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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俏神医：老公，来结婚》 001 偷肉被打死 “娘啊，我不过就是打了小麦两下，小麦怎么就死了呢！”冯娟看在躺在地上，突然一动不动的继女顾小麦，惊恐不已。 顾小麦一脸青白，头发枯黄似稻草，瘦得犹如皮包骨，失去了呼吸，存在感更加的无乎其微。 顾老婆子王桂花看着地上的孙女，心疼的喊道。“你这后娘可真是心肠歹毒啊，竟然打死了我的大孙女，今天才是她九岁的生日，你竟然把她给打死了，丧尽天良啊。我的儿子啊，怎么就娶了你这种女人啊。” 冯娟进门这么多年，王桂花还是第一次这么骂她。 毕竟这个儿媳妇儿是她相中的，非让儿子娶的。 以往她也知道这个儿媳妇儿对孙女不好，但是没想到她能给孩子打死啊。 冯娟见婆婆大喊大叫的，急忙捂住她的嘴。“娘，你别这么大声的叫，让别人听了去，明坤会丢了工作的。” 王桂花一听，立刻闭上嘴巴。 冯娟见老太婆不会再大吵大嚷的，才哭哭啼啼的跪下。“娘，我真的没有想打死孩子，我就是想给她点教训，这么大的孩子竟然跑去隔壁偷肉吃，我们家也不是吃不起，虽然不能天天吃肉，但是一个月怎么也能吃一两次的，她竟然嘴馋去偷，还让人家给抓了一个正着，这多丢我们顾家人的脸面。还好隔壁王老师关系跟我好，不会讲出去，如果传到别人的耳朵里，顾执行长的女儿偷东西吃，那不会让人家以为顾家人手脚都不老实？甚至还会让人怀疑明坤会不会也有这个问题，我也是为了明坤的前途着想，为了您老脸面着想，为了我们一家老小不被赶出大院，才教训教训孩子的，可谁知道她的身体这么弱，打两下就没气了。” 其实今天她会发脾气把这个小野种打死，完全是怪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一早给顾明坤整理衣服的时候，竟然从他的军衣口袋里，翻到了那个乡下女人的照片。 她嫁给顾明坤的时候，知道顾明坤之前在乡下娶过媳妇儿，但是他去剿匪那几年，那个女人让土匪给杀了。 顾明坤虽然是个鳏夫，可也是一个大官，她当然是愿意嫁的。 可是没想到，大前年他那个死鬼前妻竟然找上们来，没死，还给他送过来一个孩子，就是这个顾小麦。 她一下子就变成了个后妈，这怎么能不让她生气。 这么多年了，顾明坤竟然还想着那个前妻，那她这个现任老婆算什么？这怎么能不让她怄火。 正巧，这时候隔壁的王老师把顾小麦扭送回来，说她偷吃了她家的猪肉。 顿时她就有了撒气桶，就狠狠的打了顿这个小野种，结果一失控，把人给打死了。 所以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她，她还不是被气的。 “唉……这个小麦也真是的，怎么还能偷吃的，这不是给她爸找麻烦，给我们家找麻烦。”王桂花一想到儿子会受到这件事情的牵连，自己有可能被这孩子害得又回到乡下过苦日子，立刻就不心疼了。 002 重生 冯娟一看婆婆没有再责怪自己的意思，难过的问。“娘，那这件事情怎么办？如果人家知道我把孩子打死了，明坤的工作……” 王桂花急忙的说。“小麦怎么死的，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样……一会儿我们就叫人把孩子送到大野地里埋掉，别人问起，就说孩子突然有病，病死了。” 反正孙女又不是孙子，早晚都是别人家的，再说她还有好几个孙女呢，不少这么一个，死就死了吧，死了这个家也安生了。再说这个孩子从来也不叫她奶奶，从来不跟自己说一句话，整天傻子似的，因为她闹个家里天翻地覆的，也不值当。 “好，我都听娘的。”冯娟悬着的心重重放下了。 原本打死孩子她是很害怕的，但是婆婆帮她隐瞒，事情就能解决了。 倒是说现在法律要求杀人偿命，不过民不举官不究，自家人不举报，警察也不会管。 这么多年，眼中钉肉中刺终于剔除，以后家里少了个吃闲饭的，粮票，补票，副食票……等等都可以少一笔开销，冯娟心里便各种舒爽。 尤其是，少了这么一个小野种，自家男人也不会再去想之前那个乡下贱人，真的是彻底解决祸患了。 冯娟越想，就越觉得好，真的是太好了。 王桂花看了一眼死了的小麦。“这也是你的命了，下辈子能托生个命长的吧。” 跟着，就像演戏似的，开始哭起来。“我的孙女啊，你咋就这么可怜呢，怎么一个伤风，就丢了命了呢。” 现在她必须哭起来，而且表现的很悲伤，否则别人问起来，孩子死了怎么也不哭下，没听到啥声音的，她得怎么解释？ 有人问，就说孩子是伤风殁的。 冯娟也开始哭起来，抽抽泣泣的。“是姨对不起你，是姨没有好好照顾你，这伤风怎么会这么厉害，就要了你的命呢。” 她一边哭着，一边给孩子整理衣服，这衣服裤子的都太短了，手臂上和腰上有被打的黑紫痕露了出来，这不能让人看到，看到的话一定会想到这个小野种是被打死的。 那大家第一个就会怀疑到她这个后妈头上。 还有这脚也都生了冻疮，得给她穿一双鞋。 这红色的鞋还是她准备给自己姑娘穿的呢，便宜这个死丫头了。 冯娟一边给她穿，一边在心里骂着。 趁着抬尸的人还没来，她把能遮上的都遮上。 …… 顾小麦是被夸张的哭声吵醒的，全身上下无处不疼，被扒了一层皮，蚀了一番骨头一样，浑浑噩噩中她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场景把她震惊。 房间很破旧，床边摆放着一只大木箱，上面摆放着一个铁茶缸，上面的漆掉的七七八八，红色的字倒是清晰‘劳动者最光荣’。 窗框是木质的，腐烂很严重，玻璃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墙壁糊着泛黄的报纸，上面甚至挂着伟人的照片。 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味道。 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在这里？这又该死的是什么年代。 不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刚判完一个黑社会集团老大死刑，一走出法院就遭到了枪击，一枪刚好打在她的心口处。 难道她没死？ 003 重生2 顾小麦半坐起身。 “活了？活了，她怎么活了。”王桂花被吓得立刻停止了鬼哭狼嚎，连轱辘带爬的，从地上起来。 冯娟更是吓得满脸惨白，哆哆嗦嗦的问。“小麦……你你怎么样！”这到底是人还是鬼？ 顾小麦看着她们不说话。 首先她看到了一个梳着女干部头型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衣。然后又看到穿着灰色短褂，挽着发髻的老太太。 她们是谁？ 脑子里刚冒出来这个疑问，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瞬间闯入到她的大脑里。 她死后直接穿回到了1969年，灵魂钻进一个也叫顾小麦小女孩的身体里，现年9岁。 眼前这个老太太是她的奶奶，中年妇女是她的后妈。 爸爸叫顾明坤，是东bj区某区的执行长，现在在某山区剿匪，人不在家。 顾小麦从6岁来到这个家，就长期遭到冯娟的虐待，甚至是长期不给饭吃。甚至口口声声的骂她是小野种，她妈是不要脸的贱货，没结婚就生了她。 她冯娟是顾明坤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她的孩子才是顾明坤名正言顺的孩子。 原主反驳过几回，被她打的很惨，大腿里子烫了好几个印子。大腿根的地方，原主不好意思给爹看，就只能吃哑巴亏，以后原主怕了，就不敢再反抗了。 长到16岁的时候，冯娟更是找了个痞把她强暴，硬是把她嫁给了那个地痞，之后她就一直被家暴，活到40岁时实在受不了虐待，上吊自尽，原主顾小麦上辈子被她坑得不浅。 既然她替原主重活这一世，她一定要逆改她的命运，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既来之则安之，认清事实后，顾小麦马上恢复了镇定。 当法官这么多年，她痛恨黑社会，痛恨贪污腐b，但是最最痛恨的就是虐待孩子的人渣，对一个孩子下狠手，这样的人做猪做狗都不配，还有什么资格做人。 冯娟，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只是，她现在浑身上下都在疼，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又怎么收拾这个坏出水的女人。 “我好疼……”她唤了一声。 冯娟眼看这个死丫头活了，所有的高兴落空，气个半死。 明明都已经死了，怎么又活了呢。“娘，小麦是不是诈尸了？”冯娟故意这么说。 王桂花没有文化，非常相信鬼神一套，吓得不轻的问道。“可不是诈尸了吗？天啊，这可怎么办。” 冯娟一听老太太上套了，一口咬定道。“娘，她会不会杀了我们。” 王桂花很害怕的大喊。“快，快闷死她，不能让她活啊。” “是，娘。”冯娟拿过枕头，就往小麦的脸上按去。 这把她按死了，也是听从婆婆的指挥，别人也说不出个啥来。 顾小麦是想反抗的，但是她真的是太虚弱了，连大声说话都难。“我没死……放开我。” 冯娟手上使劲，大声的念叨。“你要什么我都烧给你好不好，现在你快点走吧，安安心心的走吧。” 顾小麦‘唔唔’的叫着，她的身体真的是太虚弱，两个手腕子好像两根柴火棍，细得不成样子，根本弄不过这个存心杀了她的女人。 空气越来越稀薄的她，在心里暗骂。‘难道她刚刚穿过来，就又要死掉了吗？’ …… 话说两头。 王桂花差人找到食堂里工作的大侄子王宝贵，只说有事情让他帮忙，王宝贵赶紧扔下了围裙，去喊儿子。 在他看来，顾家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其他的事情再大，也是小事。 004 那小子够拽 顾家是谁，在这个东北jq里占有怎么样的地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王宝贵能一家老小的来jq食堂里工作，那也是完全借了顾执行长的光。 可气人的是，他怎么叫正比大小的儿子，王小宝就是撅着腚子，在那一门心思的摇骰子，头都不转一下的。 怕耽误事，王宝贵喊了一嗓子正劈劈柴的小子。“贺北宸，你跟我走一趟顾执行长家，也让你开开眼，涨涨见识。” 贺北宸放下了斧头，才穿上放在一旁树枝上的棉袄。 衣服是补丁落补丁，衣服短得肚子都盖不上，袖口也是短了一大截的。 但是贺北宸穿的还很谨慎。 他面无表明的，抿着唇，一声不吭的跟上王宝贵的脚步。 王宝贵一边走，一边跟贺北宸讲顾家顾家怎么好，大兄弟顾执行长对自己是多么多么好，狗仗人势的吹嘘着，顺便还补充了一句。“你小子能有机会跟我来顾家，算是你有福气了。要不然就凭你那个酒鬼爹，一辈子你也进不了顾执行长的家，唉，他家大门朝哪边开，你都不会知道的。” 贺北宸还是一句话也没讲的。 王宝贵觉着没有人回应，挺没意思的。“我跟你说话，怎么也不吱个声，耳朵聋了？” 贺北宸这才冷冷的说。“我知道顾执行长家住哪里。” 王宝贵嗤笑一声。“你这个孩子别的还没学怎么样呢，竟然还先学会吹牛了。” 贺北宸冷淡的看他一眼，并不在意的说。“上次给顾执行长家送过劈柴。” 王宝贵‘哦’了下，又说。“那你小子运气不错，今天又来第二次。” 在距离顾执行长家不到二十米远的地方，王宝贵突然肚子疼，很有可能中午荤油吃多了。他弯着腰，捂着肚子，憋不住的说。“贺北宸，前面那个最大木板门那户就是，你先进去，我方便一下就来。” 贺北宸点点头，然后就朝顾家走去。 王宝贵撇撇嘴。不过才是十四五岁的臭小子，平时在大院里劈劈柴赚钱，而且爹还是个有名的大酒鬼，怎么总装得跟个少爷似的，真能装。 哼，就这出身，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贺北宸一个人走进顾执行长家，听到两个女人在房子里面说‘诈尸，捂死她之类的’，意识到有危险他加快脚步的冲进房子里。 然后看到了两个女人，要捂死小女孩的一幕。 “她没有死……放开她。”贺北宸上前大喊一声，把冯娟推到一边，救出顾小麦。 顾小麦再得知自己被救出之后，身体一虚，直接倒进贺北宸的怀里。 冯娟又喊道。“你是哪里来的臭小子啊？管我们家事儿干嘛，把她给我放下，快点滚出去。” “她得去医院，医院能救她。”贺北宸看了冯娟一眼，背起顾小麦就往外面跑去。 冯娟和王桂花顿时慌了，这到了医院，别人不都得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快去追，不能露馅，别人都知道就坏了菜了……”王桂花也忘记了腿疼，一溜烟的就往外面跑。 冯娟更加惊慌失措的往出跑，如果顾小麦到了医院，那么她就完了。 婆媳俩刚跑到大门口，就跟进来的人撞到了一起。 005 医生检查 “哎呦……哪个眼瞎的。”王桂花大喊。 “不长眼睛的，要死啊。”冯娟捂着脑瓜门，大声的骂道。 王宝贵吃痛的陪笑脸。“老姑，是我，宝贵。” 王桂花怒火冲天的骂道。“你怎么才来啊，早干嘛去了。” 王宝贵不好意思的说。“我刚才肚子疼，去方便了。老姑，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唉，你别废话，快点去给我追，有人把小麦给抱走了，你给我抢回来。” “我这就去，竟然有人敢抢我侄女，真是胆大包天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的王宝贵，还摆了两个怒气冲天的花架子，想表现一下他有大能耐。 王桂花着急的骂道。“你再这里干嘛呢，还不快去追，告诉你，如果你追不上的话，你们一家子就给我回到农村去。” 王宝贵一听这个害怕了。“姑，你别着急，我这就去追。” 在食堂里工作了两三年，王宝贵胖得跟什么似的，哪里能跑得动？跑几步就开始呼哧呼哧的。 如果不是知道姑和兄弟媳妇儿都在后面，他老早就不跑了。 这偷孩子的人在哪儿呢？怎么连个影都看不见？ 冯娟和王桂花很快也追了上来，看到王宝贵根本没有跑多远，这么着急啊。 王桂花气喘吁吁的骂。“王宝贵，你干啥呢？咋跑得这么慢？我孙女呢？” 王宝贵已经是拼劲力气了。“我是在跑，可是没有看到人啊。” 王桂花差点气抽过去。“你啊，怎么这么废物，你说你还能干点啥？跑得还没我这个老婆子快。” 冯娟根本看不到顾小麦的影子，吓得眼泪是直流，这可怎么办？她以后得怎么解释啊？ …… 贺北宸一路小跑的把顾小麦背到医院，气喘吁吁的说。“救她。” 医护人员见小孩在昏迷中，遍询问情况。“孩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情况？” 贺北宸只是简单的交代一句。“这小女孩是顾执行长家的。” 一句话，瞬间引起大家的重视。 “快，马上对孩子进行详细的检查，先查看是不是有外伤。”医生马上命令道。 把顾小麦放到检查床上后，护士和医生都觉得奇怪。 小声的议论道。 “这孩子也太瘦了，砸能这样什（三声）儿呢？”张护士说。 李护士说。“这孩子衣服也太破了，而且还短，这腰还露在外面呢，袖子和腿也都短。顾执行长家的孩子，不能穿得这么可怜吧。你们看咱院看大门老头的孙女，穿的也没这么寒酸。” 护士长对女孩子的身份也产生的怀疑。“不许嘀嘀咕咕，不管这孩子是谁家的，我们都要做到人人平等，好好给孩子进行治疗。” “是！” “是！” 在给孩子翻动衣服检查的时候，李护士惊呼一声。“孩子肚子上这有很多紫痕。” 张护士这时也发现了许多。“护士长，你看胳膊这儿，孩有胸口这也都是被打得一片黑呼呼的，还有屁股这也是。” 006 顾小麦转醒 医生马上说。“把孩子衣服都脱掉，再看看哪里还有伤没，尤其是看看清白，看看小姑娘被糟蹋没。” 大家把孩子的衣服剪开，看到了一片片的惊心动魄，每看一处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孩子从上到下，只要是没有露在外面的部分，都是被打的淤血痕迹。而且孩子特别的瘦，瘦得从她的身上都看不到一点脂肪，肋骨一条条的清晰可见。其中有一条肋骨，明显的是断掉了。 双脚上，竟是大大小小的冻疮。 护士长气愤难平的骂道。“他娘的，这是哪个畜生把孩子害成这样的，别让我知道，如果让我知道，难保我不用刀子把他捅死。” 李护士马上响应道。“也算我一个。” 张护士也忙说。“别忘记带上我，虐待孩子的可真坏。不过，还好，小女孩还是个姑娘，没被男人祸祸！” 护士长再气愤过后奇怪。“这孩子能是被坏人打的吗？坏人也不能给打个营养不良，应该是家里人长期对着孩子不好，难道顾执行长家对这孩子不好？” 李护士说。“可是顾执行长人挺好的，上次来打针，我不小心扎错了位置。他还安慰我说，小同志别手怯，一定可以扎好的。对待一个不相干的人，他都能做到和善，又怎么可能对自个闺女不好呢？所以我觉得，这这孩子不是顾执行长家的吧。” 张护士有点反对意见。“好像……顾执行长在结婚之前有个孩子的，现在的老婆是孩子的后妈。会不会是后妈干的？” 护士长皱了皱眉头。“别乱白胡，听说顾执行长的妻子冯老师还可以，学生和家长都说她挺好的。还被评为好后妈呢，听说总给丈夫前面那孩子做衣服，买吃的，还给报名上学呢，这么好又怎么会糟蹋孩子。所以我觉得这个孩子一定不是顾执行长家的孩子，没准是那小子骗我们的，就是担心我们不给这孩子好好看病。” 张护士不敢落人的口舌，急忙的说道。“对，应该是这样，其实我也听说顾执行长的媳妇儿人对孩子挺好的。” 就在这个时候，顾小麦睁开眼睛，瑟瑟的看着大家，然后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摸到了一把骨头。 顿时心里一阵的悲哀，真的是太瘦了。 上一世她倒是一直减肥来着，每天早晨都上称量，长一两肉都自责一上午的，现在她倒是想自己身上肉多一些的了。 这么瘦，不知道能抗过多久，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又嗝屁咯。 短暂的感叹过后，她惊恐的哭起来。“我的衣服破掉了，不能穿了，姨知道会打我的，会杀了我的。她说我是乡下来的小野种，只配穿一件衣服，弄坏了就打死我，呜呜，我没衣服穿了。” 刚才她是真的晕过去了，这9岁孩子的身体太虚弱，真的是让她支撑不下去。 不过刚才这几个护士的话，她也是听到了。 冯娟果然是会很搞表面工程的人，好厉害的心机婊。就算是在21世纪，也是搞心机的高手。 明明对宿主这么差，外界竟然对她的评价还很高，都说她是有良心的后妈。 这话真的是让她没办法再睡下去，必须要睁开眼睛，纠正大家的错误观念。 007 可恶的后妈 孩子惊恐的眼泪，害怕的话语，让大家都产生了很大的疑惑。 护士长问道。“孩子，你说你姨打你了？” 顾小麦用力摇头，两只眼睛变得更加害怕。“没有人打我，没有人打，是我自己摔的……” 这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是自己摔的？ 她越是害怕的不说，大人越觉得事情另有隐情，护士长问。“小闺女，那刚才你说你姨打你？我们都听见了。” 顾小麦闭着眼睛，呜呜的哭着。“姨没打我，姨真的从来没有打过我，从来都给我饭吃的。” 这么一说，大家就都知道一定是这个姨打她的，而且姨还不给她饭吃。 护士长又问。“这个姨，是什么姨啊？” 顾小麦放下手臂，一脸茫然的询问道。“阿姨，什么叫是什么姨？” 护士长仔细的解释。“就是这个姨，是你妈妈的姐姐或者妹妹吗？” 顾小麦摇摇头。“妈妈的姐姐妹妹都在靠山屯！” “那这个姨呢？在哪里？”护士长又问。 “在家！”顾小麦小声的回答。 李护士着急的问。“这个姨是不是跟你爸爸睡在一个炕上。” 顾小麦点点头。“是，爸爸，姨和妹妹住在一个炕上，我自己住在另一个小炕上。” 三个护士相互看了一眼，没跑了，这个孩子一定是被后妈虐待的。 然后她们一起有了怀疑，那这孩子会是顾执行长家的孩子吗？ 张护士求证心切。“那你叫什么名字，告诉阿姨好不好？” 顾小麦小声的说。“顾小麦。” “顾？那你爸真的是顾执行长？”护士长问。 顾小麦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又马上想到什么似的。“我真的没有被姨打，姨没有烧火棍子打我，没有拿炉钩子敲我的脑袋，没有要拿枕头捂死我，没说我是诈尸，没有口口声声要杀死我，姨真的什么也没做，真的没有。” 护士和医生听到这一段都哭了。“赶紧给孩子的头发里检查下，是不是还有我们没看到的伤。” 护士一拨开顾小麦的头发，隐藏在头皮里的是一下子好的、没好的疤痕，看着又是一番心惊肉跳。 “怎么还有这种后妈，怎么还有这种后妈，我们新国家都已经建立这么多年，怎么还有这种坏人存在。”这次，是医生痛骂的。 护士长总算认清冯娟的说。“冯娟根本就不是好人，全是假的，我们必须要去告发她。” “对！” “就算她是顾执行长的妻子又如何，这么坏，怎么可以做老师。我弟弟还是她的学生呢，如果她也这么歹毒的对我弟弟怎么办。”李护士也不淡定了。 听到大家的义愤填膺，顾小麦觉得身体没那么饿了，也有了一点点力气。 还是这个年代的人好啊，很有正义感，换做是21世纪，谁敢这么公然的骂执行长的老婆！ …… 冯娟一路跑到了医院，把王桂花和王宝贵甩在了身后，见到护士就问。“你好，刚才有没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送进来，现在在哪里！” 008 后妈先进代表 护士自然是认识执行长妻子的，特别有礼貌的回答。“哦，刚才是有一个小女孩送进来，在急诊室呢。” “好。”冯娟就要往急诊室跑。 正巧院长经过，见到冯娟热情的打起招呼。“冯老师，怎么了，孩子生病了。” 冯娟假装问题不大的说。“也没啥事，就是早晨孩子有点发烧，想到这打一针。” 陈院长每次对她都是围前围后的，如果说问题很严重，难保他不去跟着看看孩子，惊动这个院长，那问题就更大了。 冯娟是在心里祈祷，这个院长还是赶紧忙别的事情去吧。 “问题不大就好，小孩子伤风感冒也都是正常发育出现的情况。对了，冯老师，我这有点事情还想请你帮帮忙呢！本来也想着去找你，正好你来了。”陈院长说。 冯娟强挤出来笑。“什么事？您说。” 陈院长说。“是这样的，最近啊，出现了不少后妈虐待孩子的事件，咱们院都已经救治了好几个被打坏的孩子了。你说说，现在都是新社会了，怎么还能有这么不上进的后妈？这不是给我们shz义抹黑吗？所以我就想开个大会，让咱们大院里的当妈的和当后妈的都来听听，学习学习。我们都知道你是有名的好后妈，又有文化，能不能给我们大家讲讲，让这些后妈都能放下自私，跟你好好学学。” 冯娟的笑容是僵在脸上的，如果是以往她一定很开心，有这样出风头的机会，她可不会错过。但是现在？“我哪里会讲什么，我只会讲课本上那一些。” 陈院长笑道。“冯老师你这么说话就太谦虚了，之前你代表教师讲话，那我都听了，讲得是有理有据，声情并茂，如果没有点讲话功底，怎么能讲得那么好？” “我真不行……”冯娟推迟着，心里着急个没完，该死的，现在她还没有找到死丫头呢。如果找到这个死丫头，不让她到处乱说，她去做个讲演也没啥的。 陈院长挡住冯娟的路。“冯老师，你可是大院里的先进家属，后妈代表，大家都向你这个标杆学习呢，这件事情你可不能推迟。” 冯娟被这么一恭维。“那行，什么时候去！” “明天下午，大礼堂。” “好！” 陈院长这才说。“我帮你问问孩子在哪个病房。” “不，不用麻烦，我自己找就行，小病。”冯娟连忙阻止的。 陈院长看了一眼手表。“行，一会儿我还有一个会议。” “好，你忙。”冯娟努力维持淡定的说。 再院长离开后，她加快了脚步，直接进了急诊室。“我女儿在这里吧，一个小姑娘9岁。” 医生和护士一起看向她，表情都变成统一的痛恨。 冯娟还没有察觉到大家的敌视，继续装得一副好后妈的样子。“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早晨起来温度就有点高，熬了了碗姜汤给她喝，没想到到了中午就变得严重了。” 医生怒气哼哼的看着她。“你是这孩子的后妈？” 009 引起公愤 冯娟一愣，还没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呢，难道这臭丫头把事情都说了？ 这时顾小麦睁黑漆漆的双眸，直直的瞅着她。 冯娟惊恐，知道这死孩子一定把事情都说了。 她该咋办？ 医生又痛恨的问了遍。“说，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的后妈？” 冯娟脸颊一扬。“我是她母亲。” 护士长非常严肃的，重申的问。“是后妈，还是亲妈，你把称呼说清楚。” “别想回避这个问题，快点回答。” “对，你快点回答。” 李护士和张护士跟随大家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这也是他们一起商量好的，顾执行长的老婆是位置高。但是茂大伯说过，新国家人人平等，谁犯法都跟庶民一样，坚决消除一切坏分子，不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他们愿意为这个孩子伸张正义。 冯娟就感觉一发发子弹朝她射过来，让她应接不暇。 她继续扮善良，扮好人。“是后妈，但是后妈怎么了，我一直把孩子当成我亲生的。你们这么问我，好像对后妈有很大的偏见，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好后妈吗？咱们大院里，谁不知道我对继女很好的？我都成为先进典型被表扬过，就算我不是亲妈，也胜似亲妈，不相信，你们去调查。” 医生顿时就怒了，大声的质问道。“你还真有脸说，你就是这么对待亲生孩子的？这个小女孩肋骨折了一根，全身上下被糟蹋的全是淤青。这还不算，孩子还长期营养不良，严重贫血，你就是这胜似亲妈的好后妈？？” 冯娟眼睛睁得老大。“你这个同志是怎么说话呢？嘴巴一张一合就乱冤枉人的？你经过调查了吗？就认为是我打孩子的？说道营养不良，现在大家吃的不都是这些。” 说完，冯娟朝病床走去，瞪着眼睛问顾小麦。“小麦，你跟医生说，我打过你吗？” 以往只要她一瞪眼睛，顾小麦就害怕的不敢反抗她，她一定会跟医生说‘姨没打，没打的。’ 所以冯娟很有把握，死丫头不敢说啥。 谁知这一次，顾小麦在她的质问下，嘴一扁哭了。 吭哧吭哧的，肩膀一耸一耸的，而且还使劲压抑着哭声，眼泪刷刷的流，一看就是吓得一肚子委屈不敢说。 冯娟没想到这个死丫头是这样的反应，上去抓孩子。“你别只知道哭，你说话啊，我打你了吗？你说出来。” “呜呜……呜呜……”顾小麦这时候哭的声音大了，明显更害怕了。 医生推开她。“你放开孩子，她身上有伤，禁不住你这么扯。” 冯娟质问医生。“孩子说是我打的了吗？不是没说吗？你干嘛含血喷人，你得给我赔礼道歉，否则这件事情我们就没完。”。 进来看热闹的军嫂说。“你这么问，孩子怎么敢说是你打的，这不是吓唬孩子呢吗？” “就是。还让医生给你赔礼道歉，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讲得出来。” 这几个卖呆的军嫂都是乡下来的，早看这个冯娟是顺眼了。冯娟总是端着城里人的架子，走个道都扭来扭曲，妖了妖气的，又觉得自己个是个学校老师，跟她们不一样，从来不拿正眼瞧她们。 010 就是那小子打的 以往都觉得冯老师的男人是执行长，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怕她吹枕边风给她们男人小鞋穿。 可现在她是糟蹋人家顾执行长之前的孩子啊，这事还小了？她爷们还能惯着她？ 顾执行长不得一个大耳光子抽过去，一个垫炮雷过去的，不打她个捂眼青都不算个老爷们。 再说新国家人人平等，当大官的和当小管的都一样，而且她们这些军嫂成分都是几代贫农，地位也不比冯娟低。她们的男人也都是上过战场，流过血，从炮灰里爬出来的，她们乡下来的军嫂怎么就非得怕这个老师。 现在她把孩子都给打坏了，她们就要骂她，甚至还想打她呢。 冯娟看这么多人指着自己，更是大呼冤枉，捂着脸开始哭起来。“怎么都冲着我来了，你们怎么就相信一个孩子的话，怎么没人相信我的话？我这么大一个人，能打孩子吗？如果我真的能打孩子，我们家老顾不得跟我急眼，不得打我嘛？这孩子分明就是乱说，我没打。” 冯娟自己知道，现在她也不能说孩子因为偷东西，她才打的。只要也承认打了孩子，那么她就没办法狡辩了。 所以她不能找任何理由，就说自己没打，没打就是没打。 “反正我们是都相信自己看到的，孩子身上的伤还在呢，那么老多，就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都是新伤旧伤落在一起的。” 陈院长听说急诊室里有人打架也跑过来，看到受伤的孩子，不忍直视。“怎么会这样？”询问的目光，落在冯娟的身上。 冯娟抹掉眼泪，抓住陈院长。“陈院长，你帮我做作证，我是不是最好的后妈？我是不是被大家公认的，对孩子很好？现在大家都冤枉我，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陈院长过问医生。“刘医生，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有误会。冯老师确实是有名的好后妈，上台讲过好几话呢，也是咱们这里的先进工作者。刚才我还请冯老师，让她上台给我们讲讲，怎么能做个好后妈呢。” 刘医生把一堆检查表往陈院长怀里一塞。“所有的报告都在这里，你看看能有什么误会。” 陈院长看到孩子的伤和身体情况，就闭上了嘴巴。 然后用很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冯娟。“这营养不良和贫血是长期吃不饱形成的。” 冯娟被问得脸越来越红，结结巴巴的说。“那是因为孩子吸收不好，不是我不给孩子饭吃。” “就算是吸收再不好，也不至于瘦成这样的……”陈院长说。 “她就是没给孩子饭吃，打她，揍她……不能放了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骂的人也越来越多，冯娟干脆来给找人替罪，往外扔锅。“我没有虐待孩子，是不是…送她来的人，把她打成这样的？刚才孩子是被人抢着送到医院的，我都不认识这人，你们谁看到送她来医院那小子了。” 还没有走，等着王宝贵王师傅的贺北宸皱起眉头。 011 就是那小子打的2 冯娟从人群中找到黑瘦的小子，指指着他。“我举报，就是这个臭小子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然后就把孩子抢走的，一定是他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我求情，把这个小地痞抓住。好好的审问，抓住这个破坏社会安定的坏分子。” 被一群人围着的贺北宸不露畏惧，看了冯娟一眼，不慌不忙的说。“我是看到你们要捂死这个小妹妹，所以才把她送到医院的。” 冯娟用力的摇头。“你胡说，我干嘛要捂死我女儿。” “我只把我看到的讲出来，至于你为什么要捂死她，我不知道。”贺北宸说完之后，双手插着兜，也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如果他现在走了，人家会说他畏罪潜逃，所以他不走。 而且他背小妹妹来的路上，还是被几个叔叔看到的，怎么也能找到人证明他没有打人。 在场的人很明显都比较相信那个黑不出溜那小子的，他的年纪不大，但是那眼神沉稳，一点也不想说谎的样子。 反观冯娟，明显的就是心虚。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说。“我看就是这个后妈在说谎，这小子我认识，是贺迷糊的儿子，小小年纪特别能干，为人诚实又仗义，他根本不能打人小女孩！” “可不是，你看那个妈，眼睛里转来转去，分明就是心虚。”又有个老头帮腔。 旁边还有个小年轻的拽了拽老大爷，小声的低估几句，好像给他们讲冯娟是什么身份。 老大爷更生气的把年轻人推到一边。“官太太又怎么样？官太太虐待小孩更应该被批斗，骂她还是轻的了呢，应该给她挂坏分子的牌子，游街。” 冯娟惶恐了，怎么也没想到能引起公愤，她去求助婆婆。“娘，你到是说句话啊，给我做个证明啊。” 王桂花坐在一旁的椅子里，双眼紧闭，晕过去的模样。 冯娟简直要被气死！ 王桂花在心里想，之前让你对我这个婆婆不好，只知道给你娘家妈买衣服，买鞋子的，我这边你什么都不买，现在求到我了？没用了。 在病房里的顾小麦这时大声哭着的说。“哥哥没有打我，哥哥是好人，哥哥救了我，你们不要抓大哥哥。” 她没有看清楚救他的人到底多大，记忆中他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人家救了自己，怎么也不能让他受了冯娟这个恶毒女人的冤枉。 记忆中，上一世女主9岁的时候让一个少年救过，应该就是这个大哥哥。 可她因为懦弱臣服在冯娟的淫威之下，没敢给这个哥哥作证。 结果这个哥哥被抓到了监狱里，被打个够呛。 再后来，这个哥哥怎么样，她就不知道了。 这一世，她不能再让这个哥哥受冤枉。 医生为贺北宸作证。“小女孩说了，这个少年是送她来医院的，并没有伤害她。你这个当后妈的，不能为了推卸罪行，就往别人身上推啊。” 贺北宸听到这句话，总算是有点反应的，朝医生走过去。“小妹妹现在情况还好吧？会死吗？” 012 救人救到底 医生拍拍他的肩膀说。“你送来的很及时，她不会有事的。” 贺北宸朝冯娟看了看，又用所有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问道。“这位阿姨说小女孩是诈尸，我想知道她之前到底死了吗？是诈尸吗？” 医生又当着大家的面，科普的讲解。“世界上哪里有诈尸这么一回儿事，那都是吓唬人的。小女孩根本就没有死，之前应该是严重的营养不良，造成的昏迷。” 贺北宸有低估的问。“诈尸都是假的，那就不能用枕头捂死小妹妹吧如果这么干，是不是算杀人犯法。” 在场的群众有说。“如果还把这小妹妹捂死，那一定是杀人犯法，一定要杀人偿命的。” 冯娟重重的哆嗦了下，她不想死啊。 贺北宸这才点点头的说。“那我就放心了。”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医院。 出了医院，藏在人群中的王宝贵追上他，用力推了他一脑袋。“你这个孩子，缺心眼吗？你知道你得罪的那女人是谁？” 贺北宸站直身体，没有一点畏惧的说。“不管是谁，欺负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就是不对的。”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救了小妹妹，那就要一救到底。 半途而废的事情，他可不干！！ 王宝贵小跑的跟上他。“人家小不小，受不受欺负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你吧，现在你得罪了顾执行长的娘们，以后你也别想在大院里劈劈柴赚粮票和钱了。” 贺北宸一点也没当回事的，继续往前走。 王宝贵看着这孩子还是一脸的当然，奇怪的道。“唉~你小子到现在还这么拽呢？你知道你要吃不上饭了吗？你知道你赚不到粮票和钱回家，你那个爹会揍你的吗？” 贺北宸脸色越来越沉，唇也越抿越紧。 …… 贺北宸和医生的对话又是狠狠打了冯娟的脸，让冯娟又一次成为众矢之的，眼看骂她的人越来越多，她干脆大哭起来，继续扮可怜的说。“我真的没有虐待孩子，虽然我是个后妈，但是也一直想做个好后妈的……” 她越是哭，围上来的人越多，骂她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大家开始往她身上扔烂菜叶子。“还嘴硬，把她送到g委会，一定要给她挂大牌子。” “不要……”冯娟吓得大哭，跑出了医院。 现在她得去找她哥，否则一定会挨批d的。 …… 挂上葡萄糖，明显比之前精神的顾小麦，主动跟医生说，要留在医院里住下。 不过她还是很讲究策略的，按照一个9岁小孩的天真口吻问。“大夫，是不是住院就能让我身上的伤好得快？如果住在医院里能好得快的话，我要一直住医院里。等好了，我在回家，可以吗？” 她的身体还特别虚弱，现在就回家的话，冯娟怎么可能好好对她？少不了的，又是一顿毒打。 原主的上一世，就是在9岁的时候断了一条肋骨，没有及时的治疗，以至于那一条肋骨变形的长在了一起。 013 今天我生日 现在，她以可怜兮兮的形象面对大家，应该能获得大家的同情吧？ 医生眼圈都红了，她能明白，这个小孩子是不敢回家。医生轻轻抚摸她的小脸，掉着眼泪说。“你那个后妈太坏了，就算你想回家，我们也不会同意的，等你什么时候好，或者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再让你出院。” 顾小麦哭了，瑟瑟发抖的说。“谢谢阿姨，不过我后妈真的没打我，真的没打我，千万不要跟我爸爸讲，爸爸知道，一定会很生气……到时候姨会不高兴的，一不高兴就会打我，不，不，她不会打我，她，她……” 医生安抚道。“闺女，以后大家伙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人再打你。好好睡一觉，然后起来就好了。” 顾小麦很听话的点点头，充满了怀念的说。“等我好了，爸爸就回来了，我想爸爸了。” “对！” 顾小麦又眨了眨眼睛的，特别小声的说。“阿姨，今天是我九岁的生日。”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医生刘兰，也是g委会的先进工作者，有批d的时候，她都是冲锋在前的，并且她的老公赵青山应该是g委会的副主任。 冯娟的哥哥冯强也是g委会的副主任，今天这么多人知道冯娟虐童，那么一定有很多人要整她的，冯娟一定会找冯强帮忙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冯娟和冯强一定会到处甩锅，应该会甩在送她到医院那个小哥哥身上。 为了防止冯娟逃过惩罚，为了小哥哥不被陷害，她得想想办法，得找到一个能治得了她和她哥的人，刘兰的老公应该就是不二的人选。 赵青山跟冯强在一个部门，平起平坐的位置，两个人年纪又差不多少，所以两个人各个方面都是争个你死我活的。这件事绝对是可以打击冯强的机会，赵青山如果是个聪明人就不会错过。 所以现在她一定让刘兰心疼自己，能挑起她的正义感，让她和她老公可以帮助自己。 当然她也不是假装可怜想利用谁，而是现在她是真可怜，如果不打击冯娟，那么未来她的日子会更难过，指不定让冯娟怎么弄死的都不知道。 “原来今天是小麦的生日，那生日得吃鸡蛋。”刘兰哽咽着说。 这孩子真的是太让人心痛了，她也不想掉金豆，可就是难受。 顾小麦摇头。“我不能吃鸡蛋的，鸡蛋要给妹妹吃。” “这话又是你那个狗娘养的姨说的？”刘兰骂道。 顾小麦扁起嘴，哭了。 “他娘的。”刘兰抹掉眼泪说。“闺女，姨今天就让你吃鸡蛋，等姨一会儿拿给你吃。” 顾小麦拉住刘兰，不让她走。“姨，我真的不吃鸡蛋，我不饿，我想要一件衣服可以吗？” “衣服？”刘兰问。 顾小麦委屈的说。“我就那一件衣服，已经剪碎了，我想要衣服穿，刘阿姨，就是能不能找件衣服给我，多破多旧都行。” 只要能穿，能遮住身体就行。 014 身上空无一物 被子下面的身体还空无一物呢，虽然现在她才是一个干扁的九岁小女孩，但是这个光着身子也很不舒服。 这个年代真的是太穷了，医院里都没有病号服的。哪管有一套病号服呢，她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现在找一件衣服遮体，都成了奢侈品。 刘兰拍了一下大腿，才想到的说。“可不是嘛，我怎么忘了你现在还没穿衣服呢。等等，阿姨这就去给你找一件。” “谢谢阿姨。”顾小麦很感激的说。 住在一个病房里，陪孩子住院的大嫂开始翻衣服包。“刘大夫，你别去外面找了，俺来的时候给俺闺女带了两件换洗衣裳，俺闺女比这小丫头大，衣服指定能穿，就是破了点，缝了好几块补丁，不过俺洗衣服干净着呢，在大石头上敲了大半天，你看看给这孩子穿行不？” 顾小麦没等刘兰说话呢，就感谢道。“大娘，谢谢，小姐姐谢谢！等我爸爸回来，我就有衣服穿，就可以还给你了，一定会还的。” 刘大夫也跟着感谢说。“大嫂，这衣裳多好啊，谢谢你和闺女了。” 大嫂高兴的说。“这谢个啥。小丫头你就穿吧，不用还了，你小姐姐穿着也是小了点。” 顾小麦还是很坚持的。“那也是要还的，这件绿色的衣服很漂亮，一定很贵的。我不能穿着不给。” 这个年月大家多半都是穿灰色蓝色的衣服，毫无美感可言，这件水绿色的布料，哪怕上面也缝着补丁，也相当于21世纪的奢侈品了。 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能不给。 正挂吊瓶的小姐姐也说。“小妹妹，茂爷爷说，我们都是无产阶级，有困难大家要相互帮助的。我的衣服穿小了，可以给比我小的孩子穿的，你穿着就好了。” 顾小麦看着这对母女，特想亲娘的说。“大娘很像我娘，我娘也像大娘一样善良，一样漂亮。小姐姐和大娘也很像，小姐姐也漂亮。” 大嫂被说得心花怒放的，绕过病床走向顾小麦，轻轻抚摸她的小脸。“这孩子长得多好看，又懂事，冯老师怎么就容不下这孩子？还老师呢！” 顾小麦含着眼泪说。“我好羡慕小姐姐，可以和亲妈在一起，我都不能跟我亲妈在一起。” 大娘问道。“你亲娘还活着吗？” 顾小麦眼泪掉下来了，她没哭出声，无声的抹着眼泪。 大嫂叹了一口气的。“真揪心，这么小就没有妈了。” 顾小麦抹掉眼泪，其实她娘没死还活着，大前年家里又遭了灾，她又得了重感冒。在乡下没有吃的，又没有药，她娘担心她会熬不过去，所以才领着她找到了顾明坤，把她交给了他。 之后，娘就一个人回到了农村。 娘离开她之前跟她说了很多话，说跟着爹能有饭吃，不会缺医短药，又可以上学认识字，将来长大还可以上医学院，那样就可以当一个正规的医生，大医院里穿着大白褂的医生。 她娘是乡下的赤脚大夫，给很多人看过病，也看好了病。 015 生来可怜 不过，娘最想做的是当医生，正儿八经的医生，所以娘一直希望她能考进医学院，也算是完成她的心愿。 娘走的时候，原主哭了很久，一直哭一直哭，都不会与人交流的，所以也错过了跟亲爹交流的最重要一次机会。 当时顾明坤一直四处剿匪，所以没等到小麦缓过离开亲妈的难过，跟孩子培养父女感情呢，就把她托付给冯娟，人就去前线了。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在他走后，自己的女儿都经历了什么。 冯娟这趁机狠狠收拾了顾小麦，给她立规矩，警告她不许跟她爹说话，不许跟奶奶说话，在这个家里安安静静的，否则就把她的舌头割掉。 女主刚从乡下来，身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年纪又小才6岁，自然被冯娟恐吓到。见到奶奶也不叫，见到爸爸也不叫，主动跟她说话，她也是低着头的，一句话也不说。久而久之，都认为她有点缺心眼，爸爸和奶奶对她的愧疚和感情都消耗殆尽了，对她就漠视了。 想想女主可真可怜，亲妈也真可怜，怎么就能相信顾明坤和他妈。 顾小麦觉得亲生母亲还活着的事情，不需要着急跟别人说。 别人也帮不上忙，而且别人也会误会她娘心狠吧。 “来，大娘给你穿衣裳。”大嫂拿起裤子，抖落了两下，然后给小麦套上。 刘医生帮忙抬起小麦的身子，又给她穿上了衣服。 “唉……”不小心牵动了肋骨，顾小麦疼得叫了声。 真疼。 “哎呦，大娘下手重了点，碰到了吧。”大嫂挺自责的说。 顾小麦摇头，“大娘很轻了，是小麦伤得太重。” 大娘心疼的眼泪跟着都掉下来。“心疼啊，虽然这不是自己的亲闺女，一想到自己也有孩子，这当妈的心就揪揪疼的受不了。那个后娘怎么就这么坏呢，如果不能接受人家有孩子，她就不要嫁给顾执行长嘛，这算个啥。” 刘兰咬牙切齿的说。“冯老师打孩子的事情今天算是大院里人尽皆知了，约莫不能就这么算的，她一定会挨批的，等着瞧吧。” “还有那孩子奶奶也够心狠的，也不管这孩子，到现在都没过来看一眼。而且这个老太太，以前一直都说冯娟对孩子怎么怎么好，这不是谎话连篇，欺骗我们大家吗？”大嫂嘟囔道。 “可不是，怎么说着孩子也是亲生的，孩子没有吃过东西，她就不知道？有没有挨打，还不知道？”刘兰越说越生气的，干脆不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能被气死了。行了，我去给孩子弄点吃的，大嫂你帮忙看下。” “去吧，有我呢。”大嫂保证的说。 顾小麦看护士长这么生气愤怒，心里多少有了点谱，她觉得自己一定能得到大家的帮助。 大嫂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国光苹果，笑了笑说。“这苹果大娘给切几块，你和姐姐一起吃。” 小姐姐舔了舔嘴唇。“娘，快点。” 016 重生后第一口 “就你嘴急，别着急，娘把苹果切好的。”大嫂拿过一个小刀，没削皮，把苹果切成了好几个小块儿。几个放在了自己闺女的手里，另一堆就要往顾小麦的手里塞。 顾小麦看着自己黑乎乎的手，真是想接，又不能接。“大娘，我手脏，不能拿苹果。” 大娘找来一个毛巾，给顾小麦擦了擦，才把苹果放到她手里。“果然是执行长的女儿，知道干净埋汰。这回手干净了，拿着吃吧。” “谢谢大娘。”顾小麦看那脏兮兮的抹布，还是纠结了下，这手不好一样埋汰吗？可是她肚子太饿了，终于饥饿向卫生低头，感激的接过绿皮苹果。 这个年月能吃苹果是非常奢侈的事儿，所以不会去削皮，苹果皮不知道是多珍贵的呢。 大娘能把苹果分自己一半，自己都没吃一口的，真的是心肠很好。 这份恩情，她是要记住的。 大娘笑了笑。“不谢，快吃吧。” 顾小麦拿一块，往大娘的嘴里送。“大娘吃。” 大娘躲开了。“大娘不吃，这都是给小孩子吃的，大人吃会被笑话的。” “才不会。” “乖，你跟姐姐吃。”大娘把苹果推开，催促着她吃。 顾小麦知道大娘一定不会吃的，就开始吃起来，她也确实是饿了。 ‘咔嚓’清脆的一声，一股子甘甜就流入到唇齿中，这苹果的味道真是正宗极了，有甜，有苹果的清香。 顾小麦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国光苹果竟然还这么好吃。就算是在21世纪，多好吃的苹果，也没有这种苹果的味道。 上辈子满大街都是价位不等的富士苹果，便宜点的三四块，好一点的七八块，十几块，反正平常人家基本都是吃富士，国光这种是很少见，就算是有也是放在角落里，一大口袋二十几块钱的，根本没有人买这种长的小，又不红的苹果。 今天算是让她重新回味了一下小时候的味道，这种苹果在八十年代还是很常见的，尤其是在东b地区。 但是六十年代，国光苹果的产量是很低的。能吃上一个，相当于过年了。 估计大娘也是因为孩子生病才买了这一个，结果还分出去一半。 “甜不，闺女。”大娘问了句。 顾小麦看到大娘明显的咽了一口唾沫，可见她是多想吃的。“大娘，你尝尝，可甜了。” “大娘不吃，大娘来的时候都吃过了。”大娘还是推开拒绝。 顾小麦继续吃着苹果，心里想大娘一定没吃这苹果，以后她一定给大娘拿很多很多的苹果，回报她的恩情。 这还是她重生之后，吃的第一口东西呢。 很快，刘兰推门进来，手里多了一个鸡蛋，赶紧拿给了顾小麦。“闺女，今天是你生日，得吃个鸡蛋的。” 顾小麦眼睛里都闪动起了泪花，这年月鸡蛋同样的珍贵，同样的奢侈。 大家都是定时定量的，一个月一个人几个鸡蛋的，给她吃一个，人家就少吃一个。 “谢谢刘阿姨。”顾小麦也不想哭的，可还是忍不住了。难道是因为年纪太小，情绪不容易控制？就是喜欢掉眼泪？ 017 想方设法救小哥哥 “不谢，大家都希望你快点好起来，这鸡蛋是护士长阿姨拿给你吃的。”刘兰说。 “谢谢护士长阿姨。” “好，我跟她说。”刘兰拿着鸡蛋往旁边的小木头桌上磕了下，‘咔咔’的鸡蛋皮碎了，很快一个鸡蛋就剥好了。 跟着把鸡蛋递过来，顾小麦也没有客气，现在她真的是需要多多的吃的，才能补充能量。 一口下去，就咬出了金黄色的蛋黄，嫩嫩的，香喷喷的，这时候的鸡蛋可真是纯正的笨鸡蛋，母鸡都是四处溜达吃虫子的，营养价值不菲。 “好吃不。”刘兰眼巴巴的问。 顾小麦点点头。“好吃。”就是太少了，再给她五个，她想她也能吃下的。 刘兰感叹道。“找了一圈，就这么一个鸡蛋，要是多几个就好了。” “这已经很好了，我奶奶都没有给我送来一个的。”顾小麦小声的说。 大嫂骂了一句。“这奶奶心也真是太狠，这算是什么奶奶嘛。我家老婆婆已经够可恶的了，就知道疼孙子，根本不管孙女的。但是我来的时候，她也能象征性的给我们拿两个饼子。” 刘兰叹气。“你家婆婆可比这孩子的奶奶好多了。你想这孩子没娘啊，她那个当奶奶的还不管这孩子，那可不是让后妈给虐待吗。” “可不是咋的，怎么能有这么心眼不好使的奶奶呢？难道这孩子就不是她儿子的。”大嫂想不明白的说。 顾小麦嘴巴一扁，明明是要哭，但是强忍着不哭的说。“我不用奶奶喜欢，奶奶也不会喜欢我，奶奶只喜欢姨生的妹妹。” 大人只能在心里生气，不敢再说什么，怕在伤了孩子。 顾小麦见时间差不多少了，开始把话题往小哥哥身上引，像是突然很担心的说道。“刘阿姨，你说送我到医院来的小哥哥，会被坏人冤枉吗？姨说是小哥哥打伤我的，她冤枉了小哥哥，小哥哥是好人……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然后把小哥哥抓起来吧？” 现在冯娟和冯强那边，应该开始行动了。 必须在他们打小哥哥之前，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刘兰一听，拍了一下大腿。“可不是吗？那个小男孩不会被逼顶包吧？我得去看看。” 虽然顾小麦已经跟大家说那小子没打她，但是他娘的，那冯娟就不是好东西，指不定想出来什么阴招呢，还有她那个哥，更是缺德玩应！ 硬是往那小子身上赖，也不是不可能的。 顾小麦哭着说。“阿姨，我也想跟你去，看不到小哥哥，我很害怕……姨，坏！” 刘兰说。“闺女，现在你只能在这里养伤，救那小哥哥的事情是大人的事，不要担心。” 顾小麦看着还挂着的滴流，知道没有办法前往，她拉着刘兰的手。“阿姨，你一定要救小哥哥，一定要不能让坏人冤枉他。” “放心呢，有姨在呢，绝对不能让坏人得逞。姨，这就走了啊。” 大嫂在一旁也着急的催促。“刘医生，你快去，别让贺迷糊的儿子吃了亏。” 018 冯娟找靠山 冯娟从医院跑出来后，一口气跑回到了娘家，哥哥冯强是g委会的副主任，得让她给她想想办法，她可不想被批。 冯强第一时间就听说了妹妹的事情，回到家看到她的时候，眉头皱得老高。“你还有脸哭，竟然糟蹋一个小孩子，你知道你的行为有多可恶，像你这样的后妈，是现在国家严厉打击的对象。” “呜呜……”冯娟哭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委屈不行的说。“哥，我也是为了孩子好啊，她偷东西啊，我也是想教育教育她……” 冯强指着地说。“你那是教育吗？你瞧瞧把孩子打的那样，任谁看了都会痛恨你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没有用，你还是跟顾明坤说，他相信你才有用。”冯强不愿意听的说。 一听到自己的男人，冯娟哭得就更厉害了，现在已经暴露了，顾明坤不知道会不会跟她离婚。 冯娟娘说着儿子。“你是怎么当哥哥的，妹妹有难你也不帮忙，还在那说三道四的有什么用。你妹妹如果被休了，你脸上有光啊，你能分到二亩地，还是能加官进爵。” 冯强闹心的说。“我不被她牵连就是好的了，我还能加官？” “那你就帮帮你妹妹。”冯母说。 “你让我怎么帮她。”冯强挺不爱管的。 “脱罪呗，这还用说。”冯母。 冯强恼火。“您以为我是谁啊，你想让我帮她脱罪，我就能帮她脱罪？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 冯娟吸了吸鼻子。“哥，你可是g委会的副主任，多少人都得仰着头看你，我这点事情你都帮不了，说不过去吧？再说，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情，你不也跟着受牵连？” 冯强很生气。“你还知道！” 冯娟继续哭。“我知道错了，你快点帮我想想办法，别让大家批我！” 冯强心烦的吸了两口烟，仔细想了想，才很阴险的说。“这样吧，你不是说是有个半大小子送孩子去的医院。” “是。”冯娟点头。 “你知道那半大小子叫啥吗？”冯强问。 冯娟说。“后来听明坤的表哥说，是在大院里劈劈柴，赚钱赚粮票的。” “我知道了，那就把这件事情先按在这个小子的身上。告诉你，你这边给我说准成了，绝对不能说你打了孩子，听到没有。” “我知道！” “行了，你回家吧。”冯强往出赶妹妹。 “我还想在待一会儿。”冯娟不敢出门，担心出门有人打她。在娘家，有哥顶着，怎么也没有人能来打她吧。 而且这也快到饭点了，哥现在在权力部门工作，总是能搞到一些不需要票的肉，吃的比他们家可是好了一大截。 她怎么也吃完这顿饭再走的。 冯强皱眉的往出撵。“你越是不回家，人家才会越怀疑你。你信我的话，赶紧走吧。” “那不嘛……” “不什么不，还是赶紧给我走，如果你不想让你男人休了你，你就在这里待下去。”冯强说了狠话。 019 贺北宸好身手 冯娟没有办法的，只能离开。“哥，那你快点给我把那小子抓起来，不抓他，我就没法活了。” “知道，你现在走，我就派人去。” “那好吧。” 冯娟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人。 …… 贺北宸刚拿起窝头准备吃饭，食堂的大门‘砰’的一声就被踢开了，进来几个气势汹汹，胳膊上缠着红色袖标的人。“哪个是贺北宸，自己站出来。” 大家放下窝头，纷纷看向贺北宸。 贺北宸不疾不徐的把窝头吃完，野菜汤喝完，才站起来，根本不把这几个放在眼里的说。“我就是，找我有事？” 为首的小组长仰着头，走向贺北宸。围着他绕了一圈。“你说找你有什么事儿？你伤害小孩，把小孩打了一个半死，这是犯了伤害罪，必须严肃处理。来人，把这个破坏社会的坏分子，给我抓走。” 一群小兵拿着绳子就要把贺北宸困起来。 贺北宸两三下就把这几个人踹倒在地，肩膀一抖，正过被扯歪的衣服领子。“你们有什么证据，说那女孩是我打的？” “女孩的家人举报你，这还不够。”颐指气使的冯小利刚才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高傲的气势瞬间就被打个稀巴烂，别提他多怄火了。妈的，他一定得收拾这个臭小子。 好歹他也是冯强手下的小组长，管理五个人呢，刚才坐了一个屁蹲，那多丢人。 “那个女孩当着许多人的面已经给我做了证明，证明我没有打她，我是送她去医院的。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去调查。”贺北宸毫不畏惧的说。 冯小利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你以为你是谁？还让我们去调查？告诉你，我们不需要调查别人，调查你就够了。”说完，他又对手下喊道。“你们几个给我精神点，把这个犯罪分子抓起来，如果再抓不住，你们都别干了。” 几个小组员这次是牟足劲，一起向贺北宸打去。 贺北宸见一起上的五个人，是不慌不忙的，先是踢出一脚，踹中一个人的小腹，那人直接就向后穿了出去，连带把身边的一个人也撞飞。 同时他一记重直拳，直接打在了一个人的鼻梁上，那人顿时哀嚎的捂住鼻子。 另外两个，见这三个人被打的很惨，直往后退。 贺北宸一脸的没意思，打都懒得打他们的。 冯小利脸面无光的朝那俩怂货分别踢了一脚。“你们给我退什么退，给我往前上啊。” 那俩小组员哆哆嗦嗦的。“我们是往上上呢啊，这不是往前走呢吗？” “可不是，在走呢，是那小子往后跑的！” 冯小利气死了。“没用的东西。” 贺北宸叼着一根小草棍，走向冯小利。“要不然，你跟我打。” 冯小利扬起脑袋。“跟你打？我为什么跟你打？你一个伤害小女孩的犯人，你有什么权利跟我打。” 贺北宸一笑，轻蔑的说。“很显然，现在你根本抓不到我，不是吗？” 020 枪口抵在头 冯小利被讽刺的，恼羞成怒。“贺北宸，你现在这是暴力抗法，你这样是要被枪毙的，你可知道！” 贺北宸眯起眼睛。“我只知道你没凭没据的，就胡乱抓人。” “有没有证据，不是你说了算！”冯小利说。 “没凭没据，也不是你说了算。”贺北宸哼了一声的说。 “你……我现在就可以定你一个反g命的罪。”冯小利指着他，大声的喊道。 贺北宸再度轻蔑的看他一眼。“你是混入在g命队伍里的破坏分子，我们人民也是有权利把你抓起来。” 说完，贺北宸就抓住冯小利的脖领，一个过肩摔，把冯小利摔倒在地。 “啊……”冯小利躺在地上，叫得那个疼。 食堂的人都暗暗给贺北宸加油，这小子可真不孬，好几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三两下就被他一个人给撂倒了。 就在这时候，冯强走进来，很不满意的说。“怎么回事？这么久，人怎么还没有抓到。” 冯小利轱辘一圈的站起来，一身是土的跑去告状。“冯主任，这个人抗法……还打了我们的同志。” “抗法……我看他是不要命了，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完，冯强就掏出了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住了贺北宸的脑袋。 贺北宸斜着脑袋瞪着冯强。 冯强凶神恶煞的问。“这回呢？我看你还敢反抗吗？” 贺北宸问。“你以为我害怕？” “不怕你就打我啊，别怪我的枪不长眼睛。”冯强大声的喊道。 娘的，他当这个主任也是当了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不怕死的。 贺北宸说。“那你有种，现在就打死我吧。” 食堂的领导吓个半死的，赶紧跑过来说缓和的话。“冯主任，这孩子才14岁，太小不懂事，你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定都积极配合，还是先把枪放下吧，如果误伤了多不好。” 冯强用武力是用惯了。“误伤，怎么可能有误伤，这就是破坏社会安定的坏分子，就是要处以极刑。” 大家都吓到了，难道真的要把贺北宸这孩子弄死？ 就在这时，赵青山领着一个小队进来，大吼一声。“冯强，你凭什么抓这孩子，你有什么证据。” 冯强没想到赵青山会来，真的是阴魂不散，哪里都离不开他。“赵青山，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最好少管。” 赵青山笑。“没关系？我们都是为国家工作，这件事情怎么跟我没关系。” 冯强说。“这不过就是一个小事，我一个人处理就行了！我们不能把太多的人员，都放在一点点小事情上，是吧。” 赵青山也没功夫跟他兜圈子，直接砍过来的说。“冯强，这件事情可不是个小事，我怀疑你是包庇你妹妹，乱冤枉人，让人替你妹妹顶罪。” 冯强大怒。“赵青山，你这是含血喷人，你这是污蔑，诬蔑我这个国家干部。”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有数，走我们找领导去。”赵青山喊道。 021 冯强傻逼了 冯强一听要找上级领导，腿就软乎了，这事是他没理啊，是冯娟打了人家孩子啊，他如果在继续扛着？那受处分的一定就是自己了。 他话锋一转的说。“我想这件事情是有误会，我没有要抓这小子的意思，我就是来了解了解情况。” “了解情况？”赵青山哼声。“那你了解的怎么样！” 冯强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根据了解，贺北宸没有打那小女孩，都是有些人乱举报。” 赵青山双手背到身后，故意问道。“有些人乱举报？是哪些人举报的？” “就是有一些人，张凤，王凤的，到底是什么名字还没记住。”冯强说。 赵青山调侃的说。“举报的人叫冯娟吧，跟你就差一个字，是你的妹子。” 冯强一脸惭愧。“这话怎么说呢。” 赵青山收起玩笑，立刻绷起脸，指着冯强的鼻子说。“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妄想帮助你妹妹逃脱虐打孩子的罪责。” “我没有……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冯强大声反驳。 赵青山眼睛一眯。“凭什么，你竟然还敢问凭什么，你是把别人都当成傻瓜还是猪脑袋？多少人都可以证明，那小女孩说过，贺北宸没有打她，是贺北宸送她去医院的，小女孩是在家里被虐打的，结果你不去找你妹妹问情况，却跑来抓这十几岁的小孩子，你说，你居心何在。” “我……”冯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贺北宸拍了拍衣服上的土，补充了一句。“他们根本不是问我，是直接抓我，冯副主任还要拿枪毙了我。赵副主任，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赵青山说。“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报告上级的。” 冯强赶紧回过身，做出哀求状。“小兄弟，刚才是我不对……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这一次呗。” 贺北宸把小草棍一吐。“我差点命就丢了，你让我怎么饶了你。赵副主任，我坚决要举报他。” “行，贺北宸，你跟我到g委办公室去一趟，把所有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跟主任汇报一下。”赵青山说。 “嗯。”贺北宸直接跟上赵青山的脚步。 食堂里的一些大哥，大伯的，也都积极的要给贺北宸做这名，贺北宸这小子平时很能干，也经常帮他们干活，大家都很喜欢他的。 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太欺负人了，大家都看不过眼。 王宝贵却往后退，想溜出人群。 结果，被人给抓住了。“王宝贵，我说你也太不够爷们了吧，贺北宸是你叫出去的，他到底是做了好事，还是打人，你都门清的，现在你竟然还想溜。” 王宝贵被大家给说的满脸通红的，自知理亏的小声嘟囔。“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冯娟是我弟妹啊，我还能指正她去？” 那人使劲在他脑袋上打了下。“说你是狗东西，真是一点也不假。冯娟是你弟妹，那被打的孩子不是你侄女吗？那不是你兄弟的女儿吗？你到底跟哪头亲啊？” 022 小哥哥评为小标兵 王宝贵一想也是这个理，说来说去他主要应该讨好的，还不是他当大官的弟弟嘛。“走，我也去g委办公室，跟你们一起举报冯娟，还有这个随便就掏枪的冯强，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冯强一看傻了眼睛，怎么都冲着自己来了，他也没做啥事啊。 …… 冯强因为别有用心，破坏社会治安，破坏人民团结，被撤销了副主任职务，同时也被调离了g委办公室。 冯娟虐打孩子的罪行也被揭发了出来，而且还成为第二天大会的谈论重点，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 小哥哥被g委办公室评为了shzy小标兵，大院广播里连续两天都在播送他救人，又勇斗坏分子的先进事迹。 旁人都会挺惊讶的说。“没想到贺迷糊的儿子这么厉害，不过才十四岁竟然一口气撂倒五个二十多岁的坏分子。” “不止五个呢，冯小利和冯强人家也没怕，也给收拾了。” “可真行，这孩子有出息，不像他老子。” “可不是嘛，贺迷糊他家也是祖坟冒青烟了，给他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 顾小麦虽然躺在医院里，可是也能听到最新消息，因为一大堆大娘、婶婶的，都会来看她，讲给她最新消息。知道小哥哥没有事情，她放心许多。 “贺迷糊……很迷糊吗？”在好几个军嫂离开后，顾小麦好奇的询问给她衣服的陈大嫂。 搜寻上一世的记忆，她也是不知道贺迷糊这个人，好像听都没听过，所以对这个人一点也不知道。 陈大嫂说。“一天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除了睡觉就没清醒的时候，你说他迷糊不迷糊。” 小哥哥竟然有这样的父亲？他也是够可怜的。 “像这次，他儿子立了大功被表扬，他这个当爹的也不知道，别人跟他讲，他还问人家，立功给酒不，能给几斤酒。”陈大嫂叹了一口气，可惜的说。“这贺北宸有这样的爹，也真是白瞎他这个小孩了，挺好的小孩。” 顾小麦却不这么认为，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人都是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但是又改变自己的权利。 小哥哥如果能一直坚持自己的信念，力求上进，做个好人，他的前途定会光明。“那jq给小哥哥什么奖品了？”最开始她想问给什么奖励了，但是‘奖励’这个词，不知道这时候用不用。 奖品，更符合9岁小孩子说的话，小孩子一天天想的不就是奖品吗。 “奖品不知道，不过领导们觉得这孩子可是当兵的好苗子，所以给他发了入伍申请，好像是在查看他的成分，如果成分没问题，就可以直接当兵了。” 顾小麦想想的问。“是不是年底才开始招兵的？” “是年底招兵，不过这里面不是也有破格入取的吗，是好苗子，队伍就一定不会错过的。”陈大嫂说。 顾小麦笑了笑。“大娘，你知道的真多，讲话就像女干部似的。” 陈大嫂笑了笑。“你这孩子还真会说话，还说大娘像女干部，哪里有像我说话这么大嗓门的女干部啊。我呀，就是听你大伯是这么讲话的。” 023 认下俩干娘 通过这两天的了解，顾小麦知道陈大伯也是队伍上的领导，是中队长，级别没有顾顾执行长大就是了。 陈大嫂又突然想到的说。“对了，学校不让你那个后妈讲课了，好像学校都不让她去了。而且领导们正在研究，给她开大会的事情，还叫了几个家属代表，询问该怎么收拾她。” “不让姨当老师，姨会生气的，会打小麦的…”顾小麦又哆嗦起来，一副被吓大的样子。 “她还反了天呢，这还敢打你，放心吧，这次她是不敢了。”陈大娘拍着胸口担保的说。 其实顾小麦心里有数，这么老多眼睛看着她，冯娟是不敢打自己的，但是一个九岁的小孩子，就是应该各种害怕才正常。 “陈大娘……”顾小麦把陈大娘的手，拉进自己的怀里，用小脸蛋蹭了蹭。 陈大娘被顾小麦这么依赖着，笑了笑。“有大娘保护你，放心吧。” “大娘要保护我！”顾小麦说。 “保护，保护。” 刘兰走进病房，摸了摸顾小麦的脑袋。“得了，以后陈大嫂就给小麦当干娘吧。” 陈大嫂受宠若惊的。“我的老天爷呀，我怎么能给顾执行长的女儿当干娘？配不上的，配不上的。这小丫头长得多俊俏，我长得多丑，五大三粗的。” 刘兰笑着说。“这话说的，陈大嫂人好心细，对小麦还好，怎么就不配当干娘。” 顾小麦说。“配了配了，我要陈大娘做我的干娘，我也要刘阿姨做我干娘。” 刘兰也挺高兴的。“既然小麦这么瞧得起我，那阿姨就做你干娘了。” “干娘，干娘……”顾小麦脆生生的叫道。 “唉……” “唉……” 两个人一起答应，顾小麦开心的笑起来。 现在她必须让更多的人可以保护自己，刘兰为人正直，特别有主见，业务能力强，思想又进步，是职业女性的代表。 陈大娘是普通的家庭妇女，人好心善，又很会贴大饼子，衣服洗得都格外透亮，这样能持家的妇女在60年代里，也绝对是女性中的佼佼者。 这两个女性，绝对都能超越冯娟，能把她甩出十八条大街。 如果以后有这两个干娘照顾着，她的成长和生活也不会太差才是。 另外，她还有一点小私心，也是提前做一些小准备。前世顾明坤虽然不爱冯娟，心里最深处的女人还是她娘，可是他也确实对冯娟很满意，觉得冯娟领出去也是非常有面子的。 冯娟有文化，优秀教师，五官清秀，身材也挺不错的，气质还优雅。 大院里多少男同志都羡慕他能有这么好看，又能干的媳妇儿。 所以他才那么心甘情愿的，忘掉那个糟糠之妻。 其实冯娟哪有那么好，是一心扑在队伍上的顾明坤见到的女人太少了。 如果他能多接触一些女性，就会发现冯娟缺点一大堆。 嗯，以后她和两个干娘来往多了，顾明坤也一定能看到冯娟的各种不足。 所谓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嘛。 024 抢回口粮 陈大嫂女儿大萍病好了，上午打完最后一支吊瓶就可以出院，出院之前陈大娘把一个大饼留给了小麦。“这饼子够你吃两顿的，明天早晨，干娘抽空再给你送饼子吃。” 顾小麦拿着这饼子，鼻头一酸。“干娘，小姐姐病刚好，家里一定有许多活要干，不用麻烦你给我送吃的！” 陈大嫂来回抚摸小麦的小脸。“这孩子，干娘能是白让你叫的，一口吃的都不能给你送，那算什么干娘。” 大萍也说。“对呀，你就是我妹子了，有我吃的，当然也得有你吃的。” 顾小麦忙说。“干妈和姐姐对我好，我知道，这块饼子我留着中午和晚上吃，但是干娘不要再特意给我送了，小麦知道家家口粮都不多，我吃了，干娘就没得吃了，干娘白天还要干活，不吃东西怎么能受得了，所以我不能再要。” 大萍很善良的说。“那我不用干活，我的给你吃。” 顾小麦真是憋不住的，感动的要哭。这萍姐姐也太好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也是小孩子嘛？“姐姐，你不吃饭就会长不高的，长不高怎么办？” 大萍犹豫的想了想。“那你不吃，不也长不高，你还比我小呢。”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是有口粮的，是冯娟不给我吃，我不能让她一直吃我的口粮，让我自己挨饿的，然后我再去吃干娘的口粮，让干娘饿肚子。”顾小麦痛恨的说。 陈大嫂想想。“是这个道理，不过冯娟不能给你啊。” 这次没等顾小麦说话呢，刘兰火冒三丈的说。“她不给？她不给好使吗？小麦说的对，小麦也不是没口粮，她要是不吃，都跑冯娟的狗肚子里了，凭什么啊。没事，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我这就让冯娟把小麦的口粮拿出来。” 顾小麦抹掉眼泪说。“谢谢干娘。不过我后妈很不讲理，她会不会打你？” 刘兰摸了摸小麦的脑瓜，安抚道。“放心，你干娘我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欺负的主儿，她想欺负我，没那么容易。” 顾小麦在床上躺着实在难受，虽然肋骨还没有长上，但是也没有之前那么疼。“干娘，我能跟你一起回家要口粮吗？” 刘兰考虑着没有说话。 顾小麦忙说。“我担心姨会把粮都藏起来，我奶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也找不到粮在哪里。” 刘兰想想孩子的话有道理。“行，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整天在床上躺着也不行，怎么也得活动活动。” 顾小麦从床上起来，跳到了地上。“干娘，我们现在就回家吧。” 两个干娘看着小麦能蹦能跳的了，都高兴的笑起来，孩子好了。 说哪办哪，刘兰脱下白大褂，领着顾小麦回家。 到了顾家，顾小麦没有马上进屋，而是指了指房子旁边的小房子。“干娘，我先去那里找粮食。” “去吧。”刘兰明白的小声说。 跟着小麦偷偷的跑进耳房。 他们家的粮食都是在耳房里，为了防止耗子磕，把粮食放在篮子里，然后把篮子吊在棚顶放着。 025 抢回口粮2 小麦按照记忆，找到绳子的结，顺下篮子。 看到里面的东西，勾起了嘴角。 以往冯娟都不给原主吃饭的，这回……她会让这个女人连渣渣都吃不到。 刘兰走进屋里，顾老太太和冯娟都在家呢，看到刘兰进来先是一愣，然后冯娟就开始骂人。“你到我家干啥来，给我出去！” 刘兰站在房子里，撇撇嘴说。“办完事情我当然走，用你嘴欠的说。” “你才嘴欠，你跑到我家来骂我什么意思。”冯娟气呼呼的说。 刘兰哼笑。“不告诉你，你欠骂，所以我才跑过来骂你。” “你出去，在外面你欺负我也就够了，你别欺人太甚，还跑我家来欺负我。”冯娟憋屈的说，这两天她过的已经是提心吊胆的了。 真他娘的闹心。 冯娟心想：好歹她也是执行长的妻子，执行长在东bj区有多大？上面就只有指挥长了，怎么也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 可是现在什么磨剪子菜刀的，什么补锅碗瓢盆的，什么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乡下女人，都可以跑到她头上撒野，都可以骂她。 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刘兰板起脸，恫吓道。“冯娟，现在你身上有罪呢，注意点你的态度。否则，你是罪加一等，到时候可不是游街这么简单的了。” “你……”冯娟想骂点啥，最后还是人气吞神的咽了回去。 王桂花也没有以前那么专横跋扈了，低三下四的说。“刘大夫啊，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说，我们照办就是了。” 刘兰挑挑眉。“行，就给顾老太太一个面子。冯娟，顾小麦口粮呢，给我拿出来。” 冯娟一听口粮，立刻眉头一皱。“什么口粮。” “你说什么口粮，小麦现在住院没有饭吃，你不知道吗？赶紧把粮拿出来。” “可是家里也没有多少粮食了，给小麦拿走，我们吃什么。”冯娟不愿意往出拿的说，这个月口粮确实没多少了，因为前几天她用八斤粗粮换了两斤细粮来吃，这细粮外加一些粗粮正好够她和女儿顾思佳还有小儿子顾思宇吃到月底，苞米棒子面也是刚好够老不死的吃到月底。如果现在拿走一部分，就得有人饿肚子。 刘兰笑。“你吃什么我管得着吗？我现在只是要把小麦的口粮拿走，你不能说小麦在家里一口饭都没有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得跟上面汇报汇报，你可是承认不给孩子饭吃的。” “谁说我不给孩子饭吃了。”冯娟狡辩。 “那口粮你倒是拿出来呀。”刘兰说。 冯娟说。“那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拿走口粮是给小麦吃。” 刘兰想想。“你这么说也对，我要是把孩子口粮拿走，到时候我还得给孩子做，这样挺不方便的，这样你以后每天去医院给孩子送饭，送三顿饭。” “送饭？医院离我家有五里地呢，你让我每天跑三个来回？那我还要干别的事情吗？你别忘记，这家里还有老太太，我还有两个孩子呢。”冯娟像很委屈的嚷嚷道。 026 抢回口粮3 刘兰哼声的问。“怎么，你只能管着你下的那两个孩子，顾小麦就不管了？” “我没有不管。” “你还说你没不管，那你现在管了吗？小麦这几天住院，你去送过一次饭吗？你有没有想过孩子在饿肚子？” 冯娟。“……” 刘兰继续喷到。“你还知道顾小麦是你男人的女儿吗？你知道你和顾明坤是两口子，你就有义务照顾顾小麦不？但是你都做什么了？先不说你把孩子打成重伤住院，就算孩子住院跟你没关系，你这个当后妈的难道不得给孩子送饭？你不得晚上照顾孩子吗？结果呢，你做了什么，孩子住院已经住第四天了，你连个影子都没有……现在我让你给孩子送饭，你还怨声载道的了，你有什么怨的？你还想着你姑娘儿子的，你离开你姑娘儿子一会，他们能死啊，还是能去抓粑粑吃。” 冯娟气急败坏的说，“你姑娘儿子才去吃粑粑呢。” 刘兰眯起眼睛，正色的教训道。“冯娟，注意你的说话态度，难道你非要我一再提醒你，你犯了多大的罪吗？” “那你也不能说我儿子女儿吃屎啊！”冯娟哭着说。 现在她真的好窝火，以前刘兰可不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 刘兰嗤笑。“不过说你儿子女儿吃屎你就不愿意了？那你怎么把小麦打成重伤，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呢？你长期不给小麦饭吃，你咋不心疼呢？” 冯娟被刘兰骂得张口结舌，无力反驳。 刘兰喘了一口气，放慢节奏，骂人功力不减的说。“废话少说，我们还来说送饭的问题。现在孩子是你给打成重伤的，你想照顾孩子，我们所有的医生和护士还没人放心呢，谁知道你这个后妈又使出什么缺德带冒烟的损招？把孩子再糟蹋一遍。” 冯娟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你们就是冤枉人，我没有打孩子，你们非得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 刘兰撇撇嘴，轻蔑的说。“你觉得你现在还放这屁有味吗？闭上你的臭嘴吧，你没有任何反驳的资格。” 冯娟抹着眼泪，像多冤枉似的。 刘兰继续说。“你就是把饭给小麦做好，一天三顿小米粥，每顿都得有饼子，玉米面饼子，三天一次肉，每天都得有菜，对了，还有鸡蛋，每天一个鸡蛋。一直到孩子伤好了。” 冯娟一听，炸了锅。“刘兰，你这是诚心欺负我，我去哪里天天给她做小米粥，哪里有那么多玉米面，鸡蛋，我们家一个月才几个鸡蛋的，哪里去找那么多鸡蛋来？更别提肉了，一个月能吃上两次就不错，现在让我三天给她吃一次，我去哪里偷啊。” 刘兰也知道自己提出来的要求高了点，但是就得高点要求，否则无论怎么样冯娟都要讨价还价的。 就算是降低标准，也不能降得太低。 否则她一开始就低标准，那么结果只能是小麦吃的更差。 她挑了挑眉，问道。“那你想怎么样，你想给孩子吃什么？” 027 抢回口粮4 “我家里只剩下一些地瓜粉，苞米棒子粉，高粱杆粉了，对了还能有一些玉米面但是不多。鸡蛋这个月都买完了，吃的也差不多了，就剩下两个了，都给小麦总行了吧？菜的话，现在刚开春，家里也是青黄不接呢，还有两颗冬天剩下来的酸菜，我可以给她拿点荤油炖酸菜，至于肉是真没有了。”冯娟说。 刘兰听完，顿时就火了。“冯娟，你哭什么穷。虽然现在大家都穷，但是顾明坤怎么说也是执行长，你们家的生活条件，一定比普通人家好太多，你竟然告诉我，现在什么都没了，竟然就给小麦吃这些？你糊弄鬼呢啊？” 苞米棒子粉和高粱杆粉，那是吃完涨肚，大便干燥的东西。自然灾害那几年，百姓都是没办法才去吃的，这几年粮食作物好转一些，大家是能不吃就不吃的。 谁家有也是喂鸡的。 冯娟害怕的说。“我哪里还敢糊弄你，我说的都是真话，不相信你问俺婆婆！娘，你跟刘大夫说，咱们家现在是不是就剩下这些东西了。” 一直没吭声的王桂花叹了一口气的说。“刘大夫吧，我儿媳妇儿说的都是真话，我们家真的就剩这点粮食了。虽然我儿子是执行长，但是他从来都不多拿一针一线的！” 刘兰看老太太说的是一脸诚恳，不像骗人。“那小麦也需要补充营养，你还是得想办法。” “你们这是逼人太甚了，我现在知道我错了，我是应该好好对孩子，那我都已经说了，仅有这点东西我都可以给小麦吃，我的那两个孩子都不给吃了，怎么就不行呢？怎么还逼我呢！”冯娟说的可怜。 刘兰觉得她说的也有可能是真话。“你们家真的就剩这点东西？你还准备都给小麦吃？” “我发誓，我保证，如果我有半句谎话，就让雷公给我劈死。”冯娟举着手说。 顾小麦提着篮筐走进屋子里，稚声稚气的说。“阿姨，千万别乱说，今天阴天，小心雷公。” 说完，她把篮筐往地上一放。 冯娟看到篮筐里的东西，气得眼睛差点瞪出来。“谁准你随便碰我东西的，你手怎么就这么欠。” 顾小麦一脸害怕，眼神闪躲，小小的身体都在哆嗦的说。“我担心姨记错了，所以就把东西都拿过来给姨看下，我担心姨说的话不对，被雷劈死……呜呜，所以我来救姨了……” 说完，她就哭起来。 刘兰首先看着篮筐里20多个鸡蛋，鸡蛋旁边还放着两个白口袋，打开一看，一袋竟然是白花花的大米，一袋是白白的面粉。“你们家竟然还有两口袋细粮，冯娟，你家有细粮的，你竟然说只剩下地瓜粉和高粱杆粉了，你真的是满嘴没真话……” 冯娟上前就要抢回自己的粮食。“这些粮食是给我和我姑娘儿子吃的，你们都不许动。” 顾小麦突然横到了篮筐的前面，紧张的说道。“姨，你刚才说把好吃的都给我吃的，现在怎么又说是给弟弟妹妹吃的？就算是给弟弟妹妹吃，那就不能给我吃吗？我好久好久没有吃过饭了，小麦好饿，好饿，饿到头晕。小麦想吃东西……” 028 抢回口粮5 冯娟眼睛红了，一想到这些东西保不住，都要进死丫头的肚子里，就没有办法控制的大喊。“你一个小野种，竟然还想着跟我闺女儿子争吃的，你配吗？告诉你，你就配吃高粱杆粉……还想吃鸡蛋，你长吃鸡蛋的肚子了吗？” 顾小麦扬起脑袋，黑漆漆的眼睛瞪着她。“我也是我爸的女儿，我每个月也有定量的粮食和副食，我长了肚子就可以吃这些！” “小贱种胆子大了啊，竟然学会顶嘴了，看我不打死你的。”冯娟习惯性的抬起胳膊，就要扇顾小麦耳光。 顾小麦捂住自己的脸颊，大声的喊道。“啊……姨要打我，姨要打我了。” 刘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薅到一边。“冯娟，你太过分了，竟然当着我的面打小麦……我看你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冯娟意识到自己失控，可已经来不及挽回，索性就是要这些细粮。“我不管怎么样，这些就是不能给我小麦吃，这是我姑娘儿子的。” 顾小麦看到了王桂花一脸懵逼的表情，很明显也没想到家里竟然还有这些吃的。 她吸了吸鼻子，特别为奶奶委屈的说道。“姨，这些细粮，你怎么可以只给你和你姑娘儿子吃？就算你不给小麦吃，也得给奶奶吃啊？奶奶都那么大的年纪，牙齿都掉的差不多了，吃米糠和高粱杆粉，都咬不动的……大便还干燥的。” 王桂花听完大孙女的话，眼泪顿时的掉下来。“冯娟……你都不如小麦一个孩子，你竟然背着我吃大米白面，让我这个老太太吃糠咽菜……你这个丧良心的东西……等我儿子回来的，我一定跟我儿子说，一定跟我儿子说，让我儿子休了你这个坏了良心的。” 冯娟一听到老太太的话，又慌了。“娘，我没有不给你吃啊，这些都是我刚刚换回来的，就是准备给您和孩子吃的！” 王桂花一把推开她，痛恨的说道。“你是当我聋了，还是当我瞎了，我说你怎么每天都把饭端到我屋子里，让我一个人吃，说好听的是省得我来回动弹。其实是你们在偷偷的吃好吃的，吃大米白面。” “娘……我真没有，我真没有。”冯娟哭得稀里哗啦的。 顾小麦见婆媳两个人闹得是热火朝天呢，抬着篮筐就跟冯娟说。“干娘，我头疼，我想回医院。” 刘兰忽然想到了什么的，一手拿过篮筐，另一只手领着顾小麦的就往出走。“孩子需要回医院里休息了，告诉你，冯娟，你必须每天把三餐给我送来，就按照我的标准，少一样就不行。” 跟着，就走出了顾家。 王桂花也顾不得那个孙女走没走了，她就是要跟冯娟争论个明白。“冯娟，亏我对你这么好，你把小麦打没气，我都没有跟g委交代，这事要是跟他们说了，你以为你还能活着，你以为你这脑袋还能立在脖子上？告诉你，你脑袋早就搬家了。” 029 抢回口粮6 冯娟呜呜的哭着，不停的承认错误。“娘，我知道错了，但是我真的没有不给你吃的意思，其实我也没吃的，都是给孩子们吃……你也知道思佳从出生身体就比较弱，如果不吃点好的，我担心她都长不大。思宇是男孩子，自然也要吃好一点的，否则以后身体长不壮，那可怎么办？不废了吗？” 王桂花特别的伤心，无论冯娟说什么，都止不住他的难过。“我不想再听你说了，今天中午我要吃三个鸡蛋，给我吃白面馒头……晚上我要吃大米饭。” 细面啊……她多少年没吃过细面了，过年的时候吃的还是窝窝头呢。 冯娟连连点头。“好，娘，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 现在她的处境已经很难，所以必须得拉拢住这个老的，否则老的也不站在自己这边，顾明坤要休自己，还真是没有人替自己说话了。 结果她一回身……什么都没了，顾小麦没了，刘兰没了，最关键的是一篮筐细粮和鸡蛋都没了。“娘啊，小麦和刘大夫把细粮都拿走了！” 王桂兰顿时也是恼羞成怒的，眼看着细粮就要到嘴了，结果还长翅膀飞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个个的专门坑我这一个老婆子呢。” “娘，都是那个小麦，我就说小麦爱偷吧，先是偷别人家的，现在竟然偷自己家的……我管孩子没错吧？”冯娟委屈的哭着。 她现在不仅委屈，最重要的是肉疼啊，那些都是给她和儿子姑娘吃的啊，竟然都要落在小贱种肚子里了。 …… 刘兰贺顾小麦一口气，走回到了医院大门口。 看着篮筐里的东西，刘兰笑起来。“这回我干姑娘有吃的了。” 顾小麦笑了笑说。“干娘，这多亏了你。” 说着，她拿出五个鸡蛋塞给刘兰的。“干娘，这几天你每天都给我一个鸡蛋，我知道这些都是你用吃的换来的，这五个鸡蛋算是我还给你的。” 刘兰不能收的。“你是孩子，干娘给你吃鸡蛋正常，但是那里有小孩给大人鸡蛋的？” “干娘，我都说了，这不是给，是还，这是我欠你的，理当要还给你。”顾小麦很坚持的说。 刘兰看着白白净净的鸡蛋，确实也抗拒不了诱惑的，这鸡蛋可以拿家给孩子吃的。“那我这几天，一共才给你三个鸡蛋，你还我三个就好，这两个得给你。” 顾小麦坚决不要的。“干娘给我那三个鸡蛋，是救了我的命的，所以那三个鸡蛋，其实要比这五个还要重要，我多给两个，并不多。” 刘兰摸了摸顾小麦的头。“你这孩子，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心眼好使，行，干娘没白疼你。” 顾小麦笑了。“干娘对我的好，我都记得呢。还有大干娘，我也要给大干娘五个鸡蛋，让大干娘给大萍姐姐吃。” “行啊，一会儿我领你过去，你亲自给大干娘。” 顾小麦用力点头。“谢谢干娘。” ———— 小剧场：贺北宸小哥哥鸭爸爸的看着鸡蛋，心想：媳妇儿，我是你未来老公啊，你咋不想着我呢，我也想吃茶叶蛋。。 030 去供销社换粗粮 然后小麦又指了指五个鸡蛋。“再有五个给小哥哥，如果那天不是小哥哥救了我，我就死了。” 刘兰点点头。“小麦明白知恩图报的道理，是好孩子。” “就是我不知道小哥哥家在哪里，去哪里能找到他。”小麦扬起小脸，在阳光下眯起眼睛，这小模样看起来更显困惑。 刘兰说。“贺北宸小哥哥一直都在后勤劈劈柴，一会儿我领你去找他，可以当面感谢他。” “嗯。” 顾小麦用力点头，开心的笑起来，跟吃了糖球一样。 之后她又掂了掂细粮，这些细粮数量太少，也不够吃几天的，而且现在她对大米白面的也不是很亲，真是上辈子吃腻了，她还挺喜欢吃粗粮的。“干娘，我想把细粮换成粗粮，然后给大干娘一斤粗粮，剩下的算是我的口粮，我在大干娘家入伙，可以吗？” 刘兰觉得这个办法好。“嗯，咱们现在把细粮都拿出来了，恐怕冯娟会很生气，想让她给你做饭送饭，估计是不可能，即便是送，也不能送的那么及时。再说，不知道她会不会往吃的里掺什么恶心东西呢。至于陈大嫂本来就是在家里做做家务，做做饭的，每天多给你带一口不麻烦，我看陈大嫂能答应。并且陈大嫂为人诚恳，她也不会贪了你的粮食，我觉得你的想法不错。” 因为她也是刚穿到这个年代，大家的观念想法也许跟未来的人不太相同，提出这个要求之前，顾小麦还有点担心的，怕自己给人家带来麻烦，或者是各种不方便，有刘兰的肯定，她放心许多。“嗯嗯，我也觉得后妈是不能给我吃的，她恨不得我死了呢。大干娘都可以把自己的口粮给我，她一定不会贪我粮食的。”这一点她很放心。“那我们先去找一个地方，把细粮换成粗粮吧，干妈，你知道地方吗？” “前面有供销社，我们去那里问问。”刘兰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说。 找公家啊，顾小麦对这个时候的经济环境，多少是了解一点，就是坚决打击投机倒把的，像她这样换来换去，算不算是投机倒把？“干娘，我们这么做，会被抓吗？会耽误你工作吗？” 刘兰看顾小麦的眼神还挺意外的。“没想到你年纪小小的，懂得的倒是很多，竟然还明白不能私自换粮食。” 顾小麦愣了下，难道她表现的懂得太多了吗？9岁的孩子，应该懂得许多了吧？ 她揉了揉自己的小头发，啥也不懂的说。“我也是听爸爸说的，他说不许私自做买卖，私自做买卖就是投机倒把。” “对，如果你还换一样东西赚到钱了，那么久算是投机倒把，但是如果你没赚到钱，那就不算的。像四斤粗粮可以换一斤细粮，这是公家要求的，明码实价。我们没有占骗人的便宜，也没有让人占我们的便宜。” 顾小麦对这一时期的经济条框，有了一点点深入的了解。 只要是没有触犯法律，那么就好办了。“嗯，只要不影响干娘的工作，那就行。” “走吧，我们这就去换，要不然供销社快下班了。” 031 被吓傻了 顾小麦使劲倒腾两条小短腿，才勉强的跟上刘兰的脚步。 这让她非常的郁闷，上辈子她可是高挑美女一枚啊，一米七的身高，腿长达到了90公分，这绝对是长腿美女一枚。 结果这一世，她还又瘦又小呢，裤子老长，卷了好几圈，才勉强能撑起来。 不知道还要多久，她才能长高。 也不知道多久，她身体才可以圆润起来。 然后顾小麦想到了一个特别恐怖的问题，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呢。 不知道，供销社会不会有镜子。 …… 刚到供销社门口，就看到几个带着红袖标的在那里围攻一个女顾客和一名店员。“你说你没有投机倒把？那你怎么做生意做到供销社来了？” “我只是想用一些粮食换一些布料的，我女儿长得太快，家里实在是没有布给她做衣服了。”顾客吓得脸色惨白的说。 “不知道买布需要补票吗？你连布票也没有，直接就要用粮食换布，你知道这样是破坏经济秩序吗？”管理队员质问道。 妇女知道错的求情原谅。“我知道错了，我应该先去攒布票再来买布。不应该直接这么麻烦大家，我真的知道错了。请组织原谅我这一次，下次绝对不敢了。” 管理队员根本不听这一套。“这是我们抓到你，你知道错了，如果我们抓不到你呢，你会认错吗？这件事情必须严肃处理，否则经济都被你们这些人搞乱了。” 女顾客着急的哀求。“我们家里还有四个孩子，如果我被抓了，他们就没饭吃了。求求你们就放过我这一次，以后一定不会再做这样的事儿。” “被抓才知道错，那已经晚了。你想要回家，一会儿让你们领导来领人吧。”管理队员一点情面也不留的说。 要惊动领导，女顾客马上就哭起来。“同志，求你千万别找我领导，找我领导我的工作就没了。” “我们是按照法规办事，不能徇私枉法。”管理队员又指了指女售货员。“还有这个售货员，也得抓起来，回去调查她从中牟了多少利润。” 售货员在一旁早就吓傻了，把她给抓起来，她都不知道的。 站在供销社门口的顾小麦也愣神了，以往也看过关于计划经济时期的电视剧，多少是有点了解，但是这是真实的出现在她眼前啊，真的是太揪心了。 其实这个女顾客又何罪之有，她不过就是想买一批布，给孩子做一件衣服，结果竟然被抓了起来。 可是……这也是特殊时期的规则，布匹确实很缺乏，大家都应该通过公平的渠道和方式获得资源，有人想通过旁门左道得到这些东西，确实也打破了这份和谐。 顾小麦回过神拽了拽刘兰，小声的说道。“干娘，我不换粗粮了。” 刘兰也后怕的哆嗦起来，点点头，领着小麦离开。 到了小路上，小声的说道。“小麦，对不起，干娘没有办法帮你换粗粮。” 顾小麦理解的说。“我也不想让干娘换了，换粮是要坐牢的，又要丢工作，我们不能冒险。” 032 去找小哥哥 “嗯嗯。”刘兰挺内疚的点头。 其实她也应该试试去换一下的，应该也不算是违反规矩，不过如果真的被小绿兵抓走呢？她赌不起。 顾小麦说。“干娘，你先领我去找一下贺北宸小哥哥吧，我先把鸡蛋送去。” “走吧。” 刘兰刚把顾小麦领到后勤这儿，就看到有工人受伤，正要往医院送。“我是医生，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小同志是怎么受伤的？” 抬着担架的工人，慌张的说。“他干活的时候，不小心的斧头砸在脚上了。” 此时那人左脚已经是血肉模糊的，疼得乱叫。 “走，我们这就去医院。”刘兰指挥一群人，然后对小麦说。“再往前面走点，你应该就能找到贺北宸。” 顾小麦点点头。“干娘，你快点救人吧！” 刘兰摸了摸顾小麦的脑瓜顶。“一会儿，你要回到医院，知道吗？” “嗯嗯。”顾小麦用力点头。 之后，刘兰就投入到救治伤者中，伤者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抓着刘兰问。“大夫，我这个脚还能保住吗？会不会断掉？我以后会不会成为瘸子。” 刘兰安抚道。“小同志，你不要有心理负担，现在我没有给你做详细的检查，所以不知道你具体会是怎样的情况，但是我想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受伤的小同志还是眼泪汪汪的，拉着刘兰的手。 …… 顾小麦走进jq食堂，贺北宸还像以往一样的，认真的劈木头。 因为她长得太小又太瘦，实在是没有啥存在感，所以大家也一时没有发现她。 后勤大伯走向贺北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算是熬出头了，以后可以吃公家粮了，还批什么劈柴。” 贺北宸把一个树根全部劈完之后，低声的说道。“我想在临当兵之前，多赚一些粮票和钱。” “给你那个爸喝酒吗？”后勤大伯说。 贺北宸又拿起一个大树根说。“我还有弟弟妹妹，他们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但是没有钱。我还有两个哥哥，也都要娶媳妇儿了。”这些日子，父母正为两个哥哥的婚事，吵得热火朝天。 “真的是好样的，不仅仅惦记你爸妈，还惦记兄弟姐妹的。”后勤大伯赞赏的说，不过也挺心疼贺北宸这孩子的，他心疼他那一大家子，却没见有人心疼他。 老贺家夫妻两个人，一个整天就知道喝大酒，一个整天就知道在房根底下唠嗑，孩子一大堆，但是目前看也只有贺北宸一个人懂事，知道赚钱。 贺北宸没说啥，他也知道自己家里人在外人看来是一堆的毛病，大哥二哥在家什么也不做，只等着街道给分配工作。 但是好歹他们是一家人，总得有一个能让家里情况变好一些的吧？ 爹不喝酒的时候，还是很能干的。 大哥和二哥如果以后有了工作，一定不会在家里游手好闲。 所以现在他就是尽一些努力，让家里人把日子过好吧。 一家人，总不能日子越过越差。 033 小哥哥好帅 顾小麦站在一旁，净净的望着劈劈柴的少年，最开始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救自己的小哥哥。 她当时真的是太难受了，所以都没有看清楚小哥哥的模样。 不过，大伯和这个小哥哥的对话，她觉得他就是贺北宸没错。 四月的午后，温度还是很低，小哥哥却是赤着膀子劈劈柴的。 阳光落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留下一层淡淡的珠光。 他很瘦，但是也可以看出来他的臂膀不缺少流畅的肌肉。 他很高，应该有一米七了吧？ 这一点让顾小麦很吃惊，这么小就有一米七，那长大之后他得长到多高？而且他的身材很好，古铜色的肌肤也很迷人。 随着他劈劈柴的动作，她看清楚了他的脸庞。很帅气，很阳刚，很漂亮的大男孩。 一不小心，顾小麦竟然觉得自己有口水流出来。 咳咳……真的太不应该了，她现在不过就是一个9岁的小孩，怎么可以对大哥哥有不应该有的想法？ 贺北宸感觉到有人瞅他，回头看了过去，然后看到了一个黄头发的小女孩。 顾小麦朝他走过去，一笑。“大哥哥，我是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贺北宸眼睛里跳跃出了惊喜，不过语气还是平静无波的。“你好了？” 顾小麦在肋骨处来回比划了下。“这里还有一根肋骨没好，但是我不弯腰，不会疼了。” 他很担忧的说。“那你应该在医院，不应该到处乱跑。” 顾小麦笑了。“刘大夫让我出来的，所以不会有问题。” 贺北宸点点头。“那就好。” 顾小麦把篮子里的鸡蛋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哥哥的手里。“哥哥，这五个鸡蛋不多，是我感谢你的。” 贺北宸想要拒绝的，但是看到小妹妹一脸的真诚，又不好意思拒绝了。“好，鸡蛋我收下。” 顾小麦开心的笑了。“嗯嗯，收下收下。” “不过，你现在身上还有伤，需要补充营养吧，这个鸡蛋我先借给你，你先吃着，以后再还给我。”贺北宸把鸡蛋又放回到她的篮筐里。 顾小麦皱眉。“不……剩下的鸡蛋够我补充营养的，我不需要从哥哥借。” “你很瘦，医生也说你是营养不良，所以你需要吃很多！”他说。 顾小麦想了想。“小哥哥，这鸡蛋……你一定要收下。要不然我不安心。” 说完，顾小麦转身就要跑的。 她可不想因为五个鸡蛋，给来给去的。 贺北宸抓住她。“你不用跑，鸡蛋我收下好了，不过我也有东西要送你！” “嗯？”顾小麦疑问。 贺北宸把放在一旁的衣服穿上，小声的对她说。“我给你抓野鸡去。” 顾小麦眼睛一亮，野鸡？野鸡那是相当美味的东西，在21世纪，那可是花钱想买都买不来的。“好啊，我要去。” 贺北宸皱眉。“不行，你还是先回医院吧，然后我可以把野味给你送去。” 顾小麦十分想去的，很想知道这野鸡是怎么抓。“我保证我小心点，一定不会疼，也不会给你惹麻烦。” 034 小哥哥好帅2 贺北宸不听她的话。“你肋骨都断了，怎么可能不疼？” 顾小麦也觉得肋骨断了是要疼上个把月的，可奇怪的是，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疼了。她想了一个晚上，后来得出来一个结论，也许就是因为她是穿过来的，神经没有完全接收原主的吧，所以现在感觉不到疼了。 本来这么点小事情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她都能死后，灵魂穿到69年，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呢？ “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就不要你抓的野味了。”顾小麦威胁的说。 贺北宸看着小丫头黑漆漆的双眼，好像真没看出来她有多疼，最后他妥协的说。“那我们一起去。” “嗯嗯。” 顾小麦高兴的提起篮筐，跟在她的身后。 走到外面，贺北宸才注意到她小小的身体，竟提着那么大的箩筐很吃力的。“里面装的什么？” 顾小麦没说话，直接给他看了看。 贺北宸看到大米白面，很意外的挑挑眉。“这么多细粮？” 顾小麦点点头，然后把冯娟把粗粮换成细粮，只给她和她的孩子吃的事情讲了出来，也讲了自己把细粮拿走的事儿。 贺北宸听完小妹妹的话，特别的心疼，疼得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顾小麦看着大哥哥复杂的眼神，很担心了。“小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偷了家里的东西？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不对！” 在她看来她做的一点错也没有，她已经多久没吃过饭了？无论她现在拿走多少细粮，都弥补不了这么多年吃不饱饭的损失，更何况她只拿了四斤多的细粮。 但是她可不希望小哥哥认为她是错的，毕竟这是重生之后就救她的人，如果他要是认为自己错了，那么她真的要重新整理一下这个年代的三观了，否则是不是都难以在这个环境下存活。 “你怎么那么傻……”贺北宸压抑愤怒的说。 顾小麦看着他两只眼睛染起了熊熊的怒火，像是要揍人的样子，瞬间所有的担心都释怀了，啥都不用说，小哥哥是心疼她的，站在她这边的。“我以前是很傻，我以为只要我乖乖的，只要我不反抗冯娟，她就能对我好，给我饭吃，我以为奶奶也能给我饭吃……” “以后不要这么傻了，吃的要靠自己，穿的要靠自己，我们不能做嗟来之食之人，明白？”贺北宸摸了摸她的头顶，教育道。 顾小麦特别意外，这个没上过学，只是劈劈柴的少年，怎么能说出来‘嗟来之食’的话？“小哥哥，什么叫嗟来之食。” 贺北宸把手心朝上，伸向她。“就是这样朝人家要饭吃，就是嗟来之食。” 顾小麦反驳的说。“我没有要饭，那些是我应该吃的，那是我的口粮。” “我知道这是你的口粮，本来就是你应该得到的，不过，即便是你的口粮，在那个家里，你也是应该自己去争取，才能吃到的，对吗？”他问。 顾小麦点点头。“是的，因为我没有争取，所以我就没吃到。” 035 抓野鸡 贺北宸继续说道。“虽然你不是讨饭的，但是你在这个家里，也不能等着后妈主动给你饭吃。” 顾小麦用力点头。“小哥哥说的对，以后我要争取，我不能再挨饿。” 贺北宸帮她提起篮筐。“走吧，我们去找野鸡。” “这时候野鸡多吗？容易抓吗？”顾小麦好奇心满满的问。记忆中，都是冬天到山上抓野鸡比较容易的吧？ 贺北宸一边走，一边说。“这个时候虽然开春冰雪融化了，也有一些小绿草冒出来，不过土地里还是没有虫子生长，野鸡最喜欢吃的就是泥土里的虫子，嗯……现在还是它们的饥饿期。” “哦！” 就在一处小山坡，贺北宸停下了脚步，然后把背着的篮筐拿下来，倒扣着放在地上，下面散了不少香油拌的谷瘪子。 然后他领着她躲进了一处树下，树枝还没有抽芽，支楞巴翘的。但是隐藏两个人，还是错错有余的。 顾小麦很着急的问。“小哥哥，这里有野鸡吗？我看很空旷，什么也没有啊。” 贺北宸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嘘……不要说话，会把野鸡吓跑的。” “但是没有啊……”她放轻了声音。 她对抓野鸡这么好奇，完全是因为上辈子她还特意跑到长白山去抓野鸡呢，结果他们一行人什么都没有抓到。 可怜兮兮的看着别的队伍，满载而归，她一直不知道其中的窍门。 贺北宸小声的说。“你看现在是没有野鸡，但是野鸡是速度非常快，而且很会隐秘的动物，指不定在你的不经意之间，就会出现，而且野鸡也是不习惯单独行动，它们经常是两到三只一起行动。这里的山坡朝阳，有阳光照射，雪水化得比较透，所以这里的土地也相对湿润，这些都是利于野鸡捕食，所以它们一会就会过来。” 果然，很快一只黑色的野鸡从一旁的枯枝中蹿出来，动作很快的，吃着拌着香油的谷瘪子，之后又飞来两只野鸡，也开始刨食。 顾小麦眼睛看着那三只野鸡，顺着吃谷瘪子的道，慢慢的朝着箩筐靠近，就在三只野鸡都进入到箩筐的下面，贺北宸突然手里一拽，箩筐全部扣下，三只野鸡全被扣里。 “抓到了。”顾小麦兴奋的喊道。 贺北宸勾起嘴角，直接朝着箩筐跑去，熟练的把三只野鸡捆起来。 看着被擒获的猎物，顾小麦用更加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小哥哥，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贺北宸勾起嘴角。“一会儿我就给你做野鸡吃，很香的。” “好哦！” 贺北宸领着顾小麦走到路旁的一个废弃的房子里，里面有一口破锅，还有一些劈柴。 “你现在这里等我，我去外面舀点水来，很快就回来。”贺北宸说。 顾小麦乖乖的点头。 贺北宸的动作很快，仿佛这种事情已经是习以为常，他弄了半锅水，架在了一个铁架子上，然后开始生火。 之后，他抓住了一只野鸡，把野鸡头弯到背上。 036 杀鸡放血 顾小麦知道他是要杀鸡了。 贺北宸快速的薅掉鸡脖子上的毛，然后拿过小刀在野鸡的脖子上一划。 红色的鸡血就冒饶了出来，野鸡激烈的挣扎着，看起来挺可怜的。 顾小麦看得都有点不忍心了，当然她也是每次看到杀鸡都可怜鸡，吃鸡肉的时候又忘得一干二净。 空了大概三分钟的血，野鸡终于一动不动了。 “这么快就把野鸡杀死了！” 贺北宸看了她一眼。“嘘，它还没死呢。” “还没死？” “野鸡很聪明的，它会装死。”贺北宸松开一个鸡翅膀，只见明明已经死了的鸡就开始扑腾，扑腾的到处是灰，还有鸡毛。 贺北宸又把鸡翅膀拽回来。“看到了吧？它还活着。” 顾小麦说。“鸡的生命力真顽强。”恐怕世界上生命里最脆弱的，就是人了。 “我们还要给它空血，再等一会儿，它会彻底僵掉的。”贺北宸说。 “快点僵掉吧，我好像尽快吃到野鸡肉。”顾小麦眼巴巴的说。恨不得马上刚死的鸡就变成鸡肉。 贺北宸一笑。“不着急，很快的。” 又是一个两三分钟之后，没有血再流出来，这时贺北宸把鸡扔到了地上，终于没有了半点声息，一动不动。 这时，锅里的水也开了。 他把野鸡扔进了锅里，滚了几下。然后他才把铁锅端下来，然后开始给野鸡退毛。 顾小麦看着他轻松的就扯了下来，也开始跟着往下拽毛。 一只鸡，几下子就被退个溜干净。 然后开始给野鸡开了膛，把里面的内脏肠子掏出去。 他的动作非常快，像是做过了许多次一样。 “小哥哥，你经常抓野鸡吃吗？”她问。 “嗯。”他一边低头干活，一边说道。“家里人多，吃的不够，所以我就会经常到这里抓野鸡，还好这里的野鸡数量多，抓起来也比较容易。” 在这个年代生活，可以上山打猎的真的可以大大改善家里的伙食。 要不然每人每月半斤猪肉，还真的是没尝到肉滋味呢，肉就没了。 “小哥哥家里人有小哥哥真幸福，如果我有这么好的哥哥就好了，小麦就不会受欺负了。”顾小麦羡慕别人，难过自己。 贺北宸看她可怜兮兮的小脸，心疼的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了，你愿意吗？” 顾小麦眼睛一亮。“愿意，当然愿意。”有这么正直，又帅气，而且还有本事，跟着他可以喝汤吃肉的哥哥，傻子才不愿意呢。 他笑了。 “不过，哥哥就要当兵走了，以后再想见你很难吧。”顾小麦问。 “暂时我还是在咱们这儿的队伍上，不过以后一定是要调到其它队伍上的。”国家是有明文规定的，当兵不能在家门口当。 顾小麦看着贺北宸，搜寻前世的记忆，大哥哥出了看守所之后，是不是就去当兵了呢？ 可是她对贺北宸之后的事情，没有特别深的印记，倒是知道康城后来出了一个g级领导，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他？ 不过看他一脸英气，应该在队伍上，也是当大官的料吧。 037 傻妹妹啊 顾小麦不是只等着吃的人，前世她什么事情都自己来，不习惯让人伺候。所以见小哥哥一个人忙，她这么待着挺不得劲的。“我可以继续收拾这鸡。” “你会？”他疑问道，主要是她年纪太小了，现在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吧。 “嗯嗯！”顾小麦点点头。“我看我爹收拾过鸡，我知道需要洗哪里。” 贺北宸说。“好的，那你来收拾，我在去找到劈柴来。” 顾小麦四处找了找，又找到了一个破铁盆，还有一个掉了茬的砂锅。“我们再做一点米饭吧！” 顾小麦抓了几把大米放在砂锅里，递给他。“哥哥，顺便把米洗一洗拿回来！” 贺北宸皱眉。“你就这么点吃的，要吃到你爸爸回来，这么吃，会不够吃的。” “可是我饿了，就现在吃吧。”顾小麦可怜兮兮的说。 其实她的肚子真的饿了，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饱饭了，而且看着雪白的鸡，光是看着生肉就已经垂涎欲滴了，等到肉熟了，她不更饿才是。 一想到鸡汤泡饭，鸡肉汤的香味浸透在每一颗饱满的饭粒里，顾小麦口水就开始泛滥了。 贺北宸又把米抓回去点，只留下一点点的米粒。“这些够你一个人吃了，哥哥不饿，不吃。” 顾小麦嘟起嘴巴。“哥哥怎么可能不饿……反正我不管，我要哥哥跟我一起吃饭。”她又抓出一些米，放到砂锅里。 贺北宸特别为她着急。“小妹妹，粮食真不是这么吃的，到时候你指定饿肚子。” 顾小麦笑了笑。“不会的，之前我称了称这是四斤的细粮，我可以换16斤的粗粮，现在我们吃一点点，估计才用四两米，那我还剩下三斤六两的米呢，到时候我还是能换十四斤四两的粗粮，这些粗粮一定够我吃到我爸爸回来了。” 贺北宸摸了摸顾小麦的脑袋，那眼神像看小傻子似的。 顾小麦有点不服气了。“小哥哥，难道我计算错了吗？我觉得我没算错。” “你是没算错。不过你可要知道，现在大家吃粗粮都不够吃的，没有谁会拿粗粮跟你换的。”贺北宸说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额……顾小麦才想到这一点，她确实光顾着记住现在物价的兑换了，忘记这个时候的人是宁愿吃烂杏一筐，不吃好桃一个的时候。 “那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就吃这一顿，以后我再仔细点吃就是了，而且多多少少也能换出来点粗粮的吧。而且我爹如果提前回来呢……” 顾小麦见贺北宸还是没同意，又继续说道。“如果我真的不够吃，小哥哥再来帮我想办法，继续给我抓野鸡吃，行不行！” 贺北宸这才点点头。“行，过几天就有野兔出来了，我给你抓野兔，野兔的肉更肥，更香。” “好好……那今天我们就好好的吃米饭和鸡肉。”顾小麦光是听着‘野兔’这两个字就又口水泛滥了。 她强迫自己淡定下来，野鸡还没吃到嘴呢，还是先搞定野鸡再说。 …… 贺北宸去河边把米洗了下，然后又填好水，把砂锅坐在了另一个火堆上。 顾小麦这边也已经把野鸡收拾干净，洗干净，然后用刀把野鸡卸开几块，放在锅里炖起来。 038 野鸡好美味 这里没有油所以也别想着炸锅，只能靠火煮熟，也没有多余的作料，只能从一旁的木柜子里找到一块大粒盐扔锅里。 这个时候还没有精盐的，只有非常粗糙，黑漆漆的大粒盐。 不过即便这样，很快屋子里就弥漫气了肉香味和米香味。 顾小麦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盯着这两口锅，这样就不能太饿了。“大哥哥，这房子是有人住的吗？” “是打猎人歇脚的地方。”贺北宸说。 “哦……”难怪这里有一些锅，还砌了一个炕，上面铺了一层稻草。 这个时候的人真好，直接形成了一种默契。 贺北宸一直没有休息，用小刀削了两个木勺，把树枝弄成了两双筷子，等着一会儿吃饭用。 做好之后，他掀开锅盖看饿了看。“等收收汤，我们就可以吃了。然后我就送你回医院，那个时候刚好天黑。” “嗯嗯！”顾小麦乖乖的点头。 虽然是荒郊野外，可是顾小麦一点也不担心。一来这个小哥哥是好人，二来前世她也有足够的野外生存经验。 反正她不能说自己有多优秀，但是普通的情况下，她在这里熬个几天是没有问题的。 等贺北宸再掀开盖子，肉已经成白色，汤里还能看到黄呼呼的鸡油，格外的鲜嫩。 米饭也已经煮熟，上面还有一层米璞。 顾小麦赶紧把唰干净的碗拿过来，一人盛了一碗饭，然后用现做的家什，开始吃起来。 这肉质不如家养的细腻，不过味道却比家养的鲜美，而且这肉是越嚼越香。也许是从穿过来就没有吃到正经的饭菜，这一顿让顾小麦觉得格外香甜。 贺北宸把一个大腿给了她。“这块肉大。” “谢谢……”鸡腿，她真的馋死了，一口下去就是大大的满足，她忍不住的赞叹道。“好吃，是我长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鸡腿。”也是她吃野鸡，吃的最好吃的一次。 她的前一世也吃过好几次野鸡的，不过应该是死了时间太长了，所以并不是那么可口，这一次真的是各种鲜美。 “好吃的话，过几天还给你抓，今天是没有野兔，如果有野兔的话和野鸡一起炖，那就更好吃了。”贺北宸说。 顾小麦听着听着又有点着急。“如果能把抓到的野鸡和野兔都保存起来就好了，这样等到大哥哥当兵走了之后，我也有足够的东西可以吃。” “冬天可以放在雪堆里保存，但是现在没有办法。”贺北宸说。 顾小麦想到了冰箱……唉，不知道多少年之后，才能使用上冰箱了。 如果这个时候能找到一个可以代替冰箱的空间，把野味都放一放，那么久好了。 可惜？这个空间恐怕只有长白山才能有的。 那里常年冰雪覆盖，有不融化的冰。 可惜，这里离长白山还很远很远。 吃了肉，喝了汤，吃了一碗大米饭，顾小麦觉得自己是真的饱了，也有力气了。 然后他看到贺北宸在整理这个小屋子，把锅碗瓢盆的都放起来，她也跟着收拾。 039 换到粗粮 收拾好之后，贺北宸帮着顾小麦拎着箩筐往医院走去。 顾小麦想着这细粮换粗粮的问题该怎么解决，毕竟她得解决温饱问题。“大哥哥，你知道哪里能换到粗粮吗？” “我知道一个地方，我们可以去试试，不过换细粮的人不多，所以不能马上换。” “好，我知道在哪里的话，可以明天再去那里等。”想着她现在在医院里养伤，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 “走吧。” 然后贺北宸把她领到了一个胡同里，然后走进了一家。 大白天的，这家也是大门紧锁的。 这个年月，家家都没有啥东西，治安又好，人民朴实，所以大家基本都是不关门的，像这么紧锁着的，还是很少见。 贺北宸敲了下门，里面传来了声音。“谁呀。” “找贺大娘。”贺北宸说。 来人赶紧把门打开，一个梳着发髻，穿着一身蓝的中年妇女走出来。“是北宸啊，快点进来。今天有啥事，姑看看能帮上忙不。” “三姑，这个小妹妹想用细粮在你这里换点粗粮。”贺北宸把粮拿出来给贺三姑看。 贺三姑是贺北宸亲戚家的姑姑，没出五服。平时就是偷偷的做一些小买卖，所以为人特别的热情。 原本她是特别讨厌贺迷糊这一家人，没钱又懒，不过贺北宸是个例外。 贺三姑看着这些细粮。“这么多细粮啊，这都是从哪里来的啊？” 她上下打量顾小麦，好像看小偷一样。瞧这打扮，也不像是能吃得起细粮的。 顾小麦能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来什么意思。“当然是自己家的，否则能是从哪里来的。” 贺北宸直接问道。“能换吗？” 贺三姑就是一个偷摸的做点小买卖，自己都是投机倒把的呢，还能管别人？“换是能换，我这里有几个妇女定期的会来换细粮，不过这细粮需求量真的不高，我这边还担着危险，如果真的被人查到，我可就要被抓进去的，会游街的。” 顾小麦明白这拉我太太的意思，就是想要好处。“大娘，你就说吧，我这三斤多细粮，能换多少粗粮。” “三斤多的细粮能换十二斤的粗粮，你看行不，行的话，我就帮你换。” “三姑，扣两斤多粮食太多了。”贺北宸看不下去的说。 “那我也没办法，我赚的就是这个。”贺三姑眼睛里只有利益的说。 顾小麦讨价还价了一下。“这里应该是不到四斤细粮，但是三斤五两是绝对有的，我要换13斤粗粮，可以吗？” 贺三姑拿起口袋一称，果然是三斤六两高高的。“行啊，看你是个小孩的份上，我就给你换了。不过这十三斤粗粮是玉米面9斤，高粱米4斤。” “行。”顾小麦爽快的答应。 玉米面挺好的，干娘家每天也就是吃玉米面的，这样人家做饭的时候就方便许多。 “好了，看看，这分量绝对高高的。”贺三姑把玉米面和高粱米上称，让她看个清楚。 040 帅出宇宙了 顾小麦牵着贺北宸的手，贺北宸提着篮筐走出贺三姑家。 “这些粗粮要送到你干娘家？”贺北宸问道。 顾小麦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这个时候去陈大娘家不太方便。“小哥哥，能不能麻烦你，明天再帮我送倒干娘家！” ”那我先送你回医院。”他说。 顾小麦点点头，她不想回到医院的，可是现在没有办法，她也只能住在那里。 回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空无一人的。 陈大萍出院后，病房里还没有进入其她的病人。 贺北宸环顾一周。“要不然……让医生帮你换一个有人的病房？” 一个小女孩住在病房里，到了晚上一定会害怕的，贺北宸挺为小女孩担心。 顾小麦摇摇头。“没有关系，我不害怕。” 贺北宸不相信的看着她，医院绝对不是一个好地方，到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而且经常有人故去，阴气很重，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不害怕？ 顾小麦是真的不害怕，上一世她可是大法官，别说是医院了，就是太平间都经常出入，正气在身，牛鬼蛇神都不怕。“小哥哥，你真的不用担心，我觉得即便是有鬼，也不会伤害我，反倒是坏了心肠的人，才会伤我。” 贺北宸重新打量这个小女孩，她比他想象中的坚强的多。“你说的对，鬼不可怕，反而是人更可怕。” “嗯。” 贺北宸把篮筐给她放好，就去拎暖水瓶，里面是空的。“我去打点水。” “谢谢大哥哥。”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贺北宸问。 顾小麦摇摇头。“其他事情我都能自己做。” 贺北宸拿着暖水瓶出去，很快打满水热水回来，然后他也没问她的，又去拿铁盆打了一盆凉水。