受到了一股仿佛来自天地的无形而又极为凝重的压制,而且空间渐渐地产生一股强dà

于平时多倍的重力,让人的身体感到相当地沉重,甚至连肌肉和骨头也因受到挤压发出了轻微的嘎嘎响动声。

第二百三十四章:锻体二层

这种境况,按目前自己的体力,能不能走到巨鼎那边还是个问题。而只有到达那里,才有可能谈能否从此地脱身的希望。

退,则丹田上的怪焰兴风作浪;进,空间内的压力随时会要他小命。

进又不是,退又不是,难道真的是要呆在这一带这个狭小的范围一辈子不成?

“面临进退维谷之境地,只能赌一把,看看在此地究竟能不能将锻体功修liàn

至第二层,以期进一步强化身体的坚韧度,抵御空间里面不断增加的重力。”

盯着前面远处愈加清晰的巨鼎,沉吟片刻之后,柳义突然盘膝坐在沙地之上,伸出左手,右手白光闪动,身边顿时出现了数十几个坛坛罐罐和同样数目的高阶大力千斤、滴血玉骨竹,甚至连那个那个火灵真人的炼丹炉以及一些火元石也被他拿了出来。

这些东西赫然正是“黄龙五变”锻体功法第二层“黄龙再变”所需的各种必备材料。而且他为了预防自己的法力不知何时会发生不能使用的变故,遂将足够的材料悉数拿出,又将早已储藏在空间戒子的一张大布拿出来包好。

而炼丹炉及那些火元石就放在对面,一副准bèi

就在此重力极为压抑之地架起炉炼丹的样子。

原本“黄龙再变”是要求在金气比较集中的地方,也就是拥有丰富矿物的地底之下三千尺以上,重力相对特殊的地方。经过柳义分析,虽不知此处是否就是在三千尺之地下,然而,无论是金属性能量、灵气抑或是重力都应该足以与上述的条件相媲美,甚至是更加的优越。

欲突pò

目前极危机重重的两难境况,唯有达到“黄龙再变”才是有可能解决问题的唯一有效途径。

而炼制锻体第二层的丹药自然是实施这个计划的第一个步骤。

……

“呼!……呼!……呼!……”

丹炉的下部熊熊燃烧,炉腹内是以金属性的固形期变色巨蜥妖丹和滴血玉骨竹、大力千斤藤等为主要原材,并配之以多种珍贵灵材,经过粉碎、搅拌,揉搓成丸,直接放在了炉内,根本用不着经过排除杂质,就用猛火直接炼制出来。

修liàn

锻体功法尤其是“黄龙五变”所需炼制的药物与平常药物不同的是基本不需yào

除杂质,就如同世俗间炼制的那些极为普通粗糙的药丸,主要原因是:

其一,无论如何高明的排除杂质手法,结果都会有一些药物精华部分被丢弃。

其二,服入带有一定杂质的丹药,而后运起锻体功法将之吸收,再调动体内外的气息通过经络将所有杂质排出体外,这本身就是“黄龙五变”能让身体的肌肉和经脉更加的坚韧一种秘术。只是修liàn

之人所受的痛苦要多一些而已。

不大一会儿功夫,从炉盖的九个小孔当中弥漫出了浸人的药香。

到了结成药丸最关键之时刻,柳义分出九道神识,从炉盖中从注入,随即再次细分……

一道道神识进入一颗药丸里面,体会它们火候。

“凝!……结!……成!”

顿时,炉盖被一无形的掀开,随即上百颗白色的药丸从炉腹内飞到了他身前一干净的布帛上。

“嗯!能够同时控zhì

那么多药丸,自已的神识控火术何时变得如此精妙了?……难道是那一团怪火的原因?那么,以后学习炼丹术应该没有之前那么吃力了……”…,

“是了!要运用那些五行精魂,不但需yào

多种珍贵的稀有之物,还要按特殊的秘术的方法吸收改变体质,增加种种不可思议的天赋。然而自己不说没有秘术和稀有之物,就连吸收也是极为不情愿的被动吸收,所以遂造成了现在的四不象!……”

自火团出现后,除了其不可控地吸收天地中的火灵气和能量,他实在想不出怎么使用它,然而,就在以为它有害无益、一无是处之时,突然发xiàn

这些火竟然使自己的控火天赋判若两人。

之前,柳义炼丹水平之所以很难得到提高,除经验、技巧等因素外,其中有一个很大方面是他的控火术非常之烂。

而现在,虽只是炼制这种较为粗糙的药丸,然而在施展此术时还是明显感到自己的神识在操作辨热、控火、温养等技术时有了很大的精确和提高,以往炼制第一层的药物他同时炼三十颗都觉得非常的吃力,现在达一百颗多颗也觉得相当的轻松,而且操控起来更为得心应手。

原先整整七天七夜炼出了上千颗,现在才用了不到两天两夜的时间,这在之前他想到不敢想!

第三天的卯时,身穿黄衣的柳义从一夜静坐中出定,他感觉,此处的金属性灵气十分惊人,以至于修liàn

“黄龙五变”的内炼之法时,周围出现的那些银白色灵气竟然如肉眼可及的粘稠泥土将其包裹在中间,刷刷刷地灌入自己的体内,由表及里、循着如发细小经络进入奇经八脉又汇入丹田,再从丹田逆转回去,反复洗涤强化全身的组织。

一夜之后,整个人的身体似乎成为了铅体,全身皮肤变得如同新鲜出炉的银锭一般颜色。

仿佛一头怪异的僵尸,啪啦啪啦!活动一下身体,浑身上下发出了一连串爆豆的响声,片刻之后柳义毫不犹豫地吞下了三颗刚刚炼制出来的半个拳头大小白色药丸,

“呛!……呛!……呛!……”

药丸一至胃里面与胃壁相互蠕动摩擦,立马响起了金戈相碰之声明,随着它们不断地被磨损绞碎,一股股凌利的银白色光芒循着全身的经络——血肉——皮肤不断不断冲刷起来,之前如注铅的僵硬麻木身体内部竟然如千千万万针刺的发痛起来,饶是他意志坚强,又经受过了以往第一次磨练,然而全身还是不停地颤抖起来。

为了不药效过去,忍着非人的痛感和极度僵硬所带来的不便,柳义咬着牙在地上舞动着起锻体法门的一百零八动作,伸、拉、跳、跃、蹦、劈……

“刷!……刷!……刷!……”

因为僵化,他刚开始的动作如蜗牛一般,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其肌肤的银白之色越来越淡,其体内大量周流的金属性灵气和能量竟然慢慢地附到坚肌肉、经脉,让它们更加的坚韧;有的甚至是化为全身骨头的一部分,令其愈加结实刚硬。

似乎此地的环境甚为特殊,按秘本上的第二层一天之内只吃三次药丸;然而这个时候,他一天之内,居然要吞下七次每次七颗之多,若非如此,根本抗衡不了体外金灵气的急先恐后的涌入。

第八天,围在盘膝而坐的柳义周边气息变成了一半径为一丈多厚的稠密气团,随着灵气密度不断加深,呜呜呜,灵气以令人瞠目的迅速从其三百六十个穴位逼入,其更为精纯的灵光依附在骨骼之上。…,

随即哗哗哗,它们再涌入骨头空虚之内,就连里面的中空之处包括骨髓也进行了彻底的洗涤。

……

“啪啪!……啪啪!……啪啪!……”

待白色灵气消失时,他骨骼猛然又增大上了一大圈,而其刚刚换了几天的肌肤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大,依旧是白晰细腻,光彩照人。只是稍一运气,浑身肌肤便马上变成如不久前毁掉的白虎神铠银白雪亮的颜色。

“黄龙五变”锻体法门第二层终于得以突pò



“对于这第二层,原本心里面根本就没底,毕竟地下三千金属性充沛之地可不是大路边的客栈,那么容易就能找到。我的计划只是成功袭击和洗劫‘死亡之海’以后,即刻返回加入云台门再慢慢打听,没有想到被那个常应龙打入火海,虽说目前自己出路无门、吉凶难料,可是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炼成此功且如此神速,真是福祸相依、造化难测!”

在第一层之时,他在沙丘地下,足足花了四十九天功夫才得以如愿,而此次,仅仅是七天的时间整个计划便宣告完成,由此可以想象此地重力的特殊和金属性灵气、能量的充沛程度。

锻体法门第二层肉身的坚韧性自然又是较之第一层提升许多,运起神识内视一看:全身的骨架突然大上了一寸,表面闪着清晰的黄白之光;经络的通道又拓宽了几分。

而之前他还颇感吃力的超重力环境此刻觉得十分地轻松,就好似在后花园里面闲游信步一般随意行进。

“可惜了,那些储物装备里面所存的金属性筑基丸已是基本告罄,同时法力受到压制不好在经络中调转,若不然,在这么好的环境之下要突pò

至顶峰应该不算难事。看来,目下只能修liàn

那一招‘风驰电掣’了。”

“嘣嘎!……喳啦!……”

为了检验自己的锻体功第二层威力,他还特地从一储物手镯里面拿出了一筑基期修真所使用的普通内甲,单纯运起手劲,屈指成爪,用力一抓!

顿时,手上的内甲竟然如松脆的土块一般寸寸裂开,甚至还有一些混合金属的粉沫从指缝流出,飘落到地上……

第二百三十五章:风驰电掣

“嘿嘿!果然是达到了固形期后期甚至是顶峰的中等妖兽肉身的强度,仅凭这一击之力,与筑基期的修真者贴身肉搏之时可就由他们好受的了。”

柳义不由心情大爽,暂时忘却了此时身陷囫囵的境地,站立于原地嘿嘿地笑了起来。

……

七天后,巍巍挺立、轰然吞噬着天上无边火海的巨鼎,附近五十里处,入目之处系一无尽稠密闪动炫目灵光的白色灵气所组成的银色世界。

“哈!……”,“嗖!……”。

某处,只听见一声极为有力的铿锵叱喝,随即一道黄色人影周围透出了丈余的凛冽白芒,如猛虎下山又似水里面蛟龙,在白茫茫的云雾状白色灵气之中闪转腾挪、跳跃奔窜。

突而片片凌利刀光将全身周匝绕遍、密不透风,令人眼花缭乱;突而又刀前人后整个如一长形流星穿云越雾、二三十丈之内瞬发间至,让人倍觉胆寒——

见自己的身体已能完全轻易适应此地特殊的重力,加上弥漫四周浓郁非常的金属性,抱着始终不渝不能暴殄天物精神的柳义,在法力受到诸多压制不利于修liàn

正常的五行功法又突pò

了锻体功第二层之情况下,选择习练起了黄龙飙风刀法的第二招——“风驰电掣”。

黄龙飙风刀法,顾名思义,每一招均与风有关,第一招“风波平地”,意指其突然性,让人防不胜防,运用的是手脚和身体配合默契的巧劲;第二招适合在筑基期使用,意指其快捷性,运用的是全身突然悉数爆fā

出来的刚劲。

为此,他还特地用手头上的变色巨蜥皮当场制作了一刀鞘,背在身后,加上光亮的光头,愈加象一武僧人的模样。

有了锻体二层作基础,他一边往巨鼎处慢慢靠近,一边修liàn

刀法,虽然在这种重力加重的特殊环境下,炼起来相当的困难,但是如果能成功施展出来的话,在地面上的环境运用应该就一步到位,达到大成的境界。

起初,由于强dà

重力的压抑和束缚,虽然他在这个环境简单行走没有什么大碍,可是黄龙飙风刀法毕竟是杀招,如此条件制约下要很好地运用出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不说第二招,就是第一招他运作起来也是极为的缓慢拖沓,如在泥潭中舞动。

为了适应身体在重压下能保持一定的灵活性和长久的忍耐性,柳义选择了在此地重重复复地打起了那个伴随着他成长历程的五行拳。

随着修真法力层次上不断地提高,尤其是锻体功法修为的不断深入,他自然对世俗武学的理解力和领悟力也日益深刻,渐渐地认识到了它们的本质。

五行拳所传由来以久,据说为柳义祖上于天脉大陆上一宗门习得,其法脱胎于天脉人博大精深的阴阳五行学说,揉和了龙、蛇、虎、豹、鹤五种动物的运动和搏击精华。

所谓:“龙应木,蛇应水,虎应金,豹应土,鹤应火”,金木水火土俱全。

又说:鹤拳练精,蛇拳练气,龙拳练神,虎拳练骨,豹拳练力。其拳理相生相克,刚柔相济,应物无穷,内外兼修。招式上攻守兼顾,劲道凌励,变化多端,暗藏杀招。

不过上述的仅是世俗对它的解释,修真之后,他每一次习练这一套拳,过后对体能的消耗相当大,然而不但身体变得灵活,同时感觉到身体内部有一些很不同寻常的感受——…,

比如:习练龙拳之时,缘于该拳属木,肝经真气运转速度加快,片刻之后,整个肝脏都得到了洗涤强化。其它种情况:鹤拳应于心、豹拳应于胃、虎拳应于肺、蛇拳应于肾亦是如此。

“看来自己祖上所传下来的这一套五行拳之前身系修真功法里面的锻体术无疑了。与‘黄龙五变’的内炼法和外炼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式相比较,前者注重的是对骨骼、经络和肌肉的极大强化及全身协调性的发挥,后者着重在对五脏六俯机能的锤炼和提升中。如三者合一,那不是发前人之未有、将自己的锻体术生生拔高到一个崭新的境界?”

“读书只为明理,练武方能强身”。这是柳义自小对人生的一种感悟,已形成固定观点和人生信条,深入其脑髓,即便是后来自己修真,这一认识也是贯穿于其中。

尽信书不如无书。同理,尽信法不如无法。

然而,正因为五行拳他已经打了十几二十年、黄龙五变也修liàn

了多年,这一切均是建立在深入修习,反复验证,发xiàn

它们的优缺点,并掌握其本质特征的基础上,才敢这么想。如果在初期对某一功法还没有深入去体验和了解便大谈如何改进,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

“刷!……刷!……刷!……”

随着深入,周围之重力环境又增多了几许,刚习练拳术时,柳义就如一耄耋之年的老者,在白雾里面步履维艰地打着比太极拳还要缓慢五行拳,而且每打了三五遍之后,他脸儿就憋得通红,之后全身的汗珠不停地流,不大一会儿黄衫湿透几可拧出了水,然而他还是咬紧牙关,一遍接着一遍地打下去。

在全身乏力,又饥又渴之时,他遂拿出了早已准bèi

好的几天前炼制的药丸和水吞下,以补充身体的能量,稍事歇息,又挥汗如雨继xù

打下去……

一直到第六天,正当他嘴巴发干,嗓眼冒火,腰酸腿疼,正欲按捺不住,当场要跪下休息之时,突然——

“砰!……砰!……砰!……砰!……砰!……”

自已肝、心、胃、肺、肾等五个器官之中所郁压大半天的那一股股真气如炸雷在里面沉闷地爆zhà

开,顿时,青、红、黄、白、蓝一道道真气从那里如潮水涌入经络,迅速流遍到全身的肌肉、血液和骨骼,与之前的修liàn

锻体二层产生的熠熠银光交织融合在一起,哗哗哗,一个缤纷的五彩光罩在体外形成与其外一层的银白光罩相互辉映。

他当即感到全身连连颤动,接着便是一松,仿佛之前令人难以忍受的超常重力不复存zài



同时,浑身上下的细胞似乎重新被更换过了一遍,不但焕然一新,而且生机无限。

即便用不了神识,也不用神识,然而,单纯凭着肉眼的视力,竟然能看清楚前方几十丈的距离,这在之前根本不能想像,毕竟在如此浓郁的金属性气体里面,他可是连五丈之外就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同他的耳、鼻、舌、身、意等其它五个方面的听力、嗅觉、味觉、触觉等感知能力也相应地得到了很大提高。

“果然是肝开窍于目,肾开窍于耳,它们得以强化、开发潜能之后,自己的目力和耳力随即便超然许多。”

此时,正是在这非人的压迫环境和非人的反复习练逼迫之下,按修真锻体术标准,柳义的五行拳才真真zhèng

正达到了小成,将五器官所潜藏的功能第一次实实在在地开发出来。…,

从而也促使经与五行拳结合后的“黄龙五变”锻体术第二层由入门初期迅速窜升达到了大成!

移动穿梭,腾挪辗转;窜奔流动,吞吐抑扬。

只见大成后,柳义打起的五形拳顿时活灵活现起来,静如山岳,动若风雷,缓似游龙,疾同闪电。

“咚!……咚!……咚!……”

在白雾中奋力出击之拳脚,形成了一三尺六寸方圆的劲气范围,且刚劲十足、力大千钧,打在浓浓之雾气中,却如声声擂在巨鼓之上,震人心魄,似乎就连白色雾气都能被他的拳脚击碎!

七、八遍的套路一气呵成打下来,整个人依然是吐纳绵长、气息浑厚,心速如故,就如同没有运动过一般。

按照功法上所说,他此时的身体机能和坚韧程度已经修liàn

成普通的以肉身力量见长的固形期顶峰妖兽一般强壮。

在这种情形之下,只要掌握了招式,柳义便可极为轻松地将黄龙飙风刀法的第二招“风驰电掣”和其相应的步法不折不扣地使将出来。

对于第一招“风波平地”,此时他竟然也没有落下,而是一招之后接着一招,按照秘本,反复习练,将它们的基本要领和各种变化熟悉掌握,了然于胸。

无论是第一招,还是到后面最高的第五招,黄龙飙风刀法均是一含“劈、斩、砍、撩、拨、削、戳、刺、飞”等九式,一式九变“上、下、直、横、偏、斜、跃、纵、倒”,总共九九八十一般变,加上第一招和和第二招混用,更是纷繁复杂,招式多端,鬼神莫测。

……

又是一个七天之后,依旧光着头,一身黄衣,后面背着虎牙神刀和一个黄色包裹的柳义终于站在了巨鼎的脚下。

其十里内的地方,虽然重力上的重重压制没依然如故,然而与之前浓郁的白雾相比,空气已是变得无比清晰透明、纤毛可见。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九根巨大如山的鼎脚,好似撑天大柱,将鼎炉稳稳当当地托起,顶到天上。整个巨鼎由不名金属混合炼制而成,虽不知过了多少万年,还是焕发崭新凝重的光辉,从上面根本推测不出存zài

的年代。

第二百三十六章:神奇傀儡

至于柳义在远处见到的巨鼎身上黑白相间的颜色,竟然是巧妙雕刻在上面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黑白太极图。

“哗啦!……哗啦!……哗啦!……”

令他啧啧称奇的是,从那些无数个黑白纯阴纯阳的鱼眼里面,持继不停地闪烁出一缕缕大小各异的黑白光团,随即它们仿佛是随机又象是按照固定的法则,汇聚交融在一起之后又重新形成一串串他数天前在外面远处见到的巨大如小山一般的耀眼古朴符文,朝着空中激射,一直飞扬至近二百里才散开。看着它们一个个散发出排山倒海的骇人气势,柳义暗自庆幸不已——

幸好它们不是沿着地面的地平线平行地发射出去,否则,自己无论如何都靠近不到巨鼎的二百里之内,可以说基本上就断绝了出去的任何希望了。

更加令人身心震撼的是,整个巨鼎上面的黑白太极图似乎还组成了一个个不同的阵法,这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阵法浑然一体,组成一个无比巨大的阵法,正是它的存zài

才得以开僻出了这个巨大无比的空间!

而且,此时柳义冥冥之中仿佛感觉到,此鼎不但是这里整个空间的主宰,似乎还与大津、天脉大陆甚至是这一小山海界都有着莫大的联系!

呆呆地仰望着神mì

莫测的巨鼎,感受着其令人窒息的凝重气息,柳义不由自主地产生无尽的暇想和揣度……

巨鼎九根撑天巨脚中间,由此直通宽大鼎腹之底部。

整个腹部的半径就有三里多长、内壁面高达三十六里,以十二里的长度来划分,隔着厚厚的混合金属层共分三层:

最底下一层,为一宽大的广场,其表面和壁面上均刻着无数凝重的不知名符文,它们闪烁出五彩祥瑞之光,光中还不停呈现或清晰或模糊的山川河流、海洋岛屿、各式植物、地下矿藏甚至地底火焰等图景。

中间一层为另一种不同类别的符文,闪烁出的五彩色光与下面一层大致相同,然而光影中出现的是各种各样的人物和动物。其中竟然不时地还闪耀出各种毒虫害兽和妖魔鬼怪的图象,而且时间也较之其它的长久,图按也甚为清晰,似乎是在给人们一种什么警惕。

就在这一层里面,让人觉得相当怪异的是,此时正有九个紧闭双眸、声息全无巨大如雕塑的怪人,其全身上下似乎一律由种种极其珍贵的不同金属混合炼制而成,对外泛着相应的光泽,并按九宫位置占据着九个固定方位。

如果柳义在此见到,就会发xiàn

他们与修真资料上所记载的傀儡十分地相似,只是不懂是什么炼制方法,其无论是身上的细微部分还是神态,与真人无异。

不仅如此,他们的身高竟然也是符合着洛书“戴九履一,左三右七,四二为肩,八六为足”之数,且全身的颜色也合易理。如北方的身高一丈纯白色、西南的二丈纯黑色、东方的三丈纯碧色、东南的四丈纯绿色、中间的五丈纯黄色……南方九丈纯紫色。

最上之一层,自然又是不同符文,其光中出现的是日月星辰、风雨雷电、云彩霓虹等莫测天象。其盖口,赫然系一旋转不已的巨型太极图,那一黑一白鱼眼正从空中将无边无际的火焰吞噬其中。令人不解的是,这些不知被吸了多少年的大火进入了此眼之后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义毫不知情的是,就在其坠入此地空间的一刹那,九个雕塑怪人巨大的身躯竟然齐齐微微一震,哗啦啦地发出了令人心悸的金属颤动声,同时蓦然睁开了双眼。

随即他们身上遍布了形形色色与那一隔层和壁面一致的各种符文,并且散发出了较之化神期修真者还要高的气势出来。似乎他们能悉数感知着独立空间这里的一切极其微小的一切,见到前者下坠到沙丘之中的那一副尊容,他们的眼神中骤然流露出了嘲笑戏遽的目光,随之互相之间便饶有兴致地就着柳义这个话题聊了起来——

“哎!……过去了那么多年,终于又有一个倒霉蛋掉下来了!”

“嘎嘎!不过令人好生奇怪,那小子修为如此低微,经过了那几层足以销金融铁的火海竟然没有死去,好玩,好玩!”

“有什么好玩?那里可是有着足足五六万的火鸦,而且还有那个精火魂,足以将其烧成灰一千遍!看来不会有我们的那些手下们什么事了。”

“当年我们被炼制出来的目的,就是务必要保护好巨鼎,任何一个如没有持有天脉宗的特制玉符,一旦靠我们五十里之内格杀勿论。有了这些火鸦和那一只精火魂,自然让人省心多了。”

……

就在柳义放出从众妖兽,战胜火鸦尤其是干掉了火精魂后……

“哟嚯!这愣小子居然将外面那些妖兽悉数干掉了。”

“啧啧!不错!!仅凭着筑基后期的修为和那些飞行妖兽,就扫清了外围。”

“那些异物悉数被除!哈哈!!这一下,以后我们的耳根可是清静多了。”

……

“咦!那个小蚂蚁他果真能往这边走过来了。”

“嘎嘎嘎!我们的儿郎们真有福气!”

“老规矩,他一旦至五十里处,我们出手灭了!!”

“我看不用急,规矩是规矩,然而此人修为甚弱,待其至巨鼎之处再派手下们去收拾它。需知,如若我们出手,即便是随随便便的出手也是相当于炼虚期的一击,耗费不俗的能量的。”

“嘿嘿!我就是看看他能不能过这一关,是否还有够上资格值得我们出手的份。”

……

令颇为惊讶的是,这九人,不但身高颜色不同,面部表情各异,而且就连声音也是各有特点:有的如地底沉闷响雷、有的如金属之铿锵、有的如烈火之燃烧、有的如和风之习习、有的如万物之生发……

“砰!……砰!……砰!……砰!……砰!……”

“嘟!……嘟!……嘟!……嘟!……嘟!……”

柳义面色凝重肃穆,双眸饱含着凛凛杀机,身形如风似电,呜呜呜!其重若巨锤、疾若流星的拳头准确无误地重重击打在一个个蜂涌而至各式傀儡的心口上,在发出一声声沉闷怪异的响作后,受击之处当即莫名地频频闪烁出一道道缤纷炫目的光芒。

随后,这些刚才还在活蹦乱跳、生猛无比的庞大异物,便如同瞬间失去了支撑行动的能量源头,合上双眸,蓦然仿佛雕塑一般呆呆地耸立于原地,失去了战斗力。

然而,无数的傀儡已将其重重包围了起来,他不得不全力以赴,继xù

投入到与他们的重重无尽激烈搏杀之中,哗啦啦,受到冲上的其它傀儡或是柳义的无意中的撞击,那些浑身僵硬如死尸一般站立是于地上的遂纷纷摔倒在地………,

让人惊诧的是,此时,刀不离手的他竟然将长刀收起,插在了身后,只是凭着手脚,施展着五行拳跟对方过招。

原来,柳义正在那里失神仰望,被巨鼎散发出来的气息和气势所折服并发出连连赞叹之时,突然,哗啦地,空无一人的地上周围赫然凭空出现了十几个体型魁伟、高达一丈,浑身上下青一色的或青、或黑、或黄、或白的五色金属傀儡!

他们浑身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金属冰冷气息,一个个面部僵硬、盯着毫无表情的双眸,如聋如哑,拽紧着斗大拳头,不容分说,便气势汹汹地挥舞着拳脚飞身向他杀了过来。

似乎此地不能使用法力的原因,所以对付起柳义之类的这些外来者,他们均是没有拿着任何兵器,只是赤手空拳地与对方过招撕杀。

然而与大津修真界的普通傀儡明显不同,不但个个力大牛,出手之际带着呼呼风声,其身躯坚硬无比,而且相当的灵活,动作十分的快捷,仿佛每一个都拥有着自己的神智。

无奈之下,他只好一边拔刀应战,一边拳脚相加,与之展开搏斗。霎那间,一道黄色人影如狂风在傀儡之间穿梭,刀光如雪,叮当金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起初,情急之下,他根本没有掌握对方的虚实和缺陷,只是凭着经验之前在“暗黑丘陵”对付那些僵尸的经验,试图以虎牙神刀并运用上黄龙飙风刀法将他们的脖子砍断,使之彻底失去战力。

可是接下来,让其惊愕万分的事情发生了——

以往无坚不摧的长刀加上鬼神莫测的刀法,还有堪比筑基期顶峰一击的锻体之力,应对这些神奇的傀儡居然是无计可施,不但其它部分砍上去之后徒劳无功,就是认为他们最为致命、最为脆弱、最易对付的脖颈之处也是如此。

往往他全力施展一刀斩上,当啷地一声,火花四溅,再定睁一看:这一刀竟然只是在他们的颈上留下一道白白浅浅的痕迹!

不大一会儿,这些痕迹也在柳义如见鬼一般地目视之下以可及之速慢慢消失,他们依旧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生龙活虎地参与战斗。

自己最擅长的刀法根本不能动其分毫!

第二百三十七章:巨鼎器灵

“我柳某人就是不信邪,不相信杀不死你们!!”

柳义大声吼叫,兴许是那些傀儡激起心中埋藏的血性,随即他咬着牙、红着眼,斗志昂扬地跟他们铆上了。

“当!……当!……当!……当!……当!……”

整个人就象泥鳅似的在空隙之间迅速来回穿越,充分运用其灵活的身形身法,躲避开虎虎生风的拳脚,同时长刀在他们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道醒目的痕迹。

呼!……呼!……呼!……

突然,前面不到两丈处一黑一白一红三只傀儡并排着身子,乍然一看,好似如一三色小山一般,向着自己压了过来;而在自己身后,赫然也有六个之多,咚咚咚!不但严严实实地操了后路,还疾快地迈着齐整的大步攒拥上前。

怪事,这些没有生命的傀儡竟然如同训liàn

有素的人员,还懂得分进合击之术,太不可思议了!

“噌!……”

情急之下,他自然是没有时间作太多的惊叹,当即猛然双脚往地上一跺,纵身跃向前面,乘着右边一红一白的傀儡身上空门大开之际刷刷两脚闪电般朝着他们的心口点去,同时凭借着弹力,嗖地往后一个空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面扑上来的六人头顶上方掠过,啪地站定于其身后,安全地跳出了包围圈。

而就在他方才双脚踢中两只傀儡时,极其令人惊喜的一幕发生了——

只听见“嘟!……嘟!……”地两声沉闷响作,随即一三尺光芒闪动之后,彼处躯体内部传来清晰的貌似玉石的破碎声,接着他在空中瞥见,那两只傀儡顿时竟然出乎意料地变成两具僵硬的金属雕像,刹那间“死”了过去!

“哈哈!……原来你们的弱点居然是在这个地方!!”

柳义按捺不住心中狂喜,当即大笑起来,随即将长刀嗖地插在了身后,并乘着那六具傀儡来不及转身之际,双手五指并拢成鹤啄之式,对上他们的后心部位丝毫不差地闪电般骤然打出了五行拳中的鹤击之拳……

“啄!……啄!……啄!……啄!……啄!……啄!……”

“嘟!……嘟!……嘟!……嘟!……嘟!……嘟!……”

六声如啄木鸟急促击在巨大硬木的响作和沉闷声清晰传来,一阵阵光芒乱窜之后,六傀儡顿时保持着方才行进的动作,蓦然定格在那里。

“果然错不了喽,前心与后心均是你们这些怪物的致命弱点。呵呵!”

“天下万物,一物降一物;世上根本没有无dí

的武功,只有应敌时最适合的手段。”

刷!……刷!……刷!……刷!……刷!……

乘胜追击!柳义当下便运起黄龙飙风身法,乍看之下浑然有如一阵黄风,朝着场中其余的七具傀儡疾掠席卷而去。

霎那间,砰!砰!砰!砰!砰!

前后心一旦遭到打击,他们便气息全无,了无生机。

“拥有神奇的傀儡护鼎,看来自己当初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独立空间的唯一出路就是在巨鼎这边……哎呀!……天啊!!竟然还有那么多……”

刚刚解决了十多具傀儡的抚摸一下自己光亮的脑袋,正想松一口气来歇息一下,突然,哗啦啦地,周围光芒闪烁之后,又一群较之前一批多出一倍余的出现!

“呼!……呼!……呼!……”…,

柳义躬身半跪于地上,气喘如牛,闪亮之光头上渗出一颗颗豆大汗珠,沿着脸颊后颈刷刷刷往下淌,他也顾不得上用袖子去擦揩,毕竟整件的衣衫早已湿透。

只是体外赫然闪耀着十方圆丈许的五彩光罩,中心处正是熠熠生辉、神mì

莫测的乾坤石。

在其周围,是大部分横卧于地面上的五百多具一动不动的五颜六色高大金属傀儡,乍的一看,就有如一置身于累累尸骸之间的矮小孱弱无助侏儒。

“完了,我目下全身乏力,无法再战。然而,不知下一刻还会有多少这种令人生畏的金属傀儡呢?……”

依靠着五行拳和过硬的身法,双方打斗之初,在应对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出现的五色怪物时,还不甚显得吃力;然而,时间一长,他就有些吃不消了,毕竟其锻体功虽是犀利,但人的身体可不是铁打的;末了,眼见傀儡们还是滔滔不绝,他不得不动用了乾坤石的防御物理攻击的功能,由原先的以攻为主变成了以守为主择机反击。

也算是令人称奇,此时此地,柳义身上的法力和神念连一丝也没有运用得上,只是过于疲惫之后,他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晓幸心理,以平常人的意识偿试与之沟通一下,谁知乾坤石竟然能够意wài

突pò

周围环境限制法力的约束,强行释fàng

出了一浓郁五彩光罩,帮zhù

自己延缓束缚傀儡们对身体的打击。

即便如此,面对这种不间断的攻击,他还是觉得身体上下整个的虚脱,放倒了这一批之后,再也无力支持。

突然,刷刷刷,又是数道较之刚才更为亮丽的光芒笼罩晨身体四周,柳义不由绝望地闭上双目,根据经验,这种情况意谓着下一刻就会出现三百具以上的金属傀儡!!

“哗啦啦!……”

令其大为惊愕的一幕在眼前发生了——

这一次,那些炫目的光芒并没有带来让他胆战心惊的怪物,而是朝其身躯席过来,一阵晕眩之后,他的整个人骤然神奇地消失,与之一起被蒸发掉的还有那些原先留在周围的已然“死”去了的傀儡。

……

“咦!这是那里?我该不会是力尽人亡,魂魄来到了传说中的阴曹地府了吧!”

“哎呀!我的神识还有法力,竟然没有受到压制了!!”

感觉到体内法力澎湃的流转,体外灵气如潮水般地涌入,柳义甩了甩依然十分懵懂和沉重的光亮头颅,吃力地撑开眼皮一看,自己此时正置身于一莫名金属质混合铺就的巨大广场,之外又是一同样质材的巨大空间。

充斥于其中的赫然是一道道他从未见过的貌似十分古老的符文,它们闪烁出团团令人窒息的五色彩光。

光影中出现的是各种各样的人物和动物,其中不但有各式飞翔于空中的修真者,竟然不时地还频频闪耀出各种毒虫害兽和狰狞妖魔鬼怪的图象。

正是这些符文和彩光,居然使整个空间遍布着较之柳义修liàn

时乾坤石在周围汇聚高达平时百倍的灵气还要浓郁。

“哈哈!小子,打得不错啊!”

“好体力,你所使用的是什么古怪秘术,在没有法力之情形下竟然能够与我们的手下对打那么长时间?”

“可惜我们的身体与人类的构造不同,要不然我可是要拜你为师了。”

“好运气,你将是我们这里几百万年以来从此地活着出去的唯一一个生灵!”…,

“嘿嘿!本来还想让你再多玩一会儿,但是考lǜ

你打不了也就算了吧!”……

就在他一边吸取着无尽灵气,一边想着自己运气不错,又来到了一类似于当年在飞龙山遇到的五行灵地之时,突然,极为怪异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一霎那间,广场上赫然出现九个与傀儡们十分相象,然而多数明显高大许多,且气息强横上百倍的金属混合炼制如雕塑的怪人,此时他们双眸圆睁,里面精光四溢,令人不敢对视,一旦现身,他们便以各自不同的声调和语气滔滔不绝地说起话来。就是那一位立于他正面,身高达五丈、全身金黄色的也没有例外。

定神一看,这些人的修为他竟然没有看得出来,只是觉得较之之前见到的余寒和方阳明等人还要高上许多。而且觉得他们的目光似乎将自己的一切包括乾坤石均已看透。

“各位……前辈,辈,在下陈,陈仁,打扰各位了,冒昧相问,请问此地是?……”,明显都是属于自己惹不起的狠主,柳义遂乖乖地行个礼,挤出一脸的笑容,出言相问。

“自然是在鼎腹之内,准确地说是在第一层与第三层之间的第二层里面。”他正面那一位金黄色的人一脸和气,以瓮声瓮气的沉闷语说道。

“啊!鼎腹之内!!在下刚才可还是在它脚下之地面上,怎么……”,柳义闻言大惊,他实在想不出到底能用什么方法能够将一个筑基期的修真者根本不知情的毫无反抗的从七八十里之处外硬是“搬运”到另一地方。

“呵呵!自然也是我们运用法力,通过类似于传送的办法将你强行带到这里。要知dào

,这里所有的一切均由我们九人主宰,自从你意wài

地掉入这个空间,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刚开始之内,你因为没有有意识地运用过体内的乾坤石,我们根本没有发xiàn

,所以,也就将你当成普通外来修真者,遂想借于火精魂和火鸦之手将你消灭!”对面的“黄金人”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似乎别人的生命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只只蝼蚁,在说到“消灭”之时,其语气显得毫无情感。

“咳咳!前辈,能否出言相告,这个巨鼎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下着实从未听说过天脉大陆的地下竟然还存zài

着如此离奇、如此巨大的……的宝物。”听着对方讲了这么多,柳义自然知dào

此时他们置身其内的东西之价值,也猜测到了对方表面上看是傀儡然则实jì

上系与乾坤石之内的“赤子”为同一类型的器灵,与巨鼎同生共死。正因为如此,他自然不会担心对方对于前者产生什么图谋。

“黄金人”听后,仿佛知晓了对方清楚自己的器灵身份,竟然毫不在意地拟人般微微一笑,又道:“你想的没错,我们九人正是此鼎的器灵。说起来,整个天脉大陆,并非仅仅是有我们这个巨鼎,而是共有九个之多!我们存zài

的重yào

性,说起来比较吓人,呵呵!莫说是你们,就是整个天脉大陆甚至是小山海界,所有地面上的大部分生灵都与我们息息相关。”

“根据法则,一切没有按照一定规则允许下,擅入我们九个空间里面的,无论是人还是其它的魔类、鬼类、妖类、精类、怪类等等生灵,一律格杀勿论!!若非你身上拥有着那个八十四亿多年前的老怪物,也没能逃出上述规则所定。”

……

第二百三十八章:上古秘闻(一)

兴许是太长时间没有说过话,除了“黄金人”之外,其它八人也纷纷抢起了话头,跟柳义讲述起了巨鼎及其相关的故事和传奇——

这些事情还跟这个三千大千世界的上一个也就是第五个大劫里面的坏、空中劫和这一次也就是第六次大劫的成、住两个中劫有着很大的关联。

正如柳义之前从赤子那里所知dào

的,他目前生活的环境:天脉大陆、天森大陆、天鑫大陆、天焱大陆和天淼大陆,这五块地方围绕它们的日月星辰合起来就组成了一称之为‘小山海界’的一小世界,这是宇宙里面最小的最基本的单位;一千个这样的小世界组成,由上面的一个共同灵界统领,叫中世界;一千个中世界,由上面的仙界统领,叫大世界;一千个大世界,由上面的道界统领,为宇宙世界海中的稳定的基本的独立的世界单位。

按灵气的浓郁程度来说,道界最强,它共有四层;其次是仙界,共有四大层十三小层;再次是灵界,共有六层;最后才是如小山海之类的下界。此为宇宙法则所定,连大造化之主都改变不了。

一千个大世界即道界,为三个千数相乘,故称“三千大千世界”,总计约有百亿个日月,意即百亿个小世界。

如同赤子说法一致,大千世界之上还有“世界种”,分二十层,每层皆有无量微尘数大千世界,无量微尘数的世界种组成一“世界海”,在宇宙中有无量无数的世界海。

也就是大约在四、五亿年前,这一界的三千大千世界还未到成劫之时,刚刚才经过火、水、风三大灾的坏劫之后。

这个三大灾的确是相当的可怕,灵界六层、仙界四层都或大或少地受到影响,只有道界四层才能安稳。

火灾起时,有七太阳并出,草木土石、山河大地乃至整个灵界及至仙界的第一层和第二层,悉被烧毁,大火绵延历一小劫也就是一千六百八十万年后才结束。此时,众生唯有修liàn

至炼虚中期及以上,躲至仙界第三层方能免于一难,至于达不到的,只能是坐地等死了。

水灾起时,大水漂溺,也是历一小劫,大水淹到仙界三层,毁尽其及其下。这个时候,就是炼虚中期也不行了,必须是达至炼虚后期及以上者,躲到仙界第四层,才能存活。

风灾起时,有大风猛吹坏世界,其物尽毁,乃至极细微之灰尘或粒子,也是历经一小劫,毁尽仙界四层及以下。这个时候,修真者必须要达到炼虚期顶峰且借助一定的宝物,进入到道界一层以上,才能逃过此劫。

所以说,缘于道界的无限性和稳定性,以及那里人们接近无限的寿命,它是所有三千大千世界人类及一切生灵真zhèng

意义上的“老家”。

大三灾在此三千大千世界发生的规律,依圣人的说法是:七次火灾过后有一次水灾,七次水灾过后,再经七次火灾,然后来一次风灾。如此火灾共五十六次,水灾七次,风灾一次。盖因此界火灾水灾较多,所以其劫通常指水火之灾。

以上反复小劫组成一中劫,总共历时的时间长达三亿三千六百万年。

三灾到来之时,世界毁坏,其中生活在里面的众生乃至诸灵界、仙界自然是在劫难。然而,按上古圣人之说,那时也是沦堕下界众生上升解放之日。于火灾到来之前,盖天地欲将剧变,阴阳大反复,所谓绝处逢生,死气化活,其世界反而灵气灵物旺盛。…,

同时,众生大多受“天谴”启示警醒,勤于修liàn

,许多人因此而迅速突pò

修为上升至更高一层而免受火灾焚毙之苦。水、风两灾之前的情形亦是如此相似。

风灾过后道界之下界形成前的空劫,整个三千大千世界宇宙除道界之外其下方均是一片死寂的黑暗,然后,造化运行,渐渐地从无尽的黑暗虚空中生起一缕清虚灵光,俄而化为云气,遂逐渐变大,进而降注大雨,依次生成风、金、水、地“四轮”和金、木、水、火、土五种基本物质,水轮中藏有一切物类的种子。

如此之后,再慢慢形成灵界、仙界、日月星辰、山河大地。可以这么说,大劫过后世界的形成全凭着这一丝清虚灵光。此光神通无比,具生化万有宇宙之作用。

一个空劫的时间也是三亿三千六百万年。

……

而就在上述这个世界所经lì

的空劫之中,那一缕清虚灵光还没有出现之时,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的变故。

突然,有一天,就在我们这个小山海界还是处在一片暗无天日、空无一物之时,意wài

地闯进来了一个无比庞大的顶阶道器——“天”。

道器之中,有两位同为夫妻的高人,夫名伏易真人,妻名风离真人,他们神通广大、神勇睿智。

其修为已是达到了造化期,成为了此一大世界的造化之主之下的第一人,按理说,他们应该双双到另一空间的三千大千世界,成为那里的造化之主,生化教化众生。

可是,正当两人准bèi

破开虚空离去之时,骤然不知从另外的那一个三千大千世界跑来大批属于专行制造灾劫的道外异类,他们大体系各种魔类、鬼类、妖类、精类、怪类等等,原本就相当地凶残噬血、极为贪婪,其中以五只噬天妖魔为首。

他们竟然凭借着坚韧无比的肉身和强横的天赋,乘着三千大千世界的大灾难进入了正在经lì

着空劫的大世界,妄图寻找到这里蕴育出来的那一丝清虚之灵气,伺机吞噬下去,达到改变体质提高修为之后试图又想与造化之主抗衡,吞下那一千个大世界,毁灭全部生灵!

由于此时造化之主需yào

运用相当法力维护整个道界灾后的正常运转,同时其多数分身担负着解救灵界和仙界众生任务,无瑕他顾来解决这件事情。

伏易真人夫妇见情形危急,遂置其于它世界做造化之主于不顾,驾驭着那个叫“天”的顶阶道阶,带着自告奋勇、甘冒生命危险前去保护那一丝清虚灵光和清剿异类使命的一千万高手进入茫茫死寂的黑暗世界。

到了这里,他们花了相当长的时间,终于推测出了清虚灵光的位置,它就位于我们现在的山海界这一带地方。对此,他们一边全力保护,一边斩妖除魔。

整整经lì

了三亿三千六百万年,大部分的道外异类已被清除,灵界、仙界、日月星辰、山河大地等小、中、大世界得以慢慢形成,那五只吞天妖魔其中那三只自称为噬金、噬木、噬土的早已被斩杀。

另外两只噬水、噬火的妖魔由于吞噬到了一些清虚灵光演化出来的混沌之气,层次上低了许多,然而还是令其修为得以提高,利用遁法逃至了它处。

本来,整个的小千、中千、大千世界刚刚形成不久,绝大部分的地方甚至是仙界和灵界都还没有衍生出生灵,可是此地却先存zài

着人类,这在无数个三千大千世界甚至是无数个宇宙海的成、住、坏、空大劫演变过程当中都是很少有的特例。…,

这些人类,都是那些自告奋勇、甘做牺牲的一千万勇士所繁衍出来。起初,由于他们绝大部分均已在战斗中身陨,正是夫妻二人运用秘法,留下了他们的魂魄。

之后,消耗了大量的功力,运用五色灵土和多种宇宙中的珍稀材料,为他们重新塑造身体并让其具备了生育后代的能力。

由于我们的先人本身均系从道界中来,又是乘着“天”的顶阶道器前来小山海界上此一小界,所以代代相传为自己为道界一脉的“天脉人”,其居住地自然称之为“天脉大陆”。

然而,不知为何,那两只逃脱的噬水、噬火妖魔又重新出现在山海界,闻迅而来的伏易真人夫妇遂与之大战。

由于夫妇二人之前就已达到了造化期,加上由于长时间深入世界的空劫和成劫,亲身观察体会到了其从无到有产生的过程,感悟之下功力和法力大增,最后终将妖魔杀死。

但是,在此期间,两妖魔不但将小山海界外围的许多东西生生吞噬,而且还将顶阶道器“天”之梁柱撞断,同时发了疯一般在宇宙里面大肆破坏,连环引发起了整整一个中世界也就是灵界的巨大灾难,无数天外陨石下坠,生灵涂炭。

也正是那个时候,天脉大陆开始留下了许多令人难以理解的遗迹,如柳义当初去飞龙山时看到的一剑划出的大沟壑、整座山被人用一把兵器削平等等,这些都是大能们与吞天妖魔战斗留下的。

小山海界上除了人类以及那此个别异物类留下来的子孙之外所有生物灭绝,两极颠倒,九州碎裂,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洪水泛滥,大火蔓延,人民流离失所,尸骨盈野。

夫妻二人看到子民们陷入巨大灾难之中,于心不忍,将斩获的五只噬天妖魔部分身体材料和多种灵材相混合,又借来太阳神火,四十九个月的时间将“天”补好,让人们进入其中避难。当时,这个“天”就放置于当今大津西北乾天宗一带的位置,所以现在的八卦方位还有“乾”为天的说法。

他们还考lǜ

到,以后随着人类的发展,“天”绝对容不下那么多人,便又历时四十九年,用五只噬天妖魔大部分身体精华和从道界、仙界、灵界带来的多种宝物炼就了支撑五极的五根柱子和三万六千五百块五彩神石深埋地下之深处,组成了一巨大无比、威能无限的阵法,将整个小山海包裹其中,在宽阔无比的太空中形成了五层浓郁的五色防护罩。直到现在人们看到的蓝天,就是五色罩反射出来的结果。

第二百三十九章:上古秘闻(二)

于是无数的妖魔精怪被阻挡在外面太空,无数下落时绝大均燃烧殆尽,没有烧完的也变小了许多,对人类造不成大的威胁。

从此天地定位,洪水归道,烈火熄灭,四海宁静。

伏易真人夫妇便成为了天脉大陆上流传于历史神话传说中的真zhèng

意义上的两位神,他们是天脉民族伟大的父亲和母亲,慈祥地创造了我们,又勇敢地照顾我们免受天灾。是被民间广泛而又长久崇拜的创世神和始祖神,世代供奉,朝拜者络绎不绝,香火不断。

后来,历时久远,天脉大陆之上有人不理解,遂认为天脉人均是由伏易真人夫妇造出来的,其实他们只造肉身而已。大世界之内的其它许多小界甚至是中界、大界的人类后来知晓“天脉人”们的壮举,内心均赞叹不已,对真人夫妇及所带来的人充满感激之情,尊称那些人为“先民”。

此后不久,由于小山海界灵气不足的原因,伏易真人夫妇只好不得不破开虚空,至它处的大千世界就任造化之主。

在此之前,由于妖魔神的破坏,引起了空间的紊乱,造成了空间的通道和节点十分混乱,大大地增加了从小山海界飞升到灵界甚至是灵界飞升至仙界的困难,而他们破碎虚空的方法又不能带走任何人。

为了保持小山海界在宇宙空间的平衡,增强其外层空间的保护效果,同时也为了让以后的那些修liàn

至化神期的修真者在飞升的中途之间有一休养生息之地,夫妇两人遂将顶阶道器“天”放在空间的某处,成为平均空间的主要力量。

由于小山海界的灵气较之道界实在是差得太多,以至于那些原先拥有强dà

无比神通法力和无限寿命的普通“先民”们各方面出现了退化——

首先是法力日降、神通渐失。初时众人皆身有光明,飞行自在,翻江倒海,摧山裂石;在这里呆时间长了,他们很多人伺后竟然身体沉重,慢慢失去光明和神通。

其次是寿元日短。从原来的动辄几万甚至几十万年下降为几千进而几百,到如今最高寿者才一二百。

对此,真人夫妇早已想到,为子民们留下了许许多多从道界带下来的功法,以及亲身观察体会世界产生整个过程感悟到的河图、洛书、八卦、阴阳、易数和相应的功法、法则,还有大量的宝物,以方便他们能加速修liàn

,提高修为,摆脱小山海界,进而飞升到灵界、仙界甚至是道界“老家”。

也不知是两只水、火妖魔吞了那些混沌之气又被杀死留在小山海界之后又让五色防护罩困住散发留在此界的原因,还是真人夫妇留下来的修真功法和那个顶阶道器“天”的特殊影响,抑或是另的什么因素。

虽然这里灵气不足,普通人的寿命最多也只有百把两百岁,可是他们大多聪颖异常,悟性很高,潜力很大,一旦得以进入灵界,其自身修liàn

就非常了不得。

自伏易真人夫妇破空飞到彼世界的短短一百万年,就出现了相当多的圣人,如儒、道、佛等,飞升的修真者更是许许多多、不计其数。

而绝大部分不能直接飞升的修真界都选择了首先从小山海界到“天”这个道器也就是月亮然后再到灵界或仙界的稳妥办法,往往都能成功。

所以,自上古流传下来都有飞“天”的传说,自然也就伴随许多飞到上空之后就可以成仙以及某某飞天的动人故事。…,

刻苦修liàn

,回到“老家”去,成为了不少修真者的宏伟目标和理想人生动力。

……

又到了十万年以前,小山海界人类的繁衍达到了一个全盛时期,其人口有了相当数量具二三十亿之多,居住地已不限在天脉大陆,就连天森、天鑫、天焱和天淼等四个大陆都已经成了人类的聚居地。

因各地感受的能量和灵气不同,便分化出不同的种族。同时,由于环境相隔甚远,普通人之间的交往日益减少,互相隔阂,遂各自形成了自己的语言和风俗。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山海界上的人类和种族越来越多,第一批天脉人当时在三千大千世界的传奇经lì

和英雄壮举普通人对于自己的祖先原本的出身、来由已是茫然不知或者根本不相信,甚至有人一说此事便成为讥笑的对象;即便是大部分的修真者对此事也是慢慢的淡漠和忘却。

大部分的种族、族群对于“先民”们原来的民族特点、基本精神、生活习惯、风俗习俗也是渐行渐远,其之间为了各自的利益,开始由当初的铁板一块、团结一心、共同御敌,发展到互相猜疑、互相争斗甚至互相攻伐的。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特例,那就是现在大津国里面的天脉人,也许是由于他们所居住之地为天脉大陆的正中央气息平和的原因,又或许是其禀赋天性血脉如此,那么多年来,代代相传,“先民”们主要的文字、思想、哲学、习俗还有大部分的精神内核、修liàn

功法等方面,他们基本上都能箕裘相继、承前启后,延续了下来,真zhèng

的天脉人正是指这些人。

那个时候,整个小山海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如果说上述那件事还距离他们有些遥远,那么此事与巨鼎他们就有直接的关联了——

当时,界上遇到了史无前例的大洪水,洪水成灾!

整整几年之内,无论是那一个角落,天空之上,一刻不停地往地下倾注下滂沱大雨,同时内海外海海水倒灌,滔滔大洪水将陆地面积的九成以上都无情地淹没,整个小山海只留下少数海拔较高的山峦没有受到洪水侵害。

大地上一片汪洋,大多数人连落脚之地都没有,普通人甚至修为不高的修真者有的在高山上找洞窟藏身,有的在树上学鸟雀做窝巢。

同时,当初那些残留下来的妖魔异类子子孙孙随即出来兴风作浪、祸害苍生。地面之上哀鸿遍野,精怪当道,人口锐减,当时整个小山海界的人已不足一千万。

正当小山海界的人类面临严峻的生存危机,连许多闻名于世、神通广大的修真者均束手无策之时,令全人类惊喜的事件发生了:

天脉修真界之中又出现了一位不世的天才人物——文命真人。

不知从何时何地已经继承到了伏易真人夫妇的正统,文命真人神通盖世并拥有四件道器:一是河图、洛书两套大阵;二是开山斧;三是避水剑;而且还得到了不知从那里赶来的五只神龟的鼎力相助。

他在修真界出现不久,便横空出世,很高折服了无数高手,整合整个天脉大陆上所有修真门派,统一命名为“天脉联盟”,并亲任盟主率领修真者和武者们,治理洪水,旋转乾坤,挽救人类。

首先,制止水势的增长和漫延。他亲自出手,悉数斩杀了天空中和海里面兴风作浪的几千黑龙和恶蛟,刹住了异类们的嚣张气焰,将不断增强的水势控zhì

住。…,

其次,堵塞疏导大陆上的积水。命其中一只神龟将一种从仙界获得的叫“息壤”的神土驮在背上,跟着自己。这种“息壤”神土,只要放在地上就会不断生长,积成大土堆。文命真人一路上用它填平深渊、堵截洪水。

同时另一只神龟也在前面开路,用尾巴划地,他叫人们在其划过的地方挖掘河道,把泛滥沉积于陆地低洼之处的洪水大部引导到江海。

为了堵住洪水不再漫流,他还就地取材,发明了以水灾时到处生长的普通芦草为主要材料,配之常见的灵物,把它们烧成灰,便巧妙地炼制成灵土符。并将其方教给修真者,制出了海量的符箓,埋塞向四处铺开的洪流。

第三,清除残余的妖魔异类。随后到了桐柏山,文命真人设法擒服刮风打雷的水怪“无支祁”,炼制出一足以克制住它的大铁锁锁住其脖子,运用控神术将之降服。破碎大陆有一个蛇身九头的怪物叫“相柳”,贪暴无厌、凶残冷血,一口气足以吞噬九座山上的所有东西,什么地方只要给他一跌一喷,马上变成水泽,危害了无数生灵,他就运用神力使出开山斧杀死相柳。值此期间,他还用那四件道器,斩杀了大量修为惊人的魔、鬼、妖、精、怪异类,致使他们受到了毁灭性打击,从此之后,再也无力与人类相抗衡。

经过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和困苦,以文命真人为首的天脉修真者终于治好了洪水,在世俗建立属于火统的大夏王朝,天下太平,人类安居乐业,不但修真界就连普通人都尊其为天子,成为了小山海界名副其实的人皇。

平定天下之后,鉴于经过多年演变,当初伏易真人夫妇时代所对付的异类无论是外形还是种类上都有很大的改变,他便让人挖掘五个大陆的多种金属,叫工匠铸成九只宝鼎,象征统一天下九州,成为王朝之象征。鼎上刻绘着各种毒虫害兽和妖魔鬼怪的图象,使人预先对这些异类有所提防。人们感念文命真人的恩德,就叫宝鼎为“文王鼎”,以后又把“文王鼎”作为辨认奸邪的代名词。

文命真人飞升以后,根据他定下的规则,从此之后,世俗天脉人的王朝便由天脉宗主持,按五行相生之法则,从火递生,迭生出不同的王朝,直至现在的大津。九鼎一直成为不同朝代王权的象征。

第二百四十章:上古秘闻(三)

然而,这仅是世俗所知dào

之事,真zhèng

的稀世九鼎除了天脉宗的高层以外,就连大多数的修真者都不知情。

原来,文命真人了解到,引发这场几乎毁灭了人类的水灾,表面上是那些异类精怪兴风作浪,实jì

上是小山海界形成之初,受到了五只噬天妖魔尤其是水、火那两只遗留下来的魂魄余气影响之下阴阳失调,慢慢造成地下能量和结构的变化引进的。

不仅如此,因为根据天地法则,人皆禀阴阳而立性,体五形而著行。它们也容易使地上的人们包括修真者心灵粘染上贪、嗔、痴、疑、慢等负面情绪,走上邪道。

当初伏易真人夫妇布下的大阵只是为保护整个小山海界,御防来自天外的袭击,没有解决地下的问题。

于是,他拿出多年来走遍五个大陆以及飞身上仙界和灵界包括地狱界收集而来的多种稀有金属,混合以剩下的“息壤”的神土及多种材料,按周天和地纪之数,亲手炼制出了九个方圆三十六里、高七十二里的巨鼎,以开天斧在小山海界的中心地带之地下开僻出九个大空间装下它们,又根据天道法则,使之成为了另一个洛书大阵,与之前伏易真人夫妇的大阵相互补充、相互配合,从而天地相合,燮理阴阳,化解邪魔之气,让小山海界趋于正常。

九鼎之具体位置,均分布在现大津之境内,除中间外,分四正四维,四正和中间的位置就在五岳的地下深处,占据正东、正南、正北、正西和正中的地方,稳住天脉大陆金、木、水、火、土的旺气;四维位于其中间东南、西南、西北、东北等容易产生杂气之四处地方,厌压邪气。

比如,现在他们的这个巨鼎就在西北的金水之地,以吞噬厌压从地底喷发出来的阴邪之火,化为纯正的金水灵气。

其它三维皆是类似于此——

东北的是水木之地,克制阴邪之土;

东南的是木火之地,克制阴邪之金;

西南的是火土之地,克制阴邪之水。

这九个大鼎,文命真人当初在每一只那里均运用了后无来者的高深秘术和鬼斧神工炼制了九具金属傀儡,再配给他们三百六十名手下,以保护巨鼎。

更为神奇的是,在那么多年的时间里,他们还通晓利用各类金属和灵石对大鼎和手下们进行修复,相隔近万年,外面天脉宗的相关人员才带着上述的东西通过特殊渠道进到空间与之补足。

鉴于九鼎的极端重yào

性,对于意wài

进入的人,均是格杀勿论。然而让他们奇怪的是,那时文命真人居然还意wài

地教他们认识并进而熟悉一个宝物的有关情况——乾坤石。

同时还交待如拥有此物之人意wài

进入,不但不能杀死,还要给予帮zhù

。至于原因,他则没有说到什么。

还有一件事,当今大津修真界许多不懂内情的人包括柳义在内百思不得其解的,也就是当时在天脉大陆里面堪称大型门派的“星海宗”,在一万余年前消失之迷,也是与巨鼎及九具金属傀儡有着莫大的关系——

自伏易真人夫妇飞升后,西北部原来那个顶阶道器“天”的长久停放处,后来建立了一长盛不衰的大型门派“乾天宗”,其宗门的力量深不可测,一直系天脉联盟的中坚,宗主和大长老一贯为联盟的主要成员。…,

约莫就在文命真人飞升八、九万年之后,当时世俗世界尚未称为“大津”,还是叫做“盛金王朝”之时,此宗除了宗主和大长老之外,又出现了一天才人物——星海真人。

此人仅仅用了不到五百年时间,竟然将修为修liàn

至了化神期,引起了整个修真界的震动,众人在纷纷赞叹之余,遂认定他将是足以与文命真人比肩的人物。

然而,当时又发生了一场大变故,这场变故一直到现在为止还在深刻地影响着修真界——

不知是何缘故,整个小山海界的高阶灵气也就是一种叫做“灵元”的东西居然在慢慢地减弱。

其实在修真界里面,从古至今大家都懂得一个常识,那就是随着修为的不断提高,所要求和吸纳的灵气越为精纯,在炼气、筑基、结丹、元婴等中低阶修为的范围还没有什么大的区是,都是统称就叫灵气。

到了高层次的就不一样了,化神期和炼虚期的开始便需yào

汲取“灵元”,这是灵气精纯到一定的程度所产生的质变,修真界讲的极品灵石也就是仙石正是蕴含着相当的这种物质。

而相应的,到了合体期则需yào

“灵光”,大乘期则需yào

“混沌”,造化则需yào

“清虚”。

上述的“灵元”主要存zài

于灵界,“灵光”主要存zài

于仙界,“混沌”主要存zài

于道界,“清虚”只能存zài

于开天僻地之际最开始的那一霎那之间。

按天地规则,“混沌”、“灵光”和“灵元”等灵物都有几条特殊通道从上一界向下一界不时下泄浸透些许以恩泽那一界修真者的铁律,通常来说这是造化之主也是难以改变的。下界少数之修真高人正是通过吸纳这些灵物得以飞升到上一界。

可是令人沮丧的是,不知dào

是当时山海界在产生的过程中被噬天妖魔损坏过还是别的原因,小山海界与上界相联的那些“灵元”通道竟然慢慢地被封死了!

这种情况的主要标志和所反映出来的严重后果是:

此界的修真者通常只修liàn

至元婴期,个别天才人物如星海真人可至化神期,然而欲想达到炼虚期及以上,那是难上加难。而且,据“月宫”上的修真者反馈,由于通道被封,那些通住上界的空间节点变得较之前更加艰险十倍以上,要想凭着化神期的修为。即便是用上了强dà

的宝物护身,也是难以由此达到上界。

这就是二、三万多年以来,小山海的修真界炼虚期及以上的高手越来越少甚至是基本上没有,而飞升上界的人在人世间很少听说到了的真zhèng

原因!

如此一来,即便是那些修liàn

到了化神期的修真高手也只能有两条路、两种选择:一是冒着形神俱灭的危险去闯荡上界通道,这一条路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据说一万多年以来几乎没有成功的人;二是等死,等到自己寿元终了时身陨,从而迷失本性、忘记自我,陷入无穷无尽的轮回。

……

乍然面临如此令人绝望的困境,小山海界的修真界着实陷入了混乱和无助一段时间。然而,天脉人不愧为“先民”的后代,他们很快从迷茫和痛苦走了出来,决定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别辟蹊径,发前人之未有,通过反复研究和验证伏易真人夫妇留下来的海量道法,终于探索出了另外一种方法——经过秘术增强神识,必要时舍弃肉身,留下一丝灵性,以期自己在生生世世的轮回时保持本真,不会忘记自我。…,

进而,有的还凭着这一丝灵性以无与伦比的速度突pò

上下通道的限制,到达上界转世投胎。甚至还有的以此实现回归三千大千世界的道界或是去它方世界的道界。

比如佛家,就有平时勤修持一句佛号就有可能于临终以自身之灵性飞越无限长的距离到达极乐世界的修法。

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可是当时修真界里面也有一些人对这些类似的方法将信将疑,认为这种修liàn

的途径太过于虚幻,还是一如继往地坚持原来的灵体和肉体一起飞升的传统方法。

这些人当中,以星海真人为代表,身为乾元宗二长老的他后来又用了六、七千年,才得以进入了化神中期,自知炼虚期无望,遂与宗中及其它帮派的志同道合之人分出来,以当今的“千湖古城”为驻地,建造出“星海宗”这个门派,继xù

实施他们未完的宏伟事业。

由于其本身为天脉联盟的成员,修为又相当之高,乾元宗的高层生怕引起修真界大的变故和同门之间自相残杀也不好反对,遂放任由其在自己的眼皮下自立的行为。

然而,天地间缺少“灵元”无法修成炼虚期的的规律岂是那么容易突pò

,最后他们还是没有达到预期。为此,“星海宗”还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在整个小山海界大肆疯狂寻找极品灵石,以便利用它们让自己迅速提高修为,但毕竟此类灵石在界内过于稀少的原因,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让人惊愕万分的是,为了自己灵肉的长生不死,星海真人他们竟然置整个小山海界人类的安危于不顾,打上了巨鼎傀儡的主意,想对他们进行夺舍,从而利用其无比坚硬和强dà

的金属身体突pò

上下界的限制,若不然,至少也能够拥有一个永恒不会损坏的“身体”,以实现长生久视的目的。

事情发生之后,修真界许多熟悉内情的遂人认为,星海真人当初从乾元宗分化出来,在西北部靠近金水巨鼎处开宗立派,就是其后手,以防备在最后关头自己还突pò

不到炼虚期时便对傀儡们下手,因为他自已本身就是金属性的仙根。

第二百四十一章:特殊传送

考lǜ

到傀儡们无比强横的修为,加上文命真人设计下的超强阵法,即便是拥有了化神中期的修为,星海真人自忖还不是九个傀儡的对手,更不用说是夺舍了。

为了保证行动能够成功,他提前了整整一、二千的时间谋划布置此事,还秘密制造了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作为策应和配合——

一是派人事先潜入之后并偷袭了当时的一个秘密门派“天门宗”。这个宗派据说是继承了许多天命真人留下来的阵法秘术,随着天地间各种珍稀材料的缺乏此宗渐渐地衰落,不过他们的掌门和长老们掌握着一个传说中威能强dà

的仅次于九鼎洛书大阵的大型阵法也是其镇宗之宝——“天门地户大阵”。

此阵据说由三百六十面阵旗和阵盘组成,中心操控他们的正是流传于天脉修真界多年的有名的“山河令”!

为了夺取大阵也不让秘密泄露出去,经过精心策划,星海真人他们布下一惊天陷井几乎将天门宗的近三万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屠戳一空,并将痕迹销毁,造成了整个门派的人员骤然在人间蒸发无故失踪的假象。

二是暗中纵容扶持师江门,鼓励他们大肆掳掠世俗人口,实施抽人血髓并制成僵尸的邪术,任其坐大。同时又将这些消息透露给修真界,挑动双方,使之矛盾不断深化,并选择一定的时机,诱发他们内乱,为祸整个天脉修真界,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待其成为公敌修真界全力对其进行围剿时,以星海真人为首的星海宗才偷偷带上主力和天门地户大阵,将西北巨鼎从外围处严严实实包围起来,并布置下大阵,竟然使傀儡们失去了行动能力。

就在他们的计划即将得逞之时,天脉联盟平时很少出面最为神mì

的十长老不知为何赫然发xiàn

了巨鼎蒙难之事。

于是,他们便发出了十万火急的信符,通知各大小门派,抽调精兵强将,与“星海宗”的上十万人在沙丘大漠展开一场大战,在历时一个多月付出惨重的代价后,才将大阵攻破。也就是在大阵被破之时,星海真人与他手下的八大长老已进入鼎内正欲对九大傀儡施展夺舍之术时对方突然恢复了行动能力,九人遂被傀儡运用了鼎中设置的阵法杀死,形神俱灭。

而其余的参与此役的星海宗门人也绝大多数被消灭,由于现场太乱,山河令与部分阵旗、阵盘不知所踪。

由于修真界大部分力量都参与了此次行动,所以师江门也乘此机会在天脉大陆肆虐多时,并在事败之后能有多人逃窜。更令人可恨的是,东边的那个东洲大陆居然也有人试图染指天脉。三股大势力作乱之下,多个中小型门派就在当时被毁,过后根本恢复不了元气,只能将山门丢弃,包括柳义在明新州山区见到的金钟山和飞龙山等修真遗迹,便是其中之一二。

而“星海宗”的门人凡没有参与叛乱的或是不知内情的也悉数被控zhì

起来,再三盘查的确没有问题后被遣入乾元宗等门派之内。

缘于此事关系过于重大,事先双方知dào

内幕的人不多,即便是参与战斗的也是没有多少人懂,只晓得为了战斗而战斗。事后,天脉联盟严令当时参与此事并知晓内情之人均不得外泄此机密。

更缘于“天门地户大阵”具有克制某一巨鼎的功用,联盟还明确规定,任何门派务必追缴到山河令及其相关的阵旗、阵盘,并对完成任务之人实行重赏,所以,后面又出现了三千多年前抢夺之事件,令结果让三个中型、十个小型门派招致了灭门之祸;也就不难理解在小南荒地时,云台门门人一旦听说山河令的出现,便作出了如此惊人疯狂的举动。…,

事实上,“星海宗”叛乱事件令修真界精英之损失更大,只是此事不好说出来,遂将其一起算到了同一时期作乱的师江门的头上。

至于其山门的灵脉,也被天脉联盟引入另外附近的几个门派,盛极一时的宗门只给世人留下一个空无一人的完好无损的古城,也留下了大津修真界不知内情之人的多种无端传说和种种离奇揣测。

……

在他们讲叙的整个过程中,柳义一直都是全神贯注地听着,罢了还在那里愣了老半天,心里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

“哗啦啦!……”

巨鼎腹内第二层广场上的九具巨型傀儡同一时间闭上眼睛,双手飞快地结着五花八门的手印,口中叨念着极为晦涩的似佛似道又非佛非道古老咒语,随即自身躯体之上发出了一圈圈令人炫目的五彩光环,瞬间扩散开将整个巨大无比的空间映照得逾发耀眼。

不大一会儿,他们金属质的身上赫然飞掠出一道道斗大的各式符文,在肉眼可及的状态下汇集到了柳义的身上。

“嗡!”地一声沉闷响作,那些符文竟然组成了一光质的古老传送阵将后者笼罩其中,紧接着刷地,他全身不由自主地剧烈一颤之后,诺大光阵和阵中人乍然缩小为一五色光点,陡然间就在九具傀儡的面前神奇凭空消失……

“五黄!此番我们可是好人做尽,就是不知这修为仅是灵液贯脉的还被人意wài

打入此地的浑小子在多灾多难、险象环生的修真界里面到底能走多远,那得看他自已的造化啦!”在九人中显得最为高大,位于正南方,全身高达九丈发出紫红亮光的傀儡冒出一团团大火,以火爆声音说道。显然,他已是知dào

了柳义受袭才掉下空间之事。

“就是!即便是乾坤石拥有者,当初主人仅是交待不能杀死,我们耗费法力将其向外传送,对他已是天大的好事,根本没有必要再给他那个上古的炼制傀儡术!况且那个八十四亿多年前的老怪物本身就具极强的寻宝功能。”正东边那个身高三丈浑身碧色的不停抖动,以清脆之声随之附和起来。

“嗯!三碧、九紫,你们讲得都有一定道理。然而,自主人将我们炼制出来以后,足足十万年过去了,也从未见过从未听说身怀乾坤石之人,我以为在此界在大劫来临之前都不会有缘再遇到继承者了,虽说此宝物并非天下无dí

,然则亦是具大气运之人,假如在中途夭折那也太可惜了。令人遗憾的这是在小山海界,不但向上界的通道基本被隔绝,且较之其它小界相比,此处宝物缺少得可怜。之所以将上古傀儡术送与他,正是基于让其以后多一番助力。”正中间一身金黄的五丈傀儡仿佛如泥塑,面无表情,瓮声瓮气地说着来自地底下的沉闷言语。

“在此之前,我们的主人文命真人炼制出会思考、判断、记忆等具有了人的许多特征的我们,本以为是相当逆天的了。没想到还有人居然在七大劫之前就模似了天地运行演变的基本法则,包括阴阳、五行、时空等等,炼制出了这个老怪物,太可怕了!”正北方上下白色显得最为矮小的全身流动着水色光泽,以其如平原上流水的悠然语速不紧不慢地感叹。

“你们就好好去想吧,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哦!比如:那个制造老怪物的更老怪物是谁?为何会选中这个愣小子?这小子会不会变成星海真人之类的人物?……等等,会没完没了的,我‘七赤’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功夫!”正西方全身赤色的七丈汉子一边以铿锵地语气说着,一边发出刺耳的叮叮当当金属震动声,罢了他乍然地又如老僧入定,动也没有再动一下。…,

……

“嘻嘻!……不过,听了那小子对我们的恭维,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十分受用。呵呵!……尤其是他讲到他的祖先的英勇事迹,竟然如同当年就是我们主人的战友一般,太好笑了!!……”坐在东南全身绿色的终于插上了话,貌似女人般怪异的缠绵悱恻语调。

“啊!……各位道友!从刚才最为古老的乾坤石的继承者那里确切获知,当前,天脉大陆修真界的形势又出现了与以往不同的许许多多新情况和新问题。”

“同时,由于距离下一次天脉联盟的人进来还有好几百年,看来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在思想上和行动上极端重视起来,务必好好地研究、分析、总结,以免在未来的残酷斗争中又如同一万年那样,猝不及防之下吃上大亏!”

“嗯!下面,我‘六白’对此事有三点看法,第一,就是如何在新形势下确保我们的主战略地位不能丝毫动摇及有关问题的思考,首先我要讲的是第一小点……”位镇西北的一浑然上下如透明琉璃色的,以“领导者”的口吻,对其它人耐心细致地工作起来。

足足二个时辰之后,其余的六人也似乎未将火红七赤的话予以理会,继xù

在那里不知疲倦地侃侃而谈……

“呜!……呜!……呜!……”

入目之处是极为耀眼的光芒,耳中听着因身体高速运行发出的剌耳响作,全身如若无物地似麻花被揉搓扭动,柳义双眸之中尽显骇然之色。

“传送!没错,竟然真的是在传送着!!”

“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居然根本用不着传送,不借助任何器物单纯只凭着双手就能将一个大活人传送出来。那些神奇傀儡的法力层次究竟有多高呢?……”

在刚才的震惊和发愣过后,柳义意识到自己怀揣着两件足以将自己粉身碎骨的宝物,此时,还面对着九个随便一个小指头就能让他这个筑基后期修者瞬间毙命的傀儡老怪。

鉴于前者严令式的要求,在十八道虎视眈眈目光凝视之下,他心里面一边极为忐忑地打着鼓,一边热泪盈眶地向他们叙说极为深刻的上古秘闻之听后感和体会。

第二百四十二章:下坠

估摸着这些老怪数千年都没有与外界联系过,有着与外人交流的强烈心理,同时也不失为对自己的一种测试。

身为秀才,又曾经多年专以舞文弄墨为主业的柳义,对于感想和体会之类的小儿科遂想也不想地就信手拈来、娓娓而谈,而且显得颇为声情并茂、汪洋恣意、荡气回肠——

排在第一位的当属是“赞叹”。赞叹以伏易真人夫妇为首的第一批天脉人如何的神功盖世、英勇无dí

,如何的顾全大局、自我牺牲,其精神足以堪为三千大千世界甚至是其它世界的楷模,并以作为他们的后代子孙而感到无比骄傲,本人对这些先人更是高山仰止、心驰神往。

这一部分倒是他的心里话,讲得头头是道、词严义正,言之有理,简直是不刊之论,足以称之为范本。

接着话锋一转之后,自然而然的转成了“感激”。感激令人钦佩无比的、发自全小山海界人民都真心拥戴的文命真人、九巨鼎器灵们(傀儡系贬义词,他可是万万不敢当面说的)和天脉联盟等圣贤们,感激他们用顽强的意志、不屈的信念在最关键之时挺身而出、战胜妖魔和洪水,解救众生;感激他们运用无比的智慧和胆略,不计得失,布置下此大阵,定鼎山海,确保此界众生得以亿万年平安无事;感激在人类的生存环境受到星海宗反人类叛逆们严重威胁时,正是他们用自己的血汗和身躯抒写了一篇篇动人的传奇诗篇;感激如果没有他们,此界指不定早已毁灭,又何来现在包括自己在内的生活在这片神奇土地之上的这些人类……,等等。

这一部分绝大部分也是真的,只不过在讲到上述那些人尤其是器灵们的伟大事迹时,他整个人可都是相当地肃然起敬,同时丝毫吝啬没有的让自己的泪水簌簌流下,感动得九具傀儡跟着也是眼中符文乱窜,幸好他们没有流眼泪这个预定功能,要不然就是水漫巨鼎了。

最后是擦拭泪水后掏心挖肺的“表白”。深情表明自己是纯纯正正的天脉人血统,自有人类开始,其祖先就是根红苗正一直在大陆上居住,他们还说不定就是与各位英雄一起齐肩上阵战斗过的功臣,为证明此事,他还特地将那一套家传的五行拳当场在广场上一招一式地作了一番表演,说明祖祖辈辈就是修liàn

之人;极力表白自己原来就系儒道佛的最忠实信徒,本身就是读圣贤书出来的秀才,决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并对当前天脉大陆上那些道德败坏的修真者恨入骨髓、视如寇仇云云。

这一部分就是真真假假水份很多,甚至有些扯蛋了,毕竟当今天脉大陆修真界上唯利是图者比比皆是,自忖出道以来,所见到的坏人比好人多得多了,他不可能一个一个地去杀光。好在傀儡们并没有一字一话地对其进行测谎,更好在他们听了让述两部分之后,遂产生了不可名状的同感和好感,对于最后那一部分的真假也是无关紧要了。

末了,在柳义弱弱地向对方提出想办法送他出去之时,他们竟然爽快地答yīng

运用特殊传送阵将其送出,还额外给了一记录着炼制上古傀儡术的玉筒。

粗略看一下,正是炼制那种他进入巨鼎范围内与之搏斗的那种,他们的战力竟然是达到惊人的结丹期甚至有的达无婴期,只是数千年没有更新体内的高阶灵石,里面的灵气均不足一成,才会被他打败,要不然一千个柳义也不会是对手。…,

想想自己又是撞上了极为幸运之事,如果遇到他们都在全盛时期,兴许主傀儡们还没有发xiàn

自己拥有乾坤石之秘事,指不定就已经被咔嚓掉了。

再一看所要求的材料,十分稀缺,虽然没有那九具主傀儡用到稍许的“息壤”神土如此夸张的程度,然而九种主材料之中竟然有八种自己连说都没有听说过,遂丢入储物戒子里面保存,不去想那么多。

……

“刷!”,约莫一、二刻功夫,柳义都是紧闭着眼、脸上绽放着笑容、胡思乱想这些还算是颇为开心的事情,骤然地身体一凝一滞一松,全身的神识和法力如潮水涌动,便知dào

传送地点已到。

然而就在这一霎那间,让其甚为疑虑的是:此时自己整个人仿佛还处在高空之中!

遂睁大眼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脸色变得煞白——

自己赫然又是置身于一莫名空间,只是较之前的那一个要狭小许多,方圆只有百里左右,上空四周灰朦朦;下面则是许多金碧辉煌、熠熠生光的上古镏金铜瓦建筑,从上面看就显得气势宏伟、极是不凡。

此时他根本无心观赏美景,因为其身躯正高悬于上方三百余尺的高空之上!

起初在实施这个所谓的“特殊传送”前,按柳义提出欲到东边云台门方向之要求,根据法力,那九具傀儡所设定的传送距离和具体地点也不能如正常的传送阵一般十分精确。

只是模糊定格在三千至四千里左右的距离,还信誓旦旦地向柳义拍胸脯做保证,其安全性自然是没有问题。

可是不知那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是自己流年不利,最后的结果竟然又将他弄到一个封闭的空间,还是一十分危险的高度。

“糟了!那么高!……轻身术……啊呀!!不妙,又是属于禁制飞行的空间!!……”

虽说现在空中坠落的距离没有上次的四、五里之遥那么夸张,可是三百尺高度骤然摔下即便自己是钢筋铁骨也是不那舒服,遂当即想使出轻身术以期慢慢降下,谁知好死不死,这个空间的高处居然还是个禁飞区!

“嗖!……”

柳义整个人顿时如一沉重的大秤砣猛然向着地面砸来,慌乱之中,他只能咬紧牙关迅速将身上所穿内甲和乾坤石的防护罩最大限度张开,以图承shòu这一坠之力!

原来,自获此徒手传送术之后,那九个傀儡虽然在十万年里面无事之余习练过无数遍,然而毕竟只是纸上谈兵,真zhèng

的实践那是一次也没有机会施展过。

更为重yào

的是,柳义当前置身的这个空间也是大有来头。此处正是他从风老七的记忆中获知,在七个多月前在千湖古城外围观涛子留下的洞府将五行功法的修为提升至筑期初期顶峰后,赶过来后面因发生变故才改去想袭击那“七大盗”三个秘密老剿的地下秘库——

当初,文命真人选择运用开天斧在西北开僻地下空间,安装巨鼎,克制那些阴火,也是知dào

了个大概位置并不能确切到具体的点上。经过探测,他首先在这个地方劈了一斧,形成了现在空间的雏形,发xiàn

真zhèng

的点并不是此地,而是在三千多里外的地方,遂又走到那里,再劈了上百斧建造了当今“死亡之海”下的巨鼎空间。

而此地,在其飞升时就交给了天脉联盟进行管理。…,

后来,身为重yào

成员的星海真人以权谋私,将其占为已有,并建立了秘密通道,派人进行多年经营,又把空间进一步扩大稳定,作为自己私人的宝物秘库。

可以这么说,之所以将星海宗定在这里,大部分是基于上述因素。那个入口的洞府,正是原来星海真人的秘密洞府之一,其青色巨石也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而是运用了阵法将它巧妙地融入里面整个地塞住洞府,外人即便是化神期高手亦是难以发xiàn



后来被个别人发xiàn

的原因,是由于随着星海真人的突然身死和星海宗的灰飞烟灭,几千年后,没有灵石能量维持的阵法失去了作用,青色巨石现出原形,其地下秘库才让个别掌握了相关信息的有心人寻找多年得以发xiàn

。当然,上述那些人几千年来仅仅是限定在很少的一个范围,且由于秘库内部机关陷井阵法重重,所以那么多年来还剩下不少宝物。

缘于这两种空间均系由文命真人运用开天斧开僻出来的,两者本就有着天然的联系,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互相吸引、互相作用,其位置又与柳义指定的东边同一方向。九具傀儡不知内情,加上所谓的“特殊传送术”也不够熟练,在传送时仅仅是位置上偏了一点点,在空间通道经过此地附近,极为恰巧地被其吸引到这里来了。

如此,绕了一个大大的弯子,柳义还是重新得回到当初的秘库原点。

……

正在九具神通广大的傀儡对他施展传送术刚刚完毕,光点在其眼前消失之时。

传送最终目的地正下方一开阔平地上,有两帮人,大部分人之身上均挂了彩,手里面抓着兵器,各站在东西方向对恃着,怒目而视,互相戒备。

他们的脚下,赫然躺着十余具妖兽的尸体。比较显眼的分别为一巨型沙蜥、一大型响尾蛇、一长棕沙狮,竟然还有一头与柳义差不多的沙丘金驼。

第二百四十三章:围攻(上)

其余的不外是一些体型较大的沙狼、沙豹等,它们的身体似乎是被同一种极为锋利可怕的兵器所劈中而毙命,流血内脏横流,死相很惨,或是身首异处或是开膛破肚,还散落着不少残肢断臂。

令人惊骇的是,中间竟然卧着三具人的尸首,均系男性,所受致命之方式与那些妖兽差不多。

在这些人的外围地面上,还乱七八糟地散落着数十个残破的阵旗和阵盘。

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化为了石头的模样,不久前才一块块碎裂开。

看来此前双方已是进行过了一场极为惨烈的恶斗,某一方还用上了中型的阵法,而另一方则运用上了惊人的化石能力。

东边之人,为一丈高膀大腰粗、肌肉爆绷的大汉,宽阔的肩膀上扛着一巨大闪亮光头,体外穿一宽大黄色长袍,内裹一件由一块块四方金色鳞甲组成的铠甲,一条粗大如小儿手臂的金色长链卷了两圈圈在腰间。

其左手食指上戴着一较之他人厚大许多的黄色储物戒子,右边的大手紧抓着一显得更为怪异的大刀——

此刀通体呈金黄色,长约丈余,极为厚实,无尖无刃,乍的一看就有如一扁平的大棒。

此人正是在九曲狂沙谷地下养伤,后来先进入星湖门秘库遗址的黄鄂,只是他当前的修为又掉到元婴初期,此时正睁着如拳大双眸,口中微微喘气,双目虽不时还射出如电金光,然而精神却大不如前,而且其金黄色的脸上不时闪动出几丝黑线,很象是中了剧毒在运功排毒之样子。

再一看,他身上的衣袍已多处裂开,内里露出的鳞甲有一些由于受外物重击显得暗淡无光,个别甚至已经脱落。

除警戒那些人以外,似乎他还万分提防地运用神识,不停地向着后面扫视,貌似自己的背后还潜藏着什么可怕之无形杀手,随时都有可能施展致命之一击。

对面十丈开外系三男两女,兵器服饰各异,和对手形成鲜明对比。他们自然就是一路秘密尾随跟黄鄂而来,第一批和第二批进入秘库的十二行商会调查组及“七大盗”那些人。

中间为首之人依旧是那个身穿厚厚黑袍、修为在结丹期顶峰看起来相当神mì

的宣老,此时他的模样更为削瘦得惊人、脸色愈发地惨白,加上深深下陷的眼眶,骤然一看煞似一具仅剩干瘪肌肤包裹着的骷髅。

他重重咳嗽招牌式的动作依然如故,只是从喉咙里面吐出来的不再是之前一团团浊气,而是一口口红彤彤的鲜血。

其稍微颤抖干枯的双手此时已无暇去裹紧住衣领,因为,他的右手紧抓一把三尺长的不知名妖兽骨头炼制而成的骨刀;左手掌上正托着一显得相当诡异的如人头大黑漆漆钵盂,持继不断地向外面空间散发着浓郁的黑雾,气味显得煞是恶臭,然而他的主人居然表现出一副十分惬意的享shòu

模样,不能不令人怀疑其重口身份,更为骇人的是:

自己身体所咳嗽出来的鲜血,一旦离开其干裂的嘴唇,那些黑雾仿佛具有了鲜活的生命,化为一与宣老大小相同的雾状骷髅头,随即如大鳄闻到了腥腻味一般扑上去,瞬间将它们吞噬一空,与此同时黑盂里面发出了一阵阵嘈杂凌乱令人毛骨耸然的尖啸声!

从他所站的和黄鄂面对面的位置来判断,五人之中貌似系此人在发挥着直接与对手相抗的砥柱中流作用。…,

宣老左侧二丈开外是“七大盗”的一爷,此人系一年约五旬身形魁梧身穿白袍的结丹期顶峰修真者,此人之背后右肩胛下方,衣甲开裂,赫然呈现一极为清晰的巨大紫黑掌印,足足占了半个上半身,他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左手抓着一白色袋子、右手拿着一三尺雪亮长剑。

与之相对在宣老的另一边,正是那位修为在结丹后期的婀娜多姿、面容姣好中年美妇——花姐。在这一边的几人里边,不知是对手惜香怜玉还是别的深层原因,她的状况可以说是较好的了,浑身上下竟然出乎意wài

的没有受到一点伤,外罩的那一套印花红底大袖衣带长裙仍然炫目艳丽,只是玉颈间原先所挂的那一长串拇指般大小的莫名黑色珠子已是不见了踪影。

此时,她的右手抓着手帕化成的一长约半丈的织锦长巾,平时头上穿戴的几枝金光闪亮金钗珠钏已然紧握左手之上,造成了玉颈上的宫装发髻稍显松乱,别有一番庸懒风情。

另外那个身穿灰衣的中年男子,也就是调查组的后备人员,拄着一杆银枪,立身于一爷外侧。尽管他的左肋骨被打断了好几根,疼得头冒冷汗、脸色惨白,然而还是咬牙强忍着站定在原地。

上述四人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半圆形,大有下一步便将黄鄂合围起来的趋势。

在他们身后的五丈开外,赫然是那位修为在结丹后期与顶峰仅一线之隔叫黎老太的七旬驼背老妪。

从外相看,此人最惨,墨绿色的长衫多处破烂成了乞丐装,花白头发异常蓬乱还被利刃切割去大半,要命的是右脚从齐膝处已生生让人用大力撕扯断。正因如此,众人才让她在后面练金鸡独立。

她一大一小的眼睛极为怨毒地盯着远处的黄鄂,同时由于那干瘪的嘴巴一刻不停地在叨念着晦涩莫名的咒语,满脸鸡皮皱纹因而剧烈抖动,整个人显得愈加的丑陋和狰狞。

那个绿油油的龙头拐杖还是如命根子一般紧拽在干枯的双手上,随着嘴中吐出的咒声变得越来越清晰和刺耳,她手上的拐杖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生命,不但绿光大炽且似乎随时要活了起来。

与此同时,黄鄂身后十丈开外的地上,有一长约五寸、筷子一般大小的黄白光纹正快速地闪动变幻,随着它们不断扭曲变化,不大一会儿功夫,一水桶般粗大、丈余长的长着黄白相间花纹的巨型响尾蛇乍然地趴伏在了那里。

想来刚才黄鄂在前有强敌之情况下还频频用神识光顾戒备着自己的后方,十有八九系针对此物。他担心一旦攻击前面的五人,便会受到响尾蛇的偷袭。此前,费了不少心思才被劈死的另一只可是给他吃不少苦头,咬在身上浸入体内的毒液至今还未能完全化解。

在对方没有行动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对恃,毕竟,自己的修为高于他们,只要再除掉响尾蛇这个最大的威胁,下一步自然就可将那些人一一消灭。

……

七个多月前,黄鄂进入秘库后,便直接奔向其中他看得上眼的储藏最大、最为复杂的那一间,被里面所设计的机关困住,待其破开阵法,找到里面的丹药和宝物,便迫不及待地直接在那里疗伤起来,恢复至了元婴期的顶峰,整个过程足足用了二百多天。

倒霉的是,不久之后尾随进来的宣老和一爷八人,第一次见到藏量如此丰富的秘库,便起了将前者消灭独占的念头。为此,他们在出去的必经之路上,设置了一极为隐蔽由十人操纵足以轻易干掉元婴后期高手的高阶中型攻击阵法,并且十分有耐性地等了七个多月,终于将黄鄂困住阵中。…,

在此期间,由于不清楚对方到底什么时候出来,为了避免前功尽弃,他们一直就在附近潜伏起来,根本没有离开过,也强忍心中强烈的欲望没有去其它秘室探寻宝物。至于半年多没有见到马三爷和钟执法的身影,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解决了当前这个最主要问题之后再慢慢去清查。

宣老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表现出来是仅是元婴中期的黄鄂修为原本居然是化神期,只是因受重创下降而已,就在半年多的时间里面,竟然神速地提升至了顶峰。

然而,事已至此,他们只能背水一战,发动大阵,全力以赴,以期创造奇迹。

结果,阵中的黄鄂的确也没有那么好过,整整七天,在用掉了一大半能量的化石天赋和数件宝物且法力又跌回元婴中期之后,才破开阵法。

一出来,很快就将距离较近的二爷还有两个调查组后备人员干净利落的咔嚓掉了。宣老他们此时才能抽出手将所有的十余只妖兽悉数放出,一起群殴对方。

那些妖兽的修为均在炼形期以上,加上五人,已是相当于十余名结丹期顶峰修者的战力,即便是黄鄂拥有强dà

的实力、强横的肉身、犀利的兵器、神勇的功法,在大部解决了那些妖兽及令五人偿到了大小不等的苦头之后,自己也是受伤、中毒,功力再次降下至元婴初期。

至此,其化石天赋能量消耗殆尽,场中双方的实力难分伯仲,若想预判到底谁胜谁负、谁生谁死还真是个两难选题。

……

“刷!”,就在响尾蛇显现出巨大身形的瞬间,随着黎老太晦涩咒语的嘎然而止,绿光笼罩之中龙头拐杖突然脱离了右手,化作了一与之前大小无异然而长达二丈余的龙头形碧绿藤蔓,绕过众人,朝着黄鄂飞掠过去。

“嘎嘎!……咳咳!……那个妖兽被那只毒蛇咬了一口之后他那些化石和突刺能力已不能运用……趁他还未恢复,我们要想快一点想办法反击……一爷,听!黎老太要拼命了,一起动手!!”宣老一边说,一边将手上的钵盂往空中一丢,顿时,呜呜呜,四股黑烟随即从盂口飘出,眨眼间又化为半丈大小的骷髅头扑向对方,它们发出阵阵令人恐怖的恶鬼般尖啸,周围两三丈的空间霎时阴冷凝固。

话音未落,一爷也迅速地将那个白色袋子轻轻一抖动,哗啦啦,上百颗如拇指大小的银色珠子如雨激射向对方。

与此同时,中年美妇花姐玉手一甩,三枝金光闪亮的金钗珠钏如闪电般疾射而去。

……

三人一蛇竟然不约而同地对黄鄂进行了突然袭击!

正在这时,异变突生,三百尺正上方空间突然“嗡”地一震,一身黄裳、背着长刀造型的光头柳义陡然出现。

哎呀呀的怪叫着如陨石般急剧下坠,极为凑巧地朝着黎老太的头上砸落下来。

她堪堪将手上的飞含有剧毒的“龙头毒藤”操控为原型放飞出动去,欲配合自己那一只巨大的响尾蛇给对方致命一击。突然,头顶一声嗡鸣之后,随即心中寒意顿起,一种被死神盯上的感觉了传遍全身,不由惊慌抬头一看——

空中不知何多了一个大大的“五色彩球”直直落下,眨眼间已不足一丈之遥,由于手头上没有任何宝物,刚想运用轻身术避开猛然发xiàn

自己身受重伤又在方才催动毒藤时法力消耗过度,那唯一一脚竟然发软在那里很难闪身躲过,遂怪啸一声,双手向上一托,同时榨出全力法力在体外形成一一丈碧绿色的光罩,试图将“彩球”撞弹开……

霎那间,只听见“轰隆!……”一声,尘土飞扬,大大超乎黎老太想像的重力和冲击力猛压过来,竟然被当场砸成了一团模糊的肉饼,就连元神也被震成无数碎块光点悉数湮灭。“噗嗵!……噗嗵!……”,随着她的身死,那两只最难缠、后发而先至、距离黄鄂仅有不到半丈之遥的一蛇一藤也突然意wài

地断气,重重地掉在地上。就这样,黄鄂最大威胁尽去,场上发生了惊人逆转。

第二百四十四章:围攻(下)

“哗啦啦!……”

骤睹于此,黄鄂大喜,大吼一声,蒲葵般的大手不停翻转起来,其手上之怪异长刀瞬间飞舞,身前无数金色刀光闪耀,乍然一看就有如上万片金黄色刀片在自己面前巧妙地组成了一一丈方圆的大盾牌!

“叮!……叮!……叮!……叮!……叮!……”

“噗!……噗!……噗!……噗!……噗!……”

一阵阵冰雹砸落在琉璃瓦上发出的清脆声,一爷和花姐激射过来的银色珠子和金钗珠钏竟然悉数被格掉飞溅到地上,无一能漏网,少数银珠还被锐利无比的刀光劈为两半。

“刷!……刷!……刷!……”

半空中那四具气势汹光、阴森恐怖的黑烟骷髅头赫然止住,随即出乎意料地以较之方才更为快捷之速度退回到宣老的身前。

原本宣老见到:即便是五人加起来,无论是战力还是修为已方与对方均有一定的差距,优势全在那一只待势而发的剧毒响尾蛇。

他心中可是相当清楚:黎老太那两只令人心悸的毒蛇,原本就是一对,一雌一雄,一阴一阳,两者配合起来使用,其毒性瞬间可增大上十倍不止。

方才黄鄂已经被那一只雄的冒死咬上了一口,部分毒尚在体内压制着,如果再被这一只雌的“亲热”一下,那么即便功力如何了得也会为了保命而消耗大半法力化解其毒素。如此,凭着他们这些人的实力,自然就有了和对面这个大块头的光头佬叫板的本钱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们一起突然爆起进攻对手,以配合雌蛇偷袭时,祸从天降,当场砸死老妪连带其认主的妖兽也随着主人的陨落而挂掉了。

惊骇之下,为了防止再度发生什么意wài

,宣老遂硬生生地将骷髅头收回去,随即一跃,跳到右侧两丈开外,与黄鄂和天降怪物保持一等距三角形。其余的一爷和花姐见势不妙也飞一般地跑到外围警戒起来。

“怎么回事?……这里竟然是那个天湖古城的地下秘库!!……大半年时间过去了,他们不但没有离开此地,那个化形期的妖兽还与调查组、“七大盗”的人打了起来,貌似自己摔下来时竟然无意中将那个叫黎老太的给砸死了!”惊愕地看了看自己的脚下那一滩明显属于剧毒的碧绿血液和肉浆,再迅速打量下场中众人,柳义瞬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当下来不及多想,便如见鬼般地一触即弹,跳到身后二丈的无人处,呛啷!条件反射地拔刀紧握。

“哈哈哈哈哈!……是你小子,什么时候变成和老子一样的一个大光头啦!!有趣,有趣!那一天见你在九曲狂风谷把那个银发大汉叫什么风老七成功爆掉,从他缴获的那一套极品法器似乎很不错,还想借来看看到底有什么名堂,哈哈!……没想你今天从天而降,居然帮了我黄某人一个天大忙。”一认出柳义,黄鄂便仰头咧嘴哈哈大笑、噼噼啪啪地说起来。

“极品法器?……你!……原来是你杀了老七,也是你劫走了那些货物的!!……”一听对方这么一说,加上看见了熟悉的虎牙神刀,一爷恍然大悟。

“噗!……噗!……噗!……噗!……”

宣老一见到对方和突然出现的光头小辈似乎还是老相识,当即果duàn

地咬烂舌尖,朝着飘在眼前四具骷髅头猛然各自喷洒了大大的一口鲜血;同时,干枯如鸡爪的右手迅速一翻,赫然出现一半个拳大小的绿色丹药,随即丝毫没有迟疑地塞入大嘴里面。…,

眨眼间功夫,他的周身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弥漫出一股股冰冷浓郁黑烟,随之哗啦啦地!其头顶上突兀地出现一二丈余的黑色光柱,全身之气势霎那间也恐怖的攀升至了元婴初期!许是他方才吞下的乃是强行提升法力的特制丹药。

“咳咳!……一起上!!刚才,老夫拼着今后修为大降甚至是全部丧失法力的危险,服用了商会特殊炼制之秘药‘抽髓丹’。各位,使出一切手段,先解决大的,再收拾小的!”他怪叫一声之后,随即在黑雾的掩护之下不知何时右手腕一直到臂上已是缠绕上了一手臂粗大的绳索。

“呜!……呜!……呜!……”

四具阴森黑烟骷髅头也在宣老修为提升的这一瞬间同时发出如潮的刺耳哭泣声,接着便张开出斗大的黑黝幽深大嘴,一起朝着对手扑了上去。

“他xx的!净是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呔!!……”

骤睹于此,黄鄂双眸金光一闪,大吼一声挥舞金刀,大踏上前一步。

“刷!……刷!……刷!……刷!……”

金光闪耀之下,每一具骷髅已是被金光劈为两半。

它们的本体均系由多种阴气和邪物组成,瞬间骷髅形状又恢复如初。而后面宣老特意喷出的那一口鲜血明显是大补之物,原本足以克制阴邪物类的刀光只是堪堪让它们黑漆漆的颜色稍微变淡了一些。

飞快再劈上几次,效果还是差不多。反观黄鄂的无刃长刀,此时竟然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渍,令发出的刀光少了稍许。

似乎骷髅们的难缠激起了他压抑许久的凶性,双脚在地上猛然一跺,嗖地跃到了空中,连人带刀朝着远处的宣老袭来,同时在未到一半之距离时,握刀大手运劲一抖……

哗啦啦,半尺金光刀气如虹向着宣老之心口激射而来!

许是想着:如果将它们的主人突然干掉,那么这些打不死怪物随之也会烟消云散。

“噗!”,就在众人以为后者躲闪不及时,突然一声沉闷的响作,居然是那一只诡异的钵盂,此时赫然增大如脸盆大小,浮在身前,黑雾弥漫的盂口正对着刀光,将其挡了下来。

“吱溜!”,早在另一边严阵以待的花姐娇喝一声,如练织锦长巾竟然已是死死缠绕在半空中黄鄂的左脚踝上,死命一拉,将其生生拽了下来,噗嗵踏在地上。

就是在这一瞬间,四具骷髅赶到,随即如蛆附骨分别扑在他的四肢之上,面目狰狞地贴在那里,拼命嘶咬起来。

虽说此时它们一下子并没有对方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然而其所包含的特殊阴邪之气也令对手全身血气不由一滞,体内法力顿时如同被冻僵,其流转之速自然慢上了几分。

“嗖!……”

正在花姐对面的一爷见敌手被困,心中大喜,当即指诀连掐,白光闪动之下,刷地,手上长剑如一灵动银蛇,在空中向着对方飞掠过来,它看似缓慢,实则不到一息功夫便至其颈脖不足之处。

“着!”,黄鄂大吼,随即长刀反手一格,“当”地一声,长剑被磕了个正着。

然而,又是刷地一声,被拍飞退后二丈多远的飞剑在一爷法力的指挥下,竟然在空中神奇一弹,以较之方才更为快捷之速激射过去,待至其一丈左右处随即一个盘旋,绕到了左边,从另一边进行袭击。…,

瞥见寒光四射的夺命飞剑,如白练绕颈,黄鄂双眸一瞪,左手瞬间为一层厚厚的黄色鳞甲所布满,黄光一闪之下向上一捞,啪地,他竟然用手生生地抓住了飞剑两边的剑刃!

随即粗大五指运劲往掌中一拧,死死地将它紧拽在手中,哗哗哗,飞剑仿佛变成了一条被人用手抓住的白鱼,拼命地想挣脱然而却无能为力。

“嗖!”,身穿灰衣拄着银枪的中年男子,见有机可趁,忍着肋下带来的剧痛噌地一跃而起,于半空挺枪朝着对方的右边太阳穴刺去。

与此同时,宣老手上的那一条诡异的黑绳不知何时已然从地上滑了过来,并缠住了他的右脚。同时,他嘴里念念有词,浮在身前鬼魅一般的黑色钵痈速地一个转动,盂口朝下,徐徐向着对方大光头的头顶笼罩过来。

“必须要解决他们当中的一、二个人,否则太危险了!”,念头急转之下,黄鄂竟然置黑盂和长枪于不顾,大吼一声,使出全身之力右手用力一甩……

呜呜呜,那把无刃长刀仿佛黄色流星呼啸地朝着一爷的心口撞来;与此同时,呛啷啷,其一直缠在腰间的金色长链瞬间松开拉长,其尾部呼地向着花枝招展的花姐头上砸去。

“咚!”,一爷想闪身,但由于长刀过于疾快,竟然躲闪不及,胸口直直地被刀头击在内甲上,惨叫一声之后,长剑脱手,整个人朝后倒飞二十余丈,在空中不可抑制地连连吐出几大口鲜血,随后才站定于地上,明显是内脏受伤。

而另一人,也就是花姐就没那么幸运了,待其玉容失色地将臻首一偏,以为就此能够躲过袭来的长链时,哗啦啦,后者如云中飞龙一个倒卷,飞快地就缠在了其玉颈之上,瞬间令其脸色猪肝般通红,呼吸也渐渐困难起来。

她连忙丢掉织锦长巾,双手抓住了长链,试图用力将其撕扯开,然而这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的苍白和徒劳。

“前辈……饶命!……”

“噗!……”

她的求饶还未讲完,只觉得颈上的长链一紧一拉一抽,只觉得自己一阵钻心剧痛,哗啦,随即全身的鲜血从那里井喷而去,顿时眼前一黑,便香消玉陨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参战

黄鄂上述一连串进攻的运作一气呵成、迅猛异常,干掉花姐、重创一爷只不过是在眨眼之间功夫。

“嗖!”,此时,灰衣中年男子半空中的银枪方距其大光头右侧三尺左右。

分出一丝神识感应一下右边上方急速而至的偷袭,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挥起较之沙煲还要大上些许的拳头呼地凌空往上一扫……

“砰!……”

“哈哈!小友,送一个给你玩玩!!……”,黄鄂大笑说道。

灰衣人紧握银枪的双手顿时顿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涌来,“啪啪!”,虎口处竟然在瞬间裂开、鲜血直流,随即整个身体嗖地朝着观战的柳义那边方向斜退飞过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在半空中还在移动着的身体至柳义前面时竟然一点力qì

也使不出来,体表连带着着战甲感觉十分地僵硬,正彷徨间颈处赫然白光一闪亮,“噗!……”地一声,灰色人身首异处、血光四溅,随即噗嗵噗嗵坠地。

一看竟然是柳义趁其在空中飞过连防护罩都没有打开,难以防备,遂使出“黄龙飙风刀法”果duàn

下的手。

原来,他早已从震惊中猛然清醒,认清了战场上的形势,自忖——

自已与“十二行商会”这边已经是结下了不可解开之生死大仇,而且就在方才还无意中将他们的一名主人送入地府,见到黄鄂这个高手貌似没有恶意,且受到对方四人围攻,便将虎牙神刀拔出来,伺机上前相助。

毕竟,如果万一前者让一爷等人消灭,那么他面临的将会是死得极惨的命运。

所以,见宣老等人齐齐出手,欲群殴对方,没想到黄鄂也不是善茬,居然置那些阴邪之物的攻击于不顾,悍然出手反击,一下子便使他们一死两重伤,其中那个灰衣人还被击飞至自己眼前。

于是就发生了上述之一幕。

“哈哈哈!小友,杀得好!!”,黄鄂见柳义干净利落出乎意料地斩掉自己的一名敌手,心情爽朗之下连连大笑,其称呼也由之前的“小子”改为了“小友”;同时右手朝着远处横卧在地的长刀虚空一抓,刷地,长刀顿时化为一道金光之后紧握手中。

蓦地,他头上乍然“嗡!”地一声震耳欲聋响作,随即整个人仿佛置于腊月的冰天雪地之中,全身冷得连连打颤,同时感觉沉重无比,经脉似乎也被一种莫名的粘稠状力量凝固了起来。

遂抬头一看,只见那个盂口朝下的黑色钵盂不知何时已笼罩在了自己上空一丈之处,且又增大了十倍不止,如幽黑的小山,不停地向下弥漫出浓郁腥臭的黑雾。

与此同时,贴在自己四肢上的四具骷髅头和缠绕在左脚之上并蔓藤一般爬上上半身的粗大绳索也瞬间变成如铅质一般的重量,即便是其肉身强坚硬无比,然而在如此众多怪异阴邪之物的掣肘之下,也是难以施展开。

也是黄鄂倒霉,作为一个活了那么多年、又是长期跟着无刃真人这种飞升级人物的化神期妖兽,身上不可能没有一些克制阴邪类的宝物,只是当初至沙丘大漠的深处被几只守护那里的化神期妖兽重创修为下降至元婴期以来,除了那把无刃金刀之外,其它的那些宝物他都用不上了。

另外,由于宣老服下了抽髓丹强行提升修为至元婴初期,短时之内法力足以与之抗衡,自然便出现利用阴邪类宝物压制了前者的状况。…,

“哗啦啦!……”

黄鄂高大的身躯黄光一阵闪烁,为了抵御住那些阴气,他只能以强dà

神识冲击下腹丹田,将法力激发出来。

缠在身上的邪物及弥漫在头上的黑雾颜色顿时变淡,随即对面的宣老嘴中吐出一阵阵刺耳的咒语,遂又令其慢慢化黑,此消彼长之下,不过十息功夫,前者的的体表重新又被阴物掩盖,于是,他只好再次激发……

“那个化形期的妖兽竟然没有克制阴物的的宝物,如此耗下去,不出半个时辰,他很可能要落败。看来得出手帮zhù

一下,虽说我的功夫与之相差甚远,可是势均力敌之下,如果有一种专门有效的宝物对付那此东西,那不是可以即刻改变局面了吗?……”

目睹于此,正在十丈开外的柳义,不禁为黄鄂的下一步担心起来。沉吟片刻之后,他双目内蕴神光一闪,左手红光显耀,刷地赫然紧握住一红色光耀小球,正是那个“长河门”的常天魁所用过的那个“落日神光”!

对于此物,他可是印象极其的深刻,毕竟,即便是在晚上,它可是差一些让蝠王和妖蝠僵尸们落败了。用它来克制那些阴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有一个问题,他根本解决不了,那就是,此物属于法器,凭着他当前的修为,根本没有办法使用得上它。

“落日神光”一拽在手中,随即刷地,身边黄光闪动,轰隆一声,尘土飞扬,地面竟然微微晃动起来。

小山般的金甲驼顿时伫立在左前方,将十丈外奔疾过来的一爷挡了个正着。

“‘落日神光’!炼形期沙丘金驼!你是长河门人!!……”

作为“七大盗”首领、纵横大漠多年的一爷在柳义方才一拿出珠子时便认了出来,他自然知晓此珠正是宣老的大忌,便刷地运起身法朝着对方飞掠过来,同时右手拽紧了三根明晃晃的半尺长针,正欲甩出将其毙于针下,突然一庞大巨物横亘在眼前,不由生生将身形刹住。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就在他迟缓的这一瞬间,对方身上又是一阵阵的白芒闪动,接着便盘旋出一只只全身银白色的狰狞妖蝠。

它们一出来,就毫不犹豫呜呜呜地向着一爷发出了一道道犀利的无形气波,空中突兀地响起了密集尖锐破空声,方圆几十丈范围内的空气瞬间变得凌乱无比!

“啊!不好,那么多妖蝠!!……”,他在惊悚之余猛然调出法力,一丈宽的白雾状护罩在周身撑开……

“啪!啪!啪!……”,十余道无形气波击打在罩上,罩面的白雾阵阵乱颤,随时有散开破碎的危险。

“对方妖蝠太多,且修在均在炼形期以上,而自己屡次受伤后目下的功力最多是结丹中期,这样下去迟早是要完蛋,看来只能用那个‘大龟壳’来防护,方能确保无虞了”,想罢,一爷右手往左手上的储物戒子一抓,拿出了一茶杯大小的银白色小钟,随即一丢到头顶,的溜溜一转之后,小钟瞬间变得如水缸一般大小、一丈多高,并散发出一层透明的光罩将其罩于其中,任凭那些妖蝠如何进攻,也不能动他分毫,只好将他团团围住,一时也耐何不得。

“刷!……刷!……刷!……”,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柳义指挥着金驼和包括蝠王和三具妖蝠僵尸在内的另一半妖蝠,飞速离开,不断朝着场中的黄鄂和宣老那边逼进。…,

“宣老,小心,那小子手上的红珠正是长河门著名的宝物‘落日神光’,专门克制阴类的东西,千万不能让他靠近!”,一爷见阻挡不及,便在远处及时出言提醒同伴。

呜呜呜,后者听后,依旧阴沉着脸,继xù

操控钵盂喷出黑雾压制着对手身上射出的金光,连看都没有看一下柳义,只是两只长大耳朵快速地抖动了几下,恨恨自语道:

“哼!那个神珠系为法器,以这小子筑期中期的修为,根本就用不了,老夫只要放出那些盂中成千上万的筑基期阴鬼骷髅,将其拦在外围,他就永远都不能把它交到对方的手上……”

说罢,他遂分出几道神注入盂中——

“呼!……呼!……呼!……”

黑芒频闪之下,飞出一只只如西瓜大小的黑雾状骷髅头,骤然一数竟有两、三百之多!

一个个呲牙咧嘴、凶光毕现地飘浮在半空中,发出一声声令人胆寒的尖锐刺耳叫声,扑天盖地地冲向柳义及手下的妖兽这边。

它们之中的一百多头先与飞在低空中的十只妖蝠们相遇,便三三二二地缠绕上去,撕斗起来;另外的两百多头则分别分为两部分,五十余只冲向奔跑在前面的金驼、另外的一百五十只悉数向柳义压过来。

这些骷髅,原本系由人的魂魄经过宣老运用秘术炼制而成,根本不怕那些妖蝠鬼神莫测的音波攻击;当然,后者是属于阴性的妖兽,骷髅们的阴气也没能对它们产生什么伤害作用。所以两者之间争斗的结果只是互相纠缠在一起,互不相应,难分难解。

金驼就不一样,虽说其修为在炼形期,然而对方实在太多,慢慢地,在黑气严严实实包围之下,不大一会儿功夫,它也和黄鄂一样,法力流转渐渐地变得困难起来。

在宣老的心目中,柳义自然是重点关照对象,虽然他想不明白,一个孱弱的筑基期小子为何拥有如此多的炼形期妖兽,还有长河门的法器级宝物‘落日神光’。

可是,一旦杀掉了他们的主人之后,那些东西自然会变成无主之物,丝毫也没有能对他产生威胁了。

分出神识感应到对方已被骷髅们重重围困起来,宣老阴冷干瘦的脸上不由露了一丝狞笑。

第二百四十六章:变数

“魂魄类之阴物!”,目睹黑鸦鸦的骷髅向自己扑来,柳义似乎整个是被吓傻了一般不惊反笑,不顾一个个膝黑狰狞骷髅黏到自己身上,依旧是按原先的速度朝着正互相较劲的黄鄂和宣老那边奔疾过去。

待其走至距离他们不足三丈时,不但浑身上下被数十只骷髅粘上,而且它们一只接着一只,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将他围住,乍的一看,就有如一个无数黑色骷髅头堆积而成的小山,山外笼罩着浓浓的黑雾,显得相当的诡异恐怖。

似乎是法力和体能都受到了那些阴物侵袭影响,前者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竟然一动不动地站在两人附近挣扎起来。

“嘎嘎!……咳咳咳!!……莫说是你,就是结丹高手,在如此多阴鬼骷髅的围攻之下片刻之后体内的阳气也会被吞噬殆尽,一命呜呼!……”,目睹于此,宣老自信地连连怪笑。远处的一爷见到柳义看来无法将“落日神光”交到黄鄂的手上,顿时也放心不少。

“嗡!……哗啦啦!……”

蓦地,骷髅小山中间一声沉闷的响作,接着迸发出绚丽的一层层五彩光环!

霎那间,一百多只阴森狰狞的骷髅发出了末日来临一般的哭泣和惨叫,随即化为一团团肮脏腥臭的黏液不知名物体纷纷坠落在地。

不到几息之间,刚才无法可施,仿佛闭目等死的柳义周身已是什么留下一只“活”着的阴鬼骷髅!

“前辈!接住它!!”,未等那些阴鬼和黑雾散尽,他便运功将左手紧拽的“落日神光”用力一甩,嗖地,后者发出小太阳一般耀目的红色光芒,如一道闪亮流星朝着前面疾掠而去,穿过重重黑雾“噗!”地突然砸在了纠缠黄鄂右脚那边的那一只庞大骷髅身上,深深地陷入它的体内。

在这个过程中,由于宣老根本没有想到柳义居然能起死回生并瞬间丢出神光,没有来得及反应;同时,也缘于它对于阴物一类有强dà

的威慑力,一旦发出之后,前者即便发xiàn

了都难以阻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飞到对手的身边。

另外,虽然柳义无法使认主,也没有能发挥出神光的应有功能;但毕竟此珠是专门克制阴物的宝物,仅仅是里面蕴含的那些威能,就够它们喝一壶的了。

霎那间只见红光闪烁,大骷髅发出了杀猪的惨叫声,随即躯体以肉眼可及之速减小变淡……

“此物勿需认主,前辈,只要注入结丹期以上的法力和神识就可激发出来……”,怕对方可能急切之间一定不明白,柳义遂大声出言提醒。

其实也是他多虑了,作为一上万年、见识过无数宝物的老怪,神识一扫,黄鄂早已明白此物的一切功用。

还没有等柳义说完,他便右手往下一捞,将红珠拽在手中,同时神识和法力汹涌注入,之后丢到了头顶之上——

“哗啦啦!”

光球悬浮于黄鄂二尺头上,眨眼间以肉眼可及之状迅速膨胀,一直到变为脸盆一般火红太阳为止,方圆半里之地已是被它照得耀目无比。

“啊呜!啊呜!……”

那几具骷髅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随即在几息之内便化为乌有;那个钵盂也缩小了许多,变成只有西瓜一般大小。

周围刚才压制他的的黑雾,霎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体内法力顿时流转如常,压力骤减。…,

“刷!……”,宣老见势不妙,连钵盂也不管了,便突然施展出鬼魅一般疾快的身法,朝着传送阵方向急掠而去,逃之夭夭,整个人乍的一看就有如一镂浮在地面上的黑烟。

“哈哈!现在才想到要逃命,太迟了!”

嗖地,一股刺目的闪亮黄光如流星一般尾随其后,瞬间即至,呼,黄鄂飞身赶上,二话不说便挥刀向着他的后心一斩而过。

“当!”,躲避不及之下,宣老只好迅速从储物手镯里晃出一黑色盾牌,转身挡住,随即借力在空中朝外出的传送阵飘去。

“哼哼!想得倒美,给老子留下吧!!……”,黄鄂双目圆瞪,如蒲葵大的左手每一指上不知何时已长出了二尺余长的锋利坚硬指甲。

随着二声震人心魄的冷哼,嗖嗖嗖嗖嗖!他的指甲赫然化为了五把明晃晃的黄色利剑如疾风飞出,噗噗噗——

随着空中数声尖锐破空声,已然有三把黄剑绕过了盾牌刺入了对方的体内,虽然其身体构造比较特殊尚未致命,可意wài

骤然打击之下也令其身形不由一滞,整个人突然停顿了了下来。

就在这一瞬间,刷,黄鄂粗大手臂竟然伸长了近一倍多,随即迅速一挥,如普通人头大小的上面布满金色鳞甲的拳头毫无征兆砸在对方黑色盾牌之右边侧面上,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汹涌横扫而至,咚……,黄黑光芒急剧交错闪动!

吃痛地大叫一声,后者的右手五指不由一松,呼!……,黑色盾牌顿时如飓风中的一片枯叶飘到左上方空中。

刷……,一片炫目的黄色刀光间不容发地从宣老的头上猛然斩下……

“哗啦啦!……”,毫无外物遮挡,一声长长地嘶哑惨叫之后,他整个人从上到下顿时被劈为两半,就连他黑色的元神也让刀气击了个粉碎,瞬间湮灭于空间!

神识扫过远处,黄鄂的眉头意wài

地微微一皱,对于那些散落一地的战利品,遂看都不看一眼,紧接着双脚往地上一挫,“嗖!……”地,如大鹏展翅一般,朝着远处的一爷一跃而去。

“吱!……吱!……吱!”

透明光罩之中,三点白光突然往外一个闪动,噗噗噗,最近处空中的三只妖蝠蓦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随即狰狞的头颅上鲜血飞溅,直坠地上,气绝身亡。

它们的尸体周围赫然已是散乱地躺倒着五只一般无二的妖蝠。看来均是为一爷乘隙所击杀,此时其周围上空的妖蝠仅有可怜的三只了,包括为首者,也就是成功袭击了“廖卦仙”和常天魁的那个。

再将手中的三枚长针发动偷袭那么一下,他就能够脱困而出了。

突然,他见到另一边不远处空中、地上纠缠着另一队妖蝠和金驼的黑色骷髅齐声发出了一阵凄厉惨烈的哭泣声,随即“砰!……砰!……砰!……砰!……砰!……”犹如连珠炮一般纷纷爆zhà

,化为一团团黑雾后一阵狂风吹过,无数黑屑粉沫刷刷从空中飘落,不到几息之间顿时变为乌有。

“啊!宣老已被对方击杀了”,一爷当下心中不由一颤,瞥眼一看,一阵黄风已刮到左侧不到三丈处。

正欲往头上巨钟注入更多法力,陡然地,一条长达四、五丈、上面长满鳞片的黄色长鞭从风中突兀出现,恶狠狠地闪电般向着大钟猛抽过来………,

“咣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呜!银白色巨钟被击飞至百丈之外,噗噗噗噗噗……,上空剩下的三只妖蝠发出的无形气波打在了一爷身躯之上。

饶是他有着法器类的内甲护体,还是被打了个经脉错位,内脏受损,哇哇哇……,连连吐出口鲜血。幸好头部没有被打中,要不然即便是不死也怕是会晕厥过去的。

“嗖!……”,此时,一爷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忍着伤痛,双脚一跺,整个人一下去跳到后面五丈开外,窜出了妖蝠的包围圈。

同时他左手一翻,抓住了红彤彤如半个苹果大小的小圆球,一边极力站住身形,一边举起它对着在四、五丈开始疾掠过来的黄鄂大声吼道:

“……停下!看见了吗?我手里面拿着的正是传送阵爆zhà

装置的控zhì

,只要我一引爆,此地空间外出的传送阵就会被毁,如果想生生地被困死在这里,你就对我动手吧。”

说罢,一爷看着在六、七丈外停下了脚步的黄鄂惨然一笑,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闪亮小红球,又道:“哈哈!宣老他们调查队的成员原本人多势众,为了预防他们事后反悔、对我们下手,进到秘库来之后,我便暗中留了一手,趁着自己回头去检查传送是否安全时在那里安装了一子母霹雳阵,布下的霹雳弹如果一旦爆zhà

,它们产生出来的能量可是足以在瞬间将其毁灭十次。”

“目下,我手中拿的正是母弹,不要试图采取迅速击昏我或者是禁锢我的方法。就在刚才此弹已与本人的神识、法力紧密联系,只要我的法力或者神识突然消失,抑或是我的一个念头走偏了,它就会马上破碎并当即引爆那些子弹,如此整个传送阵便灰飞烟灭,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呵呵!整个大漠谁不知dào

‘七大盗’的首领一爷阴险狡诈、机谋多变?我们又怎么知dào

你所讲的这些东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你为了能够逃生,随便拿出了一个霹雳弹来故yì

来唬我们的呢?”,刚刚从远处走上前来的柳义以颇为疑惑的目光与黄鄂对视一下,看着对方说道。

“小子,话我已经讲明白了,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相信,立kè

下手杀死我;但是如果万一是真的呢,你们赌得起吗?放我一条生路,你们两位也能安全离开,这就是我提出来的唯一条件!”,一爷面上无惊无惧,依旧是与之前一般一副阴冷煞白表情。

第二百四十七章:忧虑

“哈哈!!叫老子如何放你,难道是让你先从传送阵离开吗?”,黄鄂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大手摩了摩亮亮的大光关,沉吟片刻,遂大大咧咧大笑起来。

“不!无论是你先离开、还是我先离开,大概双方彼此都不怎么会放心。呵呵!本爷还有一个更好的主意,那就是我们俩人之间按秘术签定一个互相信任的血契,只要双方之中有一人要杀掉对方自己也会死去,如何?”,一爷也毫不畏惧地眯眼看着对方,还伸出舌舔了一下溢出嘴角的残血。

“不愧是传说中的一爷,好精明的算计。哈哈!如此一来,不但能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起死回生、救得自己一命。如果在秘术里面玩弄了那么一点点不为人知的小手段,指不定还能将老子这个高手变为奴隶,从此成为你身边形影不离的小弟呢。”黄鄂一边听着对方的说词,一边大笑,又道:

“你听着,老子一向是有恩报恩、有怨报怨,不管你刚才所说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哼!让老子偿了那么多苦头的人,还想安然离开、甚至还妄想签订什么血契,哈哈!别做梦了,呔!!吃老子一刀再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以其化神期的神识将一爷紧紧锁定,脚下猛然一发力,若离弦之箭嗖地朝着对方激射而去,蓦地在空中手上挥起无刃黄刀一扫……

“你!你竟然真的敢来!……前辈饶命!……啊!!……”

“噗!……”

一声惊呼之后,鲜血狂喷,一爷连人带甲被刀气从腰部斩入断为两截。

与此同时,啪啦,他手中的小红球随之破碎,化为星星红点——

“轰隆!……”

北边三里余处的空间出口传送阵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顿时硝烟弥漫、沙尘滚滚,想来一爷的话并没有错,此时阵法已毁。

“……啊!……好!好!杀得好,前辈神勇,象一爷这种十足的人类残渣、罪孽深重的悍匪、修真界的败类早就该杀,可以说千刀万剐、万箭穿心也不为过,就这样一刀就结果了简直是太便宜了。”

“然而,前辈,貌似他刚才所讲的那些话是真的哦!现在传送阵已然化为乌有,出路断绝,呵呵!难道我们真的在这里要呆一辈子吗?”

见黄鄂蓦然出手杀死一爷,柳义根本来不及阻拦、也不敢阻拦;毕竟,对方是元婴期老怪,而且从其气势来看,似乎与巨鼎里面那九具巨型傀儡差不多,说不定其神识已达到了化神期的层次。

如此修为的人,自己在他们的面前可是形同小蚂蚁一般,人家一个手指随便一捏,就足以轻易将其弄死。

虽然就在刚才他还出手帮zhù

了对方,但是现在的情形绝对不能居功自傲,更不能以此就目空一切。

他只好学着对方的样子,一边惋惜地盯着远处烟尘弥漫的洞口,一边用手不停地抚摸光头,还略显尴尬地呵呵笑起来。讲话方式也运用了写文章先扬后抑的方法,即便是人家做错了,也要做好台阶让他好好地走下来。

“哈哈!小友,不用费尽心思来拍我黄某人的马屁了,老子知dào

,你现在正纠结于传送阵被毁之事。放心,离开秘库之事包在我身上。只是在此之前,我们按战功分配一下属于自己的战利品事宜……”。

对于传送阵被毁,黄鄂的心情一点也不紧张,反而与柳义聊起了战利品分配之事,而且提出来的方案相当合理,根本没有仗着自己修真大大地高于对方就占对方便宜意思:…,

在柳义进来之前,他所干掉的那些人和妖兽身上所包含的一切自然是归他一人所有;

从天而降砸死的黎老太,她的这一部分属于柳义;

花姐和灰衣人都是自己凭着一人之力咔嚓掉的,后者虽说是柳义出了一刀,但在被一击之下,已经毫无战力,就如同杀一死狗差不同,战利品是他黄鄂的了,对此柳义也有自知之明;

宣老和一爷两人的情况复杂一些,人虽然都是自己出手最终才令他们一命呜呼,可是柳义出的力也不少,为此还搭上了十只炼形期的妖蝠。最后,定下来的结果是:

原本就很不喜欢阴森恐怖、稀奇古怪的东西,宣老的就让给对方,一爷的归自己所有。

柳义实质上是得到了宣老和黎老太两人的物品,前者系鬼修、后者系毒修,均有相应的详细功法以及许多外用的手段、相关宝物。

至于灵石,不多不少,加起来也就一千万左右,其它丹药什么的都是针对那些功法所用的,看来自己是很难用得上的了。毕竟,他还没有兼修鬼修和毒修的打算。

罢了,黄鄂郑重其事地跟他说好了:

自己还要找一个地方闭关修liàn

以恢复功力,估计得需yào

四十九天左右。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可以独自修liàn

;也可以四处走走,寻寻宝什么的。

不过黄鄂又提醒,一万多年以来,秘库里面的宝物已是没有剩下多少;况且以他的修为,能够探索的地方有限,也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在此之前,他好奇地问起了柳义为何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后者自然不可能把九鼎的事情讲出来,只是说自己冒险到“死亡之海”附近采药,被吞噬火眼吸入,之后就莫名的来到此地云云。

由于故事编的十分自然,黄鄂对此竟然也没有任何怀疑,反而连连夸他的运气好得不得了。

……

对于对方的上述言论,尤其是保证从此地空间安然脱身之事,他只能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目前的情形,要离开此地,他只能死命地抱住这个老怪的大腿。至于到底是运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就不是自己能够去关心的了。

忐忑不安地目送黄鄂飞身进入了一栋最为高大亮丽的建筑物,并且还撑开了一大型的防御阵法之后,柳义便照着风老七留下的记忆四处奔走起来。

结果令其大失所望,适合筑基修为打开的秘库,只有寥寥四、五个还没有人光顾过,凭着他的修为倒是能够很快就打开了,一看,都是一些术器,根本就没有类似于“白虎神铠”套装这种价值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灵石丹药之类。

估计是风老七进来时,便已经挑了其中最好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又跑去看了那些合适结丹期、元婴期修为的地方,发xiàn

也是不多。属于化神期的只有一处,那就是黄鄂目前所呆的地方,许是运用了相应的神识和相关秘术就可打开彼处。

“咚!……咚!……咚!……”

“咣当!……咣当!……”

“哗啦啦!……”

一气之下,柳义将目光盯上了那些富丽唐煌的精美古典建筑,干起了拆房子的苦力活。

对象自然是那些人家已然光顾过了的废弃了的秘库——

首先,里面的桌、椅、板、凳、屏风、床榻等等能够移动的东西率先成为了乾坤石的“大补之物”。…,

其次,又轮到了门框、窗架、梁柱之类的。

末了,他又将泛着红光的双眸瞄上了那些砖瓦,毕竟它们也系由万年前一些特殊的金属和灵物炼制而成。

当然,到了这一步,为了确保体内的乾坤石不被黄鄂这个万年老怪生疑,柳义耍了一些小花招:

他先利用手头上的各种各样的工具挖掘墙角,出力推倒,弄得整个空间烟尘四起、到处弥漫、一片狼藉;然后,代借着它们的掩护,才一块块、一片片地将砖瓦丢进乾坤石体内空间。

同时,他不会傻到将每一栋房子的建筑材料都掠夺一空,仅仅只是拿了六、七成左右,这样一来,就连黄鄂这样的老怪物也不会看出什么破绽。

在干那些粗重的体力活之时,柳义还创造性结合了锻体术的修liàn

,累了就地休息一下,还嗑了一些相关的药物,反正众多储物装备里面的存货还比较充裕。

到了黄鄂所承诺的即将出关时间,除却乾坤石空间有了不俗收获以外,他的修行竟然也有了一个小小的惊喜——

不知是巨鼎那里受到的磨练还别的原因,黄龙飙风刀法锻体功达到了第二层的顶峰,其身体的坚契度和灵敏度自是又进一层。

不过在惊喜的同时,还有一件事情令其心里感觉隐隐不安起来——

因为,自意wài

地进入该空间以来,其体内的怪火,也就是那个火精兵魂遗留下来的东西,居然又开始以极其缓慢之速度在增长,虽说是十分的微弱、甚至达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然而它毕竟是真真实实地生长了。

再一认真地观察和体验了周围五行环境的平衡情况,发xiàn

金、木、水、火、土的灵力结构与分布的比例与外面的世界差不多。

照这么说,到了外面生活以后,那个怪火可又将是以不可遏制的势头增长扩大起来了。

虽然近来这短短一个来月的时间看起来极不明显,可是十年、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下来,会不会来一次无法抑止的烈火焚身呢?……

而且这种情况柳义可以说是一头雾水、稀里糊涂,根本没有想到解决途径和应对措施,更加增加了对自己未来的一种莫名担心和深深恐惧。

第二百四十八章:冥魂诀

当然,在担心之余,柳义对于这个怪火可以说是无能为力,只好抱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置之不理了。

对于寻宝任务,他还是不遗力地去做,甚至还放出了还剩下的那十六只妖蝠飞到各处可以到达的地方进行无差别地毯式的扫视、搜索。

在它们围攻一爷的时候,被对方用那三支半尺长透明长针生生干掉了八只,着实肉痛了很长时间;毕竟,整个空中飞行攻防部队减少了两成多,而且还是炼形期的修为,相当于八个结丹高手,这样的代价也太大了。

让他的心理上有那么些许欣慰的是:

按照当初的分配战利品方案,本来一爷、花姐的宝物都归黄鄂所有,但是他只是搜集了他们身上的储物装备,对于他们遗落在地上的宝物,不知是不屑一顾还是对柳义有什么特殊关照补偿,一直到飞身进入秘库里面闭关,竟然理都没有理会,包括还插在三只妖蝠头上那三根长针。

如此,他的储物戒子里面较之原计划又多了几样东西:一爷的那三支长针、长剑,小钟还有近百颗银弹子;花姐的金钗珠钏和织锦长巾。总共是五件(套)价值不菲的宝物。

上述的宝物均属于法器,以其当前的修为,都没有办法使用,他只好让它们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储物戒子里面了。

贪心不足的他遂放出那些妖蝠,自然是期待在秘库里面能够找到价值高一点的宝物,象乾坤石那样的更好、冷月那样的也行,要不“白虎神铠”、隐形披风之类的套装也凑合。

结果可想而知,即便是十六只妖蝠十分卖力地将秘库内所能到达的地方犁了一遍,连半块灵石都没有找到,更别说是什么贵重宝物。

到了后来,该找的也找了、该拆的也拆了,无事可做的他就随手翻看了令外人感到十分诡异的那个黎老太和宣老两人所运用过的功法——

前者主修的系木属性叫《青木杀诀》的毒功,以炼化吸收各种毒物尤其是植物为主,初期时发出深绿色的毒气伤人,到了后面其颜色会越来越淡以至于无形。

让柳义颇为惊讶的是,它与别的功法最大的区别和特点是对于修liàn

者所拥有的仙根品级和灵气的环境要求并不高,从理论上来说,只要有木属性的人有足够的材料,都可修至元婴期,同时它的另一特点是,可同时役使多种有毒的妖兽或妖物。

黎老太被砸死前是结丹后期修为,其毒性已经十人之惊人,这也是当初作为元婴期修为的黄鄂颇为顾忌的原因。幸好乾坤石有解毒功能,同时由于柳义的出现太过于突然,没有来得及发功运毒便挂掉了,才没有受到此人的毒害。

虽然这种功法男女均可修liàn

,特点明显,且威力不小,然而柳义并没有至少在近期内没有修liàn

此功的想法。因为,欲炼其功会耗费海量的灵石以购置众多毒物和丹药不说,在炼气和筑基期,炼功之人的体表包括头发必定呈怪异的碧绿色,直到结丹期以后才会慢慢消失。

试想加入到了云台门下,一个长时间除了眼睛以外全身都是惨绿惨绿的家伙在门内甚至是整个大津的修真界引进如何的轰动!

宣老主修的更让柳义感觉到震憾!

因为,按照那个他所留下来的黑色玉筒有板有眼的说法,这个叫《冥魂诀》的一听名字便觉阴森无比的明显是鬼修的功法,竟然是来自传说中的幽冥界也就是世俗之人通常所说的叫“地府”或者是“地狱”的那个地方。…,

从对其字里行间的分析来看,该功法的撰写人仿佛生活和生存的环境就是在幽冥界里边,描写相当的生动详实,决然不是可以想像或者是编造所能杜撰出来。且它们与天脉大陆修真界甚至世俗的资料里面对地府的叙述非常相似,不同点只是一些地方、国家、统治者之类的。

之前,柳义对于佛道两家轮回传世、地狱之类的说法始终抱着将信将疑抑或敬而远之甚至是一笑了之的态度。然而,在阅读了这些信息又回忆了宣老与黄鄂对战时的种种表现之后,不由改变了上述的想法和观念。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要因为自己的眼界过于狭隘而对许多事情轻易否定。”——这是他当时在看完那个神mì

玉筒后头脑里面自然而然的冒出来的念头。

这种功法属于鬼修类的功法,而且入手修liàn

的门槛较之上述的《青木杀诀》还要低,凡是有仙根的不论品质高低均可修liàn

,只要阴鬼类的物质充足,其修liàn

速度与天质高的人也会差不多。同时,它相对于其它的功法修liàn

的速度要快上许多。进而更骇人的,就是根本没有仙根同时也可以是一点武功的基础都没有的人,竟然也可以修liàn

这种功法,只是这种下手的方法有些可怕,甚至是令人觉得头皮发麻、有些恶寒恐怖——

首先,要找到一个阴气充足的风水宝地,当然是风水越佳越好。在世俗里面,一般的坟场就具备这样的条件。

其次,要在坟场之中阴气相对旺盛的地方修建地下室,修liàn

之人在那里居住三年以上让体内含有阴鬼之气,才可以按相关的秘术修liàn



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想不用三年就要入门的方法有没有?回答是肯定的,而且只用四十九天就可以了,只是还要更加令人毛骨耸然一些而已。那就是,人的尸体埋葬以后,自然会产生阴气,每天的亥时,修liàn

者要在那个地下室那里吸取一具尸体的阴气,而且要在一个时辰的时间内完成,再不行即便是舔也要将它们舔光。

至于觉得坟场那里恶心污秽不想去,有没有其它办法?回答是有。就是找到一块崭新的别人没有用过也就是埋过死人的风水宝地,也要在那里择日修建一地下室,室内放上七个死人,最好是刚死不久的,当然,可以在里面装修得富丽唐煌,死人也可以用檀木棺甚至是水晶棺来安放。这种方式听说最为有效、也最有神速。

然而,这种功法除了上述的恶心以外,还有几个原因让一般人不敢涉及:

一是修liàn

这一类的阴鬼之功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修者要忍受阴魂之物对身体侵袭反噬的痛苦,而且还没有后代,这对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信条的天脉人是无法接受的。

二是一旦修liàn

了类似的功法,据说其人死后就要进入冥界生活,而且生生世世都轮回转世在那里,再也无法回复人身,永无出头之日。除非是修liàn

到了化神甚至是炼虚期,又找到了升到灵界的道路方能摆脱。

所以,世俗之人和修真界之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去碰这个东西,除非是一些性格极为怨毒之人,结了天大的仇家,欲要复仇自己却无能为力,又没有办法修liàn

别的功法,才进行的无奈选择。

在这个过程中,柳义一直都是耐着性子、整个人一身的鸡皮疙瘩在看着,伺后就很想有一种将玉筒毁去的冲动,但是后来又见到里面说:其它功法的修者如达到结丹期,便可利用一些特有的秘术实施控zhì

役使鬼物的方法,且没有宣老那种半人半鬼阴森无比的体貌,也没有上述的种种可怕缺陷才保留了下来。…,

“除非以后自己到‘幽冥界’那里,要不然谁会没事去修liàn

这种功法?”

“大易里面所说:‘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造化之道,圣人明明都讲出来了,我们这些自称为修真者的人还地懵懵懂懂的,为什么?”

……

“嗡!”,一声沉闷而巨大的响作打断了正在胡思乱想的柳义,抬眼一看,远处阵法赫然消失,这就标志着黄鄂的闭关结束,也预示着两人即将走出困境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

片刻,“呼!……”一道急骤而猛烈黄风吹过,柳义的身边顿时尘土飞扬,无数尘砾打在已然长出了寸余黑发的寸板头上,黄裳被刮得哗啦啦响作。

“哈哈!……小友何必跟星海真人那个老浑蛋如此过不去,哈哈哈!人都死去了一万多年,你还将他的地方糟蹋成这个鬼样子。”黄鄂如小山一般的身躯站立在柳义跟前,看着数十栋被后者猖狂肆虐了一番、变成了散落一地的残砖破瓦的库房,还以为他是找不到足够满yì

的宝物而拿这些东西撒火,遂没有再怀疑什么,只是习惯性地用大手抚摩着大光头,咧着大嘴哈哈极为开心地笑起来。

“恭喜前辈!不但恢复修为,而且还神功大进!!看来我们两人安全地离开此地是没有什么问题了。”看了看对方光头上冲天的黄色光柱,再感受一下汹涌正面而来的浩如烟海的气息,根本看不出修为达到何种程度,目瞪口呆之后柳义陪着笑脸,极为正统地行起了敬贺之礼。末了,又不失为礼貌地提醒一下对方帮zhù

自己从空间脱身之事。

“哈哈!有什么好恭贺的,仅仅是恢复到了元婴期的顶峰而已,与老子原来的功力相差还是太远了;倒是小友的炼体术已然到了筑基后期,有了实实在在的进步。”黄鄂貌似若无其事,然而铜铃般的双眸赫然冒出刺目金光,在它们的笼罩注视之下,他竟然产生了一种全身被穿透的感觉。

“不过,在我们出去之前,我想跟你做个交yì

。”

“交yì

?前辈是想……”,柳义顿生疑惑,自己的确是无意中砸死黎老太并拿出了“落日神光”帮zhù

黄鄂解决了危机,可是对方的功力尤其是休养后高于自己太多,况且要走出这个空间还得要靠他,现在突然提出来要交yì

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就是你那个金甲驼,天赋不错,还会罕见的土遁术,我要回天鑫大陆,有很长的一段路要经过大漠,而且在我们那里,有很多地方属于大漠之地,正好可以发挥其特长。另外,你返回内地之后,会很有机会到大漠了,对它的成长性也不利,怎么样?”黄鄂说出了一番似乎相当有道理的理由。

“啊!前辈,这个……”,自到大漠之后,金甲驼可以说与他多次同生共死,要说没有感情是假,对方一下子提出来,他心里着实有些不舍。然而,就是这个成长性的问题,也是令他一直头痛的问题,毕竟回到内地加入云台门以后,还真是不知猴月马月才来到沙漠。

“看你前些日子恨不得将这里的房子全部拆卸掉的样子,知dào

你想找宝物和灵石都想疯了。这样吧,我就将那个什么一爷的东西都给你,来交换金甲驼,如何?”

……

第二百四十九章:逃遁

三天之后,依旧是狂风、黄沙满天——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沙丘大漠的“沼泽沙域”某处地下三十余丈的深处,一道闪烁出方圆一丈的深黄浓郁光环赫然破土行进。

令人惊愕的是,随着疾若流星的快速移动,前面坚硬的石砾或土块一旦被那些黄芒触碰到,乍然便变成如稀泥一般的松软,朝着光环的四周迅速扩散开,之后又恢复如常。

正是柳义在运起土遁术,包裹身体在沙中飞快穿梭着。仿佛又是躲避什么麻烦事,一直到穿插出一百多里的极限,差不多是力竭之时,才从地底下冒出自己的小光头来。

“啊!没有人跟踪……太好了!……xx的!还是属于‘沼泽沙域’范围,那些人究竟在搞什么?可把我柳某人害惨了!!……”。

如刀的狂风从周围掠过,柳义一边顶风而行,一边嘟囔自语,接着,他又学起了黄鄂的样子摩了摩小寸板头,将三天以来所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

既然黄鄂都这么说,他只能进行交换了。结果与金甲驼解除了认主血契之后,对方丢给他一爷的三个储物戒子,里面基本上都是灵石和一些结丹高手常用的丹药,单单灵石就有一亿多,至此整个“七大盗”多年搜刮的灵物大体上被柳义如愿地收入囊中。

黄鄂恢复到元婴期顶峰,倒也没有再多费话,便从储物戒子里面拿出了一方圆两丈的五彩大“轮子”和一方圆一尺的混合金属质“圆盘”。前者系传说中的“破空阵法”,后者系与之配合使用的“星盘指路”。

这一套宝物是他的主人“无刃真人”留下来给他使用的为数不多的已然属于玄器的范畴,且至少要在元婴期顶峰及以上的法力加之化神期及以上的神识才能使用。

那么多年来,凭着这个东西,他屡次脱离险境,比如:在沙丘大漠中心的那一次受到几只化神期妖兽的围攻,重伤之下,就是依靠它们瞬间逃生。

它们能够空破空间的距离是五千里之内,而凭着黄鄂当前的修为,只能在五百里之内穿梭。

使用起来相当简单:首先在“星盘指路”某个目标点上以神识和法力定位,接着需yào

传送之人进入“破空阵法”,施者以同样的神识和法力注入便可瞬间达到选定位置,而且这一套宝物还可重复使用。

然而,就在他们一闪而现身在“千湖古城”中心的那一座巨大耸天石峰的山顶时,赫然发xiàn

周围或几里或数十里处有二、三十个光点朝着他们这边急速地飞过来。这些人之中元婴期的就有六、七人,其余的均为结丹期。

待黄鄂将“破空阵法”和“星盘指路”收好时,那些人之中的五、六人有的竟然已来到不足百丈之处。

出乎意wài

的是,其中居然包括了前段时间柳义初来乍到千湖古城择地修liàn

时误闯入他们地盘的那两个结丹中期的虬须中年男子和那个骑着雪白狮子、身穿黑底宽袖道袍上印白色梅花朵朵的年轻美貌女子。

凭着超于法力几千倍的神识,柳义自然记起了他们的气息;不恰巧的是,由于自己刚刚出了那个秘库空间,一时之间来不及做任何的伪装和收敛,竟然也给他们认了出来。

似乎是沙丘大漠抑或是千湖古城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不同寻常之事,平时鸟不拉屎的地方此时破天荒地汇聚了那么多的高手。…,

好死不死的,他们两人破空出来时引发了剧烈的空间变动,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

一看,突然出现的是一大一小俩光头“和尚”,大的修为系元婴期顶峰;小的只有筑基后期,貌似前者的什么晚辈?再一看,不对!……根本不可能是晚辈!!

那个大“和尚”的气息十分古怪,细细再看,居然系一化形期妖兽,哪有人做妖兽晚辈的道理?那么反过来说筑基后期的小辈拥有这么猛的跟班小弟更加不可能!

再联系到千湖古城藏有秘库的动人传说,这两人又似乎是毫无征兆地从巨大石峰里面冒出来,还有这几个月以来大漠发生的种种事情。

有料,绝对有料!他们的身上肯定有着价值非同寻常的东西,要不然也有什么重在情报。

只是这小的还好说,那个大个子光头修为比在场的人都高不说,一看他的面相就知dào

相当不是好惹的。

不能轻举妄动,一旦动起手来,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最好的办法是在远处远远地钩着,反正路又不是你的,我走那儿跟你没有关系,而且你还有一个拖油瓶,走得了大的走不了小的;同时,可以给师门发传送符将情况讲清楚,看看能不能派出力量前来增援。

上述那二男一女之前见过柳义的则更加好奇了,毕竟半年多前,这个到处乱闯乱撞的愣小子修为明明只是筑基初期,而今一见之下赫然已是后期了,如果没有奇遇的话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

仅仅是凭着这一点,就足够他们有理由去冒险把他抓起来盘问甚至是搜魂的必要了!

