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枭雄 - xp1024.com
《七星枭雄》


序章 泱泱大国

东盛国国土面积广阔无垠,国民富庶,分为七大州。自先祖皇帝圣帝开邦建国以来,东盛国日益强盛,又经宣帝,明帝等两位明君,勤恳治国。东盛国迎来蒸蒸日上之景象,现今乃中原第一大泱泱大国。

先祖皇帝南征北战,一生征战于沙场,平叛乱,定江山,除暴安良,爱民如子,受万民敬仰,仙逝后将皇位传于宣帝。

宣帝继承圣帝宏图大志,勤于理政,休养民生,任贤革新,整饬纲纪,恭俭爱民,为东盛国的繁荣昌盛奠定了不可磨灭的基础。

宣帝仙逝后,又将皇位传于明帝,明帝仁厚礼贤,爱恤民命,睦邻安边,勤政爱民,纳言求治,东盛国进入最鼎盛时期。

东盛国历经三位圣贤明君治国安邦,疆土不断扩大,佣兵百万,所向披靡,国力昌盛,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万国来朝。一副繁荣昌盛之景。

当今相国赵胤自先祖皇帝开始,便一直追随其左右,征战沙场半生,武艺超群,战功赫赫。乃东盛国开国功臣,先后辅佐圣帝,宣帝,明帝三位明君治国安邦,其声望名声鹤起,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相国体恤民情,爱护子民,为人宽厚,谦和。敢于直言,被明帝亲切的称为敢于说真话的贤臣良将。群臣对相国恭敬有加,敬仰万分。百姓更是称其为大慈大悲的活菩萨。

明帝一生育有十二个子女,却只有两个皇子,长子武懿,次子武韦。其余十人都是公主,长子武懿乐善好学,天资聪颖,宽厚豁达。

次子武韦自小娇生惯养,不学无术,性格暴虐,武懿无论才能,性格,学识都优于武韦,又贵为长子,这太子之位并无悬念,非武懿莫属。

可是天意弄人,武懿八岁那年得了一场怪病,不幸夭折。武韦却捡了个便宜,明帝只有他们两个皇子,武懿一死,这太子之位便成了武韦的囊中之物。

武韦更是获得孝嘉皇后的独宠,因此更加肆无忌惮,每日只知玩乐,却不学无术。为其请的几位老师,不是被他捉弄就是被他打骂。以至于几位老师一听太子,心里就发怵。

为了让武韦勤于学业,不要这么顽皮,孝嘉太后伤透了脑筋,苦恼不已。便下了一道圣旨,命各州县张贴告示,凡能让武韦安心好学者,赏金万两。并加封太子太师一职。

一日长安城外,来了一位身穿黑色道袍的道士,此道士名为冷木峰。乃万涯山上的一只黑头蝎,历经千年修炼得道,幻化人形。

他在长安城外看到张贴的告示后,便揭下告示入宫面见孝嘉皇后,说也奇怪武韦见到冷木峰以后,不知为何一改往日的顽皮,变的突然乖巧了许多。孝嘉皇后便将冷木峰留在了宫中。

冷木峰留在宫中之后,懂得察言观色。又知武韦喜好,时常带他骑马射箭。虽然冷木峰没有多少学识,更没有治国安邦的才能,他却靠着自己的花言巧语,深得武韦的喜欢。

武韦太子对冷木峰更是言听计从,尤其喜欢冷木峰教他骑马射箭,猎杀动物。他喜欢这种猎杀带来的血腥与快感,为此武韦太子专门在长安城外青燕山修建了一个大型狩猎场,供其玩乐猎杀。

而在此时长安城千里之外的石云山,正被一股妖气笼罩,此山高耸入云,巍峨挺拔。半山腰处阴云骤增,忽有蓝光闪现。一条青蛇巨蟒正在石云山的紫月洞中修炼得道。

洞中蓝光刺目,青蛇巨蟒盘旋而起,随之洞内乱石飞舞,怪风在洞外呼啸而过。卷起的石子不时打在洞外的石壁上啪啪作响。突然山洞开始摇晃,洞壁开裂,随着一声巨响,紫月洞已被炸开一个大口子。

青蛇巨蟒飞出洞外,一股妖风过后,在洞外的巨石壁上已然幻化出一位亭亭玉立的貌美女子,一身青色长裙落地,微风下长裙飞舞,粉色衣带飘起。如仙女下凡般美丽动人。

此女嘴角翘起,闪过一丝得意,看向洞外的一堆一堆白骨,然后喃喃道:“一千年了!本姑娘终于得道,幻化人形,属于我的时代即将开始,哈哈,哈哈……”

女子阴森森的笑声响起,远处回声不断。整个石云山被笼罩在阴森森的恐怖之中,让人不寒而栗。此女便是青蛇巨蟒修炼得道的郭秋月。

而在长安城外的东部洲文安县的小集村。有一座山唤名九鼎莲花山,此山常年香火不断,山下有一连绵百里的莲花池,莲花盛开之时,这里景色迷人。此乃九鼎莲花山境内的人间仙境。

过了莲花池,沿着小路便可以来到莲花山,此山有九座峰,主峰峰顶有一道观。观名善念阁,此观乃紫金道场善念道人的修道之地。

善念道人本是菩提祖师的座下弟子,为救天下苍生而下凡于此。此时善念道人正在道观中盘腿而坐,拂尘搭至左臂,凝神悟道。突然心中一颤,随即掐指一算,不由的脸色骤变,生出几分惊恐。

喃喃道:“唉!当年我将你这青蛇困在紫月洞中,本以为你可以修成正果,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今又修炼得道,看来天下又不太平了,当日我就不应该对你心慈手软,铸成今日之事,作孽啊作孽……”

这时道观中突然出现一面魔镜,此镜若有若无,虚幻飘渺,闪着一股阴气悬于空中。善念道人随即拿起拂尘指向魔镜道:“大胆,黑头蝎。你敢到我这撒野,贫道今天就除了你!”

魔镜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一头黑发披肩,面目狰狞,哈哈大笑起来:“臭老道,除掉我?亏你还是一个得道高人,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幻镜吗?你怎么除了我,哈哈,哈哈……”

善念道人一身白色道袍,起身道:“妖孽,当日我念你乃世间生灵,饶你性命。留你在万涯山改过自新,修养秉性,望你修成正果。且不料你生性难移,本性难改,如今得道就要为所欲为,行不义之事。贫道岂能饶你!”

黑头蝎冷冷道:“臭老道,晚了。这天下即将掌握在我的手中,从此便会杀戮不断,血光再起,我倒要看看你这臭老道,有何能力改变这个事实,哈哈,哈哈……”

“你杀我不难,可是我现在已经身居皇宫之中,你身为善念道人,一生行善乐施。我有这皇宫之内的千千万万条性命做挡箭牌,你奈何不了我。”

善念道人听后,眉头紧锁脸色骤变道:“你竟然威胁我?我告诉你不要得意的太早,邪不胜正。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奉劝你还是早日回头,或还能留一条性命在。”

话音刚落,只听道观中全是黑头蝎的笑声,魔镜随即消失不见:“哈哈,哈哈……”

善念道人急忙追了出来,只见天空之中,有一团黑云盘旋,黑头蝎一身黑色道袍,站在黑云之中,若不仔细分辨,黑头蝎与黑云几乎融为一体。他怒骂一声道:“臭老道,你我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我们走着瞧。我就不信邪恶战胜不了正义,有本事就施展出来吧,哈哈,哈哈……”

善念道人急忙施展法术道:“黑头蝎,哪里逃!”当金光闪现之时,那团黑云早已模糊不清了,只留下了一句话:“臭老道,你奈何不了我,你能除掉我的幻境,除不掉我。我们改日再叙,哈哈,哈哈……”

善念道人生气的一甩袖口,进了道观之中。将门轻轻关闭以后,不由的生出几分担心,如今黑头蝎早已修炼得道,而且还住进了皇宫,他若迷惑皇室,利用权力弑杀横行,那天下岂不是要遭殃。

再要除掉他岂非易事。他要拿皇权抗衡自己,拿天下苍生当挡箭牌,自己又该如何应对。而此时青蛇巨蟒已经得道,若他俩联手祸国殃民。恐天下又不得安宁了。只是苦了这芸芸众生,这没有权力的黎民百姓。

是福是祸躲不过,目前善念道人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等待一个可以除掉黑头蝎与青蛇巨蟒的时机,而此时的东盛国在明帝的治国之下。黑头蝎量他也不敢胡作非为,天下苍生暂时还是没有后顾之忧的。

又过了数年,明帝病入膏肓。躺在龙榻之上,将相国赵懿宣入宫中,命他为新帝的辅政大臣,好好辅佐新帝,让他继续秉持往日作风,谏言主上。

明帝对于武韦太子的秉性深有忧虑,本打算将皇位传于长子武懿,可是世事难料。武懿却早年夭折,虽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

自己死后,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东盛大国,自先祖皇帝圣帝开国建邦以来,这东盛国又在宣帝与自己的发奋治国之下,才有了东盛国今日之繁荣,实属不易。

武韦自幼便不思进取,性格暴虐。不学无术,除了骑马射箭以外,并无大志。将这样的大国交给他,明帝实有担心,却也是无奈之举。

所以他希望相国赵胤可以多加约束武韦的行为,教他做一代明君,让他勤于理政,发奋图强切莫忘记这东盛国的来之不易。

相国在明帝面前发誓要为先祖皇帝守住江山,专心辅佐新帝武韦,让其发奋图志,明帝交代完后事以后,握着相国的手道:“相国,你乃我们东盛国的开国功臣,跟着先祖皇帝征战沙场,戎马一生。战功赫赫,寡人将重任就交给你了,切莫辜负了寡人对你的期望。”

明帝说完便安详的闭上了眼睛,东盛国举国哀痛。建致二十八年,明帝仙逝。享年三十九岁,自此东盛国从鼎盛王朝逐步步入萧条之象,亡国之路在武韦登基之后,正式开始……

第一章 七星入世

建致二十八年,明帝仙逝,二十一岁的武韦登基。改年号为正统,皇宫内群臣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韦帝登高一呼:“众卿家,平身……”

长安城外,北里村南,天极江畔江水涌动,怪风四起。天空乌云遮日,阴气沉沉。突然在西南方向出现一抹血红,一块乌云裂变,化作七块血云印染江边。

江边有一白发老者,身穿白色道袍,手拿拂尘。看向远处的七块血红,掐指一算。表情凝重,摇了摇头惊叹道:“唉!要变天了……”

随即脚下一股仙气升腾,老者将拂尘搭至左臂,驾祥云而去。

而在距长安城千里之外的东安县乐山村,当天降下七个婴儿,血红出现的方向正是长安城西南。

大殿内,众臣观此天象后无不惊呼,在武韦帝登基之时,天空突然色变,出现这一奇象怪象。不知是吉还是凶,随即议论纷纷。

武韦帝观此天象表情凝重,一览大殿之下群臣道:“尔等谁能破此天象?”

这时一位身穿黑色道袍的老者,黑发披肩,头戴金色虎头护法环,手拿法杖,上前禀奏:“启奏陛下,老臣可破此天象。”此老者乃东盛国,国师。

武韦帝一挥袖口,坐在大殿之上:“国师请讲。”

“此天象,乃我长安城西南,乌云裂变。阴气冲天,天空一片血红,此象带有杀气。又在万岁登基之时,恐对万岁日后不利。”

“昨夜老臣夜观天象,北斗星移,七星合一。泰斗向北,七星阴暗,此乃不祥之兆”。

“以老臣所占卜卦象所见,长安城外,西南千里之外必有七个妖婴同时降生。”

随即国师跪拜道:“望万岁尽快下令斩草除根,以除后患。”

武韦帝听后龙颜大怒,一挥手道:“来人,速派各州县查明此事,若有在今日同时降生的七个妖婴,全部处死。牵连之人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众臣中走出一人,此人年过半百。身穿一身朝服,发鬓处已添许多银发,此人乃东盛国相国。上前谏言道:“启奏陛下,国师所言纯属妖言惑众。陛下万不可因一句妖言,而滥杀无辜啊,老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三思而行!”

武韦帝听后,当即龙颜大怒:“大胆,相国竟然说朕滥杀无辜,实不暗指朕昏庸无道?朕念你是先帝之重臣,且年事已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相国拖出殿外杖责五十!”

众臣听后,当即为相国求情道:“启奏陛下,相国年事已高,恐难承受此重刑,臣等恳请陛下开恩,饶恕相国不敬之罪。”

随即群臣叩拜:“臣等恳请陛下开恩,饶恕相国不敬之罪!”

武韦帝见众臣求情,更是怒不可揭:“大胆,你们是要造反啊?朕意已决,岂可收回。谁再与其求情,与相国同罪,来人将相国拖出去……”

相国被拖出殿外后,还不忘高呼道:“陛下,切勿听信妖言,误我国事啊!陛下,陛下……”

而长安城西南,千里之外东安县乐山村。此时全村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当日乐山村张员外家,其夫人同时生下七个男婴。

像此等巧缘世间罕见。为庆祝这般喜事,张员外杀猪宰羊,大摆宴席以招待乡里乡亲,忙的不亦乐乎。

乐山村口外,有一白发老者,一身白衣道袍,手拿一面旗子,上书“测字算命”四字。一看便知此老者是一名算命先生。

看见村头巷口如此热闹非凡,虽然已知原由。却故作不解,叫住一个赶往村头的村民道:“小兄弟,此处因何而如此热闹非凡,锣鼓喧天呢?”

村民驻足道:“先生有所不知,今乐山村张员外家喜得七子,故此图个喜庆,杀猪宰羊宴请乡里乡亲。因此才有先生所见之景啊!”

算命先生捋了捋如银丝般的山羊胡,对于此事亦喜亦忧。喜的是七个新生婴儿的到来,可救天下黎民于水火。忧的是一场灾难即将大难临头。他在天极江畔早已算出这七个婴儿大难将至,不出三日必有灭门之灾。

如今暴君武韦登基,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席卷而来。天下苍生惶惶不可终日,自此颠沛流离苦不堪言,中原也将再无宁日。

七星汇集,聚世下凡。乃是万民之福,救世之主。可对于武韦帝而言,并非福事。他们七星的降世下凡,对于东盛国乃是巨大的威胁。

故此当朝国师,力谏禀奏武韦帝,将其尽快铲除,以除后患。白衣老者此次前来,便是解救这七个男婴而来。

白衣老者乃善念道人,是九鼎莲花山紫金道场修炼千年的得道高人,昨夜曾夜观天象,泰斗向北,七星暗淡,辅星璀璨。

此乃东盛国不祥之兆,国衰。相盛之象。天极江畔乌云裂变,怪风四起,血云凝聚。此象预示着东盛国将会分裂,诸侯争霸,杀戮不断。

此七星下凡于此,日后必能平天下诸侯之争,定天下之乱世,救黎民于水火。惩恶扬善,除暴安良。此次善念道人悯天下之不幸,特来助七星度此一劫。

乐山村张员外家。此时张灯结彩好一番喜庆景象,仆人们忙的不亦乐乎,而张员外正在厢房内陪伴夫人,看着七个白白胖胖的小子,笑的合不拢嘴。

忽听到门外有一番吵闹声,随即放下怀里的一个男婴道:“夫人,我出去看一下因何事,仆人们在外喧哗!”

随后走出厢房来到庭院中,只见一白衣老道正在庭院中与仆人们争吵,白衣老道手持算命旗,高呼道:“祸事,祸事!大难临头,七子薄命已朽矣。”

仆人们听后不悦:“你这破老道,满口胡言说什么?滚,快滚。免得老爷听后不悦,责怪我们让你这疯老道闯进家中!”

白衣老道依旧不依不挠,高呼:“祸事,祸事!大难临头,七子命薄已朽矣!”

仆人们见白衣老道,冥顽不灵。有些愤怒:“唉?你这疯老道,是不是欠打。我打死你我……”

张员外突然站在庭院前,高呼道:“住手,休得无礼!”随即走向善念道人近前,对着仆人们大吼道:“还不赶紧去忙。”

然后笑脸相迎:“大师,请与我到府内叙话。”

张员外带着善念道人,来到正堂,随即命人看座看茶。对于善念道人口中高呼的祸事,祸事。大难临头,七子命薄命已朽矣,甚是不解。

家中喜添七子乃是喜事,怎奈大师却说是祸事。其中必有原由,于是不解道:“大师,为何说我儿命薄。难道有祸事将至?”

善念道人端起茶水,用茶盖在茶杯上轻轻荡了几下,用嘴轻轻一吹喝了一口。随后将茶杯放下说道:“茶是好茶,只不过烫嘴。员外喜得七子自然是喜事,只不过员外所得的七子并非凡人,七子命里与当今天子相生相克,或将引来杀身之祸啊!”

张员外听后,大惊失色当即跪拜:“求大师,赐救我儿破灾之法,张某必感恩戴德,以效犬马之劳。”

善念道人一摆手:“免了,此次贫道前来府上,便是来度七星一劫的。员外今夜需携一家老小,驾马车沿乐山村一路向东。行至两天两夜至九鼎莲花山下,此灾可除。”

随后善念道人,从道袍中取出一粒丹药赠予张员外:“此丹药乃贫道炼制的气血丹,此丹你与夫人服下,一路颠簸夫人自然身体无恙!”

说罢,善念道人起身至大堂前,将卦旗化作拂尘,搭至左臂,随即脚下一团祥云升起:“切记,连夜启程,若晚一步恐七公子命朽矣!”随即善念道人消失在了张员外家中。

张员外听后,急忙吩咐仆人收拾行李,待到天黑时,连夜启程沿乐山村一路向东而去……

果不其然,三天后乐山村出现大批人马前来屠村,只听一骑战马的士兵,手拿宝剑高呼道:“全村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一声令下,士兵们冲进村子里见人就杀,致使全村惨叫不断,尸体遍地,血流成河。一番屠杀后,昔日安静祥和的村子,变成了人间地狱。

全村村民无一幸免,全部死于屠刀下,最后这些官兵点燃火把。引燃了乐山村的房屋,大火燃烧起熊熊火苗,浓烟滚滚。顷刻间乐山村就淹没在了熊熊大火里,化为了灰烬。

活下来的只有这张员外一家,而官兵屠村的原因正是武韦帝的一道圣旨,因为乐山村在武韦帝登基之时,降生了七个婴儿。

张员外带着家眷一路东行,行了两天两夜。终于到达目的地停了下来,此时正好是亥时,天黑的不见五指。

突然天空灵光一现,照亮了马车停下的地方。天空一白发老者盘腿而坐,手拿拂尘,一朵祥云架起,悬于空中道。

“此处为九鼎莲花山,是我道修道之地,尔等上山,必有人相迎,七个婴儿自此拜于我莲花派门下。可躲过此劫,日后可惩恶扬善,平乱世,定天下。必成大器。”

张员外携家眷急忙跪拜:“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说罢,白发老者,消失不见。天空随之黑了下来……

众人按照大师的提示上了山,山上确实有人早已在道观中,挑灯等候。

“诸位可是从乐山村而来?师傅已命小童在此等候多时,请跟我来吧!”

众人跟随道童来到道观中,道观内灯火通明。道童指向几间厢房道:“诸位一路舟车劳顿,师傅命我准备了几间厢房,就请诸位早些休息,师傅明日自会前来与诸位见面,小童就不再打扰各位了。”

张员外谢过道童后,便安排家眷早早睡去。

第二天善念道人来到观中,见过张员外一家后。便问道:“张员外可曾给七个婴儿取名啊?”

张员外笑了笑:“避难走的急,还未取名。求大师给我儿赐名可好?”

善念道人站在道观中,手拿拂尘抬头望天。随后收起拂尘道:“七子乃上天北斗七座星宿下凡,拯救万民于水火,贫道就为令郎分别取名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员外意下如何?”

张员外听后大喜,随即施礼道:“多谢大师,为我儿赐名!”

自此七个婴儿便拜于善念道人门下,躲过了武韦帝的灭门之灾。由于七子被善念道人施救,当今国师虽妖法神通,也未曾算到七子并未铲除,正所谓邪不胜正,恶失算于善念也。

而武韦帝的亡国之路,也将随之而来……

第二章 美人秋月

武韦帝自以为七个妖婴已除,东盛国可高枕无忧,更是变的昏庸无道,每日饮酒作乐,残害忠良。歌舞升平。不理朝政,致使民怨四起,很多朝中大臣接连谏言,却都徒劳而返。

武韦帝以妖婴已除,天下太平为由,将等候在殿外等待谏言的大臣,拒之殿外。自己则把酒言欢,淫乐与后宫之中。

国师为了投其所好,四处搜寻世间貌美女子,献于武韦淫乐,以博取武韦帝的欢心,使其玩物丧志,以此来巩固自己的邪恶势力,夺权霸政。

一日国师行至长安城外满月茶楼。忽听茶楼内传出一阵悦耳动听的琴声,便驻足良久。此琴声悠扬入耳,撩人心弦,耐人寻味。

随即问道路经此处的路人,茶楼内是何人在弹奏,路人告知,此琴声乃长安城第一美人,郭氏所弹。此女姓郭,名秋月。听闻郭氏自幼学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本是富贵人家千金,不料家门不幸。沦落至此,靠卖艺为生,此满月茶楼只接待达官贵人,名门望族之士,致使很多士人只闻琴声,不见其人。

而郭氏弹琴,还有一怪癖。以帐帘遮身,士人也只能见其帐帘之内的优美身姿,却无缘识知美人真身。国师听后疑惑不解道:“既然未曾有人见过郭氏真面目,怎敢称其长安城第一美人,此事岂不荒谬。”

路人不耐烦道:“荒不荒谬,你不会自己进去看。问我干甚?”说罢路人拂袖而去。

这倒让国师来了兴致,于是带着随从进了满月茶楼。一进门便有一浓妆艳抹的婆娘,阴阳怪气的上前高呼道:“哎吆,哪来的江湖术士,请尔等速速离去,免得打搅老娘做生意。”

国师见此婆娘贼眉鼠眼,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便知此婆娘乃满月茶楼掌柜的,从面相上看此人贪得无厌,必是一爱财之人。

随从见婆娘对国师无理,有些不满道:“大胆,你可知这位是何人?竟敢如此说话放肆。”

那婆娘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一个江湖道士,装什么装?去,去。别打搅老娘开门纳客!”说罢就要将国师等人轰走。

国师从长袍袖里掏出一块白花花的银子,在婆娘眼前晃了晃,顿时那个婆娘两眼放射出贪婪的目光,急忙赔笑着去拿国师手中的银子。

而国师却将那白花花的银子收了起来道:“掌柜的,刚才不是说不接待江湖术士吗?为何还要取我手中银两?”

那婆娘一脸坏笑:“哎吆~这都是什么世道了,只要有钱就是爷,您说是吧爷,这位爷您里面请!”

国师笑了笑,将手中那定白花花的银子放到那婆娘手中:“拿着吧!带我去见楼上的姑娘。”

那婆娘将银子放在嘴边咬了一下,确定无误后。笑脸相迎,便带着国师以及几个随从上了二楼。此二楼已经坐满了文人雅士,大多都是达官贵人,身世显赫的公子哥。

众人坐在帐帘外,静静的欣赏着郭氏的琴声,作出一副非常享受的表情,只见薄纱帐帘内一白衣女子,身姿优美,抚琴而坐。虽然隔着一层薄纱,却无法掩饰住她妩媚而妖娆的美。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让人魂牵梦萦,透过薄纱那若隐若现的身影,更是引人无限遐想。此等倾国倾城的女子,世间少有。

女子用芊芊玉手不停的拨动着琴弦,弹奏出一曲美妙而动听的旋律,而那跃然指上的音符如那梦幻中的少女,羞涩而不食烟火。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就连当今国师都沉醉其中,为其琴声而陶醉。

国师及其随从择一角落而坐,引来无数如刀刃般的眼神扫过国师脸颊,随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满月茶楼,怎能让道士玷污了这等高雅,难道道士现在也开始弃占卜算卦,学起文人雅士了。”

“哈哈……”

“文台兄,此言甚得我心啊。一个江湖术士,岂能懂这高雅之音律,岂不让人笑话,真不知道他有什么脸进来,难道不要脸?”

“哈哈,诸位兄台。如今这满月茶楼,怎么什么人,也放进来。这岂不是玷污了这郭姑娘的尊贵之名。”

“就是啊,江湖术士就应该去街头巷尾占卜问卦。跑来这优雅之地,难道一个江湖术士也仰慕郭姑娘芳容,这岂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自取其辱。”

“文台兄,像我等俊俏小生,家事何等显赫尊贵,都不曾博郭姑娘美人一笑。他一算命的,算什么东西!也要来与我们分一杯羹。”

几个书生模样的公子,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话语之间明显有一种不被待见的意思。对着当今国师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国师对此嗤之以鼻,并未在意。他此次跨进这满月茶楼是为当今圣上选妃而来。再加之今天心情尚好,并不想动杀念。

而他身边的随从听后却怒气升腾,国师身份是何等的显赫,岂能容这些尔等鼠辈在此辱没国师。一拍桌子道:“大胆,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罢随从就抽刀欲杀之。

随着刀从鞘出,一声‘疵啦’冰刃声,带着杀气响彻耳膜。锋利带着寒光的刀柄已出一半。随之琴弦断裂,琴声戛然而止。

而此时房间里已是杀气腾腾,几位豪门公子。已是瑟瑟发抖,像他们这些舞文弄墨的后生小辈。哪见过这等世面。一个个屏住呼吸,早已吓的魂飞烟灭了。

就在此时,帐帘内一声天籁之音传出:“何人在外面造次,破我弹琴之雅兴。”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秋月姑娘一身长裙,早已起身背对众人。虽然隔着一层薄纱帐帘,那若隐若现的优美身姿还是令人为之惊叹,不愧是号称长安城第一美人,连背影都那么惹人心醉。

国师将手中法杖,递与旁边随从,一摆手示意随从将刀收起来,随后上前一步道:“方才老朽路经此处,忽听楼上姑娘弹琴如天籁之音,动人心弦。特来一睹姑娘芳容,却不曾想被几个书生羞辱。”

“随从气不过,一时惊扰了姑娘弹琴,请姑娘莫怪。”

帐帘内背对众人的秋月冷笑一声:“呵呵,惊扰本姑娘弹琴到是小事,只不过先生的随从万不该惊扰我的客人,琴弦断,恐今日先生的这几位随从,得用鲜血祭奠这断弦了。”

话音刚落,帐帘内飞出数枚暗器,速度之快,那几名随从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就纷纷倒地,没了呼吸。

国师先是一惊,看着几名随从惨死却没有动怒,随即道:“姑娘好身手,他们能死在你的手下也算是他们的幸事,姑娘可否与贫道会上一面,容贫道为姑娘占卜一卦怎样?”

而在一边的几个书生早已经吓的惊恐万分,看着死在地上的几名随从的尸体,更是个个身体瑟瑟发抖,后背发凉,就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杀人了!杀人了……”

随即茶楼内大乱,听客纷纷逃窜。几名豪门公子闻声仓皇而逃。面对这样的变故,国师镇定自若,好像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一般,对于自己的几名随从之死也没太过在意。

毕竟他身为当今国师,天子的宠臣,区区几名随从又算的了什么,只要这次能将秋月姑娘献与陛下。再死几名随从,对他而言也将无关紧要。

秋月姑娘听闻国师要为其占卜一卦,便转过身来:“当今国师不在朝中,处理国家大事。竟然跑到茶楼替本姑娘,占卜问卦。不知此事乃国之幸事还是祸事呢!”

当秋月姑娘识破了他国师的身份,还是为之一惊,随后恢复一脸平静,笑道:“既然姑娘已知我身份,为何还敢杀我奴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此时帐帘飘起,一股妖风袭来。秋月走出帐外:“我即知国师身份,怎不知国师此来何意?占卜之术只可蒙蔽当今昏君,却瞒不过我。国师乃万崖山修炼千年的毒蝎得道,不杀其奴仆,怎与国师交心。”

国师听后有些若有所思,看来此秋月姑娘也并非世间凡物,能知其真身必定也是修炼得道的妖物。只不过国师不知秋月姑娘是何物幻化成人。

笑道:“既然如此,就请秋月姑娘道明真身,你我以诚相待,以心交友如何?”

秋月走到国师近前,将裙摆一挥,坐于旁边:“我乃石云山青蛇,同国师一样修炼千年得道,幻化人形。在此茶楼卖艺,只为等一人。”

国师有些疑惑道:“哦?姑娘所等何人?”

秋月随口道:“国师你。”

国师不解:“为何要等贫道?”

秋月道:“国师有所不知,小女虽已幻化人形,但还需食幼童血液方能增加法力青春永驻,故此等国师将小女献与当今陛下,以求方便。”

国师听后笑道:“呵呵,我为什么要帮你?有何好处?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将你献与陛下?”

秋月抬头看了一眼国师道:“此次国师走进这茶楼,不就是为了将小女献与陛下,讨其欢心。巩固你在朝中邪恶势力,夺权霸政吗?我们各有所需,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

国师听后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将头贴近秋月耳边道:“你不仅长的美,而且还够聪明。”

秋月起身,在国师面前走过,来到窗前背对着国师,望向远处,嘴角微微翘起冷笑一声:“国师难道就不聪明吗?”随后秋月转过身来,看向国师。

两人会意的相视一笑,而那笑容却带着阴险和杀气。此二人也将成为东盛国的蛀虫,成为天下苍生的嗜血魔鬼。

国师一伸手道:“那就请姑娘一同随我入宫,面见当今圣上吧!”

秋月眼神中闪过一丝窃喜,她似乎已经闻到了那一股股幼童的血腥味,那食之的痛快淋漓。她那青春永驻的容颜。

“国师请先行一步,小女随后便到。”

国师点点头,随后一丝阴险闪过脸颊:“那贫道就在皇宫内静待姑娘了。”

随后国师手持法杖,离开了满月茶楼。自此妖道霸权干政,妖妃惑乱朝纲。致使忠良惨死,血染大殿,后宫污乱不堪,幼童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昔日的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也将荡然无存……

第三章 贵妃争宠

逍遥宫内依旧歌舞升平,武韦帝坐于大殿之上。怀里搂着两名貌美如花的美人,不时将手抚摸着二人脸颊,随后淫笑声不断。美人不时举杯为武韦献酒,殿下数名貌美女子翩翩起舞,正在为武韦帝喝酒助兴。

自武韦帝登基以来,专门为享乐而特设了这一逍遥宫,此宫殿金碧辉煌。动用大量人力物力修建,为此武韦帝还下令搜刮民间奇珍异宝。将其镶嵌在龙座及其宫殿的台柱之上。

武韦帝贪图一己之私,劳民伤财。大肆修建土木,惹来民怨四起,朝堂不满。朝中大臣接连谏言,武韦却将贤臣忠告,视作不尊之举,时常残害忠良,弑杀成性。

武韦帝虽然残暴无道,为所欲为。可是唯独宠爱当今国师,此国师助纣为虐深得武韦尊崇。这一日国师从满月茶楼归来,直奔逍遥宫殿内。

上前施礼道:“启奏陛下,老臣今又给陛下觅得一绝世美人,特来献与陛下。”

武韦帝听后大喜,随即道:“爱卿为朕,排忧解难。日理万机。功不可没,深得朕心,不知美人何在?”

国师道:“启奏陛下,美人此时在殿外候旨。”

武韦帝闻得美人就在殿外,随即急不可耐道:“快,快宣美人进殿。让朕见一见这绝世美人。”

国师拍拍手,示意管乐舞姬停止演奏。随即郭秋月一身落地白衣长裙,进入殿内。身姿优美,如同仙女下凡让人为之惊呼。

面容娇美,肤白如霞。那玲珑有致的凹凸身姿惹人心醉,一颦一笑间让人内心深处激起层层涟漪。郭秋月上前施礼道:“民女,见过陛下。”

武韦帝见此人间绝世美人,两眼已经不能在她身上移开半步,此时他内心已开始饥渴难耐,随之身体开始沸腾。热血充斥着欲望已欲罢不能。

此时的武韦帝已经完全被郭秋月勾了魂魄,就连郭秋月的上前施礼,都未答复。只是自言自语惊叹道:“如此貌美女子,世间少有。真乃倾国倾城的奇女子也!”

随即武韦帝眼神迷离,被郭秋月貌美的身姿深深吸引,而陶醉其中,一脸坏笑的摆摆手道:“速近前来,让朕一睹姑娘芳容!”

郭秋月故作娇羞,走向大殿之上,再次施礼道:“民女,见过陛下。”

武韦帝见此貌美女子心中惬喜,随即关切的扶起秋月道:“姑娘不必多礼,坐与朕旁边一起陪朕观乐饮酒。”

郭秋月听后立即装作神色慌乱,随即推辞道:“民女不敢,与陛下同座!”

武韦帝哈哈一笑,一把搂过郭秋月,一脸的猥琐表情:“无妨,朕让你坐你就坐。朕不仅让你坐,夜深时还让你陪朕一起……”

话音未落,武韦帝已是猥琐荡然。怀中搂着郭秋月,抚摸着秋月洁白如霞的肌肤,已是爱不释手。秋月的每一寸肌肤都让武韦帝内心涟漪再起,升起团团热火,而欲罢不能。

国师见此情景,急忙挥手,示意管乐舞姬继续笙歌。逍遥宫内再次歌舞升平,放荡不羁的笑声不断。武韦帝沉浸在美人美酒之中,潇洒快活。

郭秋月的到来,让武韦帝的另外两名贵妃心生怨恨,方才两人还陪伴在武韦帝身边,笑声不断深得宠幸。此时两人却被冷落在了一边。

郭秋月虽然现在以貌美深得武韦喜欢,可她并未有实质的名分,而两位贵妃在后宫之中。却是地位颇高,郭秋月的突然到来与其争宠,必然引来这两位贵妃的嫉妒。

若论美貌两位贵妃比郭秋月略逊一筹,但是两人却侍奉武韦帝多时。再加之两人懂的如何讨武韦欢心,时常撒娇投其所好,也深得武韦帝的宠幸,此二女也是国师引荐,后才入宫被武韦册封。

虽然两贵妃姿色胜人,深得武韦帝欢心,却少了郭秋月身上独有的阴险狡诈,此时郭秋月讨得陛下宠幸,而将两位贵妃冷落一边。

随即醋意大发,为了争宠两贵妃上前道:“陛下,臣妾二人借陛下之雅兴,愿献舞一支为陛下助兴如何?”

武韦帝听后,心中喜悦。高举酒爵一饮而下:“好,难得两位贵妃献舞助兴。那就有劳二位贵妃了!哈哈,来与朕共饮一杯。”

两位贵妃听后窃喜,连忙举杯:“陛下请!”

待众人饮完酒以后,武韦帝有些好奇:“美人为何不饮?”

郭秋月急忙解释道:“小女自幼对酒精过敏,不胜饮酒,故此民女只食晨露,民女不知宫中可有晨露,愿以晨露代酒敬陛下一杯如何?”

此时两位贵妃听后,脸色一变。对于郭秋月的说词,非常不满。随即责怪道:“你乃一介民女,身份低微,还敢在陛下面前,不知好歹。晨露何其珍贵,取之难得?当今陛下乃九五至尊都不曾以晨露为食,你一小小贱民竟如此狂妄至极。”

另一个贵妃随即见风使舵补充道:“华妃此话甚是有理,你一贱民,刚入宫就如此狂妄,目无天子。难不成你比陛下还要尊贵,陛下此女虽有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貌美,但心术不正。必定是妖邪之物,此女留不得。”

国师听闻两位贵妃言语之后,惊恐万分,随即上前跪于殿下:“陛下,秋月虽是一介民女,但并未有冒犯陛下之意。秋月本就是不凡之躯,乃仙女下凡,为陛下求福多寿而来。”

“晨露乃冰清玉洁之无根圣水,秋月食晨露正是预示着东盛国蒸蒸日上,君臣同心,万民同德。陛下龙威乃万物之光芒万丈,普照大地,老臣请陛下开恩。勿动杀念。”

武韦帝坐于大殿之上,甚是烦躁。他本来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秋月不仅貌美如花还深得其心。这就够了,即便她是妖物又如何。别说晨露,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她想要,武韦帝也会为博得秋月美人一笑,架起天梯为其摘星。

武韦帝摆摆手,不满道:“好了,好了!美人不就想饮晨露嘛!尔等何必如此惊慌多词,出言不逊。来人,吩咐下去立即去取晨露,献与美人饮用。”

郭秋月听后甚是喜悦,但此时已是晌午十分。晨露早已见阳光,化作雾气而蒸发。此时若想取到晨露并无可能,摆摆手道:“陛下,此时晨露已无。陛下有心,民女深感厚爱,方才两位贵妃如此体恤陛下,又深得陛下恩宠,何不让两位贵妃献血一杯,以示其心忠诚。”

两位贵妃听后脸色骤变,方才只不过在陛下面前,说了她几句坏话,没想到此女竟然如此蛇心毒妇。竟然让其献血为陛下饮用,这等妖人若继续留在陛下身边,不知日后会生出什么祸乱。

随后两位贵妃互视一眼,面带犹豫,并未答话。秋月见两人面带难为之情,不屑的冷笑一声:“呵呵,怎么?两位贵妃难道不敢证明忠于陛下之举?”

没想到郭秋月会用这种卑鄙手段,反咬她们俩一口,而她这种激将法更是让两位贵妃无法拒绝。华妃虽然有些不情愿,面对郭秋月的戳戳逼人,也不甘示弱。随即将袖口撩起道。

“来人,取刀来。臣妾愿为陛下献血一杯,以示臣妾对陛下的忠诚。”

这时另一位贵妃附在华妃耳边,小声道:“姐姐,万万不可。你若此时割腕献血正中这妖邪下怀,此事不可争强好胜,上了这妖邪的当啊!”

郭秋月嘴角上扬,一丝得意闪现。两位贵妃在自己刚入宫就对自己无理,她岂能轻易放过她俩。郭秋月虽然是妖孽不假,但是她平生最不愿意听到的也是这‘妖孽’俩字。

方才陛下让其饮酒,不是她身体饮酒过敏,而是饮酒过后就会显露原型。郭秋月乃石云山青蛇巨蟒修炼得道,幻化人形,自修炼以来,至今确实只食晨露而生。没想到两贵妃竟然小题大做,还对她出言不逊。

此事让秋月心生恨意,本想杀之。但自己刚刚入宫,根基未稳。两贵妃又是陛下的宠妃,不得已只能用这种方法,与以惩戒。也好让两位贵妃在自己面前,以后不要这么嚣张跋扈。

武韦帝见华妃有些不悦,急忙拉住她的手道:“华妃,朕知你心。何必如此,好了,好了。美人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不必当真。”

然后拉着华妃的手坐下,安慰道:“来,陪朕再喝一杯。”

华妃撒娇道:“陛下,此等贱民都能与臣妾争宠,臣妾心有不甘,陛下能为其取晨露食之,那也请陛下赏臣妾一物如何?”

武韦帝听后,放下酒爵。将华妃拥入怀中:“爱妃,想要何物?”

华妃闻听大喜,抱紧武韦帝道:“臣妾,想要天上的月亮,都说月亮代表我的心。我想让陛下将宠爱臣妾的心摘下来,当做礼物可好?”

此时坐于陛下身边的郭秋月,已是怒气升腾,此次本想着借武韦帝的宠幸之际,教训一下两位贵妃。没想到武韦帝对她二人也是宠爱有加。这让郭秋月有些醋意大发,没好气的瞅了一眼正在撒娇的华妃,随即说道。

“陛下,月亮乃上天之物。凡人取不得,民女倒是有一方法,可以将月亮取之。”

武韦帝听后大喜,将头转向秋月一边,疑惑道:“是何方法?美人快讲。”

郭秋月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心中暗下杀机。嘴角微微一笑:“要想得到天上的月亮,陛下可在长安城外驻起高台,再将华妃,绑于天柱之上。国师作法,用圣火燃烧。送其升天,此月亮便能摘下。”

华妃以及另一位贵妃当然不信,这样一来不仅摘不到月亮,自己的命都搭上了。可是武韦帝却不以为然,他对国师深信不疑,随即问道。

“国师,可有此等神通,升天取月?”

国师犹豫片刻,又看向一边的郭秋月。此时郭秋月向他点了点头,随后国师会意道:“启奏陛下,秋月所言不虚,老臣确有升天取月之法。只不过……”

国师并未将话说完,随后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欲言又止。

武韦见此,心中不悦:“爱卿有话直说无妨。”

国师听后才继续说道:“只不过,长安城外修建高台,需要大量金银财宝。不知老臣可否动用国库为陛下取月所用。”

华妃没想到会因为自己一句宠幸之举,竟然会有生命之忧,说出取月只不过试探一下陛下对她的宠爱,更没想到郭秋月与当今国师串通一气,要害其性命。

华妃自知取月是假,郭秋月借此除掉自己是真,只是不知国师为何与她为伍。也赞成郭秋月之说,后听国师提及国库,才明其理。他是想借此贪污国库银两罢了。

第四章 人心险恶

纵使两位贵妃,深知这是一个陷阱,但是武韦帝本来就昏庸无道,女人对他而言就是一个玩物。再说了他也不缺华妃这一个贵妃。

这一次他答应国师修筑高台,也是想体验一下烧死活人的感受,只不过华妃成了他的殉葬品。能不能取到月亮,武韦帝却一点都不关心。

再者历代君王都有修筑高台,登台作法。祈求上天庇佑的先例。武韦杀戮不断,最怕的就是上天惩罚。他将自己最宠幸的贵妃,祭奠上天。也是希望上天庇佑他千秋万代的基业。

名为登天取月,实则祭天。华妃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三人的牺牲品。

郭秋月为了除掉武韦帝的宠妃,自己获得恩宠。国师为了贪污国库,而武韦帝则是为了修筑高台祭天。获得上天庇佑。

华妃一开始却傻傻的以为武韦帝,是一时受妖人迷惑。才同意将其绑与天柱之上,大火焚烧升天取月。自知命不久矣,便跑去武韦帝寝宫里求情,希望武韦帝收回圣命。

却不曾想,武韦帝此时早已被郭秋月迷住了心窍。还未到武韦寝宫就被几个奴仆拦下。华妃与箫妃两人跪于武韦寝宫外,苦苦哀求,却依旧徒劳无果。

自己这一句玩笑话,试探之举。没曾想却为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武韦帝目前被妖妃郭秋月蒙蔽,现在唯一能救得了自己的,只有国师。

随后两贵妃又跑去国师府求情,希望国师可以救救华妃,让她躲过这一劫。得到的答复同样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

最后两贵妃失望而归,箫妃要比华妃淡定一些,也比她懂的自保,在两次碰壁之后。她认为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救她,那就是郭秋月。

郭秋月此时深得武韦帝宠幸,只要华妃能拉下脸来,去求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华妃不能将自己的脸面放下来,恐怕就难逃这一劫了。

两贵妃绝望的瘫坐在华妃的寝宫内,华妃不停的哭泣着,她真没想到武韦帝如此宠爱她,竟然会因为来了一位郭秋月而一切都变了。

想一想都感觉自己就这么死了,有些不甘心。但是自己又无力改变这个结果。到最后她把所有怨言都发泄在了自己这张嘴上。

如果当时不说郭秋月的坏话,或许自己也落不到这个下场,再或者自己不和她争宠,不说要摘月亮。就不会有升天取月这一说,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随即华妃哭泣起来:“呜呜~呜呜~”

在一边的箫妃,对于这个结果也是非常惋惜。两人同时入宫,同时被册封为贵妃。箫妃早把华妃当亲姐姐了,她遭此祸事,同样心里难过不已。

她在一边安慰道:“姐姐,何不去求求郭美人?此时只有她或许能给你一线生机啊。”

华妃看见郭秋月就来气,恨不得杀了她,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如果没有她。她绝对不会有事儿,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她害的。

自己连见到她都恼火,别说去求她。自己即使死也不会去求那个妖孽。华妃性格倔犟,而且把面子看的比命都重要,箫妃让她去求郭秋月那还真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

华妃一边哭泣,一边道:“我死都不会去求她。”

箫妃有些无奈,对于华妃的性格她很清楚,现在让她去求郭秋月是挺难为她的,但是若不去求她,会连命都没了,做人要识时务,懂进退才能活命。

即便是丢了面子,只要留着命在。总比被绑在柱台之上,被大火活活烧死强吧。箫妃这一点要比华妃想的开,所以她竭力劝说华妃去找郭秋月求情,饶她一命。

“姐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能再冥顽不灵了。现在陛下已经完全被那妖邪迷住了心窍,这接连几日,都不曾光顾我们康宁宫和宁夏宫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陛下早已经把你我二人忘的一干二净了。”

华妃依旧哭泣不止,对于箫妃的劝说一句也听不进去,昔日的康宁宫和宁夏宫是何等的热闹,如今因为两贵妃失宠而变的冷冷清清。

就连昔日侍奉她们的奴婢,见两人失了势。都跑去巴结郭秋月去了。两贵妃如今真是到了兔死狗烹,人走茶凉的悲情境地。

华妃如今大难临头,而箫妃又何尝不是。两人介因郭秋月失宠,她能对华妃下手,自己也难逃一劫。只是早晚的事儿。华妃若是死了,自己又无依无靠。

而且又失了宠,在这硕大的寝宫内。就如同月宫的常娥,孤独,寂寞,冷清。即使郭秋月放她一条生路,这样活下去,还不如一死了之。

所以华妃不能死,自己也不能死。她们要和郭秋月斗下去,就这么死了也不甘心。箫妃再次劝说道。

“姐姐,你难道就甘心这么死在郭秋月手中吗?她在皇宫内逍遥快活,享受人间天伦之乐,你却要长眠地下,这么死了值吗?”

华妃依旧哭泣,内心虽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现在陛下只对郭秋月用情至深,迷的神魂颠倒。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两人又不能近到陛下身边。

如今国师也向着郭秋月,对于她俩的生死不管不问。两人在宫里还能依靠谁。后宫佳丽三千,尔虞我诈。两人得宠之时,又没留下几个亲信。

现在失宠了,谁还能帮她俩。即使不甘心又能怎样,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只能等死。华妃等着被火烧死,箫妃最好的死法就是等着老死。

“姐姐,你就别哭了。哭有用吗?我们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活下去。只要活着就一定能有再次出头的希望啊!”

华妃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我还有生机吗?”

箫妃使劲的点点头,给华妃加油打气道:“能,一定能。姐姐,我与你现在就去见郭秋月,跪下来求她,或许她可以留一线希望给我们的。”

华妃眼中含着泪花,望向天空,感叹道:“好美啊!可是我再也看不到了。”

听到这话,箫妃急了。华妃虽然没有直说,但是箫妃却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倔犟到死都不会去求郭秋月。

“姐姐,你这是何苦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华妃笑了笑,而这笑声却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呵呵~呜呜~我华妃生的有骨气,死的也要有骨气。我再怎么说也是一堂堂东盛国贵妃,让我屈膝下跪给那个妖孽,想都别想。”

箫妃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对于华妃她真的是无力再劝,她就是这么倔犟。认定了事儿,也拉不回来。箫妃也只能惋惜的摇摇头,泪水从眼颊中流出。

此刻她才体会到什么叫无助,得宠之时可以呼风唤雨,失宠以后却叫天天不应。没想到两人会落到这般田地,皇宫之内的事竟然这么瞬息万变。

可是箫妃她不想死,她没有华妃的骨气,所以她会不择手段活下来,只要有一线生机她都会去把握,即便去做郭秋月的奴婢,她也会忍辱负重。

只是箫妃有一事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会相信郭秋月的话,难道他真的昏庸到这种地步了吗。明明郭秋月就想加害华妃而已,陛下却对升天取月竟然深信不疑。

他们二人也是国师引荐,而如今国师却不管不顾,还与郭秋月一起同流合污。要害华妃性命,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她真的不明白。

于是问道:“姐姐,我有一事不明,他们为什么都要害你性命呢?”

对于箫妃的疑问,华妃现在才想明白。刚才去求陛下,去求国师。那都是徒劳无功的,他们本来就没想让自己活,所以才会被拒之门外。

华妃笑了笑道:“妹妹,刚才我想明白了,陛下虽然宠幸我们,可是他昏庸无道,滥杀无辜,陷害忠良,怕遭天谴。取月是假,用我祭天是真,以此求上天庇佑而已。”

箫妃接着问道:“那国师呢!他可是引荐我们的人啊,他怎么也和郭秋月一起助纣为虐?”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妹妹,我们原来一直都是国师的一枚棋子,他邀功请赏的玩物罢了。郭秋月比我们会当棋子,也比我们会当玩物,她更比我们有用,牺牲我,可以让国师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我本想不再做这枚棋子,也不想再做他们的玩物,既然死已注定。我也不愿意让他们称心如意,本打算一头撞死在这寝宫之内,让他们的各有所需化为泡影。”

“可是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成全他们。因为姐姐想用我的死救下你,我若死在这康宁宫内。没有死在柱台之上,妹妹就会步我后尘。”

“妹妹,我这骨气也只愿意为你改变,不要辜负了姐姐,你要好好活着,为姐姐报仇,除掉妖妃郭秋月。”

箫妃听后,大为震惊。后宫之争,尔虞我诈,不择手段,这宫廷之争更是凶险万分。没想到这皇宫之内如此人面兽心。华妃之死竟然是他们各为私利的牺牲品。还是自己把这宫廷想的太简单了。

郭秋月刚进宫就借机除掉华妃,国师见有利可图,就狼狈为奸,就连陛下都别有用心,这宫廷之中竟然如此险恶。

既然这次国师帮助郭秋月除掉华妃,是为了修建高台,从中渔利。如果华妃没死在高台之上,自己的目的没达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第二个绑在高台上的就是自己了。

想想都可怕,既然升天取月是假,个人私利是真,恐怕这一次必须得牺牲一个了。这下箫妃是彻底明白了,武韦帝为什么装糊涂,国师为什么全力配合,郭秋月为什么会一句妖言就这么轻易得逞了。

随即箫妃变的一脸慌张道:“姐姐,我怕我斗不过他们,太险恶了。要不,要不我们跑吧,逃出宫去。我再也不愿意待在皇宫里了。”

华妃抱紧一脸紧张的箫妃,抚摸着她的头发:“妹妹,你我二人能进的了这深宫之中,却逃不出这皇宫深院。既然来了,就听天由命吧!”

“不要怕,姐姐会在天上保佑你。你要记住姐姐的教训,谨言慎行。姐姐之死就是死在这张嘴上,若不说郭秋月坏话,若不说想要月亮。或许就不用死了吧!”

“郭秋月阴险狡诈,蛇心毒妇。妹妹以后更要事事小心,处处与她为善。忍辱负重,等待时机。”

箫妃点点头,紧紧的抱着华妃,已哭成了泪人。此时恨由心生。在内心深处埋下了种子,可是箫妃乃肉体凡胎,又能如何斗的过千年妖妃郭秋月。

第五章 忠言逆耳

华妃箫妃二人在绝望之时,忽然想起一人。此人便是东盛国相国,乃东盛国的丞相,此人衷心耿直,直言不讳,为东盛国四朝老臣,威望极高。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相国世代忠良,此次修筑这高台,相国必定不满。两人思前想后,何不将此事告知相国,凭借相国在朝堂之上的威望,劝阻陛下收回修筑高台之命,或能重获一线生机。

可两人在得宠之时,没少得罪相国,只是不知相国能否为其求情。箫妃担心的问道:“姐姐,相国能帮我们吗?”

华妃摇摇头:“不能。”

箫妃最后一点希望,随着华妃的摇头否定,彻底绝望了,随即问道:“姐姐,那我们还去相国府吗?”

华妃从卧榻之上起身道:“去”。

箫妃不解,疑惑的看着华妃:“既然相国不帮我们,我们去相国府何用?”

华妃拉起坐在床榻上的箫妃:“相国或许不能帮我们,可是他要帮天下苍生,要救黎民百姓,更要救这岌岌可危的东盛国,走吧。或许你我的一线生机都掌握在相国手里了。”

两人最后别无他法,只好来到了相国府,将妖妃迷惑陛下,国师修筑高台作法之事告知了当今相国。

国师在长安城外修筑高台,升天取月之事。被当今相国得知以后。甚是不安,如今国库空虚,连年天灾,庄稼颗粒无收,百姓食不果腹,苦不堪言。

此时又要在这长安城外修筑高台,劳民伤财。恐激起民怨,天下动荡。东盛国历经三代先帝勤奋治国,才有今日繁荣昌盛之象,天下得来实属不易。

他身为四朝老臣,怎可眼睁睁的看着,这泱泱大国毁于一旦。修筑高台之事,本就是国师阴谋诡计,贪赃枉法之举。武韦帝不仅不制止,还助纣为虐。听信妖言滥杀无辜。此等愚钝,暴行。若不制止,东盛国恐危矣。

相国当即入宫谏言。制止修筑高台,升天取月,火焚贵妃荒谬之举,望陛下悯天下苍生,以江山社稷为主,广施善缘。停止修筑这升天取月之高台,亲良臣远小人,做一代明君。

相国入宫谏言之事,正巧被前来拜访的其门下学生姜炳得知。听闻此事后,姜炳顿时心生惶恐,自知大事不妙,便迅速赶往宫中阻止老师谏言之举。姜炳乃东盛国大理寺卿,掌管刑事。他此次阻止恩师前去谏言,是为恩师性命担忧。

武韦帝自登基以来,早已不理朝政。听信妖言,滥杀无辜,每日只知饮酒作乐,荒淫无度。恩师如果前去谏言不成,恐有性命之忧。如今朝堂已乱,妖邪当道。武韦帝已昏庸无德。

修筑高台,升天取月之事。姜炳早有耳闻,华妃箫妃二人得宠之时,仗势欺人。华妃本就是罪有应得,老师此时为她求情,若反遭奸人陷害,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眼下只能识时局,谨言慎行方可保命。武韦帝登基之时,因国师一句占卜卦象之妖言,就下令斩杀乐山村数百条人命,致使乐山村无一幸免。全部死于屠刀之下,为此相国还被杖责五十,差点丟了性命。

像此等昏庸无道之君,怎能听其劝谏。恐怕还未等恩师劝谏,就已被奸人所害,说不定命就没了。此事事关重大,相国刚出府门不久,闻讯后姜炳就立即追了出去。

此时相国已到皇宫外门,只听姜炳大声喊道:“相国请留步,学生有话要对恩师讲。”

相国闻声,驻足。回头看向一脸焦急的姜炳,随即不解的问道:“姜炳,你怎么来了?”

姜炳一路小跑,神色慌张,不停喘着粗气,来到相国近前:“恩师,可是要进宫面圣?”

相国笑道:“正是”。

姜炳连忙摆手:“不可,万万不可。恩师可是要进宫劝谏?”

相国却是一脸淡定,并未感觉此次进宫谏言有何不可,身为东盛国的相国,有责任劝谏陛下。更有责任维护东盛国之安危,情系百姓。

于是不解道:“身为东盛国的臣子,老朽前去面见圣上,劝其以江山社稷为重,体恤百姓有何不可?”

姜依旧一脸慌张,虽然恩师此言有理,可是现在形势有变,当今武韦帝已被妖邪迷惑,听信妖言。早已将江山社稷抛之脑后,只图享乐。不思进取,更是听不进忠言劝告,若是惹怒陛下,恐命不保矣。

所以姜炳挡在相国近前道:“恩师,我知道您为东盛国好,为陛下好,为天下苍生好。可是如今的陛下早已昏庸无道,弑杀成性。残暴不仁了,恩师前去不是送死吗?”

“学生,请恩师三思而后行啊!”

相国拍拍姜炳的肩膀道:“老臣世代忠良,怎甘心这东盛国日渐没落,怎忍心看着天下百姓受苦受难,如今连年天灾,百姓水深火热。”

“此时若不阻止陛下修筑高台,停止劳民伤财。不知会有多少黎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我大盛国恐危矣。”

“今日就算拼得老臣一条命,也要劝谏陛下知途迷返,姜炳啊!老臣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劝谏老师了。回去吧,此事决不能将你牵连其中。”

姜炳听后,有些无可奈何。既然恩师知道此去凶多吉少,还要冒险。难道真老糊涂了,昏君就是昏君,若他不是昏君,怎么可能只顾自己享乐,而不顾天下苍生。

即使去了,又有何用。还将引来杀身之祸,这又是何苦呢,真是不知道恩师到底怎么想的。

姜炳站在殿外无可奈何的高呼道:“恩师,您就听我一句劝吧!恩师,恩师……”

此时相国已进入正门,回过头来。笑容满面,挥挥手:“回去吧!若老臣今日死于殿内,望姜炳多去照看你师母。拜托了……”

随后相国步入殿内,而在殿外的姜炳早已泪流满面,恩师之举令姜炳颇为感动,一个年老体衰的当今相国,如此爱民。如此忠于东盛国,忠于陛下。以死劝谏陛下。

这种不畏生死的精神也深深的感染了姜炳,恩师回头时那笑容很淡然,没有任何波动,或许在天下苍生面前,他对生死已经置之度外了吧。

姜炳突然双目紧闭,一行热泪涌出。跪于殿外,撕心裂肺的疼痛涌上心头,默念道:“恩师”。随后泪流不止……

相国进入殿内以后,皇宫之内。一片狼藉,酒爵倾倒,管乐演奏不止,舞姬翩翩起舞于殿下。武韦帝将郭秋月搂入怀中,不时挑逗,言词猥琐,淫笑声不断。

观此情景,相国怒气升腾,将一酒爵重重摔在地上,不满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堂堂一国之君,每日饮酒作乐,不理朝政,整日与这妖妃淫乐。长此以往,我东盛国何存?”

武韦帝见相国发飙,并未动怒。于是哈哈一笑,从大殿之上端起酒爵道:“爱卿来了?快请坐。陪朕饮一杯如何?”

相国将朝服袖口一挥不满道:“哼!陛下。你每日饮酒作乐,可曾体恤天下百姓?如今连年天灾,百姓食不果腹,已是苦不堪言。陛下竟然还有如此闲情雅致,在此贪图享乐。”

武韦帝依旧对相国的话置之不理,将郭秋月搂在怀中,将端起的那杯酒一饮而下,放下酒爵,一脸爱慕的看了一眼郭秋月,随后有些不耐烦道。

“相国,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哪来的百姓食不果腹,苦不堪言?我看你是老眼昏花喽,今天朕心情尚好,不予责罚于你,陪朕喝一杯!”

随后又指向几个漂亮的嫔妃道:“你们几个,好生伺候着相国。让他也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热火焚身的人间妙事。”

几位漂亮的嫔妃上前施礼道:“是,陛下。”随后几位嫔妃上前撕扯相国的衣服:“相国,就让我们几个妾身好生服侍您吧!来吧,相国。”

相国连连躲闪,嘴中不停念叨着:“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武韦帝坐在大殿之上,看着相国如此妇人般娇羞,笑的合不拢嘴:“哈哈,哈哈……

气的相国面红耳赤,对于这几个嫔妃的纠缠又无可奈何,最后怒吼一声:“滚开……”

此一声震怒,吓的几位嫔妃躲闪数步。随后相国气愤的上前道:“陛下,如今国库空虚,又连年天灾,百姓赋税过重,苦不堪言。老臣求陛下体恤民生,以江山社稷为主,勤于理政。停止修筑高台,减轻民重。切莫再劳民伤财。”

武韦帝当即大怒,拍案而起:“大胆,朕的天下还容不得你指手画脚,朕知你年事已高,为四朝老臣。对你敬重有加,特让朕的嫔妃伺候你。你却如此不知好歹。”

随后武韦帝将袖口一挥,大怒道:“来人,将这年老体衰的罪臣,拖出去斩首示众,取其头颅悬于长安城外,我到要看看谁还敢在朕面前,指手画脚。”

相国被几个侍卫架起后,就准备拖走。相国用力挣脱开后说道:“老臣死不足惜,但是老臣不愿意看着东盛国因此而没落,杀死老臣若能唤醒你这昏君,臣死而无憾。祖宗留下的基业,将毁于你手。可怜我东盛泱泱大国,至此将毁于一旦啊!”

气的武韦怒气升腾,用手指着相国道:“你这个老匹夫,今日若不杀你,难以平复我内心之愤怒。来人,还不将这老匹夫拖出殿外,斩首示众。”

随后郭秋月上前道:“陛下,万不可动怒,相国乃四朝老臣,威望颇高,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杀他恐引起宫廷之内动荡不安。”

“相国此时,万不可杀。倒不如斩其舌头,挖其耳目,让其不能说,听不见,看不到。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杀也不迟。”

武韦帝听后,感觉郭秋月此话甚是有理,随后道:“慢着,念相国为四朝老臣,为国劳苦功高。功过相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暂且将相国押入大理寺关押,容后定夺。”

此次相国不仅没有劝谏成功,还惹来武韦帝的不满。本欲杀之,却耐郭秋月蛇心毒妇,使出更加恶毒的方法残害忠良。

致使相国命虽然没有丢,却割了舌头,挖了眼睛,刺了耳朵。看不见,听不到,也说不出。相国糟此横祸后,武韦帝更是变的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亲手将朝堂变成了一个杀戮的屠宰场……

第六章 挖耳取目

相国因为谏言,被武韦帝关押在了大理寺中。而武韦帝听信妖妃郭秋月之言,随即下了一道圣旨。相国对武韦帝不敬,念其为四朝老臣。

酌轻处置,命姜炳为行刑官,刺其耳,挖其眼,取其舌,以示惩戒,待三日后行刑。姜炳接到圣旨的那一刻,瞬间崩溃。他没想到武韦帝竟然残暴到了这种地步,相国年事已高,且为国操劳一生。

晚年竟然遭如此下场,此等昏君岂不是要亡国。相国曾跟着先帝戎马一生,战功赫赫。平反贼,定天下。一生没有死在战场上,没有死在刀剑下。却被如今一个妖妃下此毒手。

大内官站在姜府内,也是一脸惋惜。但对此也是无奈,见姜炳愣在一边随即道:“姜炳还不接旨?难道你要抗旨不成?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望大理寺卿三思啊!”

姜炳跪在府内,双手颤抖接下圣旨,内心十分悲痛哽咽道:“臣,臣领旨。”大内官上前,拍拍姜炳的肩膀,内心也同样替当今相国悲痛万分。

但这是武韦帝下的圣旨,谁也改变不了。谁也无能为力,谁若是再去为相国求情,恐怕谁就丢了性命。姜炳是相国的学生,武韦帝竟然命他为行刑官。让自己的学生去挖老师的眼睛,刺穿老师的耳朵,还要割自己老师的舌头。

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像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姜炳怎能去做。这不是让自己背负上不忠不孝之骂名吗,将来如何面对子孙后代。这种行为就和弑父有什么区别。

大内官走后,姜炳急火攻心,口吐鲜血,突然倒地不起,其夫人李氏急忙扶起姜炳,神色慌张,内心急切大喊一声,吩咐仆人道:“快,快去请太医。”

朝中大臣闻听相国被押入大理寺,三日后行刑。纷纷冒死入宫为相国求情,太和殿内。众臣等待许久,武韦帝依旧未来上早朝。

大内官站在大殿之上宣读武韦帝口谕道:“诸位大臣,朕今日身体欠安,早朝现免。”随后大内官又道:“行了,诸位大臣。都散了吧,散了吧。”

随即大臣在殿下,议论纷纷,一副无奈的表情:“这,这,唉。”

早朝没有见到武韦帝,众大臣只好到逍遥殿外等候。众大臣知道武韦帝根本没病,他是借病不上朝。但他却每日在这逍遥殿内把酒言欢,歌舞升平。在这里一定能等到武韦帝。

没过多时,武韦帝正好被众大臣堵了个正着,自武韦帝登基以来,大臣们几乎就见不到武韦帝。武韦帝也不想见他们,这些大臣不是这干旱,就是那天灾的,要么就是劝谏,勤于理政,烦都烦死了。

今日无奈被逮个正着,这次却与往日不同。满朝文武百官,全部在场。想逃也逃不掉,只好坐在逍遥殿大殿之上,无奈的问道:“众爱卿,聚集于这逍遥殿所为何事啊?”

众臣齐跪:“臣等,恳请陛下饶恕相国之罪!”

武韦帝一听相国,当即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胆,尔等可是要造反?”

众臣齐声道:“臣等不敢”。

气的武韦帝在大殿之上来回走动,一脸愤怒,指着殿下大臣道:“不敢?尔等是不是也要对朕不敬?尔等这是在威胁朕,在向朕示威。尔等知道吗?”

“尔等是不是感觉,朕不敢杀你们?来人将所有大臣,拖出殿外全部处死。”

这时郭秋月上前道:“陛下息怒,像此等奸臣贼子,杀之不可操之过急。陛下可先将其打发走,这些大臣都是相国之心腹,有些大臣兵权在握,陛下还需三思啊!”

武韦帝杀人如麻,在他眼睛里只有杀戮。还有美人美酒。除此之外,他眼睛里融不进一粒沙子,只要有谁敢违背他的意愿,那只有死路一条。他认为自己就是天,而天是塌不下来的。他就是万物至尊,更没有谁可以撼动他的地位。

他却不想想这泱泱大国,是谁帮他撑起这个天下,如果将所有大臣全部杀光,解气了。然天下将会动荡不安,如此昏庸之君,早已民怨四起。东盛大国岌岌可危,他却不自知,还不自醒,滥杀忠良。

武韦帝思索片刻,有些不耐烦,摆摆手:“罢了,罢了。来人,将这些大臣给朕轰出去,谁敢再与相国求情,凌迟处死。”

随即大臣们被武韦帝轰出了殿外,众臣无奈,也只好散去。当大臣们离开以后,武韦帝甚是喜悦。随即招呼舞姬管乐:“来,来。吹起来,跳起来!哈哈……”

接着逍遥宫内,再次歌舞升平。武韦帝怀里搂着郭秋月,喜不自胜:“来,美人陪朕再饮一杯!”

姜炳口吐鲜血后,悲愤交加。太医诊断后,姜炳乃急火攻心,并无大碍,只要精心修养,便可痊愈。开了几副药就离开了姜府。

而三日之后,恩师就被行刑,当初相国要是听姜炳一句劝,或者姜炳可以拦住他。或许相国就不会遭妖妃所害,姜炳对此事甚是懊悔。

但事到如今又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让自己去如此残害恩师吗。这一点姜炳绝对做不到,可是不遵圣旨又将遭受诛灭九族之灾。

姜炳躺在卧榻之上,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即能不背负千古骂名,又可以不用诛灭九族的办法,那就是自己死,只要自己死了就不是抗旨不遵,这个时候他也只能选择,宁死也不会去亲手残害恩师了。

其夫人李氏坐在床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药勺,用嘴轻轻一吹关切道:“夫君,来喝药了。”

姜炳呆呆的躺在卧榻之上,两眼无神。心如死灰,现在的他对当今天下绝望了,对当今的天子绝望了。如此以往,东盛国岂不要亡国了。

武韦帝昏庸无道,残害忠良,致天下苍生不顾,可怜这天下百姓受此疾苦。每日只知享乐,这江山将毁于一旦。

姜炳喝下其夫人李氏端来的药后,有些不舍道:“夫人,这辈子能娶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如若我有朝一日发生不测,望夫人莫要悲伤。速速离开长安城,好生扶养一双儿女。”

李氏虽然称不上倾国倾城,但是身上却有很多女人身上没有的贤惠,善良。她为这个家可以说劳累一生,本想着与她白头到老,看来却没有那个机会了。

姜炳认为,能用自己的性命,救下一家老小的命,能不背负千古骂名,他这么做是值得的。虽然他没有将这些说出口,自打圣旨下到的那一刻,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李氏知道姜炳痛心疾首,而且对此很难为情,毕竟相国是他的恩师,让谁也下不去那个手。李氏只得用手去擦拭自己的眼泪,安慰道:“夫君,会过去的。说不定陛下会改变主意。你就不要多想了,先安心养病。”

“我听说朝中大臣,今日全部进宫面圣求情了,以众臣之力,我想陛下一定会从轻发落相国的。”

姜炳对武韦帝很了解,他是不会改变他的主意的,没斩恩师已是他的极限,众臣去求情,不仅不起作用。有可能也将引来杀身之祸。

为了不让其夫人担心,姜炳还是装作认同的点点头:“嗯,但愿陛下可以饶恕恩师不敬之罪”。

随后又道:“夫人,我想吃个水果。帮我去拿好吗?”

李氏从床榻前起身,点点头:“夫君安心养伤,我去去就来……”

等其夫人离开后,姜炳眼中突然一行热泪涌出,他对这个家还依依不舍,他对自己的夫人孩子同样依依不舍,可是自己再无选择。

随即他安详的闭上了眼睛,一股鲜血从嘴角流出,咬舌自尽而亡。当其夫人将水果端到姜炳近前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其夫人李氏傻傻的愣在一边,随后手中的果盘掉落在地,一声清脆的碎击声后,李氏扑倒在姜炳的床榻前,悲痛欲绝道:“夫君~”

一声长吼撕心裂肺,随后紧紧握着姜炳的手,贴在脸上,泪如雨下:“夫君,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撇下我们娘三孤苦伶仃,你让我们娘三以后怎么活下去。”

姜炳他不想死,可是他又不得不死,他若不死。就要遵旨行刑官,去挖恩师的眼睛,刺穿恩师的耳朵,割掉恩师的舌头,此等大逆不道,惨绝人寰之事他又如何做得。

如果抗命不尊,如此残暴无道的昏君,又岂能不诛灭其九族,为了保得一家人性命,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一代忠良,却最后落到个咬舌自尽的下场。

姜炳死后,国师力荐其心腹王爽为大理寺卿,由他代替姜炳行刑,第三天后,相国一身囚服,戴着手铐,脚镣。浑身是伤,蓬头垢面的被押上刑台。

刑台下,百姓为相国的遭遇感到惋惜,同时也悲痛万分,长安城外百姓竟然自发的跪于刑台前,相国看着刑台下的百姓深感愧疚道:“本相国无能,不能救乡亲们于水深火热之中,深感惭愧。本相无能啊,无能……”

而刑台下的百姓,早已感动的抹着眼泪,相国之事,百姓深知。他是为了不让黎民百姓再受苦受难,为了天下苍生才糟此横祸的。

百姓都是渺小的,想救相国,却有心无力,只能用下跪的方式表达对相国的无比敬爱之情。

此时天空突然骤变,狂风四起,雷闪交加。王爽下令道:“行刑”。

只听一声惨叫后,相国的两只眼睛被挖出,满脸鲜血喷涌而出,剧痛传遍全身,相国绑在石柱上的双手开始抽搐,身体也开始颤抖。

电闪雷鸣依旧,这好像是上天对武韦帝残暴的愤怒,发出的一声声怒吼。

随后相国晕死了过去,但是王爽并没有停止行刑,随后命人用水泼醒他,待相国醒来后,耳朵被刺穿,舌头被割了下来。

百姓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悲痛声此起彼伏,而作为行刑官的王爽却嘴角一副得意的笑,全然没有一点同情相国的样子。

相国一世忠良,为东盛国操劳一生,没想到却因为劝谏当今陛下,不要听信妖言,修筑高台升天取月,做劳民伤财之事,望其体恤百姓,勤于理政。以江山社稷为主。

却反遭妖妃陷害,晚年却落如此下场……

(如果喜欢《七星枭雄》请亲们为本书推荐哦!甲道子在这里先谢过诸位读者朋友了。)

第七章 修筑高台(1)

相国被挖眼,割舌,刺耳之后。朝堂之中惶恐不安,武韦帝如此残暴不仁,残害忠良。恐天下将乱,血光再起,东盛国也将日渐衰败。

相国谏言之后,长安城外修筑高台之事,并未停息。国师大量征用轻壮男丁,为其修筑高台。大肆搜刮民脂,而国库金银却被私吞囊中。

东盛国连年天灾,本来百姓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又被国师加重赋税,更使得百姓苦不堪言,民愤高昂。国师为了尽快将高台建成。下令挨家挨户抓捕男丁,为其修筑高台之用。

这一日,官兵寻至长安城外,北里村南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姓耿。家中一共有四口人,男主名叫耿杰,家中上有卧病不起的老母,下有妻儿。

家境贫寒,耿杰为人老实忠厚,身强体壮,靠卖苦力维持生计,其妻刘氏患有眼疾,双目失明。其长子早年间患病夭折,而次子尚未满月。一家人的生计全靠耿杰一人苦苦支撑。

官兵进入家中之后,便要将其带走,为国师修筑高台。耿杰苦苦哀求,家中只有他一个劳力,若是被抓去修筑高台,家中老母无人照看。

其妻又双目失明,行动不便。家中还有尚未满月的幼子,他一走母亲妻儿怎么办。但是任凭耿杰再怎么苦苦哀求,官兵依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当今国师有令,凡家中有男壮丁者。全部抓获为其修筑高台,如若遇到拒不服从者可当场斩杀。官兵存在私心者定斩不饶。官兵若是放了耿杰,也将会惹来杀身之祸。

虽然官兵也很同情耿杰,但是军令如山,尤其国师的命令,谁人敢不从。他杀人如麻,如同黑暗里的嗜血魔鬼一般可怕,此时若是因为同情,心慈手软违背了国师的命令,那也将是给自己挖掘坟墓。

因此耿杰虽然哀求,也无济于事。官兵只得将其带走,听到外面甚是吵闹。刘氏摸索着放下怀中婴儿,又摸索着走出房内道。

“相公,外面何事啊?如此吵闹。”

耿杰被两个官兵看押在庭院中,见其夫人走出屋内,甚是担心道:“夫人你行动不便,不要乱走动,我没事儿。”

随后跪于官兵面前祈求道:“官爷,能否行个方便,待我安顿好妻儿,便随官爷走行吗?”

其中一个官兵不客气道:“少啰嗦,我们若给你行方便,国师会给我们行方便吗?速速起身跟我们走,否则你一家老小休想活命。”

耿杰听后眼中含着泪花,连忙磕头道:“官爷,我求求你了,通融通融吧!我只想将妻儿安顿好,便随你们去,求你们了……”

这时另一位官兵见其可怜,自身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不免有些对其怜悯,忙帮着耿杰求情道:“就给他行个方便吧!念他家中上有卧病不起的老母,下有盲妻幼子,实属可怜,通融一下。”

那名官兵无奈的摇摇头:“也罢,暂且给你行个方便,安顿好妻儿老小后,速速与我们走。”

耿杰急忙磕头道谢:“谢谢官人,谢谢官人……”

刚才给其求情的那名官兵急忙俯下身来,扶起耿杰一脸的同情道:“快去吧,此一去也好让家人放心。”

耿杰擦了擦眼泪,点点头。转身走向房内,扶起站在门口的妻子,将其带到屋内。坐于床榻之上,牵着她的手有些不舍道:“夫人,在家好生照顾娘和靖儿,也要好生照顾自己,为夫可能要离家一段时日,等我回来。”

刘氏听后,大为不解:“夫君为何要离家?家有老母常年卧病在床,为妻又双目失明,靖儿尚未满月,夫君此时若离开,这个家如何让我支撑下去。”

耿杰虽有不舍与担心,可是却无能为力,当今国师手段残忍,暴行肆虐。武韦帝昏庸无道,弑杀成性,因筑台取月,大肆掠杀忠臣良将。

何况自己只是个普通百姓,若违背他们的旨令,恐怕真如官兵所言,妻儿老小命不保矣。自己被抓去当壮丁,总比一家老小死于屠刀之下强,至少一家人还有一线生机。

待到高台修筑完成,便可与家人团聚。只是苦了他的爱妻,耿杰撩起爱妻的头发,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内心愧疚道:“夫人,此次离开,实属无奈。如今陛下命国师修筑高台,下令满城抓捕壮丁。我等也难逃此难,待高台修筑完成,我便与家人团聚,夫人多保重。”

说罢,耿杰依依不舍的起身,抱起襁褓里的幼子,轻轻的亲了一口道:“儿啊!等爹爹回来。”随后将婴儿放到爱妻怀中,便不舍的走出了房外。

跟随几个官兵离开了家中,自从耿杰离开家后。家中大小事务都落在了刘氏一个盲女身上。日子更加艰难,一边照顾患病在床的老母,一边照顾幼子。对于行动不便的刘氏而言,困难重重。

一日,刘氏将幼子放入床榻之上。到庭院中取水,为老母煎药,却不慎坠入深井。任凭自己如何呼喊却是无人来救,耿家在北里村南偏外,附近人家较少。

再加之耿家贫穷落魄,少有人来此。对于刘氏的落井呼救并未有人闻听,无数次的挣扎后,再无力气呼喊。幼子还在床榻之上,老母卧病不起。她若离世,老母和幼子成了她最大的牵挂。

此时的她无助而绝望,冰冷的井水浸湿了她的衣衫,体力已经开始不支,呛了几口井水后。意识渐渐模糊,身子开始渐渐下陷,刘氏拼劲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嘴里不停念叨着:“靖儿,靖儿……”

这或许是一位慈母最后的呼唤与不舍。就这样刘氏告别了这人世间,沉入了井底。床榻上的幼子因饥饿不停啼哭,老母年迈体衰,又病魔缠身。视力听力不甚很好,见儿媳迟迟不来送药。

便拖着病体,艰难的下床察看,待到进了儿媳房内,却不见儿媳。床榻之上只有幼孙啼哭,寻遍房内房外却不见儿媳身影。老母只得抱起幼孙,见其饥饿,便寻来米浆薄汤喂食,幼孙方才止住啼哭。

这才几日,家中竟生如此变故,先是其儿被抓走,现儿媳又不见了踪影,老夫人已万念俱灰。仿佛天塌了般黑暗,再看看怀中的幼孙实属可怜。

这般幼小就失了父爱母爱,自身又病重缠身。家中粮米已所剩无几。老母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刘氏身上,她并不知刘氏已落井身亡。

可等到天黑时分,却还未见其儿媳身影,随即内心变的有些惶恐不安,只得将幼孙哄睡之后,再次拖着病重的身体,佝偻着腰。起身挑灯到庭院外盼刘氏归来。

一阵冷风袭来,老夫人忙用衣袖挡住烛灯,随即轻咳了一声,泛黄的烛光打在脸上更显憔悴。这时内心深处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难不成儿媳因家贫,抛夫弃子离家出走了不成。

若是这样老夫人也不会怨恨于她,儿媳生的俊俏可人,再嫁他人。寻个富贵人家也不无可能,只不过她双目失明,这不辞而别恐出意外,老妇人等待许久后,仍不见刘氏身影。

却因病痛难耐,身体不支,而不得不颤颤巍巍的再次回到儿媳房中,常年卧病在床的她,强忍病痛起身,更是加重了病情,但又不忍幼孙无人照料。也实则是无奈之举。

只得盼儿媳早日归来,却不知刘氏此时还泡在冰冷的井水之中,已然亡故。一连数日儿媳依然未归,老夫人这几日硬是拖着病体艰难照料着幼孙,而她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

家中粮米已所剩无几,为了幼孙不饿肚子。老妇人只得一日只食一餐。本就病体缠身,又食不果腹。老妇人日渐消瘦,病情加重。已然到了病入膏肓的最后阶段。

耿母早年丧夫,育有一儿一女。这儿便是耿杰,这女已嫁人。很少来到家中,这几日耿女便是寝食难安,时有梦靥惊悚,内心实为不安。总感觉家中有什么事情发生。

于是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不安,便带了些点心来到北里村探望老母,一进门,耿女便喊了几声母亲,见没人答话,便将破旧不堪的木栅栏门打开,来到庭院中,随后又试探性的叫了几声母亲。

家中好像空无一人的样子,静的有些可怕,随即耿女越发的感觉不对,内心再次不安起来,急忙冲进房内,找遍了老母房内的各个角落。

却并未发现老母的身影,随后又跑去弟弟房内,却惊恐的发现老母早已没了呼吸,怀里还搂着奄奄一息的一名男婴。

耿女自知这名男婴便是其侄儿,慌乱中急忙上前将其抱在怀中,将手放在侄儿鼻下。幸运的是男婴还尚有呼吸,虽然见此情景内心无比疼痛悲伤,但其侄生命体征微弱,来不及耽搁,将老母用被褥遮身后。

连忙抱起侄儿跑去寻找郎中,郎中看过后男婴只是因饥饿,饿昏了过去,只需要给其喂奶,便可无碍。耿女听后大喜,随即为男婴找来一位奶妈,待奶妈喂过奶水后,其侄儿总算保住了一命。

其老母还亡故于床榻之上,其侄也只能暂由奶妈照料,耿女之夫家境同样并不富裕,幸得其夫君之妹,刚得一小女,奶水充足,这才救了其侄一命。

家中丧母乃是大事,其弟又不在家中,其弟媳也不知去向,和其夫君商议后,此事应告知其弟。希望其弟可以回来为老母守灵尽孝。于是耿女又急忙赶往长安城外。

来到修筑高台之地后,却被官兵拦下。怎奈耿女苦苦哀求,却并未见到其弟耿杰,无奈耿女只得回到家中,与其夫一起将老母葬于北里村南山下。

武韦帝筑高台一事,让本来幸福的一家,惨遭不幸,家破人亡。多日后,耿女在收拾老母遗物时,却无意间在庭院深井中发现了弟媳刘氏的尸身。

当即痛哭流涕,对天长叹。若不是武韦昏庸无道,残害百姓,听信妖言之说,修筑高台,升天取月,怎会让其家门不幸,老母弟媳惨死于家中。

老天无眼,让这暴君昏庸,国师横行,妖妃祸乱百姓,整的这天下百姓怨声载道,流离失所。人人自危,怒不可言。

只盼着早日天下大乱,诛杀暴君。灭国师,杀妖妃。为民除害,救天下黎民于水火,拯救这天下苍生。还百姓一太平……

第八章 修筑高台(2)

长安城外,薛树村北,依山傍水。景色宜人,此地便是修筑高台之地,高台取名为尚月台,取其秋月之月字,足以证明武韦帝对郭秋月的宠幸之举。

一块空地之内,数十名官兵手持矛戈。来回巡视着被国师抓获的苦力,为防止苦力逃窜,每个苦力脖子里都被一项圈禁锢。并用镣链将所有苦力连接在一起。

吃住行,全被这一条镣链限制。想要逃出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修筑尚月台,不免会有一些体质弱一些的苦力由于体力不支晕倒。

国师下令凡不能继续劳作者,就地活埋。惨无人道的行径令人发指。耿杰被抓获后,自由完全被限制,每日披星戴月,胼手胝足。

被高强度的劳作折磨的身心俱疲。却还时常遭到毒打,思母妻儿心切,夜不能寐。夜深人静之时只能泪洒枕边,望洋兴叹。

一日烈日当头,苦力们汗流浃背。不少体质稍弱些的苦力,酷暑难耐。昏死了过去,耿杰实为不忍,于是壮着胆子,要求停止施工,避暑休息。却遭到官兵的暴打。

一些脾气暴躁者,见官兵如此不仁。便与其争执,结果引发暴乱。上报国师后,国师随即命官兵屠杀暴乱者,一时引起苦力们更加强烈的不满。

枪打出头鸟,耿杰便是这第一个被打压的人,国师见事态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随即调集大量官兵前去镇压。

在这场争斗中,官兵死伤数人。苦力们为博取人身自由,在武韦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发生了暴乱。虽然他们没有兵器矛戈。随处可见的石头便成了最有杀伤力的武器,被压迫已久的内心积怨。

随即转化为愤怒的抵抗,随处可见的尸体,残肢断臂,极为恐怖。整个天空中弥漫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苦力与官兵的一场厮杀惨烈至极。

他们要冲破这枷锁,冲破这暗无天日的压迫。厮杀声响彻云霄,在官兵的眼中这些苦力,就如同牲畜般命贱,再加之国师有令对暴乱者大开杀戒,官兵们对于这些苦力,更是屠杀成性。

如同屠杀牲畜般冷血,这里已经没有了人性伦理,没有了人道王法。完全成了屠宰场,血光四起,惨叫不断。人心已变的冰冷,感情已被杀戮泯灭。

这次暴乱,国师极为愤怒,若不能将这些暴乱者赶尽杀绝,恐延期国师的筑台计划,此事的发生,更让国师变的残暴不仁起来,就如同黑暗里的魔鬼,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劳力,决定展开一场泯灭人性的屠杀。

为了杀鸡儆猴,对这些暴乱者施以震慑,国师竟然下令在薛树村外,架起镬灶。准备当场烹煮暴乱者,以此暴刑来控制这场暴乱,虽然暴乱被短暂的控制住了,但是在劳力们心中更积压了怒火。

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爆发,在这一次暴乱中耿杰受了轻伤,被押至国师府问罪。到了国师府,国师坐于堂前,手里把玩着一对夜明珠。眼神冰冷,面目狰狞,实为恐怖。

耿杰被押至大堂前,跪于堂下。心生恐惧,瑟瑟发抖,国师就像是一头饿狼般,让人不寒而栗。眼神里的寒光直刺耿杰内心深处,顿时生出几分胆怯。

半晌国师才道:“堂下可是耿杰?”

耿杰瑟瑟发抖连忙跪拜道:“小人见过国师,小人,小人,是,是耿杰。”

国师俯下身来,冷冷的盯着耿杰道:“好大的胆子,竟然公然与本国师作对,挑拨是非,带领劳力暴乱,你头上长了几颗脑袋?若不杀你,恐难解我心头之恨。”

“来人,将耿杰拉出去,乱棍击毙!”

耿杰听后顿时心神慌乱,求饶道:“国师,国师,小人上有老母,下有盲妻幼子,求国师开恩啊!开恩啊……”

就在耿杰被拖出殿外之时,国师突然一摆手道:“等等,先将耿杰带回来!”

耿杰以为国师可以饶恕自己,心中喜悦,被带回来之后,连忙跪地谢恩道:“谢国师不杀之恩,谢国师不杀之恩!“

却不曾想国师根本就没打算饶恕他,更不是同情他上有老母,下有盲妻幼子,他的家境如何,对于这些听起来令人同情的事,国师根本不关心,像国师这般冷血残暴之人,更没有怜悯这一说。

他突然改变主意是因为薛树村那几口支起的镬灶,既然暴乱因他而起,那么烹煮暴乱者的事情,就由他亲自去做。这样一来,看谁还敢再次生乱。

真不知道耿杰亲自烹煮自己同伴是何感受,那一定是内心极其痛苦吧,国师就是这么心肠恶毒,他和郭秋月没啥区别,都是泯灭人性的恶魔。

国师将手中的夜明珠放在几案上,起身走到跪于堂下的耿杰身旁,俯下身来,用手抬起他的下巴一脸阴险道:“想活命?”

耿杰连忙点头,可怜巴巴的抬头望向国师那令人生畏的面容颤颤巍巍道:“想,想……”

国师嘴角露出一丝得意,放下手来,随即转过身去道:“若是你可以亲手去烹煮你的同伴,本国师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面对国师这个惨绝人寰的要求,耿杰此时犹豫了,他如何下的了手,如果这么做和禽兽有何区别,耿杰面带犹豫,一方面是自己的同伴,一方面是自己的命。而最让他为难的却是牵挂,他若死了家人怎么办?很显然国师的条件将让他一时间难以决择。

他既不想伤害同伴,也不想死。可是国师绝对不会让他两者兼得,他若想活命,就得答应国师去烹煮同伴。若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他就必须死。

在思考良久后,在家人和同伴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前者。因为他想活下来,有朝一日可以与家人团聚。虽然这么做有些丧尽天良,不尽人意。在这一刻,他也别无选择。

他身体有些颤抖,神情有些恍惚,此时他已经麻木了自己的心智,脑海里只有活下去这一个念头,而他这么做也实属迫不得已。

见耿杰不言,国师最后重复了一遍,他转过身来冷冷的说道:“看来你是不想活命了?既然这样本国师就成全你,陪你的同伴殉葬吧!”

随后国师气愤的一甩衣袖,坐于堂前一挥手道:“来人,拖出去。”

随即奴仆将耿杰架起,便准备将其拖出堂外,见此情景耿杰突然挣脱奴仆,奔向国师,跪于堂前哀求道:“国师,小人愿意,小人愿意,求国师留小人一条贱命,小人愿意马首是瞻,为国师效犬马之劳。”

国师闻听后,由怒转喜。一摆手示意奴仆将耿杰放开,哈哈一笑:“好,这才是本国师奴仆该有的血腥,从今日起,我命你为尚月台的监工,留在国师府为我效力如何?”

耿杰急忙跪行于国师面前磕头谢恩道:“谢国师不杀之恩,谢国师不杀之恩。”国师一挥手道:“免了,起来吧!接下来,你应该做什么,就不用本国师再教导你了吧?”

耿杰听后急忙答道:“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尚月台处置暴乱者,为国师解忧。”国师一拍几案起身道:“好,真不愧是本国师的奴仆,懂我意,知我情,去吧!”

耿杰随后拱手道:“小人,告退!”随后起身离开了国师府,这时国师的一个奴仆上前道:“老爷,就这样放过他了?他若有异心该如何是好?”

国师手中继续把玩着夜明珠,脸上露出了邪恶的表情,冷笑道:“我让他生他就能生,我让他死他就得死,他的生死就在我一念之间,若是他敢背叛于我。”

说到这国师将手放在脖子上,冷冷的说道:“杀――”。

奴仆明白的点点头,随后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阴险:“老爷,小人愿意当老爷的眼睛,去盯住他,若发现他有异心,我就替老爷除掉他。”

国师听后笑了笑,在奴仆的脸上轻轻拍了几下道:“你越来越懂事了,本国师就喜欢你这奴才的样子,去吧!”

听到国师的夸赞,奴仆喜形于色,一脸的受宠若惊的样子,急忙拱手道:“谢国师夸赞小人,能为国师效力,乃是小人祖上的无限荣耀。小人这就前去尚月台监督耿杰行刑。”

随后奴仆告退,耿杰回到尚月台后,同伴们欣喜若狂,见他无事。心中的担心也将烟消云散,而此时的耿杰完全变了样子,对着这些苦力厉声训斥道:“还不去筑台,若谁再无视国师,再做出暴乱之举,就和他们一样,受这烹煮之刑。”

随后耿杰看向被抓获的一群暴乱者,虽有些不忍,但也实属无能为力,官兵将参与暴乱者,集中抓获捆绑,苦力们个个眼中充满了无限的仇恨,此时尚月台旁已筑起镬灶,点燃木柴。

大火熊熊燃烧,死亡令人恐惧的气息弥漫。而此时的耿杰,变的如豺狼虎豹般嗜血暴虐,他若不杀死这些平日里与他一起受压迫的同伴,锋利沾满血腥的屠刀就会砍向他,他要活下去,为了他的老母妻儿老小活下去。

只希望早日与家人团聚,他却不知他的家人早已惨死家中。曾经老实憨厚的耿杰,再也找不到曾经的自己。现在只有一个冷血而无情的魔鬼降临。他的双手也将因此沾满鲜血。

这时刚才在国师身边的奴仆一脸奸诈,来到耿杰近前道:“耿杰,是时候表一表你对国师的衷心了,怎么?下不去手?镬内可是早已沸腾,就等你一声令下,将他们烹煮了。”

耿杰犹豫片刻,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后,最终将心一横:“来人,将暴乱者,投入镬(huò)内施以烹刑。”暴乱者被投入沸水的镬内发出惨烈的叫声,身体被烫伤煮熟,五脏六腑衰竭,最终在挣扎中惨死。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耿杰,内心无比不忍,每听到一阵痛苦的嘶嚎,心便跟着痛一次。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怎么也跟着变成了嗜血的魔鬼。

而站在他旁边的那位国师的奴仆,却看着苦力们被处以烹刑,喜形于色内心无比畅快。笑道:“哈哈!这烹刑竟如此令人痛快淋漓,叫吧,叫的愈惨烈愈让人深感刺激。”

参与暴乱的苦力有百余人,除耿杰外竟然无一幸免全部被处以烹刑,这次烹刑之后,对一些苦力暂时起到了震慑作用,尚月台得以继续修筑。

而这种惨绝人寰的压迫,暴行。也使劳力们心中的怨气越积越深,奋起反抗的愿望愈来愈迫切。耿杰看着旁边的奴仆如此冷血无情,气的愤然离去。

奴仆见他愤然离场,极为不满,随即提醒道:“耿杰,你若想活下去,心存善念。你的下场如何,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第九章 美人心计

耿杰虽然命保住了,却成了国师杀人的侩子手,每每想起当日同伴的遭遇,都会深感愧疚。还被国师任命监工,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丧命在自己手里,对此耿杰内心甚是煎熬。

只盼着早日摆脱国师的控制,重获自由。与家人团聚,而他这单纯的想法却是痴人说梦,国师的船既然上去了,想下船谈何容易。

国师烹刑苦力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康宁宫和宁夏宫两位贵妃的耳中,相国被武韦帝挖眼,割舌,刺耳一事。已是心中惶恐,如今又闻国师烹刑一事,更是吓的惶惶不可终日。

华妃更没想到因自己的一句话,会引来如此多的无辜遭此横祸。若不是她为博得宠幸,提出摘月表心一事,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杀戮出现。此时她已后悔当初与郭秋月争宠。

可是这一切都为时已晚了,尚月台筑成之日便是她的死期。这几日便想自刎身亡,可是又担心箫妃步入自己的后尘,才苟且偷生留了一条命在。

箫妃闻听烹刑一事后,急忙从宁夏宫赶往康宁宫,来到康宁宫后,她便慌里慌张道:“姐姐,姐姐。不好了,不好了……”

华妃闻听箫妃声音后,便急忙起身迎了上去:“妹妹,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看你这一脸慌张的样子,来,快坐。”

箫妃握住华妃的手道:“姐姐,国师又杀人了。他竟然将修筑高台的苦力,投入镬釜内烹煮,太残忍了,姐姐,我好怕。”

华妃随即将一脸惊恐的箫妃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妹妹莫怕,有姐姐在,姐姐会保护你的,莫怕,莫怕……”

只有华妃的怀抱可以让箫妃感觉到温暖,仿佛找到了依靠,在这后宫之中,每个人都是那么冷漠,杀机处处存在,或许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命丧黄泉,在得宠之时,并没有意识到危机。

可失宠以后,这危机便逐渐显现了出来,就连郭秋月身边的奴仆也开始仗势欺人,时常刁难于她。这种担惊受怕,时常被欺凌的日子,箫妃实在是受够了。

这才跑来康宁宫找华妃诉苦,可是如今华妃自身都难保,又如何保全得了她。说是会保护她,那也只不过是安慰箫妃的罢了。

箫妃紧紧的搂着华妃,内心极其恐惧,她两眼含着泪花,哽咽道:“姐姐,我会不会死?会不会一不小心被郭秋月给害死?她那么恶毒,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这皇宫之内。到处都弥漫着令人恐惧的气息,我怕,我真的怕……”

华妃此时也只能尽量安抚箫妃恐惧的心理,对于这皇宫之内要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生或死都在一线之间。或许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要想活命,首先要学会谨言慎行。如今妖妃郭秋月已经迷惑了武韦帝,可以说郭秋月如今就掌握着这皇宫之内的生杀大权。她若想让谁死,谁就没有生的希望。

华妃已然是这秋后的蚂蚱,高台筑起之日,也便是她的死期,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箫妃唯一的优势就是城府很深,她可以忍受再大的污辱,只要保全自己一命,她什么都能做。

之前箫妃说的很对,现如今能保全她的也只有郭秋月,只要郭秋月不加害她。箫妃就能活下去,华妃拍拍箫妃的肩膀道:“妹妹,莫怕。姐姐不久便离世而去,最不放心的便是你。”

“妹妹可用我的命,去讨好郭秋月,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妹妹若想活命,就必须心狠手辣,专于心计。”

箫妃止住哭泣,用袖口擦拭了一下眼泪,看向华妃道:“姐姐,此话何意?”

