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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天命》


第一章活下去

李治只觉得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痛,脑袋又涨又疼。“他奶奶的又喝高了,都说少喝点少喝点,结果又过头了。”

好不容易有时间,李治在鏖战了两天两夜的霹雳单机游戏后接到了大学时哥们的电话,久别重逢的两人又是撸串又是吹瓶,好不痛快!在之后就模模糊糊的了,依稀记得喝的醉薰薰的自己好像又回去接着玩儿游戏了……

“果然岁月不饶人啊!读书那会儿连续一个星期熬夜喝酒也没什么事儿。”李治一阵唏嘘。

“这被子怎么这么重啊!”李治使劲推了一下盖在身上的东西也没掀开。

身上的疼痛感一阵阵刺激下李治的神智也从朦胧中清醒过来。感觉身上粘糊糊的“不会是吐在被子里了吧,还裹着睡了一夜。恶心死了!”李治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蓄力一掀,眼前豁然开朗。

浓密的树林中血气冲天。不远处的是残肢断臂,地上,树枝上的模糊血肉分不清是哪个部位,四五步之外三个头颅须目具张,场中一个无头男尸单膝跪地,以一把闪着寒光的宝剑支撑不倒。而刚才自己以为的被子分明是一个面目婥约的女子怀中的背代。死亡的眉目中透出的温柔自己仿佛无数次感受过。

如此的惨象也足够与自己在高速公路上看到过一辆面包车被载满沙土的大车碾过去的场景相当了。

“这是怎么回事,做梦吗?不可能。是不是做梦自己还分得清。或者是恶作剧。但是这恶心的血腥味绝对不是假的。”

李治自以为见过大场面的,也曾在地震自愿者中冲锋过第一线,生命也在一次次的哀叹中逝去。眼前虽然可怕,李治也没有惊慌。

“不可能吧,事情没这么邪门。这不科学。”李治想到那个不科学的想法不禁冒了出来。

穿越,时髦而又虚无缥缈的词语。

“呼,吸。呼,吸。”

每逢大事有静气。深呼吸,让大脑有足够的氧来思考。

“嗷,嗷……”幽长的狼嚎传来,“有狼”李治一惊。相比于是否穿越,自己的生命才是最值得关心的事。

“剑”李治的第一想法就是武器。三步并做两步走,李治来到中场的无头男尸处。

“死了的死了!活着的还要活下去,无头老兄,你的剑送我了如何!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钪,镗!”李治一推,尸体当既倒地,宝剑落下。

“谢了,可惜不能为你们入土了。”李治伸手去握剑。

怎么回事,我好像变小了。刚刚醒来主要去观察环境没怎么注意自己。李治往双手握起来的宝剑光滑的剑身上一照:一个稚嫩的正太,不是正太,是幼童。而且和自己小时一点也不像。这不是自己,绝对不是以前小时的自己。

往身上打量,穿着的是裁剪精细的绸子,上衣,下裳,鞋子,密密的针脚绝对是用心之作。或许这是“母亲”做的。左胸处左背均有一个三厘米的细口,可见“自己”并不是侥幸存活。”

这下李治绝对可以肯定自己是穿越了。而对周围这些人的熟悉感,他们必是和自己一起生活的人,或者直接就是亲人。那抱着自己的死因也是和自己身上的一样,一剑双命。好狠,这是斩草除根啊!

“危险,危险。”不仅是周围潜伏的群兽,还有那莫名的杀了“自己”一次的仇人。看着四周被打斗砍断的大树,心头冰凉,这应该是一个武侠世界。那凶手如果看到自己没死,补上一剑那是百分百的。

李治大致看了一下,死者共四人,一个断首,身上伤口多处致命见骨。另外两个头颅是一对老人,一男一女。第四个便是抱着自己死的少妇。这少妇保护“自己”而死,虽然证明了没用。还有就是自己对她的浓浓的孺慕感,她可能就是“自己”的母亲了。背在她身上的包袱没被翻动,这明显是仇杀啊。算上“自己”,灭门惨案啊。

李治用手为四人合上眼“四位你们或许是我的亲人。但现在不容我为你们入土了。剑,我带走了,包袱我也带走了。如有机会我会给你们报仇。”说完,像四人磕了九个头提剑便走。

来的路不能走,万一一头仇人,那就悲剧了。只有硬着头皮往里走,以博一线生机。

“可怜,刚穿越就撞上这事儿,不但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仇人,还才豆丁儿就要一个人玩野外生存,要是几天前开个直播,那还不满屏幕的666。”

还是太小了,这身体还没发育,一口气摸索跑了两个多小时,一面要注意不留下线索,一面要防备四周危险生物,着实累惨了,不过这身体也够争气,相比前世的小孩,这个世界的身体素质好上一大截。

“不管了,一定要休息休息,再跑也要留下体力防备周围狼虫,如果仇人追来估计我这水平也躲不开追索。别因为忌惮那可能会发现我没死的敌人使自己筋疲力竭以后被一只野兽给要了小命。反正肚子也饿了,先祭五脏庙。”正好前面有条河,河水边有一块干净的大石板适合休息。

拿出背上的包袱,这包袱本来是背在“母亲”身上的。李治清点了一下:十一块大烙饼,一块捐布包着玉佩一方,晶莹剔透,上面镂着一只凤凰,碎银若干。看样子最值钱的就是玉佩了。

还有就是最满意的是宝剑一把,寒光凛然。李治翻来覆去的抚摸打量,远看,近看,横看,竖看,怎么看怎么喜欢。

“龙泉剑(白色):良工锻炼凡几年,鋳得宝剑名龙泉。精铁百锻而成,在剑客千万次的纯心洗炼,又得守护执念加持,初具灵性。”

穿越金手指啊?李治一分神,眼前的字幕变立刻消失。

“这不可能是幻觉。”李治又看向宝剑,还是一样寒光凛然,那字幕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李治又翻出其他东西观看,还是一样没有任何收获。“怪了,这穿越必备的金手指怎不见了。没有金手指怎么在这武侠世界混啊。”

“嗷,嗷嗷,唔……”又是一阵狼嚎,听声音应该就在刚醒来的方向。“哎,人死万事休。诸位多多原谅!”李治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心底那浓浓的悲伤抹之不去。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这身体的本能。

活下去才是当务之急,想太多于事无补。李治拿出饼瓣了一半就着河水吃,河水清凉,酪饼酥甜可口,味道不赖,才吃了半个就饱了。李治估摸就包袱里的东西够自己吃上十天,算是万幸,十天以后自己如果不能找到人烟就要茹毛饮血了。钻木起火,有宝剑做一些小工具到是可以,打猎就成问题了。小胳膊小腿,自己又没经验哪会这些。尽快找到人烟才是正道,到时候卖萌装可怜,乞讨做童工都比在这危机四伏的密林好。

李治把宝剑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检查了一下衣服,还好没粘上血,当初的粘稠感只是夜深露水重而已,一路行来衣服已经干了。李治不由得感叹一句这仇人身手了得,杀人不沾血,也省得自己被野兽追踪。

相比于四周乱转,自己源着河流往下走更容易找到人烟。打定主意,李治当既扎紧衣裤口,背上包袱,提着龙泉往下走去。

七天了,李治感觉自己应该是幸运女神的干儿子。别说野兽,连蚊虫都未被盯到过。自己只要往那一坐蚊子,毒虫蚂蚁淅淅沥沥的就排队跑了,只看得自己头皮发麻。本来都做好极限生存的准备结果变成了野外体验版。

虽然没了野兽毒虫的威胁,在这人际罕至的密林也不是什么踏春的好去处。密密麻麻的荆棘,和崎岖不平的山路让李治也是吃够了苦头。

现在的李治不用打扮就是一个小乞丐了:衣衫褴缕,蓬头垢面,如果脱开衣服身上必是青一块紫一块。这是这七天里跋涉的结果。每天夜里,李治都感觉自己快疯了,如果死了能回去自己都要自杀了。可以李治下不了手,万一回不去呢?唯一的安慰就是那昙花一现的字幕。但是七天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直让李治烦躁得怀疑人生了。

前面的树渐渐的越来越矮,越来越稀。

“吼,”一阵恶风从后袭来。李治往前一滚让过,起身弓步一扎,双手龙泉护在前胸,眼神逼视前方。赫然一只黑狼,双爪前按,尾巴上扬,浑身狼毛直竖,呲牙之间,狼牙如匕。口中“呜,呜”之声低闷浑重。

“不能跑,跑必定跑不过它。”李治额头冷汗直流。

李治锁定黑狼双眼,敌不动我不动,龙泉到手虽然已七天,但在自己手里却不能发挥多大作用,现在最熟悉的也就现在这姿势,颇有技术的也就一砍,一刺。

李治明白狼和狗一样,最危险就一扑之间。对峙半刻,李治丝毫不给黑狼机会。黑狼盯着李治慢慢退了几步,之后变左右游走。

李治见此顿时有了信心,呼吸之间稳定心神。眼神随着黑狼游走,双臂聚力。

“狼(灰色):瘦弱,左后腿受伤行动迟缓。”

“龙泉剑(白色):良工锻炼凡几年,鋳得宝剑名龙泉。精铁百锻而成,在剑客千万的纯心洗炼后,又得守护执念加持,初具灵性。执念渐消,灵性渐弱。”

黑狼突然一跃,直扑李治咽喉。李治看准破绽,弓步一沉,蓄力多时的龙泉往前一刺。不待一刺力量用尽李治左脚用力,往右借力便闪。一个转身,又是踏弓步横龙泉全力戒备。

黑狼着地之时一个翻滚,四肢按地冷然看来。李治看到黑狼身下鲜血直流,自己刚才一剑还是偏了一点,本来打算从黑狼左胸刺入心脏的,现在只是废了黑狼的左前腿。

黑狼盯着李治一边呲牙低吼,一边一撇一撇的后退,待退到一丛荆棘背后回身便跑。

李治看到黑狼远去,气一泄,便感觉四肢酸软无力,胸中闷痛瘫坐在地。“哈哈哈,他妈的,他妈的,老子差点死了!嗯,嗯,嗯这鬼地方。”不由得又是笑,又是哭。憋了七天的情绪彻底释放出来了。

待一番发泄过后,李治情绪也渐渐恢复过来,只觉得腹中饥饿非常,李治拿出饼打着干噎一边吃一边寻思:

“那字幕又出现,一次如果是幻觉,两次不可能出现相同的幻觉。而且黑狼的后腿的确是受了伤,与自己的观察一致。这几天的野兽毒虫纷纷躲避会不会与字幕说的龙泉剑的灵性有关。如果是,那就必须在灵性显示至少找到人,就刚才来看,远远未发育的自己不足于深林中生存。”

“两次看到字幕有什么共同点呢?是了,这两次都是注意力十分集中。第一次研究龙泉的确是全神贯注,而第二次就更没得说了。两辈子精力最集中的了。”

打定注意,李治又看向龙泉,“集中精神,心无杂念,集中精神,心无杂念。……”一刻钟过后,字幕还是没出现,眼睛瞪得眼泪直流。不行啊!心思根本定不下来,一想到集中精神就开始开小差,满世界跑火车!李治一阵泄气。

“我胃口也越来越大,这次吃了大半个烙饼才有饱意。,现在只有最后一个了。看样子再找不到人家只有试着吃其他食物了。这什么果子又涩又苦真不想吃它。”

这果子是前天李治从猴子手里抢来的。赶走猴子后,李治寻思猴子能吃,自己也应该没问题,便把剩余的果子全打包袱带走,红的熟透的但还好吃脆脆甜甜的,剩下的全是青的没熟的,又苦又涩,直接不想吃,唯一的作用便是疲劳时咬一嘴,好家伙提神醒脑。一想到过几天要用这个充饥头皮发麻啊。

此地不宜久留,血腥味会引来其他野兽。一番收拾,李治再度出发,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心无杂念。

第二章新手上路

心无杂念,谈何容易。

前世道家有“致虚守静”的说法,儒家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还有佛家神秀和六祖有名的两首揭语“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和“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些李治都明白可是却没法做到。这感觉就像每次考试最后两个大题的标准答案上给了你一个数字,过程略。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浮躁是前世社会一个总体的特点,人们心理的焦虑感,不安全感,急功近利,物质收入等方面缺乏安全感和满足感,过分地追逐物质利益却忽略精神上的修养,急于求成而不肯脚踏实学习。活在这样的社会中怎么能心无杂念呢?

李治心里一阵懊恼。前世三十年养成的浮躁怎么能说改就改得掉!

一路以河流为标,简单算来也有数百里,走走停停,已是太阳西坠,昏黄的阳光洒下满眼的黄霞。“这等景色还久没看到了吧,上一次看这景色是什么时候,九年,还是十年呢。”数天的提心吊胆的恐惧不安也渐渐消去,心头一阵宁静。

“混沌漩涡中,三千混沌魔神厮杀不断。天外三圣游历至此有感,遂斩杀魔神,开辟混沌。天地成,清浊分,三圣乃去。残余魔神进入天地灵慧渐生,无数岁月杀劫起魔神本性难改复起争杀,天地破碎化为万界。上古时期,万灵造化,人族开儒道佛秉开天三圣余德为万世主角,妖魔鬼灵等各持魔神异能横行天下。当今万界回归,魔神再出,人妖魔神灵鬼邪剑各族纷纷出世,成为行侠仗义的剑客,独掌乾坤的皇者,嗜虐一方的魔头,或者逍遥世外的隐士千古传奇等你来谱写!”伴随音乐声起一道清脆女神回荡心神。

“李治(灰名)

男:3岁

精:0.8

气:0.9

神:1.5

血统(少于百分之一略):

人族(74%):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剑族(22%):极情于剑,锋芒无双

鬼族(1%):五志焚情,唯心是造

精灵族(1%):心思纯净,天人互感

技能(入门以下略):

医术:入门(对简单病,常见病有一定了解)

厨艺:入门(对简单菜式能够做熟)

副本:0001号副本(未命名)1/1

技能点:0

更多精彩内容将在10级后开启。

这不是自己玩的霹雳游戏的系统吗?连背景都一模一样。

霹雳世界以boss多,难度大为卖点,吸引一大批霹雳道友,前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有不死之身的玩家都被虐的欲仙欲死,现在自己这小豆丁身板还不够塞牙呢?看样子最好还是先看看剧情发展到哪里了,然后用先知的优势找一只大腿先抱着,悄悄滴炼功,出风头的不要。

君不见强如弃天帝秒天秒地秒空气满世界发便当的也扑了街,可见猥琐才是王道,自己没什么主角光环可以三番五次死而复生。

霹雳世界中正邪高手出来抖抖之后纷纷上天山卖豆干,平门百姓更是惨不忍睹:活得像地里的庄稼,隔三差五的被收一波。什么退隐江湖更是自欺欺人,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每一个boss出来都是奔着全苦境喊打喊杀的哪有给你地方隐居,我更相信他们死在哪个角落了,想活下去这系统就是自己的立足之本。

对系统一番观察后除了知道自己废之外对自己现状没有丝毫帮助。尤其是技能惨不忍睹,前世三十年就混了一个医术入门,一个厨艺入门。其他的好像真的什么都不会,前世衣食住行什么都是分工明确,只会有钱什么都可以卖到,离开社会自己果然就是废材一个。

面板上只有副本有一个链接可供选择,李治忍不住跃跃欲试的心,先试试副本能有什么收获。暗念链接。

“是否进入副本0001(未命名)?”还是熟悉的提示。

“进入”

转瞬之间,李治又来到遇狼的那个地方。不及细想身后恶风袭来,李治一滚让过,一番对峙之后在黑狼扑来之时凝神出剑,不避不让,一剑直取黑狼心脏。李治只感到一股巨大力量压来,胸前剧痛,龙泉离手。黑狼凄厉一声滚倒在地,黑狼腹部插着龙泉,鲜血横流,黑狼身一甩,在龙泉离体一刻转身边落荒而逃。待黑狼跑进荆棘时副本随即结束。

“副本总评价:一星

角色存活:一星

斩杀黑狼:0星

技术评价:0星

收获技能点0。”

李治意识回转不由吐槽,副本这都行,这不就是战斗回溯吗?

不过也好,这样自己就能清楚每一次战斗的得失,待以后战斗多了作用就会越来越大,每一次副本都是一次生死决斗,战斗经验还不刷刷刷的往上涨。至于副本掉落的技能点,不知道能不能像游戏里面那样随意加点。李治心中顿时豪气冲天。

副本处变成次数0/1,今天不能刷副本了,也不知多长时间刷一次。

0001副本处显示可以改名字。念头一转,面板上随即变为:副本:新手上路0/1。

真在研究系统的李治突然感到一阵头晕,胸中欲呕,肚中饥饿难忍,字幕也渐渐模糊不见。李治扶住旁边的一棵大树站稳,最后一个大饼下肚才感觉舒服一点,眩晕呕吐感觉渐渐减轻。

“看样子,这刷副本的能量还得自己出。”看着自己只剩下几个青果的包袱,李治一阵怨念。

复行数百步,西坠的太阳只余下一抹昏黄。“咦!”那里的树木弯曲不自然,李治心头一跳,小心搜索过去。

“这是陷阱,猎人的陷阱。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一阵狂喜。借着夕阳余光,李治小心翼翼的避过陷阱,往前也渐渐能看到砍柴留下的痕迹。

太阳下去,明亮月光下李治清晰的看到一条小路弯弯曲曲通向远方,激动无比的李治往前寻去。

又两刻左右,翻过一个山头,眼前豁然开朗。小山凹中层差不齐的排列着一些人家,犬吠声也遥远传来。

李治想大笑几声但终究忍住。该怎么和他们接触呢?如果就这么茂然前去自己安全难以保证。还是先探探情报再做决定,李治放轻手脚往村落悄悄摸去。

山凹里的人家一共有三十家左右,每家屋外都有一个或大或小的小院,小院中或栽小菜,或摆烧柴,或晾衣服,每家庭院都有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这莫不是霹雳的桃花源了。”李治远远绕了村子一圈,顿时喜欢上了这里。

“呜,哇……唔,哇”就在李治要退出村落时,一声嘹亮婴儿声划破夜色。李治急忙藏在这家柴扉后。

不多时木屋里烛光亮起:“小月儿,不要哭,娘在这儿呢。”声音婉转空灵。纸敷的窗户上一道窈窕淑影抱着一个襁褓走来走去。“啊呀,小月儿,你怎么又拉便便了。你等等啊,为娘去拿尿布。”

“吱,呀!”木门打开,昏暗的烛光射出,屋里走出一条窈窕身影。李治一动不动悄悄从木扉缝看顿时被惊艳了。

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好一个倾城美人。

“未命名(白色):(谁怜照影吹笙,天涯芳草关情。懊恼隔帘幽梦,半床花月纵横。)

种族:人族

性别:女

年龄:21岁

精:16

气:19

神:11

状态:极度虚弱。

那袅袅落落的身影一下子就印入李治的心,前世所见的女神明星在美貌上能相媲美,但是这种空灵,我见犹怜的气质却能甩开她们几条大街去。

那绝美女子把院里晾着的尿片拿了一块就回去继续哄小孩。“吱,呀”木门隔断李治的眼光。

游戏中人物模板和装备都分做五个等级:灰,白,蓝,紫,金。灰色:就是垃圾,渣滓,凡物。很尴尬李治自己就是这等级。白色精良级,人就是精英横行江湖的剑客武士,物品就是可以当做传家宝世代传承的了。蓝色就是完美级,独霸一方的先天巨头,只要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死,李治前世高手玩家的角色就这等级,各种作死推紫色boss。物品的就是那种一出世就会引起江湖扎堆争抢的宝贝,不灭掉一两个门派不会消停的那种。紫色传奇,传说中的boss等级,镇压一族气运的那种,非大劫不出,玩家终结者,人形天灾。紫色物品就是传说的神器,具有毁天灭帝的威能。金色不详版本上没更新到。

在这个小山村里,李治也远远看到到两个强壮的汉子衣着粗布麻衣在一个角落争吵对撸,拳开脚往,挠脸扯发,面红耳赤的扭打明显这是一个普通村落。

要从哪里打开突破口呢!

一个母亲,带着小孩时心里最是温柔善良,自己容易被接受,安全不用担心。

一个白名精英见多识广,有助于自己了解外界,也许还能跟着学习武功,这个很重要。让自己尽快拥有自保能力。

唯一的顾虑就是这个状态了,极度虚弱表示她受了不医治会危及生命的重伤,如果这是被人打伤的那么她的仇人找来自己必难幸免。不过看她院子收拾整洁,婴儿尿片衣服这些洗了挂着,明显在这里住了不短的时间,而且也打算继续住下去的。从这里想她是不用担心外来威胁的。

虽然自己才三岁,和一个美女生活也是一个不小的诱惑,总比和一个大糙爷们好。决定了,自己就以她为目标了。

李治打定主意后悄悄离开村落。月色中,一道小巧的身影在小路上前进。

半个时辰后,李治在山后找到一个树洞,里面干燥,避风。采来一些干草垫着,外面几根削尖的木棍做个简易的陷阱,小小的身子缩进了树洞,双手握剑指向洞外边开始休息。

月上中天,李治脑袋里还在极速转动,第一次怎么去接触,怎么解释自己的来历,计策就在这一次次推到又重建中成熟。迷迷糊糊中李治边睡着了。

第三章江流儿

天微微亮,李治精神抖擞的从树洞出来。

双手握剑,眼神平视前方树叶,弓步前刺,左刺,右刺,每一次都汇聚全身力气,力求快,准,稳。树叶一张,两张,三张……被刺中的树叶纷纷落下,这是李治这几天的早课。

李治长出了一口气放下龙泉,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双臂。数了一下树下的叶子便感觉满意。“自己身体还没开始发育,不适合过度运动,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多熟悉剑,找找剑感。而且自己也没其他什么好的方法,胡乱练习只怕会养成错误的用剑习惯。而以自己前世的理解,剑的准和稳总不会错。”

几天来的进步明显,开始时十不中一,后来几天渐渐找到感觉后几天努力练习现在能十中七八。手中的剑也慢慢有了感觉,挥剑之时不再有开始时的生硬,腰腿也能渐渐汇聚力量。值得惊喜的是在练习的时间,李治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宁静,不会满天下乱跑火车。李治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进步,也渐渐习惯上这个过程了。

游戏中的剑族种族特点是剑系技能修炼速度加二,持家攻击加二。种族惩罚则是非剑系技能修炼速度减二,非持剑攻击减二,可见剑简直就是剑族的命根子。李治前世的大号就是剑族的,所以对剑情有独钟。“自己进步这么快估计是也是因为这个身体内有剑族血脉”李治暗想。

早课毕。李治横剑膝上,手顺着龙泉剑身来回抚摸,冷冷的剑身印着李治稚嫩的脸上蹙着眉头。“这几天是你一直保护我,陪伴我。而现在我不得不暂时离开你了。待我拥有了能配上你的能力时一定会来找你的”

其实在看到系统介绍时李治便猜测自己第一夜能在血腥味弥漫的地方躲过野兽和后面几天密林中生存就是宝剑灵性的保护了,昨天遇上黑狼时看到龙泉剑的灵性渐弱时已能肯定了。

李治脱下褴褛的外衣,仔仔细细的把剑裹了起来,和银两玉佩用包袱包好放入树下挖好的土坑里。填好土,盖上植被直到不能看出异样为止。

李治来到河边一番洗漱,一个小乞丐瞬间变了。浓眉大眼,红唇皓齿,嫩出水的皮肤和肥墩墩的脸,李治明知道这是自己还是叹了一句:好一个萌物!

接下来就是按计划行事。

……………

村子最中心是祠堂,祠堂很小,大小十来平米。木质的四壁内,一座黄土雕塑矗立着,面目模糊,只依稀可以分辨的四肢五官。这些都显示着塑神像的工匠手艺平庸,而神像前的香火却甚是旺盛。

祠堂前是一棵大树,大树长势旺盛,洒下一大片绿荫。下面有六七个小孩围着一个六十余岁的老人。

“爷爷,爷爷,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一个小孩问道。

这时喧闹的小孩渐渐安静下来,眼睛纷纷往老人看去,满脸的认真。

“当然有啦。我们村子为什么叫遇仙村,你们谁知道。”老人和蔼的问道。

下面小孩立马叽叽咋咋的说开了。老人见状大声道:“哎呀,吵的老头子头都晕了。让大娃来说。”

“我知道,那是因为我们的祖先是被神仙救到这里来的。”最高的那个小孩说完,眼神还得意的往其他小伙伴身上飘过。

“嗯,那时候。我们生活很苦,一年到头种出的粮食大部分都要交租,剩下的总不够吃。山上有土匪,林中有妖怪,每年都有一些人莫名其妙的死去。后来有一年天上降下大洪水,其他人纷纷被淹死,就在我们以为要死了的时候天上突然出现一个仙人,他一挥柚子,就把我们救到了这里,后来我们决定这里安家生活,为了感些神仙,我们就决定给神仙建一个祠堂,还把这个村叫做遇仙村。”老人绘声绘色的说着还右手学着故事里神仙一样挥了一下衣袖。

“哇,神仙好厉害。”

“我也要当神仙!”……

“神仙长得什么样啊?”

下面的小孩子又炸来了,老人看着下面的小孩子也和蔼的笑了。

“小叔,小叔。阿月从河里捞到一个小孩子。”这时一个大汉往老人跑来。

“哦,小孩子怎么样了,现在在哪儿?”老人站起来便问道。

“阿月说小孩子没事,只是晕过去了。”大汉答到。

“走,我去看看。”说着老人边往阿月家大步走去。

对于小孩子来说,小山村的生活是枯燥的,突然听到新鲜事顿时兴奋起来,纷纷迈起小短腿追去“爷爷等等我们。”

待老人走到阿月家时,院里几个妇女纷纷起来打招呼“小叔。”“小叔您来啦!”

“嗯,那小孩怎么样了。”老人点了点头算是答复。

“阿月说小孩子没事儿,只是没吃东西人比较虚弱,又在河中呛了水所以晕了过去。”为首的妇女答到。

“这村里就阿月懂医,既然阿月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说着老人就推门进了去。

老人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小孩虚弱的靠着阿月,阿月一脸温柔的把粥吹凉的粥喂给小孩。

“小叔您来了。”阿月温婉的给老人问好。而那小孩一看到老人后面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在阿月身后,手里紧紧的抓着阿月的袖子,身子还微微颤抖着。

“不好意思,不能给您行礼了。这小孩受了很大的惊吓,除了我看到谁都害怕。”阿月一边心疼的说着一边用手安抚着小孩。

“好了,都是一家人你也别老是这么客气。我来这里主要是看看小孩子怎么样了,顺便问问那两个小兔崽子还有没有来烦你。”老人道。

“让小叔您费心了,两个哥哥都是好人,他们帮了我们娘儿两很多呢。”阿月一脸微笑的说道。

“这可怜的孩子也没什么事儿,只是收到惊吓又饿了一段时间,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他家大人怎么了。”老人叹道。

“估计凶多吉少,我听这孩子昏迷都叫着不要吃我娘。哎!真可怜。”阿月说着心疼的把小孩抱在了怀里。

“哎,最近林子里的狼越来越多了,这畜生造孽啊。你一个人带着小月也不方便,要不等这孩子好一点就给我照顾吧!”老人说道。

“小叔,没关系的还是我来照顾吧,这孩子现在见到谁都怕。而且小月有个哥哥也挺好的。”阿月说着又开始给小孩喂起了粥。

这小孩自然就是李治。藏好东西后李治便悄悄的躲在水的上游,远远看到阿月抬着盆来到河边洗昨晚换下的尿布时李治便进入副本,刷完副本腹空力绝的李治顺着河流冲到阿月洗尿布的地方。

果不其然,洗着尿布的阿月看到被河水冲来的李治便救了上岸,至于昏迷也是半真半假。进入副本的李治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因为现实中龙泉不在身边进入副本也是赤手空拳的,简直就是坑爹。面对凶神恶煞的黑狼,几个来回后李治抓住机会抱住黑狼,一口咬住黑狼动脉上。黑狼死了,李治也被黑狼抓破脏腑而同归于尽。

李治从没有想过自己有如此兽性的一面,在黑狼的抓在身上时那种痛彻心扉,李治丝毫没有恐惧,听着狼爪划破肌肉,脏腑的声音,李治反而冷静的考虑着怎么先弄死黑狼。那一刻没有怯弱,没有迟疑,有的是极端的理智。

“副本总评价1.5星

角色存活:0星

斩杀黑狼:1星

技术评价:0.5星

获得技能点:1”

在李治退出副本的一刻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了,而之后一切都半真半假的进行着,而结果也很是顺利。

李治躺在穿上,看着阿月逗着婴儿,脸上荣光四射。自己这样欺骗一个善良的人还真是过意不去。

在前世,像阿月这个年纪也才在读大学吧,或许自己的计划还是太唐突了。

阿月看到李治的目光边抱着小婴儿来到床边坐下。现在李治知道了这个婴儿叫小月儿,自己叫阿月,女儿叫小月儿还真是奇怪。

“小月儿来看看小哥哥好点了没有啊。”阿月把小月儿抱到李治旁边。

“咯,咯,咯”小月儿一点也不怕生,笑着把手往李治脸上摸去。

李治本来就喜欢小孩儿,如果是前世,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估计早就抱过来亲上几十大口了。但现在自己扮演的是一个受打击的自闭小孩也不好多做什么。

李治稍微躲了一下边让小月儿的手摸到了脸上。

“咯,咯,咯!”小月儿更加高兴。

阿月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得上扬。“小月月喜欢小哥哥。小哥哥喜不喜欢小月月啊?”

李治不说话。

小月儿继续笑“咯咯,咯咯咯。”

阿月继续道:“来告诉小哥哥我叫小月儿,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咯咯咯,咯咯咯!”小月儿已经挣开阿月的手往李治身上爬去了。

李治怕小月儿滚下床不由得伸手扶住。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告诉姨姨好不好?”阿月见李治扶住小月儿边开口问道。

李治还是不说话。

“啊,我知道了,你肯定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

“你忘记了的话那我就给你取一个名字。叫什么好呢?你是我从水里捡来的,就叫你“小水”好了。”

“哎呀,你翻白眼,叫“小水”你不满意吗?那重新取一个,有了“江流儿”即好听又贴切,就叫你“江流儿”。”

李治突然感觉装高冷好难啊,自己再不出声估计就得顶着一个和尚的名字过日子。

“我叫李治。”

“不要,你就叫“江流儿”。李治哪儿有“江流儿”好听。”阿月顿时反驳。

“而且叫起来又亲切。”

李治看着阿月进入自嗨模式顿时目瞪口呆,这也可以,阿月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小月儿,来喊江流儿哥哥。”

“咯咯咯。”

第四章羁绊

生活总有意外,等到三天后李治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村里的几个小孩便叽叽咋咋的开始来找李治了。对于他们来说,李治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来自一个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过程还这么奇特。他们迫切的想知道他们不知道的一切。

“江流儿,来吃鸡蛋。”一个小女孩把剥好的鸡蛋塞了过来。

“江流儿已经吃了好几个了,麻麻说鸡蛋吃多了人就会变成小鸡的?”一个更小的孩子悄悄咽着口水说。“江流儿,要不,我们帮你吃吧。”

“我要吃。”“我也要吃。”

听着叽叽喳喳的孩子们便开始投入“帮助”的好心行列了。

自从第二天醒来,村里的人家都络绎不绝的来看他,来得人手里还带着一些小孩子平时喜欢吃的鸡蛋,瓜货之类的东西。一来就“江流儿,江流儿”叫个不停。原来阿月不顾李治反驳,对村里的人说李治就叫做江流儿。对比,李治也是无言以对。

一番争抢,吃饱喝足的小伙伴们满意极了,“江流儿,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带头的大娃打着饱嗝说道。

“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一个小胖子嘴里包着鸡蛋含糊不清的跟着道别,边说还边伸手去拿剩下的最后一个鸡蛋。

“啪!”大娃回头对着小胖子伸出的手背就是一巴掌,声音打得脆响。“那个是留给江流儿的。”说完还瞪了小胖子一眼。

小胖子用另一只手捏着被打回的手背。瘪着嘴,眼泪汪汪,一声不发跟着走了。

“江流儿,你怎么不吃鸡蛋呢,是那里还不舒服吗?”这时阿月抱着小月儿走了进来。

“月姐姐,我都吃了好几个,吃不下了!还有我叫李治,不叫江流儿。”

“好的,江流儿。”

一阵对视,李治还是败下阵来。不管前世现代社会还是今生霹雳世界,无理取闹总是女人的天赋。

“还有,要叫我月姨,不能叫我月姐姐。”阿月看到李治败下阵趁胜追击。

“月姐姐,月姐姐。”叫月姐姐已经很别扭了,叫月姨还了得。李治不由得浑扯。

看到李治耍赖,阿月也没办法。

“月姐姐,你屋里有好多书,我能不能看。”

“哦,你能看懂吗?那我得先考你一下。”说着阿月把睡着的小月儿轻轻在摇篮里。顺手拿了两本书过来。

“来,你读给我听,我看看你认识多少字。”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李治接过书边咿咿呀呀的读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再读读这个。”说完阿月又给李治换了一本书。

“十里湖光载酒游,青帘低映白苹洲。西风听彻采菱讴……”

“嗯,我家的小江流儿果然厉害啊。来你写几个字我看看。”说完阿月边把笔墨纸砚拿来摆在了桌上。

“小月儿,月姐姐,李治。”也不需要掩饰,书法李治的确是菜鸟,虽然能认出写的是什么字,但歪歪斜斜的很是难看。

“写得这么难看就不要写小月儿和我的名字,写你的就可以了啊。”阿月一脸嫌弃的道。顿时李治感觉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过,说好的温柔呢。

“要看书的话可以,不过你每天要临满十页字帖。”阿月说道。

“谢谢月姐姐,我一定每天完成任务。”不就十页吗,一页就算三十个字,十页也就三百字,太小儿科了。

李治还是高兴的太早了,接过字帖一看脸都黑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目测一页下不了一千字,十页就是一万多,要跪的节奏啊。

看到李治目瞪口呆的样子,月姐姐不禁莞尔一笑:“不好意思,拿错了,这本才是。”

“月姐姐,你故意的。”

“哎呀,我家江流儿好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咯,谁让你一天板着个脸,话也不说,像个老头儿一样。”阿月理所当然的回到。“囔!这本才是。”

李治打开一看,《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全文三百字,洋洋洒洒,横平竖直,一笔一划都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字帖最后写着“太史手书”。李治看完总感觉字里有股磅礴大气跃然纸上。太史,这字贴是这个太史写的吗?

“你要小心一点,不要把墨掉在上面。这是姨姨好朋友的送姨姨的。弄脏了,姨姨打你屁股。”阿月装作凶狠的说道。

“嗷,知道了,我会好好的保管的。”

每日清晨启明星亮李治便开始做一天功课:一个时辰的临贴,然后烧阿月小月两个月儿的洗脸水,读书,逗小月儿,再读书然后看着一帮小孩来吃东西。接着就是阿月的逗诨。

…………

“红檀木(灰色):50年限,长165cm,粗:6cm.重:8.9kg.质地坚硬,不惧普通刀剑。百年可成白色品质,千年树心为蓝色品质。”

这是李治在小院淘到的宝贝。后来李治才知道这个是村里一个小伙无意在山上找到,费劲大力后才弄回来,他是阿月的粉丝,找到好东西当然要送给阿月。李治不由得感叹:爱真是盲目的。

不知道是因为宁静的小山村远离了红尘喧嚣,还是因为变成幼儿心事变得单纯,李治前世的浮躁已渐渐沉淀,系统面版自己能随心看见,这根红檀木便是系统的功劳。

得到这跟木棍后便爱不释手,李治把这这当剑用,阿月几次劝说无果后就不管了。

到了晚上,李治便会抱着木棒睡下进入副本。

副本中,李治手持木棍对战黑狼,前刺这一招李治用得很是熟练,步伐也轻变灵活。黑狼扑来,后退前刺一气呵成,每一棍都刺向黑狼的弱点,鼻子,腋窝,受伤的后腿,腰上。李治用的虽是棍子被刺到没多大杀伤力,但是次数多了,黑狼一样伤痕累累。

这一次副本一共打了一刻多,准确的说是李治用棍子逮着黑狼最疼痛的地方用木棍狠戳了一刻多。

“昂,啷。”黑狼一声哀嚎,夹着尾巴就是一阵狂奔。如果能计算黑狼现在的心里阴影,李治估计有好几层楼那么高了。

“副本总评价:1.5星

角色存活:1星

斩杀黑狼:0星

技术评价:0.5星

获得技能点:2”

看着副本评价,李治一阵舒心。加上上次那次副本的一点技能点,现在自己一共有3点了。看着面板上的医术入门和厨艺入门,还是算了吧。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个能快速拥有自保能力的技能,技能点具体有多大作用也不得而知。

“咳,咳咳……”刚刷完副本的李治啃着平时准备好的干粮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连串压抑的咳嗽声。

“是月姐姐。”李治急忙披衣起身。

小院内,阿月坐在凳子上弯着腰,手捂着胸口,倾国倾城的容颜苍白无比,大颗大颗的汗水往下掉。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一《太史词话》。“咳,咳咳,咳咳咳”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月姐姐,你怎么了?”李治走上前去轻轻的为阿月拍背。

阿月又咳了半刻多钟才慢慢停下来。李治看到阿月好了一点便回房倒了杯热水出来。

“月姐姐,好点了吗?喝点水吧。”

“是姨姨把你吵醒了吗?姨姨没事儿,只是受了一点风寒,喝点水就好了?”