“一会洗脸洗脚就不用出去了。” 顾小麦觉得这个少年想的可真仔细，她心里真的是暖成一团了。“谢谢。” 贺北宸摸了摸她的头。“说了，以后我是你哥哥，不要一直谢谢。” “嗯嗯。”她用力点点头。 “好了，明天早晨我过来帮你送粮。” “好。”不过顾小麦又想到了野鸡和野兔，今天晚上吃的真的回味无穷。“那明天还能去打猎吗？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野兔。” 贺北宸一笑。“可以。” “真的？”顾小麦眼睛一亮，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双眼冒光。看来，她真的是饿坏了，也馋死了。 “嗯。”看着她的笑脸，他也勾起嘴角。 顾小麦觉得自己又被电下，心头一片酥麻，她在心里抱怨：小哥哥可不可以不笑啊，明明他不笑的时候已经酷得一塌糊涂了，这么一笑就更是帅出宇宙了，杀伤力她没有办法抵抗的了。 她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让自己可以清醒过来，她现在不是32岁的剩女，是9岁的小女孩。“大哥哥，那我们去打猎，你就不能劈劈柴赚钱和粮票了吧？” “没关系，我可以把野鸡卖了，一样可以换钱。” “那好。” 041 洗脚一盆黑水 顾小麦看了看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小哥哥，不用你陪我了，早点回家，省得夜路不好走。” 这个年代马路上都没有一点点灯光的，从医院二层往下看去，一片漆黑，黑不见底。 贺北宸把热水倒入冷水中。“你先洗脸，洗脚，等你睡了我再走。” 顾小麦明白，小哥哥是怕她会怕。 她赶紧洗了脸，洗完脸的水，洗脚。当她洗脚的时候，有点懊恼了，怎么脚这么脏的？插进水里，水盆顿时黑了一片。 顾小麦顿时尴尬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低着头祈祷，小哥哥千万不要看她啊，她绝对不是不爱干净的小女孩，只是后妈不让她洗，让她又蠢又脏的。 在心里祈祷完，她抬起头偷偷的看他，结果对上他的眼睛，他面无表情的，看不出来喜怒。 顾小麦脸瞬间通红，结结巴巴的找借口。“前两天医生不让动，不能洗脚，所以脚才这么脏的。” 其实她想多了，贺北宸根本没有注意她的脚多脏，而是在看她脚上的冻疮。“我去倒水，然后就回去了，你快睡吧。” 顾小麦跟他摆摆手，都不好意思再看他。 贺北宸临走时，还是找了一下值班护士，希望护士能多帮忙照顾。“护士姐姐，麻烦你了，那小女孩自己一个人，如果有什么事情，没人照顾。” 护士看到贺北宸眼睛一亮，喜上眉梢，好俊俏的小伙啊，而且看起来还特别的冷，挺吸引人的，只可惜这年纪也太小了，如果大的点话，一定主动上门去提亲了。“放心吧，一定会好好照顾的，这个小女孩我们全院都知道了，挺可怜的，我们都很想帮助她。” 贺北宸拿出来一个鸡蛋，放到护士的手里。 “照顾她真的没关系，不需要给我这个。”护士虽然这么说，但是鸡蛋并没有给出去，一直握在手里。 贺北宸没说什么，加快脚步离开医院。 护士看了看鸡蛋，敲碎蛋壳，三口两口的吃下去。 这鸡蛋……真好吃，她都有一个月没吃过鸡蛋了吧！ …… 关门声响起后，顾小麦赶紧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真的是太囧了。 躺在被子里，顾小麦卷席袭来，打了一个打哈欠。 不过，她还是感觉不得劲，脚都那么脏，这身体也一定很脏，如果能洗个澡就好了。 就算不能洗澡，是不是也应该搞搞隐私卫生。 不知道原主多久没有洗澡了，反正她都已经穿过来四天了，四天都没有洗p，真的是让她各种不舒服。 其实她想用盆接点水，洗洗，应该也会舒服一些的。 可是那盆……看起来脏兮兮的，洗脸洗澡还能勉强，洗p她担心不干净。 所以现在只能忍着…… 越是这么想，她就越怀念21世纪啊。 她的房子可是位于四环内的一套300平的跃层，她买的比较早，每平6000块买的。 当时那里还都是一片苞米地，走出好远都看不到一辆公交车，一下雨就是各种泥泞，走一段裤腿就甩了一堆的大泥点了。 042 进入空间 但是现在那里已经成了黄金地段，八所知名中小学扎堆，让那一代的房价水涨船高，吸引了大批富豪前来买房，一周前已经涨到13万一平方了。 那套房子的小区环境，周围的配套设施，还有那花了她200万大洋的精装修，不知道要多少人羡慕不已。 她死了，那套房子一定让她那好逸恶劳的弟弟霸占了吧？ 想想她新买的乳胶床垫，她还没有睡上一宿呢，就这样让别人睡了，她就特别的肉疼。 在想想一直骂她老处女嫁不出去的弟媳妇儿，正享受她那按摩浴缸，顾小麦就要心疼的崩溃。 为什么老天爷对她这么残忍，她好不容易奋斗来的一切，都被别人霸占……试问她没有害过谁，当法官这么多年来，她一向秉公执法，绝不徇私，怎么对她这么残忍…… 刚想到这里，顾小麦又觉得老天对她还是很好的，至少她没有死，反而穿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上，老天应该很眷顾她了。 顾小麦双手合十的，置于胸前，跟老天爷赔罪。 千万别怪她不懂得好歹啊……她不过就是脑残的抱怨了一下，其实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好好……虽然原主被后妈虐待很惨，奶奶也一点不疼她，但是好歹她还是执行长的女儿啊，这也是正宗的赤二代一枚呢。 手指不小心摸到了她的玉佩，温润的触感让她的心情渐渐的平静下来。 这玉佩是随着她穿越穿来的。 奇怪，任何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怎么这块玉佩竟然能跟着自己穿来？ 难道是因为玉有灵性？所以可以跟着穿？ 她的玉佩是祖上传下来的，是太极图形一半的形状，上面刻有凤的图形。 处女座的她，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这块玉是不是应该还有一半是龙图形的？然后合在一起就成为一个太极图。 她一边想，一边轻轻抚摸玉佩的纹理。 突然，有一个凸起变得很热，她奇怪的又仔细去摸。 倏然，顾小麦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就没了意识。 …… 似真似梦，顾小麦惊恐的发现，她竟然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这里非常小，大概两平方米的样子。 四周是石头和泥土，像是山洞，又像是地窖。 难道她掉入地窖里了吗？ 忽然，一处石避上的‘随身空间’四个字，越入顾小麦的眼底。 “随身空间？是小说里面写的空间嘛？” 平时她也有看小说的习惯，尤其是空间这类的小说，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不错，有了空间，她可以把粮食都放入空间里，这就不担心有人会抢了。 “哗哗哗……”有一道清泉从两块石壁间缓缓流出，冒着热气的。 顾小麦欣喜的跑过去，这是温泉吧？她是不是可以在这里洗个澡？ 手一摸，这水还真是热的，大概四十多度，非常的舒适。 迫不及待的，她脱掉了衣服，站在水流下面开始洗起来。 043 温泉水洗澡 舒服……舒服…… 顾小麦是里里外外的给自己洗了一个透彻，不知道原主多久没有洗过澡了，总之她随便用手一搓，就搓了好多泥球下来，如果用搓澡巾，一定会搓出来的更多，可惜现在没有搓澡巾了。 洗完澡，看着继续哗哗淌的温泉水，觉得十分可惜。 每天都这么流淌，还真是浪费。 如果像自来水一样，拧开水龙头就有，不拧开就不淌水就好了。 她扶着一旁的小石盘，准备跨出池子，去穿衣服。 结果一个不小心，竟然扭动了小石盘。 哗哗的水流，停了。 顾小麦震惊。“……”！！！ 不敢相信的她又相反的方向扭动石盘，热水又泊泊而出。 真好，可以收放自如，跟自来水一样。看来这个空间也是环保空间，知道节约用水！ 穿完衣服，顾小麦琢磨着这个空间里还有未发觉的东西。 结果她上摸下摸这两平方的地方，除了看到温泉水，就没其它的了。 既然这样，她还是先出去吧。 只是她该如何出去？ 这里四处都没有门的，只在高处能看到有一个小窗户，从窗户里能透进白色的光。 难道会是像小说里写的，眼睛一闭，想着出去就能出去？ 顾小麦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里想着回到病房。 倏的，她真的感觉身体快速的移动，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的床上。 真够神奇的！！ 虽然她从21世纪穿过来，可是很明显，她的见识还是少。 她赶紧穿鞋下地，拿起粗粮，心里想着放入空间，粗粮、鸡蛋连同箩筐一起塞进了空间里。 真好，这样她就不用担心冯娟来，抢走她的粮食了。 这回，她舒舒服服的躺回到床上，放心大胆的睡起来。 这个晚上她没有梦见过去，倒是梦见了去抓野鸡，抓野兔，她高高兴兴的把这些东西都塞进了空间里……然后她又吃到鸡汤泡饭，还有红烧兔肉，一块块的兔子肉，根本啃不过来。 口水泛滥！！！ 真是香死个人了！ …… ‘砰’的踹门声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要把这木头门踹掉。 顾小麦揉了揉眼睛，看向门口。 穿着一身绿的冯娟，气势汹汹的喊道。“小贱人，快把粮给我拿出来。” 顾小麦彻底清醒了，看了看窗外已经一片大亮。 整理下心情，她在心里哼笑了一声。 正愁无事可做呢，这个女人就送上门来。 不错，就算今天她不找上来，她还想找她呢。明明说要p她的，结果竟然没了动静，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冯娟上前，去扯顾小麦的被子。“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吗？把粮食给我交出来。” 顾小麦一脸害怕的说。“姨，你说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有什么不懂的，你把昨天偷走的粮食给我拿回来。”冯娟大声的喊道。 这都两顿没吃饭了，如果不把粮拿回来，她和她的孩子要一直饿肚子，都是这个小婊砸害的。 044 冯娟来要粮 “我才没有拿你的粮。”顾小麦大声的说，她本来也没拿冯娟的粮，她拿的是自己的。 冯娟见有医生、护士还有病人家属都来了，立刻像死了爹娘一样的哭起来。“这日子是不能过了，这孩子把我的粮都拿走了……这是要饿死我和她奶奶，还有她弟弟妹妹啊。” 顾小麦没马上吭声，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哭。 现在她越是不说话，大家才越看她可怜的。 刘兰走过来，上前就扯住她。“冯娟，你又来医院里闹什么？这里是给病人看病的地方，不许大吵大嚷的，你要是想哭，你去外面哭……” 冯娟用力推开刘兰。“你装什么人，就是你领着这个丫头把我们家粮食都偷走的。” “你少给我含血喷人，谁去你家偷粮食了？告诉你，这我可以告你污蔑。”刘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说。撒谎虽然可耻，但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她说谎没错。 “谁污蔑你了？你明明昨天就去我家偷了粮食。”冯娟看着这个病房。“没准粮食现在就在这个病房里呢，如果有粮食，看你怎么说。” 刘兰没了底气，不敢再往下说。 顾小麦抹着眼泪，面对大家很冤枉的说。“我没有拿姨的粮食，姨也从来没有给我送过一顿饭，我真的一口都没吃姨的，刘医生更没有去偷粮，刘医生是好人，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话，可以搜我的东西……” 大家又窃窃私语的，纷纷说都没有看过冯娟给小麦送一顿饭的，小麦都是吃大家的，一定是这个女人在说谎。 冯娟气得眼睛鼓鼓的，底气十足的说。“大家听到了吧？是这个丫头让我搜的。” 大家看着她，都没说话。 顾小麦也没说话，转而扑向刘兰，倒在她的怀里哭，然后偷偷的拍了拍刘兰，示意她不要害怕。 刘兰收到信号，也放心大胆起来。“你搜好了，如果你搜不到，咱们可得找个地方，好好说道说道。” “哼，等到我把粮食搜出来，看你们怎么说吧。刘兰，我一定会告你的，大夫还偷东西。”冯娟认准口粮就在病房里的，昨晚上她是看到小婊砸把粮食提了回来，不过碍于晚上人少，她才选择一早晨就来抢粮食，这样可以让更多的人知道小婊砸偷东西。 以后顾明坤问起她时，她也有说的，就说孩子偷才打的，正好也有一大堆人可以证明的。 另外也可以收拾一下刘兰这个贱女人，大夫不好好当，竟然管人家的闲事，还让她哥哥丢了工作，她咋就这么闲呢！ 冯娟乒乒乓乓，上上下下的使劲翻。这个年代根本没啥东西，尤其是顾小麦更是除了自己，啥也没有，大家都是一目了然的，哪里有粮食。 冯娟傻眼了，转过身就质问顾小麦。“你把粮食放哪里了？你给我拿出来。” 顾小麦下得直往刘兰的怀里躲。“我没有拿，你都搜了，不是没有吗，你还让我拿什么？” 这回没等刘兰开口骂呢，军嫂们看不下去的骂了。“你这个后娘还要不要点脸，还有没有点良心，你都不给孩子吃的，竟然还来这里从孩子要口粮，你怎么就这么缺德呢。” “就是，这回我们得给孩子出头，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045 去G委办公室 刘兰号召大家抓住冯娟，把她送到g委去，一定要g委给个说法。 大家一口气把冯娟抓得紧紧绑绑的，防止她逃跑。 冯娟使出吃奶的劲，对着大家又是啃又是咬，又是抓，又是挠的，更是大声的吓唬道。“你们别想动我，你们再碰我一下，我就告你们殴打罪。就算我要被批d，你们也要跟着我一样被批d的。” 她这么一吆喝，军嫂们都不敢动她，纷纷松开手。 刘兰劝说大家。“你们别听她的，她骗大家呢？你们现在是在做好事，g委不会抓你们，还会表扬你们的。” 军嫂犹犹豫豫的，一时不知道听谁的。 冯娟抓住空档，推开人群就往外面跑。 “抓住她，不能让她跑咯。”刘兰在人群的另一头，冯娟已经窜出人群，就要逃走。 顾小麦这个着急，这要是跑了，再抓她就难了。 就在这时，贺北宸突然出现的，一把将她擒获。 冯娟用力的捶打贺北宸。“你个小流氓，松开我！” 贺北宸锐利的眸光刺向冯娟，冯娟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立马闭上嘴巴不敢再骂了。 冯娟在心里想，果然是酒鬼的儿子，就是一个小流氓，那眼神就像要杀人似的，将来一定是杀人不眨眼睛的杀人犯。 “走，去g委。”贺北宸捏着冯娟的手腕，就往出走。 大家看着这少年厉害的样子，之前各种担心也没了，起劲的跟着在后面喊。“走，咱们都去g委办公室，这回一定得给孩子一个交代，给我们一个交代了吧。” 号召大家的刘兰竟然被大家挤在了身后，顾小麦下地床上了鞋子。“干娘，我也要去。” “去，你是受害者一定去，让领导们看看冯娟是怎么欺负你的。”刘兰领着顾小麦追上大家的脚步。 …… g委办公室一下子就被军嫂们给围攻，哪个领导或者是办事员的都不许走。 军嫂们怎么也是在大院里混这么多年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如果领导们都溜了，下面人办事也不好使啊。 她们的要求也是非常的简单，立刻马上要给冯娟游街。 不给她游街，大家就不走了。 g委领导们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研究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身为g委主任的张主任是支持开这个批d会的。“冯娟虐待孩子这个事情，影响是极其坏，是破坏人民团结的，我们一定要狠狠的批判她这一行径，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以后大家都跟着她学，那还得了？” 可是j委李主任坚决反对。“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也要等着顾明坤顾执行长回来之后再说，毕竟他现在是在前线，保卫我们的祖国，结果回来之后，妻子被p了，这样好吗？” 这个李主任顾小麦认识，是冯娟的舅舅，他自然想方设法想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 g委主任拍桌子的说。“但是你也别忘记，被虐待的也是顾执行长的女儿！” “所以说着是他的家务事啊，既然是家务事，就等着他自己回来再处理，我觉得这样比较好。”李主任说。 046 小麦斗智斗勇1 “李主任，请你注意，这件事情已经是触犯到了法律，引起了民愤，这就不仅仅是一个简单家里的问题，这是一个社会问题，所以我要求批判。”张主任再次重申。 j委李主任拿权利压人的说。“也请你注意，我们也是接受到了上级领导的批示，在我们剿匪期间，不能有任何事情影响我们前线官兵的工作情绪！如果因为我们工作中的失误，导致我们的官兵有不必要的牺牲，那一定会追究这个人的责任。” 张主任压抑脾气的捏着笔杆子，据理力争的说。“我们现在严肃处理虐待孩子的继母，也是势在必行，不能再耽搁的。因为我们j区里，已经发生了好多类似的情况，这还不包过我们没了解到的家庭，这些孩子还需要我们保护，这些孩子的父亲，还需要在前线安心工作。” 李主任脸色铁青，却不听取任何意见的。“反正我手中是有上级领导的批示，你们敢违反，就等于违反上级领导。” 顾小麦突然大哭起来，哭得非常惨，声音也非常大。 在场的领导们即便是想忽略，也是没有办法忽略的。 张主任问。“小麦，你为什么哭？” 大家纷纷朝着小女孩看去，顾小麦吓得不轻的说。“各位领导伯伯，我不是故意要哭得很大声的，你们原谅我，千万不要打我……” 孩子一边说，一边瑟瑟发抖的，看起来就是从小被吓出来的。 赵主任低声的说。“小朋友，别害怕，这里没有人打你的，不要哭了。” 顾小麦抹掉眼泪，禽着水眸的看着大家。“你们真不会打我？” “真的！”赵主任又保证的说了遍。 顾小麦又看向了j委的李主任问。“这个伯伯会打我吗？” j委的领导被顾小麦问的急赤白脸的，清了清喉咙说。“我怎么可能打一个小孩子。” 顾小麦吸了吸鼻子。“可是……姨，也说只要我不去告状就不打我，可是还是打我，不去告状就给我饭吃，我不去告状，也不给我饭吃……大人说话，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孩子的哭诉，让大家的心都难受，都不忍。 赵主任故意在人群中询问。“你姨打你了？不给你饭吃了。” 冯娟在一旁恫吓道。“顾小麦，你想清楚，姨打你了吗？姨，饿到你了吗？” 顾小麦马上低着头，很害怕的说道。“姨，没打我，我说错话了，姨没打我，姨给我饭吃……” 她当然不是真的害怕，而是九岁小女孩被后妈这么威胁，一定要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大家才会越相信小孩子被虐得很惨。 也会更痛恨，这个后娘。 大家纷纷指责，冯娟恐吓孩子，不让孩子说真话。 j委李主任也是顶不住压力的。“冯娟，你闭嘴，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 刘兰怒气冲冲的走上前，拉起顾小麦的袖子，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如果领导们还不相信，那就看看这孩子身上伤势严重，有没有被打，一目了然！” 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在场的领导都皱起眉头，不忍心看下去。 赵主任眼里都冒出眼泪了。“相信大家也都看到孩子身上的伤了，也看到孩子那胳膊细得跟高粱杆似的……我们难道不应该为这个孩子做点什么吗？如果不做点什么，我都觉得对不起d和领导交给我的使命，如果不为这个孩子做点什么，我觉得我愧对人民，愧对我们的孩子。” 047 小麦斗智斗勇2 军嫂们在下面也是止不住火气的喊道。“难道就是因为冯娟是老师，她的爸爸是领导，她做错事情就不批d吗？” j委的领导坐不住了，根本顶不住来自群众的压力。 顾小麦特别害怕又委屈的倒在刘兰的怀里。 刘兰为顾小麦出头的说。“我是这个孩子的主治医生，我太清楚孩子身上的伤。而且我更知道，冯娟还要继续打这个孩子，不给孩子饭吃。如果当领导的再不好好管管她，那这个女人可真的就要上天了，那这个孩子一定会被打得更惨。” “就是呀，她还冤枉孩子偷粮食，大早晨就来医院里管孩子要粮。这孩子住院这么长时间，冯娟一次饭都没给送过饭，这孩子都是靠大家接济着，你一块饼子，他一口苞米糊的给这孩子。你们领导不能只知道自己吃饭，不管这孩子吃饭的问题吧，你们怎么也得有点作为吧，要不然你们和冯娟不就是一伙的了？” j委领导猛的就站起来。“谁跟她是一伙的？批不批的，我不管了。” 说完，这领导就甩袖子离开。 赵主任直接说道。“批，马上游街，开大会。” 冯娟啥了眼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不要……我爹是打过***的，我爹是功勋赫赫的，你们不能就这么批我……” 大家根本不理会她的话。 顾小麦抹掉眼泪，真觉得这个冯娟就是个没脑子的货，她也不担心她这么说，她爹跟她借光，也被批批？ 刘兰拉着顾小麦。“走，我们做大帽子去！” 顾小麦是想去参加游行的，但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办。“干娘，我觉得这里有点疼！” 她指了指肋骨。 “一定是冯娟又打到你的伤口了，这个坏了心肠的女人……”刘兰痛恨得不行。“那你回医院好好躺着，别乱动了。” “嗯嗯！”顾小麦用力点头。 在冯娟离开之后，她朝贺北宸跑去。“小哥哥，今天你又帮了我一次。” 他没有要参与批d的事，准备要走的。 贺北宸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她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应该学会保护自己，不能总被欺负。” 顾小麦又一次被小哥哥冰冷的气息，俊酷的表情电到了。 在心里感叹：男神真的是不分年代的，而且男神绝对不会因为衣服不好而淹没的。 男神……无论穿着什么都是男神，这魅力绝对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而且还是与生俱来的！ 顾小麦在流口水之前，找回励志。“我也想不被欺负，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能不被她欺负！” 前世她练过散打擒拿的，而且街头巷尾的小流氓见到她都是绕着走的。 如果不是一时大意，跟本不会中了那一枪。 可是现在她是一个被后母虐待的九岁小可怜，她怎么可以随意展露自己的身手？ 贺北宸薄唇抿起，好一会儿才说。“以后教你功夫。” “好，有了功夫，她才不敢欺负我。小哥哥，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不要再以后了。” 贺北宸看了看她。“你现在更重要的是要吃饱，你先回医院，一会儿我给你送吃的。” “我想跟你去捕猎，你能还带我去吗？”顾小麦垂涎的说。 他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的，转身往前走去。 048 捕猎 顾小麦加快脚步的跟着他，他的腿又长，走路又快的，她跟起来还真是呼哧带喘的。 他先是去个仓库，取来工具，然后就去了山坡。 终于走到了一块大野地，贺北宸才停下脚步。“我们继续来捕猎。” 顾小麦快心的跳起来。“我想吃野鸡，野鸡很香。” 现在她还怀念昨天晚上的味道，米饭里都是肌肉的香味，鸡肉配米饭，真的是原配。 贺北宸拿下了背着的麻袋，从里面掏出来一把弓箭。 这个弓箭是很简易的，不过箭头却磨得很锋利，一划动，就闪烁起一道银光。 顾小麦暗暗惊讶，对这小哥哥又敬佩几分。“你还会射箭？” 贺北宸拉起弓弦，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仿佛一个眼神就能射穿一个人似的。“会点，不多。” 也许是巧合，这时一只灰突突的东西穿了过来。 贺北宸‘砰’的一声，银色的箭头瞬间就弹了出去。 不偏不倚的，直接射中了灰兔的肚子。 野兔挣扎了很多下，最终躺在地上抽搐，一动不动。 顾小麦。“小哥哥，你射箭好准，一下子就把野兔射中了。” 贺北宸面无表情的，根本不把这个当成一回事，直接走向了那已经死透的兔子。 揪着它的耳朵，然后往顾小麦的身旁一扔。 野兔就这样落在她的脚边，顾小麦对着突如其来的状况，一点也不害怕。 蹲下身体，拉起野兔的耳朵，掂了掂分量。“这野兔好重，我觉得至少有四斤。” 贺北宸又把麻袋丢给她。“装起来。” 顾小麦听话的，把野兔扔进口袋。 “拎着。”贺北宸把东西交给她，继续往前走。 顾小麦提起口袋，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贺北宸回头看了她一眼。“累吗？” “不累。” 贺北宸点点头。“那我们可以多打几只。” “好。”顾小麦想着捕到的越多越好啊，她不怕多啊，现在给她多少吃的，她都能吃下去的感觉呢。 她刚这么想，贺北宸就又射出一箭。 不远处，一只野兔又被射中。 顾小麦惊叹。“又射中一只。” 贺北宸走过去，把野兔捡起来，抽出锋利的箭，把兔子又交给她。 “两只野兔了。”顾小麦兴奋的接过来，这一只，拎一拎，体重也是了得的。 贺北宸‘嘘’了一声，让她安静。 顾小麦马上闭嘴，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贺北宸往干草丛里走去，顾小麦很快发现前方不远处的草堆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又是野兔吗？” ‘绷’的一声，一支箭又射了出去。 准备的击中物体，扑通扑通两声，又安静下来。 “这么多野兔……”顾小麦开心的说。 贺北宸面无表情的说。“不是野兔，这次是野鸡。” “野鸡？”顾小麦看了看他，还很疑惑。“你怎么知道是野鸡，不是野兔？” 他应该也没全看见，好吧？ 他也不解释。“你去看看，是不是？” 顾小麦跑过去，一翻，果然看到了一只野鸡躺在草堆里！！ 这眼神，厉害。 049 捕猎2 顾小麦把野鸡装进麻袋里，要提起的时候，贺北宸先一步抗在了肩膀上。 “……”懂得照顾人，顾小麦在心里评价了句。 这两只兔子，一只野鸡，少说也有十斤，她还真是背不动。 贺北宸继续往前走，想要寻找更多的猎物。 顾小麦看着挂在他背上的弓箭，充满了征服欲。“能让我使使家什吗？” 贺北宸头都没回的说。“这个东西有危险，容易伤到自己。” 顾小麦赶紧跑了两步跟上他。“我会一点。” 他停下脚步的看着她，看到她眼睛里的笃定和自信，他卸下了弓箭交给她。 接过家伙什的一瞬，顾小麦整个身体都被压了下去，差点来个狗吃屎，还好最后稳住了。 贺北宸扶住弓箭。“小心。” “我可以了。”顾小麦稳稳的托住，然后勾起了弓弦。 行家看门道，贺北宸看她拉弓的动作还是很像样的。“学过？” “小时候我在乡下，我舅舅也会使这个。”顾小麦找了一个理由说，其实上辈子她也是玩过射箭的，有教练教过。 打九环十环的不可能，但是八环她偶尔还是能打上的。 贺北宸指着不远处。“那边没有融化的雪地上，有野兔的脚印，而且那里也有不少白菜叶子，等等应该有野兔的。” 顾小麦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躲在支楞巴翘的树枝后面等候着。“只要是有这些印记，就可以再一旁等着打猎吗？” 她想学习一些打猎的知识，这样就可以把这些猎物放在空间里，想吃的时候就拿出来吃，能过上这种日子真的是美极了。 “当然不能守株待兔，需要很多条件都满足，才值得等一等的，比如现在天气冷的食物很少，这里有一大片食物，就值得等一等的。如果到了夏天，到处都有满足动物的食物，那我们就不适合守着猎物上门，真的需要满山寻找。” “这里除了有野兔和野鸡，会有狍子吗？”顾小麦问。 “当然有，不过现在天气相对转暖，狍子不容易出现的。” 顾小麦在心里有点小愿望，如果能捕到大狍子就好了，狍子肉应该是很好吃的，而且肉又多。“你抓过狍子吗？” “每年冬天会抓到一到两头，它们很聪明，都在密林中出没，所以并不容易被发现。”贺北宸说话的时候，眯起眼睛往远处眺望，时刻都在寻觅猎物。 顾小麦想了解更多。“狍子喜欢吃什么？” “蘑菇，草，坚果……” 顾小麦一一都记下来。 就在这时，枯草中响起了‘簌簌’的声音，声音很大。 “有野兔。”顾小麦紧急的说。 贺北宸把顾小麦拽到自己的身后，夺过弓箭。 顾小麦着急的说。“我来。” “不行，是野猪有危险，快躲起来。”贺北宸推了顾小麦一下。 野猪？ 顾小麦脑子里反应出来的是，那是多少肉啊？ 根本没有想到野猪有多大，多凶猛，在她想法里，猪都是耷拉个脑袋，整天就知道吃饲料的呢。 050 遭野猪攻击 几乎是一瞬间的，顾小麦先是听到很大的‘刷刷’的摩擦干草声，然后就看到浑身是黑刺的野猪，朝自己冲过来。 那速度很快，动作凶猛。 妈呀……这要是被它撞到，是必死无疑啊。 “往两边跑。”贺北宸大声的喊道，人也向顾小麦冲过来，用力将她推到旁边的空地上。 顾小麦觉得自己是飞了出去，然后跌进了一个暄腾草堆里。 再去看野猪时，那硕大的身体正追着贺北宸。 野猪是发狂的，发出惊恐的叫喊声。 贺北宸面色郑重，毫无惧意，动作灵活的躲开野猪的进攻，又用假动作骗野猪的攻击方向。 野猪每次都会被骗，不过又能及时刹车，继续去追贺北宸，一时让他找不到射它的机会。 顾小麦找到一个大棒子，拿起棍子朝野猪去。 贺北宸明白她的意图。“滚开，这里不用你，快点给我滚开。” 顾小麦没听他的，冷静的朝着野猪身体打去。 被打疼的野猪，怒吼一声，马上调转了方向，朝顾小麦四脚朝天的追赶。 “野猪，蠢猪……”顾小麦一边骂，一边像贺北宸一样的，一会向左，一会向右的调转方向，这让野猪摸不清楚线路，更让它怒火冲天，那叫声更加的骇人，好像不顶死她，誓不罢休。 贺北宸拉起弓箭，准确的朝着野猪射去。 ‘绷……’ 箭头穿进了野猪的头上，野猪更用力的奔跑。 贺北宸冷静的又射了一箭，这一次射进它的肚子上。 野猪‘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红色的血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野猪很快的死掉。 顾小麦还是第一次看到杀猪，这叫声真的很疼痛，死得也挺壮烈的。“总算死了……”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贺北宸脸色难看的走向她。“你……觉得自己很英雄吗？竟然去打野猪……你有没有想过，你会被野猪顶死。” 顾小麦很冷静的说。“我觉得不能，因为我知道你箭法准，一定能把它射中的。” “我当然能射中。但是万一我没有来得及，在它撞到你之前射中呢？”他真的很恐惧，不敢回想刚才的一幕。 顾小麦左跑跑，右跑跑的。“这么晃着跑，一定能骗过猪的，猪真的很蠢。” 贺北宸看她一脸认真，把所有问题都考虑得很清楚，也就没有之前的害怕了。“以后，你听我指挥，否则不能每一次都这么幸运。” 顾小麦用力点点头。“我知道了。” 贺北宸转身拿起绳子，去捆这头野猪。 顾小麦则又开始口水泛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饿太长时间了，看到猎物她就流口水，眼前马上就浮现出吃肉的画面。“这头猪真大，不知道有多少斤。” “三百斤是有的，去掉皮毛能剩二百斤的肉。”贺北宸说。 二百斤？现在一人一个月才有半斤的猪肉，这得是多大一笔财富啊？ 真是馋死个人了。 “一会儿我们把猪腿烤着吃，剩下的我们可以拿去卖了。”贺北宸说。 051 遭野猪攻击2 顾小麦用力点头。“好好，我们吃不了也坏掉了，卖掉可以换钱，换粮票。” 贺北宸看着她身上的衣服。“也可以换一些布票，你去做衣服。” 顾小麦立刻摇头。“不，这是你打到的猪，我不能要你的钱。” “是我们俩一起打到的猪。”贺北宸说。 “打猎的工具是你的，也是你射中的，如果我也有份的话，那只能是平均三分里的其中一份。”她想说三分之一的，但是这个年月应该还没有人说几分之几，至少九岁的孩子还不会这么讲话。 贺北宸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找了一个沿着河边的空地，打起架子准备烤野猪。 他又拿出了一把尖刀，快速的卸下猪的蹄子和肘子。 接着是去掉猪皮，连同猪毛。 野猪的活动量很大，爆发力强，平时基本都是吃草，树根或者是野果子，所以肉质很紧实，基本是腱子肉，肥膘很少。 肉色成橘红色，看起来非常的干净，也非常的美味。 贺北宸在水中清洗过猪肘子，又给其改刀，然后用削尖的树杈，插进肉里，放在火上烤起来。 火遇到肉，滋滋啦啦的响起来，掉出了不少的油水。 香味瞬间就弥漫开来，勾得顾小麦肚子咕咕直响。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巴望着可以快点烤熟。 “我也想烤。”她吞了吞口水说。 贺北宸给了她一个猪肘子。“要来回的滚动，否则会糊掉。” “嗯嗯！”顾小麦受教的点头。 贺北宸又往肉上撒了一些盐粒子，百味盐为首，瞬间更浓重的香味就出来了。 顾小麦吃了那么多年的烧烤，这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好闻的味道。“现在可以吃了吧？”肉已经变成白色，更多滋啦油冒出来。 贺北宸看了看。“可以吃了。” 顾小麦把肘子肉放到眼前，吹了吹，尝试的咬了一口。 瞬间，浓重的肉香味就在她的口中蔓延开来。 “好香……好香……”顾小麦除了好吃，都找不到别的词语形容了。 贺北宸继续给她烤着肉。“好吃的话，可以多吃点。” “嗯嗯。”她拼命的点头。 顾小麦觉得未来的日子，她就想跟着野味混了，否则整天窝窝头的，实在吃得她直反酸水。“去哪里能买到弓箭？” 贺北宸看了她一眼。“没有卖的。” 顾小麦想想也是，这个年代物资极为紧缺，衣食住行都没有办法满足呢，又怎么能有卖弓箭的？ 贺北宸又说。“如果你喜欢，这个可以送给你。” “这个是你打猎的工具，吃饭的家什，我怎么能要！”顾小麦拒绝。 “我要当兵了，部队里有规定，这弓箭我也不能带在身上。既然你喜欢，正好你可以用。”说完，他把弓箭交给她。 既然这样，顾小麦没在推迟。“本来我还想射一箭的，结果还没用过，也不知道会不会用。” “没关系，吃好，我来教你。”他说。 “好。” 顾小麦赶紧吃起猪肉，等着吃饱了赶紧学习。 052 战狼群 “举箭的时候要稳，准备射猎物时，左手右手和猎物要成一条直线，然后握紧弓柄，瞬间松手，这样才能做到准确。”贺北宸像教练一样的，调整她的动作，还有站姿。“双脚与肩同宽，这样你才能使出最大的力气，也不至于受伤。” 顾小麦按照他的要求，射出一箭，击中了前方的树干上。 “不错，第一次就能击中目标。”贺北宸眼睛里闪过了惊讶。 顾小麦不露痕迹的说。“我舅舅也让我鼓捣过弓箭的，不过我这是第一次可以击中东西。” “……”这就不难理解了。贺北宸鼓励道。“现在可以击中目标，等到有猎物出现的时候，你可以等着它不动的时候，再将它击中。” 顾小麦特别心急，如果这时候能冒出来一只野兔就好了。 “前面草丛里应该有野兔。”贺北宸突然说。 顾小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的草丛一直在动的。 “记住动作要领，稳住，射。”贺北宸指挥道。 顾小麦一箭射了出去，草丛里更激烈的晃动后，归为平静。“我射中了吗？” 贺北宸走过去，拎起一只野兔。“很不错。” 顾小麦兴奋的跑过去，不停的欢呼，“这是我射中的。” “嗯，归你了，随便你处置。”他说。 “呵呵……我要留着自己吃肉，做红烧兔肉。”顾小麦很有憧憬的说。 贺北宸把兔子收好。“走吧，我们得趁天黑，得走出去。” 顾小麦背着弓箭，兴奋的跟上。“好，我们去三姑那，把这些都卖掉。” 就在这时，四周响起了‘簌簌’的声音，好像每个方向都有，一时难以判断，声音来自哪里。 贺北宸眯起眼睛，警觉的喊道。“不好，快跑。” 顾小麦还不明白什么情况，贺北宸已经拉着她跑起来。她气喘吁吁的喊道。“贺北宸，怎么了？” “有狼群。”贺北宸说道。 顾小麦惊恐的打起哆嗦，狼群？ 一头野猪她都差点小命不保，这一群狼，他们不是必死无疑。 “一会儿你听我的。”他低声告诉她。 “……”现在听谁的还有用吗？主要是狼群能听他的就好了。 他拽着她往没有狼群包围的方向跑。 狼却是非常聪明的动物，而且集体观念特别强，它们默契的很快把他们的出路团团围住。 后面有狼穷追不舍，前方有狼围追堵截。 贺北宸不得不停下脚步，把顾小麦护在身边。 顾小麦看这一群狼，各个眼睛里透着凶光。“把野兔野鸡丢给它们。” 贺北宸已经把野兔抛到了远处。 顾小麦以为这些狼会一起朝着野兔跑去呢，这一次她才真正的认识道，狼真的是高傲的动物，竟然只有两只小狼去叼那只野兔，其他的狼继续蛰伏，准备随时吃掉他们。 贺北宸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瓶煤油，直接到在了干草上，划了一根火柴，瞬间草堆着起了大火。 狼群不断的向后，为首的狼发出了‘呜呜’的叫喊声。 053 战狼群2 狼是怕火的，不过现在天还没有黑，所以这火的恐吓程度也是减半。 狼群看到他们俩这大肥肉，并不想放弃，一直守在火圈外。 火圈内已经是浓烟滚滚，贺北宸脱下衣服捂住顾小麦的脸。“尽量少呼吸。” “知道……”顾小麦屏住呼吸的说。 贺北宸拿起弓箭，眯起眼睛透过黑烟，射出箭去。 他射得又快又准，出手五次，射中五只狼。 狼群损失惨重，小一些的狼后退的很远，要跑。 不过为首的狼却被激怒，纵身飞跃，冲向贺北宸…… “哥哥，危险。”顾小麦惊恐的大喊。 贺北宸则冷静以对，他竖起了箭头，直接朝着狼脖子刺去。 血…… 喷涌而出，落在贺北宸的脸上。 狼也是用最后一口力气，将贺北宸狠狠扑倒。 最后，狼首死在了贺北宸的身上，其它狼纷纷跑开。 贺北宸在倒地的瞬间，腿被一块坚硬的石头划破，血肉模糊。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眼前一黑。 顾小麦用力推开狼，轻轻摇晃着他。“贺北宸，你怎么样？” 贺北宸睁开眼睛，咬着牙，站起来。“没事，我们快走。” 狼是不屈不挠的动物，尤其是它们很重感情，现在死了这么多狼，指不定它们又杀个回马枪呢。 贺北宸背上剩下的猎物和弓箭，拉着顾小麦就要跑。 顾小麦指着死掉的狼。“我们不把它们带走吗？这里有很多肉，可以给你家人吃。” 贺北宸摇头。“太多，我们拿不走。” 现在她背着剩下的野兔和野鸡，顾北辰背着去了皮还剩一百多斤的野猪，根本就难以带走那么多狼。 “走吧，以后我们可以再来打猎，这些留给别人吃吧。”贺北宸丝毫不留恋的说。 顾小麦跟上贺北宸的脚步，想想躺在地上的那些狼，觉得就这么走了，实在可惜。 就在他们拐了一个弯的时候，顾小麦突然不走的说。“等等，我想……小解。” “我在这里，你一边去，别走太远。”他嘱咐道。 “嗯嗯！”顾小麦赶紧跑回去，把死掉的狼全都丢进了空间里。 这些狼肉，可以找个机会拿出来，给贺北宸和他的家人，还有两个干娘吃。 “好了。”她止不住高兴的笑起来，拉上贺北宸的手。 贺北宸觉得这个小女孩挺奇怪的，她这么小，看到这么多狼不害怕的？一般的小孩子吓得会哇哇大哭，双腿发软，一动不动的吧？ 她竟然还笑，笑得还那么开心。 顾小麦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你不怕！”他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顾小麦说。“怕是怕的，不过我之前在姥姥家的时候，也被狼撵过！只是这次是狼群，好多好多的狼，也害怕。” 贺北宸觉得这个小丫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 他们一口气走出山，直奔贺三姑家。 “这么多野兔子，还有野鸡，这还有野猪，这么多……好小子，这次没少打啊。”贺三姑看到这些野味，简直是乐开了花。现在最缺啥，当然是缺肉了，一人一个月才半斤肉，煮熟了就是一小口，大家馋肉都馋疯了。 这些野味不需要肉票，一些领导的老婆子都是抢破头来买的。 贺北宸向来话就少，尤其现在大腿还撕裂的疼，他的话就更少了。“我要一丈布票，二十斤粮票，还有十块钱。” “抢钱啊……这些哪里值那么多。”贺三姑把东西一扔。 054 款爷想买啥买啥 贺北宸也不跟她废话，拿起麻袋就要往出走。 顾小麦跟上他的脚步。 贺三姑追上前，连忙把麻袋往下扯。“你说你这孩子，这么一大堆，你来回背它不沉吗？” “沉死也不用你帮忙背。”贺北宸一点面子也不给的说。 贺三姑笑哈哈的。“你看你……还不给我一个讨价还价的机会吗？” “一分钱都不能少，一斤粮票也不能少。”贺北宸没得商量的说。 顾小麦在一旁配合着说。“嗯嗯，这些都是哥哥用生命换回来的，绝对不能再少了。而且回来的路上，那个李婆婆还偷偷的问，要不要把肉卖给她的……” 李婆婆也是偷偷做投机倒把的，跟贺三姑是同行，两个人向来不对付。 这也是后来，她记起来的。 贺三姑一听这话就来气了。“北宸，你可是我大侄子，姑不会骗你的，那个李老婆子可不是个玩应，她能给你钱和粮票吗？她向来都是先骗人家把东西拿来卖，结果最后不给钱的。前几天前面那条街的王锁匠，还去她家骂她欠钱不还呢。” 贺北宸面无表情的说。“没关系，她不给我粮票布票和钱，我也不给她肉。” 贺三姑顶不住的说。“行了行了，十块钱就十块钱，我这就给你拿钱和粮票去。” 贺北宸说。“还有布票。” “记着呢，没忘。”贺三姑走进里屋，从抗柜里翻出来一个黑匣子，打开锁，又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布包，一层一层的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张大团结，又拿出来五张二尺布的布票，二十斤的粮票。“看好了，都给你了。” 贺北宸拿好钱和粮票，领着顾小麦离开。 贺三姑一直送到大门口。“我说北宸啊，你还真是好样的，哪天还上山啊，打到东西还给三姑送来哦。” 贺北宸牵着顾小麦，头也没回的说。“再说。” 贺三姑看着贺北宸和顾小麦走远的背影，嗤笑了一声。“小流氓，这么小就懂得玩女人了。” …… 拿着钱和粮票，贺北宸直接领着顾小麦走向供销社。 供销社卖布摊的陈晓华，瞧不起的嚷嚷道。“小孩子都一边玩去，别站在这里碍别人的事儿，耽误我卖货。” 顾小麦最痛恨的就是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你这货不就是让人看的吗？凭什么不让我们看。” “你能买得起吗？看不是白看吗？”陈晓华嘴一撇的说。 贺北宸直接把布票和钱往柜台上一放，指着一块粉色的布料。“这个四尺。” 陈晓华差点惊掉了下巴，这是十块钱大团结啊，这可相当于她一个月的工资。更别提他竟然还有五张两尺的布票，这一人一年才只有两尺的。 贺北宸皱眉的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陈晓华说。 贺北宸瞪着她。“……”没有，就快点扯。 扯好了布，贺北宸又指了指麦乳精。“拿两盒这个。” 麦乳精在这个年月，可是稀罕玩应，吃都吃不饱呢，谁能买这么贵的东西。 055 款爷想买啥买啥2 陈晓华一看到他买这个，眉飞色舞的。“你要买这个，我可以给你抹去一块钱，三块钱一盒，算五块钱两盒。” 反正放在这里都大半年了，主任还让快点卖出去的，卖出去还能有奖励。 顾小麦拦住贺北宸。“是给我买的吗？如果是的话，千万不要。” 贺北宸看了她一眼。“不是！” “反正我不会喝的。”顾小麦把话说清楚。 贺北宸没有理会她的话，交了钱，提起麦乳精。“走吧。” 顾小麦看着他腿上的伤。“你腿上的伤得处理一下。” “没关系。”贺北宸一点也不当回事的。 “你受了伤，而且狼血也许会沾到你的伤口，这容易得狂犬病的。”顾小麦说。 贺北宸对这个病一知半解的。“狂犬病是狗身上的病，会让人发狂？” “会让人死亡。”顾小麦很绝望的说。 贺北宸觉得这跟自己没关系。“我常年打猎，经常受伤，一直好好的。” 顾小麦追上他。“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吗？我娘是赤脚医生，我小时候看过这样的病人，发病的时候会学狗叫，怕水，怕冷，会一直用头撞墙，全身上下每一处都疼，最后会疼死的。” “这么严重？”贺北宸拧起眉头。 顾小麦点点头。“我娘说犬科身上有一种毒，其实猫科身上也是有的，这种毒应该会损伤人体的血管和肉……这种破坏是没有办法治好的。” 贺北宸看了看自己腿上的伤口。 顾小麦拉着他。“所以你现在应该跟我去医院，处理一下。” 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狂犬疫苗，如果有的话真的要打几针的。 这一次，贺北宸没有拒绝。 …… 这个时候还真的没有狂犬疫苗的药物，医生就是用盐水给他清洗了伤口，又伤了一些止血的药。“你还是比较幸运，没有伤到骨头，如果伤到骨头，问题就严重了。” 贺北宸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好像伤的不是他似的。 顾小麦问了一句。“大夫伯伯，我们医院里有没有可以预防狂犬病的针！” “预防狂犬病的针？这是什么？”医生一脸的茫然。 顾小麦知道自己是问多了。 “这也不是狗抓的，不是撞到了石头尖上划的吗？以后你们多注意点，别摔的这么狠了。”医生教育了几句。 贺北宸和顾小麦走出了诊室。 他说。“送你回病房。” “嗯嗯。”顾小麦点点头，时间过得可真快，又是一天过去了。 贺北宸把顾小麦送回到了病房，找到了一个碗，倒出麦乳精，又倒上了水。 顾小麦不傻，就知道他是给她买的。“小哥哥，我不喜欢喝甜的，还是你喝吧。” “你怎么知道是甜的？喝过？”贺北宸问。 顾小麦摇摇头说。“我当然没喝过，是我后娘给她的孩子买过，他们说很甜。” “这个很有营养，你喝了它，伤口很快会好。”贺北宸把碗端给她。 “既然很有营养，你也应该喝，你还流血呢。”他腿上的绷带，已经透出了血印。 055 你不喝，我就不喝 贺北宸看了一眼。“是伤口都会流血的，不要紧。” “那我现在都不流血了呀，更不要紧了，所以这麦乳精还是你要多喝一点。”顾小麦把碗推给他。 “我是大人，大人不会喝这个。”他说。 顾小麦歪着头看着他。“老师说，过了十六岁的生日才是大人。” 这个时候，成年还是十六岁的。 贺北宸揉了揉她的头。“成年与否不是用年龄划分的……”他早已经把自己当成大人，七八岁的时候就可以养家，现在他都已经养了六年的家。 如果他还是把自己当成孩子，那么他们一家老小，都会去要饭的。 顾小麦觉得讲道理，他一定不会听的，直接改用威胁的。“如果你不喝，我就不喝了。” 贺北宸见她真的没有要喝的意思。“那好吧，我也喝，不过这里就一个碗，你先喝完我再喝。” “你喝完，我再喝。”顾小麦仰着头看着他，眼睛黑亮黑亮的，眨也不眨的。 贺北宸没有办法，只能先把麦乳精喝下。又给他冲了一碗，端给她。“这回得喝了吧。” “嗯。”顾小麦这才端起碗，咕噜咕噜的喝下去。 别说，这个时候的麦乳精还真的很好喝，看起来像是添加剂制作的，其实不然。 在心里又默默感叹了一句，还是这个时候的东西货真价实啊，不会糊弄百姓，不会有食品安全问题。 贺北宸拿起盆。“我去给你打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你也受伤了。” 贺北宸根本不听她的话，端着盆走了出去。 坐在床上的顾小麦还为他的腿上耿耿于怀，不扎狂犬疫苗，非常危险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替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的腿上快点好？ 顾小麦暗暗抚摸自己的肋骨，心中有一个还不太肯定的想法。没去空间以前，她浑身还都是伤的，但是洗过澡之后，今早一看竟然好得差不多。身上的皮肤，也比过去光滑细嫩许多。 尤其是断了的肋骨，今天摸起来，比之前顺溜不少。 脚上的冻疮，也淡了许多。 这些转变，她怀疑是温泉水的作用，准确的说那应该不是普通的温泉，应该是灵泉。 如果让贺北宸用点灵泉，不知道会不会有效果。 刚这么想，顾小麦就已经进入空间，拧开石盘，接了一些灵泉出来。 这时，贺北宸刚好端着一盆水进来。 他把盆，摆放到了木椅上，她不用下地就能够到的位置。 顾小麦拿出一个小瓶，在空中比划了几下。“这个是我娘给我的，说如果哪里破了，或者疼，就可以涂抹上点，可以治病，我给你涂。” “既然你是娘给你的，你应该省着点用。”贺北宸不想浪费她的东西。 “不用省，不及时用的话，药效会过期的。”顾小麦说。 贺北宸坐在了对面的病床上，把腿抬起来。 顾小麦下地，解开了他的绷带，然后用灵泉轻轻的涂抹起来。 灵泉表现出来的不会特别神奇，抹上伤口立刻就好，所以最开始贺北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056 钱是我借给你的 只是灵泉所到之处，伤口就变得干净许多，之前翻起来的皮肉已经抚平。 顾小麦暗暗的吃惊，这温泉果然是灵泉的。 涂抹完伤口，她又冲护士要来纱布，给他系上。“我妈妈说，这药挺有用的，涂上第二天就会消肿，第三天就不会在疼，第四天伤口的颜色就会转淡。” “谢谢。”贺北宸放下裤管说。 “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去打猎，不去打猎也不会遇到危险，没有遇到危险，也不会受伤。”她扬起脸颊说。 贺北宸只是很淡然的说。“跟你没关系！” 他的意思，他受伤跟她没关系。 顾小麦在心里又赞叹。“……”还真是符合帅哥的标准呢，帅哥都是这种惜字如金，遇到麻烦事情，绝对不会怪这个，怪那个的。 啥事都自己扛了。 贺北宸把剩下的钱和粮票，以及布票掏出来，塞给她。“收好。” 顾小麦往他的手里塞。“不行，这些钱和粮票是你的，我不能要的！” “你不是说这些你占三成吗？这就是三成。”他说。 顾小麦说。“小哥哥，你不是以为我不识数吧？刚才你给我买了布，我拿三成的钱和布票都已经用了，粮票买麦乳精，也用了。我怎么还能要这钱。“ 贺北宸说。“东西是我这个当哥哥给你买的，花的自然是我的钱。你的提成没动，你必须拿着。” 顾小麦用力摇头。“那不行，这些东西太贵重了。剩下的钱，我真的不能要。小哥哥，你还是把钱、粮票还有布票拿回家吧。” 贺北宸表情却转冷了。“我家里不需要。” “……！！！”顾小麦能够感觉到，贺北宸提到家里时，有点难过的。 贺北宸硬是把钱和各种票塞给她。“如果你不想要，就当替我保管。” 顾小麦想想，点点头。“那行。如果我用了，到时候我会给你利息。” 贺北宸又像摸小狗一样的摸她的脑袋。“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你需要的时候就先用着。我当兵后，部队会发衣服，发各种物资，吃的也不花钱，也不需要粮票的，所以这些都用不到。” 顾小麦笑。“那也得帮你留着，等过几年大哥哥就要娶媳妇儿了，人家可都是要彩礼的。” 贺北宸脸一红。“我……我不会找媳妇儿。” “到了年龄，都要找媳妇儿的。”顾小麦见贺北宸脸红很帅的，忍不住的又逗弄了句。 唉……没办法，在现在她的眼睛里，贺北宸还是个孩子好不，尤其是这么帅的骚年，就忍不住的想逗弄下。 贺北宸岔开话题的说。“明天你拿着布去把衣服做了，知道哪里有做衣服的吗？” 好吧，骚年不好意思了，顾小麦也转为正经。“知道，在医院前面不远有个裁缝店！” “嗯，做一件衣服大概是八毛钱。”贺北宸告诉她价钱，怕小孩子被骗咯。 “谢谢小哥哥。”顾小麦真挺感动的，他自己都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呢，他竟然给自己做了一套。 “不客气，快去睡吧，我走了。”贺北宸催促道。 “小哥哥再见。”顾小麦摆了摆手。 …… 贺北宸离开之后，顾小麦躺在床上，没长心的笑了起来。 小哥哥对自己这么好，会不会是因为自己长得很漂亮呢，很可爱呢？ 057 裁缝周正红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了，嗯，穿过来也是一个大美女，还被帅哥喜欢的感觉很不错。 顾小麦轻轻抚摸自己的脸蛋，想象自己的样子。 穿过来之后，她还没有照过镜子，这里的资源真的太贫困了，到处都没有镜子，这还成了稀罕物件。 明儿个一定去找个镜子，好好的照一照。 她对自己的样子，好奇死了。 …… 结果第二天，顾小麦在缝纫社看到了镜子，也看到了自己，那一瞬间她彻底推翻了昨晚的想法。 她……哪里好看了？ 整个人瘦得真跟麻杆似的，个子又很矮，哪里是九岁的孩子该有的身高？就跟六七岁似的。 头发焦黄，毫无光泽，跟苞米胡子一样。 脸型完全可以用尖嘴猴腮形容，因为太瘦的关系，眼圈凹陷，眼睛倒是显得额外的大了。 脸上的肌肤虽然干巴，但是挺白的，可惜鼻翼两边还布满了黄色的斑点。 整张脸能看的也就是鼻子，鼻梁很挺，鼻头略翘，看起来可爱又精神。 顾小麦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悲从中来，她想做美女啊……为什么现实这么残酷，小女孩这么可怜呢？ 记忆中，亲娘还是很漂亮的女人，亲爹也是威武英俊的，怎么她是一点优良基因也没有遗传到？ 贺北宸一定只是可怜她，同情她。 就像自己上辈子同情被虐待的小孩一样，总想着力所能及的，可以资助小孩子一些。 顾小麦对着镜子愁眉苦脸，一副生无可恋。 裁缝周正红态度很不好的往出轰人。“尺寸都已经量好了，快点把钱付咯，然后赶紧快点出去玩，这里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 顾小麦对人家的态度已经不关注，心里已经是伤心的一片汪洋。“多少钱。” “九毛。”周正红说。 “但是我看到上面价格表，大人一套衣服是九毛，小孩子不是7毛吗？”顾小麦指着墙壁上的价钱说。 周正红瞧顾小麦的眼神有些意外了。“这么小还认识字？” 顾小麦暗暗瞥了她一眼。“……”什么意思？不认识字就可以多骗两毛钱，是不是？ 她指着墙壁说。“反正上面写的是小孩七毛。” 周正红说。“这个价格是去年定的，今年涨价了，还没来得及改呢。” 去年到现在涨两毛钱？这涨幅的幅度还真大呢？“可是大米白面都没有涨，布的价格也没有涨，怎么偏偏做衣服的价钱涨了呢？阿姨，你不会是看我小，所以骗我的吧。” 周正红被说的是面红耳赤的。“我骗你干什么？我们这里是可是正规的裁缝社，公家的，我能骗你吗？” 顾小麦说。“那就是七毛钱，我只给七毛。” “你这个小孩……就是九毛钱，你能做就做，不能做拿着布走人吧。”周正红把布往出一扔。 顾小麦还真不怕她来杠，做衣服这种事情还真是难不倒她。 之前，她就是没有尺子，不知道尺寸，现在尺寸她都记下来了，自己还真可以做。 只是没有缝纫机，她需要用手工缝罢了。 手工就手工，反正她现在整天也无事可做。 只是这个裁缝分明就是欺骗人民，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058 裁缝周正红2 并且周正红还是冯娟的表妹。 冯娟、顾思佳和顾思宇的衣服都是她给做的，所谓的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既然她落到自己的手上，那她没有理由就这么算了。 顾小麦拿着自己的布，就往裁缝社的里面走。 周正红抓住她。“我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你不做衣服在这里捣什么乱，赶紧给我出去。” 顾小麦低头咬了周正红一口。 “啊……”周正红疼的尖叫一声，赶紧松手。 “裁缝打小孩了，裁缝打小孩子了。”顾小麦一边往里面跑，一边喊道。 主任办公室的门一下子就拉开了，穿着蓝色人民服，头戴前进帽的主任走出来。“怎么回事？” 顾小麦跑到主任跟前，指着追在后面的周正红说。“她打我。” 主任皱眉的看向工人。 周正红结结巴巴的说。“谁打她了啊，是这个小孩在这里胡闹，我告诉她，这里不是玩的地方，让她赶紧出去。” 顾小麦说。“是她想多收……” 周正红一下子捂住顾小麦的嘴巴。“小孩子别乱说，你不能打扰主任工作，你有什么话，我们俩到外面说。” 说话的时候，周正红眼睛里竟是祈求。 顾小麦看她确实挺害怕的，索性就放过她一马，不再挣扎。 主任跟周正红说。“以后你对顾客的态度好一些，即便这孩子进来玩，你也要跟孩子好好说话，我们都是社会的建设者，一定要端正思想，记住了吗？” 周正红连连点头。“记住了，主任，您忙。” 说完，周正红就把顾小麦领到了外面，和颜悦色的说。“七毛钱我给你做衣服，行不行？” 顾小麦眨了眨眼睛。“本来就是七毛钱做衣服的……” “那你想怎么样？”周正红咬牙切齿的问。 “四毛钱，给我做，我就不告诉主任。”顾小麦说。 “哪里有四毛钱这个价？”周正红气得眼睛都睁得老大。 顾小麦拿着自己的布料。“我也不是非让你做，我还是去找主任吧。” “行了，行了，我利用回家的时间给你做，行不行？”周正红怕了她的说。 以前她怕过谁啊，舅家哥哥是g委会的主任，舅家姐夫是j区的大领导，但是现在舅家哥哥被降了值，姐姐这两天又被批d中。那是虐待姐夫的孩子，这大领导姐夫还能罩着她吗？ 她别被姐姐给牵连就好啊！！ 如果这个小女孩去揭发她平时骗目不识丁这些人的钱，那她不也得被批d？ 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顾小麦还是不相信的看着她。“你怎么能让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万一你把我的布拿走，又不承认呢？我去找谁？” “我给你写个条。”周正红说。 顾小麦说。“那你还得再写一张，就是把你之前哄骗我，让我拿九毛钱做衣服的事写下来！” 周正红气呼呼的看着她，又不敢骂人。“……”这小丫头真是给脸不要脸。 顾小麦自然之道她想什么呢。“如果你不愿意写，我也不勉强你写，我去找主任。” 059 保证书很有用 “写，小姑奶奶，我给你写行了吧？”周正红咬牙切齿的说。 拿出一张纸，又拿出一根铅笔头，左一笔大，右一笔小的写起来。 她的文化程度不高，也就是扫盲之后的水平，许多字不会写，用简单的同音字代替。 但是她还是鬼心思多，还想故意忽略掉最重要的问题，顾小麦哪里肯跟她机会。“我认识字的，别想骗我。如果你不好好写，现在就去找主任。” 周正红连忙说。“别，别，我哪里有不好好写，我是不会写多要了两毛钱，这个多要。” 顾小麦在别的纸上，给她写了一个‘多要’。“照着抄，不能抄错吧？” “不能，绝对不能。” 周正红知道骗不过这个小孩子了，只能认认真真的写完。 顾小麦把这个承认书收起来，然后才把四尺布交给她。“从前我娘总给我做衣裳，我知道我应该用多少布，这衣裳你给我做大一些，可以让我多穿两年的，等做完这衣裳，剩下的边角废料要给我拿回来。” 周正红又咬了咬牙，今天她算是给自己绊了一个大跟头，四毛钱给这臭丫头做一套衣服，然后还没有剩余的布可以赚，她真的是亏断气了。 正常裁缝做衣服，都会多多少少留下一些边角废料的，积少成多，许多布头扎在一起，就可以做一件衣裳或者裤子了。 这粉色的布料，她还想着可以给小闺女做一条裤子呢！ 现在连个线头都没有了，她忍住脾气的说。“放心吧，都给你拿回去，先把四毛钱付了吧。” 顾小麦掏出来四毛钱给她，心还是会疼的。 现在买一斤大米，不过需要一斤细粮票，和一毛钱的。这四毛钱，相当于是四斤大米的钱。“那我什么时候能来取衣服？” “四天之后。”周正红说。 “好的，好好给我做着，如果做坏了，或者是不合身，我也会去找你领导。”顾小麦提醒道。 周正红小声的说。“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顾小麦说。“你做的好，咱们当然就算是两清了。” 她会一再的提醒她，不是没有道理的，周正红人虽然很坏，心眼也是歪歪的，但是做衣服的手艺还很好的，所以对这样的人她一定要多次的提醒，以免她又使阴招。 走出裁缝社的顾小麦，还是为付出的四毛钱耿耿于怀的。 如果有一台缝纫机，她相信自己也可以赚这个钱的，如果给许多人做衣服，她是不是能发家致富？ 毕竟她做出来的衣服，款式一定是最新颖的，一定会是受女孩子追捧的。 只是……现在严肃的社会风气，她那些衣服还真是未必有市场啊。 不过，等到社会开放点，她可以想想办法，开一个服装店的。 这件事情……暂时先不着急。 她手深入到了衣兜里，摸着周正红写下的保证，忍不住的又勾起嘴角。 有了这个，以后想让她做什么，周正红一定没二话了吧？ 这个……再过不久，一定会有大用的。 060 熟皮子 接下来的时间，顾小麦找到了一个会熟皮子的师傅。 这师傅叫赵宝福也是来自靠山屯的，是亲娘的老乡，之前亲娘能找到父亲，也是通过他的关系。 现在他是在军区里喂马，清理马厩。 这个时期，j区里没有那么多的摩托，也没有那么多的汽车，所以骑兵还是具有很大的规模和人数。 马，自然也是很多的。 “赵爷爷……”顾小麦找到他叫道。 “小麦，你怎么来了。”赵爷爷看到她，心疼的直叹气。“你那个后娘一直虐待你，你怎么不说一声的。” 顾小麦长大似的说。“以前不懂事，以为只要听她的话，她就不会再打我了。现在我懂得了，我越是不说，她越会打我，以后我一定不会在忍气吞声了。” “不能忍气吞声，你是你爹的亲生女儿，你受了啥委屈，你就跟你爹说。”赵宝福说。 “嗯嗯。”顾小麦用力点头。 “找爷爷有什么事儿。”赵宝福问。 顾小麦说。“赵爷爷，我前几天上山，我看到了好几张动物皮子，我看到就捡了回来，想着可以铺到床底下，或者是盖这个皮子，我后娘不给我被子，也不给我烧炕，太冷了！” 赵福宝听完更是心疼。“你那个后娘，连炕都不给你烧的？” 顾小麦低下头。“不给我烧，我要烧，也不让，说费劈柴！” “孩子可怜了，孩子可怜啊。”赵福宝很心疼的叹了口气。“行，你把皮子给爷爷拿来，爷爷得空给熟咯，回头你就能用了。” 顾小麦觉得赵爷爷是真聪明，省去她很多话。“今天我就带了这三张，不知道再不熟，会不会臭了。” 赵爷爷打开麻袋，从里面掏出来皮子，一打眼就知道是什么的。“这是狼皮啊。” “啊？这是狼皮？我还以为是狗屁呢。”顾小麦说。 赵福宝抚摸着毛发和皮板。“这毛很厚实，毛长，但是皮子体积小，这个就是狼的，狗的毛没有狼的密实，也没有这么长……” “哦……那狼皮好吗？”顾小麦假装什么都不懂的问。 “狼是凶猛的动物，而且都是生活在比较冷的地方，这如果皮子不抗冻，那不冻死了，所以这狼皮啊，可是好东西……”赵宝福说。 顾小麦特别开心的说。“那我有了这皮子，以后就不会挨冻了。” “嗯，不会挨冻了。” 赵宝福心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顾小麦的亲娘那是多好的人啊，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这么惨呢？ 男人被人给抢走了，现在女儿还在人家那受气。“孩子啊，你快点回家吧，有个四五天，这皮子就能熟好了，到时候你来取。” “好，谢谢赵爷爷。”顾小麦很感激的说完，又小声的说。“爷爷，我有这个皮子的事，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讲。” 赵宝福了然的点点头。“你放心吧，爷爷一定不会跟别人说。” 现在捡到任何东西都属于国家的，不能私贪。 如果私贪被发现，那可是要受到严厉惩罚的。 061 入伍被退 顾小麦觉得不能白拿贺北宸的布票，粮票和钱，心想着给他买点什么。 途经供销社，看到柜台摆放着一双白塑料底的布鞋，看起来很结实。顾小麦想到贺北宸的鞋子都露脚指头了，鞋子应该是他需要的。 “小姑娘又来买啥。”卖货的陈晓华看到顾小麦，这次五客气多了。别看人家年纪小，花钱可不含糊。 顾小麦看了陈晓华一眼，面无表情的问。“这鞋底怎么卖？” “七毛钱。”陈晓华说。 七毛钱，跟做衣服是一个价，真心不便宜。 陈晓华说。“这鞋面的布料很结实，劳动布的，鞋底是最新科技产品，是塑料底，防水的，可不会像咱们自己纳的鞋底，趟一回水就坏掉了。” “行，我买一双。”顾小麦说。 “多大号的！”陈晓华问。 顾小麦拿过几双鞋，对比了一下，买了一个比贺北宸脚大上一些的鞋子。“就这双吧。” 大点没关系，他还在成长阶段，脚还会长的，大点还能多穿一阵子。 给了钱，顾小麦接过用纸包裹着的鞋子。 她没有布兜的，只能这么随手拿着。 这个时期还没有熟料袋的，大家出门随手都拿着一个布兜，非常的环保。 顾小麦盘算着，做衣服剩下来的布料，她可以缝一个口袋的，这样以后就方便了。 她来到j区食堂，走进大门里看了一圈干活的人，并没有看到贺北宸。 “小姑娘，你找谁啊？”王宝贵边走边问的，当看清楚顾小麦时，两眼一亮的说。“是小麦啊，你到这干啥来了？你现在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顾小麦回答王宝贵的话。“我是来找贺北宸哥哥的……” 王宝贵虽然为人狗腿了一点，一直讨好冯娟来着，但是后来他也算是有良心的，指正了冯娟，这也不能算是敌人了。 “你来找他啊，他没在这儿，以后也不会来这儿了……”王宝贵皱了皱眉头，语气中有对贺北宸的惋惜。 “贺北宸哥哥怎么了？他不是在这里赚钱的吗？为什么不在这儿了。”顾小麦敏感的察觉出不对。 王宝贵不想多说的。“你一个小孩子，说了也不懂的。” “你不说，我当然不知道。但是你说了，我一定会懂。”顾小麦撇撇嘴。“虽然我年纪小了点，但是我不等于我是傻瓜。再说，你也别忘记我是顾明坤的女儿，从小见的多，懂得的自然也比一般孩子多。” 王宝贵捏了捏下巴，这孩子说的还真是有一定的道理，也许她还真能帮到贺北宸的。“贺北宸昨天把腿给伤到了，伤口很大，伤势严重……” 顾小麦想到那伤。“那有什么问题吗？” 王宝贵在顾小麦耳边说。“原本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现在问题倒是大了，你也知道因为你，贺北宸是得罪了冯强，所以现在冯强的人说贺北宸受伤严重，军区是不能收他当兵了。而且也不让他继续在这么干活，赚钱。” 顾小麦明白其中的关系了，冯强现在已经被降职，手当然伸不到征兵那儿，能动手脚的就是那个j委李主任。 062 入伍被退2 顾小麦知道贺北宸有多想当兵，现在不让他入伍，他一定很难过！ “他们就是因为贺北宸哥哥的腿伤，才不让他入伍的吗？”顾小麦问道。 “眼巴前我们听说的就这一个，还有没有别的幺蛾子，谁知道呢。”王宝贵说。 顾小麦又问了贺北宸家住在哪里。 “贺北宸家在供销社前面的那趟房吧？具体是哪家，你一打听一准知道。他爹贺迷糊，都知道。”王宝贵说。 顾小麦转身就往供销社的方向跑，现在她要先找到贺北宸，把他的腿上治好。 她刚跑回到供销社那儿，就看到贺北宸扛着劈柴往她这边走过来。“贺北宸……”她大声的喊道。 贺北宸看到她一愣。“你怎么来了？” 顾小麦气喘吁吁的，先把军板鞋给他。“给你的。” 他接过打开，看到鞋子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又看了看她。“为什么给我买鞋子？钱你用着就好……” 顾小麦说。“你给我很多钱，还有粮票，我还有粮食，一定够用到我爸爸回来，你就不用担心我了。这鞋子……听说很结实，不怕下雨，正是你需要的。” “你不应该给我买的，你应该给自己买一双。”贺北宸说。 顾小麦抬了抬自己的脚。“我脚上这双挺好的，而且我现在也不能买太多好东西，万一我爹一回家，以为是冯娟给我买的呢？” 贺北宸拿着新鞋，眼睛里也闪烁着激动的。“那我也要谢谢你，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新鞋穿。” 顾小麦可以想到，一定是捡起父亲或者哥哥的鞋来穿的。“以后日子好了，我们大家都能随时穿新鞋，这不是多难的事儿。” 贺北宸勾了下嘴角没说话，把顾小麦的话当成是孩子的异想天开。国家的物资很紧缺，每人每月就那么点布票，衣服都穿不上的，买布鞋……是想都不敢想的，现在大家基本都是穿草鞋，能有草鞋穿，就非常不错了。就算是有布鞋穿，也是自己家用破旧衣服做的，谁能买。 顾小麦催促道。“你快试试，看看小不，如果小还可以换大点的。” 贺北宸脱下自己破得不像样子的鞋子，插进新鞋。“刚好有一些余分，正好。” “……”顾小麦总算是安心了。 贺北宸把新鞋脱下来，又用草纸包好。 “你怎么不穿。” 贺北宸脸颊红了一片，有些不好意思的。“刚打完柴，脚脏，等回家洗洗脚再穿。” 顾小麦笑笑，才问道。“刚才我听我大伯说，你不能入伍了？” 贺北宸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挺难过的，却还是装得很不在乎的说。“去不去当兵没啥，就算不当兵，我也一样可以赚钱，赚粮票。” 顾小麦阻止他这个想法。“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他们让你去当兵的时候，也没说身上有伤就不可以入伍的，再说，有伤好了不就行了？凭什么不让你去？不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贺北宸说。“他们说会留下疤痕，有疤痕，不符合入伍条件。” 顾小麦皱眉。“是谁说不符合要求的？部队上，不是很多人身上都有伤的，怎么偏偏你有伤不行？” 063鞋给你的 身上有疤痕，不可以入伍，这是76年之后的规定，现在还没有执行呢。 这个一定是冯娟舅舅李顺平找出来报复的借口。 贺北宸不想在谈这些事儿的，问她。“吃过饭了吗？我这里有个饼子。” 他把饼子拿给她。 顾小麦说。“刚吃过，不饿。” “那就留着中午吃。”他执意给她。 顾小麦只要接过。 他越是表现的不在乎，顾小麦越能感觉到他多渴望当兵，她把灵泉给他。“这个药水你拿着，早晚各一次涂抹，伤口一定不会留下疤痕的。” 贺北宸接过药瓶，深有体会的说。“这药是很好用的，昨天伤口一直很疼，抹上这药水之后，好了很多。” 顾小麦用力点头。“对呀，这个药是我娘看了许多医术，又采了许多的药材，调配了好多次，才调配出来的。所以你一定有信心，几天之后你再去给他们看你的伤口，是不是留下疤痕的。如果没有留下，他们只能让你当兵。” 贺北宸。“……”对于当兵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大的希望，他很明白是有人故意不让他去，跟有没有伤关系不大。 顾小麦也没跟他讲太多，只是叮嘱道。“一定要按时涂抹，要不然我会很内疚的。” 贺北宸抬眸。“跟你不挨着。” “怎么能不挨着，反正你一定答应我，好好的涂药。”她让他保证。 贺北宸点点头。“……” 顾小麦知道他一定会按照要求做，才放心的跟他摆摆手。“那我回医院了。” “等一下。”他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吗？”顾小麦问。 “你的粗粮呢？不是要送到你干娘那？”贺北宸问。 顾小麦担心的说。“我都说我没有粮了，如果突然之间出来很多粮，大家一定认为我说谎了。” “那你现在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贺北宸很担心的问。 顾小麦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口袋。“你昨天给我了我钱和粮票，我可以交给医院，在医院里吃饭的。” “那就好，一会儿我还会去山里打猎，到时候给你吃兔子肉，昨天的兔子肉都卖掉了，没让你吃到。”他还挺内疚的说。 顾小麦宽慰他。“昨天我们吃了很多野猪肉，兔子肉又吃不进去，如果我们不赶紧脱手，兔子肉也会坏掉的，所以卖了最正确。不过，你现在养伤要紧，不要再去打猎了。” “……”贺北宸没有回答她，就是没答应她。 顾小麦知道他一定没听自己的话。“反正你现在给我兔子肉，我也不会吃的。” 贺北宸皱起眉头。“……”跟她，真没辙。 顾小麦看出来他那表情是很委屈，说不过她，很难受吧。“……” 贺北宸却不是容易被人威胁的人，尤其是被一个小丫头威胁，那更是不可能。“你不吃就不吃好了，但是我还是拿给你吃。” “……”顾小麦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还以为自己能成功的掰正他呢，这个人怎么就掰不过来？“随便。” 贺北宸拿起劈柴就要回家。 顾小麦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这个人……要不要这么犟？跟头老黄牛似的。 064 不要脸的贺庆丰 就在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从顾小麦的身旁经过，一阵风似的冲向贺北宸，像个土匪似的说。“新买的，给我看看。” 贺北宸把新鞋别在腰间。“没什么可看的。” “没啥看的，你还担心让我看啥？”贺庆丰伸手又要抢。 贺北宸躲了过去。 贺庆丰立刻怒了。“怎么回事？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砸的？竟然自己偷偷的买东西，看都不给我看的了？年纪大了，就知道吃独食了，是吧？” 别的贺北宸都可以让着家人，但是这个鞋是顾小麦送的，他绝对不能再给。“这双鞋子，我一定不会给你穿，不用想了。” 贺庆丰气急败坏的指着他。“好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忘记过去吃不到饭，是谁自己不吃，把东西给你吃的？要不是有我这个做大哥的给你吃，你还能长这么大？这么高，你早就饿死了。” 贺庆丰又提起当年的事情道，这也是他的口头禅，无时无刻的提醒贺北宸，他能活下来都是他这个哥哥的功劳。 所以现在你有什么好东西，一定要先给他这个哥哥享用。 贺北宸干脆不理他，背着劈柴，继续往前走。 随他怎么说。 贺庆丰冲上去，扯住贺北宸，一副要拼命的架势。“什么意思？你是不听管教了，是吧？” 贺北宸面无表情的说。“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任何人的管教。” “我是你大哥，长兄如父，你得听我一辈子的管教。”贺庆丰眼睛瞪得溜圆的说。 贺北宸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比大哥要高出一个头，再加上他常年干活，身体更加的强壮，贺庆丰无论从哪方面都不是贺北宸的对手。 贺北宸一推，就给贺庆丰推了一个趔趄。 贺庆丰连续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蹲个大屁蹲。 他站稳之后，霸道的命令道。“贺北宸，你痛快的把鞋给我，否则今天咱们就没完。” 贺北宸还是不说话，这把站在一旁观战的顾小麦气得无法在沉默。“你这个人真奇怪，鞋子是我送给哥哥的，你凭什么要？” 贺庆丰看向顾小麦，凶巴巴的骂道。“你个黄毛丫头还敢说谎，你给他买鞋？你哪里来的钱？” 顾小麦看着他。“我哪里来的钱，就不用告诉你了。反正这鞋是我给贺北宸的，你就是不能穿，你要是敢抢，我就找警察抓你，说你抢东西。” 贺庆丰被吓唬住了，他们都知道有警察，警察是抓坏人的，但是谁也没敢报过警，甚至看到警察他们都浑身发麻的，如果警察抓自己？那还得了。“可……可我是他哥哥，他的就是我的，我就得先穿这鞋，之后才能给他穿。” “东西是我买的，我不让你穿，你凭什么厚着脸皮要？你这么大的人，难道自己不能赚钱买鞋穿？”顾小麦十分痛恨的说。“再说，凭什么新鞋要给你先穿，贺北宸要穿你穿过的？” 贺庆丰理所当然的。“本来就是要我穿新的，他比我小，就是要穿旧的。” 065 你小子狼心被狗吃了 顾小麦本来不想跟这个人多费唇舌的，但是这么自私的脑回路，她真的为小哥哥抱不平。“凭什么小的就总是穿破的旧的？” “从小到大，我娘都是让我先穿。”贺庆丰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顾小麦只是很小声的说。“可是，我也不是你娘！” “你……”贺庆丰被说的张了张嘴巴，又闭了回去。 贺北宸看了大哥一眼，没再说什么。 顾小麦走向贺北宸，特意用贺庆丰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哥哥，我给你的鞋，你千万不要给别人穿哦。如果这鞋真的穿在了别人的脚上，我一定会找警察抓了他的。” 贺北宸点点头。 贺庆丰又生气又震慑于警察的威严。“你以为你找警察我就怕你吗？” 顾小麦用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口吻说。“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怕，但是老师讲过的，人只有做了坏事的时候，才会怕警察。如果没做坏事，也不会怕警察，你怕不怕……只有你自己个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贺庆丰指着贺北宸。“你等着回家的，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娘，看娘怎么说你。” 说完，他气呼呼的走了。 贺北宸用力捏了捏柴火，又很快的松开。 顾小麦从他的动作中可以感觉到，那一瞬间他是很难过的，但是又让自己放下。 可以想见，贺北宸从小到大一定没有穿过新鞋，甚至没有穿过新衣服，所有的都是可着哥哥穿，到他这里都是破的。 其实在这个年代，弟弟捡哥哥穿小的穿，是很正常的。 可是这不等于就可以给哥哥养成所有好的都是他的，只有他都享受完了，丢了的东西才给小的，这种毛病吧？ 尤其是那个大哥竟然是游手好闲的，一直都是贺北宸在养家。 他那么大的人，怎么就那么心安理得的让弟弟养他呢？ 贺北宸临走之前给了顾小麦保证。“放心，鞋子一定不会给他的。” “嗯嗯。”顾小麦点点头。 …… 贺庆丰回到家，就是一顿委屈和抱怨。“娘，贺北宸有新鞋，还是现在最好的白塑料底的呢，他不交出来给我穿的，还让别人找警察抓我，你可得好好管管他。” 曹杏枝立刻放下大烟袋，一溜烟的从炕上下地，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上上下下的查看贺北宸。“新鞋？哪里来的新鞋，快点拿出来。” 贺北宸把鞋拿出来，但是紧握在手里。“别人给我的，所以我不能给大哥。” 曹杏枝跟着拿起烟袋锅就往贺北宸的身上砸。“真的是反了天了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竟然敢不听我的话了。你也不想想是谁给你吃的，给你喝的，现在有新鞋还想自己昧下……我真是白养你了。” 贺北宸硬挺挺的让曹杏枝敲打。“你心里有气可以打我，但是这鞋子我一定不会交给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留下这鞋子。 这么多年在j区后勤干活，有伯伯会给他像样的衣服，也有人会给他不是很旧的鞋。可是拿到家，娘说要给大哥二哥穿，他们年纪大，等到他再长大点也能穿。至于弟弟妹妹们小，也不能穿的太寒酸，所以还是比较好的衣服，都会直接改小了，给弟弟妹妹们穿。 066 不拿出鞋子，你就给我滚 到他这里，都是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服给他。 当时他也是想穿新衣服的，哪怕不是新的，至少也是能穿够长，不会一碰就会破洞的衣服吧，可是这些衣服都轮不到他穿的。 对于父母的安排，他一直没有怨言，也一直没争取过什么。 曹杏枝见贺北宸就是不拿出新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哭天抹泪的。“我算是白养这个白眼狼了啊，这么小就不听话了啊。这要是长大了，还能养我吗，滚，你快点给我滚出这个家，这个家要不起你了。” 沉默中的贺北宸听到母亲的话，特别的震惊，特别的痛苦，他怎么也没想到，娘竟然撵自己出去。“……” 曹杏枝看着贺北宸炯炯的目光，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她站起来，更大声的骂道。“你瞅什么瞅？我这个家容不得有私心的人，要么你把鞋子交出来，要么你就拿着鞋子滚蛋。” 贺北宸看着母亲问。“你真的要赶我出去。” 曹杏枝一点心疼都没有的，呸了一口的说。“现在你不能当兵了，就连在j区劈柴火人家都不要你了，一分钱赚不回来，一张粮票也拿不回来，你在这家还能干啥？要你还有什么用？还不如滚呢，痛快给我滚出去，让我眼睛也清静清静。” 十四岁的贺北宸还是禁不住这样打击，憋着一口难过的问。“那我不是你儿子？不能赚到钱和粮票，就不能在这个家吗？” 曹杏枝哼了一声。“我的儿子多了，不缺你这一个。” 贺北宸看了看母亲，一怒之下冲出家门。 贺庆丰看着贺北宸把白塑料底布鞋拿走了，急得跟什么似的。“娘，他把鞋拿走了！” 曹杏枝‘呸’了一口。“拿走就拿走，不过就是一双鞋嘛，娘再给你做。” “那是白塑料底的……跟你纳的鞋底不一样。”贺庆丰急得痛心疾首的，就好像明明是他的鞋，被别人抢走一样。 曹杏枝没耐性的喊道。“什么白塑料不白塑料的……那也没有自己家贴了皮子，纳的鞋底结实。” “人家那塑料底防水的，雨天穿着也不怕，地上有水沟也不怕。你纳的鞋底子，能吗？” 曹杏枝还第一次听说有这么新奇的鞋子。“这么好的？” “就是啊。”贺庆丰说。 “那得多少钱一双啊？”曹杏枝问。 贺庆丰早就注意过供销社新进的这一批白塑料底鞋了，多少钱了若指掌。“七毛一双，还不需要票。” 因为这双鞋太贵了，又是新奇的玩应，没什么人会买的，所以这个鞋还不需要用票来买。 “既然不要票，你也去买一双吧。”曹杏枝说。 贺庆丰高兴死了。“娘，那你快点拿钱，七毛钱，我现在就去买！” 曹杏枝从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拿出来一个手绢包，一层一层的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七毛钱。“去买吧。” 贺庆丰看娘手中一厚摞一毛，两毛，五毛，甚至是一块的钱，惊愕的起来。“娘，你这么有钱呢。” 067 有新病友 曹杏枝赶紧把手绢合上。“别打什么鬼主意，这些钱是将来给你和庆国娶媳妇儿的呢，还有你弟弟妹妹要上学……这不都是钱啊。” 贺庆丰见娘都已经把给他娶媳妇儿的钱准备好了，嘴角都咧到耳朵后面了，也不再纠结白塑料鞋。“娘，那你就这么把三弟赶出去，会不会太狠了点？” “我狠什么狠，既然他想穿新鞋，就让他滚出去穿了。”曹杏枝撇撇嘴，一点也不心疼的说。“再说他现在也不赚钱，还能有什么用？” 贺庆丰说。“可是万一他以后又能去当兵了呢？那他赚了钱，还能给我们花吗？” 曹杏枝根本不相信的，满嘴嫌弃的说。“人家都不让他去当兵的，部队的人下通知的时候，我和你爸都在家的，难道还挺听错吗？他也不能赚钱，还不如趁早让他滚出去。” 贺庆丰揉了揉脑袋，想象着贺北宸那直挺挺的大个，双眼中迸发出来那让人哆嗦的劲，就忍不住的想象他穿上一身绿的样子。“娘，可是我还是觉得三弟有点官相，我看他跟部队里那些肩膀上好几条杠，好几个花的领导有一样的劲！” “啥劲？”曹杏枝讽刺的说。“他就有干活的劲。” 贺庆丰没在说话，反正那个劲他也形容不出来。不过娘说的也对，就像他们这种家庭，贺北宸就算是可以当兵，也当不了大官的。 …… 贺北宸从家里出来，根本无处可去的，他只能奔向山里。 至少山里还有一个窝棚，他可以在哪里对付一宿的。 他真的没想到娘竟然让他滚出来，就是因为他不能赚钱和粮票了。 难道他不是她的儿子吗？ 贺北宸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窝棚，拿着弓箭继续向山里前行，他要在天黑之前，捕到猎物。 否则，这一晚上，他有可能会饿死。 贺北宸想到昨天没有捡走的五六条狼，不知道它们还在不在。 结果他赶到昨天被狼群围攻的地方，竟然没了狼的踪影。 但是他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被其他猎人捡走了。 …… 顾小麦回到医院，想着需要找谁，才能让贺北宸顺利入伍，这个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吵吵嚷嚷的好几个人进来。 “把病人放到床上……”护士指着空床道。 两个男人用担架抬着一个老太太进来，其实这个老太太年纪应该也不会特别老，但是这个年代女人结婚都早，有的三十多岁，儿子就老大了，三十八九就当奶的，也比比皆是。所以，只能被冠上老太太的称呼。 两个男人的动作很粗鲁，弄得叮当响的。 护士在一旁叮嘱道。“你们慢点，别在弄伤病人。” 俩男人这才谨慎点，把妇女放到了床上。 妇女的右腿固定两个木板，疼得一脑门子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 “娘，你在医院里养着，我先回去了。”稍大一点的男人，说完就要走的。 稍微年轻一点的男人，马上说道。“大哥，我这一会儿还要上班呢，你别走啊。” 068 有新病友2 被称呼大哥的男人名叫郭建，是钢厂的工人。“就你上班，难道我不上班吗？而且我都知道你今天休息，你别看到娘受伤，你就往后躲。” 二弟叫郭力，也在钢厂工作，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怎么是我往后躲？明明是你往后躲，盆，水壶，啥啥都没准备好呢，你转身就要走，亏你还是大哥呢。” 郭建脸也红了。“我不是着急上班，赚了钱不也是给娘花。要不然我们一家人吃什么，这个月奖金和粮票都泡汤怎么办？” 郭力撇撇嘴，特别生气的说。“你是要上班吗？你明明就是要去给你老丈人家搬煤。早晨你和我嫂子嘀嘀咕咕，我都听到了。” “搬煤是搬煤，搬完我还得去厂子呢。”郭建结结巴巴的道。 郭力说。“那你的意思，给你老丈人家干活，比咱妈重要多了呗。你也不想想是谁把你给养大的，是咱妈。” 郭建不服气的说。“是，我是咱妈养大的，那你呢？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你是吃露水长大的？你还不是靠咱妈？我是有事情，暂时离开一下，你怎么就不能照顾妈。” 老二说。“我当然想照顾妈，这不是现在有事，你是老大，你先在这里陪着，我办完事再来换你。” 老大说。“你先在这里顶一会儿，我办完事再来换你。” 老太太刘秀云摆了摆手，伤心又觉得丢人的说。“行了，你们如果有事情就先忙事情去，等你们办完事，再来照顾我。” 老大说。“妈，反正你现在也不能动，就是在床上待着，一会儿我忙完，一准过来。” “嗯。”老太太点了点头，多一个字都不想说的。 郭老二看郭老大走了，也拔腿就走。“娘，我去去就回啊。”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特别的安静。 顾小麦没有特意去关注这个老太太，怕老太太觉得自己没面子。 “唉……”老太太长叹一声，特别难过的自言自语。“什么养儿防老，都是假的，生了一堆儿子，没一个能指望上的。” 顾小麦看了看刘秀云。“……” 刘秀云来回抹着眼泪。“早知道能有今天，他们一个个的生出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掐死他们，干嘛拼死拼活的给他们养大啊。” 顾小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其实安慰是最没用的，那么多儿子都狼心狗肺的，只能说是老太太自己没有归拢好儿子。 就像她前世的弟弟，整天好吃懒做，结婚之后，跟媳妇儿俩一起心安理得的啃老。 爸妈也是心甘情愿的把钱给大儿子花，自己的钱不够，还拿她这个姑娘的钱，给他们的宝贝儿子花。 而宝贝儿子把自己爸妈的钱和东西，往丈母娘家搬。 最后父母手里一丁点的存款都没，没有了利用价值，最后被儿媳妇儿扫地出门。 这其中当父母的，也有一定的责任吧？怎么就没把孩子教育好？ “小丫头，让你看笑话了。”刘秀云抹掉眼泪，擤了擤鼻涕的说。 069 有新病友3 刘秀云还是懂的要面子的，她也挺懂的控制情绪的，没有像普通上了年纪的女人，大哭大闹的，说明这老太太也不是普通的老太太。 顾小麦摇头。“没有笑话，就是有点痛恨，他们为什么都不管你！” “老了，不中用了。”刘秀云说。 “看起来也不老呢！”顾小麦说。 刘秀云看着自己的腿，又开始哭泣起来。“可是我现在的腿坏掉了，以后就不能再去工作了。没有了工作，就成了家里吃闲饭的累赘。”以后这个儿子，更得给自己脸色看了。 顾小麦这回安慰说。“骨折不是多严重的事情，养养就会好的。” “腿折了还不严重？以后我也会瘫的，就是个瘫吧。”刘秀云哭着说。 “医生是这么说的？”顾小麦问道。 刘秀云说。“医生说我腿骨折的位置很特殊，是脚踝骨骨折，这个位置很难养！” “这个位置难养是难养，但是不等于养不好，奶奶不要着急。”顾小麦说道。 叫奶奶……应该也可以的吧？看她儿子，也是老大不小的。 “我怎么能不急哦，如果我这腿一直不好，那我的工作就没了……一个月十九块钱呢。”刘秀云一边说，又一边哭起来，很绝望的说。“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死了呢……” 顾小麦见老太太很难过，都有寻死的心，不禁着急。“我娘是赤脚大夫，之前她配了一个药，对骨伤有很好的效果，用过之后很快消肿的。” 灵泉治骨伤效果奇好，这是她亲身体验过的，因此她很有信心。 “还有这种药，那你娘在哪里？我去看看行不？”刘秀云特别着急的问。 “我娘在靠山屯，离这里好久好久，坐火车都要坐好久好久……”顾小麦说。 “那我这不，还是没希望了。” “也不是，我娘知道这药好用，我来城里住，我娘给我准备了一些药水，告诉我，哪里摔疼了就抹点。”顾小麦说话的时候，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小瓷瓶是她从医院里捡回来的，是装中药的小瓶子，她见到这东西装灵泉挺方便的，也方便她随时拿出来。 所以她遇到就捡起来，扔进空间里，现在她已经攒了不少这样的小瓶子。 刘秀云看着个小瓶子，不是很大。“这个就能治疗我的腿伤？” “嗯嗯。”顾小麦用力点头。“我来帮你抹上。” 刘秀云半信半疑的。“……” 顾小麦说。“如果你不相信，但是会中毒，那就别用了。” “没有，我没有担心会中毒，小丫头，快帮奶奶抹上吧。”刘秀云说。 顾小麦没有取下她的固定板，顺着缝隙把灵泉倒入骨折处。“很快，脚踝就会消肿的。” 刘秀云眼睛一亮的。“这药果然好，我现在就觉得脚踝那块，正冒凉风，疼痛立刻就减轻许多。” 顾小麦笑笑说。“每天按时涂抹，很快就会好的。” “你妈妈是神医啊。”老太太说。 顾小麦用力点头。“……” 070 解锁灵泉新用法 刘秀云骨折处恢复的特别快，快得第二天早晨来查房的医生都惊讶了。“这么快就消肿了？滴流还没有给你打完呢，你这伤就好得差不多了，怎么能这样？” 刘秀云没有把顾小麦给她敷药的事情讲给医生听，小丫头是嘱咐了好几遍的，在医院里不能说使用了别人的药，医生会生气的。 刘秀云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医生，我这脚踝骨是长好了吗？我能走路了不？”刘秀云恨不得马上下地的说。 医生却觉得这件事情太蹊跷，明明是已经骨折的，怎么能一夜之间就好了一大半？“真是奇怪了，难道是你之前并没有骨折？” 刘秀云没有说话。“……” 医生自言自语之后，很肯定的说。“也许之前是搞错了，你应该没有骨折才是，否则骨折，绝对不会好这么快的。” 刘秀云笑起来。“没有骨折就好，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医生谨慎的说。“在观察两天吧，如果确实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大夫。”刘秀云一扫之前的阴霾，很高兴的说。 在医生走之后，刘秀云激动的对顾小麦道谢。“小丫头，你的药真的太好用了，从昨晚到现在我才用了两次，脚踝竟然好了！” “不客气，能帮助到奶奶就好。”顾小麦觉得老太太恢复的真是太快了，比她骨折的肋骨好得更快，这是为什么呢？ 想来想去，找不到奇怪在哪里，顾小麦索性问了问。“奶奶，这药你只是抹了，没有别的用法。” 刘秀云问。“什么别的用法？” 顾小麦觉得自己问得已经很大白话了，怎么刘秀云还是不理解的。“就是你除了涂抹，还用别的方法用这个药水了吗？” 刘秀云明白的张开嘴巴，点了点头。“我喝了。” 喝了？难道口服效果会更好？ “那奶奶，你喝了多少，喝了几次？”顾小麦迫不及待的问。 她着急的样子把刘秀云给吓到了，紧张的问。“怎么，这药不能喝吗？那我喝了之后会不会死掉？” 顾小麦连忙安慰道。“不会，这药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一丁点的坏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喝了多少？” 刘秀云把空了的小瓷瓶拿出来。“除了昨晚和今早抹的，剩下的我都喝了。” 顾小麦觉得这喝的，最多也就是一小口。那也就是说，喝下去的，一定是比涂抹的效果好很多。 解锁了灵泉使用的新方式，顾小麦别提多开心了。 刘秀云坐在床上，开心的说。“这回我工作就不能丢了……很快就可以回去上班。” 顾小麦询问了一句。“刘奶奶，你是什么工作那么好，一个月竟然有十九块钱的。” 刘秀云笑了笑。“我在副指挥长家工作，帮忙做饭，收拾屋子。” 顾小麦眼睛一亮。“刘奶奶，你是在刘副指挥长家上班？” “是啊，我在副指挥长家工作五六年了，副指挥长的妻子最喜欢我做的菜。”刘秀云特别自豪的说。 071 踏破铁鞋无觅处 顾小麦觉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无费工夫。 刘副指挥长可是部队里的大人物，跟顾明坤是一个级别的，都是上面只有一个顶头上司指挥长。 并且刘副指挥长，是专门负责招兵工作。 贺北宸可不可以入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可是……刘奶奶也不过就是在刘副指挥长家工作，她也不能帮她跟刘副指挥长提出要求吧？ 刚刚冒出来的小激动，在想清楚各种问题后，又明确的知道此路行不通。 “小丫头……你这药能再给我一瓶吗？刘副指挥长的妻子，前几天骑自行车摔了一个大跟头，把手掌摔骨裂了……有你这个神药，我想刘副指挥长的妻子，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刘秀云说。 顾小麦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啊，她不动声色的说。“刘奶奶，这药水是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拿过来吃的东西。只有身体需要这药的时候，才能起作用，并且有的人也许对某一样药物过敏，那就不能用的，过敏会死人的。所以我需要看看这位伤者，是不是可以服用这个药水。” 刘秀云又用很怀疑的目光看着她。“可你也是小孩，你会看病吗？你知道病人吃啥病，会不会过敏吗？” 顾小麦说。“我娘和我姥爷都是老中医，我从我娘肚子里就学习如何瞧病了，虽然我不如他们厉害，但是也懂得一些。尤其是我娘也详细告诉过我，什么样的人可以吃这药，什么样的人，不能吃这药。” 刘秀云点点头。“也是，一家子都是从医的。行，等我去上班的时候，再跟她说一说，如果她也想用药的话，就来找你瞧瞧。” “好！”顾小麦点点头。 她在心里盘算，刘秀云在副指挥长家工作五六年，那么她说出来的话一定是被刘指挥长家相信的。而且刘秀兰可是真人真事，脚踝骨折了，都马上就好了。刘副指挥长的妻子，如果知道她用了药很快的就好起来，应该也会来尝试一下的吧？ …… 吃过午饭之后，顾小麦决定去看看贺北宸哥哥，看他有没有按时服药，并且她也很着急，可以口服灵泉的事情告诉给他，让他可以更快的好起来。 结果，她刚走到贺北宸家门口不远。 就听到有几个妇人在树荫下面，扯老婆舌。 “我说贺迷糊家的，你怎么把你家老三给赶走了啊？”有邻居问道。 曹杏枝边磕瓜子，边说道。“赶出去了啊？都不能赚钱了，干嘛还在家里浪费粮食。” 邻居说。“那你这么做，贺北宸不是太可怜了？这都多少年了，一直是他在部队里做零工，赚钱和粮票都给你们花。现在他被部队给赶出来，不能赚钱了，你就让老三滚蛋，你这真的是太狠了，也太伤孩子的心了。” 曹杏枝不以为意的说。“那个孩子太不懂事，竟然有好东西自己留着，现在已经长心眼了，以后还能管我？我可不相信他能管我？所以趁早让他走人。” 邻居问。“那你不想想，你儿子能去哪里住？” 曹杏枝一点也不关心的说。“愿意住哪里住哪里，我是管不了他。” 072 不怼她，天诛地灭 顾小麦听到这些，真为贺北宸心疼，他从八九岁就开始赚钱养家，结果现在他只是被解雇了，不能入伍了，就被亲妈扫地出门。 怎么会有这么可恨的母亲？这还是亲妈吗？ 顾小麦无法压抑自己的怒脾气，一心想怼怼这个当妈的，如果不怼，她都觉得自己要遭天诛地灭。 顾小麦找到一个别人看不见的角落，伸手从空间里掏出来一块狼肉，之前她进了空间，把狼肉已经切成了一块块的，每块穿上塑料绳，挂在了墙壁上，身边没有塑料口袋，只能这样整理。 空间虽然除了她自己才能进入，别人都进不了，可还是要干干净净，立立整整的才好。 顾小麦一脸天真的走向树根下的几个妇女。“大娘，我想问问贺北宸家是住在这附近吗？” 别的妇女没说话，都看向曹杏枝。 曹杏枝吐出毛嗑皮，一脸仇恨的说。“不在！” “可是贺北宸哥哥告诉我，他家在这附近的呀？他要不在，这……怎么办。”顾小麦故意提了提手中的肉，特别遗憾的说。 曹杏枝看到血赤糊拉的肉，眼睛都冒出来了。“你是给贺北宸送肉来了？” 顾小麦用力点点头。“对呀，贺北宸哥哥救了我，我拿肉来表示感谢。” 曹杏枝双手直点自己的胸口。“我是贺北宸的娘，肉给我是一样的。” 顾小麦赶紧把肉放在身后，躲着老太婆。“你是贺北宸的娘？” “对呀！”曹杏枝用力点头，脑袋都要点掉了。 顾小麦摇摇头，用没拿肉的手指头指着曹杏枝。“你不是，你刚才还说不认识贺北宸呢，这里没有这个人。” “我刚才是逗你玩的。”曹杏枝又指了指周围的邻居说。“要不然你问问她们，我是不是贺北宸的娘。” 几个女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都摇头。“我说你这个老婆子，别为了一点点的肉，就骗人家小女孩行不行，你什么时候是贺北宸的娘了？” “可不是吗？你这个老婆子是馋肉馋风了吧？连小孩子都骗，儿子也敢乱认的。” 这年头谁吃肉不让别人眼红啊？这肉到了曹杏枝嘴里，才不会给她们吃一口的呢！ 所以，这个曹杏枝也别想吃。 贺北宸那是多好的儿子啊，竟然也能被她给赶出去，这叫什么人啊？现在还想依仗着贺北宸吃肉，想得美。 顾小麦扬起下巴，痛恨的呸了曹杏枝一口。“骗子，为了肉竟然乱认儿子，骗小孩子，不要脸。” 说完，顾小麦转身就跑开。 曹杏枝觉得是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冒着口水的追着顾小麦跑。“你这孩子，你咋不相信我的话呢？我就是贺北宸的娘啊，你快点回来啊。” 故意陷害她的老婆子，都磕着毛嗑笑话她。 曹杏枝追不上顾小麦的，转过身就对着邻居们骂。“你们几个骚娘们，干嘛说贺北宸不是我儿子，你们真是不要脸的故意害我。” 几个老婆子也承认，就故意气她的说。“老贺婆子，就你这么坏处水的，还想吃你儿子的肉，你别做梦了。” “可不是嘛，你呀，能啃窝窝头就不错了，还想肉呢。” 073 住在窝棚也吃肉 曹杏枝站在胡同口，挨个指着的骂道。“你们没本事吃到肉，也想让我跟你们一样吃不到肉，呸，你们几个缺德带冒烟的，都不得好死。你说你们怎么就这么闲啊，吃饱了没事干啊？你们跟我过不去干啥？坏出水的贱货，都不得好死……” 曹杏枝就这么骂着，声音大，底气足，一骂一个钟头，都不带重样的。 顾小麦都跑出去好远了，还能听到她的骂声。 这个老女人……也真的是够极品了。 走到马路上的顾小麦，踢着石头子，想着贺北宸现在会在哪里，她到哪里才能找到他。 贺家在康城是出了名的懒又穷，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没有亲戚会收留贺北宸的，另外最重要的一点，贺北宸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向别人求救，他一定一个人在哪里！ 刚刚开春，到处都很冷，又没有食物……顾小麦想到了山里，想到了山坡处的窝棚，他一定在那里。 顾小麦一想到那，就开始快速的朝深山走。 途中间遇到有去山里拉木头的马车，她搭了一个顺风车，比步行可以快三分之一的时间。 到山里的时候，差不多有午后两点。 顾小麦先来到窝棚，里面没有人，不过仔细观察，这里有人住过的痕迹。 铁锅架在架子上，上面盖着高粱杆做的盖帘，一个木板上铺着很厚一层稻草，稻草的旁边还有一堆燃尽的灰堆。 这很明显，是有人住过的。 一定是贺北宸在这里住的……现在他应该去打猎了。 顾小麦坐在草堆里，一边等着贺北宸，一边思考怎么让贺北宸跟自己走，然后再帮他找到一个可以住的地方。 住在这里……怎么能行？ 这里四处漏风，到了晚上温度低，会特别的冷。另外更危险的是，夜间是野兽出没的时间，万一一群狼围上来，那后果不堪想象，就算是他再勇猛，射箭再准，刀子使用得再溜，也绝对不能是狼群的对手。 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顾小麦站起来，朝着外面看去，果然是贺北宸的。 他身后背着弓箭，还有一个大麻袋。 顾小麦打开木板门，喊道。“贺北宸。” 贺北宸又被顾小麦的出现，惊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随后，他又知道不能这么问，改问道。“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 顾小麦点点头。“我去你家看你，然后才知道你不住在家里了。” “哦……”贺北宸就应了一声，然后看也没看顾小麦的，就往窝棚里面走。 顾小麦知道贺北宸一点是要面子的，觉得她知道他被赶出家门，他会很没颜面。 她也很懂得的，不提这件事情，开心的去打开他放下的麻袋。“今天又打到了什么，有野兔吃吗？” 贺北宸笑了，让他看起来更好看几分。“你的运气不错，今天我打倒了五只兔子。” “五只……那是好大一堆肉啊。”顾小麦想着摞落的肉，就开心不已的。 074 给兔子剥皮 贺北宸把兔子都拎出来，排好的放在地上，一二三四五的。 野兔的大小都差不多，区别是毛发颜色不同，不过看起来这皮毛是都挺好的，肉也一定是很肥的。 顾小麦想着这皮子如果熟好了，也可以做一件御寒的大衣呢。 獭兔大衣……卖得是要很贵的呢，更别提这是野生兔子毛坯了。 贺北宸拿出小刀就要给兔子开膛破肚的，顾小麦赶紧说道。“让我来给兔子扒皮吧。” “你不敢的，再把你吓到。”贺北宸说。 顾小麦拿过他的刀，很淡定的说。“不会的，冯娟其实会逼我杀鸡，鸡，我是杀过的。” 原主是真的杀过鸡，如果她不杀鸡，冯娟就用棒子打她。 所以即便她再害怕，也是抓起了鸡脖子，用菜刀在鸡脖子上划了下去。 一刀见血，直接喷在了她的脸上。 她立刻就吓晕过去，再醒来之后，就更加的自闭，更加的不想跟人说话，只要一看到鸡或者是冯娟，她就瑟瑟发抖。 后来，见到人都害怕。 顾明坤就是看到这样的顾小麦，觉得怎么总像是个小偷似的，见到人也不叫，跟谁也不说话的，所以就越发的不喜欢她。 顾小麦最开始是在顾明坤那里得不到帮助，后来是接收到他讨厌的眼神，这让她更不敢与他接近了。 再后来顾思佳越来越大，变得越来越漂亮，逢人会大方的问好，在部队文工团里会唱歌，会跳舞，在学校里会背茂爷爷诗词，语录，样板戏唱的也是有板有眼的，任谁见了都说顾思佳很好，顾思佳不愧是战场英雄的女儿，虎父无犬女啊，总是这么被人赞美，顾明坤就更加喜欢顾思佳，最后心里就只有顾思佳这么一个女儿，还有一个优秀的儿子顾思宇。 顾小麦那个走路只会溜墙根，看人只会偷偷摸摸看的女儿，早就不知道塞进哪个烟囱塞子里了。 在顾明坤的心里，这个前妻的女儿，就是丢人。 想到这里，顾小麦是一阵的心痛，她穿到女主的身上，替女主重生活这一世，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改变一切，扭转这个局面。 可惜，日子是一天一天的过，事情是一点点的发展，顾明坤还没有回来，一切还得是按部就班的慢慢来。 贺北宸看到顾小麦眼睛里的伤痛。“那是冯娟逼你做的事，其实你还是害怕的。所以让我来，一会你吃肉就好。” 顾小麦执意坚持。“没关系的，让我试一试。如果我真的怕了，再把刀子还给你。” “好吧。”贺北宸把刀子递给她。 顾小麦结果刀子，灵活的沿着兔子被箭穿透的位置划开，这样会保持兔皮的完整。 她的刀法还是很灵活的，并且也是很细心的，直接把皮从兔子的身上剥开。 “你刀法很娴熟。”贺北宸问道。 顾小麦认真的剥皮。“嗯，冯娟也让我剥过兔子的皮，如果把皮弄坏了，就会打我，所以练出来的。” 这话也是真的话，不是她乱编的。 075 去火车站住吧。 不过，这熟练的剥皮技巧可是她穿的时候带来的。 她本科是学的法医，然后读研的时候她申请了政法专业，继续深造。 毕业的时候她是拿到了法医和法官两个学位，当法医这刀工是必须的基本功。 很快，一张皮子就从兔子的身上拔下来。 “一点损坏也没有的。”贺北宸说。 “嗯嗯，到时候可以做一个被子，兔子皮的被子也是很暖乎的。”顾小麦说，现在被子应该是最被他需要的。 她还在心里着急，怎么能把狼皮褥子给他，那个一定会更隔凉的。 可是她该怎么说？这得认真想想。 贺北宸说。“可惜兔子皮太少，不够做被子的。” “这没关系，我们可以多攒一些兔子皮，然后做一个被子。”顾小麦说话的时候，又开始给第二只兔子褪皮。 贺北宸点点头。“好的，这回我住在这里，随时都可以打兔子的，到时候给你做一个大被。” 顾小麦没有跟他你推我让，贺北宸一定会当兵的，暂时也用不上皮褥子。 不过，做出一个兔皮大衣给他，以后他还是能穿得上的！ 她在心里盘算着。 很快五只兔子皮，都被她给剥好。“这皮子我收起来了，我知道有个爷爷会熟皮子，到时候拿给他。” “嗯。”贺北宸点点头。 顾小麦把皮子装好之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真冷，你不能一直住这儿的，会生病。” 贺北宸很坚定的说。“我一定会找到一个暖和的屋子里住的。” 顾小麦询问道。“那你怎么找呢？房子是公家的，不能随便给你也一个房子的。” 这个时候，可不是十年以后，可以随便的租房子住，甚至是买房子住。 现在都是公家给分房，没有私营经济，更不可能有租房子这一说啊。 贺北宸眨了眨眼睛，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顾小麦忽然想到。“我好像知道有个地方，你可以住。” “什么地方？”贺北宸问。 “火车站。”顾小麦说。 目前的大环境，真的是限制了她所有的思路，她想着他可以去找个打更的活，至少可以养伤，又可以住的舒服一些。 可惜，这个时候打更的活，也没有临时的，还不是得等着街道来分。 所以也只能是去车站住着的，至少那里还有铁路工作人员，还是室内的，遮风挡雨的，还有一条条长排座，也可以睡觉用。 贺北宸还没有去过火车站的。“那里可以住吗？” 他也知道火车站，但是从来没有去过过车站，那个地方对他来说，还是挺陌生的。 “当然可以。”顾小麦用力点头，努力保证道。“而且还没有人撵你。” 应该是没人赶的吧，反正一直以来找不到住的人，不都是在火车站里住吗？ “好，那我就去火车站。”贺北宸眼睛一亮的说。 在他的想法里，火车站至少有火吧，一定不会冷就是了。 现在他面临最严峻的生存问题，就是太冷了。 076 火车站的环境很不错 别说贺北宸没有去过车站，顾小麦也是没有去过车站的，她跟她娘从靠山屯来康城的时候，是先做的马车到了镇上，又拉砖的拖拉机车，冒着刺骨的寒风和冰冷的大雪，坐到县城，在从县城找到去康城送煤的大货车，货车司机觉得她们母女俩可怜，才拉着她们来到康城的。 所以顾小麦也是没坐过火车。 顾小麦和贺北宸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火车站。 这个时候的火车站，比顾小麦想象的要好很多。整个站内大厅比较大，举家很高，足有两层高的样子。 地面是水磨石的地面，四周是用绿色油漆刷的高高墙围，踢脚线是用水泥抹的，上面刷着红色的油漆。 看起来很干净，也很整齐。 检票口的位置是用红色的木兰围着，围栏也是红颜色的。 休息大厅里有几行长条木椅子，有靠背那种。 有清洁人员一直在扫着地面，管理也挺完善的，就是旅客看起来就比较糟糕，随地吐痰的。 这条件，已经跟她小时候去火车站看到的，差不多少。 “这里的房子盖的真好……”顾小麦仰着头，看着房顶，看着房顶的四周，抹得很线条很对称，而且很讲究，跟j区里的房子不相同。 贺北宸说。“听说这火车站是小鬼子建的。” 顾小麦恍然大悟，难怪她走过来的时候，觉得这个建筑很像小鬼子的风格。 火车站的外面竟然还种着樱花树，只是现在天气还很冷，没有开花。 天色已经暗下来，火车站里亮起了灯光，黄色的灯泡，不是很亮，但是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已经是很亮的了。 顾小麦眼疾手快的，看到了一张椅子空了下来，赶紧把贺北宸的东西放到了上面，占了一个很大的地方。 贺北宸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一个人站这么大的位置不好吧？” 顾小麦也知道这样不道德，但是当一个人的生存出现问题的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总不能一个晚上都没有地方住，在那站着吧。而且现在火车还不发达，一天估计也没有几趟火车，到了晚上应该也没有旅客了。占一条长椅，应该也不是多过分的事。 她看贺北宸不坐，说道。“如果有人要坐，我们再把位置让出来，如果没有人坐，就先占着。” 贺北宸觉得这样也好，就坐了下来。 之后，顾小麦才问道。“我给你的药，你按时涂了吗？” 贺北宸。“涂了。” “那你把裤子拉上来，我看看……” 贺北宸挺听话的，拉高了库管，让她看。 后腿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就是有很浅的红色痕迹。“今天再抹一次，再把剩下的喝掉，估计就会好了。” 贺北宸也没怀疑她的话，直接倒了药水，涂到腿上，然后把剩下的喝掉。 瓶子又交给她。“这个你还有用吗？” “嗯嗯。”顾小麦把瓶子收起来。 然后又把烤好的兔子肉掏出来，是用油皮纸包着的。“小哥哥，我们是不是可以吃晚饭了？” 077 刘副指挥长的爱人 “开吃。”贺北宸又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些辣椒面，撒在了兔肉上。“这样应该更好吃。” “对呀，还有这个……如果是烤的时候放在上面，那就更好吃了。”顾小麦很激动的说，没有办法，原主的身体太虚弱，只要是遇见肉她整个人就饿得受不了。 然后她会想着放这个更好吃，放那个更好吃，可惜现在作料的品种很少，连味精都没有的，更别提孜然，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蘸料了！ 现在能有一个辣椒出现，真的是让她口水泛滥了。 贺北宸却说。“肉质凉了之后放，更可以品尝出兔肉本身的味道，不是作料的味道。” 顾小麦一听，有道理，现代人吃东西，更多的是吃作料了。 顾小麦吃了一口兔肉，并没有太多什么味道，浑浊着骚气中还能品尝到鲜美。 不过能吃到肉，只要是肉，就是非常好吃的。 贺北宸把兔腿都给了她吃，自己就吃了一些骨头特别多，肉特别少的地方。 顾小麦又把兔腿分给他一半。“我们俩都一样是小孩子，不能什么都给我吃，你什么都不吃，这样好像我在欺负你！” “你是小孩，我比你大很多。”贺北宸说。 顾小麦奇怪的看着他，总觉得他把自己当成幼儿照顾。“贺北宸，你觉得我现在多大？” “六岁？七岁？”他说。 果然……顾小麦用手指头比划了一个‘九’的手势。“我现在九岁了，你才比我大五岁而已。” 贺北宸又重新打量她，分明是不相信的。“你真的有九岁？” 顾小麦啃着兔腿，边吃边回答。“那怎么能有错。” “你都已经九岁，为什么还那么瘦？又小的。其实我以为，你只有四五岁。”贺北宸说。 顾小麦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开心，女孩子被说得年轻了四五岁，是不是说明长得很嫩的。“因为我长期吃不到饭，所以长得很小吧。” 贺北宸干脆把油皮纸里的兔肉，全部塞给她。“你不用管我，这些你都拿回去吃。” 这可是五只兔子肉啊，全都给了她？“不行，这些都是给你的，未来这几天，你只能吃这些。” “你不用管我，这几天我会去街道找主任问问，是不是有工作可以做。只要一有工作，我就有饭吃了。而且我也可以把口粮，申请回来。”贺北宸是康成人，他可以去街道申请工作的，有了工作，就可以赚到钱的。 顾小麦还是支持贺北宸的想法。“对，你住房可以不要他们的，但是口粮一定要。” 贺北宸坐回到了椅子里，一脸的漠然，好像他百毒不侵一样。 …… 顾小麦很快一个人回到医院，贺北宸是要送她的，她坚决不让，因为只要他离开长椅，那么一定会被流浪人占去的。 还好这个时候治安是很好的，就算是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走，也不会遇到色狼或者是拐卖人口的坏人。 只是她没想到，她刚回到医院，就看到了刘副指挥长的爱人，田丽。 078 刘指挥长的爱人2 刘秀云见顾小麦回病房，连忙把她拉过来，给田丽介绍。“田同志，这就是我说的小孩，从小就跟姥爷、妈妈学医术，她给我的药水抹一抹，喝一喝，腿真就好了。” 她原本还想着等上班的时候再告诉田丽的，结果她今天下午就来医院看自己了。 她也是迫不及待的，把顾小麦给她药水，让她神奇一般好起来的事情告诉给田丽。 田丽一听，就决定等顾小麦回来。 顾小麦是认识田丽的，毕竟是副指挥长的妻子，人长得有漂亮，是文g团的副团长，走到哪里都像自带一阵风似的，大家都认识她。 原主的前世，总是会偷偷的看着她，很喜欢她穿的衣服，走路的样子，以及说话时候的语气和表情。 她长得不是特别的漂亮，不过身材很好，而且气质独特，长得令人回味，是有魅力的女人。 顾小麦主动问好。“刘婶好。” 田丽上下打量顾小麦，然后恍然大悟的。“你是顾执行长的大女儿，是吧。” “是的。”顾小麦不卑不亢，双眼炯炯有神，声音洪亮的回答。 田丽顿时喜欢上这个小女孩，拉着她的手。“之前就听说顾执行长的大女儿来了，但是从来也没见过，我还以为孩子怎么了呢，怎么从来也不出来。这一看孩子很好嘛，长得漂亮，眼睛大大亮亮的，说话大大方方的……我就喜欢这样的小孩。” 刘秀云经过这两天，早已经喜欢顾小麦了。“可不是嘛，这孩子可好了，说出来的话都不像个小孩，懂得可多了。” 顾小麦一听有点囧囧的，她现在已经表现得很无知了，她六岁的小侄女都比她懂得的多。难道她还是锋芒太露？这样可不好，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 田丽对顾小麦伸出右手。