华妃牵着箫妃的手将她安顿在座椅上道:“妹妹,来,坐,待我慢慢细说于你。”

两人拂袖而坐,华妃道:“妹妹,若命和痛之间,你会如何抉择?”

箫妃听后大为不解,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姐姐何为痛?何为命?还请姐姐明示。”

华妃弹了弹袖口,将身体靠近箫妃,左右察看了一下并无旁人后,一脸谨慎的说道:“妹妹若想在这深宫之中,留得一条命在。正如你曾所言,必须依靠郭秋月。只有取得她的信任,妹妹生命便可无忧。”

“上次因争宠一事,你我二人早已得罪了她,她对你我二人恨之入骨,我早已是她刀下之鬼,她对妹妹也同样怀恨在心,不如你我演一场苦肉计,来骗取她对妹妹的信任。”

箫妃突然黯淡无光的眼神变的明亮起来,她急忙抓着华妃的手,内心十分急切的问道:“姐姐,如何一场苦肉计?”

华妃一只手紧握箫妃的手心,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箫妃的手背:“妹妹,只怕要委屈你了,姐姐划伤你的脸,你可愿意?”

在这深宫之中,尤其像她们这些贵妃都是靠脸蛋生存的,若是毁了容。就预示着自己再无被宠幸的机会,那么再想翻身就难了。箫妃犹豫片刻:“姐姐,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华妃摇摇头,坚定不移的说道:“没有,郭秋月是何等的聪明之人,若你不自毁容貌。恐难让其信服,生死之间,妹妹该作何选择,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箫妃也深知,郭秋月既然可以致华妃于死地,她这貌美的容貌,也将成为郭秋月争宠的最大威胁,郭秋月岂能放过自己,早晚会对自己下毒手。

现在根本没有其他办法,为了活下来,留得一条命在,箫妃最后终于妥协。唯有自毁了容貌,才可以消除郭秋月对自己的防备心理,这样一来命才可以保全。为了活下去,箫妃将心一横。

“姐姐,动手吧。我若活下来,必定为姐姐报仇,亲手杀了这妖妃。”

华妃为箫妃如此的识时务,感到欣慰。与郭秋月的争斗,必须城府要深,若不能做到这一点,早晚会死在她手上,华妃欣慰的点点头,将箫妃的手拉到自己近前。

“妹妹,莫急。待姐姐将计划详道于你,妹妹毁掉容貌以后,可迅速入宫。面见陛下,就说姐姐要杀害于你,而后陛下必定问其原由。”

随后华妃将手放在箫妃耳边,俯身道:“妹妹,若陛下问其原由,妹妹可这样对陛下讲。就说我对郭秋月升天取月之举,怀恨在心。时常用巫术诅咒于她,妹妹看不惯,便与我发生争执。”

“而后我便恼羞成怒,用匕首划伤了妹妹,还要追杀于你。此举能瞒过陛下,却未必能瞒过郭秋月,她必定不信,很有可能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测试真假,妹妹到时候可千万不能心慈手软,若你有丁点的犹豫我们所做的一切就会前功尽弃,你明白吗?”

箫妃点点头:“明白,姐姐的话妹妹记下了。”

华妃为了能让箫妃活下去,取得郭秋月的信任,不惜让她自残容貌。而后两人假装反目成仇,在华妃看来郭秋月岂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她甘心做了美人心计的牺牲品。

对她而言自己早就是将死之人,生死早就看淡。这或许是她在临死之前唯一能为箫妃做的一点事情,随后华妃起身,取来匕首一脸认真的问道:“妹妹,可怕痛?”

箫妃咬紧嘴唇,将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眼眶中一股热泪流下:“怕,可是我更怕死,姐姐你动手吧。”随后箫妃将眼睛一闭,将心一横,做好了被毁容的准备。

虽然内心十分不舍,可是事到如今却别无他法,美貌有时候也是致命的威胁,她若不变成丑女。郭秋月就会时常寝食难安,怕箫妃有朝一日再次获宠,威胁自己的地位。

若想让她的担心彻底消失,郭秋月唯一想到的便是铲除箫妃,让她永远都没有再次获宠的机会。这样自己才可以彻底放心。

箫妃虽然不知道这样的结果何时发生,但是华妃却很清楚,这件事情不会来的太迟,所以她才会尽快让箫妃毁掉自己漂亮的脸蛋,以消除郭秋月对箫妃的担心。

箫妃进宫面圣,就是让郭秋月知道她们两姐妹已反目成仇,华妃毁掉了箫妃的美貌,箫妃自然对华妃恨之入骨,箫妃貌美已失,威胁已无。两姐妹反目,此时才可成全箫妃之前所言,接近郭秋月。

若得到郭秋月的信任,自然可以保全自己性命无忧。华妃自知此计并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她可以蒙蔽武韦帝,却很难让郭秋月信服。

为了确保此计可以瞒过郭秋月,箫妃此行必须将戏演的以假乱真,不得不让郭秋月相信,此计才可成。华妃看着箫妃的两行热泪,也实在有些不忍。

可是若不这么做,又怎么与郭秋月斗。于是一咬牙,心一狠:“妹妹,你我二人。从这一刻起再无姐妹情深,你要记住我是你的仇人,是我毁掉了你的容貌,你记住了吗?”

箫妃内心虽然不想这么做,却是无力改变这个结果,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双目紧闭,热泪涌出,这是一种内心极其痛苦的挣扎,明明是姐妹情深,还要假装仇深似海。明明是演戏,却要把这场戏演绎成真实的存在。

这种内心复杂的挣扎,或许此刻只有箫妃深有体会,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姐姐,动手吧。姐姐的话我都记下了。”

华妃将匕首握在手中,慢慢的靠近了箫妃,刀尖在箫妃漂亮的脸蛋儿上,抖了几下后划了下去。箫妃使劲咬着嘴唇,疼痛感传遍全身。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要将疼痛喊出声。

鲜血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浸红了衣衫。一袭淡粉色长裙布满斑斑血迹,这一刀刀划下去,箫妃曾倾国倾城的容貌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脸刀疤甚是恐怖。

华妃划伤箫妃的脸以后,让其赶紧入宫面见陛下,将自己诋毁郭秋月之事告知武韦,这样一来郭秋月必定勃然大怒,前来康宁宫兴师问罪,只要箫妃借机示好,经的住郭秋月的考验。

箫妃自然因毁掉容貌,不在成为郭秋月的威胁而放她一条活路,只要她能活下来,日后再寻找机会,替自己报仇,这事已成一半。

此时的箫妃满脸是血,神色慌张的离开了康宁宫,一路小跑入了逍遥宫,逍遥宫依旧歌舞升平,武韦帝一边饮酒一边怀里搂着郭秋月,两人不时传出嬉笑声。

箫妃来到逍遥宫殿外后,开始变的一脸慌张,哭哭啼啼的小跑几步,跪在了殿下,大呼道:“陛下,有人要杀我,陛下救我啊!救我……”

第十章 阴险毒辣

武韦帝见箫妃满脸是血,有些担心,急忙起身道:“箫妃,你这是怎么了?不要着急,是谁要杀你,朕替你作主。”

这时一边的郭秋月脸色骤变,斜视了一眼一脸焦急的武韦。醋意大发,明显有些不高兴。武韦见郭秋月有些生气,翘起的屁股又坐了下来。轻咳了一声道:“说吧!谁要杀你?”

箫妃哭哭啼啼的道:“陛,陛下。臣妾今到康宁宫去见姐姐华妃,见华妃在床下施展巫术诅咒,诅咒……”

箫妃说到这,不再敢将话继续说下去,开始变的结巴起来,郭秋月见此,极为不满。怒视着箫妃道:“诅咒,诅咒什么?你啥时候变成结巴了?”

箫妃一脸惊恐道:“臣妾,臣妾不敢说……”

武韦摆摆手道:“爱妃有话直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箫妃这才说道:“华妃在床底下用布偶小人,用银针扎满了全身,用巫术诅咒郭贵妃不得好死。臣妾看不惯就顶撞了她几句,没想到华妃就用刀毁了我的容,还要杀我,陛下,陛下你可得为臣妾作主啊!”

郭秋月听后当即大怒,大声对着管乐舞姬大吼道:“都别吹了……”随即又看向箫妃:“你刚才说什么?华妃用巫术诅咒我?好大的胆子,来人!我要去康宁宫看看真假,若此事当真,我饶不了她。”

武韦随即道:“爱妃息怒,爱妃息怒。我这就派人去康宁宫搜查,若确有此事,便把她抓来任凭爱妃发落。爱妃何必亲自去康宁宫呢!”

郭秋月从逍遥宫的大殿之上,一身长裙走了下来,来到箫妃跟前,抬起她的下巴看了一眼道:“这个华妃够狠啊!竟然对昔日的好姐妹下此毒手,真可惜了你这俊俏的小脸蛋了,箫妃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前往?”

箫妃急忙道:“臣妾愿意!”

郭秋月满意的点了点头:“好,既然你愿意与我一同前往,那就请箫妃前面引路,若华妃真如你所说,可不要怪我对你昔日的好姐妹不客气。”

随即郭秋月转过身来看向站在大殿之上的武韦帝,施礼道:“臣妾请陛下恩准前去康宁宫调查真相,若真如箫妃所言,臣妾还请陛下恩准臣妾将华妃就地正法。”

后宫之事本应由太后定夺,可是当今太后自从郭秋月入宫以来,便对这后宫之事不再过问,每日只在祠堂之中念经送佛,像华妃之事她自然也不会多问,武韦帝也就默许了郭秋月的请求。

一摆手道:“爱妃想去就去吧!朕今日身体不适,就不跟着你们去了。”

武韦帝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搪塞了过去,至于郭秋月如何处置华妃,他却没放在心上。华妃若是被郭秋月杀了,那尚月台祭天之事就由箫妃来做,反正武韦帝后宫佳丽三千,也不在乎死几个贵妃。

随即郭秋月与箫妃两人施礼道:“臣妾告退,臣妾告退!”

箫妃带着郭秋月以及几个奴仆丫鬟来到康宁宫后,郭秋月站在庭院中,立即吩咐奴仆进殿搜查:“来人,将康宁宫里里外外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奴仆点头道:“是”。

随即便要闯进大堂内搜查,却被华妃挡在了门外,她厉声道:“大胆,我看谁敢搜查康宁宫,你们要想搜查就得先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

这时箫妃上前怒视着华妃道:“张玉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阻拦郭贵妃,你别以为你现在还是什么华妃,你不让搜查康宁宫是你心里有鬼吧?”

华妃冷笑一声,走出殿外。来到箫妃近前道:“箫妃,没想到你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亏我将你当亲姐妹,你竟然背叛我!”

一听这话,箫妃有些愤怒,随即指向华妃道:“你施展巫术,诅咒郭贵妃不得好死,又毁了我的容,你还跟我提什么姐妹情深,识相的赶紧让开。”

这时郭秋月,拍了拍手,笑了笑:“好,非常好。你俩这双簧唱完了没有?演的好逼真哦,只不过我真不知道你们这是唱的是哪一出。”

箫妃急忙慌张的说道:“郭妃,我们没有唱双簧,华妃确实在卧榻之下,用巫术诅咒郭妃不得好死,我俩因发生争执,华妃恼羞成怒毁了我的容,还要杀我。我们两人的姐妹情深早已恩断义绝。”

郭秋月冷笑一声,有些怀疑道:“哦?此话当真?”

箫妃连忙点头:“当真。”

郭秋月看了一眼箫妃道:“好,既然这样。来人,把华妃给我拿下,绑在这台柱之上。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恩断义绝。”

奴仆听后,上前将华妃绑了起来,华妃一边挣扎一边道:”大胆,你们要干什么?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郭秋月冷冷笑了起来:“哈哈,见陛下?你以为他会见你吗?你只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你当真以为修筑尚月台是为你取月啊?这只不过是他借你祭天的借口罢了,看来你真的很无知。”

华妃被捆绑在台柱之上以后,郭秋月看向站在一边的箫妃道:“箫妃,你是不是应该替我做点什么?华妃诅咒我不得好死,难道你就不应该替我教训教训她?”

随即郭秋月转身看向一边的奴仆,突然大声吼道:“来人,取我的九节鞭来,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

这时进殿搜查布偶的奴仆急匆匆的从殿内跑了出来,手上拿着被扎满银针的小布偶,一脸焦急道:“郭妃,找到了,找到了……”

郭妃接过小布偶,脸色骤变。随即大发雷霆:“好你个华妃,竟然敢诅咒我,看来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真不知道我郭秋月的厉害。”

随后郭秋月将小布偶递给身边的丫鬟道:“将此物收起来,交于陛下。”然后又接过身边奴仆手中的九节鞭递给箫妃。

“箫妃,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代劳喽,我相信你早就对华妃恨之入骨了吧!你这天生丽质的脸蛋,如今布满刀疤,现在还渗着血,我给你一个发泄愤怒的机会。拿着,动手吧!”

箫妃接过郭秋月手中的九节鞭,心里突然有点不忍,但是随即脑海里不停浮现出华妃的那句话:“记住,从现在起我们再也不是姐妹,我是你的仇人,仇人,仇人……”

箫妃没有犹豫,上前挥起长鞭狠狠的打向了华妃,一边打一边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她只记得华妃是自己的仇人,而忘记了她与华妃的姐妹情深。

华妃很显然同样把箫妃背叛自己的恨意发泄了出来,她一边挣扎一边怒骂:“箫妃你吃里扒外,背叛我,你与郭秋月都不得好死,我做鬼也绝不放过你们俩。啊~啊~你们不得好死。”

郭秋月站在一边看着箫妃一鞭一鞭的抽打着华妃,冷冷道:“给我使劲打,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随着箫妃一鞭一鞭的抽打,华妃的嘴角渗出了血,一袭淡粉色长裙,已是血迹斑斑。身上已变的血肉模糊,每打一下,华妃就会感觉身体被针刺一般疼痛,随即便发出一声声哀嚎:“啊~啊~”

不知打了多少下,箫妃开始额头渗出了汗珠,而华妃也晕了过去。郭秋月见此并未准备放过华妃,而是吩咐奴仆泼醒她。

随着一盆冷水泼在了华妃的脸上,华妃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充满愤怒的看向郭秋月:“郭秋月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郭秋月冷笑一声:“哈哈,你活着不是我的对手,死了一样不是我的对手,即便是你变成厉鬼。照样不是我郭秋月的对手,我看鞭打还没让你过瘾,我再让你尝尝十指痛心的感觉。”

随后郭秋月命令奴仆前去永乐宫取拶(zǎn)指来,她要对华妃施以拶刑。而这种刑罚,因十指连心,夹住手指,两边拉紧。会使手指疼痛难忍甚至手指因此变残。

郭秋月不仅对华妃使用鞭刑,又将对华妃使用拶刑这一酷刑,可想而知郭秋月是何等的残忍,阴险,毒辣。华妃闻听拶刑以后,脸色骤变,一脸惶恐叫嚣道:“郭秋月,你要有本事就杀了我,你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就不感觉无耻吗?”

郭秋月却笑了,她抬起华妃的下巴,死死的盯着她道:“卑鄙?无耻?哈哈,我郭秋月没说我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啊!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喜欢你生不如此的样子,想死是吧?没那么容易。”

不一会儿奴仆从永乐宫赶了回来,将拶指(古代用来逼供女子的刑具)递入郭秋月手中,郭秋月接过刑具后,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看向华妃:“呵呵,一会儿我就让你痛不欲生。”

这时箫妃抢先一步道:“郭妃,就让臣妾来做这件事情吧!臣妾愿意为郭妃代劳。”

听到这句话,郭秋月明显非常满意,点点头道:“既然你想替我用刑,我又怎么好意思拒绝,那好。就让你来亲自给她点颜色看看,看她日后还敢不敢再诅咒我不得好死。”

箫妃见郭秋月满心答应此事,心中大喜。随即又巴结道:“郭妃,华妃她害我毁容,还要杀我,我对她恨之入骨,也正想报这毁容之仇。日后若郭妃不嫌弃,我箫夜蓝愿意为郭妃马首是瞻,甘愿为郭妃做任何事情。”

郭秋月听后大喜,如今的箫妃已经被华妃毁容,她日后也不可能再次得到武韦恩宠,也算是心中的一块心病落地了。既然箫妃有意向自己示好,她又对自己造不成威胁,于是笑了笑道。

“既然箫妃愿意与我一起服侍陛下,我郭秋月又能说什么,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一起服侍陛下吧!”

箫妃随即感激道:“谢郭妃成全。”郭秋月一摆手道:“好了,快行刑吧!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让她见识见识我的手段,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诅咒我。”

箫妃点点头,走到华妃近前,嘴角上扬,冷笑一声道:“张玉华,对不起了,要怪就怪你自作孽不可活。你可不要怪我无情无义,来人,与我一起拉紧拶指。”

华妃一边愤怒的看向箫妃,一边怒骂道:“我呸,箫夜蓝,你吃里扒外的东西,早晚不得好死,哈哈,哈哈……”随即华妃大笑起来,气的箫妃拉紧了拶指。

然后便传来,华妃的惨叫声:“啊――”一声长吼撕心裂肺,箫妃听在心里如针扎一样,但她却又不得不狠下心来,对华妃施暴。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场靠演技才能活下来的苦肉计。

第十一章 后宫之争

随着拶指越拉越紧,疼痛愈演愈烈。华妃的表情变的极为痛苦,用力咬紧牙关,十指连心的疼痛,让华妃的身体开始拼死挣扎,可是此时她被绑在台柱之上,纵使自己拼劲全力,还是无法挣脱这拶指带来的酷刑。

而箫妃内心更是心疼不已,可是她却不得不继续用力拉紧拶指,华妃对她的叮嘱还在耳边回荡:“如果你想赢了郭秋月,就必须学会心狠手辣,你我再也不是姐妹,而是仇人,仇人……”

这种声音一直在箫妃的脑海里盘旋,折磨的她几近崩溃,突然箫妃发疯的长吼一声:“啊――”随即用尽了全身力气拉紧了拶指。

华妃由于剧痛无比,无法承受这非人的酷刑,脸色开始变的煞白,额头冷汗直流。后背已经湿了一片,见此情景,一边的郭秋月笑声不断,一脸得意。

旁边奴仆和几个丫鬟更是见此恐怖情景,吓的两腿发软,大气不敢喘一下。呆呆的站在一边,看着往日得宠之时异常嚣张的华妃,心中也不由生出几分怜悯。

郭秋月自打入宫以来,这宫中便成了令人生畏的人间地狱,每个人都变的谨言慎行,就怕一不小心触怒郭秋月,会被她折磨至死。她的行为如此毒辣血腥,在她身边的丫鬟奴仆,就如同与虎狼为伴的小绵羊。时刻都面临着死无葬身之地的危险中。

华妃因无法承受剧痛,再次晕厥了过去。这时箫妃才松开了手,她实在不忍心再次折磨华妃,可是又必须装作对华妃痛不欲生的样子视若无睹。内心深处无比挣扎,脸上却是笑容不减。

“郭妃,华妃已经晕死过去了。要不要再次泼醒她?”

郭秋月看了一眼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华妃,一摆手道:“算了,不能让她死。死了就太便宜她了,在她还没有押上尚月台之前,暂且留她一条命在。”

随后郭秋月转过身来道:“来人,将华妃押入大牢,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华妃,谁要是违背我的命令,格杀勿论。你们听清楚了吗?”

众人点点头道:“奴婢,奴才谨遵郭妃旨令。”

郭秋月将袖口一挥道:“起驾回宫!”

华妃因施展巫术诅咒郭秋月被关入大牢之中,箫妃顺利用苦肉计得到了郭秋月的信任,顺利接近了郭秋月,暂时消除了郭秋月对自己的杀机。

而郭秋月却并未因为华妃被关入大牢而放过对华妃的折磨,数日后。郭秋月来到大牢之内,再次对华妃使用了拶指酷刑。

此事却惊动了当今皇太后,自从先帝驾崩以后,孝嘉皇太后便移驾嘉宁宫颐养天年,本以为有当今相国赵胤主持大局,武韦帝便会收敛许多,却不曾想武韦帝被妖妃迷惑,竟然将先帝安排给他的辅政大臣给挖了眼,刺了耳,割了舌。

又逼死了大理寺卿姜炳,这武韦帝刚登基不久就弑杀忠臣良将,这还了得。如今郭秋月又霸占后宫,当今皇后虽有实名,却被架空。后宫之事皆由郭秋月负责,皇后自知不是郭秋月的对手,才选择了息事宁人。

每日只在祠堂内烧香拜佛,念佛诵经。现又听闻华妃被拶指,皇后不忍心让这泱泱大国毁在郭秋月手里,而不得不去找孝嘉皇太后,出面制止郭秋月这一惨绝人寰的暴行,打压郭秋月在宫中的气焰。

若不是当今皇后韩雪若,来到嘉宁宫将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告诉孝嘉皇太后,皇太后却全然不知。郭秋月阴险恶毒,宫中奴仆丫鬟。他们才不敢在这宫里多言一句,生怕惹上郭秋月而惨遭毒害。

皇太后听后,当即勃然大怒:“什么?当今相国赵胤遭人毒害,姜炳惨死家中。为何老身全然不知,赵胤十六岁便跟随先祖皇帝南征北战,为东盛国立下不世之功,是先后辅佐三位先帝的开国功臣。”

“武韦我儿怎可因其谏言就向他下此毒手,像郭秋月这种蛇蝎毒妇决不能再任由她为所欲为,乱我朝纲,毁我东盛国基业。若儿,扶母后起来,母后要去会会这毒妇。”

皇后韩雪若急忙扶孝嘉皇太后起身,然后又道:“母后,若儿还有一时不知当说不当说?”

孝嘉皇太后一只手握着韩雪若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面带慈祥道:“若儿,有话直说无妨,有什么事,老身为你作主。”

随后韩雪若难为情的说道:“母后,现在郭秋月把陛下迷的神魂颠倒,每日不是在逍遥殿饮酒作乐,就是在永乐宫与郭秋月私混,已经好久都不来我清宁宫了。”

“母后,儿臣想与陛下诞下一儿半女,也好延续龙脉,求母后帮儿臣想想办法。”

皇太后笑了笑,指了指一脸娇羞的韩雪若道:“若儿啊!这件事情你又何必如此娇羞,放心母后替你作主。”

“郭秋月私自对华妃用刑,目无王法,又以下犯上,她以为她可以做这后宫之主。有若儿这皇后在,还轮不到她在这后宫之中作威作福,此事必须严惩。若儿,我们走……”

此时郭秋月正在大牢内,对华妃使用拶刑。上次华妃因拶刑双手还未痊愈,没过几天又一次遭到了郭秋月的摧残,这一次郭秋月却将华妃的十个手指全部夹断了。

夹断手指后,又将华妃吊起来毒打,这次行刑的还是箫妃,正在箫妃打的起劲儿的时候。

突然牢房外传来大内官的声声音:“皇太后驾到!”

一听皇太后,箫妃立即神色慌张的停止了殴打,郭秋月先是一怔,随后恢复一脸平静,上前施礼道:“儿臣见过母后。”

皇太后一挥手,脸上不满道:“免了,华妃所犯何罪?为何关押在这深牢之中?”

郭秋月急忙笑脸相迎,施礼道:“启禀母后,华妃施展巫术,诅咒臣妾不得好死,行为恶劣。必须严惩,因此被关押至此。”

皇太后依旧一脸愤怒,撇了一眼郭秋月道:“哦?华妃纵使行为恶劣,也应由皇后主持公道,你一个嫔妃谁给你的权力滥用私刑,目无王法。即使华妃有罪,那也应由大理寺审理,你私自用刑该当何罪?”

郭秋月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这,这……”

皇太后一挥手道:“来人,将郭秋月绑了,交由大理寺审理,将华妃一事交由皇后处理,箫妃助纣为虐一并带走,起驾回宫。”

郭秋月因目无王法,私自用刑被皇太后给抓了起来,箫妃因参与了此事也被一起给抓了,两人交由大理寺审理此事。

华妃则被带到了皇后的寝宫内,皇后也并未对此事过于多问,谁是谁非皇后还是分的很清楚的,回到清宁宫后,为其找来御医诊治了伤口,并让御膳房为华妃做了些乌鸡汤为其滋补身体。

武韦帝听闻郭秋月被抓以后,心急如焚。急忙跑到嘉宁宫为其求情,刚进嘉宁宫就一脸担心道:“母后,母后,你为何要将郭妃关起来?华妃使用巫术诅咒郭妃,儿臣才同意郭妃惩治华妃的,母后要怪就怪儿臣吧!”

皇太后见武韦前来替她求情,气就不打一处来。郭秋月不仅迷惑武韦残害忠良,还使得武韦自此沉迷酒色,不理朝政。东盛国这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自己有朝一日仙逝,该有如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随即皇太后勃然大怒起身道:“大胆,你身为一国之君,不勤于理政,整日被郭秋月迷的神魂颠倒,玩物丧志,你对的起列祖列宗吗?”

武韦虽然暴虐,但对其母后还是孝敬有加。见皇太后暴怒,随即嬉皮笑脸,献殷勤道:“母后,您别生气,儿臣改,一定改。只要母后肯饶恕郭妃,我什么都听您的。”

皇太后这才气消了一半,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武韦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也罢,只要你答应母后一件事情,母后就放了她。”

一听这话武韦帝一脸兴奋连忙道:“答应,什么事情我都答应母后,莫说一件,十件一百件我都答应母后。”

皇太后坐在正堂之上道:“那好,母后早有盼孙之意,若儿贵为皇后,若不能为陛下诞下子嗣实为不妥,这样吧!在若儿腹中无喜之前,你就不要再见郭妃了。”

武韦听后有些难为情,毕竟他与皇后并无什么感情,若不是先帝为巩固政权,将镇守边疆,拥有二十万大军的韩震北将军之女嫁给他,打死他,他也不会同意,只不过那时他还是太子,娶韩雪若也是无奈之举。

现在倒好,母后又逼着他与韩雪若同枕共眠,还要行夫妻之实。虽然韩雪若身为皇后,武韦却从来没碰过她。韩雪若身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不懂如何讨武韦欢心,从小家风很严,一向矜持,不懂的如何搔首弄姿。

根本就无法俘获武韦对她的宠幸,若放在以往韩雪若也并未在意,随着郭秋月入宫以后,她便意识到了威胁,若让郭秋月抢先一步得了龙子,她却一直这样不被宠幸,日后若郭秋月的孩子当了太子,她岂不是在这深宫之中没了依靠。

所以韩雪若才主动寻求皇太后的帮忙,皇太后自然也不想让郭秋月抢先一步诞下龙子,此时郭秋月因目无王法被抓,正好胁迫武韦帝强行与韩雪若同床。

只要韩雪若诞下龙子,再顺利当上太子。以这种关系,韩震北就会死心踏地,然后别无二心的为东盛国守住边疆,这样一来皇太后也就安心了许多。

可是武韦却不想这么多,他知道东盛国兵强马壮,国库粮草充足,无人敢犯。因此他才有恃无恐,成天把酒言欢,不理朝政。

武韦虽然难为情,但是郭秋月还被关押在大牢之中,母后又不能得罪,总不能让他违背母后的意愿吧,虽然自己弑杀成性,但还不至于弑母。

随即一脸不情愿的说道:“好,既然母后想要一个龙孙,儿臣又怎好拒绝。这件事情儿臣答应母后便是。”

自此这后宫之中尔虞我诈的争斗便开始了,因此也加速了东盛国的没落……

(若您喜欢甲道子的《七星枭雄》请记得分享,推荐给更多书友哦,在评论区为本书点评。留下您宝贵的意见,甲道子在此感谢了。)

第十二章 同枕共眠

武韦帝为了尽快将郭秋月给救出来,不得不每夜留在清宁宫中与皇后韩雪若同枕共眠,他怀里搂着韩雪若,心里却是在想着郭秋月。

这大牢之内虽然无法困住郭秋月,但郭秋月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大牢之中,她若使用法术脱离大牢,自己的身份就会暴露,这一点郭秋月还不至于这么傻。

她知道武韦帝会来救她,所以她虽然被关在大牢之中,却并不担心。可是箫妃却没有那么淡定,自从被关押进这大牢之中,她就一直心神不宁。

郭秋月见她如此不淡定,便有点心烦意乱的道:“箫妃,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转来转去。我都快被你给转晕了。”

箫妃一脸焦急道:“郭妃,这都几日过去了,陛下怎么还不来救我们出去,是不是他把我们给忘记了。这大牢之中实在不是人待的地方,尤其像郭妃这样的娇贵身躯,怎能住这牢房之中呢。”

郭秋月却一脸淡定,笑了笑道:“箫妃啊!不要着急,陛下一定会来救我们的,这段时间说不定就在想办法了,毕竟是皇太后将我们关起来的,陛下又不能直接违抗皇太后的懿旨,再等等吧!”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大内官的声音道:“陛下驾到。”

郭秋月一听陛下来了,脸上接着露出了笑容,看向箫妃道:“怎么样?我就说陛下一定会来吧!这次一定是陛下来救我们出去了。”

箫妃同样非常激动,急忙兴奋的握紧了郭秋月的手,高兴的跳了起来:“是啊,是啊!一定是陛下来救我们了。”

随即郭秋月与箫妃嫔施礼道:“臣妾见过陛下,臣妾见过陛下。”

武韦帝向牢卒递了个眼色道:“将牢房门打开。”

牢卒点头道:“是,陛下。”然后打开了牢门。

武韦帝走进牢房之中,上下察看了一下郭秋月,担心道:“郭妃,没事儿吧?都是朕不好,这几天没来的及看望你,你不在的这几天,朕都快想死你了,我的小心肝儿。”

郭秋月上前搂住武韦帝撒娇道:“陛下,臣妾也很想你,只不过臣妾被皇太后关在这里出不去,陛下此次前来可是救我俩出去?”

武韦帝有些为难的摇摇头道:“郭妃,不是朕不想救你出去,只是朕也有难言之隐啊,不过你放心,不出几日我定能将你们救出去。”

郭秋月听后不解道:“哦?陛下有难言之隐,到底所为何事啊?”

武韦帝将郭秋月搂在怀中,叹了口气道:“唉!母后思孙心切,要朕和皇后同床,只有皇后腹中有喜。母后才答应放你们出去。”

“母后的懿旨,朕也不敢不从。只是委屈郭妃暂且在牢房之中待一段时间了,郭妃有何需要尽管开口,命令牢卒去办就好了。朕改日在来看你们”

随后武韦帝看向箫妃道:“箫妃,好生照顾郭妃,她若有任何闪失我拿你是问,你听到了吗?”

箫妃急忙答道:“臣妾谨记。”

武韦帝点了点头道:“嗯,既然这样。朕改日再来看望你们,母后若知道我偷偷来看你们,很有可能借此阻挠朕救你们出去,郭妃啊!朕就先走了。”

郭秋月和箫妃急忙施礼道:“臣妾恭送陛下,臣妾恭送陛下。”

等武韦帝走了以后,郭秋月内心开始有些焦躁不安,皇后如果诞下龙子,日后再被立为太子,那自己日后岂不是无了依靠,郭秋月深知自己是不能怀孕的,她虽然幻化人形,却不能生育。毕竟她是一条青蛇巨蟒。

若自己日后一直膝下无子,那该如何是好。随即她开始一脸忧心忡忡,心中不由的生出杀机,她是决不能让皇后诞下龙子的。皇后若诞下龙子,日后不就成了自己最大的威胁。

随即她脑海里闪过一丝邪恶,思索片刻道:“箫妃你想服侍陛下吗?”

箫妃急忙摇头:“不,不想……”虽然自己心里想,箫妃却不敢说,自己当时为什么毁容,就是因为怕自己的容貌成为郭秋月的威胁,她会对自己下毒手,才自毁容貌。

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郭秋月的信任,自己不再提心吊胆,郭秋月这一问,顿时吓的她急忙说不,生怕这是郭秋月在试探自己,如果说她想去服侍陛下,万一郭秋月不悦,岂不是又要对自己下毒手了。

郭秋月却突然握住了箫妃的手道:“箫妃你不要怕,你得帮我一个忙。刚才你也听到了,皇后很有可能日后诞下龙子,这样一来就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所以我们绝不能让皇后诞下龙子,目前最好的办法是你去服侍陛下,我去接近皇后,然后寻找机会将其腹中胎儿毒死。”

“我希望你在服侍陛下的同时怀上龙子。这样一来日后我们便可高枕无忧了,你明白吗?”

只是箫妃有一事不明白,为何要让她怀上龙脉,而不是郭秋月自己怀上龙脉,对于郭秋月要毒死皇后腹中的胎儿,她并不奇怪。毕竟郭秋月是何等的毒辣她自己很清楚。

或许是因为郭秋月不想怀龙子,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该让自己去怀上龙子啊!难道郭秋月对自己已经非常信任了,再者就自己现在的容貌,即使自己想去服侍陛下,陛下也不一定接受自己。

所以箫妃总感觉此事有些蹊跷,还有些怪怪的,随即问道:“郭妃,为何不想自己怀上龙子呢?日后若郭妃的孩子当上了太子,有朝一日这东盛国不尽在郭妃之手了吗?”

郭秋月岂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她不能怀,万一生出一条青蛇,那可真成龙子了。到时候她的身份暴露,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地。武韦虽然宠幸自己,那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条青蛇巨蟒,若知道了他还会与自己同枕共眠嘛。

让箫妃去怀上龙种也是她无奈之举,随即道:“箫妃,不瞒你说,我不是人。无法怀上龙子,所以才请你帮忙。”

一听这话箫妃心想:“你终于知道你不是人了,你就是一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丧尽天良,无恶不作。说你不是人那也是抬举你了,你简直就是畜牲。”

虽然这么想,但箫妃却不敢这么说,于是她有些难为情道:“只不过我这容貌,陛下未必愿意让我服侍于他。恐怕这个忙我真无能为力。”

其实箫妃何曾不想怀上龙子,她若怀上龙子日后不就在这皇宫之内有了依靠,郭秋月又不想生孩子,或许是因为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容貌与身姿。怕怀上龙子以后身体会发生变化,因此武韦不再宠幸她了而已。

这么好的机会,她又怎么会去拒绝,只不过她这脸蛋,让自己不得不失去这个机会。

郭秋月听后,笑了笑:“这个不难,你我二人换个身份便可,我做你。你做我。待到你顺利诞下龙子,你我再重新换回身份便是。”

当郭秋月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箫妃却听的稀里糊涂的,什么我做你,你做我的。说这么多和我这毁容得不到武韦帝宠幸有什么关系,自从接触了郭秋月以后,箫妃不仅感觉郭秋月是一个心肠恶毒的毒妇。

而且还是一个神经不正常的神经病,有时候她说的话就像发烧被烧坏了脑子,神经错乱。经常短路还接错线。刚才自己骂自己不是人也就罢了,现在又开始说胡话。

箫妃听后,一脸懵逼的看着郭秋月,用手摸了摸郭秋月的额头,有些纳闷道:“没发烧啊!”

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箫妃吓的魂飞魄散了,只见郭秋月身边一股蓝光闪现,牢房内出现点点星光飞舞,一股青气传入箫妃体内,青气在箫妃的丹田里回旋,随即又传入她的眼睛里,顿时两眼放光。

箫妃的眼睛突然成了血红色,随即又变成了淡蓝色,直至变成青色。而她眼前那位貌美如花的郭秋月,已不见了踪影,只见一条青蛇巨蟒张着血盆大口,盘旋而起,箫妃见此当即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身边站着的不再是郭秋月,而是箫妃,而箫妃却变成了郭秋月。刚才郭秋月将自己炼化的精气传入了箫妃的体内,她才会看到了自己的真身乃是一条青蛇巨蟒。

随着郭秋月体内的精气传入箫妃的体内,箫妃从此便成了第二个郭秋月,虽然她不是青蛇巨蟒,但她却沾染了郭秋月身上的邪性,这一刻她再也没有了心性。有的只是毒辣,嗜血,无情而又冷漠。

箫妃看着自己的模样,大吃一惊:“郭妃,我怎么变成了你?刚才我还看到了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青蛇巨蟒。”

郭秋月笑了笑:“不错,我就是石云山修炼千年的青蛇巨蟒,现在我叫‘箫妃’,而你是‘郭秋月’。你我心灵具有感应,我会控制你的身体。”郭秋月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怕箫妃变成自己以后,会背着她做一些瞒着自己的事情而已。

郭秋月为了能让自己诞下龙子,以此巩固自己的地位,将箫妃变成了她的模样,而自己则变成了箫妃的模样。

而郭秋月虽然变成了‘箫妃’,她却也控制了箫夜妃,郭秋月的行为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日后陪在武韦帝身边的郭秋月实则是箫妃。

而接近皇后韩雪若的箫妃实则是郭秋月,郭秋月乃青蛇巨蟒幻化人形,她无法生育龙子,就借用了箫妃的身体,两人互换了身份。

此事除她俩知道以外,无人知晓。又过了数日以后,宫里终于传来了喜讯,皇后韩雪若腹中有喜了。皇太后闻听后,亲自去了清宁宫看望韩雪若。

武韦得知以后也是兴奋不已,只不过他兴奋的不是皇后怀了龙种,而是他的郭贵妃终于可以把她放出来了,随即武韦帝急匆匆去了嘉宁宫,却没有见到皇太后,闻听皇太后去了清宁宫。

他又马不停蹄的从嘉宁宫来到了清宁宫,此时皇太后正陪着坐在床榻之上的韩雪若聊天,武韦帝便闯了进来,一脸焦急道:“母后,母后我听太医说皇后有喜了,真是太好了。”

见武韦帝如此开心,皇太后和韩雪若互视一笑,皇太后道:“是啊,我儿以后就有龙子了。看你高兴的,你快要当爹了。”

而武韦帝接下来的话,却让皇太后和韩雪若心里凉了一截:“母后,既然皇后已经腹中有喜,那母后答应儿臣的事,是不是也该兑现了?我这就去大牢里将郭妃接出来。”

说罢武韦帝一脸焦急的离开了清宁宫,皇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一脸失落的韩雪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道:“若儿,你不要伤心,等我的龙孙降生了,韦儿啊自然就懂得疼你了。”

韩雪若目光呆滞,轻轻一笑:“他的心永远都不会在我这里,郭秋月若被放出来,不知道这后宫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皇太后对此也很无奈,若她强行阻止武韦帝将郭秋月放出来,恐怕到那时武韦帝,就再也不会听自己的劝了。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唉!”

第十三章 阴谋败露

武韦帝将郭秋月接出大牢以后,此时的郭秋月乃是箫妃,而箫妃则是真正的郭秋月。两者因皇后腹中有喜,郭秋月怕她诞下龙子对自己造成威胁。

而自己又不能怀孕,因此郭秋月把箫妃变成了自己的模样。用她的身体为郭秋月诞下龙子,巩固自己在皇宫里的地位。

而此时最让郭秋月担心的便是皇后腹中的龙子,为了接近皇后,借机毁掉她腹中的孩子,郭秋月必须想办法留在皇后身边寻找机会。

后又得知华妃被皇后带走以后,并未对华妃进行处罚,而是将她留在了皇后的清宁宫。还为她诊治了伤口,郭秋月本以为皇后可以一直选择息事宁人,吃斋念佛,不管这后宫之事。

却没想到经过此事以后,皇后韩雪若已经对其产生了威胁,尤其她腹中的孩子,是绝对不能留的。若皇后顺利诞下龙子,日后做了皇帝,郭秋月岂还有容身之地。

而且自己被皇太后关押皆由她起,郭秋月对此耿耿于怀,心生怨恨。本无心与皇后争斗,此事发生以后,郭秋月心中已然生出了杀念。而皇后韩雪若背后有皇太后撑腰,除掉她必须从长计议。

得知华妃在皇后韩雪若寝宫以后,心中暗喜。此时她已经是箫妃的身份,箫妃又与华妃亲如姐妹,以郭秋月对华妃的了解,此人心软且为人正直。

虽然箫妃背叛了她,对她多次施加酷刑。但是华妃也划伤了她的脸,让其毁了容。只要自己可以去求她原谅,以华妃的心慈手软。必定能念其之前的姐妹情深,选择原谅自己。

借此便可以接近华妃的同时,接近皇后韩雪若。只要自己接近了皇后韩雪若,寻找机会下手一定不会太难。

郭秋月以箫妃的身份当即入宫,来到皇后韩雪若的寝宫清宁宫。华妃此时正陪着皇后韩雪若在清宁宫的花园中散步,忽听有人在外喧哗。韩雪若急忙问到身边的奴仆道:“何人在喧哗?”

奴仆急忙道:“启禀皇后,回廊里喧哗的是箫妃,她吵着要见华妃,被奴才们给拦下了。”

皇后韩雪若一脸狐疑:“哦?她怎么来了?她竟然还敢来?她助纣为虐,帮其郭秋月对华妃使用酷刑,今又闯我清宁宫,好大的胆子。”

随后皇后韩雪若又看向一边的华妃道:“华妃,今天本宫就替你教训教训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来人,速将箫妃带到本宫面前。”

华妃听后,一脸惊恐道:“皇后,万万不可。”

皇后韩雪若听后不解:“哦?华妃难道忘记了你这十指为何残废?本宫今天替你出口恶气,你就不要阻拦了。”

华妃急忙上前求情道:“皇后此事另有隐情,待臣妾日后再细细道给皇后听,请皇后开恩,放过箫妃一马吧。”

皇后韩雪若对于她俩的苦肉计并不知情,今又遇华妃求情,才没有追究箫妃硬闯清宁宫的不敬之罪。摆了摆手道:“罢了,既然华妃为其求情。本宫暂且饶她一次,让她过来吧。”

这时皇后的奴仆上前施礼道:“是!”随后又一摆手看向几个奴仆,示意他们放手。

奴仆们这才将箫妃放了进来,箫妃见到皇后韩雪若以后,急忙上前施礼道:“臣妾见过皇后,姐姐。”

皇后韩雪若一摆手道:“免了。”随后又看向华妃道:“既然箫妃是来找你的,那本宫就不打搅你们了。”

然后又对身边的丫鬟道:“玉兰,扶本宫到前面走走。”

丫鬟玉兰施礼道:“是,皇后。”皇后在几个仆人和丫鬟的陪伴下,离开了华妃和箫妃两人。

华妃见皇后离开后,一脸慌张的用带有残疾的手,握紧了箫妃的手道:“箫妃,你怎么来了?”

‘箫妃’先是一惊,对华妃的表现大为不解。自己害她双手致残,她见到自己的表现却让自己出乎意料。好像跟本没有记恨自己的意思,见到自己还看上去如此担心,此事让虽是箫妃模样的郭秋月,有些疑惑不解。

但是她并未将自己的疑惑表现出来,轻轻拿起华妃的手愧疚的说道:“姐姐,都是妹妹不好,将你害成了这个样子,妹妹知道错了,妹妹这次前来找姐姐,是希望姐姐可以原谅我。”

“我不应该因为姐姐毁我容貌,而记恨你。还和郭秋月合伙报复你,姐姐念在我们姐妹情深的份上原谅我好吗?”

华妃听后同样有些疑惑,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两人的苦肉计,虽然自己让她一定不能露出破绽,而且必须将假戏真做,以此来博取郭秋月的信任,看来箫妃入戏挺快,刚才她这些话,差点让自己都认为,这不是一场演给郭秋月的戏。而事情是真实的存在。

于是笑了笑道:“妹妹的演技,越来越精湛了,刚才我都差点相信了这是真的,不过姐姐还是为你担心啊,你这偷偷跑来清宁宫见我,万一让郭秋月知道,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要露出破绽了。”

‘箫妃’听后感觉此事有些蹊跷,两人不是因为巫术诅咒,发生争执。引发了两人反目,如今看来此事另有隐情,若不是自己以箫妃的身份至此,看来两人的阴谋永远都不会被识破。

‘箫妃’微微一笑,拉起华妃的手道:“姐姐,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我可否到前面的亭阁中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亭阁中坐了下来,箫妃借机说道:“放心吧!我与姐姐的计划一切顺利,不会有破绽的。”

华妃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宫中人多嘴杂,而且郭秋月不比他人,此事必须小心谨慎。万一被郭秋月察觉,不仅自己白白断送了这十指,箫妃恐也会遭遇不测。

于是说道:“妹妹还需要谨慎行事,以后切莫再来与我会面,你要记住你我二人是仇人,永远的仇人,姐姐的命暂且是保住了,恐尚月台筑起之日。姐姐是生是死还是未知数,妹妹切勿露了马脚,除掉郭秋月就靠妹妹你了。”

一听这话‘郭秋月’心中怒气升腾,原来她俩是合起伙来对付自己,看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此时的重点不是为此生气,而是除掉太后腹中的胎儿。

‘郭秋月’只好假戏真做,替箫妃继续将戏演下去,于是箫妃说道:“姐姐,你放心我会想办法不让姐姐受火焚之难。现在我已深得郭秋月的信任,只不过……”

‘箫妃’欲言又止,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华妃见此急忙问道:“妹妹可是有难言之隐?直说无妨。”

‘箫妃’这才说道:“只不过郭秋月让我来服侍姐姐,她的目的很明确,是想让我在你身边当她的眼线。姐姐我们何不将计就计,让我留在你身边,寻找机会除掉郭秋月?”

华妃想了想,郭秋月此举无非是利用自己曾与箫妃之前的姐妹情深,让我原谅箫妃。接近我当眼线,看来郭秋月对箫妃是非常信任的。

她却不知箫妃与自己本来就是在演戏,其实两人感情很好,箫妃又怎么会真正帮她。此时若将计就计,箫妃必定成了自己用来监视郭秋月的眼线。

‘箫妃’见华妃不答话,急忙又说道:“郭秋月此次让我前来就是让我与姐姐和好,她认为姐姐心软必定能原谅我,一定会留下我的。”

“她还说如果姐姐怀疑此事有诈,可以看我身上的伤。”说着箫妃撸起了袖口,将郭秋月虐待她的伤口给华妃看。

随后箫妃又说道:“以姐姐对郭秋月毒辣的了解,必定会相信妹妹是因为无法忍受她的暴虐,才选择离开她的,而此时姐姐又有太后做后盾,而且太后后面还有皇太后,我此次前来投明弃暗,姐姐一定会相信。”

华妃心想:“好你个郭秋月,你不仅行事毒辣,没想到你也如此阴险狡诈,想让箫妃来当你的眼线,你却不知道我和箫妃根本就没有反目成仇吧,那好,我就给你来个将计就计,让箫妃留下来。”

随即华妃道:“妹妹,既然郭秋月想让你来当她的眼线,那我们就给她来个将计就计,她却万万不会想到妹妹其实是我的眼线。”

此时的‘箫妃’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险,心想:“好你个华妃,箫妃。你二人竟然用苦肉计差点迷惑了我郭秋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可知道我就是郭秋月。”

华妃自以为掌握郭秋月此次让箫妃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也认为箫妃绝对不会出卖自己,就将计就计的留下了箫妃。

希望箫妃通过获得了郭秋月的信任,成为自己与郭秋月争斗的眼线,她却没想到自己与箫妃两人的阴谋诡计,此时早已经被坐在她身边的郭秋月知道的一清二楚。

若不是郭秋月此时的目的不在她俩身上,而且此时她又不得不借用箫妃的身体诞下龙子,巩固地位。再者太后腹中的胎儿也是她目前的威胁,早就寻找机会除掉箫妃了。

华妃的命早已注定,尚月台筑起之日,便是她的死期,或许华妃还能多活些时日,但箫妃就没这个幸运。可是她现在却不能这么做,当下的事情是继续陪着她们演戏,接近清宁宫除掉太后腹中的龙子。

华妃自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曾想掉进了郭秋月的局中局里去了,却不自知。‘箫妃’笑了笑:“是啊,郭秋月一定不知道我与姐姐其实根本就没反目,演这场苦肉计也是为了除掉她。”

华妃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微微一笑道:“郭秋月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她是万万想不到妹妹接近她是别有用心,她也想不到这次让妹妹前来我身边,是多么愚蠢。”

‘箫妃’听后也笑了,只不过她的笑却是在嘲笑华妃,若不是她俩串通一气,如果两人真的反目成仇,自己或许就不会这么顺利接近清宁宫,这样更好。反而不会让华妃有任何戒备心理。

于是‘箫妃’假装开心的说道:“是啊,郭秋月也没想象中的难对付,她让我来监视姐姐。是够愚蠢的,哈哈……”只不过‘箫妃’此话明显是故意说给华妃听的,谁才是真正的愚蠢此时已一目了然。

郭秋月通过箫妃的身份无意中得知了华妃与箫妃的奸计,又将计就计的顺利接近了华妃,自然也就预示着接近了皇后,再寻找机会除掉皇后腹中的龙子就变的容易多了。

而此时皇后腹中的龙子,还为降生就面临了死亡的威胁……

第十四章 后宫疑云

郭秋月以箫妃的身份留在华妃身边后,伺机寻找机会接近太后韩雪若,要让其腹中龙子胎死腹中。可是太后自从怀有龙种以后,就对清宁宫加强了防范,每日饮食都由专人负责。

而且进食前还要经过多次检验后,太后韩雪若才会食用,郭秋月要想下毒,并不容易得逞。而且华妃在清宁宫疗养数日后,便回到了康宁宫,这更让她没了机会。

华妃随着与这个假箫妃接触的增多,明显发现了诸多问题,越来越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她说话的语气方式等等,越来越像郭秋月,由其两人在清宁宫花园里的对话,事后华妃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两人在握手的时候更是有些诧异,只是当时华妃没太在意。而箫妃的手华妃不知道摸过多少次。上一次却有所不同,她的手是凉的。要知道此时乃炎炎夏日,这更让华妃心生疑虑。

华妃也并非等闲之辈,而此时她越来越不在完全相信箫妃。对于她从郭秋月身边,突然又回到自己身边的真正用意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箫妃找上自己的时候说的是,郭秋月让她到自己身边做眼线,可事后华妃又一想,自己乃一个将死之人,武韦帝祭天的牺牲品,生死或许早就注定,武韦帝既然命国师在长安城外修筑起了尚月台。让箫妃留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有何用?

难不成担心自己对郭秋月不利?自己早就失宠了,在这深宫之中又无啥权力,虽然挂了个贵妃的头衔,可是这个头衔好像起不了作用。

这不由的让华妃思索起来,箫妃自从自己从清宁宫搬回康宁宫后,她几乎就不怎么待在康宁宫,此时华妃站在寝宫内,不由的生出几分担心来。顿时感觉后背发凉。

喃喃道:“难道,难道她是冲着太后来的?太后怀了龙种,难道,难道……”

华妃越想越后怕,郭秋月如此阴险,太后怀了龙种,她担心会对她日后造成威胁,难不成她要对太后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华妃不敢在往下想下去,根据箫妃种种的反常,华妃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不妙,她只是不知道现在的箫妃乃是郭秋月。

华妃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能完全相信现在的箫妃,就怕她也被郭秋月迷惑了,甘愿做了她的傀儡,对于箫妃而言,她不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怕死。而得罪郭秋月的下场是什么她很清楚。

这也是华妃最担心的地方,所以她也给自己留了一手,箫妃接近自己的目的,很有可能是郭秋月想利用箫妃,通过自己和太后的关系,从而让箫妃接近太后。其最终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对太后腹中的龙子不利。

随后华妃趁着箫妃没在康宁宫,急忙去了清宁宫。太后见华妃一脸焦急的样子,急忙道:“华妃,这么着急见本宫,所谓何事?来人,给华妃赐座。”

华妃谢过太后道:“臣妾前来是有急事相告。”

太后一脸疑惑:“哦?华妃直说无妨。”

华妃看了看太后的奴仆丫鬟,太后会意的一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等太后的奴仆丫鬟都退下以后,华妃才小声道:“启禀太后,臣妾近日发现箫妃种种反常举动,内心时有不安,事后经过臣妾反复思考,箫妃再次接近臣妾其目的存在种种疑虑。臣妾担心箫妃已被郭秋月迷惑。”

“接近臣妾动机不纯,恐郭秋月借此另有阴谋,上次郭秋月被关入大牢,恐已对太后不满,以臣妾所见,郭秋月必定趁机报复,臣妾此次前来是希望太后加强防范。防止郭秋月对太后不利。”

太后韩雪若听后,笑了笑道:“华妃多虑了,郭秋月乃一嫔妃,我乃太后。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对我不利,本宫每日饮食都由专人负责,且每次饮食都会经过多次检验后,方才食用。华妃不必为本宫担心。”

“至于那个箫妃更不必多虑,华妃不是当初曾在清宁宫后花园为其求过情吗?她与郭秋月对你使用酷刑,你都不曾说她坏话,为何今日又说她动机不纯。”

“你与箫妃的事情,本宫也有所耳闻。你万不该毁掉她的容貌。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容貌是何等的重要。华妃啊,你也不要怪她记恨你,当时在后花园你与她求情,本宫可以饶她不敬之罪,也是希望她可以对你减少怨恨。”

“你毁她容貌,她借郭秋月之手毁你双手,你俩的恩怨也算扯平了,她这次回到你身边,或许是她还念及你俩的姐妹情深,你就不要过多的怀疑她了。”

听了太后韩雪若的话,华妃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上次自己为箫妃求情,本是因为两人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反目成仇,而是两人上演的苦肉计,划伤箫妃的脸也是为博取郭秋月的信任。

箫妃对她使用酷刑,帮助郭秋月助纣为虐也只不过是迫不得已,可现在不同,箫妃最近种种反常举动,让她心生担心,恐箫妃为了进一步获得郭秋月的信任,说不定会做出更为出格的事情来。

若郭秋月逼迫她利用自己接近太后,对太后腹中龙子不利,箫妃的事情又不能败露。她很有可能再逼不得已下做傻事。

华妃心知肚明,太后既然能对饭食严格检验,说明她已经加强了防范,这一点也说明皇后对郭秋月也是担心的,至于说郭秋月不敢轻举妄动,也是碍于她身份的面子,总不能堂堂太后去怕一个嫔妃吧。那岂不有失身份。

这一点看来,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她与华妃的苦肉计也就隐瞒了太后。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太后对此事心中有数,那臣妾就不多言了。臣妾告退!”

随后华妃离开了清宁宫,华妃走后,太后韩雪若对于华妃所言感觉甚是有理。郭秋月可不比一般人,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来,她虽贵为太后不假,可是并没有获得武韦帝的宠幸,若韩秋月使用非常手段对付自己,恐出意外。

华妃回到康宁宫后,仍不见箫妃回来,最近一段时间箫妃也不怎么来了,而且也不见她去太后的寝宫,她的言行越来越让华妃感觉有些纳闷,郭秋月也像变了个人一样,近来也没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这突然静下来的后宫,更是让人感觉后怕,华妃隐隐感觉这后宫一定会发生什么大事,虽然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至于哪里不对劲自己也说不上来,而这种感觉比自己将要被火焚,还要让人感到内心惶恐不安。箫妃这几日也突然不知了去向。

回到康宁宫后,华妃将自己的丫鬟小玉叫到自己身边道:“小玉,我出去这段时间,箫妃可曾来过?”

小玉急忙上前施礼道:“启禀华妃,箫妃自前日离开康宁宫后,不曾来过。”

华妃坐在厅堂前,陈思片刻,又一脸疑虑的看向丫鬟小玉道:“那你可知道永乐宫那边的情况?”

小玉施礼道:“启禀华妃,小玉不曾去过永乐宫,但是小玉听永乐宫的奴仆们讲,近日箫妃也不曾去过永乐宫,郭妃近日只是陪陛下玩乐,其他消息也并未从永乐宫传出。”

“只不过奴婢还听说……”丫鬟小玉欲言又止,看上去有些慌张,说到这也开始变的有些不敢说的样子,这后宫之中,只要关于郭秋月的事情,每个人都不敢多说些什么,生怕因多嘴而掉了脑袋。

华妃也看的出来,小玉是惧怕郭秋月而已,于是有些不耐烦道:“还听说啥了?你是不是认为我已经失了势,你若说错话我保不了你?”

丫鬟小玉急忙慌张的施礼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没有这么想,如若冒犯华妃,请华妃责罚。”

华妃一摆手道:“免了,你还听说啥了?我华妃虽然是将死之人,在这后宫之中已经失了宠,但我华妃纵使保不了你,也不会将你说的话说于第二个人听,你不用这么紧张,直说无妨。”

小玉这才道:“奴婢还听说,近日陛下一改往日作风,不在沉迷酒色,而是每日由郭秋月陪着到长安城外的青燕山狩猎,听说是因为郭秋月近日心情不好,陛下为了博郭妃一笑才戒了酒。”

华妃听后一脸疑惑,心想:“自己从清宁宫搬回康宁宫后,箫妃就消失了,而郭秋月一直都是陪着陛下饮酒作乐,歌舞升平。却为何突然不让陛下饮酒了,这到底又是何意?”

华妃越想就越后怕,心里的担心就越来越强烈。最近这宫中种种的反常,似乎预示着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华妃却说不上来。

于是若有所思的摆摆手道:“行了,你下去吧!”

丫鬟小玉急忙施礼道:“奴婢告退!”

就在这时,箫妃却突然来到了康宁宫,一进门便一脸笑容道:“姐姐,何事忧心忡忡啊?跟妹妹说说,妹妹帮姐姐分析分析,解解姐姐心中的烦恼。”

箫妃突然出现,让华妃先是一愣,随后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急忙起身,变的一脸焦急生气的样子道:“妹妹,你去哪了?让姐姐好生担心。”

箫妃一脸开心的样子,来到华妃近前,有些神秘兮兮的道:“姐姐,你猜我带什么来了?”

华妃看了一下她放在背后的手,一脸疑惑道:“妹妹背后拿的是什么?姐姐就不猜了,妹妹拿出来让姐姐看可好?”

箫妃假装生气的嘟着小嘴道:“哼,姐姐就猜一猜嘛!”随后华妃一只手抓起华妃的手,撒娇的摇晃了起来。

华妃突然表情极其痛苦的“啊呀”一声。箫妃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华妃的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一脸担心的道:“姐姐,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激动,忘记姐姐的手受伤了。”

华妃笑了笑道:“无妨,不碍事。妹妹不必道歉,这下妹妹可以告诉姐姐,你背后是什么了吧?”

箫妃见华妃无心去猜,只好有些失落的说道:“好吧,姐姐你看。”随后箫妃一脸兴奋的将藏在背后的东西,拿到了华妃眼前晃了晃。

华妃看到箫妃手中的东西以后,一脸惊讶道:“啊?妹妹,此物你是从何处觅得?”

第十五章 天山雪莲

箫妃一脸得意,她这次为了接近太后,可谓是大费周折,这几天她为了觅得天山雪莲。拜访了各大名山的得道高人,才寻得两朵上好的天山雪莲。

而她手中拿着的正是两朵天山雪莲,乃是雪云山修炼千年的白狐娘娘赠送,她的仙山洞府中只有三朵雪莲,能送给青蛇郭秋月两朵,也能证明她俩之间的交情是多么深厚。

华妃见箫妃手中拿着两朵天山雪莲,又惊奇又纳闷。她真不知道箫妃觅得两朵天山雪莲的用意,一脸好奇的看着箫妃。

箫妃脸上笑容依旧,对于华妃的疑问,笑了笑后答道:“姐姐,这两朵雪莲。乃是我多日来从我的一个故交家中寻得,为了它我可是费劲千辛万苦。脚都磨破了呢!”

华妃听后有些不解,急忙道:“妹妹,不知你觅得这两朵天山雪莲作何用途呢?”

箫妃还是一脸的兴奋,拉着华妃的手道:“姐姐,来,你坐这边,我慢慢跟你道来。”

华妃坐下以后,箫妃也跟着坐了下来,将两朵天山雪莲放在一边的几案上道:“姐姐,这不太后腹中有喜了嘛!你也知道太后背后有皇太后撑腰,陛下虽然乃九五至尊,天下之主。”

“但妹妹听说,陛下唯独对皇太后敬爱有加,皇太后说的话陛下也不敢不敬,所为妹妹想趁当下太后有喜,你我二人在这后宫之中寻得一个后台,这样我们还怕她一个郭秋月嘛!”

箫妃说完,华妃想了想,感觉箫妃说的确实有道理,她费尽周折寻来两朵天山雪莲,其用意也不言而喻。她或许是想借着太后腹中有喜,用这两朵天山雪莲去巴结太后,好在后宫之中找个靠山。

这样一来,日后若有危险,也可以去找太后,太后再去找皇太后,用皇太后去压陛下和郭秋月,以求自保。

只不过华妃却对箫妃越来越感觉捉摸不透了,她与箫妃相处这么久了,箫妃一直都是头脑简单,而且没有主见的一个人。

而此时她却学会了勾心斗角,这让华妃有些不能理解,或许箫妃是被时势所逼,而不得不学会用手段存活下去,可是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才短短几天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不管怎样箫妃能有这种领悟华妃其实是替她高兴的,当初两人决定利用苦肉计迷惑郭秋月,不也是为了能让箫妃活下去嘛。

自己早已经注定是屠刀下的鬼,在死之前能看到箫妃的变化,她心里也是满足的,于是笑了笑道:“妹妹,此话甚是有理,姐姐能在死之前,看到你现在的变化,心里也就放心了。”

箫妃急忙拉起华妃的手,心里非常愧疚:“姐姐,你这手,妹妹心里实在愧疚,不瞒姐姐说,妹妹在故友那里还觅得一个宝物,它可以治好你的手。你看,就是它了。”

说着箫妃从袖口里拿出一株接骨草,在华妃面前晃了晃,一脸兴奋的看着华妃。华妃有些不解,急忙问道:“妹妹,此物是何物?”

箫妃开心的说道:“姐姐,这是接骨草,可以治好姐姐的双手,姐姐不要小瞧了这一株接骨草,它可是雪云洞生长百年的一株神草,它受日月精华而孕,天地灵气而生。”

“包治百病不说,还能立即将姐姐的断指接好,姐姐只要食用了此草,双手自然会恢复如初。来,姐姐你快将这株仙草服下。”

华妃对箫妃的话将信将疑,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世间竟然有这种神草。一脸狐疑的看着箫妃道:“妹妹,世间竟有如此神物?”

箫妃连忙点头道:“当然,姐姐是不是不相信?如果姐姐不信,可以试用一下便知,妹妹与姐姐情同手足,妹妹自然不会加害姐姐,难道姐姐会怀疑妹妹心存不轨?”

华妃笑了笑道:“妹妹多虑了,姐姐怎么会怀疑你,姐姐这就将此神物服下。”

说着华妃将箫妃手中的接骨草拿起。放在嘴边咀嚼了起来,当华妃将整株仙草服下以后,身体突然感觉浑身发热,随后丹田内如同有一个火球在燃烧。

脸也开始忽红,忽青,忽紫。随后就感觉有一股热流传遍全身,而她的双手也开始麻木,没有了任何感觉,就像手不是自己的一样,慢慢的手上开始冒起热气。

随后一股蓝光闪现,化成数十个飞虫,在她手边飞舞,华妃看着这令自己难以置信的神奇一幕,一脸惊愕。嘴巴张的老大,眼睛瞪的滚圆。

急忙兴奋的说道:“妹妹,怎么会这样?太神奇了,你快看,我的手,我的手。竟然能动了,动了。你看……”

箫妃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别说华妃的十个断指,就算是剁掉她一只手,以自己的法力让它长出来也非难事,这株草其实并不是所谓的什么接骨草,就一普通的植株而已,正真发挥作用的却是她的法力。

为了让华妃彻底打消怀疑自己的念头,箫妃不惜消耗了她体内大量真气,这些真气若想补回来,就需要食用大量孩童的鲜血,她之所以从石云山来到这皇宫之内,就是为了自己方便吸食孩童的鲜血。

而这次为了给华妃疗伤,消耗了自己体内大量真气,要想恢复体内真气,她又得吸食两个孩童的血液了。箫妃看着兴奋不已的华妃,笑了笑道:“姐姐,妹妹没骗你吧?”

华妃兴奋的连忙点头道:“妹妹,太神奇了,我真没想到我这断指还能恢复如初,妹妹谢谢你。还想着姐姐,为姐姐觅得此物。”

不一会儿,蓝光消失。随之飞虫向一个地方聚集,慢慢的融进了华妃的皮肤里,一切恢复如初。华妃的手也再无异常,华妃活动了一下双手,竟然灵活自如,就和从未受过伤一样。

箫妃看着华妃恢复如初的双手,一脸开心的说道:“姐姐,你这双手又可以和以前一样活动自如了,妹妹真心的替姐姐高兴。”

华妃同样特别开心,此时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感谢箫妃了,她知道箫妃一定为了这神物,付出了很多,看来自己真的是误会她了,而且内心还为猜疑她而感到惭愧。

看来这两天箫妃没有来康宁宫,突然消失原来是为了帮自己去找这神物,而且她也没忘记两人的姐妹情深,她对自己这么好,自己还猜疑她实在是有些内心愧疚。

刚才自己还去清宁宫让太后多加提防箫妃和郭秋月,自己这样不相信她,确实是自己的不对,随后华妃一脸愧疚的牵起箫妃的手道:“妹妹,姐姐对不起你,姐姐不应该怀疑你,都是姐姐不好。”

箫妃自然知道华妃不可能太相信她,即使相信她。那也会时时提防她,虽然华妃曾和箫妃确实是亲如姐妹,华妃为了让箫妃的苦肉计顺利实施,不惜牺牲十根手指。

虽然箫妃看不出来,但是郭秋月能看的出来,华妃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箫妃,可是两人为了将苦肉计做的让郭秋月看不出来。

箫妃难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废掉华妃十根手指就是最好的证明,若自己想让箫妃进入清宁宫加害太后,华妃自然清楚,箫妃只能照做。要不然就会露出马脚。

箫妃对华妃不利可以,但华妃是绝对不会允许箫妃去加害太后的,华妃不会直说,将所有事情的原委告诉太后,也会提醒她提防箫妃乃至自己。

所以郭秋月才用箫妃的身份,为其治疗断指。这样做就是为了让华妃彻底打消对箫妃的提防,即使不能彻底让华妃相信自己,那也至少让华妃的防备心理减弱一些,这样自己就有机会去除掉太后腹中的龙子。

箫妃紧紧握着华妃的手,假装两人感情特别好的样子,嘴角微微翘起,笑了笑道:“姐姐,你何必自责。你我亲如姐妹,我又怎么会去怪姐姐。”

“在这深宫之中,我就姐姐这么一个亲人,姐姐为我做的,我都记在心里,为姐姐死我都愿意,我去接近郭秋月,姐姐担心我会成为她的傀儡,我理解,妹妹发誓这辈子你我的姐妹情深永远不会变。”

听了箫妃这些话,华妃甚是感动。紧紧握着箫妃的手道:“妹妹,姐姐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猜疑你,你就是我的亲妹妹,可是姐姐只恨自己无能,不能永远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以后在这深宫之中你可要多加小心,尤其在郭秋月身边的时候,一定学会谨言慎行你知道吗?”

箫妃点点头道:“知道,姐姐我会的。”

华妃这才放心,毕竟郭秋月不是一般人,她蛇心毒妇,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来,华妃在死之前最不放心的就是箫妃,而现在箫妃已经学会了勾心斗角,这样其实对她而言是好事,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深宫之中有一席之地。

现在看来箫妃已经开始学会了在这深宫之中的生存之道,这样华妃也就可以待到尚月台筑起之日,安心的走上这尚月台,受这火焚之刑。

虽然正如箫妃所说,她们可以寻求太后的庇护,可是华妃清楚的知道,太后也不被宠幸,历代君王废后的事情也并非没有,太后她也对此并不是不清楚,她是不会为了谁去惹怒陛下的。

虽然太后有皇太后这个后台,可是皇太后终究不会永生,她也有仙逝的一天。太后这个道理她又怎么会不明白,郭秋月祸乱后宫,太后为何每日却不管不问,只知在祠堂内念经送佛。

现在太后为何不惜得罪郭秋月,也要为陛下诞下龙子,这一切都可以证明太后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她此举只不过是想为自己日后留个依靠而已。

所以箫妃所言虽然有理,她却看不透这后宫之事。华妃若能不死,以她的聪明才智,或许还可以和郭秋月一较高下,可是事与愿违。她却成了郭秋月入宫以来第一个要杀的人,而且因自己的一句宠幸之举,成了尚月台祭天的牺牲品。

虽然华妃早已看透,也不忍心去打击箫妃的希望,于是看了一眼箫妃道:“既然妹妹将姐姐的话都记在心里了,姐姐也就放心了,妹妹打算何时将天山雪莲赠予太后?”

第十六章 尔虞我诈

箫妃除掉太后腹中龙子心切,这两朵天山雪莲当然是越快越好,但也不能操之过急,引起太后的怀疑,她看了一眼华妃道:“姐姐,太后有喜才不多日,这两朵雪莲可暂且放在姐姐这里保管,待太后腹中胎儿七周后再赠送给太后也不迟。”

“妹妹还听说贺牛洲吉广县有一名厨,此名厨姓朱名玉清。烹得一手好菜肴,尤其擅长做滋补药膳。”

妹妹是想请他来一趟宫中,为太后亲手烹制这天山雪莲。为太后滋补身体所用,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华妃听后大喜,对于箫妃所言甚是认同,随即道:“既然妹妹有如此好意,姐姐又怎好拒绝,只不过这贺牛洲,吉广县离长安城路途遥远,一路舟车劳顿,姐姐恐妹妹身体吃不消啊!”

箫妃拉起华妃的手,一脸要为太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样子道:“姐姐,纵使受尽千辛万苦,妹妹也愿意为太后觅得一天下名厨,为其做滋补药膳。将来龙子诞下,也少不了姐姐与我的功劳啊!”

“太后若得知这来之不易的天山雪莲和天下名厨朱玉清,是我与姐姐历经千辛万苦才觅得,太后必定为此感动,日后我们有太后的大力支持,也算是在这深宫之中有了依靠,你说是吧姐姐。”

华妃虽然对此有别的看法,她也深知太后有朝一日都有可能自身难保,如今陛下没有因为宠幸郭秋月而废后,或许陛下忌惮的多少与*北大将军有关,他拥兵二十万,若对他女儿若不利。

*北将军万一大军来到长安城讨要说法,恐陛下无法给他个交代,所以才一直留着太后这个虚称,皇太后站在太后这一边,同样是为了武韦帝的江山。这深宫之内各为其利。哪有什么真感情,华妃对此深有体会。

所以华妃虽然能看透一切,还是假装认同的点了点头道:“妹妹,此话有理。既然妹妹想去贺牛洲吉广县,为太后觅得一名厨为太后做滋补膳食而用,只是辛苦妹妹了。”

华妃这样说也有她的目的,虽然太后已经被郭秋月架空,再怎么说她还是太后,箫妃若能得到太后的赏识,多少对她而言并无害处,所以华妃对此也是支持的。

而箫妃她的目的却并不是为了太后好,而是为了取得华妃的信任,进一步接近太后,将她腹中的龙子给除掉,真正的箫妃现在还在永安宫内,以郭秋月的身份服侍陛下,积极备孕当中。

两人虽然看似情同手足,却各怀鬼胎。只不过华妃因断指被箫妃治好,从而心生感动。对现在的箫妃深信不疑,她还真以为箫妃没有改变过,依然是她的好姐妹。

自己做的每件事情也都为了箫妃好,却不知她身边的箫妃乃郭秋月幻化而成,为她治疗断指也另有目的。箫妃笑了笑道:“姐姐,能为太后效力。我箫妃不感觉辛苦,妹妹此举也是为了自己,姐姐应当明白,那姐姐好生照顾自己,妹妹这就启程到贺牛洲吉广县为太后寻得名厨。”

说罢箫妃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康宁宫,为太后寻找名厨朱自清,华妃急忙起身一脸担心的一摆手道:“妹妹,你刚回到康宁宫,还是稍作休息,明日再走也不迟啊!”

箫妃转过身来笑了笑道:“姐姐,不用担心我,妹妹先行告退了。”

华妃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见箫妃去意一决。也没再阻拦,担心的摆摆手道:“妹妹,一路舟车劳顿,照顾好自己。”

箫妃走出康宁宫大堂外道:“姐姐,尽管放心,妹妹几日后便可回到康宁宫来探望姐姐。”

箫妃离开后,华妃重新坐回大堂内,本来对箫妃还有防备心理的她,因断指一事已烟消云散,箫妃在这宫中并无依靠,如今郭秋月霸占后宫,此人又阴险毒辣。

箫妃此举也在情理之中,得宠之事或许有陛下为她撑腰,可是失宠以后,她再没有谁可以为她出头,如今箫妃取得了郭秋月的信任,让她来到自己身边监视太后。

她却对太后如此上心,说明她在处事方式上也是有长进的,她费尽心思得到太后的赏识,或许她只是想做到两边都不得罪,这么单纯而已,箫妃本就不是勾心斗角之人。

华妃认为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单纯,而自己却想多了而已,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但愿事情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坏,或许我是真错怪她了。”

而国师这边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筑台一事,她的死期越来越近,留给她的时日也不多了。华妃两眼无神的看向庭院外,呆呆的叹了口气又道:“唉!不知这东盛国日后是什么样子,可惜,可惜了……”

她的叹息中有不舍,也又无奈。毕竟日后或许和她再无关系,目前她要做的就是等死。

国师府内,国师坐于堂前,手里把玩着两颗夜明珠异常耀眼,自从烹刑一事发生后,苦力们再无暴乱发生,而耿杰也变了个样子,专心为国师做事,深得国师的赏识。

国师见耿杰今日来表现不错,随即召见他到国师府叙话,耿杰来到国师府后,急忙上前施礼道:“贱民,拜见国师。”

国师坐于堂前,不停的把玩着夜明珠,见耿杰上前施礼,急忙放下手中的两颗夜明珠,一摆手道:“免了,坐吧!”

耿杰再次施礼道:“贱民,谢过国师。”随后耿杰便坐在了堂下的椅子上,一脸好奇的问道:“不知国师,叫贱民入府所为何事?请国师明示,贱民若做事不周,请国师责罚。”

国师笑了笑,一摆手道:“唉,耿杰不必惊慌,本国师今日叫你前来,并非你办事不力,而是念你表现突出,特叫你来予以嘉赏。”

耿杰急忙谢恩道:“承蒙国师提携,贱民为国师办事乃份内之事,贱民又怎敢邀功。贱民在此谢过国师的栽培。”

国师听后大喜,随即起身一拍双手道:“好,不愧是我国师的人,识时务,识时务啊!我来问你,你家中可有家眷?”

耿杰急忙道:“启禀国师,贱民家中又一卧病在床的老母,还有一盲妻和一幼子。”

国师突然想起些什么,随后一拍脑袋道:“呵呵,我好像听你说过,都怪我粗心大意给忘记了,这样吧,本国师念你衷心耿直,特批你家人前来国师府住,你也可照料家人。”

随后国师看向一边的几个奴仆道:“来人,前去耿杰家中,将他的家眷接到国师府,并为其家人安排几间厢房,好生照顾,不得有误。”

奴仆急忙道:“是,奴才这就去办”。随后离开了国师府,国师见耿杰一脸惊愕,笑了笑道:“耿杰,你为本国师办事,本国师不会亏待你与你的家人。希望你日后为本国师尽心尽力修筑尚月台,可不要辜负了国师对你的期望。”

耿杰急忙谢恩道:“谢国师对贱民的栽培及家人的厚爱,贱民自当尽心尽力为国师孝命,在所不辞。”

国师拿起夜明珠,在手上把玩着走下大堂。来到耿杰身边,微微一笑道:“回去吧,修筑尚月台离不开你,待你的家眷来到国师府安顿好以后,我自当派人通知你与你的家人会面,去忙吧!”

耿杰起身道:“谢国师,贱民告退。”

待耿杰走后,国师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险,他之所以要将耿杰的家人接进国师府,实则另有企图。看似是在奖赏耿杰,实则用此来控制耿杰,只要他的家眷在自己手里,就不怕耿杰有二心。

他却不知道耿杰的家早就家破人亡,老母病死,盲妻坠井而亡,他家中只剩幼子存活。而这一切都是因国师造成,若不是他将耿杰抓来做苦力,家中没了支柱,才使老母无人照料而病死于床榻之上。

盲妻坠井遭遇不测,就连幼子都差点命丧黄泉,这一切的一切都因国师而起,耿杰这些他全然不知,还在幻想着与家人团聚,因此他对国师更是感恩戴德,去报答国师对他的厚爱。

不过多时,奴仆从耿杰的家中来到国师府,国师见奴仆并未将其家人带到,急忙将茶杯放在几案上,一脸好奇的问道:“本国师让你带的人呢?为何不见耿杰家人来到府中?”

奴仆急忙上前施礼道:“启禀国师,小人去到耿杰家中之时,并未见其家人,小人多方打探得知,耿杰老母与盲妻已故,只有其幼子不知下落。”

国师随即一脸惊愕的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厉声道:“什么?他的老母盲妻死了?”

见国师突然大怒,奴仆不由的吓的一哆嗦,急忙颤颤巍巍的答道:“是,两人皆死于家中。”

随即国师瞪大了眼睛,面色发红,一脸暴怒质问道:“怎么死的?”

奴仆一脸恐惧,急忙道:“他的老母因无人照料病死于床榻之上,其盲妻因双目失明,行动不便。不甚坠井而亡。”

国师听后若有所思,一脸烦躁的一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奴仆急忙施礼道:“是,小人告退。”

等奴仆走后,国师重新坐回堂前,一脸焦虑,本打算拿耿杰的家人来控制他,为自己尽心尽力办事,可不曾想他的家人因耿杰不在家中,无人照料而遭遇不幸,此事若让耿杰得知,他岂不是会心生怨恨。

即使能控制住他的人,也难控制住他的心,此事也必定让其积怨,日后他若生事。恐耽误修筑高台之事,思来想去后,国师认为此事决不能让耿杰知道。

不让他知道的最好办法就是毁灭真相,因此国师心中闪过一丝杀念,他要将耿杰的家人全部杀光,这样一来真相就不会有人说出来,耿杰就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家人因何而亡。

国师手中的两颗夜明珠在他的手中转动着,不时发出“咯咯”的响声,这种声音此刻极为恐怖,它带着血光与杀气,在耳边作响。像是死神的召唤,召唤着耿杰唯一幸存的家人。

而他的妹妹,妹夫以及他唯一的血脉也将成为国师屠刀下的冤魂,突然国师放下了手中的夜明珠,大吼一声道:“来人……”

第十七章 死里逃生

听到国师的吩咐以后,门口两名奴仆急忙进入大殿内,上前施礼道:“小人在。”

国师站在大殿之上,一脸怒气,看向两人道:“你二人速去耿杰家中查找幸存者,一个不留全部杀光,不得有误。且记此事不得让任何人知晓,若谁将此事泄露出去,小心你们的脑袋。”

两名奴仆一脸惊慌,急忙上前道:“小人不敢。”

国师满意的点点头道:“下去吧!”

奴仆施礼道:“小人告退!”

两人离开国师府后,直奔北里村耿杰家中,一把火烧光了耿杰家里的所有东西,顷刻间耿杰家淹没在了火海里,两人看着熊熊火苗,相视一笑。

随后又来到耿杰妹妹的家中,耿杰的妹妹此时正在床榻之上,哄着耿杰的儿子,怀抱里的他,不哭不闹。不时还被耿杰的妹妹逗的露出了可爱的笑脸。

耿玉宝乳名靖儿,出生时右脚底有七颗黑痣。耿杰曾因此找人为其卜过一卦,可是算命先生并没有将他脚底的七颗黑痣是吉是凶告诉耿杰,只是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此痣亦吉亦凶,现在看来凶已灵验,出生不久就遭遇如此不测,而此时小家伙的命运又将面临一次考验。耿杰的妹妹见门口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急忙放下怀中的耿玉宝,起身道:“你们是何人?”

两人一身黑衣,蒙着面根本无法辨别面目。手中都带着刀,耿杰妹妹自知此二人来着不善。一脸惊恐的看向两人,二人对于耿杰妹妹的问话。

并未作答,二话不说就手持大刀,砍向了耿杰妹妹,见此耿杰妹妹急忙抱起床榻之上的耿玉宝,惊慌失措的准备逃出这两人的追杀。

就在这时耿杰妹妹的丈夫回到了家中,见两人正在追杀自己的妻子,从门口捡起一根木棍就冲了上去,与两人打斗在了一起。

耿杰妹妹见此急忙慌张的逃出了房间里,两人见此情景,对耿杰妹妹的丈夫下了死手,刀刀致命。根本就没有让他们一家人活下去的意思。

她的丈夫奋力抵挡着两人的砍杀,一边与两人战在一起,一边惊慌的大叫道:“快跑,快跑……”

耿杰妹妹看着自己的丈夫与两人战成一团,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她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丈夫死在两名杀手的面前,可是又看了看她怀中的耿玉宝。

最后将心一横,快步向庭院中跑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自己的侄儿活下去,他还这么小,如果就这么丢了性命,实在不忍。她要为耿杰留下这唯一的血脉,如果自己的侄儿就这么死了,也实在对不起自己的弟弟耿杰。

两人见耿杰的妹妹要逃,其中一人收起刀追了出去:“别跑,站住……”

可是被耿杰妹妹的丈夫死死的抱住了大腿,气的杀手挥起刀就向耿杰妹妹的丈夫砍了下去,一刀下去以后耿杰妹妹的丈夫口吐鲜血,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还不忘大声呼喊道:“快跑,快跑……”

这时另一名杀手,见耿杰妹妹的丈夫,死死抱着着同伴的右腿,愤怒的向他砍了过去,数刀后,耿杰妹妹的丈夫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而此时他的身上已经被砍了数刀,浑身沾满鲜血,血肉模糊的倒在了血泊里,杀死耿杰妹妹的丈夫以后,两人急忙追了出去。

耿杰的妹妹抱着耿玉宝沿着北里村,一路向西而去。北里村西面便是万江河,此河连绵百里,直通柳江洲,来东县的万国寺。

万江河两岸杂草丛生,易于躲避。耿杰妹妹往此处逃窜,或许也是想依靠万江河的地貌作为掩护,好顺利躲过两名杀手的追杀,可是两名杀手却像是阴魂不散。一直紧随其后。

怎么甩都甩不掉,在慌慌张张中,耿杰妹妹沿着河边逃跑脚下一滑,摔了一跤。怀中的耿玉宝也被摔了出去,见此耿杰妹妹急忙爬了起来,抱起哭泣不止的耿玉宝。

嘴里喃喃道:“靖儿不怕,不怕。”

而此时两名杀手已经到了近前,见此耿杰妹妹紧紧抱着耿玉宝,搂在怀里。一脸惊恐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一个杀手冷笑道:“为什么要杀你,因为你们该死。”另一个杀手看了一眼同伴道:“大哥,跟她废什么话,让她到阎王那里问为什么吧!”

说着杀手紧握刀柄,刀从鞘出。顿时吓的耿杰妹妹一哆嗦,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耿玉宝就准备逃命,可是两名杀手跟本就不给她活路,挥起手中的大刀就冲了上去。

吓的耿杰妹妹一边沿着河边拼命往前跑,一边大声呼救道:“救命啊!救命……”

而两名杀手却在后面穷追不舍,一边追一边道:“别跑,站住……”

耿杰妹妹跑了没多远,只见不远处的河边处有一老和尚,正在一条木船上盘腿而坐,手里不停转动着一串佛珠。老和尚一身袈裟,白色胡须在微风中飘起,一脸镇定,双目紧闭。

看上去像是在打坐悟道,耿杰妹妹见前面有人,心中大喜,连忙呼救道:“大师,救我,救我啊!”

听到呼救后,老和尚将眼睛微微睁开。并未起身道:“女施主,不必慌张,快请上船,贫僧自然搭救施主。”

耿杰妹妹急忙上了船,躲进了船舱里。而两名杀手此时被老和尚拦住了去路,老和尚从船头起身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为何连妇孺都不放过?贫僧劝二位放下杀念回头是岸。”

两名杀手怒视着老和尚怒骂道:“臭秃驴,今天你少管闲事,若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老和尚微微一笑,用拇指转动着佛珠道:“哦?今天贫僧就要管管这世间不平之事,你二位若执迷不悟,休怪贫僧不客气。”

一个杀手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道:“大哥,我们跟他废什么话,老子今天连你这老秃驴一起杀。”

说罢杀手便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刀,冲向了老和尚,老和尚面不改色,面对两名杀手的袭击,没有一点波动,待到杀手刺向自己的时候。

老和尚突然从船头飞冲了下来,和两名杀手战在了一起,虽然老和尚年龄有些老了点,但身手敏捷,面对两名杀手的围攻,并没有吃力的样子,相反却是应对自如。

两名杀手数个回合以后,也没有伤到老和尚半根汗毛,气的杀手大骂道:“好你个老秃驴,功夫不错嘛!”

老和尚一边躲避着杀手的袭击,一边不屑的一笑:“两位施主,回头吧!不要再行不义之事,否则贫道就真对你们不客气了。”

老和尚只躲避,并没有进攻,他今天并不想动杀念,只要两人今天可以放过船上的女子与婴儿。老和尚就不会取两人的性命。

杀手哈哈一笑怒骂道:“老秃驴,今天你休想阻挡我二人杀了船上的女子与她怀中的婴儿,老秃驴你最好是别再多管闲事。”

老和尚见两人仍旧执迷不悟,随后冷笑一声道:“你二人竟如此执迷不悟,那贫道就对不起了。”说着老和尚脸色骤变,冲向了两人。

不在以防守为主,而是变成了主动攻击,两人根本不是老和尚的对手,没两个回合两人已经感觉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但是还在苦苦支撑。

挥舞着手中的刀向老和尚袭来,老和尚轻轻一躲,顺手攥住了杀手持刀向他袭来的手,随后用力一捏,咔嚓一声,杀手的手腕已经脱臼,随后咣当一声,手中的刀应声而落。

老和尚飞起一脚,将杀手踢出数米远后,倒在了地上,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另一名杀手见自己的同伴受了伤,怒气升腾。怒骂一声向老和尚冲了过来:“老秃驴,拿命来。”

老和尚脚尖点地飞起一脚,杀手反应不及时,被老和尚踢出数米远后,踉踉跄跄的才站稳脚跟,一脸惊恐的看向老和尚道:“好你个老秃驴。”

老和尚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随后又飞奔而来,吓的杀手后背顿时一身冷汗,连忙持刀抵挡,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老和尚伸手敏捷,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到了近前。

杀手先是一愣,随后意识到了什么,刚准备挥起手中的刀,却感觉胳膊一麻,随之疼痛传遍全身,手中的刀掉落在了地上,刚准备去捡,却被老和尚重重一掌打在了胸口,随后身体就像失去了控制飞了出去。

落地的那一刻,杀手吐出一口血水来,再无力气与老和尚缠斗,两人没过多时,就被老和尚全部打伤趟在了地上,老和尚看着两人再无力与自己打斗。随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二人还不快滚!”

见此两人连忙起身,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老和尚看着两人狼狈逃窜的背影,一手拿佛珠放在胸前道:“阿弥陀佛。”

等两人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老和尚才回到船上,见过耿杰妹妹道:“女施主无事了,出来吧。”

耿杰妹妹这才从船舱里抱着耿玉宝走了出来,急忙谢恩道:“谢大师搭救。”

老和尚笑了笑急忙扶起耿杰妹妹道:“女施主不必多礼,方才是何人?为何要追杀你二人?”

耿杰妹妹一脸茫然道:“不瞒大师说,这二人与我们无冤无仇,今日突然来到家中杀了我丈夫,还要追杀我们,其原由小女并不知情。”

老和尚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既然这样,女施主日后作何打算?”

耿杰妹妹一脸难过,这几日家中接连发生变故,老母,哥嫂相继惨死,如今自己的丈夫也死在了屠刀下,她真不知道日后该何去何从,目前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怀中的耿玉宝。

这是耿杰唯一的一个血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再有任何闪失,而她又无力保护他,看了一眼怀中的耿玉宝,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又看向老和尚道:“大师,小女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和尚笑了笑道:“女施主,直说无妨,只要贫僧能做到的,必定竭尽全力帮忙。”

耿杰妹妹急忙谢恩道:“谢大师搭救小女,小女丈夫还惨死家中,我想将小侄托付给大师,不知大师可否答应小女这一小小的请求。”

老和尚一脸难为情,毕竟他是和尚,照料婴儿也并无经验,而且寺中也没有女子,将他交给自己实在有些不妥。老和尚犹豫片刻只说道:“这,这……”

第十八章 脚踏七星

耿杰妹妹见老和尚面带难为之色,急忙再次恳求道:“大师求您收下小侄,小侄年纪尚小,小女知道大师为难,可是我乃一弱女子,方才遭遇追杀,险些丧命,小侄不能再有任何闪失,大师慈悲为怀,怎忍心小侄再落虎口。”

老和尚感觉眼前的女子此话有理,家中不幸,她的丈夫已惨死在屠刀下,她又是一弱女子,杀手必定还会对其不利,若再遭不测,实有不忍。

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女施主有心将小侄托付给贫僧,此婴儿或许与我们万国寺有缘,那贫僧就答应女施主这一请求,将他带到万国寺扶养。”

耿杰妹妹听后,心中大喜,急忙谢恩道:“谢大师,收留我侄,大师的大恩大德小女日后再报,小女丈夫还惨死家中,我想回家给丈夫安排后事,待到小女安葬了丈夫,自当前往万国寺谢恩。”

随后耿杰的妹妹将怀中婴儿交到老和尚手中,老和尚抱起耿玉宝道:“女施主不必言谢,贫僧恐杀手还会对你不利,望女施主多加小心。”

耿杰的妹妹点点头:“谢大师提醒,小女记下了,那小女与大师就此别过。”

老和尚一手抱着耿玉宝,一手放在胸前道:“阿弥陀佛。”

耿杰的妹妹告别了老和尚,重新回到家中料理其夫的后事,将丈夫安葬后,耿杰的妹妹因家中接连发生变故,丧母丧夫的打击,悲痛欲绝中悬梁自尽而亡。

老和尚乃万国寺主持,法号静持。静持方丈回到万国寺后,偶然间发现耿玉宝脚底有七颗黑痣,静持方丈大喜,本欲收其为门下弟子,却因他脚底的七颗黑痣改变了注意。

虽然收养在万国寺,耿玉宝却并未正式入佛门,只是暂养在万国寺而已,对于他脚底下的七颗黑痣,静持方丈心中喜悦,此乃天子命。脚踏七星,日后必成大器。

而他日后的命运必定与这七星有关,若成大事,少不了七星的帮助,脚踏七星,平步青云,日后小家伙的命运或许就是这东盛国的主。

静持方丈在禅房里将耿玉宝抱在怀中,仔细端详了一下,小家伙眉清目秀,白白胖胖甚是招人喜爱。不时还露出灿烂的笑容,静持方丈看着怀中的耿玉宝喃喃道:“这天下易主,非你莫属啊!只不过你小小年纪,家门就糟此不幸,唉!”