阿月接过水勉强扯了个微笑。“你快回去睡吧,不要感冒了。”

“嗯,那月姐姐也早点回去睡哦。”李治一步三回头的说道。

一段时间的相处,李治早已经不存在利用的心理了,月姐姐,小月儿都变成了自己的羁绊,让自己感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不再把自己当做世界的看客,不再孤单。“月姐姐的伤越来越严重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治疗并不积极,总是想拖着。月姐姐到底经历了什么!”李治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李治看着仅有的三点技能点和医术入门技能。“人生在世,有些事情是必须去做的,哪怕是明明知道值没结果。就算是为了让自己以后不后悔吧。”

“提升医术入门。”做了决定的李治丝毫不拖泥带水。突然一阵剧痛冲脑子里来,那种疼痛甚至超过副本中被黑狼抓死时。李治全身血液上冲,面色赤红,肌肉纷纷纠结成一团。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有无数的人先是在里面吵,然后在里面开始把脑袋当房子又是钻,又是敲打的搞装修。李治紧紧咬着枕头,手里抓着红檀木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忍住,不能吵到月姐姐,会让她操心的。”

一分钟,两分钟,疼痛的时候时间总是漫长。当李治疼痛慢慢缓解时枕头已经被咬破了,被子也被汗水湿透了。

“要人命啊,这什么鬼技能点,简直应该叫要命点啊。”李治发誓,这是自己两辈子里最疼的一次,“我要看看般疼痛到底值不值得。”

“滴,遗忘技能激活中:

阴阳学说激活中,

阴阳学说解析中,

五行学说激活中,

五行学说解析中。

……

四气五味激活……

……”

一大连窜的激活解析“厉害了我的系统,这些东西差不多都是八九年前学的,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居然帮我全部挖了出来。难怪这么痛。”

“五行、五脏、五味、五色、五官、五情、五季”“十二经脉52个单穴,300个双穴、50个经外奇穴。”那些忘却的东西只要自己需要立马便浮现在李治脑中。

“技能:

医术:高级(外感六淫,七情内伤,饮食失宜,劳逸失度让你束手无策的疾病天下罕有。)”

“值了,这下真是赚大了。一口气跳过了入门,初级,中级,高级。真正的三级跳啊。”虽然不知道这三级跳是前世学习的厚积薄发还是纯粹的系统技能点给力,但是也挡不住李治的高兴。

“月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李治一时兴奋感过去,被刚才激活记忆时折磨的精疲力竭终于撑不住沉入了梦乡。

第五章神通

鸡鸣日升,李治把洗好的被褥晾在院子里。

“啊哟哟,江流儿,你是不是尿床了,起这么早去毁灭证据啊!”阿月一脸诘笑。

“哪有啊,人家本来就很勤快的。月姐姐等等,我熬了粥去端出来。”说完,李治迈着小短腿往房里蹦去。

小院的石桌上:“这碗是月姐姐,小月儿的在这里,还有我的。”李治分完粥。

“你还这么小就知道照顾人,将来不知道哪个女孩子有这么好的福气哦!”阿月幽幽叹气,好像触及了什么伤心事。“要不,等小月儿长大了给你做媳妇怎么样?”果然帅不过三秒。

“月姐姐,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李治瞅了阿月一大眼。

“好,好,我不说了。”

“月姐姐,我有一件正事和你说。”李治放下手中的粥,神情严肃走到坐着阿月的面前,双眼对视这阿月。

“好吧,有什么你就说吧。”阿月看到李治的认真也严肃了起来。

“月姐姐,我爷爷是个很厉害的大夫,从我小就教我医术。你昨晚上咳得这么厉害,我要给你医病。”老师,给你们提一下辈分你们一定不会介意吧。

“看不出来嘛!你还是一个小神医哦!”阿月顿时眼睛都笑成两轮弯月。

“月姐姐,我不是开玩笑,你是病人一定要配合我。”李治连忙扶住快被阿月带歪的楼。

“好吧!要怎么配合。”阿月权当是玩游戏,还是决定配合李治。

“伸出左手……”

“舌苔……”

“不应该啊,脉象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属于正常,面色,色象完全正常。”李治一阵纠结。系统显示极度虚弱的状态和昨晚的症状不可能是假的,这一定有哪里错了。

“小神医我都说了我没事儿,你还不信,我就是医生还不清楚自己的情况吗!”阿月看出李治的关心,也不由心头温暖。

“我就不信了,一点异常都看不出来。”李治闭上眼睛,全神贯注的感应着阿月的脉象。

模模糊糊间,在阿月体内李治好像感觉到了十二条大河循环不绝,胸中青黄赤白黑五色气团轮转不休,而其中黄白两色显得萎靡混乱。更有一道霸道的气劲如猛龙过江横冲直撞,搅的大河断流,五轮破碎。

“叮咚,领悟神通气机感应。”

“咳,咳咳”顿时阿月脸色咣白,豆大的汗滴滴落。一阵咳嗽打断李治的思绪,李治来不及查看系统便一只手接过被吓到大哭的小月儿,一只手为阿月拍背。

“月姐姐你快躺下休息一下吧,小月儿我会哄好的。”

待阿月躺下,小月儿也哄了睡在摇篮内李治才查看系统。

“好像自己依稀听到系统提示领悟神通。”李治心头狂跳打开一看赫然见到。

技能:

医术:大师(洞悉生老病死的医者已开始思考天人之密。)气机感应(神通):气者,天人之契约。

乖乖,不得了。霹雳游戏中技能种类比较多,主要分为生活技能,战斗技能,根本技能三大类。

生活技能分为入门,初级,中级,高级,大师,宗师,大宗师,和神级。像厨艺,医术技能便是此类。生活技能易学难精,要耗费玩家的大量精力时间。就算如此依然受到众多玩家追捧的魅力就在于神通。生活技能练到高级后有机会觉醒各种神乎其神的神通,这类神通能反作用于战斗技能,根本技能,往往是以弱胜强的最佳依萍。

前世游戏中生活玩家也有春天说的就是神通的崛起。最经典一战便是一个商业大宗师利用神通天帝祭坛一举以白名之身坑杀一名紫色boss名动天下。

官方资料说每一个神通都没有成长极限,只要你能满足晋升条件,不过这个晋升条件莫名其妙的充满随机性,罕有人能够满足。

李治初领悟神通医术便被神通作用下提升到了大师级,由不得李治不高兴。

关闭系统,李治想起感应到阿月体内的气机,不由头痛。

“看样子病根找到了,世上一切伤病都离不开内外二因。月姐姐身体里有一道外来真气打破了平衡,破坏生机。又自内生出一股郁气腐蚀脾脏,母病传子,肺失宣肃,以至脾肺具损。”李治思虑再三“看样子只有先用培土生金之发激发月姐姐正气再想办法解决那股外来之气。”

阿月坐在屋内,眼神迷离陷入了遥远的回忆。“我的一生并不后悔,只是以后月儿和治儿怎么办。”

阿月手里紧紧攒着一块令牌。上书太史二字一如李治练习字帖上的字迹。“或许要为她们谋一条退路了。”

“月姐姐,小月儿已经睡着了。”李治轻道。

“治儿多谢你了,本来应该我照顾你的,现在反而你来照顾我们了。”阿月被李治从回忆之中惊醒便藏起玉牌。

“月姐姐,我们都是一家人,哪里需要分什么彼此呢。”李治只当没看见。结合屋里的藏书,月姐姐体内的这一股郁气便不难推测了。

“阿治,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好好的照顾小月儿吗?”阿月柔声问道。

“月姐姐,你说什么傻话,我已经找到了医治你的办法了,你一定会没事的。”李治皱眉道。

“好吧,那以后就麻烦小神医了。”阿月只当童言无忌安慰李治道。

“那我明天和阿丙哥哥一起去山上给你采药。”阿丙就是送阿月红檀木棍的人。

阿月秀眉一凛:“药外面的院子里有得是,为什么还要去采药。”

“屋外的药虽然多,但是还差一味主药。”李治拟拟的“六君子汤”是前世经典名方,院子里药虽全却少了一味年份足够的人参来做主药。恰好李治前几天听村子里传阿丙在山上看到了一株百年年份的老参。

“那你要小心点。”一段时间相处,阿月也明白李治的脾气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而且周围也没什么凶猛的野兽就准了,心里打定注主意待会儿去给阿丙交待一番。

…………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李治背负檀木棍,手持正气歌大声朗读。面朝大河,旭日东升。前世的苟且诡桀如烟消逝,人生有所为,种种念头如同天边大日刚正无铸。“气机感应”神通下,李治清楚感觉到天地万物和自己通过一种莫名的方式交流着,而自己的眉心识海之内有一股刚正浩大的正气盤踞着。

技能:

学者:入门(初识经典)浩然正气(神通):遍观红尘万象,初心不寐,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李治(灰色):3岁

精:1.2

气:1.5

神:3.6

血统:

人族(74%)剑族(22%)鬼族(1%)精灵(1%)”

技能:

医术:大师,神通:气机感应

厨艺:入门

学者:初级,神通:浩然正气

副本:新手上路0/1

两次的神通领悟李治的面板有了长足的进步,精气神也有提升,

阿丙看着现在高处石头上晨光中的李治如同神佛,庄严无比。他不信地揉了揉眼。再次看来,一切恢复如常。

“小子,你说阿月病了是真的吗?”阿丙上来就问。

“嗯,她感冒了。”李治答道。透露太多也没有意义。

“那我们快点吧!”阿丙关心则乱。

一路上,阿丙不是问询阿月的病症就是讲他和阿月的“故事”,他把袖子拉起露出一道伤痕,他说他手臂受伤时是阿月给他包的伤口,当阿月看到他受伤是是如何如何的伤心。还讲起他和李治手中棍子的故事。

采药的过程很是顺利,人参品相也很好,李治估摸着顺利的话这颗人参用完也差不多可以进行下一步治疗了。

“江流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阿月。如果阿月还需要什么药一定要告诉我。”阿丙又开始叨叨了。

“好的有什么事情一定最先告诉你。”李治一脸黑线,这厮太烦了,一路嘴就没闲过。

“到了,我就不送你去了。”阿丙看着阿月家的小院眼珠子都掉出来了,明显言不由衷。

“要不进来坐坐。”李治道。

“不用了,我和人约过不许单独靠近进入院子。”阿丙挠着脑袋噶笑道。

李治刚要进进去阿丙突然道:“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风风火火的往家里跑去,不多时阿丙手里提着一只老母鸡气喘嘘嘘的跑了回来。“这个你拿去炖给阿月补补身子,要我说她就是吃得太少才生病的。”说完不能李治回话就走了。

“月姐姐,你的药好了,快点趁热喝了。”李治把熬好的要端了上来。

阿月不情愿的接过去道:“先放着吧!太烫了,我待会儿喝。你去看看小月儿醒了没有。”

“这药我刚才试过了,一点都不烫,小月儿我看过了刚刚才睡着。月姐姐你是不是想把我骗出去然后悄悄的把药倒了。”李治鄙视道。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阿月假装气愤的道。“看着我喝给你看。”说着假装把药端到嘴角然后用余光看李治,当发现李治盯着自己时不由得轻轻酩了一小口。

“呦……好苦!”阿月放下药一手扇着伸出的香舌。“能不能放点糖

。”李治感觉好累,到底你是小孩子还是我是小孩子啊?吃个药还要斗志斗勇。

这几天李治一直在研究自己的两个神通,李治有种直觉:月姐姐身上那道外来真气的解决办法就要落在这两个神通之上。李治一边熬药一边试着利用气机交感引动外界之气。一次失败,两次失败,……不知道过了多少次失败李治终于成功了李治抓到外界之气。平时就像一只小耗子总是看得到摸不着这次终于被自己抓住了尾巴。

“咯,咯咯。”阿月把小月儿逗得咯咯直笑。

“麻,,麻”小月儿突然叫了一声妈妈,场面顿时安静了。

“阿治,阿治,你听到了吗?小月儿会叫妈妈了。”阿月激动的一手抓着李治。

“听到了,听到了。小月儿,小月儿,过来来叫哥哥。”李治也兴奋异常。

“锅,锅锅”小月儿向着李治爬过来叫道。

一阵巨大的喜悦袭上李治心头,李治前世没有妹妹,但是有过一个女儿,可惜还没来得及学会喊一声粑粑便夭折了,和她同去的还有他的心他的挚爱。这一刻眼前的一切模糊了,李治一把抱起小月儿突然嚎啕大哭。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的重逢。

自从那一夜过后,李治和阿月的生活便多了一个内容。:逗小月儿说话。小月儿聪明极了,才几天就能很清楚的吐出妈妈,哥哥,饿,吃饭饭之类的单词了。

李治用系统看过之后边惊呼天才。

“姓名:小月儿(灰色)

体质:轻灵之体

年龄:1岁

精:3

气:4

神:1.8

当时李治当时惊得目瞪口呆,这才是天才啊,和小月儿一比自己简直就是渣啊。精气神乃人体三要,精气神数值高说明本源浑厚,一经修炼便是一日千里。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完美,在一次把脉时,李治试着把阿月体内的真气引了一丝进入自己体内,结果发现自己脑识中的浩然真气居然能炼化这丝真气,炼化之后浩然正气更加磅礴,发现这一点后李治顿时对未来有了无比的信心。光明的未来就在不远处。

第六章魔

阿月的身体一天天的好起来,李治自是高兴无比,而阿月却是一天天的焦虑,让李治莫名不已。

“月姐姐,我们出去玩吧!我听酱子他们说说村里祠堂外的大树住了好几窝小鸟,红的绿的都有很漂亮的。”酱子就是最开始吃鸡蛋最凶的小胖子。

李治看阿月一天闷在家里不是逗小月儿就是缝衣服,这样对阿月的病情恢复不利边用各种办法劝慰。

“你带着小月儿去吧,我最后几针就好了。”阿月头都不抬的说道。

阿月的手很是巧,李治穿着的衣服便是亲手阿月缝的,细腻的针脚诠释着阿月的惠质兰心。

李治就看到柜子里的小月儿的衣服至少有二十几件,一岁到七八岁的衣服都有。自己的也有三四件,都是这段时间阿月一针一线的缝的。李治实在想不到阿月的这双芊手不但写得一手好字,也能做得这般女红。

“阿治,小月儿和你的衣服都在柜子里,你看到了吗!”阿月语气低沉。

“看到了啊,怎么突然这么说。月姐姐,我感觉你这几天不对劲!发生什么事儿了吗?”阿月一般没事都会用“江流儿”打趣李治的,每次称“阿治”都是有重要事情。

“哪有什么事儿?只是小月儿也该见见他的爹爹了。”阿月轻轻叹到,眉头微皱,一如清秋的微雨。

“哦,我们这样一直过下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突然要找别人?”开始李治还以为是打伤阿月的仇人追来了?同时心头也是难以言表的苦楚,现在这种一家三口一直下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其他人加入。心头的理智却告诉自己,那个太史是阿月的心病所在,小月儿也的确该有一个父亲。

“傻孩子,姨姨会老会死的,不可能陪你们一辈子。”说完阿月紧紧的把小月儿和李治搂在怀中。“姨姨不在你要好好照顾小月儿知道吗?姨姨估计要明天下午才会回来。”

……

阿月走后,李治便开始烦躁,这种情绪好久没有了。本来读书写字是最能让李治静下心来的但一看到书上的太史两字便起无名怒火。李治索性把书扔在看不到的地方。

“小月儿,叫哥哥,哥哥给你吃糖。”李治拿着一块糖对着坐在床上的小月儿诱惑道。

粉雕玉琢的小月儿继承阿月的绝世容颜,现在越来越有范儿了。她抬起眉头看了糖一眼,又看了看手中李治做给他拨浪鼓,手一扔就巍巍颤颤的爬起扶着墙磨着步子走了过来“哥哥”,声音稚嫩甜脆,对于小孩子来说甜食果然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小月儿,你什么时候会走路了。”李治惊喜极了,一把抱住走了几步就往床上摔去的小月儿。

“咯咯咯”在李治怀里,小月儿咯咯直笑,手往李治手中的糖抓去。

“小月儿,再走一个。等月姐姐回来一定给她一个惊喜。”感受着小月的快乐李治的郁闷渐渐消去,也许阿月此去于情于理这都是好事。

一番娱笑过后,小月儿也渐渐累了,哈欠一个接着一个,不一会儿李治便把睡着的小月儿放在摇篮里。

李治提着檀木棍来到院里。对着树叶边开刺。

这段时间以来,李治从未懈怠过。现在的新手上路副本早已刷到三星,在贡献了李治8点技能点后变彻底失去意义。

李治(灰色)练气(1/9)

基本技能:简易太极拳(白色1/9):天地一太极,人体一太极。

攻击技能:刺剑(灰色1/3):剑出准,剑出稳

技能点:8”

一段时间的努力,李治的成绩显而易见,当然这大部分都要归功于神通气机感应。

在阿月身上李治明白了在这个世界的努力方向,也就是怎么升级。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没有杀怪来地图做任务得经验值升级的机制,要从灰名提升到白名便需要像阿月一样炼气圆满。

太极拳,前世虽有涉略,但也只流于表面,经过李治的多番努力方才重组还原出“简易太极”技能。

刺剑,李治草创,找寻剑感所用。

在系统承认刺剑技能时,“新手上路”副本便彻底失去作用。副本中黑狼便像树叶一般你治想刺哪里就刺哪里,每次都被李治当树叶练习给刺死。

“现在有多余的技能点不如用来验证一番先前的猜想。”前次使用的技能点时太过于诡异,李治不相信每次都会这样。

“刺剑提升。”意念一动李治把一点技能点加在刺剑上面。

“刺剑2/3”然后没了,说好的痛呢!

李治提棍一试,虽有明显进步但是没有把技能点加在医术时是天差地远啊。闭目冥思,平日练剑时候的疑问已经一扫而空了。

果然猜想正确。技能点只能当做催化剂使用,平日积累的越丰富提升便越明显。或许还能当做参考答案,让你知道了结果然后去推导过程。第一次的的医术大进是特例,那个技能是有前世的积累。

第二天李治抱着小月儿依靠在门扉上等着阿月,做好的饭冷了又热,热了又冷,月姐姐不在的日子果然难熬。

“小月儿,你说月姐姐为什么还不回来呢。”看着太阳逐渐偏西,李治越来越焦燥。

前世的李治和白,阿翔三人从孤儿院走出,几经坎坷后,李治和白走入殿堂,有了爱情的结晶。就在最幸福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毁灭了李治的一切。万念俱灰的三月之内李治恍若游魂,秉承极端的爱与恨浇灌下充满毁灭的第二人格便在意识的废墟内重生,李治便做下了轰动羊城的“11.2”监狱爆炸案。为什么又莫名的想起那些尘封的往事呢?

夕阳西下,阳光渐冷。

就在这时,树林的枝叶空隙间出现两条相互“依偎”着的白色身影。远远看去,一个娇媚可人袅罗射姑仙,一个温和儒雅无双陌上人,端是天地造化。李治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心头泛酸。

待走进,李治才发现阿月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全赖白衣人扶持才撑到现在。看穿着李治便知此人是一名儒生。

“阿治,小月儿我回来了。”阿月的笑虚弱无比,眼神涣散,连嘴角的微笑很是艰难。

“嗡……”李治顿感天旋地转,脑海轰鸣。李治本以为这人就是“太史”但看月姐姐的神情边知道不是,深吸几口气便道:“请先生把月姐姐扶到屋内。”

“自当如此。”白衣儒者语气平。

“阿治,阿治。”靠着被褥的阿月声如风中柳絮。

“月姐姐,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一下。”说着李治便往阿月手腕抓去,气机感应下,李治顿时发现阿月筋脉具断,五脏具碎,那股外来真气便得强横异常不断吞噬着阿月仅剩不多的生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都已经控制住的了,为什么。?”李治顿感五雷轰顶。

“阿治,你把小月儿抱来。”阿月声声泣血。

“小月儿抱来了。你知道吗?小月儿已经会走了。”李治呜咽有声,李治知道,月姐姐的时间不多了。

“妈妈,妈妈。”小月儿看到阿月便慢慢迈步扑去。

“小月儿,小月儿。”阿月抱着小月儿又是悲又是喜,不禁“嘤嘤”有声,泪水想断线的珍珠一样滴落。

“阿治,你给东方先生跪下。”阿月止住哭声看向儒生。

“东方先生,小月儿和阿治以后就托你照顾了。”阿月欲挣扎下床行礼。

“既是故人,些许小事自是当为。”东方先生一拂袖暗力自生扶住阿月。

“劳烦先生,小女子只有下世结草衔环以报。”李治在一旁看着,放佛又回到了前世那段万念俱灰的日子。

“你之生命只能维持一刻钟,你们珍惜,我先离开。”东方先生说完便迈步出门。

“阿治,姨姨以后不能陪你们了。”“咳咳咳”阿月又是一阵咳嗽,李治看到阿月的手绢上带有破碎的内脏碎片。

“月姐姐,月姐姐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前几天不是都好点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你又遇上以前伤你之人了”李治声带颤抖,满面扭曲,还带着不敢相信。

“傻治儿啊,姨姨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已,前几天伤势忽然转好便心头不安,没想到旧伤来得这么快。”阿月越说越是虚弱,说着又是一口朱红。

“不可能,不可能啊。前几天月姐姐你的伤是真的好点了啊。”李治语不成声,眼中瞳孔隐现猩红。

“阿治,姨姨时间不多了。你先听姨姨说。”阿月若风中残烛。

“月姐姐你说吧,我都听着。”李治握着阿月越来越冰冷的手。

“小月儿,小月儿……还小。你以后好好照顾她,衣服……你知道的都在柜子里。”阿月越说越虚弱,声音断断续续,大口大口的鲜血呕出,染红身前一片。

“月姐姐你别说了,我都知道

,我都知道,小月儿你也不要担心,有我一天,我必护她不受委屈。”

“阿治这样我就放心了。小月儿,小月儿,娘亲……不能陪你长大了。你以后好好听阿……阿治的话。”看着阿月生命渐渐失去

果然,弱小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原罪啊,我若够强大当初那一道真气随手可出,我若够强大,谁能伤我重视之人,李治双眼彻底猩红。

“阿治,小月儿的名……名字就叫做月灵犀吧,本来该由他来取的,但现在我是等……等不到了。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他,告诉他,我……我怜照影不后悔!”阿月手一撒,已是香魂赴黄泉。

香消玉碎佳人绝,粉骨残躯血染衣!

如果我不能拥有幸福,那为何让我穿越两界来遇上你。如果我能拥有幸福,那为何要让你芳华早逝。如果我不曾拥有,便不会知道失去的痛苦。

“啊……”又是这种痛彻心扉啊,原来这才是世界的真实啊,世上的一切都早有安排,如我所见,俱是劫灰。

李治双眼由猩红转为虚无,一眼看去,万事万物都呈现一种毫无生机灰墨。“哇,哇”小月儿好像感觉到了母亲的逝去,嚎啕大哭。李治低下头看了看,小月儿,这世界只有我两个了。眼神顿时泛起生气,由虚无转向猩红,再有猩红专为正常,一头晕倒。

正在这一刻远在学海无涯的讨论经典的太学主,央森,太史侯等人超先天一阵不安。

洋教授央森不仅叹到:“正道不苍,生民多艰喔。”

“正是如此才需要我等匡扶正道。下令让众儒生加强巡逻。”太学主冷哼一声。“如此凶物来到学海无涯的境界不知有何来意。若有发现速速来报。”太学主定下基调,几人纷纷退下。

站在门外的东方羿突觉心跳加速,这是天地示警,有大凶之物出世了。进屋一看,只见怜照影已死去,李治晕倒在地,而小月儿趴在怜照影身上嚎啕大哭。东方羿一无所得,暗里却是放在心上。

第七章学海无涯

在李治意识深处:“世界终尽,劫火洞烧”这就是万物的归宿,最终级的毁灭吗?李治看着眼前的世界,灰墨色的劫灰弥漫,那是天地时空俱灭,地火水风消散后的劫灰。

李治感悟着这股毁灭极意,手一伸劫灰飞起凝结成剑,剑身灰墨古朴,上书毁灭道文。

李治长剑直刺,意识世界顿起涟漪,劫灰飞散,如此威力,李治暗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剑法。

李治心思渺渺茫茫: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李治沉思着。对了是月姐姐和小月儿,李治想起来了,我很应该在意她们的,但为什么我现在没一点感觉,连世界都会归于劫灰,何况爱恨情仇的情感。

“不要,你就叫江流儿了,”“哥,哥。哥哥”“阿志,小月儿以后就交给你了。”李治一边又一边回放着月姐姐的温柔笑容,小月儿稚嫩的喊声,虚无的眼神渐渐恢复正常。好危险,在这里呆久了居然会慢慢稀释自己的感情。李治后怕不已。

“若是早点知道月姐姐就是怜照影,或许自己就能避免悲剧了。”李治懊恼悔恨。“太史侯,东方羿或者其他人无论是谁动的手,我都会让你们悔恨终身。”李治想到月姐姐最后旧伤复发的蹊跷,绝对是有人动了手脚。恨意一起,毁灭意念便开始沸腾,劫灰四射整个境界顿时回应。情感亦开始稀释,李治顿时静心敛神。

对了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到了这里?我在这里呆了多久了?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浮上心头。“系统出来”李治灵机一动。

“李治(灰色):3岁

精:2.6

气:3

神:7

血统:

人族(74%)剑族(22%)鬼族(1%)精灵(1%)”

生活技能:

医术:大师,神通:气机感应

厨艺:入门

学者:初级,神通:浩然正气

战斗技能:

刺剑(灰色):2/3

归劫一剑(紫色):1/1

根本技能:

简易太极拳(白色):1/9

特殊技能:

第二神识(终末魔境)。

果然如此,这里的确是自己的意识里。就不知道在这里耽搁的了多少时间,小月儿情况如何,该出去了。

心念一转便是斗转星移。

李治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白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上面精美雕文,显然乃是佳木良匠所制。身下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

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闻之心神安宁。屋内有一排大大的书架,上面经史子集整整齐齐。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外面是隐隐约约的传来整齐的朗读声。

“这是哪里?小月儿在哪里?”怀着疑问李治披上外衣推开了门,顿时一阵刺眼的光芒射来。

“小公子醒了,快去通知主人。”李治放下遮住阳光的手。两个十一二岁的婢女,一个向远处跑去,一个走了过来招呼李治。

“小公子,您醒了。白玉已经去通知主人了,肚子饿的话您你先吃点糕点。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做。”小婢女微笑着给李治端来一叠糕点。

“不知道小姐姐怎么称呼。这里是哪里?我昏迷多久了,有没有看到一个和我一起的小女孩?”李治急需知道现在的情况,问题一个接一个问出。

“小公子请坐,待小婢一一给你道来。”小婢女请李治坐下边开始讲述起来。

原来李治这一昏迷便是五天,五天前东方羿在处理了怜照影的后事便带着小月儿和昏迷的李治两人回到了学海无涯,而在两天前小月儿便被东方羿守为义女,而且被乐部执令寒姑守为衣钵传人。现在的小月儿,大名月灵犀一下子便成为了学海无涯最受人关注的小公主。

李治一阵头疼,“该怎么办呢?以现在这个情况下我要带走小月儿根本不可能。而东方羿收小月儿为义女摆明了也是以小月儿为棋子,东方羿很有可能是小月儿的仇人,以后不管如何受伤害的都是小月儿,以后还可能遇上让小月儿一生痛苦的北窗伏龙。”李治在屋里踱步思考。

李治眉目一扬,杀心顿起:“小月儿,你开心成长就好,背后的杀孽我便一肩担负。东方羿,如果你与月姐姐的死没有关系,那么你最好就做一辈子的伪君子,如果真有关系那么我功成一刻便是你命断之时。”如果是前几天的李治不敢这么说,但对于现在领悟了终末魔境的李治来说,要杀东方羿之类不过是付出多少的问题。“其他尚未发生之事,相信日后自有周全之法。”

外面的一阵脚步声传来,李治转头头看去:一身华丽白色儒衣的东方羿大步又来,后面跟着一个和红袖差不多大的婢女。

“见过主人。”红袖面色尊敬的上前行礼。

“李治感谢东方先生的照顾,不知我那妹妹现在在哪里?”李治虽然不屑于东方羿,但明面上很是尊敬。

“月灵犀现在拜入乐部寒姑门下,现在住在那边便于照顾。”东方羿满面温和。“我既答应怜照影照顾你们,我自尽力而为,我欲荐你加入学海无涯学艺,不知你意下如何。”很明显李治尚没有多少东方羿算计的价值。

“感谢东方先生的美意。只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小月儿妹妹。”这也在李治意料之内,现在心里最想看到的便是小月儿了。

“随时可,我手书一封给你。”东方弈书罢:“李治,你以后就住在这个院子吧,红袖也给你使唤。以后有什么需要就给红袖说,她会照顾你!”说吧双手负在背后便走了。

“红袖,你给我说说学海无涯的事情吧?李治虽然在前世明白学海无涯的大致构成但终究是太过于模糊。”李治想事前多了解一下学海的事情。

“不知道小公子想知道学海的哪一方面?”红袖反问。

“我既然要在学海求学,你就从学海学员开始讲起吧。”李治道。

“学海的学员分作三种,第一种是属于学海本门的学子。这种学子每个学年都有一定功课需要完成,如若不能完成便有被逐出的危险,公子你便是这种学员。第二种学员便是其他学院甚至其他教派的交流生,这种学员往往实力强大都是各个地方的精英派来相互交流。第三种是外面亲善本门各派人士,他们来学海各有所求,最是良莠不齐。”在红玉的娓娓道来下,李治终于对学海的构成有了大概了解。

李治知道自己的当务之急便是获得一门好一点的练气法门,把自己的生命层次替身上来。现在自己只有简易太极但是效益实在太低了,而且对武学的认识远远不够。系统的参照,没有参照物也是无用。

第二天一大早李治便在红袖的引领下来到学堂,学堂里毫无一人。

李治便让红月研墨:“”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浩然正气修的不是气,是一股浩大刚阳之念头。这也是李治现在提高自己最好的办法。

现在的李治灵识两分,第一个主识海修浩然之气,而第二个便是终末魔境,吸纳李治的杀念,魔念,毁灭之念。为现在李治能用的底牌所在。

“红袖,收拾收拾我们走!我肚子饿了。”说罢放下手中毛笔。

“学弟慢走,今日有事来迟,还请恕罪。”话语未停李治便见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外。披着白色头发,身穿简单儒服。

“请问这位学长有何事!”李治手一摆示意红玉停止收拾。

“每一个学海新学员加入都有上一届的学长带教,以尽快赶上执令的教学进度,而学弟你的带教学长便是我了。”说着来人不就尴尬一笑。

“不知学长如何称呼?”李治看到来人尴尬便首先出声。

“书部学员归平瑶见过学弟。”归平瑶往说着便拿起李治的书贴看了起来。一段时间的练习,李治的书法大有长进,横竖撇捺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学弟的字不差。”归平瑶赞誉道。书部弟子对于书法自有评价资格。

“持正心而已。你是我的带教师兄是不是以后我有问题都可以问你?”李治疑惑的问道。

“当然,我会尽我所能给你解答。这是学海无涯的规矩。”归平遥肯定的答到。

“那么我想知道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学习武学。”这是李治最关心之处借机问出。

“嗯,学武,要等到你正心明意后方才修习武学”。归平遥毫不意外李治会问这个问题。

“何为正心明意。”

“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正心,指心要端正而不存邪念;诚意,指意必真诚而不自欺。只要意真诚、心纯正方才能授予武学。”

“可是外面那些剑客有些都不认识字呢!”李治不由说道。

“所以他们永远只是三流,而不能成为高手。”归平遥不由得晒笑。

“哦,还有此一说吗?还请学长细说。”李治看到归平遥谈性正浓边问道。

“当今天下,武学昌盛,奇功异法层出不穷。二流高手练气锻体,一流高手脱后天入先天采集天地灵气凝练功体,届时边能上天下地,展现种种神通了。而超一流高手听说边能干涉造化,搬山煮海只在一念之间。”归平遥一脸向往的样子。

“那不知道师兄现在怎么修行到哪一步了?”李治不经问道。

李治曾经用系统看过东方羿的除了一个紫名一无所得。

归平遥(白色)

种族:人族

性别:男

年龄:25

精:96

气:80

神:86

状态:良好

李治不禁大吃一惊,月姐姐和归平遥同样是白名为什么精气神差距这么大。

“愚兄惭愧啊,二十载依然还差点才能晋去二流。”归平遥话虽残酷眉目之间却满是自傲。

第八章学海书部

一番长谈,李治对归平遥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

归平遥,前两届进入学海的优等生,现拜入数执令洋博士央森门下。

在学海,等到学员跟随带教学长融入学海。学海内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执令或者优秀学长讲学,如果学员找到自己喜欢的方向那么便会专门拜入该部具体学习。而拜入执令学下那便是每个学员的最高愿望了,归平遥就是这样一个幸运角色。

归平遥之所以现在还没进入先天,据归平遥说那是洋博士的提点,修习一门很深奥的武学让他打足根基,以待将来。

学海的武学获得方式李治也清楚了,入门一套基本练气诀:正心诀(白色)。基本剑法:平仄八剑(白色)。这两门武功都是由带教学长传授,而要学习其他更加高深的武学便要求对学海的贡献。

学海的贡献来源广泛:执勤打扫,区域巡逻这类是要求宽松比较简单的。代学弟,讲学这类要求便比较高了。只要是能为学海壮大的都可以换做贡献,哪怕是你捐银子。

“学弟,要不你跟我加入书部吧?我们部虽然比较冷门,但是执令人好,学员之间却是最团结的。”归平遥在一番详谈也能看出李治年纪虽小,胸中却有沟壑,对于很多问题都一语中的,加上看到了李治的书法笔画虽然稚嫩但自有一股大气存在,遂出言邀请。

“我对学海各部了解不多难下决定,不知学长可否为我祥解一番?”李治心里的确有意加入书部,非是因为归平遥的推荐。

一个最高领导的性格往往决定了一个组织的基调。央森实力高,性格好,这就是李治的选择的原因。

“这是应有之事。学海六部之首便是礼部,执令太史侯两年前连任成功,掌管礼仪刑罚。学员学成之后上可为公卿王侯,下可为政一方,人员广厚,只一部的学员就占了学海一半多的人,端是昌盛无比。”归平遥说着想起了书部的人员凋零不由谈了一声。

“荣华富贵,人之所向,礼部昌盛不难想象。”李治答到。

“射部东方羿素有君子之风,实力身不可测,是学海的第二大部,其学员数量又占了剩下五成中的一半,只是我射部之人颇好争强好胜。”归平遥继续介绍到。

“难怪东方羿的野心会被太史侯压制这么多年。势力差距太大了。”李治不由想到。

“接下来的几部都差不多了。御部是一帮呆子,一天围着机关转;乐部和数部的执令在很早时候的一场大战受了伤一直闭关,所以人员少的可怜。不过听说前不久乐部执令出关收了射部执令的义女为关门弟子,两部有联合的可能。”归平遥说着边坐了下来,为李治一一述说。

“不知学弟现在可有决定。”归平遥还是看好李治。

“得学长相邀,李治幸甚,岂有不应之理。”李治起身一弓。

“哈哈哈。既然如此还叫什么学长,叫我师兄就是。”归平遥起身大笑了起来。

“择日不如撞日,师弟今日便跟我去见见老师吧!”归平遥不由趁热打铁。

“师兄外出巡视回来必是辛苦,弟衣着散漫怕怠慢老师,不如明日再去拜见老师如何?”其实李治是打算去看看小月儿的情况,只得推脱。

“师弟考虑周全,那明日我来此等你再带你去见老师吧。”归平遥沉吟片刻道。

“就依师兄所言。”李治道。

“今日就到此为止,师弟你明日把你写好的字帖带着一份来。”归平遥今日巡视风尘仆仆的赶来也觉劳累边结束课道。

“弟告退。”说完边让红袖收拾文具走了。

……

下午,李治拿着东方羿的手书由红袖领路来到了乐部。

乐部执令寒姑居住的小院叫做“云门”,外面几个侍女拦住去路。李治便把手书给侍女前去拜见。

等了一会儿侍女才带来许可。

侍女把李治待到门前道:“主人和小主人就在里面,公子里面请。”

李治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四周都是嫩绿色帷幔高高挂起,明亮的阳光透过便被染成了绿色,微风吹动,帷幔便成了春天河边拂动的柳条。

帷幔的深处一个身穿柔白色广裙的女子摇着摇篮,目光温和。李治用系统一查“

种族:人族

姓名:寒姑(蓝色)

性别:女

年龄:??

状态:虚弱

“学生李治见过执令”李治上前拜见。

“你很好。”寒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李治便说,让李治有点摸头不着脑。

“灵犀这几天老是哭着要找你,现在你来了,她估计会很高兴。”

“学生今日方才醒来,这几日小月儿多谢执令照顾了。”李治说完深鞠一躬。

“不用客气,灵犀是我关门弟子,我照顾自是应该。不知你日后有何打算。”寒姑声音婉转动听,给李治感觉是个温柔随和的人,小月儿在这里,李治稍微放心。

但是在正剧中,后面乐部执令是小月儿,现在寒姑受伤多年未愈,寒姑日后估计是凶多吉少。

“学生打算进入书部学习。”李治回到。

“书部,为什么不直接就在射部学习,东方兄应该很乐意收你这个学生的。”寒姑略显惊讶。

“学生不敢劳烦东方执令太多,而且学生比较喜欢写写画画的。”李治早就想好了对策。

“哦,选择自己喜欢的的确很重要。”寒姑点头显示认同了。

“灵犀醒了。”说着弯下腰去把小月儿抱了起来。

小月儿揉了揉眼睛看到了李治。“哥哥,哥哥。”说着从寒姑怀里挣扎着下地小步往李治怀里扑来。

姓名:月灵犀(灰色)

体质:清灵之体

岁数:1岁

精:6

气:8

神:7

几天不见小月儿简直变化太大了,不但能下地跑,说话明朗外,连属性都增加了这么多,果然是天才啊。

“小月儿,想不想哥哥?”李治一把抱住小月儿。

“小月儿好想哥哥和妈妈。妈妈找不到了,哥哥又只睡觉觉不理小月儿。嘤,嘤嘤”说着小月儿边哭了起来。

“小月儿乖乖,哥哥不是都在这里吗?以后哥哥都在。”又哄了一番小月儿才不哭。

“你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李治说着边把准备好的拨浪鼓,竹蜻蜓,布娃娃拿了出来。

“谢谢哥哥!”说着便把所有的东西一抱全部搂在怀中。

李治带着小月儿又是跳又是笑,小孩子特别容易累,不一会儿小月儿便睡着了。

“让执令见笑了。”刚才小月儿和李治玩的时候寒姑一直都在旁边陪着。

“我从来没有见到小月儿这么高兴。现在我才觉得你也是一个小孩子。”寒姑笑容温馨。

李治不由得尴尬一笑。

“执令,那么我明天还能来吗?”

“当然。这令牌你拿着,以后你可以直接来这里不用通传了。”寒姑说着手一点,一道亮光一闪,一方玉牌边出现在了李治面前,上面云纹遍布,中间一个乐字。

“谢谢执令,那学生先告退。”现在有了令牌出入就比较方便了,不像今天虽然有东方羿的手书还是麻烦无比。

“有一个名师果然好啊。”今天和小月儿玩耍的时候便发现小月儿体内真气循环不休,显然是寒姑一边又一边的为小月儿灌注所致。

修炼一途“法侣财地”果然一样少不得。现在的李治除了系统可谓一穷二百。

明日的拜师会是自己的转折点吗?