“你给我看看我的手掌吧，能不能用你的药水，这个月月末我还有一个演出，需要表演李铁梅，如果手不好……”后面她的话没往下说，特别的着急。 顾小麦仰着头，先询问道。“刘婶，你能相信我一个小女孩吗？” “最开始刘阿姨说一个小女孩可以瞧病，我还挺不相信的，但是刘阿姨腿骨折我是知道的，现在也亲眼见到骨头愈合的，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不得不相信啊。”田丽说。 顾小麦点点头。“我姥爷是跌打师傅，我从小就看他怎么接骨，怎么弄药，因为接骨是力气活，也需要极为高的技巧，现在我还是小孩子，真的是弄不了。不过，我记得我妈是怎么配药的，知道什么药给什么病人或者受伤的人吃。刘婶现在手骨骨折，接得很不错，就是现在需要一百天的接骨……” “对，我不能等那么久，我想快点好起来，我能喝这药水，加快速度吗？”田丽说。 顾小麦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认真查看她的问。“刘婶，您别急，先坐床上，然后把舌头伸出来，我给你瞧瞧。” 田丽坐到了病床上，然后听话的张开嘴巴。“啊……” 079 刘副指挥长的爱人3 顾小麦仔细的瞧着。“刘婶的舌苔有一些厚，最近火气一定很大。” 田丽顿时就对顾小麦深信不疑的。“没错，我最近火气真的很大，大便干燥，眼睛也总是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且特别容易发火，这两天我都跟你刘叔急眼好几次了，儿子也让我打了好几顿，这两天都跟我结仇了，见到我都爱理不理的。” 顾小麦点点头。“现在天气比较干燥，人上火也是自然的。外加上刘婶手骨折了，更是心焦。” “是……”田丽眼泪突然冒了出来。“你小孩子可能不懂，我可是我们团演李铁梅的一号，为了能表演好李铁梅，我是练了一年多……这次我是准备去首都去参加表演的，这是多难打的机会，我不想让别人替我……” 顾小麦用小手给田丽抹掉眼泪。“我能明白的，放心，这药刘婶正可以用的。而且我还敢保证，一定不出三天，手就可以动的。不出五天，这只手可以完全干任何事情，提二十斤的粗粮都不是问题。” 田丽喜出望外，连忙抹掉眼泪。“真的？” “嗯嗯。”顾小麦用点头保证，然后她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一个小瓶子。“这个药也是先涂抹患处，有好转的话，可以直接口服这药水。” 田丽说。“刘婶都给我讲了，这药水该怎么用。” 顾小麦点点头。 田丽是迫不及待的，直接当着顾小麦的面，把药水涂在手背上。“你看我这么做对不对，是不是可以多抹点。” “可以。”顾小麦说。 田丽还有点舍不得用的。“我可担心自己不小心弄碎了，这药不够用怎么办。” 顾小麦说。“这药是挺珍贵的，不过刘婶是紧急情况嘛，如果这瓶药用完手还没好的话，我再给你拿一瓶。” “好好！”田丽这回放心了。 刘秀云还在一旁说。“田同志，你一定放心的，一瓶绝对能让你好得利利索索的。你看我可是腿骨折，比你这手掌骨折严重的多，还不是很快就好的。” “是这样就太好了。”田丽说完，又看了看手掌说。“咦，还别说，我现在就感觉这手掌热乎乎的，没有之前那么疼了，挺舒服的！” 刘秀云深有体会过的说。“对，我当时也跟你一样一样的感觉，再然后的感觉就是很痒，抓心挠肝的想挠挠，能有五六个小时吧，然后就没别的感觉了。睡一觉，醒来之后，就觉得这腿跟过去一个样。我一走路，还真的是一点都不疼了。” 田丽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问题了，下面就是等着时间到，拆下木板就可以了。“小麦，你妈医术这么高，人怎么就没了呢？” 顾小麦。“……”我娘还在，活着呢。 田丽叹息一声。“虽然没见过你娘，但是看你就知道，你娘也一定是很出色的人。” 顾小麦点点头。“我娘医术很高，我们那方圆百里，都找我娘瞧病的。” 080 找田丽帮忙 田丽轻轻抚摸顾小麦的头，挺心疼的说。“都听说了，冯娟虐待你来着，是吧？” 顾小麦抿起嘴唇，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 田丽瞧这孩子懂事的样子，就更加心疼了。这孩子可不是普通的小孩，普通的小孩一定会缝人就说这个后妈不好。 不说的孩子，就说明她还想维护父亲的脸面吧，别让顾家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田丽低下头，凝视顾小麦。“上学了吗？” 顾小麦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前上学了，但是现在没有上。” “为什么不去上了？”田丽问。 顾小麦又不说话了。 田丽明白。“一定是你后妈不让你上的，是不？” “不是，后妈没不让我上，她只是说如果我上学的话，奶奶就没有人照顾，她让我在家里照顾奶奶。”顾小麦说。 “那她怎么不让顾思佳在家里照顾奶奶？顾思佳比你小，还不是就上学了？”田丽儿子刘建华和顾思佳是一个班级的，所以知道顾思佳上学。 顾小麦眼睛闪动起了泪花。“没关系，小麦在乡下的时候娘和姥爷都教我认识了许多字，我不上学，也懂得许多，会背唐诗。” 田丽痛恨的说。“这个顾明坤是搞什么？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女人？而且他就不知道这个后妈对孩子不好吗？怎么管都不管的。” 顾小麦赶紧给爹澄清。“我爹一心都扑在工作上，这些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 “难道有工作，就不能多照顾女儿吗？他也不是不知道，冯娟不是你亲妈，他怎么就这么放心？”田丽挺生气的说。 顾小麦又不说话，什么也不说。 “放心，你的事情，我一定是管到底了。”田丽气呼呼的说。 顾小麦很感谢的拉着她。“刘婶，谢谢你。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教您。” “什么事情，说吧。”田丽说道。 顾小麦慢慢的讲起来。“刘婶，我想知道即将入伍的新兵，如果身上出现了伤口，还可以入伍吗？” 田丽皱了皱眉，最开始还没有挺清楚的。“……” 顾小麦又耐着性子，又讲了一遍。 田丽说。“身上有伤口为什么不能当兵？哪个当兵的身上没伤口的？这不是拒绝入伍的理由啊。” 顾小麦说。“但是送我来医院，救我的小哥哥，竟然被部队给退回去了，不让他入伍了。” 田丽知道这个少年的说。“我知道了，你说的这个小哥哥，是不是贺北宸？” “对呀。” “贺北宸被破格入伍是我家老刘定的啊，那是谁给退的？”田丽问。 顾小麦摇头。“不知道，反正小哥哥接到了消息。之前他还在后勤劈劈柴赚粮票和工钱的，现在那个工作也不让他做了。他现在也很可怜，跟我一样饿肚子。” 田丽说。“等我回家问问你刘叔去，让他再亲自过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小麦用力点头的。“谢谢刘婶。” “说谢谢的应该是我，好了，我走了。”田丽说。 刘秀云连忙去送。 081 筹集物资 田丽不让送。“你这腿脚也是刚好，别来回动弹。” 刘秀云表明自己真没事的，特意在病房里走了几圈的。“田同志，你看我真的好了，现在医生都不在，明天一早我就出院，然后就去上班。” 田丽知道刘秀云在担心啥，笑着说。“刘婶，你放心吧，我最喜欢你做的菜了，一定不会不用你的。大病初愈还是休息几天的好，这精神养好了，干起活来才有劲，是不？” 刘秀云一听，所有的担心就放下了。“行，那我多休息个一两天，把家里被里被面的拆了洗洗，都好久没洗过了，脏得也是不行了。” “行，我等你。”田丽又保证道。 刘秀云还很内疚的问。“那这几天我不在，谁给你和指挥长还有孩子们做菜啊？” “不要紧的，我们都去食堂吃。” “那委屈你们了。”刘秀云说。 “不委屈。”田丽安慰完，走出了病房。 刘秀云送完人回来，就把田丽拿来的槽子糕分小麦一半，还有苹果、梨、山楂糕。 顾小麦双手放在后面的拒绝。“刘奶奶，这些是你的东西，我不要。” 刘秀云硬是塞给她，她不要就把东西都放在她的床上。“你可是我的大恩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这些东西你一定要收下，要不然我都不安心。” 顾小麦摇头。“您身体刚好，还需要补充营养的，你更需要吃。” “我一个老太婆，有点就够用的，你小孩子长身体，才应该多吃点的。再说如果你不收下，是不是嫌东西少？如果是嫌东西少，那我把这些东西全给你。”刘奶奶把另一半槽子糕，苹果，梨的也推给她。 顾小麦没办法的，只能接受一半。“那这些我拿着，剩下的我不要。” 刘秀云一笑。“这才乖呢。这以后如果我再有什么事，还得找你看病呢。” 顾小麦摇头。“不会，刘奶奶以后身体一定很健康，不会再有意外。” 刘秀云拍了一下嘴，觉得自己是说错了话。“对对对，以后我一定不会再有病的。小麦呀，我跟你讲我做菜很好吃，等我出院做好菜给你送来。” “不用麻烦的。”顾小麦不想再麻烦人家。 现在她身体都好了，又有粗粮，又有肉的，干嘛还总是麻烦别人。 “不麻烦的，我们家菜窖里存了大萝卜、胡萝卜和白菜，还有一些土豆，都是我们家自己开荒种的，这些都不花钱……” 顾小麦想想自己好久没有吃过菜了，严重缺少维生素嘴唇都是干裂的。“刘奶奶，你家白菜胡萝卜土豆很多吗？” “还行，能吃到韭菜下来。” 韭菜在康城是最早能吃的菜。 “那我能买一些吗？”顾小麦问。 “不用买的，到时候拿给你就是了。”刘奶奶说。 顾小麦一想。“那我拿一些肉跟你换吧。” “肉……还有肉吗？”刘奶奶眼睛睁得老大，非常的震惊。 “嗯嗯，打猎打来的。”顾小麦点头。 刘秀云有点不好意思，想要又觉得不能要的。“其实有菜你拿去就是了，不用拿肉换的。” 082 筹集物资2 顾小麦说。“不能白拿的，刘奶奶家的秋菜也不富裕。交换着吃，大家菜和肉就可以全吃到，可以饱白菜肉馅饺子，或者是酸菜炖肉，这样才好。” 刘秀云听得口水在嘴里打滚，其实她在刘指挥长家吃的还挺好的，可一个月也就能尝到一两次的肉味，每次想到肉，嘴巴都会吧唧两下。更别提家里的老头子，还有小孙子，小孙女，都是吃不到肉的，如果明天能拿回去肉，他们指不定多高兴。 刘秀云拉着顾小麦的小手说。“没想到你年纪小小的，心眼这么好使。行，那明天我出院，你跟我回家去取菜。” …… 第二天一早，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刘秀云就跟医生申请出院。 医生最开始听到她这个要求，就觉得跟做梦一样。“这位阿姨，我知道住院不舒服，可是你这消炎药还没有打完呢，是不能出院的，要不然你这腿彻底瘸了，可别怪我给你治的不好。” “谁说我不能走的，你看着。”说着，刘秀云就把盖在腿上的被一扔，穿鞋下地。 医生大为恼火。“你这个病人怎么回事？夹板怎么给撤了？你这腿还想不想要……啊……你……你……你怎么能走了？” 刘秀云在地上来回的溜达，满意的看着医生吓得眼直。“呵呵……是呀，我能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医生奇怪的问。 刘秀云指着顾小麦说。“是这个丫头给我的药，抹上就好了。” 医生又看向顾小麦。“你给我的药？是什么药？” 顾小麦不紧不慢的回答。“大夫，您不用紧张，我给的药就是外敷药，我们家祖传下来的秘方，我看刘奶奶的腿肿得太严重，就拿出来给你刘奶奶抹了一些。” “抹一些就好了？”医生很奇怪的问。 刘奶奶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可不是嘛，抹上之后，我就觉得这腿热啊，热得跟火烧似的，不久之后就不肿了，然后就一点都不疼，跟好腿似的。” “怎么能这样？”医生完全是想象不出来的，这肉要是磕破了，倒是有快如愈合的。 可这是骨头啊，骨头折了啊，怎么能这么快就接上？ 医生对顾小麦的药好奇了。“你能把药给我一些吗？让我看看。” 顾小麦摇摇头。“我就一点点的药，现在没有了。” 这灵泉一旦交给医生，那不是震惊整个世界的？万万不行。 医生面对一个九岁的小孩子，也是没啥办法，只能对刘秀云说。“你觉得没问题，那就出院吧。” “唉……那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刘秀云高兴的说。 “收拾什么东西，先把账结了才能出院。”医生倒是板起脸，很不高兴的把一个单子甩给刘秀云。这病人不是自己治疗好的，倒让一个小女孩给治好了，弄得他都不如一个孩子。 刘秀云接过单子，压根什么字也不认识。“我这去哪里结账？” “自己去问。”大夫不高兴的走人。 刘秀云不知道咋办的，在病房里打转。“我这得咋办啊？” 顾小麦拿过单子。“刘奶奶，我们去缴费处，把费用补齐，然后就可以出院。” 083 筹集物资3 刘秀云按照要求，补交了4块钱出院。 走出医院，刘秀云还在心疼。“明明医院都没有给我治好，结果还收了我一共八块钱。这钱，最应该给的是你。” 顾小麦忙说。“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大夫把骨头接得好，抹这药，也不能恢复得很快。” 刘秀云不明白什么意思。“你说的太复杂，我怎么听不明白。” 顾小麦直接拿过一根木棍，折断，在按折断的茬接上。“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医生不把骨头对齐，严实合缝的接好，那就算是这药水好用，这腿也恢复不好的。” 刘秀云明白了。“要是接歪，我有可能走路一瘸一拐的。” “嗯嗯。”顾小麦点头。 刘秀云总算是平衡了。“行，那这钱不白花。” “不白花的。” 刘秀云看着顾小麦这小身板子。“你能抗动菜吗？要不然你还是回医院吧，到时候我让我家老头子，把秋菜给你送过来。” “怎么好劳烦刘爷爷……一会我把肉拿来，就去取菜。”顾小麦说。 刘秀云。“肉不着急的，你一个小孩子拿不了多少的，快回去。” 顾小麦没有马上答应，反正她已经知道刘奶奶家在哪里，一会儿拿着肉去就是了。 …… 刚与刘奶奶在岔路口分手，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从空间里把狼肉拿出来，贺北宸竟然走过来。 顾小麦把伸进空间的手，又抽了回来。“贺北宸……见到你太好了，我还正想去找你呢，腿怎么样，好了吗？？” 贺北宸点点头。“今早起来我看了下，全都好了，一点痕迹也没有。正要去j区征兵办公室。” 顾小麦拉着他说。“那我们快点去，别浪费时间。” “不着急，你吃饭了吗？”贺北宸问。 “吃过了！”顾小麦的手伸进了衣服口袋里，进入空间掏出来一个槽子糕。“这个是一个奶奶给我的，可好吃，你尝尝。” 贺北宸看了看摇头。“你吃吧，我不吃。” 顾小麦踮起脚尖，把手伸得高高的往他的嘴边送，心想：只要槽子糕沾到他的嘴边，他就得吃了。 可惜，她的个子真的是太矮，贺北宸真的是太高。 她努力了半天，连边都没有碰到。 贺北宸把她的小手推远。“你吃吧，我真的不吃。” 顾小麦直接把槽子糕塞到他胸口，然后就不管的甩手离开。爱吃不吃，不吃就扔掉。 贺北宸不得已接住槽子糕。 她得逞一笑。“吃吧，可好吃了。” 贺北宸。“……”没办法的，只能吃起来。 吃完他低声的说道。“这个很好吃，以后我买给你吃。” 顾小麦摇头。“不行，我不能总让你给我买东西。我们是好朋友，我们可以相互帮助，但是钱一定要明确，否则会影响我们的友谊。” 贺北宸不太明白。“……”不懂她在说什么。 顾小麦认真的说。“就是……你不能总是给我花钱，我们是朋友，不是兄妹！” 贺北宸眉头皱起。“说过，我是你哥。” “可那不是亲哥。” 085 筹集物资4 “不是亲哥又如何？我想对你这个妹妹好。”贺北宸霸道的说。 咳咳……顾小麦在心里用力咳嗽了下，这么小就开始霸气侧漏了？“你对我好可以，亲兄妹明算账，我也得对你好。所以我给你什么，你也不能拒绝。” 贺北宸勾起嘴角。“可以。” “那我们达成共识。”顾小麦伸出掌心。 “好。”贺北宸在她的手心上拍了下，算是‘签订’了协议。 …… j区大门口站岗的士兵，对着两个闲杂人等喊道。“这不是随便可以玩的地方，去别地方玩，别再这里晃。” 顾小麦不服气的说。“这里是部队，保家卫国，保家卫民的地方，我们当然也不是随便跑这里玩的。” 站岗士兵看着小女孩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的嘲笑。“那你们是来做什么？” 正处变声期的贺北宸，低着嗓音说。“准备入伍，到这里当兵。” “现在不是征兵的时候，你想报名，等年底吧。” “他是指挥长亲自批准，来这里当兵的，你们凭什么阻拦。”顾小麦扬起脸颊，大声的质问道。 唉……真的是挫人升高，上辈子她跟多大的领导，多可恶的大流氓，也没用这么大声音的质问啊。现在就觉得自己声音不大点，人家根本不把她当成一回事。 站岗士兵扬起了下巴。“你说你是特批的入伍的？你有什么证据。” 贺北宸把之前给他的入伍通知书拿出来。“这个就是！” 两个站岗士兵凑过脑袋来看，又小声的嘀咕道。“还真有指挥长的印呢！” 另一个点点头，收起了枪杆，放人。 顾小麦和贺北宸顺利的进入到部队，找到征兵办公室。 征兵的大队长，看到贺北宸的名字，皱起眉头说。“不是告诉你，部队不招你了吗？你怎么又跑来了？” 贺北宸冷漠的扬起下颌，自带一种不符合十四岁年纪的气场。“凭什么不招我，总得有一个理由。” 大队长说。“理由不就是你受伤了吗？现在我们不要身上有伤的兵。” “我身上没有伤。”贺北宸说。 “那天检查报告都在呢，你腿上屁股下面有伤，怎么还不承认呢？”大队长很烦的说。 “今天可以再检查一次，如果没有，是不是可以让我入伍。”贺北宸问。 大队长心想，这才短短的两三天功夫，那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好。“对，只要你身上没有伤，那么就录取你。” 贺北宸不相信的看着他，挑衅的问。“你能做主吗？” “怎么做不了主？”好歹他也是一杠三豆的大队长，这点小事情还做不了主就完蛋了。 “能做主的话，那我现在就给你看。”说着贺北宸拉高了裤腿，露出之前受伤的位置。 大队长是左看右看，越看越惊讶。“你裤子再往上提点！” 贺北宸把裤腿又往上拽了拽，连长皱眉了。“你还真没伤啊。” “……”贺北宸把裤子放下，抬头看他。“能让我入伍了吧。” 这回轮到大队长为难了，这是李主任特别嘱咐到的，一定不能让贺北宸这小子入伍。 086 成功入伍 大队长迟迟不回答，顾小麦用属于九岁的天真问道。“大队长叔叔，贺北宸哥哥身上买有伤口，也没有疤痕哦，你为什么还不给批准呢？难道是指挥长说的话不好使，你想反抗？” 大队长差点下跪咯，急忙的斥责道。“我什么时候防抗指挥长的命令了，指挥长下达的命令，我当然一定要执行的。只是……” 只是李主任是j管会的主任，这是上级部队上派下来的领导，级别虽然没有指挥官高，可是架不住其后面的权利更大，而且现在谁敢惹j管会的人。 贺北宸不动声色的说。“如果你还想不明白的话，我们就直接去找指挥长，看看他是不是收我。” 说完，他就要直接去找指挥长。 大队长急忙拦住他。“你先别着急，这部队一定不是随便就可以进出的地方。你等等我，把你的情况跟上级汇报，所有的工作一定要逐级上报的。” 贺北宸停下脚步。“行，那我就等你汇报。” 顾小麦踩着桌称，双手撑着桌面，看着大队长写字。“昨天我还见到田阿姨了呢，田阿姨说，刘叔叔一定要招贺北宸哥哥的……如果出现什么差头，那就直接找刘叔叔去。” 大队长听到这两个姓氏，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吞了吞口水的问。“你说的刘叔叔和田阿姨，是谁？” 顾小麦说。“就是田团长和刘指挥长啊。” 大队长一屁股，重重的坐进椅子里。“你……你认识田团长？刘指挥长？” 顾小麦用力点头。“对呀，我们俩家住得很近的，田团长特别喜欢我。” 大队长眉头皱得跟紧了，能跟刘指挥长家住的很近，那她家？？？“你爸是谁？” 顾小麦一脸单纯的回答。“我把是顾明坤！” 大队长哆嗦了一下。“我马上批准，马上批准。贺北宸，从今天开始，你光荣的成为东bj区xxxxxxxxx野战区，野战队，第一大队，第一中队，第三小队队员。从今天开始，你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服从上级指派的命令。把国家，人民和部队的利益放在自己小利益之前，能做到吗？” “能！”贺北宸大声的回答，举起右手，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 这个动作，他已经不知道练习过多少遍。 “好，一会儿去领自己的被子，褥子和生活用品，然后去自己的小队报道。”大队长说道。 “是！” 顾小麦站在一旁看着精神气爽的贺北宸，激动得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虽然他刚刚入伍，一身绿还没来得及穿，但是那飒爽英姿，是一点也没有少。 贺北宸对顾小麦一笑。“……” 顾小麦也对他一笑。“贺北宸，祝贺你。” “谢谢。”他又行了一个军礼。 顾小麦觉得以后很难看到贺北宸，心里还有一点点的小难过。“那我走了，一定要好好当兵，当好兵……” “一定。”贺北宸保证的说。 …… 顾小麦离开军区之后，直接提着狼肉去刘奶奶家。 087 把物资换钱 刘秀云看到是一大条的肉，惊讶的是合不拢嘴。“这得有多少斤，有两三斤的吧。” 顾小麦说。“我没有称过，我看这条肉肥的瘦的都有，就都拿来了。” “这肉是什么肉？看起来很结实，狗肉吗？”刘秀云把肉接过来，想着这肉该怎么吃。 “狼肉。”顾小麦回答。 “狼肉啊，我好像还是七八年前，家里亲戚打死了一只狼，分给我们家一块，我还记得肉特别的香，而且油水还不少，跟干白菜一顿，那个味道，别提多美了。”刘秀云舔了舔嘴唇，甚是怀念的说。 “刘奶奶喜欢就好。”顾小麦说。 刘秀云把狼肉放好，然后把白菜、胡萝卜、大罗不和土豆都给顾小麦拿出来，整整一大筐。“东西有点多，你这个小姑娘抬不动的吧。” “我自己做了一个小推车，用这个可以。”顾小麦把身后的小车拽出来。 所谓的推车，就是一个木头板，下面有一个独轮，这是j区食堂推菜的小车，她给借出来的。 “这个车挺好的，给你系好。”刘秀云找来一个麻袋，把菜都放了进去，在用麻绳把口封好，最后把口袋困在板车上。“看看，会不会散花。” 顾小麦试着推起车。“很稳，刘奶奶，我这就走了。” “我送送你。” “不用的。” 刘秀云很坚持，一直送到前面的大马路，才回家。 顾小麦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赶紧把菜都放入空间里，才把空车送回j区食堂。 王宝贵见到顾小麦，把她领到食堂后面。“来，我给你留了一口饭，快点吃。” 顾小麦看到桌子上有一碗白菜汤，还有一个馒头，白面馒头。“这么丰盛，偷偷给我吃，不会犯错误吧。” 王宝贵摸了摸顾小麦的脑袋。“哪个食堂能饿得了厨子，哪个厨房又有不偷吃的厨子，你放心吃吧。” 顾小麦也不客气了，坐到长条凳子上，开始吃起来。“谢谢大伯。” 王宝贵坐在小麦的边上，笑着说。“谢啥，我是你大伯，还能让你饿着。以前大伯也不知道你在家里的情况，现在知道了，如果你那个后妈不给你饭吃，你就过来这里吃，吃的比家里还好呢。” “嗯嗯。”顾小麦连连点头。 王宝贵又说道。“你知道嘛，贺北宸那小子当上兵了。” 顾小麦假装不知道的问。“是吗？那太好了。” “是呀，这小子当了兵以后日子就不难过了。” “贺北宸哥哥是好人，以后一定会更好的。”顾小麦挺为贺北宸高兴的，可是一想到以后跟这帅哥没了联系，还挺难过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看见他咯。 吃完饭，顾小麦想着空间里的菜和肉该怎么办？她也没有地方做饭的，有菜有肉也没用，她应该想办法把东西埋掉换钱。“大伯，你们这里需要白菜土豆胡萝卜大萝卜吗？” “需要啊，一天多少人吃饭呢，怎么能不需要。” “我跟刘奶奶换的菜，卖给食堂行不行？”顾小麦问。 088 物资换钱2 王宝贵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顾小麦。“你这小孩子挺鬼道啊，竟然还跟食堂做起生意了。”之前他也是见过这孩子的，那个时候总是闷不吭声，一副天生的受气包的样。现在跟过去判若两人，小小的年纪还敢卖东西？这是换人了，还是受到什么刺激一下子长大了？ 顾小麦把馒头塞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喝着白菜汤，咕噜一声之后，抹了一把嘴说。“我也没办法，我想攒点钱和粮票，要不然我没有饭吃。” 而且原主娘在靠山屯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她想回去看看，再多拿点东西。 王宝贵挺为难的。“不能随便倒买倒卖的，抓到之后问题很严重。” 顾小麦看出王宝贵不想惹事，然后从麻袋里掏出来一条肉，大概有六七两的样子。“大伯，这条肉是前几天我和北宸哥哥上山打到的狼肉，味道非常好，一会儿你可以给小哥烤点吃，特香。” 王宝贵看着肉，说了句。“大伯不吃，你自己留着。” 顾小麦推到他跟前。“我还有的吃，这个是给大伯的。” 这肉虽然很贵，至少可以换一块钱和一斤粮票。不过，如果王宝贵能帮自己，以后她弄到什么物资，都可以消化给他了。 她需要尽可能快的时间内，多筹点钱的。 王宝贵这才问道。“你那里有多少菜？” “三棵白菜，十几根胡萝卜，两个大萝卜，还有十几个这么大的土豆。”顾小麦用小手比划一下。 “这些菜也够做一顿饭的，行，明天我去买菜的时候，直接把你的菜买下来。价钱嘛，就按照供销社的价钱算。”王宝贵说。 “好好。”顾小麦忙说。 王宝贵又小声谨慎的嘱咐道。“你这个孩子跟我说什么谢，我是你大伯，又不是别人。就是这件事情不能跟别人说，省得惹麻烦。” 顾小麦很明白的说。“你放心，我不傻的，知道这个问题很严重。” “你知道就行。”王宝贵往外面看去。“你的菜在外面吗？” 顾小麦不慌不忙的说谎道。“没，那些菜在医院呢，明早我再拿来。” “那么多菜，你一个小孩子也拎不动的，这样明天早晨我跟你到医院去取。” …… 王宝贵也是说到做到的人，第二天一早就来到了医院，把秋菜拿走，并且还让顾小麦跟他一起回去称分量，多少斤给多少钱，顾小麦顺利的拿到了两斤粮票和一块钱。 之后，顾小麦又偷偷的问道。“大伯，你这里用肉吗？如果用肉的话，我还有点存货。” 王宝贵是真的想不明白。“你这个孩子还挺厉害的，你这些肉都是从哪里来的啊？” 顾小麦不想解释这么多。“反正我不是偷的！” 这话，王宝贵是相信的，这年头谁能偷到肉啊？这是多稀缺的玩应啊，全国上下全都缺少着呢。“肉，自然是需要的，不过得看你那有什么肉，狼肉是一定不行的，我们不能给战士吃狼肉的。” “那野鸡肉呢？野兔？”顾小麦问。 “野鸡，野兔是可以的。”王宝贵点点头。 顾小麦微微一笑，那她可以去山里打猎了…… 089 渣爹回来了 顾小麦从j区食堂出来，就直奔山里，本来她就有射击经验的，又跟贺北宸学习了捕猎的经验，打几只兔子和野鸡也不是啥难事。 如果有危险，她也不用担心，可以直接回到空间里。 也许因为胆子大，所以运气就特别好，不一会儿她就打了五只野鸡，三只野兔。 顾小麦把野兔扔进空间之后，看看也差不多少，就回到了j区食堂，把这些野味拿了出来。 王宝贵对于顾小麦能拿出来这么多东西，觉得很不可思议。“你这都是哪里来的？都是上次贺北宸打猎给你剩下来的？” 顾小麦如实的说。“上次北宸哥哥是打了一些，可怎么能有这么多？这些都是我上午上山打来的。” “你一个小孩子竟然能上山？”王宝贵又受惊。 顾小麦很自然，不觉得是啥问题的说。“我小时候就经常跟我娘上山。” “那你能打猎？”王宝贵还是惊讶。 顾小麦对答如流的。“北宸哥哥看我可怜，就教了我一些求生的技能，打猎就是最重要的一项，他还给我一副弓箭，我就是用弓箭射的。”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吃不上饭的孩子早赚钱，这就是最基本的求生本能。 王宝贵真的是越来越心疼这个孩子了，赶紧告诉事务长，然后把野鸡野兔都买了回来，给了顾小麦两块钱和三斤粮票。 顾小麦拿着这钱不知道有多激动，现在她有三块钱了，她要是再努努力，是不是就可以凑够10块钱了？ 十块钱对于现在来说可是一个大数目，绝对可以振奋人心，又让人眼红嫉妒的。 …… 带着期盼，顾小麦回到医院，没想到刚进病房，就看到穿着一身绿，肩膀上挂着两道杠，三个豆的中年男人。他的身材高大，脸色黝黑，眼神漆黑严肃。 顾小麦站在门口，呆愣愣的看着，一动不动。 顾明坤……原主的渣爹，终于回来了。 原主的记忆中，这个爹很少跟她说话，对冯娟特别的信任，后来她指控冯娟虐待自己，渣爹都没有相信的。 所以，原主对这个渣爹，有很多的痛恨。 顾小麦看着渣爹的表情和眼神，明显的能感觉到他的心疼。 所以她还是决定拭目以待的，看看渣爹到底如何？ 顾明坤走向顾小麦，蹲下身体，双手紧绷的抓住她的小身体。 他张张嘴，动了好几下，才问出声音。“告诉爸爸，哪里疼……” 顾小麦指了指肋骨，又指了指后背，腿……指了很多地方。“……” 顾明坤把孩子抱在怀里，眼睛里闪烁起了心疼的泪光。“这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以后有爸爸在，爸爸绝对不会让你受欺负。” 顾小麦眼泪很快掉了下来，无声的哭泣着。 顾明坤站起身说。“走，爸爸接你出院，我们回家。” 顾小麦用力甩开顾明坤的手，瑟瑟发抖的摇头。“不，爹，我不回家，我要住在医院里。” “说什么呢，傻孩子，你又没病了，怎么能一直住在医院里？” 090 渣爹回来了2 顾小麦看着顾明坤的眼睛说。“医院里挺好的，有被子，有褥子，晚上还会有炉子，不冷！” 顾明坤首先看到了孩子的变化，这还是顾小麦第一次看着他这个爸爸说话，而且还说了这么长一句。 随后他又马上发现了问题，皱眉的问。“在家难道没有被子，没有褥子，没有炉子？” 顾小麦不说话，低下头。 顾明坤看女儿要哭的样子，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了。“小麦不怕，跟爹说，你姨没有给你被吗，没有给你铺褥子吗？” 小麦委屈的扁起嘴巴。“不能说的，姨会生气。生气……生气就会……” 说到这，她故意不往下说。 顾明坤着急的问。“就会怎么样。” “呜呜……”顾小麦没有回答，反而哭起来。 顾明坤追问道。“如果你告诉爹，你冯姨就会打你，是吗？” 顾小麦扑到爹的身上，一边哭，一边说。“不能让冯姨知道，冯姨说如果你知道的话，她一定会把我的舌头割下来，让我永远不能说话……” 顾明坤想用力抱紧女儿，又担心自己会捏疼孩子的，又轻轻的松开。“没有人敢割小麦的舌头，有爹在，没人敢。” 顾小麦点点头。“……” 顾明坤还想追问冯娟到底怎么虐待她，都打她哪里。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必要问，医生对小麦的检查报告都摆在那里，她是怎么虐待孩子的一目了然。 现在他最应该做的就是把女儿领回去，跟冯娟对峙。 “爹给你收拾东西，咱们回家。”顾明坤说。 顾小麦就站在一旁，看着顾明坤整理东西。 他拿起水盆，又把暖壶房间脸盆里。 顾小麦说。“爹，这脸盆和水壶不是我的，不用拿。” 顾明坤愣了愣。“不是你的，那是？” 顾小麦说。“是干娘看我住院，什么东西都没有，所以借给我的。” 顾明坤疑惑的问。“干娘是谁？” 顾小麦才想到的。“是刘大夫，我认她做我干娘了，她对我很好！” “好，那一会儿爹把脸盆和暖壶给刘医生送回去。”顾明坤说完，想再整理东西，结果一看，什么都没了。“没有换洗的衣服吗？” 顾小麦摇摇头。“没有。” 顾明坤特别生气的问。“你住院这么久，她从来没有看过你吗？没有给你送点什么吗？” “来过一次，从我要粮，她说我把粮偷走了。” 顾明坤气得胸口高低起伏的。“……”他一直都以为冯娟是人民教师，又是d员，人一定是充满正气，充满正义的，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是可怕的魔鬼。 顾小麦小声的继续说道。“可是我真的没有拿家里的粮食，她还一直要，一直要……爹，我真的没骗你。” 顾明坤说。“我知道小麦没骗我……” 顾小麦又说。“爹，你能不能给我做一套衣服。” 对于这个要求，顾明坤为难了下，现在成年人一年两尺布，小孩子是一尺半的布，今年小麦的衣服已经做完，并没有多余的布票。“衣服不够穿了？需要做的？” 091 渣爹回来了3 顾小麦捏着自己的衣角说。“不是不够穿，是我只有身上这一件衣服，还是陈大娘女儿给我的。” 顾明坤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看着女儿身上穿的衣服，确实不是上次冯娟说给小麦新做的衣服。“冯娟没有给你衣服穿？” 这个年代，一年到头最多也就是做一两件衣服的。冯娟今年已经给小麦做了三套衣服，都给他看过的，所以对小麦的衣服，他还是有印象的。 现在女儿身上穿的这件衣服，确实不是冯娟给做的。 顾小麦噙着眼泪抬起头说。“之前我有一件衣服的，就是娘之前在家里给我做的那件蓝色的衣服，虽然袖子和裤腿都短了，可是也能穿。可是我进医院的时候，因为是昏过去的，大夫为了给我检查身体，就把衣服都给剪坏了，我就没衣服可穿了。大萍姐姐可怜我，就把自己的衣服给我了。” 顾明坤一听完女儿的话，怒火中烧。“我们马上出院，马上回家。爸去问她，她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这么多年做的八九套衣服都哪里去了？” 难怪这才三月份，女儿身上只有一件单衣，棉袄棉裤都没有得穿的。 顾明坤把出院的事情安排给警卫，自己抱着女儿上了吉普车，直奔家属大院。 进门的时候，冯娟正在家里烧饭。 批d之后，碍于顾明坤在前线立了战功，所以就让她回家了。 冯娟想好好表现一下，争取让男人还相信自己。“明坤，小麦，你们回来了，我刚好蒸好花卷，还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酸菜炖白肉，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吃饭了。” 顾明坤愤怒的盯着冯娟，双眼中都喷着火。 顾小麦感觉到渣爹动怒了，因为攥着她的大手，都是哆嗦的。 冯娟看着丈夫的一脸凶相，心虚的问。“你怎么了？谁惹到你不高兴了呢？” 顾明坤松开顾小麦，用力抓住冯娟的手腕，怒吼问道。“你说我怎么了？冯娟，你都被批d了，现在还跟我装无辜，你觉得你装，我还能相信吗？？说，我不在家，你是怎么对我女儿的？” 冯娟立刻哭起来，义正言辞的说。“明坤，怎么外人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我呢？是，我是遭到批d了，都说我是恶毒后妈，可是我还不是为了小麦好的，才打她的。不相信你去问妈，是不是因为小麦偷吃了隔壁的猪肉，我才打她的。” 顾明坤咬牙切齿的，真想一个嘴巴扇过去。 这时，王桂花拄着拐杖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明坤，这事真的不能怪冯娟，这孩子偷东西，这偷东西还了得，不打的话，不是得学坏！” 站在一旁的顾小麦，早知道冯娟一定会拿偷东西的事情说事，也早考虑到这个奶奶一定是偏向儿媳妇儿的。所以对眼前的情况，她真的是一点也不意外。 她在心里冷笑，冯娟真的是够蠢的，她偷东西的事情，能成为她洗白的理由吗？她想都别想。 092 渣爹回来了4 顾明坤看了看老娘，又去看冯娟。“我的女儿不会偷东西，你别想往孩子的身上泼脏水。” 听到渣爹这么相信自己的话，看到他对自己这么信任的表情，顾小麦真挺意外的。 在原主的记忆中，渣爹对她是很无奈的，一点点的喜欢都没有。 冯娟拉着长声哭起来。“明坤，我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吗？没有的事情我能编排吗？娘，明坤不相信我啊。” 王桂花着急的直跺脚的说。“明坤，冯娟遭批d的时候，为了你的脸面，为了我们顾家的脸面，她都没有把小麦偷东西的事情讲出来，生生的被扣了一个恶毒后妈的罪名。外人不理解，你不能不理解啊。” 顾明坤特别清楚的说。“娘，小麦是什么孩子，我心里有数，小麦就是胆小，不敢说话，但是偷，她一定不会有这种恶习。” 再说赵晓丽品行端正，他也从来没有占别人一丁点便宜的想法，他们的孩子怎么可能偷东西？ 顾小麦被鼓励了，这个爹，她认了。 冯娟特别委屈的说。“你说她不能偷，但是她是真的偷了啊。就偷了隔壁的猪肉，不相信你去问王老师。” 顾明坤蹙起眉头，先是看了看顾小麦。 顾小麦也看着渣爹，眼神清澈，不躲不闪。 顾明坤问道。“你去隔壁偷猪肉吃了？” 还没等顾小麦回答呢，冯娟就连吓唬待损的。“顾小麦……你跟你爹说实话，你到底偷没偷猪肉……我冤枉你了吗？” 顾小麦慢慢的对顾明坤点点头。“爹，我偷了王老师家的猪肉，真的偷了，我不应该偷的，以后我再也再也不会偷吃了。” 说完，顾小麦就吭哧吭哧的哭起来，两只小手轻轻抚摸着泪水，让人看了起来就更加为可怜了。 冯娟觉得自己胜利了，扬起脸颊邀功的说。“明坤，这回你都知道了吧？我不是故意打孩子的，真的是孩子做错事，我才打的。” 顾明坤一把推开缠上来的冯娟，直接把她推倒在地。“冯娟，你告诉我，我女儿为什么为了一口吃的去偷？你告诉我为什么？” 冯娟抹掉眼泪。“因为孩子馋肉了呗。” “那你告诉我，我女儿为什么馋肉，我女儿为什么那么瘦……为什么一个九岁的孩子，还没有不到八岁的妹妹高，没有妹妹重。”顾明坤质问道。 冯娟结结巴巴半天。“……孩子长高长胖的问题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因为小麦在农村长大，吃的不好，营养跟不上，所以长得就矮一些，瘦一些。” “冯娟，到现在你还满口的谎话……小麦六岁以前是在农村没错，不过她来的时候，个子和体重可不比同龄的孩子差，反倒是这几年，孩子越来越瘦，个子基本不长……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冯娟……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女儿会去偷东西吃，是因为你不给我女儿饭吃，让她饿得不行，才去别人家偷了东西吃。“顾明坤心疼女儿的说。 冯娟矢口否认。“我没有饿孩子，我绝对没有。” 093 渣爹回来了5 顾明坤生气又痛恨，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嘴硬。“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一句话，我们离婚吧。” 冯娟眼睛睁得溜圆，完全没想到顾明坤跟自己提出离婚，张口结舌的，半天没说出话。“……” 顾小麦也被顾明坤的话吓到了，这个年代的人，又是j区的领导竟然能提出离婚，不是普通的魄力。 看来，自己在父亲的心目中是占了非常重要位置的。 “你真的要跟我离婚？”冯娟终于找到声音的问。 顾明坤点头，充满痛恨的看着她。“对，我要跟你离婚，我没有办法跟一个心思如此歹毒的女人继续过下去。” 冯娟吓破胆的，直接坐在了地上。“我不要跟你离婚……我不要离婚。” 王桂花急得直拍自己的心口窝。“造孽啊，好好的一家子，干啥要离婚，离什么婚啊……都怪这个臭丫头，如果她不来咱们家，好好的一个家也不会闹得鸡犬不宁，不得安生了。” 顾小麦真觉得这个王桂花太不是个东西了，就这么愿意抱着冯娟家的大腿？亏她还能生出来顾明坤这么董事理的儿子。 顾明坤大声的唤道。“娘，小麦是受害者，怎么还能怪小麦？” 王桂花坐着马扎，一边拍大腿的，一边哭着痛恨道。“如果不怪她，就怪她那个妈，你都已经结婚了，干嘛还把孩子给你送过来，干嘛非让你养？她怎么就不能自己养孩子？她就是存心，不想让你能过上舒心的好日子。” 顾明坤对王桂花也恼火了。“娘，你不能这么说晓丽，晓丽是我原配的妻子，是我辜负了她，是我没有好好找她，不应该只听说她死了，就认为她死了的。” 如果当年及时找到晓丽，他不会娶冯娟的。 就不会让她和女儿分离，她孤孤零零的离开。 王桂花着急的喊道。“什么你辜负了她，那个年月，她们赵家庄逃的逃，死的死，死了那么老多人，谁知道她还活着。要我说，这就是命，就是你们两个人没命做夫妻……做人就得认命，现在你娶了冯娟，就得跟她好好过日子。” 冯娟痛哭流涕的，抱着婆婆哭喊。“娘，明坤心里就没有我，他就有小麦的娘……我不离婚啊，如果离婚了，思佳怎么办，思宇怎么办。” 这时，顾思佳和顾思宇放学回来。 冯娟看到两个孩子，马上像抓到护身符似的。“思佳，思宇，你们爹回来了，快点叫爹。” 顾明坤最喜欢顾思佳了，顾思宇是男孩，他更是喜欢的。 看在孩子的面上，他也不能休了她这个妈吧。 顾思佳和顾思宇，看到许久没有回来的爸爸，本来就有点瑟瑟的，再看到爸爸难看的脸色，娘又哭得稀里哗啦的，他们姐弟一起去打顾小麦，把所有的怨气的撒在她的身上。 “就是因为你，我娘才哭的，你就是一个来我们家要饭的叫花子……你什么时候滚，怎么还不滚。” 094 渣爹回来了6 被打的顾小麦没有还手，这两个小妖孽打得她越重才越好，骂得越难听才越好。 顾明坤原本对这两个孩子还有很多顾忌的，如果真的跟冯娟离婚，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办？ 可看到他们对自己的亲姐姐，各种打骂的，顿时再生怒火，一人一杵子的把他们杵到一边。“她是你们的姐姐，这个家也是她的，她跟你们一样，你们没权利让她走，懂吗？” 顾思佳和顾思宇还是第一次被爹打呢，哭得狼哇的。 顾明坤指着冯娟说。“冯娟，这两个孩子对小麦的态度，就是你平时对小麦的态度，你还想否认个什么。” 冯娟只能一声不吭的哭着，现在她不能再说啥了，越说只会让顾明坤越生气。 顾小麦觉得父亲回来之后的第一仗，自己发挥的还不错，至少已经让老爸彻底心疼自己了。 另外让她很开心，也算是意外收获的，就是顾思佳一定让顾明坤失望了吧？ 他看顾思佳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特别意外的那种……怎么也不会想到一直懂事听话，人见人夸的小女孩竟然能说出来这么恶毒的话。 上辈子，顾明坤就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顾思佳的，一直把顾思佳当成是他的骄傲。 顾思佳还是恢复高考那一年的大学生，考上了菁华外语系，后来成了一名出色的外交家，还嫁给了总j区某领导，那个领导叫什么名字，她记不清了。 因为原主的记忆中，距离这个妹妹顾思佳后来已经很遥远，也不想再记这些。 至于原主顾小麦，整天闷不吭声，功课不好，很快就下了乡，在乡下又被强暴，嫁给了强暴犯。高考那一年，顾明坤还是托人给她送去了复习材料，让她可以好好的复习，争取考一个大学，这样就可以回城。 可是她原本学习就不好，又扔下那么多年书本，最后那些字都认识她，她对人家是一个不认识的，高考也参加了，就考了二十几分。 上大学，根本就没戏的。 顾明坤对她也是彻底的失望，明知道她那个男人对她不好，他也没想再帮她这个女儿了。 顾小麦就一直在乡下，直到终老。 顾小麦暗暗下决心，这一次，她一定要强过顾思佳。 顾明坤把顾小麦的衣服都找了出来。 又找出顾小麦的被子，褥子，结果发现被子就是薄薄的一层，几乎是没有棉花的，褥子也是如此。 他把自己和冯娟的被子给了孩子，又把冰凉的炕烧得滚热。 顾小麦还是第一次，睡这么暖和的屋子，这么暖和的被。 之后，又给小麦从食堂里打来了米饭和红烧肉，还有一份炖白菜。 别的孩子是没有这个待遇的，只给小麦买的，他很惭愧的说。“女儿，吃饭。” 顾小麦觉得自己有的时候还挺没用的，渣爹刚刚对自己好一点点，她就无法控制的原谅他。“爹，我们一起吃。” “爹不吃，爹不饿，爹看你吃。”顾明坤说。 095 渣爹回来了7 顾小麦夹一块红烧肉，送到爸爸的嘴边。“爹，吃。” 顾明坤张开口，吃了一块。“这回爹吃过了，剩下的都是你的。” 顾小麦点点头，然后开始吃起肉来。 在吃的问题上，她不想谦让，更不想表现，所以不需要给什么奶奶，弟弟妹妹，还有什么后妈。她只要闷头吃的就好。想在顾明坤面前表现好，有很多方法和办法，绝对不需要动用食物这么高的成本。 看到女儿细得跟高粱杆粗的手臂，还有手臂上的黑紫色淤，顾明坤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太亏欠女儿了。“告诉爹，多久没有吃过饭了？” 只有饿得不成样子的小孩，才会这么吃，自然灾害那几年，也没几个像小麦饿得这么瘦的。 顾小麦嘴巴塞得鼓鼓的说。“住院之后，陈大娘和刘大夫都给我吃的，还有小哥哥，小哥哥去山上打了许多野兔野鸡还有狼的，帮我换了粮票和钱，然后我就在医院食堂吃了。” 顾明坤压抑着愤怒的火问。“在家的时候呢，冯姨没给你饭吃？” 顾小麦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看着女儿一听到关于冯娟的事情，就很害怕的，这分明就是被吓出来的。“有爸爸在，什么话都要说。” 顾小麦抬起眼睛，瑟瑟的问道。“我说了，真不会被打吗？” “有爸爸在，爸爸不会再让你被欺负。”顾明坤安抚道。 顾小麦慢悠悠的说。“冯姨和弟弟妹妹一起在大屋吃，吃白馒头，肉包子，奶奶一个人在房间里吃，小麦没得吃。” 顾明坤问。“总是没得吃？” “也不是的，冯姨也给过我吃的。爸爸出去以后……冯姨给我吃了一次是土豆，一次是土豆，还有一次是窝窝头。”顾小麦一边说，一边数着手指头。“一共给了我三次东西吃。窝窝头酸酸的，硬硬的，弟弟不爱吃，冯姨给我的。” 顾明坤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出去了快一个月，女儿竟然在家里只吃了三顿饭。三顿，别说是孩子了，就算是大人，饿上个一两天，也会去别人家菜地里偷东西吃了。“你为什么不跟奶奶说，你没饭吃！” 顾小麦小声的回答。“我跟奶奶说了，可是奶奶不相信，姨又跟奶奶说，是我的嘴巴养刁了，只能吃肉，不能吃窝窝头！所以奶奶还打了我一顿!爹，是不是小麦错了，不应该去告状，说没有吃到饭，否则奶奶怎么打我？” 顾明坤的手是攥成了拳头又松开，松开又攥成拳头，好一会儿才说出一个理由。“奶奶年纪大了，糊涂了，小麦没有错，饿了就是要讲出来的。” “嗯嗯。”顾小麦点点头。“爹，我错了，以后我即便再饿，就算饿死，我也不会去偷别人家的东西吃。” 顾明坤心头是熊熊的怒火，无法控制的，一脚踹开大屋房门，把躲在房间里的冯娟拽了出来。“你给我说，为什么我女儿没吃上饭，你不是说，我女儿每天都吃的很多，猪肉鸡蛋，白米白面，都吃的很多的。你告诉我，我女儿吃了什么，都吃那里去了。” 096 渣爹回来了8 顾明坤虽然没有扇冯娟耳光，没有给她几个垫炮，但是也重重推搡了很多下。 冯娟的头发已经乱七八糟，眼睛也是哭得通红，跟之前那中学老师形象完全不同。她还是一口咬定的，自己对小麦很好，给吃给喝的。“……小麦是你的女儿没错，那我也是你的老婆，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你还说……要跟我永远在一起的……你还说相信我的……你这信和不信，翻的比翻脸还快……啊……” “我女儿是什么情况都在那摆着的，你还否认。”顾明坤整个拳头都是蓄势待发的，随时都要打出去。 冯娟害怕这拳头的，大声的喊道。“顾明坤，你要是敢打我一下，我就去死，我就说是你逼死我的。” 顾明坤这拳头……挥不出去。 顾小麦能够感觉到顾明坤对冯娟是有感情的，毕竟他们已经生活在一起八年多，他们又有两个孩子。 所以现在不是她努力去扒冯娟的时候，扒得太狠，这伤口也就只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那顾明坤能慢慢的接受一切，又怎么可能跟她离婚？ 所以这毒瘤还是不要剥开的好，不剥开只会慢慢的恶化，只会到最后无法挽回。 听到父母的争吵声，顾思佳和顾思宇哭着跑过来。他们一个人抱着妈妈，一个人抱着爸爸。 顾明坤不想吓到孩子，就松开了冯娟。“……” 顾思佳和顾思宇抱着妈妈哭着，这母子女三人抱在一团哭的画面，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他们想卖可怜人设？想都别想。顾小麦不动声色的，又回到小炕桌边上，又吃起了红烧肉，滋遛滋遛的喝着白菜汤。 这肉……一下子吸引了姐弟俩的注意。 顾思宇首先跑过来的，上去就抢顾小麦的筷子。“肉不是给你吃的，你不过就是个小野种，有土豆吃就不错了，你只能吃土豆。” 顾思佳也跑了过来，‘啪’的一声打了顾小麦一个耳光。“你一个小野种，凭什么跟我弟弟和我抢吃的，不要脸。” 顾小麦一动不动的，仰着小脸，让顾明坤可以更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 顾明坤直接抬起手，照着顾思佳和顾思宇一个人打了一个耳光。 ‘啪，啪’两声的，格外的响。 顾思宇直接被打倒在地，嘴巴还呛到了地上，顿时满嘴是血的。他缓了一会儿的，然后就大声的哭起来。“哇……爹打……爹打……” 爹从来没有打过他的，这一次竟然打了他。 顾思佳没有被打倒，但是脑袋也磕到了一旁高低柜的柜角上，额头上冒出了血。 顾明坤是有点心疼的，但是他绝对不会认为自己错了。“你们两个给我听着，她是你们的姐姐，你们再敢说她是小野种，我会再揍你们！” 顾思宇不认为自己错了，大声的喊道。“她本来就是小野种，我娘就说她是……” 冯娟急忙堵住儿子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不许跟爸爸顶嘴，爸爸说你们什么，你们听着就是了。” 顾思佳不服气的喊道。“本来……顾小麦就是小野种，她不是妈妈生的……她就是小野种，她凭什么可以吃肉，她没有资格吃。” 097 渣爹回来了9 冯娟也想堵女儿的嘴，但是已经来不及。 顾小麦放下筷子，非常大声的反驳道。“我可以不吃肉，我可以给你们吃，但是你们不能污蔑我，我不是小野种，更不能污蔑我娘，我娘是爸爸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娘才是大老婆，你们的娘是硬抢走了我爹，做了爹的小老婆。我是大老婆的女儿，你们都是小老婆的女儿，我比你们妗贵，你们才是野种。” 重活一世，她一定要早早的为自己的娘正名，为自己正名。 原主上一世，就是不敢为自己娘争取是顾明坤明媒正娶的第一个老婆的名分，所以总是被冯娟骂小野种，久而久之，大家就都认为她娘是一个很随便的乡下女人，随随便便就跟顾明坤生了个孩子，据传闻还有可能顾小麦还不是顾明坤的亲生女儿，无非就是顾明坤的官大，被恶毒的女人给赖上了。 所以她娘的名声就这么被他们传坏了，她也就真成了个小野种。 有的事情她可以让，名分的问题，她绝对不能谦让。 冯娟被顾小麦给气得也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如果不是顾明坤在，她真想撕了这臭丫头的嘴。 顾思佳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争论。“不是，我娘是爹的老婆，谁都知道我娘是爹的媳妇儿，你娘就不是！” 顾小麦看向顾明坤，让顾明坤给出答案。“爹，我娘，到底是不是你的大老婆？我是不是你的女儿。” 顾明坤对顾思佳和顾思宇说。“你姐姐的娘，是爹第一个妻子，是爹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娘是爹第二个妻子，你们都是爹的孩子……以后谁也不许说小野种，谁也不许诋毁你姐姐的娘，如果你们再敢乱说，爹一定会狠狠的抽你们的嘴。” 顾思佳和顾思宇又哭了起来，自己的妈没有比过顾小麦的妈，顾小麦的妈是第一，他们的妈是第二，这就是输了。 冯娟也哭！ 顾小麦倒是抹掉眼泪，笑了，特别无辜的问。“爹，娘是你第一个妻子，那是不是说明，你更爱我娘一些？那我娘能搬到这里住吗？如果我娘在这里，我也有娘了。” 冯娟听完，更是撕心裂肺的哭起来，那一声‘嗷’，就跟死了爹娘一样。 顾明坤蹲下，与顾小麦平视的说。“我和你娘……现在不是夫妻了，你娘不能来这里住！” 顾小麦哽咽，不能理解的问。“为什么，你和娘不是夫妻了？娘一直都在等爹，以前小麦跟你娘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跟小麦说，爹去剿匪了，爹打完坏人，就会回家……爹不是剿完匪了吗？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就不能跟娘在一起？娘很想爹的。” 顾明坤特别的难受，他不能回答女儿，更无法回答自己。 为什么上天就跟他开了这么一个玩笑，为什么让他误以为，赵晓丽死掉了？为什么他没有再跟冯娟结婚之前，找到她。 为什么现在知道她在哪里，知道小麦的存在，但是他却永远不能跟赵晓丽在一起生活？为什么？ 098 渣爹回来了10 顾明坤拉着冯娟回房，两个人在房间里又是狠狠的大吵了一架。 冯娟痛苦流涕的反复强调。“我知道你早就想跟我离婚，想去找那个女人，跟那个女人继续过日子。顾明坤，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除非是我死，否则我不会让你们得逞。” 顾明坤气愤的说。“冯娟，即便到现在你也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我要跟你离婚，跟小麦娘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太让人寒心。我那信任你，把小麦交给你。可你是怎么对我的，怎么对小麦的？你竟然不给她饭吃，殴打她，甚至把她给打骨折。你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小鬼子恐怕都没有你可恨，亏你也是当妈的人。” 顾明坤不忍心继续想，女儿有多惨，一想就让他心痛不已。“我知道你是孩子的后妈，所以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你，对待小麦能像对自己孩子那么好。但是最起码的吃和穿，你可以做到的吧？结果你是怎么做的，我女儿不仅没有衣服穿，就连吃的也没有……” 冯娟委屈的说。“我就是把小麦打了，失手打的重了一点，就抹掉了我对她所有的好。你怎么说我没有给孩子穿的？那一年三套衣服，你也不是没看到。” “那孩子怎么没有穿。”顾明坤问。 冯娟早就已经把这个借口给想好了。“那是因为小麦自己不肯穿，她说她喜欢穿她娘给她做的衣服。” 顾明坤说。“那为什么小麦不告诉我？” 冯娟抹掉眼泪，指责的说。“那是因为她痛恨我这个后妈，在孩子的心里，是我拆散你和她妈，所以她不希望我继续在这里……所以她想让你误会我！” 顾明坤气愤不已。“冯娟，你到现在还谎话连篇。” 冯娟大声的喊。“我没有。” “你没什么没，就你那可怕的想法，那是一个九岁小女孩想到的吗？也就只有你这种人，才能想得出来。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我什么都不需要你说。我一定要跟你离婚，一定要离。” 王桂花就在门外，不停的劝架。“你们别吵了，以后我们都好好的对小麦，这样总行了吧？以后你们都好好过日子。” 顾明坤在房里面很不高兴的对母亲说。“娘，这是我和冯娟的事情，你别参合了，就算是掺和也没有用。您，还是睡觉去吧。” 王桂花捶胸顿足的。“你让我去睡觉，我怎么能睡得着？都安生的过日子吧，你们真的是要打，就等我死了以后再打。” 唉，如果早知道现在是这个样子，当初她真的不应该把顾小麦的娘给赶走啊。 顾小麦故意忽略掉这打架声，躺在热乎乎的炕上，盖着暖和和的被准备好好睡一觉。 …… 第二天一早，顾明坤直接带着冯娟，去j委准备离婚。 结果j委领导，进行了一系列的安抚。 099 想讨好，却拿不出诚意 顾明坤最开始是不接受调解的，坚持要离婚的。 可是冯娟是又哭又闹又要喝药上吊，把指挥长是弄的焦头烂额，不得不对顾明坤施压。“你要是非离婚也可以，那你就离开部队，给我转业，去地方。” 顾明坤对此不能接受，他热爱部队，热爱j队的生活，可以出任务，可以去前线剿匪，如果不让他做这些他会疯掉的。“指挥长，我是立战功无数的，你就这么舍得让我离开部队？” 指挥长也没有办法的说。“你知道离婚的影响有多坏？虽然国家有规定婚姻自由，可以离婚，可是你看看周围有谁离婚了？你身为一个领导干部，说离婚就离婚，你这给大家做了什么榜样？” 顾明坤说。“是冯娟虐待我的女儿，我想大家能理解我。” 指挥长用力敲着桌面，掷地有声的问。“就算是冯娟虐待你的孩子，但是你也不能不给人家改正的机会，如果你说离就离，大家还是会说你的。而且冯娟那边要死要活，如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跟人家父母交代？你怎么跟你那两个孩子交代？” 王桂花也领着两个孩子来，在指挥室的外面‘呜呜’大哭。 “爸爸，不要跟妈妈离婚，我们以后都会对姐姐好的。”顾思佳保证的说。 顾思宇就是说。“爸爸，妈妈不要离婚……” 顾明坤神情凝重，嘴都抿成了一条线。 指挥长语重心长的说。“你也要为这两个孩子考虑，如果你们离婚，孩子怎么办？” 顾明坤确实犹豫了，如果离婚之后，势必这两个孩子又失去母亲，或者是失去他这个父亲，思佳和思宇也是自己的孩子，总不能让他们跟小麦一样可怜。 这辈子他已经对不起一个孩子，难道还要继续对不起另外两个孩子？ “衣服破了，还能补补继续穿，鞋坏了也能收拾收拾继续穿，这媳妇儿，如果经过这一次能变好，也可以继续生活在一起！”指挥长拍了拍顾明坤的肩膀说。 顾明坤在指挥长的威胁和劝说下，放弃了之前的坚持。 …… 顾明坤和冯娟，还有王桂花领着顾思佳和顾思宇，是神色凝重回到家的。 冯娟一进门，就把顾思佳穿剩下的衣服给顾小麦拿出来。“小麦，这衣服洗干净的，先换上，然后把这件衣服脱下来，姨给你洗咯。” 顾小麦瞧她讨好的样子，在心里就想笑，要讨好也拿出来点诚意好不？怎么还是拿顾思佳穿过的。“这件衣服是顾思佳的，我不能穿，穿了她会打我的。” 冯娟忙说。“不能……” 她话音还没落呢，顾思佳就冲了上去，一把抢回自己的衣服，抱在自己的胸前说。“这是我的衣服，我不给她穿。” 冯娟尴尬又害怕的看了顾明坤一眼，顾明坤脸色难看的看着她。 她赶紧又拿出来一件，给小麦。“那个不跟妹妹抢，小麦穿这个。” 顾小麦摇摇头。“这个还是顾思佳的。” 100 做新衣服 顾思佳又很霸道的，抢回自己的衣服。 冯娟又拿出来一件，这次刚抖落，顾思佳就冲了上去。“这件也是我的，里面的衣服都是我的，不能给她穿。” 冯娟面子挂不住了，余光中就能看到顾明坤的脸色已经黑了下去。“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把衣服给姐姐穿不行吗？” “不嘛，你都说这些衣服是我的，还让我穿得精心点，等我穿小了给冯美丽穿和冯美好穿。”顾思佳脆生生的说道，口齿伶俐的任何人都能听清楚。 冯娟打了女儿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还挺响的。“你这个孩子乱说什么？你都多大了，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呜呜……”顾思佳抱着一堆衣服哭起来，哭得很伤心。 顾明坤跟冯娟急眼。“你打孩子干嘛？既然这些衣服是顾思佳的，那就都留给她穿。给小麦再扯布做新的，做三套。” 顾思佳一听不哭了，衣服没人跟她抢了。 冯娟却很为难又肉疼。“一口气做三套衣服？那得是多少钱，而且一个孩子做一身衣服至少要用四尺布的，你让我去哪里弄那么多布票？” “布票，我会想办法申请，钱我们家也够，这一次我去前线立功，部队上不是奖励了我500块钱，这钱足够给孩子做衣裳了，你把钱都给我拿出来吧。”顾明坤说。 结婚之后，他把财政大权就交给了她，所有钱直接都让她去部队领的。他身上基本都是不揣钱的，用钱的话也是用一块从她要一块的。 他这么信任她，没想到他真的是看错了人。 既然如此，那么他一定要拿回自己的钱，自己支配。 冯娟不想给的。 顾明坤就一句话，冷冷的说。“如果你不把钱给我交出来，那么我们就只能离婚。” 冯娟不得不，把钱给拿了出来。 顾明坤继续说道。“顾思佳竟然有十套衣服，这么多衣服足够穿好几年的，未来三年都不用做衣服了。” 顾思佳一听，又哭起来。“爹，为什么不给我做衣服，为什么只给姐姐做。” “你说呢？”顾明坤没好气的问。 顾思佳强调。“姐是你女儿，我也是你女儿。你给姐姐做衣服，也得给我做。” 顾明坤拉着女儿的手，让她去碰顾小麦身上的衣服。“你摸摸看，你姐姐穿的是什么衣服？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顾思佳摸完。“姐姐穿的是水绿色的衣服，很好看，我的是深蓝色的衣服，很丑。” 顾明坤很心痛的问。“难道你没有摸出来，你姐姐穿的是单衣服，你穿的是棉衣服。你知道你姐姐会冷吗？你知道她脚上都是冻疮吗？” 顾思佳被爸爸凶得又哭了。“……” 顾小麦啥也没说，直接打了一个大喷嚏，又大又响的。 顾明坤又是一阵心疼。“小麦，去炕上躺着，盖被子。” “炕，还没烧。”顾小麦说。 “爹这就给你烧炕。” 冯娟低着头说。“你休息吧，我去烧。” 101 做新衣服2 顾明坤真的是说到做到，直接就去军区里申请了两匹布的票，要给小麦做衣服。 小麦最开始是没拒绝的，跟着爸爸一起去供销社。 路上，顾小麦却拽了拽父亲的袖子。 顾明坤见女儿停下来不走了。“怎么了？” 顾小麦仰起头说。“爹，我能不能少做两件衣服，然后把布留给我。” 顾明坤疑惑。“怎么了？” 顾小麦说。“我想把布留下来，给我娘送去，乡下日子不好过，布票更少，小时候我没有衣服，我娘把她冬天棉袄面毁了，给我做了衣服。我担心娘，衣服不够穿。” 顾明坤一听这话，心里酸酸的。“爹的布票够你和你娘的，别担心，咱们不少做。” “爹，我觉得我做两件真的够用。其实我没告诉你，之前贺北宸哥哥不是打了很多猎物吗？他给我换了布票，还给我做了一套衣服呢，只是现在还没有做出来。我现在有一件衣服了，身上这件还给大萍姐，然后你再给我做一件棉袄，就够了的。”顾小麦特别懂事的说。现在她越懂事，才能越对比出顾思佳不懂事，这个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的。 顾明坤摸了摸女儿的头。“一件单衣服怎么能够？女孩子要卫生，还需要换洗的，所以至少要有两套衣服。既然你已经做了一套，那么咱们就再做一套单的，一套棉的，现在天气冷，棉衣棉裤还能穿一阵子。”顾明坤说。 顾小麦还很着急。“那剩下的布怎么办？” “剩下的布，就都给你娘寄去。”顾明坤说。 顾小麦用力点头，开心的笑了。“这样我娘就能有新衣服穿了。” 最后顾明坤给赵晓丽寄去的东西，要比顾小麦要求的多得多。他给她寄去了两套衣服的布料，还有两斤棉花，他还买了一些乡下没有的糕点。 顾小麦可以肯定爹对娘还是很有感情的，因为他的眼圈一直都是红红的，努力压抑着什么。 寄完东西，已经是中午了，顾小麦的肚子开始大声大声的叫起来。 顾明坤直接领着顾小麦，进饭店。 顾小麦站在饭店门口，用力拽着爹的手臂。“爹，下馆子很贵的，我不饿，我们还是做完衣服，就回家吃的好。” 顾明坤笑了笑。“下馆子没有那么贵，而且馆子里做的菜，有的是家里吃不到的。咱们也不经常吃，就吃这一次，咱们感觉一下，下馆子的感觉。” 顾小麦摇头。“很贵，还是不要感受了。” 顾明坤很坚持，因为他是亏欠女儿太多了吧，总是想把最好的都留给女儿。“不贵，我们来尝尝，到底有多好吃。” 顾小麦想了想。“那好吧，我们去尝尝，然后以后我也可以给爹在家做着吃。” “好！” 父女俩一起走进了‘东方红饭店’。 “同志，你好，想吃什么。”穿着白色衣服的服务员走过来问道。 顾明坤问。“有什么可以吃。” “我们中午提供包子，饺子，也可以做一些炒菜。今天有熘肥肠，熘肝尖，白菜炒木耳，土豆丝。” 102 爹，你想啥呢 顾明坤直接说道。“那就来半斤饺子，再来一盘溜肥肠，二两米饭。” “好嘞。”服务员吆喝了一声，后厨就响起了锅碗瓢盆，敲敲打打的声音。 很快热气腾腾的酸菜馅饺子和熘肥肠一起端上来，熘肥肠做的是色泽金黄，胡萝卜炒得也好看。 “快吃。”顾明坤给顾小麦夹了一个饺子。 顾小麦吃了一口，虽然里面没有猪肉，不过酸菜里面和着猪油，所以吃起来也特别的好吃。 熘肥肠做得很干净，没有不好的味道，吃起来格外的油腻好吃，连带里面的胡萝卜都特别好吃。 顾明坤问。“怎么样，喜欢吃吗？” 顾小麦用力点点头。“好吃，熘肥肠配米饭最好吃了。” 顾明坤把米饭给小麦拨了一半。“既然喜欢，就多吃点。” 顾小麦给顾明坤夹了饺子。“爹，吃饺子。” “唉……”顾明坤看着女儿黑漆漆的双眼，就想起了赵晓丽。 小麦的眼睛跟她娘长得是一模一样的，眼型圆又大，眼珠黑乎乎的，眼毛长又卷，一眨眼睛的时候特别的好看。 顾小麦从父亲那激动的眼神里，就感觉到了，这个爹一定是想着她娘呢，要不然怎么会愣神的那么伤感。“爹，你在想什么。” 顾明坤眨了眨眼睛的。“没想啥。” “但是我看你……明明是想什么呢？否则不能眼睛又是湿润的。”顾小麦说。 顾明坤含糊其辞的说。“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顾小麦‘哦’了一声，然后问道。“爹，你和我娘是怎么认识的？” 顾明坤的心，又揪揪疼了下。“那年我去靠山屯去剿匪，受了伤，然后认识了你娘。” “哦……那跟娘讲的一样。” 顾明坤没有再跟女儿继续这个话……因为这件事情只会让他觉得伤感和遗憾。 那年他去靠山屯剿匪，这一山的土匪控制整个辽b，欺压百姓，掠夺百姓的粮食和财物。 这些土匪也是经历过二战的，所以他们拥有有可以指挥作战的军师，还有训练有素，可以冲锋陷阵的队伍，甚至还拥有小鬼子留下来的先进武器设备。 所以那次剿匪是非常重要，形式也是很严峻，很危险的。 顾明坤就在这种情况下受了很严重的伤，并且还和大部队失去了联系。 那时候他胸口中枪，腿也被打了一枪，奄奄一息的，大部队以为他死了呢，所以就没有等他，继续去前方剿匪。 那个时候没有任何的通讯联系，所以他也没有办法跟部队取得联系。 赵晓丽和她爹从死人堆里发现了他还活着，把他给带到了家里，想尽了各种办法把他位于心脏附近的枪子取了出来，又保住了他的性命。养伤那阵子的相处，他和赵晓丽就有了感情。在村民的撮合下，他和赵晓丽就结婚了。 他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开家，跟着g党走了，经历过那么多次的战争，他早已经认为自己的终身大事，不需要经过父母的同意。他很喜欢赵晓丽，就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所以他想着之后，把赵晓丽领回老家，拜见父母就好。 103 人生错过 在顾明坤和赵晓丽成亲不久之后，部队找到了他，他也回归部队继续剿匪。 他和赵晓丽说好，只要一完成任务就接她回家。 哪想到那一次剿匪的时间很长，直接从东b一路剿到了长s，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个月以后。 一到j区，他就听说，他们那次剿匪没有彻底，之后又有一伙土匪冒出来，一个晚上杀了靠山屯好多的老百姓，赵晓丽和他爹也在那次事件中死了。 顾明坤不相信的，跑到靠山屯去找，一家一户的去打听，结果都说赵晓丽和她爹都已经死了。 他伤心欲绝的回到军区，整个人低落了好一阵子。 在剿匪中立了大功的顾明坤，直接被提到了执行长的位置，组织上允许他把老娘接来，也给他分了一套院子。并且组织上也开始安排他的个人问题，毕竟他打完仗回来，年纪都很大了，给他们结婚安家，也是部队上重要的工作和任务。 这时组织上给顾明坤介绍了冯娟，冯娟是中学老师，父亲也是j区的领导，哥哥在地方任要职，这样的条件他是无可挑剔的。 王桂花对冯娟也是特别的满意，催着儿子结婚。 经过战争的人已经看淡了生死，人活着就好好的对待，人没了自己要好好的生活，顾明坤也是接受了组织的安排，跟冯娟结了婚。 婚后他过得也是很幸福的，只是完全没想到，几年之后赵晓丽领着顾小麦出现了，她竟然还活着。 顾明坤见到赵晓丽很激动，很高兴，她竟然还活着，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可很快，他又痛苦起来，他已经另娶她人。 错过总归是错过的，顾明坤没有办法休掉冯娟，重新跟赵晓丽在一起。 赵晓丽也是明事理的人，说不出让顾明坤跟冯娟离婚，再跟自己生活的话。 毕竟，那个女人也是无辜的。 再说如果顾明坤真的那么做了，一定会影响他的工作，影响他的前程。 她希望顾明坤能好好的，做更大的官，她不想连累他。 赵晓丽是二话不说的，就把顾小麦留给了顾明坤，自己一个人走了。 顾明坤也没有挽留她，毕竟他没有资格再挽留她。只希望……身边没了孩子的赵晓丽，可以再找个好人家嫁了，这样他也就放心的。 顾小麦吃完饺子说。“娘接到东西，一定会很感谢爹的。只不过，不知道娘……会不会又伤心。娘可想爹，总是拿着爹的照片看。” 顾明坤受不了了，低着头抹掉了眼泪。他这辈子，算是把赵晓丽坑苦了。 顾小麦说道。“爹，要不然我回农村去吧，跟我娘在一起生活，这样冯姨和顾思佳，顾思宇就不会总是不高兴了。” 顾明坤打断女儿的话。“你想回去看看你娘可以，但是不能离开爹。” “哦！”顾小麦点点头。 …… 等到他们吃过饭回家，冯娟都已经把饭菜都做好的，大人孩子的衣服也是洗的干干净净。 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花露水，整个房间里都是香气扑鼻的。 104 拒绝和好 冯娟对小麦也是主动道歉。“小麦，以前是姨不对，以后姨一定会好好对你。” 顾小麦冷淡的看着她，一声没吭。 冯娟继续保证的说。“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一定不会相信的，但是你可以看我以后的实际行动……” 顾小麦看着冯娟伏低做小的样子，就想笑。她还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她以为只要她对她好，她顾小麦就要接受的吗？她以为她是谁？ 顾思佳更是主动给顾小麦示好的，把一个红头绳给了她。“姐姐，这个红头绳给你，用这个扎辫子可漂亮了。” 顾小麦没有接，只是冷淡的看着顾思佳的表演。 看来，她和爹出去之后，冯娟没少给顾思佳和她自己上课啊，不仅冯娟自己态度转变的快，让顾思佳可以转变的这么快。 她倒是要看看，她们母女二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顾小麦迟迟不接，让顾思佳很没面子又着急的，娘说一定要在爹的面前，表现出来跟顾小麦很好，这样爹才会喜欢她。否则以后爹会再也不喜欢她的。 一想到爹以后再也不理自己，再也不疼自己的，顾思佳就各种难过，各种着急。 她一定要尽快的，让爹在喜欢自己，在对自己好。 “姐姐，你拿着啊。”顾思佳催促道。 顾小麦还是一脸的冰冷。“你的东西我不会要，你自己收起来吧。” 顾思佳立刻就委屈起来，用很难过的眼神看着顾明坤。“爹，你看，姐姐不肯原谅我。” 顾明坤特别的为难，去劝顾小麦。“小麦，既然你妹妹想跟你好，你就接受妹妹的红头绳，好吧？” 顾小麦看着顾明坤，直接问道。“为什么她想跟我好，我就要跟她好？” 顾明坤被女儿的话给问住了，结结巴巴的说。“因为……你们是姐妹……姐妹一定要好好相处，这样我们家才会幸福。” 顾小麦坚持说。“但是我不能忘记顾思佳抢走我的衣服，不会忘记她吃白面，我饿肚子。更不会忘记，冯姨打我，把我打得浑身是伤，连地都下不了。饿得没有办法去偷东西吃，还被她口口声声的骂小偷，是小杂种！！” 顾明坤说。“你冯姨和妹妹已经承认错了，还是原谅她们吧。” 他有他的想法，既然他没有办法跟冯娟离婚，那么就得让家里朝好的方向发展。 现在冯娟和顾思佳都主动迈出一步，那么顾小麦接受她们的好意，这样不是万事大吉！ 顾小麦对顾明坤的态度转变非常的失望。“爹，她们想打我，我就得接受让她们打我，想不给我饭吃，我就要接受她们不给我饭吃，现在她们又想跟我好，我就要屁颠屁颠的跟她们好嘛？为什么一直都是让我被动的接受，为什么她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就不能有一点点的想法？” 顾明坤又被女儿给说的，闭上了嘴巴。女儿说的好，挺有道理，凭什么她们想怎么地就怎么地。“行，以后你不想接触她们就别接触。” 105 拒绝和好2 顾思佳一听这话就委屈起来，眼泪簌簌的掉，戏精的说道。“爹，如果姐姐不愿意跟我好，那就听姐姐的吧。不过，我是真的想跟姐姐好。” 顾明坤也挺心疼顾思佳的。“你想跟姐姐好，就对了，以后要多照顾姐姐。” “嗯。”顾思佳用力点头，然后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考试卷，上面判着明晃晃的一百分。“爸爸，这是今天的，考试成绩。” “一百分啊。”顾明坤接过卷子，很是骄傲。“做了这么多数学题，竟然一道都没有错的，我们思佳学习真好，爸爸高兴。” 顾思佳很懂得邀功，很懂得怎么让爹更喜欢自己，她按了按自己的脸颊。“爹，我要亲。” 顾明坤亲了女儿的脸蛋一口。“以后还要好好学，多拿几个一百分回来。” “嗯。” 冯娟觉得自己的女儿争脸了，老公也没那么生气了，就去跟老公主动示好。“饭菜都已经做好了，我们吃饭吧。” 顾明坤对冯娟的态度果然是好了许多。“你和孩子们吃吧，我和小麦在外面吃过了，晚上再吃。” 冯娟挺有气的，他们竟然在外面下馆子了，这下一次管子得多少钱？凭什么这个小野种去外面吃，她和她的孩子都吃不到的？ 不过现在不是她表现有脾气的时候，暂时就这么算了，以后一定要把这口恶气出咯。 “行，那我去给娘端饭去。” “嗯。”顾明坤点点头。 顾小麦在心里笑，冯娟就这么洗白了？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爹，得一百分真好，是不是学习好，将来才能做大官。”顾小麦突然问道。 顾明坤笑。“有知识，明事理，不一定要当官的。” 顾小麦又问。“读书是不是很重要？” “当然重要，我们国家之前一直在战乱中，有文化的人不多，大家都是没文化的，所以生活起来差别没觉得有多大。但是等到你们长大，有文化和没文化的人，差别就很大了。我们国家要发展科技的，懂得科学的人，以后一定会被国家重视，一定会有非常好的工作。”顾明坤给孩子讲道。 顾小麦说。“那我也要上学，我也想上学。” 这话，让顾明坤一愣，冯娟是一阵紧张。 顾明坤问顾小麦。“你不是已经上学了？” 顾小麦说。“最开始我是上学了，上了一阵子。但是后来冯姨说，奶奶在家里没有人照顾，我成绩也不好，就让我回家照顾奶奶了。” 顾明坤看向了冯娟。“怎么回事？” 冯娟马上说道。“对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错，咱们既往不咎，以后我一定改正，明天我就领着小麦去学校，让她回学校上课。” 顾明坤压下自己的脾气，点点头。 冯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躲过了这一次。 同时她也发现了，这个顾小麦跟过去，完全是变了一个人的，怎么一个小孩子能在突然之间，变得这么不一样。 不过，不管怎么说，以后她得更小心才是了。 106 拒绝和好3 顾小麦第二天就上学去了，跟顾思佳是一个班级的。 之前顾小麦学习成绩不好，个人卫生又是脏乱差，又闷不吭声的，大家都把她当成傻子一样的鄙视。 老师这边刚上课，下面的小同学就开始窃窃私语的。 “傻子又回来上课了，她来了，以后我一定就不是倒数第一了。”胖男孩周春雨很开心的说，他一直是班级里的最后一名，每次拿回去卷子都会被打。 而且全班同学都笑话他，说他是班级里的大傻子。 他真着急把这个大傻子的名头拿下去，现在好了，比他学习不好的来了。 剩下的同学都讨厌她的出现。 她的同桌，在她耳边直接说道。“你这个讨厌鬼，干嘛又回来？你学习这么不好，还不如在家里种地呢。” 顾小麦看了一眼这个跟他说话的男生，是个挺帅的小男孩，名叫李军。原主之前是很喜欢这个男生的，长得白白净净的，衣服也总是干干净净的，功课还好，体育也好，是班级里的正班长。 “……”顾小麦没有理会这个小屁孩，面无表情的看着黑板。 唉，真够开了眼的，这老师写的字，只能算是小学水平，只能说字没写错，没有一点字体就算了，竟然还不能做到大小统一，横平竖直。 李军却很意外了，不明白顾小麦怎么突然不搭理自己了？ 之前顾小麦不上课，总是把他的脸当成黑板的，眼睛眨都不眨一眼的瞅着。 这回回来，她竟然不瞅自己了？？ 顾思佳座的周围就更加热闹了，都询问她。“是你爸要求她回来上课的吗？顾思佳，你妈真的打顾小麦了吗？” 顾思佳很生气。“跟你有关系？” “切，你妈都被游行了，我们问问怎么了？” “就是！” 别人都一起攻击起顾思佳的。 顾思佳生气的想不理这群人，想跟她们都断交，可是一想不能这样，她还必须得拉拢这些同学，让她们都跟自己好，一起排挤顾小麦的呢。 于是乎，她又主动跟这些同学说话。“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我这个姐姐可是爱偷东西的，你们的东西都放好，看好，别让她拿去。” 大家都像防江洋大盗似的，谨慎的把自己的橡皮小刀铅笔的都收拾好。 然后还口口相传，很快‘顾小麦是小偷’在每个孩子的心理根深蒂固。 下课的时候，顾思佳找到几个小同学，议论顾小麦，想着该怎么把顾小麦给赶出班级。“我首先得给大家说一声对不起，因为我姐姐在班级里，会给大家增添许多麻烦，但是也没有办法，我爹非要她也来上学的。” 王晓红对同学小声的说。“之前我馒头就是被顾小麦偷吃的，害得我那天中午没得吃，饿了一下午的肚子，我挺讨厌她的。” 张晓华也说。“是呀，上次我的算草本就是被顾小麦给拿走的，那个本我才写了一页，后面二十多页都是干干净净的。我娘知道我算草本丢了，还打我一顿，然后也没有再给我买。” 107 拉帮结派 这么一听，几个没被偷的小学生也对顾小麦充满了敌意。“这么讨厌的人，干嘛非要上我们班里来？” “就是啊，你看她都不学习的，老师让我们把东方红，太阳升，每个字写十遍，她也不写。她这么不爱学习，等到我们期末考试和其他班级评比，一定会被别的班级赶超的，那班级第一名的奖品我们就得不到了。”学习委员张桂枝很不高兴的说。 老师让她监督同学们写作业，她去说过顾小麦好几次，她都是一动不动的坐着那儿，就是不写的。 有同学说。“那我们把她赶出班级就好了，为什么这么差劲的人要来我们班。” “就是，就是我们去找老师说，让老师把她赶走。” 小学生们都是有从众心理，对事情的是非曲直，反而是不那么在意的。 他们只知道顾思佳学习好，唱歌好听，而且跟他们一起学习很久了。所以他们更喜欢顾思佳，也更相信顾思佳的话。顾小麦之前很讨厌，很脏，学习又不好，谁都不愿意跟她玩。 所以这么讨厌的人，就应该赶紧走，要不然她会做更多的坏事。 顾思佳见大家对顾小麦厌烦情绪极高，在心里是乐开了花，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娘说了，她和顾小麦一定要比出来一个高下的，如果她学习好，那么爹就会喜欢她。 顾小麦本来就不爱学习，学习也不好的，现在只要她还不学习，不能团结同学，不能按时完成作业，那么爹一定会烦她。 要是大家都对顾小麦很有敌意，都让她滚出学校，那她自己不愿意上学，爹就不会在怪娘了。 顾思佳的情商在同龄人间是很高的，这要归功冯娟的教育，所以她故意跟小朋友们说。“我们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去跟老师说要把顾小麦赶走的。” “怎么是随随便便呢？她偷东西的。”王晓红说。 顾思佳说。“但是那是过去的事情啊，老师一定会说，过去的事情我们不再追究，我们看以后的。” “那我们就不能把她给赶走了？”张晓华很不开心的问。 顾思佳小声的说。“也不是，如果她再偷东西，可以告诉给老师！” 大家一起眼睛一亮的，对哦，等到顾小麦再偷东西的。 周春雨听到大家的议论，就挺不开心的。“你们这么讨厌呢？为什么要把顾小麦赶走？” 她要是被赶走了，那么他又是最后一名了。 …… 周春雨就找顾小麦报信，神神秘秘的很小声的说。“顾小麦，你被人盯上了。” 顾小麦早知道顾思佳领着一群人嘀嘀咕咕的，但是她才懒得跟一群笑小屁孩计较。“哦。” “你怎么这么不关心他们盯着你啥呢？”周春雨不理解顾小麦怎么那么不在意。 “他们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也不在意他们。”顾小麦说。 周春雨直接说道。“他们等着你再偷东西，然后就把你偷东西的事儿告诉给老师，让老师把你给赶走。” 108 操场上偶遇 顾小麦‘嗤’了一声，原来无聊的人是从古自今就有的。 周春雨小心翼翼的问。“你不会再偷东西吧？” 顾小麦瞪他。“……” 周春雨在顾小麦的注视下，竟然有点害怕的。“我……我也是好意，我担心你又去偷，那么她们一定会让你离开这个班的。” 顾小麦强调道。“我没有偷过东西，从来没有，如果你再敢乱说，别怪我会撕烂你的嘴。” 她敢保证原主只偷吃过那一次猪肉，还为此丧了命，绝对没有偷过第二次。 不过班级里确实是丢过东西，找不到是谁偷的，最后大家就黑到了不爱说话的原主身上。 原主是胆小的人，别人这么一说她，她就更不敢说话了，结果大家都以为她会偷。 周春雨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像真的就要被她给撕烂一样。“好好，我知道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在乱说。” 顾小麦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出教室，准备到操场转转，去透透空气，教室里的生活真的是不适合她。 让她在教室里待个十年八年的，真的是可怕的浪费时间和生命。 她刚走出教室，竟然看到操场上有一群士兵，正往学校里运预制板、水泥，砖头、沙子的。 远远的，一道挺拔高挑的身形越入到她的视线中。 贺北宸？ 顾小麦连忙跑过去。“贺北宸，你们在做什么？” 贺北宸刚把一袋沙子放下，抬起头看到梳着两个辫子的顾小麦。“给学校搭一个讲话台，说是升旗仪式的时候用。你上学了？” “嗯嗯。”顾小麦连忙点头。“我爹回来了，知道冯娟虐待我的事情，也知道她不让我上学。” “你现在吃的好吧？穿的好吧？”贺北宸问道。 “很好，爹对我好。”顾小麦说。“贺北宸，你在部队里怎么样？” “也很好。”贺北宸掩饰不住对现在生活的喜欢。 顾小麦看他短短的几天，脸上比过去多点肉了，穿着一身绿的他，神采奕奕的，比之前更帅了。“贺北宸哥哥，你要立功哦。” “嗯。”贺北宸用力点头。 大家都在干活，所以贺北宸也没有时间跟她过多的交谈，又去背沙子水泥去了。 顾小麦本来知道自己要走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的留下来，想多看贺北宸一眼的。 贺北宸真的是比过去更帅更有型了，让她目不暇接的。 还好她现在不过就是个小女孩，大家都以为她在看热闹，所以不会笑话她。 就在大家把东西都运好，准备走的时候，一个战士忽然晕倒了。 “有人晕倒了。”有人喊道。 队长跑过来。“怎么回事？是谁晕倒了。” “是三小队的赵磊，队长，他现在好像呼吸微弱，嘴唇泛白。” 顾小麦一听，觉得这应该是心脏出现了问题。“我先来看看。” 一群小伙子都用很不屑的眼神看她，尤其是队长。“小同学，上课时候要上课的，不要乱跑。” 顾小麦说。“如果他现在不急救，很容易发生危险，甚至是死亡。” 109 班级考试了，她漏考了 队长用别闹的表情说。“你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 贺北宸是相信顾小麦的，尤其是她看起来很担心很着急，那问题一定是很严重。“队长，她娘是医生，她也懂医术的。之前我的腿伤，就是她给治好的。” 队长这才重新考虑。“那你……给看看？” 顾小麦二话不说的，跪在赵磊的身边，先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心跳。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瓶药水。“他应该是中暑导致的暂时性休克，把这个药水给他喝下去就好了。” “中暑？这天气这么冷，怎么可能中暑？”队长不相信的说。 顾小麦淡定从容的解释道。“中暑一般是发生了夏天没错，但是不等于天气冷的时候，身体不会中暑。暑为热，只要热了，就有可能发生中暑的事情。因为大哥哥们扛着麻袋一趟趟的搬运，这些是重体力的劳动，会让他们身体出很多的汗，这个时候他们的汗毛孔是打开的，然后刚才又挂过了一阵冷风，这一阵冷风让他们的汗毛孔快速闭合，导致身体里的热气蒸发不出去，所以就形成了急性的中暑。急性中暑会影响心脏，所以现在他的心跳有些弱，需要喝这个药水。” 大家听完顾小麦的话觉得挺有道理的，他们是出了很多的汗，刚才那个冷风挂过也确实一激灵，这个感觉大队长也是有的。“把药水拿来。” 顾小麦把药瓶打开，递给了大队长。 大队长一手托着赵磊的脖子，一手把药倒进他的嘴里。 赵磊喝下药之后，人很快就醒了过来。“我……怎么了？” 大队长说。“你刚才中暑晕过去了，多亏了这名小学生，拿药给你喝下去，救了你。” 战友们都被震惊了，纷纷看向了顾小麦。这女孩年纪小归小，但是很有本领嘛。 赵磊看着顾小麦。“谢谢你，小妹妹。” 顾小麦摇摇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大队长摸了摸顾小麦的头。“叫什么名字，一会儿我跟你们校长说一声，让校长好好表扬你。” 顾小麦觉得这个奖励不错，可以接受。“我是一年级一班的顾小麦。” “好了，都上车，现在回部队。” 大队长一摆手，队员们纷纷跳上了大解放车，动作都是那么迅速，犹如矫捷的豹子一样。然后车子发动了，卷起一片灰的离开学校。 顾小麦看着贺北宸离开，贺北宸也一直的望着她。 顾小麦回到教室里的时候，看到的是大家都刚刚交完考试卷子。 班主任老师，用很谴责的目光看着她。“顾小麦，我想问你，你刚才没有听到我喊大家上课吗？你人去哪里了？” 顾小麦。“……”她怎么能说，她是躲着老师的，听到要上课，躲得更远了？ 班主任老师很头疼的说。“你不知道你自己比别人少上了一个学期的课吗？你不知道你成绩很糟糕吗？你应该比别的同学更努力才行，结果你可倒好，你竟然还跑出去玩？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珍惜这次上学的机会？” 110 她考了零分 “……”面对老师暴跳如雷的指责，顾小麦还真的不知道该说啥。 其实老师这么说自己也是挺负责任的，可是她确实也是不想重新学习小学的内容，要知道她可是带着双料硕士的知识穿越来的。 让她跟zcs与都读不准确的老师学习，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李老师说了这么多，这顾小麦竟然没有半点反应的，顿时就怒了。“你还不知道错，是不是？行，行，你回去吧。” 本来他还想着这孩子如果知道错，认个错，他再给她发一片卷子，让她把考题答了的。就这个态度，还答什么答。 很快，李老师把考试成绩就给判了出来，然后把卷子发了下去，甚至还给顾小麦发了一个考试‘o’分的卷子。“这次考试，我们班有三个一百分，一个是班长李军，一个是副班长顾思佳，还有一个是学习委员张桂枝，其余同学成绩也是很好，不过还是缺少了仔细，多多少少都有错误。我希望下一次考试，咱们同学都可以认真一点，拿到一百分。” 大家成绩都挺好的，所以一个个都扬起小脸，特别的骄傲。 很快，老师看到了顾小麦，脸色一沉。“就是我们班还有一个得零分的，希望得零分的同学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能好好的学习，追赶上咱们大部队。” 顾小麦瞧着自己‘0’分的卷子，又听到全班的笑声，尤其是顾思佳的笑声最大，她撇撇嘴，先让她们高兴一下吧，以后一定会让她们傻眼睛的。 …… 放学回家，顾明坤刚好在家的，顾思佳马上把自己考的一百分拿出来。“爹……” 顾明坤接过卷子，看到上面的100分又是一顿骄傲。“思佳果然厉害，每天都能拿一百分回来。” 顾思佳笑得很美。“因为是爹说的，上学一定要认真的上，认真的学，因为你小时候都没有这么安定的学习环境，现在我们能有这么好的教室，这么好的老师，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和安定平安的学习环境，都是先辈用生命和献血换来的，我们不能糟蹋先辈的生命。” 顾明坤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佳佳真懂事。” “嗯。”顾思佳用力点头。 顾小麦看着顾思佳卖弄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想让爹知道她的‘0’分的，爹也一定会问她得了多少分。 所以她假装放下书包，就要出去。 顾明坤则把顾小麦叫住。“小麦，你要去哪儿？” 顾小麦说。“我出去一趟。” “什么事儿？” 顾小麦说。“之前做的衣服，应该做好了，我可以去取了。然后再把身上这件衣服，还给大萍姐。” “等等，不着急，到时候爹跟你一起去你去陈队长家。”顾明坤觉得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的。 “哦……”顾小麦应了一声， “你的卷子呢？给爹看看。”顾明坤问道。 顾小麦低着头，一副心虚的样子。“……” 当然她这是故意的，她就是要给爹留下一个她成绩很不好的印象，以后成绩逆袭的时候，才会很漂亮嘛。 要不然，她这个大‘0’分，岂不是白得了。 顾明坤问道。“顾思佳考试卷考了一百分，你呢，考了多少分。” 111 小人得志 顾明坤看出顾小麦是不想给他看卷子的。“拿出来给爹看看，爹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现在的学习水平，不管你考多少分，爹都不会说你的。” 顾思佳在一旁敲着边鼓。“对呀，姐姐，你把卷子给爹看看嘛。” 顾小麦瞧顾思佳那个得意的劲啊，还真是小人得志呢。 “爹，我的卷子。”她在书包里掏了半天，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然后掏出来一张大白卷。 顾明坤接到卷子，看到上面一个大零蛋，卷面上一个字也没有的，顿时汗哒哒的。“小麦，你是一点也不会做吗？” 顾小麦低着头，非常的自责难过。“……” 顾思佳在一旁就是个高兴啊，自己一百分，姐姐大零蛋，真是很强烈的比较。 冯娟也觉得脸上有光了，特意说道。“思佳，以后你多帮帮你姐姐，让你姐姐的成绩也赶上来。” 顾思佳用力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帮助姐姐的，姐，你有不会的问题就问我。” 顾小麦看了冯娟一眼，又对顾明坤说。“爹，其实我没有那么笨的，只是我之前没有上过学，如果我也能一直上学，不耽误课，成绩也一定会很好的。” 顾明坤瞪了冯娟一眼，安慰女儿的说。“是的，我的女儿很聪明，如果能一直上学，成绩一定会很好。现在得零分不怪你，今天我们也是第一天上学。不过，以后我们要再接再厉，争取下一次能考个好成绩。” 顾小麦用力点头的保证道。“爹，下一次我一定考一百分。” 顾思佳撇撇嘴，然后很好心的劝说道。“姐姐，考一百分不是那么容易的，你看我们班有四十多人呢，不也就是只有三个人考了一百分。最开始不要把目标定得那么高，下一次你得六十分就好了。” 顾小麦特别认真的问道。“顾思佳，你认为我不能考一百分吗？” “一定不能吧！”顾思佳说。 顾明坤担心顾小麦会被伤到，还急忙的说。“小麦，我们不用追求一百分，只要下一次比这一次好就行。” 顾小麦非常坚定的说。“爹，我以后一定会得一百分的，而且每一次考试，每一科都会是一百分。” 顾明坤很高兴顾小麦有这个态度。“行，爹等着。” 顾思佳在一旁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好不！ …… 顾小麦写完作业，见顾明坤要去军区的，马上就提出也要跟着去军区。 顾明坤不明白。“你去那干嘛？在家写作业。” 顾小麦把作业本给他看。“我都写完了。” 顾明坤看孩子做的计算题都对，而且字迹也特别的工整，点点头。“行，你要去，爹就带你去看看。” “嗯嗯。” 到了军区之后，顾明坤去跟指挥长谈话，顾小麦就一个人溜到了马场，找到了赵爷爷。 赵爷爷看到她很是开心。“你总算来了，要不然我还想着怎么把皮子拿给你呢。” “谢谢爷爷，皮子熟得真好。”顾小麦来回的抚摸着皮毛，顺滑又闪亮。 112 走进指挥部 赵爷爷叼着烟袋笑了笑，颇为自信的说。“那可真是的，就我这手艺，一般人是没有的。” “嗯嗯！”顾小麦用力点头，又指了指皮子中间的图案。“不仅熟皮子的技术好，这图案拼得也好，这头狼就跟活了一样。爷爷，你这个手艺非常值钱呢。” 赵爷爷用黑色的狼毛拼了一头狼，与其它的皮子拼接得是严实合缝的，即便是用手去摸，都摸不出明显的缝隙，要非常仔细的来回抚摸，才能摸得出来。 “那是，那是……我的师傅啊，那可是给宫里熟皮子、拼接皮子的，他也就收我这么一个徒弟，所以能达到我这个水平的，当下活着的，可没有几个人。”赵爷爷是越说越得意。 “这褥子，以后都能成为艺术品，成为古董。”她真的要好好保留，以后一定会值钱的。 “艺术品？古董？什么东西？”赵爷爷不明白的问。 “艺术品，就是像画呀，画就是艺术品。”顾小麦说。 赵爷爷不屑一顾。“那是个什么东西？能当饭吃，还是当衣服穿？怎么能跟我熟的皮子比。” “是是，画可不如赵爷爷给我做的狼皮褥子。”顾小麦笑着道，然后把书包里放着的槽子糕，拿给赵爷爷。 赵爷爷连忙拒绝。“你这是做啥？” 顾小麦说。“赵爷爷，我知道熟皮子是很累的工作，我不能白让赵爷爷帮我，这点心很好吃，赵爷爷尝尝。” 其实她是想给钱的，但是给钱赵爷爷也一定不会要，另外她一个小孩子哪里来的钱，这些都解释不明白，所以给东西最好。 赵爷爷笑了笑，眼睛里都挤出了眼泪。“小麦好样的，跟你娘一样，懂得知恩图报，是个好孩子。” “我娘是这么教育我的，我也不能给我娘丢脸。”顾小麦说。 赵爷爷抽了一口旱烟，然后说道。“过几天我侄子从老家来看我，到时候让我侄子跟你娘说一声，就说你在这里生活得不好，让你娘去骂骂你那个爹，和那个后妈。” 顾小麦急忙阻止。“赵爷爷，不行，这件事情不能给我娘讲。我娘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很善良，从来没有指责过谁，她知道我在我爹这里被后妈欺负，一定会很伤心，很难过，她一定会让我跟她回去，可我也不能回去拖累我娘。” 虽然，她是跟顾明坤提出要回娘身边，但是那无非就是让顾明坤心疼的话。她回到娘身边，只会增加娘的负担，而且让娘还怎么嫁人？ 这个年代不比几十年之后，女性地位高了，从事的工作多了，只要有能力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到好男人。现在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想找到个好男人都是一种奢求，就更别提还是带个孩子的女人了。 所以即便她能赚钱，一定能让娘的日子过得好，那也不能再回到娘身边的。 赵爷爷听完小麦的话，觉得小麦是长大了。“小麦说的对，不能让你娘知道。” “嗯嗯。” 113 走进指挥部2 赵爷爷也担心她。“那你呢，要是再被你那个后妈欺负呢？”这一回能捡回个小命，已经是老天的恩赐了，下一回还能这么幸运吗？ 顾小麦笑了。“赵爷爷，我不能总是被打的，我已经长大了，懂得怎么保护自己。而且我爹也已经回来了，知道她对我很坏，爹也会保护我的，所以不用担心。” “你爹替你出气了？”赵爷爷问。 顾小麦特别得意的点头。“我爹还要跟她离婚呢，是她哭着喊着的，找了很多人说情，我爹才没跟她离婚的。” 赵爷爷听到这话算是放心了。“你爹心疼你就好。” “心疼。” 从马场离开之后，顾小麦背着狼皮褥子，去指挥部大楼前，等着顾明坤。 闲来无事，她看到有小兵在公告墙上粘贴公告，上面写着。‘81aaa部队，招收战地护士和医生，望学过急救和医术的家属踊跃报名，前线的战士需要我们的救治。’ 顾小麦看到这些，很有兴趣去做医生或者是护士，前往前线。 毕竟来到了这个年代，如果不去一次前线，是不是白来了？而且也浪费了她一身的本领和空间技能啊，她怎么也要用自身的技能，多帮助一些人吧？ 顾小麦抓住贴公告的兵哥哥。“大哥哥，当医生或者护士，有年龄要求吗？” 两个小兵对规定也不清楚的，抓了抓脑袋说。“怎么也要十六七岁的吧？” 顾小麦看他们也是不懂，就没有继续问，想着一会儿让爹详细问问。 就在这时，指挥长和顾明坤一块走过来的，看到顾小麦皱了皱眉头。“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虽然j区家属区和j区都在一块，但是也是各走各的门，平时家属也是很难靠近指挥部中心的。 不过偶尔的时候也是有家属和孩子来玩，规定的也不是那么严格。 可是身为指挥长，见到此事，还是要端起威严的，批评一下小孩子随便乱窜的行为。 顾明坤不好意思的说。“是我女儿。” 指挥长立刻和颜悦色起来。“原来是你家的千金。” 顾小麦闻声，大大方方的走过去，主动行礼问好。“高伯伯好。” 指挥长姓高，年纪比爹大。 顾小麦有点讨厌这个指挥长的，还有没有点远见，还有没有点三观，竟然还劝执行长跟一个坏了心肠的女人过日子，这是为了他的下属好吗？想想这指挥长的脑袋，也是被门弓子抽过的。 因此在他的面前，她一定要表现得非常好，让他知道他坑了一个多么好的小女孩。 高指挥长看到这个孩子竟然能不卑不亢的跟自己打招呼，立刻就挺喜欢的，别的孩子包括他侄子侄女的，都是看到他就像个老鼠似的，靠边溜掉，还第一次有小孩能这么大大方方跟自己问好呢。“这是顾思佳吧，早就知道这孩子特别勇敢，经常在大礼堂演出，是吧。” 高指挥长看过顾思佳唱歌跳舞的，但是在舞台之下还没看过这小孩的。 顾小麦没有答应，看了看顾明坤。 114 走进指挥部3 顾明坤笑着说。“指挥长，这是我的大女儿，顾小麦。” ‘顾小麦’这个名字高指挥长是知道的，就是被后娘虐的那个孩子，但是没见过这孩子。“哦……我认错了，原来是顾小麦，顾小麦也很好吗，跟顾思佳一样优秀。” 顾小麦暗暗撇嘴，这个‘也’和‘一样’可真让她无语的。“我昨天才开始上学，如果我像妹妹一样早早上学，又可以唱歌跳舞，那样会更优秀的。” 高指挥长一听。“你昨天才上学，之前没有上学的。” 顾小麦如实的回答。“之前上过几天，后来冯姨就让我在家里照看奶奶。” “这……国家都号召一定要孩子上学接受新国家的教育，怎么冯娟是老师，还不让孩子上学呢。”高指挥长生气的说。 顾明坤没说话，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的。婚不能离，时间也不能后退。 顾小麦说。“冯姨说我懂医术，可以照顾奶奶的，所以就没让我上学了。” “你懂医术？这么小的孩子。冯娟……真是什么谎话都能编的出来。”高指挥长正为了医生和护士人员短缺的问题发愁呢，所以一听到‘医术’两个字特别的敏感。 顾小麦说。“冯姨不想让我上学是真，她说上学会增加家里的开销。但是我懂一些医学，也是真。我娘和我姥爷都是医生，所以我小时候就学了很多。一般的头疼脑热，跌打损伤，我都知道用什么药，或者是也知道一些治疗方法。” “跌打损伤，头疼脑热……这都是我们前线战士最常见的伤病，现在全国上下各个军区，正需要这样的急救人员啊。”高指挥长像见到宝贝一样很激动的说，之后又很不相信，就这么一个小不点，个子还没有一米二呢，能救人？似是说大话吧。“顾明坤，你女儿真懂医术？” 顾明坤也是一脸的茫然。“她娘和她姥爷懂医术我知道的，但是她娘有没有教她，我还真不知道。” 然后他才发现，女儿已经跟他这个爹三年了，但是他对女儿真是一无所知，他这三年真的没有关心过女儿。顾明坤在心里痛恨自己，万分的自责。 顾小麦很淡定的说。“高伯伯不相信我不要紧，如果遇到伤病患者，你可以让我来治疗，我能把伤病治好，就说明我会看病了！” 高指挥长笑着说。“这个小丫头口气还不小的，不管怎么说，这一点还真是像顾执行长你啊，虎父无犬女！” 这话里话外，高指挥长还是不相信她的，不过顾小麦不着急，也不想过多的解释。 反正……想要证明自己的机会有很多，用嘴辩解是最没用的。 顾明坤也觉得自己的女儿口气不小，连忙说道。“孩子小，爱逞能，指挥长不要笑就好。”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孩子是有愿望，有想法的，这可是好孩子，喜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笑话。”高指挥长说。 顾明坤看着女儿一直背着一个大口袋，背得越来越吃力的，就给拿了过来，这么一提，发现还挺沉的。“这是什么？这么重怎么不跟爹说一声。” 顾小麦甩了甩酸疼的手臂说。“是个褥子。” 115 走进指挥部4 “褥子？”顾明坤奇怪。 “之前有好心爷爷知道没有被子盖，也没有褥子铺，所以就给我做了一个褥子，让我睡觉的时候可以暖和点。”顾小麦说。 顾明坤内疚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对不起女儿，之前都是爹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顾小麦很爽快的说。“爹，之前你是不知道，现在你知道我被虐待，就对我很好，我不会怪你，你也不用道歉。而且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总为过去的事情道歉。” 顾明坤没说话，这种事情怎么能说过去，就过去。 高指挥长听完这话，心里颇不是滋味，觉得在紧要关头他还帮了冯娟，还挺对不起这个小女孩的。“小麦，以后再有人对你不好，你就找高伯伯说，高伯伯为你做主。” 顾小麦故意问道。“什么事情都可以找高伯伯吗？高伯伯真的会为我做主吗？” “当然，高伯伯说话算话。”高指挥长保证的说。 “你说话算话啊？那就完了。”顾小麦很难过的说。 高指挥长一头雾水，怎么他说话算话还完了呢？“告诉高伯伯，说话算话不好吗？” 顾小麦嘴巴一扁，要哭，又强迫自己不哭的说。“本来说话算话是好的，但是高伯伯算话，就不好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高指挥长更糊涂了。 顾小麦说。“之前我爹要跟冯姨离婚的，高伯伯不让我爹跟冯姨离婚，那么以后冯姨再欺负我，你还是会向着冯姨的。因为您说话算话啊，您向着冯姨，就永远向着冯姨，小麦说啥也是白说。” 高伯伯听完孩子的话，还真是有点臊得慌。其实冯娟这个女人，给哪个男人，哪个男人都得离婚的，但是确实冯娟的爹亲自来拜托他，一定要好好劝劝顾明坤不要离的。 冯娟的爹冯有德是自己的老上级，冯有德这位老同志人还是很好的，就是没想到能生出来这一儿一女，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所以他也就给了老人家一个面子，再说婚姻这个，本来就是劝和不劝离的，他也就是规定顾明坤不准离婚了。 没想到这样做，对孩子是不公平的，这是他欠考虑的地方。“以后你冯姨再欺负你，我就不偏向她了，高伯伯偏向你，一定会狠狠的批评她。” 顾小麦趁热打铁的问。“那如果我爹要跟冯姨离婚呢？你还不让离吗？” 高伯伯说。“如果是因为她又虐待你，你爹要离婚的，那高伯伯一定不会在阻拦的。” 顾小麦看了爹一眼，说道。“爹，高伯伯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顾明坤面对这个问题还挺脸红的，其实他也是对不起女儿，就是为了他的事业。 顾小麦没有再继续那个恼人的问题，就说道。“高伯伯，如果证明我会医术，是不是能让我去前线救人。” 高指挥长点头。“对。” “高指挥长，那我领孩子先走了。”顾明坤赶紧拉着自己的女儿回家，小小的孩子去什么前线。 116 准备逆袭 顾明坤拉着顾小麦走得很急，很怕被指挥长给叫住的。 坐进了绿色吉普车，顾明坤才责备女儿的说。“你一个小孩子，在指挥长面前乱说什么话？” 顾小麦说。“爹，我没有乱说话，我确实懂得医术。” “你知道你懂得医术会去哪里吗？前线，那是非常危险，随时会丧命的地方。”他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可不能让女儿冒险。 至少不能她还这么小的时候就去冒险。 顾小麦靠在爹的手臂上，小声的说道。“爹，我知道你担心我发生危险，可是茂爷爷不是教育我们说，我们随时都要做好为国家牺牲的准备，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我们要懂得先为他人，再为自己。” 顾明坤被问得是哑口无言的，半天之后才说。“但是你很小，这样危险就会加大，如果你大一些，懂得保护自己，那么爹不反对你去战场的。” 顾小麦。“……”那她这几年要干什么？天天在学校里上课？等到她长大之后，哪里还有前线可去？“爹，你可以教我本事，让我可以保护自己。” “先不说你年纪小，就说你这个小体格，就算我教你本事，又能有多大的用处？你能打得过敌人吗？”顾明坤问。 “那我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壮一些，可以多吃一些。” “只是多吃，长得强也没用。你的功课呢？你什么都不会，到时候就是没有脑子的占地医生或者是护士，没脑子在战场上，更容易丧命。”顾明坤质问道。 顾小麦眼睛一转。“那我成绩好呢？我什么东西都能学会呢？” 顾明坤摸了摸女儿的头。“你现在是零分。” “我下次如果得一百分呢？”顾小麦问道。 顾明坤都不想跟女儿多费唇舌，非常严肃的训斥道。“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就不要说，你以为学习是那么容易？你想从0分到100分，马上就能得到？” 顾小麦点点头。“是挺难的，但是不等于做不到。” “你先做到再说别的。”顾明坤说。 顾小麦。‘……’那就先做到呗，这有啥难的。 …… 顾小麦第二天上课就比较认真，等着第二次考试。 毕竟她不能让所有人都觉得她没学习，就能考到一百分吧？ 那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天才容易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关注，或者是研究。 她不想这样。 她就要给大家留下，她是通过努力学习，才赶超上大家的。 并不是天才或者是之前学过这些内容，才能得满分。 她一连几天认真的举动，也引起了老师和同学们的注意。 李老师特意在同学面前表扬道。“顾小麦同学这几天表现的非常好，在我讲课的过程中，她一直跟我互动，这就说明她是听进去了。顾小麦，如果哪里有不会的，下课再来问老师，老师再单独给你讲讲。” 顾小麦站起来，行了一个礼。“谢谢老师。” 顾思佳一听到老师表扬顾小麦，浑身警惕的细胞都冒了出来，老师千万不能喜欢顾小麦，全班姓顾的里，老师只能喜欢她顾思佳。 117 准备逆袭2 顾思佳特意站起身，表现自己的道。“李老师，我也每天回家帮我姐姐补习的，我要姐姐跟我一起进步。” 顾小麦被震惊的眼睛瞪得老大，顾思佳真的是心机女呢，她什么时候帮她补习了？回家里她都是一个人把写字台都给占了的，她只能找个小马扎，在炕沿边上写作业。 然后顾思佳还很担心，她会问她问题的，写完作业马上就出去找张晓华和王晓红玩。 她什么时候帮她补习了？真是什么大话都敢说。 李老师马上表扬道。“顾思佳真不愧是咱们班的三好学生，副班长，自己成绩优秀的同时，还不忘记帮助姐姐一起学习，这我们要好好表扬一下。” 班级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顾思佳扬起脸颊，又是一副很荣耀的样子。 顾小麦懒得理会她，现在她揭露她的谎言也没什么意思，老师多半是愿意相信顾思佳的。 用语言去争吵，不如用实力将她狠狠的甩在后面，让她没有机会再占她一点便宜。 顾小麦直接询问老师。“老师，我们已经一周没有考试了，哪天有测试。” “今天……我们就有测试，测试，老师向来是喜欢突然袭击，不会给大家准备的时间。这样才能真正的测试出来，哪个同学回家就有认真复习，哪个同学在课堂上认真听讲。所以，大家都好好答题，谁也不许看别人的，把自己打完的题都盖好，别让别人看。”李老师直接拿出来一沓油印的卷子，一张张的发下去。 油印的卷纸就是老师把考题写在蜡纸上，蜡纸很薄，有一定的任性，在书写的过程中蜡纸就会出现细细的纹路，又不会出现破裂。 所以在老师在蜡纸上写一套试卷，可以清清楚楚的写好。 然后就把这张蜡纸放在白纸上，在往蜡纸上刷一层墨油，墨油就顺着蜡纸上的缝隙，流到白纸上，这样一张卷纸就印好了。 这一张蜡纸题，可以反复印刷很多次，大大提升了老师出题的效率，不需要一张张的去抄写卷纸。 这种印刷术在六七十年代已经是非常先进的了，也就是在城里学校才能出现，像乡村学校这机器都没有的。 不过，缺点也是有的，就是油墨轻易不会干，所以答题的时候，手上会留下一道道黑油墨。 顾小麦打完卷子，直接就交了卷，然后就开始蹭手上的黑墨。 老师看顾小麦交卷子这么快，很是皱眉。“顾小麦，你都写完了吗？” 这才开答十分钟，这一张卷子是要求1个小时交卷的。 顾小麦一边擦着手，一边说。“回答完了。” 李老师还在讲台下面，监视大家答题，也没看顾小麦交上去的答案，按照惯性思维的说。“顾小麦，即便你答完了，是不是也要好好的检查？看看你回答的对不对？你得像顾思佳学习，你看思佳，审题非常的认真。” 这才学几天啊，能会的才有限呢。 这孩子……对学习真的是太儿戏，一点也不用心。 118 准备逆袭3 李老师还在心里默默的评判道：果然还是冯老师的女儿，要强上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小麦给刺激的，李军是第二个交卷的。 老师看李军教得这么早，还很生气的。“李军，你交这么早的卷干什么？我们比的是准确率，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答完题，不管是快，还是慢，对了才是最好的。” 李军却很坚持的。“老师，我觉得自己都答对了。” “看你错的。”李老师指着李军的鼻子说。 李军坐回到位置里，然后看着顾小麦。“上面的字，你都认识？” 顾小麦看向李军，这还是她坐到这个位置以后，他第二次跟自己讲话呢。“认识。” “不能吧？我都认识不全的。”李军的言外之意，你上学的时间还没有我长呢，怎么能认识语录上的字。 顾小麦小声的说。“我之前在乡下，那里没有动物园，也没有公园，更没有玩具，能做的就是跟乡下识字的爷爷认识字，久而久之，认识的字就多了。” “那你数学不好？”李军问。 顾小麦点点头。“对，之前数学不好，因为没有人教过我数学。” 李军很好奇的问。“那你刚才的数学卷，都写了？” “嗯。”顾小麦点点头，没有多说。 坐在顾小麦斜后面的顾思佳，看着李军一直够着够着跟顾小麦说话，就特别不开心，李军是她喜欢的小男孩，怎么可以那么主动跟她讨厌的女生聊天？ “老师，我觉得教室里不安静，有人在说话，打扰我答题。”顾思佳举手说道。 李老师看着顾小麦和李军，就很生气。“交完卷子的同学，不许随便说话，要是再说，就给我滚出去。” 顾小麦转过头看了顾思佳一眼，发现顾思佳用凶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睛都冒火星子了。 她如果只是九岁的小女孩，恐怕不会明白这像冒烟的眼神为何，但是作为一个拥有三十几岁灵魂的女人，她自然能感觉到那火爆眼神蕴含的意义。 原来，顾思佳喜欢李军的。 119 准备逆袭4 顾小麦故意对李军说了一句。“我们不要说话了，不要影响别人答题。” 李军转过头看了顾思佳一眼，然后对顾小麦说。“其实自己投入答题的话，根本听不到别人在讲话。” “嘘。”顾小麦把食指放在唇边。 李军倒是不在说话了。 顾思佳更生气了，李军竟然那么听顾小麦的话，为什么。 之后她一边答题，一边生气，不停的用橡皮檫，擦得卷子都破了洞。 最后她把橡皮往桌子上用力一摔，橡皮重重的落在了桌面上，在弹力的作用下，飞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这橡皮好巧不巧的，就滚落在顾小麦的脚边，顾小麦觉得真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必须好好利用。 她不动声色的，直接把橡皮踩在了脚底下。 一块橡皮对于这个年代的学生太重要了，可以用一个小学外加中学都不为过，这时候的橡皮也是非常贵，五分钱一块。 一毛钱是可以买一斤粮食的，一块橡皮就相当于半斤粮食。 顾思佳顺着橡皮飞出去的方向开始找，蹲在地上把周围都看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它的踪影，这个时候她毛了。 赶紧绝收告诉老师。“老师，我橡皮掉地上，找不到了。” “橡皮……怎么又找不到了呢！”李老师抱怨了一句，然后让同学们都低头看看。 同学们都看了一遍，都表示没有。 这时，顾思佳的脸白了，着急的眼泪就掉了下来。“那橡皮是我上学期期末考试第一名，爹给我买的，还是白色的橡皮呢……丢了怎么办？” 这个时候的橡皮多数是黑色的，非常不美观。白色的数量少，要贵一些。 能用白橡皮的学生，在班级里就跟有自行车骑的小青年一样的牛。 老师面对这么多学生，哪里有空管这件事情，就安抚道。“顾思佳，你先答题，先不要哭，等到考完试的，我们在一起找。” 顾思佳点了点头，又坐回去答题，可是她的眼泪是一直掉的，根本停不下来。 最后卷子是答完了，可没来得及检查的就交了上去。 老师收完卷子，又让全班同学都趴在地上找橡皮。 顾小麦早就把橡皮，扔到了后桌的位置。 后桌同学张桂枝捡了起来，报告给老师。”李老师，橡皮找到了。” 顾思佳看到失而复得的橡皮，高兴的赶紧拿了过来，宝贝的放在了书包里。 “大家刚才考试都挺认真的，现在可以下课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叫大家，再上课。”说完，李老师坐在教室前面，开始判起卷子。 顾小麦刚走出教室，周春雨就着急忙慌的追上来。“顾小麦，你是不是什么都不会，然后随随便便的一写就交卷了？” 顾小麦瞪了周春雨一眼。“……”这个胖子，怎么这么会说话？ 周春雨着急。“你说嘛。” 顾小麦不理他。 周春雨追在她的屁股后面，一直就问。“你说嘛，你答得怎么样。” 顾思佳走过来，笑呵呵的说。“周春雨，说你蠢你还真蠢，你都学了这么久，还担心考不过才上几天学的？顾小麦一定是什么都不会呗。” 120 准备逆袭5 周春雨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对自己还真是没自信。 顾小麦‘嗤’了一声。 顾思佳也‘嗤’笑，满脸的瞧不起。“顾小麦，你那是什么声音？不服气吗？” 周春雨在一旁捅了捅顾思佳的。“你怎么不叫顾小麦姐姐，她是你姐姐，你直接叫姓名不好的吧？” 虽然他不想顾小麦学习会变好，但是也不喜欢顾思佳这么漠视这个姐姐。 顾小麦人挺好的，虽然她不愿意搭理自己。 顾思佳很不高兴的跟顾小麦撇清关系。“她才不是我姐姐呢，我没有姐姐，我娘就给我生了一个弟弟。” 周春雨皱眉。