就这样,近三十名元婴、结丹高手,虽然相互之间没有全部商量,但是居然打定了同样的主意、采取了一致的行动,对两个懵懵懂懂一无所知的人进行追踪。

刹那间,一道道青光朝着四面八方破空而去。十来个没有门派的散修也聚集起来,一边在一二里之外跟着他们,一边窃窃私语。

凭着自己高于他们其中任何一人的修为,黄鄂自可施展遁术一走了之,但是这样一来,即便是用脚指头想一想,柳义的下场就很惨了。

当然,不顾一切地向他们发飙也不现实:

第一:对方并没有明显地惹着什么,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第二:虽说黄鄂威猛,然而如果那些人一旦结成一条心拼命,恶虎还怕群狼,也不会讨到什么便宜。再说,真zhèng

一打起来他这个小兄弟也是很危险的了。

就这样,黄鄂施展起法力,携带着柳义急匆匆地赶到了“沼泽沙域”那里。他自然是想利用那里复杂的环境,再次运用“破空阵法”和“星盘指路”帮zhù

两人脱身。

因为该区域的沙泥即便是结丹期的修真者也产生一种不小的拉力,令其法力凭空下降五成以上;而且还刮着一种强烈的风沙,如利刃割人。而前者有着化神期的神识,加上变态的身体强度,那里可以说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

没有想到到了那里之后,不知是后面那些人里面某些人的传息符通知有误,还是那个人脑子突然进了水。

一名结丹期顶峰的修真者竟然早已在那里埋伏,两人一至,他竟然十分阴险地先用一把飞剑向柳义突然袭击,待黄鄂挡下之后,遂又趁其不备之下飞快地甩出一条不知名材料炼制的长长的绳索欲将其缚住。…,

然而令那个修真者大跌眼球的是,绳索的确绑住了对方,不过只是紧紧地箍在了他的巨大尾巴上面一部分而已,就在他惊骇于其特殊的身体构造时,一道犀利的刀光劈来,连带着厚厚铠甲的身躯顿时被刷地斩为两半。

随即还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自己精光闪烁的元神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禁锢起来,片刻之后迅速化为缕缕细小长丝在一个巨大无比黄色空间散开……

对那个倒霉的修真者进行搜魂之后,由于附近的修真高手越来越多,黄鄂根本没有来得及跟柳义说什么,便用“破空阵法”和“星盘指路”将两人带到了五百里之外的“沼泽沙域”的另一处完全陌生地方。

待其用神识观察到方圆两百里之内均空无一人,才说起了搜魂得到的内容——

之所以大漠出现那么多的高手,系因为几个月以来这里发生了几件不同寻常的大事。

听罢,柳义表面虽是不动声色,实则内心里面不由乐翻了天,因为这些沙丘大漠里面发生的所谓大事,竟然均系与自己或多或少有些关联:

第一件:“七大盗”覆灭,而一爷、二爷和三爷连带着海量的货物和灵石失踪。

此事前面那一截的功绩自然是算到了现在被修真界称誉为“奇逸人中龙”的长河门少掌门常应龙的头上。

伺后不久,大漠周边的大小势力便发xiàn

,虽然作为一个组织“七大盗”已然灰飞烟灭,但是他们的三大头目至今尚未找到身死的证据,与其一起不翼而飞的还有多年来劫掠到的海量物品。

对此,常应龙包括整个长河门一直语焉不详。

甚至有心人还发xiàn

,掌门常天雄暗中派出大量人手,全副武装,深入大漠的各个险地和旮旯角落,名义上是寻找调查其堂弟也就是驭兽堂主常天魁一行十人在“豺兽荒原”之事,实jì

上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他的真zhèng

目的。

于是,大漠内外周边的大小势力都怀着痛打落水狗和试图大发横财的心态,争先恐后,闻风而动。

第二件:沙丘大漠“死亡之海”附近至千湖古城上空出现的天文奇观反常现象。也就是巨鼎那九具傀儡运用秘术将柳义空手传送至千湖古城秘库的那一时间段。许多在大漠里面活动的人都见到有一道长而巨大的五色彩虹在空中赫然出现,将两地连接起来,所持续的时间达三刻左右。本来,大漠里面就很少有彩虹的天象发生,许多修真者便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各种神mì

的藏宝抑或是灵界上有什么宝物下坠。

反正,闹出如此大声势的必定是有着玄机。

实则他们不知dào

,那道彩虹只是九巨鼎傀儡搞出来的,只是没有人看出来,胡乱揣测罢了。

……

讲完这些,黄鄂便丢给柳义一个玉筒,里面刻录了“无刃真人”留在天鑫大陆秘库的具体地址及到彼处后联系到他的方法,告sù

他如果以后修liàn

到了元婴期凭着灵器级的飞行宝物可从天脉到他们那里,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试一试,看看自己能否继承那里的一切。

罢了,就一声不哼地飞掠上半空自顾离开了。

柳义只好忐忑不安地与施展土遁术,躲避着随时可能出现的修真者,在地下穿梭……

第二百五十章:留云城

二个月后,云台门驻地外围西边千里处,留云州留云城。

说是州,其实此地人口众多超于寻常,所属范围包括修真者和世俗的人在内总共有数千万以上。

州城的人口也达到了惊人的五百余万。令人惊诧的是,与普通城镇不同的是,街道民房俱是依山连水,巧妙布局,简直就是一花园式的地方。

街道也很多,大小数十条,纵横交错,较之大津的普通州城的规模要大多了。此地的地理位置具很大的特殊性,不但为云台门向西的门户,也为大津数郡的交通枢纽和中心地带,且系通往此门许多重yào

地区的重yào

通道的三岔口——

正东北千里为云台门的本部和云台坊市,由之往北就是儒家的射门;正东为前者管辖的百艺山,再过去便是九鼎宗;东南便为之前柳义去过的小南荒地及多个材料出产地。

所以他们在这里设置了分部,布置了不少于一万的人手,并由一元婴期的长老长年管理。

而且他们规定,元婴期以下的其它门派的修真者到此地后则不能再飞行,除非得到分部高层的同意。

初春时节,昨夜几场春雨,几度南风。

周围山峰上冰雪消融,大地草木萌发,镇上村庄一朵朵花儿顶着寒风,以顽强的意志泛出绿意、绽开花蕾,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光阴荏苒,柳义远赴大漠不觉转眼又是四年过去。而今已是年满二十五岁。

两个月前,他有惊无险地从沙丘大漠光遁出来,到了留云镇,就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了。

但是,他还不能马上云台门那里申请加入门,因为:一来他长着的这个寸板头,让人怀疑就是个和尚,而前者可是道家的门派,对此一点都不能含糊;第二他还要利用一段时间来习炼一下炼丹术。

毕竟不是修为达到了筑基期加入了门派就可以万事大吉。因为,每一门派届时会有考察门人特长一项,以此作为培养或安排其管理职务的方向。

他自忖自己的特长实质上系战斗力这一项——五系全修,法力较之同阶修者浑厚;精通各种遁术,速度极快;修liàn

强悍的锻体术,肉身远异于常人;擅长隐匿功夫,鬼神不测;拥有乾坤石、冷月等众多宝物,层出不穷;刀法、剑法惊人,变化多端。

仅就上述而言,凭着他目下筑基后期的修为,普通结丹初期的他就可以单挑、中期的应该保持不败。

如果再加上他手下的小弟,也就是三十多只妖蝠和金甲驼,即便是后期的甚至是顶峰的都有得一打。

但是这些柳义必须要雪藏起来,因为他是带着任务来的,就连身份也是见不得光,在云台门的日子里保持低调才是王道。另外,还有比较重yào

的,就是自出道八年以来,自己已然得罪了许多仇敌,虽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且大部分都被解决了,其家族或门派并不知情。

但是如果表现出战力惊人、事事出风头,甚至是成为什么门派精英之类的。这就很容易给有心人掂记上了还是相当的危险。如在黑龙潭杀死袁家的人、在巨箭坊市杀死何千一干人、赌赢了金自来赌局一亿多灵石、毁灭性地爆掉了整个十二行商会派出的“七大盗”并掠夺了六亿多灵石或货物、在千湖古城被众多高手追踪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虽说自己还未遭到曝光,但还是留下了太多的尾巴。…,

想来想去,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炼丹术作为自己能上得台在向修真界公开的“特长”。

所谓的修真百艺,阵法自己不熟悉;炼器没有碰过;符箓只会用不会做;占卜术呢,貌似自己还有一些天赋,且有了“水衍神术”、“心血神卦”等秘术,然而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修liàn

。……

只有炼丹术自己习炼过一段时间,还是有一定的基础;同时,在巨鼎空间那里无意中“吃”下了火精魂之后,突然莫名地增加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控火天赋和技能,自己沟通融合火能量的能力不炼自通,把握火候的技巧猛然飞速提升。

其实说来说去,炼丹的本质就在于对火候掌握程度,修真界经常说的“传千功道万法,不谈火候”、“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之类实jì

指的就是这个东西。

这门技术在修真界里面相当吃香,炼丹即便是战斗力不高也非常有地位,况且自己又经常依靠大量来提升法力,选择炼丹术来做为掩盖是最合适不过了。

自路过到了留云镇这个既繁华又清闲的山清水秀风水宝地,他遂租了个灵气充足的洞府隐居起来,一边等着自己的头发成长正常,一边加强修习炼丹术,同时也静心巩固一下自己五行功法和剑法、刀法的修为。

仅仅两个月,他便达到了一品高阶炼丹师的程度,炼制出了品质不俗的炼气露、一品通脉丹甚至是一些中阶的一品破障丹,这些丹药他都是固定向最大的药店——“本草堂”出售,而一旦拿着它们到城里的修真市场上销售,在价格较之市面上普通价格还要高得很多的情况下竟然很快地就销售一空。

……

柳义一身青衫、头上长发已恢复如常上面绑了个逍遥巾,只是后背已然没有了在大漠背了好几年的长刀,此时,他正在留云镇上修真市场附近的一风景秀丽、古色古香的叫“以笋会友”的三层酒楼上据着一临窗的桌子,自斟自酌。

旁边十来张桌子所坐的俱系清一色的修真者,而且他们的素质似乎非常的高,虽然都是一并的狼吞虎咽着一盘放置着许多洁白如玉、晶莹剔透的如拇指大小的灵笋,但均严格控zhì

着自己大块朵颐的双唇,以让其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就连互相之间的交谈也是细声细气。

骤然一看,这里似乎并非是偿尽天下珍馐美食的酒楼,而系一文人墨客汇集的尊贵优雅的茶馆。

那个精美白色玉壶和里面的酒以旁边的小玉杯都是缴获自长河门常天魁他们而出产地系“迷失绿洲”的“风刀子”连带饮酒器具。就是放在前面的那几碟沙虫、驼峰还有一种生长于沙丘大漠的沙雀等美食也是由前者贡献的。

当然,他来到这里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桌子中间的那一大盘灵笋。此物为留云镇的特产,甚为稀少,只能由少数云台宗管理的酒店统一提供。

它们不但清甜味美、清脆幽香,食之令人回味无穷;而且对修真者的修为也有一定助益,因此,十有八、九的人倒是冲着它们来。即便镇上的数个酒楼长年都有这一道菜的供应,然则毕竟狼多肉少,人多为患。

在面对蜂拥而来的顾客面前,前者不得不使出了杀手锏——规定,凡修为在筑基期及以上者方能享用,一天之内只能用一次,且单日、双日还要分开不得重复食用。…,

即便如此,当初慕名而来的柳义还是被拒之门外,理由是客人太多,名额有限,排队还没有轮得到。后面还是有“贵人”相助了才得以如愿,还出乎意wài

地免去单日、双日不得重复的规定。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他的活动十分地有规律——

早上卯时从炼功状态中出定醒来,习练一个时辰的剑法和刀法,接着炼丹到午时,拿上炼好的丹药到修真市场的那一个叫做“本草堂”的药店以不菲有价格出售,再到这个“笋友”酒楼享用一下百食不烦的灵笋,下午申时洞府,然后静坐……四点一线,日复一日。

……

咀嚼吞下一根灵笋,趁着弥漫满嘴的余香和灵气萦绕未散,柳义迅速捏起酒杯,猛然一仰头,一小杯“风刀子”滑落入咽喉,紧接着间不容发之际又干下了一杯……

“吱溜!……吱溜!……”

“轰隆!……轰隆!……”

“哗啦啦!……哗啦啦!……”

随着两小杯“风刀子”入肚,他的身体内部丹田处传来两声沉闷的响雷,刹那间,那些酒化为一股股炙热的“刀气”灵力,并迅速从那里朝着全身无数大小经脉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湃而去……

“呼!……”

片刻之后,他的脸便胀红得如肥大猪肝似的可怕,紧接着轻轻长吐出了一口肉眼可及的灰白浊气,随即恢复如常。

然而,整个过程看他的面部表情,却似乎一点痛苦没有,反而是有几丝难以言传的畅意。

罢了,柳义扭头盯着窗外仿佛久违了多年的春景,喃喃自言道:“大津,还是气候宜人、土草肥美的地方更加令人怀念和留恋……”

“哈哈!小友,你这么年轻竟然敢和老夫一样一次连喝两杯‘风刀子’,难道你不想活了,哈哈哈!”

一阵爽朗而又略为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一看,对面已然来了一个中等身材的怪异老头,此人修为在筑基后期,虽然长得面目端正,可是浑身上下所穿的衣物显得相当地凌乱,就象随意从故旧的废物堆里面随意捡出来,东凑西拼胡乱套到身上去,只见——

他头顶上戴的系一黄色的僧人帽,脚下套着的是儒家代表四方大地的方屐,身上穿的竟然是道家的青色道袍。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而且那些衣物看起来似乎长久没有洗过,粘贴了许多莫名的油腻之物,显得相当邋遢。

“丹尘子前辈,在下可是铁肚石肠,区区两小杯的‘风刀子’还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似乎与之非常熟悉,这个叫丹尘子的修真者在柳义还未叫座的情况下居然丝毫没有客气地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的那张小屏椅子上,飞快地伸手过来,拿了两个小玉杯,自顾斟上,随即迫不及待地学着前者刚才的样子喝下,只是与之不同的是,他的脸色竟然一丝变化没有,就象是喝下的仅仅只是普通的泉水一般!

第二百五十一章:丹尘子

凡尘子系柳义来到云留镇第三天就认识的修真者。

在他初来乍到留云镇,当第一次拿着那些炼制出来的丹药挨个到市场上的药店出售时,大概是由于新人、那些店家不了解药效的原因,即便将价格压到了成本价甚至更低,还是没有人愿意帮zhù

他进货上架。

要想将它们卖出去,让人实实在在地将丹药服下,从而检验出它们的药性和效果,找到存zài

的问题和不足,不断改进质量,提高炼制水平,只有到街头摆摊这一条路了。

即便他过去在世俗间曾经做过身份清高的秀才,但并不觉得自己目下身为为一个大津修真界的准炼丹师,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简单练练摊就有什么可丢人的。

只是如此一来,每天的修liàn

时间就大为缩水没有多少剩余的了,对他而言,这一类问题真的让人感到十分地纠结。

思前想后,他决定还是在修真市场旁边的一条大街的街边挨着其它摊点找了个地方,又从戒子里面翻出了多年前以飞龙山上神mì

雾带生长的那些紫檀木为原材料,让工匠们精雕细琢出来的几套家俱里面选出了一张桌子、椅子还有一个茶几,一边喝着灵茶,一边做起了生意。

他的想法是先练练十天八天看看情况再说,如果实在卖不出去就卷铺盖走人,那些丹药就当是自己练手好了。

结果,让人乍舌的是,瞅着前面川流不息、挨肩接背的人群,一刻的功夫得起码有几千人,其中大部分还是修真者,可是大部分人对他的那些货物看都不看一眼,尤其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倒是有一些人看上了那几张光滑沉实的紫檀家俱,屡屡询问要不要低价出售给他们。

一直到中午时分,终于盼来了一些久违的人气,开始有一些人前来摊点光顾了,只是让柳义气恼的是,他们竟然大部分都不是诚心来买东西的。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人是镇上或附近的某些修真小家族派来的代表抑或说是掮客。

他们一上来,就貌似相当内行的拿起那些丹药又是闻又是嗅,还两眼泛出精光的拿着它们赞叹不已,看那个阵势这些人所面对的就是天脉大陆修真界大名鼎鼎的丹神新鲜出炉的大手笔,决不是一个因无法上架而只能无奈地在街头练摊的小丹师产品。

“大哥,了不起!太了不起啦!!您这那里是炼制丹药?简直就是‘量产’,‘量产’使炼气期修真们成功通往筑基之路的保单啊!”

“大神!绝对是大神之作!!就问大神,您现在是否已与其它药店签有合约的?如果没有,那么,我们的家族将是您最明智的选择!”

“不要听他们说的,到我们那里,那里才是您这种大神的最终归宿,我现在不跟您说什么动听的言辞、优厚的条件、继xù

成长的环境,只有到了那里,您才会清楚,别人所说的那些动人的话语只是狗屎而已!”

……

即便他们任是说得口吐舌莲、花雨满天,提出来的条件再多上一千倍,柳义也不可能到某个小家族或小门做炼丹师的,一来他目前的身家比一个中等门派的整个几百年的收入还要充裕,二来他肩负使命必须进入云台门,所以最后那些人只能扫兴而归。

待那些走了不久之后,隔壁那些同病相怜的遂正告:…,

幸好他方才果duàn

地拒绝了那些人,这些小家族和小门派经常来这里骗那些不了解情况的炼丹师。

他们先是用上述之类马屁将对方灌得晕头转向,然后再开出优惠得足以吓人的条件,待那些炼丹师到了庄上或者门派时,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只说是按原来的条件让那些炼丹师先炼上几个月的丹药,材料自然是由他们提供。

这一段时间,炼丹师们生活上享shòu

到了比他们掌门、族长的爹妈还要好的条件,材料上的提供也是应有尽有。

到了三个月左右,他们突然就翻脸不认人,阴沉着脸递给炼丹师一张清单,在上面罗列了那些原材料天价的价格还有高得不能再离谱了的生活开支。

由于炼丹师即便再如何了解也有一个成丹率的问题,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干上十年都赔不了的。于是,在那些门派、家族的威迫下,只好与他们签订下各种不平等的血契,一直到血肉都被榨干为止。

……

听了那些好心人叙说的故事,柳义只是不以为然的一笑了之,莫说他根本不为那些人的言语所动,即便是不小心让他们骗去,不说一句狂妄的话,就凭着灵兽袋里面的那三十只妖蝠,届时指不定大津的修真界的某个小门派或家族又会变成某些个“无人区”的神mì

轰动事件,而自己的储物装备里面又会充满着那些什么门派、家族的什么灵石、武器、宝物之类的。

无事可做之下,他又拿出那个装满了“风刀子”的玉壶、玉杯,还有几小碟的沙虫、驼峰、沙雀等大漠特产肉干,自顾喝了起来。

刚刚喝下不到两杯,正慢慢地啃着一小块三指大的干沙虫,那个凡尘子在人群之中看见了柳义摆放在紫檀木桌上的那些无人问津的一品丹药时不由“咦!”地发出了一声惊诧声,接着便径直走到前面来,对着它们认真的端详起来,双眸放射着异样的精光,一边看,一边发出了一连串称赞的话语。同时,还频频对他不停扫视,似乎感觉十分诧异。

而柳义还以为这又是什么小门派或者是小家族派出来的说客,便懒得头也没有抬一下地去搭理他。

待其又毫不在意地走到身边,将自己这几种丹药所用的具体药材及细微的搭配比例还有火候等等许多不为人知的细节都一一讲叙出来时,柳义才动容地又拿出一张椅子,极力邀请他坐下一起喝酒。

丹尘子出乎意料地毫不客气接受,而且酒量出奇地惊人,在他骇然的目光中,那种“风刀子”他竟然能连连喝下了两杯,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更令柳义不可思议的是,这种酒由于结构和酿制的手段极为特殊,烈度惊人,喝下之初对身体会造成很大的副作用。然而,对方仅凭着与自己一样筑期后期的修为,喝下的量整整是他的一倍,但脸色一点都没有红一下!

同时,从旁边练摊的人来看,这个丹尘子似乎许多人都认识他,也对他十分地客气,后来柳义从旁人的嘴中知dào

,此人竟然系这一带小有名气的炼丹师,不但有了三品丹师的能力,而且眼光相当的犀利,还经常到街道上溜哒,发xiàn

有什么好描子炼出来的丹药,他就会向当地最大的丹药店也就是天脉大陆最有名气、最有实力的“本草宗”开设在这里的分店“本草堂”推荐,以便后者收购或上架。…,

让人奇怪的是,丹尘子不但形为举止怪异,据说也并非“本草宗”的人,他这些做纯属率性而为,有些不可理喻,只是经他推荐之后那些丹药竟然都是百分之百的畅销。

旁边的那些人见到他主动与柳义答腔,当下便明白他们的这位新来的同伴要交上好运了,不由两眼频频放光,对后者艳慕不已。

果然,在喝了十来杯酒、又撕啃了几块大漠特产后,对着一街上行走过来的行人打了声招呼,约莫半刻功夫,就来了几个“本草堂”的人将柳义的丹药悉数打包带走,还给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价格——相当于市面上出售的普通零售价。

末了他们还交给一张信符,告sù

他:无论何时何地,以后凡是拿着炼制出来的丹药到本堂来,依旧可以按照相应的价格进行收购。

最后,两人就坐在哪里,将那一玉壶的酒喝完,丹尘子觉得yì

犹未尽,让柳义再倒一壶酒出来,只是他们换了一个地方,那就是现在留云城的修真们戏称为“笋友”酒楼的,主菜由前者想办法、酒由后者提供。

只是到了那里之后,又发生了一件让柳义惊异的事情,丹尘子在那个地方竟然也是大受欢迎,不但他可以在那里随时光顾,就连带来的柳义也是享shòu

这个特殊待遇。

至此,在留云城,初来乍到的柳义居然开始过上了惬意的四点一线的舒适生活。每一次拿丹药到“本草堂”后,他们都给了一张上一次的药效分析结论,详细地说明了服用之后的优缺点。而每一天凡尘子似乎都相当的悠闲,都和他来到酒楼喝酒,每一次喝酒之时都将许多炼丹的心得交给他。

以至于短短两个月这内,他的炼丹技术得到了飞速提升,已然朝着二品炼丹师迈进。

……

较之拇指大上一倍的小玉杯,足足喝了五、六杯,又用了半盘的灵笋和几小碟的沙虫、沙雀,丹尘子才开口说话:

“这‘风刀子’着实可称之为酒中之狂暴飓风,但味道又极为浑厚纯正,喝下后还能拓宽少许经脉,老夫以为大漠那帮蛮子捣腾不出什么好东西,原本竟然对它不怎么看上眼。呵呵,陈小友,今天来与你喝酒,也是特地来辞行的,有何感想?是不是要送一千几百斤的与老夫,以便让我在一、二之年都不至于闹酒荒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入门(上)

柳义闻言略感吃惊:“……那么快!前辈,难道你要提前离开留云城?……”

对于丹尘子的离去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之前两人交往时后者已屡屡提起其为人行踪不定,经常飘忽于大津各地,尤其是本草、九鼎、巨箭和云台等各门派的坊市之间,帮zhù

人家炼制丹药,好多赚一些灵石。

然而,就在前两天他们在这里喝酒时,丹尘子表达出来的意思还是计划要在留云城呆上近一个月的时间,而今从嘴里面又变成了另一番说辞,证明是自己有什么要事非离开不过的了。由于得到了他许多炼丹术上的指点,加上年纪要大上自己很多,即便是修为相近,也应理尊称为“前辈”。

“滋!……”,双手飞快地撕下一块金黄色的沙虫肉干,一边慢慢置入嘴中轻嚼,一边默默点头。虽然此时在丹尘子那一张稍显风霜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现出心事重重的模样,但是已然没有了平时玩童嬉戏的招牌式表情。

“呵呵!前辈,世事无常啊,本来正欲想利用这特殊的个把月时间讨教一些突pò

一品炼丹师的关键技艺。既然有要事要离开,就只能等以后的机会了。当然,‘风刀子’之事好说,毕竟在下这里还是有一些存量的。”

罢了,柳义仰头又灌下两小杯“风刀子”,双目微闭之中闪烁出几丝狡黠,右手一探,从左手戴的储物戒子里面拿出一盖口塞得严严的褐色大缸,放在地板上:

“送您一百斤吧,饶是您酒量吓死人的,一天半斤也足够喝上六、七个月。我这里还留了一百多斤,等您办完了事,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实则他耍了个小心眼,当初从长河门的常天魁十人那里可是缴获到了四千余斤,加上之后的那一段时日都是忙于打打杀杀,根本就没有真zhèng

地喝过多少。

可以说这些杯中物自己的存货相当的充足,然而他目前还没有真zhèng

了解丹尘子的底细,一下就全部亮出家底的话,那就等于告sù

对方:

长河门的那些失踪的人就是我杀的,你看看,他们原来的“风刀子”一滴不剩都存zài

我这儿呢!

另一方面,他着实非常想从对方那里学习到精妙的炼丹术;同时,私底下还有一个小算盘,那就是与之斯混熟了以后,请他帮忙炼制那些“增气丸”、“冲气丸”和“聚精丸”,

好让自己那些没有仙根的亲人和比较要好的朋友能过上一把修真的瘾,要不然最低限度也可以来一个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无疾而终。

“啊!真的!!……你不会拿一些凉水来哄老夫的吧?……”,丹尘子双眼顿放亮光,蹭地跳了过去,猛然揭开盖子……

“哈哈!……是真的收窖上百年的‘风刀子’!太好了!!……”,霎那间,一股股浓烈的酒香向四周弥漫……

……

一个月后,春意盎然,云台门。

云台五峰,峰高均在三万尺以上,分东、南、西、北、中五峰驻立,占地五百余里、雄据一方,这些山二万尺以下常充满了的白雾,越往上越是浓厚,如果人在空中看,从下往上一层一层条缕分明,如同白色织锦铺就的楼梯,显得极为状观,又透露出几分飘逸和神mì



而在雾中,岩峰秀丽,林麓幽深,苍松劲柏,茂林修竹,中间还不时长着各种各样的奇花瑞草、灵草灵树,争夺斗艳,盎意横生,则令人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造化之妙。…,

云台门总部,位于五峰中间最为浑厚雄壮的中峰,五千尺高处的一方圆十余里的山间平地,几十条道路纵横交错,它们的两边建了许多古色古香的房子,看建筑规模已如大津世俗的一些偏远小县城。

中轴线上占据中间的那一栋占地面积最广、最为高大雄伟、雕龙画凤青砖碧瓦的自然是正堂,它的两边均是与之材料和结构相同、但又明显矮小上一筹的房子。

它们之中有一栋横额牌匾上书“龙门堂”三个笔走龙蛇的飘逸大字,正是整个门派负责招收门徒的地方,那三个字字大概是取象于鲤鱼跃龙门,一过此堂便成为云台门门人从而身份倍增的意思。

就在刚才,他拿着“本草堂”投门保单,利用留云城的特殊传送阵直接来到了这里。

即便是任何一个门派对于筑基期的修真均于张开双手欢迎,但是一些基本的情况还是要进行考察的,如:来到门派的目的、出身如何、是否有什么阴谋等等。

刚下传送阵,向驻守在那里的几人说明了来意之后,他先被两人带去一个单间那里住下,接着被告知马上填写了一份简历,里面无非是姓名、性别、年龄、籍贯、出生地之类的,当然还有家庭主要成员情况、学过的功法、个人特长等等。其它方面都按计划写了上去,倒是年龄这一项,他琢磨一下,便写了“三十岁”上去,毕竟如果如实地写上二十五岁,以他这种五灵根的资质达到这样的程度说你吞下了什么天材地宝都难免会让一些有心人惦记上。

相反,以逆向性思维增大自己的年龄,再说遇到什么天材料地宝,可信度还大上一些,也不容易引起他人的妒忌。

至于别人是否看得出来,早就想好了:自己所修liàn

的“黄龙五变”锻体功法早已将骨骼改变,外人很难看出来。

刚填完那份三、四页纸的简历,不到片刻功夫,此刻又有另两人来收了那张简历,同时带他至这个叫“龙门堂”四楼里面的某个房间,说是对其身份进行相应的严格检验,到了那里,不用推房门自己已打开,迈进去,一看——

那里竟然是一布置得类似于审讯室的地方,四壁空荡荡显得黑漆漆的,只有中间的位置从房顶上方照射下一不知名的白炽强烈光束,下面放置着形单只影的圆木凳,正前方系一排桌子,后面襟危正坐着面似铁板的二男一女。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女的居然还是柳义的“老熟人”——兰珂。大概她立功之后得到门派的精心重点培养和保姆式重点关照,短短三年过去,其修为已然由之前的筑基中期到了后期,脸上更摆显出一副傲人一等的神态。

“还磨蹭什么?快进来!坐在凳子上面!!”,依旧是清脆而带着些许铿镪又稍稍有些傲慢和煞气的声音,兰珂仰头娇叱将在门外欲行又止的柳义叫了进来。

“说一下自己的简要经lì

。”

“各位前辈好,在下陈仁,大津汉江郡人氏,早年流落四方,无意中得到修真功法,并获得一些奇遇,专修liàn

丹术,目下系一品炼丹师……”柳义打定了在云台门务必行事低调的风格,作出了一副战战兢兢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朝着三人打辑之后,这才缩手缩脚步颤微微地回身走到凳子坐了下来,而且还比较猥琐地貌似长了疮似的只用了半边屁股之中的一半掂在上面。…,

“咦!这个人在我的印象当中应该是从来没见过,可是怎么令人有一种脊背骨发麻的感觉!!……”

“嗯!……不对,看此人一身的庸俗之气,资质极其低劣,即便他的修为与我一样到了筑基后期,但实jì

年龄已经过了三十,也整整比我大上了五、六岁,哼!有什么了不起!!这应该就是如他所说走了什么狗屎运、吃到了什么天材地宝,才堪堪达到这样的成就。”

“看来,师父之前的提醒没有错,这段时间强行修liàn

了他所传授的‘云龙九剑’之后,自己着实难以驾驭住那一股凌利的剑qì

,以至心神不定、错念纵生,这样的废物竟然也令自己发生了幻觉,看来以后自己得放慢速度了,以免将来出现走火入魔!”

此时,虽然她没有认出柳义是谁,但不知她天生的感应强烈还是其它原因,在见到对方第一眼时,心里面居然莫名的一荫生出了几丝警悚。

待看了他的简历及用神识反复观察修为,发xiàn

只是一除了一心钻研炼丹术之外,其它方面均为一无所长的废物的时候,才对其又生起轻蔑之心。

接下来,三个人几乎以聊天的方式向柳义询问了半个多时辰的问题,大到宇宙观、对轮回学说的认知和感悟,小到小时候做什么错事甚至是喜欢吃什么东西、喝过什么茶或什么酒等等似乎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然而,得到过方阳明他们魔鬼训liàn

过的柳义可没有这么想,这种方法正是自然不敢轻视,提起了百倍精神认真应对,上述那些问题则按事先所教的,能如实回答则务必要如实回答,而且要在瞬间将它们在脑子里面放空,就象是春风拂柳、雁过长空,无踪无迹。

而少数自己非要骗人不可的一些话,则必须每一字每一句包括顺序都要在心里面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有如此,方能确保在下一关最为重yào

的审问中安然无恙。

柳义心下知晓,他们这些貌似无心的问话似乎显得杂乱无章、无关痛痒,实则暗藏杀机、环环相扣,只要被问者其中说了一句假话或者某一个环节交待不清,基本上就没有机会逃脱得出他们的“法耳”。

第二百五十三章:入门(下)

果然,上述的那些问题刚刚“聊”完,哗啦啦地,随着中间那名元婴初期的老者按下了桌上的按纽,顿时,柳义头顶正上方三丈余的天花板上赫然出现了一面一丈方面的光滑混合金属镜,同时一大束较之之前亮上百倍的光芒从镜前半丈空中乍然出现直直照下,不但耀眼得令人看不清周遭的一切,而且浑身都有被那些光亮穿透的感觉,整个人的头脑出渐渐地进入一种迷离的状态。

这正是云台门在招收门人时用以辨别忠奸真伪的“摄魂镜”,或者说系一特殊的阵法。

这个阵法在之前三人问话时早打开了第一重,已然将柳义回答的每一句以及他相应的语调、神态、动作、心跳、气血运行等等方面的情况变化都一一刻录了下来,而且非常的原始清晰。

第二重打开,那些光亮具有一定的催眠作用,能够让阵中人的头脑失去自我保护意识,甚至是被对方在一定时间内完全控zhì

心神。

此时,负责盘查审问的三人又将方才问过的话再重复问一遍,只要里面存zài

说过了谎话的,自然就是那和尚光头上的虱子,自己便可一览无遗。

然而,三人所不知dào

的是,在趁着“摄魂镜”放射出白炽强光放出如潮响作声以及对方的死死黏在自己身上的神识也被亮光排斥的那一霎那,柳义假装极为受到惊吓全身颤动的样子,同时乘机使用出了“黄龙五变”的锻体功法,将进房间来之前早已吞入腹中的一枚小指头大小外面涂着一层薄薄腊层的绿色小药丸震裂。

片刻之后,就在他在“摄魂镜”的作用下连上万倍的神识都发挥不了作用,整个人陷入迷迷糊糊的状态时,药丸化出的一道道细如发丝的绿色气息混杂在他的木属性法力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行延伸到了识海,顿时,脑中一片清明……

柳义一脸苍白、大汗淋漓走出房间,沉厚混合金属质的房门咣当地自动关上。

“各位,你们认为此人如何?”,中间的元婴初期老者捋了长须,打破三人沉默的僵局,然而他自己并没有表态。

“照我看,这个人的简历,以及所重复回答我们提出的问题,都没有什么破绽,‘摄魂镜’也没有什么反映。只是我冥冥之中感觉到这个人与我们并不是一路人。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一下子也说不上。”老者左边的那名削瘦结丹初期中年男子一边用手摩挲着干净无须的下巴,一边微微侧盯着柳义消失的房间大门。

“呵呵!兰执事,听闻你在这一方面具比较独特的天赋,也正因为如此,在三年前,你发xiàn

了风雨商会的阴谋,果duàn

率我们的门人打出来,建立了奇功。怎么样?说一说你的想法?”老者笑了笑,以和蔼而又带着鼓励的眼神看了看右边的挺直腰板坐着的兰珂。

“啊!向长老过奖了,小南荒地之时,是小兰一时的运气,更是天佑我们云台,我只是该做我们任何时一位门人该做之事罢了。”兰珂此时竟然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谦虚,双眸露出了平时难得一见的微笑,让在座的另外两人听后也是频频额首,接着她又轻启贝齿:

“其实我与杨副堂主一样,早在对方迈步进入时就产生出了一种怪异的感觉,觉得此人天生仿佛与我们格格不入。”…,

“待后面看了下他的简历,又经过了询问和‘摄魂镜’的检验,对方可是连丝毫的破绽都没有,照理说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后来,我想了想,这会不会是那些散修,尤其是那些长年独自修liàn

的散修存zài

的一种通病。”

“想想看,他们长年无依无靠,都是靠着自己一人的奋斗才走到的今天,在此期间,指不定还要受到一些门派或者修真家族的制掣甚至乒,他们的骨子里面自然慢慢滋长出了一种对其它势力的排斥。”

“只是由于形势所迫,我们云台门现在要挺揽人才、广纳精英,这种细枝末节倒可以不用计较,先让他们加入门派再说。”

兰珂不加思索,条分缕析,侃侃而谈。

向长老一边专心致至听着,一边微笑不已,罢了,他一脸欣慰地笑道:

“哈哈!不错,不错,小兰,听了你的分析已是得其中三味了。”

“老夫几百年来,鉴人无数,要说不知dào

散修们大都具有以上通病那是假,只是一个年纪轻轻二十出头的小辈就明白了这些道理那可是不多见了,哈哈!……”

“至于刚才那个人有无问题,经过了‘摄魂镜’的,你们大可放心,毕竟,就是一般的结丹高手也不容易从它的那一关走过。正如小兰所说,我们目下是用人在即,何况对方还是这一批人里面拥有筑基后期以上修为的少数人之一,虽然他没有什么战力,炼丹的水平也是普通,不过对于我们这样的门派来说也是可以接受了。”

“至于具体的去向,老夫认为,三年之内,先不要让他加入内门,也不要传授任何云龙遁法和云龙剑法,集训一个月后,派他去合适的地方,磨一磨性子再说。”

……

第二天清晨,“龙门堂”,云雾弥漫。

往常空旷无比、门可罗雀的大门前空地上竟然攒拥着一百多号男男女女,修为均在筑基期,只是后期以上的显得寥寥,他们正分开站成了七、八个方阵,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一脸的兴奋并充满期盼,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重yào

时刻的来临。另一些之前认识或者这两天才认识的人则低声细气地在嘀咕着,所谈论的内容不外是什么内门外门,什么堂好什么堂不好之类的。

排在前面的那一队伍都是清一色的炼丹师,柳义混在十来个人中,与其它方阵不同的是,这些人当中的年纪都偏大一些,象他这样二十五岁的算是最年轻的了。

还有一个不同点是,女的特别少,只有两人,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五十多了,一副木纳的老村姑模样,修为却是少有的筑基期顶峰;她旁边是一位面目端正,显得极为淡定的年青女子,修为只是筑基初期。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炼丹师里面女的本来就很少,而要想有所成就的一般是达到一定的年纪之后。

因为,就在他接受了三人的审问式问话之后,又被带到一个地方,在几个人的监督下,当场炼制了一炉的一品破障丹,出丹率达到了八成以上。同一天晚饭后不久,又有两个人过来通知,说恭喜他已通过“龙门堂”的审核,成为了云台门的一员。而少数没有通过的只能说是很遗憾了。

此时,他们所面临的,是决定自己到外门或者是内门而已,但是无论如何,都算是已经能够入门了,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不想在外面继xù

闯荡,想找一个靠山过上安定生活的。…,

与多数人脸上写满期望的表情不同,柳义则是无悲无喜——

进内门也好外门也罢,他主要的任务就是将那个林文秋及相关的势力了解清楚,再报给方阳明,那么他的潜伏任务就算完成。至于以后是去是留,也是由他自己决定。

“……”

兰珂一身盛装,神情冰冷,手上拿着一张金色的大纸张写好的榜文,在一左一右两人的陪同下走到他们前面的台阶上方,霎时,那些窃窃私语嘎然而止,现场变得鸦雀无声,只听见一些人因过于紧张而发出的重重呼吸声。

宣读门派关于新入门筑基修真门徒的具体安排,这种事情虽说不是什么重yào

的东西,但是往常一般都是由结丹期的堂主或副堂主级别的人来宣bù

。此次向长老居然派她操办此事务,可见其在整个门派的分量。

想及于此,她心下不由暗自一笑,接着便站定身形,用那如刀双眸轻轻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视一遍之后,才捧起榜文,运足神气,大声宣读起来——

……

“曹斌,五十六岁,筑基顶峰修为,三品炼丹师,分到内门‘金丹堂’任主执事。”

“盛一仁,三十岁,筑基中期修为,三品炼丹师,分到内门‘金丹堂’任副执事。”

……

“马兰花,女,五十岁,筑期顶峰修为,三品炼丹师,分到外门‘丹火堂’任分总执事。”

“陈仁,男,三十岁,筑期后期修为,一品炼丹师,分到外门‘丹火堂’任主执事。”

“古红颜,女,二十五岁,筑期初期修为,一品炼丹师,分到外门‘丹火堂’任主执事。”

……

随着兰珂的宣bù

,有人一脸欣然,有人微微轻叹,毕竟无论是那一堂,内门与外门总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总的来说,是所学的功法不同、门派长辈帮扶不同、待遇补贴不同、修liàn

时间不同,前者的优势很大。

后者不但学不到那些秘法,享shòu

的灵石和丹药要少很多,同时没有什么人指点、也不用进行强制性的修liàn



就比如,原本战力相等的虎彪堂和护卫堂等战斗类人员,进了内门三年以后修习了相关的遁法和剑法的,其战力往往要高出数倍。

而关于炼丹方面的也是差不多,一看名字便明白了几分,一个是“金丹堂”、一个是“丹火堂”,径渭分明。

当然,对某些人而言,外门有一个用再多灵石也买不到的好处,那就是——自由。也就是说,在那里,根本不会有人因为你的修为缓慢而去督促甚至是责怪你,也不会你因为修liàn

不专心、不努力而受到惩罚。

第二百五十四章:相聚

包括柳义在内共十二人,有一半人得以在内门,其余的都是在外门。六人中,他和另外两位也就是那两个女的,在总部里面集中训liàn

了一个月之后被派到了云台坊市,当上了设在那里的“丹火堂”分堂的总执事。

而所谓的集训,就是学习门派的门规,自然还有表忠发誓至死不叛师门还有不得残杀同门等等乱七八糟之类的,再就是丢给了两个玉筒,正是所谓的《云龙遁法》和《云龙剑法》还有许多道家的经典书籍,再认真一看遁法和剑法,竟然都是一些理论上的东西多还有就是一些入门之类的内容,应用性不强,等于跟没有学差不多。

……

当上了那个什么总执事,其实就是每个月定期的炼制出一定数量的丹药上交给门派,然后就是对整个坊市的丹药市场进行管理。说是管理,平常也没有什么可管。毕竟市场上的那些丹药店十有八九都是门派里面有势力甚至是一些长老开的,要不然就是和其它门派交换的产物;另一部分虽然没有什么势力,但是多少年来他们早就打通了各种关节。

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它们的丹药有什么不尽人意,柳义也不好去管什么,否则就是自找麻烦。

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管,一有什么事情都甩手给了那个一起入外门担任副总执事的古红颜。到了后来,他除了每个月去分堂那里上交一份任务以及领那一份少得可怜的灵石和丹药之后,就没有去那里当过差。

而现在他们两人的顶头上司——分堂副堂主,也是一起入门的村姑模样叫“马兰花”的,对此竟然也不怎么管。

所以,他想了想,决定在坊市里面开一个不大不小的修真用品店,以丹药为主,兼营符箓、阵法还有爆破物等等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名字叫“三和修真用品店”,其意自然是天、地、人三者融合、和谐共处之意。

其目的,第一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逼迫自己不断提高炼丹的水平;第二是想为自己增加一些灵石,虽说他目下身家不菲,但如果一个无所事事的懒人,居然能达到筑基后期,那么肯定又会被一些有心人盯上。

店铺的东家自然是自己,掌柜有三人:其中的两个正是被他用控神术控zhì

起来的杨秋和裴三,另一位就是他原来认识的那个巫静。

后者本来就已经加入云台门的外门,然而资质较差,没有什么后台,又不能象其它具战斗力的修真者去探险、采药、捕捉妖兽赚取灵石,只能发挥自己长袖善舞和机智灵活的头脑等特长在一天在两至三个地方打工。

但是即便她身兼两职三职,可所获灵石相对于要维持正常的修liàn

需求还是显得抓襟见肘、入不敷出。

柳义作出了经营的决定以后,刚好有一次在街头无意中遇见她,想到店铺还得需yào

她这种人来主持,便以其目前收入三倍的条件力邀她入了伙,专职在店铺任掌柜。再让他们找了五、六个伙计,人手方面就这么定了下来。

……

“大哥!店里店面都装修好了,店铺的门窗以及里面的家俱用的均是您亲自去采购而来的上等名贵金丝楠木材料,店名用的字体是上古篆体,整个店铺的设计和安排都是按照巫静的设计,里里外外都透着古色古香的味道。”…,

“可以说,它不但会令每一个经过街道的行人都产生进来一看的心理,也会使在店里面的人产生留连忘返的感觉,大哥!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裴三白多黑少的眼晴此时充满着笑意。三年下来,他的修为此时已是到了炼气七层,那三条自己豢养的灵蛇也达到了养形后期,原本还想着见到柳义时小小地炫耀一把。毕竟,这样的战力一个筑基初期的高手在没有过于犀利的术器情况下也可以应付一二了。

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达到了筑基后期不说,还当上了云台门“丹火堂”的外门执事、分堂的总执事这样的“大官”,让他差一下被唬掉了眼仁。

“嗯!不用了,你们自己满yì

就可以了,不过这开业的日子倒是要挑一个良辰吉日,我看看,啊……现在是四月,嗯,那就四月初八吧!”,柳义稍稍定了定神,沉吟片刻。

“裴三,上次我给你的一百万灵石用完了没有?”

“还没有用完,包括装修、进货、办理相关手续等,花了九十一万三千多,喏!大哥,这是具体开支清单,还有剩下的灵石。”裴三眨巴着怪眼,递过了一张长长的清单和一个储物袋。

“我就不用看了,回头你给杨秋和巫静再看看,完了三人在上面签个字,保存好;另外,剩下的那些灵石头你就保管好,该用的地方还会有很多的;还是那句话,你们三人就按原先的分工,多多想办法,把店铺经营好,届时不会忘记给你们好处的。”

“是!那是自然,大哥,不说别的,就是为了我们自己,就是拼了命,我们三人也是要经营好店铺的。”

“这是我针对你们三人炼制出来的炼气露和一品通脉丹,与市面上普通的丹药不同,里面根据你们各自的体质和对灵力吸收的特点,我特地炼制出来的,效果应该不错。还是那句话‘只有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同伴的力量越来越强dà

的时候,自己才能越来越安全’,所以,你们在经营好店铺的同时自身的修为也要尽快提高。”

对于杨秋和裴三,柳义倒是不用担心他们贪墨,只要他愿意,凭着那个控神术和自己本身强dà

的神识,在一丈之内,可以解读对方过去的记忆,根本没有办法隐藏。

至于三位掌柜的分工,之前他已经定好了:杨秋负责开支、采购等还兼店铺的保卫;裴三负责仓库管理、财务收入保管记帐等;巫静负责店面日常的经营管理、拉客及各种应酬等等。

三人之间各司其职,各负其责,相互配合,相互监督。如此他这个东家就省事多了。

当然,裴三还要兼一个炼丹的职能,即便是当前只是一准一品炼丹师的水平。

至于那些裴三口中说他“亲自采购”的金丝楠木,正是八年前柳义在千峰镇打劫黄山彪的黄府时顺手牵羊时一直留在山河印里面的。这种上等的金丝楠木纹中的结晶明显多于普通楠木,在适当角度下观看,可见强烈光线反射,光下金丝万缕,光亮而璀璨。世俗中皇帝的龙椅正是由这种材料精雕细琢出来的。

就这样,柳义又开始过上了正常的修liàn

生活,而每一个七天,他都会让杨秋他们到自己的洞府里面聚会一下,一则了解店铺的经营情况,二则根据其业绩对他们论功行赏,三则对三人的修liàn

进行必要的指点和提供丹药上的补充。…,

……

期间,他还做了两件事——

第一是独自一人跑到坊市外围的一个荒地,给方阳明发了一道万里传息符,将自己的有关情况及林文秋的修为已然至结丹顶峰并任内门最为重yào

的云龙堂副堂主等情况向他进行说明。

回复时,方阳明告知:林文秋的情况他们也掌握一些,近年他本人与十二行商会走得很近,而且在暗中不停地扩大势力,而这一切似乎云台门高层还蒙在鼓里,此人已引起儒家高层的注意,嘱咐柳义密切关注。

同时,他还告sù

柳义:

他家里及朋友一切都好,父母身体健壮硬朗,其兄柳仁年已二十八、已生有二子,其弟柳智年已十八岁今年已突pò

先天、作为加入御门后备人选。孟三立和伍凤、伍天早已突pò

了先天,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想那么快加入儒门。

第二件事是柳义象做贼一样偷偷地溜到了飞龙山的无名水潭那里,用一事先准bèi

好的高阶水属性隐慝防御阵法将那个通往五行灵地的入口封住,毕竟,自己以后突pò

结丹期以及后续的修liàn

在很大程度上还得依靠它。

……

三个月后,初秋,云台坊市的每一山峰上下层林尽染。位于西边的洞府一号楼区域天级三十六层,一个中等的洞府里面,说是中等,其实比当初柳义第一次来坊市时所租的那个一号楼十九层属于地级、租期为半年就花了一百六十八块灵石的还要大上三倍左右。

正坐在大厅的那张紫檀椅子上休息,前面茶几上摆放着上百个大小不等的瓶子,旁边堆着十余个鼓鼓的储物袋,不远处地面上正是那个三尺多高的紫红色炼丹炉,下面是一堆燃烧的火元石灰烬。

他的手上还一边把玩着一火红色的玉筒。正是在留云城“笋友”酒楼时,丹尘子乐呵呵接过酒缸放入储物袋时随手丢给他的,说那是几十年前一次无意中在某个坊市见到的,应该是某个无名前辈高手的炼丹心得,还说自己技艺上得以飞速提高主要还是因为它的原因。

本来见到此人一副邋遢落魄的样子,柳义以为这个刻录出来的玉筒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遂丢在一个储物袋里面那么多天也没有看一眼。

直到在几天,自己在炼丹遇到一个凝丹方面的问题,在在《火灵散人丹方集粹》并没有得到解决办法。他想到了丹尘子所给的玉筒,试着拿出来一看,结果吓了一大跳——

里面的内容不但相当丰富,而且条缕分明、丝丝入扣,从一品到五品炼丹师每一阶段主要炼制的药物配方、用药技巧、关键环节、火候掌握等方面秘法都进行了详细的说明,尤其是火候方面,许多内容柳义更是闻所未闻。

只是玉筒里面在开篇首先有一个重yào

的要求,那就是学此炼术之人对火力掌握的天赋要非常之高,否则任凭你再怎么努力都学不了主些东西。

而他自在巨鼎空间吸收了了那个精火魂之后,其掌控火力大小、快慢、强弱、聚散等方面能力居然达到了筒中的要求,这在之前可是不敢想像。

结果按照那些记载方法炼制丹药,不但他的技艺飞速提升;而且药性十分地纯正,在一定程度上还可以延缓修真者过多服药带来的抗药性。所以,以经营丹药为主的“三和修真用品店”生意一直都是比较红火,成为了坊市里面小有名气的商铺。

更加喜人的是,就在十几天前,他已然由一品炼丹突pò

到了二品,可以炼制出了二品的炼气露、通脉丹、破障丹等药物,成丹率还达到了六成左右,这在没有人具体指点的情况下已属难能可贵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囤积

一旦达到了二品炼丹师,柳义当即疯狂地炼制起了二品的丹药,他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想提高自己的炼丹技术。

二是想多赚取一些灵石。因为“三和修真用品店”所经营的丹药,原先除了一品的以外,其余二、三品的都是从“丹火堂”坊市分堂的那些炼丹高手里面统一收购以后再放到店里面上架出售的,至于四品的那是元婴期所用的,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货的了。

不说这些,就是一些从筑基期突pò

到结丹期的关键性药物,一般市面上的药店里面也没有,为了得到更好的价钱,它们只是在一些拍卖会上出现。

然而,店铺经营之初,有一件事情令柳义感到颇为纠结——那就是由于分堂的那些炼丹高手大部分在之前就已经与别的药店进行了长期合zuò

,柳义要想从他们身上把货源挖过来,就不是很容易了,不是人家根本不愿意,就是价格太高。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药店的药物就显得很寒碜,大大影响经营。

突pò

到了二品炼丹师之后,从另一方面来说解决了店铺的燃眉之急。

当然,也是柳义他们的运气不错,在上述的那些炼丹师里面,有三个人的情况是例外的——

其中的两位正是那个叫马兰花的三品炼丹师和那个叫古红颜的一品炼丹师,这俩人是与柳义一起入外门的,后者的洞府与他还是近邻。似乎她们比较念及同门之情,自知晓他开店铺之事后,便将炼制出来多余的丹药均以较为合理的价格卖与他,令人更想不通的是即便是其它店铺愿意出的灵石更多一点,她们也不怎么领情。

另一位系被同门们称之为“怪人”的罗炎,此人年约四旬,有结丹初期的修为,三品炼丹师,据说战斗力也不弱,现任“丹火堂”坊市分堂的副堂主,除了上交任务,他平时也炼制了大量的二品、三品丹药。

之所以说他怪,不但是因为其性格孤僻、没有什么嗜好、很少与人交往;另一方面,那些丹药多年以来从未卖与坊市内大一点的店铺,相反对于那些小的、甚至是难以为继的他倒是情有独钟,长期供应货源。正因为如此,他在坊市里面还有一个不错的好声誉。

有一次,罗炎恰巧在街道上见到柳义从那个“三和修真用品店”走出来,待问清缘由并沉吟片刻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当即走进店里,从一储物手镯里面拿出了大量丹药,从此便拉开了以较为合理的价格与其长久合zuò

的序幕。

……

“叮!……”,设置在洞府庭院外面的防御阵法发出了轻脆的声音,估摸着是有人上门了。

收起玉筒,走出去一看:是一中等身材、身穿云台门粗布素妆的筑期初期年轻女子,正是与他一起入门的,现任外门“丹火堂”坊市分堂的副总执事古红颜。

由于是邻居,所以她炼制出来的一品丹药积几天之后就直接拿给柳义,后者直接当场交付灵石结清,才让杨秋定期来领取。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来月之后,为了方便,就连那个叫马兰花的炼制出来的药物也一并交给她处理了。

“陈兄,这是我们两人炼制出来的丹药,蓝色那两个是马副堂的、红褐色那个是我。”古红颜星眸对着柳义温和地笑了笑,遂将三个储物袋轻放在院中央的白石圆桌上,随之在石椅缓缓坐下。…,

“啧啧!……不错,看来古姑娘近期以来炼丹的技艺长进不少,火候的把握越来越娴熟、丹药的药效越来越纯正了。”柳义先就着桌上的杯子倒了两杯灵杯,随即从红色储物袋里面拿出一瓶一品通脉丹,拔开塞子从中倒出一碧色丹药捏在手上看了看、又放过鼻前闻了闻,颇为满yì

地说道。

其实这说的也是大实话,原来刚入门之时,两人的炼丹水平可是差不了不远,后来他学了那个丹尘子所给的玉筒技艺飞速提升,古红颜再也呆不住了,除却每天拼命地炼丹以来还经常去缠着马兰花请教,虽还未赶上他但的确有了不少进步。

“陈兄这是在说笑话吧!即使是马副堂主,对于陈兄的丹药尤其是近期出产的那也是赞不绝口。若非我看得出陈兄是个老实人,我还以为当初入门试炼的时候,陈兄有什么难言之隐故yì

雪藏起自己的技艺。”罢了,古红颜拿起手中玉杯,浅偿辄止。

“呵呵!姑娘见笑了,谁不知dào

内门那里比我们这边要好上十倍、百倍,这段时间在下的技术有一点小小的提升,应该是十多年以来的积累。说来惭愧,由于天资鲁钝,那么多年来,本人的炼丹术可是寸功未进,哎!……”柳义喝下半杯灵茶,微微摇头。

……

“大哥!您交待之事……我们已经办妥了,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杨秋快步走过,这是他每天午时的例事,准时来提货了,似乎有什么要事欲向柳义陈述,只是骤然见到古红颜才连忙改了口,随之便微笑地向她点头示好。

片刻之后,古红颜收到了应得的灵石,并通知柳义三天后和她一起到万里之外的百艺山去执行门派的一项任务之后便嫣然一笑返回自己的洞府。

……

“大哥,果然不出您所料,市场上果然有人在秘密购买那些丹药的原材料,而且有缓慢上升的趋势,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到附近的坊市隐蔽又迅速地收取囤积了五个多亿的货物,哈哈!现在附近个别小坊市市面上一到三品丹药的原材料还有那些术器、初中级符箓的都差一点要断货了,许多炼制师傅都开始骂娘了……嘎嘎!……”。

两人此时已到洞府中,一边喝着“风刀子”,一边商量刚才未能交谈之要事,杨秋压低嗓门,神神mì

秘地嘀咕,说到激动处还不时贼笑起来。

在普通人看来,柳义开的这个“三和修真用品店”能够带来不菲的收入,可是面对乾坤石这个堪比饕餮的“吃货”,他还得挠破头皮的去赚取无穷无尽的灵石。

刚到坊市时,他也受到一些修真书籍中记载的某某人获得某某可以从数万年门派积累的垃圾里面提取灵气甚至是材料的宝物、而后遂成修真界巨富、天下无dí

云云的影响。

突发奇想地半夜三更跑到那个奇臭无比、堆积海量垃圾的巨大山谷,上千年以来,那里的确丢弃了许许多多炼丹师、炼器师和炼符师炼坏了的材料,便喜滋滋地想让乾坤石变废为宝、从那些东西那里分解到宝贵的灵石。

然而,不知是那些材料时间太长灵气逸失抑或是炼坏了就不能保留多少灵石的原因,整整花了一个多时辰,吸收了二、三千斤的废旧物品,所得的灵气还抵不上一块初阶灵石的含量。遂灰头灰脸地走回来,看来不是那些书籍坑人,就是某某人所拥有的宝物比乾坤还要犀利不少。…,

无中生有、一夜暴富的幻想破灭以后,柳义又将绿油油的双眸盯向了丹药、炼器、炼符等方面的初中级材料上面——

经过近期的观察以及自身的经lì

来分析,几年内,大津的修真界必然大乱,届时各种原材料的价格将会飙升!

不算那些缴获到的宝物和兵器,自己这几年从赌场和“七大盗”劫掠到了十二亿多的灵石或灵物,在千湖古城还有暗黑丘陵那里耗费了四个多亿,现在手头上还有近八个亿左右。

除却那些自己有用的以及在将来的战乱里面升值空间较大的二亿多灵物以外,他暗中将其余的灵物还有没有什么用的宝物、兵器都变卖出去,获得六个多亿的灵石,便将其中的四亿多分给杨秋、裴三还有阵小天,让他们通过各种关系偷偷地进购各种在战时较为紧俏、消耗量大的初、中级原材料,以期在将来能够囤积居奇、身价倍增。

为了稳妥起见,他推测以天脉大陆那些几千、上万的成了精的古老门派如天一宗、乾天宗还有六大儒门等不可能对这种事情一无所知,事先必定也是有所动作,派了杨秋等三人去查,一量核实便果duàn

出手。

一查之下,果然发xiàn

他们的确有有不少人都在不动声色做这些事,尤其是南方一带,于是那四亿多灵石便换成了海量的材料。

而且在做这件事时,为了保密,就连巫静他也没有透露。

至于存放的地方,一是“三和修真用品店”那里有一个大大的秘密仓库,二是他目前拥有上百个储物戒子和手镯,足够容纳得下再多的货物。

“杨秋,这件事情的重yào

性我已多次说过,除了你们三人,不能让任何一人知dào

。因为此事事关我们的身家性命!”

“还有一件事,你们也必须记住的:届时,即便是大乱起,那些原材料飙升,你们也不能一下只拿出那么多,让人明显察觉到事先囤积居奇的现象。”

“另外,除了原材料,从现在开始,我们还要囤积初中级修真物品成品,尤其是丹药、符箓和各种爆zhà

等消耗品,就是辟谷丹也不例外,至于灵石,你们就从利润中扣出……”

杨秋一边听着,一边频频点头……

第二百五十六章:百艺山

第三天,天色微明,天高露重,柳义与古红颜两人便早早在坊市的中心广场等候。

他依旧是一身青衫、里面穿着青色内甲、脚下系被套上青皮的黄色神行靴,看起来普普通通;后者一身红色劲装、后背长剑、左右手腕上各戴着一红色手镯,看起来有些惹眼。

两人沉默无语,柳义更是一边站着,一边双目垂帘,暗中照着“水衍神术”中的“随机养神术”养起了神;古红颜貌似显示出来了与往日不同的紧张,轻轻在旁边徘徊走动。

“呵呵!陈兄,此次去百艺山,要押送那么多的货物,一旦有什么变故,我们这些非战斗人员肯定要先吃亏,莫非你懂得什么未卜先知的神术,推测出此行无碍,才会如此气定神闲?”

古红颜虽说是入了道门,然而她平时也兼修儒家“山岳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静定功夫,自信每临大事必静气。然而,对于此次的任务,似乎冥冥中隐隐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经过几个月接触,对于柳义这个一起入门的人,也觉得有些不解——

为人比较大方,目下原材料有些涨价,他当即就给她和马兰花提高了收购丹药的价格,不象其它的药店迟迟不变动,丝毫没有占便宜的意思;但是又拼命地想办法赚取灵石,这一点从他所经营店铺的策略及他自己每天炼制出来的灵石数量上可见一斑。

按其所说:自己的战斗力不强,只是一心炼丹的人。可是,与之每每一说起门内的精英如何如何的厉害和了得,脸上竟然没有显露出一点羡慕的神情。

还有一件事,他现在三十岁,修为到了筑基后期,可之前居然系一无依无靠、仙根杂乱的散修;自己虽是天资不差,但二十岁能得以筑基那可是举整个家族之力的结果了。

……

“古姑娘,我们只是负责检验那些原材料的优劣、品阶和真伪,至于押送保护并不在我等的范围之内,即便出了什么事责任也不在我们;再说,此行最大的危险,仅是在从百艺山城至一百多里外的药材市场那一段距离,而且路上还经常有人来往,只要小心一点,应该没有什么事。”柳义闻言,慢慢睁开双眸,平静说道。

“但愿如陈兄言!……”,古红颜目视远方,说道。

……

片刻之后,来了身穿便服的五人,都是外门战斗力较强的云龙分堂和护卫分堂的人,很明显,柳义刚才口中所用的“押送保护”任务正是他们。

为首者为一年约四旬的一身白衣的结丹后期中年人,正系云龙分堂副堂主梁天长。

另外的四人,两人为筑基后期的三旬青年,也是云龙分堂的,黑衣者叫宋强,灰衣者叫邵飞,系形影不离的好友;另两人为四、五十岁的筑基初期身背大剑的彪形大汉,均为一袭皂衣,年纪大一点的叫张扬,小一些的叫吴量,则是属于护卫分堂的。

再定神一看,柳义心中暗自一乐——

原来,护卫分堂那筑基初期的俩人正是自己几年前初次来到坊市的朝天门时看到那两个修为在炼气九层的彪形大汉。当时就为自己穿得比较寒碜而却又打听租赁洞府之事,对方便恶毒地想引诱自己进入那个“梅园故居”的庄园,好令受到那里的主人毒打一番。事隔四年,也不知他们走了什么好运,在如此大的年纪之下居然能得以实现筑基。…,

当然,现在的情况是:柳义认出了张扬和吴量两人,可是他们则连一丝的印象也没有了。毕竟那么多年来,后者所见过来往云台坊市的人实在太多,而他们想设计毒害之人亦不在少数。

此时他们的傲然本性貌似没有改变,即便是梁天见到了柳义和古红颜行礼也要郑重其事地行同门之回礼,可是这两人还给他们的只是铁青着那张横肉的满脸点点头而已。

……

“呵!……哈!……老大,此番到百艺山可是既危险又辛苦的差事啊,又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他xx的!……而且就在这段时间,还耽搁了我们进阶自身修为的计划……”七人往三百丈外的传送阵走去,张扬两人走在最后,吴亮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高声埋怨起来。似乎因为属于不同堂口,所以他们对于云龙分堂副堂主也不怎么顾忌。

“哼哼!危险和辛苦倒是不打紧,关键是我们哥俩,还得要负责重点保护那两个貌似修为比较高…可是打斗起来…就象一团烂泥的拖油瓶…。”张扬一边大步行进,一边打量着古红颜从后面看起来还算是比较苗条健养的身躯。

“老大,你不要这么说,人家可是整个天脉大陆修真界里面最受人尊敬的炼丹师哦!”吴量阴阳怪调地说着,还向着“老大”挤眉弄眼,又偷偷地朝着古红颜的后背举起拇指。

“吴亮!炼丹师固然是令人尊敬和爱戴的,但是得看看是怎样的炼丹师,要说这连内门都进不了的可是大把,每一个门派、每一个坊市都是一抓一大把……”

……

听着后面那俩人的冷嘲热讽,梁天长以及手下们的脸上均充满了尴尬的欠意;就连极度静养功夫的古红颜也是银牙微咬脸上阵红阵白,就差一点没有发作了。

反观柳义则仿佛从未听见一般,与四人若无其事的有说有笑,还一个劲地从怀里面掏出那些早已印制好的关于“三和修真用品店”的宣传品,拼命地塞给三人,极力吹嘘自己店铺里面的商品质量尤其是那些丹药如何如何的上乘,一副活脱脱的市侩模样。

“梁堂主,我陈仁没得说的,等完成了这一趟任务之后,回头我亲自送一些由名家炼制的三品丹药给您试试,保证令堂主满yì

……”

“呵呵!……不错啊!陈执事那里居然还有‘护丹灵’这种不常见的药物出售,那么定然不是一般的店铺了,这倒是值得一试的……”

……

“两位,见者有份。如果你们肯赏脸的话,在下回头也要送一份二品丹药给你们,也是名家炼制的,我专门服用的那一种,怎么样?……”柳义又将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上了宋强和邵飞两人。

“嗯!……好!难得陈兄如此有心,在下先行谢过。”

“兄弟,既然梁堂主都想偿你们的丹药,我们更没有问题了,喏,这是我们的传息符,等任务完成后,你可以马上跟我们联系。”

……

“哎!……当初我还以为此人是一外门里面少有的稳重厚实之人,可是他面对两个小人百般嘲弄如此,竟然还是毫无反应。这样的人,不是脸皮厚过城墙的奸商,定是薄情寡意一点血性没有之人……”

古红颜看着柳义点头哈腰的极力巴结的模样,听着从他嘴里吐出越来越为肉麻的话语,心里不由一阵晃惚。…,

……

“百艺山”,说它是山,不如说它系一由几百座外形各异、仪态万方的万仞高山围起来的一个大盆地。

其地域面积、人口情况与留云州差不多。有所不同的是,由于此地灵气充足,周围的山上生长着不少灵药和修真用材;甚至有些山中还有多种多样的矿藏,包括灵石矿和某些贵金属矿。

天生地设,优越的环境造就了当地的繁荣,这里拥有周围附近云台门、九鼎宗、万象门、儒家射门等门派最大的矿物、药材这两种最为重yào

的修真用品原材料交yì

市场。

这种状况自然吸引各式各样的人来此地发展,从事各行各业。据说,修真界通常所说的“修真百艺”等各类精通技艺的人才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数量汇聚到这里,久而久之,所以得名。

外门交给柳义他们的任务就是:从这里的药材市场采购一批价值二亿灵石的初、中级丹药原材,并运送到云台坊市。

虽说云台门的实力在大津的中型门派里面是比较靠前,且又是在自己的地盘里面,但毕竟灵石的数目不在少数,外门还是派了以梁天长为首的五人前来护送。

……

经过传送阵,柳义七人不到中午便至百艺城,本来他们可以直接马不停蹄地赶去百里外的药材市场,但是由于梁天长下午申时之时要在城里参加一个三天一度的中级拍卖会,所以他自己作主让大家先在城里的云台外门驻地那里多呆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明天早上再出发。

……

中午时分,云台百艺山外门居舍某处,柳义盘膝床上双手结印置于下腹,整个人被一层半的如薄雾状的银色月光笼罩着,此时他正在修liàn

《冷月剑法》的剑仙口诀第二层。由于五行功法的每一项均达到筑基后期,进一步就可突pò

到顶峰,再下去便是结丹了。虽然他目前身家充盈,手头上也有乾坤石这等逆天宝物以及缴获自别人的为数不少的二品通脉丹和破障丹,但以其资质,不会自认为结丹是一件简单之事。只要有空余的时间,他都没有资格不利用来勤修苦炼。

二个时辰之后,他方才运转经脉,将“薄雾”徐徐吸入体内,刚刚完成收功。

……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陈兄!……陈兄!……该出发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拍门和叫唤声。

第二百五十七章:火魂秘笈

柳义打开房门一看,正是宋强和邵飞这哥俩。

自是上午刚到百艺城时,宋强两人见无事可做,建议他和古红颜一起也要到拍卖会去看看,指不定还会买到自己合适的什么好东西。据说,他们也是入门没几年,一直都没有机会来此地,对于这个物产丰饶、师匠众多的地方举行的摆卖会充满着期待。

古红颜不知是出于什么考lǜ

,淡然地婉拒了两人的邀请;而柳义心下正欲想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拍卖会到底是什么样子,便欣然同意。

由于该城是云台门所管辖,举办拍卖会之类利润丰厚的行当自然不会假他人之手。毕竟,每年单单仅此项便可给当地带来了过亿灵石的利益。

在三人正要迈步进入大门时,突然被旁边四名身穿着云台门制服的护卫拦住,要每人交至少五十灵石的入场费,宋强连忙提醒另两人也一起拿出了标志身份的令牌以后,遂被门内一伙计模样面带笑容的中年人带到了一足以容纳五、六百人的大厅中间空着的位置,并发给了他们一张会场特制的发着柔和亮光的牌子。

他一边走还一边解释:无论是内门还是外内,都能够免费入场,只是仅能在普通的位置,要想到后面甚至是楼上的包厢,就得按不同的等次交付相应的灵石。

坐定,柳义环顾打量,现场黑鸦鸦的人影,基本上没有几个空着的位置,然而在那些人当中他并没有看到梁天长,许是他要拍的物品比较珍贵,选择了保密性较强的包箱。

正在这时,台上灯光亮起,出现了一身着云台门外务堂艳丽礼服的妖娆年轻女子,定睁一看,其修为竟然是筑基中期,只见她款款朝着众人施行一礼,便面带笑容说道:

“尊敬的各位前辈、各位道友,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百艺山举办的中型修真物品拍卖会,本人中级拍卖师路芯,非常荣幸能得以主持今天的拍卖活动,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满yì

的东西。”

“按照拍卖会的惯例,我们依次从功法、丹药、器物、奇物等四类物品的顺序竞拍,今天拍卖的第一类第一件物品是这一叫‘金盾诀’的功法。”

“大家比我更清楚,金属性功法大多以进攻见长,往往疏于防。然而这个功法则相反,它的特点是以防守为主、攻击为辅,在相同法力下,对方很难攻破它形成的坚固防线……它呢共有四层,可以让一个人修liàn

至元婴期顶峰。”

“……呵呵!很遗憾,没有化神期的,但是幸运的是:整个天脉大陆不知多少年来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是新晋化神期了,所以,对于很多人来说,它已经是够用的……”

“金盾诀’,我们给它的起步价是三十万灵石,下面竟拍开始,请各位报价!……”

随着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一停下,现场举起了三三二二的牌子,同时响起了高低不同、此起彼伏的竞价声……

天脉大陆一般拍卖会上的拍卖习惯,往往以:功法——丹药——器物(符箓)——杂物(奇物)为顺序,这与一个人从开始修liàn

到不断提升修为时对外物的需求过程基本一致。

一个人要修真,最初得找到适合自己仙根的功法,否则就无从谈起;着手修liàn

之后,丹药自然也就成为了提升功力不可或缺的“补品”;在修真这个险恶江湖,争斗难免发生,修真者得需yào

各种器物来保护自己的小命或战胜敌人;每个修真人都会有自己不同特点,修真奇物或杂物正是满足了他们的特殊需yào

。…,

那个叫“金盾诀”的金属性功法最后以十五灵石的价格在拍卖师路芯的手下一锤定音。

大约十余件的功法之后,接下来拍卖的就是各种丹药和炼器宝物——

丹药部分是一些坊市上所没有卖的特效药,每每一公布出来,便得到了顾客激烈追捧,均得以不菲的价格拍卖成功。

象有一种叫“太乙生风丹”的二品丹药,服下后可令筑基者在不借用器具的情况下以接近结丹高手的迅速飞行一个多时辰,系一种逃命的消耗品。

通常的丹药是用来吞服让身体吸以提升法力或疗伤的,这种“太乙生风丹”吃下后其药性并不会被任何服收,而是在体外化为一种风灵之力,让修真者飞行如风。

这种有另于一般丹药的叫“器丹”或“符丹”,象柳义之前在巨箭坊市为了脱困兽所用过的那个“伪神丹”,有一些则是不能吞服的、比如那些在普通坊市里面也有大把出售的地雷子、天雷子、霹雳弹之类的也可以归至这一类。

在路芯的煽风点火下,众人对于“太乙生风丹”这个“符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后面居然也拍到了一颗十万灵石。

在拍丹药当中,还有那种柳义四年前在云台坊市时见到任务悬赏的那种“化药圣水”,似乎许多人就是为它而来,根本不用拍卖师开口挑拨,便纷纷红着眼竞起价来,结果初阶的一小瓶就拍到了二十五万灵石,比之当时听说的整整多出了五万灵石。

由于只是中级的拍卖会,炼器宝物这一类主要还是术器的多,一旦出现犀利的法器,就被数十个出手阔绰的结丹高手盯上,互相大砸灵石,均以上百万灵石的价格成交。

宋强和邵飞似乎真的只是来看看热闹而已,虽然在见到合适的丹药和器物时偶尔眼神闪亮了一下,但是一听到那些吓人的报价声,遂迅速地暗淡下来。

末了,他们反而不怎么去注意那些拍卖物,代之经常私下里对着那个叫路芯的拍卖师指指点点,评头品足起来,不时还偷偷地发出些许暧昧的轻笑。

柳义本身的法宝和丹药在目前阶段已是足够,没有必要再花掉灵石拍下那么多,虽然那些“化药圣水”对于他进入筑基顶峰甚至是突pò

到结丹期有相当大的作用。

然而前段时间到了云台坊市之后,当初四年前云台坊市那个“梅园山庄主人”所悬赏的那一条一万只白玉冰蜂可获三瓶初级“化药圣水”和五十万灵石任务不但还保留着,而且灵石的数目增加到了一百五十万!

三十多万只的冰蜂,减去了一万只倒没有什么,不过以其谨慎性格不可能用云台外门的执事身份就大摇大摆的到坊市悬赏任务管理处那里进行交割。

原本是想让杨秋和裴三去代领的,但是一考lǜ

到将来的店铺还需yào

他们便打消了念头。想了想,还是自己戴上了人皮面具,又运起了“黄龙五变”变形法、吞下了一颗“伪神丹”,以一完全陌生相当嚣张的某无名“结丹高手”身份去到那里将东西换了回来。

毕竟,那处地方一般不会有结丹期及以上高手坐镇,不会有人看穿他的真实身份。

此时,那三瓶“化药圣水”正在柳义的某一个储物戒子里面雪藏着。所以,他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个东西在如此的场合用自己宝贵的灵石来与其它人大打出手。…,

……

两个时辰左右,拍卖会接近了尾声,就连最后一部分的杂物也拍去了十之八九,就在柳义以为自己也是个看客的时候,突然,拍卖师的一番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位修真者所委托的捆绑竞拍物品,共有三件之多,请大家注意哦,所谓‘捆绑’就是这三件东西必须是一起不能分拆的。而我们的委托人要求最低的价格是五十万灵石。”

“这第一件,是一本来自于上古的叫《火魂秘笈》的秘籍。它在里面从形态、特点、产地、功用等方面对于传说中存zài

于天脉大陆上的几种极其罕见的天材地宝也就是火精之魂均进行了精确的说明,并附有修真如何吸收、服用、运用的配方和秘术。”

“如果各位拥有了这个秘籍又幸运地找到里面所说的精火魂,又碰巧凑齐了那些配方的其它材料,嘿嘿!那么,恭喜你,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在天脉大陆横着走了……”

路芯说时,她身后的巨大屏幕上随即光芒闪烁,在场众人通过神识感受那些光线后在脑中均呈现出了一个古朴的红色玉筒,它较之普通的还要大上三倍左右,上面用古篆体刻着“火魂秘笈”四字。随后,是相关的文字说明。

……

“……《火魂秘笈》!”,柳义心下一动:“居然有这个东西,一定要把它拍下来!!……”

自在九鼎地下空间被动地吸收了那个精火魂之后,下丹田一团拳大的湛蓝火焰始终成为心病,虽然他猜想到是吸收不当所至,但是真zhèng

的后果如何?是否能解决?怎么解决?……等等这些问题可是没有见到任何书籍或资料详细说起过。即便是在云台门的总部那一段时日,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去打听,也得不到结果。

更让柳义不安的是,到了地面之后,怪火依旧是不受自己控zhì

的从四周不停地强行吸取火灵气,虽然十分微弱,但是十年、一百年以后它到底状大什么程度,自己心里着实没有底。如今这条有可能足以救命的稻草就在眼前,他焉有放过之理。

第二百五十八章:青碧玉象

……

路芯依旧在台上仪态万方、娓娓而谈——

“第二件,系一神mì

上古傀儡,呵呵!不过令人惋惜的是:他已损坏得十分严重,四肢全无且身上多处破烂,还有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许多炼器高手已经试过,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将其进行那怕是一丁点的融炼。但是不能说它一点用处也没有哦,如果你是一位擅长融解炼制各种混合金属的大师,指不定能从中发xiàn

惊天的秘密……”

她说之时,众人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不知名金属炼制的赤红残缺傀儡,足足有普通两人般高大,只见他的四肢已是不知何时被莫名的外力生生撕扯掉,上半截身躯和头部多处穿孔、伤痕累累。

……

“第三件为一双特制的手套,系一专门为炼丹师炼制的古宝,比较巧妙的是,它可以令炼气期及以上修真者使用,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控火技能,当然,这仅是‘在一定程度上的提高’,毕竟控火术与一个人的天赋、修为、功法等方面有莫大关联的……”

这三件物品从路芯的樱口里面报出的起步价是五十五万灵石,因为按规定,这种中级拍卖会所收取的佣金是一成。只有这样的价格才能满足委托人和拍卖场的最低要求。

尽管她把这三件物品捧上了天,但是在场竞价的修真者居然没有人举牌,绝大多数人认为:

这里边,第二件也就是那个残缺的傀儡明显是一废物;第一件这一辈子九成多怕也是不上的,因为精火魂的稀奇程度大家心知肚明;第三件,器物等级不详、效果不明显,修真里面还很少听说过有什么东西能够适合各个阶层的人使用而又作用比较大的,就象是术器凡是修真者谁都能用得上,可是五十五万灵石的起步价明显又大大地超出了它自身的价值。

罢了,在路芯无数声稍带哀求婉转的催促中,在即将废标的一霎那,柳义终于懒洋洋地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成为了全场唯一的竞拍者。

又拖了足足有一刻的功夫,现场里面依旧鸦雀无声的情况下,路芯才不得不一脸遗憾地一锤定音。

柳义私下里正为自己以起步价就能拍下《火魂秘笈》而窍喜——

说实话,对于其它的两件无论是残缺的傀儡还是那双特制手套,他均没有任何使用得上的奢求。

“……呵呵!小友,发大财啦!!就为那一不知名的炼丹手套,你小子居然舍得花五十五万灵石啊……嗝!……嗝!……嗝!……”。

蓦然,一阵略为熟悉的声音在自己的后面传来,随之袭来的还有一股浓烈“风刀子”酒气和某人的连连打嗝儿声。

惊异扭头一看,后排的位置不知何时已空了几许,而那五个多月前在在云留城分手的丹尘子赫然正坐在后面,还朝着他嘻皮笑脸,依旧是那一身招牌式打扮,转念一想,遂明白了来由——

之前他跟自己说过,经常来往于本草、九鼎、巨箭和云台等门派的各坊市之间谋生,许是也看中了什么物品早在场内,只是刚才没有注意到,待见到自己这个“老朋友”拍下了这三样物品便主动凑过来招呼。

连忙行礼,口称前辈好。

“陈兄,这位前辈说的没错,你虽是以炼丹为生,但也不至于花那大的价钱买这三件基本没有用的东西啊!”柳义身边的宋强接下了话头。…,

“嘿嘿!兄弟,你上当了,那个手套说是能够提高控火技能,但是用上它之后可不是马上就会成为修真界丹神的,五十多万,嗯!这拍卖场还真是会赚钱,一本……不,无本万利啊!!……”邵飞瞟了瞟台上的神采飞扬的路芯,稍显羡慕地说道。

……

不大一会儿功夫,丹尘子浑浊的双眸突然闪烁出精光,整个人也在瞬间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住拍卖台上正在拍卖的一件物品——一尊长三尺六寸、高一尺八寸的青碧玉象。

“……此象据说来自于海外一帝王古墓,产地不详、年代不详、制作人不详,其像头尾四足、象鼻象牙兼备,形态栩栩如生,玉质极为坚硬,系炼制玉筒的极好材料。当然,如果你很喜欢它,也大可不必残忍地去破坏这个完美的工艺品,摆放在洞府里面作为玉器欣赏……”

路芯仍然笑意十足地进行介shào



“用玉石雕刻而成的玉象?……乾坤石怎么会对它产生了觊觎的意思?……难道其玉质好得到足以与中阶、甚至是高阶灵石相媲美的境地了?……”

此时,柳义也是一脸疑惑地盯着青碧玉象。因为,就在刚才路芯掀开蒙在它身上的纱布一霎那,不知是错觉还是别的原因,他居然感受到来自乾坤石内部的一丝莫名渴望,这在之前可是从未有过的现象。

然而他运起神识,甚至是打开了眼通之后,认认真真地审视了数遍,依然没有发xiàn

什么“宝光”。

“看来它只是玉石而已,即便是极品玉石,依然还是玉石而已。”柳义心下不由有些失望。

“……嘿嘿!老夫刚刚买了一把质量上乘的玉刀,正想购进一批极品玉石来制作一些玉筒,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有如此佳玉!”丹尘子以几欲可闻的声音嘀咕起来。

对于这个起步价为二千灵石的玉象,除了二、三个以雕刻玉筒为业的几个炼气修者,其它倒也没有多少人有兴趣。

你来我往,他们将玉象抬到了八千。

“小友,老夫十分看中此象的玉质,只是方才买了好多材料,身上只堪堪有八千灵石,能否在你这里暂时借一借?”罢了,凡尘子以渴望的眼神看着台上青碧玉象。

“好,前辈,只要不是超过一万灵石,在下还是可以承shòu。毕竟太多的话,在下身上也不一定有那么多。”柳义淡然说道。丹尘子可以说是认识时间不长,且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之人,给他借的这一万灵石多半是打水漂。

只是目前这一万灵石对于他的整个身家来说着实不算什么,同时在留云城时帮zhù

卖出丹药、交给炼丹玉筒这两件事可以是对他有恩。

灵石是很讨人喜欢,有时候为了它们甚至可以去冒险、去拼命、去杀人,比如去吃“七大盗”这样的大户。但是“有恩必报”这是对人尤其是柳义这样做过儒生的人的基本要求,也是固定的人生信条。

即便是凡尘子不出口相求,他指不定也会出手相助的。

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在柳义丢给了凡尘子一万灵石后,他刚好就以一万八千灵石的价格给拍了下来。

……

在丹尘子凑到柳义那里之时,他们楼上的一间普通大包厢,除了拍卖场原先设置的保护阵法之外,居然还有人加了一层用高阶阵法组成的透明护罩。…,

里面是五人,而且修为均是在元婴后期至顶峰之间,让人奇怪的是,他们的五官、服饰虽然与大津的人长得一般无二,只是皮肤和头发以及说话的口音有些不同,一人头发和皮肤为浅红色、一人为浅黑色、一人为浅青色,另外两人为白色。

如果是内行人就可分辨出来:他们分别是与天脉大陆相邻的南边的南荒大陆、北边的北荒大陆、东边的东洲大陆和西边的破碎大陆的人。也就是纯正的海外人。

坐在中间正对着拍卖台的位置正是头发和皮肤为白色的两人,其中一人为元婴期顶峰、一为后期;另外三人,除东洲大陆那个为顶峰外其余的均为后期。

“商天道友,你所说的那个东西是否真的会在这里出现?拍卖会可是进行得差不多了。我们的大长老已经交待:如果找不到那个灵物,或者说你们不把它交给我炼制出益寿玉芝丹,得到我们应得的那一部分,就不会冒着与大津国修真界结下生死大仇的危险开展任何合zuò

!”来自南荒大陆的矮小修真者盯着台上的路芯,有些不耐烦地摇了摇火红长发,操着破锣尖锐嗓子说道。

“嘿嘿!商天道友,万炎道友的意思就是我‘寒灵雨’的意思。”他对面那个一身黝黑的汉子沉声附和后,随即扭头问身边脸色浅青老者:

“齐竹山,你的看法如何?”

齐竹山品了品手中的那一小杯灵茶,双眸青光频闪,沉吟半响,说道:

“说句实在话,我们和商天道友两个门派的高层已就相关事顶达成一致,按理说,无论此事结果如何,均按协定去做。只是话又说回来,对于我们个人而言,毕竟是远涉重洋、颇耗资财才来到的大津,如若此事一无所获,那么贵派是否应进行一定的补偿?寒灵雨、万炎道友,你们说对吗?哈哈哈!……毕竟,在下听说,贵派这么多年来,可是从大津国赚了不少啊!……”。

罢了,他大有深意地以怪异目光不停在商天和其同伴的脸上扫视。

“嗯!齐道友说得在理,要知dào

,我们从各自的大陆来到大津、又在这里追查了大半年时间,不知耽搁了多少事。如果是因为贵派的情报给我们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自是应得到赔偿。”

“对,商天道友,这个你们得好好考lǜ

考lǜ

……”

当此时,台上的路芯正将覆盖在碧青玉象身上的纱布掀开,蓦地,商天身边一动不动如雕塑的那名同伴猛增一阵,随即大大睁开了一直紧的双眼,再以神识感应少刻,遂以铿镪语气说道:

“各位道友不用考lǜ

了!很遗憾,请看,那个青碧石芝象已然出现在了台上……”

第二百五十九章:觊觎

夕阳时分,百艺山上空霞光万道。拍卖场不处远处丹药大街旁边的一普通酒楼,二楼一间优雅包厢——

“来!见辈,咱们俩再喝一杯!!……”,柳义脸色涨红,他一边双手举起小玉杯朝对面凡尘子行着酒礼,一边仰头将杯中的“风刀子”一饮而尽。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小友的酒量越来越好了,好!既然如此,老夫坚决奉陪到底,喝!!……”,丹尘子面色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双眸原有的昏黄浑浊已是一扫而光,除了那一身邋遢衣物,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左右两边是宋强和邵飞,与两人明显不同的是,他们喝酒所用的乃是酒楼普通的杯子,里面装的系百艺山出产的灵酒,相比较于“风刀子”,它的度数就与泉水差不多,不过酒量平常的他们还是喝得津津有味。

桌上大开水陆荤素菜蔬,整整十三道,俱是大碗大盘,山珍海品颇多,其中摆放于中间的竟然是足足有两三斤光洁如玉的留云城独有特产——灵笋。

让柳义没有想到的是,顺利地拍下那个玉象之后,丹尘子貌似显得相当兴奋,虽然身无分,竟然拉住了他们三人到此地喝酒庆祝,还振振有词地声称可以随便赊帐。

不但如此,上席之后,他还非常大方地拿出早已在储物袋藏好的一斤多的“风刀子”和三斤多的灵笋,供他们享用。

看来丹尘子的炼丹技艺的的确不一般。其面子不但能令留云城的酒楼送给他平时食用的充足灵笋,而且还可以到处在酒楼赊帐。

遗憾的是,宋强和邵飞喝了不到半小杯便受不了“风刀子”在体内的翻江倒海和飓风肆虐,不得不换上了普通的灵酒,一边品偿,一边大块朵颐那些美味。

饶是如此,不到半个时辰,他们还是抵挡不了那小半杯烈酒所带来的后劲,在天还没有黑下来时便红着脸走回云台外门驻地那里蒙头大睡、梦见周公了。

……

距离他们二百多丈远的另一酒楼三楼一包厢,从西边打开的窗口处可远远观察到柳义两人的动静,里面用餐的赫然正是以商天为首的五个在拍卖会上的海外人。

近几千年来,由于天脉人与破碎大陆等四大海外大陆的通商日益加剧,人员之间来往频繁,所以普通人见到这些所谓的海外人也就见怪不怪。

……

“足足过去了二个时辰,这两个酒鬼还没有喝完,商天道友,早知如此费事,不如在当初他们刚刚走出拍卖场门口时我们便化妆成大津高手下手去抢,指不定那个宝物已经得手了。”一身红袍,浑身上下乍看之下就有如一团燃燃火焰的万炎一饮而尽杯中的灵酒喃喃自语。

“嘿嘿!万炎老兄,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大津藏龙卧虎,即便是我们其它四个大陆的修真者加起来,至多也是与之旗鼓相当,万一处理不好,让那些老怪物知dào

足以延寿千年的石芝象此等宝物就出现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我们就是多上一百倍的人手,也会在瞬间粉身碎骨的。所以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等他独自一人时,将他引到荒芜之处再行下手。”商天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之事,身躯微微一震,捋着银白长须苦笑。

“哼!这大津国,也就是他们自称的天脉大陆,一直以来就以整个山海界的修真zhèng

统自居,不甚看得起我们这些海外之人。然而经过了近万年发展,加上灵气日益衰弱,他们的主流门派又死抱着所谓伏易真人留下来的正统功法不变,近几千年来虽说不乏人才,可是与十万年前的文命真人这种天才绝艳相对逊色不少,就是一万年前几乎让他们灭顶之灾的星海真人这种顶尖人物也从未出现了。”齐竹山冰冷着脸孔,高瘦的身子立得挺直,眼中稍显蔑视地又道:…,

“相反,我们其它四个大陆不尽拘泥于此,不说妖修、魔修这些就是鬼修、尸修、血修等等也是大力宏扬、开宗立派,普通修真者的修liàn

速度快速递增,涌现了大量人才,还通过鼓励门派兼并、进行物竞天择式的淘汰来磨练出一批又一批实战经验丰富的高手,可以说再过不了几年,如果我们四个大陆真zhèng

联合起来之时,天脉大陆的江山易主也不是没有可能。”

身穿宽大黑袍,一身黝黑的寒灵雨一边听说他们交谈,一边用一针状物一个劲地掏耳朵,齐竹山讲完,他便接下来道:

“‘江山易主’?哈哈!竹山道友,天脉大陆不但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而且其充足的灵气非我等大陆可以比拟,最关键的是,虽然他们门派林立,但均在一个极为神mì

的天脉同盟强有力的领导和统一之一,而我们自己大陆本身呢?数万年来反而没有直正的统一过,哎!这才是真zhèng

的各自为政、互相攻伐啊。”

“这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天脉大陆的修真界原本就是铁板一块的,然而他们所控zhì

的世俗社会每每隔上几千甚至是几百年便发生朝代更迭的动乱?”万炎除了精通炼丹术,似乎还研究过不少天脉大陆的历史。

商天轻啜一口灵茶,道:“老夫早年从我派的化神期高手也就是我们的大长老处阅读过那个传说中的《山海真形图》,发xiàn

大津国整个国界,也就是他们所自称的天脉大陆的确系处于中央位置,灵气充盈、地气醇厚。”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拿老夫手中的灵茶来说吧,我们修真之人长期饮用,不但可延年益寿、修为精纯,而且具清心明目、疏通经络的作用,在晋级时可在一定程度上抵御心魔之作用,所以它们自然就成为了整个山海修真界不可或缺的物品。就是世俗之人,普通茶叶也具解毒、解渴、消炎、提神的作用,几万年来已深入其中血脉,特别是灵雨道友和我们所在的北荒大陆和破碎大陆以牛马羊肉为主的人,一天如果不能喝上一杯茶叶,那就会十分难受。所以就有了‘诸药为各病之药,茶为万病之药’之说法。”

“可是就是这么一种对整个山海界如此重yào

的物品,不但它们的原产地就在天脉大陆,而且无论移植至其它大陆的那个地方,虽然生长十分之茂盛,但其药效和灵气竟然大打折扣,造成了数万年来天脉大陆事实上对此物品的垄断地位,每年均从另外的四大陆那里赚取了无数的灵石和金银财宝。还有其它的诸如丝绸等物品,我就不多说了……”

似乎觉得自己将话题扯得太远,商天微微一笑,又道:

“所以,自十万年以来,海外四大陆修真界的各个门派无不把入主天脉大陆作为首选的奋斗目标。即便是整个山海界上遇到了那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洪水不久,四大陆数十个大型门派联合起来,趁着文命真人和他们所有的高手拯救人类治理水患而元气大伤之际,提出共治天脉否则便兵戎相见的要求,对方以伏易真人夫妇之命不可违为由,双方遂展开大战,结果在损失了大量高手的情况下,天脉大陆一方获胜,几乎将那数十个门派的修真者斩杀殆尽,余下的逃回原来的大陆原门派也被其它人占领,只流落至外海孤岛甚至是天鑫、天淼等更为遥远的大陆。这便是他们天脉人史书上所记载的文命真人‘流放四凶’一说。”…,

商天说到这里,看看脸上青白不定、若有所思的齐竹山,又道:

“到了一万年前,天脉大陆又陷入了那一场星海真人发难的那一场大动乱,具体原因到目前我们也不十分清楚,只是动乱的结果异致了当时这个大陆中小门派十之八九毁于一旦。嘿嘿!嗣后不久,外面四大陆中距离最近的东洲大陆里面以竹山道友所在门派的前身‘青木宗’为首的几个大型门派乘机派出大批人手向他们的属国‘济山国’进攻,结果也是铩羽而归,嗯!……上千年也都未能恢复元气。”

“你们说说,这样绵延了几十万年经久不衰的势力,难道是局外人所想像的那么般简单吗?看看我们四大陆自己身边,那可真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还没有一个门能真zhèng

支撑到一万年之久的”罢了,商天的双眸在四人的脸上不断扫视,之后无奈闭上双目,沉思起来,其余四人也瞬间无语,顿时整个场面寂静得有些吓人……

一盏茶功夫后,商天身边的同伴说道:

“据我锐山多年来的研究所获知,天脉修真界的那些人,虽然墨守大部伏易真人留下的陈规,但并非如同齐竹山道友所说的一潭死水,就比如万炎道友方才所提到的他们世俗社会的朝代更换一事,老夫就略知一二。”

“在天脉同盟的统一操控之下,他们的世俗社会严格按照所谓的‘五德终始’金、水、木、火、土五行循环相生替代而治一说,比如目下他们的国号为‘大津’属水,正系继承了以前的‘大乾’,以后也会被属木的所替代。”

“在天脉同盟这样一盘棋下,他们世俗朝政的更迭会根据实jì

情况,既有所谓的‘禅让’,也有互相杀伐、赤地千里的,但是除非是极为特殊的情形,否则任何修真门派均不得参与,且每一朝代后面都有一主持大局的大型门派,这些门派据我们了解,均在其灵气最为浑厚充足的大山——也就是他们常说的‘五岳’。例如,当下所主持的正是北岳的天一宗。如此,便可保持整个社会之内人们的优胜劣汰,维持其血脉的生机与活力。”

“至于修真界内部,他们没有我们这般鼓励门派之间的杀戮兼并,但通过门派之间的比试、外出厉练甚至是至山海界各凶险之地探险等方面提高实战水平……”

第二百六十章:布置

五人正说着,突然,呼地,窗口外面一股阴风突兀刮入厢中,除了商天之外,饶是修为如此高深,其余四人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随即一道五、六尺高的宫妆女子模样身影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令人奇怪的是:她看起来只是一个人的虚影,全身呈若有若无、薄薄的烟雾状。

包厢里面的熠熠烛光居然没有将她本人的影子投放到地上,想必是一货真价实的鬼魂之类生物无疑。

更令人惊讶的是,传说中的鬼类物极其怕光怕血气方刚之人,然而她站在那里面对五大元婴高手根本没有一丝畏惧的样子,看其神态反倒是有些倨傲。

“飞璎,他们酒席中那两个中途离开的小子最后是到了哪里去了?”。商天神情和悦地对着女鬼魂询问起来。

对方听了当即没有出声,只是蓦地黑光一闪,接下来怪异的一幕发生了——

女鬼魂颈脖以上的头像顿时显现了出来,居然是一相貌清秀、气质高贵的宫妆丽人,随即她依旧无言地以右边变得清晰可见的玉手遥指商天,“吱溜!”,一缕与头发大小无异的三尺长黑丝朝着商天的左手激射过去,众目睽睽之下没入他的手中。

“两个小辈最后回到了云台外门的驻地便沉睡不起,之前还亮出了外门的身份牌还说什么明天要去药材市场押送药草回云台坊市之类的,期间也没有再与任何人接触过,看来那个现在一直还在与我们的目标喝酒的也是云台门人无疑了……”商天紧闭双眸,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嘴中喃喃自语。

“做得好,飞璎!拿着,这是你应该得的……”,罢了商天似乎想到了什么,分出一缕神识进入左手食指上的储物戒子,呼地,一颗黑色透明晶体徐徐飞向对面的飞璎。

正是那种柳义缴获自暗黑丘陵茅姓主事的暗灵石,只是要大上许多,质地也较为纯正。

咯咯咯!……未等其至一半距离,飞璎眼中突然一亮,发出了一连串欢快刺耳的笑声,突然身影中飞掠出一团黑烟,将暗灵石一卷一收,便进入了体内。

“嘎嘣!”地一声轻响,灵石化为无数细小碎块,旋即,它们分解为一缕缕黑烟成为其身体之一部分。

罢了,飞璎似乎十分满yì

,黑光一闪,身形猛然一个夸张扭曲,整个人了变成一团飘浮在半空中的黑烟,接着飞快掠至商天的眼前,倏地没入他右手上一黑色戒子,瞬间不见了踪影,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付山,那两个小辈看来不用去理会了,毕竟他们与那个老狐狸也不是很熟,况且已进入了云台门驻地,不好去招惹。”商天看看四人,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师兄,我们下一步打算具体怎么下手?”商天身边那个叫付山的问道。

“嘎嘎!老夫感觉到石象芝还在那个老头身上,我似乎听到了它向我们发出了急迫的招唤声。鉴于破碎大陆感人肺俯的诚意,我赞成我们四大陆合zuò

的第一步计划——打劫大津修真界部分门派,先给他们人为地制造一些混乱!!”红袍万炎痛快地举起眼的酒杯一饮而尽,面色涨得火红一片,也不知是过于兴奋还是灵酒的刺激作用。

“竹山道友,灵雨道友,你们两人意下如何?”,商天满yì

地看了看万炎,接着扭头以目光扫向齐竹山。…,

“既然万炎道友都这么肯定了,那我们四大陆就应该按照事先的血誓行事了,此次在下带来了九人,四人为结丹高手、其余的为筑基期的,共分为两组,在两处地方。其它大陆的据说也是带了十人不等,我提议,均分为两组,等一下我们便一起向自己带来的手下们发出传信符,让他们在今天晚上至明天这段时间择机动手,得手后,再按原计划集合。”齐竹山淡淡说道,双眸闪现出了骇人青光。

“同意。如此在一、二天内,八个组一起动手,虽然对于整个大津修真来说根本动摇不了什么,但总算是可圈可点了。”寒雨灵点点头。

见到众人均没有疑义,商天的心里仿佛落下了一块石头,左手不停地捋着白色长须,说道:“好,各位道友,在发出传信符之前,我们商量一下今天晚上抢夺石芝象的安排,老夫建议:……”

鉴于宝物十有八九一直都会在邋遢老者身上;同时,刚才飞璎施展独特的隐慝之术飞临他们喝酒上方高空监视时,竟然在那个老狐狸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亚于商天的气息,对方明显是在藏拙,再联系到他在拍卖会上发xiàn

并拍到石象芝这种可以炼制出延寿千年的异物,很可能是大津的某个元婴老怪。所以,得由在座的五个元婴高手一起出对付!

看得出来,老者与那个一起喝酒的小辈比较熟悉,为了以防万一,连他也一起灭口,其人手是商天他们带来大津十二人中留在百艺城里面的六人,他们有三人为结丹高手,另三人为筑基高手,现在他们正乔装打扮分散在对方酒楼附近伺机而动。

末了,商天似乎觉得还不是很放心,手上光芒一闪,刷地那个叫飞璎的鬼魂倏地再次现出身形,飘浮在半空。

“飞璎,老夫再交给你一任务,就是让你带领我们分布在酒楼的六个手下,等对方喝完酒后,一起去解决了那个筑基期的小辈,手脚务必干净,一定要让他在外人不了解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在人间蒸发!之后,便按原来的计划,赶到”商天一脸肃穆地盯着空中时隐时现的飞璎。

“请你不要用这种颐指气使的主人一般语气,商天!在下与你并未与你签订认主血契,我们之间只是一种合zuò

的关系,你想让我去办事,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当然,此次的任务不同往前,最起码需yào

二十块中阶暗灵石。”阴沉烟雾中,现出一张俏丽的脸庞,操着冰冷的口吻。

……

顷刻,飞璎化为一团肉眼难及的烟雾从窗口飘逸至外,向着柳义他们喝酒的地方掠去……

随即,七道淡淡的青光如闪电一般激射出窗口。

……

夜近子时,圆月高悬,整个百艺城都笼罩在了淡雅蒙胧的银色世界里面。

柳义两人所在酒楼的厢间,除了他们的以外,均是暗黑一团,就连一楼大厅,也仅剩二个在在秋风中摇曳的灯笼。

桌上是一片狼籍,十来早已被扫得清洁溜溜的空盘垒成二、三座,摆放在中间的是四碟柳义一直随身大量带着的大漠特产——干烤的沙虫、驼峰、沙雀、马肉。

早在半个多时辰之前,酒楼的其它客人已悉数走光,厨师们也都回家了,要想再加菜已是不可能,柳义只好将那些烧烤贡献出来。

似乎酒楼的老板很给凡尘子面子,也没有当场收现钱、也没有进行催促,只是让他在一张菜单上画个押,便带着一帮伙计先行离开,留下两个人看摊档,又反复交待他们一定要等到客人走了才能关门。…,

“这个凡尘子不是酒神再世,怕也不差了。”

柳义陪着凡尘子喝了十小杯的“风刀子”以后,此时不得不将它换成了那种温柔上几十倍的灵酒。

“小友……嘿嘿!老……老夫给你那个……刻录着……炼丹术的玉筒……如何?”喝下了三十来小杯“风刀子”,凡尘子此时的脸形也涨成了一肥厚的大猪肝,说话因醉意而打结连连。

“的确很有用,里面没有一句费话,许多炼丹的技术和在下多年在这方面的疑团,也迎刃而解了。这不,三四个月的时间,在下已突pò

为二品炼丹师了。前辈,如果不是数次用神识观察无果,在下还以为您是一游戏风尘的高深莫测高手。”柳义略是显自豪地扬起头,之后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出了下半截那一番话。毕竟,虽接触之时日不长,然而似乎对方的身上始终有一些比较神mì

的东西,令他不得不往那个方面去想。

“嘎嘎!……小友……”,风尘子听罢突然仰天大笑,双眸盯住柳义,颇具玩味地问道:

“如果老夫真是你所说的‘高手’,那么你是否愿意拜老夫为师呢?……”

“这……自然是愿意的,似我们此类没有靠山、没有关系的外门门徒,恐怕是一辈子无望进内门的,也不会有人来管拜师之事……说句实在话……在下正是想以炼丹为主业,毕竟有人带进门,总比没有的好。”他这里说的倒也是大实话,虽说他战力惊人,不过炼丹师是自己摆上台面的最佳身份,同时其仙根属性低劣的原因不得不嗑大量丹药,修为越高它们越是不能假手于人。

“哈哈!……小友不必如此认真,毕竟老夫刚才那一番话也是开的玩笑,如果有朝一日,待老夫成为了真zhèng

的高手再收你这个徒弟吧,哈哈哈!……”,凡尘子仰头将面前的酒喝下,罢了,大手一挥,刷地,连酒葫芦和酒杯都一起收入了腰间的储物袋:“酒也喝完了,时候也不早了,老夫也该回到本草宗驻地那里去休息了。”

接着他站起身,还意犹未尽地将盘中剩下少许的大漠特产一一抓到手上,踉踉跄跄地朝着外面走去。

“小友,最近百艺城里面可不是十分太平,尤其是深夜时分,小心一点没有什么坏处……”,在他说完了这些话时,兴许是运用了某一种神奇的遁身功法,整个人竟然已是到了酒楼外的街头处。

第二百六十一章:鬼蜮

“嘿嘿!……这个凡尘子指不定如同传说中的某个毫不起眼的扫地老汉,摇身一变赫然就是修为盖世的绝世高手!”,柳义一边往外走,一边暗自思量:

“只是,他最后那一句话到底有什么用意?……似乎他的意思是要提醒我,可思来想去自己也从未听说过这百艺城里面有不对劲的地方……”

呜!……呜!……呜!……

深夜的秋风刮过,显得凉意十足,喝出了一身汗水的他不由乍然打了个冷战。

运用在地下巨鼎空间悟到的新五行拳心法,鼓荡起五脏六腑里面真气一冲,将全身残留体内的酒浊之气汇集到了口中,随即一吹,“呼!……”,一道灰白色的雾状长练激射出一丈多远,整个顿时变得神清气爽。

走到一楼大门出口时,那两个值勤人员虽是憋了一肚子火,但还是挤出了笑意朝着他点点头。直至对方走出了门外,他们才咣当地将大门重重关上。

……

银色月光下,凡尘子整个人正顶着夜晚秋风,也不懂是真醉还是假醉,一边趔趄在一条空旷无人的大街上行走,一边惬意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往自己的住所赶去。

“嘿嘿!……道友堪堪以不足两万灵石之数的价格,就拍下了石象芝此等重宝,也不觉得自已占的这个便宜实在是太大了吗?……”

“哈哈哈!……”

“嘎嘎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

蓦地,从三百余丈远处直直地朝着他的耳帘传来了一阵阴阴的笑声,无情地揭穿了那个自以无人能懂的所谓“青碧玉象”的真相。

随即又是一连串不同的怪笑声,还有不时的冷嘲热讽,看样子对方起码有四、五人之多。

“糟糕!青碧玉象的秘密还是让人发xiàn

了,快闪!……”,凡尘子突然间脸色大变,似乎酒也醒了不少。随即他双脚猛然往地上一跺,脚下那双毫不起眼的方屐赫然五色光芒一闪——

“刷!……刷!……刷!……”

整个人仿佛化为一轻疾快的轻风在大街小巷间穿梭起来,看他的走向,应该是往城南那边,正是药材市场那一带。

令人惊愕的是,此时他的速度竟然不下于一元婴期修为的修真者施展的遁术,一眨眼功夫,便至了城外,奔驰在荒无一人的大道上!

谁知,他的速度快,对方那五人的也不赖,死死地跟在后面二百余丈处。

让人觉得颇为诡异的是,城里面明明有元婴的高手坐镇,然而对此竟然毫不知情。

……

听到身后传来极不友好的关门声,柳义不禁笑着摇摇头,喃喃自语道:

“这个凡尘子也真是够可以的,普通酒楼一般在戍时就会打烊,他居然磨到了半夜三更,难怪人家要心生怨气了……”

……片刻之后,他正欲从大街上抄近路向右拐进一偏僻的小巷子,从那里走回驻地。突然,他发xiàn

了周围的情况有些异常——

就在其离开酒楼不久,当即有两人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前面一百丈大街处,有两人缓缓向着自已这边逼过来;而在街对面五十余丈站定两人,有意无意地盯着他。

这六人,三人为结丹中期至后期不等,三人为筑基中期至顶峰不等,以一结丹期和一筑基期为一组,三组人一律穿着黑色夜行衣,隐隐对自己形成了包围之势。…,

他正要条件反射地飞身进入右边的巷子,以摆脱他们的这个包围圈,陡然地,一股更大的危机在心头涌现——

“不对!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正是想让自己进入那条巷子里面,以便瓮中捉鳖……”,柳义放缓了脚步,放出了堪比结丹后期的神识,分出几缕往黑幽幽的巷子里面探去……

“吱啦!!……”,一股异常强dà

阴冷的气息袭来,大有将神识即刻冻结击碎之势,吓得他飞一般撤回来了。

“果然,外面看起来步步惊心,内里更加险恶无比。现在这种情形,要向驻地的同门发出求救符已然来不及,只能靠自己趁其不备主动出击,从这三组人之中的一组突下杀手,方有夺路而逃的可能!只是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竟然敢在云台门的地盘对自己动手?而且照凡尘子刚才离开时的那一番似乎早已知晓这些事情的发生,他又是什么的人?什么样的存zài

?……”

他一边念头急转,一边不由再一次暗暗用神识认真地打量一下场中形势,三组人中有两组的人都是并排在一起;只有跟在后面的那一组是筑基期顶峰的走在前面,大概是觉得事情已是十拿九稳,那个结丹后期修真者只是远远地吊在十丈开外之处。

“不管了,成败在此一举!!……”,戴在手上的灵兽环白光一闪,“刷!……刷!……刷!……”,借着皎洁的月光,三只炼形期的妖兽朝着后面的空中飞掠而去,目标直指后面那个结丹后期修真者。

而他自己则猛然一扭头,脚下黄光一闪,“嗖!……”地,运起“黄龙飙风身法”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朝着紧跟后面三十余丈的那个筑基顶峰者激射而去……

人掠到一半距离的空中时,不知何时已然右手握紧了那把雪亮的“虎牙神刀”,他一边以神识注入刀柄激发出了整整半颗中阶金属性灵石的灵力,一边运起“风波平地”一招朝着对方凌空一劈而去!

“不好,对方想偷袭!!”,对方急忙手上一晃,赫然已经抓住了一张黑色盾牌,护在了身前。

以柳义当前五行功法均达筑基后期的修为,加上锻体功第二层,足以和结丹中期的高手周旋;而他那半块中阶灵石的一击之力,也是与此相当,对方如何抵挡得住。

霎那间,只见一道刺目的白芒闪透大街,接着“噗嗤!……”一声响作和“啊!……”地一声惨叫,那个盾牌竟然如纸糊一般被白芒击为两半,随即筑基顶峰修真者整个人也被刀气斩为两半。

目睹于此,他身后那个结丹后期修真者双眸喷火,大吼之下,将体内的飞剑调出,正想凭借着大大高于对方的修为,一举结果了人依然还在半空的柳义。

突然,呜!……呜!……呜!……

三道强劲的无形气波从空中朝着他袭来,仓猝之下,也容不得他多想,只能置柳义于不顾,双手指诀一掐,哗啦啦,手腕上所佩带的一手镯竟然化出了一厚厚的白色光罩,将他全身严严实实保护住,尽管三只妖蝠一起发动了猛烈冲击,然而对方的宝物似乎也不是凡品,尽管已是东倒西歪,但竟然还没有碎裂开。

只是在此种情形之下,他已无力再进攻柳义。

“噌!”地,柳义已是闪身到了被他击杀的那个人身旁的位置,一看,那三只妖蝠没有攻下,不禁大吼一声,双手举刀将那半颗灵石的灵力悉数激发,朝着十丈开外的结丹后期修真者又是凌空一刀!…,

白芒一闪,与三只妖蝠的无形气波一起猛然击在光罩之上,顿时“嘎嘣!……”一声,光罩承shòu不住外力的肆虐而瞬间破碎!

罩中人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三只妖蝠的第二波攻击已至,陡然间——

“噗嗤!……噗嗤!……噗嗤!……”,结丹后期修真者的头上发出三声沉闷的响作,随即身形连连抖动,便一头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刷!……”,柳义依旧保持跑动的身形掠去,到了他那里看也不看地继xù

提刀运起“黄龙飙风身法”沿着街道狂奔,眨眼间已是到了西门的前面……

那三只妖蝠其中最大的一只飞身下降,双爪抓住了结丹后期修真者的躯体,随即双翼一扇,哗啦啦地与其余的两只一起跟着它们的主人往西边城外方向飞去。

此事事发突然,加上柳义一气呵成,一连串的动作只是在几息之间,另外两组的修真者原本就想不到对方的胆子那么大,居然敢主动出击,杀死自己的人。

等反应过来时,对方已向着远处逃遁,只好全力运起身法赶去……。

上述那条偏僻的小巷子里面二百余丈处,月光下有一团肉眼极难辨认的薄雾,在结丹后期修真者被杀死,柳义从其尸体边掠过时,轻轻晃动了一下,现出了那张叫“飞璎”的俏丽脸庞。

此时,她似乎明白了一切,咬着牙恨恨说道:“好,好啊!那个筑基小子居然没有上当,害得本宫白白浪费魂力布置下的这个‘百鬼黑幡阵’了。”说罢,雾中黑光频闪,原本空无一物的巷子竟然现出了九条黑色的一丈长幡,上面不停地闪动着各种男女老少扭曲变化的古怪图象。

随即,飞璎嘴出吐出了几句晦涩咒语后,九条长幡瞬间化为一缕缕黑烟,兀地飘荡起来,融入她的那一团薄雾里面。

“……哼哼!饶是你机变万分,一旦让本宫这个来自幽冥界的鬼蜮看上了,就是上天入地也摆脱不了了被噬魂的命运的,咯咯!……”

第二百六十二章:爆破

如果有内行人听了飞璎自语的这一番话,便会惊诧:‘鬼蜮’系传说中一种害人的鬼物,能藏形慝迹,无影无踪;能含沙射人,销肌融骨;能发声诅咒,使人身殒;能施展天赋,吞魂噬魄。

只是早在十万年前,这种异类在各大陆已是绝迹,为何还会出现在大津的地头?难道真如她自己所说是来自于幽冥界吗?……

“刷!……”,飞璎心神一动,便飘荡至已方人员被杀之处,她盯着筑基顶峰修真者断为两截血流一地的尸体,伸出腥红的舌头添了添嘴唇,说道:“三魂七魄,除了天魂、地魂消散各归其所之外,还有人魂尚在,而七魄之中基本上还是完好,美味,的确是美味!……咯咯!……”

她突然张开檀口用力一吸,“嗖!……”,八团白光突兀地从两截躯体中飙出,疾飞入嘴中。

接着,“刷!……刷!……刷!……”,烟雾中飞出了如雨的细小黑色沙砾,那些沙砾一碰触到血肉,便发出“滋!滋!滋!……”响作声,随即两截躯体以肉眼可及之速消失,空余下破碎的衣服和内甲。罢了,黑色沙砾也一只只返回到黑雾里面。

如果柳义看见了这些,一定会惊骇万分,因为,这些黑砾与他所豢养的毒命黑蚕吞出来的一般无异,只是这些东西对方竟然似乎能够重复使用,应是其始料所未及。

飞璎环顾一下寂静无人的四周,又道:“真烦麻,为了提防那些天脉大陆的老怪,本宫还得要动一番手脚毁尸灭迹……”,话音刚落,“呼!……呼!……呼!……”,一股绿幽幽的怪异火焰从其微张的口中喷出,“哗啦啦!……”,地上的东西被火焰一接触,便如冰销雪融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将那些火焰又收回雾中,她才刷地以肉眼难以企及的速度朝着城西的方向飞掠而去。

……

“嗖!……嗖!……嗖!……”

由于已是子时深夜,百艺城的城门一律大开,且没有人看守,柳义和三只妖蝠一窜便得以出了城门,之后他们便朝着一座荒芜的矿山逃去。

身后的追兵,一高一矮两名结丹修真者在前,筑基期的在后,紧紧跟在二、三百丈之处。

……

“要找到一有利地形,关键是一举歼灭对方四人的地形……”,柳义一边听着脑后呼呼的风声,一边运用神识观察周围的地势。

“咦!……有了,那边!……”,在神识中,他清晰地感觉到,就在左前方五百丈处,有一片废弃矿山,只有三十余丈入口,中间二里余方圆,四面均是五、六千尺的峭壁。

主意一定,他猛然将法力注入脚下,哗啦啦,黄光不停闪烁,遁速又增快了几分。

后面紧追的两名结丹修真者见此,一边跑动,一边有些顾忌地看了看柳义头顶上的三只妖蝠,相顾一下,两人当即点点头,突然地一提气,双手一掐诀,“吱溜!……”地,身前显现出了一把小指头般雪白迷你飞剑,随即右手一指,刷……刷……

两飞剑一上一下,如两道耀眼电芒,迅速变为三尺余长两指宽,分别朝着柳义和后面的那一只妖蝠激射而去。

饶是在如此远距离,柳义还是明显感受到了一股充满肃杀强dà

之气势将自己紧紧锁定。此时,他的状态就如同一只孱弱的小绵羊被一巨大妖狼盯上,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差一点窒息僵硬起来!…,

急切之下,他只能一边飞一般跑动,一边分出神识与半空中的妖兽沟通起来……

“砰!……砰!……”

两阵如炮声爆zhà

突然响起,哗啦啦,两飞剑在距离目标不到三丈时火花四溅,随即它们被一股大力猛然击打偏离了方向,嗖!……嗖!……,不可控zhì

地朝着两边的石山飞掠而去。

竟然是空中的三只妖蝠各自分工负责,由飞在后面抓住那个结丹后期修真者尸体的那一只低头发出无形音波击偏了尾随柳义的飞剑,射向它自已的则由在前面的两个同伴一起在略高的空中扭头过来解决。

待两名结丹修真者各自收回飞剑想储势再击时,柳义已至那一片废弃矿山的缺口不远了……

“他跑去那里干什么?刚才老子已用神识观察过,那个地方是个群峰林立的绝境,根本没有出路可走。”高个子结丹后期修真者有些疑惑。

“嘿嘿!恐怕其如意算盘是想充分那里狭小的入口,让他那三只炼形期的妖兽在外面守住,好等救兵来吧。”矮个子结丹中期修真者看了看月光下显得黑黝黝的入口,有些心神不宁地说道。毕竟,他刚才可是亲眼见过,较之修为还要高上一筹的同伙,可是在不到几息之间就被那些丑陋的生物咔嚓掉,就连尸体都给人家叼走了。

“哈哈!老子已将那个宝物带来了,莫说三只,说是六、七只,都没有办法打破它外围的防御。”高个子修真者说着,手上白光一闪,一半尺大小的白色迷你般四轮马车飘浮在半空中,前面有龙头、后面是龙尾,惟妙惟肖、熠熠生辉。

“此人是云台门人,指不定他真是缩在里面通知什么高手来急救,得抓紧时间,等后面他们一赶到,我们马上上车,直冲进去。”

罢了,他右手掐诀一指,白光不注入之后,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普通马车两倍大小的混合金属质车辆。

……

待四人悉上车后,高个子结丹后期修真者在车厢的四个角落装上四颗中阶灵石,四轮金属质车辆当下便撑开一宽大护罩,随即呼呼呼地自动快速行进起来。

然而它一接近那个入口,便马上被半空的三只妖蝠发动了攻击……

“砰!……砰!……砰!……”

车里面的人只听见一阵杂乱又类似爆破的响动声,虽然马车轻轻晃动了起来,但只是外面浓郁的那个光罩受到无形音波的撞击引起的而已,离崩溃还是有十万八里的。

“哈哈!那小子果然在入口这里设下了埋伏,可是他仅想凭着区区三只炼形期的妖蝠就想攻破老子的‘玉龙辇’,那简直是异想天开……”,车厢内,高个子修真者的头差一点就顶到厢顶,然而他却若无其事安稳妥地坐着,仰头大笑起来,接着神识一催,刷刷刷,“玉龙辇”便顶着半空中妖蝠的冲击飞快驰骋起来。

“前辈,然而问题是我们一旦从车中出来,还是免不了受到那几只妖蝠的犀利攻击。”坐在对面的一筑期顶峰修真者不无担心地说道。

高个子修真者睥睨了他一眼,一边运用神识驱动着“玉龙辇”,一边指着车厢上开的八个小窗口,说道:“看到没有,上面所开的这些窗口就是为此类情况而设的,等一下你便会知晓,我们从那里不但能用神识观察外面的一切,也可以用飞剑对那小子发动攻击,一直到杀死他为止!”…,

“嗯!没想到老兄的‘玉龙辇’还有此等妙用,普通的防御类法器可是很少见到这个功能的……咦!……车底下、还有旁边地上那些圆溜溜的什么东西?……不好!……是大津修真界通常所用的天雷子和霹雳弹!……很多的!……快走!!……”,此时车子已通过了那个狭窄的入口通道,听到两人交谈,另一结丹修真者便好奇地分出神识,试图从那些窗口外面发xiàn

柳义的踪迹,以便更早地对他进行致命一击。

突然,他偶然间“瞥见”了那些柳义一边逃窜,一边撒在那里的近二百颗天雷子或霹雳弹,顿时惊骇万分,脸色煞白地催促起来。

“不妙!那小子居然有那么多的爆zhà

物,这得要花多少灵石?……”,高个子修真者也在瞬间发xiàn

了危险性,不由整个人差一窒息起来,正想将“玉龙辇”猛然提速快一点走脱出这个令人胆寒的是非之地,陡然地——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近二百枚拳头大小的天雷子和霹雳弹几乎在一息之间爆开,霎那间,只听见阵阵山崩地裂般轰鸣,群山剧烈地颤抖起来,差一点就将柳义掀翻倒地……

以“玉龙辇”为中心,方圆三十余丈的范围迅速地升腾起了一个白炽的巨大火球,将车辇包裹在其中飙升至二十余丈的高空,透亮半边天。顷刻之间天空仿佛被震碎,时间也似乎被摧裂……

“噼哩啪啦!……”,“玉龙辇”终于忍受不住爆破的肆虐在空中寸寸裂开,刷!……刷!……刷!……,从里面飞出了四具撑开着防护罩的黑色身影。

他们的脚下均是一把把飞行飞剑,自是发xiàn

险情后高个子修真者当即下令进行的应对。

不顾炫目火热的光芒和呛人的气味,吃了亏的四人怒火中烧,急急放开神识四下搜索柳义起来……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噗!……噗!……噗!……噗!……噗!……”

还没有发xiàn

目标,四人便觉得远处空中一片片缭乱如潮的银光闪动,随即一阵阵无形冲波重重地击打在他们的防护光罩上,罩面如飓风中破茅屋一副随时要崩溃的样子……

“啊呀!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妖蝠?”

“糟糕!那小子明显是在藏拙,他的目的是将我们引来这里想一网打尽!!……”

……

看着空中一大圈将他们包围在中间的十四头面目狰狞的炼形期妖兽,四人的心下泛起了阵阵凉意……

片刻之后,他们身外的那一层光罩终于抵挡不住妖蝠的猛烈攻击而片片碎裂开,随即每人的躯体均直接面对三至五只不等的妖蝠强力攻击而身陨,就连元神都没有逃逸出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凶险

“砰!……砰!……砰!……砰!……”

四具尸体从空中重重砸落到地上废弃的矿沙上。

……

原本在街道上时,柳义就可将十四只妖蝠悉数放出解决这些神mì

敌人,但如此一来由于动静太大,肯定会招来百艺城里面大量的执法人员,届时其身份和实力都将大白于天下,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只能冒险将他们引到城外无人处时再消灭。

当没命跑入那个狭窄入口,他自忖自己手下三只炼形期妖蝠还未足以歼灭强敌,但如果放出太多的妖蝠又有可能将对方吓跑,便利用入口不远处周围大量废弃矿沙作掩护,一边跑动,一丢了一百七十多颗的天雷子或霹雳弹。

经过多次拼杀,柳义意识到了这些爆破物的巨大作用,运用得法,它们往往是以弱胜强、力挫强敌的有力武器。不足之处是花费的灵石多一点,与杨秋等人相聚不久,他便让他们分头去大肆采购了上千颗,用了上千万的灵石。

……

爆zhà

的威力不但毁坏了对方那个名贵的“玉龙辇”,还将中心处炸开出了一二丈多宽的大洞,恰巧又接通了下面不知多少年前人们在下面挖开的矿洞,黑幽幽的不知究竟有多深,从里面刮出了一阵阵阴风。

直至他们进了入口,自己引爆爆zhà

物之后,方才放出其余的十一只妖蝠,包括那只用来对付那名结丹顶峰修真者的蝠王。为了确保无虞,他还将那一头现已是炼形初期的金鹏召唤出来在远处掠阵。

……

见四名强敌身陨,柳义乐呵呵地走过去,先将那个高个子修真者身上的储物装备搜出放在袖袋,接着便好奇地将蒙在他脸上的黑布徐徐拉开……

“咦!……不对!这个人似乎不象是大津国的人!!……看其五官和肤色应该是破碎大陆那边的,只是我柳某人什么时候招惹到他们了……果然,四个人均是……”,看着露出了真容的修真者,他当下便有些惊异,又迅速跑去其它三人那里,拉下他们的面罩一看,更加骇然!

正在他心生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突然入口处“刷!……”地一声如秋风刮过的轻响,顿时令他全身一颤,整个人有如三九天赤身裸体在冰天雪地。随即耳后边听到一阵清脆而又冰冷的声音——

“咯咯!……小子,你猜得没错,他们正是来自遥远的破碎大陆修真者!”

猛然回头惊愕一看,后面一百丈处,有一团时薄时浓的黑雾,中间赫然是一相貌绝色的宫妆丽人,其散发出来的气势明显仅差一些就到元婴期。

“近乎元婴期的鬼修高手!!……”,他瞬间明白,对方刚才在街道上想引他入瓮的那条巷子的神mì

诡异气息正是此人。

当下,她不顾柳义白日见鬼般的表情,飘浮在被炸出来的巨大黑洞之上,一边似乎非常享shòu

地吸取着洞中涌出来的阴气,一边继xù

缓缓说道:

“反正你那远异于寻常修真者的魂魄也即将给本宫吞噬,就跟说讲实话吧,免得你做一个糊涂鬼,坏了躯体内魂魄原本纯正肥美的味道。”

“不但是破碎大陆,还有南边的南荒大陆、北边的北荒大陆、东边的东洲大陆,整整四大陆的一干高手,为了一件极为特殊的宝物,追踪到你们天脉大陆,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刚才的拍卖会上给你的同伴,也就是那个跟你喝了大半夜的老家伙给拍走了。嘿嘿!你想想,我们这些人能放你吗?”…,

“原来的计划是凭着修为远高于你和人多优势,要取了你的小命,但没想到你的神识那么强dà

,而且居然驾驭了那么多的炼形期妖蝠,将他们一举全歼……”

“噗!……噗!……噗!……”

环列空中的十四妖蝠,突然见到强敌出现,便也不用柳义命令就主动对着对方齐齐发出了攻击,谁知,那些犀利的无形声波到了黑雾前方一丈之处时,竟然被一堵无形的城墙隔开,饶是它们如何折腾,也不能动其分毫。

目及于此,宫妆丽人仰视起来轻蔑地微微一笑,雾中突兀地伸出一纤纤玉指遥遥向着妖蝠一点……

“滋!……滋!……滋!……滋!……滋!……”

空中出现一拳头大的黑气球,它刚现形便又突然间分解为十六个小黑点,以闪电般的迅速激射向妖蝠们、金鹏和柳义的体内,后者即便是见到了极想阻拦或是躲避也没有根本没有办法做到。

霎那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中了小黑点之后的妖蝠们和金鹏,身体僵硬,明显已失去了知觉,然而不知有什么力量还使它们保持着刚才最后的姿势飘浮于空中。

柳义的情况大致也差不多,小黑点疾掠过来时,明明在看着,但没等撑开乾坤石的防护便中招了。陡然间,他内视到一丝丝黑气如千千万万的小虫子如潮水般灌入体内,往脑中的识海涌去!

顿时,觉得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无边的泥潭,不独经络和丹田内的法力,连万倍于寻常同阶修真者的神识也似乎慢慢被冻僵……

接着,黑雾中丽人头影周围诡异的黑芒一闪动,九条黑色一丈长幡哗啦啦浮现在柳义眼前,上面不停地闪动着各种男女老少扭曲变化的古怪图象,还发出了一阵阵令人毛骨耸然的尖啸声。

嗖!……嗖!……嗖!……,随着黑雾中的丽人头影口中吐出似乎来自幽冥地府的莫名咒语,九条长幡化为九只乌黑的长龙飞窜上空中,或一或二地将上面的妖蝠缚住,并占据了一定方位摆出了一不知名的阵法。

“这十四只妖蝠体内阴气浓郁异常,其中的三只竟然还是特殊药物炼出来的僵尸,很好!……本宫这就将它们悉数炼化,作为‘百鬼黑幡阵’的阴灵吧!!”

罢了,她伸出灵巧的舌头添了添上下血红的嘴唇,露出了极为自信而又贪婪的笑容,就像一头饥饿的母狼对着一只赤裸小羊羔……

自被凭空变得越来越多的黑雾束缚后,不想等死的他千方采取自救,利用对手的自信而忙于布阵之时,集中全部的神念,猛然往心口处一冲,在失去意识之前的一瞬间与乾坤石沟通起来,这个逆天宝物本来就具有克制魂魄的功用,顿时——

“哗啦啦!……”,一声响动,远处的柳义突然体内五色光芒一闪而出,仿佛是在挣脱什么束缚似的,又似将什么东西悉数吞入体内。

随即他拿出一储物手镯一抖,从里面飞出了二、三十个的拳大火红霹雳弹,接二连三地朝着对方飞掠而去!

“吱溜!……吱溜!……吱溜!……”

就在乾坤石将黑雾吞噬完毕之际,对方居然出乎意料地全身一震,仿佛整个身体被生生地被什么东西夺去一部分。

“本宫方才控zhì

住那小子身体的分魂竟然已经湮灭!以其筑基期功力明显不可能能,难道他身怀足以克制本宫的宝物!!”,正思量间,她猛然见到对方不要钱似的运用神念将霹雳弹砸了过来。…,

对于这些普通鬼类最为忌晦之物,她一点也不显得紧张,刷地从雾中闪出一一尺高黑色晶亮的瓶子,随即瓶中嗖地飞出一方圆二丈大小的火红色莲叶,瞬间挡在她的前面。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近三十的霹雳弹在中爆开,然而令柳义惊掉下巴的是,那看似薄如蝉翼的叶身竟然连动都不动一下,更为怪异的是:爆zhà

产生的火光和硝烟也被吸到了里面,不大一会已然无声无息,仿佛刚才惊天动地的爆zhà

并没有发生过。

“呼!……”,罢了,巨型红莲叶一个盘旋,倒扣飘浮在她头上两丈之处,在秋季明朗的月色下,一黑一红,显得相当诡异和震憾。

“是什么宝物居然可以让你超越两级来克制到本宫……当然,也可以不用说,但待本宫将你的魂魄吞噬后,就一清二楚了。”宫装丽人头影又伸出腥红的舌头添了下似乎感觉有些干枯的上下唇,接着突兀地显现出两只玉手,双手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连连掐诀,随即,哗啦啦,在她前面五丈余的上空出现了一朵朵黑色云纹,云中时隐时现一半丈方圆的黑色镜子,镜面非常的光滑,让柳义心生疑虑的是,它没有镜框,乍的一看,就有如一块不知名的黑色石头磨制而成,然而它又好像一个无底深渊,不但令人寸步难行,似乎要随时将人的灵魂吸收进去一般。

果然,宫装丽人玉手轻轻往上一点,呜呜呜,一阵阵万鬼齐从镜里面发出,柳义当即便产生出了一种眩目心迷的感觉,霎时间,整个识海就欲离开脑壳脱已而去!

“嗖!……”,他紧缩在宽大袖袍中的右手突然朝着对面的宫装丽人一甩,一半个拳头大小一般红色光耀小球如闪电疾掠向着,正是缴获自长河门的“落日神光”。瞬间它便如若无物地穿过黑色镜子周围的云纹,即令后者让其飞行之速大为放缓,然而还是徐徐朝着目标飘扬掠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五魂同搜

“咦!怪不得能克制本宫的分魂,原来是天脉大陆那帮老家伙炼制出来的后天神光!!不过还好在没有认主。”,宫装丽人顿时恍然大悟,似乎在瞬间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接着喃喃说道:

“哼哼!虽说此物着实克制阴物,但想凭着这些小手段就想赢得本宫,本宫就不是你们整个山海界的修真者都为之谈虎色变的幽冥界里面都能够闯荡出来的人了!!”

同时玉指捏诀指向“落日神光”,哗啦啦,头顶上红莲叶一个闪动,直直朝着珠子罩去,一下子将它卷在里面……

“嗖!……”,又是一颗半个拳头大小的珠子从柳义处朝着宫装丽人袭来,刚现形时它还显得较为普通,乍的一看表面并没有发出什么毫光,似金非金似玉非玉。

目及于此,宫装丽人眉头微蹙,暗想对方的身家倒是够丰厚的,后天神光之类的宝物也能接二连三地用来砸人,正想再一次操纵火红色莲叶将其拿下,陡然,珠子飞至云纹的中间时哗啦啦地放射闪耀的五色光芒。

一股非常类似于天地法则之力的浩大能量在一里方圆空间内突然爆fā

,不独将那些怪异的云纹吹得无影无踪,就连黑镜也被击飞出几百丈之遥,当郎砸在山下的巨石丛中。

与此同时,受能量的影响,宫装丽人出乎意料地发出了一声惨呼,全身的黑雾仿佛不可控zhì

地朝着珠子涌去,随即被化为无形,那一大团的黑雾颜色以肉眼可及之速慢慢地变淡起来,她突兀地从雾中伸出双手,想掐指遥控红色莲叶下来挡住五色珠竟然变得渐渐地无力!

顷刻之间,五彩珠已然至其身上,顿时,一股无可阻挡的吸力从珠子内部发出,身上的雾气不停地被它吞噬。

不到一息,眼见那些雾气已不足原先之一半了!

……

“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地歹毒!!……”,宫装丽人连连发出了如杀猪般的厉叫,此时她的头形已然缩小为只有两个拳头大小,人形虚影的腰部以下尽皆被吸入光芒之中,只有上半截在拼命挣扎。

“实在不行只能舍弃掉了!”,宫装丽人急咬银牙,刷地身边不知从何处多出了一柄怪异的黑色镰刀:刃面平均宽约三指,刃长半丈,其柄甚短不到尺长。

只见此时又已缩小为半个拳的她,如壮士断腕般悲愤地娇叱一“断!”字,刷地,镰刀以闪电之速着颈间部位一斩而下……

“嗖!……”,一团五色珠子大小般的黑珠从其身影飞掠而出,在下面原先被柳义炸出的那一巨大洞口一闪,就连那一柄怪异镰刀也丢下不管,便不见了踪影。

呜呜呜……,没有了宫装丽人的支撑,雾气瞬间被吸纳一空,五色光影中,红色莲叶嗖地化为一道红光进入空中的黑色瓶子内,随即瓶子以及镰刀突然失去了托力,朝着黑幽幽的洞口下坠。

……

“那个鬼修竟然系来自另一界——幽冥界的鬼蜮!加上她之前所说的破碎、南荒等四大陆的修真者,此事越来越复杂了。”将乾坤收入体内,柳义解读了宫装丽人留下来的信息,这才断断续续地知晓了一些实情——

对方实为幽冥界的鬼蜮,貌似还有一定的地位,只是不知为何在五百年前从那里逃出来,一直在山海界飘荡,后来又不知什么原因与破碎大陆的那个叫商天的勾连上了,形成了一种并非认主,实为合zuò

的密切特殊关系。…,

也就是说,商天有什么事情需yào

她去办,就得付出一定暗灵石的代价。

然而,不知是身体结构禀赋特殊的原因,还是修liàn

的功法特异的缘故,她竟然拥有一种介于一体而又可分身的神通,当然这种神通随着修为的提高而得以不断强化。只是即便鬼蜮已经逃走,而且她还是一有仇必报的主。但是令柳义稍许宽心的是,经过乾坤石之前的那一番吞噬,其修为从当时近乎元婴期的结丹顶峰剧降到了筑基初期,短期内不应对其有多大威胁。

似乎她有多个的头脑和思想,乾坤石所捕获的只是部分,因此,柳义得到的信息也只是片段和只言片语,几乎没有一句是能够连贯起来的。

甚至于那九条幡、黑石镜、黑晶瓶和黑镰刀这些失去了鬼蜮控zhì

变成了无主之物的宝物,柳义只知它们均来自神mì

的幽冥界,还有基本的功用,至于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

加上他自已不是鬼修,又暂时不会去修习什么阴属性的功法,目下他只能打算让那些妖蝠们偿试去使用了。

收好了黑石镜和九只黑幡,将清醒过来盘旋在附近的金鹏和的十四只妖蝠装入灵兽环,走至方才被他炸出来的那人个大洞口。

柳义已经用神识探查清楚,就在下面十余丈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那把黑镰刀和黑晶瓶,而鬼蜮早已不知所踪。对此,目下他也没有办法,毕竟在乾坤石这种强dà

克制鬼魂类的宝物面前,鬼蜮还能逃脱,足以证明她有非凡天赋。

正在这时,他突然冥冥之中感觉到头顶高空之上似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猛然间抬头一看——

明月高悬,碧空如洗,连个鬼影都没有,哪有什么人在上面窥探?再不心地用尽神识去扫视还是一无所得。

“呵呵!看来是刚刚经lì

了鬼蜮事件,自己也变得疑神鬼了。”柳义手上拿着那个“落日神光”,自嘲地摇了摇头,便往黑黝黝的洞口跳了下去……

……

就在柳义被四人追至城西外时,原先被五名元婴高手的丹尘子风驰电掣,居然也以堪比元婴高手的迅速又貌似荒不择路地逃至了城南偏西三百余里一平坦处。

此刻,前面二三里系陡峭万丈高山横亘在前面,一看,后面的追兵已是不足三百丈远。

正在他因为前面大山阻碍之缘故而放缓速度时,追在最前面的齐竹山突然拿出了一张碧绿色的卷轴,一边向前疾奔,一边用手将法力灌注入其中。

顿时,哗啦啦,一阵绿芒照亮了半边天。

“商天兄!此地形甚佳,为免夜长梦多,待齐某人运用‘青竹龙阵’将其围困,我们再合五人之力,一并迅速解决了他吧!!”,说罢,他用力往上一掷——

刷刷刷,卷轴在其头顶三丈上空迅速展开,赫然系一宽三尺六、长七尺二的画卷,卷中画的是无数动感十足的青翠竹子,虽细小如发然栩栩如生,仿佛是将它们缩小数十倍放嵌入于其中的。令人惊异的是,无数细小竹子之间又组合成一条条闪动变化的青色蛟龙。

齐竹山大吼一声,身形猛然刹住,丝毫不管前面亡命逃跑的丹尘子和从其身边掠过的商天四人,双手不停连连变幻捏诀,将手指上一道道碧绿光束不射入画卷之上。

陡然,画卷之中朝着三百余丈远的丹尘子飞掠出一条条青色蛟龙状的符文,发出一声声高吭的吟啸,看着似乎是不紧不慢,实则不到一息之间便“飘”到了他的头顶,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它们仿佛已然将其紧紧锁定,不但在那里不停地盘旋翻滚,而且无论奔跑的速度或快或慢或左右,它们亦如蛆跗骨般地跟随着,部分符文还慢慢下降至他的前后左右飞腾。…,

上面的蛟龙符文汇聚越来越多,龙吟蛟啸声愈演愈烈,直至传出十余里开外,在周围寂静无人的清冷月空下让人毛骨耸然又觉惊诧连连。

渐渐地,在距其十余丈开外,上空和四周竟然产生出了一股股使人深陷黏黏泥潭的禁制压力直接作用于丹尘子身上,令其速度不得不慢了下来。

到了最后,就连画卷也飞了过来,悬浮在上方,此时卷中已是空无一物,空余绿油油的卷面,向外发出绿蒙蒙的光雾,扩大至半里之外。

似乎压力过大,丹尘子只能完全停在地上,双脚撑开,身体周围泛出一圈半透明红罩,满脸通红,咬紧牙关,苦苦地支持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局面。

……

“哈哈!……不愧为顶阶灵器,这一下竹山可是令我等省事多了。”商天拿着一丈余的金属白色手杖,杖顶部为一拳大白珠。他一边盯着阵中奋力相抗的丹尘子,一边捋着白色胡子乐呵呵说道。

此时,除齐竹山在一百丈处操控他所说的“青竹龙阵”压制丹尘子外,商天、付山、万炎、寒灵雨手握武器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围着青龙竹阵站定。

“起初我万某人还不甚相信商天的话,没有想到这个老狐狸竟然真的是藏拙,表面上以筑基后期之修为示人,实则是元婴后期的高手。”万炎单手托着一红色的大鼎,整个人显得面无表情。

“哼哼!饶是他奸滑似鬼,最后还不是成为釜中游鱼!!大师兄,师弟倒是有一个好建议:等一下事情解决了,他那一身尸体对竹山兄等三人也没多大的用处,不如让给师弟来炼制成一金尸,也可增加不少助力。”付山抓着一与商天手杖一般长的黑色长矛,看着被困于阵中之人,他的双眸掠过几丝贪婪的神色。

“付山兄,你有这样的想法不大地道啊!拿下此人,齐某人出力最多,他的躯体对于我还有大用,你就不用想那么多了,最非贵派让出至少一颗的‘延寿丹’,我齐某人倒是可以考lǜ

考lǜ

!……”,齐竹山已然走至了附,即使操纵着阵法,但在听了付山的那一番话语后,也情不自禁地傲然出言抢夺起来……

正在他们准bèi

为了对方的躯体归属权而争吵起来,阵中的丹尘子仿佛也悉数听入耳中,不由面含愠色地微微一笑,喃喃说道:“呵呵!敢情我老道的臭皮囊倒成了你们眼中的香馍馍了,好,好……时候不早,也应该收场了。”

罢了,刷地一声,整个人竟然毫无征兆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咦!人呢?……”,丹尘子的失踪,正在施法的齐竹子第一个发xiàn

,他万分惊愕地运用神识四处搜索,突然地,他下意识的往空中抬头一看,霎那间整个人如遭雷殛——

对方不知用了什么方式,不独摆脱了大阵的围困,还飞上了空中,正稳稳站立于自己的那一张画卷之上!!

正欲惊叫,陡然间只见对方微微一笑,似看非看地“看”了他一眼,单手一弹,指尖发出了五个指头大小的绿色火点,以间不容发之极快之速射进五人体内。

“喳啦!……”,齐竹子猛然觉得全身至骨髓急剧地一冻,接着肉体和骨骼就在这一瞬间赫然失去了全部生机,只有自己的识海被一团绿色冰冷的燃燃火焰紧紧包裹住——

“那个人怎么摆脱了大阵,还飞身至了上空?……这是什么犀利怪火?……完了,对方是化神期高手……”…,

这是他人生弥留之际最后念头。而其余的四人,竟然连一点类似的念头也没有,便稀里糊涂地步了他的后尘。

刷刷刷,随着齐竹山肉身湮灭和元神被冻封住,转眼间青色蛟龙状的符文悉数退回画卷里面。

画卷又缩变为了一手臂大小、长达一尺的碧绿画轴,乍然一看,就有如一青翠欲滴、闪闪发亮的碧绿竹筒。

“属于顶阶灵器的木属性困敌阵法,倒是不多见,看来为了那个青碧石芝象,四大陆的门派颇是下了一番功夫啊!”

丹尘子说罢,右手一招,画轴缩身飞入其宽大衣袖里面。

接着,从空中徐徐下降,与以外不同的是,此时他的脸上已然无一丝猥琐之色,代之的是如天神一般睥睨众生的神情。那邋遢的儒屐、道袍、僧帽不但已焕然一新,而且上面还时隐时现着种种不同的五色符文画案。

轻飘飘地站立于地,五同斗大的绿色火焰从五人身上离开,哗啦啦,秋夜之风吹过,他们的身体以及外面的衣衫竟然已如松脆的火灰,在洁白的月光下随风轻飏,直至消失在视野中。留下来的,只有从他们身上下坠下来的那撒落一地的宝物、武器和储物装备等物品。

“五魂同搜!!”,丹尘子喝道,瞬时间,他的身上突兀地出现五根光耀透明的手臂,五个手掌同时张开,分别将绿光抓住……

第二百六十五章:神秘任务

不大一会儿功夫,丹尘子似乎搜魂完毕,随即右手轻轻一挥——

刷刷刷,一阵气流翻滚,地上的储物装备纷纷进入了道袍袖中;而那些宝物和武器,则飞入他右手食指上一显得灰头土脸的戒子。

随即,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整个人仿佛融化在天地之间,然而也显得有些惆怅和落寞,似乎是在对着天上的圆月勾通交流,又好似在自言自语,说道:

“看来,那些天行者的情报是准确的,虽然他们每一大陆的势力都不足以与天脉抗衡,然而一旦联合起来就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乱象频发,该是让那些自以为是的门派和老怪们清醒清醒了!!……”

一边说着,一边纵身一跃,又重新跳到空中,朝着柳义被破碎大陆修真者追赶的方向飞了过来。

就在柳义用乾坤石击成重伤从地下纵横交错的废弃矿洞逃走,收回体内不久,他便来到对方三百余丈上空。

其实,他感觉头顶上有人是对的,只是凭着一个筑基期修真者的神识如何能够发xiàn

一个化神期的高手?

“尽歼二名结丹期高手和二名筑基期的。从气息上看,似乎还有一只修为不俗的来自幽冥界鬼蜮也被他打成重伤,然后逃之夭夭了。哈哈!不错。看来另外一名结丹高手和筑基期的也应该料理清楚。这小子不仅幸运地得到精火魂,还拥有不少炼形期的飞行妖兽,也只有那较之同阶超过近乎万倍的强dà

神识才能驾驶得住了。而且其战斗力如此的强悍,他平常所表现出来的竟然只是一基本没有战力炼丹师的样子,可见其为人十分的低调谨慎。经过几次的试探,为人也还凑合。看来,下一步的生死历练是可以操作了。”云端之上,看着柳义往灵兽袋装入那些妖蝠、金鹏,丹尘子若有所思地说道,随即闭上双眸沉思起来。

不多一会,柳义已然捡好那黑镰刀和黑晶瓶,正从洞里面跃出地面,他抬起头看了看业已偏西的明月,又似乎有些担心,低下头自语道:“目下约莫还有二三刻功夫才至丑时,据那个鬼蜮所言,正是由于丹尘子前辈无意中拍下了那个青碧玉象才让我们惹来的这场仅差一点的杀身之祸。”

“也不知他此时的安危如何?算了,我还是要去那个客栈去找一找他吧……”

说罢,便拔腿朝着城里面飞奔而去。

看着月光下成为一个小黑点的柳义,丹尘子的双眸露出一丝满yì

的微笑。

……

次日卯时,柳义从养神的定静中醒来,收一下功,洗漱一下,便穿上外套往前院赶去。

因为就在昨天中午,梁天长已交待清楚,五人于卯时一刻在前面五十余步远的前院集中,随即开拔药材市场。

快步走到往下的楼梯之时,刚好见到宋强和邵飞哥俩精神抖擞,一路高声说笑走在前面。

看来他们运气不错,昨天夜里并没有人来找他们麻烦。

由此,柳义不由自主地又陷入了从城西大战后赶去“百艺城本草客堂”一楼那里回忆起来的蹊跷之事——

在酒楼喝酒时,丹尘子已经不下于一百次地将住宿的地址告sù

了他,包括从酒楼处如何以最近最快捷的方式早到那里。所以,到了城里之后,不用费多大劲,柳义便找到了地方,一看,那个房子居然依旧灯火通明,貌似还朝着周围透出一些酒气。…,

敲开房门,一看,果然是丹尘子还在自酌自饮,只是那些酒由“风刀子”变成了普通的灵酒,而下酒菜依旧是从柳义处要来的一些沙丘大漠的特产。而披在身上的三件招牌套装,又恢复了极为那邋遢的本来面目。

忙问其故,对方答曰:喝了太多的烈酒,睡不着,只能再以那些灵酒来解酒。

而对方醉熏熏,舌头打着结,眼神朦胧地反问柳义又是为何半夜至他之住宿处时,他只能灵机一动,苦笑后答:喝了太多的烈酒,睡不着,趁着皎皎月光在城中乱逛,无意中走至此地,见其房中亮灯,便顺便来看看云云。

见到丹尘子安然无恙,他顿时如释重负,坐在那里又陪着他喝了半个时辰的灵酒,直至那个酒囊滴出了最后一滴酒,方才有些脚步虚浮地离开了。

席间,他只是向对方不断请教炼丹术的内容,尤其是在留云城时交给的那个红色玉筒。而丹尘子则有问必答,直到柳义问不出问题为止。

至于有人追杀及青碧玉象之类事情,则是只字不提。

令他有些不解的是,照理说,就连自己仅仅作为一陪客,对方那一伙势力只是怀疑有一定的可能性在长时间的喝酒过程中丹尘子转来宝物,便受到了一名元婴初期的鬼蜮、三名结丹高手和三名筑基修真者的苦苦追杀。

那么,此事的始作俑者和对方行动的主要针对目标的丹尘子,自然是重点关照对象。可从表情上看,柳义就连一点点的破绽也没有看出来;从身着上看,更丝毫没有发xiàn

打斗撕杀的痕迹。难道是那些势力在对他动手前就被另外一股势力比如说云台门的高手发xiàn

而不动声色地消灭掉了?……

丹尘子的运气不是好到极点,就是一修为高到难以想像、深不可测的高手!!——这是他经过长考得出的结论。

……

正在揣度之际,三人已到前院,古红颜已是一身红妆、后背长剑,显得艳而不俗、英姿勃发,真真站在那里等候。而作为他们的头儿,梁天长副堂主还没有见人。

护卫分堂的张扬和吴量还时不时地寻找各种借口去与她答腔,他们所期待而来的是对方不冷不热的回应。

宋强和邵飞遂在另一边窃窃私语起来。而柳义则独自在一大树下站桩,微闭双目,利用这一段空隙养神。

又过了一刻功夫,依旧是见不到梁天长的踪影,这一下宋强和邵飞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梁天长之为人他们相当清楚,那可是说一不二极为守时之人,而今番明显反常的行为实在令人不可理喻。

张扬和吴量大声嚷嚷不停。

……足足又过了近半个时辰,梁天长终于急匆匆赶来了。不过与之同行的赫然还有八人,奇怪的是正在等待的四人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其中三名为结丹中期高手,五名为筑基顶峰或后期的。而且他们还是清一色地穿上了云台门特制的铠甲,就连梁天长也没有例外。

一看这阵势就是用脚指头想都知dào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了。

梁天长一见他们六人,起初也不说什么,只是表情严肃地将其带到附近一密室,还打开了告sù

他们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就在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周边几个大中型修真门派受到了九股不知名势力的抢劫。对象基本上均为类似他们此次押送药草的团队任务,不但损失惨重,而且被掠之人没有存留下一个活口。据某一权威人士统计,到目前为止,各门派加起来损失了价值二十多亿灵石的货物,共有二十七名结丹高手及四十余名筑基修真者殒落。…,

云台内门长老会为了预防这种倒霉的事情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宣bù

:除非万不得以,近期之内,取消此类任务安排。特殊紧急或不得已必须去做的,视情况加强人员警戒。

外面那些人,正是外内安排他们来协助进行保护的。

随后,梁天长当即以不容违抗的口吻令宋强等五人速回自己的房间,换上铠甲。令柳义心里面偷笑的是,他们都显得颇为紧张,而张扬和吴量两人已是吓得脸色苍白再无一丝倨傲之气。然而,出乎众人的意料,梁天长最后竟然和和气气地将柳义单独留了下来,说另有安排。

见及于此,一头雾水的柳义表面泰然自若,其实心里面正七上八下极为忐忑。暗自琢磨着是否有什么秘密让门派发xiàn

了,比如说自己的真实身份问题?抑或是昨天晚上的英勇杀敌给某个好事者发觉之后连夜上报了门派的高层?

思量于此,看着梁天长脸上那难得的笑容和人畜无害甚至有些殷勤的表情,柳义竟然觉得整个脊背上的冷汗一滴滴直往下流淌。

谁知,对方只是客客气气对他说:这次押送药草的任务,就不用参加了,门派另有任务安排。让他即刻赶回云台坊市的住所听候调遣。并要求他不要跟任何人说起此事。

待柳义出门后,梁天长顿时笑意全无,脸上布满疑惑不解的阴云。他并没有急着出去,只是将自己定定的关在密房里面,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

“这个陈仁到底是何方神圣?看他的表面,只是一极为普通的二品炼丹师,修为也是普通的筑基后期。据他自己所说是:精于炼丹,不擅长作战。这样的人,不说云台门,就是一般上一点规模和档次的坊市也有不少人。”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称得上天脉大陆一流门派的内门大长老流千江也就是整个门派的一号人物竟然要直接关注,而且相当地紧急。”

“更为要命的是,大长老仅给我一个传了话,还严厉告诫,关于他要接见陈仁之事作为绝密事件,不能对任何无关人员提起,否则杀无赦!这到底是为什么?……”

梁天长坐在那里沉思良久,想到自己无依无靠,只是凭着自己的天赋和多出别人数倍的努力才拥有了今天结丹后期的修为和令人羡慕的云台坊市云龙分堂副堂主地位,顿时他打定了主意:此事将永远烂在自己心里!