第九神皇之气

第二天李治来到学堂时归平遥已经等着他了。

“师兄今日甚是光彩照人。”归平遥羽扇纶巾,一派潇洒。李治不由赞到。

“师弟说笑了,昨日为兄外出巡视穿葛衣常服更为方便。让师弟见笑了。”第一面和李治见面时的狼狈让归平遥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昨日我已经和老师说过,他今日在快雪亭写字,我们那里见他吧。”

“麻烦师兄引路。”李治道

快雪亭,临水而建,岸上栽满杨柳,千条万条柳梢点水。

亭里当中一个宽衣博带,高鼻卷发显非中土人士,这人估计洋博士央森了。

归平遥带着李治走了过去。到了小亭外洋博士放下毛笔,另外几个也一直退到央森身后。

“弟子归平遥拜见老师,”归平遥上前拜见。

“学生李治拜见执令。”李治也跟着拜见。

“不用客气,你两上来看看我写的这幅字如何。”央森手一引,便止住两人。

“老师的字体飘逸,结构行云流水,整体看来虽有冲和之意但又有些勉强,这是老师写字静心所做吧。”归平遥观看良久道。说完边把字帖递给了李治。

“看样子,你最近的功业大有进步。”央森点头道。

听到央森夸奖,央森身后的几个学生便不在安静了。

“央师说平遥师弟资质高,我等平日还颇不服气。现在服了。”说完对归平遥拱手。

“几位师兄过奖,师弟还需和师兄多多学习才是。”

“李治,你对我之字帖有和看法。!”央森问道。

看样子这就是入门考试了,李治暗道。

“李治对字没多大认识,不过看着这副字边感觉到了一股担心和难过。”李治用气机感应能感应到字里行间的感情。

“哦,不错,你以后就跟着我学习吧。”央森眼睛一亮,知音难求,李治年龄虽小但也是一个知音啊。

“弟子李治见过老师。”李治颇为兴奋。

“哈哈哈,听说你带了字帖。拿出来我看看。”央森显然很是高兴。

“正气歌写得不错,字体稚嫩容易练习,但是里面一股正气确是难得,好多读书人写了一辈子字差的就是这点。你们也看看!”央森颇为满意,并把字帖传给众人看。

……

一月后。

“李治,平遥有没有把正心诀和平仄八剑传你。”在众师兄走后央森把李治留了下来,明显是要开小灶。

“前几天归师兄已经传给了我。”李治奇怪央森为什么这么问。

“嗯,你可知我为什么其他几位师兄我都教了更加深奥的武学而你却没有。?”央森眼光灼灼。

“弟子虽不知,但是想必师傅另有考量。”李治自然知道央森不是吝啬的人。

“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武学应该是挖掘自身的潜力,提升生命本质的,但是现在的武林上却是最大限度的追求杀伤力。实在令人唏嘘啊。”央森叹了口气。

“正心诀虽然是简单的筑基之法,但是等你练到圆满便可以接触心念之密,而心念便是传说中神皇之气的基础。”央森显然是研究了很久的样子。

“那不知诸位师兄可成修炼到圆满。”李治听到神皇之气不由心惊,这可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学不由得问道。

“他们资质不足,勉强休息下去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我观你字正气盎然,你是最有机会把正心诀修炼到圆满的人,不知你可愿意试试。”这条路央森显然是推演了很久。

“正气诀大成与正气有关,那么身具浩然正气的自己便有了正心诀圆满的前提条件了。”李治内心暗想。

“多谢老师的操心。学生必将正心诀练习圆满以报老师的厚望。”李治表明决心,抓住机会。

“好啦,放心,执令是不会骗人的啦。”央森摸着李治的头道。

“至于剑法,平仄剑法虽然一般,打打打基础还是可以的,等你练熟了,来找执令,执令再教你一些好东西。”央森说完就哈哈大笑走了。

…………

时光若水,十五年时间匆匆而过。十五年中,李治早非稚嫩少年了。

而这十五年中,学海可谓是风起云涌,人才辈出。首先是六部之首的礼部千羽寒,笏少丞,章少辅,笔少允,典少简五人号称礼部五杰,礼部之势一时无两。其他四部无一合之将,唯去数部挑衅时被一个平日低调的饶悲风连人都没有见到便被一个大阵困了三天,饶悲风名声一时无两,而要数名声最大的却不是他。

学海每十二年一次的六艺之论,届时各大教派都会派遣精英弟子前来参加,而历年从学海出去的优秀毕业学长也会回来参加。

六艺之论分文武六艺十二个擂台,而这一次有人打破了学海从未有过的记录,前两届的学子曲怀觞以前所未有的姿态成为十二擂主,惊动了学海上下,一时间六艺首冠曲怀觞名头响彻天下。而曲怀觞在夺下首冠之名后就消失在众人眼前,据说是去执行秘密任务去了。

曲怀觞的出现给李治敲响了警钟,剧情铺面而来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现在书部的首席便是李治,书部收台之人便是他,在曲怀觞挑战擂台是交过手。李治估摸如果自己不顾后果使用第二识海的话自己百招之内可以斩杀曲怀觞。但是正常状态下的自己只能保持千招不败。

而这次的六艺之论,李治也算是小出风头。一手六正剑法守得天衣无缝,就算是和曲怀觞也缠斗了了百招开外。

现在李治的面板:

“李治(灰色):18岁

精:99

气:99

神:99

血统:

人族(74%)剑族(22%)鬼族(1%)精灵(1%)”

生活技能:

医术:宗师,神通:气机感应,天人同调(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

厨艺:中级

学者:大师,神通:浩然正气,神皇之气(至大至刚,百邪不侵)

战斗技能:

六正剑法(紫色):26/76(手足眼,心意气六正)

归劫一剑(紫色):1/1

天地同归(紫色):55/80(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滥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

心光遁法(紫色):29/66

根本技能:神皇正心诀(紫色):30/81

简易太极拳(白色):9/9

特殊技能:

第二神识(终末魔境)。

魔心印

副本:曲怀觞01,六艺01.六艺02……六艺76

技能点:62

在六艺擂台上,李治之所以缠斗便是为了系统更好的收集信息生成副本。

这段时间的研究李治也发现了各色模板都是三进制的,

白色最高九重,蓝色二十七重,紫色八十一重。而李治现在随时都可以踏入先天,几次在踏入时都忍不住想起穿越之初见到的那几具尸体。

或许与这具身体有关,李治打定注意外出一次了却因果,完成当初许下的诺言。

……

乐部云门

李治一路走来,侍女纷纷行礼。

尚在门外李治便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想起,停步听了几吸,李治便了进去。

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用一支玉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到了及至。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

李治看着她长大也是惊艳,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手按声至,家人修眉上扬:“哥哥,你怎么才来。”说着淑女立马变成了一个鬼灵精扑过来挽住了李治的手。

“慢来慢来,说了多少次要注意自己的淑女形象。”李治不由得苦笑。

“我才不管,你说今早来看人家的现在都下午了。哼!”说着还憋嘴了一下。

16岁的月灵犀已经长成了一个无敌美少女。

姓名:月灵犀(蓝色)

体质:清灵之体

种族:人族

年龄:16岁

功体:九韶(天籁,地籁,人籁)

状态:良好

在李治到白色是系统更新过一次,而功体就是那次更新后增加的。

“好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着李治往怀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月灵犀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哇,是江夏楼的九味果脯,我最喜欢了。”

“小妹,这次我来主要是过几天要出去做巡逻任务,来和你告辞一声。”李治看着月灵犀高兴的吃着果脯,他不想告诉报仇之事,怕月灵犀担心。

“我也要去,我这么长时间还没怎么出去过呢。”听着李治要出去,月灵犀不由得想跟着去。

“不行,寒姑前辈病重,你要好好照顾她。”李治怎么能带着月灵犀去冒险呢,这次出去就是为了杀人的。

寒姑的伤越发重了,当初的伤损了根基。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月灵犀想到寒姑不由得当心不下。

“这次去的地方比较远,估计要三个月才能回来。到时后我给你带礼物。”

第十章告别

李治离开乐部便来到了书部,一进门就看到央森正拿着一台照相机摆弄。

“来来来,看看执令的照相机。”看到李治的到来便出声炫耀。

“老师,你这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的。以前怎么没见你拿出来。”李治还一直纳闷这么多年没见到央森的照相机呢。

“这是能够把世界上美丽留下的东西,至于哪里来的这是执令的秘密噢,不能告诉你。”洋博士得意的继续摆弄着照相机。

“好吧,不说算了。老师,我想出去一趟,这次是来给你辞行的。”李治假装生气说道。

“哦,你要出去,你过来我先看看你的真气练得怎样了。”洋博士也就认真起来放下照相机。

洋博士双手一扬,一道真气灌入李治体内。李治顿感经脉气穴被一扫而过,便把第二识海深藏,运神皇之气盘据于外,当遇上洋博士真气时神皇之气便开始霸道的反击,可惜只是杯水车薪,神皇之气被央森摸了个底朝天。

“嗯,神皇之气已经彻底稳固了。”一番查探后,洋博士不由高兴。

“这还得多谢执令。”李治这是由衷感谢。

这神皇之气得来可不易,不但耗费了李治无数的技能点推演,更是有洋博士的数度护持。

同样是紫色绝顶功法,神皇心诀是推出的技能点耗费是同归剑法的二十多倍。

“有些事儿也该告诉你了,传说世界上有一个死神,他降临于世便会带来无尽的杀戮,他拥有绝对无敌的能力,主宰生死。而神皇之气便是我寻找了很久很久找到的种子,我将这种子撒在学海,期盼能够开花结果,但是多年来一无所获。直到你的到来。”央森眼望苍天,好像那边便是死神所在。

“老师你是在说笑吧!这死神既然这么厉害,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够人家一口呢!”李治知道自己的能力所在,打打东方羿这类小boss还可以,死神,弃天帝之类的终极boss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天塌下来不是有高个子顶着嘛。

“你李治我会看错吗?执令我只是想叫你到时候有多远躲多远。”央森不由得白了李治一眼。

“哈哈,哈哈,还是老师你了解我。”李治不由尴尬笑道。

“你既然要外出,江湖险恶,这两样东西就给你防身吧。算是执令送你的礼物。”说着桌子上就出现了一个十字架,一把宽刃剑。

“这密银十字架有我一式弥撒圣护,可让你于危险时有机会逃命。而把圣裁之剑是我年轻时的佩剑,也给你护身吧。”央森的拳拳爱护的确让李治感动。

“李治感谢老师的爱护之情。”说着便拜了下去,话说太多也是空的,以后有机会报答便是。

“嗯,不用客气,还有一事,学海无涯我已经呆了二十年,执令我也要去外面见见世间美丽的东西了。以后有事点燃我以前给你的信香。”说着央森带着照相机走了。

……

百劳间,学海无涯存放任务档案的所在,这里也是学海学子最熟悉的地方。在这里存放着学海最多最纷繁复杂的消息。

百劳间分为三进,第一进为人祸卷,祸国奸臣,灭门惨案,或者是武林秘史之类的都能在这里看到痕迹。这里也是学海人员最多的地方。

第二进为天灾卷,天气异常,地气异变,龙脉移位或者空间异变之类凡属天灾都可在这里查看,而要接取梳理灵气之类的任务都在这里接取。

而第三进为怪异档案所在,凡属违背常理,怪异莫名之事便藏于此地。三进中这里是最无人问津的地方。

而这三进的任务卷轴以难度分为上中下三品,难度越大所得评价也就越大。

李治走在人祸卷所在的第一进,一卷又一卷,拿起放下,放下又拿起。要找到当年自己这具肉身灭门之案的线索这里便是最有可能的。

“庚午年十二卷,难度中上,是年,青阳城之处有灭门之案十六桩,灭门手法一致,凶手为妖邪之类,皆追到阳山附近失去踪迹。”

庚午年正是自己穿越来的那一年。“这很有可能便是自己所经历的那一场灭门案。阳山不就是遇仙村所在之地吗?”就是它了。

…………

阳山,遇仙村外,怜照影墓前

鲜花,酒摆在前面整洁。

“月姐姐,好久未曾来看你了,我也无有脸面来见你啊。你之仇我已心里已有定数,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把握为你报仇,小月儿现在已经长大了,过得也很好。你不要担心,以后你也不要担心我不会让她受伤害的,太史侯我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该怎么面对他。。。。月姐姐。。”

酒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去,酒入愁肠啊,昏昏沉沉之间,李治有看到了那个嬉笑盼目的月姐姐。

日落西山,洒下的是一地感伤,李治酒熏倚着碑牌便倚着碑牌睡了过去。

旭日东升,李治战起身大大升了一个懒腰,精神百倍,或许是一番述说过后心里感到轻松无比。

李治整理好行装,身背两剑,一柄是家传龙泉,这次出来就是为家仇而来自当带上。一柄圣裁之剑(蓝色):天将奇石,圣力自成

李治沿着长河一路上走,昔日一路亡命,今日如同春游。才半个时辰李治变来到了自己的起始地,这里自己是第三次来了。第一次穿越而来狼狈而逃,第二次是自己在学海的第三年,李治来这里收敛尸骨和带走龙泉剑。今日第三次来此便是为了为了追求真凶了结因果而来。

李治点上香烛,摆上瓜果;承你们之因便为你们结果,你们九泉之下安歇吧。

…………

阳山山高难测未曾听说有人翻越。李治一路往上走发现树越来越高越来越密,各种猛兽毒虫越来越多,天气也变得酷热难耐。

这鬼地方还真是难在,一路寻来也未曾发现什么什么线索。奇花异草倒是找到了一大堆。

这霹雳世界真是要人命,不但是层出不穷的boss,还有就是各种奇地险地。这阳山一地从没有在霹雳中看到过却也是如此的玄奇。

六天来,李治一直在用气机感应阳山的情况,在一次次的感应下,李治越来越感到阳山的奇异,天下万物必分阴阳,而此确是不同,阴气不显阳气独盛而不衰,这居然是纯阳生至阴之局。

果然有问题,学海无涯附近怎会有如此之地。或许,那线索若真在这阳山,必在那阳极生阴之处。

“咦,应该就是这里了。”这是一片石壁,石壁上苔影斑驳。

“以我感应,阳极转阴应该这这里没错,到为什么这里回事一面石壁。”李治几番观察任然未有发现。

李治靠近石壁,用手细细摸索。“果然有问题,有高手在这里设有法阵。”

“此阵含阴阳互制之理,以阳制阴,引阳山八百里阳脉困所一点至阴,看手法还是学海所为。嗯,里面会是什么?当年那场血案有有何联系。”李治百死不得其解。

“咦,这阵法有纰漏。”李治细细摸索,随着感应慢慢向前,拨开墙上的蔓藤,一个黑悠悠的洞口边出现了。

洞口上面两个篆书赫然在目“幽冥”。“难道这里是其他境界的入口吗!”

黑暗中,李治摸索前行,阴暗的风一阵一阵凉透心扉,这个境界阴气好重。

李治点燃火把,赫叫墙壁上的剑痕刀影开凿的痕迹,看痕迹也就二十年左右的样子。“事情越来越迷离了。”李治不禁头痛,报仇之行不会太简单啊。

李治又前进百多步边发现了结界所在,细细查探后便发现了这里便是整个大阵最薄弱的地方。

“这阵法是万万不能打破,这个山洞应该是里面所封印之物逃出而开辟的。再过三天便是至阴之时,也是这纯阳锁阴最虚弱的日子,到时里面是什么东西就一清二楚了。”

“看样子,三天后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了。我可要好好准备一番。”说着李治便往外走去。

第一章幽冥

李治这十五年学海生涯中主要是成就便是修成神皇之气,为自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第二便是六正剑法,李治尽揽学海无涯剑法归纳和利用技能点推演而出,尽得儒门中庸之意,是李治明面上的护道之法。

六正剑法在六艺之擂上一度轰传一时,而六正剑法也被录入学海无涯剑谱的武库之类,李治换得的便是儒门的巨大声望,让李治拥有了学海资源的一些调度之权。

同归剑法,李治的底牌。秉承第二识海的毁灭之意由技能点点出,是超越了正魔之界的毁灭之道。以终末魔境毁灭之力推动便是李治的最强杀招,同阶秒杀不是问题。可是这最大的底牌不能随意动用,一旦使用便会面临这情感稀释的危险。李治知道只要自己的生命本质提升上去便能解决这个问题。

归劫一剑,同归于尽所用,这是个鸡肋。自己打不过可以跑,等升级后再去报仇就是,李治不由感叹。

心光遁法,逃命绝学。

李治的三个神通都是被动技能,没有什么决定性的攻击力。不过对于自己的成长起到不可代替的作用。

且不说浩然正气与气机交感,天人同调是气机交感的高级模式,法则天地,象似日月,辨列星辰,逆从阴阳,分别四时是天人同调赋予李治的神奇本领,可以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即使李治有着系统辅助也是一样。过去十五年一直专注于神皇之气的修炼,而现在随着神皇之气的修成天人同调便会成为李治的重中之重。而天人同调的真正作用也将在晋升蓝名也就是先天后发挥无与伦比的光辉。

技能点的作用李治也确定了,一是推演之用,信息越是全面技能点的消耗越是小,就像李治的神皇之气和同归剑法一般,两个技能的层次相当,神皇之气虽有洋博士的指导但是真正起作用的李治还是觉得应该是自己那海量的技能点,十五年的技能点所投入的多到数都数不清,在中途李治甚至都差点放弃。而同归剑法因为有些第二意识的毁灭数据支持,所花费的技能点是微乎其微。

第二作用便是技能的固化作用,每个人的一生中往往是起伏不定,不管是多么刻骨铭心的感悟都会褪去,不管多么重要的东西灵光一闪后便永远错过,而技能点的作用便是能根据你把这些顿悟与灵光以技能的形式固定下来。第二识的形成来源便是那一瞬间的极致感悟。

三天之后便是至阴之时了,李治虽然并没有学会什么术法,那是先天之后能利用天地之气后才能真正使用的东西,但是有天人同调在,一些阵法技巧难不倒李治。

术法的本质不过是以小博大,不能使用自身之气可以用外物代替。草药分阴阳五行,有升降浮沉之别,于是这几天李治所釆的药便成了最佳代替物。

三天后

子夜将进,月上正空,阳山的气氛骤变,原本清明的月光染上绿色,山中景色如坠幽冥。酷热的山中顿起冷风,直吹入心间。

李治初心 12月08日 21:06

李治感到周围的变化,静心捻气,龙泉上手,放佛与身下大树融为一体。

学海无涯,威名远播,妖魔鬼怪不敢踏入一步,所以霹雳十五年,李治都未曾见过鬼怪。幽冥之名,阴气沸腾这次估计就是鬼怪将要出行,李治不禁紧张起来。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便是检验十五年的成果了。

“秋秋秋。”一阵阵凄厉的悠长厮叫声响彻山林,听得李治汗毛直立。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团团惨绿的幽光从幽冥洞内疾射而出.

‘未命名1白色

种族鬼物

状态;良好’

未命名2白色

种族鬼族

状态良好

李治一眼望去,这样的不知名鬼族不下数十个,心识查探,鬼物充满暴戾和对生者的仇视,鬼物一过,草木枯萎。李治眼神一凝这东西不能放出去。心念一动,阵法顿时发动,一股至阳之气顿时由四周山林聚集而来,阳气化作光芒,鬼物受光芒一射便在嘶鸣之中化作青烟消逝。

阵法发动,充作阵眼的药物便化作灰烬消逝无踪。

果然还是阵法方便啊。李治拍了拍被鬼族死前的叫声吼的发麻的耳朵。如果是自己上阵纵然是能杀但是肯定要跑掉一些。

李治屈指算来,子时还差半刻,而幽冥洞穴幽光闪烁,阴气酝酿,随时强大的鬼物破洞而出。

李治杀灭鬼物后忐忑之心大去,豪气大发。鬼物也不是这么恐怖嘛,李治走出隐藏之地。李治手握圣裁之剑当关。

子时到,阴气刮起旋风。幽冥洞开。“嗖嗖嗖。”几道遁光疾射而出。李治凌眉一跺,第二重阵法引动,阳气化作光剑朝遁光拦去。

遁光被拦落地变化作两拨人马相互对侍,一波是一队年轻男女,皆手握宝剑一身劲装,满身伤痕,气喘嘘嘘。一落地变小心防备。后一波人马为三人,面赤耳红,满目狰狞。落地之后各据奇兵;“好啊。原来埋有伏兵,难怪如此大胆。”

说完三人变隐隐站位把李治和先前两人包围了起来。

李治开阵拦阻下五人时便手持圣裁之间挡住五人前路。看样子这是明显的小树林里急急而奔剧情剧情把,。

逃的一方是

未命名1:蓝色

种族:剑族

状态:虚弱

功体:鬼煞剑体

未命名2:蓝色

种族:剑族

状态:虚弱

面目赤红语态张狂的一方是追兵

未命名1蓝色

种族鬼族

状态良好

功体怒极鬼体

未命名2蓝色

种族鬼族

状态良好

功体怒极鬼体

未命名3蓝色

种族鬼族

状态良好

功体怒极鬼体

咦,是剑族与鬼族,不是吧。这东西不是苦境的稀有种族吗,怎么这么早就让我遇上了。

李治,鬼族三人,剑族两人三方相互戒备。

“咿呀,有什么好担心的三个乳臭未干小子,一起杀了就是。说着手持奇形大刀的鬼族先天便跨步上前刀指李治;小子,先天都不到就干出来走跳江湖,就然爷爷我来教你一教。

看样子,是敌是友不用多费脑筋了。像你这种妖道角只需要喊一声杀啦便可以,你哪来忒多废话。那持刀先天虽然不知道李治话中的意思,但也能感觉到被李治藐视了。本就愤怒的鬼族先天怒发冲冠杀啦一声朝李治疾步冲来。

鬼性狡诈虽是同伴但是无丝毫感情,两鬼物看着大刀鬼物冲上以试李治能为。而剑族两人也冷眼旁观希望李治的出现将水搅浑以或得逃命之机。

李治手握圣裁之剑,静气凝神以待,鬼物一刀砍来,

李治举剑硬挡。呛一声闷响,李治连退三步化解鬼族之力。果然够劲。刀光再临,眼正緒得明星落?李治冷吟一声六正剑法如同一阵剑网裹住鬼族先天。

“嗯,同时蓝名先天,这鬼族比起学海精英差得多了。”这种角色枉费了先天之名。摸透了鬼族实力,李治不欲再纠缠下去。

剑路一变,冷厉剑光徒得加速。‘呃,’一声惨叫,血光乍现。鬼族先天顿时已是身首分离。

两个鬼族顿时心寒,戒备之余便欲后逃。李治见两鬼露出破绽,疾步向前,剑光一闪便是两摊绿血飙出人已不见。先天逃命果然厉害,哪怕是这么弱的先天。

剑族两人见此互望一眼。屈膝行礼“:晚辈名剑北崖,名剑音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两人虽然见李治不到先天只当是前辈游戏红尘,态度很是诚恳。

两位请起。可否为我一述详情。李治现在最关心的便是自己的身世之谜和灭门之仇了。

李治随着进入先天越来越难已压抑,自己穿越之前的这具身体的记忆越来越多的浮现在了梦中。当初死的那些人的确是自己的亲人,在梦中出现的那种悲伤渐渐影响了自己。

“你等何人,为何出现于这阳山之中。”李治喝问。

“前辈听禀,我等是无意中来此。”说着明剑北崖边说死起了一个故事。

在幽冥境界剑鬼两组征伐不休,二百年前幽冥山天地大变出现一条通往苦境的通道,幽冥山作为鬼族腹地,通道出现后鬼族大喜,幽冥环境恶劣,而苦境环境优越,鬼族变举族之力侵略苦境。一场大战鬼族三王一死一逃回幽冥,通道也被封印。自此幽冥鬼族力量大减,剑族也有了相抗衡的力量,后百年幽冥山成为了两族的战场。二十年前通道出现漏洞,力量弱小着可以通过漏洞进入苦境,现在漏洞渐渐变大变引起了两族高层的重视。而名剑北崖两人便是剑族派出查探的人,可惜在任务中被鬼族三人偷袭,慌忙中两人逃入封印。之后便是遇上李治的故事了。

“鬼族三王一死一逃了你们才有抗衡的力量,那之前你们是怎么过的。”李治不由问道。

“那是因为我们人太少了。要是一对一我们才不会输。”名剑音不想示弱反驳道。

李治想起自己身上的剑族血脉,估计就是出自这里

第二章名剑

“我需要寻找一人往幽冥一行,不知两位可否代为引路。”李治说道。

“前辈既然有事,晚辈自当效劳。只是晚辈身负任务需要尽快回族内回报。不知前辈之事可是着急。”名剑北崖颇为为难,一边是族内任务,一边是救命恩人。

“那正好,我欲寻之人也与剑族之人有关,我就随你们一起去吧。”李治打定主意抓这两人的壮丁。

子时过,阴气减弱,阳山之气极速回升。封印阵法威力大增。“先进入幽冥再说吧,通道要消失了。”

李治一马当先,往通道纵身而入,名剑北崖和名剑音对视一眼亦遁光追入。

幽冥境界,虽有日光照射,依然感到冷清,满山的树枝虬曲,怪石嶙峋,满山焦黑,水流昏黄难闻,难有生机,果然是环境恶劣啊。

苦境是子夜时分,而幽冥却是白日,果然神奇。

李治细细感应,这个世界的灵气与苦境大相异常,里面包含的那种阴冷气息便是鬼气吗?而且一进入幽冥李治便感觉到第二意识隐隐有莫名的兴奋之感,也不知道是何缘故。

遁光落地,名剑北崖,名剑音现出身影。

“幽冥境界的环境一向如此吗?”李治看着这穷山恶水问道。

“鬼族的所在就是如此。”名剑北崖一脸嫌弃的答道,显然对鬼族很是厌恶。

李治不由得想起最先从幽冥中逃逃出去的几个鬼族所过之处草木纷纷枯萎,想在这个世界也是如此了,鬼族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学海无涯的记载上虽然有鬼族的资料,但是书上看得再多也不如眼前所见。

“前辈,我们快走吧!等到天黑就危险了。”名剑北崖看看了偏西的太阳。

“是啊,前辈,夜晚一道就是百鬼夜行。”名剑音也担忧的说道。

“嗯,前面引路,这里的情况不清楚就听你们的。还有不要叫我前辈了,听得很是别扭,你们就叫我江流儿吧。”“前辈前辈”的听着着实别扭,而且这个称号和申公豹的“请留步”一样充满了不祥。

“这……”名剑北崖不由迟疑。

“好啊好啊!那我们就叫你江流儿了。”名剑音不由出声,眼睛轱辘乱转。

“二妹,别放肆。”哥哥名剑北崖喝止名剑音。

“无妨,你们叫我前辈都把我给叫老了。来,我先给你们治伤吧。”李治既然决定借助两人之力就不妨搞好关系。

李治的医术已经到了宗师境界,霹雳之中的伤势最多的便是真气所至的伤,在李治的眼中是有一气生便有一气治,而当自己能用一气贯穿万气便是自己医术晋升大宗师之时,而到那时自己的武学也能获得不可思议之境界。

李治走上前,手抵两人背后,细思片刻,真气一纳一化,纠缠于两人体内的鬼气便被李治轻易化解。

“谢谢前辈……”名剑北崖道。

“谢谢了,江流儿。”两人鬼气一化解体内真气自动循环几个呼吸之间内伤自好,名剑音出声感谢,戒备之意也有减轻。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李治道。

一路走来,李治与两人已是熟悉。大哥名剑北崖和二妹北崖音都是剑族年经一代的天才,此次是首次执行任务缺少经验受到鬼族四人偷袭受伤之余反杀一名后逃路。

“你看,前面就是剑域了。”名剑音一阵傲娇的表情。

李治远远看去,那是一座剑行奇山,高有数百里,剑柄插入云霄,剑身上古木参天绿意盎然,围绕着巨剑的便是幽冥境界所没有的明亮的阳光。剑形山下是一座堪比学海无涯的巨城。

“的确让人震撼。”这种磅礴的气势不愧是一族精华所在,李治感叹道。

进入城中李治放佛回到了苦境,人来人往言笑嫣嫣,小儿拿着木剑相互嬉笑打闹,一派世外桃源的模样。

沧月剑流,鬼剑流,昊空剑派,,,,沿着街道最多的便是各中剑馆,剑派。可见剑族的名字不是偶然。

“这里就是我家了。”两人在一出高楼站定,名剑音出声道。

眼前是一栋高楼:青萍剑派。字字铁画银钩,剑气凌然。李治一眼看去顿时四字化作一个持剑老者提剑杀来,李治心念动六正剑法随之而出。

“好字,好剑,好剑法。”李治不禁退了一步,若非这只是一道剑意所化,而是这剑意主人的话,自己必会吃不小的亏。果然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啊。

“这是当然,我家祖师可是剑族十大高手之一的青萍剑主名剑颉禹呢。”名剑音笑意上眉梢。

“少爷小姐终于回来了,老爷夫人都等急了呢。”进入楼阁后便见一个老人迎了上来。

“余伯伯,我给你说啊,我们这次出去可……”名剑音便要巴拉巴拉的开说便被名剑北崖打断。

“呵呵。好了,余下的事慢慢说,余伯先招待江流儿先生。他是我与二妹的救命恩人,不可怠慢,其他之事等我们去长老出回禀回来再说。”名剑北崖打断了北崖音的啰嗦。

“那余伯,你顺便告诉我父亲和母亲一声我们回来了。我们先去回禀情况。”名剑音只得说道。

“江流儿先生,我们先告辞一会,先生之事我必会全力以赴。”说完带着名剑音去剑族回复任务

第二日一早,李治正在院内演练剑法。待感到名剑北崖来时李治纳气收剑。

“江流儿先生,昨日事多怠慢先生了,今日方才有空设下宴席谢过先生的救命之恩。”名剑北崖礼仪十足。

“嗯,何须如此客套。”李治把龙泉放入背上剑套。

李治一路跟随,踏入大堂,一块牌匾挂在堂前,上书:名剑风流。匾下挂这一柄剑,剑鞘镶嵌珠宝华丽异常,李治能远远感到里面的精纯剑气,显然是一柄不凡的神剑。四周壁上各有一幅侍女舞剑图,剑光舞动。

大堂内,陈列着六张大红木椅,坐着一个衣着整洁,面目威严的中年人,而他身后名剑音围着中年人又是捶背,又是添茶。见到李治进来中年人起步迎来:“先生请上座。今日请先生来实为感谢先生对我一对儿女的救命之恩。”中年人神色诚恳。

“前辈太过客气,我也只是略进绵薄之力而已。就算我不出手,凭他二人之力也无大碍。”李治道!

北崖音听后不由眉飞色舞。被中年人发现便朝名剑音瞪了一眼。

“前辈叫晚辈先生,晚辈实在承受不了,还是叫我江流儿便是。”李治微笑道。

“哈哈,我名为名剑风流,贤侄也别叫我前辈前辈的,直接叫我剑伯便是。”中年人哈哈大笑。

“贤侄我听北崖说你来幽冥是要找人,不知可有什么线索?”待众人坐定,名剑风流呡了一口茶道。

李治把龙泉从剑套中拿出放在桌子上道:“我对那人也不是很清楚,唯一的线索便是这把龙泉剑。”

名剑风流抽出宝剑一弹“呛”,剑声清明。“果然如此,这把剑是出于剑族的流云剑坊所铸。”

名剑风流沉吟片刻又道:“流云剑坊与这里距离颇远。贤侄初来剑族,岂能不游览一番,今天下午就让小儿陪你一览剑族风景,明日在去流云剑坊查探吧。”

“那就多谢剑伯的美意,下午就麻烦北崖兄了。”探到消息,李治也很是高兴,剑族也颇有些值得游览的地方。

……

下午,李治和名剑北崖走在街上顿时听闻后面传来叫声:“等等我,等等我。”

两人回头一看,便见到北崖音急匆匆的跑来“:大哥,你们逛街也不等我,真是过分。江兄,这街上我最熟悉了,我来带你,我哥哥就是个闷葫芦,哪会带人游玩。”名剑音还不忘打击哥哥名剑北崖。

“妹妹,你下午不是要去剑宫习剑吗。”显然名剑北崖被妹妹吃得死死的。

“看样子,每个哥哥都会对妹没没办法啊。”李治不由得想到了苦境的月灵犀。

第三章青宵剑主

“不知名剑姑娘可否为我介绍一下流云剑坊的事情。”李治道。

“流云剑坊嘛,剑族最大的铸剑坊,剑族八成左右的剑都出自于此,其中龙泉剑最为有名。不过现在已经好久没锻造了。”名剑音介绍道。

“此是为何?”李治不由奇怪。

“那是因为流云剑坊位于剑山的半山腰上,那里有一方泉眼就叫做龙泉,这龙泉中的水对于淬火十分的重要。而这龙泉已经干了十多年了,后来流云剑坊试了很多水都无法锻造出精良的龙泉宝剑,后面便不再锻造龙泉宝剑了。”名剑音唏嘘不已。“说起来,剑族的每一个人的第一把宝剑都是龙泉宝剑。”

“那名剑姑娘的第一把宝剑也是龙泉吗?”李治说道。

“当然咯!只不过后来和他比武的时候被他给砍断了。”说着瞅了名剑北崖一大眼,还顺势踢了一脚。

“我后来不是赔了你一柄更好的青浦宝剑吗?”名剑北崖委屈的道。

“可是龙泉宝剑是人家的第一把宝剑。意义当然不一样。”

……

“咦,前面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是有什么事情吗?”在街道的路边大约有十几个围在一起起哄着,李治不由一奇。

“不知啊,我们也去看看吧!”名剑音说着便往前挤去。

“为名剑求有缘人了,诸位朋友。只要能够你能够抽出,宝剑便是属于你的了。一次只要一两银子啦!”人圈中一个行容沧桑的老者不断鼓动者外围的人。

“骗人。”

“剑根本拔不出来!”

“那不一定。”

“拔不出来,这才是神剑啊!”

……

外围的群众窃窃私语。

“哇,原来如此,那是宝剑嗫,哥哥,江流儿我们去试试吧。万一拔起来不就发了吗?”名剑音不由听得兴奋无比。

“嗯,试试也无妨。”名剑北崖也有点心动。

“未命名1(紫色)

种族:剑族

功体:极元剑心

状态:虚弱”

紫色便是超先天,李治一眼看去,便隐隐感觉到男子的威胁感还在名剑风流之上。

“我们来试试!给你三两银子,你这是我们三个试剑的钱。”名剑音说着便给了男子三两银子。

“好好,姑娘,这宝剑就在这里,以一刻钟为限,如果拔不出来便换下一个。”老人收过钱热情道。

名剑音上前结果宝剑,“呀嘿,”娇喝一声,运气上手,奋力拔去。

“加油。”

“姑娘快拔开了。”

“姑娘,好厉害!”

……

围观人员看到名剑音上前拔剑便纷纷为她加油。

“我就不信了,一把破剑我居然拔不出来。”半刻过后,满面通红的名剑音不由得咧道。

“好了,小妹,让我来吧,过度运气会损伤功体,静气捻神。”名剑北崖阻止了名剑音。

“拿去,我就不信你比我厉害能把剑拔开。”说着便把宝剑扔到了名剑北崖怀中,明显有小情绪。

名剑北崖接过剑便细细观察着。

“这人不知道是纯粹的游戏风尘还是有所图谋,不要卷入为妙。”李治暗想。

“嘿”名剑北崖吐气开声,马步一扎,左手剑鞘,右手剑柄,奋力拔去。

名剑北崖只觉自家千斤巨力之下,宝剑纹丝不动。哪里会不知道自己遇上了游戏风尘的异人。

名剑北崖收元纳气后便恭敬的把宝剑还给老者到:“晚辈名剑北崖,家父是风流剑主名剑风流,可否请前辈去我家做客?”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老夫不过一江湖浪人只想赚点盘餐而已,去你家吃一顿饭不带礼老夫不好意思,带礼呢老夫不划算。不去不去。”老人连连摇手。

“少年人,到你了。”说着老人便把宝剑往李治手里扔来。

“啪”李治接过宝剑。一瞬间,李治便感觉到手里的宝剑和自己有一股隐隐的联系,李治反映自身变知道这种联系是来自于血脉。

“看样子,自己的身世有问题,自己以后在幽冥行事可得小心了。”李治暗道。

“七星炼光(蓝色):赤瑾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之精华。后经历年祭奠获感应血脉之能!”

果然有问题,这有心人不知道是是敌是友。李治凝神念动,魔心印发动,在宝剑上打下印记。

魔心印,李治第二魔识开发出来的毁灭之印,其潜伏之密可谓是骇人听闻。

“我还是不丢人了,这么多人都不能拔出,我又怎么可能呢!”李治说着便危险着把宝剑还给老人。

“银子到了老夫手里从来没有还回去的。”老人眯笑着便把剑推了回来。

“那便算我拔过了,银子也不用还了。”李治又把宝剑推了回去。

“老夫讲究的是诚信,怎么能贪便宜呢?”说着又把剑推了回来。

一时间两人手推着宝剑谁也不放,局面僵持住。

“哎呀。”

“干嘛啊,叫你试就试呗。”

“人家不试……”

……

围观群众一阵喧哗。

“江流儿哥哥,你就试试呗!”名剑音见场面僵持不由得对李治小声说道。

“我这几天练功右手受了伤,老丈不会是看我受伤,占我便宜吧?”李治心里一转便道。

“老夫岂是那种人,说个时候你右手哪时会好,我再把剑给你试。”

老人不由得吹鼻子瞪眼的。

“那便七天后吧,我在此等你。”李治也不想当年翻脸,留几天时间做缓冲。

“那就这么决定了,小子到时候你不试看我怎么修理你。”老人叫李治坚持不试边说道。

老人腰插宝剑,往外走去,人群顿时让开一条路,边走边吟:“幽冥烽火照龙泉,青宵神剑出祁连。谷中石虎经衔剑,山上邪鬼曾祭天。天涯一去无穷已,剑门沥血三千里。”

几步以后老人身影慢慢模糊,只余下诗号回荡。

“哇!果然是高人,江流儿哥哥你怎么不试试,万一拔出来呢?”名剑音不由得问道。

“哪会这么简单,这么多人都不能拔出我又怎么可能拔出。对了,这个前辈你们可认识?”李治说道。

“对了,哥,这前辈到底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族内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前辈!”名剑音也问道。

“不知道,这十剑主我没见过几个,等回去了问问父亲就知道了。”名剑北崖说道。

……

月上中天,李治穿着夜行衣极速奔行。

借着魔心印的指引,李治来到半山的一处山凹里,收气捻息,悄悄靠近。

一靠近顿时见到山凹里煞气凛凛,两道人影互相对峙,其中一个就是白天让李治试剑之人,另一个身穿夜行衣,黑布蒙面,气息诡异,两人气机交缠,一言不合就要相杀。

“交出七星练光剑,饶你不死。”黑衣人声音沙哑低沉。

“嗯,藏头露尾,见不得光的肖小之辈也敢大话。”老人看不出情绪冷道。

就值此时,天边诗号响起,一道霸道降下,手一扬,鬼气汇聚,伴随着无穷无尽的神鬼哭号,乌云蔽月。

“走马红尘行有路,引魂黄泉去不回。”诗号刚落,眼光杀气逼人。

“青宵剑主残剑还生,交出七星炼光,允汝生命延续,如若不然,叫汝死无全尸。”

“鬼王百里幽冥。”老人神剑出鞘,警钟大做:“想不到,你居然敢进去我剑族之地,今日某便替天行道,斩杀你这妖孽。可怜以后幽冥就只剩一王了。”

“尽情展现汝之能为寻求生机吧!”鬼王百里幽冥饱提鬼元,顿时天地惨淡,幽光肆虐。

“黄泉拘魂”百里幽冥右手遥抓,鬼元聚成一只巨大鬼爪朝青宵剑主残剑还生抓去,气若吞天。

“七星宵剑流光斩”青宵剑主剑引七星,光传日月化为一道通天剑气斩向百里幽冥。

两人深知对手能为一上手便是极招。

极招相会,引爆百里。李治只觉狂风过境。

“紫级boss破坏力果然惊人,自己是远远不及。曲怀觞现在还没有成长到极限,现在还没有晋升超先天,算是先天中最强的队列。而眼前这两人应该算是超先天中比较弱小,远远比不上东方羿,太史侯等人。现在是了解紫色能为的好机会。”李治聚精会神。

第四章debuff

百里幽冥招带无匹鬼气,鬼气寒澈透骨,侵入对手经络,不知不觉间便能致人死地。

缠斗片刻,四肢百骸只觉得阵阵阴冷,真气运行间已有滞纳之感。青宵剑主深知对手能为,又有黑衣人在旁虎视眈眈自知不可恋战,一心冲出重围。

“今日,汝必死。”百里幽冥掌力越见浑厚。

不对,这里灵气有异,李治的神通天人同调最善于感应。“不好,真是走路都踩了狗屎,这是阵法。”李治便欲离开。

“想走,留下命来。”突觉极致危险第二意识上浮,同归剑法展开。

“天火劫”李治剑引万物之间的劫力化为天火,天火凝为火焰巨剑斩向黑衣人的诡秘剑气。

两道庞然真气爆开,李治连退三步,诡秘剑气侵蚀周身经脉,此时第二魔识念起,诡秘剑气便被牵引进去魔识化作魔识特有的劫力。“好诡异第二魔识。”李治心惊。

黑衣人见剑气被破,一时不知李治深浅便不敢贸然攻击。

劲爆声气,缠斗的百里幽冥和青宵剑主便同时察觉,各出一招借力站定。

“还有小老鼠,一同纳命吧。”百里幽冥在百年之中无人能抗养成极致的霸道,见到李便道青宵剑主的伏兵。

语甫落,右手擎天,一柄巨大骨剑出现在手。

巨行骨剑在手,李治和青宵剑主同感压迫。

“看样子得拼命了。”两人同有觉悟。

“幽冥掠天”百里幽冥大喝一声骨剑化漩涡卷向两人。

李治和青宵剑主顿时像陷入浆糊,每一个动作都要耗费几倍的力气。

百里幽冥根基远胜两人,剑重力沉,又有鬼气漩涡削弱困敌,一时杀得两人险象环生。

青宵剑主根基比不上百里幽冥,又与之强拼数招,再糟大阵鬼气困锁,七星之力难以引动,一身惊天修为也是难以施展。一时之间不由得手足乏力,真气难继,若非李治搅局早已败亡。

李治自知再拖下去青宵剑主败亡以后自己绝难幸免。蒙面之人必是与青宵剑主相识,现在与鬼族之王合作必有天大阴谋,被自己撞到绝不会放过自己。现在自己与青宵可谓是唇亡齿寒。

青宵手持与自家血脉相关的七星练光,必是自己身世的知情者。又则自己手里有老师央森的密银十字架在手想走随时可走,倒不如现在行险趁机试探一番。

“道友,吾有一招可解此困,但是破招之后吾性命就靠汝了。不知可否相信阁下。”打定主意李治便向青宵传音。

“道友既以性命相托,吾自然以性命保证:吾死之前必会护你周全。”青宵的回答掷地有声。

“好,只有一招的机会,汝留意好了。”李治不由得豪气大发,底牌若是一直留着和没有有什么区别,现在就看看成色如何。

“地不周载万物崩”李治眼现虚无,瞬间觑破百里幽冥剑招,顿时魔识内的劫力外涌,同归剑法极招上手。

一瞬间,天地间同出不祥之兆,大地生机流逝,草木同化劫灰;重力崩解,阴阳五行逆乱;百里幽冥和黑衣人青宵剑主只觉得周身汗毛直立,真气顿有涣散之兆,一种莫名的恐惧顿生心尖,那是一切生者对于极致毁灭的恐惧。

“吼……”压下心头恐惧的百里幽冥恼羞成怒,怒吼一声,对于几百年来无敌的人来说,恐惧就是耻辱,而耻辱必须用死亡来洗刷。

“魔,魔物,这绝对是天地众生之大敌。”黑衣蒙面人恐惧中拔出手中宝剑,面色阴毒,直指李治后心。只待露出破绽便是一招毙命。

“魔,灭世之魔。”青宵杀机顿生,“吾该救他吗?”……

“吾青宵一诺自比天高。怎会起这等念头。”青宵自觉惭愧,不由得勉提功体,聚精会神只待一线生机出现。

李治极招在手,顿觉得天地万物呈现一种灰蒙蒙的劫气,原来那不可破的大阵仿佛尘埃一样随手可破。但李治知道,这些都是错觉,这是自己的掌握不住过于强大的力量衍生出来的假象。

“幽冥噬天”怒极的百里幽冥冲破极限极招顿出,原本的幽冥漩涡被反吸而回,一股无匹剑气如同绵延山脉一般碾压而来。

“吾要汝死无全尸啊。”百里幽冥狂乱怒吼。

“蝼蚁撼天不自量。”李治虽不知百里幽冥片刻间怎么突然发什么神经,但是继续激怒对手扰乱对方心绪以露破绽。

“百里幽冥,不要中计。”黑衣蒙面人看到百里幽冥狂怒下放弃两人定好的围杀之计,不由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无匹剑气碾压而来,李治劫气化网,卷入无穷剑气之中。

李治自知自己根基和百里幽冥根本没有可比性,而自己的优势便是劫力的的无比神妙。劫力秉承毁灭而来,在天地之中有着无上的优先等级。

劫气剑网兜入山脉一般的剑气便像在河中捕鱼。而李治捕的不是鱼而是山脉剑气中百里幽冥控制巨剑所用的真元。

极招相会,失去控制的巨剑像脱缰的野马向着控制大阵的黑衣蒙面人杀去。

蒙面人亡魂大冒,闪身不急被剑气余尾扫中便是一口朱红。剑气继续前行。

“哄……隆”一声,天地动摇大阵顿时告破。

神疲力绝,眼中空虚褪去,第二魔识暗淡潜入深处休养,第一神识重回表层掌控肉身,密银十字架蓄势待发。

“接下来就拜托汝了。”说完眼一闭便到地,而神识随时留意周围的风吹草动。

“七星剑遁”青宵见大阵被破暗喝一声化光卷起李治极速而遁。

“哪里走!”蒙面人虽被余劲所伤但未曾失去战力见两人要逃边极招拦路。

青宵见机不可失,心一横,硬受蒙面人一剑,七星炼光剑化作光芒朝反方向射去。

“剑。”蒙面人见剑光远去便放弃阻拦两人,化光向七星炼光剑追去。

百里幽冥极招被破,功体受损,真元回力不及一时僵住,给了两人逃命之机。

李治见青宵带着自己脱险,便稍放心。把注意力集中在识海系统面板。:

李治(白色):18岁

精:99

气:99

神:99

血统:

人族(74%)剑族(22%)鬼族(1%)精灵(1%)”

生活技能:

医术:宗师,神通:气机感应,天人同调

厨艺:中级

学者:大师,神通:浩然正气,神皇之气

战斗技能:

六正剑法(紫色):26/76

归劫一剑(紫色):1/1

天地同归(紫色):60/80

心光遁法(紫色):29/66

根本技能:神皇正心诀(紫色):26/81

简易太极拳(白色):9/9

特殊技能:

第二神识(终末魔境)

魔心印

副本:曲怀觞01,六艺01.六艺02……六艺76,幽冥鬼王01

技能点:169

状态:虚弱,天地厌恶(毁灭之魔,天地之敌)

李治大惊,这状态不对啊!天地厌恶!什么情况?难道……

这次亏大了,虽然自己的同归剑法熟练度涨了一点点但是其他方面就亏大了。

虚弱且不说,这个简单。单就神皇之气受损便是伤了根基了,还多了一个天地厌恶的负面光环,这东西有点恶心啊,霹雳大佬些挂在口中的就是天命这样,天命那样的,挂上这个debuff还不是走到哪里都是过街老鼠的下场。这底牌强大是强大了,后遗症也太大了点吧!