两名杀手回到国师府后,跪在堂前复命道:“小人该死,国师交代的事情小人并未办妥,请国师责罚。”

一听这话,国师把玩着两颗夜明珠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脸色骤变,大声呵斥道:“什么?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本国师留你俩何用?”

见国师大怒,两个杀手吓的瑟瑟发抖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国师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夜明珠,站了起来,一脸愤怒,指着堂下的两名杀手大声怒骂道:“废物,废物。一群废物,若今日不杀你俩,恐难消我心头之恨。”

两名杀手急忙求情道:“国师饶命,饶命啊!”

话音刚落,国师一抬手从袖口里飞出数十只黑头蝎,向两人飞了过去,随后就听见两人惨不忍睹的嘶嚎声:“啊~”

黑头蝎的毒液进入两人体内后,迅速腐蚀了二人的心脏,不一会儿两人面色发黑,死在了大殿之下。模样令人生畏,两眼瞪的血红,面目狰狞及其恐怖。

国师见两人死后,一挥袖口坐在了堂前,大声吼道:“来人,将他俩拖出去。”

随后从门口进来几名奴仆,将两名杀手的尸体拖了出去,这时耿杰因为思念家人心切,从尚月台来到国师府前来探望他的家人。

他满心欢喜的来到国师府,本以为此时一定可以在国师府见到他的妻儿老母,却没曾想来到国师府以后并未见其家人,于是有些好奇道:“国师,不知小人的家眷何在?”

本来还一脸怒气的国师,见到耿杰后,立马变了个模样,一脸热情的一摆手道:“耿杰来了,快,快请坐。”

耿杰急忙施礼道:“谢国师。”随后便坐在了堂下,一脸好奇的看向国师,希望可以从他口中得知一些关于家人的事情。

国师坐在堂前,放下夜明珠道:“不瞒你说,你的家人……”国师说到这犹豫了,到底是告诉他真相,还是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如果耿杰知道他的家人都死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他知道这个结果后,一定会问怎么死的,这个时候国师还没想出一个更好的答复。

若不告诉他,答应他的事情却没做到。他的家人确实没在国师府,耿杰见国师一脸无奈,好像有事情不能说的样子。

于是好奇的问道:“国师可有难言之隐?小人家人是不是不愿意前来国师府?”

国师急忙借机说道:“是啊,你老母,盲妻确实不愿意前来国师府,此事怪本国师办事欠缺,实在是对不住了。”

耿杰听后笑了笑:“我老母一生住在乡下,这京城之内,她确实住不惯,这又怎能怪国师呢,小人在此谢国师好意了。”

国师从堂前走了下来,坐于耿杰旁边道:“这样吧,我再派人到你家中去请,我相信多劝劝你老母,她是会答应的,本国师在给她找个名医为其诊治病痛,你看如何?”

耿杰听后甚是感激,急忙谢恩道:“谢国师”。

国师摆摆手:“免了,你为本国师尽心尽力,修筑尚月台,本国师又怎么能亏待于你。你先回去,一有消息我便派人通知你如何?”

耿杰起身谢过国师后,急忙道:“那小人就在尚月台静候国师佳音了,小人告退。”

国师笑了笑,一摆手道:“去吧!”

等耿杰走后,国师瞬间又变了模样,一脸阴险的喃喃道:“哼,想见你的家人,去阎王爷那里见吧!”

被派出去的两名杀手,并没有将耿杰的其他家人杀死,国师毁灭真相的目的没有达到,心中总是不安,就怕日后因为没有斩草除根留下祸患,耿杰若知道他的家人是因自己而惨遭毒害。

岂不是会怀恨在心,上次暴乱好不容易被制止,修筑尚月台才顺利进行,此时决不能再生乱。所以国师第一次没有成功,接着又加派了人手去刺杀耿杰尚存的家人。

数名杀手来到耿杰的妹妹家中后,却发现耿杰的妹妹已经悬梁自尽而亡,身体早已僵硬。找遍了其家中的角角落落也没有发现耿杰的儿子耿玉宝。

经过多名杀手四处打探,也并没有获得耿玉宝的下落,最后无奈,只得前往国师府复命。国师听后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实在无奈,只好摇摇头道:“既然耿杰的妹妹,妹夫已死。其幼子年纪尚轻,并无记忆。这样吧,再加派一些人打探耿玉宝的下落,一旦发现耿玉宝还尚存,杀……”

几名杀手急忙道:“是!”

国师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下去吧,此事若你们敢透露半个字,小心你们的脑袋。”

几名杀手一听这话,心生胆怯道:“小人绝不敢泄露半字,小人告退。”

几名杀手离开国师府后,出了门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对于国师。他们无形中就带着恐惧,没有将国师安排的事情完成,国师心情若一不好,就有可能杀了他们。

幸好这次国师没有大怒,只是让他们继续寻找耿玉宝的下落,脑袋终于算是保住了。

数日后,箫妃从贺牛洲吉广县回到京城,并将天下第一名厨朱玉清请到了皇宫内,并带着他去了康宁宫,引荐给华妃认识。

华妃见到朱玉清后,上下打量了一番:“想必这位就是妹妹所说的名厨吧!来,快请坐。”

朱玉清上前施礼道:“小人见过华妃。”

箫妃一脸开心道:“还愣着干嘛,坐,大家都坐。”

几人拂袖而坐后,华妃再次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朱玉清,此人年纪轻轻,眉清目秀,相貌堂堂。和自己之前的想像有些天差之别,没想到这么年轻就名传四海,实属难得。

随即一摆手吩咐道:“小玉,上茶。”

丫鬟小玉急忙上前施礼道:“是!”

等小玉下去以后,华妃笑了笑道:“朱先生,听箫妃说你擅长做滋补药膳,此话可是真?”

朱玉清谦虚道:“小人略懂一二,略懂一二。”

箫妃有些生气,瞅了一眼朱玉清道:“什么叫略懂一二?我千里迢迢寻你来,你告诉我略懂一二。难道你这名厨也是浪得虚名不成。”

朱玉清微微一笑:“呵呵,小人不敢说大话,这滋补药膳,当下只有小人一人可称之为天下第一。”

箫妃这才脸上有了些许笑容:“这不就得了,请你进宫乃是为当今太后做滋补药膳,前些日子我觅得两朵天山雪莲,想给太后做滋补药膳食用,你能否用这雪莲做些补品为太后而用?”

朱玉清急忙道:“小人认为天山雪莲与乌鸡最为般配,再配以山参,枸杞,红枣,作为滋补药膳视为尚品。”

箫妃有些不耐烦道:“行了,我不管什么品,你只要可以为太后,烹制好菜肴便可。”

华妃见箫妃自打进入这康宁宫就没有给朱玉清好脸色,于是打趣道:“妹妹,朱先生不远千里来到京城,一路舟车劳顿,你还如此态度实为不妥吧!”

箫妃这才态度有所好转,微微一笑道:“姐姐,我不是着急嘛!”

然后又看向朱玉清一脸愧疚的说道:“你,对不起了。我应该给你点好脸色看,真难为你了。你不会心声怨恨吧?”

朱玉清其实挺喜欢箫妃现在的样子,也喜欢她对自己发脾气,只不过两者身份悬殊,她身为贵妃,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厨子而已,即使心生喜欢,也只能藏在心里。

于是笑了笑道:“箫妃身份显赫,小人只不过是一介火夫,怎敢心生怨恨。”

小玉将茶端来以后,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箫妃对于太后腹中的龙子窥视已久,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天山雪莲有了,名厨也有了。

借机接近太后也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而此时她缺的只有华妃的一句话而已,只要她点头同意。带着自己去清宁宫见太后,并献上雪莲乌鸡药膳煲,取得太后的信任以后,下手就多了些机会。

于是问道:“姐姐,你我何时去见太后,如今雪莲有了,名厨有了,我们是不是尽快做些滋补药膳给太后送去,以得太后赏识,一起对付郭秋月。”

第十九章 缥缈无形

对于箫妃的好意,华妃没有任何怀疑。她伸手握紧箫妃的手,依然感觉没有什么温度。在这炎炎夏日里,箫妃的手摸起来格外舒服,只是华妃有些好奇,自从箫妃从郭秋月那里回来之后,她的手就没有了往日的温暖。

但是华妃则并未多问,只是说道:“妹妹,你的好意我能理解,既然朱神厨不远千里来到京城,去清宁宫也不急于一时,这样吧,待朱神厨休息一日后,你我三人再进宫面见太后,妹妹意下如何?”

箫妃处心积虑就为了接近太后,她自然希望越快越好,只不过华妃既然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于是笑了笑道:“姐姐都这么说了,妹妹自然尊重姐姐的意见,那我们明日再去清宁宫拜访太后,我二人就不再打搅姐姐了。”

随后两人起身,便准备离开康宁宫。华妃跟着站了起来道:“那好,太后的身体,就有劳二位了。”

箫妃转过身来,看向一脸真诚的华妃,微微一笑:“姐姐说哪里话,能为太后做事,乃我俩的荣幸,姐姐我俩就先告辞了。”

华妃将箫妃二人送出门外后,才转身回到大堂内,对于近日发生的一切,总感觉忧心忡忡。却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箫妃的变化确实让自己出乎意料,自从她从永安宫回来,她就变的让自己有些感觉陌生。

在没有接近郭秋月的时候,箫妃一向头脑简单,根本不会尔虞我诈,更不会处心积虑去讨好谁,而现在不一样了,她为了接近太后,不惜一切代价,去寻得天山雪莲,去寻天下名厨。

难道她只是为了得到太后的赏识,就是单纯的想为自己找个后台,想着想着华妃突然有些烦躁,坐在堂前自言自语道:“真该死,箫妃对我那么真诚,我还去怀疑她,唉!看来我确实有点过于敏感了。”

自从郭秋月进入宫中,她就变的做任何事情都不再相信谁。因为郭秋月做事让人防不胜防,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中了她的招,上次争宠一事。

就是因为自己没有防备,才中了她的招,让自己成了这尚月台之上的祭品。而现在这宫中,更是处处存在凶险,就像是死亡的屠宰场,随时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丫鬟小玉从永乐宫得到的消息,郭秋月近日来一改往日作风,竟然不在让陛下饮酒,却每日到长安城外的青燕山狩猎,这让华妃百思不得其解。

华妃坐下以后,端起几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两眼无神,陈思片刻喃喃道:“郭秋月此举,到底何意呢?”

如今太后腹中有喜,郭秋月理应感觉到日后的威胁,自当想尽一切办法除掉太后腹中龙子才是,却每日陪陛下狩猎,而且上次她被关进大牢,她也理应知道此事因何而起,伺机报复才是郭秋月的风格。

她却没有一点反常举动,虽然派箫妃前来自己身边监视康宁宫与清宁宫的一举一动,但是箫妃本来就与自己是在演戏,她又怎么会出卖自己与太后。

难道她对箫妃就如此信任,越想华妃就越感觉心里乱乱的,到底谁真谁假,现在的华妃确实感觉有点捉摸不透。所以自从箫妃离开康宁宫后,她就有点心神不宁,一脸恍惚的坐在堂前发呆。

她认真的在脑海里,回忆着这些日子发生的点点滴滴,尤其箫妃的手为何,每日都是凉凉的,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没什么,但是华妃却不同,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注重细节。

她认为细节就可以决定成败,虽然她的命早已经注定,本不应该管这深宫之内的事情,但是太后对自己有恩,华妃自知太后不是郭秋月的对手,所以她想报答太后,不能让她中了郭秋月的圈套。

尤其她腹中的孩子,绝对不可以有事,所以华妃才每日心神不宁,对于宫中发生的一点小事,都要去思考良久,郭秋月如今的反常,是华妃最为担心的事情,她隐隐约约的感觉此事并不简单,而背后或许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思来想去她就是无法理解,郭秋月为何不让陛下饮酒了,而是每日去青燕山狩猎,而这件事情是太后腹中有喜以后发生的,难道此事与太后有关。

华妃嘴里喃喃道:“难道,难道郭秋月也想怀上龙子?”

想着想着华妃突然变的一脸惊慌,郭秋月若怀上龙子,岂不是将来会威胁到太后腹中的龙子,两人若都诞下龙子,太后腹中的龙子的太子之位将会受到威胁。

陛下如此宠幸郭秋月,自然对她的孩子也会宠爱有加,说不准就立储子为太子,历代君王废长立储的事情,屡见不鲜,陛下不是做不出来。这样以来太后处心积虑怀上龙子,到头来说不定还是一场空。

难道郭秋月是想用此法,与太后一较高下。这样的话,她没有对太后有任何行动,也就说通了。那箫妃接近太后对不对太后腹中的龙子不利,对于郭秋月而言,并不是重点。

看来箫妃处心积虑接近太后,并不是想对太后腹中龙子不利,或许她真的就是单纯的想在后宫之中,寻得一个靠山而已,经过分析华妃认为,郭秋月每日陪着陛下青燕山狩猎,不在让陛下沉迷饮酒。

此用意就是想也诞下一个龙子,用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将来为自己的孩子争取到太子之位,来抗衡太后腹中的龙子,这样太后处心积虑的如意算盘就会不攻而破。

华妃一边想一边,一边喃喃道:“好你个郭秋月,你不仅阴险毒辣,还如此懂的勾心斗角。这可如何是好?”

为了不让郭秋月的阴谋得逞,华妃认为在这深宫之中,虽然郭秋月在陛下面前得宠,为所欲为。可是她并不得人心,各大臣更是对她敢怒不敢言,太后此时若想让自己腹中的龙子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就必须巩固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势力,凭借自己父亲的力量,勾结朝中大臣共同对付郭秋月,只要没人支持她,即使将来陛下让她的孩子当上太子,有朝一日陛下仙逝,一样可以将郭秋月的孩子推翻。

虽然这是造反,为了太后腹中的龙子,一切都是值得的,于是华妃急忙入宫面见太后,希望太后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这样一来可以拉拢大臣,与太后共同对付郭秋月。

华妃入宫后,来到清宁宫。太后此时正在几个奴仆丫鬟的陪伴下,在后花园赏花。虽然正午十分烈日炎炎,可是这一会儿难得有一丝凉意,徐徐微风吹过,太后难得心情尚好。

太后带着几个丫鬟奴仆经过后花园假山的时候,突然有个丫鬟上前施礼道:“启禀太后,华妃求见。”

太后听后一脸笑容道:“快请。”

丫鬟答应一声道:“是。”

不一会儿华妃来到后花园,见到太后以后,一脸慌张的样子,太后看见后有些不解道:“华妃,此次进宫着急见本宫,所谓何事?”

华妃急忙上前施礼道:“臣妾,见过太后。”

太后一边赏花一边一脸笑容道:“华妃,勿需多礼,你我二人亲如姐妹,非正式场合,华妃还是叫我姐姐吧!”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此时几人已经饶过假山来到花园的回廊处,前面不远便是厅阁。华妃笑了笑道:“谢太后,姐姐我们前面亭阁稍作休息,妹妹有话要对姐姐讲。”

在几个人的陪伴下,太后与华妃来到亭阁中,坐了下来后,太后看了一眼一脸担心的华妃道:“妹妹,今日进宫,有何事告知姐姐,直说无妨。”

华妃看了一眼太后身边的丫鬟奴仆,欲言又止。太后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道:“妹妹,不必担心,我这些丫鬟奴仆是本宫贴身的家奴,妹妹有话可直说无妨。”

华妃这才放下心来,停顿片刻后道:“姐姐,可知近日陛下与郭秋月都会到青燕山狩猎一事?”

太后点点头道:“本宫有所耳闻,郭秋月还劝陛下戒了酒,此事乃好事,本宫因此并不在意,妹妹提及此事,若非担心郭秋月有什么阴谋?”

华妃一脸忧心忡忡道:“不瞒姐姐说,妹妹认为郭秋月此举,绝非我们想的这么简单,近日妹妹一直心神不安,以妹妹猜测她此举一定是也想为陛下诞下龙子,以此来与太后在这宫中抗衡。”

太后想了想道:“妹妹,此话有理,她若为陛下也诞下龙子,日后必定成为我儿的威胁,可是此事又该如何是好?妹妹可有良策?”

华妃此时进宫早已有了打算,她左右看了看并无他人后道:“姐姐若想在这深宫之内与郭秋月斗,妹妹认为最好的方法就是,姐姐可利用在宫中的身份,拉拢宫中势力,为日后的太子铺平道路,这样即使郭秋月诞下龙子,因没有心腹也难成大事。”

太后思考良久以后,感觉华妃此话有理,郭秋月阴险毒辣,将宫中大臣得罪一个遍,还用妖言残害忠良,致使相国被挖耳取目,相国在个宫中心腹众多,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若以相国在宫中的威望,拉拢自己的势力,为日后的太子铺平道路并不难,只要太子得了势还怕郭秋月的杂种不成,于是点点头道:“妹妹此话有理,为了我儿,本宫也将不惜一切代价。妹妹认为本宫首先拉拢何人最为合适?”

华妃急忙道:“妹妹认为相国最为合适,相国乃四朝老臣,威望极高。郭秋月祸乱我东盛国,迷惑陛下。相国绝对不会做事不理,虽然他现在已不在朝堂之上,可是他的心却一直忠于东盛国。”

“只要姐姐得到相国的支持,日后依靠国师在宫中的威望,为太子的前程铺平道路,将势如破竹。”

太后听后点点头,这件事情两人确实想到一起去了,可是相国如今被挖眼取目割舌。他看不见听不到也说不出话来,如何去拉拢他。却成了太后最担心的事情。

于是一脸为难的说道:“妹妹与本宫想法一致,可是相国现在是什么样子,妹妹自然比本宫清楚,我们又如何拉拢他?”

华妃笑了笑道:“姐姐不必担心,相国虽然已经残疾,可是他的门生故吏并不残疾,姐姐就以相国的名义去拉拢他的势力便可。”

太后听后恍然大悟,一脸兴奋道:“妹妹此话有理,本宫一会儿便亲自去相国府探望于他,日后便以相国的名义拉拢大臣,为己所用。”

因为太后腹中龙子一事,太后不再每日在祠堂内烧香拜佛,而是主动出击,为了她腹中的孩子日后可以顺利当上太子,太后也开始在这深宫之中决定拉拢势力,尔虞我诈的争斗便在这后宫之中开始了。

第二十章 相国提字

经过华妃的提醒,太后韩雪若内心深处生出几分忧虑,郭秋月若与她同样诞下龙子,日后将威胁到自己腹中龙子的太子之位。

华妃所言甚是,如今自己只能在宫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以此为将来的太子铺平道路,相国自然是她首先拉拢的人,以靠他的威望,他朝堂之内的门生故吏自然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有了这些大臣的支持,太后便可以不用再担心郭秋月。

华妃离开清宁宫后,太后韩雪若便带着几个奴仆丫鬟亲自去了趟相国府,探望他的伤势。相国府内异常冷清,相国自从离开朝堂以后,由于大臣们惧怕因相国一事牵连到自己。

都不敢前来拜访,再者相国每日闭门,他谁都不想见,虽然他听不见看不到也说不出话来,他与家人交流,改用书写。把自己的想法写在竹简上,让家人照做。

他每日闭门不见客,也是为了避免自己的门生故吏因他受到牵连,遭到郭秋月的毒害。所以相国每日只在家中闭门静心。对他而言,现在自己要做的只有修身养性,不问世事,去过清净的日子。

朝堂之事,天下之事。他有心无力,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废人,又如何去管的了这天下。可是相国虽然再也无力去管这么多事情,但是他心里依然担心着这天下苍生的疾苦。因此整日愁眉苦脸,闷闷不乐。

太后来到相国府,下了马车。在几个丫鬟奴仆的陪伴下,来到相国府前,却发现相国府大门紧闭,于是吩咐道:“玉兰,去叫门。”

丫鬟玉兰急忙施礼道:“是,太后。”

待玉兰敲门敲了好久以后,门才被打开,开门的是相国府的管家,此人年过半百,满头银发,一脸慈祥的问道:“请问你们到相国府所为何事?老爷吩咐过不见任何人,你们还是请回吧!”

随后相国府的管家便准备关门,玉兰急忙道:“难道相国连太后也不愿意见?”

管家一听太后,急忙停止了准备关门的手,一脸慌张的将门打开后,走了出来,等看到太后韩雪若后急忙上前施礼道:“小人,见过太后。”

太后一摆手道:“免了,相国可在府中?”

管家急忙道:“启禀太后,相国此时正在府内喝茶。”

太后一挥手道:“带本宫去见相国。”

管家伸出手来道:“太后里面请。”

几人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相国府内,穿过回廊进入大堂,到了门口,管家道:“太后,相国他恐难向太后施礼,请太后见谅。”

太后并未答话,而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此时的相国坐在堂前,手里端了杯茶水,异常憔悴。太后站在门口,看着相国现在的样子,实有不忍。

站了良久后,才进入房内,相国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到,更不能讲话。所以太后等人进入房内后,相国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端着那杯茶水,静静的发呆。

他好像在想什么,一脸的无奈。太后看着相国现在憔悴不堪的样子,突然心里一颤。这可是四朝老臣,一个曾经戎马一生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先后辅佐四位帝王。

而晚年却遭如此祸事,看着都让人心生怜悯,他这一生都为了东盛国,为了天下苍生。这样一位东盛国的忠臣良将却被妖人所害,太后内心深处愧疚不已。

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发簪处,取下发钗道:“唉!相国乃一世忠良,晚年却糟此祸事,本宫这心里实在不忍。”

“来人,将此物递与国师,他自当知道本宫驾到。”

丫鬟玉兰急忙接过太后手中的玉钗施礼道:“是。”

管家又从丫鬟玉兰手中接过玉钗,来到相国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爷,太后驾到。”随后将玉钗递到相国手中,相国手里拿着玉钗,摸了许久后,突然起身跪到了地上。

一脸吃惊的急忙叩拜,虽然他不能说话,也看不到,听不见。看他刚才的样子,也知道相国接过玉钗后,已知太后驾到,他才会连忙起身叩拜。

太后走上前去,扶起相国。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未答话。她知道自己即使说啥,相国也听不见。所以她只得用此方式,表达内心深处对相国的敬畏之情。

相国用手指比划着什么,或许他在向太后问候什么,只是太后看不明白,但心却能领会到相国的用意。扶起相国后,太后又急忙把相国带到桌椅前。扶相国坐下以后,亲手为相国端起那杯放在几案上的茶水。

相国虽然说不出来,但心有领会,只是他不知道太后突然造访到底所为何事。自己想问却无法说话,即使太后将来相国府的用意说出来,他也听不见。

但是国师能猜,太后驾临相国府,或许是来看望他,也或许是因为天下苍生而来,如今陛下被郭秋月迷惑,这长此以往下去,恐东盛国终有灭亡一日。

太后一直都心系百姓,母仪天下。她与武韦帝不同,武韦帝残暴不仁,而太后却是宅心仁厚,她此次前来或许是希望自己可以为太后出谋划策,解救这岌岌可危的东盛国。

喝了一口太后递给自己的水以后,相国急忙放下茶杯,在几案前比划了一下,管家会意的点点头,他知道相国在几案上。比划着写字,就知道他想要笔墨。

随后转身,将笔墨递到相国近前,相国摸索着拿起毛笔,在砚台里沾了一下墨汁,在几案上写到“妖妃乱世,天下危,太后可聚势,除妖妃,整饬纲纪,东盛国可保。”

太后看过相国在几案上写的几个字后,会意的点点头,看来相国也支持自己拉拢大臣,巩固势力。联合起来对付郭秋月,除掉妖妃方可天下太平。

相国写完字以后,又急忙比划了几下,管家见此,将竹简递到相国手中,相国摸索着在竹简上写到“今有妖妃祸乱朝纲,致使天下民不聊生,百姓疾苦悲悯,恐东盛国危矣,太后体恤民情,爱民厚德。望其忠诚志士,念其东盛之根基,为民做主,特与太后携手铲除妖妃,壮我国威。”

写完后,相国还不忘写上自己的名字,递到太后手中,相国也清楚的知道,此物便是太后在宫中拉拢势力的依靠,有了相国的支持,他在朝堂之中的门生故吏自然站在太后这一边。

相国也清楚的知道只有太后目前可以与郭秋月斗,太后有自己的父亲作为依靠,他更知道*北将军手握重兵,就连陛下也得忌惮他三分。

皇太后又对太后疼爱有加,太后与陛下的婚事也是皇太后一手操办,相国也很清楚皇太后为何要让陛下娶韩雪若,那时候武韦还是太子,朝中大臣多有些对他不满。

为了巩固武韦的势力,皇太后才会想到让武韦娶*北将军之女为妻,虽然现在武韦当了皇帝,他的江山能不能稳定,还需要*北将军为他支撑。

所以皇太后处处都袒护韩雪若,这些相国自然都很明白,自己是无力再为东盛国效力,相国心系百姓,实在不忍东盛国毁于一旦,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了太后。

相国对太后甚是了解,她宅心仁厚,体恤民情,母仪天下,只有太后才可以让东盛国恢复往日的繁荣昌盛,只有太后可以救天下苍生于水火。

太后要想在这深宫之中树立威望,就必须有自己的力量,虽然后宫不得干政,列祖列宗的遗训。在这一刻也不得不打破,为了天下苍生,相国不得不违背祖宗的规矩,让自己在朝中的心腹们为太后所用。

太后拿起竹简,看了看上面的文字,脸上一脸笑容,有了它。就可以在宫中拉拢势力,为自己所用,只要宫中大臣都支持自己,日后腹中龙子诞下,必定可以为其效力,这样一来郭秋月即使诞下龙子,又何惧。

韩雪若将竹简收起后,微微一笑,轻轻的拍了拍相国的肩膀道:“相国,本宫替天下百姓向你道谢,你为东盛国所做的一切,本宫都记在心里。你乃我东盛国的恩人,本宫在此谢过相国了。”

虽然相国听不见,但是太后还是在相国面前深深的鞠躬致谢,以此来表达对相国的尊敬。相国写完这些字以后,脸上的无奈表情随之消失,很显然他释然了,或许他一直闷闷不乐,正是因为此事。

现在有太后出面,相国的担心也就消失了一半,因此多日来一脸闷闷不乐的相国,难得今天突然脸上有了笑容,虽然他不能说出来,但太后能看的出来,相国此时很满足。

相国此时放心了,心里也再无担心,有了相国的支持,太后心里更是多了几分胜算,铲除郭秋月的决心也随之增加了许多。

太后没有在相国府逗留许久,将竹简收起来以后。道过谢,便带着奴仆丫鬟,离开了相国府。

第二天一早,箫妃便带着朱神厨来到了康宁宫,她对于此事格外上心,恨不得立刻让太后腹中的孩子死掉,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她自然显得有些着急。

见到华妃后,一脸焦急道:“姐姐,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进宫,面见太后,将这天山雪莲制作成滋补药膳,给太后送去?”

华妃拉过箫妃的手道:“来,妹妹你先坐,不知妹妹为何如此心急,进宫自然是会去的,只是这乃辰时,恐太后早已食过早宴。你我三人正午十分去也不迟,姐姐此话可有道理?”

箫妃早就急不可耐了,她可没考虑这么多,只想着早点进宫面见太后,将朱神厨做的滋补药膳给太后送去,让她服下这天山雪莲乌鸡煲。

太后对饮食的细心,箫妃自然也清楚,要想在这滋补药膳里做手脚,也非易事。她只是想尽快得到太后的信任,然后伺机寻找机会。

这都数日过去了,自己还没有将阴谋得逞,实在是让箫妃心里着急,于是才一早便来到了康宁宫,把太后进食的时辰给忽略了。于是笑了笑道:“姐姐,妹妹心切,若不是姐姐提醒,还真忽略了这一点。”

“这样吧!让朱神厨,先将这天山雪莲在姐姐寝宫里做好,我们待到正午十分再去清宁宫面见太后,将这滋补药膳汤献与太后滋补身体,姐姐意下如何?”

华妃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姐姐就依你便是。”

箫妃一听,开心的拉起华妃的手,一脸笑容的撒娇道:“姐姐,你真好……”

第二十一章 药膳雪莲

华妃只是笑了笑,真不知道箫妃去过永乐宫以后,都经历了什么,现在的她完全变了样子,以前箫妃除了在陛下身边的时候,笑的最灿烂,平常几乎就不怎么笑。

而如今因为华妃答应她去见太后,就高兴成这个样子,就如同三岁儿童般笑的天真烂漫,接近郭秋月后,箫妃完全没有学会她的阴险狡诈。真不知道郭秋月为何没有影响到箫妃。

而在箫妃心里,明显有一丝得意略过脸颊,华妃却没有注意到,她在得意华妃自认为聪明绝伦,却没有察觉自己的不同,箫妃到底是什么样子,郭秋月根本没有接触过,而她此时只是在演戏而已。

替箫妃去演,演绎一个不一样的箫妃。这也是华妃一直都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她眼前的这位箫妃,根本就不是她曾经朝夕相处的箫妃,而是郭秋月。

虽然华妃总是感觉现在的箫妃与原先的箫妃完全不同,可是她根本说不出哪里不同,总是感觉怪怪的,箫妃拉起她的手的那一刻,华妃依旧特意看了箫妃的手一眼,手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感觉却一点都不一样。

她甚至怀疑身边的这位箫妃,还是不是她曾经朝夕相处的姐妹,不管怎样。箫妃为太后不辞劳苦寻得天山雪莲,又不远千里寻得名厨。

她为太后可以说付出了很多,这些华妃自然看在眼里,箫妃又帮自己治好了双手,箫妃尽管让华妃感觉怪怪的,但是她心存感激,以至于自己即使有些怀疑她,还是被箫妃稀里糊涂的骗取了信任。

看着箫妃一脸兴奋的样子,华妃轻轻撩起箫妃的头发,摸了摸她的脸,顿时愧疚感涌上心头。这一刀刀的伤疤,看着让人心痛,两人为了骗取郭秋月的信任,不得不做这样的选择。

以至于箫妃白白毁了容,华妃抚摸着华妃的脸蛋儿,有些愧疚的说道:“妹妹,何需言谢,你我姐妹一场,只可惜姐姐让妹妹永远失去了美丽的容貌,姐姐心里一直都心怀愧疚。”

箫妃微微一笑道:“姐姐何必如此自责,若怪就怪郭秋月,若不是她,你我姐妹怎会落到如此下场,姐姐不必难过,待我们接近太后,取得她的信任后,也算是在这深宫之中有了依靠,到那时有太后为我们撑腰,量她郭秋月也使不出什么花招来。”

虽然箫妃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有这么想,她恨不得将华妃立刻处死,这样也好解她心头之恨,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华妃一手策划,若不是自己变成了箫妃的模样。

得知了她与箫妃的阴谋,或许现在自己还被她俩迷惑,现在自己还能用得着华妃,此时她的目标完全放在了太后身上,所以才暂时代替箫妃将她俩的这场戏演下去。

华妃虽然听到箫妃的安慰,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她划伤箫妃的脸也实属无奈,为的就是让箫妃活下去,让郭秋月不再感觉箫妃的存在,对自己造成威胁,从而接近郭秋月,日后寻找机会报仇。

箫妃看到华妃依旧一脸愧疚的样子,急忙抓起华妃的手又道:“姐姐,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如你我二人去看看朱神厨此时药膳做的怎么样了,如若做好,你我姐妹二人速将滋补药膳送到宫中,让太后品尝如何?”

华妃点点头道:“也罢,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不想了,妹妹我们一起到厨房看看,而后进宫面见太后,姐姐自然会替妹妹在太后面前多美言几句。”

箫妃急忙起身,一脸感激道:“那妹妹先谢过姐姐了,我们走吧!”

华妃随后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康宁宫的厨房,此时朱神厨,正在一脸认真的炖着雪莲乌鸡煲。见华妃箫妃二人前来,急忙放下手中的木柴,起身上前施礼道:“小人,见过华妃,箫妃。”

华妃一摆手道:“免了,不知道朱神厨做的汤如何了?我二人因内心急切,所以过来看看,没打扰到朱伸神厨吧?”

朱神厨急忙道:“没有,没有。小人再有一个时辰便可将汤做好,此汤需要用文火慢煨,方才味浓汤稠。雪莲乌鸡的味道融为一体,让此汤达到世间圣品的境界。”

箫妃与华妃听的稀里糊涂的,对于做菜两人确实一窍不通,但听着挺有道理的,于是两人点点头,华妃笑了笑道:“那就麻烦朱神厨多费心了,不着急,我们只是来看看,如若打搅神厨做出尚好的雪莲乌鸡汤,我们这就告辞。”

说罢华妃牵起箫妃的手道:“妹妹,你我二人,回到大堂内等候吧!”

箫妃会意的点点头道:“一切听从姐姐安排。”

朱神厨上前准备施礼,华妃急忙摆摆手道:“朱神厨不必多礼,安心做汤便可,我二人在堂内等候。”

说罢华妃箫妃二人便离开了厨房,待到朱神厨将雪莲乌鸡煲做好后,已是接近正午十分,距离太后用餐还有一段时间,三人带着朱神厨精心烹制的雪莲乌鸡煲,进了宫,来到清宁宫面见太后韩雪若。

太后此时正在宫里调养身体,华妃箫妃来到清宁宫后,丫鬟玉兰急忙来到太后近前施礼道:“启禀太后,华妃箫妃在门外求见!”

太后听后,一脸开心道:“快,快请。”

玉兰急忙施礼道:“是”。

不一会儿,华妃箫妃以及朱神厨三人进到殿内,上前施礼道:“臣妾,小人见过太后”。

太后笑了笑:“免礼,赐座。”

三人谢过太后,便坐了下来。太后看了三人一眼,对于华妃身边的朱玉清,并不相识。于是问道:“华妃,这位是?”

华妃这才突然想起点什么,于是急忙答道:“哦,太后。臣妾给太后引见一下,这位是箫妃不远千里从贺牛洲,吉广县为太后寻得的一名神厨,此人擅长做滋补药膳,专门为太后做了这雪莲乌鸡煲滋补身体。”

随后华妃从箫妃手中递过雪莲乌鸡煲,然后递给太后身边的奴仆,太后听后急忙道:“承上来,待本宫看看。”

奴仆施礼道:“是,太后。”便把雪莲乌鸡煲拿到了太后身边的几案上,此时虽然太后对此汤的有些疑虑。尤其是箫妃送来的东西,她更有些信不过,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而是微微一笑道:“难得箫妃有心,为本宫请得一位神厨,本宫该如何赏赐你呢?”

箫妃听后急忙起身道:“臣妾不敢邀功,为太后办事,是臣妾的荣幸。”

太后摆摆手,看向箫妃道:“箫妃为本宫着想,寻得这天山雪莲一定受了不少苦吧,本宫哪有不赏的道理,来人将外国使臣献与本宫的金钗取来,赠予箫妃。”

丫鬟玉兰急忙施礼道:“是,太后。”

不一会儿,玉兰便取来一个特别精致的盒子,盒子里便是外国使臣献给太后的金钗,此钗做工精细,美轮美奂,打开盒子后,金光闪闪,异常夺目。

玉兰将金钗递到太后手中,太后笑了笑道:“这便是外国使臣赠予本宫的金钗,此钗世间只有一对,另一支本宫已经不慎遗失,这一支可称世间独有,现本宫赠送与你。”

随后太后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玉兰,急忙又道:“玉兰,将此物赠予箫妃。”

玉兰施礼后,接过太后手中的金钗,从大殿之上走了下来,来到箫妃近前,微微一笑:“箫妃,太后既然赠赏与你,箫妃就不必推辞了,收下吧!”

箫妃这才微微一笑将金钗收了起来,连忙道谢:“谢太后如此厚爱臣妾。”

太后见箫妃很满意,于是点点头,又看向华妃道:“华妃你与箫妃一同受赏,你想让本宫赏你点什么呢?”

华妃连忙道:“臣妾无功,此事皆由箫妃一人为太后操劳,臣妾并未参与,这功劳自然由箫妃一人受赏。”

太后听后,已经明了,她此举只是想知道,这雪莲乌鸡煲到底是谁的意,华妃将话说的很清楚,此事皆由箫妃一人操劳,自然这雪莲乌鸡煲是箫妃的意思。

对于箫妃的用意,太后若有所思,若是华妃对此事有意,或许太后也不会如此猜测,可这件事情是箫妃的意思,那么太后不得不严加防范,恐箫妃另有企图。

于是摆摆手道:“既然,华妃不想与箫妃争功,那本宫就不在提及此事,两位贵妃为本宫着想,本宫深感欣慰,本宫在此先谢过两位贵妃的好意了。”

箫妃见太后并没有食用雪莲乌鸡煲的意思,有些着急,她费劲千辛万苦,才寻得这难得一见的雪莲,若太后并不食用,岂不是枉费她一片心意,再者她的计划不就无法正常进行。

于是起身一脸笑容道:“谢太后夸赞,只不过这天山雪莲乌鸡煲需要趁热食用,才可有最佳的滋补功效,请太后尽快服用,以免误了最佳食用时机。”

太后见箫妃如此心急,更是有些怀疑,随即道:“本宫先谢过箫妃提醒,可是本宫最近营养过剩,暂且不想食用滋补药膳,这样吧!等会儿本宫想食用的时候,再食用这雪莲乌鸡煲也不迟。”

华妃见箫妃一脸失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箫妃为了这天山雪莲与朱神厨费劲千辛万苦,方才做得这一天山雪莲乌鸡煲,太后借故不食用,确实枉费箫妃一片心意。

此雪莲乌鸡煲是在华妃府中烹制,绝对不可能有对太后身体不利的东西,箫妃也没机会在汤中投毒,朱神厨也不敢在华妃府中往这雪莲乌鸡煲内投毒,所以太后可以放心食用。

太后不食用,华妃自然知道太后心里是不放心,于是急忙起身道:“太后,此汤正如箫妃所言,趁热服用,望太后趁热服下,也不枉费我们对太后的一片心意。”

太后见华妃也让她服用,对于华妃。太后还是信得过的,她绝对没有毒害自己的意思,于是才点点头道:“既然华妃与箫妃二人都劝本宫服用这天山雪莲乌鸡煲,那本宫就尝尝朱神厨的手艺,来人取雪莲乌鸡煲来。”

箫妃见太后终于愿意喝下这雪莲乌鸡煲,一脸得意,随即一丝阴险闪现。只要太后能喝下这雪莲乌鸡煲,她的阴谋就可以顺利进行。箫妃认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总有一次是太后防不胜防的时候。而那一次就是致命的一次。

第二十二章 引狼入室

此时谁都没有注意到箫妃,微妙的面部变化。此事若成功,对她而言便成功了一半。华妃见太后决定试用一下这包含箫妃浓浓爱意的雪莲乌鸡煲,甚是开心。

她也希望太后可以把身体养好,可以诞下一个白白胖胖的龙子,日后可以当上太子当上皇帝,如果有那一日,郭秋月自然失了势,华妃也将所有希望都给予了太后腹中的龙子。

所以华妃是站在太后一边的,对于这雪莲乌鸡煲,她也非常信任,她认为箫妃同样希望郭秋月有朝一日会被铲除。

华妃一脸笑容道:“太后,快些服下这雪莲乌鸡煲吧,希望太后喝后,可以诞下一白白胖胖的龙子,日后也可以替我们好好教训这阴险毒辣的郭秋月。”

说到这太后一样心中喜悦,她若诞下龙子,也算是日后在这深宫之内有了依靠,也好替自己好好出口恶气,自从郭秋月进入宫中以后,她这太后的身份,几乎被郭秋月架空,郭秋月有陛下做后盾,她虽然身为太后,也拿她无可奈何。

太后心中早有除掉她的意思,于是一脸笑容道:“本宫先谢过箫妃吉言了,既然华妃都让本宫尝尝朱神厨的雪莲乌鸡煲,那本宫若拒绝岂不是坏了华妃的好意。”

而此时的箫妃虽然脸上平静如水,可是心里却早已波涛汹涌,恨不得现在就将华妃与太后送上断头台,如果自己不变成箫妃的模样,或许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太后和华妃竟然如此想铲除自己。

她在心里暗暗想:“哼,想铲除我,看谁铲除谁,我倒要看看谁可以笑到最后。”

太后见箫妃有些走神,急忙问道:“箫妃可有心事?”

箫妃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恢复了一下自己的神态,笑了笑道:“没有,没有。刚才臣妾替太后高兴,故而一时走神,望太后见谅。”

而此时雪莲乌鸡煲已端到太后近前,太后笑了笑道:“既然两位贵妃对本宫如此关心,那本宫就先试用一下这雪莲乌鸡煲。”

说罢,太后用汤匙在煲内,搅动了一下,瞬间香味扑鼻,让人垂帘欲滴。太后用手轻轻将香味扇到鼻尖,作出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急忙道:“好香啊!”

见此华妃一脸开心,太后竟然如此喜欢这雪莲乌鸡煲,也算是不枉箫妃的良苦用心。静静的看着太后准备服用雪莲乌鸡汤。

就在太后刚要将煲中的汤。舀起,放在嘴边的时候,身边的奴仆急忙道:“太后,慢着。为了太后身体着想,在太后食用此汤之前,待奴才先行检验后,太后方可食用。”

太后故意不满道:“大胆,此汤乃箫妃送来,你这狗奴才怀疑箫妃害我不可?”

奴仆急忙道:“奴才不敢怀疑箫妃别有用心,更不敢怀疑箫妃要对太后不利,只不过太后此时需要格外小心,奴才斗胆为太后试汤。”

这时箫妃有些不悦,急忙起身道:“太后,既然大内官想为太后试汤,敬请试便是。如果太后不让试汤,反而感觉臣妾千方百计为太后寻得天山雪莲,觅得神厨,为太后做了这滋补雪莲乌鸡汤,今送来为太后滋补身体所用,让人以为臣妾别有用心。”

见此华妃急忙上前说道:“是啊,太后。既然大内官要为太后试汤,就让他试吧!这也是为太后身体着想,太后就不要再责怪于大内官了。”

太后终于为试汤找了个合理的理由,于是假装难为情的说道:“既然两位贵妃,都劝本宫试汤,那本宫就不难为奴仆了。”

见此奴仆急忙上前用一根银针,放入汤内。检验一番后,施礼道:“太后,此汤没有任何问题,请太后放心食用。”

太后笑了笑道:“本宫就说嘛!箫妃怎么会加害本宫,是你这奴仆如此不懂事,非要验什么汤,箫妃切勿介意。”

箫妃很清楚这本就是她自己的意思,只不过碍于面子,把一切都推给了他身边的奴仆,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台阶下罢了。

明眼人都清楚,华妃也不例外。在这深宫之中本来就是表里不一,这些大家也都习惯了。箫妃面带微笑,内心却将太后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既然大家都在演戏,她自然也要将戏演下去。

于是同样一脸笑容道:“太后就不要再责怪奴仆了,他也是好意,请太后趁热将这雪莲乌鸡汤喝下,滋补身体,只要太后身体好了,诞下个白白胖胖的龙子,臣妾就深感开心了。”

太后听后大喜,于是道:“好,既然箫妃为此用心良苦,本宫就喝了这雪莲乌鸡汤。”

说罢太后将乌鸡汤用汤匙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喝了一口。汤在嘴里鲜香浓郁,令人回味。太后喝完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点头道:“嗯,好汤,此乃本宫有史以来喝过的最好喝的汤了。”

华妃见太后甚是满意,她心里同样感觉开心,于是说道:“太后若喜欢喝这雪莲乌鸡汤,不如将朱神厨留在太后身边,专为太后做滋补药膳,调养身体岂不是更好。”

太后却摇摇头道:“朱神厨不远千里来到宫里,箫妃为此没少费心,本宫岂能夺人所爱。”

箫妃自然希望朱神厨留在太后身边,这样一来自己便可以在太后身边留个眼线,随时监视太后的一举一动,为自己寻找机会提供方便。

见太后不愿意将朱神厨留在身边,有些着急。急忙道:“太后,华妃所言极是。太后目前腹中有喜,应该有像朱神厨一样的人,为太后调养身体。臣妾寻得朱神厨便是为太后所用,太后就不要拒绝了。”

太后见推托不掉,此事华妃也希望朱神厨留在宫内,为自己烹制滋补药膳,太后更不好拒绝,于是说道:“既然两位贵妃都希望朱神厨留在本宫身边,那本宫就依你们便是。”

随后太后看了一眼朱神厨道:“朱神厨,可愿意留在本宫身边,为本宫效力?”

朱神厨急忙上前施礼道:“小人愿意为太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能为太后效力,乃小人的荣幸。承蒙太后抬爱,小人愿意。”

太后点点头:“既然如此,朱神厨便留在本宫身边吧,为本宫效力日后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箫妃见此给朱神厨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谢过太后,朱神厨急忙起身上前施礼道:“谢太后。”

太后一摆手:“免了。”

太后将满满一煲雪莲乌鸡煲都喝完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此汤确实是天下难得的好汤,宫中御膳房做的汤也不过如此,只是太后不知道这里面都放了啥,竟然如此味浓鲜香。

于是坐在堂前问道:“不知朱神厨此汤是如何做得,才可以让此汤如此令人回味,本宫可否向朱神厨请教一二?”

朱神厨一脸得意,能得到太后的夸赞乃是他此生最大的荣幸,不免想在太后面前卖弄一番,于是说道:“启禀太后,此汤的精髓就在这雪莲里面,此等雪莲世间罕见,又经乌鸡的煨制才可如此美味鲜香。”

“小人又在这汤中加入了枸杞,红枣,桂圆,党参,当归,鲜姜等使得这雪莲乌鸡汤起到滋补之功效,太后食后不仅可以养颜美容,还可以补气血,养精气。”

太后听后甚是欢喜,日后有了朱神厨,便可天天喝到这如此美味的汤品。腹中胎儿也可以有更好的营养补充,这样一来太后便可顺利诞下龙子,实在是让人心生愉悦。

于是开心的说道:“朱神厨深得本宫欢喜,日后本宫的身体就多仰仗朱神厨了。”

太后因喝了朱神厨烹制的雪莲乌鸡煲,而满心欢喜,又在华妃箫妃的提议下留下了朱神厨。对此箫妃可谓是最大的赢家,她已经把自己的眼线顺利的安插在了太后身边。

太后以为自己得一宝,实不然朱神厨的入宫便是一颗毒瘤,随时都可能对太后造成威胁,尤其是她腹中的龙子,箫妃更是一脸得意,见事情已成。

急忙上前施礼道:“太后,既然太后已食用滋补雪莲乌鸡煲,那臣妾也不便打搅太后安心修养,我与华妃二人就先行告退了。”

太后本想在留二人在清宁宫陪她说说话,但箫妃执意要走,也不好再强加挽留,随即有些不舍道:“既然两位贵妃,执意要走,本宫也不便强加挽留。”

说罢太后起身,准备送其两位贵妃,却被华妃拦住了,华妃一摆手道:“太后需要静养身体,不便走动,我二人告退了。”

华妃箫妃二人离开清宁宫后,箫妃借故没有到华妃的寝宫康宁宫,而是去了永安宫。此时郭秋月正陪着陛下在永安宫内玩乐。

宫内不时传出二人的嬉笑声,箫妃到的时候,陛下正在永安宫内将郭秋月压在床榻之上,两人余欢未尽。却突然被箫妃破坏了好事。

门口侍卫强加阻拦,依旧没有阻止箫妃闯入,箫妃的突然出现,让陛下先是一惊,随后大发雷霆道:“大胆,谁让你擅自闯入的?来人,把箫妃拖出去,丈责五十。”

箫妃一脸盛气凌人,根本没把陛下的话放在心上,相反郭秋月却是一脸惊恐,连忙为箫妃求情道:“陛下,切勿伤了箫妃。”

武韦帝将凌乱不堪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满脸怒气,此时正是他性起的时候,没想到却被这个箫妃破坏了兴致。

见郭秋月为其求情,才强压怒火道:“郭妃,何需为这毁容女求情,朕不杀她,乃是对她最大的宽容,你就不必阻拦朕了,若不惩处她的冒犯之责,朕的颜面何存?”

郭秋月见武韦帝,怒气升腾,急忙拥入他怀中撒娇道:“陛下,消消气。箫妃如此急切必定有什么急事,享受臣妾身体,也不急于一时。求陛下开恩,饶过箫妃吧!陛下,陛下……”

郭秋月一边撒娇,一边摇晃着武韦帝的胳膊,面对郭秋月的撒娇,武韦帝无可奈何,于是笑了笑道:“好,只要郭妃开心,朕依你便是。”

随后武韦帝又一脸怒气的看向站在一边的箫妃道:“还不谢过郭妃,若不是她与你求情,今天朕绝不饶你。”

箫妃一脸不情愿的上前施礼道:“臣妾谢过郭妃。”

郭秋月急忙穿好衣衫,捋了捋头发。从床榻上起身,来到箫妃近前小声道:“你怎么来了?”

第二十三章 真假贵妃

箫妃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郭秋月,眼神中充满了愤怒,郭秋月见箫妃脸色不好,吓的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在箫妃面前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充满了恐惧。

箫妃向郭秋月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找个借口离开陛下一会儿,自己有事儿要找她单独聊聊。对于箫妃的突然到访,郭秋月显然有些惊慌失措。

这些日子,自己陪着陛下。差点忘记了自己真实的身份,箫妃也一直没有来找过她。自己真的很享受现在的样子,如果没有郭秋月的出现,或许自己不会失宠,她确实有点特别恨眼前这位箫妃。

这位和她换了角色的女人,毁了她的一切。但是自己又不敢公然和她作对,尤其知道她乃一条青蛇巨蟒的时候,自己更没有了与她斗的底气。

但是这种恨却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此时自己也只能屈居于她的麾下,见箫妃向自己递眼色,那种眼神真的很恐怖,仿佛自己不去照做就会被她撕碎一般。

来不及多想,郭秋月急忙小声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箫妃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语气非常不友好的说道:“我在宁夏宫等你,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郭秋月较忙瑟瑟发抖的说道:“是,臣妾不敢。”

说罢箫妃拂袖而去,根本没有把武韦帝放在眼里,也没有上前施礼见过陛下,就离开了永安宫。武韦帝穿好衣服以后,见箫妃已经离开,甚是愤怒。

他来到郭秋月近前道:“美人,箫妃都与你说什么了?她好大的胆子,不仅敢擅闯永安宫,还无视朕,实在该杀。”

郭秋月何尝不想把这位假箫妃杀了,可是谁都杀不了她,她根本就不是人,她是妖孽。她能把自己变成她的模样,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自己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才是头,可以摆脱她的控制,拥有自己快乐的生活。若不是她想让自己怀上龙子,估计自己再也不会得到陛下的恩宠。

自己若有朝一日诞下龙子,那也是郭秋月的龙子,自己就会回到自己的身份,变回真正的箫妃。到那时她自己生的孩子,却成了郭秋月的。

现在自己似乎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做,或许她根本就不能怀孕,毕竟她不是人而是一条青蛇精。她为了和太后斗,不惜让自己变成了她的模样。

武韦见郭秋月傻傻的愣在一边,没有答复他的话,有些好奇,急忙关心的问道:“美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郭秋月这才回过神来,急忙道:“没有,刚才臣妾一时走神,陛下不必为臣妾担心,箫妃固然有些对陛下不敬,但罪不至死,陛下还是以宽厚待人为好。以显示陛下的胸怀。”

武韦帝听后有些疑惑,这一点都不像她的风格,当日在逍遥殿,因华妃的一句话,她就让华妃献血一杯,以示其对自己的忠诚,事后又多次请求自己远离箫妃,很显然郭秋月对箫妃华妃二人甚是不满。

如今她却为箫妃说好话,若此事放在以前,她一定借此除掉箫妃,绝对不可能替她求情。这让武韦帝非常不解,一把搂过郭秋月后道:“美人,何故为那毁容女求情,美人之前不是很不喜欢她嘛!今日她硬闯永乐宫,无视朕。这是对朕的不敬,美人为何不让朕杀她?”

箫妃将头轻轻的靠在武韦帝胸前,闭上了眼睛,她很享受武韦帝的怀抱,对她而言又温暖又可靠。可是这一切毕竟会结束,对于武韦帝的问话,她只是轻描淡写道:“箫妃毁了容,已是对她最残忍的伤害,陛下又何必与她计较。”

武韦帝轻轻撩起郭秋月的头发,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这段时间他的美人,改变了真的很多,尤其现在将她搂在怀里的时候,能感受到她的体温,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这种温暖让武韦帝为之痴迷。

武韦帝听了郭秋月的话,笑了笑道:“既然美人,不想让朕杀她,那朕就暂且饶她一命。只要美人开心,朕愿意做任何事情。”

郭秋月抱紧了武韦帝,她多么希望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可是这或许永远都不可能。他爱的是真正的郭秋月,他的情话也只说给真正的郭秋月听。

她知道自己早晚是要重新做回箫妃的,此时她应该做的,就是多替箫妃说些好话,看似是郭秋月在为箫妃说好话,其实是箫妃在自己为自己说好话。

她依偎在武韦帝的怀里,一脸爱慕的说道:“陛下,臣妾可否求您一件事情?”

陛下有些不解,抚摸了一下郭秋月的头发道:“美人有话直说无妨,朕莫说一件,十件都答应你。”

听了这话郭秋月才放心的说道:“陛下,臣妾想求您,日后不管箫妃犯了什么错,您都可以原谅她可以吗?”

武韦帝哈哈一笑,真不知道今天郭秋月是怎么了,尽给箫妃求情。如今又让自己日后不管箫妃犯了什么错,都选择原谅她。

见郭秋月一脸认真,陛下也不忍拒绝她,于是道:“好,朕答应你。日后不管箫妃犯了什么错,朕都恕她无罪,美人可满意?”

郭秋月点点头,撒娇道:“臣妾满意,就知道陛下,心疼臣妾。”

可是她还有些不放心,现在陛下将此事答应下来,谁知日后他会不会反悔,于是牵起武韦帝的手道:“陛下不许欺骗臣妾,来我们拉勾,盖章。”

武韦帝无奈的摇摇头,有些想笑,可是还是忍住了:“好,朕答应你不反悔,拉勾。”

两人勾了一下小拇指,随后大姆指对在一起。两人互视一眼,然后爱慕的笑了起来,郭秋月此时真的很幸福,能陪在武韦帝身边,此生再无遗憾。

虽然武韦帝残暴无道,但是他能体会到陛下真的很爱郭秋月,如果郭秋月不是妖妃,她若能悯天下不幸,心存善念,或许她能将陛下带成一代明君。

可惜她不是。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变成好人,她永远都是杀人如麻的魔鬼,因为她的一生离不开鲜血,她若不能吸食幼童血液,她就不能增加法力,就不能青春永驻。

依偎在武韦帝怀里的郭秋月,一脸幸福的说道:“陛下,臣妾好想一直这样依偎在你的怀里,这样该多好,陛下我有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吗?”

武韦帝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怀里的郭秋月,一脸好奇道:“哦?美人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朕?快讲来让朕听听。”

郭秋月撒娇道:“陛下当真想听?”

武韦帝轻轻捏了郭秋月鼻子一下道:“朕的心肝儿,你又跟朕卖关子了。到底是何好消息,速讲来让朕也高兴高兴。”

郭秋月故作有些娇羞道:“臣妾,臣妾有喜了。”

一听这话,武韦帝当即兴奋的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双手扶起郭秋月的肩膀,面对着她道:“什么,什么?美人怀了朕的龙种?”

郭秋月依旧娇羞的点点头道:“嗯!”

这可把武韦帝高兴坏了,太后怀孕也没见他如此高兴,而郭秋月怀了龙子,他却异常激动,随即将郭秋月紧紧的搂在怀中道:“太好了,朕终于有龙子了。”

郭秋月见武韦帝如此开心,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可是高兴归高兴,箫妃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此时她还在宁夏宫等候,若自己不能按照她的意思去做,恐怕她会对自己不利。

于是借故找了个理由道:“陛下,臣妾想独自出去走走,不知陛下可否答应臣妾这一小小的要求。”

武韦帝当然担心郭秋月,尤其此时。她现在怀了龙种,武韦帝更应该百般呵护,哪放心她一个人出去走走,于是担心的说道:“美人,如今你已怀有龙子,不便独自一人外出走动,不如朕陪你,你想去哪朕便陪你到哪如何?”

郭秋月急忙道:“不可,陛下日理万机,哪能一直陪臣妾玩乐,臣妾就想一个人人走走而已,难道陛下连这点请求也不肯恩准吗?”

武韦帝一脸担心道:“美人,朕不是不能恩准,只不过朕担心你,你可知道你在朕的心里,比这天下都重要,没有你朕要这天下何用?”

对于武韦帝的这些话,郭秋月甚是感动,只可惜这些话不是对自己说的,自己虽然是郭秋月的身份,却是她的影子,自己只不过是披着郭秋月皮囊的箫妃而已。

如果自己再不赶紧去宁夏宫见箫妃,恐怕她真的要生气了,她若生气后果是什么自己也不敢想象,急忙道:“陛下深爱臣妾,臣妾心里明白,陛下担心臣妾,臣妾也明白,可是臣妾只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而已,望陛下恩准臣妾。”

武韦帝见郭秋月执意要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实在无奈,于是有些不太情愿的说道:“好吧,既然美人想一个人出去走走,那朕也不强加阻拦,只不过朕有一个小小的请求。美人务必答应朕可好?”

郭秋月依偎在武韦帝怀里道:“嗯,陛下请讲。”

武韦帝看着一脸幸福的郭秋月道:“美人,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让朕为你担心可好?”

郭秋月从武韦帝的怀中起身,看着一脸担心的武韦帝,笑了笑:“陛下,臣妾知道了。”

说罢便转身欲离开永乐宫,武韦帝看着郭秋月离开的身影,心里突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此时的他已经爱郭秋月爱的无法自拔,哪怕是郭秋月短暂的消失在自己眼前,他都有种突然心里被挖空的感觉涌上心头。

随即道:“美人,早些回来。朕在永乐宫等你。”

郭秋月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她这一笑迷的武韦帝神魂颠倒,就如同自己刚见到她时的感觉,越是与她相处,越是离不开了。这笑容不仅迷人还勾魂,能把任何男人的魂魄勾走。

她挥了挥手道:“陛下,臣妾去去就来,臣妾还要服侍陛下就寝,不敢怠慢。陛下,臣妾告退。”

说完郭秋月就离开了永乐宫,来到宁夏宫后,箫妃早已经在大殿内等候多时,显然此时的箫妃有些焦躁,来回在大殿内徘徊。

突然她的贴身丫鬟上前施礼道:“启禀箫妃,郭妃求见!”

箫妃背对着丫鬟,冷冷的一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丫鬟施礼道:“是。”

不一会儿,郭秋月便一脸恐惧的来到大殿内,见到箫妃后,急忙上前施礼道:“臣妾,见过郭妃。”

箫妃依旧背对着郭秋月,语气冰冷,让人不寒而栗道:“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怎么?舍不得陛下对吗?你不要忘了你自己是谁?我郭秋月能让你现在有的,也同样能让失去。”

郭秋月急忙上前一脸惊恐的说道:“臣妾不敢,臣妾一直都不敢忘记自己是谁,若有得罪郭妃之处,求郭妃责罚。”

第二十四章 吸血恶魔

箫妃是在提醒郭秋月,别拿着自己的身份为所欲为,她的任务要记清楚,于是一脸阴险道:“既然不敢,我来问你。这已过去一月有余,你可曾怀上龙种?”

郭秋月站在大殿内,就如同被训斥的孩童,一脸恐惧道:“臣妾,臣妾腹中已经有喜,太医已为臣妾诊断过。”

箫妃这才脸色有些好转,不在冷冷的背对着郭秋月,听后才转过身来道:“如此甚好,我已在太后身边安排了自己的人,不出几日便可寻得时机,铲除太后腹中的龙子。”

“太后若流产,我们就再无威胁,等你顺利诞下龙子以后,他日后便是太子,以陛下对我的宠幸,这太子之位必定是箫妃你的孩子,到那时你我二人就无需担心太后对我们不利。”

郭秋月听后,虽然内心深处十分憎恨箫妃,却不敢表现出来,她深知若自己诞下龙子,日后将成为她威胁自己的把柄,毕竟这是自己的骨肉,可是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也只能将这场戏演下去,于是假装特别开心的说道:“如此甚好,臣妾一切听从郭妃安排。我早就想除掉太后腹中的龙子了,想与我儿争太子之位,休想。此事就拜托郭妃多费心了。”

箫妃在大殿内徘徊了几步,一脸阴险的看向郭秋月,顿时郭秋月心中生出几分恐惧,她的眼神里带着怀疑,而这伶俐的目光,让郭秋月深深体会到了惧怕。

见郭秋月如此惧怕自己,冷笑一声道:“希望你永远都要记住恐惧是什么?若不然就会做出一些傻事,你与华妃之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暂且饶你一命,也是为了与太后一较高下。”

“若不是有太后这一威胁,你与华妃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你知道吗?”

郭秋月听后,后背发凉。箫妃如此说来,一定是知道了自己与华妃的苦肉计,她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乱来,任何事情她都一清二楚。没有对自己下手是因为有太后这个对她有威胁的障碍存在。

此时箫妃已心中已有数,对于郭秋月她很了解她,做事毒辣,以后若不乖乖听郭秋月的,恐怕不仅自己性命不保,她腹中的孩子也会受到威胁,为了她的孩子,她也不敢再有不轨之心。

郭秋月急忙答道:“臣妾不敢,臣妾日后愿意为郭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郭妃想取臣妾的性命,臣妾也并无二话,臣妾更不敢有不轨之心。”

箫妃冷冷的笑了笑,这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她在自己眼里什么都不是,想让她死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自己量她也不敢与自己作对。

随即箫妃将裙摆一挥,坐了下来。冷冷的看向郭秋月道:“箫妃,你如今变成了我的模样,陛下对你可好?”

郭秋月站在一边,脸色慌张道:“启禀郭妃,陛下对我甚好。”

箫妃微微一笑:“既然知道陛下对我如痴如醉,你就该知道若背叛我的下场,只要我一句话。你的性命就不保,你可知道?”

郭秋月急忙道:“臣妾知道,臣妾纵使有几颗脑袋也不敢背叛郭妃。”

箫妃点了点头,她面无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魔鬼,让人心生恐惧,在她身边时刻都感觉阴冷,后背发凉。

看着郭秋月如此胆怯,依旧语气冰冷道:“虽然我毒辣阴险,做事不择手段,但也不是没有原则,只要你衷心于我,我是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你也不必如此惧怕我。”

郭秋月害怕的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箫妃,随后又急忙低了下来,她的眼神实在是让人不敢去直视,即使在她不生气的时候,眼神那也与常人不同,冷冷的充满了杀气。

郭秋月实在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低下头后显得一脸慌张道:“臣妾明白,臣妾明白。”

箫妃见此冷笑一声道:“你可知道今天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郭秋月急忙道:“臣妾不知,还希望郭妃明示。”

箫妃从几案前起身,在郭秋月身边停了下来,看着一脸慌张的郭秋月道:“今天叫你过来,是想让你为我办点事情。”

郭秋月听后有些不解,低着头道:“不知道郭妃想让臣妾做什么事情呢?还请郭妃明示。”

箫妃在郭秋月身边转了一圈道:“你为我寻来几名幼童,此事可能办到?”

郭秋月有些疑惑,不知道箫妃让自己寻幼童何用,可是她却不敢问,只是说道:“郭妃需要几名幼童?”

箫妃弹了弹指甲,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她这些日子扮演着箫妃的角色,已经有些时日不吸食幼童血液了,此时她需要尽快补充精气,否则就会原形毕露。法力尽失,如果这样她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所以她此次叫郭秋月前来,便是让她代自己寻找幼童,供其吸食血液。

箫妃冷冷道:“五名方可,希望箫妃不要令我失望,三日后将五名幼童送到宁夏宫内,否则后果就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郭秋月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因为她明显从箫妃口中听到了杀气,最后几个字加重的语气,足够让郭秋月不寒而栗,内心恐惧涌上心头。

她此时已经不能淡定,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臣妾,臣妾不敢令郭妃失望,请郭妃放心。三日后,臣妾必定将五名幼童送到宁夏宫来。”

箫妃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脸上有了些许笑容,但笑容依旧阴冷,随即道:“既然箫妃已经答应了我的事情,三日后我在宁夏宫静候箫妃佳音,时候也不早了,你可以回到陛下身边了,恕不远送。”

听到这些话,郭秋月如释重负。这短短的没多久,她背后已经湿了一片,生怕箫妃会突然杀了自己,见箫妃放自己回去,急忙施礼道:“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箫妃摆了摆手:“去吧!”

等郭秋月离开宁夏宫以后,才长舒了一口气,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喃喃道:“好险,好险!”

郭秋月一边穿过回廊,一边有些疑惑,她对于箫妃需要五名幼童甚是不解,虽然她知道她是条青蛇精,但不知道她需要食用幼童血液来维持自己的法力。

但是她不敢多加停留,生怕箫妃再叫住自己,急忙加快了脚步,等回到永安宫后,郭秋月才感觉逃离了虎口,在箫妃面前多待一会儿,就会多一份危险,她不仅阴险毒辣,还喜怒无常。

说不定她就突然想害其性命,刚才她是真正体会了一把落入虎口的感受,那种感觉自己这辈子不想体会第二次,可是这好像是一种奢望,既然上了贼船,想下来根本身不由己。

以后像这种感觉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次,现在她才真正认识到了郭秋月的可怕,惊魂未定的假郭秋月,急忙坐在床榻之上,捋了捋胸口。

吩咐丫鬟道:“来人,速给本妃沏茶一杯龙井。”

丫鬟急忙道:“是,娘娘。”

不一会儿丫鬟将茶端到郭秋月近前,施礼道:“娘娘请用茶。”

郭秋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后,将茶杯重新递给丫鬟,一摆手道:“下去吧!”

丫鬟施礼道:“是”。

随后丫鬟转身刚走出房外,郭秋月突然道:“小凤,你可知道哪里有幼童?”

丫鬟小凤先是一怔,停顿了一下后,转过身来有些不解道:“娘娘为何突然问奴婢此事?”

郭秋月有些焦躁不安的摆摆手:“没事儿,你下去吧!”

等郭秋月提起此事后,才感觉有些不妥。此事最好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宫中人多嘴杂,万一将自己寻幼童之事,传扬出去。

箫妃怪罪下来,她可承担不起。于是才摆摆手,没有继续问下去,丫鬟小凤只是“哦”了一声,便退下了。

等丫鬟离开以后,郭秋月一脸难为情,毕竟三天之内寻得五名幼童,对她而言并非易事,虽然自己披着郭秋月的皮囊,却没有郭秋月的阴险毒辣。若让她去办此事,确实有些为难。

再者郭秋月三日之内需要五名幼童,如此急切到底是所为何事,她根本不清楚,若郭秋月害其性命,那她岂不是在助纣为虐。

她披着郭秋月的皮囊不假,可她是箫妃,虽然得宠之时,曾目无他人,但也不曾有过害人之心。现在若自己不去办此事,恐郭秋月对自己就会不利。她的手段如何残忍,自己比谁都清楚。

若去办此事她还左右为难,主要是她没有郭秋月的心狠手辣。

坐在床榻之上的假郭秋月,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被别人控制,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而身不由己。

本想着接近郭秋月为保命,趁机再寻找机会除掉她,可是接近她以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人可以除掉她,她的可怕远远超出了想象。

现在这种无奈才让自己感觉到内心惶恐不安,有种无法摆脱的感觉,或许她此刻想到了死,可是她却对这世界还有些许留恋。尤其她腹中的孩子,他是无辜的,他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

于是郭秋月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喃喃道:“宝儿,娘亲的骨肉,或许这世上你是娘亲唯一最牵挂的人,娘亲为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不知何时,武韦帝已经来到了近前,笑了笑道:“美人,在与谁讲话呢?”

随即武韦帝坐到了郭秋月身边,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郭秋月被武韦帝吓了一跳,神情显的有些慌乱,责怪道:“陛下,你何时来的,进来也不打声招呼,可吓煞臣妾了。”

武韦帝搂着郭秋月,一脸爱慕的看着她道:“不是朕不打招呼,而是美人刚才不知想啥了,竟然如此入迷,以至于连朕来了都不自知。告诉朕,美人想何事了方才?”

郭秋月恢复了一下情绪,趴在武韦帝怀里编了个谎话道:“臣妾在想我们的龙子,诞下之后是像臣妾多一些呢,还是像陛下多一些。”

武韦帝听后,笑了笑道:“不管他像谁,都是我们的龙子,将来的太子。”

一听这话郭秋月心生喜悦,但还是心存担心道:“那太后诞下的龙子呢?她可是比臣妾早一些怀上龙种,理应是长子,历代帝王都是立长子为太子,臣妾怕我儿没那好命。”

武韦帝却摇摇头反驳道:“美人只知历代帝王,却不知朕意,朕就是天,朕想立谁为太子,谁就是太子。她一个太后又如何?若不是母后为了巩固朕的势力,将韩镇北将军之女嫁给朕,朕又怎会娶她。”

“朕本就与太后没有感情,只是一种权力的交易,她诞下的龙子,朕自然不会立他为太子,美人是朕的心肝儿,诞下的龙子理应是太子,日后的东盛国之主。”

第二十五章 血染大殿

听了此话,郭秋月甚是喜悦,虽然她的真身是箫妃不假,日后她腹中的龙子交由真正的郭秋月扶养,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骨肉,他若能当了太子,将来自己也算是有了依靠。

但是自己同样担心郭秋月。她可非同常人,不仅阴险毒辣,而且还嗜血成性。自己很清楚,只有衷心于郭秋月,她才可能不会伤害自己乃至自己的孩子。

对于郭秋月的要求,三日内需要五名幼童,送到宁夏宫去,自己自知无法办到,此时武韦帝正好在自己身边。这件事情只能拜托他去做,这样一来答应她的事情便可如期进行。

于是郭秋月将头靠近武韦帝怀里,一脸幸福的看向武韦帝,撒娇道:“陛下,你可真好。臣妾能一生服侍于陛下。此乃臣妾的荣幸,臣妾真的感觉好幸福哦。”

武韦帝怀里搂着郭秋月,一脸淫笑道:“呵呵,既然郭妃感觉朕对你好,那我们就……来吧……”

说着武韦帝便开始动手动脚起来,郭秋月一脸坏笑,假装生气道:“陛下,你太心急了,讨厌。”

武韦帝热血沸腾,一把将郭秋月推倒在床上,然后就开始为郭秋月宽衣解带,郭秋月却轻轻的将他推开了,然后道:“陛下,臣妾早晚都是你的,何必急于一时,不如陛下先答应臣妾一件事情,再享受臣妾身体如何?”

武韦帝被推开以后,依旧强烈的欲望充斥着身体,听了郭秋月的话,一脸不在意的说道:“答应,答应,什么事情朕都依你,来吧宝贝儿,春晓一刻值千金,莫要破坏了此等妙事。”

郭秋月见武韦帝只想着享受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的话根本没放在心上,显然有些生气道:“陛下若真心喜爱臣妾,那陛下就不该将臣妾的话不当回事,如此搪塞臣妾,还说爱臣妾,臣妾不信。哼……”随后郭秋月嘟起小嘴,假装生气的不再理会武韦帝。

武韦帝拿她实在没办法,才停止了在郭秋月身上不停游动的手,坐于床榻道:“美人,到底有何事,还需要朕亲自出面,速讲与朕听。”

听了这话,郭秋月才重新躺在武韦帝怀里,撒娇道:“臣妾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臣妾能力有限,臣妾是想,是想……”

郭秋月说到这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也开始变的吞吞吐吐,武韦帝此时只想着快点将郭秋月按倒在床榻之上,哪有心思等郭秋月如此说话羞涩。

武韦帝看了一眼一脸难为情的郭秋月,有些急切道:“郭妃有话直说无妨,郭妃何时如此扭捏,快讲快讲,朕已经等不及了。”

郭秋月这才将心一横道:“陛下,臣妾想领养五名幼童,臣妾还没有养儿的经验,是想先体验体验。也好待日后龙子诞下之后,便于养儿,陛下意下如何?”

武韦帝此时一心就想与郭秋月行雨水情,哪有心思管她需要五名幼童做甚,急忙道:“准奏,郭妃尽管吩咐人去办此事便可。”

而郭秋月将此事告诉武韦帝,就是想让他吩咐人去办,若自己能办,何需告知他,于是还是一脸为难道:“陛下,你真讨厌,臣妾若能自己吩咐人去办此事,又何需告知陛下,陛下帮臣妾去办此事可好?陛下,陛下你就帮帮臣妾嘛!”

郭秋月若撒娇起来,绝对可以让任何男人浑身酥麻,武韦帝也不例外,轻轻在郭秋月脸蛋儿上敲了一下后,一脸爱慕的答道:“好好,朕明日便下令全城搜捕幼童,交于美人身边你满意否?”

这时郭秋月才脸上挂满了笑容,有武韦帝亲自出马,此事必成。郭秋月上前搂住武韦帝的脖子,一脸暧昧道:“陛下,那臣妾服侍您就寝吧!”

武韦帝早就等不及了,话音刚落,武韦帝就兽性大发,将郭秋月扑倒在了床榻之上,随后就传来两人暧昧不跌的嬉笑声,不一会儿郭秋月满足的声音便响彻了耳膜。

第二天武韦帝亲自下了道圣旨,全城搜捕幼童,这圣旨下达以后,全城惊慌。尤其家中有幼童的百姓,更是对此充满了恐惧,生怕灾难落到自己头上,纷纷将自己的孩子藏了起来。

官兵们挨家挨户的搜查,一时间让整个长安城笼罩在了恐怖之中,官兵们来到长安城一家姓李的大户人家,此人姓李,名欣义。

在京城内经商数年,家底殷实。其妻子育有一子,现年不满三岁,此人欺行霸市,不得民心。官兵搜查之时,百姓主动告发,希望以此教训一下李欣义。

官兵们听后便来到了李府,敲开门后,管家一脸惊愕,连忙答道:“请问官爷,到李府何事?”

一个士兵不耐烦道:“少废话,你家老爷夫人,可有一不满三岁的孩童?”

管家一脸慌张,他对此事早有耳闻,连忙答道:“官爷,您一定是搞错了,李夫人哪有什么不满三岁的幼子,官爷还是到别处寻吧!”

其中一个士兵道:“既然,李府没有幼童,那我们则不便打扰了。”

说罢领头的士兵一摆手道:“我们走!”

管家急忙假惺惺的道:“各位官爷就不到府内,喝杯茶了?”

一个士兵没好气的答道:“哪还有闲情喝茶,若明日不将五名幼童凑齐,恐怕我们的脑袋也不保了!”

领头的士兵瞪了一眼刚才说话的官兵道:“跟他废什么话,赶紧去下一家。”

说罢几人转身便准备离开,就在此时,李夫人抱着不满三岁的幼童,好奇的站在庭院内道:“何管家,何事外面如此吵闹?”

何管家一脸慌张的急忙回头看了一眼李夫人,并作出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别说话,赶紧躲起来。

可此时已经晚了一步,几个官兵听到李夫人讲话后,急忙转身回到了李府门前,只不过何管家却堵住了家门,气的领头的官兵破口大骂道:“给老子,让开。”

几个官兵一把将何管家推到在地,便闯了进来,顿时吓的李夫人一脸惊慌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领头的官兵见李夫人怀中抱着的幼童,甚是欢喜,一脸坏笑道:“干什么?速将你怀中幼童,交于我们,若不从,休怪我们不客气。”

随即几名官兵拔出了随身佩戴的刀,指向了李夫人,吓的李夫人一脸惨白,急忙抱紧了怀中的幼童,转身便要进入大堂内躲避。

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幼童,官兵们怎么可能放弃,见李夫人要逃,急忙追了过去,家里的丫鬟见李夫人有难,急忙去禀报了李欣义,一进书房,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一脸急切道:“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夫人,夫人她……她……”

此时李欣义正坐在书房内埋头看书,见丫鬟如此冒失,有些生气的抬头看向丫鬟道:“何事如此惊慌,你没看见本老爷正在看书吗?夫人怎么了?”

丫鬟一路小跑,显然还没有将气息调整过来,她一脸担心的说道:“夫人,夫人她,她被几个官兵抓了,恐小公子有难,老爷您快去大堂看看吧!”

一听这话李欣义淡定不住了,随即一脸紧张的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道:“快,快带本老爷去看看。”

丫鬟施礼道:“是,老爷,老爷随我来……”

李欣义跟在丫鬟身后,穿过回廊,来到大堂内,只见几名官兵正在与李夫人对峙着。不停的嘴里喊着:“你们别过来,别过来,你们若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见此李欣义在门外一边跑,一边一脸慌张的大声喊道:“住手快住手……”

几名官兵见一中年男子,身穿绫罗绸缎,气度不凡,手上的玉扳指异常醒目。正在向大堂内跑来,一边跑一边喊。

见此几名士兵,不说也猜出个一二,此人便是李欣义,见他来到大堂内,几名士兵才将刀收了起来,一脸不客气的盯着李欣义道:“你可是李员外?”

李员外急忙答道:“小人,小人正是。不知令妻,如何得罪官爷,对此大动干戈,李某人先替令妻谢罪了。”

随即李欣义来到几名官兵近前,双手抱拳施礼道:“官爷,消消气,消消气,有事我们堂前叙话,来人速给几位官爷上茶,要尚好的龙井。”

说罢李欣义一伸手,一脸笑容,示意几位官兵快请坐,几位官兵互视一眼,领头的官兵点点头后,几人方才坐了下来。

李欣义见气氛有所缓和,急忙又一摆手,将下人叫到近前,在耳边耳语了几句后,下人明白的点点头,离开了大堂内。

下人走后,李欣义急忙上前陪笑道:“几位官爷,在府内稍作休息,喝杯茶水,其妻不敬之处,还望几位官爷多担待,多担待。”

这时何管家已将茶水,放在了几位官爷所坐的几案上,一脸热情道:“官爷请用茶!”

几人此时哪有心情喝茶,公务在身,再不将五名幼童凑齐,送到宫中,恐怕陛下一发怒,几人脑袋都没了,于是领头的官兵,一摆手,生气的答道:“老子没心情喝茶,今日李员外必须将令郎交于我们手中,否则休怪我们血染你大殿。”

李欣义听后,已然明白他们此来李府所为何事了,陛下下令全城搜捕幼童,他也略有耳闻,只不过他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知家中有幼子的。

既然此事已出,看来想躲也躲不掉,这时下人来到近前,附在李员外耳边小声道:“老爷,您交代小人办的事情,已经办妥。”

李欣义急忙道:“快,快拿上来!”

下人点点头,急忙将准备好的一个箱子,拿了上来,递到李员外近前,李员外接过箱子,便来到几位官爷近前,一脸笑容的打开了箱子。

箱子打开的那一刻,几位官兵无不惊呼,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正闪闪发着耀眼的光芒,几位官兵看后眼睛都绿了,自己当差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金银珠宝。

见几人如此贪婪的眼神,李欣义嘴脸微微翘起,闪过一丝得意,急忙一脸笑容道:“几位官爷,辛苦了,这些金银财宝,就当是孝敬几位的,若几位官爷今日饶过我儿一命,这些钱财便是几位的了,几位官爷意下如何?”

几位官兵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表态,最后领头的官兵,笑了笑道:“既然,李员外如此厚爱,我们岂有拒绝之理,我们就先谢过李员外了。”

见到这么多钱以后,本来一个个没有好脸色的官爷,瞬间变了模样,不再一脸不友好,而是变的异常热情,笑脸相迎的看向李员外。

李欣义见此事已成,随即笑逐颜开道:“那就请几位官爷将此箱金银珠宝带回,李某人先谢过几位官爷饶我儿一命。李某人必定记住几位官爷的大恩大德,若日后几位官爷有何吩咐,李某人必定全力配合。”

第二十六章 偷梁换柱

收了钱财的几名官兵,自然心情愉悦,见李员外如此客气,急忙道:“李员外不必客气,像此等事情我兄弟几人,自然不知员外家中有幼子,一切传闻都是道听途说。谁说员外家有一不满三岁的幼童嘛,哪有?反正我是没有看见。”

随即领头的官兵,故意看向其他几人又道:“你看见了吗?你呢?”

众人都摇摇头,表示没看见。李员外见此,笑了笑,将几案上的茶杯端了起来道:“既然如此,请几位官爷品尝一下,李某人家中的茶如何?”

几位官兵一脸笑容,端起茶杯道:“李员外请。”几人互视一笑,端起茶杯一饮而下。

喝了一杯茶水以后,领头的官兵起身双手抱拳道:“李员外,我们几人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先行别过,日后在来拜访,告辞。”

说罢几人便起身准备离开李府,却被李员外一摆手,给拦住了:“唉?几位官爷何必如此心急离开,在李府稍待片刻也不迟,不就几名幼童嘛!李某人不才,愿意为几位官爷效劳。”

几名官兵听后,急忙又重新坐了下来,一脸惊讶的看向李员外道:“哦?李员外可知何处有幼童?”

李员外一脸坏笑,起身在几人面前走动几步后,将手背在身后,抬头陈思片刻道:“知道,陛下下旨,全城搜捕幼童,已是人心惶惶,百姓早已两自家孩童藏匿,几位官爷要是没有熟人介绍,自当寻不到幼童。”

领头的官兵,若有所思,怪不得几人寻便了这长安城的几条街,都没有发现百姓家中有幼童的存在,原来都将幼童给藏了起来,若不是李员外将此事告知他们,恐怕几人的脑袋真的就不保了。

随即问道:“谢李员外提醒,只不过我等该往何处去寻幼童?请李员外明示。”

李员外微微一笑,满脸阴险。他在这长安城外早已臭名昭著,无恶不作,欺压良善。坏事做尽,也不免有些仇家,此次陛下下旨满城搜捕幼童。

他可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与他作对的人,长安城外,北里村南有一户人家,此人为人正直,在距离长安城不远,开了一家客栈。南来北往的客商几乎都曾住过这家客栈,由于位置优势,生意异常火爆。

李欣义便看中了这家客栈,多次组织人员前去找茬,都徒劳无功。这家客栈的老板叫王进,三十出头,年轻有为,性格豪爽,结交了不少朋友。

李欣义多次想教训教训他,却因各种原因,都没有得手,这次武韦帝下旨搜捕幼童,他便生出邪念,李欣义自知王进家中有一五岁的女儿,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若能将此事告诉这几位官爷,让王进体会一下失去亲生骨肉的痛苦,岂不妙哉。

于是眼神中阴险毕露,坐于堂前道:“几位官爷,不瞒您说,这长安城内还真有幼童,北里村南,聚友客栈老板王进,其妻育有一儿一女。都不满五岁,官爷不如随我一起去将其抓捕,几位官爷也好向陛下交差,几位官爷意下如何?”

几人互视一眼,领头的官兵点点头,对于此事,大家自然没有意见,若不能寻得幼童几人的脑袋就不保,李欣义为其提供的信息,自然非常有价值。

随即领头的官兵道:“既然王进家中有幼子,就请李员外带路可好?”

李员外一脸得意,弹了一下袖口,看向几位官兵道:“既然几位官爷想跟随李某人去一趟聚友客栈,李某自然愿意陪几位官爷走一趟,若几位无心喝茶,我们不防速速前去如何?”

领头的官兵急忙道:“如此甚好,有劳李员外带路。”说罢,一伸手示意李员外前面请。

几个人在李员外的带领下来到北里村聚友客栈,此时王进并不在客栈中,只有其妻和几个伙计在店内招呼客人。

见有官兵到来,伙计急忙上前迎接道:“几位官爷可是要住店?”

一个官兵很不客气的推开了伙计大骂道:“给老子滚,你家掌柜的可在?听说他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与一个三岁的儿子?此事可属实?”

伙计一脸惊恐,结结巴巴道:“小人,小人不知。”

其中一个官兵,拔出刀来就恶狠狠的向伙计刺了过去,直接刺穿了伙计的腹部,伙计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一脸不可思议的倒在了血泊里,见此住客们纷纷逃窜,大声呼喊道:“官兵杀人了,官兵杀人了……”

听到呼喊后,王进的夫人从楼上走了下来,一袭长裙落地,皮肤白皙,长像异常貌美。迈着小碎步来到楼下,见伙计已经没了呼吸,甚是愤怒。

李欣义还是第一次见到王进的夫人,自从王进的夫人出现,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身体,王进的夫人一脸愤怒的看向几个官兵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们竟然当众砍杀我店伙计,还有没有王法了?”

领头的官兵冷笑一声:“呵呵,王法?老子就是王法,你家幼童可在?速交于我们,否则休怪我们手中的刀翻脸不认人。”

几个伙计看着自己的同伴,惨死在他们手中,已经是瑟瑟发抖,躲在李进夫人背后,再也不敢出声。

李进的夫人却没有害怕的意思,只有一脸怒气,她怒视着刚才讲话的官兵道:“哼,想带走我儿,休想。除非你们可以从老娘身上踏过去。”

一个官兵见眼前这个女人如此不识相,愤怒油然而生,提刀指向王进夫人道:“臭*,别给脸不要脸,老子到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何时?”

说罢就挥刀砍向了王进夫人,王进夫人一脸淡定,冷笑一声道:“自不量力。”

只见她不躲不闪,异常冷静,待到官兵挥刀而来之时,身体突然倾斜,躲过一刀后,顺势转身,脚尖点地,腾空而起。

挥起一拳直奔那个砍向自己的官兵而来,见此挥刀的官兵连忙躲闪,倒退数步。几个同伴见此,一脸惊愕,没想到眼前这名女子身手如此不凡。

眼见自己的同伴就要吃亏,剩下的几名官兵,一脸愤怒,随即纷纷拔刀而上。李欣义见此一脸担心,就怕几名官兵伤了这如此貌美的女子。

急的他团团转,却无可奈何,只能在一边干着急,几名官兵一起砍向王进夫人后,她身边的几个伙计也动起手来,纷纷加入战团。

一伙人砍杀在一起,场面非常混乱,王进夫人却应对自如,根本没把这几个官兵放在眼里,手中的一把*,神出鬼没,让几个官兵眼花缭乱,不多时已经有数人被刺伤。

几人见不是其对手,最后才不得不暂时放弃了打斗,随即领头的官兵大喊一声:“兄弟们,我们撤。”

见几个官兵要逃,王进的夫人急忙追了出去,怎奈他们跑的太快,根本没追上,气的王进夫人在门口,掐着腰一脸不服气的大骂道:“王八蛋,有本事别跑,和老娘再战三百回合!”

李欣义却没那么幸运,本打算也跟着跑,却被几个伙计堵在了客栈的一个角落里,一脸的不知所措,双手挡在跟前,不停摆手道:“别,别杀我。”

这时王进的夫人从客栈门口,走进店内,来到李欣义近前,虽然李欣义第一次见王进的夫人,但她却对李欣义非常熟识。他多次带人到店里闹事,虽然自己没有出面。

但是李欣义来闹事的时候,她却在楼上看的一清二楚,这次他带人来,若不是王进不在,她也不会出面。而这一次王进的夫人还以为李欣义又耍什么花招,带一些假官兵来到客栈内,以为这样就可以让聚友客栈全身而退。所以她才没把官兵放在眼里,出手伤了他们多人。

来到李欣义近前后,王进的夫人异常不客气道:“又是你?看来老娘不教训教训你,你真以为我们聚友客栈都是吃素的,今天老娘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娘的手段。”

随即王进夫人挥起裙摆,坐于桌前,一拍几案道:“来人,将这王八蛋,给老娘绑了。”

李欣义急忙慌张道:“你,你要干嘛?”

就在这时,在店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住手。”

王进的夫人以及几个伙计急忙寻声望去,只见王进站在门口,一脸慌张的看向他们,随后便走了进来,见王进让她住手,有些不悦道:“为何要拦我?这种小人若再不好好教训于他,恐他再生事端,今日他竟然带假官兵前来店里闹事,此事你休要管我。”

随即王进夫人再次大吼道:“你们都聋了吗?给老娘将此人绑了。”

王进依旧一脸惊慌,上前阻止道:“夫人,切勿再理会这等小人,速与我带着凤儿与龙儿离开长安城,若再晚一刻,恐我们一家性命不保。”

王进夫人一脸疑惑,看了一眼王进道:“夫君,此话怎讲?为何要离开长安城?”

王进一脸慌张,抓起坐在一边的夫人道:“夫人,此事说来话长,你我耽误不得,速与我带着龙儿风儿离开长安城。”

随后王进又看向几个伙计道:“你们也快些逃命去吧,这些银两你们带在身上,赶路用。事不宜迟,快走……”

大家都一脸疑惑,王进根本顾不上解释,抓起夫人的手便匆匆上了楼,收拾了一下行李,带着自己的孩子,就速速驾马车离开了聚友客栈。

他们前脚刚走,聚友客栈就来了大批官兵,刚才领头的那名官兵,怒吼一声道:“来人,将聚友客栈团团围住,一个也不要放过,凡今日参与者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众人齐声道:“是!”

随后一拥而上冲进了聚友客栈,等他们冲进去以后,却发现客栈内早已经空无一人,只在客栈的角落里见到了被打伤的李欣义。

他正捂着被刺伤的胳膊,坐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几名官兵将他押起后,直接带到了那名领头的官兵近前道:“武统领,小人们搜遍了客栈,并未发现他人,只在客栈的角落里抓到了他。”

李欣义一看是刚才那位官兵的头儿,急忙一脸委屈道:“官爷,你可替小人作主啊,王进如此猖狂,连官爷也敢得罪,还打伤小人,这等狂妄之徒,必须铲除,若不然岂不是辱没了官爷的身份。”

武统领没好气的老了李欣义一眼,冷冷道:“我来问你,王进等人何在?”

李欣义急忙道:“逃,逃了。刚走不久!”

武统领一听王进等人逃跑了,愤怒的一挥袖口道:“往哪逃了?”

李欣义伸出手指,指了指王进逃跑的方向,武统领急忙一挥手道:“来人,速给我追,追上之后除了两名幼童留活口外,其他人等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第二十七章 虎口脱险

王进自知其妻闯下滔天大祸,便带着一家老小,迅速逃离了聚友客栈,此次王进夫人不仅刺伤几名官兵这么简单,更主要的是她刺伤的是陛下的贴身侍卫武统领及其手下。

虽然王进夫人武功高强不假,自幼习武。练得一手蝴蝶剑法,此剑法来无影去无踪,变化莫测。但此次却惹上*烦,武韦帝如此昏庸无道。岂可饶恕他们一家性命。

因此王进才急忙收拾行李,不惜撇下聚友客栈,选择逃命,聚友客栈外一片热闹景象。叫卖声此起彼伏,各地客商聚集于此,街道两边小商贩们忙的不亦乐乎。

忽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这份热闹,只见一群官兵手持马鞭,从街道中穿过。行人纷纷躲避,飞奔在最前面的便是武统领,三十出头,浓眉大眼,一脸杀气,挥鞭而来。

行人纷纷驻足,议论纷纷:“这不是武统领嘛!”

“是啊!听说他被聚友客栈的王进给教训了。”

“什么?聚友客栈?难倒是为人正直,行侠仗义的那个王进?”

行人点点头道:“是啊,看来他这下惹上麻烦了,唉!如今这天下已是千疮百孔,官不像官民不像民。真苦了你我这等命苦之人啊!”

行人摇摇头,表示对这天下的无奈,另一名行人同样叹了口气:“唉,是啊!只可惜了王进大官人,竟然惹上他们,性命真的让人堪忧啊。”

两个人聊了没几句,一群官兵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地被撞的人仰马翻的摊位,小商贩们一边收拾摊位,一边在嘴里咒骂道:“尔等狗官,欺人太甚,太甚,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唉!”