毕竟,那个大长老可是拥有元婴期顶峰的人。这样的人,莫说违抗,就连一见到,他也是害pà

得骨髓都会发起抖来的。至于陈仁,梁天长也打定了主意,今后千万千万不能得罪,而且有机会还要想办法去帮zhù

他。

第二百六十六章:流千江

日上初竿,百艺城至药材市场的路上,一行十三人,骑马奔驰,正是执行任务的梁天长等人。

因为,由于云台门为了管理上的方便,作出了在管理地内及附近一般不能飞行的规定,就是自己人也不行。

队伍分成了两个部分,走在前面的是原先梁天长的六人,张扬和吴量两人一直点头哈腰紧贴在他的左右,走在宋强三人后面。明眼人一眼便看出来,张扬两人这是怕死,不走在前面是担心受到突然袭击;在梁天长的身旁能指望得到其有效保护。

古红颜心里虽然有些打鼓,但是对于柳义突然另有他任的好奇心似乎更占上风,一直堆着灿烂的笑脸,死死缠着宋强和邵飞问个不停。

按照她的逻辑,自昨天下午之前,柳义还是好端端的,就连梁天长也不知dào

他中途另有他任,一切发生的事情只是在下午之后。

而在这个时间段,柳义一直是与两人在一起的,中途有什么人尤其是门派高层的人跟他接触?他自己又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行为?等等都可以从中发xiàn

一些蛛丝马迹。

毕竟,一旦可能发生危险,就马上恰巧地调换了任务,不是有极大的后台就是身份极为的特殊。

而且,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看得出来,从今天早上开始,梁天长对于柳义有着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客气,这个在之前可是一点没有。这一变数也是在那个时间段。

是谁发出的调换任务命令?调换成的具体任务又是什么?……探索这些问题的答案,成为了打开她自己心灵上的魔相,不断在诱惑着她自己的心智,让其忘记了此次任务可能面临的危险性,也忘记了多年以来所学到的“山岳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圣人之训。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女人就是这样,一旦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神mì

心理,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探个究竟。

此时,在古红颜看来,对于昨天柳义以一副极为奸商的嘴脸以及点头哈腰的极力巴结肉麻推销丹药的种种行径,不独不令人讨厌,反而又平添了几分让人欣赏却难以言表的神mì

感和幽默感。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在反反复复、不烦其繁地询间了数遍之后,从宋强两人的嘴里得到的均是同一种回答:参加拍卖会——遇丹尘子——喝酒——休息。

仅仅凭着这些有限得可怜的信息,不说是她,就是传说中普天之下智谋无双的天机真人来了也不一定就此轻易地推断出来的。

即便是柳义本人,他自己也是不明就里,到底是何人?给他更换了什么样的任务?

……

不到中午时分,柳义已经回到云台坊市居住的洞府,刚坐下屁股还没被捂热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嗡嗡声响作,看来是应该是门派有人安排那个什么神mì

的任务来了。

关了防护装置,吱哑打开房门,一看:外面竟然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暗自忖度:是不是有人对他搞什么恶作剧,触碰了房门之后迅速躲藏起来了!便伸出头去,频频左右顾盼,还是寂寥一片,连个鬼影都没有。

突然,他觉得屋内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猛地一转身,一看,顿时错愕万分——

就在他刚才所坐的那一张紫檀木质的雕花屏椅上,赫然坐着一身穿灰色宽袍须发全白的老者。…,

老者身材中等、精神矍铄、满面红光,乐呵呵地笑着,一副与偷入陌生人房间毫不相称的人畜无害的样子。

“你是谁?怎么在我…陈某人的房间!!……”,由于事发过于诡异仓促,柳义不由失声惊呼起来。

好在他见到了老者在夜明珠照射下的身影,不然还以为又是一类似于鬼蜮的鬼物了。

即便对方如此唐突,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从老者的气势和自然溢出的法力看,较之当时在星海门的地下空间恢复到了元婴期顶峰的黄鄂也相差不了多少。

“嗯!你是外门弟子陈仁,老夫正是流千江,请坐下,我们好好聊一聊。”老者似乎没有理会对方惊愕,淡淡说道。

说话之时,他只是不经意地眯眼瞄着,然而柳义赫然发觉自己变成了一个透明人。

“流千江?……天啊!大长老!!……噢!……弟子罪该万死,拜见大长老!!”乍然一听到“流千江”这个极为普通的名字,他竟然在一时之也是头脑空白,突然想到刚刚入门进行所谓“培训”之时提到过千百次的名字,顿时惶恐万状的鞠躬打揖行起了大礼。

“呵呵!你也勿用自责,也怪老夫一时兴起,在你开门之时,就运用了一些小手段,也就是大家常常说起的那个云龙遁法,看一看老夫虽然平时有些懒惰、年纪也越来越老了,身子骨究竟如何?有没有退化?”流千江依旧眯着眼,话里有空地说道。

“大长老神通惊人,云台门神功无dí

!”此时,柳义从刚才的气氛中缓过神来,乖乖坐到了对面,不失时机地给对方拍了个响亮的马屁。

……

接下来,流千江就象拉家常似的漫不经心地向他问起了老家在何处?还有什么亲人?平时都喜欢什么朋友?何时开始修liàn

?在哪能里修liàn

?修liàn

了多少年才想到云台门?除了炼丹还拥有什么特长?……等等问题。

也幸亏柳义记忆力惊人,还记得入门当初的那些询问和自己回答的细枝末节,没有出现什么破绽。

……足足聊了半个多时辰,流千江话题一转,说道:

“陈仁!现在我们交给你一项任务,当然任务很重yào

,也就是说你务必要接受!!”

“大长老,不知这任务的内容……”,柳义不由张嘴,双眸充满不解。

“内容目下还不好向你透露。”流千江捋须说道。

“时间?地点?有何要求?……”柳义甚感错愕。

流千江继xù

说:“时间大约为半个月后,你呢,就得在这里一直等,不能外出,当然到坊市上准bèi

一些必要的东西还是可以的,但千万不要试图在中途逃跑,否则你必定会成为天脉大陆整个修真界的公敌甚至是死敌,死无葬身之地。届时,会有人到这里带你去执行任务,具体要求也是由那个来带你的人跟你说清楚的,老夫也不能多说。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些,完成任务具相当的危险性,你必须根据自身的战力特点准bèi

多一点趁手的装备。”

柳义更感愕然。

“呵呵!老夫见你五行仙根俱全,如此年纪修到筑基后期的地步实属不易,幸好你还修liàn

了不错的炼体功法,解决了诸多问题。”流千江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笑着说道:

“只是,你的个修为如此低下,便要求你去执行如此凶险的任务,也太难为你了。”…,

“罢了,你现在要达到筑基顶峰,只是临门一脚,老夫能够帮zhù

你的就是给你一瓶极品二品通脉丹,如果运气不是很坏,十来天之内,凭着它应该可以达到顶峰。”

“还有,这张金黄牌子是此次任务的信物。期间,任何与你接触之人均必须以此物凭证,如果没有,杀无赦!”

说完,柳义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失去了流千江的踪影。

要不是桌上多了一洁白无暇的玉瓶和一张金黄色牌子,他甚至会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

片刻之后,云台坊市最高峰的山顶。

其时虽是在秋天,然而由于山高的原因,上面已是一片冰雪世界,玲珑剔透,晶莹如玉。恰好是天晴时分,举目四顾,四周连绵的山脉好似玉铸银雕一般,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出五彩缤纷。

流千江一边鉴赏这难得的美景,一边轻声叹息,似乎有些无奈。他暗自忖道:

“这个陈仁,表面上还有他自己说是毫无战力。但明显是五行全修且兼修liàn

体,以其当前的修为和法力,一旦爆fā

出来,足可抵御结丹初期。虽然他也试图极力掩盖,但是其身上煞气十足,不知多少人成为了他的手下亡魂,由此也看得出经lì

非同寻常。”

“其身份和动机明显存zài

疑点,只是既然他们那些人说了没事,那就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难道他只是为了不想受到太多约束,便不加入内门?这也太搞笑了吧;或者说,他自身的资源本来就很充足?然而从他开丹药店、囤积货物拼命赚灵石的种种行径看,也不大像。”

“炼丹师应只是他掩人耳目、扮猪吃虎的手段。由此可见其为人低调抑或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就长期屈身在外门,也太可惜了。限于祖训,他一日不加入内门,任何人均不能把那些秘术教给他。根据长老会的分工,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老夫又不好插手内门管理尤其是吸纳门人之事务。”

“这个事情有点难办了。云台门内门的英才成百上千,竟然没有一个被他们看得上,反倒是看上了外门的此人,还是五行仙根的,呵呵!这不能不说是我们门派选人机制的莫大讽刺……届时事情不成功还好,如果一旦成功了,传将出去的话,会不会成为天脉修真界里面的笑话?”

“好在即便是外门也好,他毕竟还是属于云台门人,也不能算是一件坏事情。哈哈!……”

……

良久,他似乎想清楚了,纵身往上空一跃,飞向了云台门总部,瞬间在空中无影无踪。

第二百六十七章:启程

突如其来的更换任务,扑朔迷离的神mì

任务,超级大佬的赫然出现,这一切都让柳义有些措手不及。

从流千江的神态和语气上看,要想不参加任务已是不可能。而任务的危险性是显而易见的,即令他参加过大小战斗几十场,利用手下妖兽和自身宝物越级干掉不少人,可是这些基本上都归功于对方不清楚其战力的缘故,一旦事先有所防备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况且,天下万物,五行生克,变幻无穷,今天他能够利用特殊宝物和妖兽以弱胜强、克敌制胜。然而,造化对每个人而言都是公平的,指不定那一天运气不好的时候,又会有什么人反过来,运用这一方法来对付自己。

另外,从流千江的评价,已经知晓了他五行功法全修及修liàn

了炼体功法,就是力敌结丹初期高手的事实也给他推断了出来。以对方上千年的阅历和元婴顶峰的能力,只要认真去查,那个令人头痛的假身份问题迟早会被识破。

好在自己的目的并非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只是想帮zhù

儒家御门了解云台门一疑似勾结世家、施行邪术从而对天脉修真界不利的叛逆。即便是穿了梆,届时应该也能够自圆其说。

……

七天后,柳义盘膝坐在一丝质蒲团上,全身微微一颤,顿时白光大作,映照了十余丈方圆的房间。

片刻之后,他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眸,闪烁出难以抑制的喜悦精光。整整服用了流千江送给的那一瓶极品二品通脉丹,外加一瓶化药圣水,当然还凭借了乾坤石时间和空间功能,让自己的金属性功法得以进入了筑基期顶峰。

盯着眼前空空如也的两个瓶子,柳义的嘴角不由勾划出了几丝苦笑,极品通脉丹和化药圣水均属有价无市之稀缺物,就连通常的拍卖会也不一定有货。

他之前经lì

过那么多的战斗,缴获的只是偶尔的三、四颗,且在突pò

到后期时已然用光。

类似他这种情形,资质高的修真者不用化药圣水,一、二颗就足以突pò

,而他整整用了十颗!

起初,他也怀疑过流千江送丹药给自己是否存zài

其它别的想法。后来转念一想,不禁哑然失笑:

以其修为和手段,要想对付自己甚至是绝对控zhì

可以有千万种方法,何必绕那么大的弯子。再说了,从流千江当时的眼神看,他对于自己是一点的杀意都没有。而且那个任务对他而似乎是有一定的重yào

性。

接下来,他又用了七天时间,将其它四种属性的功法都修liàn

至顶峰期。在此期间,他还认真阅读了从百艺城拍到的那个叫《火魂秘笈》的秘本。结果让他吓了一大跳!

原来,要服用精火魂,必须按一定的秘方,配合多种灵药。而这样被动生吞的结果不但效果上大打折扣,而且还不可避免地出现这样的问题——

随着精火魂不断自主吸收和不断扩大,最终的结局是其经络和肉身将会被同化,变成一个实实在在的“火人”!!

除非能够找到一种叫“太阳真火”和另一种叫“太阴真火”类型的火精魂,再配之几种天材地宝,如此不独可以化解这个要命的缺陷,还能让人产生种种不可揣度的奇妙神通。恰巧的是,柳义在豺兽荒原夺得的“幽火龙草”正是几种天材地宝之一。

目下,他手头上有两株,刚好,一株用来炼制突pò

至结丹期的丹药;剩下的,就用来配制上述那种药物了。…,

然而,这样的结果并没有令他产生一丝的喜悦——

不说那几种配药,就是那个“太阳真火”和“太阴真火”类型的火精魂,他也觉得要找到的希望十分之渺茫。比如传说中凤凰和朱雀等火属性神兽,就是“太阳真火”类型的火精魂进化而成的,而它们的实力堪比道界的道仙,也就是大乘期的高手。

让他有一些安慰的是,《火魂秘笈》上还说,象他这种情况,只要不是身置于火灵力特别充足之地,平常的环境之下三百六十五年左右才享shòu

此殊荣。

当然,这是指他真zhèng

的时间,在乾坤石状态下,那种虚幻的时间并非真zhèng

意义上的时间。

“三百六十年,就看在这个时间段里面自己能够修liàn

到什么地步,能不能找到‘太阳真火’、‘太阴真火’的火精魂以及相关的配药。即便不能,届时自己倘若变成‘火人’也好‘冰人’也罢,追求大道之路亦不会因此而动摇!!”通过那么多事情,柳义的精神和意志愈加坚定,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也不会轻言放qì

当初制定的目标。

一旦想通了这些道理,在等待任务的那几天里面,他又加强习练了冷月剑法第二层——“两仪争辉”,此时,他已能将其变出两把飞剑并能轻易操纵,同时可幻化出了二十五道剑qì

。黄龙飙风刀法的一、二层以及锻体功甚至五行拳也没有落下。这些都是他极为趁手的杀敌手段。

来自鬼蜮的战利品,就是九条黑幡、黑石镜、黑晶瓶和黑镰刀,都是纯正的法器,不是筑基期都能使用的那种特殊法器,也就是说即使是他修习了阴属性功法如果达不到结丹期了未能使用。

而那些妖蝠均至了炼形期,自然是不能与之同语了。此时,柳义也有心情去武装一下他那些小弟了,在星海门之地下秘库时,正是由于没有宝物进行保护才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失。目下,他的手头上不差这些东西,只要是合适用的,将会不吝送给他们。

那个“百鬼黑幡阵”,也就是九条幡,分给了除三具妖蝠僵尸之外的九只妖蝠,对付强敌,由蝠王统一指挥布置。

蝠王还得到了黑晶瓶,里面竟然是方圆三十多里的血红水池,上面飘荡着三片红色的莲叶,正是幽冥里面生长的一种特殊生物——血海红莲。目前只有最大的那一叶可用,此叶不但能如那天晚上鬼蜮使用般收取敌人宝物,而且还多具变化,起保护作用;还有两个宝物是宣老用过的那个墨黑钵盂,前者名“育鬼盂”,可用来收取鬼魂,再用暗灵石等阴类灵物进行养护,可不断壮大,只是那一次宣老已将内里的鬼魂已悉数放出,又随着自己的身死而全部湮灭。

黑石镜产于幽冥界阴灵怨灵丛集之地,那里有一种奇异的石头,十分少见,可吸取他们的气息,上万年可化为黑色便可用,可使人陷入幻境扰人心志。柳义将它送给了那一只在灭杀常天魁中建立奇功的妖蝠,从此以后干脆称之为“黑石”。

黑镰刀系一少见的幽冥灵器,锋利非常,疾如闪电,柳义给了蝠王的儿子,虽说其心智不全,然而动刀子杀人这种事情它还是会懂的,而且比较合适其二愣子一般的性格。从此之后,柳义也干脆称之为“黑镰”。

对于金鹏,他自然也不会忘记,将那个“落日神光”给了它。此物属阳火制鬼之物,认主后可轻易在空中悬浮,与其天赋和法力属性简直是如出一辙。…,

另外,柳义还从众多缴获到的东西里面挑出十五张盾牌给它们,作为防身之用。

经过武装起来的妖兽们战力又较之前前进了一大步。

……

三天后卯时时分,天还蒙蒙亮,早已整装待发的柳义听到外面有人触动阵法声,开门一看,系一结丹期顶峰之中年人,此人一身黄袍、中等身材,他长得体型微胖、一副普通面孔,属于丢到人群里面绝对找不出来的那一种人。但是他长着一光头,显然是个和尚。

见到柳义,来人默不作声,只是拿出了那张长五寸、宽三寸的金黄色牌子,也就是流千江口中所说的信物。

此前,流千江已特意交待,这张牌子将会跟随他一辈子,并令他在上面滴血认主。还说,如持有人一旦身死,或遭到另人禁制之类精神出现异常之状况,便会失去效果。

见及于此,柳义遂也不出声,手上一翻,从储物戒子将滴血认主过了的一模一样的金牌拿出来。

就在刚刚拿出来的这一瞬间,他不由觉得手上微微一颤,一看,两张金牌无声飞出了一个个细小的金色和白色组成的太极图,更为奇怪的是,原本光滑无比空无一物的牌面竟然出现了两样东西——

一面是一本对开的书,还不停地翻动着;另一面是一把剑,闪闪发出光芒。

罢了,来人点点头,径自进入房间,示意柳义将门关上,打开阵法,随即双手合掌行礼:“陈道友好,在下灵虚宗沈厚和,道号智和。”

柳义回礼之后,沈厚和又道:“上边命令,今日启程。目标在东南边万里外一海上孤僻岛屿。分头走,先到海边的罗浮门的罗浮坊市。”

“到了那里之后,你要去坊市南方找一家叫‘海天一色’的客栈,直接走向客堂柜台前面,那里面仅有掌柜一人。”

“当对方一边拔打着算盘,一边询问时,你就说:‘一间适合出海人的房间’,对方便会带你到一间秘室,在那里验证信物后,通过传达阵传到一秘密庄园,我们一组人就在此地集合,交待具体任务和行动步骤。这个过程以二十天为期,务必如期赶到那里,切记!”

说完,沈厚和便离开了。

片刻之后,柳义迈出房门,沿着街道,朝着坊市的传送阵方向走去。

第二百六十八章:与美同行

从云台坊市至罗浮山,中途最近的路径是:

云台坊市——巨箭坊市——青元山——灵宝坊市——龙虎山——罗浮坊市。

大都可用传送阵,只有零零星星几段加起来不到五千里的路程是没有的。预计快一点的话十天便到,他猜测沈厚和这样做的目的是让他们有充裕的时间在路上,同时离开门派免得有什么干扰。

……大约十天前,正在柳义为今后是否变成“火人”而闹心不已时。云台内门云龙堂副堂主林文秋洞府内,他正与其子林尚商议着什么重yào

事情。

林文秋修为已至结丹期顶峰,仅差一线之隔便可迈入元婴期,此时,他似乎心事重重,对着林尚说道:“尚儿,为父交待给你的事情打探得如何?”

“父亲大人,一点点相关的消息都没有。”林尚其神情显得相当的恭敬。就在风雨商会在小南荒地作乱的当年,靠着林文秋的资助,天赋普通的他,已从当时的炼气九层突pò

到了筑基期,又经过了五、六年时间,现已达到中期的水准。

“来自四大陆的足足五名元婴高手,就在发xiàn

目标不久,并不知是否已经得手之情况下,在百艺城那里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其本命元符也安然无恙。更为蹊跷的是,与他们同在一地的随从,整整三名结丹高手和三名筑基修真者又在同一时间已然身殒。到底是谁下的手,毫无头绪啊!……”林文秋右手揉了太阳穴。

“元婴高手失踪!……这也太……”,林尚骇然惊呼,又道:“父亲,我的意思是说,像他们这种级别的高手并非我们能够掺和得了的。”

“此事据说关乎商会及破碎大陆与另外三个大陆的能否真zhèng

合zuò

,具体的细节为父也不十分清楚。他们只是不方便,让我们动用手下的力量打听各门派在那一段时间里面有什么高手出现、百艺城那一带有什么大规模的打斗痕迹还有他们那些元婴高手的是否在这一带出现过。”林文秋淡淡说道,随即陷入沉思……

正在这时,门外吱溜地一声响动,有人发了传息过来了。

林文秋亲自走过去,打开门,将传息符,打开一看,呵呵一笑之后随即手上一运劲,啪地,手中之符化为点点光斑……

“尚儿,据张扬和吴量两人告知,那个叫‘陈仁’的有不同寻常的举动。”

“就是原先父亲大人吩咐调查那些暗中购卖大量药材的,后来我们查出来的那个‘三和修真用品店’的东家?”

“不是他还有谁!此人是有些神mì

,要说那些大门派和大势力能够未雨绸缪倒也没有什么。可是此人一无势力、二无靠山能够做这些事情就令人感到蹊跷了。其疑点是:一他怎么知dào

的这些消息?二他怎么有那么多灵石?”

“将他纳为目标后,孩儿也利用之前认识其手下那个叫‘裴三’的关系,亲自去了解,然而得不到什么消息。此次张扬两人所提供的情况是……?”

“就在那些元婴高手开始失踪及六名手下殒落的第二天,也是在百艺城,那个陈仁突然没有陪同他们一起去执行押送药草的任务,而突然回到了坊市的洞府就一直没有出去,据他们布置在周围的探子反映,这一段时间里面也没有发xiàn

他出去。而按他们的领头人梁长天的说法是另有任务安排。”…,

“本来,按孩儿当初的想法,是想趁着张扬和吴量与他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寻找机会出手试探他一下,而今只能改变计划了。只是他们那些所谓的探子很多是凡人,大不了就是几个炼气期的,作用不是很大。”

“所以,此事你得要动用你的手下还有各种关系盯紧了,尤其是传送阵那边还有坊市的各个出口,毕竟你现在已是内门云龙堂的人,整天跑去坊市那里也不甚方便……”

……

柳义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调查林文秋之时,恰巧对方也在调查他。当然在他呆在洞府的那一段时间,流千江和沈厚和两人去找过,然而林尚还有张扬布置在坊市那里的探子不知是修为太弱还是另的原因竟然一个也没有发xiàn



可是,在他通过传送阵传到巨箭坊市时,不可避免地令他们安排在那里的探子打探到了。

随即,一场追踪与反追踪、控zhì

与反控zhì

的序幕拉开了……

柳义走时,秋日未出。街上显得冷冷清清,只有几个扫大街的卖力干活。偶尔不时有几个小贩推着装载早餐的手推车匆匆忙忙走过。

他依旧是平时的一袭青衣,为了看起来更符合一炼丹师的身份,身上什么刀剑之类的东西都没有背上。

由于认为此次任务布置时相当的隐秘,自己刚到门派时间不长没有什么认识之人,他不独没有化妆整形,还大摇大摆地装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行走在街道上。

确定无人跟踪走进坊市传送阵的房子时,定神一看,那几个守护的均面生得很,对其板着阴沉的面孔。而在他拿出外门的身份牌和缴纳一定灵石头后,他们遂二话不说,就开启了传送阵……

片刻,守护人员中一名筑基后期的中年男子借故溜到外面,迅速地朝着上空发送了一道传息符。

至巨箭坊市,原本他还想顺路去“回头符箓店”那里看看阵小天。据前段时间与之接触过的杨秋反馈:

阵小天那小子混得不错,年初已然突pò

到了筑基期。由于柳义特意交待过,还有其曾经的风雨商会特殊身份,故深入简出,其行事甚是低调。

五年来,他与坊市管理的四大家族建立了良好关系,在决战中惨败的何千家族已灰飞烟灭,开赌局的金家虽然出了不少血,但所赢灵石大头看并不在他那边而是另有其人。所以一直以来并没有遇到什么大麻烦。

就在柳义为了避免几年前的尴尬,手上拿着那张大路货的大弓,走出巨箭坊市传送阵的房子,扭转向“回头符箓店”的方向时,他突然发xiàn

了情况的不对头——

背后一百余丈处,紧随着有三道神识若有若无地扫着他,其中:一人为结丹初期,两人筑基后期。

大概他们认为对象只是一普通的筑基顶峰修真者,同时大意地认为对方没有来由怀疑有人跟踪,采用了这种通常简单的方法。他们哪里想到,以柳义超乎常人强dà

万倍的神识,轻易便可感觉到了。

“糟,有人追踪!这是什么鬼任务?一出来就让人盯梢。看来,阵小天那里是绝对不能去了。”心下虽然十分意wài

,然而此时他相当的镇定。毕竟,他是见识过大风大浪之人,被人盯着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随即,柳义若无其事地一边走,一边顺势朝着马市走去。…,

从巨箭坊市到青元山,中间是二千多里的路程,由于路途不远,没有传送阵。同时,这一带属于儒家射门和道家青元门共管的范围,多年前两派均作出了普通修真者不得飞行的规定,欲想快一点的话,大家一般是到马市买匹马赶路。

马市的生意似乎不错,人来马往,喧嚣无比,热闹非凡。

……“陈兄,有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柳义在马市里面看中了一匹黑马,在付出了三十两的金锭之后,一边牵着马缰往外走,一边警惕地暗中用神识感应刚才那跟着自已的三人。

突然一阵熟悉的神识盯住自己,同时耳边传来一阵清脆声音,随即只觉得面前人影一闪,原来是一绰约多姿的黑袍女子,正牵着一匹黄膘马,迅速从旁边横过,挡住了去路,同时还对着他抱拳行礼起来。

一看,正是多年不见的葛含章,虽然她用黑纱蒙着脸,但柳义还是很快便认了出来。

令其惊叹的是,此时她的修为竟然也达到了筑基期顶峰,与结丹期仅是一线之隔,较之于他还更为精纯几分。

“哎哟……葛姑娘!……”,柳义惊诧回礼道。

“几年不见,陈兄不但修为大进,而且依旧是洒脱异常、神采飞扬啊!不知陈兄是否也是要赶去青元山,如果是的话,那么我们正好又做一回同路人。”薄薄的黑纱幕后透出了葛含章朦胧盈盈笑意。

“葛姑娘过奖了,却是陈某人这几年糊乱闯荡一通、九死一生,靠着一些运气才达至如今修为。不像姑娘一直有师门这个大靠山,无忧无虑,修为节节顺利攀升。”柳义一边说,一边再次用神识环顾整个马场,纷乱之中,依然没有发xiàn

方才跟踪的三人,遂又道:“在下正是前往彼处,难道姑娘也是……”

葛含章顾盼神飞的双眸顿显惊喜之色,臻首微点。

……

就在柳义与葛含章见面之时,儒家数门的总部天桥山,某一洞府的后花园,一面如满月的年轻女子正在其中漫步。此人一身素衣,面貌清秀脱俗,看起来三十岁不到,然而明亮的双眸中却透出一种阅尽人间无数的智慧。

只见她缓步于五颜六色的山茶花之间,它们极其巨大,竟然比脸盆还宽,显得尤为高贵。散步之人看起来好像是赏花,而整个人似乎是神游天地,又仿佛融合在了大自然里面。突然,一阵和风吹过,中间那一朵最大的白色山茶花,其花瓣不知何故陡然间毫无征兆地片片散开,缤纷落地。

目睹于此,女子一愣,微蹙峨眉,随即玉指在掌上轻点,手占一卦。思量片刻之后,喃喃自语道:“怪哉!卦象预示:肖玉受人所害,身陷危局,差一点便面临杀身之祸;含章也是身临险境,然而则却有人相助,如履平地,不独无害还产生一段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因缘,且会意wài

突pò

结丹期的瓶颈。更奇怪的是,肖玉一干人等竟然还是依赖那个人所救下才能逃生。呵呵,太有趣了!”

……

却说俩人并肩缓缓策马从马场出来,柳义心下颇有疑虑,照理说,葛含章自是不可追踪于他,可是他一到此处,那三人便消失,接着她突然出现,这也太凑巧了吧!

看着柳义似乎有些心事的样子,葛含章遂也默不作声,心下思量:在小南荒地时,此人也算是救过了自己和肖玉。当初在巨箭坊市分别时,自己曾给予几张传息符与他,就是希望两人能够进一步交往。

只是五年多以来对方竟然没有联系过一次,难道自己在对方的心里面一点份量没有?想来着实令人有些气恼。

让人想不到的是,短短五、六年间,其修为竟然从当初的炼气九层飙升至如今令人惊愕的筑基期顶峰,如果没有亲眼见到,任凭她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只是,在认真用神识凝视之下,对方的身上居然隐隐透出一丝丝让人惊悚的煞气,加上其年纪轻轻便从骨子表露出一副中年人也少见的风霜,心道他不知又经lì

过多少艰辛与险恶,不由心下一酸,怜意顿生。

第二百六十九章:流民

“哒啦!……哒啦!……哒啦!……”

柳义、葛含章一转到大路上,便不约而同快马加鞭,飞速驰骋起来。

而前者除了赶路,还不时用神识往后扫视。

此时已日上三竿,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系一些世俗之人或武林中人,偶尔也有一些炼气、筑基的初级修真者。陡然地,柳义感觉到那三个曾经追踪自己的气息又赫然出现了。回头一看,后面不到二百丈处跟着三匹黄膘马,似乎它们较之自己两人所骑下的还矫健些许,一旦落后,三人便能轻易策之赶上,不远不近吊在后面。

许是他们见柳义进入马场后,没有如期跟进,而是不知通过怎样的渠道弄到了三匹骏马直接赶了过来。

这三人自到大路后,谨慎了许多,除了那个结丹初期的高手不时以隐晦的方法以神识轻扫一下,其它两人均没有采取动作。所以,那么长时间葛含章一直都没有发xiàn

被人追踪。

对于这三人对自己可能产生的威胁,柳义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近年来,修为更高的高手、更多的人都曾经屡次让他灭杀了。

此时,他不想急于打草惊蛇的原因:一来葛含章在身边;二来想找机会顺藤摸瓜,查出他们后面主使之人。

双方各怀心思,接近中午时,他们驰骋到一方圆上千里的地势平坦之处,良田万倾,秋风掠过金黄麦浪翻滚。

对照地图一看,赫然已是汉江郡,正是其假冒身份和籍贯的那个地方。

然而,柳义惊异发xiàn

,与此地富足丰饶极不协调的是,路边竟然有许多灾民模样之人,他们有的驾着牛车或马车,上面装载着杂七杂八的家当,更多的是背包拽裹地步行,一个个携儿带女,有的甚至面黄肌瘦、衣不蔽体。

令其心下更为诧异见的是,路上越来越多的行人竟然不以为然,仿佛对他们已是司空见惯。

“含章,这些人是?……”,目睹此景,柳义不禁好奇地出言相问。

“陈兄,可能你近段时间忙于修liàn

,对于大津世俗间发生的大事也不甚了解。”葛含章一边骑马奔驰,一边忧戚地向他讲述起了柳义所未了解的世俗间大事——

就在二年前,由于不满懿仁皇太后的强干弱枝、削弱豪族的做法,以武家为首的几大世家联合相国终于突然起兵作乱反叛,图谋废除太后,罢黜当今泰元皇上,妄图另立新君!

而且,事先他们不知为何还找到了天一宗的三名长老为之出头,出面游说宗门内的长老会,以此事为大津国世俗皇家的家事为由,决定不予干涉。

由于大津国实为天一宗等水属性的道家暗中把持,武家和相国他们又答yīng

:不改变国祚,不损害各门派在世俗间的一切利益。

天一宗和儒家等各门派遂约定:按原来的规矩办,双方均不得运用修真力量,如有任何修真者帮zhù

了其中的任何一方,格杀勿论!

起事之初,武家和相国这边的也能遵守这个合约,但是他们错误地估计了形势。除了二、三百万原来私底下所豢养的亲兵和护卫,大津的官军和百姓根本没有多少人支持他们,不到三个月就节节败退。

为了挽回颓势,他们居然冒险动用了雪藏已久的家族修真者和散修,计划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消灭大津国的有生力量,造成生米煮成熟饭的既定事实之后再找人去天一宗说情,或者说抬出几个替死鬼出来顶替了事。…,

谁知太后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似乎早已料到对方会走这一步棋,暗中派人收集了相当充足的证据,并有儒家和道家等多个门派的人作证。这一下,武家和相国违背誓约之事大白于天下,天一宗长老会震怒,亲自出手清理了门户,对三名支持他们的长老进行了禁闭的处罚,将参与作乱的修真者几乎斩杀殆尽,其多年养成的势力土崩瓦解。

据说只为几个为首者和那个新君和数名高手的保护下失踪,有的说是逃到了东洲大陆。

……

此时,柳义在汉江郡见到的这些流民,正是当初作乱最为严重的中州、关中等郡逃到这里的,目下看样子是官府来组织返回原驻地了。

半个时辰之后,柳义两人策马至一二里长东西向大桥,只见沿着汉江两岸如大雨前的蝼蚁般聚集着密密麻麻的流民。他们在官军的指挥下不停登上江边的上百艘足以容纳上千人的大帆船。另外,还有上百艘的,已是循着江中航道扬帆开拔。整个场面看起来相当的壮观。

二年前,正是自己在沙丘大漠拼命之时,对于世俗的各种消息相当之闭塞。入云台外门之时,此事已然过去多时,没有人为此谈论什么了。所以,迄今为止,大津发生那么大的一件事,他一无所知也是理所当然的。

桥上的人越来越多,柳义两人不得不放缓骑下的步伐:“武家和相国他们作乱,不知原来一直就野心勃勃的南郡几个世家是否卷入了其中?如是,自己今后就可免去很有可能要直接面对的势力和劲敌……”

驰马将至大桥中段时,柳义心神突然不由一动——

江中停着的最大的那一艘楼上,站立着与其一般年纪的年轻人,头戴乌纱帽、身穿绣着四品云雁补丁的赤罗衣裳,整个人显得气宇轩昂、意气风发,似乎还透出一股读书人非常少见的煞气。

他的身边有四名护卫模样的人,衣着普通,都是先天初中级的高手,正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定睁一瞧,赫然正是小时之同学、一起在明新州同被誉为“州学双秀”的马周。五年前,其人与柳义在平阳县把酒欢之时,就明确表示欲赴第二年太后二十五岁寿辰加科的恩科会试。看来他不仅高中了进士,而且还在平定武家反叛的事件中立了大功。要不然短短的五年之内,不可能荣膺到如此高的职位。毕竟刚刚出来的进士仅为七品,即便是入了翰林院也是六品而已。

“呵呵!马周这小子,这一下不但是苦日子熬出了头,就连多年前的夙愿也将一步步实现了!!……”看了看马周头顶上闪耀出来标志着官气的炫目光柱,前尘往事历历在目,柳义心底不禁发出了长长感慨。

由于自己和葛含章两人要赶路,加上后面还有高手跟踪。目下柳义就没有去找他述旧的必要。

再一看船队及岸上官军的组合,竟然暗暗形成了《太公阵法》里面某几种阵法的韵味,心道他也是为之下了不少苦功,就连出来组织流民返乡也揣摩习练上了。

“陈兄,这个懿仁皇太后倒是有几分真本事之人,说她是巾帼不让须眉可是一点也不为过。天下刚乱,需yào

重整山河日理万机之际,居然还派出了一名如此得力干将前来收容遣返流民,避免了日后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此事从中滋事捣乱。”葛含章秀目盯着百舸急流的汉江,又打量下井井井有条的官军和上船的流民说道。…,

柳义似乎还沉浸在往事之中,闻言只是淡淡点头。罢了笑问道:“含章,前两年在下正是处在闭关突pò

筑期后期的关键时期,对于大津世俗间所发生的大事均不甚了了。不知你是否听说在武家和相国他们叛乱期间,汉江和南郡这一带的世家是否参与?”

“噢!……你是说附近几个郡的那些中小世家啊,陈兄这可是问对人了。老实说,当初他们受到了武家和相国的蛊惑,大津中南部这一带的形势已相当严峻,尤其是南海郡的十二行商会和南郡的几家,事前与之交往相当频率。然而,儒家的六大门派和佛道两家联合起来,一一派出高手前去警告弹压,避免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后来,他们竟然表示不会支持那些反叛分子。”

之前,葛含章在与柳义交往时,已清楚对方出身时为一散修,与那些世家应该没有什么干系。此时突然重点地询问这些事情,冰雪聪明的她当下便猜到了兴许是两者之间产生了纠纷,又道:“按当时师门的指派任务,在下便与御门的一些同道和一批修真者驻守在南郡。我们了解到十二行商会已然养成了庞大的势力,不但那些世家唯之马首是瞻,而且还与其它四大陆的门派多有来往,十分诡异。只是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他们并没有趁机起事。”

“陈某在加入云台门之前,多多少少也听说了十二行商会的一些事情,据说对于传统上处支配地位的门派势力深有成见。他们迟早会成为大津的祸害!”柳义正色说道。

“近段时间以来,各门派特别是儒家对这个商会的关注度增加了许多。不过均是在收集情报信息这一层面,目前还没有什么具体行动的意思,呵呵!至于实情到底怎样,对他们采取什么有效措施,也只有高层才懂了。”说到此事,葛含章似乎只是点到为止,不想多说什么了。

第二百七十章:艮为山

骑将出大桥之时,因流民愈来愈多,加上迎面上来还有不少涌上来观看江中军船热闹景象的附近村民,两人不得不再一次缓慢了下骑行进步伐。

足足过了一顿饭功夫,他们才堪堪达到东边桥头。柳义遂下意识地运用神识向后一瞥,那三条一身灰黑衣裤的“尾巴”还在两人身后一百丈处,他们的前面是蜂涌如潮的人群。心下暗喜:只要两人的下骑再跨上那么几步,就可走到大路上。届时快马加鞭,便可在无形中将距离迅速拉大。

正寻思着,突然听到一沉闷轻响,见到他们连人带马微微一颤,随即行进之速便快上许多,直直向两人赶来。

遂定睁一看,三人周围拥挤不堪的人群一至其马半尺开外,仿佛均被一垛无形的力量隔开,桥上人潮再也对他们产生不了片刻阻滞。

“咦!……修真者,跟踪我们的修真者?”如此一来,葛含章也发觉了后面非同寻常的动静。稍一凝思,当下便明白了过来。

“正是。我们快走吧!……”柳义点头。

旋即两人似乎心有灵犀双腿用力一挟身下马匹,呼地一声冲上了前面大路。其坐骑双双撒开了蹄子,如星似电地奔驰起来,不大一会功夫,就变为一小黑点,与后面的追踪者相距一里多路程。

“戈师叔,不好,他们要逃跑了!”筑基后期两人中一干瘦中年人急对结丹初期的说道。

“我们快快追上,莫让到嘴边的肥肉飞走了!”另一掀唇露齿的筑基后期者也不顾周围众人大声叫起来。

谁知结丹初期者听罢,腊黄的长脸上现出了稍许乌云,当即没有吱声,反倒是左顾右盼地白了他们几眼。

片刻之后,方才阴阴说道:“放心,他们根本跑不了。”

待其策马至桥头一看,柳义两人已无影无踪。那两名筑基者不由大眼盯小眼,面面相觑起来。

“哈哈!……此去数千里,射门与青元门规定,普通修真者不能御空飞行,且只有这样一条大道中间没有大的支线。戈某人料定,他们必定前去青元山。刚才我所发的传息符,乃是给予了你们的师父还有周庄主,在前方五百里的铜鼓镇进行拦截。”“戈师叔”仰头大笑,纵马奔驰着说道。

两人听后,顿时一脸欢欣。随即转念一想,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师叔,林文秋仅是要求我们摸清那小子的底细,师父和庄主只要派几个师兄弟出来便足矣,何必兴师动众,还劳他们的大驾亲自出来?”干瘦中年人的眼神疑惑不解。

“我们云雾山庄与林文秋仅仅系一种合伙关系而已,他出灵石,我们办事;办不成事,没有什么,大不了我们不拿灵石便是。”“戈师叔”翘了翘嘴唇,不屑地说道。

“那就是说,我们要将那两人咔嚓掉咯?”

“哼哼!……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此事只有也只能有你们师父、我和庄主三人心中有数,你们呢,就不用问那么多了。有时候,一个人知dào

了不应该知dào

的东西,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杀身之祸。……好了,闲话少说,快走吧!……”“戈师叔”瞬间脸色铁青,说了上述一番话后便默不作声,随即啪地一鞭抽在马后背向前方疾快奔跑起来。

……

申时左右,青元门与儒家射门交界处,一黑一黄两马在路上如风驰骋。此时柳义他们行至一山陵地带,秋风飒爽,层林尽染。由于方圆五百里内没有什么村庄,道路上行人稀少,显得异常冷清。…,

由于这一带属于穷山恶水,土地贫脊,相接之处往往又容易引起纠纷,两门派干脆都没有派人管它,一致协商以之作为其缓冲地域。

“那三人一直紧紧咬在后面一二里左右,陈兄,你这些对头看来不会轻易善罢干休。”葛含章一边策马,一边微扭臻首看了看后面,平静说道。她早已发xiàn

追踪人里面有一结丹高手,但不知为何,貌似没有什么紧张。

起初,在桥上发xiàn

之后,她还以为他们这些人是针对自己的。然而柳义遂向之解释了实情,并告之对方势大,如有急事可自行离开,凭着五行同修的修为和手下妖兽,留下自己单独与那些人周旋应可无虑。

本来葛含章也确有要事,但时间上并不紧迫。加上她与柳义两人在经过小南荒地的那几场共同进退患难,已将其视为知已,现如今对方有难,断无私下逃走之理,况且事隔几年之后,她对于柳义的战力和应敌手段提高至了何种程度也充满着好奇感。

“含章,在下着实并未知晓这些所谓的‘对头’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又从何处冒出?更加弄不清楚其最终目的是什么?”柳义苦笑,随之又道:“我本来需到一遥远之地处理要事,好在目下并非十分之紧急,既然想跟就让他们跟好了。若对我们没有什么不利之事,也懒得去理他们;若是冒犯到了我们,哈!你知dào

,陈某人不想惹麻烦,但也不是怕事之人!”

“陈兄五行同修,兼之炼体功深不可测,全力施为,不说结丹初期,恐怕中期的也讨不了什么便宜了吧?”葛含章星眸闪动,好奇问道。

柳义只是不置可否笑笑。

“适才见有人突然追踪,在下暗中袖占一卦,有没有兴趣听听?”葛含章沉吟半会儿,又扭头向柳义,清丽的眼神中带有些俏皮。

“能现场见识聆听葛才女讲解的神卦,证验吉凶悔吝,陈某人自然是求之不得。”

经过那么多之事,目下柳义也意识到占术这一门在修真中具有不可替代之作用。自神识达万倍第一层圆满后,他便想修习那个水衍真人的《水衍神术》中的占卜术,甚至是廖卦仙留下来的《心血神卦》。

毕竟后者运算进虽消耗大量神识进而会亏损寿元,但修liàn

了《水衍神术》的他大可不必为此担心,只是入了云台门以后一直没有时间好好静下心来学。此次偶遇葛含章,他甚至生出了将《心血神卦》提供给她的念头。

“在下算出来的卦是《艮为山》,四爻发动,变为《火山旅》。”葛含章说罢,星目转了转,见柳义没有吱声,又道:“陈兄原来研读过易经和易数吧。”

“当然,只是一点点皮毛而已。”柳义说道。《易经》本为世俗儒生的五大必须熟读经典之一,他在十四岁中秀才之时,可以说此经已熟烂于胸。至于纳甲方面,天干地支、六十甲子、五行相克、生旺衰墓什么的,那也是修真者必备的基础知识。占卜术,对于普通人来说,要学也不算难,难就难在“心诚”这一项,所谓“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如做不到至诚,“前知”一项则无望。所以,一般人的占卜术由于受限于临事那一瞬间起卦的精准、用神的选择、是否能以空溟状态进行断卦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秘术等,其准确率并不高,只有三成至五成左右。…,

“那么在下就当仁不让,献丑了。”葛含章波光流转,轻轻一笑:

“其时属初秋的甲申月丙寅日。从我们这边看:《艮为山》卦,山象重重,主多种阻隔;秋天之山,万物开始凋零,更预示君子潜藏、小人猖獗之义。从对方看:《艮为山》卦之倒卦为《震为雷》,雷在秋冬本为无有之物,然而在此地出现,更为震惊之象,主我们的出现不独引起了他们的惊喜成为其猎物,而且对方还会筹划利用我们两人为他们所用,称王称霸,成就一番不小事功,毕竟震也有‘百里侯’之义。”

“具体从纳甲分析:六冲卦,事主反复纷纭。丙寅持世地支属木,代表已方,其木在秋天生气已绝,它在甲申之月不但受申金之克且为‘月破’,此为凶象之一;应爻丙申受日建丙寅之冲,暗动来克世爻,最为阴险,其恶难当,此为‘忌神’凶象之二;卦中第四爻丙戍发动,戍土生申金,助应爻克世爻,此为‘仇神’凶象之三;又从卦宫看,无论如何看,均为‘艮’之土象,与世爻之木为仇生助申金,主环境和地形上对我等皆不利,此为凶象之四。”

葛含章的神异卦术在小南荒地柳义早有领教,听到此处,脸色不由一变:“四重凶象!那我们岂不是难逃其厄了?”本来对于后面的三条“尾巴”,他是带着轻视的,毕竟再强的结丹高手他也运用过妖蝠们解决了几个。可是,一联想到自己这个连流千江也出面的神mì

任务,不可能如此简单,他心中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陈兄别急,先听在下细细说来:此卦主有三拨敌人,动爻戍土为一敌,也就是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三人,但此敌最弱,因丙寅日戍土空亡无力,土在秋季为泄气衰退,估量陈兄一人便可将其全部料理。”

“另一敌为动爻戍土变化出来的已酉,地支酉金在秋季得令,它为空亡无力之土化出,这在占卦之术言上称之‘空中化旺’,他们与上述之人同为一伙,不过修为上要高一些。要想知dào

他们在何处,看纳音为‘大驿土’,按推测,此时他们应在前方大路上对我们进行拦截。”

“最后之敌也是最为凶恶,正是应爻上持月建暗动来克制我们的那个‘丙申’。其所在的位置,由于他的纳音为山下火,照在下推测,应该是隐藏在某处群山中的某一村庄。对付此敌要万分小心,搞不好我们会命赴黄泉的。”

第二百七十一章:电光鹊

“敌人竟然有三拨之多!……”对于葛含章所占卜出来的卦象和分析,柳义自然是相信的,当下他不由一边奔驰,一边苦苦思索起对敌之策。

葛含章玉颜轻颦,说道:“代表我们之丙寅,虽从月令来说属衰死,所幸禀持日建,且天干地支相同,为‘真日建’,十分得力,足可与应爻上的丙申‘假月建’旗鼓相当。而且对方存zài

的致命之缺点系其天干上的‘丙’火,克制申金。按我们的术语称之为‘盖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要么他是身有暗伤暗疾、要么就是功法上的缺陷,与之决战时利用得宜则大有可为。”

“按照五行生旺和生克制化之道,在下认为对付他们较为稳妥的办法便是:先易后难,各个击破。选准合适时机,在后面之敌与第二批汇合之前,我们两人先出手解决;然后,想办法和他们剩下的人周旋,至日落金气被泄、木气受生之后,再分别消灭第二、第三批。”

……

两人商量着,又走了上百里。葛含章突然一个激灵,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臻首一看:太阳偏西,高山遮蔽,路两边均被右边群山的阴影盖住。其时不觉已至酉时之初。

“个人感觉,对方第二批人就在前方几里处。”她凝视东方路上,一边驾驭着骑下渐渐放慢速度,一边轻声说道。

作为“南北双凤”之一,葛含章平时沉迷于修liàn

、精研卦术,为人端正,但成年后芳名在外,还是有不少门派精英予以追棒,但向来不曾垂青过别的男子。自从在小南荒地见了柳义,当时不知不觉便起了一种莫名的情绪,虽没有夸张到欲以身相许,可是总感觉有些恋恋。今日早间在马市赫然见到,不禁心中如鹿撞怦怦直跳,起初心旌摇摇,不知是真是梦,自己竟不敢断定。急忙定了一定神,发觉竟未看错,遂主动上前打起了招乎。待见对方受到追踪,自然不可能离之而去。当下从她修习的特殊功法中知dào

危机即将来临,不禁出语警醒。

“那就是说,此地便要实施我们之第一步计划?”柳义随即慢慢停下,凛然问道。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葛含章简短清脆的话语中流露出几分少见果duàn

杀伐。

“好!”

两人双双毫不迟疑地扭转马头,对回原路。

刷刷刷……,柳义拿出了一灵兽环,一抖,从里斜刺出十团银光,随即几个晃动,消失在来时的两边山上浓密树林,隐蔽了起来。由于那里的树林有着一到秋天,许多便变成灰白色,加上妖蝠们都进行了敛息,所以外人很难发xiàn



它们自然是那些妖蝠,现今天虽依然大亮,然而太阳已是被高山挡住,没有阳光的直晒,它们的战力并没有减弱多少。因为两人很有可能会受到两面夹击,柳义并不想与后面的三人纠缠太久,趁着对方神识没有扫来之时放出它们,打算一旦明确是敌人便立下狠手。

“陈兄,这些均是炼形期的妖蝠,你怎么?……”根据葛含章的经验,她想当然地以为柳义会拿出那件隐形披风还有那把红色大弓这两种隐蔽强悍的攻击手段。谁知此次居然拿出了看来更为犀利的“武器”,心下不禁感到几丝惊悚,同时也对对方的神识这般强dà

能驾驭这么多炼形期妖兽觉得十分好奇。…,

“没有什么,碰上运气罢了。”柳义轻轻一笑。

……

顷间,后面三人骑马从弯道转出,骤然见到两人立马于道中迎头挡住去路,不由大吃一惊,在距离十余丈时匆忙勒马停下。

“各位道友,从巨箭坊市开始就跟我们一整天了,你们到底意欲何为?”柳义见其均已进入妖蝠们的伏击圈内,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便开门见山式地冷冷问道。

“小子,还有身边那个女的,说实话,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点,将身上所有的东西放下,束手就擒,免遭皮肉之苦!”三人骑马并排而立,中间的“戈师叔”有恃无恐气势汹汹地说道。

“噢!如果我们不同意呢?”柳义于马上双手环抱胸前,若无其事地哂笑。

“上!”“戈师叔”一声令下,他身边两名手下身上白光一闪,刷刷,光中突兀地现出两柄尺长飞剑,如星驰电掣,朝着柳义两人疾掠而去。

蓦地,哗啦啦!……,山道两边陡然地发出十声流水激荡之声。随即,呜呜呜……,一股股令人脊梁寒凉的急骤破空声乍然响起!

三人一看,不知何时,那里飙出了十头狰狞的炼形期妖蝠,全身灰白,瞪着斗大无瞳双眸,刚劲疾速的无形气波从早已鼓鼓的其大嘴中喷射而出,向他们袭来。

“戈师叔”他们大惊,急忙想运用法力撑开身上的内甲护罩,然而,已经来不及——

“噗!……噗!……噗!……”

猝不及防之下,包括结丹期的在内每人的头上均赫然受到了重重一击,不由发出一声惨叫,痛得几乎昏了过去。

随即,几息之间,他们的身上便挨了十数下,口中吐血连连,倒在地上……

“每一次见到陈兄应敌,都是沉着冷静、出手不凡,而且干净利落杀敌于反手之间,无不给人带来惊喜和意wài

啊!”葛含章见柳义跳下马背,大步走向三具扑倒在地渐渐僵硬起来的躯体,不亦乐乎地搜索战利品,之后拿出了几张火焰符,利索地将他们燃烧成灰烬,遂破颜一笑,脆声说道。

“‘葛神卦’刚才掐指一算而出的《艮卦》里面,描述我们的对手如此可怕,在下只能是将压箱底的本事用上了。”柳义一边面露喜色地将三人身上缴获的四、五储物装备揣入怀袋中,一边不时将神识扫向方才去时之道上。

突然,他面色一变,飞身上马,急速调转马头,随即大声喊道:“当心!后面有袭击!!……”

葛含章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只见二百丈开外,三股不同形状的气旋,一白在前、两红并列在后,约宽一尺、有半丈来长,散发着强劲阴冷的光芒如惊虹般向着他们飞掠过来。

乍然一看,似乎它们在空中飞行的速度非常缓慢,可是眨眼间就至一百丈之处,显然是使用之人已达到了速极生慢、形缓实疾的高度。仅从这一点看,就可推测来人的修为起码均在结丹期以上。

如此距离之内,加上整个人都已被对方神识锁定,葛含章欲从储物袋中拿出武器进行防御已是不及,只好运用法力撑开内甲试图承shòu这些攻击。然而,她仅是筑基后期修为,明显低于对方,这一行为实则基本上等同于自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蓦地,呜呜呜……,两人头顶上空突兀地响起了一阵阵破空声。旋即,十股无形音波一四二三分开,重重击打在那白、红之气旋之上!…,

正是柳义为了以防万一,将十只妖蝠布置在上空,随时应对突袭之敌的举措产生了作用。

顿时,砰砰砰……,气旋消散,现出了三把兵器,分别是白色短枪和两红色的飞剑。只是,三般兵器竟然都已被妖兽合力打偏,疾快飞至两边山峰。

与此同时,对面二百余丈处一阵红风刮过,之后便如鬼鬼魅般伫立着三个中年人,其中二人显得怪里怪气的,只见他们均是一身红袍。身形不足四尺,一胖二瘦,都长着一头蓬乱红发、面色枣红、双眸滚圆,鼻大而短、其孔外露,表情甚为严肃,他们的修为均是结丹中期。站在他们中间的系一高大胖子,一身白色儒袍,看起来就像个员外,其修为为结丹后期。

他们一见自己的兵器攻击一时无法凑效,用手一招,嗖地将它们收回手中,便用三双泛着红光的怪眼对着柳义两人打量起来。

“十只炼形期妖蝠!周庄主,看来你的戈师弟和我们那两个不成才的徒弟八九不离十是遭了它们的毒手的了。”两红袍中一显得年轻一点的说道。

“虽然不知dào

他们出身何门何派,但是在筑基顶峰便拥有如此高的神识,驾驭得这么多妖兽。”周庄主盯着柳义两人,双眸露出莫名的喜色:“还好,两位手头上正好豢养着克制这一类阴物的宝贝——‘电光鹊’,趁天色还没有黑,使用它们对付那些妖蝠,将两人生擒,这倒成了上天送给我们周家的大礼物啊!”

“既然周庄主这么说了,那我们师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然而,为了凑足你们周家所谓的近期内设立‘四象祭坛’之事,我们不但搭上了两位徒弟的性命,还在电光鹊们正处在突pò

炼形中期的关键时期冒险运用上它们,那么之前双方谈好的价钱问题庄主能否再斟酌一二呢?”另一年纪看起来大一些的红袍怪人一边与同伴对视一下,一边说道。

“只要两位能帮zhù

擒下这两人,我们愿意再出一倍的灵石。”周庄主毫不迟疑。

“嘎嘎!……爽快!”

红袍怪人点头大笑之后,两人迅速拿出了一红色灵兽环,红芒一闪,从中各自飞出了五只飞禽,吱吱喳喳地在三人上空盘旋起来。

它们形如喜鹊,一样的嘴尖尾长、叫声嘈杂,只是要大上了许多,其双翼展开达半丈余长,全身通红得几欲喷火,随着翅膀上下扑腾,竟然还不时闪耀出丝丝白色亮光,一看修为都是炼形初期顶峰的。

第二百七十二章:云雾别庄

在远处的柳义堪堪指挥众妖蝠化解了对方的远程攻击,正密切观察着他们进一步行动。

突然见到两怪人手上红光闪动,飞出了十只全身通红的鹊状飞禽,便情知不妙,遂先下手为强,令妖蝠们急掠上前,一旦达到有效范围就对三人马上进行攻击。

众妖蝠双翅轻轻一颤,转眼间便气势汹汹地滑行出一百丈开外,随即呜呜呜……,十道凌劲无比的无形音波惊人地朝着周庄主和两红袍怪奔袭而去!

“噼哩啪啦!……”,三人头上的电光鹊一阵令人狂噪乱叫之后,每一只之嘴上均疾快地射出了一道两指宽的白色闪电飞入几十丈外的音波之中,陡然——

“轰轰轰……”

十声霹雳巨响在两帮人之间的空地上方炸开,随即上空中升腾起了数个骄阳般耀目大火球!

瞬间,哗啦啦……,它们刮起的狂风将地上尘土和枯枝残叶吹得四处飞溅。让柳义想不到的是,那些电光鹊喷射的竟然是一束特殊的闪电,不但在与外物强烈的摩擦时能产生爆zhà

,而且还可化解妖蝠们所发出剩余的无形声波。

炫目耀人的火球光线无可阻挡地照射到了从远处扑来妖蝠们躯体的肌肤上,“嘎啦!……”,一阵惨叫之下,它们身上顿时泛起一缕缕细小黑烟。许是由于光照太强的缘故,竟让其皮肌受到了些许炙伤。

“快撤!……”

乍睹于此,柳义已然明白:对方的电光鹊的确天生为妖蝠们的克制之物。此时,自己再令它们进攻只能是徒劳。便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击之前对它们下达了撤tuì

的命令。

“我们快走!”眼看三人携着电光鹊向着自己两人这边一步步压了过来,柳义瞥了瞥右边岔口处的一条小路,沉声说道。

“陈兄,要撤只能是往原路撤。这条小路似乎是对方有意要将我们往那边赶,恐怕真如卦象所言:有强敌在前方埋伏。”葛含章朝着对面三人扫了一眼,黛眉微蹙。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等一下再与你解释,目下再不离开,那些妖蝠就有被对方的电光鹊消灭的危险,走吧!……”,柳义调转马头,双腿用力一夹,策马往那条小路走去。见此,葛含章只好跟上。

柳义指挥众妖蝠飞至两人上空,拉开与那些电光鹊保持一定距离,同时令它们调过头去,只要对方一靠近,便发出无形声波,且战且退。

“按原路退回去虽然情况要明朗一些,但不知你注意到了没有,含章,不远处有一段道路两边的山峰十分矮小且参差不齐,一旦撤到了那里,天生喜好阴气的妖蝠就不可避免地受到阳光克制再加上电光鹊的袭击,它们很可能很快被击溃,如此我们危险了。”柳义一边纵马跳上小路,一边向葛含章道明原委:

“从地图上看,这条小路两边高山林立,正好给妖蝠们作为掩护。另外,我估摸着:对方的修为较我们高多了且还有电光鹊相助,可并没有立下狠手,应该是想把我们生擒。我们正好将计就计,一但坚持至天黑,妖蝠们的战力将会大增,同时我还有后手,届时它们定然会给对方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呵呵!没想到陈兄做事较之从前更为稳重,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留有后手,而且面对强敌表现出如此的从容和镇定,在下不想让心看来都不行了。”葛含章微微一笑,当下心中顿时犹如放下了一颗大石头。…,

……

“哈哈!……,天助我周家,不用我们逼迫,他们居然从那条小路逃窜去自投罗网,太好了!此次我们不用急下重手,和对方拼命,只需紧紧地盯住他们,将其赶至另庄便可。另外请两位道友放心是,刚才本庄主答yīng

你们之事依旧兑现。”周庄主一边运起身法朝着小路走去,一边仰天长笑得yì

洋洋地对着两个红袍怪人说道。

“我冯某人先行谢过周庄主了。此去不到百里,便是你们周家云雾山庄的别庄,那里有你们的大长老坐镇,自然可轻易将两个小辈手到擒来。”冯大看了看渐行渐远的柳义两人,将胖大的手掌往头顶上一挥,带着那些电光鹊跟了上去。

“周庄主,在下有一事觉得甚为蹊跷:多年以来,你们云雾山庄的别庄周围方圆二十里内一直是云雾缭绕、雨量充沛,故而得名,只是近几个月以来,不但云雾全无而且滴雨未下,土地龟裂、异常干旱。不知是天象变异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冯二摇头晃脑说道。

“嘿嘿!二位道友,我们周家请人办事,只要成了,灵石自然是一颗也不会少予你们。只是你们要注意的是:无论见到了什么、做了什么事,都不要说出去,这样对你们也有好处。另外,等一下,一旦将那两个小辈赶到庄子附近即可,你们也不用进庄,本庄主自会当场付灵石,这几个月的任务几位道友也算是完成了。”周庄主双眸盯着冯二,一脸肃穆。

两个红袍怪人听罢,对视一下,耸了耸肩,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xù

赶路。

片刻之后,周庄主想了想,从储物手镯中拿出一道传息符,双手一搓右手一甩,一道微弱的青光沿着小路朝着云雾别庄的方向疾掠而去。

此时正是酉时的开始。

……

百里外,一方圆六十里的小盆地,四周削峰林立,茂林佳木,流水潺潺,风景秀美。

盆地如人用手划出一般,很圆,看起来就象是一张规整的碧绿莲叶。中间的几个宽大丘陵,丰厚浑圆,熠熠生辉,就有如灵动的珠子。如是内行之人在此观看,定然会轻易地知晓,此地正符合风水学上所称的“荷叶滚珠”的格局,数座丘陵意即比拟为“水珠”,据说从那一套风水理论上进行推理——此地当出奇人。

周家云雾山庄别庄正处于盆地的中心地带的那一丘陵之上。庄子不大,只有一二百人,四周建有厚重石墙围住。内部布置相当巧,亭台楼阁,斗拱飞檐,错落有致。

可是让人奇怪的是,这个别庄不但透出一股令人感到莫名惊悚极为诡异的气息,而且其空气显得异乎寻常的炙热,此时虽为秋天时分,太阳又准bèi

下山,然而空气依旧热得发烫,仿佛丢下一张纸便可燃烧起来。旧时珍贵的奇花异草,苍翠挺拔的树木,也变得病秧秧的甚至有些已然枯死。

庄上的行人包括那些修真者,均被这一股暑气逼得无精打采。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还不时三三两两地走出,担着两个大木桶低声嘟囔咒骂着跑到二十里外的一条小溪去打水,搬运回庄内。似乎平时以云雾缭绕、水量充足而著名的别庄现在竟然连庄内的水井都干涸了。

早在中午时分,庄内正中一宽大房子之大堂上,坐着两名老者。其中一人为结丹后期,一身白袍,中等身材,全身削瘦,满头银发,显得有些仙风道骨,只是双眸之间不时闪烁出些许阴沉狠厉之神色。…,

坐于其上坐的“那个人”更为怪异。只见他一身绿袍,满头绿发,竟然是一非人非兽、似猴非猴的怪物,生着一副大鼻、塌鼻梁、其孔朝天,阔嘴、满口尖利獠牙。他身长六尺三,两只手臂较之身子还长,身上显露出来之部分均生着碧绿色的茸茸细毛。

犹为惊悚的是,这个怪人的双手如同鸡爪一样,又尖又细又长,指上长着半尺长的锋利指甲。

“那个人”一边盯着两只大如铜铃绿光闪闪的圆眼,一边用毛茸茸的右手抓起一大茶杯,咧嘴咕噜咕噜地喝起来。

“大长老,祭坛已然布置得妥当,祭品也是差不多了,目下只是缺少两名筑期顶峰的青年男女。不知两天后的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法事能否如期进行?”白发老者低眉顺目,偷偷地瞥了眼怪人,弱弱地说道。

“嗯!老二,事情有转机,庄主方才传信,称有两名筑基期的青年男女欲从外面的大路赶往青元山。他已亲自出马,组织人手生擒此二人。嘎嘎!……,看来老天并不亏待于老夫我啊!”大长老翻着绿光闪闪的圆眼,操着狼嗥般的嗓门嘶嘶吼叫起来。

……

这名云雾山庄周家的大长老多年前修为已至结丹期顶峰,然而一直突pò

不了,对此他深为苦恼。三年前,上官家派人找到了他,想让其参加造反大津的计划,条件是赠送一粒具辅助突pò

至元婴期奇效的‘化龙丹’。

他受不了这个稀世丹宝的诱惑,就隐姓埋名冒险加入,然而在其谋反之初执行任务时,他们那一队人即为儒家高手发xiàn

,双方遂大战,结果刚拿至丹药不久的他还没有来得用,便被儒家礼门那个叫做余寒的高手,用他那一招‘感天化地’之秘法击成了重伤,肉体几毁。为了逃命,大长老荒不择路蹿到附近一人迹罕稀的穷山恶水和各种妖兽出没之地,昼伏夜出。而余寒恰好临时另有要事,认为对方受到如此伤害,看来也活不长了,便没有去追赶,才让其躲过了一劫。

第二百七十三章:旱魃

饶是如此,大长老的那一肉身还是撑不下多少天了,在如此险恶环境下,他能否继xù

活得下去还真是难说。

突然,他听到远处某一山谷传来阵阵打雷声。不但极富节奏,而且声势惊人。当下便猜测到可能有人或是妖兽在渡劫,于是也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朝着那里走去,希冀从中混水摸鱼。

整整三九二十七道天雷之后,就在其肉身即将崩溃之时,他来到一奇怪的山谷。那里幽深林密,四周均为奇峰异石,然而空气竟然是相当干燥炎热,尤其是横亘在山谷中间的那一块巨石上。不独如此,他还明显感觉到空中、地上、还有花草树木甚至是自己伤口的水份被一股神mì

邪恶的力量吸到那边去。

见多识多的他明白了过来,顿时心下狂喜:这正是炼形期的旱魃即将突pò

到化形期,堪堪经受过雷劫的征兆。

“旱魃”也称为“木魃”,其躯体乃是深山老林中万年的树根、藤根或其它植物根部,经过多年吸收天地灵气从而身具灵性。

在此期间又恰巧有木属性的死去的人或妖兽,其灵魂游荡尚未湮灭时占据此物,两者结合之后慢慢进化而长成。

它们属于山魈精怪之类,其形状往往具其植物根部及占据灵魂的特性。由于此类均在人迹不到的山野密林处,又符合占据此物的游魂多为猿猴,所以人们见到的旱魃外貌多带有猿猴类的特性。

旱魃的灵智较之人类差一些,比猿猴高强。肉身堪比万年古木,坚韧强硬,刀枪不入。天生具御风飞行功能,身手敏捷,快如闪电。在山林中可隐迹潜藏,外人很难发xiàn

。其力量主要在双爪之上,可轻易便摧金裂石、抓铁为屑。

在它们进阶突pò

时,由于其强横无比的木属性天赋,导致吸水性异常强悍,周围一二十里之水份几被吸光,引起极为特殊反常的干旱现象,故而得名。

让大长老心喜的还有一大原因,那就是:旱魃这一类精怪,在雷劫过后尚未进阶之时,有一个肉体和神识上的极度虚脱期,同级的且属性相同的修真者可轻易对其进行夺舍。

大长老自身刚好为水木属性,如今肉身不保,正好是打瞌睡便有人送来了枕头。虽然旱魃的那副尊容难看是难看了点,可是还有什么比修真者能够保命更为重yào

的。

况且,以后突pò

至化形期后,其外形便可改变;拥有这个强悍肉身,加上契合的属性,近身相搏,那可是化神期之下无dí

手了,届时便能称霸一方。

大长老一边憧憬未来,一边当场调出神识,飞行过去,从此物的天灵盖上钻入。果然,不至一刻功夫,也没有经过什么激烈争斗,他就将旱魃的意悉数抹杀,成功夺舍了。可怜的他辛辛苦苦渡过了雷劫,躺在平坦的大石上还做着化形期的美梦之时,突然自己的识海里面来了一不速之客,几个照面之后便折在对方的大口之下,一命呜呼了。

由于旱魃突pò

化形期的步骤还没有真zhèng

完成就被外力生生打断,继承了其身躯和修为的大长老堪堪拥有炼形后期也即相当于人类修真者结丹中期的实力。

至此,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附近隐居起来,一边适应新的身体,一边修liàn

恢复。

旱魃在成长的过程中为了增长智力、提高功夫,最喜食妖兽或人的脑髓。它们往往利用自身强横的肉身、鬼神莫测的速度和锋利坚硬的双爪,在对方刚一出现便飞身上去,撕开脑壳,挖出尚为热腾腾的脑髓生生吃下,如果变冷了,他们是不会吃的。毫无意wài

是,大长老也继承了这一嗜好。…,

这样一来,不到二年,方圆五百里之内的妖兽顿时遭了殃,几被他屠戳殆尽,只是为了方便后来之用,留下了远处一公一母两只炼形后期的破山猿。

过足了脑瘾的大长老同时将随身的化龙丹和其它有用的丹药吃光,加上生吞了许多当地的奇珍异草,让自己的修为提高至了炼形期顶峰,才从那里回到云雾山庄。

自此之后,他喜噬脑髓的习惯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他隐忍了许多,从来不敢走出庄子一步。

几个月前,山庄的周庄主给大长老带来一个好消息:他无意中从一经常来往东洲大陆的魔门某个长老获得一个玉简,上面记载了一可大幅度提高木属性修真者或猿猴类妖兽的秘术——“周天祭星搜魂化髓大阵”。

这个大阵相当地诡异:需yào

二十四名十八岁以下的炼气期青年男女,作为少阴少阳;十九岁至三十五岁的八名筑基期中青年男女,作为中阴中阳;二名三百六十岁以上的结丹期男女,作为老阴老阳。当然,上述的前面两种祭品自然是以人为佳品,如是妖兽的话亦可,但现实却极难可能。毕竟,妖兽们在如此低的年龄之内很少有这么高的修为。

还有,必须在某一阳年阳月阳日阳时且系月全食之晚上,天气晴朗,当月全食之时星光必然是最亮的、也是灵气最为充足之时。此时,事者要马上布置祭坛,配合上复杂的符咒和药物,届时阵法发动之后,便可将那些人或妖兽的魂魄、肉身和精血、骨髓抽干并汇集到阵中某处,并当场吸取上空闪耀的星光形成一参天夺地的丹药——“天魂地魄丹”。需在成丹后一个时辰内服用,适合服用者可很快突pò

到元婴期或化形期。

这个秘术最难的还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与月全食相互重叠且系无云之晚上,可以说千年难遇,祭品和相关药物也是十分苛刻,所以此术多年来很少有人能真zhèng

施行成功。

周家本来就有天文历算的传承,大长老亦精于此道。三个前,自获知此秘术后,经他一推算,就在明天晚上,是符合布置“周天祭星搜魂化髓大阵”的日子,加上其中最为稀缺的药物“千年冰墨莲”正好手头上就有。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面,整个云雾山庄的高手们便忙活起来。大长老和二老亲自带人至原先夺舍旱魃的深山附近,想办法将那一公一母的破山猿生擒了。而周庄主则组织人手,寻找各种可信的帮手和机会,对其余的祭品也就是中、青年炼气期和筑基期男女进行绑架。

而在此之前,不知为何,十二行商会竟然知dào

了大长老与武家等合zuò

谋反的消息,遂派云台门的林文秋与之联系,后者便爽快地答yīng

将云雾山庄的势力和他们合流。

本来林文秋交给山庄的任务只是跟踪摸清柳义的底细并没有杀死的必要。

只是由于大津修真界经过了武家等的事件之后,风声太紧,经过几个月,所抓到的炼气男女倒是多出了几个,可是布置祭坛在即,居然还缺少两位筑基期男女,自然而然的,柳义和葛含章两人就成为了他们的心目中不可或缺的祭品,不顾当初林文秋的交待了。

……

大长老与二长老聊到时近中午,蓦然,他仰头向天,长长地打了个呵欠,整个人变得似乎有些疲惫起来。…,

“老二,看来我午饭之时间又到了,那些祭品中多余出来的炼气期,你亲自去地牢走一趟,选出三名灵根和年纪比较大的,随即将他们驱往东边外围的高大密林,嘎嘎!……老夫又能享用这天下最为难得的美食了。”大长老从獠牙间伸出腥红的舌头,添了添嘴唇,发出了似狼似枭般地呼嚎。

“是!大长老,我这就去。”二长老听罢,应诺一声。随后走出房门。一出来,即有两名中年筑基者迎上前去,嘀咕几句,便在前方带路,急急一起往左边的一所房子赶去。

房里入门处有一汉白玉石刻屏风,其余家俱一应如是,两中年人关上房门,坐在门外两边守护。

二长老轻车熟路在屏风绕过,旋即左右各转三圈,同时右手掐指诀,朝其频频射出束束蓝光。

片刻,五彩光一闪,哗啦啦,二长老整个人化为一道曲折扁平身影,飞逝入其中顿时不见踪影,而屏风依然挺立房内。这个外表看起来极是普通的汉白玉石刻屏风竟然是一少见的特殊传送阵!

约莫在十余万里之外,正是大津极北处与北荒大陆之接壤某地。方圆几十万里冰山雪地,荒山林立,寒风呼啸。

其中,一座高达万丈的大雪山高出云表许多,更为怪异的是,它云层之下皆为冰雪覆盖。然而,云层之上,虽有冰雪,然而也有许多林木葱葱郁郁和萋萋芳草遍布,不时之间还从地上看到一汪汪大小不等的碧绿池塘和泉水,它们都哗啦啦地从底下喷出一条条水柱,从中冒出一团团蒸汽,整个超出云层的雪山上空周围也没有令人恐怖的罡风。

许是雪山中间有连通地下热气之脉,化为丝丝热气冲击上来,改变了整个上半部雪山的环境和气候,从而才造成如此瑰丽奇观。

雪山的最高处,不知何时给人弄出了个圆形的大平台,方圆达三里六,均由清一色的大理石铺平,上面按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原理布置了一个由一点三横组成的类等边三角形阵,三角角尖画一太极图。图中间旋转的阴阳分割线上立一大石台,台上只放置着一黑白相间的四脚鼎炉。两仪、四象、八卦等位置分别竖立着两条、八条、二十四条或黑或白的大理石柱子,阴黑阳白,余其无物。它们四周,立着一百零八条也是或黑或白的三丈六尺高、宽七尺二寸的布幡。

第二百七十四章:猎食

圆形大平台,旁边有一浑圆厚大山峰,中间被人挖开了一大洞,里面砌开了一大厅和数十个用铁栏栅锁着的大小不等房间,灯火通明,房里面男女分开,正关押着大长老和二长老方才谈论到的“祭品”——两头破山猿、六名筑基期男女和二十七名炼气期青年男女。

这些人和妖兽均昏倒在地面上,只是他们呼吸沉稳、面色红润,衣饰光鲜亮丽,显然是被施用了一种什么特殊的迷药或法术,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大洞内,同时住有十来个筑基或炼气期的修真者正当中处顷刻间,他们应该系云雾山庄布置此地的看守。在某一扇石墙的背后,竟然有一显得极为隐蔽的宽大房间,其内空无一人,倒是摆放着许许多多的柜子和柜台,堆放着各式丹药、灵药及各种矿物、灵石。甚至在一些角落还种植着不少鲜活的灵药。在某一空旷处,赫然竖立着一座与云雾别庄内令二长老消失的一模一样汉白玉石屏风。

就在二长老没入另一座屏风之后不久,这一边的也光华闪亮,刷地现出了他的身形。

站定之后,二长老并不急于行动,只是一直紧闭着眼在那里,直至数十息久才缓缓睁开双眸。似乎这个传送阵所带来的晕眩副作用不小,以至如他结丹后期一般修为的他竟然也受到了强烈影响。

看着眼前黑漆漆一片,他左手一抓,随即一蓝幽幽的眼大珠子已置于掌上,蓝珠发出柔和的蓝白光线,瞬间将整整房子空间照得透亮。

借着亮光,二长老认真环顾扫视屋内几遍,确定无人动过任何物品,顿时松了一口气,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不愧是周家精心挑选出来的骨干,看来他们还算是老实的,财帛不动于心,好,好!”

接着,他用右手拇指食指将蓝珠捏住,抬至眼睛前方,朝着远处一边墙走去。将至时,正好右边有一石台,其上仅放置着一方形红色木盒。他瞥眼看了看,停下脚步,思虑一下,把珠子放在盒边,双手打开盒子。

一看,里面正躺着一株火红色的龙形灵草。赫然正是柳义在“死亡之海”边沿高山上意wài

发xiàn

的那个叫“幽火龙草”的。只是要小上一半左右。此时它正在半丈之范围内泛出火红光芒,如同一堆燃烧的火焰一般。

“‘幽火龙草’,火属性突pò

至结丹期的特效灵药,可惜它是祭品配置药物的必需品,要不然就可让我们山庄多出一结丹高手了。”二长老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突然,他闻到远处飘来一股股清冽的幽香,整个人瞬间精神大震,循其源头放开神一扫,顿时脸上一阵惊喜。

“是它,‘千年冰墨莲’!果然开花了!!……”,随即他飞快地捏住蓝珠,身形一晃,竟然连装载‘幽火龙草’的木盒也顾不得关上,便比箭还疾地朝着左边远蹿了过去。

三丈余外,蓝白柔和光线的照射下,一块直径达一丈、高丈余蓝色冰块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它呈不规整的形状,最奇怪的是上面竟然长着几蓬黑色的莲叶,叶中长着一朵尺长的黑色莲花。无论是莲叶还是莲花均是透明的冰晶体,已撑开花蕊的莲花正朝着四周散出可人的幽香。

“就是因为你,秘室除了水属性的光照以外其它的都不能用,而且为了培育你,我们周家可是花掉了不少的代价哦!”二长老连连贪婪地吸取几口空气,摇摇头,恋恋不舍地走开至一面青墙前,用手在某处一按,轰隆隆……,石墙移动,赫然出现了一道门。…,

二长老迅速穿过,从一曲折的暗道又拐了几个弯,才至那个关押着“祭品”的大洞。

乍然见到,看守们遂纷纷恭恭敬敬地行起礼来,他只是表情严肃地点点头,便径直一一走进牢房,对着那些炼气期的男男女女一个个的打量起来。

其中在一专门关押着清一色年轻女子的房子里面,他盯住躺在地上的一人,一袭白衣,虽然昏睡,但圆圆的脸庞上依然显得有些红润甚至有几丝俏皮,如果葛含章和柳义两人在此,定会惊呼起来,因为那个人居然是前者的师妹,也就是在小南荒地与柳义一起并肩战斗过的——肖玉!

只见二长老盯着她,喃喃自语道:“炼气期顶峰,这个人天资较为普通,应该是靠着药物堆积出来的,嘿嘿,这倒是送给大长老做中午食物的不错人选。”正欲右手捏诀有所举措,突然他心神一动,“咦!这边穿着蓝衣的那个年纪似乎更大一点,算了,就是她了……”,随即纵身过去,伸手一指,一道白光没入蓝衣女子额头之内,顷刻间,她突然睁开双眸,身体如僵尸般僵硬地站起身来。

正在晕睡的肖玉不知dào

,正因为二长老的一念之差,自己已然从鬼门关走过了一回。

……

不大一会儿功夫,二长老将三个人带回到了云雾别庄传送的房子内,旋即又马不停蹄地到了东边外围的密林边缘。大长老早已迫不急待地在坐在附近一大石上焦急等候,一见三人顿时眼睛一亮,当即表现出了一副垂涎欲滴的怪异模样,就连前者也感到背后一阵寒凉。

得到示意之下,二长老从储物手环中拿出一青色小瓶,打开盖子后,白光一闪,三滴青色的药水准确无误地飞到三人的人中之上,粘在上面。

片刻,二男一女身躯一震,陡然间恢复了法力,他们缓缓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尽是迷离之色,似乎才刚从遥远的梦中醒来一般。

待见到五丈开外散发着凛然杀机死死盯住他们的二长老,又考lǜ

到自己身处诡异的环境,不由惊叫一声,不容分说,撒开双腿,掉头便往树林里面跑去。至于那个在大石之上对他们虎视眈眈的似魔似怪的怪物,根本就没有发xiàn



不一会儿,他们已飞身进入了密林深处,没有见到什么危险,三人便放缓了脚步,在林中一边小跑,一边言语交流起来。

“两位道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蓝衣女子气喘呈吁吁,玉容惊悚。

“我迷迷糊糊记得,我们三人和其它几十人一样,都是被人突然下了迷药,关在一个地牢里面,可是不知为何,就在刚才竟然迷药已解,身置陌生的山林环境,我们所见的那人明显是帮我们解毒之人,只是从其眼神看又是心存歹意且散发出来的气势修为远高于我等,目下我们逃至此地,也没有见他追来,难道此人真的是解救我们的好心人?”一修为在炼气八层的黄衣男子不解说道。

“对方解开我们向身上迷药,但我们惊慌失措地逃走并没有叫停,同时双眸尽显凶光和嘲讽之意,定然是有什么后续手段对付我们或是前面有什么可怕的陷阱。”一修为在炼气期顶峰的皂衣男子显得较为沉稳。他说了之后,突然身体加速往前一跃,在一石堆边停下,抓起一两掌宽、二尺余长的坚硬石块,乍然一看,就有如一天然锋利石刀。…,

其余两人见了,当即醒悟过来,黄衣男子随手捡了一窄长的石条、女子拿了一木棍作为防身之用。

正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嗤笑,随即一股冰冷的气息似乎令周围空中都窒息起来。

“嘿嘿!你这娃儿头脑不错,在如此情形下竟然还能保持着清醒的思维。好!老夫就先拿你的脑髓作为点心吧。”三人忽听狼嗥般话语震耳,接着皂衣男子身上绿光一闪,便如雕塑一样双目圆瞪、右手握紧石刀定定站在原地。

呼地一声,不知从何处跃出一似猴非猴如魔如怪的怪物,竟然毫不理会在一旁吓得几乎晕过去的两人,一边咧出几根黄色尖利的獠牙,一边如电伸出瘦长的鸡爪,往皂衣男子头上抓将下来,顿时噗嗤,那坚硬的脑壳便如纸糊般被撕开,随即怪物长爪一探,一团白花花的脑髓被他完完整整地取了出来。

愣在当场的男女恐怖地发出数声尖叫,便没命地撒开两腿,一左一右分开,往树林中跑去。

目睹于此,大长老铜铃般的绿眼向上一翻,张开大嘴,将手中的脑髓整个吞入喉内。

接着,连嘴边的残渣也不用手去抹一下,身上绿光一闪,之后便敛入体内,便飞身一纵,整个人不见了踪影。仿佛就在这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两人的位置。

不大一会儿功夫,深邃的密林深处,相继响起了一男一女绝望的惨叫声,惊起一阵阵飞鸟。

吞下第三个脑髓,大长老一边绿目盯着躺在脚下的头上已被撕扯开一大洞的男尸,一边伸出腥红长舌添了添嘴唇,用干瘦的双手抚摸了一下肚皮,说道:“嘎嘎!好味道!!老夫这一下真zhèng

理解什么叫‘食髓知味’啦。”

罢了,他环顾四周,呼地一声,绿光一个闪动,一眨眼工夫,只听附近一棵数人合抱的大树上许多枝叶骤然发出了响动叫之声,大长老仿佛竟能御风飞行,身现在那大树之几根树桠之交叉上。

再一看,他已是如猴子一般,缩倦在那里,而且还轻轻打鼾入睡起来。显然此人已经继承了旱魃的特性——午时必食动物之脑髓,饱后必然会睡上一段时间。

此时,正是柳义两人策马走过大桥之际。

第二百七十五章:落日反击

柳义已是“虎牙神刀”在手与葛含章两人骑着马,在十只妖蝠的护送下沿着山间小路一直往前走,而后面的追兵认为他们的修为仅是筑基期,与结丹期之间还有一大截的差距,那十只妖蝠又被自己这边的电光鹊所克制,便也不着急,只是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它们逼着对手撤tuì



酉时之末,柳义两人从凌乱的削峰之间穿出,来到了小盆地的边缘,举目四顾,只见落日在西边的群山之间映出炫目的余辉,东边、北边的天色渐渐朦胧起来。

盆地中数座丘陵,最中间那一座隐约透出红墙青瓦,朝着上空冒出缕缕炊烟,从表面上看周围尽是一片宁静谧和,但那个庄子却又显露出几分燥热和诡异的气氛。

“太阳已然下山,前面的村庄也许正是强敌的藏身之处,陈兄,是否我们就在此地与对手展开决一死战?”葛含章早将那三枚称之为“神眼通天”的卜卦金钱暗扣于右掌这内,左手持着那个叫“千层山”黄色怪异龟甲。她回头看了看两人身后二百丈处跟在后面的三人和电光鹊,果然正如柳义与之私下所言:随着落日来临,它们身上的气息已然被削弱了许多。强敌未现,追兵已衰,正是各个击破的最好时机。

“勿须劳葛姑娘动手,先看看它们能否攻下对方再说吧”

呜呜呜……,随着柳义轻轻一笑,上方十只妖蝠顿时铆足了劲,朝着后方发起了持续不断的进攻。

那些电光鹊也不甘示弱,喷出了一条条细长的闪电,瞬那间一阵阵爆zhà

声在地面响起。

目及于此,柳义左手又拿出了二个灵兽环,白光闪烁之下,又有十只妖蝠分别从两翼飞快地加入战场,且从气势上看,仿佛较之前面那一批还要强上不少。另外的四只,也就是蝠王和三具妖蝠僵尸,则是定定地悬浮在两人的头顶上,以防备村庄方向的不时之敌。

另外,金鹏也从中急掠出来,刷地一声,一道红金色的亮如惊虹一般绕了个大弯,飞至敌后,断了那三人的后路。

“那么多炼形期飞行妖兽,陈兄,你这也太……”,葛含章惊愕之后彻底语塞。

“怎么回事?周庄主,对方怎会有如此多的炼形期妖兽?”冯大一拍身上的红袍,周身撑起一丈余护罩,惊讶地在叫起来。

几乎是与此同时,旁边的周庄主和冯二也运足法力,对自己进行了保护。

噗噗噗!……

电光鹊们虽是先天上对妖蝠们具有克制的优势,然而由于天色已逐渐变黑,阳气消沉。同时,妖蝠们比之整整多上一倍,且修为大都在炼形中期以上,何况还有一精通金火属性的金鹏相助。在对方的猛烈进攻下顿时不敌,不大一会功夫,便有一半左右其头部被无形音波击中,坠地身亡。

三人虽然以法力护体,可是由于他们起初见柳义两人修为相差太远,并没有来得及拿出防身的宝物。所以在二十只妖蝠的围攻之下,过了片刻功夫后,顿时抓襟见肘,只能以法力对头部、腹部等地方进行重点防御。

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乱战中,四只炼形后期的妖蝠不约而同地对着冯二一起发出攻击,其护体光罩顿碎,余势未止之下,腹部如被砸烂的西瓜爆裂开。手中的红色飞剑也呛啷掉在路边的乱石上。…,

空中还在还击的五只电光鹊有两只旋即发出闷响,便一头跌到地上,仅剩下的三只愈加岌岌可危。

冯大目睹到弟弟身陨,双眸圆瞪、红发倒竖,怪吼一声,不顾手脚受伤,将手中的尽lì

往柳义这边一掷!

正在这时,另三只妖蝠的无形声波重重地击在其红光护体之上,哗啦啦,护体如巨浪中的破船激烈颠簸起来!与此同时,后面噼啦地一道手臂粗的闪电袭来,穿过周围的红光击在他的头部,旋即他整个人的身躯上光电乱窜,陷入了短时的眩晕状态。

呼,金鹏双翅一扇,瞬间飞至冯大的头顶,右爪向下狠狠一抓,噗嗤,一具无头的躯体颈上突喷血柱、血光飞溅!

就在这一眨眼间,其颈部已被撕断。本来他的修为比金鹏要高一些,但后者为双属性全修,修为要比普通的高一倍多,同时受妖蝠们的攻击功力下降不少,加上被闪电击中,一连串因素顿让对方击杀。

此时,飞剑如虹,堪堪重重击在柳义的护体光罩上,哗啦啦,乾坤石的功能启动,大大削减了飞剑的威力,也就在这时,冯大毙命,飞剑在距离柳义的身体寸余时无力下坠。随即,空中的最后三只电光鹊也死于非命。

周庄主在三人中距离柳义两人最远,他正运用法力苦苦支撑,十余只妖蝠的进攻,只能眼睁睁看着冯大两人身陨敌手,顿时又急又气但束手无策。自己最后反而陷入二十只妖蝠的合围,一边还有一只金鹏在虎视。

突然,别庄处传来一声愤恨的长啸和一阵嘈杂的喊杀声声,一看空中一道白虹瞬间即至,后面跟着二、三十人,正是庄中的护卫,他们的修为只是在筑基期或炼气期,但都被二长老带出来了。

原来,目下大长老还在树林里面睡着。自接到周庄主的传速符,二长老一听对方已被逼往这边,轻敌之下,他心中轻蔑之下便没有叫醒大长老。只是叫了二十六名护卫集结,一旦发觉有异动就冲出庄外,活抓对方。

直到柳义他们与三人展开激战,听到巨大的爆zhà

声,他便知dào

“祭品”已被赶至庄子外围,并与周庄主他们打了起来。这时,他才慢条斯理地组织人手往庄外出发,走至三分之一的路程时,他从神识感到情况不对,敌人的火力竟然是远超乎自己的想像,在命令护卫们全力前进时,自己连忙从空中飞赶过来。

然而,一至附近,他顿时发xiàn

,冯大两人已是身陨,周庄还让对方的飞行妖兽逼得手忙脚乱,眼看也支持不了多久。遂大叫一声,激开法力,让剑光穿透出体外,运起剑光携带整个身躯飞疾过来。

蓦地,呜呜呜呜!空中毫无征兆地响起了四道剧烈破空声,如同四道无形闪电击在二长老身体周围泛出的剑光,光亮顿时消失,虽然还没有造成什么实jì

性的伤害,可是由于缺少它们的支撑,整个人瞬间从空中重重掉下,随即砰地一声,砸在地上。

哗啦啦,蝠王和三具妖蝠僵尸气势汹汹地一边飞过去,一边从嘴里不断地喷出无形声波,二长老只好站起身来,凭着内甲和运用全身的法力撑起防护抵抗。

柳义扭头一看,待见来敌已被蝠王和僵尸困住,顿时放心不少。正在这些,突然一阵凛冽的寒气从脑后传来,同时听到身边的葛含章极为关切的呼唤:“陈兄,小心!!……”…,

连忙回头一看,只见一把明晃晃的银色短枪舞动一条长长的白芒,刷地如同一头蛟龙向他袭来!

竟然是周庄主见来人只有二长老,而修为最高强的大长老没有出现,绝望之下,便拼着受到众妖蝠的袭击而将部分法力撤下,腾出手来对柳义发出了攻击。他的想法是即便牺牲自己也好,也要将对方击毙,之后那些妖兽自然会死去,从而解除周家遇到的危机。此时,他的想法已经将原先的生擒计划忘得一干二净。

眨眼间,银枪飞到眼前不足一丈处,柳义欲再躲闪开已是不及,只好挺刀在前,试图阻挡对方这狠命一击。

突然,嗡地一声,眼前半丈处蓝光一闪,一个黄色大龟壳突兀出现,挡住了白色蛟龙的的去路。随即哗啦啦地,朝着蛟龙的方向,飞出了一块块两个巴掌大的龟壳,蛟龙顿时如陷入泥潭之中,泛出的白芒也随之消散。

只见一丈开外的葛含章对柳义微微一笑,双手仍然掐诀,往龟壳中注入一道道蓝光。原来是她见柳义情形危急,将保护自己的“千层山”接替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然而,毕竟周庄主是结丹后期的高手,虽不是全力一击,但凭着葛含章的修为也是不能完全能够阻拦的。

接着,当地一声,敛去白光的银枪依旧重击在黄色龟壳上将其打飞,顿时葛含章面色胀红,体内气血翻滚,再也支持不住,龟壳嗖地一声被银枪击飞,又余势未止地朝着柳义的心口袭来。

虽然整个过程发生非常之迅速,可是这不足一息之时,也为柳义争取到了时间,他在马上猛然使出了锻体功的身法,右脚往上高高收起,轻点马背,腰间往左一扭,嗖地整个人的身躯窜到了马腹之下,让银枪扑了个空。在同一瞬间,他毫不停留地用左手往干硬的地上一刨,哗啦啦,黄光一闪,随着地面上黄土飞扬滚滚,一条黄龙般的长练前端闪烁着雪亮的白芒,朝着十丈开外的周庄主奔袭而去。

这边的周庄主眼看自己忍着受到妖蝠的几次重击连内甲差一点被击裂就欲将对手毙于枪下,可是竟然让其身边的蒙面女子给毁了,不由大怒,见柳义从远处来袭,当下他轻敌之下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捏着指诀,一摧法力,嗖地一声,飞至十余丈的银枪一个倒转,如闪电般向着葛含章疾掠。

第二百七十六章:强敌来临

砰砰砰!……,空中的众妖蝠朝着周庄主的上半身不间断地发出冲击,他只好集中大部分的法力移上来护住,如此胸以下下半身的光罩就显得稀薄许多。

眼见柳义已是贴着地面,挺刀过来,他便双目圆睁,大吼一声,迅速从斜刺踢出右脚,想将他击飞。谁知在他尚未出脚前,对方已是把左手往地上一划,在其一脚踢空的同时,“黄龙”携带着雪亮的刺芒沿着他的腰身一绕!

刷……,薄薄的护罩被“虎牙神刀”深深刺入并划了一个大圈,随即鲜血飞涌,一连串惨叫声从周庄主的嘴里面狂飙出来。待柳义嗖地跃起站定身形时,扑嗵一声!刚才还在生龙活虎的他已是变为两截。空中的银枪在距葛含章三尺处时如强驽之末无力下坠。

正是柳义利用对方对自己轻敌,合二为一,对他防御薄弱之处施展“黄龙飙风刀法”中的“风波平地”和“风驰电掣”两招,可以说是间不容发、滴水不漏令周庄主措手不及。

见到攻击达到效果,柳义面色淡然地看了看周庄主断为两截的躯体,又瞥见远处的二长老正用自己身上的法器白袍撑开出一厚厚地光罩,抵挡住了四妖蝠的进攻,顿时左手往前一挥,哗啦哗啦!……,二十只妖蝠悉数飞上前去,将对方包围起来,开始狂轰乱炸。

在一片片杂乱声中,距柳义不足丈远,一个闪亮的光球从已经倒毙的周庄主上半截身躯中飘出来,偷偷地想溜走。

突然,柳义周身五彩光芒闪亮,只听见啊地一声惨叫,光球归于湮灭。而他还闭目站立于地上,神情专注,仿佛在回味着什么样东西。

半响之后,他蓦地睁开眼睛,黄昏下看起来精光四射:“葛姑娘的神卦竟然是一点也没有错,目下被围之敌只是第二批来敌。第三批敌人果然才是最强dà

的,如果旱魃果真如此难缠,不知自己的那些妖蝠们能否对付他?……云雾山庄……周家……他们还想生擒我们拿来做一个叫‘周天祭星搜魂化髓大阵’的祭品……他们与林文秋也有勾结……”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别庄方向传来一阵阵叫唤,打断了柳义的思虑——

“快!快跑!!大长老的‘祭品’就在前面不远处。”

“快点,老哥,刚才二长老可是说好了,活抓到的人重重有赏啊!”

“二长老跟他们打起来了,快去,去收拾了那两个人!”

云雾别庄的那些护卫才赶到不远处。由于他们的目力均没有那么好,只是见到了柳义和葛含章两人,还有二十多只巨大蝙蝠在围着二长老,又看到对方只是筑基期的修为,便也不怎么看在眼里,纷纷抓着兵器,大呼小叫地奔跑过来。

“含章,后退!你到那边打扫战场,等一下如强敌出现,你务必呆在妖蝠的的包围圈内接受他们的保护,我自然有办法应敌。”说罢,他便纵身一跃,手挥长刀,迎头朝着那些护卫奔去。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身后传来哗啦啦地声音,接着便是噗噗噗噗噗……地不绝于耳以及悲厉地惨叫声。

他稍稍停下,分出神识一看:二长老已经被众妖蝠联合击了个粉碎,而且它们四下散开,开始对敌人的四具肉身进行吞噬。弄得一边的葛含章玉容失色。

而这一些,由于随时可能出现的强敌,柳义也顾不上斥责它们了,当前最为迫切之事便是在最短之时间内把那些护卫料理干净。他便苦笑了一下,对蝠王和三具妖蝠僵尸下了一道让它们跟着自己指令,就挥刀前行。…,

刷刷刷……,一进入人群,“风波平地”和“风驰电掣”的威力便显现出来,刀光过处、例无虚发,所到之处如滚瓜过菜,血光飞溅、肉屑横飞。即便是有些精灵上一些的见势不妙,往后退开,放出飞剑、飞梭之类的远程攻击,也被他灵活的身法躲过或用长刀击飞。

不至一刻功夫,二长老带来的二十六人便折了一半。余下的胆战心惊,加上有的见到了二长老被那些飞行妖兽撕了个粉碎,顿时吓得差一点就尿了裤子,叫唤着“二长老被人杀死”、“大长老救命”之类的话往别庄方向逃蹿。此时,在他们的心目中,大长老再也不是平常私低下议论的令人恶心的老怪物,而是变成了有求必应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救世主。

柳义一见他们要逃,便加快了脚步赶上去,追上一个就砍一个。同时,令蝠王它们对这些人也开展追杀。

“噗!……”,追至离庄不足二十里处,柳义一脚深陷入地中竟然达半尺之多,一看,这一带的土地上面基本没有含什么水份,显得非常松软,就好比在大漠之中。

“旱魃果然名不虚传,临近突pò

,竟然改变周围环境的五行之气。”

遂注目一看,在前面亡命面逃的护卫们情况也较之好不了多少。稀松的土质大大地减缓了他们奔跑的速度。

这样一来,他们一行便被空中的四只妖蝠赶了过去,一一杀死。见旁边有一块大石,柳义就令四妖蝠将那些护卫的兵器和储物装备都搜索出来,统一放到那里,自己纵身跳上,思索着要不要打进庄里?是否让葛含章与妖蝠们协同作战?周庄主识海里面记忆的那个旱魃何时会出现?

刚将那些物品换装入自己的储物装备里面。蓦地,“嗥!……嗥!……嗥!……”,一声声如狼嚎般地声音响彻整个盆地,贯穿着一种极为怪异的又令人恐怖的气息。

“来了!……”,柳义心下一颤,握紧长刀,目不转睛地盯着二里远处低空中的一个不停闪动的小绿点。

自吞了那三个修真者的脑髓,大长老正如一只猴子在树上惬意地睡着,虽不知最后的两个“祭品”何时会送来,但对于周庄主的办事能力,他可是十分地放心。毕竟,也是见他为自己做了不少的事情。上午接到他组织人手盯住两名年轻男女,便觉得其事十有八九是成功了。中午吃那三个倒霉的修真者的脑髓,也含有几分庆祝大事将成的成份。

这样到了刚才,他戴在手上的储物戒子里面放着他们周家一些重yào

成员的本命灵符其中有一条破碎了,还不怎么在意,以为是那一个后辈的弟子在围剿对方时牺牲了。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条灵符破碎,他好奇之下遂懒洋洋地一看:竟然是二长老和周庄主二人都已身陨。

盛怒之下,他便飞身赶来。由于炼形期的旱魃本来便具有类似御风飞行的功能,疾如闪电,片刻之间,他就看到对方两人的确为筑基期,只是依靠着二十余只炼形期的飞行妖兽杀死的上述两人,而且刚刚追杀完庄上的护卫。

同时,他还发xiàn

,柳义的神识十分的强dà

,就是普通的结丹修者也会自愧不如。这一类的精怪心宽极为狭小、极易失去理智。

于是大长老便打定主意,先砸开对方的脑壳,吞了他的脑髓,大不了自己今天夜里辛苦一下,亲自摸到附近的中小门派或小家族里面擒一个。如若再不行,那么就在自己家族里面抓一个合适的吧。总之,今天是吃定了这个小子了。…,

柳义正奇怪那绿光看似非常缓慢,可眨眼已至前方不足十丈处,那绿光包裹中在空中行进的赫然系一生平从未见过的似猴非猴的怪物——

只见他一身绿袍,其身上显现出来之部分均生着长长如草根的绿茸细毛,身长七尺,两只膀臂却比自家身子还长。

两手如同削瘦的鸡爪一般,又细又长。披着一头绿色长发,长可垂至腰间,而今却在空中随风乱舞。两只绿光闪闪的圆眼,大如铜铃。

他正想举刀迎敌,突然,旱魃在空中双手一张,哗啦啦,两团泛着耀眼绿光的光束直直朝之射了过来。

“嗡!”,乾坤石撑开五色光罩,让绿光迟缓起来。趁着这个空当,柳义从石上疾快地往下一逃,砰砰,绿光击在大石之上。石面上顿时让它们浸入变成绿莹莹的一片。

本来,大长老想利用自身的天赋定住柳义之后,随即飞身下去,撕开对方的脑壳,谁知目标不懂拥有什么宝物,五色光一闪,自己上万千精炼出来的木丝竟然扑了个空。

一转瞬间,收势不住,呼的一声,比电还疾地蹿了下来,狼嗥般大吼一声,伸出右边的鸡爪,朝石头上抓将下来。

只见爪到处顿时碎石纷飞,足足抓下有三尺深的大坑。一见柳义已在石下二丈之外,正想一跃而起,将其解决于自己的爪下。

突然,噗噗噗噗!四道无形音波重重击在大长老的身体上,发出了如击败草的声音。柳义一看,正是四妖蝠选准了最为有利的时机,对对方发起了攻击,而蝠王那一波最重直直打在了敌人的头上,旋即绿发纷飞、飘散空中。

第二百七十七章:焚敌

目及于此,柳义心中大喜,遂认为妖蝠们已是重创了对方这个怪物。谁知刚作此念,突然听见大石之上的旱魃狂吼,双眸闪烁出的绿光数倍于从前,绿毛倒竖,气势反而更炽起来。仿佛那四击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这万年木精所化成的旱魃果真是刀枪不入,炼形期顶峰的妖蝠对他也是束手无策,看来找不到他的弱点的话,今天我们很难走出此地了。”柳义提刀戒备,心下念头急转。

就在这一瞬间,旱魃恶狠狠地盯着三丈开外空中的蝠王,右手张开屈指成爪双脚一挫,顿时乱石纷飞,一团绿光如电向蝠王袭去。

霎那间,蝠王感到了一股冰冷犀利的气息如排山倒海扑来,不由如夜枭般怪叫一声,随即双翼奋力几个扑楞,呼呼呼,整个身形旋即上窜了三四丈之高,堪堪惊险躲过了旱魃的这威猛一击。

旱魃见劳而无功,当即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在空中悬浮起来,一声怒吼之后,身法灵活无比地在空中一转,疾如闪电地朝着下方斜刺下来,又以一妖蝠僵尸为目标扑去。

妖蝠僵尸虽神智差一些,但并非死物,见那绿色怪物来势太快,不及躲闪,忙将身子一挺一胀,呜!向着旱魃发出攻击。可对方竟然在空中不闪不避,只是用长长的鸡爪护在前方,绿光一闪,竟然泛出无数密密麻麻的绿丝迎着无形音波发出去,音波打在上面那些绿丝只是不停地颤动扭曲依旧沙沙沙地进行,不大一会儿功夫便笼罩在妖蝠僵尸的身上。顿时后者一个机灵,就悬浮空中不能动弹。

刷,旱魃瞬间即至,右爪抓住了妖蝠僵尸的颈部,左手拧住其斗的头颅一拉,哗啦啦,空中陡然间下起了一场血雨。

妖蝠僵尸一声不哼地便毙命了。随即,抓着那个满是鲜血的头颅,旱魃身形下坠,扑嗵一声站在地上。

嘎哑!……嘎哑!……嘎哑!……

见到同伴身陨,蝠王及其儿子还有另一妖蝠僵尸双眸几欲喷火,怪叫数声之后,呜呜呜!运用全力,在远处的空中对着对方拼命发起了进攻。

“嘎!嘎!嘎!……”,旱魃不为所动,只是大笑着让周身映出丈余的碧绿光芒,任凭道道无形音波如雨点击打在自己身上,其爪一刻不慢地用力一掰,颅中顿现一小西瓜大小的脑髓。接着他用右爪抓住,直接送入阔嘴里面嚼也不嚼地吞入腹中。

妖蝠的音波攻击只是令那些由细小绿丝组成的绿芒不断扭曲翻滚,并不能击到其本体。

“嗥!……味道不错,可惜还是较之人脑差得太多了,无论是鲜、嫩、滑等方面都有所不足。”

旱魃嘴角还泛着白花花的脑渣,他便用铜铃大的绿眸紧紧盯着柳义。

突然,噼啦!一声,空中出现一道闪电,打在了旱魃周围绿幽幽的光罩上,顿时喳啦地泛起一股青烟。一看,正是金鹏顾及柳义的危险,在将十只电光鹊的妖丹吞入腹中之后,便急急飞过,悄悄地隐匿在妖蝠身后,在空中趁其不备,对他打出了一道闪电。

虽然金鹏的功力比他低了许多,对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闪电本就对精怪一类的具天生的克制作用,让他的光罩消耗了部分。

“咦!电属性的鹏鸟,这倒是少见,不知它那个脑髓的味道如何?”吃了一点小亏,旱魃抬头看了看金鹏,嗖地一声跳将起来,如箭矢一般向着它激射而去。…,

刷刷刷!正在上方盘旋的妖蝠恐怕殃及池鱼,纷纷飞得远远地,金鹏一下子在空中暴露无遗。

“呼!……”,眼看着旱魃至两丈开外,金鹏的尖嘴中陡然地喷出一股火红色的大火,挡住了他的去路。

“噼哩啪啦!……”,罩在其体外的绿丝竟然熊熊燃烧起来,冒出了一股股青烟。

旱魃怒目圆睁,他居然不顾自己受到的伤害一直往前御风飞行,直扑金鹏,试图将其击于爪下。谁知几近跟前,突然的,他眼前一花,对方瞬间失去了踪影。

原来是金鹏知dào

他的厉害,在喷出大火之后随即双翼猛然一扇让自己升了四、五丈高,让他抓了一空。

待其迎头一看,又是一团大火当头袭来,将光罩绿丝烧去了几许……

就这样,双方你追我赶。即便是金鹏的修为远不如旱魃,然而,它根据自己飞行比对方快疾和火属性的天赋,占了不少便宜。实在不行,它便飞至旱魃达不到的高度,一个劲地鸣叫,惹得对方不停地大喊大叫。

约莫过了两刻功夫,旱魃体外的绿芒竟然少上了三、四成之多,整个人也不停地在空中喘气连连。

突然,他的绿目盯了一下身下二十余丈的柳义,沉吟半刻,说道:“嘎嘎!……老夫好笨,既然你是他的灵兽,把主人解决掉,你也就完啦!”

罢了,他再也不去管金鹏,其身形在空中斜着往下猛然一刺,嗖地一声,右爪探出,如老鹰抓小鸡般向柳义掠过。

哗啦啦!……石屑飞溅,尘土四起。弄得自己一身灰头灰脸的旱魃一看:哪里有柳义的身影?

随即他放开神识,环顾四周,还是没有发xiàn



“人呢?……咦!……原来是在地下,这小子竟然擅长土遁之术,有趣,有趣!”旱魃赫然发xiàn

地下有些异样,放出神识一看:地下五丈余,有一团黄光正闪烁不停。

原是柳义见到对方改将自己作为目标,从天而降,急忙施展起了土遁之术潜入地下,由于这些时日以来随着旱魃即将突pò

,庄子方圆二十里的土质都变得甚为稀松,加上他的遁术已是提高至了第一层的顶峰,所以运用起来毫不吃力。

旱魃想了想,突然的一弓身,双爪一张,哗啦啦,两束绿芒随着手心袭向黄光。

就在同一瞬间,嗖地,黄光忽地往庄子那边的方向移了十丈余,让绿光击了个空。

噌噌噌……,旱魃纵身上前,不断地从上面打击。

不到几刻功夫,两人一下一上,已是到了庄子的大门附近。旱魃愈加兴奋,他知dào

,别庄里面还有一些护卫,加之到了里面,基本上为石彻的房子和道路,对方要想施展土遁术不会那么轻易了。

哗啦啦,柳义仿佛慌不择路,又似乎是功力不足,在地下越过别庄大门的两个护卫十丈之遥后,突然冒出地面,撒起脚步朝着庄里面跑去。

庄内护卫突然见到出现一提刀的陌生,便纷纷大声嚷嚷着冲上去,均被柳义一刀一个砍掉。

转眼间,他见到了庄内正中的附近,也就是上午旱魃与二长老谈话那个用厚石彻成的宽大房子。

正在门口的四人见了,便挺着刀枪吆喝着冲来,嗖嗖嗖嗖,随着一道青色的身形在他们中间穿梭,白光闪动之下,鲜血冲天而起,片刻之间四人均变为两截躯体倒地。…,

嗖!柳义猛然间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风声,知dào

是旱魃已至,急忙右脚一跺,已然左旁斜刺出两丈多远,跃进了房子里面。

旱魃抓了一个空,余势难止,双爪正抓在柳义原先所站旁边的那面墙角,哗啦啦,数十砖头破碎,墙角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情急之下,他的右爪还意wài

地握住了半截的青砖,遂,狂吼一声,右爪用力一捏,嚓啦!青砖化为一股股粉沫从指缝流出。

呼,他又向房子扑去。站在门口一看,大堂空空如也,连忙运起神识一看,柳义正在最内面的一间房里面。

“哼哼!炼体功,身体素质不错。然而只是用它来自投罗网,是你自已寻死,怨不得老夫了。嗥!……”旱魃咧开大嘴,露出几根半尺的獠牙,伸出腥红的长舌一添嘴唇,身形一纵,绿芒便闪蹿到了那一间房子当中。

突然,轰隆隆……,让他惊悚的是:迎目而来的,并不是准bèi

为之奉献脑髓的柳义,而是一片二丈多高的湛蓝大火,这些比一般修真者所用的温度高多了,可以说都是火中之精华,自己那些万年木丝一触到,便不可抑止地滋滋燃烧。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精通火属性攻击!”条件反射之下,他当即摧动法力在周身撑了一护罩,将自己保护起来。所谓:火势凶猛,来得快,去得也快。老夫就不相信凭着他一筑基期小子,能用得起的宝物能够储存那么多的火焰。

可是,让其想不到的是,转眼间,蓝色的大火竟然包围了整整一个房间,将他死死地圈在中间。

不仅如此,那两丈高的大火还扩大到隔壁的房间,甚至还从门窗溢到房子之外,以旱魃为中心的方圆二十丈之内成为一片汪洋的火海。

正是柳义方才见到金鹏闪电打中让旱魃吃了小亏时,灵机一动,想到了克制方法:此物为万物木精,按五行之理,其木气最胜,如按平常的以金克木的道理绝对行不通,只能利用木旺贪生的道理用火来泄,直至将木之精气泄至一定程度,此物便衰竭而死。

第二百七十八章:倾盆雨

柳义在“死亡之海”从五爷手中获得的那个“三宝火葫芦”,后来又在地下空间整整装了几天几夜的异火,一至是带在身上,刚好派上用场。吞噬了火精之魂,其控火能力更加不在话下。

故yì

引对方到庄上才用的原因,自然是野外空旷之地,即便有那么多的飞行妖兽,可凭着他那御风飞行、疾如闪电的身法很容易让其轻易逃掉,届时可就是惹大麻烦了。

这些蓝色异火将旱魃包围在中间,由于他的神识也要依凭其强dà

的木属性,一透出来便被无情的大火燃烧殆尽,可是此时他已是形同盲人,就连柳义在那个方向都不清楚。

随着体内的木精之气不断被消耗,他的光罩越来越小,意识到自己面临湮灭之祸,旱魃开始毫无目的的左突右突、上蹿下跳,顿时,房子的一面面墙被他撞破、一条条房梁被他撞断。他也想拼命地纵身一跃,冲破房顶,离开火海之范围,可是前面的十数次均是撞在房子上面无数坚硬的木梁之上,逃脱不出。末了,由于精气过度被耗力竭,再也蹦蹋不了多高,只能任由火海的炙烧。

“嗥!……”,一声长长的狼嚎,噗嗵!旱魃如一截重重的木头摔在地上。柳义运出神一看,对方已是声息全无,然而他还是不放心,足足又让大火燃烧了一刻之久,才又将蓝色的大火连同那些在房梁木头上燃烧的红火都悉数收到“三宝葫芦”之内,瞬那间,除了狼藉的灰烬,整个房子顿时就连半点火星也没有了。

看着这破落的墙体、破碎的砖瓦还有一节节木炭,没有人会相信这里方才还在受着火海的肆虐。

呼!将葫芦收到储物戒子,柳义当即用宽大的袖袍朝着地上的一堆灰炭用力一扇,一具干瘪如枯木的漆黑“僵尸”出现在眼前,依然是七尺之长保持那似猴非猴的怪物模样。

运用神识透入一看:此怪五脏六腑一应俱全,其脑里面的中间部位赫然是一两个核桃大小的碧绿珠子,虽依旧充满生机,只是再无半点点方才旱魃的气息,这才确定怪物已然湮灭。遂放心将其指上的储物戒子和地上的几个储物手镯捡起来放好。

“咚!……”,柳义全力挥刀想破开其脑壳,试图取出珠子,竟然没有破开。只是经这么一震,包裹“僵尸”的那一层黑炭顿时破裂开,其表面焕然一新,显现通体的碧绿色。

接着他又是不服气全力几刀下去,不说破开,就是砍都没有砍进,只在其上留下几道浅浅的刀痕。

不大一会儿功夫,刀痕竟然在肉眼可及的状况下慢慢消失,不愧为万年木精本体,真zhèng

是刀枪不入。

“嘿嘿!万年木精之体,这不就是绝佳现成的傀儡材料吗?”便将它收入戒子里面。从地下空间巨鼎器灵处,他获得的那个制造上古傀儡的秘术主要是运用金属炼制,然而他记得也有其它属性之法。如果有时间研究清楚之后,将这个旱魃的本体加以培育,再炼成傀儡,对于自己未尝不是一大助力。

正在这时,呜呜呜……,柳义突然听到狂风四起,刚刚烧出的飞灰和尘土被吹得当空飞舞。噼啦噼啦!……,一道道闪电将庄子四周黑夜幕布一块块撕裂开。

“怪事,秋天怎会有如此大的雷声?”

他抬头一看,满天的星光不知何时已是不见踪影,一朵朵如几张席大乌去汇聚到庄子方圆二十余处,…,

顷刻间,一个个霹雳打将到头顶上空,似乎天随时都要崩塌下来,吓得三妖蝠连忙飞入庄内的房子,躲了起来。而金鹏则继xù

在雷电中欢快地飞翔,大有与其争锋之势。

哗啦啦……,倾盆大雨注了下来,泥浆四溅。

此前,早在开始用蓝火围困住旱魃时,为了避免别庄内的护卫们逃走,他已是通过神念告知蝠王对他们进行追杀,伺后将修真物品一并集中放到庄内的广场之上,事后柳义跑去,冒着风雨将它们收好,就蹿入了那个摆设大理石屏风的房子,将屏风收入戒子里面。

罢了觉得还有些不放心,将庄内护卫的躯体付之一炬,并运用手段消灭各种留下的痕迹。

看着这场下得极为怪异的大雨,片刻之后他顿时明白:“是了,这一场秋雨仅在庄子周围的二十里之内,正是过去几个月由于旱魃准bèi

突pò

引起天象异常干燥之处。如今,旱魃身陨,正应了书上经常说的‘天人合一’、‘物极必反’等等道理。”想着想着,他似乎有些领悟……

不到一刻功夫,雨点变得稀稀沥沥,星光渐渐再次显露出来。正在这时,葛含章牵着两马,在二十只妖蝠的拥护之下走了过来。本来心里还为柳义捏着一把汗的她一见到那所房子几乎已成飞灰,而柳义安然无恙地站在旁边对她微笑,便知dào

强敌已灭。同时,她也惊叹柳义,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便找到了对方的弱点,还诱使他进了房子后予以灭杀。

此时她经常戴着的斗蓬和面纱已取下,如墨黑发坠下,如玉面容,冰肌玉肤,神清骨秀,令人耀眼。加上直挺的鼻梁配上明眸善睐的星目和樱唇皓齿,柳义不由暗叹为天人。

由于受到雨淋,衣袍均贴在身体之上,愈发勾勒出高挑身材,而且显得凹凸性感、玲珑有致。

见到柳义双目不时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她顿时面色绯红,微微垂下头,之后走出几步,周身蓝芒突然一闪撑开一光罩出来,接着玉指成诀,吱溜……

一滴滴水珠从光罩里面浮现出来,汇成一条小龙,随即一绕一个盘旋,飞出门口不见踪迹。待其一收光罩,衣袍已是十足干爽,秋风吹过,衣袂飘飘。

“水炼之法?”柳义在星海门遗址附近冰蜂谷所得到“观涛子”的东西里面有一玉简就有该法,只是过于难炼,他只是稍稍了解一下。

“陈兄真是知识广博,竟然水炼之法也是有所了解。不过说来惭愧,在下也是刚学不久,只是掌握一些雕虫小技,不足为道。”葛含章之此时已恢复如常,顾盼生辉,绽开如花笑容,脆声又道: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商讨分配战利品了吗?”

她与之在小南荒地同生共死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对于柳义的性情和对灵石的钟爱自是清楚不过。

没想到柳义想了想,居然沉声说道:“别急,刚才火焚那个旱魃之后,我抓住了庄中一了解内情的人运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搜魂,发xiàn

云雾别庄的人还有一秘密的营地,而且他们还想布置一个叫做什么‘周天祭星搜魂化髓大阵’的……”

“‘周天祭星搜魂化髓大阵’,这可是个极为邪恶的阵法,不说布置时要按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原理需yào

三十四名男女或妖兽作为祭品,且要天时相合。看来,他们想生擒我们是把我们作为‘祭品’,太歹毒了!只是我师父也讲过,此阵所用之数为三十四,与周天三十六之数相差两数之多,运用之人不是大成便是大败,极易不得好死。今见这些人悉数身死,可见先贤所言丝毫不爽……”…,

柳义刚刚说出大阵的名字,葛含章便夺过话头,连珠炮似的说了起来。

“葛姑娘,此地仅为云雾山庄的别庄,虽说整个周家的主要头目均被歼灭,但我还是担心迟则有变,故不宜久留。我们边走边谈吧。”柳义迅速地握过马缰,纵身跃上,策马而行……

此时天已放晴,两人头上顶着满天星耀,清爽的秋风拂面,双双策马跑出庄子,按原路走回。

从安全上考lǜ

,二十三只妖蝠,柳义并没有收回,而是让它们在空中前后左右将两人两马守护。

半个多时辰之后,他们已是奔驰在前往青元山之大路上。经过两人商定,攻破云雾别庄全歼庄内人员之事他们都不想声张,毕竟此事过于骇人听闻,他们不想成为大津整个修真界关注的对象。然而,那些被作为祭品的人员他们又不想放qì

。所以便连夜赶路,待远离云雾山庄的地盘后,找一安全的地方,拿出那个屏风传送阵,从那里进入大雪山秘地,解救出那些被抓去的修真者。

其实有一件事柳义不好说出来,按周庄主的记忆:那个最先死去的“戈师叔”便是云雾山庄的三长老,他原先和那两个红袍怪兄弟同拜于南海郡一散修门下,后那个散修被仇家杀死,三人遂离散,“戈师叔”受聘于周家成为异性长老。而那两兄弟自由惯了始终不愿意入周家受到管束,只是按任务办事获取酬金。

为了办好“周天祭星搜魂化髓大阵”一事,周家高手可谓是倾巢而出,随着他们被柳义杀死,目下在云雾山庄的仅是存有十余个筑基高手而已。

云雾山庄向来行事诡异,大雪山秘营之事,在外面的只有大长老、二长老和周庄主掌握,就是“戈师叔”那个异姓三长老也毫不知情。那个屏风,也就是那个移动传送阵,本来一直由大长老掌控着,只是这段时间由于布置阵法,事情比较繁杂,他才拿出来,给上述两人共用。

至于大雪山秘营那些护卫,他们都是长期呆在那个地方,与世隔绝,数十年也不得出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融合

另外,他比较关心的还有云雾山庄秘地里面的天材地宝和灵石。可以说,救了那些被关在那里的人,再想办法将他们带出来,秘地就成了他和葛含章两人的共同秘密。

虽然自己还肩负着重yào

任务,但二十天的期限只过了一天,了解这些事情之后再赶到罗浮坊市应该没有问题。

拂晓时分,他们走至一离青元山不足千里的群山。此地已属于青元门的地盘,只是这里灵气稀薄、土地贫瘠,并没有派人员驻扎管理,附近也没有什么村落。

呼!东北边高大的山峰上空出现一个银色斑点,眨眼间变大,一个盘旋,就到了两人的上空,一看正是柳义的蝠王。

“含章,蝠王跟我说:此去东北方百里左右,有一巨大溶洞。那个地方看来正好做我们去营救那些被抓人员的临时据地了。”他将神识与蝠王勾通片刻之后,拨转马头说道。

“好,依陈兄所言,我们快一点赶过去吧,莫误了正处于危机的修真者们!”经过一天一夜赶路,但不愧为正统儒家出身,一听到解救危困之事便精神百倍起来。

……

到了那里后,柳义又派出金鹏,对周围方圆两百里以内进行侦察,确定没有什么人和妖兽活动,才放心下来。

溶洞位于千尺大石山的山腰上,入口不大,里面则有半里方圆,地势平坦,原先在此地的一些普通蝙蝠和蛇蝎之类的均被妖蝠们吃的吃、赶的赶,显得非常清静。

刚刚走入洞中,葛含章突然娇躯一震,定定站立,脸上似乎显得有些迷茫,同时丹田处不时闪烁出微弱蓝芒。

足足过了一盏茶功夫,她才从那个莫名的状态中回复过来,令人奇怪的是,此时的精神则愈于从前。

“含章,你这是?……”柳义惊奇问道。

“噢,在下修为达筑基顶峰已有一些时日,近段时间以来隔三岔五出现此类状态,仿佛即将抓到了什么东西,但往往一用意,便忽然消失,怎么抓也抓不住。”葛含章微蹙峨眉,脸上透出了几分烦麻。

“那就恭喜葛姑娘了,这类状态正是即将突pò

的征兆啊!”柳义拱手相贺。

“话虽这么说,只是这种状态因人而定,有的只是几个月甚至是几天,而有的则是十年、几十年。”葛含章说道,突然她仿佛若有所悟,说出了一句在柳义听来貌似很突然的话题——

“陈兄,难道你不觉我们的相遇是一种缘分?”

“缘分?当然有了。就如佛、道所说,天下万物之间的相遇相合都是冥冥之中互相感应、有感而发的结果,‘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柳义不明对方真zhèng

意思,为避免唐突,只好讲讲一些大道理。毕竟两人虽然并肩战斗多次,性格较为相合,互相也产生好感。但目下他们之间的男女之情只是一种朦胧感觉,还未达互相表白的地步。

“在下的意思是说:我们之间的缘分恐怕还不止于此!”葛含章一脸正色。

罢了,她右手一翻,赫然现出一张长五寸、宽三寸的金黄色牌子,与流千江交予他的信物一模一样。

大惊之下,柳义也拿出了自己那张,微微颤动之后,两张金牌无声飞出了一个个细小的金色和白色组成的太极图,原本光滑无比空无一物的牌面呈现出了一本对开翻动的书本和闪闪发光的金剑。…,

……

葛含章接受了同样的任务,到达的地点也是罗浮坊市的‘海天一色’客栈,这一切太过于巧合了。

当初她乍然见到柳义,也产生过类似念头,只是此任务和安排其任务的背后势力的重yào

性原因使她没有轻言。

直到算出《艮》卦,并在后来一一验证,刚刚若有领悟,才想出来:《艮》本身重卦,上下卦相同,从大象看,意指两人为同类之人、肩负相同任务等等。经过互相一核对信物,事实果真如此……

由于两人接下来还要应付一定的战斗,加上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便在溶洞内盘膝而坐,闭目运功养神,恢复体能。

两个时辰后,两人从定静中醒来,柳义将十只妖蝠留在洞中守护传送阵。

刷刷……,两人来到大雪山秘地的隐密房间。一转出屏风,柳义当即拿出了“落日神珠”,顿时整个宽大房间亮堂起来。

看着里面摆放着许许多多的柜子和柜台,一堆堆的丹药、灵药和各种矿物、灵石。葛含章不由张嘴结舌,吃惊说道:“看来,周家把他们几百年的家产都存到此处了。”

“正是,起初根据对那个人的搜魂所知,我还有些不信他们保存了那么多的灵物,现在可真是大开眼界啊!”柳义左手捏着珠子,看着一堆堆五光十色的灵石说道。

“那些被抓来的修真者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葛含章环顾四周,问道。

“嘿嘿!你心里面始终放不下他们。好!你先在这里呆着,看好,传送阵。我去解决那些护卫。”柳义将珠子交给她,便转身朝着一面青墙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他闻到远处飘来清冽可人的幽香,整个人觉得识海之内一阵舒畅,连忙匆匆走过,就连几丈开外石台上那个散发出火红光芒的“幽火龙草”他只误以为是什么火属性的灵草,遂没有注意到。

待走至那丈余高的蓝色冰块,见到上面盛开的那一朵晶体般黑色莲花,心道:“这就是周庄主脑中记忆的令大长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采到的‘千年冰墨莲’。真是奇怪,莲花居然是黑色的,还长在冰块上,而且都是晶体透明状的。不知葛含章知不知它究竟还有什么功用?”回头一看,葛含章将那个“落日神珠”放置在屏风之上,正在远处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种植于四处的奇花异草,便没有打扰她的雅兴。

正在这时,他见到整朵“千年冰墨莲”上面仿佛开始融化一般,泛出一丝朦胧的蓝色汽体,幽香更炽,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推开暗门出去了。

其实,周庄主由于近期大部分时间都没有来大雪山秘地,“千年冰墨莲”由于只是在这几天才开的花,其仅能用水属性的亮光照射之事大长老只讲给了二长老并没有跟他说。所以,进入之后便想也不想地将“落日神珠”取出来。

在其离开后,“千年冰墨莲”融化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到一刻功夫,就达三成以上,整个宽大房间之内幽香袭人,虽说葛含章闻到了,但是此情此景,她也不会去想太多。

不久,那些融化出来的蓝莹莹气息除了少数以外,大多朝着石台上发出火红亮光的“幽火龙草”汇聚过去,进入火色光罩之内。随着它们数量的增多,那株灵草似乎也被融化了一般,慢慢地变得削瘦起来。…,

而这两种一蓝一红的气息,又如水乳交融、云蒸雾蔚,化为了一种碧青色又带有些粘稠的气体。

……

雪山最大之山洞内,被云雾山庄虏来的三十四人和两只破山猿依旧沉睡。那十来个守护的修真者正集中在一间厨房里面吃早餐。有的在大块朵颐,有的成双成对猜酒令取乐。

突然,哗啦啦……,大厅中不知从何处飞来上十只面目狰狞的巨大妖蝠,闪动着一道道银光,一见那些人,它们不容分说,便鼓着无瞳的双眸,朝着他们,发出一道道强劲的无形音波。这些妖蝠的修为较之高了一、二个层次,加上又是偷袭,不大一会儿功夫,那些守护们便纷纷当场惨叫,倒地身亡。

确认再无活着的敌人,柳义便飞快地将有用的东西都搜刮一空,让妖蝠们把那些尸体集中起来,而后付之一炬。

接着,他走到牢房中关押着两只妖兽祭品的,打开一看:地上躺着两座“小山”,身高一丈的破山猿正在沉睡中,其巨大的呼吸让周围卷起了阵阵轻风。记得在小南荒地时,修为仅在固形期的破山猿身高就达二丈余,而目今的两只已是炼形后期但身躯不及一半,这一类妖兽许是自身修为越高其变身功能越强,平时缩小身体、应敌之时变大吧!

利用神识一探它们的识海:并没有经过认主。应该是“周天祭星搜魂化髓大阵”对认主的祭品进行排斥。

“自金驼被黄鄂换走后,我正愁着自己缺少地面行走的强dà

妖兽,正好这里就有现成的,先利用它们此时陷入昏迷状态实施认主手续。”

柳义拿出了一把小匕首,就着左手无名指指尖轻轻一划,手掐指诀、念念有词,那流出的鲜血在空中形成两个血符文没入两猿的额头。片刻之后,认主在其识海内没有经过任何抵抗的便得以完成。

正想顺便去将那些被关押的修真者解救出来,他又转念一想:“不对!如目下就放他们出来,秘室那些灵物不好分不说,我们歼灭云雾山庄一事也会大白天下了。还是返回含章那里,先刮分掉灵物,再按照周庄主那个方法驱使,令他们到溶洞之后再用药水救醒吧。”

罢了,柳义行至青墙,推墙而入。待那墙刚一关上,蓦地,一股粘稠的碧青色蒸气扑面而来,香味甚浓,不同方才的那“千年冰墨莲”,从五官孔穴和表皮肌肤溢入体内血脉,流转不停。

“咦!那些香气怎的变成如此怪异?”令他惊惧的是,此时一股欲火从会阴处直冲头顶,整个人顿时经络喷张、气血加速,如醉如痴、心驰意荡,一心只想着那男女闺帷之事,任凭怎样的运用神识去自控都压抑不住那些邪火。

突然“嘤咛!”一声娇喘,温香入怀。一看,张臂所拥之人赫然正是葛含章。此时的她依稀比平时增添了几倍光彩,但仿佛又受到了莫大的折磨,云鬓不整、衣襟微乱,面色桃红、香汗流酥,显然是春心荫动,神魂飘荡忘乎所以了。

此情此地,柳义再也难以把持,遂与之共赴巫山,干柴烈火、缠绵悱恻起来。他们在房中行事之时,留在空中的那些碧青色蒸气依然往两人身上涌去,进入体内……

第二百八十章:意外突破

“千年冰墨莲”,其性为水,极为精纯。只是,要保存好它必须放置于不见天日的暗室之中,且千万不能令火属性之光源照到。

否则,必定渐渐融化为气体。当然,单单凭着这些还不能产生这样的效果。关键还在于那一株“幽火龙草”。

密室之中,强光之下,“千年冰墨莲”之气体会与“幽火龙草”阴阳交感、氤氲化育,变为那一种粘稠状碧青色蒸气——“欲仙露”。系一强为特殊的药物,在处于蒸气状时会主动进入人体,勾引起男女之间大欲,化神之下的修真者均难逃其厄。这种蒸气态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左右,就会凝为液体,因此而得名,其意自然是神仙服用了也会纵欲之意。

只是它还有一个作用,便是能迅速提高行事之时的水火属性男女的修为,因此也成为了此类人修liàn

人元丹即男女双修的最佳药物。

种种因缘巧合之下,不用媒妁之约,就意wài

促成了柳义与葛含章这一对年轻男女的佳事。

事毕,两人出意料地均觉精神百倍,葛含章的容颜更艳胜平常,毫无怠倦之意。柳义一看,心下暗喜:不知为何,自己的五种属性修为竟然已是攀升至了筑基期圆满,只要完成此次任务,回至云台门之后便可偿试突pò



由于事发突然,两人心理上都没有准bèi

,也是倍觉尴尬。

柳义默默无言,葛含章只说句“事已至此,唯愿君不忘今日之情”便不再作声,又移步徐行去光顾那些种植的灵药。

片刻之后,葛含章竟然又是娇躯一震,其丹田处不时闪烁出蓝芒更炽于从前。

她当即无奈地笑了笑,对着柳义说道:“陈君,看来今天注定要发生比较多的事情。妾身欲突pò

一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此地是否还有其它秘密的房间?”

“有!我知不远处便有一间。”柳义连忙执其玉手,匆匆推开青墙走出,接着上了一个楼梯,走过一道阳台。在那里一看,左边系三间用石门隔开的房间。从右边眺望,便可见大长老他们原先布置的那个祭台。

柳义用手一推中间那个,一看:房间甚为宽大,其中按功能不同,设多间房子,实为隐修的洞府。所有家俱,一应俱全。清爽干净,似乎还未曾有人居住过。正留给大长老布阵后突pò

时所用。

……

葛含章回头向他盈盈一笑,随之敛袄一礼,就果duàn

地迈进洞府,咣当一声关上石门。

柳义的心情像打翻了五味瓶般,极其复杂地朝着下面的祭品走去,在那里闲逛起来。

忆及自己和葛含章如何在小南荒地相识、如何并肩战斗、又是如何的惺惺相惜……后来自己远赴大漠以至毫无音讯……真到进入云台门执行那个神mì

任务,居然再一次有缘相会,而且目下还意wài

地与之发生了闺帷之事……这一切回想起来,他觉得仿佛如梦似幻。

当下他脑里面思虑到之事纷纷纭纭、心绪乱飞,诸如:自己与葛含章两人最终的结果如何?她的父母、师门是否同意?自己改名换性进入云台门一事是否如实向她述说等等……

当然,最为关切的还是葛含章能否顺利晋级的问题。

“呵呵!修真者能否突pò

,全在于自身的资质、药物及其它方面的辅助,还有天时、地利等各种复杂因素,便是其师父在此,目今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担心又有何益?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再说。”半响之后,柳义抬头眺望那紧销的洞府,自嘲着轻笑自语。…,

罢了,便拿出了大长老戒子中的某一玉简,将驱使那些昏睡的被虏修真者之秘术学会,破开牢门,以每四人为一组,共分八次,才依次将那些男女带回到了不知几万里之外的溶洞,为此花了整整一个上午之久。

期间,他自然发xiàn

了肖玉,为了不打扰正处突pò

关键时期的葛含章,没有当即弄醒她。

但由于肖玉的存zài

,柳义就不得不愈加考lǜ

他们这些人的安全性问题。他先运功把自己的形体改变,又蒙上黑布巾,收敛全身的修为,表现出了一副神mì

莫测的高手模样。

接着用药水将他们唤醒,待其完全清醒过来之后,将虏他们的罪魁祸首——云雾山庄和盘托出,大略述说其前因后果,并说明自己为大津极北处隐居多年散修,只是路过偶然间解救下他们。真真假假,说罢便消失不见。实则,他是一直在暗中,看着他们走上大路之后放心才离开。

溶洞自然不能再用,柳义便派出金鹏,在几百里之内重新找到一类似僻远安全的地方,留下数量合适的妖蝠守护,想办法把洞口封住伪装好,才由那里返回大雪山。忙完一切,已是至黄昏时分。

那些男女修真者里面本身有几个人便是青元门的人,为了统一取证,所有被抓之人均被邀至门内,确认无论之后,青元门当即派出一干高手将云雾山庄悉数扫平。

令他们感到不解的是,周家庄主及长老等核心人物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伺后,青元门的某些人又根据一些口供陈述和蛛丝马迹,发xiàn

了云雾别庄,赶到时除发xiàn

该庄的正厅烧毁得面目全非之外,一无所获。

不久,云雾山庄试图布置邪魔阵法,俘虏一些门派、家族的三十二名修真者年轻男女作祭品,后被一神mì

高手所救等相关传说在大津修真界传开。

虽然不知山庄那些核心人物是生是死,整个修真界还是对他们颁布了追杀令,并出了不俗的奖励。

而此事的始作俑者柳义这三天以来一直在那个大雪山秘地那里过着安逸的生活。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从外面观察葛含章的洞府是一点动静没有。

就在他以为葛含章突pò

之事彻底没戏时,第四天早上,太阳发出万道金光照耀在雪山顶上,天空湛蓝欲滴。

突然,柳义听到地下传来如春雷般的一阵阵闷响,一数,居然是六数之多,正是“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之数理。

“是地气发动,合六水之数,正是水属性修真者即将结丹之前兆!”正在那个宽大房间内挥汗如雨,辗转腾挪,打五行拳的柳义一听,当即变色,便停了下来。

修真者自结丹期起,便开始有了一些沟通天地之能。所谓“通天彻地”,结丹是“彻地”,利用地之能量结液为光,光点即称为“丹”;元婴是“通天”,利用天之能量化光为婴。至于化神之上,便是另一层次,更为玄妙。

嗖地一声,他窜出房外,从祭台那里一看,不知几时,葛含章所在之洞府为一股股烟雾状的蓝色灵气所笼罩,那些灵气均是从方圆七十二里的地下冒出来,而后以肉眼可及之速徐徐汇聚到洞府的周围,渐渐堆积起了一方圆七十二丈的蓝色球体。

过了六个时辰,酉时时分,待球体仿佛变为液体时,蓦地,中间的一点蓝光耀眼闪亮,令人不可目视。接着哗啦啦地一声响动,蓝色球体上升至三十六丈,赫然形成一朵蓝色亮丽的云彩,洁白无瑕,令人肃然起敬。…,

“阴阳相生,瑞气化为祥云!”至此地步,突pò

到结丹期的大概完成了七、八成左右。结丹利用的是地之能量,然而道经所云:“天气为清,地气为浊”。浊气当然不能直接使用,而要修真者运用勾通之力,让它们不停地聚集,以至发生阴阳转换,由气化为云。

话说起来简单,然而这几步是比较困难的。由于修真者事先都没有勾通天地能量的经验,让其仅运用自身的法力和神识就达到这几项操作,很难!许多人在灵气球体化液这一步因法力接不上或神不强就会散开,更多的人则是“瑞气化为祥云”这一步感悟力和勾通力不够,也会受挫。这就是造成一百个筑基者没有几个能够突pò

到结丹期的原因。

到此,法力能量这一类的基本完成,可是后面还有心魔的考验。这一步能否通过,与一个人的法力多少无关,关键是看人的悟性和天赋。

在此之前,为了确保葛含章在突pò

的关键期间不受外来的妖兽袭扰,便令那些妖蝠和金鹏分散四周,如临大敌,团团围住,以百倍精神监视外面。

随着那一朵越来越大,陡然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蓝色“灵雨”,这些“灵雨”穿透过厚厚的土壤和岩石,直至洞府,没入葛含章头顶百会,进入丹田,流遍全身,不断凝炼细化之后又回复丹田汇集起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云彩才最终消失,洞府又归复了沉寂。

三天后,就在柳义还在为着葛含章能否通过心魔而揪心不已、来回走动时,轰隆隆……,洞府大门开启,一看:走出一英姿飒爽俊俏的白衣书生,正是葛含章,其散发出来气势已是结丹高手,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采。

第二百八十一章:据点

一见柳义正在祭台处,葛含章俊俊一笑,随即纵身一跃,衣襟舞动,如天人一般,四、五十丈之距离瞬间便至。

“可喜可贺,含章,你果然成功了!只是这身衣物?……”他虽是满心欣喜,只是对对方换成男装还是感觉有一些疑惑和怪异。

“按儒家正统,门内女子出行,需头戴斗蓬、面蒙纱巾。虽说近些年来世风有变,没有那么严格的礼数,但总还是有一些长老坚持这个道统,与人难堪。然而对我们而言,那一身装束在应敌时确有不便之处。本次出行,我本就备了几套男装,如此,即便是那些人见到,也能自圆其说了。”

葛含章狡黠一笑,学着穷书生的神态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博得柳义哈哈大笑。

罢了,她又正色说道:“陈君,二十天之期,已过一半之数,我们得赶紧出发了。”

……两人行至秘库,葛含章一见那些灵物依然纹丝不动、一物不少地在原处,微微惊愕之后,随即想到柳义与自己一度春风之后,在自己面前那种见了灵物不要命的性情似乎好了不少,遂心中一动,用手指了指四周,假意说道:“妾身刚刚达至结丹,正好需yào

大量予以巩固,不知陈君能否割爱,将所有这些都赠与妾身?”说罢,妙目直视柳义。

“含章说的是哪里话?我正寻思着要送什么合适的宝物与你,以恭贺结丹之喜呢!”他恍然大悟地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戒子里面拿出了在地下空间缴获自花姐的那三枝金光闪亮的金钗珠钏以及织锦长巾还有一爷的三只半尺银色长针。

花姐那两样属于高阶法器,一爷的属顶阶法器,三者都可让金水属性之人使用,用者可运用神识驾驭,极为犀利,令人防不胜防。柳义思虑到这三样宝物为结丹期以上者方可使用;同时,葛含章并没有自己这般多的妖兽,攻击手段单一,送给这三样东西,可大大增强其临敌战力。

虑及对方储物装备不多,他还副带送了一内部空间相当可观的外形古朴的储物手镯。

后者见到柳义拿出的宝物和手镯,顿时眼前一亮,她到底也是识货之人,不由面上一红,稍含羞色地说道:“陈君如此重礼,叫妾身如何消受。刚才所言,只是戏言,何必认真。其实,妾身心中已是认定了:陈君与妾身的缘份,便是上天送给我们此生之间最好的宝物了。”

……经过几番推托,柳义陈说缘由,她才喜滋滋接受。

面对一房子的灵物,葛含章寻思片刻,便只捡了一些巩固结丹初期的丹药和灵药,其余的都让柳义悉数收入囊中。

趁着对方在大肆搜刮灵物,她便对那三件新得到的法器认了主,并在房子里面偿试着驾驭起它们。

两人顿时在那里都是忙得不亦乐乎。

……五天后,两人至青元门的驻地青元山。从那里,可一路相继三次乘坐传送阵至罗浮坊市,为时仅用一天时间。

期间,柳义才说起肖玉之事,竟然唬得已然身为结丹高手的葛含章玉容失色、芳心大乱。肖玉的资质差一些,但为人十分聪明,甚至有些调皮,然而对葛含章极是推崇,有事无事整天都是围着她打转形影不离,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敬若神明。直到接受了任务之后,由于干系重大,也为了做好准bèi

,葛含章便找了个闭关的借口疏远了她。肖玉觉得无趣,遂向师门告假,跑到了巨箭坊市,没想到云雾山庄那些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在儒门的眼皮底下下手。…,

虽说柳义一再强调肖玉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然而葛含章还是放不下心,直到给了师门发传千里传符,确认得到她已安全抵达的回复,其面色才恢复如常。

……就在二十天前柳义出发之时,大津南海郡南海城旁边十二行商会总部。经过几百年的苦心筹划、不懈经营,围着元宝山,建起了一纵横四、五十里的“皇城”——

规模宏大,层楼叠院,错落有致。整个建筑群依照京城分内城和外城两部分,开城门九座,比拟最大之数。著名的建筑有:金碧辉煌的御书楼;雄奇险峻的河山楼;巍峨壮观的中道观;府院落连绵的斗筑居;奇妙无穷的藏兵洞;曲径通幽的南书院;风景别致的西花园。

全城中之最高建筑——河山楼。高几齐元宝山,雕梁画柱,斗拱飞檐,金碧辉煌,红柱流丹,煞是壮观。乍然一看,这一建筑的占地面积呈极不规则的形状,令人颇是费解;然而如果从空中往下看,就会发xiàn

:其楼占地的图形便是整个大津国地图一般无二。

开阔的正大门之上,上书“天下山河”匾额,其上浑圆雄健、气势磅礴的字须要字体锋利威严,隐含杀机,令人肃然动容,此字为十二行商会的初创者温霖所写。

据说在京城做相国时,母亲特别想去看,但不知身体还是其它方面原因,不方便出远门,于是性情至孝的他便在家乡为母亲建造了类似于皇城的府第,令其日夜都能观赏领略皇家的威仪。

为官近三十年后,温霖旋即归隐,突然表现出惊人的修为,又动用之前积攒的人脉和莫名而来的庞大资金,在南海郡崛起了一个十二行商会,又用了不到一百的时间,其势力堪与东海和北原两大商会持平,而且还垄断了六、七成的大津海上对外贸易。不久,他竟然又消失,随之将家业传给十二名儿子。有的说其因多年前强行突pò

到至化神期走火入魔已然身陨,有的说是为了逃避一个厉害的仇家而在海外避风头,有的则说在隐修私底下修liàn

一种神mì

莫测的功法。

山河楼的最高处正中“方寸阁”。温霖商会会长温尚意居中而座,两边各为三人,在座的均为元婴后期以上高手。

“……既然大长老耗费了大把的神识才占卜出来的结果,加上其它各位长老均对于我们共举大事之计划没有异议,我看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家就分头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温霖修为已至元婴期顶峰,一身白袍,不停地捋着黑色长须。罢了,颇有风范地双手一摊,含着笑容,逐一对着长老们扫过点头。

在表情严肃的大长老的带领下,瞬间便有五人躬身离座,只留下一浑身如金属僵硬、满面金紫的元婴后期老者,看他的眼神似乎其隐隐有几分不悦。

“茅长老,在下对于你的侄孙在沙丘大漠身陨而深感痛心。此事甚为蹊跷,虽然表面上看均是长河门所为,但我们经过严察的种种迹象表明以及在他们内部的眼线反映,目下还未能确定那三个营地就是对方攻破的,至少‘暗黑丘陵’和‘死亡之海’存zài

诸多疑点。”温霖正视“茅长老”,又道:“希望长老能以大局为重,理解我们商会与长河门结盟一事。毕竟我们也让人家造成了一定伤害,对方的少掌门也差一点命丧于‘七大盗’之手,即便给予一定数量的补偿也是应该的。”…,

“温会长,只要拿出对方没有杀死愚孙的证据或者抓到真zhèng

的凶手,在下自然是没有异议。可是有一句话可是要说清楚,也请会长您转告常天雄:一旦让我查到真zhèng

的凶手,而的确又是长河门之人,即便我们双方均已结盟,但在下依旧是要灭他全家!”“茅长老”双眸凶光四射。看得出来他对于自己那个侄孙极是重视。

“倘若那些人正是常天雄的家人呢?”温霖眯起了双眼,反问道。

“照杀不误!”“茅长老”一脸决然,眼神显得愈为冰冷。

温霖沉吟半响,捋须说道:“这个我也可以应诺你,但是联盟之大计决然不可破坏!即使是常天雄下的手,假若你要想报仇,现在以至以后的数年都是不允许,而是等到他们没有价值了,哈哈!届时,你茅长老就是想放过他们,我们整个商会也不会答yīng

的。”

接着,他又神情和悦地对着茅长老说道:“茅长老,报仇之时商会自然查清楚,你先不要想那么多。目下,你还有一件正事要干,这关系着我们举大事之时东洲大陆援兵的据点问题,请务必要完成好。”

“不知何事如此重大?在下倒是要洗耳恭听了。”“茅长老”面无表情。

“是这样,就在大津东南外万里之遥,有数十座岛屿,大体上均是长约四、五百里、宽数十里,状如针鱼群,所以人们习惯上称之为‘针鱼群岛’,岛屿上山势险峻、森林密布,原为武家所有,在其叛乱前,我们已出资购下,打算经营此地,作为前往东洲大陆的中转站之一。现在,前段时间打劫了大津那些修真门派物资的破碎等大陆来的朋友们便是在此地带隐藏。”

“经和大长老商议,让你准bèi

过两天便动身,先带上三千余人,借着开拓荒岛、建设据点的名义,在群岛上安置建造工事和传送阵,以利于与东洲相关门派共结联盟、共举大事。具体的安排是这样的:……”

两人所谈论的地方赫然正是柳义他们接受任务的地点。

第二百八十二章:海盗

一大早,罗浮坊市外围群山,一个隐匿的庄园。柳义与葛含章正在山间东边的一个凉亭上,一边喝着灵茶,一边观赏海上日出。此时,一轮红日浮现在碧波万倾之上放出金光万道,朝霞满天,群鸥飞翔。

他们两人最终提前两天至罗浮坊市,在按沈厚和事先说好的办法,经过海天一色客栈拔打着算盘的掌柜引路到达了这里在,等候其它未来同伴。

见执行任务的日期将至,柳义遂将自己的不解之处一古脑地对着葛含章说出来,希冀从她那里得到解答。

“……此事的前因后果你竟然一直都不知dào

!而且你在云台门的身份仅为一丹火堂的外门弟子?据我所知,此次执行任务的无一不是各大门派的内门精英,而且即便如天一宗这样的大门派也不会超过两个人的!……”听罢了柳义多日埋藏于心底,此时才说出来种种疑虑,葛含章玉容不禁大为错愕。

“在我心中着实有诸多疑点,如这个任务真zhèng

在后面布置的人是谁?为什么我们门派的大长老会亲自上门找到我?完成任务后的目的是什么?……”柳义右手揉搓一下下巴,眼神稍感茫然。

“呵呵!……大概除了你还蒙在鼓里之外,其余的人对于任务内容和目的均已略知一二:这正是天脉同盟对各门派保送加入同盟的精英其中一个重yào

的能力考验!而且在此之前,类似的考验已进行过几次,陈君难道是一无所知?……”葛含章大为惊异之余甚至还感到几分莫名好笑。毕竟,能够成为天脉同盟的一份子这可是大津修真界修真者梦想,而其中筛选的严格和考验的严酷也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柳义顿时无语。虽然他在巨鼎空间处听到器灵们提过这个神mì

而又有权势的组织,然而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有天竟然会让他们看上。

“同盟痢精英大多只有两个途径:大多是门派长老进行向上推荐。就比如说我吧,当初正是师祖提出来,经过数门长老会同意、上报;旋即,同盟的有关部门派人进行考察,确定没有问题;然后,是二重考验,才发了那一面金牌,确定能参加此次的任务。”葛含章娓娓而谈,看了看柳义,又道:“可是看你现在的样子,便知你并非从这一渠道推荐出来。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应该是直接由同盟里的十大化神期长老之一推荐的,而那个人应该考lǜ

收你为徒!”