“顾思佳，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所有人都知道顾小麦也是你爹的女儿。” “反正不是我姐，我不会承认她的。”顾思佳大声的喊道。 在场的同学都窃窃私语，有的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顾小麦，有的用看热闹鄙视的目光看着她。 顾小麦冷笑，不给这个白痴两句，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半斤八两呢。“我娘也没有给我生弟弟和妹妹，所以我真不是顾思佳的姐姐，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周春雨站在顾小麦这一边的。“对，她不认你，你也不认她。” “我用她认，她是什么东西。”顾思佳大声的说。 在学校里，她就不用装跟姐姐很好了，无论多不好，爹也看不到。现在是下课时间，老师也不会管学生之间的事情。 顾小麦瞪着她，一本正经的回答道。“顾思佳，你问我是什么东西吗？那我告诉你，我是顾明坤的大女儿，我娘是顾明坤明媒正娶的大老婆。” 顿时，在场的同学都笑了，小孩子对大老婆，小老婆的事情最感兴趣了。 “顾思佳，顾小麦的意思，你娘是小老婆，是坏女人，是狐狸精。”有小女生故意对顾思佳说。 他们看抗战电影的时候，g民d里的大官就是大老婆，小老婆的，小老婆基本都是坏人。所以在小孩子的观念中，小老婆都是那种嘴巴涂得漆黑漆黑的，穿着旗袍，还有高跟鞋，走路一扭一扭的那种女人。 那种打扮的女人，不就是狐狸精嘛。 顾思佳生气的直跺脚，大声的喊道。“我娘才不是狐狸精，我娘不是小老婆，我是我爹的大女儿。” 但是她的话，大家都不赞同。 顾思佳见没有人站到自己这一边，大声的喊道。“顾小麦，就算你是爹的女儿又如何？你学习好吗？你长得不如我，学习成绩还不如我？就算你是爹的女儿又如何？哼，你的存在不过就是为了衬托我，我有多好的。” 顾小麦在心里笑，顾思佳这年纪小小，还真是敢说大话。不过这样也好，站得多高，到时候跌的就有多疼。“你怎么知道我不如你？” “这你还用问吗？我是班级里的副班长，我考试得100分，你零蛋！”顾思佳扬了扬脸颊说。 顾小麦嗤之以鼻的。“好办不提当年勇，总过去的事说过去的事情有意思吗？如果你真的有胆量，我们就比比看这次的考试成绩吧，你敢吗？” 121 准备逆袭6 顾思佳嘲笑，就像笑个大傻子似的。“顾小麦，说得好像你只要答题就不能答零分似的。就你，无论写还是不写，你都是得大零蛋的。” 顾小麦拿着一支毛毛呼，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挑衅的问道。“如果这一次，我得一百分呢？” “哈哈……你得一百分？你做梦的一百分吗？”顾思佳继续大笑，还询问周围的同学。“张晓华，王晓红，你们说她能得一百分吗？” 张晓华平时学习很刻苦的，就是没考过一百分。“我都没得一百分呢，她凭什么得一百分？” “对呀，顾小麦可真能说大话，她能及格就不错了，还想得一百分，是不是疯了。”王晓红也鄙视的说，她学习也不好，在周春雨前一名，她还希望后面多有一个垫背的呢。 顾思佳扬起了下巴。“顾小麦，你听到了吗？你别做美梦了。” 顾小麦耸耸肩膀。“反正一会儿成绩就出来了，我是不是一百分，很快大家就能知道。你就说吧，如果我得了一百分，你呢，你怎么办？” 顾思佳说。“如果你得一百分，我就承认你是我姐。” 顾小麦又是‘嗤’笑。“我不想当你姐，如果我得了一百分，你就承认你是小老婆的孩子，你妈是小老婆。” 顾思佳气得骂人。“你才是小老婆的孩子。” 顾小麦打断她。“你就告诉我，你赌不赌吧。” 顾思佳认为顾小麦一定得不了一百分的，自己怎么也是赢的。“行，不过，如果我成绩比你成绩高，那你就是小老婆的孩子，我是爹的长女。” 顾小麦点点头。“可以。” 周春雨很担心的碰了碰顾小麦，在她耳边劝说道。“小麦，你还是别逞能了。你一定赢不了的，顾思佳学习成绩真的很好，从来都是一百分的。当然得99也有，但是那次数很少的。” 顾小麦一把推开周春雨。“胖子，闪开。” 周春雨明明是很胖的身体，但是被顾小麦这么一推，一下子就后退了好几步。 他惊讶的看着顾小麦。“……”她怎么那么有劲？故 顾小麦对顾思佳点头。“我们就等着看成绩吧。” 判完卷子的李老师，喊了一声。“回班上课，上课了。” 同学们一听上课了，有的急忙往厕所赶，刚才光顾着看顾小麦和顾思佳掐架了，有尿都没来得及撒。 留下来帮老师判分的李军，把卷子交给老师，然后走回到座位里。 他直勾勾的看着顾小麦，左看看右看看的。 顾小麦直接无视这个小男孩吃惊的目光。 站在讲台上的老师，也是推了推松垮的眼镜，用一种特别激动的声音说。“刚才老师把题判出来了，李军核的分数。这次考试，大家的成绩都不错。原本我还想，这次考试是突然袭击的，大家都没有提前预习，成绩应该不会太好。但是没想到，竟然成绩可以这么好的。” 看热闹的同学特别着急。“老师，顾思佳这次得多少分啊？” 122 准备逆袭7 李老师瞪了一眼问话的学生。“顾思佳得多少分跟你有关系吗？” “……”被批评的学生低下了头。 但是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分数，只是等着的不是自己的，而是顾小麦和顾思佳的分数。 在大家殷切的目光中，李老师公布了测验成绩。“这一次我们班级考试，有两个同学得了一百分。三个得了九十九分，剩下的同学也基本都是在97到85之间，成绩很不错。” 顾思佳立刻看向了顾小麦，难道她得了85分？ 不能吧？她才上学几天就得了85分？进步得能这么快？ 不过就算是进步大又如何？怎么也超不过她顾思佳的，自己一定是一百分。 “得一百分的同学分别是李军和顾小麦。”这时李老师惊讶又兴奋的说道。“ 大家都一起朝着顾小麦看去。 顾小麦……竟然得了一百分。 顾小麦淡定从容，仿佛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接受大家的行注目礼。 李老师对顾小麦喊道。“来，顾小麦，到讲台上来，跟大家讲讲，你是怎么得到这一百分的。” 顾小麦离开了座位，在大家的注目中，走到讲台前。“回家做题了，又把之前的内容自己学习了一遍。” “你是自己学的？自学？”老师不相信的又问了句。 顾小麦点点头。“……” 李老师马上用顾小麦鼓励大家。“大家看到了没有，只要我们认真一点，学习进步会很大的，得一百分绝对不是难事。” 顾思佳突然站起来，直勾勾的询问老师。“老师，那我考多少分？”一定是错了吧？得一百分的应该是自己啊，怎么可能是顾小麦？ 老师看了一眼顾思佳，笑着说道。“顾思佳的成绩也非常不错，很稳定，这一次考了97分。” “不可能。”顾思佳大喊一声，疯了似的跑到讲台前，从老师手中抢过自己的卷子。“老师借我看看，我不应该错题的。” 认真看了好几遍之后，确定自己是算错了三道题，都是计算错误。 看着自己97的卷子，顾思佳眼泪就冒了出来。‘呜呜……她怎么可以输给顾小麦。’ 李老师又现身说法的。“这一次顾思佳觉得自己考得不好了，老师也知道她一定难过。不过这也说明，考试的时候我们一定要认真，要心无杂念，否则就会出错误。刚才顾小麦答卷子的时候橡皮丢了，就一直抹眼泪来着，这种情绪，怎么可能做好题。” 顾思佳已经听不到老师的话，满脑子都是100分与97分的对比。 123 你要吃屎吗 不同于以往放学回家时候的趾高气昂，这一次顾思佳是低着头，鸟悄的往出走。 顾小麦站在教室门口，拿着大木棍直接堵住她的去路。“顾思佳，你该说的还没说，就准备走啊。” 顾思佳眼睛通红的。“顾小麦，你别太过分。” 顾小麦笑。“明明是你说的，我成绩比你好，你就要承认自己是小老婆生的，而且要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大声的喊三遍。怎么……你拉出来的屎，还要吃回去？” “你恶心。”顾思佳无法想象那种画面的，简直就要吐出来。 顾小麦用棍子瞧着她身后的墙壁。“你要是不说，那你就吃屎，你自己选一样。” 周春雨马上响应号召的，撮来两坨牛粪放到顾思佳的跟前。 同学们都围在一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喊道。“顾思佳，你到底是选择喊三遍你妈是小老婆，你是小老婆生的，还是吃牛粪啊？” 顾思佳气得哇哇直哭，两样她都不想选择。“你们欺负人……我要告诉老师……” 顾小麦拿起棍子就要往顾思佳的身上轮。“行啊，你去告诉老师好了，告诉老师之前，我先揍你一顿。” “啊……”顾思佳尖叫一声，抱着脑袋，跑回教室。“你打我，我也要告诉老师。” 顾小麦一点也不怕的说。“反正我打不打你的，你都要告诉老师，我干嘛不打你留着你？我当然要先狠狠的打你再说。” 说罢，她又要挥起棒子。 “不要……”顾思佳蹲在地上，服软的说。“我不告诉老师了，你别打我。” 顾小麦把棍子重重放到地面上，磕起来一阵尘土飞扬。“我不打你也行，你说吧，你是吃屎，还是当着大家的面喊三遍你娘是狐狸精，你是小老婆的孩子！” “我不吃屎。”顾思佳一边哭，一边摇头。 “那你就到操场上去喊吧。”顾小麦说。 顾思佳低着头，哭哭啼啼的走到操场上，小声的喊道。“我是小老婆的女儿。” 顾小麦掏了掏耳朵，很不满意的说。“你说啥？我没听清楚，你要用喊的，全校同学都可以听到的。” 顾思佳比之前大了一点声的喊道。“我是小老婆生的女儿。” 顾小麦还是很不满的，又把牛粪端到她跟前。“你还是吃牛粪吧。” “不……”顾思佳吓得赶紧大声的喊道。“我是顾思佳，我娘是我爹小老婆，我是小老婆生的孩子，顾小麦的娘，是我爹的大老婆……”一口气，她喊了三遍。 顾小麦拿着棍子，警告同学们。“大家都听到了吗？是顾思佳自己承认的，她是小老婆的孩子，我是大老婆的孩子，我娘是我爹名正言顺的媳妇儿。如果不是因为战争的原因，我娘和我爹也不会分开，我娘是受害者。如果以后我听到谁污蔑我和我娘，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大家都点了点头。 跟着，顾小麦拿着棍子离开了。 …… 回到家，顾小麦直接把卷子交给了亲爹。“今天考试了。” 顾明坤看到一百分的卷子，也没看名字的说。“小麦，你拿你妹妹的卷子给我干啥？” 124 气死人不偿命 顾小麦没有马上反驳，默默地看着渣爹。 顾明坤看着女儿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疑惑得又看了一遍卷子。这次，他看到‘顾小麦’三个字，顿时激动得说。“小麦，你数学得了一百分？” 顾小麦非常平静的点点头，仿佛这一百分得得很容易。“……”当然，这不仅仅是很容易，而且是非常容易。让一个双料硕士写一年级的卷子，如果还能写错的话，她可真就不用再活了。 顾明坤拿着卷子左看右看，仿佛看多少遍都看不够似的，一脸骄傲的说。“小麦果然是聪明，这才上几天学，竟然能得个一百分回来。不错，爸爸得好好的奖励你。” 顾小麦笑了笑。“不用的，这没什么。” 顾明坤见女儿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更是喜欢不已。他摸了摸女儿的头。“荣辱不惊的，有点大将的风度，这一点跟爹像。” 顾小麦在心里说。“……”还真知道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我得了一百分，跟你这个爹有什么关系？ 你是给我补习了，还是你给我找老师特意补习了？ 不过，她还是很乖乖的说。“嗯，我是爹的女儿，当然要像爹一样。” 这时，顾思佳红着眼睛也回到家，生气的把书包撇在了饭桌上。 顾明坤处于兴奋中，也没看出来小女儿难过，挺积极的询问小女儿的考试成绩。“佳佳，你考了多少分？这次考试，你姐姐可得了一百分，你知道吗？” “……”顾思佳看着爹的满脸笑容，只觉得很刺眼。“得一百分有什么了不起，我都不知道得过多少个了。” 顾明坤没想到小女儿会这么说。“佳佳，你姐姐才刚刚上学，上一次考试还是零分，这一次考试得了一百分，进步是非常大的。” “……”顾思佳气哒哒的不说话。 顾明坤也担心小女儿认为自己只知道关心大女儿，不关心她，还特意又关心的问。“佳佳这次考得怎么样，得了多少分？” 顾思佳嘟着嘴，不说话。“……” 在厨房里做饭的冯娟，早就听顾明坤说了好几遍顾小麦得了一百分，她特别的不愿意听，跟女儿的想法一样，不就是得了一次一百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走出来，对顾明坤笑着说。“我们佳佳成绩一向很好，小麦能得一百分，那我们佳佳更是能得一百分的。” 顾小麦没说话，静静的看着顾思佳。“……” 顾思佳接收到了顾小麦的眼神，特别不高兴的吼道。“你瞅什么瞅？不过才得一个一百分就得意了？你有什么骄傲的？” 现在不是在学校里了，她要怕顾小麦，现在她有老妈给撑腰，她就是要跟这个小野种吼，把刚才的不满都吼出来。 顾小麦佯装特别单纯，实则气死人不偿命的说。“得一百分好像是没啥值得骄傲的，当时老师说我得一百分的时候，我还在想，我都能得一百分，那么全班同学应该都能得一百分的。可是没想到，全班得100分的就两个人，然后你还得了97分，所以我觉得这一百分，还真是挺了不起的。” 125 气死人不偿命2 “原来，一班只有两个人得了一百分，就连咱们家经常得一百分的佳佳，都只是得了97分，那小麦这个一百分的含金量，可真是高。不错，小麦真的不错，爹一定好好奖励你。”顾明坤是为顾小麦感到高兴了。 尤其是他一直都在自责，因为自己的粗心，或者说是漠不关心，让女儿辍学。 现在能赶上班级里其他的学生，他真的是松了一口气，负罪感也减少了不少。 顾小麦对爹说。“爹，这真的没什么，我回房间写作业了。” 现在顾思佳的情绪非常激动，她越是表现的平淡，才越跟顾思佳有明显的对比。 “好，去写作业吧，好好学习，不骄不躁，争取下次还是得一百分。”顾明坤鼓励道。 顾思佳更委屈的哭起来。“爹，你心里就只有顾小麦吗？难道除了她是你女儿，我就不是你女儿吗？我得97分，没得一百分，你就这么高兴吗？” 顾明坤立刻收起了笑容，很不满意小女儿这一脸悲愤。“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怨气？又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脾气。你考97分，爹不也挺高兴的，你怎么就这么不高兴。” 顾思佳哭得更厉害。“你只是为姐姐高兴，你根本没理会我的成绩。”呜呜，她现在宁愿爹因为她得了97分不高兴，而批评她一顿。 这样也说明爹是关心自己的，现在爹心里只有顾小麦那个小野种一个人。 顾明坤叹了一口气，对佳佳这么不懂事很失望。“你姐姐……好不容易得了一个一百分，爹为姐姐高兴，有什么不对吗？你得一百分的时候，爹不也一样的很为你高兴吗？” 顾思佳被爹给问得回答不上来。“……”她想说，爹只为自己高兴，不想爹也为另一个女儿高兴的。爹只能是自己的，不能是别人的。 “你也去写作业吧，跟你姐姐学着点！”顾明坤不愿意在搭理顾思佳的说。 顾思佳见爹生气了，不敢再说话，就抽抽搭搭的哭着。“……” 顾明坤最讨厌就是有话不说，一直委委屈屈像个受气包似的人。“你觉得那里委屈，你可以说出来。你那么哭是给谁看呢？” “呜呜……”顾思佳哭起来，她以为自己只要哭得很委屈，爹就会哄自己的。 可是她完全错了，她哭得越委屈，顾明坤就越心烦。“你要哭就到外面去哭，别在这里哭！” 顾思佳哭得就更厉害了，爹还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自己呢，竟然往出赶她。“爹……你偏心，你只知道对姐姐好，不知道对我好！” 顾明坤被顾思佳气得不耐烦了。“是，我就是对你姐姐好，就是偏心了。” 虽然他也知道顾思佳不过就是个小孩子，可是她也不是多小了，也是到了明事理的年纪。 怎么就这么见不得自己的姐姐好呢？她姐姐得了一百分，也不耽误她得一百分，她怎么能嫉妒心这么强？ 就这个嫉妒心，他一定给她扳过来，否则这女孩子长大了除了是妒妇，还能是啥。 126 气死人不偿命3 顾思佳在房间里哭个寻死腻活的，非常担心的问道。“娘，是不是爹以后都不喜欢我，只喜欢顾小麦了？” 冯娟搂着女儿安慰道。“不会的。” “那为什么爹只看着小麦，看都不看我一眼的。”顾思佳问。 “因为顾小麦考了一百分，你爹多夸她两句也是正常的。”冯娟认真的教诲女儿。“所以你想得到你爹的注意，你就必须得一百分，必须在学习上超过顾小麦。” 顾思佳继续哭。“可是她已经得一百分了，我都没有得到，她已经超过我了。” 冯娟安抚的说。“她不过就得了这么一个一百分，下一次未必是一百分呢。但是你，你一定要次次都超过她，那么你爹的目光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我还能得一百分吗？”顾思佳经过这么一次，被打击得都没有自信。 冯娟鼓励的说。“你一定能的，我的女儿学习成绩我是非常了解的。而且娘会帮你，认真给你辅导，你一定能超过她。” 顾思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母亲的身上，她娘就是老师，有娘给她辅导，她的成绩就一定不会错的。“好，下一次，我一定会超过她，一定会的。” “嗯，加油。”冯娟给女儿鼓劲，其实她比女儿更加闹心。 怎么也没有想到，顾明坤竟然那么喜欢顾小麦了。之前他眼睛里可就只有顾思佳这么一个女儿的，每次提到顾小麦的时候，他都是很冷淡，眼神也是黯淡无光的。 现在怎么情况都变了？ 还有那个顾小麦，过去那是多蠢的孩子啊。她之前也是上过学的，还不是总是考个三四十分的回来，全班都叫她大傻子。 怎么突然之间学习这么好了？ 冯娟越想越恐慌，越想越觉得，顾明坤的心里就没她们母子三人了。 …… 晚上睡觉的时候，冯娟抹完大友谊上床，故意引起话题。“小麦成绩上升的真快啊。” 顾明坤放下了报纸，说道。“是，这孩子……确实让我欣慰。” 冯娟有意渗透的说。“上次考试还零分呢，这次一百分，是不是进步太快了？我当了这么多年老师，教了那么多的学生，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孩子可以进步如此神速。” 顾明坤听出了弦外之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进步可以，可也得循序渐进的吧，比如第一次零分，第二次可以四十，第三次六十，第四次八十，第五次九十……这样一点点的来。学习知识也不是吃饺子，一口气就能吃饱的。小麦这个，就是进步的太反常。”冯娟小心翼翼的说道。 顾明坤也觉得女儿进步的太快，但是他还是相信小麦的。“也许小麦就是这么聪明，她娘就很聪明，医学上的许多知识，她都是找书自己学来的。她明明是个中医大夫，但是还试着给小白兔做过剖腹的手术。” 一提起赵晓丽，顾明坤的目光就情不自禁的放远，回想起多年前的事情。 127 气死人不偿命4 冯娟看到顾明坤这个表情，顿时压不住脾气了。“你又想起那个女人了？你是不是恨不得，立马就回到她的被窝里。” “你说什么呢？”顾明坤气急败坏的喊道。 “我说什么你能不知道？你分明就是还想着那个女人。”冯娟喊完，又开始哭。 “不可理喻。”顾明坤生气的说完，转过身躺着。 冯娟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淡定之后，又开始自责，她真的是太压不住火了，更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怎么就又惹顾明坤生气了。“顾明坤，我是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就没想过……顾小麦成绩提高的不寻常吗？” 顾明坤眨了眨眼睛。“你到底什么意思？” “顾小麦是你的掌上明珠，不好的话我也不想说，能给你的提示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想吧。”冯娟故意话留一半的说。 顾明坤就算是再迟钝，也明白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你是说……小麦是抄的？” “我没说。”冯娟背对着他说。 顾明坤想到这一点，皱了皱眉。又觉得冯娟说的有点道理，可也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 冯娟背对着他说。“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去质问孩子，你问她什么，她一定会生气的。” “我不问。”顾明坤说。 冯娟要被气死，顾明坤不是雷厉风行，眼睛里装不进半点沙子的人吗？他怎么就这么放过他女儿？他不是应该去质问他女儿，到底是不是抄的吗？ 她用力喘息了好几次，让自己逐渐的淡定下来，然后才说道。“我就是想告诉你，小麦的学习还不稳定，成绩更是不稳定，你不要太过于着急，以免到时候事与愿违……你现在应该多关心孩子的学习情况，而不是考试的成绩情况。” 这一次，顾明坤觉得冯娟说的还挺有道理的。“那就看看小麦以后的学习情况吧……” “嗯。”冯娟在心里嗤笑，这一次一定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下一次，顾小麦一定拿不了高分。 …… 第二天，冯娟还特意去了一趟学校，跟李老师了解了一下顾小麦的学习情况。 当然，同时她又给老师一个暗示和部署。“李老师，你看我们家老顾昨天看到小麦的考试卷子，真的是激动不已的。但是他自己又不太相信，所以让我来确认一下，顾小麦昨天真的考了100分嘛？” “对，顾小麦成绩上的特别快。”李老师说。 “这么快是不正常的，我想了解一下，这孩子昨天考试有抄的嫌疑吗？”冯娟问。 她的心态就是特别不好，希望顾小麦越不好，她才越好。 李老师笑。“我看家长考虑的太多余了吧？顾小麦是全班第一个交卷子的，而且交得还特别早，考试十分钟之后，她去哪里抄。” 冯娟一愣。“她十分钟就答完卷子了？” “是啊，最开始我还批评她来着，告诉她即便不会写，也不能糊弄老师，最后没想到是我想错了。这孩子是写的又快又好。” 128 气死人不偿命5 冯娟被顾小麦的学习水平打击了，没有抄，就说明这个小贱人学习真的好？？？ 李老师对顾小麦学习的突飞猛进，是非常兴奋的，所以也没看出来冯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还好心的劝说道。“冯老师，您和顾执行长关心孩子的学习，这是值得表扬的。但是也要相信孩子的学习能力，我敢打包票顾小麦绝对没有抄袭，她是真的会。” 冯娟心里贼苦，却表现得很高兴的。“是呀，孩子学习好这是好事，我和我家老顾都很开心。那以后顾小麦和顾思佳，还要多麻烦李老师。” 李老师对这俩孩子很满意的说。“不麻烦的，顾小麦和顾思佳真的很好，不需要我多费一句话的。” “好，好。”冯娟在临走之前，又问道。“李老师，下次什么时候考试，我也可以督促一下她们，让她们可以考得更好一些。” 既然家长提出了这个要求，李老师当然不会驳了家长的面子。“冯老师不用紧张的，按照这两个孩子目前的学习水平，任何考试对她们来说都不是问题的。这周五，会有一次测验的。” “好，回家我们也让她们复习复习。”冯娟说完，离开了学校。 …… 顾小麦顺着窗户看到了冯娟，也看到了她深受打击的表情。用膝盖一分析，都可以猜想到她多半是来问，自己是不是抄袭的。 “顾小麦，你看什么呢？”品德课老师生气的喊道。 顾小麦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师。“……” 老师见她一点惭愧的意思也没的，就特别生气的命令道。“你给我站起来。” 顾小麦站起来。“……” “是不是我说你，你觉得很委屈？你一点也没认为自己错的？” 顾小麦没说话，反驳老师不对，承认错误更不对，她有认真听讲，干嘛要认错。“……” 老师却觉得顾小麦是不给自己面子，是不听她的话。“顾小麦，你是不是觉得思想品德课，没有语文数学重要，所以不爱听我的课？” “没有，一个人的思想品德好坏要比知识多少重要的多，思想品德是一个人最基础的，也是最重要的。”顾小麦回答。 老师这一听，脸色好看了一些，能看得起这节课。“那你给我讲讲，我这节课都讲了什么，如果你复述不出来，就让你爹来，如果你能复述出来，那我就让你坐下。” 顾小麦点点头，然后慢慢的回答起来。“这节课我们主要讲的是……小学生要懂得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次要。” “什么事情重要？” “国家的利益是高于一切的，如果国家的利益发生侵害时，我们一定要去维护，这是我们每一个学生，应该去做的。”顾小麦回答道。 其实这个问题，真的是相当简单，因为每次思想品德课，讲的都是这些内容。 这次没等老师说话呢，进来的吴校长说道。“这孩子挺不错的啊，不是刚刚才来上学吗，竟然能学习的这么快。” 129 气死人不偿命6 李老师跟在校长的身后，马上表扬道。“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么聪明的孩子。” 校长点了点头。“这孩子有发展，我们就要好好的培养一下。过几天上面领导不是到我们学校检查吗？就让这个孩子好好准备一下，上台讲个话。” 还没有走的冯娟，紧跟着走进教室，阻拦道。“吴校长，谢谢你的美意，但是我们家小麦基础知识差，她还需要尽快的追赶上大家所学的内容，所以我不想让孩子分心，去做别的事情。所以这个讲演，还是让的学生去吧。” 吴校长看向冯娟。“顾小麦不是考试得了一百分吗？这不是已经很好了？” 冯娟谦虚的说。“一次一百分，也不能说明所有的问题。” 吴校长琢磨这话也是有道理。“也是，得一次一百，也不能说明这孩子都会了。顾小麦刚才回答问题的时候，那个状态，我就看着孩子挺好的。不过家长觉得不能耽误孩子的学习，也是要尊重家长想法的。李老师，你觉得哪个同学还不错。” 李老师看了一圈的点名。“李军和顾思佳也非常不错的，你们俩站起来。” 李军和顾思佳分别站起，校长看了过去，这俩孩子长的都不错，干净又好看的。 校长直接说道。“你们俩给我背一首唐诗吧，背哪个都行。” 李军先背的咏梅，背得是字正腔圆，但是缺少一些气势。 顾思佳一时想不到别的，也背的咏梅，不过过于表现了，脑袋来回的乱动，让人看着不太舒服。 冯娟却认为女儿表现得很好，笑着说。“我是经常让顾思佳带着感情去朗读，我看听收音机里，最新一期的朗读要点和技巧，就是让孩子们能做到情感丰沛……” 吴校长也是只能矬子里拔大个的说。“顾思佳孩可以，就是再收收动作，别太夸张。” 冯娟笑着说。“是，我回去好好指导指导。” 这是有领导来检查，顾思佳上去讲话，那得是多有面子的事儿，孩子可是在一堆领导面前出风头的。 一直没开口的顾小麦突然说道。“校长，其实我觉得我可以去讲话的，而且我也不会耽误我的学习。” 校长看向顾小麦，他还是更相中这孩子的，表情淡定从容，讲话时不卑不亢的。“行啊，如果你觉得不能耽误学习，那还是让你去讲话。” 顾小麦点点头。 冯娟着急的说。“小麦，你爹可是让你好好学习的，这一点你可别忘记啊。现在你把语文数学都提高上去，这才是重中之重。演讲是挺好的，但是跟学习没多大的关系。” 顾小麦说。“冯姨，我觉得挺有关系的。在人多的地方讲话能够锻炼一个人的胆识，而且也可以背一些有用的知识，我觉得跟学习不发生矛盾。” 冯娟竟然说不过这个孩子了。“……” 校长说。“我觉得这孩子讲的有道理，就这个孩子吧。” 顾小麦连忙感谢道。“谢谢校长，谢谢老师，给我这次机会。” 130 气死人不偿命7 顾思佳一听这跟自己没啥事了，立刻眼睛一红。“那不用我了吗？” 校长看了看顾思佳，对于这么小的孩子还是得好好鼓励的。“你也是非常好的，但是这个演讲顾小麦更适合。下次再有讲话，就让李老师安排一下，让你去。” 顾思佳委屈的看向冯娟，让娘给做主。“娘，我想要讲话。” 冯娟又跟顾小麦说。“小麦，是你爹嘱咐我，让我盯着你，好好学习的。如果你真的因为要准备这个演讲，到时候影响你学习，影响你考试怎么办？到时候你爹一定会怪我的。” 顾小麦特别自信的说。“我爹不会怪你的。” “你还不了解你爹这个人吗？他那么看重你的学习，我不想因为你学习的事情又被他凶的。”冯娟说。 “那你也不能因为不想被我爹凶，就阻止我进步啊。”顾小麦说。 校长和李老师纷纷站队顾小麦这一边，孩子说的很有道理。 冯娟麻马上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先把学习搞好，再去演讲这样不是更好，事情总是要一样一样的来，饭是一口一口的吃。小麦，我知道姨之前对你不好，但是现在可完全是为了你的学习成绩着想。” 顾小麦笑。“冯姨，既然你这么看重学习成绩，那是不是顾思佳更应该好好的学习呢？别忘记，她昨天的考试成绩可没有我好。” 冯娟支支吾吾的好一会，然后才说道。“思佳昨天的卷子是没你分高，但是她稳定啊，一直都很好。你这不是才刚刚开始，一次也不能说明你成绩真的变好。” 顾小麦说。“下一次考试，我还是会得一百分的。” 冯娟笑。“小麦啊，你以为学习是那么容易的呢？随随便便多看几个晚上的书，你就能啥都会了，次次都得一百分？” “那看我下次的成绩就好了。”顾小麦笑着回答。 冯娟觉得顾小麦昨天就是运气，而且那题也是很简单的，如果再有一次考试，是不是能杀杀这孩子的傲气。“李老师，要不然今天再安排一次考试呢，看看我们家小麦是不是真的啥都会了。” 李老师不想这样。“不行，我今天还要上课的。” 冯娟说。“孩子多做题，也有益于把基础知识掌握好，这也不是浪费时间。” 校长觉得这个办法倒是可以的。“李老师，那就再安排一次考试吧，如果顾小麦的考试成绩很好，当家长的也就放心让孩子参加更多的活动了。” 校长都这么说了，李老师当然照办，然后找到了之前油印好的卷子，发到了每个学生的手中。 冯娟没走，要求留下来，监督考试。 李老师这个时候才明白，冯娟是不相信顾小麦会比顾思佳学习好，所以在这盯着顾小麦的。 他这对冯娟的影响，掉了好几个档次。 顾小麦自然也知道冯娟的想法，她直接举手道。“李老师，我到前面讲台上答卷子，可以吗？” 李老师点点头。“可以去吧。” 131 气死人不偿命8 顾小麦走到讲桌前，把卷子平铺上面，就开始答题。 为了不让人觉得她的字比大人写得好的多，她还特意往难看来写。 这就拖慢了她写字速度，可还是在十分钟之内写完了卷子。 “李老师，我写完了，可以交卷了吧。”顾小麦说。 李老师还劝说了一句。“还有五十分钟交卷呢，你再检查检查，别有马虎的。” “我写的一定都对。”顾小麦特别自信的说。 之前李老师还瞧不上顾小麦说大话的样，现在却觉得这孩子笃定的表情特别可爱。“行，既然你觉得没问题，就交卷吧。” 顾小麦把卷子放好，拿着自己的铅笔和橡皮回到座位里。 李军见顾小麦写完卷子，又开始变得急躁，写题的速度变快，25分钟答完卷子。他连检查都没有的，也把卷子交了上去。 顾小麦对于这孩子争强好胜的行为，就是觉得特别幼稚。 即便他不检查就交卷子，那不也是输她了吗？既然已经输了，干嘛还那么赶？ 真是没脑子，这个问题怎么都考虑不清楚呢？ 不过也必须佩服李军的，就是他写的这么着急，准确性还是很高的。 他可不是重生回来的小孩，像他这样的学习水平，也是神童了。 冯娟见顾小麦交卷交的这么快，表情就不好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她就用凶巴巴的眼神看着顾小麦的。 然后她在心里不停的念叨：写的快，错得多，写的快，错得多。 顾思佳见顾小麦又都写完，心里也开始着急，也开始加快速度的。 冯娟见女儿不停的用橡皮，心情挺烦躁的，就担心的说了句。“顾思佳，你认真写你自己的题，耐心点，别被别人影响了情绪。” 其他同学早就看冯娟是不顺眼的了，明明就是欺负顾小麦的。现在又在这里乱说话的，真烦人。 尤其是学习委员张桂枝就更讨厌冯娟的，因为冯娟就坐在她的旁边，然后她一会站起来，一会站起来，特别影响她答题情绪。 昨天就是为了给顾思佳找橡皮，影响她的思路，让她得了99分的。今天她还想往回找点脸，也要拿个一百分呢，结果顾思佳的娘又来捣乱。 她们娘俩，是上天故意派来折磨她的吗？ 不行，她答题的状态，绝对不能让别人给破坏掉。该说的，她一定要说。“顾思佳妈妈，这里是课堂，你怎么可以随便乱讲话？” 冯娟没想到竟然有人指责她。“我让学生耐心答题，有什么不对！” 张桂枝说。“你明明只是让你女儿耐心答题，跟我们其他同学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你怎么就好意识这么大声的说话？” 冯娟被一个小孩子给说的很没面子的，张口结舌的说。“我是老师，我有权利嘱咐孩子们。” “你已经不是老师了，你都已经被停了工作。”张桂枝说，别问她怎么知道，其实她娘跟顾思佳的娘是一个学校里的，所以冯娟现在有没有工作，她真的是早就知道啦。 132 气死人不偿命9 冯娟脸一红。“谁说我不是老师了，我只是临时在家里休息几天，以后还是要回到学校的。” 张桂枝撇嘴的说。“就算你是老师，也不能扰乱我们的课堂。我们小孩子都不会乱说话的，你一个大人，本来就不属于这个教室的，凭什么在这里随便说话。” 冯娟气急败坏的站起来。“你这个学生是怎么回事？你写你自己的卷子就是了，你管我做什么？你自己答题答不好，就朝我撒气了？” 张桂枝特别生气的说。“谁不会了，这些题我都会的。” “你会你就好好写你的啊，你怎么这么有精神跟我吵。”冯娟不讲理的问。 李老师见冯娟左一句右一句的，也是忍无可忍了。“冯老师，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影响学生考试的好。要不然这样，你到外面先等一会儿。” 冯娟怎么可能让别人把自己撵出去？胡搅蛮缠的说。“我身份学生的家长，有权利在教室里进行监督的……否则，我怎么知道我家的孩子有没有被公平对待。” 这话触碰到了李老师的底线。“我敢保证对待每一个孩子都是公平的，我不会因为你在这里，就对你家孩子有任何的偏袒。同理，我也不会因为你在这里大吵大闹，对你家孩子有任何不公平的对待。所以，你不能在这里监督我，你也没有权利监督我。现在你在我的课堂上，欺负我的学生，我就必须得管你。请你，马上出去。” 冯娟的脸是红了又红的，她过去也是老师的好不好？怎么现在被别的老师凶。“……” “如果你还是不走的话，那就请你领着你的女儿顾思佳回家吧，在家里自学，一定不会被人欺负。”李老师说。 冯娟见李老师急眼了，也就不敢顶着说了，服软的说。“李老师，我保证不说话了，等考试卷出了成绩，我就离开。” 李老师开诚布公的说。“您不就是想知道顾小麦得了多少分吗？” 冯娟尴尬笑着说。“对，我想知道我女儿是不是成绩真的提高了。” 李老师走到讲台前，直接拿着红蓝铅判起卷子。 冯娟的心收紧，紧张的等待着。 李老师比比划划一番之后，公布答案道。“顾小麦和李军，都是一百分。其他同学加加油，认认真真的做题，争取也得一百分。” 冯娟觉得自己的脑袋是被重重撞了下，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 顾小麦竟然又得了一百分？ 怎么会这样！ 倍受打击的不仅仅是冯娟，顾思佳也被狠狠的打击到了，也让她开始心慌。 顾小麦不过就是上了几天的学，怎么能次次得一百分呢？ 难道她真的比自己聪明？ 爹一定会更喜欢顾小麦，那她可怎么办？ 顾思佳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她一定要放松，一定要好好的答题。 只要她能放松，那么成绩一定会很好的。 …… 越是告诉自己放松的人，往往越是没有办法放松。 顾思佳交完卷子，五分之后，她就收到了考试成绩。 她竟然得了…… 133 气死人不偿命10 顾思佳竟然得了90分，这是突破历史的低分。 顾思佳拿到卷子，眼泪就开始掉下来，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成绩。 她从开始上学起，就没有低于96分过，今天竟然才得了90分？ 呜呜，她的成绩不如顾小麦，她就没有办法去讲演了。 李老师见顾思佳哭得伤心难过，原本是想安慰一句的，可是又一想到冯娟，他这一点点想法也是没了。只是恭喜顾小麦的说。“之前顾小麦的阿姨还质疑她，是不是得一次100分是偶然，根本没有的一百分的能力。但是今天顾小麦是用实力告诉大家，她是真的什么知识都会了，而且还进入到了班级的前两名，跟李军是并列第一，她可以去参加讲演了。” 班级里的同学给了顾小麦雷鸣般的掌声，都特别的羡慕她，也佩服她。 只有顾思佳哭得眼睛通红，死了娘一样。 李老师见状，忍不住的又提醒了所有学生一句。“我们学习知识不仅仅是要让自己变聪明，同时也让我们的胸襟可以豁达一些。别人得一百分，就看不过去的，哭得稀里哗啦的，这样是有多嫉妒啊？如果有这份嫉妒的精力和时间，还不如多看看书，争取下一次拿到一个好分数呢。” 同学们听完都很受教，用力点点头。 …… 顾小麦回到家，自然是把考试卷子给老子看。 顾明坤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又是100分。” 顾小麦还是很平静的，一点也不在意的说。“我看爹很喜欢100，所以我就又得了一个给你。” “呵呵……好，好，既然我女儿得100分这么容易，那么以后都要给我拿100分回来，99分我都不高兴，可以吗？”顾明坤说。 顾小麦点点头。“既然你这么喜欢，那行吧，以后都是100分。” 顾明坤就是笑，女儿虽然话说的有点大，但是这说明她还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 这就很好，很值得鼓励的。 顾思佳又是红着眼睛进门的，一副全世界都欠她的模样。 顾明坤能感觉到顾思佳考的不好，可他也不想问这孩子。 顾思佳在父亲边上晃了好几回，等待父亲的盘问。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爹竟然一句话也没有。 这让她很失望了，爹真的不关心她了。 想了好久后，顾思佳总算是爆发了。“爹，你为什么不问我考了多少分？” 顾明坤看了顾思佳一眼，没啥表情的说。“如果你想告诉爹，你就会说。如果你不想让爹知道，就算是我问你，也没用。” 顾思佳说。“那才不是，如果爹关心我，就会主动问起的。” “……”顾明坤不想跟小女儿浪费唇舌，干脆不说话。 “我得了90分，爹。”顾思佳低着头说。 顾明坤立刻皱眉。“你怎么能得90分？你是怎么考的？” “我也不知道。”她很茫然的说。 顾明坤不想说她。“以后你戒骄戒躁，跟你姐好好学学。” 134 送上脸挨打 顾思佳立刻抹眼泪喊道。“爹，我也得了100分，是不是也给我买鞋子。” 小女儿不哭了，顾明坤也就没那么心烦了。“你要是得一百分，爹也给你买。” “那我也去。”顾思佳很开心的说。 顾小麦觉得顾思佳也真是够了，竟然还说瞎话的。“……” 顾思佳瞪顾小麦，警告她不要乱说。 顾小麦笑，瞪眼睛就能威胁人啊？如果瞪眼睛这么好使的话，她天天瞪她们母女，是不是就有好日子过了？ 不过她真是为顾思佳的智商捏把汗，竟然当着她的面说谎，这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这根本就是把脸送上门来，给她打嘛，不好好的打，她都不好意思呢。 顾小麦拿起放在箱盖上的考试卷，对着棚顶看着，自然自语的问。“爹，你说这考试卷，是不是贴在哪里好的，这样别人来我们家，一看到有许多的一百分，是不是很羡慕你有这么聪明的孩子。” 顾明坤不是喜欢显摆的人，但是女儿有这个想法，一定要支持的。“我看这个主意不错，那我们就把这面墙腾出来，给你们贴卷子，每天看着100分的成绩，也会让你们有信心，有动力，更加好好的学习！” “嗯嗯。”顾小麦用点头，然后说做就做的，从饭锅里捡起来几粒大米，黏在卷子的背面，然后把卷子贴在了墙上。 顾思佳见状，就要溜边回屋。 “佳佳，你的考试卷呢，也贴上。”顾明坤问。 顾思佳打了一个哆嗦，头也不敢回的说。“爹，我不想贴墙上，我想放在书桌里，这样看起来方便。” “放在书桌里别人也看不见的，既然你考的好，就也要贴在墙上，到时候给你姐姐比比，你们谁得的100分多。”顾明坤心想只有顾小麦的考试卷在上面，佳佳的没有，冯娟会不会又认为自己偏心。 为了家庭的和睦，还是两个孩子一样的好。 顾小麦忍住笑意的看着顾思佳，看她去哪里找100分的卷纸。 顾思佳继续瞪她，恨得牙痒痒。 顾明坤催促道。“快点啊。” 顾思佳还是摇头，眼睛里出现了慌乱。“反正我不拿，我也不贴。” 顾明坤一个大人，最开始没有发现孩子说谎，现在也能发现了。他眯起眼睛的问。“佳佳，你到底考了多少分，把卷子拿出来给爹看看。” 顾思佳摇头摇得更厉害了，眼睛里出现了很多害怕。“不……我卷子丢了。” 顾明坤怒了，一把抢过顾思佳的书包，从里面掏出来一张90分的卷子。“这就是你的100分？” “……”顾思佳害怕的低下头。 顾明坤捏着卷子，非常生气的说。“你考90分爹也不说你，可是你怎么可以说谎？” 他最痛恨的就是说谎了，他一直要求孩子，做人一定要光明磊落的。 “呜呜……” 顾明坤把卷子扔到了地上，直接对顾小麦说。“走，跟爹出去买鞋。” “哦……好哦，买鞋去了。”顾小麦很开心的拉着顾明坤往出走。 135 小麦不买鞋了 冯娟推着自行车进门，看到欢天喜地的父女俩，也听到了女儿的哭声。 扔下自行车，火冒三丈的冲过去。“顾明坤，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佳佳就不是我的女儿吗？”顾明坤皱眉的说，冯娟这话，好像他是后爹虐待孩子似的。 “你也知道那是你的女儿，我以为你只知道顾小麦是你女儿呢。孩子在那哭呢，你没听见啊？你不知道哄哄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带着小麦出去？你怎么不知道带着佳佳出去呢。”冯娟越看顾小麦越生气的。 顾明坤指了指屋里。“我没打她就不错了，你还让我哄她？愿意哄你哄吧，我没这个心情。” 说着，他牵着顾小麦的小手就往出走。 “不行，干什么你就领着小麦出去，就不管佳佳的？”冯娟拉着顾明坤，不让他走。 顾明坤生气的喊道。“你去问问你女儿，她做了什么好事！” 冯娟往里面看了一眼，顾思佳哭得更大声了。“一个小孩子能做错什么事儿，至于让你气这样吗？至于你热乎一个女儿，冷落一个女儿吗？” 顾明坤火大的说。“你女儿竟然骗我，说她也得了100分，还跟我讨要奖品买新鞋。一个8岁的孩子，竟然懂得跟大人耍心眼，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难道不应该好好的管管她吗？让她知道什么是错，什么是对？” 冯娟却不以为意，还觉得女儿很有理的。“孩子撒谎能怪孩子吗？哪个孩子不愿意穿新衣穿新鞋的，一定是你要给顾小麦买新鞋，不给佳佳买，佳佳才着急，说谎的。” 顾明坤火大的质问。“问题的主要矛盾，你听不出来是什么嘛？她想买新鞋可以说，结果她竟然说谎骗我，你不觉得她说谎的问题很严重？你不觉得这孩子应该打？” “不应该……”冯娟哭起来。“顾明坤，你分明就是偏心，佳佳之前得了多少个100分，你怎么没想着给孩子买鞋？小麦不过就是得了两个，你就要去给她买这买那儿，各种表扬的！两个都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不公平。” 顾明坤压不住火气的质问。“你说我为什么要对小麦好？你之前是怎么对待这孩子的，难道我作为一个父亲，不能补偿吗？” “都说好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你为什么还要提。”冯娟破马张飞的喊道。 顾明坤生气的说。“如果你心里能多装点小麦，想到自己之前做的错事，现在多对她好一些，我也不会给你提过去的事儿。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不提不行。” “难道我现在做的还不够吗？哪天回来不是洗衣服做饭的，小麦的衣服，哪件不是我洗的……你总是见不到我对孩子的好……无论我怎么做都不对。” 顾小麦眼圈红起来，直拽着顾明坤的袖口。“爹，你别跟冯姨吵架了，鞋我不买了。” “你也没有薄鞋，怎么能不买。” 顾小麦心疼爹的说。“可是我一买东西，爹和冯姨就会吵架，我不想让爹为难，不想让爹每天都跟冯姨吵架，小麦不买了。” 136 小麦不买了2 女儿越是这么说，顾明坤心里越不是滋味，也更跟冯娟生气。“你听到孩子的话了吗？一个9岁的孩子都比你懂事。” 冯娟觉得顾小麦厉害了，怎么也没想到顾小麦能说出这一番话，她指着顾小麦问道。“顾小麦，你是故意这么说，挑拨我和你爹的关系，让你爹更生我的气，对不对？” 顾小麦吓得往爹的怀里一躲。“爹……” 顾明坤大怒。“冯娟，你还想怎么样？孩子都已经懂事的说不买鞋了，你竟然还说小麦是故意挑拨我们……你的心眼怎么歪到这个程度！” “这个孩子分明就是故意的……”冯娟指控。 “你这么说，我们就离婚吧，整天这么吵吵嚷嚷的，我实在是过够了。”顾明坤特别痛苦的说。 冯娟继续委屈的哭。“你现在把离婚都挂在嘴边上了，你无时无刻的就是想着跟我离婚，是不是？” 顾明坤就双手擦在裤兜里的看着她哭，没想说一句软话。 顾思佳跑到妈妈怀里，用力抱住妈妈，跟爹大喊。“爹，你不能跟我娘离婚，呜呜……我不要新鞋了，我不要了！” 一直在屋子里着急的王桂花，也拄着拐棍，一路小跑出来。“怎么又吵起来了，就不能过个安生日子吗？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人好好商量，别总是吵吵。” 看到小女儿哭，娘也跟着着急的，顾明坤也就没再提离婚的字了，只是对冯娟说道。“你要是想跟我继续好好过，那就别总是看着我给小麦买什么，别总是对比我怎么对小麦，怎么对佳佳的。你要是总是这么比来比去的，这日子是没办法过。” 冯娟一头扎进了婆婆的怀里。“娘，你可得给我做主啊，现在顾明坤就想着跟我离婚，心里只有小麦，根本不管我和思佳思宇了。” 王桂花虽然之前对冯娟也有挺多不满的，但是最近冯娟对她真的是挺好，给她做了衣服，买了双新布鞋，也给她顿顿吃大馒头的。 她娘家妈还给她拿来了一口袋核桃，一根山参，还有一件段子面的棉袄。 冯娟还当着她娘家妈的面，保证的说，以后一定对她这个婆婆好，一定不会给她另做饭，一定是孩子们吃啥，她吃啥。 能给她这么多，已经是很不错了。 如果这个儿媳妇儿，换成顾小麦的妈，那能给她啥啊？ 到时候指不定把自己家的东西，都搬到农村去了呢。 所以无论怎么对比，都是冯娟这个媳妇儿好。 她拍了拍儿媳妇儿，安慰了几句，然后跟儿子发火道。“顾明坤，你对孩子怎么能不一样呢？你搞什么特殊的？小麦的鞋子不能买了，谁也不能买鞋了！” 顾小麦真的痛恨极了这个奶奶。“奶奶，我可以不买鞋的，我可以继续穿棉鞋，夏天也穿。爹，千万不要因为我再跟冯姨吵架了，小麦不愿意这样。” 顾明坤真的是心痛不已。“这鞋爹必须给你买，走！” “我不走！”顾小麦不动。 顾明坤一把把女儿给抱起来。“你不走，爹抱你去。” 137 小麦不买了3 冯娟一见顾明坤就要给顾小麦花钱，心疼得受不了。 赶紧从耳房里掏出来好几双旧鞋。“娘，你看，这鞋都是能穿的，虽然脏了点，但是都没坏啊，洗洗就干净了。顾明坤非要去给孩子买新的，这不是祸祸钱嘛 王桂花敲着儿子，让儿子看。“这些鞋都挺好的，你还折腾个什么。” 顾明坤看了一眼。“那都是旧的，是之前佳佳穿过的吧。” 冯娟避重就轻的说。“穿是穿过了，但是一点也不旧，更没有坏的，这不穿都浪费掉了。” “既然是佳佳穿过的，今天继续让佳佳穿的好，小麦……还没有穿过新鞋子，穿一回新的，不浪费。”顾明坤不想再废话，直接抱着小麦往出走。 王桂花气炸了，大声的喊着。“真是有几个钱就觉得烧得慌了，这不是把钱当成纸片子往出扔吗？顾小麦这个臭丫头……就是个搅家精的，这个家有她没好。” 顾小麦难过的劝着父亲。“爹，真的不要买了，奶奶会更不喜欢小麦的。我……我不是搅家精。” “爹知道，小麦是最好的孩子，我们不理她们。”顾明坤想到的就是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这个女儿，如果自己不全心全意的对她好，那么就没人再对她好了。 …… 顾明坤领着女儿来到供销社，一口气买了两双新鞋子。然后看到别的家长给小女孩买绫子，也给顾小麦买了两根红绫子。 供销社的售货员，还主动教顾明坤怎么给孩子系。“就是把绫子像叠扇子似的，来回的叠着，然后把这个塞进皮套里，这样一展开，就是一朵小红花了，戴在小女孩的头上特别的漂亮。” 顾明坤有样学样的，又给另一个小辫戴上了绫子。 果然，一边一个红色的小花朵，让小姑娘看起来更加好看，俏丽。 顾小麦最开始觉得这绫子也太土，戴在头上，不跟傻妞一样。 可真是入乡随俗了吗？她竟然觉得戴红绫子很好看呢，对着镜子照了好几次。 因为最近吃的比较好吗？ 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胖了一些，脸鼓溜许多，皮肤看起来也更加白嫩了。 这样的自己，还有点受瞧了。 回家的路上，顾小麦还挺担心的说。“爹，要不然这鞋子我不穿，给佳佳吧。” 顾明坤一听这话挺感动的。“为什么给妹妹，你妹妹的鞋子多，你自己啥都没有呢。” 顾小麦在心理讲：我越是这么乖巧，这么懂事，你不是才会越喜欢我嘛。“佳佳穿新鞋新衣服，都穿习惯了，如果不给她穿，她一定又会哭。她一哭，冯姨和奶奶都会心疼，到时候免不了，你和冯姨又吵架。” 顾明坤摸了摸孩子的头。“我和你冯姨吵架，不是因为你的关系。爹也不愿意让你受委屈，鞋子你就好好穿，这些是你的。佳佳已经有许多鞋，她今年就不用买了。” 顾小麦扑进爹的怀里。“爹，你对小麦真好。” “你是爹的好女儿，爹一定会对你好的。” 顾小麦像忽然想到似的问。“对了，爹，你给娘邮的东西，邮到了吗？” 138 不露痕迹的告状 “按照日子算，应该是到了。”顾明坤的心底又是一阵抽搐的疼。 顾小麦佯装什么都不懂的，继续说道。“不知道娘会不会收下爹寄去的东西。” “……”顾明坤没有说话，他也是在心里紧张。 他希望赵晓丽能收下东西，希望自己可以帮到她。 但按照他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要。 “爹，你说……如果我娘是冯姨，娘会对思佳和思宇好吗？”小麦随便的一问。 顾明坤想了想，点点头。“你娘一定会对思佳和思宇好的，你娘一直都很善良。我还记得，有一次一个逃荒的老头领着两个孩子，走到我们家门口晕倒了。你娘还把人给扶到了家里，给这三口做了饭，又给两个孩子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裳。之后给小孩子的感冒治好了，才让人家走的，走的时候还给了他们带了不少的干粮。” 顾小麦觉得赵晓丽是太善良了，善良到把老公都给让了出去，这一点她是不赞同的。 可是按照这个时候的大环境来看，赵晓丽的做法又没有错。 如果当初她非要跟顾明坤在一起，在j区里闹的话，现在顾明坤应该早就回家了，甚至会遭到pd。 她是委屈了她一个人，换来她男人的安稳。 可是如果赵晓丽能为自己争取一些呢？跟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生活，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呢？ 未必只有身居高位，才幸福的吧？ 顾小麦又假装不经意的说。“爹，你说我娘如果跟你生活在一起，会不会让这个家更幸福？” “一定会的。”顾明坤不假思索的说，说完又觉得自己说错了。“不过你的假设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也不要在想了。” 顾小麦。“……”为什么不可能，我就是要把这个不可能变成可能。 明明顾明坤就是赵晓丽的丈夫，凭什么就这么让人家给抢走？ 这个娘太软弱，但是她这个当女儿的可不软弱。 …… 之后，顾小麦又跟顾明坤透露出，自己被校长选上，周一在检查组领导面前讲话。 顾明坤一听，又激动了。“我们小麦这么厉害呢？已经可以上台讲话了？” “爹，讲话不难的，我们每天都在讲话。”顾小麦又是很淡定的说。 “当然不是，虽然每个人每天都在讲话，但是有很多人在人前讲话，就会吭哧瘪肚。笨嘴拙舌，结结巴巴老半天也讲不完一句话的。” 顾小麦笑。“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多大的领导都见过的……” “好，我女儿有这份沉静的气质，将来一定能做大事的。” 顾小麦又露出苦恼的表情。“可是我来讲话，还让冯姨和思佳不高兴了。” “她们有什么不高兴的？” 顾小麦不楼痕迹的透露出来。“今天校长让我讲演，但是姨不让，姨说我学习不好，需要一心一意的学习，然后让顾思佳去讲话。最后，我争取了一下，我说如果我考100分，是不是就让我去……冯姨说行，顾思佳也同意，校长也同意，最后我得了100分。” 139 搬到炕梢住 顾明坤回到家又跟冯娟吵了一架，质问她为什么到学校给顾小麦使小绊子。 冯娟自然是不承认的。“你现在又想跟我吵吗？我说让孩子以学习为重，她成绩追赶的这么好，我希望她能一口气，不松懈的追上来，不要为了与学习无关的事情打扰她，这难道不对吗？” 顾明坤冷笑。“冯娟，我们俩生活这么多年，你是什么人难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能不知道？告诉你，以后孩子在学校的事情，你别去乱掺和。” 冯娟委屈的说。“我没掺和顾小麦，我只是关心佳佳不行吗？” “不行，以后学校你就不许去。”顾明坤给她下了死命令。 冯娟不服气的哭起来。“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学校，我的工作关系正要往小学里调呢！” 顾明坤皱眉的问。“你又要当老师？” 冯娟甩了一下头。“我明明就是老师，我当老师不行吗？” 顾明坤讽刺了一句。“你当老师，分明就是误人子弟。” “你……”冯娟简直就要被气死，可是她又不敢与他继续吵，很担心再吵下去，真的要离婚。 顾明坤没理她。 冯娟见男人还算是后退了一步，然后她靠上了顾明坤的背脊，让自己的前胸紧紧贴着他的。 之前，顾明坤对自己是很热情的。 刚结婚那会，一宿都得弄个好几次，才肯睡觉。 后来总是去剿匪，也是每次出去之前，或者是回来之后，一定折腾她好几天。 可是这次回来，竟然没有碰过她的。 冯娟让自己尽量的温柔，能勾起他心中那团火。 她从后面搂住他，在他耳边说。“明坤，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一定给小麦好好的当娘，好吗？” 顾明坤一把推开她，直接卷起褥子和枕头，来到孩子的另一边。“孩子都大了，要注意点了。” 冯娟一听这话，直接被气哭了。“顾明坤，你是不把我当成你媳妇儿了，你都懒得碰我一下了。你说，你到底想碰谁。” 顾明坤根本不搭理她，闭眼睛睡觉。 冯娟觉得自己的心好痛，这个男人一定是想着赵晓丽的，所以碰都不碰自己了。 什么孩子大了，要注意。 注意什么注意？ 睡觉不是夫妻俩跟孩子一个炕的，哪对夫妻到了晚上不办事的？ 再说之前，他根本不注意这个，整完弄得啪啪响呢。 躺在炕头，睡不着的冯娟，对顾小麦的仇恨又增加了许多，比之前，更恨不得让她死掉。 140 不小心溜墙根 冯娟哭哭啼啼许久，希望得到顾明坤的注意，结果等到的竟是他的呼噜声。 气不过的她，绕过孩子挤到他另一边。 顾明坤睁开眼睛，生气的用被子盖住自己。“你干啥？” 冯娟一肚子怨气的问。“你说我要干啥？” 顾明坤压着声音说。“白天训练强度太大，我累了。” “你现在是执行长，哪里需要你累？你根本就是说谎，你就是不想碰我。”冯娟指控的说。 “我是真累！” 顾明坤是真的很累，本来他不需要像小兵那样严酷的体能训练，可是他硬是跟小兵一起练。 这样宣泄出体力，晚上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你让我摸摸。”说着，冯娟的手就深入到了被子里。 顾明坤一把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你松开，我必须要摸。”冯娟低声的嚷嚷。 顾明坤说。“你愿意摸就摸吧，看我能有力气整不。” “你要是硬了，还不碰我的话，我就跟你没完。”冯娟摸到了那啥，得意起来。 她就不相信，她摸一摸，摸一摸的，最后他还没反应。 结果，摸了半天，顾明坤还真是没反应的，冯娟的得意没了，气急败坏的问道。“你怎么回事？你有毛病啊。” 顾明坤把她冯娟的手扔出去。“早跟你说了，我现在没力气干那事。” “呜呜……你不是没力气，你是心里没我。”冯娟哭闹起来。 “我真有病了，以后你少惹我。”顾明坤把冯娟推开。 冯娟倒在孩子脚跟底下，哭着。 …… 顾小麦是晚上起来小解，所以听到隔壁的动静。 这时候的房子没有那么讲究，她的小屋就是挨着隔壁的，中间有一层不太隔音的墙。 如果她想听什么的话，都可以听得到。 可她没有溜墙根的毛病，尤其是晚上可不想听一耳朵污，所以睡觉的时候她都很用心的睡，故意忽略到隔壁的动静。 今晚巧遇的事情，让她挺高兴的。 渣爹还不错嘛，至少不是被下半身控制的动物。 冯娟‘咄咄咄咄’这日子一定很难过吧，难怪每天都是气哄哄的，这一身浴火无处发泄的滋味，果然是挺难受的。 只是渣爹为什么会没反应呢？难道是真的不行了？ 顾小麦先是一笑，后来又有点为赵晓丽难过，如果是弄个不行的老公回来，是不是也挺痛苦的？ 如果能确定一下爹是真的不行，还是假的不行就好了。 学了几年法医的她，对于男性问题她还是能判断出来的，但是那是她爹啊？还真无法诊断。 顾小麦回到了炕上，继续睡觉，这一次她的心情更好了。 反正只要是冯娟心情不好，生气，她就会心情很好。 …… 第二天早晨，冯娟是哭红眼睛起来的。 顾小麦看了几眼，越看越开心。 冯娟看着顾小麦小眼神瞄着她，气不打一处来的喊道。“你瞅什么瞅？有什么好瞅的？” 顾小麦眨了眨眼睛。“我看你眼睛肿得很严重，就瞅了瞅，不可以瞅的吗？” 冯娟的脾气被挑起来。“你是故意的气我的，对不对？” 141 大清早就吵架 顾小麦一本正经的反问。“冯姨，我为什么要气你？看你几眼……你就会生气的？那是不是你太容易生气了？还有是因为我爹打你，所以你才哭成这样，然后才不想让我看的。” “闭嘴……”冯娟恼羞成怒的喊道。 顾小麦故意挑衅的问。“难道我闭嘴，我爹就会对你好吗？” “小贱人，你笑话我？”冯娟生气的骂道，抬起棍子就要往顾小麦的身上砸。 就在这个时候，顾明坤冲进院子，一把抢走冯娟的棍子。 冯娟看到他非常意外的。“你……你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天还没亮的，就去操练场了。 “如果我不回来，还不知道你趁我不在，又虐待我的孩子呢。”顾明坤特别生气又难过的说，这个女人就是不能变好了。 “我没有。”冯娟又否认，这一次她真的是没想过要打顾小麦的，是这个孩子一直在刺激她，她才会动手的。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还说你没有。”顾明坤什么都不想再跟她说的，转头询问顾小麦。“吃早饭了嘛？” 顾小麦摇摇头。“刚要吃，姨就生气了。” 顾明坤拉着顾小麦说。“走，爹领你去食堂吃。” “好。”顾小麦心里别提多开心了，食堂的大饼子蒸得很暄腾，咸菜的种类还多，酸的，辣的，咸的都有，比冯娟做的好吃多了。 冯娟心疼钱的，横在他们前面，不让他们走。“家里都已经做好饼子了，干嘛还要去外面吃？” “不想吃你做的东西。”顾明坤冷淡的说完，绕过冯娟走出去。 冯娟气得在院子里哭，一边哭还一边骂。“顾明坤，你混蛋，你就是不想跟我好好过日子了，这个家你也不想要了。” 一大早晨就这么吵，街坊四邻的都往她家院子里瞅。 就连从她家门前路过的，都停了下来，站在外面往里面看。 冯娟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就是大声的哭着。 顾思宇先跑出来的，抱着妈妈的大腿哭。“呜呜……娘不哭，娘别骂人。” 顾思佳觉得很丢人，很不开心的说。“娘，大早晨起来你骂什么？这么骂，全jun区都知道你和我爹又吵架了，呜呜……这样很丢人的。” 冯娟突然一把火的冲向女儿，直接怼了女儿一杵子。“你也知道丢人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丢人呢。你这学是怎么上的？怎么次次考试都不如那个死丫头？” 顾思佳被怼疼了，也被母亲说得难过了，嗷嗷大哭起来。“呜呜……” 冯娟又狠狠掐顾思佳的胳膊，生气的说。“哭哭哭，你除了哭还知道啥？告诉你，下一次考试，你一定要给我考得比她好，你要是比她差，我就扒了你的皮。” 顾思佳继续哭。“可是她要是还得一百分，就算是我也得一百分，那我还不是超不过她。” “她得一个一百，你就得两个一百，听到没有。” 顾思佳吭哧吭哧的点头。“我知道了。” 142 你有红领巾吗 顾思佳把所有被打的仇恨都算在了顾小麦的头上，一心就是想考试超过她，她也算是化仇恨为力量的，抱着书本狂啃，下课都不跟同学们出去玩的。 顾小麦在心里狂笑，这不是高考，不过就是小学一年级，至于废寝忘食的学吗？主要是哪里有那么多内容，需要她这么学？ 顾思佳觉得顾小麦鄙视她了，特别不爽的说。“你那是什么表情？” 顾小麦特别的无奈，难道自作多情会遗传的？顾思佳怎么跟她那个娘一样，时时刻刻眼睛都放在她的身上，动不动就突然袭击的，跟她吵架。 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已经不好。 “你说，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有什么瞧不起我的？”顾思佳走向顾小麦，不依不饶的质问。 顾小麦故意气她的说。“很显然我现在学习比你好，而且又要代表全体同学去发言，我觉得自己就是很了不起啊，我就是瞧不起你呀！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去告诉老师。”顾思佳气呼呼的说。 顾小麦觉得这孩子真的很可怜，都不长脑子的。“你告老师什么？我说的哪句话不是事实？哪句话是假的？你认为老师能批评我？” 顾思佳也知道自己告不出口，然后气得呼哧呼哧的。“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吗？连少先队员都不是，你牛什么？哼，你知道什么是红领巾吗？你瞧瞧这个是我的红领巾……你恐怕都不知道红领巾是怎么系的吧。” 顾小麦看了看自己空空的领口，还真是没有红领巾的。 这……真是够没面子的。 不过输人不输阵，顾小麦特自信的说。“戴红领巾有什么难的，只要我想戴，马上就能戴上。” 顾思佳撇嘴。“你以为红领巾是红围脖吗？只要你花钱就能买到？红领巾那是国旗的一角，那是用献血染红的……每个入队的学生，都是要经过老师的推荐，校长的批准，才能戴上鲜红色的红领巾的。” 顾小麦觉得这个红领巾，她真的必须戴上才行。“听起来是挺复杂的，但是只要我想戴，一定就能戴上。” “哈哈，你就知道说大话，我才不相信呢。”顾思佳也瞧不起她的说。 让她笑话，顾小麦还真是怄火。“不相信你就看着，今天我就能戴上红领巾。” 顾思佳笑。“不可能，这学期入队的已经结束，再有入队的，老师说要等到明年。” 顾小麦挑衅的说。“你看着就好了。” …… 就在这时，李老师走进教室，把发言稿给顾小麦。“自己先读读，看看有不认识的字吗？有不认识的字，再来问我！” 顾小麦拿过发言稿看了一遍。“老师，这些字我都认识。” “都认识？这里面有很多字是我们没学过的，你确定你都认识？”李老师不太相信的问。 顾小麦点点头。 “那你把这稿子给我念念，我听听。” 顾小麦从容的朗读起来。“在这春日盎然的季节，我们学校的全体师生心情澎湃的，迎来省领导的检查……” 143 顾小麦入队 顾小麦的语调平顺，铿锵有力，就连jun区里的广播员，都赶不上她的水平。 在她朗读的过程中，在教室里玩的同学安静了下来，途径这个班级的老师纷纷驻足往教室里面看，那校长更是直接走进了班级，走到了顾小麦的身边。 顾小麦见人越来越多，表现得也越来越好，最后在一片激动洋溢的情绪下，结束了发言。 顿时，教室里安静极了。 吴校长也是好一会儿之后，才拍起了巴掌。“好，好，这个孩子朗读水平真的是太好了。我就说嘛，我就知道这个孩子一定行的。行，这孩子表现的这么好啊，我也就放心了。” 自己班的学生能得到校长的赏识，当班主任的脸上也有光。“我也觉得小麦这个孩子很厉害，就是没想到能这么厉害，真是给我们省了很多的事情。” 要不然他还想着加班加点给小麦指导呢。 “可不是嘛，小麦是让我放心不少。”校长说道。 顾小麦这时皱起了眉头，用一种特别疑惑的声音问。“吴校长，李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跟许多同学不同，好像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吴校长问，上上下下打量着顾小麦。 顾小麦脸一红，指了指自己的领口。“我看别的同学都有红领巾，我没有的，到时候我是怎么跟领导行礼呢？是鞠躬吗？但是别的同学都是行少先队礼吧。” 吴校长拍了拍脑门。“这个，之前我还真是没注意过。李老师，你是怎么搞的，小麦怎么还不是少先队员呢？” 李老师也是忽略了这个问题。“小麦才来学校上课，第一批入队是上学期的事情，第二批还没有开始呢，所以小麦还没入队。” “现在就让顾小麦入队，马上发红领巾。”校长命令道。 “是。”李老师说。 全班同学都傻眼睛了，尤其是顾思佳，更是不愿意相信。她入队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怎么到顾小麦这里就这么容易呢？ 顾小麦在宣誓之后，就戴上了红领巾。 她特意对着顾思佳比划了两下。“这红领巾应该是跟顾思佳的一样长，一样大的吧。” 校长说。“傻孩子，这红领巾都是一样的标准和尺寸的。” 戴着红领巾的顾小麦，站在春如的阳光下，真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之后的时间里，校长命令全体师生到操场上拔烂草，打扫教室里的卫生。 而顾小麦则是唯一一个不用去劳动，直接去老师办公室里，跟老师学礼仪的。 “顾小麦，你的表现很好，只是老师还得提醒你一下，见到领导也不要紧张，你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音乐老师嘱咐顾小麦的说。 小孩子看到领导都会害怕的，到时候不敢说话，所以校长特意让她这个音乐老师来嘱咐一下。 顾小麦点点头。 音乐老师看孩子是一脸茫然的，还不放心。“这样，假如老师就是领导，你见到领导该怎么说话。” 顾小麦行了一个队礼。“领导好。” “不错……声音很洪亮。”老师表扬道。 在一旁擦玻璃的顾思佳，看到这一幕，心里酸得不成样子。 144 奶奶故意搞事情 都是一年级的学生，凭什么她就在那里动嘴皮子，别人在干活？ 顾思佳觉得很不公平，越发的记恨顾小麦。 代表全体同学在领导面前讲话？ 哼，她一定不会让她如愿。 …… 顾小麦回到家，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放，就被王桂花给叫到了房间里。“奶奶，你找我有事。” “这孩子话是怎么说的，我没事就不能叫你吗？”王桂花问。 对她这个态度？顾小麦实在懒得搭理。“既然没事，我就出去了。” “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我叫你当然是有事了。大孙女，来，到奶奶这里来。”王桂花笑着朝顾小麦招招手。 看到奶奶对自己笑，顾小麦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顾小麦马上打起了警惕。“你有事说事，不用我过去，能听得到的……” “小麦，帮奶奶把这个背心洗咯。”王桂花从被子里掏出来一个肚兜兜。 顾小麦又是一愣，这是让她干活？ 过去王桂花的衣服确实都是顾小麦洗的，但是从她穿过来之后，就没有给她洗过。 所以最近王桂花有的是自己洗，不爱洗的就堆在那，冯娟为了讨好顾明坤的，会糊弄糊弄给洗洗的。 肚兜兜这种小件，洗起来并不费事，王桂花自己能洗才是。 为什么这么巴结的叫自己，让她就给洗个肚兜兜，这不符合逻辑才是。 这里面指定有鬼。 顾小麦感觉王桂花是特意把她叫进来，就是为了纠缠她。 王桂花问。“怎么，大孙女，不想给奶奶洗吗？” 顾小麦面无表情的想着：她不能说不洗，不洗的话让爹知道，爹会对自己失望的。 但是给这个奶奶洗东西，她还真是不愿意洗。 她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随即她一笑。“您老人家不是叫错人了吧？我应该不是你的大孙女，你的大孙女是顾思佳才是，我这就去给你叫。” 王桂花激动的穿鞋下地，抓住她。“你这个丫头，你以为我是老糊涂不认识人了吗？我怎么可能认错孙女，我的大孙女，就是你。” 顾小麦讽刺的问道。“既然我是大孙女，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我是你大孙女，你不知道你大孙女都没饭吃吗。” 王桂花委屈的说。“我哪里知道冯娟没给你饭吃，奶奶我是真不知道。” “同住屋檐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分明就是你不想管，你心里根本没把我当成是你孙女。”顾小麦说。 “奶奶不是老了，脑子没那么够用，没注意到……”王桂花狡辩着。 “那你怎么知道有好吃的给顾思佳和顾思宇吃呢？”顾小麦又问。 王桂花答不上来的，就恼羞成怒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拍大腿的喊着。“看来我是老不死的，不中用了，让孙女给洗个衣服都不给洗的，这是让我早点死啊，这是都嫌弃我了啊！” 顾小麦笑。“奶奶平时对谁好，就让谁给你洗衣服吧。你不是喜欢冯姨吗？冯姨不是把你当成亲妈一样吗？冯姨现在就在外面呢，我这就去给你叫！ 145 捡走演讲稿 王桂花又把顾小麦叫住。“别叫冯娟，今早我跟她吵架了，要不然奶奶也不能让你帮忙洗。” 顾小麦可以断定，奶奶真是为了托住她，不让她去外面的堂屋，才在这里跟自己啰嗦的。 这叫什么？ 调虎离山？ 顾小麦说。“不用冯姨，那就让顾思佳给你洗吧？你有啥好吃的，都给顾思佳吃了，一点点碎渣都没有给我吃的。现在让她给奶奶做点事，也是应该应分的。” 说完，顾小麦甩开了王桂花的拉扯，直奔外面堂屋。 想看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王桂花追在后面大叫。“小麦，我现在不想麻烦佳佳，佳佳年纪比你小，这些还是你来做，我比较放心。” 顾小麦觉得王桂花就是故意弄事情，想纠缠自己。 一进堂屋，就看到顾思佳，脑袋都要伸进她书包里的，在那翻。“顾思佳，你翻我书包干嘛？” 顾思佳双手往后面一背，惊慌失措的喊道。“我的橡皮找不到了，我就是翻翻，看看在不在你的书包里。” 说完神神秘秘的跑回屋子。 顾小麦走过去，打开书包，仔细的查看起来。 发言稿不见了。 这就是顾思佳的目的，想要破坏她周一演讲。 顾小麦转过头，看着王桂花。“你就是为了让顾思佳翻我书包，才让我干这干那的吧。” 王桂花矢口否认。“怎么可能，你不愿意给我洗就算了，我自己洗。” 说完，气哄哄的走了。 …… 顾思佳找到了发言稿，就赶紧给自己的娘看。“娘，你帮我看看这些字都读啥，好多字我都不认识的。” 冯娟看到这个一愣。“这你是从哪里弄到的。” “捡的。”顾思佳说。 冯娟表扬的摸了摸顾思佳的脸蛋。“女儿不错，这个东西捡的真好，到时候看顾小麦用什么讲演。” 学校老师没有要求让顾小麦背诵的，就是能有感情的读出来就行。 现在稿子丢了，看顾小麦拿什么说。 顾思佳说。“娘，您别光顾着开心高兴了。你帮我读读这些，我真的好多字不认识。” 冯娟对小女儿很上心，把这些字的拼音都标生字的上面。“遇到不认识的字，就多拼几遍，多记几遍。” “是！” 冯娟盘算道。“只要你能把这个演讲稿背熟了，那么周一上台的人，一定就是你了。” 顾思佳特兴奋，特认真的读起来，她一定不给顾小麦机会。 顾小麦佯装什么也不知道的走过来，问道。“你在我书包里找到橡皮了吗？” 顾思佳说。“没找到。” “你没找到你的东西，但是我倒是丢了东西。”顾小麦说。 顾思佳心惊。“我才没有拿你发言稿，你不能含血喷人。” 顾小麦眼睛睁得老大。“原来你偷了我的发言稿，难怪我找不到了。” “我没有。”顾思佳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你有，你有，你就用，你把讲演稿给我拿出来。”顾小麦喊道。 “呜呜……”顾思佳把讲演稿坐在屁股下面，然后呜呜的哭起来。“我没拿，就是没拿。” 146 讹了笔财物 冯娟从外屋走进来，一把推开小麦。“你干啥欺负佳佳。” “她偷了我的发言稿。”顾小麦说。 冯娟糊弄小孩子的说。“小麦，你一定是弄错了，佳佳也不去上台发言，她偷你发言稿干啥？” “我怎么知道她想干啥。”冯娟把她当成傻瓜哄，那么她索性就当当傻瓜好了，反正她也不需要那份稿子。“反正我看到她偷翻我东西，现在东西找不到了，不是她拿的还有谁？我去把事情告诉我爹。” 冯娟紧张的抓住她。“小麦，别什么事情都去找你爹，你爹工作忙，总是为了你的事情烦，以后你爹也不会喜欢你的。” 顾小麦连踢带踹的挣扎，每一下都打得狠，踢得准。“你胡说，我爹才不会不喜欢我的，不喜欢的是你们，是你们偷了我的东西。我就是要告诉我爹，让我爹去帮我找东西。” 冯娟自然是害怕的，顾明坤一回来，一准会发现是佳佳拿了死丫头的发言稿。所以她绝对不能让孩子去乱说，一定要哄住她。“小麦，除了发言稿没了，还什么没了？你告诉阿姨，阿姨给你买。” “丢了两支铅笔，一块白橡皮，铅笔刀也没了，还有格尺，文具盒。算草本，也没了。”顾小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冯娟恨得牙痒痒，她书包里哪里有这些东西？“小麦，你有文具盒吗？我怎么记得你都是把铅笔放在书包里的，而且你不是只有一支铅笔吗？还有白橡皮，这些你不是没有的。” 顾小麦在心里笑，她确实没有这些。就是黑上她，就是让她给买，又怎么样。“是，你根本没有给我买过这些，但是你不买不等于我没有，这些都是我进城之前，我娘在大集上给我买的，花了我娘很多钱。” 冯娟咬牙切齿的问。“你娘送你来的时候，就拿了几件衣服，连口粮都没有，你还说你娘给你买了铅笔盒？” 顾小麦难过的说。“是，我娘想让我受到教育，所以她宁可饿肚子，也给我准备了这些。可是……今天都没了。你要是不给我买也可以，我去找我爹要。” 冯娟知道这个孩子就是耍无赖，讹上她了。可她就没别的办法，这事怎么也不能捅到自家男人那去。“告诉你，小麦，这东西就不是佳佳拿的。但是如果你丢了，我可以给你买。你就别去烦你爹了，行吧？” 顾小麦很认真的说。“让我想想。” 冯娟两只眼睛都在喷火。“……”你娘的，狗屁都没有，现在给你买东西，你还想个什么。 顾小麦最后勉为其难的同意。“如果让我爹知道这事，一定又要跟姨离婚，也一定打佳佳，好吧，为了你们，我同意了吧。” 冯娟真的是要怄火死了，娘的，娘的，我花钱，最后还是你为了我们。 顾思佳一听顾小麦不要东西了，就赶紧催促道。“娘，你快点领着她去买东西吧。” 得赶紧把小贱人弄走，否则她要一直在炕上坐着，屁股下面还有发言稿呢。 147 讹了笔财富2 冯娟知道女儿的意思，穿上衣服就要领顾小麦上街。 顾小麦临走之前，还特意询问顾思佳的。“佳佳，咱们一起走去呀。” 顾思佳坐在炕沿边，用力的摇头。“不去，你去吧。” 顾小麦挺奇怪的看她。“你真不去啊，你娘是要给我买东西，你不顺便买点。” “我不买，我什么都不缺，不像你，什么都没有，都得让我娘给你买。”顾思佳不忘讽刺一句。 顾小麦提醒道。“这话你是怎么说的？明明是你去我书包里偷东西，怎么倒成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是有，就别偷啊。” “我才没有偷。”顾思佳都要气死。 顾小麦四两拨千斤的问。“你没偷的话，你娘怎么要领我上街买东西。” 顾思佳被说得说不出话。 冯娟拉着顾小麦往出走说。“行了，你到底去不去上街，再不去，供销社要下班了。” “那走吧。”顾小麦往出走说。 听到关门声，顾思佳才从炕上跳下来，把坐得褶皱，也滚烫成一片的发言稿拿出来，大声的朗读。“在这个春意盎然的季节，我们全体师生迎来了上级领导伯伯的检查……” 顾思佳照着镜子，摇头晃脑的朗诵，觉得自己表现的很不错。 哼，那天她去发言，一定是比顾小麦漂亮不知道多少倍的。 …… 顾小麦来到供销社，售货员陈晓华立刻笑起来，这小孩子有钱，每次买东西都是大手笔的。“小丫头，好几天没看到你了。冯老师，你也来了。” 冯娟一脸不高兴的，现在她都不是老师了，还叫什么老师。“……” 陈晓华热脸腾了冷屁股，也立刻不高兴起来，又去跟顾小麦说话。“今天买点什么。” 顾小麦说。“我后娘来给我买学习用品。” 陈晓华立刻嘴巴张了个‘o’型，恍然大悟的说。“你就是那个被虐待的小孩。” 冯娟的脸更加不好看了，劈头盖脸的就骂道。“你这个人是怎么说话的，纯心想吵架是不是？” 这个年月能在供销社里上班，来头也是绝对不小的，陈晓华的爹也是在g委会里工作的，平时她真的是谁也不怕，谁惹她，她绝对怼回去，一点面子也不会给的，尤其是这种虐待孩子的后妈，更是不会放过。“冯老师，挂大牌子游街，被人扔烂菜叶子的不是你？全城人民都知道你虐待孩子的事，还不能说吗？呦，你也知道丢人啊？知道丢人的话，你别干那缺德事啊。” 冯娟气得满脸通红。“你……让你们领导出来。” “我们领导不在家，你到底买不买东西，不买赶紧给我闪开，别碍我事。”陈晓华翻了一个白眼说。 顾小麦慢悠悠的说道。“陈阿姨，是我来买学习用品的，后娘付钱。” 陈晓华马上接收到了顾小麦的信号。“哦，那可得多买点。这里有新到的忠华铅笔，非常好用，还有这个铅笔盒……上面还有女娃娃的团片呢，可漂亮。还有新到的白橡皮，还有点香味，你闻闻看……” 148 讹了笔财富3 顾小麦一一拿起，兴奋的说。“这个铅笔盒好漂亮，我喜欢。这个忠华铅笔都说很好用，就买这个，买两根。这白橡皮的味道也太好闻了吧，很香。” 说橡皮香是她夸张了，这个时候的橡皮还是那种一点味道也没的，跟90年代那种雪糕味的橡皮比不了。它只是有点淡淡的清香，橡胶的味道没那么重而已。 陈晓华笑着报账。“墙壁盒是九毛钱，橡皮是四毛钱，两支铅笔要八分钱，格尺两分钱，算草本两本是六分钱，这些一共是一块四毛六分钱。” “什么，竟然要一块多钱？你没有算错吧。”冯娟简直被震住了，根本不能接受这笔天价。 陈晓华又翻一个白眼的说。“上面都是明码标价，而且我天天都算这些，怎么可能算错？这些都是学习用品，都是这个价，而且是孩子上学需要的，就算是再贵，当家长的都得给买吧。” 冯娟不愿意拿这笔钱，哄着顾小麦说。“其实铅笔盒也没什么用，回头我给你用布做一个装笔的口袋，什么橡皮，格尺的都可以装进去。” 顾小麦不高兴的看着她。“那我还是让我爹帮我找，我娘给我买的铅笔盒吧。” 这一句话点了冯娟的死穴，痛苦的吞了吞口水。“售货员，你这里还有别的铅笔盒吗？稍微便宜点的。” “没有，就这一种。”陈晓华爱答不理的说。 冯娟蹲着身体往下看，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东西。“这不是有一个便宜的铅笔盒吗？才五毛钱的。” 陈晓华说。“那个已经卖了，只是顾客还没有拿走。” “既然没拿走，就卖我好了。”冯娟说。 陈晓华气不过的说。“果然是后妈啊，孩子买个铅笔盒还非得挑最便宜的。你给你亲生女儿买东西，可不是这么买的，还有你的侄子，侄女，你不也是大手笔。” 顾小麦震惊的看过去。“你还给你侄女侄子花钱？” 冯娟满脸通红的，矢口否认。“我什么时候给我侄子侄女花钱了，是人家爸妈给我钱，让我帮忙买的。” 顾小麦也懒得反驳她，等以后找到证据的再说。 冯娟怕这个售货员再说出个啥来，心不甘情不愿的交了钱。“……”然后就要领顾小麦走。 顾小麦则不走，现在她都没有内裤穿的，刚才一到供销社，就看到了有棉线内裤。 上面都是花那种，老太太的款式。 但是对于这个年代来说，这已经是非常新潮的东西了。“陈阿姨，这个是什么？”她指了一条内裤，装作不认识的问。 陈晓华连忙介绍说。“这个是裤衩，特别好穿的，比我们做的胯大的裤衩穿的舒服多了。这个是大人的，这个是小孩的。” 顾小麦拿起来，特意的说。“这个冯姨和顾思佳都有穿的，我也想要个。” 冯娟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娘的，这还有完没完了。“今天花的太多了，不能再买了。” 顾小麦拿着内裤不松手，也不走。“……” 149 讹了笔财富4 冯娟很恼火，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小麦，差不多少得了，你这么花下去，不得让你爹破产？我们家这个月……要喝西北风的。” “那我让我爹给我买吧。”顾小麦退而求其次的说。 其实这内裤……爹陪她买绫子的时候她就想买了，可她实在不好意思让爹给买内裤。 冯娟都要被气死，就一件事就要一直被威胁，怎么能不怄火。“最后一件。” 顾小麦笑，是不是最后一件，可不是你说了算。“一件可不行，我要买三条裤衩。” “三条？你长了三个屁股吗？”冯娟怒火冲天的呵斥道。 没等顾小麦反驳呢，陈晓华听不下去的说。“你这个当后妈的是怎么说话呢？裤衩需要洗的，你买一条回去，洗了之后穿什么？” 冯娟咬咬牙。“那就买两条，两条可以换了吧。” 顾小麦说。“那如果一条洗了之后，没有及时干呢？两条又都脏了，我穿什么？”三条内裤本来就是最低配置了。 陈晓华说。“这个丫头说的有道理，人家也没从你多要。” 冯娟没办法的，只能又给顾小麦买了三条裤衩，付了一块两毛钱之后，扯着顾小麦往出走。“你得赶紧回家写作业了，作业没写完，你爹会又会说我的。” 顾小麦的心愿都已经达成，就没有必要在供销社继续逗留了。 不过通过这一次，她发现陈晓华这个人还挺有正义感的。 …… 回到家，顾明坤已经在家的。 看到冯娟给顾小麦一开口气买了这么多东西，还挺高兴的。“给小麦买这么多东西，让你费心了。” 冯娟立刻收气怨气，微笑的说。“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说好了，要好好对待小麦的，我就已经说到做到。” “嗯！”顾明坤搂住冯娟。“我知道……让你也挺委屈的，你对小麦好，我也会更对你好的。” “嗯嗯。”冯娟看起来是挺高兴的点头，其实心里更加的痛恨，什么对待小麦好，才能更对她好。 难道她就这么不如顾小麦吗？顾小麦是他女儿没错，可她也是他媳妇儿啊？她可是给他生了两个孩子的，他就这么对她妈？ 顾小麦看着‘相亲相爱’的一男一女，立刻鄙视起顾明坤。什么吗？昨天晚上还拒绝跟冯娟在一起呢，这么快搂上了？ 他还能不能有点原则？没有原则的爹……她不爱了。 更让小麦怄火的是，吃完晚饭，渣爹叫住她。“小麦，跟爹出去溜达溜达。” “好啊。”顾小麦牵着渣爹的手往出走。 走到外面，渣爹就直接问道。“你冯姨今天给你买了不少东西，开心嘛？” 顾小麦皱眉，这点东西就想开心？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她故意很开心的说。“有东西是很开心，爹，你知道吗？顾思佳从很小的时候就有裤衩穿，我都可羡慕，现在我九岁了，总算也能穿上裤衩了。” 哼，这么说，还用问她开心不？ 顾明坤心又是一酸。“……你姨，之前对你是不太好，但是好歹也是有个转变了，你也要看到她的转变。” 150 爹，娘曾经找过你 顾小麦委屈求全的点点头。“爹说啥，我都听着。” 顾明坤摸了摸小麦的头。“我也知道你姨有很多不足，会让你受委屈，但是这个家也不能散，所以我会监督你姨，不让她再对你不好，你也是退一步，为了爹忍忍，等到你长大了，就好了。” 到时候，他可以给女儿找一个好归宿，就不用再受后妈的气了。 顾小麦点点头。“……” “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顾明坤说。 “爹……你也不用难过，我懂，我不会让你为难的。”顾小麦靠在了渣爹的肚子上，心里真是又一阵的挫败。 她真的是忽略这个年代男人的思维了，他们想要离婚一定很不容易，甚至根本就不会想到要离婚的。 估计之前渣爹跑去跟上级领导说离婚，多半也是吓唬吓唬冯娟的。 想想也是，这个时候的女人再不好最多也就是对公婆不好，好吃懒做的。冯娟虽然虐待了她，但是也没有出轨，跟别的男人乱搞，顾明坤怎么也不会休了她。 并且冯娟还真的是很喜欢顾明坤的，又生了两个孩子。 顾明坤更不会跟她离婚的了吧。 看来，把冯娟给赶走，孩真不是轻松容易就能做到的。 顾明坤挺感动的说。“小麦一直都为爹考虑，爹很感激。” “爹……你也要感谢娘，娘一直在默默为你付出。”顾小麦哭着说。 “爹对不起你娘。”顾明坤声音跟沙哑了。 顾小麦用孩子单纯的思维质问道。“爹，为什么冯姨知道你有妻子，还要嫁给你？她这么做不就是破坏人家的家庭，不是不要脸的小……狐狸精嘛？” 她差点把‘小三’两个字给说出来，这个时代还没有小三这个词呢，说出来会很奇怪。 顾明坤无奈的说。“小麦，你冯姨嫁给我的时候，只知道我结过婚，但是不知道你娘还活着，爹也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爹怎么可能娶别人。” 顾小麦疑惑的问。“冯姨真的不知道吗？爹又跟别的女人结婚的时候，真的不知道我娘的存在吗？我听说……” “什么？”顾明坤问。 “我娘怀我的时候，是来康城找过爹的。”顾小麦渗透的说。 顾明坤双手一阵拔凉，哆嗦。“你说你娘怀你的时候，来找过我？” “嗯。”顾小麦用力的点头，很肯定的说。“这话是我舅妈说的，舅妈说我娘找过你，然后又很快回到乡下了，回去那天，娘哭得很伤心……” 这个消息对顾明坤来说，过于震惊。“那我怎么不知道？” 顾小麦茫然的看着他。“……爹不知道，我也就不知道了。” 顾明坤内心震荡不已，如果赵晓丽找过他，那会不会她已经找到他娘？ 顾明坤没有办法等待的，拉着顾小麦的手。“走，跟爹回家。” 他一定要回家问个清楚。 “爹……你慢点，我跟不上。”顾小麦拼命的摆动小短腿，可还是追不上顾明坤的脚步。 151 果然有秘密 顾明坤回到家，就直接去问王桂花。 ‘砰’的一声，门被用力推开。 王桂花正在纳鞋底子，被吓得是一个激灵。“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可以直接冲进来。” 顾明坤直勾勾的看着母亲。“娘，你告诉我，是不是赵晓丽之前找来过。” 王桂花迟疑了下，然后说道。“对呀，她之前是找过我啊，让我好好的照顾小麦，说小麦怎么也是顾家的孙女……” “我说的小麦来这次，我说的是以前，我跟冯娟结婚之前，或者是要结婚的那阵。”顾明坤激动的问。 王桂花受到了惊吓似的。“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明白？你结婚之前还是结婚那阵，我哪里见过赵晓丽，不都说她死了吗？你不是也去找过，也派人去找过的，有吗？” 顾明坤陷入到了痛苦中。“可是小麦说，她娘怀她的时候，来过康城。” 王桂花特厌烦的说。“别听那个小崽子胡说，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能知道个啥。” “……”顾明坤沉默不语的。 王桂花继续说。“你也不想想，如果赵晓丽当初真的来找你，我能不跟你说吗？我能让你娶冯娟吗。” 顾明坤又问了一遍。“娘，那时候晓丽真的没找过你？” “当然是没找过。”王桂花拉下脸，继续纳鞋底，不想多说。 顾明坤点点头。“我出去了。” 王桂花看着儿子难过的样子，不得不说了一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再去想了，再想有什么用？就算是小麦娘那个时候来找过你又如何？你现在能和冯娟离婚吗？” “……”顾明坤动了动嘴，还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是的，就算是那个时候晓丽来过，现状又能改变吗？ 顾明坤很难过的进了屋，倒在炕上，不说话了。 冯娟询问他怎么了，顾明坤只是摇摇头。“你陪陪孩子学习吧，我想一个人想点事。” “哦……” 两个人的关系好不容易好转一些，冯娟不想又大吵大嚷的，在破坏这缓和的关系。“行，那你好好休息休息，有事情再叫我！” “嗯嗯！” 冯娟刚走出屋，王桂花就走了出来，给儿媳妇儿使了一个眼色。 冯娟立刻走进王桂花的房间。“怎么了，娘。” 王桂花很小心，很谨慎的小声问。“刚才明坤来问我，是不是赵晓丽怀孕的时候找上门来过！” “他怎么突然问这个！”冯娟警惕的问。 “他说是小麦说的。”王桂花咬牙切齿的说。“这个丫头……怎么什么都知道。” 冯娟担心不已的在房间里来回的转圈圈。“娘，这要是明坤知道了该怎么办？他一定会跟我离婚的。” “所以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他知道。”王桂花说。 “那小麦……” 王桂花说。“一个孩子的话，也不是那么可信，明坤是未必信。” 顾小麦在门口偷听着，微微眯起了眼睛，果然……事情跟她想象的一样。 冯娟在嫁给渣爹之前，就知道赵晓丽的存在。 152 顾小麦整人不爽 原主前世是隐约的听说，赵晓丽是大着肚子被王桂花和冯娟赶出门的，但是赵晓丽从来没有正面说过，所以原主也不太确定。 脑子里残存这个未经确凿的线索，引发她的求知欲望。 因此她故意跟渣爹透露这些，让他去追问，看看能不能炸出来答案。 没想到这么顺利，王桂花和冯娟马上就凑在一起讨论。 明明知道人家有老婆，她还硬是要嫁给人家，真是死不要脸，死不足惜，如果这样的小三还不下台的话，真是天理难容。 “你在干嘛？”顾思佳走到顾小麦的后面问道。 正在偷听的顾小麦，一脸镇定的转过头，然后故意气她的，摆弄手中的铅笔盒。“我在看我的铅笔盒啊，你看看上面的小女孩，是不是很漂亮！” 铅笔盒是粉嘟嘟的，任何小女孩都恨不得据为己有的。 “这个铅笔盒应该是的，你给我。”顾思佳抢着要。 顾小麦把铅笔盒放在身后，不让她碰。“顾思佳，你也太无法无天了吧？偷我东西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抢我东西？” “那是我娘花钱买的，理当就是我的，分明是你抢了我的东西。”顾思佳眼红的大喊，刚才她就是想在房间里背发言稿，所以就没有跟着上街。 结果顾小麦回来之后，买回来这么漂亮的铅笔盒，都没有她的份。 她真的好亏，好亏。 顾小麦嗤笑的问道。“你娘给我买东西，是赔给我的，你非要我一再强调你偷吗？如果你不接受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找爹说。” 顾小麦一边说，一边扯着顾思佳，找爹理论。 顾思佳吓得推开她。“你别碰我，我不去，我不抢了不行吗！”随后就大哭起来。 顾小麦见顾思佳哭，心情格外好。“要不是你抢我东西，你以为我愿意碰你。” “呜呜……”顾思佳继续哭。 顾小麦继续添油加火的说。“一个铅笔盒你就哭了？我还没给你看呢，你娘还赔了我两支忠华铅笔，一个格尺，还有一块可香的橡皮了呢，你要不要闻闻看。” 她把橡皮放在顾思佳的鼻子边，让她闻。“是不是比你的橡皮还香。” 顾思佳闻了一下，哭得就更厉害了。 顾小麦又把裤衩拿给她看。“你看这个裤衩，好看不，上面好多花，这个是牵牛花的，这个是桃花的，这个上面还有两个大苹果呢。” 这个时候的审美，顾小麦在心里汗哒哒，但是这图案真的可以让别人羡慕死。 顾思佳看到这么漂亮的裤衩，哭得声音变得更大更长了。 顾小麦叹了口气，很惋惜的说。“你说我是不是叫你一起去上街的，谁让你不去，你去了，你娘也能给你买。可惜啊，你要学习，所以不出门的。” 顾思佳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然后她在心里默默的想，只要她把发言稿都背下来，周一上台发言，那么就值得了。 到时候再让娘给她买，娘一定会给她买的。 顾小麦，别看你现在闹得欢，周一你一定拉清单。 153 顾小麦整人不爽 周一早晨，顾思佳早早的起床，跟冯娟在院子里做最后的准备工作……发言稿。 顾思佳感情饱满的，拿腔拿调的朗读着。“在这春意盎然的季节……我们全体师生迎来了领导伯伯的检查……” “很好，很好。”冯娟对自己女儿非常满意的说。 “阿嚏……阿嚏……”顾思佳直接打了两个大喷嚏，鼻涕都跟着跑了出来。 冯娟拿着草纸，心疼的给女儿擦鼻涕。“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打喷嚏，你忍着点啊。” “我忍不住。”顾思佳挺无辜的说。 喷嚏说来就来，就跟打雷似的，谁能控制得了。 冯娟说。“忍不住也得忍，这一会儿你上台发言，打了大喷嚏……多丢人，大家都得笑话你。” 顾思佳一听这话……确实不能让那个小贱人笑话她。“嗯，我忍，我忍。” “对了。” 冯娟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来，咱们再来一次，熟练了，到时候你就不会忘词。” “嗯嗯。”顾思佳揉了揉鼻子，又开始喝着北风的朗诵起来。 顾小麦趴着窗户往外面看，看在刺骨春风里的娘俩。 又忍不住的喷笑，这娘俩也够奇葩的，穿着大棉袄，打着喷嚏，哆哆嗦嗦的在那朗诵，多遭罪啊。 为了能在领导面前发言，这也真是拼了。 顾小麦扔开被子，穿上贺北宸之前给她做的那身粉衣服。 这套衣服做的是很不错的，虽然有一些大，但是穿起来又不显胯大，让小女孩看起来很俏皮很精神。 不得不承认，冯娟那个妹妹手艺还真是不错。 穿这身上台，应该会获得一片好评的吧？ 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女孩，但是该有的仪式感也要有的。 顾小麦为了防止顾思佳嫉妒使坏，又套了件灰突突的衣服，然后跳下床，去厕所小解。 去厕所，一定是经过这对母女俩的。 顾小麦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你们大早晨在这里背什么呢？” 顾思佳说。“什么也没背。” 顾小麦笑。“我还以为你是在背发言稿呢，好像有几个句子跟我的发言稿很像，还想着是不是你偷了我的发言稿。” “我没有偷你的发言稿！”顾思佳又大声的说。 冯娟急忙捂住孩子的嘴，以免她把不该说的也说出来。“小麦啊，你发言稿到底丢没丢，你今天怎么演讲？” 顾小麦满不在乎的说。“哦……老师那里应该还有一份，一会儿我从老师借来就行。” 冯娟和顾思佳眼睛瞬间睁得老大，一脸的懵逼。“……” “娘……”顾思佳抓着冯娟。 冯娟拍了拍女儿的背脊，让她别着急。“……” “老师那里还有一份就行了。”冯娟说。 “对呀，反正我很聪明嘛，朗读更是我的强项，反正星期天没练也没关系。”顾小麦笑着说完，走进了茅厕里。 …… 顾思佳哭倒在冯娟的肚子上。“娘，我怎么办，我从前天晚上到现在，不是白忙活了？我要上台，我要上台。” 冯娟说。“没事，娘给你想办法。” 154 顾小麦整人不爽3 顾小麦坐上爹的二八大卡，准备上学。 每天顾明坤骑他的自行车，驼两个女儿到学校的。 虽然他的级别组织上都是给配吉普车的，可他不愿意被人说占公家便宜，所以送孩子就是用二八大卡。 冯娟推着车走出来说。“今天我准备去学校了解一些情况，我直接送她们上学吧，你还是忙你的。” 顾明坤不放心的看了小麦一眼。 小麦当然知道冯娟一定是在打鬼主意，她也很想看看她做坏事的水平如何。“爹，如果你有事，那就让冯姨送吧，反正也不远，其实小麦自己走过去都行的，我不害怕。” 冯娟在一旁忙说。“我怎么能让你走着去，你和佳佳一前一后，谁坐前面，谁坐后面。快点上车，别迟到。” 顾小麦自然是坐后面的，顾思佳坐在了前面的横梁杠上。 冯娟跨上车，往学校骑去。 …… 到了学校，冯娟把两个孩子送到教室后，没有离开学校，转而朝老师办公室走去。 顾小麦跑出来，特意大声的喊道。“冯姨，你要去办公室吗？学校大门在那边，你走反了。” 冯娟是打算到办公室把李老师的发言稿偷出来的，本来就做贼心虚，被这么一叫，差点坐地上。“你不是要上课了，怎么又跑出来了？” 顾小麦说。“冯姨，我担心你走反了路，所以来提醒你。” “你这么好心的提醒我？你不是恨我吗？”冯娟气得牙根都疼。 顾小麦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本来我也是不想提醒你的，但是我担心你走出路，犯错误。到时候，给我爹丢人。” 着急做坏事的冯娟，心里一阵惊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死丫头知道啥了？ 顾小麦一脸单纯的说。“就是担心你闹笑话，被大家笑，还能有什么意思。” 冯娟松了一口气，是她想多了，不过就是个九岁的孩子，能知道个啥。“去吧，我准备去办公室，跟老师聊聊天。” 说着，她就直接往老师办公室走。 “冯姨，你这么随便进老师的办公室不行，如果丢了东西该赖你了。”顾小麦又大喊。 顾小麦在心里笑，这冯娟也真是迫不及待的要偷走稿子呢，她还是很单纯可爱的说。“现在办公室里应该没人，你想找哪个老师，我去帮你叫。” 冯娟被这个孩子缠着的，都要急死了。“你们学校的高老师，你认识吗？” 顾小麦要笑死了，这个冯娟真是撒谎不打草稿的，整个学校都没有‘高老师’的。“行，那我去叫了！” “快去，快去，别在这里烦我。” 小麦走之后，冯娟就开始李老师的办公桌，找到之后，就开始乱翻抽屉。 顾小麦则是找到李老师，赶紧报告情况。“李老师，刚才我看到一个不是我们学校的人，进了老师办公室，不知道会不会丢东西。” 李老师一听，二话不说的，直奔办公室。 冯娟呢……完全是相信顾小麦的话，李老师这里有备用的发言稿，所以她就一门心思的要把这个发言稿找到，烧掉。 可是，她翻来翻去，就是没有翻到发言稿。 在哪里呢？ 冯娟不遗余力的继续翻着。 李老师走进办公室，一脸愤怒的说。“冯老师，你干嘛呢？怎么可以随便动我的东西。” 冯娟被抓给现行，尴尬不已。“李老师，你先听我解释……” 155 顾小麦整人不爽4 “我是亲眼看到的，你还能解释什么。”李老师是有点特性的，最讨厌有人随便翻他的东西。 冯娟算是碰触到他的大忌，她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挺和善的李老师，发起火来这么吓人。“我，我，就是想找点资料。” “你想找什么不能提前跟我讲吗？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你这么偷偷摸摸，就一定是想拿什么贵重东西。”李老师坚定不移的说。 冯娟简直就要怄死。“李老师，你看你也太认真了吧，办公室里哪里有什么贵重东西？” 顾小麦也要笑死了，以前还不知道李老师做事这么认真。“冯姨，你拿了李老师什么东西，就赶紧拿出来吧，要不然全校老师同学都是知道你在这里乱翻，多不好，爹和佳佳会跟你丢人。” 冯娟气急败坏的说。“死丫头，你给我闭嘴，我什么也没拿。” 李老师看冯娟还不说实话，真的是特别的失望。“冯老师，你过去也是老师，又是顾执行长的爱人，我要是让民警来处理，也是怪让你下不来台的。但是如果真的有老师丢了东西，损失谁来承担？所以就让老师们都来办公室，确定一下丢没丢东西吧。” 冯娟最开始听着还挺满意的，听到后面立刻转为恼火。“我也没去碰别的老师办公桌，叫别的老师来干啥？你检查检查你的东西有没有丢就行了。” 让所有的老师都来，那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偷东西了吗？ 李老师很谨慎的说。“不能你说没翻就没翻，你要翻了也没人知道。而且现在只有我和你在这里，我放过你了，如果真的有人丢东西，是不是会赖在我的头上？所以我不能让你就这么走的，都说清楚的比较好，省得麻烦。” 冯娟见李老师是不会放过自己，就是让自己丢人的，真是恼羞成怒了。“李老师，我看你是疯了吧？你知道我孩子爸是谁吗？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敢让我出丑，你也不怕我让我男人把你赶回家去。” 现在是军管一切，难道他不懂吗？ 李老师点点头。“我知道你爱人是顾执行长，正是因为如此，你不是更要洗清自己的嫌疑吗？冯老师，我也是为了你和顾执行长的名声好。反正你什么也没做过的，也不怕被检查！再说，也不会检查你的，是别人检查自己的东西。” 面对大领导的爱人，任何一个老师都会害怕的。但是也不能因为害怕，让自己被扣上偷东西的罪名。 所以他是宁愿得罪了这个领导的爱人。 再说，还有顾小麦为自己作证的，李老师觉得怎么也得罪不上顾执行长的。 顾小麦又气死人不偿命的劝说道。“冯姨，我觉得李老师说的很对啊，你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歪的，你洗清嫌疑，是最好的，我这就去找老师去，让他们都来。” 冯娟惊慌失措的直哭。“不行，你要是把老师都叫来，我就喝敌敌畏。” 顾小麦哪里管这个，要是喝敌敌畏更好了，她就不用费劲的整天想着怎么折磨她了。 然后顾小麦就像借了两条腿似的，跑得飞快，一边跑还一边喊着。“一年，二年，三年，四五年全体老师，快点回到办公室，清点自己的东西。” 156 顾小麦整人很爽5 各个班级的老师们听到紧急通知，纷纷走出教室，一脸的懵逼。 今早校长刚开完一个小会儿，怎么又要回到办公室了？ 难道是小孩子在那里骗人呢？ 顾小麦见老师们都站在门前没动，双手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喇叭的形状。“李老师让各位老师都去办公室，清点自己的东西，看看有没有丢。” 老师们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办公室里进小偷了。 很快，大家都小跑回办公室。 “怎么回事？小偷抓到了吗？” “这大白天的，怎么还进贼了？” “我早晨还带了一个豆沙包来呢，不知道丢没丢。”有个女老师急急忙忙的打开自己的饭盒，看到豆沙包还在，松了一口气的。 其他老师也纷纷查看自己的东西，确定没有丢失后，又都看向李老师，以及顾执行长的妻子冯娟。 李老师问。“大家有丢东西的吗？” “没有。” “没有……” 李老师点点头。“好的，既然大家都没有丢东西的就好。” 有老师问道。“李老师，小偷在哪里啊？” 李老师没说话，看了看冯娟。“……” 大家又一同顺着李老师的目光，又一起看向冯娟的。 冯娟白了李老师一眼，然后很火大的喊。“你们都看我干啥？我也不是小偷，我不过就是在你们都不在的时候进了办公室。” 顾小麦点点头。“是呀，大家都不在我冯姨进来了，就说不清楚了。冯姨，以后你不要在大家都不在的时候进人家办公室，要不然李老师来的及时，帮你证明清白，你可怎么办。” 乍一听，顾小麦这话是帮着冯娟说的，但是仔细一琢磨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原来冯娟是趁着所有人都不在，进的办公室。 之所以没偷东西，是因为李老师突然去了，所以她还没有来得及下手。 各位老师看冯娟的眼神，也变了颜色，都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冯娟更生气的教训顾小麦。“你个臭丫头，你在这里说什么呢？” 在这么多人面前，顾小麦自然是不害怕的。“冯姨，我就是告诉大家，你没有偷东西啊。虽然你翻了李老师的办公桌，但是不是没丢东西吗？” “你闭嘴，不许在说了。”冯娟觉得自己是讲不明白了。 校长走过来，赶紧替冯娟解围。“一切都是误会，好了，大家都去上课吧。冯老师，你也别往心里去。” 老师们倒是都离开了，不过在他们的心里冯娟还是手脚不干净的。 冯娟总算是在家疑问，谴责，鄙视的目光中解脱出来，整个人身上湿汗连连的。 校长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就问道。“那你来办公室里什么事儿？想找啥，你跟我说，我帮你找。” 李老师留了下来，毕竟她是翻自己的东西，与自己有关。“是呀，冯老师，你到底想找什么？” 面对提问，冯娟又一次的张口结舌，她得说她想找啥啊？ 顾小麦在一旁，笑得已经不能自己，甚至还笑出了声音来。“……” 157 顾小麦整人很爽6 冯娟瞪了顾小麦一眼。“死丫头，你还笑……” 校长和李老师又一起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顾小麦，想知道她笑什么。 顾小麦连忙收起了笑容，然后说道。“校长，李老师，我想回班了，再准备准备发言。” “快去吧，好好练习，千万不要紧张。”校长说，瞬间忘记要问顾小麦为什么要笑。 李老师也没有再纠结无关紧要的事，眼前最重要的就是迎接上级领导的检查。“小麦加油，老师相信你一定行的。” “嗯嗯。”顾小麦用力点头，信心十足。 遭到一番窘迫和嘲笑的冯娟，突然批评起顾小麦。“小麦，不是我说你，今天要你发言，这两天你在家怎么也不练习练习。你看校长和李老师多重视这次发言，如果你弄砸了可怎么办？” 果然，校长脸色大变，非常严肃的批评道。“顾小麦你怎么回事？我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竟然不当成一回事，回家都不练的？” 李老师也被顾小麦不认真的态度吓到了，低声问道。“小麦，你不用害怕，说实话，回家练了吗？” 顾小麦一脸轻松，一点也不怕的回答。“我真没有练习。” “反了天了，亏我这么信任你，你这个孩子……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我真的是不应该把这件事情交给你的。”校长气得直抓脑袋。 李老师也生顾小麦的气了。“小麦，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你对得起学校，校长，老师和同学们吗？你也知道当时多少人要发言的，结果校长选了你，你应该珍惜才是。” 顾小麦点头，点头，再点头。 李老师愤怒的说。“你光点头有什么用，你知道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吗？你知道领导就要到了吗？你的稿子呢，快点拿出来练习。” 顾小麦站着没动，等待冯娟的上场。 冯娟好不容易把事情引到了这里，老师和校长也都已经怒火冲天了，如果不给她发挥的机会，那她这两天不就白忙活了？ 李老师推了小麦一下。“你倒是去啊，怎么还不去。” “我的稿子丢了。”顾小麦弱弱的说。 “你……唉。”李老师痛苦的不能再痛苦了。 “废了，废了。”校长像泄了气的皮球，直接瘫在了椅子里。 这时冯娟见机会来了，自告奋勇的说。“吴校长，李老师，我们家佳佳都能把讲演稿背下来了，要不然让我们佳佳上吧。” 吴校长和李老师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快去，把顾思佳叫来。”吴校长命令李老师说。 李老师点点头，就回班去找人。 顾思佳一听到老师让自己去校长室背讲演稿，顿时激动得不行，跑到老师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还摔了一个狗吃屎。 吃了好大一口大泥，顾思佳吐了出来，再看到那么脏的东西时，“呜呜”大哭。 顾小麦又‘噗嗤’的笑出来，这真是现世报了，报应的真的是太快了。 李老师瞪了顾小麦一眼，比顾小麦都要心痛的说。“你还有心思笑呢？你不知道你应该哭吗？还舔脸笑。” 158 顾小麦整人很爽7 顾小麦收起笑容，一脸我没错，我还坦然的站在那儿。 校长看到她就心痛，所以也懒得瞅她，直接问顾思佳。“你会背讲演稿了？” 顾思佳点点头。“吴校长，我会背了。” “那你快点背背我听听。”吴校长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顾思佳身上的说。 顾思佳像唱歌一样，双手一上一下的放在胸前，美滋滋的朗诵起来。“……我们可以在学校里读书，可以在学校里写字，都要感谢我们伟大的祖国……如果不是有先烈贡献出自己的生命，也不会有我们的今天……” 冯娟特别自信，特别荣光的看着校长。“校长，怎么样，我们小麦背的好吧。” 校长叹了一口气，特别不满意的说。“先烈都贡献出自己的生命，死的是那么伟大，那么壮烈，而且有的烈士才只有十几岁……这不是应该很心痛的话题？怎么顾思佳还是笑着说的，这表情太过于开心了，这不行。” 顾思佳一听，像霜打的茄子。“娘……” 冯娟也没想到校长竟然这么说她家孩子。“吴校长，我觉得现在你没有东挑西选的机会了吧？要是不让佳佳上，领导来了，就不用学生发言了。” 都没有人了，还在这里穷矫情，再矫情下去，一会儿求我家姑娘去，我们也不去了呢。 吴校长说。“就算是找不到可以讲话的，这话也不能乱讲啊。” 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一个不小心就会被p的，他可不想出了什么罗乱。 冯娟气得不行。“吴校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太清楚。难道你宁愿没有学生讲话，也不让我家佳佳讲嘛？” 吴校长点点头。“对。”原本他是想着弄得好好的，争取在领导面前争争脸面。 但是现在他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冯娟气得直接骂人。“吴校长，你什么意思，有你这么磕碜我女儿的吗？我女儿哪点不好我女儿可是少儿文艺团的……我女儿也是在许多领导面前表演过独唱的，就你们这次来的几个领导，跟上次来的领导比，简直是差远了。” 吴校长被气到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冯娟顶了回去。“那你让我怎么说话？我女儿明明背的很好，你还说不好。” 吴校长不想跟她理论。 顾小麦‘噗嗤’的笑起来。 冯娟看向她，把火气都撒在她的身上。“你个没长心的，你还笑，有什么笑的？” 吴校长也说了顾小麦一句。“你回去吧，赶紧走，走。” 顾小麦对校长一笑。“吴校长，你那么着急干嘛？虽然稿子丢了，但是我早就背下来了。” 吴校长最开始没搭理她，几秒钟之后，很震惊又高兴的看向她。“你……你这个孩子说什么？” “……我们要以饱满的热情，饱满的信念，在校园里认真学习，回报祖国，回报先烈，回报父母……”顾小麦一字不差，声情并茂的把发言稿背下来。 吴校长，李老师，冯娟，顾思佳都是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大…… 159 顾小麦整人不爽8 顾小麦朗读完，对大家一笑，很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震撼场景。“吴校长，李老师，其实我早就背下来了，所以星期六回到家，不久之后发现发言稿子没了，我也没着急。记在脑子里的东西是永远丢不掉的，也是别人偷不走的。” 吴校长立刻大笑起来，拍了拍顾小麦的脑袋。“你这个孩子算是没给我丢脸，好样的。” 李老师感觉自己法王府从高处跌到山谷，又从山谷被人给拉了上来。“小麦，就是你咋不早点跟老师说。你看把老师给下的，一脑门子汗。” 顾小麦一脸无辜的说。“也没有人问我是不是背了下来，直接就批评我，我也没敢说话呀。” 老师无奈的认错，校长也是认错的很高兴，都是他们的错。 站在一旁的顾思佳，看到彻底没她什么事了，直接大哭起来。“娘，我都白背了，我背了两个晚上一个白天，今早起来还背了好久，我都白弄了。” 冯娟也是哭抽的心都有了，她拽了拽自己的女儿。“以后这种机会多得事，咱们不稀罕，走。” 娘俩就要走。 顾小麦走到顾思佳的跟前，很‘好心’的安慰道。“佳佳，你不要哭了，其实你也真的很聪明，你看你周六回家才开始背的，两天时间就都背下来了，虽然跟我比差了一点点的，但是你也很聪明了。” 在小麦特意的强调道，李老师发现了问题。“顾思佳的演讲稿是哪里来的？” 顾思佳被老师这么一问，立刻不敢哭了，瑟瑟的往母亲怀里钻。 冯娟抱紧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知道脸红。“……” 李老师又问顾小麦。“你的稿子是什么时候丢的？” 顾小麦一五一十的回答。“就是周六回家之后啊，我记得我回家的时候还看了一下书包，发言稿是在里面的，之后就没有了。” 李老师瞬间就明白了。“顾思佳是周六有的发言稿，顾小麦……难道你不知道顾思佳是拿了你的发言稿吗？” 顾小麦还认真的说。“不会呀，老师也没让顾思佳发言，她拿我发言稿干什么？所以她不会拿。” 校长在一旁听得是直叹气，心想：这孩子还是小啊，被偷了也不知道。偷她东西的就在她跟前，她也不知道。 李老师又怼向了冯娟。“冯老师，这孩子小不明白，你不能不明白吧？你怎么可以让孩子做偷的事情，我真的没想到……你也是老师，而且还是顾执行长的妻子，竟然能如此教育孩子。” 冯娟大呼冤枉。“我什么时候偷东西了，我什么时候教育孩子偷东西了？你别含血喷人。” 李老师已经懒得跟她说啥。“如果思佳没偷小麦的发言稿，那么思佳是怎么背的发言稿？” 冯娟小声的嘀咕一句。“是捡的，小麦掉的。” “掉的不知道还吗？人家掉了，你捡了，就不给人家了？”李老师再问。 冯娟被问得汗哒哒的，恼羞成怒的把火气都往顾小麦的身上撒。“好你个臭丫头，你早就知道顾思佳背你的稿子，你故意不说出来，就是想看我们笑话，是不是。” 160 爹，她抓坏我衣服 顾小麦已经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哭起来。“呜呜……” 吴校长和李老师一起谴责起冯娟。“冯老师，你真的太过分了。难怪你当不了老师，果然是人品有问题。” 冯娟被攻击的彻底爆发，根本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大声的骂道。“我就人品有问题了，我就是想让我女儿发言怎么了？两个孩子都是孩子，凭什么你们就让小麦上，不让佳佳上？明明就是你们当校长的和当老师的有问题。你们就不应该把孩子划分个三六九等，我家孩子也不比别人少个鼻子少个眼睛的，怎么就在你们这里成为二等公民了？天天都讲着要消灭阶级，你们还在这里搞阶级，我看你们就是心术不正，破坏社会团结。” 校长简直要被冯娟给气死。“给顾执行长打电话，让他把他妻子领走。” 李老师这边赶紧去找电话打。 冯娟来回轮着拳头，阻止李老师。“看你们谁敢找我家老顾的？就是因为我们家老顾老实，好说话，你们就想欺负他吗？告诉你们没门。今天我就是让我女儿去发言，你们不让就不行。” 李老师躲避冯娟的追打，两只手护着脸防止被挠。“没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家长，顾小麦也是顾执行长的女儿，你怎么就不能盼着这孩子好！” “你们就是欺负我们佳佳。”冯娟觉得自己反正也就是坏继母了，破罐子破摔吧，还能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一个机会。 “不讲理，胡搅蛮缠，泼妇！”校长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骂她，赶紧让人把她给抓起来。 冯娟很快被赶来的两名男老师制服。 被控制的她，还是连蹬带踹的，之前树立的形象真是消失殆尽。 顾小麦站在一旁，看得是心惊胆战，心花怒放的，真是大开眼界。 顾思佳则是没有看过这个场面，吓得哇哇大哭，直往娘的怀里钻。“娘，我怕……” 冯娟一点也不心疼女儿，气急败坏的骂。“你抱着我哭干嘛？你不是想要发言吗？那你就去争取发言，快去。” 顾思佳仰着头问。