两名行人对此同样深感无奈,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摊位的商贩,摇摇头后各自散去。

王进带着家人一路狂奔,生怕跑慢了会被官兵抓住。王进一家坐在马车内,家中奴仆坐在马车前,扬鞭而起,拼劲全力的拍打着马背,一声声催马声响起:“驾,驾……”

两匹骏马拼命的奔跑,后面武统领一伙,紧追其后。根本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数十人在狭窄的土路上穿行,马蹄扬起阵阵沙尘,武统领目光凶狠,追在最前面。

一直追出长安城外的长羽桥,此地地形因酷似羽毛而得名,四周峰峦叠嶂,路的一侧则是悬崖陡壁,悬崖陡壁下便是滔滔江水,此江便是北里村南的天极江畔。

江水涌动不时拍打着石壁啪啪作响,长羽桥号称天极江畔的天险之地,此时道路愈加难行,道路不平,崎岖婉转,犹如巨龙盘山。道路落石横道,王进一路颠簸,马车左晃右摆。

而后面大批骏马奔驰的声音越来越近,王进心生惶恐,此时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不停坐在马车内用袖口,擦着汗珠,担心道:“夫人,恐今日你我都要命丧于此,只可惜了我们的龙儿凤儿,为夫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这紧急关头,王进夫人已经思绪乱做一团,哪还有心情听王进犹豫不决的话语,急忙一脸着急道:“夫君,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说话如此不加果断,有话速讲。”

王进一咬牙道:“夫人,你与凤儿龙儿速速下车,此地树木葱郁,前面不远处,便是天险之地,左面便是乱石堆,巨石较多,洞穴遍布,你带着龙儿凤儿便于躲藏,我驾马车引开他们,可保你们母子无事。”

王进夫人深知这是去送死,前方不远,便再无退路,万丈悬崖下便是天极江畔,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希望,可是事到如今已经别无他法。

虽然王进夫人眼中尽是泪水,还是答应了王进的提议,她看了看身边的一双年纪尚幼,且一脸萌懂的龙儿和凤儿,抚摸了一下他俩的头道:“夫君,此仇不报,我赵灵儿,绝不苟活于世。”

王进眼中只有浓浓的爱意,他没做任何迟疑,将头探出马车外道:“林泓,停车。”

突然一声喊叫后,奴仆林泓,急忙拉紧缰绳,两匹骏马一声嘶鸣后,停了下来,林泓一脸慌张。看向王进道:“公子,为何停车。”

王进从车舱内爬了出来道:“你与夫人一起下车,我来引开官兵,快,事不宜迟,快下车,快……”

林泓十七八岁便进入王府做了奴仆,如今已十年有余,早已经将王进一家当亲人看待,如今王府遭难,他又怎能逃避,林泓知道后面追兵一定是追杀他们的。

此时王进让其夫人携一双儿女下车,还要让他下车,自己去引开官兵,林泓也深知前面便是万丈深渊,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希望,为了报答王进一家对自己十余年的照顾,林泓毅然决定由他引开官兵追杀。

他向王进笑了笑,斩钉截铁道:“公子,你与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此时退却,公子你速携一家人下车,我来引开官兵。”

王进见此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此时才是见证真情的时候,林泓那是用生命在救王进一家,但是王进一生忠义正直,他怎能让林泓为王家送死。

于是一脸感激又焦急的过去抢夺林泓手中的马鞭,一边抢夺一边大声道:“林泓,你不应该成为这次王家遭遇不测的牺牲品,你快与夫人一起下车,我只有一事拜托你,好生照顾夫人。快下车,来不及了,快。”

此时后面追兵越追越近,马蹄声越来越大,王进知道追兵马上就会追上来,到那时一个也活不成,可是林泓根本就没有下马车的意思,死死抓住马鞭不肯撒手,而且也不下车。

他同样一脸着急大声嘶吼道:“公子,就让我为王家做点什么吧!我林泓能为公子死,我死而无憾,公子你就不要再执拗了,官兵马上就到了,到那时我们谁都活不了,公子,林泓求你了,快,快下车。”

王进实在没有办法,深情的拍了拍林泓的肩膀,眼中已经满是眼泪,感激道:“兄弟,好兄弟。”

林泓深情的看向王进,笑了笑,这一笑便是诀别,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不能陪在王进身边了,他有些不舍,也有些担心道:“公子,照顾好自己,我们来世再见,下车吧!来不及了。”

王进急忙带着妻子儿女下了马车,可是此时已经隐约能看到一群官兵的黑影,然后就是黄沙满天飞的马蹄卷起的尘沙。

王进来不及多想,急忙道:“夫人,你快些携龙儿凤儿到前面躲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要露面,切记,切记。”

王进夫人含着眼泪,点点头,此时她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她为了孩子,还是将心一横,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躲了起来。为了让官兵相信自己的家人全部在马车上,王进最后时刻毅然决然的决定留了下来。

看着自己的妻子携一双儿女已走远,王进走到马车前,向林泓笑了笑道:“林泓,有你这样的兄弟,我王进此生无悔,我先在此拦截官兵。待到官兵追来之时,你就扬起马鞭,往前飞奔。让官兵相信我的一家人,都在马车之上。”

林泓一脸好奇道:“公子,你为何不与夫人一起走?”

王进笑了笑,这种笑是对死亡的淡然,他伸出手来,示意林泓握紧他的手,他想在临死之前,再一次牵一下相处尽十年之久的林泓,虽然他是王府的奴仆,可是在王进心里他是自己的兄弟。

两人紧紧的拉着手,此时彼此都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爱意,王进一脸感激道:“兄弟,你我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拉手,记住官兵追来之后,你我放手,你要扬起马鞭,驾马车飞奔而去。”

林泓明白的点点头:“公子,我明白,你也快些逃命吧!”

王进道:“我不能走,我留下来阻挡一下官兵,官兵自然会认为我是在拼死给马车上的家眷创造逃跑的机会,这样他们便不会有任何怀疑,夫人和一双儿女才会平安无事。兄弟,我们来生再做兄弟吧!”

还没等两人将话说完,一群官兵已经追了上来,只见武统领骑着一匹枣红马冲在最前面,一边用力拍打着马背,一边大声吼道:“别跑,站住……”

见此王进急忙松开了林泓的手,一脸慌张道:“林泓,快走!”

林泓会意的点点头,左手紧握缰绳,右手挥起马鞭,猛的拍打了一下马背,大声吼道:“驾……”

两匹骏马一声嘶鸣,飞奔而出。王进站在路中间,手持一把向月剑,剑气逼人。在微风吹拂下,裙摆飘起,鬓角长发飞舞。眼神中的杀气腾腾,看向已经追来的数十名官兵。

武统领见王进挡路,马车飞驰而去,知道马车之中必定是王进一家,要不然他不会如此送死。随即紧拉缰绳,枣红马嘶鸣一声,前脚抬起。随后停了下来,武统领一脸杀气。

恶狠狠的看向王进道:“放下手中的剑,速速受死。”

王进冷笑一声:“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今日我就要取你首级。”

说罢王进一声怒吼,向武统领等人飞奔而去,挥起长剑便刺向了人群,武统领急忙应战,一边与王进打斗在一起,一边吩咐其他人道:“你们几个,快,快去追上前面的马车,决不能放走他们。”

后面数人听后,点头道:“是!”

随即扬起马鞭,追了出去。留下十余人与王进大战在一起,虽然王进也练过武,但武艺并不及妻子,面对十余名官兵,还是有些异常吃力。

数个回合后,王进被武统领一刀砍伤右臂,手中的向月剑应声落地,王进心中一慌,心想不好,说时迟那是快,还没等王进捡起掉落在地的向月剑,一把冰冷的虎头大刀已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武统领坐于枣红马之上,一脸阴险道:“拿下!”

数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将王进捆绑了起来,剩下的十余人,紧追马车后面。一边追一边大叫道:“站住,站住……”

手持缰绳的林泓,一脸淡定,此时他已经对死没有丁点的恐惧,听着身后的喊叫声,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喃喃道:“有本事就追吧!老子奉陪到底。”

林泓已经看到了前面的悬崖,他心里知道,下一秒就是车毁人亡,而这一刻他却笑了,笑的很轻松,好像死亡与他无关一般,他也没有丁点的迟疑,依旧用力挥起马鞭,向悬崖冲去。

后面数十人,根本不知道前面是尽头,依旧紧追其后,奋力追击。若能抓住王进一家,必定在武统领面前立一大功,所以十余人都拼命的用力拍打着马背,紧追不舍。

就在马车距离悬崖近在咫尺之时,林泓突然大声喊道:“公子,我们来生再见,我还要在王府做奴仆,做你一生的好兄弟,永别了公子……”

第二十八章 五马分尸

林泓眼睛微闭,他笑了。生与死之间他是淡然的,两匹骏马拉着马车,一路狂奔向着悬崖飞奔而去,掉进了万丈深渊之中,下面便是滔滔江水。林泓掉进了天极江水中,马车被摔得四分五裂。林泓瞬间被波涛汹涌的江水吞没。

见此情景十余名官兵,来不及多想,急忙拉紧缰绳,骏马带着嘶鸣,差一点也跟着掉下去,幸亏几名官兵反应及时要不然也将跟着一同殉葬于此。

吓的几名官兵,捏了一把汗。急忙下马查看,马车以及车上的人,早就淹没在了江水里,几个官兵互视了一眼,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掉进这万丈深渊任何人是绝对没有生还的希望的,随即十几名官兵再次上马,返回原路与武统领复命去了。

武统领等人将王进捆绑起来后,被押解了起来。十余人不久便挥鞭而来,一个士兵上前禀奏道:“启禀统领,王进一家已经掉进万丈深渊,恐已命丧黄泉。小人无能,没有抓回其家人,望统领责罚。”

武统领骑于枣红马上,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即一摆手道:“兄弟们,我们回宫,将王进带到陛下面前处置。”

一群人齐声道:“是”。

众人随即挥起马鞭,带着被抓获的王进,返回宫中,将王进献于武韦帝处置。武韦帝此时正在青燕山狩猎,由郭秋月陪着。

近来武韦帝对狩猎再次性起,一日不到青燕山,便整个人感觉无趣,武统领自然知道武韦帝此时在什么地方,带着王进直奔青燕山而去。

见到武韦帝以后,一群人并没有打扰正在拉起长弓射箭的武韦帝,待到武韦帝狩猎完成,武统领才上前禀奏道:“启禀陛下,王进已经抓获,其家人已掉进天极江之中,恐早已命丧黄泉。手下已经将王进带来了,请陛下处置。”

武韦帝收起长弓,递与身边大内官,搓了搓双手,看向一边的郭秋月道:“美人,此人如何处置?他竟然敢违背朕的旨意,其夫人刺伤朕多名侍卫,美人想看着他怎么死?告诉朕,朕满足你的好奇心。”

郭秋月无心杀人,她可不是真正的郭秋月,没她那种心狠手辣,她当然希望武韦帝可以饶恕他,只不过明日便是五名幼童的最后期限。若此时不能杀一儆百,恐此事会被耽误。

于是牵起武韦帝的手,有些为难道:“陛下,臣妾不知,一切听从陛下安排。臣妾只希望陛下从轻发落,以显示陛下的仁厚之德。”

武韦帝一脸好奇,郭秋月一向心肠毒辣,没想到今日却如此宽厚,这一点都不像之前的郭秋月,武韦帝虽然好奇,但是他转念一想,认为郭秋月可能因腹中怀有龙子,以此给自己积些德而已。

但武韦帝这几日狩猎已经玩腻了,正好有机会看一场更血腥的杀戮,于是他脸上露出了些许阴险,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令人生畏的杀气,异常凶残。

他看了一眼郭秋月,将她搂入怀中,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郭秋月的秀发,微微一笑道:“美人你腹中怀有龙子,不便见血光,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

郭秋月也不想在此看着武韦帝再起杀戮,她早有心回避,此次武韦帝让她回宫,那便是最好不过了,于是上前施礼道:“臣妾告退。”

武韦帝微微一笑,一挥袖口道:“来人,送郭妃回宫。”

几个奴仆急忙上前道:“是。”

等郭秋月走了以后,武韦帝的凶残原形毕露,脸色也变的异常可怕,他眼神里杀气腾腾,一挥手道:“武统领,此人该如何处置最为合适?不防说来听听。”

武统领虽然心中怒气升腾,对于王进恨之入骨,但是该如何处置他,却说不上来。只是施礼道:“小人听从陛下吩咐,一切由陛下定夺。”

武韦帝看了看武统领身边的枣红马,脑海里已然有了处置王进的方法,他喜欢的就是杀戮血腥,若不能更加残忍,武韦帝也体会不到那种快感。

他看了一眼王进大声道:“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你夫人刺伤的都是何人?连朕的贴身侍卫也敢动手,朕看你们是活腻了。这种不敬之事,理应株连九族。”

“念你一家死于悬崖之下,唯你独活,你可想去见你妻儿?朕一向宽厚,圆你此梦如何?”

王进自知武韦帝不会饶恕他,胆子则变的大了些许,他怒视着武韦帝,挣扎着怒骂道:“狗皇帝,你不得好死。”

武韦帝听后并未动怒,哈哈一笑道:“朕乃真龙天子,朕就是天,谁能奈我何?今日若不处置于你,朕龙威何在?”

王进已知自己是将死之人,此时又有何惧,在死之前也要死的有气魄,他壮着胆子大骂道:“狗皇帝,你昏庸无道,欺压良善,早晚会是亡国之君。你会遭天谴的,只可惜我不能见到你惨死的那一日,狗皇帝想让我死,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此时武韦帝已然大怒,他脸色骤变,两眼通红,攥紧拳头,走到王进身前,怒视着他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会儿我就让你知道触动龙颜的后果,让你尝尝五马分尸的感觉。我相信你会很喜欢的,哈哈……”

当武韦帝说出五马分尸的时候,王进明显身体一颤,都说武韦帝残忍,没想到他确实是不是人,竟然手段到了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王进恨从心生,奋力挣扎着,恨不得过去将武韦帝给掐死,任他用尽全力想摆脱开几名官兵的束缚,可是两名官兵却死死的抓住他的胳膊,根本动弹不得。

武韦帝见他如此挣扎,更是怒气升腾,随即道:“见了朕竟然不跪,即使死。朕也要让你屈膝之后再死,若不朕的龙威何在?”

随即武韦帝气愤的一挥手道:“来人,将他双腿打断,让他跪于朕前。”

王进拼死挣扎,恶狠狠的看向武韦帝,怒骂道:“狗皇帝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几名官兵,取来棍棒,站在王进身后狠狠的打了下去,咔嚓一声,王进痛苦的嘶吼一声:“啊~”随即两腿瘫软,再也无法站立,硬生生的两条腿被打断后,跪了下来。

此刻他脸上表情极度痛苦,明显已经看到了他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了下来。他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窘迫,在极度疼痛下,他怒骂道:“狗皇帝,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武韦帝见他还如此嘴硬,心生怒气,他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让一贱民辱骂,岂能受的了。他气的呼吸急促,脸色铁青:“你,你竟然敢如此辱骂朕,来人将王进五马分尸了,以解朕心中之恨。”

随即武统领上前施礼道:“是。”

随后武统领命人将王进的双脚双手分别绑在四匹骏马之上,几人使劲按住王进不让其动弹,一切准备就绪后,武统领上前道:“陛下,事情已准备妥当,何时行刑?”

这时的王进依然骂声不断,耿惹来武韦帝的异常愤怒,他随即道:“立刻行刑!”

武统领点头道:“是。”

随即武统领转身看向几人,一挥手道:“行刑!”

随着一声令下,四名骑马的官兵异口同声,扬起马鞭,猛拍马背大吼一声道:“驾……”

四匹骏马,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狂奔而出,王进被四匹骏马撕裂成四半,场面及其血腥,一地鲜血染红了青燕山下的狩猎场地,武韦帝见此笑声不断,拍手叫好。

被撕碎的王进当场毙命,他只在撕裂身体的那一刻,痛苦的哀嚎了一声,就再也没了声音,但这一声惨叫那种痛苦,让人听着心里发怵,浑身颤抖。那一刻很多人都闭上了眼睛,这种血腥的场面实在是不忍直视。

但是武韦帝对此却乐此不疲,他感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跳加速。他自幼就喜欢这种极其血腥的场面,而他的这一切行为都是受冷木峰影响。

武韦帝自幼便跟着冷木峰当今国师骑马射箭狩猎,所以他杀人就像猎杀动物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内心不安的感觉,相反他会从中得到让人无法体会的快感。

看着一地的血迹,和被分割成四半的王进尸身,武韦帝此时气已消一半,对着武统领道:“将王进残肢断臂带到山中喂狼,我等起驾回宫。”

武统领看着这令人生畏的场面,不敢多言急忙施礼道:“是。”

王进就这样被武韦帝五马分了尸,只因其夫人刺伤了武统领一伙,就被武韦帝残忍的杀害了。而假箫妃明日便需要五名幼童,吸食其血液。若假郭秋月做不到,后果是什么,假郭秋月很清楚。

她回到宫中之后,见武统领并没有将五名幼童搜捕到,心生惶恐。坐立不安,虽然武韦帝亲自下令全城搜捕幼童,此事正好引起百姓心中不安,因此家中孩童早已被藏了起来,若想抓到五名幼童明日交差,变的有些困难。

假箫妃是不会宽限她几天的,此事却愁坏了假郭秋月,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继续搜捕幼童,虽然她也不想这么做,可是她又不得不这么做。

待到武韦帝回到宫中以后,郭秋月上前礼道:“臣妾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如何处置的王进?陛下可否讲与臣妾听!”

武韦帝哈哈一笑道:“美人不必多礼,尔等贱民竟然敢辱骂朕,朕岂能饶他,被朕在青燕山下五马分尸了!哈哈……”

一听这话郭秋月脸色骤变,一脸慌张,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武韦帝竟然如此凶残,随即有些惊讶道:“陛下将王进五马分尸了,是不是有点太不尽人意?”

武韦帝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冷笑一声道:“此等贱民,何需美人同情,他死有余辜。来来,美人,我们不提他了,快坐!今日可否陪朕饮一杯如何?”

此时郭秋月哪有心思陪武韦帝饮酒,明日便是五名幼童的期限,若不能将此事办妥,她自知后果如何,于是一脸不高兴的说道:“臣妾,怀有龙子且今日身体欠安,不便饮酒,还是等臣妾为陛下诞下龙子以后吧!”

武韦帝看着一脸不太高兴的郭秋月大为不解,一脸疑惑道:“美人,为何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可是朕哪里招惹到美人了?”

郭秋月抬头看了一眼武韦帝,直言不讳道:“陛下答应臣妾,明日带五名幼童来见臣妾,可是臣妾今日都不曾见到一名孩童。陛下言而无信,怎能让臣妾开心!”

武韦帝笑了笑:“哈哈,原来美人因此心情不好,美人尽管放心,我明日必定将五名幼童交到美人近前如何?”

随即武韦帝大吼一声道:“来人,速让武统领前来见朕……”

第二十九章 幼童惨死

武统领办事不力,武韦帝自然不太高兴。此次将王进一家逼的家破人亡,虽然武韦帝解气了,但是这五名幼童之事还未办妥,武韦帝本来不打算责怪武统领,可是郭秋月将此事一直挂在心上,若不能处置他,难免感觉有失龙威。

武韦帝交代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办不成就得死,他这次让武统领进宫面圣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武统领也深知武韦帝的为人,一脸紧张的踏上大殿台阶,腿就不听使唤,一直抖个不停。

上了台阶,来到大殿之上,武统领沉了一口气,犹豫片刻还是走进了郭秋月的永安宫,一进殿门,急忙上前跪拜道:“小人见过陛下,郭妃。”

武韦帝一脸不悦道:“免了,武统领可知朕今日让你来所为何事?”

武统领急忙道:“属下不知,请陛下明示。”

武韦帝一拍几案厉声道:“大胆,你办事不力,五名幼童至今未寻得,朕此次召你进宫,你竟然不知,该当何罪?”

武统领吓的一哆嗦,跪于殿下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请陛下责罚。”

武韦帝怒气升腾,从几案旁起身,一挥袖口,指向一脸惊恐的武统领道:“朕交代的事情,若办不成,朕想你比朕清楚该怎么办?你有几颗脑袋敢误了朕的事,朕限你明日将五名幼童送到永乐宫,若不能,小心你的脑袋。”

郭秋月站在武韦帝旁边,并未答话,武韦帝如此也是她想要的,若不给武统领施加压力,恐此事难成,五名幼童明日若还搜寻不到,箫妃岂能饶恕自己,到那时掉脑袋的或许就是自己。

此举也实属无奈,郭秋月也不想让自己手上沾满血腥,可是面对箫妃的威胁,她不得不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看着武韦帝如此暴怒,反而内心欢喜。

武统领却后背湿了一片,自己办事不力,武韦帝随时都有可能杀了自己,自己也刚目睹了武韦帝将王进五马分尸的场景,甚是血腥残忍,惹怒武韦帝的后果,武统领内心甚是不安。

听完武韦帝的话,他顿时吓的开始神情慌乱,连忙答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求陛下再给属下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属下若不能将五名幼童献与陛下,自当提着脑袋来见陛下。”

武韦帝见武统领话已至此,才没有责罚于他,一摆手道:“既然如此,朕就给你一个机会,明日若你此事办不成,就不用再来见朕了,下去吧!”

武统领急忙上前施礼道:“小人告退!”此时他后背已经湿了一片,内心恐惧无比,生怕武韦帝将自己处死。在武韦帝面前办事,真就印证了那句话,伴君如伴虎。

走出殿外后,武统领常舒了一口气,仿佛从鬼门关转了一圈一样,眼下是命保住了,可接下来若不能将此事办成,明日便是死期。

稍作停顿后,武统领平复了一下心情,无奈的摇摇头,再次组织人手继续抓捕幼童,这一次他带着人每家每户搜查,不放过任何角落。此举让长安城里的百姓异常愤恨。

被抓到的幼童,啼哭不断,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掳走,反抗者被当场斩杀,场面血腥残忍。长安城里已经乱做一团,京城内笼罩在令人生畏的恐怖之中。百姓更是紧闭房门,以防惹上麻烦。

一天之内五家百姓已经遭遇不测,尸横遍地。除幼童暂且无生命之忧,大人都被残忍杀害。浓浓的血腥之气弥漫在长安城之中,人人惶恐。

武统领虽然命保住了,却是用几十条人命换来的,在武韦帝统治的东盛国内,就是遵循着弱肉强食的法则,武韦帝就是最高统领者,违背他就得死。要想不违背他的旨意,就必须按照他的意思去办事,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却又不得不去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一场杀戮过后,第二天武统领带着被抓获的五名幼童,来到永安宫。郭秋月见了甚是欢喜,有了这五名幼童,她就可以向箫妃有所交代,也算是完成了箫妃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

武统领将幼童用铁笼关押在永安宫殿外,留下两名侍卫看守,自己则进入永安宫内上前禀奏道:“启禀郭妃,幼童已带到。”

郭秋月背对着武统领,脸上得意犹存,嘴角翘起,转过身来,袖口一挥道:“辛苦武统领了!”

武统领急忙施礼道:“属下为郭妃办事儿,乃是属下的职责,属下不觉得辛苦,幼童已带到,不知郭妃如何处置他们?”

郭妃本来还挺高兴,可是武统领接下来的话,让她有些不悦,脸色一沉看向武统领,武统领见郭秋月脸色难看,急忙底下了头,郭秋月厉声道:“不该你问的就别问,幼童何在?”

武统领急忙道:“启禀郭妃,幼童共五名,三男两女现在殿外铁笼中关押。”

郭秋月将裙摆一挥道:“带我去看看这五名幼童,一并押入宁夏宫。”

郭秋月走在前面,武统领跟在后面有些不解,随即问道:“郭妃将幼童为何送入宁夏宫?宁夏宫可是箫妃的寝宫,属下实在不知郭妃这是何意啊?”

郭秋月一身落地长裙,回过身来,冷冷的看向武统领:“不该你问的不要问,再问小心你的脑袋。”

武统领听后脊背发凉,在他的印象里郭秋月的狠毒一点都不比武韦帝差,只不过近些日子以来,郭秋月仿佛变了个人一般,不再那么冷血,刚才她的这句话,犹如带着杀气的一把厉剑,着实让武统领惊出一身冷汗。

连忙用手拍打自己的嘴巴子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郭秋月斜视了他一眼后,转过身来道:“既然知道该死,以后管住你的嘴。”

武统领跟在郭秋月身后急忙道:“属下明白,属下明白。”

郭秋月在丫鬟与奴仆的陪伴下走出殿外,武统领跟在身后,来到关押幼童的铁笼旁,看着哭的不成样子的五名幼童,心里着实有些不忍。虽然她不知道箫妃需要五名幼童作何用。

但她也能猜到这五名幼童的下场,铁笼内五名幼童哭闹着要回家,哭声撕心裂肺。郭秋月看着这般场景,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因为她也是被逼无奈,也只能牺牲他们,保住自己。

她不敢去违背箫妃的旨意,若是违背不仅她会受到牵连,就连同她腹中的龙子也将不保,于是心一横道:“来人,将这五名幼童送到宁夏宫,交由箫妃处置。”

几名奴仆急忙道:“是。”

郭秋月没有跟着一起去,因为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五名幼童撕心裂的哭喊,那种感觉实在令人揪心。她实在没有真郭秋月的那种残暴不仁的血腥,更没有她那铁石般毒辣心肠。

武统领以及几个侍卫,还有郭秋月的几名奴仆。一起将五名幼童,送到了宁夏宫。此时的箫妃因已经身体里缺少幼童血液,变的开始狂躁不安起来,一脸令人生畏的惨白,血色无光。

若晚一天吸食幼童血液,她将会显露原型。此时她的身体已经有所反应,只不过自己强撑着最后一点法力,才不至于变回那一条青蛇巨蟒。

此时箫妃的寝宫内,房门紧闭,就连平日里的丫鬟奴仆,也都被箫妃安排到了门外守候,她就怕被别人看到她是一条蛇精,若此事传扬出去,以她箫妃的身份,又因无法吸食幼童血液,法力大减。

若让陛下得知此事或皇太后得知此事,她的性命就难以保证,才不得已将房门关闭。待到武统领来到箫妃寝宫后,箫妃的奴仆上前阻拦道:“箫妃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箫妃寝宫。”

武统领见他只是个奴仆,一挥手道:“大胆,我是武统领,谁敢拦我,今日奉郭妃之命前来押送五名幼童,你有几颗脑袋敢违背郭妃的旨命?”

奴仆也不甘示弱,继续阻拦道:“箫妃之命,奴才也不敢违背,今日即便是掉了脑袋,武统领也不得进入宁夏宫。”

武统领怒气升腾,箫妃如今已经失宠,武统领连箫妃都没放在眼里,何况是她身边的一个奴仆,随即将随身携带的配刀拔了出来,怒视着箫妃的奴仆大声道:“你信不信我这就杀了你?”

这时从房内传出一声柔美的声音道:“门外可是武统领?”

武统领急忙在门外施礼道:“属下奉郭妃懿旨,将五名幼童已押至宁夏宫,请箫妃处置。”

房内传来箫妃的声音道:“武统领辛苦了,将幼童押至房外便可,请回吧!”

武统领虽然有些气愤,但是她毕竟是贵妃。自己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在门外施礼道:“属下告退!”

随后武统领一摆手,示意其他人离开宁夏宫。走出宁夏宫后,武统领气愤的自言自语道:“一个过气的贵妃,好大的架子,竟然避而不见。真就搞不懂了,郭妃为何将幼童送至宁夏宫。”

旁边侍卫看了看郭秋月的丫鬟奴仆,然后又悄悄的靠近武统领道:“统领,你就不要多言了,小心人多嘴杂,此时这宫中情形复杂,以防祸从口出啊!”

武统领明白的点了点头,仿佛郭秋月的提醒又回荡在耳畔,他这张嘴确实是容易招来杀身之祸。若不能改掉早晚死在这张嘴上。随即看向提醒他的侍卫道:“兄弟此言极是!”

几人回到永安宫见过郭秋月后,便离开了永安宫。而箫妃这边早已将五名幼童捆绑着押入了宁夏宫内。箫妃下令其他人不得靠近宁夏宫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现在的箫妃脾气暴虐,让她身边的丫鬟奴仆深深感到了恐惧的气息,她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仿佛从她身上就能看到郭妃的影子。只是谁也不知道现在的箫妃就是郭秋月,如果知道估计谁都不敢在她面前多言。

此时箫妃的寝宫内房门紧闭,五名幼童被困绑在台柱之上,哭泣声不断。箫妃在几名幼童身边经过,脸上阴险的笑容掠过脸颊,她已经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突然箫妃的裙摆飘起,一股妖风袭来,房内屏障飞舞,冷冷的阴气充满了整个房间,箫妃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紫,异常恐怖。

突然身体里一股蓝光闪现,阴冷令人后怕,五名幼童被这奇异的景象吓的停止了哭泣,一个个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伤疤的女人。

箫妃随着蓝光的越聚越多,阴森森的烟雾缭绕,她的身体也开始发生了异变,越拉越长。身上的衣服逐渐消失幻化成了闪闪发光的鳞片,头也开始越拉越恐怖,随即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青蛇巨蟒出现在眼前。

翘着令人恐怖的蛇头,盘旋而起。血红的眼睛里尽是杀气,一股巨大的吸力让房间里的摆设开始倾斜倒地,随即阴冷而又恐怖的青蛇巨蟒扑向了五名幼童。

第三十章 互灭龙子

青蛇巨蟒幻化成一团黑云,在台柱之上盘旋飞舞,妖风袭来,直冲而下。黑云经过的地方,必有一个幼童惨叫一声,随即变成一堆白骨,甚是恐怖。

不一会儿五名幼童,就被箫妃吸干了血液,连同肉身也被吃的干干净净,五具幼童的尸体变成了五堆白骨,散落在一边。

黑云离开台柱后,再次旋于空中,黑云里的箫妃若隐若现,裙摆飘起,衣带飞舞,一身青色落地长裙,甚是美丽,只不过她脸上的刀疤依旧清晰,眼神中的凶恶依旧带着浓浓的杀气。

箫妃将袖口一挥,随即妖风渐淡,箫妃落于大殿之上,一脸满足,这一餐可保她半月内无事,而皇后韩雪若那边已经传来消息,朱神厨已经顺利取得了她的信任,朱神厨派人传来消息,问箫妃何时下手。

此时她已经吸食完幼童血液,法力恢复如初,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款步走下大殿。脚步轻盈,美若天仙的身姿,却多了一份恶毒。

眼里的阴险令人恐惧,嘴角上扬微微翘起,喃喃道:“韩雪若,你腹中的龙子,也是时候该有个归处了。哼!想诞下龙子,我岂能让你得逞。和我斗你还嫩着呢!”

箫妃费尽心思,如今终于有了机会,她岂能放弃,看着地上的五堆白骨,箫妃的笑里仿佛藏着一把冰冷的剑,它沾满了鲜血,令人不由的生出一丝恐惧。

她将双手一挥,一股妖风吹过,随即白骨被卷走,房间里一切恢复如初,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五名幼童却凭空消失了。谁也不知道这五名幼童去了哪。

房间里再也没有了幼童哭泣的声音,突然静下来的房间里死一般寂静,一种阴森森的恐怖气息弥漫,房外守候的丫鬟奴仆,不知道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脸诧异的你看我,我看你。

但是他们不敢出声,生怕箫妃又大发雷霆责骂他们,如今的箫妃在他们眼里比魔鬼都可怕,就在他们都在猜测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房门突然被打开,箫妃此时气色挺好,心情看上去比之前也好了许多,她看了一眼奴仆丫鬟后道:“今日幼童之事,不得宣扬出去,谁若透露半个字,小心你们的脑袋。明白吗?”

奴仆以及丫鬟急忙一脸恐惧的施礼道:“奴才,奴婢不敢。”

箫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敢甚好,你们留在宁夏宫,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离开宁夏宫半步,听到了吗?”

奴仆丫鬟急忙道:“奴才,奴婢谨记。”

箫妃这才放下心来,转身离开了宁夏宫,此时她要去康宁宫找华妃,这几日她闭门不出,华妃也甚是奇怪,本打算前来宁夏宫看望箫妃。可是最近她一直比较忙,所以也没有抽出时间来宁夏宫。

而郭秋月腹中有喜一事,华妃心中甚是惶恐,她就怕郭秋月也诞下龙种,成为皇后韩雪若腹中龙子的威胁,以武韦帝对郭秋月的宠幸。皇后腹中的龙子如何与郭秋月的龙子竞争。

若日后武韦帝立郭秋月的孩子为太子,皇后岂不是在这深宫之中再没有了依靠,所以此时需要尽快催促皇后拉拢势力,这段时间华妃一直没有去探望皇后,也不知道上次与她交谈的事情皇后有没有照做。

华妃心里没底,又闻听武韦帝下令满城抓捕幼童,整的全长安城人心惶惶,虽然她不知道武韦帝为何抓捕幼童,但她似乎猜也能猜到此事绝对与郭秋月有关。

箫妃近日也不来康宁宫了,宫中的事情现在越来越复杂,而那种预感又一次令华妃感觉到不安。随即她匆匆入宫,去面见皇后韩雪若。

来到清宁宫后,皇后最近气色不错,一脸红润。正在后花园的亭阁中,在几个丫鬟奴仆的陪伴下纳凉赏景,见到华妃后,皇后一脸喜悦。

华妃来到皇后近前刚要施礼道:“臣妾……”还没等她说完,皇后急忙起身拉起华妃的手,笑容不减,急忙道:“免了,非正式场合下,你我姐妹不必拘礼。”

皇后拉着华妃的手,让华妃坐下,笑了笑道:“妹妹,此次进宫见本宫一定有事吧?”

华妃笑了笑道:“不瞒姐姐说,妹妹此次进宫确实有事相商,不知姐姐可曾听说陛下近日下令全城抓捕幼童一事?”

华妃能知道的事情,皇后又怎会不知,只是她虽然有心阻拦,却是有心无力,武韦帝如今暴虐,又怎能听她的劝,如今在这宫中陛下能听的,一个是皇太后,一个则是郭秋月。

皇太后若能制止武韦帝暴虐无道,或许武韦帝就不会成现在这样子,如今的武韦帝也是孝嘉皇太后一手造成的,自从长子武懿不幸夭折,痛失爱子的孝嘉皇太后,对次子武韦就格外宠溺。

什么事情都由着他,才让武韦帝越来越我行我素,或许明帝还没有仙逝前,他多少还有些收敛,而如今他已是东盛国的一国之君,谁敢违背他的意愿,阻拦他要做的事情。

虽然武韦帝对皇太后敬重有加,又是自己的生母。可是他的脾气暴虐,说浅了不起作用,说深了又怕惹怒武韦帝。毕竟武韦帝是皇太后的亲生儿子,再怎么说她还是疼爱他的。

武韦帝就抓了几名幼童而已,此事皇太后必定不管,除非危害到东盛国的安定,皇太后才会出面制止。作为皇后的韩雪若更是没有一点办法。

她思索片刻,一脸无奈的说道:“此事,本宫略知一二,难道华妃今日来见本宫就为此事?”

华妃随即问道:“那姐姐可知陛下为何要抓捕幼童?”

皇后韩雪若笑了笑,她的笑有些无奈,将亭阁中茶盘上的一杯茶水递到华妃近前道:“本宫听闻此事因郭秋月而起,宫中传来消息,郭秋月也有喜了,陛下抓捕幼童,听说是为了让郭秋月多些育儿经验。”

华妃听后一脸惊讶,随即道:“姐姐既知郭秋月腹中有喜,为何还如此淡定坐于这后花园之中,喝茶赏花?她若也诞下龙子岂不是将来会成为皇后腹中龙子的竞争对手,到那时姐姐有把握战胜她吗?”

“上次我与姐姐提及的事情,不知姐姐进展如何?目前我们唯一能有底气和郭秋月一较高下的底牌,只有当今相国。姐姐可曾去拜访过相国?”

皇后韩雪若见华妃如此紧张,端起茶杯道:“妹妹不必担心,先饮了这杯茶,姐姐再慢慢细说与你。”

华妃此时哪有心思喝茶,急忙道:“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陛下现如今已被郭秋月迷惑,她腹中有喜,就满城抓捕幼童,这长安城内已是人心惶惶,郭秋月阴险毒辣,她一定也有所准备。我们此时若不能提前应对,恐日后必出大乱。”

“姐姐,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第一拉拢相国在朝堂之上的势力,为我们所用。第二就是要尽快铲除郭秋月腹中的龙子,以防为日后留下祸患。”

皇后听了华妃所言,也感觉甚是有理。这也是皇后所担心的事情,她陈思片刻道:“华妃所言极是,本宫已经亲自去过相国府,相国对此也大力支持,本宫已与朝中大臣商议过,郭秋月不得人心这一点已是事实。”

“只不过朝堂之上也有郭秋月等人的心腹,这些大臣都是国师冷木峰一手提拔,相国的学生姜炳惨死家中之后,大理寺卿由王爽接替,此人心肠恶毒,手段残忍。”

“他便是国师与郭秋月在朝堂之上的心腹,这朝堂之中已然形成两股势力,即使我们联合了相国朝堂之上的势力,与郭秋月的较量也显的有些吃力。”

“国师一方面为陛下修筑尚月台,一方面打压相国在朝堂之上的心腹,姜炳被逼咬舌身亡,相国也被挖耳取目,一些大臣恐惧国师,也变成了墙头草,这朝堂之上忠于你我的屈指可数。”

说罢,皇后有些无奈。如果在这么下去,这天下恐日后不在姓武,而是要改姓冷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皇后对此也无能为力。

可是华妃她不死心,在自己还未死之前。一定要看到皇后能力压群雄,武韦帝他昏庸无道,可是皇后不同,她心系百姓,母仪天下。

相国已经无力再拯救天下苍生,这重任就必须落在皇后身上,虽然她是女流之辈,但是她有一个爹,那就是韩震北将军,佣兵二十万镇守边关。就凭这一点就没有人敢对她怎么样。

也只有她可以与郭秋月一较高下,也只有她可以拯救天下黎民百姓。虽然华妃之前并不关心此事,自从郭秋月入宫以后,害她成了祭天的牺牲品。

她的心就变了,虽然她现在已经是将死之人,可是她有股恶气没出,那就是郭秋月。华妃自知以她一己之力无法和郭秋月斗,所以她就想到了皇后。

华妃更不希望皇后能输给郭秋月,听了皇后所言,华妃虽然感觉与郭秋月斗有些困难,但她绝没有放弃的意思,于是说道:“姐姐不必担心,纵使朝堂之上只有一名心腹,姐姐也要拉拢过来为己所用,另外我们绝不能让郭秋月顺利诞下龙子。”

皇后笑了笑,依旧没有多大的信心,她看向一脸担心的华妃,叹了口气道:“唉!本宫又何尝不想让郭秋月腹中的龙子胎死腹中?可是此事做起来谈何容易?如今她与陛下几乎形影不离,我们根本无法接近她。此事又如何是好?”

华妃想了想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与箫妃情同姐妹,虽然之前我曾怀疑过她,但事实证明箫妃并未改变,她依旧对郭秋月心存憎恨。”

“箫妃为妹妹治好双手,又不远千里为皇后请得神厨,历经千辛万苦寻得天山雪莲为皇后滋补身体,看的出来,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我们可以利用箫妃,寻找机会,然后趁机做掉郭秋月腹中的龙子。”

皇后听的稀里糊涂的,两人已反目成仇,华妃割伤了箫妃的脸,让其毁了容,如今已经投奔郭秋月了,再者她从郭秋月身边主动向华妃示好。

皇后虽然嘴上没说,她却心里明白,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上次皇后没有责罚箫妃擅闯清宁宫,也是因为念及华妃对箫妃造成过伤害,又遇华妃为其求情,才不忍两姐妹积怨越积越深。

皇后做的一切,只是希望她俩不要成为敌人。可是她心里清楚,箫妃做的一切都是别有用心。所以她才对雪莲乌鸡煲检验后才食用。

现在又听了华妃所言,更是云里雾里。随即道:“妹妹,本宫虽然不希望你两姐妹将仇恨越积越深,但本宫明白箫妃对你怨恨不是一般的深,她向你示好,本宫也是希望你两姐妹将仇恨化解。”

“再者本宫知道妹妹心中有数,上次你前来清宁宫见本宫所言,本宫已知你对箫妃有所防备,所以才没有阻止你二人接触,为的也是看看箫妃的真实面目,你若要让她替我们除掉郭秋月腹中龙子,此事恐难以成事。”

第三十一章 暗藏杀机

华妃见皇后韩雪若如此不信任箫妃,不得已只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皇后。 她与箫妃反目实则是两人的苦肉计。华妃划伤箫妃的脸也是无奈之举,不得已而为之。

若不能如此,恐难让郭秋月信服,箫妃投靠郭秋月一来为自保,而来便是寻找机会替华妃复仇。虽然之前箫妃有些许变化,也曾引来华妃对她的猜忌。

但这段时间以来,箫妃所做的一切都让华妃甚是感动,尤其箫妃为她治好了双手。使得华妃对箫妃更加信任。

皇后韩雪若对箫妃有意见,华妃自然理解,若将她俩的苦肉计细说给皇后,华妃认为皇后对箫妃的意见就会有所改观。

于是笑了笑说道:“姐姐多虑了我与箫妃根本没有反目。妹妹划伤她的脸蛋实则是我俩的一场苦肉计,为的便是博取郭秋月的信任。从而日后寻找机会铲除郭秋月。”

皇后一脸好奇,看向华妃道:“哦?此事当真?”

华妃一脸得意的点点头:“妹妹何时骗过姐姐!此事千真万确,姐姐就不必多虑了。如今能接近郭秋月的只有箫妃,她若能帮忙,此事便成一半。”

但是皇后却是一脸担心,毕竟郭秋月的手段残忍,她若腹中龙子被害,她岂能善罢甘休,到那时她若疯狂的报复,自己虽然无事。

可是箫妃恐怕性命都难保,箫妃也不一定不知道此事是何等的冒险,她能冒着生命危险去帮住自己吗。这一点却是无法保证的,若此事走漏风声。恐这深宫之中又要血光再起。

于是皇后一脸担心的摇摇头道:“此事不妥,箫妃虽然与华妃依旧是姐妹,可是此事太过冒险。除掉郭秋月腹中的龙子,她若疯狂报复,恐这深宫之中就会不得安宁。到那时恐怕陛下又要大开杀戒,这长安城岂不成了人间地狱。”

华妃对于皇后的担心甚是着急,她就是太心善,如果不能狠下心来,怎么和郭秋月斗。若让郭秋月诞下龙子,日后必定成为皇后腹中龙子的威胁。此时决不能心软怕事。

箫妃虽然胆小不假,华妃认为她一定会帮忙的,于是说道:“姐姐,此事你绝不可以犹豫,若真让郭秋月诞下龙子,日后岂不是直接威胁太子之位,如今郭秋月已经在朝堂之上有了羽党,恐日后对皇后不利啊。”

皇后又怎不知这一切,可是她不能因为太子之位,就要无辜牺牲别人的性命,听了华妃的话她还是摇了摇头道:“此事不妥,本宫决不能为日后太子之事,就要做这不义之事,此事就容后再议吧。”

华妃虽然替皇后内心焦急,可是皇后不愿做此事,那也只能去继续拉拢势力,巩固人心,待日后为自己所用。

于是摇摇头无奈道:“唉!既然姐姐心意已决,妹妹就不再多道些什么,只不过姐姐一定要多加提防郭秋月。相国若是也同样支持姐姐巩固势力,姐姐就应当听妹妹的劝,继续拉拢朝中大臣,为日后的争斗提前做好准备。”

皇后点点头,对此她也甚是明白,只不过毒害郭秋月腹中龙子一事,确实不妥,以郭秋月的毒辣,恐她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事态无法控制,必定引起大乱。

所以皇后对此事并不支持,但是拉拢势力她却非常认可,毕竟在这深宫之中,拥有了自己的势力,就意味着有了实权。随即皇后认可的微微一笑道:“妹妹所言极是,姐姐自当谨记。”

箫妃吸食完幼童血液后,前往康宁宫见华妃,到了康宁宫却被告知华妃已入宫面见皇后去了,这让箫妃感觉华妃此时进宫一定有事,于是又急忙从康宁宫来到清宁宫面见皇后。

正在两人交谈如何巩固势力之时,皇后的丫鬟匆匆来到皇后近前施礼道:“启禀皇后,箫妃求见。”

皇后与华妃两人互视一眼,有些好奇。此时箫妃前来清宁宫所为何事,两人有些不解,皇后一摆手道:“哦?箫妃?”

然后又看向华妃道:“妹妹,可知箫妃此时前来清宁宫见本宫所谓何事?”

华妃摇摇头,对此她也不是很清楚,于是道:“姐姐,妹妹不知。”

皇后微微一笑:“既然妹妹不知,就让她前来面见本宫吧!你两姐妹不曾有仇怨,一起商讨也无妨,妹妹意下如何?”

华妃对此也没有意见,借此也可以试探一下箫妃,对接近郭秋月除掉她腹中龙子一事的态度,两人却不知,来到她们面前的才是真正的郭秋月,她们也不知箫妃此次前来清宁宫也是为了除掉皇后腹中龙子而来。

华妃听后,笑了笑道:“妹妹自然没有意见,既然箫妃来了,借此也可以试探一下她对除掉郭秋月腹中龙子一事的态度。”

皇后于是吩咐丫鬟道:“让箫妃进来吧!”

丫鬟施礼道:“是。”

不一会儿,箫妃便来到了清宁宫的后花园亭阁中,见过皇后施礼道:“臣妾见过皇后。”

皇后坐在一边,笑了笑道:“箫妃不必拘礼,坐吧!”

箫妃再次施礼道:“臣妾,谢过皇后。”

箫妃坐下以后,华妃拉起她的手,非常热情的问道:“妹妹此次前来清宁宫所为何事?”

箫妃看向华妃,又看了一眼皇后,笑容不减,一脸高兴的说道:“姐姐,妹妹这几日又寻得一朵天山雪莲,特来赠与皇后滋补身体,不知皇后对朱神厨可满意否?”

皇后一听此话,甚是欢喜,这几日朱神厨合理搭配膳食,让皇后气色不错,面色红润,对于朱神厨也是相当满意,于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多劳箫妃费心了,朱神厨入宫以后,为本宫烹制的膳食,本宫甚是满意。”

箫妃见皇后对朱神厨已经并无戒心,随即感觉时机已到,此时这朵雪莲足够让皇后腹中龙子胎死腹中,皇后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于是脸上明显有一丝阴险的得意,只不过这微妙的变化,谁都没有发现而已,箫妃随即开心的说道:“皇后,对朱神厨满意便好,此朵雪莲难得一见,异常珍贵。

皇后可收下让朱神厨做滋补药膳,为皇后滋补身体,臣妾愿皇后早日诞下龙子,将来登上天子之位,镇压郭秋月,为民除害。”

皇后和华妃一脸欢喜,在这深宫之中,三人仿佛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对于郭秋月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于是皇后笑了笑道:“多谢箫妃好意,这朵雪莲本宫就收下了,箫妃来的正好,华妃已将你俩的苦肉计,告知了本宫,对付郭秋月,还需从长计议。不知箫妃可有良策?”

箫妃虽然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可心里已是恨意油然。她恨不得此时就将皇后与华妃碎尸万段,想让华妃死很简单,可是皇后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她父亲是谁箫妃心里清楚,因此箫妃也知道皇后背靠皇太后,有皇太后在,箫妃也不敢贸然行事,但皇后腹中的龙子,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消失,以免日后对自己造成威胁。

此时皇后让她想办法对付郭秋月,实则就是对付自己,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于是故意一脸难为情的说道:“皇后,郭秋月阴险毒辣,而且诡计多端,臣妾实在没有什么好的良策,此事还是由皇后定夺便可。”

华妃随后道:“既然妹妹并无良策,不知妹妹对郭秋月腹中龙子一事如何看待?此次她与皇后同时腹中有喜,姐姐怕日后她的龙子会对皇后腹中龙子不利,妹妹作何看法?”

箫妃此时更是恨意不减,没想到她们也开始打起了龙子的主意。只不过她们晚了一步,今天箫妃就要让皇后的龙子,永远都不会诞下来。

她假装思索片刻,眉头紧锁,随即道:“郭秋月是何人,想必姐姐甚是了解,若打她的主意,此事若办砸,恐怕这深宫之中就会掀起滔天巨浪。到那时,事态无法控制,恐天下将乱。此事还是另作打算为好。”

皇后与箫妃意见一至,听了箫妃此言感觉甚是有理,于是点点头道:“箫妃此言甚合本宫心意,郭秋月虽十恶不赦,但其腹中胎儿无辜,再者郭秋月手段残忍,本宫也恐危及他人。此事日后就不要再提了。”

可是华妃却仍旧不死心,她一脸焦急道:“姐姐,此事绝不能心慈手软,即便是天下大乱,也应与郭秋月一较高下,若此事就此放手,日后郭秋月势力发展起来,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姐姐不可就此罢手啊。”

皇后依旧没有改变的意思,她一生心系天下,而且爱民如子,她是不会看着因她而丧生的无辜性命就此死在郭秋月手中,更不希望东盛国生乱,与郭秋月的较量也不会建立在牺牲东盛国的安危做赌注。

所以听了华妃的话,皇后依然很坚定,她笑了笑道:“华妃不必再劝本宫,本宫心意已决。此事日后不必再提了,本宫今天身体有些累,先行回去休息了。”

说罢皇后起身,吩咐丫鬟道:“玉兰,扶本宫回宫。”

丫鬟玉兰急忙施礼道:“是。”

华妃箫妃两人随即站了起来,施礼道:“臣妾恭送皇后。”

等皇后走了以后,箫妃看向华妃道:“姐姐,你我二人也回去吧?”

华妃点了点,随后两人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皇后回到清宁宫以后,对于上次那一煲雪莲乌鸡汤甚是怀念,此时箫妃又送来一朵雪莲,便想着让朱神厨做了食用。”

随即坐在清宁宫大殿内,吩咐丫鬟玉兰道:“玉兰,本宫想喝雪莲乌鸡汤了,将此雪莲速送于朱神厨手中,让其为本宫烹制了食用。”

玉兰接过皇后手中的雪莲,施礼道:“是。”

皇后摆了摆手,对于箫妃一点怀疑都没有,因为她对华妃十分信任,今日箫妃送来的天山雪莲,更没有一点怀疑,此时她很怀念那一煲天山雪莲乌鸡汤,那令人回味的味道确实让皇后一直念念不忘。

她此刻又得天山雪莲一朵,自然对此味道,怀念有加,随即道:“去吧!速速令朱神厨,烹制为本宫服用。”

而这一朵天山雪莲,这最后的一煲天山雪莲乌鸡汤,却成了毁灭龙子的最后一餐。皇后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煲天山雪莲煲里暗藏的杀机……

(甲道子因为工作不能及时更新……谢谢支持甲道子的所有朋友……谢谢为甲道子纠正错字……一定修改……谢谢支持此书的朋友,一起进步……一起为七星枭雄呐喊助威……谢谢你们了……)

第三十二章 防不胜防

玉兰将雪莲送到朱神厨手中的时候,箫妃早已派人通知了他,让他在这一煲雪莲乌鸡汤里做手脚。朱神厨自认为皇后已对他信任有加,这一煲雪莲乌鸡汤自然不会再测毒,于是爽快的答应了箫妃的意思。

而他得到的好处就是五百两黄金,此事做成以后。他便速速离开清宁宫,而这堕胎药,十日后才会生效,到那时他早已逃之夭夭。

而他如何去逃,箫妃早已经为他做好了计划。此时的朱神厨一脸得意,急忙接过丫鬟玉兰手中的天山雪莲道:“小人,今日一定为皇后,烹制出世间少有的极品雪莲乌鸡汤,为皇后滋补所用,请玉兰回去禀报皇后,三个时辰后,小人必定将此汤送于皇后面前品尝。”

玉兰并未答话,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清宁宫的膳堂。等玉兰走后,朱神厨脸上阴险不减,此事若成,箫妃答应他的五百两黄金就可到手,顺利逃出皇宫以后,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就可以富甲一方。

一个山野厨夫,也算是光耀祖上了。只不过这个光耀祖上,却如此卑鄙无耻,丧尽天良。为了钱,朱神厨一世英名,也将被诱惑泯灭。

朱神厨似乎看到了自己因此辉煌的那般场景,豪宅,美女。花不完的钱,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手里拿着一朵天山雪莲,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这笑声让人不自觉的心生厌恶,而皇后腹中的龙子,因此也将面临着巨大的威胁。不知过了多久,朱神厨才停止了他那令人厌恶的笑声。

将雪莲乌鸡等清洗干净后,点燃木柴。升起灶火,一切原料准备就绪后,朱神厨将雪莲与乌鸡放进了砂锅煲里。为了达到滋补的效果,朱神厨还特意加了人参,枸杞,桂圆,红枣等滋补佳品。

大火烧开后,撇去浮沫。改文火慢煨三个时辰后,待到汤汁浓稠,香味扑鼻之时,朱神厨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打开盖子。又在煲内加了三颗红枣,之后才满意的带着这一煲生死攸关的汤品来到清宁宫。

见过皇后以后,急忙施礼道:“启禀皇后,乌鸡雪莲煲已做好,小人特来奉于皇后,请皇后服用。”

皇后听后一脸喜悦,上次自从喝过那一煲雪莲乌鸡汤以后,皇后就一直念念不忘,今又幸得箫妃送来的一朵雪莲,再次可以品味这世间少有的味道,实在有些迫不及待。

连忙摆手道:“快快,快给本宫承上来。”

玉兰站在皇后一边,见皇后对此汤甚是着急,急忙上前施礼道:“是。”

玉兰接过朱神厨的雪莲乌鸡煲,来到皇后近前,放在几案上道:“皇后……”

还没等玉兰说完,皇后就迫不及待的摆手道:“放下吧!去取汤勺来,本宫要趁热服用这世间圣品。”说罢皇后便准备打开雪莲乌鸡煲的盖子。

朱神厨站在殿下,一脸得意,见皇后一点都没有怀疑此汤的意思,他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此事若成,那就意味着将来的荣华富贵。从此他就可以从一个乡野村厨,华丽转身成一个富豪。

为了亲眼目睹皇后服下此汤,朱神厨急忙站在殿下施礼道:“皇后,此汤在未服用前,莫要着急开盖。以免香味溢出,影响此汤的品质。”

听了此话,皇后放在雪莲乌鸡煲盖子上的手,才停了下来,笑了笑道:“呵呵,是本宫太过心急,也罢稍等片刻也无妨。”

说着玉兰将汤勺取来,放在一边道:“皇后,汤勺。”

皇后早已迫不及待,急忙拿起汤勺,盛了一小碗,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做出非常享受的表情道:“好香啊!”

就在皇后准备品尝的时候,站在一边的奴仆急忙上前道:“皇后,切勿心急。此汤需要奴才为皇后检验过后,才可服用。”

皇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大胆,朱神厨已在本宫身边数日有余,每日都检验,何曾有过问题,难道你现在还怀疑朱神厨有毒害本宫的意思?”

看着皇后大怒,奴仆急忙跪地求饶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在尽奴才之责,不敢疏忽。请皇后责罚。”

皇后没好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奴仆,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算了,你也是为本宫着想,你若想验就验便是,本宫就不追究了。若此汤无毒,日后朱神厨送来的任何膳食,无需检验。”

奴仆急忙跪在地上道:“是,皇后。”

皇后摆摆手道:“起来吧!”

奴仆这才起身为皇后检验这煲雪莲乌鸡汤,而此时的朱神厨脸上明显有些紧张,若让奴仆检验出此汤的问题,他的脑袋也就没了,着实让自己捏了一把汗。

虽然自己故作镇定,可是手心里已渗出了汗,他不敢抬头看向大殿之上的皇后,始终低着头。生怕皇后看见他不正常的变化。

奴仆接过雪莲乌鸡汤以后,用银针再次检验了朱神厨送来的汤,检验完后。奴仆向后退了一步,还没等奴仆开口,皇后就急忙抬头看了一眼奴仆道:“此汤可有问题?”

此时大殿内,异常紧张。大家都在等待奴仆的回话,殿下的朱神厨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虽然他做的接近万无一失,可是难免会有疏忽,万一此汤出现纰漏,他的脑袋或许马上落地。

在这种令人十分紧张的气氛中,奴仆稍待片刻后道:“启禀皇后,此汤可放心服用。”

听了这话,皇后紧张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一摆手道:“我就说嘛,朱神厨怎么会有加害本宫之心。”

殿下的朱神厨,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他在此汤之中做的手脚,并没有被检验出来。此事已成,他随即笑逐颜开的抬起了头。

一脸高兴的施礼道:“皇后,既然此汤并无问题,请皇后趁热服用,以免影响此汤的品质。”

皇后一脸喜悦,急忙道:“好,本宫正有此意。”

说罢,皇后从小碗中,取了一小勺,喝了一口,甚是满意:“嗯,此汤不愧是世间少有,好喝,甚是好喝。”

见皇后喝的非常满意,殿下的朱神厨却得意洋洋,急忙道:“皇后,小人在煲内放有三颗红枣,此枣香甜酥脆,喝一口汤,吃一口枣。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皇后不防一试。”

皇后听后,甚是欢喜,一脸疑惑道:“哦?那本宫就试上一试。”

说罢,皇后从煲内取出一颗红枣,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此枣确实酥脆香甜,在配上这香气扑鼻的浓汤,确实是别有一番滋味。

只是皇后有些好奇,此乃炎炎夏日何来鲜枣,于是有些不解的看向殿下的朱神厨道:“不知朱神厨,从何处觅得这鲜枣,如此香甜酥脆,此乃夏日,何来秋收之实?”

朱神厨笑了笑,急忙道:“此枣乃小人秋日摘得,取冬日之冰封藏。才可夏日食得,只不过封存有些难度,故而才有三颗鲜枣留存了下来。”

“小人又在汤好之时,才将鲜枣放入煲内,一冷一热,才可将此枣脆甜达到极致。只是这时辰要把握的刚刚好,皇后可将三颗鲜枣全部食下,以免误了这最佳时机。”

皇后听了甚是欢喜,一挥长袖道:“好,难得朱神厨有心,本宫就将这剩余两颗鲜枣食下。”

看着皇后把三颗鲜枣全部吃完以后,又将煲内的雪莲乌鸡汤喝了个精光,朱神厨这才放下心来,此三个鲜枣可谓是让朱神厨大费周章。

他先将鲜枣暴晒,蒸发掉一部分水分后。又放在药水里浸泡,待饱满后,擦干表面水分。待到汤好以后放入,药物并不能马上溶入汤内。

所以在奴仆检验雪莲乌鸡汤的时候,并未有任何问题,在雪莲乌鸡汤内浸泡良久后,一少部分药物就会溶入了汤内,而这少部分药物也不会对皇后造成多大的损害。

真正起作用的是这三颗鲜枣,足以让皇后十日后流产,而十日后朱神厨早已逃离了皇宫,而他的逃离也不会让皇后又任何疑心。

皇后喝完汤以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最近一段时间,她确实被朱神厨每日的合理膳食打理的身体气色不错,今日又喝了这一直念念不忘的雪莲乌鸡汤,心里甚是欢喜。

待到玉兰将雪莲乌鸡煲撤下以后,皇后笑了笑,看向朱神厨道:“朱神厨多日为本宫调养身体,甚是劳苦,不知朱神厨想让本宫如何赏赐与你?今日本宫心情尚好,朱神厨不防说出来让本宫听听。本宫必定如你所愿。”

听了皇后的话,朱神厨急忙上前施礼道:“小人不敢求皇后赏赐,小人为皇后做事,乃小人之荣幸。小人只求皇后身体安康,早日诞下龙子,心便足矣。”

皇后看着一脸诚恳的朱神厨,更是心中欢喜,从大殿上起身道:“难得朱神厨一片衷心。来人,赐朱神厨黄金百两,以示本宫的心意。”

朱神厨急忙感谢道:“谢皇后恩赐!”

皇后一步步走下台阶,挥了挥手:“好了,下去吧!”

朱神厨接过奴仆递给他的百两黄金,急忙道:“小人告退!”

离开清宁宫后,朱神厨一脸笑容,没想到他此次替箫妃毒害皇后腹中龙子一事,竟然一举两得。皇后不仅赏赐了他一百两黄金,箫妃那里还能再得五百两黄金,这下他可赚大了,因此心中甚是喜悦。

回到自己的住处以后,朱神厨将皇后赏赐给他的一百两黄金收了起来,而后又迫不及待的赶往宁夏宫。他要尽快得到箫妃的五百两承诺金。

只有这样他才可安心的逃离皇宫,以后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过他富甲一方的生活。来到宁夏宫后,此时箫妃正在堂前纳凉,见朱神厨急匆匆赶来,便知所为何事。

两名丫鬟正在为箫妃扇着扇子,箫妃仰躺着看向朱神厨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朱神厨急忙施礼道:“启禀箫妃,皇后已经服下小人为其准备的雪莲乌鸡汤,小人将五行散藏于鲜枣内,皇后已将鲜枣食下,小人又得名医古方,十日后皇后必定流产,龙子必死无疑。”

听完箫妃一脸阴险的笑容,哈哈一笑道:“好,朱神厨做的令本妃甚是满意。此事本妃已知,你下去吧!”

朱神厨见箫妃并未提及赏金一事,急忙道:“小人,还有一事。不知箫妃何时将赏金赠与小人,小人需尽快带着赏金离开皇宫,以免性命不保。小人求箫妃速将小人送出宫外。”

箫妃瞬间变了脸色,一脸愤怒的从座椅上起身,一挥袖口道:“大胆,你毒杀皇后腹中龙子,罪该万死。本妃不将你治罪已是仁慈,你还敢向本妃讨要赏金?我看你是活腻了!”

“你刚才此话何意?难不成你毒害皇后腹中龙子一事,要嫁祸给本妃不成?”

第三十三章 卸磨杀驴

突然暴怒的箫妃,将站在一边的朱神厨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只是他没想到箫妃却突然翻脸,说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她是要将所有罪责推到自己身上。让他去做替死鬼。

朱神厨一直洋洋得意,最后却是箫妃跟他玩了一把卸磨杀驴。着实让他心里有些愤怒,虽然恐惧箫妃,但还是硬着头皮壮着胆子不满道:“箫妃,你好卑鄙。没想到你竟然跟我来这么一手。”

箫妃起身,将裙摆一挥,一脸阴险的来到朱神厨近前,眼神中满是杀气,盯着朱神厨道:“赏金一分没有,你毒杀皇子只有死路一条,来人将朱神厨绑了。”

一听此话,朱神厨一脸愤怒,没想到箫妃说翻脸就翻脸,答应他的事情不仅不兑现,看这架势还要让自己做替死鬼,这下他全明白了。原来箫妃一直都在利用他而已。

不仅得不到箫妃承诺的五百两黄金,恐怕今日连命都不保了,几名带刀侍卫将朱神厨绑了起来,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虽然朱神厨用尽全力挣扎,怎奈这刀在脖子上。

着实让他愤怒的表情,消失了一半。随即朱神厨开始求饶道:“箫妃,小人罪该万死,求箫妃饶小人一命,小人再也不敢提赏金一事,箫妃饶命,饶命啊……”

箫妃一脸阴险的看向朱神厨,嘴角翘起,冷笑一声道:“饶了你?本妃确实想饶你一命,皇后腹中龙子流产一事,谁来承担?难道让本妃为你承担这毒杀龙子一事的罪责?”

箫妃说完在朱神厨身边走动了两下,然后又停了下来,故作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唉!朱神厨你可不要怪本妃无情,要怪就怪你太贪婪,你若不惦记本妃的五百两黄金,又怎能千里迢迢来到这皇宫之中,答应本妃去做这株连九族的事情。”

“本妃念你为本妃扫除了障碍,株连九族之事就免了,可是你的命本妃也无能为力了,哈哈,哈哈……”

箫妃说完挥起袖口一阵狂笑,这笑声里带着阴冷的恶毒。听的朱神厨身体瘫软,一阵恐惧。他真没想到箫妃突然笑起来,如此令人胆战心惊。

不由的后背发凉,吓出一身冷汗,一脸可怜巴巴的看向箫妃道:“箫妃,小人求箫妃开恩,饶小人一命吧!小人家中尚有八十老母无人照料。小人若死,老母如何生存,求箫妃开恩,开恩啊!”

箫妃转过身去,将袖口一挥,冷冷的道:“将朱神厨带下去,容后发落。”

几名侍卫急忙道:“是!”随后便押着朱神厨离开了宁夏宫,朱神厨被带下去以后,还不忘一个劲儿的求饶道:“箫妃饶命,箫妃饶命啊……”

任凭朱神厨如何呼喊饶命,箫妃站在大堂内却无动于衷,根本没有将朱神厨当回事儿,他若不死,皇后腹中龙子流产,箫妃作何交代。

箫妃依旧面部表情冰冷,背对着被拖出去的朱神厨,冷笑一声道:“哼!死有余辜。”

朱神厨被押下去以后,暂时被箫妃关了起来,既然皇后已经服用了藏在鲜枣内的五行散,她腹中的龙子已经回天无术,必死无疑已成定局。此时箫妃抓了朱神厨,若皇后一直不见朱神厨回到清宁宫。

自然会派人追查朱神厨的下落,这宫中人多嘴杂,说不定就有人看见朱神厨进了宁夏宫,若被皇后知道朱神厨在宁夏宫消失,必定会派人前来搜查。

若皇后十日后流产,她也必定心中生疑,到那时自己解释也将解释不清,倒不如此刻就进宫面见皇后,将朱神厨毒害皇后腹中龙子一事告知皇后。

并因此抓了朱神厨请皇后发落,此事她必须想出一个令皇后信服的理由来,朱神厨是她引荐。此时朱神厨又在雪莲乌鸡煲内下毒,毒害皇后腹中龙子。

怎能不让人对此起疑心,如何让皇后信以为真,却让箫妃有些伤透了脑筋,朱神厨被押下去以后,她回到大堂内,来回徘徊着。

堂下丫鬟站在两边,低着头。没有谁敢抬起头来,她们怕撞见箫妃那令人生畏的眼神,更怕箫妃一时不悦,引来杀身之祸。这皇宫之中现在满是令人恐惧的杀气,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人头落地。

箫妃身边的丫鬟奴仆更是深有体会,每日看着箫妃杀人,自然而然的就无形中对箫妃特别恐惧,此刻箫妃一脸慌乱,心情不悦的在大堂内不停徘徊,她们自然知道此刻更应该谨慎行事。

箫妃徘徊了一会儿以后,还是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去应付皇后,心情更是暴躁开来,见两边的几名丫鬟,瑟瑟发抖的站在两边,低着头。

更是有些不耐烦的咆哮起来:“你们都是死人嘛?都滚,滚……”

吓的丫鬟们连忙哆哆嗦嗦的施礼道:“奴婢,奴婢,告退……”

正在丫鬟们告退之时,箫妃突然怒吼一声道:“回来……”

几名丫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箫妃为何突然又叫住了她们,心中甚是惶恐,连忙跪于箫妃面前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箫妃站在她们面前,瞅了她们一眼道:“该死?我看你们都该死?”

几名丫鬟一听这话,顿时吓的神情恍惚,急忙求饶道:“箫妃饶命,箫妃饶命。奴婢们不知为何触怒箫妃,求箫妃饶命,饶命……”

箫妃脸色煞白,令人不寒而栗,死死的盯着跪在自己身边的几名丫鬟,将裙摆一挥,坐在了一边冷冷道:“方才本妃与朱神厨的对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几名丫鬟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跪拜道:“奴婢们,不敢多言,求箫妃开恩,奴婢们什么都没听见,求箫妃饶奴婢们一命吧!”

箫妃冷冷道:“饶了你们?什么都没听见?本妃只相信死人。”

说罢,箫妃挥起右手,袖口飞舞,一股蓝光闪现,突然变成杀人的暗器,几名丫鬟还没等反应过来,脖子处已多出一条血口子,随即便倒了下去。

眼神中还保留着那一抹难以置信,就惨死在了箫妃的手里,杀了丫鬟以后,待到刚才那几名奴仆侍卫将朱神厨关起来回来复命之时,也难逃此劫,都被箫妃杀了。像她说的那样,若此事不被暴露,她只相信死人。

此事事关重大,是绝对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既然他们听到了她与朱神厨的对话,也只能死路一条,杀光了刚才在场的所有人后,箫妃才一脸阴险的点了点头,有了些许满意的笑容。

随即又命人将尸体处理掉以后,换了一件粉色长裙,打理了一下妆容,一脸焦急的进了宫,她要去面见皇后演一出戏。

来到清宁宫后,皇后此事刚喝过朱神厨雪莲乌鸡汤不久,心情大好。自从知道她与华妃并未反目成仇之后,她对箫妃的看法也改变了许多,奴仆进到殿内禀报之时,皇后听闻箫妃求见,还一脸欢喜。

急忙摆摆手道:“快请,快请!”奴仆施礼道:“是。”

箫妃来到大殿之内,一进门便急忙上前跪拜,一副犯了天大的错的样子道:“臣妾,罪该万死,求皇后赐死。”

一听这话,皇后有些不解,急忙上前扶箫妃起身,一脸疑惑的看着箫妃说道:“箫妃为何说此话?快快起身。”

箫妃却不肯起身依旧一把鼻涕一把泪泪的装可怜道:“臣妾不敢,臣妾是有罪之人。今日前来面见皇后,只求一死。臣妾对不住皇后,求皇后处死臣妾吧!”

说到这儿,皇后韩雪若更是一头雾水,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一脸不知所云的问道:“箫妃为何如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快起身吧!”

箫妃哭哭啼啼跪在皇后近前并未起身,而是擦擦眼泪道:“皇后有所不知,臣妾万不该将朱神厨引荐给皇后,都是臣妾的错,皇后您就赐死臣妾吧!”

皇后一向心软,而且以慈悲著称。莫说杀了箫妃,即使惩罚箫妃都心软,更何况皇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于是安慰道:“箫妃,快快起身。将事情的原委细说于本宫,起来吧!”

箫妃依旧不愿起身,哭哭啼啼道:“臣妾不敢起身,臣妾有罪在身,臣妾本是一片好意,却不曾想给皇后却带来了麻烦,臣妾实属罪该万死。”

箫妃一进宫便又是哭又是死的,让皇后着实不解,连忙问道:“箫妃为何讲此话?难道朱神厨犯了什么错不成?箫妃不必太过自责,若朱神厨有错,本宫必定秉公办理,起来吧!”

说罢,皇后再一次扶箫妃起身,箫妃却依旧不肯起身,哭泣道:“臣妾无意间得知郭秋月已收买了朱神厨,让其毒害皇后腹中龙子。臣妾得知此事后便急忙入宫准备阻止朱神厨。”

“可不料还是晚了一步,皇后可曾服用了朱神厨为皇后烹制的雪莲乌鸡汤?”

皇后听后虽然有些惊讶,但并未担心,于是笑了笑道:“箫妃不必多虑,朱神厨若真被郭秋月收买毒害本宫腹中龙子,本宫自当查清。箫妃也不必担心,朱神厨为本宫烹制的雪莲乌鸡汤,本宫已经服下。”

“经本宫奴仆检验,雪莲乌鸡汤内并无毒,箫妃大可放心,起来吧!”

箫妃听后假装特别高兴,急忙用一种有惊无险的眼神抬头看向皇后道:“此事当真?那就好,那就好。吓死臣妾了,皇后若被朱神厨得逞,臣妾自当愧疚终生,既然皇后无事,臣妾也就放心了。”

皇后一脸笑容,将箫妃扶了起来道:“箫妃为本宫所做,本宫心里清楚,虽然朱神厨是箫妃引荐,本宫也不会责怪于你,这深宫之中本就是防不胜防,郭秋月何等阴险狡诈,本宫心里清楚。”

“箫妃能将此事及时告知本宫,本宫已是感谢有加,本宫又怎会责怪于你,此时你我不应心存芥蒂,理应一心向外,郭秋月一日不除,恐这深宫之中就一日不得安宁,这天下将会动荡不安。”

“实在让本宫担心啊!来,箫妃坐吧!”皇后将箫妃安坐下来以后,随即一摆手道:“来人,速将朱神厨,带到本宫面前。本宫要严查此事。”

丫鬟玉兰急忙道:“是!”随后便转身离开清宁宫。而坐在一边的箫妃却一脸阴险的得意洋洋,她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郭秋月以及朱神厨。

而此时的郭秋月实则是真正的箫妃,而她才是郭秋月。若日后皇后腹中龙子流产,怪罪下来怪的是郭秋月也就是真正的箫妃。而她却以箫妃的身份掌握了这场争斗的全局。

第三十四章 道高一尺

而皇后因为假箫妃的各种花言巧语,对她却并没有因为朱神厨是她引荐,从而怀疑她。皇后却因日后发生的种种事情,对现在的郭秋月恨之入骨。

真正的箫妃却没有这么坏,她此时正以郭秋月的模样服侍陛下。并没有对皇后做过什么,整件毒杀龙子一事全由真正的郭秋月操作。

此时正坐于清宁宫殿下,一脸得意洋洋。只不过皇后并未注意她这微妙的变化,玉兰找遍了膳房以及朱神厨在清宁宫皇后为他准备的厢房,却始终没有见到朱神厨的影子。

急忙一脸担心的回到清宁宫正堂内,来到皇后近前禀报道:“启禀皇后,奴婢找遍了膳房以及朱神厨的厢房,却不见朱神厨的身影,恐他真如箫妃所言,知道事情败露,畏罪潜逃了。”

皇后一听非常惊讶,从座位上一拍几案道:“什么?跑了?他被郭秋月收买,毒害本宫龙子不成,畏罪潜逃了?”

随即皇后异常愤怒的怒吼道:“来人,速派人传话关闭城门,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若有硬闯城门者,一并拿下。”

一听这话,门口侍卫们急忙上前拱手道:“是。”

随即便纷纷离开了清宁宫,虽然皇后派人四处开始搜查朱神厨下落。但她也不确定朱神厨真被郭秋月收买,下令追查朱神厨只不过调查真相,在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前。

皇后韩雪若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她也不会和郭秋月一样宁愿错杀百人,也不会放过一人。箫妃听后却洋洋得意,此时朱神厨早已关在了宁夏宫。

皇后再怎么聪明也不会想到朱神厨会在她那里,朱神厨勾结郭秋月一事皇后已知晓,箫妃此来目的已经达到,于是假装还有事情要做的样子,上前施礼道:“皇后,臣妾宫中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臣妾也会为皇后多留意朱神厨下落,一有消息便速来报与皇后。”

皇后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既然箫妃宫中有事,本宫就不久留了。”

箫妃随后施礼道:“臣妾告退!”

箫妃回到宁夏宫后,来到一间破旧厢房内,此处便是朱神厨被关押的地方,此房年久失修。已布满层层灰尘,房内阴暗潮湿,房顶已是蜘蛛的天下。

传说此房间曾经吊死过一个嫔妃,因此这间厢房便一直空置,朱神厨被浑身上下捆绑在台柱之上,此时他才看清箫妃的真正面目,她的恶毒远远超出了她脸上一道道醒目的疤痕来的更可怕。

当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朱神厨内心深处就咯噔一下,恐惧便随之而来。看着箫妃一脸恶毒的一步步靠近自己,朱神厨神经紧绷。身体有些瑟瑟发抖,声音也变的急促起来:“你,你,你要干什么?”

箫妃将袖口一挥,一股妖风袭来,房间里帐帘飘起。冷气逼人,随即房门关闭。突如其来的变化,更是让朱神厨神色慌张起来,再次恐惧的问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箫妃阴森森的脸上,冰冷而又冷漠,眼神里的寒光直逼朱神厨内心深处,这一刻房间里阴气沉沉,朱神厨此时早已被吓的魂飞烟灭,他一脸恐惧的盯着箫妃一步步靠近自己。

箫妃面无表情,脸色煞白。对待朱神厨的问话,置之不理,就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来到朱神厨近前,停顿片刻后,才眼神凶恶的盯着朱神厨,用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冷冷道:“我是谁?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既然帮了我一次,再帮我一次如何?”

朱神厨早已吓的浑身颤抖,不敢正视箫妃凶狠的目光,只能结结巴巴道:“我,我,我还能帮你什么?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可以做。求你放过我吧?”

箫妃冷笑了一声:“哼!你帮我除掉皇后腹中的皇子,此事已成。这第二件事情就是用你的命来彻底消除皇后对我的猜忌。”

“只有你死了,这件事情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只有你将这一切一个人承担,我自然无事。你应该知道我此话何意。”

朱神厨听完,早已经知道箫妃此言何意,他的命看来是不保了。箫妃也没有让他活下去的想法,但他心里清楚,即使死也不能让箫妃好过,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只要让他能见到皇后。

他就把事情的原委全部说出来,死也要拉着她一起陪葬,所以朱神厨想了一会儿后,说道:“看来箫妃不打算让我活下去了,既然这样我将所有罪责自己抗下来可以,只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箫妃听后,冷冷的笑道:“请求?你已是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跟本妃谈请求?此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由不得你。”

朱神厨最后绝望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既然如此,看来我只能任由箫妃您宰割了,我瞎了眼看错了人,我认。”

箫妃哈哈一笑,这笑声异常阴险。随后她背过身去,冷冷道:“皇后已经下令封锁城门,全长安城在抓捕你,不出几日皇后就可能怀疑到宁夏宫,所以在她没找到宁夏宫之前,我会主动把你交给皇后处置。”

一听这话朱神厨一脸失望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得意,只不过他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在加上箫妃此刻背对着他,所以他的变化并没有让箫妃察觉。

既然箫妃会把自己交给皇后处置,那他出卖箫妃的机会就来了,到那时将箫妃指使他毒害皇后腹中龙子一事,全部道给皇后听,到那时箫妃也脱不了关系,自己死也就值了。

毒害龙子可不是小罪,箫妃一脸刀疤,朱神厨心里很清楚,她虽然是个贵妃不假,但是她不会得宠,她让自己毒杀皇后腹中龙子,在朱神厨看来那是箫妃在嫉妒皇后,因此生恨才会起了歹心。

既然她不得宠,皇后岂能饶了她。杀了她那是一定的,朱神厨想到这里心中暗喜,但他却假装异常惊恐的求情道:“求箫妃放过小人吧!若将小人交给皇后处置,恐小人一家老小性命不保,此事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求箫妃开恩啊!”

箫妃回过身来,冷冷的看向朱神厨道:“本妃答应饶你一家性命,本妃绝不食言,只要你替本妃将这第二件事情办妥,此事绝不伤及你的家人。”

朱神厨听后,心想只要让你感觉自己不想被交给皇后处置便可,他的家人自己自然不担心,因为他本来就没家人,又有什么好顾及。

既然箫妃执意要将自己交给皇后处置,自然正合他意,朱神厨假装很配合的说道:“小人有箫妃这一言就放心了,只要箫妃不伤及小人一家老小,小人愿意用命完成箫妃的第二件事。”

一直阴冷的箫妃,听到此话之后,才稍有了些笑容,她将袖口一挥道:“好,既然如此。本妃此处还有一颗药丸,就劳烦朱神厨服下如何?”

说罢箫妃从长袖之中掏出一药瓶,里面便是箫妃所说的药丸,只不过朱神厨不知此药丸作何用。一脸狐疑的看向箫妃道:“这是何物?”

箫妃打开药瓶,从药瓶中取出药丸放在手心里,走到朱神厨近前,晃了晃道:“此药丸名曰无魂散,食下此药丸,你便如同行尸走肉般,神志不清,话说不出口,最主要的是你不可能将你我之间的秘密说出来,说白了你服下此药丸后,便是一个废人。”

一听此话朱神厨脸色骤变,刚才还有些得意的他,此刻一切都心如死灰了,没想到箫妃早就有了防备,看来他真的成了箫妃的替死鬼,而且也不可能让她陪葬。

箫妃的阴险毒辣,而且狡诈。此刻朱神厨才彻底领略到了她根本就不是人,她比恶魔都可怕。就在朱神厨彻底失望之时,箫妃突然伸出了手道:“想什么呢?朱神厨,将此药丸服下吧!难道你还需要本妃亲自喂给你不成?”

朱神厨将心一横道:“小人浑身被捆绑,恐真得劳烦箫妃将药丸送入小人嘴里了。”

箫妃冷冷一笑道:“朱神厨,你只要张嘴此药丸便可自动送入你嘴中。”

朱神厨刚试着张嘴,那一颗药丸就飘了起来,飞进了朱神厨的嘴里,朱神厨一脸惊愕,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阴险的箫妃。

他真不知道药丸怎么还会飞,服下药丸后,不一会儿,朱神厨就感觉浑身发热,丹田内一股热流回旋。随即身体开始抽搐,脸色一会儿白一会青,最后变成紫红色,眼睛开始发出蓝光。

他眼前的箫妃却变了样子,此刻站在他身边的不在是箫妃,而是变了个女人,此女一身白色长裙,异常美丽,身姿婀娜。如此美貌的女子却一脸恶毒。

朱神厨在药物的作用下,神志有些不清,但他眼前的这位貌美的女子,他却看的清清楚楚。脑海里唯一清楚的就是感觉此女子好美。

箫妃挥起袖口在朱神厨眼前一摆,朱神厨才恢复了一些意识,看着眼前这位貌美的女子疑惑的问道:“你,你是谁?”

箫妃冷冷一笑道:“我叫郭秋月,想必你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吧?”

朱神厨一脸惊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道:“你,你是郭秋月?那,那箫妃?”

郭秋月冷冷道:“不该你知道的,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你死在谁手里便可。一会儿药效就会发作,本妃就不陪你了。”

说罢郭秋月轻轻转动了一下身体,裙摆飞舞。一股青烟升起,郭秋月又变成了箫妃,随后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尚存一些意识的朱神厨,嘴角上扬,阴险的一笑。

便转身离开了关押朱神厨的破旧厢房,等箫妃走出房间后,厢房内的门自动关闭。朱神厨渐渐的也失去了意识,他对于之前做过的事情再也记不起来,话再也说不出口,此刻他完全成了废人。

箫妃利用朱神厨顺利毒害了皇后腹中的龙子,又将朱神厨变成了废人,对于她与朱神厨之间的密谋。从此再无第二个人知晓。

朱神厨本以为箫妃可以信守承诺,将五百两黄金赏赐给他,却没想到箫妃不仅食言,还把所有的罪责推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就这样成了别人的替罪羊。

箫妃也因此摆脱了皇后对她的怀疑,她主动将朱神厨交给皇后处置,此事也换来了皇后对她的更加信任,箫妃日后也成了皇后身边的一把厉剑。随时都威胁着皇后的性命。

第三十五章 魔高一丈

皇后自从服用了朱神厨在雪莲乌鸡汤里投的五行散,身体并无异常,所以皇后也没太在意。朱神厨突然消失,皇后认为或许他有难言之隐才选择不辞而别。

对于箫妃所言又不得不仔细揣摩,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让皇后有些烦躁不安,忧心忡忡。毕竟朱神厨还未找到,真相一事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确认。

此刻她身体并无异常,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皇后此刻也不能完全只凭箫妃一言,就治朱神厨的罪。所以皇后再次加大人手寻找朱神厨的下落。希望将此事调查清楚。

皇后在这深宫之中唯一可以倾诉心事的,此刻也只有华妃了。华妃对自己的忠诚,皇后都看在眼里,所以等箫妃走后,她便立即派人前去康宁宫传华妃立即进宫面见自己。

玉兰来到康宁宫后,进入康宁宫大殿内,立即上前施礼道:“奴婢见过华妃。”

华妃急忙起身,来到玉兰近前扶她起身道:“免礼,玉兰此刻前来康宁宫见我,可是皇后有重要的口谕传达?”

玉兰点点头道:“不瞒华妃,皇后确有要事相商,特派奴婢前来康宁宫请华妃入宫一趟。”

华妃突然面带紧张道:“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玉兰先在堂前稍作休息,我去换身衣服。便立即随玉兰去面见皇后。”

玉兰点点头,华妃便转身离去,待到衣服换好以后,华妃便随玉兰一起来到了清宁宫。皇后见到华妃后,一脸喜悦,急忙迎上前去,牵起华妃的手道:“妹妹,快,快随本宫坐。”

两人坐下以后,华妃面带微笑,看了一眼皇后道:“姐姐,这么着急叫妹妹前来,所谓何事?”

皇后热情的紧紧握着华妃的手,然后又抬起右手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华妃的手背道:“妹妹,莫要着急,先喝杯茶,容本宫慢慢道与妹妹听。”

随后皇后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玉兰道:“玉兰速为本宫与华妃沏杯茶,我与华妃边喝茶边聊。”

玉兰施了一下礼道:“是”。

皇后看着华妃一脸的紧张,笑了笑:“妹妹,不必担心,此次本宫让妹妹前来宁夏宫,也并无大事,只是想与妹妹聊聊天,妹妹不必如此紧张。”

华妃却没有改变自己一脸焦急的样子,她将身体靠近皇后一脸担心的说道:“姐姐,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皇后见华妃如此担心,点了点头道:“不瞒妹妹所言,宫中虽未发生大事,却发生了一件比较蹊跷的事情。”说到这皇后停顿了片刻,有些郁闷的样子看了一眼华妃。

听了此言华妃却更加着急,急忙道:“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蹊跷的事?姐姐就不要再让妹妹揣摩了,姐姐为何不将话讲完?”

皇后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唉!今日朱神厨突然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本宫派人四处搜查至今还未有半点消息。”

“箫妃却在朱神厨消失之际,前来宁夏宫告知朱神厨已被郭秋月收买,要让他在本宫膳食中投毒。本宫刚服用了朱神厨为本宫烹制的雪莲乌鸡汤,他便消失了。此事确实另本宫有些费解。”

“特请华妃入宫为本宫分析分析,解解本宫心中的困阔。”

华妃听后也是一脸费解,朱神厨突然消失,确实蹊跷,至于他被郭秋月收买,箫妃是如何知晓,华妃更是费解,朱神厨乃是箫妃引荐。

她却突然前来清宁宫将朱神厨勾结郭秋月下毒一事告知皇后,她此目的到底何为。若朱神厨却与郭秋月勾结,箫妃此举更能看出她确实没有和郭秋月站在一条船上。

若让郭秋月得知箫妃主动向皇后告密,导致郭秋月的阴谋未被得逞,岂能饶恕箫妃。以郭秋月的心狠手辣,非想尽一切办法将箫妃处死不可。

箫妃能冒死前来将此等关乎性命的事情告知皇后,这一点确实让华妃对她又增加了一些信任。虽然朱神厨是她引荐的不假,那也是为皇后身体着想。

郭秋月阴险狡诈,莫说箫妃会上了她的圈套,就算是自己也对郭秋月防不胜防,难免会让郭秋月钻了空子,所以华妃也没有因为箫妃引荐了朱神厨,而对她产生猜疑。

而是因为她主动前来告密,而更加信任了她。华妃沉思片刻道:“姐姐,可曾对朱神厨今日烹制的雪莲乌鸡汤测毒?”

皇后面色平静,微微一笑道:“本宫此刻是关键时期,自然对膳食不敢懈怠,朱神厨每日为本宫烹制的膳食,本宫都派人检验。此汤并无异常,所以本宫将朱神厨最后为本宫烹制的汤品,全部服下了。”

听了这话华妃也没有多想,放心的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妹妹就放心了。看来郭秋月的阴谋还未得逞,朱神厨突然消失,或许他与郭秋月的阴谋被箫妃得知,怕事情败露,提前畏罪潜逃了。”

皇后赞同的点点头道:“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本宫也不能因为箫妃一言,就定朱神厨的罪。事事都讲究个证据,在没有找到朱神厨之前,我也不能妄加惩处。”

“只是这朱神厨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本宫甚是疑惑,本宫以命人关闭城门,严加盘查。按理说朱神厨根本无法逃出长安城,为何至今没有他的下落。难不成他会遁地术不成?”

华妃知道皇后无事后,担心也消失了一半,急忙安慰道:“姐姐不必着急,既然姐姐已命人关闭城门,朱神厨一定逃不出去,姐姐再等等必定有消息传来。”

皇后点了点头道:“事到如此,也只能静待佳音了。”

这时玉兰端着茶盘来到皇后近前道:“皇后请用茶!”随后玉兰将茶水放在了几案上,又将另一杯放在了华妃一边。

皇后摆摆手道:“下去吧!”玉兰施了个礼道:“是!”

这时皇后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道:“启禀皇后,属下们搜遍了长安城并未发现朱神厨下落,属下无能请皇后责罚。”

皇后端起的茶杯又放了下来,并未有责怪他的意思,摆摆手道:“云统领,此事本宫不怨你,何来责罚。不知云统领可曾搜查过皇宫之内?”

云统领,名为云清扬,乃御林军右统领,此人为人正直,深得皇后赏识,现为皇后的贴身侍卫军。负责皇后的安危。

东盛国特设都尉府,负责皇宫的安保。都尉府最高将领为总统领,下设左统领,右统领三职。武统领为左统领,云清扬则是右统领。

总统领名为易千祥,现负责当今皇太后嘉宁宫的安保,此都尉府各级将领职责由开国皇帝圣帝设立,历经四朝并未变动。

云清扬急忙道:“启禀皇后属下后宫之内,除皇太后的嘉宁宫,郭妃的永安宫,箫妃的宁夏宫,华妃的康宁宫未搜查外,其他寝宫都已搜查并无朱神厨下落。”

皇后听后若有所思喃喃道:“难不成朱神厨躲藏在郭秋月的寝宫内?”

于是皇后急忙道:“云统领,速以本宫的懿旨前去永安宫搜查朱神厨下落,不得有误。”

云统领急忙上前道:“是!”随后便转过身去,准备带人前去永安宫搜查朱神厨下落。

但是华妃却急忙靠近皇后一脸担心的道:“姐姐,万万不可让云统领带刀前去永安宫。”

皇后一脸疑惑道:“为何不可?后宫之中本宫有权搜查,难不成郭秋月敢公然对抗本宫懿旨不成?”

华妃见云统领即将走出殿外,急忙俯下身来道:“姐姐,恐此时陛下在永安宫,若云统领突然带属下侍卫前去,陛下降罪下来。以陛下的脾气,万一恼怒云统领恐有性命之忧啊!”

皇后听了华妃所言,心中一惊。才感觉此事确实不妥,连忙看向云统领,一摆手道:“慢着!”

云统领一听此话,迈出去的脚才停了下来,转过身来一脸不解的道:“皇后可有其他吩咐?”

皇后起身道:“云统领此时不便到永安宫搜查,你先退下吧,待本宫见过陛下后再做定夺,退下吧。”

云统领施礼道:“是。”

随后云清扬退出殿外,一摆手对手下道:“我们走!”

等云清扬走后,皇后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唉!本宫身为这后宫之主,却连搜查一个嫔妃的寝宫的权力都没有,实属悲哀啊!若郭秋月不除,恐本宫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华妃随即起身安慰道:“姐姐莫要灰心,只需安心养胎,待到皇子降下之时就是姐姐出头之日。”

皇后笑了笑道:“但愿如此,华妃可愿意陪本宫到后花园走走?替本宫出出主意如何去搜查永安宫?”

华妃伸出手来道:“姐姐请。”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正堂,几名丫鬟奴仆紧随其后。一行人穿过回廊来到后花园,此时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皇后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没想到自己如此信任朱神厨,他却为金钱背叛自己,以后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站在她面前的华妃日后会不会也背叛她,皇后不得而知。

如今尚月台的筑台日夜监工,恐不多时日。便可筑成,华妃即使不背叛她,日后也将指望不上她了。没了华妃如何与郭秋月斗,皇后此刻也有些力不从心。

虽然皇后从来没有提及尚月台一事,但她很清楚华妃的处境,虽然她是一国之母,却保不了华妃一命,陛下的性格她很清楚,言出必行。

让华妃升天取月,就不会改变主意。她更清楚陛下此举的真正意图,所以她阻止不了。此次来到后花园,一方面皇后希望华妃可以帮她想想搜查永安宫的办法,另一方面则是与华妃谈谈心。

一行人一边欣赏着后花园迷人的景色,一边穿过假山来到亭阁之中,看着一片湖水清澈平静。心中却是激起层层波澜,这深宫之中就如同这片湖水。

看似平静却已是波涛汹涌,处处危机处处血腥。皇后将裙摆撩起,坐了下来。华妃也跟着坐在了旁边,坐下以后皇后道:“华妃,搜查永安宫一事,可有办法?陛下每日都被郭秋月迷的神魂颠倒,难道就真没办法搜查永安宫,将朱神厨抓获不成?”

皇后虽然不确定朱神厨勾结郭秋月,但此事事到如今也十有八九了,所以她希望尽快找到朱神厨的下落,也好调查事实的真相。

若朱神厨真在永安宫,恐郭秋月已知阴谋败露,偏偏此刻永安宫没有半点消息,郭秋月也并无异常。这更让皇后感觉到蹊跷,只有找到朱神厨,一切都会解开。

但皇后更知道若朱神厨失手,以郭秋月的为人,她是绝对不会让朱神厨落到自己手里的,更不会让朱神厨将毒杀龙子一事说出来。很有可能郭秋月会杀人灭口,毁灭证据。

所以皇后更是对此焦急万分,华妃也同样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她思索良久后,突然道:“姐姐,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前去永安宫搜查……”

第三十六章 盗猫引主

皇后听后甚是欢喜,急忙问道:“哦?妹妹有何办法,可去永安宫搜查。却不必担心陛下不满?”

华妃俯下身来,小声道:“姐姐,皇太后可是有一白色玉猫?唤名玉玲珑?”

皇后一脸疑惑,看向华妃道:“此事与皇太后玉猫何关?皇太后确有一白色玉猫,而且皇太后对此玉猫疼爱有加,妹妹为何提及此玉猫呢?”

华妃笑了笑道:“正是皇太后对此玉猫疼爱有加,才可让皇太后下令到永安宫搜查,若皇太后对此玉猫并不重视,妹妹就不提及此事了。”

皇后陈思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道:“难道?难道妹妹的意思是让皇太后的玉猫丢失?借此让皇太后下令到永安宫搜查玉猫,我们便可借此事去永乐宫搜查朱神厨?”

华妃得意的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妹妹正是此意,以皇太后的身份下令搜查永安宫,陛下自然没有意见,在这深宫之中唯有皇太后的话陛下才可听的进去。搜查朱神厨下落也只有此计可行。”

皇后面带笑容,看向远处的一片湖水,此刻一阵微风吹过,将皇后的鬓角发丝微微吹起,皇后笑了笑道:“此计甚好,母后对玉玲珑甚是疼爱,若它丢了,母后必定会将皇宫之内翻个底朝天,这样一来朱神厨若在这皇宫之内躲藏,也将插翅难逃。此事就依照妹妹所言行事。本宫倒要看看这朱神厨能躲到哪里去!”