李治暗暗感觉灵识好像是被蒙上一层纱布,连神通气机感应都受了影响,这角色是要费的节奏啊。

果然第二魔识不愧魔之称号啊,灭世之魔啊!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否则自己只有自绝于学海了,自绝于霹雳三教正道了。

学海作为儒门组织,“天地君亲师”作为儒家万世祭祀对象,也是最高思想纲领,被天地所厌恶必是万死难赎的大罪。赤地之招都不能容的学海岂能容得下自己这等从根源上毁灭天地万物的灭世之魔。

道佛两门也都是差不多的行为准则,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了。

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为月姐姐报仇的计划也会大受影响,还有小月儿哪里,自己又如何面对呢?李治一阵头疼。

而天地厌恶这个debuff来源于第二魔识,和同归剑法,找到根源就好办了,自己必须找一门分身之术把第二魔识和同归剑法分出去,保证自己的身份与神皇之气的纯粹!

自己的同归剑法有废,裂,水,火,地,天六卷。一卷比一卷接近毁灭本质,自己施展火卷时没有感觉,而到了地卷之时被套上了负面状态,很明显,天地两卷绝对是天地所忌的禁招,非到生死不能轻用。

……

李治悠悠“醒来”,眼前是一座高高的祭坛,祭坛中一个血池,血池艳丽毫无血腥之感,反倒是隐隐透出圣洁之意。

青宵坐在旁边,面色苍白,手中拿着李治的龙泉剑摩挲不已,眼神迷离,夹杂着悲伤与欣喜。听见李治“醒来”便抬头看了过来。

“道友,这是何处?”李治迷惑的问道。李治虽然不是真正昏迷,但是李治把心神集中自身系统之内,身体只留下一屡意识感应危险,所以是真的不知路径。

看着血池,李治只感到一阵渴望。

“这里是剑族血脉祭坛。汝认不认识这个人。”青宵说着放下了龙泉宝剑,拿出一卷卷轴,图画昏黄,显然有这年头了。

卷轴打开,上面一个偏偏少年持剑而舞,李治细看,那少年分明就是自己穿越之初那力战以后被斩首的男人少年时的画像,而那把宝剑就是李治拿着的龙泉剑。

一瞬间,这段时间无数个梦境的画面连上了,那股孺慕之情让李治感同身受。

“认不认识这个人?”李治喃喃细语。即是青宵所问,也是李治自身所问?李治不由呆住,不由迷惘。

……

“这,是,父,亲。”迷惘过后李治一字一字说出口。这是这是原本主人残留的自我,也是融合后李治自己的回答。

“是了,难怪自己总是感觉到差些什么,原来是这里。”李治一直以来都自认为自己只是李治,但其实穿越之初与那死去的三岁幼儿的彻底融合已经让李治变了。李治与幼儿都不是现在的李治,李治与幼儿的彻底融合才算是此时的李治。可惜由于原来的幼儿的自我太过于渺小才让李治忽略至今。

“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李治解开困惑顿时如同剥开乌云,先天就在眼前,只要自己一举步便能踏入,自己的幽冥一行圆满了。

第五章同灭

“你果然是我的孙儿啊?”老人悲喜交加,悲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永远忘不了的悲,喜的是这世界终究待他不薄,还为他留下一个亲人。

“他们走得很早,除了他们的样子我其他的一样都不记得了?能和我说说现在什么情况吗?”李治看着老人道。

“这事儿要从好久好久以前说起。当时剑鬼两族大战,我们名剑一脉追杀鬼族无意间来到这幽冥世界,幽冥世界虽然是鬼族废弃的族地,但是也让鬼族占据地利,追杀而来的先人损失惨重,后来名剑族长设下剑域才免于灭族。为了保证族人血脉纯净设下了这个祭坛,而这祭坛开启的条件便是名剑嫡系的血脉和七星练光剑。没错,我试过了,进来时用的是你的鲜血。”老人看向李治道。

“哦!您接着讲!”看样子没错了。

“幽冥世界灾变频繁,几百年前曾经出现一条通道,鬼族几次攻打损失惨重。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确认幽冥世界正在处于自毁之中,所有人都疯狂了。而这只是悲剧的开始,剑族高层纷纷变节,暗中勾结鬼族,欲打造毁灭之器万恶之源用来突破外面的封锁,侵入苦境。”老人频频叹气。

“一切为了生存,无可厚非吧。”李治说道。

“我暗中查探,万恶之源的打造需要无数的鲜血与灵魂献祭。完成以后维持存在也要消耗无数的人命啊。”老人愤怒道。

“这东西这么邪恶,这可不能让他们完成!”李治吓了一跳。

“你看。”老人大袖一番,一道光芒射到祭坛之中,血池顿时显出城中熙熙攘攘的景象,不知为何每个人的眼中显示这诡异的红光,却没有一个人发觉。

“这是什么!”李治能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好东西。

“这是咒术,到时候,这些人便会成为血祭的祭品。”老人愤怒道。

李治头皮发麻。“可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罪恶之源的打造。”

“当我发现此事的时候十剑主先后有人被害,剩余之人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信任,又或许一个都不可信任。”

“那他们抢七星炼光剑有何作用。”李治问道。

“七星炼光剑是进入此地的钥匙,而这血脉祭坛便是打造万恶之源的必须品。”老人指着祭坛说道。

“那我们现在不就是瓮中之鳖了吗?”李治大惊道。

“无妨,此地每次开启都需要七天才能再次开启。而且我们还有其他路可以离开。”老人安抚道。

“那那这祭坛可以毁掉吗?”这么多条命能救还是愿意救的。李治问道。

“难,难,难。”老人摇头。

“对了,孙儿,你现在叫什么名字!”老人突然问道。

“您就叫我江流儿吧!”李治说道。

“嗯,好吧!江流儿,你进血池去,我为你提纯血脉。”老人说道。

李治心头一动,这是个机会,李治在学海十五年各种各样的武学看了一大堆,虽然自己没有修行但是里面的武学智慧还是很有用的。

天下修炼分身,化身的武学不计其数,其中玄奥各有不同。而其中最难一关便是意识分离。李治现在的情况恰好最难的意识分离已经完成。

自己或许可以借助前世克隆之法,以剑族血脉为本,重演生命诞生,用以分离第二魔识。

李治越想越有可能,各种知识在意识内碰撞着推演着:血脉样本由自己吸纳祭坛血脉推演出,再以魔识进驻刺激血脉复刻,进一步磨合两者,……最后以祭坛能量为羊水孕育出新的身体,一切过程渐渐在心头汇聚成形了。

“叮咚,领悟特殊技能:同位异形体。”李治大喜,既然有了系统承认,那么这个就简单了。李治又用系统鉴定了一下祭坛。

“祭坛(紫色):吸收,提纯,释放。(现存:剑族血脉15/100)”介绍很是简单,但是再配上紫色的等级就有点恐怖了。

“谢谢,那我进去了。”李治道了一声谢。便进入血池之内,手中暗扣十字架。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有一分的危险都要做十分的防范。

“注意,我要启动阵法了。”老人说着周身真气输入祭坛阵法。刹那间,整个空间光华灿烂,血池如同滚锅泛起气泡,气泡崩裂间泛起无数人影演习着剑法,轻灵,浑厚,诡异……

李治进去血池,血池没顶也没有丝毫气闷不由得暗道神奇。阵法开启,李治便感觉到了血池中澎湃的生命元力。体内血液沸腾,化作锋利无比的剑气在周身经脉来回窜动。而外界的血池内也源源不断的化为剑气,汇入李治体内。

脑海内一下子变成战场,无数的小人在里面交战厮杀,种种感悟袭上心头,原来剑还能这么用,这种痛快感都快要淹没李治的神智了。

特殊技能同位异形体发动,那沸腾的血液中剑气汇聚,再经过外面血池祭坛的淬炼之效,渐渐汇聚成一点最精粹的专属李治的剑族血脉了。

李治以这一点血脉精粹为中心投入第二魔识。两厢一接触,便如同最早的生命在雷霆与海洋中诞生一般,一种伟大的奇迹出现,生命的第一缕灵光诞生了。李治把神识投入第二魔识,顿觉一阵浑噩,一种极端的渴望诞生了,那是让一切重归虚无的冲动。另一边李治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生命从无到有的诞生,那种无比的喜悦冲击着极端毁灭的情绪,李治就在两种情绪中来回颠簸。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李治感悟着自身血脉的生成,经脉穴窍……一切的一切都由无到有的生成着。

随着新躯体的孕育,李治的生命本质也得到了晋升,先天自成。此时的李治渐渐感觉到外界有一种灰蒙蒙的气存在,而这种气让李治感觉到极为饥饿,本能之下李治利用这种气构筑着功体。

自然之道本无为,若执无为便有为.得意忘言方了彻,泥形执象转昏迷.身心静定包天地,神气冲和会坎离。

李治在无意之中契合了最上等的无为之法,冥冥之中李治开始了自己最重要的一步。功体的铸造让李治时间感渐渐模糊了!

……

“吾孙果非池中物,这么大的动静他的收获必不会少。”青宵见李治进去血脉祭坛便引起偌大动静不禁自豪。

三天四天,青宵看着祭坛内依然是汹涌澎湃,在激动之余也有了担忧之色,再有三天便是大敌来犯之时了。

剑族血脉祭坛之所以会建于此处便是因为这里连接着幽冥元初地脉,而第五天青宵感觉到了从地脉中传出的阵阵毁灭之气。“幽冥毁灭提前了。”青宵神色大骇。

青宵作为名剑一族的族长,一生都在为剑族奔波,二十年前把儿子送去苦境后便做下了最后的决定。

而后儿子的魂玉破碎自己一番暗查让自己察觉到剑族高层中出了问题,可是发现太晚了。

这些年,青宵一面装聋做哑麻痹敌人,一边不动声色的把剑族一些资质高的年轻人解除咒术后以各种任务的名义送出幽冥,算是为剑族留下种子,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而现在,李治的出现打乱了青宵的计划。

本来青宵准备引爆血脉祭坛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现在却是无法了。看着依旧运转着的血池祭坛,青宵面色阴晴难定。

“孙儿啊孙儿。你的命就看天意了。”青宵不由泪光隐隐。“你的最后一线生机便是这血脉祭坛够坚固了。”

青宵缓缓开启卷轴,上面的少年还是那样坚毅而执着。“轩儿,轩儿,是爹爹没用啊,不但保不住你,连你的儿子我也保不住啊!”说着老人泣不成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最深处。

“吾之一生不愧天不愧地,只愧对你啊,轩儿。”

“剑族灭亡的结局既然改不了,那么又怎么能灭于他人之手呢?轩儿,你的仇为父今天便给你报了,不论是谁,今日幽冥之内无人能生还。”青宵剑主面色一阵平静,生无可恋的人最是可怕。

第六章先天

曾经的泼命守护,现在却要亲手毁灭,悲痛之后还是悲痛,青宵早已无力述说。

这个祭坛为剑族带来了千年的繁荣,而今也成了夺命的屠刀。“或许先人早就预见这一步了,剑族之人宁折不弯。”

“咔,嚓”外面的大门缓缓打开。鬼族两王,连上名剑风流在内的剑族仅仅剩下的三位剑主同步现身。

剑族圣地一场兵革将起。

“果然,你们都背叛了剑族。”青宵声如扯锯,嘶哑难听,暗淡的眼神一如死灰。

“族长,我们只想要活下去。当初鬼族放弃这个地方时,幽冥境界就已经没救了,而现在二十年之内必会毁灭,我们唯一的生机便是打破外面的封印结界。”名剑风流三人对视一眼说道。

“活下去,谁不想活下去,可是你们想要活下去便要千千万万的人活不下去。你们什么时侯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可对得起剑族。”青宵声音平缓,一字一句质问到。

“剑族,为了剑族我们也要活下去,就算外面这些人死了只要我们活下去依然可以再造剑族,而如果我们死了,你认为这些人能活得下去吗?”名剑风流丝毫不畏惧青宵的眼神。

“你们也是这么认为吗?”青宵看向其他两名剑主。

“天下间没有什么世外桃源,如果没有力量便没有生存的依仗。”另外两人上前一步与名剑风流站定。

青宵看着三人:“你们扪心自问这话有几分真?”

“好了,老头都要死了还逞口舌之利!交出祭坛留你全尸。”百里幽冥大步上前喝到。

“哈,哈,哈”青宵大声笑了起来。

“都要死了,全不全尸又有什么关系呢?今日等你们来只是想看看你们一切计划落空的表情。”

说着青宵一掌打向血脉祭坛,阵势发动,祭坛下地脉打开,毁灭之力澎湃而出。

一瞬间,血脉祭坛就消失在地脉深处。

“快追。”几人怒极,只觉得周身血液爆冲,血脉祭坛是唯一的生机所在,不由得向地穴深处追去。

“你为什么不追下去。”坐在地**的青宵被毁灭之力的侵袭已经形容枯稿了。

“我相信你另有逃生通道,毕竟你的孙儿也在幽冥境界,叫他出来吧!”名剑风流胸有成竹。

“你知道吗?剑族之人我开始最看好你,你天赋最高,待人也和善,轩儿的那柄龙泉剑便是你教他打造的。而知道我送他去苦境的也只有你。”青宵喃喃的道。

“轩儿的死我也很抱歉,本来只是想带回他们的,可惜鬼族之人做事情实在不可靠。”名剑风流流露出悲伤之色。

“你有实力,有心机可是为什么不走正路呢?”青宵语气低落。

“是啊,我有实力,有心机我的未来还很精彩。可惜为什么正路不能让我活下去呢?”名剑风流语气渐渐尖锐,面色也开始扭曲。

“可惜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的孙儿他就在血脉祭坛之中,这里你注定找不到生机。轩儿的仇今日也可以一并报了。”青宵声如叹息。

“吼,青宵,你敢耍我!”听到料想之中的逃生之路没有,让名剑风流一下子由天堂坠入地狱。

恼羞成怒的名剑风流右拳紧握,远远向着青宵奋力一拳。拳影中是绝望的愤怒。

拳境临身,青宵不闪不避。

“噗”青宵肉身顿时化作劫灰四散开来。原来当青宵把血脉祭坛击入地穴深处时便以自身镇压大阵了,劫气之下万物不存。名剑风流见到的也只是一道勉力维持的躯壳了。

“幽冥世界的毁灭既然不可避免,那么我就提前二十年引发让你们与我一起身入无间吧!剑族的种子们,希望你们能有一日开花结果,重拾剑族的辉煌!”身化劫灰留下天地的唯有殷殷盼望。

血脉祭坛的大阵,上成剑域,下连地脉。剑域依附地脉大阵而成,劫力一冲大阵立破,整个剑域顿时灰飞湮灭。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劫气爆发名剑风流首当其冲,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在劫气之下功消人亡,只留下一句悲愤回荡着。

当劫气吞噬剑域之后猛然回缩灌入地穴,而地脉中的众人当即全灭。

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复,地不周载。火爁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这是最世界的宿命。

被劫气包裹着的幽冥世界就像是掉入浓硫酸的铁丸,一点点的消失着。

不知过了多久,幽冥世界所在之处劫气渐渐沉淀化为了一个漩涡,或许有一天这个漩涡会慢慢孕育出一个暂新的世界。

……

待李治魔身渐渐稳定,沉迷于魔身造化的意识慢慢清醒了。

“这是什么情况。”李治觉得自己就像是躺在温水之中的一条鱼儿,惬意非常。

“姓名:李治02(蓝色)

血统:剑族(100%)

功体:灭世魔身小成(天地之敌)

生活技能:

医术:宗师

厨艺:中级

学者:大师

战斗技能:

六正剑法(紫色):26/76(手足眼,心意气六正)

归劫一剑(紫色):1/1

天地同归(紫色):60/80

心光遁法(紫色):29/66

特殊技能:

毁灭之眼(万物之生灭具在眼中)

毁灭之躯(于毁灭中诞生,于毁灭中成长。)

毁灭之力(毁灭之权柄)

魔心印

副本:幽冥鬼王01,曲怀觞01.六艺01……

技能点:178

状态:天地厌恶。

结果比预料中的更好,虽然这分身没有了神通,但是换来的却是更加强力的特殊技能。

李治细细感受着这具身躯的力量,只感觉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力十足。

现在就试试战力究竟怎样了。李治暗念一声:“副本幽冥鬼王01进入。”

又是那个场景:

鬼王出现“幽冥掠天”鬼气漩涡卷向李治,牙一咬灭世魔身硬接一击,顿时只觉得眼冒金星。

“哎呀,还真是痛啊!”李治不由得龇牙咧嘴的揉着胸口,虽痛不伤,这功体够给力啊。

“毁灭之眼”开,幽冥鬼王破绽顿现。“地不周载万物崩溃”李治剑气急出,对着幽冥鬼王便是一剑。一件过后敌人通通毁灭……

副本总评价:两星

角色存活:一星

斩杀目标:一星

副本技巧:0星

获得技能点:0点”

副本结束“只可惜当时实力差得太远,匆匆逃走,副本的数据收集得太少了。副本生成的对手呆板而简单,来来回回就这么两招。远远达不到练手的目的,连技能点也拿不到。”

虽然副本简单,但是也的的确确显示除了灭世魔身的强大。李治还是很满意。

那便看看本体如何,李治内查:姓名:李治(蓝色)

血统:人族(74%)剑族(22%)鬼族(1%)精灵(1%)”

功体:无

生活技能:

医术:宗师,神通:气机感应,天人同调,小生命造化术(生命在你的眼中一目了然)

厨艺:中级

学者:大师,神通:浩然正气,神皇之气

战斗技能:

六正剑法(紫色):36/76(手足眼,心意气六正)

归劫一剑(紫色):1/1

天地同归(紫色)40/80

心光遁法(紫色):29/66

根本技能:神皇正心诀(紫色):40/81

简易太极拳(白色):9/9

副本:幽冥鬼王01,曲怀觞01,六艺01.六艺02……六艺76

特殊技能:同位异行体

技能点:178

状态:良好

很好,又多了一个神通了,嗯,这是在经历了分身造化后领悟的了。

一番对比,剑法与攻击的搭配果然是很关键,同归剑法与魔身,六正剑法与本体搭配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而且神通也只有本体才有,而本体天地厌恶的状态果然是随着魔识一同分离出去,天人同调的神通也恢复了。

只是本体现在功体未曾凝练,现在只算得上是伪先天。自己要好好思考功体的事情了。

“叮咚,因宿主成就先天,系统将在一天后更新,更多的精彩敬请期待。”

“嗯,系统又要升级了。不知系统更新后会出现什么。好想知道啊?”

……

“不知道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也该出去了。”李治心念一动,便来到了血脉祭坛之外。

混混沌沌不见天不见地,灵识所及便是自己识海中出现过的劫灰之境。“这是怎么回事?”李治纳闷极了。

再次进入祭坛,李治无意间见到一方玉佩“是留音术,这里可能有自己要的答案吧!”李治右手轻触一道声音便出现在耳中。

“等你收到这信时证明我的计划成功了,幽冥世界的一切都灰飞湮灭,你不用为我难过。你要好好活下去,剑族鬼族的一切都让他们随我一起结束,你也不用再背负什么。另,进入苦境的剑族还望你多为照顾。名剑青宵留。”

青宵留言简短,好似不想多说。也对,自己和他的交集不过是那个便宜父亲。自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轩儿”的儿子罢了。

那么这里是哪里呢?李治一阵头疼。难道这幽冥世界是毁灭了,李治灵机一动,这里不会是幽冥世界毁灭之后的劫地吧。李治越想越是可能,能让自己灭世魔躯如鱼得水的地方也只有这里了。

但是要怎么才能离开这个地方呢

第一章绯羽怨姬

李治困难的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漫天飘落的花瓣如诗如梦。微风轻拂,花瓣就打起漩儿,极目看去,花朵就变成了风变成了云变成了世界。

空气中是悠远而淡雅的花香,闻在鼻尖便让李治想起了红袖添香的那种意境。

叮叮咚咚,筝声响起,一如泉水击打着石头,清澈而透明。听惯了小月儿的乐声李治也算是半个行家,只会听不会弹的行家。

筝声淋淋漴漴,李治眼前好像看到了一个江南女子在斑驳的石阶小巷中蒙蒙细雨中撑着纸伞满目忧愁的念着: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曲为心声,李治不由得想见见这个心里开着丁香的的女子了。

花瓣凌乱,一片花瓣恰好掉在李治左眼上一下子遮住了李治一半的天空。李治想弄来花瓣才发现自己除了眼睛好像一个地方都没有知觉了,不会这么惨吧!

毁灭漩涡中无日无月,呆了一段时间后李治突然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波动,那是苦境的气息。李治当机立断启动血脉祭坛不现在应该叫做毁灭祭坛了,在李治魔身成就时祭坛吸纳了无数毁灭劫气,又有李治无意间散发的元气护持居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蜕变。

毁灭祭坛一瞬间释放出无比强大的毁灭之力化为破坏之雷,只一击便打开了一个苦境的通道。在通过通道之时李治便收起魔身,就在那一瞬间李治便察觉到本体因为没有功体的保护被通道挤压成了重伤。关键是自己有把握不可能伤到这么重啊。

……

思绪拉回。

“嗯,我是被人救了,而且这是好奇妙的手段啊!”李治内视之下一切都了然于胸:自己的体内有一种微小至纳米等级的虫子,不断的吞噬着体内那些难以排除的淤血;同时体外有源源不断的清凉药力透入修复着创伤。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李治作为一个医术宗师,更能感觉到这手段的玄妙之处。那种小虫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蛊了吧,都比得上前世科幻构想中的纳米医疗机器人了。

“也不知这里是哪里?救我的人又是谁?而现在又是什么时候?”李治不由得浮想连篇。

……

“你醒了。”突然一个满脸坚毅,飞眉入鬓额头系着一根发带的长脸汉子出现在眼前,脸色冰冷一看便写着不悦两字。

自己的嘴巴还在没有知觉,李治只有一眼无辜的看着男子。

“白云兄,他醒了吗?我来看看恢复得怎么样了。”女声软软糯糯的,温柔无比。

“白云兄,满天落花,蛊,医术高超,这些提词,这女子难道是那个被渣男断风尘玩弄感情的绯羽怨姬。”李治确定了。

“嗯,恢复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怨姬把了一下脉像道。

两弯柳眉如月,眸带愁雨常聚,肌肤丰泽,衣袂飘飘好似不甚凉风娇袭,这般人儿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呢?李治不由叹息。

“怨姬,你看这小子贼眉贼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把他扔下山去吧!”孟白云看见李治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睛一阵不舒服。

“我去,白云兄,这么狠。我怎么得罪你了?”李治不由得纳闷。

“白云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医者当有仁心,怎么能丢下不管呢?”怨姬柔道。

“哈哈,我只是说说,我怎么会真的丢下他呢?把药给我吧,等等我给他换药?”白云兄听到怨姬语气不对立马尬笑转口。

“嗯,那待会儿就麻烦白云兄了。”怨姬微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应该的。”只要是能帮到怨姬的无论是什么白云兄永远都会甘之如饴。

月华树下,落花纷飞,伊人蹙眉,鳴筝诗响:

凋零月华雨,纷落泪涟涟,花季百千度,长盼故人怜。

一声一调,催人断肠。

白云兄靠着山石看着怨姬,心头又痛又涩:“怨姬,为什么先遇上的人不是我呢?”握剑的手越握越紧,就如心越看越酸。

“自古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李治不由得叹到。伴着筝声月色,李治默默运行真气,加速伤势修复。

……

第二天一早,怨姬就来给李治检查伤势。

“谢谢怨姬的救命之恩!”一个夜晚,李治已经能够说话了。

“我们认识吗?”怨姬一愣问道。

“苦境之中容貌绝美,医术高超,又把蛊术用得炉火纯青的人除了有蛊后之称的绯羽怨姬外好像没有别人。我是慕名已久了!”李治说道。

“咦,你能感觉到我用的蛊。”怨姬不由奇道。这些年来,自家的蛊术精进神速,早已到了无影无迹的地步。

“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我把这种虫叫做微生物。而怨姬你这蛊术已然达到这个地步着实让人惊叹!”李治诚心佩服,怨姬这种直接使用微生物的手段已经超过了李治前世间接使用的手段了。可惜这只是经验主义,而不能上升为理论。

“看样子,你也是同道之人!”怨姬不由双眼发光,这条路上已经独行甚久,突然遇上一个同道之人那是甚是兴奋。

“蛊术,我不懂,我擅长的是医术。有些病很奇怪即非外来六淫,又非内在五情,好奇之下我便发现原来还有一种肉眼看不到的微生物广泛分布在人的身体内,有的对人类有益,有的对人类有害。”李治好不脸红的把前世的知识算在自己头上。

“我从蛊术中发现了你说的这种这种微生物。而你却冲医术中发现了。果然是殊途同归啊!”怨姬不由得感叹道。

“我给你用的蛊是我培养的血神蛊,我由南疆血肉沼泽中提取,于活鸡内培养……”怨姬不由得介绍起了蛊术。

李治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微生物最原始的培养之法。

“我把微生物分为细菌,真菌,病毒几种……”

一番交谈,李治有前世一个科学学派成熟的理论做底气,而怨姬有丰富的动手经验,利用各种毒障异气培育出微生物,不由得越谈越是起劲。

“怨姬,吃饭了。”这时孟白云提着食盒从山下走了上来打断了两人的韬韬大论,目光温柔的看着怨姬。

“我做了你最爱吃的什锦苏盘儿和芙蓉糕。”说着便从食盒中拿出一碟碟异常精致的佳肴。

“嗯,还是白云兄好,我都忘记吃饭时间了。”怨姬回头说道。“李治好友,我们吃完又继续谈吧?”

“嗯,你们先用。”

“怨姬,你今日好像很高兴!”这一刻算是孟白云最幸福的时间了。

“嗯,白云兄,今天我才知道在蛊术之上我并没有走错。”怨姬很是开心。

“那就好,试试我做新研究的黄粱小饼。”说着把玉碟摆放在了怨姬面前。

“嗯,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好友你试试。”说着便要把小饼给李治喂去。

“不要,我已经给他煲了粥,一会儿就好了。”孟白云面色发黑。

“还是白云兄想得周到!”

孟白云的心思李治一清二楚,这几天受伤又是换药又是吃喝终究是帮了自己,弄太僵不好。

“白云兄,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李治道。

“嗯,随意。”孟白云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我就这样叫你了,白云兄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李治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现在是丙戌年四月初二。你昏迷了五天了。”孟白云说道。

“这么算下来自己出来差不多半年了,而在幽冥毁灭漩涡中呆了差不多半年时间,从学海出来时就没计划要用这么久的时间。”想到回去小月儿估计又要瘪嘴,而且现在全身光光一样礼物都没有,李治不由得一阵头痛。

“怎么,好友有什么事情急着去办吗?”怨姬奇道。

“没什么事儿,只不过出来时间颇长想回去,答应给小月儿的礼物一时间也不知道哪里去找?”李治说道。

“小月儿,是个姑娘吗?”怨姬问道,果然每个女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嗯!是的,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人了!”李治又想起了那娇嗔可爱的人从心底说道。

“那你想找哪种礼物,我可以先帮你留意。”孟白云立刻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热情无比。

“我也不知道。”李治实在不知道该送什么才好。对了,怨姬出生于全是女人的红楼剑阁,一定很了解女人。

“怨姬,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李治问道。

“嗯,那要看她喜欢什么了。”怨姬想了一下说道。

“喜欢,有了是乐器,不管是什么乐器月儿都很喜欢。”李治眼一转便说道。

“乐器,可是哪里去找呢?好的乐器可遇不可求啊。”李治一阵头疼。

“乐器?嗯,我有一古琴名为烟菲,一直搁着,就让你给月儿做礼物吧!”怨姬说道。

“你把烟菲给我,那你用什么。”

“我有蝴蝶筝就足够了。”怨姬说道眼神温柔。

第二章极情之剑

两天后,李治身体已基本恢复,行动无碍了。

此事,怨姬就从屋内抱出一琴匣,琴匣为通体老檀木所制,驱虫除湿用于藏琴可谓徍品。

打开琴匣,便见一琴。古琴通体紫色,上有无数星芒若隐若现,上有七弦,弦身雪白。

李治细看琴背池上方刻篆书“烟菲”两字,池下方刻篆文大印一方,池右刻“超迹苍霄,逍遥太极。”,左刻“泠然希太古”。在琴足上方刻“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心静即声淡,其闻无古今。”端是好琴,李治能感觉到烟菲若有若无的呼吸。

“烟菲(紫色):西海建木为身,东海蛟筋为弦。温劲松透,纯粹完美。”

紫色,李治不由一惊,这个可算是举国重器了。

怨姬正坐,清心静气片刻。手按燕菲,一首潇湘水云挥洒而出。

乐曲开始,飘逸的泛音让李治两人进入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接着琴音婉转又现云水奔腾的画面。琴色巧妙的组合,交织成一幅天光云影、气象万千的图画。

最后音乐转入低音,旋律上行又回折,再现的“水云声”,此是一种无力的余波。

一曲奏毕,李治只觉得余音缭绕。

“好曲,高曲。情景交融,情意绵绵,好曲啊!”李治鼓掌叫好。

“好友谬赞了。”怨姬说。

“我说得可是心里话。只是可惜怨姬虽然琴意高绝却错了方向啊!”李治装作痛心疾首之状。

“哦,愿闻其详!”怨姬抬头看着李治道。

“练琴先养德,琴德谓之修身养性、教化天下、通神明之德、合天地之和。而怨姬之琴却引心淫,以至自身日日损,又日损!如何算是琴之正道。”李治道。

怨姬听后沉吟片刻说道:“好友这是要劝我忘却那人吗?”

“你之事我不予评价,我给你将一个故事吧!”说着李治变把怜照影的事情大略的讲了一遍。“情深着不寿,爱而不迷方是上策。那些人只应该成为我们前行的动力而不应该是沦落的理由!”

“真是个坚强的女子。你是这故事中的谁?”怨姬看着一脸悲戚的李治说道。

“我是谁?我只愿是光,是电,是无情的风和无情的雨!白云兄,可否借酒一饮。”李治谈到这些心头不由沉重,起身说道。

“当然,接着。”一直扮做路人甲的白云兄解下腰间的酒往李治扔去。

李治结果酒囊,仰头狂喝,满满的一大皮囊酒就下了肚子。

酒入愁肠更添新愁。

“好酒啊好酒。白,月姐姐!我好想你们啊!”李治仿佛又看见了两人熟悉的笑容,伸手握去化作漫天星光。

李治提剑上前起舞,剑剑皆是挥之不去的思念。树下的怨姬感觉到那种刻骨铭心的思恋,不由得琴声以伴。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必因荐枕而成亲,待挂冠而为密者,皆形骸之论也。”李治一句一剑,剑剑都是刻骨铭心的思恋。

孟白云看着李治的剑舞,不由得被那股绵绵思念的剑意所吸引。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思念,如老树下的老酒,时间越久,味道越醇。什么是爱,孟白云明白了李治的爱,天长地久有时尽,而这股思念却能穿透天地尽头。

怨姬也清清楚楚的也感觉到了,李治的爱,炙烈而纯粹;李治的痛,能毁灭天地;李治的思念,绵绵不绝。

剑意所及,怨姬背后的月华树渐渐的再度打开骨朵,花瓣绽放,开放出从没有过的鲜红色花瓣,这红色一如那极致的爱。

好恐怖的剑,怨姬出身剑阁看遍了古今名家的剑也没看到过这么一柄剑。扰乱天时,凡属有情众生都受其感,怨姬连体内的蛊也显异状。

“或许现在还很稚嫩,但是此等极情之剑必有一天能震惊天下。”怨姬不由叹道。

……

第二天李治酒醒了,摇了摇昏沉沉的头。

“白云兄,好烈的酒啊!”李治看到一旁喝闷酒的孟白云说道。

“你也是厉害,我这酒叫做醉忘愁,我一次也只感喝一小杯呢?哪会像你,一次喝了我半个月的酒。”白云兄笑道。

“哈哈,我之平生只爱剑和酒,而酒太容易误事所以我很少喝。”剑是自己之根本,李治现在渐渐爱上了剑,而酒确实两辈子的共同爱好,前世有段时间便是一天三小醉,三天一大醉,现在不行了,自己有很多的事儿要做,绝对不能让酒耽误自己。

“爱酒却能不喝酒,少见。”白云兄道。

“我家小月儿也不喜欢我喝酒。嗯,怎不见怨姬。”李治不由得奇怪。

“她有事需回家一趟,待会儿回来。还喝不?”孟白云说着便把酒囊递给李治。

“当然,岂有辜负酒友之礼。”说着接过酒囊又是一大口。

“既有美酒当有佳肴。”喝寡酒太是无味,李治不由想起了前世的羊肉串。

“那我去准备。”白云兄厚道人。

“怎能如此麻烦,我看到一物甚是适合做下酒,你稍等片刻。”说着李治拦住白云兄。

……

不多时,李治便端着一大盘肥肥嫩嫩炸得金黄色的幼虫出来了。

“这个做下酒物最是适宜了。”李治说着便用筷子夹了一个丢入嘴里和着酒吃了起来一脸陶醉。

“这是什么?”白云兄用筷子挑起来看着说道。

“蜂儿,虽然长得有些怪但也是长得丑的蜂儿。”李治说着有吃了一个。“嗯,很好吃,酥酥脆脆的。”

“这能吃吗,不会有毒吧!”白云兄看着长相狰狞的虫子不由得问道。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好友,我这金蚕蛊可是剧毒无比。”背后一个清脆侬软的声音传来。

李治回头一看,绯羽怨姬一脸黑线的出现在李治身后。

“嗯,怨姬回来啦。这个我处理过得没毒,来一起吃吧。”李治说着又夹了一个丢在嘴里里砸吧砸吧的说道。

“可是我培育这金蚕蛊总共花了十年的时间!”怨姬瞬间黑化。

李治一惊嘴巴里嚼着的都掉到了地下:“难,难怪这么好吃。”真尴尬,偷东西被当场人赃俱获拿到。

“怨姬,别生气,别生气。李兄也是不知道。这事怪我,怪我!”白云兄背黑锅一流高手。

“哈,哈哈。这个,这个反正都弄好了,怨姬,你肯定也没尝过,试试呗。”李治充分发挥了一不要脸,二也是不要脸的优势拿了一双筷子给怨姬,拉她下水才是王道。

“白云兄,你也试试。”说着还不忘招呼酒友。

孟白云怯怯的夹了一个进嘴里嚼了起来。

“怎么样,不错吧。”李治问道。

“嗯,这味道酥脆软甜,吃进嘴里还有一股热气扩散全身,还有增强功体的作用。”白云兄细细感觉说道。

“真有这么神吗?”怨姬不由得将信将疑。金蚕蛊可为蛊中之王,而自己培育的这些都是用剧毒之物培养,毒性又上一层,但是能对功体起作用这不可能吧!但是白云兄又不会欺骗自己。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李治怂恿着。

怨姬夹起一只,轻启朱唇。

李治白云兄两人紧紧盯着怨姬,等待着他的评价。

“怎么样,不错吧!”李治问道。

“果然,能增强功体。好友你是怎么做到的?”怨姬眼睛一亮。功体是武者的根本所在,能对功体起作用的都属于可遇不可求的天材地宝。

“我把这虫子体内的毒性淬炼之后再以造化之术把那一点毒性转化为对身体有用的元气。”说起来,一切都要归功于于李治的神通小生命造化术。

“哎,好友之能为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怨姬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不管是淬炼毒性还是把毒性转化为生命元气都是闻所未闻的绝世手段。

“哈哈,怨姬太过誉了。对了这次回家有什么事儿吗,可曾办好。”李治看到怨姬面色好转不由得出了口气。

“这次回家主要是家里让我关注学海无涯之事。”怨姬说道。

“学海无涯?学海无涯有什么事情吗?”李治听到学海无涯之事便关心道。

“学海无涯乐数两部新执令选拔。”怨姬说道。

“什么?竟有此事。”李治不由一惊,怎么会这么快。

“嗯,看好友惊讶之色,好友可是与学海无涯有关?”怨姬不由问道。

“嗯,区区正在学海书部求学。”李治说道。

“学海无涯学规森严,你居然会是学海弟子?”怨姬奇道。

“怨姬你这是骂我不懂礼节吗?”李治说道。

“我可没怎么说。是你自己以为的吧!”怨姬道。

“怨姬,学海选拔具体是什么时候?”李治问道。

“两个月后的六月初六。”

“嗯,我欲觅地闭关一月,不知怨姬可有什么地方。”李治道。

“后山有一地唤做幻月洞,内有灵脉可供你闭关。”怨姬想了想说道。

“那就借此地一用了。”李治也不客气。

……

灵蛊山,幻月洞。李治摆下阵势。

一月时间,足够李治把功体练成了。

霹雳世界中,功体是一个人的根基所在,一经练成无可更改,除非有逆天机缘。

功体分三六九等,最上一等功体不但拥有悔天灭地的威能,更拥有着种种奇妙能力。成就这等功体之人无不是武林中纵横一方的绝顶高手,而要成为紫色模板的超先天高手非得是这一等的功体。

李治现在能够练就此等功体就只有神皇之气,神皇之气所铸之功体至刚至强,万邪难侵,可是此功体也有隐忧,霹雳之中不是越强活得越久的,功体再强也有极限,而且神皇之气恢复极难。

我该铸就这功体吗?自己一直以来的都在设计的一种功体可惜现在还没有被系统承认不算成熟,还有两百多点技能点全部投进去,看能不能得到系统承认了。

李治暗下决心,功体不是越强越好,只有适合自己的的才是最好的

第三章因果点

自己最大的优势便是系统,而本体现在的优势又是宗师级医术演化出来的神通。

天下见万物殊途同归,医术,蛊术,武学……一切都是通过不同手段对于世界的认知与探索。

医家典籍中天人猜想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对人体与天地之间紧密联系经过缜密的思考而提出来的。而且自己的神通也来源也是这个猜想中的天人。

系统承认神妙无比的神通不过是从各种终极功体中提前获得而已。就像自己的毁灭魔身一样,本来也是可以提前获得一些神通只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深度开发而没有出现一样。

前世的现代科学技术高速发展,信息的交流变得快速无比,很多东西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种各样的不传之密满街都是,唯恐失传,一下子最廉价的也是最珍贵便是知识了。而医术也是如此,前世的随便一本课本中所涉及的知识都涵盖了以前不知道多少的不传之密。

而今生所在霹雳也和前世古代一样,对于各种知识极为封锁,而造成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独门武学造成的伤势只有独门密药才能解除。

李治一直探索的便是医家的天人之躯。“人与天地相参也。阴阳肇基,爰有祖气,祖气者,人身之太极.祖气初凝,美恶攸分,清浊纯杂……”而卡住李治的便是这祖气之上。

“《内经》有云:以究天人之奥。其言曰: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然则善言人者,必有验于天矣。天人一也……”李治冥思推敲。

我有小生命造化术,里面的那股造化之气不知可否作为祖气,值得一试。

想到就做,李治一边又一边的使用小生命造化术,细细感悟那造化之气。

阴阳未判,一气混茫。气含阴阳,则有清浊,清则浮升,浊则沉降,自然之性也。升则为阳,降则为阴,阴阳异位,两仪分焉。这种感觉没有错,这就是生命中的起点。

李治想通关窍,顿时技能点飞速流逝,系统自动做出推演。而本体也随着功体的推演一步步变化着,天人同调随之发动。

一瞬间,李治顿觉阴阳开辟,清者上升为神,浊着下降化为精化为体,而清清浊之间,造化中气,中气者,阴阳升降之枢轴,所谓土也。

枢轴运动,清气左旋,升而化火,浊气右转,降而化水。化火则热,化水则寒。方其半升,未成火也,名之曰木。木之气温,升而不已,积温成热,而化火矣。方其半降,未成水也,名之曰金。金之气凉,降而不已,积凉成寒,而化水矣……阴阳分五行成,脏腑穴窍成,经脉皮部成……

当李治天人之躯成就,顿时灵蛊山风气云涌,天人有感,一月之间居然连续经历了春夏秋冬四季,草木也度过一轮枯荣。

怨姬和白云兄现在月华树下,月华树又是落花飘零,怨姬伸手接着半空飘零的花朵:“你说月华树花开你就回来,但是月华树都花了这么多次了,我要等的人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你可还记得我在这儿等着你呢?”怨姬看着山下眼神迷离。

要等的人总是没影子,满眼的却是白云兄拿着花篮到处捡月华花瓣,以前没见他有这癖好啊?