“可是我争取不到……” “你这个孩子真是笨死，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蠢的女儿……她要发言，你就想办法让她上不了台啊。”冯娟着急的喊道。 顾思佳是少儿文艺团的，经常参加各种表演，经娘这么提醒，她立刻就想到了，如果顾小麦的衣服破了，那么她就没有办法上台了吧。 想到这里，她就朝着顾小麦冲过去，去撕扯她的衣服。 顾小麦没有躲，任由她撕。 反正这件衣服是要坏的，穿来就是防备她来这么一下子的。 ‘撕啦’的一声响起。 顾小麦大喊一声。“你怎么可以撕坏我衣服，你赔我。” 这时，坐吉普车匆匆赶来的顾明坤，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顾思佳，你在做什么。” 他飞快的上前，把顾思佳拎到一边。 “爹……”顾思佳害怕的一叫。 顾小麦一头扑进亲爹的怀里，抓着自己的衣服心疼的哭喊着。“爹，我的衣服，被顾思佳抓破了。” 161 顾小麦，你骗我 顾明坤心疼的搂紧小麦，责备的质问顾思佳。“佳佳，你怎么可以抓你姐姐的衣服，你想干什么？” 顾思佳看到爹那凶巴巴的眼神，吓得直朝娘看去。 冯娟给女儿使眼色，不让她乱说。 如果顾明坤知道佳佳是受她指使，去撕小麦衣服，那还得了？ 顾思佳收到警告，也就没敢多说。 冯娟推开抓着她的两个人，直奔顾明坤理论。“你说我的佳佳干嘛？孩子也没有错。” 顾明坤简直不相信耳朵的摇头。“她把小麦衣服都撕破了，你还敢说没错？” 冯娟继续嘴硬的说。“孩子不是气不过吗？凭什么让小麦去发言，不让佳佳去？小孩子都有上进心，她争取一下本来也没错。” 顾明坤摇了摇头。“冯娟，你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对，就是这么教育的，有什么错？”冯娟嘴硬的说。 顾明坤气得直接拉着她离开。“孩子都已经被你教育的这么坏了，你竟然还说没错。走，跟我回家，别在学校里胡闹，丢人现眼！” 冯娟吵吵嚷嚷的挣扎，但是顾明坤没有给她机会，直接把她给拽走。 这她都已经丢人丢大发了，绝对不能在继续丢人了。 顾思佳看着顾小麦身上的衣服坏了，觉得特别开心，反正就算是不让她上，她也不能让小麦上台的。 吴校长和李老师看着顾小麦破掉的衣服，又是一阵唉声叹气的。 “现在换衣服，是来不及了，上级领导很快就到了。”李老师特别难过的说。 吴校长经验丰富。“找别的同学借。” “对呀。”李老师赶紧指挥顾小麦。“小麦，你快点回教室……去借件衣服。” 顾小麦又是淡定的一笑，直接把破掉的衣服脱掉。“吴校长，李老师，你们不用担心了，我今天穿了两件衣服来。” 看着孩子穿着粉嘟嘟的漂亮衣服，眼前一亮，这孩子真精神。 顾思佳看到顾小麦穿得这么漂亮，又失声痛哭起来。“顾小麦……你怎么可以穿两件衣服……你……你……太坏了。” 顾小麦原本是懒得多说废话的，不过气人的机会她可不想放过。她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担心有人嫉妒我，在我的衣服上做手脚呀，所以就多穿了一件在外面。” 顾思佳‘呜呜’哭得更凶了。 冯娟也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这么厉害，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聪明的？ 音乐老师这时候跑进来。“校长，上级领导来啦！” “快……立刻迎接领导……小麦，你快去。”校长下达命令。 …… 顾小麦从容的迎接了领导，又代表全体师生发言。 她的声音很脆，情感饱满，神情淡定，一点也不像是普通的一个学生，倒像是b京电台的播音员一样。 虽然大家只是能听到播音员的声音，根本看不到他们的人。 可他们就是能感觉到，顾小麦跟播音员差不多。 领导对顾小麦是频频的点头。“这个孩子……很不错，有当播音员的潜能，让她去学习播音吧。我们康城正准备要建立自己的电台节目，正缺少少儿播音员呢，她完全可以试试。” “那这个机会好啊，谢谢领导对我们学校的学生这么照顾。”校长连忙替顾小麦表示感谢。 162 小麦要做播音员 省里领导笑了笑。“是你们学校培养的学生好，你这校长也是功不可没啊。” 校长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后面了。“主要是这个孩子的自身条件比较好，我也是偶然听到这孩子跟老师讲话，有条有理的，一点惧色也没有的……我就心想这孩子算是个人才，一定要好好培养一下。小麦，来，感谢领导。” 顾小麦走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队礼。“谢谢领导，我一定好好学习，给学校增光，给我们老师学校增光，不辜负领导对我的信任和栽培。” 省里领导也很诧异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竟然能说出来这一番话。“这孩子真不错，明天就到电台报道吧。” “是！”顾小麦高兴的答应。 等领导离开之后，所有的老师又给她表扬了一番，同学们也挺为顾小麦高兴的。 都是用一种很羡慕的眼神看着她。“顾小麦，以后我们就能从大喇叭里听到你的声音了。” “就像听评书一样的，是吗？” “对，应该就像听评书一样。” 同学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 这个时候收音机还不太普遍，也就是领导家才能有这个家伙什。 大部分人听收音，还是通过单位、厂矿或者是街道的大喇叭。 收听的节目也都是根据上级的要求，基本都是早晨听听新闻，中午听听评书，到了晚上会有样板戏。 最近也开始增添了少儿节目，这也是电台发展史上，很重要的——开始重视少年儿童了。 顾小麦倒是不觉得当个电台播音员有啥高兴的，又不是电视。 只是可以看着顾思佳哭得更厉害，哭得昏天暗地的，还是挺好的。 班级有几个女儿在安慰顾思佳，不让她哭， 顾思佳则哭得更大声，就连老师都觉得很烦了。“顾思佳，我想问你，你在这里哭什么。” “呜呜……”顾思佳红着眼睛说。“我比顾小麦学习好，我也会朗诵，我还会唱歌，跳舞，我更应该去当播音员。” 李老师叹了一口气的，跟着所有的同学说。“我知道小麦被选上当播音员，有很多同学很羡慕，甚至还有嫉妒的。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不过，顾小麦能得到这个机会，也跟她个人的努力分不开的。所以呢，大家也不要嫉妒她，也不要哭自己怎么没被选上。只要你们都认真学习，认真阅读，提高自己的各方面水平，那么你们也有机会去当播音员的。” 小学生们听着老师的话，都非常的受鼓励，频频点头，都表示要好好学习。 顾思佳则还是哭，她是觉得自己已经够努力，自己实力也是很强的，结果是顾小麦抢走了她的东西。 …… 顾明坤把冯娟拉回家之后，两个人又狠狠的吵了一架。 顾小麦和顾思佳放学回到家时，两个人还在打。 冯娟破马张飞的哭着，又骂。“顾明坤，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还要打我。我嫁给你的时候，是你自己说你老婆已经没了的，我才嫁给你的。如果早知道你老婆还活着，还有这么个孩子，我说什么也不会嫁给你的。” 163 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顾明坤深吸一口气。“我不是没让你选择，我说了，我们可以离婚，是你自己不愿意离的。” “我现在生了两个孩子，你让我离婚，我的两个孩子怎么办？你因为我不想给你离？要不是为了我的孩子……我死的心都有了。”冯娟‘呜呜’的哭起来。 顾小麦真恨得立刻撕下冯娟的假面具，什么她不知道，她怎么就不知道？ 可惜，她现在没有任何铁证，所以这话也不能轻易乱跟顾明坤说。 “爹，我回来了。”顾小麦说道。 顾明坤点点头。“先去写作业！” 光顾着吵架了，现在家里还没做饭的。 “嗯。”顾小麦点点头。 顾思佳也跟着叫了一声。“爹。” 顾明坤的脸色很沉。“你也去写作业，一会儿爹有话要问你。” “嗯……”顾思佳点点头就又哭了。 冯娟又不愿意了。“顾明坤，你想跟我女儿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我告诉你，你少说我女儿，少欺负我女儿……”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女儿了？”顾明坤生气到头疼。“再说佳佳也是我的女儿，我管管女儿，让她别长歪有什么不对。” “你现在心里只有顾小麦，根本没有我们娘仨。”冯娟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那叫一个悲愤，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她一样。“佳佳，走，跟妈去幼儿园接弟弟，我们去姥姥家！” 顾思佳点点头，然后跟着娘就要走。 顾明坤最讨厌冯娟一有啥事就要回娘家。“冯娟，你能不能成熟点，今天的事情明明就是你错了，你怎么还要领孩子回娘家？你领孩子回去，你怎么跟你娘家人说？” 冯娟痛恨。“你管我怎么说。” 顾明坤压抑住怒气的问。“冯娟，你说话能不能负点责任？如果你现在不是我妻子，我可以不管你。但是你是我妻子，我就必须要管的。” 冯娟拿起碗喝了一口水，然后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反正我就是要走，我就说你对不起我们娘仨，你欺负我们娘仨，你只向着顾小麦。” 顾明坤直摇头。“你让佳佳去偷小麦的演讲稿，想破坏顾小麦的演讲，甚至再被老师批评的时候，你还让佳佳去弄坏小麦的衣服，这是一个娘应该做的吗？” “怎么就不是一个娘应该做的，就算不是一个娘该做的，我也是被你们给逼的。”冯娟气喘吁吁的说。“行，我们不回去也行，那你就让这个孩子走，送她妈那。” 顾明坤震惊。“你竟然要赶小麦走？” “对！”冯娟点头。“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顾明坤搂着女儿说。“我不能让小麦回农村的，她必须留在我们家。” 冯娟拉着顾思佳。“那就别怪我们娘仨走了。” 说完，就领孩子走了出去。 …… 冯娟离开之后，整个房子里顿时消停了。 顾明坤心烦的坐进了椅子里，王桂花在房间里长吁短叹。“这个家，是不能消停，不能好好的了。我怎么就不早点死，早点死也就不用听这些了。” 164 搬出去住 顾明坤拉着顾小麦的手，又说了一遍。“去写作业，爹去给你做饭。” 顾小麦看着爹，眨了眨眼睛，很快眼圈一红，流出了眼泪。“爹，要不然我还是回农村，跟我娘在一起吧。我不想看着你难过，我在这里你的日子一定不好过的。奶奶还跟着着急，奶奶的年纪大了，身体还不好。” “爹不能让你回农村！”顾明坤坚决不同意的。 顾小麦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爹是担心有我在，娘找不到人家吗？其实爹不用担心这一点的，我娘……除了爹是不会嫁给别人的。” 顾明坤的心一跳，特别的愧疚。“你怎么知道？” “之前……村上的媒婆隔三差五的就会来家里，给娘提亲，很多人想要娶娘的，但是娘都不同意。姥爷就问娘为啥，娘说她忘不了爹，这辈子就是爹的媳妇儿了。” 顾明坤捂着脸，止不住的眼热，好一会儿之后才松开双手。“爹真的对不起你娘，爹为什么不多找找你和你娘！” “爹不用怪自己，我娘说了，爹能活着回来，知道你还活着，她就已经很感谢老天，觉得自己很幸运了。娘说……一个村的叔叔大伯的，都成了炮灰，尸体想找都找不到的，就算是找个纽扣都找不到。经历过战争，你们还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人要懂得珍惜，懂得惜福，不能奢求太多。”顾小麦红着眼睛，哽咽的说。 让这一番话，听起来更加的让人难受。 不过这话真的不是她瞎编的，真的是赵晓丽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她耳边说的。 这个女人……还真是好的可怜，好的让人心痛。 也很让她这个当女儿的生气啊，不要总是当烂好人，好吗？ 这个年代的女人，真的是好傻。 顾明坤已经是热泪盈眶，他把顾小麦抱在怀里说。“正是因为如此，我更不能让你回到你娘身边。现在爹能为你娘做的，就是把你照顾好，让你再更好的环境里长大。” “呜呜……”顾小麦失声痛哭。“可是现在这个环境不好，爹和冯姨天天吵架，冯姨不喜欢小麦，顾思佳也欺负小麦。” 顾明坤给小麦擦着眼泪。“爹会说她的，以后她不敢的。” “爹……要不然我搬到学校去住，我看到有老师是住在学校里的，我跟着老师住也行。”顾小麦是真的想搬出去住的，整天吵吵嚷嚷的，实在是影响心情和神经。 顾明坤没得商量的说。“不行。” 顾小麦抹着眼泪。“可是，如果我不走的话，冯姨是不是不能领着佳佳和小宇回来？那样的话，也会影响爹的工作。” “不会影响我的工作！”顾明坤一点也不在乎的说。 顾小麦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我觉得我不在这里，这个家会安静的。” “省的周围邻居都往我们家看，整天被人家笑话我们家，挺丢人的。”顾小麦是真的想搬出去住，然后有自己的小日子。 要不然整天跟冯娟和顾思佳斗来斗去的，有什么意思？ 165 去省台报道 那对母女的档次真的是太低了，她这个大法官每天就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算计，那不是浪费时间和生命吗？ 她每天应该把时间都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顾明坤却绝对不允许的。“你太小了，爹不放心你一个人住的。” “爹……”顾小麦唤道。 “别说了，再说……爹就觉得更没脸对你了。”顾明坤系上了围裙，走向厨房。“ 顾小麦看着顾明坤熟练的切着土豆，土豆丝是又均匀，又细的。 可见他真是仗打得漂亮，家务活也是样样全来的。 顾小麦靠在门口看着他，觉得这个爹是挺不错的。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吧，真的是遇到了一个渣妈，把他给害成这样。 可怜的人~~ 顾明坤看着女儿又是难过，又是摇头，又是唉声叹气的皱了皱眉。“我不是让你去写作业了，你怎么还不去写！” 顾小麦眨了眨眼睛说。“爹，我作业都写完了。” “写完了就去看书，把之前不会的都补回来。之前都是怪爹的，让你少上了半学期的课。但是学东西是自己的事情，你空缺的，就需要自己补回来……懂吗？”顾明坤把白菜用水冲了下，放在白盆里，然后就开始刷锅。 顾小麦慢声细语的说。“爹，其实我学习能力挺快的，我把一年级的课本都看了看就会了，所以学习的事情不用担心。” “不许说大话。”顾明坤说。 顾小麦摸了摸鼻子，真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的。“爹，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什么事。” “今天不是省里领导来检查吗？他说让我明天去电台，让我去做少儿播音员。”顾小麦说。 顾明坤对这个职业不太清楚。“什么播音员？” “电台的，省里电台要出一套儿童节目，所以需要一个播音员，就让我去了，他们觉得我的声音很好听，然后挺会发言的。”顾小麦用小孩子的语言说明，脸上还有这挺多的骄傲。 顾明坤也很骄傲的笑了。“小麦真厉害，我女儿厉害！竟然去做播音员，那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到你的声音了。” “是呀，我想我娘在乡下也能听到的。”顾小麦美滋滋的说。 顾明坤点点头。“村上有喇叭，到时候会放收音的。你娘一定能听到，你娘也一定跟爹一样高兴。” …… 第二天，顾明坤就带着女儿来到了省电台。 刚报上名字，副台长就赶紧把顾明坤和小麦，迎到办公室。“昨天省里的蔡领导就给我们打电话了，说顾小麦这个孩子很不错的。这么一见，果然是不错，长得就精神，声音也好听。” 顾小麦脆生生的说。“谢谢，副台长伯伯。” “有礼貌，又大方，有这样的孩子当爹的脸上一定很有光。”副台长对顾明坤说。 顾明坤顿时就觉得很骄傲了，握着副台长的说。“我女儿从小就很优秀的，以后还需要台长多多照顾。” 以前就觉得顾思佳很让他骄傲的，今天是第一次因为顾小麦觉得骄傲。而且这次的骄傲，与过去的截然不同…… 166 去台里报道2 为什么说截然不同呢？ 过去因为顾思佳被人赞美，对方都是知道顾思佳是他的女儿，更是知道他的身份。 这种…… “顾执行长的女儿长得可真漂亮，而且不仅仅漂亮，这歌唱得也好。” “顾思佳这孩子可真了不得，跳舞跳的这么好，顾执行长有福气。” 顾明坤听到这番话是挺高兴的，任何一个人的孩子被夸奖，都会很高兴的。 可是每次高兴之余，他还是会想到，人家是不是因为你是执行长的关系，才表扬你家孩子的？ 这不过就是官场上的一些客套话吧？ 要不然看完孩子的表演，什么都不说，一句表扬的话也没有的，实在是不合适！ 另外，顾思佳的表演其实也没有什么出色的。 但是现在不同，他没有穿军装，穿的是便装。 副台长应该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知道他是顾执行长，怎么也会打个招呼的。 现在副台长对他的态度，就是一个孩子的家长，没有过多的热情，也没有过多的关注。 更多的是把目光都落在孩子的身上，直接拿过来一个小人书，让顾小麦读的。“来，你先读读看，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和语速。” 顾小麦翻过小人书，这是孙悟空三借芭蕉扇的故事，然后她用稚嫩的童音读起来，期间一些声音是孙悟空的，比较顽皮。一会儿又是铁扇公主的，挺端庄，又颐指气使的。 听得顾明坤又笑起来，他真的不知道女儿还有这个天赋。 副台长更是惊讶了。“这……这孩子厉害啊，真的是讲得惟妙惟肖……好，好，这个孩子我们用了，一会儿你就给我们讲这个故事。” 顾小麦点点头，从容淡定的点头。“好。” 顾明坤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小麦好样的。” 副台长有马上对家长说道。“孩子录音也是不白录的，录一个故事给一毛钱和一斤粮票，一个月大概是能录六七个故事，家长你看行吗？” 顾明坤看着女儿。“只要孩子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作为家长，他是觉得女儿这份工作挺好的。不仅可以接触电台，可以把自己的声音播放出去，让每个人都可以听到。这得是多光荣的事，多好的锻炼机会。 就算是电视台不给钱，他都是积极让孩子参加的。 更别提还给钱和粮票的，这更是没啥说的，一定要参加的。 可是……他也不想让孩子以为他这个当爹的想利用她赚钱和粮票，所以这个选择，还是让她自己做。 副台长又看向孩子。“你愿意嘛，孩子。” 顾小麦用力点头。“当然愿意。” 副台长兴奋的说。“好，一会儿就进录音棚。 …… 不久，小麦就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到了录音棚里。 这个时候的录音棚，设备非常的简陋。 就是有一天无线的发射设备，还有一个耳麦。 耳麦的套还是红颜色的，看起来滑稽，有意思。 这个故事对她来说真的是太熟悉，很快，录音结束。 167 引起轰动 录的快，效果还好，副台长又是连连夸赞。 顾明坤和顾小麦好不容易才走出电台的，不过两个人都很高兴。 “闺女，你真不错啊，你这都是什么时候学的。”顾明坤想象不出来，女儿能这么厉害。 顾小麦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问题，她就早就想好了答案。“跟村上的艺人啊，咱们村里有一些人是弄皮影戏的，他们就会用各种腔调扮演各种人物，看多了也就会了。 顾明坤相信这个说法的，村上确实有一些艺人功底深厚呢。女儿能跟他们学一些好东西，也是挺好的。“爹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厉害，而且还赚了一毛钱，还有一斤粮票的。” 顾小麦笑了笑。“爹，我要攒够一块钱，去给我娘买一本有关医学的书，然后再赚钱就给爹买礼物，好不好？” 顾明坤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瓜。“爹不要礼物，你能这么厉害就是给爹最好的礼物了。” 顾小麦却非常坚持。“不行，我娘都说了，以后小麦赚了钱，就给爹娘花，现在小麦可以赚钱了，就一定给爹娘花的。” 顾明坤笑。“我闺女长大了，这么懂事。” “嗯嗯！”顾小麦用力点头。 “好，那就等你给你娘买了书之后，再来给爹买东西。” “好。”顾小麦开心的把双臂展开，做出小鸟飞翔的姿势。 ………… 顾小麦录播的讲故事，第二天晚上就在收音里播送了。 整个j区里都播放了这个少儿节目，顾小麦先是小播音员，跟大家打了招呼。‘大家好，我叫顾小麦，来自xx小学。可以来做少儿节目的播音员，我非常的激动和高兴。’ 另一位成年播音员，用亲切的声音问道。‘那你来到我们少儿频道，给我们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我可以给大家讲个故事……’顾小麦说道，然后就开始讲起来。 顾小麦的声音很好听，又乖巧又顽皮，很快大家纷纷都停下了手边的工作，认真的听起来。 就连正在喂鸡的老大娘，都忘记手边的动作了。 等到播音结束后，大家纷纷的说道。 “这个故事讲的真好，我小时候就听这个故事，但是多少年了都是千篇一律的，也没觉得多好听。可这个小姑娘一讲，这个孙悟空还挺逗的，好像铁扇公主也很漂亮，这讲的就跟真有这事似的。”一位老大爷说。 一个小孩子说。“孙悟空好厉害，好聪明，竟然变成虫子钻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他好厉害。我也想变成孙悟空，学会七十二变。” 正在一起训练的士兵，听得也是津津有味的。“这孩子讲的很好，普通话标准啊。” “可不是，恶们是应该跟她学习学习普通话，这样恶说话，就不会被大家笑了。”j区里一个大队长级别的领导一讲话就有浓重的家乡味，每次讲话都会被大家嘲笑，自己整天也在琢磨普通话，可是怎么琢磨也琢磨不明白，今天总算是听到了一个正儿八经的普通话。 168 要小麦当老师 这一点，不仅仅是引起了一个j区领导的注意，许多家乡味道浓重的官兵都跃跃欲试的想要讲好普通话了，这讲普通话可真好听，又清楚明白，不会发生误会被人嘲笑。 所以大家聚在一起，就想着找老师来学习学习怎么讲好话。 领导也把这个问题列入到了急需解决的事项里，让人去找合适的老师。 可是问了一大圈，也没有问到一个合适的老师。 顾明坤走进指挥室，跟高指挥长敬礼。 “坐……”高指挥长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位置。 顾明坤摘下帽子，坐了进去。“指挥长，找我有事？” 指挥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就坐下来开始跟顾明坤称赞的说。“顾明坤，你的女儿很厉害啊，你知道今天我收到最多的要求是什么吗？” 顾明坤也没谦虚，笑起来说。“我在外面都听说了，官兵们集体的想练好普通话。” “可不是嘛，你说说，咱们部队多少年了就号召大家好好学习，多认识一些字，多懂得一些知识，可是每个人都不当成一回事的，谁知道听到了你女儿播音，这些人都想着要学习了。你说说，你女儿的威力大不大。” 顾明坤还没说话呢，嘴角先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我女儿挺有心劲的，这点跟她娘很像，平时不知声不知气的，结果都在偷偷的学习。她之前都没上过学，后来我问她，这些东西她是怎么会的，她说她也想学习，所以就偷偷看佳佳的书，然后把内容学会了。” 说道这里，顾明坤又难过起来。“说起来惭愧，之前我只想着带兵去剿匪，根本没顾得上这个孩子。还是老传统，脑子里还是不先进，觉得女孩子如果不喜欢上学，那就在家里好好的待着，会做家务，等到十六七岁就找个婆家给嫁了挺好的。谁知道不是小麦不喜欢学习，是冯娟从中搞鬼。” 高指挥长也叹了一口气的。“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对不起这个小姑娘的。” “……”顾明坤摇摇头。“这个跟领导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高指挥长拍了拍下属的肩膀。“只要冯娟能改好，那么也算是好同志了，你好好的教育她，我相信她还是有机会的。” 顾明坤没有讲，冯娟这几天的恶略行为，这话他也挺讲不出口的。 高指挥长也转开了话题。“今个叫你来呢，就是想让你女儿先给大家上上普通话课，你觉得怎么样。” 顾明坤吃了一惊。“指挥长，我女儿才9岁，怎么能给大家上课，这不行的，这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高指挥长端着燃着的香烟，含笑的看着手下。“你女儿普通话标准，我们这些外行都能听出来标准的。这么多年，也就听到这么一个标准的，你说大家不跟你女儿学习，跟谁学习。” “但是她小，这太抬举她了！”顾明坤很不好意思的说。 想想一个九岁的小女孩，给一堆官兵上课，不是很奇怪。 169 小麦当老师2 高指挥长说。“顾明坤，真如同你所说，你的思想真的是太落后了，如果你这么继续下去，我还真是要批评你。有没有本事不在于大小，我们都是三四十岁的人，可是一开口就是大苞米碴子味，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可你看看你女儿，认识那么多字，懂得那么多，大家跟着学习一点毛病也没有。” 顾明坤从心里往外是高兴的，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行，既然总指挥长说可以，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你不问问你女儿的意思？”高指挥长笑着问。 顾明坤还挺能做主的说。“我觉得我女儿能同意的，播音都可以，上课应该更容易。” “行，那我们就是说到哪里做到哪里，就今天晚上吧，在我们的会议室，让你女儿跟我们大家上课。”高指挥长说。 “好，那我现在就去接我女儿放学，让她也有个准备的时间。”顾明坤戴上帽子就赶紧走人。 …… 顾小麦和顾思佳是一前一后走出校园的，顾明坤看着顾思佳，他还是很心疼小孩子的。即便顾思佳做错了事情，可小孩子一定要多给机会和鼓励，这样她以后也会变好。 可谁知道他刚想把她抱起来时，这孩子竟然匆匆的跑开，然后扎进了冯娟的怀里。 顾思佳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哭唧的喊道。“娘，我就知道娘对我最好了，爹不喜欢我，爹不要我了。” 冯娟也是充满怨恨的看着顾明坤，特别有志气的喊道。“你爹不要你，娘要你，咱们不用理他，以后咱们娘俩就当没他这个人。” “……”顾思佳用力抱紧母亲，好像爹对她有多不好似的。 顾明坤看着孩子跟自己不亲，是非不分的样子，也是很伤心的。索性，急脾气也上来了。 不是喜欢她娘吗？那就跟她娘在一起吧，他这个当爹的，也不想理会她了。 他把顾小麦抱起来，笑呵呵的说。“女儿，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任务？”顾小麦一听到‘任务’两个字，眼睛就睁得大大的了。 部队里的任务一定是很刺激的，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刺激。 根本不去计较，顾明坤是先关注顾思佳，而非自己的问题。 两个都是女儿，有偏有向也是正常。 另外顾思佳还跟着她娘在姥姥家住，当爹的多关注一些也是正常的。 这本身就没什么可嫉妒的。 顾明坤很大声音的说。“指挥长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吐字清晰，还是标准的普通话，所以让你晚上去会议室教大家普通话。” 顾小麦也被吓到了。“爹，难道你忘记了我只是一个小孩子，怎么能给大人上课。” 其实上课她是一点问题也没的，前世她不知道给多少人上过课的。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指挥长非认准了你，一定要你去。”顾明坤特别自豪的说。“女儿，别紧张，你随便说点什么，都够他们学习半天的，要有信心。” 170 上课，起立 顾小麦看爹得意的样子，又看了看冯娟和顾思佳嫉妒的眼神，就更加高兴。“爹，我去当老师可以，不过有没有报酬。” “什么报酬？”顾明坤完全没有这个想法的问。 顾小麦皱了皱鼻子的解释。“我去播音，一次都给我一毛钱，还有一斤粮票的。我去教那么多人普通话，难道都是白教的吗？” 顾明坤不以为意，觉得女儿要求多了。“女儿，我们不能见钱眼开的，能教大家普通话，这是多有意义的事情，而且你还是一个小孩子，那么多人跟你学，多有荣誉感？荣誉要重于金钱，懂吗？” 顾小麦面无表情地提醒道。“爹，但是你也不要忘记，荣誉不能当饭吃，没有饭吃会饿死的。” “跟着爹，还能让你饿死？”顾明坤在养家的问题上是很有自信的，出生入死……他拿回来的钱，不知道是别人赚几辈子才能赚到的。 顾小麦在心里说：即便让你养，我也是想有自己收入啊，我要有自己可以支配的收入啊。 “走吧，部队是安排了晚餐给你，爹领你去吃，然后我们就可以直接上课。”顾明坤说。 顾小麦心想这也好了，至少自己赚了吃的。“那我作业还没有写完，爹。” “作业的事情不着急，讲完课回家做。”顾明坤说。 顾小麦抗议。“可是你不是每天都说，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作业写完的吗？”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做事情要分得清轻重。现在部队里是需要你的，而你呢学习很好，就算是不写作业，应该也不耽误你的成绩，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是哪边重要，你就是注重哪边。”顾明坤说。 顾小麦撇撇嘴，这真是瞎子算命两头堵，两头都让他老人家给说了。 …… 到了食堂，大家看到顾小麦都多了一分尊重。 是的，一大堆成年人都很崇拜的看着这个小姑娘，尤其是盛饭的炊事员，更是给顾小麦盛了好几片肉，这肉的分量是三个人吃的。 顾明坤也没许外，女儿也是为了全j区做贡献的，多吃一块肉没啥。 顾小麦看着大片五花三层的肉，真的是吞了吞口水，这多久没吃这么肥的肉了？ 没有任何顾忌的，她加了一大口就吃起来。 “香吗？”顾明坤问。 “嗯嗯。”顾小麦吃的都已经不会话了。 顾明坤见女儿吃的也是高兴，多吃了一碗饭。 父女俩也没耽误时间的，直接来到了会议室。 这时，会议室已经坐了不少的官兵，但是基本上都是官，兵很少。 顾小麦看着堆堆成年脸孔，有些失望。 她还以为自己在这里，可以见到贺北宸的呢。 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 “好了，小麦，可以上课了。”高指挥长坐在下面，很虚心的当起学生。 顾小麦也端起了老师的架子，对官兵们指挥道。“上课……起立。” 下面一群当官的，各个瞠目结舌。 这还他们起立了？这个小丫头竟然命令他们？？？ 171 上课，起立2 坐在下面的顾明坤呵斥了女儿一声。“闺女，别太过了，这些都是你的叔叔伯伯，怎么可以随便给你起立。” 顾小麦一本正经的说。“但是我们上课就是要有上课的样子，上课起立，问老师好都是必要的过程，否则我们就没有上课的紧迫性，也不会注意力集中的。到时候不仅仅是我浪费时间，你们也是浪费时间在这里坐着，什么也没学好，这不是瞎当误功夫吗？” “而且……叔叔伯伯都认准我是老师，要跟我学习文化知识，那么怎么也要对我表示一下感谢吧？叫一声老师，也不为过的。” 在场的官兵其实是觉得这孩子说的还有道理的，高指挥长心甘情愿的站起来。“行了，大家都站起来吧，咱们给这小老师问好。” 大领导都站起来了，更何况是别人了？ 军官们纷纷站起来，对顾小麦说。“老师好。” 顾小麦满意的一笑。“请坐，大家表现的都很好。好，那我们现在来开始学习普通话……” 这个授课的方式非常简单，就是大家都跟着她读报纸。 顾小麦认识的字，还有阅读水平，真不是盖的，大家纷纷都觉得这孩子很厉害。 平时他们也会读报纸的，大家轮流着读。 轮到谁的时候，都觉得是没顶之灾一样。 一来他们真的有很多字不认识，二来就算是认识他们也是读得不流利。 总是磕磕巴巴的读者，在这么多人面前，确实挺丢人的。 但是没想到在他们认为是很复杂的工作时，这个小丫头竟然能如此淡定，声音不徐不缓，把那么老长的报纸都给读完了。 顾小麦放下报纸，对于大家投来更加崇拜的目光，不以为意。“想学好普通话，并没有什么窍门，如果非得要找出来一个窍门的话，那么就是勤奋，只要大家每天都能认真的阅读，那么普通话一定会讲得很好。同学们，我希望你们都能坚持的，把每天我领大家读过的文章再仔细的读读，联系一下语感和语速。大家能做到吗？” 大家纷纷点头，都表示能够做到。 顾小麦点点头。“各位伯伯，叔叔，你们都是大领导哦，说出来保证，可是一定要做到的。明天再上课，我会随便点名来读报纸，看你们回家都练没练。没练的……嗯……那就是到前面坐蹲起，做五十个。” 大家都笑了，这小丫头还会威胁人的。 顾明坤又低声警告女儿。“别乱来，你还想体罚上长辈了。” 顾小麦对爹皱鼻子。“可是老师都是这么惩罚我们的，现在我也是老师，就要这样惩罚你们。凭什么只有小孩子需要听话，大人就不需要听话的。” “总之，你不能这么规定叔叔伯伯，听明白了吗？” “……”顾小麦扁起嘴，很不开心。 高指挥长说道。“顾明坤，在这个问题上，我是不得不批评你了，我觉得小麦说的很对，凭什么只有小孩子听老师的话，大人就不听老师的话？没这个道理的。” 172 拿着鸡毛当令箭 顾明坤点点头。 高指挥长转过身对大家说道。“听到小麦老师的话了吧？都记着点，都得往心里去。明天我们再来上课的时候，是要是读得不好，咱们就在前面做蹲起啊！” 有些人说好，但是有的家乡口音特别重的，就比较担心了。 尤其是指导员。“指会仗，饿说得说话扣音，就是比较重……这一次也改变不了啥啊。” “噗……” “噗……” 现场又被指导员给逗笑了，就连顾小麦都笑。“这位叔叔……说话口音确实挺难纠正的，但是你放心，只要你认真，一定会说好普通话的。当然明天你指定改不过来，这样……明天你能有一点点的进步，或者是单独一个字，能读准确，就算是你过关，我们每天进步一点点，日积月累，一定会有一个大的飞跃，叔叔，你看行不行？” 指导员一听到这话，立刻就放松的笑起。“这样成……这样饿……就能完成任务了。” 顾小麦笑了笑。“好了，那咱们今天的课就上到这了，下课。” 军官们纷纷离开，顾小麦跳到了高指挥长跟前，一改之前上课时候老师的架势，现在就是一个贪玩的小女孩。“高伯伯，我刚才的表现可以吗？” 高指挥长笑了。“非常好，我就想啊，好像我们老师都没有你像老师。” 顾小麦笑呵呵的。“怎么可能，我这都是跟我们老师学的，我们老师都是这样的表情。” 她故意绷起脸，做出特吓人的样子。 “哈哈……”高指挥长笑了。 顾明坤拍了下女儿的脑袋，说道。“我看你这个孩子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让你教大家学普通话，那你真把自己当老师了。告诉你，下次不可以乱指挥伯伯叔叔们，知道吗？” 顾小麦很坚持自己的观点。“爹……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明明是你们让我来当老师，怎么我好好当了，你又觉得我不好了！” “你……”顾明坤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出来。 高指挥长说。“顾明坤，我觉得这孩子表现得真的挺不错的，你这个当父亲的可不能乱说哦。小麦，明天继续这么做，一定要坚持下来。” “嗯。”顾小麦用力点点头。 高指挥长起身要走。 顾小麦还是眼巴巴的看着高指挥长。“……” 这小眼神，把高指挥长看得直毛。“咳咳，小麦，有什么事吗？” 顾明坤也不知道女儿又想说什么。“小麦，别打扰高伯伯下班，跟爸回家。” 顾小麦甩开老爸的手臂，跟高指挥长说。“高伯伯，我是免费教大家吗？” “嗯？”高指挥长一愣，然后才想到这个问题。“小麦还真是提醒我了，咱们不能让小孩子白干活，是不是？” 顾小麦笑了。“……其实白干活也行，但是我担心没有鼓励我会没动力。” 顾明坤简直就让这个女儿气死了。“顾小麦，不可以讲这种话。” 高指挥长急忙阻止。“顾明坤，你住嘴，我觉得这孩子说的还有道理的。” 173 拿着鸡毛当令箭2 顾明坤说。“她说的这话能有什么道理，高指挥长，你真的不用理会这孩子，她都不懂事，说着玩的。” 顾小麦简直要被自己的老爸给气死。“……” 高指挥长却说。“没有人能一直免费劳动的，至少都是要有点鼓励的。这样，你上一次课，给你两毛钱，还有一斤粮票，可以吗？” 顾小麦一听，眼睛立刻闪烁起了激动。“谢谢高伯伯。” 顾明坤却特别不好意思。“指挥长，这钱我们真的不能要。为人民服务吗，这是我们的宗旨，怎么可能动不动的就想着要钱。” 高指挥长说道。“可是我们的小麦才是个孩子，她也是牺牲了可以玩的时间来我们这里上课的。如果不给点鼓励，这孩子下一次不来怎么办？” 顾明坤忙说。“她不会不来的，我让她来，她就得来。” 顾小麦站在一旁听父亲说大话，也是醉了。什么叫他让她来，她就得来？ 那他让她张嘴说话，她就一定要张嘴说话吗？ 开玩笑！ 高指挥长说。“不能对孩子使用威胁和暴力，小麦已经很出色了，再说两角钱和一斤粮票也不多的。这钱，部队是得给拿的。你呀，就让小麦收着。” 顾小麦不给爹说话的机会了，直接行了一个队里。“谢谢高指挥长，有了物质鼓励，我一定会讲得更认真，更好的。” 高指挥长露出威严，指着顾小麦的小鼻子说。“这可是你说的哦。” “嗯。”顾小麦用力点头。 …… 顾明坤领着顾小麦回家的时候，是湿汗连连的。“你这孩子……真是……” 顾小麦拿着两角钱和粮票就笑。“爹，我现在已经有三角钱，两斤粮票了啊。明天我还要去上课，还能赚两角钱……还有一斤粮票！” 顾明坤对自己的女儿也是无语了。“你怎么好意思要钱的？” “我为什么不好意思要钱啊？这是我劳动所得。我小时候在公社的时候，每天捡地里的稻子粒，苞米粒还给我公分的呢？”顾小麦理所当然的说。 “……”顾明坤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说啥了。 顾小麦说。“反正公社爷爷都知道，按劳分配……谁干得多，公分就多，到了年底，分得粮食就多。” 顾明坤投降。“好，爹觉得你说的对，钱既然已经拿到了，那咱们就好好的拿着。你上课的时候一定要认真，知道吗？” 顾小麦点头。“爹，你放心，我都知道。” 王桂花看着又是父女俩回来，担心的说。“顾明坤，你怎么还不去把冯娟和孙子孙女找回来？” 顾明坤看到自己的娘，脑子就一团乱。“娘，我和冯娟的事情我们自己清楚，你不用担心。” 王桂花用拐杖刨着地面。“你清楚个什么清楚，你要是清楚，怎么还不把人接回来。” 顾明坤很无奈的说。“接回来，到时候意见不统一，还不是要离开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先分开的。” 174 学刷牙 “你这叫什么话？你是打算永远不接她们娘仨回来了吗？”王桂花着急的追问道。 顾明坤没有回答，开始烧水，让小麦洗脸洗脚。“……” 顾小麦投干净抹布，把小炕擦了擦，然后给自己铺被，准备睡觉。 现在每天她都可以把自己的小炕烧起来，半夜的时候在压上一层煤，一个晚上炕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睡得非常舒服的。 顾明坤这时候也把水都烧开了，倒入冷水里，温度合适之后，给小麦端到了炕沿边。“洗脸，洗脚，赶紧睡觉。” 说完，顾明坤拿着牙缸准备去刷牙。 “爹……家里还有多余的牙刷嘛，我也想刷牙。”顾小麦说。 这个年代没几个刷牙的，刷牙在普通人眼里甚至是相当矫情的。 顾明坤是在部队里生活过的，所以有这个习惯。但是对孩子，却没有刷牙的要求。 顾思佳和顾思宇也是不刷的，顾小麦穿过来之后，为防止自己的举动过于奇怪，所以也没有刷牙的要求，现在她都难受死了。 顾明坤笑了。“好啊，昨天发了一支新牙刷，爹给你去拿。” “好哦。”顾小麦开心的欢呼。 现在每次做一件‘新鲜’的事，她都要欢呼一下，这才能表现出来一种从无到有的兴奋吧。 顾明坤很快把牙刷拿出来，挤上牙膏，提给顾小麦。 顾小麦接过牙刷，假装不知道怎么用的，在嘴边比划了两下，都没有把牙刷塞进嘴里。 “这样……顺着牙齿刷，慢慢的刷里面的大牙。”顾明坤笑了笑，一边讲解，一边给女儿做出示范。 顾小麦这才试探性的刷起来，有白色沫子出来的时候，兴奋的笑道。“爹，好多沫沫，可以吹泡泡。” “不能吹，这都是牙齿上面的脏东西，刷完之后要快点吐出去，否则肚子里会长虫子的。” “哦……”顾小麦又有样学样的，喝了一口水，然后又吐出去。 顾明坤又教女儿怎么洗牙刷。“牙刷洗干净了，直接放在牙缸里。” 顾小麦也赶紧把牙刷放在军绿色的牙缸里。“……” “对的，这个牙缸一定要自己放好，不能让别人用，那样不卫生。”当爹的人又说。 “嗯嗯。”顾小麦点头，之后她用舌头舔了舔牙齿，总算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了，非常的舒服。“爹，刷牙可真舒服，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天天都刷。” “早晚两次。” “嗯嗯。”顾小麦用力点头。 王桂花在一边看的就是着急。“顾明坤，你不能心里就这么一个女儿吧，别忘记顾思佳也是你的女儿，还有顾思宇，那是你的儿子！” 顾明坤讲。“娘，你真的不要再逼我。冯娟如果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用我接，她也会回来的。如果她认识不到，我还不希望她回来。 王桂花跟在儿子的后面，不停的絮叨。“两口子吵架，哪里有男人不去接的？你这样做，你让人家都怎么想你。” 175 娘家赶人 顾明坤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他啥了，反正说啥的都有。 两个媳妇儿，两窝孩子，跟旧社会老爷似的。媳妇儿虐待孩子，还不离婚。 反正他在人前已经是抬不起头的，也不多又一件丢人的事儿。 “你要是不把冯娟和孩子给我接回来，我也是活不了多久了。”王桂花捂着心口窝，气喘吁吁的说。 顾明坤看了老母一眼。“娘，你也别拿身体威胁我了，我看你身体还挺好的。如果你真的想让冯娟回来，那也行，你自己去把她给接回来，然后我领着小麦去军区里住。” 王桂花这被吓得都不知道说啥了，冯娟根本不可能照顾她这个老太婆，儿子不在家，冯娟她就更不可能照顾她了。“你这是要闹哪出？你还真要跟她分开啊。” “吵架吵累了，而且最近部队上事情多，我更没有心思处理家里这点事。”这话也是真话，这几天还算是轻巧点，过几天再忙起来，他恐怕就要住在指挥部，到时候会顾不上小麦。 所以他宁愿冯娟在娘家待着，至少小麦是安全的。 “唉……这真的是要气死我啊，你把我气死，你就高兴了。”王桂花哭天抢地的。 顾小麦觉得这个奶奶……真的是极品到了极品的，而且还是蠢到了极品的。 明明冯娟都不尊重她，她还热着脸往人家的冷屁股上贴。 这样能得到什么？什么也得不到的，她为什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她也懒得去纠正她什么，一辈子都没有活明白的人，能是她三言两语就能给纠正过来的？ 就算是她再闹腾，也是闹腾不出来个啥。 顾明坤让小麦躺下之后，就把门关上出去，也把老娘送回了屋子。 …… 冯娟在娘家的炕上，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冯娟娘烦透的说。“你说你没事往回来跑干啥？还把两个孩子都给领回来了。我看你，有什么借口回去。” “我不是气不过吗？”冯娟唉声叹气的说。 “气不过又能怎么样？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冯娟娘说。 冯娟‘呜呜’的哭起来。“……” “你呀，明天就给我回家，整天领着孩子在这里白吃白喝，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冯娟娘嫌弃的开始赶人。 冯娟哭起来。“娘，你这就赶我了？现在觉得我吃了你家东西，你别忘记……我都往你这拿了多少东西，哪个月不给粮，不给你送菜的。” “那是你应该孝敬我的，你现在不走，你是给小野种的娘腾地方呢吗？” “没有，那是我的家，我没跟顾明坤离婚，那个女人就进不来。”冯娟痛恨的说。 “她进不来你就出来了？”冯娟娘骂道。“你怎么就这么没用？说什么你也不能领着孩子出来啊？你就是跟顾明坤干，把他治得怕了你，以后你在那个家才不会被欺负。” “……”冯娟不说话。 “你听到没啊？” 176 该如何回家 冯娟说。“嗯，听到了。” “明天早晨你就给我回家，领着孩子回去。”冯娟娘说。 冯娟是不愿意回去的，自己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那多没面子。“我还想在娘家多住几天，娘，你别赶我走。” “你住的时间越长就越回不去。”到时候这得在这里吃多少粮食？冯娟娘就很心疼自己的粮食了，本来细粮就不太多，现在每天给我自己的孙子做细粮的时候，还要给顾思佳和顾思宇做，着都是谁家的孩子啊，凭什么吃他们家的细粮，想想就很心疼。 “我会在想想办法的，这两天我先不回去。”冯娟说。 “你能想什么办法？” “还没想到，想到在说。”冯娟说完，就倒在了炕上开始睡觉。 冯娟娘看了看女儿，也生气的躺了回去。 …… 第二天一早，冯娟趁着顾明坤和顾小麦不在，回到了家。 王桂花看到儿媳妇儿，就唉声叹气的。“我说小娟，你就回家吧，赶紧回来。” “就这么让我随随便便的回来，你儿子以后更不把我当成一回事了。”冯娟白了白眼的说。“我让你劝劝你儿子，你到底劝没啊？” “劝了，能不劝吗？”王桂花很讨好的说。 “那他怎么还不来接我？”冯娟问。 王桂花也一脸的为难。“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冯娟急得都要哭了，顾明坤这心里真的没有她吗？亏她还给他生了儿子呢。“娘……是不是你劝得还不到位啊？明坤不能对我这么残忍的吧。” “我真的一直在说他，催他去接你，可他不听我的，我也没办法。”王桂花说。 冯娟来回的抹着眼泪。“……” 王桂花说。“我看你还是自己回来吧，要不然等他去接你，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 借故回家取东西的顾小麦，刚好看到冯娟在。 “咦，冯姨……你回来了啊？”顾小麦很惊讶的问，随即又很疑惑的。“不过你不是说不回来的吗？这么快就回来了，那不是很没面子。” 冯娟简直要被这个孩子给气死，她说话怎么就这么气人呢。“这是我的家，我愿意回来就回来，你管得着吗？” “当然管不着，准确的说我还得被你管着。你让我滚出这个房子，我还真得滚吧。”顾小麦自嘲的说。 冯娟撇撇嘴。“你知道就好，所以你想在这里生活，你就得听我的。” 顾小麦都要笑死了，到现在她还想说大话呢。“冯姨，我可以听你的，我甚至可以跟我爸说，让你回来。” 冯娟眯起眼睛，更加痛恨的说。“这个还用得着你说？” “对，当然，你不想用我说，我就不说了。”顾小麦闭上嘴巴，拿起一个箩筐，就要离开。 今天学校去除草，老师让大家带取家什的，结果她去上学的路上，想起来没有带的。 眼看顾小麦要走，冯娟讽刺的说道。“你说啥，你爹就能听吗？” 177 该如何回家2 顾小麦像是没有听出来冯娟的讽刺，思索一番，特别认真的回答。“应该是吧，我爹现在还真挺听我的话。” 冯娟气鼓鼓的，顾明坤都不理她的，竟然听这丫崽子的话。“……” “行了，我走了。”顾小麦说。 冯娟急忙的叫住她。“小麦，那你就让你爹，接我回家好不。这样我也能给你和你奶奶，你爸爸做饭，要不然这几天你们吃饭都成了问题吧。” 顾小麦说。“吃饭不成问题啊，爹都是从食堂给我们打回来。食堂的饭菜做的好吃，每天我都能多吃几口米饭呢。” 冯娟这一听，又是牙根痒痒的。她不在家，他们生活得更好了，还顿顿吃食堂，岂有此理。“……” 顾小麦急三火四的说。“我上学要迟到了，冯姨，不跟你说了！” 冯娟见顾小麦要走，急忙的喊住了她。“小麦，你就去跟你爹说说，就说你很喜欢我，让我回来。” 顾小麦一听笑了。“冯姨，我是需要你打我吗？” “你这个孩子怎么说话呢？”冯娟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对我这么差，然后还让我跟我爹说我很想让你回来，那我不是有毛病吗？”顾小麦说道。 “你……”冯娟被挤兑的都不知道说啥。“那你还说去帮我说。” “你要是求我，我是可以帮你说啊。”顾小麦说。 “求你？”冯娟凶狠的咀嚼这两个字。 顾小麦养着脸颊，点点头。“对呀，求我！” “你让我求你？你个小兔崽子，小贱人，小贱种，看我不打你的。”冯娟抬起手就要往顾小麦的脑袋上削。 就在这时，顾明坤回来了，直奔房子里，一把扯住冯娟的手臂。“你太过分了……你回来是特意打小麦的？” 顾小麦吓得呜呜哭起来，躲进了父亲的怀里。“爹……” 顾明坤心疼的搂着女儿，指着大门对冯娟喊。“滚，你快点给我滚出去。” 冯娟委屈的说。“我没想打这孩子的，我真的没想打，是她气我，说让我求她！” 顾明坤怒瞪冯娟。“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现在请你离开。” “不……”冯娟哭。 顾明坤指着大门。“请你离开……” 冯娟站在原地。“我不走嘛，我不走，这是我的家，为什么我要走，要走就是把这个丫头送走，把她送走。” “你没权利赶走我的女儿，就算是让我女儿离开这里，我也是跟我女儿一起走。”顾明坤领着顾小麦往外面走。 冯娟跟在后面追。“顾明坤，你回来，你别走啊。” 顾明坤则是越走越快，“……” 顾小麦一路小跑的，才能跟上爹的脚步。“爹，我们要去哪里？” 178 拔干草 顾明坤绷着脸说。“先去送你到学校，然后我去指挥部。” “晚上我们住哪里？不住家了吗？”顾小麦又是几步小跑，追上渣爹的大步子。 顾明坤说。“晚上跟爹住军区，愿意吗？” “愿意，就是……把家留给冯姨吗？”顾小麦问。 “……”顾明坤没有否认。 顾小麦在心里一阵感叹，也不能说爹对冯娟好~是不对的。就是这个爹，对媳妇儿也真是太好了，也不管这个媳妇儿人品到底好不好！ 顾明坤不知道是对女儿讲，还是对自己讲的说。“你冯姨是做错了很多事，这些事情都是不可原谅的。但是顾思佳和顾思宇也不能一直在他们姥姥家，还是要回来的。你冯姨是他们的母亲，自然是要跟他们在一起的。但是爹最近工作忙，担心照顾不了你，所以把你带到军区去，你不会怪爹吧？” “当然不会怪爹，爹说的对，弟弟妹妹都小，自然离不开冯姨的。”顾小麦很懂事的说。 顾明坤摸了摸女儿的头。“军区宿舍条件也不错的，不会让你受委屈。” 顾小麦特暖心的说。“爹，只要能跟爹在一起，就算条件再好不好，我也不会觉得委屈的。” “乖孩子。”顾明坤都不知道说啥了。 顾小麦拉着渣爹的大手继续往前走，心情不免沉重起来。看来冯娟在渣爹的位置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即便现在他是对她各种不满，还是会把最好的给她。 顾小麦更加深刻的体会到，想要渣爹跟冯娟离婚，这么小打小闹的恐怕是不行，必须是冯娟犯更大的错误，渣爹才能彻底甩了她吧。 顾小麦又在心里感叹一下这个年代的价值观，婚姻观。 离婚……在这个时候，还真不是简单的事情。 算了，这件事情得从长计议了，她现在需要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 气候已经入春，这几天天气也温暖起来，柳枝上也抽出了嫩绿色的牙儿。 学生们也开始进入到了春忙中，这个年代学校会要求学生们拔干草，种树，还要把地给翻好，等到天气更暖和时，再去种农作物。 顾小麦，顾思佳，张桂枝还有一些女同学，被分到了拔草这一组。 这个劳动会给奖励的，十斤干草就是一朵小红花，最后就看谁的小红花多，谁干的就多。 有了鼓励，大家干得还很卖力气的，都想拿到更多的小红花。 只是总有个别的人，跟大家不同。顾思佳就不喜欢干活，给小红花也是懒得干，她就在那里一直磨洋工，然后管这个要点干草，从那个要点干草的。 涉及利益的事情，大家自然都不愿意让她占便宜的。 可她又非要占的，就偷偷的从别人的筐里偷干草。 毕竟都是一年级的小学生，各自的精力都有限，而且也不懂得提防别人。 所以，顾思佳就这么顺顺利利的偷了两大箩筐。 顾小麦自然是都看在眼里的，只是她没有直接指出来。 她不想自己太显眼，总是引起别的小朋友的注意。 不过，顾思佳这一行为，也一定要揭穿出来。 于是乎，就在顾思佳又要偷人干草的时候，顾小麦喊了一声。“张桂枝，你箩筐里的干草，怎么好像越来越少了？” 179 拔干草 正在撅屁股拔草的张桂枝，转过身看了看自己箩筐里的草。“是呀，怎么好像少了一小半。” “……”顾小麦没说话。 张桂枝左看看右看看的，怀疑是有人偷了她的，然后看向了顾思佳。“……” 做贼心虚，顾思佳慌张的喊道。“你看我干嘛？你东西丢了，就认为是我偷的啊。” 张桂枝歪着脑袋，很认真的说。“我没有看到你拔草，可是你箩筐里怎么还有一半的草？你的草是哪里来的？” 顾思佳说。“你没看到我拔草，我就没拔吗？我之前都在那边干活来的，你说我偷，是冤枉我。” 张桂枝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生气，然后看好自己的箩筐。 孩子们是什么干活状态，老师都看在眼里，偷没偷的，自然心里有数。“自己拔的草自己都看好，丢了老师可不管。” 这下子，大家都看好了自己的东西。 顾思佳左看看，右看看的，就没有了下手的机会。 顿时，就把所有的怨恨都算在了顾小麦的头上。 在顾小麦去小解的时候，顾思佳也跟了过去。“顾小麦，你什么意思，你怎么处处跟我作对。” “闪开，懒得理你。”顾小麦推了她一把。 “你推我！”顾思佳痛恨的说。 顾小麦撇撇嘴。“是你挡了我的路，好狗不挡道，挡道就挨揍，难道你没听过。” 顾思佳气鼓鼓的。“你……” 顾小麦准备要走，顾思佳随手抓起土就往顾小麦的脑袋上扬。 顾小麦成功的躲开，也随手抓了一把土，回敬到了顾思佳的脸上。 “啊……”顾思佳捂着眼睛叫了一声，然后开始抖落头上，脸上的土。“顾小麦，你坏人。” “你才是坏人，你朝我扬土，我就得扬回去，要坏也是你坏。” 顾思佳气急败坏的。“都怪你多管闲事，要你多管闲事。” 说着，她随手抓起一个石头，直接就往顾小麦的头上砸。 顾小麦又一次躲过她的袭击，顾思佳则扑了一个空，脚底下一拌，直接倒在了地上，好巧不巧的，头也磕在了她手握的石头上。 “啊……”顾思佳惨烈的大声叫起，人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老师第一时间跑过来，把顾思佳扶起来。“你怎么了？” 顾思佳捂着疼痛的脑袋，指控的说。“李老师，是顾小麦，她打我，她拿石头往我的脑袋上打。” 顾小麦冷笑。“顾思佳，你怎么说谎不打草稿呢？我什么时候拿石头打你了？” “刚才，就是你，拿这个石头打我的，我的头都破了！”顾思佳哭喊着指控。 老师看了看顾思佳，又看了看顾小麦的，才说道。“你们都不可以说谎，说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的。” 顾小麦配合的说了一句。“对呀，说谎的孩子鼻子会变得很长，很丑的。” 顾思佳听到鼻子会变长，而且变得会很丑，就不敢说谎了，干脆闭上嘴巴。“……” 这个时候冯娟跑过来，见到额头流血的女儿，大声惊呼。“女儿，你怎么了？” 180 不依不饶 这个时候冯娟跑过来，见到额头流血的女儿，大声惊呼。“女儿，你怎么了？” 顾思佳捂着脑袋，‘哇’的哭起来。“娘，顾小麦打我！” 冯娟不分是非的，上去就要甩顾小麦耳光。“顾小麦，佳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顾小麦反应够快的，用树枝护到自己的脸前。 冯娟这一巴掌下去，手掌直接插进干枯的树枝，顿时疼痛的大喊大叫。“顾小麦，你这个挨天杀的。” 顾小麦跑到李老师边上，寻求保护。“李老师，我怕。” 李老师把顾小麦拉到自己的身后，不让冯娟抓到。 冯娟一边抓人，一边痛恨的喊。“李老师，你把顾小麦给我交出来，这个孩子现在真的是学的太坏了，竟然打她妹妹，我必须要好好的管教她，要不然我对不起她爹，她爹会怪我的。” 李老师则像个老母鸡似的护着顾小麦。“冯老师，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可以随便打孩子。顾小麦是没有错的，她没有打顾思佳。是顾思佳自己摔的。” 冯娟这一听火了。“姓李的，你这么说话也太偏心了吧？顾思佳的头都已经破成这样了？除非是别人打的，自己怎么可能搞成这样？” 李老师也怒了。“冯老师，你这么说话就不讲道理了，顾思佳和顾小麦都是我的学生，我不能偏一个向一个的，我一定是眼见为实的。” “说的好听，我凭什么相信你？佳佳，跟娘走，去找你爹说理去，看他怎么办。”冯娟不依不饶的说。 顾思佳哭哭啼啼的跟着冯娟离开。 李老师摇了摇头，对着全体同学说。“大家继续干活吧。” 小学生们又认真的除起草来，想着自己可以多赚几个小红花。 顾小麦也无所谓的，想来冯娟一定又去军区里闹，这下子应该是有借口可以回家的吧？ 反正对她顾小麦是无所谓，反正她打算找机会搬出来住呢。 …… 冯娟领着顾思佳一口气的走到指挥部，然后就在指挥部里哭起来。 顾明坤一看到自己媳妇儿来了，脑瓜仁就开始疼。 “有什么事情回家说不行吗？怎么又跑来j区闹，你到底想怎么样？”顾明坤生气的问。 冯娟哭天抹泪的。“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闹吗？你看看你的宝贝女儿给我的女儿打的，满脑袋流血。你说，你管不管你的女儿。” 顾明坤看着顾思佳头上的伤，立刻担心。“孩子的头已经伤成这样，怎么还不领孩子去医院，你带孩子来这里干嘛？” “你说我跑这里干嘛？跑这里不是让你看看，你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看把佳佳的头打的，都打成血葫芦了。”冯娟心疼的大哭起来。 顾明坤把顾思佳抱起来。“孩子必须马上去医院，这就去。。” 冯娟扯着顾明坤的胳膊不让他走，连吵带嚷的喊道。“不行，我们先把事情处理清楚，然后再说去医院的事儿。” 顾思佳吓得哇哇大哭的，顾明坤担心着女儿。“冯娟，你看佳佳这血流的，我们先去医院，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行吗？” 181 不依不饶2 冯娟用力的拽住他。“不行，一定先把问题处理好，否则佳佳就不去医院。” “你到底想处理什么？你到底还是不是佳佳的亲妈？”顾明坤生气的问。 “我当然是佳佳的亲妈，就是因为我是孩子的亲妈，我才想一次性解决问题，不想让我女儿再受到又一次的伤害。” 顾明坤用力喘息一记，压下怒气。“你想怎么解决。” “让顾小麦离开这里，送回到她娘那……”冯娟说。 顾明坤打断她。“不可能，小麦是我的女儿，我不能把她送走。” 冯娟追着说。“我们可以给孩子粮票，可以给孩子钱，只要别让她继续在我们家里就行。顾明坤，你想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来，我们之间也不会有这么大的矛盾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孩子……才破坏了我们原有的生活。” 顾明坤表情越来越冷。“这个孩子……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她都是存在的，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们可以离婚，佳佳和小宇的生活费，我可以负责。” 冯娟更加卖力气的大哭，像似受了多大委屈一样。“顾明坤，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就这么着急跟我离婚吗？我冯娟哪里对不起你，你说啊。” 平心而论，顾小麦没有出现之前，他们家的生活确实很好，冯娟把家里安排得有条不紊，孩子大人衣服穿的都是干干净净的，所有的事情都不用他来操心。 但是这不能成为他放弃小麦的理由。 冯娟见说不动顾明坤的，就跑去总指挥室，用力敲着门。“高总指挥，你得为我做主啊，顾明坤整天就想着跟我离婚，他心里没有我啊。” 高总指挥是不想管他们家的事的，可是也不能允许她在指挥部胡闹。不得不，他打开门。“冯娟啊，你这是怎么了？有话慢慢说，先别喊，也别哭。” 冯娟来回的抹着眼泪。“指挥长，顾明坤又要跟我离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他就是这么不想要我？” 高总指挥吼着顾明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又要闹离婚？” 顾明坤心烦的不想总是说自己家的事。“指挥长，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不想每天都这么吵吵闹闹的。” 冯娟‘呜呜’的。“你以为我想吵闹吗？我来不就是想跟你解决一下问题吗？高总指挥，不拍你笑话，我们家的事情你也知道，小麦没出现的时候，我们家多好啊，什么时候我吵吵过。但是现在小麦来了，真的是让我们家天翻地覆的。我就想着，让小麦回到她娘那去，我们家的情况就会好点。可是他不愿意，还要把我们娘几个都要赶走。” 高总指挥认真听完，然后说道。“事情我都了解了，这样我会让顾明坤好好解决这个问题的。不过，现在孩子的头上有伤，还是先去医院吧。一个小女孩，头上别留了疤痕。” 冯娟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总指挥的身上。“指挥长，你真的得为我做主，我是无辜的，我还有两个孩子，一定不接受离婚的。” 指挥长又是点头。“我明白，结婚不是儿戏，离婚更不是游戏，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的。” 182 去住女兵宿舍 高总指挥长连连保证。“我一定会认真处理这个问题的，快领孩子去吧，小王，你去送下。” 小王是高指挥长的警卫兼司机。“是，指挥长。” 冯娟把孩子领走，去了医院。 顾明坤也要跟去的，让总指挥给叫住。“她们有警卫送医，你就别着急了。过来，我们聊聊。” “指挥长，这件事情……聊多少遍也是没用的。”顾明坤特别无奈的说。 “清官难断家务事，当然我说的都不一定是准的。”高指挥长说。“不过，我不希望你家里的事情影响你的工作。最近，我们又要去剿匪……如果你家里的事情一直搞不定，这不是分你的心吗？这会让你在战场上就变得很危险。所以，我也不会同意你再去前线的。” 顾明坤是爱打仗的人，上前线从来都是只有前进，没有后退。这不让他去剿匪，不等于是要了他的命。“高指挥长，有仗，你必须让我去，你不让我去，我可会愁死的。” “你这后院乱糟糟的，我怎么能放心的让你去。”高指挥长问。 “那就离婚，离婚就安静了。”顾明坤说。 “你想都别想。我的下属，绝对不能出现离婚的问题。”高指挥长下了死命令的说道。 “……”顾明坤特别苦恼的。“那不离婚，我也不能让小麦回她娘那儿。如果不回去，我也不放心她跟冯娟生活在一起。” 冯娟现在这个态度，难保不再打小麦的。 顾小麦走进指挥室，特别坚定又诚恳的说。“爹，要不然就让我住女兵宿舍吧。” 指挥长和顾明坤一起看向了门口，顾明坤连忙把女儿叫了过来。“这里是指挥部，你怎么随随便便的就进来了？” 顾小麦说。“我一会不是要去会议室上课的吗？然后就听说冯姨来指挥部闹的，我就过来看一看，然后就听到爹和指挥长的谈话了。” 本来谈的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指挥室的门就没关。 顾小麦继续之前的话题。“爹，我说的是真的，让我住女兵宿舍吧，一来我可以跟大姐姐们学习坚韧不拔的优良品质，二来这么多人在一起生活，你也不用担心我被欺负，三来……我还觉得女兵的生活挺好的。” 顾明坤一听，女儿去住宿舍还真是解决了他眼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这样真的好吗？“小麦，爹没有不要你的意思，爹不想让你以为爹不要你了。” 顾小麦用力摇头，“我当然不会那么想的，我知道爹很重视小麦，心里疼小麦的。” “可是……爹不能让你在家里生活，很内疚，很觉得对不起你。”顾明坤很心疼。 “我知道爹在乎小麦就够了，而且爹不去前线，基本都是在军区里的，我也能看到爹！”顾小麦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然后，我也不用回到农村，拖累我娘。我也不用留在这里，让你和冯姨整天吵架，我不在家，家里就安静了，我真觉得挺好的。” 183 认识新室友 顾明坤左思右想之后，同意了小麦的要求。“好，那你先去住宿舍，等爹回来，爹在把你接回家。” 顾小麦先同意点头。“好。” 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住在宿舍了，以后渣爹回来也一样。 “可怜女儿了，是爹对不住你。”顾明坤把孩子抱进怀里，很惭愧的说。 “不会，让我早一点接受离家的锻炼，对我来说也是很有好处的。”顾小麦宽慰渣爹的说，然后也学着渣爹对自己做的，轻轻拍着渣爹的背脊。“爹，千万不要想那么多，小麦没你想象的脆弱。” 顾明坤拍了拍小麦的肩膀。“好样的。” 顾小麦也拍了拍爹的肩膀。“爹，现在是不是给我找一个宿舍，再帮我把被子和生活用品拿来。” “这就回家拿。”顾明坤跟高指挥长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领着女儿回家了。 这个年代东西都非常好整理的，也没什么好拿的，所以很快顾小麦就安顿好了。 顾明坤是个大男人，自然不能在女兵宿舍逗留太长时间的，所以很快跟顾小麦告别。 进入到新环境中的顾小麦，很快就跟同寝女兵熟络起来。 这个宿色里是一个班，原本是五个人，有她来，就正好六个人，三个上下铺。 女兵们对这个小妹妹都是很喜欢，又照顾的。 因为热水都是有时间段供应的，顾小麦来这个时间，已经没有热水可用。 几个大姐姐都说。“我们暖壶里都有热水的，到时候你倒我们的就行。” 顾小麦觉得这也太幸福了吧，赶紧跟五个姐姐说谢谢。 她明明是执行长家的孩子，结果一点也不矫情的，还很朴实，很老实，这让她们都很喜欢的。 住在顾小麦上铺的刘彩珍，原本是住小麦这个铺位上的，不过为了照顾这个小妹妹，她主动上了上铺，把自己的铺位腾了出来。“小麦，我这里还有一个馒头，给你吃。” 顾小麦晚上就忙着搬家来着，还真的没有吃东西，肚子里正饿得慌。“谢谢姐姐，这个馒头我记着，下次我还你。” “不用还的。”刘彩珍笑了笑。“反正这个馒头也是食堂的，我拿回来的。” 部队里都是免费供应，不需要拿钱粮票的，这待遇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呢。 顾小麦一边吃着馒头，一边说。“那你给我吃的，我也非常感谢的，以后你需要帮什么忙，尽量开口，我一定能尽最大的能力帮助你，嗯，也帮助大家。” 她说大话的口气，让寝室的人都笑了，住在她对铺的林晓雪说。“顾小麦，你才几岁啊，你能帮我们什么？” 顾小麦意识到自己的年纪，才想到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是有点太响了，别人会相信才怪。 不过，那她也不能再往回收这话，只能继续装大下去。“到时候遇到事，你们就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呵呵，好吧，那就等到我被罚的时候，你来帮我好了。”林晓雪说。 顾小麦笑眯眯的说。“我是无所谓，就看你敢不敢被罚了。” 184 寝室里谈论贺北宸 林晓雪皱眉。“相信你才有鬼的。” 顾小麦笑。“不相信我就算了！” 部队时间规定得很死板，说晚上八点半关灯，然后房间里就已经灯光了。 顾小麦前世生活就是很有规律的，也是非常服从上级的各种安排，所以她还是能准时的钻进被窝，开始睡觉。 女孩子的宿舍无论是什么年代，恐怕都是一样的，熄灯以后大家还聊着天。 “林晓雪，你哥的媳妇儿定下来了吗？”翟凤英问。 “定下来了，我哥来信说，六月份就结婚。”林晓雪说。 “那你回不去吃喜糖啊。”翟凤英说。 “嗯。”林晓雪还挺难过的，大家都回家了，只有她回不去，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 翟凤英又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新兵连里有个新兵长得很俊俏的。” 顾小麦听完不禁暗暗的吃惊，这个年代的女孩子，会直接这么谈论哪个男生长得帅吗？ 还真是让她开了一个小眼界，原来花痴真的是什么时候都存在的。 “新兵连里也没什么长得好看的新兵啊，我都看不到的。”刘彩珍一点也不感兴趣的说。 “那是因为你眼神不好，所以看不到人家帅的。”翟凤英说。 刘彩珍马上就说。“谁说我眼神不好的，告诉你吧，我眼神比你眼神不知道好多少的。这些新兵，长得那是一堆的歪瓜裂枣。” 顾小麦却不赞同了。“也不是吧，我就知道有一个很好看的男孩在参军呢。” 刘彩珍说。“谁啊？是不是你对男人素质的要求不高，随随便便一个人就会很好看。” 翟凤英很不高兴的说。“谁说我的要求不高，你们知道贺北宸吗？昨天五公里长跑，他可是第一个跑完的，速度比之前的老兵都要快很多呢。” 顾小麦瞬间失去了困意，噌的坐起来。“英姐姐，你说贺北宸还能跑五公里呢？那不是有很远很远的路。” 这个时候部队的体能还没有要求这么高，不会动不动就五公里的。 所以贺北宸能跑完五公里，而且还是第一个跑完的，那么真的是很厉害。 “对呀，非常非常的远。不过他从开始跑到终点，速度就没有慢过，一直都是在一个水平面上……跑起来很好看的。” 顾小麦对贺北宸的表现很开心。“……” …… 第二天一早，顾小麦去上学，主动跟李老师提出想要跳年级。 “为什么要跳级，是因为不想见到顾思佳吗？”李老师问。 顾小麦很认真的回答。“想躲开她，也占一半的原因，但是更主要的原因是，老师我觉得一二年的知识已经难不倒我，我想节约时间，直接去读第三年。” 李老师一听更是蒙圈。“顾小麦，咱们是不是对自己要求的太高？” 顾小麦摇头。“没有，就是以为之前要求太低了，所以现在才想多要求一点。” 185 跳级 李老师还挺不想让顾小麦去别的班级，他还想亲自调教的。 可是又一想，如果这孩子真的是有很高的知识水平，那么他还不能自私的把她困住。“行，你的要求老师也愿意帮你完成，我这就去跟校长请示。” 顾小麦很高兴的点头，然后就在老师办公室里等着。 不久之后，李老师拿了一张三年级的考试卷让她来做。“李校长说了，这张卷子如果你能考过60分，那么就让你跳到三年级。但是如果你没有超过60分，那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上课，也别想着再跳级。” 顾小麦自信满满的一笑。“李老师，你放心，我一准就能跳级。” 李老师更加难过了，这孩子能不这么刺激人吗？好歹他这个老师对她很好的吧，结果她是迫不及待的离开自己的班级，现在还让他放心？？？他是可以放心，但是能开心吗？ 顾小麦拿过卷子，就是嗖嗖嗖的一顿回答，很快就把卷子交给了李老师。 李老师当场就判了卷子，看到整张卷子全都是对号，真是百感交集，欲哭无泪，伤心欲绝了。“100分，顾小麦，没学过的内容，你也能得一百分，真的是很棒。老师真的舍不得你，但是你的成绩继续在一二年级待着，确实是浪费时间和人才，好吧，你可以去三年级老师的班级里，报道了。” “谢谢，李老师。”顾小麦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又说道。“李老师，我真的非常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嗯……虽然我要跳到别的年纪，让别的老师来教我，但是我一定不会忘了您，对我的照顾。” 李老师是眼皮子很浅的人，被顾小麦这么一说，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了，他偷偷的抹了下眼睛说。“顾小麦，千万别忘记老师。” 顾小麦傻眼了，这李老师也太感性了吧？看来是真的喜欢她这个学生呢。“杨老师，你是我人生中第一位老师，也对我特别好，这些我都记在心里。您也不用难过，嗯，你也加加油，以后可以做高年级的老师，然后不就是可以继续教我了吗？” 杨老师的眼前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好像三年级的老师有个要生孩子的，过几天应该教不了了。这样，我去跟校长申请，去教那个班级，到时候还是我教你。” 顾小麦眼睛一亮。“好啊，我也愿意让杨老师继续教我。” “行，我这就去跟校长说说。” 这个时候老师调换个班级，还是非常容易的，校长这么一听，马上就给通过了。 杨老师去教三年级二班，顾小麦也进入三年级二班。 一年级的班主任，让一个新来的老师担任。 顾小麦和班主任老师一起离开，让同学们都挺难过的。 “老师，我们可不可以也去三年学习哦，我很喜欢你。”周春雨哭着问道。 李老师摸了摸周春雨的头。“春雨，你估计不能跳级的，还是好好在一年级学习吧。咱们争取，不会重读一年级才重要。” 周春雨呜呜哭着点头。 186 有人给下马威 顾小麦跟着李老师来到了三年二班，大家对新来的老师都很喜欢，因为李老师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俊俏老师，长得白净，穿的又总是干干净净的。 听说李老师的父亲和爷爷在过去，也都是在学堂里教书的先生，所以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子文化人的劲。 对于顾小麦，大家也很喜欢的，毕竟是比他们矮一个头的小妹妹，出于本能都多照顾她一些。 可还是有一个人很讨厌她，她就是冯强的女儿冯春燕。 李老师也是刚接这个班级，自然不清楚冯春燕和顾小麦的关系，只知道冯春燕是班长，还特意让顾小麦跟冯春燕一桌。 顾小麦自然是知道冯春燕的，这人特别的坏，喜欢陷害人，上辈子她和顾思佳没少合起伙的欺负自己。 李老师指挥道。“小麦，赶紧坐下，然后我们开始上课。” 顾小麦脆生生的回答。“是。” 不过她还是很防备的，走进桌子边时及时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这张桌子用力摇晃起来，‘啪嚓’的一声，桌面上的玻璃杯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顾小麦往后一退，躲得远远的。 冯春燕看着摔得稀碎稀碎的水杯，‘呜呜’的哭起来，然后指责顾小麦说。“你把我的水杯弄掉了，你赔我。” 顾小麦好笑。“你怎么张嘴就冤枉我？我都没有挨到桌边上，怎么是我把你水杯弄碎了呢？” 冯春燕呜呜哭着指控。“你刚才都走到边上了。” 对面桌的同学不得不出来说句公道话。“冯春燕，我觉得你真的是冤枉这个小妹妹了，刚刚她还没挨到桌子，就转过头又去找老师了，你水瓶打了，真的是因为你自己的关系。” 顾小麦对那位大姐姐点头，结果没想到竟然是陈萍。“大萍姐。” 大萍姐就是在医院里给她衣服穿的姐姐。 “小麦。”陈大萍笑了笑。 冯春燕一口咬定的说。“你瞧，你们认识，所以你才帮她的。这个水瓶还是我爹去京城，买糖果装糖果的呢，都没有卖着瓶子的，这瓶子非常的珍贵。顾小麦，你赔给我。” 顾小麦又笑。“冯春燕，都有人证明不是我，就算你的瓶子再珍贵，也跟我没有关系，碎了，你自己只能认倒霉。” “我不认倒霉，就是你。”冯春燕继续指控。 李老师又遇到一个刺头，真的是皱眉。“冯春燕，你先把碎片扫走，然后我们开始上课，等下课老师再帮你处理这件事情。” “呜呜……”冯春燕继续哭。“老师，还是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我的瓶子不能白碎。” 该死的，明明她是想黑顾小麦一下子的，结果没想到自己碰桌子碰早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黑上。 可是不管怎么样，能黑就先黑一把。 顾小麦觉得这个冯春燕，也是要先修理修理，要不然难保她不继续欺负自己。“老师，如果她非要先处理就先处理吧，要不然我也不能安心上课。” 187 有人给下马威2 李老师听从了顾小麦的建议，直接问向学生。“水瓶掉在地上的瞬间，除了这位女同学看到了全过程，还有没有其他同学见到？” 又有四五个同学举手。“老师，我看见了。” “老师，我也看见了，顾小麦真的没有碰到桌子，是冯春燕自己撞了下，瓶子才掉的。” 冯春燕很生气的喊道。“周春霞，你闭嘴，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周春霞白了冯春燕一眼。“是老师问有谁看见的，我看见了当然要举手的。冯春燕，是你自己不小心，干嘛要怪这个新来的小妹妹？人家哪里得罪你了？” 陈萍也说。“就是啊，人家那里得罪你了？” 全班同学，纷纷站到了顾小麦这一边。 冯春燕见指责自己的人越来越多，更加嘴硬的说。“我跟她是最近的，你们谁有我跟她的距离近，我都感觉到她晃动了桌子，难道我的感觉，就不如你们吗？” 同学们不知道怎么说她，就是不讲理呗。 顾小麦觉得冯春雨果然是冯娟的侄女，胡搅蛮缠，嘴硬的不得了。 李老师被弄得焦头烂额，本来就是新老师，对所有学生都不熟悉的，这还没认识呢，就出现了纠纷。“冯春燕同学，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可以讲出来。” 冯春燕很委屈的说。“我不想怎么样，我就是想让她赔我一个瓶子。” 顾小麦在心里哼笑，冯春燕非让她赔是吧，那她就赔，就看她到时候不敢再要。“李老师，我有两句话想说。” 李老师知道顾小麦是特别明事理的孩子，不会给自己惹任何麻烦的。“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顾小麦面对所有同学说道。“刚才有好几个小姐姐已经替我证明，不是我摇晃的桌子，这个水瓶不是我弄碎的。所以我相信小哥哥小姐姐们应该是相信我的，是吧。” 大家纷纷点头。“我们都相信，不是小麦撞的。” 冯春燕生气。“你们闭上嘴巴。” 顾小麦看向冯春燕说。“冯春燕，你不用着急，也不用跟同学们凶，更不要为难李老师。我知道你很在乎你的水瓶，那个水瓶一看也是非常的好看，也是非常的贵重。” 冯春燕扬起了下巴，一脸高傲的说。“对呀，那个水瓶本来就是很贵重的，水放在里面，水都会变的很好喝。” 顾小麦差点要被逗笑，一个破瓶子，值得这么卖弄吗？ 不过这个年代，也确实啥都没有。把水装进一个好看的瓶子里，也许真的能让小孩子觉得水更好喝吧。 “所以我很能理解你，你这么心疼也是有原因的。这个瓶子呢，我可以想办法给你一个，但是绝对不是赔给你，是给你。省得你一直哭，影响我们老师和同学上课。”顾小麦很明确的说。 冯春雨撇撇嘴。“你不是赔给我？为什么要给我？你怎么就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顾小麦皱眉。“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不给你了。” 冯春雨想想自己碎了一地的水杯，就肉疼。“我要，我当然要了。” 188 实力坑爹 顾小麦在心里笑着说，‘你要我不怕，就怕你不要呢’。“那行，你告诉我这罐子是什么糖，在哪里买的，嗯，多少钱，这几天我爹正要去京城的，顺便让他给买回来。” 冯春雨仰着下巴说。“这罐子糖很贵的，是巧克力，那种黑黑的，刚吃进去会有点苦，但是很快就很甜，特别的好吃。” 同学们都舔了舔舌头，听馋了。 顾小麦故作不明白的问。“这个巧什么力的，有我们的水果糖球好吃吗？水果糖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糖。” “比水果糖球好吃多了，而且也比糖球贵，这个瓶子里是装了24块巧克力，一共花了4块钱呢。”冯春燕特别骄傲的说。 这种神态跟暴发户差不多。 顾小麦故意露出很吃惊，不敢相信的表情。“什么？4块钱？4块钱买了24块糖？？那四块钱可以买好多粮食了，够一个人吃一年还多的。” 全体同学，包括老师都震惊了，李老师甚至眯起眼睛详细的询问。“冯春雨，你能肯定这个瓶子里的糖是4块钱？” 冯春雨像个公主似的，一直扬着下巴。“对呀，我爹还说一块巧克力，可以换一斤半的粗粮了，够我们一家人吃一天的。所以都让我么省着点吃，别一口气就把一颗巧克力都吃完。” 李老师说。“大家先回到座位上，这件事情真的是太严重，我必须跟领导汇报一下。” 同学们纷纷回到了座位里，顾小麦按照之前的要求，坐在了冯春雨的旁边。 冯春雨笑着说。“顾小麦，等着你回家挨打吧，你把我这么贵的东西弄碎了，你爹一定会狠狠的打你。” 顾小麦也笑着说。“冯春雨，你把你爹给你买的这么贵的瓶子弄碎了，你爹就能放过你吗？我看，到时候你一定比我被打的还惨。” “才不会，不是有你赔我的吗？”冯春雨一点也不担心的说。 顾小麦不再说话，很快教室的门又被推开，g委会的队长走了进来。“哪个学生是冯春雨，站起来。” 冯春雨马上站。“我就是。” g委会队长看着冯春雨问道。“冯春雨，你说你爹给你买了四块钱一罐的什么巧巧力，是吗？” 冯春雨笑人家没见识，笑了好一会儿的才说道。“不是巧巧力，是巧克力。” “不管是什么力，你告诉我，这糖是不是4块钱。”队长严肃的问。 冯春雨这个时候有点害怕了，结结巴巴的说。“不是，没有那么贵。” 队长低吼警告。“不许说谎，到底是，还是不是。如果你说谎，一定会影响你爹的工作。” 冯春雨没了主意的承认。“是，是四块钱。” 队长的脸色更难看了，直接命令手下说。“走，去找冯强，问他这么贵的糖，他是哪里有钱买的。” “是，如果贪污我们公款，一定要抓他坐牢。” 冯春雨一听说爹要坐牢，立刻哭起来。“不要，不要抓我爹，那糖不是我爹给我买的。” 189 实力坑爹2 顾小麦在心里一阵狂笑，有你这么出色的姑娘，你爹真的是可以少活好几十年了。 …… g委会的周队长直接扣住了冯强，李老师、顾小麦、陈萍、周春霞和冯春燕作为证人，也来到了g委办公室。 冯强被扣，又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以及女儿的班主任还有一些同学，就更加的眩晕了。 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被抓到了这里。 “为什么把我抓起来，你们想干什么？”冯强被控制在一个四周围绕木栅栏的空间里，义愤填膺的大喊道。 就算是之前他做了什么过格的事情，但是现在都已经没有了。 他也从g委会的副主任，变成了普通的工作人员。 最近他也是收敛了许多，基本可以做到团结同志，认真学习，不多言不多语，注意自己的言行。 可这是怎么了，又要斗他呢。 周队长绷着脸，恫吓的问。“冯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dang，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的事情，你是自己交代，还是让我帮你说？你自己决定。” 冯强一脸正义的说。“我是dang员，一直认认真真的学着dang章，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dang，对不起人民的事情，不知道有什么要交代的。” 周队长眼神变得更加严厉。“好你个冯强，现在你还装模作样，你自己不交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你的女儿买了一盒4块钱的巧……巧……” 顾小麦在一旁提醒道。“巧克力。” “对，你是不是给你女儿买过四块钱的巧克力。”周队长又问了一遍。 冯强下意识的看向女儿，然后拒不承认。“没有的事。” 周队长指着冯春燕。“你还说没有的事儿，你女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以及我的面讲的，你趁着去京城办事的机会，买了一盒非常昂贵的糖果，巧……巧……” “巧克力。”顾小麦在一旁又提醒了一遍。 周队长点点头。“对，巧克力。难道……你还想抵赖。” 冯强听到这里，再看女儿低着头，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就知道女儿是真的啥都说了。“你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出讲，你是想害死你老子我啊？” 冯春燕吓得哇哇大哭，这一次是真的哭了。 周队长说。“冯强，我们想了解的是，你这买巧克力的钱是哪里来的。因为这个数目是过于巨大了，你必须给我们解释清楚。” 冯强一口咬定的说。“这钱是我一分一分攒的，要不然能是哪里来的，还能是捡的吗？” 这个年代……别说是捡钱，就算是捡个菜叶子都是难上加难的，怎么可能捡到四块钱？ 周队长说。“你说是你一分一分攒的，你攒的这么辛苦，就这么舍得把四块钱换成巧克力？” 冯强面红耳赤，结结巴巴的说。“就是想让孩子尝尝是什么味道，虽然贵了一点，可是让孩子涨了眼见。我觉得，还挺值得的。” 190 实力坑爹3 周队长讽刺的说。“四块钱买个见识，你可真是有钱。冯强，我们会根据你每个月的收入，以及花销，来帮你算出来，这四块钱是怎么攒的。并且我们也会核对你去京城出差的账目，如果账目核对不上……事情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冯强吓得直哆嗦。“……” 周队长说。“但是如果你现在主动坦白，我们还能对你从宽处理。你现在不主动交代，加大我们的办案时间和难度，那么对你一定是重判的。” 冯强的内心做起了激烈的斗争，是现在主动交代，还是等着他们查呢？ 如果他交代了，那么他就是承认了挪用公款的罪名。但是很有可能他们根本查不到，他挪用了公款。 可是如果他不交代，真的被他们给查出来呢？ 会不会能判他个好几年？ 他到底是交代，还是不交代的。 顾小麦看出了冯强的挣扎，故意很大声的询问周队长。“周叔叔，贪污四块钱，会判刑吗？” “四块钱，那等于四十斤粗粮，四十斤粗粮，是一个成年人两个月的口粮，你说这个问题严重不？而且我还不相信有人只能贪污四块钱，也许这钱会更多。你说，这是占了广大人民群众多大的便宜，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放过。”周队长十分痛恨的说。 顾小麦继续问。“那得判多少年？” “十年以上。”周队长说。 冯春雨一听要判十年，吓得哭得更厉害了，大声的喊道。“我不让爹坐牢……” 顾小麦赶紧跑到冯春雨的身边，好心劝说道。“那你就让你爹坦白吧，你没听到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替你爹坦白了，你爹就不用坐那么多年牢了。” 冯春雨慌张的看着顾小麦。“你说的是真的吗？” “对呀，这不是周叔叔说的吗？”顾小麦小声的说。 冯春雨心动了，如果她把所有不好的事情交代出来，那么爹是不是就不会被游行，不会被抓起来？ 她举起手，大声的喊道。“我说，我说。” 冯强心惊的阻止女儿。“你个死孩子，你都知道什么，你要随便乱说什么。” “我没有乱说，爹，我们还是实话实说吧，你说了，就不会坐牢了。”冯春雨抹着眼泪道。“我爹，其实没有贪污国家的钱，只是他用了一点点给我买了一盒巧克力，还给我娘买了一件衣服，还给我弟弟买了一个玩具。” 冯强这一听，就知道完蛋了。“你这个孩子……告诉你不要说的，你怎么什么都往出说。” 冯春燕还觉得自己很对。“爹，我们说完就完事了。” 顾小麦在一旁都要笑死了，冯春燕不是很坏的，不是很聪明的，怎么竟办傻事情？ 还真的什么都自己交代了。 冯强差点哭晕过去。“完事什么完事啊？我一定要坐牢了。” 周队长也给了冯强一个明确的回答。“冯强，原本我还觉得你是老同志，一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没想到你竟然是藏在我们队伍里多年的蛀虫，我们一定要铲除你。” 191 实力坑爹4 当天，冯强就因为贪污被游行，然后就被关进了监狱。 冯家已经哭闹成了一团，冯强的媳妇儿段玉环更是把冯娟骂个够呛。“都怪你，你怎么管的你家孩子，怎么可以让她乱说话，怎么可以让她欺负我们家，陷害我们家。告诉你，你必须把你哥救出来，否则我就跟你没完。” 冯娟向来都是欺负人的，嫂子这么跟自己说话，即便她也为大哥的事情着急，那也压不住的火气。“嫂子，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都怪我？又不是我让那个死丫头说的，你要是想找人算账，你就去找她啊。你是把她扔河里淹死，还是拿刀剁死，跟我都没关系，又不是我的孩子。”真是的，跟她生什么气，也不是她的孩子。 “你说的那是人话吗？这次你哥出事儿，难道不怪你吗？如果不是你对人家孩子不好，人家孩子能把气撒在你侄女和你哥身上吗？”段玉环怨恨的拿着炉钩子在空中比比划划的。“现在你倒是想把自己摘干净，还捅咕我去杀了那个孩子，你咋就那么会想呢？让我把那个孩子杀了，就替你除去那个眼中钉肉中刺的了，是吧？然后让我去替你蹲大狱，搭上这条命，你咋就那么会呢？告诉你，这次，你不把你哥给我弄出来，我就跟你没完。” 冯娟撸起袖子也拿起也拿起一个棒子，跟嫂子比划。“我看你才会呢，是不是你怂恿我哥贪污的？如果他不贪污能被抓起来吗？贪来的钱你花了，坐牢让我哥去，我们家怎么这么倒霉呢。我告诉你的，你赶紧去想办法给我哥弄出来，否则我这个当妹妹的还不会放过你呢。” “你闭上嘴巴，现在不需要你说教，你给滚，滚出去。”段玉环生气的骂道。 冯娟也更加生气。“凭什么让我滚，这个家也是我的。要说滚，也是你滚，我哥现在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你凭什么住在这儿。” 段玉环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冯娟，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哥也不是死了，你凭什么不让我住在这里？别忘记，我的姑娘儿子还都在呢。” 冯娟娘见姑娘和儿媳妇儿已经吵成一团，不得不出面阻止。“你们两个在吵什么啊？都是一家人，遇到问题就一起想想办法，问你们这样吵来吵去的，就能用办法了吗？” 段玉环抹着眼泪说。“娘，小妹怎么会这样，怎么就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哥哥！” 冯娟白了嫂子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我看这件事情就是怪你给我们家生的那傻不傻，奸不奸的孩子，怎么这么缺心眼，举报自己的爹干嘛？现在你让我给你们想办法，你告诉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段玉环更生气了，拿起炉钩子就往冯娟的身上打。“你闺女才是傻不傻奸不奸的呢？还在全校同学的面前说你是狐狸精，她是狐狸精生的小狐狸……都不知道让她把你的脸丢哪里去了。” 192 意外得知的桃色事件 冯娟一听这话火冒三丈的，拿起火铲也往段玉环身上拍。“你才是狐狸精，你说谁是狐狸精呢。” 段玉环一边躲，一边还击，同时也不忘记嘴上的功夫。“开玩笑，我是什么狐狸精，狐狸精明明就是你，你明明知道人家顾明坤有老婆，老婆都找上门来了，你还非跟人家结婚，你要不要脸。” “我要不要脸关你什么事儿？就好像说得你很要脸似的，当年你不是也想嫁给顾明坤的，人家都不要你。所以你才转头找了我哥，别以为我不知道呢。”冯娟恶心嫂子的说。“也就是我哥心好，我们家人心善才要你的，否则，就你这种被人家拒绝的，还能找到婆家。” 段玉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全身都在打着哆嗦。“我再不要脸，也比你强，你个小三，狐狸精！” “就算是我是小三又能怎么样？那也是因为我好看，顾明坤才选择我的，就是比你强。”冯娟洋洋得意的说。 在他们骂的时候，顾小麦和李老师正好往房子里走，没想到就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 李老师很震惊的看着顾小麦。“……” 顾小麦也是很惊讶的，没想到段玉环竟然也喜欢她那个渣爹呢。 原来渣爹竟然这么受欢迎，这么多女性喜欢他呢？ 不过这也正常的，顾明坤确实长得很帅气，尤其是经过战场历练过的，浑身透着浓烈的阳刚味儿。 这种强悍的爷们形象，在这个年代是非常吃香的。 李老师拽了拽小麦。“冯娟……是抢走了你爹。” 顾小麦眼圈立刻红了。“李老师，我娘好可怜……丈夫就这样让别人抢走了。” “她真的太坏了。”李老师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坏的人。 但是冯娟现在已经是顾执行长的妻子，他们俩也有了孩子，还能怎么样呢？ “呜呜……”顾小麦难过的哭起来。 李老师拍了拍小孩子，安慰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还是不要管，也是你管不了的。” “可是我娘！”顾小麦说。 李老师也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就是命运。” “是，这都是命运，不过这个命是改不了的，运却是可以改变的……所以即便发生的事情，也见得不会有改变。”顾小麦说。 李老师点点头，觉得这话很有道理。“那你就想办法改变自己的运，让自己的运气好起来。” 顾小麦望着老师。“李老师，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替我作证，你能不能帮我！” 李老师点点头。“我是不会说谎的人，既然这件事情是纯在的，那我可以把事实讲出来。” “谢谢你。”顾小麦很感激的说。 就在冯娟和段玉环打得正激烈的时候，李老师敲了敲门。“是冯春燕家嘛？” 正撕得头发一团乱的两个女人，倏然的松开彼此，下意识的整理衣服。 冯娟怒瞪李老师。“你来这里干啥？” 当看到顾小麦的时候，又狠狠的倒抽一口凉气。 193 找个新来的同学 这个臭丫头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冯娟眯起眼睛的打量顾小麦，想从她的脸上得到线索。 顾小麦也没有隐藏的，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着她。 冯娟心惊肉跳的。“顾小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顾小麦挑眉。“刚进来，怎么了？” 李老师说道。“我和小麦来，是想看看冯春燕同学。” 冯娟见这两个人没说啥，稍稍安心，看来他们是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段玉环怒气冲冲的喊道。“你们把我女儿害得还不够惨吗？我们家被你们害得还不够惨吗？你们还来干嘛？” 李老师绷起脸说。“冯春燕妈妈，我知道冯强被抓的事情，你们一定会怪我，但是如果你们不做错事情，你们也不会被抓的。我们过来看看冯春燕，是想让她赶紧回到学校，不能因为父亲的关系，就断送自己的学业。” 段玉环又拿着炉钩子比比划划的。“你是故意来气我们的，是吗？” “当然不是。” “滚……滚……我们家孩子上不上学不用你管，你快点滚出我们家。”段玉环大吼大叫的。 李老师顶不住的，只能领着顾小麦先离开。“难怪冯春燕不讲理，她家长都不讲理的。校长还让我劝他们家，让冯春燕回到学校呢，这怎么劝？” 顾小麦安慰老师的说。“其实李老师不用纠结的，康城也不止我们一所学校，冯春燕如果想上学的话，她也一定能找到学校的。而且我觉得她回到我们学校也挺不妥的。同学一定会嘲笑她，另外她的性格，如果再回到我们班级，指不定又惹出什么麻烦的。” “你说的很对，也不是只有我们一个学校可以上！” “嗯嗯。”顾小麦可不想又要跟冯春燕同班，好不容易可以远离顾思佳了，再每天跟冯春燕周旋，浪不浪费时间？ 李老师被顾小麦说的，豁然开朗的。 …… 顾小麦准时来到会议室，已经有很多官兵等候。 最近上课的人数还是很多的，当然其中是有放弃的，但是也有新来的。总之，人数是在增多中。 她像以往一样的。“上课，起立。” 所有官兵都站立起来，给老师问好。 顾小麦也是一丝不苟的说。“同学们好，请坐。” 官兵们整齐划一的，‘唰’的坐进了座位里。 顾小麦觉得真有成就感的。“好了，我们现在开始上课，开始抽查昨天读过的内容哦。第一排，第五个同学，请您来读一下。” 第一排，第五个同学几乎是用报纸把自己的脸盖上的，结果还是没有躲掉。“老思，我这有点紧张，能不能不用我读了。” 顾小麦挑挑眉。“当然，你可以不读啊，可是，你肩上那么多豆豆，你是准备给你的兵打一个好榜样吗？让他们都跟你学，变成逃兵？” “我怎么是逃兵呢？老子从来没有当过逃兵。”领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 顾小麦撇嘴。“说老子，你就不是逃兵了？反正在我看来，你就是逃兵。算了，一个大男人读个报纸都别别扭扭的，真丢人。我看，我还是找一个新面孔吧，找个新来的同学。” 194 恭喜你，贺北宸 在搜寻新面孔的瞬间，顾小麦感觉到了一抹熟悉的视线，凭着第六感她望了过去—— 贺北宸。 黑漆漆的他，正禽着微笑看着她。 顾小麦感觉到又被电到，全身一阵酥麻，心脏都剧烈的收缩下。 这骚年……真的是帅得非凡，她不过才九岁好不好，竟然心如小鹿乱撞，真是要不得。 顾小麦绷着脸，指了指贺北宸。“就这位兵哥哥，你能读吗？” 贺北宸一点惧意也没有的，直接站起来，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报纸，语调平稳的读起来。“今春我国长河流域风调雨顺，东北部地也未出现旱情……” 贺北宸读的虽然不能跟顾小麦比，可也没有读错字，挺流利的，跟别人比好很多。 在场的人都看向了他，都想知道这个新兵蛋子怎么这么厉害。 读完一段，贺北宸停了下来。“还要继续吗？” 顾小麦很欣慰的说。“读的很好，这位兵哥哥，你之前是认识字的？上过学？” 在她的认知里，他是没上过学的。 贺北宸说。“之前认识个老先生，他认识字，教过我许多。” “你读得很不错，希望继续努力，其他同学也要跟这位兵哥哥学习。”顾小麦让贺北宸坐下，不忘在这么多领导面前表扬他几句。 贺北宸则是脸颊通红，这么多人面前表扬他，还让他很不习惯。 高指挥长问了问。“这位新兵叫什么名字。” 贺北宸立刻站起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指挥长，我叫贺北宸。” ‘贺北宸’的名字，在军区里是很响亮的，之前他救过顾执行长的女儿，一人勇斗四个流氓，破格进入到新兵连之后，各种体能项目均是第一。 他的人是得到了所有新兵老兵的注意，他的名字也是得到了各位领导的注意。 高指挥长对这个名字也是熟悉。“哦……原来你小子就是贺北宸啊？刘副指挥长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各方面都很强。” 贺北宸笑了笑。“……” 高指挥长说。“体能好，又有文化，这可是不可多得人才。这样，现在就任命你为你所在小队的小队长。” 大家又齐刷刷的羡慕起来，一个新兵直接就提升为小队长了，这可是一颗豆的级别啊。 “是，接受指挥长的安排。”贺北宸又行了一个礼。 高指挥长笑着说。“你也不用高兴的太早，提升为小队长，可是有任务的，你要每天督促你们小队的各项训练，还要领着大家读报纸，让大家都可以认识字，读准每一个字，你能做到吗？” “保证完成任务。”贺北宸说。 “好，就看你的表现了。” 顾小麦也为贺北宸高兴的，下课之后，顾小麦和贺北宸来到j区的一片小树林。 这里比较偏僻，所以人比较少。 “恭喜你，贺北宸。”顾小麦伸出手说。 贺北宸握住她的手。“也恭喜你，你这么小，就成为老师了。” 顾小麦笑了笑。“好吧，我们停止相互吹捧吧。” 195 给他药水 贺北宸一笑。“……” 顾小麦研究的打量他。“但是我真不知道你还认识这么多字，你是跟哪个老先生学的。” 贺北宸看了看四周，才小声的说。“这是我一个秘密，所以不能跟别人说。” 顾小麦一听是秘密，好奇欲望就被勾引起来了，真的好难受。“可以跟我分享秘密嘛，我真的很想知道。” 贺北宸一点念想都不给她的拒绝。“我对他承诺过，不能讲出来。” “……”顾小麦蹙起了眉头，这种知不道的感觉很不好。不过她可以理解他，就像她也不能把所有的秘密都跟他分享一样。 嗯，这么算起来，他们两个人还很公平。 顾小麦看着他比之前更加坚毅的脸庞，不禁有点心疼。“部队上的训练一定很艰苦吧，我看你好像瘦了很多。” 贺北宸说。“生活更加有规律，我不觉得苦，这样很好。” 顾小麦点点头。“嗯，我爹也经常说，训练多流汗，战场少流血。” “对。”贺北宸说。“听说前线需要支援，很有可能从我们新兵连抽调一批人去前线锻炼。” “我爹就在前线上。”顾小麦不禁为渣爹捏了一把汗。“现在很危险吗？” “听说这一次的土匪比之前以往的都要狡猾，更是比以往的更有规模，他们手中的武器都很先进，还有境外势力进行支援。”贺北宸血液里的战斗因子在蠢蠢欲动，很想进入战场，保卫国家和人民。 顾小麦又拿了几瓶药水交给贺北宸。“这些你都拿着，如果你真的去战场，这些可以应急。” 贺北宸没有跟她客气，把药水都揣好。“有了这些，去战场就更没什么担心的了。” 顾小麦说。“贺北宸，你也不能整天想着去战场，毕竟我们已经进入到和平年代，以后应该是有文化，有脑子，懂得战略战术，或者是会研制武器和科技的士兵，才能有更远的发展。所以，你还是要多学习，要学习的很多。” 贺北宸皱了皱眉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顾小麦觉得这个时候的人，未必能相信自己的话。“如果你不愿意相信，也可以不相信的，但是一定要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你可以观察我讲的对不对。” 贺北宸很茫然，但是也认为她讲的很有道理。“你说的科技，武器……这个应该是对的，毕竟我们不能一直打仗。从古自今，也是有战争，有和平发展的，我们国家已经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也是开始发展经济和人口的时候了。在和平年代，应该就是看谁家的科技厉害，谁家的武器齐全，这样是不是别人就不敢欺负自己了？” 顾小麦用力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贺北宸用很意外的眼神看着她。“你怎么能懂得这些。” 顾小麦笑得天真烂漫。“听我爹说的，你也知道我爹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部队上，所以在家里会说一些。” “顾执行长说的很对。”贺北宸很敬佩道。 196 小浪蹄子 “你后妈没有再欺负你吧？”贺北宸问道。 顾小麦皱了皱鼻子。“她想欺负我是一定的，她还往出撵我呢。” “她凭什么？顾执行长不管？”贺北宸觉得自己全身的怒气都被点燃，非常的愤怒，恨不得把那个女人抓起来打。 “我爹管我的，不过这一次他又去前线，就照顾不了我。他担心冯娟又欺负我，我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让他们每天都生活在战争中，所以主动要求住在女兵宿舍了。”顾小麦回答。 贺北宸剑眉一挑。“你住在女兵宿舍？那很好，以后我来照顾你。” 顾小麦却很坚持的说。“我白天在学校里上学，中午的时候去食堂吃饭，晚上也是食堂，吃完晚饭来上课，没什么需要照顾的，你不要担心。” 顾明坤点点头，像摸小狗一样的摸了摸她的头。“小麦长大了。” 顾小麦脸颊扬得高高的，也想去摸贺北宸的脑袋，可惜还是摸不到。顾小麦挫败的想，摸到摸不到都是一样的。“贺北宸也长大了，个子又长高好多，肌肉也更结实了。” 贺北宸勾起了嘴角，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还知道什么是肌肉了？” 顾小麦拍了拍他的手臂。“就是这里特别硬的，一摸硌得慌。” “……”贺北宸勾起了嘴角，对自己身材挺满意的笑。 …… “娘，你看，那是顾小麦，她和男兵在做什么。”顾思佳摇着母亲的手臂。 冯娟停下脚步，偷偷的看过去，果然看到顾小麦和贺北宸就这么抚摸着彼此。顿时，她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抹邪恶的算计。 好啊，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不学好，竟然跟男生勾勾搭搭起来。 顾思佳撇嘴说。“娘，她怎么能跟男生挨得那么近？这是坏女孩做的事情。” 冯娟捂住女儿的眼睛。“不许看，不许学。” “娘，你快点松开我，你把我的眼睛捂疼了。”顾思佳嚷嚷道。 冯娟眯起眼睛说。“别在这里乱喊，走，我们去找指挥部去取钱。” 顾明坤又有补助下来，她是来部队取钱的。 自从顾小麦出现之后，冯娟在钱的问题上非常的谨慎，维持着迫不及待的心情。 不把钱第一时间拿走，万一顾明坤把这钱都给顾小麦的娘送去咋办？ 就算顾明坤没给那个女人，万一多给小麦花怎么办？ 早点落进她的口袋，才是最安全的。 顾思佳听话的点点头。 冯娟临走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顾小麦，这个臭丫头早晚得收拾她。 顾小麦不经意间看到了往指挥部走的冯娟和顾思佳。“冯娟，她们来指挥部做啥？” 贺北宸看了过去。“今天……听说一些领导发补助。” “我明白了，她们是来领钱的。不行，我不能让她们把钱都拿走，我也得去取。”顾小麦着急地说。 “快去。”贺北宸跟她摆摆手。 顾小麦跑了几步，又回头看他。“贺北宸，明天你还来上课吗？” “嗯！”贺北宸点头。 “等你哦。” 197 这钱，不能让你一个人拿走 顾小麦跟随冯娟和顾思佳的脚步，走进了指挥部的财务室。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冯娟已经跟财会要钱了。“我们家老顾可以领200元的补贴？” “对，两百元。”财务说。 冯娟立刻就笑起来，这两百块钱可相当于老顾5个月的工资呢。 “娘，是不是有了钱，可以给我做新衣服，还有看到的那个电子琴。”顾思佳很向往的说。 “行，一会儿我们领了钱，就去买电子琴。”冯娟高兴的承诺道。 财务一听，还挺羡慕的说。“那个电子琴可不便宜，之前我去商店看到了，要98块钱呢，就那么一个东西。” “是呀，那是从外国来的洋玩意，都很贵的。不过那个东西弹起来很好听。”冯娟说。 财务只是见过电子琴的外壳，根本没有听过啥动静的。“很好听？有咱们二胡或者是唢呐好听吗？” 冯娟还取消了财务一下。“这电子琴弹出来的声音清脆清脆的，跟咱们的二胡绝对不是一样的东西，我也是从收音机里听过电子琴的曲子，很好听的。” “还是执行长太太有福气，当执行长的女儿也有福气，像我们家这点收入，连吃饭都费劲，哪里还敢想电子琴的事儿。”财务说道。 冯娟也算是说了一句人话的说。“老顾工资高，那也是因为我们老顾出生入死得来的。” 顾小麦把门推开，用孩子指责的表情指责她。“冯姨，你也知道我爹赚钱不容易，那你干啥要给顾思佳买电子琴？既然不容易，不应该是把钱花在刀刃上吗？” 冯娟看到这臭丫头立刻就火了，不过碍于在外面，她还是努力维持，想要表现得是个好后妈。“小麦，你看你这就误会我的好意了，这个电子琴买回来，当然不能只给佳佳用，你也可以用啊，还有宇宇。虽然买电子琴花的钱是比较多，但是我们也是好多人可以用，这么一平均下来，就不贵了。” 顾小麦撇撇嘴。“可是我不想弹电子琴，我选择不买。” 冯娟眯起眼睛，这孩子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学习电子琴可是陶冶情操的，茂爷爷都说要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小麦，你要是不想进步，也不能不让你妹妹弟弟进步吧。” “就算是要买，也要等我爹回来的。再说这钱，也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领走的。”顾小麦说。 冯娟立刻不愿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爹的妻子。” “你是我爹妻子没错，但是儿女却是两方的，所以这钱不能都让你一个人拿走。”顾小麦直接对财务说。“阿姨，我们家的情况很复杂，相信你也是知道的。这钱，就等着我爹回来，然后让我爹亲自来领吧。别我爹在外面出生入死的，结果钱都被祸祸了。” 女财务接受了顾小麦的建议。“好的，那就等顾执行长回来的。” 冯娟一听都要炸了。“凭什么听她的，我是顾明坤的老婆，我就有资格拿这笔钱。快点给我。” 198 想买，自己赚钱买 财务把本子一合。“对不起，既然家属之间意见不同，那么就只能等顾执行长回来再说的。” “我是老顾媳妇儿，她不过就是个女儿，凭什么听她的，让她说得算？”冯娟拍桌子的问。 “顾执行长爱人，这个不是谁说的算的问题，是等顾执行长回来之后再领也是一样的。”女财务不跟冯娟废话的，直接把她给推出了财务室。 一出门，冯娟就跟顾小麦喊了起来。“顾小麦，你想怎么样？你还想抢你爹的钱怎么？” 顾小麦扬起脸颊，迎视冯娟的目光。“我爹的钱，不都是你的，也有我的份，所以我不能让你把我爹的钱拿走，现在是，以后也是。” “你……”冯娟被顾小麦超越年龄的眼神给吓到了，这个丫头变得越来越强，已经完全不是之前那个随便被自己欺负的丫头了。 顾思佳气得‘呜呜’大哭的。“娘，我要电子琴，我要电子琴。” 冯娟气不打一处来的，用力捶了女儿一记。“现在钱都没了，你还要什么电子琴，你都多大的孩子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顾思佳把所有仇恨都算在了顾小麦的头上，又是她，害得她都买不成电子琴的。“顾小麦，你为什么要那么坏？都怪你，都怪你。” 顾小麦理所当然的说。“爹的钱，不仅仅是你和你娘的，那还有我的一份呢，凭什么你们拿出来随便花？你要是喜欢电子琴，可以自己赚钱买，或者是用你娘自己的钱买，那我是无话可说的。但是用爹的钱，就是不行。” 虽然惦记老子的钱，也是挺让她自己不齿的。不过，她还是有保护好属于自己利益的权利。 顾思佳继续哭。“我这么小去哪里能赚钱。” “那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顾小麦鄙视了顾思佳一句，然后不再理她们的走开。 这个时间，女兵姐姐们已经开始洗漱，她也得赶紧回去。 …………………… 冯娟和顾思佳母女，一边往家走，一边生气。 “娘，顾小麦笑话我，她笑话我不能赚钱，不如她。”顾思佳特生气的说。 冯娟也生气，顾明坤对这个臭丫头是越来越满意了，临走之前还说让她好好教育顾思佳，向顾小麦学习的。想想就怄气，自己的女儿怎么就不优秀了？ 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在班级里排上前三名，还是副班长，就很不错的。 他还不满意，凭什么？ 无处可以发脾气的冯娟，又捶了女儿一下。“那你就超过她，她不是能赚钱吗？你也去赚。” 顾思佳一脸茫然。“娘，可是我去哪里赚钱啊？” 冯娟听了一下脚步，想了想。“你也去教普通话。” 顾思佳眼睛一亮。“好啊，我也去，我也认识很多字的。” 这一点，顾思佳也没有说谎，最近冯娟每天都教顾思佳很多字。 “是，到时候你超过这个丫头，你就可以取代她，去赚这个上课的钱了。”冯娟说。 199 求指挥长媳妇儿帮忙 顾思佳也是自信满满的。“娘，你快点去帮我说。” 冯娟脚步一转，朝着高指挥长家走去。 到高指挥长家的时候，高指挥长的爱人肖文慧正在陪孩子写作业，正是抓心挠肝生气的时候。“冯娟啊，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冯娟把两条鱼干递给肖文慧。“嫂子，这是我从娘家拿来的，是我爹的战友给送来的，放在水里泡上一个晚上，然后再用油煎着吃，味道挺鲜的，肉质也不柴。” 肖文慧把东西接过来。“你瞧你，过来就过来呗，还拿什么东西。” “海货嘛，想着大家都尝尝。”冯娟笑着说。 “行，我家这还有一瓶罐头，等一会儿你拿回家，给孩子吃。”肖文慧没有白拿冯娟的东西，赶紧把一瓶山楂罐头拿出来，放到冯娟的边上。 冯娟推辞。“嫂子，这东西太妗贵了，你还是给鹏飞、鹏翔吃吧。” 高鹏飞，高鹏翔是高指挥长的两个儿子，一个上小学六年级，一个上小学四年级。 学习不太好，都挺顽皮的。 肖文慧气不打一处来的说。“就这两个学习水平还吃什么吃，这都是气死我了，今天学校不是考试了吗？两个人一个得58分，一个得59分的，都没及格。” 冯娟听到人家孩子学习不好，其实还挺开心的，但是这开心只能藏在心里，嘴上却说。“鹏飞，鹏翔都聪明着呢，这两个孩子都不会错的。” 肖文慧叹息的说。“这还不错呢？我看他们中学都考不上的，到时候可怎么办？” “不会的，如果嫂子实在担心的话，现在我也没什么事，可以给鹏飞鹏翔补习补习。”冯娟自告奋勇的说。 肖文慧是农村出来的，本身就没什么文化，所以她平时陪孩子学习都是靠吼靠打的，讲题什么的，还是看写的对错，她是完全不知道。 如果有专门的老师能陪孩子学习，帮她辅导孩子，那就太好不过的。“你说说那我怎么好意思用你呢，你家有老人有孩子的，一大堆的事儿。” “没事，现在我也没有工作整天在家的，家里的事情白天就能处理好，等到晚上过来帮你辅导辅导孩子，顺便在跟嫂子学习学习织毛衣，也挺好的。”冯娟说。 “那行，别的我不会，织毛衣这件事情难不倒我。”肖文慧拍着胸口，拍得砰砰响的。 冯娟又笑了笑讲道。“嫂子，我过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麻烦你的。” “什么事儿。”肖文慧问。 “那个……现在部队上不是每天晚上都学习普通话的吗？”冯娟问。 “是啊，怎么的，你也要学吗？家属也可以学的，我家老高还让我去学呢，我一天天屋里外面的，哪里有时间学那个。”肖文慧说。 “不是我想学，我是想让我家顾思佳去给大家读报纸，也让孩子锻炼锻炼。”冯娟慢慢的说。 肖文慧听完说。“行啊，小孩子就应该锻炼，前几天我去了一次，顾小麦那孩子往前面一站，跟老师一样。” 200 瞎胡闹呢 冯娟点点头。