华妃点点头道:“嗯,只是妹妹有一事还尚存担心,不知姐姐有何办法盗得皇太后的玉玲珑?妹妹听闻皇太后对玉玲珑视若珍宝,恐难以得手啊!”

皇后听了华妃的担心却一脸淡然,或许别人盗不得,但身为皇后的韩雪若要想盗得玉玲珑并非难事。皇后摆摆手道:“唉?妹妹不必担心,本宫自有办法盗得。不知妹妹近来可留意过尚月台一事。国师昼夜监工,耿杰又在城内城外大量抓捕壮丁,这尚月台恐不多日便会筑成,姐姐担心……”

皇后欲言又止,她说这些话的意思,华妃自然明白,对于皇后没有说完的话,华妃也早已猜出一二。这尚月台筑起之日便是自己的死期。

到那时自己就会被捆绑在尚月台的天柱之上,大火焚烧之后,自己是什么下场自己比谁都清楚。华妃虽然不想死,可是她却无力改变这个事实。

武韦帝是何人,华妃一清二楚。他说过的话岂是儿戏,对此华妃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道:“姐姐可是担心妹妹的安危?”

皇后点了点头道:“是啊!姐姐虽然身为皇后,一国之母,却对此也无能为力,只是妹妹遭奸人所害白白葬送性命,实属令人惋惜。”

“姐姐提及此事,其实是想问一下妹妹可有好的办法,让自己躲过此劫,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姐姐必定全力以赴,只求妹妹平安无事。”

华妃感激的拉起了皇后韩雪若的手,静静的看着一脸担心的皇后,嘴角微微翘起。

良久都没有讲话,皇后也同样看着华妃,此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华妃叹了口气道:“妹妹恐难逃此劫了,此事虽然看似是国师与郭秋月的阴谋,借升天取月一事致我于死地。”

“实则此事真正想要臣妾命的是陛下,所以此事妹妹也没有更好得办法,只能活一天算一天。待到尚月台筑起之时,臣妾也只能认命。”

皇后听后大为不解,虽然自己对此事不是很清楚,但也有所耳闻。起因也大致略知一二,此时华妃所言确实让皇后有些费解。

于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华妃道:“哦?此话怎讲?若不是郭秋月与国师狼狈为奸陷害妹妹,妹妹怎会遭此一劫,妹妹为何说此事与陛下有关,陛下怎会害你性命?此事实在让本宫费解啊!”

华妃将头偏向一边,看向湖中央,看着如此美丽的景色,叹了口气道:“唉!姐姐只是看到了表面,却不知真正的问题所在,此事确实由妹妹争宠所致,又因郭秋月与国师从中作梗,才惹来杀身之祸。郭秋月想借此除掉妹妹不假。”

“此事能成还在于陛下,他若不听信郭秋月之言,妹妹怎会让郭秋月与国师得逞。升天取月一事何等荒唐,陛下为何却深信不疑?难道姐姐就没有考虑过吗?”

说到这皇后表情凝重,陈思了片刻,确实感觉此事另有隐情,只不过皇后实在猜不出陛下为何明知此事荒唐,还要去做此事。

于是疑惑的问道:“难道陛下还有别的想法不成?此事谁都知道荒唐,陛下一定也知道升天取月一事不可信,但他还是同意国师修筑高台,这到底是为何?”

华妃笑了笑,只不过这笑里隐藏着无奈,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姐姐有所不知,历代君王都有祭天的习俗。”

“陛下生性好杀,自登基以来还未举行过祭天仪式,只不过陛下与其他帝王不同,他用的祭品是他曾最宠幸的嫔妃,以此来证明对上天的忠诚,祈求上天庇佑。”

皇后对华妃所言并无疑问,武韦帝的为人她比谁都清楚,华妃此言武韦帝不是做不出来,如今天下是什么样子皇后更是非常明白。

近年来连年干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已是苦不堪言,食不果腹,如今这尚月台实在不该修筑,加重百姓赋税,做这劳民伤财之事,可是她一个女人,又怎能管的了这天下,管的住武韦帝。

听完此话皇后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唉!身为一国之君不为民谋福祉,却做着伤天害理之事,东盛国历经多位先帝勤恳治国,才有今日之安定富庶,现如今恐这东盛国已危矣,陛下真是糊涂啊!”

华妃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道:“是啊!相国心系百姓,只因谏言却晚年糟此横祸,如今谁人敢再去劝谏陛下,这东盛国真如姐姐所言,长此以往下去必定会引起民愤,到那时恐天下将乱。”

两人虽然都深感东盛国的忧虑,也对武韦帝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却也是无能为力,毕竟两人无法去阻止武韦帝做些什么,现在她们能做的就是铲除郭秋月,只有她被铲除,才可以减少更多的无辜死于非命。

两人互看了一眼后摇了摇头,皇后韩雪若无奈的道:“若郭秋月不除,再让她继续留在陛下身边,还真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惨遭毒害,此时你我也只能先从朱神厨入手了。”

“若查出郭秋月收买朱神厨毒害本宫龙子一事,有了证据本宫定不饶她,即使本宫拿她没办法,到那时皇太后也不会再坐视不管。”

华妃点了点头:“嗯,姐姐所言不假,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盗得皇太后的大白猫玉玲珑,只要皇太后发现它丟了,必定下令搜查后宫,陛下也无可奈何。”

“借此我们也可进入永安宫以搜查玉玲珑的名义,搜查朱神厨的下落,若将朱神厨抓获再严加审问,他若真与郭秋月勾结图谋不轨,一旦证据确凿便可治郭秋月的罪,此事皇太后出面,陛下再想袒护郭秋月也就难了。”

皇后听了华妃的话,从座位上起身,背对着华妃看向远处的湖面,笑了笑道:“此事事不宜迟,不能给郭秋月准备的机会,朱神厨已失踪一日,本宫这就前往嘉宁宫面见母后,趁机盗走玉玲珑。”

华妃随后也跟着站了起来,点了点道:“既然如此,妹妹就不再打扰姐姐了,妹妹先行告退。”

皇后转过身来道:“妹妹就先回去吧!此事必成。”

华妃点点头施礼道:“臣妾告退。”

等华妃离开亭阁以后,皇后一挥长袖道:“来人,随本宫一起前往嘉宁宫。”

丫鬟奴仆急忙施礼道:“是。”

一行人离开清宁宫后花园来到嘉宁宫后,孝嘉皇太后正在床榻之上休息,皇后来到寝宫的正殿后,皇太后的丫鬟急忙小声施礼道:“奴婢见过皇后。”

皇后一摆手道:“免了,不知母后何在?本宫要见母后,速去通报一声。”

丫鬟急忙小声道:“启禀皇后,皇太后正在卧榻之上休息,此时皇后要见太后恐有不妥,不如皇后先在正殿稍作休息,待太后醒了,奴婢再去通报不迟。”

皇后摆摆手道:“也罢,既然母后正在休息,本宫就不便打扰了,近日本宫清宁宫内发现几只老鼠,不知母后的玉玲珑何在?本宫要将玉玲珑带到寝宫内抓几只老鼠。”

丫鬟听后急忙道:“启禀皇后,太后的玉玲珑现在偏房,容奴婢禀报太后便将玉玲珑交由皇后,皇后既然是来借用玉玲珑,就请在正殿稍作休息。待太后醒来再将玉玲珑带走也不迟。”

皇后听后极为不悦,怒吼一声道:“大胆,尔等只不过是一奴婢,本宫的事还由不得你在此多言。母后既然在休息,本宫就不便打扰了,待母后醒来,本宫自然会将此事告知母后,你若不想生事,就给本宫闭嘴。”

丫鬟见皇后脸色阴沉,怒气升腾,吓的一哆嗦,急忙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只不过玉玲珑太后极其疼爱,若未经太后允许,恐太后会责罚奴婢,奴婢实在是承担不起,万望皇后体恤奴婢。”

皇后一摆手道:“罢了,本宫也不为难你。待母后醒来,你就告知玉玲珑是本宫带走的便可,本宫前来嘉宁宫面见母后,见母后还在休息,不便打扰便未经允许带走玉玲珑,此事由本宫承担。”

丫鬟被皇后的突然暴怒吓的一直瑟瑟发抖,听了皇后的话,还是有些担心太后醒来后发现玉玲珑不见了,会责罚于她,虽然是皇后带走不假,但此事未经允许,她作为看管玉玲珑的丫鬟,难免会因此受到牵连。”

于是硬着头皮道:“可是,可是……”还没等她将话说完,就看见皇后那如刀刃般的眼神,火辣辣的划过自己的脸颊,着实惊出一身冷汗。就再也不敢将想说的话说下去了。

见丫鬟不再多言,皇后才冷冷道:“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丫鬟想再说些什么的,可是她不敢再多言,皇后已经生气,此事若自己再多言,恐皇后就对自己不客气了,于是识趣的施礼道:“是,奴婢告退。”

待太后的丫鬟离开正殿以后,皇后急忙吩咐身边的贴身丫鬟玉兰道:“玉兰,随本宫到偏房寻得玉玲珑。”

玉兰急忙施礼道:“是”。说罢皇后走出正殿,玉兰紧跟其后有些不解道:“奴婢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一边走向偏房,一边道:“玉兰有事直说无妨,本宫不会责罚于你。”

玉兰听了此话,才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道:“奴婢只是不明皇后带走玉玲珑,太后醒来后便会知道是何人带走了玉玲珑,那玉玲珑何来失窃?太后又怎会派人搜查玉玲珑的下落?”

皇后听后转身看了一眼一脸疑惑的玉兰,笑了笑道:“这就是本宫盗猫的不同之处,好戏还在后头呢?你就瞧好吧!难道本宫就不能来个贼喊捉贼?”

(感谢喜欢甲道子《七星枭雄》的朋友,甲道子因工作原因不能及时更新望谅解,但甲道子对此书不会太监,若等待是种煎熬,请养肥了再看吧,请书友谅解。)

第三十七章 贼喊捉贼

玉兰紧跟了几步,来到皇后近前,一脸好奇的看向皇后道:“不知皇后娘娘如何来个贼喊捉贼?奴婢实在好奇,可否讲于奴婢听?”

皇后韩雪若回过身来微微一笑,在玉兰额头上轻轻一弹道:“你啊!本宫真有点佩服你了。”

玉兰一脸无辜道:“怎么了?难道奴婢有让皇后都佩服的地方?”

皇后韩雪若摇摇头,依旧一脸亲切的笑容道:“你啊!本宫是佩服你这脑袋笨,呵呵……”

玉兰一脸委屈的摇晃了一下身子,有些撒娇道:“皇后娘娘,你讨厌。奴婢本来就笨,若不笨怎会是皇后娘娘的奴婢。”

皇后韩雪若一边往偏房走去,一边回过头来用手指点了一下玉兰的额头道:“就你嘴甜,走吧!别误了正事,一会儿啊你便知道本宫如何贼喊捉贼了。”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嘉宁宫的一处偏房,这里便是专门为玉玲珑提供的栖息之所,孝嘉皇太后能为一只猫特别安排如此一间房,也足够能看的出皇太后对玉玲珑的宠溺。

虽然此处是嘉宁宫的一处偏房,但一点都不比丫鬟奴仆居住的条件差,方才与皇后搭话的丫鬟名为金凤,是孝嘉皇太后的贴身丫鬟,还主要负责饲养玉玲珑。除金凤以外,此偏房门口还有两名奴仆看守。

皇后带着玉兰来到此处偏房后,两名奴仆急忙上前施礼道:“奴才见过皇后,皇后吉祥。”

皇后斜视了一眼两名奴仆,一摆手道:“免了,本宫前来带走玉玲珑一用,尔等速速将门打开。”

两名奴仆互视了一眼后,其中一个奴仆向另一名奴仆递了个眼色,然后摇了摇头。那名奴仆会意的点点头,来到皇后近前道:“皇后娘娘可否有太后的懿旨亦或是口谕?”

皇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奴仆道:“没有,本宫前来带走玉玲珑难道还需要懿旨或口谕?本宫去见母后本欲请示母后,不巧母后已休息不便打扰,此事一切责任有本宫负责,速将门打开。”

玉兰见此上前一步厉声道:“大胆,难道皇后你们也敢阻拦?”

两名奴仆急忙底下头施礼道:“奴才不敢,只是太后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带走玉玲珑,除非有太后的懿旨或口谕,奴才们也只是在奉旨行事,请皇后恕罪”。

皇后见两名奴仆没有开门的意思,甚是恼怒,厉声道:“好大的胆子,连本宫都敢阻拦,我看你们是活腻了,既然如此你二人速去嘉宁宫向母后请示,本宫累了就劳烦二位了。”

两名奴仆没想到皇后突然让他二人前去嘉宁宫请示太后,皇后都不敢前去打扰,他二人有几颗脑袋也不敢去惊扰太后休息,于是支支吾吾道:“这,这……”

玉兰一脸怒气的走到二人近前,气势汹汹的道:“这,这,这什么这?还不遵旨行事?皇后娘娘没硬让你们开门已是开恩,难道此事你二人也不遵旨行事?抗旨是何罪你二人不会不知吧?”

两人一听此话急忙跪于皇后近前求饶道:“奴才该死,求皇后娘娘开恩,求皇后娘娘开恩,奴才这就给皇后娘娘开门。奴才这就开门,开门……”

皇后娘娘撇了他二人一眼后道:“起来吧!本宫今日带走玉玲珑,自然会向母后有所交代,你二人也不必担心此事会牵连到你们。”

两人听后急忙磕头谢恩道:“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

玉兰见此上前道:“还不赶紧起身开门。”

两人吓的额头布满汗珠,后背已湿了一片,太后与皇后二人谁都不敢得罪,若开门或许此事有皇后顶着,他二人自然无事,太后宠爱皇后他二人也深知此事,若不开门因此得罪皇后,此举亦是抗旨不遵。

若皇后恼怒,他二人脑袋就不保,思前想后。孰轻孰重两人掂量过后,还是决定将房门打开。于是急忙起身打开了房门道:“皇后娘娘,里面请。”

皇后点点头走进了偏房,两名奴仆欲跟随皇后一起进入房内,却被皇后给拦了下来:“你二人就不必进入了,守在门口便可。”

两人识趣的点点头施礼道:“奴才遵旨。”

皇后进入房内后,一摆手示意玉兰将房门关闭,玉兰会意的点了点头,将房门关闭后,来到皇后近前道:“皇后娘娘,我们如何贼喊捉贼盗走玉玲珑?”

皇后微微一笑道:“一会儿我唤玉玲珑出来,你将玉玲珑藏于袖口里,本宫自然会盗走玉玲珑。依本宫意思行事便可?”

玉兰点点表示明白,可她还有一事比较担心,虽然将玉玲珑藏与袖口内并非难事,可是若玉玲珑不听话,叫出声来。被奴仆发现此事不就露出了破绽,于是她担心的问道:“娘娘若玉玲珑被发现该如何是好?”

皇后对此并不担心,玉玲珑一向乖巧,因此才深得孝嘉皇太后喜欢,将它藏于袖口之内,并不会被发现。再者皇后早就做好了全盘计划。”

于是微微一笑道:“玉兰不必担心,一会儿你将玉玲珑藏于袖口之内以后,需配合本宫演一出戏。”

说罢,皇后在玉兰耳边耳语了几句,玉兰明白的点点头道:“奴婢记下了。”

一切安排妥当以后,皇后在房间内唤了几声:“玲珑,玲珑。”不一会儿便传来玉玲珑的叫声,皇后寻声而去,在房间的一角发现了它的踪迹,此时它正盯着皇后“喵喵”的叫着。

皇后蹲下身来,摆摆手小声道:“玲珑,快到本宫这里来,过来啊,来……”

玉玲珑一边叫着一边走向皇后韩雪若,皇后见此兴奋的抱起了玉玲珑,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头,玉玲珑非常乖巧的在皇后怀里蹭来蹭去。

由于皇后经常到孝嘉皇太后寝宫,玉玲珑见到皇后因此并不陌生,而且还格外亲近。抱起玉玲珑后,皇后抚摸了一会它的头,将它递给玉兰,玉兰将玉玲珑放进了袖口里。

皇后站在玉兰一边,端详了一会儿,感觉没有问题后,突然大惊失色的在房间里大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玉玲珑不见了。”

听到皇后的叫喊声,两名奴仆急忙进入房内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皇后娘娘?”

皇后一脸焦急的道:“本宫找遍了整间房内,却并未发现玉玲珑,本宫怀疑玉玲珑失窃了。你二人速帮本宫一起找找。”

两名奴仆只顾皇后在大惊失色的大吼大叫起来,他二人的注意力完全被皇后吸引,并未在意站在一边的玉兰,皇后见此计已成,急忙向玉兰递了个眼色。

玉兰会意的点了一下头,急忙道:“玉玲珑不会跑出去了吧?奴婢这就出去寻玉玲珑。”

说罢玉兰还没等两名奴仆反应过来,便转身离开了偏房,然后轻轻的关闭了房门。皇后根本就不给他俩回头看玉兰的机会,又急忙一脸焦急的道:“你俩还愣着干嘛,快找啊!快……”

两名奴仆这才回过神来道:“好,找,我们帮忙一起找!”

皇后假装焦急的在房间里寻找着玉玲珑,不停的唤着它的名字:“玲珑,玲珑……”

两名奴仆也同样不停的唤着玉玲珑的名字,三人找遍了房间里的角角落落却并没有发现玉玲珑的踪迹,这下两名奴仆急了。

若玉玲珑丢失,他俩难逃其责。明明玉玲珑就在房内,为何却找不到了呢?两人越找越后怕,玉玲珑若真丢了,他俩的脑袋恐就不保了,即使皇太后不砍掉他俩的脑袋,对他俩的责罚也令人生畏。

两人急的在房内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脸担心的喃喃道:“这,这,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皇后却在一边偷偷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事情已成,她才懒的管他俩如何处理此事,皇后也深知他俩看守不严,造成疏忽。致使玉玲珑丢失,太后得知以后必定严惩他俩,杀他俩倒不至于。

皇太后每日在祠堂念经送佛,深受佛教教化,即使严惩也不至于起杀念,这一点皇后并不担心,所以她假装还有事的样子道:“该如何是好,你俩不用本宫教你们,想必你们也知该如何去做,玉玲珑既然不在此处,本宫就先行回宫了。”

说罢皇后便转身离开了嘉宁宫偏房,两名奴仆急忙施礼道:“奴才恭送皇后。”

皇后走到门口后,转过身来看了他俩一眼,然后挥了一下袖口,大步走出房内,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玉玲珑丢失因此也与她并无干系,皇后是想带走玉玲珑为其抓几只老鼠不假,可是她在来之前表面上玉玲珑已经丢失。

皇后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玉玲珑盗走了,而且还不被别人怀疑,回到清宁宫后,皇后便命人将玉玲珑藏了起来,果不其然。

皇太后得知玉玲珑丢失一事,甚是着急。更是对两名看守的奴才因失职致使玉玲珑丢失,异常恼火,虽没有杀了两名奴仆,但两人也被每人杖责五十大板。以示惩戒。

太后随后又立即派人在后宫之内展开搜查,此事被箫妃得知后,她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安,此时她正在宁夏宫的大殿之内左右徘徊。一副非常紧张的样子,皇太后突然丢了玉猫,并开始搜查后宫。

她深知不久后皇太后的人便会搜查到宁夏宫,到那时朱神厨一事,便无法交代。本打算过几日再将朱神厨交由皇后处置,却不曾想宫内突然发生此事。

于是不得不准备提前将朱神厨送到清宁宫,让皇后发落,而朱神厨早已服下她为其准备的无魂散,朱神厨想将箫妃供出来都不可能,所以她并不担心何时将他交由皇后。

只是她不知道为何皇太后的玉猫突然会丢失,此事确实有些蹊跷,箫妃一边徘徊一边心想:“难不成此事是皇后所为?她找不到朱神厨,便让皇太后派人搜查朱神厨?”

她转念一想,此事好像和朱神厨一事又并无关系,毕竟皇太后搜查的是玉猫,而不是朱神厨。她一边徘徊一边自言自语道:“难道此事纯属巧合?”

然后箫妃又摇了摇头:“不,此事绝非是想的这么简单,难道是皇后盗走了玉玲珑,借此事明着是搜查玉猫,暗地里是搜查朱神厨?”

箫妃反复自言自语的反问着自己,若真是如此箫妃却真有些紧张了。对手越来越难对付,这对于箫妃而言并非好事,她也知道如果真是如此,这种办法皇后是绝对想不出来的。

能给皇后出主意的除了华妃并无他人,因此箫妃心中再起杀念,她要尽快拔掉皇后身边的这个智囊,以免给自己日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趁现在自己以箫妃的身份深得皇后的信任,便于寻找机会除掉华妃,现在这个假箫妃在内心深处渐渐的坚定了尽快除掉华妃的想法。因此华妃还未等到尚月台筑起之日,就提前面临了生命转瞬即逝的危险。

第三十八章 弄巧成拙

箫妃越想越感觉华妃越来越给她构成了威胁,徘徊了良久后,突然在大殿内停了下来。表情紧张,内心不安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尽快进宫面见皇后,将朱神厨交由皇后发落,免得日长梦多。”

此时嘉宁宫大殿之上,孝嘉皇太后正坐在一边,厉声训斥自己的贴身丫鬟金凤与专门看守玉玲珑的两名奴仆。

一向慈祥著称的孝嘉皇太后,此刻一脸怒气,着实将三人吓的大气不敢喘一声,跪于殿下一脸恐惧的瑟瑟发抖,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孝嘉皇太后如此气愤,这也是第一次。

见三人不说话,孝嘉皇太后更是怒从胆边生,突然一拍几案道:“尔等都哑巴了?玉玲珑哪去了?你们如此失职该当何罪?”

这重重的拍击声,将三人吓的身子一缩,金凤急忙颤颤巍巍道:“太,太后,奴婢失职罪该万死,奴婢实在不知玉玲珑为何不翼而飞,皇后来此之前玉玲珑明明还在偏房,皇后来之后玉玲珑就不见了,奴婢实在不知啊!求太后明察。”

孝嘉皇太后听后,脸色骤变,面色铁青怒视着金凤道:“大胆,难不成你怀疑是皇后盗走了玉玲珑不成?皇后若想带走玉玲珑还用的着盗吗?荒唐实在是荒唐,你们办事不力还敢狡辩。”

“老身若不严加惩处尔等,岂不是有失这皇宫里的规矩,来人将尔等拖出去杖责二十以示惩戒。”

一听这话两名奴仆以及金凤慌了,急忙求饶道:“太后开恩,太后开恩!奴婢,奴才日后再也不敢疏忽,求太后开恩,求太后开恩啊。”

皇太后对于三人的求饶,虽然内心有些不忍,还是一摆手示意侍卫们将他们三人带下去,三人被拖出殿外后,不久便传来了他们痛苦的哀嚎声。

三人因玉玲珑丢失,被皇太后杖责二十以示惩戒,而太后派出去寻找玉玲珑的侍卫们,此时已将宫内嫔妃的寝宫搜查了个遍,唯独华妃的康宁宫,箫妃的宁夏宫,郭秋月的永安宫,皇后的清宁宫等未被搜查。

她们几位嫔妃在宫中地位颇高,虽然华妃箫妃已经失了宠,但是侍卫们也不敢贸然闯入,搜查完其他寝宫后。总统领易千祥回到嘉宁宫向太后复命。

正好经过殿外时看到被仗责的三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快步走进了嘉宁宫大殿内,上前禀奏道:“启禀太后,属下带领众人寻遍了皇宫里里外外,并未找到玉玲珑,属下无能,请太后责罚。”

此时太后怒火还未消去,又闻玉玲珑并无下落,话语间自然毫不客气,她噌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异常愤怒的指向总统领易千祥道:“你,你们这群废物,他们三人玩忽职守已被老身责罚,难不成易统领也想尝尝这杖责之刑?”

易千祥急忙跪地道:“属下办事不力,罪该万死,求太后再给属下一个机会,若仍没有玉玲珑下落,属下甘愿受罚。”

太后将袖口一挥,重新坐了下来。易统领跟随太后多年,太后自然不忍心此时就责罚于他,于是挥了挥手道:“也罢,老身就再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若再寻不见玉玲珑的下落,休怪老身不客气!”

易统领急忙谢恩道:“谢太后开恩!属下定竭尽全力找回玉玲珑,请太后放心。”

太后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易统领谢恩道:“谢太后。”

易统领起身后,面带难为之色道:“太后,属下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太后成全。”

皇太后看了他一眼道:“说吧!易统领有话直说无妨。”

易统领这才道:“启禀太后,属下已将皇宫内嫔妃们的寝宫尽数搜查,目前还有皇后,华妃,箫妃,郭妃寝宫没有搜查,属下求太后令牌一用,不知太后可否允许。”

皇太后陈思片刻,她自然知道易统领此话何意,方才所提的除皇后以外,其他几位嫔妃在皇宫之内地位颇高,他一御林军统领,若没有太后的令牌。行事自然不便,于是点点头道:“此事老身应允,拿到老身令牌后,速去寻回玉玲珑不得有误。”

易统领急忙抱拳道:“是!”

太后将自己的令牌交给易统领后,摆摆手道:“下去吧!”

易统领双手抱拳道:“属下告退。”

此时的箫妃已经押解着朱神厨来到了清宁宫,箫妃的突然到来,皇后异常惊讶,自己派出去了这么多人都没有找到朱神厨的下落,却没想到箫妃却找到了,而且还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寝宫。

见到皇后以后,箫妃踢了一脚被浑身捆绑的朱神厨,一脸愤怒的道:“还不跪下!”

而此时的朱神厨目光呆滞,已经完全变了样子。皇后见他如此,有些好奇,坐于大殿之上道:“箫妃是从何处寻得朱神厨?他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箫妃一脸不知的模样,急忙道:“臣妾不知朱神厨为何成了这般模样,臣妾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臣妾认为朱神厨能成这个样子,一定是郭秋月所为。”

皇后从大殿之上起身,走了下来。看着满身伤痕的朱神厨,试探性的问道:“朱神厨你为何变成这般模样?是谁人所害?本宫替你作主。”

而朱神厨却只有恐惧的表情,已完全成了哑巴,嘴里嗷嗷叫着,却吐不出字来。皇后又试探性的俯下身来安慰道:“朱神厨,莫怕。本宫不会伤害你,告诉本宫是谁将你害成了这个样子?”

朱神厨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两眼无神,身体颤抖。嗷嗷的叫着,完全成了一个废人。任凭皇后怎么安抚他,依旧没有问出个结果来。

皇后只得站了起来看向箫妃道:“箫妃是在哪里找到朱神厨的?”

箫妃急忙施礼道:“启禀皇后,臣妾今日在集市上无意间发现了朱神厨,随即便将他带了回来,特来让皇后发落。”

本来皇后还存有幻想,希望能从朱神厨身上查出点关于郭秋月毒害自己龙子的证据,以此将郭秋月搬倒。没曾想她费劲心思,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明显有些失落道:“朱神厨既然现在神情恍惚,他与郭秋月有没有合谋,并不能断定。先将其押入大牢,待本宫找来御医,为其诊治后,再行定夺。”

箫妃听后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臣妾就不久留了,万望皇后多加注意身体,臣妾告退。”

对于箫妃突然到访,并突然将朱神厨寻得,皇后感觉此事太过巧合,整件事情就如同被安排好了一般,虽然有些困惑,但是皇后并未表现出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箫妃见此便离开了清宁宫,等箫妃走后。皇后看着一脸惊恐的朱神厨,然后又看向一边的玉兰道:“玉兰,你可感觉此事有些蹊跷?”

玉兰点了点头:“奴婢感觉怪怪的,皇后派人四处搜查朱神厨,却没有他的下落,箫妃为何能寻得?反正我是不信她是从集市上偶然发现朱神厨的。”

皇后认同的点点头:“本宫也感觉奇怪,朱神厨是她引荐,说朱神厨与郭秋月合谋毒害本宫腹中龙子的是她,现在找到朱神厨的也是她,没有一件事情不与她有关。”

“本宫一直有个疑惑,自从她与华妃苦肉计以后,箫妃就另本宫感觉奇怪,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本宫更是心中多了几分困惑。”

“郭秋月更是另本宫不解,这些日子以来,她仿佛已经快从本宫的视线里消失了,每日除了陪伴陛下,也没发现她有任何异常,这宫里啊越来越神秘了。”

虽然玉兰没有那么多疑惑,但她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玉玲珑一事,她们将玉玲珑盗走,本来是借此用太后寻猫之举,到永安宫搜查朱神厨。

现在朱神厨已找到,太后此时又派人到处搜查玉玲珑,若太后搜寻到清宁宫,该如何是好。此事又该作何解释?

于是她担心的说道:“皇后娘娘,此时奴婢认为不是对箫妃产生疑惑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将玉玲珑还回嘉宁宫,若太后搜寻至此。我们该如何是好?”

皇后点点头道:“玉兰说的对,此事确实令本宫头痛,本宫并不担心母后会责罚与我,但本宫该如何解释此事,却着实让本宫不知如何是好啊!”

玉兰急忙道:“奴婢以为此事可寻求华妃的帮助,毕竟华妃天资聪慧,她一定会有办法化解玉玲珑丢失一事的。”

皇后听后感觉玉兰说的不无道理,华妃确实异比常人,这些时日都是她在出谋划策,此事也只能请华妃再出出主意了,于是皇后点点头道:“嗯,玉兰说的有理,既然如此你速去康宁宫让华妃前来商讨对策。”

玉兰急忙施礼道:“是,奴婢这就去康宁宫请华妃前来清宁宫商谈此事”。

皇后摆了摆手道:“去吧!”

箫妃离开清宁宫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急忙前去永安宫告知假郭秋月,太后不久便有可能派人前去永安宫搜寻玉玲珑,并让其一口咬定玉玲珑是被皇后盗走。

箫妃认为太后丢失玉玲珑的时间太过蹊跷,朱神厨失踪不久,太后就丟了玉玲珑。她更知道皇后不敢轻易搜查永安宫,这很有可能是华妃献策。借此事以太后的名义到永安宫搜查朱神厨的下落。

盗走玉玲珑一定是皇后所为,箫妃心中早有尽早除掉华妃的想法,以此断了自己的威胁。她更知道若太后在清宁宫搜查到玉玲珑,皇后自然无法向太后交代,只得求助华妃。

到那时为保皇后,华妃不得不将盗走玉玲珑一事全推到自己身上,这样一来箫妃便可借此除掉华妃,而变的轻而易举。

本来华妃献策是为了找到朱神厨,从而得到郭秋月与其合谋毒杀龙子一事的证据,掌握证据后再利用太后铲除郭秋月,却不曾想郭秋月更胜一筹。

以箫妃的身份不仅先人一步,将朱神厨毒害成了废人,免除了自己的所有罪责。还即将让华妃的计策弄巧成拙,亲手为自己挖掘了坟墓。

箫妃此时站在宁夏宫的大殿内,一脸得意。她仿佛就是这场争斗的主宰,谁都奈何不了她,好像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中一样。自从她有了箫妃这副皮囊,所有人都似乎被她已经玩弄在了鼓掌之中。

假郭秋月接到假箫妃派人送来的信以后,虽然内心及其不愿,可是自己也无能为力,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去做,现在她已经怀有龙子。唯一担心的还是假箫妃会对她腹中的龙子下毒手。

为了保住她腹中的龙子,假郭秋月不得不任由假箫妃摆布,她更知道这么做一定会害了她情同手足的华妃姐姐。可是她又不得不去这么做,看完信后,假郭秋月将信放进了火炉里,随后起身看向窗外,眼神里满是悲愤和无奈……

第三十九章 大难将至

正如箫妃所料,不久易统领便带领众人来到了永安宫,陛下此时正陪着郭秋月散步,她腹部已微微隆起,两人有说有笑,看上去甜蜜无间。

见易统领带领众侍卫突然闯进永安宫,武韦帝相当恼怒,看到易统领后,脸色明显阴沉了下来,怒视着易统领道:“大胆,永安宫也是你们敢擅自闯入的?易统领带这么多人前来永安宫,所为何事?”

易千祥急忙上前施礼道:“启禀陛下,属下奉太后懿旨,前来永安宫搜寻玉玲珑下落,惊扰之处还望陛下郭妃见谅!”

武韦帝一听太后,虽然不满也无可奈何,于是一脸不耐烦道:“既然是母后派你们来的,朕就饶了你们这次。母后的玉玲珑怎会跑来永安宫?我看你就不用查了,到别处去寻吧!”

武韦帝说罢摆摆手,示意易统领等人速速离开永安宫,易统领面带难为之色道:“这,这……”

郭秋月见此急忙拽了一下武韦帝的袖口,向武韦帝递了个眼色,随后一脸笑容,假惺惺的来到易统领近前,然后又看了一眼武韦帝道:“陛下,既然易统领是奉太后懿旨前来永安宫搜查玉玲珑下落,陛下若让他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让人感觉臣妾心中有鬼,我看就让易统领搜吧!免得让人留下口舌。”

武韦帝向前走了几步,将郭秋月搂入怀中,笑了笑道:“既然郭妃都说了,那朕还有什么理由不让易统领搜查,如此甚好。免得母后不悦。”

郭秋月幸福的依偎在武韦帝怀中,甜甜的一笑,点了点头,武韦帝随后看向易统领道:“易统领还不谢郭妃!”

易统领这才恍然大悟,急忙显的有些慌乱道:“属下,谢过郭妃。”

郭秋月笑了笑,点点头道:“易统领若想搜查永安宫,请自便。我与陛下到前面走走。”

易统领急忙施礼道:“属下恭送陛下,郭妃。”

易统领刚要进入永安宫搜查,郭妃往前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过身来道:“慢着。”

易统领一听此话,突然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道:“郭妃可还有吩咐?”

箫妃看了一眼一脸紧张的易统领,停顿片刻道:“易统领可曾去过清宁宫?太后的玉玲珑丢失一事,宫中不免有些闲言碎语,本妃可听说是皇后偷盗了太后的玉玲珑,我想为了证明皇后的清白,易统领理应前去清宁宫搜查一番。”

易统领听后,急忙道:“属下搜查完永安宫,便前去清宁宫搜查,至于皇后有没有盗走玉玲珑,我想郭妃也不要听信谣言,以免毁坏了皇后的名声。”

郭妃点点头:“易统领所言极是,我与陛下也不愿皇后蒙受此等污蔑,易统领搜查完永安宫后,为了给皇后一个清白,我与陛下随易统领一同前往,易统领可有异议?”

易统领自然不敢再多言什么,方才郭妃在武韦帝面前美言,他才方可顺利搜查永安宫,若此时再有异议,恐惹来武韦帝不满,于是急忙笑脸道:“属下一切听从郭妃差遣,不敢有异议。”

郭秋月挽起武韦帝的胳膊,看了一眼易统领道:“如此甚好,我与陛下到前面走走,易统领搜查完永安宫,我们一同前往清宁宫。为皇后澄清谣言,绝不允许这宫中的小人污蔑了皇后的清白。”

易统领急忙施礼道:“是,属下自当为皇后澄清污蔑,严查此事,请陛下郭妃放心。”

郭秋月假装很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易统领如此尽职尽责,本妃甚是欣赏。既然如此本妃就不打扰易统领搜查永安宫了。”

说罢,郭秋月挽着武韦帝的胳膊,在几名丫鬟的陪伴下,穿过回廊离开了永安宫。待郭秋月与武韦帝离开以后,易统领急忙用袖口擦拭了一下额头。

方才在武韦帝与郭秋月面前生怕说错话,惹来两人的不满,郭秋月何其恶毒,身为都尉府总统领的易千祥对这深宫之事自然甚是清楚。

武韦帝自登基以来的所作所为易统领更是看在眼里,就连当今相国都被残害至此,何况他一个小小都尉府统领。纵使有太后为他撑腰,他也不敢有所怠慢。

方才着实捏了一把汗,见两人已离开,易统领才长舒了一口气,见众人都在盯着他看,易统领不耐烦的一摆手,生气的骂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进入永安宫搜查玉玲珑下落?”

众人急忙异口同声道:“是”。

一群人进入永安宫后,四处寻找后,并没有发现玉玲珑,只得陪同郭秋月与武韦帝前往清宁宫搜查。而此时华妃在玉兰的陪伴下,已经来到了皇后寝宫。

对于郭秋月等人即将前来清宁宫一事,并不知情。而这一切都是这个假箫妃所为,她派人给假郭秋月送信,信中提到的。假郭秋月不得不照办,才致使武韦帝等人前来清宁宫搜查。

而假箫妃早已料定玉玲珑在皇后的寝宫里,她让假郭秋月借宫中谣言一说,打着为皇后澄清污蔑的幌子,在武韦帝的陪伴下前来搜查清宁宫,自然是为了让皇后百口莫辩,有武韦帝在场。此事即便是华妃再聪明,也难以解释此事。

到那时华妃为不让皇后受牵连,自然会将盗取玉玲珑一事,全部揽在自己身上,正好如了假箫妃的意。借此尽快除掉皇后身边的智囊,以消除日后对自己的威胁。

皇后将华妃着急召进宫中,也是为了玉玲珑一事。朱神厨已被抓获,盗取玉玲珑已是弄巧成拙。此时太后命易统领搜查整个皇宫,几位嫔妃的寝宫接连遭到搜查。

皇后自知不久易统领就会搜查到清宁宫,到那时玉玲珑若在清宁宫被搜到,皇后自然不知该如何解释此事,总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告知太后。朱神厨与郭秋月合谋毒害皇后腹中龙子一事还未查明。

皇后也不敢妄加将真相说出来,所以她此时最需要的便是希望华妃可以为她出出主意。

见到华妃后,皇后一脸紧张的拉起华妃的手道:“妹妹,不好了。盗取玉玲珑一事,已无法收场了。太后已命易统领搜查各个寝宫,而朱神厨已被找到,可他已成了废人,姐姐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妹妹快帮姐姐出出主意。”

华妃的脸上却异常淡定,虽然她心里也同样焦急万分,但她知道此时决不能乱了阵脚,于是急忙道:“姐姐莫要着急,待妹妹仔细想想。”

皇后拉着华妃的手,急忙让华妃坐下,依旧表情有些慌张道:“妹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淡定,本宫感觉易统领不久便查到清宁宫,玉玲珑该如何处置?万不能让易统领在清宁宫内搜到玉玲珑的下落。”

“若被易统领搜到玉玲珑,本宫该如何向母后交代,总不能将真相告知太后吧?朱神厨一事还未查明,此事万不可告知太后,以免打草惊蛇。日后再想掌握郭秋月的罪证就难了。”

皇后一边有些担心的说着,一边不停的在大殿内徘徊,面色紧张,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华妃见皇后没有坐下的意思,急忙起身道:“姐姐,此事,事出突然,还需从长计议。”

“朱神厨突然下落不明,现在又突然被箫妃寻得,郭秋月近来并无异常举动,整件事情越来越蹊跷,而此刻越是郭秋月没有任何异常,更是令人担心后怕。此时我们决不能先乱了阵脚。”

“姐姐,你我先坐下。待妹妹想想,想想……”华妃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快速思考着,她真不明白为何箫妃在玉玲珑丢失以后,突然就找到了朱神厨的下落。难道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既然太后命易统领各个嫔妃的寝宫搜查,永安宫自然也逃不过,此时朱神厨已被找到,朱神厨自然不在永安宫,难道郭秋月已得知了此事?

若她得知此事,以郭秋月的为人,自然不会放过皇后的寝宫,她就是那种我不好过,也不让别人消停的主,那皇后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玉玲珑丢失一事,决不能让皇后受牵连。皇后身为一国之母,此事若被传扬出去,恐失了皇后的身份。华妃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右手放在下巴上。表情凝重,此时已来不及考虑朱神厨的事,当务之急是立即将玉玲珑转移。

万不能让易统领在皇后的清宁宫搜查到玉玲珑,华妃思考片刻后,突然道:“姐姐,妹妹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此时妹妹以为尽快将玉玲珑送回嘉宁宫。只要不被他人发现,若太后发现玉玲珑得而复失,自然不会再继续追查下去。”

“我们便可专心调查朱神厨一事,姐姐此事决不能牵连到你,就让妹妹代劳吧!”

皇后听后急忙摇头道:“不可,此事还是由本宫去做吧!若被人发现,母后也不会责怪于我。妹妹就不同了,若被人发现玉玲珑在你手上,岂不是害了你的性命。要知道盗窃宫中之物罪责滔天,更何况是母后心爱之物。”

华妃笑了笑,对于她而言早就是将死之人,死又何惧。若不是为了箫妃,她岂能活到现在,她活下来还是为了不让箫妃步入她的后尘。

武韦帝借她祭天,她若提前死了,武韦帝还会放过箫妃吗?箫妃自然会成为第二个她,成为祭天的牺牲品。而此时她也顾不得考虑那么多了。在这皇宫之内,除了皇后可以与郭秋月一较高下,还能有何人。

这芸芸众生,这天下百姓。这岌岌可危的东盛国,只有皇后可以肩负起这个责任,牺牲她一个华妃又如何,只要能将郭秋月除掉,她的死就值了。

华妃没有犹豫,拉起皇后的手道:“姐姐,你不可因此受到任何牵连,朱神厨一事必须严查,妹妹此次冒险只要能从朱神厨口中,获得郭秋月毒害皇后腹中龙子的证据,便可以此铲除郭秋月。”

“即使陛下袒护她,太后也定不会饶恕她,只要除掉郭秋月,这天下便可太平。皇后肩负使命,肩负着天下,如今国师祸国殃民,这妖妃又迷惑陛下残害忠良。妹妹别无他求。”

“只求姐姐能尽快拉拢相国朝堂之上的势力,只有这样日后待皇子降生,才有依靠。日后也可与国师一较高下。拯救这天下才有希望。姐姐就不要再替妹妹担心了。”

皇后听后异常感动,华妃可以牺牲自己,为了这天下百姓,为了这东盛国着想,实在难得可贵。虽然不忍,但还是点点头道:“妹妹,如此想法,实在另姐姐钦佩,妹妹千万小心,姐姐替天下苍生谢过妹妹了。”

说罢,皇后向华妃弯腰欲施礼感谢。华妃急忙拉起皇后的手道:“姐姐,使不得,使不得。姐姐放心,妹妹不会有事的。”

华妃一脸笑容,也一脸淡定,她知道若被发现,后果是什么,死对她而言已经麻木,说完后,华妃转过身去,将玉玲珑抱在怀中,抚摸了一下它的头喃喃道:“玲珑,乖。姐姐送你回家。”

随后华妃向皇后道了个别,将玉玲珑放进了长袖口里,转身离开了清宁宫。

而此时郭秋月与武韦帝在易统领的陪伴下,带着大队人马正赶来清宁宫,已经到了清宁宫的大殿外……

第四十章 凶多吉少

华妃带着玉玲珑,本打算偷偷将玉玲珑送回嘉宁宫。若太后见玉玲珑失而复得,以太后的宽厚,必定不再继续追查此事,这场弄巧成拙的闹剧也将收场。

可是天与愿违,华妃却没料到郭秋月是何等的阴险狡诈,她却早已料到朱神厨消失,太后的溺宠就丢失了,此事绝非偶然,必定是华妃为皇后出的主意。

她更知道永安宫有武韦帝在,皇后自然不敢派人前去搜查朱神厨,虽然此举不是怕她,但是以皇后的善良仁慈,她是不会冒着让属下去得罪武韦帝。而致使属下惹怒陛下,而遭到武韦帝的治罪。

所以假箫妃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通知假郭秋月带武韦帝前去皇后的寝宫搜查,假郭秋月虽然知道此举必定会牵扯到她的好姐妹华妃,但因腹中已怀有龙子,又恐假箫妃对其龙子不利,而不得不去做这件事情。

此刻她内心纠结,方才还一副心狠手辣的样子,而到了清宁宫,她还是犹豫了,毕竟华妃与她情同手足,华妃苟且偷生的活下来,也是为了保她无事,虽然她现在是郭秋月的皮囊,可是她依旧是保持着箫妃的那颗姐妹心。

武韦帝见她脸色不对,急忙关切的问道:“美人可是身体不适?”

郭秋月撒娇的微微一笑,挽起武韦帝的胳膊。将头贴近武韦帝道:“陛下,臣妾想问你一件事。不知陛下可否答应臣妾。”

武韦帝轻轻撩起郭秋月的头发,异常疼惜她的样子道:“美人,有何事尽管开口,朕莫说一件事,一百件事都应允你。”

郭秋月依偎在武韦帝的怀里,异常幸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道:“臣妾此生能陪伴在陛下身边,亦是最大的幸福,如今臣妾腹中已怀有陛下的龙子,臣妾只有一事相求,陛下日后要多行善事,为我们的龙子求财多福。”

郭秋月此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此举也是担心若皇后真盗窃了玉玲珑,若牵扯到自己的好姐妹华妃,也是希望武韦帝可以从宽处置,不要伤害到华妃。

而武韦帝却笑了,龙子何需求财多福。他若生下来,已是注定了他今生的命运,武韦帝早有将郭秋月腹中的龙子立为太子的想法。将来便是这东盛国的天子,他认为郭秋月变了,不再向以前那样心狠手辣。

在武韦帝眼里郭秋月如今的变化,或许是因为她即将成为人母,善心大发而已。看着一脸认真的郭秋月,武韦帝笑了笑道:“美人,朕答应你,日后朕广施善缘。多多修筑庙宇,求上天为我儿添福如何?”

可是武韦帝不知,此刻被他拥入怀里的郭秋月实则是箫妃,而他的宠妃郭秋月,此刻还在以箫妃的身份,继续为非作歹,做着丧尽天良之事。背地里正在与皇后展开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内部恶战。

郭秋月见武韦帝答应了她的请求,才放下心来。郭秋月牵起武韦帝的手,两人面面相觑,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之后一起跨上了清宁宫外的台阶。一步步向清宁宫大殿内走去。

而此时华妃正好走出清宁宫大殿,看见武韦帝与郭秋月后,华妃先是一愣,随后急忙有些慌张的施礼道:“臣妾见过陛下,郭妃。”

武韦帝摆摆手道:“免了,华妃此刻如此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去何处?”

华妃一脸紧张,说话也变的颤颤巍巍起来:“臣妾,臣妾……”

郭秋月见此急忙上前一步拉起华妃的手道:“华妃,不必如此紧张,陛下并无恶意。华妃可是有急事要去处理?”

当郭秋月拉起华妃手的那一刻,华妃明显更加紧张了,此时的玉玲珑就在她的袖口内,若玉玲珑叫出声来,或者不安分一些。此事必定败露,武韦帝又恰巧在场,这宫中两位让人见了都害怕的人物在场,即便是没有此事也要小心翼翼。

华妃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更是紧张起来道:“启禀郭妃,臣妾确有急事需回康宁宫,臣妾,臣妾先行告退……”

说罢华妃放开了郭秋月的手,慌慌张张的欲转身离开,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玉玲珑突然从华妃的袖口里掉了出来,被重重的摔在了一边。

玉玲珑从华妃袖口里掉出来以后,痛苦的哀嚎了一声后,随后便爬了起来,在华妃近前撒娇的来回蹭了几下,不停的发出“喵喵”的叫声。

这一切看的郭秋月目瞪口呆,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华妃道:“华妃,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武韦帝更是惊讶万分,看了一眼玉玲珑又看向华妃,眼神中的怒气已经开始升腾,玉玲珑是在华妃袖口里掉了出来,不用说事情的原尾已被知晓。一定是华妃盗了玉玲珑。

站在一边的易统领却并未答话,只是同样有些吃惊,他更有些担心,现在人证物证具在,华妃若想狡辩是根本行不通的。此刻他倒是希望玉玲珑是在皇后寝宫搜查到,那样至少太后不会责罚皇后。

可是此事发生在华妃身上,她就没那个幸运了,若是没有陛下与郭秋月在场,此事还好说。太后知道后以她的宽厚,自然会从轻发落。

可是此事偏偏被武韦帝与郭秋月撞见,郭秋月何等的阴险毒辣,她又怎么会放过华妃,盗窃宫中之物是何等大罪,被武韦帝撞见恐怕华妃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此刻只看武韦帝的表情与眼神,易统领就替华妃捏了一把汗,而华妃见事情已经败露,又怕此事殃及皇后,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饶道:“臣妾罪该万死,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

武韦帝一脸愤怒,看向跪在自己身边的华妃道:“华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盗玉玲珑?你可知这是何罪?朕想饶你一命,恐这东盛国的国法难容。”

随后武韦帝气愤的一挥袖口,大吼道:“来人,将华妃拿下,交由大理寺严加审问,与此事牵连之人与华妃一并严惩不贷。”

此事发生在皇后的清宁宫殿外,武韦帝自然还怀疑皇后与此事有所牵连,所以武韦帝在人证物证具在的情况下,还是将华妃交由大理寺审理。他的目的很清楚,就是希望可以让大理寺将华妃的口撬开。

掌握皇后盗窃玉玲珑的证据,并小题大做。以此来达到自己最终的目的。韩雪若虽然贵为皇后不假,武韦帝对其并无感情,现在郭秋月受宠。

武韦帝早有心废掉皇后,另立郭秋月为后。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理的理由,这一次正好借玉玲珑一事。废了韩雪若这皇后的位置。

经过一番吵闹,大殿内的皇后在丫鬟玉兰的陪伴下,从大殿内走了出来,见到武韦帝后,急忙施礼道:“臣妾见过陛下。”

武韦帝撇了一眼皇后,有些愤怒的厌烦道:“皇后,华妃盗窃玉玲珑一事,朕人赃并获你可有话说?”

此事发生的有些突然,皇后韩雪若一时间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华妃,希望能从她身上找到回答武韦帝的厉声责问。

华妃跪在地上,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一定不要将真相说出来,若皇后承认此事与她有关,华妃的牺牲就完全没了意义,两人在殿内的谈话很清楚。

华妃这么做也是为了这天下百姓,这岌岌可危的东盛国,为了除掉郭秋月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女。皇后明白的点点头,又看向武韦帝道:“陛下,臣妾不知玉玲珑为何会在华妃这里,臣妾还请陛下明察此事。”

武韦帝听了此话,更是怒从胆边生,再次生气的厉声道:“此事皇后不知?为何华妃从你的寝宫出来,你又作何解释?”

皇后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这,这……”

见此华妃想了想急忙道:“陛下,都是臣妾罪该万死,臣妾一时糊涂,盗走了玉玲珑。见事情严重,便想将此事嫁祸给皇后,却不曾想臣妾并未得手。怕被皇后发现,臣妾这才急匆匆离开清宁宫,不曾想撞见陛下,臣妾罪该万死,臣妾罪该万死。”

华妃一边说一边不停的磕头谢罪,武韦帝却冷冷的笑道:“华妃,此话你以为朕会信吗?你可知大理寺卿是谁?我想王爽定会给朕一个想要的答案。来人将华妃带下去。”

随后武韦帝连看一眼皇后都没看,便生气的一挥手转身道:“我们走。”

皇后急忙施礼道:“臣妾,恭送陛下。”

等一行人离开以后。皇后甚是担心,她担心的不是华妃经不住王爽的严刑逼供,而是担心华妃受苦。王爽是何人,皇后甚是清楚。

姜炳咬舌自尽以后,国师力荐他的心腹王爽接替了大理寺卿一职,相国被挖耳取目便是被他所赐,由他行刑。他的恶毒皇后有目共睹,华妃若到了他手里,还不知会受多少折磨。

皇后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如此地步,朱神厨与郭秋月合谋毒杀自己腹中龙子一事还未查明,华妃却先被关进了大牢。等待她的将是王爽对她的酷刑,想想皇后都感觉实在对不住华妃。

皇后能做的就是去嘉宁宫求太后开恩,希望太后可以介入此事,从宽处置华妃。若太后不出面恐华妃命在旦夕。

等武韦帝离开以后,皇后便在丫鬟玉兰的陪伴下,速速赶往嘉宁宫前去求太后开恩,希望太后可以救救华妃,从宽处置她,若华妃因此而被砍了脑袋,皇后也将愧疚一生。

易统领率先前去嘉宁宫向太后复命,并将玉玲珑送回了太后身边。太后见玉玲珑失而复得异常欢喜,此刻正将玉玲珑抱在怀中,不停的抚摸着玉玲珑的头。

嘴里喃喃道:“玲珑,你可是回到老身身边了,这些时日你可想念过老身?”

就在此时皇后突然来到嘉宁宫,还未进殿门,便慌里慌张道:“母后母后,求母后饶恕华妃吧!”

孝嘉皇太后听见皇后韩雪若的呼喊,急忙将玉玲珑交给贴身丫鬟金凤,然后来到皇后韩雪若近前,拉起皇后的手道:“若儿啊!来,随母后坐。”

皇后韩雪若却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满眼泪花哭泣道:“母后,母后。求母后开恩饶恕华妃,从轻发落,母后若儿求您了。”

孝嘉皇太后急忙拉起皇后韩雪若,用怀中的金丝手帕给皇后韩雪若擦拭了一下眼泪,一脸疼惜道:“若儿,快,快起来。”

皇后却不肯起身,跪在孝嘉皇太后身前,依旧哭泣不止,嘴里不停道:“母后,您救救华妃吧?纵使华妃盗窃玉玲珑有罪,母后一向宽厚待人,求母后从轻发落华妃,母后若不答应若儿,若儿就长跪不起。”

孝嘉皇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若华妃盗窃玉玲珑是被易统领擒获,送到嘉宁宫让其处置,皇太后自然会从轻处置华妃,顶多杖责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可此事偏偏被武韦帝与郭秋月撞见,武韦帝又将华妃交由大理寺审理,这就完全变了。后宫不得干政,这事即便是她也将无能为力。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孝嘉皇太后又怎能去更改,于是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若儿啊!不是母后不想从轻处置华妃,只不过此事已交由大理寺审理,母后虽然身为太后,却并不能干政,这一点若儿身为皇后不会不知吧?”

“母后也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啊!恐华妃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容母后再想想办法,若儿,快,快起来吧!”

第四十一章 回天无术

皇后韩雪若依旧长跪不起,此事只有太后能让华妃少受点苦。除了太后,皇后韩雪若真不知道谁可以救下华妃。虽然太后说的话有道理,此事已经被武韦帝交由大理寺审理。

太后若干涉其中,自然不合适。可是皇后还是不死心,眼泪不停的掉了下来,抽泣道:“母后,若儿求您,求您救救华妃吧!若儿知道母后一定会有办法的。母后,母后……”

看着皇后韩雪若如此伤心,太后内心非常疼惜的再次拿出金丝手帕给皇后韩雪若擦拭眼泪,一边擦一边道:“若儿,母后不是不想帮你,只是华妃所犯之罪,母后也无能为力,总不能让母后带头违反东盛国国法吧?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一个嫔妃。若此事饶恕华妃,东盛国国法何存?”

“母后知道你与华妃相处甚好,但是这不是违法不惩处的理由,若儿啊。母后答应你,虽然不能救下华妃,但母后会派人前去大理寺送信,让其好生招待华妃,不得对华妃使用重刑。”

说罢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道:“唉!这也是母后唯一能办得到的了,至于大理寺如何惩处华妃,母后真的是爱莫能助。”

皇后自然知道大理寺会如何处置华妃,按照东盛国国法,偷盗宫中之物是死罪。太后话已至此,皇后此刻突然瘫坐在了地上,一脸绝望的抬起头,眼泪划过脸颊看向太后道:“母后,难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太后俯下身来,一脸疼惜的看着皇后道:“若儿,母后为此只能做这些,东盛国国法你应清楚,华妃此次犯了死罪,恐凶多吉少了。”

说罢,太后伸出胳膊,将皇后搀扶了起来,此刻皇后韩雪若两眼无神,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完全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起身后绝望的一步步走出嘉宁宫,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华妃,本宫有负于你,有负于你啊!”

见皇后韩雪若此刻精神不稳,太后异常担心,急忙吩咐丫鬟玉兰道:“玉兰,好生照看皇后,若皇后有任何闪失,老身定不饶你。”

玉兰急忙惊慌失措道:“奴婢谨记,定会照看好皇后,请太后放心。”

太后摆摆手道:“去吧!”

玉兰施礼道:“是,奴婢告退。”

丫鬟玉兰急忙追了出去,看着皇后如此伤心,玉兰心里同样有些不是滋味,华妃不惜牺牲自己,也不让皇后受任何牵连,一人将所有罪责全部承担了下来。

这些事情玉兰都看在眼里,她自然也不希望华妃有事,可是太后却并不打算救下华妃。她不会为了一个嫔妃,就要破坏东盛国的国法。

既然事已至此,玉兰只能去安慰皇后道:“皇后娘娘,若华妃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一定也同样难过,她此举为的是什么,皇后娘娘应该清楚。”

“事已至此,难过也无法解决问题,皇后娘娘应该振作起来,替华妃报仇。将郭秋月铲除,也不负华妃所做的一切。”

皇后韩雪若听后,无精打采的看向玉兰喃喃道:“我们是郭秋月的对手吗?她如此阴险狡诈,华妃都已被她陷害至此,若华妃有事,本宫真不知道该如何与郭秋月一较高下。”

“陛下今日突然与郭秋月一同前来清宁宫,这不是巧合,而是郭秋月早已计划好的。华妃落入了陛下手里,就如同郭秋月掌握了华妃的生杀大权,她好阴险,她这是要断我智囊,日后我还怎么和她斗。”

玉兰急忙安慰道:“皇后娘娘不可灰心,华妃说过我们与郭秋月斗的砝码是政权,华妃千方百计让皇后娘娘拉拢宫中势力,自然是有道理的。”

“华妃这么聪明,她为什么让皇后娘娘拉拢朝中大臣,她自然知道自己是将死之人,不能永远留在皇后身边,这才是与郭秋月斗的重中之重。”

“郭秋月怂恿陛下残害相国,相国乃四朝老臣,门生故吏遍布遍野,此事已激起他们不满,只不过忌惮郭秋月手段残忍,而不敢与她作对。”

“若有皇后娘娘的支持,他们自然愿意追随皇后娘娘。如今东盛国已经千疮百孔,因国师修筑尚月台,劳民伤财已是激起民愤,奴婢说句不敬的话,这东盛国早晚会四分五裂,到那时才是与郭秋月真正一较高下的时候。”

皇后韩雪若听后,点点头。感觉玉兰说的异常在理,可是华妃若就这么死了,她心里实在是不忍,尽管玉兰说的不无道理,皇后还是一脸难过道:“玉兰说的对,本宫也甚是赞同,可是本宫心里实在难过,本宫怎忍心让华妃丢了性命,你可知那种生死离别,爱莫能助的痛心与无奈。”

玉兰继续安慰道:“皇后娘娘,不到最后,结果如何,还不能言论,华妃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我们先行回到清宁宫,静下心来再想想办法,华妃一定会无事的。”

皇后虽然也希望如此,可是这奇迹会发生吗?此刻她除了难过,她还能做些什么,本以为向太后求情,可以免华妃一死,却还是失望而归,对于玉兰所言,皇后自知。这些话都是安慰她的罢了。

东盛国的国法怎会轻易出现奇迹,太后都无能为力,试问这天下谁还能救的了华妃,于是一脸失落的道:“玉兰啊!你就不要在安慰本宫了,华妃此次为了本宫所犯何罪,本宫难道不清楚?都是本宫无能啊!连一个好姐妹都保不住。”

两人一边向清宁宫走去,一边失落的聊着,却恰巧在回廊里碰见两个郭秋月身边的丫鬟,两人不知为何正在急匆匆穿过回廊向嘉宁宫走去。

一个面色白静,身材窈窕的丫鬟一边走一边道:“哎,你听说了吧?华妃偷盗了太后的玉玲珑已经被抓起来了。”

另一名丫鬟急忙道:“怎么没听说,华妃这下可惨喽。”说罢这名丫鬟将手放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一脸严肃道:“这可是杀头的死罪。恐怕华妃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身材窈窕的丫鬟,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道:“可不嘛,唉!遇上郭秋月,谁都得倒霉。她与皇后不共戴天,华妃又是皇后身边的红人,郭秋月怎会轻易放过华妃。”

另一名丫鬟却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听说华妃被抓以后,郭秋月在陛下面前曾替其求情,希望陛下能网开一面呢?”

身材窈窕的丫鬟一脸吃惊道:“怎么会?你是不是听错了?太阳会从西边出来?这可是活见鬼了的事情。”

另一名丫鬟一脸讽刺的笑道:“呵呵,活见鬼?难道今日之事就不活见鬼?郭秋月竟然让我们来嘉宁宫找皇后,皇后住在清宁宫她却让我们来太后的嘉宁宫,而且还让我们告诉皇后有事相商,你说荒唐不荒唐?”

两人只顾聊天赶路,根本没有注意到回廊这头的皇后韩雪若与丫鬟玉兰。而她们之间的聊天,被皇后听的一清二楚。

身材窈窕的丫鬟刚一开口道:“可不嘛,也不知道郭秋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看啊八成没安好心,她这么阴险毒辣,何事她做不出来……”

还没等她说完,却突然感觉撞到了什么,一抬头,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两人急忙跪地道:“奴婢惊扰皇后,请皇后责罚!”

玉兰一见是郭秋月的丫鬟,怒从胆边生。瞪着眼睛没好气的指着她俩骂道:“你们瞎啊,走路没长眼睛吗?”

皇后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玉兰,责怪道:“玉兰,不得无理。”

气的玉兰将头偏向一边,撅起小嘴不再多言,皇后接着看向她二人道:“本宫就不为难你们了,虽然你二人是郭秋月的丫鬟不假,本宫不会为难奴仆,你二人退下吧!”

两名丫鬟急忙谢恩道:“谢皇后娘娘开恩,郭妃让我二人前来给皇后娘娘带话,郭妃有要事与皇后娘娘相商,让皇后娘娘务必前去。”

“郭妃还说,她今夜子时会在寒月楼恭候皇后娘娘大驾。奴婢话已带到,奴婢告退。”

玉兰一听此话,一脸气愤的往前走了一步,掐着腰道:“哼!她郭秋月算什么东西?让我们皇后去见她?她好大的架子。得宠了就真不知到天高地厚了吧?有陛下撑腰了不起啊!我呸……”

说罢,玉兰便向地上吐了一口痰,并作出一副异常嫌弃的样子,皇后再次向玉兰递了个眼色,瞪了她一眼道:“玉兰,休得无礼。”

见皇后有些不悦,玉兰虽然气的满脸通红,但是再也不敢多言一句。皇后向两位丫鬟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异常和蔼道:“本宫知道了,你二人退下吧!”

两名丫鬟急忙施礼道:“是,奴婢告退。”

等两人离开以后,玉兰忍不住了,来到皇后近前一脸不可思议道:“皇后娘娘,何须对她二人客气,郭秋月不是好东西,我看他俩也一样,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看着就来气。”

皇后撇了玉兰一眼道:“行了,少说两句吧!我们若和郭秋月一样,那岂不是也成毒妇了?本宫身为一国之母,怎与郭秋月那毒妇一般。”

玉兰点点头道:“对,我们可不能学郭秋月那贱人,皇后是何等身份,她算什么东西。”

皇后一边穿过回廊向清宁宫走去,一边疑惑的说道:“玉兰,方才你可听到她二人,说郭秋月替华妃求情一事?”

玉兰一脸嫌弃道:“她?她会替华妃求情?呵呵,怎么会?郭秋月的丫鬟说的话,皇后也会相信吗?郭秋月何等的阴险狡诈,说不定又是她设计的什么损招,诱我们上当,我们可不能相信此话。”

“方才奴婢别的没听清楚,但是有句话倒是听的真真切切,郭秋月阴险毒辣八成没安好心。”

皇后点点头,对于玉兰所言异常赞同,也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对于郭秋月会在子时,在寒月楼恭候大驾,更是视作郭秋月的又一阴谋诡计,诱她上当而已。

皇后却不知陪在陛下身边的郭秋月,实则是箫妃。华妃落难,作为姐妹情深的她,自然也不希望华妃有事,华妃为自己做过的一切,她更是没有忘记。

在嘉宁宫殿外时,华妃一脸紧张,郭秋月上前拉起她的手,异常关心道:“华妃,莫要紧张,陛下没有恶意。”

就这么简短的话语,那一刻就已经体现了她对华妃的关切,却不曾想华妃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箫妃,同样以为她没安好心,事到如今华妃真有事了。

她也想尽快想办法救救华妃,经过她苦思冥想,反复斟酌,还是决定见皇后一面,冒着被郭秋月杀害的危险,就是希望将她的身份透露给皇后,让她小心提防的不是自己,而是现在的箫妃。

可是她在寒月楼下,等了一夜。皇后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感谢书友的支持,如果感觉此书还可以,请记得帮忙分享给朋友,人非圣贤,难免有纰漏,错字等出现,希望书友为其指正,甲道子会在第一时间修改。祝书友读书愉快……另外甲道子非专职写手,更文都是在不影响正常工作的情况下,夜里赶稿给大家。若不能及时更新,万望书友理解,感谢……)

第四十二章 再起波澜

寒月楼在京城内是有名的戏楼,听曲喝茶更是名门望族首选之地,可到了晚上此处虽然灯火通明,却变的冷冷清清,郭秋月之所以选择在此地,是因为寒月楼距离皇后的寝宫并不远。

也是为皇后方便考虑,子时已是夜深人静。为了不被他人发现,郭秋月只得选择子时与皇后相见,若她私自见皇后之事被箫妃发现。后果是什么郭秋月更是清楚。

现在的箫妃是何物,郭秋月更是清楚。她并不是人而是修炼千年的蛇精。与箫妃斗那是以卵击石,所以郭秋月冒着这么大的危险约见皇后,也足以证明,她与华妃之间的姐妹情深,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华妃已被关入大牢,不久或许就将奔赴刑场,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虽然自己也曾为华妃求情,武韦帝也答应她从轻发落。怎奈箫妃再次派人捎信给郭秋月。让她务必怂恿武韦帝除掉华妃。

郭秋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苦思冥想之后还是决定冒着生命危险,约见皇后。希望可以一起商量对策,并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告诉皇后,让其日后小心提防箫妃,并一起联手解救华妃。

郭秋月在寒月楼等了良久,却迟迟不见皇后的踪影,一阵冷风吹过。郭秋月不由的打了个喷嚏,双手抱紧胳膊,不时左右张望着。一副焦急的样子,可是等了一夜皇后都没来。

最后眼见天都快亮了,为了不被发现。只得回到自己的寝宫,回来后就感染了风寒。发起了高烧,这下可急坏了武韦帝,立即请宫中御医为其诊治。由于她怀有龙子,恐对其腹中龙子造成伤害,御医只得减少药量。

郭秋月因感风寒,这几日一直在永安宫调养身体。箫妃一连几次派人前去永安宫送信,让其尽快想办法让武韦帝除掉华妃。却一直未得到回复,箫妃回来复命的奴仆,只是说郭秋月身体不适,在宫中静养。得到的回复是一律不见客。

箫妃不得不亲自来到永安宫,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招。于是打着前来探望郭秋月的幌子,前来一探究竟。来到永安宫后,箫妃还特意带来一些补品,见到郭秋月后,见其躺在卧榻之上,脸色蜡黄,便假惺惺的关心道:“郭妃,臣妾听闻郭妃身体不适,特来探望,郭妃病可好些?”

郭秋月见到箫妃后,心中不由的生出几分恐惧,急忙准备起身施礼,却被箫妃拦下了:“郭妃身体不适,不易起身,还是躺着好生休养吧!”

说罢,箫妃看了一眼郭秋月身边的几个丫鬟奴仆,随后有些担心的靠近郭秋月,向她递了个眼色,示意郭秋月将这些嫌杂人等回避一下。

郭秋月会意的一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箫妃有事要说。”

站在一边的丫鬟奴仆,急忙施礼道:“是”随后便都退了下去,待她们都离开以后,箫妃立马变了脸色,顿时吓了郭秋月一跳,一脸恐惧的看着箫妃,虚弱的说道:“郭妃,今日前来永安宫,可有吩咐?”

箫妃用异常恶毒的眼神盯着郭秋月道:“华妃之事如何了?你别忘了你的真实身份,你若不按我的吩咐去做,后果如何不用我提醒吧。”

随后箫妃故意看了郭秋月的腹部一眼,然后又非常阴险的看向郭秋月,郭秋月躺在床榻之上,不敢正视她的眼睛,郭秋月已隐隐感觉到了来自箫妃身上的杀气,心中甚是恐惧。

急忙颤颤巍巍道:“臣妾,臣妾不敢违背郭妃的吩咐,请郭妃放心,臣妾一定尽快让陛下下令杀了华妃。”

箫妃冷笑一声,看着一脸惊恐的郭秋月道:“既然如此甚好,你要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若不杀了华妃,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你好好考虑考虑吧!三日后,若陛下若还不下令杀了华妃,你与你腹中的龙子就一起与华妃陪葬吧!”

说罢箫妃一脸恶毒的站了起来,背对着郭秋月冷冷道:“记住,你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后华妃不死,那便是你与你腹中龙子的死期。”

说罢箫妃愤怒的一挥袖口,便离开了永安宫,等箫妃走后,郭秋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方才就如同去了鬼门关转了一圈一般,着实让自己后背发凉。

擦完额头上的汗珠,郭秋月才发现手心里也已湿了一片。对于箫妃的三天之限,郭秋月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杀华妃她便活不成,杀了华妃她又于心不忍,毕竟她俩情同姐妹。

此刻她恨不得赶紧杀了这个妖妃,如果没有她,她与华妃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她恨透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妇,可是她又斗不过她。只能被逼做一些自己不情愿的事情。

武韦帝从青燕山狩完猎以后,第一时间便赶来永安宫看望郭秋月,今日收获颇丰,所以武韦帝甚是开心,他手里提着一只血淋淋的幼鹿便闯了进来。

一边向郭秋月的卧室走去,一边开心的大声叫道:“美人,美人。看朕今天猎到了何物?”

说罢就来到了郭秋月的床榻前,举起了血淋淋的幼鹿。郭秋月看到此情景有些害怕,急忙道:“陛下,你怎将这血光之物带到此处了,臣妾害怕。”

武韦帝一脸坏笑,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道:“朕这不高兴嘛!一时忘了,美人莫怪,朕这就带此物出去,命御膳房为美人做鹿汤,滋补身体所用。”

武韦帝将血淋淋的幼鹿带出去以后,递给奴仆道:“速将此物,送与御膳房,命其做成鹿汤给朕送来。”

大内官急忙施礼道:“是,奴才这就将幼鹿送到御膳房”。

武韦帝点点头,转身回到郭秋月的卧室,坐在床边用手摸了一下郭秋月的额头,一脸疼惜道:“美人,身体可好些?”

郭秋月故作非常难受的样子道:“臣妾恐再也见不到陛下了,臣妾昨夜做了个梦,梦见箫妃是一条青蛇巨蟒,她把臣妾死死的缠住,要让臣妾死。”

“臣妾还梦见一白发老者,他告诉臣妾箫妃是不祥之物,若不除掉。恐危及臣妾的性命,自从昨夜臣妾做了这个梦,臣妾今日便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陛下臣妾担心箫妃真的是不祥之人,陛下能答应臣妾,杀了她吗?臣妾好怕。”

说罢郭秋月便扑到了武韦帝的怀里,装作异常害怕的样子,武韦帝轻轻将郭秋月搂入怀中,抚摸着郭秋月的秀发,安慰道:“莫怕,莫怕,有朕在谁都别想伤害朕的美人。”

郭秋月见陛下如此宠爱她,心中暗喜。于是接着说道:“陛下,臣妾担心这个梦会应验,若箫妃真如梦中那样,变成一条青蛇巨蟒,毒害臣妾该如何是好,为预防万一,陛下能否答应臣妾将箫妃处死?”

武韦帝听后却是一脸不以为然的笑容,他轻轻的扶郭秋月躺下后,又帮她将薄毯盖在身上,笑了笑道:“美人啊!做梦怎么可信呢?不要胡思乱想了。好生休养,朕到御膳房敦促一下,让御厨尽快将鹿汤做好,亲自端来为朕的美人滋补身体所用。”

说罢武韦帝便准备起身离开,郭秋月却一把抓住了武韦帝的衣角,撒娇道:“陛下,难道就不担心臣妾吗?臣妾所做之梦必有原由,若臣妾真死在箫妃手里该如何是好,陛下难道就不能为了臣妾杀了箫妃吗?”

武韦帝对于郭秋月的话,全然没放在心上,自然不会因此就杀了箫妃,箫妃虽然失宠,但毕竟服侍过他,华妃已是刀下之人,武韦帝因此也不想将曾宠幸过的贵妃全部杀了。

所以武韦帝并没有杀箫妃的意思,见郭秋月如此担心,转过身来重新坐回郭秋月卧榻之上安慰道:“美人,何须因一个梦便想将箫妃处死呢?箫妃被华妃毁容已是可怜,她已对美人构不成威胁,美人为何还要置她于死地,朕答应你,此生只宠你一人,不要再多想了,美人安心养病。朕去去就来。”

见武韦帝不肯除掉箫妃,郭秋月有些不甘心,又准备道:“陛下……”

还没等她说完,武韦帝便摆摆手道:“美人一定是因高烧,脑海中产生幻觉,才会做此梦,箫妃怎么会是青蛇巨蟒?又怎会害美人性命。美人多虑了,好生养病,朕去为美人取汤。”

说罢武韦帝从郭秋月的床榻前起身,向她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郭秋月的卧室。郭秋月本以为陛下会答应她杀了箫妃,却不曾想武韦帝根本就不打算杀她,更不会因一个梦就要了箫妃的命。

箫妃若不死,自己就必须让陛下三日内将华妃押赴刑场。这可如何是好,此时的郭秋月躺在床榻之上,心烦意乱,杀掉假箫妃的心越来越强烈。

箫妃回到宁夏宫后,一脸阴险。她知道郭秋月不敢违背她的意愿,华妃这次必死无疑。她一死便断了皇后的一条胳膊,日后与皇后斗下去更有胜算。

可她转念一想,若华妃死了。武韦帝祭天的祭品何来,她站在大殿内不停思索,嘴里喃喃道:“陛下之所以相信升天取月一事,自然另有目的,华妃既然是祭天所用,她若一死,陛下必定会另寻他人,他人……”

想到这箫妃心中突然一颤,这他人自然是箫妃,此时的箫妃是谁?正是自己,这尚月台眼看就要竣工,华妃三日后若被处死,那自己不就步入了华妃的后尘。

皇后腹中龙子已被朱神厨下药,十日内便可流产,这已是第九日。也就是说,明日皇后便会流产,若皇后流产,她将箫妃变成自己的模样让其怀上龙种,以便日后与皇后腹中龙子相抗衡已无意义。

而华妃又在三日后行刑,这就意味着自己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现在是箫妃的身份,担心华妃一死自己会步入她的后尘,若明日皇后流产,自己便会立刻将郭秋月重新变回箫妃。

待到华妃死后,真箫妃就陪着她殉葬吧,两人苦肉计诱她上当,真郭秋月早已恨之入骨,此事正好一箭双雕,即除掉了华妃,箫妃也活不长。待尚月台修筑完成,箫妃就替她的好姐姐华妃当祭品吧。

想着想着,假箫妃突然在大殿内哈哈大笑起来,这声音异常惊悚,就如同她刚从石云山紫金洞中修炼得道时的模样一样,脸上满是阴森森的杀气,眼神中充斥着血光。令人不寒而栗,后背发凉……

第四十三章 痛失爱子

郭秋月纵使不愿眼看着自己的好姐妹华妃,被押上刑台,却无奈箫妃的压力。三日后若不能将华妃处死,箫妃自然不会放过自己。

自己虽然是郭秋月的身份,骨子里却依然是箫妃。她怕死,而且胆小。偷偷约见皇后,借梦杀人。已经让她到达了极限,而这两件事情却没有一件事成。

此刻她也只能妥协,看着武韦帝离开以后,虽然心里特别想杀了箫妃,来摆脱她的控制。很显然她根本做不到,躺在床榻之上的郭秋月思来想去,最终没有战胜自己对箫妃的恐惧。

无奈的流下了眼泪,当眼泪划过双眸的那一刻,郭秋月真的痛了,毕竟她与华妃的感情是真实的存在,两人一起入宫,一起被宠。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这一切美好都历历在目。

却不曾想来了这个妖妃以后,什么都变了。如今箫妃又逼的紧。此刻的郭秋月已经接近崩溃,憋屈了这么久的压抑,被眼泪冲刷了出来。不知道日后箫妃还会掀起什么风浪,她被控制的岁月还需要经受多久。

三天对她来说,是那么的漫长,仿佛过了一年之久。可它偏偏又是那么短,短到自己不敢相信三日后,她的好姐妹华妃将永远离开她。

在这深宫之中,看似她还有武韦帝一个依靠,实则这都不是自己的,这一切都属于那个令她恨透了的真郭秋月。她更不敢想象日后自己重新做回箫妃后的样子,或许比现在更感觉到无助孤独吧。

越想越难过的郭秋月,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而这也是她唯一能为华妃送别的方式。死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太可怕,她没有那个勇气面对死亡,她更不能让腹中的龙子,还未出生。

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呼唤。也是对孩子的母爱,她要保护他活下来。所以她只能牺牲自己难以割舍的姐妹情深。遵从箫妃的旨意去让陛下在三日内行刑。

只有华妃死了,箫妃才会放过她,放过她腹中的孩子。此刻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自己也曾为华妃努力过,可是都将是无济于事。

哭了好一会儿后,郭秋月才满怀愧疚的喃喃道:“姐姐,妹妹对不住你。希望你不要怪妹妹,若还有来生,你依旧是我的好姐姐。”

郭秋月在两次受挫以后,又在箫妃的威逼下,最终决定让武韦帝三日后对华妃行刑,她的这个决定也将预示着华妃的生命到此终结。

箫妃却在惦记着皇后腹中的龙子,只要皇后流产。她一直忌惮的威胁也将荡然无存。而现在的郭秋月能不能诞下龙子,也将变的不在重要。一切就等明日见分晓。

若明日皇后腹中龙子流产,她便立刻将现在的郭秋月变回她的真实身份。而自己将重新做回郭秋月。三日后华妃若被行刑,自己将又少一威胁。到那时真正的箫妃就得替她的好姐姐华妃受火焚之刑。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所以她才会在大殿内狂笑不止。然而等到第二天以后,却迟迟没有传来皇后身体异样的消息,这到让箫妃有了些许担心。

朱神厨到底有没有像他所说在皇后的雪莲乌鸡煲内投入了五行散,这一点箫妃却根本不知。万一朱神厨并没有这么做,那箫妃所做的努力将付之东流。

这一点是她不愿意看到的,皇后如果腹中龙子无事,日后依旧是自己最大的威胁。假郭秋月腹中的龙子自然得留。自己也只能继续以箫妃的身份操纵后宫。

华妃若死,她岂不是要步入华妃的后尘,这事该如何是好,只有皇后腹中的龙子胎死腹中。箫妃完全赢了这场后宫之争。恰巧第十日迟迟没有从清宁宫内传出皇后身体不适的消息。

这到让箫妃异常焦急,她站在大殿内,来回徘徊良久,最后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前去清宁宫确认消息,探探情况。若皇后无事,自然是朱神厨并没有在雪莲乌鸡煲内投毒,也好尽快另想他法。”

“对,我这就进宫面见皇后,华妃一事后宫之中无人不知,自己正好借此前去清宁宫。假借担心华妃,暗中观察皇后有无异常变化,以便日后皇后若无事,继续以箫妃的身份取得皇后的信任。”

箫妃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赶紧换了身粉色长裙,来到清宁宫,却不料被皇后的奴仆挡于门外,箫妃故作焦急,急忙道:“徐公公,我有要事需面见皇后,请通融一下可好。”

徐公公却看了一眼箫妃道:“箫妃,恕奴家不能应允,皇后有令今日不见客,箫妃还是请回吧。”

箫妃心想皇后突然闭门不见客,难不成真流产了。想到此,箫妃心中暗暗得意。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并未离开,而是扯高了嗓门大声呼喊道:“皇后,皇后。臣妾有急事相商,皇后,皇后……”

见箫妃如此不听劝,徐公公有些恼怒道:“箫妃,此地乃皇后的寝宫,你在此处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若皇后怪罪下来,你可承受的起?听奴家的劝,还是请回吧!”

说罢,徐公公便准备将箫妃赶走,却突然传来一声:“是谁人在殿外喧哗?”

箫妃一听是皇后的声音,急忙扯高嗓门道:“皇后,皇后,是我,是我,箫妃。臣妾有要事求见。”

皇后听闻是箫妃,便从大殿内走了出来,站在殿外道:“箫妃所为何事,这么着急见本宫?”

箫妃见到皇后以后先是一愣,发现她身体安好,并无异常,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恢复了一下情绪,急忙故作焦急道:“臣妾听闻华妃,已被关进大牢。臣妾认为此事一定是栽赃陷害,华妃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臣妾特来求皇后替华妃求求情,救救华妃。”

皇后对于箫妃早已有些怀疑,这宫中之事,件件似乎都与她有多多少少的联系,华妃被抓已过去几日。箫妃此时才来,未免让皇后更加有些不信任。

宫中早已对华妃之事传的沸沸扬扬,箫妃怎会不知。今日才来未免有些不符合常理。于是道:“哦,箫妃与华妃情同手足,姐妹情深。本宫知道你为华妃担心,可是此事陛下已交由大理寺审理,本宫无权干涉,箫妃还是请回吧!”

箫妃却假惺惺的突然跪了下来,两眼抹着眼泪道:“皇后,臣妾求您救救姐姐吧!姐姐一定是被冤枉的,她怎么会盗取太后玉玲珑,皇后您看在华妃为皇后尽心尽责份上,救救她吧!臣妾求您了。”

皇后却道:“陛下自然会明察此事,箫妃不必担心。本宫虽有心救华妃,可是东盛国国法难容,本宫有心无力,还是请回吧!”

说罢,皇后转身走进了大殿内,箫妃急忙起身准备追上去,再次哀求皇后救救华妃,却被徐公公挡在了门外道:“箫妃,皇后话已说明。还是请回吧!”

箫妃故作异常失落,用手擦拭了一下眼泪道:“徐公公,你待我求求皇后可好,就算我求您了。”

箫妃演的很动情,徐公公看着也有些不忍,于是点点头道:“好吧,奴家自然会向皇后替华妃求情,箫妃请回吧!”

箫妃假装很感激的样子,急忙道:“谢,徐公公。”

徐公公摆摆手道:“请回吧!”

箫妃点点头,转过身去,脸上顿时变了模样,一脸阴险的笑了笑。而这阴险的笑容着实让人厌恶,若朱神厨没有投毒,皇后腹中龙子无事,箫妃在心中已开始酝酿下一步计划,而这个计划更加恶毒。

就在箫妃准备离开清宁宫时,却突然从皇后寝宫内传出玉兰一声惊恐的尖叫声:“皇后娘娘,你怎么了?快,快来人,来人啊。”

徐公公听后,急忙焦急的进入大殿内,箫妃也停止了脚步,转过身来紧随徐公公身后,听到玉兰担心的叫喊声,箫妃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丝得意。

看来自己的担心已是多余,朱神厨没有欺骗她,这五行散在十日内奏效了。只是来的有些太突然,一时间让箫妃又惊又喜。却不敢显露出来,假装一脸担心的来到皇后近前。

俯下身来去搀扶皇后道:“皇后,皇后你怎么了?”

此时的皇后额头处已满是汗珠,她弯着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表情痛苦道:“本宫,肚子,肚子突然疼痛难忍,快,快帮本宫去请御医。”

箫妃故作焦急的大喊道:“快,去请御医。”玉兰连忙手忙脚乱的答道:“好,奴婢奴婢这就去,皇后你忍住,奴婢去去就来。”

箫妃搀扶着皇后来到床榻前,将皇后扶上床后,假装非常关心的道:“皇后可是近来吃什么东西了?”

皇后躺在床上,用手抚摸着腹部,非常痛苦的样子道:“本宫,本宫近来不曾吃什么东西,倒是吃了些许从西域使者进贡给陛下的一些葡萄,本宫也曾赏给玉兰一些,她为何无事?”

箫妃一听此话,急忙将此事嫁祸给西域使者道:“皇后,臣妾以为皇后突然腹痛不止,一定与西域使者进贡给陛下的葡萄有关。西域乃我东盛国近邻,一直虎视眈眈于我东盛国,此次使者前来进贡必有阴谋。”

皇后此时哪管西域与东盛国之事,腹痛难忍已是让皇后无暇多想,只是表情痛苦的点点头:“此事容日后再议,御医为何还不到?箫妃快去看看御医来了没有,本宫实在是痛的无法忍受。”

箫妃点点头,急忙道:“好,臣妾这就去。皇后你再忍忍,臣妾出去看看。”

说罢箫妃起身,走出了皇后的卧室,来到大殿之后,一脸阴险的笑容。看来皇后腹中的龙子已无生还的希望,她的心里的一块巨石也就放下了。

两天后华妃一死,皇后不仅痛失爱子,又失一出谋划策的华妃,日后她拿什么与自己斗。想着想着箫妃变的异常得意。

不一会儿玉兰便带着御医急匆匆赶来了清宁宫,正好碰见在殿外张望的箫妃,一脸疑惑的道:“箫妃为何在此?皇后怎么样了?”

箫妃假装一脸焦急道:“皇后腹痛难忍,差我到殿外查看御医来否,事不宜迟快请御医为皇后医治吧!”

玉兰点点头与箫妃一起带着御医来到皇后的卧室,此时皇后满脸汗珠,表情痛苦,说话都显的有些吃力,结巴道:“快,快为本宫医治。”

御医放下行头,坐于皇后床榻前,伸出手为皇后把了把脉,心中惊恐,却并未说话。站在一边的玉兰焦急道:“御医,皇后所犯何病,为何突然腹痛难忍,可有医治之法?”

御医却一脸犹豫,皇后此症状乃流产前的征兆,若将此事现在告知皇后,恐她一时无法接受。可若不告知此乃欺瞒之罪,恐日后皇后怪罪下来,自己承担不起。

见御医面带难为之色,皇后道:“御医不必隐瞒,本宫不会怪罪于你,直说无妨。”

御医这才一脸惋惜的说道:“皇后,微臣方才为皇后把脉,脉象令微臣实为担忧。恐皇后腹中皇子……皇子……”

玉兰见他说话吞吞吐吐,一脸焦急道:“皇子,皇子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御医看了一眼玉兰,又看了一眼皇后,叹了口气道:“唉!皇后腹中皇子恐不保了。”

一听这话皇后情绪异常激动,突然抓狂起来道:“什么?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医术不精,乱说,乱说。你骗本宫,你一定是在骗本宫。本宫不信,本宫不信。滚,你快滚,本宫不想看见你,滚,滚……”

皇后发疯似的尖叫起来,吓的御医满头大汗,急忙拿起行头,慌慌张张的道:“微臣告退,微臣告退。”

第四十四章 有惊无险

帐帘内的皇后,听到御医说出皇子恐已不保,心灰意冷,两眼无神。哭闹一会儿后,或许是累了,亦或许是心已如死灰。瘫坐在床上的皇后韩雪若,突然狂笑起来,这笑声着实将在一边不停安慰她的玉兰,惊出一身冷汗。

急忙担心道:“皇后,皇后您怎么了?您可别吓奴婢啊!”

见皇后大笑不止,玉兰有些惊慌失措。慌乱中一把抓住箫妃的胳膊近乎哀求道:“箫妃,箫妃,奴婢担心皇后承受不住这种打击,再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箫妃你快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

箫妃见此假装也很担心皇后的样子,轻轻拍了一下玉兰的肩膀道:“玉兰,皇后不会有事的,受此打击皇后自然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你我还是让皇后一个人静静吧!”

说罢箫妃便拉着玉兰准备离开,玉兰看着皇后一会哭一会儿笑,实在放心不下。于是道:“奴婢不能离开,奴婢要陪着皇后。”

箫妃看了一眼玉兰,又看了一眼情绪失控的皇后,无奈的摇摇头道:“既然如此,本妃就先行离开了,皇后流产,气血不足。本妃去寻些药来为皇后服用。”

玉兰点点头,箫妃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生照顾皇后。”

等箫妃离开以后,她第一时间便派人将为皇后诊治的御医给抓到了宁夏宫。皇后突然流产,必定会严查此事,朱神厨已被箫妃致残。他是不可能将自己毒害皇后腹中龙子一事说出来的。

但是负责给皇后诊断的御医,一定知道皇后为何流产,若皇后情绪稳定后究其原因。五行散一事将会暴露。虽然此事也查不到自己身上,可是箫妃方才听到西域使者一事,便想将皇后流产一事怪罪给西域使者。

借此杀掉这个西域土方国的使者,若他被杀,土方国自然会与东盛国从此结怨。而这朝堂之上,虽然看似平静,却暗藏着许多反抗自己的势力。

上方国一直以来就不消停,时有作乱。土方国使者在东盛国被杀,他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自然会在东盛国边疆生事。

正好借此让武韦帝派兵讨伐,这讨伐的人选。箫妃已开始在心中酝酿,相国的门生贺斌,一直为恩师被残害,心中不满。对自己更是恨之入骨,此次若让武韦帝派兵讨伐土方国。

这人选自然是贺斌,意在讨伐的路上除掉贺斌这一威胁,若想自己的计划顺利实施。自然少不了这个御医为其做假证。只要他不说皇后是被五行散毒害,才致使腹中龙子流产一事。

改口说皇后流产是因为土方国进贡的葡萄中含有致使胎儿流产的剧毒,皇后才不幸流产,龙子不保。自己的计划便会顺利实施。借此也可以除掉相国朝堂之上的党羽。

贺斌手握重兵,他若除掉。自己可以说就少了一个巨大的威胁,国师如今已暗中提拔自己的心腹,贺斌一死,再让国师的心腹掌权,到那时拥有了大军,日后自己若除掉皇后,就不用担心皇后的父亲韩振北会因此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御医被抓来后,一脸恐慌。跪于殿下颤颤巍巍道:“微臣,微臣见过箫妃,不知箫妃让微臣前来宁夏宫所为何事?”

箫妃站在大殿之上,背对着御医,一身粉色长裙落地,身影修长而美丽。只是她的声音却带着杀气,半晌箫妃才冷冷道:“皇后流产一事,可是你为其诊治?”

御医跪于殿下,一脸紧张。他不知道箫妃为何突然问起此事,她说话的语气,明显不善。御医小心翼翼的说道:“启禀,启禀箫妃。皇后流产一事,确为微臣诊断。”

箫妃依旧背对着御医,再次冷冷道:“你可诊断出皇后为何流产?”

此话着实惊出御医一身冷汗,这宫中稍有不慎便性命不保,箫妃为何要问他此事,心中甚是惶恐,急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紧张道:“微臣,微臣不敢欺瞒,欺瞒箫妃,微臣确已诊断出皇后为何流产,皇后,皇后被,被人下了毒。”

话刚说完,御医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敢毒害皇后腹中龙子的只有一人,那便是郭秋月。想到郭秋月,御医心中一颤。身体已开始瑟瑟发抖。郭秋月是何人这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的手段何其残忍,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她的毒手,她敢毒杀皇后腹中的龙子,何事做不出来。箫妃为何问及此事,御医根本无从知晓。因此更加担心起来,越想越后怕的御医,突然大声求饶道:“箫妃,饶命,箫妃饶命。微臣此事绝不敢透漏半个字,箫妃饶命,箫妃饶命。”

箫妃这才转过身来,看向跪地求饶的御医,面部表情依然阴险毒辣,眼神里的杀气也丝毫不减。冷笑一声道:“想必御医你也猜出是何人下毒了吧?你认为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她会放过你吗?”

虽然箫妃没有直说是谁毒害皇后腹中龙子,但话已至此,御医自然明白箫妃口中的她是谁,一听此话更是不由的心中再次惊恐涌上心头。

连忙跪地磕头求饶道:“求箫妃救救微臣,救救微臣,微臣日后自当替箫妃效犬马之劳,以报答箫妃的救命之恩。”

箫妃见此一脸得意,笑了笑道:“御医不必惊慌,只要你答应本妃一件事,本妃保你性命无忧。”

御医听后连忙道谢:“谢箫妃救命之恩,谢箫妃救命之恩,箫妃有何吩咐,微臣自当全力以赴。”

箫妃一听此话,甚是欢喜,拍了拍手道:“好,既然如此,御医起来吧!请到本妃近前来,本妃有话对你讲。”

御医连忙跪行至箫妃近前道:“微臣不敢起身,请箫妃明示,微臣自当听从箫妃差遣。以报答箫妃的救命之恩。”

箫妃俯下身来,在御医耳边耳语了几句,御医明白的点点头道:“微臣记下了。”

说罢,箫妃站直身体,将裙摆一挥,坐了下来,从几案上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道:“退下吧。”

御医这才起身,施礼道:“微臣告退。”

御医离开宁夏宫以后,箫妃得意的笑了笑,而这笑容异常阴险,皇后腹中龙子流产,箫妃已经确认。此刻她认为假郭秋月腹中的龙子已经可有可无。用来制衡皇后腹中龙子一事威胁已除。

假郭秋月也不必再替自己服侍陛下了,尚月台不多日便会修筑完成,若不尽快将假郭秋月变回箫妃的真身。恐到那时陛下就会将自己绑在天柱之上祭天。事不宜迟,当务之急就是自己再重新做会郭秋月。

待到尚月台修筑完成,也不必担心会弄巧成拙,自己会被武韦帝活活烧死,明日华妃就会被带上刑台,她一死,被变回真身的箫妃就等待着被火焚吧。

到了晚上,箫妃突然出现在永安宫,着实吓了郭秋月一跳,此刻她一身白衣,坐在几案的一边,虽然点了几支香烛,房间里的光线还是有些昏暗。

烛光打在箫妃的脸上,再加上她一脸的刀疤异常恐怖,郭秋月服侍完武韦帝以后,回到房间内。突然尖叫起来:“鬼啊!”