“白云兄,你捡花瓣干嘛?”怨姬问道。

“李兄说,这个月华树的花瓣泡酒很是好喝,让我帮他捡一点带回去泡酒。”白云兄不好意思的说道。

怨姬一脸黑线,简直是太煞风景了。脑中不由得想到一个画面:自己在开满花的月华树下悲伤得弹着琴吟道:凋零月华雨,纷落泪涟涟,花季百千度,长盼故人怜。而李治端着一碟金黄酥脆的金蚕一边吃一边喝酒还不忘把白云兄指使得像一只小蜜蜂一样为他收集花瓣泡酒,如果花瓣不掉李治还会提着棍子去捅两下或者让白云兄爬上树去摘。怨姬打了一个冷颤,这画面太美好不敢想,什么心情都木有了。

……

一个月后,幻月洞中。

李治缓缓睁开眼,天气地脉,三界六道无不入眼。一动念,阴阳五行之气随心应手,成了自己的本能,天人之躯果然不同凡响。

看了片刻,李治便感觉眼睛酸涩,果然功体根基不够,还承担不了全天候的开启。

李治点开面版:

姓名:李治01(蓝色)

血统:人族(74%)剑族(22%)鬼族(1%)精灵(1%)”

因果点:5102

功体:天人之体(小成)

生活技能:

医术:宗师

厨艺:中级

学者:大师,神通:浩然正气,神皇之气

战斗技能:

六正剑法(紫色):36/76

归劫一剑(紫色):1/1

天地同归(紫色)40/80

心光遁法(紫色):29/66

极情剑法(紫色):30/80(为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

副本:幽冥鬼王01,曲怀觞01,六艺01.六艺02……六艺76

特殊技能:

天人之觉

天人之力

天人之躯

同位异行体

魔心印

技能点:12

状态:强化(神皇之气强化中)

拥有物:毁灭祭坛(紫色),圣裁之剑(蓝色残),密银十字架(蓝色)

神通变成了特殊技能,由主动变成了被动本能,发动的更加方便,威力更加强大。原来的主修功法现在变成了状态加持这也是意外之喜。

因果点是李治系统更新后出现的。因果点:全名天地人因果点数。万界回归,天命觉醒,此为天之因果;生灵修炼消耗灵机,此为地之因果;恩怨情仇,杀戒不断此为人之因果。

新版本也取消了岁数和精气神几项。估计是因为只要角色到了先天,精气神凝聚成了功体,岁数也失去了意义。

而物品李治很可怜,只有毁灭之心能算是真正重宝,而龙泉剑李治的第一把宝剑却在幽冥中毁灭了。老师央森送的圣裁之剑却被李治在与幽冥鬼王一战中因为灌注毁灭劫力而进去破损状态。

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有三件,第一就是必须获得一柄神剑,这才能发挥自己的实力,这一件事李治已经有安排了。第二便是整合自己的技能,自己新进去先天,并不熟悉自己的力量。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月姐姐的仇该报了,自己已经忍了十六年了,这次便是最好的机会。

十五年时间,李治有着魔心印的关系,早就已经在无人察觉之下经营了强大的力量。

魔心印,霸道无比,只要心有魔念就逃不出魔心印的掌握,他能够把中印者心中之魔念化作控制力,魔念越深控制力越强。而中魔印之人却全无异状,还会因为魔念被吸收暂时成为一个正人君子,甚至能因为心无魔念而功体精进。

几年前,李治已经派出一些高手外出寻找铸剑高手,而应为前几年李治派出的高手很是一般,所以迟迟没有消息。而去年在出学海之前已经有人打探到了芙蓉铸客的行踪,这次回去正好一并解决。

而对付东方羿一事若不是自己想亲自动手要他以死赎罪,早就可以把他翻下执令宝座了。而且报仇并不是自己的全部,并不值得为一个东方羿毁了自己。

李治起身便发现幻月洞府已经成为了一个风水宝地,地脉受到李治天人洗练已经阴阳五行俱全,或许以后可以把这里打造成一个落脚之地,可以身边没有什么材料不能布下阵法。

接下来就给怨姬他们道别吧,回到学海收网了。

……

月华树下,怨姬筝声优雅,很是投入,李治放轻脚步走到石凳上坐下。

“姓名:绯羽怨姬(蓝色)

功体:蛊皇之体

因果点:46002

状态:良好”

怨姬好多因果点,这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李治感肯定因果重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一曲毕,“好友必次闭关可是大有收获?”怨姬道。

“还得谢谢怨姬你借我地点走出这一关键的一步。”李治道。

“好友太客气了,不知你下一步有何打算!”怨姬说。

“哎,本想再叨扰叨扰,可惜我是俗务缠身,享受不了这悠闲时光了。”李治叹了一口气说。“我这次是来给你道别的,我打算即刻启程返回学海。”

“嗯,好友若有所需尽管开口。”怨姬说道。

“一定,怨姬这块玉你先收下,如果有事找我直接捏碎我就知道了。”这块玉是李治用石头点化而成,花了大力气。

“那我奏一曲为好友壮行。”筝声铿锵豪迈,

此一去,必掀起血雨腥风,十六年的隐忍必将石破天惊。耳边豪迈壮行曲,李治心怀激荡不禁念到:“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一步一字,端是潇洒。

“好友此去,学海必是热闹了。”怨姬说。

行到山下,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喊声:“李兄,留步!”

“不知白云兄有何事?”李治停步问道。

“你忘记带东西了,怨姬让我送来给你!”说着手中光芒“烟菲”便出现在了手上。

“嗯,那好,替我谢谢怨姬了。”李治想了一下便结果烟菲。

“白云兄留步,怨姬就请白云兄多加照看了,这方玉也请白云兄收下,如有什么事就捏碎玉牌,我必前来。”说完右手往路边飘落下来的一片树叶一指,光芒闪过,树叶就变为了碧玉。

孟白云面色惊骇接过玉叶,“点石成金”之术传说中一直都有,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说谁能做到,而现在自己却亲眼看到这种手段真是骇人听闻。

带孟白云回过神来,李治已远走不见踪影。

第四章定计

学海无涯占地有二十多万亩,其中有八成多的地方是外来百姓所居。

每一个正道势力外围都会有这样的地方,在修炼之余也会庇护一方水土。在霹雳之中,也只有这种地方的百姓才能算真正安居乐业,既没有繁重的苛捐杂税又没有各种名目繁多的役。

苦境绝地多,福地也多。只需要一点点的劳动就能产出很多东西。学海无涯就是建在这样一个福地之上,夜晚的学海外围也就成了不夜城。

小邑,学海范围内有名的酒楼,这里的雪花酿是一绝,菜式繁多也是一绝,这正是李治名下的酒楼,也是李治和小月儿开销的来源。

“少爷好!”一路上伙计不断的给李治行礼,李治点了点头一路直上顶楼的居所“江流儿”,这是小月儿私下所为,还不准李治改。

进入房间最显眼的便是那高高大大的书架,书架前一张书岸,书案上一炉正袅袅青烟。关上门李治右手顺着第六层闭着眼睛划入,到了《人间话词》便抽了出来。

李治坐在书案前看着《人间话词》,“扣,扣扣”门外传来扣门声。

“进来”,李治道。

房门打开是一个眉目和气的身着锦锻的胖子托着茶水。

“少爷,我来为您添茶。”说着便为李治添上茶叶。

“阿福,这些事何必自己来做呢?”李治放下书无奈说道。

“其他人笨手笨脚的,怕会怠慢少爷。我顺便把这段时间的账本给您送过来,还有就是小姐来找您很多次了,好像是有重要的事情。”说着便站在一旁。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李治挥手说道。

阿福恭敬告退。

“小月儿来找我应该是执令候选之事,具体情况明天回书院当面问问就知道了。”李治想到。

李治继续看着《人间话词》,这本书是学海内送出的消息,以暗语写成。上面主要记了三个问题,这一件是,芙蓉铸客所居之处芙蓉铺已经找到。第二件就是数乐两部执令选拔之事的内幕,有东方羿的手脚,而且证据也抓到手。第三便是为执令选拔而回来的人,其中有作为主持的教统弦知音,有书部执令央森,疏楼龙宿和学冠六部的曲怀觞,而太学主仍旧不知所踪。

李治细细算计,央森是自己的老师,自己几番试探,他表示会支持自己;御部执令司徒堰也会支持自己;礼部执令太史侯个性正直固执,重视儒门传统,不讲情面,为人自负,虽然他与东方羿交际甚好但是像这种在背后打自己黑枪之人必会恨之入骨,何况此事有关怜照影与小月儿,到时他必是助力。

数,射,乐三部素来交好,休戚相关,这次数乐两部执令出现空缺,正是东方羿势力大减之时,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了。

趁他病要他命,如果放他走脱那么背地里有一个这种有手段,有实力又隐忍无比的家伙惦记可是一件无比恐怖的事情。

而现在还有变数还有弦知音,太学主和疏楼龙宿三人。曲怀觞现在实力虽然堪比一般执令但是在学海这种规律大过天的地方确实没话语权。

太学主,学海无涯之主,学识渊博,武功盖世,造就儒门一干英才。这些年虽然卸下教务一直不在学海无涯之内,据李治通过打探现在已经接触了死国年纪,但是被死神之力侵蚀到哪一步就不得而知,若是他要保东方羿那么事情就棘手了,他便是最大的变数所在。

弦知音,学海教统斯文俊雅的谦谦君子,手段柔和万事以和为贵,也是东方羿之好友,自己要搬倒东方羿简单,但是自己要杀,他估计会成为阻碍。

疏楼龙宿十年前的三教论武一举夺得三教顶峰之名,携此盛名回归学海无涯,本应成为学海高层,可惜他行事坚决果断到冷酷反而处处不容于学海,这些年一直在吃冷板凳,现在已有自立的打算,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巨大声望让他在学海有着巨大的话语权。

“嗯,疏楼龙宿或许可以拉拢,而教统哪里也可试试,至少让他不站对立面,而太学主就只有见招拆招了。”李治打定注意。

……

一大早,李治便把烟菲系上粉色的蝴蝶结,用绸袋装好。“真是难看的学服。”李治看着白色的儒服儒冠,不由吐槽,前世的校服就够难看了,现在学海的校服更是难看出了新高度。可是在学海学服确实非穿不可的,李治就知道一个趣闻,疏楼龙宿就因为穿学服这件事几次差点和太史侯打起来。

一路来到学海水晶乐府,路上问过侍女才知小月儿在碧玉亭。

一靠近碧玉亭便听到亭中传来琴瑟合鸣之声,内中情意,尽显无遗。

李治定眼一看,正是小月儿与曲怀觞,李治不有怒上眉山。

“哼”碧玉亭外风起云聚,阳光隐遁,一副风雨欲来之象。

两人顿时受惊,琴声骤停。小月儿一幅娇羞的样子看着李治:“臭哥哥出去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一回来就凶人家。”说着眼中一闪一闪,顿时落下泪来。

“我去。”李治心中一万个草泥马踏过,“小小年纪早恋你还有理了,说了多少次女孩子要矜持,现在一下子就被人家给骗了。”

但是看到眼泪汪汪的小月儿又不由得心软,“不过我这次好像真的出去时间有点长了,给她说出去三个月就回来,现在都几个三月了,好像真的有点错。”

“好啦好啦!你先别哭了,你看我不是给你带礼物了吗?”说着便把背上的烟菲拿出来哄小月儿,心情一转外面天色又恢复了艳阳天。

曲怀觞是认识李治的,六艺擂台上李治中正平和之剑,守得天衣无缝。若非到了后面李治功力不继,能不能拿下还是难说。而刚才一怒之间便引的天地变色可见是功力大进。而且对方是月灵犀的哥哥,多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动手啊,顿时尴尬站在旁边。看着月灵犀撒着娇,想不到知性的月灵犀还有这一面。

“请曲学长去外面客厅等等,我待会儿有事想和你谈,现在我有点事儿要和月儿说,不方便外人在场。”李治冷冷说道。

“那我便先出去了,月灵犀我先告退了。”曲怀觞说着就走出了碧玉亭。

“哥哥,你可不要伤害曲怀觞。”这些年李治的事情很少有刻意避开小月儿的,所以小月儿也隐隐知道李治经营着强大的隐藏势力,不由得说道。

“小月儿,太让我伤心了,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恶人吗?”李治捂着胸口装做痛苦的说道。

“哼,你别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小月儿一哼。

“好吧好吧!这件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与你说,你要做好心里准备。”李治脸色严肃起来。

“我也有一件很重要的是要告诉你,师傅让我参加执令选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李治一直不在,自己对这些很是迷惘。

“此中内情我已全数知晓,你尽管去参加便是,其他事儿我会安排。我要告诉你的便是月姐姐的仇!”李治说着眼中尽是狠厉。

“母亲,母亲不是病死的吗?”对于怜照影,自己除了记得一张模糊的温柔的脸外,就只能从那无数幼时的衣服和李治的口中知道,那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小月儿一直想念的人。只是一直以来都只道是病死的。

“不是,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打探,发现其中另有隐情。现在我已经决定亲手了结这段仇。”李治说道。

“仇人是谁?”小月儿恨火冲天。

“仇人是谁现在不能告诉你,这会打乱我的计划。等你的执令选拔结,你成功成为执令那么便让你一同了断这仇,如果你败选那么我也会告诉你仇人是谁,只是你会失去亲手报仇的机会。”李治用手抚平小月儿皱起的眉头。

“还有,此事重大,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寒姑和东方执令。”李治又说道。

“此事机密,我自然会保密。哥哥过几天我们能一起去拜祭一下母亲吗?”小月儿眼眶发红扑在李治怀中。

“等报完仇我们在一起去吧!”李治拍着小月儿的背说。

“你先打理一下自己吧,都哭成小花猫了。我在外面等你!”待小月儿情绪稳定下来李治便说着出了碧玉亭。

……

水晶乐府客厅,曲怀觞心不在焉观看着客厅的字画。自小以来,自己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同辈之人可说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在学海更是学遍六部,每一个方面都没人能与之抗衡。曲怀觞是骄傲的,如今出了一个李治心里顿时熊熊火焰,欲一较高下。然而月灵犀的事情却让自己有些怕见李治,不由得无所适从。

曲怀觞突感强大压力,天地一下子便自动化为囚笼。

“折花枝,恨花枝,准拟花开人共卮,开时人去时。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清越声音响起,曲怀觞回头看去只见李治脸上无悲无怒。

“今日耽搁曲学长之时间只为一事,那就是月儿在你的心中所占几分。”李治单刀直入,他两的爱情李治前世素来佩服,可是现在身入此间,又看着小月儿长大,小月儿不但是自己的妹妹更是当做自己前世那无缘长大的女儿在养,端是容不得受委屈。

“自然是十分!”曲怀觞肯定的道。

“若是与学海无涯的规矩相比呢?”李治接着问。

“自然是灵犀!”

“那如果再有一天与神州覆灭呢?你会如何选择。”

极速而来的拷问,曲怀觞顿感一种无名的力量直接拷问自己的内心,无法回避,无法拖延。

“曲怀觞,你的回答决定你的生命!”李治声音尽带无限杀机。

第五章印主

曲怀觞顿时感觉到自己被天地孤立排斥,本来能随心所欲调动的天地元气也如同水中之月可望而不可即。

“姓名:曲怀觞(蓝色)

因果点:六万

状态:良好”

这功体只要稍微强横一点就看不到,坑货系统。

因果点六万不算太多,远远比不上怨姬的因果重,可是就这么点因果最后却是下场惨淡,妥妥的代人受过,自找死路啊!

这段时间李治对因果点也有了新的了解。天之因果,也可以说是天命,这个最是难以逃脱,就像是最后面的人之最一样,人就算是死了也得履行。地之因果,也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翻版,明显的就是火中雪与狂河冰烈一般,你就算躲得再好也会被因果找到。而其中最复杂的便是人之因果了,恩怨情仇绵延不断,无名心起便掉入因果身死道消,可惜好多人傻傻分不清。

在苦境之中从没有太平时候,过度的同情心便是取死之道。霹雳神州时期神州破碎听起来很是厉害,可是连一个二流势力的狮子国都备有后路惶论他人,真正的受害者也就是从没有安全过的百姓。

李治是一个自私的人,天下的安危在眼中也就这样,天地都会毁灭何况寄生于其中的人。在苦境没有自保之力便是天大的原罪,人怎能把自己的生死寄托于别人的慈悲上呢?

今日曲怀觞的回答如果不能让自己满意,那么免于小月儿越陷越深那么只有请你去死了,李治杀机萦怀。

“哥,你要干什么?”小月儿一进来便看到剑拔弩张的情景,顿时怒气冲冲挡在曲怀觞前面。

妹大不由哥啊?妹妹被抢走了,自己的心头肉被抢走了?好吧!杀你的理由又多了一条,李治强压杀机。

“曲学长,在你给不了我正确答案之前我不希望有人出现在我妹妹眼前。”一股一闪而逝的毁灭之气把曲怀觞冲击得连退三步!

“好,我会好好思考这个问题的?在我想清楚这个问题之前我会与灵犀保持距离的!”站定的曲怀觞背心全是冷汗,饱提的元功也给不了自己多少安全感,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不小心自己是真的会死!

“抱歉了,灵犀,有些事情等我想清楚了再来找你!”曲怀觞满眼柔情,说完不顾小月儿的挽留走了。

“哥,你到底对曲怀觞说了些什么?你再这样我,我就真的不理你了?”小月儿脚一跺,憋着嘴的说道。

“哪有,我只是问他如果有一天神州安危与你他会选择谁?这小子半天说不出话来。真是让人火大!”李治丝毫不顾及会被没走不远的曲怀觞听到。

女人都是感性的。当然希望自己是在情郎的心中自己是唯一的那个。听到李治的话不由把怒火转向曲怀觞:“他真的这么说?”。

“当然,所以我让他想清楚!这种男人一看就不可靠!”李治趁机抹黑。

……

儒门书部快雪亭

李治提着酒坛来到,此时央森正在摆弄着他的照相机,石桌上放着很多照片,旁边恭敬的站着一个青衣学子。

“央师,你照了这么多相片。好漂亮啊。”说着把手中提着的酒往旁边一放,往把桌子上的相片拿起来看。

“你小子长进了,回来好几天都不来给执令报告一声。”央森半做恼怒的说道。

“哪有啊,学海规矩这么多,我任务结束要到处的去报告,央师是自己人,我想慢一点报告来肯定会给我走后门的?”李治笑嘻嘻的拍着马屁。

学海任务交接繁琐,不但要在本部报备还要在礼部报备,一番程序实在烦人。

“就知道你会拍马屁,这个是你的小师弟,墨磨人!”刷嘴皮子,讲脸皮厚李治是有名的,说着便把站在现在旁边的青衣学子介绍给李治。

“哦,小师弟啊,以后有谁敢欺负你就来找师兄我,我帮你报仇。”既然是师弟,以后自然不会让你在邪灵手中无辜死去。

“见过师兄,老师一直在念叨你呢?说你是他最骄傲的学生让我们多学习。”墨磨人好学生一枚,礼节很是到位。

“是吗?某人还说我是他教过最差的学生来着,啊哈哈哈!”李治一阵怪笑声。

“咳咳,墨磨人你先下去吧!”央森尴尬的说道。

“是,学生先告退了!”墨磨人纳闷,这师兄好像有点不靠谱啊,难怪会成为学海有名的恶霸。

“余事不多说,我只问你,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待墨磨人走远央森看着李治认真说道。

“当然了,我苦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么一天。”李治满不在乎得说道。

这么多年,李治的苦央森一直看在眼里,小小年纪就负担起小月儿和的自己所有开销,硬是没有接受东方羿的一点帮助,也源于此,小月儿对东方羿的感情很是淡薄。央森开始以为是李治自尊心强的问题,后来相处下来感情深了后李治才告诉自己原来和东方羿还有这么一段仇。

央森也想不到,外表温和纯良的东方羿会是这么一个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可知道,这件事情就算成功了你也将不容于学海,以下犯上乃是儒门大这一点我也帮不了你。”学海学规极严,师师徒徒的辈分乃是绝对的鸿沟。央森对这个弟子很是看重,还是想劝慰一下。

“央师放心,我会小心策划的尽可能把自己摘出来的。而且偌大学海也没几个放在我的眼头。”李治很是感动。

“小子,真是臂膀硬了,口气这么狂妄,就让执令看看你现在的有几分实力。”说着央森掌运三分,圣光浩掌袭向李治。

“阔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央师您小窥我了。”李治右手轻抬五方之气自动汇聚,掌一握袭来之气顿时熄灭。

“不错,再接我五成力的圣耀天光。”一股浩大圣气形成光轮自头顶出现,央森神色慈悲,恍若上帝降罚人间。

李治以天人本能极速解析圣光,用阴阳五行之气模拟瓦解。但困难重重只觉得圣气清扬开畅,难以捕捉,难以解析。果然自己的根基和见识还是不够,当既改变战略。

“纳五行,化阴阳,神皇一击”李治重掌一出强纳外界阴阳五行之气入体,以神皇之气为帅混而为一迎上央森头顶圣光所化具掌。

“不错不错,能不用剑就挡住执令五成的功力,在学海也没有几个人了。”央森看着气喘吁吁的李治说,很是满意。

李治狠狠吸了几口气体内穴窍生机勃发,体力真气随即回复。“真是屌爆了”这功体给力啊!李治不由大喜,自己果然有做小强的潜质啊。

“央师果然厉害。”李治傲娇的看着央森一脸惊讶的表情说道。

“果然不愧是执令我的学生啊。”明明已经体力耗尽转眼就回复,还让不让人活了,心头惊讶但是央森面子还是要维护的。

两招过后央森对李治的实力也大致有了了解,有这般能为再加上李治的滑头在哪里都能过得潇洒。便同意了李治的计划。

虽只两招,李治也对这等超先天的实力有了大概了解,现在自己如果不动用魔身只能挡下七成的功力,不过真正战斗不能这样计算,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死得不明不白的高手有得是。

……

月色当空,皎洁月色下李治将手中的的纸扉化为青烟消散。同样的皎月下,霹雳这边却是从未停歇过的野心家引起的烽火,看着远方的灯火通明脆弱如无比,心中百感交集。

“时难年荒世业空,弟兄羁旅各西东。田园寥落干戈后,骨肉流离道路中。吊影分为千里雁,辞根散作九秋蓬。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你说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野心家,各人过各人的小日子难道不好吗?”李治叹道!

“人生来就具备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等恶念,随着能为的增长,这些恶念也会随之增长,所为之恶行也越来越大,无有休止,我相信终有一日印主能够平熄天下,彻底斩灭众生罪业的!”李治后面的蒙面人人声音平淡柔和中又显出雄心壮志。

“忘了你是人心本恶学的死忠,我不该和你讨论这个的。而且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说这些基本不可能是我啊。”李治不由得拍了拍脑袋很是头痛。明明很正常的人被种上魔心印后便成为了一个中二了,头疼啊!

“印主会这样想,那是因为天命未至!”蒙面人很是肯定。

“什么鬼天命,这个我比你懂。以后少弄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脑子都坏了。”李治气道。

“好了,这是芙蓉铺的路观图和芙蓉铸客的资料,务必求得神剑。这些这些东西可以随她挑选。”李治说着便扔了一个袋子给黑衣人。袋子里是李治在幽冥漩涡中捞到的一些东西,有金属木根土块之类在幽冥毁灭后还能存在的好东西。

“嗯,保证完成任务。”黑衣人接过袋子说道。

“还有,礼貌一点。如果神剑我满意的话我可以欠她一个人情。”李治补充道,有本事的人多打打交道总是好的。

“属下做事,印主放心便是。”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睡觉去了。”说着李治便晃晃悠悠的往山下走去。

“恭送印主!”黑衣人待李治走远方才慢慢退下。

第六章三个承诺

西方别院,学海最为豪华的地方,李治也是久闻其名。

李治扣响大门,不多时大门打开一个身穿锦缎,腰环玉玦,头戴珍珠的小童从门缝探出头来:“你有什么事儿!”

“我在路上看到一个东西,但是不知道该怎么玩,我想找人请教一下。”李治说着便把竹蜻蜓拿在双手间笨拙的搓,竹蜻蜓歪歪斜斜的飞了几下就掉在了地上。

那小童看着李治试了几次都不能飞起来,眼睛一转:“你拿来我教你!”

“哦,那好吧!”李治便把竹蜻蜓递给了小童。

小童接过竹蜻蜓两手一搓竹蜻蜓顿时高高飞起,顿时高兴得又跳又笑。

“你看,这个很简单的。”小童一遍又一遍的教李治。奈何总是教不会。

“不如这个送你了,反正我玩不会。”李治假装懊恼的说道。

“不行,先生知道会打手板的。”说着不舍的把竹蜻蜓还给李治。可怜小童自记事开始就是读书写字,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好玩的东西。

“嗯,不如这样,我写了几个字也不知道写得好不好想找一个拥有大学问的人看看,不知道你家先生学问大不大?”李治唯唯诺诺的拿出一道字帖。

小童顿时高兴起来“我家先生当然是有大学问,你等着我帮你拿去给先生。”说着一手拿着竹蜻蜓,一手拿着帖子小跑了回去。”

不一会儿,小童便高兴的跑了回来:“嗯,先生让我带你去见他。”

……

一路走来,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又有假山奇石,各胜形貌。

“先生就在前面了。”小童道。

转过假山,便见一亭,亭内锦缎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增辉,果然是奢华得惊人。

小亭中一人抚琴而坐,其衣冰蚕吐丝,巧工织就;黄金为线,白玉为扣,饰以珍珠,紫色为基,白色为纹,端是富贵无双。

其人紫眉彤眼,俱显睥睨红尘之态;眉间一点紫砂内孕一股奇傲之气;那似笑非笑的唇角和若隐若现的酒窝都可以看出主人不同于俗世的自信与机敏。

手指动,琴音起:“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更迭,龙麟不减风采;紫金箫,白玉琴,宫灯夜明昙华正盛,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李治顿觉一股磅礴浩大的力量压向自己,儒音入耳,直指人心,琴声斑驳,扰乱周身气脉。音波激荡,李治仿佛进去深海一般,一举一动都有万钧压力。

李治知道这是第一关,如果连这点压力都顶不住又怎有资格面见儒门顶峰呢!

李治真元上提,强着导之,弱则化之,不急不徐慢慢走进小亭了。

“众筹会之主果然不凡!”疏楼龙宿结束试探,操着饶舌的儒音说道。

“我听闻学长这段时间关门闭客,只有出此下策。对小童之事也请学长海涵。至于众筹会之事只是手里拮据的无奈之举罢了,当不得学长夸奖!”众筹会,李治当初急于自立又苦于没有第一桶金,于是使用前世学来的忽悠大法到处拉人入股做生意,后来赚了钱李治分红时众学长也不要,李治便把这笔钱作为本金成立了一个众筹会,发展到现在已近成为一个集助学贷款,介绍工作为一体遍及学海学子的组织,只是碍于霹雳世界的特殊情况其影响力也止于学员之间。

“汝太过谦虚了,众筹会虽然的力量小,其中的潜力却不小。近年来学海学习的寒门学子大增全奈众凑会之力。”疏楼龙宿显然对于众筹会很是了解。

霹雳之中就是如此直接,一切维武力论,没有战力,再庞大的组织也是上不得台面;如果有顶尖战力一人便是一个庞大势力。

“汝之字,吾已看过,尚可!只是不解其中之意。”说着疏楼龙宿打开了李治的字帖。

字帖打来只见十八字从上到下两字两字依次排列:“

上上

上中

上下

中上

中中

中下

下上

下中

下下”

“李治之意,学长岂会不知;而学长之意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李治来此是欲与学长达成一番两全其美的交易。”李治牙疼,疏楼龙宿居然开始装傻!

“哦,是什么交易,说来给吾听听。”疏楼龙宿道。

“一个月后的执令选拔,学海必会风起云涌,我可让此风云更激十倍,为学长之大事引开注意!”李治说道。

“既是双赢,那吾需付出什么!”疏楼龙宿道。

“我只需要学长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为吾声援一二便可。”李治道。

“嗯,让吾考虑一二。”疏楼龙宿闭着眼用蒲扇敲着眉心道。

我去,这还考虑!李治耐着性子等待。

“吾想了一下,汝与吾非亲非故,岂能让汝为吾之事承担风险。”疏楼龙宿道。

“不出所料,这家伙果然黑,看样子得出点血了。”李治暗道。

“嗯,学长既然对众筹会有兴趣,那我便以众筹会为谢礼为学长之大事尽一分心力如何?”无关根基的东西李治素来不放在心上,吃亏也是无妨。近来疏楼龙宿暗中积极奔走,欲趁学海选拔执令无暇顾及之时自立门户,李治的众筹会正适合作为下层根基。

“嗯!吾已说过,吾与汝非亲非故,岂能为汝张目!”疏楼龙宿拿着蒲扇**着挂在亭子中的鸟儿,神色悠然。

疏楼龙宿贵为儒门顶峰,他之名声响彻苦境,学海之内无人能及,就算是太学主也不能无故指责,这也是他自立门户的根基所在。而李治学海一个后起之秀,纵然有一点资本却是根基浅薄,纵然有点筹码也是难打。

李治哀叹一声,果然还是自己想的太过天真了,疏楼龙宿这是要连人一起吃下啊,现在真是变成肉包子打狗了。

可是疏楼龙宿这里又是必须的一环,他是学海无涯之中唯一能够影响太学主之人。

“学长,我曾听闻天子之职莫大于礼,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是故唯名与器不可假人也。学长以为如何?”李治语气不卑不亢的说道。

疏楼龙宿听罢不禁回头细细打量着李治:“吾已尽量把汝往上估量了,想不到还是低估了汝。”

“李治所为但求逍遥,快意恩仇!”李治说道。

“汝之所求,谈何容易啊?”疏楼龙宿叹了口气道。

“人之一声总要有所追求,否则绝望的人生岂不是太过乏味。”李治说道。

“想不到学海之中还有一个小学弟如此有趣味!既然如此,吾也不要汝众筹会,汝只需要答应吾三件事情即可!”疏楼龙宿突然转变了口气。

“不知是何事!”李治问道。

“嗯,现在的汝还学要多多精进,至于是什么事以后再说?”疏楼龙宿掩嘴轻笑。

李治看着疏楼龙宿面板上黑得刺眼的七百五十二万,不仅头晕。你妹的答应你三件事还不被坑死。苦境之中为了一个承诺死的人简直是不知有多少,而且疏楼龙宿可是腹黑得紧,但是这个条件可以说疏楼龙宿自己做了很大的退步,他是赌自己未来的成就,自己若不识相那么事儿估计要黄。

“好吧,承蒙学长抬举,日后学长若有吩咐李治必会全力以赴。”李治诚恳的说。

“哈哈哈,今日得认识学弟等妙人,当浮一大白。请!”说着亮光一闪,桌上代之而起的便是一套白玉酒壶,疏楼龙宿提起酒壶斟满酒杯。

“谢谢学长赏识,我亦久闻学长与剑子仙迹,佛剑分说在三教之论上一举夺得三剑顶峰之名,今日得以面见真圣,实是万分仰慕。我就先干为敬!”李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儒门顶峰虽然已定,但是李治还是觉得眼前发黑。自己本来才五千多点因果现在一下子多了三万多,果然不能随便答应别人事情。

看样子自己得好好策划一番,以免自己在将来一头雾水的撞入疏楼龙宿的因果之中,但愿自己的实力升级速度能够跟得上疏楼龙宿的惹事能力。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于疏楼龙宿的了解,自己恐怕还要超过他本人,自己今天以九品中正的九个等级暗指学海无涯现在腐朽的官僚制度,堵塞能者上进之路,表明自己的立场方才求得见面之机会,可结果仍然是这样的不理想,明日教统弦知音之处可谓是头疼啊。

第七章黑状

学海教统弦知音,现在还不是雅僧佛公子,应该算得上是学海最受欢迎的人,用前世的话讲就是国民偶像。

他儒门六艺无一不精;他性格温和恭良,平易近人;对于学子,他是最和蔼的长者,尽心尽力传道授业解惑的座师;待同事他是最知心最可靠的朋友。

前一次教统公选弦知音除了自己的一票投给太史侯外是全票当选,而也是这一票外人皆以为是太史侯自己投自己的,太史侯可谓成为了学海的笑柄,这也让太史侯前一次的执令之位差点保不住,怜照影的故事也是在这个背景下发生的。太史侯可谓是飞来横祸吃了一个哑巴亏,被引为一生之耻辱。

可就算有些这个原因在,两人的交情也从来没有淡过。直到后来有一天弦知音成为雅僧佛公子,他背离了儒门,背离了学海无涯,背离了他的一切,只为了那个虚无缥缈可笑的天命,那之后太史侯与弦知音才真正成为苦大仇深的冤家,而现在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李治前世也看到过这些,直接是感觉在扯淡,成为神棍后的教统弦知音直接就是神坑,坑死别人不算还坑死了自己。什么狗屁天命只不过是悲观者放弃自己的理由罢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易经乾卦已是明言,什么天命不天命的,全是狗屁。

后期弦知音身上发生的一切悲剧在李治眼中全是自身性格缺陷导致的悲剧,温和的性格抵御不了来自众天自我的侵蚀。这种手段和太学主被死神覆盖,天邪八部众的转生都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其他人是被动取代,而弦知音却是自己主动去被人取代罢了。

在学海之中,所有的人李治都分为两种人,自己人和外人。现在自己人只有心头肉小月儿与在自己最困难时一直帮助自己教导自己的央森。而外人中,学海书部的众多同门与弦知音处在外人中的前面亲密度高的一波,属于能帮就帮的那种。

……

学海无涯,教化天下,教统弦知音办公的地方。

李治敲响教统弦知音的大门。

“请进!”声音温和如玉。

打开门,便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坐在书案前眼观鼻,鼻观心拨弄着书案上的无弦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每次看见弦知音李治都会觉得惊艳。他之一举一动都诠释着何为真正儒门读书人该有的气度。

“你听到了什么?”弦知音道。

“你猜?”李治不禁想起了前世的恶趣段子不由说出。

“你果是焚琴煮鹤之人!”弦知音扬眉道。

“我可从来没有干过这些事情,最便宜的琴都要好几十两银子,我怎么可能舍得拿去烧了。”对于弦知音,从来不会以身份压人,李治也很难提起忌惮他的情绪,这也是弦知音的魅力所在。

“这是你的状纸,你自己看一下吧!”对于一个打定注意装傻的人,弦知音果断转变方式。

李治结果状纸打开念到:“兹有学海无涯书部学子李治藐视学规,荒废学业,结党营私,殴打学官,情节特别严重,奏请教统裁决。学海无涯礼部学官楚狂歌。”李治高声朗读道。

“学生有话叫,此封奏帖实属污蔑?”李治辩道。

“哦,我记得你去年好像成绩很差啊。有一门甚至得了零分。”弦知音说道。

“教统说的是那门策论吗?说道这里我也可以解释的。前年的那题是这样的我记得很清楚:一百五十年前铁极王朝君王暴戾,朝纲不正,三十六烟尘起,若汝执宰政将安出?”李治记得很清楚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是自己唯一得的零分。

“嗯,没错,正是此题。那你是如何答的?”弦知音点了点头。

“我答到: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

君者,人民与国家的契约纽带;社稷者,当为人民之意志所在,君王无道人民可依契约燃起革命星火……”李治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篇,对于这篇文章,李治还是很满意的,可以说汇聚了自己两世之大成,在霹雳压抑了十几年让李治不吐不快。

“嗯,歪理学说,你可知这文章若是传扬出去会引起多少干戈,会死亡多少百姓。”弦知音说道。

“那又如何,君王贤,朝纲宁,天下太平,何处烽火不能平,反而能给予君王反思;若是君王昏溃,天下民不聊生,那么给人民指出一条大道也是一件美事,何错之有!”李治越说心里越是舒坦。

“你这一番言论,彻底否定了君王之神圣,否定了天子之合法性,也否定了历代儒家之根基,你还认为你是对的吗?”弦知音语气轻柔毫无愠色!

“儒,心之所需也。儒者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岂能成为助纣为虐之徒。”李治越说心里越是激动。

霹雳之中伟力归于个人,这也就决定了霹雳之中思想更为开放,因言获罪之事便很难出现,这也是李治敢于写这篇文章的另一个原因。

“敢问教统之儒为何物?”李治不由得反问道。

“儒有三科,关达、类、私之名。达名为儒,儒者,术士也;……类名为儒,儒者,知礼乐射御书数;私名为儒!”弦知音说道。

“嗯,教统之儒与我之儒道不同!”李治说道。

果然自己在前世养成的人格与此世格格不入啊。

“那结党营私可有其事!”弦知音道。

“结党着乃是为私利暗中相互偏袒,相互勾结。而我之众筹会却未有人因此牟利,每个人从众筹会借出多少便需要还进多少,如此循环不休。我听闻大利所存,必其两益,损人利己非也,损己利人亦非;损上益下非也,损下益上亦非。如此,岂能算是结党营私。”句句皆是肺腑。

“至于殴打学官,我无话可说,我性嗜武,我所创之六正剑法也需要更多的交手经验,而我与众人比武也未曾伤过谁。”李治唯一觉得不好意思的就只有这件事,每一个被李治强逼比武采集数据激活副本之人都会被逼出心理阴影。打不过,跑不了,投降不能,甚至连底牌也不能留下,这种比武一次就差不多崩溃了。

“嗯,真如此吗?”弦知音问道。

“未敢隐瞒教统!”李治行礼道。

学海之中,弦知音最为看好的便是两届六艺之冠的曲怀觞。在曲怀觞身上,弦知音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样的惊才绝艳,一样的温文尔雅。

“想不到学海有一个最满意的学生,现在又有了一个最头疼的学生。”教统弦知音眼中,李治便成了满身棱角的胚子。

“你可知我为何会佩戴玉玦,而非其他?”弦知音说着借下腰中佩玉。

“教统配玉应是与玉之九德共勉之意!”李治不知弦知音卖什么药。

“夫玉温润以泽,仁也;邻以理者,知也;坚而不蹙,义也;廉而不刿,行也;鲜而不垢,洁也;折而不挠,勇也;瑕适皆见,精也;茂华光泽,并通而不相陵,容也;叩之,其音清搏彻远,纯而不杀,辞也;是以人主贵之,藏以为室,剖以为符瑞,九德出焉。你说如果玉没有这九德还会在我腰上吗?”弦知音说完看着李治的眼睛。

“我去,原来是要喂我鸡汤啊!”李治听出弦知音的意思了。

“多谢教统教诲,学生一定会细细揣摩教统之教诲?”李治不欲与弦知音争论这无意义的事情。

而这次楚狂歌之黑状李治也未放在眼中。他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剪除选拔执令的对手,可惜他们白费心机了,自己本就没有想过执令之位,尽快回到正题才是,今天自己来可不是为了听弦知音鸡汤的,而是另有大事。

第八章剑胎

“我遇一事扰得我食不得味,夜不能寝,请教统指导!”李治说着恭敬恭敬给弦知音行了一个大礼。

“哦,是何事?说来我听!”