“化神期长老之一?还打算收我为徒!这也太……”,柳义震憾。莫说化神期,就是元婴期的他都没有听说几个。被痢考察加入天脉同盟一事,肯定是熟悉自己的人而为之,方阳明看来不可能,而且照葛含章所说,这个人一定隐匿了自身修为。思来想去,只有丹尘子这种游戏风尘的人可能性比较大,又联想那天晚上在百艺城受到外大陆人追杀后跑去看他的情形,越想越象是这么一回事。

又思虑到出道以后,自己简直就是灾星,不想去招惹人家而人家却老是跟自己过不去,那些人一个比一个难缠、一个比一个厉害。如今攀上了这么大的势力表示以后至少再也不是孤军奋战了,何况还意wài

多出了化神期的准师傅。只是还有一事比较模糊,那就是那一方面被丹尘子看上了。

“陈君,不用去想那么多。考验虽然危险了一点,但能加入天脉联盟自然是一件大好事,将意味着各门派对你礼让三分并有巨大的修真资源供你选择。”葛含章见柳义陷入沉思,不由出言相劝。…,

“天上不会白白掉下馅饼。更大的利益和权利,往往意味着更大的责任和牺牲。”柳义淡淡说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了天脉人的先祖尤其是伏易真人夫妇、文命真人的相关动人事迹。

……

十天后,针鱼群岛西五千里处,三座品字型的荒岛,渔民们通常称之为“三尖岛”。它们都不算很大,大概只相当于前者每一个岛的面积,而山势更高、地势更为险峻。周围岛外有上百里漩涡流,小型的船只一旦接近搞不好就会落得个船毁人亡的下场,加上没有什么资源,平时也没有什么人。

宽阔无比的大海无风浪三尺,潮声如雷,惊涛拍岸,化起千堆雪。在这荒凉的岛附近海面竟然停泊着五艘战舰,它们均为“五牙战船”——长五十余丈,宽十余丈,上面建有五层高大木楼。这样的战船所载武者可达千人以上,此时五艘船上的战斗人员达五、六百人左右。

其中有三艘比较怪异,整个船身和风帆都被涂抹成了海蓝色,乍然一看就仿佛与大海连成一体很难分辨。船上活动的武者也是一色蓝衣,他们显得紧张严肃,互不交谈,只是忙着在弄手头上的活儿。

中间貌似为首的那一艘,五楼上有一大间,极是宽敞。

里面坐了三十多人,上座正中间的是一元婴中期的修真者,身边依次为十名结丹者,下面成排座的分别是筑基和炼形期的。柳义赫然坐于前面一排。

元婴中期者此时正对他们作战前动员的讲话,内容是如何率队拦截十二行商会至针鱼群岛开发的船队。

谈论到具体问题尤其是对方的兵力和修为结构时位居左边的那位结丹后期修真者还不时进行解释,似乎敌方所有情报均出自他事先的调查了解。

八天前,就在柳义与葛含章及众人听从行动的指挥者灵虚宗沈厚和布置按事先方案如何袭击攻打针鱼群岛某个岛屿上的南荒大陆入侵者,刚开始不久。

突然,会场上闯入了一结丹顶峰修真者。众人正欲发作时,忽然他随手拿出一张类似的金牌出来,并当场表白其为天脉同盟一特殊秘密机构——“天行”的成员。

沈厚和当即与之进入秘室,足足半个多时辰之后,他们才走出来。随之向众人介shào

——此人名为陆齐。他准确打探到:就在天脉同盟实施考验任务时,十二行商会也同时进行荒岛移民和建设计划,其时间和地点刚好重叠。

情况有变,然而在他上报同盟高层后,得到的答复竟然是:十二行商会虽然与外大陆有密切来往,但尚未有证据表明其参与了打劫门派之事。他们决定,不宜对此事派出援兵,由他们和“海天一色”据点的人自行解决。

由于沈厚和这一组的人员多一些,而且葛含章已突pò

至了结丹期,高层便将陆齐加入,让他们除完成原先的任务之外,还要分出部分人手,对十二行商会荒岛移民一事进行拖延阻拦。

事情发生十分之紧急,陆齐只好通过千里传息符,请示“天行”的头面人物,动用了隐藏在海域的部分力量——

早在多年前,大津东南部海上活跃着一股海盗,其战斗人员均为修真者,神出鬼没,不时袭击过往商船。缘于他们喜欢将战舰涂为海蓝色而且拥有较强的隐身功能,运动速度极快,处在远距离时很难发xiàn

它们,让人防不胜防,人们便把这些蓝色的海盗船叫“飞鲨”,其组织遂称为“飞鲨帮”。…,

他们行事小心低调,只是朝着一些为富不仁的商人和声名不怎么好的势力下手,所以并未引起公愤。有一次,“天行”的首脑们偶然与之发生了冲突,遂将其收服已有,作为组织另一隐蔽势力。

片刻之后,“天行”负责人及时回信了,称:“飞鲨帮”可派五艘大型战舰(隐身级的三艘)和相应的水手,战斗人员五百余人,即每舰一百余人。其中:结丹四名结丹修真者,筑基期四十五人,其余均为炼气期或先天武者。这些力量可由他们随时调度使用。

据可靠情报,十二行商会荒岛移民和建设计划共有舰船三十一艘,这里面:二十四艘的大货船主要用来运送那三千多的劳工以及相应的粮食、淡水等日用品,还有大量建造各类工事、营地和传送的原材料。七艘保护战舰,不过“五牙战船”级这种大型战船的仅有三艘,四艘为小一倍左右的中型战舰,战斗人员四百多人,其中:元婴后期的一人,正是担任总指挥的茅长老,结丹期六名,筑期四十多人,其余均为炼气期的或先天武者。

鉴于上述敌情,攻打针鱼群岛行动计划的总负责人和“海天一色”据点的大当家决定:派出一名叫“程浩航”的元婴中期副手,由于此人原先比较熟悉海战,便顺理成章地担任阻拦十二行商会荒岛开发计划的总指挥,“海天一色”据点派出两名结丹顶峰加上原来“天行”的陆齐作为核心力量配合前者,以对抗对方的那个元婴后期高手;从据点里面又分派三名结丹者加上“飞鲨帮”的四名结丹修真者共七人对付对方的六名结丹者。

总负责人还适当地稍微修动了原先考验计划内容,从四个组里面抽出了四名战力相对弱一些的筑基顶峰者,让他们加入海上阻拦行动。毕竟在一般修真者的印象中,筑基顶峰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地位,他们在结丹高手面前往往弱不禁风,然而战力又不会比其它的筑基者高上许多。

第二百八十三章:死士

当然,凭着简单的资料,总负责人他并没有真zhèng

了解柳义拥有大大超于普通结丹者的战斗力,只认为其仅是云台门的一较高天赋炼丹师,得到师门的赏识从而推荐参加考验。所以,便毫不犹豫地把柳义推到这边来了。

沈厚和与陆齐的话说完不久,后者便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匆匆带上柳义,去和程浩航汇合。葛含章目视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充满着不舍和无奈。刚刚结了良缘的柳义和葛含章只经过短暂的相聚,本以为可以并肩战斗的两人遂这样又分开了,就连道别的机会也没有。

按对方行进速度,他们从罗浮坊市海边装扮探险者飞行,“飞鲨帮”的从大本营乘船出发。两帮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在“三尖岛”集合,可提前在此海域附近拦下。

程浩航他们经与“飞鲨帮”的人反复研究推演,制定了袭击十二行商会船队的计划,安排了具体任务和岗位……

“三尖岛”五百里外,有一长近百里长廊形海沟,中间的水道宽约十里,两边均为高大耸立的礁石,百转回折,地形复杂,暗礁众多,人们称之为“断肠沟”。即便是外围两边的航道路程远些,但一般情况下过往船也会从那里经过。

一到秋冬季,长廊外便游弋着千千万万的鲨鱼,它们虽大部分均为养形和固形期的妖兽,然而个个体形巨大,对于擅自进入其领地的人或舰船群起而攻之,令人生畏。

所以,这两个季节这里就成为了航行的唯一通道。

第二天辰时时分,大雾弥漫,目视不及十丈。二十四艘货船在七艘战舰紧紧包围下,缓缓进入断肠沟。由于周围礁石众多,加上雾大的原因,它们都放下了一半的风帆并关掉了急行的动力系统。

正在后面押阵的那一艘战舰的三层顶上,茅长老一身黄衣,倒背双方,看着漫天浓雾,面色阴沉,锁紧眉头。他的身边分别站着结丹中期修真者。

左边一位一身漆黑长袍,面色毫无表情,似乎整个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眨一眼;右边那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则与之形成鲜明对比,满脸笑容,显得甚是和蔼可亲。

“温霖打的好主意!令老夫率队来实施这个移民建设计划,不但能与外四大陆的人搞好关系,以便将来共图大业;还可以在收买大津内部某些门派之关键时期让我置身事外,预防老夫之类的这些人为了个人私仇而破坏他们的好事。其实我茅某人也并非不识大体之人,就是你没有如此的设计,为了避免嫌疑,我也会找个理由远离大津一段时间,温霖!你也太小觑我了。”

茅长老伸出两根金色长指摩了摩下巴,迎着浓浓的雾气喃喃说道,仿佛在说这些敏感话时题也不顾忌有那两人在场。罢了,他又扭头朝着黑袍人说道:“此行以来,老夫一直感觉心神不定,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目下,商会与许多修真门派的关系开始紧张起来了。我想:断肠沟应该是一个理想的伏击地点。竟然前面的船队已开始进入沟中。邹厉!传令下去,让战斗人员加强戒备。还有,以你为首的五名死士都穿插安排到前面和侧翼的船上,以防不测!”

“是!”,那个被称为“邹厉”和“死士”的当即允诺了一声之后,周围的浓雾一个晃动,旋即一条黑暗在空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闪后往下一卷,便倏地不见了踪影。…,

眨眼间,邹厉已是现身于楼舰的底舱。乍然一看,原先那里似乎是空无一人的,寂静得可怕。

随着邹厉沉沉的“现形”两字一出口,马上便听到数个阴暗角落刷刷地几声轻响,蓦然如鬼魅地出现四个如他差不多身高、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只是他们整个人从上到下依旧笼罩在那怪异的黑袍之内。

呼呼……,黑袍掀开,露出四张僵硬阴沉的脸孔——

两男两女,年轻,相貌端正,然而脸色却惨白得有些不大自然。他们的眼神显得极为凶残和冷漠无情,好似饥饿的野狼见到了赤裸羔羊一般,令人不寒而粟,其修为仅在筑基中期至顶峰不等。

邹厉一见,当即嘴里发出了一连患含混不清似语非语、是咒非咒的音符。罢了,四人一躬身,便消失在原地不见。

随即,楼船外雾气中倏地飘起了四团漆黑的“纱幕”,在空中几个转折,就分别到了前面侧翼的战舰上。

这些人正是十二行商会掌握的秘密王牌——“死士”。他们均在少年时精挑细选出来,经过据说是在破碎大陆的大本营那里进行多年特殊洗脑、训liàn

、修liàn

出来的刺客。分“一、二、三、四级”,对应“炼气、筑基、结丹、元婴”。特点是:极端服从命令、悍不惧死,擅长遁术、隐匿、刺杀。在对方毫无防备情况下,他们凭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毒物、武器和异术可越级杀人。曾经有人在炼气时就创下了刺杀结丹高手的业绩。当然,每一个死士培养的成功率相当低,许多人在中途便夭折了,可以说是用灵石堆出来的,“元婴级别”的更是没有几个。

……“长老,对外人而言,此行仅是我们进行的普通荒岛开发建设,对商会而言类似的每年都有好几项。依在下看:根本用不着兴师动众,更犯不着将死士这样的稀缺高手也派出来吧。”目送邹厉离去,青色道袍男子不解说道。

“十二行商会在那么短的时间能发展到今天的这个地步,除了上一届会长的宏才大略、深谋远虑和运筹帷幄之外,还与我们稳扎稳打、任何一件大小事都经过通盘考lǜ

分不开。就拿这一次的计划来说:看似移民开发基地,实jì

上是修建与东洲大陆的传送阵,同时还起到保护躲藏在那里的那些外大陆的修真者。如果行事不秘,让大津修真界的那些大门派知dào

了,其后果的严重性可想而知。”茅长老不紧不慢地说道。

……

“断肠沟”的出口处,系两排一二百丈高的各异狰狞礁石,形如巨门,它们全身黝黑,在雾中看起来就有如一只只形状不同的妖兽,随时将来往的船只吞噬下去。

此时,“飞鲨帮”两艘灰色的“五牙战舰”正分别隐藏在礁石形成的海湾里面。它们整个的船身都打开了一个莫名的阵法,使人从外面看,不独只见到茫茫的浓雾,就是用神识扫视也没有什么发xiàn

。而原先与它们一起从“三尖岛”星夜奔驰而来的三艘蓝色战舰则不见踪影。

其中一艘战舰之上,柳义正坐在一层的某一格间里面,闭目养神。突然,他心神一动,闭开了双眸。一看:门口飞快走进了一筑基顶峰的年轻人。此人中等身材,一身灰袍,脸色白皙,双目明亮,一望便知是极为机智灵活的主。

“陈兄,对方的船只已按预定计划悉数进入‘断肠沟’,舰长有令:届时一听到一连串霹雳如雷的响声,也就是那些‘水霹雳’成功爆破之后,便将战舰驰进水道中,截住可能逃窜的漏网之鱼。同时,你我按岗位安排,在一层甲板上指挥那些炼气、筑基期的修真者。嘻嘻!陈兄,憋了那么多天,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了!”…,

来人一见柳义,便大声嚷嚷起来,那些熟悉的语气和自然的神态似乎与后者系多年的好友一般。

这个人名叫“齐戈”,系青元门灵符堂的内门弟子。据说其天资聪颖、悟性甚高,在制作灵符上很有一套。虽表面上看,人比较斯文,然而战斗力也相当强悍,由于得到门派高层赏识,选派参加了考验任务。

“齐兄啊!渴望战斗是你们这些人的事。像我们这般与世无争的炼丹师,从心底里面一直可是十分惧怕打斗之类。没有被安排去那个什么‘针鱼群岛’我就感到十分庆幸;目下,各位头面人数又不让我去攻打头阵,我更加高兴。只是以齐兄如此过人的战力也要在这个战舰之上与陈某人为伍,他们也是太屈才了吧!嘿嘿!”柳义似乎是坐得麻木了,起身在房中缓缓走动,一边不停地踢脚并甩动左右胳膊。

“呵呵!陈兄,你就装吧!”齐戈嘻皮笑脸地凑上来,随即环顾四周,见到没人,便低声说道:“别人不知,但我齐戈可是清楚得很,能够加入同盟这一考验任务的,首要条件是以战力为主。像我等这般筑基顶峰身手的,不说同阶之间,就是结丹初期的高手来了,真zhèng

打起来也会毫不惧色,至少能够全身而退!”

“结丹初期高手?齐兄不要开玩笑,这种不同阶层之间的法力差距可是天地之别!亏你能想得出来?不然,人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们丢在后面,我想其目的自然是为了保护我们……不过刚才你所说的也有几番道理,江湖上偶尔也有一些小角色越级战胜对手的传闻,不过不是我。要说,只要是打仗,我陈某人那是毫不犹豫地能走多远走多远的。”柳义看了看处于战前兴奋状态的齐戈,淡淡说道。

第二百八十四章:水霹雳

程浩航经与“飞鲨帮”制定的袭击计划,将地点放在了“断肠沟”入口至中部偏末约七十里那一段,主力便是三艘蓝色的“五牙战舰”。他们认为:刚进入沟内时,敌人可能会产生一定的戒备心理,如此时发动攻击,不但因其防备而达不到应有的效果,而且还容易让部分船只往回跑出包围圈。到了那一段,地形愈加复杂,更利于伏击;同时到了那里,由于坚险的路途差不多走完,对方渐渐放松了警惕,可发挥偷袭的最大功效。

为了更加保险,那两艘灰色战舰就隐蔽在接近出口处,给予有可能突围的残敌迎头痛击,达到全歼对方的目的。

在如何安排被指派到此地接受考验的柳义等四名筑基顶者中。由于其它两人主修的都是剑法,就被程浩航安排到了前面偷袭的队伍;柳义和齐戈乍然给人一看简历便没有什么信心,便作为后补力量安排。按他的说法是:“这俩人,一看这身子骨,为了省事,最好不让他们上战场。”

……“在下有一种预感,对方并非什么善茬。他们一定能突pò

前面那几道防线,现身到我们这里的。”

齐戈一边说着,双眸一边闪闪发亮,似乎在为自己的推断结果而感到十分兴奋。

“齐兄的符箓犀利凶猛,届时如有强敌来犯还需关照一二。只是刚才你所说的那个‘水霹雳’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知它们的威力到底达到何种的程度?”柳义稍带疑惑问道。

“莫说是你,就是修真界许多出名的符箓师都没听过。我也是因为有一位一直在“飞鲨帮”里面任较高职务的远亲才知dào

那么一星半点,毕竟此事关涉到了鼎鼎大名的天脉同盟三大长老之的‘丹神’!”齐戈讲到丹神时,双手对着空中打了个揖礼,整个人露出了极为崇敬的神色。

“丹神?”柳义顿感茫然,毕竟此人他也是第一次听闻。

“嗯!陈兄参加了考验的任务,可是竟然连‘丹神’都不知,这可真是有些令人费解了……嘿嘿!……不过也难怪,许是陈兄自入修真界以来一直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炼丹中’,正是靠着这种勤奋专注的精神才得到门派高层的赏识的吧!”

齐戈挠了挠头皮,沉吟思索片刻,看着柳义。

柳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对方的想法。

“也罢,先跟你说说丹神——天脉同盟共有十大长老,修为均是传说中的化神高手,其中又以所谓‘三大长老’为最,据说他们已然达到了中期甚至是后期。这个丹神前辈真zhèng

的年龄已不为普通修真者所知,他最为擅长的便是符箓术和炼丹术,足以堪称大津不!整个天脉大陆的楚翘!而这些还不足以令人尊称其为‘神’……”齐戈说到此处,故yì

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柳义,待见其屏住呼吸的专注神情,不由得yì

一笑,又道:

“他之所以能够称得上神,主要是前无古人的将炼丹术与符箓术隔合在一起,开创出了炼丹术的另外一门途径——‘丹符术’。要说以前,各种进攻性的炼丹术不是没有,就比如那些什么地雷子、天雷子、霹雳弹、轰天雷之类的,但它们均是由某些矿物和药物经过分解、炼制而成,自然有些威力也是相当的吓人,可是在技术上它们这些东西都没有可圈可点,且形式单一,除了爆zhà

还是爆zhà

。”…,

“至于丹神前辈的‘丹符术’那就复杂和深奥多了:在外表形态上,据说它们一般表现为圆形,然而却是由一张张的符箓经过特殊的手段压缩、炼化而成,使用起来方便许多,甚至还有一些是无形的丹符,同阶之中很难发xiàn

,令人防不胜防;在使用种类上,它们多种多样,有进攻类、防御类、困敌类、隐身类、飞遁类等等,这些里面又分多种,如进攻类的:除爆破物以外,还有许多相似于进攻符箓的……”

柳义一边听着,一边显露出骇然之色。毕竟这些东西大大地颠覆了其以往的认知,炼丹术与符箓术竟然能够结合。

齐戈依旧一脸崇拜,滔滔不绝地说道:“……只是这个丹神前辈莫说是我们这些人,就是元婴期甚至是同为化神期的要找到也是不易,本来他就是一心追求长生,苦研丹术,又经常去探索上古秘境采药行踪不定的人,上千年来修真界更是很少见其人。可是近年来他又突然偶尔如惊鸿一瞥般出现了三次。”

“在哪里出现过?……”柳义急忙打断他的话头,出言相问。自听到“丹神”这外名称之后,他的脑海里面顿时浮现出了丹尘子这个人。

齐戈接着说道:“哈哈!陈兄,先别急,且听在下慢慢道来——话说天脉同盟每五百年、一千年均如开例会,上述三次中的两次便是丹神前辈如期而至开会的了。”

“第三次那可是真zhèng

机密中的机密了。到目前为止只有丹神前辈、当事者以及那个远亲和在下四人了。”罢了,他故yì

地卖起了关子。

“愿闻其详。”柳义问道。

“嗯!谁让我们是此间船上之战友与兄弟呢。我齐某人就将此事与陈兄分享——话说‘飞鲨帮’的副帮主罗云峰,一直想参考陆地上常用的霹雳弹炼制出一种威力强dà

而隐身性能又好的爆zhà

物。多年来第一步算是达到了,可是那个隐蔽性的问题长久没有得到解决。布置在水里时,不说同阶,便是次一阶的运用神识也会很快就能发xiàn

。”

“三年前的一天,他又到某一荒岛去做试验。在此补充下,那个远亲正是罗云峰的徒弟兼助手,不过那一天刚好有事外出,没有领略到丹神前辈令无数人崇拜的神人之姿。他正将霹雳弹放置到水中时,突然凭空从水下跃出一人,身穿白衣道袍,衣袂飘飘,双目清澈,须发全白,脚下踏着祥云,形如仙人。一见他们时便点点,随即慈祥地一笑,似乎对其前因后果已了然于胸,他只是在远处朝着罗云峰的前额处凌空用手轻轻虚点一下,蓦然间便昏了过去!”

“待其醒来时,那个高人已是不见踪影,然而头脑里面莫名地多了一段二千多字的秘术,正是关于丹与符如何合二为一的一些关键性内容。”

“照着那些方法,不出三年,罗副帮主竟然将水霹雳炼制成功了!事后,他与我那个远亲猜测分析,那个帮zhù

他的人应该就是‘丹神’。而且很有可能在考验他,以验证其能否达到成为传人的条件……”

无论是从那一块红色玉简还是从自己突然被推荐参加天盟同盟的事实,柳义原本就怀疑丹尘子便是齐戈嘴里所说的“丹神”。只是,如果对方所说之情况属实,那么两人之间的形象也相差太远了。难道他也喜欢经常改头换面,不用真名,没事到处闲逛?…,

由于事情过于重大,柳义不可能将这些疑问全盘托出,只能是一边听着,一边在心底下苦苦思量。

突然,空气当中充满着一股令人窒息和压抑的气氛,眨眼间轰轰烈烈!……,一连串的闷声巨响在远处响起来,仿佛发自于地底下的春雷,连绵不绝。

哗啦啦!……它们产生的巨大冲力激起阵阵水花,迅速向外扩散,使得柳义他们的战舰也不停地摇晃。

“前面的兄弟已经动手了!快,陈兄,我们去甲板!”齐戈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述说着他那些精彩故事了,随即如离弦的箭一般嗖地飞身跃出。

待柳义到甲板时,举头向西北方向一看,远处雾中隐隐患不断闪烁出一团团火花,爆zhà

声依旧不断如缕,且声音越来越巨大,似乎地底下的雷声转移到了地面之上。

目视之下,远处的空中火光破雾而出,愈来愈闪耀。呼呼……,从爆zhà

中心急骤刮起的猛烈劲风,将浓雾向外吹开,片刻之后眼前的景物竟然渐渐地清晰起来……

为了达到尽可能全歼十二行商会船队的目的,罗云峰结合“断肠沟”的地形特点,在其必经之路上布置下了一个长形的霹雳大阵。此阵设置得十分隐蔽和巧妙:那些水霹雳有两种,称之为“子母弹”,一个母弹可同时引爆八十一个子弹,一个子弹的能量足以在近身时将一筑基高手当场炸死;且它们深藏在水底之下,由于颜色与海水一般无二,单凭肉眼本就很难分别出来,何况在其表面还包裹上一层隔断神识的特殊物质,在深海下,即便是元婴期高手也不能发xiàn



此次袭击,由于事关天脉同盟的“天行”组织,罗云峰下足了本钱,共安置了十八个母弹、一千二百九十六个子弹,而且是小阵套着中阵,中阵套着大阵。形成大阵后的整体优势爆zhà

产生的威力相当于单个大多了,自然是不可小觑。

待对方的那些货船进入阵中,他便将控zhì

装置引爆;随即九颗母弹在海底先行爆破,柳义他们首先听到的那一声声闷雷即是;紧接着大阵运行起来,那些子弹一个个迅速地飙到水面和空中炸开,正是他们后来看的那些场景。

第二百八十五章:阴阳阵法

船队驰入霹雳大阵之时,茅长老正与那青色道袍手下闲聊起荒岛建设之事。从“断肠沟”的入口开始,他的神经着实绷紧过一段时间,运用神识不断地朝着四周斑驳的礁石和水下扫视。

自到中段之后,并没有什么发xiàn

,此时,由于长时间神识的过度集中,他感觉有了稍许疲惫,遂放松了警戒。

待罗云峰运用神识引爆那些母弹,茅长老才发觉不妙,而欲指挥船队躲避或采取其它防范措施已是不及,只能眼看着二十四艘货船和七艘战舰挨炸了个正着。

瞬那间,惊天动地的爆zhà

和翻天掀地的威力给船队造成了无可挽回的重创和损失——

那些货船由于其防御力比较薄弱,有一大半当场被炸毁或散了架,船上的货物悉数坠入水中,那些人员自然是一命呜呼、无法幸免,有的甚至是被抛上空中一、二丈才爆个粉碎。剩下的大约七、八艘货船,货物七零八落,船边的护板和甲板裂出一条条大缝,海水呼呼地直往里灌,看着不久之后便会下沉。而船上的那些人员,由于爆zhà

产生的巨大冲力,大多数均被震碎内脏五孔流血而死,少数身体强悍的也是受到不轻的内伤。

战舰的结构相对于货船来说要硬实得多,而且它们还有防御阵法护着,舰上的人员倒也相安无事,但是霹雳阵的巨大威力蹂躏下,七艘战舰的防御阵法再也没有一个保得住了,其中的三艘甚至底舱舱板被炸裂开出多个大大的口子,浸入了海水。

哗啦啦……,爆zhà

中心掀起的巨浪有一层多楼高,战舰不可抑制的随波逐流,前面四艘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打着转呼啸着往前方出口方向直冲,另外的三艘包括茅长老的则是被大水冲推到“断肠沟”入口方向。

咚咚咚……其中前面的两艘和后面的一艘猝不及防之下整个撞到了小道边上坚硬尖利礁石,由于它们在爆zhà

中失去了船身上的防御阵法,随即砰砰砰地便轻易碎裂开了,舰上的人和物品瞬时间纷纷坠到了海里。

嗖嗖嗖!正在十二行商会的人受到突如其来的袭击而昏头转达向大呼小叫之时,三艘较它们还大上两倍的蔚蓝色战舰如幽灵一般突兀出现,以惊人之速,朝着他们那两艘处在前方没有碰到礁石此时正在惊涛骇中急速打着转的战舰,狠狠地冲撞过来。

其中的一艘刚好被对方的战舰一左一右夹了个正着,咚咚,两声巨响,嘎啦……,一阵阵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待那艘巨大战舰一夹而过时,它的整个船身陡然间变得扁平,然后慢慢散架,哗哗哗……,一块块断裂的木板挟带着船上的人员掉入水中。

另外的一艘虽然在爆zhà

中被爆裂了几个大口子,但似乎其运气就好一点,在它如陀锣般飞速地转出来时,一艘蓝色战舰毫不客气地朝着其船尾狠狠撞上去,咚地一声,加速了它旋转的速度,从旁边一个外旋,哗啦啦地朝着出口处飙去。

正在中间位置那一艘战舰上指挥的程浩航见此,面色一凛,朝着身边一副手模样的果决地说道:“刚才漏掉的那一艘船底已多处裂开,看来它也是顶不了多久了,船上也只有一结丹中期的高手而已。命令后面的韩光务必拦截住,全歼对方!前面还有三艘敌舰,十二行商会船队的主力还在那里,包括那个元婴后期者,庆幸的是它们防御阵皆已被毁。急令各位舰长,全速前进,待遇上对方之后,我们别急着与对方展开短兵相接,而是先利用坚固的舰身去冲撞他们的船体,尽量把他们的三艘战舰全部砸烂再说!”…,

随着他的命令,那三艘蓝色战舰遂对漏掉的那一艘不闻不问,霎那间便加快速度,一前二后,朝着前方奔去。

十二行商会船队掉在海里面的那些人当中还有不少修真者,见及于此,他们纷纷运用轻身术跳到水面,拿出飞行宝物,飞到空中。有的想跑到远处,离开战场;有的则在“飞鲨帮”的战舰附近不断飞翔盘旋,相机找到防御阵的漏洞以便展开进攻。

没有来得及跃出来的,大多被急速而驰的三艘战舰从上面碾压而过,发出一声声惨叫,血肉飞溅。

在那些空中飞行的一百多人当中,以三男一女四人的速度最为快捷,也颇为令人侧目。只见他们的微型如四股黑缕一般,在三艘大舰之间飘忽不定,不断穿插回旋。

末了,他们甚至还从储物装备里面拿出一些霹雳弹之类的,往防御罩上砸去,不时地响起轰隆隆地爆zhà

声,只是它们产生的威力相对于大阵来说可以说是蚍蜉撼树、微乎其微,根本不能动其分毫。

“嗯,死士!他们竟然出动了‘死士’这一隐藏的力量了。”正在程浩航身后观察整个战局的陆齐不禁惊愕叫道。

“怎么,陆齐!这便是传说中十二行商会与破碎大陆相互勾结,花了不菲的代价培养出来的那些东西?只是他们看起来修为并不是很高啊。”程浩航闻言,也不由动容起来。

“程前辈,万万不能小觑他们的实力,在下曾亲自跟一句筑基顶峰的‘死士’交过手,差一点就在他的手下吃了亏。”陆齐摸了摸下巴,远远盯着此时悬浮在前方空中那一名叫“邹厉”的结丹中期死士说道。

程浩航听罢,眯上双眼,稍作沉吟,突然间双眸精光一亮,满脸肃煞如蒙上浓浓秋霜:

“……对方这般顽固,显然是想进一步试探我们除了防御力到底还有没有攻击的能力。好!罗云峰,命令舰上的弓驽手,迅速出击,不要手软,尤其是那四个死士!”随着程浩航下令,正在各楼层上待命的弓驽手纷纷打开了船上的器械或举起了手上的弓驽,顿时——

哗啦啦!……一支支如拇指般大小、长约两尺的蓝色箭只如雨点般朝着空中水上激射而去。

这些箭矢刚刚穿到防护罩时,起初看起来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凝滞了一下,就在十二行商会的人心暗自欣喜,以为它们即将会往下坠掉。毕竟,一般的防御阵法上的光罩之所以能起防御的效果,实jì

上就是产生了一种隔绝性的作用,除了能隔绝阵法外的打击,由内部向外面的攻击也会受到同样的约束。

然而,让他们惊爆眼球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那么一瞬间,他们所期待当中的情景不独没有出现,而且那些箭只猛地还如同得到了什么外力激发一般陡然穿过了光罩,向着自己狂飙过来!

由于箭矢的颜色为蓝色,船外的光罩也闪耀着湛蓝的光芒,在视觉上造成很大的欺骗性。十二行商会的许多人只见蓝光点点在罩面上如风吹水痕,一阵涟漪,眼一花便中箭了。

“阴阳阵法!……小心!!……”,正在观察场内形势的邹厉骇然地大叫,连忙向其它人招呼起来。随即,他的身形在空中怪异的一个闪转腾挪,迅速地躲过了袭来的箭矢。阴阳阵法与普通的防御阵法不同,此阵正是运用了阴阳互动的法则针对外面进行防御的同时阵内之人亦可对外进行攻击。它不但结构巧妙,需yào

非常高超的阵法技艺,而且维护运转所花费的灵石是平常的两三倍。这种阵法一般只是以小型的居多,像安装在这样大型战舰级别上的就十分少见了。…,

邹厉凭着高超反应和灵活快捷的身法能躲过,大部分人就不行了。密密麻麻的箭矢过后,顿时,惨呼声一片,正在附近空中飞行的那些人十有八九让利箭击穿护甲,如被打落的熟枣般扑扑掉下,坠入海中。

三轮箭支过后,空中已不足十人。令人惊诧的是,那四名死士竟然没有一人陨落。由于战舰行驰过速,此时那些人已然被甩船后,失去了射击的大好机会。

“从这些战舰和手法上看,袭击我们的人想必就是多年前活跃于这一带的‘飞鲨帮’。只是他们一直与我们无冤无仇的,如何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攻击我们的船队,而且一出手就如此凌利!……”邹厉与二男一女三名死士飘身于半空,看着渐行渐远的三艘蓝色战舰,心有余悸。

……“太可怕了,这些煞星到底是什么人?刚才那些箭差一点就要了老子的命了!”

“他们在能够杀死我们的情况下还迅速地舍我们而去,明显是要去对付我们仅存的三艘战舰,我们要不要回去帮zhù

?”

“我们还是往前飞吧,经过箭阵的攻击,此刻我们这些人身上能够防御的宝物基本上已被毁坏,回去也是送死无疑。”

……

空中躲过箭矢幸存的那些人见到此时场中以那个神mì

莫测的邹厉修为为最高,便自然地认定作为首领,慢慢聚集到他的周围,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认为应该向出口冲去,有的则欲回去帮zhù

后面的茅长老他们的战舰。

“前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正在飘身至他身边的一个筑基修真者见其依旧沉思不已,众人纷纷纭纭,遂急切出言相问。

“各位且容我一言!”邹厉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将如刀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扫视一番,说道:“大家到商会也不是一两天时间了,自然清楚临战逃脱的下场。”

闻及此言,那些情急之下想打退堂鼓自顾逃生的人不由脸色煞白。十二行商会对于战斗人员擅自离开战场是要处以极刑的;对于逃跑的人也是毫不留情地发出追杀令。据了解,从商会成立到目前为那么长的时间,还没有几个人能够从上述类似情况下得以逃生。

第二百八十六章:短兵相接

在邹厉的威吓下,在场的八人只好苦着脸,乖乖地随了他向后转朝着十二行商会的三艘战舰飞去。

待其相距还有一二里路时,突然前方传出,“轰隆!……轰隆!……轰隆!……”三声巨响,似乎将空气都震裂一般,但好像又不是爆zhà

物的爆破。他们遂急急赶过,一看:自己这一边的三艘战舰已断为几截,几根粗大的帆木如被大力生生从中间折断,破裂的几层船板上躺着乱七八遭的尸体和杂物;上旁边正搁着敌人的那三艘大上一倍的战舰,依然是完好无损的样子,只是它们原先的防御大阵仿佛毁坏,周围已然没有了先前耀目的光罩。

原来,茅长老见船队受海盗袭击,损失惨重,正欲组织剩下的力量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突然他通过神识发xiàn

到程浩航率领的三艘巨大战舰正在十余里外,一前两后如箭一般飞掠而来。

那些货船连带建设材料已悉数沉没,那三千多劳工基本也死伤殆尽,茅长老知dào

自己此番荒岛开发计划任务已然宣告失败。然而多年来未曾吃亏的他,已是怒火中烧,想要让他逃走实在是不甘心,此时他满脑子想的是如何与对方决一死战。

考lǜ

到自己的战舰个头整整小了一倍,速度明显也没有它们快,加上对方那个防御阵,在茫茫大海上逃生,是相当艰难的,万一被他们各个击破,除了结丹以上高手可以凭借飞行的法器有可能冲出重围得以逃脱之外,船上其余之人几无生还可能。

还不如干脆来一个鱼死网破,让自己这边的战舰高速运行撞向敌方,如此在已方毁坏的情况下指不定也能重创对方,再次一等的应该也足以把他们的防御大阵破坏掉。之后,双方便是针尖对麦芒、互相搏杀,届时其最终结果究竟是鹿死谁手还不说不定。

想罢,他便令自己的三艘战舰排列成对方一前两后的阵形,开出最大的动力,朝着他们对手的三艘战舰飞快驰去。程浩航见到敌手摆出了一副同归于尽的拼命架式,考lǜ

到自己这边的船体够大,而且还有防御阵法,遂指挥手下,开足动力,向对方冲去。

三声巨响后,十二行商会的战舰几欲裂为碎块,“飞鲨帮”的由于有防御大阵的保护基本上没有什么损伤,然而代价却是大阵完全的毁坏。

在空中,程浩航带着两名结丹高手迎上了茅长老,陆齐对上了邹厉,罗云峰指挥众高手利用人多的优势对十二行商会的人进行围攻,双方遂演变为短兵相接,……

就在双方的战舰准bèi

来个剧烈的对对碰之时,柳义他们在接近出口处埋伏的那边两艘灰色战舰已并排开到通道两边。看这阵势,正是在等待敌人上门时好给他们来个夹攻之势。船上二百多战斗人员箭拔驽张、严阵已待。

担任他们的总指挥是韩光,他在另一艘战舰的五层楼之上坐镇,其舰上的人具体由一“飞鲨帮”的筑基顶峰高手指挥;另一艘上的战斗人员由齐戈负责,柳义则任其副手,按程浩航的原话就是给他们两人一个历练的机会,应该好好把握,让推荐人们也长长脸。

十二行商会往出口驰来的那一艘战舰,整个船体被撞歪了,甲板也多处漏水,如老牛拉的一副烂车般硬撑着在海沟里面行进。船上的人员有一部分在刚才的爆zhà

和碰撞中被震死,其余的人堪堪才将其尸体处理完,正好似惊弓之鸟,握着兵刃紧张四顾戒备。…,

待其至柳义他们不足五里距离之时,五层甲板之上,柳义突然心中一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遂眯了眯眼,对着齐戈说道:“果然对方还有一条漏网之鱼,正朝着我们这边过来已不足五里之遥,齐兄,看来,你大展身手的时候要到了。”

“……唔!……五里!是不是真的?……难道你的神识那么厉害,在这样的环境下还可探测到五里之外的范围?……”齐戈此时正拿着一包油纸做的袋子,里面装的是平时他最喜欢吃的零食——一种已经炒熟的红海豆。它们红色的外型与黄豆一般无二的低阶灵物,这种东西吃多了对于火属性之人的法力有着些许助益。闻言,他连忙将嘴中咀嚼的豆子咽下,看了看远处的逐渐变得稀薄的雾水惊疑说道。

柳义只是嘿嘿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正在这时,突然高声传来另一战舰上总指挥韩光下达的敌舰已至五里之外弓驽手和其它战斗人员准bèi

战斗的命令。

“咦!陈兄,还真神了!……”,齐戈瞪着他那帅气十足的大眼,朝着柳义伸出大拇指,便将纸袋放好,绷着脸、摆出指挥者的样子,飘身而下至一层甲板,朝着手下的人员发号施令去了。

片刻之后,只见战舰下面的海水突然蹦起一点如绿豆大小的蓝光,在雾中间毫不起眼的如流星划过上空,迅速飞入柳义宽大的青色袖口。

那一蓝点,正是那一只他许久未曾用过的“吞海蟾”。自到海边,柳义一直在可控范围内将它放在海里面,让它吞噬不已,同时,鉴于其天赋,也顺便令它担任警戒任务。刚才正是“吞海蟾”发xiàn

了远处敌情,便马上进行的通报。

“……你们三楼的弓箭手也要提起万分精神了,等一下在先期的箭战时,你们便运用我们这边地势比对方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击杀他们的弓箭手。”此刻,齐戈安排好了一至四层的备战,正在战舰的第五层高声对着十余名弓箭手喊叫。事先之所以将他们安置到此处,正原因在上述人员中其修为最高,在初期海战中可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而那些近战的高手,则主要是安排在一、二层。

按照齐戈的想法,他是该舰的头头,由于在战斗之初主要主要依靠的是双方弓箭手,他在五层坐镇;待短兵相接肉搏战时,便又至二楼指挥。柳义的任务,鉴于只是协助齐戈的,从始至终他应该一直都在四楼、三楼那里策应。

柳义对于此次的战斗事先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认为:经过罗云峰水霹雳大阵的轰炸,对方损失近半;再经过战舰的对撞,其力量又进一步缩水;加上自己这一边二打一,又是以逸待劳,如果没有什么意wài

,全歼对方应无大碍。

不到一柱香功夫,他已能凭着肉眼,透过薄雾远远眺望到十二行商会那舰歪歪斜斜的战舰,遂淡淡跟齐戈打了个招乎,正欲走下四楼准bèi

应战。

突然,他警觉丛生,似乎闻到空气中充满着一种危险的气息,随即刷地一声,将“虎牙神刀”抽在手上。

正面空中蓦然飘来十余个光点,一白三灰在前,其中那个白点带着二个灰点朝着韩光那一舰战舰急掠而去,一个灰点飞向自己这边的战舰。

不大一会儿,光点遂变成闪亮的气团。定睁一看:正是敌舰上的飞出来的一名结丹中期修真高手,带着十来名筑期者,主动向已方发起了进攻。那个结丹者显然也窥测到了这边大概的实力,连同二名筑基顶峰者去韩光那边;另一名筑基顶峰则朝着五层的齐戈冲来。…,

“呵呵!凭这么几个人就想对我们进行突袭,想得倒美。”齐戈仿佛之前也经lì

过了不少搏杀,脸上依然一样镇定自若的样子,大声下令站立于船上的弓箭手道:“射击!!……”

顿时,嗖嗖嗖……,一支支箭矢发出剧烈破空声朝着空中的那些人激射而去。然而,那些箭一至他们身体周围的光罩,随即被反弹出去,坠入海中。对方身上的防御宝物竟然均是不俗之物,足以轻易抵御箭矢的远程攻击。

“弓箭手停止!弓驽手射击!!……”目及于此,齐戈面色一厉,给船上正在驽机边待命的弓驽手们下达了命令。

另一边的韩光显然已是知晓了敌方的意图,也让弓驽手们开展了进攻。

砰!砰!砰!砰!砰!……,一声声巨响,数十支小孩手臂般粗大的驽箭射向空中来袭的修真者。

霎那间,只听到几声惨叫,空中已然有近半之人的光罩被打破,中驽身亡,噗噗噗掉入海中。

几个照面之后,除却先前飞在前面的那个结丹中期和三个筑基顶峰者运用灵活的身法绕开了驽箭,其余的均在两艘战舰的弓驽手们的联合绞杀下悉数身陨。

可是,就在这么一会儿,敌方的四人已然至了舰只的附近上空,飘身于各个死角,固定安装在舰上的弓驽对其已经失去了作用。韩光交待一人进行指挥,自己与二名筑基期顶峰的手下遂拿出武器,纵身而出,与对方在空中激斗。

“刷刷刷!……”,三点黑芒一闪,随即柳义他们船头上传来三声惨叫,正在操作着弓驽的三人已倒在甲板上,他们的额头赫然分别插着半截半根筷子大般的针状物。正是对方那一身穿灰衣的筑基顶峰修真者双脚踏着飞剑不知何时已经靠近船头,突然出手,发出三根针状术器杀死了他们。

齐戈见状,手中白芒一闪,将早已扣在掌上的一半掌大小的灵符甩出——哗哗哗!……一片密密麻麻的冰针朝着灰衣人袭去,陡然间,便打在了对方的防御罩上,发出了叮叮叮如冰雹砸碎的碰击声。

还没待灰衣趁出手还击,齐戈的左右手又是连连甩动,一股股同样的冰针从手上冒出,持续不停地朝着对方激射而去,根本没有给对方还手的机会。

第二百八十七章:斗死士

“飞鲨帮”战舰上的弓箭手们见自己的人分别缠住了来袭之敌,双方僵持不下,便纷纷向着渐行渐近的敌舰发起攻击,一时间,箭矢如蝗虫般飞去。

十二行商会的人呼啦啦倒地,余下之人见势不妙,当即缩回船舱里面,不敢再冒头出来了。

这边,齐戈身上灵符似乎是无穷无尽,而且均是中高阶的,在他没完没了的攻击之下,灰衣人由于一面维持着防御罩,一面保持自己的飞行,其法力终于渐感难堪,不得不后退了回去几丈,以减轻对方攻击的压力。

然而,此时齐戈又指挥舰上的弓箭手们对他热情地招呼起来,如雨点的冰针夹杂着一支支箭矢飞掠向来敌的罩面上,顿时灰色人陷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正在此时,战舰边的一丈海水下如箭鱼般无声游划过一条黑影,瞬间便到了舰体的右弦。

哗啦……,黑影突然从水下弹飞上来二丈余高的二楼边上,赫然系一黑服蒙面女子,紧衣紧裤显现出了妙蔓的身躯,虽然她似乎已在海水中浸泡多时,但衣物却奇怪地一滴水也没有粘上。

待其身形飙升至尽头时,右脚在一突出的斗角上一点,刷地一声便又飘到四楼。

其时附近正有“飞鲨帮”二名弓箭手正持弓而立,忽见一陌生蒙面女子现身在前面,单脚踩于一外突的斗檐之上,亭亭玉立,遂大吃一惊,欲张弓而射!

蓦地,女子冰冷的双眸漠然一杀,右手轻轻地一抖动,一缕黑风从手腕上飘开。他们只见眼前白光一亮,随即颈部一凉,血柱喷薄欲出。一看,他们的脖子不知何时已被利刃割去了一半。由于这一切的发生只在兔起鹘落之间,驻立于几丈开外的其它人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呛啷!……,陡然间她的右手一带一卷,一条细长的黑色锁链已缠于前臂,链头处系一黑色的月牙状小铲,上面还粘着几丝新鲜的血迹。

蒙面女子用饿狼般的目光迅速地转动,看了看那些人,又若有所悟地抬头往五楼上面一望,随即便置他们于不顾,右脚下的黑靴一挫,霎那间整个人如一缕黑烟蹿上了第五层楼。此时,那两名弓箭手才一头倒在甲板上……

“嘎喳!……”,在齐戈和众弓箭手的联合打击下,灰色人的光罩终于破碎开,其颈上的一条银色项链寸寸裂开。

“哇噢!他的防御罩毁坏了,大家快下狠手!……不好,哎哟!!……”齐戈兴奋地大声嚷嚷起来。突地,他觉得脊梁骨猛然一寒,将一直以来拿在手中的一道灵符用力一捏,嗖地一声,顿时消失在原地。只是地上竟然莫名增多了几滴刺目的血液!

就在这一瞬间,齐戈已是闪身后退了二丈多远,其右臂膊处的衣襟已破裂开,上面顿现一两寸余长的血红口子,还在不停地流淌出细细的鲜血。

他惊魂未地朝着来袭方向:刚才空无一人甲板处此时如鬼魅般站着一蒙面女子,其右臂上缠着一黑色长链,前半段正被她那纤细的五指抓着,黑链垂下尽头处微微摇晃,正系那个刚才差一点让齐戈一命呜呼的半尺长新月状小铲。

此物看起来毫不起眼,然而齐戈记得相当清楚:如果自己不是及时地用上了一直准bèi

好的“速移符”,它在刚才可是真的就会要了自己的小命。…,

花费了那么多的灵符,来敌未除而自己反而先挂了彩,齐戈不由脸色变得铁青,随即他左手一晃,先握住了一两尺多长的曲尺作为防身,同时右手一紧,正欲将一张冰针符射向对方。

瞬息间,只觉眼前青光一闪,一道熟悉的青色背影已是站立于右前方,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齐兄,你还是跟你的老对手继xù

过招吧,让在下对付此人好了。”柳义手举长刀,紧紧盯着蒙面女子,头也不回地说道。而对方似乎也从气势上感受到来敌的棘手,并没有急于动手,只是如恶狼扑食前定定地躬身站着,等待猎物露出破绽之后便发动雷霆一击。

刚才由于敌舰出现,他正想按原先计划下到四楼去进行协同指挥,远处突现流星般的十余名强敌,当即便想到他们想来是袭杀“飞鲨帮”两战舰上的高手,之后将夺取战舰。事关生死,他不由放qì

了原来的想法,在原地观察起来。

待见到蒙面女子好似地底幽灵出现,闪电出手袭击了齐戈,当时一下子也没有反应过来。惊异之余用神识一看,此人外面表现出来的气息如僵尸一般几近于无,而体内竟然蓄藏着少风的汹涌澎湃气势,同时身法和动作快捷非常。

柳义霎那间便想到了在出发前陆齐给他们描述过的十二行商会与破碎大陆共同培育出来的“死士”!

对方那诡异的身法和表现出来的强悍爆fā

力反而燃起他了心中无尽的斗志,在迅速分析了双方战场上的形势之后,认为协调指挥的任务不用那么急着去执行,便飞一般穿插过去,与之对恃起来。

“陈兄,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对方便是传说中十二行商会压箱低的力量——‘死士’,实在不行,让其余的人去攻击那个灰色人,我们两人一起对付她吧!”齐戈盯了盯前面的空中,又看了看蒙面女子说道。

“从刚才的身法和手法来看,对方显然是精于炼体,应对这样的对手,人多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碰巧在下也是炼过了一些锻体功,不如让我们一对一决一死战。齐兄放心,我手中的这柄长刀也不是吃素的。”柳义依旧没有回头,死死看着对方沉声说道。

“哈哈,好!既然陈兄如此地坚持,在下就忍割爱了,让你独自过一把瘾吧。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或者是身上缺了什么部件,陈兄莫要怪我齐戈不仗义就是了。”罢了,齐戈飘身远离,招乎手下们共同对付灰衣人去了。

“嗖!……”,蒙面女子见到柳义似乎是分神地往齐戈那边侧头一顾,即刻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战机,右手一摆,新月状小铲发出令人心悸的破空声带着长链绕了过来,直奔他的颈脖处。

呛!哗啦啦!……柳义闪电般伸出竖刀前格,小铲连着链条缠绕在刀尖之上。正当他欲用力一拉地试图想将长链从对方的手上扯去之时。目及于此,蒙面女子阴沉的双眸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手上黑光一爆,吱溜,小铲的携着连接的那一段链条蓦地变长几倍,朝着他的脖子袭来。

由于事发过于突然,柳义欲施展身法躲开已是不及,只能就势把刀柄往上用力一甩,当地一声,小铲砸在刀柄之!

与此同时,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已运劲于脚上一挫,整个人弃刀不顾,飞身往后跳开一丈多远。…,

见对阵之敌人两手空空,蒙面女子微显得yì

之色,右手轻轻一抖,哗啦啦,黑链以肉眼难以可及之速缩回,缠在了前臂,接着噌地左手将“虎牙神刀”握住,放在眼前慢慢端详起来。眼看着自己在雪亮刀身中的脸庞,她那充满着煞气的秀眸不由微微一笑,操着铿镪而沙哑的语调喃喃说道:“不错,的确是柄不吃素的好刀!”

罢了,其左手上陡然地黑光一闪,柳义顿觉神海中一阵刺痛,一看,自己与“虎牙神刀”的认主联系已然中断。

接着,刷地一声,长刀被对方毫不客气地掷入腰间悬挂的储物袋里面。

“哎!陈兄,刀子没了!到底行不行啊,要不要我去帮帮你?”就在方才的那么一段时间,灰衣人一边躲着射来的箭矢,一边还腾出手解决了三个弓箭手,然而自有了齐戈的加入,在对方那些不花钱般高阶灵符的打击下,顿时又陷入相形见绌的境地。

所以,齐戈倒还有闲情分神观察另外的战局,待见到柳义失手长刀被夺,念及蒙面女子的犀利的手段,他不禁为同伙担心起来。

“放心,不用!在下还是另有一番手段对付此人的。”柳义甩了甩头,突然,以捷快无比的速度双手一翻,左右分别握住了两张剑形的符箓,随着他那里白光一闪,两柄小剑如流莹从其指缝滑出,赫然现在空中变成一尺多长,刷刷朝着蒙面女子飞掠而去。

“咦!高阶灵剑符,而且是两只,怎么学起我来了?……”远处分心观战的齐戈发出惊异一声,随即嘟囔自语。

话音未落,只听见“叮!”地一声,在两柄寒光闪闪的飞剑距离蒙面女子未及一丈之遥时,她的月形小铲倏地从腕上一绕而出,将右边的飞剑架住;与此同时,她左手起了一股浓浓的黑雾,倾刻间变为一朵桌子大小的乌云把另一边的飞剑挡住。

目睹于此,柳义双手屈指成剑指形,指尖频频闪亮不已,同时其指伸在眼前,不停转动比划着。随着他的动作,两把飞剑当即避开黑铲和那朵乌云的纠缠,远远围绕蒙面女子,在空中不停盘旋飞腾起来,瞅着她全身的空门待机而刺下。

第二百八十八章:水底寻踪

寒光凛然的两把飞剑仿佛变成了两条随时噬人的毒蛇,不时亮出狰狞獠牙发起进攻。

“灵剑符”在符箓里面算是比较另类的一种,适合金属性的修真者,在使用时具普通飞剑的种种特征,可以多支同时克敌。缺点是只能一次性,没有办法重新收回,且运用好要消耗等同于飞剑的神识。

柳义经过那么多大战、击杀众多高手,自然缴获大量的符箓,包括一些“灵剑符”,好奇之余便将它们进行归类、保存、习练。方才与蒙面女子相斗,一个照面就被其夺去手中长刀,情急之下便拿出两支以暂时应对当前的困局。

本以为,自己一直以来往往以神识强dà

和一心多用而傲人,对方在变幻无常的双剑夹击之下会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蒙面女子除了飞铲长链,也迅速地拿了那一朵疑是防御术器的乌云,一心两用地与之缠斗,每一次出击都让她给挡了下来,而且一时半会之间并没有什么将欲落败或处于下风的迹象。

那一朵乌云不知由没有材料制成,不但坚韧无比,而且还有极强的黏性,能大能小,大则如桌小如黑豆。令人惊奇的是,它似乎是蒙面女子身体的一部分,居无定所,能迅速移动,或在头发或手间或在体表的任何一个地方。在神识指引下,可如臂指使随心所欲地让其出现在身体周围。

叮!飞剑朝着对方的背后心口处飞掠而去,随即被飞铲抵了个正着;另一把在空中一个回旋,转到蒙面女子的前面,接着快速地进行令人眼花缭乱上下穿梭,刷地从地面闪出,刺向她的咽喉。

眼看只有三尺不到之时,噗地一声,那一团乌云又从她的胸前倏忽冒出,将飞剑拦下。

之前的数次,每当在这个时候,柳义都会运用神识将飞剑迅速后撤或绕开,可这一次他居然死命地注入法力以图刺穿那朵乌云。对此,蒙面女子也毫不相让,加大了法力强度,令乌云包裹住飞剑,死死地粘住。

场中的形势,两人就有如势均力敌、砥角对恃的红眼公牛,互不相让、互不服输。

突然,柳义浓眉下的双眸精光一凛,口中轻响一“爆!”字,“砰!”地一声,在乌云里面的飞剑毫无征兆地爆zhà

开,顿时原先如桌大的黑云被爆成数百块,好似一层黑色幕布中间夹杂着一朵朵黑色的棉花分散在以蒙面女子身体为中心的周围。

这正是“灵剑符”具有的另一特点——能够如同认主宝物一般,可以在修真者的操控下炸开。不过,所消耗的神识会大许多,然而这种情况相对柳义在于常人上万倍识海的人而言并不算什么。

嗖!……,随着爆zhà

声响的同时,一道青色人影风驰电掣般朝她那里飙去。正是柳义当即运起了黄龙飙风身法,赤手空拳奔袭而来。

虽说蒙面女子受过极为特殊的训liàn

,在自己宝物突然意wài

被爆之下,还是吓了一大跳,而且其维系那朵乌云的神识瞬间紊乱,整个人的精神不由一阵晃惚。趁此机会,对方仿佛变成了一只敏捷的猎豹一阵风地冲了上来。

在他刚到达那一被爆开黑云的一瞬间,蒙面女子随即清醒了过来,她冷冷地看着对方左手闪电般伸向那里,蓦地射出几缕黑光,同时口中叱喝了“缚!”字。…,

呼!……,哗啦!……,柳义整个人进入那一层幕布,陡然间自己觉得身形一滞,紧接着,身体乍现出一层五色光彩,迅速撕扯开黑幕,吱溜地便穿了过去。原是体内“乾坤石”如意而行地发挥摆脱束缚的作用,使之轻而易举地突pò

了对方自认为固若金汤的防御。

“啊!他身上这是藏了什么宝物?竟然可以破了我们精心炼制出来的‘随影云’!!……”,蒙面女子心下大惊。

“砰!……”,方作此念,柳义便以大大超乎其想像之速度飞袭到面前,挥出一拳狠狠砸在她的丹田小腹之部位上——

顿时,蒙面女子平生第一次偿到了被高速运行的大车撞中的滋味,体内一顿时,犹如炸开一个霹雳弹,浑身血气乱窜,一口鲜血从嘴中飞溅出来。

同时,整个人变为一片在狂风中肆虐的枯叶,飞离甲板,撞烂身后护栏,划出一道近乎十丈的优美弧线,才扑嗵一声地坠到海面。此时,刚好一个浪头打过,哗啦地没入了水中。

呛啷!……,原来缠绕在其手臂上的链铲碰挂在护栏之上没有被带入海里面,而那一支“灵剑符”因没有柳义神识的维系,早已化为光点消散于空中。

从“灵剑符”的爆zhà

到蒙面女子没入海中。整个过程说起来很长,实则只是在很短的几息之间。直到柳义大步走过,拿起那一条黑色链铲,齐戈才醒悟到自己的同伴在这一场生死对恃中似乎已经赢了,便乐呵呵大笑起来:

“没想到陈兄果真是手段惊人,十二行商会令人闻风丧胆的死士竟然如此轻松地便被你给解决掉了。看来,我齐某人也不能甘于落后啊!”

说罢,他紧紧盯住在上空不断飞翔腾挪变动着位置躲避箭矢的灰衣人,用神识将其死死锁定,暗自一咬牙,蓦然间双手红光一闪,多了十余道高阶爆烈符,朝着空中的灰色人奋力一掷!

霎时,那些爆烈符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如十几颗闪星火红色流星齐齐一绕,飞掠向对方——

“砰!砰!砰!砰!砰!……”,一道骇人的睛天霹雳骤然响起,纷纷砸落在灰衣人的光罩之上。火光冲天之中,猛然听到“啪啦!……”一声,早已是风中破屋模样的光罩再也支撑不住,如冰雪消融,瞬间即逝。接着,炙热无比的大火将其身体围住,在数声惨呼声中,灰衣人的身体被燃大半,剩下的灰烬及余物“哗啦啦!……”坠到海面上,冒出一股股浓烟。

见到齐戈消灭了来犯之敌,柳义再看自己这一边的另一艘战舰的上方:韩光依旧与对方正在酣战;两名筑基顶峰者,一人干掉了敌手,另一名不幸被杀死,剩下的双方红着眼随即又纠缠打斗在一起。

不久,十二行商会的那一艘战舰终于与“飞鲨帮”两舰撞上,后者又派出三名筑基后期高手,加入空中战局。其余的战斗人员手挥兵刃,纷纷呐喊着跳上对方的船板。双方人员遂直接展开了海上肉搏战。然而十二行商会这边的人员少一倍多,落败只是迟早的事。

柳义拉出链铲,认真地瞅了瞅,竟然发觉它的份量很轻,如若无物,不知是由何种材料炼出来,也不懂究竟如何使用。便笑了笑,将神识注入其中,将原先保存zài

那里的神识痕迹消除个干干净净,丢入储物手镯里面。…,

心下暗忖道:“刚才那一拳仅是令对方受到内伤,从神识上看,那个死士目下就一直一动不动地在几百丈海底下面,如不趁其受伤下去将她击杀,夺回‘虎牙神刀’,否则一旦恢复过来就会后患无穷。”

想罢,他遂对着齐戈喊道:“齐兄,余下的这些个小鱼小虾就拜托与你了,在下必须下到海里打到那个死士。”

说完,不管对方答不答yīng

,便一个鲤鱼打挺,纵身扑嗵跳入水中。齐戈眼看着海面上溅起的浪花,摇摇头,喃喃说道:“那么容易被击败,就不叫作‘十二行商会的死士’了,陈兄你此番急于赴战,其结果到底是凶是吉?还真是难以预料啊。”

……

呼呼呼……,柳义体外撑开一半丈方圆的蓝色护罩,脚下踏着一如桌大的蓝色飞板,周围不时向上冒出一个个大水泡。不到一柱香功夫,他已潜到水下二百余丈处。不过从下行的速度看,蒙面女子所在的位置还远不在此处附近。似乎其在下坠时便随着海底的暗流,缓缓漂向远方了。

刚潜入海底之时,由于上面还有阳光照射的缘故,凭着肉眼还能看得见水中诸物;然而,到了下面便越来越黑暗,以至于只能凭着神识辨认;但是过了一段距离之后,就见到另一种奇观,那就是:海里面有许多会发光的矿石和动植物,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彩,此时凭着肉眼也是秋毫可鉴。

凡人若至此处,往往觉压力倍增,使体内五脏出血,再强行下潜则会让人一命呜呼。

柳义此次系平生第一次进入海底,因追踪蒙面女子要紧,根本无心观赏那些瑰丽美景。他凭着之前识海中所认知的气息,放开神识感应。不仅如此,为保险起见,他还放出了那只“吞海蟾”,先行到达了她所在地方的附近埋伏起来,一方面可以帮zhù

指路,另一方面还能在即将开始的战斗中运用天赋协助自己……

来到一座巨大的白色石山顶部,穿过一片长大的阔中藻类植物,看着从身边游过一群群不知名的游鱼,他悄悄放开神识,见蒙面女子便在下方二十余丈处的一石洞之内,周围没有了那些常见的暗流,也没有什么厉害的妖兽,显示出了一种令人心悸的战前安静。

第二百八十九章:夺宝奇术

哗啦……,柳义将与“虎牙神刀”本为一套宝物的那个许久未曾用过的“缚龙神链”拿了出来,学着蒙面女子的样子让其缠绕在左前臂之上;右手持着一只蓝色的水属性短枪,此枪为顶阶术器,长有三尺六寸,通身为混合金属质不轻不重,造型独特,刃尖部位竟然有近半左右,由于其属性的原因尤为适合在水中使用,速度飞快,极其锋利,可摧金裂石。至于它的出处,他就连自己也不知dào

是“七大盗”还是其它被干掉的那一位高手所留下来的。只是当初无意中翻弄到时觉得有些好奇,就没有叫裴三卖出去,到了这一次来到“断肠沟”他才认了主,稍加试练,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确定了敌人的位置,准bèi

好了家伙,考lǜ

到敌人的强悍,即便是在自己打击对方成内伤的情况,他还是不敢急匆匆入洞。而是先让“吞海蟾”将身形极度变小,并运用了隐形天赋,潜入洞中,慢慢接近对方。

待其距离不足十丈之遥时,借着“吞海蟾”他“看”到了蒙面女子——

此时,她正盘膝在坐于一白色平坦的大石之上,浑身笼罩在一股浓浓的黑雾中,正是那个“随影云”所演化出来的结果。既能用之于防御,又能用之于水中护体,由此便可以推断出这个宝物的不凡。

让柳义惊愕的不仅仅是这些,尤其令他想不到的是:从散发出来的气势看,此女似乎竟然已经恢复了伤势!

自在沙丘大漠地下空间炼成“锻体二层”还有将祖传的五形拳修liàn

到超越先天之后,自己奋力一拳用摧金裂石来形容是一点也不为过;而一副中阶内甲的术器,自己随便运力一把,就可使之粉碎。可见肉身之骇人功力。

就在方才几刻之前,他自己是运足了法力铆足了劲,结结实实地在她那看似圆润柔弱的下丹田来了那么一下,不说直接就把对方弄个法力全毁,但重创一两个时辰让其战力大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他很自信,如果是普通同阶修真者遇上类似情况的话,即使不死也是会落下个难以治愈的残疾。

正在这时,柳义悄然来到洞口,突然,从神识中感觉到蒙面女子微微颤动了下,蓦地睁开了双眸。

“看来这些死士的神识倒也不容小觑,很明显,此刻她已发xiàn

我的存zài

了。”见此,柳义匆匆地用手一弹,一枚核桃大的黑色圆球迅速地镶嵌洞口的出口顶端之上。随即身形一晃,全速滑入了宽大的洞中,朝着对方掠去。

“……是你!没想到你竟然阴魂不散,跑到这边寻死来了,好,那就让此洞成为你的葬身之地吧!!……”

蒙面女子噌然起身,双眉倒竖,双手上已是握紧了一对尺余长的蓝光短刺,操着沙哑的嗓子,咬牙切齿说道。

柳义默不作声,待其奔袭到双方距离不足百丈之时,突然将左手往前一甩——

“刷刷!……”,耀目白光频频闪动,将漆黑的岩洞照如白昼,“缚龙神链”霎那间化为一条矫健的蛟龙,腾空跃起,张牙舞爪,吱溜溜劈开水路,锁定对方,朝着她恶狠狠地扑去。虽是在海底之下,然其行进之速竟与平地上不虞多让,一眨眼功夫便飙去了二三十丈之遥。很明显,柳义在海水中运用了《水衍神术》中水遁的秘术。…,

目睹银链的惊人声势,蒙面女子想不到以对方修为居然拥有如此不凡的宝物,眼神一阵错愕之后,便不敢大意,肃容以整,弓身如猫状,紧盯空中的银白亮光。

蓦地,就在“缚龙神链”距不足十丈之时,她感到脊背嗖地一凉,整个人身上不由鸡皮疙瘩竖起。

定睁一一望:只见白光大炽、闪亮夺目,蛟龙状银链竟然没有再向其飞驰掠来,而是在前面上方的水中陡然间嘎声停住。

正纳闷之时,“啊嗷!……”,一阵阵高亢浑厚的龙吟声在寂静的岩洞中骤然响起,摄人心魂,海水里面霎时弥漫着一种似乎要将人的心脏压碎的沉重感觉。

“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蒙面女子惊悚,不禁将盯住银链的神识再度提起了一倍有余,手中双刺蓝光耀目,微微抖动起来,大有作势欲飞、脱手而出之势。

倾刻间,整个岩洞“空间”猛然响起“哗啦啦!……”大浪淘沙之声,周围的海水霎时之间仿佛沸腾,突突突冒出无数拳大的水泡。变化之间,银链突兀地变粗变长了好几倍,而且不知何时在十丈之外已经围绕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把蒙面女子圈在其中。尤为怪异的是,自其首尾相接之后,从它上面爆zhà

性地射出了一缕缕长形条状白光,其样与蛟龙银链无异,曲折游动,密密麻麻,呼啸着一齐奔涌过来。

不及十息间,便将圈里面的“空间”布满,而且还大有争先恐后、绵绵不绝之势……

蒙面女子此时仿佛置身于洋洋的泥潭里面,不独浑身难以动弹,就连溢在圈外观察着柳义一举一动的神识也不大顺畅,时有时无。

“缚龙神链”与那个在地下空间被毁掉的“白虎神铠”,系为一套互相配合的极品法器,攻守兼备、出其不意,一起使用之时其威能自是对普通的极品法器还要犀利上许多。

可惜目下柳义只剩下神链了,不过饶是如此,它毕竟还是威能惊人,尤其是他正在用的“括地圈天”一式,炼制之人自称为“伪领域”,能在对方不知不觉之间将其缚锢住。

当然,一个极品法器与化神高手才能施展出来的领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且还是一件特别耗费法力和神识之事,所以当时“风老七”得到之后根本用不出来。柳义也是达到筑基期顶峰才勉强触碰到此式的一丁点皮毛。

“缚龙神链”的范围越来越小,距离蒙面女子已不足三丈之遥。随着它的挤压,她感觉到体内的法力和气血越来越凝固,自己下一步很快就是被银链禁锢的下场,心底下不觉顿生寒意。此时的这种形势令她陷入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再不当机立断,用上之前无往不利的后手便真的是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罢了,蒙面女子突然银牙一咬,狠狠地将劲气运于左手握着尖刺的无名指之上。

吱噗一声轻响,指尖处蓦地爆裂开出了一个半寸长的口子,瞬时间鲜血如泉水般涌出,让人费解的是,它们竟然没有融入海水里面,而是怪异地飙窜到上方,神奇地飘浮汇聚到她的眼前,形成了一滴圆圆的血珠!

不大一会儿,血珠便有了小半个拳头大小,红光闪闪,炫丽耀目,极为的妖艳。与此同时,蒙面女子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叨唠着一种坚深的咒语。…,

接着,她拿着尖刺的五指伸出两指,成剑指状对着血珠,口中叱喝一声——

砰!……,血珠突然爆zhà

开,点点红艳的血滴冲开海水,迅速往银链幻化成的蛟龙飙去,滋滋滋……,粘到了它的身上。目睹自己的秘术第一步已然凑效,蒙面女子眼神透出喜色,随即口中的咒语又是喃喃不已。

眨眼间,令柳义惊骇无比的一幕发生了——

自己操控“缚龙神链”的神识突然变得越来越弱了,很明显:蒙面女子的那个自残弄出来的血球还有咒语能够禁闭对方的宝物。

想及于此,他不由自主地加大了神识的注入,谁知这样做的后果不独没有任何改观,反而似泥牛入海毫无声息。柳义的心不由一沉:

“见过的怪事多了,然而却从来没有见过自残还能将别人的宝物也搞成残的……”

蓦地——“嗷呜!……”,一声长长的龙吟,听入耳中令人觉得甚是悲凄。

只见蛟龙状的“缚龙神链”整个体形均已被染红,再也没有透出一丝白光,紧接着“呛啷!”地,它全身无力坠落到地上,缩小为平时的大小。柳义猛然一愣:它竟然在神出识中已经失去了联系!

“哈哈!……如何?你最为犀利的束缚性宝物已被姑奶奶的‘夺宝奇术’所破,莫以为仅凭着手上的那杆破枪就可以对付我吧?”蒙面女子早已舍弃了警戒的猫弓身形,双手握刺,随意站立,仰头大笑起来。罢了,她又用脚轻轻地在地上一钩,哗啦一声,试图将暂时变为无主的“缚龙神链”钩起,如“虎牙神刀”一般地抹去里面残留的神识,放入储物袋中。

自长刀被对方夺去,柳义就懊恼不已,如今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怎能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就在银链被挑到她的眼前,还没有抓在手上之时。随着他将法力猛然注入手上,“吱溜!……”一声,一道与手中的短枪一模一样的蓝光分开海水,如闪电般声势惊人,朝着她的心口袭去。

面对强势攻击,蒙面女子仿佛就是一要钱不要命的财主,哗啦!左手一边握着尖刺,一边腾出两个指头将银链钩住。眨眼间,蓝光倏地至其心口前已不足半尺之距……

第二百九十章:渔翁

就在柳义心头窃喜,以为蒙面女子必然被击中时,突然怪啸一声,如魔似枭格外刺耳。同时,她的身形猛然一侧一吸气,整个人足足缩小了一倍以上,蓝光擦着黑衣一瞬而过,隆然砸在身后十余丈远的大石上,霎那间碎石飞溅,赫然打出了一个二尺多深的大窟窿!

正在蒙面女子堪堪躲过那一束蓝光,身形站定之时,嗖地一声,一道人影如闪电般一扑而过,其前端所挺出的赫然是一杆明晃湛蓝短枪,直直地朝着其左肋刺来。

面对这些传说中的死士,柳义不敢妄想仅单凭着上述那一记突然袭击便能凑效,在注入法力,凭借高阶术器所化出的光束射向对方的同时,双脚一蹭,随即运用出了“黄龙飙风”身法,间不容发地接连对对方发起进攻。

“当!……”地一声,情知不妙之下,蒙面女子将左手的尖刺条件反射顺手一格,把短枪隔开,随即身形怪异的一扭一拧,看也不看的用右手的尖刺一划一捅,后者瞬间突pò

出了围绕在周身的黑雾直往柳义的前胸心口处刺去!

尖刺穿在海水中,发出犀利的呼啸,这一击之力十分地巧妙突然,令人猝不及防。

就在她认为柳义无法躲过这一招之时,突然,吱溜一声,近处无中生有般地冒出一缕指大的蓝色飘带,瞬间将其左手紧紧缠住,沿着带子再一看另一端,竟然是缠绕在旁边的一尖长的石头上。正是他之前派入洞中打探的“吞海蟾”。由于其为少见的上古异兽,在运用隐形天赋潜入包括它开始袭击之时,对方根本没有发xiàn



蒙面女子脸色顿现煞白:她想不到柳义居然还有后手,而且看样子系一不知名的极为少见的水属性妖兽,已经潜伏在她的身边许多,自己事前竟然一无所知。看来对方无论是身手,还是身家都在自己之上,又想到十二行商会受到了埋伏,照情形判断,那些高手应该都已是凶多吉少……

正寻思之间,突然对方的枪柄已狠狠撞在左肋之上。顿时,蒙面女子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呼地被撞出了两丈,与此同时她也借此挣脱开了“吞海蟾”在手上的束缚。

在柳义的手上受挫,如果按平时的她肯定与之拼个你死我活。但是就在刚才,她感应到储物手环里面其它三人的气息接二连三地相继湮灭。按死士总部的规定,这种情况,最后一位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回总部汇报所发生的详情。

本来她是想速战速决,顺手将柳义料理掉,便从海底潜行出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这个想法从目下实jì

情况看,应该是比较已难以心遂人愿了。

于是她一咬牙,哗啦地将手中的长链往柳义那边猛然一掷,接着双手向前一伸一合,纵身一跃,嗖地整个人在那个黑雾的包裹之下乍然一看仿佛变成了一条小鲨鱼,以不亚于方才柳义袭击的速度冲向洞口。

这边的柳义见对方又挨了一击,正想再接再励扩大战果,突然面前红光一闪,当下便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短枪一撩,呛啷一声之后,一条长长的“红链”哗啦啦地绕卷在上面,一看:正是自己的“缚龙神链”,上面还泛着红光,只是从颜色上看似乎是较之前暗淡了许多。

错愕之际,只听见海水中刷地一声,一条以肉眼难及的黑影从身侧二丈余外掠过,眨眼间便失去了踪迹。…,

回首一看:蒙面女子已化为一道轻烟,飘身至洞口不远处。对方一旦攻击没有凑效,骤然间便溜之大吉,显然大出了柳义的意料。

“咦!……这么快就想溜了,可不大符合传说中死士们的风格……”

看着她渐离渐远的背影,柳义并没有急于尾随而去,只是站立原地狡黠一笑,随即左手突然灵活地结了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一缕纤细蓝光以惊人之速越过蒙面女子掠到洞口外面,准确没入了上面原来入洞以前就安放好那枚核桃大的黑色圆球之上。

“哗啦啦……”,一张黑色大网陡然间弹开,将整个洞口悉数罩住。

蒙面女子大惊失色:早在那一缕蓝光以其不可思议的速度超过时,她便发觉不妙,待见黑色大网赫然现出,想刹住身形已是不及,顿时整个人如同一条大鱼,滑入了渔翁早已布置好的大网之内。

瞬间,黑色大网将蒙面女子包裹其中,愈收愈紧。幸好她的身外罩着那个黑雾,要不然身体早已变成了一个黑色棕子了。饶是如此,由于不得不运法力与大网相抗加上其本身强dà

的阻力,她的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鉴于蒙面女子之前表现出来的战力,一向不打无把握之仗的柳义便于急促间动起了心思,看到不算宽大的洞口,他想到了在沙丘大漠缴获到的那张“廖卦仙”所用的黑网。

它原本就属于高阶的术器,为水木双属性,十分利于在水中使用,其特点是网面宽大、坚韧非常,而且还可燃起具有强烈腐蚀性的蓝色火焰。同阶之内,只要一入网中,就很难有逃得了的。

将其安放那里,作为后手,无论柳义与蒙面女子在洞中的激斗能否占上风均起到决定性的奇兵效果——

打不赢,自己便早早跑路,一旦对方追赶出来时就把她罩上;打得赢,对方自然也会跑路,一到那里就会成网中之鱼。总的来说,柳义两面都不会吃亏,毕竟他都拥具有成为渔翁的条件。

“呼!呼!呼!……”,就在蒙面女子一边往上逃窜,一边利用黑雾拼力抵挡大网的收缩之势时,突然,网面上怪异地燃起了蓝色的大火。常言说:水火相克。可是这些蓝火却神奇地与海水兼融在一起,虽根本没有给人以热感,但已不停地将黑雾腐蚀,而且其火势似乎较之“廖卦仙”使用时还要猛烈。仿佛这些火便是传说中的“消蚀冷火”——一种加入多种毒物炼制而成的水属性之火。它们在水中使用时不独不会受制湮灭,还因为周围的水气愈发地旺盛。

这些蓝火将她紧紧包围起来,由于它们还具有隔阂神识的作用,入目之处,除了蓝火,外面的景象都是一无所。

“完了,‘消蚀冷火’!这小子竟然有如此恶毒之物,他到底是什么人?……”,至此,蒙面女子心底终于对柳义产生了深深的惧意。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不但战力惊人、身家丰厚,且手段狠辣、狡猾非常。

经过特殊训liàn

的她自然清楚这种火的特点,驱动法力,死命往海水的上方窜去,希冀以最快的时间逃到空中,减轻压力之后再法办法从网中逃脱。

“噗!……噗!……噗!……”。

蒙面女子再一次咬破舌尖,透过黑雾喷出一口口鲜血,随之嘴里咒声不断,试图想又使用“夺宝奇术”来破掉柳义那张在其眼中变为摧命符的黑色大网。…,

谁知她自己那些鲜血一飙出来,就如烈日下残冰渣雪一般,一触即融,根本接触不到。照这样的势头下去,即便是她将全身的精血都耗光也达不到什么效果的。

死士们的“夺宝奇术”秘术之所以凑效,全在于那些自身特殊的精血必须要坫污到对方宝物之上,而这一步如果没有达到想要夺宝却是不可能。

她只能如一只无头苍蝇,按照海水作用到身上的压力,朝着向上的方向,从洞口不远处即亡命逃窜,柳义很快追了上来,在距离其后面二丈余处死死咬上。

不到二刻的功夫,哗啦啦,蒙面女子带着大网跃出海面,不知是柳义的法力对大网的控zhì

变弱还是那些“消蚀冷火”的储量不足,网面喷发出来的蓝火变得稀松了许多,对神识的隔绝也没有刚才那么离谱了。

她将部分黑烟置于双脚之下使身体悬浮空中三丈余处,一边用其余的包裹自身对抗大网的收缩,一边用神识观察着外面的情形——不知为何,此时他们竟然已远离方才潜下海底之处,反而向西挪移了许多,靠近到了“飞鲨帮”与十二行商会那六艘战舰的决战之处。

一里外喊杀声震天,仔细一聆听,仿佛大部均为“飞鲨帮”战斗人员的呼声,十二行商会这边的渐变寥寥。只有茅长老那一艘上有一些抵抗,其余的两艘已是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很显然,它们上面的人员已然被对方歼灭,目下正集中力量对最后一艘战舰的人员进行合攻。

再一看,周围的浓雾已悉数散开,头上艳阳高照。脚下是“断肠沟”水道的边缘,海面上布满了千姿百态的礁石,哗啦……哗啦……,巨浪袭来,水花如雪飞溅……

正寻思着如何绕着走,才能避开战场,方便自己溜之大吉。突然刷地一声,脚下飞花一阵翻腾,柳义冲出水面跟了上来,只见他:脚踏短枪,手持银链,运起法力一鼓荡,急急地窜了上来,随即飘身至其对面二丈开外,手上不停地晃荡着已然变为银白耀眼的长链,还翘上嘴唇露出了一口洁白牙齿,朝着她嘻嘻地微笑着。

第二百九十一章:僵尸现

蒙面女子一看自己体内的法力因抵抗蓝火和受伤并使用遁术等原因已消耗至不足七成,而对方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便大喝一声,不敢恋战,随即身体带着大网嗖地向侧面飞掠而去,试图摆脱这个契而不舍、阴魂不散的对手……

谁知,就在她堪堪有所动作的同时,只见周围白光一片耀目,紧接着又听到一阵阵摄人心魄的龙吟,刷刷刷地,一条手臂粗大、十丈余长的银链结成一十字将蒙面女子左右上下围住,随即一步一步地收缩勒紧起来。

“此人的神识竟然那么强,同时足以操控两具高阶术器!!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起初见柳义拿出那边银链,蒙面女子以为对方只不过是吓唬自己,毕竟普通的筑基高手只能使用一件高阶术器,目下的情形显然是超出了她的意wài

。本来带着对方的大网,才堪以高速飞行,而今再加上“缚龙神链”,她已是不能动弹,只是眼睁睁看着两件束缚性的宝物不断朝着自己的身体勒紧过来。

柳义左右两面手,一手射出蓝光、一手射出白光将两件宝物慢慢收笼。既然敌人已成为瓮中之鳖,他目下也不用急着出狠手将对方料理。他所想的自然是钝刀割肉的手段,把蒙面女子的法力消耗殆尽再生擒下来,最低限度也是留个完好全尸而后让乾坤石吞噬,能够掌握十二行商会里面最为神mì

的死士组织的资料,以便在将来的争斗中做到知已知彼。

“此番,本以为总部派我们这些死士出来执行任务是多此一举之事,想不邹队长和其余的三名队友竟然已先于我陨落,自己想要逃回去将有关情况向总部汇报已是不可能。只是令人可笑的是:想我堂堂地一名死士,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数十名普通修真者的代价,竟然折在一名同阶的修真者手上,……我不甘心啊!……”,罢了,猛然听见轰地一声,蒙面女子的整个人悉数爆开,原先包裹住她的黑雾和大网也在霎那间被一股强dà

的冲力撕毁,其肉身和血液竟然在“缚龙神链”圈住的空间里面熊熊燃烧起来,不大一会儿功夫便化为灰烬。

目睹此景,柳义目瞪口呆:“真不愧为死士,说死便死,够干脆!好死不如赖活。试想修真界哪一个人不是为了自己长生的,不到最后一刻就连肉身也不会舍得放qì

,更不用说引爆自己的元神了。到底是什么信仰或是什么力量,抑或什么样的压力才能让她做出的这个选择?……”

“而且照爆zhà

的威能和情形看,这一招应该是他们这些死士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最后一招。庆幸的是,她正好被自己的两件束缚性的宝物困住,要不然,即便是拥有乾坤石,在这样的爆zhà

自己也非受重创不可。嗯,以后若是和这些死士打交道得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出来了。”

看着那些在“缚龙神链”形成那个白光闪耀空间中到处飞舞的灰烬,他的心情可以说一半是懊恼一半是震撼。良久,才用手一招,将里面唯一存留的一个黑色手镯拿在手中,注入神识一看:被夺去的那柄“虎牙神刀”安然躺在内里,还有一些灵石和药物。至于之前就相当好奇希冀能见到记录有死士相关资料和功法的玉简则一件都没有。

把该收好的东西收拾好,柳义右手提着“虎牙神刀”,左手缠着“缚龙神链”,脚下踏着那柄蓝色短枪。之所以全副武装,是因为此刻自己还处于战局之中,切不可大意而放松警惕。他运用神,先回顾四周一看: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再看远处一里外:战局虽然依旧,只是联盟和“飞鲨帮”这边喊杀声愈来愈炽。…,

照所见到的形势分析,双方进入了最后的攻坚战和防御战阶段。大部分人均是在船上对敌撕杀,只有双方结丹期以上的十来名高手飞身在空中互相缠斗,其中:

程浩航携同罗云峰等三名结丹顶峰高手,运用各种趁手兵器与那个茅长老对阵,后者原先放出的僵尸已几被斩杀殆尽,只留下三只长着翅膀的全身银白色结丹中期飞行僵尸护在周身。虽然从实来说,茅长老为元婴后期较程浩航高一层,但由于有罗云峰等三人相助,双方也是旗鼓相当。

另一边的正是“天行”组织的陆齐及二名结丹中期者和茅长老的亲信也就是那名青色道袍的人互斗,眼看着后者在空中已是相形见绌、手忙脚乱,落败之势已成定局。

“看来还非得要参加他们那边的战斗不可了。”柳义内视一下体内还有九成多的法力,苦笑着喃喃自语道。

就在刚才击杀了蒙面女子之后,有数道凌利的神识掠过,其中他感觉有几道相当熟悉,应该就是程浩航、陆齐等人,如此时他走掉,过后定然会落下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按规定:从今往后等待他的将是天脉同盟的无尽追杀。

想罢,他身形微微一晃,便降下躯体,贴在海面四、五尽处,朝着双方的主战场徐徐飞去。毕竟在高空相斗的均是结丹以上高手,为了保险起见,他不敢把自己直接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之内,免得成为对方高手攻击的对象。

哗啦啦……,秋风吹过,脚下浪潮翻滚。待至其距离双方不足半里之遥时,海面上的飘浮物渐渐增多,大多系此破碎船板和杂货,偶尔夹杂着一具具浮尸,大多系些先天高手或是炼气期修真者,整个海面上已被染成一块块浅色血红,随着洋流和波澜不停移动、翻滚。战事之惨烈可想而知。

柳义自然同时打起了一边走路一边顺手牵羊、发死人财的主意,如此也不能说他是逃兵,如果有人责问便可推托为正在细心检查那些死人是否是真死,也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这些人留下的储物袋里面只是一些灵石和低阶的药物、兵器等。对于他目前的身家来说,仅是可有可无、抑或是寥胜于无而已。

就这样,他一旦见到合适目标便迅速降下身形,快捷地将储物袋搜走……就这样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半里之路竟然花去一刻多的功夫……

“嘿嘿!……这个炼气期顶峰的身上竟然有三、四个储物袋,虽说值钱的宝物不多,但灵石也是在一万之数以上了。毕竟,蚂蚁再小也是肉吧。”柳义轻车熟路地从一身穿十二行商会服饰打扮的缺胳膊断腿的浮尸上扒出几个储物袋,稍稍用神识一扫,便放入袖袋中。突然,他眼中精光一亮——

“前面的那些人都是些小虾小米,现在终于有了一个貌似身家象样一点的了。”

只见前方又飘过一具十二行商会人员的一身黑衣浮尸,从体表散发出来那一些残留的气息看,此人生前的修为应为筑基中期左右,这就证明相对之前的那些人他的身家定然不菲了。

待其飘至面前一看:这个人长得人高马大,满脸络须,双目圆睁暴凸,身上显露出来的肌肉一块块暴绷,想必也是个法体双修之徒,他手里面还紧拽着一把大剑,身上多处受伤,致命伤口在右胸,赫然被穿透了个吓人的大窟窿。…,

在身上一搜出来,果然得了俩储物手镯,一描:里面竟然各有灵石十万之数以上。

正收好弯腰下去掰出他手上的那把大剑之时,突然柳义听到前方突兀地暴起一阵嘈杂声和吆喝声——

“哎哟!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僵尸突然冒出来……啊!!我中招了……”

“那边穿着着青衫的兄弟,还愣着干吗?赶紧过来帮帮忙啊!”

“顶不住了,这些僵尸速度不行,快!……我们赶紧往那边先撤一撤……”

……

当此之时,他距双方交战处已不及百丈之遥,他还听到了“飞鲨帮”几位炼气或是筑基的修真者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惊慌失措、大呼小叫起来的喊话声。

抬头一看,顿时发呆了——只见远处原先飘浮于海面上的那些浮尸里面部分如同复活过来一般,纷纷跳将起来,踏于水上,朝着“飞鲨帮”的人发起了进攻,他们一个个均神情呆滞、手脚僵硬,但短距离腾跳间之动作又快速无比、疾如闪电,而且力道惊人,毫不惧死。

“僵尸!”柳义心中一颤:在他们来之前,程浩航的简单介shào

就说过,此行其最大的对手便是十二行商会一姓茅的长老,此人不但拥有元婴后期的修为,且修liàn

僵尸之术,十分难缠,一旦与之对敌务必重兵围困切不可单打独斗云云。饶是如此,一下见到那么多的僵尸出现他还是无法想像。

蓦地,一只有筷头大小、寸余长的土黄色虫子,“吱溜!……”从远处的空中飞到柳义的眼前,一看:此虫不独是无眼无脚,而且没有翅膀,只是头部尖长浑身形如一小锥,还能怪异地在空中飞行,其速度根本不亚于电光火石。

第二百九十二章:还魂虫

“啊,虫子!蛊虫?……”

骤然见到此虫,柳义还以为系对方高手放出的蛊毒之类的诡异虫物,这种东西一旦身体肌肤被它粘上,便迅速循着血气进入体内,防不胜防、后患无穷。

他连忙那把大剑也置之不理了,整个人身形一晃,噌地向右侧跃出了二丈多,避开了袭来的土黄色小虫。

谁知令他大出意wài

的是,黄虫所扑的并不是他,而是到了那具黑衣人的尸体便“刷!……”地朝着天灵盖疾飞过去,从其顶上百会穴处如无物一般钻进里面。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

乍见于此,柳义觉得似乎隐约是在哪里见过了这种虫子的记载了,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正在这时,往他那边踏水而来的三位“飞鲨帮”修真者之中走在最后面担任掩护的那位筑基中期者眼尖,见到那只黄虫从他们头顶上掠过,便高声向柳义示警起来:

“那位兄弟要小心了,在下亲眼见到,那种奇怪的虫子正是他们那位元婴后期的什么茅长老放出来的,只要是飞入哪一具尸体的天灵盖,几息之后就会莫名地变化活蹦乱跳的僵尸,异常凶猛,千万……”

其嘴里的“注意”两字还没有说出来,陡然间,仰身凸目一动不动而浮在海面上随波逐流的那具黑衣人尸体,不知何时其惨白无色的肌肤已经是变得深深的古铜色,与此同时,他那突出而无瞳的双眸令人毛骨耸然地转了转,之后突然用宽大的左掌在水面上一拍——

轰然地一声如水霹雳爆zhà

响动,浪花飞溅,击起了二丈余高的“雪花”,令附近在场的柳义等人吓了一大跳!

蒙胧模糊的水气之中,骤然蹿出了一位,浑身如古铜铸造出来的雕塑一般,身披黑袍,手持大剑朝着柳义的心口直刺而去。

“当!……”,刀剑相碰,发出一声巨响,在水浪上激起了一圈圈向外扩散的波纹……

就在那个筑基中期者出言提醒之时,柳义猛然想起了那些黄色小虫子的真实面目:

当初在“暗黑丘陵”杀死了那个茅主事之时,从他身上搜出一玉简,里面除记载了炼制僵尸的一些秘术之外,还有一种更加难炼的,需yào

到结丹期修为以上,利用多种珍稀药物并长时间运用自身的神识不断淬磨得以培育出来的虫子——还魂虫。

这种虫子可由施术者凭着神识操纵,以无比快捷之速遁入已死者的脑中,只要死者的死亡时间没有超过十二个时辰或死后内脏、脑髓等没有腐烂,便可在几息之内让死者变为僵尸。由于虫子本身含有的特殊物质,其大部在融入死者血肉之内就激发出身体机能,在操纵者神识的作用下部分恢复原先的功力和战力。

也就是说,炼气期的修真者尸体表现出铁尸的水平,筑基期的能达到铜尸,结丹期则是银尸……,以此类推。

当然,由于时间太短,上述僵尸的战力与经过长年淬炼出来的无论是身体的坚硬还是攻击的威力上都有所不足,但其胜在突然,尤其是类似于今天这些有大量伤亡的战斗。而且过后还可回收回去慢慢用其它药物补充、炼制。

鉴于这种虫子在使用时具有貌似于借尸还魂的特性,师江门内部的人习惯称之为“还魂虫”。只是,这种虫子的造价相当高昂,且在炼制和使用时要消耗大量的神识,所以拥有的人并不多。像那个“暗黑丘陵”的茅主事,由于修为的限制,根本没有培育出“还魂虫”的能力。就是茅长老这样的人,也只有一百多只。…,

……

几番念头急转之下,柳义顿时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黑衣人”袭来之时已有所准bèi

,原本其功力就高于对方许多,只是顺便地用右手的“虎牙长刀”一挡,就把长剑格开了。同时,大力反弹之下,哗哗哗!……,“黑衣人”的身形不由自主倒退了好多步,逼近到了向柳义跑来要求支援的“飞鲨帮”一行三人。

“哎呀!怎么又到我们这边来了……”

“不能让其近身,赶紧攻击!!”

……

乍然见到人高马大的“黑衣人”,走在前面的那两名炼气者被唬得面无人色,其中最前面的那一人惊慌失措地拽在手中的飞剑一甩,红光大炽,空中顿现一柄二尺二指长剑朝着“黑衣人”的额头直刺;另一人手忙脚乱地拿出了一面盾牌,不容分说挡在身前。

“噗嗤!……”,谁知“黑衣人”竟然不避不让,任凭长剑穿过自己的脑袋,随即冲上前去手起剑落——

“刷!……”,那名炼气者顿时惨呼一声,鲜血狂喷,拦腰被斩为两断!

而后,“黑衣人”居然头上带着那柄长剑,若无其事地右脚在水面上一蹭,嗖地一声,又朝着那一持盾的修真者斩去——

“当!……”地一声巨响,盾牌飞出,那个人随即被震飞两丈多遥,哎哟地一声砸在海水上。

“哗啦啦……”

“黑衣人”毫不停留,意wài

地在水面上一个旋转,突然间衣袂暴响,如飓风般跳到高空,双手举剑,如狰狞恶魔朝着左侧一丈开外的那个刚才对柳义出言示警筑基修真者当猛然斩去。

那个人虽说与“黑衣人”僵尸的修为相当,但没想到对方的速度那么快,情急之下根本来不及躲避和举起手中的短鞭阻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寒光四射的大剑一劈而下!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蓦然间,“嗷!……”地一声沉厚龙吟从空中响起,紧接着,那个筑基者只觉得空气突地一滞,自己整个人仿佛身陷在了泥潭之中。

此时的他还以为“黑衣人”运用出了更为厉害的法术,将自己死死困住了,只能心里暗叹,闭目等死了。

眨眼间,筑基者又听到空中传来“刷!……”地一声,随即困住自己身形的压力意wài

地松开,了无声息,他惊愕地睁大眼睛一看:空中白光一闪而逝,那个“黑衣人”的脑袋不知何时已然从颈脖处被无比锋利的利刃齐整切断开,其双手依旧紧握着大剑还作出下斩之势,剑身离自己不足三尺,双脚在上为腾空状,整个人看起来就有如一合掌在前又拿着大剑的无头青蛙。

“啪!”,大剑被空中出现的一只大手抓住,同时,被斩断头的“黑衣人”躯体才扑嗵坠在水里……

“在下方语纯,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筑基者定睁一看,见救下自己之人的修为在筑基期的顶峰,其左臂上缠着一条长长银链,右手紧握着一把雪亮长刀,而左手上拿着的正是方才差一点令自己一命呜呼的凛然大剑,脸上泛起微微笑意,目视着自己。

他当即心里顿时明白过来:

就在刚才的生死关头,对方及时在将银链甩出,困住“黑衣人”,随即飞身而过用长刀斩掉其头颅,而后又把长剑从前者的双手夺出。当下连忙倒起单鞭,双手合抱施礼。…,

“……噢!没事,举手之劳而已。”柳义先不出声,只是不紧不慢地将大剑放入腰间的储物袋,才回了个礼……

伺后,从前面又不时跑过个把筑基期的僵尸,但在柳义和那个叫“方语纯”的人的合力围攻下而纷纷陨落。

由于刚才大战之时,这个方羽顺正在“飞鲨帮”的主舰之上,对于刚才对方那个茅长老如何放出那些“还魂虫”他可是相当地清楚。

趁着战间空隙,他便对柳义讲述了起来——

程浩航携同罗云峰等三名结丹顶峰高手,与那个茅长老酣战之时。

陆齐出人意料的飞剑一绕,将青色道袍者拦腰斩为两断后,随即加入了围攻茅长老的阵营,不大一会儿功夫,便独力一人又斩杀了对方的两具飞行僵尸。

后者原先放出的僵尸已几被斩杀殆尽,只剩下一只护在周身。他自己也由于法力消耗过度,变得面色淡黄。

见势不妙,茅长老大吼一声,顿时周身黄光一亮,随即如被捣破的蜂窝般从中飞出了上百只这种怪异的虫子,它们当即在附近盘旋,也不管是十二行商会还是“飞鲨帮”这边的,一旦见到有结丹期修者尸体的便疯狂地钻了进去,完了又以目力难及之速到处乱窜钻进筑基期的身体。

而在空中的茅长老,待那些“还魂虫”飞完出来之后,当即拿出了一数倍大于西瓜的血球,煞气惊人。随后,他用力一掐,一声爆响后,一方圆几丈余宽的大血球将其紧紧包裹住,任凭程浩航和陆齐他们如何攻打都没有办法打破。茅长老他自己则在里面,念起了一种神mì

的咒语,指挥和操纵那些僵尸打斗。

几息之后,那些人竟然又“复活”了起来,就像长了眼睛一般,让开十二行商会的战会人员,朝着“飞鲨帮”的人展开了疯狂进攻。由于这些突然出现的僵尸虽人数不算多,但仿佛不知疲惫,且受伤后还能继xù

战斗,不将其心脏彻底捣毁或将其头斩下,便不能使对方陨落。

一时之间,后者在船上和水面上的竟然有些混乱起来,由原先之前“飞鲨帮”对十二行商会的围剿,双方遂又重回到乱战的状态。

方语纯等人正在乱局之中,无奈地跑到了柳义这边的。

第二百九十三章:雷电克阵

一路上,从言谈举止中,方语纯似乎对柳义表现出了由衷的敬佩:不说柳义的修为为筑基期顶峰,比自己功力高出了二阶;就在刚才,他一连串的表演更令其感到无比震惊。见多识多的他遂认定,此人的战力当在结丹初期左右,这在整个大津修真界里面着实不多见!

待他们回到双方的战舰附近时,在众高手的指挥下,“飞鲨帮”这边凭借人多势众的优势,又重新占了上风,将剩下不到三十人的敌人和一干僵尸包围起来,不断绞杀。

而空中的情况是,似乎那个茅长老对依靠突如其来的僵尸而改变整个战局的想法失去了信心,在那个血色大球的保护下,且战且退地朝着远处转移,打起了明哲保身的主意。

程浩航和陆齐等五人那里肯依,围在其周身不停地狂轰乱炸,随着时间的推进,血色大球变得越来越为暗淡。但若想打破它,情急之下也是不可能。

只是这样一来,随着他渐行渐离,那些僵尸行动愈来愈笨绌、战力也越来越弱,不到一顿饭功夫便被“飞鲨帮”的人斩杀殆尽,如此一来,十二行商会剩下的那些战斗人员就成了釜底游鱼。

柳义和方语纯加入后不久,那些人就被全歼了。

趁着众人大部都忙着收拾战利品之时,柳义飞身至一艘战舰的五楼之上。由于其距离空中依旧大战的双方最近,从那里他能以观察到高手之间的搏杀,尤其是元婴高手之间的阵上对决,这样的机会一般人可没有那么多机会见识到。

至于那些战利品,说实在话,虽然他心里很想去占便宜,但从方才的情况看,此番出来执行任务的那些十二行商会修真者,筑基和炼气期的身上都没有太值钱的东西,结丹期的自然有相应修为的人去料理,他根本没有什么好去夺去抢的了。

嗖,当柳义飞身上到顶层之甲板时,突然后面又有一人噌地跳了上来,遂惊异地回头一看:

正是方才他救下了性命的那个方语纯。记得两人并肩加入海上战局与十二行商会乱战之时,其表现也相当顽强,连连斩下几个炼气期甚至是筑基初、中期的,只是后来他们各自散开了。

没有想到,自己一来到这边,他便尾随也来到了。

“……嗯……嘿嘿!陈大哥,这边风景不错,而且目下哪些里都是乱嘈嘈,相比之下这里倒是清静十足的。”方语纯见柳义目含异样地盯着自己,遂面色微红,双手揉搓不已,环顾四周之后,略显尴尬地说道。

“啊!……那倒也是……”,柳义随即扭头过去,目不转睛,遥看二里远处在空中拼命撕杀的那些人。

“依兄台之见,罗长老他们一干人等能否合力拿下对方?”方语纯凑到旁边,似乎是自语又似乎是在询问。

“还真不好说,毕竟这是一场元婴期高手们之间的决斗。”柳义看着那个依旧煞气十足的血球,似乎勾起了心底下某种恐怖的回忆,脸上呈着些许后怕地说道。对于此物,他的印象可以说颇为深刻:前此日子在那个“暗黑丘陵”,自己差一点就死在茅主事等三人联手布下的那个化血大阵之中,那个大阵不但邪气十足、异常紧固,而且还能吞噬对方全身的血、肉和骨头,据说就连其神识也难以幸免。

他记得,在用了好多个地雷子都没有办法将它轰破,只有在用了多个天雷子加上那副“白虎神铠”的八方爆,才能把它勉强炸开,自己也因消耗功力过度由当时的筑基中期修为一下子降为初期。…,

只是那个时候的血球和目下茅长老不同的是:之前那一个是用来进攻的,可是说基本上是无坚不摧、难以撼动;而现在的这个是则用来防守的。怪道他们僵尸术这种东西还能攻守兼顾?如果这样,那么以他……

“在下偶尔从一些隐秘资料获知:对方那个元婴期修真者周围的血球,所运用的乃是古老的僵尸门和血魔门结合起来的一种极为血腥邪恶的秘术——化血大阵。此阵可攻可守,攻之时吞噬一切血肉、无坚不摧;守之时能化解对方的多种攻击于无形。十分地犀利可怕。”似乎是看出了柳义眼神里面饱含的疑问,方语纯突然说出了一番令柳义也觉得甚为震撼的话语。

鉴于之前由于战事干扰,他一直都没有认真注意,当下不由侧目对对方认真端详起来——

只见方语纯其年约二十左右,身材十分高挑,较之还高出了一个头,长得极为清秀。若非柳义准确无误地看到了其上下唇肌肉里面微微冒出来的那些疏浓相宜的黑色须根,他铁定认为此人系女扮男妆混进入“飞鲨帮”的。

而方语纯刚才所说的那些,属于在大津低层次的普通修真者当中基本上都是闻所未闻的,自己也是在“暗黑丘陵”那里无意中撞上,后面“乾坤石”吞噬吸收了茅主事的神识才对僵尸术这个行当有所了解,至于什么“血魔门”之类的在其记忆里面也是存量很少。他一个“飞鲨帮”里面地位不算高的人竟然懂得这些东西?如不是机缘巧合撞上了狗屎运,就是刻意地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没想到方兄竟然懂得那么多,就连这些东西也是如数家珍,看来方兄的出身一定是不简单吧!”柳义露出好奇的目光,盯着对方。

方语纯闻言,脸色反而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神情自若地说道:“那里,陈兄谬赞在下甚矣!在下只是出身于一大津津沿海的平常百姓人家,世代以打渔为生。九岁时偶然被发xiàn

身怀仙根,便被一散修看中,收为弟子,后来尊师无故失踪之后,便在‘飞鲨帮’里安身了。由于海上的一些岛屿经常举办交yì

会在下时常去参加,偶然其也掏到个别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刚才与陈兄所讲的那些东西正是在下跟别的修真者买到的一个残缺的上古玉简之中了解到的……”

正说话间,突然,两人入眼之处不由一阵刺目——

只见茅长老周身护着的飞行僵尸不知何时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被众人合力歼灭了。

就连那个大血球上面电光闪烁,迸发出五颜六色的火花,连连颤动,整个球面现出了一个个焦黑的大斑点,似乎是一副即将崩溃的样子。

而将它包围起来的程浩航和陆齐等人显然没有想罢手,正在将手的一只只符箓往血球上砸去,它们都属于雷电系列,一甩出去,噼哩啪啦地便是一道道耀目电光,如天生的闪电。这些人所用的自然都是高阶灵符以上,为首两人用的甚至是极品灵符。

那个罗云峰丢出的是一个个半个西瓜大小的蓝色晶亮圆球,这些圆球一接触到血球表面,顿时发出雷鸣般爆破声,同时发出上百道的闪电在球面上乱窜,燃烧出黑色的浓烟。

……

“按那个玉简所说,对付这种阴邪性血阵的方法最好是闪电类法术或攻击,看来他们已经找到了这一有效克制的办法……”目睹于此,方语纯由衷赞许地说道。…,

“乒乒!……乓乓!……”,话音未落,只听见远处空中传来清脆之声,就有如一巨大瓷器突然被砸烂破碎成千百一般。一看——在几十道手臂粗大的“闪电”打击下,茅长老的血球片片碎开,随即化成一块块下正在燃烧着的火团、冒出一缕缕黑烟,往海面上下坠。

原先躲在里面的茅长老瞬间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程浩航飞快地用神识朝着对方一扫,不由面露喜色——不知是由于打斗的时间太长原因,还是缘于刚才的那些“还魂虫”和那个血阵耗了太多的神识和法力,抑或是两者兼备,茅长老的神识竟然跌落到了元婴初期,而其法力更加不堪居然下降到了结丹期顶峰左右!

乘他病,要他命!

“不要停下来,大家继xù

全力打击!!”程浩航大声吼叫起来,同时他用力将左手的三枚顶阶雷电符一掷,轰轰轰!三道闪电顿时重重地砸落在茅长老略显淡薄的黄色光罩上。紧接着,他右手蓝光一闪——

一块半个巴掌大的蓝色砖块瞬间变成了桌子大小,发出惊人的呼啸声往对方碾压而去。

与此同时,众人也将手头上的各种符箓或进攻性武器狠命朝目标打击……

“啊!……啊!……啊!……”

三声惨呼几乎在同一时间在空中响起——

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茅长老的光罩被打破,各种武器或能量紧接着打在他的肉身上,竟然将其砸了个稀巴烂,若想保全已经是不可能;而茅长老也发起狠来,把一个桌大的骷髅和白骨掷出,分别打中两名结丹中期者,后者顿时丧命!

在肉身毁破的同时,一个如两拳大的金色小骷髅顿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空中,其周围撑开一层耀眼的而浓郁的黄光。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纵然众人的攻击均声势惊人、非常猛烈,但一起合力打在了那层黄光,后者居然安然无恙。

第二百九十四章:瞬移

黄光之中,金色骷髅上面,赫然坐着一与茅长老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只见他迅速对众人恶狠狠扫视一遍,蓦地黄光一闪,金身骷髅从包围一下子消失不见,接着又赫然出现在二十余丈之外,整个过程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以至于程浩航等人竟然没有看清楚。

“瞬移!”程浩航不禁失声大喊。作为元婴期高手,他自己可是清楚得很:到了元婴期修为,一旦元婴出窍之时,便运用法力沟通天地之力使出“瞬移”之术,一旦如此同阶之人会很难追上。只是普通的瞬移要实现是不能携带任何物品的,除非所带之物本身就具备飞行的功能。

此时,他们方省悟时,金色骷髅频频闪动之下,一下子便出现在了几里之外,而且那个元婴似乎使出了全力,一狂奔不已,眼看程浩航他们若追上已经不可能了……

后者懊恼之余,只好指挥众人一起收拾战利品,抢救伤员,将缴获的战舰和船只稍微修补,便率队返回“飞鲨帮”的住所。

正在黄色元婴携着金色骷髅往远方疾走之时,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就在战场边上的一块嶙峋巨石的缝隙中,突然现出一团黑雾,雾中依稀可见系一宫妆丽人的面孔。

正是那个叫“飞璎”的鬼蜮。只是令人不解的是,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她竟然由当初的筑基初期修为攀升到了结丹初期,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了柳义那么长的时间,后者居然一点察觉的迹象都没有!

当“飞璎”她见到茅长老的肉身被打碎,元婴在空中遁走时,眼中顿时现出了贪婪的目光。接着,她稍带遗憾地扫视了一下战场上剩下的一具具浮在海面上的尸体,暗暗吞下了一口口水,咬了下嘴唇,双目狠狠地盯了一下楼船上的柳义,恶毒地喃喃说道:

“为了那个元婴期高手的元婴,本宫暂且莫与你理会。希望下一次让本宫寻踪时,你还能留下一条命。嘿嘿!小子,不要让我失望噢,咯咯!!……”

罢了,宫妆丽人不由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巨石上蓦地黑光一闪,随即一缕若有若无的黑烟如鬼魅般朝着茅长老消失的方向尾随而去。

这一切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人知dào

,只是,当她说话之时,柳义从心灵深处不由泛起一股寒意,打了个机灵。他不禁鬼使神差般地往大石那边看了看,然而毕竟距离太远,加上“飞璎”特殊的隐匿天赋,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发xiàn



……

二三个时辰之后,金色骷髅悬浮停在了一座无名荒岛之边沿上,此时距离那个“断肠沟”已在一二千里之外。无论是骷髅外面那一层黄色光罩还是元婴的本体都较之以前暗淡了许多。黄色小人一边急剧地喘气,一边扭头往后看了许久,再三确定后面没有追兵,才长嘘一口气,降下身形,将自己连同骷髅一起搁在了海边一高大巨形石柱中间的一块十余丈平坦处。

运用神识打量下周身,刚才为了逃命,他使用秘术连连施展瞬移之术,其神识下降到了结丹初期的程度,由于失去肉身、兼之使用过渡法力更是连结丹初期都不如。

虽然那个金色骷髅经过长年累月,已经被他炼制几乎成为其身体一部分的顶阶法器,驱使它以极慢之速行走和启动储物等最为简单的功能只要筑其期的修为便可,但若想再进一步发挥更好的效果以目前的神识和法力想维持起来是比较困难。…,

看来,得好好休息一下,恢复恢复了。

沉吟片刻之后,随即他双目一转,喃喃自语道:

“唉!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败得那么惨,全军覆灭不说,自己的肉身也被毁,看来是铁定回不了商会了。以后,即便是找到一个合适的躯体来夺舍,没有个二三百年的时间苦心修liàn

,是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不过幸运的是,自己与那些‘还魂虫’一起炼制了几百年的‘如意骷髅’不但拥有加速飞行的功能,而且还具备特殊的储物能力能容纳一定数量的储物装备;如此自己不独能够借此逃生,长年积累下来的身家也没有损失多少,商会起初交给老夫一大笔用于建设‘针鱼群岛’的物资和灵石还在手上。依靠这些东西,正好可以让我茅某人东山再起……”

“只是令人生疑的是,作为一帮唯利是图的海盗,照理说不会主动来惹如日中天的十二行商会,之前从未听说过‘飞鲨帮’和商会结下什么梁子。况且,无论是从人员的素质、高手的数量,事先的准bèi

,袭击的狠辣,还是火力的凶猛程度等情况看,都不像是海盗所为,难道是大津的某一庞大势力,发xiàn

了商会的不轨图谋果duàn

地出手了?……也罢,无论是何人所为,这些都与当下的老夫无关了……”

“此种现状若想恢复法力相当困难,也幸好老夫平时花了不少高阶灵石,随时都带着数量足够的‘回神丹’,可以在短期内将神识回复到结丹期顶峰修为,要不然能否安全回到陆地还真是个未知之数……”

说着,茅长老往金色骷髅注入一缕神识,一只黑色发亮的储物手镯赫然浮现在了自己面前;接着,茅长老双目一鼓,刷地从里面飞出一枚小指大小的绿色药丸,小嘴一张,将它吞入腹中,盘膝闭目,双手掐诀,专心养起神来。

而那个储物手镯则像动话一般,飞到了其头顶,继而再从上面徐徐下降,落在骷髅之上,将他的身子包围在其中。

约莫一刻功夫,他又睁开双眼,将神识注入手镯,依法刨制地拿出一颗如同之前的药丸置入口中……

如此足足过了半天,天色已变为漆黑黑一团,进入了黎明前的黑暗阶段。海面上秋风四起,巨浪涛天,拍打在荒岛岸边巨石,和风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茅长老的元婴及外面的那一层光罩正在柱石之上发出浊黄的亮光,加上他那盘膝捏诀之状,看起来显得相当诡异。

此时,茅长老吞下的“回神丹”也有四五十枚,这些价值不菲的灵药换回来的是他淡黄的整个身躯渐渐变成深黄。

他打量了下:自己的神识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已然回升至结丹后期,不由暗自赞叹那些“回神丹”的效用。

“若想用足用好金色骷髅的功能,神识最好恢复到结丹期顶峰的水准。依我看,这个荒岛方圆几百里之内的资源都极端贫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妖兽和药物,不会有那个修真会无缘无故地来此地的,正好能让我安心静养一段时日。”

想罢,茅长老从手镯中又拿出了一种圆润晶亮的红色药丸,置入口中,慢慢地嚼动起来……

正在这时,笼罩在光圈之内的他没有看到,漆黑的夜色之下,从远处海面贴着浪花吱溜地滑过一缕若有若无的黑烟,悄然无息来到荒岛,就在距离其一里左右的一巨大嶙峋怪石背风处,盘旋片刻,赫然形成一团箩筐大的黑雾,其中宫妆丽人的头影闪烁不定。…,

飞璎来自幽冥界,那一界的生灵绝大多数为魂魄状生物,他们之间互相竞争、互相撕杀,信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为天律。他们讲究实力为尊,为了实力的提高毫无亲友亲情可言。在那里,没有道路德、没有人伦,亲朋好友之间互相对抗、互相吞噬是常有之事。

由于其魂魄状的本体占多数,经过亿万年的发展,通过各种功法、秘术打击、毁坏、吞噬一个生灵的魂魄自然发展到了相当的高度。人界里面那些攻击、吞噬魂魄或神识的秘术根本不可能与之同日而语。

毕竟,这些都是那一界的基础功法和手段。例如:许多门派视之如珍宝,秘不外传的攻击神识秘术,在飞璎那一界那里只是各门派入门的技艺而已。

由于乾坤石属于上古三千大千世界之前便形成的宝物,本身就天生具备有“化实为虚,化虚为无”的功能,天然对魂魄类这一种半虚半实的生灵具有克制吞噬作用,所以其持有之人即便是修为要比对方低上几个层次,都可制服敌手。

自被柳义利用乾坤石吞噬部分身体之后,飞璎的修为从结丹期顶峰瞬间降到了筑基初期。吃了那么大亏,她不可能心甘,何况,幽冥界的许多生灵本就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可以这么说,你瞪了对方一眼,指不定便马上会被对方他抠下你的双目。同时,幽冥界的生灵还有一种特殊的天赋,那就是:只要自己接触吞噬到了对方的神魂,或者自己的神魂被对方吞噬一部分,就会产生一种特别的感应,即便是在千万里之外也会感觉得到。这就是那一界的基本法则——在习惯上,他们称之为“魂契”!结下“魂契”之后,双方往往不死不休,直到有其中一方被告吞噬湮灭为止。

第二百九十五章:彩虹岛

基于幽冥界生灵本身的天性,飞璎自然将柳义作为必杀的目标。在对方呆在云台门的那一段时日,她一直都在周边不停地徘徊,一方面展开一天十二时辰的不间断监视;一方躲在坟地、古墓等阴气浓郁之地吸取能量,恢复修为。

就在柳义天始闭关突pò

筑基期顶峰这一段时间,从自己的天赋里面了解了大致情况的飞璎见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以她目前的修为又不敢冒然潜入云台门里面,便按手上掌握的一些地图来到了七、八千里的群山——“古宫山”。因为传说中那里有很多的古墓,系一阴气充盈之地。飞璎想去那里倒不是搞什么深入古墓探险之类。毕竟每一座有价值的古墓都是机关重重,里面自然生长着许多不好惹的妖兽或僵尸,没有极高的修为或组成一个战斗力相当的团队任何人也不会傻冒到那种程度去独闯。

她此行的目的是想找一些被人开启过的废弃古墓,进入其中,吸收那里累积长达千万年的阴气。至于柳义那边,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他就是走得再远,凭着自己特有的天赋便会轻易感应到具体的位置,加上其本身具有的可怕的飞行速度,一下子就可追赶上。

也合该她遇上天大的好运。就在飞璎刚到古宫山的外围不久,便遇见两名结丹后期的散修正死命相搏,不久之后,一个肉身被毁,形同裸奔出来的元神让她逮了个正着,吞噬个一干二净;另一个也是属于重伤濒临死亡状态,随即在她施展几个手段之下也步了前者的后尘。凭着上述两者的能量,加上吸收了一些废弃古墓的阴气,三十来天功夫,竟然令飞璎恢复到了结丹中期的修为。

待其出关出来一感应,柳义已然离开云台门,到了大津数万里外的海上某地了。依着幽冥界生灵们对仇人不离不弃的性情,她施展出了魂魄类生物日行万里的天赋,不用几天时间便到了“断肠沟”。

而所有的这些,柳义自然都毫不知情。

飞璎初来当时,正是“飞鲨帮”埋伏起来,准bèi

袭击十二行商会船队之时。飞璎一看到那个阵势,知dào

自己又撞上大运了:这么多的人手和战舰,下一步必定是要发生一场大战,有大战死人就多,自然魂魄神识就会多。届时那些东西便是她饕餮大餐的绝佳材料!

果然,不久之后,十二行商会的舰队驰入海沟里面,随即中了埋伏,之后双方展开大战,死伤者无数。当然,鉴于在场的元婴期高手,飞璎不敢明目张胆在众人面前大肆吞噬那些魂魄和神识,只是以捷快无比的速度,一边隐藏起身形,一边飞绕在战场外围,偷偷地逮着吃。约莫半天功夫,倒也让她赚了个盆满钵满,吞噬个不亦乐乎。

当时,她一边愉悦地“吃”着那些东西,一边还恨恨地想着如何对付柳义,实现其复仇大计。虽然对方身上那个犀利得足以吞噬自己的身体的宝物一想起来便令之心惊肉跳,但事后她又想到了:

一个筑基期的小子能够认主的宝物至多也是个术器而已,就像他开始对付自己的那个法宝级别的“后天神光”,根本还认不了主。至于能够产生伤害的原因,应该是大津所谓正统门派里边自称的“至大至刚”,专门克制她们这种“阴邪”之物的武器。…,

然而,这种东西毕竟还会受到量级的限制,如果以后自己的修为进一步提高了,那么即便是拼着损失部分功力也要将它捣毁,继而吞掉他的血气和魂魄。

等到战事差不多,只有“飞鲨帮”这边的几大高手围着茅长老撕杀时,整个现场基本上已经没有留下什么魂魄和神识给她充当美味了。

正当她稍觉失望之时,突然见到茅长老的肉身被众高手击碎,其元婴施展瞬移逃遁远处。

若是一般情况,飞璎自然是追踪不到茅长老的元婴,只是在这之前,他施展出来的那些“还魂虫”之后便大不一样了——

那些虫子系他几百年用神识浸泡培养出来的生物,本就带有部分的神识。而且好死不死的,偏偏飞璎事前不巧又逮住了二三只给吞噬了。如此一来,茅长老的“味道”就让她彻底摸透了,与柳义无异,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摆脱不了飞璎的追踪。

元婴期级别的神识对于她来说具有莫大的吸引力。虽说对方的修为原本较之高的不止一星半点,可是一旦变成了形同裸奔的魂魄体状态,即便是带有护身宝物,她自信也能想到办法解决,进而吞噬掉他。

“短短半天的功夫,他的神识修为竟然恢复到了结丹后期!看来,这个茅长老除了肉身不保之外,他的那些储物装备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照此推断:那个金色骷髅,不但具有协助飞行的功能,还有携带储物装备的效用,而且防护的能力似乎也不弱。”

飞璎缩身于岩石的缝隙之中,贪婪无比的眼神盯着远处的黄色光罩,暗自思索道。

“莫说本宫现在的修为与之相差一个级别,与之交战能否取胜。以对方这样的情况来说,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如果他怕死或系一谨小慎微之人,根本不会和你交手,便放开手脚全力实施遁逃,自己不一定能紧随其后。一旦令他逃到大津大陆,到了哪一个事先已经准bèi

好的秘密洞府,布置下阵法,即便自己以后追踪至彼处,也会无可奈何。”

她一边垂涎欲滴地看着远处漆黑一团中透出的那一点黄光,一边心烦意乱地抓耳挠腮、冥思苦想远起来。想到心急之时,甚至飘身滑出几丈多远,恨不得张牙舞爪扑上去,将那个元婴生生吞下去;但一见到在夜色中放射出诡异黄光的金色骷髅,又不得不克制住心中的贪念,恋恋不舍地返回起初的藏身之地……

正在飞璎如颠似痴,反反复复地做出滑出去又返身而回的动作时,蓦地,“轰隆隆!……轰隆隆!……”,附近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声闷雷,如同万炮齐鸣,直将她的听觉都震得麻木;接着,“啪啦!……啪啦!……啪啦!……”,一连串的闪电如一道道耀眼的巨剑划破了重重黑幕,方圆几十里之内顿时亮如白昼。

天象风云顿变,吓得飞璎浑身瑟瑟发抖,钻进了岩石缝里,恨不得把整个身躯都挤入石头里去;天威之下,那边的茅长老也立马停止了运功,只以微弱的法力维持着金色骷髅防护罩的正常开启。

“哗啦啦!……”,片刻之后,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随即风随雨势,在漆黑的夜空中肆虐,仿佛世界末日的来临。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风停雨歇。此时,天已大亮,万里无云,蓝天如画。与之前的充满着荒芜气氛不同,岛屿周围的空中突的变得水、火灵气十分地充盈,令人心旷神怡。…,

上空中一轮秋日在东方的海面上喷薄而出随即冉冉升起,天幕上赫然出现了万道金光,海面上的浪花瞬间化为一片片重重叠叠的金色鱼鳞,如天一色,甚是状观。

突然,刷……刷……刷……,一阵阵急骤的穿梭声在海面上响起,如千万亿道利箭在破浪而行,之后,附近海面上竟然横跨出一道道色泽鲜艳的“彩虹”。

它们均有百余丈之长、一丈粗大,就像一座座五彩缤纷的拱桥相互连接在金色的海面上。

“彩虹箭!”乍然见到如此绚烂的景色,依然还在石缝里面的飞璎竟然失声惊喜轻叫起来。

原来,他们所在这个荒凉的海岛附近的修真者习惯上称之为“彩虹岛”。究其缘由,主要是该有一特殊的天象,每每七天之期,无论是春夏秋冬,天亮之前都会下起暴雨,而且均是一个多时辰左右,一旦天色发亮,其雨必定是如期而止。此刻之后,便会又万里无云,愈加令人惊奇的是:岛四围就会莫名的冒出浓郁的水、火灵气。

由于具有这个特性,每每七天之期的早上,这个地方千百年来都会吸引一种叫“七彩箭鱼”的低阶妖兽来到这里。

它们身长二尺、背长双翼、其嘴尖长如箭,其修为往往只有养形期初阶,相当于人类修真者的炼气期三层以下。

这种妖兽的体内含有水、火两种毒性,相互交集,反映到体表就变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因它们没有什么价值,而且数量众多,面对敌人就会一拥而上,遮天蔽日,所以即便是掌握这些情况的修真者也没有什么人来此地招惹它们,十分害pà

触碰这个霉头。

一到下雨时,这些“七彩箭鱼”就开始成群结队,从远处的海域出发赶往这里,到了之时正是太阳出来,水、火灵气产生之时,它们就会飞到空中,一般二三万只左右,互相结成彩虹状,吞吐这里的灵气,形成了此处一大奇观。

第二百九十六章:箭鱼行动

说来也怪,“彩虹岛”灵气出现时长为一个多时辰,刚好与下雨的时间相等。一旦灵气消散,“七彩箭鱼”便掉头不顾、迅速离开,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然而,这些“七彩箭鱼”的出现令一直苦于无法对付茅长老那个金色骷髅的飞璎看到了破敌的希望——

在“古宫山”干掉的那两名结丹后期的修真者的储物装备里面发xiàn

一个玉简,刚好有部分内容记载了这种“七彩箭鱼”的详实特性。

按资料上说,它们极为喜欢嗜食一种在海上生活的叫“香海鲸”的妖兽。这种妖兽十分地稀少,因为其修为一旦达到了炼形期,就会在体内结成一特别的香囊,浑身不可抑止地散发出一种迷人香味,更加要命的是,它们可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妖兽们的体质尤其是在灵气的吸纳方面。

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由于“香海鲸”们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只有比较强的水遁能力和隐匿能力,而后者只有在达到炼形期之后才慢慢形成、提高,所以在其渡过雷劫,有了香囊之时,往往成为众多妖兽追逐猎杀的目标,是它们一生中最为危险的阶段。也是缘于这个特性,造成了它们数量上的稀少。

对于结成香囊了的“香海鲸”,“七彩箭鱼”们也是不会放过,即便修为要低于许多,但它们往往成千上万,拥攒而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偏偏巧合的是,那个结丹后期的修真为了方便诱捕妖兽,千方百计得到了一头“香海鲸”的香囊,并用多种珍贵药物炼制成了更加有效果的“香鲸露”,而且还有三大瓶之多,可惜他还能运用得上便身陨魂灭了。

此时,乍然目睹上百万的“七彩箭鱼”,头脑灵光的飞璎当即就想到了利用那些“香鲸露”吸引它们去打破金色骷髅从而吞噬掉茅长老元婴的好办法……

在灵气涌出、“七彩箭鱼”组成数十道彩虹出现之时,光罩内的茅长老早已是瞧见个一清二楚、心知肚明,只是由于那些水、火灵气还远未达到他吸纳的浓度要求,箭鱼也是对他没有什么用处,遂置之不理,继xù

呆在光罩里面不停地提升修为。

与此同时,即便是有什么想法,对于这些数量惊人的低阶妖兽,作为失去了肉身的他更加不敢招惹。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自己与“七彩箭鱼”们倒也相安无事,期间有一些顽皮的脱离队伍在岛上到处乱飞,也好奇地飘移到他的光罩四周往里边瞅着,只是很快便受不了散发出来的那些阴厉和腐朽的味道,见鬼一样地迅速溜开了。

随着海面上的太阳升得越来越高,“彩虹岛”上的水、火灵气也渐渐稀薄,原先处于岛屿外围的“七彩箭鱼”组成的彩虹逐步消失,最后只剩下濒临岸边的不足十座之多。

虽说目前这些妖兽对茅长老来说是秋毫无犯,但是:卧榻之侧,还是不要另有人在旁边打着呼噜酣睡为好。目睹于此,他心中最后存余的一丝不快顿时渐渐消逝。

就在这时,一直紧张地在远处小心翼翼地运用隐匿天赋窥视的飞璎咬了咬牙,白净的脸上不可抑止地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随即黑雾一阵翻滚之后,其宫妆头影前面赫然出现了一拳大玉瓶和一张半尺长的青色符箓。

接着,飞璎红唇轻动,念念有词,黑雾愈演愈烈,不大一会儿功夫外人根本看不到了里面的景物,乍然一见,只是觉得有一丈方圆黑雾团在嶙峋的巨石笼罩弥漫,就是元婴期高手运用神识打探也不会知dào

里面有什么玄机。…,

突然,黑雾团无声地被割开了一道两尺长的口子,一道青风从里面吹拂出来,让人惊奇的是:这一股风虽然极为迅速,但悄无声息,其中竟然还携裹着一团两个苹果大小的黑雾。雾中依稀可见系一坨粘稠状的东西,青黄相间,隐隐闪烁出耀眼精光。

说实在话,青风初起之时,光罩里面闭目运功的茅长老凭着其过人的耳力,已然发觉,但是由于此时岛屿上灵气缺失的原因,天象已是风云再起、浪复拍岸,他认为那只是一些平常的海风而已,遂没有放在心上。

待其不足十丈之遥时,他心中不禁突然地打了个机灵!

毕竟,那一缕风太怪异、太不正常了。按说,无论是什么样的风,其行进的速度、声响、动静,随着时间和距离的推移都会产生强弱的变化,只是凡夫子们由于自身的听力不足以及心境的原因,感受不出它们的那些微妙的变化罢了。

在修真界,只要是拥有炼气期修为的便能够区分一二,对于茅长老如此高手就更不在话下。

“不对!那些风行走的速度非常匀称,吹了那么长的距离依然还是没有强弱弯化一分一毫,很显然,这不是自然之风能够做得到的!”

顿时,他再也顾不了在婴体内运功,急忙加倍神识往这边一扫:

“这一团黑雾……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好,里面有其它物品!岛屿上还隐藏有其它修真者,他们想出手袭击!……”

茅长老迅速地睁开双目,婴体上黄光一震,正待要驱使金色骷髅和婴体飞开,闪身躲避掉那一团黑雾的撞击。

“砰!……”

就在金色骷髅离开地面,眼看就要以近乎瞬移的速度离开之时。蓦然地,看似封闭的黑雾其内部爆出一声沉闷的声音,接着在茅长老惊愕的眼光中化为千万滴指大的“露水”,犹如箭雨一般朝着光罩疾射而来!

猝不及防之下,光罩上瞬时之间贴上了密密麻麻的“香鲸露”,让茅长老心里打抖的是,不知对方用上了什么特殊材料,那一滴滴的粘稠液竟然如生了根一般死死地贴在光罩之上,而且它们还在罩面上不断扩散开来,不到几息之间便将罩面包裹住,甚至还能渗透到里层去!

“不好,这是‘香鲸露’!正是‘七彩箭鱼’们最为喜欢的‘香鲸露’

……”

茅长老携着金色骷髅蓦然黄光一闪,紧接着整个光罩倏包围一下子消失不见,继而又如鬼魅一般飘浮在二十余丈之外的海面上,他刚想再次施展出瞬移的飞行法术,但是光罩上面的“香鲸露”已然散发了出去,此香的穿透力本就极为强烈而且速度非常之快,顿时传透了方圆之外……

“呜!……呜!……呜!……”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嗜其香如命“七彩箭鱼”根本没有想到会遇到如此好事,乍然见此,场中无数的“七彩箭鱼”们霎那间陷入了颠狂的状态,一个个仿佛吃足了春药一般发出欢快的呼啸声,盯大着一双双红眼如利箭一般从海面上、空中四面八方眼密密麻麻地围了上来。宽阔的海面上空中响起了刺耳的“海啸声”,令人头皮为之发麻。

“不妙,这帮畜牲好快的速度!!快闪……”

目睹于此,茅长老的呼吸似乎一下子停顿,但身经百战才走到今天的他自然不甘心就此陷在“七彩箭鱼”们的重围,受到这些妖兽的攻击。…,

“吼!……”

茅长老双目圆睁,大吼一声之后,连运法力,驱使着金色骷髅如无头苍蝇乱冲乱撞起来……

然而其瞬移之术固然够快速,可是它还没有达到“穿墙之术”这样的本事。更何况,就在瞬息之间,所有的“七彩箭鱼”都不要命地冲了上来,形成了一个方圆近两里的大彩球,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炫目非常。

“噗!……噗!……噗!……”

“吱哑!……吱哑!……吱哑!……”

开始之时,空中许多“七彩箭鱼”被光罩撞上,发出了一声声惨叫,随则刻血光四溅、粉身碎骨,光罩势如破竹一般在箭鱼群中穿梭。

但是,在行进不到半里之后,随着鱼群数量的增加,其速度变得越来越慢。一个个箭伸着锥状的尖嘴在光罩上吸食,就连那些黄光似乎都被它们吞噬进去,不到一刻功夫,罩面的颜色竟然变得愈来愈淡。

茅长老大惊,心下暗咐道:如若再这样下去,不独金色骷髅会毁于它们之手,就是自己的元婴也是难逃其厄。看来只是吞下那一枚能瞬时提升法力的丹药了。

当下,他不禁咬咬牙,拿出了一指大的黄色药丸,毫不犹豫地塞入小嘴里面。

顿时,哗啦啦,茅长老身上金光刺目。随即整个光罩也变得金黄一片,在远处乍然一看就有如金色的小太阳!

……

“嗖!……嗖!……嗖!……”

金色光罩突然间变得犀利无比,聚集为大圆球的“七彩箭鱼”们发出一声声凄厉地惨叫,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色通道赫然出现。

足足又过了一刻的功夫,茅长老终于冲出了“七彩箭鱼”们的重围,接着他又连续不停地来了几十下瞬移,出现在几百里外的海面上。

第二百九十七章:金沙岛(上)

天螺岛与其说是岛屿,不如说是一系群列岛。

她由几百个高出云端的大岛屿组成,方圆几千里,每一个岛屿都是灵气十足、水土丰厚。处于中间的那一座形如巨螺,高达万丈,面积足以与大津一个郡相媲美,其上驻有著名的大津海上门派——罗天门。

罗天门虽然在大津来说仅系中型的门派,战斗人员三十余万,但扼守住南边海上的南大门,位置相当重yào



同时,由于她还处于天脉大陆与南荒大陆交通要道上的主要节点,加上罗天门控zhì

着上百万里海域。物产十分丰富。

天螺列岛外围的附近,有一个叫金沙岛的地方,岛上人口达三十多万,修真者与凡人杂居,为方便贸易,罗天门将之作为开放开发区域,经过多年发展,已成为大津界一有名的修真物品集散地。

金沙岛之外的二千里处,空中秋日高悬,海上风平浪静,碧波万顷,空中御器飞行着三个年轻人。

其中一人身材和相貌均十分平常、一袭青衫,脚下踏着一青色的飞行板,正是参加考验任务不久的柳义。而与其同行的正是当初一起执行任务的齐戈,另一人则是他无意中在僵尸手下救了一命的方语纯。

柳义表情淡然,沉默无语,似乎在欣赏着脚下秋天的海景,又仿佛稍有不平之心事;而齐戈和方语纯则邈似十分地投缘,一边飞行,一边有说有笑,还不时暗中比较速度,看谁飞得更快一些。当然,齐戈的修为毕竟比对方高了两层,所以每一次均以其胜利而告终。

……

此时,距离“飞鲨帮”与十二行商会船队大战的时间已过二十多天。

本来,考lǜ

到双方实力的对比,天脉同盟交给程浩航和陆齐等人的任务是:运用各种方法手段将十二行商会的舰队阻拦或诱开一定的时日,待其接受考验任务的人员在针鱼群岛上开展对外大陆修真者的突袭行动完成后即可。

然而,程浩航和陆齐两人筹划以后认为:舰队之上有不少修真者,其指挥者还是一名元婴后期高手。如果仅是运用一些巧妙的手段阻挡或引诱对方不能如期到达针鱼群岛,他们不一定会上当,甚至会弄巧成拙。

只是他们本身力量有限,不可能应付如此多的强敌,所以便利用了陆齐在“天行”的优势,打算联合“飞鲨帮”的力量,运用其熟悉海战的优势,对十二行商会的舰队搞一个突然袭击,条件是如胜后所缴获的一切都归“飞鲨帮”所有。

结果在程浩航和罗云峰、陆齐等人的精心布置下,并运用上了水霹雳大阵将对方几乎一网打尽,更为重yào

的是:

十二行商会吃了个大亏,还不知dào

是谁下的手。毕竟即便是有了个别漏网之鱼回到其本部,也仅是说此事乃海盗所为而已。

这简直是等于没有说,因为:那一海域本就有多股海盗,不独实力凶悍,且隐藏相当的深,很难找到他们的老巢;况且,海盗这种职业,经常有捞过界的行为发生,像这区域,不时还有外海附近的海盗凭着超强的航行装备来打秋风。

“飞鲨帮”虽然付出不少的代价,但收获的更多。程浩航和陆齐由于随机应变、指挥有方、重创十二行商会,受到了天脉同盟的嘉奖,在各种珍贵丹药和众高手的帮zhù

下修为迅速突pò

,从此以后平步青云,此为后话。…,

与柳义和齐戈同来接受考验的其余两名筑基顶峰修真者,在战斗中的表现倒是相当地英勇,可惜运气差了一些,期间遇上对方的结丹高手,一名身陨,一名重伤。

末了,前者柳义出于谨慎考lǜ

,他竟然没有将歼灭死士的事情说出来,只是说对方潜入海底之后自己找了大半天也没有发xiàn

她的踪影。当然,即便如此,柳义和齐戈还是顺利通过了此次天脉同盟的考验。

葛含章那边的实情,事前出于关心对方的目的,两人互相交换了能够感应生死的本命灵符,所以就在柳义“断肠沟”一役后的第五天便收到了她的传息符,告知:

针鱼群岛一战相当激烈,自己还受到不大不小的内伤,接受考验的最后存活下来的不到四成。缘于保密,她也不好跟他说太多详情。

另外,由于师门有要事的原因,加上她刚刚突pò

至结丹期但又经lì

了一场大战,身体极需一段长时的静养,就不能与之相会了。

似乎有些牵肠挂肚,然而联系上了即又是重新的离别,对于柳义这个之前均是孤身一人,而今正式拥有了知心佳人的他产生了一种竟未体验过的愁绪和思情。从此,他的心中被深深地刻印上了一个挥之不去的倩影——

时而一袭黑袍以黑纱蒙面,只显露出清澈秀丽又充满睿智的目光;时一身男妆,透出一种世间少的英姿飒爽,天真灿漫……

事毕,柳义和参与大战的“飞鲨帮”等人,事后并没有再回“三尖岛”,而是远赴五千多里到了一个海盗们之前准bèi

的更加隐密的岛屿。

对于大战的结果,更加是出于海盗们豪爽的天性,就是在航行途中,他们也是天天在船上举办大宴,从早上喝到了晚上,就连那些水手和舵手们也轮班休整参与其中。

桌上的酒类系各种不知名的海上岛屿灵酒和烈酒,菜类除了各种现成的海味竟然还有不少柳义从未见识过的岛类山珍,令他大块朵颐、惊叹啧啧。

其中,海盗们有一道名菜激起了他很大的胃口,那就是——“金沙鱼”。

这种海鱼生长于深海之下的金沙地带中,成年的有三尺来长、大腿一般粗大,全身的鳞甲呈金黄色,肉质结实细腻,大多为养形期的妖兽。其肉无论是蒸、煎、炒、炖后均十分鲜美,且发出一种莫名的香味,入口之后香气萦绕。甚至海盗们配上特制的香料和酱料,将金沙鱼之肉切成薄片还可以生吃,不独毫无一丝的腥味,而且肉质清脆、更加鲜美,令人回味无穷、舌尖大爽。

如此佳肴之下,柳义自然不吝啬地拿出些许“风刀子”,与众人一起饮酬享用。

自战后,除了睡觉和上厕所之外,齐戈和方语纯这俩人便如跟屁虫一般与柳义形影不离,除了探讨修liàn

心得就是不知怠倦地讲述各种奇闻异事、谈天说地。由于船上人多嘈杂,根本没有条件让柳义这种级别的人享用具有防护阵法的房间进行修liàn

,抱着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想法,所以柳义也顺水推舟乐得与他们打成了一片。

令他想不到的是,齐戈和方语纯也是嗜酒之人。尤其是后者,不但随身带着大量的各种名贵灵酒,而且在受伤还未痊愈闲聊没事之时就着一些炒熟的红海豆频频开饮,加上年龄相仿和修为相近,不啻于让柳义从他们身上找到了多年未会的酒友加兄弟——孟三立的感觉。…,

自七、八年前,自己从家里出来闯荡修真界以来,他就与这个儿时的好友没有见过了,包括伍凤、伍天两兄弟。

虽说在他的请求下,他们还有家人都到了南郡的儒门,接受其势力的羽翼,而且在今年他还从方阳明的传息符那里知dào

了三人均已突pò

了先天的消息,但是多年孤孤单单的修liàn

和见识到了修真界的残酷无情之后,令柳义了解到:在这一界里面,人与人之间的友谊,其可贵和稀缺之处堪比稀罕之宝物,理应倍加珍惜!

第一次见识到了“风刀子”的犀利和功能,两人遂赞不绝口,虽然他们的酒量尚不及柳义的三成,依然天天哭着喊着要求要喝。

期间,还有一人对他的那些“风刀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就是“飞鲨帮”的副帮主罗云峰。

此人虽贵为五大副帮主之一,修为达结丹期顶峰,又精于炼丹、制符、布阵,但为人相当和蔼,对待部下无论修为如何、有无特长均表现出巨大的亲和力。

就说这每天的宴会,他居然做到了每一条船、每一桌都巡走一遍,席间也是屡屡举杯相邀、谈笑风生。至柳义他们那一桌,缘于前者和齐戈系程浩航、陆齐带来的“手下”,席间杯觥交错更是盘桓许久,对两人赞颂有加,连连称少年英雄,并有意无意地表现出自己高超的炼丹理论和手法,同时还表示如他们有炼丹方面的难题,可以找自己帮zhù

云云。

至于其酒量,也是相当惊人,柳义的法力修为层次虽与结丹期还有较大差距,但五行全修加上炼体修为实力已堪比结丹期,饮用一般灵酒的酒量可自信令在这一层的许多人当中望尘莫及,然而见到罗云峰竟然在他的面前含笑连连仰头喝下五、六个小杯的“风刀子”之后就震撼无比了。

期间,罗云峰还提出自己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此物,而喝了数杯之后发xiàn

对于自己修为有相当助益。表示可以拿出数目不少的灵石或等值宝物甚至是助其炼制突pò

修为的丹药交换“风刀子”的想法,但是出于种种考lǜ

,柳义以自己存货也不多的理由加以惋拒。

第二百九十八章:金沙岛(中)

当然,对于罗云峰的请求,为人已学会相当世故的柳义并没有把话说死,只是说由于“风刀子”仅在极远处的大漠生产且数量稀少,自己也是花了不少的代价和种种特殊途径才寻找到少量供自己使用,如若今后有机会拥有更多之时定会亲自送上门给对方。

为此两人还留下了相互联系的传息符。

但自那一次酒席以后,柳义可不敢再当着众人之面得yì

洋洋地从储物手镯里面拿出“风刀子”来喝了。

随后,柳义随众人来到了“飞鲨帮”那个隐密的岛屿,在那里闭关休息了几天。就在那一段时间,他的下丹田处传来了法力萌动的征兆——

那些业已转为浓浓液体的法力本来按着太阳东升西落的模式缓缓运转着,可是有时却意wài

的停止下来。其时不长,少则一个霎那,多则二、三个。按功法秘术上的说明和前段时间葛含章根据亲身体验所跟他的讲述,他知dào

,这是修为准bèi

突pò

筑基期进而凝丹的应兆。

柳义为此兴奋不已,自己今年年仅二十五,如能突pò

成功,在大津修真界来说虽说还比不上葛含章这种惊才绝艳的人物,但也说得上中上之材了。

记得当初探测到自己五行仙根俱全且一律为五级等级之时,还真不知修真之路能走多远。而目下如此佳绩,固然是幸运地得到了那个“乾坤石”,大大改变了修真的环境和时间,使法力飞速提升;也和自己坚忍不拔、敢于冒险、不畏强敌等方面有莫大关联。如果一个修真者生性懦弱、畏首畏尾、甘于现状、不思进取,那么,即便是他拥有“乾坤石”这种逆天宝物,其作用也不会如此之大,毕竟,动辄上亿灵石的胃口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喂饱”的。

然而认真思量过来,柳义又不得不给自己火热澎湃不已的心情狠狠淋上了一盆冷水——

对于这一阶段历程,修真秘术上说得很清楚:由于结丹者乃系体内法力由气而光的质的飞跃,最初步地触动到了最基本的天地法则的范畴,至此,即使是修真者各种外部的条件已达百分之百,但其成功率就绝对地跟各人的仙根等级有莫大关联。

所谓:“修真者各种外部条件”,简单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三个大的方面因素。

“天时”,指冥冥之中修真者个人性命的运数与整个宇宙乾坤运行法则在某一时间上产生的特殊关系——

无论是什么人,在不同的时间,其身心、气运和精神状态、情绪变化绝对在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状态和反映,如是负面能量,凡人体会到的仅不是很明显的“差之厘毫”而已,然而在修真者看来尤其是突pò

之时那可是惊心动魄、如水入滚油,“谬之千里”决定成败。

可是“好天时”这种东西对修真者来说实jì

上是可遇而不可求。例如,以对许多五行功法修liàn

者来说具有绝佳突pò

机会的“五星连珠”这种天文异象,要足足五百四十年才出现一次;至于效果更好的“七政齐天”,也就太阳和月亮以及金、木、水、火、土五星连串在一条线上,则需yào

更长久的时间。

即便是经过多方努力,事实上大多数的天时所给人们带来的正能量只有一、二成左右。

“地利”,主要指修真者突pò

时所处地方的环境和灵气结构特点——…,

好的“地利”可以对“好天时”具有一定的增强作用;对不好的反具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化不利为有利。

同时,人们对它的选择性和能动性比天时多一点,比如许多修真门派就是占据了三山五岳、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等处风水吉壤,至于那些散修也是想尽办法去找那些灵气充足的地方来筑建自己的洞府,所以俗话说:“天时不如地利”。前段时间葛含章之所以突pò

成功,除了她自身高超的仙根等级以外,也是和云雾山庄给他们留下的那个灵气盎然的大雪山秘地有莫大关系。

可是,对于许多修真者来说,很多灵天秘地都已有主,即便是在同一门派,选择到了一灵地,那个灵气的源头——“灵穴”一般也都被最有权势之人独占或作为公用之地分解灵气,其余的人则按修为和地位的高低享shòu

不同层次和级别的洞府。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修真者要突pò

的功法与所处的地方的灵气相适应才行,若不然不独无益而且还有大大的害处。如果一个地方的水灵气十分充足,一个人欲在此地突pò

,那么他修liàn

的功法最好是水属性,因为其性质本就是相同的;其次是木的,因水生木而得益,不过其正能量会在这个过程中消耗一部分。

至于其它属性的都不怎么好,如金和土,一个去生水、一个去克制水,造成的结果是自身法力的消耗,使突pò

不能成功;如果是属火的,那么由于受到水灵气的克制还有坏处。

大雪山秘地属水,含有极为充足的水和冰灵气,葛含章正是在一定程度上凭借它使自己的水属性功法结丹功成。

所以,经过努力,“地利”能给人们带来的正能量最多也只有三、四成左右。

“人和”,主要指修真者本身的仙根级别,及突pò

时所修liàn

的功法秘术、法力状况,准bèi

的特殊丹药和物品包括各种天材地宝、炼制的宝物、阵法等,还有自身可控的体能、精神状态等等——

从理论上说,这些东西都可凭着修真者的努力可以拥有,像柳义无意中在沙丘大漠中找到的那个“幽火龙草”及配合各种灵药炼制出来的丹药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从实践上看,由于各种纷争和条件的限制,及由于它们的稀缺性,普通的修真者至多能用到四、五成。

终上所述,这些外在的因素加起来让修真者突pò

的机率只有半成左右,可以说不是很高。但是缘于人们对长生的向往和实力的渴望,即能增加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机率,也足以令人们你争我夺、互相杀戳了。

归根结底,修真者在突pò

时的机率主要还是看一个人的仙根级别,如是十级也就是传说中“极品仙根”,则能无视突pò

上的瓶颈,当然这一类人也是极少极少,数千年都不会出一个。如是七至九品的“天仙根”,本身就具有七至九成的机率,在上述能量的帮zhù

下,也能很快突pò

。所以,拥有此类仙根品级的人,往往是各大门派争抢的对象。

至于柳义,其本身的仙根品级是五级,属于四至六品“地仙根”里面的中等,即便是加上上述的各种条件和乾坤石的功用,突pò

的机率仅为五成多一点,说实在话,他前两者的突pò

系凭了天大的好运,只是这一次的上天还会如此倦恋他吗?…,

如在柳义乃是一心志坚定之人,他已经打定主意,便是五成多的机率,一次不成二次,二次不成三……,一直到成功为止!

当然,在此之前还有许多事情让他去准bèi

,据说那个以“幽火龙草”为主药炼制出来的“火龙丹”,对于火属性修真者来说,大大地提升结丹期的成功率。当然这里所说的“大大”的意思,从总体来说不及半成,但也是显得弥足珍贵了。

况且之前,根据炼体功突pò

的顺序,他也是需yào

以火属性的功法来进入第三层,才有利于下一步的修liàn



本来,柳义他也是从《火灵散人丹方集粹》和《初中级灵药本草大鉴》那里知dào

了“幽火龙草”的特征,可是显然火灵真人也是听人说的,不说“火龙丹”的秘方,就是灵草的本体真容,他也是没有见过。

巧合的是,他在百艺山拍卖场拍下的《火魂秘笈》,里面主要的内容是讲述各种精魂这一类天材地宝的,然而所论述的服用、利用和化解的各种方法配合有种种丹方,“火龙丹”的秘方正在其中。

而它本来的功用就是协同各种丹药来服用火精之魂的,虽然还达不到最终解决存留于丹田的那个精魂的目的,但与用于自己突pò

到结丹期的功用并没有什么矛盾。

对照丹方,柳义发xiàn

:若炼成“火龙丹”,除了“幽火龙草”这个主材料,还必须有三大辅助材料——那就是“赤海胆”、“玄紫参”和“艳焰籽”,还有许许多多的灵药。

上述的灵药在一般普通修真坊市或拍卖场所都有得卖,但是三大辅助材料在修真界本来也是属于非常稀缺之物,欲想通过平常的途径比较难以找得到了。

“赤海胆”的产地就在海上,陆地上的大津修真界里面相当少见。当他听说附近就有“金沙岛”这么一个有名的修真物品集散地,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此地走一趟。

而齐戈是想通过设这里的传送阵转回师门,同时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海上交yì

大岛;方语纯据说是欲到此地购置一些特殊的材料。所以,三人自然又结伴同行、走到了一起来。

第二百九十九章:金沙岛(下)

至于凭借自己目前的炼丹水平还远不能炼制“火龙丹”的问题,他已经计划好了:

待其找足了三大辅助材料和应有配药之后,可以偿试去找丹尘子来炼制。毕竟到目前为止,按葛含章给予的机密信息,除了他,柳义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谁推荐自己参加这个天脉同盟的考验任务。

实在不行,再法其它办法,如找其它合适的炼丹高手帮zhù

,他坚信:在大津修真界,只要肯出足够数量的灵石,这个技术活应该还是会有人乐意来接手的。

一直没有停留地飞行了小半天功夫,时为中午,一路无事,三人来到了“金沙岛”的外围——“沉沙群岛”。从地图座标上他们所认识的群岛此时在眼中只是一颗颗洒落在大海上的碧翠绿点。

目睹于此,赶在两人前面足足有百丈之远的齐戈眼神顿时一亮,随即喜出望外,右手遥指前下方,如释重负地回过来,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大声嚷嚷起来:

“……哈哈!兄弟们,看……那边……‘沉沙群岛’!……终于到啦,天啊,飞了大半天,可真是累死人了!”