然后一脸惊恐的准备逃出房间,却不料房门根本打不开,郭秋月试了好几次还是徒劳无功,箫妃坐在一边看着郭秋月不停的试图逃走,冷冷道:“你去哪?还不赶快见过本妃?”

一听此话,郭秋月感觉声音特别熟悉,才缓缓的回过头来,好好看了看坐在几案一边的箫妃,特别不可思议的说道:“郭妃?郭妃为何在此处?郭妃是怎么进来的?”

箫妃眼神恶毒,盯着一脸惊恐的郭秋月,此刻就如同时间被静止了一般,气氛弥漫在阴森森的恐怖之中,箫妃突然深夜造访,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在郭秋月的心中涌上心头。

华妃明日便被处死,今日又传闻皇后腹中胎儿流产,在这深宫之中已是人心惶惶。他人不知这种种另人生畏的变故到底是谁人所为,但郭秋月清楚。

箫妃已经近乎除掉了自己身边所有的威胁,郭秋月更清楚自己此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箫妃此刻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寝宫里,恐对自己不利。

正如郭秋月的猜想,箫妃面对自己的惊恐。冷冷道:“我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你与华妃苦肉计接近本妃身边,不也是想除掉我吗?只可惜啊,你们都得死在我手里。”

“今夜本妃前来见你,想必你也清楚。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做回你的箫妃吧!明日你的好姐姐华妃就会被问斩,而你也将成为陛下祭天的贡品,不久你便可以去见你的姐姐了,哈哈……”

说到此,箫妃突然狂笑起来,着实将愣在一边的郭秋月惊出一身冷汗,她扶着门边颤颤巍巍道:“你,你要干什么?”

箫妃看了一眼惊恐万分的郭秋月,突然站了起来,一步步靠近郭秋月道:“干什么?这些时日陪伴在陛下身边,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箫妃啊箫妃,你本就是我的一枚棋子,现在本妃已经不需要你了。”

随着箫妃一步步靠近郭秋月,她的身边开始出现了两条青蛇幻影,在其左右两边正张着血盆大口,不时吐着舌头,眼中散发着逼人的寒光。

随之妖风袭来。箫妃的落地长裙,裙摆开始飞舞,烛台上的蜡烛突然灭了几只,房间里的光线更加阴暗起来。着实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恐怖感随之而来,灯灭的那一刻,郭秋月心中咯噔一下。

蜷缩着身子恐惧道:“郭妃,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不要……”

箫妃冷笑一声,双手挥舞。在空中划出一团蓝光,手一摆蓝光飞向了郭秋月的身体,却不料。郭秋月腹部突然灵光一闪,一只燃烧着火焰的凤凰飞出了箫妃的体外,与箫妃的蓝光碰撞在一起。硬生生的将箫妃施展的法力给打了回去。

箫妃被猛然一击,随之向后倒退数步,这才站稳脚跟,一脸狐疑的看向郭秋月道:“你,你何时修得法术,为何我的玄光术对你不起作用了?”

郭秋月同样一脸不可思议,她腹中怎么会有灵光护体,难不成是她腹中的龙子在保护自己?此时郭秋月也只能这么想,因为她实在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一脸不知所云的道:“臣妾,臣妾也,也不知道这是为何。”

箫妃在心里暗骂道:“该死,一定是她腹中的龙子在作祟,看来龙子不生下来,自己将无法让郭秋月变回箫妃的身份了。”

随即旋转了一下身体,将法术收回道:“箫妃,今日算你走运,你有龙子护体本妃伤不得你。本妃暂且放你一马,日后你需好生听我指令,若耍什么花招我定不饶你,你听明白了吗?”

郭秋月仿佛从鬼门关转了一圈一般,方才着实将自己吓的不轻,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连忙道:“臣,臣妾不敢,臣妾不敢,日后必定听从郭妃任何吩咐,请郭妃放心。”

箫妃看了一眼郭秋月,冷笑一声道:“量你也不敢,本妃虽然不能把你变回真身,但杀了你易如反掌。你若想让你的腹中龙子无事,日后就按照我的意思办事,若不能,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罢,箫妃一挥长袖。化作一团黑气,不见了踪影,留下满头大汗的郭秋月,不停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突然腿一软,瘫坐了下来……

第四十五章 青龙火凤

回到宁夏宫的箫妃,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郭秋月腹中的龙子,竟然会幻化成一只带有灵光的火凤凰。虽然自己说杀掉郭秋月易如反掌,这都是恐吓郭秋月的罢了,箫妃很清楚这只带有灵光的火凤凰,自己根本拿它没办法。

方才自己施展法术,根本就无法进到身前。若想杀掉郭秋月,那只带有灵光的火凤凰自然不会让其得手。这就意味着郭秋月在没有诞下龙子之前,箫妃拿她也无可奈何,她依旧做着她的假郭秋月。

而自己依旧是箫妃的身份,这样一来华妃若死,尚月台不久便要竣工,待到陛下祭天之时。华妃已死,箫妃顺其自然便会成为武韦帝祭天的贡品。

而自己因现在郭秋月有龙子护体,无法将她变回箫妃的真身。恐尚月台筑成以后,自己就要替真正的箫妃受这火焚祭天之刑。到那时该如何是好,自己是万万不能让此事发生的。

明日华妃便被押上刑台,斩首示众。自己费尽心思才终于有了除掉华妃的机会,除掉皇后身边的一个心腹,却不曾想因此事,自己又不得不将华妃留下来。只有她现在不死,日后尚月台修筑完成以后,才不必担心武韦帝另选他人作为祭品,以至于自己被押上刑台受火焚之刑。

虽然不甘心,箫妃又不得不将华妃留下来,回到宁夏宫的箫妃因此越想越愤怒,突然发疯似的将旁边的几案掀翻在地,怒骂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事情怎会出现如此变故,枉我费尽心思。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此时天空突然电闪雷加,狂风四起。仿佛是对箫妃的不满,见此箫妃更是心中愤怒骤增,一挥裙摆走至门前对天长吼道:“苍天难不成你也愤怒了?我郭秋月绝不罢休,绝不就此收手。我要将这后宫变成人间地狱,要让不遵从我的人都不得好死,我郭秋月就是这宫中的主宰,哈哈,哈哈……苍天你奈我何?”

刚说完,天空之中又划过一电闪雷鸣,突然夜晚如白昼般被照亮,天空之中随即出现一条青龙盘旋,它在空中飞来飞去,异常愤怒。眼神凶狠,不停叫嚣道:“郭秋月,你伤我性命。我绝不饶你,日后我便让你加倍奉还,休得在此猖狂。”

箫妃闻声急忙抬头看向天空,此刻一条青龙正在她头顶上方盘旋。她对于青龙的愤怒根本无动于衷,嘴角上扬,有些不屑道:“不饶我?你乃何方神圣。好猖狂的口气,竟敢管我之事。”

青龙依旧盘旋不止,在空中张牙舞爪道:“郭秋月你作恶多端,必遭天谴。还问我乃何方神圣,我就告诉你,我乃皇后腹中龙子青龙是也,你害我性命。此事我青龙定不饶你,不除掉你我誓不罢休。”

箫妃却冷冷的笑道:“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一冤魂不散的冤胎,你与我斗?你也配?你不饶我,我到要看看你如何不饶我,哈哈。你说此话,岂不是自不量力?”

青龙听此突然蹿至箫妃近前,眼中满是仇恨,死死的盯着箫妃道:“郭秋月,斗不斗的过你,我们走着瞧。”

箫妃见青龙已近到身前急忙施展法术,欲将青龙碎尸万段,却不料青龙虚幻缥缈,并无实型。根本奈何不了他,纵使一时将他魂魄打散,不久又会重新组合。箫妃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

只好作罢道:“哼,你只不过是一个游荡在山野间的孤魂,你若伤得了我,为何只顾叫嚣,却不曾伤我半根毫毛?想与我斗随时奉陪,本妃还怕了你不成。”

青龙在箫妃头顶上方盘旋一会儿后,突然窜进了乌云之中,随之又是一阵电闪雷鸣。刺眼的电闪过后,青龙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句恶狠狠的警告声道:“郭秋月,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偿,自作孽不可活,善有善果,恶有恶报。只是时间未到,你别得意的太早……”

随之天空暗了下来,箫妃一挥长袖,怒骂道:“哼,就凭你一条孤魂野龙。我到要看看你如何让我血债血偿。”

随即箫妃愤怒的转身将房门关闭,回到了房间内。此时的万国寺灯火通明,静持方丈正怀里抱着耿杰之子耿玉宝,在禅房中静心悟道。突然房外一声电闪雷鸣划过长空。

静持方丈突然眉头紧皱,眼睛微闭,心中一阵惶恐。随即一只手放于胸前道:“阿弥陀佛。是何方妖孽敢在万国寺造此,速速现身,免得贫僧不客气。”

青龙离开宁夏宫后,便来到了万国寺。方才电闪雷鸣,便是他所为。见静持方丈心中不悦,青龙急忙现身在静持方仗的禅房之中。异常客气的施礼道:“小龙,见过静持方丈。”

静持方丈依旧盘腿而坐,闭着眼睛,脸上并未有任何波动,只是喃喃道:“你终于来了!”

很显然静持方丈对于青龙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相反他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来。青龙却一脸悲伤,他本应是当今东盛国的太子,日后的一国之君。却被奸人所害,心中怨恨颇深,以至于自己成了这孤魂野龙,无处安身。

此次前来万国寺,特来求静持大师为其指条明路,听闻静持方丈此言,似乎感觉静持对他此次前来却早已知晓。于是纳闷的问道:“大师,知晓小龙今日要来?”

静持方丈这才睁开眼睛,放下手中的佛珠,怀里依旧搂着熟睡中的耿玉宝。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青龙,青龙一身白色长袍,身材高挑。单凤眼,一字箭眉,高鼻梁,实为俊俏小生模样。

静持方丈点点头道:“你本有此劫,如今你来找我也是天命所归,你本就是不俗之身。你前世本是天极江龙王之子,因触犯天条,被贬下界投世。你功事不满才有此劫,待到功成圆满自然会还你正果。”

“你可愿修成正果,回归你的天极江畔,继续做你的天极龙子?”

青龙闻此甚是欢喜,没想到他竟知自己前世,自己又怎不想回天极江,只是自己已被贬下界,法力尽失,轮回做人,却不料又糟此一劫,成了这孤魂野龙,已无处落身,只能四处游荡。

现在可有机会重回天极江畔,与父王团聚,怎不让人激动,连忙道:“大师,若有此等好事,小龙愿意一切听从大师指点,修得功满。重回天极江与父王母后团聚,小龙在此谢过大师。”

说罢青龙双手抱拳,向静持深深的施了一礼。静持满意的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贫僧给你个去处。”

随后静持方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耿玉宝,喃喃道:“你乃脚踏七星,天子之命。待你长大,便是为民除害之时,可你乃肉体凡胎,这天下已是妖邪祸患,今贫僧赐你一宝,可保你日后与妖邪一较高下。”

说罢静持又看向青龙道:“青龙,你可愿追随主上,助其一臂之力,做他的护身?”

青龙看了一眼静持方丈怀中熟睡的耿玉宝,点点头:“小龙愿意。”

静持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将佛珠抛向空中,嘴中不听的念动咒语,佛珠在半空盘旋,随即金光闪现,飞至青龙头顶上方,青龙的身影开始变的有些虚幻缥缈,慢慢的变成一颗龙珠,闪耀着刺眼的光芒,旋于空中。

静持见此,一挥手。从手中划出一道金光,举起手来,念动咒语道:“来――”。

随后龙珠飞至自己的手中,静持方丈笑了笑,看了一眼还在怀中的耿玉宝道:“贫僧,这就将青龙珠赠与你,日后你可凭借它,替天行道,铲除祸患。还天下苍生一太平,拯救天下黎民。”

说罢,静持方丈将闪着金光的青龙珠,放在耿玉宝嘴边,念动咒语道:“去吧,进入你主人的体内,日后助他一臂之力。”

青龙珠就像听懂了一般,化成一束光束,进入了耿玉宝的体内。自此被真郭秋月残害至死的,皇后腹中的龙子,便进入了耿玉宝的体内,成了他护身的法宝。青龙也由此不再是孤魂野龙,真正有了安身之躯。

第二天,华妃问斩的最后期限已到,被官兵押上了刑台,刀斧手已经做好了准备,手中硕大的砍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刺眼的寒光。

长安城外,已经聚集了大量村民,他们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这个刑台便是相国被行刑的地方,今华妃不幸,同样也在这个刑台上被问斩。

行刑官依旧是大理寺卿王爽,此人心狠手辣,极其恶毒。国师能提拔他,也是因他做事不留余地。而且忠于自己,虽然并无才能。还是被国师力荐,成了这东盛国不折不扣的祸患。

此时烈日当头,华妃浑身是伤,披头散发,被捆绑着押在刑台之上,双腿跪地,后背的脖子上插着一支问斩牌。虽然即将被身首异处,华妃没有胆怯。一脸从容的笑。

自己死了没什么,只要皇后无事。这东盛国就有希望,她还在寄托着皇后可以顺利诞下龙子,以此日后将郭秋月绳之以法。却不曾想她唯一的希望,在昨日已经破灭。这件事情也无人告知她,所以华妃感觉她这么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王爽抬头看了看时间,从竹筒中抽出问斩牌,一脸阴险的笑,随后又看向华妃道:“华妃,时辰快到了,死之前可有话说?”

华妃回头怒视了一眼王爽,怒骂一声道:“小人,无耻,下流,狗官你终究会不得好死。”

王爽听后极为不悦,一拍几案怒声道:“好你个华妃,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一会儿我就让你血撒刑场。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华妃往地上吐了口痰道:“我呸,狗官你作恶多端,早晚会遭天谴。我华妃死不足惜,只可惜不能亲眼目睹你这狗官,惨死的下场。”

听到此,王爽气的咬牙切齿,显得有些张狂,指着华妃气急败坏道:“你,你,好你个华妃。你,你……”

华妃见他气的两眼通红,异常兴奋。哈哈大笑起来道:“哈哈,狗官。杀我呀!杀了我解气,哈哈,哈哈……”

坐在行刑台上的王爽,怒不可揭的指着华妃道:“好,好。想死是吧!我这就送你去阴曹地府走一遭。”

随后王爽看向一边的陪斩官道:“耿杰,时辰可到?”

耿杰点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到了。”虽然他对于华妃异常同情,只可惜自己却无能为力。得罪郭妃的下场,谁都清楚,那只有死路一条。

华妃今日有此下场,别人不知。他却清楚,真正的原因还在于郭秋月,华妃与皇后走的近,早晚都会被郭秋月害死。自己虽然为国师做事,那也是被逼无奈。见华妃即将被问斩,在王爽问话之时,才表现出了一副惋惜而无奈的表情。

王爽见耿杰一脸同情,异常愤怒。怒视了一眼耿杰道:“好你个耿杰,华妃今日被问斩,你不应该高兴吗?为何一副不舍的样子。国师若知道你今日的表现,你认为他会饶恕你吗?”

随即王爽将手中的问斩牌递给耿杰道:“拿着,将它扔出去,亲手斩了华妃。”

耿杰接过王爽手中的问斩牌,将心一横,双目紧闭,内心不忍大声吼道:“斩――”

随即手中的问斩牌也跟着飞了出去……

第四十六章 刀下留人

听罢,刀斧手大口喝下一碗酒,留下一口在嘴里,对着刀面喷洒了上去。随即举起大刀,卯足了力气,大吼一声“啊~”

就在刀斧手准备落刀之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吼道:“住手,刀下留人,陛下有令赦免华妃无罪,立刻释放,不得有误。”

众人寻声望去,此时街道边马蹄声响起,数人挥鞭而来,百姓纷纷躲避,一腰间佩刀,一身黑衣的魁梧大汉疾驰而来,一边用力拍打马背,一边大声吼道。

耿杰见此心中如负重释,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方才总算是有惊无险,华妃看来得救了。王爽却不同,他一脸疑惑,为何陛下突然赦免华妃,本怀疑此事另有隐情,一定是有人假传圣旨。

定睛一看来者,顿时打消了他心中的疑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武韦帝的贴身侍卫武统领。他来此传递陛下口谕,自然无误。

于是急忙对刀斧手道:“快住手,快住手。”

然后从行刑台上来到刑台下,跪地接旨:“微臣领旨,谨遵圣命。”

武统领坐在马背上,根本没有下马的意思,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边王爽,又看向行刑台上的华妃,见华妃无事,才放下心来道:“王爽领旨,陛下有令。因朕妃郭秋月腹中有喜,不宜血光相见,朕特赦华妃无罪,以彰显朕的皇恩浩荡。华妃当即释放……”

王爽有些疑惑,为何突然陛下下旨释放华妃,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武统领,陛下当真要释放华妃?她可是犯了杀头的罪,是不是其中有另有隐情?”

武统领一脸愤怒大声呵斥道:“大胆,王大人难道要抗旨不成?”

王爽急忙磕头道:“臣不敢,臣不敢,臣领旨,立即释放华妃。”

武统领调转马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行告辞了。”

随后武统领一挥长鞭,大声道:“驾……”一行人驾骏马飞驰而去。留下一脸茫然的王爽,无奈的摇摇头后,起身来到刑台前。

见百姓都在盯着他看,有些恼怒道:“看什么看?来人,将华妃放了吧!”

此时邢台下的百姓,无不欢呼,拍手叫好。华妃虽然与百姓不曾相识,但百姓们心中却很是清楚,被押上这刑台的没有坏人,他们更清楚真正的坏人是谁,那是他们心中狠的咬牙切齿的武韦帝,郭秋月,当今国师。

他们三人可以说在百姓心中早已恨之入骨,无人不怨声载道,他们的所作所为确实已经渗透到了百姓的骨髓里。华妃对此也很是不解,自己怎会突然被赦免。难不成此事是皇后所为。

不管怎样既然无事,心中自然欢喜。这次救下她的却不是皇后,而是她做梦没想到的真郭秋月。今日一早,箫妃便派人前去永安宫给郭秋月送信,让其务必劝其陛下赦免华妃。

接到箫妃送来的信以后,郭秋月同样对此事甚是不解,要杀华妃的是她,要救华妃的也是她,箫妃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郭秋月心中疑惑不已。

不管怎样救下华妃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迫于箫妃的压力,也只能无能为力,这次箫妃突然改变主意,自然是心中皆大欢喜。

随即为华妃求情,武韦帝本就无心此时就处死华妃,若不是郭秋月一定要至她于死地,实在没办法才答应了她,而此时郭秋月又突然向他求情。

对此更是一头雾水,郭秋月反复无常的行为,着实让武韦帝有些猜不透,本想既然已经下令处死华妃了,便不打算改变之前的主意,毕竟他乃东盛国一国之君,岂能君有戏言,怎奈迫于郭秋月闹起来没完,也只好依她了。

这才出现武统领率部下,前来赦免华妃一事。皇后自从流产以后,精神一直反复无常。时而有所好转,时而又有所加重的迹象。

此事很快便传到了孝嘉皇太后那里,得知此事后,孝嘉皇太后异常担心。自己苦苦盼了那么久的皇孙,却突然传来皇孙已夭折,就如同晴天霹雳般,当头一棒。随即敢往清宁宫。

来到清宁宫后,皇后韩雪若,已经近乎疯了。披肩散发,情绪异常不稳定,哭哭闹闹个不停,不是摔东西,就是责骂下人。玉兰担心她的身体,一直陪在皇后身边不离左右。

无论玉兰怎么安慰皇后,她依旧没有改观的迹象,正在自己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门外突然传来大内官的声音道:“皇太后驾到……”

皇后的奴仆丫鬟们急忙施礼道:“奴婢,奴才见过皇太后。”

皇太后一脸不耐烦的摆了一下手道:“免了!”随即在金凤的陪伴下,快步走向皇后的卧室,见太后驾到,玉兰急忙施礼道:“奴婢见过太后!”

皇太后一摆手:“起来吧!”玉兰急忙道:“谢太后。”

皇太后看了一眼玉兰,又看了看坐在床上的皇后,有些担心的问道:“皇后近来状态可好些?”

玉兰急忙道:“启禀太后,皇后自从得知腹中龙子不保,她便不再进食,而且一直情绪不稳定。”

皇太后看着床上的皇后,自然也知道皇后因痛失爱子,一定内心深处疼痛不已,情绪不稳定那也是常理之事,于是一摆手道:“你先下去吧!这里由老身在此便可。”

玉兰急忙施礼道:“是”。随后便转身离开了皇后的卧室。皇太后又看向其他人道:“你们也下去吧!”

众人施礼后,也紧随其后,一起离开了皇后的卧室,待众人离开后,皇太后异常担心的来到皇后床边,坐了下来。心疼的帮皇后韩雪若擦了擦眼泪道:“若儿,可是心中难过?”

“若想哭,就哭出来吧!有母后在,母后的肩膀借给你依靠。”

皇太后刚说完,皇后韩雪若一把搂住了皇太后,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哭泣道:“母后……”

皇太后紧紧搂着皇后,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着皇后韩雪若的后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皇太后一样心中难过不已,她的皇孙就这么没了。对于谁而言都将是沉重的打击。

皇后依偎在皇太后怀里,哭声越来越大,这种哭声着实让人揪心,太后一边拍打皇后的后背,一边为其擦拭着眼泪,心疼道:“若儿,你这样子,实在让母后为你担心,母后的皇孙已经没了,母后不希望我的若儿再有个三长两短,听母后的劝,不哭。”

皇后一边哭泣一边哽咽道:“母后,龙儿一定是被奸人所害,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会突然流产,一定是郭秋月所为,她恨不得儿臣腹中龙子死。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母后你得为儿臣作主啊!母后……”

皇后一口咬定是郭秋月所为,这也不无道理。在此事还未发生前,她就听闻箫妃所言,郭秋月联合朱神厨毒害自己腹中的龙子。一开始她还将信将疑,本打算抓住朱神厨审问个清楚。

却不料朱神厨已经成了傻子,完全变成了废人,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为其诊治的御医也并未查出他为何变成了这样,对此个个都是无能为力。

现在自己流产,更加让自己怀疑到了郭秋月,此时她恨不得将郭秋月碎尸万段。怎奈她有陛下撑腰,自己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也对她无可奈何,只能借助皇太后查明此事。

皇太后一边帮皇后擦拭眼泪,一边安慰道:“若儿,母后一定会帮你将此事调查清楚,若真是郭秋月所为,母后定不饶恕她。只是此时还未有足够的证据,母后也对此无可奈何。”

皇后紧紧抱住皇太后哀求道:“母后,您一定要为儿臣作主啊!这皇宫之内除了郭秋月,儿臣真不知还有谁对儿臣耿耿于怀。她恨不得儿臣早日流产,好如了她的意。”

“这下好了,再没有谁可以和她腹中龙子争太子之位了。儿臣腹中龙子已死,她便可高枕无忧,陛下如此宠幸于她,她腹中龙子又贵为长子。这日后的太子之位,早已被她紧握手中。”

“母后,郭秋月如此阴险狡诈,做事如此心狠手辣,像这种妖邪之人,若不早日铲除,恐日后还不知会生出多少祸端,她今日可以毒害儿臣腹中龙子,日后她说不定就会对儿臣下手,母后您一定为儿臣作主啊!”

皇太后一边安慰皇后一边道:“若儿啊!此事还未有确凿的证据,是不是郭秋月所为,还不一定。她有时却有些做事不尽人意。之前也与若儿有些隔阂,可是这也不能成为她毒害若儿腹中龙子的依据啊。”

“凡事讲求个证据,虽然若儿推理的也不无道理,但终究不可拿来整治郭秋月,近来郭秋月一改往日嚣张跋扈,变得异常低调。为人也宽和了许多,今日老身听闻她还为华妃求情,使得陛下赦免了华妃。”

一听此话,皇后擦了擦眼泪,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皇太后,有些激动的说道:“母后真有此事?华妃没死?。”

听到华妃没被斩首,皇后终于脸上有了些许笑容,华妃既然无事,心情也好了许多,但是对于郭秋月依旧恨之入骨。皇太后见皇后心情有所改观,于是笑了笑点点头道:“嗯,华妃没死,已被陛下赦免了。若老身没猜错的话,她不久就会前来面见若儿。”

说罢,皇太后递给皇后韩雪若一条金丝手帕道:“若儿,擦擦眼泪吧!”

皇后点点头,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见此皇太后心中欢喜,又急忙问道:“若儿,可曾找过御医为其诊断,可断出若儿为何流产?”

皇后摇摇头道:“母后,御医确实曾前来为儿臣诊断过,只不过儿臣听闻龙子不保,情绪失控。还未问其原因,便将他骂走了。”

皇太后听后,有些迟疑道:“哦?若儿可知为你诊断的御医是何人?”

皇后想了想道:“母后,这宫中御医众多,但此人儿臣还是记得的,此人便是龚莫寒。”

皇太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大声道:“来人。”

听到皇太后的叫喊,在门口守候的奴仆,急忙来到皇太后近前道:“太后,有何吩咐?”

皇太后看了一眼奴仆道:“速传御医龚莫寒前来清宁宫问话。”

奴仆急忙施礼道:“是,太后。”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清宁宫。

不久后御医一脸紧张的,急匆匆来到了清宁宫,内心深处极其惶恐。皇后突然让其前来清宁宫问话,他也猜出了到底所为何事。一边小跑,一边擦着因害怕在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来到清宁宫后,见太后也在。更是恐惧感骤增,急忙扑通一声跪地道:“微臣,微臣。见,见过太后,皇后……”

皇太后一摆手,一脸严肃的看向御医龚莫寒道:“免了,我来问你,你需如实回答,若有隐瞒。欺瞒之意,老身绝不轻饶,你可听清楚了?”

御医连忙磕头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微臣必将如实回答太后问话,绝不敢有欺瞒之意……”

皇太后满意的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老身问你,皇后流产之事,可是你为其诊断?”

御医龚莫寒,一脸紧张,一听此话,身体开始瑟瑟发抖,急忙颤颤巍巍道:“是,是微臣为皇后诊断。”

皇太后面不改色,依旧一脸严肃道:“那我来问你,皇后为何突然流产?可是被人投毒所致?”

第四十七章 内忧外患

突然被问及皇后因何流产,龚御医跪在一边,脸色有点为难,若要说出真相,郭秋月必定不会饶恕他,箫妃对他的提醒还历历在目,若不说出真相,隐瞒此事,又怕太后日后查出真相后,自己脑袋不保。

见龚御医有些迟疑,太后当即大怒道:“龚御医可是有难言之隐?老身问话为何不答?”

龚御医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太,太后,皇后流产一事,确实是被人投毒所致,据臣诊断,皇后是服用了西域使者进贡的葡萄,才致使皇子不幸夭折。”

一听此话,太后有些疑惑道:“葡萄?”然后又看向皇后韩雪若道:“若儿,可是近来吃过西域使者进贡的葡萄?”

皇后韩雪若点点头道:“母后,儿臣确实吃过。”

太后思索片刻后,又道:“难不成是西域使者,要毒杀我龙孙?来人,速派人将西域使者拿下,老身要亲自审问,若真是他所为,老身要拿他的头颅祭奠我龙孙的亡灵。”

皇后韩雪若一听此话,心中有些惶恐,急忙道:“母后,此事切不可只听龚御医一句话,就要对西域使者兴师问罪。”

“土方国北邻我东盛国边疆,与我国实有纷争。若斩杀使臣,恐土方国必定与我国兵戎相见。东盛国的安定来之不易,母后还需三思啊!”

太后却不以为然,对于土方国。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于是道:“小小土方国,难道我东盛国还怕了他不成,这些年他们时常骚扰我边疆,也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

皇后却一脸担心,西域派使者前来进贡,已显示他们与东盛国有和好迹象,再者西域使者也没理由冒着杀头的风险,不远万里前来东盛国毒杀龙子。

此事绝非是龚御医所言,他一定没有说真话,于是道:“母后,土方国虽然是个弹丸小国,不足为惧。只不过龚御医此话未必可信,再者陛下大兴土木,东盛国又连年天灾,若真兵戎相见,恐对东盛国是一巨大损失,望母后三思。”

见此情景,龚御医急忙磕头道:“太后,微臣绝不敢有欺瞒之意,皇后确实是吃了西域使者进贡的葡萄,才流产的。微臣更不敢有半点谎话,请太后明察。”

太后看了一眼一脸紧张的龚御医道:“老身量你也不敢,既然原因已知,你先退下吧!”随后太后摆摆手,示意龚御医退下。

龚御医见此连忙道:“臣,臣告退。”

等龚御医离开后,皇后还是感觉此事绝非龚御医所言,于是道:“母后,儿臣以为西域使者绝不可能有毒害龙子之心,其中必有误会。母后切勿只听龚御医一言,就对使者问罪。以免事后铸成大错。”

太后一听此话有些不悦道:“误会?何来误会?土方国历来嚣张跋扈,与我东盛国时有摩擦,他们早就对我东盛国窥视已久,我看他们此次前来进贡,便是预谋已久的,这次若不教训教训他们,何来我东盛国威严。”

虽然皇后不知土方国此次派使者前来进贡出于何意,但她认为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使者问斩,若杀了使者,东盛国历来的安定,将有可能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到那时东盛国内忧外患,正合国师与郭秋月之意。

这并不是皇后想看到的,腹中龙子一事。一定是郭秋月所为,她虽然劝陛下赦免了华妃不假,这并不代表郭秋月就没有毒杀自己腹中龙子的嫌疑。

听了太后的话,皇后急忙道:“母后,此事还是待日后查明,再做定夺吧!儿臣还是以为西域使者与此事并无关系,相反郭秋月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

太后拍了拍皇后的肩膀,笑了笑道:“若儿啊!你一定是对郭秋月存在太多偏见,才一直认为是她害了我龙孙,近日郭秋月的种种表现,已然看出她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恶毒。”

“若儿啊!你身体欠安,好些休息。母后改日再来探望你,这件事情母后必定查明,不管此事与使者有无关系,东盛国的威严不能失。要怪就怪使者时不走运,成为这次发兵攻打土方国的牺牲品了。”

随后太后起身,看了一眼一边的玉兰道:“好生照顾若儿。”玉兰急忙施礼道:“奴婢谨记。”

太后点点头,转过身去。在奴仆丫鬟的陪伴下离开了清宁宫,皇后却忧心忡忡。太后此意,她已知一二。土方国实有骚扰东盛国边疆一事,此次太后决定斩杀来使。

其目的也另有所指,虽然东盛国国力强盛,可连年天灾,武韦帝又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国库空虚,若此刻又要与土方国兵戎相见,并非好事。

郭秋月与国师在这深宫之中,已然成了祸患。若东盛国对外再生事端,岂不是要亡国。虽然自己苦劝太后,不要杀了使臣。看太后的态度此事已无回旋的余地。

更让自己不能理解的是太后竟然帮着郭秋月说起了好话,自从郭秋月也怀了龙种以后,明显太后对她的态度也随之发生了变化。这让皇后更是有些失落,想除掉郭秋月,却一时间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唯一的希望就是朱神厨,可他偏偏成了废人。成天疯疯癫癫的,从他口中掌握郭秋月毒杀龙子的证据,已变的希望渺茫。

痛失爱子的她,此刻越想越心如死灰。她越发的感觉自己面对这一切是多么苍白无力。坐在床上的她,两眼无神,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难道就没有人能斗的过她吗?”

这时突然奴仆来到皇后的床榻前禀奏道:“启奏皇后,华妃求见。”

一听华妃,皇后顿时来了精神,一脸喜悦道:“快,快请。”

奴仆施礼道:“是,皇后。”

不一会儿,华妃便来到了皇后床榻前,看见一脸颓废的皇后,有些不忍的关心道:“姐姐,身体可好些?”

皇后坐在床榻之上摆摆手道:“妹妹,快到姐姐这里坐。”

华妃来到皇后身边坐了下来,紧紧拉着皇后的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过,皇后流产一事,她已知晓。看着皇后如此憔悴的脸上带着泪花,更是心中一阵酸痛道:“姐姐,此事已出,就不要再难过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妹妹实在替姐姐担心啊!”

皇后努力挤出了一点笑容道:“妹妹,只要你无事,姐姐就放心了。你被押上刑台姐姐实在担心,妹妹今日可以无事归来,实在令姐姐高兴。”

华妃紧紧握着皇后的手,有些感激的看着皇后道:“妹妹今日无事,多亏了姐姐相救。妹妹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姐姐的救命之恩。”

皇后无奈的摇摇头,显得有些惭愧道:“不瞒妹妹说,妹妹今日无事并不是本宫的功劳,说来妹妹可能不信,妹妹被赦免是郭秋月在陛下面前求情,妹妹才平安无事保得一条命在。”

一听此话,华妃一脸吃惊,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得救竟然是郭秋月所为,她实在想不明白郭秋月为什么会救自己,郭秋月恨不得自己死,她这么做在华妃看来一定没安好心。

于是叹了口气道:“唉!恐怕郭秋月没那么好心,她这么做一定有她更恶毒的手段。今日我没事儿,看来并非福事,日后看来得多加提防她了。”

皇后点点头表示赞同,郭秋月确实阴险狡诈。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让人防不胜防,这次突然把华妃给救下来,更是让人不能理解。

自己已经流产,这件事情除了郭秋月,一定不会是别人,华妃能被她救下。以自己对郭秋月的了解,她绝非好心,于是说道:“妹妹所言极是,郭秋月做事历来让人琢磨不透,她又怎么会有好心救妹妹,本宫腹中龙子一事一定是她所为,本宫一定查明此事,将郭秋月碎尸万段。”

说罢皇后将拳头攥紧,眼神中露出无比的愤怒,对于郭秋月皇后已是恨之入骨,让她痛失爱子的仇恨越积越深,只是皇后真不知道该如何与郭秋月斗下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谁人毒害了自己的龙子还未彻底查清,又即将引来一场更大的灾难,因龚御医一言,太后便决定斩杀西域使者。

不管太后出于什么目的,在她看来这都是东盛国走向衰落的标志,太后这么做也有她的道理,土方国一直骚扰边疆不得安宁,斩杀他们使者后果必是一战,这一点太后也不是不清楚。

恰巧她又痛失龙孙,心中愤怒骤增,此刻她已经被愤怒迷失了方向,再加上龚御医一言,更是对土方国恨之入骨,更加坚定了讨伐土方国的决心。

如今内忧外患才是皇后最担心的,若开战不知郭秋月与国师又会从中使用什么手段,又要残害多少无辜的人。

越想皇后越感觉自己真的好无力,看着皇后忧心忡忡的样子,华妃道:“姐姐,不管郭秋月出于什么目的,我们都不能倒下,复仇还需要等待机会,姐姐一定要振作起来,以便日后寻找机会除掉她。”

皇后点点头道:“妹妹所言极是,姐姐最为担心的还是这东盛国的安危,妹妹可能不知,龚御医将本宫龙子流产一事,全部嫁祸给了西域使者。”

“母后听后极为愤怒,已派人捉拿西域使者了。母后还要借此事杀掉西域的使者,本宫担心因此土方国会更加扰乱我东盛国西北边疆,说不定东盛国自此再无宁日啊!”

华妃听后瞪大了眼睛,她有些不可思议的大声叫了起来道:“啊?竟有此事?西域使者怎么会毒杀皇后腹中龙子?这件事情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郭秋月所为,但明眼人都清楚她才是罪魁祸首,龚御医为何会说是西域使者所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姐姐,我看此事绝不简单,说不定龚御医是被别人胁迫,才不得已这么做。难不成是郭秋月?她知道姐姐会怀疑她,才胁迫龚御医说了谎话,以摆脱自己的嫌疑?”

皇后听了也感觉华妃说的有理,龚御医若说谎,一定是被逼无奈,能逼迫他说谎的人,也只有郭秋月。她救下华妃,又胁迫龚御医说谎,其目的难道只是摆脱自己的嫌疑吗?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说不定她还有更大的阴谋,如果是这样。就更有必要阻止太后斩杀西域使者,以防上了郭秋月的当,于是皇后说道:“我看此事并不单单是郭秋月想摆脱自己的嫌疑,她这么做一定有更恶毒的计划,母后此刻已经完全不听劝,该如何是好?”

说到这皇后明显有些焦急,可是面对太后的选择,她又显得苍白无力,她很清楚太后的为人,说一不二。让她妥协比登天还难,太后若斩杀来使,不单单是因为听信了龚御医的话,更主要的是她历来就对东盛国的威严看的比较重。

斩杀来使太后最主要的目的还是震慑土方国,若真招来土方国的不满,太后也不会担心,毕竟东盛国是个强国,小小土方国确实还没放在眼里。

这使得太后更不容易改变主意,这该如何是好。所以皇后说罢一脸愁容,华妃看着皇后有些唉声叹气,华妃安慰道:“姐姐也不必太过多虑,妹妹认为这也是一件好事,对我们而言也是个机会。”

皇后听后一脸不解道:“哦?妹妹为何这么说呢?母后斩杀土方国来使,必定引起东盛国边疆振动不安,何来机会,何来好事?”

华妃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道:“姐姐,边疆若乱,陛下若派兵镇压,会选谁去?”

皇后想了一会道:“东盛国大将,最能胜任去讨伐土方国的自然是相国的学生贺斌,他跟随相国多年,曾经南征北战立下战功无数,陛下若选用大将讨伐,非他莫属。”

华妃点点头道:“姐姐所言极是,贺斌既然是相国的学生,自然对相国被残害一事耿耿于怀,他最恨的是谁?自然是郭秋月。他若再次掌握兵权,我们便可与其交好,共同商量铲除郭秋月之策。”

“贺斌此一去,手握重兵。若成了我们的人,再加上皇后父亲手里三十万大军。这天下兵权已被我们掌握一半,到那时我们与郭秋月斗更有底气,到那时陛下若再袒护郭秋月也必须掂量掂量后果。”

“此事难道不是好事?难道不是机会吗姐姐?”

一听此话,皇后吓出一身冷汗,华妃话里话外暗藏的,不仅仅是除掉郭秋月,而是用兵权威胁武韦帝妥协,这是要造反。

皇后顿时后背发凉,内心惶恐道:“啊?妹妹此言可是要我造反,公然挑衅陛下的权威?这可是要杀头的。”

第四十八章 使臣之死

华妃听后,从皇后床榻前起身,背过身去。冷冷一笑,这笑容里包含了她对东盛国的失望,更多的是她对当政的不满,也有些讽刺意味。

自武韦帝登基以来,弑杀大臣,残害忠良。每日把酒言欢,歌舞升平于逍遥宫内。不理朝政,不仅致天下苍生不顾,还加重百姓赋税。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东盛国又连年天灾,百姓已是苦不堪言。他身为一国之君。不仅不体恤百姓,还给他们带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使其朝夕不保,食不果腹。

这样的昏君,暴君怎能不让天下苍生心寒,又怎能不让天下大乱,如今郭秋月深得武韦帝宠幸。国师已开始在朝堂之上安插心腹,大有夺权霸政的迹象。

一生忠于陛下,忠于东盛国,为东盛国立下汗马功劳的相国,已被残害。郭秋月已将毒手伸向了皇后腹中的龙子,若再让他俩掌握军权,那天下岂不是要遭殃。

郭秋月忌惮皇后韩雪若,最让她后怕的不是皇后在皇宫之中的身份,真正忌惮的便是皇后的父亲韩振北大将军。因为有这么个背景,所以郭秋月不敢对皇后下毒手。

若日后郭秋月在皇宫之内培养了心腹,再掌握军权。她若没有了忌惮,皇后还能与其抗衡吗?这些道理华妃早已看的一清二楚。所以她不认为这次太后决定斩杀西域使者,来树立东盛国的威严。

代价虽然是不惜一战,若陛下派贺斌前去西北边疆,贺斌再次掌握军权,这一北一南皇后便可拥有东盛国一半的军力,若日后不测大不了真如华妃所言,起兵造反。

皇后却对此并不认同,虽然陛下昏庸无道,她却不能让自己或是她的父亲,背负上反贼的骂名。她们韩式一族,满门忠烈,怎可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见皇后一直犹豫不决,华妃显然有些着急,急忙道:“姐姐,你还犹豫什么?如今东盛国已然不在是之前的东盛国,我们为自保,必须提前为日后打算。”

“郭秋月能对姐姐腹中龙子下手,待日后她寻得时机,自然也不会放过姐姐你。太后既然不惜与土方国一战,我们理应投机取巧,巩固我们的势力。”

“姐姐,你就不要再犹豫了,若郭秋月顺利诞下龙子,必定会成为日后的太子,我们到那时还有什么资格和郭秋月斗,以郭秋月的手段,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姐姐,难道你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虽然皇后对于华妃所言甚是认同,可是她依旧不想当东盛国的叛臣,纵使日后被郭秋月残害,也要留得清白在。他们郭式一族,不能让天下人骂作乱臣贼子。毁了她郭氏一族满门忠烈的名声。

于是皇后道:“妹妹,姐姐这一生绝不背叛东盛国,背叛陛下,更不会利用父亲勾结贺斌做叛乱之事,妹妹还是不要再劝姐姐了。”

听了皇后的话,华妃显的更加焦急。她这种焦急,更多的是对皇后这种执迷不悟的心态的一种无奈,看着皇后铁了心不愿做这件事情,华妃急的团团转,无奈又重新坐回皇后的床边。

一脸无计可施的样子道:“姐姐,你为何就如此想不开,相国四朝老臣,为东盛国立下不世之功。跟着先祖皇帝,南征北战。一生何其忠烈?他的下场如何?还不是被陛下因谏言,挖了眼睛,刺穿了耳朵,割下了他的舌头?”

“像这种昏君,我们为何要一生忠于他?姐姐若此时再心慈手软。早晚我们的下场就如同相国一样,被郭秋月惨遭毒害。说不定郭秋月已经开始计划如何对付我们了。”

“我们此时绝不可再犹豫,若不先发制人,我们日后拿什么与郭秋月斗?妹妹曾说过先下手为强,找机会除掉郭秋月腹中龙子,姐姐因心地善良,不愿做此事,结果呢?郭秋月就将姐姐腹中的龙子给毒害了。”

“姐姐,你就不要再这么固执了,趁这次太后决定斩杀西域使者,来树立东盛国威严之际,我们必须想办法和贺斌将军联手,巩固我们的势力,以后也可保万全之策。”

皇后还是摇摇头道:“妹妹,此事就不要再多言了,我意已决。郭秋月作恶多端,只要我们掌握她的把柄,自然可以将其铲除。做这叛逆之事,本宫做不得,为父更做不得。”

华妃还想说些什么的,刚一开口就被皇后一伸手,示意她不必多言道:“妹妹,本宫累了。妹妹还是先行回宫吧!”

华妃见皇后铁了心,不愿意做此事,最后无奈的摇摇头,起身道:“既然如此,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姐姐好生修养身体,妹妹改日再来探望姐姐,妹妹告退。”

说罢,华妃有些失落的离开了清宁宫,而太后回到嘉宁宫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抓了西域使者,西域使者被带到太后寝宫后,一脸无知。跪于殿下道:“不知太后今日将外臣抓到此处是何用意?难道你们东盛国就是如此待客之道?”

太后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坐在大殿之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杀气,不悦道:“你可是向陛下进贡过葡萄?皇后因吃了你进贡的带有五行散的葡萄,导致腹中龙子流产,你可知罪?”

一听此话,使者一脸无辜。虽然葡萄是他进贡的不假,可是这些葡萄之中怎会有五行散,再者他不知皇后怀有身孕,更不知道这些葡萄皇后吃了。即使吃了也对身体无碍,怎会导致她流产。

于是有些冤枉道:“太后,外臣进贡给陛下的葡萄,怎会有五行散,外臣怎会去毒害皇后腹中龙子,这其中必有误会。还请太后明察,还外臣一个清白啊!”

太后冷冷一笑,继续把玩着她手中的一串佛珠道:“误会?御医亲自验明皇后流产,确为食用了你进贡的葡萄所致,难不成你怀疑我们东盛国御医的医术不精,笑我东盛国无能?故意陷害你不成?”

西域使臣急忙磕头道:“外臣不敢,外臣应土方国国王之命,特来献贡葡萄,并无加害皇后之心。国王希望外臣此来可以缓和与东盛国之间的友好,怎会做出有害东盛国之事?”

“此事必定存在一些误会,还请太后明察此事,还外臣一个清白。东盛国人才济济,外臣相信皇后流产一事,必定可以查个水落石出。外臣对皇后流产一事,也深感痛心,太后此事绝非外臣所为,外臣是被冤枉的。”

太后从大殿之上起身,将佛珠放在几案上,挥了一下袖口,非常不友好的盯着跪于殿下的西域使者道:“哼!我东盛国确实人才济济,我东盛国的御医医术精湛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与你无冤无仇,怎会陷害于你?难不成是老身要陷害你不成?”

西域使臣听后,急忙道:“外臣不敢怀疑东盛国御医的医术,更不敢怀疑太后对外臣有加害之心,只是此事外臣确实冤枉,还请太后为外臣作主啊!”

太后依旧眼神毒辣,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更不想为其证明清白,即使他是被冤枉的也得杀,只有杀了他,才可以堵人口舌。

皇后流产一事,若韩振北大将军问及此事,也好对其有所交代。郭秋月虽然做了些毒辣之事,但是她如今怀了武韦帝的龙种,皇后已经流产,日后这东盛国不能没有后继之人,所以太后或许明知此事很有可能与郭秋月不无关系。

但是还决定袒护她,所以她才会对西域使者不依不挠,将所有罪责推给他,一来可以平息皇后流产一事,二来可以给手握重兵的皇后之父韩振北一个交代。日后也可以避免韩振北的不悦。

再者土方国,时常骚扰西北边疆,又时常派使者前来议和。太后对此事早就有些不满,趁此事她又怎会饶恕西域使者。只有杀了他,太后认为才是最可取的。

于是冷冷道:“老身正是明察秋毫,才不会相信你的任何狡辩,你毒杀老身龙孙,罪无可恕。老身岂可饶你,来人,将这使臣拖出去,斩下头颅。悬于长安城外示众三日。”

门外侍卫一听太后有令,急忙带刀进入大殿内,将刀架在了西域使者的脖子上,西域使者一看太后动真格的了,一脸惊慌道:“太后,此事绝非外臣所为,太后为何如此做事不分青红皂白,你若今日杀了我,就不怕土方国会与东盛国刀兵相见?土方国虽然是小国不假,但是土方国绝不是怕事之国。”

“外臣请太后在杀外臣之前,还是想清楚杀了外臣的后果,两兵交战况且不斩来使,太后此举日后还有何威望信誉可言?外臣死是小事,自此土方国与东盛国再无宁日是大事,太后难道是真老糊涂了不成?”

一听此话,太后异常愤怒,在东盛国还没有谁敢如此对她讲话,土方国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国而已,泱泱东盛大国根本没有将其放在眼里,一直没有出兵教训他们,只是因为武韦帝整日饮酒作乐,不问国事。

边疆之乱,虽有人想向其谏言。但都被武韦帝拒之门外了,再者众大臣恐惧武韦帝的凶残,对于土方国之事,也只好选择回避。

可太后不同,她对东盛国的国事却非常关心,自然对土方国时常在西北边疆生乱之事,异常清楚。这次如果不杀了土方国使者,怎会引起武韦帝的注意。

只有杀了他,土方国才会做的更过份,若真引兵来犯,东盛国百万大军,顷刻间就可以将其踏平,说不定东盛国的疆域会再次阔大,这也算是武韦帝登基以来做的第一件可以写入史册的大功一件。

所以太后对此并不担心,相反这也是她一直想要看到的,无论如何杀掉他都是百利无一害,这才使得太后一心要杀了他。

看着西域使臣如此对自己说话,太后当即勃然大怒,一拍几案,恶狠狠的盯着西域使者厉声道:“好大的胆子!你敢威胁老身?你们土方国乃弹丸之地,我泱泱东盛大国,岂会怕了你们不成。”

说罢,太后转过身去,一挥手道:“来人,速将其拖出去斩了!”

随即众侍卫将西域使者架了起来,西域使者一边挣扎,一边怒骂道:“你这老妇人,老眼昏花。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斩杀使臣,你不得好死,我国国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定将你千刀万剐。”

西域使者一边咒骂,一边被几名侍卫拖出了殿外,不久便传来了一声惨叫:“啊~”

华妃离开清宁宫后,皇后越想此事越不妥,急忙拖着虚弱的身体,不顾玉兰的劝说,执意前去嘉宁宫阻止太后斩杀使臣,等她来到嘉宁宫殿外之时,还是晚了一步。此时的使臣已经身首异处,头颅滚落在一边。

见此情景,皇后双腿一软。有些晕厥,玉兰急忙扶住皇后韩雪若,一脸担心道:“皇后,皇后,你怎么了?”

随后近乎疯狂的叫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啊。皇后晕倒了……”

(若您喜欢甲道子《七星枭雄》望亲们收藏,推荐哦!另外因忙于工作,不能及时更新,望谅解。本书甲道子虽然已经收到签约合同,但还是决定免费给大家看,希望亲们支持,给甲道子纠正错误,积极评论,推荐给好朋友吧!跪谢了。爱你们……)

第四十九章 以下犯上

玉兰在太后的寝宫外大呼小叫,引起了大殿内太后的注意,太后闻声急忙从大殿内走了出来,金凤搀扶着太后一路小跑来到殿外。

太后一边小跑,一边焦急的看向殿外晕倒的皇后,显得有些慌张道:“怎么了?若儿,若儿……”

待太后来到皇后近前后,一边搀扶皇后,一边抬头看了一眼玉兰道:“玉兰,为何明知皇后身体欠安,还要陪同皇后来此?难道你忘记了老身离开清宁宫之时的叮嘱?若皇后有任何闪失,老身定不饶你。”

玉兰此时也显的有些慌乱,一脸焦急,此刻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停的领罪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万不该让皇后前来嘉宁宫,是奴婢失职,奴婢,奴婢该死……”

太后将皇后扶起后,异常愤怒的瞪了玉兰一眼,一摆手道:“此事,待日后老身再与你算账。”

说罢,太后来不及多想,看着晕厥的皇后,内心异常担心,急忙大声吼道:“快,快,快来人,速请御医前来嘉宁宫。”

金凤在慌乱中,急忙道:“是,是,奴婢这就去请御医……”

太后命人将皇后搀扶进嘉宁宫,并将皇后扶至自己的床榻之上,太后看着晕厥后的皇后,心中异常担心。皇后流产需要静养数日,她此时不顾自己的安危来到嘉宁宫。

这也是太后始料未及的,若发生任何闪失。太后该如何像其父亲交代,东盛国的安危又如何得已保证。韩振北威望极高,在东盛国又是掌握三十万大军的主帅。远离东盛国国都。

东盛国的安危完全仰仗他,自己更清楚如今已经斩杀了西域使者,必定引来一场动荡不安。他的女儿若在此时出事,恐引来韩振北的不满。

明帝为巩固政权,不得已与韩振北将军联姻。让此时的武韦帝娶了皇后韩雪若,这一点足够证明韩振北对于东盛国是多么的重要。太后自然清楚韩将军在东盛国起到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为此太后才处处袒护皇后,怕的就是失去东盛国的主力,东盛国此刻没有乱,与韩振北将军不无关系。相国虽然身为四朝老臣,功高盖主。朝堂之上门生故吏纵横朝野。

也曾跟随先帝戎马一生,可是他的权力几乎已被剥夺。军权也不在其手,明帝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东盛国的稳定。

相国功高盖世,门生故吏遍布遍野。明帝怕他怕有朝一日心怀不轨。才将其留在了自己身边奉为相国。以便随时看管他,把韩振北将军发往边疆镇守,也是明帝为了以防不测,给东盛国留的最后保障。

两人可以互相抗衡,又可以避免直接在朝堂之上正面交锋,可是明帝防患的同时,没有考虑一点,那就是他们两人虽然不合,但是对于东盛国都是忠心耿耿。

如今相国已被残害,韩振北更成了东盛国唯一的支柱,所以太后对他更是器重有加。皇后身为其女,更是万般疼爱呵护,太后更清楚武韦帝的秉性。

他自小到大就不学无术。对于安邦治国根本就不无可能。而且每日只知歌舞升平,弑杀大臣。众大臣却敢怒不敢言,更不敢有造反之意,其主要原因太后更加清楚。

韩振北手握重兵,也是唯一东盛国的保障。之所以明帝架空相国,剥夺其军权。不去架空韩振北,剥夺他的军权,也是因为皇后。

因此才有了连姻之事,有皇后在。他与皇室就血脉相连,东盛国才可保太平。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也会一生效忠与东盛国。

这宫中接二连三发生诸多事情,太后心中已是不安,斩杀西域使者,也是太为给韩振北将军一个交代而不得已而为之。或许她可以将真正的主谋彻查出来,太后心中清楚,那必定是郭秋月所为。

而此时郭秋月已经怀有龙子,皇后又流产。东盛国必须有继承之人,所以太后为了东盛国日后,也不得已保下郭秋月,或许在她心中,早已知道是谁人毒杀了龙孙。

还假装并不知情,执意相信御医所言,斩杀西域使者。若此时皇后有个三长两短,天下或许真要乱了。太后斩杀西域使者,意欲会先安定东盛国不可内乱,而又可以保证东盛国日后龙脉相传。

她更清楚斩杀西域使者的后果,那必定引起边疆之乱。只要皇后无事,一切都不必担心,这也是太后心中的底气。

此刻皇后已是虚弱之躯,又突然跑来嘉宁宫,确实让太后异常担心,皇后此刻面色苍白,躺于床榻之上,太后坐于床边,一脸担心。

内心又是极其痛心,用手抚摸着皇后面无血色的脸喃喃道:“若儿,你的心思母后又何尝不懂,若儿心地善良,寄天下苍生为重,你所做的母后全然看在眼里,只不过这后宫,这天下还有太多不得已而为之。”

“母后对不起你。你不要怪母后,母后也是为了东盛国,而不得已才这么做。或许有朝一日你会明白母后的良苦用心。”

玉兰站在一边,虽然不知太后为何这么讲,但她也似乎听出了太后的为难。这后宫,这天下本来就不该她多问,可是她对于皇后可以说比命都重要。

她自幼便被选入宫中做了皇后的丫鬟,那时她或许只是韩府的一个丫鬟。没有这么多尔虞我诈,那时的她也很单纯,她只知道老爷回到府中,永远都是笑容。

她服侍的小姐永远都是天真烂漫,永远都是为他人着想的小姐,可是日后全都变了。虽然小姐老爷没变,可是环境完全不尽相同。

做事需要谨慎小心,就连她心直口快的嘴,也不得不在某些时候,避而不言。可是看着皇后一而在,再而三的被别人欺负,她有些实在看不下去了。

于是壮着胆子道:“太后,奴婢不知您为何如此感慨,但是奴婢眼睛雪亮,看的清楚。孰是孰非太后应该更加清楚,为何太后放纵奸人为所欲为,却非要错杀使臣?”

“奴婢实在不知这是为何?皇后一心为东盛国着想,为东盛国可以说能赴汤蹈火,今日她不顾奴婢所劝,执意前来嘉宁宫,奴婢清楚,她是为了东盛国的大局着想,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乃至生命。”

“奴婢实在不知太后此话何意?奴婢今日冒犯太后,奴婢知罪,要杀要剐,奴婢认了。可是奴婢不把心里话说出来,心中不快。”

“太后,郭秋月自入宫以来,这宫中再无宁日,难道您就不知?陛下弑杀良臣,难道您也不知?陛下每日饮酒作乐,您也不知?”

“相国惨遭毒害,姜炳咬舌自尽,国师修筑高台,亏空国库,郭秋月迷惑陛下,每日不理朝政。难道您都不知吗?就连奴婢都再也看不惯了,您太后就这么愚钝不成?”

此刻的玉兰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万不该说这些话,毕竟她只是个奴婢,她面前的是太后,一国之君的母后,她此言虽然不无道理,但这却是以下犯上。

这在东盛国安律当斩,玉兰今日此言,也是在憋了良久之后,实在控制不住才敢公然与太后叫板,若不是皇后先是被毒流产,今日又为东盛国安危不惜拖着病躯前来嘉宁宫保得西域使者。

皇后一切都为了东盛国,却得来这么一个不公平的待遇,玉兰实在气愤不过,才斗胆将心里话说出来。对此她也知道后果,大不了脑袋不要了,也要为皇后伸张正义。

太后听后虽然心里知道玉兰在为自己的主子叫屈,也知道她所言极是,可是她却不懂形式,在太后身边的不止她一人,还有太后的奴仆丫鬟,太后何其身份。

岂容一个丫鬟以下犯上,她威严何在?这宫中之事岂是一个丫鬟能懂,于是当即勃然大怒道:“大胆,小小丫鬟,竟然敢对老身出言不逊,若不惩治,何来我堂堂东盛国太后之威严?”

“来人,将玉兰拖出去,凌迟处死。”

看着太后如此愤怒,在殿外的侍卫虽然心里为玉兰叫屈,也不敢怠慢,随即进入殿内,将玉兰押解了起来,玉兰被押解之后,表情淡然。为了自己的主子死,她感觉值得。

她也没有丁点害怕和恐慌挣扎,笑了笑道:“今日我玉兰之死,死的其所。我玉兰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太后若想杀我随便,天下正义之士岂止我一人,太后能杀一人,百人,你能杀尽天下人吗?”

“我玉兰自幼跟随皇后,生是她的人,死也是她的鬼,今日为皇后而死,我玉兰笑着走出殿外。”

说罢,玉兰一甩手,摆脱了侍卫的押解,一脸坦然的道:“放开我,我自己走……”

随后玉兰一脸笑容,从太后的寝宫,走出殿外。走了几步以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还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皇后,笑了笑。

转过身去,喃喃道:“雪若,你我本是同龄,今日奴婢斗胆与你姐妹相称,你不该如此心底善良,不该不听华妃之言,这宫中已满是豺狼虎豹。姐姐你要安好,妹妹去了……哈哈,哈哈……”

玉兰款款走出殿外,她没有一点恐惧,她感觉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不用再看这宫中的尔虞我诈,不用再看这宫中的邪恶嘴脸,这对她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可是太后为了自己的尊严,虽然知道玉兰并无过错,一切都说的在理。还是没有收回成命,玉兰最后因以下犯上,还是被处于凌迟处死之刑。

待到玉兰被押出殿外后,太后叹了口气,没人知道她为何叹气,但是在场的丫鬟奴仆,却早已心惊胆战。这宫中之事,谁是谁非。不是你一个丫鬟奴仆就能左右的,也不是你一个丫鬟奴仆可以随意评判的。

杀了玉兰,也是在警告所有人谨言慎行,纵使知道一些真相,也不可讲出来,否则就是杀头之险。皇宫之内错与对,不是正义,不是真理。

乃是皇权,自此皇宫之内更没有谁人敢多言,只能听从调遣,所以玉兰今日被杀,也是太后为了震慑其他丫鬟奴仆,即使自己知道些事情,也不得说出口。太后这么做也是担心日后有哪个多嘴之人,将毒杀龙子之事兜露出去。

玉兰被带走后久,御医便来到了嘉宁宫。为皇后诊断后并无大碍,开了几副药以后,只要按时服用,好生休养身体,便可无事。

得知皇后并无大碍,太后心中的担心也就放下了。只要皇后无事,东盛国便可无事。斩杀西域使者之事更不是事。

随即太后命御膳房做了些滋补佳品,为皇后滋补身体,希望她早日康复,为此太后一直不离其左右,亲自照顾皇后。在太后的精心照料下,皇后终于苏醒。

皇后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西域使者一事,虽然她身体还很虚弱,可是她对此事却异常在意,当她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是太后以后,心里异常感动。

虽然有些虚弱,但还是连忙准备起身施礼,却被太后拦下了,太后一脸关心道:“若儿,你身体虚弱还是不必多礼了,母后真的很担心你。若儿感觉可好些?”

皇后躺在床榻之上,虚弱的点点头道:“若儿让母后担心了,若儿好多了。”

太后心疼的笑了笑:“若儿无事就好,可担心死母后了!”

皇后看向太后,异常感动,微微一笑。随即道:“谢母后为儿臣操劳,母后您年事已高,还让母后照顾儿臣,儿臣心中惭愧,不知玉兰何在?这等事还是由她代劳吧!怎可劳烦母后。”

第五十章 杀身之祸

太后没想到皇后醒来会突然问及玉兰。一时间显的有些不知所措,玉兰不久前刚被自己下旨处以凌迟之刑,想必此刻已经开始行刑。

皇后若知此事,必定痛心疾首。此刻她身体如此虚弱,太后自然不会向其说真话,于是坐在床边,拿起皇后的手,在她手背处轻轻拍了几下。有些关心道:“若儿啊,你身体还很虚弱,老身身为你的母后,为何不能亲自照顾你,老身担心下人照顾不周,已让玉兰回清宁宫了。”

此刻太后只想将皇后暂且留在嘉宁宫休养数日,待皇后身体康复,再找机会告诉她玉兰已被问斩。到那时玉兰被处死已经成为事实,即使皇后一时痛心,那也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这宫中丫鬟众多,大不了太后再重新给皇后物色个更好的,来服侍皇后。太后却不知玉兰自幼便跟随皇后,与皇后相处已十余载。两人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皇后与玉兰几乎形影不离,玉兰突然不在身边,皇后自然感觉浑身不适。于是道:“母后,若儿与玉兰早已情同姐妹,在若儿眼里她不是下人,儿臣与她的感情亲密无间,母后可放心将儿臣交与她照顾。”

太后一听此话,一时间语塞。要知道不久前玉兰因对自己出言不逊,已被处以凌迟之刑。此刻即使不死,也难以再服侍皇后,凌迟乃是东盛国第一酷刑。

又名千刀万剐,先断其四肢,割断喉咙。使其受刑者在处以酷刑之时无力反抗,并且无法大声叫喊。再由执刑者用刀割其肉,直到受刑者死亡,方可完成凌迟之刑。

此刻即便是太后撤回对玉兰的刑罚,也以为时已晚。或许她终生都将成为残疾,又如何再服侍皇后。皇后一再追问,太后又无法给其交代。

只能面带难为之色,支支吾吾道:“这,这……”

皇后见太后有些故意回避玉兰之事的意思,急忙有些虚弱道:“母后为何脸色难看,难不成母后有事隐瞒儿臣?玉兰此时在何处,儿臣要见她。”

太后对此更加为难,若不说出实情,皇后一再追问,无法向其交代,若将实情告诉她,此时皇后身体极度虚弱,恐她无法承受此种打击,皇后痛失爱子,已是内心及其脆弱,怎可再让她受一次伤害。

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于是笑了笑道:“若儿啊!你多虑了。玉兰怎会有事?若儿安心在母后这里养病,母后宫中已有众多宫女丫鬟,实在是无处安置玉兰,便让她回清宁宫了。”

“若儿可放心养病,等若儿康复,自然可以与玉兰再次朝夕相处,这里有母后就足够了。若儿难道还不相信母后的话吗?”

“若儿身体还很虚弱,母后已命御膳房做了些滋补膳食,一会儿母后喂给你吃。若儿刚刚醒来,御医说还需静养,母后就先不打扰若儿休息了,有何吩咐,若儿可让金凤去做,母后就先离开了。”

说罢,太后从床榻前起身,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卧室,皇后虽然心里有种特别不祥的预感,总感觉心里似乎有些担心,却不知这担心从何而来。

太后所言虽然让其怀疑,但也不无可能,若太后真让玉兰先回清宁宫,玉兰自然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这样一来太后所言也并非有假。极度虚弱的皇后,此刻身体已经完全由不得自己,不久便睡了过去。

太后离开卧室后,感觉对玉兰惩罚太重。虽然当时比较气愤,又因身边竟是自己的丫鬟奴仆。才恼羞成怒,自皇后醒来以后,又感觉此事实为不妥,毕竟她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丫鬟。

走到殿内后,太后似乎又有些后悔,急忙命人将玉兰救下。可是此事已经为时已晚,玉兰已被割断了手脚,就在准备割喉之时。

突然传来大内官的声音道:“住手,快住手。太后已决定赦免玉兰。”

可是刑台上的玉兰已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浑身是血已经昏迷了过去。听到大内官的声音,行刑官才停止了继续行刑。急忙上前施礼道:“下官见过大内官。”

大内官一摆手道:“免了。”随即大内官俯身查看被锁在刑台上的玉兰,有些慌乱道:“哎呀,还是来晚了。”

随后起身看向一边的几个行刑官道:“玉兰,生命可无忧?”

行刑官施礼道:“启禀大内官,玉兰因疼痛难忍,方才晕厥,若及时送医。性命无忧,只不过……”

大内官见行刑官欲言又止,有些急躁道:“只不过,只不过什么?快讲。”

行刑官这才道:“只不过玉兰可能变成了废人,双手双脚已被斩断,若大内官再晚来一步,恐性命不保。”

大内官有些慌乱,赶紧道:“快,快将玉兰送至御医府医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行刑官有些迟疑,愣在一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见此大内官生气的大声怒斥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将玉兰送医啊!若晚一步,玉兰有个三长两短,小心你们的脑袋。”

慌乱中,几名行刑官才急忙将锁链打开,将玉兰背起后,不敢怠慢赶紧离开了行刑场,将玉兰送到了御医府医治。

玉兰因失血过多送到御医府之后依然昏迷不醒,面色苍白。身上的衣衫不整,头发异常凌乱。粉色衣裙已满是鲜血。

御医查看后,无奈的摇摇头道:“于内官,微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被称作于内官的便是方才去刑场传达太后口谕的大内官。名为于波,此人乃太后身边贴身奴仆。于内官见御医面带难言之隐之色,便已猜出情况不妙。于是叹了口气道:“御医,直说无妨。”

御医这才道:“不瞒于内官,玉兰恐命不保矣。玉兰因断其手脚,造成大量出血,微臣已经给其服用了止血散,但情况依旧危急,宫内御医还没有足够的把握医治好她。”

“微臣也只能尽力而为,为不耽误玉兰医治的时间,微臣以为可将其送至万国寺医治,万国寺有一神医,名为刘义。曾为一江湖游医。名声远播,只不过此人因一次意外手术,造成患者死亡。”

“自此内心深受打击,不久后便发誓再不医治他人,入万国寺剃度出家。万国寺本着救苦救难为法旨,微臣以为玉兰必可得救。”

听此于内官来不及多想,太后临行前吩咐过,无论如何也要留得玉兰一条命在,于是急忙命人将玉兰送往万国寺。

万国寺离长安城路途遥远,虽然若得神医刘义医治,玉兰性命可无忧,但玉兰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却是得看她的造化。

御医给玉兰服下止血散后,又进行了包扎。但依旧无法将血流彻底止住,所以于内官等人必须尽快将玉兰送往万国寺。

此刻于内官等人挥舞长鞭,一辆马车向着万国寺飞奔而去……

皇后在太后的精心照料下,身体有所好转。没有玉兰在身边着实感觉心里少点什么。服用完御膳房为其烹制的补品后。面色也有了些许改变。

看着皇后身体有所好转,太后心中喜悦,坐在床边,将汤碗放在一边,一脸慈祥的看向皇后道:“若儿啊!可感觉好些?”

皇后点点头,笑了笑,眼中满是感激道:“谢母后照顾儿臣,儿臣好多了。”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若儿身体好些,母后就放心了。你这一晕倒啊,着实让母后心中担心,你身体如此虚弱,为何着急前来面见母后,可是为西域使者而来。”

皇后点点头,一脸担心。土方国虽然是弹丸小国不假,可现在东盛国也今非昔比。尤其这两年连年天灾,东盛国若再与土方国发生战乱,可畏是给东盛国雪上加霜。

自幼皇后便受父亲影响,自然对带兵打仗有所了解,一个国家若与他国开战,粮草便是最关键的事情,很显然东盛国这几年因天灾,导致农民颗粒无收,粮草自然不足。

如何解决千军万马,不远千里行军打仗的吃饭问题,就已是让东盛国加重负担。更何况与土方国一旦开战,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后续粮草如何解决更是问题。

很显然太后没有考虑这些,武韦帝更不会考虑这些,如今朝堂之上,更是没人敢谏言,可用的大将,自然是贺斌,贺斌若离开长安城,国师自然会更加肆无忌惮。

若郭秋月与国师从中作梗,贺斌能不能回来都是问题,所以皇后是绝对不希望再有战事发生的,可是当她看到使者的头颅已经落地时,心中突然感觉一切都晚了,一时惶恐才会晕倒。

此刻太后问及此时,只好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太后却微微一笑,对此根本不以为然。东盛国虽然连年天灾不假,可是太后认为这些年东盛国并无战事,国库充足。

怎会担心粮草一事,可她却不知国师近乎将国库已经亏空,修筑尚月台。正是他借此贪污国库的幌子。见太后一脸不以为然,皇后有些焦急道:“母后,确实不该弑杀使臣,恐这一战在所难免。儿臣自然无话可说。”

“但儿臣以为使臣是被冤枉的,他怎会有谋害臣妾之意,母后杀了他到底是出于何意?可告知臣妾。”

虽然太后杀使臣另有目的,但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于是摆摆手道:“若儿啊!你还是太年轻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土方国骚扰我边疆已经得不到满足,所以他们才会借进贡的幌子,来毒害我东盛国日后的龙脉。可谓是居心叵测啊!若儿万不能让其迷惑了。”

皇后怎么也不会相信,此事确实是使臣所为,但此刻她也没有其他的证据,只好不再理论此事,叹了口气道:“唉!这宫中之事,越来越让儿臣感觉到担心,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惶恐。真不知道日后还会发生什么,儿臣只希望东盛国无事,天下百姓无事,儿臣只有这么小小的心愿而已。”

太后抓起皇后的手,握在手心里。异常慈祥的看着皇后道:“若儿啊!母后知道你心系东盛国,心系天下百姓。这一点母后都清楚,只是若儿身体还很虚弱,就不要再多想了,安心养病。”

“土方国若真敢与东盛国一战,那东盛国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话音刚落,便从大殿内传来一声非常急促而又熟悉的声音道:“母后,母后……”

还没等太后起身,武韦帝已经一脸慌张的来到了太后近前。太后看了武韦帝一眼道:“陛下何事?如此慌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武韦帝顾不得解释,连忙一脸焦急道:“母后,为何斩杀来使,您可知若杀了来使这东盛国便无宁日,土方国怎会善罢甘休,必定引大军来犯的。”

看见武韦帝如此懦弱,太后就来气,语气自然有些不悦道:“怎么?陛下这是怕土方国不成?”

武韦帝看上去有些烦躁,坐于床边一脸不悦道:“母后,儿臣怎会怕他一个弹丸小国,只是若有战事。儿臣何来时间在永乐宫逍遥快活。您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第五十一章 雷霆之怒

皇后见武韦帝突然驾到,急忙拖着虚弱的身体,欲从床榻前起身行礼道:“臣,臣妾,见过陛下。”

武韦帝见此,看都没看皇后一眼,便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行了,免了。”

方才所言,武韦帝见太后并未答话,于是又急忙道:“母后,您怎如此淡定,儿臣刚登基不久,安稳日子才过了几天?若土方国因此派兵南下,此事,此事该如何是好?唉……”

说罢,武韦帝一边拍着双手,一边唉声叹气,满脸忧心忡忡不淡定的样子,不停的在太后面前来来回回走动,显得异常焦躁不安。

看着武韦帝如此胆怯,遇事如此不冷静,没有一点君王身上所具备的霸气,而且很显然他更关心的是此事将影响他的享乐,完全没把东盛国的安危放在心上。

因此太后心中极其不悦,要知道这东盛国来之实属不易,先祖皇帝南征北战,抛头颅洒热血,一生都为东盛国而战。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奠定了东盛国的基础。

又经宣帝,明帝改革创新。才有今日的东盛国之繁荣,武韦帝自幼娇生惯养,这一点孝嘉太后比谁都清楚,当初他的哥哥武懿不幸八岁夭折,只留得皇室龙子他一人,所以自己更加疼爱他。

却不曾想当初的溺爱,更加助长了他的不学无术。如今大敌当前,他竟然还想着自己的享乐。若天下太平,孝嘉皇太后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不同。

她斩杀了西域使者,必定引起土方国的不满。很有可能土方国因为斩杀了使者一事,兴兵南下。这利与弊太后心中自然清楚,若此时武韦帝还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君王,太后岂能甘心将这千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如今她这么做多多少少也是为了武韦帝,可以在史册上留下辉煌的一笔。他若还不开窍,岂不是将来成为千古的罪人,史笔下的昏君。

所以当听到武韦帝如此不顾国之大事,只图享乐的言词。异常愤怒,从床榻前起身厉声道:“我儿竟然说出这等让母后为之愤怒之言,土方国时常骚扰我西北边疆,你身为一国之君,可曾知晓?”

“御医已查明若儿流产一事,皆由使臣所为,土方国何其猖狂,竟敢对龙子下此毒手,若不严惩,国威何在?母后这么做不仅可以杀一儆百,震慑土方国的嚣张气焰,更重要的是为若儿讨一个公道。”

“纵使土方国发兵南下又如何?我堂堂东盛国岂会怕他们不成,我儿竟然不顾国危,此刻还想着歌舞升平,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你此言可对的起列祖列宗?对得起这天下百姓?若此次土方国挥兵南下,母后已经决定由你御驾亲征,以显示我东盛国天子的龙威。对此我儿有何看法?”

一听此话,武韦帝急了,让他御驾亲征怎么能行,他从小便被宠溺,哪曾上过战场。虽然自己自幼喜欢骑马射箭,也喜欢杀戮。

可那都是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牲畜,亦或者自己身边的大臣,而到了战场上。敌人可不会对他的皇权有所忌惮,若此去惨遭不幸,自己的后宫佳丽怎么办?再者自己可不愿意去冒险。

于是急忙献殷勤道:“母后,儿臣身为一国之君,怎可轻易御驾亲征呢!再者既然母后已经斩杀了来使,事情已经无法改变,纵使土方国领兵南下,这不还有贺斌大将军嘛!”

“儿臣以为,此次若土方国来犯,还是由他阻击来犯之敌最为合适,母后意下如何?”

听了武韦帝的话,又看了一眼正在献殷勤为自己捶肩揉背的武韦帝,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唉!也罢,贺斌确实是最佳人选,我儿身为一国之君,理应学会任用贤臣良将。此事就由我儿定夺吧!”

皇后一听此话,却显得有些担心,此刻确实不是与土方国刀兵相见的时候,毕竟东盛国现在因连年天灾,导致百姓颗粒无收,食不果腹。生活已是水深火热,又被加重赋税,更可谓是雪上加霜。

国师大肆挥霍国库,借修筑尚月台一事贪赃枉法。武韦帝却视而不见。朝堂之上更是被国师安插了大量心腹,贺斌若离开长安,受益者自然是国师。

贺斌早已是国师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恨不得将贺斌调离长安城,这样一来。他便少了一个威胁,日后更是肆无忌惮,到那时长安城内都已是国师的心腹。

万一国师图谋不轨,武韦帝可调用的将领又远离长安城千里之外,远水解不了近渴。到那时长安城岂不是很容易落入国师之手。

于是皇后急忙道:“母后,贺斌万不可离开长安,贺斌乃相国之学生,一生忠烈。与相国曾久经沙场,虽然平叛乱乃最佳人选,可若贺斌离开长安,长安若遭奸人趁虚而入该如何是好?”

“臣妾以为,东盛国可派使臣前去土方国议和,送其厚礼。并向其道歉,给土方国一个退一步的台阶,先稳住阵脚,待日后民生修养完善,再讨伐土方国为时不晚。”

太后却不以为然,东盛国乃中原第一大国,何曾如此软弱无能,向弹丸小国低头,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丢尽东盛国的脸。

于是异常愤怒道:“哼!道歉?议和?土方国使臣毒杀我龙孙,气焰嚣张。我堂堂东盛国岂有向其低头的道理?”

皇后急忙又道:“母后,龙子一事还存有诸多疑点,不可因御医一言就妄加断定确为土方国所为啊!母后还需严查此事,不可让真凶还在逍遥法外……”

一听此话,太后更是不悦,一挥长袖道:“若儿不必多言,老身虽然已是花甲,但不糊涂。东盛国绝不是胆小怕事之国,列祖列宗的威严更不能被玷污。小小土方国老身倒要看看他有何本事,敢与我东盛国百万雄兵抗衡。”

皇后急忙又道:“母后,如今东盛国已非昔日,已是内忧外患。不可不慎重啊!贺斌将军若远离长安,长安的安危谁人来守护?”

“若奸人趁虚而入又当如何是好,国师在朝堂之上安插心腹,排挤良臣。相国被残害,姜炳被逼咬舌自尽,这些昔日为东盛国立下汗马功劳的良臣,已所剩无几。”

“这种种一切难道母后不知其中原由?国师妖言惑众,修筑尚月台。其目的居心叵测,难道此人就如此另母后,陛下信任不成?”

太后虽然知道国师修筑尚月台另有目的,更清楚相国,姜炳等人的不幸遭遇。可是此事皆由武韦帝所为,当时自己不管不问,是因为他俩的遭遇,关系不到东盛国真正的安危。

再者武韦帝毕竟是天子,他即使做错了。太后也会去袒护他,这天下也不是她太后可以作主的,她更无心干政,这次不同。事关东盛国她便不会置身事外。

皇后所言虽然不无道理,但太后此刻绝不会认同。皇后如此言论,实在另太后有些愤怒,于是不满道:“若儿,天下之事,朝堂之事。还轮不到你我指手画脚,纵使对错你我也无权干涉。陛下自当明断,至于相国,他无视龙威,才糟此惩戒。国法难容他罪有应得。”

“姜炳办事不力,畏罪自杀。岂能怪他人,若儿你身为皇后,就要尽皇后的职责,这朝堂之事母后还是奉劝你一句,不要多问,也不要涉足其中,否则母后也保不了你。”

武韦帝站在一边,本来就对皇后异常不满,又听闻她此言,话里话外明显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虽指国师,实则是再暗骂自己昏庸无道,滥杀忠良。

太后此言,武韦帝听的出来。她是在替自己说话,维护自己的威严。太后话音刚落,武韦帝就不满道:“皇后此话何意?国师对朕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为修筑尚月台,国师可谓是劳苦功高,何来居心叵测?”

“若不是皇后身体欠安,朕今日绝不饶你,朕的天下还由不得你说三道四,朕派谁去征讨土方国也用不着你教,朕提醒你。你若再敢多管闲事,小心你的皇后之位,朕能给你的,同样可以拿走,哼……”

说罢,武韦帝一脸愤怒,将袖口一挥。转身愤然离去……

皇后面对这种种的遭遇,心里甚是委屈,她一心为了东盛国,却如此不被待见。不仅惹来母后的不满,还惹来武韦帝的一脸愤怒。

再看看郭秋月坏事做尽,却被武韦帝独宠,这老天实在是不公,明明自己腹中龙子与土方国使臣无关,却偏偏还要陷害他,置他于死地。

真正的凶手却依旧逍遥法外,而她眼前的母后,也越来越让自己感觉到陌生,以前的太后何曾痛斥过她,而现在自己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也变的有些昏庸无道了。

而且最令人气愤的是她方才所言,明显是在助纣为虐,一直以来,在皇后眼里的太后都是深明大义之人,这皇宫之内发生的种种事情,她又怎会不清楚。

她明知国师修筑尚月台是在借机贪污国库,她也很清楚国师的所作所为,不仅不制止。还大有一副助纣为虐的意思,实在令皇后费解。

本来以为这宫中还有一个太后为自己伸张正义,没想到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实在令自己心寒。皇后越想越感觉无助,越想越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弱小。

待武韦帝离开以后,太后重新坐回皇后的床边,拿出自己怀中的金丝手帕,为皇后擦拭了一下眼泪,轻轻撩起她的秀发,异常不忍的道:“若儿啊!你要明白母后的良苦用心,母后方才所言。想必是伤了若儿的心了吧?”

“母后知道若儿一心为东盛国着想,母后也深知相国,姜炳的不幸。可是母后又能怎样呢?这天下本就不是我们女流之辈可以左右的。”

“这天下是陛下的,母后有时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方才若母后不这么做,恐陛下一时恼羞成怒,若他执意废后,母后又该如何?”

“如今内忧外患,若儿所言极是。这一切都因我而起,若当年母后不把国师留在武韦我儿身边,或许我儿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是老身引狼入室。老身实在惭愧,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可事到如今,老身也无能为力了。贺斌若此次前往西北边疆平定叛乱,长安城无人守护不假。虽然这是一步险棋,但是不得不走。”

“若这步棋不走,就有可能遇到被吃掉的危险。母后早已察觉国师在朝堂之上安插心腹,任用王爽等乱臣贼子掌权。残害相国姜炳等人,已经显露出国师的狼子野心。”

“若儿你想,他们会放过相国的心腹吗?一定不会,他们早晚会将毒手伸向贺斌,所以母后才派贺斌领兵讨伐。”

“只有贺斌离开长安,他才保得周全。再者若此次前去西北边疆镇压叛乱,贺斌必定重新掌握军权,这样一来才可保东盛国无后顾之忧,唉!只是此一去或许并不顺利啊!”

说罢太后有些担心的摇摇头,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这么做,贺斌乃相国的学生,此人忠心耿耿。性格耿直,因此太后对他是绝对的信任,让他去镇压西北叛乱,虽然充满了凶险,但是也只有将兵权交给他,才可保东盛国正真无事。

皇后听闻太后这的番话,似乎明白了些许太后的用意。太后执意讨伐叛乱,或许她是为了保住贺斌的同时给东盛国以后的安定,留得一个保障。

经过这一番事情,皇后也终于似乎明白了,这天下乃是武韦帝的天下,任何人也无法阻碍他的决定。太后与她都将是渺小的存在……

国师与郭秋月之所以祸国殃民,肆意妄为。其背后助长他们嚣张气焰的,正是这天下之主。

第五十二章 玉兰何在

皇后最后也不在多言,隐隐约约中,她更加感觉报自己痛失爱子之仇,似乎变的希望渺茫。方才太后所言明显让皇后看透了许多。

即使自己心系天下,再怎么为东盛国着想。依然无法改变武韦帝的所作所为。很显然太后对此同样心中焦急。为此才将贺斌大将军调离长安。这样做的用意,皇后已经了然于心。

于是叹了口气道:“唉!但愿贺将军此次出征西北,可以平安无事。早日凯旋归来……”

太后听后却摇摇头,一脸严肃道:“若儿,贺将军此次出征西北,老身并不打算让他回来。也不打算让其彻底剿灭土方国,只要贺将军可以拖住土方国便可。恐怕贺将军不会凯旋而归了。”

皇后听此异常纳闷,太后好不容易将贺将军调离长安,如果贺斌打了胜仗,自然可以为东盛国立下汗马功劳,也可震慑其他周边小国。

太后为何不打算让他打胜仗,还不打算让他再回到长安城,其中原因让皇后甚是费解。于是急忙道:“母后,为何不让贺将军打胜仗。铲除土方国难道不是母后想要的?儿臣实在不解,请母后明示。”

太后笑了笑道:“若儿啊!若贺将军打了胜仗,将土方国给灭了。这边疆安定了,贺将军该何去何从?只有土方国不灭,对于东盛国始终是个威胁,陛下才不会听信小人之言,方可保他无事。”

“陛下虽然不理国事,但他还不至于给自己制造麻烦,必然会留得贺斌。为其镇守西北边疆,虽然皇宫之内有国师这等奸佞祸国殃民,如今看来南有韩振北将军,西北有贺斌大将军,两者拥兵五十万,这足够可以让国师不敢轻举妄动。”

“母后这么做,一来为了保贺斌无事,二来可以为东盛国留得主力。母后是绝不能再看着我儿弑杀忠良,毁我东盛国基业了。若儿,母后不想让你卷入这宫廷之中去,记住母后的话。你斗不过郭秋月,一定处处小心。”

“母后前几日,为郭秋月说好话,也是为了避免若儿对郭秋月怨恨越积越深,以免乱了方寸。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郭秋月早晚得除,但不是现在……”

太后说到此,并没有将不是现在的原因说出来,但她心里却清楚为什么。因为郭秋月怀了龙种。虽然她作恶多端,但孩子毕竟是武韦帝的,而且孩子也是无辜的。再者东盛国需要龙子日后,继承大业。

很显然太后并不关心他是谁生的,只要是武韦帝的龙脉,那便是将来东盛国的支柱。

再者武韦帝现在对郭秋月甚是宠溺,若真杀了她,武韦帝追究起来,恐怕谁都无法承受的起,以武韦帝的性格,太后自然为此甚是担心。

所以她才奉劝皇后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惹来武韦帝的不满,到那时自己恐怕都救不了她。皇后若有不测,韩振北将军岂能罢休。

皇后的安危可以说直接关系到东盛国的安危,所以太后是不希望她卷入这宫廷之争的。而且她还不希望皇后跟郭秋月斗。太后清楚只要武韦帝宠幸郭秋月,皇后就不可能斗的过她。

此次斩杀来使,太后一来可以引起土方国不满,将贺斌将军调离长安,二来可以借此让韩振北将军更加死心踏地的效忠于东盛国,毕竟此事是因皇后而起,太后斩杀使臣已然成了为皇后报仇之举。

太后能做的目前也只有这些,虽然不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但此刻她为了东盛国也算是已经尽力了。而皇后却自始至终都是政权的牺牲品。虽然贵为皇后,却并不是别人想象的那么高贵。

相反她连一个贵妃,都无权处置,甚至连最初的爱情她都从来没有得到过。自己腹中的龙子被人毒害,现在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听了太后的话,皇后只能一脸无奈的点点头道:“母后,儿臣记下了。可是儿臣心有不甘,郭秋月一日不除,儿臣就一日难以平复内心深处的痛恨。”

说到这儿,皇后已是气的咬牙切齿,她恨不得现在就将郭秋月,碎尸万段。可是她又做不到,本以为只要掌握郭秋月毒害自己腹中龙子的证据,便可手刃郭秋月。

太后的这席话,已经让皇后的希望完全覆灭。皇后躺在床上,脸色有些难看。身体本来就虚弱,内心深处又被无情的摧残,现在的皇后已是心如死灰。

太后看着皇后无精打采,心如死灰样子,有些心疼的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颊道:“若儿,母后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郭秋月终究有一天母后会让她血债血偿,若儿安心在母后这里养病,其他事情由母后去做便可,你就不要再难过了。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母后实在痛心。”

皇后强忍着眼泪,挤出一点笑容道:“母后,儿臣让您担心了。儿臣想一个人静一静!”

太后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背,笑了笑。然后起身道:“若儿身体很很虚弱,就好好休息吧!母后就先出去了。有任何事情吩咐金凤便可。”

皇后点点头道:“嗯!儿臣记下了。”随后太后便离开了卧室。

等太后离开以后,皇后对于玉兰的想念越来越深,两人一直形影不离,这突然身边少了她,皇后心中更是越发孤独。

在这深宫之中,除了玉兰与华妃。此刻的皇后不知道该跟谁诉说心里话,现在连自己的母后。皇后都感觉越来越陌生。

玉兰此刻又不在身边,自己因身体虚弱无法起床。只好将金凤叫到近前,希望让她为自己传个话,让玉兰前来嘉宁宫陪自己聊聊天。

可是当自己将这个想法说出来的时候,金凤却表现的有点难为情,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玉兰被处以凌迟之刑,这件事情她根本不敢向皇后透露。

若自己将玉兰因冲撞太后,被太后下令凌迟处死的事情告诉皇后,太后若追究起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皇后见她支支吾吾,好像有事瞒着她的样子。

更是心中疑惑,连忙道:“金凤,扶本宫起来,玉兰到底怎么了?为何母后提及玉兰也总是回避,如今本宫就想见见玉兰,为何你却如此慌乱的样子。玉兰是不是出事了?不行,本宫,本宫要回清宁宫。”

此刻金凤也慌了神,皇后身体如此虚弱,执意要起身,万一发生不测,她更加承担不起。这可如何是好,慌乱中,金凤急忙道:“皇后,皇后。奴婢这就去宁夏宫叫玉兰前来嘉宁宫,您身体虚弱,千万不可乱动。奴婢,奴婢这就去……”

金凤一边搀扶皇后重新躺下,一边安抚皇后激动的情绪,皇后听此才不在继续叫嚷着回清宁宫。金凤实在没有办法,才哄骗皇后去清宁宫叫玉兰前来康宁宫。

皇后躺下后,一脸焦急道:“既然如此,金凤速去清宁宫,今日本宫一定要见到玉兰。”

金凤连忙道:“是,是,奴婢这就去。皇后一定不要乱动,奴婢去去就来……”

说罢,金凤急忙转身离开了嘉宁宫。见金凤离开,皇后才放下心来,若今日见不到玉兰,恐怕皇后是不会消停的,没有办法,金凤只好前去将此事告知太后。

让太后处理这件事情,此时的太后正在大殿内,把玩着一串佛珠,对于玉兰一事。也是有些焦急,方才奴仆前来禀报,玉兰已被送往万国寺。

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是个未知数,此刻她心里同样有些担心,若玉兰真有什么不测,该如何向皇后解释此事却为此犯了难,正在自己为此愁眉不展之时。

却突然见金凤慌慌张张的来到大殿内,太后将佛珠放在几案上,看向金凤道:“金凤,何事如此慌张?”

金凤来到太后近前,急忙施礼道:“启禀太后,不好了,皇后此刻在寝室内吵着要见玉兰,奴婢实在不知如何是好,特来请太后想想办法。”

太后听闻此事,急忙从座榻上起身,一脸焦急道:“什么?竟有此事?你可曾将玉兰被处以凌迟之刑之事告知皇后。”

玉兰连忙道:“奴婢不敢,奴婢未经太后允许怎敢将此事告知皇后,如今皇后吵闹着要见玉兰,太后此事该如何是好?”

太后在大殿之上,有些慌乱。恐此事已经纸包不住火,皇后身体如此虚弱,玉兰已被送往万国寺救治生死不明,此刻若将玉兰被处以凌迟之刑一事告知皇后,她因失幼子已是悲痛欲绝,若再告诉她玉兰现在生死未卜。

皇后岂能受得了这接连打击,若因此皇后发生不测,首先她便无法向韩振北将军交代,此事是决不能让皇后知晓的,可是太后又不知如何向皇后解释此事。

一时间,太后有些心烦意乱,一边摆手一边道:“等等,让老身想想,让老身想想……”

思索片刻后,太后一挥手道:“来人,速派人前去万国寺,查看一下玉兰伤势如何,速报于老身。”

门口侍卫急忙上前道:“是,属下这就派人前去万国寺。”

侍卫说罢便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太后给拦住了,一摆手道:“慢着,传老身的话,让于内官务必救下玉兰性命,玉兰若有不测,让他小心自己的脑袋。”

侍卫抱拳道:“属下,记下了。”

太后摆摆手道:“去吧!去吧……”

金凤见侍卫离开后,上前一步道:“太后,皇后暂时是被奴婢哄骗住了,可是奴婢已答应皇后前去清宁宫传话,恐事情会败露。若皇后见不到玉兰,奴婢该如何解释此事,求太后给奴婢想个办法吧!”

太后此时也无他法,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从大殿之上走了下来,看着一脸焦急的金凤道:“金凤啊!老身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样吧!你先稳住皇后,待万国寺传来消息,老身自当亲自将此事告知皇后,但愿玉兰可以留得一条命在。”

说罢太后再次无奈的摇摇头,转过身去道:“你先回去吧!”

这下金凤急了,本打算找太后出出主意,没想到太后却将此事推给了自己,即不能让皇后知道玉兰被处以凌迟之刑,又要安抚住皇后。

此事她若能办到,就不会前来找太后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得由她去处理这件事情,于是有些为难道:“太后,奴婢,奴婢真不知如何是好,奴婢还请太后帮帮奴婢,若皇后见不到玉兰,恐怕不会罢休的。”

太后却冷冷道:“这等小事都办不好,老身留你何用?不必多言,回去吧!”

金凤无奈,只好再次回到皇后的卧榻前,见金凤回来了,皇后变的有些焦急,急忙道:“金凤回来了?玉兰呢?为何本宫没有看到玉兰?”

第五十三章 生死未卜

金凤先是一愣,随后急忙陪笑着来到皇后床榻近前,微微一笑道:“皇后,玉兰老母病重,已告假回老家了。”

“方才奴婢前去清宁宫,皇后的奴仆便将此事告知了奴婢,奴婢这才方知玉兰已告假返乡,皇后可安心养病,不多日奴婢以为玉兰便可返回宫内。”

“若皇后有何吩咐,尽管告知奴婢便可,奴婢一定好生服侍皇后。”

虽然皇后对金凤之言半信半疑,但还是相信了金凤的话,随后摆摆手,略显疲惫道:“既然如此,本宫就不多追问了,本宫身体有些疲惫,你就先退下吧!”