“我在外出时候遇见一个魁梧大汉抱着大树嚎啕大哭:他说,有一人素来团结邻里乐善好施,他受了此人活命大恩!有一日飞来横祸,被强人莫名杀于闹事!”李治说道。

“阿弥陀佛!”弦知音不由道了句佛号。

李治白了一眼继续说道:“那大汉说他很是痛苦,问我他改怎么办?”

“哦,那你是如何回答的?”

“我对那大汉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杀了那强人为恩人报仇便是!有何痛苦?”李治语气森严。

“善哉善哉,我只知道劝人为善之说,未成听闻劝人杀人之说。你之考量大谬也!”弦知音连连叹道!

“可是《礼记》云,父母仇,不共天。《春秋》云,子不复仇,不子也。孔子曰,王道复古,尊王攘夷。十世之仇,犹可报也!受人活命之恩当以再生父母视之,不为之报仇不就有违圣人之道了吗?”

“圣人之道,志在向善,诸般领悟偏离了善便是歪理邪说。你劝人报仇,若大汉报仇成功,那强人也会有妻儿朋友,妻儿朋再来复仇,如此仇恨绵延,凭空多造杀孽。若大汉报仇不成功便会送了自己的命,你也是多造杀孽!”弦知音劝慰道。

“你妹的,儒门经典明明是字字都扣着一个礼字你居然读出了佛家的善。”李治暗中吐槽。

“怪不得那大汉在听了我的话后还是痛苦难当。我还骂他,要么就去报仇,要么自己削了鸟找一个深山野地做一个忘记一切的软蛋,自己多活几年等那仇人自家老死也算是上天垂怜帮他报了大仇!”李治叹息道。

“哎,红尘苦海,进不得,退不得。”弦知音叹道。

“果然是性格决定命运,弦知音以后的命运纯属自找。算了,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说这个,冒然说太多只会自找麻烦。”想到这里,李治便打消了把准备好的《格物辩证论》拿出来的想法。

“教统教诲,学生铭记于心。不知教统可还有何事情。”李治道。

“此方玉便赠与你吧!望你多多体会玉之德行,保持一颗纯良善心。”弦知音说着把手中的玉佩送给了李治。

“长者赐不敢辞也,学生定会多多揣摩。”说着便把玉佩接了过来。

“还有就是月灵犀好几天未曾看到了,你回去让她来我这里一下,我有事儿和她说。”弦知音说道。

“是,学生告退。”说完李治退出了门。

……

果然,教统这里就是个坑,谁来坑谁。直接就是让你有力也无处使,气得想吐血,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这时李治不由得想起了疏楼龙宿,性格积极,善谋果断,这才符合儒家经世之态度,许多想法也和自己颇多相似,在一起高谈阔论(其实就是一起吹牛逼)也是一种乐事。等大事一了,那里可以多走动走动。

……

水晶乐府,碧玉亭

李治抬起案板上的茶壶就昂头往嘴里罐去。

“哥,这是茶不是酒!学海之中我只见过你是这样喝茶。”小月儿停下弹奏无奈的说到。

“我今日被教统一顿批斗,实在憋的慌,心头不爽啊!”李治说着便把手中的《格物辩证论》扔在了案上,人顺着躺椅便靠了下去。

“怎么可能,教统在学海内可是人人崇拜的,怎么可能会批斗你。”小月儿反驳道。

“小孩子家,你知道什么,世界都是处在不断变化之中的。你看着教统以后必会成为人人厌恶的对象。”李治道。

“怎么可能?哥,你可别瞎说,这话若是穿出去可不得了。”小月儿吓了一大跳。

“哼,你不知道,现在的教统一口一个善哉,一口一个阿弥陀佛的,早就忘了自己是儒门学海无涯的教统,他打定主意要成为佛门的孝子贤孙了。”李治冷哼道。

“不会吧,那咱们怎么办!”佛道儒虽然并立为正道三教,但是三教之中的内斗却从来没有断过,若是闲人散修也就罢了,像弦知音这种明明是儒门首领还弃儒从佛的简直就是骇人听闻:这个意思难道是儒门已经并入佛门了吗?学海学子以后是儒门弟子还是佛门弟子?

李治此世作为儒门学海无涯弟子,虽然由于前世的关系与学海思想格格不入,在世人眼中也就是一个狂儒罢了,但是归根到底自己也是儒门中人。

“教统不会这么做吧?”小月儿不由得目瞪口呆。

“你看着吧,日后自有分晓。”李治闭目养神道。

“那太学主和执令他们应该会阻止教统的吧!”小月儿对于学海的归属感远超于李治。

“天知道呢?”对于学海李治也是绝望了,老大太学主一心翻译《死国年纪》最后坑了自己也坑了整个中原,老二教统弦知音不提也罢,礼部虽然心系学海但是缚手缚脚手段稀缺,射部执令野心家一枚,暗中搅风搅雨,师傅央森一路打酱油,曲怀觞后期能力到有可是心却不在学海,剩下的都是能力不足之辈。

还是疏楼龙宿高明,自立根生,跳出这个泥潭。等自己羽翼丰满也可以依葫芦画瓢跳出泥潭。

李治坐在摇椅上思考着后路。

“哥,这是什么?”小月儿拿着《格物辩证论》问道。

“哦,我前几天写了本来是想拿给教统评价校正的,但是后来我改变主意了。”李治睁开眼睛瞟了一眼说到。

“我看看。”说着小月儿便打开了。

“圣人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是故儒家之道首在格物……

物有阴阳,阴阳相激,事物乃生……

三才者人居其中,何也?人具主观能动性……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

小月儿看完缓缓闭上眼睛一字一句地回味着。良久之后才不信的说道:“哥,这真是你写的吗?”

“当然,除了我还能有说。”李治白了小月儿一大眼。这个《格物辩证论》只不过是李治以格物之说一直延伸到了前世马列两圣人的唯物辩证思想。在霹雳,毫无疑问李治是第一作者。

《格物辩证论》分天人两卷,天卷是利用阴阳之说论述万事万物的发展规律和如何利用阴阳预测事物的发展。

人卷则是论述人与天命的关系,所谓天命皆是人为。这一卷其实李治是想用来劝弦知音的,可是今天的交谈让李治打消了念头。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一直以为哥哥喜欢刀剑胜于诗书,不算一个真正的儒者呢,想不到竟然能写出这等发人深醒的书来!”小月儿顿时对李治刮目相看。

“你道什么是儒者,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那样在你看来才是儒者吗?那你就太肤浅了!”这些都是李治最不喜欢的,也不擅长。

“小月儿,继续弹琴。你哥哥我这几天是觉不着觉,都有黑眼圈了。”李治说着有闭上眼睛了。

“臭哥哥,就会欺负我。”小月儿嘴里虽然这样说,但还是轻轻波动琴弦。以前只知道哥哥苦,却不知道哥哥这么苦,母亲的仇哥哥一直暗中调查,哥哥一直勤习武艺便是为了替母亲报仇吧!小月儿看着李治坚毅的脸不由一阵心疼。

嗯,自从自己把魔身分离出去,自家的感情事越来越多了,这样下去不是好事,李治细思解法。

……

月夜下,李治再次来到山顶,山顶上一个黑衣蒙面人席地而坐。

“剑胎已经取来,请看。”说着手中顿现一剑胎,剑身斑驳显出五颜六色,还有着未完全融化的土块枯枝之类的灵物,端是难看。

李治一引,剑胎便出现在了李治手中。左手持柄,右手抚过剑身。

“嗯,好剑胎,阴阳五行皆备。这正是我所所要的,芙蓉铸客用心了”李治满意的点头道。

李治手指眉心一点,强忍剧痛,一点本元从内心飞出。

“人者,天地之精,万物之灵。天无人不成其天,地无人不成其。……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世哉!”李治念念有词,《格物辩证论》化为符文一一烙进剑胚。

自符文烙进剑胚,李治便感觉到了剑胚灵性自生,一股神意若有若无,不由大喜。拥有自己的神意便是最上等的神物了。

“好剑,好手段!”蒙面人鼓掌道。

李治盘坐月光下,剑胚悬挂头顶,一道光华在眉心剑胚来回流动,剑胚越来越淡,渐渐化为光影没入李治内心。

第九章劫数

六月初一。宜:祭祠,出行;忌:开梁,动土

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学海无涯显出一种奇怪的安静之中,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种安静李治很是享受,每天读读书练练剑听听琴不用勾心斗角,不用担心受怕简直是享受。

水晶乐府碧玉亭

李治懒洋洋的摊在椅子上听着小月儿练琴,撑开稀松的睡眼,轻轻张开嘴,小月儿琴案上装在小碟子里的糕点便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拿着一样自动飞到李治的嘴里。

小月儿秀眉微皱看了李治一眼继续练琴,不一会儿小碟子里的糕点便悄悄自己溜完了,然后放在石桌上的茶壶也自己飞到李治面前,茶壶一倾,茶水边不偏不倚的倒在李治的嘴里。

“哥!我说你能不能自己起来一下。都懒到这个地步了吗?”小月儿怒提眉稍,几次压下的火终于爆发了出来。

“哈哈,我这不是在练武功吗?”李治尴尬的伸手接住停在头顶的茶壶坐直身子道。

“练武功,还是那门不用手的自动洗衣功!”小月儿板着小脸质问道。

“当然不是,小妹,你有所不知?武学想要臻至最上乘境界必须做到法有元灵,每一缕真气都含有自身的意志。唯有如此才能练成武林传说中的决胜千里之招。”李治振振有词的解释道者。

“真的是这样吗?”小月儿将信将疑的问道。

“当然是,你现在根基还浅,等过段时间我集齐药物把造化丹练出来为你增进功体后就可以开始练习了。”李治现在远远未领悟通一气通阴阳的至高境界,而造化丹便是李治对于一气通阴阳的尝试,练就造化丹,李治也能借此领悟这项至高法,也能把天人功体之潜力尽数发挥出来。

“造化丹,这种东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也和乌鸡白凤丸一样好吃吗?但是不管怎样,练成了我一定要第一个尝。”小月儿说道。

“那是当然!嗯,有客来访!小月儿你带上烟菲准备准备我们出去一趟。”李治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来到了学海范围,便对小月儿吩咐道。

……

绯羽怨姬是红楼四宫主中唯一一个行走在外面的,学海无涯作为一个庞大的组织,学海无涯的执令选拔对于武林来说无疑是一件大事,红楼当然也需要给予关注。

一个月前怨姬就收到大宫主的命令,密切关注学海动静。执令选拔时间将近,怨姬便带着两名红楼剑婢来到了学海无涯境界。

“前面可是蛊后绯羽怨姬当面?”刚踏进城门,绯羽怨姬便有一身穿白色侍女服的妙龄女子上前一福问道。

“我是绯羽怨姬!不知姑娘拦住怨姬有何事情?”怨姬说着停下脚步。

“我家先生让我来此地为怨姬姑娘引路,请!”说着便往前方引去。

“不知贵先生可是李治?”学海无涯与红楼剑阁素无来往,学海中人自己唯一认识的便只有李治了。

“是的,先生已在西江月备下薄酒为姑娘接风洗尘。”侍女道。

……

西江月,李治与小月儿在学海无涯真正的第一个家。

当李治买下这个小院时小月儿一定要把这里叫做江月小院,江流儿的江,月灵犀的月,李治觉得不好听就加了一个西字,由此就变成了西江月。

只是两人一直住在学海书院内很少住这里。

怨姬跟着侍女来到了西江月,一进大门便听到了悠悠琴声从竹林后传来。琴声轻快跳跃,怨姬能从这琴声中感觉到主人的热情。

这琴声是烟菲发出的,烟菲跟着自己蒙尘良久,今日找到了一位好主人,怨姬也很是高兴。

转过竹影,看到了两道人影。好友李治身穿月白儒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如果不是脸上的表情怨姬必会感叹一句风流倜傥俏才子。

李治一脸苦瓜的站着吟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一字一句都生硬无比,看见怨姬一双眉头都快打架了,怨姬不由想笑。

又有一人女子年方二八,长袖广裙,双肩披帛随风而扬,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一身书卷气十足,怨姬不由叹到好一个红颜才子。

柔夷小柔波动间《鹿鸣》挥洒而出,她眼睛还斜瞅着李治,气的小脸通红。

一曲终,李治才把眉头摊平。“怨姬,请坐!”

“月灵犀见过怨姬姐姐,谢谢姐姐送我的烟菲,我很喜欢。”说着优雅的给怨姬行礼。

“灵犀妹妹多礼了,烟菲在我手里一直蒙尘,多亏了妹妹才能让烟菲重涣光彩呢?”绯羽怨姬扶着小月儿说到。

“我听哥哥说,你是武林中有名的女神医,你能和我说说武林中的有趣的故事吗?”小月儿一脸佩服的看着怨姬!

“武林中哪有什么有趣的故事,要么是一些痴心妄想的人想要获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是一些人被莫名卷入后便不能脱离的地方罢了。”怨姬叹道。

“哇,不是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剑客,有朝游北海暮苍梧的神仙中人吗?”说着小月儿眼睛还一闪一闪的。

“这都是说告诉你的?”怨姬问道。

“哥哥说的啊!他还说武林中有许许多多的前辈高人喜欢装成老乞丐,只要你给他几文钱他便会送你一本武林失传的绝世武功?”小月儿说说。

“咳,咳!”坐在旁边喝着茶的李治顿时被水呛到。

“好友,你的江湖就是这样的吗?”怨姬暗中传音给李治!

“武林中这些人很是少,可能因为我是医生的关系,遇上的人总是些受伤的病人。那种很厉害的高手我没怎么遇上过。”怨姬笑着对小月儿说道。

“哦,哥哥说等我能够修行到千里神弹的境界就带我去闯江湖。”小月儿一脸期盼的说道。

“嗯,如果修行到千里神弹的境界的确可以在江湖做到那些事情!”。千里神弹之术可是和千里绝杀之招一样属于武学之中的绝顶境界。

“好啦,好啦。小月儿,我肚子很饿了。我们开饭了吧!”李治可不能让小月儿继续掀自己的底。

“谁让你一天就知道睡,连吃饭都懒得起来吃!”说起饿,小月儿气不打一处来,这两天全是彻底看出李治的懒了。

“我这哪里懒了,我就知道有一个前辈高人人家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睡觉。”李治狡辩道。

“好友,这也是你江湖上遇到的!”怨姬问道。

“遇倒是没有遇到,我也只是听人家说的!不过我确认是真的有这个人!”李治说道。

“那你以后也要这么睡是吧?”小月儿瞬间炸毛。

“哪有,我这两天不是在练功吗!以后我不这样就好了。”李治说。

“呵呵呵!”怨姬看到这里不由掩嘴轻笑。

“对了,怨姬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号一下脉,你好像心脉有异!”李治是知道怨姬的底细,她是由于先天心脏有问题才未留在红楼休息剑术,而是外出拜入灵蛊山注意蛊术和医术的。但是李治也不知具体情况。

“哎,我之心脏先天发育不全,最开始时我也曾四处寻医,皆无所获。后来我学习医术和蛊术后也对我这病死心了。”怨姬说着伸出来手腕。

李治搭上手腕,凝神探去。李治眼中顿时出现一个人物模型,经脉,穴窍,肌肉,骨骼,五脏六腑一一具现。

小月儿和怨姬一脸紧张的看着李治。

良久之后李治方才睁开眼睛,疲惫一闪而逝。

“怎么样,怨姬姐姐的病可以医好吗?”小月儿问道。

“有希望,不过具体情况要等我造化丹练出以后确定具体药效才能确定治疗方案。”李治把怨姬的生命信息采集齐全花了很大的心力。

造化丹在李治的构想中拥有重新激发二次发育的作用,按道理是可以重新激发心脏发育的。

“那就好,那造化丹什么时候练啊?”小月儿问道。

“这事儿以后再说。”李治说道。

“嗯,那到时便麻烦好友了。”怨姬说道。

“没什么,朋友之间哪里需要说这些!”李治说道。

“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我们提前开宴。”小月儿高声宣布。

“噢耶!”李治大喜。

……

月夜下,李治坐在小亭中,怨姬轻步走来。

“好友暗中唤我来此有何事?”怨姬问道。

“最近我感悟天机,察觉到我最近劫气缠身,我要办之事估计会有波折。我自己已经准备了万全的脱劫之法,但是小月儿那边我不放心。一旦我出事,小月儿那边就只有拜托怨姬你了!”在李治成就天人之躯后便能从冥冥之中感悟天机了,当李治悟通天命与人事之理后便越加清晰,自己的劫数也在眼前一目了然。

“嗯,好友既然察觉到了为何不提前避开!”怨姬问道。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李治叹到!

“好友可需要怨姬其他援手!”怨姬说道。

“不需要,这件事外人插手反倒是会产生其他变数!”李治说。

“好,月灵犀那边我便答应好友了,只望好友多多保重。”怨姬二话不说直接干脆的答应李治,这也让李治很是感动。

“怨姬不用担心,我断断不会掉以轻心的!”李治保证道。

……

“印主,这次行动居然有危险属下牺牲生命也救印主脱险。”待怨姬走后蒙面人从竹影深处走出。

“君子之所以见大水必观焉者,是何?”李治问道。

“夫水,偏与诸生而无为也,似德。其流也埤下,裾拘必循其理,似义。其洮洮乎不屈尽,似道。……主以出以入,以就鲜洁,似善化。其万折也必东,似志。是故君子见大水必观焉。”黑衣人答道。

“观其行,辩其理,导其势。万事不可强抗。顺势而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李治说道。

“青木,阳山之中的祭坛建得怎么样了。”李治问道。

“祭坛已经好了,那里有黑水留守,印主不用担心。”青木说道。

“嗯,我现在手下真正能有大用的也就你们两了,等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李治叹道。

“一切按计划行动,不要节外生枝,一起等我回来再说。”李治说道。

“属下遵命!”

第十章开始一

六月六,艳阳高照,学海无涯六艺大校场。

学海无涯乐数两部执令选拔其实已经从几个月前老执令申请卸任便开始了。

执令之选拔条件共分五关:

德:忠于学海,道德完善,未有劣迹者。

智:遍读儒家经典,精修儒家六艺者。

体:勤修武艺,功至先天者。

美:儒家重教化,相貌要求很高,必须是相貌端正者。

劳:功绩,对于学海有贡献者。

经过层层筛选,局面已经逐渐明朗,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功夫,真正决定执令之位的永远是暗地里见不得光的角逐。

学海无涯一共两强两弱四个势力。

两大者:其一者学海内有刀笔刑仪之称的礼部执令太史侯,掌学海官吏,司赏罚更兼礼部这第一大部势力之强可见一斑;另一者有忠厚仁德之称的射部执令东方羿,资历老,实力强,他收笼乐数两部合力与礼部执令太史侯隐隐相抗。而这次的两部选拔干系最大的便是他。

两小者乃是游离于学海的儒门顶峰疏楼龙宿,与梦游一般的教统弦知音。

这次数乐两部执令选拔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而参选的人便是东方羿推出的乐部候选执令:月灵犀,数部候选执令饶悲风。礼部推出的乐部候选执令秋水先生以及弦知音推荐的数部候选执令曲怀觞。

而今日便是两执令之位的最终角逐之时。

……

学海无涯六艺大校场占地极广,能够同时容纳五十余万人。这里也是学海无涯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习武,演武,决斗以及各种大规模活动之所在。

六艺大校场一共分为三个部分。

主席台座南朝北,此处是主持者所在。

中间大擂台,一般为各方演武所用,拥有着强力无比的结界,确保着外围看台上人们的安全。

第三便是四周的看台,一共有着十二万的固定座席,现在因为学海学子尽数来到,已经坐满了。礼,射,数,乐,书,御六部学员各自聚拢,人声鼎沸,热闹直追六艺擂台。

除了固定座席,校场内还搭建了许许多多的临时座以供江湖散人与各方代表观礼,此时怨姬就坐在观礼台之上,两剑婢手握宝剑守在身后,散发着的肃杀之气把怨姬与周围人群隔开。“好友啊好友,你还真不让人省心啊!”怨姬暗道。

怨姬运足耳力打探这周围的动静。

“这次学海无涯一次就有两个执令换选,刘兄素来人脉广阔,不知可知道什么内情?”一个身穿劲装背负长剑的汉子问道。

“这个我还真知晓,数乐两部老执令一起退休是因为久远前的一场战役两人纷纷负伤,现在估计是旧伤复发了。”旁边的刘兄手握折扇一副精明的样子。

“哦,想不到学海无涯如此强大的势力也发生过这样的大战,不知这大战的什么情况?”背剑汉子眼珠一转问道。

“嗯,这就涉及到我的生意了,一千两黄金,小本生意,概不赊欠。”说着扇子一个笑眯眯的说道!

……

“嗡,嗡,嗡!”连续三声明圣钟钟想起,沸腾的人海顿时一静,人人。

“吉时到!请主事入场!”主席台上一学官声传校场。

顿时天地一清,众人只觉得琴声从心底响起,像春雨滴落在嫩叶上,柳芽探出树稍。

忘却了尘世纷扰,忘却了恩怨情仇只有一种单纯的洁净存在心中。

伴随着纯净琴声的便是一道月白光色一样的光芒在台上缓缓落下,光芒中一个白衣儒者缓缓显出。

“如今休去便休去,若觅了时无了时。吾自生来不蔽体,摘下云霓作儒衣。”

诗号起,学海无涯教统弦知音显出儒影。众人定眼一看纷纷叹到:古之圣贤也不过如此了。

“有请诸位执令!”弦知音话一落,四道光芒从学海深处疾驰而出,众人顿感压迫。

在刺眼的光芒中四道人影于弦知音身后出现,以众星拱月之势围绕着弦知音。

左一一身黑色礼袍,身正颜厉的是礼部执令太史侯。左二高鼻白发的外域人士是书部执令央森。

右边第一名白发白衣一脸温和的儒雅夫子时射部执令东方羿,右二死宅气十足者是御部执令司徒偃。

四人站定,一股无形压力顿时笼罩整个校场,众人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提了起来,学海果然名不虚传,纷纷正襟危坐。

弦知音见状便继续道:“四位执令请入座!”

“谢教统!”四人便各就各位。

弦知音说道:“子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乐教也。絜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

吾学海无涯演六经为六部,今乐数两部执令之位空悬,遂选贤人以补其缺。

经多番选拔,现有乐部执令候选秋水先生,月灵犀;数部执令候选曲怀觞与饶悲风。

请四位贤才上台!”

秋水先生一马当先首先现于台上作礼:“秋水见过教统,各位执令诸位同道。”

接着是一道清丽身影作诗道:雪堂红萼向人愁,赤壁江深雨雪流。天下悠悠兵马里,晚来煮酒上黄楼。

冷静而自持,温柔中带有坚毅朝着众人一福:“月灵犀见过各位长辈,各位武林同道。”

顿时台下一片沸腾。

“好漂亮。”

“就选她了!”

秋水先生一见顿时心头大喊失策。

……

“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天向一中分造化,人于心上起经纶。”

“天涯无岁月,歧路有风尘,百年浑似醉,是非一片云。”

正在此事两道诗号同时想起,一白一嫩绿两道身影落于台上同样的英俊潇洒,同样的意气风发,一南一北遥相对峙,气氛一时凝重。

“下面请礼执令和射执令出题,数乐两部执令的最后角逐现在开始。”弦知音大声说道,下面观众不由得一狂吼起来。

“肃静!”太史侯站起来一声冷喝,众人感觉一阵凉气袭来,顿时安静下来了。

“数部之决为阵法,于一个时辰内各自设阵,一个时辰后互破阵法,先破阵法着获胜。现在开始!”说着手一扬一个巨大漏斗出现在台上,太史侯又一指漏斗便形成一个巨大投影出现在半空中。这下子人人都可以看到了。

“未完之局今日继续了。”饶悲风道。

“你尽展能为吧!”曲怀觞面露冷战。偷偷瞄了一下月灵犀便于擂台下开始摆阵。

……

“乐者,教化之音。这里有一百只小鸟,待会儿我会把这一百只小鸟放开,你两人便以乐声为引,一个时辰后谁留下的小鸟多谁便是胜者。现在开始!”东方羿说完便打开了手中的口袋。

虽然数乐两部执令伤势同时复发不得不放下执令之位,让东方羿有些措手不及。但自己凭借平日经营的良好声誉,一番合纵连横和利益交换后东方羿获得了更多意想不到的好处。东方羿相信,待这次执令结束后,自己的势力能够获得一个突飞猛进的飞跃,东方羿不禁抚着胡子微笑起来。

弦知音看着场面的四人,不由得想起御部执令司徒偃的话:“御部可以放弃执令角逐,但条件是不能让礼部的势力再度增强!”礼部一家独大的局面已成,如此下去学海必生大患,哎,秋水先生只有对不起你了,还有学海内那中伤太史侯的流言其实也与自己的放任有关。

原来如此要好的朋友为何会变成勾心斗角的对手。弦知音顿时感到一阵劳累:一入红尘身不由己啊!如今休去便休去,若觅了时无了时。弦知音顿生一股斩断俗根,远离红尘的冲动。

擂台上,一便流光幻影,一边鸟雀乱飞,歌曲飞扬。

曲怀觞与饶悲风两人各占一个角落。饶悲风右手手指急掐,口中念念有词,足踏禹步,空中顿时光幕一层又一层的重叠覆盖。

曲怀觞右手一直大地,顿时一株碧藤便极速窜出。碧藤越长越高在半空中相互纠结出一个个玄奥符文后没入地面。

……

另一边,月灵犀正襟危坐,一阵阵空灵的秦声从烟菲中流出。琴声婉转把众人带入了一个阳光明媚,绿树成荫的世界。乱飞的小鸟听到琴声顿时纷纷往月灵犀飞去。

正值此事,秋水先生拿出竖笛。笛声呜咽,如泣如诉,闻之落泪。笛声丝丝缕缕融入琴音,众人顿时觉得原本晴朗绿树成荫乌云密布,顿时就要下雨了,顿时惊起月灵犀身边的小鸟。

座席上的众人不由叫好,这等别出心裁的比斗可谓是从未见过的精彩。

就在这时,礼官拿着一封信匆匆来到了教统弦知音处在耳边偏偏说着什么。

弦知音打开信件一看脸顿时阴沉下来了,他强忍怒气把信件传给众执令。

央森结过一看不禁叹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十一章开始二

“学海无涯教统及诸执令见禀:

今学海无涯疏楼龙宿于疏楼西风七月一日自立儒门天下,望诸位勋鉴不吝莅临!

另邀桐文剑儒为儒门天下武官之首,少陵御史为文官、陆华娥为文官……

儒门天下龙首疏楼龙宿敬上。”

“嗯,欺人太甚!”太史侯怒气勃发。疏楼龙宿这个简直就是在挖学海无涯的墙脚,桐文剑儒,少陵御史、陆华娥等人皆是现今学海无涯太史侯一直拉拢的儒门俊才,可惜因为疏楼龙宿在中间做耿的原因,一直未能成功。而现在疏楼龙宿自立儒门天下彻底断绝了太史侯的希望,而从自己掌握的消息来看,还会有一大批儒门俊才被挖走。

“教统,此事绝不可行!”太史侯坚决反对。

疏楼龙宿的自立之心在学海高层是一个早就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而一直拖延至今的原因就是人才的问题。

人才不管在什么世界都是最珍贵的,疏楼龙宿欲从学海无涯中直接拉走一批儒门俊才作为班底,而学海高层却是不会同意。而太学主只说让疏楼龙宿与教统众人商议决定,暗中却是偏向疏楼龙宿。

“嗯,此事重大,不知诸位有何见解!”弦知音有心脱出红尘,此事不欲多加干涉,所以把皮球踢给诸位执令。

“疏楼龙宿曾为我学海无涯一员,如今欲立儒门天下为我儒门发再添一势力,这正是我儒门发扬光大的喜事。我同意疏楼龙宿的邀请,这样既把我学海无涯的学说推向天下,又能为教化天下尽一番心力!”射执令东方羿早与疏楼龙宿达成条件,又能削弱太史侯之势力,便出声为疏楼龙宿张目。

“哼,自学海建立至今便有学规,我等岂能就此违背学规,那日后如何管理学海。我作为学海礼部执令,掌刑赏,此事绝不能同意。”太史侯坚决无比。

“那书御两执令有何建议?”弦知音见场面僵住便出言缓和矛盾。

“此时最重要的是数乐两部选拔执令,一起等选拔结束后再说?”央森一切按照李治的剧本来说。

“众位执令说的都有理,但学海之事都需六部会谈才能决定,如今数乐执令缺位不宜妄下决定,需得六部齐集再议。”御部执令司徒偃说道!

“那就如此决定,等六部齐集再议!”教统弦知音一锤定音。

四人皆称是,不由得把眼光看向场上。

……

自开始比赛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时辰了,饶悲风与曲怀觞各自摆阵在围观群众中除了极少精修阵法的高手外,在很多人眼中都是枯燥乏味的,还是月灵犀与秋水先生两人的比斗更具有观赏性,声色俱现。

月灵犀与秋水先生一番试探现在皆深知对手能为。

月灵犀乃是前任执令寒姑的得意弟子,儒家之音胜于人心教化,宫商角徵羽五音通于五情,能从人内心深处激发人本身的真善美;可惜源于自身见识感悟不足的关系不能把琴声上升到最上层通于有情众生的程度。

秋水先生曾经脚步遍及世界各地,寄情山水,笛声通于自然,又通于鸟性。在一番试探后边渐渐发力,笛声一转,化为情越绝伦的鸾鸟之声。

鸾鸟,凤皇属也,天生有御鸟之能。众鸟受到鸾鸟之声所引,渐渐有鸟从月灵犀之旁飞回天空,不断围着两人盘旋。

时间渐渐逼近一个时辰,只剩下一刻钟左右。月灵犀只觉得周围的鸟儿越来越少,心有定见。

此事之成败不到关系到执令之位,还关系着师傅,义父等人的期望以及能否参与母亲之仇。

《凤凰引》儒家乐部之经典,多年来无人能练成,凤凰在儒家有德、顺、义、信、仁五种品质,凤凰之音也是教化之音。

月灵犀一直以来都在尝试,而现在却是获胜唯一的希望。月灵犀勉提功体,琴声转为《凤凰引》调子,只觉得真气如同流水一般狂泄而出。不好,这种感觉不对。这样下去《凤凰引》绝对不能成功,也撑不到比赛结束。

正在月灵犀难以为继之时,突觉一股庞大真元从地地传来,心头也有一股莫名的明悟传来:什么是儒,什么是教化以及什么是《凤凰引》,一瞬间月灵犀如同神助,随着琴声发出,一只由光影组成的巨大七彩凤凰虚影在月灵犀头顶行成,鸣声起,鸟雀回飞,一举挽回颓势。

太史侯凛眉看向教统弦知音。“嗯!执令选拔,外人岂能干预。”

“礼执令所说正是吾所欲说之事!”弦知音淡淡说道。

太史侯观察片刻众人皆无动过真气之异状,只得暗中更加警惕。

只剩下最后半刻,观众不由得更加激动。半边广场上,一边凤凰,一边是青鸾,两只皆是禽中至尊,众多鸟雀都归于两神兽之下各有五十只。

众人屏息以待,台上弦知音,太史侯东方羿等人也是凝神戒备,唯恐外人干扰。

最后十息,仍是各自五十只。

九息、八息、七息六息五四三二息皆无变化众人都以为是平手了。

就在最后一息,秋水先生突然笛声转变,一股悲呛之声响起,青鸾之形再难维持,鸟雀顿时飞散,时间到。

钟声响起众人大哗,台上弦知音几人也是面面相觑。

如此峰回路转让人始料未及。

“此番学海无涯乐部执令选拔赛结束,请两人上台。”弦知音大声宣布道。

月灵犀,秋水先生两人上台。

“此次比赛,月灵犀获胜。不知你二人可有意见!”弦知音问道。

“没有意见!”月灵犀自知暗中有人相助,却不会蠢得自家说出来。

“此次比斗最后全因自己最后莫名想起一些伤心事。岂敢怨他人!”秋水先生叹到。

“那我就此宣布,月灵犀为学海无涯乐部执令,待数部执令决出一同上报太学主。”弦知音道。

“嗯,苟且之辈!”礼执令太史侯对比赛过程中出现的异状耿耿于怀,又苦于没有证据,只得闷哼一声直接下了台去。

弦知音见状不由得暗道惭愧,以心传心之术虽能骗过外人却骗不过自己。“好友,为了大局,只能对不起你了。”

东方羿见到月灵犀胜出,高兴无比,在旁边抚着胡子满面笑容。心头的巨石放下,又兼小挫太史侯心头十分得意。

胜败决出,秋水先生便黯然退场。月灵犀则是暗暗担心,“也不知哥哥在什么地方,从昨天开始就不见其踪迹。”念及哥哥前几天说过的母亲的仇不由得担心无比。

月灵犀看着曲怀觞也不由得担心,刚才那股庞大真气必是他所助,饶悲风与他本来就在伯仲之间现在胜负堪忧了。

“时辰已到,请两位互入阵法。先破阵着为胜!”巨大校场上空的漏斗滴完,弦知音便大声宣布。

饶悲风看着曲怀觞冷笑一声,便率先走入阵法。

……

审判堂,太史侯怒火冲天,站在身边的几个学官都不敢多言。

“好友,我让好友失望了!”秋水先生黯然道。

“在比赛之中可察觉什么异常?”太史侯问道。

“我只察觉月灵犀中场时候不知何故真气大增。”秋水先生说道。

“而且月灵犀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能为,我输得心服口服!”秋水先生显然是君子。

“禀报执令,外面李治来访!”一个学官进入禀报道。

“嗯,欺人太甚。不见!”太史侯只道李治是来耀武扬威的。

“李治说执令看了这个帖子一定会见他!”说着礼官把一个破旧的字帖高举过头。

“哼,我到要看看他故弄玄虚!”太史侯临空一抓便把帖子拿到手里。

太史侯打开字帖一看立刻呆住了,神色变化之间悲喜交加。

秋水先生察觉太史侯神色有异便道:“好友,怎么了!”

太史侯回过神向礼官说道:“你们全都出去,把李治请进来!”

诸礼官不敢多待,应声告退。

“好友可记得十七年前之事?”太史侯柔声说着把手中字帖递给秋水先生。

“当然,那是你执令选拔之事。”秋水先生结果字帖翻来一看。“咦,这是你的字帖!”

“是,这字帖也是那时候我送给了一个故人,可是那故人我诸多寻找却始终不见,没想到如今忽然得到她的线索……”太史侯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脸色难得一见的温柔。

“嗯,那人可是怜照影!”秋水先生对当初之事也颇为了解道。

“是!”

就在这是一身孝白的李治走了进来:“学生李治见过执令!”

本来欢喜的太史侯看到李治一身孝衣心头顿时有股不详的预感。

“此字帖从何而来。”

“恩人所赠!”

“那恩人在何处?”太史侯声带颤抖!

“已死!”

太史侯连退三步,找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才刚刚有线索却是红颜早逝。摇晃的身子中是一颗破碎的心。

“她怎么死的?”太史侯冷声问道。

“被人所害!”李治道。

“谁?”话语如同恶鬼压抑着杀气。

“射部执令东方羿!”李治冷到。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太史侯看来,东方羿与弦知音虽然现在一直关系不好,但心底一直还当做以前那个好友的。

“你可知骗我是何下场?”太史侯冷酷无比。

“请看!”说着李治手指眉心,一道光影从眉心射出,真是当年怜照影来学海找太史侯却路遇上东方羿的一幕。

“怎可如此?”太史侯说着就是一口逆血。

第十二章学海乱一

李治花了很多时间也收集到了一些证据,但都因为东方羿的手脚太过于干净和临时起意的关系而没有决定性的作用。

李治不是前世那些狗屁法官,什么都需要证据充分才能行动,一切都只要心证便是。

到了后来,李治筑就天人功体,最善于感应天地,只要发生过的事情不被刻意破坏便可以采集到过去的信息。而现在这个画面便是李治所掌握的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月姐姐那天出门,说小月儿不能没有父亲,可怜这一去便是让小月儿连母亲也没有了。”李治好像又回去了那一天。

十六年前

面色苍白的怜照影来到学海无涯书院门前踌躇着,手中拿着太史侯的玉牌摸索,脸上又是期待又是犹豫。

这时东方羿从学海无涯走了出来:“咦!前面可是怜姑娘!”

“奴家怜照影见过东方先生!”怜照影一喜上前行礼,动作柔美端庄。

“两年多不见,怜姑娘依旧光彩夺目!”

“东方先生过誉了,不知太史先生可在学海内?”怜照影娇羞问道。

“嗯,不知怜姑娘找好友太史侯有何事情?”东方羿沉思道。

“哎!不瞒先生,奴家近日身体颇为不适,恐以后难以照顾小女,故而想把小女交给她的父亲。”说着怜照影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哦!难道她的父亲是……”东方羿讶异一声,拳头紧握。

“正是太史侯,不知先生可否帮奴家通传一声?”怜照影说。

“我也略通医术,可否让我为怜姑娘诊治一二。”东风羿转口道。

“那就多谢东方先生了!”

“这里颇不方便,请怜姑娘移步鄙人府上,顺便用些便饭。”

东方羿府上,东方羿正在为怜照影把脉。

“怜姑娘这伤……”东方羿神情疑惑。

“两年前,奴家与太史侯有些误会,后来奴家发现自己已有身孕,为了保住我可怜的孩儿,伤势便越拖越严重!到了近日,精神莫名的好转……”怜照影又想起自己走后小月儿与李治无人照顾,不由悲从中来!

“嗯!”东方羿脸色忽明忽暗,暗自一狠心“怜姑娘的伤若是早一点我还有办法,现在却是晚了!”说着藏在背后的右手暗弹一道无形真气打入怜照影体力。

真气发出,扰得李治三人面前的画面一阵抖动!直让画面前的李治,太史侯等咬牙切齿。

画面中:

“真不巧,好友太史侯前些日子受命外出,我一时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而且有些话也不知当不当讲?”东方羿故作犹豫!

“东方先生请说!”怜照影说。

“学海无涯学规森严,怜姑娘之身份恐会给好友带来很大的麻烦,何况现在还有了一个女儿!哎!”东方羿叹息道。

“奴家也知学海的规矩,奴家到是没什么,只是奴家走了后,可怜小月儿她无人照顾……”说着怜照影便嘤嘤的小声哭泣起来了。

“不如这样,小月儿便交给我照顾,等时机成熟了我再让她们父女相认如何?”东方羿道。

怜照影小声的哭泣着,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咳,咳咳”怜照影用手绢捂着嘴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等咳嗽停止手绢上顿见刺目鲜血,看着刺目的鲜血怜照影只得下定决心。

“那就只有麻烦东方先生了!另外还有一的小孩,他叫李治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怜照影请求东方先生多多照顾!”说着怜照影便跪了下去。

李治用手凌空一指,画面顿时极速前进来到了遇仙村那曾经幸福的家里。一景一物都那么让人留恋,月姐姐的俏皮与关心,小月儿的牙牙学语,简单的幸福。

……

画面一一闪过,李治好像又回道了那个绝望的日子。

床榻上,怜照影奄奄一息的道:“阿治,小月儿的名……名字就叫做月灵犀吧,本来该由他来取的,但现在我是等……等不到了。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他,告诉他,我……我怜照影不后悔!”佳人断魂,画面由此而终。

“怜……照影啊!”太史侯仰天痛吼,真气伴着怒气冲破头上的束冠,若大审判堂就此被震成废墟,一向严谨的学海无涯礼执令第一次如此愤怒。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第一眼的相见便决定了一生的沉沦。

“我怜照影不后悔!”是自责,是愤怒,是为爱,是为恨!太史侯已经分不清了!此时唯一的念头便是杀了东方羿,哪怕自己身坠无间。

一声怒吼,太史侯携带者无匹杀气化光而去,而目标便是学海大校场。

“好友啊,你要冷静!”事情大了,这是秋水先生唯一的念头。多年的相处,秋水先生深深知道好友的性情,太史侯就是一把火,正直而固执,既容易灼伤他人更会灼伤自己。秋水先生见阻拦不及,便化光跟去。

学海礼部学官皆守在审判堂外,只听到礼执令一声痛彻心扉的怒吼便杀气腾腾的往学海校场杀去,众人互换一下眼神便随着化光追上。

李治看着众多学员随着东方羿遁光远去,嘴角现出冷酷的笑容:“东方羿,我看你今天如何逃出升天?”说着不疾不徐的往大校场走去。

……

学海大校场,万众瞩目的数执令之争也陷入最后尾声了。

弦知音看着饶悲风与曲怀觞两人的龙争虎斗不由得感叹:“江山辈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曲怀觞把乙木青龙之气推陈出新,演化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果然是学海无涯前所未有的天才!”书执令央森赞叹到。

“饶悲风以聚合宝典通过演化世间万象为风雷,也是不可小觑。有此二人便可证明学海在教统的带领下越加兴盛了!”司徒偃笑道!