“是呀，这也是顾思佳看到姐姐进步这么大，所以也想跟着进步，也想要去当这个小老师。” 肖文慧点点头的说，也挺茫然的问。“那得怎么去当老师呢？是不是得去考？” 冯娟笑了笑。“嫂子，顾小麦去当老师也不是考上的啊，不就是高指挥长亲自任命的吗？那你看看……能不能让高总指挥也任命下佳佳，让她也去领大家读个报纸，学点汉字啥的，我们家佳佳可迫不及待的为大家服务了。” 肖文慧啥都不清楚的说。“顾小麦是我家老高任命的吗？你说说，这个老高回家什么也没给我说啊，这些我都不知道。” 冯娟尴尬的笑，这话给说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那您就帮我在问问高指挥长呗，你看我也是看孩子特别的想为人民服务，所以也不想打消孩子的积极性。” 肖文慧笑了笑。“如果这件事情能是我家老公随便决定的，那我当然要帮忙的。不过呢，小冯啊，如果我家老高真的认真起来，需要个什么考试啥的，那你就直接去考试。” 冯娟说。“一定不用考试的，高指挥长有这个权利。” “唉，我这一个只管自家后院的，老爷们工作上面的事情我也不参与。这样吧，等他回来我问问，行的话自然好啊。”肖文慧说。 冯娟笑了笑。“那行，到时候还请嫂子多帮帮忙。” “好说。” 冯娟和顾思佳刚走出去不久，高指挥长就回家，一进门摘掉帽子就问。“我好像看到冯娟和顾思佳了，她们过来了？” 肖文慧把饭菜都端上来。“可不是嘛，冯娟过来拜托我，问问能不能让顾思佳也去当老师，说她家孩子也想为人民服务。” 高指挥长脱下了衣服，又松开了衬衫的领口，坐在饭桌边说。“顾指挥长这个老婆还真是不让人省心，顾思佳是什么水平呀，不过就是一个孩子，也想来教我们大人，这是开什么玩笑呢。” 肖文慧踢上屋里们，把筷子递给自家男人。“这不是顾小麦也是孩子嘛，这又出风头，又能赚钱赚粮票的，看着眼热呗。” “眼热就可以乱来了？人家顾小麦那是普通的孩子吗？人家那是播音员，那小故事讲的，就跟真事似的，这也是顾思佳能比的？”高指挥长特别喜欢顾小麦的说。 “行了，你也别唠叨了，反正我也没答应她。”肖文慧说。 “嗯……这鱼干是她送来的？”高指挥长指了指桌子上摆放的东西。 “可不是嘛，不过我可没有白收人家东西，我把罐头给她了。” “不错，就是要这样，媳妇儿，你一定不能占别人的便宜，知道吧。” “放心，我可不是那种女人。”肖文慧又拍了拍胸口，打包票的说。 她是从乡下来的女人，现在这日子对她来说，不知道有多好了，就跟在天上似的。 所以别人给她啥，她都不会要的，自家有的已经够多了，她一点也不贪财。 201 给自己女儿创造机会 冯娟等了三天，都没有等到消息，无法等下去的她直接领着顾思佳，找到了高指挥长。 高指挥长见到她，故意挺亲切的说。“小冯是担心顾执行长了吧？你放心吧，他现在没有任何问题，剿匪工作也算是进入到尾声，不用担心啊。” “指挥长，我今天来，不是询问顾明坤情况的，我是来帮我女儿争取一份工作的。”冯娟说。 “工作？佳佳这么小，怎么能工作呢？” 冯娟明显的感觉到这只老狐狸是在打马虎眼，她直接说道。“就是佳佳也想领大家读报纸，佳佳认识的字很多的，读课文也流利，这几天我们都是在家读报纸的，读得也非常好。高指挥长，你看看是不是能给我们这次机会。” 高指挥长收齐了慈祥的笑容，直接绷着脸说道。“这是不可能的，顾小麦之所以可以教大家，这不是我指派的，是大家都身喜欢听顾小麦讲的故事，人家可是省电台的主持人。” 冯娟动了动嘴巴，一时讲不出话来。“……可是我家顾思佳虽然不是省台的播音员，那认识的字也多，也很会讲话的。” “冯娟，你说的事情一定不行，这里是部队，不是你家大院，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高指挥长直接不给她好脸色了，叫警卫送客。 冯娟没有办法的，只能领着顾思佳出来。 到了外面，顾思佳又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着各种不公。“娘，我想当老师，我也想当老师。” 冯娟也是一口恶气横在心口窝，自己的女儿明明也很优秀的，怎么就不给她孩子机会呢？ 现在就算是别人不给她女儿机会，她也要给自己女儿机会的。“走，跟娘走。” …… 顾小麦刚进入到指挥部大楼，就被冯娟给抓住。“小麦啊，你奶奶生病了，想要你回去看看，你现在跟冯姨赶紧回家。” 顾小麦皱眉。“奶奶病了？” “对呀，你奶奶生病，说想看你一眼，她总是担心看不到你最后一眼的。”冯娟很担忧，很难过的说。 顾小麦相信她的才有鬼。“冯姨，如果现在奶奶身体不好，你不是应该去找医生的，或者送奶奶去医院的，你来找我干啥？” “你奶奶说……想见你最后一面啊，她担心自己要没了。所以宁愿在家里，也不肯去医院的。”冯娟摸了摸眼泪。 “那等我下课的吧，我可以选择回家。现在不行。”顾小麦冷漠的打断她。 “可是等你下课，万一你奶奶真的要……咽气了呢，怎么办？” 顾小麦一点感情也没有的说。“那也是我和她没有见最后一面的缘分。倒是冯姨，奶奶一直对你和佳佳好，你们一定要陪伴奶奶身边啊，快点回去吧，别让她老人家最后看不到你们，那她一定很难过的，万一到时候想着你们，还回来等你们怎么办？” “那咱们一起回去。”冯娟被顾小麦说得直打哆嗦，虽然那个老不死的还没死。 现在就是要把她给骗走，然后给自己的女儿创造点机会。 202 报告，我奶奶要死了 顾小麦摇头。“不行，我一会儿还得领着读报纸呢。” 冯娟见顾小麦不上当，就开始损她。“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自己奶奶身体不好，你也不回去的，你还有没有点孝心。” 顾小麦理所当然的说。“我有工作呀，是茂爷爷教育我们说，人民群众的利益高于一切，为大家舍小家，我想奶奶知道我是为了工作，没有看到她最后一眼，她也能理解我的。” 冯娟看这小兔崽子，真是软硬不吃，眯起眼睛，威胁的问道。“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不走，怎么，你要打我吗？”顾小麦睁大眼睛问。 “我会打你，我会让你爹又不喜欢你，你信不信？”冯娟小声的说道。 顾小麦真觉得冯娟的嫉妒心太强，做人也太着急，根本不懂得忍忍，这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啊？ 她就又开始折腾起来，继续这么折腾，渣爹恐怕是真的对她没有一点点情分了吧。“你以为这样威胁我，我就会怕你吗？” 冯娟早知道这个孩子不好吓唬，也不好归拢，直接用大人的方式威胁她。“你要是不跟我走呢，我就在这里哭，哭你不回家看奶奶，你说……部队上的领导是不是都会对你很失望，像你这样不懂得关爱老人的孩子，领导们还会重视你吗？” 顾小麦点点头。“你说的还真对。”她的目标当然不是只当老师，领着大家读报纸。她的目标是想进入到部队，当军医，当女军人，反正这个年代军官一切，未来也是在部队里才能有更好的发展，这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的。 要是被贴了一个不孝的标签，是个难以抹掉的污点呢。 不过，冯娟也太小看她的，以为想黑就能黑上她？ 就在冯娟以为威胁了顾小麦，正得意之时。 顾小麦突然跑向了陈冲。“陈同志，能不能派人派车把我奶奶送到医院去，我后娘和妹妹来找我，说我奶奶生病了吗？病得很严重，就要没气了。” 陈冲是高指挥长的警卫。“顾执行长的老娘病了？那得马上派车，我跟指挥长请示一下。” 顾小麦用力点头。“……” 站在一旁的冯娟傻眼了，这是直接惊动了部队上级领导了啊。 那这是不就大了吗？到时候都知道那个老不死的身体好着呢，这得怎么看她？“陈同志，不用麻烦组织上了，我就是想领小麦回家看看奶奶，她奶奶挺想她的。” “那不行吧，那是顾执行长的老娘，现在顾执行长在外面出生入死，我们一定要做好后后勤保障工作。”陈同志很认真的说。 “真的不用了。”冯娟连连婉拒。 高指挥长正好跟着一大堆领导一起过来，准备上课。 陈同志上前报告。“报告指挥长，顾执行长母亲病了，是不是能马上用车，送老人家去医院。” 高指挥长马上说。“那一定要去医院，小陈你去备车，我跟你一起去顾执行长家。” “是。” 203 阴谋被识破 冯娟麻爪了，一路小跑的追着高指挥长。“高指挥长，真的不用麻烦组织，俺娘没啥事。” 高指挥长停下脚步，脸色不好的问。“老太太没事？没事你怎么说要没气了？” 这是恨老太太不死吗？ 冯娟结结巴巴的讲出一个蹩脚的理由。“我是想让小麦回家看看她奶奶，她都好久没有回去过了。” 高指挥长一点也没给冯娟留脸，特严肃的批评道。“冯娟，你想让小麦回家看看奶奶，这个是人之常情，是应该让孩子去做的，这个我赞同你的想法。但是你这是什么做法？你为了让孩子回去，竟然说老太太要没气了？这话能是你一个儿媳妇儿该说的吗？” 挺老多领导在场，冯娟被说得满脸通红，满脸冒汗。“我也是一时找不到理由，就想着这个理由，孩子一定能回家。” 高指挥长说。“那你也不能用这种借口，这不是咒老太太呢吗？” “是，我错了，这件事情我确实错了。”冯娟说。 顾小麦见事情就这样过去，及时插嘴道。“高伯伯，您就别责怪我后娘了，我后娘就是很想让我现在回家，要不然也不能在我要上课的时候来。还好我奶奶没有事情，要不然我还在纠结是上完课再去看奶奶，还是不上课，先去看奶奶。如果我不上课，今天恐怕就得换人来领着大家读报纸了。” 高指挥长突然想到的说。“我明白了，冯娟，你是不是想把小麦给骗走，然后让顾思佳来领着大家读报纸？” 冯娟脸色瞬间煞白的，急忙否定。“高指挥长，我怎么能这么做。” 高指挥长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碍于人多，也就不想再批评她。“顾小麦，时间到了，你先领叔叔伯伯们读报纸，别耽误大家上课。” “是，我去了。”顾小麦一转身，走回到了会议室。 冯娟和顾思佳就这样特别煎熬的，站在指挥长的面前。“高指挥长，那我们也回去了。” 高指挥长瞪了她一眼。“冯娟，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其实顾思佳是挺好的小孩，要是按照你这么教育，使用各种手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这孩子不得学坏吗？” 冯娟不敢说指挥长不对，连忙认错。“是，以后我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还有，顾明坤在外面不容易，你也要帮他把家照顾好，把母亲照顾好啊，你这整天在部队里丢人现眼的，你觉得好吗？”高指挥长劝说道。 冯娟脸颊一阵红，一阵白的。“行了，你回去吧。” “是，那我这领孩子走了。” 冯娟领着顾思佳就要走， 顾思佳呜呜的哭着。“娘，我还想当老师呢，你不是说让顾小麦回家，我就可以当老师的吗？怎么她又去领读报纸了，我怎么就不能去。” 冯娟用力拽了拽孩子。“行了，别说了，还说什么说。” “哇……”顾思佳哭得就更撕心裂肺了。老师没有当成，娘还说她。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204 逗弄少年 下课之后，顾小麦把冯娟想设计自己，又被她翻转的事情，讲给贺北宸听。 贺北宸笑起来。“干的漂亮。” “她以为她还可以想从前那样欺负我，我也不傻，怎么能让她一直欺负。”顾小麦扬起尖尖的下颌，骄傲一脸的说。 贺北宸还是很担心她。“她太斤斤计较，嫉妒心又重，只要你有一点优秀，她都没有办法接受的。以后你更要加小心，她还会使坏坏你的。” 顾小麦才不怕冯娟使坏的，她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绝对不会败下阵来。“距离接近的情况下，冯娟才会嫉妒。如果我出色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她就无从嫉妒了，只能仰望我。” 贺北宸点点头。“此话有理。” “呵呵……”顾小麦一笑。 “对了，高指挥长下课的时候跟我讲，让我明天送你去省电台录节目。”贺北宸说。 顾小麦眼睛一亮。“好啊，我愿意让贺北宸哥哥送。” 贺北宸也挺开心的，他还没有去过电台的。“顺便我想买一些关于科技方面的书。” “好啊，我知道哪里有特别大的图书馆，那里什么书都有。”顾小麦很开心，贺北宸能听进去她的建议。 贺北宸还是很担心的。“不过我没怎么上过学，最多是认识一些字，读过一些唐诗宋词，这些对科技没有多大帮助，不知道我看书能不能看懂。” “看不懂不要紧啊，你可以申请去读j区大学，然后报你喜欢的专业，到了那里面就可以有系统的学习，甚至……等到当下的环境好了，还可以出国去学习。”顾小麦说。 顾小麦说的这些都是贺北宸从来没有想过的。“出国？普通人怎么可能出国？领导人才能出，而且现在我们不许跟外国人有联系的。” 后面的话，他们是越说越小声，很担心被旁人听到。要是被旁人听了去，一定会被个反g命的罪名。 顾小麦说。“我之前在省台听到一些关于政策方面的消息，上面说我们国家不能一直不与其它国家往来，我们一定会改变现在的情况。到时候，我们要发展科技的，也要跟其他先进的国家学习。所以你一定要积攒知识，积攒得越多越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你才能抓住机会的。” “好。”贺北宸点点头。 顾小麦看他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你这么相信我吗？不担心我会骗你？” “学习知识，总归是没有错的，随时准备着，等到用的时候才能拿出来，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怎么能以为你骗我。”顾明坤说。 顾小麦觉得这个少年很听自己的话，嗯，这个感觉挺好的。 忍不住的，她又想逗弄他。“北宸哥哥，等到你以后有了媳妇儿，你也能这么听你媳妇的吗？” 贺北宸脸一红，瞪了她一眼。“不许乱说。” “我当然没有乱说了，不是18岁的就要结婚的吗？还有几年你就要18岁了，那就得讨老婆啦。” 205 想要上大学 第二天，贺北宸跟顾小麦坐来市区采购的车，来到了电台。 有机会来电视台的贺北宸，在这里见到了许多他从未见过的设备。 他惊奇顾小麦就坐在一个小屋子里，就能录音的。 那小屋子里有胶片一直在转，上面还有许多的电线，除此之外还有一支黑色的话筒。 顾小麦就对着话筒讲话。 贺北宸不禁想着，这声音是怎么从收音机里放出来的？ 这就是所谓的科学吧，让人是想不透其中的奥妙。 顾小麦跟第一次录音一样，录制的很顺利，一口气录了两个故事。 让工作人员工作都变得轻松，副台长对顾小麦表扬道。“你讲的故事反响非常好，许多听众跑来问什么时候播下一期，是不是能增加节目次数。所以我们台长决定，想要给你增加节目时间，原本不是一周一次讲故事吗？现在决定一周两次，也就是一个月要录制八个故事，可以吗？小朋友。” “没有问题。”顾小麦开心的答应。 副台长很高兴的。“行，我还担心你不同意的。” 顾小麦说。“嗯，我平时学习是挺忙的。不过朗读也是我的爱好，喜欢的工作就不会累了，我愿意录制。” “好。”副台长忍不住夸奖顾小麦的。“你这个小孩子比一般大人都强，唉，如果所有的主持人都能跟你一样的爽快，那我工作起来也不至于那么麻烦了。” 顾小麦笑眯眯的跟副台长约好下一次的录制时间，然后就跟贺北宸来到了市内最大的图书馆。 这是贺北宸第一次来，看到书架上一排排罗列的书籍，真的是惊掉了眼睛。 这里竟然有这么多书，这是需要看多少年才能看完的书？ 顾小麦故意询问贺北宸的。“我们应该怎么找书，这么多书，想要找自己需要的，还真是太难了。” 贺北宸环顾了一圈，然后说道。“这里每一个书架，放的都一种类型的书。你看这个是关于医学的，这排是关于军事的，这排是关于农业的……” 顾小麦像是才懂的。“原来是这样，那我去找几本医学的书。” 贺北宸说。“那我看看军事的。” “嗯。” 然后他们就在图书馆里看起来，贺北宸像是找到了最亲密的朋友一样，拿着书就着迷的看起来。 那专注的样子，仿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旁人了。 顾小麦随意的翻着书，静静地观察他，读书的他，真的是更帅了。 不知不觉，他们坐到了闭馆。 被工作人员请出来的贺北宸，恋恋不舍的。 顾小麦说。“是不是看书很有趣。” “是，书中有很多我从来都不知道的内容，让我开了眼界。”贺北宸说。“就是如果能再多看一些就好，可惜，以后我很难出来。” 顾小麦鼓励的说。“我听我爹说，好像京城的大学里都有很大的图书室，比我们这里的还要大。而且那里看书，都可以拿回去看的。” “这么好？”贺北宸的脑海中出现了憧憬，他想要去那个大学。 206 大晚上跟男人出去 从图书馆出来之后，顾小麦又想去书店，买几本医学书籍。 两个人又一路打听的，找到新华书店。 顾小麦认认真真挑选了几本对中医和西医有新见解，并且这些理论在今后的日子里也得到证实的书籍。 一共花了三块钱。之前打猎赚和卖菜的钱，正好用上。 贺北宸则看到了一本英语书，上面豆芽的文字，让他非常好奇。“这些……是外国的语言？” 顾小麦看了一眼。“是的，以前我看到我家那儿，有个老先生就有这本书，听说他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 这本书虽说是英文书籍，可每一句话下面都用汉字标注读音的，就是按照汉字把句子读下来。 这种学习方法自然是不正确的，可在这个年代，没有录音机，没有老师教的情况下，也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学习方法。 贺北宸很感兴趣的放在手里，然后又开始找起其它书籍。 “你在找什么？我们可以一起找。”顾小麦问。 贺北宸一排排的抚摸着书籍说。“我想英文应该也有字典的，就跟我们汉字一样。工具书我得准备好，否则没有办法学习。” 顾小麦心想这个少年真有头脑，这一点他都能想到，可以想到未来这也一定是学霸一枚啊。顾小麦看了一眼，然后指了指很高的位置。“那……字典在那里。” 贺北宸根本不需要抬脚的，一伸手就拿到字典。 这英文字典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书籍，上面写着1950年出版，而且上面还落着很厚的一层灰。应该是根本没有人买的，所以落得就特别特别高。 顾小麦看了一眼价钱，还真是吃了一惊的。“竟然才五分钱，大哥哥这字典你赚到了呢。” 这种正版字典在未来至少要涨到十几块钱一本的，当然再往后要一百多一本的，只是那是重新印刷，纸业要好上许多那种。 “……”贺北宸拿了一本。 顾小麦赶紧把剩下的几本一次性的买走。 贺北宸不明白的看着她。“你买这么多字典做什么？” 顾小麦笑了笑。“呵呵，我也想学习，反正也不是很贵，多买几本。” 贺北宸笑。“多少本，内容都是一样的。” “哦……我担心书会发霉嘛，发霉不是看不清楚内容了，这样多准备几本，这本发霉就看另一本。”顾小麦努力找到蹩脚的借口。 怎么也不能告诉他，她是准备在以后的日子里到倒买倒卖的吧，这会吓坏他，她竟然能有这种想法。 贺北宸没有再问她什么，在她结账之后，帮着她把所有的书籍都抗起来。 等到他们回军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 贺北宸是把顾小麦送到女兵宿舍门口的，顾小麦对贺北宸摆摆手。“明天，我们一起学英语。” “好的，我们要相互监督，不能偷懒。”贺北宸摸摸她的脑袋。 “嗯。” 顾小麦扛着字典，回到了女生宿舍。 贺北宸也往男兵宿舍走去。 不远处的树林下，顾思佳摇着冯娟。“娘，顾小麦大晚上跟着男人出去了，真不要脸，我们要不要告诉爸爸。” 207 顾小麦，要不要给贺北宸当媳妇儿 “先不要告诉你爹，没凭没据的乱说，你爹到时候只会怪我们污蔑她。”冯娟阻止女儿说。 “哦！”顾思佳不太开心的应了一声。 冯娟又提醒了女儿一句。“现在娘跟你说什么你都听着，这个死丫头越来越聪明，你比她小，一定整不过她的，到时候你还得挨说。” 顾思佳也是聪明的，吃过几次亏，自然也小心起来。“娘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冯娟摸了摸女儿的头顶。“我们佳佳一直都很出色的，怎么可能比不过这个农村来的臭丫头。你要加油，这回你在朗读班里也好好学习。走，回家去。” “嗯嗯。”顾思佳点点头。 之前冯娟领顾思佳来到j区，跟领导请示，也要来学习普通话的。 领导也没有为难她，同意了请求。 之前是她把顾小麦看得太扁，以为不过就是一个孩子，她能去当老师，别的孩子怎么就不可以。 经过整晚的思考，她总算想明白——顾小麦虽然是小孩，但是不是普通的小孩，人家是电台的播音员，有很大的号召力呢。 播音员来当老师，是名正言顺的。 她昨天晚上的做法，真的是不可取，欠考虑，欠妥当。 这一次，她要一点点的来，首先让女儿先去跟着学普通话，至少让孩子在课堂上有表现的机会。 然后在想办法，也让孩子去当播音员。 电台的台长，跟自己爹还是老朋友的，创造一个上电台的机会，应该也不难。 唉，都怪她脑子笨，之前怎么就没想到。 …… 第二天傍晚，在食堂吃过晚饭的顾小麦按照以往的时间，来到了会议室。 这时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只是最前排的人吸引了她的目光。呦，小三后娘领着她的蠢女儿来上课了？ 顾小麦看了一眼后，就像没看到的调开视线。 贺北宸走进来的时候，抛给顾小麦一个苹果。“拿着。” 顾小麦下意识的接住。“哪里来的苹果？” 这都已经是五月份了，已经没有苹果可吃的时候。准确点说，是没有任何水果的季节。一般要等到七月份，才能吃到桃子的。 贺北宸说。“今天去老乡家里帮忙，他们家地窖里还有一些苹果的。” 顾小麦挤眉弄眼的，不让他往下说，然后很小声的警告他。“贺北宸，部队上是有明文规定的，不可以拿老乡的一针一线，你这样是违反纪律啊。” 贺北宸笑。“你还没听我说完呢，老乡还有一些苹果，他想换钱给老伴看病，然后我们几个人就出钱买了下来，一人分到了两颗。” 顾小麦这才放心。“给了钱就行，这苹果保存的还很好，一定很好吃。” 旁人看到贺北宸和顾小麦的互动，就有人调侃道。“贺北宸和顾小麦的感情很好啊，贺北宸，你以后是不是想娶顾小麦当媳妇儿啊。顾小麦，你想不想嫁给贺北宸？” 这个年代的人，就喜欢拿这件事情开玩笑的，顾小麦也没办法阻止啥，只能说。“上课。” 208 顾小麦，要不要给贺北宸当媳妇儿2 顾小麦上课的时候挺威严的，尤其是她总喜欢点名让大家读报纸，这些在战场上历练过的领导们，是天不怕地不怕，枪林弹雨都不怕，就怕人前开口讲话。 所以一个个的正襟危坐，时刻担心会叫到自己的头上。 刚才开小孩子玩笑的会议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顾小麦绝对不会错过公报私仇的机会，直接点名点到了第二队中队长的身上。“赵大强，你来读吧。”刚才就是他起哄来着。 赵大强痛苦不堪的站起来，拿起报纸，坑坑巴巴的读起报纸。“我国对付感冒这一问题上，研制出了最新药……药品，吃完之后，刻立烧。” 现场一片笑声，什么‘刻立烧’，是‘立刻退烧’。 “看清楚再读。”顾小麦不高兴的督促一声。 赵大强满脸通红带冒汗的，结结巴巴的纠正。“立刻退烧……” 坐在第一排的顾思佳，撇撇嘴，很嫉妒顾小麦能在一群领导前面撒野，凭什么这么多领导好像都很怕她？“娘，小贱人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多大官呢？” 冯娟低声嘱咐女儿。“上课必须乱说话，你认真学着。” “我也都会，我读报纸好着呢。”顾思佳自信满满的说。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比顾小麦强的，而且还不是强得一星半点，是强了很多很多。 顾思佳又小声的说。“娘，这个顾小麦跟那个穷小子……真好像是处对象。” “你小小的孩子还知道什么是处对象了？别乱说。”冯娟又说了女儿一句，不过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瞧瞧他们俩看彼此的眼神，还一直笑呢，不是处对象是什么？ 顾思佳不服气的说。“我当然知道什么是处对象，就像王老师的妹妹，你就是跟我们学校里的体育老师处对象呢？我看他们经常趁着没人的地方手拉手，有人靠近，一下子就分开。”顾思佳小声的说。 冯娟对女儿也是这么早熟，小小年纪什么都懂的很皱眉。“一个一年级的小破孩，你懂什么。给我好好学习，你要是下次还不得一百分，看我怎么收拾你。” “嗯……”顾思佳害怕的应了一声。 顾小麦特别严厉的冲着这对母女，劈头盖脸的问道。“顾思佳和顾思佳亲娘，你们俩到这里是学习的还是唠嗑的？你们如果喜欢唠嗑，就出去唠，别在这里影响大家学习。” 瞬间，齐刷刷的目光落在了这对母女的身上。 她们真的感觉到如坐针毡，特别的不好意思。 今天高指挥长没在，刘福指挥长在的，直接警告大家。“上课的时候谁也不许说话啊，顾老师放弃放学之后玩的时间，领我们学习，我们一定要学会珍惜。” “噗……” “噗……” 现场有人忍不住的笑出声，实在是‘放弃玩的时间’几个字，太让人觉得搞笑。 刘副指挥长严肃的瞪了过去。“我看谁笑呢？谁敢笑？” 这回大家都闭上了嘴巴，一个个坐直身体。 209 盲学英语 刘副指挥长又说道。“我说的难道有什么错误吗？你们以为放弃玩的时间，给我们上课没什么吗？对你们，当然是没什么，你们都是多大的人了？但是对一个小孩子来说，玩的时间是最宝贵的时间，人家能放弃最宝贵的东西，我们难道不应该珍惜吗？” “要珍惜。” 现场的人这回都没有了笑模样，刘指挥长说的话是正确的，孩子玩的时间确实宝贵，他们也都是从小时候过来的，太清楚‘玩’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刘副指挥长见课堂又安静下来，才低声命令道。“继续上课，我看谁再有动静的，再有动静给我出去，别再来学。” 副指挥长的声音掷地有声的，顾思佳和冯娟母女俩下意识的哆嗦了下。 这回不能再乱说话的。 …… 下课之后，顾小麦和贺北宸来到了一个杂物间，准备好好打扫一下，然后在这里学习英语。 顾小麦环顾一周，房间落的东西挺多的，不过有一个腾出来的小空间，摆着一张办公桌。 办公桌的木头年头久了，有的地方干裂断开，不过铺上一层纸壳，可以继续用。 “我问过副指挥长了，他说我们可以在这里学习。”贺北宸说道。 其实新兵是要跟大家一起训练，一起学习，一起睡觉的。 可贺北宸现在是小队长，已经是部队里的小干部，所以他有自己支配的时间。 “很不错的地方，还有点灯呢。”顾小麦指了指桌子上方，有一个吊灯。 “对。”贺北宸找来了一个硬纸壳板，铺到了桌面上，又找来两个箱子当椅子。 然后两个人就坐了下来，开始学习。 贺北宸在学习方面特别的有天赋，很快就会写26个字母，而且笔顺还都是对的。 只是在读音上，很不准确。 他一直狠滋滋的读着字母，怎么听怎么难受，就跟要杀人似的。 顾小麦在一旁听，就忍不住的想笑。 贺北宸疑惑的看着她，露出了羞涩。“怎么，我读得不对？” 顾小麦怕打击他的积极性，急忙的摇头。“我也不会英语，怎么能知道你读得对不对的。不过，我听过我家附近那个老爷爷读，他读英语的时候很好听的，不是这个调调。” 贺北宸有点苦恼。“可是我们听不到英语，到底是怎么说的。” 顾小麦的英语可是到了同声传译的级别，去外交部工作都ok的，她真的好想教他，可这个技能还真的是没有办法露的。 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没有录音机的，就别想着用听录音学了。 “对了，我才想到，好像电台里有节目，是教英语的。”顾小麦想到的说。 贺北宸仍然皱眉。“我没有听到过，现在电台每天都是在播新闻消息，然后就是一段评书，还有就是你的少儿故事。” 顾小麦说。“那是因为我们部队里没有转播，是有的。” 贺北宸说。“那我们是要有一台收音机，才能听到的！” “对，我们要有一台收音机。” 210 想卖可怜人设 贺北宸默不作声的。“……” 对于69年来说，收音机是很稀罕的物件，不是谁都能买到的。 首先要有收音机的票，有了票还需要有足够的钱。 顾小麦不想让贺北宸失望，更不想让他为难。“我想我爹应该可以弄到票的，然后我还有钱，现在我每天上课，还有录故事，已经有两块多钱了。” 贺北宸却很有志气的说。“票，我自己会想办法的。钱，我更是有办法，你不用操心。” 顾小麦没有再跟他争执下去，贺北宸是有能力的人，她也相信这些问题应该难不倒他。 …… 隔天傍晚在上课的时候，贺北宸没有来。 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他一定没有在j区，要不然一定能来上课的。 这一堂课，顾小麦没有之前上的那么开心，时不时的会往他之前坐过的位置看看，结果看到的是赵大强。 完全是两张不同的脸，让她还真的很失落，很想念他。 赵大强感觉到顾小麦总是看他，把他看得一身冷汗，总以为要他站起来读报纸。忍不住的，他调侃了一句。“小麦老师，我不是贺北宸，可别总是瞧我啊。” 大家笑起来，不过这笑声是没恶意的。贺北宸是挺不错的小伙子，顾小麦也是很好的小女孩，这两个孩子怎么看怎么般配。 因为这两个孩子都好，招惹喜欢，大家才愿意开这个玩笑的。 顾小麦皱起鼻子。“赵大强，你来读。” “咳咳……”赵大强赶紧摆手。“小麦老师，千万不要生我的气，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把我看的很毛。” 顾小麦也没为难他，堂堂让他读报，会让他产生厌学情绪的。 跟着她又叫了一个没怎么发过言的，这期间，顾思佳一直举手，想要表现。 可是顾小麦没有叫她，就是不想叫她。这对母女在打算什么算盘，她也不是傻瓜，怎么会心里没数？ 一连叫了四个人，也没有叫她。 顾思佳气得直抹眼泪，看起来特别可怜。 这种委委屈屈哭泣的方式，也是跟顾小麦学的，这样哭，特别惹人心疼。 冯娟猛然的站起来，也不同于以往的趾高气昂，低头哈腰的说小话。“顾小麦老师，你看看顾思佳也挺想跟你学的，能不能让她也发发言。” 顾小麦看向冯娟。“顾思佳愿意跟我学，可以呀，你们不是坐在这里呢吗？我也没有不让你们坐，对吧？” 冯娟继续笑着说。“是，我的意思，能不能让她也读读呢？不读，也检查不出来学的好不好，是吧？” 顾小麦一点机会也不给的说。“学习的人这么多，一定不能每个人都读一遍的，所以也请你们能理解。” 冯娟真想一个巴掌抽过去，这是跟谁呢？她还端上了。 不过，这么多领导在，当然不能发作的，现在她就是卖可怜，让他们对顾小麦的印象都不好。“我能理解，就是让你妹妹也读读。” 顾小麦看了一眼大钟，根本不理她的，对大家说。“今天课就上到这里，明天继续检查。” 211 婆媳大战 冯娟努力抑制自己没发火，拉着顾思佳回家。 路上，顾思佳哭着说。“娘，那个臭丫头就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给我表现的机会。” “是，这个臭丫头是越来越坏了。” “那我们也不能一直被她欺负，我也想在人前读报纸，我也想当老师。”顾思佳哭着说。 冯娟被女儿哭得更加心烦。“你想要得到自己也要努力，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我。你要知道，如果你自己去争取，即便有点过激的，人家也只会觉得你是个孩子，不会跟你多计较。但是娘去替你争取，意义就不同了，人家会认为我欺负一个九岁的孩子，知道不！” 顾思佳点点头。“我明白了，我自己去争取，我去说。” “你要说的时候，也要注意，不能强势，你要让所有的人都认为是那个死丫头不懂事，不是你不懂事，不是你让人讨厌，懂吗？”冯娟又说道。 顾思佳又点点头。“我懂了。” 就是表演无辜嘛，这一点她最在行了。在班级里做什么错事，她都有办法推给别人。 回到家，王桂花又把一堆衣服扔给冯娟。“给我洗了，明天穿。” 冯娟看着又是好几件衣服，顿时火气就来了。“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跟我耍呢？这衣服不是前天才穿上的，怎么又要洗。” 王桂花直来直去的，睁大眼睛气她的说。“对，我就是故意让你洗的，我就是要累你，就是要跟你耍。” 冯娟喊道。“你干啥要跟我耍，这是几天舒坦日子让你受不了了啊？” “对，我就不想过舒坦日子，你个不孝的，竟然诅咒我死了，你怎么不说你娘要死了。”王桂花骂道。 冯娟自知理亏。“我什么时候说你要死了？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我能这么说话吗？” “呸。你以为我整天在家不出门，就不知道你在外面说我什么吗？怎么就有你这黑了心肠的？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吗？我真的是瞎了眼睛，怎么让我儿子娶了你。”王桂花一边说一边哭起来，今天下午她不过是跑出家门口坐了一会儿，就好几个娘们跑到她耳边跟她讲，冯娟诅咒她的事儿。 真的差点把她给气死！ 冯娟一听这话就生气。“那还不是你心术不正，现在你受我的气，你也是该。告诉你，你让我给你洗衣服，没门。我娘的衣服我都没洗过几次呢，给你这个老不死的洗，你想什么呢！” 王桂花捂着胸口窝，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她。“你竟然骂我是老不死的……好你个冯娟，我一定告诉我儿子，让我儿子休了你。” “你去告好了，你告诉你儿子，我就告诉你儿子，你做的那些丧了良心的事儿，看你儿子到时候养你不。”冯娟威胁道。 “你……”王桂花敢怒不敢言的。 冯娟哼笑一声。“我看你行了啊，有一天日子就好好的活着，没事管那么多闲事干啥，吃饱了撑的。” 212 小人算计 王桂花气得破口大骂，而且都不歇气的。 冯娟则是把房门一关，领着孩子洗脸洗脚上床睡觉，根本不理这个老太太。 …… 顾小麦当老师的同时，在学校里的学习也是没有耽误，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 这让她在班级里的人气更高了，大家也都很佩服她。 可原本班级里的第一名杨慧压力就很大，很不开心。 因为班级里有同学会取笑她。“杨慧，你现在考试都考不过一个小妹妹了，是不是挺难过的，觉得挺丢人的？” 杨慧真的很不开心，更觉得很丢人，原本属于她的风光，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同学夺走了。 如果这个班级里没有顾小麦就好了，是不是第一还是她的。 中午放学回家的路上，冯春燕叫住杨慧。“你等等。” “冯春燕……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还回班级上学吗？”杨慧问。 冯春燕一脸唾弃的说。“我讨厌死那个李老师，更讨厌那个顾小麦，我才不会回去呢。” 同命相连，有共同讨厌的对象，杨慧瞬间像找到了知己。“是，我也很讨厌那个李老师，都没有我们的张老师好。”张老师就很看重她，每次考试都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她的。 冯春燕说。“我都听说了，现在顾小麦每次考试都考第一名，把你给挤下去了。” “你是来取笑我的吗？冯春燕，你可真闲。”杨慧生气的就要走。 冯春燕急忙拦住她。“我干嘛取笑你，我是想帮你的，你先别走。” 杨慧停下脚步。“你怎么帮我？” “你想不想还做第一名？”冯春燕问。 “……”杨慧没说话，但是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你把这个放到顾小麦书包里……到时候她一定就会被赶出j区。”冯春燕把一本书偷偷摸摸的递给杨慧。 杨慧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一本外国禁书。“这个……这个……我不能拿的，我不敢。”她不敢要的往回推。 冯春燕又塞给她。“你怕什么啊？你把这个塞进她的书包里，然后就是我的事儿了。” 杨慧害怕，吓得脸色煞白。“可是万一……” 这种书，能害死人的。 冯春燕眯起眼睛的诱惑道。“难道你不想得第一名了吗？” “想。” “既然想，你就去做啊，人家都把第一名给你抢去了，而且还比你小了好几岁，你就这么愿意让她坐在你的脑袋上拉屎。”冯春燕说。 “我不想。” “不想就去做。”冯春燕拍了拍杨慧的肩膀。“你放心，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而且我怎么能相信，你是真的帮我？”杨慧问。 冯春燕说。“因为我也讨厌顾小麦，我恨不得她马上滚出这里。就是因为她，才让我失去班长的位置，而且不能回到原来的班级里读书，我恨死她了。” 杨慧一想，冯春燕一定不会害自己的。如果这本书放在顾小麦那被搜出来，那么滚小麦真的会滚出班级，滚出学校的。 213 小人算计2 最终，杨慧把书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家也不回的，又往学校跑。 顾思佳从树丛中走出来。“姐，那本书真的能让顾小麦滚蛋吗？” 冯春燕胸有成竹的说。“那是当然的，你知道嘛，之前我爹从别人的家里搜到禁书，这人直接就被送到劳改农场了，他们家好几口都送到那去了。顾小麦，也好不了。” 顾思佳一想到顾小麦就要被关起来，成为一名囚犯，她就没有办法控制的开心。“如果顾小麦真的滚蛋，那我就把我新买的钢笔给你。” 冯春燕嘴一撇，很不满足的说。“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就准备给我一支钢笔啊？” “那钢笔可是我新买的，还没有用的，还是大尖头的钢笔呢。”顾思佳觉得自己的钢笔是各种好，那是她娘花了一块钱给她买的呢。 冯春燕说。“如果这次我给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那你就把你先买的铅笔盒和书包给我。” 顾思佳肉疼，不愿意给的摇头。“那书包是我从我娘要了好久，我娘才买给我的。铅笔盒也是，而且我才买回来，还没有用过的。” 冯春燕理所当然的说。“就是因为你没有用过，我才要的啊。顾思佳，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如果你不用我帮忙，那我就让杨慧把书拿回来。” 顾思佳急忙的阻拦她。“姐，我当然需要你帮忙的。行，你要书包和铅笔盒，我都可以给你。就是一定要把顾小麦给赶走哦。” “你放心吧，那种禁书，一抓一个准的。”冯春燕笑着道。 …… 杨慧家都没有回的，又直接跑回到了学校。 此时教室里没有人，大家都回家吃饭了。 杨慧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就把书塞进了顾小麦的书包里。 顾小麦正巧在食堂吃完饭，就回到教室，准备睡个午觉。 别的同学都可以回家的，吃完饭还可以躺在炕上睡一觉，但是她没有地方睡，女兵白天是不可以回宿舍的，不是训练就是在活动室里学习，所以她也没得躺的。 刚把书塞完，准备要走的杨慧就看到顾小麦进来。“你……你吃完饭了？” “对呀，你这是在家吃完饭回来了？”顾小麦奇怪的问。如果这么快就能回来，这速度真的是太快了。 杨慧笑了笑。“我是走了一半才想起来有东西没有拿，所以回来取了。” “有什么非要特意取的啊？晚上放学一起拿回家不行吗？”顾小麦详细的问道。 因为她感觉到杨慧说话的时候躲躲闪闪的，而且对自己的态度竟然很好。 这可真是值得让人怀疑的，这个杨慧一直很讨厌她，从来不给跟她说话的。 现在是怎么了？ 而且她看起来很紧张，眼神闪躲，很明显就是刚做过坏事的。 但是，她能做什么坏事呢？顾小麦在心里分析着。 杨慧又笑了笑。“是钥匙，如果我不拿钥匙，我就进不去屋了。” 214 小人算计3 “杨慧姐姐，你钥匙在哪里呢？你拿好了吗？”顾小麦注意到杨慧的脖子上根本没有挂着钥匙，手里也没有拎着钥匙绳，也就是说她身上根本就没有钥匙。 这个年代的钥匙很简单，一般只锁大门，屋里的门都是不锁的，所以通常只有一把钥匙，大人会用漂亮的绳子拴在钥匙上，然后把钥匙揣进裤兜里。但是大人担心小孩子拿钥匙随便乱扔，或者钥匙从裤兜里掉出去，所以基本都是用绳子拴起来，在把绳子挂在孩子的大脖上，或者是拴在裤子上。 杨慧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脖，空的，她脸通红的解释道。“哦，我才想起来，我……我早晨就没拿钥匙。” “那你还回家吗？中午有饭吃吗？”顾小麦问道。 “没关系的，我去工厂找我爸，我爸那里有钥匙。”杨慧神色慌张的说。 顾小麦说道。“要不然我可以把粮票借给你，你去食堂里吃呢？” “不了，我们家粮票不够用的，从你借了还是要还的。”杨慧拒绝，人也往出走。 “没关系的，你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再给。”顾小麦说。 “不用的，谢谢。”杨慧匆匆忙忙的离开。 顾小麦基本可以断定，杨慧的慌张是因为自己，她敏感的去检查自己的东西，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少了什么，结果摸到了一本‘茶花女’。 禁书！！！ 顾小麦脑子里马上反应出这两个字，随即她把书就扔进了空间里。 这是想用禁书来坑她吗？ 杨慧能有这个手段？ 杨慧心胸狭窄归狭窄，可还算是单纯，尤其是她生活的环境，父母都是工厂里的工人，还是很简单的，根本想不到这种陷害人的办法。 所以能想到的，多半是冯家人。 冯春燕的爹冯强就在g委会里工作，每天专门搜这个的，所以冯春燕应该会懂得，冯娟更是能明白这个套路。 但是只有冯春燕能接触到杨慧吧？ 接下来的下一步呢？ 应该很快就有人来搜她的书包？把她给打成反g命分子，外加上崇拜资本主义的汉奸吗？ 顾小麦坐进位置里，把书拿起来翻一番。 送她这本书挺不错的吗，前世她每天就忙活着学习了，所以像这本世界名著她都来不及看的。 到这边学习压力也不大，抽空来打磨时间还不错的。 …… 杨慧跑出学校，就看到在门口等候的冯春燕。 “怎么样，把书塞进她书包里了吗？”冯春燕问。 “嗯嗯。”杨慧很紧张的点头。 “你怕什么啊？”冯春燕瞧不上她的说。 杨慧哆哆嗦嗦的。“我想回家，我要回家吃饭。” 冯艳春笑。“这是多好的事儿啊，一会你不想看g委会的人是怎么搜她的？” “我不想看！” g委会的人都很吓人，去谁家谁家就没好日子过。 冯春燕就是喜欢捉弄人，尤其是看人家害怕，她就更想捉弄人家。“告诉你，如果你不看的话，我就告诉g委会的人，是你放人家书包里的。” 215 搜书 “不是我，你不要陷害我。”杨慧害怕的抗议。 冯春燕笑。“那你就听我的，我让你去看，你就去看好了。” 杨慧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的跟着她。 …… 中午休息时间过半，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开始回到教室。 顾小麦把书又扔回到了空间里，趴在桌子上睡觉。 同班的姐姐们看着顾小麦，心疼的小声议论。 “小麦真的挺可怜的，有家不能回，只能住在女兵宿舍。中午也不能像我们一样回家吃饭，只能在食堂，吃完只能趴着桌面睡觉。” “就是呀，她的后娘怎么就那么坏，不让她住家里的。”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大人呼来喝去的声音。“小孩，让开。” “都去操场上玩去，别在这里碍事。” 跟着，教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这些凶巴巴的大人走了进来。 同学们认识这些人的，他们是g委会的，总是很凶，没有人敢惹他们的。 跟着，教室里就变得安静了，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到。 顾小麦假装没有听到的，继续睡觉。 g委会的小队长，大声的喊道。“我现在对所有的同学进行一次搜查，因为我听说在我们的同学中间，有人在看禁书。” 禁书？ 三年级的同学都明白什么是禁书，知道国家不让看一些书的。但是具体哪本是禁书，禁书都禁得什么，就不清楚了。 可是这足以让大家很紧张，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到底谁看禁书了，是不是你？” “不是，才不是我。” 同学们你问我，我问你，猜来猜去的。 这时班主任李老师和校长一起来到教室，跟g委会的人沟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们也不过就是中午休息，回家吃饭，连午觉还没睡呢，就听说学校里出事了。 g委会小队长爱答不理的说。“你们身为老师，竟然不知道你们的学生出现了这么大的错误，竟然看禁书的？” 李老师压根不相信这事，皱着眉头的说。“队长，我想这件事情是不是有误会啊，我们班的孩子才三年级，你让他们看禁书，他们也看不明白，都认识不多字的，怎么可能看的。” g委会的小队长不高兴的说。“你说他们不认识字就不认识字了？我告诉你，有的孩子现在已经认识很多的字，甚至比大人认识的还多。而且这个班级里有孩子看禁书，也是有人举报的。你以为我们是一点真凭实据的，就上这里随便搜来了？” 李老师没在说话了，g委会的人确实不会随随便便的就来搜学生，这不合道理的。 几个g委会的，一人收拾一排的，开始检查孩子的书包，衣服口袋。 很快，就搜到了顾小麦这里。 小队长是眯起眼睛看着顾小麦的。“听说，你认识很多字，还教部队上的领导普通话呢。” 顾小麦点点头。“是的，我认识字确实很多的。” ”那是不是就是你，在看禁书。”小队长直接问道。 216 搜书2 顾小麦一改往日里的柔软示人。“你们没凭没据的，就说我看襟书？我还说你们看襟书呢，说你们看赤楼梦。” 穿着一身绿的小队长，手里拿着一条皮鞭，在桌面上狠狠抽了一鞭子。 ‘啪’的一声震耳欲聋，威慑力十足。 教室里的学生们都吓得往后缩了下身子，小脸都惨白惨白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小队长拿鞭子指着顾小麦。“你说谁看赤楼梦？” 顾小麦一点也不怕的说。“空口无凭，你说我，我就说你，你有鞭子我就怕你了？如果你没凭没据的打我，警察不会放过你，人民群众也不会放过你。打无产jieji的花骨朵，你知道你是犯了多严重的罪。” 小队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说的小孩，不过她说的还真对，不能没凭没据的冤枉人。“把书包拿出来。” 顾小麦抓紧自己的书包，不让人翻。“不行，你不能乱翻我东西。” “你不让我翻，就说明你书包里有禁书。”小队长很猖狂的，一把推开顾小麦，把她书包里的书都倒出来。 书包里有一个本，一个铅笔盒，还有两本书，语文和数学，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大家看到顾小麦那什么都没有，松了一口气的。 小队长则是皱眉了，不是说这孩子身上有襟书的？到底是谁造谣的。 “有襟书吗？”顾小麦不高兴的问。 小队长面子挂不住的喊道。“你说，你把书藏哪儿了？” 顾小麦喊了回去。“你不是已经搜过了，没有就是没有，你还想冤枉我不成？” “我冤枉你？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的，你身上一定又禁书。”小队长说。 李老师在一旁劝说道。“队长，顾小麦就是个小孩子，她身上一定没禁书的。难道是有人举报吗？我想一定是有人陷害。” 小队长借坡下驴的说。“竟然还有人报假案？走，回去一定严厉批评这个人。” 顾小麦眯起眼睛。“不是还有没查的吗？原来是专门来查我的，我没有就打道回府了？” 小队长问别人。“你们都搜过了吗？有没有？” “队长，没有。” “队长，没有。” “没有。” 三个小组员都说没有，小队长招了招手。“走。” 顾小麦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离开。 其实这本书，她完全可以塞进杨慧书包里的，但是她不想这样，这个罪名有点太大了。 杨慧不过就是个小孩，就是被冯春燕给利用了。 所以想给杨慧一次机会，当然也就这么一次，如果她再想陷害自己，那她就不客气了。 …… 冯春燕和杨慧一直在外面来着，看到是这个结果，冯春燕当场就怀疑了。“杨慧，你到底有没有把书放进去？” “放了啊！”杨慧说。 “那怎么没有搜到？” 杨慧害怕。“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她把书拿出去了？” “不可能，她根本没有出过教室，她能把书拿哪里去？外面也没有的。” 杨慧摇摇头，很茫然。“那我也不知道了。” 217 搜书3 这次没有把顾小麦给抓走，冯春燕非常的生气，像个女流氓似的，用力抓住冯春燕的衣领子。“你要是敢搞鬼，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没有。”杨慧吓哭的说。 冯春燕恼火的想打她，真的好没用，说说就哭的，但是越打她一定越哭，所以只能把她给松开。“行了行了，有什么好哭的。” “呜呜……”杨慧止不住的哭。 冯春燕吓唬道。“如果你再哭，我就举报你，让你们全家都抓起来。” “不要。”杨慧立刻收起眼泪。 冯春燕这才满意的说。“这就行了吗，又不是死了爹妈，有什么好哭的。我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回头你等我的通知。” 杨慧后悔了，她不想再陷害顾小麦了。那些g委会的人，真的是太吓人了。“要不然……我不干了，行吗？” 冯春燕的脸立刻就不悦起来。“你什么意思？想反悔啊？”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孩，如果真的被抓到她会坐牢的。”杨慧挺不忍心的说。 冯春燕眯起眼睛，学着她爹说话的方式说。“告诉你，现在你已经上了这条船，就没有机会在下船，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抓的就是你。” “不要。”杨慧立刻妥协了。“你说什么我做就是了。” 冯春燕笑着说。“我们俩是好朋友吗，从小玩到大，现在你被欺负，我当然希望替你报仇，你不能总看她可怜。其实人家不可怜，你才可怜的。她是执行长的女儿，你呢，一个工人的女儿。学习是你唯一的出路，结果她在学习上还抢了你的风头。” 杨慧一想自己的出身，一想顾小麦的出身，就各种不平衡起来。是，人家都那么好了，哪里轮得到她不忍心？她要做全班第一的，这样才能有更多的人注意到她。“那现在怎么办？书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没关系，这次不行，我们还可以弄第二次。”冯春燕说。别的没有，这些禁书她可以找到好多。 反正g委会的储藏室里有一大堆的。 “好。”杨慧暗暗发誓，这一次一定不会再出错。 …… 下午一上课，李老师就特意强调道。“以后我们班的同学一定要留意自己的书包，不能被别人塞进不应该有的书籍。如果被人陷害，那么问题会很严重，甚至会牵扯上一家人。当然，你们自己也不可以看禁书，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同学们齐声声的喊道。 “另外，我们每一个同学，也要提高警惕，可以看看有人往别的同学书包里乱放东西吗？如果有这种事情，那么就跟老师来讲。” “是！” 杨慧听完这些话，暗暗的紧张起来，大家都提高警惕，她陷害顾小麦，就更难了吧？ 她得怎么找机会呢！ 这事对顾小麦倒是没有啥影响的，她还是按部就班的学习，吃饭，再去读报纸。 只是好几天没有看到过贺北宸了，还挺想念的。 还有她那个渣爹，不知道贺北宸是不是也去了前线，和渣爹在一起！ 218 旁敲侧击 顾小麦吃过晚餐之后，特意早早来到指挥大楼，然后蹑手蹑脚的来到指挥室。 高指挥长正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抽烟的时候，还不忘记卷着烟叶。“小顾老师，来找我是有事？” 顾小麦一笑。“高伯伯，现在不是上课时间，您还是叫我顾丫吧。” 高指挥长习惯性叫她顾丫，最开始她总觉得是在叫丫鬟似的，但是后来听着就习惯了，还觉得挺亲切的。 “哈哈……”高指挥长笑了。“你可是小顾老师啊，我哪里敢叫你丫头，我可担心你上课的时候给我穿小鞋。” “不会，高伯伯对我这么好，我怎么敢给您穿小鞋。”顾小麦的踩着办公桌下面的横梁，让自己可以变得更高点。 高指挥长笑了。“你这个孩子就是聪明，我呀就是喜欢你，要不然以后给我当儿媳妇儿吧。” 顾小麦羞红了脸颊。“我才不当你儿媳妇儿。” 这个年代的人就是这样，喜欢逗弄小孩，当儿媳妇儿，当儿媳妇儿的。 高指挥长继续逗着说。“我两个儿子长的都挺英俊的，你要是不喜欢，可是你的损失。” “高伯伯，我来是想问问我爹的，现在我爹的情况怎么样，之前不是说剿匪已经差不多了吗？怎么还没回来。”顾小麦打断逗弄的话，要不然这是逗起来没完了。 “本来是要搜网，可是又来了一批土匪，所以又耽搁了一些日子。不过你放心，我方面人员充足，你爹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顾小麦点点头。“那就好。” 高指挥长笑了笑。“现在小麦不恨你爹了，原谅你爹了。” 顾小麦挺认真的说。“我爹对我好，我就想他，如果他不对我好，我就不想他。” “你爹心疼你的。”高指挥长说。 顾小麦在心理讲。‘但是渣爹不是只关心她，也关心那两个孩子，尤其是顾思佳，他更喜欢，也更担心一些吧。’ “有许多新兵去了前线吗？”顾小麦问。 “是啊，你们年轻人都要锻炼的嘛。”高指挥长回答。 顾小麦假装不经意的问。“救我的贺北宸哥哥呢，他也去了吗？” “对，他还是自己主动要求去的呢，这个贺北宸是很不错的，年纪不大，但是懂得勇往直前。”高指挥长非常满意的说。 心里想的事，这一次从前线回来，这个小孩还得给升级的。 顾小麦知道贺北宸没什么事情，才算放心的。 …… 杨慧为了能找到接近顾小麦的机会，开始主动跟顾小麦示好的。 早晨还给顾小麦拿来一个鸡蛋，还是滚热的。 顾小麦看着她塞给自己的鸡蛋，愣了愣。“杨慧姐姐，你这是要干嘛？” “小麦，昨天你说要借我饭票的事，我听感激的。所以想跟你交个好朋友，你愿意吗？”杨慧问道。 顾小麦说。“好啊，可以做朋友啊。不过，这个鸡蛋我是不能要的。” “你就吃吗，这个鸡蛋不用钱的，是我家养的鸡下的蛋。” 219 在课间操时间下手 杨慧的眼神诚恳，顾小麦心想，她应该不会下药的，估计也就是想跟自己套近乎。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眼，可以想到杨慧还是想陷害自己。 顾小麦心很凉，看来是白给她一次机会。“你的好意我会心领，鸡蛋是不能要的，你还是留下自己吃吧。” “既然你不要，那我就留着自己吃。”杨慧把鸡蛋收起来，然后勾起顾小麦的小手。“小麦，你怎么学习这么好呢？你回家要学习多久？还是冯老师会教你。” 顾小麦故意气人的扬扬眉毛。“我也不知道这些知识我怎么都会的，反正就是很简单吧，看到就能会。回家我当然是玩的，怎么能学习？至于我后妈，她不打我就算是对我好了，又可能教我知识。” 杨慧听完心里酸酸的。“那你就是所谓的神童，不学习就会的。” “……”顾小麦微笑的默认。 杨慧心里更酸了，为什么好事都落在了顾小麦的头上。 顾小麦不想跟杨慧多说什么。“我出去玩口袋了。” 说着，就一边抛着口袋，一边往出跑。 有好几个同学喜欢带着她玩，吆喝着她，一起玩‘接牌’。 接牌就是把口袋往身上打，能接住就算得到一牌，如果打在身上没有接住，口袋掉落在地，那么就算输掉。 最后再看两组，哪组接到的牌多，接得多的就算胜利。 这个游戏在这个年代，非常的火热。 顾小麦眼神准，动作快的，每次接到口袋的次数都多，所以大家都愿意跟她一组。 大家也会为了跟她一组，争得面红耳赤的。 “小麦是我家的，你别争。”陈大萍搂住小麦的说。 周春霞也搂着小麦。“小麦也是我妹，是吧，小麦，你跟我好不！” 顾小麦被两人围着是哭笑不得的，这两个姐姐对她都好，还真是不能都得罪的。“要不然你们两个人石头剪子布吧，谁赢了，我就跟谁一伙。” 周春霞和陈大萍就开始石头剪子布的，两个人都是高手，所以玩了好几把。 杨慧看到同学们都喜欢顾小麦，没人搭理自己的，心里就越发的难受。 做广播体操的铃声响起，在教室里玩的同学开始往出走，杨慧故意磨磨蹭蹭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同桌叫杨慧。“走呀，一起去操场。” “我还有一道题还没改完，改完我再去。”杨慧说。 “那我等你。”同桌说。 “不用了，你先去吧，再说你不是说要去厕所的，别一会儿不赶趟。”杨慧提醒道。 同桌捂着肚子，匆匆忙忙的往出走。“你不说我还忘记我肚子疼了，你一说这就开始疼。” 此时，班级里就剩下杨慧一个人。 她环顾四周，确定没问题，把书就塞进了顾小麦的书桌里。 然后关上门离开。 这个时候大家都去做操，顾小麦没有机会再把书扔出去了。 杨慧正往操场走的时候，顾思佳拉住她。“我姐问你，都弄好了吗？” 杨慧点头。“好了。” 顾思佳蹦蹦跳跳的往操场一旁的角落里跑，把情况告诉给冯春燕。 220 在课间操时间下手2 顾小麦一直盯着杨慧的，所以把这一切看到了眼里。 她没有走正门，是从窗户跳进教室，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一本赤楼梦，然后直接塞进了杨慧的书包里。 做好这一切之后，她又从从窗户跳出去，跑回到了操场。 挨着顾小麦站着的周春霞问道。“你刚才去哪里了？老师问你呢。” 顾小麦皱了皱鼻子。“尿急，去厕所了。” 李老师开始整队。“都别说话了，向前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 同学们听从命令的把队伍整理好，准备开始做广播体操。 就在这个时候，小林队长领着队员又气势汹汹的走过来。“都站好，广播体操暂停。” 吴校长赶紧上前。“队长来我校是有重要事情？” “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听说你们学校里的学生还有看襟书的，所以过来搜一搜。”林队长双手往后面一背，还是惯有的目空一切。 吴校长笑着说。“林队长，我觉得这事应该是不可能的吧，都是一群小孩子。” “有没有这个可能，搜搜就知道了，一个班级一个班级的搜，哪个学生也不能放过。”林队长手臂一挥，几个组员就开始前往教室。 学校的同学们窃窃私语的，昨天就已经查过，今天怎么又查？ 老师们也很气愤，都想着到底是谁这么无聊，举报这个事儿。 杨慧心情是迫不及待的，这次一定会抓到顾小麦吧？ 把她抓走就好了，那班级里的第一名就是她，以后都没有人跟她抢第一的宝座。 期待中，搜查组的人走进了三年二班，杨慧的心怦怦直跳。 “搜到了！”搜查员领着书包，兴匆匆的走出教室。“这个书包里有赤楼梦。” 同学们和老师们一起看了过去，一个个都很惊恐很紧张。 校长也有点哆嗦了，这个时期，这真是断送前程的大事。“这个书包是从哪个座位搜到的，是谁的书包？” “第三排，左边。”搜查员说。 第三排左边，同学们一个个朝坐在第三排的同学看去。 这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杨慧皱眉，小麦明明是坐在第一排的，书怎么跑到第三排了？ 那是谁的书包！ 周春霞看着书包，震惊的喊道。“这书包是杨慧的！” “对，是杨慧的。”陈大萍确认。 杨慧震惊的看过去，然后她看到了一个用蓝色旧裤子改的书包，正是她的。 顿时她就腿软了，吓得眼泪都忘记流。“不，这书不是我的，我没有看这书，真的不是我的。” 林队长说。“你说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那你怎么在你书包里翻到。” “我也不知道。”杨慧的防线顿时就垮掉了，直接供述道。“这书是顾小麦的，不是我的，是顾小麦的。” 大家一起看向顾小麦。 顾小麦睁大眼睛说。“书明明是从你书包里翻到的，你怎么能说是我的？你这就是无赖我！” 杨慧指控的说。“就是你的，是我放进你书包里的，是你又把书拿出来，塞进我书包的。” 221 在课间操时间下手3 顾小麦恍然大悟的说。“哦……原来一直都是你想陷害我，你想把襟书塞进我的书包里，然后再举报我。” 杨慧这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说了。“……” 李老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杨慧这个孩子了。“你也不小了，怎么能犯糊涂，你知道你这么做，会惹出多大的事情。” 杨慧害怕了，抓住李老师的手。“李老师，你救救我。” “你让我怎么救你啊，还是让你家长先来吧。”李老师也是爱莫能助，之前就有人偷看一些违禁的小说，被抓去劳改的。 事情这么严重，他真的是帮不上忙。 杨慧一听要叫家长哭得就更厉害了。“不要，不能告诉我爸妈，告诉他们会打死我的。” 大家无声的看着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林队长说。“这书不能是一个小孩子弄到的，一定是她家长弄到的，把她家长也得抓起来。” “不要抓我爸妈……求求你们。”杨慧一下子就跪到地上，嘶声痛哭的。 顾小麦看着杨慧实在是挺可怜的，毕竟还是一个三年级的小孩。“既然你这么怕，知道问题严重，为什么还要陷害我？” 杨慧跪在顾小麦的跟前，抓着她的手说。“顾小麦，是姐姐错了，是姐姐小肚鸡肠，我看你学习比我好，成绩比我好，我就嫉妒你，恨不得你马上离开学校。所以……我才听了别人的话，把这书塞进了你的书包里。” 在场的人，这才明白是出于嫉妒。 顾小麦冷声的问道。“那你是听了谁的话，陷害我的。” “是……”杨慧害怕的不敢说。 顾小麦甩开她的手，“你说不出来，那就是你陷害我的，你还求我什么劲？” “是冯春燕，是冯春燕让我这么做的。”杨慧交代道。 “冯春燕？”顾小麦不相信的说。“她都已经不在我们学校了，怎么还能想陷害我？” 杨慧哭着说。“她说是你害的她离开学校的，而且你还欺负她的妹妹，所以她必须要报复。” “她的妹妹？我跟她的妹妹都不认识的。”顾小麦故意这么说，声音还很大。 杨慧急急的说。“她的妹妹就是顾思佳，你怎么能不认识。” “哦……你是说，冯春燕是想替她妹妹出头，所以才叫你来陷害我的。” “是的。” “那这赤楼梦呢？是谁给你的。” “冯春燕。”杨慧说。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让你这么做的呢？”顾小麦问。 “就是她让我这么做的，书还是顾思佳给我的呢！”杨慧说。 顾小麦看向了老师和校长。“校长，老师，现在该怎么做？” 校长和老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但是唯一的想法就是。“现场学生都不要动，事情没有解决前，任何人都不许回到教室。老师们，把学生们都看好，尤其是顾思佳。” 顾小麦是有一颗清醒的头脑的，她继续问着杨慧。“就是每一次你放好书，就会去通风报信，然后就会有人来搜我，是这样吗？” 222 在课间操时间下手4 “是的。”杨慧抹掉眼泪说。 顾小麦继续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一次又失败了呢？还继续吗？” 杨慧想想说。“冯春燕是要继续的。” “那你们手中的襟书很多？还有备用的？”顾小麦问。 杨慧摇摇头，又点点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冯春燕说这些书她多着呢。” 顾小麦又问。“那这本书是顾思佳给你的，是不是意味着顾思佳手中也有备用的？” 杨慧往一年级那边看了看。“那就得问顾思佳了。” 顾小麦对校长说。“吴校长，我想让学校老师，或者是您，或者是g委会的队长去搜顾思佳的书包，看看她身上是不是还有。” 吴校长觉得这事情已经闹得很大，既然如此就要把坏孩子揪出来，以免以后再去陷害其它同学。“去搜顾思佳的书包。” 顾思佳却一点也不担心的说。“你们搜好了，反正我书包里什么也没有，都是杨慧骗人的，她想陷害我。” 有几名老师和林队长一起进的教室，找到了顾思佳的书包，一翻一本《茶花女》掉了出来。 “襟书。”有老师喊道。 林队长看到这本书也是吓得够呛，这可是顾执行长的女儿，冯家的外孙女，他理当应该追究的，可是这么多眼睛看着他，他也不得不追究。 顾小麦跑过来，看到书一笑。“果然是有襟书的，那现在怎么处理，林队长。” 这本《茶花女》她一个晚上的时间看完了，所以就塞进了顾思佳的书包里。 其她老师也为顾小麦不平，这个妹妹竟然这么恶毒的方式陷害她。“林队长，在这个问题上，你是不是要一视同仁？” “把顾思佳、杨慧带到办公室去，还有冯春燕以及他们的父母都叫来。”林队长下了命令道。 …… 没多久，王桂花拄着拐杖，着急忙慌的找到顾小麦。“小麦，你救救你妹妹吧，你妹妹那么小，在劳改农场里受不了的。还有你冯姨如果被抓进去，你爹怎么办，你弟弟怎么办，还有我怎么办？” 顾小麦一脸的茫然。“我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你求我，也没用啊。” 她真的是痛恨奶奶这一点，冯娟对她好吗？一点也不好的，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她就这么偏向那个冯娟，这是犯贱习惯了？ “你就跟林队长说说，让他别再追究了。”王桂花说。 顾小麦摇摇头。“我说了也没用，人赃并获。” 王桂花非常生气的骂道。“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这么冷血呢？好歹也是一家人，你就不能救救她们？” 顾小麦说。“她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过，现在让我认亲戚了？” “造孽啊，造孽啊。”王桂花又开始大声的哭起来，像小麦做了多大逆不道的事儿。 顾小麦笑着说。“是呀，造孽，如果当年我爹没有娶冯娟，现在也不会出现这么多罗乱事儿了。” 223 回来就给鸡腿吃 王桂花继续哭。“那不是我们都以为你娘死了吗？这也不能怪我啊。” 顾小麦没有揭露她的谎话，这件事情还不急于一时。“我娘没有死，你别再那么说她。” “行，行，我不说。”王桂花点头答应。“那你冯姨和佳佳，你帮帮忙。” 顾小麦冷笑。“现在你没有被抓，就应该偷笑了，你知道这件事情要连窝端的吗？还有我爹，如果不是在前线呢，估计也会被抓。当然，也许他回来也会直接被隔离审查。” 王桂花吓得直哆嗦。“真的？” “那还有假？要不然你去g委会问问？”顾小麦建议道。 王桂花摆手。“不能去，这个不能去的。” “那你还不回家。”顾小麦问。 王桂花不敢再说啥的，像借了一条腿似的，快步离开，根本看不出走不动的样子。 顾小麦撇撇嘴，准备回宿舍。 一转身，一根烤鸡腿出现在她眼前，香喷喷的味道瞬间充斥起她的味蕾。 谁能给她送好吃的，不用想都知道，她兴奋的转过身。“贺北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北宸穿着一身迷彩服，脸颊看起来比之前更加黝黑，人又瘦了很多，不过精气神更好了，浑身上下透着更加沉稳的气势，这是一种只有经受过战争洗礼，才能融入到骨子里的气势。 “下午回来的，然后又一个庆功宴，看到烤鸡腿就想到你一定很爱吃，所以就来找你了。”贺北宸笑着说。 顾小麦咬了一口，还热乎的鸡腿。“热的呢，好香。还撒了孜然，辣椒粉，这些作料是从哪里来的。” 她一边吃，一边问。这味道是真的好吃，好吃得停不下来。 “这次我们是在边境剿匪，那是一个显族村落，他们的传统美食就是烧烤，孜然和辣椒粉是必备的原料，我就从他们买了一些。”贺北宸说。“来之前，我又把鸡腿重新烤了下，撒上了作料，就给你拿来了。” 顾小麦笑眯眯的。“北宸哥哥把我的话都记在心里，这种感觉很好。“ 贺北宸一笑。 顾小麦觉得自己吃挺独食的，就扯下来一块肉，往他嘴边送。 结果，他的个子又高了一些，她更够不着了。“蹲下点。” 贺北宸蹲下一些，顾小麦把肉送到他嘴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起吃才开心。” 他咀嚼了两下，就把肉都咽了下去。“听说冯娟和顾思佳出事被抓起来了！” “嗯嗯。”顾小麦把事情的始末讲给贺北宸听，当然她没有透露出她有空间的事情。 贺北宸很诧异的说。“顾思佳不过就是一个一年级的学生，竟然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数陷害你，这很匪夷所思。” 顾小麦分析的说。“因为冯家的人品行都不好，一直以来都是想着怎么陷害人，踩着别人的脑袋往上爬。顾思佳年纪小想不到这么多，但是冯春燕是有坏主意的，她跟她爹没学到好的。顾思佳则是跟她娘学的，就想着办法害人，时间长了，她不变坏也难。” 224 说服渣爹 贺北宸赞同顾小麦的说法。“你以后要离顾思佳远点，还有冯娟。” 顾小麦说。“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把她们娘俩抓进去，蹲个几年大牢。” 如果她们被抓，她的日子就好过许多了。 贺北宸看着顾小麦许久，挺不忍心，又不得不告诉她。“顾执行长回来了。” “他回来了？”顾小麦眯起眼睛，渣爹回来竟然没第一时间来看她这个住在女兵宿舍里的女儿，只能说明他现在正忙和顾思佳和冯娟的事儿吧。 贺北宸继续说道。“这一次顾执行长又获一个一等功，组织上应该不会对冯娟和顾思佳严惩的。” 顾小麦心里有数，对于凯旋归来的功勋领导，组织上怎么能惩罚人家的妻女。“她们的运气可真好。” 不过是刚刚被抓的，就要被放出来了。 还有没有天理？ “但是她们做了错事，还是会受到惩罚的。”贺北宸说。 顾小麦特别的生气，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的。“我去找顾明坤。” 现在爹她都不想叫了的。 贺北宸拉着她。“我陪你去。” 顾小麦被贺北宸这么握着手，还有点不好意思的，哎呦，被大帅哥这么牵着手，是不是太幸福了！ 如果永远长不大，帅哥哥能一直这么牵着她就好了。 只是帅哥哥就要长大了，要交女朋友了，唉，人家未必喜欢自己的。 前世顾小麦绝对是对自己很有自信的，所以从来不把什么高富帅，官二代放在眼里。 穿过来她可就完全没自信了，实在是这个顾小麦长得也太清汤寡水的，这干扁扁未老先衰的模样，长大之后不会有帅哥喜欢的。 …… 顾小麦刚走到g委会，就看到顾明坤正在里面跟主任争论，样子是面红耳赤的，一看就是气得不轻，沟通得也很不愉快。 顾小麦轻轻的唤了一声。“爹。” 顾明坤转身看到大女儿，立刻就漏出了惭愧之色，“小麦，你怎么来这里了？爹还想一会儿去看你。” “不用爹看了，爹，我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我想回乡下，城市太复杂，这里不适合我生活。”顾小麦挺难过的说。 顾明坤领着女儿出去，特别的惭愧。“对不起，爹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你。” “没关系，爹第一时间更想看到冯姨和顾思佳的。”顾小麦笑着说。 顾明坤被噎住。“她们被抓起来了，而且罪名还很重，爹确实更担心一些。” “那她们陷害我，你就不担心了？她们是拿这个东西陷害我的，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现在被关在里面的人就是我。”顾小麦很委屈的说。 “对不起！” 顾小麦心里很凉，很难过。“所以我想我还是回到我娘的身边吧，这里的人是没有人能保护我的，欺负我的人不用负责任，爹还会帮助欺负我的人脱罪，我很伤心，很难过。” 顾明坤真真觉得对不起女儿的。“我也非常生她们的气，等她们出来，我一定会好好的惩罚她们，让她们给你赔礼道歉，可以吗？” 顾小麦摇头。“不可以，这样不够。” 225 贺北宸的顶撞 顾明坤问。“那怎么做，你觉得够？” 顾小麦凝视着渣爹说。“让做坏事的人得到惩罚，这才公平。” 顾明坤深吸了一口气。“但是爹这样很为难。”毕竟被惩罚一定会很惨，顾思佳是他的女儿，冯娟也是他孩子的娘。 “顾执行长，我不明白您有什么为难的，难道这书是您指使她们往顾小麦身上放的？还是她们没陷害小麦，是被冤枉的？应该都不是吧。既然冯娟母女明明做错了事情，那就应该受到惩罚，这是法律的规定。如果您想帮助她们躲开判罚，那您可就是违法乱纪。顾执行长，身为一个部队的高级别领导，您这么做，是准备给大家做出一个什么样的表率？是让全军上下，都跟您学习如何协助亲属躲避法律的制裁？？”站在一旁的贺北宸，突然插嘴的问道。 顾明坤看向质问自己的年轻人，不过就是一个小队长，竟然敢这么问他，反了天了是。“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你又凭什么质问我。” 面对发怒的顾明坤，贺北宸并没有害怕退缩，他表情庄重的行一个军礼。“报告，顾执行长，我是第一大队，第三小队的小队长贺北宸。我实在见不得一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女孩，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是没有办法容忍做了坏事的人，还可以逍遥法外。” 顾小麦拉着顾明坤的手说。“爹，他就是救我的大哥哥，那天如果没有他给我送医院，我一定会被冯娟弄死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顾明坤脸色缓和许多，一直他就很想感谢这个少年来着。“我身为堂堂的领导，怎么能不以身作则，触犯法律？” 顾小麦说。“可是如果你一直跟g委会争论，执意要救她们，那就是触犯了法律啊，当然，她们是你的妻女，你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我相信也没人说你啥，你要救她们，就去救她们吧。” 顾明坤摸了摸女儿的头顶。“贺北宸说的对，她们做错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爹不管了，让z府去判。我不能让别人戳我脊梁骨，说我徇私枉法。” 贺北宸又行了一个礼。“顾执行长说的对。” 顾明坤笑了笑。“小同志，谢谢你提醒我。” 贺北宸面无表情的接受谢意。 顾小麦故意用一种酸酸的语气问。“不救冯姨和顾思佳，爹不心疼吗？” “心疼，但是总要有一个规矩，我们也要尊重法律。”顾明坤说。 顾小麦总算露出了笑脸。“这样做就对了。虽然爹战功累累，但是战功是得之不易的，如果都浪费了不好的事情上，这是对你出生入死的不负责，也是对法律和人民的藐视。” 顾明坤点点头。“女儿说的对，还好你及时的来阻止爹。” “爹，我想你了，很担心你在战场上有危险。”顾小麦忽然很难过的流出眼泪。 顾明坤用袖子给女儿擦了擦。“危险是有的，不过这些小贼不是爹的对手，他们伤不到我的。” “嗯嗯！”顾小麦点点头。 226 判刑 顾明坤放弃救冯娟母女，冯娟娘和冯娟爹不干了，指着顾明坤骂道。“你个没人味的，我女儿嫁给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老的，照顾你老娘，给你洗衣服，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怎么能不救我女儿和外孙女？你就这么想让她们蹲大牢，去劳改？你的心也太狠了。” 顾明坤被骂得狗血喷头。“爹，娘，就算是冯娟去劳改，我也会等着她。” “你能等吗？我看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跟这个臭丫头的娘在一起。”冯娟娘哭喊着骂道。 顾明坤没办法忍受何种捕风捉影的诬蔑，也懒得再去说什么的。“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冯娟如果坐牢，我也不会跟她离婚的，我会等着她出来。” 说完，就领着小麦走了。 顾明坤能如此决绝，顾小麦还真挺满意的。不过她还是很担心，担心组织上顾忌顾明坤的面子，会从轻发落冯娟和顾思佳。 顾小麦故作不经意的提醒道。“爹，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担心，您在战场上又立了战功，g委会再给冯姨量刑的时候，一定会考虑到您为国家做出的贡献，也一定会考虑到你的职位的。我想，冯姨和顾思佳应该不会判得很重，最多就是戴罪劳动吧！” 顾明坤很严肃的说道。“那怎么可以？她们做错事情是她们的，怎么还能因为我的原因轻判？到时候所有立过战功的官兵，家属犯了错误都想被轻判，那这法律不就乱了吗？” “那怎么办？”顾小麦反问。 顾明坤越想越不妥的说。“不行，我这就去找他们说，该怎么判就得怎么判，给她们判的时候，一定不能考虑到我的关系！” 顾小麦开心的说。“爹，那我们现在就去！” 最终，冯娟被判在郊区的劳改农场劳动，冯春燕因为带坏小朋友，又是主谋之一，所以也被拉到了劳改农场里学习改造，顾思佳因为年龄太小，是不太懂事被人利用，所以让顾明坤给接回家里，好好教育，如果再犯错误，也要进劳改农场学习。 这是尘埃落定后，顾明坤又去女兵宿舍去接顾小麦。 顾小麦却表示不想跟他回家。 “为什么？之前是冯娟对你不好，爹也担心，所以让你在这里住。但是现在她不在，你回来住也没有人欺负你的，女儿，跟爹回家吧。”顾明坤说道。 顾小麦看了看身后的二层小楼，“爹，我已经习惯在女兵宿舍里生活了，这些大姐姐对我很好，很照顾我。而且这里生活很有规律，这对我的成长很有好处。” 她才不想继续回家蹚浑水呢，再说现在她回去干吗？给顾思佳、顾思宇和王桂花做饭做菜吗？她才不要做呢。 另外，她在这里更有可发展的机会。 “小麦，你真的不跟爹回去？”顾明坤又问了一遍。 “真的，我在这里真的挺好的，爹如果想我的时候，可以来女兵宿舍看我，或者我回家看望您的。”顾小麦摆了摆手。 227 判刑2 顾明坤只能摆摆手，看着女儿回到女兵宿舍。 他突然很惶恐，惶恐的是他好像没有机会再照顾女儿长大，因为女儿根本不需要他的照顾。 …… 冯娟和冯春燕进了劳改农场，第一件事情就开始撕逼，两个人你说我，我说你的。 “冯春燕，明明是你想陷害顾小麦的，你怎么咬是我教唆你的呢？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是我唆使你干的吗？”冯娟痛恨的质问冯春燕。 冯春燕呜呜哭着，指着冯娟。“奶奶说让我一口咬定是你的，这样姑父会救你，到时候我们俩都没事。可谁知道姑父最后根本没有管你。再说这事我也是为了替你们家出头，是顾思佳找我来，让我对付顾小麦的。就算不是你指使的，也是你女儿指使的。现在你说是我害你，我却觉得分明就是你害我。” 冯娟也哭了，本来她觉得亲娘是对自己最好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亲娘竟然能怂恿冯春燕诬陷她。 她的娘家人，怎么都这么坏。 劳改农场的活很多，而且很累，冯娟和冯春燕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是从来没有干过农活的。 冯春燕就让姑姑帮自己干的，冯娟自然是不管她。 “你好歹还是我姑姑呢，好歹还是个大人呢，你就不能帮帮我？”冯春燕指控。“如果你再不帮我，我就告诉我奶奶，不让我奶奶给你送好吃的。” “冯春燕，你怎么小小的年纪就这么坏，哪里来的阴谋诡计。” 冯春燕说。“我跟你学的啊，奶奶说你从小就很有心眼，总是喜欢陷害别人，我这不是跟你学的。” 冯娟觉得自己太惨了，沦落到这种地方，已经是很痛苦了，结果，现在还要被自己的侄女欺负，她的命怎么就这么不好。 后话，冯春燕一直想欺负冯娟，让冯娟做她的老丫鬟。 冯娟忍无可忍的，有一天在劳动的时候，她让一个在劳改农场里干了许多年活的男的，把冯春燕强暴了。 小兔崽子，竟然欺负她这个当姑姑的，当姑姑的绝对不能就这么忍受，一定要你尝尝疼痛的滋味。 冯春燕哭得很惨，她不过才是十二岁的女孩，怎么就经历了这种事情。 冯娟则以此威胁她，她要是再不听话，那就把她被强暴的事情宣扬到外面去，到时候看谁丢人。 冯春燕不敢声张，然后就做起了冯娟的女佣，冯娟让做啥，她就得做啥。 …… 这天，顾小麦和贺北宸一起学英语。 只见他拿出来一台收音机，是那种很大壳子那种。 顾小麦看到很震惊。“贺北宸，你买收音机了？” 贺北宸说。“不是买的，是我自己攒的。” “攒的？”顾小麦很震惊。“你都没有见过收音机，怎么攒？” “这一次我去剿匪，认识了我们军区的技术员，他教了我许多知识。收音机的构造其实不复杂的，零件也是比较好弄到的。所以，我就攒了一台。 顾小麦很迫切的说。“那你打开，快来听听声音。” 228 天才少年 贺北宸拧开开关，喇叭里响起了丝丝拉拉的声音，他又开始调台接受频率，第一个频道正在播放新闻，声音很清楚，噪声比较大。 “贺北宸，你好厉害，这里真的有频道。”顾小麦由衷赞叹的说。 贺北宸的起点是非常低的，什么都没有看过，没有用过的，就能把收音机搞出来，这真的是需要天生的聪明才智。 “嘘，之前我已经搜到了三个频道，看看今天可以吗。”他继续转动按钮，很快收到第二个频道，讲的是评书，目前最火的七侠五义。 单老相声讲的是惟妙惟肖的，一张嘴竟然能弄出来千军万马的声音，功夫了得。 顾小麦和贺北宸忘记学习，认认真真的听起评书。 直到案板上响起，本回讲完，他们俩才回过神来。 之后，他们又开始调第三个频道，终于他们搜到了英文讲座。 贺北宸这是第一次接触英文，听到播音里读的字母，他才知道自己的差距很大。 他认认真真的跟着读，顾小麦也很认真。 节目完结之后，贺北宸品出味道的说。“这个英语，还是要跟老师来学习，自学是很难学会的，没想到我读的那些英语，有那么多的错误。” 顾小麦不想打击他，鼓励道。“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学习的渠道，现在有了，认认真真的学，一定就能学好的。就像今天我们就认识了26个字母，还学习了好几个单词。” “对！”贺北宸有了信心，笑起来。 …… 顾小麦又一次提出了跳级的想法，这一次又是来找李老师商量的。 李老师听完她的话，蹭的站起来。“你……你为什么又要跳级！” “我觉得这些知识我都会了，我想学习更多的新知识。”顾小麦又用了之前的借口。 李老师欲哭无泪的，有聪明的学生固然好，但是能留住才是最好的。“这回你想跳到几年级？” 顾小麦直接说。“那就初一吧。” “什么什么？你要直接跳到初一？”李老师震惊的问。 顾小麦在老师惊慌的眼睛里，瑟瑟发抖的说。“如果初一不方便的话，那就直接跳到初三，好吗？” 之所以要跳到初三，并不是她随便说的，而是她一个双料硕士生，在这里跟许多小朋友笔试，真的是会伤了一些小孩子的心。 比如杨慧，其实她也没有大罪大恶的，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三年级学生，而且学习成绩很优秀。 如果不是她突然，抢走了属于她的风头，她也不会做陷害人的事儿。 那样的话，她会一直在学校里，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这样她的人格和三观都不会出现偏差。 就是因为她的存在，才改变了一个小同学的命运。 所以她想尽快的毕业，走入社会，不去伤害这些小朋友。 李老师张口结舌的。“顾……顾小麦，一个好学生最优良的品质，就是绝对不会骄傲。你现在，真的是太骄傲，尾巴都要飞上天了。” 229 又跳级 顾小麦笑眯眯的跟李老师商量道。“要不然我们还是像之前一样，嗯，让我去做一份初三的试卷，如果我能回答正确，就直接升入初三年级？” “这个主我做不了，你还是直接去问吴校长吧。”李老师垂头丧气，很难过的说。 顾小麦很理解李老师的心情，一心想好好栽培的学生，又一次要讲他这个老师给抛弃，这种感觉一定是很酸爽的。 可惜她真的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再影响其他好孩子！ 顾小麦找到吴校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他。 吴校长一听完就直接摇头。“初中是需要考的，不是你说想上就可以上的！” 顾小麦这才想起来，现在还不是九年义务教育，上中学就跟中考一样，只有成绩达标的同学才能继续读书。“那我跳到六年级呢？” “你一直要求跳级，顾执行长知道吗？” 顾小麦嘿嘿一笑。“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我爹工作忙，这种小事就不劳烦他了。” “之前从一年级跳到三年级，因为这都算是低年级的，你成绩好，也就让你跳了。但是这次你要跳到六年级，跨度太大，必须让你家长来。”吴校长没得商量的说。 顾小麦只能去找渣爹，顾明坤听完女儿的要求，比校长还难搞的说。“你一个九岁的小孩子上什么六年级啊，能跟上吗？” “我都会的。”顾小麦说。 “胡说，我们家祖宗也没有中过举的，都是普通人，怎么到你这就能出个神童？” 顾小麦点点头说。“也许到我这里，真的是出了个神童了，我姥姥那边有中举过的。” “那你也给我好好读书，戒骄戒躁。”顾明坤很严肃的说，就像训小兵似的。 平时他也是最看不得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的。 “爹，你讲讲道理好不，如果我什么都会的话，就没有必要在小学里浪费时间，我可以尽快的毕业，为国家为部队，做出应有的贡献。” “做贡献也不急于一时的。”顾明坤还是顽固不化的。 “反正我就是要跳级，如果你不去跟校长说，我就不跟你好了。”顾小麦只能拿出来小孩子磨人的本领，跟这个爹较劲。 顾明坤不得不妥协。“行，我这就去跟你们校长说，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成绩不好，就老老实实的上学，以后都不许提跳级的事儿。” 顾小麦用力点头。“行，如果这一次我答不了满分，我就永远放弃跳级。” 结果又一次的让所有人吃惊，顾小麦又一次达到双百分，老师们想给她的作文扣点分，都找不到扣分的地方。 校长看到这个成绩，也只能让顾小麦上六年级。 顾明坤看到两个双百，又一次笑得嘴角咧到了耳根后面。“我女儿这么厉害嘛，六年级的题都可以做对的？” 顾小麦一脸骄傲的笑着。“这还是你们不给我做初中的考题，就算是初中的，我也一样可以得双百。” 顾明坤来了精神。“要不然做做？” 顾小麦问。“那我都对，让我直接升入高中吗？” 230 奶奶不亲 这一次校长抢答。“初中的考试卷一定不能做，你至少要跟着这批六年级学生一起考初中的。” 真是要了命了，这么好的学生，他这个当校长的，怎么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给中学吧。 顾明坤有点小遗憾，真想看看女儿还有没有本事，不过一个九岁的孩子就直接读到六年级，也是够他吹一阵子的了。“行，小麦好好读书，争取咱们今年就能考上中学。” 顾小麦不屑一顾的说。“上中学那是板上钉钉的，没啥疑惑的啊。” 顾明坤不自觉的也说起了大话，一点也不顾及别人感受的说。“等到了初中我们在跳级，从初一直接跳到初三，然后参加考试，是不是有高中可以读的。到时候我女儿就是最小的高中生，甚至是大学生，让别人羡慕去吧。” 一旁的老师们都不说话了，这对父女俩要不要这么显摆啊，瞧这大话说的。 只是顾小麦也真的是聪明，她们的孩子也都差不多年纪，都是读一年二年的，学习成绩挺不尽如人意。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孩子，怎么差距就像隔着一座珠穆朗玛峰的高度呢。 顾小麦对这个结果挺不满意的，她还要在小学阶段浪费时间，未来也要浪费好几年。 日子太难熬。 …… 从学校出来后，顾明坤让女儿跟他回家吃饭，庆祝庆祝连升三级。 顾小麦兴趣缺缺的。“爹，奶奶不想见到我的，还是不要回家去了。” “怎么会，你怎么聪明，奶奶一定很喜欢的。”顾明坤也想拉近祖孙俩的距离。 “我聪明不聪明她都不会喜欢的，因为她讨厌我娘。”顾小麦一语道破。 这孩子明白事的，让顾明坤说不出话。 顾小麦淡然一笑。“爹，跳进六年级读书，不过就是缩短的学习时间，没什么值得庆贺的，不用特意吃喜。一会儿我还是去食堂吃，反正饭票还有呢。” 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却只能在食堂里吃饭，这让顾明坤非常不是滋味。“乱说，周围打听打听，从来没有哪家的孩子可以从一年跳到六年读书呢，这是可喜可贺的事儿。你不愿意回家住，但是吃一顿饭总是行的吧，爹给你做几道好菜，然后晚上回宿舍。” 渣爹一直要求，当然顾小麦也想借此机会看看顾思佳现在什么样子，顺便气气她，索性也就去了。 回到家，顾明坤就抓起了一只鸡，大公鸡活蹦乱跳的，大翅膀扑通扑通的扇着，一看就是正值壮年。 顾明坤拿起刀，就要给公鸡抹大脖。 王桂花看不下去，心疼的就往下拽。“这是干啥啊，这鸡是等到过节的时候吃的，不年不节的，你杀什么啊。” 顾明坤笑着说。“娘，小麦今天可是给咱们家争了光。” 王桂花像痛恨鬼子似的骂道。“就她，她不陷害咱们家，那就是烧高香了，好好的一个家都让她给拆散了，她能争什么光啊。” 顾明坤很不高兴的说。“娘，你不能这么说小麦。” 231 杀鸡不如杀我 王桂花发火的抢菜刀。“我不这么说她，该怎么说。反正这个鸡不能杀，你要是杀了它，我就死给你看。” 顾明坤把刀扔到菜地里，扶住老娘。“娘，你这是干啥？小麦破格上了六年级，这是咱们家的喜事，有这么出息的孩子，不得庆贺庆贺吗？咱家也改善改善伙食。” “你还真有心情啊，媳妇儿都让她给弄没了，佳佳和宇宇也没了娘，还改善伙食，你咋这么有心呢？”王桂花摔摔打打的说。 “娘，都说了多少遍了，这件事情跟小麦没关系，那是冯娟自作自受，你不能啥事都往小麦的头上扣。” “怎么没关系了？跟她的关系大了，如果她娘不给她送来，冯娟还是人民教师，佳佳和宇宇也是学习好，懂事……就是她来了，就乱了套了。她就是个讨债鬼，她是来祸害我们家的。她啊，怎么就不死了啊，死了我们家也就消停了。” 顾小麦对顾明坤说。“爹，我还是走吧，这里不欢迎我。” “不行。”顾明坤拽住女儿，转过头责备了母亲一句。“娘，都是你的孙女，你怎么就不能对小麦好点。” 王桂花推开了儿子，操起大扫把就往顾小麦的身上拍。“她才不是我孙女，打死你这个讨债的，打死你这个小妖精，小祸害。” “……”顾小麦灵活的躲避，没被扫到。 顾明坤抢过大扫把，用力扔到地上。“娘，你这么做太过分了，这是让我更对不起孩子。” 王桂花恶毒的说。“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依我看，这孩子未必是你女儿呢。你跟赵晓丽才成亲不久，就找到大部队离开了，你怎么就知道这孩子一定是你的种？万一，这孩子是她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呢！” 顾小麦忍无可忍，拿起大扫把就往老太太的身上轮。“你才是野种，你才偷男人，你个心术不正的老刁婆子。” 王桂花没防备的，被扫了一个大屁蹲，直接坐在了地上。“哎呦……你这个小野种，顾明坤，你看到了吧？这要是我的亲孙女，能下狠手吗？能骂我吗？” 顾明坤呵斥了一句。“顾小麦，把扫把放下，怎么可以打奶奶？” 顾小麦感觉自己肺门都被气开，怎么就有这么坏的老太太。“我不会认她这个奶奶，我娘……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大，孤苦伶仃的等着我爸爸，结果现在被这个老刁婆子说成是坏女人，嘴巴怎么就这么烂。” “我活不了了啊，让个臭丫头骂，让臭丫头给打，还不如死了算了呢。”王桂花哭。 顾明坤去抢顾小麦手中的扫把，怒气冲天的喊道。“给奶奶道歉。” 顾小麦死命的拽着自己的武器，眼睛睁得大大的对视。“我不道歉，她污蔑我娘，我就不能道歉。” 顾明坤也知道女儿的坚持是对的，可是自己的老娘，又不能去说。“爹相信你娘，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奶奶年纪大了，她不明白事，但是你这么聪明，学习又好，是可以理解的，是吗？” “人心好歹，跟学习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听说过，没读过书的人就都是坏人，读过书的就都是好人。”顾小麦说。 232 把鸡丢进空间 顾明坤看了看自己的老娘，郑重其事的说道。“娘，以后你不能再说一些诋毁小麦娘的话，要不然我也跟你急。” 王桂花见儿子是真生气，也就不敢再说别的，就坚持一条。“这鸡现在不能杀，再过几天顾思佳就过生日了，到时候再杀，一起吃就是了。” 说完，王桂花就拄着拐棍的回到屋子里。 顾明坤的脸色很难看，坚持要杀鸡的。 顾小麦上前阻止。“爹，还是不要杀鸡了，昨天贺北宸哥哥给我拿了鸡腿吃，鸡腿可大了，肉也多，吃得可过瘾了。今天不吃也行。” 顾明坤觉得更对不起这个孩子，抱着小麦眼睛都湿润了。“今天咱们不吃鸡，爹也给你做更好吃的。你在家里玩，爹去买菜，一会儿就回来。” 顾小麦抹着眼泪，很忍忍的说。“爹，你能为我高兴就好，吃什么其实真的不重要。食堂里的饭菜很好，白菜汤，窝窝头，吃起来很香的。” 顾明坤更加难受，紧紧握着女儿的小肩膀。“白菜汤、窝窝头有什么好吃的，不是有肉可以打的，你怎么不打？还有米饭。” “肉和米饭太贵了，我想把钱和粮票省起来，放暑假的时候我想回家看看我娘，再给我娘买一些乡下没有的。”顾小麦挺难过的说完，然后眼睛又一亮的，特知足的继续往下说。“再说白菜汤和窝窝头都很好的了，比我之前只能吃发芽的土豆，还有发霉的窝头都好太多了。爹，现在我吃的挺好，你真的别担心。” 顾明坤的心疼得要烂掉，真的是太疼了。女儿真的是苦过来的，吃窝窝头，喝白菜汤都能开心得跟什么似的。“给你娘的钱不用你省，到时候爹给你。” 顾小麦摇头。“爹，你的钱还是给顾思佳和顾思宇用吧。” “你现在多吃好的，才能长得高一些，胖一些。要是现在吃不好，营养跟不上，到时候个子会长得矮的。”顾明坤劝说女儿。 顾小麦点点头。“那以后我会注意营养的。” “爹这就去买菜，你一定要留下来，不能乱走，知道吗？”顾明坤很担心自己一出门，女儿就溜了。 顾小麦担心的往里面看了看。“但是我担心奶奶……会打我。” “不会的，她都进屋了。”顾明坤还是很了解老娘的，她进屋就是表示不想管了。 反正不杀鸡就行。 顾小麦考虑了一会，才点点头。 “乖，等爹回来。” 顾明坤挺心酸的推自己行车离开。 …… 顾小麦一个人在院子里，看着在院子里溜达的公鸡和母鸡。 竟然不给她吃鸡肉，看她怎么收拾它们。 顾小麦慢慢的走近它们，一只只的给它们塞进了空间里。 然后她就进了屋，装作没事人一样。 王桂花又在屋子里骂起来。“你怎么就不能回你娘那，你在农村呆着不是挺好的。就是农村的丫头，你到城里来干嘛？” 顾小麦不把她这些话放在心里，跟一个老太太计较，没多大意思。 等她有时间的，新账旧账一起算。 233 又被比了下去 不久之后，顾明坤回来了，也把顾思佳和顾思宇从学校里接回来。 顾思佳垂头丧气的，情绪很低落。 顾思宇就是哭，一直嚷嚷着要妈妈。 顾明坤准备做饭，孩子哭也是顾不上的，就对顾思佳命令道。“哄哄弟弟，等一会儿爹给你们做好吃的。” 顾思佳哭起来。“爹，不能救救妈妈，让妈妈回来吗？我真的好想妈妈，好想。” 不提这件事情还好，一提顾明坤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你现在知道想你妈，知道担心你妈了？当初你为什么会用那么恶毒的方法，陷害你姐姐？” “……”顾思佳不敢再说话，之前爹就跟她发了很大的脾气，甩了她好几个耳光。 顾思佳低着头，瑟瑟发抖的。 顾明坤见顾思佳这样，心里也是不忍的，毕竟还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佳佳要做一个好人，不能一心想着怎么害人，要想着怎么帮助人，怎么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知道吗？” “那爹……什么叫对社会有用的人？”顾思佳不明白的问。 “你们老师没有教过你们？”当爹的人皱眉。 “老师说过，学习好，就可以为国家做贡献。”她仔细想想的说。 “这就对了呗，所以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学习，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当然，你也要懂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国家是有法律的，做错了事情，严重的话就会坐牢，去劳改。” 顾思佳悔恨的哭着。“我娘是被我害的，我会好好学习的，到时候一定会报效祖国。爹，如果我学习好，你会不会还喜欢我？” “当然喜欢，只要你是个好孩子，爹就没有不喜欢你的道理。”顾明坤摸了摸女儿的头，承诺道。 顾思佳把今天的考试卷子，拿了出来。“这是其中考试成绩。” 顾明坤看到了两个一百分，笑了起来。“不错，不错，佳佳学习很好，双百分。” 顾思佳扬起脸颊笑起来，爹最喜欢看到双百分的。她如果可以一直一百分，爹也会像从前那么喜欢她，逢人就说她很厉害的吧。 她就不相信，顾小麦跳级到三年，每天晚上还要领着大家读报纸，还能有时间认真复习所学内容的。 时间一长，她一定不能还是一百分的，学习成绩一定会落后的。 到时候，爹一定不会再喜欢她。 没想到，顾明坤下一句话，让顾思佳所有的开心尽毁。“你得向你姐姐好好学习，今天她已经跳级跳到6年级了，这学期期末就能跟六年级的同学，一起去考中学。” 顾思佳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她上六年了？” “对呀，你姐姐真的很厉害。爹不希望你跟姐姐不好，爹希望你们姐妹能好好的，都学习好，都成为国家的栋梁。”顾明坤说话的时候，已经把鱼鳞刮完，鱼肚子里的东西也清洗得干净。 顾思佳心情又特别不好起来，为什么顾小麦就一直的针对自己？ 怎么她一次次的被比下去。 234 鸡都不见了 顾小麦听到这里，简直就要笑死了，顾思佳一定是怄死了吧？ 想利用成绩翻身洗白，想的真太简单了。 她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顾小麦走出房间，二话不说的，就准备帮爹洗菜。 顾明坤对小麦的亏欠太多，不舍得让她干活。“小麦，你晚上不是还要领大家读报的吗？现在你就是睡觉，饭好了，爹在叫你。” 顾小麦摇摇头。“读报不累的，我现在也不困，不需要多睡觉的。” “那就待着，什么也不用做。” 顾小麦笑。“爹，我没有那么娇气的，之前在这里的时候，冯姨什么活都让我做的，洗衣做饭收拾屋子。” 顾明坤心里又是一阵的发堵，尤其看着女儿还把这些当成是好事的说，就更加的难受。“你姨让你做这么多事情，你怎么不跟爹说？” 顾小麦挺纠结的说。“冯姨说，爹最讨厌小孩子告状了。如果想让你更讨厌我，我就去告状。我不想让爹讨厌我，我想让爹喜欢我，所以我不敢跟爹说。” 顾明坤更加生气。“那都是她骗你的，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告诉爹，爹不想让你吃苦，不想让你受罪。” “嗯！” 顾思佳非常痛恨顾小麦的，她竟然还在说她娘各种不好。她真的好想骂回去，但是娘嘱咐过她，在爹的面前一定要对这个野种好的，她越是跟她好，爹才会越喜欢她。 所以她就是忍耐，忍着不去骂她。“姐姐，以前都是我娘不好，现在我娘也已经去劳改了，你就原谅她吧。” 顾小麦立刻皱眉，怒斥道。“你教谁姐姐呢？告诉你，我可不是你姐，你别乱攀亲戚，我之前告诉过你的。” “爹……姐姐还是不肯接受我，几遍我娘受到了惩罚，她还是记恨我的。”顾思佳也露出像顾小麦一样委屈的哭泣，特别特别难过那一种。 顾明坤想要劝说顾小麦，跟妹妹好好的。 可惜看到顾小麦冰冷的眼神，顾明坤又把话咽回肚子里。“好了，好了，别哭了。” “呜呜……为什么不能认我这个妹妹，为什么。”顾思佳哭得好软弱，好像被欺凌的小孩。 顾小麦嗤笑一声。“我们本来也不好，你痛恨我，我不认你这个妹妹，值得你哭成这样？你不觉得很假吗？” 顾思佳继续哭着。“我是真的很难过，爸爸，你去说说姐姐吗？让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好不好？” 顾明坤真想说顾小麦几句的。“……” 顾小麦直接说道。“爹，我有点恶心了，真的吃不下任何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小麦，爹做了这么多东西，你不能就这么走啊。”顾明坤有点受伤的说。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是被女儿抛弃的。 “没关系，反正你另一个女儿考得也很不错的，你们可以好好的庆贺庆贺。”顾小麦说完，就要往出走。 这时王桂花走出来，准备去给鸡喂食，就在这时发现鸡都不见了。“我的鸡呢？我的鸡怎么都不见了？” 顾明坤之前没注意的。“没在鸡窝里吗？” “没有的，鸡窝里什么都没有的。”王桂花吓傻一般的喊道。 236 鸡都不见了2 顾明坤前前后后院子里都看了一圈，果然是一只鸡都没有了。“娘，你先别急着急，我出去找找，看看是不是跑出去了。” 说着，顾明坤就跑出院子，去外面找。 按照道理说，这些鸡最多也就是在院子门口刨食，也不能跑出去多远的。 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跟在后面的王桂花，转回身就骂道。“一定是死丫头故意的报复我呢，恨我不给她吃鸡肉，她就把鸡都给放出去了。不行，我去找她算账去。” 顾明坤拉扯住老娘。“怎么能是小麦，小麦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不是她还有谁？咱们家的鸡从来也没自己跑出去过，如果不是它放的，怎么可能没。”王桂花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问。 “不能丢的，一会谁看到一准能给送回来的。”顾明坤说道。 这个年代，没有人会偷别人家的东西，即便是有也是非常非常少数的。 尤其这鸡还是他们家的，更是不会有人拿。 顾明坤对于这一点，还是很有自信的。 王桂花大半辈子都生活在旧社会里的，所以脑子里还是邻里邻居各种自私狡猾。“给你送？美得你吧，人家一定自己吃了。那那是三只大公鸡，四只母鸡的，现在母鸡正是在下蛋的时候，一只鸡一天至少能下一个蛋，三只母鸡都是三颗蛋，还有那大公鸡，我喂得那么肥，那得是多少肉啊。” “顾明坤安慰母亲说，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很多，也不是一年到头也吃不到鸡肉的。再说就算是真丢了，过几天我再抓几个鸡崽继续养呗。等到了年底，还不一样吃肉的。” “你说的轻巧，那凭什么我养的鸡，肉还没有吃到就没了。”王桂花越骂越生气的，就要去打顾小麦。 顾小麦从房子里出来，也不想多解释什么了。“爹，我看我还是走吧。不走的话，您娘一定要打我的。” 顾明坤也担心王桂花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伤到顾小麦，也就同意女儿先走。“做好了饭，爹给你送去。” “不用麻烦了。”顾小麦低着头离开。 顾明坤内疚更多了几分。 王桂花用拐杖指着自己的儿子说。“我命令你，尽快的把这孩子给我送回到她娘那，别在这里碍我们的眼。” 顾明坤特别难受。“娘，小麦是您的孙女，我的女儿。冯娟不喜欢她，虐待她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对她？我是不会给她送走的，绝对不会。” “你……”王桂花气差点仰过去。 顾思佳扶住奶奶。“奶奶，您别生气，我去找鸡，您别着急。” “好，乖孩子。”王桂花看到顾思佳就是各种安慰。“如果小麦能想佳佳一样的懂事善良，我也不会对她不好的。可是你看看她，还拿我当她奶奶吗？” 顾明坤语重心长的说。“小麦是很善良的孩子，如果你能对她好，她一定也会对你好的。可您，根本容不下这个孩子。” 236 多了十只小鸡 王桂花气哄哄的说。“我可没那个福气，让她孝顺我的。我呀，有思宇和佳佳就够了。” 顾明坤也不想跟老太太再说什么，说多了都是伤心，直接钻进厨房做饭。 王桂花又开始骂的。“看看都是因为这个臭丫头，否则你一个堂堂的执行长，能在厨房里做饭？你不把这个丫头弄走，早晚有一天，你要被这个丫头给坑死的。” …… 顾小麦离开顾家之后，直接回到了空间。 结果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这三只母鸡和四只公鸡，竟然短短的时间内孵出了十只小鸡。 这十只小鸡也学着找食吃，不过空间里的资源也有限。 顾小麦把之前储存的一些白菜叶子，撕成了丝，喂这些大鸡小鸡。 可是它们也吃的太快了，不一会儿就吃得干干净净，并且继续围着她打转。 顾小麦赶紧出了空间，来到供销社，买了一斤粗粮。 “你后娘不是去劳改了吗？怎么，你还是没饭吃吗？”供销社的售货员陈晓华关心的问。 顾小麦笑了笑说。“是我爹让我来买的。” “我就说嘛，这回一定没有人对你不好了。” 顾小麦道再见，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直接回到了空间。 这一窝鸡像饿死鬼投胎似的，直奔她来。 她赶紧把粗粮撒在地上，让它们吃。 这群鸡都忘记叫了的，一路的埋头苦吃。 顾小麦看着它们的食量，还真的有点恼火。“你们这也太能吃了吧？再这么吃下去，我的口粮都给了你们了。” 原本她就是替原主打抱不平，就想把鸡端走，让老太太着急上火一下的。 没想到，它们竟然送给了她一堆小鸡。 这些小鸡，她可以贪得无厌的留下来了。 至于鸡妈妈，鸡爸爸，找个心情好的日子，她也会送回去的。 顾小麦从空间里出来，就又出现在马路空旷的角落里。之后，她像个没事人似的，回到军区。 只是刚回到宿舍里，只见住在上铺的姐姐刘彩珍正捂着肚子，疼得直打滚。 “姐姐，你怎么了？”顾小麦上前查看，摸了摸她的脑袋。 刘彩珍摇了摇头。“没啥。” 顾小麦看出来她有点害羞的，不愿意说。凭借着她做女人多年的经验，明白这是痛经。“没啥能疼成这样？” 林晓雪走进来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痛经吗？” 刘彩珍比较腼腆。“不要说了，怪难为情的。” “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小麦也不是男孩子，人家是正经八百的小女孩。”林晓雪把毛巾洗干净，挂在了晾衣绳上说。 刘彩珍小声的说。“可是她是小女孩。” 顾小麦突然笑了。“刘姐姐，这都是新社会了，你好保守啊。再说，我娘是大夫，我从小就明白女孩子到了一定年纪，要来月经的。” 刘彩珍痛苦死了，疼的眼泪都掉出来。“我好疼，真的好疼！” 顾小麦知道她没矫情，这疼得脸色都不对的。“我有方子，专门是针对月经疼痛的。” 刘彩珍眼巴巴的瞅着，林晓雪比较急迫的。“那你快点拿出来，别让她疼了啊。” 237 治疗痛经的药 顾小麦真心想吐槽这位兵姐姐，总像个女大哥大似的，说话基本都是靠吼的。“姐姐，我有方子也不能马上拿到药吧。” 林晓雪继续皱眉。“这么麻烦，你说吧，都需要什么药材。” “需要补血补气的，有好几样的，说出来你也未必能记住。”顾小麦说。 “我记不住，你可以写出来，你写出来，我不就记住了。”林晓雪很是着急。 顾小麦一脸的无奈。“这几个字真的是太复杂，所以我不会写。” “还有你不会写的字？你整天领着大家读报纸。” 顾小麦连蒙带唬的说。“报纸上的字都是常规字，这些只要是见过，读过，就可以记住的。可是药名字都是生僻复杂的字，就算是见过很多次，也是记不住的，更别提会写了。” “那你想怎么样？能拿出来方子吗？”林晓雪继续像个土匪似的说。 顾小麦不紧不慢的说。“我有家里祖传的药水，这就拿。” 说着，顾小麦去箱子那，找到自己的行李，把手伸进去的时候，她直接把手深到空间，拿出来一瓶灵泉。“就是这个药水，喝完之后，肚子马上就不会疼了。” 刘彩珍半信半疑的，不敢接受。“我想我还是躺一会儿吧，到时候就不疼了。” 顾小麦知道大家未必会认可她的药，不放心吃，是正确的。“刘姐姐，这药是我们家独家秘制的，多少年来，我们家那有痛经的妇女，都会来我家拿药的。放心，吃了肚子就不疼了，对身体也没有任何不好的影响。” 刘彩珍听完之后挺心动的，可还是很犹豫。 林晓雪看她犹犹豫豫的样子很是着急。“你担心什么啊，小麦做事情靠谱，她说能让你缓解疼痛，一定就能缓解疼痛的。看好了，我想替你试一下，是不是很好用的。” 没等顾小麦说话呢，林晓雪就打开瓶盖子，喝下了一口药水。 数秒之后，她才吧唧吧唧嘴巴。“这药，就有一股清香味，也没有药的苦涩啊。” 顾小麦说。“嗯，这药是用落在桃花叶上的露水做出来的，所以这药吃起来是有一种清香味道。另外，桃花本来就是女性必备的佳品，吃多了桃花可以驱逐女孩子身体里的寒气，寒气郁结才导致你会在经期期间疼痛的。” 刘彩珍和林晓雪都用一种很意外，很吃惊的眼神望着小麦。 顾小麦知道自己的话，一定是引起震撼。不过，她表现的还很单纯。“怎么了？你们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林晓雪摇头。“当然不是不对，是太对了。我也是经期的时候就觉得全身都很冷又潮的，原来都是因为身体里的寒气太重。” 顾小麦笑着说。“林姐姐，虽然你现在没在经期，但是你现在喝这个药，等到你经期的时候，一定不会痛的。” 林晓雪一笑。“那就好了。” 刘彩珍更是心有体会，小麦说的都在她身上应验。“小麦，我也要喝。” 238 治疗痛经的药2 “好，只要你相信我，我就可以给你。”顾小麦又拿出来一瓶药。 刘彩珍疼得哆哆嗦嗦的打开药瓶，将里面的药水一饮而尽。“还真的挺好喝的。” 顾小麦把小瓶子收回来，塞进口袋里，特别自信的说。“这要不仅仅好喝，而且还特别的好用。嗯，过一会儿，你就能感受到这药的威力。” 刘彩珍很快就感觉到冰冷的小腹热乎起来，渐渐的也没有之前那么疼！ 又过了几分钟之后，她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跟着她就彻底不疼了。 刘彩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兴奋的说。“真的好了，一点也不疼了。” 顾小麦笑。“是呀，这个药是我娘研制的，特别好用。” “谢谢你，小麦。”刘彩珍跟着就要下床。 站在自己床上，扒着上铺栏杆的顾小麦，连忙把人按住。“刘姐姐，你这才好，不能乱动，还是要在床上躺着休息的。” “不用了吧，我现在感觉全身上下有好多的力气，可以干活的。”刘彩珍从来就不是矫情的人，之前是真的疼晕过去了，才躺床的。 现在没问题，就应该起床找点事干。 “女孩子平时的时候就要注意不能着凉的，现在你正是月经期间，就更不能累到或者是凉到了。要不然等到下次的时候，会更疼。” 刘彩珍真的是疼怕了，一下子就不敢动了。“有怎么严重吗？” “你自己疼得严重不严重，你不知道吗？”小麦反问道。 刘彩珍在心里说，真的是挺疼的。 林晓雪批评刘彩珍道。“你瞧瞧人家小麦讲得多有道理，反正你是让人家治好的，你现在也必须听人家的话。你快点的，好好的在被窝里躺着。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吧。” 刘彩珍摇头。“你每天训练也很累的，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顾小麦拍拍自己的胸口。“刘姐姐的事情，我承包了。” 刘彩珍非常感谢的说。“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顾小麦非常感谢刘彩珍的，她一来就把下铺让给她，是个很好的姐姐。 顾小麦先是给刘彩珍灌了个热水袋，然后又帮她打了一份热汤，顺便帮她把衣服给洗了。 刘彩珍真的感谢的痛哭流涕。 顾小麦还真没觉得有啥。 就是顾小麦会治疗痛经的事情，在女兵中间不经而走。 首先是隔壁寝室的女兵来找小麦，最开始还挺不好意思的，让刘彩珍帮忙说。 刘彩珍就跟顾小麦介绍了一下。“小麦，这个是二班的刘楠，白雪，周凤，她们想跟你要点药水喝。” 顾小麦惊愕了下，怎么回事？ 她还没做广告呢啊？别人怎么知道的。 这三个女兵，很担心顾小麦不给药的，连忙表示。“我们可以用钱买，也可以用粮票换，你看得多少钱。我们是长期被痛经困扰的。” 给钱，这个倒是挺好的。 就是她们真的是痛经吗？如果不是，这个灵泉到底是不是管用，也未必的。“药不能乱吃的，我给你们把把脉吧，看看适不适合这个药。” 239 有患者来看诊 几个女孩子都露出震惊的表情，她们也都听说过医生看病是要把脉的，但是一个小孩子能把脉？ 刘彩珍看她们几个动也不动的，说了一句。“人家小麦的娘和姥爷都是大夫的，从小就弄这些，她看病看的可好。” 几个女生整齐划一的，一起把手臂伸了出来。 顾小麦差点笑出来，要不要这么整齐？“我先给刘姐姐号，另外两位姐姐可以先把手放下的，不用这么紧张。” 白雪和周凤放下了袖子，然后端坐在床上。 顾小麦把脉之后，又说。“把舌头伸出来。” 刘楠也很配合的，伸出舌头。 顾小麦看完之后，下了诊断。“舌头两旁的齿印明显，舌头显大，你的痛经是因为体内湿气过大，是不是平时大便不成形状。” 刘楠立刻点头。“是的。” “经常肚子疼？大便很急，数次又多。”顾小麦又问。 “对，你都说对了。”刘楠继续点头。 “没错，所有的症状你都吻合。”顾小麦说。 刘楠有点着急了。“那我这是什么病，是很严重的病吗？” 顾小麦笑了笑。“那到没有的，你不过就是因为脾虚引起的体内湿寒，只要注意平时不要喝凉水，要喝开水，最好是热的或者是温的开水，长时间累计下来，就会好很多的。” “脾虚会不会死啊？”刘楠更加紧张的问。 脾可是人体的器官，这器官有毛病了，那一定就是大毛病。 “不会的，千万不要乱想。脾虚是很常见的问题，有许多人都会脾虚，主要是因为平时不注意生活细节才引起的。”顾小麦赶紧解释，刘姐姐都要哭了哦。 一听到许多人都会有这个毛病，刘楠一下子就眉开眼笑的。“大家都得这个病我就不怕了。” “嗯嗯，主要是不能喝凉水，不能吃凉的东西，吃热的，喝热的，能记住吗？”顾小麦问。 “记住了。” 顾小麦又给刘楠写了一个方子。“到时候你要喝这个药的，还是要适当的调解一下。” 刘楠认识的字不多，只能辨别常用字，生僻字全不认识。 “葛根，茯苓和枸杞，去医院能买到的。”顾小麦说。 原本除湿最好的办法，就是薏米红豆，食补要比药补好很多的。 可惜，这个时候薏米根本是少见的，甚至在东b地区，都没有种植薏米的。 红豆更是少见，平时吃都吃不上的，又怎么能用这么宝贝的东西煮水喝？ 所以最现实的，还是喝中药。 刘楠皱眉。“这个是不是煎水服用的？” “对。” “可是我们也没家什，怎么煎呢？”刘楠为难了。 顾小麦这才考虑到，宿舍里是不能用火的，喝汤药确实很不方便。“……” 刘楠特别痛苦的。“那是不是我就喝不上这药了？我的痛经真很痛。” “这样吧，我找地方去给你煎药，煎完药拿给你。”顾小麦说。 “好啊，那我不能白让你为我劳动的，我可以给你钱。”