一听此话金凤顿时心中喜悦,毕竟皇后不再闹着要找玉兰,太后那边也好有所交代,刚才自己的心差点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就怕皇后对于自己之言有所怀疑。

若今日非要见到玉兰不可,自己也将甚是为难。这倒好,皇后没想到相信了她的话,还让自己退下,此事正合自己心意,于是一脸笑容施礼道:“奴婢告退!”

皇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假装要睡着的样子,金凤看了一眼皇后,得意的一笑,随后退了下去。

而此时太后派出去的信使,已经快马加鞭来到了万国寺,果不其然正如御医所料,虽然神医刘义拒绝医治任何人。但是万国寺方丈静持慈悲为怀,并不忍见死不救,若拒绝医治玉兰。

岂不有为佛理,于是在他的劝说下,神医刘义才答应了医治玉兰,在刘义的医治下,玉兰虽然止住了一直流淌的鲜血,却一直昏迷不醒。

此刻正躺在寺院的一间厢房内,于内官以及几名侍卫寸步不离,生怕出现任何差池。太后怪罪下来,自己担待不起。

太后派来的信使,见过万国寺方丈后,并未停留,急忙来到安置玉兰的厢房内,于内官见信使前来,不用说也知道他此来的目的,急忙起身道:“张信使,可是前来传达太后懿旨的?”

信使神色焦急,快走几步,来到于内官近前,施礼道:“属下见过于内官。”

于内官摆摆手道:“免了,太后可是询问玉兰近况?”

信使一路快马加鞭,一路上连口水都没喝,此刻已经是口干舌燥,他上气不接下气的结结巴巴道:“内,内官,可否容属下先喝口水,属下实在是口渴难耐。”

于内官这才意识到什么,连忙拉起信使的手,一脸热情道:“来,来,信使一路劳顿,快先些坐下,鄙人这就吩咐下人沏茶。”

等信使坐下以后,于内官一摆手道:“来人,快给张信使沏些茶水来。”

旁边随从点点头后,便转身离开了。信使连忙道谢道:“属下谢过于内官了。”

于内官坐在信使对面,一脸热情的摆摆手道:“唉!张信使为太后分忧,鄙人为信使沏杯茶,何需道谢。张信使先稍作休息,再传达太后懿旨也不迟。”

说着随从已将沏好的茶端到了信使近前道:“大人,请用茶。”

信使向随从微微一笑,表示感谢,随即便伸手去端茶杯,却被于内官给挡了下来。信使有些不解,一脸狐疑的看向于内官。

于内官微微一笑,将信使的手重新放下道:“信使一路辛苦,就让鄙人为张信使接下这杯茶吧!”

信使连忙一脸慌张,有些不好意道:“使不得,使不得,属下怎敢劳烦于内官为属下端茶,还是属下自己来吧!”

于内官轻轻拍了拍张信使的手背,依旧一脸热情的笑容道:“唉!张信使不必客气,此一路甚是辛苦,请用茶。”

说着于内官已经将端在手中的茶杯递到了张信使近前,张信使有些实在过意不去,连忙道谢:“谢于内官。”

于内官笑了笑,点点头,一伸手道:“请……”

两人同时端起茶杯,面面相觑微微一笑,随后便喝了起来,等两人饮完茶,信使脸上才露出了甚是痛快的表情,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用手臂胡乱的擦了下嘴。

随后道:“于内官,不知玉兰可好?太后命属下前来探明玉兰近况,不知玉兰生命可无忧啊!”

于内官的脸色有些难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并未答话,信使见于内官不语,有些担心道:“难道,难道玉兰已经……”

信使没有将话说下去,若真如他的猜测,此事恐怕无法向太后交代,太后临行前特意叮嘱,不得让玉兰有任何闪失。否则小心自己的脑袋,这可把信使惊出一身冷汗。

眼睛一直盯着于内官,希望于内官给他一个答案,于内官这才有些无奈道:“唉!虽然玉兰已经止住了血,却依旧昏迷不醒,神医也并未给予确切的答复,只是说玉兰能不能醒来,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信使听后略显失落,玉兰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向太后交代,此事可关系到自己的脑袋,容不得半点差池。随之脸色骤变,一脸焦急道:“于内官,此事可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啊!还有劳于内官多费费心,一定要保住玉兰的性命。”

“若她有不测,你我二人的脑袋恐怕不保,属下临行前太后特意叮嘱此事,不知于内官可有良策?”

于内官一听此话,有些不悦。此事由太后而起,要杀玉兰的是她,要救玉兰的也是她,若不是太后一时恼怒,怎会让玉兰糟此毒手。即便她活下来,日后也将成为一个废人。

玉兰已被斩断手足,大量失血。生死已是回天无术,虽已被送往万国寺医治,可命在旦夕,生还的希望已是渺茫,经刘义神医医治才可将希望增大,可能不能活下来都将是未知的。

明明是太后的一时糊涂,铸成大错,若玉兰不幸,还要将其怪罪给他二人,岂不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真不知太后是人老愚钝,还是越老越糊涂。

于是内心愤愤不平道:“哼!此事鄙人哪来良策,神医都并无十足的把握,鄙人又能如何。若不是太后一时恼怒,对玉兰处以凌迟之刑,玉兰又怎会糟此横祸,生死未卜?”

“如今倒好,倒是怪罪起你我二人了。真不知道太后是愚钝,还是老糊涂了。”

一听此言,信使急忙神色慌张的,左看右看。显得十分警惕,毕竟方才于内官之言是大逆不道之举,若被小人告发,那可是要杀头的。

在信使查看完后,并未发现旁人,急忙起身将房门关闭,小心翼翼的坐回于内官近前道:“于内官可不敢多言,小心隔墙有耳。此话若传到太后耳中,那可是不敬之罪,你我二人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

经信使提醒,于内官虽然内心愤愤不平,但也不敢再多加言论太后的不是,于是点点头道:“谢张信使提醒,鄙人方才一时恼怒,才出此大逆不道之言,望张信使多多海涵。”

张信使拜拜手道:“唉!于内官不必客气,玉兰此时在何处?可容属下前去探望一番?”

于内官笑了笑道:“有张信使此话,鄙人就放心了,玉兰此刻在里屋养病,方才刘神医已为其医治,并为其煎了些药,鄙人已命下人为其服下了。只是她依旧昏迷不醒,信使请随我来。”

说罢于内官起身,伸出手来作了个请的手势,张信使微微一笑,随即跟随于内官来到厢房的里屋内。此刻的玉兰面色苍白,手脚已被包扎。样子十分凄惨,张信使看后,心中一片酸痛。

随即道:“唉!真是令人惋惜,玉兰跟随皇后多年,能为自己的主子仗义执言,宁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为自己的主子讨一个公道。此举实在令人钦佩不已啊!”

于内官深有感触的点点头:“是啊!玉兰确实难得,她与皇后的这份感情可畏是情深似海,恐太后亦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如此迫切的不希望玉兰有性命之忧吧!”

信使来到床榻前,查看了一下玉兰的伤势,随即道:“属下得知,皇后一直吵闹着要见玉兰,太后此举正如于内官所言,她是怕玉兰若发生不测,将无法给皇后一个交代,才会如此关心玉兰的生死。”

“只可惜啊!玉兰还是糟此不测,且不说能不能活下来,即便是玉兰命大保住了性命,可是她日后也将成为了废人一个,身体与心理上的双重打击。对于玉兰而言那也将是无法抹灭的。”

“如今这皇宫之内已是乱作一团,明帝在世之前,东盛国何等的昌盛和谐,如今郭秋月的到来却让整个皇宫已是乌烟瘴气。真不知将来这东盛国会是什么样子,你我二人日后将何去何从。”

说到此于内官更是深有感触,他服侍太后已过多载,亲眼目睹东盛国的由盛转衰,也亲眼目睹太后如今的变化,以及当今陛下的所作所为。

他如今看到的更多的是太后的无奈,虽然于内官对于玉兰一事,尚存不悦。可是他对太后还是忠心耿耿的,虽然太后身份显赫,可东盛国的大事她一样是有心无力。

于内官停顿片刻,一脸无奈又惋惜的答道:“是啊!如今这皇宫,这天下。岂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就连太后都束手无策,你我二人感慨又有何用?鄙人啊,此生只有一个念想,好好服侍太后。”

“待日后若太后仙逝,鄙人就告老还乡,种些花花草草,养养鸟,安度一生。”

说罢于内官又摇摇头笑了笑道:“呵呵,可能鄙人想的有些异想天开了吧!鄙人能不能活到那一天都让自己有些怀疑。”

张信使叹了口气道:“是啊!若玉兰真的回天无术,你我便要提着脑袋去见太后了。但愿玉兰能度过难关,早日醒来。属下也好回去给太后一个交代。”

于内官拍了拍张信使的肩膀道:“走吧!你我二人回到正堂叙话,玉兰若醒来。自然有人通知我们,你我二人在此也无济于事。还是先些离开吧!”

两人说罢,便离开了玉兰养病的房间,回到正堂。不多时,万国寺方丈静持,便来到了两人叙话的厢房内。

见到静持方丈至此,两人急忙起身施礼道:“见过大师。”

静持一手拿法杖,一手握着一串佛珠,一脸笑容。将佛珠收起,摆了摆手道:“二位施主不必多礼,老僧此次前来是特意探望女施主的,不知女施主可好些?”

两人脸色阴沉,方才二人刚从玉兰屋内探望完,玉兰脸色煞白,情况并不乐观,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于是一脸失落道:“不瞒大师所言,玉兰恐性命不保,我二人在此求大师慈悲,救救玉兰吧。”

静持方丈忙将二人扶起,捋了捋如银丝般的胡须道:“二位不必多礼,玉兰乃吉人自有天相。还请二位不必担心,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僧岂能见死不救。”

“玉兰与万国寺有缘,今日能来我万国寺亦是天意,即是天意必有后福。二位稍安勿躁,待老僧前去探望一番,再与二位叙聊。”

第五十四章 起死回生

静持方丈告别二位后,嘴角微微一笑。继续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一串佛珠,径直走向玉兰的厢房内。

他俯身坐于玉兰的床榻前,将手中佛珠往空中一抛,佛珠在空中开始旋转,不时发出紫色金光。此时房间内被佛光笼罩,随即房门关闭。

静持方丈起身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今日有缘于我万国寺,老僧岂有不救之理。

看着佛珠发出的紫色金光,不停的注入玉兰的体内,玉兰手脚的伤口开始愈合。静持大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了笑。

玉兰此刻已经在静持方丈的搭救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先是一脸狐疑,左右察看了一下房间。很显然她对于这个地方很是陌生,本想用手掐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否还活着,却发现自己早已没了手足。

心中顿时有一种酸楚,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内心极度痛苦之时,心中疑惑的却是自己为何没有死。

自己本应在刑场,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身边还站了一个鬓角发白的老和尚,看着房间里的摆设,玉兰大概也猜出了这是什么地方,玉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站在她一边的老僧,刚要答话。

却见静持方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你醒了?这里是万国寺,我是这里的方丈。想必女施主想问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吧?”

玉兰躺在床上点点头,静持见此微微一笑道:“女施主今日遭难,便被送到了万国寺医治。女施主能大难不死,此乃命中一劫,还请女施主不要为此难过。”

“老僧已将女施主的伤口医治好了,老僧在此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女施主成全。”

玉兰今日被静持搭救,自然心中甚是感激,于是道:“大师对我有再生之恩,小女必尽全力为大师效劳,还望大师明示。”

静持方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了笑道:“女施主宅心仁厚,老衲甚是欢喜,本寺前不久收养了一名男婴。寺中都是些男僧众,对于照料男婴一事确实有些照顾不周,还请女施主将其带回宫中扶养,女施主意下如何?”

听闻此话,玉兰显的有些为难,毕竟宫中的规矩严明,她只不过是个皇后身边的丫鬟,岂能随意收养孩童。于是面带难为之色道:“大师,小女却有心帮助大师,只不过小女或许有心无力,这宫中…”

还未等玉兰将话说完,静持就摆了摆手,哈哈一笑道:“唉!女施主不必担心,此事只需女施主回到皇宫以后,将幼婴一事告知皇后便可。皇后她自然会亲自前来万国寺,领走此幼婴的。”

玉兰还是一脸不可思议,虽然皇后痛失幼子不假,可她也未必会领养孩童。看着老和尚如此信心满满,多少还是有些怀疑,于是道:“大师怎知皇后一定会来万国寺领养寺中幼婴,若皇后不肯来。小女对此也无可奈何,还请大师谅解小女。”

静持笑了笑,转过身去一边往外走,一边背对着玉兰道:”女施主不必担心,此童非比寻常,皇后得知此事后,必定亲自前来万国寺,这一点女施主放心就好了。”

“既然女施主已无大碍,老僧就先行离开了,还请女施主尽快回到宫中,将此事告知皇后,有劳了。”

说罢静持方丈便离开了玉兰所住的厢房内,等静持走后,玉兰对此还是将信将疑。对于此幼婴的来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本想再询问一番的。不料静持方丈已经走出了房门,也只好作罢。

信使与于内官见静持方丈已走出厢房,来到大堂内。两人一直担心而焦急的等待着,房间内一直充斥着令人有些窒息的氛围内,从两人的脸上就能得出两人是有多么担心玉兰。

与其说他二人是在担心玉兰的安危,不如说是担心自己头上的脑袋,这玉兰万一醒不来或者死在了万国寺,两人回到宫中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两人更是清楚。

静持的突然出现,两人就如同遇见了救星般,急忙从檀木桌前起身。一脸焦急的忙上前问话道:“大师,大师。玉兰可还有生还的希望?您大慈大悲。我二人求您一定要救救玉兰啊!”

说话间,尤其信使大人脸色异常难看。临行前太后有言在先,若不能将玉兰的性命留住,他二人便要提着脑袋去见太后。

太后那异常令人生畏的眼神以及口吻,此时还在信使心中激起层层涟漪。那仿佛就是死神在召唤自己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紧紧抓住了静持的手,异常诚恳的望向静持方丈。

在一边的于内官见此连忙接话道:“是啊,静持大师,我二人不远千里,将玉兰送至此地。自知静持大师大慈大悲,还请大师一定要保得玉兰一条命在,我二人日后愿为大师做牛做马,以此来报答大师的恩德。求大师施救玉兰,求大师了。”

静持方丈嘴角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信使的手背,然后伸出一只手示意二位旁边叙话,二人跟随静持坐到檀木桌前,静待着静持大师答话。

静持方丈点点头,轻咳一声道:“二位宅心仁厚,能有此等善念,老僧实为欣慰。玉兰恐怕……”

说到此,静持方丈故意无奈的摇了摇头,表情异常惋惜,这下可把坐在一边的信使和于内官吓的不轻,顿时感觉天都黑了,仿佛人生已经进入了无底洞。是那么的无助,心想完了,一定是玉兰已经注定再无机会看到这个世界。

而他们的性命也已经到了头,此刻两人已经心如死灰。静持见二人如此表情,再次摇了摇头。感叹道:“生命确实如此脆弱,只可惜啊!可惜!”

说到此无疑是给两位在绝望中,又添一刀。而且是那么的彻底,于内官脸色蜡黄,垂头散气的叹了口气道:“唉!既然大师已经尽力了,我二人又怎敢责怪大师,玉兰既然回天无术。我二人自当将玉兰的尸身带回宫中,叨扰之处还请大师多加担待。”

信使此刻脸色更加难看,神情木纳。再无了当日的精气神。手在檀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每敲打一次,心就会更加黑暗一次,在敲打的同时只是感觉就这么死了,心还有些不甘。

静持虽然没有直说,看他的表情加上他无奈的摇头。似乎已经宣布了玉兰的生命已经到此结束,见于内官如此说话,随即道:“是啊!大师已经尽力了,也不必自责,我二人随后便将玉兰的尸身带回宫中,大师虽然没有救回玉兰的性命,我二人还是要感谢大师的。我二人就此别过,若有缘再相见吧!”

说罢,信使轻轻弹了下袖口,无奈的摇摇头站了起来,于内官随后也跟着站了起来,双手抱拳道:“静持大师,我们就此别过了。”

静持见两位或许对他的话有些误解,忙摆手道:“二位施主恐怕是误解了老僧的话语,老僧之所以感到惋惜,乃此女子年纪轻轻,却糟此不幸,实为惋惜,况且此女眉清目秀,模样俊俏却要一生沦为残疾。老僧方有如此感叹而已。”

一听此话,两人急忙重新坐下,一脸疑惑,又惊又喜。方听此言,有些激动。于内官喜形于色,有些慌乱,连忙情绪激动道:“难道,难道玉兰已无性命之忧?”

信使坐在一边同样一脸吃惊,对此也异常激动,目不转睛的盯着静持,希望静持大师将此事确认下来,免得再空欢喜一场,这内心忽起忽落的感觉,实在让人心中煎熬。

静持微微一笑,将手中佛珠拿起,转动了几下,然后点点头:“二位不必担心,玉兰已无大碍。休息一日便可随二位返回宫中,还请二位施主好生休息,斋饭老僧已经命小徒前去准备了,二位就先些在寺内用些粗茶淡饭吧!照顾不周,还请见谅。”

方才二位还没觉得腹中饥饿,或许是因为玉兰一事早已无心用餐,一听玉兰无事。两人的脑袋自然保了下来,心中已无担心。这才感觉到腹中饥饿难耐,似乎已经听到肚子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于内官与信使此刻脸色才稍微好看了许多,连忙起身道谢:“有劳静持大师了,我二人真不知道如何感谢您,玉兰当真无事?”

静持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当真无事,二位难道还信不过老僧不成,待二位用完斋饭,可到玉兰处问候一下她,便知老僧可有欺瞒之意。既如此,老僧就不便打扰二位了,告辞。”

于内官与信使急忙双手抱拳道:“谢大师搭救之恩,日后再报,我二人恭送大师。”

随后于内官伸手示意静持大师请,却被静持大师摆摆手给拦下了,静持大师依旧一脸慈祥,笑容不减道:“唉?二位何须多礼,老僧搭救女施主,乃是于我佛家有缘,况且我佛门有好生之德,二位请回吧。”

两人目送静持方丈出了堂门,目送静持方丈离开庭院,直到身影消失在两人眼前,方才转过身来,互视一眼。彼此打趣的笑了笑。于内官拍拍信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次你我能平安无事。若不是静持大师搭救,恐怕你我二人这脑袋就要搬家喽!”

信使点点头感同身受道:“是啊!此次你我二人能化险为夷,还真多亏了静持大师慈悲为怀。将玉兰的命保了下来,只不过不知静持大师,有何本来可以让玉兰起死回生。”

两人一边往堂内走去,一边闲聊起来。对于信使的话,于内官也是似信非信,他认同的点点头道:“是啊!你我二人去到玉兰的厢房时,明明见她面无血色,似乎已经到强弩之末。”

“静持大师进到玉兰厢房内不足一个时辰,却能让玉兰起死回生,方才静持大师所言,明日便可跟随你我二人回到宫内,实在让人难以置信,难不成他有神通不成?”

信使却不信这些歪门邪说,用力摆摆手道:“唉?天下岂有这等怪事,要我看啊!不是静持大师有神通法力,而是给玉兰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才使得玉兰恢复的如此之迅速,而且足够让人咋舌。”

“好了好了,你我二人就不要在此瞎猜测了,总之玉兰已经并无大碍,你我的小命也总算保住了。管他静持大师用何种方法,可使得玉兰起死回生呢!你我还是想想这肚子吧!都开始打鼓了。”

信使看了一眼于内官,然后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随后又继续说道:“一会儿用完斋饭,你我二人去到玉兰处,看看玉兰是否真如静持大师所言,已无大碍。也好让你我安下心来。于内官意下如何?”

于内官点点头,并未答话。可是在他心中依然疑惑不解,对于这位静持大师却多了几分神秘感,隐隐在他心中感觉,这位白眉长须,手拿一串莲花子佛珠,一身破旧袈裟的老和尚绝非凡人。

仔细回想后,于内官更疑惑的是这位静持大师,为何腰间总是悬挂了一个琉璃瓶作为配饰。这样古怪的装束他也是第一次见。难不成是用来喝酒的?答案很显然不是。

第五十五章 玉兰归来

第二日,于内官众人告别了静持大师,此时万国寺静持大师率众僧在万国寺外送别。万国寺宏伟挺拔,青砖瓦砾,在丛林叠嶂中格外惹眼。气派而不失庸俗,这里乃千年古刹,除鸟鸣虫叫外略显幽静。

一行人站在寺院外挥手告别,虽然于内官等人与万国寺并无过多交情。却是受到静持大师等人如此的厚待,于内官手握缰绳,坐于马背之上。

目光在众人脸颊略过,随后异常感动的拱手道:“鄙人谢万国寺众僧抬爱,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

随后于内官调转马头,向静持大师挥挥手,然后看向与其同行的信使,会意的点点头。一挥马鞭道:“驾……”随即数匹骏马,扬蹄而起。马蹄溅起尘土飞扬,向山下狂奔而去。

随从驾驶马车跟在身后,渐渐的消失在了静持方丈视线之中,等众人离开以后。静持摆摆手示意众僧也回去吧!众弟子随后返回万国寺内。只有静持一人,依旧站在万国寺外。

看着山下的小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众人此一去静持心中自然清楚,皇宫之内的争斗愈演愈烈,而东盛国的亡国之路也越来越快了。

只是他不知道青龙的到来,能否斗的过千年的蛇妖。虽然他是龙体但他还未功德圆满。此刻只能寄予在耿靖儿的身体内。青龙乃当今皇后韩雪若所生,却不幸被青蛇巨蟒郭秋月毒害。

成了这荒山野岭间的孤魂野龙,幸得静持方丈搭救。也算是有了安身之所,而皇后与青龙血脉相连,自然心有灵犀。所以静持方丈并不担心玉兰回宫后,将幼婴一事告知皇后,皇后会不来万国寺亲自接回耿靖儿。

只是他不知道玉兰能不能不负重托,将此事告知皇后。于是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双手合十放在胸口自言自语道:“芸芸众生,因果相生相克。一切皆为天意。老僧又何必在此纠结。”

随后静持方丈,转动着自己手中的莲花子佛珠,又看了一眼腰间悬挂的琉璃瓶,嘴角微微翘起,便径直走向了寺院内。

于内官等人,下山以后,一路颠簸经过长途跋涉,载着玉兰回到了宫中。

此时已是入秋时分,微风吹过。丝丝的凉意,让人不经意间心情尚好了许多,比起那六月的灼热,这个季节更能让人心旷神怡。

一行人回到宫中之时,已是酉时。日落西山,一缕晚霞映照天边。将整个长安城笼罩在其中,多有一幅江山如画的感觉。

于内官与信使扬鞭而来,不时马蹄声响,卷起层层尘土飞扬。守城官见是于内官回来了,一挥手将城门打开,马车内的玉兰。撩起车帘,看着这城门外既熟悉有陌生的城墙。

内心不免有些伤感,往日里她与皇后韩雪若出城祭拜。手足还在,可以搀扶皇后,也可以为皇后垫上脚凳,服侍皇后上车。

而如今在经过这里的时候,她已然成了废人一个。将来再也不可能服侍在皇后左右,这种内心的痛处,比自己死在刑场更加撕心。

只是她不能死,静持大师的嘱托还历历在目。虽然她不知道静持为何将幼婴送进宫中,但她知道静持大师绝无恶意,若有恶意也不会救自己性命了。

一路上,玉兰本想将自己受刑以后发生的事情问个清楚,怎奈于内官等人只顾赶路,并未与自己多说一句话,心中的不解与疑惑也只能回到宫中,向皇后问个明白。而在这处处存有杀机的皇宫内,唯一能救她的,自己也很清楚,在她看来一定是皇后救了她。

多日来玉兰最不放心的便是皇后,她身体虚弱。又痛失幼子,还在太后嘉宁宫外的石阶旁绊倒,不知此时皇后身体如何了。越想越是担心,心里的痛苦与担心都化作了一行热泪。

玉兰将车帘放下,坐回马车内。任由泪水思绪乱舞,揪着心一阵阵如针刺般疼痛。于内官等人进了城,信使告别了于内官,先行到嘉宁宫向太后报信。

多日来,皇后韩雪若因在御医的调理下,身体渐渐好了很多,虽然不能进食些大鱼大肉,但也能服下些许米汤,气色因此也有了些许好转。自从金凤告知玉兰已回乡下老家以后。

皇后韩雪若虽然对此半信半疑,但也不再吵着要见玉兰,但是太后却一直为此忧心忡忡,她自然知道此事只是暂时安抚下去了。若皇后再次追问起来,总不是长久之计。

这几日便一直心神不安,派出去的信使又迟迟未有回复,这更让太后心急如焚。用过晚膳后,太后在嘉宁宫内,总是有些心神不宁。虽点了些许安神香,却还是有些焦躁不安。

此刻她身着淡紫色绣凤素衣,躺在寝宫的床榻之上,不时搬弄着自己修长的护甲。面色不安,心中焦急欲燃欲烈。

自己身边贴身的丫鬟奴仆,此刻一个在服侍皇后韩雪若,一个则被派往万国寺,其他丫鬟奴仆太后总是感觉有些不太习惯,于内官不在,此刻留在太后身边服侍的则是副内官喜公公。

喜公公见太后心中烦闷,于是上前宽慰道:“太后,可是为玉兰一事心烦意乱?奴才斗胆说一句,太后大可放心,玉兰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太后还需照顾好凤体啊!”

“奴才看太后如此,实在心痛不已,还请太后以凤体为重,奴才方才让御膳房为太后做了些安神养身的滋补汤品,还请太后服用一些。”

说罢,喜内官转过身来,从梨花檀木几案上取了汤碗,为其打开盖子,递到太后近前道:“太后,服用一些吧!”

太后却并没有心思喝汤,看了一眼喜公公。摆摆手,示意他将汤品放在一边,喜公公虽然一脸担心,但也无奈,只好叹了口气摇摇头,将手中的汤盏放于檀木桌一边。

随后静静的站在太后一侧,随时听候太后的吩咐,太后缓缓起身,瞅了一眼珍珠碧玉鑲着金边修长的护甲,撩了撩袖口,款步走向殿外。

喜内官不敢怠慢,急忙搀扶起太后,动作轻盈而贴心。脸上慈眉善目道:“太后,当心。此时已是入秋时节,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太后满面焦急,站在大殿门口,抬头望天。此时天色渐暗,唯有一抹血红印染了长安城外。一阵冷风袭来,不觉有些冷不丁打个机灵。

喜内官见此略有担心,急忙道:“太后,还是快些回寝殿休息吧!若太后实在放心不下,奴才明日一早再派人前往万国寺打探玉兰消息,还请太后以凤体为重。切勿着了风寒啊!”

太后叹了口气,此时不仅有玉兰之事心烦焦躁,还有土方国来使一事。边疆传来消息,土方国因东盛国斩杀了他们的来使,对此耿耿于怀。已在边疆屯兵十万,大有一副南下犯上的苗头。

而武韦帝每日依旧沉迷于酒色,亦或是在青燕山狩猎取乐。后宫之中已是糜烂不堪,而边疆已开始生乱。本想借着错杀来使,唤醒武韦帝勤于朝政,却不曾想武韦帝不仅没有意识到危机,反而更加对天下之事不管不顾。

这让一向担心东盛国安危的太后甚是苦恼,而皇后因失独,心身俱备。早已是寒心凄凉,若玉兰真有个三长两短,日后让皇后知晓此事。这双重打击下,从此一蹶不振。

必定将心中怨恨积聚到自己身上,其父韩振北自然心疼其女,没有照看好韩雪若自然是她的责任,韩振北怎会对此没有不满之心。

此刻又是多事之秋,东盛国的安定还需仰仗韩振北将军,每每想到此,太后心中自然有些担心,可是事到如此,又能如何?只剩下一脸的茫然。心中不免有些悔不当初,若当时听皇后一言,或事不至此。

只怪自己当时一时脑热,不曾想却惹下滔天大祸。接连几日也未曾听说,武韦帝下令派贺斌前去西北边疆平定叛乱。这也同样让太后心中焦急如焚,郭秋月一直是这宫中的祸乱。

身为太后的她,本应将其处置。却又担心惹怒武韦帝,而不得不将其留在宫中继续为非作歹,又因怀有龙种实在无从下手。太后不惜保全郭秋月,而寒了皇后韩雪若的心。

此刻她只盼望着,玉兰无事。因此她也少些对皇后的愧疚,这接连几日音信全无,更是让自己更加担心起来。太后在喜内官的搀扶下,缓缓步入寝殿。喜公公在烛台前点了香烛,又打了些温水,服侍太后沁手。

一切完毕以后,方才服侍太后歇息。就在太后准备就寝之时,突然从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就是一个小太监躬身站在了寝殿的帐帘外。

似有话要说,却不敢说的样子,喜内官见此。有些恼怒,没好脸色的走了出去,见小太监慌里慌张的当即责怪道:“大胆,惊扰太后。你可担待的起?若太后怪罪下来,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小太监浑身颤抖,吓的脸色铁青。不敢正视喜内官的眼睛,有些恐惧道:“启禀喜内,内官。奴才不敢惊扰太后,只是,只是太后派往万国寺的信使大人求见,说有要事禀报,奴才,奴才方才有些冒失,求喜内官责罚。”

一听信使,喜内官本是一脸怒气,随即喜形于色。太后接连几日,等的便是信使从万国寺传来的消息,于内官也不敢怠慢,看了一眼小太监。

摆摆手道:“好了,既然如此。本内官就不在追究此事了,下去吧!”

小太监急忙施礼道:“谢喜内官,谢喜内官。”

小太监刚要转身离去,却又被喜内官叫住了:“等等……”

顿时吓的小太监,身子一颤。随即转过身来,有些不解道:“喜内官可还有事,吩咐奴才去做?”

喜内官嘴角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甚是紧张的小太监,拍拍他的肩膀道:“信使何在?”

小太监见喜内官并无责罚他的意思,才放宽了心。急忙陪笑道:“信使大人,此刻正在殿外候旨。”

喜内官听后,挥了挥手:“好了,退下吧!”

小太监这才急忙告退,喜内官重新返回太后寝殿,在太后床榻前轻咳了一声,太后因心中烦闷,并未入睡。听到喜内官轻咳一声后,翻了个身道:“喜内官可有事要禀报?”

喜内官急忙恭下身来道:“启禀太后,派往万国寺的信使大人求见。”

一听此话,太后心中先是一惊,随后一脸焦急道:“快,快扶老身起来。”

喜内官忙施了一礼,随即将太后从床榻之上扶起,服侍太后更衣简单梳妆后,来到大殿之内。此时信使早已在殿外候旨。

第五十六章 再入虎穴

入秋后的夜晚带着丝丝冰冷,喜内官担心太后着凉,随即为太后披上一件披风大衣。格外关心贴切道:“太后,小心着凉。”

太后已然有些迫切,忙在喜内官的搀扶下道:“不打紧,老身身子骨硬朗,倒是玉兰一事格外让老身担忧,但愿信使大人不负老身期望,带来的是好消息。”

来到大殿之后,喜内官服侍着太后坐下,信使跪于殿下,叩首道:“太后万福。”

太后虽然焦急,但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担忧之色,语气平和道:“免了,信使此刻入宫见老身,可是为玉兰一事而来?”

随即太后一挥手又道:“来人,给信使大人赐座。”

信使谢过太后,俯身坐了下来,然后道:“启禀太后,臣奉太后懿旨。前去万国寺打探玉兰伤情,承蒙太后福泽,玉兰已无大碍,现已在于内官的护送下,进了宫门。臣,先行行来嘉宁宫为太后禀报。”

一听此话,太后几日来悬着的心终于有了些许缓和,自知总算可以在皇后面前有所交代了。忙问道:“玉兰,身体可无恙?”

信使略带遗憾,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惋惜道:“启禀太后,玉兰虽然身体并无大碍。但玉兰因受刑,手足已不在,只怕日后不能再服侍皇后了。”

听到此,太后脸上并无异样,看不出是喜是忧,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翡翠玉镯,语气依旧平淡如水,没有波澜,静如死灰道:“如此便是玉兰的福气了!”

旁人根本听不出太后此语到底何意,更不解太后为何如此反复无常,其中原由不得而知。信使只得随口附和道:“是啊!玉兰此劫,承蒙太后福泽,化险为夷,却为她的造化。太后若无他事,微臣先行告退了。”

说罢信使起身行礼,欲告退下去。却见太后突然停止了手中转动菩提佛珠的手道:“等等……”

信使先是一怔,不知道太后突然叫住他有何吩咐,忙转身施礼道:“太后可是还有事要交代微臣?”

太后放下佛珠,突然道:“玉兰回到宫中之事,不得宣扬。玉兰受刑一事,吩咐下去不得声张,若哪个奴才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老身定不饶他。信使大人立刻将玉兰带到老身寝宫里来。老身要见她。”

信使自然对玉兰一事,不敢乱言。虽然不知太后此刻要见玉兰所为何意,但也不敢多言。随即施礼道:“微臣这就去将玉兰带来,微臣告退。”

太后摆摆手道:“下去吧!”

信使匆匆退下,走出嘉宁宫时,天色已暗。宫灯在夜色中被秋风一吹,略显凄凉。摇摇曳曳中漂浮不定,如信使此刻的心情,来不及多想。步伐矫健而急切,就匆匆去了清宁宫。

来时的路上他与于内官已经商量过了,因皇后身体虚弱,又在嘉宁宫殿外不慎摔倒,现在太后的嘉宁宫修养,由太后亲自照顾。所以两人决定先将玉兰送回皇后的清宁宫,待太后定夺。此刻于内官一行人差不多已回清宁宫,所以信使直奔清宁宫而去。

玉兰被于内官的几个随从小太监,搀扶下了马车,由一个小太监背着玉兰进了清宁宫,此刻的清宁宫格外冷清,因皇后不在。只留了几个仆人在清宁宫,玉兰不觉有些心酸。

曾几何时,清宁宫是何等的热闹非凡,如今却显得如此凄凉,若不是郭秋月的到来,皇后的身份是何等的显赫,各宫嫔妃时常前来请安巴结。

而如今除了华妃敢接近皇后以外,虽然箫妃也时常前来拜访,可在玉兰眼里,箫妃此人似乎有些阴险狡诈,其心是否忠诚难以琢磨,对她还是有些不喜欢的。

其他各宫嫔妃早已得知皇后已经失了势,又怕郭妃怪罪,都躲的远远的。生怕惹怒郭妃而牵连自己,曾几何时,这宫中也曾争宠斗艳。而如今再没有谁敢去与郭秋月争宠。

华妃与箫妃就因在逍遥宫内多言一句,就引起了升天取月之事,害的华妃白白成了祭天的牺牲品。箫妃更是糟此冷落无依无靠,下场悲凉。

其他嫔妃倒是安静,时常去巴结郭妃。虽然不能博取武韦帝宠幸,但也相安无事,没有引来郭妃的毒爪。以至于害了自己性命。

玉兰因失了手足只得被人背在肩上,见敲门声骤起,清宁宫的小丫鬟韦婉。忙提着宫灯,打开了宫门。一见玉兰又惊又喜道:“姑姑,您回来了。”

但当看见玉兰的手足时,脸色随即阴沉了下来,忙一脸心痛而无知的道:“姑姑,您的……”

还未等韦婉说完,于内官有些不悦道:“还不赶紧将玉兰扶进宫?”

韦婉不敢多言,急忙道:“于内官辛苦。”随即搀起玉兰道:“姑姑,奴婢背您进殿休息吧!”

连日来因玉兰一事,于内官休息甚少,此刻不免身心俱疲,困乏来袭。也不看韦婉一眼便道:“好生伺候玉兰,今日之事不得声张,若敢泄露半句,小心你的舌头。”

韦婉脸色骤变,急忙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于内官这才道:“不敢甚好,鄙人还有事,就不在清宁宫多加逗留了,就此别过。”

韦婉背着玉兰,本欲施礼道:“恭送于内官。”却见于内官摆手道:“免了!”

随即于内官吩咐手下几个小太监道:“我们走吧!”

还未等于内官转身,却听见不远处的甬道内传来信使的声音,他步伐匆匆,喘着粗气道:“等等……”

于内官闻声望去,只见信使手提宫灯,面色绯红,似有汗珠渗出,一脸焦急。于内官心中一惊,忙问道:“信使大人可是有太后懿旨?”

待到信使来到于内官近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太后唤玉兰进宫,特让微臣前来带话。”

玉兰一听太后,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恐惧,太后看似和善慈爱,经此事以后。玉兰才知那是太后表面如此,背后却是那样心狠手辣,只因自己替皇后多言了几句,就被处以凌迟之刑。

自己刚刚从万国寺归来,还未踏进清宁宫半步,难不成又要落入虎口。因刚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因身负静持大师的重托,她不免担心起来。

入秋的冷风抚过玉兰的脸颊,不知是因恐惧还是无助,竟然不由的打个冷颤,清宁宫外宫灯在风中飘摇,仿佛带着些许不安与无奈,秋风瑟瑟,除了宫灯在摇摇欲坠中散发出点点光亮,宫外一片寂静冷清。

于内官连日操劳,又因长途赶路,已是身心俱疲。闻得信使大人所言。亦不敢耽搁,连忙道:“太后此刻要见玉兰,必定有要紧的事儿,信使大人,正好鄙人要去嘉宁宫给太后请安,不如我等一起面见太后如何?”

信使大人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韦婉傻傻的立在一边,背上的玉兰轻声道:“韦碗放我下来吧!”

韦婉哪能将她放下,玉兰手脚已无。只能坐立,却不能像常人一样站起身来,还是信使大人眼疾手快,亦看出了玉兰的不便之处,于是靠近于内官附在耳边道:“于内官,恐玉兰有些不便,还望于内官体恤。”

于内官自然知道信使所言,将手中拂尘搭至左臂,吩咐随行的几个小太监道:“玉兰行动不便,酌情考虑。你们几个快去给玉兰备轿来。”

几个小太监不敢多言,答应一声道:“是。”

一行人借着微弱的月光,穿过嘉宁宫的甬道,进了太后的寝宫内,夜深人静瑟瑟凉,似乎预示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让人无法琢磨,玉兰更自知此一行凶多吉少。

在她仗义执言的那一刻,亦把生命置之度外,可是太后偏偏突然宣她此刻进宫,皇后还未曾谋面,自然静持大师交代的事情还未告知皇后。这才是她心中不安的所在。

此时太后已经在喜内官的搀扶下,来到了大殿内,喜内官一一点燃柱台上的蜡烛,顿时整个嘉宁宫大殿内亮如白昼,只是这烛光更显阴冷,太后面无表情,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波动,亦喜亦忧都不能从面部察觉。

于内官更是心中没底,但还是屈膝道:“太后吉祥,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斜躺在大殿之上,不时拨弄着手上戴着的绿翡翠扳指,并不看于内官一眼。只是淡淡道:“起来吧!这几日你与信使大人甚是辛苦,若无事就退下吧!”

于内官急忙跪在殿下道:“奴才为太后办事,不觉辛苦,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太后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好了,退下吧。”

两人方识趣的退了下去,喜内官见两人离开,附在太后耳边道:“太后,玉兰此刻在殿外候旨,只是她手脚不便,不能自行走路,奴才已为其准备了步撵。还望太后恕罪。”

太后也并未动怒,因其玉兰确实行动不便,太后也就破例让其坐在步撵之上,由几个小太监将起抬到了太后的寝宫内。

玉兰被抬进来之后,内心更加恐惧,太后一惯给人的感觉是慈祥,心善。自从被太后处以凌迟之刑以后,玉兰才感觉到了她的可怕,一点不比武韦帝心软。不由的后背发凉,已然湿了一片。

虽然面带恐惧,玉兰还是准备从步撵之上起身行礼,太后见此摆摆手:“免了,你行动不便。勿需多礼。”

随后太后向喜内官递了个眼色,喜内官倒也识趣,立刻领会,一摆手对着丫鬟奴仆道:“你们退一下吧!”

等众人离开以后,喜内官也识趣的退了下去,大殿内只剩下玉兰与太后两人,青铜大鼎内的香炉,袅袅还在漂浮着缕缕青烟,此刻殿内一片寂静,更让玉兰内心不安起来。

良久太后才淡淡道:“你可知是谁救了你的性命?”

玉兰自然不知,随即答道:“奴婢不知。”说罢玉兰再不敢多言,因为她知道此刻她只能有问必答,以免惹怒太后,只要自己能活着见到皇后,将静持大师的嘱托告知皇后,她便了却了一桩心事,到那时生死对她而言也将轻如鸿毛。

太后立起身来,看向殿下的玉兰,目光温和没有一点伶俐,只是淡淡道:“既然不知,那老身告诉你,也可让你死的明目。”

一听此话,玉兰顿时心中一阵惊恐,看来太后并不打算让她活下去,虽然害怕,玉兰还是稍稍抚平了一下心情。也不答话,只是呆呆的望向太后。

太后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难道你就不想求老身饶你不死?”

玉兰这才带着淡淡的语气道:“太后要让奴婢死,奴婢怎敢苟活。奴婢的命贱如蝼蚁,既然太后不想让奴婢生,奴婢又怎敢向太后奢求独活。”

太后轻轻弹了弹大殿之上的凤纹檀木几案,脸色异常平静,并未有任何波澜。只是淡淡道:“相比东盛国的基业,你的命确实无足轻重。老身将你送往万国寺乃也是万不得已,虽然你现在还活着,但是老身既然下令凌迟处死你,就不能失了老身的威严。”

“老身听闻你乡下老家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吧?家父早亡,老母将你姐弟三人扶养长大,老身说的可对?”

玉兰不知太后为何突然提及她的家人,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让玉兰整个人都变的瘫软了下去,一颗跳动的心也随之绝望了……

第五十七章 难言之隐

玉兰开始隐隐感觉到后怕,她从未想过自己祸从口出,会祸及家人。她不敢去想像太后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随即内心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她目光颓然,不敢直视太后毒蛇般热辣的眼睛,只得垂下头来道:“禀太后,奴婢,奴婢家中却有一老母,和一对弟妹。”

太后并不看她,只是将手中的念珠随手放在了檀木花纹案几上,用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没有节奏的敲击着,每敲一次,玉兰内心就惊恐一下,冷汗已经完全不由控制,脊背上已经湿了一片。

见太后不语,急忙强撑着从步撵之上滚落了下来,跪在地上连忙磕头,每磕一次,就可以听见沉闷的撞击声,声声揪心。太后见她如此,也不多言。

这更让玉兰慌了神,连忙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太后开恩,太后开恩,奴婢求太后饶恕奴婢一家老小,奴婢愿以性命求取家人平安,求太后成全。”

听到此,太后才面带一丝满意,正起身来道:“老身知你为主,仗义执言。可是在这深宫之中,你却不知道什么可言,什么不可言。老身岂能饶你不死,你若不死怎能正后宫之风。”

玉兰连连磕头,颤颤巍巍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目无太后,出言犀利,奴婢死不足惜,只求太后开恩饶恕奴婢一家老小。”

太后依旧神情淡定,看着玉兰如此识趣,也不再多说什么,笑了笑道:“既然如此,老身赐死于你,你当无怨言?”

玉兰哪敢有什么怨言,想想自己的老母,家中的弟妹,她亦不敢多说什么,况且自己早已成了残废,再也不能服侍皇后,即使活着那也将是生不如死。

嘉宁宫内的烛火,燃出暗红的光,将整个大殿笼罩在一种恐惧的氛围内,让人有些将要窒息的感觉,除了玉兰拼命的磕头发出沉闷的声响,整个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尤为恐怖。

玉兰一边磕头,一边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求太后开恩,饶恕奴婢一家老小平安,奴婢愿凭太后处置。”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将袖口一挥,从几案边起身,看向瑟瑟发抖的玉兰,玉兰顿时吓的身体一颤,头越磕越响,额头上已满是鲜血,任由它肆无忌惮的流淌,除此之外,玉兰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这种方式求太后开恩,不要祸及她的家人。

太后站在大殿之上,摆摆手道:“好了,老身答应你饶恕你的家人,但是你必须答应老身一件事情,否则老身难保你的家人无事。”

听到太后这样说,玉兰如逢大赦。磕头道:“谢太后开恩,谢太后开恩,奴婢莫说一件,多少件奴婢也谨遵太后旨意。”

太后看了一眼身边服侍的喜内官道:“扶她起来。”

喜内官会意,将拂尘收起,急忙走下大殿,将玉兰扶起道:“起来吧!”

玉兰在喜内官的搀扶下,重新坐回步撵之上。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不敢多言,静静的等待太后将话说下去。

太后重新坐下,淡淡道:“皇后与你相处数载,心系于你,老身恐她知晓你已被老身凌迟处死,心中悲痛,伤及凤体,故而老身将你送至万国寺医治。”

“老身想了良久,即能让皇后安心养病,又不失老身威严,以正后宫。还请玉兰与皇后见上一见,你只需按照老身的意思去做便可。”

说到此,太后摆摆手示意喜内官退下,喜内官会意,退下后将宫门关闭。此刻只剩下玉兰与太后二人,待太后交代完以后,玉兰才被送回清宁宫。

第二天,太后由金凤服侍着梳妆,铜镜里的太后依旧慈眉善目,和往日并无多少变化,只不过又多了些银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太后不觉的问道:“金凤,老身是不是老了?”

金凤一边为太后梳妆,一边安抚道:“太后凤体千载,怎会老。奴婢倒认为太后亦如从前,风华正茂呢!”

太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对于金凤所言也并未欣喜,脸上一脸平静,就如同她这一生一样波澜不惊,自嫁给先帝以来,这后宫一直都不曾安宁,嫔妃争宠,无所不用其极,各种手段残忍却不见血腥。

这么多年她从皇后到如今的太后,什么看不透,什么又不知晓,只不过一路走来,更多么了份笃定。对于自己的一生更是看的透彻。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嘴角微微一笑,依旧是那么平静的笑,似乎任何事情对她而言都会不起波澜。都是那么淡然。

看着太后心情尚好,金凤不免大着胆子再道:“奴婢好久都不见太后如此笑了,奴婢真替太后高兴。”

太后听到此才淡然道:“老身亦不知道笑是何物,老身在这深宫之中活了一辈子,一辈子看着后宫腥风血雨,本以为武韦我儿登基,老身便可退居后宫,颐养天年。”

说到此,太后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又继续道:“可是老身没想到,这宫中竟然会出现一位叫郭秋月的嫔妃,前日皇帝来给老身请安,亦要加封郭秋月为郭贵妃。”

“若在之前老身并不想阻拦,可如今大敌当前,皇后又重病卧床,皇帝不念夫妻之情也罢,可这东盛国之安危,总得顾一顾吧?没想到他依旧是歌舞升平,将这东盛国的千秋大业不放在心上。”

“实在是寒了老身的心啊!皇后又如此不堪重任,老身也渐渐老了,日后这东盛国可如何是好。幸得皇后之父韩振北大将军垂守南部边疆,才可保东盛国暂时无忧。”

“如今西北边疆已乱,只得派贺斌率二十万大军镇压,老身所做所为也实属迫不得已。金凤,老身是不是很毒辣,和毒妇并无区别?”

金凤听此一言,顿时心中一慌,连忙道:“太后为东盛国基业着想,何出此言。奴婢知道玉兰无过,将皇后腹中龙子之死嫁祸给土方国使臣,弑杀土方国使臣太后也是别无他法,若不这么做如何唤醒陛下,个人生命乃是小事,国才是大事。”

太后听了金凤的劝慰,内心也稍安了一些,她在这深宫之中几十载,什么她看不透。郭秋月所作所为她又怎会不知,只不过她更深知武韦帝的秉性,若除掉她,惹来他的大怒,皇后自然会引来祸事,倒那时天下真的要乱了。

所以皇后不能有事,郭秋月也不能有事。只能是土方国的使臣有事,他死了。可以消除皇后心中的仇恨,也只能让他去做替死鬼。也可让土方国叛乱,借个由头让相国的学生贺斌重新掌握军权。

只有这样才可以保证东盛国无忧,区区一个郭秋月,太后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她只不过在皇帝面前邀宠罢了,如今因有了龙子,也安静了许多。所以太后也安心了许多。

听了金凤的话,太后若有所思道:“但愿老身,此举没有错。只可惜了玉兰,她本无错,错在她太过聪明,有些事有些话,不该讲也不能讲。”

皇后在嘉宁宫修养几日,已经身体渐好,又经太后亲自照顾,虽然痛失幼子,又在嘉宁宫外不幸跌倒,也并无大碍,只是这几日一直不见玉兰踪影,心中不免有些想念。

待太后梳妆完毕以后,便在金凤的搀扶下,来到了皇后暂居的偏殿看望她的病情,见太后前来,皇后连忙准备起身行礼,却让太后摆摆手拦下了。

看着皇后病情有所好转,脸色也有些红润,亦是非常欢喜,太后面带笑容,坐于床榻之上,拉起皇后的手,一脸关切道:“若儿,不必多礼。身体可感觉好些?”

皇后见太后如此关切,亦是非常感动,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道:“谢母后关心,儿臣已经好多了。”

太后笑了笑道:“若儿,母后见你无事,心中亦是欢喜,这几日可是担心死母后了。今日母后过来还有一件让你高兴的事,要告知于你。”

自从皇后流产,痛失了龙子,她就没有高兴过,一直沉浸在失独的痛苦之中,闷闷不乐。突然听闻太后有高兴的事情要告诉她,也不免高兴不起来。

只是淡淡的道:“是什么事,让母后亲自过来一趟,告知儿臣。儿臣因痛失龙子,亦不知道什么事可以让儿臣高兴。”

太后一听皇后说起龙子一事,不免也有些伤怀,这件事情确实对皇后打击甚大,自己辛苦怀胎数月,到头来连看自己一眼都没有,就胎死腹中,又怎能不痛心。

一时间太后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还是金凤眼疾手快,看见了太后一时的尴尬,急忙道:“皇后有所不知,玉兰已从乡下老家回到了宫中,此刻正在殿外候旨呢!”

这几日一直不见玉兰踪影,皇后心中总是挂怀,自从玉兰离开以后,更是无人可以说说话,虽然金凤也时常宽慰她,但总比不上玉兰贴切,有些话也不能直言。

玉兰归来自然心中大喜,于是显得有些激动道:“玉兰?母后,玉兰可当真回来了?”

太后轻轻拍拍皇后的手背,一脸关心的笑容道:“当真,此刻她就在殿外。”

皇后有些疑惑,既然已经在殿外了,为何不见她来,而是要在殿外候旨,于是不解的问道:“母后,玉兰既然回到了宫中,为何不来见儿臣。而是在殿外候旨。”

太后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面带难为之色,仿佛有些难言之隐,沉默片刻。还是金凤抢先答道:“皇后娘娘,玉兰虽然回到了宫中,但是她不能见您,只能在殿外候旨,她有些话要对皇后娘娘讲。”

皇后听后,更是疑惑不解,直直的盯着太后,希望从她口中获取些讯息,太后也只是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随后有些为难道:“有些事情,还是让玉兰告诉你吧!母后就先回去了。一会儿母后吩咐御膳房为若儿做些清口的滋补汤品送来,母后再来看你。”

随后太后又看向站在一边的金凤道:“金凤,你也随老身回去吧!让玉兰好好和皇后说说话。”

金凤会意,忙搀扶起太后,离开了嘉宁宫偏殿。留下皇后躺在床榻之上一脸疑惑,内心更是担心起来。

太后在金凤的搀扶下走出了殿外,看着坐在步撵上的玉兰。撇了她一眼冷冷道:“记住,你的家人能否保全,全靠你今日的表现。”

当太后伶俐的如同毒蛇般的眼神撇向玉兰的时候,玉兰不禁打个激灵。还没等玉兰开口,金凤已经搀扶着太后走远了。玉兰定了定神,方才心如死灰的道:“劳烦几位公公抬我进去。”

第五十八章 生离死别

嘉宁宫外一阵秋风吹过,玉兰一脸平静。秋风轻轻撩起她鬓发,在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波动,不知是绝望还是对这深宫的淡漠。当踏进嘉宁宫偏殿的那一刻,她却突然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几位小太监抬着玉兰进了内门,又转角来到偏殿皇后暂住的寝室外,玉兰摆摆手。几位小太监会意的将玉兰放了下来,随后不带任何声响的退了下去。

玉兰在皇后的寝室外,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才施礼道:“奴婢玉兰见过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有些诧异,躺在床榻之上。见玉兰并不近前,而是候在殿外,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于是试探性的问道:“玉兰,无需多礼。为何不上前来面见本宫,而是躲在帐帘外,你我多日不见,本宫实在甚是想念,快到本宫面前,让本宫看看你。”

玉兰似有无奈,半晌才道:“启禀皇后娘娘,奴婢也想念皇后娘娘,也想到娘娘近前伺候,可是奴婢只怕再也不能服侍在皇后左右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听到玉兰这样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欲起身,却费尽力气也起不来,虽然这几日调养的不错,气色也好了许多,可是浑身依旧乏力。试了几次,最后还是虚弱的瘫在了床榻之上。

于是有些着急又担心的问道:“玉兰,你可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本宫。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几日你可真如金凤所言,老母病重出宫探病了?”

玉兰没有多想,便道:“启禀皇后,金凤所言不假,奴婢老母确实病重,奴婢求了太后,方才经太后允许出宫探病。只不过老母染了瘟疫,已经病故。”

皇后听到这,一脸同情。玉兰自幼便入宫服侍自己,老母病重都不能尽孝,实在有些愧对玉兰,于是内疚道:“玉兰,是本宫对不起你。”

玉兰坐在步撵之上,已经泪流满面,只是她不能哭出声,只能任由泪水无声无息的掉落,她不能让皇后听见她哭,更不能将事实抖露出来,这一刻她只能听太后的,如果不这么做,她的家人又怎么能保全。

自打自己入宫,皇后就待她如亲姐妹,两人感情深厚,又听到皇后如此贴切的关怀。实在内心温暖又无比感动,半晌她都没有答话,她怕一开口就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皇后见她不言,又安慰道:“玉兰,既然令母已然离世,人死不能复生,玉兰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本宫还想看见你那天真烂漫的笑容。陪着本宫一起面对更多挫折。若你倒下了,本宫还有什么依靠。”

皇后一言直戳玉兰心窝,她又何尝不想一生一世服侍在皇后身侧,只可惜她命贱,或许踏出嘉宁宫的殿门,两人便是阴阳两隔。

玉兰努力让自己的心情有所好转,在帐帘外道:“奴婢承蒙皇后厚爱,只可惜奴婢恐怕再不能服侍在您身边了。不瞒皇后,奴婢因照顾老母,同样也感染了瘟疫,奴婢怕将瘟疫传染给皇后,才不敢靠近皇后,只能在殿外与皇后叙话。”

“奴婢此生能服侍皇后,乃奴婢毕生的荣耀。恐奴婢的时日也不多了,奴婢只求皇后早日康复。勿要再想起奴婢。”

皇后卧在床榻之上,听到玉兰说出这样的话,内心如同刀绞般疼痛,似是在滴血。两人亲如姐妹的深情,岂是三言两语便可忘怀的,她万万没想到玉兰竟然染上瘟疫,得知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本就身体虚弱的她,此刻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泪水。

就连痛失幼子,皇后也不曾掉一滴眼泪,所有的痛处,都咬牙吞进了肚子里。但当听到玉兰诀别的言语,亦是无法再故作镇定,她眼角含着晶莹剔透的泪花,说话也变的有些哽咽道:“玉兰,你怎可讲出这样的话,你我在这深宫之中相互依附,你怎忍心撇下本宫。玉兰本宫一定为你找最好的御医,医好你的病。请相信本宫,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皇后有些不死心的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希望玉兰可以振作起来,更希望她能好起来,如果没有了她,皇后感觉自己就如同被抛弃的孤儿,无依无靠。虽然贵为皇后,她却从来没有得到夫君的爱,更无法依靠他的臂膀。

是玉兰陪她走过了那么多孤寂无助的日子,让自己还有勇气活下去。玉兰同样不舍,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太后从她身边经过时的决绝,那毒辣的眼神。

告诉她必须死,只有自己死了。她的家人才可以保全,为了家人玉兰只能离开皇后,永远的离开。

秋风瑟瑟,透过红色暗窗,将皇后的床榻边的帐帘吹的翩翩起舞,青铜炉里的檀香袅袅飘起。此香本是安神静气,皇后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努力想从床榻之上起身,却四肢无力,只能软软的倒下。

玉兰听见大殿帐帘内的异响,更是心急如焚,她多想飞奔过去,服侍在皇后身侧,可是她同样有心无力,自己早已是废人一个,没了双足双手。她也只能任由内心焦急,而无可奈何。

再者太后叮嘱过,不能让她见到皇后,亦是担心玉兰受凌迟之刑会被暴露,而让皇后恨上自己。此刻她只能咬紧嘴唇,满脸泪水却不敢哭出声来,还得假装坚强。可是她的内心明明在滴血,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皇后。

半晌才泪眼朦胧道:“皇后娘娘,奴婢只是个下人,何需这般抬爱奴婢,奴婢也不想离开皇后娘娘,只是天不遂人愿,奴婢感染了瘟疫,奴婢知道此病已回天无术,所以奴婢冒死进宫,只求再听一听皇后娘娘的声音,奴婢即便是死也明目了。”

“还请皇后娘娘好生爱惜自己的凤体,奴婢不在了还有华妃娘娘陪伴您左右。还会有更好的仆人伺候主子,皇后娘娘不必为奴婢难过。”

皇后只感觉心如刀绞,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她自知自己是起不来的,只能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道:“玉兰,这几日你不在本宫身边,你可知本宫有多么想念你吗?即便你感染了瘟疫,又能怎样?本宫不怕,就算本宫求你了,出来见见本宫吧!”

玉兰用残臂撩起袖口擦了擦眼泪,很想再临死之前再见皇后一眼,可是她却不能在这一刻完成她的心愿,于是咬了咬牙道:“皇后娘娘,奴婢万不能靠近娘娘,奴婢的病传染性极强,奴婢不能将此病带给娘娘,请娘娘恕罪。”

“奴婢此次进宫还有一件要事需禀报皇后娘娘,奴婢回到乡下老家时,偶遇一高僧。他法号静持,乃万国寺方丈。他特意嘱咐奴婢务必将一句话带给娘娘。”

此时皇后早就心如死灰,两眼无神,仿佛自己身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怎么望都望不到尽头。那是一种无助,悲伤,乃至绝望的心碎。只有眼泪无声无息的淹没着自己的灵魂。

哪有心思听什么万国寺静持大师让玉兰带给自己的嘱托。她如一副躺在床上的木偶,全然没有冷暖,没有生机。似乎什么对她而言都是冰冷的,经历了流产痛失幼子,满怀的希望化为泡影,此刻又要失去一个与自己朝夕相处多年的姐妹。

在她心里是多么的痛苦,她是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应享受着无限荣耀,可是她呢!竟如此悲凉,虽然有皇后的身份,对她而言或许只是个虚名。腹中龙子无故夭折,作为天子的武韦帝本应彻查此事。

然而他却不闻不问,就连当今太后。亦将此事嫁祸给了土方国使臣,将痛失龙子之事草草代过,这种种的变故,皇后自己心知肚明。却无奈自己却是那么渺小,如今就连跟随自己多年的玉兰,也要撇下她而去。

她哪还有心情听什么万国寺静持大师带给她什么话,于是一副漠不关心的语气道:“本宫此刻心已冰冷,心碎锥心。静持大师与我又素未蒙面。本宫不想听,也不想与其有什么瓜葛。本宫只希望玉兰你不要离开本宫,让本宫孤苦一人游离在这深宫之中。”

“本宫身体虚弱,诸多事情不能亲力亲为,本宫会去求母后帮忙,为玉兰请最好的御医为你医治,既然你有病在身,不宜久留。还是回清宁宫安歇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此时的皇后,生怕自己会抑制不住自己心中万念俱焚的悲伤,她更不想让玉兰看见她悲伤欲绝而憔悴不堪的样子,只好借故让玉兰放下心来回清宁宫暂且养病。自己躺在床榻之上尽量保持着突破最后一点心理极限的底线,眼前却模糊了一片。

玉兰虽然不知静持大师为何执意要让自己带话给皇后,但是静持大师对她有再生之恩,自己已是将死之人,若不能将静持大师的话带到,心中有愧。何以含笑九泉之下。

于是强忍着即将滚落下来的眼泪,哽咽道:“奴婢知道皇后娘娘难过,奴婢只希望皇后娘娘振作起来,好生养病,只是奴婢受人之托,不敢有违。还请皇后娘娘听奴婢将话说完。”

皇后见玉兰执意要讲,也不忍拒绝。只好道:“既然玉兰非言不可,那本宫洗耳恭听便罢了。玉兰,本宫问你,你当真不愿现身见一见本宫吗?本宫这几日没有你在身边,你可知本宫有多么想你。”

玉兰纵使想,也不能与皇后相见,虽然两人只隔了一层帐帘,却如同隔了一座山的距离,而这层尽在咫尺的距离却无法跨越,玉兰只能道:“皇后娘娘,奴婢不能见您,奴婢不想皇后娘娘因奴婢有什么不测,还请娘娘恕罪。”

“娘娘,您身体虚弱。一定要安心养病,不为别的,为了寄养在万国寺的男婴,您也要把身体养起来。奴婢已经见过那名男婴,很是招人喜爱。静持大师交代奴婢一定要将男婴一事告知皇后。”

“奴婢知道皇后痛失龙子,内心难过。所以就答应了静持大师。皇后娘娘若康复以后,不防将万国寺幼婴接到宫中扶养,也好减轻皇后失去龙子的悲痛。奴婢不知皇后娘娘可有心收养此幼婴。”

“无论皇后娘娘有心无心,奴婢受人之托。自然将此事告知皇后娘娘,还请娘娘康复以后,去万国寺见一见此男婴。静持大师道法高超,自然有他的用意。或许对娘娘是百利无一害的。”

皇后躺在床榻之上,两眼满是悲痛,她亦没有什么心思领养什么男婴,再者宫中不比平常百姓家,她又身为一国之母,岂能随随便便就可领养平常百姓家的孩子。

静持大师是何许人也,她也并不知情。此刻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将内心的悲痛难过,一个人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或许这样她可以轻松许多。纵使内心多么悲伤,在外人面前。皇后也是假装坚强不肯掉一滴眼泪。

听了玉兰的话,皇后略显疲惫,只是淡淡道:“此事本宫已经知晓,玉兰你退下吧。”

玉兰也不再多言,生怕说多了会勾起皇后无尽的伤痛,又担心自己失去手足被暴露,只得道:“奴婢告退。”

第五十九章 步步惊心

而守候在殿外的几名小太监早已等候的不耐烦了,对于这种失了势的丫鬟。他们虽然都属于宫内的奴仆,但却有着天差之别。如今皇后已经失宠,显然玉兰更不受待见。

这几名小太监乃是在嘉宁宫太后宫里当差,平时仗着嘉宁宫太后做事也趾高气昂,此时玉兰已经在偏殿良久,本想进到殿内示意玉兰快一些,没想到玉兰刚准备告退,正好迎上一脸焦急的小太监往殿内左顾右盼。

显然是在殿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玉兰向小太监点点头,表示事情已经交代完了。一个看似领头的小太监,立马会意。向守在殿外的小太监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将玉兰抬走。

而且脸上明显有些非常厌恶的样子,玉兰也并未在意,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又何必与他们计较,几个人没有任何声响的离开了嘉宁宫偏殿。出了嘉宁宫的宫门,几个小太监就开始埋怨起来。

玉兰因为不能行走,此刻又是有求于人。也并未在意,只是两个抬着她的小太监越来越说话难听。跟在一边的其他三个小太监一样没有好脸色。不免让玉兰有些生气,但还是忍了下来。

更让玉兰万万没想到的是,几个小太监并没有将她抬回清宁宫,而是中途又给她换了一顶软轿。这下玉兰急了,有些吃惊的问道:“几位公公,这是要将我抬到哪里去,这也不是回清宁宫的路啊!”

领头的小太监有些气愤道:“不该你问的不要问,不该你知道的你也不需要知道,我们只是奉旨行事。你就知足吧,你一个奴婢。临死之前有我们伺候着,也算是上辈子积下的福。”

说罢,领头的小太监连看玉兰一眼都不看,有些心烦的指着站在一边的四个小太监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玉兰扶进软轿里,宫里人多嘴杂,万一被人瞧见。事情败露,你们有几颗脑袋可以保全?”

听了领头小太监的话,其他四名小太监不敢怠慢,手忙脚乱的将玉兰扶进了软轿里,生怕被人看见。不时还四处张望一下。

领头的小太监,见玉兰进了软轿,心里的担心也消失了一半,急忙道:“你们几个,随我抬着软轿出宫。”

虽然他们有些不解,但是也不敢多问,一行人抬着玉兰便往宫外走去。玉兰坐在软轿里,已然猜出了大概,或许这便是她的死亡之路。太后竟然这么着急杀了自己。想到这,玉兰竟然无奈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似笑非笑,显得异常难看而颓然。

因为领头的小太监有太后的令牌,守城的官兵并没有阻拦他们出宫,亦不敢多问,便打开了城门。一行人出了城门。选了个僻静的小树林,停了下来。

领头的小太监见四下无人,便摆摆手道:“就在这里送她上路吧!”

几人会意,放下软轿。站在一边,领头的小太监靠近软轿道:“玉兰姑娘,你也别怪我们心狠,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到了下面。可不要记恨我们,要怪你就怪皇后吧,她连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都保不住,真是可悲。”

玉兰知道今天自己必死,也无话可说。听到他对皇后出言不逊,便恼羞成怒道:“我玉兰命薄,怪不得皇后娘娘,你们如此对皇后不敬,就不怕皇后怪罪你们?”

领头的小太监冷冷一笑道:“哼!皇后?她只不过是宫中的一个弃妇罢了,皇上若心里有她,怎会连她腹中龙子遇害一事,都不管不问?如今的皇后在奴才眼里只是个虚名而已。”

“好了,我也懒得与你废话,你是自己动手呢,还是让我们动手。到了下面再去争论谁是谁非吧!你说说你,一个小小丫鬟也敢当众与太后出言不逊。你何必为了一个失了势的主子如此仗义执言,惹来今日之死。”

“如果你不忍自己动手,那本公公就送你一程吧。”说罢,领头的小太监,从腰间拿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向旁边几个小太监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玉兰从软轿里拖出来。

几个小太监没有一点同情玉兰的意思,动手及其粗暴,玉兰被连拖带拽的从软轿里拖了出来。虽然玉兰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当她看见领头小太监手中锋利的匕首时,还是忍不住害怕起来。

玉兰被扔在了一边的杂草丛里,躺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而领头的小太监手中拿着尖锐的匕首,步步紧逼。一边靠近玉兰一边冷冷道:“怎么?这就怕了?”

面对死亡的来临,她一个弱女子怎能不怕,只是一直假装无所畏惧而已,但真面对即将被乱刀刺死的恐惧时,还是颤抖了。

她死死的盯着那把散发着令人生畏的匕首,眼神里已是绝望至极,最后一刻她只希望可以死的痛快一点,不要苦苦挣扎着死去,于是哀求道:“公公,你我都在宫中当差,看在往日我与公公无冤无仇的份上,只求公公可以给贱婢一个痛快。”

说罢,玉兰再无求生的欲望,抬起头,伸直了如白玉般细腻光滑的脖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道:“动手吧!”

领头的小太监只是冷冷一笑,对于玉兰却没有丁点同情,秋风已是瑟瑟,不时阵阵冷风袭来,吹起地上飘落的黄叶,而玉兰也将如同被秋风摧残的落叶,孤零零的,无助而绝望。

领头的小太监,晃动着手中的匕首,饶到玉兰身后,搂紧了她的脖子,恶狠狠道:“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替主子做事。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应该顶撞太后,说起来你也是死有余辜。”

说罢,领头的小太监,咬紧了牙关,眼睛瞪的异常残暴凶狠,这一刀若下去,玉兰也将喉咙被割断。她便永远的成为一个死人。太后所做的一切也将再无证据查起。皇后依然以为玉兰是感染瘟疫而死。与太后没有半点关系。

最后领头的小太监,将匕首放在玉兰的脖子上,恶狠狠道:“对不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玉兰本以为会感觉到痛,却没想到话音已落,却没有任何感觉。紧紧勒住自己脖子的手却是越来越无力。她在内心质问自己,难道死亡不会感觉到疼痛,没有任何感觉的就这么死了。

如果死了,对她而言又怎么会想这么多。她的眼睛依旧是紧紧闭着的,她不敢睁开眼看到满身是血的自己,那么狰狞而恐怖。

还没等自己完全明白过来,就感觉胳膊被人架了起来,随后就是一声天籁般的声音传入耳膜:“快,快跟我走。”

她这才睁开眼睛,在她面前的却是一名头戴斗笠,看不清模样的女子,她身材较好,脸却被面纱遮住了一半。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美眸,在看旁边的几名小太监已经全数倒下。

玉兰亦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傻傻的愣在一边,对于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那女子见她一脸疑惑,也来不及细说。只是道:“他们已经被我的暗器打晕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玉兰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他们还没死,若不杀了他们,待他们回到宫中告知了太后,太后岂肯放过她,即使找不到自己,那她的家人不还是依旧处于危险的境地。

虽然女子不知道玉兰为何遭到他们的毒害,但也大概知道她一定得罪了宫中的什么人,才落到如此下场。看着玉兰犹豫不决,女子显然有些焦急道:“你还担心什么,再不走等他们醒来,你必死无疑。”

女子无意间才发现玉兰没有手足,女子也不多想,也不管玉兰愿不愿意离开,背起她道:“还是我背你吧!”

说罢背起玉兰,便飞奔而去。女子脚下如同带着风一般,走过的地方必有落叶飞扬,她身上虽然背着玉兰,但还是步伐轻盈,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待几名小太监醒来的时候,玉兰早就不知了去向,因为事出突然,他们几个都不知道如何倒下的,只感觉像是被什么击中了头部,一时间胸闷气短,两眼模糊,随后便是一阵疼痛传遍全身之后,直直的倒了下去。

率先醒来的便是领头的小太监,他感觉一阵酸痛,昏昏沉沉中站了起来,不停揉着自己的头,用力拍打了几下,定了定神。

才感觉清醒了一些,踉踉跄跄的走到同伴的身边,用力踢了他们几脚,嘴里不停道:“起来,都给我起来。”

四名小太监这才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小总管,亦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个小太监大着胆子道:“头儿,玉兰是不是被人救走了,她没有死,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将此事禀报太后,让其派人追查玉兰下落?”

领头的小太监,抬手就是一巴掌,一脸怒气道:“你傻啊!如果让太后知道玉兰没死,我们的脑袋还有吗?太后必定怪罪我们办事不力,到那时你我的脑袋不得搬家嘛。”

另一个小太监一脸紧张急忙问道:“头儿,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追?”

领头的小太监,本打算也给他一巴掌,但是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只是瞪了他一眼道:“去哪追?你知道玉兰逃到哪里去了?再者即使我们追得上她,救她的人我们也不是她的对手,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我等打伤在地,可想而知她的功夫一定了得。”

一直没说话的小太监,这时也急了,他一脸紧张,看着一边的小总管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玉兰没有死,我们回到宫中,如何向太后交代?”

领头的小太监,冷冷道:“玉兰没死?她明明是被我杀了,她怎么没死,而且是被我割破喉咙窒息而死,而且死的惨不忍睹。”

“这件事情只有你我五人知晓,再无旁人,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玉兰死没死。这样我们不就可以交差了吗?说不定太后一高兴,还会有所赏赐。你我五人就等着邀功请赏吧!哈哈……”

正在大家沉浸在高兴的喜悦之中时,那个被打的小太监却没那么高兴,他一脸担心的说道:“万一有朝一日,太后发现玉兰没有死,那该如何是好?”

领头的小太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太后身居宫中,玉兰这次侥幸逃过一劫,她会傻得让太后知道自己没死吗?”

众人会意,亦是一脸笑容。五人相视一笑,便抬着软轿回到了宫中。

他们五人回到嘉宁宫之时,已是晌午十分。太后用完午膳,正坐在大殿内由几名丫鬟伺候在侧,太后一脸悠闲。端着一杯云南进贡的极品普洱茶。慢慢细饮,听着跪在殿下的五名小太监细细讲述玉兰之死。

对于这样的结果,太后亦是满心欢喜。饮了一口茶水后,轻轻将茶盏放于几案之上。笑容满面道:“尔等办事有功,老身自有嘉奖。”

随后看向一直站在太后身侧的贴身侍卫易千祥道:“易统领,带他们下去封赏。”

易统领拱手领命道:“是,太后。”

五人一听太后有赏,一脸笑容。急忙磕头谢恩道:“奴才们谢太后赏赐,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面无表情,不停转动着手中的念珠,眼神里却满是杀气。只是这五人一时高兴过了头,根本没有注意到太后这微妙的变化。

易统领却是早已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带领着五人退出了嘉宁宫大殿,手却紧紧的握住了随身佩戴的侍刀……

第六十章 乾清宫魂

五人跟随易千祥走出了嘉宁宫外,本以为这次几人编织的谎言可以轻易骗过太后,还得到太后的赏赐。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脸上亦是笑容不减,紧跟易统领身后,却不多言。

他们几人就这么默默跟着,却越走越感觉不对劲。穿过回廊之后,几人便来到了一处很少有人经过的废旧宫殿。这里本是东盛国一些失宠的嫔妃所居之地。只不过这些失宠后的嫔妃都没在这里活多久,不是莫名其妙的失踪就是悬梁自尽。

总之这里一直被后宫忌讳,因为日久失修。这里已是破旧不堪。宫殿外的宫门上已满是灰尘,几名小太监更是纳闷,太后明明说让易统领带领他们去领赏,怎会带着他们来到这么晦气的地方。

不免心里好奇,内心更是有些惶惶不安。领头的小太监因为是他们四个的小总管,自然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于是上前一步。来到易统领近前,一脸恭敬道:“易统领,太后不是让大人带奴才们领赏吗?易统领怎会带我等来到这么晦气的地方?”

易统领只是轻轻一笑道:“徐公公有所不知,这乾清宫才是领赏的最佳去处,虽然这里少有人来,又是这宫中的禁地,但是徐公公却不知这里藏有大量金银珠宝吧!”

被称呼为徐公公的小太监正是领头的那名小太监。本名徐威,已在宫中数年。这宫中很多事情他是知晓的,对于易统领所言。他闻所未闻,这乾清宫本就是失宠嫔妃所居之地。

虽然这些嫔妃得宠之时,生活的潇洒自在,不免也得到皇帝的诸多赏赐,金银珠宝首饰自然不在少数,可是失宠以后这些待遇几乎全无,就连月奉都已减半,日子自然清贫。

再者这些嫔妃因为失宠郁郁寡欢,大多精神失常。不是悬梁自杀,就是莫名其妙的失踪。是生是死亦无人知晓,更没有人关心她们的正真去处。自从先帝仙逝,这乾清宫便成了禁地。

这里怎么会有金银珠宝,即使太后有所赏赐,也不应该带他们来这里领赏。这不由的让徐公公心生胆怯,更是对易统领带他们来这里的真正用意,揣揣不安起来。

其他几名小太监入宫不久,对乾清宫一无所知。再者他们也很少来到这里,除了每日在嘉宁宫当差,几乎不怎么出门。只是感觉这里很是破旧,就如同一座鬼殿一般,阴森森的令人生畏。

徐威在这宫中多年,他当然不会相信易统领的话,他一脸恭敬的笑容道:“易统领真是会说笑,奴才在宫中当差数年,对易统领所言闻所未闻。易统领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易统领淡淡一笑,已是来到乾清宫殿门前,轻轻将殿门推开,随即灰尘飞扬,易统领连忙用袖口遮住了口鼻,还不时轻咳了几声。便径直走了进去,没走几步便有一股发霉发臭的气味迎面扑来。

易统领紧皱眉头,差点干呕。这里阴暗潮湿,亦显的格外阴冷。对他而言也是第一次踏足这里,不免有些怀疑太后的用意,处理掉他们五人何须来此地。但对于太后的吩咐,他也不敢不从。

庭院里已满是杂草丛生,屋檐之上布满了蜘蛛网。一看便知,这里已经好久都没人居住了。留在殿外的五名小太监,见易统领已经进入,几人面面相觑。其他四人齐刷刷的将目光透向徐威。

似乎想从他身上寻找答案,到底进去还是不进去。徐威此刻也有些犹豫不决,更是心中不安起来,看样子易统领带他们来这里根本没有领赏的意思。对于他到底何意,徐威也不甚清楚。

最后徐威还是向他们点点头,带着他们四人跟着走了进去,而此时易统领已经不知了去向,他们在庭院之中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易统领的影子。

于是带着好奇,走进了乾清宫的正殿,大殿内和庭院外没什么两样,都是破败不堪,屋内的摆设及其简单,而且已经布满灰尘。几人小心翼翼的小声叫喊道:“易统领,易统领……”

殿内却是无人应答,几人又试着叫喊了几声:“易统领,易统领……”

就在此时,殿门突然关闭,易统领手持侍刀已挥砍了过来,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人哪有什么防备,这一刀下去,其中一个小太监已经血染大殿,鲜血喷洒而出。

墙壁上已经红了一片,随即那个小太监面目狰狞,眼睛瞪的老大,顺着朱红色的殿门缓缓滑了下来。脖子处已经割开了一道口子,血肉外翻,异常恐怖。

易统领并没有停止他的杀戮,见那小太监已死,再次挥刀而起,脚尖点地,顺势腾起。举起侍刀已划出一道弧线,从上往下用力劈斩了下来。

见自己的同伴惨死,其他小太监来不及多想,开始抱头鼠窜,对于他们而言,哪见过这场面。嘴里不停的呼喊着:“救命,杀人了,杀人了……”

可是任他们如何呼喊,都是徒劳,这里根本不会有人来,易统领这才明白太后的用意,在这里杀了他们五人,神不知鬼不觉。玉兰已死,她的死随着这五人的死。将彻底长埋地下。

这五人必须得死,只有死人才不会把玉兰之事说出去。易统领看着他们如同丧家之犬般的哀嚎不已,脸上冷冷一笑。这一刀下去,又一个小太监身中一刀,随后易统领挥刀直入,硬生生的将那名小太监的腹部刺穿。

小太监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易统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感觉喉咙里一股热流涌出,随后口吐鲜血不止。易统领见此用力抽刀,飞起一脚那小太监就像踢球一样,被飞踹出数米之远。

随后便听见咔嚓一声,那小太监狠狠的砸在了檀木椅子上。檀木椅碎作一片,小太监狠狠的摔在地上已无了呼吸。只留下一地的血液,还在如注涌出。

这转眼间已是两条人命,其他三人早已吓的面色惨白,甚至有人已经钻到了几案地下,浑身颤抖。易统领见此不屑的一笑,笑容阴森无情。他手持滴着鲜血的侍刀,一步步靠近那人。

用力抬腿,将几案踢翻在地,那名小太监已完全暴露在了易统领面前,小太监见已经躲不过,神情慌张,一个劲儿的磕头道:“易大人饶命,饶命!”

易统领根本没有同情他的意思,挥起一刀。那小太监已是身首异处,鲜血喷涌了出来,溅起的血液,喷洒到了易统领的脸上。

他也不去擦拭,转身又看向另一名小太监,因为满脸是血,易统领此刻看上去更加可怕,就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催命魔鬼,狰狞着令人浑身颤抖。

他一步步靠近那名小太监,这时的小太监坐在地上,已经吓破了胆,浑身颤抖。想起身逃跑,却发现自己浑身已经瘫软,只能用尽全力坐在地上往后一点一点的倒退。

待易统领来到近前之后,挥起一刀便砍刺了过去,刀起刀落,一气呵成。动作之快,让人咋舌。易统领自幼习武,尤其使得一手好刀法,当今之世能与之匹敌的并无几人。

面对他们这几个小太监自然是不在话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刀刀毙命,最后只剩下徐威一人。他看着满地的尸体,一室的血腥味,亦是满眼绝望。

他死死的盯着易千祥,满脸恐惧道:“易,易大人。奴才即便是死,也求易大人让奴才死个明白。奴才为太后办事,亲手替太后清除掉了碍眼之事。难道这就是太后要赏赐给奴才的吗?”

易统领见其他人已死,擦了擦手中滴血的侍刀,捡起一把小檀木椅坐了下来,将刀放在几案之上。面无表情,冷冷道:“徐威,你也在太后身边做事多年了吧?该知道太后的用意。怎么?今天倒糊涂了,这种事还需要问我?”

李威缓缓起身,此刻倒也轻松了许多,面对冷酷无情的易统领,倒也不在那么恐惧了,他笑了笑。这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情谊,心亦是冷冷的。他坐在易统领对面,眼神里淡淡的。

看不出他是悲是喜,也看不出他有任何表情,冷冷的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良久他才淡淡道:“奴才生来便是贱命一条,若太后想拿去便拿去。只是奴才想不明白,太后为什么要杀我。奴才对太后忠心耿耿,别无二心,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奴才心有不甘。亦感觉心寒。”

“不知何时,奴才发现太后她变了,武韦帝也变了,这宫中的人都变了,唯独皇后还是那样慈善,冷静,沉着。玉兰本无错,为主仗义执言,忠心护主。她即便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可是奴才死的不明不白,奴才想请问易大人,奴才到底哪里做错了,让太后痛下杀意。”

易统领听罢,只是拿起侍刀又在眼前擦拭了一遍,方才说道:“你们都没错,错的是这个世道。如今的皇宫之内,由于冷木峰和郭秋月的到来,一切都不再是往日,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是东盛国的蛀虫,可武韦帝偏偏独宠他二人。”

“即便是忠良也被残忍杀害,相国一生戎马,为东盛国开国功臣,他不也遭毒害,姜炳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对相国行刑,孰是孰非又能怎样?你我只不过是奴才,做的事只为活命罢了。”

“难道你不亦是如此,明知玉兰无错,不也还是将她杀害了吗?而我只不过和你一样,只是奉命行事,我易千祥敬重忠心不二之人,他们四人已死。再无人知道你是死是活。”

“今夜由我当值,夜幕十分。我会前来乾清宫,为你换上侍卫服,你便随我偷偷溜出宫去,自此再无徐威这个人,出宫以后你便自寻活路吧!”

黯淡无光的徐威突然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太后下旨杀掉自己,若易统领偷偷将自己给放了。若被太后知晓岂肯放过他。自己又怎可苟且偷生却搭上易统领一条性命。

于是连忙摆手道:“不可,不可。贱奴命本就卑贱,怎可让易统领冒险。若此事太后知晓,岂不是连大人性命也不保。”

“贱奴自幼家境贫寒,为求生计才不得不入宫行这份差事,即便易统领将贱奴放出宫去。贱奴又怎有生存之道,所以贱奴还请易统领不要冒险。贱奴有易统领这份心,就已是感激零涕。大人的大恩大德贱奴来生再报。”

“还请易统领赐贱奴一个痛快,贱奴便感激易统领的大恩大德,动手吧!”

徐威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死神的到来,易统领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毕竟两人在宫中共事多年,虽无过多交集,但也难以下的去手。又听了徐威讲述自己的家境,亦是感同身受。

他和徐威一样,自幼便没有好的家境。进入宫中只不过某求个生计而已。而这简单的想法却是那么的难得,宫中处处杀机,到头来自己只不过是别人的一枚棋子,任人摆布。生死亦不由自己决定。

此刻让他动手,他又如何下得去手,他们五人都不该死,只不过他们所知道的太多,太后怕事情有朝一日败露,才痛下杀手。因为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

易统领犹豫片刻,突然起身。将侍刀收起,背过身去,喃喃道:”午夜十分,本统领自会前来,徐公公若为本统领好,就请不要踏出乾清宫半步。”

说罢,易统领挥袖离去。徐威急忙睁开眼睛,起身伸手准备说些什么的,却见易统领已经走出了乾清宫大殿。只留下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一边,而地上则是横七竖八的躺着他死去的同伴……

第六十一章 雷霆之怒

易统领虽然在太后身边做事,但他亦是一个有血有肉铁铮铮的汉子,他不愿去滥杀无辜,有时候自己也当是身不由己,而在这深宫之中又有多少人像他一样。做着有背自己初衷的事情。

或许这次放过徐威也是为自己求得一个心理安慰吧,正如徐威说的那样,他不知道从何时起,这宫中的人都变了,不知从何时起他们手上便多了几分杀戮。跟随太后多年的易千祥是太后一手提拔。

他今天拥有的,亦都是太后赐于他的,那时候他只不过是一个最低等的侍卫,因为得如今太后的赏识,才有了今天,他从来都不曾有违太后之命,那时候的她是孝嘉皇后,处事公正廉明。

并不像现在这个样子,自从先帝仙逝。新帝武韦登基,冷木峰得到武韦帝器重,郭秋月得宠。这宫中已然变了样子。武韦帝开始弑杀忠良,每日只知歌舞升平,不顾朝政,冷木峰开始权倾朝野。郭秋月又搞的后宫不宁。

就连一向公正廉明的太后也变了样子,手上也开始沾满了鲜血,正义得不到宣扬,邪风却悄然而至。他身为一个男人,不能保家卫国。驰骋沙场,却每日做了太后的刽子手。

虽然太后待他有知遇之恩,但有些事却是异常看不惯,但又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去做一些昧着良心的事,这一次,他认为他是对的,亦或者因此受到牵连,他也无惧于死。

他走出乾清宫外之后,突然感觉此刻他才像一个男人一样,拥有了男人该有的气魄。秋风袭来,吹起他的鬓发,棱角分明。更显刚毅,身穿黑色侍卫服,腰间配着他多年来一直跟随他的侍刀。穿过甬道,渐渐消失在了宫苑深墙之中。

徐威看着四个一直追随他左右的小太监,一脸悲痛。他们几人往日的情谊一一在脑海浮现,有欢喜也有悲伤,但他们不曾分开过,感情亦是深厚。本以为衷心跟随着自己,便终究有一日会飞黄腾达。

没想到却是自己害了他们,心中亦是愧疚不已。如今他们都已经惨死,他又怎么能独活,又怎么能再连累易统领,虽然自己的兄弟都是他杀的。徐威却不曾怪他,同在宫中当职。

有些事情身不由己,自己也是清楚的,太后想灭口,即使不是易统领,也将会是别人来做这件事,易统领平日里处事随和,为人正直。他也是破不得已,徐威看着四人惨死的模样。

抹着眼泪哽咽道:“对不起,我没能带你们飞黄腾达,没有照顾好你们,就连你们的性命都保不住。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脸面苟且偷生。”

说罢徐威笑了笑,似是在笑自己无能,也似在笑这世道的不公,他缓缓起身。将他们四人的眼睛闭上,自己则扯下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条,然后将布条悬于梁上打了个结,再搬来一个小杌子。

站了上去,没有任何留恋的把布条套在脖子上,或许对他而言生死已无关紧要,一行热泪涌出,然后他却是笑着的。双腿一蹬,整个人悬在了房梁之上,徐威便这样悬梁自尽而亡了。

待到午夜十分,易统领特意将其他侍卫支开,只带了自己的心腹箫然一人。等他们来的时候,却发现大殿内除了死去的四具尸体以外。徐威并不在,两人在大殿内点燃火把,找了好一会儿。

萧然才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鬼,鬼啊!”他的惊叫声引起了易千祥的注意,连忙赶了过来。看着一脸惊恐万分的萧然道:“什么鬼?大惊小怪的,这天底下哪有什么鬼!待我看看。”

萧然这才定了定神,一脸慌张的指着房梁上悬挂的徐威,身体却有些颤抖不已,只是努力让自己还能勉强摇摇晃晃的站稳,易统领斜了他一眼随口道:“无用!”随后将火把举高,这才发现脸色狰狞的徐威已经悬梁自尽了。

易统领摇摇头,有些惋惜。他叹了口气道:“唉,他或许是不想连累我,才选择这样结束自己性命的。徐威也算是个性情中人,衷心耿耿跟随太后多年,却是如此下场,不知将来你我是否也如徐威一般被人当弃子丢弃……”

对于易统领的感慨,萧然显然没有听进去,此刻他被徐威的死状吓的还惊魂未定,举着的火把还在颤抖个不停,脸色在火光的照耀下,更显恐怖。

易统领见状有些气愤的推了他一把,恶狠狠道:“想什么呢?瞧你这点出息。”

萧然回过神来,竟然对易统领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他有些茫然道:“易大人,你刚才说什么?属下一时走神,不曾听清,还请易大人降罪。”

易统领一脸不耐烦的摆摆手道:“罢了,徐威已死。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我能做的便是让他入土为安,也好减轻我心中的愧疚。”

萧然依旧呆若木鸡的站在一边,易统领恼羞成怒大骂道:“还不赶紧将徐威放下来,你要让他一直悬挂在房梁之上吗?”

一听此话,萧然更是大惊失色道:“大人,我,我……”显然他心里恐惧,根本不敢靠近徐威那具面目狰狞的尸体。

易统领无奈,见他吓的浑身颤抖,说话亦有些结巴,知道他真的是被吓的不轻,随即不耐烦道:“真无用!拿着,我来。”

萧然机械性的接过易统领手中的火把,往后退了一步,双手将火把高高举起,给易统领打亮光线。易统领用匕首割断布条,将徐威从房梁之上放了下来。

两人方才手忙脚乱的将徐威以及其他四具尸体,在午夜十分埋在了乾清宫后院的柳树底下,甚至除他二人以外都没有人知道,乾清宫后院的柳树底下埋了五名尸体。

等一切收拾妥当,两人已经筋疲力竭。方才一脸疲惫的回到了宫中。徐威的死也是太后在武韦帝登基以后,第二次杀戮。虽然之前在后宫争斗中,死在太后手里的冤魂数不胜数,但这却是太后吃斋念佛后的第二次。

玉兰既死,她的死因本以为随着几名小太监的死将永远把这个秘密埋于地下,却不曾想玉兰已由王进的夫人李氏救走,李氏芳名李若瑶。

年方二十八岁,年轻貌美。乃北里村王进之妻,因得罪武韦帝贴身侍卫武统领,而遭到追杀。王进为救家人不惜被武韦帝在青燕山五马分尸。之后保下其妻李若瑶,其一子一女王龙王凤。

逃出追杀的李若瑶便带着一儿一女,在长安城外的一处民宅里落了脚,李若瑶母女三人虽然逃离了当日的追杀,但却不知道王进是生是死,时隔数月。李若瑶见风声已过,便入城打探夫君下落,却正好碰见玉兰便救了她。

数日后,西北边疆传来消息,土方国国王因使臣被杀,异常恼怒。正如太后希望的那样,集结数万大军在西北边疆作乱。而且攻陷了西北边疆达木州的一座城池,并有继续南下的趋势。

此事传到太后耳中,顿时欣喜若狂。既然如此她就有说服武韦帝派兵平叛乱的由头。国泰民安之时,武韦帝可歌舞升平,*于后宫。若边疆生事,岂不是有他忙的了。

这样以来武韦帝便无暇再只图享乐,此事亦可重新让贺斌掌握军权,唯独贺斌重掌军权太后亦可安心。若南有皇后之父韩振北,西北有贺斌。方可保东盛国无事。

贺斌乃相国之学生,自然受相国教诲对东盛国忠心耿耿,韩振北有皇后这个女儿为皇后,又怎能不为东盛国尽心尽力。太后如此想来便并不担心土方国叛乱之事。

随即在武韦帝前来嘉宁宫请安之时,提到此事。武韦帝依旧如太后斩杀使臣那日的极不情愿,虽然当日曾答应过太后若土方国作乱,必派贺斌领兵北上。

可是那日武韦帝并不曾想土方国真敢作乱,没想到他们真的动手了。武韦帝自幼便养尊处忧,不思进取,又不学无术。他除了淫欲后宫,骑马捕猎。就再无其他大志。

于是忙陪笑道:“母后,土方国乃弹丸小国,我东盛国广阔无垠,国土硕大,区区一个达木州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儿臣倒以为有一良策,可阻土方国继续窥伺我东盛国国土。”

太后坐于一旁一脸疑惑,手中的念珠戛然而止道:“哦?我儿有何良策?倒不如讲给为娘闻知一二。”

武韦帝服侍在侧,见太后疑惑便一脸得意道:“母后,先帝曾育十二个子女,为兄武懿不幸。几位长姊已嫁公侯,九妹十妹不过十一二岁,可是八妹如今已年过婚嫁之龄,作为皇兄,儿臣自然关心八妹婚事,不防……”

武韦帝窥视了一眼太后,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太后的面部变化,试探性的观察着太后的喜怒。果不其然,太后听完脸色骤变。

阴沉道:“我儿可是要说将八公主远嫁土方国,以此来巩固两国关系?我儿此言一出,岂不是有失我东盛国国威?”

见太后动怒,武韦帝只得柔声道:“母后,韩振北之女为何嫁于儿臣?儿臣自当明白,先帝为了巩固政权,亦可让儿臣娶了韩振北的女儿,儿臣也尊嘱先帝遗愿,册封韩雪若为正宫皇后。”

“既然先帝可如此,那儿臣为何不能?八妹嫁于土方国,生于皇家自当为皇家出力,母后为何迁怒于儿臣?”