“御执令过誉了,学海能出此等人才实为众执令之功。”弦知音虽看好曲怀觞与饶悲风,但曲怀觞与饶悲风之能为也的确出乎预料。

“哈哈,我学海之盛状值得庆贺!”射执令做大笑之状心里却是对两人实力的忌惮。

正值此时,学海大校场上方风起云涌,一股惊人的杀机自学海深处逼来,杀机之烈顿时搅乱上空的漏斗投影。

“东方羿,纳命来!”天空传来一声充满杀气的高喝,一道巨大掌力从天而降。

东方羿虽然也是根基无比深厚的先天,可惜一身功夫大部分都在弓箭之上,掌上功夫尚逊色太史侯几分,又兼太史侯来势凶猛自己来不及提足元功,只一瞬间便面临杀机。

而教统弦知音也一脸迷惑,太史侯东方羿皆是至交好友,一时间也不知帮助谁,只有内运元功,静观其变。

书执令央森和御执令司徒偃则是各有考量都暗自提气戒备。

“轰隆”一声巨响,擂台顿时四分五裂,而保护校场之大阵也在惊天冲击中摇摇欲坠。

掌力激起无穷烟尘,烟尘之中只见东方羿口呕朱红面色苍白,披头散发平日的忠厚和蔼之色尽去。

饶悲风与曲怀觞两人面对如此变事各依阵势而守,一时也是无恙。

观台之上的众多学子以及再来人员虽然有校场大阵保护可是因为自身根基浅薄在惊天霹雳之中有的已经双耳剧痛,隐隐有鲜血流出。

如此局面别说其他人,连有所准备的怨姬,央森,月灵犀等人都想不到惶论其他人。

观台上的人顿时喊声哭声乱做一团,如此至极冲突,寻常武林中人哪有机会见到。有的猖狂而逃唯恐收到鱼池之灾,有的逆人流而上意图不明。

残破擂台之上,太史侯杀气凛凛:“东方羿,今日定要你偿命!”

“辟天无道”努极恨极,大校场内太史侯大袖张开,顿时颠倒阴阳,灵气暴动,无天无地,太史侯如同一个顶天立地开辟天地的神明一般。

受此极招大校场的阵法立时破碎,观台之上更加混乱,人人争先恐后往外,踩死之人不计其数。

“嗯,礼执令,还请暂息雷霆之怒。”教统弦知音暗暗蓄满真气上前挡在受创严重的东方羿前面说道。如此局面自当挺身而出。

而央森与司徒偃合力重树阵法以护众多学子与宾客。

“曲怀觞,饶悲风,月灵犀你等三人速度安排学官遣散众人。”弦知音回头到。

“是,学生遵命!”面对如此局势,执令选拔之事也得暂停。三人纷纷前往安排众人撤退。

“弦知音你让开,今日我便要为照影报仇!你若挡我,我们之间便恩断义绝。”太史侯性格如火,怒眉厉喝。

“怜照影,怎会?好友,这其中定有误会啊?”弦知音心头格的一跳。

“怜照影,这件事他怎会知晓?”东方羿内心大震,不由得暗自咬牙,心思极速转动。

“啰嗦,弦知音你之信任所托非人了。”说吧一股沛然之气随掌而出。

“好友,如何才能让你之怒火暂熄。”这一刻,弦知音仍然愿意相信东方羿。

一掌之后,“噗噗!”一黑一百两道身影跌入尘埃。

“教统!”

“礼执令!”

关注之人顿时惊讶,受伤吐血跌倒在地赫然是教统弦知音和礼执令太史侯。

司徒偃与央森顿时抢上前去分别护住两人。

第十三章学海乱二

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弦知音为消弥太史侯的杀机,取得两人和解之机以身挡招。也幸好太史侯在击中弦知音瞬间收了三分力,才让弦知音得以活命。

也在那个瞬间,已有防备的东方羿暗掌袭出击中太史侯胸前,顿时太史侯弦知音双双受伤吐血倒地。

央森,司徒偃见状立刻放弃维持阵法,上前分别护住弦知音和太史侯。

“好友,这下你可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吗?”弦知音挣扎起身吐着血道。

“教统,平心静气我为你稳住伤势!”央森扶起弦知音并助他回复功体。

“书执令,我不碍事!”弦知音说罢又向太史侯与东方羿两人看去。

“你二人欠我一个解释。”对于东方羿乘机打伤太史侯弦知音也很是不满,对东方羿也起了疑心。

“礼执令说我害死怜姑娘,纯属无稽之谈,当初你为连任礼执令之位打伤已经与你怀有身孕的怜姑娘,后来怜姑娘在临终之际找上我,让我为她照顾你的女儿。我为好友你声誉一直为你保密,想不到今日却成了好友的误会的根源!”东方羿叹息着道。

“无耻之徒,想不到你是如此之人,当初月灵犀来学海找我,你横加阻拦匡骗说我不在学海并施以暗手以至照影身亡,你以为能瞒过天下人吗?”太史侯挣扎着站稳愤怒说道。

弦知音目光在两人面上来回转动,他既不相信东方羿会做出此事又对东方羿暗中出手耿耿于怀;出于对太史侯的了解也知道他不是一个信口雌黄之人。

“此事到此为止,我将禀告太学主一切将由他来做出裁决!”多年前三人一同读书习武,谈剑练字真是好不快活,那般峥嵘岁月是多么令人怀念,手心手背都是肉弦知音只觉得满心悲痛,只好由太学主来决定。

“母亲,母亲!”月灵犀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原来母亲之死有此内幕,难怪哥哥一直忌讳避而不谈。

“父亲与义父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月灵犀的心中痛楚万分。

“月姑娘,此事李治自有应对之策,还请稍安勿躁!”绯羽怨姬拦住欲冲上前去的月灵犀道。

“母亲之仇我作人子女的怎能袖手旁观!”月灵犀说。

一直注意着月灵犀的曲怀觞见道月灵犀梨花带雨不由心疼上前道:“这位姑娘说的对,现在情况未明,灵犀你又不知情况,我且问你,上去后你帮谁?”

“那我难道只能在此旁观吗?”月灵犀拳头紧握,指甲刺入手心。

“你便相信你哥哥吧,他自会处理好的!”怨姬劝道。

“哥哥,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啊!”

……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随着嘹亮诗号响起,众人寻声望去,但见一偏偏少年背负长剑,一身孝衣翩翩而来。

弦知音看到李治一身孝衣再加上前几天李治说过的话哪会不明白他的来意喝到:“来者退下!”

李治毫不后退道:“学海无涯书部学子李治状告学海射部执令东方羿品行败坏、滥杀无辜。”

“李治,枉费我多年的养育,竟出了你这等大逆不道的败类!”东方羿到了现在哪有不明白,自己被人设计了说着便一掌急出欲把李治毙于掌下。

“嗯,我之弟子品行如何我自然知晓,射执令这是要杀人灭口吗!”央森身影瞬动,一个移步便为李治挡下掌劲。

“书执令何出此言,天地君亲师为我儒家纲场所在,今日李治如此,我于他亦师亦父。我无脸矣!”东方羿悲痛万分的说。

“李治,你有何说词?”弦知音冷道。

“禀告教统,十六年前,东方羿为抓住礼执令把柄,杀死了我之恩人怜照影,我当时人小力薄又兼妹妹年幼不得不认贼做父。多年来,我暗中寻访证据,终于让我发现了!”李治一字一句声音洪亮,校场之内一阵大哗。

“想不到射执令是如此之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不可能,一定是有人陷害射执令!”众学子议论纷纷。

“此事当报太学主圣裁!退后再审。”弦知音推辞道。

“东方羿学海内党羽众多,今天若是不审,学生之命危在旦夕。学生之生死无所谓只怕不能为恩人报仇血恨,不能为学海除一奸人!”李治说着眼泪都快出来。

众多学子之中受过李治众筹会之恩的人不计其数,现在见李治飙泪大打感情牌顿时只觉得眼前发酸纷纷大叫:“请教统查明真相,严整学规。”

这时看台上的月灵犀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哭着上前与李治并排而站:“请教统为家母主持公道!”

“请教统主持公道!”曲怀觞与饶悲风见此情况便跟着月灵犀身后道。

“请教统主持公道。”众多学子纷纷情愿,一时之间学海大校场都纷纷静了下来。

东方羿只觉得目呲欲裂。自己虽有一些小心思但都如果对于学海可是劳苦功高,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对不起自己。

教统弦知音见整个校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如果自己不处理好这件事学海人心也就散了。

“请教统查明真相,还学海宁静!”央森和司徒偃也上前道。

“教统,你看着办吧?”太史侯捂着胸口冷冷说道!

“请教统还我公道!”东方羿见事难挽回也向弦知音一躬。

“啊,事何已至此!李治你作为原告可有证据!”弦知音说到底也只是个性格优柔的儒生或者是佛徒,缺少一股虽千万人吾独往的气魄,以民意挟裹情理为武器正中弦知音的弱点。

“启禀教统,我有一证人可做证!”李治道。

“宣!”弦知音道。

这时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

“学生射部东方允拜见教统,老师以及各位执令!”来人面容憔悴。

“东方允你欲为何,还不退下!”东方羿面色难看,厉声喝到。

“射执令心虚什么?”太史侯功体稍复站上前隐隐拦住东方羿以免他暴起杀人。

“射执令,退下!”教统弦知音喝退东方羿。

“哼,我到要看你能说出些什么花来。”东方羿自负手脚干净自然不怕东方允手里有自己什么把柄,只是对于东方允的背叛痛心疾首。

学海无涯内,东方允一直是东方羿的绝对心腹,射部之事有很多时候都是东方允在管理。学海之中可谓是大名鼎鼎,见到东方允站出来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学生东方允十六年前在一次巧合之中见到了射执令与怜照影在学海外围,详情听说!”

东方允所说与太史侯画面大同小异,一番话语把东方羿推向了不利之地。

众人的眼光均不善的看想东方羿。

“射执令对学生之恩,学生没齿难忘。但是在大义面前学生别无选择,执令曾对学生说今生最得意之事便是前次教统公选时只用了一票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离间了教统与礼执令。”东方允接说道,这时顿时全场色变。

弦知音与太史侯目光如箭射向东方羿。

“想不到啊想不到,投那一票的原来是你。”太史侯一副要把东方羿生吞活剥的表情。

众多学生也是大哗,一直来最看不起礼执令的便是前次他不自量力投自己一票与教统争锋,而现在都纷纷同情太史侯,原来他也是受人暗算默默背负骂名。东方羿的形象大毁,原来的忠厚长者居然是心机如此深沉恶毒,这种人杀怜照影之事便很可能是真的了。

“你,你胡说!”东方羿面目狰狞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投太史侯一票之事,他为何会知道。

“学生今生受老师大恩无以为报,也为执令做了许多违背本心之事,学生最后只想劝老师一句,老师你收手吧,不要再妄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东方允声音梗概,字字泣血听得众人心头直跳。而在东方羿眼中确是恨不得杀他一百次,自己眼瞎,怎么会收这等人做学生还极力栽培他,委与他重任。

东方允说完便向教统弦知音遥遥跪下:“学生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宽恕,只求教统念在老师多年劳苦功高网开一面,学生愿以死谢罪。”

说完不待他人反应,东方允便自盖天灵一命归西。

微风卷起,留下的是一摊刺眼的红和一个死去的忠魂,东方允之死让人意外。

“东方羿,你还有何话说!”弦知音也被东方允的死动了怒火,而东方允死前留下的话也让弦知音心头泛起一些不该有的异样。

“东方羿,你真是该死!”太史侯只待时机成熟便上前扑杀。

“哎!”司徒偃与央森也是叹气连连。

月灵犀一脸陌生的看着东方羿。“义父,为什么,为什么真是你?”

全学海的人都震惊了!

东方羿看着眼带疏离的弦知音央森司徒偃和众多学子,一旁还有杀机四溢的太史侯便知大势已去。

看着一脸冷笑的李治和死了还要坑自己一把的东方允又是一阵迷惑,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这是被算计了,但是到底是谁在设计自己却是毫无头绪,只要江山在还怕没材烧!

“哈,哈哈!我只恨苍天不公!弦知音、太史侯我东方羿哪里逊色你们,为什么要处处看你们面色?”

第十四章学海乱三

李治看着东方羿的癫狂便知道大事成矣。

一辈子的如履薄冰,深藏自己的野心,兢兢业业为学海发光发热。

现在飞来横祸,自己最阴暗的一面现于人少,一下子否定了自己半辈子的努力与价值。上天何等不光!

东方羿看着四周满满的恶意,心凉,心伤,心痛,这个地方再也不是自己的学海了。

“弦知音,你学海无涯对不起我,那我终有一天会讨回这个公道,洗刷这份耻辱!”东方羿欢顾四周,眼射凶光,手指弦知音诅咒道。

顿时四周之人感觉到东方羿变成一个恶魔,从心底散发的恶意与仇恨感到一阵恶寒。

“哎,好友啊!为何你会变成这样。”弦知音很是心痛。

“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今日看你如何生离此地。”太史侯狠道。

“射执令,束手就擒吧!我会为你在太学主面前求情的!”司徒偃大声道。

“哈哈哈!束手就擒,懦弱之辈也配犬吠!”东方羿邪瞅司徒偃哂笑。

“哎,果然已入魔道。”央森叹道。

“好友,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回头吧!”弦知音面目慈悲。

“你不过一数典忘祖之徒,有何资格说我。”东方羿逮着谁就骂谁。

“劫数啊!好友,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带你到太学主面前接受审判!”教统弦知音看着东方羿愈来愈张狂无状打定主意说道。

“哼,与我学海无涯讨回公道,卑鄙无耻之人也配说这话!今日岂能叫你生离学海!”太史侯怒道一声提起伤躯便冲向东方羿!

太史侯多年来执掌学海刑罚,一举一动都威慑十足,武学深处心意相合,是以太史侯拳掌之间大开大合以势压人震慑人心。

风行百里东方羿,执掌学海无涯射部的执令,根基修为深厚,以弓射之术为基础,衍生千变万化的奥妙武学,特别是将自身元功贯入神箭中,能在千里之外标准目标扬弓疾射,有穿天破日之能。

两人年轻时一同习武读书对于彼此的能为心知肚明,后来沧海桑田,交情渐散,但是武学之跟底却不会变。

太史侯近身缠斗,丝毫不给东方羿出箭机会。东方羿自知今日危险,自己唯一的脱出之机便是以弓箭之绝世锋芒使学海众人投鼠忌器,而这之前必须先解决被仇恨冲破理智的太史侯,东方羿在太史侯狂乱攻击下紧守空门,只待太史侯露出破绽便脱出战圈。

学海大校场,观礼人员虽然在学海的疏散下撤走了大半,到现在还是留下二三万的左右,而其中大部分是学海的学子。他们自知此地危险,也要留下关注学海的最新发展态势。

绯羽怨姬看着校场中大战不由得感叹学海的武力之盛,也对于场中好友李治的安危担忧。

“书执令、御执令你二人结成阵法护住众学子。曲怀觞、饶悲风你二人继续疏散学子!李治、月灵犀注意自己安全。”弦知音吩咐道。

“是!”六人便各自行动。

“月儿,这个你拿着,待会儿我可能照顾不上你,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吗?”李治说着拿出央森送给自己护身的密银十字架,上面不但有央森留下的护身之招李治自己也在上面做了布置。

“哥哥,我该怎么办?”月灵犀接过十字啜泣道。

“月儿,原谅我这么长时间都瞒着你!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一切交给我吧!再哭就不漂亮了!”李治看着月灵犀那双悲伤的眼睛不由心疼,用手轻柔得为月灵犀擦干眼泪。

说完,李治便回头看着场中太史侯和东方羿的战斗,同时内心也不断推演着东方羿的破绽。

战场中,如火如荼的战斗继续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太史侯久攻不下,攻势见疲。

“就是此刻!”东方羿虚恍一招,运足功体强接太史侯力疲之招借力脱出太史侯的缠斗。

东方羿手中光华闪现,神兵驭日在手,弯弓搭箭,瞄准太史侯。

“呕,太史侯,多年来论武你一直为六部第一,但生死之决可与论武不同。”东方羿一边呕血一边杀机锁定太史侯说道。

“若非弦知音多管闲事,你现在岂有机会吠言。”太史侯感觉到东方羿的杀机戒备道。

在先前,教统弦知音的横加插手。不但自己身受重伤,也让东方羿有机可趁,全力一掌打在毫无防备的太史侯身上,饶是太史侯绝世根基也当场重创,功体损伤严重。也让此刻的东方羿有机会脱出太史侯的缠斗。

“成王败寇,古今真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连这点都看不透如何与我争锋!”东方羿说着拉弓满弦。

霎时,天地之间风沙走石,一股股龙卷凭空而起,汇入东方羿的金箭之中。众人看去,金箭融合龙卷颜色渐渐变得漆黑,但是太史侯知道,金箭还是金箭,之所以看起来便黑那时因为箭上的力量吞噬了周围的光线。

那吞没光线的箭让太史侯背心发凉,周身汗毛林立,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头出现,那是对于死亡的大恐怖。“这便是你的杀手锏吗?”

弦知音见形势危机,一步跨过早已经灰飞的擂台来到太史侯旁边。

“好友的这一箭就让我来领教吧!”弦知音想以一己之力硬抗东方羿之绝世锋芒。

“哼!退开,我之事不需要你来插手!”太史侯冷哼!

“黄泉路上何分先后,破天穿地!”东方羿吐气来声,弓鸣箭吼,目标正是弦知音,太史侯两人。

箭离弦,卷起贯穿天地的龙卷。央森,司徒偃两人竭力撑死护罩护住学子。

箭离弦,是彻底斩断情义与过往的一箭。

李治紧紧盯着东方羿,老江湖不愧为老江湖,到了现在也未露出半分破绽。

观台上的人也纷纷变色,刚才太史侯与东方羿两人之间的缠斗,于方寸之间虽然精妙绝伦,但二人对力量的掌控炉火纯青,毫无烟火气息,众人未察觉到底有多厉害。

现在三人放开手脚各出极招,勾连天地之下,先天的绝顶根基尽显无疑,方圆百里同感震动才知道何为先天顶峰!

司徒偃与央森互望一眼已有共识。

“后土阵!”司徒偃一喝手中撒出一把豆子,豆子见风即长,顿时化作十八个金属傀儡,个个皆有先天战力。

傀儡行动迅速无比,心意相通,一个巨大无比的光幕升起护住整个学海无涯。

央森双手张开,双眼虔诚,口中发出难明圣语,好像在与冥冥之中的神明沟通。

“圣天之护”一个巨大异域圣像出现在半天之中,金发碧眼,身披亚麻白袍,目光垂怜。

……

“雨降万象混沌灭”弦知音在众人眼前首现能为,出手之间天降祥和,大雨每一滴都消弥东方羿箭上的绝世锋芒,一滴两滴百滴千滴。可惜弦知音自受太史侯一掌,伤势沉重,虽强运极招也难以尽展能为,东方羿箭上之锋芒虽有削减也难消弥。

“云生水变”太史侯与弦知音本为挚友,而今误会澄清,配合得也是得心应手。太史侯大绣翻腾,强压伤势,借助弦知音引发之天象演化云水之变。

杀机临身下两人合招,云水相聚化为一块混天绫。

东方羿所用之弓为驭日神弓、箭为叛天邪箭两者皆有屠神灭魔之能,两者相合威力更添数倍,东方羿虽开始的时候被太史侯打伤,但伤势远不如弦知音太史侯两人重,又得东方羿以绝世箭打射出,有毁天灭地之势。

说时迟那时快,箭只一瞬便来到两人眼前。两人心意相合,默契自生,混天绫便缠上叛天邪箭。

叛天邪箭受混天绫相阻,顿时化作一条狂乱的黑龙,而混天绫便正好缠在黑龙脖子上。

黑龙狂乱,受混天绫牵扯往天而去,龙尾扫过天空中司徒的十八个先天战偶结成的后土阵光幕,光幕顿时泛起涟漪化解掉余劲。

苍茫的天空下乌云密布,雷霆闪烁,大雨瓢泼而下。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光罩无边无际,光罩中间一圣像低目显着慈悲。而其中又有一狂怒黑龙颈勒混天绫在其中来回怒吼。

学海无涯城中生活着数百万人口,看到天空中的异象不由得纷纷两股颤抖,跪倒在地,口中诵着佛祖慈悲、龙王发怒、雷公降龙之类的话语。

而有见识的武林中人更是惊骇,原来武学深处能达到如此地步,有的恐惧,有的心潮澎湃不一而足。

叛天邪箭所化的黑龙三人的牵扯下在天空来回扫荡,让众学子只觉得来到了神话之中,看的目瞪口呆。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而战斗越加进去白热化。

忽然之间黑龙直向校场内的众学子而来,众学子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死亡气息笼罩。正在闭目等死之际,天空中的巨大圣像动了,目光慈悲,右手往下一掌便把黑龙带偏飞往他处。

“得救了!”“谢谢书执令!”……众多学子纷纷遥谢书执令央森。

央森微笑着对众学子点了点头有继续关注着三人的战斗。

李治安静的看着三人斗法,只觉得三人之间结成一个巨大立场。在三人斗法结束之前谁也不能插手,如果有人冒然插手,在气机感应之下只会导致三人的合计冲击,黑龙刺身。

三人头上都隐隐有蒸汽拨发,伤躯已经到了极限。黑龙袭向众学子已经显示了弦知音与太史侯落于下方,胜负即将分晓了。

“东方羿啊东方羿!就让你尽情的挣扎!然后便死于此地吧!”李治暗道。

第十五章剑法剑意

东方羿察觉到弦知音与太史侯伤躯摇摇欲坠神智已经开始迷离,凭着一股毅力才能撑持,而自己也有油尽灯枯之兆。

牙一咬“铁血丹心”发动,燃烧根基强提功力,本来已经干涸的功体再次焕发真气,黑龙受此力之助,威势再起,弦知音二人再难撑持,混天绫被一举挣脱化为风雨,迷离的眼神乍现清明见黑龙化作金箭射来勉提功体让开要害便被一箭贯穿胸口。

“铿锵”一声金箭射穿二人后不堪重负化作灰飞,待东方羿欲追上一举取两人性命之时,央森司徒偃两人已经上前护住。

“射执令,到此为止吧!”央森说到。

“哼!”东方羿知道杀两人的机会已经没有,自己伤重之身难敌司徒偃与央森便欲撤走。

“你二人还想阻拦我离开吗?”东方羿见二人还不撤开阵法冷哼道。

“射执令,你似乎忘了我?”这时李治上前接过话头。

“嗯,你!我倒是险些忘了还有你这黄口小儿!”东方羿转过头来杀气森森。

“哥哥,我们还是不要报仇了!妈妈没有了,我不想再没有哥哥!”月灵犀见东方羿杀气腾腾,担心李治安危不由得拉着李治哭道。

“月儿,放心,哥哥岂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李治回头抱了一下月灵犀手一扬便打晕在怀中。

“老师,月儿便劳烦你照顾了!”李治跑着月灵犀来到了央森处。

“你可想好了?”央森对于李治担忧的问道。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李治说道。

“哎,月灵犀你就放心吧!”对于这个固执的学生央森十分头痛。

李治,东方羿也曾经关注过,可惜李治藏得滴水不漏,东方羿的认识也只浮于表面。而今日知道这么多年李治一直暗中查探自己也是杀心自起。

到了现在,东方羿哪会不知自己这是被人设计了,只是不知设计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弦知音,首先排除;太史侯不可能,看他今天的状态明显也是有心人的棋子;剩下的就是央森、司徒偃极有可能,东方羿眼神在两者身上开回巡视。

“打发了这小子迅速脱身才是正事!”对于李治,东方羿从来没有看在眼里。

“小子,今日便让你知道有些浑水是不能趟的?”东方羿说着弓张半开,箭弩自动成形。

这么长时间来李治已经知道自己蓝色模板和紫色模板的差距所在。

蓝色和紫色虽然同属先天可其中差距确实很大。晋升先天便能够凝炼各种神奇的功体,这也是超凡的开始,飞天遁地、化光纳物、掌握水火种种奇能异术便可以获得,当然功体有高下之分所获得的异能天差地别。

紫色也是先天,或者称作超先天、极先天、顶先天更为准确,是霹雳世界的最强战力,这些人功体圆满,进无可进。

在李治看来先天就是大学学历,蓝色模板是还在大学学习的学生,紫色模板便是大学结束获得毕业证。当然这个“毕业证”不是那么容易拿的,十个中估计要淘汰九个,大家学历一样但是学习到的知识也有天差地别。

同样道理现在的李治也不会惧怕东方羿。自己现在虽然和东方羿实力有很大差距,到是对上现在这个状态的东方羿自己还是有相当大的把握。

“东方羿,不管未来的你会掀起多大的波澜,但当你杀死月姐姐时就注定了你的命运就此为止!”李治手握剑胎一步一步走向东方羿道。

“夸口!”东方羿手一放,光箭无声无息朝李治射来。

李治天人之眼开启,光箭之轨迹顿时了然于胸。

李治六正剑法展开内外一致,手脚齐到,不先不后,不贪不歉。后脚蹬,前脚蹦,剑胎吐劲,不偏不倚击碎了东方羿射来之光箭。

“这便是你的六正剑法吗?果然有精妙之处?”东方羿赞叹道。

六正剑法,李治贡献给学海之后修习的人便渐渐增多,到了现在已经变成了学海打基础最好的剑法。

六正剑法讲就不偏不倚,不急不缓,执中就一合于儒家君子之道,由此很受学子们的青睐。

看台上众多学子都或多或少的涉略过这门剑法,心头又惊又喜。对于普通学子来说,李治是最好的学长,学海受他恩惠之人不计其数,所以对他担心之人很是多。

“六正剑法外合手肘肩,内合心气意。中庸为念自是好剑法。”对于东方羿的夸奖,李治自然坦然接受。

李治肘之垂劲与膝之纵力相合,肩之沉劲与胯之抱力相合,肩之开劲与裆之圆劲一致,浑身内外上下协调一致,互相补充而毫不散乱。一时之间东方羿竟然不能找到一丝破绽。

“看来所有的人都小看你了,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能为,学子之中你应属第一,可惜年少英才今日却要死于我手。”东方羿急于脱身,欲对李治一击必杀。

“区区虚名何足挂齿,你之性命才是我最大的目标。”李治话语轻柔杀气丝毫不漏,这也让东方羿更加坚定了必杀之决心。有这么一个天资纵横的敌人在侧不知什么时候便会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

“注意了,冰梅冷岳。”东方羿一声大喝,又一支叛天邪箭射出。显然东方羿是下了最大之决心。

邪箭射出,天地顿时化作冰天雪地,天空飘起鹅毛大雪。冰雪侵袭之下,校场之内顿受冰封。

寒冰世界之中,东方羿箭化作朵朵寒冰乱刃组成的雪龙卷锋利无比,雪龙卷疏忽来去,卷杀着李治。

李治一派从容,六正剑法得了准稳二字精髓,守得滴水不漏。李治明白,这些龙卷固然厉害只要稍微不注意便会被凌迟,但是这一招最大的杀机却是东方羿射出的那一支藏在冰雪之中的金箭。

李治运起功体,天地之间阴阳五行之气在眼中分明,只见这满天冰雪之力便是东方羿运使五行之水而成。

李治运气动念外界元气尽晦涩无比,唯有水行之力勉可沟通。天地有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

天人之体对五行之气具有无比的优先权,李治化冰为水,以水生木,以木生火眨眼间李治便以六正剑法趋使五行之力为自己在冰天雪地中开辟了一个小小的领域。

观台上,众学子虽有司徒偃的结界保护却也感到彻骨寒意,纷纷运功抵挡。

满场冰雪之中唯一一处例外便是李治所在之处,依然是温暖如春,地下的小草反倒有越加茂盛。

“好厉害,这还是六正剑法吗?”

“天啊,学长居然这么厉害。”

“我以后一点要好好修习……”

曲怀觞也处在观台之上,透过阵法的彻骨寒意对于自己来说只是拂面春风,但也自知东方羿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相抗衡,而李治能够在东方羿的弓箭之下不落败势可谓是骇人听闻。果然在水晶乐府自己感到的彻骨危机没有错。

“想不到,短短时间他竟然成长到这一步了。”司徒偃赞叹道。

“是啊!这成长速度果然可怕,但愿他以后别走错路。”央森道。

“书执令居然对于自己的得意弟子没有信心!”司徒偃哂笑道。

……

这是李治第一次真正同功体大成的超先天正面对决,先前虽然与老师书执令练过手,也在生成的副本中无数次对决但是也改变不了自己是经验不足的事实。

副本就如同前世自己玩撸啊撸时的人机战场,在里面最大的作用是练习自己的技能。兵家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副本就是给自己一个知自己的机会,顺便混一下熟练度技能点提升自己,人机玩得再好也不可能一下子成为玩家对战的高手。

所以李治不急,全神灌注提升自己真正的战斗经验,顺便经营着自己冰雪中的小天地,蚕食着东方羿所控制的冰雪之力。

“这小子居然这么难缠!”东方羿真正的战斗乃是千里之外无声夺命,现在战斗被局限在一个小小的校场内实属龙遇浅滩,刚才与弦知音与太史侯之战斗胜利乃是在战斗之前就已经注定。而现在被一个小小学子纠缠住实在是让心高气傲的东方羿怒火中烧。

“小子,再接我一箭。”东方羿认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再度燃烧根基,叛天邪箭再出。

东方羿之箭术霸道绝伦,而能够配合自己箭术发挥到顶峰的箭支只有叛天邪箭,可惜一直找不到能够承载自己绝世箭术的材料,也就不能得到真正的叛天邪箭。

邪箭化作黑龙向李治袭来,迅雷不及掩耳,李治天人感官疯狂示警,剑胎上扬便是六正剑法最终式。

“摄心归正念,阴阳道所成!”李治外合肩手肘,内合心气意,觑见黑龙来势便是一刺,这一刺是李治最熟悉的,这一刺隐约有返璞归真之意。

轰然声爆,李治顿遭重创,口呕鲜血连退三丈。周身剧痛无比,李治知道自己的脏腑经脉已被损坏大半。

众人看去,只见李治周身鲜血淋漓,大口大口呕出的鲜血中还夹杂着脏腑碎片,央森目光一转不忍看下去。

“结束了!”东方羿手一引黑龙又向李治射去,而另外一支金箭则暗伏于冰雪之中,随时准备突围远遁。

黑龙射来李治强忍伤痛,再次格开黑箭。一次又一次的格挡,一次又一次重伤,若非李治天人之躯最善于修复伤势,早已经死了无数次。

李治那白色的孝衣现在已经被染成了诡异的红衣,英俊的脸庞此事鲜血模糊,周身如同一个破袋子一般伤口如同一张张婴儿的嘴巴,隐隐能看到白色的骨头,端是凄惨无比。

而唯一不变的便是那双坚定的目光,平和而坚定。这种极度的反差让东方羿好像看到了一个从地狱归来的魔神,原来的轻视现在早已一扫而光,剩下的唯有无尽的忌惮。

在场众人已经看得心伤不止,有的女学子自己眼泪涟涟,啜泣起来。

怨姬看着李治一次次被重伤倒地,一次次呕着血挣扎起来,不由得紧握拳头泪光隐隐。微笑的他、赖皮的他、神采飞扬的他而现在在血泊中一次次倒下又站起来的也是他。“好友啊,何必如此呢!”

东方羿再次燃烧根基,黑龙更加狂放,李治肩手肘,心气意六者渐渐融合为一体,也在东方羿这致命杀机下,一次次重伤与恢复中李治的六正剑法渐渐开始蜕变。

用剑之道有三个层次,第一层次便是剑术:刺劈撩扫截,挂崩点摸提,云架拦带穿,斩削捧滞捶,以快准稳为剑之标榜,上决颈项下裂肝脾,武林中人多为在此境终生难见上层剑道。

第二层便是剑法剑意,外得天意,内得心意。天意为天地真意,地火水风,世间万物各有其意,得之纳天地之力为己用。心意为自己心气神三者凝聚之真意,得之能通鬼神,斩妄念,可惜天意好得,心意难得。

第三层便是冥冥之中的剑道不可明不可见不可言之剑道,这是真正的神之领域。

李治的六正剑法便是李治的剑法总纲,能真正领悟前三诀之奥义便能获得剑术之精要,如果领悟后三诀之奥义便能领悟到剑法剑意。

而一直以来,李治即使有剑族血脉之加成又有系统帮助也未曾领悟到剑意。

东方羿的压迫下,六正剑法熟练度极速上升。37/80,38/80,39/80……一直到了62/80之后方才停下。

此时东方羿心头危机大起,只觉得自己面对的不在是一个人,而是一柄绝世之剑。

原来这才是真正纯粹的剑意。

第十六章危机,危机!

当李治体内蜕变出精纯的剑意,在这股精纯剑意推动下,天地万物之真意赫然在目,功体受到这股剑意之助开始了又一轮成长,五行真意在眼中轮转。

木生火,木为少阳,为阳之初生之地,故在木中火已经得长生,乃火隐伏木中;

火生土,火为老阳,阳之尽也,物极而反,过阳、则趋于毁灭,所以火燃成灰,即为成土,而归于地;

土生金,土聚而成气,由土变石,石而隐矿藏,所以金由土生;

金生水,金为少阴,为阴之初生之地,故在金中,水已经得长生,乃水隐伏其中,溶金亦变为水;

水生木,水为老阴,阴之极也,物极而反,阴之甚者,则为转阳。

五行明阴阳汇,万物之生发了然于胸。

皇天之德运行日月,后土之德生发万物。李治沉迷于天地之间,手中剑胎同受感应,剑胎之上的土快,木根之类的痕迹纷纷融化汇入剑中,剑里面的杂质一点一点被挤到外围形成一个石皮一样的东西,里面隐隐有光芒射出。

东方羿箭所化之黑龙疯狂攻击,而李治任凭天人本能格挡,眼神迷离陷入天地之真意中,他感觉到了自己变成了大地,无悲无喜,以自身之灵机哺育着天地万物,再经过五行轮转化为灵机回返自身。感觉自己化为了上天,无情无欲运转着日月阴阳,只有一股壮大自己的本能,以自己浩大的质量为引,从虚无中吸引着其他境界融入自身。

时间渐渐过去,李治的天人之躯也趋于大成,东方羿感觉到的威胁反而越来越轻,东方羿放慢攻击速度,李治也站着不言不动,而身躯明灭不定,体内不时有星星点点的光点散发而出,一时间李治恍若羽化登仙。这是要道化,东方羿顿时明了。

外围见识低学子看着李治神圣的样子,不由得惊喜连连“学长这是要成仙了吗?”。而见识广的却知道这是最可怕的道化之劫。

绯羽怨姬看着李治陷入道化之劫不由得担心不已。

道化之劫,先天功体圆满时必然引动天地,这是天与人之间的博弈,败者彻底道化归于天地,世间再无此人。胜者功体彻底圆满,与造物同参,经万古而不朽,拥有焚山煮海之能为。可惜此世行道偏差,唯有天仙之根基,而无天仙之道行。

度道化之劫经过多年来已经有了多种多样的方法,或避或化,虽然这样会失去在道化之中的机缘,但是安全性却是大大增加。度过的几率从百不存一上升到十有一二。

而这些避劫之术麻烦无比都要在渡劫之前才能使用,而现在李治突然渡劫却是不能使用了。

……

“书执令,现在怎么办。”司徒偃看着场面陷入不可知的境地问道。

“李治才踏入先天不久,离功体圆满还有很长一段路怎么会突然陷入道化之劫,但愿他能够渡过。至于东方羿,如果李治平安渡过劫难就交给他去处理,若李治遭遇不幸,天涯海角我为他杀了此人。”央森杀机四溢道。

“好!”司徒偃想不到一向温文尔雅的书执令央森会说出此等杀机深藏的话。

东方羿察觉阵法有变,再度燃烧根基手一指两箭分射司徒偃与央森两人,人化光远遁。

正值此时,李治手中剑胎光芒冲破外层石皮。黄黑白青红五色光芒从剑身之中发出,一股“唯吾独尊”的气息投射而出。

伟大!圣!天地间阵阵灵音响彻天空。在众人耳中听来顿生豪情壮志,“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灵音中,众人看到了先辈折木为兵,砸石为器以羸弱之躯与野兽搏斗只为口中之食。;看见天降大水,生民聚船而守搏击风浪……看见众人运石截江断流。

人,壮哉!这股豪情冲入众人血液。不屑天,不屑地的人;天地人三才人居其中的人。

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主宰,决定着自己的命运,而不必听命于任何人或任何超乎人的神。

神剑初成,剑灵感到李治陷入道化之中,顺着联系冲入李治的识海之中,激活了李治体内潜藏的魔心印记。

魔心印起,怒喜思悲恐七情六欲刺激下意识也缓缓回归,李治被化入天地的意识渐渐清醒。

“哼!哪里走。”李治定眼一看东方羿已化光遁往高空,冷喝一声手中神剑绝式出。

剑意引动天空中五行之力化作巨网,五行巨网过处冰雪消散,化为清雨落下,东方羿所化之遁光在巨网中左右撞击,无奈巨网五行相生,一气灭又有一气生,缠缠绵绵无穷无尽。

巨网收缩,东方羿所化之遁光落地显出身影,由于多次燃烧根基东方羿脸色苍白无比。

反观李治,天人之躯玄妙无方,又领悟剑之极意,神剑蜕变而出,一身战力数倍提升。

“东方羿,我说过你今天必须为月姐姐偿命!”李治剑指东方羿冷道。

“呵,呵呵!想不到我东方羿英雄一世尽然沦为如此境地。李治,天地君亲师在前,我便看你如何杀我!”东方羿被李治从遁光中打下来已是气空力竭,已无还手之力,自知毫无生路的东方羿踉跄站稳疯狂大笑。

“你认为我不敢杀你吗?”李治哂笑,说着剑已经到了东方羿颈下,锋利的剑锋划破东方羿皮肤,鲜血顺剑滴答流在地下。

“住手!”这时央森与司徒偃已经击碎东方羿射出的两箭,收了阵法,看到李治欲杀东方羿急忙叫停。

“李治,住手!”弦知音这时也悠悠醒来虚弱的喊道。

“怜照影之事我必会让东方羿给你一个交待,你不能杀他,他之罪应当在审判台接受太学主的审判。”弦知音说道,他既不想东方羿死,也不想李治粘上弑师之罪名。

“李治,可以了,相信执令吧!执令会给你一个公正的结果。”书执令央森也关切道。

“老师,李治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便知道这是个不可救药的世界,自以为不会对任何人付出真心,而月姐姐是第一个给予我温暖的人,让我明白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可以有欢笑有幸福。一切本来都好好的,他偏偏出现了,他毁灭了我的一切。”李治越说越是激动。

“就是他,只为了一点自己的野心便顺手杀了月姐姐。月姐姐何其无辜,到死还以为他是一个好人。这么多年来我苦苦等待复仇的时机,而现在终于等到了。你说我可会放过你!”李治回过头看向东方羿,饶是自知必死的东方羿也被李治眼中恨火吓得毛骨悚然。

“是你,是你,原来是你!”东方羿福临心至一下子全部想通了,瞳孔放大,仿佛看到了九幽下的恶魔一般吓得退后三步,手指着李治歇斯底里大喊。

这时李治察觉到学海外围一道强横无边的气息极速而来,是太学主,报仇时机稍纵即逝!

“是我!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李治不欲节外生枝,手起剑落,东方羿当即被削首而亡。

可怜一代枭雄尚未谱写属于自己的篇章就此魂断。

“啊!”

“这这!”