刘楠马上说。 240 有患者来看诊2 顾小麦本来不想要钱的，又一想如果不要钱的话，是不是吸引很多人来找她煎药？ 她不能让品行端正，性格坚韧，训练有素的兵姐姐们，养成随便使唤人的毛病。“行，那咱们就这么定，我每天给你煎三幅药，你先吃一个疗程，一个疗程为七天，如果排便有改善，那就说明这药起了作用，我们再继续吃。如果不见好转，那么我们再换一个方子。” 刘楠点点头。“就是这药，会不会引起其它的病情。” “这不会的。”顾小麦非常肯定的说，她是有医学功底的，并且这也是常见病，她开的也是常规的方子。 “行。” 之后又给白雪看，她是宫寒的问题。当然跟一个十几岁的姐姐直接说宫寒，一定会让她很害怕的吧？ 顾小麦决定还是先改变她的生活方式，并且很有把握，能调理好她的。“白雪姐姐，你的问题是体寒，你经常用凉水洗脚吧？” 白雪特震惊。“你是算命的吗？你……怎么知道？” 她比较卫生，每天都会洗脸洗脚，但是当兵的确实很辛苦，不能每天都打到热水，有点热水还想着喝，所以她基本冬夏都是凉水洗。 “女孩子最怕的就是着凉，显然你是每天都在着凉，身体里的寒气加大，等到你例假的时候肚子一定会很疼。” “那我……” 顾小麦说。“体寒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可是说严重，会非常的严重。也许会导致将来不孕不育。” 白雪紧张了下，不能生孩子可是严重的问题。“有办法治疗吗？” “别太担心，有办法调理的。你现在问题不严重，而且年纪又小，只要是好好的调理，很快就会好的。” “那我……需要吃什么药？”白雪心想赶紧吃药，治好自己的病吧。 不能生孩子，以后去哪里找老公。 “不用吃药的，以后一定要用热水泡脚，最好每天二十分钟。当然这水也不能太热，否则会把脚烫破的，差不多热就好。另外你也是不能喝凉水，要多喝热水，经期的时候可以喝一些白糖水。” “好，我记下了。” 周凤在一旁听的很着急，赶紧把白雪赶下椅子，自己坐了上去。“该轮到我了吧？” 顾小麦一笑。“周凤姐姐身体看起来很好的，气色红润。” “我看起来是挺好的，可肚子也疼啊，这是怎么回事？”周凤很着急的说。 “先号脉。” “好。”周凤手伸过去。 顾小麦很快有了结论。“你之所以会疼，是平时喜欢吃刺激性的食物，比如说是酸的，或者是辣的。” “神了啊，这也知道。”周凤惊呼。 白雪说。“你看，我说她好像算命的吧，真的好厉害。” 顾小麦笑。“这不是我厉害，是因为这些都是常规症状。你们就是生活习惯不对，女孩子嘛就要爱惜自己，让自己的生活健康一些，痛苦就会少一些了。” 周凤问。“那我以后就是少吃辣的和酸的。” “对。”顾小麦点点头。 “好的。” 241 遇到贵人 要给人煎药，首先就要去买这些药的。 她首先来到了中医院，想要抓点葛根，茯苓和枸杞。 结果医生给她号了脉说。“一个小孩子吃什么中药？而且你这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不需要吃药的。” “不是给我吃的，是给我姐姐吃的，她经期会痛。”顾小麦解释说。 医生看了她一眼。“那你怎么不让你姐姐自己来？” “我姐姐不方便出来。” “不方便？她是病得走不动了？”医生详细问。 “不是病了，是不方便，她在乡下，来回非常不方便。”顾小麦说。 女医生特别的严谨。“那不行，有病得自己来看，这样才能给开药，要不然这吃坏了，算谁的？” “这些药……不是药性强的中药，基本就是以补为主，可以吃的吧。”顾小麦说。 女医生不想再跟顾小麦多废话了。“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告诉你，不能给你随便开药的，就是不能随便给你开药。这里不是玩的地方，你快点给我走。” 顾小麦没有办法的，只能出了诊室。 怎么办？ 现在是没有药房的，所有的药都要从医院购买。 她一个小孩子想买药真的是难上加难的。 “小麦，你怎么在这里？”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 顾小麦看了过去，看到了田丽。“田阿姨好。” 田丽担心的上上下下打量孩子。“你怎么又来医院了？又有人打你了？” 顾小麦记忙摇头。“没有的，我是想抓点药，我一个姐姐生病了。但是医生说我是小孩子，又不是给自己看病，药不肯卖给我。” 田丽看顾小麦苦恼的小样，知道她一定是真着急。“你需要什么药？一会儿我正好去开药，顺便给你带出来。” 顾小麦眼前一亮。“好啊，谢谢田阿姨。” “你这个孩子太客气了，别忘记，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如果不是因为有你的药水，我的手也不会那么快好的，还让我顺利去京城表演。”田丽十分感激的说。 顾小麦笑了。“那也是田阿姨自己运气好，平时人善良，所以好运会一直眷顾的。” “谢谢你，这个小嘴巴可真是越来越甜了。”田丽捏了捏顾小麦的小下巴。 顾小麦把药名写给她。 很快，田丽就把药给开出来。 顾小麦按照收据上的钱数，给了田丽。 “这么点钱，姨，不要了。”田丽连忙拒绝。 顾小麦说。“不行，这个药也不是我用的，如果是我用的，一定就不会跟田阿姨客气了。” 她坚持给，田丽也没啥说的了，只能收下钱。 …… 顾小麦很高兴的拿到这三味药材，急匆匆回到j区。 今天刚好是贺北宸值班站岗，站在阳光下的他格外的光彩夺目。 绿色的衣服被他穿得格外利落有型，神情中透着的刚毅，是更加的迷人。 顾小麦情不自禁的对他一笑。 以往，贺北宸一定也会对她笑的，可此时任务在身，他严肃的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似的。 242 遇到贵人2 顾小麦收起了傻乎乎的笑容，也装作没看到他的走开。 只是她没走几步呢，就感觉到有人从她身后追了上来，刚一回头，扛枪的人已经走到她身边。“hello！” 顾小麦笑了下，非常小的声音回道。“hello！” 敏感时期，最怕的就是节外生枝。 他们偷偷的学英语可以，说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能让人听到。 接着贺北宸用英语问道。“你去哪里了？” 顾小麦用英文回的，她特意说的很不好的那种回的。“去了一趟医院。” 她用英语比用汉语还要溜的，想要结结巴巴，别别扭扭的还挺不容易的。 “生病了？”他担心的问。 不过他英语说得很生硬，顾小麦感觉到很搞笑，她的强迫自己不笑起来的说。“没有的，是别人生病了，然后我帮忙开药，再煎药。” 贺北宸皱了皱眉，试探的问。“对不起，我没有听清楚，能不能再说一遍。” 顾小麦心想：就你学那两天半英语，连简单的问候都没学几句的，这么复杂的话你能明白吗？别说再让我说一遍，就算是再说十遍，你也是听不懂的。 不过，她还是不忍心泼他的冷水，他确实学的很认真，她又说了一遍。“……” 贺北宸努力用英文交谈。“有人生病？你帮忙看病吗？” “yes！”顾小麦又把药提起来，让他可以看到的。“然后我在帮忙煎药。” 贺北宸总算明白了。“哦~哦~你的英语，比我的好很多。”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懂。”顾小麦这次用中文问的。 她不能让贺北宸怀疑自己的，所以她现在要表现出英文很差的样子。 “这么简单的，你竟然听不懂？”贺北宸不相信的问。 “真的，你说什么？”顾小麦特别茫然。 贺北宸也说回了中文。“难得你都可以听懂，反倒是简单的，你竟然听不懂了。” 顾小麦这才注意到问题，没有办法，任何一句话听在她耳朵里都是简单的，下回她一定要注意难易程度。“巧合吧，不过怎么我走过来，你就走过来了？你不担心领导发现你开小差呀？到时候一定会罚你跑五公里的。” 贺北宸笑。“站岗完毕！” “哦……”顾小麦忽然笑了。“一会儿你还有事儿吗？” “原则上是没有事的，不知道等会~有没有紧急任务。”贺北宸回答。 “不错，你可以继续学习去了。”顾小麦说。 贺北宸皱眉。“你去哪？” 顾小麦指了指药包。“我得去煎药呀，收了钱的，一定要好好干。” 贺北宸又问。“找到煎药的地方了吗？” 顾小麦摇摇头。“一会儿我想搭个炉子，在外面煎药。就是普通的水煎，煮一会就好的，时间不长。” “我去搭。” 顾小麦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那我去找材料。” “不用麻烦，前面那有一些废弃的砖头，一会找点树枝来就可以了。”贺北宸说。 “那我就去捡树枝。”顾小麦赶紧去找。 243 回家找药锅 “药锅有吗？”贺北宸问道。 顾小麦猛拍了一下脑袋。“忘记了。” 刚才只顾着买药，忽略主要家什还没有。 “没关系，也可以用铁盆代替。”贺北宸说。 原则上铁盆不适合熬药的，毕竟某些药物和铁器会有一定的反应。可是葛根、茯苓和枸杞不是烈性的中草药物，不会与铁发生反应，所以用铁盆煎药没问题。 可她收了人家的钱，应该提高一下服务质量和服务标准的，用铁盆未免太业余。 顾小麦直接跑到供销社买药锅。 “药锅？咱们供销社没有这个东西。”陈晓华说。 “药锅不是常用家什吗？”顾小麦问。 这个年代的人不都是喝中药的，电视里头演的，普普通通的人家都会有个药锅的，然后会在小院里摇扇子煎药。 陈晓华说。“现在大家哪里疼都吃止疼片的，一分钱一片，吃完就不疼，谁还煎药。药锅这个东西还不吉利，没有人家愿意放这个东西，好像等着生病似的，所以上面也不生产，我们这里也就没有货，除了你也没有人来买这东西。” “就是进也没有地方进？”顾小麦问。 “就是这样。” “好吧，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 陈晓华给了一个建议说。“要不然你回家翻翻仓房，也许你家有压箱底的。” 顾小麦豁然开朗的，没错，她可以回家去看看，如果自己家没有的话，就问问别人家。 刚一进家门，就看到王桂花正坐在炉子边，卧鸡蛋。 锅里有四个鸡蛋的，一口气卧了四个，还真没少整。 顾思佳和顾思宇并排站在炉子边等候着，眼睛里满是急切，恨不得钻进锅里吃去。 她的突然出现，让祖孙三人立马紧张起来。 顾思宇直接用身体，挡住了炉子上的铁锅。“你来干什么？我家什么吃的也没有，你什么也找不到的。” 顾小麦哼了一声。“虽然我不住在这里，但是这里也是我的家，你管我回来，还是出去。” 顾思宇认准顾小麦是抢自己东西的。“你就是小偷，别想着偷我吃的。” 顾思佳直接就是很痛恨的，往出推着顾小麦。“你出去，这里不是你的家，你滚开。” 王桂花把卧好的鸡蛋，盛出来，一个碗里两个的。“小宇，佳佳，你们到里屋去吃，别理这个贱丫头。” 顾小麦本来对鸡蛋真是一点兴趣也没，但是这个老太太也太偏心了，不给鸡蛋吃也就算了，还一口一个贱丫头。这两个小崽子也不是东西，让她是不得不争一争。 她直接把两个碗，从王桂花的手里抢过来。 王桂花急眼的喊道。“你个小贱种，你想干什么？快把鸡蛋还给我。” 顾小麦端着两碗鸡蛋。“我也是我爹的女儿，钱是我爹赚的，鸡蛋是我爹的钱买的，凭什么给他们吃，不给我吃，这里也有我的份，不给我，我就全吃掉。” “哇……我的荷包蛋，荷包蛋是我的。”顾思宇就在地上哭。 顾思佳抬起手去打顾小麦，想要把荷包蛋抢回来。“小野种，你快点滚，滚开，滚出我们家。” 244 拿走荷包蛋 顾小麦伸腿一踹，直接将顾思佳踹倒在地。“嘴太贱，不知道嘴贱容易挨打吗？” 顾思佳扑倒在地，还是脸先着地的，吃了一嘴大泥。 没娘照顾的顾思佳，比过去是坚强很多，不会再哇哇大哭的，吐出大泥，就开始抢东西。“你把荷包蛋给我，不给我，我就跟你没完！” 顾小麦躲开顾思佳的攻击，把两个碗举得高高的。“跟我没完，我还跟你没完呢。告诉你们别抢啊，再抢的话我直接把碗摔碎，荷包蛋别想吃，碗也别想要。” 王桂花急得跳脚，赶紧说道。“顾思佳，你可消停点，别再追她打了。顾小麦，荷包蛋都给你，都给你，千万别摔碗，总行了吧？” 一个瓷碗要三毛钱呢，这三毛钱可以买三斤粗粮的。 顾小麦把两碗荷包蛋倒在了一个碗里。“等我把鸡蛋都吃完，碗会给你们送回来的。” “小野种！”顾思宇骂道。 顾小麦手没懒，抬起来就甩了小东西一个耳光。 顾思宇扑倒在地，跟着就大哭起来。“呜呜……小野种，你打我！我告诉爹，你打我！” 顾小麦又甩了他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更响。“可真是欠教，挨打没够。” “哇……”顾思宇哭得声音更大了，坐在地上连蹬带踹的。“奶奶，她打我。” 心头肉被打，王桂花可急眼了，抬起棍子就要打小麦。“你个不省心的死丫头片子，你没事又回来干嘛？鸡蛋你都拿走了，还想怎么样？竟然你还敢打我的心头肉，看我不打死你的。” 小麦精准握住木头棍，一把用力抢过来，牢牢的窝在手里。随手抽打顾思宇的屁股，威胁王桂花。“你再骂我一个试试，再打我一个试试，你骂我一句，我就打他一下，打我一下，我就打他十下。” 被打的顾思宇哭得是更凶了。“呜呜……疼，她打我，她要打死我了。” 顾思宇可是王桂花的小祖宗，心疼得搓脚连心。“你别打他，我不骂你就是了。” 顾小麦用棍子碰了碰顾思宇。“你呢，你还敢骂我吗？” 顾思宇抽抽搭搭的，迫于棍棒淫威。“不……不敢了！” 顾小麦又看向顾思佳。“你呢！” 顾思佳虽然不服气，可也摇摇头。 “你们再敢骂我，看我不把你们打的满地找牙，一辈子没牙吃饭。”顾小麦放下狠话。 顾思宇躲进了奶奶的怀里，呜呜的哭起来。 顾思佳抿着嘴生闷气。 顾小麦能看出来顾思佳在心里指不定想什么坏招呢，可惜她根本不在乎，随便她怎么想。 …… 一手拿着木头棒子，一手端着一碗荷包蛋，顾小麦走进了仓房里。 随后，她就把荷包蛋塞进了空间。 专心致志的翻找药锅。 原主的记忆中，王桂花是熬过汤药的，冯娟生完顾思宇之后，也喝了一阵子汤药。 锅，应该是有的。 凭借着记忆，果然在一个空坛子里，找到了药锅。 顾小麦又把药锅塞进空间，把荷包蛋拿出来，离开顾家。 245 大家一起分享 王桂花领着顾思佳和顾思宇就守在仓房外面的，很怕顾小麦偷走东西的。 结果她啥也没拿，他们才算作罢。 …… 顾小麦理直气壮的拿走药锅，回到j区女兵宿舍。 贺北宸已经在宿舍后面的空地，搭好了炉子。 顾小麦把四个荷包蛋，拿给他。“谢谢你，给你的奖励。” 贺北宸不拿，不知道来历的东西不能随便吃。 “我奶奶给我卧的荷包蛋。”顾小麦说。 贺北宸更是皱眉，完全不相信她的话。 顾小麦‘嘿嘿’一笑。“好吧，骗过你，是我奶奶给顾思佳和顾思宇卧的荷包蛋，一人两个，没有我的份。” 贺北宸仍旧皱眉，只是这一次是为顾小麦又遭到不公平对待。 顾小麦不放在心里的一笑。“没关系的，她们不把我当成亲人，我也不把她们当成亲人。鸡蛋给不给我也没关系，只是她们一直说我想偷吃，这我可气不过，就把鸡蛋连窝端了回来。不嫌弃的话，你就吃。” “你吃。”贺北宸开始点火，把炉子生起来。 顾小麦知道都给他，他一定不会吃的。“给你一颗，我吃一颗，剩下两颗给林晓雪和刘彩珍，你的先吃掉。” “我不吃，留给你。”贺北宸说。 “可是我最多只能吃一颗鸡蛋的，如果你也不要的话，那恐怕就要扔了。因为在寝室里我只跟林晓雪和刘彩珍关系比较好。其她的三个人没有太多的交往，其实我分给她们也可以的，可是只有一颗鸡蛋了啊？我把鸡蛋给谁呢？给一个人，另外两个人一定会生我气。所以还是你吃了吧，要不然没人吃，也扔了。” 贺北宸这才答应。“那好吧。” 顾小麦赶紧把碗递给他，又找了两根树枝，去了皮，让他当筷子。 贺北宸夹了一个，剩下的给她。 “那我回寝室了。”顾小麦一手拿起碗，一手要拿药锅。 “药锅留下，我来洗。”贺北宸说。 “那谢谢了。”顾小麦也没客气。 今天是周末，林晓雪和刘彩珍都在洗衣服。 顾小麦把她俩偷偷的叫到背阴处。 刘彩珍不明所以。“怎么了？” 林晓雪很机灵，一想就有好事。“能怎么，一定是有啥好吃的吗？” 顾小麦一笑，很小声的说。“哈哈，还是林姐姐聪明。荷包蛋，你们俩一人一个。” “好久没有吃到鸡蛋了，谢谢。”刘彩珍没矜持，赶紧拿过吃起来。 林晓雪也拿了一颗。“这荷包蛋卧得不错吗？还放糖了呢，甜甜的。” 顾小麦也觉得挺好吃的，王桂花对顾思佳和顾思宇真是太偏心。 “好了，我去煎药了。”顾小麦说。 林晓雪拉着顾小麦。“我看到贺北宸在搭炉子，是帮你搭的吗？” “是的。” 林晓雪露出了羞涩的表情。“要不然你带姐姐也去呗，我帮你煎药！” 顾小麦知道林晓雪是想接近贺北宸的。 “煎药很容易的呀，不需要那么多人。林姐姐，你不是要洗衣服的？你看你衣服还没洗好呢。”顾小麦指了指堆在一旁的衣服说。 246 小麦吃醋很不爽 林晓雪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笑嘻嘻的说。“衣服不着急，晚点洗也没关系。” 顾小麦挺严肃的说。“教导员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说，做事情不能拖拖拉拉的，林姐姐先洗衣服吧。”、 说完，顾小麦跑出女兵宿舍。 这时，贺北宸已经把药锅洗得干干净净，并且烧了两锅开水，给药锅杀菌消毒。 顾小麦把药洗了洗，直接放在药锅里煮起来。 贺北宸坐在绿色的草地上，手里捧着书一声不吭的看着。 顾小麦坐在对面望着他，蓝天，白云，绿色的草地，徐徐的暖风，衬得这个穿着迷彩服，坐得笔直的年轻士兵，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难怪林晓雪一直都想跟贺北宸交往。 刚想到这里，林晓雪就跑了过来，很小女人的喊道。“小麦，我来帮你煎药了。” 顾小麦感慨，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林姐姐，我这真不需要帮忙，煎药很简单很容易的。你还是先忙你的去吧，要不然明天早晨衣服不干，你穿什么。” 林晓雪在顾小麦耳边说。“没事的，衣服不干，我就穿湿的，反正现在天气也热了，穿一会儿就能干的。” “那会生病。” “你不是会看病嘛，我不担心。”林晓雪对顾小麦挤眉弄眼的。 顾小麦真是不知道说啥了！！ 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林姐姐故意接近贺北宸，这让她很不开心，仿佛是自己的东西，被人给玷污了。 林晓雪看了看贺北宸的，主动伸出手打招呼。“贺队长，你好，我是顾小麦一个寝室的，我是女兵连一班的林晓雪。” 贺北宸站起身，行礼一个军礼的说。“你好，我是贺北宸。” “早就知道你，上次你去前线剿匪，立了大功。”林晓雪说。 贺北宸抿嘴一笑，算是回应。 林晓雪继续话题。“你放心，小麦在寝室里有我照顾着，不会让她受到欺负。” 贺北宸点点头。“谢谢了。” “不客气。”林晓雪伸长脖子瞧贺北宸手中的书。“机电工程，你这是在学习修理机器吗？” 贺北宸没解释。“差不多。” “你这么爱看书的，我挺喜欢爱看书的男生。”林晓雪红着脸，羞答答的看着贺北宸说。 贺北宸端正的回答道。“看书是一个很好的习惯，现在是新社会了，不仅男性可以看书，女性也可以看书，如果你喜欢读书，可以买几本，或者是借几本书拿回来看的。” 林晓雪皱了皱眉头，她是说喜欢看书的男人，是男人，不是书好不好？ 这时锅里冒出了越来越浓重的药味，药也煎到时候。 顾小麦伸手就要端药，贺北宸及时阻止。“小心烫，我来。” “不用你，我自己可以，你跟林姐姐聊天吧。” 贺北宸没有感觉到顾小麦不快，还挺认真的说。“我没什么跟林同志聊的。” 没什么聊的，还说了那么一大堆？ 某人的心里非常的不爽。 林晓雪原本的笑容僵在脸上，贺北宸这是什么意思？没话跟她说吗？ 她觉得跟他聊得挺愉快的啊。 247 小麦吃醋很不爽2 顾小麦顾执的端着药锅走进女兵宿舍，贺北宸是没有办法靠近的，只能看着小个子女孩气哄哄的离开。 这让他莫名其妙，不知道小丫头为啥突然不高兴。 林晓雪继续跟贺北宸攀谈。“你对你妹妹挺好的。” 贺北宸点点头。“……” 虽然不是亲妹妹，但是他莫名其妙的就想照顾她，有什么事情也想跟她分享。 顾小麦是一个很特别的小女孩，年纪虽然小了点，但是很聪明，每次他跟她在一起学习或聊天的时候，他都没觉得她只是一个九岁的女孩。 感觉她的想法，跟他差不多，甚至比他考虑的还要全面。 林晓雪笑。“贺北宸，你为什么那么勇敢？年纪小小的，就敢冲锋杀敌。” 贺北宸不觉得这是个问题，而且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你能进去看看小麦，药锅送到宿舍了吗？” 他很担心，这丫头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烫到。 林晓雪特失望的，帅哥的心思怎么就不放在自己的身上，满脑子都是妹妹呢？ 不过，他交给自己的任务，她也好开心。“好，那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 “谢谢了。”贺北宸。 林晓雪摆摆手。“我们俩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 …… 顾小麦把药倒进铁茶缸里。“刘姐姐，你就把这些药当成是水服用。” 刘楠吹了吹，喝了一小口。“咦，这味道挺不错的啊，像甜水似的，我以为会很苦呢。而且这水的颜色也好漂亮，红扑扑的。” “葛根味道就是甜的，遇水也会变成红色。枸杞煮水的颜色也漂亮，茯苓味道有一些怪，可是葛根的甜味能帮其掩盖，所以这水喝起来很好喝的。”顾小麦解释道。 “好喝。”刘楠说话的时候，还问一个班的战友。“你们尝尝不。” 大家均表示摇头，这药还能是随便喝的。 顾小麦也要被刘楠笑死了。“刘姐姐，虽然好东西最好分享给大家，可这是药呀，还是不要分享了。” 刘楠捧着茶缸喝得美滋儿的。“真好喝，小麦你好厉害，竟然能配出这么好喝的药。” 顾小麦一点也不邀功。“这不是我厉害，是我们伟大的祖先厉害，几百年前，就研究出这个方子。” “那也是你厉害，是你让我喝到了。真希望，下次月经的时候，不会再痛！” 顾小麦有十足的把握。“只要你每天坚持喝，并且注意别着凉，别喝凉水，那么你就不会痛的。” “一定保证。”刘楠起誓的说。 林晓雪走进宿舍，看着顾小麦完好的，转身就要走。 刘楠叫住她。“林晓雪，你干嘛啊？进来就走的，有什么事儿？” 林晓雪笑呵呵的说。“是贺小队长交给我的任务，让我来看看小麦有没有烫到，见小麦没啥事，我当然出去告诉一声的。” 刘楠特别惊讶，又很羡慕的问。“怎么，你认识贺北宸了？” “当然呀，他妹妹跟我一个宿舍的嘛。”林晓雪很炫耀，自己有这么好的优势。 刘楠有点嫉妒的撇撇嘴。 248 一起烧烤吧 顾小麦又看了看刘楠？ 她也喜欢贺北宸？ 林晓雪很显摆的搂住顾小麦，故意气刘楠的说。“哎呦呦，你眼气也没有用，老天没给你机会，没让小麦跟你住一起哦。” 刘楠笑笑。“你跟小麦住在一起有什么用，顾小麦也不是贺北宸，就算是你把小麦抓得再紧，人家不喜欢你，啥也都是白费。” “那也总比你好吧，你连跟他讲话的机会都没有呢。”林晓雪继续气人。 “切……” 顾小麦提醒道。“刘姐姐，服药的期间不能生气，生气不利于血脉运行！” “好好好，我不生气。”刘楠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气。“反正不管你怎么样，贺北宸一定不会喜欢你的。” “未必。” “就算喜欢你又怎么样？他还不到十五岁，又不能跟你结婚，现在可是要求男子满18岁才能结婚的。” “我现在可以预定！”林晓雪眼睛亮晶晶的，恨不得马上嫁给贺北宸。“小麦，以后我就是你嫂子，洗衣服洗被单的活都交给我。” 顾小麦好堵心。“你还是洗好你自己的东西吧，你衣服现在还堆在那没洗呢。” 林晓雪继续笑哈哈的。“等我出去跟贺北宸说下，你一切安好，我就回来洗。” “不用了，我自己去说。”顾小麦一扭头，走了出去。 刘楠笑。“哎呦，看来你这个嫂子是想拍马屁，拍在马腿上。” 林晓雪继续大言不惭。“怎么是拍在马腿上呢，明明是我小姑子心疼我，才不让我干活的。你看看，现在就有人心疼我了。先不跟你说了，我去找贺北宸，他还在外面等我呢。”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刘楠说。 顾小麦刚走出宿舍，就把林晓雪堆在水池边的衣服塞进了空间里。 等到林晓雪追出来，顾小麦就提醒道。“林姐姐，你的衣服呢？好像不见了！” 林晓雪看过去，果然脏衣服没了。“哪去了？” “你快去找找吧，别真丢了。”顾小麦说。 林晓雪赶紧去找，制服丢了那可麻烦了，明天早晨穿不上衣服，一定会被记过的。“谁拿我衣服了，都出来，谁看我衣服在你哪里了！” 顾小麦偷笑的跑出院子。 贺北宸看到她安然无恙的，总算放心。“不生气了？” 顾小麦假装不懂。“我没有生气呀。” “哦……”贺北宸也不想跟她争辩，她说没生气更好。“好了，你的药也煎完了，火也灭了的，那我回宿舍了。” “你回宿舍洗衣服？”顾小麦问。 “不，衣服昨晚洗的。” 顾小麦知道贺北宸很干净的，而且做事情不拖拉，昨晚一定把事情都做好了。“好不容易有个星期天，不能浪费在宿舍里吧？要不然我们去吃烧烤？”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没有办法烤。要不然等到下周，我们可以一早去外面买一些食物。” “刚才我回家，拿了一些肉，两个土豆和两个馒头，这些我们可以烤着吃。”顾小麦拿家当借口，其实这些都是她之前存在空间里的。 249 这货，散财童子 贺北宸奇怪。“刚才没见到你拿东西回来。” “太重，不方便拿，寝室里还有好几位姐姐，拿出来也不够分，所以我就藏在前面的草丛里了。我就想着我们煮完药，继续烧烤的。”顾小麦对答如流。 贺北宸看了看四周。“前面有个小山坡，我们去那儿再搭一个炉子。” 顾小麦正有此意，之前以为这里够隐秘的，结果还是被林晓雪找到，这回要吃香喷喷的烤肉啊……当然要找一个更隐秘的位置。“好，我去把肉和菜拿来。” 贺北宸搬了十几块砖头来到山坡，找了一块顺风的位置，垒好炉子。 顾小麦从空间里掏出来鸡肉和兔子肉出来，又捡来一些树枝木头块，很快烧好火。 之后，两个人就把肉穿在树枝上，开始烤起来。 贺北宸选的位置很好，烟都飘到小山那边，宿舍方向是闻不到味，也看不见烟的。 “这里有作料。”顾小麦在肉出油的时候，把咸盐撒上。 顿时，香味就更浓，滋滋啦啦冒油声也更响。 贺北宸把烤好的肉，递给顾小麦吃。 顾小麦这块刚好也烤好，递给他。“尝尝我烤的，看看我们谁烤的好吃。” “很香。”贺北宸吃了一口说。 顾小麦也觉得贺北宸烤得很好，他很会搞野味。“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烤肉了，还挺怀念之前在山上的。” “部队的管理严格，不能随便出入，否则我们还可以进山打猎。”贺北宸说。 顾小麦一脸幻想，大言不惭的说。“不用你上山，食物包在我的身上。” “……”贺北宸用狭长又闪亮的眼眸疑问。 “我有钱呀，录制儿童节目有钱和粮票，每天领着大家读报纸也有钱和粮票。”顾小麦对自己很能吸金很满意。 “你有钱，那是你辛苦赚来的，我不能都用你的钱，我这里也有钱的，你拿着。”贺北宸掏出一块钱，塞给她。 顾小麦拒绝接受。“不行，这钱我不能要。” “拿着，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吃一个小妹妹的东西。”贺北宸不容她拒绝的说。 顾小麦觉得确实要给他尊严的，收下就收下吧。 不过，这个贺北宸真够大方的，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一个大票。 唉，这货在21世纪，也是个撒钱如流水的败家男人。 贺北宸问。“你一直这么煎药，不觉得辛苦？” 顾小麦吃了一口肉。“辛苦是辛苦一些，不过能让她们不再痛，我就挺开心的。我娘说了，这样可以积德，以后会好运不断的。” “你娘是好人。”贺北宸说。 “对，我娘就特别的善良，我姥爷也善良。他们说做医生的，一定要有品行，品德高的医生，才能成为一名好医生的。” “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医生。” 250 小神医诞生 “一块钱够买很多肉的，这样你的那份就是你出钱，我的这份就是我出，什么时候这一块钱用了，你再给我。”顾小麦说。 “……”贺北宸还是不愿意答应。 “不可以再说‘不’，要不然我就不跟你一起吃好吃的。”顾小麦威胁道。 贺北宸总算妥协。 …… 之后的日子，顾小麦就开始了忙碌的生活，每天早晨五点起床洗漱、煎药，再把煎好药倒入刘楠的水壶里。之后她会用炉火把头天买回来的馒头再火上烤着吃，顺便再抹点油，这烤馒头片就特别的香。 之后她再去上学，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再回去把汤药热热，再楠灌一壶给刘楠，然后再回去上下午课。 晚上再灌一壶热汤药之后，就去会议室读报纸。 周末的时候，她会和贺北宸一起学英文。 可以说她忙得是叮当乱响，不可开交，可也让她觉得日子过得特别充实。 至少比整天跟着一群渣，打打闹闹的好很多。 奇迹在半个月一天出现，刘楠例假那一天竟然不知道自己例假，像往常一样在操练场上训练，结果裤子沾了一下子经血。 女兵们看到就告诉她，刘楠是往屁股上一抹，抹了一巴掌血，顿时羞得不行。 娘的，她以往例假都会疼的在地上打滚，这一次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的，跟没事人似的。 男教官看到之后，尴尬无比。“刘楠出列，快去处理个人卫生。“ 刘楠捂着脸，跑回到宿舍。 就这样，顾小麦治疗好刘楠痛经的，被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 当天晚上，就有二十几个女兵找顾小麦来看病。 顾小麦都没顾得上洗漱的，给大家把脉。 虽然她很想赚钱，但问题不严重，只要平时多喝热水，注意保暖就能解决的问题，她没有让人吃药的。 最后只有七个姐姐，真的需要吃药调理。 251 空间升级 熄灯前，顾小麦还没洗漱，就这么躺在被子里是各种不舒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满脑子里都是各种需要解决的问题，这么多人吃药，就不能再烧树枝了吧？ 每天捡树枝的工作量，真心太大。 所以明天要买药的时候，再买一些焦炭。 焦炭体积小，热量高，还禁烧，这样也有利于她堆放。 只是焦炭要去哪里买？ 现在她手中有七块钱，买焦炭应该是不成问题。 只是就要动用七块钱的存款，让她是心有不甘呢。 她还想着放暑假，回老家看看赵晓丽呢。 虽然她对这个娘没啥感情，可是原主的记忆在，原主对娘的思念，她也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所以如果这笔钱动多了，到时候买东西怎么办？ 想着想着，房间里就响起了各种酣睡声。 顾小麦见大家都已熟睡，决定不考虑心烦的事，先进空间洗个澡再说。 结果，空间里的场景让她震惊了。 小小的空间里竟然有30多只鸡，在地上走来走去，放在地上的粗粮，也被这些鸡给刨了出来，吃得满地都是。 并且满地的鸡粪，而且还响起此起彼伏的打鸣声。 顾小麦抱头大叫。“怎么回事，我好好的空间，怎么成了鸡窝。我不要鸡窝，我要干干净净的空间。” 困意全无的她，把宿舍里的脸盆和扫把拿进空间，鸡不能马上弄出去，但是鸡粪要好好清一清的。 顾小麦在成群溜达鸡中间，扫来扫去，把鸡粪扫到角落里，然后又接了一盆灵泉，泼在地上，准备清洗地面。 就在这个时候，让顾小麦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空间竟然一下子变大了，多出了一块绿地，草特别的绿。 鸡们‘咕咕咕咕’的就跑到了草地上玩耍，刨食，竟然还真的有小虫的存在。 还有几个母鸡，在草丛里分别下了蛋。 真不可思议！ 顾小麦在心里一顿感慨，不过死而复生，外加穿越，自带空间的事情都已经出现，空间扩大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么多鸡，这么多蛋，是不是大笔大笔的钱很快就要进入她的腰包了？ 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疲惫不堪的顾小麦，突然斗志昂扬。 洗澡，睡觉，明天卖鸡换钱。 …… 第二天一早，顾小麦跟学校请了假，出了j区，找到了贺三姑。 贺三姑看到她是扛着麻袋来的，满是皱纹的老脸笑开了花。“这又是什么好东西啊？” 顾小麦打开了口袋。“是五只公鸡，收不收。” “这么多啊？还都是活得呢。”贺三姑看了看，眼睛都在放亮。 这鸡，身体健壮，一准能卖个好价钱的。 前几天，还有几个领导太太过来问她，有没有鸡呢？ 这眼看着就要过端午节，需求量比较旺盛着呢。 贺三姑问道。“你要多少钱？” “一只公鸡七毛钱，五只三块五。”顾小麦说。 “不行，那也太贵了，这七毛钱能买七斤粮食呢，谁能花钱买鸡吃。”贺三姑不干。 252 焦炭犯了难 顾小麦问。“那你说多少钱？” 贺三姑伸出一巴掌。“五角一只，我全收了。不是我吹牛，不怕小姑娘你出去打听，问问谁能一下子拿出来两块五毛钱收你的鸡。。” 顾小麦知道贺三姑这里出货量比较快，手中的本钱多，确实能找到一口气买五只鸡的很少。“五毛钱就五毛钱，成交。不过，你要给我两斤焦炭票。” 其实她原本就想五毛钱卖的，故意先抬高点价钱。 贺三姑为人也是痛快。“好说，我这就给你找焦炭票。” 说完，她就钻进里屋，翻箱倒柜的，拿出来两斤焦炭票，还有两块五毛钱。“拿好了。” 顾小麦把钱和票收好，又问了句。“贺三姑，我去哪里能买到焦炭？” “这个要去物资部才能买到的。”贺三姑说。 顾小麦道谢之后，先去了中医医院开药。 经过上次田丽的帮忙，顾小麦跟医生也认识了，这一次没有为难她的，直接开了药。 顾小麦把药塞进了布口袋里，直奔物资部。 到了物资部，物资部的人又告诉她，这焦炭不能卖给她。 顾小麦很生气的给他们看焦炭的票。“你们为什么不卖给我焦炭。” “这个焦炭不是个人家用的，是要公家用的，你有公家开的介绍信吗？”工作人员问。 “有票还不够吗？我也给你钱的，不能卖给我吗？”顾小麦感觉到欲哭无泪了，买个东西买得都这么艰难。 “小孩子一边玩去，不要在这里捣乱。”物资部的人开始往出哄人。 顾小麦在街边转悠，想着办法。 这时，穿着一身绿，更显精神的贺北宸，出现在物资部门口。“小麦，你怎么在这儿。” 顾小麦眼睛睁得老大。“你……你你是来买焦炭的？” “对。”贺北宸点点头。 顾小麦兴奋的抓着贺北宸的手臂。“真的是天助我也，北宸哥哥，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她快速的把需要的东西，讲一遍。 贺北宸听完，感觉爱莫能助。“这个我好像没有办法帮你……我们需要的斤数上面都有明文规定，不能多买出来一两的。” 顾小麦激动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不能给我捎带点的！” “绝对不能的。” 顾小麦扁起嘴，贺北宸哥哥真的是一点也不徇私啊。 他没有理她，直接进了物资部，把焦炭买出来。 顾小麦看着推着那么一大车，真的是各种羡慕，像哈巴狗似的跟在后面。“贺北宸哥哥，好歹我们也是最好的朋友，一起学习的小伙伴，还是一个j区里的战友，你不会这么狠心吧，真的是一点忙也不帮我的？” 贺北宸一板一眼的回答。“这个是公家财务，我没有资格动用。” “可是……可是……你就不能帮我买一下！我给钱的，也有票子，就是顺便帮我带点，不会让你违反纪律的。” 贺北宸坚决的说。“那也不行。” “我真的很需要焦炭的……”顾小麦祈求的说，想卖弄一下小可怜。 253 还是他有办法 贺北宸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别提是心疼了。 顾小麦挫败的收起可怜巴巴，直接冷声的威胁道。“如果你不帮我买二斤木炭，我就不跟你好了，你也别想见到我。” 贺北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怎么样，怕了吧？”顾小麦挑衅的扬起下巴。 “……”贺北宸给了她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 压根都不跟她说话的，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越过她，推着车飞快的往前走去。 顾小麦气得跳脚，连跑带颠的追上他。“你这个人……怎么无情无义的，你还说我是你妹的，你就是这么对待妹妹的。” 贺北宸直视前方。“跟队伍上没关系的情况下，我是你哥。有关系的情况下，我是兵，当兵的听从的是上级指挥，不会听从一个妹妹的要求。” “……”顾小麦没辙，这个哥哥是法系代表人，张口闭口的都是按照规定，按照上级指挥。 面对这种人，一定要有佛系的心态，否则一定会被气死。 “我不求你了，我自己想办法去。”顾小麦故作生气的跑掉。 贺北宸加大脚步。“我只是说现在不能帮你忙，之后我会给你想办法。” 顾小麦笑了。“这还有当哥的样子，否则我是真的不想理你了。” 贺北宸勾起唇角一笑。 …… 回到j区时，贺北宸让顾小麦在仓库外面等着。 等他出来时，手中空空如也，顾小麦一脸期盼立刻化为小愤怒。“焦炭呢？” 贺北宸理所当然的指了指里面。“送进去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要是不给我弄焦炭，干嘛让我在这等着？你拿我当星期天过呢？”顾小麦生气的说。 贺北宸又勾起了嘴角，英俊的脸上弥漫着愉悦。“我怎么拿你当星期天过了？这不是请了假，领你去买焦炭的。” “嗯？你要领我去买？” “走吧。”贺北宸走在前面，大长腿没走几步，就把顾小麦甩在身后。 顾小麦赶紧跟上。“等等我。” 走出j区，贺北宸领着顾小麦来到了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跟贺北宸很熟悉的，直接让他们进来。 没说啥呢，这男人就对着贺北宸的衣服，一顿稀罕的摸索。“这身衣服可真好看，看着就提气，穿上真精神。” 贺北宸不露痕迹的躲开。“福哥，过来是想买五斤焦炭，你这里有吧。” “不多，五斤是有的。”周添福说。 “多少钱。”贺北宸问。 周添福双手插在袖子里，笑呵呵的说。“你来了还能算你贵，当然还是老价钱。” 贺北宸掏出来一毛五分钱，给了他。 周添福进了里面的小屋子里，从里面拿出来一袋子焦炭。“装好了，以后再需要，从我这里拿。” “好。” 贺北宸提起五斤焦炭，领着顾小麦离开。 到了外面，顾小麦别提有多开心。“五斤，我才弄到二斤焦炭的票。” “二斤烧不了多久的，这五斤你先用着，多了也没有地方放。以后可以再去他那里买。”贺北宸说。 254 有人偷东西 顾小麦小声的问。“其实民间还是有许多人家在做点小生意的，是吧？” “肚子吃不饱终归是要想点办法的，而且有很多人都是有手艺的，他们不想功夫在手，却讨不到饭吃。”贺北宸轻描淡写的说。 顾小麦点点头。“手艺在手，如果再被饿死，真的是太冤枉的。” 贺北宸说。“其实他们也是靠劳动所得。” 顾小麦从口袋里掏出一角五分钱。“这个得给你，你不能说不要，否则我就不跟你好了。” “好吧！”贺北宸没敢再推辞，把钱揣好。“对了，今天你怎么没上课？” 顾小麦笑了笑，又笑了笑的。“今天老师说有考试，我担心许多哥哥姐姐成绩又被我比下去，会被打击的，所以就没有去上学。” 贺北宸拧起浓眉。“……” 顾小麦追问。“你以为我在吹牛？” “没有。”贺北宸别开脸颊，不瞅她。 顾小麦跑到他前面，仰起头看着他。“如果你没认为我吹牛，为什么不敢看我？” 贺北宸低着头看她。“这回行了吧？” 顾小麦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反正我会用事实告诉你，我是没有吹牛的。” “行，我也希望你可以用事实告诉我！”贺北宸说。 顾小麦转过头说。“能不能帮我买一口大点的锅。” “买锅也需要票，马上买来不及。不过我知道食堂有不用的锅，不知道能不能借来使使。”贺北宸说。 “食堂，这个我应该可以。”王宝贵是食堂的小队长，让他借给自己一口锅应该是可以的吧。 ………………………………………… 顾小麦回到j区，就赶到后勤部。 王宝贵正在刷碗。 “大伯。” “唉，过来有事儿？”王宝贵问。 “找大伯帮忙，我想借一口白锅。”顾小麦开门见山的说。 “你一个小孩子借锅干什么？” “帮一些姐姐们煎药。”顾小麦说。 “也是为人民服务。”王宝贵想想。“这个帮得帮。” “如果借不方便的话，能不能跟领导商量一下，我也可以买一口锅的。”顾小麦说。 占公家便宜，本来就不好的。 “你也是为人民服务，这口锅本来也是一直没有用，就放在那儿，时间有点长了，有点脏，到时候你还得好好刷刷。”王宝贵说。 “真的可以拿走吗？大伯不会麻烦？”顾小麦问。 “这有什么麻烦的，端走吧。” 顾小麦欣喜的，把堆在角落里的大白锅端走。 在食堂附近劳动的顾思佳，看到顾小麦从食堂里端着一口大白锅出来，马上就想到她在偷东西，一定要去告她。“老师，我想小便。” 老师说。“去吧，快去快回。” “是！” 顾思佳顺着小路，找到纠察。“报告，有人从食堂偷锅。朝那边跑去了！” 纠察一听有人偷东西，那还得了，顺着指的方向就跑了过去。“偷东西的，站住。” 顾小麦端着锅在外面走呢，就听到后面有人喊偷东西。 255 没人嘴欠 顾小麦完全没有想到，纠察喊的是她。 直到从后面将她抓住，才明白过来。“你们搞错了，我没偷东西。” 纠察抢过大白锅。“赃物都在这儿呢，还有什么不承认的？” “我端个锅就是赃物了？锅是什么稀有的东西吗？是除了大食堂，普通百姓家就不会有的吗？凭什么看到锅，就说是食堂的，而且还是我从食堂偷的？”顾小麦问。 “有人喊，这口锅是你从食堂里偷出来的。”纠察说。 顾小麦。“你们是听说有人喊我偷锅，所以就认定我偷，然后就过来抓？也就是说明，你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我是小偷，更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口锅是食堂的，对吗？” “……”纠察再度闭嘴。 “既然你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又凭什么说这是食堂的，是我偷的？”顾小麦又问。 纠察动了动嘴，觉得这孩子问得很对。 顾思佳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指着顾小麦说。“就是她，你们一定给她抓住。” 顾小麦看到顾思佳，就了然了。 原来是这个白痴在搞鬼。 真是你不想跟个白痴纠缠，这个白痴非要纠缠你。“顾思佳，你诬陷人，情节严重，会被判刑的。” 顾思佳一口咬定的。“我就是看到她偷的，就是从食堂里拿出来的。要不然你们拿过去问问，这是不是食堂的。” 顾小麦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去食堂问。 倒不是因为王宝贵一定能保她。 而是王宝贵是私自把锅借给她的，还没有跟领导汇报。 这些纠察一去，如果王宝贵说这锅是借给我的，那么他私自往出借东西的事，一定就会曝光，还会被无限放大。 到时候领导会以为他总是私自往出拿东西，势必就会把他给开除。 王宝贵是老油条，才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到说不清楚，讲不明白的境地中。 所以顾小麦可以想到，王宝贵一定不会承认这锅是食堂的。 …… 纠察端着锅，领着顾小麦，一起来到食堂。 大家都愣住的，看着他们。 纠察大声的问道。“这锅是不是食堂的？” 大家纷纷低下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锅是他们食堂的，那么一定会追究王宝贵的责任。 本来这锅也不是他们有权利往出借的，王宝贵没经过允许就怎么借出去，一定是有错的。 到时候因为他们的乱说，让王宝贵丢了工作，他不得恨死他们的？ 他们可不想惹王宝贵的，这人平时嘻嘻哈哈的，发起火来挺吓人的。 也是一个打架往死里打的主儿。 宝贵本身也不可能站出来的。 所以大家都纷纷的摇头说。“这锅不是我们食堂的，食堂的锅不都在灶台上呢吗？” 纠察又问了一遍。“这锅真不是你们食堂的？” “不是！” 顾小麦笑了。“是吧，我就说这锅是我的。” 顾思佳气急败坏的说。“她真的偷了这口锅，我都看到她往出跑的。” 顾小麦不想理会这个顾思佳的，抢回自己的锅就走。 256 事务长又来了 “怎么回事？” 正当顾小麦走到门口，要往外走出时，食堂事务长走进来。 食堂里的工作人员均傻眼，王宝贵都紧张起来。 事务长可是他的顶头上司！ 顾小麦捏着白锅，也紧张起来。 这回恐怕是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了。 顾思佳马上就指着顾小麦，兴奋的说道。“我看她偷了食堂里的白锅，然后就报告给纠察了。” 顾小麦闭上眼睛。“唉……” 纠察指着顾小麦手里的锅，就问事务长。“同志，你看看，这是食堂的锅吗？” 事务长把锅过来，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是，忠华牌的，一直没用就放犄角那了。” 纠察立刻询问顾小麦。“说，这个锅，是不是从这里偷的。” 顾小麦纠正道。“不是偷，是借，我是从这里借的，是食堂大伯好心借给我的，有什么事情找我就行了。” 纠察继续问道。“你刚才为什么撒谎，为什么不承认从食堂拿的。” “因为你们一开口就说是我偷的啊？我当然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食堂大伯是为了帮我忙，才把这个闲置的东西借给我用。我不想害他。”顾小麦如实的说。 事务长不高兴的问着王宝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公家的东西，私自借给他人了？” 王宝贵胆怯的笑了笑。“小孩子也是为人民服务，想要借个锅，我看我们堆在那闲着也是闲着的，就借给她了。” 纠察对王宝贵说。“我看这小孩一定是你家亲戚，你们俩里应外合的偷食堂的东西，必须得抓起来。” 王宝贵吓得腿都软了，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丢了就得回农村老家。“同志，不要呀，我也是想为人民服务。” “废话少说，不对你动刑，你是不说真话的。”说着，纠察就把王宝贵和顾小麦一起给抓起来。 顾思佳立刻就鼓掌说道。“纠察明察秋毫，一定要狠狠的判这俩贼，把他们都送到劳改农场去。” 顾小麦瞪着顾思佳。“你最好闭嘴，否则我一定会告你诬陷。” “我才没有诬陷，我说的都是真话。”顾思佳大声的喊道。 纠察拽住顾小麦一下。“快走，到纠察室，好好交代。” 顾小麦被推出了食堂。 没走几步呢，就看到迎面走来的贺北宸和另外一名战士走过来。 顾小麦看到那笔直的身形，都要郁闷死了，让他瞧见自己被抓的狼狈样，不会被他笑的吧。 她真想钻个地洞钻起来。 贺北宸走到纠察跟前，停下脚步，敬了一个军礼。“同志，你不能抓这个小女孩。” 纠察皱眉。“为什么不能抓？只要偷东西，不管她是谁家的孩子，是就一定要抓的。让开，别影响我们工作。” 贺北宸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一个信封。“这是刘指挥长刚刚下发的通知，请看下。” “刘指挥长？”纠察疑惑的问。 跟贺北宸一起的小兵说。“对，刘指挥长刚刚批的，让我们送来的。” 纠察打开一看，上面写的内容是—— 257 纠察不放人 纠察顿时好气恼。“刚才我就问你，是不是从食堂偷的，你怎么就不承认。现在证据确凿了，你不得不承认了，是吗？” 顾小麦扬起脸颊，大声的咬文嚼字。“纠察叔叔，请你听好，我从来没有偷过，我也没承认自己偷过，我是借的。我是需要一口大白锅劳动，所以才从食堂借用一下。” “你这个小孩子年纪不大，狡辩的功夫倒是厉害。不说偷，说借。”纠察觉得说不过这个小丫头，气得舌头直打结。 顾思佳在一旁，特别开心的补刀。“我就说她是偷，她一直在狡辩，你们就不相信，还要放过她呢？现在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她满嘴都是谎话吧？” 顾小麦瞪了顾思佳一眼。“……” 顾思佳继续挑衅。“你瞪我干嘛？你瞪我，就不是你偷的了？” 顾小麦不搭理这个白痴，继续跟纠察强调。“我确实没有偷，你们为什么要让我承认是偷？借和偷能是一个概念吗？” 纠察咬牙切齿的。“那我们最开始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承认这锅是食堂的？” 顾小麦问。“你们什么时候问这口锅是不是食堂的了？你们一开始就说我是偷的，我只能告诉你们我没偷，难道有错吗？” 纠察被质问得闭上嘴巴，这个小孩子的嘴皮功夫真厉害，又无懈可击，他们还真是没有问‘这锅是不是食堂的’。 王宝贵这时候对事务长说。“事务长，这口锅确实是我借给顾小麦的，其实我也想先跟您汇报，然后再等着审批的。可是你没在，我想着点小事我可以先处理，然后再跟您汇报的。” 事务长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要把锅借给这个小孩子。” 王宝贵笑呵呵的说。“因为这小女孩要为一些生病的女兵服务，有几个女孩子好像经常肚子疼，然后就给这几个女兵熬一些药物，调解一下身体。我一听这是一件好事，而且这锅本来也是j区的，现在也没有出这个j区，这也没有理由不借啊。尤其是，这不是一直用不上，就在那放着落灰了吗？” 事务长一听这是有道理的。“行，都是为女兵服务的，这我们得支持!这锅，借得对！” 王宝贵松了一口气的，立刻行了一个军礼。“谢谢事务长。” 跟着事务长又跟纠察商量。“我觉得这件事情问题不大，我们也同意借了，这小姑娘没啥事了吧？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 纠察这边却不想就这么算了，既然都已经证明这锅是食堂的，其中的问题一定要好好调查的。尤其是，他们纠察一定要树立自己部门的力度，怎么能说算了就算了的。“不行，一定要找到证据证明，这个胖子和小女孩没有串通一气偷东西，我们才能放人的。” “啊？”王宝贵腿又软了。 顾小麦也要疯了，不过她也理解部门之间的冲突，纠察这边……一定要体现出他们的厉害，要不然他们的部门一点权威感也没有了吗？领导不是白当了吗？ 258 贺北宸去求情 顾小麦和王宝贵被抓到纠察室关起来，顾思佳算是乐坏了，还趴在纠察室门上的透气窗，往里看。“明明就是偷了，还一直狡辩。你就是喜欢狡辩，哼……看看这回谁还能救你。” 顾小麦看着透过缝隙露出来的眼睛，真是充满了痛恨和算计，单看眼睛完全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你没有听到我说话吗？”顾思佳继续挑衅。“呵呵，关在里面挺不舒服的吧？这回爹知道你偷东西了，一定很生气的，到时候一定会揍你，会把你送到劳改去。” 顾思佳想的是：娘因为做错事情了，爹都给娘送到劳改场。 现在顾小麦做错事，也一定要送劳改。 “……” 顾小麦不搭理她，顾明坤对自己失望不失望，对她来说又不是多关键。 现在她着急的是，该怎么能尽早出去，要不然今天的药就煎不上了。 虽然她不收钱，是义务劳动，可是答应人家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好的啊！ 顾小麦被困的时候，贺北宸已经得知此事，直接去找副执行长。 在剿匪的战场上贺北宸立过功勋，并且得到过刘副执行长的亲自嘉奖，级别也升职到了副中队长。虽然暂时只有头衔，没有职务，但对于还不到15岁的他来说，已经是j区里最耀眼的新秀。 又是同刘副指挥长一起出生入过死的，所以也是刘副指挥长眼睛里的红人。 贺北宸畅通无阻的，来到副指挥长指挥室。 此时，顾执行长也在刘副指挥长办公室，脸色特别的难看。 刘辉说。“老顾，我说你就赶紧去纠察部说说，让他们把小麦放出来得了，小小的孩子关什么关。他们呀，就是想从你要这个面子，你说一句话，一定能给放出来的。” 顾明坤说。“我不去，她能偷，就应该让她受到惩罚。” 当爹的人是担心自己的女儿真的染上了偷东西的毛病，之前不是有过偷肉的黑历史。 “你看你这个人，怎么就不问问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跟纠察部汇报来的不一样。” “一样不一样，我也不管她。”顾明坤特别生气的说。“你说，之前冯娟容不下她，不让她住，我也是担心冯娟再虐待她的，她去住宿舍也就去住了。现在我让她回家，天天的求她，这个丫头就是不肯理我。好吧，她想要继续住宿舍我也就让她住了，但是她怎么就是这么不听话啊？怎么还去弄什么白锅。你说说，她要那个东西干嘛？” 贺北宸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首先敬了军礼。“刘副指挥长，顾指挥长。” 刘指挥长赶紧让贺北宸坐下。“坐，坐，过来有什么事儿？” 这个贺北宸是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要不然他的命都没了。这小子，有脑子又勇猛，真是好样的。 贺北宸说。“我还是不坐了，我过来是想跟副指挥长说一件事情，求个人情。” 后面两个字，说得声音有点小。 259 俩领导争执不休 刘副指挥长早不把贺北宸当成外人，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说吧，啥事。” 贺北宸说。“是关于食堂里一口闲置大白锅的事儿。” “哦？”刘副指挥长看了顾明坤一眼。 顾明坤则看着贺北宸，眼睛里开始喷火。‘这是我女儿的事儿，跟你这个臭小子有什么关系？’ 他这个当爹的，还没有出头呢，臭小子竟然先出头。 刘指挥长假装不知道的。“一口闲置大白锅，这能有什么事儿啊，你真的是引起了我的兴趣，快说。” “顾小麦在帮忙给几个容易肚子疼的女兵调理身体，每天要熬药给她们喝。因为没有锅，所以就想到从食堂去借。结果在借出来，搬运的途中，被人举报是偷。”贺北宸说。 没等副指挥长问，坐在旁边的顾明坤抢先问。“如果真的是借，这不是很容易解释的吗。纠察部门也是讲究证据的，没有一点偷的嫌疑，就算有一百个人举报，也不能说她偷的吧。” 贺北宸继续往下说。“因为锅是王宝贵没有经过上级批准借给她的，纠察也就是抓住这个把柄，怀疑他们是串通一气的偷，所以非要把他们抓起来。” 刘副指挥长又特意问。“那你觉得这件事情，顾小麦和王宝贵是冤枉的？” 贺北宸当然也知道，指挥长就是故意这么问，让顾指挥长听的。“当然是冤枉的，顾小麦已经为一个女兵熬药熬了十几天，那女孩子身体情况好转许多，然后大家都听说了，全求她帮忙调理。今早，顾小麦去买焦炭，物资部不卖给她，还是我帮忙她买的。” 刘副指挥长一听，倒是来了兴趣。“这丫头真的会治病？” “会。”贺北宸点头说。 “原来是真的，之前田丽就跟我说，是小麦给了她一瓶药水，她的红伤就好了。当时我还说她一定是神经作用，能好也是因为手根本没有受伤。现在看来，小麦这个丫头，还真的是懂医术啊。”后面的话，刘副指挥长是对顾明坤说的。 顾明坤皱了皱眉头。“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懂什么医术。” “已经有在她治疗下，身体好转的例子了。你这个当爹的，不能一直否定女儿啊。咱们j区可是急需医生和护士呢，你女儿如果有这个能力，就来当个卫生兵，这不是挺好的。” 顾明坤就是不想让女儿当兵，尤其是卫生兵，这卫生兵可是要跟着队伍冲锋陷阵的。“不行，一定不行。她也就是在她娘那学了点皮毛，出来卖弄一下。” 刘指挥长却十分看好顾小麦的。“这么点的小东西就会皮毛，那将来还了得啊？可以先当卫生兵，跟着学习卫生知识，长大之后就是神医。” 顾明坤还是摇头。“我看她……学习挺好的，挺聪明，当老师挺好的。” 小女孩当个老师，工作体面又不累，这不是挺好的？ “不行不行，如果再有女兵被她给治好了，那就让她当卫生兵。”刘指挥长说。 260 要求道歉 “那是我女儿，我说了算，不行就是不行。”顾明坤霸气的说。 刘指挥长更霸气。“是你女儿又怎么样？你还是我的兵呢，你是我的兵，就得听我的。” 顾明坤这个怄火，他不过就是比刘辉晚入伍半年，结果就成了他的兵，他是他的老班长。“顾小麦，这一次估计也就是瞎猫撞到死耗子，否则她也能治好病？” 刘指挥长询问贺北宸。“知道这小丫头治的什么病吗？” “肚子疼。”贺北宸回答。 “肚子疼？上厕所不就解决了，还用她治？”顾明坤不屑一顾的说。 刘指挥长对贺北宸下达命令。“给我调查好，顾小麦再给女兵治疗什么病！如果这么多女兵身体出了问题，那可是大问题……这个问题可不能掉以轻心。” “是！”贺北宸领命。之后仍是面无表情，一丝不苟的提醒道。“刘副指挥长，顾执行长，我想以后顾小麦想做什么，她自己应该是有规划，也不着急。眼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是不是能把她给放出来。” 顾明坤马上站起来，戴上帽子加快脚步的走出指挥部。 贺北宸紧随其后。 …… 顾小麦悲哀的以为自己要在禁闭室里过夜了，没想到外面传来一堆钥匙拴在一起，‘哗啦哗啦’的声音。 跟着禁闭室的门就打开了，纠察喊道。“顾小麦，可以出来了。” 顾小麦站起来，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还不快点出来，要在这里过夜怎么着。” 顾小麦问道。“现在你们放了我，是不是承认抓错人了？” “咦，你这个小丫头，现在能放你出来你就应该偷着笑了，还问一些没用的。”纠察说。 “怎么就没用呢？现在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我到底有没有偷？”顾小麦非常坚持。 纠察转过身，对顾明坤求救。“顾执行长，你帮我劝劝你女儿。” 顾明坤火冒三丈的喊道。“凭什么让我劝？我女儿说的哪里不对？你们明知道我女儿没有偷，还非按照偷盗的罪名关我的女儿。怎么，你们看着孩子小，就可以随便欺负的？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给我女儿明确的道歉，我和我女儿今晚都在这里，明天等着指挥长回来处理。” 纠察看顾明坤是来真的了，很委屈的说。“顾指挥长，我们抓顾小麦，也是因为你另外一个女儿举报她偷的。” 顾明坤激动的情绪，瞬间消失大半。“我另外一个女儿？” “对，顾思佳！” 顾明坤顿时又火起来。“那个不省心的，看我回家不抽她的。” 顾小麦瞧渣爹又气呼呼的样子，讽刺的说道。“你想抽她，也不用在这里说。还是真的抽了，才解恨。” 顾明坤觉得又对不起小麦了。“等到回家，一定要佳佳给你道歉。” “我不需要她道歉的，本来我跟她就是愁人关系，她害我是正常的，她不害我，我才觉得蹊跷呢。”顾小麦走到纠察跟前。“但是你，必须给我道歉。” 261 爹倒成了个外人 纠察就是不肯认错。“小女孩不要太厉害，只要没有做坏事，一定不会被冤枉的。你看，要不然能放了你？” 顾小麦转而一笑。“行，你不道歉也行，明天咱们走着瞧。” 现在姑奶奶又累又饿，想要吃东西了。 出了纠察部，顾明坤就要领顾小麦回家，并且以美事诱惑。“现在很饿了吧？今晚跟爹回家住，家里还有两个馒头，回去爹给你煎馒头片吃。” 馒头片？是她天天吃的好不？ 你拿馒头片当好东西，我还懒得吃呢。“顾执行长，我还是回宿舍，那里已经习惯了。天也不早了，您也快回吧。” 顾明坤又一次被女儿给拒绝，泪眼汪汪的。“女儿，你是不是生爸爸的气，当初我不该让你一个人住宿舍？” “没有，我不仅不会怪你，还要感谢你的。在宿舍里住挺好的，不会有整天的咒骂，不会遭受到白眼，而且我的日子过得更充实，不需要分散精力去防备陷害。” 顾明坤更是汗颜。“是我没有能力，让我们的家变得复杂。”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而且也于事无补的。爹，你不用担心我的，真的，你还是回家吧。” 顾明坤问。“那你吃什么？” “早晨在食堂打了馒头还没有吃，回去泡热水吃。”顾小麦说。 听着女儿的话，顾明坤又泪眼汪汪。“女儿，那怎么能行，连菜都没有的。” 一直在旁边等候的贺北宸走上来。“顾执行长放心吧，小麦饿不着，我给她打了一份红烧肉炖豆腐，还有一份米饭。” 顾明坤这时候直想拍脑门，他之前怎么没想到给女儿先打点饭留着呢。“小贺同志，谢谢你。” 贺北宸仍旧是板着脸，双眸在夜色下散发两道清冷的光芒。“小麦是我的妹妹，不需要感谢。” “唉……”顾明坤下意识的点点头。 随即，又意识到不对劲。 怎么回事？ 就算是你认小麦做妹妹，那也没有他这个亲爹跟女儿亲的吧？怎么他这个亲爹，反而像个外人了？ 两个孩子根本没有给他在说话的机会，直接朝宿舍方向走去。 顾明坤看着走远的小麦，只能回家。 顾思佳这个臭丫头，一定要好好收收收拾了。 …… 顾思佳是心心念念等着爹回来的，之前她是一直在禁闭室里外面气小野种来的。 但是后来天色越来越晚，她也就只能先回家。 等着爹回来，马上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他。 刚想到这里，大门就响起来。 顾思佳抑制不住冲动的，一口气冲到了外面。“爹，你总算回来了，我都等你一天了。” 顾明坤把自行车立好，冷着脸走向小女儿。 摘了帽子的问。“等我做什么？” “爹，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顾思佳强迫自己没笑出来，露出一副挺痛苦，挺难过的表情。 昨天去看娘，娘还嘱咐她，一定要表现得跟顾小麦相亲相爱的，这样爹才会高兴的。 那小野种有难，她当然也要露出挺痛苦的样子。“爹，小麦姐被抓了，你知道吗？” 顾明坤二话不说的，‘啪’的扇顾思佳一个耳光。 262 回家就是一耳光 顾思佳没有防备，被打了一个结结实实，整张小脸一片酥麻。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爹，你为什么打我？” “你说我为什么打你？”顾明坤问。 顾思佳缩了缩肩膀，尚存侥幸心理。“我不知道。” 顾明坤又要打顾思佳。“竟然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还想狡辩。” 顾思佳呜呜的哭起来。 已经洗脸洗脚，准备上床睡觉的顾思宇跑出来，保护姐姐。“爹，不可以打姐姐。” 顾明坤看着自己的儿子，特别难过的说。“爹也不想打你姐姐，可是你姐姐怎么总是想着陷害你们的小麦姐姐？你们都是爹的孩子，难道就不能和平相处吗？你们小麦姐姐是去借锅，想给大家煮汤药喝，是要做好事，结果让你这个思佳姐姐给举报了，非说你小麦姐偷东西。你说，你思佳姐姐做的对吗？” 顾思宇听完爹的话，用一种不赞同的目光看着顾思佳。“佳佳姐，你为什么要陷害小麦姐，小麦姐是做好事，我们应该支持的。” 顾明坤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瓜，儿子至少能明辨是非，让他也有了点安慰。“小宇说的对。” 顾思佳痛恨的看着弟弟，这么快就叛变了？竟然叫那个小野种姐姐了？“叛徒，你忘记妈妈被关吗？” “爸爸说了，如果妈妈在劳改农场表现的好，会很快回来的。”顾思宇说。 “怎可能很快回来？根本就不能，那都是爹骗我们的。”顾思佳痛恨的说。“我绝对不能跟顾小麦和平相处，一定不能，我痛恨她，是她害了我娘。” 顾明坤没想到女儿竟然偏激到这个地步。“你娘会去农场，完全是因为你，是你去找的冯春燕。如果不是你陷害小麦，也不会出事。到现在，你竟然仍然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还把责任推给别人，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他这个当爹的，如果不是因为从上到下的领导全都力挺他，早就被她这个败家女儿给弄下去了。 “呜呜……”顾思佳哭。 “你要是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就一直在这里哭吧，没人理你了。”顾明坤抱起儿子，回到了房子里。 王桂花腿脚不太利索的，慢腾腾的才走出来。“这大晚上的，怎么又吵吵吵的。” 顾明坤对这个娘，也是没有太多话了。她跟冯娟是一样的歪，说多了只会生气。“您就照顾好你自己吧，别人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王桂花看着孙女在外面，又开始唠唠叨叨。“什么叫别人的事？佳佳不是我的孙女吗？你呀，什么时候把冯娟弄出来？孩子们不能总没妈啊。” 顾明坤说。“娘，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法律让她什么时候出来，她才能什么时候出来！” “这叫什么话？你是执行长啊，j区g委办公室说了算的，不都是跟你一起从战壕里爬出来的吗？跟他们说一句，怎么也能有点用的吧。”王桂花说。 263 想跟宸哥哥住一间 顾明坤直接问道。“你是想让你儿媳妇出来，你儿子进去劳改？” 王桂花立刻吓得哆嗦。“你乱说什么？什么话都能乱说的吗？真是造孽啊……” 顾明坤不再听老娘拉长音，抱小儿子回屋。 顾思佳在院子里继续‘呜呜’的哭，想要引起爹的注意，爹能回来哄她。 可惜，顾明坤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直接关灯，没理这个最喜欢的女儿。 …… 贺北宸把炉子上的铝饭，垫着毛巾拿起来，放在一旁的桌上。 顾小麦是隔着盖子都能闻到阵阵的香味。“好香。” 贺北宸一笑，没告诉她，打开会更香。 顾小麦迫不及待的打开，手烫得生疼也顾不上的。 扑鼻的肉香味瞬间攻占她的鼻息，让她瞬间忘记所有的不快。“好香，好香……嗯，吃起来更好吃。呜……好烫，烫掉舌头了。” 她边吃边嗦舌头。 “慢点，没有人跟你抢。”贺北宸担心的说，真担心她把舌头烫秃噜皮。 顾小麦吐了下舌头。“我也想慢，但是慢不下来，真的是太好吃了。” 菜饭在放盒里闷着，再热一次之后吃，特别的好吃，特别的入味。 刚做好，放在盘子里吃的，绝对不及这个味。 “你要是把舌头烫坏了，咬坏了，那可是好几天不能吃东西。”他提醒道。 “言之有理！”顾小麦这回总算是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稍作停顿。 “……”贺北宸把水壶拧开，让她喝水。 顾小麦看了一眼他的水壶，然后很自然的喝下去。 要知道，她是没有喝别人水的习惯的。 想想别人喝的东西，自己再去喝，有点恶心。 不过，这一次体验还不错，他的水壶很干净，水也很清澈，没有杂七杂八的味道。 顾小麦放下水壶，才打量起他的宿舍。 是一个两人间，不过另一张床铺还是空的，这个宿舍暂时只有他一个人住。 “你的待遇好高，竟然可以住小间了，还有衣柜，书桌，台灯……好宽敞。”顾小麦超羡慕的说。 贺北宸笑了笑，他也是第一次住这么好的房间。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跟两个哥哥挤在一起，三个人盖一条被子，他是经常连被都盖不到的，更别提还有衣柜和书桌。“以后，你也可以跟我在这里学习。” 顾小麦点点头。“不错，这里干净多了。呵呵，果然当领导是不同的。” “领导也没什么不同，一样是为人民服务。” 顾小麦笑呵呵的说。“北宸哥哥，一定要在队伍里好好的发展，将来一定能级别更高，住更好的房子。” 贺北宸淡淡的笑，其实他也是这么暗暗下决心的。“快把饭吃完，然后我送你回宿舍。” 顾小麦暗暗笑了笑，他是避嫌吗？ 十五岁就知道男女有别了？还挺早熟的。 顾小麦邪恶的因子蠢蠢欲动的，忍不住的逗弄道。“我不走，行不行？你看你这里不是还有一张床的，我可以睡那张床。” 贺北宸脸颊倏然通红。“那怎么能行？你是小女孩，我是男人，不能睡在一个房间里。” 264 想跟宸哥哥住一间2 顾小麦一边美滋滋的吃，一边美滋滋的说。“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是说你是我哥吗？现在你屋子这么大，还有一个空位，难道就不能让我住一次？” “不可以。”贺北宸没得商量的说。 “小气鬼，抠门，骗子。还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都是假的。”顾小麦气呼呼的嘟囔。 贺北宸说。“有好吃的会给你吃，住一个屋子不行。” “为什么？”顾小麦故意问。 好吧，她就是很邪恶，就想逗逗帅哥哥。 “因为……如果你住在我这里，会被人说，说我欺负你。”贺北宸委婉的说。 “可是你没欺负我呀，你一直对我很好呀。”此时她是一脸单纯，一肚子邪恶。 小哥哥是不是内心很不纯净，想了不该想的问题呀？ 贺北宸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了，干脆直接教育道。“小女孩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绝对不能跟男人或者是大男孩共处一室的，否则你的名声就毁了。而且一些男人还会欺负你……现在也许你不懂，但是你一定要明白。” 顾小麦差点没忍住的笑过去，让他说这件事情也是太为难他的，瞧他这脸红的，跟红虾子似的。 终于她把最后一块红烧肉吃完，放下了筷子，也觉得放过他。“好吧，那我回去吧！” 说完，她就端起了积满灰尘的大白锅。 “这个你留下来，我给你唰，明早放到女寝大门口。”贺北宸说。 “这不是麻烦你吗？”顾小麦客气一下。 “不麻烦，我这门口就有水槽。” “那好吧。” 现在她真是对他说‘谢谢’，都说累了。 贺北宸拿起手电筒，送她回去。“……” …… 第二天一早，顾小麦做好了七个人分量的汤药。 七个姐姐不好意思让她送，所以都是自己来取的，这样顾小麦就省事多了。 于是就想到，中午和晚上她是不是可以把煮好的药，直接端到食堂或者是操练场，这样七个姐姐就可以直接来取，方便省事。 不过j区不是普通的地方，不是可以随便走动的。 顾小麦想到让贺北宸帮忙，现在他可是中队长，完全可以主管领导说上话的。 贺北宸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去找相关领导。 纠察部门的于主任，还没听完就连忙同意。“这个要求当然要答应，一定答应。让顾小麦把药直接送到操练场吧，不，不是送，是可以派人去取嘛，怎么可以让一个小女孩来回的搬热锅？” 于主任现在一听到这事，全身都在打怵。 昨天高指挥长直接给他打了电话，对他进行了严肃的批评。 贺北宸笑了笑。“那谢谢于主任了，还是于主任考虑的周道。” “这是好事嘛，当然要好好的支持。”于主任说。 贺北宸跟于主任握了握手，转身离开。 于主任目送贺北宸离开，立刻转为了一脸不满。“一个十五岁不到的臭小子，竟然跟我平起平坐了。真是他娘的，闹心。” 265 贺北宸脸爆红，问了不该问的 有人按时帮忙搬锅，小麦总算是轻松许多。 看着女兵能按时来取药，心头也是一阵的激动。 这说明大家都非常相信自己。 患者领药的时候，贺北宸是在一旁看着来着。 待她们离开之后，他挺奇怪的问道。“有好几个女兵肚子疼？” 顾小麦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也就没有多说。“嗯！” “既然有这么多人肚子疼，队伍上应该进行检查的，应该调查出来，是因为什么肚子疼，是不是因为吃的不好？”贺北宸自言自语道，然后下了决定说。“这件事情应该上报的。” 顾小麦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对他真表示无语。“这个……你放心吧，她们没有生病，更没有吃坏肚子。” 贺北宸担心她不理解的，还解释了一下。“当然我也相信你的医术，我知道你很厉害。只是既然这么多人肚子疼，就说明这成为一个普遍现象。如果成为一个普遍的现象，那么一定要调查出来是因为什么肚子疼，我们要防患于未然。” 顾小麦说。“这只是女兵才会有的情况。” “男兵和女兵吃的是相同的事物，没有理由只有女兵肚子疼，男兵不会。”贺北宸越来越迷惑了。 顾小麦捂住眼睛，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贺北宸，难道你不懂得女孩子都会有不舒服的那几天吗？” 贺北宸听完，先是一愣，随后满脸通红。“……原来……是这个意思。” 顾小麦忍住要笑的冲动。“对呀，否则你以为，为什么会肚子疼。” “下午还有学习，先走了。”贺北宸决定不跟她说话的要离开。 顾小麦怎么能放过逗弄他的机会？她跑到他前面，抬起双手的拦住他。“不许走。” 贺北宸说。“我真的很忙，明天再来看你。” “你之前说今天下午没什么事的。” 贺北宸不承认。“你听错了。” “我怎么可能听错，我耳朵最灵了。”顾小麦看着他，笑着说。”怎么了？你不好意思了？” “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他反问。 “噗……”她笑了下。“既然没有不好意思，那你就帮我把这口锅搬回去呗。” 于主任只派人帮她取，没有派人送的。 “好吧。”贺北宸知道躲不过去，准备捧起锅走。 这时，一个女兵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小孩，这药能不能给我倒一杯，我也想喝。” 顾小麦皱了皱眉，这个人竟然称呼她是小孩？ 她现在是小孩没错，可要吃她的药，怎么也不能那个呼来喝去的语气吧。“这个是药，不是水，不能随便喝的。” “你不说这药能治疗肚子疼的吗？我就是肚子疼。”女兵说。 “肚子疼分很多种，是不是能吃这药需要号脉。”顾小麦说。 “号脉？那就号吧。”女兵把手伸出来。 顾小麦给这个人号了号，很快发现，这个女兵身体非常的好，绝对不会发生痛经的的情况。“你不需要喝药，你只需要适应一下就好。” 266 对付泼妇 女兵撸胳膊挽袖子，要脸不服气的。“你这个小孩子会不会看病啊？我也不调的，怎么就不能给我也喝这药。” 顾小麦一听，这绝对是专门占便宜的人，然后占到她这里来了。“这药是人家买的，所以不能免费给你喝。” “买什么药啊？这不是你免费给大家煮着喝的吗？”常艳芳说。 顾小麦不想跟她说谈，干脆不说话的，收拾东西。 常艳芳生气的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不理人的呢？” 顾小麦还是不说话。 常艳芳上前就要去抓顾小麦。“我跟你说话呢，你干嘛不回答我。” 贺北宸箭打一般的冲上前去，快如闪电的捏住她的手，狠狠的一甩。 “啊……”常艳芳手臂顿时一疼，哀叫一声。 她托着疼痛的手臂，像泼妇一样的坐在地上。“打人了，当官的还打人了！” 顾小麦和贺北宸相互看了一眼，这人真够不讲理的。 而且这个左派，根本就不像个女兵。 应该是穿了女兵衣服的，家庭妇女。 贺北宸根本不想理这个人，理了理衣服就要走的。 顾小麦可不想连累了他，毕竟他现在可是中队长，被这个泼妇冤枉冤不冤。“这位阿姨，有什么事情可以先起来说。” 常艳芳生气的说。“你叫谁阿姨呢？我的年纪可不大，才23岁而已。” 顾小麦吐了吐舌头，这个做派根本就是像个没受过教育的大嫂好不好？“那行大姐，你想喝药是吧？你先站起来，我给你倒一碗汤药。” 常艳芳一听说有喝的，马上就高兴起来，爬了爬屁股上的土说。“你看你这早点给我喝不就完事了吗？” 顾小麦倒了一碗，端在手里。 常艳芳伸手的时候，她一下子躲开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给我喝，还是不给我喝？” “当然是给你喝了，要不然我能倒吗？再说这药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别说你想喝一碗，喝十碗我也可以请你的。”顾小麦说。 常艳芳笑呵呵的说。“你看你这个小孩，这么说话就对了。你说你整了这么一大口锅，每天都给人家免费喝的，怎么到我这里就不给我了呢？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是呀。”顾小麦还是端着碗，要给不给的，继续说话。“但是这个药啊，我事先可得跟你说好。这有病的人喝了身体健康，身体健康，没有问题的，恐怕要喝出点问题来。” “什么问题啊？”常艳茹不以为意的。 “具体我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没病讨药吃啊。就是医术上有记载，喝完头上长疮，脚底下冒脓，上吐下泻，一泻千里！眼冒金星，眼花缭乱。”顾小麦慢悠悠的说完，把药递给她。“大姐，你喝吧。” 常艳芳拒绝的摆手，“那我不喝了。” “别不喝啊，你看我都给你倒出来了。”顾小麦继续让。 “我不喝了。”常艳芳说。 “别不喝，你不喝我都害怕了，万一你又在这里大喊大叫的，我可怎么办？” 267 欺负我妹，当我死的 常艳芳要跑，顾小麦按住她的虎口，顿时她的手臂酸麻的啥也做不了。 “唔唔……咕……噜……”常艳芳被迫的喝下一碗药。 直到大碗变空，顾小麦才松开她。 “咳咳……”常艳芳用力的往出吐，呕好几口，还是吐不出来。“你……我要是喝坏了，就来找你。” 顾小麦冷下脸来说。“大姐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明明是你特意跑过来要喝的，不给你还不愿意的，现在你喝了，竟然还要倒打一耙。” “我倒打一耙又怎么样？你知道我男人是谁吗？”常艳芳双手掐腰，一脸的狗仗人势。 顾小麦一听笑了，她还想着怎么打听这是谁家的泼妇呢。“你男人是谁啊？最好说出来能吓死我的。” “我男人是纠察部主任于长青。”常艳芳很得意的说。 “哎呦……”顾小麦特意用很夸张的声音惊叹一下。“你男人的官职可真够大的，我好害怕呢！千万不要让你男人来抓我哦。” 常艳芳得意的一笑。“怕了吗？告诉你，我不会让我男人放过你们的。” 穿着一身笔挺j装，头顶着威武大盖帽的贺北宸一脸嘲弄的说。“需要我派人去通知你男人一声吗？让他加快速度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常艳芳的得意瞬间被击得粉碎，气急败坏的说。“你们等着，你们等着……” 顾小麦朝她的身后喊道。“等着你呢，你快点去，别做缩头乌龟不敢再出来啊！” 待人走远之后，顾小麦转过身，不高兴的责备道。“你干嘛说那句话？你这样不是给自己树立敌人吗？” 贺北宸不以为意，一脸冷冰冰的说。“想欺负我妹，还想拖家带口的欺负，当我是死人？” “……”顾小麦顿时觉得被四面八方的温暖包围，感动得一塌糊涂。 小哥哥说话不要这么帅，好不好？ 她已经被深深的撩到了，好像长大，好像马上嫁给他。 “贺北宸，你永远都会对我这么好吗？” 贺北宸皱眉，很不满意她的问题。“说过你是我妹妹，当然永远对你好。” “那你以后有老婆了呢？” 贺北宸再度皱眉。“跟你说过，我不会娶媳妇儿。” “你现在不会娶，但是长大了一定要娶的。你就说，如果以后你有媳妇儿，你媳妇儿欺负我，你帮谁？” 贺北宸还是很坚持的说。“我不会娶媳妇儿。” “哼，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避重就轻，到时候你一定会帮着你媳妇儿的。”顾小麦生气的说。 贺北宸也没有反驳她，反正他是没有娶媳妇儿的想法。 …… 就在贺北宸刚要把锅搬走，一辆吉普车急速的驶过来。 所到之处，卷起一阵尘土飞扬。 ‘叭叭叭……’车喇叭声校长的响起来。 顾小麦看了一眼。“是纠察部的车，于长青还真来了。” 贺北宸完全不把这个人放在眼里，把锅放下，站在路上等候着。 输人不输阵，顾小麦也跟着贺北宸一个表情，一个动作的站在道中间。 268 贺北宸倍有面 吉普车很快停下来，司机首先下的车，赶紧去开车门。 于长青很有官威的下了车，他的媳妇儿很快也跟着下来。“就是他们打的我，老于，你一定要替我教训教训他们。” 于长青有点近视眼，眼神不大好，平时都要配戴眼镜的，刚才在车里他有点困了，就把眼睛摘了下来，打了一个盹。 以至于在车上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前面站着的是谁，等到他摆够了谱，戴上眼镜这一看，差点没吓抽。 找人算账的脸，立刻就转为巴结奉承外加讨好的，隔着好远呢，就伸出手来跟贺北宸握。“是贺中队长，真是好巧，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看到你。” 贺北宸瞪着他。“不是于主任的太太让您过来，教训教训我和我妹妹的吗？” “怎么可能！”于主任连忙否认。“我就是要去开一个会儿，所以就开车出来了，我媳妇儿刚巧身体不舒服，我就让她乘了个便车。” 常艳芳见自己男人对一个十五六岁小子点头哈腰的，立马就猜到这臭小子一定很厉害的，也就不敢在声张。 只是躲在老公的身后，一声不吭的。 贺北宸却没给于主任这个面子，直接说道。“你媳妇儿非要喝汤药，我妹不给她喝，她还要把你这个于主任搬来，收拾我妹。这件事情不知道于主任怎么看？” 于主任说。“我这个媳妇儿刚从乡下来，很多规矩都不懂的。都是乡下人不懂事，没见识，还请你们多原谅，多谅解。” 贺北宸说。“谅解倒是可以，不过于主任，你还是要多纠察纠察你太太，首先穿女兵服装，就不太好吧？” 于主任回头看媳妇儿身上的穿着，顿时无地自容。“是，是，回家我一定好好说她。” 常艳芳看男人的脸黑得跟什么似的，立刻害怕起来。“老于，我穿女兵装也是想给我们家省钱，这不是省了做衣服钱嘛……” 于主任恨不得把自己媳妇儿的嘴巴缝上。“闭嘴，你个败家娘们，再乱说看我不扇死你。” 常艳芳不敢再说话，乖乖的跟在男人身后，准备上车走人。 于主任自己上了车，‘砰’的就把车门关上，透过车窗说。“你自己走回家去，家属没资格坐车。” 跟着，司机发动了车子离开。 常艳芳追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喊的。“于长青，你给我站住，站住！” 顾小麦简直就要笑死了。“贺北宸，没想到你现在面子这么大的，你喷他那么多，他一句反驳话也不敢说的。” 贺北宸也没有谦虚，扬起下巴说。“你哥哥我的面子都是从战场上换来的，谁敢不给？” 顾小麦特别认真的说。“如果再去战场，一定要小心！” 她也是后来才听说，他在战场上有多危险，好几个拿枪土匪都给他包围了，他硬是从一个人手中抢走了枪和一个手雷，然后把那六七个人全部弄死，他才活下来的。 她一直以为全国人民都解放了，即便有内部问题，是不会多严重的。 可事实上，剿匪的危险系数一点也不亚于二战。 269 得罪了小人 因此贺北宸十几岁的年纪，就能提到中队长的级别，一点都不夸张，因为他是用生命和智慧换到的。 贺北宸又像摸小狗一样的，摸了摸她的头。“嗯，我会小心的，你也不用担心。” 顾小麦想说‘唉，你这么帅，我怎么能不担心呢？长大之后，我还做你媳妇儿呢。’ …… 于长青回到家，就把媳妇儿拉到屋子里。“你说你这个败家娘们，你咋就这么爱占便宜，那个汤药的便宜有什么好占的？人家有贪吃贪喝的，你可倒好，脸药的便宜你都想占。” “呜呜……我看不是有人去那领药吗，听说是不花钱的，我也就想喝点呗，人家都说那孩子熬得要很好用，身上来的时候都不疼的。”常艳芳说。 “那你平时来的时候会疼吗？”于长青问。 “不疼。” “不疼，你还吃？”于长青抬起手就要这个蠢媳妇儿。 常艳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打吧，如果你再打的话，我就不给你生儿子了。” 于长青试了几次想打她的，最后都是没有下得去手。“你说你这个蠢娘们，你是要给我生儿子的，没事还吃什么药？” “暂时不是不要吗？”常艳芳又反驳了一句。“再说我也不是想把身体调理的更好一点，然后再给你生儿子吗？” 于长青扯了扯媳妇儿身上的衣服。“还有，我给你拿回来的这套训练服，不是让你在家里干活穿的吗？你怎么还穿到外面去了？这回好了，都让人家直接给我纠出来，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我是当时太着急了，忘记换衣服，直接穿这个就出去了。”常艳春特无辜，特委屈的说。“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穿这衣服出去，绝对不会再穿的。” “你还想穿？如果你再穿，看我怎么收拾你。”于长青又举起了拳头警告。 常艳芳抽抽啼啼的，不敢在说话。 于长青则是一肚子的火气，越烧越旺的。“贺北宸这个愣头青，真以为在战场上拼的猛，在j区里横着走？他娘的，哪天我一定给他点厉害尝尝，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常艳芳听到男人说这些话，附和道。“那个小子确实欠收拾，才多大的年纪啊，竟然敢那么跟你讲话！” “等着吧，一定会让他很惨的。” 于长青想到计谋的，眯起眼睛。 …… 隔天一早，顾小麦还像往常一样的起床，开始要熬。 几名姐姐也是一起来，就把药拿走。 “小麦，我们还要喝多久的汤药，一直让你这么给煮，我们真不好意思，如果这次我们不疼了，想着就不再喝了。”其中一个姐姐李子说。 顾小麦一点也不觉得麻烦的说。“其实没什么辛苦的，无非就是早晨多起来一会儿的。主要是姐姐们每天训练很辛苦，也没有时间搞这些。但是身体很重要，要不然疼起来真的挺难受的。” 对帮人治病的事，顾小麦其实很多想法的。 如果她能开一个制药厂就好了，可以雇佣工人，把药都装到瓶子里卖。 可惜，现在不准经商，所有的想法只能存在脑海中。 270 食物中毒1 顾小麦从食堂出来，刚到教室，正准备上第一堂课。 吴校长就匆匆赶来，表情很严肃的叫道。“小麦，你出来一趟，有点事情需要你配合。” “什么事？”顾小麦奇怪的问，人也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看到两名纠察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吴校长说道。“小麦，这两位叔叔是想问你，今早徐兵，陈丹，周雪飞，董志梅，陈星星，沈月还有赵阳是不是都喝了你煮的汤药。” 校长这么一问，顾小麦敏感的就察觉到出问题了。“喝了，怎么了？” 纠察说。“这几个女兵都已经食物中毒，送医院抢救了。你现在必须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顾小麦没有推脱责任，但是也不承认有问题。“吴校长，我可以配合调查，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的汤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吴校长摸了摸小麦的头，信任道。“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z府，没有问题绝对不会冤枉你的，孩子。” 顾小麦很冷静。“我知道，谢谢吴校长的信任。对了，我想找我爹跟我一起去纠察部。” 七个人中毒可不是小事情，她一个小孩子很容易被欺负，所以现在需要这个渣爹，来保护保护她。 吴校长说。“李老师已经娶联系你父亲，你父亲会在纠察部等你。” “那好。” 顾小麦跟吴校长和纠察员到纠察办时，顾明坤已经坐在那里跟相关人员交涉。“我女儿下毒，这简直就是开玩笑，我女儿就是好心，想做shzy好少年，才每天不辞辛苦的给大家熬药，现在怎么还说她恶意下毒。” 于长青端坐在办公椅里，一脸的正义。“这是我说的吗？这是事实呀，人家女兵大队的大队长来报的案，你让我怎么处理？顾执行长，我这都已经是给了照顾的，要不然马上就把你女儿给抓起来，还能来跟你商量这件事情吗？” 顾明坤一脸的怒气，气得胸口都透不过来气的，解开了领口。 顾小麦走向渣爹。“爹！” “唉……”顾明坤看到小麦，笑了笑。“没事，爹知道你是好孩子，一定不会下药的，爹会给你处理好这件事情！” 顾小麦看到于长青一脸的道貌岸然，就知道这件事情跟他脱不了关系。 要不然，怎么刚跟他和他媳妇儿发生冲突，她这边就出事了？ “爹，你有什么办法处理这事啊？” 顾明坤连吸了好几口烟。“这都是大人的事，跟你说了也没用，跟你说了也不懂的。你先出去，我跟于主任说两句话。” 顾小麦不想离开，她能感觉到，于长青一准给渣爹下了什么绊子了。“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怎么能不让我知道。爹，我可以肯定我的药没问题，我让你来，就是想让你给我仗胆儿，别的事情你都不用做，人家问我什么，我如实交代就行了。” 顾明坤皱眉。“别闹。” “我没闹。”顾小麦对爹小声的说。“如果我不能把话说明白，不能处理这事，你在帮我呗。” 271 食物中毒2 顾明坤看到女儿一脸的淡定，眼神坦荡，一点也没有属于小孩子的胆战心惊。 这给了他很大的安慰和自信。 九岁的孩子在当下是孩子，但是在十多年前，都可以打鬼子了。 有多少儿童团，为了保护人民牺牲！ 既然女儿要自己处理，那他这个当爹的就给孩子一次机会。“好，爹陪你！” “嗯嗯！”顾小麦对爹微微一笑。 于长青还挺热心的说。“顾执行长，这件事情我也是为你考虑，按照我的方式来，最多也就是让孩子去赔礼道歉，以后别在j区里熬药，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如果真的要审理，影响恐怕会非常不好。” 顾小麦问。“于主任除了正常的办理之外，还有别的不方便说的处理办法？” 于长青瞪了小麦一眼。“这是大人的事儿，小孩子最好别问。” 顾小麦说。“你就正常审问，正常调查，让我有一个可以说话的机会。” 于长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抽一口香烟，双眼就跟狼一样的暗藏杀意。“顾执行长，你的想法呢。” 顾明坤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这个王八羔子竟然给他提条件，让他提拔他当副执行长，然后就可以保住她的女儿，也可以维护住他的名声。 否则就要送小麦到劳改农场，话里话外也暗示他，他这个执行长的官职也可能不保。 该死的，他双肩上的两杠三花都是在战场上拿脑袋换来的，岂能让他这个王八羔子随便威胁？ 他顾明坤脸死都不怕的，又何须惧他。“我觉得我女儿说的很对，我听我女儿的。” 于长青哼了一声。“那就对不起了顾执行长。” 顾明坤和顾小麦都平静的等着他发问。 “你是叫顾麦穗吗？”于长青问。 “是！”顾麦穗是她的大名，这个年代叫名字都不是那么严谨，所以大家都称呼她的小名顾小麦。 “说，今天早晨你是不是故意给七名女兵下药。” 顾明坤听到有人这么审问女儿立刻就火冒三丈的。“于长青，你怎么跟我女儿说话呢？什么是故意下药？我女儿跟她们没仇没怨的，干嘛故意！” “这是在审问，请你闭嘴，如果你再这么大吼大叫，别怪我让你出去。”于长青指着大门说。 顾明坤抬起手，指了指他。 于长青瞪着顾明坤。“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对我d不满吗？” 顾小麦把爹的手指头按住，让他稍安勿躁。“爹，我可以自己说，你不要动怒。” 盛怒中的顾明坤竟然被女儿那清澈的眼神安慰了，竟然真的听话的坐回到椅子里。 顾小麦坐回到椅子里，迎视于长青阴狠小人的目光。“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还没有定我的罪，于主任，怎么能说是我下药的？是你工作不熟练，还是藐视宪法。” 于长青立刻就皱起眉头，重新打量起顾小麦。怎么回事？这孩子一开口就像懂宪法的行家似的，竟然能纠出他审问时的错误。 以往不管有没有证据，都是这么一套连吼带吓，先扣上屎盆子在说的。 271食物中毒3 多少案子都是这么轻易破的，怎么就到臭丫头这里，就行不通了？ 邪了门了，这都是谁教这孩子的？ 顾明坤也被女儿的回答震惊了下，没想到女儿的脑袋这么好使，没吵吵也没喊的，就让于长青哑口无言的。 可不是嘛，这都没定论呢，干嘛就说她女儿下毒。 于长青眯起眼睛问。“你说不是你，那这七个女兵怎么都是在喝了你的药之后，出现了中毒情况？怎么不是别人中毒呢？” 顾小麦用稚嫩的声音，口齿清晰，有条不紊的说。“她们七个人是喝了我熬的汤药。不过她们都是用自己水壶接的药。而且她们都是拿走喝的。既然不是及时当着我的面喝下，那么这期间，也许她们七个人一起吃了什么，也许有人给她们下药，这些都是也说不定的。所以想直接把罪名定在我的身上，不合理。” 于长青深深眯起眼睛，没想到这个孩子思维如此严密，不由的，他紧张了一下。“所以呢，你想怎么证明跟你没关系？” 顾小麦一脸单纯的说。“我知道省城大医院里都有化验设备，我的汤药有没有毒，一化验就能化验出来。” 于长青眯起眼睛。“你的锅呢？在哪里？我们去搜你的锅，根本就没有搜到。” “我的锅当然放在隐秘的位置，如果谁都能翻到，那不是谁都可以下毒了？我姥爷是医生，我娘都是医生，从小就教我，一定要管理好自己的药品，药锅，否则被人黑了，都不知道。”顾小麦说。 “那你现在说，你的药锅在哪里？”于长青怒瞪双眼的问。 顾小麦也睁大了眼睛。“你们要取我的锅可以的，但是必须我也去。而且我要求g委会的赵副主任也参与。” “凭什么找g委会的，这个案件是j区的。”于长青不同意的说。 “如果你不同意让g委会参与进来也行，我要求大队里有人也能来参与，监督办案过程。”顾小麦说。 于长青不同意。“不行，这件事情直接由纠察队负责。” “那我的权益谁来保证？本来我就跟你媳妇儿有过节，谁知道你会不会害我？”顾小麦指控的说。 “告诉你，你这个小孩子不要乱说话，否则我会告你诬告。”于长青愤怒的指着顾小麦。 “就算你告我，我也不怕。而且我也是j区的家属儿童，理当也是要受到j区保护的，我要求大队的领导参与进来，一点也不违规，在合理范围之内。”顾小麦说。 顾明坤站了起来。“没错，我们的要求并不过分，也都是在规章制度范围里。我这就去申请，等大队派来人，我们在去取药锅。” 说着，顾明坤就安排手下去上报。 于长青狠狠的吸了两口香烟，气愤得不行。他娘的，艹了狗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被审者，本以为就是一个小孩，可以随便他吓唬，甚至可以要胁顾明坤一把，没想到这么难搞。 272 食物中毒4 顾明坤的手下去上报给刘辉的时候，贺北宸刚好在刘辉的指挥室。 刘辉听到这个要求，直接就派贺北宸去。“小贺，这件事情就由你负责，如果谁敢威胁或者陷害顾小麦和顾执行长，你就马上上报给我。顾执行长为我们国家和人民的和平生活，那是付出无数次生命代价的，我们绝对不允许有一点的不公正，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是！”贺北宸行了一个军礼，随即跟顾明坤的手下一起离开。 …… 顾小麦没想到派来的人竟然是贺北宸，看到他忍不住的就笑了起来。“……” 贺北宸先是给顾明坤行了一个礼。“顾执行长好，第二中队中队长贺北宸前来报到。” 之后，他又给于长青敬一个平礼。“接下来的时间里由我代表j区d委，监督纠察的办案过程。” 顾明坤第一次看到贺北宸如此激动。“好，好！” 贺北宸这回看了顾小麦一眼。 虽然他面无表情的，但是顾小麦能看到他对自己的鼓励和安抚，好像在说放心吧，没有事的。 于长青立刻大声反对。“不行，你跟顾小麦是一伙的，你们俩好，都说你们俩都定亲了，你怎么可以代表j区，我要求换人。” “你说什么屁话呢。”顾明坤大声骂道。 顾小麦按住爹，不让他进行无所谓的争吵。“……” 贺北宸的双眸立刻转冷，整个人都散发着冷冽的寒气。“我什么时候跟顾小麦定亲了？你给定的？” “别人都这么说。”于长青竟然有点害怕这样的贺北宸，他也不明白自己明明比这个臭小子大上一倍的年纪，也当领导这么多年，不知道对付过多少领导，怎么就觉得看到这个愣头青害怕？ 贺北宸问。“你说出来是听谁说的，我去找他问。” 于长青脸色一红，支支吾吾的。“总之是听说的，也不知道是听谁说。而且我也看到你天天帮她搬药锅，如果你们不是定了亲，你怎么会对一个小女孩这么照顾？” 站在一旁的顾小麦被人家这么传言，竟然没有生气，还有点脸红的。 原来，在别人的眼里，她和贺北宸的关系这么好啊？ 都成了未婚夫妻了。 “就算我天天帮她，犯法吗？”贺北宸问。 于长青又被贺北宸给问住，还真是不犯法。 当父亲的顾明坤怒声警告道。“告诉你，你这个是污蔑，我女儿才九岁，你竟然污蔑他，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记下的。” 顾小麦明显的感觉到，贺北宸眉头皱起来，好像很不喜欢渣爹的话。 忍不住的，她在心里又笑了下。 怎么回事呢？是不是贺北宸哥哥是想跟她成未婚夫妻的呢？ 这种兴奋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应该，现在有人食物中毒，她还官司缠身呢，竟然还能笑出来，真是太不长心了。 于长青从来没有被人问的无力招架过呢，他娘的，自己的事情不会败露吧？ 不行，他一定要稳住情绪，一定要黑住这小丫头片子。 273 食物中毒5 房门打开，顾小麦和一行人进入女兵宿舍。 “锅呢？”于长青已经来这里查过，压根就没有看到。 顾小麦蹲下身体，往床下面一够，就把锅从空间里拿出来。“在这儿。” 一口大白锅出现在众人面前。 于长青皱了皱眉头，在心里骂道。‘他娘的，就床底下没收。’ “你们可以摸摸这锅，是热的，里面有我剩的汤药还没有倒。”顾小麦让他们摸。 纠察队员，于长青都摸了一遍，不得不承认还真是热的。 贺北宸说。“现在把这口锅贴封条，到医院之前谁也不许打开，谁要是打开，一定会追究邢责。” 纠察队员很快把封条贴上，贴得还严实合缝的。 于长青又皱眉，该死的，这不是让他没有下手的机会？ 很快大白锅就放进了吉普车里，贺北宸对于长青说。“目前这种情况，你们纠察部门没有理由羁押顾小麦。” 于长青点点头。“是！” 贺北宸点点头。“我们一起去医院。” “好，这就走。”于长青连忙答应。 …… 省城医院离军区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所以很快就到了医院。 于长青一路上都没有找到下药的机会，想着到医院在下手的。“我来端锅。” 贺北宸挑挑眉说。“怎么能让于主任干活，还是让我的人端吧，小朱。” 小朱赶紧来端锅。 于长青盯着这锅，恨的咬牙切齿的。 很快东西就送到了化验室，一行人在化验室门外等候。 于长青看了看时间。“你看，现在都是中午了，大家都没有吃饭呢。要不然这样吧，我在这里等着，大家都去吃饭。” 贺北宸就端坐在长椅上，保持着军人严谨的坐姿。“……” 于长青见他理都不理自己的，就又去叫。“贺队长，你看你要是不去吃的话，所有人都不敢吃，这不是让大家都饿肚子吗？” 贺北宸看了于长青一眼。“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等着出来之后再说。” 于长青在心里把贺北宸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才站起来，陪着笑脸的说。“那行，只要贺队长不饿就行。” 半个小时之后，医生拿结果出来了。“化验的药物完全正常啊，没有毒药的成分，更没有让人坏肚子的成分。” 贺北宸结果化验结果，勾起了嘴角。“那我想问一下医生，如果有人喝过这个汤药之后，是什么情况能坏肚子。” 医生很明确的说。“坏肚子的情况有很多啊，但是绝对跟这汤药没关系。喝汤药之后，又吃了什么东西引起坏肚子的呗。” 贺北宸点点头。“那我明白了！” 于长青已经没啥好说的，只能继续笑。“其实我也觉得这汤药没啥，那行，回去我就跟上级汇报，这事跟顾小麦没关系。” 贺北宸似笑非笑的对于长青说。“接下来更重要的任务是要调查出来，这七名女兵到底是吃了什么才引起的中毒。如果是认为下毒，一定要把此人揪出来，进行严肃处理。竟然有人敢对我们的士兵，尤其是女兵下手，这问题非常的严重，绝对要严格调查，严格审理，严格判罚，对于j区内部的坏分子，绝对不能姑息。” 274 食物中毒6 于长青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头上冒出冷汗。“是，一定严格照办。” 该死，一会儿他回家，一定要赶紧把那些泻药埋起来。 回去的路上，贺北宸还问了句。“之前于主任是一口咬定顾小麦就是下毒之人。” 于长青汗颜的说。“对不起，这个是我工作的失误。之前我之所以非常肯定，是因为这七位女兵都喝顾小麦熬的药，然后又一起中毒，所以我就是这么推断的。” 贺北宸故作不经意的说。“真正下毒之人，也是这么想的。” 做贼心虚的于长青，脸颊涨红。 贺北宸安慰说道。“其实这个案子于主任也不用担心，下毒的人，我保证能帮你抓到。” 于长青脸色又转白的，额头上的冷汗冒出来的更多。“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也不复杂，还是不用麻烦贺队长了。” 贺北宸悠哉的说。“不麻烦，j委领导既然派我来处理这件事情，我当然也想尽快的处理好，给领导一个交代，给士兵们一个交代。” “是，是！”于长青都不知道说啥，只知道脑袋嗡嗡的，很担心放在家里的泻药被翻出来。 希望那个败家媳妇儿，能当个人使唤，能帮他想着隐藏一下。 …… 顾小麦之所以没跟着去化验，就是想去于长青家找找线索。 她百分之百肯定，这药就是这狗人下的。 找到他家，家里的门没锁。 顾小麦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谁呀！”听到动静，常艳芳在屋里往外面喊。 顾小麦急忙的躲到柴火堆后面，因为她的身形太小，钻进柴火堆里真的让人察觉不到。 “原来没人，都是那个死鬼，吓死我了。”常艳芳嘀咕一声，又回到屋子里。 顾小麦确定就她一个人在家，从空间里掏出来一只大公鸡。 “咯咯……”大公鸡一到外面，就高兴的打鸣。 顾小麦用力捏着鸡，鸡叫的就更欢快了。“咯咯……咯咯……” 常艳茹从屋子里跑出来，顾小麦听到动静，就把公鸡扔到了围墙外面。 “这鸡，怎么跑进来又飞出去了呢？不行，我一定得抓住。”常艳芳兴奋的就往出跑。 这年头，大公鸡可是好东西，家家只能养那么几只，一年到头根本不够吃。 鸡肉都已经到嘴边，怎么可能让它溜掉。 常艳茹跑到外面去，捉鸡。 顾小麦笑了笑，那可是空间里长大的鸡，能是你说抓就能抓到的吗？ 没浪费时间的，顾小麦走进屋子里。 于长青人虽然不咋地，但是家正的还挺像样的。 高低柜，大衣柜，写字台，一样不缺。 顾小麦先从他家柜子里开找，她的预感没错，在大衣柜里就翻到了一个牛皮纸包的包。 打开一看，是白色的小药片。 顾小麦闻了闻，就是泻药的那种味道。 她把药收好，趁着常亚芳没回来，走出于家。 …… 顾小麦拿着药，直接来到了j区医院，把药交给了刘兰。“干娘，给我看看这药是什么药。” 刘兰整天就摆弄这些的，所以看药片的大小，颜色就可以断定。“这不是泻药吗。” 275 食物中毒7 顾小麦说。“干娘，那七个姐姐是食物中毒，还是误食泻药？” “不是食物中毒，她们只有腹泻，没有呕吐，也没有其它的症状。我们化验排泄物，也没有化验出有食物中毒的迹象。”刘兰让顾小麦放心的说。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中毒？”顾小麦详细的问。 刘兰说。“我们也在进一步的化验，初步怀疑是吃了泻药。” 这个回答，更加印证了顾小麦的猜测。“那具体原因什么时候能化验出来？” “也快，估计再有半个小时吧，等到有结果，省医院会来电话的。”刘兰说。 j区医院的化验设备有限，所以所有的化验都要拿到省医院去，现在七位女兵也住在省医院里。 顾小麦点点头，然后就坐在刘兰的办公室里等消息。 期间她也询问了姐姐们的情况，得知病情已经控制下来，止泻了，现在正打葡萄糖。 总算是让她放心了。 刘兰摸了摸顾小麦的脸蛋。“本来你是好心，结果竟然被当成是下毒的抓起来，很受委屈吧？” 顾小麦摇摇头。“没有，熬药这个活是存在风险的，我娘以前就跟我说过。还好之前做好了防备，谁想冤枉我，也没有办法冤枉得上。当然，即便是被人陷害了，我也不会后悔的，因为姐姐们平时训练真的很残酷，冬天的时候要趟河，要洗凉水澡，身上来的时候不疼才怪的，我想解决她们的问题，不想让她们在疼。” “小麦可真是乖孩子，心地善良。”刘兰很感动，一个小孩子被冤枉之后，竟然还能坚持积极向上的想法。 顾小麦。“……”如果不把自己架在道德的高台，她能说一句接地气的话吗？其实她真的是实在没事干啊！ 这个年代不能做生意，又不能说这个，不能干那个……让她整天在学校里学习，那不是要郁闷死她！ 还不如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也可以获得一个好名声嘛。 半个小时刚过，省医院就打来电话，证明七位女兵之所以会出现腹痛，腹泻的情况，就是因为吃了泻药。 顾小麦的嫌疑，彻底洗清了。 刘兰也很为顾小麦开心的。“快点回家吧，这事跟你没关系了。” 顾小麦直接说。“干娘，我怀疑这件事情是于长青做的，是他想陷害我，然后给女兵下了药。” “怎么回事？你怎么怀疑他？”刘兰非常信任小麦，如果没点证据，她不会乱说的。 “干娘，刚才我给你看的药片，就是我偷偷从于长青家里翻出来的，这只是药包里的其中一片。”顾小麦说。 “他家竟然有泻药？”这个年代吃都吃不好的，用泻药的人特别少。 “嗯嗯。”顾小麦点头。 “好端端的，家里准备这个东西，估摸着就是用来做坏事的，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巧。”刘兰考虑一番之后说道。 顾小麦说。“干娘，你能不能调差一下，这几天于长青是不是在医院开过泻药的。” “好，我这就去问。” 276 食物中毒8 刘兰办事恨有效率，不一会儿就调查出，两天前于长青从医院里开了三十片泻药，并且拿到了开药的记录。“还真是于长青这个王八羔子，早知道他这人人品不好。可怎么也没想到，他卑鄙到这个地步，竟然为了陷害一个小孩，去坑那么多女兵。不行，这件事情我得去汇报，一定要抓住这个小人。” 顾小麦按住火冒三丈的刘兰。“干娘，还没有找到把柄，不能就这么打草惊蛇。” 刘兰仔细一想。“你说的对，要先去找证据。如果打草惊蛇，于长青先得到了消息，肯定会毁掉证据的。” “嗯！”顾小麦点头。 可是刘兰又一想，还是不对。“可是于长青就是纠察队的主任，我们调查他，怎么也绕不开他的。” 顾小麦很冷静的说。“没关系，我们可以找j委的人帮忙。” “对，你说的对。”刘兰摸了摸顾小麦的脑袋，果然顾执行长的女儿，小小的年纪考虑问题就方方面面，哪里都不差的。 顾小麦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 贺北宸跟于长青离开的时候，特意告诉她，有事情直接找刘国强帮忙，刘国强是刘副执行长的下属。 顾小麦及时找到了刘国强，把事情大概讲了遍。 刘国强带着人就去了于长青的家，这个时候于长青还没有从省城回来，只有常艳芳在家。 常艳芳是刚抓到鸡，正一手拿着刀，一手揪着鸡脖子，准备要给鸡抹大脖。 看着进来的五六个男人，常艳芳还说道。“我们家老于没在家，你们找他有事的话，就等一会儿再过来，他还有一会儿才回来呢。” 刘国强一行人，没有跟她交谈，直接走到他们的房子里，翻箱倒柜。 常艳芳也顾不上杀鸡，直接领着大公鸡冲进屋里。“你们想干啥啊？趁着我家老于没在家，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啊？” “经人举报，于长青家里有赃物，我们是奉命搜查，你最好配合点，否则直接把你给抓进去。”刘国强凶巴巴的说道。 常艳芳是没见过啥世面的女人，人家这么一吼，她就害怕了。“……” 刘国强的人搜查的很仔细，每个抽屉都会放过。 常艳芳眼睁睁的看着大衣柜被打开，牛皮纸包着的药掉了出来。 “药找到了！”队员大声的喊道。 常艳芳惊恐的就去抢。“把药给我，那是我吃的泻药，你们不能把我家的东西带走。” 刘国强把药包捏在手里，凶巴巴的审问常艳芳。“这里是泻药对吗？” 常艳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又大声否认。“不是，这个不是泻药，是止疼片。” 刘国强是在领导身边工作多年的人，说真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说假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这都是逃不过他法眼的。“看来你自己也是搞不明白，这是泻药还是止痛药了。没关系，我们可以去把这药化验，很快就能知道是什么药。” 常艳芳重重的打了下哆嗦。“还要去化验啊？那化验准吗？” 277 食物中毒9 刘国强眯起眼睛说。“当然准。” 常艳芳心虚的就更厉害了。“……” 刘国强瞪着常艳芳说。“如果现在你能老实交代，那么j委还有可能放了你男人一命。如果你还不老实，依然心存侥幸，那么就别怪我对你和你男人不客气了。” 常艳芳结结巴巴的问。“你让我交代什么？” “你说交代什么？”刘国强问。 “我……怎么会知道。” 刘国强说。“你不知道我可以提醒你，这是不是泻药。” 常艳芳考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是。” “这个药是于长青两天前去医院开的吧？”刘国强又问。 常艳芳又小声的回答。“是。” “你们开这个药干嘛？”刘国强问道。 “是我前几天吃多了，吃的不舒服，上不出来大便，所以他才开的泻药。”常艳芳说。 刘国强疑惑的问。“你说吃的太多？” “对！”常艳芳点头。 刘国强冷冷一笑。“看来于主任家的伙食很好嘛，大家都是吃不饱的，好不容易吃点东西，都不想让它消化太快的。结果于主任的妻子，竟然因为吃得太多担心，竟然需要吃泻药来解决问题。。” 常艳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刘国强打开了纸包，然后问道。“你们一共开了多少片泻药？” “有20片吧。”常艳芳说。 “二十片？”刘国强一边问，一边打开了纸包，然后查了查里面的药片，果然是20片的。 常艳芳也在一旁盯着。“是吧，我没有骗你吧。” 刘国强说。“是19片。” 常艳芳连忙说。“你悄悄我这个记性，是的，老于是买了20片，但是我吃了1片，所以就剩下19片了呗。” 刘国强没有给她绕弯子。“可是我们已经调查到，于主任买的可是30片泻药的，这里有记录为证。” 常艳芳不认识几个字的，但是阿拉伯数字她自然是认识的，上面写的是30 刘国强说。“既然你们开的是30片的药，只吃了一片，那么不是应该剩下29片的？为什么现在只有19片？说，另外那10片在哪儿？” 常艳芳惊慌失措的摇头。“不，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 “既然你不说，我就不问了，来人，把常艳芳送到j委牢房。” 一听去牢房，常艳芳呜呜大哭起来。“不，我不要进大牢，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这10片药是老于拿走的。” “他拿走10片泻药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常艳芳嘴硬的说。 刘国强没有在为难这个常艳芳，而是直接把抓起来。 常艳芳哭得跟什么似的，她来这里是想过好日子的，怎么刚一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 贺北宸和于主任一起从省城回来，贺北宸是第一时间把检查结果告诉给小麦的。 小麦早就知道结果的，所以也不意外。“我已经在于长青的家中，找到了泻药，而且也已经证实，七位姐姐也是吃了泻药才腹泻拉肚子的。” 278 审理现场 “小丫头，干得漂亮。”贺北宸笑道。 “贺队长，干得漂亮。”顾小麦也跟他学着说了一句，两个人相互恭维。随后又一起笑了。 贺北宸摸了摸顾小麦的脑袋。“走。” “去哪儿？” “领你去看热闹，不想听听于长青是怎么说的？”贺北宸引诱的问。 “想，当然想了。”顾小麦兴奋的直接跳起来。 贺北宸拉紧她的小手，前往j委法庭去。 刚一进审讯室的大门，就看到于长青正满脸青白的狡辩。“我是买了泻药，但是这个泻药是我自己吃的，绝对没有给我们的同志下药的。” j委高级别调查科的领导问道。“那十片泻药都是你吃的？我问你，你是哪天买的泻药？” 于长青结结巴巴的说。“两……两天前。” “两天前，你买的泻药，两天之内你就吃了十片，平均一天五片的吃？”领导质问他。 于长青继续狡辩。“大便干燥，就吃的多了点。” “刘医生，你告诉我，这泻药的药力是什么程度，一天吃五片能出现什么情况？”调查领导询问刘兰。 刘兰认真的回答。“干燥患者吃上一粒，就会排出宿便，而且还会多次的腹泻。如果吃上两片就能打造成严重的脱水。三片……不可能有人一口气吃三片的，估计吃三片不死，也是要到医院进行抢救的。吃五片的人，现在人已经进火化场了。更别提两天吃了十片，根本就不可能的。” 于长青听完就指着刘兰大喊。“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吃了十片就是没有事。” 顾小麦特别着急，很想直接说。‘那你现在吃个十片试试。’ 可是在法庭上，她一个小孩子是没有插嘴的机会，只能保持安静。 没想到领导的想法是跟她同步的，直接就说道。“那这样，现在你就给我吃个五片，我看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如果能承受得住，就说明缺失的10片药真的是你吃的。” 于长青脸色更白了，额头上冒出了汗。“……” 领导问。“怎么，你不敢吃了？” “我有什么不敢吃，当然敢吃。”于长青嘴硬的说完，小兵就给他递过来五片药和水。“快点吃吧。” 于长青没有办法的，只能拿过药，将五片药吞下。 顾小麦看他吃完，忍不住的肚子都跟着疼，双腿也发软，这未来几天，估计他蹲厕所里都出不来了吧？ 法官说。“好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就看看于主任，需不需要上厕所。” 现场隐约的出现了笑声，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着看好戏。 于长青最开始胸口还挺得高高的，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很快他鼻子就皱在了一起，双腿也不住的夹紧。 审理领导问。“于长青，你是不是肚子疼。” “不疼。”于长青继续嘴硬。 “好，你不疼，就说明你是清白的。”这话还没说完呢，现场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屁声。 这屁声，听起来湿气很重。 “呕……” “恶心……” “臭死了。” 279 审理现场2 于长青脸又红又白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的急得直转圈。“审判长，我想去大便。” 审判长问。“你先交代，那些女兵是不是你给下的药。” “不是！”于长青还是咬着牙否认。 “那你就别去厕所。”审判长说。 于长青双腿一阵哆嗦，有畅快，更多的是尴尬。“审判长。” “是不是你下的药，快点说。”审判长质问道。 “是……是……是我下的。”于长青终于一口气喊了出来，然后他整条裤子都被黄色的物体浸透。 在这个初夏，审判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臭味，臭气冲天……不过如此。 于长青去了厕所之后，就没回审查室，直接去了医院，在医院里进行了抢救。 因为一直拉一直拉，实在是太恶心的，医生和护士都不愿意给他抢救。 “刘医生，这可怎么抢救啊，我一到跟前就想吐，一到跟前就想吐。”李护士说。 刘医生安慰道。“辛苦你们几个了，等事情结束之后，会给你们申请先进工作者的。” 