说罢,他停下身形,双手叉腰,微微喘气不已。

“是真的,陈兄,你看,这些小岛屿从远处看都是呈着规则的弧形线往对面环绕,海水明鲜一边是黄色,一边是蓝色……”

齐戈说话之间,两人随之而至,方语纯将神识注入脚下的那张叶形的飞形术器,刹住身形,对着柳义说道。

由于三人均是第一次来“金沙岛”,虽说有地图指引,可是由于人在高空,海面上的秋风时而轻缓、时而急骤、时而凌乱不堪,令他们在运用法力驱使飞行的同时还不得不分心应付,加上一路来时沿途上有不少群岛,到了八、九成的路程之后,齐戈和方语两人便有些不耐烦了,一见到出现了成形成列的岛屿便降下身形,以至闹出了几次乌龙。

“看来这一次是没有错的了,我们下去吧。”柳义神识微微一动,遂以极为肯定的口吻跟两人说道。

……

这里距离“金沙列岛”的中心位置还有一千里左右。“沉沙群岛”之内人们称之为“内金沙”,之外称之为“外金沙”,处天罗门势力范围的分界线。

说起这些群岛名称的由来,从空中俯瞰,便可一览无遗、心领神会,极为震憾出彩地表现在人们的面前——

这方圆上千里的地方被一圈圈星罗棋布、形态各异的小岛屿与外面的海域隔开,虽然同处于天上的一片蓝天,但是其海水却是鲜明反差,成为一内一外两个截然不同世界:

外面的惊涛四起、浊浪排空;里边的微风习习、波澜不惊。外围的海面上的海一片黄浊,泥沙滚滚,其间夹杂着许多细小亮丽的星星点点,不时透出海外、金光闪闪。

如果有过淘金经验的人一看便知:这些黄色泥沙里面足以淘出一定成色的金子。往远处一看,其源头竟是不知几千里之外的二条洋流携带着大量的泥沙宛延伸展而来,乍然一望有如两只宽阔无比的黄龙。

令人惊奇的是,这些黄浊无比的洋流一旦冲过了那些小岛之后,不知为何竟然发生了明显变化,似乎小岛们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普通泥沙和一切浊物都往海水之下迅速积淀起来,只留下清澈无比的洋流以及里面无数晶莹剔透、金光耀目的金砂缓缓流入内海。由于内海那里风平浪静,那些金砂才又慢慢地往下沉去。…,

“沉沙群岛”的名称由此得来。由于它们的海下存zài

大量的金砂,同时群岛周围又繁育生长着种种丰富的生物,吸引了无数的“金沙鱼”来到这里栖息繁衍。

几千年以来,罗天门一直将该地作为传统的势力范围,缘于其强dà

,外人根本没有办法染指。

他们对此处进行了严格的管理,禁止一切不经允许人员来这里捕鱼和淘金,否则格杀勿论,加上长期实行了开发与保护并举的有效措施,多年来“沉沙群岛”一直是举巨闻名的渔场和黄金产地,为门派带来不菲的收益。

近年来,新鲜“金沙鱼”肉的价格竟然攀升至一块灵石五斤之多,惹来许多眼红的散修和门派想尽办法,不时偷偷潜入海底窃捕,罗天门不得不出重手加强警戒予以保护,据称他们竟然派了三名元婴的长老来此地管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罗天门规定:无论是任何人,在“沉沙群岛”的范围之内一律严禁在空中飞行或海中潜水。

三人一路飞到了这里,法力消耗不少,身体也有些累了,加上他们绝对不敢去违反罗天门的禁令,便选择停在群岛里面一座看起来很象是一只巨龟的岛屿上空。

“这一带就是此岛最为宽大,看它的形状,恐怕就是地图上所说的‘金龟岛’,其上就建有罗天门的‘落云台’。”齐戈一边缓缓降下身形,一边瞅着下面说道。

“沉沙群岛”岛屿众多,用途不一,大多数是罗天门管理的渔民和淘金工的驻地,有一些还是金沙鱼仓库地或金库地,还有的上面建有战斗人员的营房。这些地方有些是禁止外人进入的,有些上面根本就没有建设通航码头。

理所当然,只有少数符合条件的岛屿才开发为交yì

之地,配有通航码头,也只有那里才会设有所谓的“落云台”,其意即是飞行而来的修真者从空中降落之处。

听齐戈这么一说,柳义不禁用神识往下一扫,只见中间的“龟背”那里有一不小的广场,其边上南北相对各耸立着一般高大的白色巨石,北边的上书三个金黄色大字——“金鱼岛”,南边的写着“落云台”,便点点头,与二人慢慢降下身形。

齐戈在三人中显得最为兴奋,本身作为吃货的他对于在船上曾经吃过的金沙鱼一回想起来更是大流口水,只是由于它们对于“飞鲨帮”的人来说也是属于稀奇之物,在那里他们仅是受招待那么两三次,而且数量也不算多,根本不能令人敞开肚皮大吃,他们在飞行的途中已经商量妥当:

到了“沉沙群岛”,别的事不急着去操心,先找一个好一点的酒店,来一个金沙鱼全宴,再配上本地特制的“金沙酒”,美美地吃上一餐。

看来“金沙岛”的人气还是比较旺盛,就说这个“金龟岛”的“落云台”,从外地赶来的修真者还是不少,仅仅在短短时间之内,除了柳义他们,还有几拔人飞行到了这里。

在下降将至地面之时,兴许是双方都过于急速,齐戈的光罩还与一修为差不多的身穿着黄裳的丑陋大汉不小心挤撞在一起,大汉还不甘心地怒目相视,只是似乎是见双方的实力差不多,而且对方有三个人,估计当场发作起来根本讨不了什么便宜,这才收了飞行器一边嘀咕着,一边大步往外急走。在此之前他还屡次恨恨地盯着柳义三人,仿佛欲将他们的相貌都一丝不差地记在心上。…,

目睹于此,齐戈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暗中拽紧拳头,同时冷笑连连,不时瞥向大汉的目光也稍显轻蔑之色。

“各位客官,你们是第一次来‘金沙岛’的吧,要不要请一个向导?要知dào

,此地地形复杂、岛多船多,有诸多禁制,没有了向导简直寸步难行……”

“金沙鱼,上等的金沙鱼!本店秉承千年手艺,拥有整个群岛独一无二的烹饪秘方,物美价廉、配有酒水、童叟无欺,请,楼上请!……”

“来喽,大家快来住店喽!本客栈的客房全为临海景房,房间开阔、装修豪华,敞亮整洁、一尘不染,包吃包住、价格优惠,快来,快来啊!!……”

……

一出广场,走过一条大街道,当即便有二、三十人迎面而来,不外是一些什么酒楼、客栈还有向导之类的,前来拉客什么的。可是,让人奇怪的是,他们拉客的对象都是一些年轻人,那些修为在结丹期以上,或是比较上年纪的,均没有什么人上去招乎。

“酒香不怕巷子深”,真zhèng

千年老店不会派人来做此等掉价的活计,只有那些没有什么底蕴、手艺较差甚至是想专门以次充好、坑蒙拐骗、带有明显的“宰客”性质才表现如此的热情。待客人一入瓮中,无论环境质量还是服wù

质量普普通通,而且其价格往往是别家的数十倍甚至是上百倍。

当然,这些人敢于这么做大多有一定的小背景,只是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们一般只将下手的范围限定在外地且修为在筑基期以下的人身上。过后,这些人即便知dào

吃了亏,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些简单低劣的行径对于柳义和方语纯这种长期以来一直是行走江湖的人来说自然是无所作为,然而令柳义感觉到惊讶的是:

齐戈虽说其修为和战力在同阶中也是属于楚翘,但平时似乎很少出门,对于那些自称为“千年手艺”酒楼的那些人竟然傻乎地上前答腔,说不到几句,便让对方三人死死拽住,往街旁的一条小巷拉去,幸而柳义与方语纯及时上去解围才得以安然脱身。

第三百章:沉沙一绝

末了,已在“飞鲨帮”从事多年海盗的方语纯还与两人说了个事情,据那些经常来“金鱼岛”的海盗们所说的——

一些无良的酒楼甚至以一种与金沙鱼长得有些类似的深海鲨鱼经过特定的加工之后以假乱真。这种鱼本身没有鳞甲,个头较之要大上许多,无论是肉质所含有的灵气还是味道,与金沙鱼相对一个是地上一个是天上。

由于它们根本没有香味,之前都是酒楼请人用一些药草经过秘方熬出的药膏涂抹上去制造出的一种假象,届时即使是客人们吃出来了,没有办法说得清,他们也会百般抵赖。据海盗们说,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也有一些精明的修真者怀疑那些酒楼有可能在真假的问题做手脚,提出要至厨房里面观看厨子当场宰杀和加工金沙鱼的全程,大都被掌柜的以“厨房重地,外人禁入”的理由加以拒绝。

那些敢开这样的酒楼的人,自然多多少少都与天罗门有一定关系,甚至是“沉沙群岛”的那些管理人员所开的,上当受骗之后,客人们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只能暗叹吃亏,就当是化财消灾了事。

方语纯的这一番话,无异于在盛着山珍海味的盘子里面发xiàn

了一只绿头苍蝇,令柳义和齐戈的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之前被勾起来的无穷食欲也变得淡然许多。

“……不过话说回来,呵呵!二位也不要如此灰心,‘沉沙群岛’上虽说假货横行,但真货也是不少,只要我们不受那些不良商家蛊惑,炼就一双火眼金睛,在这些天里面一遂大快朵颐地享用金沙鱼的心愿还是比较靠谱的想法。”

瞅着柳义两人有些垂头丧气的表情,方语纯不由一乐,笑呵呵地说道。

最后,在他的提议之下,三人最后还是采取了一个最简单、最古老的办法:到酒楼林立的街道走一趟,先看看哪里的客人比较多,通过对相关物品进行实地考察一番,再行决定就餐之地。自然,最好是找到食宿一体的地方,如此就不会那样费心走来走去了。

“金龟岛”的面积在“沉沙群岛”也是位于前十的,即罗天门人所称的“十大交yì

港口”,来往人员多、货物多,街上的酒楼众多,在他们足足走了有两刻的功夫后,主动在门口拉客的酒店越来越少,但是在里面就食的客人反而愈来愈愈多,看来来此地的修真者并非都是如齐戈那么一般地缺少江湖经验。

不知是他们的运气不好,还是来“金龟岛”的客人太多,他们一直都找不到心中认为比较理想的合适的地方,不说是食宿一体,就是单纯提供酒菜的酒店、酒楼也是人满为患、热闹非凡,三人基本上连一个落脚之处都没有发xiàn



“咦!二位,你们看这个……对!……就是那一条小巷……右边的那一家酒楼……看来应该不错……”

走着走着,柳义突然发xiàn

右边小巷里面一百余丈处有一酒楼,虽然非常地不起眼,但门口上斜插着一条金边杏黄旗,上书朱砂色的“沉沙一绝”四个大字,其旗面已是相当的古老,只是字迹依旧十分清晰,且笔力之遒劲和高雅实非常人能所为。整个酒楼的外表虽然看起来十分普通,但却向外透一股独特的精气和神韵,惊愕之下,遂运用神识粗略往那边一扫——

咦,那一面古老的店旗似乎还是一少见的法器,只是因岁月年久蒙尘太多,才显得有些老旧不堪。即便其位置比较偏僻,里面居然还有不少吃客,而且每一桌上的人都不多,但是除了几个菜之外上面都放着一两大壶的酒水,空桌子不少,看来他们都是好酒的常客。…,

根据经验,凡一地方的酒楼,只要有这些好酒的“酒鬼”们光顾,它们的菜色都不会太差的……

三人走至跟前,一看,此地座西向东,其大门和门楼均用铁木制成,观察磨损程度没有上千年怕也有七、八百年,门楼前的匾额上用青碧色的墨迹书写“灵山回味”四个大字,青碧欲滴,乍看之下仿佛如刚刚写上去的一般。

如果说他们方才见到的那一面店旗上所写的“沉沙一绝”还不算太过份,显然,这个“灵山回味”的口气是大过天了,不说灵山那里居住的佛祖和菩萨、罗汉们到底吃不吃荤,即便是吃了的那些成佛作祖之人是否还贪恋如此低级的一界的人间美味可是不怎么说得过去了。

酒楼分三成,不算太大,一楼大堂放置着十余张桌子,有客人的仅占了五成左右。

三人一迈入其中,便觉金沙鱼特有的香气扑鼻而来,四顾一看,里面的器俱包括柜台、楼梯大都为铁木所制,显得异常沉实,它们的年份与外面的门楼一般,看起来黑黝黝的相当光滑。

一见三人进来,正在十丈年约三旬的胖大伙计迅速将手中的白巾往肥大的脖子一挂,随即迎上前来,笑呵呵说道:

“回味酒楼欢迎各位客官,只是本店有几件事必须声明:第一、我们仅出售与金沙鱼有关的菜肴,且按只而论,也就是说客人可至我们的鱼库里面观看并选择,之后本店按你们的要求进行加工,价钱是以毛料来算,二块灵石五斤,普通配菜不收费;第二、本店一天十二个时辰均保持营运,但就餐的桌子每二个时辰要收一块灵石;第三、本店共分三层,二、三楼的全部能见到海景,其中三楼不但可看到整个西湾的美景,到了傍晚还可以观赏‘金龟岛’特有的景观——金色西天,不过二、三楼分别是要多收取三个或六个灵石的额外费用。第四、无论何人就食需等待一个半时辰,这是因为金沙鱼的加工比较繁琐,为保证菜肴质量,在本店就食的客人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务必不得催促。”

“以上所说,为本店的不二价,各位客官如果愿意接受,那就去选好位置;如觉得不可行或者不合适,那就另谋它处好了,本店也不会强留……”

听完他这么一说,齐戈与方语纯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这个酒楼也贵得太离谱了!

市场上公开所出卖的金沙鱼肉才一块灵石五斤,这里整整高出了一倍,而且还是按毛料来计。

要知dào

一条金沙鱼重约五十斤,去了鳞甲、内脏、骨关什么的可是一半的重量不到。

虽说凡是每一酒店都应该有收取加工费的说法,但是这个自称是连灵山的圣人都回味无穷的酒楼真能值这般多的灵石吗?

况且,一个半时辰的等待时间也太长了。

柳义默不出声,只是打量着大厅中的食客和其桌上的菜肴,只见每一桌大多是三、五个人,有的甚至只有一、二个,年龄均四、五旬以上,吃相表现得相当地入迷和陶醉,不时还举起酒杯美美地喝上一口……

其桌上菜盘,大多系一些或蒸或煮或煎的金沙鱼肉,也有一片片鱼生,另外是一些什么鱼肠、鱼肚、鱼肝的焖件。

甚至,还有一碟碟油炸的鱼鳍、鱼鳞、鱼骨、鱼尾等,显然系金沙鱼加工后剩的下脚料,如黄金一般金黄,似乎味道也不错,食客们吃得津津有味毫不闲弃,“嘎吱……嘎吱”的清脆咀嚼声不绝于耳………,

两人见此异状,也举棋不定起来,遂将含有咨询的目光看向柳义。很显然,这些天来,后者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

“……嗯!……好!……既然陈兄拿定了主意,那我们也懒得再去别处,就偿偿贵店这里的‘沉沙一绝’好了,此次的一切费用由小弟做东,不烦劳两位兄弟出手。”待见柳义点头,齐戈沉吟一下,便豪爽地表态,接着他又对胖伙计说道: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在下也是希望你们酒店做出来的菜色最好跟你们的招牌一般货真价实、物有所值,才对得起我们如此般白花花的灵石。”

“客官是外地人,自然还没有体验到我们‘灵山回味’的信誉,待用过菜肴之后便知晓一二了。”

胖伙计没有作过多解释,又含笑对着齐戈说道:

“不知三位客官想到何处就座?”

“……啊!陈兄、方兄……你们看……”,齐戈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迟疑不定地纳纳言语。

“哈哈!既然齐兄如此大方,也难得陈兄有如此雅兴,我们三人不如移步到三楼如何?”方语纯与柳义对视一下之后,遂不怀好意地看着齐戈怪声说道……

起初,三人进入酒店之时,酒店柜台里面正站着一位年轻女子。她一身绿衣,模样在二十岁上下,中等身材,长得水灵清秀,与其它伙计不同,此人竟然系一修真者,修为在炼气八层左右,正脆声地指使着另外的三、四个伙计令他们陀锣般地奔走不停,招乎客人。

见到柳义三人,她的秀眸中不由露出了惊讶的目光,微低下头喃喃自语道:“本店可一直都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熟客才来光顾的,此三人年纪轻轻,听其口音明显又是外乡之人,他们如何怎会知来我们这里?……”

第三百零一章:金沙王

酒楼的地址正位于“金龟岛”腰中间部分,据当地人所说,整个岛屿就有如一只在海面上由南而北凫水而行的大金龟。不大一会儿功夫,柳义他们已至了三楼,一看,果然是是好风景——

双目眺望之不远处即是当地人口中开阔的“西湾”。金龟正在游动左侧身的两足,微几天伸出,形成左右两个短弧,将金黄色的海水掬在中间,其时适好为中秋,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清爽的秋风吹拂而过,波光粼粼,令人心胸开拓、神清气爽。

三人原本以为三楼人多嘈杂,还打算进入包箱里面图个清静,但发xiàn

大厅与一楼的摆设不同,中间那里空出了一大块地方,周围环绕着不到十张桌子,并没有什么人,显得极为空旷。

整个三楼仅是在入门处的两边站立着两个精壮的伙计,与刚才的胖子一样,他们的手指关节异常粗大,看来都是长期炼体之人,修为在先天初期。

而在西北边的角落那里还有一台坐着三名老者,以一黑衣劲装的六旬老人为上首,此人身材高大、面色黝黑、双眸精光四射,正对海湾。

其余两人年纪相仿,分坐左右,不过却是峨冠长袍、面目清铄,留着三缕长须,乍的一看,十分儒雅。

他们正慢条斯理地一边享用美食,一边酌酒谈心,不时还发出轻笑声,看样子是无话不谈、极为惬意。

只是他们的修为柳义竟然看不出深浅,眯眼一打量欲观察其头上的光柱情状,只见白芒芒一片,很显然,三老者之修为当在结丹期之上,而且不想令修为比他们低之人看出深浅,故yì

运用一定的秘术将其掩饰,显得高深莫测。

让柳义狐疑的是,那个劲装黑衣老者看起来就像个渔翁,可是竟然坐在上首,而那俩仙风道骨的人对他毕恭毕敬。

见三人上来,他们不由自主地瞥眼看下,遂不再理采自顾埋下头来不时杯觥交错、喝酒作乐。

由于柳义他们来此地的目的纯粹是为了金沙鱼味道和风景的瑰丽,为了更好的视觉感受和清新空气,选择在了一张临近窗口的桌子围桌坐下。

谁知他们一坐定,那个胖大伙计又从楼下走至身边,眉开眼笑地躬身说道:“客官,由于客人太多,加上金沙鱼货源短缺,目下,本酒楼只有金沙王,普通的金沙鱼其存货均已告罄,价格系后者的一倍灵石,不知客官意下如何?”

“一倍的灵石?……”,齐戈顿时结舌,不禁看了看柳义,发xiàn

后者依旧是含笑点头,遂道:

“……啊!……好!!……那就金沙王好了……”

说罢,便随同胖伙计去鱼库那里挑选金沙鱼去了。因为,从“飞鲨帮”那几天举行的宴会他便知晓,金沙王即是金沙鱼的头头,它们的体型较之后者整整大上一倍,体重也达到了一百多斤,其修为也达至固形期。

据有经验的老海盗们说,金沙鱼成长至金沙王起码有几百年的时间,虽说体内所含灵气数倍有余,肉身愈加坚实,但其肉质坚韧数了十倍,如想保持味道便不能保持其肉质的鲜脆,否则则相反,这些鱼很难加工成客人们可口的佳肴。

所以,“金沙岛”范围内一个酒店能否加工金沙王,便成为了是否有厨艺高手的标志和分水岭。

原先,齐戈还担心他们拿其它的鱼类来充,现如今听对方这么一说,便放心了许多,毕竟加工这一类的海鲜成与不成,很容易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经胖伙计这么一说之后,他便乐呵呵地跟着,走到一楼的鱼库去了。…,

没有想到,柳义他们一旦出言选了金沙王,另一桌的三名老者之中除黑衣劲装以外的两名猛然喝下一杯灵酒之后,当即苦笑连连。

“呵呵,梅东家,看不出那三个年青人居然是你的命中贵人,你终于赌赢一次了”,左边黄袍老者一边捋着齐胸胡须,一边乐呵呵首额连连。

“丘兄,整整三个月的时日,在这三楼之上,除了我们这几个老朽之外,可是没有一个客人来点你们这里的金沙王了,你居然也没有死心,居然还敢跟我们继xù

赌下来,虽说此次是因为没有了普通的他们最终才选择了鱼王,不过按事先约定,我们也算是输了。”

右边的白袍老者也稍显无奈地说着。

“虽说老夫与刀兄此次一人各自输了五百斤的极品金沙灵酒,可是我们也天天在此地白白享用了三个月的鱼王,也不见得吃什么亏。”

丘姓老者说着,右手往胸前一掏,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储物袋丢至梅掌柜的眼前。

“自从你们闭关之后,我们三人也有几十年的时间不在一起了,没有想到你们一来,就呆了三个月,白白住在我老梅这里不说,居然还一天吃了一头金沙鱼王,即使你们这些金沙酒价格不菲,也应该知足了。”

梅掌柜说话之间,刀姓老者也将一储物袋递了过来,便毫不客地接过,将它们置入怀中。

一个半时辰实在太难等了,齐戈便叫伙计上了一壶当地的灵茶、三壶高阶金沙酒,自已拿出一大包海红豆,与二人慢慢对饮,茶酒随意。期间,柳义也贡献出了二、三斤已经烤熟了的沙虫与之助兴,其独特的大漠味道引来齐戈和方语纯的啧啧称赞。

喝了不到一刻功夫,三人猛然听见三楼入口处一阵轰然响作,惊愕之下顾头一看——

竟然是酒楼里面的两辆四轮大推车,分别由二名精悍的伙计推着,后面跟的正是方才在一楼柜台里面的那一位绿衣少女,只是不知何时她已是换成了黑色的紧身劲装,显得玲珑绰约、英姿飒爽。

走在前面的第一辆车较之第二辆要宽大两倍,相当地坚实,共分两层:下面一层系一四方小水池,上面的乃是一长大砧板,车两边插着十余把长短不同的各类菜刀。

后面一辆分有六、七层之多,每一层上面俱放着各种已是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大小厨用陶瓷,如各式的盘子、碟子、碗、煲等。

五人一车直直至大厅中间的那一空旷之处便停了下来。

三人正纳闷之际,只见刚才还在得yì

地大杯喝酒的黑衣老人已经站起,大步走向推车那边,他一边走着,一边笑着对少女和蔼地说道:

“清儿,今天爷爷心情特别好,加工金沙鱼所用刀工之第一道工序就让我来代劳吧,这几个月下来都不怎么动过刀子,爷爷的身子都有些闷得慌了。”

说罢,精光四射的双眸还朝着柳义三人随意处瞥一眼,恰巧在柳义的身上停顿了片刻才掉头他顾。

就在这么短的瞬息之内,柳义竟然奇怪地感觉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得窒息,同时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微微有些刺痛起来,好在这样的状态转眼即逝,并没有太长时间。

“此老者虽然看不出其真zhèng

的修为,不过从刚才偶尔泄露出来的气势推测,应该系在元婴期左右,而且很可能也是法体双修,难道他对我的那一瞥瞧出了什么名堂?还是另有所图?……”…,

他一边运功按下自己因为心惊肉动而导致有些紊乱的气息,一边暗中思量不已。然而,柳义所不知的是,另一位老者看着他时也露出了惊愕的目光并随之嘴上微动,似乎是在自语,只是在神识运用上非常巧妙,他一点也没有发觉……

“啪啪啪!……哗啦啦!……”

“嘿!……嘿!……嘿!……嘿!……”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池水中物体拼命翻滚挣扎和水浪激荡之声,只见四名伙计正奋力从池中拉出四段铁链,其末端与两个大铁环连在一起。后者一个在头一个在尾,将一只金黄色的大鱼死死地套住。

四人面红耳赤之下,终于将金色大鱼放置在那个长大砧板之上,并迅速把铁链固定在推车上面撑起的四根小铁柱上面。

不用说,这正是生长于深海之下的金沙地带中的成年金沙鱼王,只见它有四尺来长、两个大腿般粗大,全身的鳞甲有核桃大小呈流动的金黄色快化不定。比较惹眼的是其上下唇处长出了八条手指大小、一尺来长的胡须,据说金沙王的除了体型和体重之外,其主要标志正是这些胡子。

普通之金沙鱼大多为养形期的妖兽,金沙王则是固形期的,其肉质更加结实细腻,口感更佳,灵气愈加充足。

“金沙鱼的血液果然是金黄色的!”

定神一看,这只鱼的鱼尾处不知何时早已让人用利器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还不时地流出一缕缕淡黄的血液。柳义这才亲眼目睹了传说中的金沙鱼,在此之前他只是从海盗们的口中得知“金沙鱼的血液也是金黄色的”这种说法的,而今可是长了见识。

现在的这种情形,应该是此店的传统厨艺做法——活宰金沙鱼。

其实按理说,柳义在船上与海盗们享用的那几次,并非正宗的金沙鱼的吃法。那些鱼肉虽然都是真的,但都是之前早已宰杀好,保存zài

储物袋里面的拿出来加工的。

其正统的做法,最基本的要求必须是活宰。在活宰之前,务必将血放掉,尤其是做鱼生,这是不能缺少的一道工序。

第三百零二章:惊艳刀工

毕竟是固形期的妖兽,即便是被擒住那么多天,但金沙王的力qì

还是不小,一般人也难以宰杀掉它的。

其实,在齐戈下去挑选之后,此鱼便被伙计们从酒楼专设在海边的那个大池中网出,用带链铁环将其头尾箍住。

随后它的尾巴又被利刃割开,称之为“放血”。其意是将沙鱼王能够流动的血都放开,才能确保在下一步的各道工序做得更好。

“呛啷!……”

梅姓老者面对着卧在砧板上鱼肚一面站定身形,将推车上的一把尺许长刀拔出,顿时,一片片耀目的刀光骤然射出,充斥了整个大厅,仿佛还盖住了窗外斜刺而来阳光,令人寒意丛生!

紧接着,在柳义三人无比惊愕的目光下,只见梅性老者提刀的右手轻轻一挥——

刷地,金沙王大嘴闷哼一声,顿时被开膛破肚,遂在砧板上不停地挣扎起来。然而,由于那两个大铁环的存zài

,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哗啦啦!……

梅性老者左手成爪形往前一探一抓一拉,金沙王的五脏六腑等一大坨内脏被扯出来,随即扑嗵一声丢入身后的一个大木桶里面。

见此,旁边一个伙计一声不哼,提起木桶,拿去加工了。

噌!老者将刀插入刀架之中,哈哈一笑,说道:“清儿,爷爷已将最为吃力的一道工序完成,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少女嫣然一笑,拔刀在手,说道:“爷爷放心,既然金沙鱼王已被宰杀,它的胆囊又完好无损,下面的那几步我就可以专心练练手了……”

在此之前,方语纯向柳义与齐戈低语讲述:

相对于其它鱼类,金沙鱼的宰杀是比较困难的,这不仅是其在末被宰杀死之前腹部的肌肉相当的坚硬,而且它们的胆囊贴在薄薄的腹下,很容易被割破,更加令人不堪的是,一旦如此,胆汁便迅速扩散到全身肌肉和器官,不是说就此不能食用,只是味道上要变差许多。

一般的厨师都没有这样的能力,这也是造成岛屿上有那么多假货的原因。

三人正聊天之时,那边的少女双足已站定身如桩形,右手握刀、凝神静气。

柳义本身见多识广,又博闻强记,自然知晓——

“刀不磨会生锈,工不精便落后。”普通人欲想进入厨行,成为一个合格的厨师,都是“必先利其器”,从苦练刀工开始的。

有人以为,菜刀在手,尽可切、砍、剁、片、刮。其实,并不那么简单,也不可那么随意。刀工操作,与武学、修真中的刀法相同,大有讲究!看似简单的刀起刀落,真zhèng

做到运刀灵活自如,落刀轻重得当,具有鲜明的节奏感,还真得下一番功夫!

在烹饪的各种复杂技艺中,刀工操作不但是基础,而且是一项很细致的手工技艺。劳动强度大,操作时间长,消耗体力多,既要有良好的体力、臂力、腕力、耐力,又要有灵活应变的头脑。刀工的工具——刀,不但多种多样,且非常锋利,如不小心,就会割坏材料影响质量、影响美感,甚至割伤手指。所以,厨师必须根据刀工的特点,掌握刀工操作的四大基本要领:

“站案”。有经验的厨师说,看厨师的刀工怎么样,只要看他的站相就知dào

了。厨师站案,要先练“站功”。站案的姿态,就如少女所做的动作一般,应该是两脚自然分立,重心稳定,身如劲松;上身向前略倾,胸稍挺,不能弯腰曲背;双肩要平,不可一肩高一肩低;目光注视两手操作的部位,身体自然放松,和菜墩保持一定距离,菜墩的高度应便于操作。这样端正的姿态,无论自我感觉,还是在旁人眼里,都有一种和谐自然之美。…,

“操刀”。操刀的基本手法,一般是右手握刀,拇指与食指捏紧刀箍处,其余三指、手掌和手的力量握住刀柄,如此握刀时手腕方能灵活富而有力量。正确操刀,能给人一种“利器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运刀”。刀工操作时,要凝神于运刀之中,思想随着刀刃走,做到“全神贯注,运劲自如”。主要用臂力和腕力。左手控zhì

原料,保证原料平稳不移动,便于落刀。“左手持料要稳,右手落刀要准。”两手紧密而有节奏地配合,动作准确、连贯、巧妙、一气呵成。高超的运刀技艺,能展示出刀工刀法的神韵,让人与操作达到高度和谐,从而产生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手法”。刀工操作,强调干净、快捷、利落的操作手法,也就是养成良好的操作习惯。刀、菜墩和菜墩周围的原料、物品,都要保持清洁整齐,有条不紊,不能杂乱无章,拖泥带水。

厨师在进行刀工操作时,掌握了操作要领,就能通过菜刀,随心所欲地改变原料形状,达到刀工的技术要求:

薄片如纸,细丝如线,粗细均匀,长短一致。

达到上述要求,一般人要练习十年以上,否则很难。

柳义正琢磨着少女的刀工能否达到这样的要求,毕竟看她的模样是二十左右,左右难道十岁起就开始修liàn

刀法的?……

此时,少女的手已经动了起来——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霎那间,空中金鳞翻飞,金光闪闪。

正是少女运用刀法,在金沙王的身上从尾部至头部刮起了鱼鳞。

此类鱼不但鳞大,且入肉较深,非常牢固。可是从表面一看,她似乎不甚十分地用劲,只是用刀在上面轻轻抖动,便将鱼鳞剞下,更为神奇的是:在此之前,有一伙计已托着一张大瓷盘的左边。手起刀动之时,那一片片如核桃大小的鳞片竟然如长了眼一般飞落至盘里面!

……

刮完鱼鳞,接下来又是扒鱼皮……切鱼片……剁鱼骨……

在这个期间,少女一刻也没有停息,自是专心致至,运刀如飞。凭肉眼看,根本没有见到刀的样子,只看到雪亮的刀光一片。

近五十斤的鱼肉,不到一刻功夫便切完了。令人不得不钦佩的是,在切鱼片的过程中,为了针对三种不同的烹饪手法主菜,她居然将鱼肉切成了三种不同的形状,让三人大开界——

一种叫做“清蒸鱼块”。这是一块块有半个成人手掌大小、一寸余厚的鱼肉块。每一块无论是宽度和厚度,都切得非常均匀,简直是一个模子铸造出来一般。

一种称之“糖醋鱼柳”。这是一片片形如柳叶的鱼缕,无论是外形还是其厚薄程度,都十分相似。只是它们看起来是金黄色的,可以称之为“金色柳叶”。

还有一种叫“双飞蝴蝶”的。是为做“金沙鱼生”这一道名菜而做的刀工。由于金沙鱼的味道极为鲜美,这种鱼相当地干净,不说它们根本没有携带什么有害的虫类或病毒,而且它们富含灵气,吃了还有清除体内病菌的作用。生吃,可以最大地保持其独特鲜美的特质。同时,生吃它们时佐料也十分讲究,不但配备了几种名贵的香料和药材甚至是灵药,而且还有各种精致的糖、醋、盐、油等。

可以说,绝大部分人来此地吃金沙鱼,就是冲着其做成鱼生的美味而来的。…,

在船上时,海盗们提供的那些鱼生跟这里相对就差远了——一来没有那新鲜;二来这些酒店也不会将佐料的配方泄露出去,所以他们只能根据吃过时的味道,依瓢画葫芦进行臆测,自己摸索胡乱配一些寻常的香料加上简单的糖、醋、盐、油等,不过即便如此,其鲜美清脆独特的风味也令柳义和齐戈两人称奇不已、连连赞叹。

金沙鱼要做成鱼生,必须的一道工序与刀工有着莫大的关联,可以说没有好的刀工做出好的鱼生那简直是不可能。因为只有将鱼肉切成薄片才能体现出生金沙鱼的味道,同时才能令佐料浸透到鱼肉里面。当然也不能切得太薄,太薄了容易散掉,影响金沙鱼的美感。

据说,即便是作为土生土长的“沉沙群岛”上的渔民,有一道当地的名菜,他们就从来没吃够过,那就是最有名的金沙生鱼片!

在鱼片的刀工里面,“双飞蝴蝶”的做法是比较难的,它不但要求厨师按普通蝴蝶大小的外形和厚度的模样切出鱼片,而且两个鱼片要相连在一起。

在做鱼片之前,少女先将剔了刺的鱼肉按大小适中切了一块块椭圆形的肉块,然后左手握举肉块,右手持着利刃,手一抖,刷刷,两刀飞快地切下去,便成为两只贴身并飞的“蝴蝶”,飞入站在一边举盘等候的盘子里面去。

切完了一块又依法刨制拿起另一块……

在此期间,三人顿时忘记了喝酒聊天,目瞪口呆地望着她进行眼花缭乱地表演。

尤其是柳义更加惊愕不已。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本身自己也是多年修liàn

过刀法之人,“黄龙飙风刀法”也是属于高层次的功法,按目前他炼到的第二层——“风驰电掣”,如果运用这些刀法技巧,远身的不说、近身的话,两人单纯运用刀法不用法力相斗,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第三百零三章:线报

足足过了一个半时辰,柳义他们才苦苦等来了伙计们推来两辆上面分隔开六、七层的菜车,端上来的各式佳肴。

顿时,整个三楼大厅香气扑鼻,使人垂涎欲滴。

除了“清蒸鱼块”、“糖醋鱼柳”和“双飞蝴蝶”这三大主菜,配有什么爆炒鱼肠、鱼肝、鱼肚,油炸的鱼鳞、鱼鳍,主汤料是鱼头、鱼尾和鱼脊骨部分。盛着这些东西的大盘小盘、海碗小碗已是五颜六色,令人眼花缭乱。

另外再加上当地特有的几盘灵菜,还有一大盅金沙岛出产的灵米烧成的米饭,简直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仅仅是摆上不足三成,整张八仙桌已经装不下了。

三人见到推车进来之时,已是两眼发出浓浓绿光,摆好之后,便什么都不管了,一边挽起袖子、抓住筷子,一边兴奋大叫,大口吞咽美餐,大块朵颐起来。

尤其是齐戈和方语纯,桌子上刚刚放上一、二菜时,就对着盘子频出筷子,吃得说不出话。

“清蒸鱼块”、“糖醋鱼柳”自然是柳义欣赏的对象,前者肉质清纯,清香袭人,甜美可口;后者色泽宜人,滑润甘醇,酸甜适中。

至于“双飞蝴蝶”,由于是属生吃之菜,对于其从未生吃过任何东西之人来说的确有些难以下箸。船上之时,在方语纯和齐戈的苦心劝说下,他试了一点,觉得还不错:不但毫无腥味,而且清香可人、清脆无比,有一种明显区别于煮熟食物的独特的鲜美之味,吃了一块之后还想再吃第二块。

从那以后,他便完全打消了之前种种不适顾虑。

加上“沉沙一绝”所拥有正宗的材料、惊艳的刀工、独特的配料,与此相比较,柳义在船上偿到的那些海盗们胡乱做出来的金沙鱼生简直一个是猪狗所食用的废渣,一个是天人也难享shòu

到的龙肝凤髓。

柳义便与二人争相竞食起来,一时之间手箸交错,忙个不亦乐乎。吃到一半之时,他才突然想到:极佳的美味,加上浓烈的白酒,相互之间会形成绝妙的互动,令人回味无穷。

遂忍不住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了那一套玉质小杯和一只装有一斤多“风刀子”的玉壶,与二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杯觥交往。

此时,已是夕阳时分,西边的窗外出现了‘金龟岛’特有的景观——金色西天。只见:

海面和天空上一片金黄,中间闪动着一缕缕指大的金光。随着秋风拂过海上,金波粼粼之际,那一缕缕金光霎时如无数的金蛇在空中飞舞盘旋、变幻不定,壮观瑰丽。

想来应是此地特殊的环境,加上太阳西下时倒影在水面上以及水中的金沙交相辉映形成的景观。

正沉浸在美食、美酒和美景当中的柳义三人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就餐不久,梅性老者突然间脸色一变,将心神沉入其中,以已欲难闻的声音喃喃说道:“怎么回事?……本部暗线有急事来报!……”

随后身形若无征兆地一晃,整个人如轻风一般赫然消失,接着便出现在了三楼之一间无人包箱里面。

一到那里,他的双眸便直勾勾地盯着窗外,不过显然与柳义三人欣赏“金色西天”的美景不同,他所看的系远处天边如流星般飞掠而来的一青翠芒点。

待青芒至窗口处时,他迅速用大手一招,将青芒抓在手中,张开一看:正是一张千里传息符。…,

“这个暗线可是多年未与老夫联系过,此番用了加急传息符,定然是有什么急事了……”,梅性老者运出神识注入符,罢了,他一边眉头紧锁,用指轻摩下巴,一边自语自语说道:

“……看来大津天下至此已面临多事之秋,多年以来十二行商会明目张胆勾结外部力量,可表面上看,那么多门派高层似乎无动于衷;”

“前些年世俗世界的武家造反,意图推翻大津并牵扯上不少修真势力,虽说不久便被打败,但还暗中隐藏了不少余孽;”

“据线报,前段时日十二行商会组成的一神mì

船队急奔东南海面,旋即在‘断肠沟’无故失踪,据说是被一股神mì

的势力歼灭,放眼整个大津,即便是在暗中,敢于对他们下手的也是有头有脸的了,莫非这是那些修真界的门派势力们欲对十二行商会下手的先兆?此前,据闻十二行商会的头面人物屡屡出面拉笼本门,均遭到大长老和掌门的拒绝。罗天门孤悬海外,位处要冲,这两大势力一旦大打出手,如何选边站队其结果都是个大问题……”

“此番暗线飞符来报:原先其实力与罗天门相差甚远,且一直相安无事、秋毫无犯的巨鲸门竟然勾结一些海盗和地方势力,纠集了为数不少的高手,试图暗中对金沙岛进行偷袭,继而进行洗劫!难怪这段时间以来到达沉沙群岛的外地人和各种陌生面孔那么多,而且部分已乘船远赴金沙岛。”

“只是,巨鲸门他们莫非是吃了豹子胆不成?金沙岛作为罗天门对外开放的市场和贸易地,那里的守护力量虽说不弱,但凭着他们那些人倾巢而动的实力,固然可以攻打下那个地方,他们就不怕招来灭门之祸?”

“罗天本部用暗线来报,目前金沙岛仅有金岛主一人为元婴期,势单力薄,急招老夫和刀天、丘飞雄于今天晚上务必回去增援并协助主持大局。”

“自是大长老或掌门认为金沙岛那边的力量有所不足,才出此策,想来整个沉沙列岛明面上的以及暗中布置的相当部分结丹期以上的高手都会被招回去使用。如此一来,老夫所担心的是整个沉沙列岛的安全问题……”

梅性老者面色阴晴不定,回到三楼大厅的座位之后,当即嘴唇微动运用传音秘术,与其它两人“无声”交谈起来……

片刻之后,三人似乎觉得事态的发展已不容他们在此处喝酒聊天,便起身离开。

在此期间,柳义已拿出了那一壶“风刀子”并与两人畅饮,另一边正欲离开的三位老者顿时露出了惊异的目光,随即对视一下,遂又暗自运用神识对他认真端详半响,之后又轻轻额首,暗中颇为神mì

地又以秘术传音交谈起来,便大步走向楼梯去了。

仿佛对柳义他们十分地感兴趣和在意似的。

……

到一楼之时,丘飞雄和刀天不知为何径直走到大门口,先行离去。梅姓老者却一个转身,进了一个房间,大手在墙上的某处一按,房中地板轰隆一声滑动,赫然出现了一木梯。

梅姓老者面无表情地沿着梯子走下,一打量:下面空间宽大无比,足足三四百丈方圆。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现出堆积着如山的各种货物和一排排结实的货架。

令人奇怪的是,诺大的一个地方,竟然只有一七十来岁的老头在那里忙碌着,此人身躯与梅性老者一般魁梧,虽说岁数不小,但一袋袋一二百斤的货物在其宽大的手掌下如无物似的被丢到货架上。…,

一见梅性老者进入,老人当即停下快步走来,远远便恭敬地打起揖来。

一看,此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竟然为结丹后期左右,长相相当丑陋——右眼深陷,眼珠子不知何时已经不见,眼敛处有一道明显的疤痕。脸上的皮肤异常粗糙,上面也是纵横交错着一道道刀痕。只是他左边的眼眸异常明亮,迸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老爷!”,至梅姓老者五尺之地时,老者躬身。

“鲁真!本部召集,老夫等一下便离开,今夜务必赶到那里,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我所担心的是清儿安危,在我离开的这一段时间,你一定不要让她离开本店,同时在她身边形影相随、不离左右!”

“遵命!老爷。”鲁真左眼精光一闪,斩钉截铁地说道。

“……至于酒楼和客栈的生意,为了防止意wài

发生,从今天晚上我离开之时开始,在我回来以前就不要做了,关门大吉!凡在本店住宿的旅客和酒客,一律清退!”梅姓老者盯着鲁真丑陋的脸孔,想了想。

“是!”鲁真应诺。

“这段时间你要严格按照我们当年警戒和保护的老办法,在远近派出几个精明强干的人手放哨,以防不测。另外,本店有可能受到强敌袭击,实在不行,你们便退到这里,打开阵法,以图保存,毕竟,这个阵法可以承shòu得住两名元婴期高手的同时攻击。”梅姓老者说到这里,双眸向上翻了翻,似乎欲要看透上面的几层楼层,沉声又道:

“……啊!还有,三楼有三个正在喝酒的年轻人,修为均在筑基后期以上,看他们身上显现出来的煞气尤其是当中那个粗眉的为首,其对敌经验亦是身经百战。听他们的口音明显是大津内陆之人,而所喝的那些烈酒乃系内陆西北几万里之外的沙丘大漠特产‘风刀子’,很有可能是内地什么大门派下的门人,也有可能是敌人借来的帮手或者是探子,等一下如果清场时他们不肯离开或借口在本店周边徘徊窥探,你务必下重手将他们清除!……”

随后,梅姓老者又用了二、三刻功夫交待鲁真一些关键的要事和细节便走开了。

第三百零四章:逐客

不大一会儿功夫,梅姓老者便至一楼大堂,走入柜台,与少女耳语一阵,后者清秀的脸庞上明显露出不舍之色,眼中顿点缀出了星星点点的泪花,后在老者反复劝说之下才想得通,不停地轻点臻首。

老者似乎还不放心,又叮咛几句,才走出大门之外,瞬间在巷陌中只留下一个小黑点。

柳义三人丝毫没有知晓外面发生的变化,更加没有料到他们一旦不小心处理自己的言行举止,很有可能就会招来莫名的杀身之祸。

直至戌时,夜幕降临,虽然金色西天的景观已消失多时,他们还是在不紧不慢地享用着金沙王做成的各种美味,外人看其神色,似乎他们眼中看到的不仅是佳肴,而且还是一道道亮丽的风景。

从那桌子和餐车上的摆设来判断,应该还有一半左右的佳肴还没有被人动过筷子。

突然,整栋楼房的气氛变得相当地安静,原先一二楼不时传上来的嘈杂声和喧嚣不知为何消失得无影无踪。

“咚!……咚!……咚!……”

正纳闷之时,楼梯处传来一阵阵沉实有力的脚步声,听其传来之声数起码有七八人之多。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惊疑之下,三人不约而同将手中的筷子都搁在了前面的食碗上。

那些人已行至半丈之处稳稳站定,而那个叫鲁真的老者被众人攒拥在中间,整个人面无表情,那一只独眼似闭非闭,看起来所有的人仿佛与他毫不相关。他的修为显然是运用秘术人为地进行了掩盖,柳义等人并没有看得出来,只是左右两人都是结丹初期高手,旁边还有二三人系筑基修者。

这时,从人群的前面走出一高大的黑脸伙计,正是方才推着推车进来并给他们上菜的其中一位。一到跟前,他便露出一口白牙,满脸堆笑,躬身打揖,说道:

“呵呵!……三位客官,实在对不起了!因本店有特殊之要事需yào

料理,暂且停止经营一切生意。”

罢了,他貌似有些敬畏地向后瞥了下老者,见其微微额首,遂又笑吟吟说道:

“方才我们东家已经交待:烦劳此时在本店的宿客和食客一应等人务必于今晚亥时前离开。对于各位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遗憾,为了表示我们的欠意,先前所计划应该收取之费用本店一律减半。此前,一楼二楼的客人都同意了本店的要求,解清各种费用之后已然离开,现在整个一栋的酒楼只剩下三位了,不知众位客官能否给我们行个方便?”

“店家!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我们与贵店之前可是说好了:在此处用餐到何时你们都不管,只是缴纳一定的灵石便可;况且,我们三人原本就是打算图个方便,吃、喝、拉、撒、睡‘一条龙’,吃喝完了,不想再去别处,还继xù

在贵店住上几宿的……”

齐戈正吃喝得高兴,本来酒不是很深的他已是喝了半醉,酒酣耳热之时意wài

被这些人打断不说,听说还要被人赶走,心中顿时有些不悦,但所谓“酒醉三分醒”——鉴于出门在外,一切小心为上!

便强忍住心头的火气,尽量心平气和地与对方理论起来。说至此处,他看了看伙计,摊开双手,眉头挑了挑,用手指了指桌上和车上的盘子,又不卑不亢说道:

“……再说了,目下天色已黑,你们看看:这里……那里,瞧!……我们的用餐还未至一半呢,能否通融一下?再给个把时辰,用完酒菜之后我们离开便是。”…,

罢了,他侧转过头来,笑了笑,将眼前的筷子拿起,不顾那些人的反应,夹起一块鱼生置入口中“嘎喳!……嘎喳!……”地吃起来,末了,还将盛满灵酒的杯子往嘴里一灌,美美地喝上了一口。

“沉沙一绝”的那些人见了,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大多只是冷笑着打量齐戈等人的一举一动,只有中间的那个老者的独目张开,微微对柳义三人扫视一下,而后复若无其事地闭上。

也就在此瞬息之间,柳义便明显感觉到梅姓老者之前那神奇的一瞥——

令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得窒息,其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微感刺痛!只是它的威力与前者相比足足少了一倍有余。

“高手!”

柳义心中暗自震惊不已:“对了!方才与自己一干人也在三楼上的三位老人,虽然均刻意地掩饰了自己的修为,但明显比自己高多了。尤其是那个梅姓老者,不说他动手屠宰金沙王所运用出来的雷霆万钧、鬼神莫测刀法,就是那一瞥之威,也达到元婴期的修为,而且不知他和这独眼老人两人运用的是何种犀利秘法,竟然能将上丹田里面的神识与人体外的气场和眼晴外射的神光三者合为一体,化出如同实质一般的刀气,这是什么功法,简直太惊人了!”

“适才喝得正欢之时梅姓老者一人突然消失,不久之后匆匆回来,三人嘀咕一阵便突然离去,至今都没有出现过,就连桌上的碗筷也没有人收拾,看来应该是有什么大的变故,才得以令这三大高手不得不离开,貌似短期之内还回来不了。”

“在黑脸伙计说话之时,我也运用神识看了下一二楼的厅堂和房间,果然是没有了一个客人,结合这个事情,加上此店为了让客人离店,竟然动用了如此多的高手来压阵,说明:这里面的人定非普通的修真者,为了预防梅姓老者离开期间而产生的实力真空为敌所乘,酒店自然是驱逐一切的旅客,以免其中有敌人的内应。”

“照这样的情形看,对方既然说了那样的话,如果我们三人还不识趣地还在此店纠缠,指不定他们就会怀疑我们就是敌人痛下狠手了。”

在一股莫名压力的笼罩下,柳义的脑子在霎那间就转了几十转,思前想后,愈发觉得对方这可不是在开玩笑,他们非离开不可了!

方语纯没有柳义想的那么多,从事海盗多年的他本来就有一些桀凹不驯,见齐戈不打算理会对方,他遂打定主意,伸手向了自己的筷子……

“哈哈!……方兄、齐兄,既然店家如此说了,必定也是有情非得以之事,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就依店家所说的:结帐,走人!……”

柳义迅速地将方语纯的手按下,一边以稍微严厉的眼神目示两人,一边说道。

……约莫一刻功夫过后,他们三人已是背对在“沉沙一绝”酒楼的大门前。依然是那个精壮的黑脸伙计,点头哈腰很有礼貌地将其“送”出了门外,诶后转身大步回到店中,“咣当!……”一声,将巨大而沉重的陈年铁木所制店门重重关上。

“这可是小爷这一辈子以来头一回被人无情地扫地出门,如果让其它同门知dào

在下遭遇了这样狼狈的事情,非成为他们的笑柄不可,哎呀!……”齐戈双方插腰,回头不舍地望望在秋风中飒飒作响的店旗,长叹一声,看看朦胧的巷陌,瞅了瞅柳义,又道:…,

“陈兄,下一步我们去哪里?”

“从这里出去,沿着外面的主街道走一走,挑选一个好一点的客栈休息,如若两位觉得酒意未足,在下就继xù

在那里陪你们喝个够好了,反正齐兄已将剩下的菜肴和灵饭悉数打包,不愁没有送酒的饭菜。”

柳义透出神识,稍稍扫了下身后酒店,发xiàn

就在三人走出来的这么会功夫,里面从一楼至三楼甚至是顶层似乎已安排了不少人手进行警备,有的手里还拽着家伙,心下暗自庆幸自己方才决定,便淡淡地说着,朝着小巷外面走去。

“陈兄好主意,齐兄,我们走!”方语纯轻扯齐戈衣襟,拉他紧紧跟上。

齐戈和方语纯亦非寻常之人,在柳义的提醒下,当即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尤其是一打量到那个独目老者及其身边的那两个结丹者,意识到形势不妙,便乖乖按原先一半的价钱交出了足够的灵石,并让那个黑脸伙计拿出十余个纸袋把剩下的东西还有佐料都一应打包。

……

“哗!……哗!……哗!……”

三人行至大街道,已是戍时二刻时分,街上行人稀稀落落,西北方的海风吹过,道边的树木摇曳不已。

其节属深季九月,此地虽处大津南部之海上,没有内陆黄叶飘零的景色,但也秋风飒爽,令人顿感其凉气。

让他们倍感失望的是,原来计划所欲找的客栈竟然多数已经打烊,少数半掩着门的,也是客满了。

“两位仁兄,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不得不与丐帮一样要露宿街头了!哈哈哈……”,再一次去敲门让人拒绝之后,齐戈不由自嘲地大笑起来。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们可不是在街头,而是去一难得的风景殊胜之地那里安营扎寨,渡过今天晚上的难关再说吧!”

柳义目眺着东南远方,微微笑着说道……

第三百零五章:海上巨鲸(上)

柳义口中所称的“难得的风景殊胜之地”,正是金龟岛的东南边与之通过一条短促狭小的礁石相连着的一座荒山,当地人称“小金龟”,其面积仅有前者的四分之一不到。

如果说“金龟岛”是一只栩栩如生由南而北的海龟,那么“小金龟”便是她所带的孩子。

然而与之不同的是:其山上怪石嶙峋,草木稀少,地势险要,刚好又有一条洋流经过,波水涌入,惊涛骇浪,激荡冲天。岛屿上不独难以开村建户、居住人口,而且旁边由于没有一个象样的港湾,根本不会有什么鱼类在此处栖息繁衍,加上又不适合修建码头,所以一直以来都十分荒凉。

可以说,此地系沉沙列岛里面的穷山恶水。

但是,正是这样的地方,对于柳义他们这般无家可归的修真者来说才是真zhèng

的好去处。一来可图个清静,二来又不用整个夜晚在金龟岛那里宿居于别人屋檐之下还令人生疑。

凭着事先对当地地图的研读和了解,多次求宿无门他便想到了这个荒岛。一经提出来,无奈之下二人只能接受。

……

“陈兄,这就是你极力推荐给我们的宿营之地啊!”

海浪边,礁石上,柳义三人正运起轻身法如兔起鹘落般走蹿不停。星光闪耀下,齐戈一边跑动,一边向上望着上方黑黝黝的山峰疑惑地说道。

此时天色虽然晴朗,然而秋风呼啸,不仅吹得衣衫喇喇作响,岸边的巨浪不停地拍打着,咆哮如雷,更是被掀起三、四丈高,飞溅出来的水花如下雨一般打在他们的身上。

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地运出了护体光罩,在通过那一条狭长礁石时不用几息之间,整个人上下便会被淋个湿透。

“哈哈!……敢情陈兄不是想让我们跑出来做这‘小金龟’上的夜燕不成?”

方语纯一边急蹿,一边哈哈大笑,其外面的光罩也随之不断地抖动。

“夜燕”系一种海燕,它们很喜欢在夜间出动觅食,尤其习惯于在风大雨急的时候顶风破浪、快乐雀跃、快速前行。

“先上去,找到一背风的平地再说。”

柳义微微蹙眉,用神识扫了下上面三百余丈高的峰顶,不温不火地说道。

一刻余功夫,三人至山顶,一看,刚好有一块亩许大的平坦之地,面向东南、座靠西北。底下系平滑的石板,后面是一块块十丈的巨石,严严实实地将来自西北的秋风挡住了。

乍然一到之时,让人觉得温暖如春,凉气全无。

……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就在柳义他们在“沉沙酒楼”的三楼那里观赏少女刀工的同时,金沙岛西南三、四千里之外的湛蓝海面也演绎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奇观——

上千条巨鲸组成一庞大无比的鲸群正在海面上全速前行,以十头左右为排,绵延数十里。

它们不时发出巨大咆哮声,还向空中喷出百丈高的巨大水柱,声势翻江倒海、惊天动地,吓得附近百里的生物肝胆俱裂、望风而逃。

这些鲸鱼修真界的人们称之为妖鲸,虽然一般只为炼形期的修为,但由于其体型庞大,若在海水里面互相撕杀。其威能固非普通的妖兽所能比拟。

从外表上看,它们有几种颜色,以红、黄、斑、灰四种居多,也有一些是蓝、白等色的。妖鲸们以极富于擅长利用海水进行进攻和防御见长,潜入水中之时更是如此。…,

尤其是蓝、白妖鲸们,甚至具有在海中隐形慝息等诸多的天赋。可以说,它们相较于一艘“飞鲨帮”在断肠沟那里伏击十二商会所用的隐形战舰之综合战力难分伯仲。

数百年来,尽管罗天门的修真人数和实力比巨鲸门强上近十倍,也十分渴望将他们归于一统,但正是对这千头妖鲸的顾忌,担心受太大的损失迟迟没有下手。

不过正所谓“卧榻之侧,皆容他人酣睡”,罗天门一直以来对他们也是明里暗里的挤压,基本不给其发展壮大的机会。对于这些,巨鲸门毕竟实力相差甚远,数百年来忍气吞声,打断牙齿往肚咽。

……此时,正在海面上奔驰的妖鲸每只均有百丈余长、背后最宽处达三十余丈,在它们的上面,站着三、四十人不等。这些人服饰不一,修为以炼气和筑基修真者居多。有一些是结丹期的,大概是每五头巨鲸就有一位,看起来他们都系其它人之领头。

妖鲸群后面则是一只由三百余艘战舰组成的船队,如飞鲨帮那般的可以隐形的大型战舰便有五十余艘,其余的则小二倍三倍不等。

这些人斗志昂扬,双眸中充满杀,有的身后还背着刀剑,一看便是一副奔赴战场的模样。

上空中,御器飞行的是六名元婴期修真者。其中在最前面的系两名身穿蓝袍胸前印着白色鲸鱼的黑脸中年人,一人为元婴中期,一人为初期。其余跟在后面的四人均为元婴初期修为。

后期的正是巨鲸门的掌门,姓“秦”名“川”;中期的是三长老名叫“水波平”,这两个人正以传音之术进行密谈——

“秦掌门,虽说此次袭击经过我们和大长老反复推敲,认为定会万无一失,但是一想到此役之后,巨鲸门便要抛弃几百年经营的基业,老夫心中着实有些不舍啊!”

水波平看了看眼下排成长龙的鲸群,捋了胸前的花白胡须,神色有些暗淡地说道。

“不错,本掌门亦是有万般的不舍,然而此番为之,实乃时势使然。这几年以来,无论是十二行商会还是以龙虎宗为代表的大津传统势力,都频频派人至我们这里和罗天门商谈结盟之事。据说就在去年,罗天门已经决定与大津修真界的传统势力结下了盟约,这个你也知dào

的。”

秦川的豹环眼眺望着远方,不紧不慢地以其特有的浑厚声音说道。

“大津的传统势力和十二行商会自然是有一翻龙争虎斗,甚至是你死我活。然而只要我们保持中心,甚至与双方订立和平盟约,自是:‘他们斗他们的地盘,我们放养我们的鲸鱼’,谁也不得罪谁,大家也会相安无事吧?”水波平眯了眯细长的双眼,似乎还是不大理解,又道:

“我想:无论是什么势力,都不想在我们身上拼耗实力。何况:‘兔子急了还咬人’。”

秦川看了看水波平,一边听着,一边私下里想着:

“三长老此人,资质甚佳。只是性格过于谨小慎微、优柔寡断,不但不适合担当一家之主,也大大地影响了自身修为的提升。看来门内的一些重大决策大长老并不让他参与是极为正确的。”

想罢,他依然神情和悦对着水波平说道:

“三长老,你的这些分析是有几分道理。如果是平常大津大陆内两个门派的争斗,这样的选择自然是比较合适的。但是,这个袭击行动既然是大长老的最终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所谓:‘此一时,彼一时’。”…,

说着,他双目含笑,又道:“大长老德高望重、高深莫测,如果没有他的运筹帷幄、努力支撑,我们巨鲸门恐怕早已让罗天门吞了个一干二净了。”

见到水波平由衷地点头不已,他又道:“按照大长老从有关情报上的分析和推断,正如你三长老刚才所说的:这一次十二行商会与大津传统势力的争斗,势必要演变成一场你死我活的大战!”

“而凭着十二行商会的实力,对付上一、二个大津的大型门派还说得过去,但是要与整个修真界的传统势力对抗那是不可能。他们必然要勾结海外人的势力,也就与天脉大陆相邻的南荒大陆、北荒大陆、东洲大陆和破碎大陆这四个大陆的修真界结盟,共同对付传统修真界,甚至是要歼灭传统势力的主要力量,入主大津,瓜分天脉大陆!”

“如此一来,大战之前,由于我们这一带的海域正处于沟通南荒大陆与天脉大陆的中心枢纽,鉴于其极端重yào

的地缘结构特点和具有的优势,肯定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说到这里,水波平仿佛晃然大悟一般,尖长的脸上精光四溢,遂抢过话头说道:

“原来如此!一旦十二行商会和外海人掌控了此地,就能用它作为跳板,成为蚕食侵略天脉大陆的基地;如是大津传统势力占领,它不但可以成为抵挡外海进攻的前沿,而且还能成为斩断十二行商会与南荒大陆通道,甚至是作为反击后者的据点。”

“在这样的大战下,任何一股中、小势力都要选择站队,绝没有做墙头草和壁上观的可能:要么是十二行商会;要么是大津传统修真势力。否则,必定被双方中的一方所毁灭!”

“大长老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在这个战事发生以前,让巨鲸门主动离开。只是老夫不解的是:我们大可离开,用不着如此大费周折,还冒着得罪整个大津修真界的危险去袭击罗天门啊?毕竟,传统势力已经与他们结盟,以后我们面对的可是庞大无比的势力。”

秦川频频点头,罢了,他故作高深地说道:“三长老,你所提出的这个疑问正是解决我们巨鲸门生死问题的关键!……”

第三百零六章:海上巨鲸(下)

“‘关键’?这……老夫可是不怎么明白了……”,面对秦川所卖的关子,沉思半响,水波平喃喃说道。

“对,这正是问题的关键!”秦川额首,但是并没有马上解释,而是反问道:“如果大战爆fā

以后,你认为我们巨鲸门这些人走到哪里才是最安全?”

“走到哪里?……像我们这些以海为生的人自然是不能离开大海了……而走到外海去是不能的,毕竟那里就连我们这些元婴修真者也不是能去就去的……那我们就选择在内海的一处没有什么强dà

势力管辖、资源丰富的海域……对!……逃得远远的……”

水波平一边凝眉苦思,一边说道。

“呵呵!……三长老……那么,按你所说,在内海之中,

又有那一片海域是在未来的战事不受波及,又无管理势力、又是资源丰富适合我们生存的呢?……”,秦川继xù

问道。

“这个……老夫!……思来想去,还真是没有!!……”

水波平似乎从未考lǜ

过类似的问题,然而他毕竟也是一存活了几百年的老怪,不但见多识广且经lì

丰富。沉思半响之后,其脸色立kè

变得无比苍白,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峻时差一点就忘了两人一直都是在秘密交谈,脱口而出。

“所以,我们只能去投靠南方十数万里之外的‘百川宗’了。该宗不仅实力强dà

,就是放在大津也不会掉到前十之列!”

“而且他们管辖的那一海域广袤无垠,算起来足有天脉大陆过半的面积,周围虽然也有不少势力但没有能出其右者;域内岛屿无数,有许许多多的丰饶的无人之岛;境内妖兽灵物无数,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由于其域处内外海之间,地处僻远,无论是天脉大陆还是南荒大陆对他们都是鞭长难及。”

“我们巨鲸门前去,做其附属门派,只要他们划出一块方圆几千里的地盘给我们,就可高枕无忧了,哈哈哈!……”

说完,秦川得yì

地笑个不停。他所说的,正是柳义在沙丘大陆探险时无意中进入的那个秘地。

在那里,他可以说收获颇丰:不但令自己的五行功法均突pò

至筑基期,进一步掌握了乾坤石的奥秘,而且还知dào

了一位已故的叫做“观涛子”的畸恋痴情型奇男子,并继承其遗留下来之功法和宝物。

“那里固然是我们巨鲸门的乐土!”水波平细长的双眼显得有些憧憬和迷离,然而瞬间之后又变成索然之极:

“大树底下好乘凉,只是若想在那里安身谈何容易!近百年来,大长老为了此事就多次远赴重洋,盘桓多年,一直因为没有机会结交到百川宗的高层抱憾而回。”

缘于多年受罗天门压制,大长老早于百年前便筹划巨鲸门的出路,想迁移远走至百川宗的地盘但一直没有机会。

“哈哈!……三长老,时移势易,再倒霉的人也会有运气好的时候的。”秦川传音之间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接着他向水波平讲述了一件事情——

就在三年多前,大长老在百川宗进行了最后一次努力,以完败而告终,心灰意冷地返回。毕竟在此之前,他已经来了七、八次了,屡屡失败他打算返回后另想办法。

在距离巨鲸门仅有三千多里的一个荒岛上,他发xiàn

有一帮人不知为何正在那里拼命撕杀!…,

这些当中,一边有四人,系二名元婴后期修真者和二名结丹后期修真者;一边则是一名身穿金甲的元婴后期狰狞大汉,还有一结丹后期的年轻人。他们的附近横七竖八卧着十余个尸体。

令他大为惊异的是,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大长老在这里生活了可是近千年,可以说方圆万里之内大小势力不说是结丹期的,凡是元婴期的修者他都是认识的更无遑现在有如此之多。显然,双方都属于外来势力,且来头不小。

再进一步观察,虽然后者在人数上较之前者少了一倍,但是那个狰狞大汉显然系法体双修者,肉身极为强悍,在两个同阶修为的人夹击之下并没有落于下风。

那个看起来显得相当年轻英俊的,身上的宝物层出不穷,似乎看起来对付两名法力相同的对手也毫不吃力。

当时他原本的主意是想先藏身起来,令双方斗个两败俱伤之后再出手把场中残留的修真者一网打尽,将那些自己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那么多的战利品收入囊中。

然而,后来双方场中形势的发展让大长老改变了计划:

突然,他听到一声龙吟,只见金光闪耀之后,那个狰狞大汉赫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长十余丈、腰身比水桶还粗的奇异蛟龙。此蛟身俱五爪、躯体上金鳞闪闪,除了头上没有角之外,与传说中的真龙一般无二!

原来那个大汉竟然是一只化形后期的蛟龙类的妖兽,只是化为人形之时,无论是气质形态都相当地逼真,就连大长老这样年近千年的元婴后期修者也没有看出来。

当即他就能够判断出来,这一只化形后期的妖兽便是那个年轻人的灵宠。一个结丹后期的修者竟然拥有一蛟龙类化形后期的妖兽!

这个结果大大地颠覆了大长老一直以来的认知。

而且从那个年轻人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来的睨睥天下和意气轩昂的神情看,此人绝非普通的修真者,若非大门派的什么就是身居要职之人。

如果自己出手帮zhù

他,博取其好感,指不定便能解除巨鲸门当前的困局。

这个可是多少的宝物都难以换得来的买卖!

何况,自见到那个蛟龙散发出来的气势和其对手相形见绌的表现以后,大长老便明白:年轻人和他的灵宠将对方歼灭是迟早之事。事后即使他们受到一定的损伤,但自己能否能拿得下他们还是两说。

此后,场中形势又发生了变化:与蛟龙作为对手的那两名元婴后期见势不妙,当即便使出了压箱底的宝物,与对方拼命,其结果是,双双都受了不少的伤害,法力大损。

正在这时,大长老在暗中突然出手,乘其不备,与蛟龙合力将那两名元婴后期者击杀……

事后,他大感意wài

地了解到:那个年轻人竟然是他苦苦相求而无果的百川宗门人,而且其真实的身份令他惊掉下巴——百川宗少宗主,现任宗主遥阔海的公子遥武扬!

得到大长老的相助,遥武扬自然是以礼相待,见前者没有恶意,便与之说出了双方打斗撕杀的缘由:

百川宗在该区域属于数一数二的势力,由于近百年来在宗主遥阔海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大有无人能超其右之势力,引起了一些中小门派的紧张,暗中结成了联盟。

此次遥武扬他们有一紧要之事,以三名元婴期四名结丹者的人员组成一个队伍来到这一带。虽然他们事先经过保密处理,可不知在哪一环节竟然走漏了消息,联盟的人遂派出了四名元婴期和六名结丹高手尾随而来,伺机下手将其随从们歼灭继而生擒他本人,以在与百川宗下一步的争斗中掌握主动和先机。…,

一路来由于遥武扬及随从们十分地小心谨慎,对方一直都没有机会。直至那个荒岛,那些人才得出以出手偷袭。

所幸的是,遥武扬的那些随从尤其是那只蛟龙,不但忠心耿耿,而且实力强悍能以少胜多,加上大长老的帮zhù

,在付出损失了二名元婴期和三名结丹高手的代价后得以全歼对方,侥幸脱险。

接下来,大长老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打算各盘托出,遥武扬听后当即便爽快地答yīng

下来,不过他也提出一个条件——由于他的那个灵兽也就蛟龙躯体已受不少的伤害,变化不了人形,需yào

尽快地治疗恢复。

否则,从此地返回百川宗,不独路途遥远,且险地重重,没有了它的保护,能否过去还是会问题。

蛟龙一类与别的妖兽或人不同,虽然肉体强横,但是一旦受伤少则几十年多则几百年,短期内很难恢复,他遥武扬不可能等得那么长的时间。

遥武扬的身上倒是有一独特的秘方,可迅速地治疗蛟龙,虽然其它的都具备了,不过他缺的正是一种灵物——数以百万只计的金沙鱼。

他与大长老订立血约誓盟——

如果巨鲸门能在三年之内为他一次性交上一百万只金沙鱼,那么他便以少宗主的身份在百川宗管理的范围内送给他们一块地盘,并为其提供应有的保护。

回到巨鲸门后,大长老当即便与秦川商议,制定下了攻打金沙岛夺取金沙鱼的计策。

为此,他们一边派人打探有关鱼库及守护人手的相关情报;同时,一边花了不少宝物和灵石为代价,结交那些明里暗里对天罗门不满的岛主、家族和海盗等势力,结成血盟。以便届时下手时确保有足够的力量,然后,一起离开此地,远赴百川宗,重新过上自在逍遥的生活。

第三百零七章 :严防死守

无独有偶,今年的初秋,金沙岛所收获的金沙鱼是一个丰收的季节,其数目较之往年多出了二、三倍之多。

大长老和秦川遂惊乎此为天赐巨鲸门之良机,决定开始动手了。

……

下午酉时时分,秦川所率的队伍来至金沙岛东南面一千多里处。

整个金沙岛几千里范围内的地形——

西北部为岛屿密布的沉沙群岛,那里是天然的渔场,盛产名贵特产金沙鱼。东南部则上千里都是空荡荡的,形同裸露。东南至西北相距两三千里。

而此地至天螺岛的罗天门那里就更远了,足有三万多里,一旦发生什么变故,就会鞭长莫及。所以一直以来,以金沙岛为主,包括沉沙列岛在内,罗天门明里暗里安排了四万多名先天以上的战斗人员,共同管理其范围里面的三十多万凡人和修者。

仅在金沙岛那里便有三万多。其它的则驻扎在沉沙列岛上百个关键的岛屿上,即关键的交通枢纽、码头、渔场和仓库重地等。

秦川立在云端上,面对五名元婴修真,表情肃穆,豹环眼中充满凶气:

“诸位,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此去金沙岛已是不远,现在大家分头行事,化整为零,悄悄潜行按计划于今夜丑时前在金沙岛东南海面汇合,择机对该岛进行突袭!切记,请务必听从指挥,不得有误!”

“是!”

四人领命,降下云头,各自指挥自己的队伍而去。

秦川和水波平两人没有即刻动身的意思,只是目送他们徐徐而下,渐飞渐远。

看着下面排布在湛蓝海面上的“长龙”,水波平似乎又有些担心,不禁狐疑地说道:

“掌门,不知现在金沙岛那边的情况如何?我们的计划能否得以顺利实施?”

虽说是偷袭,且又在偏僻之一隅。毕竟,从整体实力看,整个天罗门的实力足以大于他们近十倍,即便是纠集了那些岛主、家族和海盗等势力,也只有八万多的战斗人员。用八万对阵上三十万,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共有八万人手,虽然根本不能撼动他罗天门,但是对付起金沙岛,夺取金沙鱼,可以说是十拿九稳、马到功成!”

“我所担心的是罗天门一直暗中布置在各个岛屿上的外人比较难以知晓的那些高手,他们相当地熟悉地形,凡修同居,如神出鬼没,袭击那些从外面进入其领地的敌对修真,令人防不胜防。这么多年来,在与他们的明争暗斗中,我们均是处于下风,损兵折将,惨不忍睹!……”

水波平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是陷入了可怕的梦噩,半响之后,又道:“让老夫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是,既然是偷袭,为何大长老要我们在半路上故yì

大张旗鼓,又放出风声,弄得人尽皆知,唯恐人家不要防备似的。”

“三长老,这正是我要留下你的原因。”秦川看了看对方不解的脸色,遂将大长老真zhèng

的计划娓娓道来。

……

子时三刻时分,金沙岛岛主府,大厅里面灯火辉煌,壁上点着十余只用鲸油炼制而成的手臂大蜡烛。清晰地照出厅中排列齐整的座椅上依次坐着十二人。

正中间首位坐的是岛主金山石,他身具元婴中期修为,长着一副圆脸,隆鼻阔嘴,其相不怒而威,看起来就是天生的领导人才。

坐在他旁边的赫然是那个“沉沙一绝”的梅姓老者,此时他自身的修为已经暴露无遗,虽然也是元婴中期,但由于系法体同修,其气息较之金山石浑厚不少。

再排过去便是与他一起全速御器赶来的刀天和丘飞雄两老者,他们的修为与那个岛主差不多。

他们下首两边坐的是八名结丹期顶峰至后期的修者。

“连峰兄,天兄、飞雄兄,据探子报:自亥时过后,东南边百里海面上渐渐有人马进行集结,不到半个时辰,就出现了三百多只妖鲸,四、五千人。看来我们安插在巨鲸门的暗探今天中午所传的急件是真的了。在你们赶来之前,老夫已经在各地都相应安排了人手,将所有的战舰和货船集中起来,并相应制定了启动岛上大型防御阵法的预案。”

金山石看了看三人,稍显愁容的说道。

梅连峰略为沉思,说道:“据掌握,巨鲸门的人手平时也就是三万余人,加上他们纠集体的远处的那些小岛主、家族和海盗那些势力,那可是足足增加了一倍,加上他们平时那些几百上千头的妖鲸,已经具备了攻击甚至是毁灭金沙岛的能力。”

说至此处,他的语气渐渐变得严厉起来:

“不巧的是,我们罗天门的大长老和二长老正好在闭关期间,总体实力不如以前,为防有诈,而且路途过于遥远,掌门便决定让我们依靠自己的力量自行防御,务必保证金沙岛的安全。同时令我们这些或明或暗,原来安插在其它地方的绝大部分结丹期以上高手都集中来此处增援。所以,我以天罗门外门长老的名义要求各位,大家务必听从金岛主的统一领导,共同抗敌,违令者按门规严惩不殆!”

除金山石和梅连峰三人之外,众人皆齐齐大声应诺。

“好!你们各位加紧,赶紧各自执行任务去吧!”,罢了,金山石用眼光逐一往下扫视一遍,紧接着大袖一甩,那八名结丹修者会意地站起来,飞身向外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呼!……呼!……呼!……”

这时,一阵急剧的秋风从门外猛然间袭来,吹得那十余只蜡烛呼呼作响,火光摇曳不止。

随着秋风刮入,突然间,从外面“飘”进一劲装黑衣男子,正是负责向金山石等人随时汇报敌情的探子总头目。

一见四人都在盯着自己,他当即躬身打揖,恭声说道:

“目下,东南海面上敌方已聚集了近八百头巨鲸,战舰一百余艘,战斗人员四万多人。”

“好!再探再报!”金山石沉声说道。

“是!”,黑衣男子应诺一声,又如风一般消失在原地。

瞬间,金山石的目光稍显暗淡,脸上变得雾霾重重,依次目视三人,说道:

“防御之法,有积极防御和被动防御之别。对此选择,老夫一直心里面纠结。”

“就在几位赶来本岛之前,东南海面上的敌人还不时很多的时候,老夫原本想派出一队战舰,袭拢他们一下,一来可将试探对方真zhèng

的战力,二来可挫一下其锋芒不让其那么容易集结。但是老夫又怕中了敌人的奸计,不敢自己做主。”

“现在,既然三位均已在此,你们说说:我们是否应采取主动防御,有无出去会一会他们的必要?”

梅连峰和刀天听罢,心中权衡,陷入沉思,闭口不语。

“金岛主,梅兄、飞雄兄,老夫直至现在,都认为此事大有蹊跷,只是想不到在那个地方出了问题。照理说:以巨鲸门的实力即便是加上一倍的人手,就是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来主动攻打我们罗天门的,难道他们都发了疯不成?”

那个叫刀天的儒袍老者紧绷着清瘦的脸庞,表情严肃地说道。他一直管辖的是外门的情报和信息,在此之前仅是听说巨鲸门近三年都是在拉笼势力,扩充人手,原先以为他们只是一种自保甚至是虚张声势力的做法,从未料到对方竟然敢于发动攻击。

“巨鲸门到底为何发了疯,我们姑且不去追究。目下形势危急,大家再想一想,金沙岛上的防守还有什么漏洞给对方那些疯子有机可乘?”

“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单纯从战斗人员看,对方的确仅在我们的两倍左右,然而一旦算上了那近千的巨鲸,可是五倍也不止了,他们足以对金沙岛进行强攻。至于在防守上,金岛主所说是采取‘积极防御’还是‘被动防御’的问题,关乎岛上的生死,不可不察。”

丘飞雄在此之前一直沉默不语,思考着岛上的防御问题。罢了,见金山石等人没有出声,又道:

“如果说罗天门对于大津来说是扼守南边海上的南大门。那么经过几百年发展之后,金沙岛这个地方就有如这个大门上镶嵌的一颗明珠。”

“不说它这里作为大津界南方海上有名的修真物品集散地还有二十多万的人口,就是每一年门派都能从此处获得几千万灵石的收入。况且,这个岛上还有不少大津修真门派外派的经营机构,一旦他们的人员和货物出现出了重大的损失,我们罗天门就会颜面尽失,今后将在修真界失去信誉难以立足,我们四人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由于对方人多势众,加上又是在晚上敌情不明。依老夫之见:此役我们切不可派人主动出击,应尽量收缩战力、采取守势。依靠我们在地形和阵法上的优势,将岛上的人员、货物包括货船、战舰都搬进内城,打开大型防御阵法,严防死守,不给敌方一丝一毫的机会!”

“目下,岛上的各种生活日用品相当充裕,灵石和各种战略物资、器械也不缺乏。我想坚守个十天半月没有什么问题,而巨鲸门他们由于瘅忌天罗门总部那边的力量,不可能耗上那般长的时日。”

三人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称是。

……嗣后,再经四人进一步商议,“严防死守”金沙岛之计划最终定了下来,在岛上实施。

第三百零八章 :扫雷

子时末,黑夜沉沉,秋风潇瑟,阴云密布,空中意wài

地下起了秋雨,让人倍感凄凉。

金沙岛的面积方圆三百余里,罗天门还没有能力用一个阵法将其完全羽翼起来。

为此,他们修建有外城和内城两个部分,均按东西南北开四个城门。不过它们的防御能力有如天地之别——

外城的城墙用巨石砌成,宽两丈、高达五丈,依地势沿着金沙岛而建,除了几个码头和十余个渔村,几乎将整个岛屿囊括其中。里面修凡杂居,建有数十条街道和贸易肆市。城墙上也有守护人员,不过由于没有防御阵法,它只能起到防护一般的海上妖兽和海盗的作用。

内城的面积为方圆一百多里,城墙的宽度和高度为外城的两倍,且除了石料,里面还镶嵌有各种组成大型阵法的器械,其激发出来的阵法,就是二三百个元婴修真在外面一起合力攻击都能确保无恙。

由于金沙岛的战舰和货船众多,为战略需yào

,内城里面还修建有一个内海,方圆达三十多里,足以容得得下岛屿上所有的舰只。在那里就修建有一条宽大渠道,经过外城与外面的海水联为一体,平时,舰船从那里进出无碍。一旦起了战事,把内城上的闸门一关,便可彻底切断与外面的沟通,纳入阵法保护之内。

自亥时确定发xiàn

敌情之时候起,为防不测,金山石便下令在外城的渔户、居民、商户等连人带家当都搬迁入内城之中,现在那里已经变为了一座空城,各条街道和场肆上遗落下无数的杂物,一片狼藉。

外城的城墙上只有身穿铠甲、手持着兵刃或守候着驽机的战斗人员。码头处停泊着上百艘的战舰,上面的人员也是枕戈待旦、整壮待发,神经绷得十分地紧。

“当啷啷啷!当啷!……当啷啷啷!当啷!……当啷啷啷!当啷!……”

一阵阵刺耳嘹亮的金兑之声在赫然内城之中响起,与此同时便传遍了整个金沙岛,每一个人均清晰可见。墙上和战舰之上的那些战斗人员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正是岛主府中发出的鸣金入城之信号。原来上面交下来任务是:令他们做好准bèi

,有可能主动迎敌,视情况给予入侵者狠狠一击。

现在岛主不知为何,选择了依托阵法坚守内城的决定,让此前为在未来的战事中忧心不已的他们放心许多。

毕竟,只要战事一起,双方肉搏,难免会死人,谁也不想那么急着去赴死。

一时之间,在各头领们的统一指挥下,安置在外城城墙上的驽机、投石机等器械迅速被拆下,随同战斗人员被搬入内城里面。

那些战舰也纷纷调转船头,以灵活无比的动作按五艘为一列,开足动力经过海渠有序驰回内海。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人员、器械和战舰便撤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下一座空空的外城。

就在金兑之声响彻外城之时,海面上的巨鲸门等人也基本上集结完毕。

“呜!……呜!……呜!……”

一百多里外,八百多头巨鲸在海上不停地翻腾咆哮,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

秦川与其它的元婴修者站立在一只蓝色的鲸王背上。

蓦地,一身穿深蓝色劲装的探子模样之人,哗地从水里跳出来,紧接一个鲤鱼打挺,急步疾走至他们前面一丈开外,倏地躬身大声说道:

“报掌门!金沙岛内城突然响起鸣金收兵之声,接着所有驻扎在外城的战斗人员和战舰均已逐步撤回。”

说完,蓝衣人复又一躬身,向后倒退几步之后纵身几个跳跃,又迅速无声地滑将入海水中。

“哈哈哈!……金山石果然选择做了缩头乌龟。”

“起初老子以为他们多少都派人出来抵挡一下,没有想到竟然连看都不敢看我们一眼,悉数跑到内城里面去了。”

“秦掌门,贵派和天罗门龌龃多年,明里暗里都吃了不少亏,而今他们的下属竟然避而不战,这个事要是传到大津修真界,贵派可真是大大地长脸啦!”

“好极,好极,罗天门一直以来都是仗势欺人,在我们的头上拉了不少屎、撒了不少尿,这一次也要看看我们大展身手,让他们的手下偿偿被人围着打的滋味!”

……

围在秦川身边的那些元婴高手兴高采烈,你一言我一语地吐出心中多年的怨气。

“各位,金山石缩入内城,证明其兵力与原来本掌门派人打探到的情况一般无二——跟我们相差甚远。所以不敢主动出击,袭扰我们。”

“一旦到了那里,下一步便是打开那个大型防御阵法,凭着它和我们耗上了。虽说它的防御力很强,但是能否抵挡得住近八百头巨鲸一个晚上的合力连击?”

“如阵法被破,我们自然凭着比他们多几倍的实力趁势杀进去,将其积累几百年财物洗劫个干净;如果至天亮以前阵法突pò

不了,那也没有什么,毕竟各位一点损失也没有,离开之后,本掌门会实现诺言,将另一半的灵石给你们付清,而后我等开始长途跋涉,远赴百川宗。”

“从目前的这个情况,便可预知今天晚上能够实现本掌门及大长老给各位的承诺:不能让你们损失超过二成的战斗人员了。各位大可放心。”

秦川的心里仿佛落了一块石头,喜笑颜开地一边盯着金沙岛的方向,一边说道。

那些被巨鲸门争取结盟而来的岛主、族长、海盗头领听到这一番话尤其是“如果突pò

不了对方的防御阵,只是围而不打,天亮前便离开”的内容以后,心中最后一丝疑虑顿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说他们多年来也受够了罗天门这个庞大势力的不少窝囊气,极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要去做那些拼完老本的傻事他们也不会干。

因此在血誓之时,不仅要求巨鲸门付出了数目不菲的灵石,且让大长老和掌门作出了不能使其损失二成兵力的保证。这个自然是他们这些非巨鲸门势力的人为自己留的一个后手,尽量保持双方实力上一对一的平衡。

这些杂牌势力比较担心的便是金沙岛方面硬来,采取御敌于家门的战略派出主力与他们死磕,一旦打起来,战役当中的情况就很难说了,尤其是这种将战时指挥权交到了人家手里的时候。

巨鲸门那边就可以巧妙地运用各种有利条件,让自己这边大量的战斗人员去当炮灰,从而打破原来的平衡,保持实力上的优势。

如果造成了那样的局面,此去百川宗路途遥远,巨鲸门可以随时将他们那些杂牌势力吞下去。

……

秦川早将他们暗中窍喜的神色一一看入眼,心中冷笑一下。罢了,他双眸中神色一厉,对身后的手下下令道:“传令下去,以巨鲸在前言开路,按原定计划将整个金沙岛包围住,冲击防御阵法!”

说着,他又想了想,沉声道:“罗天门的家底可是相当地丰厚,很有可能不计成本地在水下布置埋伏或者陷阱,你们驱使巨鲸们前行之时要万分注意,务必令它们将水柱向前方和海底尽量扫射!”

手下们依计而行,顿时,八百余的巨鲸,以五十只为一排,按顺序散开,驼着人,朝着金沙岛游行过去。

“哗啦啦!……哗啦啦!……”

片刻之后,只见那些游在前面的巨鲸从巨嘴中向前方喷出一道道刚劲有力的水柱。这些水柱煞是惊人,居然有一二丈粗、一二里之长,打在宽阔的海水里面,发出一阵阵如水入滚油的剧烈响声,让人闻后为之色变。

巨鲸之后,战舰随即跟进,在它们背上和船上的战斗人员们随之扯开嗓子齐声呐喊起来,喊杀声直冲云霄。

又过了不到二刻功夫,突然,海里面相继响起了轰隆隆的爆zhà

声,响声如春雷滚滚、惊天动地、连绵不绝。

与此同时,一个个爆zhà

中心处冲起了涛天的浪花,与巨鲸们喷出的水柱猛烈地撞击在一起,将方圆几百里的海水搅动得如同炸开的大水锅,上面激荡到空中的水花溅起几十丈高,才四处洒落下来,顷刻间化为了倾盆大雨!

那一只只巨鲸和战舰由于海水异乎寻常的动荡也随之跌宕起伏,在上面的许多人甚至立脚不稳而纷纷摔倒。

谁知,在后面空中飞行指挥着全局战事的秦川一见,反而显露出了满yì

的微笑,朝着旁边的人说道:

“水雷,大量的水雷!果然不见本掌门所料,令巨鲸们及早进行了有效防备,否则这个亏可是吃大了……”

与秦川的得yì

于言表之情形相反,此时飞临内城上空进行观察的金山石和梅连峰等四人面如死灰、一片沮丧。

这些水雷正是在接到巨鲸门等联军要进攻金沙岛之后,金山石令人在岛屿附近暗中布置的暗手,其目的是想重挫一下那些巨鲸。谁知秦川竟然防到了他的这一手,让自己的心血和为之所花去的巨额灵石付之东流。

第三百零九章 :残缺神术

金山石的水雷与“飞鲨帮”在断肠沟所用的那些水霹雳相比,无论是威力而是其隐蔽性都与后者相差很多。

这种水雷可以悬挂在水下特制的大网上,但如果受到了外物激烈的撞击便会发生爆zhà

,且容易引起连环反应。不似“飞鲨帮”的水霹雳那般有子母弹的控zhì

说法。

秦川的扫雷行动相当成功,除了少数巨鲸不小心被爆zhà

的威力震出些外伤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损失,更不用说出现死亡的情况。

不到一顿饭功夫,金沙岛精心埋设在周围的水雷已被那些巨鲸们端了个一干二净,八百余头巨鲸愤nù

地咆哮着,带着后面跟随的战舰将整个岛屿包围起来。

目睹于此,金山石不怒而威的脸庞上显露出几丝少见地羡慕,口里面似乎是对着身边和梅连峰等人,又仿佛是喃喃自语说道:

“这些强悍的巨鲸尤利于水战,加上大型战舰,在海上可以说鲜有敌手。海里面的鲸鱼虽说不少,然而身具如此开赋,又能驯化为已所用的可谓稀少之极。”

此时,丘飞雄正出神的运用神识盯着远处远处漆黑一团的夜空中爆zhà

上来的水花,听到这么一说,他当即接下话头:

“各位和老夫可是都记得相当清楚:五百多年前,巨鲸门当时只是一个小家族,世代居住在一个叫‘红瑚岛’的岛屿上,那些人也老老实实地臣服于我们罗天门下,甘受驰使。”

“可是自他们的那个族长,也就是现在的大长老秦不古莫名地失踪一二百年之后,突然带着近千的巨鲸回来,其修为也从起初的元婴初期一跃而为后期。自此他遂将家族改为‘巨鲸门’,化家为门,开宗立派,实力渐渐强dà

,也开始露出了不臣之心。”

“其时,恰逢罗天门有一场内斗,无瑕顾及此事,遂令其坐大,待平定内乱时巨鲸门已成今天之规模,若讨伐他们定然会损伤相当元气,只好明里暗里挤压,双方龌龊不停。”

“近此年来,他们还主动出击,派了不少人手渗透至我们所控zhì

之地盘,也幸好罗天门棋高一着,事先布置了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暗手,令其损兵折将。”

“没有想到,他们老实了几十年之后,竟然做出了如此极端的行为,倾巢出动大举进攻金沙岛。老夫预料,此事过后,一旦大长老、二长老出关,门派高层必然痛下决心,就是花再大的代价也要清除他们。”

梅连峰听了,点点头,说道:“之所以令高层那里定不下决心剿灭他们,一来系如飞雄兄所言的担心代价过大;二来是我们受大津天脉联盟所托,要想办法得到那个驯服和繁育巨鲸的秘术,毕竟在海上它们的力量的确十分地强dà

,万一今后海外的势力入侵时,凭着它们足以应付各种重大的海战而不落于下风。”

“只是,不知为何,无论我们开口承诺出多大的代价,还是暗示了后面的天脉联盟之事,那个秦不古还是不肯,或说那个秘术根本传不了、那些巨鲸也不能繁殖,还多次外出寻求别的势力投靠,屡屡派人劝说无益,只推说他们巨鲸门亦不会去投入十二行商会或海外反过来攻打大津。我们罗天门才一直没有狠下决心消灭……”

正说话间,突然听到下前方“砰!……砰!……砰!……”的巨响,好似一连串的连珠霹雳连绵不绝,将整个内城都震得微微抖动!

从空中一看:只见一只只巨鲸已游至金沙岛附近,喷出一条条巨大的水柱,撞击在城墙和各个码头上,发出巨大响声。顷刻之间,城墙渗漏,巨石崩裂,整个外城被摧毁那是迟早之事。

“秦川,莫非你以为凭着这些巨鲸就可以攻打下金沙岛不成?我们在内城之中安置的防御阵法,其坚固程度实非你能想像得到,你们难道就不怕久攻不下,我们罗天门总部派出人手将你们一网打尽?”

金山石立在高处,朝着远处的秦川传话,其声音明显经过一定的法力处理,清晰透过水柱撞击的巨大响声,传出到很远的地方。

“哈哈哈!……不要吓唬人了,你们罗天门总部路途遥远,等他们来到这里,我们已然完成了对你们金沙岛的屠城大计,载满劫掠而来的财物远走高飞了。”

秦川依法刨制,其声传遍了内城,嗡嗡作响。

刀天一直以来管理的是外门情报,自恃对于对方的人员十分了解,也有过多次策反敌对阵营高手之经lì

。而今见到那些巨鲸威势力惊人,唯恐他们久攻之后内城的防御阵法还是招架不住,心下不由暗自紧张,一边听着金山石和秦川两人互相对话,一边暗自咐道:

“目下,前来攻打的这些人里面,足有一半的人手系不久前拉笼而来的,他们本身对于巨鲸门的行动必然也是顾虑重重,尤其是那些元婴期以下的战斗人员,根本没有得到多少利益,一旦开战又是最容易受伤甚至陨落。正好可以利用其特点,尝试运用一下本人那个控神术,看看能不能在他们中间制造混乱,削弱敌方的力量。”

在多年前,刀天无意中获一玉简,里面记载的正是传说中的控神术,可惜不能算是高级的且残缺不全,虽然如此他依旧是如获至宝勤学苦练,不但神识扩大为同阶修者的上百倍,法力亦是精进不少。

结合这个控神术,在其所从事的情报工作中竟然策反了不少其它组织甚至是敌对势力内部的人,屡立奇功。

刚好在几年前,按玉简记载,他已经学完成了控神术,达到了上面所说的“大成”,据说较之前有几倍之威力,虽然在此前刀天还没有在那么多的人面前运用过,而今形势迫人,遂决定利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配合金山石的拖延之计,同时针对敌人的心理进行攻心方略。

等到秦川那边堪堪一闭口,他便使出了秘术,接过了话头,轻启嘴唇,以极为平常无异的口吻、音调和语速说道:

“巨鲸门的各位弟兄,各位族长、岛主和头领们,你们切莫让秦川等人给利用了,不说金沙岛内城城防坚固,不说城中还有众多高手。以你们现在这样的实力,就是围攻一年半载也不可能如愿。就是你们打下来了,劫走了财物,也走不了多远的。……”

让人惊奇的是,刀天在说这番话时,身边的金山石三人觉得他声音不高不低、语调不紧不慢,语气毫无表情,甚至有些言不由衷、冰冷平淡。

然而在远处的敌方阵营里面则是大不相同——

刀天一出口,便见到一圈耀眼的金光从里面吐出来,然后徐徐往前言扩散开来,接下来,金色光圈一个接着一个,不断地向外扩大,他的整个人也在似乎变成了不绝光源。

巨鲸门这边的,除了元婴期以上的修者和那些巨鲸,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全神贯注地听着。

“……你们自已好好想一想:以罗天门如此众多的元婴高手和强dà

的追踪能力,就是你们走了数万里之后,也会被我们的追上,到时秦不古和秦川犹自顾不瑕,肯定在事先就逃之夭夭,而你们这些修为在元婴期以下的自会成为他们的替罪之羊,引颈受戳,悔之晚矣。”

“还好的是,到目前为止,你们并没有对我们罗天门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如果你们现在自行离开,便会成为天罗门的功臣。”

“老夫可以在这里给你们起誓:不但对你们今晚的行为既住不究,过后先天和炼气期的,每人赏五百灵石;筑基期的,每人赏五千灵石;结丹期的,每人赏五万灵石。”

“……我刀天今晚所承诺的……以后绝对会兑现!……”

说至此处时,其语速似乎变得愈为愈艰难。

而正在围着金沙岛不停喷射水柱的巨鲸之中的那些蓝鲸,足足有三、四十头,突然,它们的身躯齐齐一顿,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指令,停止了喷水的动作。

紧接着,它们如同训liàn

有素的列兵一般一起齐整地张开巨嘴,大声呐喊起来——

金沙岛四周的海面上顿时响起了“呜!……呜!……呜!……”地破空声,盖住了其余巨鲸喷水的巨大响声和刀天富含魔力的说话声音,朝着内城上空中的刀天等四人袭来,刺耳之间,夹杂着一股无形的但又极为犀利的能量,所过之处水花纷纷被击为粉碎,不能阻挡分毫。

暗道不好,刀天急忙停止了正在实施中的控神术,与三人一起撑起自身的防御光罩……

“砰!……砰!……砰!……”

那三、四十头蓝鲸巨大地无形声波合力冲击在光罩上,罩面上顿时闪烁出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强光,如筛谷一般不停地抖动起来……

三人一看,光罩里面的刀天脸色一片苍白,许是消耗了不少的神识和法力,明显看出来,乍然被外力打断之后,他再也没有打算再施展刚才的控神术的意思了。

第三百一十章 :声东击西

事实情况也是如此,刀天目下是有苦说不出。!因为,他所修liàn

的控神术,不但是残缺的,而且消耗的神识相当地巨大,一旦被打断之后,短期内就不能再施展了。

说来,刀天之前运用此术的对象仅是个别人,最多也是数十个,从未在几万人的场合运用过。今天晚上,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谁知一试之下,他才体会到其所修习的控神与传说中的差距到底有多么的大——

一旦面对那些人施展起来,他便觉得场中的几万人都被自己识海中化出来的一道金色的细线若有若无地连接起来,随着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便同时消耗掉近几万份的神识,

讲完第一部分,识海中的神识总量赫然间就消失了二、三成!

在讲完奖赏灵石那些话之后,便剩下不到一成了,说最后那几字,是自己硬撑的。

就是没有那些蓝鲸的袭击,他也会自已停下来。

而此时的海面上,代之刀天的,则响起了秦川那清澈嘹亮的声音,仿佛充斥了天地之间——

“刀天兄,莫要在此处睁眼说瞎话,蛊惑我们巨鲸门的弟兄和盟友们了。本掌门已确切探听到:贵门的大长老和二长老均已闭关,没有个十年二十年的不会出来。”

“况且在这非常之期,你们本部里面那些元婴期的高手,哪里敢离开罗天门半步?他们就不怕十二行商会或其它势力杀进去,端了老窝,鸠占鹊巢?所以,请你们放心,待屠了城、灭了岛之后,我们大可以不慌不忙、大摇大摆离开。”

“至于刚才你所说的奖赏之事,我们都十分地清楚,经过几百年的累积和集蓄,金沙岛上有着海量的灵石和宝物,黄金遍地,你许诺的那些奖赏太小气了,不如我们攻打进去,自己去拿。”

“弟兄们,无数的宝物就在我们的眼前,杀进去,可就都变成是我们的了!……”

对于控神术,秦川了解的并不多,刀天施展出来他当时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然而在对方说到上述那些话的第二段时,身上散发出来的金光越来越炽,场中结丹期以上的倒没有什么,筑基期以下的脸上显露出了如醉如痴的目光,他开始知dào

不妙,遂认定对手这是通过说话而运用出来的一种神mì

法术,尤其是刀天说到灵石的奖赏时,有少数意志薄弱者甚至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秦川当然不知dào

对方控神术所存zài

的缺陷,由于害pà

战场上出现变故,心焦之下,他便决定想办法将其术打断。

于是,迅速地朝着那些蓝鲸下了发出无形声波攻击对方四人的指令。嗣后,他见到那些痴迷的手下们如梦初醒,清醒了过来,遂认为其方法已然凑效,接着根据自己掌握到的情报揭穿刀天的谎言,顺便又给那些人打气,激起他们心中的贪婪和斗志。

一声令下之后,巨鲸门这边的人顿时如吃了春药一般,通红着双眼,疯狂地呐喊。那些筑基以上的修真者纷纷踏上了飞行器械,慢慢向内城涌去。

巨鲸们依旧狂喷着水柱,盖缘于其体型如山,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又是利用固有天赋汲取和喷射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海水,其冲击力不但未见丝毫之减弱,反而因距离不断缩短而愈来愈猛烈。

不久之后,外城城墙的那一块块巨石终因承shòu不住而裂开一道道裂纹,随之裂纹加长加大,继而墙体纷纷隆然倒地。

见势不对,空中的金山石等四人降下身形,令人打开了防御阵,顿时一条条水桶般粗大的黄色光柱从内城里面迸发,在空中形成密密麻麻的交叉网。

片刻之后,黄光不断扩散,最终形成一个浓郁厚实的黄色光罩将整个内城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

随即,巨鲸们毫不客气地强悍的水柱击打在外城裸露出来的街道、房屋等物,响起了一片片裂石开帛之声,原来商铺林立、车水马龙、热闹繁华的地方转眼间便被无情地摧毁,嗣后陷入一片汪汪之中。

金山石严令城内的其它没有操作阵法的阵法师们按事先安排各就各位,以便一旦出现空缺或意wài

时随时顶上。

一时之间,城内人心惶惶、风声鹤戾。

……

丑时之初,也就是秦川下令让巨鲸们进行攻击之时,在黑漆的夜下,金沙岛西边五百里处宽阔的海面上,如幽灵一般游曳着二百余头巨鲸。

如白天一样在它们每一只背后分别站立着四、五十人。

尾随在巨鲸后面不远处的,系一百余单艘装载着一百多战斗人员的战舰。

从外面看,那些人与目下正围攻金沙岛所不同的是:他们均为清一色的蓝服,左胸前绣着一只白色的在头顶喷着水柱的鲸鱼像,这正是识别巨鲸门身份的统一制服。根本不像后者看的五颜六色、乱七八糟,什么服饰都有,看起来就是一临时拼凑出来的杂牌军。

还有不同的是,在白天,那些巨鲸们行进时,破波斩浪、翻江倒海,还大呼小叫、闹腾不停,一副唯恐天下人不知dào

的样子。

而此时,它们的游行之速并没有减下来多少,但却都运用了水中滑行的天赋,仅发出与波浪无异的微弱之声。

那些身穿制服的战斗人员也是禁口禁语、一声不哼。

很显然,他们是乘着夜色,去偷袭某处地方,

一般而言,夜里行舟不易,务必将灯光打在前头很远的地方,以便能提前发xiàn

礁石之类的东西及时调转船头,免得落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然而,即使是在当下那么黑的夜色里,这些人也没有打出一盏那怕是微弱的灯光来照射前方的海面。因为,凭着游滑在前面的那些巨鲸的天赋,便能轻易地发xiàn

海水里面的任何异状,从而迅速避开,而后面的战舰只要随之跟进就可以了。相当简单又十分地安全。

如果让在金沙岛内城中早已领教了巨鲸们各种威力的金山石等人在这里见到,便会知晓它们的又有一项海上特殊的本领——黑夜夜袭。

这正是大长老和秦川两人为了确保劫掠得到海量金沙鱼的声东击西之计——

金沙鱼这种灵物属海中之金,对周围环境和季节的变化相当敏感,在方圆几万里的海域仅出产于秋季时的沉沙列岛,所谓“金旺于秋”,每年的秋天便是它们出产最佳的时候。此时,其体内之灵气最充盈、肉质最为鲜美。

至于其它时候,春天为木旺,金克木,加上又是它们繁殖产卵的季节,其体内灵气消耗,不宜捕捞。

夏天火旺,火克金,为金沙鱼一年中灵气最弱的时候。

冬天水旺,水泄金气,气候变冷,其情况与春天差不多。

所以,每年只有秋天才是收获金沙鱼的季节,而且是孟、仲两月也就是七、八月份的最好。因为在金旺之季也是有所区别,七月为生气、八月为旺气都比较好,九月为暮气就不怎么好了。为确保质量,罗天门规定:一年中只有这两个月为捕捞时间。

每年经过渔民打捞上来的产量为二百万只左右,其中八成是经过宰杀、加工、冰冻、库存等一系列之后,在每年的冬季之初用船装载到各地。当然有一部分是天罗门自己运到金沙岛这个著名的交yì

地,但大部分都是被大津各门派事先预定,派人来运送至大津内陆的各坊市。

冬季过后,留在沉沙列岛的金沙鱼已不足的两成,大部分还都是宰杀以后冰冻库存起来的。

像“沉沙一绝”酒楼那种拥有自己的池子,养殖它们的并不多,因为那样的话不但需yào

池子里面要有活水。而且在秋天以外的季节里面,还给它们喂一种用金属性灵石混合多种草药炼制出来药物,才能保持其可口的肉质和灵气。所以,在这个季节以外,要想品偿那种现场宰杀出来的新鲜金沙王,还要多付上好几倍的价钱。

此时,时属八月下旬,正好堪堪过收获金沙鱼的高峰期,而且不知为何,今年的产量足足为往年的两倍多,达到了四百多万只。这此鱼大都已经经过加工和包装存入冰库之中。

三年来,大长老和秦川经过精心准bèi

、苦思冥想,时刻筹划着如何从天罗的手中劫掠到那一百万只金沙鱼。

他们还派出大量人手,乔装打扮混入列岛,千方百计打探到了金沙鱼存放的确切情报,包括在各个具体的岛屿及岛上的位置,守护和暗中布置的人数、修为如何等。

同时,鉴于沉沙列岛上还有一定的元婴和结丹,有可能影响到他们的夺鱼大计,便纠合那些刚刚投靠不久的那些乌合之众,趁着罗天门的大长老和二长老双双闭关,故yì

虚张声势、气势汹汹地杀向金沙岛,吸引沉沙列岛的高手回援,围而不打,实质上分出门内的两万精兵并二百余巨鲸和一百多艘战舰,由二长老水波平率领,悄悄向沉沙列岛进发。

!

第三百一十一章 :离奇顿悟(上)

这一声东击西之计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除了大长老和掌门及参与人员,其它人无从知晓。,!牢记.

就连那些盟友的头领们,秦川也没有明说,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假情报并编织了一个貌似十分合理的借口就把他们也全骗了——

本来,沉沙列岛仅有一万余的战斗人员,大部分的结丹以上高手都被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赶至了金沙岛。但是从秦川的口中说出来却是二万多人,且结丹期高手众多。

如果他们那些人包围攻打金沙岛,那么不到千里之地的沉沙列岛那二万余的战斗人员必将来援助,届时就有可能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

最好的办法便是运用兵法中“围点打援”的战术,派出精兵强将,于半路设伏阻击。如果成功击败援军,不但可解除心腹之患,还能趁势杀入列岛大肆洗劫一番。

这个“计策”编得可谓天衣无缝,那些联军的头领们也没有生疑,仅是在说至“击败援军……趁势杀入列岛大肆洗劫一番”时双目发出了点点绿光,便随之湮灭。

他们心中有数,此时的沉沙列岛屿那里除了金沙鱼之外油水相较于金沙岛可是天差地别,那些鱼肉的味道虽然不错,但是劫来之物要换成灵石可不容易,况且逃路时运送起来极不方便,就都没有派人加入其中。

……

柳义三人至“小金龟”山顶那个背风的平地时,只是戍时过后不久。天色还相当的晴朗,虽处八月下旬已没有了月光,但苍穹之上星光闪耀,山下惊涛拍岸如音潮滚滚,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齐戈从储物手镯当中倒出了几块火元石,两指成剑诀运用法力一指,一道火红色的火苗从指尖上窜出,射至石上,顿时那些火元石便熊熊燃烧起来,火上没有一丝青烟,炽热光明,将那一块亩许大的平坦之地照得亮如白昼。

由于齐戈还带着不少酒菜,柳义便坐储物戒子里面拿出了一张茶几,将它们摆上。又拿出三张椅子令三人围几而坐,继xù

没心没肺地在那里胡吃胡喝起来。

那一套家当正是柳义以在飞龙山神mì

雾带砍伐出来的紫檀木为材料,制作出来的众多用品之一。

不但沉实稳重、典雅高贵,而且清香袭人,一拿出来,因为火花而引来的无数令三人讨厌不已的小虫子便哄然散开,不敢再靠近。

惹得齐戈和方语纯两人艳慕不已,甚至出不菲的灵石欲进行交换。虽然柳义的山河印里面还有大量的紫檀原材,但为避免爆露机密只能连连拒绝。

多次苦讨对方无果之后,觉得无趣的二人就在当场猜起了酒令,还极力拉来柳义参与。

这种酒令为大津读书人经常玩的一种赌酒的小游戏,不外是说一句什么诗词歌赋之类的,再相互之间制定一个共同的规则,或是要求说那一句之人中间必须带什么字,或是末尾之字下一人接龙等。

三人都是读书之人,斗个不亦乐乎,不分胜负,到了最后还是看那谁的酒量大,柳义在三人中占了上风。

齐戈两人后来改变策略,开始两人围攻柳义一人,但一个时辰不到便出现酒力不胜,开口认输。

方语纯酒量更差一些,不得不盘膝坐于椅上,运功化酒。

齐戈一看,三人已将带来菜肴和灵酒扫了个一干二净,只见茶几和地上丢着十余个空盘子。

无事之下,他的整个身躯便表现出一十足醉汉,瘪在椅子里面,星眼朦胧与柳义谈天说地,东南西北地闲聊起来。

柳义此时依然毫无醉意,一边应付着他;一边神游天外,回忆往昔,追思刚入江湖的少年岁月:

此情此景,与七年前自己与孟三立和吴凤兄弟在飞龙山脚下的枫树村那天晚上的夜宴何其相似。

类似的篝火,相似的美酒,令人心动的佳肴。

只是目下他们烧的乃是修真用的火元石,当时烧的是普通柴火;喝的是海上特产的灵酒金沙酒,当时所喝的是虎骨酒;吃的是普通修真者也是难以有机会享用到的金沙鱼,当时吃的还是他亲手为他们做的烤熊掌。

所不变的,乃是与自己一起痛饮的,都是一起经过同生共死的患难与共兄弟。

柳义陷入沉思之时,便打定了主意:待从金沙岛找到“赤海胆”,返回内陆时,便去会一会方阳明,将近期有关情况讲述与他并听其下一步的要求。同时,顺便在暗中看看自己之亲人和朋友们……

“咦!……风云突变,要下雨了!……”,正当柳义一边被勾起无尽的思绪,一边心不在焉地与齐戈答腔之时,其时不知不觉已至半夜子时,他突然听到后者叫喊起来,回过神来抬头一看——

嗖!……嗖!……嗖!……,只见岛上终日吹刮的秋风早已停息,取而代之的是有点闷热的东南风,极为反常。

东南方的空中缓缓飘来朵朵乌云,原先璀灿的星光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

“小阳春!……太奇怪了……真的是天有异象!……若是在内陆,这样现象应是应是发生在冬季的十月……可目下才八月下旬,秋风飒爽……又怎会出现?……”

柳义依旧仰头盯着上空,嘴里喃喃自语。

说话之时,天空中已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陈兄有所不知,你所说的季节和常规的天气均只是适用于五行之气平衡的大陆地域而言,此地已是地处大陆南方上万里外的海上,不能按天脉大陆上中规中矩的中和之气来理论。只是此地从易理上而言也是主天象多变,倒是相当地符合其理的。”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运功,方语纯已将体内的酒汽清除干净,此时他虽然还盘坐在紫檀椅上,但已睁开星眸,精神矍烁,神采奕奕。

“噢!没有想到方兄竟然也是精通易理之人!!”,柳义的表情有些错愕。

易经极为深奥,难学难精,共分为两部分:一为易理,一为数理。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柳义自小为读书之人,《周易》便是必修课程,这只是纯粹说理部分,很难理解。

嗣后,他无意中得到的那个“大衍神术”其中就有相当部分是阐述其数的应用,从那个“廖卦仙”得到的“心血神卦”也是类似。至于葛含章,其门派便是立足于易经,易理术数并重,可以说在所有见过的同龄人里面无人能出其右。

而柳义在这方面,说实在话,术数他目前没有多少时间学,理上也是仅懂一些皮毛,所以对方语纯的这一番话甚是好奇。

“哈!……哈!……陈兄可是找对人了,这些天与方兄在一起,他这个人知dào

的可多了,不但是精通易经的‘易理’,而且什么佛经的‘佛理’、道经的‘道理’等等了解的还不少,若不是我齐某人见其修为不高、骨骼无异,还以为他就是一千年老妖……不!……万年老妖的。”

齐戈手忙脚乱地将碗盘筷碟收好之后,整个人还是靠在椅里面,跷起了二郎腿一边摇动,一边斜着眼说道。乍然看起就有如一街头小混混。

不过柳义深知以其性格,他说的绝对是真话。而且在船上及“飞鲨帮”秘地的日子,两人同处一室,无话不谈。

“齐兄谬赞了,不过说来也怪,平时小弟的确喜欢研究这方面的理论,”方语纯显露出了少见的羞涩,又道“其实道理也简单,此地位于天脉大陆之南为‘离’为火,其上为海为水,上水下火,便是‘既济’之卦,主水火交融、气象万千,照理说时节突变也没有什么。”

“可惜了,刚才还是星光灿烂,而今乌云满天、细雨密布,只是陈兄、方兄,小弟突然想到一事。”

“假如说:星光灿烂之晴空人人喜欢,便如一人平时心里面平和清明之时;乌云密布人人讨厌,就如一人情绪不好,发怒或悲伤之时,其清明的头脑被掩,陷入了无明之中。”

“这是人人都知dào

的简单道理,可是天之气象为何时晴时阴,人之情绪为何时明时暗?自已想去控zhì

却根本控zhì

不了呢?”

齐戈不知是触景生情还是有感而发,突然想到一个如此深奥的问题,遂向两人提了出来。

面对这个深层次的问题,柳义之前也没有思考过,顿时语塞,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可是方语纯听后,整个人如遭了雷亟一般,浑身一抖,脸色苍白,白晰清秀的脸上看起来相当震惊!

他当即,坐在那里,挺直腰身,双手掐诀,口中喃喃自语:“心中清明……乌云遮盖……心本清明……为何人要自己遮盖?……”

一边说着,一边身上的五彩之光闪烁不定,形成一丈余方圆的光环。其脸间的神情也变幻不定,一下子如痴似醉,一下子端庄肃清,一下子似乎又是痛苦万状,一下子又是平静睿智……

更加令柳义与齐戈震惊不已的是,在这之后,方语纯的神情不再起了变化,平静如水,特别地安祥。

此后,不到一刻之功夫,他的修为竟然从原本的筑基中期毫无征兆地突然飙升到后期,继而又迅速地向着顶峰迈进!

“顿悟!……”

柳义与齐戈不由张嘴叫喊起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普通修真者一辈子当中也没有遇上的好事,竟然在这种环境下,让看起来资质不甚好的方语纯碰上了!

!

第三百一十二章 :离奇顿悟(下)

“顿悟”,就是修者在修liàn

的过程中,突然产生的一种明悟。!这种明悟,修者只通过自己的头脑激发出来,而无视于其所修liàn

的环境和自身法力但又能让境界和法力得到迅速提高。

“悟”,修真界形象地称之为以人的意识与天地宇宙之造化接通的意思。按时间和范围的不同,它总共分有几种:小悟、中悟、大悟、大彻大悟。

按理说,普通修者一辈子都是碰上多次“小悟”的,也就是自身的法力积蓄到圆满了,然后在突pò

小层次或大层次那一瞬那时便是,比如:炼气一层圆满到二层是小层次,炼气九层圆满到筑基初期是大层次。

按照修真界的经验,这个在突pò

瓶颈的时候真是与法力无关了,而是与仙根的品阶有关。

比如,属于单一仙根的两个人,相同法力面临升级,品阶高的就有可能在瞬间悟到实现升级;而另一品阶很低的可能几年甚至是几十年都悟不到,突pò

不了的。

而仙根品级属于七至九品也就是“天仙根”之人,在面临这一类的突pò

时尤其是九品有基本上都能很快“悟”到。

“中悟”,就是直接让修真领悟后直接突pò

到下一小层次,就像方才的方语纯此类情况,从筑基中期到后期的。

“大悟”,就是直接让修真领悟后直接突pò

一个大层次,比如一人还在炼气一层,突pò

大悟,便在瞬间达到了筑基初期。

“大彻大悟”就更加了不得了,这种人就是拥有九品也就是“极品仙根”,专业上的术语是叫“上上利根之人”。

据说这一类人一生只有一次大彻大悟的机会,但是仅仅一次也就足够了。因为,即便他是凡人也好,也可以来那么一个莫名的所谓“顿悟”,无视一切限制地跨过重重关卡,刹那间直接达到“造化境”,也就是成仙、成佛的境界!

不说能够“大彻大悟”这种“极品仙根”之人,整个天脉大陆修真界每五千年才出现一个。

就是能够“中悟”和“大悟”的,柳义和齐戈都没有见到过。可是今天晚上这种属于人间奇迹的事情便摆在他们的面前,叫人怎能不惊掉下巴。

在此之前,他们都是看得出来,方语纯的筑基中期的修为根本还没有达到顶点,未具备突pò

到后期的条件,而他就在两人的眼皮底下,听了齐戈醉后的几句胡言乱语便在一刻之间升至后期。这还不算,而今竟然要朝着顶峰期进发,这已经较之普通的“中悟”厉害多了。

尽管方语纯的修为还是节节攀升,可是周围的灵气环境居然没有一丝变化,他体外的那个五彩缤纷的光环也是其体内自然地显现出来,而提供其修为提升的法力仿佛也是原本就存zài

于身体之中,只是目下由他拿出来用而已。

“此人定然属非常之人!”

这是两人此时心中共同的而且是疯狂的想法。

……

时间便在两人的目瞪口呆中一瞬一息间过去,来到寅时之中,方语纯的体外光环渐渐收缩,其修为提升之速慢慢降下,最终在筑基顶峰嘎然而止。

最终方语纯徐徐睁开双眸,在短短的几息之间,他让人有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

虽然坐着但是显得高大无比,虽然是如平常一般睁着双眼但是令人产生顶膜礼拜的冲动!

幸好这样异状只是一闪而过,否则柳义和齐戈两人就尴尬十足了。

巧合的是,这时的天空又恢复了晴天,三人头上的星光闪烁不定,平地外的秋风依旧吹拂不止。

回想到刚才方语纯突然突pò

之事,柳义两人竟然觉得好似在梦中一般。

前者似乎又百分百地回到了平常的气质和举止,目睹两人失常的神态,微微一笑道:

“两位仁兄是否觉得方某刚才突pò

之时所表现出来的种种怪异之形为?”

两人依旧面容僵硬,纳纳点头。

“其实,何止是你们,就是在下对于类似的事情一直也是相当地困惑。按修真界的规则和常理来说,本人的仙根和品级构成的确十分之怪异。你们大概想不到,在下系五行仙根俱全,而令人更为不解和苦恼的是,其品阶无论用什么方法测验从来都没有测出过,因为,它竟然是不确定的!”

“也就是说,在下每一种仙根的品阶有时是一、二品,有时是五、六品甚至是七、八品的,更为夸张的是,金、木、水、火、土五根也不会相同,极为混乱。”

“自从修真以来,在下在修liàn

时自我感觉法力增长一直就非常地缓慢,然而,总体来说在下的修liàn

速度相较于普通修者是不虞多让甚至是超出,其缘由正是像刚才一般突然就能莫名其妙地实现突pò

。”

“但是,这种突pò

机会却是十分的偶然,根本不是在下自己能否把握的,比如:在天象变化之时,甚至是看书看到什么精妙之处或者是听到别人说过的什么特别深奥的话,尽管这个人有时是无心之言。”

说到此处,他便含笑看了看齐戈,又道:

“基于这样的实情,为了尽快将自己的修为提上,在下对各种修道的书籍如易、道、佛等均大感兴趣,可以说达到了如醉似痴的境地,不知为何,对于里面的许多常人认为的艰深晦涩之处,只要稍加思索,在下便能弄明白道。”

“然而,搞明白后,也是没有突然突pò

的效果,只有初次接触到那种相当微妙而似懂非懂的,才有如此效果。当然,同一内容,如果再经lì

过第二次也是没有用的了。”

齐戈听他讲着,只觉越听越糊涂。

而柳义运用神识微微感受其身体散出来的法力,果然是五行法力俱全,其浑厚度与自己一般无二。只是想到其突pò

的方法,也是匪夷所思。

正当两人又联想到前者收功那一瞬间所表现出来的高深莫测和令人顶膜礼拜的冲动时,方语纯似乎是猜到了一般,说道:

“……嗯!……在一次在突pò

的过程中,我都有一种非常神奇的体会,似乎自己已经是在另外的一个时间之中,过了成百、上千甚至是上万年之久,而且明白了许许多多之前从未知dào

的道理和法则,浑身上下充满了令自己震憾不已的前所未有力量和智慧。”

“可是每每一到突pò

完成之际,这种力量和智慧竟然如退潮时的海水向体外涌去,任凭如何也挽留不住,那些道理和法则也渐行渐远,直至自己完全忘记掉为止,一丝模糊的印象都没有留下来。”

至此,方语纯又是无奈地一笑:

“说来真是非常的好笑,在下看了成千上万的修真资料,至今连自己也着实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怪物?也不知这些是否在将来有什么后遗之症?那么多年只是稀里糊涂地这般过来了。”

方语纯在口述这些经lì

时也显得相当地无奈。声称:

自己出身于某一海岛的渔村,孩童时无意中走上修真的道路,后青年时整个村子都为海盗所杀,只有自己逃了出来,流流飘泊了几年之后偶然加入“飞鲨帮”。

在此之前,每一次突pò

产生的异状都无人知晓,要求柳义和齐戈两人将自己之事保秘云云。

两人遂郑重点头称是。齐戈看了看柳义,见后者沉默不语,便对方语纯一本正经地说道:

“以在下的家族能力和关系,还是能够为方兄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不知方兄是否愿意离开‘飞鲨帮’而加入我们天一宗?如果成为了内门并有幸成为某一高手的弟子,那么以那些老怪的阅历和经验应该可以揭开为兄身上的迷团。”

他本身出身于大津有名的大型门派天一宗一较有实力内部家族里面的嫡系。为人心胸宽方、豪爽大方,好为朋友谋益,加上连日来的接触认为方语纯可以结交,便想运用自己的能力帮zhù

对方。

“多谢齐兄的古道热肠,类似的事情在下多年前也考lǜ

过,但是由于在下身俱的乃是垃圾型的五行仙根,其突pò

时的异状是可遇而不可求,有时长达几年都没有机会。”

“当时,在下也偿试着赴大津内陆去投身几个门派,均是由于仙根结构不佳而被拒之门外,连外门都不得而进。我想,为兄纵然在贵派的关系不弱,但天一宗的收徒标准还是不会单单为一二人而改变吧?”

“再说,修真界人才济济,天赋好如齐兄者比比皆是,以在下的天赋根本入不了大型门派的法眼的。依我看,还是算了,自己现在这样的生活也是挺不错了。”

方语纯目视齐戈惋拒对方好意,说得也是极为坦然。

一边听着两人,柳义一边浮想连翩。从方语纯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诸多共同点:身俱五行仙根;从事多年的散修;身上有相当神mì

的东西。

就连其口述突pò

时那似梦非梦的种种异状,与自己少年时的异梦也是何其相似。

这样的人除非不得已,一般不会将自己的秘密或者说是老底让人知晓,更不用说以已身依托于那些老怪之下。

!

第三百一十三章 :黑夜袭杀(上)

三人正说话之间,柳义冷不丁一个机灵,随即运出神识仿佛另与什么人勾通似的,突然脸色一变,厉声朝着两人说道:

“不好!两位兄弟,快起来!可能有一股不明的强dà

势力来偷袭攻打沉沙列岛,为避免殃及池鱼,我们三人要想办法藏匿起来为妙。?快来吧,.!”

罢了,他遥遥对着那几块正在燃烧的火元精伸出右掌,一运法力,哗哗……,一股湛蓝的清水射出,将火堆淋灭。

紧接着,改推为扫,刷地掌风一带、宽袖一甩,呼地一声将,一阵狂风突起,将地上还冒着蒸汽的炭渣悉数一卷,丢到前面的悬崖之下,加上秋风一吹,便纷纷飘到了海面上。

齐戈和方语纯此时才闻言跳将起来,运用神识往外扫视,只是依旧没有什么发xiàn

,不禁心生疑惑,面面相觑。

柳义没有吱声,右掌连连扫动,将三把椅子收入储物戒中,举目四顾,而后紧盯着西北方一块块耸起十余丈高的嶙峋怪石说道:

“那边不错,你们看,那些巨石之间有很多缝隙可容我们藏身,外人难以看出;而且其位置居高临下,能将附近方圆几十里的范围都可纳入眼界之内。走吧!……”

说完,左右牵住两人,纵身一跃,双臂张开,如雄鹰一般飞至一巨型石之上……

秋风潇瑟,涛声阵阵,凌晨寅时之后空气中显得愈加清凉。三人缩趴在石头之间,屏住气息,一直死死紧盯东南方的海面。

足足过了一刻功夫,就在齐戈他们有些不耐烦而四顾张望之时,两人耳边传来了柳义细如蚊飞的警示之声:

“别动!他们来了。”

“哗啦!……哗啦!……”

只听见东南边三里之外的洋流声突然多出了一些异乎寻常之响动,定晴一看:

海面上赫然发xiàn

几个飘浮移动着的小黑点,它们本身的速度不弱加上又顺着洋流,几息之后,齐戈两人遂看清楚了。

前面系两座并排快速滑行的“小山”,上面依稀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影。后面紧跟的是四艘如“飞鲨帮”那种灰色战舰。

虽然黑灯瞎火,但是“小山”却如长了眼晴一般,以令人叹为观止的速度辗转腾挪,绕过重重礁石,顺利前行。

“巨鲸门!……他们竟然敢来偷袭罗天门?……这怎么可能?……”

随着目标起来越近,方语纯已然看清了那两只巨鲸,作为走南闯北的海盗成员,他也知晓在方圆几万的海域之内唯有巨鲸门才能驯服这海上的巨无霸,顿时惊异无比。

说话之间,两头巨鲸和其后的四舰已经哗哗地分开,一左一右绕开,分别朝着“小金龟”和金龟岛西南外五十余里的一个叫“紫竹岛”的地方掠去。

而那一鲸一舰飞至“小金龟”的跟前,稍稍停顿一下,那头巨鲸便往右游去,直奔金龟岛的北边也就是**的位置,战舰则是迅速往龟尾的码头方向靠去。

看样子他们是想从岛上进行两面夹击,一鼓作气,将上面的人员来个一网打尽。

此时,战舰的五楼之上,其最高处站着一身穿“巨鲸门”制服的方脸中年人,其修为在一鲸一舰里面所有人最高,为结丹后期。

其身边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名结丹中期者,沉默肃静、满脸肃杀。

至旁边时,方脸中年人凌利的双眼往“小金龟”的峰顶上一瞥,便对着右边的人说道:

“吴副堂主!此岛就是地图上所标注的‘小金龟’,可遥控金金岛大部,上面很有可能有他们布置的暗探,你速带四人上去,一旦发xiàn

立kè

格杀勿论!”

“同时,你们可一直在上面呆着,待我们发起总攻,有什么漏网之鱼往东南方向逃跑的,务必将其拦下!”

“是!薛堂主。”

一声应诺,那个叫吴副堂主的对着下面排成一队等候的四人一招手,五人纷纷从储物装备中拿出各式的飞行器械。

片刻之后,舰上赫然闪出了五团光罩,从船上升起,如五盏宫灯徐徐朝着“小金龟”的峰顶飞了上来。

……

不久前,水波平率着二万多人、二百余头巨鲸、一百多艘战舰无声无息地朝着沉沙列岛摸了过来。

将近至列岛的中段最大岛——大黄鱼岛时,便当即按计划根据实情分出一百多组人员,火速朝着建设有仓库的岛屿袭击。

他们的打算是:先让人稍稍上岛,根据原先的情报,摸到金沙岛安排在上面的护卫、战斗人员、暗手等居住地下手,务必清理干净,然后才去打开仓库,劫走金沙鱼。

当然,他们的计划是不仅限于这个,而杀光、抢光,将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搜刮走。

“巨鲸门”此次对沉沙列岛上的也就一百多个,而在这些当中,又有所不同:一种是建有仓库并专门驻有护卫的;另一种是像大黄鱼岛、金龟岛等这些上面有市场、有酒楼类似于对外贸易窗口的地方。

后者罗天门在这里布置了一定数量的管理人员、还有相当的暗手,另外往来于这里试图做各种交yì

的外地修真者也有不少人。当然,这些人均是元婴期以下,且大多是筑基期和炼气期的。

元婴期的按规矩事先都会与罗天门通报,有什么直接飞至总部那边去了,作为上宾看待。

也唯有如此,“巨鲸门”才敢这样放胆袭击此处。

……

柳义三人此时已将家伙拿了出来握在手中,神情紧张、极为忐忑地盯着从船上离开出来的那五团光罩,尤其是见到最后那一人散出的结丹期修为的气势,看样子对方显然也是看中了这里,派人布控来了。

一旦他们上到峰顶,很快就会发xiàn

自己。但是,以目下的情形,他们根本又没有后路可退。

因为,他们一走动,说不定就会被水上还没有到达目标的战舰和巨鲸背后上的高手发xiàn

。这样一来,可是真zhèng

地陷入危险的境地了。

一边盯着光罩,柳义一边脸上阴晴不定,情急之下,他眼神一凛,终于做了一件令身边两人惊愕的决定——

将手慢慢地滑入怀中,拿出一灵兽手环,轻轻一抖,刷刷刷……,从里面如幽灵般飞出了五只妖蝠,它们运用天赋收敛着气息,无声无息地一扇,便分散开来,趴在三人旁边的巨石上。

“陈兄,这是?……”,齐戈好奇地打量着它们。

“嘘!……以后再跟你们说……”,柳义示意保持安静,轻声打断他……

面临险境,柳义再也顾不上什么藏着掖着了,将蝠王及四头修为最高的炼形期妖蝠放了出来。由于它们本身修为高,拥有很强的隐匿天赋和能力,从灵兽环里面溜出来至潜伏好,对方都没有发xiàn

有什么异状。

刷刷刷……,嗣后不久,那五名巨鲸门的人已飞至那一块峰顶平地将飞行器械收好,随即各人将兵器拿在手中,对着周围的环境四处张望起来。

柳义定睁一看:除了吴副堂主,其余四人的修为均是筑基顶峰至初期不等。便继xù

沉息静气,并没有什么动作。

就在这一时间,巨鲸和战舰已然远离“小金龟”,靠近金龟岛不足三丈。上面的二百多人在各自头领的指挥下,纷纷手里拽紧着兵刃,施展轻身法跳上岸边,趁着夜色,迅速地奔袭向各个目标。一时之间,岛上的管理人员和那些暗手一个接着一个成为了他们刀下之鬼……

“吴副堂主,这个‘小金岛’就是一鸟不拉屎的荒山,不会有什么人来这里的吧!”那个筑基顶峰,也就是一左手里抓着一把铁锤身的络须彪形大汉,扭头四顾后,用右手抓了抓脑袋,大大咧咧地说道。

“少费话,执行命令!快点,你们四人,看到没有,就是前方的那一排巨石,跳上去,给我好好地搜搜,一只老鼠都不要放过!!”

吴副堂主凶狠狠地盯了大汉一眼,厉声说道。

嗖!……嗖!……嗖!……嗖!……

严令之下,四人只好飞身跳上……

就在这一瞬间,吴副堂主突然莫名地感到一阵惊怵,浑身一冷,仿佛在海中被一群巨鲨盯上一般,连忙叫道:

“你们要小心!有人偷袭!!……”

话犹未尽,蓦地,一股凌利无比的劲风朝着其脑壳袭来,他暗道:“不好!”,随即不由自主地运功将身上的护罩打开,同时左手间那一块巴掌大的蓝色盾牌光芒一闪,迎风一晃,赫然变成半丈大小,横将过来,把头护住。

“咚!……”地一声沉闷响作,一道无形声波狠狠地击在盾牌之上,顿时蓝光点点迸发,如灿烂烟花闪烁不停。

这一击之力明显功力较之吴副堂主要强上许多,以至于他周身的光罩已然被击了个粉碎,全身的法力在体内激荡不已,脚下不由一松,整个人的身形不禁像一蓬秋风中的乱草退后飞去,朝着东南边的悬崖下坠。

待其下降不至两丈之遥,吴副堂主才缓过一口气,见自己整个人正百余丈的高空,急速地往着海面下坠。下面便是乱石穿空,惊涛阵阵,白浪如雪。

!

第三百一十四章 :黑夜袭杀(下)

吴副堂主运用神识一扫,看着下面一根根如枪尖突兀出来的石刺,顿时脸色煞白!

此时他若拿出飞行器械,再蹬上去已是来不及,就急急忙忙地一提体内法力,运起轻身之术,正想一个空翻,让自己头上脚下的慢慢降下。,!

突然,眼前银光一闪,一巨大妖蝠赫然定定地浮现在其头上二丈开外,在星光照耀下显得甚是诡异——

只见它瞪着如拳大双眸,突出的眼珠一片银白,显得极为的冰冷、嗜血、无情,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更是达到炼形期的顶峰,令人一见之下遍体寒冷!

“哎呀!……”,见到妖蝠已然鼓起了如桌子一般的大嘴,吴副堂主失声惊叫,火速将盾牌遮挡在身前,同时撑开光罩护体。

“砰!……”地又是一声响作,一股犹如之前一般无二的巨大冲击力撞在盾牌之上。由于身体连连受到冲击,吴副堂主浑身不由在空中剧烈一震接着气血澎湃地从下丹田沿着中脉不可抑止地涌喉咙……

顿时“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喷在眼前的蓝色盾牌之上。虽然右手的手腕骨处差一点断掉,疼痛难忍,但为了保命,吴副堂主依旧死命地拽紧着那张盾牌。

与此同时,他身形以方才几倍的速度加速下坠,头脑中嗡嗡闷响之余,耳中听到风声呼呼一片,就在其似晕似醒之间,猛然觉得身躯一晃,紧接着是“嘎嘣!”一声,光罩碎裂,一根尖硬的尖状物将从后腰处刺入!

他突然觉浑身疼痛,遂绝望地大叫一声,其肉体便失去了知觉。

刷……,吴副堂主的元识体撑出一团如拳大的光罩从头顶百会处倏地飞出来。一看,自己的躯体已如串烧一般被一黑黝黝的石笋穿过,汩汩地流出鲜血,僵硬的右手还死死地抓住已缩为巴掌大的盾牌,直直地往前挺。

正欲飞掠往西北方去逃命,陡然间,一股排山倒海的气息紧紧锁定了自己,电光火石之间,第三次声波瞬间即至,轰隆……,元识湮灭!

空中蝠王狰狞丑陋的脸上发出拟人地“嘎嘎!”一笑,随即呼地飞身下去,双爪在吴副堂主的躯体上将盾牌和储物装备搜了个一干二净,放入胸前的肉袋。

接着双爪将他的衣服和内甲拉扯起来,几度摧石裂帛之声后,蝠王将躯体生生地吞入腹中。

末了,它还有些意犹未尽地伸出腥红长舌,舔了舔上下唇,双眸咕噜一转,振翅一飞,直上顶峰。

待其至山顶平地时,一看——

它的主人柳义正拿着十余个储物装备一一揣入怀中。

而那吴副堂主的四名手下已然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地狼藉的蓝色衣衫和内甲,以及一滩滩血迹,许是如自己之前一般一头生吞了一人。

此时,他们还趴伏在地上,伸出舌头,贪婪地猛舔着那些遗留其上的血迹。

便一个盘旋,飞至柳义头上,将从吴副堂主缴获的储物装备当当当地丢到后者的脚下……

“……陈兄,没想到你老兄一直都深藏不露!……凭着这五只妖蝠,在夜里,只要是元婴期以下,便可无dí

了。”

齐戈有些害pà

地看着蝠王散发出来的气势,更多是震慑于它们生吞人尸、生舔人血的血腥之性,微微颤声说道。

普通的修者若想越阶杀敌并非易事,筑基期能打败结丹更是少之又少。而今柳义的妖兽不但将一个结丹中期杀死,还连人带着内丹生吞了。这样的事情还有没有天理?

“这些个妖蝠听说只是产于千万年不见阳光的阴暗之地,此类地方在天脉大陆本不多见,且陈兄还能够降服它们,足见其经lì

和能力的不凡!拥有了它们的确可以在同阶甚至是在结丹期之内横着走了。”

方语纯也羡慕地随声附和起来。

“拥有它们只是兄弟我一番偶然的幸运而已。但是两位仁兄显然是谬赞了,虽说妖蝠们的攻击能力着实惊人,但也受诸多限制,不说结丹的,有时即便在同阶之内的攻击也是无功而返的。”

柳义一如往前应对葛含章出到妖蝠之后的语气。

“陈兄身上之谜,的确令人难解。看来你的神识非同一般,怪不得在那么远的距离就知dào

‘巨鲸门’来袭。毕竟,以普通的同阶神识,那些专门修liàn

驭兽的修者,如果能驾驭十余同阶的妖兽便是少见,没有想到陈兄竟然能架得住炼形期的,而且是五只,简直是惊人之极。”

齐戈复又以看怪物的眼睛打量着他,复衷心赞叹道。

“那里,那里,许是五行俱全,其神识特殊一些吧!”柳义看了看旁边的方语纯,打哈哈地回答。

他有一种直觉,后者相对于已,其身上隐藏的包袱似乎也不小——

在那个莫名的顿悟之前,方语纯的气息和神识相较于自己和齐戈都弱上许多许多,可是,连连突pò

到筑基顶峰后,两者均比齐戈高多了。

更加令他心下震惊不已的是:虽同属一样的修为,但对方没有炼过锻体功,应该也没有专修神识的功法。然而,其法力的浑厚程度也自己一般,神识上相差的也不会太多。

如果没有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世上还有如此之人。

“这个人才是真zhèng

的怪物啊!”

……

就在吴副堂主他们飞身至峰顶,即将受到妖蝠们的攻击而毙命之时,薛堂主指挥着手下已经大开杀戒起来。

他们先朝着那些护卫和暗手们偷袭,先将营地负责放哨的干掉,然后一个个手提利刃,悄悄潜入那些人的房间。

此时那些人大都已是进入了梦乡,纷纷被迅速捂上嘴巴,抹了脖子。但是,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小心谨慎事先就安装了防御阵法的人员,他们在强行突pò

这些阵法时自然就引进了这些人的反抗,并大喊大叫,惊醒岛上之人,由此双方混战开始。

但是,缘于巨鲸门选派来的人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作战经验丰富,加上其人数多于一倍有余又是有备而来,沉沙列岛那些战斗人员仓促应战之下十有八、九被歼灭,剩下的也是如无头苍蝇,跑到街上,想惊慌逃命。

谁知,巨鲸门已经在各个交通要道上布置了量的人手看守,空中又有薛堂主踏着一朵云形的飞形器,左右两手各抓着一柄湛蓝色的飞剑,带着三十余名筑基者在虎视眈眈,一旦发觉那个人难缠就从上面马上出手。

也是柳义三人运气不错,薛堂主戴在左手的储物手镯中存有吴副堂主的本命元符,在其元识体湮灭而该符破碎时,他正忙着虐杀几个逃在街上的修真者,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发xiàn

,从而避免了被发xiàn

的可能。

不用多久的功夫,金龟岛上的战斗人员几被消灭殆尽。

薛堂主的另一副手余副堂主,也就是在战舰上一直站在他左边的那结丹中期高手,继xù

带着近二百手下在岛上袭击那些客栈和酒楼,洗劫店家和客人们的财物。

客人时里面也不乏先天高手或修真者,自然不甘心引颈受刃,操起家伙与他们拼杀起来。

巨鲸门的人不是善男信女,一动起手来,就不管其对象是不是先天以上高手了,杀红了眼的他们只要是见人就杀,不论是彪形大汉还是妇孺孩童。

他们不但杀人抢劫,完了之后,还放火烧屋,理由是“不能给罗天门留下任何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一时之间求饶声、喊叫声一片,血流满地、尸骸盈道,火光冲天,金龟岛仿佛成了人间地狱,惨不忍。

……

大街上,余副堂主跟在十余名手下来到一三层楼高的豪华宅子前面,巨鲸门四、五十人把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让人奇怪的是,相邻的房子已是被大火烧得只剩下残垣断壁,但此地依旧光鲜亮丽。

面前横七竖八地躺着巨鲸门人的十余具尸体。

他看了看,稍稍一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禀副堂主,刚才兄弟们二十多人进去欲洗劫这间酒楼,没有想到里面突然冲出五、六位高手,所用的均是罗天门的正纯功法,以少敌多,居然将我们的人杀了个干净,后来他们还想冲出来,见我们的越来越多,才退回去将里面的防御阵法打开。兄弟们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攻破。”

围攻那些人当中一个看起来是头领的人说道。

“防御阵法?……哈哈哈!……我知dào

了……狡兔三窟……大隐隐于市……这定然是金龟岛岛主金飞行的别府了,”,余副堂主盯着宅子,眼中精光炯炯,又道“老子一直就觉得十分地纳闷,刚才在攻打岛主府之时,没有花费什么力qì

便打了进去,那里面修为最高的就是几个筑基修者,灵石和宝物也没有想像般多,原来是这里别有洞天。”

“你们都给我好好听着,务必将此地围住,不要让里面的一个人给脱了,待我请示一下薛堂主,看他如何定夺,再行攻击决定。”

……

!

第三百一十五章 :矮人武士(上)

片刻之后,那个薛堂主降下身形,待余副堂主一五一十将有关情况相告,他稍作沉吟便道:

“嗯!……本堂主你们所说对方用的乃是罗天门正宗功法及人数和战力上看,这里十有八九系金飞行的另府。,!经过我们大长老的调虎离山之计,金飞行显然已经离开此府赶到金沙岛增援去了。”

“而且,从他们刚才出来又退回去的行为来分析:在当时有机会外逃但是他们放qì

,不外乎两个原因——没有高手;要带的人太多或者比较重yào

,害pà

顾及不过来,担心出什么意wài

。”

“哈哈!……我们遇上了一条大鱼!对方显然猜到我们的袭击不可能长久,妄图想凭借这防御阵法过关。余仁,吩咐手下们加紧布下爆破阵,彻底将阵法炸开!……”

说至此处时,突然远处的街道一阵喧嚣,惨叫连连。

薛堂主神识一扫,而后面色大变,惊愕叫道:

“啊!……不好!!那边有两个与你修为相差无已的结丹高手,正在大肆屠杀本门弟兄。我得过去会一会他们!”

罢了,整个身形如飞燕一般,便往闹出动静的那边掠去,一边疾走,一边回头说道:

“余仁,不用等我回来,组织人手抓紧时间破阵,务必在天亮前撤离此地!……”

……

“砰!……砰!……砰!……”

两柄黝黑油亮的大锤在蓝色的人群中飞舞,顿时响起一片片刀剑折断的清脆声,随即鲜血飞溅,残肢断臂横飞,喊叫连天。

只见三、四十个巨鲸门人,正围着两名矮壮墩实的人在拼死打斗。此二人一为中年,一为青年,前者为结丹中期,后者为初期。均是一身黑甲打扮,头戴大大的黑盔,长着相同的黑脸、大眼晴、塌鼻梁、阔嘴,各自拿着一大如脸盆、柄长三尺的锤子。

看其长相,两人当为兄弟,不仅兵器相同,而且其功法与锤法的套路也一致无二。

虽然人多,但是巨鲸门这些人功力较对方相差太远了,双锤翻飞之下,简直是挨着即死、碰着即伤。

诺多一帮人,竟然被两人追着打,一见薛堂主,便如同见了救星一般,争先恐后地往那边跑去,大声喊“救命!”。

反观两人,似乎没有使出全力,明明可以将那些人赶尽杀绝但却如闹着玩一般在后面戏耍对方。

尤其是那个年轻的,一锤砸中敌人使其狂喷鲜血而毙命后,脸上即刻显露出孩童一般的天真笑容,大嘴咧开,嗡声嗡气地吐出“好玩!”二字。

许是有不少在酒楼和客栈住宿的修真者没有来得及被巨鲸门袭杀,惊闻动静不对,便纷纷提前兵器跳了出来,见这俩矮人凶猛,便自发地跟在其后面,竟有二、三十人之多。

待薛堂主到时,完整的已不足十人。

“两位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胆虐杀了我们巨鲸门那么多人,难道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吗?”

薛堂主散发出结丹后期者的惊人气势,一边将运出法力令两柄飞剑浮在胸前滴溜溜转,一边沉声对着那两人说道。其实,看着他们的模样和兵器,他已经猜出了八、九分。

“老头!你又是什么人?是他们先动手要杀我们的,你快点滚开,让我去把他们那些人都杀光了,再跟你理论!!”

年青者虽然发xiàn

薛堂主之修为比自己高上一筹,依然面不惧色地目视着他,由于看到对方头上有些许的白发,明明样子还是中年的人便被其称为“老头”。

“老头,你跟这些人是一伙的吧,不要以为修为高就可以为所欲为,有多少结丹高手命丧于我们黑金、黑土兄弟俩的手下,矮人岛出来之武士所讲究的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再不识实务让开,就连你也一并收拾了!”

与另一人的嗡声嗡气不同,中年黑矮者的声音铿锵无比,充满金戈相碰之音。

“果然是那个矮人岛上跑出来的怪物,今天晚上真是流年不利,竟然惹上他们!虽然薛某人从未见过,但据说这些人法体同修、天生神力,身法迅猛、战力惊人,能够越级击败对手。只是他们的这个怪模样,真有传说中这般厉害?”——

矮人岛上位于此地几万里,其面积为相当于大津三、四个般郡大的次大陆。上面均为矮人,他们拥有极为高明的炼器术,功法独特,总体上十分地封闭,不喜与外界交往,显得相当神mì



尽管那里的管理很严格,但是不时还有一些人偷偷跑出来,试图了解外面的世界。所以,这一带上了一定年纪的修者对于他们并不陌生。

黑金、黑土这兄弟俩跑出来几年了,了解不少风土人情。嗜酒如命的他们听说此地有上好的金沙酒,还有天下美味金沙鱼,便跑到金龟岛这里。

选择了一家酒楼,放开肚皮喝了整整一天,正酣睡之际,被街上的动静吵醒,情知不妙,当即穿上铠甲拽着大锤走出来。巨鲸门那些人那里知dào

厉害,一见拿着兵器的生人便刀枪棍棒一拥而上,欲将对方分尸,结果就出现了上述的一幕。

薛堂主依然令双剑在眼前闪烁不定,脑中念头急速翻转不停。然而,他毕竟也是见识过不少惊涛骇浪之人,加上黑金兄弟出言不逊,早已窝了一肚气火。罢了,他咬咬牙,冷冷地笑道:

“哼哼!‘一并收拾’!你这两个大头‘三寸钉’口气倒不小,老子长那么大了,至今还没有人敢这么无礼跟我说话的……看剑!!……”

说着,两手掐诀,双眸蓝光一闪杀气四溢,霎那间两把飞剑蓦然爆涨二三倍,周围十丈方圆的空间顿时变得耀目湛蓝,之后吱溜两声,分别飞剑化为两条光带,朝着黑金两人的脖颈绕去。

薛堂主显然对此剑法极是熟练,这一切仅在眨眼间便完成,对方竟然没有来得及躲避。

在场众人的耳中猛然听见“嘎吱!……嘎吱!……”令人牙酸的铿锵磨擦声,久久不息……

只见黑金和黑土两人的脖间火花四溅,蓝色光带在那里盘缠个不停,其间还有厚厚的黑光泛出,似乎在与蓝光一争高下。在飞剑高速运动的作用下,后者浑身啪啪啪地抖动个不停;然而前者却依然如巨石墩踞,岿然不动。

但是看他们之神情竟然没有表现出来一丝的痛苦。

目睹此状,薛堂主脸色赫然大变!——

对于自己那两柄飞剑的坚硬和锋利他心中相当有数,在此之前即便是同阶高手的护甲它们也能一穿而过,可居然在这俩兄弟的盔甲上纠缠那么长时间也是未见寸功。

“好犀利的铠甲,难怪这两个人修为比低,然而却毫不忌瘅。看来那两柄飞剑在他们身上讨不了什么便宜……”。

正想着使用那一种有效的手段才能突pò

对方,突然耳边传来黑金的金戈之声:

“老不死的!既然你玩那么久了,也该歇一歇了,让我们好好耍耍吧!”

话音刚落,对方右手轻轻一甩,“呜!……”,众目睽睽之下,肉眼便见那如脸盆大的黑锤化为一朵“乌云”,似乎是轻飘飘地朝着三丈开外薛堂主的胸膛弥漫过去。

可是,乍然目睹之下,后者竟然表现出一脸地紧张——

这一击之力的程度根本不亚于他的全力施为,由于铁锤的高速飞行,普通人的眼里竟然变成了近于静止的状态,而在其眼则不异于电光火石!

薛堂主身形一晃,刷地出现在了右侧三丈开外。罢了,他双手连连捏诀,刷……刷……,两只飞剑一绕便离开了两人,飞至其周身,缩回为原来之大小,左右环绕盘旋不已。

而“乌云”堪堪从他身边掠过后,继xù

向着原先躲在其后面的那些手下,撞到紧挨着的两人身体中间——

“噗!……噗!……”两声,血肉横飞,两名筑基修者根本来不及躲避,便让大锤击中,身上的内甲如纸片一般被撕开,半边身子被毁,一声不哼,倒地身亡。

接着,“轰隆隆!……”,大锤撞在十余丈半截烧毁的断壁上,石屑翻飞,尘土飞扬,火星四溅才止住飞行。

嗣后,被远处的黑金大掌一招,黑光一闪之后又神奇般被其握在手中。

另一边的黑土见状,大吼一声,双脚一挫,呼地犹如一头黑豹,一阵风来到了那些依旧目瞪口呆的巨鲸门面前。

一边跑动,一边怒骂:“叫你们想杀老子!……叫你们想暗算老子!……叫你们凶神恶煞!……”

同时,以令人目不暇接之速频频挥动起大锤,往他们的身上毫不客气地砸去,顿时——

“噗!……噗!……噗!……”

几息之间,鲜血乱迸,一片鬼哭狼嚎,六、七人随即共赴黄泉。

黑土转身面对着薛堂主,操起左掌抹一抹脸上的斑斑血痕,咧嘴一笑,说道:“老不死!你那些想杀老子的人都死了,你是不是太过于寂寞了,也想去跟他们做个伴?”

虽然声音沉闷无比,但听入对方的耳中觉得极是恶毒。

!

第三百一十六章 :矮人武士(中)

“你!……你!……‘飞星天上’……去!!……”,见对方两人一下子便杀死杀伤三十余手下,薛堂主双目喷火,气得指打哆嗦。?快来吧,.!