面对武韦帝虽然看似平静如水,却如波涛汹涌一连串的质问,太后亦是强忍怒气便道:“历代朝史,虽有公主远嫁他国之载,我儿此言亦有道理。土方国乃弹丸小国,我儿自当派贺斌平定叛乱便可,以彰显我东盛国之神威。”

“若我儿以联姻解决叛乱之事,岂不叫周边列国笑话我东盛国软弱无能,无良将可用?让老身有生之年何以颜面面对列祖列宗?你即为东盛国国君,又怎可辱没我东盛国列祖列宗?”

“东盛国自先祖皇帝开始,便是连年征战,何曾怕过?我儿竟如此软弱无能?亦拿嫡妹求和?”

当太后说到嫡妹之时,特意加重了口音,亦是提醒他,八公主乃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妹关系,太后如今又年老,长公主已然远嫁他国,自然不希望八公主再远嫁,自当寻个贵族留在身边甚好。

武韦帝哪能听不出太后话外之言,但他从来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自己是否安享富贵荣华,根基永固。是否无忧无虑的继续享受着雨水之情,继续他的快活自在。

便故作安抚道:“母后,儿臣自然心疼八妹,可是国难当头,土方国夺我达木洲又是母后一手挑起,又因我东盛国连年征战,死伤无数。待先帝之后才国泰民安,若此时又要兴兵北上,儿臣实在不想再徒增伤亡,不如就委屈了八妹远嫁土方国岂不更好?”

“一来东盛国不废一兵一卒便可安抚土方国,二来也可让天下百姓休养生息。母后一向慈悲心怀,先帝仙逝后便吃斋一心礼佛,母后也不希望天下生灵涂炭吧?”

武韦帝这点小心思,太后老奸巨猾,能爬上太后的位置,岂是等闲之辈,又怎能看不出武韦帝念及天下苍生是假,不想因土方国一事徒增烦恼是真,心下暗骂:“好一个武韦帝,祖宗的基业你不关心,如今竟然为了一己私利便将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也不放过,岂不让老身心寒至死。”

当下更是将念珠狠狠拍到几案上,怒气横生道:“我儿此话岂不昏庸至极,为一己私欲。便不顾东盛国颜面,若将八公主远嫁土方国,我东盛国颜面何存?我儿要将八公主远嫁他国,除非老身死。否则休想。”

太后终于暴怒,这也是她有史以来对武韦帝第一次驳斥,武韦帝何曾受过这等训斥,一直以来孝嘉皇太后都是溺爱有加,今日不曾想是真动怒了。

武韦帝不敢再提此事,缓和道:“母后,儿臣知错,八公主一事。儿臣自当永不再提,待儿臣回宫之后便与众臣商议,派兵讨伐叛逆。儿臣还请母后息怒。切勿伤了身子。”

第六十二章 虎符金印

孝嘉太后并未理睬武韦帝,将头扭到一边随口道:“老身累了,皇帝日理万机。还是早些回宫吧!”

当孝嘉太后说到日理万机这四个字的时候,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分贝,而且不再说我儿,而是用皇帝称呼他,可见太后心中的不满。

武韦帝亦知不便逗留,随即拱手道:“儿臣告退。”便离开了嘉宁宫。

此事‘箫妃’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若贺斌北上。武韦帝自然恢复他的军权,贺斌又是相国的学生。相国被残害,贺斌自然对自己不悦。

此次他重获军权,自然也对自己日后不利。又听闻此事是太后提出,‘箫妃’自知武韦帝不敢违背太后的旨意,心下便有些焦躁不安。事已至此,她又无可奈何。

宁夏宫内的‘箫妃’想到此处一脸焦急,随即起身喃喃道:“不可,绝不可以让贺斌掌了军权,此事我得想个万全之策。”

说罢,‘箫妃’一挥长袖,一袭长裙飞舞大呵道:“来人。”

一直守在宁夏宫外的小侍女燕华,急忙进到大殿内,一脸小心的小声道:“箫妃娘娘可有何吩咐?”

平日里‘箫妃’脾气古怪而且火爆,时不时打骂她们这些丫鬟奴仆,每次服侍在她身侧都要格外小心,燕华进到大殿内之后,发现‘箫妃’脸色不好。

答完话之后,便怯懦的站在一边显得有些异常害怕的样子,顿时惹来‘箫妃’的不满厉声道:“本妃有那么可怕吗?就像本妃经常虐待你们一般。显的那么楚楚可怜做甚?”

燕华急忙一脸慌张的解释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知箫妃娘娘为何不悦,奴婢嘴笨,实在怕哪句话会惹怒娘娘,求娘娘开恩。”

‘箫妃’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转身坐下道:“罢了,本妃有一事需要你去做。”说罢‘箫妃’便伸出手来,示意燕华靠近自己。

燕华领会,急忙俯下身来凑近‘箫妃’,‘箫妃’俯下身来对着她耳语了几句,随后一脸凶神恶煞道:“你可知道如何做了?”

燕华点点头:“奴婢谨记。”

说罢,‘箫妃’摆摆手道:“去吧!”

永安宫内,郭秋月因怀孕数月有余,腹部已经高高隆起,行动亦是缓慢,这些时日虽然武韦帝时常过来看她,但已不在留宿在她的永安宫内了,平时也只有几个丫鬟服侍于她。

现下武韦帝因土方国一事,更是没有时间过来陪伴她,燕华来到永安宫的时候,‘郭秋月’正由几个丫鬟服侍在侧,游园赏这一抹秋色。

见到燕华,‘郭妃’不敢怠慢。平时‘箫妃’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做的时候,亦是燕华前来禀报于她,这次燕华突然造访,‘郭妃’先是一惊,随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待众人离开后,燕华上前皮笑肉不笑的施礼道:“奴婢见过郭妃,郭妃吉祥。”

‘郭妃’只是斜视了她一眼,淡淡道:“ ‘箫妃’可是有事要让本妃去做?”

燕华因在箫妃身边服侍,虽然她不知道为何郭妃那么怕箫妃,但是也仗着这层关系。说话也硬气不少,亦不把郭妃放在眼里,见她对自己不理不睬,态度如此平淡,心下便多了几分气愤。

但脸上却依旧是那假假的笑容道:“奴婢奉箫妃之命,请郭妃到宁夏宫一叙。”

‘郭妃’听后,心下已是波涛汹涌。面上却波澜不惊道:“箫妃请我到她宫中,可是说明何事?”

燕华冷冷一笑道:“奴婢不知,话已带到。还请郭妃不要让箫妃久等,箫妃的脾气。我想郭妃自然清楚。奴婢告退。”

说罢燕华便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担心的‘郭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一会儿‘郭妃’才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这便是她的命根子,为了保住他,‘郭妃’做很多事情总是有所顾虑。

自从上次‘箫妃’想废了她腹中的龙子,‘郭妃’心下总是担心‘箫妃’会再一次害她的孩子,这次突然让燕华前来请自己入宁夏宫。亦不知道是好是坏,以她对‘箫妃’的了解,自是没什么好事。

但自己又不能不去,若不去‘箫妃’岂能饶她,这几个月来,‘箫妃’的心狠手辣都看在眼里,她吸食幼童血液。这宫中只有她知道,她更知道‘箫妃’她不是人,而是一条成精的妖蟒。

自己虽然以郭妃的身份服侍在武韦帝身侧,但是她终究只是一个被妖蟒变化的皮影。自己这肉体凡胎又如何斗的过她,自己也只能任由她把自己玩弄于骨掌之中。至于自己或者她腹中的龙子的性命,也只能听天由命。

秋风袭来,‘郭妃’只感觉有些寒冷,忙缩着身子叫了几个丫鬟服侍在侧,回到了永安宫。回到宫中后‘郭妃’换了一身秋服,由身边的丫鬟在身侧为她梳妆打扮,等一切完毕。‘郭妃’便携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婉晴。两人一起去了宁夏宫。

‘箫妃’依旧那般冰冷,仿佛在她身上就看不到温暖的那一面,每一次自己见到她,都不敢去直视她那双凶狠的眼睛。‘箫妃’在大殿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直看的‘郭妃’心里发怵。

‘郭妃’连忙可怜兮兮的施礼,由此来掩饰她心中的恐惧便道:“臣妾见过箫妃娘娘。”

随后她又感觉不对,忙改口道:“臣妾箫妃,给郭妃娘娘请安,郭妃娘娘吉祥。”

‘箫妃’冷冷的看向她道:“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真把自己当成了我。不过幸好你没忘记,若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郭妃’急忙道:“臣妾不敢,臣妾虽有郭妃模样,但臣妾知道自己是谁,臣妾亦不敢失了分寸。”

‘箫妃’藐视的一笑,一挥长袖,坐于一边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服侍在身侧的几名丫鬟纷纷告退,硕大的宫殿内只余下箫妃郭妃二人,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杀气,‘郭妃’更是不敢大气喘一声,只能立在一边等待着‘箫妃’发话。

大殿内一时寂静,‘箫妃’两眼之中放射出令人生畏的寒光,‘郭妃’此刻知道,每一次撞上这种嗜血的眼神,‘箫妃’必定要杀人。

只是不知道她此刻想杀的是谁,自己虽然表面上看似有武韦帝的呵护,无人敢动她分毫。骨子里她却害怕‘箫妃’,‘箫妃’将她变成‘郭妃’的样子,只为让其诞下龙子来制衡皇后韩雪若。

如今皇后韩雪若腹中龙子以除,自己也知道她腹中的龙子可有可无,只不过不知为何,当‘箫妃’欲杀她之时,腹中竟然有一股力量,让‘箫妃’根本无从下手,方在上次逃过一劫。

莫不是这次‘箫妃’还不死心,再次谋杀她俩不可,于是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求饶道:“郭妃娘娘,贱妃求您开恩,饶恕贱妃一命吧!贱妃必定以死效劳。甘愿为郭妃做任何事,只求郭妃饶贱妃一命。”

‘箫妃’依然面带杀气,两眼已经血红。皇后韩雪若对她而言已经欲杀之,只不过忌惮她身后的背景,其父韩振北佣兵三十万,对于东盛国而言一直都是一股不可催的力量,虽然她从青蛇巨蟒幻化人形,亦是修炼千年。

若想得到至高无上的法力,还需要继续修炼,继续吸食幼童血液,以此来提升自己的法力。如今她虽然具备一些法力,但这种法力。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所以她不能因皇后而生乱。

韩振北已经成为她的威胁,若武韦帝再让贺斌掌握军权,也就再次给自己制造了麻烦,给自己带来威胁,在这种情况下,‘箫妃’必须阻止这种威胁的产生,她依然是那种令人恐惧的面容。

冷冷道:“你即知生死由我,今日叫你来,你最好是放聪明些,若不然本妃真不敢保证你在宫中无事,还可顺利诞下龙子。”

‘郭妃’连忙磕头道:“贱妃不敢,贱妃一切听从郭妃安排。”

阴险毒辣的郭秋月将箫妃变成了自己模样,而自己却变成了箫妃的模样,这真真假假之中。唯有刚才箫妃的话最真实,此刻她不敢违背郭秋月的意愿,她只想拼尽一切去保住她与武韦帝的孩子。

‘箫妃’这才指尖轻挑,眼神犀利道:“即知如此甚好,你可知武韦帝与众臣商议,派贺斌率二十万大军北上镇压西北边疆。”

‘郭妃’伏地而跪,不敢抬头只是随口答道:“贱妃听皇上言过,只是贱妃乃妇人而已,不敢妄加议前朝之事。顾贱妃不曾说过什么,不知郭妃为何突然问及此事,还请郭妃明示。”

‘箫妃’脸上突然一抹残笑,冷冷道:“你只需要听我安排便可,其他的勿需再问。既然贺斌要重掌军权,此人若不能为我用,那必为他人用。你且与他示好,拉拢于他,先探探他的态度,若他执迷不悟。需除之,你明白吗?”

‘郭妃’急忙磕头道:“贱妃明白,贱妃绝不辜负郭妃所托。”

‘箫妃’这才略显得意之色,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你身怀有孕,早些退下吧。”

此时的‘郭妃’早已后背发凉,额头冷汗直流,在‘箫妃’面前多待一会儿,便心惊胆战。恨不得赶紧逃离了宁夏宫,听‘箫妃’一言如负重释连忙起身告退。

‘郭妃’离开以后,‘箫妃’眼神中方闪过一丝得意,有她腹中龙子在,‘郭妃’纵使心有不甘,也必不敢违背她的意愿,如此一来。‘箫妃’倒是放心了许多。

三日后,武韦帝在太和殿内为贺斌授虎符金印,令贺斌十日内率军北上,群臣中有人高兴,有人冷眼旁观,可有一人虽然无言,却是满心的憎恨。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杀气。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负责尚月台修筑的当今国师,他与相国势不两立,自然对贺斌耿耿于怀。虽然有心挑拨事端,但此事乃太后所提,武韦帝自幼便对孝嘉皇太后百依百顺。

自知阻拦不得,所以在明面上一直避而不言。却在背地里酝酿着一场毙命的陷阱。等着贺斌跳下去万劫不复。

武韦帝只是草草将虎符金印授予贺斌,并任命贺斌为护国大将军,当然也任命了国师的心腹耿杰为监军统领。负责协助监督贺斌以及平定叛乱之事。国师自然不会让贺斌一人独揽大权,免得贺斌有不轨之心。

再者可以让耿杰随时为自己己传递信息,掌握贺斌的动向。等一切事务交代完毕,武韦帝便退了朝。这也是武韦帝自登基以来首次理政,大臣们对此甚是欢喜,认为武韦帝终于不再只知歌舞升平,而是有所转变。东盛国亦是有了希望。

‘郭妃’回宫后,便将贺斌召到了自己的永安宫叙话,虽然贺斌对郭秋月恨之入骨,但毕竟郭妃乃武韦帝的宠妃,面子上也不敢怠慢只得入宫觐见。

郭秋月一改往日那威风凛凛,对贺斌嘘寒问暖,热情倍至。这使得贺斌更加厌恶,在贺斌看来郭秋月自然没安好心。所以他并不不领情。

郭秋月因怀有身孕,行动不便。坐于大殿之上,面带微笑道:“恭喜贺将军重掌军权,为东盛国再立军工,本妃在此预祝贺将军凯旋而归。”

贺斌自是孤傲道:“承蒙郭妃抬举,微臣自当为东盛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郭妃叫老臣前来何必拐弯抹角,有话不防直言,老臣政务在身恕不能久留还望恕罪。”

郭秋月笑了笑道:“贺将军心直口快,大将之风,本妃只希望贺将军可以审时度势,若贺将军可与本妃一心,本妃自当保贺将军荣耀一世,不知贺将军意下如何?”

贺斌听闻此话有些不屑,冷笑一声道:“老臣不敢与祸国殃民的妖妃同流合污误我国事,恕老臣告辞。”

说罢贺斌转身而去,更不愿意多留一刻。看着贺斌如此桀骜不驯,‘郭妃’一脸憎恶,紧紧握紧了拳头道:“不识抬举……”

第六十三章 宫廷政斗

对于贺斌的冥顽不灵,‘郭妃’显然又恨又替他惋惜,真正的郭秋月是什么手段。自己比谁都清楚,既然她已经下了杀意,贺斌若不听命于她,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自己对她虽然也憎恨至极,可是自己因为怀了龙胎,也不得不听命于她。此事‘郭妃’第一时间派自己的贴身丫鬟婉晴将贺斌的一言一语如实告知了‘箫妃’。

‘箫妃’听后当即勃然大怒,拍的几案啪啪作响,待婉晴离开后,咬牙切齿道:“好大的胆子,当今相国都不是本妃的对手,何况他一个小小贺斌,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服侍在侧的燕华见‘箫妃’异常愤怒,连忙劝道:“箫妃娘娘息怒,贺斌乃武将,脾气自然不比常人,既然娘娘已经给他机会了,他不惜命。娘娘自当不必再留他了。”

‘箫妃’却突然冷眼看向燕华,顿时吓的燕华缩紧了身子不敢再言。‘箫妃’见她识趣,便道:“贺斌自然是要除掉的,但是不是现在。他若现在死了,谁能平定西北叛乱,他若此时出事,太后必定严查。到那时我们该如何应对。”

燕华因刚才受了‘箫妃’的白眼,自然不敢再抢头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箫妃’言之有理。‘箫妃’见她不言心中亦是不悦,脸色骤变冷冷道:“方才不让你言,你便自作聪明。需要你言的时候,你却装哑巴,怎么?对本妃难道有意见不成。”

燕华吓的一哆嗦,自知在‘箫妃’面前很难当差,自己哪怕说的再对,若‘箫妃’不高兴,也必定责骂于她,刚才所言自己也知道是太自作聪明,惹来‘箫妃’不满。

现在则是自己应当奉承的时候,却并未答话,自然再次惹来‘箫妃’不满。燕华连忙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感觉娘娘说的非常有理,故而不知如何接话,还请娘娘恕罪。”

此话一出,果然‘箫妃’一脸得意,随即一摆手道:“罢了,知道你是个没主见的奴才,本妃也不责怪于你。”

“此事还是请国师来一趟宁夏宫吧!你速速前去国师府邀国师前来宁夏宫议事。”

燕华答应一声便去了国师府,华妃这几日一直担心皇后娘娘的身体,曾多次前往嘉宁宫向太后请安。太后则为了避嫌,一直说身体不适打发了她。

华妃则自从皇后入住嘉宁宫偏殿养病以来,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皇后。经多方打探,却并无消息,华妃没想到嘉宁宫的侍女太监竟然嘴风如此严实。

华妃却不知道太后为了防止自己宫内的侍女太监乱讲话,不仅拿皇后娘娘的贴身丫鬟玉兰杀机儆猴。还处决了为自己办事的五名小太监。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也心里清楚他们秘密失踪的原由。

哪还敢吐露半字,当华妃向他们打听皇后消息的时候,他们只言不清楚,便匆匆离了华妃,生怕惹祸上身。避着华妃如躲避瘟神一般,再者华妃如今失宠,待尚月台筑起之日,便是她的死期。

宫中此事人人皆知,自然也不愿意与她有丁点瓜葛,最近箫妃也不曾来过康宁宫,亦是感觉冷清,这深宫之中除了皇后,便是箫妃与她姐妹情深。

于是准备找箫妃叙叙旧,却不曾想在宁夏宫让她遇到一件令自己匪夷所思的事情,箫妃的贴身丫鬟燕华竟然携了当今国师进了宁夏宫的宫门。

这一幕却让躲在远远的华妃撞个正着,华妃的贴身丫鬟小倩先是一惊,刚准备发出声来,却被华妃捂住了嘴,然后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倩会意后,华妃才松开了手。

等燕华与国师一前一后进了宁夏宫以后,小倩才一脸疑惑的说道:“华妃娘娘,国师怎么会来宁夏宫?宁夏宫住着的可是箫妃。难道,难道箫妃与国师有来往?”

小倩不敢多想,然后眼巴巴的看向华妃,华妃对于小倩还是很放心的,虽然自己失宠又失了势,但小倩却是不离不弃,一直跟随在她左右。

失宠后的她自然诸多方面不如以前,月奉更是减半,服侍在侧的丫鬟奴仆也只剩下了小倩一人,两人可以说患难见真情。所以华妃并未将小倩当成下人。更似姐妹。

见她如此说来,自己当然也疑惑重重。时下已是日落西山,天色渐黑。又是箫妃的贴身丫鬟燕华引路,莫不是真如小倩所言,两人其实早有交情。只是自己被她的虚伪给蒙蔽了不成。

国师是何人,他可是自己的仇人,若不是他与郭秋月当日一唱一和,自己怎会沦落至此。如今箫妃也与国师交往密切。华妃真不知道这宫中她还可以信任谁,箫妃可是她一直以来认为最值得信任的姐妹。

她真万万没想到,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箫妃与国师勾结,她绝对不会相信。而眼前的一切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华妃笑了笑,这笑容似乎是在笑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乃至自己认为最值得信任的人,也会背着自己与自己的仇人来往。于是颇有感触的喃喃道:“唉!人心叵测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箫妃竟然带了一张如此邪恶的嘴脸。”

“她费劲心思接近我,又如此善待皇后,不远千里寻雪莲,寻名厨。为我医治手伤,原来她另有目的。我本应该就不能相信她,她胆小怕事,为了生死如何不能与郭秋月同流合污。”

“如今看来当日的毁容保命之计,却弄巧成拙了。亏我还如此真心待她,郭秋月不曾接近皇后,皇后却稀里糊涂流产,若不是她做手脚。谁人还有机会?恐怕此次国师前来宁夏宫也不寻常吧!莫不是又要害谁?”

小倩也若有所思,听着华妃如此失落的言语,脸上竟然是笑着的,不免有些担心道:“娘娘,或许事情另有原因也不是不无可能,还请娘娘不要因此伤了身子才好。”

“不如我们就此等候,待国师走后。我们再入宁夏宫,试探一二也可啊!毕竟此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若我们冤枉了箫妃岂不是损害了你们的姐妹情深。”

华妃冷笑一声道:“冤枉?若冤枉她了。箫妃的贴身丫鬟燕华这么晚了,引国师来宁夏宫所为何事?难道她不知道国师是什么人?难道她不清楚郭秋月与他同流合污?难道她不知道我的今天被谁所赐?”

一连四问,将小倩问的哑口无言。只能试探性的问道:“那华妃娘娘认为此事该如何是好?我们还进不进宁夏宫。”

华妃摆摆手道:“免了,与这般人面兽心的贱妇。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怕此次国师前来宁夏宫并不寻常,你我还需早做打算,如今皇后暂住嘉宁宫偏殿休养,了无音信。”

“太后又避而不见,其中必有隐情。只怕太后故意不让别人接近皇后也不是不无可能。”

正如华妃所疑虑,太后正是怕华妃见到皇后以后,皇后会偷偷令华妃打探玉兰下落,那时玉兰受刑,又送往万国寺,再后来又被秘密处决。太后恐走漏风声,才避而不见。

如今玉兰已死,知道玉兰真正死于何故的,只有易统领与五名小太监。五名小太监已经在乾清宫毙命,知道此事的只有易统领一人。

此时玉兰的死只有一种流言,那就是因感瘟疫不治身亡。和太后没有半点关系,就连玉兰之前受刑。也再无人知。只要和此事有关的人,太后已令易统领秘密处决了。

所以此时若华妃前往嘉宁宫探望皇后,自然不会再被拒之门外。可是华妃因几次被拒也失了信心,看到国师入了宁夏宫,便携了小倩回到了自己的康宁宫。

两人回去以后,小倩方才说道:“不知华妃娘娘可知皇后流产一事早已查明?”

华妃坐在檀木花纹桌前,故作一脸诧异。看着在一边点灯的小倩道:“为何此事本妃却不曾知晓?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小倩将殿内的烛灯全部点燃以后,又拿了一盏放在华妃近前道:“华妃娘娘这几日不曾出宫,自然不知此事,奴婢因时常置办宫内所需,自然出宫略比娘娘多些。”

“前几日奴婢为娘娘添置秋衣,偶然听到内务府的人议起此事,奴婢就多留心了一下。方才知消此事宫人尽知,好像是有人故意整的人人皆知一样呢!”

“内务府的人言起此事,并没有要避讳奴婢的意思,而是好像故意让奴婢知晓一样似的,奴婢倒也觉得奇怪,今日又遇国师入宁夏宫。恐有事发生,特向娘娘言明。”

华妃听后脸色骤变,一脸惊恐。自打自己亲眼所见箫妃与国师有来往,便开始怀疑皇后流产一事与她有关,却不曾想皇后流产一事还在宫中流传。心下自是一脸焦急道:“可是箫妃所为?亦或者是郭秋月指使箫妃所为?”

小倩却摇摇头道:“不是,内务府的人说是土方国使臣所为,与其他人无关。因此太后还斩杀了土方国的使臣,并将头颅悬于长安城外示众三日。”

华妃听后一脸惊愕,她根本不信土方国使臣会暗害皇后腹中龙子,再者土方国使臣怎会接触到皇后,即使出于礼仪向皇后请安,他也未必有机会。

于是假装不可思议道:“怎么会,土方国是绝对不会傻到派使臣前来谋杀皇后龙子的,前几日皇后曾与我说起此事,没想到太后真杀了土方国使臣。”

皇后还未入住嘉宁宫偏殿之时,华妃曾去清宁宫探望过皇后,两人也因此谈及此事,当时两人皆认为土方国使臣是被人陷害。此事已过去许久,然此事还在宫中广为流传,这确实异常蹊跷。

华妃也曾因此告知皇后娘娘可将计就计,劝说皇后不要干预太后之事,斩杀土方国使臣虽然不是手刃凶手,但也可借此拉拢贺斌为其所用。却被皇后拒绝,自此皇后便入嘉宁宫偏殿休养了无音讯。

华妃越想越后怕,难不成皇后为了力保东盛国不要生乱,真去劝说太后不要斩杀土方国使臣了。因此而触怒太后将其软禁了不成。若当真如此皇后岂不是又遭了别人奸计。

华妃随后又难以置信的问道:“小倩,近日可听闻土方国一事?太后若当真杀了土方国使臣,必定会如皇后所担心的那样,土方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必定在西北边疆生乱。”

小倩却摇摇头,对此事却一无所知,毕竟她在宫中除了与华妃交好,并无其他可相处的人。于是道:“奴婢不知,宫中口风很严,奴婢又无知己,对于土方国一事并不知情。”

华妃越想越后怕,她认为这背后一定隐藏着更深的陷阱,背后之人不仅毒杀了皇后腹中龙子,又用奸计陷害了土方国使臣,还借了太后之手杀人,如今若土方国真在西北边疆生乱。

以太后的为人怎可罢休,绝对会令武韦帝派兵镇压,以显示东盛国的国威。当日自己想的将计就计,岂不是又让人计中有计了。

自己知道武韦帝必定派贺斌北上镇压叛乱,那这背后之人怎会不知,难不成此人要对贺斌下手?

华妃却不知这一连串的宫变并不是一人所为,而是由太后与真正的郭秋月挑起。太后一心想让贺斌重掌军权,不惜乱其边疆。

而国师与郭秋月自知贺斌手握军权会对其更加不利,所以才有了华妃看到的那一幕,国师夜入宁夏宫。

华妃所想有一点却是对的,有人确实要对贺斌下手,而贺斌的处境确实十分凶险……

第六十四章 心照不宣

面对各种猜测,华妃自然感觉此事绝不简单,国师入箫妃的宁夏宫必定是商议贺斌出兵北上之事,华妃恐这是个一连串的陷阱,心中便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第二日华妃便亲自去了贺斌府上,到的时候贺斌正与手下几员大将商议如何阻击土方国敌军,见华妃到此,贺斌立即吩咐手下让华妃在偏殿稍后,自己则与手下几员大将匆匆结束了这次商讨事宜。

华妃稍待片刻不久,贺斌就一身便装来到了偏殿,两人平时并无什么交往,再者相国之所以受此重刑,若不是华妃前去恩师府上诉说尚月台一事,他也不会得罪武韦帝让其大发雷霆。

自己的师弟姜炳也不会在自己府上咬舌自尽,别人若看不出来,贺斌却甚是清楚。她当日与箫妃入相国府力荐相国去为武韦帝劝谏,自然是为了自己不被焚身祭天。其目的不纯,这件事贺斌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见到华妃后并无好脸色,言语间充满了排斥,冷言道:“华妃身份高贵,怎屈尊贵之身入踏本府,这岂不是有失华妃身份。”

华妃听得出来贺斌此言是对她的冷言热讽,华妃倒也不生气,毕竟她现在虽然还贵为华妃,但早已名存实亡,谁又能把她当回事儿,像这种不被待见已不是第一次,所以她完全不在乎。

见贺斌推门而来,华妃自然一脸笑容,忙起身道:“呵呵,贺将军此言诧异,贱妃已被武韦帝厌弃,现在只不过是个弃妇而已。何谈尊贵,恐怕贺将军此言有意取笑贱妃罢了。”

贺斌没想到华妃竟然如此贬低自己,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曾经华妃得宠之时,却从来没有这样看的透彻,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一点。人在没落之时才知道收敛。

但贺斌一点都没有同情她的意思,在他看来这都是她应得的报应,在武韦帝初登大位之时。她与箫妃得武韦帝盛宠,那时她俩又何曾把别人放在眼里,现下来了个郭秋月,便改变了一切。

对于贺斌而言,这只不过是后宫佳丽争斗的必然结果,能者居之。华妃现在的落魄只能说明她斗不过郭秋月而已,对于后宫争斗他亦不想参与其中。

于是依旧冷冷道:“呵呵,华妃能有今日之顿悟,想必已经看透一切了吧!既然如此就应该安分守己,难不成华妃还不甘心?想与郭秋月一较高下不成?”

说罢,贺斌摆摆手,示意华妃坐下。华妃会意,忙伸出手来示意贺斌也坐。华妃因失宠贺斌又对其有意见自然对她没有礼数可言,两人似乎就如同再普通不过的相识而已。

两人坐下以后,华妃也不气不恼。微微一笑道:“呵呵,郭秋月难道不是贺将军的仇人?是谁在武韦帝面前挑拨离间,致使相国惨遭酷刑。你我尽知,又何必分谁与谁一较高下呢?你我既然同仇敌忾为何不能坦言相对?”

华妃此言正击中贺斌要害,对于相国被施以酷刑以后,贺斌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恨不得将郭秋月与当今国师碎尸万段,都不解其恨。然则自己有心无力,他们在朝中只不过是被驳了军权的闲职而已。

如今可大不相同,自己重掌虎符金印,率军二十万。此时的他自然有足够的信心和实力与郭秋月乃至国师斗一斗。

此刻也硬气了不少,看着华妃一脸认真,自己则不屑的笑了笑道:“呵呵,华妃此言甚是,郭秋月与国师两人对我而言确实是仇人,本将自然知道如何日后复仇,但本将绝不会与妇人为伍,如果华妃此次前来本府是为了拉拢于我,还请华妃告辞吧!恕不远送。”

显然这是贺斌有送客之意,也是对华妃的拒之门外。更显示自己对华妃没有半点结交之意。华妃自然清楚贺斌什么意思,她也并不离去。

却突然大笑起来道:“哈哈……贺将军真糊涂,难不成,你真以为凭借自己的二十万大军,便可与郭秋月与国师斗上一斗了吗?”

“你可知道你手中的二十万大军是何人给予你的,此人能给你二十万大军就能收回你的二十万大军,你更要知道谁最不愿意你重掌军权。你还需要知道给你军权的人和不想让你拥有军权的人之间的关系。”

“你更要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你依旧得了军权这是为何?若不是有人背后全力支持于你,你又何来今天。这其中可是你想的如此简单?”

“本妃虽然已是弃妇,之前也曾与贺将军有所不快,但大敌当前谁才是我们共同的仇人,我想贺将军孰轻孰重自己更是清楚吧?”

“难道贺将军就没有从这复杂的疑问之中,发现自己已经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吗?就没有发现自己背后的危险步步逼近?”

贺斌没想到区区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之见识,心下佩服,虽然自己很多事情看的比较透彻,更知道武韦帝册封耿杰为监军统领的意思。耿杰是谁的心腹他更是清楚。

他这个护国大将军若一不留神落下他人之把柄,或许就是他万劫不复之日。到那时自己仇还没报,却早已落入虎狼之口。

华妃所言到让贺斌起了兴致,于是一改之前冰冷的语气,反而变的缓和了许多道:“华妃所言极是,本将愿闻其详,还请华妃多多赐教。”

华妃心下狂喜,知道贺斌已经转变了态度,此刻不为别的,就为了给皇后再添一臂膀。待日后他与韩振北一道起兵造反,铲除妖孽。

虽然皇后当日明确摆正了自己的态度,绝对不会背叛东盛国成为逆臣贼子,可是当事情发生到迫不得已的时候,皇后会不会再坚持己见还另当别论。华妃也知道此举会惹来皇后的不满,但这一刻她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毒爪已经伸向了皇后最后一博的希望,华妃怎可失去,于是笑道:“贺将军也是聪明人,既然如此,贱妃便不拐弯抹角了。”

贺斌微笑道:“华妃但说无妨,本将洗耳恭听。”

华妃点点头道:“东盛国目前可以胜任护国大将军的也只有贺将军了,如若贺将军重掌军权。谁最不愿意看到?我想贺将军自然清楚。”

贺斌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郭秋月与当今国师最不愿意看到他再次手握军权,对他俩而言绝对是威胁。于是道:“这又怎样?本将衷心护国,还怕他俩不成?”

华妃却笑了,她顿了顿道:“贺将军自然是忠心耿耿,对于东盛国更是赤胆忠心。可是贺将军别忘了如今是谁当了皇帝。相国如何?四朝老臣,衷心耿耿可朝日月。结果还不是被武韦帝给处以极刑?”

“贺将军若手握重兵会更加危险,倒不如到了西北边疆,趁此机会占据一城一地自立为王,岂不快哉。等日后联合韩振北将军一举攻克长安,手刃郭秋月与国师为民除害也了却贺将军一桩心事。”

华妃刚说完,却没想到贺斌当即恼怒,一拍几案站了起来,厉声道:“尔等妇人,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我贺斌岂是叛国的龌龊小人?我贺斌堂堂正正,纵使一死也绝不做这等事,韩将军更不会。方才华妃所言就当什么都没说,我贺斌亦也什么都没听到。”

说罢,贺斌便大声呵道:“来人,送客。”

华妃没想到贺斌竟然如此倔犟,即使他一身忠烈到头来还不是被奸佞陷害,即使他击退土方国敌军,又能如何。说不定待他凯旋归来之时,便是他的葬身之日。

武韦帝如今已经昏庸至极,只听得郭秋月和国师的话,如今的天下已百孔千疮,摇摇欲坠。若不早做打算只能一死。

华妃见无力劝他,也只好识趣的起身告辞道:“既然贺将军如此执拗,贱妃便先行告退了。但贱妃有一句话要送给贺将军,即便贺将军衷心为国,当今天子也未必喜欢贺将军的忠诚,望贺将军自重。”

“你若想替相国报仇,手刃郭秋月与国师。恐只要武韦帝还是这天下之主,便无人可以动他俩分毫。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民百姓。贺将军只能挺而走险行叛逆之事。”

贺斌听此更是怒火中烧,一脸愤怒。恶狠狠的盯着华妃道:“陛下乃是受了奸佞蛊惑,才如此不听忠言,现如今西北已乱,陛下自当悔悟。若陛下还沉迷酒色,怎会命我为护国大将军?”

“待本将凯旋归来,自当会被陛下重用,到那时本将护国有功,说话做事自然有份量,到那时郭秋月与国师又算的了什么?”

“你不要再危言耸听了,若再多言,休怪本将无理。”说到此,贺斌已然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刀柄一握,华妃果然不在多言。便匆匆告辞了,待华妃走后,贺斌对于刚才华妃所言除了气愤便是气愤。他认为华妃自己是将死之人,所以才如此胆大包天。自己疯了也罢,还要挑拨别人跟着她行大逆不道之事。

郭秋月与国师虽然对于自己手握军权有所忌惮,但国师不也推荐了他的心腹耿杰在军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嘛。

对于耿杰,贺斌自然没有放在眼里。他只不过是莽夫一名,从未上过战场,亦不懂得打仗。身在军营,耿杰又能如何。

想到此,贺斌蔑视的一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内。华妃方才还是一脸笑容。离开贺府便一脸愤怒,没想到贺斌如此冥顽不化。任她好言相劝,耐何他就是不开窍。

华妃一边携了小倩回宫,一边咒骂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现在手里有了兵权就如此蛮横,完全没考虑到自己的危险已经悄然而至。若不早做准备,岂不是在等死,真不知道那么个昏君,有何值得他们粉身碎骨。”

华妃刚走不久,太后身边的喜公公便来到了贺府,他一脸恭敬,先是道贺道:“恭喜贺将军,贺喜贺将军。

贺斌见是太后身边的人,随即笑嘻嘻的从房内迎了出来道:“是喜公公啊!来,快到府内歇息。”

然后又吩咐下人道:“沏茶!”

喜公公却一脸笑容,摆摆手道:“不了,太后命鄙人前来请贺将军入嘉宁宫一叙,还请贺将军快些换了衣服与鄙人走吧!”

贺斌一听此话,有些疑惑道:“太后?喜公公可知太后宣我入宫所为何事?”

喜公公依旧满脸笑容,热情无比道:“鄙人不知,但请贺将军放心,太后知贺将军即将出兵北上,以鄙人看来,太后是想为贺将军壮行吧!”

贺斌也不再多问,急忙回房换了身衣服,便跟着喜公公去了嘉宁宫……

第六十五章 俘获人心

贺斌与喜内官两人离了贺府,不久便来到了太后的嘉宁宫。嘉宁宫内此时却是略显幽静,仿佛是置身事外的世外桃源。自从武韦帝登基以来,太后本打算留在这嘉宁宫内颐养天年。

不再过问后宫,亦不想过问朝堂之事。所以太后喜静,每日多半时间待在祠堂之中,静心礼佛修养身心。若不是武韦帝致天下不顾,而今又有内忧外患。太后实在不忍心东盛国毁于一旦。

只得暗里紧盯着武韦帝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再生出什么乱子来,当日相国被处以酷刑,太后虽有阻止之意,却为时已晚。

也不想因相国之事与武韦帝撕破脸皮,再者那时后宫之中还似平静,外患还不显著,太后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不知情而已。

现如今却大不相同,郭秋月越来越放肆,竟然敢将毒爪伸向皇后的龙子,国师亦是借着修筑尚月台一事大肆敛财。而且在朝堂之上除异己,广结党羽。

事情越发不可控制,太后方才感觉到他俩对于东盛国的危害有多大,但若将两人处死。又无凭无据,再者武韦帝对其恩宠有加,也不能贸然出手。

太后只得将东盛国的安危寄予韩振北将军与贺斌二人,先帝活着时恐两人生变,方才罢免了相国及其党羽的军权。做了一个文官。一个留在宫中,一个打发去了南部边疆镇守。

又将韩振北将军之女韩雪若赐婚给了武韦太子,这才方安下心来。而如今事情有变,太后不得不重新任用相国的心腹贺斌。

太后如今才方知相国一生赤胆忠心,悔当日疑心于他,与先帝面前对其诽谤,致使先帝疑心,罢免了他的军权。现相国又被武韦帝处以酷刑,挖眼割舌刺耳。致使相国晚年遭此横祸,心下更是愧疚不已。

此次贺斌重掌军权,也算是自己的一点心理安慰吧,她更知若没有贺斌在,当日她是万不敢斩杀土方国使臣的。贺斌可以说就是东盛国的底气,在这关键时刻,太后认为唯有杀了使臣。

才可激怒土方国更疯狂的举动,乱了边疆。太后才有理由让贺斌重新手握重兵,若不如此武韦帝每日只知淫乐于后宫,任由郭秋月与国师祸乱朝纲。

太后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大事,或将东盛国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倒那时一切已晚矣,所以太后不得不早做打算。

才有了陷害土方国使臣一事。太后正在殿内出神之时,喜内官突然进到前来施礼道:“启禀太后,贺将军人已经带来了,殿外候旨。”

太后方才回过神来,坐正了身子,重新拾起檀木桌上的念珠道:“让他进来吧!”

喜内官答应一声:“是”。

不多时,贺斌已然站到了殿下,俯身跪地道:“臣贺斌见过太后,太后吉祥。”

太后一脸笑容,收起念珠,甚是慈爱道:“起来吧!”

贺斌连忙谢恩道:“谢太后。”

太后笑了笑,伸了伸手,示意旁边奴仆道:“为贺将军赐座!”

贺斌再此谢恩道:“谢太后。”

太后依旧一脸慈爱的笑容:“贺将军不必多礼。”

待贺斌坐下后,太后方又道:“贺将军,老身今日请你来,一是要为贺将军道贺,二是有重任交于贺将军。贺将军可愿为老身办事?”

贺斌急忙道:“太后有何吩咐臣自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还望太后明示。”

听了此话,太后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嗯,如此甚好,老身果然没有看错你。此次贺将军重掌军权可知是谁举荐?”

贺斌道:“臣不知。”

太后依旧笑脸盈盈:“是老身向皇帝举荐的。”

此话一出,贺斌先是一愣,随后急忙欲上前跪拜谢恩,太后却一摆手示意贺斌不必再行礼,贺斌才翘起的屁股又坐了下来道:“臣谢太后赏识,臣自当扫清敌军,还东盛国一太平,以报太后知遇之恩。”

太后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满是欣慰,东盛国有此忠良何惧外患,于是满腹信心道:“贺将军此言,老身深感欣慰,东盛国有此忠臣良将,东盛国可无忧也。”

随后太后又略显愧疚,脸色亦变了模样,叹了口气又道:“唉!只可惜……”太后没有将话说完,已是满脸难过,贺斌见此不解急忙道:“太后为何如此叹息?可是有心事?”

太后方才道:“唉!只可惜相国年老体衰,却晚年遭此不幸,老身实为相国难过。如今奸佞当道蛊惑陛下,致使陛下蒙蔽了眼睛,轻易听信谗言,让相国糟此不幸,老身自感惭愧啊!”

说到此处,太后竟然以袖遮面,作出一副痛心疾首之举,贺斌亦是为此动容,满腔的仇恨都汇聚在了郭秋月与国师身上,随即道:“太后放心,臣扫清敌军凯旋而归之时,必定为太后铲除奸佞,为民除害。”

太后见贺斌动容,心下狂喜,她就怕贺斌因相国之事,对武韦帝有异心,方才说出此言已此来转移贺斌的仇恨,而将武韦帝置身事外。

太后故作抹泪状,平复了一下心情方道:“难得贺将军如此深明大义,老身有贺将军此话便放心了,老身恐贺将军此去西北边疆路上危险不定,还请贺将军多加小心身边的人才是。”

贺斌自然知道太后指的身边的人是谁,耿杰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市井莽夫,根本不值一提,于是笑了笑道:“请太后放心,臣自当万事小心。”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道:“如此甚好。老身还有一事要与贺将军说,贺将军此番西北平定敌军,只需要收复失地便可,切记不可攻打土方国。”

贺斌不解,此次北上,贺斌自然想收复达木州以后,便乘胜追击一举击垮土方国。为东盛国再立大功一件。见太后如此说来,一脸疑惑道:“太后何出此言,失地固然收复,为何不乘胜追击,一举击败土方国岂不更好?为何只收复失地,却不可再攻打土方国?臣愚钝,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自知贺斌自然会追问此事,故此也并无他想。随即道:“贺将军虽然英勇善战,难道却不知明枪亦躲暗箭难防的道理?若贺将军收复了失地还击垮了土方国,自此西北边疆安定,贺将军岂不是又要丟了军权?”

“若贺将军没了军权可有把握抵御这深宫之中的暗箭?只有土方国一直窥视东盛国边疆,贺将军方可一直手握重兵。才不会轻易被奸佞所害,你明白吗?”

听了太后之言贺斌立刻顿悟,他一心想为东盛国立下军功,却不曾想明面上的敌人若除,背地里的敌人却更难防,到那时东盛国安定,他亦失去了价值。还拿什么与郭秋月国师斗。

想到此贺斌惊出一身冷汗,随即道:“谢太后提醒,可是臣有一事不明,还请太后赐教。”

太后一摆手,虽然苍老的脸上皱纹衡生,却是淡定如初,更具老练与城府道:“贺将军既然是老身推荐,自然力保贺将军无事,有话直说无妨。”

贺斌这才道:“臣若只收复失地,不攻打土方国恐陛下不满,臣又该如何是好。再者土方国不灭,臣又该有何理由归朝?”

太后听后哈哈一笑:“贺将军此次北上平定敌军,就不必还朝了。”

贺斌欲想说什么,却让太后抢先答道:“贺将军可是要说陛下若下令攻打土方国可如何是好?”

贺斌没想到太后竟然如此知人心,只得道:“臣正有此疑惑。”

太后便娓娓道来:“贺将军不必担心,老身自有办法。贺将军只需收复失地以后,即派信使先行告知老身。而后再派信使将战况汇报于陛下便可。剩余的事情老身自然处理得当。”

贺斌有太后做后盾,心下便多了几分胜算,于是道:“臣一切全凭太后定夺。”

等一切都交代完毕以后,太后才放下心来,见时候不早了,便略显困乏道:“既然贺将军已经领会了老身的意思,就请先行回府吧!老身年老体衰,有些困乏,实不能再多费心神了。”

贺斌识趣的拱手道:“臣,祝太后万福金安,还请太后仔细凤体,臣告退。”

十日后,贺斌率二十万大军北上阻击西北敌军,长安城外,此次前来为贺斌等众将士壮行的本应是武韦帝,却不曾想武韦帝根本没有出面。历代东盛国外出征战,为了鼓舞士气。亦是当今皇帝御驾亲征。亦或者是当今皇帝亲自为众将士壮行。

而武韦帝却此刻依旧在逍遥宫内歌舞升平,喝的烂醉如泥。早就将今日贺斌出征一事忘的一干二净。只是前几日曾叮嘱过国师代其为众将士壮行。

今日到场的便是国师以及自己的心腹王爽,两人皆是一肚子坏水,而另一个国师的心腹耿杰,此刻已经披盔戴甲,完全不在是以前的模样,虽然从未上过战场,但一身盔甲,手持长矛的他,却嫣然变成了一名大将。

国师虽然对贺斌恶意不减,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但面子上却一脸真诚,贺斌亦是装作两人关系尚好一般,面对国师笑容不减。

此刻长安城外已是黑压压一片,二十万大军如长龙一般气势恢宏,国师站在众将士面前,先是跟贺斌假意嘘寒问暖一番,然后对着众将士高呼道:“臣今日奉皇上御旨,特来为众将士壮行,今日略备薄酒。这第一杯敬上苍,佑我东盛国众将士所向披靡。”

“这第二杯敬我东盛国大地,佑我子孙万代。兵强马壮。这第三杯敬当今陛下以及全军将士,愿陛下龙威福祉,佑全军将士凯旋而归。”

国师将三杯酒祭奠完毕以后,另取一碗。双手高举道:“臣为众将士壮行,来,喝……”

众将士将手中酒杯高举,一饮而下。随即摔碎酒杯,齐声道:“谢国师。”

贺斌饮下壮行酒以后,笑了笑看向国师,国师也一脸笑容,两人虽然面带微笑,却心下已是恨意入骨。但面上却看不到任何敌意。

国师将耿杰唤到近前,一脸真诚道:“贺将军神武纵横天下,耿将军初次征战,万事多与贺将军商议。你二人可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片期望啊!”

耿杰脸上一脸惭愧,在贺斌面前更是不敢怠慢,见国师说来此话,忙一脸谦逊道:“末将耿杰,承蒙陛下厚爱,特担任监军统领。还请贺将军多多关照提携。”

贺将军虽然满心敌意,但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好谦虚道:“本将虽久经沙场,随恩师征战数年,亦先帝圣贤理国,国昌民安。本将亦多年未曾征战,实在惭愧,又怎敢在国师面前卖弄,还请国师体恤才是。”

国师哈哈一笑,见贺斌如此说来,也只得道:“贺将军谦逊了,东盛国谁人不知贺将军神武,当年一人勇闯敌营,毫发无损全身而退。来去自如,实乃东盛国第一猛将。先帝也曾当众夸赞过贺将军呢!”

贺斌微微一笑道:“本将惭愧,那亦是之前了,国师还拿出来再提做甚,时候不早了,还请国师早些回宫吧!还劳烦国师替本将向陛下问好。”

随后贺斌跃然马上,拉紧缰绳道:“众将士听令,列队起征。”

国师看着贺斌指挥众将,心中恨意骤增,远远的站在一边,双手紧攥。骨骼咯咯作响,眼神中杀意凝聚,见大军扬起漫天尘土渐行渐远。国师唤过王爽到近前,王爽一脸阴险,见国师不悦急忙安慰道:“恩师,贺斌此一去未必就能胜的过土方国敌军,若他兵败而归,他的命就是恩师的了。恩师又何须烦闷。”

国师冷笑一声道:“贺斌骁勇无敌,又久经沙场。熟读兵法,此次率二十万大军征讨土方国敌军岂有不胜之理。”

王爽一脸失落道:“那恩师该如何应对?岂不是便宜那小子了。”

国师负手而立,看着远去的大军,冷冷一笑,笑容里满是阴险的恶毒,随后胸有成竹道:“待他凯旋而归之时,便是他葬身之日。到时候所有军功与他无关,而他……呵呵……”

国师没有将话说完,只留下满是阴险的一声声恶毒的阴笑……王爽见国师笑了,亦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呵呵……”

第六十六章 痛不欲生

经过数十日的修养,皇后的身体渐渐康复,可是唯独心里的那抹忧伤不散。每当想起自己怀胎数月的辛苦,久久的期盼。到最后那个让自己盼了好久好久的孩子,就连看一眼这个世界都没有,就胎死腹中,想一想只能将满心的痛苦硬生生的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那伤口却久久不能愈合。

没过多久皇后便搬离了太后的嘉宁宫,回到了自己的清宁宫居住,当她踏进这久违的宫殿时,眼前的一切她似乎不敢相信,宫内的摆设已经焕然一新。就连曾经服侍在她身边的奴仆也全部换了新人。

太后陪着皇后进入清宁宫,一脸关心的笑意道:“若儿,母后的一片用心,你可满意?母后恐你触景生情更加难过,所以令人将你的宫殿装扮一新。又重新为你选了一些丫鬟奴仆,这样若儿以后便可以忘记伤痛,重新振作起来了。”

皇后与太后并肩而行,后面跟着一众丫鬟奴仆,两人看似有说有笑,然则皇后内心依旧隐隐作痛,却装作笑脸盈盈道:“母后为儿臣着想,儿臣心中感激。母后费心了。”

太后却一脸关心道:“我儿说哪里话,龙孙一事额娘一样痛心,幸亏凶手已经伏法。也算是告慰我那不幸的龙孙吧!好了,事已至此就不提它了。”

两人一边走进清宁宫一边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事情,皇后对于太后之言却不甚认同,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腹中的龙子是土方国使臣所为。

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母后,难道您就没有怀疑过此事另有蹊跷吗?土方国使臣怎么会去谋害儿臣腹中的龙子,儿臣以为此事一定还另有其人。”

太后却不以为然,她自己深知此事是谁做的,可是她却不能为皇后作主。郭秋月已将武韦帝迷的神魂颠倒,即使有证据证明是郭秋月所为,又能如何呢!

再者郭秋月同样怀有身孕,虽然郭秋月同样不受太后待见,可是她腹中的龙子却是无辜的。想到此太后也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随即道:“若儿,既然此事已经查明,就不要再胡乱猜测了!毕竟太医是不会错的,他与土方国使臣无冤无仇又何必去陷害他,如今土方国已经对此不满,并挥兵南下,并夺了我东盛国的达木州。”

“陛下已经派贺斌率二十万大军前去收复失地了,若儿母后希望你以后就不要再有所怀疑了。”

说着两人已经进入清宁宫主殿,里面摆设同样焕然一新,见太后与皇后到来,守在殿内的两名丫鬟,玉株玉黛急忙上前施礼道:“奴婢见过太后,皇后娘娘。”

皇后一脸疑惑,看着两个陌生的面孔半晌才道:“你们是?”

还未等两名丫鬟答话,太后便抢先道:“她二人是刚入宫的新人,老身见其聪明伶俐。便留了下来伺候若儿了。”

说着便一脸笑容看向皇后又道:“若儿可曾满意?”

皇后只是点点头,从她脸上看不到欢喜也看不出不悦,只是淡淡道:“多谢母后,儿臣满意。”

太后也不管皇后是真满意还是假满意,当即开怀道:“如此甚好,她二人日后便服侍若儿吧!母后还怕若儿不喜欢她俩,如今看来是母后多虑了。”

说罢便看向玉株玉黛道:“还不赶紧向新主谢恩。”

两人领会,互视一笑施礼道:“奴婢玉株,奴婢玉黛。向皇后娘娘请安,谢皇后娘娘恩惠。”

皇后也不愿多搭理她们,只是淡淡道:“免了。”便与太后一起进入了清宁宫。

虽然自己在这宫殿中居住了数年,却第一次感觉到陌生,一切都令自己不再熟悉。曾经的一切都由现在的改变而逝去,就连一直跟随自己多年的玉兰此刻也不知去了何方。

其他的旧宫人都已经换成了新鲜的面孔,看到此皇后愈加感到孤独,如今看来自己以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此刻让皇后更加想念有玉兰的日子。

自从上次玉兰告别之后,就再无玉兰的消息。她是生是死,去了哪里都已经不得而知。两人坐下以后,皇后终于忍不住问道:“母后,不知玉兰此刻在何处?母后可如实告诉儿臣。”

太后顿时面带惋惜,停顿了片刻才道:“若儿,母后知道你与玉兰感情甚好,可是母后又不得不告诉你真相,前些时日母后担心若儿身体不适,方才没有告诉你。现在母后认为是时候把真相说于你听了。”

“那日玉兰离开嘉宁宫后,病情愈加严重,母后派了御医为其诊治,然玉兰得的是不治之症。御医也无可奈何,不久玉兰便不忍病魔的折磨撒手而去了。”

说到此太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的无能无力,皇后一听此话,顿时如五雷轰顶晴天霹雳。瘫坐在一边,两眼无神。肤色煞白,如死灰般的模样。着实吓了太后一跳。

连忙惊恐的起身扶住皇后道:“若儿,若儿你无事吧?你了别吓母后啊。”

皇后半晌才生无所恋的喃喃道:“她,她就这么离我而去了?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丢下我。我们说好一生一世不离的,她,她骗我,她骗我……”

突然皇后情绪失控,她胡乱的挥舞着手臂,几案上摆放的茶具被皇后一扫而光,摔了一地。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太后神情惶恐,不知如何安抚她的悲伤之情。

随即道:“玉株玉黛快,快扶皇后到侧殿休息。”

玉株玉環赶紧去搀扶皇后,却不曾想皇后此刻如疯了般大吼大叫道:“滚,都滚。滚……”

太后亦是吓的惊慌失措,她不曾想玉兰之事竟然会对她触动如此之大。这一刻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连忙道:“快,快去请御医。皇后魔怔了……”

玉株玉黛亦是惊慌失措,听得太后所言急忙向殿外奔去,太后愣在一边不敢近前,皇后此刻完全如疯了一般,或许因为痛失幼子,又同痛失玉兰。

一直的压抑在心中的难过,痛苦,孤独,失落无助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终于击垮了她本来就脆弱的内心,在此之前她尽量忍耐,然则所有的不如意聚集到一起,终于内心深处不堪重负一泄而出。

皇后此刻她真的疯了,她甚至发疯的吼叫道:“你们都是魔鬼,你们要害我的孩子,你们还要害我身边的姐妹,你们不是人,是魔鬼,魔鬼……”

说着她开始全身发抖,眼神中尽是绝望,太后站在一侧只得安慰道:“若儿,若儿,你怎么了,你,你别吓母后。龙孙没了,可是若儿还年青,日后还会有更多的龙子,玉兰不幸偶染瘟疫,实则她命薄。可是若儿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啊!”

说着太后试图靠近她去安抚住她的情绪,可是不曾想太后刚一靠近,皇后就更加疯了起来,一边抓狂一边道:“你,你也要害我,你们都要害我。”

不知何时皇后手中却多了一个眠枕,她紧紧的抱着它,似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道:“龙儿,龙儿。别怕,有母后在,谁也不可能再伤害你,龙儿,龙儿。别怕。”

说着皇后把眠枕靠在自己脸上,似乎是用母爱去安抚自己的孩子不要怕,有母后在。太后见此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此刻她显得手足无措。太医此刻也迟迟未到,太后一向足智多谋,这一刻却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正在此时,却见华妃突然而至。太后就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急忙道:“华,华妃。你,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帮老身劝劝若儿,她,她魔怔了。”

华妃先是一愣同样有些手足无措,看着皇后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几案上的东西都已被砸碎,只剩下一地的狼藉。

华妃没想到刚得到皇后重新搬回清宁宫的消息,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这般景象,慌乱中华妃试图劝说皇后,见华妃来此,更是愈演愈烈。华妃见劝说无效,知道皇后这些时日聚集在内心深处的痛苦居多。

只得劝道:“太后,还是让皇后一个人先静一静吧!儿臣与母后在此,恐皇后更加情绪失控。”

太后见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也只能点点头,然后看向站在一边的玉株玉黛道:“好生服侍皇后,若皇后有个三长两短,小心你俩的脑袋。”

两名丫鬟见太后伶俐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两人顿时心生畏惧,急忙道:“奴婢一定好生服侍皇后,奴婢谨记。”

太后撇了她俩一眼方才在喜内官与众宫女的服侍下,离开了清宁宫。出了清宁宫的殿门太后又对众侍女道:“皇后今日之事绝不可外扬,若你们当中谁嘴巴不严,泄露此事。若被老身知晓,不要怪老身对你们不客气,你们可记下了?”

众侍女齐声道:“奴婢谨记。”一行人方才回到了嘉宁宫。

华妃侍奉太后离开以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康宁宫,而是稍待皇后情绪有所缓和后,再次进入清宁宫主殿内,不知过了多久皇后或许累了,也或许哭闹的眼泪也没了,情绪才稍加稳定了许多。

华妃见此急忙吩咐玉株玉黛为皇后打盆水来,让其净一下面。此刻皇后瘫坐在一边,只剩下轻声的抽泣,华妃缓步而来,坐在皇后旁边。为她递上绢帕,皇后接过华妃递过来的绢帕以后,突然紧紧抱住了华妃。

泪流满面道:“妹妹,你可来了。姐姐这些时日的痛苦,只有姐姐自己清楚。姐姐忍了又忍,尽量不要让眼泪掉下来,可是姐姐再也扛不住了。”

“妹妹,你可知道姐姐心里有多苦,姐姐盼了那么久的龙子,竟然连来到这世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姐姐假装坚强的不掉一滴眼泪,可是当姐姐听到玉兰得瘟疫而死,心下则痛不欲生。究竟姐姐做错了什么,让老天如此惩罚于我。”

玉兰得了瘟疫,华妃却不得而知,这宫中消息封锁的密不透风,仿佛宫中的奴仆宫女都在有意避讳宫中的诸多事情。就连皇后这几日在康宁宫发生了什么,华妃更是一无所知。

随即有些好奇道:“姐姐可是说玉兰去了?这宫中不曾有瘟疫发生啊!玉兰怎么会得了瘟疫。”

皇后将事情的经过和华妃重新又叙述了一遍,华妃才知道真相。但又感觉此事有些蹊跷,但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将心里的疑惑暗暗记了下来。

随即安慰皇后道:“既然玉兰不幸,皇后更应该保重身体,切勿再伤了身子才是。”

经过一场痛哭以后,皇后的心情也稍加平复了,便道:“姐姐无事,妹妹可曾听说土方国已挥兵南下之事,并夺了我东盛国达木州,目前陛下以派贺斌北上讨伐敌军了。”

华妃点点头,此事她也是刚得到消息不久,她更是亲自前去探望过贺斌,本想拉拢他为皇后办事,却不曾想贺斌生性刚烈,不仅不同意与妇人为伍,还将她轰了出来。

于是道:“妹妹也是刚得到消息,此次贺斌北上阻击敌军,妹妹感觉对他不利,所以曾去劝他万事多加小心。”

“此次妹妹前来清宁宫一是来看望姐姐,二是还有重要的事情与姐姐商议,前几日妹妹曾亲眼目睹国师入了箫妃的宁夏宫。”

皇后一听顿时一怔,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华妃道:“什么?国师怎么会到她的寝宫?”

华妃亦是一脸怀疑道:“是啊!妹妹也觉得此事奇怪,若她与国师有交往,妹妹认为箫妃并不可信,她努力讨好姐姐与我必定有所歧途,还请姐姐多加留意她才是。”

一直以来皇后就不曾相信是土方国使臣害了她的孩子,听华妃说来,皇后更是疑心重重。随即道:“看来这个箫妃必定有问题,难不成她早已经与国师与郭秋月同流合污了,那本宫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本宫不曾有害人之心,可是我儿白白让人害死,本宫也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本宫与郭秋月从今往后便势不两立,若真是郭秋月所为,本宫绝不饶她,非杀了她替我儿报仇不可。”

说罢皇后已经青筋爆突,握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仇恨,这仇恨撕碎了她一直以来的与人为善,虽然郭秋月屡次生事,皇后都没有下定决心铲除她,可是这次不同,若自己的孩子真是她所为,皇后必然奋起反击。替她的孩子报仇……

第六十七章 两虎相争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秋雨突然而至,清宁宫外的雨越下越大。皇后韩雪若与华妃站在房梁下,思绪飞舞。这短短一年时间里,东盛国已是千疮百孔。

除了腹中痛失的龙子,玉兰的离开。皇后内心不禁又升起几丝幽痛,可怜这天下百姓。想到此皇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唉!这秋去冬来,不知道今年的百姓该如何度日。秋收时节,这场突然而至的秋雨来的并不是时候啊!”

说到此皇后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无奈与焦急。华妃伸出手,任由房檐上的流水,冲刷着自己的手心,凉凉的不带一丝温度,黯然道:“是啊!天灾人祸,我们唯独能做的,就是为他们祈福,但愿这场秋雨早些停下来。”

皇后与华妃在为天下百姓祈福的同时,而在宁夏宫的‘箫妃’满腹愤怒,自从土方国在边疆生乱以后,武韦帝似乎整日忙着处理国事。又因‘郭秋月’已怀孕数月,无法服侍在武韦帝身侧。

渐渐的武韦帝开始一改往日懒散,开始步入朝堂。听政议政。这对于国师与‘箫妃’而言绝非好事。因此‘箫妃’对于此事愈加感到不安,秋雨还在肆无忌惮的下着。

转眼间‘郭妃’已经怀孕七个月有余。剩下的三个月,‘箫妃’不得不再次为武韦帝寻找宠姬。以此继续腐蚀武韦帝的心智,让他沉浸在醉生梦死之间。这样国师才可以在朝堂之上继续一手遮天。

而这个宠姬的人选,就成了‘箫妃’现在的头等大事。燕华见她心情不悦,也不敢答话。只是静静的服侍在身侧,良久‘箫妃’才道:“燕华,我听说先帝曾有个宠妃叫魏西西的吧?”

燕华一怔,当即答道:“娘娘,宫中确实有一名叫魏西西的嫔妃,只不过先帝仙逝以后,她就悄无声息的没了音信。”

‘箫妃’目光落在房外的屋檐上,看着滴滴嗒嗒的雨水,陈思片刻道:“难道被太后给害死了不成?”

燕华点点头道:“这宫中女人争宠不免得罪一些人,莲花池底下的冤魂不知道有多少,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魏西西的突然消失,是太后所为。但十有八九这事情与太后有关。”

听到此‘箫妃’一脸厌恶道:“这个老不死的,每每都坏老娘的好事。若不是陛下对她言从计听,这次就不会白白让贺斌得了军权。”

说罢‘箫妃’已经攥紧了拳头,关节处不时发出咯咯的响声,眼神里充满了对太后的不满。随即又道:“燕华,速去查一查这个叫魏西西的到底是生还是死,回来禀报于我。”

燕华答应一声便带了把雨伞,消失在了大雨之中。没过多久,燕华便把魏西西的事情查了个清楚。第二天,燕华便把调查回来的消息告诉了‘箫妃’。

先帝仙逝后不久,这个魏西西便被太后给软禁在了西宫的庆合殿。‘箫妃’听了燕华的娓娓道来,心中突然有了眉目。

随即又派燕华给‘郭妃’捎信。让她无论如何也要说服武韦帝去一趟庆合殿。自己则一个人先行来到了魏西西被软禁的庆合殿内。

庆合殿日久失修,已经再没有了它当年的气派,院中甚是荒凉,静的有些可怕。‘箫妃’轻轻推开了宫门,只有两个守卫守在两侧。

见‘箫妃’进来,急忙行礼道:“奴才见过箫妃娘娘。”

从两名守卫诧异的眼神中,‘箫妃’亦能看出住在这里的魏贵妃此时的落魄。这后宫亦是如此,得势之时如众星捧月。而失势以后就如同跌落万丈深渊的弃妇,再无人问津。

母凭子贵,然而先帝曾经有过的孩子,只有两个儿子,长子武懿不幸早逝,唯一留下可以继承大业的只有一个武韦。很显然孝嘉皇太后成了这后宫的赢家。

就连曾经被宠爱至深的魏氏,如今也落魄至此到了世态炎凉的地步。‘箫妃’嘴角一丝轻蔑的微笑缓步走了进去。

院落里秋叶落满地,一阵冷风吹过,黄叶飞舞。‘箫妃’急忙拂袖遮挡飞舞的沙尘,刺鼻的霉臭味直让人作呕。‘箫妃’轻咳几声快步走进了大殿内。

殿内依旧是层层灰尘,一应摆设具旧。‘箫妃’环顾了一下房间,却并未发现魏氏的踪迹。就在‘箫妃’恍惚间,突然从偏殿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这里好久都不曾有人光顾了,不知今日这位美人何顾来此。”

‘箫妃’轻笑一声道:“魏氏也曾娇宠于这后宫,孤傲一世,如今却到了这种地步,难道就甘心被太后踩在脚下不成?”

一层围帐隔开了两人的对话,魏氏听了‘箫妃’的话,只是淡淡一笑,她的笑仿佛看透一切后的无奈,到了此时,即便是自己不甘心又能如何,半晌魏氏才道:“纵使我有千万不甘,太后她也已成赢家,我若再垂死挣扎,恐怕我这条命也将葬送在荷花池底了吧!”

‘箫妃’站了良久,始终没有找到可以坐的地方,如果不是还有人在讲话,或许根本不知道这里还会有人住。‘箫妃’笑了笑:“曾经拥有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魏氏,如今也会无奈。这好像不该是你讲的话吧,你若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痛快。”

魏氏坐在偏房的卧榻之上,头发凌乱。衣服也没有了曾经的华丽,很显然她身上穿的还是以前的衣服。在这深宫的人就是如此,她的曾经也将随着那位拥有万人之尊的天子的仙逝,而化为乌有。

听了‘箫妃’的话,魏氏只是自嘲的笑了笑道:“呵呵,曾经已经不复存在。我每日活在这里确实不如死了痛快,但是她没有死我又怎么舍得死。”

‘箫妃’哈哈一笑款步走进了魏氏的偏房一边走一边道:“看来魏氏对那个人恨之入骨啊,既然这样为何不能试上一试,虽然不能让她死,看着她痛苦岂不是也很快哉。”

两人对视一眼,‘箫妃’看着魏氏。魏氏也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贵妇,一身绫罗绸缎,虽然算不上在这宫中最好的布料,但也不失它的尊贵。只是她的脸上却是一道道疤痕,虽然敷了层层胭脂水粉。

但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同是身为这深宫之中的女人,魏氏倒不觉得奇怪。这女人与女人的争宠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及。像眼前这个女人脸上的疤痕,自然对魏氏没有什么可惊讶之处。

看了一眼‘箫妃’后,只是淡淡道:“看来你我都是这深宫之中的可怜人。难道你对太后有仇不成,不知道你今日来见我到底所为何事,还请明示。”

‘箫妃’在魏氏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如今的魏氏,虽然没有了先帝的庇护,但俊俏的脸上却依旧红光满面。她的美丽依旧可以折服任何一个男人。

‘箫妃’微微一笑道:“听闻魏氏乃当今天下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既然有此绝世的容颜,怎会没有东山再起之日。”

魏氏静静的看着‘箫妃’道:“哦?此话怎讲?”

‘箫妃’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道:“以魏氏的容貌,为何不去服侍新王。若是如此,太后知道会是什么感受呢?会不会气的吐血。”

“你曾经服侍先帝,又是先帝的宠妃。如果在得武韦帝的宠爱,魏氏岂不是又能与太后抗衡?只要魏氏你想,以武韦帝的秉性,让你代理掌管后宫应该不是问题吧!”

“如今皇后失宠,痛失爱子,已经无心管理后宫之事,宠妃郭秋月怀有身孕。后宫的大小事务此时还无人接管,若魏氏得武韦帝宠爱。岂不是机会自来,有武韦帝为你作主,纵使不能除掉太后,若想处处刁难于她应该不是问题吧。”

“与其这样活着,魏氏不如为自己再争取一次机会,你看如何?”

魏氏冷冷一笑道:“哼,如今我已被禁足在这庆合殿,何来机会遇见武韦帝。又如何施展我的手段。”

‘箫妃’闻言大喜,魏氏竟然没有拒绝这件事情,看来在仇恨面前,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曾经服侍过谁,自己曾经是谁的女人。

在来庆合殿之前,‘箫妃’已经调查过。魏氏曾经育有一子一女。长子便是武懿,但不幸八岁夭折。而皇后生的次子便是武韦。

当年孝嘉皇后老来得子,对武韦甚是宠爱,而那时魏氏不过才十七岁。孝嘉皇后已经年过三十八岁有余。幸运的是魏氏先得了儿子,孝嘉皇后便一直将魏氏的儿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直到次年孝嘉皇后才再次怀孕,生下一个儿子。在此之前总共生了五位公主。那时孝嘉皇后已经三十九岁,而魏氏不过十八岁而已。

而如今孝嘉皇太后已经六十有余,魏氏不过三十九岁而已,因为保养的好,更显风韵犹存。岁月没有将魏氏催老,而是让她看上去比这宫中的任何女人都更具女人的魅力。

或许这也是魏氏如今落魄至此也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待先帝仙逝后。选择悬梁自尽结束一生吧!她能等,而那个老女人不能再等了。武懿的死,让这个女人记恨了孝嘉皇太后一辈子。

如今若有机会,她又怎么舍得放弃。即使死,她也要拉着孝嘉皇太后一起殉葬。‘箫妃’看着她恨意突增。心中一丝得意闪现,随即道:“魏氏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就请静候佳音吧!回头我让宫女为你送些胭脂水粉,珠宝首饰。送些今年内务府刚得的上好江南绸缎。”

“你好生打扮一番,保证武韦帝见了你,便会爱不施舍。到那时太后又能拿你如何,或许她得到消息以后,会气的吐血吧!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箫妃’的笑容里尽是得意,而魏氏笑容里却是仇恨。是那个老女人让她失去了唯一的儿子,是那个老女人用卑鄙的手段,除去了唯一与武韦争太子的障碍。

而那个老女人认为是障碍的孩子,是她魏氏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毁了自己的一切,是她把自己变成了这般模样,这么多年魏氏没有一刻不想着复仇。

所以她不能死,如果她这一辈子都出不了庆合殿,那她也要看着孝嘉皇太后老死,这样她才会甘心。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说的是真是假,只要能让她得到一丝机会,她就不会放弃。

虽然也有些将信将疑,但是还是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天来帮我是出于何种目的,但是我还是谢谢你。”

‘箫妃’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满脸仇恨的魏氏,点点头道:“我帮你,是因为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如果她活着,就会阻挡了我的路。”

说罢,‘箫妃’一挥袖口,便离开了庆合殿。走出了庆合殿,‘箫妃’终于攥紧了拳头。骨骼攥的啪啪作响。随即嘴角闪现出一丝阴险,喃喃道:“哼!如果魏氏重返后宫,孝嘉皇太后与这个老冤家就有的斗了。不知道老家伙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气的吐血,哈哈……”

一声声阴险毒辣的笑声,在回廊里久久回荡。而魏氏此刻眼神中却充满杀气……

第六十八章 养奸助纣

回到宁夏宫之后,被派到永安宫为‘郭秋月’传递消息的燕华也已经到达宁夏宫。两人相识一笑,燕华便携着‘箫妃’走进了大殿内。

燕华服侍着‘箫妃’坐下,见‘箫妃’脸色尚好。心里的担心才放了下来,一边为她梳妆一边道:“娘娘今日看来大事已成,魏氏答应娘娘了?”

‘箫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憎恶。若不是当日皇后怀孕,自己不得已将箫妃变成了自己的模样。自己则变成了她的模样。而如今再看箫妃这张脸却越来越憎恨。

所以语气并不好道:“哼,郭氏还算识趣,她如今和死人一般,抓住机会怎能不奋起反击。这也是她复仇的唯一机会。她若不答应,这辈子只能看着自己的仇人高高在上,她岂能甘心。”

燕华赔笑道:“既然如此,看来后宫又有好戏看了。而箫妃为了保她腹中的龙子,只能由着娘娘您使唤了。方才奴婢前去永安宫,箫妃答应做的事甚是痛快。”

‘箫妃’冷冷道:“哼,她敢不听命于我。若她敢说半个不字,除非她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活下去。”

燕华点点头:“嗯,娘娘说的有理。奴婢听说皇后已经搬离了太后的嘉宁宫。她腹中龙子之事,奴婢认为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太后将此事推给了土方国使臣,以皇后的性格,必定悄悄彻查此事。”

“娘娘还是早做打算为妙,不可掉以轻心啊!毕竟她身后有个拥军三十万的爹。武韦帝也将拿皇后没有办法。毕竟武韦帝的江山能否稳固,还是需要韩振北大将军的。”

‘箫妃’冷冷一笑,看着自己手上戴着的玉镯,端详片刻道:“哼,如今土方国已在西北生乱,夺东盛国达木州。贺斌前去扫清敌军,国师派耿杰为监军统领。到时候贺斌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问题。军功自然是耿杰所有,贺斌一死,这前去扫清敌军的二十万大军,军权自然会落到耿杰手中。”

“军权若在耿杰手中,我们还怕她韩振北不成。皇后即使查出她腹中龙子是本妃所为,那又如何?再说本妃已经让那朱神厨变成了废物。她如何查起?不等她查到本妃,她的皇后的位置还能不能坐稳都是问题。”

“若不是你提醒我,本妃差点忘记了一件事情。那一日你邀国师前来宁夏宫议事。可曾知道华妃就在你身后?”

说到此,燕华一脸惊恐,又怕‘箫妃’责怪自己,连忙跪下道:“奴婢不知,奴婢办事不力,还请娘娘责罚。”

‘箫妃’并没有责怪她,伸手抬起燕华的下巴,看着一脸惊恐的燕华,显示出一脸的怜惜道:“不怪你,人非圣贤总有疏忽,起来吧!”

燕华急忙跪谢道:“谢娘娘开恩。谢娘娘开恩。”

‘箫妃’冷冷一笑喃喃道:“既然华妃已经知道本妃与国师有联系,那就将计就计。本妃也不必再演戏下去了。”

“待箫妃生下孩子,本妃便不等皇后查明龙子被害一事,就会主动将事情原尾坦白。这倒省了本妃动手了。即可除去本妃想除去的人,还能搬倒皇后。此乃一箭双雕。此事本妃自然不会责罚于你,还要感谢于你呢。”

燕华不解,但是也不敢追问,‘箫妃’的脾气时好时坏,万一触怒她。后果她一清二楚。看着‘箫妃’在一边似是跟她说话,也似是自言自语。只敢站在一侧却不敢答话。

‘箫妃’起身,携着燕华的手道:“今日本妃有些累了,服侍本妃到内殿休息吧。”

燕华答应一声便服侍着‘箫妃’进了内殿。

永安宫内,‘郭妃’挺着个大肚子。在燕华走后心里有些不安,虽然不知道‘箫妃’突然让她去办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何,但她知道‘箫妃’绝对没什么好心。必定是又准备害谁。

自从自己怀孕以后,她的心就变了。看着自己已经隆起的腹部,想着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她便每日提心吊胆,生怕‘箫妃’再次起了杀心,将自己的孩子处死。

就连皇后都没有幸免被‘箫妃’毒害。她只不过是一个失了宠的嫔妃而已,看似现在武韦帝宠爱有加。有武韦帝可以庇护她,可是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属于那个真正的郭秋月。

她即想让她的龙儿早点降生,但又怕生下孩子以后,自己再没有了宠爱。更怕他出生以后,自己再也见不到他。

她更清楚这个孩子出生之后,自己就再没有了利用价值,郭秋月又怎么会再让她继续用自己的皮囊留在永安宫内,必定会再次把自己变回箫妃。

到那时,她们母子便会生离,那种痛苦对于自己而言却不敢想象。郭秋月能不能再容她们母子活下去,都是一个未知的迷。

而此时她能做的就是一切都对那个假箫妃言听计从。以便为自己和自己的孩子求得一线生机。

最近西北边疆传来消息,西北铁骑骁勇善战。贺斌二十万大军久攻不下。而粮草欠缺,又时值深秋。东盛国秋雨连绵。百姓粮食大量减产,这对于东盛国而言极其不利。

朝堂之上,武韦帝眉头紧锁。大声质问道:“何人可以解决粮草一事?朕养你们一群窝囊废做甚用?关键时刻竟然一个有办法的也没有?”

“如今已是深秋,贺斌的二十万大军粮草甚缺,士兵的衣服单薄。尔等身为东盛国臣子理应为朕分忧。如今都哑巴了?”

面对武韦帝的高声责骂,却无人敢上前一步,大家都清楚武韦帝暴虐,万一惹来麻烦。这性命就难保全,众臣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敢上前一步。

这时一身朝服的国师上前一步道:“启奏陛下,如今虽然秋雨连绵,但东盛国乃强盛之国,百姓富足。纵使今年粮食欠收,存粮还是有的。”

“陛下可派兵逐家收粮,再命各州县上交粮仓里的余粮,如此一来,粮草危机可解。”

话音刚落,群臣中又走出一人。此人一身朝服,手拿一笏,上前一步道:“启奏陛下,东盛国这几年天灾不断,百姓已是食不果腹。如今又遇秋雨连绵不停,造成今年的粮食产量减半。”

“陛下不可再强加赋税,征收余粮。各州县本应开仓放粮,救黎民于水火。若不仅不开仓放粮还要强加征收余粮,恐天下百姓会因此雪上加霜。还望陛下体恤百姓,另行他法。”

国师听后,冷眼看向上前谏言之人。冷冷道:“胡大人,难道你有他法不成?老臣洗耳恭听,看看胡大人还有何良策。”

被称作胡大人的便是东盛国户部尚书胡赦。此人掌管东盛国全国的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财政等收支大臣。

对于现今的东盛国国情了如指掌,这几年因天灾不断,粮食减产。又因赋税过重,导致民不聊生。难民骤增,若今年再不开仓放粮。将会有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

面对国师毫不客气的质问,户部尚书胡赦一时间无言以对,但国师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而是眼神更加犀利,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盯着他。

见其不说话,国师冷嘲热讽道:“哼,如果胡大人没有其他良策,还是闭嘴莫言甚好,免得自寻难堪。”

胡赦被国师说的面红耳赤,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气的颤巍巍道:“你,你……”

武韦帝见两人争吵不休,当即不悦道:“胡大人可有良策?若无良策就不要在朕面前逞口舌之快。朕要听的是如何解决贺斌二十万大军的粮饷,朕要的是边疆的安定。”

“不想听你说什么百姓之苦,你若无良策休要再言。”

胡赦硬着胆子道:“陛下息怒,臣认为民乃安国之本。民安则国安,粮饷一事。臣认为陛下可命督察院严查贪腐,收缴赃款钱粮。若此事可行,必可解贺将军之忧也。”

此言一出,国师当即大怒。若查贪腐,他本人首当其冲。他不仅收受贿赂,而且还借着修筑尚月台一事,大肆亏空国库。

这些事情别人不知晓,但户部尚书胡赦却甚是清楚,看着国师戳戳逼人。他只得反咬国师一口。但国师岂是他能对付的,随即冷冷道:“胡大人要查贪腐,老臣自当无话可说,但胡大人可知督察院办案岂是一朝一夕,等各地贪腐查清楚,再将贪腐钱粮运到京城,贺将军的二十万大军岂不早已饿死?”

“东盛国二十万男儿岂不是不战自败,土方国如此大国,若让其他周边小国知晓我堂堂东盛国,竟然征战缺乏粮草,致使二十万大军饿死他乡,岂不让他国耻笑?”

“若此事一出,其他周边小国岂不是更加无视我东盛国国威,到那时若他国举兵来犯,胡大人可有退敌之策?胡大人可担的起这国难之责?”

胡赦被国师说的哑口无言,他身为户部尚书,自然清楚督察院查案需要大量时间,而恰恰这一点是阻碍粮草不能及时运往前线的障碍,没想到被国师一言击破。还给自己加了诸多罪名。

本想着借着这次粮饷一事,好好让督察院查查当今国师,将他这个朝堂蛀虫绳之以法。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伶牙俐齿,直接将自己说的再无话可说。

胡赦刚要准备为自己辩白,还没等他开口,武韦帝便已经愤怒至极,他本来就不想管这些朝堂之事。若不是郭秋月身怀有孕,不能服侍于他,再者太后时常拿出列祖列宗来给他施压。

否则他才不会亲临朝堂听他们你争我吵,武韦帝站在大殿之上一拍桌子,勃然而起。指着殿下群臣大声道:“够了,尔等一群废物,是在为朕分忧呢?还是给朕寻烦恼。”

群臣见武韦帝动怒,随即跪地叩拜道:“臣等无能,请陛下责罚。”

武韦帝怒气未消,将桌子掀翻在地,一挥龙袍,两眼怒火中烧,厉声道:“来人,户部尚书胡赦,身为朝廷命官,掌管军需粮饷,办事不力。摘去顶戴花翎。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国师献上良策有功,赐黄金百两。良田百亩,豪宅一处,军饷一事交由国师办理,退朝。”

对于这样的结果,群臣惊呼。但都不敢再言,只有国师与其心腹王爽心情大悦。看着群臣退出,两人相识一笑。

随后离开朝堂……

第六十十九章 *焚身

户部尚书胡赦因为民谏言,随即被武韦帝押入大牢,更不幸的是他因此也得罪了当今权倾朝野的国师冷木峰。此人乃万涯山的一只修炼千万的毒蝎,幻化人形。心肠歹毒,岂肯放过他。

回到国师府,冷木峰脸色铁青,一脸愤怒。自相国被处以极刑,再没人敢在朝堂之上当面驳斥与他。往日里户部尚书并不多言,没想到今日却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公然与自己为敌,这可把国师气的肝胆俱裂。回到府中依旧余气未消。坐在大堂之上,用力一拍几案怒骂道:“哼,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胡赦是活的不耐烦了。”

王爽一脸献殷勤的笑容,急忙走到国师近前,递上一杯茶水,笑嘻嘻道:“国师切勿动怒,伤及身子。下官自当替国师出此恶气。如今胡赦被关进大理寺大牢,下官绝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大牢。还请国师安心,一切都交给下官便是。”

国师脸色稍有转变,点点头。将王爽递过来的茶水端了起来,喝了一口道:“嗯,王大人深懂我心也,胡赦胆大妄为,不把本国师放在眼里,留他在朝也将是祸患,不如早早处置省的碍了本国师的眼。”

王爽急忙点头哈腰道:“是,是。国师尽管放心,下官这便去大理寺大牢提审于他,随便给他安个罪名。足可置他于死地。”

国师对此甚是满意,摆摆手示意王爽退下,王爽便识趣的拱手告退了下去。

武韦帝退朝以后,心情烦闷。服侍在他身侧的大总管吴甫紧紧跟在身后,一边走一边道:“陛下,今夜可已有人选。宣谁进宫服侍?”

武韦帝回头看了一眼吴甫,一脸不耐烦道:“罢了,朕今夜没那心情,还是去永安宫吧。”

吴甫会意,点点头不再说话。一直跟着武韦帝穿过回廊,一直往永安宫而去。此时‘郭秋月’的房间里,已经升起了暖炉,不知不觉中已是初冬时节。‘郭秋月’在自己贴身丫鬟的服侍下,正卧在床榻之上,慵懒的闭目养神。

突然门外传来大总管吴甫的声音道:“陛下驾到……”声音尖锐而刺耳,‘郭秋月’猛的睁开眼睛,急忙手忙脚乱道:“秋灵,快,快扶本妃起来接驾。”

话音刚落,武韦帝已经来到近前,见‘郭秋月’欲起身,连忙一脸疼惜的上前一步扶住了‘郭秋月’,用一种关切的眼神看着她道:“爱妃,不必多礼。你怀有身孕,仔细些身子。”

‘郭秋月’内心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将头埋进武韦帝的胸口,柔声道:“陛下,今日怎有空来我这永安宫,陛下可是有些日子不来呢!臣妾这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陛下,今日终于把陛下盼来了。”

武韦帝坐在床边,抚摸着‘郭秋月’柔软顺滑的秀发,眼神中尽是浓浓的爱意。他紧紧的将‘郭秋月’搂在怀里道:“朕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爱妃,只不过近日朝中事务繁琐,朕一时半会无法抽身。朕今日这不来看望爱妃了吗?”

“朕已经决定了,待爱妃的龙子顺利诞生,朕就立他为太子,将来继承大业。”

说罢,武韦帝轻轻的抚摸着‘郭秋月’的肚子,甚是欣喜。皇后韩雪若本来就不受武韦帝的待见,两人虽然是夫妻,但有名无实。在武韦帝的心里,皇后只不过是稳固政权的一枚棋子而已。

本来还担心她若生下嫡长子,日后在册封太子一事上,会左右为难。若立‘郭秋月’之子,朝中大臣自然也会诸般阻拦,这倒好皇后的儿子没那命,还未出生便早产夭折。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郭秋月’的孩子早点生下来,这样他便以长子的身份立为太子,将来也好继承大统。

‘郭秋月’听了武韦帝的话,温柔的躺在武韦帝的怀里,心中不胜欢喜。她轻声道:“陛下待臣妾的恩宠,臣妾此生足矣。臣妾只希望龙儿可以平平安安的来到这个世上,日后平平安安的成长。至于他能不能成为太子,臣妾亦不在乎。”

“日后陛下还会有很多龙子,皇后乃正宫娘娘。日后也会为陛下诞下龙子。自然是嫡子,以东盛国历来的传承,我儿以后若能得一封地为王,臣妾便知足了。”

武韦帝没想到‘郭秋月’会这般善解人意,微微一笑道:“朕已经决定的事情怎会轻易更改,皇后生的儿子虽然是嫡子,怎会比的上爱妃为朕生的儿子呢!爱妃只管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为朕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便好。”

‘郭秋月’感受着武韦帝带给自己的温暖,心中却是有一种莫名的害怕,这一切虽然让自己感受到了被武韦帝宠爱的幸福,可是它终究会失去。因为这爱是属于郭秋月的,而不是她。

她只不过是别人的皮囊而已,等她的龙子降生以后,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她不敢去想像,而现在也只能尽量把自己当成主角,享受着武韦帝带给自己的爱。

‘郭秋月’满脸的幸福,试探性的问道:“陛下,若臣妾生下一个公主,陛下还会这般宠爱臣妾吗?陛下会不会失望?”

武韦帝一只手紧紧搂着‘郭秋月’,另一只手轻轻蹭了一下‘郭秋月’的鼻梁道:“爱妃何出此言,不管爱妃为朕生的是龙子还是公主都是朕的孩子,朕都喜欢。”

‘郭秋月’这才放下心来,笑了笑然后又一脸忧心道:“陛下对臣妾的爱,臣妾此生都不会忘记。可是臣妾心中有愧,实在是有些对不住陛下。”

武韦帝不知道‘郭秋月’为何突然有如此感慨,当下问道:“哦?爱妃为何心中有愧?”

‘郭秋月’这才道:“陛下乃天下之主,这后宫之中应该雨露均沾,臣妾身怀有孕,不能服侍陛下身侧。陛下应当也眷顾一下其他姐妹。这样才可显示陛下恩泽,也可让其他姐妹为陛下开枝散叶绵延子嗣啊。”

武韦帝听后心中欢喜,自从郭秋月入宫以后,他的心就留在了她身上,她若不提此事。自己都忘了有多久不招幸其他嫔妃了。这段时间忙于政务,心烦意乱。自是没有心思宠幸女人。

被‘郭秋月’一言,似乎又重新燃起了他心中的熊熊烈火,急不可耐。当下便有种*焚身的冲动,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郭秋月’。又看了看她已经高高隆起的腹部。

只好有些沮丧道:“如今宫中皇后身体初愈,箫妃已毁容,华妃以及其他嫔妃朕实在无心宠幸,国师忙于尚月台一事,这尽一年来也不曾为朕挑选称心如意的美人入宫,朕实在不知有谁可以再得朕的宠幸。”

‘郭秋月’随即道:“陛下,臣妾知一人可得陛下倾心,此女貌美不输臣妾,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陛下何不将其宣入宫中服侍?”

武韦帝听后两眼放光,心中大悦急忙道:“哦?爱妃可有人选?此人是谁,还请爱妃快快说于朕听。朕实在是有些急不可耐了。今夜便宣入宫中服侍如何?”

‘郭秋月’虽然心中醋意大发,但也无可奈何。毕竟‘箫妃’交代的事情她不敢不从,为了保住自己腹中的龙子不受‘箫妃’毒害,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武韦帝去宠幸别的女人。

而此时‘郭秋月’却撒起了娇来道:“陛下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永安宫,臣妾可不想陛下这就离了臣妾,不如臣妾陪陛下饮几杯如何?”

武韦帝连忙摆手道:“不可,不可。爱妃怀有身孕,怎可饮酒。”

‘郭秋月’急忙解释道:“陛下,臣妾以茶代酒为陛下助兴如何,臣妾方得了些鹿血,陛下若以鹿血助酒饮之,臣妾再将美人送到陛下怀中。岂不是更加快活。”

说罢,武韦帝猥琐的哈哈一笑道:“哈哈,爱妃此言甚是,难得爱妃有心。朕就陪爱妃饮几杯鹿血,以来助兴。”

‘郭秋月’微微一笑,但内心却是酸楚,却不敢表现出来,随即从武韦帝怀中起身,摆摆手道:“秋灵,将本妃收藏的烈酒及鹿血拿来。再命小厨烹饪几道小菜,本妃要陪陛下饮上几杯。”

秋灵上前行了一礼道:“是。”便退了下去。站在武韦帝身边的大总管吴甫,只是赔笑着却一言不发。他深知武韦帝在心血来潮之时,是不愿听别人多言的。虽然他不知道郭秋月要为武韦帝引荐谁,但是他心里清楚‘郭秋月’必定另有目的。

而此时他也只能静观其变,不管是谁。只要不牵扯到自己身上,这宫中的明争暗斗,不择手段将都和他无关,他的责任就是把武韦帝给服侍高兴了便可。

武韦帝搀扶着‘郭秋月’起身,来到偏房的食案旁,又命吴甫取了火盆。两人才相对而坐,不一会秋灵便取了酒爵,以及鹿血摆在了食案之上。随后小厨为武韦帝烹饪的几道小菜也依次摆到了食案上,一切准备妥当,秋灵才立在一侧,随时等候武韦帝与‘郭秋月’的吩咐。

武韦帝看着一桌子小菜,哈哈大笑道:“爱妃,看来今日早有准备,这几道小菜可都是滋补佳品,朕食之恐怕如猛虎捕食,只怕那被朕捕食小绵羊有的受了。”

‘郭秋月’看着武韦帝相识一笑道:“陛下正当壮年,只怕小绵羊在龙床之上,只能乖乖称臣了。”

随后‘郭秋月’取了酒爵为武韦帝满酌一杯掺了鹿血的烈酒,自己则倒了一杯茶水。笑了笑道:“陛下,请满饮此杯。臣妾助陛下今夜勇猛无敌,率领千军万马直破城池凯旋而归。”

武韦帝哈哈一笑:“爱妃,朕好久不曾这般痛快淋漓了,来朕与爱妃共饮。”

两人举起酒爵一饮而下,随后武韦帝放下酒爵,看向‘郭秋月’道:“爱妃为朕分忧,朕甚是欢喜。不知今夜这小绵羊到底何许人也?不如爱妃先告知朕如何,也让朕提前高兴高兴。”

‘郭秋月’却故意刁难道:“哎?陛下方饮一杯,臣妾才不告诉陛下呢!来臣妾再同陛下饮一杯。”

说着‘郭秋月’再次举起酒爵,武韦帝无奈的摇摇头道:“也罢,朕今日就喝他个天昏地暗,借酒杀他个片甲不留,让其城门大开。冲杀个痛快,哈哈……”

两人说说笑笑间,武韦帝不知不觉就有些喝高了,又在鹿血与烈酒的相互交融下,身体热火沸腾。*焚身难耐,‘郭秋月’见其醉了,又*焚身之后,方才吩咐丫鬟秋灵道:“你可知如何做了?”

秋灵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惶恐道:“娘娘,娘娘若不是,不是要让奴婢,奴婢……”说到这,秋灵再也不敢往下说了。

却见‘郭秋月’横了她一眼道:“陛下醉了,你便引着她去找魏夫人,难道还要本妃亲自将陛下送过去吗?”

秋灵这才明白过来郭妃的意思,连忙道:“奴婢知道如何做了。”

武韦帝醉意朦胧,摸着额头道:“魏夫人?朕怎么听着如此耳熟?”

‘郭秋月’笑道:“陛下,臣妾要为陛下引荐的便是此人,臣妾命秋灵引路。由大总管吴甫护送陛下前去,陛下可允否?”

此刻的武韦帝早已醉意朦胧,在加上烈火焚身,哪还管魏夫人是谁?耳熟不耳熟,只想早些解了自己的*。随即道:“既然如此,秋灵便引路。吴甫你便传几名随从,备下攆轿。朕要去见一见这郭妃引荐的美人,待朕一夜春箫,解了这焚身之火。”

吴甫不敢怠慢,当即施礼答道:“是,奴才这便差人备轿,为陛下解此*。”说罢不敢滞留,便匆匆退了下去……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