一听到有荣誉的，几位护士总算是忍受下来，给这个病人扎针，吃药，量血压。 不过这个时候的医疗水平和药物功效实在有限，于长青身体机能无办法恢复，心跳，血压双低，器官也出现了衰竭的情况。 各部门的医生紧急进行了会诊，却没有办法提高他的身体指标。 刘兰和一群医生是忙得团团转，于长青的媳妇儿也是哭得肝肠寸断的。“我们家老于不能死啊，如果他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医生这边明明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常艳芳还在医院里大喊大叫，大哭大闹的，让医生更加心烦，所以大家也更不愿意给于长青治疗。 常艳芳是挺蠢的女人，也是挺能想办法的女人，她见没人理会自己，就想到找人帮忙。 可是能找谁呢？ 想来想去，她想到了顾小麦。 因为这件事情最开始是冤枉顾小麦的，如果顾小麦原谅了自家男人。 是不是自家男人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于是，她就跑去找顾小麦，跪在女兵宿舍外面，祈求顾小麦的原谅。“顾小麦，求求你，原谅我和我家老于吧，我们都知道错了。” 整个女兵部的女兵都跑出来看，大家都特别的气愤。 “这个人可真是的，她是只对不起顾小麦吗？她对得起我们为国为民的女兵吗？” “就是，到现在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还想让大家原谅她，怎么这么可笑。” 林晓雪对顾小麦说。“小麦，你别心软，坚决不能原谅这种坏人。” 顾小麦明白的点头。“是的，如果对坏人宽容，那不是帮着坏人欺负我们自己人吗？” “嗯，你明白就好，这当姐姐的就放心了。”林晓雪很欣慰的说。 刘楠笑。“林晓雪，人家顾小麦是很聪明，很有原则的人，别弄得好像都是你教育的，人家才这么优秀的，行不？” “小麦是我妹妹，我教育她也没毛病呀，你吃个什么醋，真酸。” 280 审理现场3 顾小麦暗暗的无奈，我可以当你妹妹呀，但是你别想当我嫂子就行。 …… 常艳芳看到顾小麦就疯狂的叫着。“顾小麦，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小孩，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你不帮我，我真的就喝敌敌畏了……” 眼看顾小麦越走越远，常艳芳抓起敌敌畏的瓶子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如果她男人真的背叛死刑，或者坐一辈子牢，那她也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没有老爷们，她怎么活啊！ “喂，你不能喝敌敌畏啊！” “你不能死在宿舍门口啊。” “有人自杀了。” “朱长青媳妇儿喝敌敌畏了。” 嘈杂的尖叫声，惊恐声，喊救人声此起彼伏。 顾小麦急忙的冲向人群，这次林晓雪也没阻拦她，也跟着跑了过去。 “让我看看……”顾小麦拨开人群，捡起扔在地上的敌敌畏瓶子，闻了一下。 常艳芳哭着说。“顾小麦，我和我男人对不起你，是我们小肚鸡肠的，非想陷害你，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我男人吧。” 顾小麦冷声的说。“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你以为敌敌畏兑了水就没有毒了？虽然水稀释了药物，但是这浓度也足以要了你的命。” “什么？兑了水还能要我的命？我看我兑了水苍蝇都要不死的啊。”常艳芳慌张的说道，一边说一边扣嗓子眼，想让自己吐出来。 可惜，她扣了好几下，也呕了好几声，就是吐不出东西。 “人和苍蝇能一样吗？你是喝药，苍银是闻药。”顾小麦说。 “啊……那我怎么办……我不要死啊！”常艳芳又哭又闹的。 顾小麦对女兵姐姐说。“能不能把她倒过来，大头朝下。” 几位女兵把常艳芳倒过来抱着，可是常艳芳害怕，导致整人是往下面使劲的，女兵身高都不高的，外加上这个年代吃的也差，想把她悬空很难。 顾小麦才一米三的身高，更是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贺北宸走过来。“让我来吧。” 他毫不费力的把常艳芳抓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她大头朝下。 顾小麦用力捶打她的后背，‘呕……’的一声，常艳芳‘哗啦啦’的吐了好大一口。 贺北宸把她放到了地上，常艳芳又咳嗽了好几声。“我……咳咳，还会不会死” 顾小麦说。“不会了，药物还没来得及吸收。不过，还是要去医院洗胃的。” 洗胃？ 常艳芳也不知道那是啥，知道那样不会死，那她就洗。“我可以去洗胃，小麦妹妹，你能不能原谅我和我男人，求求你。” 顾小麦冷冷的说。“常艳芳，你恐怕还没有明白，现在你们主要是伤害了女兵姐姐们，她们是现役j人，你们触犯的是法律，是需要严厉惩处的，我是不是要原谅你们，这不重要。” 常艳芳还是听不太懂。“你的意思，得去求法律吗？” “法律是不讲人情的，法律只讲证据。” “呜呜……”常艳芳这次算是听明白了。“那能不能帮我治治我男人啊，现在他还一直拉，医生还说什么，他各项指标都非常低，有生命危险。” 281 要不要救坏人 “好吧，我可以帮你去看看，但是未必能治疗好他。”顾小麦没有把话说得太满，一个九岁的孩子说大话，很容易出事情。 常艳芳直接跪在了地上。“谢谢你，小妹妹！” “行了，我们快点去医院吧。”顾小麦说。 常艳芳站起来，就要拉顾小麦往医院走。 贺北宸及时的把顾小麦护到自己的身后。“我们会跟你去的，快点走吧。” “唉……”常艳芳点点头，就开始往医院走。 贺北宸和顾小麦紧随其后。 林晓雪痴迷的看着贺北宸的背影，全身都感觉到一种羞色的燥热，贺北宸可真是帅，太帅了。 虽然自己比他大了两岁，但是历来两口子都是女的比男的大，年纪一定更不是问题。 旁人则是被顾小麦给震惊到了。“你说这孩子是厉害呀，光是闻闻瓶子里的味，就知道敌敌畏是兑了水的。” “可不是砸的，比狗鼻子都灵。” “她娘的医术一定是很高的。”林晓雪说。 刘彩珍拍了她一下子。“你真是的，你骂人家娘干啥？” 林晓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没有骂她娘啊！” “你说他娘的医术。”刘彩珍提醒。 林晓雪解释了一遍。“我就说小麦的娘，亲娘，医术一定很厉害。” “哦……”刘彩珍知道自己理解错了，笑了笑。“不知道她能不能把于长青给救回来。” 林晓雪痛恨的说。“那个狗贼，死也就死了，没什么可遗憾的。” 大家一起点点头，那么坏死不足惜。 …… 顾小麦来到病房，于长青正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整张脸都是青白的。 常艳芳一看到男人这样，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老于，老于，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刘兰说。“你别哭了，现在病人最需要的是休息，你这么哭，不是让他着急吗？他着急那不是更危险。” 常艳芳不哭了，坐在一旁。 顾小麦说。“干娘，她刚才喝了兑水的敌敌畏，需要洗胃吧？” 刘兰一听真心觉得烦，这种老娘们除了给添乱，还能做什么。“可真是能作，喝敌敌畏死的很惨的，听说下辈子都不能做鬼的。” 常艳芳吓得跟什么似的。“喝药死的，真不能投胎做人吗？” “那可不，你自己把自己害得那么惨，一定就不能重新做人了。”刘兰说。 常艳芳立刻就要求去洗胃。“洗肚子，我要洗肚子，小麦妹妹说只要我洗了肚子，就没有危险了。” 刘兰让李护士领她去洗胃，顾小麦询问刘兰。“干娘，于长青真的没救了？” “心跳，血压持续走低，心肺功能和肾脏都出现了问题，不死还能怎么的。”刘兰也是没办法的说。“明明就是他下的药，竟然还不承认，非要吃药，吃吧，吃死拉倒。” 顾小麦也没有非要救于长青的想法，按照这个年代的法律，就算是他活过来，也难逃一死的吧？ 又何必浪费时间的！ 可是按照她接受的教育，即便是犯人也有让他活下来的权利，让他健康的去接受刑法。 282 死马当活马医 这时院长匆匆赶来。“刘兰，跟我出来一趟。” “怎么了，院长。”刘兰走出病房的问。 院长拍了拍刘兰的肩膀。“于长青一定要治好，一定要治好。” 刘兰顿时觉得肩膀千斤重，差点趴在地上。“院长，这非常难，不是我不去救治，是实在难。” “我知道很难，但是你一定要想办法。”院长也是焦头烂额的。“总之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他的命保住。否则你我的工作，也够呛能保住。” 刘兰不明白。“于长青是什么人？他都是犯了错误的。” “于长青的姑父是上级队伍的郝z委，刚刚指挥长给我打来电话，务必让我们一定要把他人给救活。”院长说。 刘兰觉得这真是烂眼招苍蝇倒霉透了。“就算是他姑父是玉皇大帝，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起死回生啊。这是他自己把自己祸祸成这样的……” “不要再说了，现在我命令你必须把她救活，否则你就回家。”院长根本不给她抱怨的机会，直接放下狠话的说。 刘兰只能闭上嘴巴，赶紧去想办法。 顾小麦看到刘兰一进来，脸色就很难看。“干娘怎么了？” “让我还把他给救活，你说我怎么救啊！这不是存心逼死我吗？”刘兰背后发飙，然后抱着顾小麦哭起来。“为什么做人要这么难？为什么什么事都能让我碰见。” 顾小麦拍了拍干娘的背脊。“干娘，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救他。” 刘兰立刻停止哭泣。“什么办法？” 其实在她心里还是不相信小麦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孩子。而她呢，可是跟外国医生学习过的，手术都敢做的！她这么大人的医术，一定是比这个孩子的亲娘强吧？更别提这个孩子了。 可现在她真的是无计可施，有人能帮忙出出主意，想想办法也好。 顾小麦说。“嗯，我娘有一副药的，就是专门治疗腹泻的，喝上就能好。” “还有这种药？能这么神奇？”刘兰不相信的问。 “嗯嗯……因为乡下离正规医院太远了，一般情况下，村民生病了都是让我娘给看的。我娘用这个药不知道治好了多少人。”顾小麦说。 刘兰一想死马就当活马医吧，就治疗这么一次，能行就行，不能行再想别的办法。反正顾小麦是很靠谱的小孩子，她的药一定不会害人的。“行，那你就试试。” “好。”顾小麦把手伸进了挎兜里，掏出来一瓶小药。 刘兰看了一眼其貌不扬的瓶子。“就这药，连个像样的药瓶都没有的。” 顾小麦不以为意的，赶紧给于长青喝上。 最开始刘兰还没有注意的，继续跟小麦唠唠家常。“你娘还是一个人在农村吗？没有再找一家吗？” 提起娘，顾小麦的眼睛忍不住的泛红。“我娘没有再找，俺娘说了，她不会再找人家，找人家后爹会给我气受。” “你不是跟顾执行长嘛，你娘怎么还担心被骂？” 283 死马当活马医2 顾小麦说。“我娘还是等着我能回去吧，我想等我长大了，可以赚钱了，就回到乡下跟我娘在一起，或者等到有一天我能赚钱了，能有自己的房子，我就把我娘接到城里来。” “好孩子。”刘兰深受感动的说。“之前还以为你娘没了呢，后来听说你娘还活着。唉，真是作孽，如果当时顾执行长找到你娘和你，是不是就不会有冯娟？现在顾执行长也不会这样！” 顾执行长其实也有提升的机会，就是因为这个媳妇儿不行，在j中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了。 顾小麦没有说话。“……” “咳咳……”沉寂已久的病床上，突然传来了声音。 于长青醒了。 刘兰赶紧上前检查，听他的呼吸心跳。“呼吸比之前重了，心跳也有力了。于长青，你觉得现在怎么样？” “好累。”他声音极其微弱的说。 “你能醒过来就是老天开恩了，累就累点吧，谁让你吃了那么多的泻药。”刘兰说。 “……”于长青早就后悔了，他也以为自己要死了呢，现在没有死真的是太好了。“可是，就算是我现在不死，我以后也是要死的。莫不如直接让我死了，也来一个痛快。” 刘兰没有安慰他啥，她也认为他早晚都是死的。“虽然是这样，但是你也要感谢顾小麦，是人家用了祖传的药，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就算你将来要死，这不是多活了几天吗？” 于长青看了顾小麦一眼，顿时挺惭愧的。“……小丫头，谢谢你啊。” “虽然你最终还是要接受z府的制裁，但是你在生病的时候也有治愈的权利。换句话说，即便你死了，也是要有一个死因的。你是做错事情的，理当就是要受到刑法，不能说你是病死的。我是被你陷害的人，我想让z府给你顶罪，所以我救了你，但是我不需要你感谢我。”顾小麦用孩子的方式，给他讲这个道理。当然，这个道理也是不讲人情的。 “……”于长青又悲观了，他似乎能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刘兰觉得小麦说得很对，非常对。 …… 上级领导王杰民和妻子于梅，当晚上就赶到医院，高执行长亲自陪同，看望了于长青。 高指挥长并没有巴结领导，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于长青，我们已经抢救过来了，身体情况非常好，请领导放心。” 王杰民的妻子看着侄子，心疼的直哭。“你说你砸这么不懂事？怎么可以随便吃药？你这要是吃死了，我可怎么跟你爹你娘还有你爷，你奶交代。” 高指挥长气得是压根痒痒的，你不能交代了。那我这个j区领导怎么跟士兵们交代，怎么跟孩子们的父母交代？ 只知道心疼自己家孩子，却不知道心疼被他陷害的。 王杰民说。“现在可以出院了吧？如果可以出院的话，我们想把他接回去，在上级医院继续治疗。” 高指挥长在心里来回掂量着怎么说，接走的话，那就是意味着于长青这次做错事情不了了之。 可是如果不让大领导接走，那很明显他的位置一定不保。 他该怎么做？ 284 贺少巧舌如簧 就在高指挥长为难的时候，站在一旁陪同的贺北宸敬礼道。“报告王副z委，于主任是一口气吃了五片的腹泻药，情况非常的危险，甚至医院都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如果不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小女孩给于主任服下祖传的药物，才得以挽回他的生命，那后果不堪设想。我觉得上级医院的医疗水平也未必有办法治疗于主任的病，倒是这个小女孩说还要继续吃她的药，再吃几天就会好的。如果不吃她的药物控制，那么泻药的药效还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再吃她的药，效果也会大打折扣的，能不能保住于主任的命，也不好说了。” 于主任一听到不吃药就会死，立刻就说。“姑父，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留在这里继续治疗吧。” 经历过生死，才知道活着有多重要，他不想冒险。 虽然他还是要被审判，可这也是要治疗好之后才能审判的。 审判的时候有姑父帮忙，怎么也能保一条命的吧。 常艳芳是见过自己男人之前是啥情况的，那就跟死了一样一样的，如果不是有顾小麦的药物，一定不会活到现在，她不能让男人冒生命风险的。“姑父，还是让他在这里继续治疗吧。” 王杰民皱眉，这些人都知道个什么？如果继续在这里，等人好了，一定是要继续接受审判的。“我就不相信，上级医院救不了一个吃了泻药的人！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病。” 于梅是见识过大医院的医疗水平的，可比这j区医院不知道好多少倍。就算是省医院不比j医院好多少，怎么也是比这个小丫头强吧？说白了，这小丫头的药就是江湖郎中的药。“我也觉得省医院能治得了你的问题，你还是去省医院吧。” 常艳芳不干，于长青也不干。 这里明明就是能治病，干啥要走。 高指挥长见他们家的意见分成了两派，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讲起漂亮的话。“这样吧，其实我的建议还是留下来治疗，因为我们都已经治疗一半了，如果中断治疗的话，有危险我们也是担不起。但是如果王z委坚持把于主任接走的话，我们也是全力配合。一定派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警卫，护送于主任到省医院！” 高指挥长这话说的非常有技巧，派最好的医生和警卫……言外之意就是于主任还要被监管。 王杰民倒是很奇怪，这个姓高的，他是无心这么说，还是有心的？ 高指挥长继续说道。“不过你们的意见也不太统一，也可以商量一下。有结果告诉我就好！” 王杰民示意妻子，劝劝她的侄子，马上走人。然后这个姑父，就离开了病房。 于梅就开始劝说侄子和侄媳妇儿。“你看，让你们离开当然是为了你们好，要不然你姑父怎么把你人捞出来。” 于长青说。“姑，你没听到吗，如果我离开的话，很有可能就死掉了。到时候你捞不捞我的，还有什么用。” 285 预防针早已打 于梅说。“那你不这个时候走，不是非死不可了。” “……”于长青不说话。 于梅说。“这也是你姑父的意思，难道你姑父的话你也不听了。” 于长青把事情看得特别透彻。“姑姑，你认为姑父非要我离开医院，是真的要救我吗？” “怎么不是？” “难道他不是希望我死？如果我因为身体原因死了，那么就不需要他费事的托关系，保我一命了。”于长青说。 “……”于梅皱起眉头，她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 于长青继续说道。“说白了，我只是姑姑你的侄子，跟姑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能像你一样的为我好吗？现在是什么时候，谁愿意往自己的身上揽事情？如果因为我，让自己犯了错误，那不是亏大法了？谁也不会那么傻的。” 常艳芳继续说道。“姑姑，现在我就想让长青保住性命，剩下的事情再想办法吧。如果长青死了，我也不能活了。” 于梅越听越觉得是有道理的，如果侄子真的死了，王杰民这个老贼倒真是轻松多了。“行，你的意思姑姑明白了。你还是好好的在医院里呆着，剩下的事情我们在想办法。” “谢谢姑姑！”王长青说。 “谢谢姑姑！”常艳芳也连忙道谢。 于梅看了侄子一眼，真是有太多责备的话要说，可看他才从鬼门关回来的样子，又不忍心说。“你先调养好身体吧。” “好！”于长青也没跟自己的姑姑客气。“姑姑，你也多留几个心眼，我不是挑拨你和我姑父的关系，也不是说我姑父对我不好，就是在关键的问题上，谁都是自私的，都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你得救我，我就能指望你了，姑姑！” “明白，你放心，我一定要你姑父想办法帮你的。”于梅说完，走出病房，去跟自己男人交涉。 顾小麦很快走进病房里，看着他们。“得吃药了！” 常艳芳完全把顾小麦当成是救命大恩人。“小麦，你说的真对，他们就是要把我家老于带走，不管他死活的。怎么办，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先不要想这么多，继续治疗吧，治疗才是最关键的。”顾小麦说。 “这一次真的要感谢你，要不然我们也想不到这一点，一定会傻乎乎的就跟着走的，到时候我男人一定必死无疑。”常艳芳哭着说。 在王杰民夫妇来之前，顾小麦就给他们透露出来，他们一定要把他给接走的消息。 于长青一点危机意思都没有的，还挺洋洋得意的，他想法是。‘你们想关我，想判我，我用事实告诉你们，没那么容易。上一级军区的z委可是我姑父，你们可以不给我面子，难道还敢不给我姑父面子吗？’ 没想到顾小麦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给他解释一圈，他千万不能离开医院的原因。 她的分析，让于长青一阵冰冷。 然后再也不敢想，跟姑父和姑姑离开康城的事了。 286 求你，别稿我们家 王杰民气哄哄的离开，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的。 高指挥长指着贺北宸说。“你这个小子脑子够用，转得够快，不错，不错，你在j区一定会有很好的发展。” 贺北宸没有一个人居功。“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顾小麦也起了很大作用。” “哦？”高指挥长还不知道其中到底怎么回事。 贺北宸把顾小麦之前就给于长青上了一课的事情讲出来。 高指挥长对这个小麦又刮目相看。“这孩子还真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小小的年纪不仅仅是智商高，情商也是够高，遇事情又不慌张。你也是一样，你知道你给我解决了多大的问题。” 贺北宸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好干，你的前途不可限量。”高指挥长又说了一句。 …… 于长青喝了三天灵泉之后，身体变好了，变壮了，甚至脸色还红扑扑的。 常艳芳非常感谢顾小麦，甚至还给顾小麦吃的了。“这个你一定要拿着吃，一定要吃。” 顾小麦看着手中的香蕉，就往出推。“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可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她还想告于长青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呢，如果现在接受了他的好吃，以后该怎么办！ “你尝尝看吗，这个东西很甜，很好吃……”常艳芳继续给顾小麦。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一定不能吃的，谢谢你的好意。”顾小麦还是把香蕉还了回去。 常艳芳送了两次人家都没有，就把香蕉拿了回来。“你真的不吃就算了，其实我是想让你尝尝的，这东西真的很好吃。” “我觉得苹果就很好吃了，这个东西看起来就怪怪的，皮那么厚。”顾小麦表现的根本没吃过香蕉。 这个年代香蕉生活在东b地区的人，是根本没有吃过香蕉的，只有在年画上看过。 所以这东西真的很珍贵。 “皮厚怎么了，里面的东西粘粘的，糯糯的，特别的甜，也特别的香，反正你没吃一定会后悔的。” “这个……等以后国家富强了，想吃多少就能吃到多少。” 常艳芳不相信的说。“就算是在富强，这东西只有南方才有的，也晕不到我们这边。这是我姑姑拿来的，也是别人送给她的。” “以后会有运输呀，有大卡车专门大南大北的跑，会有人把南方的东西运到我们这里，也会把我们这里的东西，运到南方。” “那得多少天啊。”常艳芳无法相信的说。“小麦，你看看我们夫妻俩是真的认识到错了，真的不应该陷害你，更不应该给那七位女兵下药。你看看，能不能原谅我们，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让我们家老于不会死！” 顾小麦说。“这件事情我也没有任何把握的，因为问题真的很严重。” “那怎么办！” “看法律怎么判吧，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不会跟法庭提出惩罚你老公的。”顾小麦说。 “嗯嗯！” 287 于长青的判决 待于长青身体恢复之后，j委对于长青的犯罪事实进行了判决，本来下药是很严重的罪行。不过好在他下的不是毒药，又念在他曾经在缉拿特务中立过一等功，所以判他进劳改农场十年，其妻子从犯，同样也判了十年劳改。 这对于以为会判死的于家夫妻，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他们当场表示，到了劳改农场，一定会好好的劳动，改正错误，争取重新做人。 顾小麦对他们的未来还是隐约记得一些的，他们在劳改农场里表现的还不错，文g一结束，他们就释放出来。常艳芳在农场里学会了裁剪，后来做了一名裁缝。于长青后来出来搞了运输，也是最早步入万元户行列的人物。 …… 顾小麦给女兵调养的配方，得到了领导们的认可，为这么多人服务的事情，当然不能只让一个小孩子来做。 索性就让厨房帮忙煮这个汤药，谁喝谁报名。 顾小麦觉得这样是挺好的，毕竟如果很多人来喝的话，她一定忙不开的。 同时顾小麦‘小神医’的名号是越来越响亮，高指挥长更是极力劝说顾明坤，让孩子参加卫生队的。 顾明坤则是能拖就拖，一直找着借口让孩子好好上学。 顾小麦知道后，就跟顾明坤要求，去参加卫生队。 顾明坤火冒三丈的说。“小小的孩子，你逞能什么。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去的，你给我死了这条心。” “爹，我只是来通知你的，如果你不去说，我就去找高伯伯说。”顾小麦威胁道。 “哼……”顾明坤狠狠的哼一声。“竟然敢威胁老子了，你以为我怕你威胁吗？老子是脑袋放在裤腰带上的人，从来还没怕过威胁呢。” 顾小麦生气的嘟起嘴。“……” “告诉你，你就是去找高指挥长，我不让你去，他也是不能批准的。”顾明坤说道。 顾小麦知道渣爹这话说的是真的，她现在还是一个小孩子，当家长的不同意，她怎么去卫生队。“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去，你也知道我有医术，而且还有这个天赋。我要是去了卫生队，一定能派上用场。” “我就担心你能派上用场。”顾明坤嘟囔了一句。 顾小麦突然明白了。“哦……你是担心到时候我去前线，当爹的当心女儿的安危，是吧。” 顾明坤瞪了女儿一眼。“……”这还用问。 “爹，咱们都解放多少年了，而且你剿匪都剿多少年了，未来不能再有什么战争的。”顾小麦劝说道。 “有没有的，还有谁比你老子我清楚？”顾明坤低吼的问道。 此时大部分地区都是和平的，但是边防哪里太平？ 顾小麦又说。“爹，你把你的女儿放在安全的地方，却让别人家的孩子去危险的地方，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好歹你也是***员，应该有大无畏的精神吧？应该有舍己为人的精神吧。” “我可以把自己舍出来，但是我不能把我的女儿也舍出来。” 288 渣爹很难搞 顾小麦明白老爸的意思，挺感动的。“爹，其实你担心的有点多了，你想想我现在才九岁，就算是我参加卫生队学习，也不能让我这么小的孩子去前线的。等我能去的时候，怎么也要156岁吧？那要六七年后的事情了，六七年后难道土匪还抓不完，特务还抓不完？那你是觉得你们这些人的能力不行？总是抓不到吗？” “我们的能力当然没问题。”顾明坤大声的说，谁敢说他能力有问题，他就跟谁急。 “那您想想吗？这几年来是不是剿匪的次数越来越少，内陆地区是越来越安定。”顾小麦问。 “这个是自然，我们祖国无论是哪方面都是越来越强大。” “那六七年后呢？不是更强大的。那时候一定是安定的，没有什么人或者是国家敢再欺负我们。”顾小麦说。 顾明坤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那没有战争了，你还当医护人员有什么用？不是排不上用场，还不如好好学习。” 顾小麦拍了拍渣爹的肩膀。“老顾同志，你的想法真的是太老旧了，这样可不行啊。” “怎么老旧了？”顾明坤不承认。 “难道只有在战争中的人才需要救治吗？平常老百姓不需要救治吗？”顾小麦质问。 顾明坤一听也是，女儿说的还有点道理呢。“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平常老百姓能没事就有病，或者受伤吗？能需要多少治疗？” 见渣爹算是听进去了，顾小麦又进一步的说道。“爹，现在我们有好多疾病都没有找到治疗的办法呢，你想想我们国家现在平均寿命是多少？只有50岁左右……但是你知道国外吗？人家的平均寿命可是65岁左右，我们竟然比人家少活了10年到15年，你不觉得这很可怕？你不觉得我们国家也要追赶上去？” 顾明坤皱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都是有定数的。” “哪里有那么多的定数？我告诉您，这主要是我们国家的医疗水平有限，只能治疗普通的感冒发烧，复杂一些的病情就束手无策的。” “复杂的病情？那不一定要没的吗？本来也治疗不好的。”顾明坤说。 “当然不是，有许多疾病在其它国家是有治愈能力的，而且治好的人很多。”顾小麦说。 “哪些？”对这些，顾明坤还真不知道。 “比如中风啊。爹，你知道中风吗？就是人不能动，只能躺在炕上，炕吃炕拉。”顾小麦问。 “这个知道，你爷爷就是炕吃炕拉好多年。”顾明坤说道。 “但是在国外这个病是可以治疗的，病人可以下地，可以自己吃喝拉撒。”顾小麦说。 顾明坤眼前一亮。“这还能治好？” “对呀，而且对于人家的医疗技术水平，治疗这种病都不算难事，是非常简单容易的。” 顾明坤点点头。“如果这种病能治好的话，那可真不错，要不然家里有这个病人很遭罪，病人也遭罪。” “对呀，所以你说让我去学医吗？我学医的话，就可以救治病人了。”顾小麦问。 289 小麦回娘家 “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顾明坤觉得女儿懂得的太多，九岁的孩子，是不是逆天了？ 好歹他也是j区里数一数二的领导，这些他都不知道的。 “收音机啊，收音机里能听到好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顾小麦说道。 顾明坤点点头。“这个收音机还真是好东西。” “……”顾小麦凝视着渣爹。“爹，你说我在和平年代里当医生，就跟保家卫国一样的，你让我做医生不？” “我这方面是同意了……” “爹……明智……” “别，你先别给我戴高帽……”顾明坤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这件事情还需要通过你娘的同意，如果你娘觉得你直接进卫生队，不去上学可以，那我就没问题。” 顾小麦的欢呼立刻收了回去。“爹……我娘一定是同意的，她就是医生啊……”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也未必会是你娘的心愿。你娘把你交给我，是让我好好培养你的，让你好好上学，如果这卫生队，就不能上学了！” “卫生队也一定学习知识的。” “你怎么又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孩，懂的什么。”顾明坤又凶了女儿一句。 顾小麦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只懂的打仗的渣爹了，如果没有雄厚的文化基础知识，怎么可能当医生？ 不过她也懒得跟他费唇舌。“好吧，放暑假我就回我娘那去，到时候我问我娘。” “行，到时候爹送你回去。”顾明坤说。 顾小麦看着爹。“……” 顾明坤被女儿盯得直发慌。“你瞅我干啥？” “爹，你回去……是想看看我娘吗？”顾小麦问。 顾明坤脸一红，矢口否认。“我要是想去看你娘，早就去看了，何必等到现在？我就是要送你回去，要不然你以为你一个小丫头，能自己回去？” “好吧。爹送我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你别出现在我娘面前。”顾小麦特别狠心的说。 顾明坤眉头一皱，很显然没想到女儿会提出这个要求。“……” 顾小麦继续说。“我娘见到你一定会伤心，这多难过啊！” “好吧，我把你送到，就走，绝对不会见你娘。”顾明坤说。 …… 期末考试总算是来了，顾小麦迫不及待的打完语文数学试卷，然后就提着自己的行李包上了渣爹的吉普车。 “这算是公车私用吧，爹，你这样算不算犯错误。”顾小麦上了车问道。 “偶尔用一次也不违反原则，而且我主要也是为了去下级连队检查，送你回去也是顺路。”顾明坤说。 顾小麦点点头。“那行，这样的话，我也没有负罪感了。” 摇摇晃晃的，坐了快四个小时，总算到了靠山屯。 这里漫山遍野的绿色，空气一片的清新。 吉普车一进村，立刻引起大家的注意，大人小孩都奇怪的追着车子跑。 “爹，就在这停下吧，我能找到家。”顾小麦说。 顾明坤说。“那我在这里等着你，你找到家，你娘也在家，你出来告诉爹一声，爹就回去。” 290 小麦回娘家2 顾小麦轻车熟路的找回娘的家，偌大的院落，院子里种的菜，还有花有草，只是黄土房子年久失修，看起来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顾小麦推开门，走进了里屋。“娘！” 正在碾药的赵晓丽，看到三年未见的女儿，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眼睛里闪烁着越来越多的泪光。 顾小麦望着这个娘，娘是个漂亮的女人，小巧的脸庞，白皙的皮肤，柳叶弯眉，双眸黑白分明，眼神格外的清亮。只是这个时候的女人不懂得保养，皮肤虽然很白，但是看起来有些粗糙，眼角处已经有明显的细纹。 娘的身材纤细，一米六左右。 不过这个时候的人穿的都是肥肥大大的，如果不仔细看，跟普通的妇女也没什么区别。 “娘……”顾小麦又唤了一声，原主十分想念这个娘的。 赵晓丽扔下药，跑到女儿身边，捧起女儿的小脸，亲了又亲的。“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回来了！” 顾小麦靠在赵晓丽的怀里。“是的，女儿回来了。” “我的女儿长高了，长得漂亮了，比小时候还白了。”赵晓丽抹着眼泪说。“……” “娘，你有白头发了。”顾小麦把娘的白头发，拽了下来。 赵晓丽说。“娘老了！” “娘不老，娘一定是太累了。”顾小麦说。 “娘不累。”赵晓丽说。 就在这时，响起了开门声，黄淑娟走进来。“呦，我说村子里怎么来了大汽车呢，原来是小麦回来了啊！” 顾小麦知道这个人，她是大舅母，对她和娘很不好。 原主小时候，她没少偷偷的掐原主，还让原主干活。对赵晓丽更加过分，不是打就是骂的，张口闭口就说赵晓丽是这家吃闲饭的，而且还拖着一个小拖油瓶吃闲饭。 因此，赵晓丽给人看病赚的公分，粮票啥的，就直接给了这个嫂子，就希望嫂子能对自己的孩子好点。 可惜，黄淑娟是彻头彻尾的白眼狼，给她多少，都认为赵晓丽是白吃。 “大嫂，刚才我碾了会药，我这就去做饭去。”赵晓丽忙说。 黄淑娟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这女儿来了，就不打算做饭，准备跟你女儿一起去城里，找你男人去了呢。” 赵晓丽吓得跟什么似的说。“大嫂，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跟小麦她爹，早已经断了！” 黄淑娟恰起腰，狠滋滋的说。“你也知道断了啊，断了就别在这里给我当官太太，快点给我做饭。你不知道你哥下地干活多累？” 赵晓丽对女儿说。“女儿，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娘去做饭，做晚饭我们吃饭。” 顾小麦按住赵晓丽的手。“娘，凭什么做饭一定是要你做，大舅母不做的！” 赵晓丽紧张的要捂女儿的嘴巴。“小麦，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顾小麦回答。 黄淑娟立刻就耍起狠来。“你这丫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小麦看着她。“就是你听到的意思。你也是这家的一份子，凭什么你只让我娘做饭，你不做？我娘没有往这个家交粮票，副食品票和钱吗？” 291 收拾恶舅母 黄淑娟看了顾小麦好一会儿。“呦，这小麦在城里呆了几年，回来不一样了，敢顶嘴了是不是？” 说话，黄淑娟就拿起鸡毛掸子，要往顾小麦身上招呼。 赵晓丽一把把女儿推到身后。“大嫂，孩子不懂事，你要打，就打我吧。” “当然得打你，你这个不顶用的，男人被人抢了，跑回来吃我们喝我们住我们的，现在还弄个孩子回来跟我顶嘴，看我怎么抽你。”黄淑娟开始往赵晓丽和顾小麦的身上打去。 顾小麦躲开母亲，一把抢过鸡毛掸子，然后就往她的身上抽去。“你凭什么打我娘，我娘在娘家住怎么了？” ‘啪’的一声，狠狠抽在黄淑娟的身上。 “啊……”黄淑娟疼痛的叫起来，随后张牙舞爪的抓起棍子，就要打小麦。 小麦拿着鸡毛掸子，准确的往黄淑娟的麻筋上打，黄淑娟胳膊酸麻的棍子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顾小麦把棍子也捡起来，鸡毛掸子和棍子一起往她身上乎。“我让你打我妈，让你欺负我妈，你真以为我妈没有人照顾，就可以随便欺负着。” “啊……你个没良心的小野种，你忘记是谁给你饭吃，给你衣服穿了，如果不是我和你舅舅照顾你们娘俩，你们早饿死了。” “你还真是脸皮够厚，说这么违背良心的话，你也不担心五雷轰顶。”顾小麦手中的棍子和鸡毛掸子都是高高的举起，狠狠的落下，每一次都没有落空。 “告诉你别再打我，你再打我，我一定不给你好果子吃。”黄淑娟一边往外面跑，一边喊着。 顾小麦关上房门，不让她走。既然今天已经打了，那就一定要收拾给彻底。“以前我小，我怕你，现在我可不怕，你欺负我娘，欺负我娘这么多年，我不收拾你，都不算是我娘的女儿。” 赵晓丽拦着女儿。“小麦，不能这么打舅妈。” “娘，你别拦我，今天谁也拦不住我的。” “小麦呀，你这是怎么了？”赵晓丽看着这么强势的女儿，竟然莫名的高兴起来。她这辈子就是太软弱，一直被欺负，女儿能这么厉害，是不是也是好事，至少在她爹那，就不会被欺负了。 黄淑娟被打倒在地，抱着脑袋哭。“别打了，我去做饭行不行？” 顾小麦坐在黄淑娟的身上，拿着鸡毛掸子在她的脸前比比划划的。“我就问你，我娘有白痴你的吗？” “……没……没有。” “我娘干活赚的公分，是不是都给你了？粮食都被你们拿走了？”顾小麦又问。 “是的！” “我娘看病赚的粮食和粮票，还有副食品，是不是都交给这个家了？” “是，是！” “那你怎么还总是欺负我娘？”顾小麦气呼呼的问。 “我以后不欺负了！” 顾小麦看了看娘。“娘，你要求分家吗？” 这次来，她就是想让娘分家的，要不然她一走，不是还被欺负？ “分家？”赵晓丽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 离婚之后，她一心的就想在娘家生活。 292 收拾恶舅母2 “对，分家，分家以后娘自己赚的钱，就都是娘自己了，没有人再剥削你。”顾小麦说。 赵晓丽根本没想过，也不敢想分家的。分家之后她住在哪里？她在这儿是没有房子的。 可是女儿现在已经把大嫂打成这样，她在这里也住不成的吧？ 她该怎么办？ 顾小麦看到母亲犹豫，非常着急。 躺在地上的黄淑娟，一听到要分家就着急了，赵晓丽会看病的，哪家孩子病了，老人生病了，不都得叫她的，有的偷摸给钱，有的给鸡鸭鱼肉的，这些还都是钱换不来的东西呢。 如果分了家，他们家的孩子可就没吃的了。 “小麦，这就是你娘的家，你让你娘分家单住，你娘住哪里？有男人想欺负你娘，你娘怎么办？”黄淑娟特别大度，特别像好嫂子一样的说。“晓丽啊，你可不能分家，千万不能分。” “会不会被人欺负，那是我们的问题，不用你操心。”顾小麦怼回去一句。 其实娘在这里生活，才经常被一些老光棍欺负呢。 黄淑娟就没按过好心，她一来舍不得赵晓莲赚回来的看诊钱，一方面又想赚赵晓丽的嫁妆。 所以她就想出来一个损招，经常从老光棍、鳏夫索要吃的用的，甚至是粮食肉票，然后说可以帮忙介绍，赵晓丽自然是不同意的，这些吃了亏的人当然也从黄淑娟要回自己的东西，黄淑娟不给，就说你可以去占赵晓丽的便宜，反正她又不管的。 就这样，总是有老男人半夜往赵晓丽的房子里摸。 赵晓丽死命的抵抗，才没有被得逞。 后来这事被赵家老头知道了，狠狠的骂了黄淑娟一回，黄淑娟才有所收敛的。 但是最近赵老头身体不好，黄淑娟又起了这个歪心思。 赵晓丽觉得事情是没有办法回头了，这么多年过得也确实不愉快。“嫂子，我知道我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还是分了吧，省得你总是生气。” 顾小麦一听娘说这话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她还真担心娘不答应的。 她从黄淑娟的身上起来。“去找村长来吧，我们把家分分。” 黄淑娟讨好的说道。“小麦，你说你回来是好事，我给你做俩菜，好好和你妈亲近亲近，干嘛一回来就打仗？这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是不？” 顾小麦认真的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让我娘跟你分家的。如果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我还不着急回来了呢。” 黄淑娟见软的不行，又用了硬的。“你想分家，那行，分吧，你让你娘拿着衣服到外面去住，我看你们能住哪里！” 赵晓丽说。“就算是我没有地方住，我去住山上的窝棚也行。” 既然都已经撕破脸，那就撕破脸的说吧。 “行啊，这可是你说的，现在你就收拾收拾东西走吧。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现在走出去的话，以后就别回来。这里，不在欢迎你。”黄淑娟以为这么说话，能吓到赵晓丽的。 “她搬出去，一定不会再回来的。你放心吧。”顾明坤冲进来，为赵晓丽做主的说道。 293 手足无措 黄淑娟一看到穿着一身军装的顾明坤，立刻就害怕起来，看都不敢多看的，话就更不敢说的。 顾小麦是理解这一点的，乡下人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大领导的，见到了自然不自觉地屈服于这种官威之下。 “舅妈，现在你就去请村长和村上的领导吧，我去找我姥爷，咱们就把家好好的分一分。” 黄淑娟又对顾小麦说好话。“小麦，你想想你娘搬出去住能去哪里？到时候你也不跟在你娘身边，你娘会很可怜的。你还是让你娘住这儿，我们也可以好好的照顾她。” “不需要。”顾小麦直接给回绝。 赵晓丽也说。“不需要了！” 顾明坤说。“如果你不去叫村长，我派人去叫也可以。” 黄淑娟连忙说。“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她人就跑出了屋子。 顾小麦说。“我去找姥爷。” 说完，房子里就剩下赵晓丽和顾明坤了。 赵晓丽没有看他，如坐针毡的，手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对劲。“你……你还是到院子里坐吧。” 顾明坤看着赵晓丽，有太多的惭愧和想念，却也什么都不能说。“好，到院子里去坐。” 赵晓丽找到一块木头，示意他坐下。“你坐。” 跟着又去给他接了一碗杨井水。“喝了吧。” “嗯……”顾明坤接过碗，咕咚咕咚的喝完。 赵晓丽看了看外面站着的小兵，也赶紧给他们接了水喝。 “家里没有啥了，怠慢了。”她忙忙和和的说，眼睛一直没有瞅顾明坤。 顾明坤指了指一旁的石头。“坐下吧，别忙活了，又不是外人。” 这话说的，两个人心里都难受。 “小麦……在你那里，没有给你添麻烦吧？”赵晓丽问。 “她是我女儿，别说没有添麻烦，就算是添麻烦也是应该的。”顾明坤说。 “主要是别给你爱人添麻烦！”赵晓丽补充了一句。 顾明坤不知道该怎么跟赵晓丽说，冯娟虐待孩子，又被判刑的事儿，索性就不说了。“孩子都好，小麦学习很好的，这都归功于你，是你教她的吧。” 赵晓丽也不知道女儿学习会多好，但是小时候她确实很聪明的。“我那个时候整天弄药材，她就在一旁，确实认识了一些字。我计算药物的时候，她也学了一些简单的算数。没有特意教她，我那个时候也没有时间，教她什么。” 顾明坤说。“那也是你培养的好，而且她还会给人看病，还给不少人看好了病。” “是吗？”赵晓丽挺意外的。 “嗯，现在她是j区里的小神医，大到指挥长，小到新兵蛋子都非常的信任她，喜欢她，现在大家有个头疼脑热，不舒服的，都会找小麦看看。”顾明坤更是很骄傲的说。 赵晓丽也为女儿骄傲，更为女儿放心。“女儿好，我就放心了。这么多年，我也没给孩子过啥，都是你养育孩子，谢谢你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子本来就是我的，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顾明坤说道这里，有点哽咽。 294 分家1 “……只能说我们没有缘分吧。”赵晓丽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眼泪落在了膝盖上。 这时，顾小麦回来了，身后跟着赵君良。“小麦回来了，小麦爹，你也来了！” “爹！”顾明坤像过去一样叫了一声。“这几年，身体还好吧？” “托你的福，还好，还好。”赵家过去就是开药房的，赵君良有文化，也见过世面，过去什么达官贵人也都见过，所以在顾明坤面前也是不卑不吭的。 虽然女儿跟他的缘分断了，但是也能做到彬彬有礼。 “如果哪里不舒服，我联系一下j区，可以让您老去疗养一段。”顾明坤说。 “不麻烦了，该怎么滋补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我的身体能撑多久，我也是有数。”赵君良叹息的说完，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要分家？” 赵晓丽点点头。“分吧。” 顾小麦说。“嗯，要不然我娘会被欺负，分出去自己过自己的挺好的。” 赵君良也心疼的看了看女儿。“是爹照顾不了你，你也知道你哥也当不了家，你嫂子那个人又厉害……” “我明白的，爹。”赵晓丽一点也不怪自己的爹。 赵家人都老实，一个个得都老实，所以都被外人欺负着。 所以她也不怪哥和爹。 顾小麦觉得自己的做法是一点也没错，就这样一家人，不分出来，娘不是要被欺负死的。 很快，村支书和村长都来了。 村支书也是赵家屯的老人，深受爱戴，做事非常的公正。 顾小麦也是非常信任这位大姥爷的。“大姥爷，请您为我娘做主，帮我娘把家给分了吧。” 赵君玉看了看赵晓丽，又看了看赵君良和赵海洪都是这个意思，放下了烟袋说。“既然你们都同意分家，那就分吧。” 黄淑娟给自己的老公赵海洪挤眉弄眼的，让他说说话，半天他也没个动静。“赵海洪，你可是当家的，难道你没啥话要说吗？” 赵海洪双手插在袖子里。“我没啥意见，晓丽说要分，那就分吧。” 黄淑娟又看了看赵海涛。“你呢，老二，你得说说话吧！” 赵海涛往后靠了靠。“人各有志，人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也没啥关系！” 黄淑娟又问老二媳妇儿。“你说呢，你赞同吗？” 老二媳妇儿关秀娥也是个厉害的，赶紧去讨好赵晓丽的说。“晓丽呀，你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么住着挺好的，你分什么家嘛，分完之后不是让人笑话！” 顾小麦一点面子也不给的，直接说道。“你们当然不愿意分家了，钱是我娘赚，活是我娘干，你们整天是活不干，是钱不赚，吃饱了撑着就开始欺负我娘，你们的日子当然过得很好了。” 关秀娥被说得是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半天也说不出个话来，因为这么多年她真的是什么都没做。 村支书也早看不过去这两个嫂子欺负小姑子了，所以象征性的询问一遍就决定给他们分家。“既然赵家兄妹都没有意见，那这家就分吧。赵青山，你把这家的东西都统计统计，看看该怎么分。” 295 分家2 黄淑娟忙说。“怎么分我不管，不过这房子本来就没有闺女的份，这房子绝对是不能给闺女的！” 赵晓丽委屈的没有说话，完全不知道去争取。 顾小麦在一旁说道。“那钱呢？我娘这么多年来赚的钱，是不是也要算一算了？还有去年大队上发的粮食，是不是也要分出来？” “什么钱？哪里有什么钱？”黄淑娟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的说。 关秀娥也是一个样。“就是，就算是她赚了钱交到了家里，那她没花吗？” 顾小麦询问村支书。“大姥爷，这么多年，我娘给多少人看过病，一共赚了多少钱有记录吗？” “有，咱们村的账，我们都是记得清清楚楚，一分不差，而且保存的也非常完好。”赵君玉很肯定的说。“一会儿就让你青山舅舅，把你娘赚的钱拢出来。” “好！” 赵青山的工作效率很快的，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赵晓丽这么多年赚了多少钱，记了多少公分，分发了多少肉，分了多少粮食都统计了出来。“赵晓丽从12年前开始给人看病，也就是57年，从57年到65年每个月是18块钱，从65年到69年6月，每月是30块钱，所以一共收入是3204元，除此之外还有每年的公分也有粮票的补助，还有分了许多的副食。” 村支书听完点点头。“赵晓丽赚的钱都如数交到大嫂黄淑娟的手里了吧？” 赵晓丽点点头。 乡里乡亲的都知道黄淑娟当家，黄淑娟就算是想否认，也没有办法否认的，在大家的目光中，只能点点头。“是，不过这钱虽然给了我，我也没有乱花，我也都是用在了全家人的开销上。” 老二一听说有这么多钱就不干了。“三千多块钱啊，你都花哪里去了？我们每天没多吃，没吃好，我们平时赚的，就够穿衣吃饭了，这些钱，你都一个人独吞了啊？” “怎么是我独吞的，家里家外添置东西，东西破了换新的，哪里不需要用钱的？这也不都是花在家什上了吗？”黄淑娟指着院子里的东西说。 这回关秀娥聪明上了。“大嫂，你是拿我们都不识数吗？就家里这些破玩意，就算是全都重换新的，能花个多少钱啊？有200块钱，撑死。更别提，这么多年，你根本也没有往家里添什么东西，家里的水缸已经有16年了吧？这洗脸的盆也有12年了，积酸菜的缸也是有念头的，婆婆说是她进门的时候就有的。你说，这些东西，哪些是你这几年添置的？你最多最多是买了一个水舀子！” 黄淑娟委屈的说。“你不当家不知道财迷油盐贵，哪一样不要钱，哪一样不要粮票的。” 关秀娥特生气的说。“难怪你还能给自己买新衣服穿，这钱都是晓丽的吧。大嫂，不是我说你，你也太黑了，你怎么只顾着你自己，也不知道给我也做一套。” 顾小麦当然也不相信黄淑娟把钱都贴补家里，她趁着妯娌俩争吵的时候，直接溜进里屋。 296 分家3 顾小麦打开衣柜，从里面翻到一个锁着的匣子，一时敲不开，她直接扔进了空间里。 那个匣子就是用来装钱的，顾小麦十分肯定。 因为小时候她看见过，黄淑娟会把从赵晓丽要来的钱，塞进这个红匣子里。 顾小麦又快速的往包裹里翻了翻，翻到了几块钱，这钱她是没有动的。 再翻到第二个包裹的时候，竟然从里面翻出来一个手卷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一沓的十块钱。 顾小麦来不及数的，又把这一沓钱塞进空间。 随后，她又看见了一套花布的衣裳。 这花布图样，她非常的熟悉！ 这不是渣爹给娘寄来的布吗？ 怎么在黄淑娟这儿？ 她不会相信，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儿。 顾小麦又翻了翻抗柜，又看到了二斤的棉花，还没有用的。 黄淑娟这个坏蛋，竟然偷赵晓丽的东西。 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赵君玉用力喊了一声。“够了，别再闹了，你们再闹的话，就给你们扣公分。” 黄淑娟立马就不说话了，关秀娥也是。 赵家的男人们根本就没有说话的，都是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女人打架。 打完了，他们总算说话了。 “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吧，你们就别再吵了。”赵海洪说。 这么多人来他们家看分家，又打成这样，还真挺丢人的。 赵海涛也说道。“就是，你们俩打什么？钱也不是你们俩赚的，晓丽都没有说啥呢。” 赵晓丽看到一家人打架，觉得特别丢人，尤其还在顾明坤的面前。 顾明坤就是心疼这个女人的，无法想象这么多年她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她怎么就能过得下来呢。“你真傻，你过这种日子，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被人这么欺负？” 赵晓丽低着头，闭着嘴巴！ 原本她想的是，家里人虽然对自己不好，但是好歹也是亲人。 她没有了家，没有了男人，就连孩子都不能跟她在一起生活。 如果再不跟家人在一起，那她真的就是自己一个人了。 就算是现在，她也非常的彷徨，也不知道分家是不是对的。 …… 一直在吵吵嚷嚷的黄淑娟忽然意识到什么，紧急的问道。“顾小麦呢？顾小麦人在哪里？” 大家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果然是没有顾小麦的身影。 “丫的！”黄淑娟推开大家，就往屋子里跑。 顾小麦刚好要往外走的，跟黄淑娟来了一个顶头碰。 黄淑娟抓起顾小麦，狠滋滋的说。“你进屋干什么来的？” 顾小麦推开她。“你管我在屋里干嘛？现在还没有分家，这里也是有我妈的地方，我就进屋怎么了？怎么，你这里有什么是不敢让我看到的吗？” 黄淑娟脸红脖子粗的喊道。“你是不是进屋偷我东西了？” “……”顾小麦看向渣爹，想让渣爹处理。 没想到渣爹根本不需要她求救的，直接就说道。“小麦是我顾明坤的女儿，什么东西没有见过，什么东西没有用过，你这里有什么是值得她好奇的？更何况，我女儿品质不知道多少好，容不得旁人污蔑，谁要是敢乱说，我马上就给她抓走。” 297 分家4 黄淑娟只敢小声嘀咕。“我也没说小麦偷东西，就是这不是要分家了吗？她又一个人跑屋里。” 顾小麦让大家看。“我衣服上也没有兜，又是穿的短衣短裤，可以看出来我身上没藏东西的吧？” 赵君玉敲了敲烟袋，很不耐烦的说。“小麦一个小孩子哪里有那么多的心眼，就算是再有心眼，也没有你多吧。你赶紧把赵晓丽这么多年赚的钱拿出来，分一分。” 黄淑娟坐在地上哭啊。“老支书，你也说了是这么多年，就算不花不花的，这么一大家子也都花出去了吧。让我一口气拿出来三千块多钱，我去哪里拿。” 顾小麦说。“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吧？这么多年我娘不仅仅是在咱们村赚钱，别的村民有病还来找我娘给看呢，别的村还是给了钱，粮票和副食品票的呢。大姥爷，这话我没有说错吧？” 其实还不止这些，但是有一些收入在这个时候是不能讲出来的，也只能吃哑巴亏了。 “对，小麦说的是。”赵君玉确认道。“你怎么的也要给赵晓丽拿出来两千块钱，还有锅碗瓢盆的分一分，还有晓丽的口粮，你也要拿出来。去年晓丽有三百斤的口粮，现在就算是吃，也是吃了一半，你再拿出来一百五十斤。” 黄淑娟坐在地上哭。“大伯，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我真的没有。” 顾小麦说。“没有也可以呀，可以用房子顶，不过这房子多说也就是值200块钱，剩下的1800块钱，你可以每年还三百，分六年还完，如果还不完的话，就拿粮食顶。另外，我姥爷和姥姥年纪也大了，你们是准备让我娘一起跟三个舅舅共同给老人养老呢，还是不打算让我娘帮忙养老！” 黄淑娟说。“这不是废话，当然要养老的。” “行，既然你是让我娘帮忙养老，那么我姥爷和姥姥的东西，是不是也得有我娘的一份！” “你想要两千块钱，一百五十斤粮食，还想要分别的？够了吧你们。”黄淑娟大声的反驳。 赵君玉说。“人家小麦说的怎么不对了？人家要两千块钱，一百五十斤粮食，那本来就是属于晓丽赚的，跟别人毫无关系！你要是让晓丽跟着兄弟养老，那么她也有权继承爹娘的东西！” 老支书在村里说话还是很分量的，黄淑娟也不敢再说啥。“那她还想分啥？” 赵晓丽一头雾水的，也不知道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要什么。 顾小麦说。“当然就是要分房子了，虽然我娘是女儿，但是现在是当儿子使唤的，也是要给姥姥姥爷养老的。” “不行，本来房子就不大，都这么分，以后我们住哪里？我还有儿子呢，儿子结婚住哪里？”关秀娥不同意的说。 顾小麦说。“那我们就不养，到时候有事你们也别来找。” 赵晓丽拽了拽女儿，她不想这样，爹娘怎么可以不管呢！ 顾小麦给娘使了眼色，不让她乱说的。 298 分家5 赵晓丽明白女儿的意思，就不在担心了。 顾小麦咄咄逼人的，赵晓丽这一次一声不吭的，完全都是凭女儿做主的。赵家妯娌两个人真的担心和害怕了，她们两个在一旁商讨—— 黄淑娟说。“你说我们给她分东西吗？还是以后这两个老家伙我们来养？” “如果两个老的死的早，死的痛快，我们当然不需要让她养老的。可是如果这两个老的，真的成了老不死呢？或者是炕吃炕拉的，那我们不是倒了霉了。”关秀娥很担心的说。 “对呀，我也是考虑这个呢。我看咱们婆婆整天软软呼呼的，估计活不了太久吧？公公看起来身体很好，而且他还会调养，我觉得他会活很久的。”黄淑娟说。 “唉……”关秀娥叹了一口气，非常纠结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要不然你做主吧。” “这回你让我做主了？万一我选择错误呢，到时候你还得怪我。”黄淑娟很不高兴的说。 “不怪，一定不怪你。”关秀娥是真下不了决定。 “要不然我们就给她分点，不过我们不能在老人都在的时候分吧？是不是应该等到老人都没了时候再分房子，分积蓄的？” 关秀娥眼前一亮。“唉我大嫂，我就说还是你的脑子比较快，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们不过就是先写字画押，真的要拿走两个老的的东西，也要他们都去见阎王之后。” “对呀，给不给的，就到时候再说。”黄淑娟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乱响的说。 “好，就这么做！”关秀娥一脸窃喜的说。 顾小麦看她们嘀嘀咕咕，越嘀咕越高兴的，就知道这两人一定没啥好心眼子。“你们商量好了？” “商量好了。”关秀娥说。 黄淑娟就比较有心眼，瞪了关秀娥一眼，之后对大家说。“其实也没商量啥，有什么好商量的，父母本来就是我们大家的，父母的东西也是我们的大家的。同理呢，等到父母老了以后，我们也一定都要照顾老人。行，我们是同意老人的东西分晓丽的。” 赵晓丽挺意外，嫂子能这么说，能这么大度，一瞬间特别感激的。 顾小麦则早已经把她看破。“说吧，那你有什么条件。” 黄淑娟笑了笑。“小麦果然是在大城市里回来的，小小的年纪，说话就这么赶劲了，像大人似的。其实我也没什么过多要求。就是老人活着我们不能把东西都分走的吧，等到老人没了之后，我们再来分。村支书，晓丽，你说怎么样？” 晓丽想说‘好。’ 顾小麦及时阻止。“娘，你别乱说话，听我的。” 赵晓丽看了女儿一眼，看到女儿的眼神特别厉害，就不敢说话了。 村支书特别公平的说。“老人的东西不分出去，那叫什么分家？你不分，晓丽出去，那这些家什，粗粮什么的晓丽不都是用不上？别人家怎么分，你们家就怎么分。” 黄淑娟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不想分了呢。” 299 分家6 村支书瞪大眼睛。“那可由不得你说的算。清单在我这里了，现在就来给你们分。黄淑娟你给晓丽拿2000块钱，粮食一百五十斤，一个大勺，一口锅，一个水缸，一把笤帚。一床被褥，枕头！筷子三副，盘子两个，碗三个，炒菜勺子一个。鸡两只，一公一母。虽然晓丽说不要房子，但是这房子也得分半间。” 黄淑娟哭着说。“房子还分啊？现在我们都已经住不开，如果分走之后，我三个女儿住哪里啊！” 关秀娥也说。“是呀，还有我家的两个闺女，也没地方住了。” 现在两家的女孩，都跟着赵晓丽住的。这要分走，各家往哪里塞这几个孩子。 “你们有地方没地方住的，半间房子也是属于赵晓丽的。”老支书说。 顾小麦突然开口道。“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能拿出来200块钱，那么半间房子就留给你们，我娘就不要了。” 如果赵晓丽继续跟他们住在一起，难保不被他们继续剥削的，所以干脆就别在一起住，这样是最好的。 关秀娥和黄淑娟相互看着，最后两个人一起点头。“行，那这200块钱我们出。” 老支书说。“那行，你们俩家就是一人掏一百块钱，等以后这房子你们俩家也是一人一半。” 黄淑娟又提到了钱的问题上。“可是让我一口气拿出来两千块钱，也是没办法的啊！” 老支书又说。“晓丽这钱呢，别人也是都花过的。老二家的，你家给掏500，赵君良你和你老伴掏500，剩下的都是老大家拿。” 关秀娥觉得很冤枉。“我真的没花到这钱，一口气让我拿七百，我去哪里拿。” “拿也得拿，不拿就拿房子顶。”老支书很生气的说。 最后没有办法，大家都闭嘴了。 赵君良早就想让女儿出去单过的，这么多年女儿一直被欺负，他心里也怪难受的。现在分家分的，挺好的。所以他赶紧掏出来五百块钱，给女儿。 赵晓丽摇头。“爹，这五百块钱你留着，我不要！” “拿着，以后一个人过，需要钱的地方多着呢。”赵君良使劲往女儿手里塞，一直都是儿媳妇儿说了算，整天看着他的，他也不方便给女儿啥。 现在总算有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说什么都要给女儿的。 赵关氏也说。“拿着吧，以后爹和娘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赵晓丽这才拿过钱。 关秀娥回屋里拿了钱，紧紧等等的捏在手里，就是不想给的。 顾小麦直接抢了过来。“二舅妈，你捏着也是要给我们的，还是赶紧给吧，要不然你更难过。” 关秀娥瞪了顾小麦一眼。“你这孩子。” 黄淑娟在屋子里翻了好久，突然大喊一声。“我的钱没了，我的钱匣子没了。” 很快，她的人也跑了出来，哭哭唧唧的。“老支书，我被偷了啊，钱都没了。” 赵海洪双手还是插在衣服袖子里，优哉游哉的说。“你不是还有钱，放在破衣服兜里嘛，匣子里也没啥钱，哭啥。” 300 分家7 （感谢大家投票和红包，加更） 黄淑娟指着自己的男人。“你给我闭嘴。” 真是的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说出来了。 老支书没有时间听她哭，更没有时间听她说谎。“你赶紧把钱给小麦，如果你再不给，那么就拿房子顶。” 黄淑娟没有办法的，只能拿出一千快钱，给了赵晓丽。 赵晓丽拿着厚厚的两沓钱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么多年她还没有一次性的见过这么多钱的。 顾小麦这时又说道。“娘，之前我给你寄来了十几尺的布料，还有二斤棉花，还有麦乳精和一些糕点，你都收到了吗？” 赵晓丽很茫然的摇头。“没有呀！” 顾小麦问老支书。“大姥爷，我给我娘寄了很多东西，这里还有单据的，但是我娘都没有收到。” 说着，她把邮单给拿出来，交给了赵青山。 他年纪轻，更懂新鲜事物。“老支书，顾小麦确实是在三月份给晓丽姐寄过东西的。” “谁拿了。”老支书怒吼一声。 关秀娥说。“这我压根就不知道，我是没拿。” 黄淑娟也表示没拿。 赵青山说。“没关系，这个是谁接收的，是可以查出来的。我这就给邮递员打个电话。反正邮递员一定是记得这是谁收的，到时候还不承认，就要送公安局，到时候被抓被判可就没人管了。” 黄淑娟心虚的问。“这个……公安局还抓的？” “当然抓的，不是你的东西你拿，这不就是属于盗窃吗？”赵青山说。 赵敏哭哭啼啼的说。“娘，你赶紧把姑姑的东西拿出来吧，如果再不拿出来，就要被警察抓了。” 黄淑娟想要捂女儿的嘴巴，也是捂不住了。“……” 顾小麦大声的说道。“原来东西都在你那，那你快点还给我娘。” 黄淑娟说。“本来我也没想拿的，给你都给你。” 说着，她就回屋取东西。 很快大包小包的都拿出来，麦乳精还在，槽子糕都吃没了。布也已经从布，变成了衣服。 黄淑娟还十分抱屈的说。“这麦乳精我们也就是冲了一会儿，每人喝过一口，还没舍得喝呢。槽子糕，我们也是没怎么舍得吃，最后长毛了。这布料我也是刚刚做好衣服，还没舍得穿。你们不用再费时间做了，直接能穿个现成的。” 顾小麦把东西都拿过来。“槽子糕的钱呢，你得给我。那是花了一块钱和二斤粮票买的。” 黄淑娟没有办法的，只能又掏出来一块钱和二斤粮票。 所有东西都拿好之后，顾小麦又问老支书。“大姥爷，我娘是不是可以住在村上的卫生所，这样平时给大家看病也方便，又能解决我娘住房的问题。” “可以是可以，不过卫生所的条件非常简陋，屋子不好的。”老支书说。 “那没问题，我们可以自己维修嘛。”顾小麦笑着说。 “这维修起来也是很难的，需要木头，现在这木料可不好弄。还有卫生所的炕也不行，早塌了，重新弄炕，还需要砖头的。这钻头，也没有地方弄。” 301 旧情念念不忘（继续加更） 一直没有开口的顾明坤说。“老支书，这个不是问题，我可以拉材料来，翻新屋子的。” “那行，只要你能解决材料的问题，我这里是没问题的。”老支书批准的说。 顾小麦笑了。“谢谢大姥爷。” 赵君玉摸了摸小麦的脑袋。“两三年的光景，小麦长得就跟大人似的，可以保护你娘了。你娘有你这个孩子，是福气。” 赵晓丽很为女儿开心，也为自己开心。“……” 顾明坤命令警卫把东西拿走，搬到卫生所。 当兵的人干活就是速度，不到二十分钟就把东西搬完，而且都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卫生所。 卫生所的条件很差，仅仅是目测，就看到了两个老鼠洞。屋子里除了一个写字台，啥都没了。 顾明坤环视一周说。“这里暂时还不能住人，等到收拾好了，再来住。” 赵晓丽是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既然都已经从家里出来，那么就在这里住吧。“没关系的，我们简单收拾一下，晚上就住在这里。” 顾小麦也点头。“爹，这里暂时没有你什么事了，趁着天还没黑，你赶紧回去吧。” 顾明坤瞪了女儿一眼，这么快就赶人了？看他这个爹没用了吗？“我送你们去县j区的招待所，那里的环境要好很多，然后我再给你们收拾收拾这房子，到时候住得舒服。” 赵晓丽摇头。“乡下人没有那么多讲究的，有女儿陪着我，已经够了。” 鬼子都打过的人，又怎么会惧怕老鼠？ 顾明坤知道自己也是说不过赵晓丽的，只能叹了一口气。“明天一早我就拉东西过来。” “谢谢你。”赵晓丽说。 顾明坤看着她对自己想对陌生人一样的客气，心里别提多难受的。“我走了。” 赵晓丽送他到大门口的。“……” 顾小麦跟在赵晓丽的身后，从她的眼睛里，不难发现，她对顾明坤是非常有感情的，这感情是一点也没变过。“娘，既然你这么喜欢爹，为什么不去找他？” 赵晓丽赶紧堵上顾小麦的嘴，特别紧张的说。“乱说什么呢？这能是随便乱说的吗？” 顾小麦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赵晓丽。 很快，赵晓丽说。“你不能随便乱说这话，现在你爹已经有媳妇儿的。如果你乱说，会害得你爹被抓，会说他是坏分子的。” 顾小麦举起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赵晓丽这才松开她。“以后别乱说了。” “娘，你真的是个傻女人，你怎么能傻到这个地步，男人不可以送给别人的，你应该把他夺回来。”顾小麦着急的说。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赵晓丽和顾明坤在一起，按照她本身的思维，当然是找一个比顾明坤更好的男人，和和美美的共度余生，这才像样呢。 可这是69年啊，一个淳朴的年代，赵晓丽又是一个这么老实的女人，她完全是不能接受再找另一个男人的。 而且对顾明坤又那么有感情，顾明坤也是，那她还是愿意遵从原主的执念，让爹娘再在一起。 302 跟娘第一夜 母女两个人用废旧的板子搭了一张小床，褥子和被子一铺，躺在上面也不硌得慌，可以凑合。 赵晓丽过意不去的说。“女儿一回来就跟娘受苦了，是娘没本事。” “不会受苦，这样挺好的。”顾小麦笑呵呵的说。 赵晓丽把饼子拿出来给女儿。“好什么好，吃没得吃，睡没得睡，被子和褥子都扑床了，晚上睡觉都没得盖。” “没关系，我们可以盖衣裳的。至于吃的嘛，娘这个不用愁，我回来的时候从食堂里还特意买了几个包子呢，猪肉芹菜馅的，正是娘爱吃的。”说着顾小麦从兜子里把用牛皮纸裹着的包子拿出来。 赵晓丽看着五个包子，特别的暖心。“小麦吃，娘不吃。” 孩子真的是懂事了，这大老远的，还知道给她拿包子的。 顾小麦笑了笑。“娘，爹对我挺好的，我在那边吃的挺好，这肉包子你吃，不用惦记我！” “娘这里有饼子的。”赵晓丽还想吃饼子。 “娘，这个饼子我们留着明天吃，今天吃包子，要不然这天热，不到明天早晨就嗖了，你不吃，我又吃不了，这不都扔了？”顾小麦说。 赵晓丽想想。“那行，今晚我们吃包子。” 顾小麦点了炉子，把包子放锅里热上。虽然夏天天气热，包子也不凉。可好不容易吃一次肉馅包子，怎么也要吃到极致，凉的跟热的比，一定是两个味道。 水开了，很快包子就热透了。 赵晓丽把包子捡出来之后，直接往开水里扔下了一些菠菜叶，又放了一勺猪油，加了点盐，一锅简单的汤就做成了。 母女俩就着菠菜汤，吃起猪肉芹菜馅包子。 “好吃不，娘。”顾小麦问。 “好吃。”赵晓丽忙说。 “好吃就多吃两个，我吃一个就够了。” “不行，你吃三个，娘吃两个。” 顾小麦笑。“娘，我只是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吃那么多，一个正好，要不然撑得慌。” “我也吃不下四个。”赵晓丽说。 “看着吃吧。”顾小麦也不跟她争执这个，等到时候她就不吃，赵晓丽还能把包子扔掉？？？ 当娘的人对孩子是担心的，赵晓丽吞吞吐吐好几次，才问道。“冯娟对你怎么样？会不会打你？” 顾小麦最开始是不想让赵晓丽担心的，但是一想如果给冯娟美化得太好，她不是更不能去争顾明坤的。“冯娟对我不好，对我很差，经常打我，不给我饭吃。” “怎么会这样！”赵晓丽气得跟什么似的，手都在哆嗦。“你爹，不管你吗？你之前跟我说，你在那边生活得很好，是骗娘的？” “娘，你先别生气。我爹对我好，是真的好。只是最开始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对我不好，他整天在外面忙。后来知道了，还要跟冯娟离婚的。” “然后呢？”赵晓丽气得眼泪掉下来。 “然后她就不敢对我不好了呗，现在形势这么严峻，她被批了好几次，然后就不敢对我不好了。对了，她现在被抓进去劳改了。” 303 跟娘第一夜2 赵晓丽很意外的看着女儿。“进劳改农场了？那你爹？” “我爹功勋在身，暂时还没有受到影响，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顾小麦说。 “你爹没事就好，你爹是好人。”赵晓丽叹了一口气的说。“那你在家多帮衬看着弟弟妹妹，要不然你爹一个人是忙不开的。” 顾小麦又在心里感叹，这个娘还真是老好人。帮忙，帮什么帮。“要不然你去帮帮忙？” 赵晓丽打了女儿一下。“你说什么呢？我跟你爹的缘分已经断了，不可能的了。” “娘……”顾小麦贼兮兮的说。“冯娟根本配不上我爹的，我爹继续跟她过，迟早会被她害死的。不如你让我爹跟她离婚，跟你结婚呗。” 赵晓丽像不认识自己闺女似的，非常生气的说。“你说什么呢？” 顾小麦仰着脸颊，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的。“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冯娟不好好的，娘当然可以去争取这个机会，而且爹也是喜欢你的。” 赵晓丽严词厉色的说。“不管你爹和她是什么情况，我跟你爹都没有任何关系的。” “娘，你是不想跟我爹在一起了？” “不可能的。”赵晓丽想都不想的摇头。 “那娘再找一个好男人吧，娘总得有个人照顾的，要不然会被欺负。”顾小麦说道。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赵晓丽一点也不想谈的，吃完东西，开始我刷锅刷碗。 接着烧水洗脸洗脚，结果发现竟然没有毛巾的。 只能自然烘干。 “等有大集的时候，我们多买点，把东西都补齐。”顾小麦说。 “对！”赵晓丽又摸了摸放在兜里的钱，实在是不放心。 顾小麦看了一眼说。“娘，这钱，估计会有人来借的，你千万不能借给别人。” “哦……”赵晓丽还没想到这一点，倒是让女儿给提醒了。 突然有这么多钱，一定会被人给盯上的。 说时迟那时快，关秀娥和赵海涛两个人拎着一个筐，来到了卫生所。 “晓丽啊，你这里缺什么不，刚分家这日子一定是不好过的，你缺啥少啥的，就跟我和你二哥说，我们都尽量帮帮忙。” 赵晓丽看了看二嫂，这还是她嫁到赵家，第一次跟自己这么热情的讲话呢。“不缺啥，谢谢二嫂。” 顾小麦假装什么都不懂的说。“缺东西也没关系的，我娘有钱，可以买的。所以不劳烦二舅妈费心了，这里又脏又乱，还来不及收拾的，二位还是请回吧。” 关秀娥瞪了顾小麦一眼，强忍住骂人的冲动，笑着说道。“也不是啥都能用钱买的，你看这是我今天上午从娘家院子里摘回来的水蜜桃，刚刚有点软乎，正是好吃的时候，你和小麦尝尝。” 赵晓丽摆手。“嫂子，你还是留给孩子们吃吧，我不吃。” “那就给小麦。”关秀娥也没再让，把桃子递给小麦。 小麦瞧不起的说。“这种桃子，我天天能吃到，都不愿意吃了，你还是留给你孩子吃吧。” 304 解救了舅舅 关秀娥尴尬的笑了下，把桃子塞回到箩筐里。“都不喜欢吃，那就不客气了。晓丽呀，我来是想跟你说个事，你看你这手里有两千块钱，住在这个破房子里多不安全，指不定就被谁偷了去呢。你看，你把钱借我呗，我弟弟要娶媳妇儿，想要翻新房子，正愁没钱呢。” 赵晓丽为难的看着二嫂。 顾小麦在心里为赵晓丽着急，怎么就这么抹不开面儿呢，说个‘不’这么难吗？总是这样，当然要被人欺负的。 没办法的，她这个当女儿的只能出面。“不行，你们借去了拿什么还？也没有偿还的能力。” 关秀娥说。“一定是还的，我们全家上下还。” “你们全家上下？你也要帮着还吗？那我二舅赚了钱都贴补你娘家，自己家花不到？” 关秀娥尬笑。“你二舅没意见。” 顾小麦看了二舅一眼，明显的是不愿意，但是又不敢说的样子。 她在心里这个感慨，其实二舅这个人还不错的，没娶媳妇儿之前，总是给原主拿好吃的，还买过一件衣裳。 结了婚之后，就成了妻管严。 大舅也是如此。 今天分家，大舅和二舅都没有说话，撒手不管的，其实也就是最大能力的帮助赵晓丽这个妹妹了。 顾小麦又有了恻隐之心，算了，能帮舅舅就帮一次好了。“二舅妈，你对你弟弟可真是好。” “呵呵……”关秀娥笑了笑。“没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嗯，对弟弟好是应该的。不过，你为了你弟弟拉了2000块钱的债，你觉得值得吗？” “这不是也没办法，如果我不借这笔钱，就得让我爹和我娘借。” “你还真是孝顺，孝顺挺好的。但是万一你弟弟娶的媳妇儿，就跟你一样厉害呢？把你弟弟管得服服帖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跟我二舅似的。到时候你这钱不是白借了？人家连一句感谢都不会说的。而且还会用你们家的钱，去养她的娘家人？” 关秀娥最开始想骂顾小麦的，但是又一想，顾小麦这话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如果弟弟真的娶了一个厉害媳妇儿？？？ 那她干嘛借这笔钱？ “话又说回来，就算是你弟媳妇儿还不错。但是以后你弟弟家会有孩子，人家一出生，身价就有个两三千了，那算上是有钱人，含着金匙出生的。你家几个孩子呢？一屁股债？明明你家孩子应该生活的挺好的，结果让人家当了少爷。以后人家少爷有了钱，是给他爹娘，还是给你这个姑姑呢？估计都不会吧，到时候给人家的舅舅或者是姨，才才是真的。” 关秀娥一听这话。“小麦，你说的咋这么对呢？好，这钱我不借了。” 赵海涛感激的看着小麦一眼，这孩子算是解救他这个舅舅了。 关秀娥还是想借钱的。“晓丽，那你看我不给我娘家了，这钱你还能借我点吗？三头五百的也行啊，要不然这孩子上学，穿衣服的，我实在没钱。” 305 学会了说‘不’ 顾小麦娇滴滴的拒绝道。“二舅妈，不好意思呀，这钱真的不能借给你。否则我娘借给你了，以后我花啥啊？” 关秀娥笑。“你还小啊，用钱的地方也不多。不像我们家，你有好几个哥哥弟弟和妹妹的。” “无论你们有多少孩子，这也是你和舅舅的孩子，又不是我娘的。就算是我在小，我也有长大的时候，到时候我不得用钱吗？而且这钱现在是500，等到十几年之后，会有通货膨胀，现在的两千会相当于以后的5000呢，到时候你能还两万吗？”顾小麦问。 关秀娥撇撇嘴。“小小的孩子懂得什么是通货膨胀？我都不懂的。” “你不懂，不等于我不懂啊，我在城里的学校上学，学的东西可多了呢，你没学过，当然是不懂的。” 关秀娥见说不过顾小麦，直接就说道。“那我也没从你借，你从你娘借，你这小小的孩子别总是插嘴。” “我娘的钱，也是我的，我当然有权利插嘴。反正不借，你快点回去吧。” “你这孩子……”关秀娥像过去似的，抬手就要打小麦。 赵晓丽见关秀娥越来越不客气，又要打孩子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的拒绝道。“二嫂，这钱我不能借，谁也不借。我这个当娘的没用，守不住自己的老公，也没有帮孩子守住爹，我太对不起我女儿，我这个当娘的，能做的就是为我女儿多攒点，等到她结婚的时候，能多帮衬着点。所以别说这笔钱，就算是以后的钱，我也不会借给任何人，我只能留给我的女儿。” 因为是第一次说拒绝的话，也是第一次喊得这么大声，赵晓丽声音都有点颤抖。 顾小麦却高兴极了，她娘终于学会拒绝别人了。 不错，是好的开始。 关秀娥也没想到小姑子能说出这番话，撇了撇嘴。“不借就算了，你吵吵啥，我也没想跟你吵架。海涛，走，我们走！” 赵海涛用特敬佩的目光看了妹妹一眼，然后跟着媳妇儿离开了。 …… 顾小麦拉住赵晓丽的手，她的手依然颤抖着。“娘，刚才你说的那几句话可很棒，这样就对了，你要学会说‘不’，否则吃亏的永远是你。” “嗯嗯……说‘不’的感觉很好。”赵晓丽说。 “以后一定要多说，不喜欢做的事情就不做，不喜欢干的事情就不干。你是属于你自己的，没有人能威胁得了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你的东西，也不能再让人随随便便的抢走。” “好！”赵晓丽点头，女儿说的很有道理。 顾小麦想着娘的钱，指不定被多少人惦记呢。放在手里，一定不行，不借走，也会被偷走。“娘，明天早晨，我们去县里。” “去县里干嘛？” “把钱存到银行。” “银行？把钱放银行安全吗？万一银行倒闭……” 在过去，银行倒闭的很多，很多人最后钱都没了。 “娘，现在跟过去不一样的。这银行是国家的，是***的，怎么可能倒闭！” 306 打老鼠 顾小麦给赵晓丽讲把钱放在银行里是最安全的，即便是凭证丢了，也可以通过姓名把钱找回来。而且银行还会给利息，比放在家里划算的多。“……而且钱放在家里，不仅仅是有招到坏人偷，还有可能被老鼠磕掉，那我们可真是损失惨重。” 赵晓丽点点头。“小麦说的对，娘听小麦的。” “行，我们睡觉吧！” 外面天色很晚，蚊子在耳边嗡嗡的叫着，母女俩躺在床上不久，就听到‘嚓嚓’的声音。 顾小麦一阵毛骨悚然的。“娘，有老鼠。” “别怕，娘去打一下。”赵晓丽起身，点了电灯，就去打老鼠。 顾小麦看到还来不及跑开的老鼠，挺大的，挺黑的，赵晓丽一点也不害怕的，拿着笤帚去打。直到把老鼠给打死，又用铁锹弄走。 看着赵晓丽脸不红气不喘的，处理完这一切，又躺回到床上。 “娘，你不害怕吗？”顾小麦觉得赵晓丽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人，明明那么胆小，别人说一句话，连反驳都不敢的。 结果竟然敢打老鼠！ 赵晓丽笑了笑。“娘是大人，怕那个做啥！” “娘，你听勇敢的。” “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死了一只老鼠，其它老鼠不敢出来了，反正之后睡得还算是安稳。 …… 第二天一早，顾明坤拉着砖头瓦块，沙子水泥的，来到了赵家村。 这大解放车，还有上面的材料，看的全村老少都直了眼。 他们也想返修房子的，但是一直都没有攒够沙子水泥票，应该说几年都攒不够的。修房子都不是敢想的事情，人家一下子就能拉来这么多的。 趁着没有干之前，顾小麦问顾明坤。“爹，你跟老支书谈好了吗？这房子怎么算的，是借我娘住，还是能分给我娘。我们修了这房子，不能不让我娘住的吧。” “昨天我也考虑了这个问题，然后就跟村支书商量，在学校边上建个房子，是分给你娘的。”顾明坤说。 顾小麦眼前一亮。“意思就是得到宅基地了？” “对！” “这好啊，宅基地的面积大吗？”顾小麦是迫不及待的问啊。 “还好，我算了算可以盖出来三间瓦房，前后面还有菜园子的。” “不错，不错！”顾小麦感觉到红色的钞票正在赶来的路上。 虽然现在这里还是个农庄，但是后来这里成为了一个富人区，房子贵得飞上天。 顾明坤说。“这几天就得委屈你和你娘住在卫生所里，等到盖好就可以搬进来了。” “不委屈。夏天嘛，盖房子快的，几天就能住进来吧？” “差不多！” “不错，不错！” 赵晓丽特别感激的，让顾小麦给大家煮凉茶。 然后就要去买猪肉和蔬菜。 顾小麦马上把这个活给接了下来。“娘，我去买鸡肉，不用你去。” “你有什么钱，而且这个还需要肉票的，还是娘去。” “娘，你放心，我不偷不抢，一定把肉给你弄来。”顾小麦心想自己的空间里，不知道有多好鸡需要处理呢。 干嘛还花钱去买。 307 未来老公也来啦 赵晓丽拿出来三十块钱。“买几只鸡回来，再去大姥爷家买点青菜，快去快回。” “好。” 顾小麦拿着钱离开，走到一堆草丛里的时候，她进了空间。 果然，空间里的鸡又翻倍了，现在能有六七十只。 咕咕噜噜的，满地还都是鸡蛋。 而且有了鸡的养分，草地也长得格外茂盛，里面还长了韭菜，生菜，小白菜，大白菜，西红柿。 这品种丰富的，让顾小麦再次叹为观止。 这……在当前来说可是一大笔财富啊。 时间紧，任务重，顾小麦来不及感受丰收的喜悦，赶紧拿了三只鸡，还有一堆蔬菜的回到家。 赵晓丽看到女儿拿回来的这些东西，颇为意外的。“你买的很快啊，在哪里买的。” “我刚走出村不远，就看到一个老太太卖鸡，说家里人生病了，着急用钱，正好她篮子里有三只大公鸡，我就买了。顺便还买了几个鸡蛋，我看这鸡蛋挺好的。菜我是从野地里挖的，没有去老支书家。”顾小麦把东西一一的拿出来，剩下的钱给娘。“三只鸡是十二块钱，蔬菜是一块钱。” 赵晓丽把钱收好。“行，娘这就做饭做菜。” “娘，你还是熬凉茶，帮大家忙和忙和，做饭做菜的事情就交给我。”顾小麦说。 赵晓丽又一次感受到女儿长大了，过去小麦也懂事，也能做事。不过小麦必须跟在她身边，自己不能独立做什么。 现在，孩子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 “行，如果做不了，就让娘来。” “我自己可以搞定的。”顾小麦拍着胸口说。 很快，她先烧了一大锅热水，然后就开始杀鸡。 就在她拿着菜刀，对着活鸡比比划划时，一道平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来吧。” 顾小麦抬头看去，竟然看到了贺北宸。 他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裳，衣服上有不少的泥巴，脸色也在太阳的暴晒下，变得又黑又红的。 “你怎么来了。” 他勾起嘴角一笑。“顾执行长找我的，问我要不要来。我是你哥，怎么能不来。” “呵呵……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你？”顾小麦笑，这一次一点也没跟他客气。 嗯，这个小哥哥她已经认准了，以后就是她的男人，现在来帮盖房子，没什么感谢的。 “刚下我去后面去测量了，你当然没有见到我。” 顾小麦大概也明白了什么意思，就是现场设计，现场盖房子。“能不能给我讲讲，这个房子是怎么设计的。” “和普通的房子也没什么两样。”贺北宸拿起一块石头，在地上开始画起来。 顾小麦也看明白了，就是一套老少间，前面还有一个门房。“这房子还挺实用的，挺好的，不过能不能给我在院子里设计出来一个厕所，还有一个洗澡间。” 厕所这个贺北宸可以想象出来，洗澡间？？？ 他只知道大澡堂子，洗澡间是什么鬼？ 顾小麦也明白他是不明白。“就是洗澡的屋子，不用很大，但是一定要有很好的排水道。” 308 未来老公也来啦2 贺北宸特别疑惑的问。“就跟j区里的澡堂子一样的？” “对，有那样的排水通道，但是也不全一样，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也没有那么多的热水，所以大池子就不要了。但是要个铁皮大桶，再做一个铁架子，把铁皮大桶放在上面。这样就可以洗澡了，有淋浴。” 贺北宸大概明白。“行，那我想办法弄给铁皮桶来。” 顾小麦笑着说。“那就看北宸哥哥的能力咯，快点把铁皮桶搞到。” “呵呵……”贺北宸一笑。 其实他的脑子里已经有路子去从哪里弄了，油厂都是用铁皮桶装油运输的，去那要一个干净的，正好放这边装水。 之后，贺北宸开始杀鸡，他的技术很娴熟，不一会儿的功夫三只大公鸡就被他给搞定了。 就是在退毛的时候，他有点奇怪的问。“你这鸡是在哪里买的。” “附近啊，怎么了？” 贺北宸看着大公鸡粗壮的大腿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公鸡很肥，骨头也很硬。” 顾小麦没说话，空间里的虫子多，公鸡吃的好，当然会长得胖一些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好吃？” 无意中，她问了出来。 贺北宸说。“应该会吧，这肉很结实。” “如果好吃就好了。”顾小麦在心里笑出来，她是不是应该想想卖鸡肉的事情了？ 空间里那么多鸡，以后翻倍会更多，一只鸡按照五块钱来算，那得是多少钱？ 想想钱，顾小麦就忍不住的笑。 就是销路应该是哪里？ …… 房子的结构在地上就画好了，赵晓丽对这个房型很满意。“很好，很好，我没有任何意见的，还有厕所，还有洗澡间。这会不会太麻烦啊，要不然洗澡间还是去掉吧。” 顾明坤说。“这个都是女儿想到的，我觉得这个想法挺好的，这样洗漱就很方便。你也别多心，怎么盖房子都是盖，我们一次性就把这个房子盖好。” “嗯！”赵晓丽没再推迟的点点头。 顾明坤看了看赵晓丽。 赵晓丽不知道说啥。“喝碗凉茶吧，这天气挺热的，别中暑。” “好！” 顾明坤结果碗，喝了一口，这味道他很熟悉的，那阵子在她家养伤，她就经常给自己熬凉茶喝。“以后……找个好男人吧，一个女人不行。” “唉。”赵晓丽应了一声。 村里的人见学校附近有这么大的动静，都跑来围观。 一个个的看着这么多红砖，青瓦的，羡慕不已的。 更有人，故意挑事的对黄淑娟说，黄淑娟听到信就赶紧跑来看。 看到赵晓丽马上就要盖瓦房，真是急红了眼睛。 “赵海洪家的，现在你后悔不，不好好对你小姑子。你瞧瞧，这里马上就要起大瓦房了，如果你对你小姑子好点，现在住大瓦房的就是你。”妇女主任赵晓青说。 赵晓青也是赵家的本家人，跟赵晓丽是一辈的，比赵晓丽大个十岁。 一直以来，她都很生气黄淑娟在赵家横行霸道的，可也不是自己家的事，也不方便管太多。 309 小麦拿扫帚赶人 所以她这个妇女主任也只能是在一旁干着急，眼睁睁的看着妹子被欺负。 现在顾小麦算是厉害了，一回来就把家给分了，也真是让旁人看了大快人心的。 黄淑娟看着自然眼馋，也更加生气。 好好的房子，她竟然住不上的。 于是乎，她就耍起了坏心思，自己住不成，最好也别盖成。 趁着赵晓丽回厨房帮着忙和饭菜，黄淑娟靠近顾明坤。“顾……顾指挥长，好。” 顾明坤看了黄淑娟一眼。“嗯，还好。” “呵呵……”黄淑娟一看这大指挥长都跟她打招呼了，人也没之前的紧张。“您这是工作不忙，一早就来帮忙盖房子。” “还行。” “你看……你对我妹妹可真好，这也是我妹妹的福分。”黄淑娟溜须拍马的说。 顾明坤就为这个事情难过，他哪里对赵晓丽好了，分明就是把她给坑苦的。“我对不起晓丽，能帮上忙就多帮帮。” “那你这个帮法，还真是大手笔。” “力所能及吧，还好之前村支书都已经给赵晓丽申请了宅基地，要不然也不能这么顺利，说盖就盖了。”顾明坤说道。 “晓丽的命可真好，你们俩都离婚这么多年，还是能对她这么好的。”黄淑娟慢慢的往话题上唠。 “晓丽人好。”顾明坤简单的回答。 黄淑娟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是呀，晓丽是没这个福分，跟你阴差阳错了，要不然现在就是她跟你在j区里住大房子了。” “……”顾明坤没说话，心里难受着呢。 黄淑娟铺垫完，又说道。“不过，晓丽有这么好的房子，很容易就找到上门女婿的。唉，到时候哪个男人能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呢？” 顾明坤眉头立刻皱起，心里冒出一股股的酸水。一直希望晓丽能有个好归宿，可是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他确实是难受的。 黄淑娟说完这话，就等待着顾明坤发火，可是老半天也没发的。“……要不然怎么说你是真的对我们晓丽好，你说，连嫁妆都给她准备的这么好。” 顾小麦走过来，刚好听到了这句话。“大舅妈，我爹对我娘好，关你什么事了？就算是对我娘再好，跟你也没啥关系的，所以你还是省省你的舌头，别总乱嚼舌根。” 黄淑娟说。“小麦，你看我不是也为了你好，你娘弄了这么大的房子，追求她的一定会更多，但是你想想，万一这个人不是图你娘的人，而是图这个房子呢？到时候对你娘不好，再把你娘气死了，这房子就归那个男人了，你说这不是你和你爹的损失。” “你娘才气死了呢，你才气死了呢。”顾小麦直接骂了回去，这个人嘴巴真够坏的。 “你看我说的都是好话，你怎么就不懂呢。”黄淑娟在一遍嘀嘀咕咕的。“先让你娘找到一个好人家，然后你爹在帮忙盖房子，这多好。” 顾小麦生气的说。“就算是我娘到时候把房子拱手让人，那也是我娘的事，跟你没半点关系，滚，你给我滚出去！”顾小麦拿起扫帚就开始往外轰人。 310 众人好评 黄淑娟被顾小麦的扫帚打了好几下子，人也被轰出去好远。“顾小麦，你这个傻孩子，等你娘给你找了后爹，你就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了……”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坏人是什么代价。”顾小麦又狠狠的抽了好几下。 黄淑娟见自己的坏心思不能得逞，连躲带闪的跑开。 顾小麦把扫帚往地上一扔，真是气死她了。 这人怎么就见不得别人好呢，虽然她只是听了一言半语，可也不难猜到，黄淑娟的想法就是自己住不到大房子，也不想让赵晓丽住。 顾明坤看着气呼呼，一副母老虎的样子，忍不住的勾起嘴角，眼睛里满是得意。 顾小麦看着渣爹的表情，皱起眉头。“爹，你笑啥？” “小丫头片子还挺厉害的，这点像我，将来也不能被人欺负，好，挺好的。”顾明坤一边说，一边特自豪的摸了摸小麦的头。 顾小麦扬起脸颊看他，撇撇嘴，很瞧不起的说。“我还是不要像你了。” 哪个当爹的被女儿瞧不起都不舒服的。“像老子我怎么了去？你还不乐意了？” 他还认为自己挺好的，现在他的位置那是多少人羡慕的，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小麦一点情面也不留的说。“你智商不行呗，把我妈弄丢就算了，还找了一个专门坑你的女人当老婆。” 这一生的痛就让女儿这么拨弄，顾明坤真的是痛得满嘴都是苦的。“你这个丫头，是不是讨打？” “说中了你的痛处就要打的吗？打我有用吗？能让你不疼吗？”顾小麦咄咄逼人的问道，见老爸气得咬牙切齿，却说不出话的，又笑道。“爹呀，你要是不想疼，就得想想该怎么处理了，可不是让我闭嘴呀。你这么大的领导一定也明白这一点，就算是我什么都不说，你该疼，还是一样疼的。” “……”顾明坤嘴巴动了动，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最后只能很无能的说了一句。“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参与。” 贺北宸做事情非常的认真，调线调得很认真，然后就是开始挖地基。 挖地基可是一个力气活，有六个兵，还有村上五个瓦匠一起挖的，十几个人速度就提高了上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挖出了一些眉目。 这时午饭也做好了，赵晓丽招呼大家来吃饭。 鸡肉炖土豆，喷喷的香气飘了个满院。 除此之外，还有西红柿炒鸡蛋，地三鲜，黄瓜丝凉菜，还有一道蛋花汤。 四菜一汤，还有大饼子可吃，大家吃得都非常高兴。 尤其是这鸡，大家吃得两只眼睛都要直了。 就连顾明坤都说。“吃了这么多年鸡肉，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 顾小麦故意说道。“鸡肉还不都是一样的，肉都好吃，就不可能难吃的。” 村上的师傅也说。“不是，这鸡肉特别的有嚼劲，特别的香，你看看上面还漂着一层黄呼呼的鸡油，这鸡肉可真的很香。” 大家都点头。 311 夏天的裤子，还是冬天的棉裤 “而且这肉也特别的厚，不像平时吃的，肉就薄薄的一层，吃多少都不觉得过瘾的。小麦，你这鸡是从哪里买的？过几天我儿子结婚，我也得买上十几只吧。”村上另一个师傅说。 顾小麦马上眼前一亮，这生意是不是就上门了？“是一个老太太卖给我的，如果你想要买的话，我一会儿去找找这个老太太，看看能不能找到！” “哪个老太太？这方圆百里我都认识的。”师傅详细的问道。 顾小麦皱了皱眉。“就是满脸都是皱纹，皮肤很黑的一个老太太。” 这个特点，根本就不算是特点，因为这个时候的老太太，无论是城里还是乡下，基本都是晒得却黑，满脸皱纹的。 这师傅不报什么希望了。 有人问到。“老许，你儿子要结婚了？你怎么也没有通知一声。” 老许笑了笑，挺不好意思的说。“昨天刚定的日子，还没来得及通知大家的。” “行啊，这回知道了，你赶紧把这好消息都告诉大家，大家也好好准备着。你家不是需要副食嘛，大家把家里的都拿出来凑凑，也能帮上忙的。”王师傅说。 “行啊，那谢谢大家了，日子就定在这个月的30号。” “那天不错，是个好日子呢。” 跟着大家纷纷的道喜。 顾小麦听到这里也多少明白了，这个许师傅就是故意往这个话题上了的，然后就顺理成章的把好消息告诉给大家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家一定是需要副食的，这个生意怎么都得能得上。 大家吃完饭，都各自找到了阴凉处睡午觉。 贺北宸把好地方和报纸什么的给了战友，自己什么都没有的躺在草地上。 顾小麦从空间里掏出了狗屁褥子，塞给他。 贺北宸奇怪。“你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顾小麦理所当然的说。“家里的呗，放身体下吧，要不然地上的潮气会渗入身体里，会让你疼的。” “谢谢！”贺北宸自然也没有客气，然后就要睡了。 顾小麦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紧闭的睫毛，真的是漂亮极了，又细又长的。 他的脸型也越来越有棱角了，很俊美又不失英气。 不知道甩小鲜肉多少条街，真是越看越迷人。 贺北宸忽然睁开眼睛，正好揪住她着迷的目光。“看什么呢？” 顾小麦死不认账的。“什么也没看！” 贺北宸微微眯起眼眸，犹如鹰隼一般的犀利。“你在说谎，你分明就是在看我！” 顾小麦干脆也不说谎了，直接说道。“对啦，我就是看你呢，北宸哥哥好帅气，我舍不得移开眼睛了。” “帅气？”贺北宸不太明白这个词语。 “噗……帅气，就是很英俊，很有型，很酷的意思。” “裤？？什么裤子，夏天的裤子，还是冬天的棉裤？”贺北宸又问。 顾小麦都要笑抽了。“棉裤吧，因为棉裤比较厚重，又暖和……” 贺北宸很认真的点点头。“这个形容，还蛮有趣的，就是说酷会让人很温暖的意思！” 312 想留下来，没门 顾小麦吃劲的憋住笑，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的颤抖，她觉得自己都要憋出内伤的。 第一次，有人这么理解酷的意思。 人家最多是问是内裤还是外裤，他可倒好，竟然问是夏天的裤子，还是冬天的裤子。 她的小哥哥太太太有才…… 贺北宸是真的困了，很快传来了呼声。 顾小麦四处看了看，大家都在午休中，就连赵晓丽都找了一个地方坐着打盹，她也有点困，贴着狼皮褥子的边也睡着了。 …… 午休过后大家又干起活来，这时候的太阳没有那么大，越到晚上天气也越凉爽起来，所以大家直接干到了天黑。 地基也已经挖得差不多，明天再有个上午也就差不多。 大家看着大坑，也挺有成就感的。 吃过晚饭，贺北宸要领队伍离开，回县里的营地，这样明天早晨也可以早点过来，趁凉快多干点。 顾明坤没有走的意思。 顾小麦瞅着这个爹，暗地里就赶他。“你要留在这里吗？” 顾明坤理所当然的。“这里一堆沙子、水泥、砖头的，得有人看着。” “不用你看，我自己就能看。”顾小麦说。 “你一个小小孩，能看什么？人家当着你的面拿走东西，你都拦不住的。”顾明坤瞪了女儿一眼。 顾小麦不留情面的说。“那你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你担心背地里讲究我娘的闲言闲语太少吗？” 顾明坤挺委屈的。“我也不跟你娘在一块，你们住卫生所，我就在这里看着。” “那也不行。这才隔多少米的路呀？还是一样被人讲究的。” “那你说怎么的行，等明天早晨来一看，材料都丢了，你就行了？就开心了？”顾明坤质问。 顾小麦白了爹一眼。“就算是丢了材料，也比丢了人强。” “你这孩子！”顾明坤气得是说不出啥来的。 “再说了，可以让贺北宸哥哥留下来，他功夫那么好，十几个男的也不是他对手，又不会给我娘招来风言风语。”顾小麦看了一眼贺北宸说。 顾明坤也看了少年一眼，突然挺吃这小子醋的。好像在女儿的心里，这个哥哥要比他这个当爹的重要得多。 赵晓丽听到了他们父女俩的嘀嘀咕咕，走过来劝道。“顾明坤，你还是领着兵回去吧，毕竟人是你领出来的，真的出现个什么意外，你可要承担很大的责任。再说，你留下来影响确实不好。让人说出去不好听的。” 顾明坤看着前妻和女儿，心里这个不是滋味。 他想留在这里，是有私心的。 他想的是，即便不能跟赵晓丽在一起生活，能和她们母女俩子在一起多呆一会也是好的。 但是他可以用人格保证，他真的没想对赵晓丽做什么，绝对没有一点点不应该有的想法。 可就是这么一点点的私心都得不到满足的，他真的很……难过。 “我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他说。 “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赵晓丽严词拒绝。“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那么这房子我不要了，你也不要盖了。” 313 找个地方洗澡 顾明坤诧异的看着赵晓丽……她竟然会生气的？ 顾小麦也很惊讶的看着娘……赵晓丽看了看这对父女俩，又放轻了声音说。“反正我没有开玩笑，你要是在这里，房子我就不要了，你愿意给谁住就给谁住。” 顾明坤见她是真的生气，就不敢在留下。“行，那我这就上车走了。贺北宸，你再叫两个人跟你留下，在这里给我看房子！” “是，请顾指挥长放心，一定完成任务。”贺北宸敬礼道。 顾明坤拍了拍贺北宸的肩头。“辛苦你了。” “不辛苦！” 赵晓丽和顾小麦没有理顾明坤，他也只能郁闷的离开。 顾小麦看着赵晓丽笑，把当娘的看着直毛。“笑啥？” “娘，我发现你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果不是确定，赵晓丽不是重生的，她还真怀疑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赵晓丽也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的。“你不是说，要学会说‘不’的吗？我不想让他留下，我不想被指指点点，更不想他被人抓到把柄。” 顾小麦在心里唉声叹气。“……”说来说去，这个娘还是为了爹好啊。 大家都干了一天的活，又开始为睡觉忙活。 贺北宸和另外两位战友，都是没啥说的，什么都不用赵晓丽准备的，找个板子就要睡。 赵晓丽是坚决不同意。“别看这是夏天，外面的湿气很大，这么的睡一宿很容易腰酸背痛的，尤其是你们平时运动强度就大，腰椎一定也是很脆弱的，不注意很容易落下严重的病根。” 徐大壮憨憨的一笑。“赵姨，你说的太严重了，我是一定没问题的，我的腰好着呢，从来就没疼过。” 赵晓丽劝说道。“年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要不然到老了就遭罪。这些病情，我真的是看多了。” 徐大壮听到这话还真有点担心了。“那我以后得注意点。” 贺北宸说道。“赵姨，您也别担心，我把木板拼起来，然后在上面铺点稻草就行了。” 顾小麦把狼皮褥子拿出来给他们铺上。“这个好，这个就隔凉的。盖得嘛，你们就只能克服点，用稻草盖吧！” “行！”贺北宸觉得这样就很不错。 顾小麦又把晾干的艾蒿草拿出来，在一旁点燃。“有点呛得慌，不过这个驱蚊子，保管你能让你们睡个好觉的。” 烧艾蒿草烟是很大，不过并不呛人，大家也都能接受的。 徐大壮和赵大强找个地方很快就睡着了，贺北宸却不想睡。“这附近，有没有水沟。身上汗太多，睡不着。” 赵晓丽指了指不远处。“那边有条河，我领你去！” 顾小麦说。“娘，我领北宸哥哥去吧。” 赵晓丽心想还有一堆东西要收拾，让小麦领过去也行。“拿个煤油灯，要不然那边太黑。你们俩路上小心点，洗澡的时候也小心点，别往里面去，边上洗洗就回来。” “娘，你放心，路我很熟的，过去你不是总领我到那边采药的。”这条路，她记得很清楚。 314 纠正他三观 顾小麦提着煤油灯，领着贺北宸往前走着。 ‘哗啦啦’的流水声，由远及近。 “就在前面，不远了。”她伸手一指。 “走！” 贺北宸跑到河水边，脱下了衣服裤子，穿着跨栏背心，大裤衩，直接跳进了河水里。 溅出来的水花，落在顾小麦的身上。“真……真凉快！” 热了一天的她，也好想下去洗洗的。 不过临来之前赵晓丽还叮嘱，她是女孩子，要维持乖巧的形象，不能跳进水里洗澡，尤其是跟大哥哥在一起的时候。她只能去趟趟水，再不然往胳膊上撩点水，其它地方只能是粘着。 这黏糊糊的感觉，真的是很不舒服，简直要把她弄疯似的。 贺北宸在一旁洗的那叫一个爽，顾小麦坐在一旁眼馋。“如果我是男孩子就好了，就能跟你一起跳下去！” “我也觉得你是个男孩子就好了，我可以带你做更多的事儿。现在只能是哥哥在水里，你在岸上。”贺北宸也挺遗憾的说。 这话……怎么挺封建的？ “那我是女孩子，就不能下水的吗？”顾小麦问。 他理所应当的说。“女孩子还是不要随便下水的好，要不然会让人觉得很轻浮。” “轻浮？” 他还以为顾小麦不理解轻浮的意思，详细的解释一遍。“轻浮就是……嗯……女孩子不能做出来一些不适合的举动。比如要把衣服穿得严实，不能露出身体！不能跟陌生的男人靠得太近，不能跟男人过分的聊天……” “……”顾小麦给贺北宸往低打了几分，这是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给他打低分。 这个时代的思想都保守，她可以理解。 可是贺北宸竟然也是一个老封建，这让她有点不爽呢。 不行，她必须把他的三观重新树立好，否则将来跟他过日子，她不得气死。“那我跟你聊天也不行吗？” 贺北宸皱皱眉说。“我是你哥，不是陌生男人。” 顾小麦说。“可也不是亲哥。” 贺北宸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就说。“反正你跟我说话可以。” 顾小麦问。“那以后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话，不能跟别人说话吗？跟我的同学说话也不行？” “说话可以，就是要注意尺度，不能靠得太近。”他又解释说。 顾小麦点点头。“行，这个我记住了。那这些跟下水玩水有什么关系？我也想玩水的。” “因为你要是下水，嗯，衣服就会湿掉，湿掉的话衣服就会贴在身体上，这样不好。”贺北宸说。 呸…… 顾小麦在心里狂喷他。“那你的意思，女人就不能洗澡了？要整天脏兮兮的？” “可以在家里洗，这回盖房子，不是盖了淋浴间。”贺北宸说。 “那是我要了淋浴间，普通人家是没有的。而且在家里洗澡，还有兄弟，父亲的，女孩子更不方便，这种情况下，不能下河里洗吗？” 贺北宸又皱了皱眉。“洗是可以洗的，但是不能有男人在身边。不然，会很危险。” “怎么个危险？”顾小麦问。 “……”贺北宸的脸颊发热。“就是容易被男人侵犯。” 315 跟少年撩天 顾小麦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就又给了好几个低分。 要是以后他看到一群男男女女的在一个游泳池里游泳，是不是能疯掉？ 是不是脑子一下子就能冒出，许许多多不堪入目的画面？ 顾小麦故意很不解的问道。“侵犯？是什么侵犯？” “……”贺北宸困窘的没有说出口。 顾小麦假装没有看出来的，继续说道。“是打我吗？” “……” 她撇撇嘴，撸起袖子做出打人的姿势。“我可以会一点功夫的，哪个男人想侵犯我，也没那么容易！” “咳咳……”贺北宸咳嗽了一声。“你就是一个小孩子，人家想要打你，你是打不过大男人的。” “那可未必。” 贺北宸见顾小麦啥也不懂的，硬着头皮做解释。“我说的侵犯，不是打你。是会脱光你的衣服，做一些只有大人才会做的事情！” 这时贺北宸非常的困窘了。 别问她……这么黑的天色，又没有探照灯照明，她怎么能借着月光看到他脸红的。 实在是，他说话的时候，都已经低着头，看都不看她的！ 这不是脸红，是什么？ “做大人什么事儿？”顾小麦觉得自己够邪恶的，这不是在撩新z国最年轻的中队长吗？ 贺北宸给她问急了。“就是做一些侮辱女性的事，只有夫妻之间才会做的事儿。” 噗…… 顾小麦在心里又是一阵笑，这小哥哥也是想破脑袋，才想出来这么解释的吧。“哦……我明白了，就是做会生孩子的事儿。” “是吧。不过女孩子不能随随便便的生孩子，一定是要跟心爱的人结婚，然后和自己的男人生。”贺北宸给顾小麦做工作。 顾小麦笑呵呵的。“贺北宸，你是不是想多了？这跟下河游泳有什么关系？我不过就是想下河游泳的。” “你游泳，衣服就会湿嘛，衣服湿了就会让男人犯罪……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怎么好像都是白说了似的。”贺北宸这个生气。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顾小麦没有脱衣服，直接‘扑通’一声跳进了河水里。 贺北宸简直就要被她给气死。“你是故意的吗？我不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这么怕做什么？你是担心，你会控制不了自己，要侵犯我的？”顾小麦问道。 “你乱说什么？闭嘴，不许乱说。”贺北宸恼羞成怒，大声批评她。 顾小麦真的是要乐抽了，大哥哥要不要这么可爱啊。“既然你不会，就让我在水里多玩一会儿嘛。” 她会跳下水，其实也是想过了，反正她身体溜平的，跟男孩子也没啥区别。 跳进来，对这个少年j官来说，也没有啥诱惑力，绝对不会让他犯错误的。 贺北宸对她无奈了，看来这丫头是傻啊。 现在不过才9岁，还好点。 再过几年，这么傻傻呼呼的，难保不被男人占去便宜。 看来，他还得多照顾她，绝对不能让坏人有得逞之机，嗯，怎么也要照顾她嫁人。 316 跟少年撩天2 可是一想到她会嫁给别人，他怎么就不舒服。 恨不得，把娶她那小子，打个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呢？ 顾小麦在河里来回的拨弄水，时不时的还会往贺北宸的脸上扬去。“你想什么呢？” 贺北宸瞪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想。” 顾小麦故意游到他跟前，贺北宸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马上往后跳去，跟她保持安全的距离。 “贺北宸，你别离我那么远啊，我害怕。”顾小麦哆哆嗦嗦的说。 贺北宸这才想到，这里是野外，四处没有人，小女孩一定会害怕的。 所以等她再靠近自己，他就没有躲开。 终于，顾小麦在水中碰到了贺北宸，她拉着他的手，在水中踹着水。“你……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避嫌。”他回答。 “这里也没有别人，你避嫌给谁看？”顾小麦又问。 贺北宸非常认真地回答。“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即便没有人看到，没有人监督，也要严格要求自己。” 顾小麦一笑，摇晃贺北宸的手说。“北辰哥哥，你现在有要对我侵犯的想法吗？” “咳咳……”明明没有喝水的贺北宸，差点呛死。“你说什么呢？你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顾小麦一脸无辜的说。“你不是说下河游泳就有机会惹男人犯罪嘛？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侵犯我的想法啊。” “我没有，我是你哥。”贺北宸咬牙切齿的说。 顾小麦在心里笑，好吧，这个问题只能问道这里了，否则再继续下去，她难保不被老娘打。“所以呀，不是说有人看到女孩子下河，就有想侵犯的歹意，至少你就没有。所以呢，不用太过担心！” “……”贺北宸鼻子要被她给气歪。“洗好了吗？洗好了我们就回去，要不然赵姨该着急了。” 虽然他是询问的，可他根本没有给她发表意见的机会，直接把她拉上来。 顾小麦有点哆嗦了，毕竟夜里凉。 从水里出来，身体一时接受不了的，打起哆嗦。 “披这件衣服。”贺北宸把刚才脱掉的外衣，裹在顾小麦的身上。 立刻的，她就暖和起来，一点也不冷了。 两个人又提着小油灯往回走，即将到家的时候，顾小麦想起来，有一件事情需要他帮忙呢。“北宸哥哥，我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儿？” “嗯……就是许师傅家这个月末不是要操办婚礼吗？他需要买鸡，我能联系到鸡的货源，所以我想做这笔小生意的。”顾小麦说。 贺北宸了然的点点头。“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帮你找鸡的货源吗？” 顾小麦特别认真的说。“不要你帮我找货源，货源我早已经准备好的。只是我是小孩子，他们自然不会相信我的话。到时候你可以帮我证明一下，证明你也知道我能联系到货源就行。”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真的有货源吗？这个不能乱说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贺北宸不放心的问。 317 老娘都担心都了 顾小麦点点头。“……” 贺北宸对她能找到货源是很奇怪的，但是也没有多问，只是说。“z府会抓倒买倒卖的，你要小心。” “我知道，不会有问题。” …… 回到家，自然是一身湿的，赵晓丽二话不说的就给了顾小麦一杵子。“你下河了？” “嗯，太热，热的全身难受，屁股刺挠，所以我也跳河里洗了洗。”顾小麦也没打算撒谎。 赵晓丽觉得脑袋都在冒火。“我不是跟你讲过女孩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吗？不是不让你下河的。” “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很小心的，衣服都没有脱的，是隔着衣服洗了洗。贺北宸哥哥也是好人，又不会对我怎么样。”顾小麦说道。 赵晓丽叹了一口气，看来她要给女儿灌输男女有别的观念，不能让女儿跟贺北宸走得太近了。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太亮呢，顾明坤就拉着几个大兵过来干活。 赵晓丽也是早早的把饼子贴上，菠菜洗好，准备熬汤。“这么早就赶过来，都没休息好吧？” 顾明坤说。“回去倒头就睡，睡得还挺好的。趁着凉快早点把活干完，你和小麦也能有个地方住。” “嗯嗯。”赵晓丽点点头。 顾明坤昨晚回去之后，也是想了一宿的，对赵晓丽还是很担心。“以后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也是有点危险……” 乡下地方是这样的，一个离了婚的单身女人或者是寡妇，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盯着的。 甚至大半夜往屋子里闯的男人，也是比比皆是。 “……”赵晓丽没有言语，她也知道晚上会很危险，那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再回家住。 顾小麦走过来说。“爹，这件事情我已经想过了，我想我娘可以收几个徒弟的，这样一来到晚上有人陪我娘作伴，二来呢，也能为村上镇上的医疗水平做一些贡献。三来我娘上山采药，或者也有人跟着，这样我也不担心了。” 顾明坤点点头。“好是好，就是这个人去哪里找，是愿意学医。而且这个人一定还要品质好，医者父母心，总不能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的。” 顾小麦点点头，渣爹这话她是赞同的。“人品绝对是关键，脑子也是关键。这个不着急，想学医的人很多，不怕收不到徒弟，只是我们平时要多留意着点。” 赵晓丽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的，医学需要传承，需要更多的人去给大家看病。“……” 地基一打好，大梁也就要搭好了。 赵晓丽开始犯愁。“上梁是需要准备酒席的，现在咱们手里也没啥，不知道准备什么吃的。” 顾小麦说。“这个没关系，我去买鸡！” 赵晓丽肉疼。一只鸡要四五块钱，这酒席怎么也要准备十只吧，这就得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差不多是她两个月的工资。 可是不准备，乡里乡亲，人家也是要送东西的，什么也不吃，也不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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