他身为堂主自然有保护自己手下的责任,再说那些人毕竟已追随多年,多次出生入死。

突然,他右手屈指成剑,双指往黑土那里一指,顿时空中盘旋飞行的一柄飞剑蓦地吱溜一声,瞬间缩为一点小指大小的炫目蓝光,如闪电般朝着对方的面门袭去,眨眼即至!

“哎呀!……老不死要玩阴招!……”,黑土猝不及防,发觉时蓝光已至眼前不足二尺,遂惊慌嗷嗷大叫起来。

黑土本身的法力与其相差甚远,而且此番袭击直奔他没有铠甲遮住的脸颔部分。

就在薛堂主以为对方将要命丧于自己这一“飞星天上”之时,陡然间,他身上的盔甲和头盔哗哗响作,毫无征兆冒出浓浓的黑光,迎上蓝光,欲将飞剑拦下。

目睹于此,薛堂主突然剑指一亮,“啪!”地一声响动,蓝色飞剑没入了其间,随即蓝光大耀,一息之后黑光顿时如冰雪消融,无影无踪。

可是,对于黑土来说,这一息已足够他救下自己一条小命。只见他迅速地将脖子往左一扭,整个头颅霎那间转成了九十度角——

“当!……”

飞剑击在了黑土头盔的右耳部位,噔噔噔……,一股强dà

的冲击力使他倒走了五、六步,同时耳中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右耳暂时性地失去了听觉。

在一边的黑金眼见亲弟弟被薛堂主飞剑袭击,虽然知其不定有性命之虞。但骨肉相连,仍然心痛得呲牙咧嘴,遂挥起大锤高高跃至突中,长啸着砸向对方的头颅。

后者见来势凶猛,但他此时还控zhì

着两把飞剑,只能又是迅速地一跃躲开。谁知黑金扑了空之后,双脚如螳螂一弹,又复向薛堂主扑去。

末了,另一边的黑土晃了几下脑袋之后也加入了战局,兄弟两人针对薛堂主不利于近战的特点,仗着天生神力和那个坚硬无比的铠甲,如蛆附骨一般纠缠着对方,令其手忙脚乱、上蹿下跳。

片刻之后,薛堂主终于按纳不住,卖了个破绽,伺机跳到一边,左手从怀中掏出一灵兽环一抖——

刷!……刷!……

两只背如席大的深青色妖蟹,赫然从中跳将出来,一左一右护在他的面前。

兄弟俩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

只见它们左右各长着四只大如人腿的蟹脚,上面长满着青色的毛发。其脚下部分成扁尖状,外面包裹的坚硬外壳显得极为锋利,显是自然地半屈着身子,竟然都没入街上的石板四、五寸余。然而即便如此,它们看起来比两人还高。

曲挺在前面、微微摆动的,是两只长达丈余、大如方桌的巨大钳子,钳口处呈锯齿状,如同两把巨型刀锯合起来一般。

此时,两只妖蟹盯着如两个西瓜大的眼珠,其眼球突兀出来的部分达九成以上,显得相当怪异。

令人稍有不解的是,妖蟹们散出炼形中期的修为,只是表现得有些疲惫不堪。

这正是薛堂主刚才久战黑金兄弟不下,但又不肯放它们出来的原因——

就在巨鲸门开拔前来偷袭金沙岛的前一天,这两只妖蟹刚刚各自产下一只妖蟹蛋,体力消耗极大,起码要休息几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

在此期间,强行让他们参加激烈的打斗,有可能面临着整个修为下坠甚至很可能终生都回复不了的危险。

但是在薛堂主自已都快要保不住的情况下,只能冒险将它们放出来迎敌了。

……

就在薛堂主被黑金两人逼得相形见绌还未拿出妖蟹之时,余仁指挥着手下们围着那个别府,布下的爆破阵已接近了一大半。

屋内,十余名身穿黄甲的战斗人员手拿着刀剑、盾牌正在紧张警戒。一个二十多岁的筑基中期年青人,衣着华丽,心神不定地在厅堂里踱来踱去,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名四十余岁的结丹初期中年人,他也是一身的黄甲坐于厅堂上首的椅子,襟危正坐,双目微闭,似乎正艰难地思考着什么问题。

“权师叔,巨鲸门的那些人要开始爆破了,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衣着华丽的年青人一边来回走动,一边焦急地说道。

此人正系金龟岛岛主金飞行的独子金恩赐。金飞行因罗天门之命,不得不去援助金沙岛,临走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他令金恩赐悄悄移居至别府,并委托一直在府中担任护卫长的师弟权飞云务必保护好自己的儿子。

始乱之初,权飞云组织护卫们杀出了门外,但是他突然见到对方有一结丹中期的从远处飞奔而来,几百丈的空中还有一结丹后期的,便急急又退缩了回来,临时让几个阵法师安装了一防御阵,试图坚守。

然而由于原先准bèi

的材料不够充足,只能做了一个初级防御阵,对方一旦利用足够数量爆破物,很容易被攻破。

“贤侄,岛主临走之前有交待,那个‘沉沙一绝’酒楼,系罗天门驻扎此处的秘密据点,虽然那个梅老头也赶去了金沙岛,但是他那里有一防御阵法,足以抵御两名元婴期高手的攻击。还有一姓鲁的仆人,身俱结丹后期的修为。如果我们能想办法杀出重围,前去那里,应该可保无虞。”

权飞云沉着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金恩赐大声吼叫。

“越是生死关头,越是要沉着应战。目下敌强我弱,必须想出一个好的计策。刚才我已经计划好了,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们不如这般……”

权飞云不慌不忙地说着……

片刻之后,哗哗……,别府上的光罩突然一阵抖动,随即前面的光华一敛,大门洞开——

嗖!……嗖!……嗖!……

从里面呈扇形般射出密密麻麻的驽箭,正在那里戒备的巨鲸门人丝毫没有想到对方会反击,多数人都没持有盾牌,遂被击穿内甲透过躯体,如败草般纷纷倒地。

紧接着,从府内冲出四十多人,其中:三十余人身穿黄甲,手持弓驽或刀剑,十余人作仆人打扮。

这些人见到袭击凑效,便一拥而出,往右边的街道直冲过去。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冲出来之后,从大门看,府内依旧有十几名身穿黄甲之人。

那些人一离开后便大呼小叫在操作阵法,随之光罩一片闪烁后,大门又被遮掩住,看不到里面的光景。

“余副堂主,府里还有人,怎么办?”那个一直站在余仁身边的头目见情况突变,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有可能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也有可能是他们的‘金蝉脱壳’之计……,难以辨别,不如这样……你继xù

带领六十余人在此处组织破阵,那边的三十多人由我亲自率领,务必全歼这些人!”

罢了,他手上一晃那把三尺大刀,遥遥地对着另一边的头目一挥手,便纵身一跃,朝着那些逃走的人急急追去,几息之间已相距不足二十丈之遥,来至一十字街口。

嗖!……嗖!……嗖!……

那些人乍见高手来袭,显得相当地紧张,在人群中一高大中年人的指挥下,朝着余仁发出了一只只劲驽。

只是他们当中多数只是筑基期的,发出来的力道一碰到后者的光罩便纷纷被弹出去,徒劳无功。

目睹于此,那些身穿黄甲的人将一老一少攒拥在中间,架起他们,没命地狂奔起来,把那些仆人们远远地甩在身后。

余仁咧出黄牙,阴阴一笑,复又高高一跳,越过那些仆人打扮的十余人,右手一挥,一片片雪亮的刀光爆出——

刷刷刷……,一片惨叫声之后,鲜血四迸!

四个跑在最后的黄甲护卫被拦腰斩为八段,八脚竟带着半截身躯惯性地走出一丈多远才轰然倒地。

他站立于地,脸上洋溢着极为得yì

地笑容易,右手复又高高举刀,正想再接再励,杀戳那些黄甲护卫。

蓦地,余仁觉得后杀气乍起,一股突如其来的法力波动直袭自己的后心!

“不好!是一把利刃,结丹期高手的利刃!……”

待其醒悟时,在电光火石之间,飞袭而来的利刃如撕裂糊纸一般突pò

了自己体外的护罩!

他不由自主地双脚拼命一蹬,身形随即往左侧一闪,欲想躲过这致命一击——

然而,来袭之速度过快,身躯移动当中,他已明显感觉到一片锐利冰凉的金属片没入了自己的右臂。

“噗嗤!……”

“哎哟!……”

一阵钻心疼痛,随即鲜血狂喷,啪哒!一段齐臂手臂坠落到地上,五个指爪还紧拽着那柄明晃晃长刀。

余仁上边痛苦呻吟,一边扭头右顾,一边踉踉跄跄地往左侧跑去了二十余丈,见无人赶来,才忍痛用左手啪啪直点右臂的穴位,将鲜血止住。

此时的他,浑身大汗淋漓,脸色苍白,一身血气严重耗泄,法力已掉至结丹初期都不如。

!

第三百一十七章 :矮人武士(下)

那个差一点就取了余仁性命的系一把怪异的铲形兵刃,此时他还浮在空中,熠熠生辉。只见它长约二尺、宽约一尺,其头和尾极似那佛门和尚所用的禅杖,只是中间的柄甚短几近于无而已。

仆人打扮之人群中的一名中年人,此时他已显现出了结丹初期的修为,见袭击仅是重创了对方,便朝着身边的一年青人吩咐几句,随即那些“仆人”们拥从着他急速前行,沿着大街,朝着“沉沙一绝”酒楼方向狂奔。

他自己则纵身一跃,便至了余仁断臂之处,拿出了一张烈火符,呼地将断臂燃成飞灰,彻底绝了对方还欲将手臂拿回去,请人帮zhù

接上的念头。

而后,才屈身抓住大刀,用法力一扫将后者留在上面的神识抹去,眯眼看了看持着一张蓝色盾牌立于远处正以一种极为恶毒又甚为忌瘅的目光盯着他的余仁,微微一笑,左手拿着大刀,右手一招,将那缩为三成巴掌大小的铲形兵刃扣在手上,运起轻身要术,向着原先的队伍追去。

整个计划正是权飞云设计好的——

他令部分护卫,穿上仆人的衣服,自己也与金恩赐混在其中。他本来就修liàn

过一种秘术,一旦掩盖修为,就是元婴期的也看不出来。

实jì

上,他们冲杀出来以后,府内只留下一些仆人。

而又重新关上阵法的原因,就是想让对方布下疑兵,让他们分不清主次,难以取舍,达到分化敌人力量的目的。

果然,如此一来,不但令追的人少了许多,而且还斩去了强敌的一条手臂。

却说,巨鲸门那些人才吆五喝六地赶了过来,一见他们的副堂主不独挂了彩,还变为了残疾人士,不相面面相觑起来。

“我们上当了,对方在方才冲出来的那一帮人里面隐藏有结丹高手,而且极擅隐匿自己的气息,在我没有防备之下被斩去了一条手臂,还被夺走了大刀。”

余仁之头上依旧冒出豆大汗珠,神情极是沮丧地,又说道:

“他们所欲保护的重yào

人物当然不在府内,里面也不会有什么油水。”

“你们速派人去跟围在那里的兄弟说:用不着引爆爆破阵,只留十余人在那里收好爆zhà

物便可。其余的人速来与我等会合,共同追杀强敌。”

罢了,他又吞下了一颗丹药,带着手下们尾随而去。

另一人,回头便跑,还未及半路,突然,他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爆zhà

声,整个金龟岛都被震得剧烈地颤抖起来。

包围别府的那些人竟然实施了爆破,将阵法炸烂。

随即他们冲进府中,一看,里面仅是二十来名拥有着先天修为的仆人,竟然毫不惧死,操着兵器嗷嗷大叫地一拥而上,双方遂在那里展开了混战。

……

“咔嚓!……”

黑土刷地一挪动身子,灵活地躲开了妖蟹的拦腰一钳,复又一个旋转,与黑金背对背站着。

两只妖蟹一左一右,将他们夹在中间。

薛堂主则身前绕着两把飞剑,远远与他们对恃。

此时,他们手中的大锤已被收入了储物袋,取而代之的是几柄黑黝黝的大斧头——

黑土双手抓的系一长柄大斧,包括斧身有丈余之长;黑金的则左右手各握着一柄三尺六寸的短斧。

那两只妖蟹壳的坚硬程度竟然大出兄弟俩的意wài

。那两柄大锤砸在其身上,它们的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好换上了矮人岛上称之为“神兵”的利器,即是那几把大斧。它们不但极其坚硬,且相当锋利,可以说是真zhèng

的销铁如泥。

然而,妖蟹们的动作也是非常敏捷,体外防御光罩相当浑厚,在相搏中,兄弟俩即使是使出全力,在它们身上劈个正着,也不外是留下一、二寸深的痕迹。

可是事实上,这些妖蟹外表所覆盖之壳达近尺厚。

兄弟俩砍劈了大半天,倒是在其身上留下了无数的斧痕,但对它们的战略消弱不了多少。

一旦去他们去攻击薛堂主,则妖蟹们便撒开八只脚过去,用身躯将主人护住;前者瞅准机会,不时以飞剑袭击他们的面门。

可以说,对方凭着两只妖蟹已立于不败之地。

“大哥,不好玩,这两只青蟹命太硬,我们走吧!”

“老不死的!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兄弟俩杀不了你了。不过,你也耐何不了我们,哈哈!……走喽!……”

“我们四处走走,看看还有没有穿你老不死这样衣服的,然后,我们就把他们都咔嚓!……”

黑金两人仰着头,一边对着薛堂主翻起白眼,一边一唱一和取笑他。

罢了,两人双双用那粗短的双脚往地上一瞪,呼地一声,齐齐地一跃,丢下薛堂主往左边街道跑去。

后者一见,那里肯罢手,率两只妖蟹尾随而追。

“咦!……大哥,那边有很多人……呵呵!……他们都穿着老不死一样的衣服,好玩!我们去把他们杀光。”

片刻后,两人便走至余仁被断臂的十字街头,黑土一看,有五、六十身穿着巨鲸门制服的人往前面的另上条街奔道而去,正是在别府炸开防御阵法后,全歼里面的仆人后,往余仁处会合的那些人。

“噌!……”地一声,黑土便跳了上去,不容分说,抡起大斧便斩。那些人那里是他的对方,转眼之间便倒下了七、八个,血溅当场。

黑金也不好丢下自己的弟弟,遂加了追杀的阵营。

巨鲸门的人乍见两个黑煞星从天而降,吓得只恨爹妈只生了两条腿,没命地往前狂奔。

有些人害pà

走不了那么快就被砍杀,一边跑着,一边拿出飞行器来,匆匆忙忙地跳上去,谁知还未及两丈高,便一道黑光闪过,身为两段。竟是在后面的黑金,一边用左手挥斧杀死黑土漏下来的,一边运起飞斧劈斩想升空逃走之人。

不大一会儿功夫,追至小巷时,那些人已剩到不足三十人。此时,他们看到追赶着金恩赐的那些竟然在“沉沙酒楼”附近便停下了脚步,就哭喊着走上前去,欲求他们救命。

谁知,那些人在那里似乎是白日见鬼一般,突然一片喧哗,拼命地往回跳。其中,跑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他们寄予厚望的余仁。

只见他披头散发,左手拿着盾牌,那右手不知何时已是齐臂的空空如也,样子十分地狼狈。

正迟疑间,后面的那两个黑煞星赶到,手起斧落,鬼哭狼嚎。两帮人撞在一起,乱成一团。

原来,金恩赐他们逃走时,一路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加上余仁刚刚吃了权云飞的大亏,也不敢放胆追赶,只是象征性地率领着手下,不远不近的吊在后面。

待至“沉沙一绝”,权飞云将原先金飞行留下的令牌往屋里一丢,便从里面走一个面目狰狞的独目老人,身穿白甲,手持一长近两丈的长柄大刀,浑身散发出较之结丹后期还要强上一些的气息,如神如魔。

独目老人将众人拦下,仅让金恩赐一人进去,正想返身尾随,突然权飞云下拜,口称“鲁真”前辈,请他看在同为天罗门弟子的面子上主持大局,对抗巨鲸门。

鲁真稍作沉吟,考lǜ

梅清在阵内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再说金龟岛府主的人已经发xiàn

自己在场,如果不出力,传至天罗门高层那里其主人很有可能会被怪罪,便答yīng

了权飞云之请求。

彼时,巨鲸门追兵已至不远处,他遂大吼一声,跃过众人头顶,对着对方长刀一挥,便有五、六人倒地,余仁被扫碎了光罩,用力将盾牌护住自身才捡回来一条命。

不过因对方力道太猛,被扫在地上,滚出几丈之遥。

踉跄爬起后,他再也不敢呆在那里,率着残兵直往回逃。

遂出现了上述的一幕。

不久,薛堂主带着两只妖蟹赶至,救下了正欲成鲁真刀下之鬼的余仁,组织起巨鲸门的力量与对方激斗。

俄顷,战场从小巷转换到了方才的十字街口上。

正在岛上四处烧杀抢掠的巨鲸门的其它人听到闹出的动静,慢慢地集结到了这里。

前来金沙岛的那些外来修者见到有高手在此处于巨鲸门相抗,知dào

在这个孤岛上要独自逃生比较困难,为避免势单力薄、被对方各个击破,大多数人也自发地加入到鲁真这边的阵营。

至此,金沙岛上由之前的乱战被成双方对垒的撕杀。

鲁真的大刀对上了薛堂主的两柄飞剑。

黑金两兄弟的斧头各自对上了一头妖蟹。

权飞云对上了余仁,还有对方的两名筑基期顶峰者。

其余的也是锣对锣、鼓对鼓,各自挑到合适的互相拼杀。

炼气期与先天的便在街头乱战。

一时之间,金沙岛上火光冲天,杀声阵阵,金戈齐鸣,血流于地。双方势均力敌,杀得都红了眼。

那些有幸没有被巨鲸门杀死的平民由于没有战力,缩在自已屋里或逃到各个阴暗的角落瑟瑟发抖,乞求上苍保佑。

!

第三百一十八章 :天降之援(上)

激斗中鲁真早已发xiàn

乱战中大肆诛杀巨鲸门人的黑金两兄弟,而其余的则碰都不碰,就知dào

他们与后者已然结下了生死大仇.\\

只是,黑金两兄弟尤其是那个黑土,虽然强悍无比,但是却似一个孩童,与妖蟹久战不下,便觉不好玩,又去打砸其它的巨鲸门人,以至于妖蟹不时在那些杂牌军当中横冲直撞,杀戳多人。

由于他在此前便与矮人岛出来的武士打地过交待,深知他们的性情。知dào

定然是便想着与两人结为同盟,这样战胜薛堂主他们更为胜算。

“矮人岛的两位兄弟,你们是受了巨鲸门的不少气吧,老夫也是恨不得将那些龟孙子都杀个一干二净。哈哈!……”鲁真一拖长刀,当地一声将一把袭来的飞剑格出去,抽了空当,大笑着说道。

“那是。老头,我知dào

,你们跟那老不死的是仇家,他们今夜偷袭的主要对象就是你们这些金龟岛的人,我们兄弟俩是受了到你们的连累才跟老不死干上的。”黑金一跳,让妖蟹袭来的四只大爪扑了个空,顺手一斧将一名不长眼的巨鲸门人咔嚓掉,回答道。

“对了,老头!我们兄弟俩帮你们杀了那么多老不死那边的人,你到底怎么样感谢我们,如果没有什么到处,我们大可拍拍屁股走人,犯不着在这里趟这汤浑水!”黑土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上小算盘打得很精,看出了鲁真与他们答讪的目的。

“哈哈!兄弟快言快语,老夫甚是喜欢……接住……看看……里面的东西喜不喜欢?……”鲁真趁着一个空档,左手揣入怀中,拿出一黄色储物手镯,白光一闪,将上面的神识抹去,用力往黑土那边一掷。

后者接住,往里面注入神识一看,兴奋地大叫起来:

“大哥,是几十罐上好的金沙灵酒!这老头太大方了。”

“两位兄弟,初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待杀敌之后,老夫再在‘沉沙一绝’宴请两位,让两位偿一偿老夫亲手所做的金沙王鱼宴!”鲁真知晓矮人岛上的武士大多好好酒、好美味,猜到其来至金龟岛的目的便是冲着金沙鱼而来,遂加以言语相诱。

“金沙王!……真的!……老头,你可不要骗我啊……不过看在那几十罐灵酒的面子,暂且信你这一回。……快说说,你对我们兄弟俩有什么吩咐?……”

虽是置于战场之中,黑土被鲁真引诱出了口水。

“吩咐谈不上,只是委屈两位兄弟,专心对付那两只妖蟹,莫让它们杀伤我们这边的人。待其它人腾出手再一起过去,和你们共同杀死那两头妖蟹……”

鲁真深知,这俩黑煞星是目下战局的关键,一旦没有了他们的支持,金龟岛这边很快便会落败。

“好!听你的……嗷呀!……杀!!……”

未等对方说完,兄弟俩便爽快答yīng

,随即双双大吼一声,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挥起大斧,冲向妖蟹。

……

就在双方于金龟岛上的争斗进入白热化时,柳义三人站在峰顶石柱上久久眺望,他们头上盘旋着那五只银色的妖蝠——

足足一个多时辰过去,岛上依旧是火光闪耀、浓烟滚滚,喊杀声越来响亮。

“看来,巨鲸门他们那些人在岛上遇上了劲敌。”柳义想了想,弄了弄被秋风吹乱的衣襟,说道。

“目下双方都打得差不多了,陈兄、齐兄,我们要不要过去捡一些便宜?不然,可真对不起我们白白在此地观察了一个晚上。”

方语纯盯着对面空中的火光,不停地搓着手,显露出了海盗的本性。

“捡便宜!呵呵,依我看,有了陈兄的这五头妖蝠,也未偿不可。毕竟,它们也是相当于空中的五位结丹高手。”

齐戈眯眼打量了下金龟岛,又仰头看了看那些妖蝠,又道:“陈兄,我们骑在妖蝠大人们的背上,隐在空中,见到了软柿子,我们便下手,如此不但能令我们多一些外快,也能让妖蝠大人们多一些口粮。”

闲谈之时,两人也知dào

了柳义的这些妖蝠极嗜修者的血肉,虽然听起来有些恶心,但对方如果属于十恶不赦之徒,让它们吃了倒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甚是有主见的也些心动了。

“那么,依两位兄弟之高见,我们到底应该挑那一棵树上的软柿子来收拾呢?”

柳义看了看他们在星空下显得似乎有些充血的脸庞,不无幽默地问道。

“自然是巨鲸门的那些人了,原因有三:他们那一身制服十分地惹眼,极容易就辨认出来;刚才我们已经杀了他们五人,还有一个结丹期的,反正已经得罪了;还有最重yào

的,那便是巨鲸门首先发动的袭击,经过了一番的烧杀掠夺,此时身上定然有了不少的油水。”

方语纯从利害出发,寥寥数语,令人不得不信服。

“嗯!不错,除了方兄所言,还有我们现在竟然是在罗天门的地盘上,帮zhù

了他们,有多少好处不说,今后在此地行走也不会那么麻烦;另外,陈兄,我听说,在数百年的摇摆不定中,前几年罗天门决定加入了大津的传统修真势力,与我们已是同气连枝的人,出手帮zhù

他们也是应该的。”

齐戈一改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一脸正色,颇有些大义凛然……

此时,天已至卯时,再有不到一个时辰便要大亮,届时,柳义的那些妖蝠会战力大减。

三人骑在三头妖蝠背上,前面由两头开路,飞快地往金龟岛掠去。

至山下的狭小通道时,三人从空中见有不少人慌里慌张地从前面跑过来。他们当中多数是普通百姓,也有一些不敢应战的修真者。有的甚至施展起了轻身术,往峰上跃而去。

柳义勒令蝠王往西北海面上一掠,随即一个如半指大的小蓝点从水面上轻轻一弹,便倏地往上一跃而起几丈之高,贴在柳义那一青袍的右肩上。

由于无声无息,加上天黑,齐戈两人均没有发觉。

那一蓝点正是柳义的另一灵兽“吞海蟾”——

自孵化它并认主后,柳义一直都很少到水源丰富之地,所以,其修为长期处于养形初期,没有什么进展。

自与葛含章到海边后,他便将“吞海蟾”丢至海里面,再也没有收至灵兽袋过,让它日夜不停地汲食,自已仅是凭着神识远远地遥控它令其保持一定距离。

凭着源源不断的海水无穷无尺给它吞噬,化为了提供成长的灵气和能量,一个多月以来,“吞海蟾”之修为达养形中期。吞噬的力量更大、身体更为坚韧、隐匿天赋更强,水中感知能力更远。

其实巨鲸门的人接近“小金龟”时,如此遥远距离,柳义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吞海蟾”发xiàn

了他们,当即便通过神识通知了峰顶上的柳义。

蝠王让柳义接到“吞海蟾”,随即一盘旋,奋力一扇,哗哗,瞬间超过了飞在前面的齐戈两人。

突然,他在空中见到有三位修真者从岛上一蹿而去,跳上了那条礁石通道。样子显得极为狼狈:

虽是提着兵刃,但身上多处挂彩,衣衫多处破烂。跑在前面的为一筑基顶峰修为之人,定睁一看:正是那一天他们刚来金龟岛的那天,在广场上空与齐戈不小心相撞,差一点引起了冲突的那个身穿着黄裳的丑陋大汉。

此时的他,完全失去了以往粗鲁莽撞模样,一边踯蹰跑动,一边回头往身后大叫“快!快点!!巨鲸门那些人要追上来了。”

在他们身后二十余丈处,系两位身穿巨鲸门制服的筑基顶峰修者,一个拿着长枪、一个拿着两只短棍,咬牙切齿地追了过来。

哗哗……

柳义令蝠王突然悬浮在他们前方二丈余上空,大翼一扇,顿时让他们的衣裳喇喇作响,同时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阻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黄裳大汉以为又受到了袭击,举起了手中的大剑,随即一看之后,他认出了空中的柳义,知其与巨鲸门不是一路,复见后者身下的妖蝠气势不凡,便连连打揖躬身,大叫:

“大侠,后面有巨鲸门的追兵,请救我们一命!”

后面两人也是躬身不已,就差一些不跪拜下来。

呼地一声,齐戈与方语纯已至,一左一右,相并在空中。

一见这些人的表情,他顿时乐了:“这位兄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大汉看到,口中连连称乎得罪,希望三人看在同是金龟客人的面子上救他们则个。

正在这时,后面巨鲸门的人已赶至,乍见被其追逐的三人突然停住了脚步,正欲飞身上去结果了他们。

突然发xiàn

空中三人,其身下之坐骑均散发出了结丹高手之气势,不由自主地猛然刹住了脚步。

正想着抽自往回跑时,蓦地,空中三人身后一扇而出两团巨大银光,同时一股凌利的无形气波击到了自己的头上!

一阵剧痛、大喊一声之后,整个识海毫无征兆地在脑里面爆zhà

开,眼前一暗,便失去了知觉。

!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天降之援(中)

两只银色巨蝠在空中一个扑楞,降下身形,一只一个,分别迅速地抓住了他们的兵器和尸体,复又一飞,将它们都丢至蝠王宽大的后背.\\

柳义一边把他们的家伙和储物装备收好,一边对着还如在梦中的黄裳大汉说道:

“你们三人,把岛上双方争斗的具体实情与我们原原本本地讲述一下吧,记住不得对我们有任何有欺骗……”——

原来,大汉叫王海龙,系大津沿海的散修,他们八人结伴前来,想从金沙岛处乘船至深海处的某列岛屿去,冒险捕杀一些妖兽。

发生巨鲸门的袭击事情后,他们起初结为一个小团队,也加入了鲁真之一方,但是打着打着,便慢慢地离开主战场,至边沿的街道,这时对方竟然突然临时加了两名筑基期顶峰,打乱了他们,被杀四人,余下三人均受伤,只能落荒而逃……

……“果然是势均力敌,这一下我们的妖蝠大人们不会耗费多大的力qì

便可消灭那些巨鲸门的人了。”

齐戈听了王海龙的讲叙,又回头看了看抱头鼠窜,没命地往山上蹿的三人,心情大爽——

回想起当初无意中跟他碰了一下,便招来那狰狞的脸孔和足以杀人的目光。而今第二见面,其形相则卑躬谦膝,判若两人。

“两位兄弟,适才王海龙他们所说的两名矮子武士,与在下的认识的两名故交甚是相似,这天下不会有那么巧之事吧。”

方语纯坐于妖蝠之上,简单向两人述说了一事——

在五、六年前,当时他至一深海列岛冒险,在某处沙滩上见到两名从矮人岛上出来闯荡的武士,其中一人中了一种叫“一箭穿肠”的海蛇之毒,两人不知解法,眼看生命垂危。

没有中毒的那一位竟然在旁边捶胸顿足、号啕大哭,正好方语纯拥有解毒这秘方并携带有相关药物,见之不忍,便出手相救。两矮人对之感激涕零,三人遂结为莫逆之交。

只是,此后不久,他们两人便说因有要事,需返回矮人岛,离开去了。

至今从未见过。

“到底是不是,去看一下就知dào

了。”

柳义一运出神识,刷刷刷……,五只妖蝠猛然将双翼一扇,周身溢出丈余光罩,如同五朵银色的云彩飞速飘向主战场上空。

……

鲁真与薛堂主已战至空中,场中的几个结丹高手依旧打得难舍难分,未见胜负。筑基期之下的战局也是如此,只是双方死伤之人愈来愈多,其状惨烈。

薛堂主见东边天空渐露出鱼肚白,暗暗心焦:来时水波平已对各堂主和头领们要求,因顾忌于罗天门的缘由,不管情况如何,务必于天亮前返回大黄鱼岛,由彼处火速按既定路线撤离。

只是目下之战况陷入了胶着状态。他带来的足足两百余人,在金龟岛上不独收获甚微,且损兵折将严重。

更令其窝火的是,就在久战那个独目老人不下,用传息符将原先布置在“小金龟”上以防不测的吴副堂主招来应敌时,竟然毫无音讯。

嗣后用神识一扫手上的储物手镯,居然发xiàn

其本命无符已经破碎!

“莫非对方在岛上还另有高手?”

如不能将此独目老者斩于剑下,即便自己能安然返回,定是令同僚们笑话一番。一边打着,薛堂主之心中越想越为忐忑……

哗哗……

空中的鲁真脚下白光一闪,托着身子的那柄宽大铡刀一个急旋,朝着对方倏地欺身爆掠过去,随之双手挥刀一扫——吱溜!一道白光往薛堂主的腰间劈去。

空中的空气顿时被一条细线划为上下两层,泛出点点白色的火花。仿佛它们也为之斩碎!

目睹于此,薛堂主顿时耸然,以他的经验相信:此刀之威能,如是着实地劈在他那两头妖蟹的厚壳之上,即便不能杀死它们,也会令其壳上开个大口子。

见鲁真法力凶猛,本不擅近身搏杀的他早已将身形往下一探,呼地,整个身形便向着后下方爆退十丈之遥,躲过了这惊艳一刀。

这时,薛堂主突然听到脚下传来微微的波涛之声,一看: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从原先十字街口的空中打到了“沉沙酒楼”的附近,身后便是茫茫大海。

听到海里面炸然响起了轰鸣声,他顿时计上心头。

“嘿!……哈!!……”

见薛堂主躲过,在高空中的鲁真双手举刀、独目圆睛,连忙迅速降下身形,同时运劲一往下长长地一斩——

又是一道白光直直地一劈而上,而且随着他不断下降的身,白光被越拉越长。

眨眼间便至十余丈长,且厚足为方才的两倍,两边空气的白色火花愈是噼哩啪啦地响个不停,犹如在空中布下的一片长大的花幕。

花幕越拉拉大,瞬间便成为了一道巨大亮丽的光瀑。

薛堂主失声惊叫,随即敏捷地一闪而过,刷啦!光瀑掠过其侧身,重重地击在地上,顿时,轰隆一声,地动山摇!

只见大地之上尘土飞扬,一条长达十余丈、两尺多宽的划痕深深地印在地面之上,所过之处房屋崩塌、石块迸裂,树木被无情摧毁。

……

柳义三人并排飞在高空上,见下面双方的激斗如火如荼,突然,方语纯眼前一亮,指着下面挥动着大斧,以兔起鹘落的身法与妖蟹缠斗的俩黑矮人说道:

“正是他们!是黑金、黑土两兄弟。”

罢了,遂又转头一顾柳义:“陈兄,我们下去帮帮他们吧!”

柳义没有应声,只是平静地打量了下整个战局,顿时心中有数,指了指空中打斗的鲁真和薛堂主,微微一笑:

“目下,整个战场的关键就在此二人身上,这两人法力最为高强,一旦谁落败,那一边就会面临灭顶之祸!”

“而你所说的那两个矮人武士只是与某人的妖蟹一较长短,并无关全局,况且看他们的战力即便是再打上半天亦不会吃上什么大亏。”

“如果我们现在马上就冲下去帮他们,不说最为犀利的无形音波攻击对那厚厚的蟹壳无效,即使有效了,也有可能令那个在空中的结丹后期高手有所防备,届时能否杀死他就难说了……”

说这些之时,正在左边的齐戈眼睛转了转,迅速地抢过了话头:“所以,陈兄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让妖蝠大人们突然袭击,一举将那个飞剑高手打败的机会!”

实则,他心中暗自同时急速思量道:这个陈仁虽是修散出身,仅投身在云台门这类中型门派。

然而全身充满着令人不可思议的难解之谜,不但神识、法力浑厚,还拥有诸多让人咋舌的灵兽,为人富有机谋、遇事冷静、杀伐果决。

更为难得的是,此人竟然天生具有统帅之天赋,在纷繁复杂的乱局中能迅速地抓住关键之处。

莫非此人是门中那些老怪物们常说的“天脉大陆五千年来应运而生之人”?

……

“嗯嗯!……齐兄可能说的还不够准确,这一击我们要做的不是‘将那个飞剑高手打败’,而是要把他彻底从此世间消灭!!”

柳义说得铿锵有力,似乎对于歼灭这样一个结丹高手显得颇为自信。

齐戈与方语纯将信将疑,毕竟即便是凭借着五头炼形期的妖兽,一个筑基期顶峰者要彻底杀死一个结丹后期高手,还没有听说过;但是就在刚才,他们也亲眼见到那个蝠王就干掉了一位中期高手。

突然,柳义心中一动,只见空中搏杀的鲁真和薛堂主之间赫然闪出了一道耀眼的光幕,接着耳听及一声轰然响动。

说道:“咦!……那边可能情况有变,我们速速过去!”

……

面对对方的凌利刀光和娴熟的近身打法,薛堂主仿佛停止了双剑的进攻,只是一味地凭着灵活的身法在穿中腾挪辗,躲避过大刀一次又一次的来袭。

他且战且退,身形越来越是降下;而鲁真则步步进逼,愈战愈勇,虎虎生威。

此时,两人至海水平面已不足十丈之遥。

似乎再退让下去,便无路可走。薛堂主一咬牙,随即双手用力一甩,刷刷刷……

飞剑如龙,寒气逼人,朝着十余丈外前上方的鲁真缠绕而去。

一时之间,两把毒蛇般的蓝色飞剑,便在后者周身上下盘旋,如风缠绕,令人眼花缭乱。一旦有足够的空隙,它们就会亮出锋利的獠牙给对方致命一击。

“当!……当!……当!……”

鲁真大吼一声,呼呼呼地运起体内法,舞动长刀,护住周身,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突然,他发觉那两柄飞剑失去了踪影。再一看,原先在下前方的薛堂主已经远远地飞掠至三、四十步远之海面上,湛蓝色的飞剑悬浮在其前胸处,脸上稍有些得yì

又有些残忍,朝着他显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许是他以神识维系着飞剑的攻击,一边悄悄撤至远处,复又以奇快无比之速收回。

!

第三百二十章 :天降之援(下)

“他这是干什么?……”

鲁真不由睁大独眸一愣。

蓦地,他感到眼下那乍看起来极为平常,一如它处一般波澜起伏、白浪如雪的海面之下,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哗哗哗……

还没有等待他有什么反应。海面上毫无任何征兆地突兀起了一大块如山的巨浪,复又响起令人惊怵的水流声。

紧接着,一个如小山一般巨大的蓝色头颅如幽灵般浮现在海面上!

“呜!……呜!……呜!……”

眨眼间,一张大嘴如一山间裂谷在其脚下大大张开,现出一巨大幽深的洞口……

“不好!这里竟然潜伏着一头巨鲸!!……”

目睹眼前,鲁真大惊,他知dào

已经中了薛堂主的圈套。原来,对方且战且退的目的竟然是在于此。

正欲飞身闪开躲过,可是一股巨大的蓝色水柱已然从“裂谷”当中如闪电涌射而出——

“咚!……”

“啊!……”

足以开山裂石的强dà

冲力重重击至鲁真的身上,发出了犹如流星撞地的声响。霎那间光罩破碎、内甲迸裂,水柱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躯体。

饶是他长期以来均法体同修,体壮如牛,还是当场狂喷出了一口大大的鲜血,肋骨被冲断了几根。

随即,整个人的身躯如狂风中的败草,不由自主被水柱掀翻起来,倒飞在高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弧线,飞越了足足有近百丈之远。

“哗啦啦!……”

鲁真高大的身躯猛然砸落在一间民房上,瓦片纷飞、梁木折断,摔在里面的地上。

遥见自己的计策成功,薛堂主心下大喜。

他脚下的蓝色大剑光芒一闪,随即整个人化为一道蓝光,倏地飞向鲁真的下坠之地。

一边在空中疾飞,他一边暗暗用神识打探屋里面的光景——

只见鲁真仰卧在地板上,嘴角还在汩汩溢出鲜血,许是五脏受了重伤,全身的气息弱上了许多。其衣衫多处破裂,内甲被摧碎,碎片东一块西一块散在身体周围。雪亮的大斩刀被丢在身边,仿佛伸手去拿的力qì

也没有了。

目下不说逃走了,就是让他自己站起来都比较困难。

至那房屋顶上,站在窟窿边,居高临下地往下盯着地上的鲁真,薛堂主的嘴角处露出了一丝惯有的狞笑:

“好!明年的今晚便是你的忌日!……”

正想运下飞剑,一斩而下对方的头颅,之后再击碎其元神,让鲁真从世间彻底消失。

突然,薛堂主心中涌起了一种巨大的恐慌,头皮一阵发麻,这是自己遭遇到危险的信号!

疑惑间,空中莫名地响起了五道尖利的破空声。抬头一看,高空中不知何时已然出现了五团银光,如五朵亮丽的银云,将他整个围住。

银云之内,赫然现出了一团黑色光柱,眨眼间光柱迅速拉长。一股仿佛毁天灭地一般的冲击高悬头顶之上,疾如闪电,一劈而下……

“遭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的脑中即时显现出了这一句其原先经常挂在嘴边的千古名言。随即光芒一涨,一个大大的光罩已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然而,这个光罩仅是凭着薛堂主手忙脚乱之中运用自身修为所化出来的。如何能够抵挡得住五只妖蝠大人们集合起来的愈过元婴中期高手的一击之力。

陡然间,黑色光柱击在头顶上。薛堂主耳中只听得自己光罩响起嘎崩嘎崩响声,瞬间哗哗地化为纷飞的屑片。

黑色光柱势如破竹地打在头颅的顶上。

“噗!……”

薛堂主闷哼一声之后脑壳内顿时成了浆糊,识海爆zhà

开,其元神化为一道道细小的蓝色火花,如烟花般迸发出整个脑袋周围,嗣之又迅速湮灭,消失于天地之间。

“叮当!……叮当!……”

原来在身边如龙飞舞的那两把蓝色飞剑光芒一敛,缩为三寸余长,坠落在瓦片上。

空间的蝠王一个急骤地俯冲,将摇晃不止正欲下坠的躯体抓住,随即双翼一扇,稳稳地定在空中。

骑在背上的柳义双眸往屋顶一扫,而后双手迅速向下伸出屈成爪形,用力一吸,几团蓝光闪动,那两把飞剑和原薛堂主脚下所踏的大剑被抓在手中收入储物手镯之内。

与此同时,躯体的几个储物手镯也让蝠王连扒带刮一一抓在爪上,复又丢给柳义。

“噗嗤!……”

紧接着,蝠王毫不客气地躯体中的内丹挖出来,抛入口中。这一切都做完了之后,它才随意地将薛堂主的身体一丢,哗啦地砸在瓦房之上。

……

场中搏杀的双方膛目结舌。毕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双方形式跌宕起伏、大起大落,令人心潮涌动,一惊一乍,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当鲁真越战越勇将薛堂主不断逼倒时,金龟岛这边的人气势大增,以为不久会稳操胜券。

当鲁真被薛堂主诱至海上,中了埋伏时,金龟岛这边的人见自己的主力受伤惨叫,生死不明。顿时心灰意冷,起了怯战之心。个别意志薄弱者已经想着开溜的路线。

当见薛堂主飞身至屋顶,欲下手灭杀鲁真,然而天降神兵,出乎意wài

地将前杀死,敌方主力被除。

霎那间,他们大喜过望,不禁欢呼雀跃起来。

黑金兄弟俩正与妖蟹缠斗着,突然,它们毫无征兆地惨啸一声便一动不动趴在地上,气息全力。

这才意识到他们口中的“老不死”不知被何方高手杀死,其所豢养的妖兽随之身陨。

他们此时已然杀红了眼,又要环顾四周,试图去找对方那个独臂结丹修者的霉头,顺便搂草打兔子捞一点浮财。

然而,让他们奇怪的是,附近已经没有了对方的踪影。

又复细细地打量一下,也没有在地上发xiàn

他的尸体。

突然,远处响起一片嘈杂喧嚣声,中间还夹着“那个人跑了”、“莫让他跑了”之类的话。

随之一看,远处三百余丈外有一独臂的人影正运起轻身之术噌噌噌没命地弹跳不已。令人奇怪的是,此人一边逃命,一边还高声大喊着一种尖厉而怪异的呼叫声

只见他身形如蚂蚱一般,一跃便是三、四丈,虽然由于少一只胳膊致使身体失去平衡,每一跳均是斜刺着飞身出去,样子十分地不雅,可以说相当猥琐。

但为了逃命他可是一点也不计较……

由于余仁断臂,其与权飞龙之打斗,原本系以手下两名筑基顶峰为主,他只是在旁边偶尔偷袭一下。

他们所处之位置,极为空阔,见到薛堂主被击杀时的角度相当清楚。以至于后者的金丹被蝠王挖出吞入腹中之时,一切微小的动作他余仁均是历历在目。

乘着众人发呆时,他令那两名手下死死缠住权飞云,自己拔腿就往那海边跑去。

此时的他想得很清楚,这样的状况,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跑到巨鲸那边,凭着那个巨无霸的力量和天赋,保护自己安然离开。

所以,不说目下跃的姿势难看,就是上百万元在看着他裸奔,此刻也不会觉难为情。

“快拦下他,不要让他离开,以免去通风报信!”

权飞云被两筑基顶峰拦住,见余仁已往外跑心中大急。

巨鲸门这边,两大核心人物一人被杀死、一人在逃跑,顿时大乱。除一些顽固分子,其余的无心恋战,纷纷逃散开来。约莫有十来人比较精明,当即也恍然大悟地联想到了那一巨鲸,遂随身跟着余仁。

金龟岛这边阵营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打起了痛打落水狗和反劫掠的主意,对巨鲸门的残兵败将进行了追杀。

黑土一见,顿时急了,他们哥俩可是为整个金龟岛出了不少力,巨鲸门的人除了那个已然做了死鬼的“老不死”之外,最大的成果便是那个独臂人了,怎么可能容他逃走?可他又担心一旦去追赶又怕那两只妖蟹的躯体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于是遂急急对黑金说道:

“大哥!你先在这里收好这两头妖蟹的躯体,让我去追赶他们。”

随即,便一转身,大吼一声:

“都别走……给老子留下来!……”

同时,粗短的双脚在地上猛然一蹭,呼地一声便朝着余仁他们追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他便如黑豹一般跃在了追赶的众人面前。往前一看,那个余仁竟然跑到了岸边的码头,眼见便要朝着海面上跳去。

突然,黑土听见右后侧的空中传来一声尖厉长啸,其声未息,他便见到一只银色的巨蝠飞掠至前方,朝着余仁追去。

那头妖蝠散发出来的气势当在炼形后期以上。

“看来十有八、九他们是凭着这些强dà

的妖蝠暗中出手料理了那个‘老不死’了。”黑土一边跑动,一边暗自寻思。因为他见到骑在上面的那个人的修为仅为筑基期顶峰。

心下顿觉相当怪异,因为从气息上看,此人与几年前他们兄弟俩结交的一名救命恩人十分地相像。

陡然间,那个人在蝠背上扭头过来,朝着他微笑示意,一看,顿时喜出望外——那个人竟然真的是方语纯!

!

第三百二十一章 :鲸袭

“好兄弟!真的是你。!哈哈,我们可是足足有五年没有见面了。等一下打完了以后要好好地跟你喝几杯。”

黑土一边猛力追赶,一边兴奋地扯着嗓子大叫起来。

方语纯依旧没有停下,只是回头笑了笑,复又指了指码头边上的余仁,其身下的巨蝠猛然用力一扇——

哗啦啦……,一个俯冲,掀起地面上滚滚尘土,随即又一冲而起,闪电一般飞疾而去……

蹭地一声,余仁的双脚已经跳在码头上,脚下坚硬的石质反震顿时让他的脚板隐隐发痛,但是心里反而觉得相当的踏实。他头发蓬乱,头上脸上汗流如注,也根本没有功夫抹去;右臂虽然点了穴吃了药,然而由于没有时间包扎,还不时渗出滴滴鲜血,运动时感到火辣疼痛。

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尤其是瞅见了二百余远丈处海面上突兀出现的几个巨大漩涡。知dào

巨鲸已经朝这边游了过来。

遂回头一看,后面三十余步是自己的十多手下。再后面就是那个黑煞星,眨眼间,他已然一跳而起,手起斧落,将跑在最后的两人砍倒在地。

蓦地,余仁发xiàn

众人头顶上闪耀着一团巨大的银光,光中系一头巨大妖蝠,上面骑着一人,虽那个人只有筑基顶峰的修为,然而妖蝠散发出来的却是炼形中期。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一团更大的银色光团在闪动着。

“危险!这些正是下手杀死薛堂主的那些怪物,它们怎的那般快就追来到了?”

意识到不妙、即将大祸临头的他,正想转身运起轻身术,纵身高高一跃到海面上去,走至巨鲸的身上。

倏地,在其转头还未至一半之时,他猛然瞥见一股黑光从光团之中喷薄而出,速度极快,在其头还没有扭到前面时便重重击在后心处——

只听到“砰!……”地一声,余仁的躯体一震,一股前所未有的较之方才被断臂还疼痛的感觉传来,随即整个人被腾空推起来飞向海面。

期间,他的嘴中不可抑止地喷出了一条长长的血柱,自己清晰地“看到”了体内的五脏六腑已经变为浆糊体,正在不停地翻腾滚动着。

至此之后,他才眼前一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嗣后,其逐渐冰冷的躯体才扑嗵一声,摔在波涛翻滚的海上。

“哇噢!……他xx的,太好了!!……”

一击得手,蝠背上的方语纯露出了满yì

的一笑,毕竟他长那么大了还是很少有越级击杀过对方的,而这一次可是咔嚓掉了一位结丹中期的高手,虽是半残且又是凭借着柳义的妖蝠,其自豪感和荣誉感依旧是溢于言表。

呼……,妖蝠一个盘旋,稳稳地悬浮在海面上,一探身下的左爪,将余仁的尸体抓住顺手往自己背上一丢,噗咚摔在方语纯的身边。

后者正欲伸手去搜罗躯体上的储物装备,突然,那个一动不动的尸体上蓦然飞出了一团蓝色闪烁的光球!

光球有半个球体大小,湛蓝明亮,倏地便飞至了方语纯头顶一丈余高之处。

“兄弟!……小心!!……那个浑蛋要对你夺舍!!”

身后远处,正在奋力砍杀巨鲸门那些残兵的黑土对于方语纯本来就相当关注,见其利用妖蝠击杀了余仁,遂挥动大斧狠狠地砍杀起那些人。

之后又见到后者毫无防备地便想动手去搜身,似乎他对于元神夺舍这一类的十分敏感,心里顿时大为紧张起来,复次见那团蓝光一闪,就想着对方可能要出事。

这一句话无异于平地惊雷,方语纯听后顿觉全身一冷,整个人如掉冰窟,心道:

“果然乐极之后必然生悲,我怎么忘了修真界里面最为忌瘅的‘夺舍之术’了。对方为结丹中期修为,神识远强dà

于我,这一次恐怕是难逃其厄。”

他与柳义一样,俱是身怀五行仙根之人,这样的人从理论上说:他们对于其它的修者可称得上是万能被夺舍者。

空中蓝色光球正想从上方一闪而没入方语纯头顶的百会,实施其夺舍大计。

陡然间,他听到啪地一声弓弦响作,立kè

觉得自己被岸上空中一股火热的神识紧紧锁定,根本没有来得及探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只泛着红色艳火的长箭便呼啸过来,击毁了他的元神。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然而方语纯的头上飙出了一颗颗豆大的冷汗!

待其回过神来,扭头一看,远处百步开外的柳义正坐于蝠王之身上,左手持着一张红光闪耀不已的大弓,嘴角地微微上翘,正朝着他招手示意。

原来,他见方语纯的打斗经验并不丰富,但竟然独身来追余仁,担心他有什么闪失,便拿出了九九连环弓和箭,迅速跟来,遂出手将余仁的元神击灭。

九九连环箭如闪亮的灵蛇在远处空中一个回旋,飞快地飞掠过来,啪地一声被柳义抓在手上。

见强敌均被消灭,柳义将弓箭刷地放入储物手镯里面。突然他脸色一变,朝着方语纯大叫:“方兄,小心!!……”

惊魂初定的方语纯,一句“有劳陈兄出手相助!”之后,便将搜来的储物手镯揣入怀,正欲把余仁的那一具躯体丢入海里,蓦然听到柳义示警,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哗哗……”

只见远处二百余丈外的海面上,突兀地出现了一根巨大的水柱,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他这边袭来。

“他xx的,又是那一只巨鲸喷发出来的水柱,不就是杀了个结丹高手,今天晚上的方语纯怎么那么倒霉?……快闪!!……”

方语纯的脸色瞬间吓得大白,心跳欲出。

原来,巨鲸门那千余只巨鲸都是被那个大长老用了一种极为巧妙的方法认了主,只是他使用的这种认主方法有一大缺陷:就是神识一旦植入就不能撤离出来,否则巨鲸便会神识消散而身死,更不用说要把它们转让与人这种说法。

大长老之所以不答yīng

将部分巨鲸转让与罗天门并加入其门下,固然是他不想甘心受掣于人,另外一个主要原因也是在于此。

如今天晚上,他不在现场而手下们要使用,秘术里面有一种与巨鲸沟通的驯语和暗语,正是余仁方才逃命依旧狂呼不已的那种尖厉而怪异的呼叫声。

当然,这个他不是巨鲸门的每一位手下都可以掌握,只有结丹期以上高手才享有运用的待遇。

那一头巨鲸在接受了薛堂主的暗语,成功地潜伏起来伏击鲁真后,复又优哉悠哉地在附近海域戏耍起来。

一听到余仁的急救招唤,便朝着码头赶了过来。

可是,还没有等它救下对方,便远远看见它所欲救之人被一怪异飞禽不知用何种方法击死了,躯体坠于海上。

大怒之下,便先猛然地汲足海水,游了过去喷出水柱,打算给予那个凶手以致命一击。

方语纯此时乍然面对这个海上巨无霸,早已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才能脱险。

毕竟,就在刚才,他可是亲眼见证了一名原本极为生猛的结丹后期高手,让它的水柱击成了重伤,若不是妖蝠们及时赶到,就会让薛堂主拿去了性命。

然而,令惊惶失措的方语纯稍稍有些宽心的是:其身下的妖蝠似乎较之自己更为紧张,早已发xiàn

了海面上之异状的它,随即双眸圆睁,大嘴里面发出了一声极为惊恐的长啸!

当即一个急速回旋,之后便拼命地扇动几下双翼,刷刷刷地如一支离弦之箭,掠过波涛起伏的海面急急地往码头方向上飞回,以自己的飞行天赋与对方赛起跑来。

可是巨鲸喷发出来的水柱毕竟力道太猛、速度太快,就在妖蝠飞至距离码头不足一丈之遥时——

轰隆隆!……扑天盖地的海水急骤袭来,打在方语纯和妖蝠的身上。即便是两者逃命时已运用法力将尽量地护罩撑开,依旧是如糊纸一般被大水击碎,复而打在他们的躯体上。

只听见一人一蝠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即哗哗的大水将两人一左一右冲刷开来。

妖蝠还好,因其体型够大够重、抗打击性强、修为较高,被击中后,它还能强忍着内伤带来的剧痛,在水中几个挣扎和晃动,顺势往上一冲复又几次扑楞,哗地离开海面,让大水裹冲到了码头上,跌跌撞撞地翻了几个跟头,飞出数十丈之远,眼中直冒金星、急喘不已。

而方语纯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从妖蝠之背后让大水击中后,其躯体便如浪中的枯草,被直直推至前方,又着着实实地撞在了码头切成的大石上,昏了过去。

整个人哗地掉在海水上面。

与此同时,由于水柱过大过猛,那些朝着码头狂奔逃命过来的巨鲸门人和黑土也受到波及。

砰砰砰地,被击中后倒飞在地,只有黑土见势不妙,大吼一声,及时使出了千斤坠,双脚瞬间没入了石板五、六寸余,整个人如大钉钉在了地上,才堪堪地立住了身形。

!

第三百二十二章 :鲸吞(上)

骤然见水柱来袭,在出言警示了方语纯之后,为免被大水撞中,柳义便用神识急令蝠王振翅高飞,冀期急升于高空之中躲开险情。

“哗哗哗……”

蝠王之长大双翼顿时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拍动起来,空中只见左右两团银光在爆涨,随即身形不断升高……

“呜呜呜……”

蓝色洪水从它的身下双爪冲刷而过!

“方兄!……方语纯……”

堪堪躲过巨鲸水柱袭击的柳义,见到了方语纯及其身下的妖蝠被洪水淹没,嗣后复见妖蝠跌跄落于码头上,而前者不见踪影,不由大急。

待水过之后,忙策蝠王飞临海面,只见方语纯已失去知觉,正在码头边的海面上随波逐流。

此时,停泊在码头边的船只事行先已让巨鲸门派人悉数拉走,水面上空荡荡,一眼就可看见。

哗哗哗……,其远处百余丈外,赫然现出一座蓝色的小山,正以风驰电掣之速移动过来。

“巨鲸要游过来了,方语纯,危险!……”

柳义见情况危急,便令蝠王一个俯冲,飞身掠过海面,同时右手往水上一探一抓,已将方语纯的腰带拽住。

复又猛然用力一带向后上方一甩——

呼地,后者已被他丢出十余丈远,摔在码头上。

与此同时,突然听到远处巨鲸的后尾处传来激湍浪花的巨大响声,紧接着已然跑到了码头岸上的黑土高声大喊“兄弟,小心!!……”

“轰!轰!轰!……”

空中现出了一颗颗如席大的水珠,急速地朝着他们袭来。有好些已击打在水面上,发出轰然响作,激起阵阵浪花。

正是巨鲸见居然有人敢在其眼皮来救方语纯,恼怒之下,运用天赋,利用它那巨大的鲸尾倒卷海水甩出一串串水珠,打击对方。而黑土因关心方语纯的生死,跑到码头边,见其因柳义而获救,但救人之人复又面临危机故焦急示警。

刷刷刷……,其身下的蝠王显然已见到了危险,便鼓动双翼、扭转身形,试图躲开巨鲸的这一连珠炮似的攻击。

然而,由于袭击过于突然,加上水珠太过多,只听到砰地一声,柳义的身躯被一掠过蝠王背上的水珠打了个正着。

“哗……”

尽管体内乾坤石已及时地进行了保护,且又使出了千斤坠,欲将躯体和蝠王紧紧地连在一起。然如水炮而来的水珠还是把他整个人都冲到了海里。

呼地,空中避开了多个水珠袭击的蝠王见自己的主人翻在海里,正想俯冲下去试图救主。

蓦然间,忽见百余丈外的巨鲸裂开巨嘴,呜呜呜……,一道道道扑天盖地的无形音波袭来,以无可阻挡之势扫过海面——

砰砰砰地,蝠王、黑土和附近那些被人冲倒复又爬起的巨鲸门人,还有后面追上来的金龟岛那些人,纷纷被击中,惨叫连连,向后倒飞了数十丈远。

哗啦啦!劲风扫过海面,威力惊人,伴随着尖利的呼啸声,犹如千千万万只无形的弓驽穿在水里,水花急速爆开,四溅飞跃。

目睹于此,正在水面上袅游的柳义大惊失色。

他因乾坤石和蝠王光罩的双重保护,被那水珠打中时并未受伤,然而见到巨鲸无形音波发出来的声势,如果被他打中,即便是自己有那个乾坤石不会死去,也会落下个与方语纯一般晕迷的下场。

吱溜,柳义复又使出了千斤坠的身法,以闪电之速沉入水下,正欲施展出水遁之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水上巨无霸的势力范围。

突然,他感觉到周围的海水都被一股强dà

的力量紧紧锁住,随即往远处拉去。

同时,他的整个身体觉得莫名地一滞,紧接着全身的法力和气血瞬间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悉数集中在了巨鲸这一侧的方向,根本使用不出来!

挣扎之余,柳义心下大惧:“糟糕!这个巨无霸游了过来,而且还使出了事吞噬的天赋,在海里面,我如果能应付得过来?”

就在头脑急速转动的这一电光火石之间,呼呼呼……,海水突然变得翻滚涌头,四周冒出了无数的水泡四处乱窜,一个十余丈宽巨大的漩涡赫然在海底形成。

而柳义的躯体显然正处于漩涡的中心部分!

“啊!……”,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大拉力,将附近的海水连同他一起吞到一个“裂谷”里面。除了自己,还有数百条大大小小的鱼虾蟹等海中生物,在疯狂地跳跃不停。

随即,他见自己陷入一个大大的腥红色空间,周围腥臭无比,极是燥热。正怵目间,突然他感觉空间内的海水一振,接着便听到一声声金戈剧烈的相撞声,令人振耳欲聋。

整个环境遂陷入一团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他连忙运用神识回头一顾,只见空间出口处已被上下两排黄色的“大石”紧紧锁住。

紧接着,柳义又听到与红色空间相连的那个幽深无比的尽头处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涌动声,一团气波喷薄而出,将空间内的海水和自己猛然推至那两排“大石”处,海水则从“石间”的缝隙射出,只留下自己和那些鱼虾。

数次如上述的急速冲动翻滚之后,空间内的海水所剩无几。柳义也被摔得七晕八荤,眼冒金星,一看身边的几条大如人体的大鱼已经淹淹一息,一副垂死之样,那些小鱼小虾早已断气多时。

嗣后,半昏半醒之间,那个幽深无比的大洞复又洞开,里面传出一股莫名的吸力,同时空间腥红的四壁之上突然浸出了许许多多粘滑状的液体,包裹着柳义连同空间所有之物不由自主地滑向那个大洞。

“事情闹大发了,自己和这些鱼虾龟蟹被巨鲸吞入,成为它的腹中之物,这可如何是好?……”

由于至红色空间时,体内的法力已恢复平衡,数次在巨鲸的口腔内翻滚,他便提起法力,护住心神,以便保持令自己不要昏迷过去。同时让乾坤石撑开光罩。

思量之间,他见自己随着巨鲸的口内分泌物滑入长长的咽喉,在移动了近十丈之余后,突然整个人觉得一空——

“呼呼呼……”

两耳边呼呼风骤然响起,身形急剧滑落,仿佛下落于一深深山谷。柳义遂忙不迭地运起了轻身术,整个人连着光罩徐徐降下,才避免摔下受伤的危险。

又经过二、三十余丈后,啪哒一声,光罩停在一大片黏稠物上,此时他觉得自己到了一个更为阔大的空间。

与之前不同的是,周围的四壁上看起来显得十分松软,上面布满了一堆堆如脚下一般令人恶心的稠物,还粘着一块块大小不等、形状不同的未及被消化的骨头碎片。

它们随着壁面持续不停地晃动,噗噗噗下坠。

复又认真一打量,这个空间里面温度愈加燥热,空气变得更加稀薄,腥臭味愈加浓厚、令人作呕!

其脚下,那些与他一起下坠来的生物慢慢地沉入黏稠物,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些东西明显具有强dà

的腐蚀力,坠入之物正以肉眼可及之速被迅速融化。

“自己目下正在那个巨无霸的肚子里面,根本没有办法出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法力不继便会下坠于那些黏稠物里面,被它们腐蚀并窒息而亡。”

柳义神情紧张,头上泌出了滴滴汗水,脑中念头急转,飞快地思索。

……

一个时辰过后,天已发亮,四处炊烟袅袅。

整个金龟岛由于刚刚经lì

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残垣断臂,烟火四起,尸盈于地,显得一片狼籍。

这种战斗缘于黑金兄弟和柳义他们的意wài

加入,转败为胜,全歼袭击巨鲸门二百多的战斗人员,包括薛堂主和余仁两结丹高手。在黑土他们追杀逃往码头之敌时,权飞云组织人手去找到鲁真并将其救醒,同时亲自带人追至海上,消灭舰上的敌人,将巨鲸门派来的战舰和原先岛上被虏走的舰只夺回来。而这一战他们也赢得并不轻松,岛上损失了六、七的人手和客人。

至于巨鲸门在沉沙列岛的总体行动,则取得了重大成功,在付出了损失五、六千人的代价之后,劫掠到金沙鱼近两百万头,完成了主要任务。同时还意wài

地掠劫到列岛上千年积累下来的无数灵石、黄金和财物。

天亮后,一百多个派出的各组人员均按时在天亮前返回大黄岛集合,唯有金龟岛的那一边不但没有一个人、没有一条船回来,而且那条巨鲸也不见踪影。

水波平一看储物手镯,见里面的薛堂主的元神符已经破碎,就面色一沉地没有再等候,也没有派人去寻找,大手一挥,按原计划撤离,至预定地点与秦川会合。

众人大多都各自在打扫战场,唯有一些伤者让岛府之人集中起来帮zhù

疗伤。一些幸存下来的护卫和客人们仿佛在战中收获不菲,说说笑笑着搬运岛上的尸体。

!

第三百二十三章 :鲸吞(中)

方语纯经过黑金两兄弟的治疗,已然醒了过来。!

此刻,他看起来依旧脸色苍白,与齐戈两两并立于码头之上,满面愁容,颇有心事地眺望前面烟波浩渺的海面,久久不语。

自从知dào

自己被巨鲸水柱击昏,而柳义为了救下自己的性命莫名失踪,尸骨全无,心中无比复杂。

而那个巨鲸,自方语纯被救下后,接下来它又爆虐地在附近大肆横行半个时辰,见没有什么再敢至其攻击范围便深深地潜入水底,不知游到何处,此后岛上之人再也没有发xiàn



“陈兄失踪以后,那五只妖蝠并没有死去,而是久久徘徊盘旋于附近的海面,直到天亮之后,它们才离开,说明其元神并没有湮灭。”

齐戈双手倒背,盯着海面心情忐忑,但此时见方语纯太过于自责,遂出言相劝。

那五只妖蝠,自柳义被吞噬入鲸腹内,其元神虽被巨鲸的躯体隔阂,但还与它们有一些微小的联系,只是不明显,没有指示出后者的具体位置。

由于久寻无果,太阳又出来,它们只好飞至附近的无人荒岛,寻找一些山洞躲了起来。

“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令陈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方语纯不知是身体还是由于心情悲呛的原因,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平,甚至还有些颤抖:

“在下对于海底的情况也是相当地清楚,其实就在平静的水面之下,存zài

着种种暗流和漩涡,人一个不小心便会卷入其中,而后,又复会在几十里甚至是上百里的海面上涌出。”

罢了,他又看了看齐戈,见后者两手一摊,示意自己是个旱鸭子,并不了解海上的情况,又道:

“加上巨鲸的肆虐,更加会加剧上述情况。”

“无论是被卷入漩涡还是出现什么意wài

的情况,依我看,陈兄不是短命之相,定然能逢凶化吉。”齐戈说道。

“但愿如此吧!”方语纯魂不守舍地说着。

站在两人之后的是壮如铁塔的黑金两兄弟,显然是来陪伴方语纯的,不过令人好笑的是:

两人的左手均托着一个黑罐,正是那些昨夜鲁真为了收买他们而送给的灵酒。长久地站于那里,他们也不说一句,只是不时地仰起头来,往大嘴里面灌上一口。

……

包括柳义自己,还有岛上的任何一人都不知的是,金龟岛上某一处荒无一人的屋顶,就在余仁被击杀之时,突然从街道上飞掠去四、五个小光球,正是刚刚被杀身死的几个巨鲸门筑基者的元神。

由于他们平时本身就为好朋友,即便是肉身被毁也打到这里集中一地,商量下一步如何脱身。

正交谈之间,突然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团大大的黑雾,将他们都笼罩其中。而且黑雾之中存zài

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令他们的光球体不断消融。

那些元神大惊,遂拼命地挣扎起来,并大喊大叫,只是他们完全体会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一话的含义,不独无济于事,且其叫声根本传不出黑雾之外。

光球完全消失之后,雾中隐约现出一宫妆丽人的面孔,正是那个来自幽冥界的飞璎。

此物竟然又阴魂不散地感应到柳义并追随至这里。

只见她极为享shòu

地显露出了妩媚地笑容,习惯性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舌头,复又闭上双眸,整个人似乎进入一种美好的憧憬境界,一边双手不停地抚弄着长长的玉颈,一边喃喃说道:

“没有朋友、没有亲情、没有道义,无尽的猜忌、无尽的战争、无尽的杀戳,这正是我们来自幽冥界的福音。哼哼!……谁说山海界就会似传说中的那般平明、那般和睦。”

“依本宫看,这里的世界没有真zhèng

地平静过,小打小闹固然从未间断,而且人们的私心越来越膨胀,本宫预感到,这里还会不可避免地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杀戳……”

说至此时,突然从码头方向传来巨大的响声将其思索打断,她慵懒地睁开双眸,慢慢朝着那边眺望过去,满脸怨毒地盯着骑在蝠王之背上那个令她咬牙切齿的身影。

不久之后,她亲眼见到了柳义被巨鲸吞噬入了大口之中,嫣然一笑,说道:

“咯咯!……上一次你久久在海底未见,本宫以为你已经身亡,去追逐了那个元婴修者的元神。没有想到你小子居然那么命大,不但没有死还跑来此地大吃大喝。”

“嗯!……这一次被巨鲸吞噬,想来你不会有那么好运了吧?……一旦想起那个离奇怪异能够吞噬魂魄体的宝物本宫还是有些心悸啊!可惜了。”

罢了,她发xiàn

远处闪动数个小光球,突然头影一敛,消失于黑雾之中,朝着那边遁去,继xù

她的噬魂大计。

……

就在方语纯两人立于码头之时,大津内陆中部一群山围绕之处,为儒家数门的地盘。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一方方正正、成梯状拔地而起的一座高山,其山风景秀美,灵气逼人。正是门派的中心——天桥山,因山根四周处建有九宫八卦之物,又称九宫山。

山之中部一东向之所,葛含章一身素衣,显得冰清玉洁,正缓缓在自身洞府的后花园中慢步。旁边陪伴她的,正是数月前被她与柳义在云雾山庄秘地救下的肖玉。

原本结丹期以下是没有资格居住此山建洞开府的,自被派出参加天脉同盟的考验,出色完成任务回来,又出乎意料地突pò

到了结丹期,遂成轰动,几天前她才搬到此处。

想当初,她便是以天资、才气和芳名被称为“南北双凤”而声名远扬、广为人知。而自此之后愈炽,招惹来不少修者主动上门招亲,其中不乏一些大门派的天之骄子,还有不少自命风流的老怪。

这些人见葛含章没有搭他们,遂改变策略,转而去做其师父“连华子”之工作。

无奈“连华子”在数月前,当时她则通过赏茶花见异象而心动,袖占一卦,便知前者已自结良缘只是不知是何原因不便公开而已,其徒儿之婚事自然无需她来忧心,一一婉拒。

只是即便如此,某些人还不死心,试图通过更高层之人来施加压力,使得葛含章遂以闭关修liàn

为由,拒见任何客人。

至于肖玉,则自告奋勇前来陪伴她。

“……师姐,既然陈仁就在云台门,何不邀他前来做客、或者我们主动前去?让我当面好好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自发生被虏事件之后,她似乎懂事了许多。

“事先我已禀报过师父,目下正处于闭关之中,不说出门,就是会客也不可能。等以后有机会再说了,想来他应是多事缠身,许久也未见传息于我。哎!……”

葛含章微蹙峨眉,幽幽一叹。

突然远处空中传来一声鸣叫,悲呛之中似乎饱含着壮怀激烈。肖玉抬头一看,说道:

“……咦!……也不知是谁家豢养的苍鹰?一大清早的便跑了出来。”

葛含章看了看,没有出声,但片刻之后她旋即悟及到了方才它在空中的叫声,芳心一颤,脸色大变,连忙一甩右袖收缩五指于其中,当即便占了一卦——

“……怪了,这一象竟然又是预兆陈君发生之事!……”

罢了,她似乎很无奈地立于秋风之中,轻启朱唇,淡淡自语道:“年光又渐散,君期未时现;万事何处了,一枕秋光晓。”

……

就在葛含章起了这一卦之时,巨鲸腹内,柳义——

哗哗哗……,上方又冲下了数十条大鱼,还杂着一团团的黏稠物,避无可避的他又被连连撞中,东跌西跄,虽有光罩的保护,但也被摔得晕头转向。

“他x够倒霉的!被这个巨鲸吞进腹中不说,又刚好碰上它进食之时,这可如何是好?”

还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令自己脱离险境,又遇上巨鲸不停地进食,柳义在腹中因被它吞下的食物撞中就摔了几十次,光罩上四处粘满了那种令人恶心的稠物。

那些东西不但充满着怪异的臭味,而且具有强dà

的腐蚀力,就是对于法力化出的光罩也不例外。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明显感觉到体内法力有了些许消耗。

再这样下去,不到二、三个时辰,其法力便会耗费殆尽,届时他便会如那些鱼类一般融化为巨鲸体内的养分。

运用乾坤石的那一终极防御功能,那也是不可能的,原因现在到了巨鲸的腹胀内,对方并没有对他展开进攻。

“看来只能试试能不能将它的肚子击穿!”

呛啷!柳义拿出了那把虎牙神刀,待上方没有下落东西的空当,便运力挥刀朝着身边的胃壁砍去。

“哗啦啦!……”,黏液四溅,刀锋劈在巨鲸的胃肉上,顿时刷地一声,上面被划开出了一道五寸余深、长达两尺的口子,里面深红色的肉质向两边翻卷开来,看起来相当结实,只是可能是其特殊的身体结构原因,上面没有流出什么血。

然而,柳义却是心中大喜:“这一刀我并未用全力便达到如此的深度,看来是破开有望。呵呵!……即便这个巨无霸的胃壁有五丈多厚,也是斩上一百多刀便足够了!”

!

第三百二十四章 :鲸吞(下)

劈上了这一刀之后,柳义的脑中便如电光火石地飞速盘算起了脱险大计——

先将其胃破开一个大口子,自己从那里跳到巨鲸的腹腔里去。?在那里,不但不会再有这要命的臭气和腐蚀黏液;而且从那边自己还可以顺藤摸瓜,一一找到它体内五脏器官的薄弱衔接处下手,将它们一一斩落。

如做到这一步,即使是巨鲸的体型再大、天赋再高,也会血气枯竭而死去。

想好了计划,他正想挥下一刀再劈下去,突然,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它原先破开出来深红色刀口处翻出的肉质之中,莫名地浸出一滴滴手指般大的蓝色液体。

仿佛是因为它们的作用,在肉眼可及的情况下,之前划开的伤口赫然神奇一般慢慢地愈合起来!

“惨了!它竟然拥有强dà

的自愈天赋!!”

目睹此状,柳义不由心下一颤,复又不信邪地在其堪堪愈合之处斩下一刀,仿佛是对他渺视自己的嘲笑——

吱吱吱……,那些蓝色浸出之势更速……不到几息之间,那划开的口子在柳义无比震撼和恐惧的目光下又慢慢地却又顽强地合拢了回来!

再挥下几刀!……结果还是一样!!……运出更大的法力,再挥下十几刀!……依旧如此!!……

“哗啦啦!……”

“咚咚咚!……”

上方又接二接三地冲下几十条从巨鲸咽喉处滑落的大鱼,持续不断地撞击到柳义的光罩上,将心灰意冷的他击倒地浓浓稠液之上。

此时的他似乎神情有些发呆,并无意**速地爬起来去躲开那些大鱼,而是依旧躺在原处,任由它们撞中自己令躯体在黏稠的液水上翻腾不已,就连那一把虎牙神刀也差一些握不住险些脱手。

面临着进退失据之绝境,他的表情外人看起来无比的呆滞,然则实jì

上其头脑却无比的清明,还深深地勾出了潜藏许久的少年甚至是儿童时的回忆——

慈祥无私的父母,亲密无间的兄弟,可靠友好的朋友,和睦互助的同窗,还有最近结识的齐戈和方语纯……

乍然想到:这些之前认为十分平常的平常到淡之无味甚至可以忽略的,此刻竟然是那么的难得和渴望。

……俄顷,他的脑海浮现出了葛含章的玉颜,并迅速地放大定格起来,继而又演变出其音容笑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也不知她的身体是否完全恢复了。从目下的状况看,自己的肉身恐怕是即将保不住,其元神只有进入了乾坤石的空间才能存活,以后就是跟她再见面、想再续前缘也是如人鬼相隔、天地殊途……”

柳义的脸色显得愈加悲呛,脑子就这么想着。

过了一柱香功夫才回缓过神来:

“哎!……即便是元神收藏于乾坤石之内,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继xù

修liàn

下去,实在没办法,那就将乾坤石当作自己的肉体,庆幸的是在元识的驱动下它还能够飞行并具有从外面汲取灵气的功能……”

“咦!……‘汲取灵气’!……乾坤石具强力汲取灵物的能力,灵力尽lì

之下任凭你再强dà

的妖兽亦会身死……但那仅是针对于死物,像巨鲸一般的生龙活虎之物体内也不可能……但是,乾坤石没有办法,而吞海蟾呢?……”

念头闪到这里,柳义突然浑身打了个机灵,一个鲤鱼打挺,蹭地跳将起来——

他由乾坤石的向外汲取灵气才联想到了吞海蟾吞噬水类之强dà

天赋——

天衍真人留下的玉简里面早已有了吞海蟾可吞噬一切水类的记载,只是在柳义的现实生活中那么多年来除了江河湖海以外,根本没有其它类别的来偿试给它“服用”过,毕竟那些东西太少满足不了胃口。

以至他差一点忘记了吞海蟾还有这些的特长。

自他与齐戈两人骑着妖蝠从小金龟上掠过海面至今,吞海蟾一直紧紧钉在其右肩上,只是由于它饱食多日从未有过的海水正处于半休眠状态,慢慢地利用自身的天赋,将海水转化为灵力和能量滋长身体。

一旦柳义将它招唤醒来,即刻感应到了周围特殊环境。当即双眸一鼓,显得相当地兴奋。

在柳义的导引下,它吱溜地飞离了光罩,瞬间在空间内一晃,化为了一只全身蓝色、通体透明的,有书桌般大小、长约丈半的大蝌蚪,其体形足足比当初获得它的那个时候长大了三倍。

还有不同的是,其尾巴所占的比例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那两个圆鼓突出、足有一个西瓜大小的双眸,显得极为幽蓝,使人一旦与之注视,便立kè

产生被其吸入其中的感觉。

此刻那些全身覆盖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神mì

古朴符文,起初大多数还比较模糊、还未成形,现在已经清晰无比,只是它们缓慢地处于变幻之中。

乍看之下,柳义还觉得似曾相识,细想起来:原来是自己被常应龙打入那个地下空间时,在巨鼎身上看到的部分神密古符文,只是有些近似而已并不完全相同。

只见它一出光罩,便像顽童一般悬浮在柳义周身,曲折盘旋几遍。吞海蟾滚圆着双眸,打量了下身下那一大池黏稠物,深深吸了一口气,复又伸出那根尖长的蓝舌,表现出一副垂欲滴的模样。

看来它不独甚为钟情于这种极为恶臭的气味,而且这种黏稠状的液体也是比较合适它的胃口。

“呱!呱!呱!……”

它张开如盆大嘴,愉悦地发出数声欢快地类似于春季冬眠初醒时的蛙鸣之声。随后,大嘴用力一吸,那大大的腹部顿时鼓胀开来,哗哗哗地,身上那些神mì

符文发出阵阵耀眼地亮光,瞬间将巨鲸腹内空间照个透亮。

即便是柳义与吞海蟾已经实施了认主之术,然而在这些光芒笼罩的范围内,立kè

产生出一种莫名的令人顿感体内极度焦旱干涸的魔力。

这种力量仿佛将人体的血液和水汽呼之欲出,脱离人体。只至它从联系的神识之中感觉到柳义的这种心情,才稍将照射到这个方向的光芒收敛一些,但是在其余的方向依然光亮如初。

貌似这样体外透射出光亮又能够如此般的操作,无论是人抑或是修者柳义还从未见过,听也没有听说,不由大叹吞海蟾天赋之异禀。

“呜哇!……呜哇!……呜哇!……”

那种极其古怪,似乎时而近在咫尺、时而又远在天涯地声音在其的体内又连连响起。不过在柳义听来,似乎较之要低沉一些,但愈加令人心魂摇动。

声音响动之时,吞海蟾的头颅已往下一探,那根尖长的蓝舌瞬间变成细细长长地插入了那一池稠液里面。

它的舌上变得符文闪耀,而躯体上的那些已然消失不见,空湛蓝蓝的一片,似乎是全部转移至了那边。

“哗……哗……哗……”

与时同时,柳义耳中传来一阵阵急剧抽水的声音,他所站立之处正以肉眼可及之速急速降下,整个空间因减少那些稠液的支撑而急剧被拓宽。

令他大为惊愕的是,仿佛就是那些符文具有吞噬传递的功能。即使是用神识紧盯,也没有见有那怕是一滴的稠液被吞海蟾吸入。

“这!……这个!!……莫非便是修真界里面传说中的只有达到了炼虚期才能拥有部分可用之空间法则,吞海蟾目下仅是养形中期的修为啊,真不愧是上古异兽!”柳义感叹。

不到一刻功夫,巨鲸这个大肚子里面原先所充斥黏稠物,也就是那些如山的已然融化的但未经消化的胃酸和食物混合物已经几被吞海蟾吞噬一空!

尤为具技术性的是,它仅是将那些东西里面的水份和其它属于液体的物质予以汲收,留下了一大堆变得相当脆弱的如山的残骨和渣滓。

柳义好奇之余,伸手去轻轻地一触碰,当即便喳啦地一声响动,化为飞灰,四处飘扬。

当此时,那头巨鲸由于没有人导引,已迷失了返回大黄鱼岛的路线,加上没有人用哨语约束它也不想那般急着回去。还在码头海面附近,一边觅食,一边耀武扬威。

突如其如之间,它顿感其腹内空空,继而觉得整个肚子极不舒服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腹中大痛,就犹如整个肚子被什么东西切割下来一般。

实jì

上它虽然没有看到,但却是猜到了实情。

此时的柳义,早已指挥着吞海蟾打起了吞噬巨鲸的胃腑器官的主意。在数次狂噬但效果又不十分明显的情况下,他遂想到由于巨鲸的胃壁有一层表膜,相当的细腻坚韧,许是前者功力不够,不能快速吞噬,便运劲用虎牙神刀在上面开了几口子。

结果那些口子不但没有了之前能够愈合的能力,而且还在不断地扩大化。过了不到一会儿,巨鲸的整个庞大胃部竟然从食通和肠道两头断开,慢慢瘪了下来,随即又悉数地化为了飞灰……

!

第三百二十五章 :龙卷 水

“噢呜!……”巨鲸经受了平生从未品偿过的剧痛,此时,它意识到有东西在自己的腹中搞鬼,遂高高仰起如山巨头,露出水面朝天惨叫一声,试图运用法力把自己腹内制造伤害的“小蚂蚁”给喷出来,射到天上去。“哗啦啦!……”就连几百丈高空中的云彩也被它吹得往周边扩散,中间顿时出现了一巨大窟窿。然而,如果在它的胃器官还没有完全被化为乌有时还有一些可能。而今,若想运用体内法力对付腔内的柳义和吞海蟾,根本就如“老虎吃天”一般无从借力,无从下手。这样的做法不独对柳义他们无害,而且还加重了它自己体内的伤势。因为法力在内部的器官大肆鼓动和冲击,令原来已受伤的食通和肠道两头断处雪上加霜,如涌泉般狂喷出大量的鲜血。如此数次之后,原先的胃部那里又积起了一大池的腥红血水。它们自然也让吞海蟾悉数笑纳了。见依旧耐何不了,巨鲸终于发了狂,在附近海域一边狂叫,一边横冲直撞。同时,改变策略,不时潜入水下,鲸吞海水,欲淹死腹腔里面的“小蚂蚁”。可是,即便它连连不停地吞下,将嘴巴和喉咙吸得生痛,依然被吞海蟾如长虹汲干。足足半个时辰,它一直在那里爆虐,大肆横行破坏,岛上之人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认下是巨鲸想找杀害其主人的霉头,便缩在岛上的内部,远离它的攻击范围,不敢到海边观望。岛上所有人均不知dào

的是,其实巨鲸经过种种的努力而无果之后,此时的心里也是惊骇万分,就一个猛扎游入海底,不分东南西北,以其所能的极致之速到处乱蹿。用不到几刻功夫,它便蹿至沉沙列岛屿外的洋流之下,逆流奔腾不已。……鲸腔内,柳义见巨再也没有吞水下来,便与吞海蟾飞身至一如红色小山附近——只见小山形如蜜桃,全身通红,上面布满了无数大小不等、纵横交错、屈曲弯折的深紫色纹路。整个小山不停地伸缩,极富规律地发出如春雷一般地轰然响作,令人心悸。很显然,这红色小山便是巨鲸的心脏。由于其体型过于庞大,加上种种特殊天赋和顽强的生命力,仅仅是没有了胃藏器官,若想等着让巨鲸死去,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届时也不知它会跑到十万八千之地。为了令自己尽快脱险,柳义便想在它的这个全身血液的中枢地方动手。不但可令吞海蟾吞噬的速度加快,还能使它更快地死去。毕竟,如果离开时间太长太远,他也担心齐戈两人及五头妖蝠的安全问题……悬浮在巨鲸心脏下方,柳义瞅准了一根大腿粗的血管,运劲挥出雪亮长刀——“噗嗤!……”一声,鲜血如狂喷,随即吞海蟾伸出舌头对准,巨鲸体内的血液从那里不断地被吸进体内。……巨鲸正在狂奔的前方二百余里处洋流之下,水底,此时由东至西正横亘穿过着一条“黑带”。这条“黑带”长约里许、宽十丈余,在蔚蓝色的海水底下看起来黑黝黝的,显得极不协调、相当地怪异——“黑带”的形状,从远处和外面看起来,它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屈曲盘旋、动态十足,体内中空,活像一只正在缓慢移动着的“黑龙”。若仔细看起来,却会发xiàn

它似乎不但在自己行走,本身内部也在做剧烈的运动,而且向着周边透出了一种几欲能毁天灭地的狂暴力量。海底下,就连它周围的十余丈内尘土、沙砾、碎石、水草等物也被搅动得纷纷扬扬,甚至卷入其中。仿佛它里面携带着一种巨大的力量,其整个的身躯正以太阳由东至西之式快速地旋转着,而且速度越转越快。随着其高速旋转,周边的海水正不断地被它卷入其中,致使自己的躯体显得越来越大。不到一刻功夫,“黑龙”迅速在海底的深处变成了一长达数十里、宽数里的庞然大物。附近的海水顿时如炸开了锅一般翻腾起来,就连上面那一条巨大无比的洋流也暂时地改变了方向!如果是长期在海上的修者或渔民看见就会惊愕大呼起来:这就是令人们闻风丧胆的“黑龙卷水”。据知情人讲述,“黑龙卷水”其实质就是一种存zài

于海底的类似于陆地上的龙卷风的水流。只是,与陆上的由地上至高空不断地变大变高不同,这种水中的“龙卷风”是横着打的。至于其原因,不外是因为平静的海面下实质存zài

着林林种种、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暗流、急湍、漩涡等等东西,这些东西及诸多因素因缘巧合,产生出来。根据威力和等级,海底风卷风共分为三种,按外表的颜色区分:蓝、黑、白。“蓝龙卷水”,意即龙卷水的初始阶段,威力最小,其水的颜色依旧为蓝色。但也足以令卷入其中的普通的人或船出现船毁人亡的现象。“黑龙卷水”,由于其内部旋转的力量太快,以至于汇集周围的海水太多,由于蓝转深蓝,继而转成黑色!此时,即便是大中型的战舰,或元婴期以下的修者,一旦卷入其中,基本上无生还的可能。至于“白龙卷水”,那就太可怕了,由于过于急速,其海水的颜色由黑色变成了无色,其威力更强。熟知海况的人知dào

,龙卷水以“蓝龙卷水”居多,出现“黑龙卷水”的机遇可说是百年不遇,“白龙卷水”更是千年难遇。碰巧的是,今天发了狂的巨鲸有幸遇上了——自柳义令吞海蟾从它的心脏吞噬,可谓抓住了要害。不到几息之间,在吞海蟾天赋的作用下,巨鲸大如山体一般的心脏其里面的血液便被抽了个干净,紧接着附近的又立kè

汇集到那里。所以根本不用再去其它地方吞噬,前者在那里就能将巨鲸全身的血气大部分吸光。自此之后,这个海中巨无霸不但眼冒金星,痛得差一点晕过去,而且浑身的气血正以无比惊人的速度在流逝着,继而又带动了它自身的法力迅速消耗。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漫延遍及它的全身。巨鲸已经陷入颠狂状态,头脑中被种种诸如狂怒、昏晕、迷茫、暴戾等情绪占据着,根本没有意识到前面正有一条高达数里的“黑色的龙卷水”正在等着它,依旧疯狂直蹿,只是心脏的跳动愈来愈慢,活力越来越低。随着巨鲸一个猛蹿进入到那条巨大龙卷水的范围里面,突然,它顿觉躯体一紧,进入一个莫名的空间,耳中听到了一种从未听过的凌厉响声。只见周围的海水“哗啦啦!……”地翻滚运转不停,沙砾四种乱蹿。即便是它经年许久,皮厚坚韧,还是被刮得喇喇生痛。一根根如三、四人合抱的海下植物被一种巨大的拉力生生扯断,倏而飙至前方,在其眼中被莫名地分解为一块块碎片。更为夸张的是,那些海中的一块块大石头,也被卷到前面,继而砰砰砰地爆碎!正惊愕间,巨鲸感觉不远处突然产生出了一种深邃无比而又扑天盖地的吸力,自己在这种力量面前就有如一只小蚂蚁处在无边无涯的惊涛骇浪之中。整个灵魂都为之颤抖起来!蓦地,它顿觉有无数刀剑在体内乱刮乱割一般,全身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正当巨鲸被吸进龙卷水时,柳义则于其腹腔之内,心情大爽地四处打量着。对于吞海蟾的能力,他是越来越发地赞赏,自其在对方的心脏处施展出吞噬之天赋,在柳义能够可以视及的巨鲸整个腔壁和器官,那腥红的颜色正因失血渐渐变浅,壁膜内原先爆绷的肌肉也渐渐萎缩进去。他想着,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巨鲸便会断气身死,届时就能够从它的大嘴走出去,回到金龟岛……正寻思间,突然,他感觉到整个巨鲸的躯体猛然一震,接着就如筛米糠般持续不停地颤抖起来。不大一会儿功夫,柳义又发xiàn

巨鲸仿佛在不停地旋转着,身居其中的他竟然有些头晕目眩起来。腔内渗透出来的一些血水和那些胃器官化为飞灰与其它的残留物似乎被一种拉力朝着食道方向涌去。起启,他还认定是巨鲸在临死前垂死挣扎,又想出了什么办法出来对付他们。为保险之见,便飞身到其腔内的底处,用虎牙神刀插入一处,将自己固定起来。而又令正在吞噬的吞海蟾,深深地钻入巨鲸那如山的心脏之内部,死死地挤在那里,不让身体飞出腔外。但是这种状况并没有过多久。柳义便感觉到巨鲸的鲜血渐渐地变冷,随即整个腔腹内的温度不断下降,遂知dào

巨鲸已死去多时。而它依然还能保持着如此高速地运行和这种怪异运动方式,很显然是巨鲸也遇上了连自己都解决不了的身不由已的难题。

!

第三百二十六章 :荒岛

金龟岛西南三、四千里的广袤海域,有一荒芜的无人小岛。,!该岛方圆十余里,东北一边临海处石峰叠起、悬崖绝壁、怪石嶙峋,朝着西南方向越趋平缓,直至尽头为一片广阔柔软的金色沙滩,中间长着许多浓密的树林。在巨鲸离开码头整整一天后的翌日清晨。天气晴朗,蓝天如洗,沙鸥云集,鱼鹰潜底,显得极其宁谧安静。突然,哗哗哗……,荒岛西北部的海底冒出了大量的水泡,随即一大股宽达十余里的海水如涌泉喷发而出,让人惊愕的是,其间竟然夹杂着大量的沙砾、海草、杂木甚至还有大量早已死去的鱼虾蟹类生物。盘旋在周围空中的那些海鸥和鱼鹰骤闻变故,先是一惊,复而又见了涌泉中鱼虾,遂兴奋大叫着飞了过去。陡然间,还没有等到它们去抓到那些东西,哗啦啦,海水喷发得越来越高,其势愈来愈大,片刻之间便升至了上百丈高,达到悬崖的一半多。一些没有留神的鸥鹰,被急剧升起的海水淹没,其余的吓得一哄而散,惊恐地发出大叫,飞得远远的。“轰隆隆!……”,一头如小山一般的蓝色巨鲸突如其来地从海底出现,发出了巨大的隆鸣。不过看它的身体显得十分地僵硬,许是死去多时。仿佛海底上流的速度不弱,巨鲸倏地浮上之后,依然去势不减,急速地撞向海边那一带突兀出来的悬崖,复又发出了较之刚才还要大的声响,才哗啦啦地让激流一带,转了一个大弯,呼地飘至沙滩上静静地停在了那里。哗哗哗……,又过了整整一刻功夫,悬崖那边喷发出来的海水才慢慢消散。一看西南沙滩这边,巨鲸的嘴巴大大地张开,乍然一看就有如一个小型的裂谷。只是从其唇部到脑袋的中间地方竟然是多处破裂和折断,显得凹凸不平,甚至其坚韧无比的鲸皮也裂开出了几个大大的口子,这正是刚才其躯体剧烈撞向悬崖之部位。半个时辰之后,从嘴中爬出了一青色的“小蚂蚁”,只见他右手提着一把长刀,努力地从那丈长的巨鲸大牙缝隙中钻出来,迅速走到唇边,双脚依次踏在几块破碎骨板,接又纵身一跳,稳稳地站在沙滩上。环顾四周,打量一下,见没有什么危险,便围着巨鲸的躯体绕了一周,啧啧惊叹不已。此人自然是柳义。那巨鲸被卷入龙卷水而加速死亡以后,虽说不知什么“黑龙卷水”,但自觉正处于高速行进和旋转状态的柳义便猜测到已置身于海底千奇百怪的暗流之中。当下也相当紧张,死死地抓住刀柄,固定住身体。由于“黑龙卷水”的高速旋转,令吞海蟾的吞噬天赋也失去了作用,致使巨鲸还保持着六、七成的血肉。不过如此一来,反而幸运地让柳义和吞海蟾多了一层很好的保护作用。毕竟龙卷水的破坏力极大,如果事先吞海蟾如胃脏一般将巨鲸的血肉吸尽,那么即便是不死也是够他们喝一壶的。在半日多时间长的龙卷水里面,即使巨鲸皮坚肉韧,但那些躯体内的肌肉和器官依旧是被搅动得破碎,部分甚至变成了如浆糊一般。也正因为如此,巨鲸的尸体在撞向悬崖的那一刻也没有将在腹腔内的他们震伤。当然,似他这般修为的人足足在“黑龙卷水”呆了大半天,说一点事没有那是假。到了沙滩那边,柳义一直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一如大病初愈一般全身虚脱、精神晃忽,就连是站立也站不起来。同时,好在他知情况不妙后,便运用法力将五藏六腑护住,没有让它们在躯体内转动翻腾,要不然,最后他也非吐个半死不可。吞海蟾仍旧继xù

在巨鲸体内疯狂吞噬,无事之下,柳义便在沙滩上检查起了在金龟岛上的收获。在那里,他共击杀了两名结丹高手和四名筑基者,其中自然是从那个叫薛堂主的收获最为丰厚,除了一些结丹期所用的丹药以外,还有三件法器,其中包括所用的两把水属性蓝色飞剑、他自己称之为“双虹”;三百多万的灵石;近十吨的黄金,被制成一个个元宝和金条样,分藏在十数个储物袋里,许是金龟岛多年的淘炼之物。最让柳义感到意wài

的,居然是有两个空间不小的储物手镯,只是里面所装载的均是清一色的金沙鱼,足足有二万多条,将空间填得满满的。与自己喜欢讲究饮食相对比,对方简直是个吃货了,这些显然是将金龟岛上的存货基本一扫而光。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主要目标竟然就在于此,为了这些东西才发动的这一场大费周折的偷袭。五人加起来的东西从各方面折算的话,也有近千万灵石了。柳义嘿嘿一笑,当场在那里分类,一一存放好。末了,一看巨鲸的躯体处,吞海蟾也忙得差不多了——巨鲸的内脏和肌肉均化为飞灰,空余一副巨大的骨架和包裹于外的干枯皮层。那剩下的一层皮足有三尺余厚,蓝中透黑,显得相当的硬朗和坚韧。至此,吞海蟾即便是铆足了劲地吞噬,也没有什么效果了。柳义想了一想,便让它停下,飞身上巨鲸之背,暗自思量道:“看这些鲸皮,如果拿来做铠甲,倒是不失为一种好材料;还有那些骨头和牙齿,让炼器高手来炼制兵器,不说是法器,就是术器也可以炼出大把了。从地下空间的火精魂处缴获那些储物手镯捡到了完好无损的二个储物戒子和六个储物手镯,而且里面的空间还相当的大,并没有用到多少,不如切割下来,一并装入,以备不时之用。”那时得到二个黑色戒子每一个的空间均有一大半山河印那般大,其长、宽、高各有五十余丈,算起来足足有了十二万五千立方丈的空间;六个储物手镯,每一个也是相当于他左手所戴的灰白戒子,有九十立方丈左右。那些储物装备,他可是一直随身所带。想好了以后,他便使出全力,挥刀运劲斩下——“咚!……”,虎牙神刀如击在大鼓之上。一看,击出的口子仅有三寸余深、五寸长。“这样下去弄完了这个巨无霸,也非把自己累个半死不可。”柳义眉头紧皱,喃喃自语道。他随好即将虎牙神刀收好,倏地从中丹田中调出那柄冷月。寒光一闪,一三尺余长的弯月形兵刃悬浮胸前。随着自己修为上的提高,冷月的气息愈炽。它一出现,顿令周围三丈之内的空气也为之一凛,大有几欲凝为冰霜之势。“喳啦!……嚯!……嚯!……”,随着柳义手捏剑诀,一指而下,白光一涨,一阵阵摧锦裂帛的声音在巨鲸的皮囊上响起。不到一息之间,冷月不但已将三尽余厚的鲸皮一击而透,还直直划拉开了一道三丈多长的口子。目睹于此,柳义嘿嘿一笑,遂在那里忙活起来……与此同时,吞海蟾也没有闲着,它先后运起天赋钻到巨鲸的头颅和脊梁骨里面,将其留下的脑髓和骨髓的水份和相关物质吞噬一空。罢了,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在双唇上迅速地舔了舔。复又转了几下头,那突兀的双眸突然闪出几丝光芒,随即一边呱呱地鸣叫不停,一边刷刷地飞身掠至鲸腔内之丹田部位。来到了一个有着房间大小的巨珠面前。看其眼眸中极度兴奋的神情和跃跃欲试的样子,就有如一个原本十分贪吃的孩子,在吃完了其它普通的食物之后,所面对的仅是留下到最后的也是最好的那种眼神。这正是那个巨鲸留下的妖丹,是全身的精华。它看起来不但庞大无比,而且水灵气十足,向着三丈内的范围之内泛出幽蓝色的光芒,使人倍感到清爽的凉意。令人惊叹的是,由于其灵气的充足,一旦海边的水汽进入至光芒范围,便纷纷化为一个个细小水珠刷刷掉下。“呜哇!……呜哇!……呜哇!……”那种极其古怪,似乎时而近在咫尺、时而又远在天涯的声音,又复在吞海蟾体内连连响起。它此时已是身趴于巨珠之下方,神情专注,大眼一动不动地,那根尖长的蓝舌符文闪耀,细细长长地插入了那一片蓝芒之中。只是,这一次吞海蟾的吞噬速度并没有之前的那般快了,足足过了一柱香功夫,不说整个珠子,就是那些外部蓝芒的浓度、范围还有颜色均没有一丝变化。很显然,妖丹之内饱含着惊人的灵气和能量。柳义自然已是知dào

了吞海蟾没有打算放过巨鲸妖丹的意思,然而它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几年以来又一直没有来过海上,令其有过大快朵颐的机会,给予它享用亦为一种奖励性补偿。再说,他拿了巨鲸的妖丹,除了去坊市交换灵石之外也没有什么用。相反给予吞海蟾吞噬,指不定又能令它提升一定的修为,对于自己有所助益。

!

第三百二十七章 :诡异

沙滩上,柳义足足花去了二个时辰功夫才将那些鲸皮收拾清楚,抹去身上汩汩的汗水,又休息近半个时辰,接着又处理起那些骸骨。!

其间,他在巨鲸的头骨下方发xiàn

了一喉骨,长得相当的怪异——

其骨呈竹节状,颜色为深蓝色、上面不时闪烁出蓝晶点点,长约一丈余,头宽如婴儿的浴盆、尾仅有拳头般大,看起来就有如一直形的号角。

喉骨的质地非常坚硬,随意用手指敲一敲,就发出丁丁地清脆之声。

“看来这便是巨鲸能发出音波攻击的原因,虽然我不懂炼器,但也可以出价钱让诸如‘九焰真人’一般的高手,说不定又能为自己手上增加一攻击利器。”

柳义微笑着将骨节收好。

处理巨鲸的骸骨,时间仅为鲸皮的一半,毕竟他想要的仅是那些鲸肋、鲸牙之类比较坚硬的,至于颅骨和脊梁骨等体积大而用处不大的东西,他根本就不想收起来,但也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令乾坤石吞噬一空。

忙活完之后,他一看,妖丹仅仅缩小了不到一半,又仰头眯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自语道:

“目下已是午时,看来来还有足足四个时辰至晚上戍时吞海蟾才能完事。不如在此荒岛开一临时洞府休息恢复法力,同时也一并将吞海蟾带入其中。免得那般长时间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其它偶然路过的修真者发xiàn

了。”

“根据从巨鲸的躯体出来时,与蝠王等妖蝠认主的那一部分联系神识的反应,它们已然知dào

本人脱离了危险,根据认主当初时约定:凡遇意wài

类似情况,妖蝠们当在原地隐藏起来,等候主人的来临。想必它们已是藏身于附近的荒岛上。”

“从海图上看,此地距金龟岛不到四千里,全速飞行,用不了三天便至,先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再出发吧。”

罢了,他便让吞海蟾停止了吞噬,将巨鲸妖丹收入左手指的储物戒子里面,随即拿出了一块飞板,纵身上去,与吞海蟾一道往荒岛东北部的石峰飞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柳义就在方才巨鲸撞上悬崖的不远处找到一合适之处,系一洞在海水之下的天然石洞,稍稍一修整就成了一房间大的地方,柳义又复在旁边开了一小间,把吞海蟾和妖丹丢了进去,自已又谨慎地在洞口处布置了一小型高阶的隐匿阵法,才盘膝坐下,打开乾坤石运起功来。

如外人甚至是修为比他高多个等级的修真,从远处往洞口处察看,也只见原来的洞口已然与整个岩石和海水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

沙滩上,巨鲸剩下的东西都让乾坤石吞了个干干净净,只空余一个巨大的痕迹,到了下午涨潮时,海水淹没过沙滩,就连那个痕迹也没有留下。

……

柳义的这一番小心显然不是多余的。

到了傍晚时分,夕阳西下,金乌如盘,空中霞光万道,在海面的波光中交相辉映,蔚然瑰丽。

突然,从远处的东边海面上空掠来一人,其速度相当地快,二三十里的距离眨眼间便至。

他飞身至一与柳义所在的荒岛并排而立但相距有二十多里左右的孤岛时,不知何故倏地停下来,并刷地收敛了体外的蓝色光罩。

随即,悬浮空中锁紧眉头,满腹狐疑地扭头盯着远处柳义所在的荒岛那西南边的浅海,又眺望了那东北方的悬崖。

接着,他又不让心地用神识扫了扫该岛附近的海域。

只见此人身穿蓝袍,脚下踏着一把蓝光四溢的飞剑,显得面目威严、不苟言笑,赫然正是巨鲸门的掌门秦川。

似乎是一无所获,他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太奇怪了,刚才我怎么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感觉那只失踪的巨鲸在这一带的海域里面,可是用神识扫过却是一无所见。照理说,以其如此庞大的身躯,不可能藏身于我的神识之下。大概是所失踪的竟然是大长老最为心爱的蓝鲸,担心受到他的斥责才如此疑神疑鬼吧!”

罢了,他又苦笑一下,随即神色一敛,似乎想起了什么紧急之事,突然周身蓝光一涨,嗖地便如电一般飞向了西的天边,没入了霞光之中,瞬间不见了人影。

就在秦川离开后,不到一柱香的功夫。

柳义临时洞府内,吞海蟾将最后一抹蓝光吞噬毕尽,出色完成了他几乎是将一头如山巨鲸的身体吞入腹中的任务。

它似乎十分地满yì

,又复见到柳义在不远处地地方盘坐修liàn

。因为在海上水灵气充足的原因,他所修liàn

的正是那个叫《碧水诀》的功法,此时正在十余丈方圆范围内发出湛蓝的光芒。

连忙吱溜一声飞过,同时迅速地将自己缩小为一个蓝点,钻入柳义的光罩之内,闭目在那里,回味着吞噬巨鲸妖丹所带来的快感。

当下,乾坤石可令柳义在修liàn

时汇聚周围灵气达到平时的一百倍;修liàn

时间延长为平常人的三十六倍。虽然时间的的效果吞海蟾没有办法体会,前者也不可能让它在里面大肆地吞噬那些水灵气,但是泡在灵气盎然的环境,它还是相当地喜欢。

就在这一霎那,陡然间,临时洞府之中发生了一件柳义从未见过的极为诡异之事情——

原先那一道蓝光消失之处,平白无故地出现了几道怪异的细长符文,黝黑发亮,屡屡变幻出模糊的巨鲸和一名黑瘦老者的图像,同时响起了一声低沉怪异、晦涩拗口的咒语。

只是由于这些咒语发音的时间极短,且时断时续、时有时无,显得飘忽不定。加上他这个隐匿阵法虽然极富藏形隐迹,隔绝里面的气息和神识外泄,但是外面的声音、光线等都能传入。咒语混和着海浪声、秋风声等有些混淆,他遂没有在意。

那些符文以到它们变化出来的图像等,仿佛是一种似魂非魂之物。

其中,尤其是那个老者似乎是在到处地寻找什么平生切齿的东西,接着他似乎发xiàn

了柳义的光罩内的吞海蟾,便倏地飞过去,大有一口便将其吞下之势。

在刚刚接触到光罩的边缘时,突然,乾坤石的五色光芒一闪,“啪!……”地一声轻响,那些似魂非魂的东西便凄厉地尖啸一声,随之湮灭。

随即,柳义的识海里面立kè

出现了一个黑瘦高长的老者模样,口中喃喃地说个不停。只是形象十分地模糊,他在说什么也听不清楚,而且其时间非常地短暂。

而那个吞海蟾,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什么古怪东西?……”,柳义心头一凛,顿时停下了修liàn

,随之运出神识扫遍四周,没有发xiàn

什么异样。

又透出阵法,在外面神识可及的范围内窥探一下,依旧是秋风飒飒、波涛翻滚,其中并无任何异状。

“会不会是原先附近这里原本就存zài

有什么魂魂或者鬼修之类的,事先发xiàn

我欲在此地修liàn

,便趁我炼功深入之时,潜入洞中想对我不利,结果反而被乾坤石吞噬湮灭?”

由于其阵法只是注重隐匿功能,基本上没有防御力,所以发生上述之情况也极为可能。

……

西边,距离此地二千里外,一座方圆上百里的孤岛。周围礁石密布,风高浪险,凡人根本很难靠近。岛上石峰林立,遍地顽石,寸草不生。

孤岛中部耸立一座五六百丈石山,显得极为突兀。

峰顶,日落时分。一老者站立于大石上,眺望着东方,神情显得颇为焦燥。尽管其为元婴后期修为,但所主之事重大,以至于他不时搓着手在上面走来走去。

其身后往下系一三面绝壁深崖,从底部向外延伸出去便形成一方圆二、三里的山谷。

此时,山谷已被人用一玄妙的阵法紧紧锁住,即便是元婴高手的修真从外面看,入眼处也是一片茫茫的浓雾。

谷内,溪流淙淙,花树繁盛,风景宜人,四季如春。还有数个温泉正向外喷发出滚滚的水柱,其中的一个显得相当地大,可以说得上系一小湖——

只见它足足有三、四十亩之面积,水深达四、五丈,令人不解的是,其清澈的水中不时窜出一道道深红色的火焰,致使水面上热汽蒸腾,在上空十丈之处形成了一朵大大的“白云”,令人惊愕的是,云中竟然透出一股怪异的能量。

正对着小湖的那面悬崖下方,被人开僻出了一洞府,其门口处有一眉清目秀青年,白龙鱼服,朱唇粉面,显得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其双眸相当地有神,只是仿佛不怎么喜欢凝视他物,看起来有些闪烁。

青年正欲踱步往前,突然洞府里面传来一阵阵沉闷的轰鸣之声,他闻及便轻快地往旁边一跳——

顿时谷内金光闪闪、耀目夺人,金光中爬行的赫然是一只身长十余丈、浑身粗大、上面覆盖着半个拳头大小的片片金鳞的蛟龙。此蛟身下生有五爪,除了头上没有长有双角之外,竟然是与修真界里面传说中的真龙一般无二!

!

第三百二十八章 :兽魂咒

这峰顶上之人正是巨鲸门的大长老秦不古,而山谷内的青年人是百川宗的少宗主遥武扬。,!

“轰隆隆!……”,蛟龙缓缓而行,其庞大的身躯碾压在地上,发出阵阵轰鸣声。

蛟龙显然受了不小的伤,再也没有此类动物特有的睨睥天下的气势。它身上被不知名的利刃划开了一道道伤口,十之一二的鳞块已经脱落。其中那最重的一道伤口系在颈后,被撕扯开两尺余长、半尺多深,金色的肌肉往两边掀开,令人目及其骨。

它一边爬行,一边深闭着眼睛,鼻孔处喘息不已。但是让人奇怪的是,它竟然能蜿蜒曲屈地僻过许多障碍物,迅速地来到了那个暖水四溢的小湖边。

嗣后,蛟龙蓦然地睁开了如两拳大的双眸,射出一道道摄人心魄的金光,紧接着它高仰起头大嘴一张,谷内只听到一声高亢的龙吟,瞬时之间,一股让人窒息的气息降临到整个山谷。

刷地一声,蛟龙以令人难以想像的速度一跃而上到小湖上面的那一朵“白云”,霎那间金光消失,只见一条粗长的身躯不停地在厚厚的“云层”那里盘绕,吞云吐雾。

“哈哈!……我敖富自受伤以来,不动不语,休眠了差不多三年之久,此番出来,虽然伤口未见好较,倒也可以动动筋骨了。咦!少主,只是那个秦不古到底有没有办法拿下那百万金沙鱼?在我的印象中,再过几天可就是到了那三年之期了,假若他空手而来,那不是整整耽搁了我们三年的时间?”

青年人不知何时已信步于湖边,“白云”里面传出了高亢而有些沙哑的话语。

“想来他是有些许能力的,要不然怎能拥有那般多的巨型妖鲸,况且又与本少主订立了血约誓盟,虽说还未真zhèng

完成,但对于此事不可能不尽心而去为之。”

青年人一边继xù

行走,一边斜视着云里说道。

“哼哼!……人心叵测,虽说少主已打定了主意与此人合zuò

,但是我敖富十分地很看不起此类之人,毕竟这个秦不古心机太过于深沉、精于计算。”

“就说上次少主与我受奸人所害之时,根据我的天赋,其实早知晓他本人已隐身在远处,窥视着战场,久久都没有出手,起初此人定然是想令我们双方争个你死我活,待筋疲力尽之后再出手将两边都料理了,以坐渔人之利。”

“至后来,他见我显现出了蛟龙的本体,形势逆传,才在暗中突然出手,乘其不备,与我合力将那两名元婴后期的仇人击杀掉。制造了偶然路过顺便出手帮zhù

我们的假象,博取少主的人情!”

那个叫敖富一边尽情的云里雾里,一边恨恨地说道。

“嘿嘿!敖富,本少主自然是相信你所言的确是实情,可是这么多天以来我已经想好了,即便是秦不古没有兑现那百万金沙鱼,我也实现当初的诺言,在百川宗之范围内交一块地盘给巨鲸门,不过前提必须是他们按誓盟约定对我忠心不二!”

“因为,父亲大人因受功法限制,可能数十年后便要到南边极寒之地闭关,指不定几百年都不会回来。以后的百川宗宗主之位或者说代理宗主之位定然是非我莫属。”

“而在宗内,总有那么一些人对我不服甚至想加害于我,包括碧波那个贱人;加上联盟的那些人,可以说是危机四伏、凶险叵测。而今我们务必要未雨绸缪,壮大势力,以备不时之用。至于你的伤势,回到宗门后我自然向父亲大人求到令你恢复的灵丹妙药。”

“自那次秦不古提出投靠于我的想法,虽然轻描淡写,但是从中我看出了他们面临的重大危机,至于金沙鱼一事,固然是为你的伤势着法,另一方面则是我想通过此事测试他的能力和忠诚度。如果他秦不古在此次考试中能够交出一份令人满yì

的答卷,我自然会委之以重任,让他们巨鲸门大展宏图,出人头地。”

遥武扬从谷口处眺望远方,显得颇有些气宇轩昂,但在说至“碧波”两字时,双眸透出了极是邪异的复杂神色,似乎是非常地痴迷又似乎十分地忿恨。

“哈哈!看来少主不但志存高远,且谋略过人,依老夫看那些反对你的人要倒大霉啦!……”敖富高声称颂遥武扬,复又神色一敛,声音纳纳,有些顾忌地说道“不过老夫有一疑惑,存于心底许久,那就是……碧波……碧波长老虽说是宗主之续室,少主也非她亲生,不过……按辈份而言系你的母亲,又作为宗内的长老……于情、于理、于亲来说都要尽lì

维护你及宗主才对……”

“可是让人奇怪的是,我总觉得她行事相当地怪诞,十分不近情理。不但平时在众人面前也对宗主不冷不热,而且明里暗里与一帮人反对宗主与你,似乎数十年前听说还和宗主分居了……仿佛……仿佛她不是宗主夫人而是外人一般……”

敖富说至碧波后,遥武扬一边听着,一边连连冷笑。罢了,站立原地,脸色阴晴不定,沉吟半晌,似乎下定了决心,压着低低的嗓子说道:

“此事可以称之为宗内机密,绝不能令外人得知的。不过你已认我为主,又忠心耿耿,多次舍身相救……便给你透露一些,也好令你在今后复杂的局势里面辨明是非,不为他人所趁……”

“父亲大人与其它强者竞争宗主之位……当初的宗内规定……必须与碧波一脉连理……通过手段逼迫嫁入给自己……但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一百年前的观涛子事件……实为父亲大人暗中派人设计……碧波好像知dào

了一点实情……分居……”

由于涉及机密,即便是处于阵法之内,遥武扬说话之时铁着脸,声音断断续续,时而含混,时而根本未听见。

而其内容,竟然涉及到了遥阔海、碧波真人、观涛子的许多秘闻。

……

就在遥武扬和蛟龙在谷中谈论机密之时,千里之外的吞海蟾将吞噬掉巨鲸妖丹剩下的最后一抹蓝芒。

正在石峰顶上的秦不古愈发坐立不安,因为早在上午时分,他便接到秦川的千里传音,知dào

原先所设计的一连串计划内取得相当成功,除却损失五千多人、几艘战舰和一头巨鲸外,获得了一百六十多万只金沙鱼,还有超过十五亿的灵石或宝物,及大量的黄金及珍贵物品、近五千艘大小战舰和货船等。

传息上还说,虚张声势围攻金沙岛的联军不伤一兵一卒,在天亮前安全撤tuì

,与偷袭沉沙列岛凯旋而回的那一只在某大洋深处汇合,嗣后在水波平的率领下至二三万里外的秘密基地。

而秦川则自己拿着那些金沙鱼前来此地,交给秦不古。

按上面所说的地点,以秦川的脚力,应当在申时左右便,可是足足又过了两个时辰,依旧没有见到他的踪影。

“会不会是秦川出了什么事了?……”,事关巨鲸门的生死,秦不古焦虑的心情可想而知。

突然,他的识海中犹如被一尖针狠狠地扎一下,整个人面色大变、怒发倒竖,蹿起来离峰顶三尺多高,随即双目通红的大声吼叫道:

“不可能!老夫所控妖鲸的秘术竟然在识海里面出现反噬,令神识足足消耗近二成,证明失踪的那一蓝鲸不但已身死,且妖丹全毁!”

“是谁如此的恶毒!!”

秦不古一脸挣拧,紧接着双手掐诀,一边咬牙切齿,一条叫道:“兽魂咒!……”

嘴中遂念叨起了柳义洞中响起的那般一致无二的低沉怪异、晦涩拗口咒语。

秦不古的驾驭巨鲸的秘术源自上古,称为“兽魂术”。系术者通过识海与妖兽的七魂之间建立的一种联系。其最大优点是在驾驭时基本上不会耗费什么神识;以及该术能根植于妖兽的灵魂深处(一般在其妖丹之内),即便是术者不在身边,其它人也能通过术者所传的咒语控zhì

其行动,称之为“驭魂咒”。

驭魂咒基于一定规律和法则,但一音一调之间可以变化无穷,故他所给手下那千余巨鲸使用时,每头鲸的咒语都不相同,然而他一人都能记住。

鉴于此,秦不古方能以普通元婴后期的神识令人无比惊愕地控zhì

了一千余头的海上巨无霸,这也是震摄了罗天门的原因之一;还有在金沙岛和沉沙列岛的行动中自己远处几千里之外而手下们能驾驭自如。

而缺点主要是:

上述那种让手下所控妖兽的方法,在妖兽身死时,自己不能在同一时间知dào

,仅是驭魂咒重新念过自己感觉不灵时,才会知dào



一旦妖兽身死,且妖丹全毁时术者即会受到反噬,神识会当场损失二成左右。

反噬的情况很少发生,因为一般情况下,术者的驭魂咒一旦失灵,他便迅速地将这一部分与之联系的神识清除与兽魂的联系,避免反噬的启动。

!

第三百二十九章 :搜寻

.秦不古显然相当地贪心,足足用这个兽魂术控zhì

了千余头妖鲸。,!但他之所以敢于放胆这样做,一来建立于巨鲸在海上强dà

的基础上;二来即便是巨鲸在远处身死,通过驭兽咒了解后也能及时处理。自然也有百密一疏之时,便是如上述柳义和吞海蟾造成的这种情况,令秦不古吃了个大亏。吃了亏之后,秦不古自然不会甘心,当即使出了兽魂咒。此兽相当的可怕,便是利用兽魂还没有消散或归于天地时,通过咒术,令它纠缠到对方的身上消融于体内,至此,即便是在万里之外也能感应如响。当时施此术后秦不古对柳义视而不见,只发xiàn

了在后者光罩里面的吞海蟾,系蓝鲸妖丹消失的始作俑者,便恶狠狠地扑上去,谁知他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在突然之间自己那一缕神还有巨鲸的七魂更莫名地湮灭。打死他也不会想出来,有乾坤石这么个能吞噬魂魄的宝物。秦不古所揣测到的是,某一极为厉害的妖兽吞噬了妖丹,但自己在施术令兽魂接近它时让其主人以极有力的手段给灭掉了。“是谁?……到底是谁?……”通过兽魂咒,他掌握到了柳义和吞海蟾大体上的位置。恨不得当即就立马赶过去,将他们寻找出来,而后挫骨扬灰。只是在目下的这个关键时刻不可能离开,秦不古只能咬牙强忍。……一个时辰后,苦苦等候的秦不古终于等来了东方星空下的那一抹蓝色光点。对于秦川的气息,他自是相当的熟悉。倏地,蓝光倾刻间变大,继而下降到其面前。光芒一敛,秦川显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直步走至面前,对他躬身打揖行礼。由于见对方完成了任务,似乎又是全力起来,大长老的火气顿时消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接过秦川递过的一大如米袋的黄色布囊,神识一扫,见袋内装着一百六十多个储物手镯,每一手镯里头均叠累着一万余只金沙鱼,心下顿感一松。遂按下心中的不快,强装若无其事的问道:“秦掌门,这一路上出了什么事吗?”“噢!……路上倒没有什么事,只是出发前,即是在给您发送了传息符不久,突然我们在暗中布置的人手竟然发xiàn

队伍里面有二、三十人竟然想偷偷溜掉,由于事先早有防范准bèi

,他们无一人能逃脱。其中有结丹修者五人,筑基期十人,其余的都为炼气期。这些人大都是罗天门派来,已潜伏在我们巨鲸门内部多年。就是为此事,耽搁了三个时辰。”“事后,我想竟然大长老您已经知dào

了我们成功偷袭的消息,就不用劳费再补发传息符说明,遂一路大部都以最快之速度赶来。”至这时段,秦川起伏不停的气息才稍微平静一些。秦不古一边听,一边捋着下垂至胸前的几条稀松长须,颔颔点头,淡淡说道:“你做得不错!多年来,我已经知dào

罗天门在我们内部安排人手,一旦真zhèng

地远赴他乡,他们必定是呆不住的。所以,当时就叫你们留意一下,暗中多安排些高手负责外围警戒。”,说着话锋一转,又问“那些抓起来的人你们如何处理了?”“嗯!那些人被擒之后,便被刺破丹田废去了一身的法力,分别关好,派人严加看守,以便日后审问。”秦川微屈身形,恭敬答道。“哼哼!……”,秦不古遥望远方,冷笑不已“以后审问?……依我之见就不必了。待此事办妥之后,我们两人一起返回,那几个结丹期的就交给我,让我一一对他们进行搜魂炼魄……”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布袋里面拿出六十多储物手镯交予秦川,令其间剩下的仅百余之数,复又叮嘱后者在原地等候片刻,便持袋飞身而下……一柱香功夫过后,石峰上的秦不古和秦川两人亮出光罩,徐徐升空,待至数百丈后,突然间两蓝光一涨,两点流星从空中往东边掠过。“秦掌门,大功告成,大功告成啊!哈哈哈!……”秦不古一边与秦川于高空中疾行,一边仰天大笑,至了此时,他才真zhèng

地开心得起来,消瘦暗黑的脸上似乎也展现出了几丝红光,因大笑其高瘦的身躯在空中微微有些摇晃,又复道“方才将那百万余的金沙鱼如数交至遥武扬的手上后,他当即与完成了双方订立血约誓盟的最后一道手续,交予了我结盟交使用那一片海域的信物。”“百川宗原本在该区域属于数一数二的势力,近百年来,我多次远赴彼地,亲眼目睹了该宗在宗主遥阔海的治理下蒸蒸日上、稳步发展,时至今日其势力已无人能超其右,与当今大津的几大宗门的实力可谓已相差不大。”“刚才,遥武扬表示:如若我们能对其忠心不二,他自然会委之我等以重任,让巨鲸门大展宏图,出人头地!”“如此,我们这一些人马就大可放心前去,远离这个危机四伏之地了。这个,可是老夫这一辈子做得最值的买卖了!”秦川的脸上也洋溢着兴奋之色,说道:“此事之机缘,全赖大长老之福份和造化,偷袭罗天门更是依靠了您手上的逾千巨鲸和你的运筹帷幄、玄妙机策。”随即他想当失踪的那一蓝鲸,脸色不由一紧,沉声说道:“很可惜的是,此事亦不算十分地完美,大长老您借予我们的一头蓝鲸竟然至今不见踪影,与其一同袭击金龟岛的所有人员无一生还。”“那一蓝鲸,准确来说,已然身殒,而且妖丹被人全毁,其时间和地点便是在你来时之路上。为此老夫方才还让咒术反噬,损失了不少神识!”“老夫正想顺路搜索一番,看看能不能将那个人找出来?……哼哼!……一旦找到了,老夫定然会让他后愧来到这个世上!!……”一旦提及此事,秦不古喜色顿失,脸上即刻变得扭曲挣拧,整个光罩都变成一片肃杀,极是吓人。“妖丹全毁!!……那么快?……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了!!……”,秦川闻言惊愕,突然间似乎记起了什么——“来时之路上?……对!我想起来了……就在前面不到千里的一处海域,数座荒岛之间,就在戍时左右,我从上空经过时,突然强烈感觉到那蓝鲸便在那里,只是用神识扫过之后一无所获。嗣后,为了及时赶路,遂没有细细察看。”“哼!……好!!……你在前面带路……”秦不古鼻中冷冷一哼,接着两人的前面来个倒转,便如离弦的箭一般朝着柳义所在的荒岛飞去。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已飞至附近上空。秦不古面色冰冷,默默无语。仅是悬浮空中,深闭双眸。片刻,他蓦然地睁开双眼,双目喷火,星空之下杀气四溢。倏地两人光芒一闪,便至那座荒岛,双双一个飞旋,复又停在了柳义肢解蓝鲸的西南那一边的沙难上。“蓝鲸或者说是它的躯体原先便是在此处停顿了多时,而且其妖丹。”此时,原来的沙滩已经被海水淹没至五尺多深。在别人眼里此时已是波涛阵阵一点巨鲸的痕迹没有的沙滩,此时似乎被其还原,历历在目。一边打量着,他一边将牙齿咬得嘎嘎作响、令人头皮发麻。罢了,秦不古一扭头,又将眼锋一转至荒岛东北那些石峰,刷地飞了过去,直直就至到了“黑龙卷水”最后把巨鲸躯体冲撞到的那一片海边悬崖处。“就是这里无疑了。蓝鲸并没有被人杀死,秦川你看……这个因蓝鲸猛烈撞击而产生的大大坑陷……”秦不古指了指悬崖上那大大的痕迹,对着秦川说道。罢了,他飞上前去,伸出右手将还陷在石缝里面的一块三指大、半尺长的蓝色骨头拔出来,依旧在空中散发出阵阵腥骚之味,送至后者眼着:“这个便是蓝鲸的部分唇骨,因蓝鲸撞至悬崖上留下的唇骨。”“大长老您的意思是说,蓝鲸受到那个人的追赶,而后惊慌失措,不小心撞到悬崖的石上而死,那此人的修为……”秦川盯着蓝骨,神情显得有些错愕。毕竟以蓝鲸在海中的能力,如果想逃走,就是普通的元婴初期修者也难以杀死它。“不是被人追,你回头看看你身下的海底……”,秦不古铁青着脸,朝着他身后下方的海水指了指。秦川回头用神识往下一扫,整个人的瞳孔顿时一敛——只见一条宽约数里、深近半里的崭新沟壑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且长至望不见尽头!“龙卷水!!”,他当即失声。“对,就是龙卷水,而且从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还能留下如此深、如此宽的痕迹,说明这是一条‘黑龙卷水’。我是这样猜测:蓝鲸因去金龟岛的人全军覆灭,便独自返回事先相约之地,无奈中途遇上了百年一见的‘黑龙卷水’,身殒之后被卷至此处并撞到悬崖上。”“你再看看这边……”,秦不古指了指右边的悬崖——“紧接着,蓝鲸的躯体又从那里一擦而过,转到了那里,而后又飘到西南边那一带的海滩上。”秦不古所说的,竟然似如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

第三百三十章 :鬼鲸

秦不古往悬崖边的海下一瞥,发出“咦!”地讶声,随即倏地降身形,没入水中……片刻之后,他与秦川出现在了柳义开僻的洞府之内。只是,此时的洞府竟然已经空无一人。两人在那里盯着明显刚刚开凿出来的痕迹,似乎有些不解。原来,柳义自修功时被那个黑瘦高长老者模样的图像惊后,便无心炼功,刚开始时,他以为是附近这里原本就存zài

有什么比较弱小的魂魂或者鬼修之类,想趁其炼功深入之时潜入,后来反而被乾坤石吞噬湮灭。但是后来一想情况不对:毕竟事先他已在那个荒岛上检查了数遍,如果有此类的东西,早就让自己发xiàn

。而如果他们从其它地方来,就不可性看出那个隐匿阵法的玄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其魂魂或者鬼修是产生于洞府里面的!一念及此,他顿时记起了在吞海蟾堪堪吞噬完妖丹,洞府里面依稀响起的那些低沉怪异、晦涩拗口之声音,嗣后便有了魂魄的入侵。“难道是那只巨鲸的妖丹里面被人种上了咒术之类的东西,如果这样,那么巨鲸门的人就很有可能追至此地。虽然不知他们此时身在何处,但是大海茫茫,万一这附近不远便有他们的人,那自己不是自寻死路?……”噌地一声柳义便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把阵法收好,携着吞海蟾扑嗵地一声潜入水中,与吞海蟾一起施展了水遁术,飞快地朝着东北方向也就是沉沙列岛那边游去。之所以不敢选择更快的空中飞行或骑着妖蝠飞行的原因,自然是担心引起巨鲸门人的注意力,惹来意wài

之灾。就在秦不古和秦川追踪至那个临时洞府时,柳义已经离开了两个多时辰。由于其水遁术仅炼至第一层,他也很少使用,甚至可说是有一半是正在习练的,所以速度并不是十分地快,仅是到了五、六百里之外。……“这个人,从残留下来的气息上推断,为结丹中期左右的修为。他不知为何,在这里开僻了一临时洞府,当他正在修liàn

或者正在休息时,被蓝鲸的躯体撞中悬崖时惊醒,遂认为喜从天降,便至西南海滩处肢解了它。嗣后,他又拿着它的妖丹来到此处,不知有什么目的、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将其悉数毁掉。”秦不古一边猜测,一边以怨毒的语气说道。由于柳义五行全修加上锻体功,全盛之时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被前者猜中了个七七八八。只是由于吞海蟾属上古异兽,又处于最能发挥其开赋的水环境之中,所以遗留下来的气息非常之稀薄,以至于前者也没有丝毫看出来。“大长老,那个人既然仅拥有结丹期修为,但他那些个储物装备也是够可观,竟然能将拆分的蓝躯体悉数装载上。以其修为,时间已然过了二个多时辰,恐怕他已在千里之外了。”秦川看了看秦不古的阴沉脸色,以其所了解的对方性情,知dào

他极想报复那个毁掉蓝鲸妖丹的修者,只是他心里私下估莫着:对方已经走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如全力施为,应该距离此地已是上千里。如两人再追上去,即便是击杀了前者报了毁丹之仇,再返回集合地时已是天亮多时。“哼哼!想来那个人的身家也是不菲,不过,他若是触犯了老无又想安然远遁,那也是不可能!”秦不古立于原地,将神识注入手上的一漆黑戒子,刷地一股阴风在洞中降临,随即在其胸前浮出了一头黑黝黝的迷你小鲸,它虽只有两个拳头一般大小,但修为莫测,于近处的秦川竟然感觉遍体寒凉。正惊异间,耳边又传来了秦不古阵阵阴沉之声——“呵呵!对付此人,如若我们全力追上,当然会手到擒来,只是这样一来,定会耽搁上不少时间。集合地那边人员众多、鱼龙混杂,目下之核心人物中我们仅有水波平一人,以其能力一旦有什么意wài

,不足以弹压。我们如果离开太长时间,恐怕会发生变故。这样就会得不偿失了。”“当然,那个让老夫损失了不少神识的人也不能放过。你看,这个叫做‘鬼鲸’,乃是众多妖鲸身死之后,其魂魄经过互相吞噬,并修liàn

了鬼修之法后形成。”“鬼修最大的特点是飞行速度快,这个鬼鲸,以其修为,其速度为老夫全力施为的三倍之上,虽然对方已逃遁千里,但不至半个时辰,它便能追逐得上。”“它攻击的手段,其生前的喷射水柱及无形音波攻击等已演变为对人的灵魂的攻击之术,就是你我不小心,也会着它的道。元婴期之下修真碰上它,如没有宝物护身,基本无逃生可能。”“至于缺点,自然是与其它鬼修一样一到白天,不独战力会急剧地降下,如果不躲在阴暗无阳光照射的地方就会实力大降,甚至有湮灭的危险。但目下距离天亮尚有三个多时辰,已足够它去办这一件事了。”秦不古一边说着,一边手上捏着种种怪异的手诀。那迷你小鲸,随着手诀瞬间化为了一团烟雾,不停地洞府的上下四方急掠不停。与此同时,烟雾之中产生一股吸力,似乎欲将洞内空气都吸将进去。不知为了消除秦川心中的疑虑或是基于什么目的,他干脆一鼓脑地将鬼鲸的一些大体都说了出来。秦川也是第一次听说秦不古拥有有此物,心中极度震撼:自多年前,有一次后者远赴百川宗,据其说是迷失了道路,无意中进入一危机四伏的神mì

之地。在那里他幸运地活了下来,还获得了驯养和驾驭妖鲸的秘术,并拥有几种古怪犀利的神通,实力剧增。只是这一切仅是秦不古在得yì

时偶尔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平日里面对于这些是讳莫如深。甚至门内有极个别人如此揣测——之所以不肯居于罗天门之下,之所以让巨鲸门人舍弃诺多年之基业远赴重洋,一个方面与前者多年不可化解的矛盾;另一方面便是为了迁移过去,便于探究那个神mì

之地。对于此还有一切相关的东西,他秦川此时自然也仅是听着,不敢再自作主张多问。片刻之后,秦不古用手往洞外一指,口中一声“去!”字,吱溜地烟雾便飞掠出洞外,倾刻间形成了一与普通的巨鲸一般无二的淡淡虚影,而在中间的赫然正是那迷你小鲸。虚影如风,速度惊人,从水面上沿着“黑龙卷水”留下的巨大海沟向着柳义遁走的路线飞掠而去。而秦不古对此似乎颇为自信,看也不看地任由它去。他与秦川两人身上蓝芒一闪,倏地便出现在洞府附近的海面上,继而往上一飞,两点蓝光朝着东边急速飞去,在星空下显得极是耀目。……刷刷刷……,千余里之外,星空下,一道蓝色人影,在海面一丈之下,沿着原来“黑龙卷水”肆虐而留下的那个宽深痕迹,如箭鱼一般快速前行。柳义正施展那个水衍真人留下的《水化遁术》全力而为。此时其身躯头前脚后,俯卧于水中,体外三尺均形成了一奇特的无水真空带。让人惊讶的是:随着他躯体的迅速移动,前面的海水一旦接触上那空带,立kè

无条件地向外分开。在这个过程中,柳义的手脚缓缓不停摆动,整个人就似一只在海中闲情逸致慢游的海豚,但其身形实以离弦利箭一般的速度前行。由于这样,所以体内的气息并没有向外散逸,起到了很好的藏形匿迹作用。《水化遁术》以《水衍神术》里面修liàn

神识的方法演化出来,以其强dà

的神识来调动环境内的灵气推动身体的高速运行,十分的玄妙。第一层的“形遁”共分三期,以分别对应炼气、筑基、结丹,分水、木、火、土、金五种遁法,在能量充足之地才可以运用。目下他已修至了中期,因受条件所限制,他仅在水、土两种地方实践过。比如在沙丘大漠松软的沙土之下,他便多次使用过土遁术。在水环境中运用的水遁术,他反而运用过的没有几次。好在有了强dà

的近万倍神识为基础,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柳义渐渐地娴熟起来。吞海蟾就在其前面百丈之外,负责引路和警戒。它的身体已经运用其特有开赋,与周围的海水融为一体,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呼呼呼……,在柳义的身后数百里处的海面上,突兀地刮起一股怪异的黑风——它有百余的范围长、中间宽四、五十余,两头渐渐变小。只是这些风竟然是呈黑雾状,里浓外薄,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在快速移动,可以说与方才秦川从柳义所在的荒岛赶去秦不古处相比,系后者的两倍以上。在它飞驰的过程中,向周围的二、三里内都发出了阴森凛冽、寒凉阵阵的无形气息,惹得那些鱼虾纷纷躲僻、远游遁逃。不到半个时辰,黑风已是与柳义越来越接近。而后者只是一心施展水遁之术,对此竟然一无所知。……

!

第三百三十一章 :龙灵神丹

就在秦不古两人离开峰顶,朝着东边疾飞而去时,山谷内的遥武扬也开始了其治疗敖富的过程。

只见他一边将布袋中的储物手镯拿出来,一一放在湖边的一块白色平坦的大石上;一边说道:

“这个秦不古,竟然派人持着诺大的一个布袋装着一百多只储物手镯,又大老远地飞赶而来,也不舍得用容储袋来装载这些储物手镯。”

“少宗主你有所不知,大津之内地,精通水炼之术之修者极少极少,无论是炼丹还是炼器,均是火炼之术,根本就不能炼制出容储袋、容储戒、容储手镯之类的修真物品。所以,十分地罕见。”

“白云”之中传出了敖富的声音。

“呵呵!看我这记性,心无旁骛地在小山谷中隐世三年,运功疗伤,堪堪出关,我竟然忘了此时身处大津之内地。”

遥武扬轻轻一笑,遂将神识注入其右手穿戴的一只蓝汪汪的手镯,片刻之后,从中飞出了一个个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储物手镯,摆列在石块上。一看竟然有二十余个之多。

“老敖,之前,我之所以看中这个灵气普通的小山谷,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此地有这个小湖,其大小刚好合适,足够一次性容纳得下百万只金沙鱼还有相关的材料,又能够布得下那个炼药阵法。”

一边说着,他一边在湖边飞快地走动起来,拿出了四十条五颜六色的阵旗,按八卦方位每位五条插入湖边的石板上,又在它们的后面放了一个圆形阵盘,忙碌地布置起来。

罢了,他瞅了下湖上的水面,自语道:

“就是这些水量也是不多不少,相当在合适,呵呵!小湖的大小、形状、深浅、水量都似是天造地设、量体而成,秦不古今天也如期送来数量足够的金沙鱼,看来就是上天是为你老敖的疗伤而精心准bèi

的啊!”

“哈哈!无论如何,说起来那都是我老敖跟了少主之后所带来的福报。”敖富开心地笑道。

说话之间,遥武扬已然拿起了那些秦不古送来的手镯,顿时之间,哗哗哗地响声不绝于耳,一只只金色发光、全身僵硬的大鱼飞疾而落于湖水之中。

足足过了几刻的功夫,那一半的手镯,也就是五十万余只的金沙鱼才悉数地被放入湖中,密密麻麻,几将整湖填实填满。顿时,湖中闪耀出一道道金光,直射到山谷的边缘。

“啊!……哈!……这些金沙鱼不悔是传说中亢金龙的龙种,我已经闻到了它们体内散发出来的飘在上空那浓郁的龙味,看来其血液里面所含的亢金龙之血脉还是比较纯正的。”湖上方的敖富一边说话,一边闭着双眸,贪婪地吸着湖中蒸腾上来的气息。

“那是自然,我从早年所有的上古资料中便知dào

了此类鱼含有亢金龙血脉的秘密。只是据说在整个小山海,这种鱼类都比较稀少,没有想到这一片海域竟然有如此之多。可惜它们被罗天门死死地拽在手上,要不是秦不古使出那调虎离山的偷袭之计,欲想得到那么多还真是比较困难。有了这百万之数的金沙鱼,其中一半提纯出来的亢金龙血便足以炼制恢复你的伤势的‘龙灵神丹’,剩余出来部分,待我回去再提纯出来以炼制那个迅速突pò

至元婴期的灵丹。”

遥武扬说这些之时笑个不停,只是笑道有些诡异。

“不过少主,若想取得金沙鱼,还有多种办法,比如说交换、购买或者说去偷等等,那个秦不古其实大可不必去跟罗天门拼命啊!”

敖富对于秦不古的行为似乎有些不解。

“老敖,这你可就不了解了。其实,金沙鱼作为拥有亢金龙血脉的生物,对于金气是相当的敏感。只有达到成年期,且在秋季捕杀,其血脉才表现出一定的纯度。这也是它们到了秋天味道才最美的原因。而整个沉沙群岛每一年的秋季所捕获到的成年金沙鱼的最高产量才堪堪有一百万余只。虽然算起来其卖出的价钱不足一亿灵石,但是那些鱼其中的一部分是罗天门以及大津沿海一带高层不可或缺的贡品,另一部分系罗天门中层、基层经常所食用,这两部分已占了三、四成,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卖的。而剩余的部分已经不足,同时它们也是卖给固定用户,很难悉数买到。”

遥武扬一边解释,一边在石上拿了五只红色的储物手镯,从中用神识调出一大桶一大桶的东西,倒入小湖中。

那些东西,有一些明显是其它妖兽的鲜血,有一些是似血非血的的各种混合液体,有的则是单纯的药水。

随着它们的注入,那些金沙鱼边鳞带肉带骨,竟然在肉眼可及的速度下一只只的融化起来。

不大一会儿功无,整个湖水竟然变成了淡淡的金黄之色,其中星星点点闪耀不已。

“可笑整个天脉大陆,枉自那么多的高手,都不知金沙鱼的这些秘密,仅仅是以之作为修真界的名菜,以充口食之欲而已,哈哈!……可笑……可笑之极!!……”

敖富一边用火热的目光俯视着湖面,说后大笑,其笑声在山谷久久回荡不已。

“毕竟是亢金龙之龙血,莫说小山海界,就是整个大山海界,都不会有它们的存zài

。原先我还以为,那个用于你疗伤的丹方还有用于我本人突pò

到元婴期的秘方均没有办法使用了,没有想到原来计划到大津的任何没有完成,而此次意wài

地获得亢金龙血,也算是不虚此行。”

继而,遥武扬又抓起两个白色的手镯,从里面抖动出一个个颜色不同的妖丹,丢到湖里面。

片刻之后,那些妖丹也慢慢地融化在了淡金湖水里面。

此时,湖面上飘荡出来气息有些古怪,仿佛是“白云”上敖富的那种龙威,但又没有那般咄咄逼人,显得柔和许多。

遥武扬看了看湖水,复又屈身用指放入湖水里面,拿出来,端详一下粘在指上的金色黏稠物,又伸至鼻前闻一闻,露出了满yì

的笑容:

“不错,灵气盎然,和而不冲,看来第一步是成功了。接下来,得接着投放灵药,实施第二步了。”

说罢,又从石上拿了十余个青色或蓝色的储物手镯,抓在手上,依次往湖上丢弃进镯中之物。

霎那间,无数的各式灵草已经厚厚地浮在水面上。

“化药!”

灵药放置完毕,遥武扬左右手已各握着一红一蓝的两根阵旗,随着他口中的喝声,两旗闪耀出了刺目的光芒。

随即,他的双手带着两旗有规律地不停舞动,原先按八卦方位围在小湖的阵盘和阵旗顿时发亮起来,迸发出一道道五彩缤纷的光线。

“哗哗哗……”

整个湖水瞬时之间如一被突然加热的大锅,沸腾起来,喷发出上百只高达丈余的水柱,那些刚刚投入的灵草随着湖水翻滚不已。

“白云”上的敖富也相应地受到蒸汽的煎熬,但它的表情看起来却貌似更为享shòu



这一步所需的时间都较之上述的要长一些,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那些灵药才被逐渐分解融入湖水中。只是也留下许多或长或短的丝状渣滓物,这一部分看来是分化不了了。

“留药!”

目睹此状,遥武扬复又大喝道。

话音刚落,呼呼声响作。只见八卦方位上的五色彩光不停地顺向旋转起来,其速肉眼乍看之下虽是不甚很快,但是整个湖水顿时分为上下两层:

金黄色的水为一层,另一层为一些清水和那些渣滓物。

随着上一层的不断升高,它们还不停地流下汩汩清水,其留下的慢慢变为黏稠状,继而又变为胶质状,体积也变为愈来愈小。

最后,变为方圆五丈的一个金色大圆球,悬浮在空中,旋转不已。而且还在不断地收缩,周围旋飞出一滴滴细小的水珠,下坠至湖面上。

位于“白云”里面敖富见状已然早退至空中,避开圆球,几触寻那个山谷上空的光罩。

前面几步遥武扬觉得非常的轻松,至此他开始显出神情肃穆之色,头上浸出一滴滴小汗珠。

“凝药!”

遥武扬双眸圆睁,又大喝两字——

哗啦啦!……

金球依旧在悬浮着转动不止,可是四周方圆五里内的天地突然为之一震,四面八方的灵气向山谷涌来,透过地下汇集到湖底,随即上升到空中被吸入金球之中。

与此同时,金球急转不已,随着灵气的不断注入,它由刚才的黏稠状变为了固体。

遥武扬神情紧张地盯着空中的金球,似乎眼睛也不敢眨一下,脸色因法力的消耗而变得有些苍白,但他依然将它们不要钱似地往一红一蓝的两旗注入。

过了一刻功夫,金球的表面由金黄色变成土黄色,面上赫然暴裂出了一条条裂纹。

“成丹!”

遥武扬一边喘着气,一边大吼一声——

顿时,啪啪啪……,金球从内部爆开,一片片土黄色的固块渣滓从空中掉下,只留下一方圆半丈的金球,光耀四射,令人不敢目视!

目睹于此,悬浮上方的敖富兴奋地大叫一声,“哈哈!……‘龙灵神丹’已大功告成,我老敖的伤有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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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莫名之祸

四周涌入的灵气越来越稀薄,金球转动的速度也愈来愈慢,不一会儿便静止不动,定定地悬浮在湖面上空,射出夺目金光,黑夜下仿佛就如一个“太阳”一般,将山谷照得堂堂透亮。,!“老敖,幸不辱命,已制成‘龙灵神丹’,你赶紧拿好,疗伤去吧!”似乎炼制这个龙灵神丹令遥武扬的法力消耗不少,此时他的脸色惨白如尸,声音极是萎糜。“感谢少宗主的再造之恩,我老敖一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敖富的神情和语气再也没有往日的桀傲和骄纵,真心实意地说道。罢了,它喜滋滋地飞身而下,双爪一把抱住金球,随即张开大大的金黄大嘴,“嘎啦!”一声,喉骨发出清脆地响作,一看,其嘴和喉部又复大了一倍以上!双爪一送,一点客气不讲地将那大金球生生吞入腹中。金球入体之后依然透出敖富的躯体射出万道金光,此时因球体过大将其**撑开,在中部形成了一大大圆形突兀物,其光愈炽。“嗷呜!……”,仿佛在吸收龙灵神丹时忍受着莫大地痛苦,敖富禁不住在空中发出了一声声哀叫,不久,它已是挺不住在空中飞行,坠入湖中,在那里横冲直撞、滚腾不已。在此期间,那个龙灵神丹正以肉眼可及之状在不断地缩小……就在敖富把灵丹吞入腹中之时,遥武扬步履蹒跚地沿着湖边走过,依次将储物手镯和位于八方的阵旗、阵盘收好。复次拿出一颗蓝湛湛的丹药置入口中,挑选一远离湖边的大石,盘膝坐于其上,补充亏耗的法力。……仅是半个时辰之后,敖富已将诺大的一颗龙灵神丹吸叫殆尽,此时它没有了之前的翻腾打滚,代之的而是在小湖里面缓缓的畅游。它身上的伤口已然愈合,掉落的鳞甲神奇生还并与其它的无异。一看,它全身金光闪闪,身上不时出现一片片云雾,依托在其周身环绕不已,一举一动之间显得气势非凡。它法力不仅恢复到了化形后期,且气息上较之原先还强劲上了几分,似乎几欲达到后期修为。与此同时,遥武扬也从石上站了起来,仿佛他的法力也悉数恢复,看起来面色红润、春风得yì

。哗哗哗……,湖水猛然间向两边分开,一条露出湖底石板的宽阔道路赫然现出。刚才那一条巨大蛟龙已不见踪影,行走在湖中大道上的系变成了一中年大汉——此人金发金须,看起来四十多岁,方长脸、阔嘴、隆鼻,双目长大,双耳垂珠。其五官如分开看每一个都是端正无比、棱角分明,可是集中起来却显得有一种令人说不出的狰狞之气。他除了颈部以上之外,全身均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鳞状金甲,脚上蹬着一双金色的靴子。这便是那只化形后期的蛟龙,它已经恢复修为并化为人形。与绝大多数妖兽化为人形时因顽固习气难除而或多或少保留着妖气不同。敖富举手投足之间,无论是神态气质还外露形态都与人一般无二,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的妖气,恐怕就连修为较之略高一筹的修真都看不其真实面目。他一边走着,一边说道:“龙灵神丹毕竟是龙灵神丹!我们蛟龙一族与别的妖兽或人类不同,虽然**无比强横,但是一旦受伤尤其是身上有了难以愈合的伤口,其体内的元气和法力便会如漏斗一般泄露不已,即便是闭关苦修、吞食大量的药物也是少则几十年多则几百年才能回复。”“没有想到龙灵神丹竟然在半个时辰之内不仅伤势痊愈,而且还令修为仅差一点点便攀升到化神期顶峰。”“我老敖相信:在我们返回百川宗之路途上,定然能突pò

至化形期顶峰,届时,务必要给一直跟我们作对的联盟那帮人一个大大的惊喜!”遥武扬也恢复了气宇轩昂的气势,他微微颔首,说道:“如此甚好,我们此番返回宗内,不但要经过数个大洋,路途遥远,妖物众多,险地重重,没有你的羽翼和保护,我还真是有些担心。”“巨鲸门的那些人,那个秦不古已然有了血誓联约,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另外的其它人,一旦知晓了本少主的真实身份,由于贪心作崇,难免没有什么想法。所以自打开始之时起,我都没有和他们一起同路的想法。”敖富听罢,似乎显得有些惶恐,躬身打辑,低身说道:“保护少宗主,自然是我敖富的本份。只是不知少宗主打算何时返程?”“现在就走吧,刚才在炼制灵丹时,虽有阵法的保护,但闹出来的动静依旧不小,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连夜离开这里为妥当一些。”遥武扬四顾一下周围,淡淡说道。说罢倏地一纵,身形如风,在山谷中急掠,将防御阵的阵旗和阵盘一一收好。随即便与敖富两人齐齐升上高空,缓缓飘向了原先秦不古长久站立的高峰峰顶。正欲向南边空中急掠而去,突然敖富心神一动,向北边的大海方向瞥了一下,当即兴奋地嚷嚷道:“少宗主,你说得没有错,哈哈!刚才的动静的确惹来了不少不长眼的小辈过来了……咦!……那边还有一个大家伙也赶来,正好我老敖伤愈之后也没有什么事,就拿你作为祭品吧!”罢了,一个倒葱就往地上一滚,霎时之间,峰顶上闪耀出一道道金光,在黑夜里面显得极为的刺目。突然,一阵高亢的龙吟声在金光中响起,摄人心魄,传于二三十里外。随即,光亮里面突然化出了一十余丈的蛟龙,腾云驾雾,朝着东北的海面上空急掠而去。原来,虽然有谷中防御阵的遮掩,但以龙灵神丹那夺天地造化的强劲药力还是不免向周边泄露几丝,吸引了附近方圆上百里内的妖兽蜂涌而至。它们大部分系养形和固形期的妖兽,仅有少数炼形期以上的。其中北面三百里的一庞大水下礁石中,有一化形初期的红顶白蛇被遥武扬凝药时的大动静惊醒,遂蹿到海面上一看,西南处的一荒岛上似乎隐隐有灵丹宝气透出。此妖修真界称为“丹顶灵蛇”,因其头顶上突兀地生长出一如拳大的红色肉瘤,专喜食各类灵药和灵物,嗅觉极度灵敏,当下闻到龙灵神丹散发出来的些许气味便发了疯的遁水破浪,向着岛上奔来。没有想到至荒岛不及五十里时,气味于赫然之间全无踪迹,疑虑中它又复游进了二十余里,继而见到了一股扑天盖地的气势从岛上冒出,一头金光闪闪的蛟龙用神识死死地锁定了它,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地飞疾而来。定神一望,蛟龙的修为几近顶峰,较之高了差不多有三层,吓得它扭头就跑。惊惶失措之间,它没有往原先的居住地跑去,而是运起水遁术,风驰电掣般地蹿去了东北边,一刻的功夫后,它见到了那一条“黑龙卷水”留下的大沟壑,便吱溜地钻了下去,沿着那条自然形成的通道,贴在水底下,运起钻水天赋,一直往前狂窜不已。敖富一见,那到口的肥肉如何又如何肯放心手,便运出全身的法力,在后面勇猛急追。这一蛇一蛟一个逃命、一个狂追,由于各有心事,并不没有注意到,于它们前方的二百余里处,此时也在上演着另一场生死追杀:一团巨大的黑雾掠过海面,朝着前方不到半里的柳义袭去。由于大多数的鬼修几无重量、飞行时基本上没有阻力,所以它们均有“神足通”之神通,能瞬自己行至百里,速度相当地惊人。鬼鲸的在后者那个临时洞府中熟悉了他的气息之后,追赶来时,一千多里的路程不足半个时辰便追上了。加上它除了在有限的范围内散发出寒气之外,极具隐匿性,处于冰凉海水之下的柳义一无所知,竟然是待其至了身后不到百丈才惊觉。此时,面对鬼鲸那无与伦比的速度和庞大如山的身躯他那里还能躲避开。刷地一阵阴风在海水下面猛然吹起,长愈百丈的鬼鲸已经扑了过去,将柳义那显得仿佛蚂蚁的身躯包裹其中。后者在那庞大冰寒的气息和浓雾的纠缠下,一时之间竟然动弹不得,被黑雾越缠越紧。“啊!那些巨鲸门的人这么快就追上来,怎么一点声息也没有!!……不对!……系鬼修的妖兽……那么庞大……居然是妖鲸的魂魄体修liàn

转化的鬼修,如敌方仅仅是此物,借助乾坤石,倒还有一搏而胜之希望……”赫然见如此巨物,又散发出接近元婴期的气势,当即便吓得肝胆欲裂,只是后来发xiàn

系一鬼修才稍稍安定几分。不过,在此之前,他一直运用全身的法力和神识施展着水遁术,出乎意料地被困之后,惊惶失措,六神无主,一时之间造成了体内法力和神识的紊乱,根本来不及启动乾坤石进行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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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各显神通

乍然面临到此境地,柳义当下反而保持毫不反抗的状态,定定地任由对方禁锢,而脑中却是迅速地陷于一片空灵,将原先的水遁术停止下来,令体内的法力自行运转。

目睹对方已然中招,五十余丈之外,一直在雾中的一只显得黝黑油亮的迷你小鲸鱼露出了拟人的微笑,继而一张小嘴,吱吱吱……,尖锐的无形声波顿时向着柳义的头部袭去!.

霎那间,声波已经没入了他的脑壳,直奔上丹田的识海而去。可是,与妖蝠们的不同,它们在击中并穿过柳义的脑髓时居然没有丝毫的痛感,正觉惊诧时,蓦地——

呜呜呜……,他的识海里面毫无征兆地刮起了一道道阴风,继而出现了一朵朵浓郁的乌云,扑天盖地,整个识海如掉入腊月隆冬的冰天雪地一般,令人冷得直颤。

紧接着,空中的景色骤然一变,气势陡增,乌云赫然一化而为一头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巨鲸,气势汹汹,呲牙裂嘴呼啸朝着他撕咬过来。

很显然,鬼鲸的音波没有物理攻击以力,只是以鬼修们最为擅长的幻术来诱惑人,但如若小看他们便是大错特错了,实则上,这些幻术非常的逼真,绝大多数的修真在受到类似袭击时,同阶之中往往六神无主、信以为真,自己伤害了自己。

就在迷你鬼鲸以为对方即将丧身于自己之幻术时,突然,哗啦啦一声,只见柳义的头部闪烁出一团五彩光环,继而又扩大至全身上下,其本人原先僵硬的身躯竟然已经恢复,一个旋转若无事地向着自己游了过来。

自己的音波顿时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不知为何,见这些五彩光,它心底间掠过一丝莫名可怕的念头——

虽然它们看起来显得相当地软和无害,也没有触碰到自己的本体,然而却感觉到里面所蕴含的庞大无比气势和令人心悸的能量。

不过,它原本便是由一炼形期顶峰的妖鲸在身体死亡后从事鬼修几百年,修为较之柳义要高多了,如何肯就此罢手。

忿恨之下,它怒目圆睁,小嘴中的声波不停地朝着对方射去。同时,为了愈加具有威力,其小小的身躯也是飞快地靠近柳义。

谁知不管它怎样铆足了劲地发力,对方还是生龙活虎地冲了过来。由于双方的速度都不慢,不大一会儿功夫,其相距已不足两丈。

“莫非此人修为仅是筑基,然而身上却专门有克制鬼修的宝物或修liàn

类似的功法?……”

正惊疑间,哗啦啦……,柳义周身的五彩光环猛然间暴涨起来,耀如烈日,将迷你鬼鲸笼罩期间。

“嗷呜!……”

鬼鲸感到一阵钻心刺痛,体表那一层黝黑发亮的黑气如冰雪消融一般吱吱作响,不断地被那些强光剥离侵蚀。

与此同时,它顿感体内的魂力如退潮的海水般向外涌出。一股澎湃的力量随之也加临于它身上,硬生生地将其躯体拉扯过去。

“什么宝物?……”,鬼鲸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连忙挣扎着想离开,但是这股力量就有如生了根一样,让它根本摆脱不了。

它遂尖啸着用力一吸,“呼!……”,环绕在身边的那一团庞大黑雾顿时向着迷你躯体灌注而去,令其迅速变大。

此时鬼鲸已经不复敢要对方的性命了,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命要紧,便运用天赋让原先散布在真魂本体外的魂力集中起来,以令有挣脱对方宝物之力。

一旦如此,它便可施展出鬼遁之术,瞬息百里,以对方的修为,如论如何也追赶不上的。

不大一会儿功夫,鬼鲸的真魂本体便扩大了三倍余,一点点地往后挪开,眼开就要希望退出那个五彩光的范围。

正在这时,一条青色的人影猛然间飙了过来,张开双手,紧紧地将鬼鲸抱住。

那个人正是柳义,此番,他吸取了上一次让飞璎逃脱的教xùn

,刚开始体同内法力恢复运转后,为了麻痹对方,他仅是令乾坤石保护自己的识海。直至相距不到两丈时,才令赤子产生强dà

的吞噬之力,将鬼鲸死死锁住,并不停吸取其真魂本体的魂力和能量。

待鬼鲸施展天赋,体型暴涨,魂力得到数倍提高,不但能移动身体,且欲逃走时,他终于也豁了出去,纵身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抱住对方。

缘于乾坤石的保护和吞噬,此时的鬼鲸已经对柳义造不成致命伤害,然而毕竟其体型过大、阴气浓郁、寒气逼人,此时的他不仅如赤身**臣于冰天雪地之中,更是觉一股股阴戾恐怖的气息浸入识海。

虽然它们一旦进入不久,就会被乾坤石吞噬掉,但是那种感觉柳义平生也是从未经lì

过。

但是一旦让对方逃走,说不定又要引来更加可怕的对方,所以即便是如此,他也是拼了命地咬牙忍受。

反观鬼鲸的情况,比柳义更遭,被对方紧紧箍住以后,其体内那个莫名的宝物吞噬之速更快,不但让它时刻感受着切肤剥皮之痛,且魂力消逝迅速,面临最终湮灭的危险。

于是,它在真魂本体不能活动之状态下,便运用魂力,一边拔弄周围庞大的黑雾,一边惨啸,连同自己和对方不停地翻滚倒腾。

一时蹿至海底,一时又腾空到海面上……

就在柳义起初被鬼鲸困住之时,他们西南边一百余里处,一条腰身粗大、长达十丈的白蛇在海里没命地狂蹿,在它后面一里余的上空腾飞着一只与之差不多一样大小金色蛟龙,自然后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要较之前者强劲上许多。

早在荒岛时,敖富便看出那只白蛇系比较少见的丹顶灵蛇,一身是宝尤其是体内妖丹更是蕴含着令人垂涎三尺的强dà

药力和灵力,有心追上去杀死之后当场生吞下其内丹,增长已身法力。

两者均使出了全力,然而毕竟敖富技高一筹,在这么会功夫,眼看便要追上。

“前辈,我们同属蛟龙一类,何必要自相残杀,你所看中的,不外就是晚辈体内妖丹所含的灵气和药力,就在晚辈喉下的腹袋里有一个储物手镯,里面收集了晚辈几百年寻找到的几颗足以称得上天材地宝的灵草,前辈如能饶过一命,晚辈定将双手奉上!”

见强敌渐渐追上,丹顶灵蛇双眸中闪烁着惊恐万状的神情,一边狂遁,一边头也不回地口吐人言,大声哀求起来,试图用身上的宝物打动对方。

“哼!……谁跟你是同类,本尊身上流徜的是最为高贵的真龙之血,又岂是你们这等杂种爬虫们所能攀比得上。”敖富丝毫也没有停下之意,不为所动地又道“至于你的那些灵药,杀了你之后,所有的一切自然就是本尊的,哈哈!……”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他们落到你这条孽龙的手上!!……”

见不能打动对方,其距离越拉越近。丹顶灵蛇一脸绝望,张口大叫之时呼地一声,一只白色晶莹的手镯从喉下飙出,随即全身白芒一闪,吱溜地,白镯如一点流星好似闪电一般飞向空中朝着右前方远处飞掠而去,似乎它真的是要欲舍弃掉那视之如命的灵草。

而它自己则依旧在海面上全速前行,一丝也没有停留,只是其原先充满绝望的眼神之中闪动着几分狡黠和狠厉。

目睹于此,敖富冷冷地傲然一笑,喝道:

“都是千年老妖了,居然想在本尊面前玩弄弃卒保帅的小把戏,本尊就不相信,这小山海界眼下还有什么比化形初期的丹顶灵蛇妖丹对本尊的修为有所助益的!”

罢了,他仅是用余光一瞥,随即金光一闪,便腾身追至几及丹顶灵蛇的尖尾处。

“受死吧!……”,敖富双目狰狞,舞动五爪起来呼呼作响,朝着下方的对方恶狠狠地扑去。

蓦地,他发觉后面存zài

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危机,连忙扭头一看——“情况不对!……束缚性的宝物……”,只见一个大大白色光环的溜溜地转动着,已往其尾巴套去,眼看就要更进一步及至腰部!

丹顶灵蛇此时已突然飙飞至前方十丈余处,倏地一个盘旋,其躯体迅速盘倦在海面上,高高地伸出头颈,口吐长舌,狞笑道:“孽龙,让你偿偿‘如意镯’的滋味!……”

罢了,嘴里念着咒语不停。原来,它之前所丢弃的并不是什么储物手镯,而是束缚性的攻击武器——如意镯。

似它这种本身属于天材地宝级的妖兽,从出生至今,一直都处于受到其它妖类的觊觎之中,除了遁行、隐藏,自然还几种保命的手段,这个如意镯正是其中最为犀利的宝物。

在让强敌追逐时,丹顶灵蛇往往采取上述的办法,将“储物手镯”丢掉,实质上它在空中又拐个弯,复又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把对手束缚住!

由于此镯与储物手镯的外表非常相似,加上运行时极为快高速、无声无息,所以许多攻击它的人反而均吃亏在这一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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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狼奔豕突

丹顶灵蛇目睹自己的如意镯已然套在了蛟龙的腰间,正迅速收缩着,不由露出了满yì

的笑容,虽然对方相当地强dà

,但是在其束缚之下,即便是不一定能将它杀死,也可令对方身陷囫囵,自己从从容容离开。

然而,接下来所在眼前发生的怪异一幕,令丹顶灵蛇惊呆了——

在如意镯的箍紧之下,蛟龙在空中扭动不已,似乎已经没有办法挣脱。突然,它张开大嘴,发出了一声振聋发聩的龙吟,复而又念出了一连晦涩急骤的咒语,身体上金光暴涨。

伴随着金光,周围的空中出现了一道道古老的符文,它们只有头发一般细小、极长,无色,显得晶莹剔透。

这些符文一从金光中散发出来,便迅速地变大,相互之间组成了一个个神mì

符阵,转眼间符阵布满了周围几十丈的空间,继而又瞬间神mì

地消失了。

在丹顶灵蛇肉眼可及之下,空间赫然地一阵莫名地扭曲变形。紧接着,刷地——

另一只与镯内正被困的一模一样的蛟龙飞了出来,散发出滔天的气势,恶狠狠地挥动三尺长的利爪,直直扑向对面海水之中。

遂定神一看:跳出的那一只有血有肉,显然是真zhèng

的实体;而另一在如意镯之下挣不已的是一虚影,只是其包含的气息和气势竟然与前者一般无二。

“咦!……这是?……”

后者乍然蛟龙吱溜地一没而入,根本没有时间反应过来,在发出了一声惊疑之后,猛然复又听到水中响了哗啦一声,眼神余光瞥见蛟龙从水中冒出从自己的躯体一擦而过。

“啊哟!……”,感到腹中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随即赫然见到自己腰身下腹不知何时已被坚利之物撕扯开一个大大的口子,而体内原先那个如拳大的妖丹不见了踪影,唯见伤口处鲜血不要钱似的狂喷而出,眼前一黑,就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空中的金色蛟龙一个盘旋,前左爪子一抓,噗地将依旧盘倦着身子伸出头颈浮在水面上还还未沉入的灵蛇躯体握在手中,而前右爪子握住的赫然正是那个如拳大的白色妖丹。

“哈哈!……”,敖富一边飞舞在空中大笑,一边抖落粘在身躯上的海水。此时,丹顶灵蛇原先所施放的那个如意镯依然大大地立在空中,而其中的蛟龙模样的虚影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几息之后,虚影尽失,如意镯复倏地缩为手镯状,正欲随着重力下坠。陡然间,一片金光闪过后,被蛟龙的另一爪抓住。

蛟龙将爪中的妖丹丢入口中,继而摇身一晃,复又恢复为金甲人样。拿着如意镯放置眼前细细端详起来。

“嘿嘿!不错,竟然系一中阶灵器,难怪本尊刚才差一点便中了招。”

说罢,当即就在那里认了主,将其套入右手腕间。

接着用神识往丹顶灵蛇喉下的肉袋一看,又是嘿嘿地笑个不停,它遂右手一插进去,抓出了七、八个五颜六色的储物手镯,一一认主。

嗣后,一运神识,将丹顶灵蛇的躯体放置入其中的一个装满妖丹和妖兽材料的黑色手镯里面,鼻中一哼,脸上掠过几分轻蔑的神色,自言自语道:

“小爬虫,你费心思准bèi

了个诺大空间的储物手镯,又掠夺到那么多的妖丹和材料,自然想不到,你自己也有一天会成为别人这个手镯里面的材料吧!”

“不过,毕竟真接用本尊的龙爪破开你的腹腔,取出了妖丹之后,根本来不止住其躯体汩出的鲜血,以致精血损耗,还是稍许有些遗憾。”

罢了,遂又运用神识,令左手腕原先所戴着的一蓝色手镯随之发出一道道炫目的亮光。

亮光扫过,那七、八个储物手镯当即不见了踪影。看来,那个蓝色手镯正是之前他与遥武扬在山谷里面谈论过的容储手镯——

一种在大津大陆较为少见,能够装载、容纳多个储物装备的修真物品。

敖富此时才有心思扫了下周身散发出来的法力,喃喃说道:“虽然在接近化形期顶峰时,本尊使用出了龙族那一极为深奥的‘惊蛰龙变’的秘术,仅是触碰到了空间之力的一点点皮毛,但是竟然消耗掉了本尊近乎两成的法力,幸而有了这个丹顶灵蛇的妖丹和躯体补充,要不然真是亏大了,今后还是少用为佳。”

它所自言自语的,看来正是刚才借以从丹顶灵蛇精心设置地如意镯里面诡异脱身出来的那一种秘术。这秘术似乎并非人类所有,而是源自古老神mì

的真龙一族,且消耗的法力极大,但竟然涉及到了化神期方可习炼、炼虚期方能真zhèng

掌握的空间法则之力。

只是令人感到怪异的是:真龙一族从十万年前协助文命真人治水灭妖除魔之后便已从整个小山海界消失,修真界从未听说过它们有秘术还能存留下来的。

就在这一切堪堪停妥之时,嗖地,西南的天边掠来一道蓝色的亮光,遥武扬此时才从后面赶至。他之神态稍显疲惫,头上浸出滴滴汗水,似乎一直是全力飞行过来的。

至敖富跟前,蓝光随之一敛,遥武扬悬浮空中,其脚下踏着一半丈方圆的蓝色圆盘。

“少宗主,你来得太晚了,错过了一场了甚是精彩的打斗。”敖富面呈骄色地对着他咧嘴说道。

“噢!刚才离岛不久,居然在几头不长眼的炼形期妖兽试图追赶而来,情不得已之下,便不得不出手将它们一一料理,耽搁了些许时刻。”遥武扬微微气喘,但神色自若地说着,又道“在二十余里外,我便感觉到此地的空间爆fā

出一股神mì

的力量,想来是敖老为了解决那个丹顶灵蛇而使出了那一传说中的‘惊蛰龙变’,未能目睹神技真是令人甚觉遗憾!……”

“咦!……敖老,那边是什么东西?……”,遥武扬正想继xù

说下去,突然发xiàn

敖富身后一百余里处有一个小点的亮光,时隐时现,黑夜之中,在黑黝黝的海面上也是瞧得真确。

敖富猛然回头,一看,有些晃然,说道:

“是了,方才我老早便已发xiàn

了那边的怪异之处,不甚是自然发出的宝光,也不像是海上偶尔出现的自然之光。只是忙于与那头丹顶灵蛇进行撕杀而没有去想那么多。”

“会不会是丹顶灵蛇的同伙,它拼命逃窜往这边的目的,原先便是试图与之会合?”遥武扬双眸隐隐露出几分惧色地盯着远方,不无担心地说道。

他所担忧的是,那个亮光本身是那个同伙的光罩或者说是它的眼睛之类的,如若属实,那么在如此遥远的距离还这样明亮,由此能推断其体型的庞大抑或气息的炽盛是如此的恐怖了。

敖富听罢,那双长大的眼眸又审慎地凝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

“依老夫看,不大像。其一,自方才起,那个光点并没有进行多大的移动,说明它不是往这边赶来;其二,它之气息明显偏弱,绝对达不了化形期。但至于它具体是什么个东西,老夫还不是很清楚。”

“少宗主,不如我们飞身前去看看,老夫觉得,自用那些金沙鱼提炼出亢金龙血,治愈了伤痛,老夫的运气从此似乎就好上了许多……”

说道,便与遥武扬两人飞身一纵,沿着海面,朝着远处的光点,急速掠去。

但令他们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其飞出不到十里之后,那个亮点不再时隐时现,而是如破开云雾的星芒一般直直地透亮着。然而,在不到几息的功夫,那个亮点又似乎是被人收起来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复而,前方的海面上又归于一片黑暗。

“敖老,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缘于修为较之敖富低上了许多,遥武扬根本不明白这一切的发生过程。

“呵呵!老夫刚才用神识扫去,可是看得极是清楚,方才的亮光,正是一种后天炼制出来的可发出强光的法宝所发出来,使用之人修为低得可怜,系一筑基顶峰的小辈,在此之前,他似乎在与什么鬼魂类的妖物搏杀……咦!……他要逃跑,老夫刚刚扫视时并没有运用窥神之法,他已经发xiàn

受到了威肋,竟然急急忙忙地骑上了一头化形期的妖蝠发了狂似地逃走了。”敖富一边疾飞,一边盯着前方说道。

“敖老,你说的那个亮光的来源仅是普通的后天神光,而运用它的只是一筑基修者?”遥武扬白净的脸上不禁表现出了一片失望之色。毕竟,后天神光的宝物他身上便拥有一个,且自信要较之对方高级上许多。至于其它的,一个筑基修者的身上大概没有什么能够入其法眼的。

“哈!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少宗主,我们要尽lì

追上去!虽然仅为一筑基修者,但是,难道你不觉得有些蹊跷,凭着他如此的修为,如果拥有法宝级的后天神光,还有那一只修为比他高得多的炼形期的妖兽?”

……

此时,柳义不停地神识催促着身下的那头化形后期妖蝠,如惊弓之鸟,狼奔豕突,没命地往前狂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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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参天桂树

自柳义用自已的躯体死死缠住了鬼鲸的真魂本体后,体内的乾坤石也同时大肆吞噬着后者的魂力。

然而,对方的魂体毕竟过于庞大,一时之间也难以吞噬尽,但如果没有到达这一步,鬼鲸就不会湮灭。

同时,那个鬼鲸并没有甘心就这样等死,在拼命地折腾个不断,试图垂死挣扎。

足足过了近一柱香功夫,乾坤石吞噬的魂力堪堪只占鬼鲸总体的三成,那滔天的寒意还有各阴暗暴戾的负面信息,一波又一波如连绵江水不停浸袭着他,愈来愈接近其所能以忍受的极限。

本来,他对于这个庞大的鬼鲸的来历、背后的指使人以及其修liàn

修的方法等有些好奇,计划让乾坤将其吞噬殆尽后拥有这些记忆。

只是至后面,他实在难以支撑,又担心其主人赶过来,就决定快一点结束战斗,于是便用神识从储物手镯里面调出了那个在沙丘大漠豺兽荒原里面缴获自长河门的“落日神光”。

神光一出,好似黑夜里面突兀现出的小太阳,凡光线所及之处,黑雾便烟消云散,大大地加速了鬼鲸败亡的过程。

与此同时,正是敖富追赶上那头丹顶灵蛇那一刻。

又过近半柱香时,凭借着乾坤石和“落日神光”,鬼鲸终于呈其所愿地消亡于世间。

待他将神光收好时,突然感到一股极为暴烈凌利的气息毫不掩饰地从远处扫射而来,整个躯体都不禁为之感到窒息起来,若论其修为估摸着当在元婴期的顶峰左右。便自行猜测着,鬼鲸身后的那个主人寻上来了。

当下,为了逃命,就也不再遮遮掩掩,从灵兽环里面调出了修为最高的那一头妖蝠,飞身上去,连吞海蟾也顾不上携带走,便发了狂似地逃蹿起来。

……

在柳义的前方一百五十余里处的海面上,有一方圆三、四百里的中型岛屿。当地人称之为“星辰岛”。该岛周边一应均是千丈的悬崖,风高浪急,岛上怪石嶙峋草树稀少,灵气淡薄,荒无人烟。

但自古以来,据说附近的渔民都口口相传着有这么一种说法——

此地有一奇怪的天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之中没有几天不是晴天,而且人如果晚上一到岛屿,从地上看往空中,似乎上面的星光较之其它地方更为明亮一些。

由于该岛附近并无其它相伴的岛屿,孤悬海上,不说妖兽,就是鱼也没有几只,所以无论是修者还是渔民都没有人来到这里。

至于晚上那些不同它地的星光,它们又不能令人的肚子变饱,没事谁会跑来这里看它们?

只是这几个月以来,星辰岛又发生了一件奇怪之事,其向周围延伸五十余里宽处均被浓浓的白雾笼罩,如果渔船一旦从外面划了进去,就会分辩不清东南西北,根本没有办法转得出来。而修真者靠近,就会感觉雾中透出一股动人心魄的神mì

力量。所以,没有人敢于去触那个霉头。

此时,如果有人能够透过重重迷雾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定然会吓人一大跳——

因为,这传说中草树稀少的荒岛,此时突然变得灵气盎然,胜如洞天。上面灵草丛生、嘉禾遍地;奇花烂漫,花团锦簇。姹紫嫣红,令人美不胜收,流连忘返。

如果有修者有幸能至此处,会更加吃惊:那些充斥各地的灵草,可以说无论是其种类还是年份抑或是其珍稀程度,都超过了大津每一位修真大能的洞府,甚至是每一个门派的药园。

岛中间之位置,生长着一株相当神奇的桂树。只见它高达三百六十五丈,树根半径达七十二丈,枝繁叶茂,形如撑天巨伞。桂树的树皮为清纯的金黄色,树叶为玉白色,可以当之无愧地称之为“金枝玉叶”了。

桂树茂盛的叶子间开了一簇簇金黄色的桂花,大如脸盘;其间还有一颗颗如海碗大的桂子,大多数青色碧亮、晶莹剔透,仅有少数寥寥数个呈成熟的金黄色,比黄金还光耀几分。俱清香扑鼻,泌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

在该树的周围,竟然飞翔着非常少见的一只巨型蜜蜂和一头巨型妖蝠。

蜜蜂其头尾身长三尺余,两翼展开有丈余之长,全身呈淡黄色。它不时地在桂树的花间采着花粉,忙碌个不停。

妖蝠全身红色,其身躯长达丈余、宽半丈,两翼张开足十丈有余,而其如西瓜大的双眸居然是金黄色。据修真界传说,这种红色的妖蝠对于灵气的嗅觉相当地敏感,拥有它们的人可凭着来找许多暗藏的灵脉或灵地,其居住地自然非同一般。所以,这个也传至了天脉的普通百姓家庭,在他们的年画上通常会画上一只只红色的蝙蝠,取象洪福(红蝠)齐天之意。当然,小山海界上,这种红妖蝠较之柳义那种还要稀少得多。

这两只妖兽看起来其体型不但比柳义的冰蜂王和蝠王大上许多,而且从它们散发出来的气息看,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化神初期,竟然已经是比肩于大津最大的几个门派里面的顶尖高手了。

此时,在离该岛中心约百里的地方,柳义正骑着妖蝠拼命地由西南边飞蹿过来,与它们的距离一点点在缩近。

空中的红蝠和妖蜂似乎在同一发觉了远处的异状,均齐齐掉头朝着那边观望起来。

待红蝠见了柳义的情况后,在空中向下一个俯冲,飞至东北一高高的石峰上,刷地降下身形,同时红光一闪,化身为一身高丈余、膀大腰粗、大腰便便的老妇人。

此妇长得极是丑陋:塌鼻梁、阔嘴,双眸圆大、金光闪闪,红眉红发红皮肤,满脸褶皱。她全身套着一深红色的大袍,上面布满金黄色的怪异花纹。双手显得瘦长,非常干枯,指上的指甲为腥红色,尖长出三尺;双脚裸赤。

只见老妇人站于峰顶,双眼微眯着,似乎其不但能穿透出在岛屿周围的五十余里的浓雾,更能见到亡命逃来的柳义以及在后面追赶的敖富和遥武扬。

她紧紧地盯住柳义与他身下的妖蝠,而对于其它人仿佛一点都不关心,片刻之后,它貌似确定了什么东西,眼神渐渐显露出了怨毒之色,充满皱纹的脸上不时地抽搐,自言自语道:“哼!……不知死活的小子,拿了本尊的同类来做成灵宠不说,居然还自投罗网,向我们这边跑来。本尊已经几十年没有杀过一个人类,看来今天晚上非得要在天脉大陆开一开杀戒不可了。”说罢,她遂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望那株参天的桂树。

“呵呵!红拂子,虽然我们均修liàn

了功行大愿秘法,发誓必须要解救眼前陷于危难之一切的同族,然而,不说我们这小小的山海界,就是大山海界,还有灵界、天界甚至于道界等等,修真者豢养灵兽的比比皆是,你总不至于凡见到只要是谁令你们蝙蝠一族认他为主的,你都要出手杀了他吧?再说了,这可是天脉大陆,你难道就不忌瘅些许?”

老妇人的身边一阵清风之后,不知何时已站立着一三尺女童。只见她双脚也是**,穿一身鹅黄色的锦衣,长着一张圆脸,上面配着小圆鼻和一双乌黑水灵的大眼睛,头上梳着两个丫髻,显得朱唇秀黛、如粉妆玉琢。

“花宓,你说得倒轻巧,他所奴役的又不是你们蜂类一族的,你当然不会觉得心痛。这上万年来,由于天灾**,我们蝙蝠一族尤其是那些妖蝠们可是越来越少了,你们的那一族又何曾不是如此。也正因为这样,才催生了我们修liàn

功行大愿秘法的宏愿。”

说至此处,她的声音稍稍沉重,眼神显出有些悲呛和落寞“本尊的记性自信还不至于太差,本尊记得:就在百余年前,我们三人远赴天焱大陆时,你就在那里连续击杀了好几个虐待你们蜂类一族的化形期熊妖。而且过后,你花宓似乎觉得还相当地不够解气!”

那个被称作“红拂子”的老妇人看也不看身边的花宓,双眸依旧看着柳义这边的方向,说到最后时,其暴戾的眼神之中透出了几丝渴望,甚至还有些迫不急待。仿佛在嫌后者的速度太慢一般。

“咯咯咯!……红拂子,本尊人比你小,也说不过你。你有的是力qì

,你爱杀谁便杀谁,这本尊可管不了那么多。”

花宓一边毫不畏惧地向上瞟着显得面目狰狞的红拂子,一边俏笑得花枝乱颤、衣襟抖动不已。

继而她双眸调皮地连转几转,不怎么服气地说道:

“不过,你仅是对那个跑在前面的筑基期小子恨之入骨,我想,这似乎对你们蝙蝠一族也不甚是很公平!”

“……噢!……怎么个不公平?花宓,这个……本尊倒是愿闻其详了!”红拂子一直僵硬的面色变了变,微微侧头俯视着花宓,好奇地问道。仿佛她十分地在意花宓所提到的这个对本族不公的问题。

!

第三百三十六章 :命悬一线

两人多年相伴,花宓知dào

红拂子最要面子,便嫣然一笑,俏声说道:“那个筑基期的小子奴役了你们妖蝠一族,按你此时的想法固然该杀。可是你想想,此时他与那个妖蝠正受身后那头孽龙和白袍年青人的极力追杀,也就是说:因为这个原因,那小子才与妖蝠一起逃到这边来,令你红拂子见到,造成了功行大愿秘法启用的事实。”

罢了,她又往上瞥了瞥红拂子,复道:

“圣人有言:‘世间一切之万物皆因缘起而生发’。如果没有后面两者的追杀,那小子指不定就不会来到此处,你老人家自然是眼不见心不烦,也就没有了你自身功行大愿秘法启用一事。此即为‘缘起’。”

“如按这个逻辑深究下去,那头孽龙和白袍年青人才是此次事件的真zhèng

原凶,你应该去找他们的霉头才对!”

红拂子听罢,透出一丝神识,往西南方向微微扫视一下,见柳义距雾带已不足三十里,而其身后的追兵渐近。

沉吟片刻,冷冷一笑,说道:

“你这小丫头所说的这些,看来也有几分道理,毕竟世间奴役我们妖蝠的修者多了去了,而只要并非眼前所见或者亲耳所闻,本尊也没有来由、没有能力去解救那般多的。况且事有轻重缓急,依本尊看,这小子已陷入了难以脱身之危局,此时不但不应杀掉他,而应当将其保护起来,毕竟,一旦他让后面的人杀死了,已经认主的那只妖蝠当即便会身亡,自然就达不到解救的目的了。”

……

嗖嗖嗖……,柳义早令身下的妖蝠铆足了劲全速飞行。

当下,海面上吹起了强劲的秋风,他只能逆风而行,耳边呼呼的风刮过,令其隐隐作痛。

即便如此,柳义的身体也根本没有感觉丝毫的凉意,反而因精神过度紧张,头上不停地冒出黄豆般大的汗珠,全身上下的青衫已被大汗湿透了大半。

情急之间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一边用神识指挥妖蝠全力而行,一边还频频回顾,打探追兵的情况。

不久,空中那令他头皮发麻的蛟龙距其已不足十里。那金光闪闪的颜色在眼中不复是让人羡慕的富贵之色,而是变成了催命夺魂之死光。加上敖富不时从大嘴中发出的一阵阵啸声,让他心胆欲裂。

雪上加霜的是,后面还有一结丹后期的年轻修者,一边御器飞行,一边冷笑不已,远远跟着。那种蔑视的神情,仿佛就是在看着一头在锅里面游动着的小鱼。

在消灭鬼鲸时,虽说是后天神光令其亏耗了大部,但依然有三、四成的魂力被乾坤石吞噬。纵然是追兵突起,匆忙逃命,然而,那些魂力已让赤子消化,所副带产生出来的记忆仍然源源不断自动地传入柳义的脑中。

他遂一边逃命,一边不由自主地将对方留下来的信息梳理起来——

“……那个鬼鲸还有近千的妖鲸竟然是由巨鲸门的大长老秦不古通过一种极为玄奥的秘术‘兽魂术’所豢养的,而且正是由于吞海蟾将那头妖鲸的内丹吞噬完毕才引了那个大长老的警觉。他继而又想使出‘兽魂咒’这种咒术来加害于我,幸而我体内的乾坤石发生作用,不但打断其术的施行,更令他遭到反噬,大怒之下,才又派出那个鬼鲸来追杀。”

“那个秦不古之所以拥有如此强dà

的驭兽术及那般多的妖鲸,居然又与遥远的内海边缘的一种神mì

地方有关,可惜,这一部分的记忆不甚清楚完整……不过以目下的情形也不是考lǜ

这些问题的时候。”

柳义一边让妖蝠疾飞,一边紧张思索:

“那个年轻人一身华丽的白龙鱼服,显得仪表堂堂、极为自信,看来并不是巨鲸门中之人,飞在前面的金色蛟龙明显系其宠兽,从他散发出来的气势看,就是我之前接触过的程浩航、罗去峰等人也远非其对方。”

“如此人物,就是我将身上的十一只妖蝠放来,恐怕未必是其对手,何况他后面还有一个结丹后期的高手。虽然不知我到底究竟因为什么缘由得罪了他们,但看其追了自己那般久都不肯放手,显然是志在必得!”

“以我目前的处境,只能是逃了,逃得越快越好!……”

在逃跑的过程中,柳义的脑中不是没有想到过要反抗,只是他之前虽有几次利用妖蝠击杀过结丹修者的经lì

,但均是在对方没有防备、出其不意之下实施的,而今他可没有狂妄到凭着他们便难击杀一个在元期后期以上实力的高手。

“只是对方的遁速较之妖蝠要快上许多,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也会很快被那头蛟龙追上。自己如何才能脱身?……”

眼看强敌愈追愈近,柳义的脑中急转百回,无奈地想道: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过!难道我今晚真的要命于此了?……嗯!……根据海图,前面不远处,即是那个传说中的‘星辰岛’,岛屿周围风高浪急、海面下潜流众多,实在不行,只能冒险一试……但究竟能不能取得成功?只能是天知dào

了……”

修行这般些年,让修为那么高的对手如此苦苦追赶,他柳义还是第一遭,以至于方寸大乱。

在最后关头,又想到海图里面所提到的星辰岛就在前面不远处时,他顿时心中想到了一个断尾求生或是称之为金蝉脱壳的主意——

那就是在到达星辰岛的附近时,他便突然放出灵兽环里面的那十头妖蝠,加上身上那一头,共十一头炼形期的妖蝠,令它们一起对付蛟龙。而他自己则跳入海中,借助海底那里复杂的地势和水流施展水遁之术及隐匿之术离开。

当然,他没有希冀那十一头妖蝠能够战而胜之,只是令它们死死地缠住蛟龙,所拖延的时间越长越好,不让它那么快地来追赶自己。

但是,这一计策的成功率能有几成?说实的在他的心里面也没有底。毕竟,那些妖蝠能够在蛟龙手下可以支撑多久还是个未知数;即便是它们能够抵挡相当时间,自己试图借着水遁想从蛟龙这种以海为家的妖兽之眼皮子底下逃走,会不会是一种极为天真的做法?

而且,即便是利用此计能够逃生,也会实力大减,令人肉痛。因为这样一来,他那十一头妖蝠绝对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了。

……

正寻思间,突然柳义感觉脑中的神识一个机灵,回头一看,脸色顿变——那头蛟龙似乎加速了速度,已经离其身后仅半里之遥。那尖长锐利的五爪和獠牙已然清晰可鉴。看来用不到十息之数,就要被对方赶上!

“看来不能拖下去,只得用那个法子了。”

柳义左手从胸袋中抓出那只灵兽环,正欲注入神识,调出那些妖蝠。蓦然间,他感觉眼前一花,定睁一看:

一、二里外,入目之处,原本一直黑黝黝的海面上横亘着一片茫茫白雾,左右也望不到尽头。

乍看之下,他们与平时海面升腾起来的白雾无异,可是愈为接近,愈是觉得其内里蕴含着极为神mì

的力量。

“奇怪啊!以目下的季节和时辰而言,这一带的海域根本没有起雾的可能,它们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而且这些白雾,让人觉得十分地邪门,似乎一旦走入进去便真的是深陷其间、有来无回……”

面对茫茫茫然白雾,柳义心中掠过一丝不好的征兆。

就连身下的妖蝠貌似也感到那里存zài

着莫名的危险,通过神识向他频频示警。

不过,情急之下,就是前面是龙潭虎穴,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驱逐着它毫不减速地飞掠过去。

就在这时,正追赶着柳义的敖富也意识到了白雾当中所透露出来的那些神mì

和几丝令人心悸的力量,高速飞行中的身躯也不由一颤,稍稍停顿了下。

然而,性情极为桀傲的它见到了柳义一人一蝠依旧毫不减速地仰头撞上,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地追了大半天,竟然还没有将眼前的这个蝼蚁拿下,如果以后一旦传了出去,那自己还不成了众人耻笑的对象。

想及于此,它不禁怒向胆边生,嗷地发出一声龙吟,随即躯体周围的金光一涨,嗖地复又加快了速度,张牙舞爪地朝着对方扑去。

霎那间,在柳义惊愕的神识中,只见它的身体化为了一段十余丈长而扭曲的金光,如练似带,“缓缓”地“飘”向了自己这一边。

但就在这一刻,柳义心中非常之清楚:此系对方的速度快到了极处,才在其眼中表现出了缓慢的假象。如此速度之下,就连他想纵身离开蝠背,跳入海中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正是敖富恼羞成怒之下拼着使出了其飞行中速度最快的“龙遁术”。此术虽然没有似刚才与丹顶灵蛇对决时消耗掉全身法力近乎两成的法力那般夸张,但也着实不少,所以追了那么长的时间,它一直都舍不得施展出来。

!

第三百三十七章 :屠蛟

敖富在目睹到了雾带,加之柳义又不顾一切地想跑进去,他不想跟着对方闯入那个神mì

莫测之地,咬牙施展出了那个“龙遁术”,以希冀在外面便解决掉。,!

说时迟那时快,蛟龙巨大头颅已至柳义身后不及一丈之处,它挥起前右爪,正欲将柳义穿个透心凉……

蓦地,敖富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冷冷的语声——

“滚!……他们是属于本尊的!!”

眼前只见一片闪耀红光,紧接着自己的头颅上被一股摧山裂石的大力猛然击中,“轰!”地一声,整个躯体遂呼地退倒飞出了二丈多远。

瞬那间,它只觉脑中激烈地震荡一下,耳中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金星,头痛欲裂。蛟龙一族本就以其坚硬强悍的**称雄于修真界,没有想到在对方看似轻轻一击之下,那粗糙坚硬无比的头皮上居然鼓起了一个海碗一般的大包!

敖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呻吟,晃荡一下巨大头颅,强忍着剧痛,定睁一看,眼前二丈空中不知何时已经浮悬着一身高丈余、膀大腰粗、大腰便便、外穿红色大袍的老妇人。

此时老妇人正以一种冷漠而又暴戾的眼神打量着它,她那伸出宽袖的右臂还没有收回,右手依旧握成拳状。

令它惊愕的是,对方那腥红手臂的长度虽是普通人的两倍有余,可是其粗大程度不及一半,而且显得极其干枯赢弱,就犹如一根可能随时折断的朽木。

只是就是这一节“枯木”,竟然蕴藏着让它心悸的力量!——

因为刚才乍然见到有人突然袭击,躲闪不及之下,它已将法力调出,形成了一个厚厚的防御罩,没有想到被对方迅速击碎之后,还有那般大的余力打在头颅上。

“前……前辈……这……这纯属误会!……小的实在不知……”,敖富双爪打拱,口吐人言,趁着说话之时刷地又自行飞掠退去二十余丈之遥,目瞪口呆,结结巴巴。

它已经看出来,这个老妇人的修为起码在化神初期之上。它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追着那个筑基小子,竟然惹出了这个绝顶高手。

老妇人只是定定地不出声,似乎在等着什么。

“啊!……这是……”,就在这时,后面的遥武扬已飞至敖富身边,乍然目睹于此变故,竟然也愣愣地结巴着说不出话。

“少宗主,快跑,此人我们惹不起!……”,感受到老妇人传来的滔天杀气,见遥武扬依旧不知所措地浮悬在原处,不由以传音相告,同时它自己的躯体上金光闪动,其腰部至尾部已是快捷地往前一扭一甩,欲想携带着后者转身而逃。

“哼!……到了此时还想走,太迟了吧!……本尊红拂子,记住,知dào

了本尊的名讳,你们也可以安心地去地府报到了!!……”,敖富和遥武扬只觉刺耳一震,随即听到了一阵苍老沙哑但又令人胆战心惊的语声。

只见对面三丈余的老妇人握拳的右手一张,红光一闪,一柄三尺余长的腥红利刃朝着遥武扬的脖颈缓缓地绕了过来。而食指上的那只尖长的指甲赫然已消失不见。

很显然,红拂子此时打算采取最为有效、最为快速的攻击手段结束战斗。她知dào

遥武扬系蛟龙的主人,且已实施了认主手续,一旦干掉他,后者也会身死。另外,遥武扬的修为仅是结丹后期,收舍起来自然相当地轻松。

眼看着他便要身首异处,陡然地,哗啦啦……,敖富的躯体上光芒一涨,其尾处已将遥武扬的身体卷住,嗖地闪避开到右侧的十步之外,原处的空中只留下他们的两个影子,腥红利刃扑了个空!

“咦!……空间法则!!……没有想到你条孽龙竟然将传说中真龙一族的‘惊蛰龙变’的些许皮毛学到手了。”

红拂子怪异的双眸盯着敖富的头颅,瞬间露出几丝颇为赞许的目光,随即神色一敛,复又变为冰冷之极,说道:

“也罢,看在你天资不俗的份上,本尊就大发慈悲,给你留个全尸好了。”

罢了,刷刷刷……,她双手指尖上红光一闪,九柄腥红利刃如天女散花般在空中飞舞,会同原先的那一只,齐齐绕飞向遥武扬两人。

就在红拂子激发出那九只指甲之前,敖富嗷地大吼一声,腰部运出了全力猛然向后一甩,呼地将卷在尾处的遥武扬连着那圆盘飞行器一起朝着西南的天边掷去——

嗖地一声破空声,只见一团蓝光被抛成一条长长的弧线,掉在了两百余丈开外。

同时,蛟龙口吐人语,大吼道:

“少宗主,别管老夫,赶快逃走!……”

继而,它见红拂子将利刃悉数射出,连忙一驱体内的法力,周身的金光复又一涨,重新施展出了那一“惊蛰龙变”,虚影一现,真身则退到了十丈开外。

只是它身形方定,突然觉得身体上一阵阵剧痛,不由大声惨叫起来。定神一看,自己水桶般大的躯体腰、尾处不知何时已让利物戳穿出了三个酒杯大的窟窿,正向外汩汩流出金黄色的鲜血。

刷刷刷……,那十把腥红利刃并没有因此而放过它,纷纷在其身后二十余步开一个盘旋后,又如流星一般朝着它庞大的身体袭来。

此时,由于连运两次“惊蛰龙变”,敖富的法力已消耗掉三成多,又受到创伤,自知自己此次已难逃厄运,便绝望地嗷叫一声,双眸圆瞪,张牙舞爪,扑向对面的红拂子。

与此同时,哗啦啦地,其躯体上的金光又复亮起,且其亮度尤倍甚于前两次,刷地消失于原处。

它竟然是运用起一次“惊蛰龙变”,打算与对方拼命!

“嗯!……”

目睹于此,红拂子神情一凛,丑陋干瘪的阔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讶,似乎不敢再如此之前轻视对方,继而身上红光一涨,一个红大的小罩瞬间出现——

轰隆!光罩让蛟龙撞了个正着,砰砰砰地发出了如爆炒黄豆般的声响,继而一片片破碎溅飞。

由于敖富这一回是几乎耗掉了五成的法力,它以整个身体和前两爪为武器,运用所掌握的空间法则,与对手硬碰硬。

见光罩如期破碎,敖富大喜,挥起前爪狠狠地向“红拂子”的身体抓去,瞬时间噗嗤一声,“红拂子”的左胸让其左爪一贯而穿!

整个身体也化为点点红星,纷纷破散开来。

正在敖富惊诧于为何如此容易得手时,突然,它耳边传来一声冷哼,紧接着,只见一只腥红干枯的长爪从腰部一没而入,随即在腹内一搅动,便又消失不见了。

而它惊愕地发xiàn

,自己如两个拳头般大的内丹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在刚才,敖富对付丹顶灵蛇的手段现在又有人重复地使用在了它之身上!

霎时,它只觉浑身一阵剧痛之后,全身法力随之一空,整个身体无力地往海面下坠去,扑嗵一声跌在水里。

坠落之前,一头三尺余长的小蛟龙倏地从其巨大的头颅上一跃出,正欲慌里慌张地往西南边疾飞而去。

突然一团红光飞了过来,将其躯体死死包裹住,它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便昏了过去。

“这个小孽龙的魂魄倒也不失为一件难得之物,正好作为礼物送人。”

红拂子浮于空中,右手一翻,掌中赫然出现了一如茶杯大小的九层红塔,晶莹剔透,不知系何处材料炼制而成。只见红塔光芒一闪,吱溜地便将三尺小蛟龙吸入其中。

看来,之前她被敖富所击碎的那个居然也是虚幻之体,只是较之后者实施“惊蛰龙变”留下的还要逼真。

由此可以推断,她也掌握了空间法则,而且运用起来比敖富要高明许多。

罢了,红拂子运用神识往西南的空中一扫而去,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耽搁,只见那个蓝色的小光点已然飞疾在十余里之后,她喃喃自语道:

“哼!看在这条孽龙忠心护主的份上,本尊便不追上去了,暂且饶你这一回,不过下一次如果再犯到本尊的手上,你就没有那般好运了。”

接着,她遂用怪眸往身下的海面一瞥,将干枯的右手向下一点,蛟龙的躯体倏忽地飞了上来,定定地悬浮于其前方的五尺空中。

她一看,蛟龙的体内根本没有什么暗袋,仅有左爪上戴着一只蓝色手镯,惊异道:

“没有想到这条孽龙也拥有这么个精致的容储空间手镯,看来它们并非是来自大津本地,许应是那些水炼术比较盛行的地方远赴而来的。”

说完,她手上红光一闪,蓝色手镯当即化为一缕蓝光入其胸袋内,而那庞大的蛟龙躯体则化为一道黄光消失于她左上腕上所戴的红色手镯上。

……

呼呼呼……,正在竭力逃跑的遥武扬,猛然觉得识海里面一阵刺痛,便失去了与敖富的联系,遂认为后者已然殒落,其神色更为紧张,沉吟一下,他便一咬牙,随即拿出了一红色丹丸,吞入腹中。

!

第三百三十八章:惊疑

嗣后,遥武扬脸上一阵剧烈抽搐,身上的蓝光猛然间爆涨起来,嗖地,他以之前两倍多的速度在空中飞掠。

几柱香功夫后,遥武扬居然以近乎元婴期的速度狂奔了一千多里,身形才慢慢地缓和下来。

一看,其脸色已是惨白无比,浑身不由自主地如筛谷般不停地哆嗦着,显然是他刚才吞下的系强行提升法力的丹药,而今药效已过,法力大损才造成的这般模样。

即便如此,遥武扬依旧频频惊心回顾身后,担心那个化神期的老妇人一个不小心便如鬼魅出现。

良久,他终于确定无事,才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浑身松垮了下来,满脸沮丧地自语道:

“返回宗门之路不但路途遥远,且险恶重重,而今老敖殒落,自己法力大降,孤身一人回去的话定然是凶多吉少,看来将不得不依仗那个秦不古了。只是,此事得好好筹划一番了……”

方才红拂子和敖富那一场打斗柳义自然没有见到,因为,就在前者帮zhù

他挡下后者那一“龙遁术”发起的攻击后,因保命要紧他连看也不看是怎么回事,便惊慌失措地驱使着妖蝠一头扎进了白雾里面。

一到那里,刚开始他还没有觉得什么,只是感觉这些白雾的水份很少,能见度较之其它的水雾而言有些低。

见蛟龙没有追上,他遂一边让妖蝠渐渐放慢速度,一边用掌指拨弄着那些显得有些怪异的白雾。如若用肉眼看前面显得有些稀松的轻雾,仅见至三尺开外,其后便是白芒芒的一片;复又用神识一扫也是如此,当下不由暗暗吃惊——

因为,自修真开发出神识之后,从未出现如此的异状。似乎除了这些雾状物,其间还有什么神mì

莫测的东西阻碍了自己的神识,而他居然看不出来。

虽然心情有些忐忑,但柳义还是继xù

向前探索。毕竟,他认为,前方那些莫测的危险与那气势汹汹随时都想取了自己小命的蛟龙相比,还是显得轻了许多。

不大一会儿功夫之后,柳义发xiàn

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他猛然觉得,自己居然听不到来自外界传来的一丝声音!

他可是记得相当的清楚,自己进入白雾的范围应该不到一百步,而且还处在海水的范围之内,可是刚才还在强劲吹拂着的那些飒飒秋风以及浪花击水的响声不知为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环境显出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还有血液在躯体内流动的声音。自己的头脑也慢慢地有些发昏,即使是摧动乾坤石去相抗,也是无济于事。

继而,他又见到白雾里面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在其眼前飘忽不定地飞掠着一缕缕怪异的绿丝。

这些绿丝如果以肉眼定睁去看,就会莫名地消失掉;如果漫不经心,似看非看,则又能看得相当清晰:它们只有发丝一般大小、长则不知有多少,不时反射出一些小点的亮光,透露出一阵阵极为清纯的木灵气。

更令其感到神奇的是,这些绿丝之间似乎组成了一个个玄奥的符文,而符文之间又复组成了一个大大的阵法。

而他似乎也认识到,正是那些符文和阵法使那些怪异的白雾产生出来。但是,如果他试图用神识去探究,则什么也会看不到。

“这个荒无人烟的星辰岛突然出现这般庞大而又玄妙的阵法,看来必是高手所为……对了!刚才那蛟龙差一点就追上了我,只是有一团红光突然迎面而上才让自己相安无事、逃入雾中。由此推断:那一团红雾系个高手无疑,而且修为应该还在那蛟龙之上,看来还是那些高手救下了自己。”

以柳义当下的修为,与红拂子相差何止百倍,他仅是神识倏地觉得前面有一团红光掠过自己的头上,继而听到那一声如霹雳的巨大响动时,妖蝠已然携他进行了白雾里面。

“只是,那些老怪们在小山海界上生活了成千上万年,有些本就是已经造就了生性冷漠、性情古怪、喜怒无常,视与自己无关小辈们的生命轻于蝼蚁,相当地难以侍候,更何况自己因为逃命已经闯入他们的阵法当中,对方会如何看待呢?……难道自己刚刚脱离了虎口,又要进入狼窝……”

想着想着,他越想越害pà

,不由令身下的妖蝠停止下来,悬浮空中,一边心神不定地打量着前方,一边思索起来。

也幸好他没有听到上述红拂子和花宓的交谈内容,若不然,知dào

了荒岛上的两大化神高手,而且有一位缘于自己与妖蝠认主的原因竟然欲取其性命的话,他还肯不肯进入至白雾里面还很难说。

由于前方之途吉凶难卜,后退之路情况不明,都是面临生死攸关,他便干脆停止下来,采取不进不退之策略。

就这样,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思来想去之后,他还是决定要退去白雾之外。不过顾及到自己的安全问题,其退去的路径自然不能沿着原来的道路,而是计划朝着右边绕一个大圈,远离方才的事发之地。

刷刷……,想做便做。柳义指使着妖蝠悄悄地动了起来。

然而,他不动还好,这一动便听到了白雾里面传来一声童女模样的嗤笑声,同时只见茫茫的眼前倏忽地闪过一练黄光,将自己与妖蝠的躯体齐齐一绕一缠,一股精妙无比的力量加临在他们的身上。

哗啦啦……,柳义体内的乾坤石随即产生了自救,试图化解这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

然而,这一股力量不但玄奥无比,而且相当地快捷,就在那乾坤石爆涨出五彩光环的同时,它已经将柳义躯体内的法力悉数封死,根本没有一丝一毫能够活动起来。

那个多次帮zhù

过他逢凶化吉,从未与之失去过联系的乾坤石竟然与其神识嘎然而止。

“糟糕!……”,他的脑中只是产生出了这么个下意识的念头,便一阵晕眩,眼前一黑什么事情都不知dào

了。

……

好似过了几百年,又仿佛只是在弹指一挥之间。

柳义悠悠醒来,发觉自己浑身松软,正趴在一块巨石上,他强撑着爬起来,擦了擦有些稀星朦胧的双眼,往旁边一看,见妖蝠正卧在前方五、六步之远,还处于昏迷状态,看样子它一时半会之间还醒不过来。

令人奇怪的是,除了他们,周围似乎再也没有一个生物,显得非常宁静、安详。

当即一检查身体,他稍稍安心地发xiàn

:自己全身上下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躯内的法力和神识在正常运转着也不见有什么损耗。心中甚感狐疑之下,运用神识再往远处扫去,依旧是没有发xiàn

什么人。

突然,他感到一股股浓郁的木灵气扑鼻而来,与白雾里面那种神mì

绿丝的非常接近,但是明显精纯和强盛上许多。

复往远处一看,整整上百里的范围,遍地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奇花异草,它们有许多竟然是年份极高且多为世间罕见的灵草,十分随意地生长在石头边、山坡上,仿佛是无人问津一般。

起初,柳义还以为是处于幻觉之中,但自己在运用起木属性的功法——长生绿丝功时,那些木灵气竟灵潮水一般涌入全身的毛孔和穴位,继而沿着大大小小的经络进入丹田。

少顷间,他出乎意料地感觉到自己木属性的法力居然有了些许增长。这个即便是现在运用乾坤石修liàn

也没有如此好的效果。

正在这时,柳义陡然间觉得全身一颤,就在他沉心静气的一小段时间,见到了空中的一缕缕绿丝,与方才受困于白雾中有意无意中见到的那些极其相似,只是增大了十倍不止。而且它们的源头均指向了岛中间的位置,循息而去,一看,不由失声惊呼起来——

他见到了那棵直耸云霄的参天桂树。

“天啊!……那么高大,金身,玉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义内心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阵阵惊叹。

他顿时恍然大悟,看来,什么白雾、绿丝、灵气、阵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一棵桂树引起的。

“嗤嘻!……”,白雾里面那一声童女模样的嗤笑声又复在耳边响起,虽然不算十分响亮,但在柳义听来无异于平地惊雷。

他不由神色大变往后跳了一丈多远,摆出了一警戒的起式。与此同时,原先他站立的附近毫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女童——只见她身高三尺,双脚赤裸,穿一身鹅黄色色锦衣,显得朱唇玉面。然而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一望之下似乎与凡人无异,但细看之下又仿佛高深莫测。

“小子,刚才本尊将你与那妖蝠激发至岛上,似乎发xiàn

你身上有一极玄奥的宝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拿给我……”

女童操着一口稚嫩的语调老气横秋地说着,同时俏皮地眨巴下大眼睛向他伸出了肥嘟嘟的右掌。

柳义不禁心中一抖,暗暗惊道:“莫非她发xiàn

了我躯体里面藏有乾坤石的秘密?如果是这样,那么此次可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强掠

“哼!舍不得给是吧。本尊问你,是你的小命重yào

?还是宝物重yào

?”

女童见柳义久久沉默不语,遂出言相威胁。

“前辈,在下陈仁,出自大津云台门下,因受到不明人士追杀,匆忙之间误闯入阵中,实为情不得以,万请谅解。”

柳义躬身打辑,恭声说道。

“嘿嘿!你以为是闯入这个阵内才是得了死罪的缘由,你错了!其实,自红拂子见你奴役了这个妖蝠,她便决意要取你的小命!!”

女童用白白的小手指着柳义,以教xùn

的口吻正色说着,虽然她极力展现出肃杀的语气,但依旧难以掩饰其稚嫩的调子和童真的味道。

目睹于此,即便是面临险境,然而他心下还是暗自觉得有些好笑。

“花宓,别那么多废话了……”

蓦地,柳义耳中听到一阵沙哑而严厉之声,震得嗡嗡作响。继而他觉得眼前现出一片刺目红光,随即一敛,便多出了一人——

正是那个红拂子。她一现身之后,以狠厉的双眸盯着柳义,随即红光一闪,哗啦啦!……

他顿时觉得身上一松,双手腕上、指上、胸袋中所有的储物装备、灵兽手环及其它等二、三十件物品纷纷掉到红拂子身下的一块平坦的大石之上。

刷刷刷……,五个灵兽环便至于她干枯的手掌之上,紧接着,柳义感觉脑中神识一阵刺痛,若不咬牙强忍着,差一点便失声大叫出来。

俄顷间,他便觉自己与那五个已是滴血认主了的手环还有众多的储物装备等都已然失去了联系。

红拂子神识注入其中的两只手环,突然,她狰狞的脸上显露出了一种莫名的笑意,随即将它们丢给花宓,说道:

“嘎嘎!花宓,你看看这两个手环吧,这小子修为虽然低微,可是贪心得紧啊!”

花宓喜吟吟地接过一看,遂见到了两只灵兽环中包括蜂王在内的三十多万只白玉冰蜂,恨恨说道:

“好啊!小子,难为本尊刚才还想护着你,没有想到你竟然自寻死路,奴役了那般多我们的同族。”

哗啦啦……,红拂子手上红光一闪,地上飞出了十一只妖蝠,还有五个西瓜大小分别泛着红、黄、白、黑、蓝五种颜色的“圆球”。

那些“圆球”正是柳义当初去小南荒地时,与葛含章和肖玉两人合zuò

,欲去溶洞采摘那些滴血玉骨竹而消灭守护在洞口的五棵树妖留下的内核。

过后他也不知有何作用,拿出交yì

时又不值多少灵石,又不舍得,一直存留至今。

“哼哼!……总共是一十头妖蝠,还有三头已经变成了如同僵尸一般的怪物,你的胃口不但不小,而且心肠也是够狠辣的,受死吧……”

红拂子显然将那三只妖兽变成了半兽半鬼的僵尸这些罪状算到他的头上,双眸因发怒瞬间变得通红,仿佛也没有出手并做出什么动作。

但是柳义的整个身躯只觉一紧,全身法力便处于失控的停滞状态,似乎方才在白雾里面的那一幕又出现。然而,他并没有马上晕过去,只是觉得自己的识海突然被一股不可控zhì

的力量包裹住,而且欲将其拉出与身体剥离。

此时,红拂子并没有想将柳义当场杀死,而是想把其神识剥离出来后,动手将后者与众妖蝠和冰蜂的认主手续解除掉,而后才把他的神识消于无形。

如此的结果,柳义便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就是真zhèng

的神仙来了也不能帮zhù

其恢复过来。

“红拂子,手下留人!……”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声悠扬的声音在场中响起,有人及时出声制止了红拂子的进一步动作。

而后者仿佛对此人相当地尊重,不但停止了对柳义神识的剥离,而且也瞬间令他的法力恢复自如。

“夫人,您好!!”

“桂萼夫人,您来了!!”

红拂子和花宓相对着躬身施礼,复后双手垂立。

柳义一看,不知何时,在她们两人之间已盈盈站立着一绝色少女。此女身材高挑,较之他还高出了一个头;长发披背,外披一白色洁袍;外形玲珑有致。

她五官相当协调和均称,肤面如凝脂,双眉微微斜鬓,双眸如秋水清潭,气质显得高雅从容。

而他也注意到,自少女出现后,那一参天桂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暗咐道:

“难怪方才的那棵桂树拥有如此诸多玄奥之处,它竟然已经修liàn

至了能够化为人形的树妖。”

只见少女淡淡地看了眼强作镇定的柳义,右掌轻动,刷地将散落于地上的一枚银白色的储物戒子吸至手中。

那正是柳义当时修真后在飞龙山缴获自独角蛟的那一只,因体积不小,他一直将之戴在左手指上。

那名被称为“桂萼夫人”的少女微注神识进入戒子里面,顿时一张长五寸、宽三寸的金黄色牌子被抓在皓手中。

该牌子正是他参加天脉同盟的考验前,云台门的大长老流千江口中所说的信物。据后者特意交待,这张牌子将有可能会跟随柳义一辈子,并令他当时在上面滴血认主。还说,如持有人一旦身死,或遭到另人禁制之类精神出现异常之状况,便会失去效果。

桂萼夫人似乎也认得出这张金牌,她拿起来放在眼前端详一下,正眼看了看柳义,以淡淡的语气问了他一连串的问题:

“这个牌子是不是你原本就有的?……你可知dào

其名称?……出自哪里?……可否已经认了主?……”

“回前辈,晚辈为大津云台门之门下弟子,姓‘陈’名‘仁’。此牌的确系大长老流千江赠与在下,据他的说法此物为天脉同盟的候选人方能拥有,当时他亲自指导在下对其进行认了主。”柳义不敢怠慢,连忙如实恭敬答道。

少女身上绿光一闪,随即手上微微一颤,只见到那张金牌无声飞出了一个个细小的金色和白色组成的太极图,更为奇怪的是,原本光滑无比空无一物的牌面竟然出现了两样东西——一面是一本对开的书,还不停地翻动着;另一面是一把剑,闪闪发出光芒。

仿佛得到了准确无误地验证一般,桂萼夫人的妙目一亮,轻启朱唇,悠然说道:

“不错,红拂子、花宓,这个牌子货真价实,正是这个小辈本人所拥有之物。”

红拂子两人起初只是相对无语地点点头,俄顷复又几是双双轻叹一下,似乎是可惜什么,又好似是为自己避免了做一件难以原谅的错事而感至庆幸。

目睹于此,柳义极是惊愕。因为当初无论是流千江还是后来的葛含章都与自己说起过:若想看出此牌的真假或隐秘之处,须是由两名拥有者且均认主后,相互对照之下,才现出上述几种平时见不到之图像。只是不知这个桂萼夫人运用了什么办法,令柳义那张牌独自现出。

……

半个时辰之后,天色微亮。

柳义独自一人,站在岛屿上,手中一边把玩着一个蓝色的手镯和一看起来如海碗大小歪瓜裂枣的金黄色桂子,一边苦笑不已——

在验证了到他的真实身份后,桂萼夫人当即阻击了红拂子和花宓两人将欲对其的所有伤害计划。

原来,这三名化神期高手竟是来自于东方遥远的外海——天森大陆。红拂子和花宓两人系桂萼夫人的随从,而且其时长已达几万之久,不离不弃,情同姐妹。

它们之所以没有杀死柳义,居然与十万年前天脉大陆的传说级人物文命真人有关——当时由于治水的缘故,文命真人踏遍了小山海界的山山水水,至天森大陆时,碰巧出手帮zhù

了树妖一族,使它们免去了灭顶之灾。于时,它们一族便发下誓言:生生世世不与天脉同盟为敌,不无故杀害同盟之人。

由于当时它们一族以一种极为特殊的方式传承下来了同盟的一些隐秘信息,代代相传。所以,即便是金牌存放于储物戒子,桂萼夫人还是及时察觉,关键时刻制止两人出手,令柳义免去了杀身之祸。

也合该是柳义的运气,如果事先红拂子没有将他的神识与所有的储物装备、灵兽环等消除掉,深埋于认了主戒子之中的金牌很难会让桂萼夫人发xiàn



如此一来,无论如何,他可是难逃其厄。

但是柳义并非没有付出一些代价:因为限于她们均是修liàn

了功行大愿秘法,发誓必须要解救眼前陷于危难之一切的同族,所以那十一只妖蝠、三十万多只他都解除了认主之契,之后便分别交给了红拂子和花宓。就连那五个树妖内核也让给了那位绝色少女桂萼夫人。

至于其它的东西,她们则原封不动地还给柳义。

桂萼夫人还意wài

地面色清冷地将那个缴获自敖富的容储装备,也就是那个蓝色手镯,以及这个据说是其刚达化神期不久因星力不纯而结出来的桂子,作为那些妖兽的补偿。

容储手镯的用处一点即透,歪瓜裂枣的金黄色桂子据她说大有用处,但怎么用?有什么用?则没有明说。

嗣后不久,她们便带着那些妖兽离开,与此同时,岛屿上面的奇花异草及各种珍稀灵物一起消失,就连岛周围的白雾也突然不见了,只留下了之前一样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岛。

第三百四十章:揣测

在桂萼夫人她们走后,柳义便极为急切地注入神识,希冀那个蓝色手镯里面兴许还装有敖富或多或少的储物装备,但是一看之后便大失所望,因为里面空空如也。

很明显,在此之前都已让那个红拂子悉数拿走了。

此次自金龟岛码头救下方语纯起,历经了被吞入巨鲸之腹……遇上黑龙卷水……让鬼鲸偷袭……受蛟龙追杀……差一点令化神期高手出手湮灭等,每一件均是匪夷的所思、平生所未见,而且一件比一件惊心动魄。

虽说最后柳义都能逢凶化吉,但是到头来不但什么都没有得到,自己在沙丘大漠冒险时辛辛苦苦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得来的十一头妖蝠和三十万多的冰蜂,几乎全部让对方强行掠夺而去,自己还得陪着笑脸。

“还好,在如此高手下能捡回一条性命,亦属天大幸运。也幸好那五只妖蝠还在金龟岛,要不然自己的宠兽可几是被一扫而空了。”

毕竟,上述的那些妖兽们能够令柳义在特定环境下越级击杀结丹高手,一旦全都没有了它们,他只能是逃跑这条路。那五只在金龟岛附近的妖蝠是他身上比较重yào

的本钱了。

想罢,柳义心中也不再沉浸在惋惜之中,飞身至海边的悬崖,纵身跳到海水里。

在下面,那个吞海蟾正一直在那等着他。自被鬼鲸偷袭起,前者似乎十分讨厌对方周围那一股阴森之气,远远躲开了,以至于后面的蛟龙追杀和受困于白雾及岛屿上时,它都没有机会在柳义的身边。

直到桂萼夫人她们离开荒岛,柳义再招唤它在此地等候。此地距离金龟岛尚有二千多里,对于身边已经没有了妖蝠驱驰及保护的柳义来说:

只有选择水遁才是快速稳妥的办法。毕竟,虽然吞海蟾的修为不算高,但由于其拥有在水中隐匿和预警等特殊强悍的天赋,较之在空中飞行可是安全多了。

……

东边二千余里外的万丈高空中,正飞疾着一艘五层楼高的楼船,此船较之大津内海通常所用的“五牙战船”战舰还宽大了三倍不止,通体由不知名的青碧色材料所制成。

此刻它支撑出了一巨大碧绿光罩,尽管周围的罡风肆虐,但未能动其分毫。

舱内操控室、甲板下的储藏间及上面的桅杆、风帆等设施应有尽有。尤其令人惊叹的是,楼船每一层宽大的甲板上都种植上了各式珍贵的灵草。一看,它们许多正是方才在荒岛上突然消失的那些,不知被人用了什么手断,在这般快捷的时间之内便移植了过来。

整个楼船这上,正忙碌地活动着许多结丹和筑基期的少男少女,少数甚至达到了惊人的元婴期。

他们有的在操纵着楼船,有的在浇灌那些植物,有的在做着各种清洁……

他们虽然一个个惟妙惟肖,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可是其身上却透出一种常人身上所没有的呆滞感,行动也是有着稍许的迟钝和不够敏捷。明显系人工的傀儡。

第五层的主舱,足为三百余丈方圆,大厅里面各式名贵质材的家俱一应俱全,无论其造型还是样式均透出一股明显的上古修真痕迹,在那屋内,也是种植了各式珍稀无比、灵气盎然的盆景。

桂萼夫人三人各自坐在一张宽大的玉椅上,围着一张碧色玉石茶几,正品偿着一种在大津修真界从未见过的灵茶。

三人的身边各侍立着一位傀儡随从,虽面目不同,然服饰与肤色却是一般无二,修为均在元婴中期。她们不时地为三人添上茶水,从其动作和神态看,都较之其它的傀儡要自然许多,乍看之下与人类已是极为相似。

……“夫人,此次我们大老远地来至天脉大陆,除了那个每万年都必须例行一次的吐纳星辰修liàn

之外,您就不到其它地方走走?我可是记得,前几次我们来时,您都带我们至天脉大陆内部去拜访了那几位熟悉的老朋友的。这一次可好,我们就是在其内海的某处荒岛上呆了二个多月就回去,连大陆的土地都没有踏上。”

花宓一边有些无聊地拨弄着旁边一株长得极似稻谷但样式惊人的植物,一边嘟着小嘴说话——

它高达半丈,其杆部有手臂粗大,全身火红,稻穗上的那一粒粒稻谷有着鸡蛋般大小,远远散发出一股股令人心旷神怡香味和灵气。

见没有人接下话茬,她复道:

“唉!……天脉大陆不愧是地灵人杰,虽说我们仅是呆上了两个多月,便觉体内的法力精湛上几分。每一次来这里我真想在此地住上几十上百年的,轮番在五岳过上一段时日,吸纳够那些正气。”

“若说我们修liàn

的这个五气星辰诀,的确有些麻烦:缘于其功法的特殊性,每万年左右,要至天脉大陆来吸纳星辰正气,且必须选择在阳年阳月阳日阳时与月全食相互重叠之晚上、星辰之力最为充足之时效果才是最佳,可以说是千年难遇。以至于我们每一次出发前,都要进行占卜推算,提前出发。……也幸好,在天脉大陆范围内,类似于之前我们所驻的那个荒岛那种终年无云无雨的阳亢之地还有多处,一般也没有人肯在上面居住,我们过来时直接拿来用便可,也不用跟大津那些老怪打招呼。”

“‘轮番在五岳过上一段时日’?……花宓,你这也太贪心了吧!五气星辰诀仅是在万年左右选择吸纳一次星辰之力最为充足之时便可解决我们体内法力不稳定的毛病,你就是吸太多也没有用处!”

待花宓说完,红拂子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红老太……唔!……话虽然没错,但是天脉大陆各种灵气的纯正的确是与其它大陆不可同日而语……唔!……想想此地,这里的修者还真是有些令人羡慕。还有,你们刚才也见到了,一个小小的筑基期小子,不但拥有众多的妖兽,而且还有许多的宝物和灵石,看得都有些眼红了……咳咳!!……”

花宓灌下一大杯灵茶,吱唔着说着,待其完全吞下,复又清了清嗓门,双眸一转又道:

“我一直都认好奇,可能你们都不知dào

,刚才那小子在阵中,我结合阵法使出隔空取物之术将他挪至岛屿上时,其身上似乎有一个强dà

的宝物突然产生了一股神mì

的力量对我加以阻止,差一些就把法术打断,后来在我强行令其体内法力冻结,切断该宝物的法力支撑才将他弄过来。”

“嘻嘻!我还琢磨着,想引诱他交出宝物,后来你们出现,又见其为天盟同盟之人,才打消了这个主意。”

“天脉大陆本就是藏龙卧虎之地,刚才我运用天赋沟通金牌之时,通过它继而也发觉了那小辈身上的不同寻常之处,许是那宝物已与其身体联为一体,花宓你若想夺下,除非是把他杀死了,要不然决无可能!但是如此一来,我们可真的是违背了祖上的誓言而且与整个大津为敌了。”

桂萼夫人听罢,淡淡说道。

“与整个大津对抗,自是不能做的,但是我有一事不明:我们此次出来,初至天脉大陆的内海东边的大陆——东洲大陆时,原来那个叫‘青木宗’现在称之为“青木门”的几个大型门派,他们竟然派人来劝说我们帮zhù

统一整个东洲大陆,继而又让我们统领他们,联合南荒大陆、北荒大陆、破碎大陆的力量攻取大津,以做天脉大陆的真zhèng

主人。并说他们已着手在大津布置了上千年,安排了不少内应,其中尤以一个叫‘十二行商会’的势力最为庞大。按理说,内海四大陆那些人所做的小动作,天脉同盟的那些老怪们不可能不有所察觉。夫人,花宓,难道他们吃了豹子胆,或是大津修真界有什么隐情失去了一统天脉之力了。”

当两人说至不能与整个大津为敌时,红拂子仿佛想起了什么重yào

之事,郑重其事地说道。

经她这么一说,桂萼夫人与花宓顿时面色凝重起来,现场寂静得有些可怕。

良久,花宓严肃地蹙着眉头说道:

“此事说起来的确有些令人费解,自小山海界有人类以来的几亿年,天脉大陆尤其是它们之中间的大津修真界,他们禀承当初伏易真人从道界带来的正统,一直作为整个界面的中心而存zài

,其飞升的人物一直处于几个大陆之首。虽然近十万年来,灵气变得稀薄,无人能够飞升,然而其化神期高手的总数都在九、十位之上,便是内海四个大陆的全部加起来也没有这般多。只要内海四个大陆的人一有这个苗头,他们大可派出三、四名如我们一般的高手,逐一将这些力量连根拔起。只是在上千年的时间他们居然不闻不问,似乎是在等待反对自己的力量任其坐大。”

第三百四十一章:沉沙聚会

“呵呵!凭着多年的经验,大津的那些老怪总是令人感到有些高深莫测和难以揣摩。”

“你所说的这些,按照普通人的思维,他们的确能够及早出手,将各种威胁在变大前抹去,然而目前令其坐大,说不定有许多内情不为我们这些局外人得知。”

“在我们来天脉之前,天森所需yào

处理之事已差不多,原本计划去找几个老朋友叙叙旧,但是目下他们面临的这些事情,我也只好避开他们了。”

桂萼夫人此时脸色舒展了许多,一边微笑,一边说道。

“夫人难道是害pà

卷入他们天脉大陆之间的争斗,才让我们的行动如此小心隐秘?嘿嘿!其实,如果让那些老怪找上了也是不错的,凭着我们三人的实力,我们甚至可以考lǜ

帮zhù

他们对付内海中的整整一个大陆。”

“毕竟当初文命真人对我们天森大陆的大多数妖族都有大恩,而内海四大陆的那些日夜做梦着想入主天脉的人,原本他们的出身就是伏易真人夫妇的一些仆人后代,夫妇两人他们极是有恩,而之后他们不但没有感激之情,还在十万年前趁着大洪灾发动叛乱试图夺权,也幸好有文命真人及时平叛,并将‘四凶’一干人予以流放,规定:永不得踏上天脉大陆中心土地半步!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他们居然又奈不住寂寞,蠢蠢欲动起来。”

红拂子不停地翻着怪眼,侃侃而谈。

桂萼夫人听了,稍作沉吟,悠悠说道:

“内海四大陆某些门派的行径,的确不怎样。但是追根溯源,他们大多也是为妖族的后代,与我们一样,起初也是经过采撷日月精华多年,才得以步入修真者的行列。”

“一边是对我们有大恩,一边可以说是同族,他们之间的争斗既然我们不好选边站,干脆就采取中立之策,谁也不帮谁。再说了,天脉大陆距离我们天森不知有多少个十万八千里,这边就是再乱,也不会波及至我们那边。何况,天森大陆自己的事情以后我看也不会太少,我们何必要在此地多管闲事呢?”

……

三人说话之间,空中的楼船已是飞疾而去近万里之遥。

……

三天后的下午,金龟岛,岛屿上早已恢复了应有的次序,居民们正在几近一片废墟的街道上大兴土木。

当然,还有一些地方幸运地躲过了那一劫而保存下来,它们那里自然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但是有一地是例外的,那便是沉沙一绝酒楼。

此时,整个酒楼依然如事变之前一样,客源稀少,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自然是大门站立一帮表情严肃的护卫,将许许多多的酒客拒之门外。

据知情其说:梅连峰及酒楼的身份本是罗天门安插在沉沙列岛的暗手。不得以暴露之后,总部已经决定将其及手下调回,待协助岛主金飞行完成战后重建便举家开拔。

沉沙一绝酒楼的三楼大厅,依旧是在四、五天前柳义三人喝酒品偿金沙王的那张大桌子,环坐着五人。

柳义赫然已坐于其中,其它人分别是齐戈、方语纯以及黑金两兄弟。还有上首和旁边的两个位置在空着,不过在前面都放着干净的碗筷和杯子等,显然还有两个人没有来。

此时,他们五人还没有正式就餐,只是在浅偿着灵茶或是喝着灵酒。

在大厅的空地上,放置着一辆推车,一条金色的金沙鱼放置于最上层的长大砧板之上,它已是被开膛破肚并刨去了鳞甲。那个叫梅清的少女正运刀如雪,一片片如蝴蝶状的鱼片不停地飞至身边伙计的盘子里面。

……

柳义于当天中午赶回到金龟岛,他先至附近的某个荒岛将躲在洞里面的蝠王及四头妖蝠收回。在其通过神识叙述星辰岛上的情况后,后者的脸庞当即显露出了因骨肉分离而产生的悲呛之情。嗣后,经他一再劝说并言明:它的孩子跟了红拂子这等化神期的高手或许会更加有益,指不定还能治愈其僵尸的毛病时,蝠王才复又稍稍安心。

通过蝠王,他还知dào

齐戈等人一直在岛上等着他。

事先,柳义也没有想到,前者居然会利用这样的方式去提醒齐戈他们——往往夜深人静时,蝠王便偶尔出现在窗前,以让他们推测到柳义还没有殒落。

就在他们决定等待最后一天,第二天早上便各奔东西时,柳义神奇地出现了。

对于自己能够从巨鲸腹内生还之缘由,柳义自然没有说出吞海蟾及其开赋之事。只是说在危险关头,巨鲸遇上了传说中可怕的“黑龙卷水”而死去,在被卷至几千里之外,他才得以破开鱼腹逃生。

反正上述的情况是货真价实的,即便是某些有心人想去查,也会一查便知晓。

因为他们和黑金两兄弟,救下鲁真,杀死巨鲸门高手帮zhù

了金龟岛的原因,这几天以来,四人均作为沉沙一绝酒楼的上宾,不但吃饭喝酒不再花灵石,便是住宿也是如此。

鲁真和梅清及一干伙计对他们都十分地客气,眼神之中再没有了当初渺视和傲气。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每天沉沙一绝都拿出一头不小的金沙鱼予以招待,鲁真和梅清两人还亲自下厨,为其做出了各式原汁原味、百食不厌的佳肴。而且还陪同他们享用终席。

因为前来偷袭的巨鲸门人被全歼,除柳义那两万余的以外,岛上的金沙鱼并没有损失。

同时,大乱之后,有许多包括金沙鱼在内的东西还变成了无主之物,令岛主府和鲁真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大概是这样,他们才会如此大方吧。

齐戈和方语纯由于在等待着柳义,自然乐得有人有佳肴解闷;黑金兄弟俩更是喜欢得整天都合不拢嘴,在用餐之时,除了没有停留过地动筷子,期间两人还展示出了惊人的酒量,灌到腹内的金沙酒均在二十斤以上。

在此期间,柳义后来还打听到一件意wài

的事情——

在发觉中了巨鲸门的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计后,梅连峰便急急忙忙地返回,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一直以来负责管理外门情报的长老——刀天。

他似乎与梅连峰一样,非常关心岛上人员尤其是那些罗天门之前布置下的暗手们的安危与损失。

与此同时,刀天还对齐戈等人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明里暗里地探知其出身、修为、后台等相关的情况。

然而,在他们当中,刀天仿佛对柳义的事情更加地在意。在确知其被吞入巨鲸之腹时,他的脸上还流露出了些许的失望,又过了两天,见柳义没有出现,甚至还有一点点沮丧之神态和表情。

最后,由于罗天总部催促他去处理一件急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金龟岛。

……

就在柳义他们在餐桌上度刻如年地等待令人垂涎三尺的菜肴时,鲁真竟然没有一如继往地如常时一般在厨房里面,而是在一楼的一个秘密房间。

这个房间也时常作为梅连峰的修liàn

之地。

此时,鲁真与后者右手拿着筷子,对面而坐,中间的古色古香茶几上,放着几盘金沙鱼王的鱼生、佐料以及一套精致的玉质酒具。

从神态上看,竟然表现出了少见的从容和淡定之色,如有外人见到,根本看不出两人还是一主一仆之关系,倒是像两个长年的酒友。

“老鲁,身体恢复得如何?”,梅连峰吃下一块鱼生,又抿下一口极口金沙酒,仿佛慢不经心地问道。

“多谢老爷在百忙之中还托人以三枚珍贵的‘枯木生发丹’相赐,几天以来,在下的内伤已然痊愈,但法力还没有完全地恢复。”

鲁真放下手中的筷子,打揖行礼。

“‘枯木生发丹’仅是对于治疗内外伤有特殊之效,至于法力,从明天开始,你便可服用平常的恢复法力之丹药。以你的体质,老夫相信慢慢地再熬十天半月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梅连峰似乎对岐黄之术仿佛也比较在行,期间还就许多的细节末节一一叮嘱。后者频频首额称是。

“老夫听到店里面的伙计说,那个驾驭着妖蝠救了你的小子回来了?你们是否了解他的真识身份和相关情况。”,梅连峰又复问道。

“回老爷,此人姓‘陈’名‘仁’,据说来自大津的云台门。实与另外的那个齐戈和方语纯仅是认识不到一个月,但是似乎已是生死之交、感情莫逆。”

“虽然他们不怎么说,但是从其神态和语气看出来,三人里面无论是战力还是修为应当以陈仁为首,那些炼形期的妖蝠明显也都是属于他的。只是这个人表现出了与年龄极不符的成熟与稳重,一直在刻意地掩饰着自己的实力和身份。”

“至于他们来此地的原因,陈、方两人均想从这里转到金沙岛去采购一些灵药,姓齐的则想通过那边的传送阵回到天一宗。”

……

第三百四十二章:赤海胆(上)

在述说三人之相关情况时,也不知dào

鲁真从那些渠道了解到的,对于他们表面上的大体信息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梅连峰一边手捋长须,一边认真地听着。

罢了,他微微一笑,说道:

“这几人相当有趣。从姓氏和言谈举止上看,姓齐那小子显然是出身于天一宗里面的一个大家族。但是他的身上却没有看到丝毫的纨绔子弟行为,足见其家教的严厉。而他竟然一直视那个叫陈仁的为马首是瞻,足以证明,这个把月的时间以来,他们经lì

了许多事情。”

“在以实力为尊的修真界,一个人那怕是他的为人足够圆滑、人缘再好,如果其实力上不去的话,他绝对得不到周围那些人发自心底的敬重。”

“从这一点上来说,姓陈的不独像表面上看仅拥有几只炼形期的妖兽那般简单。当初他们第一次出现在我们沉沙一绝时,老夫便通过秘术注意到:其法力远远浑厚于筑基期顶峰的境界,你老鲁大概也看了出来,三人中他也是唯一进行法体双修的,而且其修为看起来似乎不错。”

梅连峰说这些之时,鲁真专心至致地听着,一边听,他的那只独眼一边显露出些许的愧色:

“说来有些丢人,在下与巨鲸门的为首者打斗时,本来已是占了上风,没曾想他居然耍了个诡计,利用那一头巨鲸突然将在下击成重伤。若非那个陈仁出手相救,在下此时恐怕不能坐在此处与老爷交谈了。”

“呵呵!老鲁,虽说我们两人在岛上剧变之后系第一次见面,但关于此事的具体经过,岛上已有人与我详细讲述。”

“平时老夫便一直地进行告诫:虽然你法体双修,功力高于同阶,但是你的脾气过于急躁,容易让人利用。所以说,在战斗中:即便是敌人已然身死,只要其元神还没有湮灭,就得加十二分小心。此话对你一辈子都是有用的。”

梅连峰双目正视着鲁真,一本正经说道。

后者双手打揖,连连称是,又道:

“对于那个陈仁,在下一直心存感激。当初以为他被巨鲸吞下,必死无疑,没有想到竟然是遇上了‘黑龙卷水’的缘故,能得以奇迹般生还,而且身上一点伤没有,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异数中的异数了!”。

“嘿嘿!那小子能够生还,的确还是由于命大。而且其所说的基本上还算属实。老夫在赶回来的途中,亲眼目睹了那个百年不遇‘黑龙卷水’,在深海之中急速往西南方向穿过,声势相当惊人,所过之处,卷起无数的鱼虾和水草……”

说至此处,梅连峰平淡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有些后怕的表情,喝下一杯灵酒,又沉吟半响,接着话题一转,说道:

“老鲁,刚才你说那三人中的两人均想从这里转到金沙岛,以便去采购一些灵药。那你可否知晓,他们到底是想寻找一些什么的灵药?”

“回老爷,此事在下已经打听清楚:那个叫方语纯的,不外是求购一些诸如七彩海藻之类的普通灵物;而那个陈仁就不简单了,他想要的居然是赤海胆。”

“要是在下没有记错的话,早在几年前,我们与天盟同盟结盟以后,总部在暗中已是下达了命令:要求各个组织务必要不动声色地采集、采购和囤积大量的赤海胆,以备不时之用。”

“缘于这些,造成了赤海胆在修真市场上相当的紧张,以至于在我们这一带原本属于产地的地方也只能通过拍卖会才能寻找到。”

梅连峰仰头笑了笑,说道:

“昨天老夫刚刚接到通知,上面说:整个罗天门统辖的海域范围内,严禁一切赤海胆的拍卖及交yì

活动。违者必将严惩不怠!”

鲁真大惊,显出了一脸紧张之色:“老爷,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样说的话,那个陈仁不就是得空手而归了?……”

罢了,梅连峰并没有直接回答鲁真的问题,而是侃侃地谈起了海胆的价值:“普通的海胆本就具有相当的药用功能,系我们海上渔民必备的常用之药。它性味咸、平,有制酸止痛、软坚散结、化瘀消肿、清热消炎、健脾强肾、舒筋活血、滋阴补阳等功效,主要用于治疗积痰不化、胸肋胀痛等。”

“海胆里面的卵占了很大的部分,其药用价值更高,由于其中含有一种较强的滋润物质,系寻常百姓人家预防心血凝固疾病的良药,它们还能提高人体免疫力并具安神补血和促进性功能。而且长期食用则有滋阴补肾、养颜护肤的作用。”

“自然,已是进化为妖兽的赤海胆其药用价值更高。在中和药性、滋阴壮气、回复活力等方面具有特效,系多种疗伤恢复秘方的主药。老夫自己炼制出来的那个‘枯木生发丹’,正是如此,”

“近几年来,罗天门总部突然受到天脉同盟的指令,暗中大量收集此物。依老夫猜测:高层很可能已然着手在做大战的准bèi

。而一有战事发生,这一类的药物是必不可少的。”

说至此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刺痛心扉的往事,其面容瞬间显示出了苍老之色,双眼里面流露出了一种无奈而悲痛的神情,缓缓说道:

“在梅清不到一岁那年,当时老夫正好有急事外出,被仇人寻上门,其父母不幸罹难,她自已也让人下了一种极为歹毒之药——全身表皮溃烂,体内五脏六腑瘀肿,经络血脉凝结不畅。哎!……,那些人之所以下如此毒手,又没有当场杀死她,就是算准了想等着老夫回来时,见到自己的骨肉在面前痛苦万状慢慢挣扎着死去。”

“当时,老夫请了门中的数名岐黄高手,没有一个人认为她能够活下来。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异人经过并告知了一秘方,说:老夫如照办之后,铁定能让其一身的疾病痊愈。”

“其实那个秘方相当的简单,除了几种常见的初阶灵药,便是令梅清她食用大量的海胆,每天均当饭菜一样来吃。而且那个异人所说的大量食用的海胆仅是海里面极为普通的海胆。”

“因为:赤海胆虽然效果更好,但药性极猛,以她当时仅仅一岁的年纪并不能承shòu,必要等到七岁之后,才可慢慢地增加药量,使用它们。”

“起初老夫也不大相信,毕竟那些药物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尤其是那些普通海胆,它们在深海里面比比皆是。只是在多求无果之下,老夫才动了试一试的念头。”

“结果梅清她竟然不但神奇地活了下来,而且还能基本保持了体内的天赋和资质成为一名修者。海胆卵所含的较高养份,易被人体吸收,加上它本身的味道特别鲜美,促进唾液分泌,能刺激食欲,有较好的滋补作用。”

“虽然仅是一岁,但梅清竟然十分地喜欢吃那些东西,不到半年她的皮肤居然出乎意料地开始不再溃烂;到了七岁,其五脏六腑瘀肿之顽症神奇地般消失;至此,直到十四岁,她那最难治疗的经络和血脉凝结不畅的难题已然恢复。”

“便是从那时起,她才开始能够得以修真,也是因为身体基础太差和修真太晚的原因,虽是勤炼不辍,可整整二十五岁修为才至炼气八层。然而,正是长年服食海胆的缘故,养颜护肤作用和功效遂显现出来,其容貌外人看起来一直仅是二十左右,还误认为是服用了什么驻颜灵丹一般,大概她的样子此生以后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听至梅连峰讲这些,一边默默地听着,鲁真狰狞的独目里面竟然慢慢地充满着泪花,待前者说完,他稍带哽咽之声深沉说道:

“老爷,此事一旦回想起来,在下便心如刀绞、揉肠寸断!当初,正是老爷处理完了那一件急事以后,刚想返回时,遇上我们鲁家庄遭难,要不是老爷当时出手相救,我鲁真的这条命早就在二十四年前就没有。如此,少爷伉俪就不会蒙难,小姐也不会受这般多年之苦了。”

……

良久,鲁真的神色恢复如常,从座中站起身来,在躬身向梅连峰打揖之后,便悄然离开了密室。他大步走至三楼,一看,天色已是日在黄昏,此时金龟岛正经lì

着一年之中最好的天象和光景。西边的窗外重现了‘金龟岛’特有的金色西天景观——海面和天空上一片耀目的金黄之色,其中不停地闪动着千丝万缕的金光,一条条射至四方,极为壮观。

柳义一边与黑金两兄弟频频举杯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一边欣赏外面迷人的美景。

梅清早已将金沙鱼加工完毕,桌上摆满各式精美的菜肴。她本人正坐在席中,还不时如同假小子一般大声吆喝,与齐戈和方语纯在斗着酒,忙得不亦乐乎。令人惊叹的是,其酒量似乎不错,虽然自己喝得满脸如猪肝一般通红,但也将两人尤其是那个方语纯直逼得连连摆手、求饶不已。

第三百四十三章:赤海胆(下)

梅清几天以来跟前鲁真与四人一日三餐,本就已经混得很熟悉。黑金两兄弟的酒量她自然不敢去招惹,而柳义又是刚刚认识,不好对他发动挑zhàn

,只能去找齐戈两人的霉头了。

远远一见鲁真含笑走上来,黑土便扬起粗短的大手,一边招唤,一边大声嚷嚷起来:

“鲁大哥,快来,快上坐!这位陈兄的酒量不错。嘿嘿!此番你可要又碰上一个强劲对手了。”

观其言语,貌似他们两兄弟已是与前者交锋不少。

柳义与黑金并没有时间与鲁真招乎,此时,他们两人正用双手各自托举着一小缸十斤装的极品金沙酒,咕咚咕咚连续不停地往喉间里面猛灌!

目睹于此,另一边的梅清三人顿时停下了之间的争斗,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毕竟,在入席后不久,柳义已与兄弟两人已各自喝下了一小缸。黑金、黑土各喝十斤,柳义则是喝了二十斤!

虽然黑金和黑土分别拥有结丹中期和初期的修为,看起来要高于对方许多。

但由于他们生性纯朴,对于方语纯的救命之恩一直感恩戴德,只要系他的朋友,按习惯均是以礼相待。

加之在那天晚上,兄弟俩亲眼目睹了柳义奋不顾身地去救下了他们的救命恩人,从而致使自己被巨鲸吞入腹中,遂愈加感动,在其心里已将对方视如已出、不分彼此。

故一上座之后,黑金兄弟便以矮人岛上的风俗,热情地拿出自己视之如命的金沙酒,也就是那天晚上被鲁真引诱加入金龟岛阵营赠送的那些,先与他喝了十斤下肚。

接着,他们又提出来:按道理说,巨鲸门的薛堂主为柳义所击杀,应享有其附带的战利品。无奈两兄弟精于炼器,非常喜欢那两支头妖蟹的外壳,其间与它们打斗又出了不少力,也应拥有一部分。

但这样一来就不太好分了。所以便决定以酒量定输赢,那一方的酒量好,妖蟹的外壳和内丹就给谁。由于两兄弟无论做什么都是俩兄弟一起上,与对方斗酒也是如此——

也就是,只要柳义能够陪他们兄弟两人喝对最后,便算他是赢的了。

待鲁真一坐下,两人刚好喝完那一缸,柳义向其抱拳行礼。而黑金一见,则咧嘴一笑,大声说道:

“十分抱歉!鲁兄,在下两兄弟因为要与这位陈兄赌酒,我们三人就不能再跟你喝酒,等明天再一并补上吧。”

罢了,见柳义陡然间打了嗝,遂认为他已是酒力不续。连忙探下左手,将放置于脚下的一个酒缸提上来,砰地打盖子,重重地放到柳义的面前,同时扭头向黑土说道:

“快点,黑土!傻笑什么?……轮到你了,赶紧陪我们的这位陈兄弟再喝上一缸!”

见及于此,柳义当即苦笑,说实在话,对于那两具妖蟹的躯体,他原先本就没有什么非份之想,只是在黑金兄弟俩提出斗酒决胜负后,平时就自认为在修者里面酒量已属不错的自己,被激起了心中的豪情。

他不像鲁真和方语纯他们一般,先前对于矮人岛上来的这些武士有所了解,仅认为他们只是普通的好酒之人而已。

直至他们之间每人喝下二十斤,兄弟俩依然兴趣不减、斗志昂扬时,他意识到自己今天已经踢到了铁板。

那些极品金沙灵酒,其中蕴含的酒度与那些“风刀子”不可同日而语,但是毕竟也不是白水。普通的修者一顿只要喝下三斤左右,基本上就不能再喝下去了。

而今已然整整灌下了三十斤,虽然靠着他的锻体功通过全身的毛孔化解了不少的酒汽,但还有部分存留体内,正循着全身的血脉周流不虚。

此时不但肚里撑着难受,而且血脉喷张、头昏脑胀、大汗淋漓。眼前的景象似乎也有些迷离起来。

“如果再将这十斤灵酒灌下肚去,我柳义今晚非当场倒在这里不可!毕竟在修真界,还很少听说有人货真价实地喝下四十斤灵酒而受得了的。”他心下暗嘱。

见柳义双手按住酒缸,良久不肯应战,坐于其右边位置的黑土双眸盯着他得yì

地哈哈大笑。

随即伸出粗短的右手,在他眼前三尺之处迅速地晃了晃,揄揶说道:

“陈兄弟,你看清楚了没有,这上面是几个手指?……哈哈!……还行不行啊?不行便认输好啦!”

说话之间,还大大咧咧、肆无忌瘅地朝着周围喷出嘴中的酒汽,惹得旁边的齐戈和方语纯掩鼻不已。

“嘿嘿!……不行便当场认输好了。……跟你说实话,别的我们兄弟俩不敢说,要说喝酒,还没有见过对方。所以,输在我们的手下并不丢人。”

柳义左边的黑金发xiàn

他没有出声,表明似乎已是喝不下去,但又表现出一副不肯认输之意,便坏坏地说道。

正琢磨着若不若放qì

,突然,柳义觉得情况不对头——

因为,他注意至了,方才兄弟俩讲话时喷出来的酒汽并没有多少,由此可以推断:他们在喝酒时已经做了鄙。

再一看,虽然是在用餐,但他们平时所穿的那一身黑甲并没有脱下,包括那个头盔。

而且,现在他想了起来,他们兄弟在喝下灵酒时,那一身黑黝黝的盔甲竟然隐隐发出了淡淡的蓝光,虽是极其微弱,然而以其不亚于结丹高手的神识还是发觉了。

“阵法!……水属性的阵法!!……原来他们兄弟身上的盔甲不但有极强的防御力,而且还暗藏着水属性的阵法,将其喝下体内的灵酒都予以化解。难怪他们喝下如此多之灵酒依然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原来,黑金兄弟不但嗜酒如命,也一直为其海量而自傲于人。对于饭桌上每一个初次认识之人,他们均提出与对方斗酒,直至对方认输为止。

这些天,黑金两人一一与齐戈、方语纯、鲁真等人斗过,还没有运用上阵法,那些人均已一一甘拜下风。

待其遇见柳义,其酒量之好竟然超出他们兄弟的认知,喝下二十斤后依然无事,遂偷偷动用了阵法。

由于其设计得非常的巧妙和隐匿,齐戈、方语纯两人对此一无所知;作为老江湖的鲁真虽然有所察觉,但他缘于兄弟两人对于岛上的帮zhù

,也不好揭穿。

“既然你们作鄙在先,也莫要怪我耍诈了!”,想罢,他便双手抓紧酒缸,举起来笑道:“既然两位大哥如此抬爱在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好了。”

便咕咚咕咚往嘴里面灌去……

只是现场中没有一个人知dào

,在他举起酒缸时,其胸袋中的灵兽环一跳而出一点半个绿豆大小的蓝星,坠入酒中,随即与那些酒一起被柳义喝入腹内。

片刻之后,其肚中响起了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怪异声音。嗣后,之前体内的所有积蓄的酒汽和多余的水分竟然出人意料的消逝一空,不但头脑清明,而且再无半点面红耳赤和腹胀之觉。

……

半夜,柳义做出酩酊大醉的样子,蹒跚地走回房间,关上房门之后,突然神色怪诞地一张嘴,吱溜地蓝光一闪,一点蓝丝没入了其胸袋里面的灵兽环,这正是那一只吞海蟾!

他刚想去洗漱一番,突然发xiàn

门外有咚咚的脚步声,随即房门被一有力的大手敲打起来——

遂过去开门一看,正是刚才还与其用餐的那个鲁真。

……“不知前辈深夜造访对晚辈有何见教?”,柳义躬身打揖后,让鲁真进房上坐。

“呵呵!小友酒量惊人,令老夫十分佩服。”鲁真笑笑,又道:“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在与黑金两兄弟他们斗酒已然取胜之情况下,竟然推辞不要那两具价值不菲的妖蟹,则愈显高风亮节啊!”

柳义凭借着吞海蟾天赋,在喝下四十斤灵酒后,又极为夸张地喝下了四十斤,依然若无其事。

这一下,黑金两兄弟便受不了了。

毕竟,虽是借了阵法,即使它再高明,也会有部分酒量留于体内,如喝上太多还是会令人醉的。

加上三人再拼下去,没完没了喝上个一、二百斤的,他们兄弟也会心痛。那可是自已的极品灵酒啊。

见此,他们虽是很在意那俩妖蟹,但也只能当场开口认输,将装载它们躯体的储物手环丢给对方,而柳义竟然坚持不受。僵持之后,兄弟俩只好又将它揣入怀中称谢不已。

实则柳义自有想法:他深知喜好炼器之人材料对他们的重yào

性。另外那两个妖蟹躯壳,他实在想不出有特别之用处,便成全了兄弟两人。

见对方提及,他便稍具逊意地说道:

“前辈谬赞,在下实无甚高风亮节之处,只是觉得那两具妖蟹无甚作用而已。”

“虽然如此,但它们毕竟值上不少灵石。”

鲁真以独目看了看柳义,又道:“听闻小友来到此地,是极想采购一些‘赤海胆’回去?”

“正是,不过十分地不巧啊,听说就是贵处的金沙岛拍卖行也停止了赤海胆出售,此次在下看来是欲空手而归了。”

言语之间,柳义的脸上不觉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失望。

“呵呵!……那可不一定,老夫这里便有一些,只是不知能否纳入小友的法眼?”

鲁真乐呵呵说道,随手拿出了一黄色的储物袋。

第三百四十四章:收魂钵

目睹于此,柳义伸手接过,一瞧,储物袋已被人抹去了神识,注入一看:里面赫然卧着十来个浑身长刺的火红之物。

遂随意地挑选一只,运用神识调出到房间中一块稍为宽大的空地来观看——

呼地一声作响,整个房间立kè

被千万道赤红色光芒充斥起来,同时瞬间变得如火烘般炎热。

只见一个体形呈圆球状的怪异红球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此物看起来就像一个带刺的大大红色仙人球,其壳如脸盆大小,壳上布满了一条条两尺多长的能动红棘。

惊疑之下,复用右手张开成掌形,慢慢地靠近其棘上一探——

吱溜地,待其距它们还有三尺之处的上空时,棘上突然冒出一点点炙红的火花,袭至柳义的手掌之上!

随即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颤,一股刺热中带着清泉一般的灵力没入体内。

“这……这是高阶的成熟期的赤海胆!!……”,目及于此,柳义当场失声大叫起来。

普通的海胆大小不一、颜色各异,不过红色的就比较少。同时它们成熟体一般只有碗一般大小,将外面的刺棘和硬壳剥开,里面能够食用的便是标准的七两重左右。

由于它们本身属水,又生活在深海之下,食用下面的水藻之类。日积月累后,它们其中的一些便遵照阴极生阳的法则,慢慢地具有了火性,身体渐渐变大变红,如此生命便由海生物朝着海中的妖兽迈进,所以修真界称之为“赤海胆”。

如同其它灵物一样,赤海胆也有初、中、高阶之分,似柳义眼前的这般,便是属高阶的了。

由于其进化的途径特殊,所以,赤海胆具极高的药用价值,尤其是在解毒和中和各种药性几项,更是在同类的灵物里面也是属于楚翘。

柳义在重新进入金龟岛的路上及在席间时向梅清询问,了解到赤海胆目下在罗天门这个产地已是相当地紧张。不说高阶的,就是初阶的连拍卖会也是没有出售。

而今乍然见及,如何不让他喜出望外。

“哈哈!小友还比较满yì

吧。”鲁真狰狞的独目此刻显现出了些许的慈善之意。

梅连峰因为梅清的原因,二十多年,早已囤积海量的赤海胆,经与鲁真密谈,认为齐戈与柳义均不是简单之人,日后很可能有一番成就,加之在金龟岛和鲁真面临生死关时得到巨大帮zhù

,遂从众多的货存里面挑选出了十五只高阶的,让他带来交与对方。反正这也不到其存量的九牛一毛,对于梅清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前辈,这些自然都是属于高阶的赤海胆,品质上乘。只是不知前辈以何种价钱出售?”柳义此时在兴奋中冷静了下来。以对方的修为,他想不到对于自己还会有什么企图。

“老实跟小友说吧,这些赤海胆均是老夫的主人梅连峰的货物,由于他听闻小友救下了老夫,又急切于寻求,所以便令老夫拿来。”

“至于价格,老夫自咐以小友方才斗酒赢了黑金兄弟仍然拒收两具妖蟹的表现,如果直接以它们赠送给小友,小友也断不会接受。”

“象这般品质之赤海胆,在此之前数月,金沙岛的拍卖会上每一只的拍卖价格大概是二万灵石。当然,老爷十余年前收购的价钱则少多了,五千灵石一只左右。按十五算,总计七万五千灵石好了。”

鲁真似乎有些漫不经地看着柳义,一边侃侃而谈。

“嗯!……如此的话,那晚辈就多谢前辈,也在此多谢梅老板了。”柳义稍作沉吟,便不再矫情地从储物戒子里边拿出了数量足够的灵石交给对方。

“小友勿用论谢,如果这些赤海胆对于小友真的有所助益的话,只是希望以后老夫有机会再遇见时,小友不要忘记的请老夫喝上两杯。也希望那一天飞黄腾达了,我们梅家有了什么困难麻烦到小友,小友不吝略施援手,便自觉足矣!”

鲁真接过灵石,淡淡说道。

……

第五天,金龟岛万里之外,柳义重新踏上了大津的陆地。一行人里面,还意wài

地同行着方语纯和黑金两兄弟。

断肠沟那一场海战以及金龟岛上的莫名战斗,方语纯便意识到事情有些蹊跷。加上这些天以来与齐戈、柳义的交流,他终于知dào

天脉大陆在不久的将来不会太平静,而首当其冲的很有可能是其周边的地带。

为了让自己今后更加安全一些,经过认真思索,就决定欲离开海上去内陆寻求一安身之处。毕竟,大陆上那般多有实力的大门派,即使是发生动乱也乱不到哪里。

当他确切知dào

柳义在云台门的身份和所作所为之后,便向后者提出来,试图跟随去,到其丹药店协助。

因为自己在炼丹和制符上面也稍有一些特长。

黑金兄弟俩近期内并不打算返回矮人岛,正想着在大陆上走一走,两人的意思是方语纯到哪儿他们便跟去哪里。

本来,为了应对将来局势,柳义还想着如何扩大势力,现在有了这些人加入,正是求之不得。

何况,黑金两人的战力强悍,且精通炼器,可以大大地弥补其不足之处。

至于方语纯在“飞鲨帮”之问题,由于之前他的战斗力比较弱,加之原先带他进来的恩师早在十年前便已身陨,其在帮中的地位很低,属于可有可无、受人嫌弃的对象,个人生死根本没有人去搭理他。

所以,他遂连一声都不与有关人员说,便跟着柳义走了。

而齐戈在与他们同行三天后,已跟他们拱手道别,转道离开,往天一宗方向返回。

自那天晚上获足够的赤海胆,柳义于第二天晌午就与鲁真等告别,离开金龟岛,去寻找炼制“火龙丹”的其它辅助材料——“玄紫参”和“艳焰籽”。

玄紫参和艳焰籽在大津一些大型的拍卖会上一般都有出售,自然其价格也相应不菲。

而他刚好从一份资料获知:在返回云台门的路上,有一处秘地,称之为“龙象山”的,那里极适合玄紫参的生长。就带着方语纯他们往这边赶来。

从执行天盟同盟的考验任务离开门派至今,虽然有两个多月时间,但由于他身份本就十分闲散,又已交待了别人每月均定量地帮zhù

上交给炼丹堂一定数量的丹药,所以门派也没有必要催促他回去。

此时,他们距龙象山还有千里之遥,因飞行多时,便降下身来,在一荒山顶上休息。

四人方在一大树的石块坐下,黑金兄弟便马上拿出一指大小杯,连连喝下两杯的“风刀子”。紧接着,又拿出一五斤装的酒囊大口喝起来,这便是满足他们酒瘾的最少酒量。一边喝,一边还抓着一块四、五烤熟了的驼峰肉大口撕啃。

自那天晚上被柳义利用吞海蟾放倒后,他们不复再敢与之斗酒了,只是本着见者有份的原则,每一次喝酒时也会丢出相同的一袋与他。

数次后,为了投桃报李,柳义也将自己雪藏多天一直不肯拿出来的“风刀子”送与对方,每人三十余斤,还有一些驼峰肉、沙雀等大漠的特产。

一试之下,两兄弟遂赞不绝口,对其独特的劲道、猛烈的酒力和拓宽经络的功能欣赏有加,决定在每次喝酒前均喝上两小杯。那些大漠特产也是他们生平所未见,他们便将其作为这些天的唯一下酒菜。

“陈兄弟,我们矮人岛上的武士们向来是恩怨分明,有恩必回、有仇必报。你坚决不要那原本属于你的妖蟹躯体以及那两个蟹卵,又赠送了对我们兄弟修liàn

锻体功时大有助益的‘风刀子’,如果不给你一些修真物品,我们心中一辈子也会过意不去的。”

不大一会儿功夫,兄弟俩已将酒菜吃了个精光。黑金拿出一宽大布巾,一边擦手,一边向着柳义说着。

罢了,他从储物手镯里面翻出了银光闪闪的钵盂,还有一白色的玉简,大概是介shào

如何认主与使用的,又道:

“我也不知具体是什么物品适合于小兄弟。此物为我们矮人岛上的独有之物,几乎每一修真均人手一个,名为‘摄魂钵’,专用于收摄修真者的元神,对付夺舍一类的富有有奇效,不知小兄弟是否有些许兴趣?”

柳义接手过来,定神一看:此钵有海碗大小,与在神mì

地下空间缴获自那个宣老的“育鬼盂”形状和大小相似,只是前者银光闪闪,一看便是属至阳之物,

后者墨漆黑亮,阴森十足,一望便知是至阴的鬼物,而且仅适合于鬼修之人专门使用。

复又将那玉简抓在手中,注入神识一看:

上述之“摄魂钵”使用之对象刚好与那个“育鬼盂”相反,除鬼修或魂魄体以外,其余的修真者无论仙根类别、修为高低均能使用。

一旦认主并激发后,可随着修者的不同修为在钵外形成一层吸力,可吸摄各类元神和魂魄体,将他们死死地困在钵内一个独特的空间里面,除非所持有之修者愿意,否则是永远都脱不开身的。

第三百四十五章:龙浮城

另外,在根据玉简上的方法修liàn

后,“摄魂钵”还能专用于追摄逃跑中的元神或魂魄,如影随行、如蛆跗骨。

而那个“育鬼盂”,仅有养育鬼魂、令其不断壮大的作用,并无此类功能。

柳义沉吟了片刻,当即道谢一声,便当场与“摄魂钵”滴血认主。反正他目下的神识足够强dà

,那些妖蝠和冰蜂被红拂子等人强行掠走以后,他的攻击手段又弱了许多,多一亲宝物有时便是为自己多留一条命。

黑土见自己的大哥将“摄魂钵”送与对方,想了想,从储物手镯中翻出了一瓶碧色的药瓶,远远一丢至柳义处,说道:“既然我黑土也受了陈兄弟的恩惠,也不能不送给你些许好处,否则人家会笑话我黑土太小家子气了。”

“那一瓶丹药是一种专用于水属性筑基期顶峰修者突pò

至结丹期所用,名为‘易水灵丹’。我看陈兄弟带有水属性,修为也修至了筑基期顶峰,正面临着突pò

的机会,刚好有大用。”

“它系当初在金龟岛码头激战时,方兄弟击杀了那个巨鲸门的断臂死鬼留下来的,反正方兄弟也是利用了陈兄弟的妖蝠方能凑效,现在还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当时方语纯将那个余仁击杀之后,紧接着被巨鲸袭击昏了过去。后者身上所有的物品自然被黑土贪墨了下来。

本来,余仁身上的碧水灵丹有两瓶,其中的一瓶不久之后黑土便给了方语纯,自己还想留下一瓶。

在见到黑金送东西给柳义之后,甚觉过意不去之下,他再转而给予了后者。

虽说柳义原本的计划并不想以水属性功法来突pò

结丹期,“易水灵丹”也没有“火龙丹”那般对修真者来说可大大地提升结丹期的成功率。但它毕竟是属于珍贵的结丹灵药,其价格已是不菲,有总比没有的要好。

当下他便对黑金兄弟两人连连致谢。

……

龙象山,位于大津的东南部,为一较为独特的区域——

方圆几千里的山上灵气盎然,灵物众多。山外狂风毒雨,赤地千里,条件恶劣。而且经常伴有各种地陷、地爆等随时取人性命的危险。

此山虽为修真界共有之物,对外界开放。但由于其山之东面为罗浮宗,西面为龙虎宗,天盟同盟便委托两派共同管辖,对所有进山的人员进行一定的约束。经两派商定:各自轮流管理一百年。

而且不知何时起,这里有一个古的规矩:元婴期以上的修真不能进入此山。修真界搞不懂究竟为何,只是一直在遵守着。

自至大陆后,除了柳义之后,方语纯和黑金兄弟由于从未涉足过,感觉一切都是那么新鲜,一路是走走停停,一边走,一边游山玩水,用了七天时间才至龙象山的外围。

而今恰好属罗浮宗对此管理的时间,他们要至那个叫“龙浮城”的地方才能进山。此城系罗浮宗管理的一个三十余万人的州城,修真者和凡人杂居,其州府和卫队一应为此宗的修真者或先天武者。

中午时分,他们至龙浮城府。

在这里,每一位元婴期以下的进山人员都要来缴纳十块灵石,签订入山契约和领取入山路牌。

进了重重护卫把守的城府,柳义等人被一名身穿罗浮宗制服的先天者带至一处大厅,一看:

室内正堂之上坐着一结丹中期的修者,两边东西相对各坐着四名筑基和炼气修者。除此之外,基本上就没有了什么人。看来,这段时间进山的修者并不多。

签订龙象山的入山契约,罗浮宗有一特别规矩:按入山者的不同修为,而分别对应着有不同的管理人员进行签订。

黑金两兄弟自是径直至了中堂处的结丹者那里,柳义和方语纯则各自挑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顺眼的位置走过。

交了十块灵石,才从那管理人员拿到一块玉制的白色牌子和一张玉制的半张桌子大小契约文本。

牌上印着一龙象山的独特标志,同时它里面还有一条详实的出入山路线和山内的地图。

契约文本上一一列举了山中的禁忌,如:不得破坏山中的所有灵脉,不得猎杀和采集未成熟的妖兽、灵草,不得长期在山中豢养灵兽和灵物等。

契约完成的方式只是按男左女右的规定,将左手放置于一固定位置,同时默读一段以心魔为誓的誓言便可。

奇怪的是,修者必须诚心发誓,否则那契约文本之上根本就不会发出那血色亮光出来。

不到一柱香功夫,四人均已办完手续,一路出来,便至一大街之上。他们遂发xiàn

一奇怪的现象——街上竟然有几十名小商小贩,有男有女,他们均在脖颈上吊着一条带子、胸前横着一块托板,上面放着几个小罐,正向路人兜售一种之前从未见过的灵酒。

“龙象酒啊,取自龙象山之地下灵泉和多种珍稀灵草酿制而,长期饮用修者不用炼体便有龙象之力!”

“正宗龙象灵酒,一块灵石十斤,存货不多,数量有限,欲购者从速啊!”

“优质的龙象酒,不正宗不要钱,可先行偿试,不好喝不用钱。”

……

这些商贩修为都不怎么高,均为炼气期或先天武者,有的还是一些凡人。

一听说有这么一种酒,黑金兄弟俩顿时眼睛一亮,尤其是黑土,已然噌地一声迅速跳至距离最近的一个皂衣小贩跟前,与他搭起讪来。紧接着黑金也跑了过去,指手划脚,加入了将欲购酒的行列。

待柳义两人醒悟,哗啦啦地,矮人兄弟顿时被十来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嗯!……大哥,这些酒不对。你所用的仅是一些世俗里面的普通的烧酒,再泡上一些边脚料磨制成的灵石粉刨制而成。”黑土拿起了那个皂衣小贩其中的一个小罐,揭开盖子一闻,便大声嚷嚷道。

“……果然!……这边的这一罐也是一样……看来,你们的这些所谓的灵酒都是冒牌货啊!”

他们兄弟两人嗜酒如命,喝酒成精,还擅长酿酒。所有在酒上动的这些手脚如何能瞒得过他们?

黑金一闻,当即也看出了问题,便又从另一小贩的托板上拿了一罐打开盖子一嗅,还是如此。

“走开!不要了……让开道路!……当我们是傻瓜,哼!这样的‘灵酒’莫说一块灵石十斤,就是一百斤也不值!……”

黑土平生最恨的是别人欺骗他,见这么一说,那些人还肯让道,便释fàng

出了结丹者全身惊人的气势,用两只牛眼恶狠狠地盯住了前面的拦路不走的几个小贩。

“让开!兔崽子们,难道你们想死不成?”

黑金见此,也意识到这些小贩系专门以假酒来坑骗他们这些外地来人。遂也心头火起,大吼起来。

顿时,哗啦地,那十来个小贩大多被吓得面无人色,一哄而散,远远地走开了。现场只剩下了三名筑基修真,竟然还站在那里,以不服气的眼神盯着黑金兄弟。

目睹此状,柳义一边急走过去,一边定睛看了看那三人:

这几人均是显得流里流气,眼神四处转,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年龄在四十至六十之间。

一望便知他们本是一伙长年游走市井的修真地痞,且看其在两大结丹高手面前依然有恃无恐的样子,显然他们背后一定还有不小的势力。

“哼!……凶什么凶?不就是结丹修者吗,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可是正经的生意人,买卖不成仁义在,不要拉倒。”

一个满脸络须的敞胸大汉眯眼看着轮留不停在两人的脸上扫视,冷笑道说道。

“丑鬼!莫以为凭着修为高就可任意欺负我们这些本地生意人,罗浮宗在此地可是驻扎着一位元婴高手,你们若敢乱动,看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一个尖嘴猴腮的灰色人尖声大叫起来,他一边叫着,还一边不时回头顾视不已,似乎在等什么人出现。

此人方才在黑金兄弟大吼之后吓得脸色煞白,蹬蹬蹬地急退了数步,见络须大汉开口,遂又壮胆走上前来,言语中充满赖皮恶毒。

黑土一听,顿时气冲脑门。遂拽紧双拳,怒目圆睁,大吼一声正欲蹿上前去,径直就给他两拳。

突然,他和黑金两人的耳中传来柳义急促的传音之声——“两位大哥!别冲动!!此人明显故yì

以言语激怒我们,引诱我们入局。在他们的背后有高手撑腰!”

听及灰色人那些话,本来黑金也是按耐不住,想出手狠狠教xùn

一下他们,但听柳义这么一说,他才猛然醒悟到这是在人家大宗门的地盘上,容不得兄弟两人撒野。

便闪电般地伸出左手,啪地将黑土拽在原地,随即打了个警戒的眼色。两人复见柳义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左边的远方,便同时将神识微微朝着那边扫视而去,罢了不禁心下一悸,脸色瞬间大变——

在他们左边五百余丈的大街处,原本还空无一人。陡然间,那里多出了十余,一律身穿着罗浮宗的统一服装。走在前面领头的系两名结丹中期修者,仿佛他们俱在左右不时掉头头缓缓走路巡视着,但是其眼神却在有意无意之间向着这边不时瞟了过来。

第三百四十六章:碰瓷

“好险!……幸好没有出手,否则就是再能打,也逃脱不出整个龙浮城府护卫们包围的汪洋之中!!”兄弟两人意识至事情之严重性,不由同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暗自想道。

针对不同地方,龙浮城的管理并不相同,如属城外的包括在龙象山那里,十分地松散,不说打架斗殴,就是抢劫、杀人、屠戳、放火都没有人去管。

但是在城内则相当严格,规定:凡有觉不平之事皆可向城府申斥,但切不能私下里打架斗殴,违者格杀勿论!

刚才对方显然知dào

了护卫们的活动情况抑或是和他们有所默契才敢于如此放胆出言挑拨。而黑土一怒之下,竟然想动手在先,差一点着了对方的道。

“两位大哥,咱们走!”柳义走至两兄弟身边,使了下眼色。黑金两人听及,又看了看越走越近的护卫们,遂点点头,正想拔脚离开——

突然地,对方三人中修为最低,在此之前一直沉默不言、显得缩首缩尾的那个黄衣人不知何故的脚下一软,一个趔趄,身形疾快地直撞向黑金两兄弟过来。由于其距离不足两丈,且后者毫无防备。眼看着便要被对方撞上!

当即柳义的脑海中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两字——

“碰瓷!”

方才他走过之时,便注意到了这个长得极为猥琐之人。虽然其修为仅是筑基初期,但其眼神却露出了贪梦的光芒,一直偷偷地盯住黑金两人。

奇怪的,其托板面积为他人的三倍以上,上面仅是放置着一缸不小的“龙象酒”,怕也有五、六十斤。更为夸张的是,其缸上贴着一张白纸,上书“特制极品龙象酒,一两一百灵石,小心碰撞,损坏者务必照价赔偿”等小字。也是柳义神识足够强dà

才看得清。

当时,念头急闪之下,他还以为这个地痞想灵石想疯了,竟然想出了如此下烂的一个主意来骗人购买那些灵酒。说实在话,他身上那些“风刀子”还没有达到如此高的价钱。

而今,他终于想明白:这些**乃是运用了类似“碰瓷”之手段来坑他们。即便是对方不小心撞至他们身上,自己将那一缸“灵酒”打烂,也可以耍赖说是对方的。

毕竟,这种事情若想拿出真凭实证很难,何况那些城府管理者很有可能是护着他们的。一旦如此,黑金兄弟可是要赔他们五、六万的灵石!

说时迟,那时快。柳义双手如闪电般分别抓住了两人,顺势一带,刷地离开了原地。

然而噌地一声,那块托板已是擦至了黑土的腰部,随即呼地,上面的酒缸一震,复次一个旋滑就离开了木板以,往地上坠落,眼看便摔成粉碎——

蓦地,嗡地一声响动,一股无形的力量已将酒缸托住,令其悬浮在地面三尺余处。

正是柳义见势不妙,急中生智地调出了自己的神识将酒缸包裹住,阻止了其下坠之势。

黄衣人见到酒缸从板上滑落,以为得计,一个踯蹰转过一边,正想高声大喊起来,乍然间又见它悬在了空中不由一愣。那一边的络须大汉和灰衣人看到黄衣人在即将得手之际,酒缸居然出乎意wài

的没有摔下,便知是有人运用神识将其控zhì

住了。一探便能轻易得知系柳义暗中动了手脚,而甚为顾忌的黑金兄弟目下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两人之修为:一为筑基期顶峰、一为后期。见柳义同为筑基修者,一对眼色,当下遂迅猛地调出神识,刷刷……,冲向空中的酒缸。

柳义正欲继xù

调动神识把酒缸缓缓放置于地面。

突的,两股神识尖锐袭来,一左一右、一红一白,缠在酒缸的下部,与自己五光十分的神识纠缠起来。

当下他双眸一凛:呼地,又从识海里面外泄部分,加入至酒缸的周围。顿时,那一红一白两股神识,如龙如蛇在外面不停地盘旋,不时冲入那厚厚的五彩光层,但均被轻易地反弹出去,根本没有办法去撼动半分。

络须大汉两人见到了嘴边的肥肉即将要飞走,哪里肯依,复又咬紧牙关,孤注一掷地将注去的神识加大了整整三倍,妄图一举而拿下。

谁知令他们愕然的是,对方的神识突然之间也是增加了,那厚厚的城墙依旧是不能突pò

。只能眼看着柳义面带微笑,一寸一寸地将空中的酒缸慢慢地降下。

就在络须汉子两人无计可施之时,突然,哗啦啦……,空中突兀地出现了两团大火瞬息之下便将正围绕在酒缸附近游走不已的一红一白两股神识包裹起来。

“不好!……怎么那么热?……幻术?……不!!……”

络须汉子两人正苦思冥想着如何从柳义的神识下翻盘,陡然间,只见那两个黑矮人中一人之头上疾掠而出两朵熊熊熊燃烧的“红云”,一下子便将他们的神识包围住了。

入目之处,两人只见眼前一片火红,自己这一部分的神识已然陷入对方的汪洋大海之中。而且这些大火如实质一般,正在僻哩啪啦地燃烧着自己的神识。

一般来说,除非修liàn

特别的秘术,否则神识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他们显然撞上了大运。对方正是修liàn

了明显带有攻击的,且神识远在两人之上!

黑金与黑土两人远远闪开黄衣人后,随即便发xiàn

了柳义与对方两人的神识之争。怀了一肚子火的他正发愁着无处发泄,见此遂大喜过望,当即使出了秘术,从识海中化出两道神识攻击对方。

原来,矮人岛上的武士大多精于炼器,其中有一独特的秘技,那就是将神识修liàn

至能化为五行属性。只有这样,才能在炼器与将各种物质有效结合,炼制出更具威力的宝物。

这与柳义的《大衍神术》相类似,只是柳义还未修liàn

至这一步没有发挥出真zhèng

的威力而已。

络须汉子两人倚仗着后台,在龙浮城里面坑蒙拐骗,混得风生水起,还从未碰过硬钉子。

情知不妙,一边头痛欲裂地抱头大叫,一边急急将神识悉数收回。一看所有调出的已被烧毁了近一半左右,整个识海里面的神识损失了三、四成,短期之内不可能再恢复……

咚……,在没有了外力干扰之下,柳义将酒缸稳稳地放置于地上。一看:黑金正堪堪将那秘术停止,右手几个手指还成指诀状。遂向其点头示谢。

上述他们神识相斗的整个过程说起来长,实则仅是在几息之间。如果修者没有扫出神识察看,除了那个酒缸,根本什么也不会看见。

“呵呵!……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兄台要小心噢!……”,柳义与黑金兄弟站于十步开外,看着依旧不知所措地站立原地发呆的黄衣人冷冷笑道:

“兄台这一缸极品龙象灵酒,其价钱之高可是在下生平所未见,也幸好它足够坚硬,要不然整整五、六万的灵石就砸在这里,那不是天大的可惜?”

言语之间,除了令在场所有人均清晰可及,他还施展出了强dà

神识化为传音之术,将对方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

柳义其脾气虽说没有黑金两兄弟这般急爆,但也极为讨厌对自己坑骗之人,化解之后,遂嘴上也不饶人,将对方三人冷嘲热讽一番。

“哈哈!……兄弟说得极是,看他们这一副寒碜的鸟样,自己家里那里得来这般珍贵灵酒。定然是从哪个有势力的主人乞讨而来,以赚取些差价罢了。多亏它没有被摔破,若果如此,指不定会酿成人间惨剧啦!”

黑土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嘴巴一直就饶不得小人,听及柳义这么一说,便与后者一唱一和起来。

片刻之后,络须大汉和灰衣人貌似不再疼痛,只是脸色看起来相当苍白,他们身形一颤一颤地走至黄衣人的旁边。

两人一边走,一边还以极为怨毒的目光盯着柳义三人。

突然,络须大汉一转而至黄衣人的跟前,恼羞成怒地扬起了宽大的右掌——“啪啪!……”如闪电般地在后者的脸上打了几个重重的耳光,上面迅速红肿成了猪肝色。

紧接着,似乎他还感觉到不甚解气,继而飞快地抬起了右脚,“砰!……”地一声,用脚上那巨大的靴子猛然撞击在了黄衣人的小腹之上——

仿佛痛得不轻,在场众人只听及他的喉间发出了一声沉沉的闷哼,霎那间全身缩成了一只虾米,倒在地上翻滚不已。

“你xx的……没用的东西,我呸!……好好的事情都让你一个人给搞砸了,还令老子吃了不少亏!!”

罢了,络须大汉一边咒骂着,一边在其身上唾了一口。看来,他把自己的流年不利全都撒在了对方的身上。

那个尖瘦的灰衣人也骂骂咧咧地走上前去,对着黄衣人又是几脚,直踢得他惨叫连连。

柳义三人片刻后,露出了释怀一笑,随即便走开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龙象灵酒

就在柳义三人转身之时,突然听到了身后那个尖瘦的灰衣人传来了似乎是诅咒之声:

“好,很好!让你们暂且逃过这一回,我今天在这里发誓:除非你们永远不要离开龙浮城。否则,你们若不为我们出点血的话,我‘龙象帮’的侯五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黑金两人听及,一边走,一边满不在乎地与走在了一起的方语纯说笑着。

而柳义则独自一人走在后面五、六步处,稍蹙眉头,面色凛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时,在远处巡逻过来的那一队人似乎发xiàn

了什么,走在最前面中的一人身形一晃,便奔疾了过来。

络须大汉两人连忙上前施礼,那个人随意地摆了摆手,又看了看依然在地上的黄衣人和那一大酒缸。

两人指手划脚,仿佛正一五一十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期间还不时地朝着柳义四人的背后指指点点。

……

由于进山之路不适宜在晚上行走,四人遂决定于城中休整一晚上。在柳义的建议下,他们一路沿着大街,去寻找一龙浮城里面一家最上档次的酒楼,计划在那里就餐、休息。

与一路毫无防备、谈笑风声的三人不同,柳义一直都在用神不时扫荡一下后面,打量着他们之后的动静。

就在他们一路过来时,街道上面总有几个人有意无意地朝着他们打量。这些或者是行人、或是一些小商贩。四人一旦从其身边走过,他们也没有出声,只是心领神会地以目光交流一下,又换上几人若无其事地跟了上来。

目及于此,柳义的神色愈来愈阴沉。想着想着,他突然手上一动,一点细小的蓝点出现在其手中,趁着与一名身穿蓝衫的跟踪者擦身而过之际,用指轻轻一弹——

刷地,蓝点无声掠过,贴在了跟踪者衣襟下摆处里内。对此,对方竟然一无所知。

……

约莫几柱香的功夫,走过了几条街道,四人一路打听,来自一金碧辉煌的酒楼面前,据说这地方便是城主自己所开的。一望,其一楼上横挂的额匾上书四个严正厚重的金色大字——“龙城酒楼”。

再一看,只见此楼占地约有十亩。那建有五层楼的酒楼,其地基便有三亩多,其余的为池塘、花园、假山,显得气势磅礴又安然谧静。

来往客人或是衣鲜亮丽或是古风悠扬,一看便知并非等闲之辈。又用神识一扫后面:

没有出乎意料地,那些跟踪者见四人其进入了此楼,便表现出了极为忌瘅之神色,远远地停止了脚步,不敢再复靠近半步。

良久,见四人在里面依旧没有出来,便纷纷离开,各自回去复命去了。

此时,在交纳了不少的灵石后,柳义等人开了四间标间,在拿到门牌后,他们径直地走上了五楼的一间可以俯瞰整个龙浮城的包房,打算先在那里用餐再说。

一至门口处,便马上跑来一伙计。一看:此人约莫有二十五、六岁,一身淡黄制服,显得精明能干,竟是一拥有炼气三层的修者。

他推开了房门,熟练地躬身就做作了一“请!”字,让四人上座,便麻利地拿出了四份精致的酒菜单给四人过目。

“咦!……龙象灵酒,增长修者的力量!……伙计,你们这不是哄骗人的吧?……”,黑土看着单子,双眸睁着滚圆,大声叫道。

毕竟,就在方才的大街上,他可是亲眼目睹了所谓的“龙象灵酒”,而且差一点被几个**引入局中。

“前辈说的那里话,我们龙城酒楼乃系城主的产业,自开业几十年来除了这几年那可都是宾客如云,而其信誉则是诚信有加一直未有丝毫易改。”

“那龙象灵酒正是我们城主按独特的配方令人精心酿造而成,长久饮用,的确能增长力qì

、改善体质。当然,说实在的,若说能增长几龙几象之力,那也是妄言。毕竟,这里所说的‘龙象’可不是普通的龙象,而是传说中的‘神龙’、‘神象’。”

“根据城主自己的说法:龙象灵酒的真zhèng

秘方其实已经失传,他祖上所得并传下的只是增长劲力之法,而另一半拓宽经脉的则多年来均未找到。不过即便如此,对于炼体修者而言也是弥足珍贵了。”

“四位客官既然有兴趣,不如试上一试,如实在不合胃口,本酒楼分文不收。”

黑土听及伙计之言,不禁迟疑起来,双眸在黑金和柳义两人之脸上看来看去。

因为,此处虽然是个大酒楼,不过这个年轻伙计与方才街上那些人基本上如出一辙,叫他如何安心?

没有想到,柳义不但一直在认真听着,而且在听到对方说至“而另一半拓宽经脉的则多年来均未找到”时,身躯竟然微微颤了一颤。

罢了他便笑了笑,竟然叫伙计速速去拿。

嗣后,伙计端来,共分四种:普通、中阶、高阶和极品。四人一试之下,果然是好酒——

此酒的酒力仿佛中和了金沙酒和“风刀子”两种,不淡不烈,甘冽清醇,平和之中蕴含着一种磅礴的灵力。似乎他刚才所言的能够增长体质和力量之功效并非虚言。

一问其价钱:普通的为一块灵石一斤,中阶、高阶和极品的则分别为二块、四块和八块。

罢伙计的介shào

,柳义又是微微一笑,说道:

“不知贵酒楼可否有足够的存货?如果我大量购买,其品质是否依然如方才我们四人所品偿的那般醇正?”

“呵呵!客官莫说,便是客官将我们整个酒庄的美酒都悉数买去,我们都能保证绝对货真价实!只是不知客官打算购买多少?”伙计正色说道。

柳义看了看伙计,又在黑金兄弟脸上打算一番,淡淡说道:“那就如此:极品的要二万斤,高阶、中阶、普通的分别是四万、八万和十六万,好。”

“啊!……客官……”

“啊!……陈兄弟,那么多!!……”

年轻伙计和黑金兄弟大叫起来,而方语纯则目瞪口呆。

……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菜已上齐的同时,伙计将两人带来——一七旬老者和一彪形大汉,他们每人抓着一个布袋,每一袋里面都有几十个储物袋。

运用神识将货物验清后,柳义当场从储物戒里面拿出了六十四万灵石交与对方。

老者一边接过,一边说道:“呵呵!小兄弟的胃口不小,这些灵酒已然足够喝上上百年的。”

“还有一事请客官放心,今日之事我们绝不向外透露出半个字。”彪形大汉接着正色说道。

柳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便与三人一起用餐。

就在老者两人走出包间时,那个年轻伙计也急急地跟了上去。趁着这个空当,柳义将房门,把其中的一个布袋丢给黑金:“两位大哥,有酒大家喝,这一份是你们两人的。”

“陈兄弟,你这也太客气了,呵呵!……”黑金兄弟俩双眸一亮,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双双已是将手放入其中,乐呵呵地从里面掏出了一个个储物袋放入怀中。

“陈兄,此举太过惊人了吧。”方语纯自然猜测到柳义购买那么多明显是有大用,但是居然一出手便是六十四万灵石,而且还足足给了黑金兄弟一半之多。

毕竟,鲁真仅是给了他们不到一千斤的金沙酒,便能让他们两人帮zhù

自己扭转了一场战局。今番如此,柳义难道想让这两兄弟为他卖命不成?

“两位大哥送与在下的‘易水灵丹’与宝物本不止值六十万灵石,在下再不送多些东西,也显得太不仗义。”柳义淡淡说道。其实,他还有更深一层想法——

黑金兄弟为人纯朴杖义,嗜酒如命,固然应该以酒为线,将他们的心牢牢栓住。

另外,饮用“风刀子”几年,他心中有数:此酒在拓宽经脉、强化其韧性有功效。但在“补”这一方面,还需修者服用、炼化各种灵药,才能增长劲力。

然而,龙象灵酒其功用刚好与“风刀子”相反,在他刚才偿试的不到半斤之后,竟然明显觉得体内的劲力有了些许生长,便想到大量购买,希冀它们能够相辅相成,突pò

锻体功的瓶颈。

至于黑金兄弟两人,以其手头上的存货,再赠送给他们两人每人几十斤的“风刀子”还有余,只是目下还不是时候。

……

一柱香功夫之后,那个年轻伙计又回至包间,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此时他显得有些春风得yì

,脸上扬溢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神色。

“嘿嘿!……小兄弟,我们为你做成了一大笔的买卖,看来,刚才你便得了不少的提成吧!”

柳义正视下他,嘿嘿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

“……噢!有劳城主体谅我们这些下人,对于方才客官类似的交yì

,我们这些人所得的提成有半成之多。小的在客官的这一笔买卖里面,共获得了三千二百灵石的奖励。”

年轻伙计仰首说道,对于这些,他似乎认为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第三百四十八章:龙象帮

柳义示意年轻伙计将包房的房门关好,并打开了设在房内的隔离阵法,随即问道:

“小兄弟,今天我们也算有缘,不知小兄弟如何称乎?”

到目前为止,他尚未得知仅片刻功夫便从其身上赚取了三千二百灵石的这位仁兄的大名。

“小的姓‘燕’名‘吉’,不知客官有何见教?小的定然是知无不言。”,燕吉见柳义如此审慎,便猜测对方有要事将欲询问自己。

“嗯!燕吉,在下有一事大为不解:就在方才,我们见数条大街之上均有不少人在兜售一种质地极为低劣的龙象灵酒,此举必将会大大地影响你们酒庄的生意及声誉。而奇怪的是,你们城主对此居然也不闻不问。”

柳义神情自若,似乎是在与对方聊家常。

“客官,此事说来话长。简单说:就是我们的城主在此处已任职多年,而在数十年前,其在罗浮宗的后台已然坐化。所以,前不久另一股势力,便安插了两位人选在此任副城主对他进行了掣肘,使城主大权旁落、势单力薄。五年前,有传言说城主身体不好,已闭关治疗,其中一名副城主已然代理城主一职,不久很可能将取其而代之。”

“那两位副城主在控zhì

了部分资源后,又对城主家传的龙象灵酒觑觎起来,城主原先的手下们不肯,他们便纠集一大帮闲散人员,明目张胆当街遂卖起了假酒。由于城中护卫与执法队均属于那两名副城主的势力,所以城主的人马对此也无可奈何。”

燕吉尽管挑重点,数语之间便将主要问题讲清。

“不知你是否知晓城里面那个叫什么‘龙象帮’的情况?这些人平时的行事方式如何?”柳义复问。

“噢!客官问的,正是小的想要说的。那个龙象帮,正是那两名副城主利用一些地痞泼皮,组织起来的一个外围势力。这些人在城内因尚顾忌一下城主,主要以坑蒙拐骗为主;在城外或者是龙象山那里,还从事一些偷盗、抢劫甚至是杀人越货的营生。”

“龙象帮的住所位于东大街的尽头处,原先为一市场,后来被他们强占。其处占地数十亩,平时如果没有什么事,那些人都在那边。”

言及此处,燕吉看了看柳义,沉吟片段,又道:

“这些人虽然修为均在结丹期之下,但在城内行事的风格却是相当难缠,如有什么人让他们看中,就算那些人是结丹高手,即使是大津有名的大门派。龙象帮往往也会使出‘碰瓷’的手段,令对方吃亏。因为城中的护卫人员经常在其活动附近巡逻,一旦出现什么摩擦,便迅速赶到,强行运用各种手段为其予以偏坦。”

“当然,也有一些高手令龙象帮碰瓷的手段不能成功,不过近来,他们又想出了一个更为毒辣的办法:一旦初次碰瓷达不到目的,便派出人员对其对象进行一天十二时辰无差别的盯梢。只要对象离开,他们便派出大量人手在关键街道、城门等处拦截,继xù

实施其碰瓷的阴暗伎俩。”

“上述之后,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能够逃离他们的魔爪,只能忍气吞声,乖乖受他们盘剥。”

“就在众位客官来至此地的十余天前,在龙浮城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说至此处,燕吉又稍微停下,在四人目光的关注之下,吞了吞口水,又复道:

“那一天,来了三位结丹期的散修,中了龙象帮那些人的手段,不服之下,遂与城中的护卫们大打出手,在受伤之情况下,杀死多人,冲出了重重包围,后来不知所踪。”

“为预防此类事情现再度发生,那两名副城主的后台遂又从宗门内派出了几余名结丹期高手,大大加强了护卫的力量。”

柳义四人听罢,心下连连震惊,然而抑制着表面上俱不出声,频频以目光对视,不时低头苦想。

燕吉方才所说之事,似乎即将在他们身上重演,而思前想后他们仿佛也没有能力加以摆脱。因为,龙浮城禁止飞行。只要他们走出去,不免会让龙象帮的探子发xiàn

。届时,那些人就会一拥而上,实施其栽赃大计。

虽然龙象帮敲诈勒索的那些灵石对于柳义的身家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作为堂堂七尺男儿和修真者,焉能受得了这些地痞泼皮的恶气!

还有一个方面,那便是以黑金两兄弟的脾气,

片刻之后,柳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又问道:“此事还有一个问题令在下不甚清楚:既然那两个副城主即将获取城主的地位,为何还继xù

实施这种极端手段。毕竟,如此对龙浮城之声誉影响相当地大。之前此地据说相当地红火,而目下的情形可是日渐萧条,不复往前了。”

“客官说得没错,这几年以来,由于龙象帮那帮人的存zài

,已令前来探险的人大大地减少。想当初,每天来此地之修者成千上万,而今百数都不到了。”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小的私下里琢磨:此举可能是快一点逼迫城主退位,或者说故yì

制造出一些无法收拾之局面,好让其后台出面,有一个罢免掉他的理由。至于所造成的恶劣影响,最后应该还是采取栽赃陷害的老办法,赖到城主的头上转移各门派的视线吧。”

燕吉想了想,一边说着,一边挠头。

罢了,柳义若有所思,说道:“哦!……原来如此。燕吉,不知你是否听说过龙象山出产‘玄紫参’之消息?”

“‘玄紫参’?……据说这种灵药在修真市场上虽然价格不低,但在龙象山无数的灵草里面,它们还不算是珍稀的。小的倒是听说经常有修者能够采撷得到,且品质不错。”

对于此,燕吉似乎早已了然于胸,毫不犹豫地说道。

……

不大一会儿功夫,燕吉走了出去。他径直下了楼梯,走至一楼大堂。四周环顾一下,看看没有什么注意到他,遂向左穿过一道小门快步到了酒楼的后花园。

七拐八弯之后,他来到一条外人禁止通行的小巷子,走至尽头时,见到一铁制大门。

燕吉拿出了一张黑黝黝的铁牌,哗啦啦……,光芒闪耀之后,大门无声而开——

此门之上显然安装了某种防御阵法。

从那走进,不远处便是一地下通道,接着他到了一巨大无比的地下空间,里面竖立着几个大大的锅炉,上面联通着一条条粗大的铁管。

地上摆放着一个个巨大的缸子,整个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酒糟味。很明显,这正是那个龙象灵酒的酒庄。

在那地下空间的某处秘室之中,燕吉又见到了那七旬老者和彪形大汉两人。

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两人分别显现出了结丹期顶峰和后期的修为。而燕吉的身上一闪之后,倏地变为了筑基期顶峰的修为。看来刚才他乃是通过一种特殊方式将自己的法力隐藏起来了。而柳义他们竟然没有看得出来。

一见面,燕吉便表现出了惊人的记忆力,几乎是一字不漏地将柳义四人和他自己在包间里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重复了一遍。

……“老郑,你如何看?”

那七旬老者听罢,捋着长须说道。

“那些人里面有两名结丹修真,不过从他们这个团队的具体形为和表现来看,似乎是以那个出手阔绰的年轻人为核心。在下想,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大宗门的公子哥,或是那个修真大家族出来的少爷?”被唤作“老郑”的彪形大汉锁紧眉头,思索着说道。

“嘿嘿!……依老夫看,不怎么样!如果他是那些人,那两个结丹高手必然是其随从。不过你想想:有哪一位公子哥或者说是少爷舍得花掉整整三十二万的灵石买酒来送给自己的随从喝的?”

七旬老者听了,双眼眯着,嘿嘿一笑,又道:

“据刚才老夫和他们所接触的那一段时间之观察来推断,他们四人明显系一种友情关系。而果真如此,则证明那个年轻人的行为对那两个矮人乃是一种笼络人心的做派。由此看得出来,他是更加的不简单!”

“敌人之敌人便是朋友。玉老,按您这么说,城主当今正是用人之时,我们要不要帮他们对付那个龙象帮?而且他们进入龙象山寻找玄紫参,虽说那个传说不知是真是假,但按照房兴仁、韩锋等那些人一贯之行径,在府中给他们所提供的地图应该是假的了,如此他们便会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老郑”以询问的目光看了看“玉老”。

“玉老”捋须沉吟片刻,长叹一声说道:

“……哎!……自五年前,城主突然让人袭击闭关疗伤,久久不出,整个龙浮城实质上已经成为了房兴仁的天下,那些人将这个地方搞得乌烟瘴气。若不是有我们两人苦苦支撑,就连这酒庄和酒楼都早已成为人家的囊中之物了。”

“至于那个传说究竟是真是假,以目下房兴仁他们近来近乎发狂的行径,老夫倒是宁可信其有。”

第三百四十九章:传说

“‘宁可信其有’?……玉老,您居然也相信那个荒诞不经的所谓龙象真人的那个什么‘残破神境’,莫非是在开玩笑吧。听说早在五万年前,每隔上五千年左右都有这等传说,不过据史料记载,居然没有一次是真的,以至于这个传说在二、三万年前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相信。要不然,以大脉大陆那些老怪的风格,还不得事先联合向我们罗浮门施加压力,让他们那些徒子徒孙悉数进入神境。”

“老郑”愕然,转而深思片刻,又道:

“而且按照您的意思,是房兴仁他们似乎了解了神境开启的证据,才组织那个龙象帮出来捣乱,故yì

破坏龙浮城的形象,企图令前往龙象山的修者望而却步,减少进入神境的竞争对手。那么,以他们基本上掌控此城的能力,大可不必如此绕那般大的弯子,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将进入龙象山的道路死死封上,不就解决问题了?……”

“玉老”听罢,复又捋须微微一笑,说道:

“嘿嘿!只要是传说,就难以在事前断言是真是假,只是在到了真zhèng

结果出来的那个时候才分辨得清。虽然那么多年来,神境从未出现过,的确让许多人不再相信,也令它在众多的资料里面湮灭。但人都有侥幸心理,尤其是房兴仁那般渴望提高实力、急于求成之人,若还有万有之一……不十万分之一之希望,他定然也不会白白放过的。”

“至于你方才所说,为何他不采取封路等有效手段,一则修真界早有约定,龙象山必须针对结丹期以下之修真全面开放;二则是房兴仁害pà

一旦做过了头,便会露出蛛丝马迹,令那些老怪们发xiàn

。”

“老郑”屏气凝神,良久,说道:

“那我们也要去趟这趟浑水了?或者我们同时将消息公布出去,制造混乱?”

“公布出去是为下策,毕竟,大津有实力的门派实在太多,假若神境出现,我们很难捞到什么好处。不如我们假装毫不知情的样子,一边迷惑不房兴仁他们,一边组织天赋好、又系忠心耿耿的手下早做准bèi

以便进山。”

“届时,即便是那个神境没有出现,我们也可在龙象山那里埋伏,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玉老,如此重大之事,城主又闭关疗伤,恐怕我们也做不了主吧。”“老郑”闻对方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心下一悸,脸上略显迟疑起来。

“玉老”一直微笑,显有些神mì

:“老郑,你放心,所有这些均是城主之意思。就在今天,还处在关中的他将此传息符通过守护的弟子传与我等,叫我等两人依计行事……”

说着,他将一枚绿色的符箓递与对方,让他观看。

罢了,“玉老”趁此机会对着依旧站于地上的燕吉招手示意,令其走近附耳说道:“方才,老郑说过: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你须派人务必盯紧那酒楼里面的四人,然后……”

……

此时的城主府,经过房兴仁五年的安插和排挤,原本属于城主一系的人马基本上已是没有一人,就连厨房里面和平时扫地的人员也不例外。

虽是下午,但府堂的大门已是紧紧关闭,外面两边站着四名身穿盔甲的护卫,面容肃穆,表情隐含杀气。

令人想不到的是,堂内已然打开了一防御阵法,里面坐着十二人。与其它人的襟危正坐不同,房兴仁惬意地坐在正堂的主位上,半个身子都埋入了椅中。

他的下首依次坐着另一名副城主韩锋及十个人。

这些人均为结丹高手,个个看起来精光四溢。

如果参加战斗的话,其实力显然是相当强劲的——房兴仁为结丹后期高手,而那个韩锋较之还高了一筹为顶峰期。其余十人,分别是:后期两人,中期四人,初期四人。

“诸位,自为父派你们至龙浮城来协助本城主,尤其是云冠图受伤闭关以来,你们可都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不但顶住了云冠图及手下们的重重压力,而且还将他们的职能以及地盘一一夺取过来,目下云冠图的基业仅仅只剩酒楼、酒庄等寥寥可数的产业,而即便是这些少得可怜的基业,以我看出不了几年必然也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届时,整个龙浮城的天下便是我们的了。”

说至此,房兴仁显得踌躇满志、志在千里。

“房城主福星高照,能追随城主是我们的荣幸!”

“房城主本为人中龙凤,今后定然能够接房长老的班,成为罗浮宗的中流砥柱,万人敬仰!”

“跟随房城主这几年,我们可以说是大开眼界,真zhèng

知dào

了什么叫做‘虎父无犬子’啊!”

……

那十一人,除韩锋以外,纷纷站起来,打辑施礼,有的竭力表起了忠心,有的好话说尽,忙得不亦乐乎。

房兴仁和韩锋双眸对视,露出了会心之笑容。

待十人言毕,房兴仁面色一敛,目视全场,正色说道:“好!难各位如此看得起本城主,现在我们言归正传。其实今天召集大家来,还有一件大事要告sù

各位:早在几年前,家父便暗中嘱咐,有一件极紧急、极重yào

、又极危险之事需yào

在座陪同本城主去办。时长将少则二、三个月,多则一年半载。”

“以他交待的时间来看,目下算一算其日期已是差不多了。但还有另一件事:那便是在这段时间之内,这个龙浮城,需yào

在座的两到三人在此地和韩副城主驻守。”

“你们说说,有谁愿意跟随本城主去冒险,完成那个为父早年交待的任务?……”

话音未落——“我!”,“我去!”,“我愿意跟随着城主去!”,“城主去哪我便去哪里!”……

众人纷纷又站起来面红耳赤地表态起来。只有两人,叫屠强和韦汉,显得比较迟疑。在九人都已经站立又喝了大半天,他们才晃然意识至自己依然坐着,显得有些尴尬。

遂十分为难地拱起身来。这两人,正是今天柳义他们看到在远处带队巡逻的那两个走在前面的护卫长。

那个龙象帮,房兴仁正是让他们管理。这几年,通过前者的坑蒙拐骗、抢劫杀掠,两人大赚油水。

如今一听要跟随房兴仁离开这般长时间,又有危险,便相互之间打了个眼色之后,盘算着如何打起了退堂鼓。

坐于高处的房兴仁早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冷冷一笑,说道:

“屠强、韦汉,近段时间龙象帮那些人表现如何?帮中之事忙不忙啊?”

屠强一听,猛然躬身应声说道:

“回城主,帮中兄弟表现得相当好,他们都按着事先您和副城主的布置,个个做起事来非常拼命,令那些外地来的修者鸡犬不宁、避退三舍!”

“对!现在,龙浮城的客人越来越少,周围那些原先经常去龙象山探险的修者都不约而同地将此地称为‘黑城’,不敢再来这边。据说,许多不明真相的修者都在私下里大骂云冠图,看来距离他被逐离此地的时日不会很长了。不过,此时的季节为晚秋,正是龙象山一批灵药成熟之时,目下每天还有不少不明内情的修者前来,所以帮中兄弟之事很多,我们一时之间也难以忙得过来。”韦汉接声说道。

房兴仁听罢微微一笑,双眸似乎露出了极是赞赏的目光:“龙象帮在两位的管理下,蒸蒸日上、不断壮大。以本城主看来,也只有两位富有帮会管理经验的人,才能将此帮经营得这般好啊!”

“好,做得好!鉴于龙象帮目下还离不开两位,本城主便决定,你们两人留下来,管理龙象帮,尽心协助韩副城主。”

屠强、韦汉两人行礼大声称是。

“诸位,既然如此,那么此事便定下来了。”

“韩副城主,屠强、韦汉,你们三人留在龙浮城,这里的一切就靠你们了。你们务必注意龙城酒楼那边的情况,在我们离开龙浮城去办那件重yào

之事的这段时间要稳住阵脚,充分发挥龙象帮的作用,千万不能让云冠图的手下们有机可乘!”

听及房兴仁这么一说,三人当即大声允诺。

随即,房兴仁依旧半躺于椅中,随意地甩甩手,说道:“你们两人手头上尚有许多事情需yào

去安排,你们忙去吧。本城主还要继xù

在此处与他们商量下任务的具体细节。”

……

见三人出去,复又令人迅速关上大门。

目睹于此,房兴仁含笑不已的脸上顿时一凛,当即挺身坐直起来,其凌利的目光在其余九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之后,沉声说道:“各位,你们均是跟了家父多年,忠心耿耿,不改初衷。家父一直跟我说要念及你们之恩,要找个机会好好回报你们。”

那九人,俱蹭地起身,躬身行礼,信誓旦旦,高呼“任由驱遣,万死不辞”之类的言语。

房兴仁的脸上显示出了满yì

的笑容,又道:

“此次任务过于重大,各位均将会得到一份天大的好处,指不定修为会产生一个质的飞跃,所以十分地有必要先和你们谈一谈血誓之事。”

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血红色的牌子。

第三百五十章:帮会本部

众目睽睽之下,房兴仁拿出一根银针,刺入左手中指,挤出一滴火红色的鲜血滴入牌上,随即吱地一声轻响便没入里面,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不大一会儿功夫,下首的九人一一走上前来纷纷照办。接着他们没有离开,而是与房兴仁一起,十个人环绕着血牌围成一圈。复又在后者的带领下,右手捏诀、左手成剑指指向血牌,嘴里面念叨着晦涩的咒语。足足念了半柱香的功夫,房兴仁口称的“血誓”才宣告结束。罢了,他又令手下们回至原先的位置坐下,说道:“经过血誓,我们十人之间,可以说是真zhèng

的心无芥蒂,做到同生共死了。本城主现在就告sù

各位: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在此之前大家绝对没有想到……”说至此处,他故yì

停顿一下,看着九名手下投过来极为关切的目光,微微一笑,又道:“此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乃是龙浮城所守护的灵地——龙象山!呵呵……”“啊!龙象山。”“竟然是龙象山”“难道我们经常去的那个龙象山,果真隐藏着什么天大的奥秘不成?”……“对!就是在龙象山。不过,在说到它的奥秘之前,我们不得不提起一个人,那就是此山名称的由来——龙象真人……”房兴仁白净的脸上稍呈得yì

之色,侃侃而谈。其余的九人脸上尽管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迷茫之色,但依旧是屏气疑神地听着……就在房兴仁他们进行血誓之时,屠强、韦汉两人已慢慢地走至了大街之上。此时已是太阳落山时分,天色渐渐朦胧起来,他们一边慢慢地打晾着街上行人,一边朝着东边的街道走去。“屠队长,也不知房城主卖什么关子,在云冠图势力即将冰消瓦解的关键时刻,竟然亲自率领那般多高手欲去执行什么重yào

任务,难道他就不担心给对方翻盘的机会?”韦汉一边走,一边揉着消瘦的下巴说道。“依我之见,麻烦倒是可能有一点,翻盘倒不至于。毕竟,连你我在内,加上韩副主,以及负责城主府的一名结丹初期,可是有四名。而云冠图的势力,这么多年,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仅有那个玉青风和郑叶桐两个结丹高手。”“在城主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们的计划是以坚守和巩固为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旦发生什么变故,那个玉青风自有韩副城主对付,我们两人对阵郑桐那是绰绰有余,加上城主府那一个,即便是云冠图暗中布置有一定隐藏力量,也不足为虑。”“除非他云冠图恢复伤势出关,我们才会面临灭顶之灾,不过看来这绝不可能。因为,据我可靠渠道了解:他那个伤势产生的真zhèng

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城主的父亲也就是房长老亲自出手击伤的。听说,自此下去,没有个三五年,不可能痊愈得了。看来,他云冠图是永世不得翻身喽!”屠强一边思索着,一边极为肯定地说道。“听你老屠这么一说,心中顿觉安稳许多。其实,跟随城主去执行那个什么任务,好处可能不少,不过看起来风险也不会太小,倒不如我们留在此城,睡得舒心,天天发财,吃香的喝辣的……”韦汉低着头,喃喃自语道……走了约莫两刻功夫,他们走至了东大街的尽头。此处原本为城中一处小型药草交yì

市场,城主府派人管理并收取税金。只是不知房兴仁在五年前如何的考lǜ

,将里面的人强行赶走,把市场交给龙象帮,作为其大本营。而今的交yì

市场已是模样大变——数十亩的外面,已是修建了三丈余高、三尺余厚的围墙;里面的市场已悉数拆除,靠着东边城墙不远处系一三层的楼堂,前面为一小型广场,广场两边相对建了几列平房。龙象帮的一百多人基本上住在此处,他们称之“本部”。其帮主和副帮主正实则上正是屠强和韦汉两人。他们白天是城府巡逻队的护卫长,明里暗里罩着帮中的手下,一至黄昏时分便到其本部:一方面收取当天帮中上缴之灵石和宝物;另一方面听取手下们汇报白天在城里面所搜集到的重yào

情报,包括象柳义四人那样比较麻烦的“扎手点子”,以商讨对策。周围民房里面的居民,多次领教到了龙象帮那些人的无情手段和难缠的招数,为了避免与这些洪水猛兽打交道,大多已举家迁移,少数不识好歹的已莫名失踪。此时,广场上正摆着十余桌的饭菜,一百多人围桌而坐,大多人光着膀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数十人还互相大声吆喝着猜起了酒拳;那一些在指手划脚,炫耀着今天的收获,不外是一些什么诈piàn

、拐带、抢劫、杀人之类的,他们说话之时所用的均是满嘴的黑话。整个现场显得一片嘈杂和狼藉。二人行至一巨大铁门用手叩了几叩,接着咣当一声打开——里内探出一獐头鼠目的黑衣人,一见两人当即便绽出灿烂的笑容,点头哈腰起来。“总把瓢子来了!”“抿山(喝酒),总把瓢子!”……随着屠强两人走过,手下们纷纷对他们打起了招呼。一边含笑回应,一边走过,两人径直至那楼堂处。只其一楼大厅那里也摆上了一桌酒菜,共安排有十个位置。然而与外面那些不同的是:虽然桌上酒菜成色要较之外面那些强上许多,但是竟然还没有一人入座动过,八个人还在四周的椅子上坐着,一边喝茶,一边谈天说地。他们均是筑其修者,在帮中属各部的头领。其中便有中午时在大街上意图对柳义四人实行碰瓷的络须大汉三人。一见屠强两人到近处,这些人便纷纷起来走出堂外。躬身打揖,礼让入座。两人分别于主次座坐于之后,复招乎着那些人依次坐下。酒过三巡,那八人一一将一个储物袋送到屠强的面前。后者一一用神识注入其中。“不到五千灵石!近来,你们的生意可是一天不如一天啊!”屠强心中计算了下,阴深着脸说道。“……噢!帮主,这一个月以来,在城中踩盘子(探察)时朝相(见面)到的点子起来越少,再这样下去,弟兄们安根(吃饭)都要成问题。”络须大汉沮丧着脸答道。他之前一直都是在道上混的,即便跟屠强他们说话也摆脱不了一口黑话的毛病。“是啊!不说在城内,就是城外负责剪镖(劫财)的弟兄,红货(货物)也少得可怜。看来,不久后老子只能在本部里面成天拖条(睡觉)啦!”另一满脸横肉的人大声嚷嚷道。“总把瓢子,干脆我们将云冠图的酒楼当成一头肥羊祜(抢劫对象)好了,几年来,他们可是清(杀)了我们派出不少踩盘子(暗探)的人,早已结下了很深的梁子。”“那是,我们和那头羊祜迟早是要白片子(刀)进红片子出来。”……面对帮中陷入的困局,头领们纷纷建言献策起来。“本帮主今天来,就是有一件极重yào

之事要特别提醒你们:这一段时日,房城主将带一大批高手外出执行一项重yào

任务,很可能明天上午他们便会离开龙浮城。”“所以,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从即日起,停止对云冠图所有产业的一切挑衅和刺探活动。一旦有谁乱来,老子立马就砍下他颈上吃饭的家伙!”屠强dà

声说着。一边说,一用凌利的目光扫视全场。“屠帮主之意,便是我想说的话。如果有谁不听话,不要怪我韦汉不客气。”韦汉阴沉着脸,说道。八位头领一听,顿时心下一悸,脸色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他们之所以敢于为所欲为,全在于房兴仁及一干高手在上面罩着。而今一旦离开,他们便阵阵心虚起来。目睹于此,屠强心下一阵冷笑,暗暗骂道:“没用的东西!一听说房兴仁将高手带走,便如家里死了人似的。”“虽然如此,但是城主自然也考lǜ

到了而今正是逼迫云冠图真zhèng

退位的关键时期。所以,他留下了副城主,还有我们三、四位高手等足够力量在城中坐镇,以防他们的反扑。”“直接与云冠图他们对抗之事,我们在这段时日自然是不要去做了,但是我们龙象帮平日里的生意还是照做不顾。而且依本帮主之见,还要大力加强,每一单都不能失手。毕竟,前往龙浮城的越来越少,一旦再失手,我们以后恐怕真的没有饭吃了。”说及此时,他复又以目光一一目视手下头目。后者频频首额不已,俱没有了方才的肆无忌瘅和桀傲之色。虽然屠强是这么说,但他们与云冠图一边结下的仇已深,对方很可能利用这个有利的机会翻盘。如若出现这样的状况,显然是最为糟糕的: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十有八九便是第一波战斗的牺牲品。

第三百五十一章:窥探者

看着络须大汉一直低头不语,眼神有些闪烁的,屠强突然想起了什么,犀利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王财,今天你们三人可是出了个大昏招啊!……说一说,那四条大鱼你们如何应付?”王财突然被惊醒起来,说道:“……噢!帮主,我……我们三人已经商量好了,那四条大羊祜决计不能让他们从城中逃跑了。”由于神识之战中,他与灰衣人都吃了大亏,此时还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罢了,他指了指身边那个今天被自己和灰衣人痛打一顿的黄衣人,又道:“下午之时,我们当即交待了‘花条’将那些羊祜之像画了下来。并派了踩盘子的跟了他们,确知其已在龙城酒楼下住。打算在吃完了晚饭之后,就在弟兄们当中挑选三人,拿着画在附近实行十二时辰无差别盯梢。”“一旦他们离开,盯梢的便马上通知弟兄们,对其进行围堵,务必使他们大大地出血!”说完,他还让“花条”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了二张画纸递给了屠强两人。只见方圆四、五尺的画纸上画着四个头像,分别是柳义四人的,竟然都是栩栩如生、唯妙唯肖,各人的特征相当明显。不说拿着画像对照,就是记忆力较好之人,见了一眼之后,在人海里面再见到他们时便能轻易认出来。屠强全神贯注地听着,待“花条”拿出画像,他接过看了看,笑道:“不错,画得就如同将真人复制下来的一般。‘花条’别的你都不怎么样啊,尤其是临敌应变、打打杀杀这一类的,你还搞砸了不少事情。但在这个方面,你倒是个不可多得的行家里手。”“花条”的脸上显现羞愧之色,复又极为腼腆地一笑,说道:“小的办事不力,让帮主见笑了,小的一定将功补过。”稍作沉吟,屠强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嘿嘿!……王财,你刚才所说的计划如果是对付其它人,看起来是不错,但是若说仅想凭着这过去通常所说的那几招老套路便能对付他们,本帮主还是不怎么敢相信。”“帮主,这……”,王财闻言,顿时结舌。其它人包括韦汉在内,也是不明何故,霎时场中一片宁静。“那四人之中有两名结丹高手,其战力非同一般。而且从他们遭受到你们所设计的碰瓷之后,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临场想出了正确之方法化解。”“按照你们黑话上的说法,他们绝对是多年的狠辣老江湖,而不是新上跳板(刚出道)的雏儿!”“你们想想,像这般的人物,他们难道猜测不出我们城主府与你们帮中弟兄们的关系?如果猜出来后他们会怎么办?……”说至此,屠强停了下,诡笑地看了看场中九人。见他们依旧一片沉默,又道:“对!……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如何能够使自己安全离开。”“那么,这些点子有没有可能是那条线上的硬茬?他们会不会又像一个多月前的那三名结丹高手一般,一旦知dào

风紧,便硬碰硬地清(杀)了我们手下的兄弟迅速扯呼(逃跑)出城外呢?”想至这里,络须大汉顿时心跳加速,脸色煞白。其它人闻言也是流露出恐怖的眼神,个别人头上甚至不由自主地溢出了豆大的冷汗。因为,一个多月前在龙浮城所发生的那一场大战,完全可以用惨烈来形容——那三名散修,一个为结丹后期,两名为结丹中期。那几个不长眼的帮中兄弟对他们进行碰瓷,对方不注意之下,竟然让他们成功了。而且,敲诈对方之时,他们言语极为不逊,结果令对方大怒,当场在大街上便将那几人击杀。嗣后,他们与大股赶来的帮中兄弟及巡逻队遭遇,遂大打出手,一路打到城门。直至城主和副城主四、五结丹高手加入,才令那三人受伤,但仍然让他们逃脱,不知所终。那一役,龙象帮和护卫队损失了一百多人,前者元气大伤,除帮主副帮主外,唯一的一名结丹初期高手陨落,至今还未能恢复至过去的六成实力。目睹他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模样,屠强不由一笑,说道:“事后,本帮主亲自去了城府那边核查过,按你们所说的相貌特征,他们于今天中午时分,至了城府,缴纳了灵石,签订了入山契约和领取了入山路牌。嘿嘿!……以那两个矮丑的尊容,办事人员自然是印象极为的深刻。”“既然他们的目标是龙象山,又知dào

了龙浮城里面的险恶,本帮主如果想得不错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便想在今天晚上深夜之时偷偷地溜出城去,直赴龙象山。呵呵!……当然,他们并不知dào

城府所给他们的那四份入山的地图是假的。”听了屠强的分析,在场九人纷纷点头。至此,他愈说愈显得有些兴奋起来:“你们看的不错,这些人很有可能是某个势力的硬茬。所以,为了避免一个多月次出现的那一次错误,也为了避免事后他们有可能对我们展开的报复。我想,对于他们不能仅仅是出血为止,而应该是彻底解决!”众人闻言惊愕,失声叫道:“彻底解决?帮主,难道您是想……”“对!把他们咔嚓掉,一了百了。”屠强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双眸瞬间露出了狠厉的目光——“自发生了一个多月前的事件后,除了原先所布置的超越城墙的禁飞阵法之外,房城主复又在四个城门处各自安装了四个极为隐蔽的陷井阵,专门来对付元婴期以下的高手。这些阵法,大白天人来人往时,如无特殊情况,因顾忌到其它门派的言论,自然不好开启。”“但是在夜深无人之时,如果是对方自己自寻死路,闯入阵里,我们利用它们干干净净地收拾掉那四人,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这又有谁会知dào

呢?”“王财!等一下你便带几个机灵一点的兄弟,亲自去龙城酒楼附近,在东南西北几个方向对整个酒楼实行无差另监控,务必不能留下一点死角。一旦那些人出现,你便及时通知与我,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四个城门将阵法打开。届时,根本不用担心这些逃走,我们只等着瓮中抓鳖便是。”……只是,在屠强他们进了大堂,并在屋中大肆谈论如何设计谋害柳义等人时,所有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就在大堂门口的左边屋檐下有一人高的大水缸,里面的水几乎是满满的,此缸从直线上看,距离他们的桌子不足三丈之遥。它正是龙象帮那些人早年放置于此处,专门用来接那些雨水以便日常所用。此时,除了那些雨水,上面还有一个绿豆大的蓝点。只是它不知如何做到的与那些雨水融为了一体。即使在这么短之距离,作为结丹中期高手的屠强和韦汉竟然是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其实,屠强猜得一点都没有错。在询问了燕吉了解至龙象帮的情况后,他就没有什么心思和黑金兄弟喝酒了,整个下午一直都在思索着如何摆脱这个龙浮困局。最后,他所想做的,正是能不能利用夜深人静时四人一起悄悄地溜出龙浮城从而摆脱龙象帮纠缠的这一计策。不过,在实施这一计之前,性格谨慎的他还是决定去闯一闯那个龙象帮的本部,了解一下对方的真实情况。还没有到夕阳,他便借口身体太累,早早吃些东西之后便结了帐,催促着黑金兄弟和方语纯回房休息。至了房间后,他当即换上了一套黑色衣服,戴上当初从小南荒地阵小天处获得的人皮面具,运出了敛气诀和缩骨功,将整个人的形象在外面看起来均大大地改变。一路走出,发xiàn

根本没有什么人注意,遂直向着东大街尽头走来。一边走,柳义还一边将神识与吞海蟾勾通——就在今天中午,趁着与一名身穿蓝衫的跟踪者擦身而过之际,柳义将它弹入了其衣襟下摆里内。由于对方的修为仅是炼气三层,当然不会发xiàn

具超强隐匿能力的吞海蟾。当沿着走目标走去时,他竟然发xiàn

那些跟踪者的老巢与燕吉口中的东大街尽头系同一地方,遂在龙象帮本部附近那些空无一人的某座三楼民房寻觅一隐蔽处躲起来。同时,为了预防可能有高手来临,发xiàn

吞海蟾的秘密。柳义借着它的感知对整个龙象帮本部观察起来,观察了其内部结构及那些人所摆布的饭桌,发xiàn

那个水缸正是其最好的藏身地点,便令它趁乱想办法进入其中。依靠其天生与水融为一体的天赋,后来的屠强和韦汉两个结丹高手对于这个在眼皮子底下的窥探者居然一无所知,而他们所有的细微表现和一言一语都一丝不差地纳入了柳义眼耳之中。当听至屠强说如何猜测到他们四人的想法,并如何设计以城门的陷井阵法对付他们时,不由心生寒意。

第三百五十二章:击杀与收魂(上)

“对方居然准确预知到了我们的真zhèng

想法,还布置下了如此歹毒的陷井,幸亏自己小心一点,事先提前来到此处探清虚实,若不然,我们四人可真是难逃厄运了。”

霎那间,柳义的脑门浸出了一滴滴冷汗,其手心也差一点湿透。他一边窥视着龙象帮那些人的动静,一边苦苦思索起来——

“眼下看来,悄悄离城这一条路显然是行不通了。嗯!……按刚才屠强所言,明天上午那个什么房兴仁要带着众多结丹期高手离开一段时间。那么我们在酒楼多住宿上几天,再寻找出城的机会……”

正在寻思之间,突然他听到不远处的铁门咣当一下响动,随即见到有六个一身穿夜行紧身黑衣的人从里面走出来,不由心下一紧:

“莫非他们现在便出发,去酒楼附近监控我们四人?”

此时已是戍三刻之时分,天色黑下来并没有多久。

遂定神一看:那个王财并没有在其中,只是四名炼气修者,还有两名先天武者。虽然他们修为不高,但是看起来脚下轻灵便捷,应许是长年习练轻身术之人。

一出大门,他们一边连连打着嗝,嘴中冒出阵阵酒气;一边吊儿郎当地大声嚷嚷着。

“倒霉!他们在里面抿山(酒)啃错齿子(肉)的,让我们念啃(挨饿)出来把风。”

“嘘!招子(眼)放亮点,听说总把瓢子盯上了几个火点(有钱人),准bèi

如何设计清了他们,以拿下他们身上的那些红货。”

“点子的红货多,但相当扎手,据说还将要用上城门的阵法。这种事,我们插不上手,还是把好我们的风吧。”

“听说本来中午对盘(动手)之时便差一些得手,结果因为点子太花(难缠),王头领竟然失托(失手)了,恼羞成怒之下他还当场把‘花条’秋鞭(狠揍)了一顿!”

“嘿嘿!……‘花条’就一念攒子(无心眼之人),点子不正(对象扎手),自然合鞭啊!”

……

你一言我一语之间,那六人遂自动分成了两组:

一组到柳义的对面百步外的民房;另一组竟然是朝着他躲藏这边的附近走了过来。

“这六人系龙象帮晚上布置在本部附近的暗哨。看来,他们的仇人应该不会太少。”柳义看着渐行渐近的三人,心下暗嘱道。同时,他手上一翻,左掌已然握住了五把透明的飞刀,全神贯注的戒备起来。正是当初在云台坊市用黑雾玄豹的材料请那个九焰真人炼制出来的。

只见三人走至柳义所在的那一栋民房面前时停了下来。那位在中间的瘦高个扭头看了看左右两人,大声说道:

“你们……两位,还是……到原来那两处阳地(民房)那里,快点去吧!……记住,招子要放亮点,如有身份不明之人经过,一定要发出警报,千万不要偷懒睡觉啊。一旦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是要摘瓢(脑袋)的。”

“是!……”两人低下头应诺一下,便迅速走开了。

瘦高个自己依旧站于原地上,先是谨慎地放出了神识,小心翼翼地将周围几栋房子上上下下地扫视几次,在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以后便嘴角翘起微笑一下,彻底放下心来。

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摇摇晃是地走入了房子里面,咚咚咚地沿着楼梯盘旋而上。

“在此之前,我找了大半天,才选所在这个地方,不但极具隐蔽性,而且还可监控到周围的一切。呵呵!……原来是更有早行人,我所选取到的这个地方居然是那些暗哨的固定暗岗。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目睹于此,柳义不由哑然失笑。

方才,对方运用神识往他这边察视时,根本没有什么收获。在此之前,他一直施展着《冷月剑法》里面的敛气诀秘术。这种功法一旦使出,就是修为较之高上一、二层的结丹者都发xiàn

不了,何况是这个仅是炼气七、八层的修者。

片刻之后,瘦高个走至了三楼,他正想走至那个面向街道的窗口处。那里,有一张废旧的椅子,正是他特地找来安放彼处的。

突然,在隐隐约约之际,他似乎见到一淡淡的身影大马金刀地坐于那张椅子之上,正欲失声惊叫出来,陡然间,只觉面前一缕风吹过,喉间当即一痛一卡,便吱唔着如何也叫不出来,而后眼前一黑,身躯噗嗵地摔倒在楼板上,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瘦高个走上来时,由于楼层的空间太小,柳义根本没有地方躲藏,同时如果往窗口跳下,指不定会惊动对方或其它人,遂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利用那淬了剧毒的飞刀灭了对方。

当下,这隐形飞刀之术,他用起来已是相当娴熟,不说是炼气八、九层的,就是筑基期顶峰的也会难逃身殒的厄运。

瘦高个倒下之后,他那干瘦的脑门上倏地飞出一小团红色的亮光,慌慌张张地朝着窗口飞来,赫然一见坐在椅子上的柳义,复又惊惶失措地转身向着楼梯掠去。

身体殒落,元神跑出来之时,瘦高个的第一个反应是“夺舍”,便不由自主地朝着柳义扑去。然而,他一见到后者的体外散发出方圆几丈余的光圈,熠熠生辉、光芒四射,便对方的修为较自己高上许多倍,吓得掉头就跑。

虽然跑出去,不知在短期内能否找到合适的身体夺舍,说不定在这个过程中就会因能量外泄而自行湮灭,然而也比现在要马上死强多了。

“哼!……还妄想着要逃跑……”,柳义见上,面上一寒,正欲将丹田内的乾坤石召唤出来飞过去将对方的元神吞噬。

忽然,他想到瘦高个的本命元符很有可能已经留在了龙象帮的某一头目那里。一旦湮灭,说不定当场就会被发xiàn

,那样情况就不好收拾了。

说时迟,那时快。

柳义的右手白光一闪,迅速地往左手指上的储物戒子一划随即一带——

刷地,一个银白色的钵盂悬浮在眼前。正是那个黑金兄弟送给他们的“收魂钵”!

早在送给的当初,黑金兄弟已经与之介shào

过:此钵一旦认主并激发后,可随着修者的不同修为在钵外形成一层吸力,吸摄各类元神和魂魄体,将他们死死地困在钵内一个独特的空间里面,除非所持有之修者愿意,否则是永远都脱离不开的。颇为神奇。

而最为重yào

的是,其元神不会湮灭,在本命符上根本不会有反应。在这种偷袭之情况下最为有用。

好奇之下,当时柳义已对这个“收魂钵”进行了滴血认主,加上这些天,他一边赶路,一边按着玉简习练它的用法,已经能够熟练使用。而今瘦高个的元神正好可以用来见识下其神之处。

呼!……,瘦高个的元神拼命逃蹿,此时,他已逃至了一楼的大堂,正欲向大门口冲去——

蓦地,他猛然觉得一滞,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地将其元神包裹住,即便是如何的挣扎也是一无用处。

更令他吃惊的是,就连元神周围的空气也被那种莫名的力量冻结起来,即便他如何的大喊大叫,也不能够传将出去。

正他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时,突然,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个海碗大的银色钵盂降临至上方处。

正惊呼之间,钵盂产生出了一种不可抵抗的吸力将自己吸入其中。霎时,瘦高个的元神只觉眼前一花——

发xiàn

自己来到了不知名的空间。这个空间居然是圆形的,有普通一个海碗大小,外面笼罩着的是一层灰朦朦的不知名物质,再往外看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而笼罩的那些东西,看起来仿佛是气体也非常的薄,但是任凭他如何地去闯去撞,也不能动其分毫。

面对此情此景,他再回忆刚才的经过,知dào

:自己的元神被对方用一种禁锢元神的宝物拘禁起来了。

柳义依旧是坐于那张旧椅之上,手上一招——

刷……,原本悬浮在一楼大堂上一动不动的“收魂钵”的溜溜一转,便疾飞了回来,飘浮在他的眼前。

柳义微微一笑,注入了眼神一看:钵内原来那一块灰朦朦的大大空间此时赫然隔出了一如海碗大小的小空间,内里那个瘦高个的元神正上蹿下跳,忙得不亦乐乎。

“玉简上所说,每拘下一个元神,便在里面划分出一个小空间的情况竟然是如此,那么就如它所说的在内时里装下一百零八个元神是没有问题的了。”

一边看着钵中的元神,柳义一边自言自语道。

罢了,他运出神识,往外一扫:依旧是如之前一般静悄悄的。看来,从击杀到收取对方的元神,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干脆利落,并没有造成什么意wài



看着躺在木板上的那瘦高个的躯体,柳义陷入沉思:

“若按这一类的办法,等一下直接对龙象帮的本部偷袭的办法看来并非是不可取,但是此事事关重大,得好好地去筹划一番。”

第三百五十三章:击杀与收魂(中)

自听到屠强对龙象帮那些手下说出对付他们的办法,柳义当即便产生了直接杀进去,将对方一举歼灭的冲动。这样的行动并非是自不量力,因为,那里共有两名结丹中期高手,十余名筑基修者,其余的均是炼气期和先天武者。仅着他手头上的那只炼形期顶峰的蝠王便可对付那些人。再加上其余四头中期到后期不等的妖蝠,还有自已的力量,计划得好,可在极短之时间内便结束战斗,而且不会闹出什么大的动静。原因就在于,龙象帮周围的邻居均已举家搬迁,整个地盘看起来便有如龙浮城里面的一个独立王国。即便是里面发出的一些异常响动也不会有什么人发xiàn

。只是,当时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些修者的本命元符的问题。如果干掉了那两名结丹中期的高手,其本命元神符很有可能便是存放在屠强口中所称的那个城主抑或是副城主那里,其元神湮灭之后,存放之人定然会马上发觉。那么,事情会变得愈加地复杂。毕竟,龙浮城内房兴仁这一边还有包括一名顶峰和后期在内的十几个结丹期高手。但是,用了这个“收魂钵”之后情况便不一样——在击杀了屠强和韦汉后,当即用它收取两人的元神,如此能够保持他们之元神不湮灭,相应的其本命元符也不会破碎,自然就不会引起那个城主抑或是副城主的警觉。至于其它人的本命元符:各个头目的存放在屠强两人那里;各个重yào

的手下,又存放在各头目那里。总之干掉了他们之后,无论元神是否湮灭都不会有什么事。一旦完成袭击,他便回去将黑金三人叫醒,于夜深人静时出城。那些守城之人,由于没有收到情报和有关的指令,也没有认出他们,不会没事的就打开那个陷井阵法加害,让其安全离开。想清楚了各方面的关节,柳义终于决定实施全歼龙象帮全体人员计划。他这才站起身来,将飞刀从那个瘦高个的喉间拔出,搜出他身上的一个储物袋——里面只有不到一千的灵石和几瓶丹药、几把武器,遂摇了摇头,把它丢入那个蓝色容储手镯。接着,他又拿出一完全空着的储物手镯,将对方的躯体放入其中。末了,还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瓶叫做“消血灵”的药水,滴下小小的一滴把楼板上留下的血痕清理干净。又打量了下整个房子没有什么破绽,才无声地走下楼梯。在偷袭龙象帮本部之前,他打算得用收拾瘦高个的办法一一将外面的那五名暗探处理掉……一柱香功夫后,龙象帮主楼一楼大堂,屠强默不作声,看着王财在对面正站立起来,仰头咕咚咕咚喝下一大碗灵酒,堂外已是站着六名清一色夜行装的修者。很显然,喝下这一碗酒后,他便带着外面的六人至龙城酒楼附近实行无差别监控。王财一饮而尽之后,啪地将海碗搁在桌上,随即用袖子抹了下嘴角边上的酒渣——“啊!……放心,小的这就带着兄弟们去布控,全天候、无差别的放亮着招子,莫说是他们四人,就是一只苍蝇都休想没有被发xiàn

地从我们的眼皮子低下经过!”“哎呀!……不好!!……”……屠强刚想要对他再嘱咐下,陡然间,他觉得心下一寒——只见王财后方十余丈上空不知何时已然“飘”过了一朵大大的银色“云团”,往外散发出几近元婴期高手的气势,笼罩在了整个龙象帮本部的范围,令人窒息。他一边嗡地运用体内法力即刻撑开了防护光罩;一边左手腕上一闪——一张巴掌大的白色盾牌的溜溜地从腕上的储物手镯如风一般转了出来,浮现在其腹前。蓦然间,银色“云团”里面呜地激射出一道强劲的声波:不但极为的刺耳,而且在黑夜里面形成一串直线形圈圈亮光,由远及近,一个比一个扩大。当神一看,竟然是由于声波的能量太大、迅速过于急速,而与空气摩擦过度而产生的火花圈。见及于此,屠强双眸精光一爆,同时右手猛然一操过去,紧紧地抓住了盾牌,正欲想一晃便将其护在身前。谁知这抬手之间的功夫竟然比不上十余丈外的声来得快捷!就在其堪堪举至肩头处时,一股扑天盖地的能量已击到他的光罩上——随即嘎吱一声响动,光罩如陈年纸糊般碎裂纷飞,强劲声波噗地击至躯体,整个身躯离座倒飞撞至了二丈开外的正堂神龛上,将神像和香炉撞了个稀巴烂!屠强顿时觉得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惨呼一声,神识之下五脏六腑瞬间被外力搅成了一团浆糊,绝无恢复的可能。在“云团”出现时,韦汉已是惊觉。乍然目睹对方的修为远高于自己,霎时之间,他顿心胆俱裂。遂不敢采取什么防御措施,更加不敢反抗,只是运用全身的法力,双脚往前一跺,噌地一声,身形保持着坐态离开座位,随即往后一个斜刺蹿至左后侧的丈余上空。紧接着,他在空中见到屠强已被声波其中的惨相,遂利用千斤坠呼地降下。嗣后身躯一拱,试图利用楼堂内复杂的环境,避开那个空中煞星,从楼堂之后侧门处逃离。那知dào

,就在其身形刚刚下降至地面时,另一朵稍小一些的银色“云团”不知何时又掠了过来,在将其整个人锁定之后,又运用刚才袭击屠强的手段呜地发起了进攻。由于躯体初定,他竟然躲闪不及,步了屠强的后尘。此时,楼堂里面的其余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多还沉浸在酒席之中,不少人双手上还捧着一大海碗的灵酒。目睹两人的异状,俱是一愣,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突然,王财意识到了什么,遂大吼一声:“弟兄们,水漫(敌人杀上来)了,快扯乎(逃走)吧!!……”当即,他双脚猛然一个转身,朝着门外的广场逃去。瞬那间,楼堂里面的头目们乱成了一团,惊慌失措、大喝大叫,纷纷乒乒乓乓地丢下手上的海碗,想夺路而走。而那已经收拾了屠强和韦汉两人的蝠王和另一妖蝠,在对着他们发出那致命一击之后,丝毫没有停留地在空中一个滑翔,顺势飞至前方,一上一下地将大堂的门口堵住,随即对那八人展开了无情地屠戳。那八个人平时仗着房兴仁他们所罩着,搞一搞些小打小闹还可以。大战之下,那里是两只炼形期顶峰和后期的妖蝠的对手,不过几个照面,其躯体不是被声波击就是被它们锋利的爪子击穿。纷纷惨叫着倒在地上,声息全无,悉数被歼了。屠强和韦汉两人的躯体内部五脏六腑已烂成一锅粥,神仙难救,遂一运神识,吱溜地将元神从百会处飞出来。他们两人均已看清自己乃是受到两只炼形期妖蝠的袭击,只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那一个对头的拥有如此犀利的妖兽。还有一件他们想不通的事情是:凭着妖蝠强劲无比的攻击,应该能够轻易地击碎其元神,但是它们竟然没有这么做。然而,目下逃命,赶紧跑到房兴仁处要求他们救助并汇报相关情况要紧,容不得他们想那般多。刷刷……,两团半个拳头大小的光团不约而同的一个盘旋,重重绕过几条粗大木柱,飞掠至了通向三楼的楼梯附近。他们显想到了利用狭隘的楼梯通道逃命的主意。蓦地,他们只觉银光一闪,紧接着一个海碗大的银色钵盂倒扣着飞临至上方空间处。嗡地一声,钵盂口散发出惊人的气势,神识之下,一条条发丝细小的灰色长线已经密密麻麻地将他们两个元神的四周空间布满。那些灰色长线仿佛存zài

着巨大的魔力,不但将他们的元神死死地缠住,令其不能动弹分毫,同时,就连附近的空气也被它们作用之下与其它的分隔开来。正挣扎之间,复又一股更大的吸力从钵口传出,那些灰色长线嗖嗖嗖地被席卷而进钵内。屠强两人的元神也不由自主地被携着吸入其中。之前,瘦高个元神在钵中发生的一切遂又在两人重演。至此,那个银色钵盂的表面才光华一敛,呛啷一下,自由落体地掉在地板上。这个“收魂钵”乃是矮人岛上的能工巧匠和修真高手,数万年来经过不断地研究、改进,炼制出来专门克制元神或魂魄体的一种特制的宝物。与之认主后的拥有者,无论修为高低,都能在钵口散发出灰线的范围内将对方制住。通常在超越两级神识的情况下使用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它们的这个克制原理与柳义体内的乾坤石差不多,都是利用元神或魂魄体乃是处于一种物质与非物质之间,结构没有那么稳定,容易被外力击散、分化或者吸收等特点而制造出来。当然,它们有所不同:前者是重拘禁;后者是重分化。

第三百五十四章:击杀与收魂(下)

此时,整个龙象帮的本部已经乱成了一团。外面那十余台酒桌的帮会成员有些人亲眼目睹到了楼堂里面发生的变故,知dào

有强敌来袭。

惊惶失措之余,纷纷哭爹喊娘,抱头到处跑蹿,有的往大门这边狂奔,试图逃出老巢之外,离开这是危险之地;另外有的则跑进了附近的屋里,欲借着熟悉的地形进行抵抗。

突然间,又是两团银光一闪,另外两只巨大妖蝠悬浮于广场之上,在空中对着四处乱跑的那些人发出了一道道致命的无形声波,砍瓜切菜般地展开了杀戳。

“呼!呼!呼!……”,王财的前胸因气喘吁吁而剧烈起伏,虽然从屠强他们被击杀至现在只是极短时间之内,但由于太过紧张,他的全身已被冷汗上下浸透。

一边躲避着空中的妖蝠,一边如同一只敏捷的猴子闪转腾挪,王财很快便随跟在三十来人的后面来至大铁门的附近。那些人的桌子所在位置均是离楼堂较远,一听闻有危险的动静,他们便争先恐后地朝着大门那边涌了过来。

“快!……快去打开铁门,要不然,连我们都会没有命的……”

挤在中间看起来貌似他们的一个小头目之人大喝。

前面那几人顿时加快了脚步,狂奔之下,他们距离那个大铁门已不足三丈,甚至借着后面广场上的灯光,已经见到了门闩上手臂粗大的铁棍。

只要将那个铁棍往左拉开,他们就可以从这个该死的地方逃生了。

突然,他们之中眼尖的见到了躺在大门两边的四具尸体,两左两右,一身黑衣劲装。由于距离过远,加上天色太黑,没有看出他们受的是什么伤,不过躯体已是直挺挺的显得相当的僵硬,许是死去多时。

在此之前,这四个人可一直都是站立在门两边负责警戒的。这么说,是敌人先解决了他们,才继而对本部里面发起了袭击!

想及于此,那几人不由胆战心惊地放慢了脚步,抬头一看,顿时大声惊呼起来——

“不好!……这里还有一头妖蝠!!……”

只见黑黝黝的大铁门上方,正悬浮着另一只银色的妖蝠。它鼓着如拳大的双眸,冰冷地看着他们,似乎其狰狞的脸庞上还有几丝戏耍之色。

这些人正欲一哄而散,突然那妖蝠大嘴一个鼓荡,呜!……,一股致命的无形声波顿时砸到了人群之中……

“……啊!……前面竟然还有埋伏……”

见势不妙,王财快速跑动中的身形急剧一扭,复又往右一蹿,噌噌地猛跳几步,避开了那一头妖蝠的攻击,跑到了右边的围墙那边。

此时,他距离围墙已不足二丈之遥,正想着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跺,施展出轻身术,跳跃过那三丈余高的围墙。

蓦地,他听到远处背后传来啪的一声响动,心头顿时猛然一悸,感觉自己已经明显被一件凌利的武器锁定住了。

随即,他只听觉得背后一痛,耳中传来噗嗤地一声,一根火热的长箭已是从后心穿过前胸,突兀出了一尺多长。

王财忍着剧痛,缓缓回转过身子,往后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用袭击了自己。

一看:二十余丈后上方的墙头上,正站立着一名一身夜行衣的人。此人中等身材,年纪看起来并不算太大,其左手抓紧着一张火红色的大弓,右手拿着几只长箭,用淡淡的眼神看着他。

似乎是在告sù

他,杀死他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咦!……此人仿佛面容看起来很熟悉……对了,他正是今天中午我们去设计碰瓷的那四人里面的一人,正是他在关键时刻调出神令我们的计策失败……怎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那两名结丹者并没有来……他怎么拥有那么多炼形期的妖蝠?……”

带着种种的疑问,王财慢慢地倒在地上,直直地睁大着双眸……

当所有的结丹和筑基修真被击杀以后,那些炼气期的以及先天武者更是命如蝼蚁,不堪一击,纷纷如被收割的败草,一排排倒在地上。

在五只妖蝠和柳义的联合打击下,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龙象帮本部整整一百二十多人,悉数被杀了个精光,整个帮派也是从此在世间除名。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仗着房兴仁的势力,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机会,去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哗哗哗……,早在那个“收魂钵”在楼堂收取了屠强两人的元神之后,一闪烁着五彩光华的圆珠便不停地在龙象帮老巢的地面上飞掠。

那些因被杀身死而逃逸出来的元神纷纷被它卷入光华之内而后消失于无形,没有一个能够逃离出去。

这正是柳义为了预防龙象帮那些人的元神逃出而令其离体展开的噬魂之术。至于它那个防御术,只要屠强和韦汉两名结丹高手被干掉以后,以他自己的能力,其余的人根本就没有必要需yào

防御。

大概在这一段时间,龙象帮本部里面的酒宴均是嘈杂无比、热闹非凡。所以,柳义偷袭时所制造的混乱并在远处的居民们的耳中听起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毕竟,龙象帮的那些浑人每天晚上这个时间都集体喝酒,一些喝高了的人之间也经常的打架,喝打喝杀的声音时常吵闹得他们不得安宁。

见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柳义便一跃而下,站立于一广场的空地上,将乾坤石招唤回来,收入了体内。复又运出神识,检查看还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

同时,他令五只妖蝠将那些躯体都搬到广场之上,自已就辛苦一点了,一个个地将他们身上的储物装备搜出来,丢至那个储容手镯里面去。稍微在心里面盘算一下,此次的收获:储物手镯有二十六个、储物袋近三百个。

里面的灵石,共有一千来万。其余的就是一些丹药、兵器和材料之类也没有来得及分类。

他还专门去搜索了几个房间,发xiàn

再也没有别的珍贵私藏,这才罢手。

看着堆积如山的身体,柳义拿出了一瓶如拳头大小的黑色瓶子上面赫然写着“化尸水”三字。

他迅速拧开盖子,从里面倒出几滴黑色黏稠状的液体运起神一包裹,令它们飞溅至“山顶”上那几具最高的躯体。

随即,令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

在肉眼可及之情形下,那几具躯体竟然渐渐地化为了一滩浓水。接着,那些浓水复又往下面的躯体浸透,浓水遂越来越多。

不至二柱香功夫,那一百二十多躯体连肉带骨连同他们外面的穿着物一起均化为一小池的浑浊浓水。

嗣后,在无物可化之下,那些浓水复又化为一股股清烟,往空中飘散,变为乌有。

这瓶“化尸水”当初正是在沙丘大漠击杀了那个常天魁时缴获到的,今天终于令它派上了用场。

当然,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办法消除掉整个撕杀现场里面留下来的所有痕迹,包括那一地狼籍的残桌断椅、破碟碗筷、残羹剩渣等,还有遍布于地上的斑斑血痕,凭着一个人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清理干净。

但是柳义销毁那些躯体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防止留着他们被发xiàn

后,会从其种种留下的推测出来系被妖蝠们击杀的而已。

罢了,柳义突然想起了屠强口中所说过的去龙象山道路假地图的问题,从他和韦汉两人一个储物手镯里面果然搜出了两个玉简,其地图与路线竟然与之前在城府处所获得的有很大部分不同,不由暗暗骂房兴仁这些人阴险毒辣。

“他xx的,帮里面何时变得那么乱了?”

“啊!我们的人呢,都死到哪儿去了?……”

“咦!……站在广场上面的那个黑衣人是谁?……”

正在此时,他突然听楼堂上面传来了几声轻轻地惊呼,遂抬头一看,只见高高的城墙上面,从城垛处探处了三个脑袋,正以骇然和惊愕的目光盯着他。

听他们方才失声言语出来的内容样子,极似龙象帮自己安排在城墙上夜里巡逻的人员。

由于刚才自己处理完那些事情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将原先龙象帮那些人点起的灯光和火炬灭掉,加上他完全没有想到城里面在没有达到亥时时分便这般快地安排了巡逻。

此时,包括自己还有整个龙象帮本部那一地狼籍在内,都令城墙上面的那三人看见了。那五只妖蝠和弓箭等具有远距离进攻能力的东西,柳义已然收藏好。而且,在如此远的距离,那个“冷月”的威力也达不到这般的一击而杀之效。

“糟糕!……事情要暴露,看来自己与黑金兄弟不想与房兴仁那些高手在城中大打出手也不行了!!……”

柳义当即心下暗自咐道,他已经有了与房兴仁他们决战的心理准bèi



蓦地,他突然见到楼堂之房顶上三点白光倏地一闪。吱吱吱,三只白色的没羽箭瞬间便准确无误地没入了那三人的喉咙。那探出头来的三人顿时没有来得及惨叫,就齐齐地闷哼一声,立kè

便断了气,摔倒在了城墙之上。

第三百五十五章:过初关(上)

就在那三人堪堪倒毙之时——嗖!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楼堂房顶处无声而疾快地飘到了城墙,一看:赫然是一名与之穿着一样夜行衣的人。只见其一至那里,遂右掌一伸一划,将那三个疾飞出来试图逃命的元神一击而溃。随即一吸一带,又将那没入三人喉间的三只没羽箭放入储物手镯之中。紧接着他手上一番,一瓶与柳义类似的“化尸水”出现在了手上,掀开盖子后轻轻一抖,三滴黄豆般大小的液体准确无误地飞至了那三具躯体喉上的伤口处。不大一会儿功夫,三人渐渐地变成了一滩浓水……目睹于此,柳义大惊失色:原本他以为,自己的行动神不知鬼不觉,没有想到的所做之一切都让此人悉数得知。更加震惊的是,此人似乎已然躲在楼堂的房顶处很长一段时间了,而自恃神识过人的自己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此人之修为定然是远在自己之上,从其击杀了龙象帮城上巡逻的人员看,他与房长兴他们也是对头无疑。只上自己拥有炼形期妖蝠之事让对方获知,还有刚才召唤出乾坤石施展对那些元神的吞噬时不知他是否已经看出了宝物的真zhèng

奥秘?……”柳义心下忐忑不定地思索。蓦地,一股细如蚊子鸣叫的声音钻入其耳内,非常的凝聚、专一。显然,这是对方对自己使用了传音之术——“嘿嘿!……小友的所做所为当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刚才明明在小店那里购买了如此多优质的灵酒,但偏偏不在小店那里好好喝酒。天色一黑,居然迫不及待地跑到了龙象帮的大本营将整整一营的人都斩杀一空,洗劫了个干干净净,还如此熟练地进行了毁尸灭迹。小友不独胆大包天,而且心思缜密、下手果duàn

、出手狠辣,看来在同辈之中也是难以有人企及了。”“前辈过于谬赞晚辈了!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津的修真界何止是藏龙卧虎,晚辈的这些只是一些小手段而已,根本上不了什么大如面。”“在此,还要多谢前辈对晚辈一路以来的悉心相随、左右相护,更感谢前辈在晚辈被对方的巡逻人员发xiàn

时不吝出手相助。”“其实,晚辈之前的所作所为皆为情不得以。前辈方才铁定也是听到了,此系龙象帮他们冒犯我们在初,而且还变本加厉,欲设下毒计将我们四人一网打尽,晚辈一怒之下才冒昧出手。”经那个人这么一说,柳义当下便看出来此人便是在龙城酒楼时卖酒与自己的那一位七旬老者。当初他运用了秘术让柳义四人看不出深浅,而今他故yì

散发出来让自己见识到了。同时,也推测自己一出来,便受到了此人的跟踪,遂不卑不亢地说出了上述这番话。“呵呵!……老夫当初见小友一个人便购买这般多的龙象灵酒,便猜测到小友系一法体双修之人,若非如此,定然很难看出此酒有改善体质、增长劲力之妙处。彼时老夫等人便对你们起了好奇之下。”“后来,又见小友改变全身的形状,悄悄地跑出小店,直奔东大街而来,复又猜测到小友很有可能是来找龙象帮的霉头。‘敌人之敌人便是朋友’。”“小友自然也知晓了房兴仁他们与我们城主一派系生死之敌,缘于对小友的关心和好奇,老夫便一路跟了上来,一来想看看小友如何对付龙象帮这些人渣;二来老夫或许能解决一些不时之需。请小友对于老夫的跟踪勿要多疑。”老者复又给柳义传音道。柳义听罢,拱手朝向老者,正色说道:“不敢,常言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出门在外,避免有些磕磕碰碰,这个时候总会需yào

朋友们出力帮忙。晚辈四人势单力薄,又岂敢拒绝前辈的帮zhù

。只是晚辈在此还有一事向前辈讨教:不知这个龙象帮在此城中是否还安排有类似的暗探?请前辈不吝相告。”柳义思嘱到老者与房长兴一系明争暗斗多年,定然掌握许多龙象帮不为人知的情况。他想:既然与房长兴他们结了仇,不如将龙象帮所有明的暗的势力来个一锅煮,免得又有什么在今天晚上窜来本部,发xiàn

这里的变故。“哈哈!……小友也想得周全,据老夫了解,除了被小友消灭的一百二十多人,龙象帮在整个龙浮城之内外还暗地安插了三十多名人手,这些人主要是收集各方面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往本部这边来汇报。但是由于他们之居住地点十分地分散、凌乱,身份又十分地隐蔽,所以,老夫即便是告sù

了小友,缘于各种情况不熟悉之原因,小友也难以在短时间内一一清除。”“……算了,此事不用烦劳小兄弟了。老夫不如将好人做到底,动用一下手头上的力量,将他们在今天晚上都清理干净吧,如此,也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打乱一下房兴仁行进的步伐。”老者在城墙上对着柳义,捋须说道。“那晚辈再次感谢前辈。因为与晚辈同来的三人,在诺般长时间不见晚辈回去,我怕他们担心,就此告辞!”罢了,柳义一躬身,随即一个转身,嗖地跃出围墙,又连续几个跳跃,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看住柳义渐行渐远的身影,老者捋须不止,喃喃自语道:“此人真乃一身是胆,在明知房兴仁拥有如此实力之下,还敢于一锅端了龙象帮的老巢。虽说凭借了五只炼形期的妖蝠之力,但其果duàn

狠辣的确是不多见。还有他使用的那两个收取元神体的宝物,也是用得非常的巧妙和及时。”“据方才那个屠强所言,房兴仁明天上午便带着一众高手离开龙浮城,去执行什么重yào

任务,看来神境之事有些眉目了。此事,老夫得回去和郑桐筹划一下了。”……第二天的已时时分,虽是深秋之季节,但天上的太阳似烤炉般悬在头上,地上是不时刮来的阵阵黑风。柳义四人行走在一寸草不生的荒山里面,一个个灰头灰脸,大汗淋漓。此山脉大约有数十里,山峰林立,沟壑纵横。外呈黑黝黝之色,黑色的硬土、黑色的石头,还有地下不时突然冒出来的黑烟。除此之外,别无一物。四人手中均拿着一块玉简,小心翼翼地对简中的地图行走。黑金一边走着,一边大骂:“那个什么房兴仁真是够恶毒的,居然想到这么损的一招,让前来龙象山之修者得到的都是一假地图。幸亏陈兄弟你找回到真的来,要不然我们四人说不定早就葬身在各种陷阱里面了。”就在方才一个时辰之内,他们远远地见到了有两拨人,因为用上了那个龙浮城府卖给的那个假地图走错了路,一帮人被地下突然冒出来的毒烟薰死;另一帮人则是被猛然爆开的一块块黑色巨石炸得粉碎。目睹那些散落一地的储物装备,他们只能眼看着那不时飘荡过来的黑风尘土慢慢将它们淹没。“大哥你说的不错。只是陈兄弟这个人太不够意思了,自己独自跑去偷袭龙象帮的本部,有那么好玩之事也不跟我们兄弟说一声……”黑土随声附和,紧接着便又开始数落起柳义。后者只能默不作声的苦笑。因为,这是他们离开龙浮城三个多的时辰以来前者重复说过的起码有五百多次了。自柳义从龙象帮本部悄无声息的返回龙城酒楼,他便在房间中盘膝入静,养精蓄锐。至了寅时时分,他就从入定中醒过来。先拿出了几个空白玉简复制了正确的龙象山地图。嗣后,遂一一去将黑金三人叫醒。由于此前柳义对他们已有所交待:四人将于翌日清晨出发,具体时间以他叫醒之时为准。所以,三人便毫不迟疑地跟前柳义,不动声色的离开了酒楼,直向南边的城门走去。一至城门,待四人拿出了入山的路牌,城门的守护头领在露出一丝难以察觉到的诡笑之后,便欣然令他们通过。出了城门,柳义才令三人一起施展轻身之术,如骏马一般在路上奔驰起来。一边走,他一边将昨天的行动一五一十地叙与三人,并把那个已经复制好的正确地图交给他们。三人当即大骂起房兴仁的阴险狡诈,同时也责怪柳义自己去偷袭龙象帮的本部。其中尤以黑土为甚,一路上还没有停过。足足跑了两个来的时辰,四百多里路,他们来至龙象山的外围,才慢了下来。从那里,要至龙象山的内层还有五百多里,但这只是直线上的距离。若想安全到达,没有一千二千的路程那是不可能——因为,龙象山的外围不知从那一年开始,其上空便长年存zài

着一层堪比罡风的怪异气流,一碰至人,便会被冻僵而后化为碎块,尸骨无存。

第三百五十六章:过初关(下)

欲想进山,只能依靠步行。而步行进山也是危机重重、步步惊心——

至龙象山的危险因素,内行人总结出了六个字:“烟、火、风、爆、沙、水”——

“烟毒”:含有毒性,可慢慢穿透修者的护罩。它们来自于地下,有的以一丝丝的状态冒出地面,人一旦靠近,便倏忽将来人缠绕住,同时它们瞬间变粗变大,整个人都被其笼罩在中;有的无影无踪,乍然一看,地面上似乎什么都没有,但是人如果一过去,它们便争先恐后地从地下涌现出来。

“烈火”:也是如上述之烟毒一般分明暗两种,明火为地下蹿出的一簇簇火苗;暗火为深藏于地下,人从上面走过便毫无征兆地迸发出来。

“狂风”:在某一地方,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可将人如败草一般不可控的卷至有烟毒、烈火等危险之地或别处,就是修者使出千斤坠也没有办法抵挡。力度大一些的甚至可以把人刮到高空之上的怪异气流里面,令人尸骨无存。

“爆zhà

”:存zài

于满山满地的大小石头之中,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他们似乎如妖兽一般能够感应到修者的气息,发起突然袭击,猝不及防之下,修真往往会让其炸得粉身碎骨。

“沙陷”:山谷中、平地上,堆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沙堆、沙滩,修者踏足上去,有的地方就陡然产间形成一个强力的旋涡,将人吸入不知有多深的地下。

“腐水”:伪装于各种各样的喷泉之中,真假难辩,修者一旦靠近,便倏忽地化为雾状物,死死缠上。这些雾状物含有很强腐蚀性。不说光罩,就是防御性宝物甚至是储物装备都给它们腐蚀掉。不到半柱香功夫,就可将修者边人带物化为乌有。

若躲避开上述这些危险,外人只能凭借着正确的地图。按上面的指示,小心翼翼地穿过一条条羊肠小道。

几乎用了大半天的时间,至下午酉时,四人才气喘吁吁地走出那个方圆数十里的黑色大山。这仅是进山道路的第一关。

第二关就在前面十余里处,系一面积与刚才那一片黑色山脉差不多的火红色的山脉。其峰更为陡峻。

出乎意wài

的是,它们中间那一块纵横十余里的安全地带绿树成荫、山丘起伏,潺潺流水、岛语花香。让人根本感觉不到已是深秋的气息。

原来,龙象山的进山之路共有五关,均是五片方圆数十里的山脉。从外至内的顺序,按其外面的颜色分别是:黑、黄、碧、白、红。

每一险关之间均有一方圆数十里的安全地带,四季如春,土地肥沃,植被茂盛,生物众多。

“终于出来了,他xx的!”黑土大叫着,同时身上的法力一运,随即黑光一闪,哗啦啦!周围尘土飞扬。

笼罩在身上的铠甲复又恢复了黑黝黝的亮色。

其它三人也是自顾着身上的黑衣尘土抖掉。

由于晚上的路不好走,四人便决定在这个安全地带找一歇息之地。他们看了看地图,又商议一番之后,决定向五里外的一个小山谷走去。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安全地带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安全——

“大哥,是四头肥羊,我们要不要动手?”

距离四人三里多远的一个山坡上,绿树浓荫之间,有两个身穿青衣的人正趴在上面。其中,一名年约三旬的筑基顶峰修者朝着身边的一名结丹中期修者询问道。

他们两手上抓着一喇叭状的怪异筒子,放置在眼二、三寸处。此筒有茶杯大小、长约一尺,外表为黄褐色。筒内两头为两片水晶薄片,中间装置了一个影像阵法。

这个正是在修真界里面被称为“遥视仪”的器物。它可在几里甚至十里的范围观察到对象的一举一动,而又不用运出神识扫视到对方,避免自己露馅。

而且通常的情况下,它还可以看出被窥视的修为水平。

听及手下这么一说,“大哥”没有回复,只是依旧通过“遥视仪”打量着柳义四人。

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那些肥羊并没有往我们布置阵法的小路上走。章朗,看清楚一点……他们往白石谷的方向那边去了。看来今天晚上那些人要在那里宿营。”

“那我们要不要让弟兄们今天晚上准bèi

准bèi

,比如说夜袭,又或如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布置阵法等等。大哥,那么多天都没有合适的对象下手,弟兄们都要憋出毛病了。”

章朗扭头,以乞求般的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大哥”。

“对方有两个结丹高手,另外两个也是筑基期顶峰,看来并不是那么好惹,我们先回到营地,大伙琢磨琢磨,想出一个万全之计再行计较。”

“大哥”沉吟片刻,双眸中精光一敛,淡淡说道。

……

戍时时分,白石谷,溪水边。

柳义四人在一宽大平石上盘膝而坐,中间是一堆用火元石燃烧起来的熊熊篝火。

前者正在两个简易的木制架子上左右开弓,不停地翻转着两只看起来足有一百余斤的黄猄。

其余的黑金和黑土两人,一边喝着柳义前不久送给的龙象灵酒,一边用几根削成尖状的木条串着黄猄肉,正在旁边烤着。黑土性急,烤肉未达七成熟时便自己埋头大快朵颐起来,大嘴边粘满了红红的血痕。

溪水边,那足有一丈半身长、两翼伸展出来有两丈多长的金鹏不时在低空盘旋,不时又俯冲下来戏弄着流水,忙得不亦乐乎。

方语纯卷起裤脚站在溪水里面,前面的一块大石上横放一条五十余斤的冰冻金沙鱼,后面还有五、六个宽大的盘子和几个大碗。

他的右手拿着一把尺半长的雪亮短刀,正给那条鱼刮鳞甲、掏内脏、去骨刺什么的。金沙鱼的鱼肉自然是做鱼生,鱼头和鱼尾包括内脏就没有那么讲究了,只能是一锅煮,来个鱼汤。那些鳞甲、骨刺之类的只能可惜的丢弃了。

让人奇怪的是,他所用的一招一式,竟然与他们之前在金龟岛沉沙一绝酒楼里面那个梅清所表演的刀法有些相似。

原来,黑土从方语纯的口中得知柳义具有高超的厨艺,尤其是在烧烤方面有着特长。一至这个生物繁多的安全地带,便自告奋勇地当起了猎人。在金鹏的协助下,用不了多大功夫,他便打到了三头各有一百多斤的黄猄,咧嘴丢下,自称是想见识下柳义非凡的厨艺。

黄猄这种生物,长得似鹿而无角,肉质细腻、滑嫩、鲜美。在世俗之界已是属于餐桌上的“山珍”一系佳肴。

自入修真界以来,当年他们柳家的那个烧烤配料的秘方他一直还没有丢掉,后面在各坊市时他还采足了各种材料,存放于储物戒子之内。在黑土的极力要求下,他自然是没有什么理由好推辞。

那一条金沙鱼也是柳义自己贡献出来的。毕竟在杀死那个薛堂主时,他可是在其身上缴获了两万多条。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机会拿出来与三人享用。

至于方语纯所用的刀法,正是金龟岛梅连峰祖传的“惊虹刀法”——

就是在柳义失踪的那几天,为了感谢三人的出手相助,鲁真和梅清天天均宴请他们。出于长年都生活在海上,对海鲜难以割舍的毛病。好奇之下,他遂向两人提出了学习加工烹饪金沙鱼以及那种刀法的念头。

谁知,两人竟然爽快地答yīng

下来,不但手把手地教了其烹调之术。也教了他入门的常用刀法,而且让其学到了与之相应的锻体口诀,还赠送了那柄称之为“白鱼”的术器短刀。

而那些金沙鱼鱼生的配料,则是柳义回来后,动了心思,怂恿方语纯去鲁真和梅清那里问得来的,与之一起的还有那个配方。

喜出望外之下,只要一有空,他便天天刻苦习练,以至于现在看起来已是有模有样。甚至还可用之临场应敌,弥补了他之前近战不足、怯于贴身打斗的老毛病。

当方语纯端着那些盘子过来时,柳义烧烤的那两头黄猄已经完工。只见它们变成了一身金黄,向外散发出了阵阵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气。

柳义见到立于身后的金鹏显得有些不耐烦,遂微微一笑,将一头烤好的黄猄举起递与它,顿时,呼地一声——

金鹏双翅一扇,飞至半丈余高,右爪一探,噗地死死拽住那一头黄猄,随即一个盘旋,飞至西边的一块大石乐滋滋地享shòu

起来。

目睹此景,黑土早已按捺不住,右手一伸一抓,已然拽了一只后腿。紧接着左手一按,右手一拉,哗啦地,一大块二十余斤的猄腿从其身上被撕扯开。

黑金和方语纯一见,也不甘示弱,一左一右蹿上来各自抓住了一只前脚,撕扯开来。

偿过之后,黑金两兄弟方知方语纯所说的绝非虚言——

柳义所烤制出来的黄猄肉:油而不腻,清香袭人,鲜嫩可口。三人一边吃着,一边赞叹连连。

第三百五十七章:夜论无为法

柳义复又拿出两种玉质酒杯和玉壶,一种是装着“风刀子”的,一种是装着极品“龙象灵酒”的。

三人,“风刀子”平均每人一两,“龙象灵酒”平均每人五斤。方语纯由于酒量强差人意,还未及他们的一半。

另外,柳义还将“风刀子”拓宽经络和“龙象灵酒”增长劲力的奥妙说与三人听。并将自己的心得在现场详实地与三人进行交流。

黑金两兄弟虽是长年的修liàn

锻体功,而且嗜酒如命,但他们均将两者割裂开来。至多是觉得喝下质量上乘的灵酒以后,其法力和劲力有些增长。但从未见过有那一种灵酒能够拓宽体内经脉,更没有听说过在经脉扩大后有一种灵酒能够及时补充进去,进而增加劲力的说法。

方语纯原本的性格喜静不喜动,不甚热衷喝酒。只是修liàn

了梅连峰的那个“惊虹刀法”以后,听说灵酒有利于活络筋骨才学着多喝一些。

而今听到柳义这么一说,不禁愣了愣神,觉得相当新鲜。

他原本系一博览群书、见微知著、举一反三的修者,当下不由自主的说道:

“那么,按陈兄之意,便是喝酒也能修liàn

喽?”

柳义闻言,遂微微一笑,有些神mì

地说道:

“其实,不但喝酒可以修liàn

,就是吃饭也未偿不可。甚至是其它的行、住、坐、卧等生活中所有的一切均可修liàn

。”

听及于此,方语纯愈是惊讶,愕道:

“行、住、坐、卧!……这……这如何可能?……”

柳义见此,没有说什么,而是反问道:

“那么方兄是否知dào

,修者平时体内法力上的修liàn

总共分几种呢?”

“这个只要是修者均清楚,法力上的修liàn

共分三种:养法、炼法、打法。当然,实质上是两种,因为炼法和打法一样,仅是令法力如何能纯熟运用而已。”

方语纯当即很快便回答道。

“归根结底,修者法力上的修liàn

,仅是一‘养’字而已。如果没有培养,修者的法力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无能作为。从此本意上说,养功最为重yào

。比如:修者往往在面临突pò

时,就会选择去闭关,实则仅是不想让任何俗事打扰,能一养到底,以实现突pò

罢了。”

说至此时,方语纯仿佛有所领悟,不断点头。

柳义又继xù

说道:

“然而,在这个方面,修者面临着一个不可解决的矛盾,那便是大易上所说的‘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之问题。”

“‘孤阴不生’也即是说,闭关、修liàn

静功虽然重yào

,但是一个人不可能为了法力上的长进而永远去闭关修liàn

,如此不说他能否真zhèng

地受得了,即便是受得了,时间长了其身体便如一潭死水、一节枯木。”

“所以,世间便配合有动功一说。比如:我们所修liàn

的锻体功法便算是比较好的一种。如此,经修者坚持下去,便能动静结合、阴阳平衡,令体内法力不断增长。”

“但是,在此又存zài

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方语纯似乎是满腹狐疑。

“按太极阴阳之理,在下自进入修真界以来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培养法力的方法应该也是有阴阳之分,即‘阴养’和‘阳养’两种法力的增长方法。由此才能真zhèng

做到动静结合、阴阳平衡。”

“只是方兄,你目下也始修锻体功,你现好好回忆一下:结合之前的炼法、打法,是否觉得还有何问题?”

柳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再反问。

“有何问题?……这……”,方语纯皱眉苦思冥想起来,片刻之后,他突然眼神一亮,大声说道——

“在下想到了:当下修真界,无论是炼法、打法,还是锻体功法,仅是为了炼而炼,使法力上的运用更加娴熟,使体质上更加坚韧,并没有真zhèng

接触到‘培养法力’这四字!”

柳义一笑,赞许说道:“对!所以才有了佛家‘行、住、坐、卧,不离这个’之说。在下自咐:此言正是道出了修liàn

的奥秘。它便是要求修者在除闭关和动功以外,处于忙乱动态的日常生活中均能培养法力之法。同时,道家所说的‘动静无常’、‘无为而治’等等,也是在说这一些。不要说这两家,其实,儒家之圣人也有过这种说法,而且还是在吃食的方面也有涉及。”

“儒家?……”,方语纯又不解。

“呵呵!……圣人不是说过‘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一语吗?还有《大学》上也说‘……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等等。”

柳义面带笑意,引经据点,信手拈来。

对于他的这一番话,由于不似对方已经过长年的思考,乍闻之下,方语纯显然头脑上而转不过弯来,眉头紧皱不已。

“陈兄弟,你说的这一大堆东西太玄了,玄之又玄。我老金听不甚懂。哈哈!……我目下只知dào

,我吃黄猄肉、吃金沙鱼、喝灵酒,便觉得身心爽快,便增长了力劲,哈哈!……”

“是极!大哥说得不错,哈哈!……老子不停地吃,不停地喝,便觉肚子慢慢撑饱,饱了以后,便觉气血充盈、劲运全身。”

黑金两兄弟听他们讲大半天,也没有听出什么眉目,出了自己独特的“体会”之后,复又埋头吃喝起来。

“嘿嘿!……其实从两位大哥的角度而言,他们说得一点都不错。实jì

上,凡人吃东西与修者的培养系同一道理,只不过前者着重在于培养身体,后者着重在于培养法力。而对于修者来说,吃东西时,不能是为了吃而纯粹吃,而是要重在‘培养’二字。”

柳义看着方语纯,继xù

说道:

“按在下多年来的对此所进行的浅显理解:‘行、住、坐、卧,不离这个’之‘这个’便是‘培养’;‘食而不知其味’中之‘味’指食物的普通味道,他在此处便是要求我们忘记这个普通味道,更进一层去体悟人在进食时‘真zhèng

的味道’;圣人所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也是令我们在这个方面加以体证。真zhèng

做到这一步,便可做到如同道家的圣人所说的‘无为而无不为’,一天十二时辰,不炼自炼,炼而不炼……”

方语纯听罢,似乎若有所悟,惊叹道:

“在下真是惭愧,之前在下也是看了不少圣贤书,以为自己已然达至学究天人之境,其实现在想来还是与陈兄相差太远了。”

柳义面上一热,侃侃说道:

“方兄谬赞在下了!其实这些方面,仅是在下早年时多读了几本圣人书,又本着好奇和探测之心,对着圣人们的微言大义一直以的妄加揣度而已。其实许多东西也是一知半解,甚至是不知不解。归根结底还是个人悟性之问题。”

“而一说起个人悟性,方兄则勿过自谦。说实在话,方兄悟性之强悍和机敏,以在下所接触过的修真看,如果方兄说自己是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

“这个,也是在小金龟那天晚上,在下才能领教。那一交次,方兄竟然凭着对齐兄随意地一句:‘天之气象为何时晴时阴?人之情绪为何时明时暗?自已想去控zhì

却根本控zhì

不了?’,当即体悟到人的心境实则由人之本心所控,勿需借助它物的道理,连连突pò

了两层修为。”

“这样之奇事,除了佛经上所说:佛祖夜睹明星而大彻大悟,七天之内便修成诸般大神通,证成造化之最高境界。在实jì

的修真界里面在下倒还从未见过。”

“如果方兄平时除了修liàn

之外,多多在这一类的事情上勤加琢磨,说不定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大成就!”

……

方语纯一边听着柳义对于无为法的心得和探讨,一边体会着方才吞入腹中的“风刀子”和“龙象灵酒”:前者正以一股股汹涌澎湃之力拓展着全身的经络,后者正慢慢地化为一道道说不上的灵动力量充满全身。

而那些吃下去的金沙鱼和黄猄肉,他自己明显感觉到似乎在胃里面被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渐渐融化,它们竟然类似于平时所服下去的灵药或灵酒一般,在胃部进行了分解,其中:那些没有用的东西滑落而下;而精华部分则化为那股股灵动力量流淌至全身经络。

继而,他觉得全身仿佛不存zài

,与周围的空所没有了隔阂,即便是一边吃着东西,一边也达到了闭关修liàn

的效果。

他心下不由震惊,暗自咐道:果然,陈兄说得一点也没有错。看来,大道存zài

于吃、行、住、坐、卧等生活之中,只是百姓日用而不知。

由此,一扇崭新的大门在他面前敞亮打开了……

而黑金两兄弟此时的体会与方语纯明显不同,感受着灵酒和黄猄肉、金沙鱼在嘴巴中遗留的美味,暗暗感叹:此次决定跟随着柳义,实乃自己人生正确万分的选择。

第三百五十八章:埋伏与反埋伏(上)

四人一鹏,一直吃喝到了半夜子时之末。三百多斤黄猄、五十余斤的金沙鱼、十五余斤的灵酒,被他们扫了个干干净净。不过,柳义和方语纯可是聊得多吃的少,那些食物倒有六、七成进了黑金兄弟和金鹏的腹内。

他们在白石谷内举办这盛大的晚宴,折腾个没完没了。三里多远的一个百丈山丘上下,此时也有十余个人大半夜的没有休息,在那里忙碌个不停——

山上,那个叫“大哥”的结丹中期修者和那个叫“章朗”正拿着“遥视仪”打量着白石谷,由于四人的一举一动均被看得相当的清楚,就连不时倒出来的那些灵酒的颜色和形状也是丝毫不爽。

两人一边嘀咕,一边对着他们所享用的美味大吞口水。

“……哇!大哥,这四头肥羊看来他们身上的老瓜(银子)着实不少啊,一个晚上的时间便喝去了这般多的灵酒。而且他们生吃的那种全身金如黄金般的怪鱼想来味道也不会太差的。”

章朗鼓眼咧嘴的,似乎整个人的神情变傻了一般。

“呵呵!……定然是不少的,章朗你是没有见识过,他们所喝的那种灵酒青色中透出晶莹之色,倒到杯中时成圆形的水珠状。它们不是普通之物,乃是龙浮城里面的百年老店‘龙城酒庄’酿造出来的极品龙象灵酒。”

“龙象灵酒在龙浮城里面其第一手的价格已是不菲,普通的便为一块灵石一斤,极品的愈加夸张达到八块灵石一斤。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到目前为止,仅是灵酒一项,那四个败家子已然喝掉了整整一百六十灵石。”

“至于那种他们生吃的怪鱼,我也是从未见过,估莫着也是值不少灵石。”

“大哥”一边通过“遥视仪”紧紧地盯着白石方向,一边说道。

“嘿嘿!他们越是败家,那便是证明身上的老瓜多得没有地方花。看来,我们整整倒霉一个月以后,今番要时来运转、大干一场了。”章朗兴奋得脸色胀红,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挽起了袖子。

“大哥”侧目瞥了下犹如打足了鸡血的章朗,重重地哼了下,说道:

“这四人身家颇丰,不过从其外露出来的言谈举止,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般容易对付。那个筑基期顶峰的年轻人,便拥有了一只固形期顶峰的金雕;那两个黑矮的结丹高手更是盔甲不离身,随时就像两头准bèi

战斗的豹子。如果没有事先布置下那个‘山水迷踪阵’那个中型的高阶阵法,老子是不会来冒这个险的。”

山下那条清澈的溪水其源头正发源于白石谷中,盘绕在三、四个山丘之山脚下,一条小路从山间穿过。

另外两名结丹初期的高手正指挥着八名手下在那几座山的山边安装阵法。该阵共有阵旗七十二面、阵盘三十六只,分黑水和绿色两种,布成的“山水迷踪阵”将以那一段小路为中心的方圆一里的范围笼罩其中。

进入阵中的修者入目之内,尽是无穷无尽的山水,其阵不破便永远也找不到出路;同时,该阵还能不停地吸纳陷在阵中修者的法力,化为阵法的能量,十分地难缠。

可以说,此阵能轻易将结丹期及以下修者困死,元婴期高手如没有相应的破阵宝物,如陷入其中也很难破阵而出。

“那倒也是,当下的修真界,那一个敢于出来闯荡的身家丰厚之人不是精得似鬼一般,否则便是身怀秘术、战力惊人、杀人不眨眼。就如同一个多月前,那三位看起来好似凶神恶煞的结丹期修者,明明看起来是受了不少伤,但是一旦打起来就仿佛发了狂一样,几个照面就将原来结丹后期的大当家和中期的三当家当场杀死了,还干掉了十余位兄弟,让我们这一伙人元气大伤。若不是我们逃得快,到底能够剩下多少个,还真的很难说。”

一提起那三个人,章朗面色当即变得惨白,双眼中不可抑制地闪烁出了骇然的目光。

“哼!当初动手之前,老子便力劝老大和老三:说那三人虽然是受了伤没有多久,但煞气笼罩全身,不知屠戳过了多少修者。可是他们两人就是不听,结果还真是踢在了铁板上。要不是老见机不妙,果duàn

地命令你们离开,说不定我们这些人会全军覆没了!”

听“大哥”和章朗两人之间的谈话所涉及到的那三人,从时间上看,似乎便是当初因忍受不了龙象帮碰瓷纠缠而杀出龙浮城的那一伙人,又跑到了龙象山这边。而且又受到了“大哥”这一帮人的打劫,令人想不到的是,他们居然不独无事,还干掉了对方的两名结丹高手和十余名手下。

也是从那时起,这个“大哥”才顺理成章地上位,成为了这一帮人的头领。

“大哥,既然白石谷里面的四人是属于难缠的主,那么,他们会不会上我们的当,钻进我们布置下的‘山水迷踪阵’里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章朗一想及那三人,似乎便对什么都生疑起来。

“大哥”听罢,他眯着眼睛,左手摩着尖长的下巴,沉吟半晌后,低下头来说道:

“照理说,这条路是他们返回到进入龙象山的必经之路。且我们布置的地方极为巧妙,中间是狭窄的平地,两边是高高的山丘。经过之人,没事不会跑到山上来的。不过我们也得要见机行事,实在不行,明天老子便亲自出手,假意去袭击他们,引诱其陷入阵中。”

“大哥”长年修liàn

一种叫“越青风”的轻身术,身法轻灵快捷。当时便是凭着它逃脱那三煞星的虎口。所以,他对于利用自己作为诱饵,引诱四人进入阵中的想法相当自信。

突然,一直在拿着“遥视仪”打量着白石谷方向的章朗惊奇地说道:

“咦!……那个黑矮汉子从储物手镯里面拿出了一个黑黝黝的东西出来,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宝物?看起来他们似乎宝贝得紧。”

就在“大哥”低头说话的那一时间,章朗只见两个黑壮矮人之中的一位手上一翻,便拿出了一约莫四尺见方的黑色盘子。一拿出来之后,他当即手上黑光一闪之后,那个盘子当即被一方圆半丈的黑气包围,再也不得复见到那个盘子。

盯着那团黑气,黑壮矮人的神情竟然变得相当的怪异,摆手令身边那个青衣年轻过去观看。年轻人看后,也是神情惊讶的样子,当场站在那里沉思起来。

见此,另一个黑壮矮人和刚刚收拾好碗筷的年轻人也不禁凑过来观看。片刻之后,两人不知为何还不时地回头朝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

目睹此状,章朗不由好奇地说出了上述那番话。听及章朗这么一说,“大哥”迅速拿起了“遥视仪”对准右眼,往白石谷那边看过去。看着看着,突然,他恍然大悟起来,大声说道:

“章朗,不好,那四人果然是老江湖,他们正在运用一种能探测到周围是否有修者埋伏的宝物,探查四周,而且他们的那个宝物看来所能够探测的范围还不小,看样子已经发xiàn

我们了。”

章朗闻言大惊,愕然道:

“啊!……怎么会这样……大哥……那我们还要不要?……”

“大哥”依旧通过“遥视仪”紧紧地盯着柳义他们,仿佛是对方那怕是一点小小的细节也不想错过似的,说道:

“要干!……怎么不干?……不知为何,自一个多前那三个煞星出现以后。从外面进山的修者越来越少,之前,一天至少有十余波,而今一波都不到,而且都是相当扎手的样子。这一次,我们好不容易逮着了合适机会,无论如何是不能放过的了。”

“何况,他们的身家不独如此丰厚,且那个黑壮矮人手上的探测宝物加上我们手上的‘遥视仪’,两者如果能配合起来使用,会大大地加强侦察的力度。”

“可是,他们已经发xiàn

了我们,万一面对面地打起来,即便是拿下了他们,我们这边的损失可能就会很大。”

章朗不无担心地说道。自己这边的结丹高手三人,对方两人,三个对俩;筑基修者这边是九对二。看起来是占了绝对上风。可是凭着对方的身家,当然身上会有不少的宝物,一打起来,就很难说了。一个多月前的那一次贸然偷袭,便是终生难忘的流血教xùn



“大哥”扭头看了看章朗,嘿嘿一笑,说道:

“……硬碰硬,那怎么行?……经上次一役,我们的实力大为缩水,老子自然不可能再令弟兄们去冒险了。”

“目下,他们虽说是发xiàn

了我们的存zài

,但并未了解我们的真zhèng

意图是什么,也有可能误认为我们是在等待机会,下半夜才去偷袭他们的营地。如此一来,我们就会相当大的把握将他们引入阵内,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地歼灭那四人。”

第三百五十九章:埋伏与反埋伏(中)

“大哥”继xù

沉声对着章朗说道:

“不过,章朗!我们得让兄弟们赶快将‘山水迷踪阵’布置好了,千万不能令他们看得出我们是在布置阵法。然后,将它悄悄开启……看……他们果然动起来了……正在四处不停地张望,一副戒备警惕的样子。好!……他们以为我们等一下便去偷袭,那我们干脆就来个将计就计……”

“大哥”所想的自然是从好的一面出发,但是他如何就认定柳义他们猜测不出他们这是在布置阵法呢?

……

黑金有个习惯。这个习惯多次挽救了他们兄弟两人的性命——这便是他们在野外露营,布置下防御阵法前,他都要将那个叫做“黑风测息仪”的宝物。

这个宝物与那个“收魂钵”一样,为矮人岛上千万年来的能工巧匠们研制出来,原本是专用于感应探测那些行动迅捷、飞行疾速、来无影去无踪的魂魄体。只是如果这些鬼物都能感应和探测出来的话,那么普通的修真更加不在话下了,其适用距离和范围更加遥远。

除非修者运用出气息丝毫没有外泄的精妙的敛气之法,方可避免在“黑风测息仪”之上有所反应。

早在十余天前的金龟岛上之时,此仪便让黑金两兄弟免去了不少麻烦,甚至可以说是令他们避免成为了梦中的醉鬼——

就是那次巨鲸门偷袭金龟岛的晚上,缘于金沙灵酒的清醇和金沙鱼的美味道,兄弟俩已经在某个酒店喝了整整一天。

末了,他们还觉得不甚过瘾,遂又买了不少的酒鱼回到客栈的房间,一夜。

直至凌晨寅时时分,黑土便嚷着不胜酒力,倒在地板上呼呼地睡了过去。黑金本来也醉得差不多了,正欲睡下之时,突然远处街上的有些嘈杂声,显得相当的不正常,遂在睡前看一下“黑风测息仪”,一看,他顿时惊呆了——只见岛上东边不知何故,陡然间增加了一百多人,水里面还有一头庞大无比的妖兽,那些人正如离弦的箭一般向着驻扎在金龟岛上的护卫营地飞疾而去。

黑金当即便猜测到了有人要夜袭该岛,为了免于池鱼之殃。他当即叫醒了黑土,并令其与自己当场服下了解酒药,保持清醒的头脑。

不大一会儿功夫,果然巨鲸门之人便杀了过来。

……

有了多次经验之后,在休息之前,黑金从储物手镯中“黑风测息仪”,一看:就在他们傍晚经过的三里多外的那一条狭窄通通,突然多出了十二人,居然有三名结丹高手,九名筑基修者。

令人奇怪的是,他们似乎与自己四人一般地在宿营,但是又有所不同。因为其中二人一动不动地单独呆在一个地方,另外的九人则是在另一边三三二二地分散开来。

诧异之下,他便邀请身边的柳义过来观看,分析下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义一看:黑金手上捧的“黑风测息仪”有些类似于当初在小南荒地时葛含章所用的那个“九宫预警玉盘”。只是除了颜色不同以外,前者的面积足足有后者的两倍以上。

在对方运功之下,上面泛起一层厚厚的黑雾,随即微微地刮起了一阵阵黑风,将雾气扩散至周围半丈之多。

再往盘面上看去,北边三里余外之地有十二个大小不等的不同颜色的小点。

“金大哥,这些人明显不怀好意。”,柳义看了看盘面上的小点,略为思索便极为肯定地说道。

“陈兄弟怎么能那么肯定?要知dào

,对方即便是大半夜的才跑到那边,但也是可能如我们一般,只是想找一处休息之地方而已。”黑金想了想,稍有不解的说道。

“哈哈!……陈兄弟,我经常还怪我大哥胆小怕事、太过多心,有事没事在晚上休息前一定要看下这个‘黑风测息仪’,生怕每天都会有人来加害自己一般。没想到你更是谨小慎微、多心得没有了谱。”

目睹柳义与黑金在看着那个测息仪,黑土与方语纯遂一起凑上前来。听及柳义这么一说,当即大大咧咧地说起来。

同时,还和方语纯不由自主地回头往那些人所在的方向不停地扫视。

“并非是在下多心,请你们认真地想想看:目下他们所在的那个,正是我们傍晚经过之处,不但系一十分狭窄山谷,旁边湍急的小溪渡过,根本没有可以立足的稍稍宽大的平地;而且四周山丘耸立,为一典型的坐井观天之地;另外,其道路从中穿插而过,系人员进出来往的必经之地。”

“请问?上述的地形特点,有哪一种能作为修者的宿营之地?”

柳义对该处进行了一一分析后,反问三人。

听及于此,三人面面相觑。黑土挠了挠头盔,说道:

“那陈兄弟的意思是?”

“在进山之前,在下便十分注重和收集龙象山的有关情报,了解到:此地从进山之时起,便有不少修者从事各种打劫掠财、图财害命之行径。”

“很显然,我们四人进入这个安全地带时,就已让人看上,对方那一十二人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正在远处观察我们,一旦我们休息,便会发动对我们突然袭击;二是很有可能是采取守株待兔之办法,布置下阵法,让我们第二天经过时自己钻进去,毕竟,那个地方之形势正是兵法上所说的‘死地’!”

“除了不利于居住以外,倒是相当地有利于布置阵法或者是埋伏,可以十分有效地打击对方。”

柳义想好之后跟三人侃侃而谈。

黑金听后,恍然大悟,遂道:“嗯!……既是如此,陈兄弟,你看我们如何应对那些人?……咦!……怎么回事?他们之间的三人,就是那三名结丹朝着我们这边掠来,看来他们是忍受不住,要对我们动手了!”

……

星空下,“大哥”带着那两名结丹初期高手,一言不发,运起轻身术,如风一般疾快地前行。因速度过快,后者胀红着脸,呼吸急促,似乎显得有些吃力;而前者仿佛一点事没有,似乎还在故yì

放慢速度,等他们两人。

三人的左手上均拿着一张小盾牌,右手都拽着趁手的兵器:“大哥”的是一两头为剑状的青色兵刃,中间根本没有手握之处,他仅是用两指轻轻夹住;他左边的那一位拿着一白色的流星锤;右边拿的是一拳大的黑色闪亮珠子。

自发觉对方有了那个测息预警的宝物之后,“大哥”便当机立断,对白石谷之四人发动袭击。

在未知敌方实力深浅之情况下,为了避免有可能遭受的损失,他决定仅带着那两名结丹高手出发。

其目的当然并不是一心与柳义四人缠斗,分个你死我活。而是事先试探一番,如果对方是个软柿子,便当场将他们捏烂;如果是硬骨头,他们便着身法一击而退,仗着异乎寻常的快捷身法撤回三里外的“山水迷踪阵”。

几息之间,他们便见到了谷口,神识之下,见到对方四人已了亮出了家伙,那两名黑矮壮汉在前、两名年轻人在后,严阵以待。

目睹此状,“大哥”微微一笑,朝着右边一人打了个眼色。嗣后,那人的身形当即往右一扭,复又纵身一跃,嗖地便朝着右边掠去。其人身法极快,眨眼间已奔疾至了一山丘之上——

这正是“大哥”方才想出来的两面夹攻、趁虚而击之计。

他自信:凭着自己与一结丹初期高手,将对方那两个高手吸引住,另一人则从其背后突然袭击,把两青年人拿来下之后,继而三人再合力围攻那俩黑矮汉子。

就在他自以为即将得计之时,陡然间,“大哥”猛的觉得白石谷之内产生五股犹远超于自己的法力波动。

蓦然变色之间,那五股法力已迅速地上升到空中,随即又一下分开,其中:三股庞大无比的力量在空中犹如离弦的箭一般,朝着他们两人奔袭而来;其余两股朝着那一名实力包抄之计的另一结丹初期修者扑去!

“不妙!……是炼形期的飞行妖兽……居然有五头之多……他xx的!……对方一直在向我们雪藏了主要实力……这很可能是一个圈套……快跑!!……”

空中法力一变,“大哥”心下一悸,顿时警觉丛生,连忙用神识一扫之后,不由大吃一惊。

随即,他身上的青光一闪,刷地整个躯体便瞬息之间化为了一道青风,急急地向后掠去。

猝然之间发xiàn

对方的实力尤在自己这边的几倍之上,“大哥”再上顾不上那般多了,使出全身的法力,运起了“越青风”的身法拼命地往回急蹿。

此时他的速度,达至了方才的一倍以上,丝毫再也没有片刻地去等待两名同伙之意了。

就在他掠至不足一里之地时,突然听到谷口处传来两声沉闷的响声,有如巨锤击中一堆败草之上。随即又伴随着一声惨叫,在空中久久回荡,令人头皮发麻。他知晓:刚刚还跟他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那名同伙已经完蛋了。

第三百六十章:埋伏与反埋伏(下)

不到两、三息间,“大哥”复听闻远处的上空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不禁心下一抖:对方的狠辣和实力尤在自己的预计之上,之前一直都在以为自己这一边是在算计对方,没有想到竟然是给对方戏弄了!

惊惶失措之间,“大哥”是头也不敢回,而是一个劲地狂飙,他清楚:

那一头最为强dà

的,修为几近化形期的飞行妖兽正全力朝着他追来。此时,他的小命是正与时间进行赛跑。

在它追上来之前,他务必赶回到“山水迷踪阵”里面去。

……

呼!……“大哥”已飞身跃至方才窥探对方四人的山丘之上,见到那个章朗依旧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被追杀的狼狈模样。山下其余的那八个人虽然已打开了阵法,但俱是站在阵上观望着,遂大声吼道:

“快走!……有强敌追来……快进入阵内……”

就在这时,“大哥”突闻后面有一股强劲无比的法力波动,暗道不好,连忙左手上青光一闪,同时拿着那张青色的盾牌一转:哗啦啦……,盾牌顿时化为三尺余宽、半丈余高,护在了后背。

瞬时间,咣当一声,一股强悍的无形声波击在了盾牌之上。“大哥”不由全身一震,浑身的气血翻腾不已,手上的盾牌差一点脱手而出。

那一只直追不已的飞行妖兽竟然飞至了后面百丈之后,趁其不备发起了突然袭击!

由于距离太远,防卫得当,“大哥”并未受什么伤害,还利用受这一击之力,他的身形借力往前急速一纵,复而与妖兽往前拉开了更大的距离,就要朝着山丘之下的阵法里面掠去。

蓦地,远处又泛起了两股法力波动,随即呜呜两声凌利的破空声朝着他袭来。

神识一视之下,“大哥”大吃一惊——

原是那黑金兄弟俩,各自拿着一大如脸盆、柄长三尺的锤子,已然赶至妖兽身后不远处。见蝠王一击不中,便双双默契地一甩手中大锤,运起他们独特的流星锤法击向对方。

只见两个黑黝黝的大锤一边旋转着,一边飞来。

它们运行的路径显然已经经过设计好,如果“大哥”按照原先的遁行方向,便会受到两只大锤的夹击。

“嘿!……”

“大哥”此时正跃地半空中,似乎是姿势已老。

可是他突然大叫一声,同时往下伸出右脚,脚尖遂冒出了一股青光,随即在地上凌空一点。

呼!……整个身体往上蹿高了一倍,躲过了两把大锤的袭击。霎那间,只听见当地一声,它们猛然互相砸在了一起,顿时发出了耀目的火花!

看其声势,便能想到它们所发的力度。

“大哥”正暗自庆幸自己及时躲过了一劫。连忙双脚在虚空中陡然间,刚才那一股无形声波再次袭来。

不独如此,另外稍远一些的地方同时又现出了两股与之类似法力波动。正是另外两只妖蝠,在解决了他那一名在谷口的同伙后赶了过来。

三股无形声波几在同一时间袭来,“大哥”一听,脸色顿时吓得惨白,当即他身上的青光不同的闪烁,霎时之间整个人仿佛扭曲转化为了一道亮丽的青风,在空中不停地盘旋飞舞起来。

“当!……呼!……”

“吱啦!……噗!……”

几声响动几在同一时间响起。竟是“大哥”在躲过蝠王的那一道攻击。又用盾牌拦下了一道,但是由于之前受到的蝠王一击左手已然震伤,而今虽能挡下其手不堪重负,再次吃痛之下盾牌倏忽脱手,飞向了远方。

另外,缘于对方三处同时袭击,自己躲闪不及,其后背处还是被另一妖蝠的声波击中。

顿时体外的法力光罩被击碎,随即便中了一击。

“哎呀!……”,“大哥”忽觉得全身一颤,体内血气一阵汹涌,脖颈下的脊梁骨部分钻心疼痛,内视之下左边的肺叶已裂开了几道指长的缝隙,鲜血正汩汩流出。也幸好妖蝠攻击的距离远一些,才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

见自己距离开启着的“山水迷踪阵”已是不足十丈之遥,遂强行将那口涌向喉间的鲜血吞下。同时,左手上青光一闪,顿时掌中多出了一张青色的半尺玉牌,随即忍痛凌空一纵,刷地进入了阵法之内。

“弟兄们……外有强敌……除了我之外……其余的人已悉数遇难……为了避免对方找到他们身上的玉牌闯入阵中……你们快一点切换和转化阵法!!……快!!……”

一至阵法之内,“大哥”居然顾不上疗伤,也不管外面狂奔而的章朗,便谎称他已然身死,当即令阵中的八人对阵法进行了转换。

章朗本来并未成为对方的攻击目标,在“大哥”叫他们进入阵法,他依然在那山丘之顶上。

待其见自己这边前去的偷袭的三名结丹仅回来一人,而且不久之后便受到几次攻击,似乎还受了伤,顿时吓肝胆皆裂、面无人色。

遂惊慌失措地往山下的阵法狂奔而去。

由于其速度没有那般快,还未及一半的路程,章朗眼前“大哥”的身形已经没入了阵法里面。他一边跑,一边拿出了一张与后者一般无二的玉牌。

就在其即将跑至阵法之时,突然他看到前面的阵法频频闪烁出一道黄绿相间的光芒,心道不好,知dào

“大哥”已令那操纵阵法的八人转换了阵法。

一旦完全转换成功,即便是自己拥有玉牌,进去也是凶多吉少。想罢,便身上光芒一闪,加快速度欲疾掠进阵。

蓦地,章朗只觉身后传来一股如山压来的力量,仿佛欲将自己全身压碎,知dào

对方强敌已至,而自己离阵法还有一段路程。

正在这千钧一方之际,他听及远处一声“手下留人!”,便觉颈部受到重重一击,就失去了知觉。

……

悠悠醒来,还未睁开双眼,章朗只觉脑中的识海突兀地增加了一股怪异的神识。

这股莫名地植入了自己识海里面的神识虽然相当地细小、飘忽不定,但却似乎与其全部的神识联系在了一起,且隐隐含有操控全局之意。更令其胆寒的是,自己的全部心思和秘密都已经让对方掌握!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章朗爬起身,见其前面已站立着四人。正是自己与“大哥”用“遥视仪”偷窥了大半晚上的那些人。

低空处还不停地盘旋着五头银光闪闪的巨大妖蝠,看起来狰狞异常,散发着凛冽惊人的气息。

“章朗,没有想到你对整个龙象山的情况这般熟悉……我们四人正好缺少一个向导,以后,你就好好地给履行好你的职责,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一字不漏地将那个什么‘山水迷踪阵’详详细细地跟我们说清楚,否则……”

那个中等身材、相貌普通但身上隐含着令人心悸不已的年轻人左手一边把玩着一个不知是自己还是“大哥”的“遥视仪”,一边微笑着对他说道。

“‘山水迷踪阵’?……看来这些人不但没有想就此罢手,而且还欲闯入阵中,全歼我们一帮人。……哼!……如此……我章朗便将计就计,先将他们引入阵内,拼着自己受到阵法的迷幻,也要让大哥等弟兄把他们一网打尽……”

章朗心下暗自咐道。谁知,刚一产生这个念头不久,其识里面的那一缕比头发丝还要小的的神识突然一闪,化为了一把森然的利剑在里面大肆砍伐起来!

顿时,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感在章朗的头脑里面爆fā

出来……

足足一柱香的功夫过后,那些痛苦才如潮水般退去。但是他仿佛已觉在阿鼻地狱之内过了上万年的时间,全身上下大汗淋漓、骨头酸痛,还不时轻轻地抖动不已。

……

自那个“大哥”的身形没入阵法之内,柳义也从后面赶来。见黑金纵身跃起,挥起斗大的拳头欲往章朗的头上砸,暗咐对方有用,便高呼手下留人,保住了他的小命。

嗣后,让三人在旁边护法,当场对章朗实施了控神术。

一个多时辰后,便出现了上述之一幕。

对方虽只是小试牛刀,但深深领教了控神术威力的章朗再也不敢丝毫隐瞒,便一五一十如筒倒黄豆一般将“山水迷踪阵”的细节一一予以叙说——

该阵主要以幻化出来无穷无尽的山水为主,可令陷入于阵内的敌方涉险重重,疲于奔命。同时,受陷之修者不用法力则已,一旦使用,便当即让阵法吸纳化为其动力,最终筋疲力尽、脱力晕迷。

它还有一个特点,便是已方之人员,可以凭着那一块玉牌,进入阵内而不受幻象之影响,在里面配合阵法攻击敌人。

更为突出的是,该阵布置完毕之后,可不用人操纵,也能按既定的方式运行。如果期间有八人同时操控,还可根据需yào

变化转换阵法,令原先的玉牌失效。

这个“山水迷踪阵”共有五种变化,相应地配制有五种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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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向导之利

原本玉牌共有五种。章朗以及被杀死的那两名结丹高手等阵外之人均有的玉牌,不过那乃是针对“山水迷踪阵”的第一种变化所适用。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的大哥将其余的四种悉数收去。

其实,就在章朗受击晕过去不久,在“大哥”的催促之下,那八人已将阵法转换成功。

此时,他正安心地坐于溪边的一块大石之上,不时吞下一颗颗药物,运功疗伤。

他这一谨慎的习惯再一次救下了自己一条性命。

冥思苦想之下,直至日出时分,柳义等人依旧对该阵无计可施,便稍带憾意地离开了此地,继xù

进行他们的探险计划。

经了解,无论是在那五重的险关还是之间的那些安全地带,以至于整个龙象山的范围,都活跃着一股股试图劫掠别人的修者,章朗等人已在此处活动了十余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以及大大小小的势力都相当熟悉。

原本他们在龙象山里面有固定地盘,嗣后不知为何前两年,他们不知如何得罪了山中一个大帮派,被赶了出来,只能呆在进山之路的第一关和第二关的安全地带,不时挑选一些合适的对象下手。

令柳义四人大感意wài

的是,在那两名已然身陨的结丹高手和章朗的身上,竟然还有一份数千年前的地图,较之他们手头上那一份还要详实得多。相互对比之下,前者的信息量居然为后者的十倍以上,明显看得出来,该图后来已被人进行了大量删节。

至于其始作俑者到底是出于想独占龙象山的灵草和矿石资源抑或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四人则由不得而知。

鉴于对龙象山的熟悉和了解及被实施控神术后所体现出来的忠诚度,章朗顺理成章“光荣”地成为了四人今后进山最为可靠的向导。

据章朗讲述——龙象山的进山之路共有五关,均是五片方圆数十里的山脉。从外至内的顺序,按其外面的颜色分别是:黑、黄、碧、白、红。从初至未,所代表的正好系五行重重受克的模式,即水—土—木—金—火,一山比一山凶险、难走。

而让人感到惊奇的是,随着不断的深入,其灵气则愈来愈为浓郁,至第三次“碧青山脉”山便开始有各种灵物和矿物。

除此路之外,龙象山的周围尽是空间破碎和暗流涌动之地,根本不适合修者行走。

……

三天后的中午,方圆几十里的碧青山脉,峰如刀削,怪石嶙峋。五人已行至第三关中间的路程。

此时,他们站在一山峰之上,对着前路面犯难色——

左之一路为一耸入云端的青色石山,显得獠牙狰狞;右之一路为一深邃不见底的深谷。

黑金拿着那个“黑风测息仪”,面色阴深地说道:

“尽测息仪最大之探测范围,无论是山上还是深谷,每一边均有二、三十名修者在等着我们,其中结丹高手在各有七至八人不等。对方有如此的实力,我们不能贸然前往。”

“章朗,给我们说说看?”柳义一边抬眼看着左边的山路,一边说道。

“各位大哥,这两种地方,乃系前三关里面最为险要之处,左边的山峰俗称‘青天岭’,右边的深谷称为‘碧落谷’,俱是‘烟、火、风、爆、沙、水’之活跃地带,而左路尤以‘风、火’为烈,右边以‘烟、水’为甚。即便是经常来往于第三关的修者对此也是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大意。”

章朗面露些许之怯意,看了看柳义,又说道:

“金大哥方才用测息仪控测到的那两股人,实质为同一帮人,他们系最近五年以来才出现的莫名势力,其战斗人员达二百人以上,自称为‘谷岭帮’,实力雄厚,专门在此二路占据有利地形开关设卡,向来往的修者收取买路财,一人二十灵石至二百灵石不等,主要的收取标准那要看他们当时的心情好坏和对方的修为而论。”

“实在没有灵石的便要以采摘至的灵草、矿石甚至是宝物和储物装备等作为折算。就连我们这些人经过也是照纳不误,一块灵石也不能少。”

“由于谷岭帮人手众多,战力惊人,对地形相当熟悉,借助地利之便,那些不服他们收取买路钱敢于反抗的倒是十有八、九都吃了亏。”

“原先,一些深受其害的门派或散修组织反映到龙浮城城府处,后者也派人来清剿,但谷岭帮那些耳目众多,往往在事前便打探到消息而逃之夭夭,多次劳而无功之后,近两年以来城府根本上对他们就听之任之、视而不见了。”

听着章朗把话讲完,柳义紧锁眉头,喃喃说道:

“……五年前?……这也太巧了吧,要知dào

那个龙浮城的房兴仁也是不多不少地在五年前代理了城主之职,他们会不会原本便是一伙人,故yì

以这个手段来刁难进山的修者,以令这些人望而却步。”

没有想到的是,听及于此,章朗当即讶声说道:

“啊!……大哥,你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黑金三人也是侧头而顾,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大有一副急知下回分解之意。

“……嘿嘿!……感觉而已。经过龙象帮和假地图一事,我只是觉得房兴仁他们行事相当地诡异,整个龙象山也似乎笼罩着一种神mì

的令人不解的气息。”

柳义沉吟片刻,嘿嘿一笑,随即坦言。

“当时对于这一股莫名突兀出来的势力,许多人也觉得甚为诧异,多方了解下,发xiàn

他们与龙浮城现任的代城主一系都有些或多或少的关联。”

“尤其是那个碧落谷之内有一结丹初期的小头目,名为‘孙青’。此人原先做散修时与小的有诸多的交yì

,据其言下之意,便是当时他入伙时有一人在幕后进行运作,与那个叫韩锋的副城主长得十分地相似。”面对四人,章朗恭敬而立,娓娓而谈……

临近日落时分,碧落谷之最底部,空中早已显得一片昏暗。只有那青色的石壁之中不时透出一道道青光,并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爆zhà

声。

此谷宽约六、七里,长达十里,四周为悬崖绝壁,中间最底处流淌着一条五十余丈宽的青色河流。

河水虽然清澈,但深不见底,流水也是甚为急湍。

这些水可不是平常一般的水,而是上述所说的“腐水”——

修者一旦靠近其不足半丈时,它们便如同长了眼一般,倏地化为雾状物,死死地将其躯体缠上。

这些雾状物本身便具极强的腐蚀性。不说是修者体外的那个法力光罩,就是防御性宝物在不到半柱香之内,就可将修者连人带物化为乌有。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那些石竟然能承载着它们。

更为麻烦的是,一至此地,地下的重力便增加许多,让人行走都有些困难,愈甚不用说运起轻身术飞过此河。

多年前,人们就在河上架起了一座木桥,以便于让过往的修者通过。但在几年前,谷岭帮将那桥改为了吊桥,由一帮人在此处控zhì



五人在一吊桥前驻足而立。章朗皱着眉头,远远地不敢靠近河边,似乎他对于那些河水甚是顾忌。

“什么人?来至此地究竟为何?”对面响起了一个冰冷懒散的声音。

“前辈!孙青前辈,小的是章朗啊!”章朗眼见远处立着一道黄色身影,便极为热情地大声喊叫起来。原来是他的老熟人孙青刚好在当班呢。

“噢!……原来是章郎啊!……怎么啦?……不跟你大哥在外面打秋风,你来此地有何贵干啊?……是不是又要跟上什么新主子了?……”

孙青见了章朗,习惯性地答讪几声。但他乍然见到了黑金两兄弟为结丹高手,显然觉得有些意wài

,不过声音听起来依旧不冷不热。

“让前辈笑话了,这几位正是大哥在外面的朋友,想到龙象山去寻找几种矿石,因从未到过此地,便让小的来带个路,此番欲从前辈的宝地经过,万望前辈行个方便。”

章朗说着,一边不停地含笑打揖。

“嗯!……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过来吧!……不过……你们五人每人得付二百灵石,共一千百灵石,怎么样?……你们到底接不接受?……”

孙青运出神识,肆无忌惮地在五人身上不停地扫视,片刻之后似乎觉得他们身上油水不少,便说了上述那番话。

“这个……前……前辈……二百块是否太多了……平时我们来往只是缴纳二十石而已……这个……这个……看在我们往是的情面上,能否可以收少一点灵石?……”

章朗转身过来,与四人拢在一起,低声嘀咕几下,复又扭头朝着孙青那边不停地打揖说道。

“哈哈!……你这头难缠的‘蟑螂’啊!……算了吧!……看在你平日里与我们诸多交yì

的份上……我就冒着让帮主知dào

的危险帮你一把……那就每人收二十灵石吧,不过你小子可是要会做人才行噢!……”

孙青复又用神识在章朗的脸上扫过,不紧不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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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断路

“嘎啦啦!……”

在孙青的示意之下,吊在半空中的两条铁链徐徐降下,咣当一声,架在五人的前面。

一看,整个桥身距离下面的流水还有一丈多高。

五人刚刚沿着桥走过对面,便复又听闻嘎啦啦地响动。

回头一看,谷岭帮之人竟然又重新将木桥拉了上去。

“这位大哥,辛苦啦!这个便是我们向贵帮缴纳的买路钱。”

章朗屁颠屁颠地小跑至对方一名坐在一张方桌后面的筑基初期修者面前,脸上绽开了菊花一般灿烂的笑容,伸出左手将一早已拽紧的布袋送至他的前面。

对方伸手一接,突然手上一抖,复又脸上一喜,不动声地用神识往袋中一扫,说道:“五个人,每人二十灵石,不多不少,刚好一百灵石。”

罢了,他将袋子砰地往前面的桌子上一丢,然而,方才抓住袋子的右手已经往桌下缩去微微一张,手里面赫然是两颗熠熠生辉的灵石。当即偷偷地将其塞入怀袋里面。

竟是章朗事先已将两灵石放于布袋之下,在伸手过去时连袋子一起迅速地转移至对方手中。从其娴熟的手法上看,他应该没少过做这样的事情。

嗣后,那个人喜滋滋地从桌上笔架处拿起了毛笔,如飞一般在簿子上写了起来。

与此同时,章朗遂马不停蹄地跑至孙青的面前,口称谢意,躬身打揖不已。

紧接着,其右手在腰间一拉,一个相同的布袋如变戏法般抓在了手中,双手捧至了对方的面前:

“多谢前辈关照,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请笑纳!”

孙青分出了一缕神识,一看:约莫有一百灵石躺在袋中,遂淡淡一笑,一边伸手接过,一边说出了一段颇为令人费解的话出来:

“‘蟑螂’!……这一段时日龙象山出现了许多怪事,不但突然多出了莫名的妖兽,而且还有很多古里古怪的人也赶到了这边,你们可要小心喽!”

罢了,还运用神识频频扫视到黑金两兄弟身上,其眼神在飘忽之间似乎有些戒备之色。

然而,在场之人都没有注意到,就在那吊桥下降地面发出碰撞的响声之时,柳义的袖子间突然掉下一小块豆大的碧点,随即融入了河边青色的石头上,外人如果不注意会很难看得出来。

又在章朗递那布袋给到孙青时,趁着无人观察,那个碧点倏地一弹,电光火石一般地跳入河水中。瞬间了无踪影。

那正是柳义的吞海蟾。五人一至谷底时,灵兽环里面的他不知为何竟然透过环外感觉到了那些“腐水”的存zài

,且还是一副吸血鬼闻到了血腥味一般心急火燎的样子。

有感于此,柳义便暗中将它调了出来,放置于手腕。趁着机会偷偷弹落在河边并不久又择机跳水了那满是“腐水”的河流里面。

这条河流流过碧落谷谷底六、七里长的整个切面之后,便注入了一个地下的深潭。片刻之后,潭中便响起了一阵阵怪异而沉闷的类似于蛙叫的声音,正是那吞海蟾开始惬意地吞噬那海量的“腐水”。

只是,由于距离太远,加上流水响动声的掩盖,孙青他们没有一人能够听得见了。

……

就在柳义五人走后的三个时辰之后,已是半夜的子时时分。一行三十多人忽忽赶到,其中,十人走在最前面,二十余人走在后面。

一看,为首者赫然正是那个龙浮城的代城主。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十分阴沉、双眸怒意十足,仿佛出了什么大事而显得相当地不开心。

原本他计划于当天的日出时分便带着九名结丹期的手下不动声色地离开龙浮城,悄悄地朝着龙象山进发。

如此,凭着他们的脚力和对路径熟悉的程度,可轻易地赶在柳义五人的前面来。

但是城内突然发生的一件大事改变了其最初拟定好的计划——

就他们整装待发之前,突然有人来报,整个龙象帮本部的一百二十多人包括屠强和韦汉两名结丹高手,还有其布置在城里面的大小三十多的暗探共一百五十多人一夜之间竟然莫名的失踪了!

现场只留下了一地的狼籍,但是那些竟然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更加令他震惊的是:屠强和韦汉两人存zài

另一副城主韩锋的本命元符是完好无损的,证明其元神并未湮灭。但是,无论后者如何地发送传息符两人都没有回复!

在击杀那些人之前,柳义的分析和判断是正确的:整个龙象帮里面,只有帮主和副帮主的本命元符是存zài

于韩锋处。至于其余的,也不可能每一个修者都留有,只有十来个头领的保留在帮主和副帮主那里。

这正是房兴仁运作了多年本命元符的分级管理制,其间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大事,但是其间存zài

的一些小小的漏洞居然让柳义钻了空子。

过后对于出现这样的情况,房兴仁有两种设想——

“背叛论”:

很有可能两者系自己这边的对头诸如云冠图等人早已安排潜伏多年的暗手,在过去以来一直隐藏得很深,没有被人发xiàn

。而今,他们探听至自己即将外出甚至是赶赴龙象山的一些秘事,遂决定动手,将手下们屠戳一空或者是策反一部分把另一部分杀死。其目的主要是,嗣后计划再利用城内力量的空虚,进行反攻夺权之类的行径。

“被擒论”:

屠强和韦汉根本没有背叛,而是被对头或者是某一莫名的神mì

势力迅速制住并予以生擒,之后被藏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在被生擒之时,对方遂出手将整个龙象帮的人杀死灭口。

然而,无论是背叛论抑或是被擒论,这两个假设都存zài

着诸多疑点,比如:

目下屠强和韦汉藏身在何处?经核查,龙浮城的四个城门护卫至今都未见两者出走过。事后,房兴仁又几乎将城里面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见到他们的踪影。

为何在龙象帮本部当时解决了那般多人,战斗的痕迹又相当明显,但却没有声响和巨大的法力波动?

时间上的问题。为何对方选择现在才动手?是否已经发xiàn

了龙象山的真zhèng

秘密和自己的真实意图?如果是,那么对方出手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有,对方如何知dào

那些暗探?龙象帮安插在城内的密探相当的隐蔽,但是对方也能一一将他们找出来不说,而且还令他们悉数失踪、一个不剩!

看来,这一切的矛头似乎都是指向了云冠图一干人等在城内另一股最大的势力。但是,经确切了解,在那天晚上,他们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几乎所有的战斗人员都与往常一样龟缩在他们的酒楼和酒庄里面。假设这个事件系他们的某个高手所为,在个把时辰内便施展出了霹雳手段生擒了屠强和韦汉的话,那么有如此的能力他们为何之前一直忍辱示弱,任凭自己这一边大肆侵吞那般多势力范围?

如果是云冠图以外的另外一股势力,一直潜伏在城内,暗中盯着自己,将龙象帮明里暗里了解得一清二楚,那才是真zhèng

的可怕!

就这样,为了清查此事,房兴仁他们第二天才满腹狐疑、百思不解地出发了。而且为了保险起见,除了当初的那九名结丹高手,他还将原先布置在龙浮城外围的二十余筑基修者都带上了。

如此后果,自然是造成了他们这一系力量的真zhèng

空虚。

在房兴仁离开后不久,云冠图一系之人终于毫无顾忌的出手,将其在城内的势力清除一空。

仅仅是因为碰瓷的原因,龙象帮惹到了杀身之祸,彻底从修真界中除名。又连带出了这般大的麻烦,让整个龙浮城草木皆兵,这是他们无论如何在事先万万没有想及的。

……

房兴仁一至了谷底,孙兴便急令手下们放下吊桥,亲自率队走到桥头迎接。

待其将相关情况汇报后,他当即阴阴说道:

“孙兴,因龙象山将有重大变故。你命令手下们,去将吊桥折解下来并马上把材料收好;青天岭上唯一的那条天桥,我已命人去爆毁。从今以后,龙象山实行绝对封锁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违者格杀勿论。”

“啊!……城主……龙象山为修真界固定的采摘灵草和矿石之地,如此一来,在下担心我们整个罗浮宗都会受到兴师问罪啊!”

孙青一听于此,大感意wài

,脸色立kè

变得相当难看。毕竟他驻守此地通过敲诈勒索、欺上瞒下等手段,一天可是捞了不少的油水。

房兴仁微微一笑,说道:

“放心!我已经考lǜ

过,封锁龙象山仅是多则一年,少则几个月,从时间上来说不算太长。同时,其进山之路本就有诸多凶险和意wài

,我们毁路,对外只是说那是由于境内突然发生变故所至。”

“因为,目下龙象山范围内鱼龙混杂,各种大大小小势力盘根错节,给不少门派来此处采摘灵物的修者造成诸多苦处。这样,正好给我们一个最好的理由——封闭清剿各类劫匪!”

“况且龙象山原本龙象山就不是什么重yào

的灵物产地,元婴期以上的老怪们又受此地的禁制进不了山,所以,即便是其它门派知晓,产生了什么想法,也不会掀起什么大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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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红狼

说出了自己心中想好之计划后,房兴仁又对孙青等人进行了如下安排和指示:

由于青天岭的通道已彻底毁坏,撤回那边的所有人员,以安排到碧落谷最底处。两股人合流后,谷岭帮二百余人中,只留一成在此处,其余的一百八十多人跟随房兴仁入山。而根据安排,孙青正好在跟随人员之列。

留守人员的二十余人中,有两名结丹中期、三名初期,其它为筑基及炼气修者。其主要任务,是在绝对封锁的期限内,对欲强行在河面上进行类似于搭建吊桥之类的行为进行破坏,对其相关的修者进行阻杀。当然,他们的身上准bèi

了大量的爆破物,以备不时之用。

于是,二百一十多人的队伍便在黑夜里面浩浩荡荡地朝着龙象山进发了。

在出发时,房兴仁又下达了一个惊愕无比而又心惊肉动的任务——

一路上,无论是见到了何人,必须予以击杀。而他们身上所有的遗留之物就归击杀之人所在有。

一时之间,整个龙象山笼罩着一片浓重的阴云,风声鹤唳,残象环生,尸首盈野。

……

一天后的傍晚时分,残阳如血。

第四关至第五关的安全地带,石峰林立,如剑如枪,刺向空中。

柳义五人快步疾走,迅速地穿于一片红白相间的石峰之间。让人惊奇的是,这一带的水相当地清澈,而所生长的植物即便是再普通不过的狗尾巴草也好,也仅是相应的只有红白两色。

走着走着,柳义突然心下一动,遂暗自笑了笑,随即脚步一慢,故yì

磨蹭了一下,落在了四人的后面,渐渐地便有了十步之遥。

与此同时,其身后一里外的一条小河某处河面上微微起了一阵涟漪,复后,半空中突兀地多出了一豆大的蓝点,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可人。

吱溜地一声轻轻响动,小蓝点以令人目不暇接之速如风疾掠而去。片刻之后,它竟然便到了柳义的身后,刷地钻进了柳义的袖子里面。

原来,他们行至碧落谷的谷底时,正在灵兽环的吞海蟾突然感到一阵极强的饥饿感,随即就闻到了清纯的“腐水”味道,遂通过神识折腾起了柳义。

被偷偷地放出来后,它便在那个深潭整整吸了一夜,直至自己体内的那些空间被装满为主。不知是那些“腐水”的特殊作用,还是那个巨鲸妖丹抑或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吞海蟾竟然又突pò

至了养形后期,不独令体内的空间增加了许多,也让吞噬和转化各种水的能力有所提高。

如此,它又在那里呆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凭着其与柳义联系的神识和快捷的身法,吞海蟾便操着近路赶了过来。由于它根本不用畏惧那些“腐水”和“毒烟”,其所行走的那条路径与在后面的房兴仁他们自然就不同,所以一路安全无虞地来到了。

黑金一边走,一边拿着那个“黑风测息仪”,双眸透过黑雾,神色警惕地打量着那个黑黝黝的盘面。

因为,一过了第四关之后,章朗就有些忐忑地告sù

四人,这第四个安全地带和第五关的范围之内,活跃着一帮人——“红狼”。

这一帮人有三十多人,身穿着统一的红色制服。与之前章朗他们一样,从事的乃是见到软柿子便死掐的无本买卖。然而,其实力上却较之强上许多——

“红狼”之为首者为兄妹三人,俱是一头红红的披背长发、隆鼻煞目,双眸不时发出一道道绿光。样子极似红狼,因而得名。这三人,在修为上依次为结丹后期、中期和初期。

其手下筑基顶峰者三人、中期八人、初期十余人,其余十几人为炼气期。

凭着他们的势力,多年来,其一直稳稳地占据着这个地盘。这些人手法相当狠辣,只要是实力不及之修者或团队,他们往往会将对方身上值钱之物洗劫一空,如有反抗便会被屠戳一空。

对于如此难缠的人物,五人如果不想惹上麻烦的话,自然是打起百倍的精神,一旦发xiàn

便远远绕开。

不大一会儿功夫,五人在一条狭长的通道面前踌躇。

只见这个通道长约一百五十余丈、平均宽十丈,两边为陡峭的红色石壁。复定神一看,竟然是两座红色高达五百余丈的大山,将它狭紧而成。该山无论是形状还是面积,都长得差不得,成两条三角形的红旗状,从远处观望就像是两扇大门。

山上怪石嶙峋,火红色的树木繁多,长得相当茂盛。

“这便是‘红旗门’,此为这附近通往‘红火山脉’最为便捷的通道。如不打这经过,便要绕上上百里。近年来,‘红狼’经常在此地设伏,或用阵法或用人手。许多出入龙象山的修者便是折翼于此间。到底要不要从此处经过,由各位前辈自行决定了。”

章朗定了定神之后,深吸一口气,向四人解释起来。

“哎!……根据‘黑风测息仪’测试,盘面上并无显示有修者在附近的迹象,除非他们精通并运用了极为精妙的隐匿功法。而且,它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只要是稍微上一点档次的阵法掩盖,也不能看得出里面之人。”

黑金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说道。

柳义盯着那一条红幽幽的长道,心下念头急转。

……

然而,柳义五人所不知dào

的是,虽然他们试图倚仗着“黑风测息仪”及早发xiàn

埋伏在暗处的敌人。

但是黑金的担心的确也十分地有道理。因为,就在左边的大山中部距离五人所站立的地方约莫二百丈左右处,此时正有一男一女两人并列趴伏在一块大石上,如恶狼一般打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且他们偏偏正如黑金口中所说的那样——“精通并运用了极为精妙的隐匿功法”。

“二哥!这五只羊够肥了吧,怎么样?”

一个看起来有二十五岁左右、满头红发、皮肤白晰、身材丰满的女子朝着身边半丈的一名与之长得差不多的男子传音说道。如果此人的双眸里面没有那时隐时现的绿光和煞气,倒也不失为大津修真界里面的美女。

“看来是够肥的,不过对方有两个人的修为与我们俩相当,而且看起来也是法体双修的好手;那两个年轻人也是筑基期的顶峰。三妹,真打起来,即便是偷袭,我们也不一定是对手。如果有大哥还有那些手下们在,倒是可以试一试。”

男子双眸之中绿光频闪,注视着黑金手上的“黑风测息仪”,眉目之间不可抑止地流露出了贪婪之色。但沉吟片刻,他只是咬咬牙,稍有些憾意地说着。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二哥,最近生意惨淡,肥羊难寻。大哥带队去袭击‘白虎’那些人,想来已是差不多得手。不如发送传息与他,之后我们两人悄悄地跟着这五人,待大哥赶上后,给他们来个一锅端!”

女子一边用闪烁着绿光的双眸紧紧看着五人,一边轻叩银牙,狠声说道。

“好!……”

男子没有过多的费话,右手一翻,便现出了一只红色的古怪符箓,随即他双手轻轻一搓,顿时——

那个红色的符箓当即在肉眼可及之下化为了一条半尺长的蜿蜒“红蛇”,在巨石上面朝着他们身后迅速爬行游动起来。转眼功夫,便沿着山上的红石游出了十余丈远。

不及十个呼吸之间,“红蛇”就绕至他们自己还有柳义五人根本看不见的山后部,紧接着,毫不停滞地往空中一跃,吱溜一声,化为一道红光,朝着东北方向疾掠而去。

在此之前,男子一直紧闭着双目,屏住呼吸,似乎是在操纵着什么要紧的东西。至“红蛇”飞走后,他才睁开双眸,复又甩了甩头,仿佛是由于刚才的行为消耗了其些许神识引起不适一般。

正在这时,他耳边传来女子诧异的传音声:

“咦!……他们这是干什么?……哼!……不就是过一条通道吗,也要搞得如此紧张!……”

定神一看,只见五人站立着围成一圈,先由那身穿着青色的年轻人不停地嘀咕着,奇怪的是,其余的四人一边听着,一边频频点头,原先严肃无比的脸上也绽发出了开心的笑容。

嗣后,青衣男子便大步朝着两人身下的红色通道走过,在至道口时,蓦然地,其右手腕上的灵兽袋光芒一闪——

哗啦啦……,赫然从中疾飞出五头双翼展两丈余宽的妖蝠。两人定睁一看,它们全身银光闪闪,浑身均散发出了炼形后期至顶峰不等的气势。

在低空中一个盘旋后,妖蝠鱼贯面是入,一一飞入道中。

至第三只时,那个青衣男子就跟在了那一头修为最高的那一只的下面,走进道内。

片刻之后,一百五十余丈长的通道走完,他便在对面的入口处停下,五头妖蝠依旧不停在其头上盘旋着。

随即,另一白衣年轻人又走入通道中……,如此,接二连三地,至最后那个黑矮的结丹中期殿后走过,五人小心翼翼地经过那条不算长的通道竟然用了一柱余长香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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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追兵至

“二哥!……他们这是何意?……小妹可是从未见过,拥有如此实力之人还这么小心得不能再小心的!……”

山上的红发女子依旧神情发愣,喃喃自语道。

“此人千万不可小觑!即便是大哥带着所有的手下们过来,我们也很有可能占不到丝毫的便宜,说不定还要面临灭顶之灾!不说他拥有相当于五名结丹后期高手的妖兽,便是其小心谨慎和深沉的心思也是不那么容易对付的。看来方才我发给大哥的那个传息符是白白的浪费掉了。”

男子一边盯着,一边感慨,言语之间透露出了打退堂鼓的意思。

“呵呵!二哥!你莫是让那青衣小子给吓傻了吧。小妹这么大了还从未见过你如此长他人威风的。试想我们‘红狼’出道多年,几时曾失手过,有多少结丹高手身陨于我们三人之手下。”

“以小妹之见,不如按计划行事,继xù

跟踪他们,同时一路上留下我们‘红狼’特有的痕迹,令随后赶来的大哥及手下们跟上。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就不信,对方没有留下我们抓的空子。”

女子嫣然一笑,侃侃而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三妹,并非是二哥突然变怂了。方才见到这帮人,我心里面便涌起了一股惊悚的感觉,觉得他们实力非同小可。而且,那些人一路过来都是相当的小心,那个黑矮半汉手上一直都拿着看着的东西,乃是测息仪之类的宝物。”

“若非我们洪家特殊的隐匿功法,恐怕我们两人已经暴露,而且还受到了那五头妖蝠的攻击了。此后,对方又表现出了极为丰富的江湖经验,对于‘红旗门’这种死地,他们万分警惕,为了避免进入阵法陷阱,还想到了化整为零、保存有效实力这种应付的方法。”

“三妹你想想,我们方才只是由于人手不足的原因不能布置阵法而已,如果同往常一般,布置完毕之后,对于青年男子的那个方法,我们能够讨到一点便宜吗?”

“所以,我认为,即便是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成功地跟上了他们,以其经验和能力,就是他们在这一带的范围安营扎寨,也会无机可趁,空手而回。”

男子详细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显得极为理智。

……

就在柳义五人到达“红旗门”时,其东北十余里处,一座二百余丈的红色石峰上。一个中年汉子一袭红袍,他看起来有四十来岁,结丹后期修为,面目与方才的兄妹两人长得十分相似。

其红袍上被利刃割开了几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熠熠生辉的红色软甲。其脚步下赫然是两具身穿白衣的尸体,一人的头发和眉毛悉数为白色、另一人的瞳孔为白色,这两人胸前都印着一个狰狞的白虎头像。

此人明显是在不久前才与这两人展开了大战,不过他显然是属于胜利者而最终站在了那里。

此时,他虽然满头大汗,还在不停地喘着气,但却面含笑意地看着山下的两群人——

那里,三十多名身穿与其差不多一般服饰的人正手拿兵器,围攻着圈内七、八名一身白衣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的修者。看来那些人要全军覆灭是迟早之事。

在他们的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尸体,十有八、九皆是一袭白衣的。

“嘿嘿!看来差不多了,全歼‘白虎队’从时间上说竟然较之原来的计划要快上近一个时辰。”

中年汉子一边笑看着场中的战局,一边颔首不已。接着,他犀利的双眸复又转向脚下的两具尸体,喃喃自语道:

“哼!……白毛、白目,你们两人好好地不在龙象山原来的那个地盘呆着,偏偏跑到此地来抢我洪大三兄妹的地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更为可恨的是,你们竟然仗着结丹中期的修为,便到处去拉笼一些筑基、炼气的散修,七拼八凑地成立了一个什么‘白虎队’,不但屡屡不动老子的劝告,还大言不惭地放出话来,说什么‘白虎终将吃尽天下红狼’之类的。我洪大再不亲手灭你们,那可是要受到天下英雄耻笑的了。”

罢了,他的右手从宽大袖子伸出,呼地从手掌冒出一团火焰覆盖在那两具尸体上面。

片刻之后,它们便化为了灰烬。

正在这时,蓦然地,洪大突然心下一个机灵,猛然抬头朝着西南边的上空望去——

只见一道红光倏地在上方出现,并向着他飞掠过来。

至及不远处,他突然抬手红光一闪,啪地将一物抓住。

再摊开手掌时,只见手上已是躺着一张红色的符箓,遂注入神识一看,欣喜地自语道:

“哦!……二弟和三妹他们竟然在‘红旗门’发xiàn

了五头肥,刚刚到达通道入口处,嘿嘿!……那得就他们的动作快一点了。”

想及于此,他大声朝着下面吆喝道:

“红狼的弟兄们,二头领和三头领那边另有要事,打起精神来,下手再快一点!”

此时,随着几声惨叫过后,场中还能站着的“白虎队”的人员已不足五人,且身上多处地挂了彩,身形摇摇欲坠。

听到自己的带头大哥这么一说,圈在外面的那三十余人顿时如打了浓重的鸡血,兴奋地大叫起来,气势汹汹地掩杀过去。

“洪前辈!我愿意,饶命……啊!!……”

“洪大!你不得好死,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弟兄们,横竖是个死,杀一个够本,杀二个白赚一个,杀啊!!……”

……

“白虎队”的人纷纷或绝望或垂死挣扎地大叫起来。

……

与此同时,“红旗门”二十多里外的路上,三十多人一身黑色的劲装,当中竟然有一半为结丹期高手,由北而南疾掠而去。

这三十多人,他们一个个都是满脸杀气,身上的衣服均染上了一片片或干或湿的残血。

看来,他们一路过来杀了不少人。

奔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人,一个正是那个龙浮城的代城主房兴仁,手上拿着一把三尺余长的寒光凛凛青锋宝剑。

另一人在文中还没有出现过,看起来有五十多岁,中等身材,体格看起来相当健壮,他的修为竟然是在结丹期顶峰几近于元婴期的水准,手上亦提着一把与房兴仁差不多的。

此人长着一阔大嘴巴,厚唇掀齿,牙长大而黑黄,鼻梁微塌。虽说其长相长得令人实在不敢恭维,但其双眸大而圆,常常仰视天上,不独显得相当自信,且饱含着睥睨天下之视。

这个天生长着一副招牌相之人,只要是经常在龙象山境内或路上活动之人一见就会认得出来,正是“谷岭帮”的帮主——宣嘉竹。

“宣师兄,这两天,我们一路来所干掉的修者也有五、六十人了,可是那些散修抑或是其它门派之修者竟然没有几个高手,鲜有一合之敌的,真不过煞。”

房兴仁一边疾走,一边举头遥望前方,也没有扭过头来朝着宣嘉竹便说着,显得有些傲慢。

“嘎嘎!……房师弟,你这也太心急啦!龙象山虽说元婴期以上的高手进不来,最高的修为仅是为兄一般的结丹期顶峰,但是此地也是人杰地灵、藏龙卧虎,不可小觑啊!为兄在此地多年,每年均是碰上几个扎手和难缠的,不过好在恩师当年送与的那件宝物,得以出奇不意、反败为胜而已。要不然现在还能否陪着你还真是两说啊!”

宣嘉竹话语之间比较快速,显得相当地高亢和声嘶力竭,又夹杂着有些沙哑,让人听起来感觉如狼似枭。

他是房兴仁一系所有人里面敢于以自己辈份高于对方,直呼后者为“师弟”之人。而后者看起来对其也十分尊重。

“我听孙青他们说,这一带有个什么‘红狼’,为首的三兄妹不但战力颇为惊人,而且还精通一种奇异的隐身术,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些的人物倒是勾起了我进山以来心中多日未曾有过的战意,可惜我们因任务所限,没有时间专程去搜索他们了。”

说话之间,房兴仁的双眸充满战意。

“哈哈!师弟,‘红狼’乃系整个龙象山范围内少数不服从‘谷岭帮’拥关开卡收缴过往行人灵石的势力之一。为此,老夫还以一敌三,专门与他们兄妹三人打了一场,整整半天时间,结果不分胜负。当初为了顾全大局,避免两帮人火拼所造成的损失,双方遂达成了河水不犯井水的协议,其人员过往对方的地盘时相互免收买路钱。”

“哼哼!而今,有了师弟的加入以后,我们这一边实力猛增,再见他们时就没有那般好说话了。”

宣嘉竹依旧是保持着那样的语速和调子。

那房兴仁正欲应声,突然,其身边的宣嘉竹惊喜地打量着前方的远处,大叫起来——

“咦!……‘红狼’……洪大也在那……哈哈!……师弟,真是择日不如撞日,前方二里那些红衣人正是你欲求一战的‘红狼’他们,而且那三兄妹里面只有老大一人在,正好给予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快上!……”

罢了,他身上光芒一闪,整个人顿时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前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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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劝降

房兴仁分出神识往前一看:只见前方二里处,有三十多人,均是一袭的红袍,正沿着石锋之中的那一山间道路急急朝着“红旗门”笼聚过去。

心下大喜,一边疾走,一边回头挥臂,大声喊道:

“诸位,这一带最大的一股劫匪‘红狼’一行三十余人,目下便在前面两里处。为了实现我们当初预定的将龙象山境内匪类们清剿一空的计划,本城主现在命令你们: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最强的手段,赶上去,杀光那些匪徒!……”

一声令下之后,三十多黑衣齐声呐喊,暴发出一股凛然的杀气呼呼呼地冲向前去……

自房兴仁做出了击杀所遇见的一切行人之后,他便组织了三十余名身法快捷、战力强悍的筑基顶峰期以上修者作为开路先锋,一路在前面疾行,进行前期清理。

这些人前进的速度极快,一边击杀各类路人和附近所盘踞的势力,一边急速赶路。就在柳义五人之前不久走过之处,他们也踏足了过来。

而“红旗门”这边,由于见柳义突然亮出了那五只炼形期的妖蝠,洪二、洪三两兄妹为是否随身跟踪而产生了分歧。在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之实情下,遂决定等待洪大及一干手下过来再说。

就在洪二发出传息符之后的两刻功夫,两人便远远见到东北边有一个个红点朝着他们这边急速移掠而来,心下知dào

自己的大哥和手下们已经解决了“白虎队”的人员并赶了回来。

不大一会儿功夫,那些人便距离“红旗门”不足一里。

“呵!……大哥他们来得好快。二哥,你看,跟随回来的兄弟们明显超过了三十人,并没有折损多少个,证明此次偷袭相当成功!”

一见到那些人,洪三顿时喜形于色,正欲想纵身一跃,飞身而下去迎接他们,突然旁边的洪二出手将其拉住,指向远处,说道:

“三妹,且莫要急着下去,你看下北边那些黑衣人竟然是什么人?……”

洪三眯起秀目一看,只见二里之外开阔的路面上,有三十多个黑点,正以较之洪大他们还要快上一倍多的速度往自己这边移动过来。

“那些人是什么人?类似的装束整个龙象山里面之前可是从未见过?怪道他们是从外而来的莫名势力?”

洪三充满着疑惑,不解地说道。

“三妹,依我看这是来者不善。从其远远散发出来的气势和行进的速度看,他们之中起码有十五人在结丹期之上,这样一股势力足以横行龙象山。你再看看,这些人的手中都拿着兵刃,很有可能便是冲着我们‘红狼’而来的!”

看着看着,洪二的脸色渐渐地变得铁青起来。

“果真如此!你看,他们已经挥起了兵器,朝着我们的人直奔过去。二哥,我们两人赶紧下去帮zhù

大哥吧!”

目睹到“红狼”即将受到那些黑衣人的进攻,洪三的粉面不由瞬间变成惨白,急切地朝着洪二说道。

“要冷静!目下可不是冲动的时候。三妹,对方如此数量的结丹高手,我们‘红狼’便是再多出三倍的人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我们两人的主要任务,就是如何想办法从其手下将大哥救出来。至于其它人,我看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说这话之时,他已经见到了一直奔跑在最前头的那个黑衣人手举一把青锋剑,一跃而起,如一只豹子般远远跳入了“红狼”的人群后面,顿时——

“噗!……噗!……”

两声沉闷声响声,鲜血飞溅。

一看,跑在最后的两名“红狼”成员已是从腰间齐齐被砍为两段!

杀掉两人后,宣嘉竹的双眸露出了一丝得yì

之色,紧接着他一抬眼盯着不远处的众人,双目复又一凛,正欲再跃过去,突然,从斜刺里红光一闪,刷地一把通红的丈余长矛便朝着他的前胸一剌而来。

目睹于此,他鼻孔里面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手上的青锋剑一抖,一道青光蓦然从剑身上一涨——

砰!……长矛被一格而开。

随即,一个手握长矛的中年汉子因手上受大力挫折反弹,不由蹬蹬蹬地倒退几步。

此人正是洪大,原本他带手下们奔跑在最前面的,乍然见到一道黑影散发出结丹顶峰的气势从远处袭来,心知不妙。便迅速转变身形绕过后面来挡拦。

谁知黑色人之速过快,在他迎上之前的瞬息之间已经杀掉了两名“红狼”成员。

“宣帮主!‘红狼’和‘谷岭帮’双方已达成了河水不犯井水的协议,为何你还带了诸般高手来袭击我们?”

站定身形后,洪大当即认出了宣嘉竹,便高声叱喝起来。同时,他一边挡住对方的去路,一边朝着自己的手下挥手增示意,令其迅速逃离到“红旗门”通道。

“噢!阁下便是‘红狼’的首领洪大吧……”还未等宣嘉竹回答,一条黑影如风飙至他旁边,并迅速抢下话头。

来人正是龙浮城的城主房兴仁。他一边盯着对方,一边从储物手镯上运出一黑色药瓶面无表情地说道:

“……本人,房兴仁,现任龙浮城城主,受罗浮宗房长老之命,特率宗内高手前来清剿龙象山范围内的一切劫匪和不服从管辖之邪恶势力。”

“这一路过来,我们可是灭掉了五、六十名不听从劝告的匪人。素闻你们‘红狼’倚仗着自己的实力,独霸此间区域,为所欲为,杀人越货,作恶多端。本想将你们所有成员一网打尽、屠戮一空,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只要你们兄妹三人将这药瓶里面的药丸吞下,宣誓效忠于本城主,便可以饶你们三人的性命。”

罢了,双眸直直地盯着洪大,似笑非笑。

与此同时,见其余的十四名结丹高手将至身后,宣嘉竹遂做了一个令他们去包抄洪大的手式。

“啊!……原来是房城主,好!……请容我好好想一想……”

听及于此,洪大似乎是大感意wài

地一愣,接着表现出一副胆怯的样子,又道:

“只是房城主,我们兄妹三人发誓效忠可以,那个……那个……吞药丸之事能否免了?……”

房兴仁听及于此,淡淡一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含笑着摇摇头。

两人对应之间,那十四名结丹从外面刷刷刷地合笼而来,将三人围成一个大圈。眼看着洪大已是陷入了包围之中。

“哈哈!……洪大……当初你们三人加起来全力与我相斗还只是个平手,而今你独自一人,陷入了我们十六名结丹高手的重围之中,想都不用想出去了,还是乖乖地听从城主的命令吞下药丸吧。”

“虽说此药在没有解药而毒性发作之时会如万蚁噬心、痛苦万状。但是,城主乃十分爱才之人,只要你服从命令,此类之事绝对不会发生的。嘎嘎嘎!……”

宣嘉竹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地往前逼近几步。

蓦地,只见洪大猛烈抬头,双眸绿光一闪,瞬间由适才的唯唯诺诺状变成了一头凶猛恶狼。

“你竟然有何德何能?想让老子臣服于你的脚下,做梦去吧!”

说话之同时身上红光暴涨,吱溜地一声,红色长矛毫无征兆地化为一条长蛇,朝着十丈开外的宣嘉竹急疾而去。

随即他左手伸出袖子一甩,嗖地,一支尺长的袖箭如流星赶月般射向了在更远一些的房兴仁。

目及于此,宣嘉竹冷冷一笑,刷地挥出宝剑,上面复又青光一闪,刷地缠上了前面三尺处的“红蛇”。

陡然间,他脸色一变,全身呼地撑开了一耀目的青色光罩,同时如枭一般大声喊道:

“师弟,小心……”

话音未落,猛然听到轰隆地一声,“红蛇”竟然在他的面前瞬间爆zhà

开!

那个长矛本身系一高阶的法器,其爆开出来的威力可是堪比于十数个霹雳弹。一时之间,宣嘉竹手中的宝剑竟然几欲脱手,而光罩哗啦啦地破碎开来。

只是在这一期间,他随即借着这股大力身形顺势向后飘退五丈之外,化解了爆zhà

之力,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几在同时之间,另一边的房兴仁也受到了差不多一样的级别宝物自爆的待遇。只是在袖箭爆开之时,他的身上突然撑开了一块块如拳大的鳞状青甲,护在其周身。

也不知其身上带着何种防御性宝物,不独整个人若无其事,而且还定定地站立于原地。

嗖地,就在长矛和袖箭飞出之时,洪大的双脚已是在地上用力一挫,整个身形如一只蚂蚱一般往后一弹而出了十余丈之远。

蓦然间见到场中变故,其余的结丹修者顿时叱喝着向着他合拢过来,有的甚至运出了兵刃,朝着他招呼起来。

身子还未落地,其人在空中的洪大却是双手一甩,随即——

“吱溜!……吱溜!……吱溜!……”

二十余枚如李果般大小的红彤彤珠子均匀散开,分别射向了奔袭而来的黑衣修者。在夕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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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六章:云冠图之图

“小心!……那些是‘红狼烟’……有毒!!……快快撑开自身的法力护罩,屏住呼吸!!……”

目察于此,与洪大有过对阵经验并领教了那些“红狼烟”威力的宣嘉竹急急地大叫起来。

霎时之间,轰轰轰……,一阵密集的连珠炮突兀地响起,呼响彻于几里之外。

与此同时,一团团怪异的红雾迅速散开,瞬间便将周围百丈方圆笼罩起来,令人之目视在乍然之间根本不能至及于三尺之外。

这些由红色珠子暴成的红雾,它们不但散发出一种令人惊悚恶心的气味,而且化为了一种莫名的稠状,死死地与地面上的空气混杂在一起,就是山间强劲的秋风,一时之下也不能吹散其分毫。

房兴仁带来的那些结丹修者骤见洪大突然甩出了那些红珠,心知不妙,又复听及宣嘉竹气急败坏地大叫,逾加不敢小觑。连忙运出法力屏住呼吸将自己密不透风地保护起来。

上述所有的这些,仅是在几息之间便完成了。此时洪大方才砰地站定了身形。他疾速用神识往“红旗门”那边一扫——

“红狼”的手下们大多已跑至通道不远处,有的甚至已经进入里面。而挡住他的去路的,乃是三名黑衣人——中期的居中,他丈余外的两边各为一名初期修者。三人均被红狼烟所笼罩,正手拿兵器,撑开护罩运功抵抗。

洪大一见,凛然一笑,当即刷地右手一翻,霎那间已握住一三尺六寸长的红剑,该剑的剑柄为一红狼头型,剑身仿佛为狼头吐出的腥红尖长长舌。

一剑在手,洪大身上遂蓦然地红光一闪,哗啦啦地,他之身型与其体外的红袍瞬间与那怪异红烟融化为了一体,令人莫辩真假。

随即,他毫丝没有再犹豫地一跃,刷地化为一道红光,朝着右边的那一黑衣结丹修者疾掠而去。

“小心!!……”,中间那结丹中期修者一边运功抵制红狼烟,一边分出几缕神识观察场中形势。见对方拔剑向自己旁边的人袭来,情知不妙。

他左手持盾、右手握剑,纵身一跃便至同伴的身边,欲与其全力对抗洪大,将对方缠住片刻,以让自己这边在后面的其它人赶得上来。

谁知,那道红光在在将撞至他们举起的盾牌时突然在空中一折,刷地转向了他们的右边,从中间的空隙穿了过去。

刚才竟然只是洪大的一个虚招,其目的是想吸引那名结丹中期修者跃过旁边露出破绽而已。且其速度极快,若想再回过头来,已是不及。

不独如此,在洪大疾掠而过之时,他身上的红光陡然间往左边猛然地一涨,随即只听到“啊!”地一声惨叫——

另一边的结丹初期修者的身躯已经断为两截,倒在地上。显然是他乘其不备,迅速出手,将对方杀死。

“追!莫让他跑了!!”

“快!追上去!!”

见自己这边整整十六结丹高手的包围圈不但留不下洪大一人,还让对方干掉了一名结丹高手。后面的房兴仁和宣嘉竹顿时恼怒异常,一边向前疾奔,一边厉声大叫起来。

然而,由于受那些红狼烟的影响,两人的速度均大打折扣,待其带着手下们冲出狼烟的范围时,对方已是领先了自己二百余丈之距离,一道疾如闪电的红光正朝着“红旗门”的通道掠去。

……

就在房兴仁率队堪堪踏进入第四层的安全地带时,“红旗门”西北部的三、四里的一座红石嶙峋高山上,有一帮人均穿插着统一的浅青色制服,正在俯瞰着这一带区域里面的所有情况。

其中的三人,赫然正是龙象酒楼的两个老者——玉青风和郑叶桐以及那个年轻的伙计——燕吉。

在其附近系三十余名的修者,其中的结丹期修者竟然也有十人左右。看其情形,这些人乃是约定在此地集中,因为有相当部分人刚刚跳至了山顶,还是一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风尘赴赴样子。

一至此处,他们便不约而同藏身于树下、石间等隐蔽的地方,将自己的身形掩没在大山里面。

如果房兴仁见到这些,定然会大吃一惊——

原本自己以为,在他们这些人多年的打击下,云冠图一系的精英已经所剩无几,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雪藏有如此多的高手和实力!

只是令人奇的是,这些人已是一副倾剿而出的样子,他们难道就甘心将整个龙浮城拱手让予对方?而且原先云冠图便是在酒楼或酒庄里面某个隐蔽之地疗伤,他们离开后其安全又有谁来保障?

那个燕吉正是心里面怀揣着这些疑虑而始终难以解开之人。几天以来,由于急着赶路,他也无暇于提出自己的疑问。此时,闲逸之余,他打量着那些周围自己大都不相识的修者,不由担心地朝着玉青风问道:

“玉老,难道这些都是尊师多年来暗中布置下来的暗手?在其受伤闭关之前,他偶尔也曾与我提起过,但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居然还有那么多的高手!”

“只是我们这些人全部离开了龙浮城,那尊师他老人家那边还有人照顾吗?”

听得出来,这个燕吉根本不是龙象酒楼的一个伙计那般简单,其真实身份竟然是云冠图之徒弟。而且他对于自己师父的安全问题极是关心。

“嗯嗯!城主神机妙算,所考虑之事极为深远。这些又岂是房兴仁此种浅薄之人所能参透得了的。”

玉青风双眸中显露出了极是敬佩的目光,仰头淡淡一笑,又道:

“燕吉,这些年以来,你一直惦记着城主的伤势,足见其秉性忠厚、性情至孝。呵呵!至于城主的安全和伤势的问题,老夫倒了了解一二,请勿用担心。”

“其实,城主他老人家的伤势日渐好转,照老夫推算不足一年,定然可以痊愈。而在他做出令我们赶至龙象山的计划时,已然转移到了一极为安全而又隐秘的地方。”

燕吉一听,当即表现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但沉吟片刻,又锁紧眉头说道:

“原来如此!玉老,这一下我心下稍安了。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尊师已经算准了房兴仁必定带领绝大部分高手来龙象山,以便取得进入龙象神境的优势。”

“我们这些人何不在龙浮城再呆上两天,待对方的主力远离之后,突然出手,将他留下来的韩锋等势力屠戮一空,我们再赶来龙象山,那岂不是更加地完美?”

“尊师为何又急令我们化整为零,趁着房兴仁他们在城外集合时,先于他们走一步赶至这边?更加令人不明白的是:他又让我们提前来了之后,在此地静候,待房兴仁他们那些人从此处过去半天以后,我们再尾随出发,这不是多此一举了吗?”

玉青风一边耐心地听着,一边不停地捋须微笑打量着燕吉,流露出了赞许的目光。罢了,他开口问道:

“燕吉,想到了这些,证明你系一勤于思考之人。不过,你认真想过没有,房州子和房兴仁他们两人这些年最主要的目标是什么?”

“自然是想着如何成功进入龙象神境之事。”燕吉想也不想地回答。

“对!房兴仁不但想自己进入龙象神境,而且还想独霸此地,不令他人进入。”

“而作为元婴高手,房州子自然无法进入龙象山,但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令他的儿子达成此目的。”

“所以,他利用自己作为罗浮宗长老的身份和影响力,多年来一直压制云城主并想尽一切办法令其辞去城主的位置,以令房兴仁顺理成章地接任。在这一切无果之后,五年前,他便亲自暗中出手将城主击伤!又帮助房兴仁实现了代城主的愿望。”

“同时,他安排多名人手,扮成了一个什么‘谷岭帮’,把持住了进入龙象山唯一的两条通路。近段时间以来,更是故意在城府那里提供给进山之人假地图。”

“这些行为,只不过均围绕着其原来的目的所进行的一系列行动而已。而一旦房兴仁他们进山,则证明龙象神境很有可能在近期之内打开。他们进来之后,必定会派人把守那两条唯一通道,不复让他进得来。甚至,他们会出手将通道毁去!”

“这正是云城主令我们务必在他们进来之前先行出发,赶至此地的原因。”

“至于我们在此地等候的原因,还是那个道理——房兴仁欲独霸神境。在其把持住通道之后,必定对龙象山内的修者挥起屠刀,将他们赶尽杀绝。而我们正好在暗中乐得看他们彼此消耗实力,坐享其成。”

……

燕吉一边听着,一边频频点头称是。

末了,他们见到柳义五人行过。玉青风不觉惊诧,遂将那天晚上发生之事向身边的人讲述。

不久之后,他们复见到房兴仁一行三十多黑衣人一脸杀气、一身染血地疾飞而来,毫不迟缓地出手袭击“红狼”他们。

燕吉的心中不由连连惊叹起自己师父事先早就已了然于胸的神机妙算和筹划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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