“李治,你糊涂啊……”

众人看到李治毫不犹豫杀死东方羿不由得大惊。众多学子原本眼中的尊敬纷纷消失,看李治的眼光顿时变了,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一道磅礴身影怒然降下,轰隆一声,大地顿陷三尺。

“参加太学主!”顿时校场内声动九天。李治也跟着行礼。

“诸位免理吧!”太学主洪声道。

太学主站定环顾四周,见太史侯、月灵犀两人昏迷着,弦知音也虚弱无比,顿时化出一道磅礴光芒。

光芒过处大战之后的废墟纷纷还原,擂台缓缓从地下升起,众人身上伤势也在光芒中慢慢复原。

如此能为果然是惊人,李治看太学主初展能为,不由估算着自己的胜算。很可惜,怎么算来自己都是机会渺茫。

“参见太学主?”太史侯在光芒中伤势渐恢复,从昏迷中醒来。发现东方羿身首易处,虽不知原因也是欢喜,又见太学主连忙行礼。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月灵犀一醒过来就看见李治一身污血不由得扑在李治身上上下检查着。

待检查过后发现李治身上并没有什么伤时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小傻瓜,哥哥说过不会有事的!”李治紧紧的抱着月灵犀安慰道。

“此地发生了何事?射执令为何而死?数,乐两部选拔结果如何?教统你如何给我解释?”太学主走上主位一句一句质问。

话题虽是质问弦知音,而李治却能感觉到一股同史前巨兽一样的目光冷冷注视着自己,残忍而有致命。

李治明白自己最大的危机来了!

第十七章一百年

教统弦知音硬着头皮上前,说实话他也是不是很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回禀太学主!此事涉及十六年前的一段恩怨,详情听说……”弦知音开始讲述起东方羿杀害怜照影一事。“后来,东方羿的学生东方允出面指证,并指出东方羿暗中图谋学海无涯!东方羿对此公认不讳!”

“哦,竟有此事!证人何在?”太学主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证人东方允受射执令大恩,做出指控后便羞愧自杀了!”弦知音道!

“那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教统弦知音道:“射执令暗中策划阴谋,欲对学海无涯不利,杀害怜照影之事也是其中一环,今阴谋败露射执令亦公认不讳。射执令今日虽然身死,但其阴谋未被揭破,学海将深查以防带来更大危机。”

“哼!你便是如此认为的吗?”太学主冷哼一声,目光冷冽夹杂着偌大威压,弦知音伤躯未复顿被逼退三步。

“是!”弦知音不知太学主为何突然发怒。

“你等也这么看吗?”太学主看向礼、书、御三执令问道。

“是!”

听到三人齐声回答太学主面露不愉,想了片刻缓了一口气压下怒火道:“始作俑者既死,此事倒此为止。”太学主太学主为此事画下句号。

教统及三执令虽不解其意也不想忤逆太学主齐声应是!

李治见太学主结束东方羿一事不做深究,终于放下了心头重石。

“那执令选拔之事可有结果了!”太学主继续问道。

“乐执令已经有了结果,乃是月灵犀!”弦知音说道。

“月灵犀见过太学主!”经过李治一番安慰,月灵犀已经收拾了心情。做回了大方得体,知书达理的月灵犀。

“令母之事节哀!”太学主点头道。

“谢太学主!”月灵犀道。

“数执令之位具有资格的人有两名,分别是曲怀觞与饶悲风。”弦知音继续道。

“学生饶悲风,参见太学主!”

“学生曲怀觞,参见太学主!”

曲怀觞,饶悲风两人同时上前拜见。

“既然两人都是我学海无涯的英才,又都具有资格那么曲怀觞你便是学海射部执令,饶悲风学海数部便由你统辖。”太学主道。

“学生一定为学海鞠躬尽萃,死而后已。”曲怀觞饶悲风大喜。

“嗯!我相信学海有你等三人必会尽扫陈柯,带来新的朝气。”太学主面色首现温和。

“谢太学主夸赞。”

……

“太史侯、李治你二人可知罪?”太学主处理好新任执令之事便开始问罪了。

“属下知罪!请太学主责罚!”

“学生知罪!”

李治也跟着太史侯上前认罪。

“太史侯作为学海礼部执令,掌刑罚之权,无视学海学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罚俸银十年剥夺刑罚之权。你可服!”太学主语气深严,不容质疑。

“太史侯领旨!”太史侯虽有不干却也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必须接受惩罚,而且知道月灵犀是自己女儿大部分的心思都在如何修复与女儿的关系上。

月灵犀冷冷看着,母亲之死太史侯也负有不小责任,父亲这个词太沉重!

“书执令、御执令你二人此番护学海有功,今后学海刑罚之权就由你二人掌管。”刑罚大权乃是学海之根本所在,太史侯本是最适合之人可惜他此时并不适合继续执掌。弦知音所做所为太学主一直看在眼中,儒佛之别岂能轻视。曲怀觞、饶悲风、月灵犀三人资历浅、能力也不做不做考量。司徒偃资格出生皆是最适合的人可惜自身性格问题一直不堪大任,此番作为却让太学主刮目相看,有央森辅助必能维护学海之清明。

司徒偃望了一眼央森便上前道“属下必不负太学主信任。”

“嗯,我自是信任你!”太学主点头道。

太学主见央森沉默便道:“书执令可有难处!”

“属下性喜行走四方,怕不能胜任太学主重托!”对于权势央森一向不怎么喜欢,加入学海也跟随死神的脚步而来。

“无妨,刑法职权由御执令执掌,你只需从旁辅助他便可!”太学的道。

“既然如此,属下应下边是!”央森也不再推迟。

……

“李治,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太史侯之事处理妥当,现在该轮到李治了。

“学生听凭太学主处置!”就算是再严厉的处罚,李治都能接受,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好,兹有学海学子李治为一己之私,扰乱学海安宁,损坏学海名誉。又以下犯上,以徒克师,犯下儒门大逆之罪!其情可悯,其行难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判李治一百年监禁。”太学主一字一句都牵引着众人的心神。当听到监禁一百年时月灵犀顿觉昏天暗地,不能自持!众人也是大哗!

“太学主开恩!此事不公平!”月灵犀听完满脸不可置信不由得上前争辩。

“嗯!”太学主凛眉看来。

“月灵犀,冷静!”

“月灵犀,慎言!”

“月灵犀,别说了!”

众人见月灵犀口不择言,太学主动怒不由上前劝说。

“太学主如此处理……”月灵犀方寸大乱,李治见又要说话上前一个手刀又打晕了她。

“月灵犀伤心过度口出不逊,还请太学主恕罪!”太史侯看到月灵犀如此维护李治心头酸涩,立马上前为月灵犀求情!

“无妨,乐执令今日多番变故有所失礼也属正常,你先扶她下去歇息吧!”太学主有意为太史侯月灵犀缓解关系。

“谢太学主,属下告退!”太史侯见太学主并不介意月灵犀的失也舒了一口气。

“你好生待小月儿!”李治对于太史侯虽然不爽但也无法,自己现在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会的,还有谢谢了!保重!”太史眼神复杂的对李治道谢。一句谢谢虽然轻巧,但是对于生性自负,霸道严肃的礼执掌太史侯来说却是万分不易。

说罢太史侯接过月灵犀头也不会的走了。

“太学主,李治虽然犯下大错,但是揭破东方羿有功于学海还请太学主法外开恩!”弦知音对于太学主的判决量刑之重很是惊讶,不由得求情。

“李治是我的学生,学生犯错,乃是老师的责任。请太学主法外开恩!”央森求情道。

“李治在学海求学期间,为学海立下很多功劳,还帮助许许多多的寒门学子。请太学主开恩!”司徒偃也求请道。

“求太学主开恩!”曲怀觞,饶悲风也上前求情。

“求太学主开恩!”虽然李治杀了东方羿的确犯下不可原谅的大错但是要判下一百年的监禁的确太过于严格了,对于很多人来说一百年便是一辈子,众多学子纷纷求情。

“李治,我之判决你可接受?”太学主对众人的求情毫不理会反过来问李治。

“学生无异意,任凭太学主发落!”李治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来了,结果比自己料想的好多了。

“李治已接受惩罚,你等可还有什么话说!”太学主见李治认罪并接受惩罚对他看法稍有改观。

“李治,你可想清楚了?”

“李治,不要冲动!”

弦知音、央森等人纷纷上前劝说。

“多谢教统,老师以及各位同学求情,李治所犯之事心中有数。也多谢太学主给予李治改过之机会,学生定会改过自新!”李治说着给众人行礼道谢!

“老师,您这么多年来一直为我周全,弟子无以为报却还要给您招麻烦,小月儿看似坚强开朗,其实心里十分柔软,我不在的时间还请老师多加看顾。”李治说着对央森深深鞠躬。

“执令多年来不能让你放下反而看着你越陷越深,执令有愧啊!月灵犀之事你就放心吧!”不能给予最疼爱的学生庇护央森很是伤心。

“曲学长,当日在水晶乐府我所说的话还请多加斟酌!”李治回头对曲怀觞道。

“学弟所说,曲怀觞铭记在心!”曲怀觞道。

一番告别,众人心头都是如此沉重。小小年纪在仇人面前卧薪尝胆,一招发作,不惧生死斩杀仇人头颅。

快意恩仇这是每一个江湖中人永恒的话题,而李治短短时间内把这个话题演绎的淋漓尽致,让众人印象深刻。

绯羽怨姬远远看着李治,李治眼神远远看来,对她点了点头,似乎在告诉她不要担心,眼神一闪而过但绯羽怨姬真的看懂了。

太学主冷冷看着一切,见李治告别完成,右手上翻,天空乌云密布,只见一座黝黑巨塔从天而降。

巨塔遮天蔽日,对着李治便罩了下来,李治毫无抵抗任由巨塔把自己吸入其中。

“百年后,此塔自会开启,你好好反省吧。”太学主声音恍若雷霆,宣判了李治的命运。

第十八章天仙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一个月前学海无涯的变故早已经传遍武林,李治的名字犹如流星一般划过武林夜空,带来的唯有些许谈资。

深夜的学海大校场寂静无声。

皎洁的月光照射些中央的巨塔散发出深白寒光,寒光月光交辉下整个校场一片清明。

一个月前,太学主把大校场列为禁地之后这里已无人迹,一个月的时间这里早就变了样,原本整洁辉煌的大校场仿佛荒废百年以上的废墟,野草丛生,百花齐放。夜莺,蛐蛐儿之类的声音不时发出,这里变成了他们的天堂,而巨塔上也长满青苔还有各类藤蔓缠绕着。

这时一个黑影从远方踏月而来,动作儒雅雍容,虽身着黑衣但是一举一动都充满高贵之气。

黑衣人如同幽灵一般走到巨塔前,丝毫没有惊动一虫一草。草长莺飞,虫鸣四野,还是那么静谧。

“以人心代天心,汝之能为果然是惊人;吾实在想不到一个人要如何才能同时具有生养万物之慈悲与欺师灭祖之深沉!”黑衣人喃道。

走进黑塔,一块巨大牌匾挂在大门上方“囚心塔”,字体古朴,笔力苍劲。

黑塔大门高三丈,上有九列八行铁钉整齐排列,铁钉与大门浑然一体。

黑衣人伸手运力,大门浑然不动,黑衣人收回手暗道:“果然,时机不到大门根本无法开启。”

黑衣人屈指计算。“嗯,还有一刻钟!”

……

囚心塔内,李治闭眼冥思,任凭子午罡气侵蚀元功,强忍着那种扒皮抽髓的剧痛。

一个月来,李治已经渐渐习惯这种痛苦。子时之至阴煞气如同附骨之蛆,融骨销魂;午时之至阳罡气炼行化魄。

子午罡煞日削夜薄,饶是李治天人之躯神妙无方也是元气大伤,形销骨立的李治与一月前的丰神俊秀相比判若两人。

凭李治之根基本来不至于此,可是李治与天地同化度过道化劫难之时有了一种新的感悟,那种感觉应该就是道家所谓的炼神还虚。

李治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的天仙之说,天仙者与造物同参,经万古而不朽,知天机晓天数,能于冥冥之中趋吉避凶。

而今霹雳中皆以功体元胎为主,斗战之法固然惊天动地,但是却不知天理,不明天机。便当王弃天帝也曾说过疏楼龙宿等人也只是先天而不是天仙。

或许前世的地球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自己都穿越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前世传说中的洪荒时期,魔神肆虐,人神杂居,巫妖做天地之争,霹雳世界和那段记载何其相似,魔神先天之间的杀劫自上古绵延至今。

天仙,什么是天仙,怎么才能成为天仙,李治感觉自己快要走火入魔了。

但是有一点李治可以肯定,那就是修炼功体必然是与天仙之路背道而驰的,功体这一条路的终点必然是魔神,这是自己魔身清晰感觉到的绝不会错。

自从杀了东方羿后,李治对于武力不在那么迫切,也该好好的规划一下未来的道途了。

囚心塔内的子午罡煞本来就是作为惩罚所用,而李治欲借助这罡煞之力彻底把自己的功体废除,探索着天仙之秘,所以才会变成这副样子!

李治的功体越来越弱,天人功体带来的特征渐渐消失,五行之气,阴阳之气的感应越来越模糊,这种虚弱感让李治难以适应。

但是这种虚弱感也让李治看到了自己生命最根本的那一道灵光,也感觉到了功体便是为自己生命的灵光裹上一层又一层的装甲,对于灵光之增长并无益处。

李治已经打定注意,反正自己有魔身在,武力已经够保护自己了,自己的本体正可以用来探索天仙之密,即使失败也有魔身可以作为底牌。

一个月来,李治功体日渐削弱,而生命之灵光也渐渐有了增长的痕迹。天人功体渐弱,李治冥思间也慢慢摆脱了被天地同化的危险,这也让李治对功体魔神之道的缺陷越加肯定:想明了天机便必须以一点灵光与冥冥中的大道相合,修炼魔神之道灵光并不足以在与大道相合时保证自己不会被道化。

修仙,修的是道行;何谓道行,简单来说就是炼虚合道的程度,道行越深,神通越大。功体元胎这点根本就做不到。

李治细细沉思,突然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气息来到了囚心塔之中。不是看见,不是听见,也不是武者的感应,而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

“想不到第一个来见我之事会是你,而且你居然会做这般打扮,真是令学弟我惊讶!”李治微笑着说道。

“嗯,吾如此打扮还不是因汝之故,吾这次是亏大了。”来者一口儒音甚是好认。

只见光华闪过,一道华丽身影照亮了黑塔,来者赫然是儒门天下龙首疏楼龙宿。

只见疏楼龙宿十指连弹,黑暗无光的巨塔内部顿时亮起一片油灯。

“嗯,学弟一月不见清减如斯,诸葛神机之囚心塔果然不可小看。”灯光下,李治之虚弱让疏楼龙宿着实吃了一惊。

“每日之子午罡煞岂容小看。今日学长来访可惜我这里无茶无酒!”李治歉道。

“学弟太过客气了,吾听闻汝好酒,恰好吾这里有一坛酒心雕龙今日便与汝喝个痛快!”说话间,一桌凭空而现,上面一个灰噗噗的酒坛和两个碧玉雕就的月光杯。

“我早听闻儒门之中曾有一儒平生好酒,也拥有绝世之酿酒术,在一次酩酊大醉中酿出了一种绝世好酒名酒心雕龙,一批酒共五十坛,酒醒后却再也酿不出这种好酒。于是这一批绝世好酒便成了绝无仅有的五十坛,想不到学长你居然有,学弟我今日有口福了。”这个典故李治记得很是清楚。

“吾得此酒有些年头了,可惜却与人与吾共饮,直到遇到学弟吾便知道与吾一起这坛酒心雕龙终于有人与吾共饮了!”疏楼龙宿说着打开酒坛一股温醇的酒气从谭中发出闻之沁人心脾。清澈的酒倒入月光杯之中,酒杯稍一晃动,光线印去杯中酒顿时如同一条小龙在开会窜动。

李治一步一步走向酒桌,每一步都荡起无数雷光,当走到酒桌前时由雷光汇聚牢门若隐若现。李治站定,看着这绝世名酒。

“难怪会取名酒心雕龙,此酒果然是绝世之品。”李治道。

“就以此酒庆贺学弟大仇得报!”疏楼龙宿端起白玉杯道。

李治从牢门柱子缝隙中端起酒道:“还要多谢学长为我多方维护!学弟我先干为敬。”

原来,多年来东方羿此虽有野心却不敢真正有什么动作,杀害怜照影之事也是临时起意,李治虽然通过回溯之法确定了东方羿杀人之始末,可惜这种法子并不能作为证据,因为其中能作假的地方太多了。太史侯之所以一看便信那是因为太史侯暗中查访怜照影时李治暗中给了太史侯很多线索,这画面便是一根把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的线。

而作为证人的东方允只不过是李治的死间,在死前说一些真真假假的话让东方羿彻底调入陷阱,连分辨的机会都没有。

计划之所以这么成功固然有李治巧妙安排的原因,更多的是以有心算无心。若是学海深查这件事必起风波,难保不会查到李治身上,而太学主之所以阻止深追此事便是因为疏楼龙宿出来为李治顶了这口锅。也是这个原因,疏楼龙宿进入学海范围才穿上那件可笑的黑衣。

“此是小事,吾此次来一为庆贺汝得报大仇;二是告诉汝一些囚心塔的奥秘;三么给汝带一些典籍为汝打发时间。”

“囚心塔乃是前任太学主的得意之作,每年外面的大门都有一个时辰可以打开。而内里的子午罡煞详情听说!”黑暗中,疏楼龙宿对囚心塔的来历与奥秘娓娓道来。李治在一旁认真听着!一个时辰很快就要到了!

“学弟,时辰将近,吾该走了!”疏楼龙宿说道。

“学长,我想问一下月灵犀现在怎么样子了?”这么长时间李治最担心的便是小月儿了,虽然拜托了绯羽怨姬照顾但还是担心。

“哎!月灵犀,真是个刚强的女子,她在太学主门前跪了一个月了。”疏楼龙宿叹道,对于这种女子,疏楼龙宿也很是佩服。

“这,这,怎会如此!”李治心顿时乱了。

“好友,难道你也遇上了什么事了吗?要不然你怎么会让月灵犀如此!”李治喃喃道!

疏楼龙宿拍拍李治肩膀道“学弟,别太担心,月灵犀那里有礼执令照应没事儿的。”

“学长,我没事儿,时辰将到,你先走吧!”李治勉强的笑道。

……

学海无涯,太学主屋外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着淋湿了屋外的几个人影。

太史侯打着伞已经为月灵犀遮了一个月的雨和阳光了。虽然有伞却也挡不住日夜不停的绵绵细雨,太史侯和月灵犀都早已经湿透了。

太史侯慈祥的看着虚弱无比的月灵犀,心头酸楚但自己能做的维有默默的陪着她。

而后面是饶悲风和曲怀觞,两人每天在处理完本部事物之后都会来陪着。

“踢踏、踢踏!”雨中一个脚步声打破了气氛,只见一锦服男子撑着一把伞走入场中。

“太学主已经离开这小屋了,我听说还有一个傻瓜在这里日夜不停的跪着,我来看看这是个什么样子的傻瓜?”持伞男子淡淡说道。

久未有动作的月灵犀听到这声音眼神渐渐汇聚,艰难的转过头看了男子一眼嘴角顿时抽搐着笑了一下,终因体力不支昏倒在太史侯怀中。

持伞的男子看月灵犀晕倒之后便打着伞径直走了!

第一章名剑如是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学海无涯内,李治百年囚期只剩下最后一年。李治之名在学海已经变成了一个遥远的传说,唯一留下的痕迹便只有一本铺满灰尘的《格物辩证论》,一套儒门绝学六正剑法,一个学海禁地囚心塔。

李治这只蝴蝶引发的变数渐渐被弥平,学海教统弦知音还是弃儒入佛,射执令曲怀觞出走学海。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本该有的轨道上。

灵蛊山,今日又是月华树开花的日子,孟白云还是畏畏缩缩不敢表白一天痴痴守在山下。

这时一个白色人影缓缓而来,孟白云抬头看去,来者一头粉红长发,手持竹藤教鞭。孟白云没有搭理他,来人径直走上山去。

月华树上,落花飘零,一袭红衣的绯羽怨姬目光哀怨,极目远眺,可惜每次等到的都是失望。

“哦,你来了!”绯羽怨姬看到来人不由收回目光。

“是,东宫神玺这次又要麻烦怨姬了!”东宫神玺也不多言缓缓挽起柚子露出隐隐有黑气缭绕的手臂。

怨姬右手上翻,顿时浮起洁白光团,仔细看去却是数之不尽微尘蛊虫。

怨姬一声娇喝,蛊虫光团便裹上东宫神玺黑气流传的手臂。

东宫神玺运足元功,剑指连点肩井,肩愚封住穴道以防黑气窜出手臂。

蛊虫所化之白光与东宫神玺手上之黑气相互厮杀,东宫神玺只觉得自己的右臂被一块一块的削着肉,痛的大汗淋漓。

怨姬凝神指挥着蛊虫与黑气攻伐,黑气渐渐落于下方,这时准备多时的东宫神玺剑指合谷神门尺泽三穴,以剑气把黑气封于右臂之内。

片刻后,怨姬和东宫神玺调息完毕,睁开了眼。

“你右臂之异虫越来越难以对付,不知什么时候我便制服不了它了。”怨姬担忧的说道。

“这么多年来这异虫寄生于我体内,虽然得你之助一直以功体压制,但是也吞噬我体内之真气越发强大,如果那一天压制不了它那也是我之命,我欣然接受。”东宫神玺看着恢复白净的手臂道。

怨姬突然想到当初李治转化金蚕毒性的绝世手法和与她交流时的绝世医术不禁若有所思。

东宫神玺发现怨姬异常便问道:“怨姬在想什么?”

怨姬道:“或许有一个人能够为你解除异虫!但是我也不十分确定!”

“哦,此人是谁?”东宫神玺眼前一亮。

“此人名为李治,百年前与我想识,他之医术不在我之下,更有一种神秘莫测的手段或许能够为你解除异虫!”怨姬说道。

“哦!李治,武林中未曾听闻的名字!不知如何找到他!”东宫神玺回忆了一下,李治之名自己毫无印象。

“他本来就未曾于江湖中行走过,详情听说!”怨姬将李治的大体情况向东宫神玺说了一遍。

“果然是真男儿,伟丈夫!”东宫神玺听完拍手称快。

武林之中可不讲究什么道义礼节,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才是武林中人最认可的行为准则。

“那么说,他至少还要一年才能刑满释放?”东宫神玺接着说道。

“是的,最少还要一年!”怨姬道。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感觉到一种不同的气氛。

“白云兄与人动武了!”怨姬感觉到了孟白云的气息。

“哦,来人不同凡响!”东宫神玺只能感受到孟白云的气息,而另一个却是无从感应,几步站在怨姬身前,欲为他挡下麻烦。

脚步一声一声由山下传来,两人望去,只见一年轻男子面目冷傲,身着锦衣,背后背着一漆黑剑法,额头一玄奥符文款步走来。

孟白云垂头丧气的跟在一锦衣男子之后。

“白云兄你们两人这又是怎么了!”怨姬看到来人不由得苦恼的说道。

东宫神玺见怨姬口气便知来人不是敌人,便让开脚步看两人好戏。

对于孟白云,东宫神玺有些看不起,功夫平常自己每一次来都苦大仇深的防备自己。

“你们聊,我去看看咩咩!”孟白云为避免尴尬,对怨姬说了一声便进房去了。

“哦,咩咩!”锦衣男子疑问到!

“咩咩是前不久我遇到的一个小女孩,我看她无依无靠就带回来了!她先天不足,这段时间我在为她疗养。”怨姬说道。

“哦,原来如此!”年轻男子道。

“如是,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有空回灵蛊山。”怨姬问道。

“近来江湖颇不宁静,红尘之风将要吹进灵蛊山了。我再不回来,估计家都要被人拆了。”年轻男子道。

名剑如是,李治魔身之名,继承了剑族血脉之因果。

当初李治在阳山利用祭坛彻底把魔身独立出来,算是自己的最后退路,因为有着疏楼龙宿的帮助,结果比自己料想的好太多了。

后来本体得到了疏楼龙宿带来小月儿的消息,李治魔身这才走出祭坛。

以前月灵犀见过李治魔身,所以在只一露面月灵犀便知道李治没事。

后来李治便追查绯羽怨姬之下落,因为李治知道若非绯羽怨姬出事必然不会不顾自己的请托。

果然,绯羽怨姬正遭受不明势力追杀。李治不知道原剧怨姬是怎样逃脱追杀的,又或许原剧根本未受到追杀,这只是自己到来带来的一些变数。

几经苦战,李治才全歼追兵,之后血迹斑斑的两人来到灵蛊山,怨姬对李治之身份也心中有数。而孟白云对李治却是三天两头的来找虐。

而后来李治多番查探才知道追杀绯羽怨姬之人乃是以前一些剑种留下来的势力,不明不白便成了恶党,李治也是郁闷。

最近轩辕不败脱出地狱岛,东瀛势力对中原虎视眈眈,又有异度魔界搅动风云暗中图谋接引便当王弃天帝降临,暗中还有灭境邪灵,太学主为代表的死神遗物之类的势力。其他的李治可以不管,学海无涯之事却逃不了,自从杀了东方羿之后起,那些属于东方羿的因果就转到了李治身上,这么多年来李治对于天机、因果之道越发精深,因果到来,谁也免不了,李治也唯有来红尘走一遭。

当初连路血战,李治功体受损,需要利用本体留下的灵力疗伤,于是魔身便向怨姬要了灵蛊后山。也是源于这里,孟白云对李治魔身可是恨得咬牙切齿。

前话不提。

“好友说笑了!灵蛊山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安宁得很!”怨姬掩嘴笑道。

“给你介绍一位朋友,他叫东宫神玺。”说着把东宫神玺介绍给李治魔身,也就是名剑如是。

“怨姬知我脾性不喜与武林之人接触?”名剑如是不想接触武林中人,即是因为自己魔身功体为魔中之魔乃是禁忌,也是敬畏因果。

“你看他右手便是!”怨姬道。

“东宫神玺见过朋友!”东宫神玺虽不识名剑如是,但也知怨姬不会做无谓之事,说着便露出了被异虫寄附之右臂。

名剑如是自是认识东宫神玺,只是不欲妄加插手徒结因果,而绯羽怨姬一出口,因果已结。

因果之说神秘太过飘渺,简单来说,东宫神玺既然知道名剑如是对解决他手臂上的异虫寄附可能有帮助,那么必会想方设法来获得名剑如是之帮助,如此一来便会产生一连串的因果。

“哎,那吾便一观!”名剑如是眉心魔瞳开,顿时看见与东宫神玺手臂合而为一的异虫。

名剑如是自然知道此异虫的底细,也知道以后会有最接近剑道境界的东瀛绝世剑圣为他解开。

名剑如是魔念探去,便感觉到了异虫那一股扭曲之异念:“贪为饿鬼之源,嗔为地狱之源,痴为畜生之源,三毒汇聚化为邪灵异虫,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名剑如是收回魔念。

东宫神玺能够感觉到寄生在手臂上异虫对名剑如是魔念之忌惮,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怎样,可有办法!”

名剑如是道:“此虫一旦附于人体便会与诸般恶念相合,好在你根基深厚发现的早,及时把异虫封于手臂之中,我可以炼化此虫但是你之手臂却不能保住。或者用绝佳诱饵把它心甘情愿的引出来!第一个方式我可以帮你,第二个办法我却不能帮助你?”

“哦,好友认识这异虫吗?”绯羽怨姬听名剑如是说得煞有其事。

“不认识,此虫应非苦境之物!但天地万物之性自有相通之处,观其性状自能认识此物大概!”名剑如是道。

“嗯,若是我那冤家的八方剑印可能驱除此虫?”怨姬问道。

“八方剑印或许能,但是你那冤家就不一定了!”名剑如是道,对于怨姬那冤家名剑如是很是看不起,明显是成事不住败事有余之辈。

东宫神玺听着两人之谈论,心情自是起伏不定。

“感谢朋友明言,第一个办法请恕我无法接受。第二个办法我也听怨姬说过,可惜这样的人选实在难以找到!”手臂乃是剑者之根本所在,东宫神玺乃是武林绝顶剑者,失去手臂是他不能接受之事。

“”

第二章阵法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我听说东瀛有不世剑者名为柳生剑影,剑术唯精为纯,他或许可以帮助你解开异虫困扰。”种善因得善果,做顺手人情的事情名剑如是很是乐意。

“东瀛、柳生剑影!嗯?当前东瀛大举侵略中原,中原人与东瀛人之间立场分明,我若要获得他之帮助难矣!”东宫神玺虽然是愤世嫉俗之人,对于此次战争冷眼旁观,但是心里还是不想助纣为虐。

名剑如是听东宫神玺的话就知道东宫神玺误会了,把柳生剑影与当前侵略中原的东瀛势力当成一伙人。

名剑如是莞尔一笑:“柳生剑影一生献于剑道,对于侵略中原之事并未参与。东瀛地少人稀,池小养不出真龙,我相信他终有一天为证剑道会踏上中原的!到时候便是你的机会了。”

“哦,那我就等这一天了。”东宫神玺点头道。

“好友对于东瀛之事这么了解,可是静极思动,欲为武林尽一番心力!”绯羽怨姬笑着问。

“非也,怨姬说笑了。中原乃是一个天大的漩涡,东瀛不能成功还好,如是真侵略成功了那才是取死之道!”名剑如是道!

“看来好友对武林之大事很是了解,可否与小女子一说!”怨姬道。

“怨姬,你不用讽刺我了。我知道你是在怪我不为你寻找断风尘之事。”名剑如是听出了怨姬话里有话。

“那你为何不帮我呢?”绯羽怨姬由喜转悲,一副哀戚模样我见犹怜!

“哎,都百年了,你还不明白吗?要么他死了,要么他根本就是骗你!你是个明慧的女子,应该能够明白这些的,何必抓着影子不放呢?”名剑如是叹道!

绯羽怨姬回答不了名剑如是的问题,她心中亦明白或许自己等的只是一个答案。

“枕边梦去心亦去,醒后梦还心不还!”月华树下怨姬心思纷乱开始弹起琴来。

“怨姬,还有这位先生,我便先告辞!”东宫神玺知道再留下来也失去了意义便告别道!

“请!若是封印有何异动,你可以随时来灵蛊山,怨姬一直在这里!”名剑如是笑着道。

“请!”东宫神玺潇洒而来,潇洒而去。

名剑如是见东宫神玺走远,便在怨姬不远的石凳上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道:“怨姬,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为灵蛊山布下阵法。”

琴声停,怨姬抬起头看着名剑如是疑问道“:为何?”

名剑如是呡了一口茶道:“一者,如今天地纷乱风尘必将吹入灵蛊山,若不早做准备,恐到时必会措手不及;二者我入世之机到了,我不在的时候此阵亦可护你周全。”

“难道灵蛊山好友呆腻了吗?所以才会选择此时离开灵蛊山?”中原之事怨姬也是大概知道的,自然知道名剑如是此时踏入江湖是何等的风险。一面也是感动,在此等情况下还记挂自己的安危。

“人不染红尘,红尘自染人。提前做好准备自然是好的!”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

“好友之能为我自是放心,只不过一踏入江湖危机便是防不胜防,要多加珍重!”绯羽怨姬关切道。

“那是自然!”名剑如是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你小心退后,我要布阵了!”

名剑如是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两杆小旗,一红一黑。上面各有一个面目狰狞的魔神,让人见之畏惧。

红旗上绣有一像兽头人身,身披红鳞,耳穿火蛇,脚踏火龙,正是火之魔神祝融;

黑旗上也有一像蟒头人身,身披黑鳞,脚踏黑龙,手缠青蟒,北方水之魔神。

魔神周围是密密麻麻的的神秘咒文,迎风一招阵旗便极速变大,阵旗上的魔神顿时好像活了一般,发出无声的怒吼。

“天地阴阳,地有五行!阴阳相交,水火相济。去”

只见名剑如是脚踏禹步,左手结坎印,引黑旗于上;右手结离印,置红旗于下。

坎离印出名剑如是顿时如遭雷击,两旗相交顿时吸纳周围灵气,灵蛊山顿时挂起一阵旋风。

名剑如是见此情况要有准备,背上剑袋中射出一道光芒直入后山幻月洞,不多时幻月洞中光华阵阵云雾缭绕,那云雾分明是精炼至极的灵气。

水火两旗中的共工祝融两魔神吞噬了海量灵气后,原本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灵光,开始猛烈挣扎了起来欲脱漆面。

随着魔神的动作越来越大,名剑如是的脸上也渐渐出现汗水了,怨姬远远看着不由得担心不已。

孟白云在小屋中感觉到了外面灵气暴乱,从小屋中出来了。

后面跟着的是一个大约五六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那小女孩正是咩咩,咩咩一出门便看到了天空中的恐怖魔神像顿时吓得哭了起来。

“呜哇、怨姬姐姐,天上有鬼。咩咩好怕,好怕怕!”咩咩哭着投入怨姬的怀中。

怨姬回头看到咩咩哭着跑了过来便弯下腰把咩咩抱在了怀中!

“咩咩不要怕,天上那个神像是那边那个哥哥用来保护咩咩的。咩咩要勇敢!”怨姬哄道。

“真的吗?那个是保护咩咩的吗?”咩咩在遇上怨姬之前一直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对于保护二字很是敏感。

“当然是真的,怨姬姐姐可不会骗人!”

“可是那个那个好可怕!”咩咩偏偏从指缝中看了一眼魔神后立马躲在了怨姬怀中。

“怨姬,他这是做什么?”孟白云问道。

“好友说他这段时间有事要办,担心灵蛊山有危险所以先布下阵法!”怨姬道。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见他担心对灵蛊山的安危,今日要走了反倒是担心起灵蛊山的安危,哼!怨姬放心吧,就算没有他这个破阵我也会豁出性命保证灵蛊山的安全。”孟白云道。

“白云兄我自然相信,好友他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对于孟白云与名剑如是的矛盾怨姬也是头疼异常。

……

眼见共工祝融二魔神之影就要脱出阵旗,名剑如是大喝一声,双手魔纹一闪而过,一股惊人毁灭劫力注入左右离坎之印,天空阵旗上符文化为重重锁链爬上祝融共工魔神之影,两魔神在吼叫中被拉入了阵旗化为了两道剑光。

“成了!”名剑如是松了一口气。剑光来回穿梭,划出道道水影火光没入灵蛊山中,顿时无端起阵阵雾气遮住灵蛊山,随后消失不见。

“归位!叱”天空两旗相互旋转渐渐消失在了名剑如是体内。

名剑如是呼出一股气剑,面目苍白的盘坐回复元气。

“咩咩,你去白云哥哥那边玩吧,怨姬姐姐要去给你这位如是哥哥治病。”说着把咩咩放在了地上,看名剑如是之状态分明用力过巨,怨姬担心他损及功体欲助一臂之力。

“我也要去看四哥哥!”咩咩说着迈着小短腿跟着怨姬来到名剑如是身边。

怨姬运掌间顿时感觉到名剑如是体内如同天雷撞击地火,一股巨力从名剑如是体内传来把怨姬连退三步。

“嗯,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在修炼什么更上层的武功吗?”怨姬暗道。

就在这是名剑如是睁开了双眼:“怨姬,不用担心,我已无事!”

“好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就这么修炼绝式!”怨姬对于名剑如是如此鲁莽责备道。

一般要修习绝世都必须保证绝对的安静受不得一丝打扰。这次名剑如是借助布阵之机激化水火魔神一举化入剑法之中纯属水到渠成,并不像怨姬所以为的那么危险。

“怨姬莫恼,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名剑如是知道理曲,连连道歉。

“怨姬姐姐,你就不要气了嘛,四哥哥病不是好了吗?”咩咩看着怨姬生气便拉着她的手摇着劝。

“四哥哥,谁是四哥哥?”听到咩咩居然喊自己四哥哥名剑如是讶异问道。

“是怨姬姐姐说的啊?”咩咩一件天真的说到。

“是如是哥哥,不是四哥哥!”名剑如是一想就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于是纠正道。

“哦,四陆四哥哥!”咩咩怯怯的跟着喊。

“不对,跟着我念:如是哥哥!”名剑如是继续纠正。

“陆四哥哥!”咩咩把身子躲在怨姬后面,伸出一个头来跟着念。

“不是陆四哥哥,是如是哥哥!”李治继续纠正。

“四陆四哥哥!”咩咩更是小声。

“是如四哥哥,不是……算了四哥哥就四哥哥吧!”名剑如是都感觉有点乱了。

“哈哈!”怨姬听着两人对话不由得用袖子遮着嘴笑了起来。

“咩咩这哪儿的口音啊,如六不分!”名剑如是算是绝望了。

“我也不知。”怨姬看到这搞笑的场面,气也消了。“你以后行走江湖可不能这么鲁莽了!”

“怨姬,你这是担忧我吗?”名剑如是鬼使神差盯着怨姬双眼问道。

一时间,灵蛊山空气凝结。

后面的孟白云内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深怕听到那绝望的回答。

怨姬心里顿时悸动,心中百味俱全,过往的画面一幕幕回荡心头。

名剑如是一见场面僵住顿觉不妙,果然得意忘形了。

名剑如是剑指一扬,三道光芒射入怨姬孟白云与咩咩手中!

“诸位保重了,我去也!”说着化为遁光一瞬间迅速远去了。

第三章墨尘音

苦境之烽火从未熄灭过,一方面东瀛在东瀛大将京极鬼彦以移动堡垒天狩浮阁为依凭,步步紧逼中原。而对抗东瀛势力主力之一的六祸苍龙被多方设计战死,中原局势雪上加霜。

另一方面,异度魔界虽然在苦境屡屡损兵折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异度魔界第三殿以银鍠朱武为主君,下有擅长咒术的军师伏婴师、以及血狼族长老补剑缺等,压得苦境正道喘不过气来。

其中又有地狱岛深处脱出的的恐怖重犯,极端狂傲自负,心机深沉且、冷酷无情,练有特殊的玄绝流功体的极品搅屎棍轩辕不败。

在三重压力下苦境群侠噩耗频频,地狱岛岛主师九如死于轩辕不败手下,几经沉浮的真龙妙道教主六祸苍龙也在多方设计中死于轩辕不败手下,中原栋梁刀狂剑痴岳小钗为伏婴师控制,灵识封于识界之中。

在此内外交伐之下墨尘音与素还真、赭杉军剑走偏锋设下九峦峰之局。

一方面墨尘音与盲夫子、舞先姬、守墓人以及地狱岛士兵共同抵挡异度魔界的强大攻势,墨尘音召唤出双桥之灵,以及赭杉军真气化灵,三奇以真龙妙道三护法宿体而生,以墨尘音真元撑持,布下玄宗四奇阵。

另一方面,借助九峦峰之地利限制住东瀛移动堡垒天狩浮阁,以神鹤佐木引诱出天狩浮阁最强战力大将京极鬼彦,问天遣趁机进攻。

而在山头的素还真则借助赭杉军之五莲阵进入识界解救刀狂剑痴岳小钗之灵识与寻找赭衫军失落之佩剑紫霞之涛,留下功体不全的赭衫军守护五莲阵与制衡轩辕不败。

名剑如是远远战在山头看着这一切,心思翻腾。

素还真武林贤人,苦境救世主,他温文儒雅、武学莫测高深、足智多谋、博学多才、谦虚有礼,处世圆融冷静、慈悲亲和、关怀众生;以武林和平、天下大同为己任。他难舍能舍、忍辱负重、不惧毁谤、无怨无悔,默默付出,不遗余力、不求回报,真乃具足大慈悲与大智慧的凡圣一体。

这么多的赞誉他虽然当之无愧,可是他还是人,也有自己的喜恶与情感,这一次他为了刀狂剑痴岳小钗丝毫不顾这个计划的危机所在。

对他而言为了武林和平他可以牺牲包括自己的每一个人,除了叶小钗、一页书。而这一战便赤果果的表现了出来:墨尘音,盲夫子舞先姬,荻神官,真龙妙道众都是属于为了武林之和平可以牺牲的人,而叶小钗不是!

……

矗理原,异度魔界人马已经包围上来了,对上了挡关之墨尘音!心思诡秘难测的魔界军师伏婴师道:“墨尘音,咱们又再度对垒了。”

伏婴师催动召阴诀,射出手指上封印卡片,化为两个巨大式神。一者飘于空中吹奏诡密之笛,笛声吹出阵阵魔幻之音,扰人耳目错乱神经。一者化为魁梧巨兽,巨兽挥动重兵,扫出残忍血路,真龙妙道教徒一时死伤惨重。

墨尘音与伏婴师之恩怨从道境毁灭到现在绵延了无数个年头,对于双方手段心知肚明。

墨尘音知道伏婴师两式神只是拖延之兵,尚非他最强之将,其他伏兵未出,尤其是,魔化之叶小钗。

就在两人相互戒备之时,失去了教主六祸苍龙的真龙妙道教众已是伤亡过半。

不多时魔军寻得矗理原后方通道,但墨尘音已早一步于此处设下四奇之阵。

玄宗四奇阵中,经历了背叛与伤心之后昔日同修今日再度同抗魔威。金鎏影、紫荆衣、赭杉军、墨尘音玄宗四奇今日同现身影。

墨尘音:“正是玄宗四奇,小心罗。”

魔界早有准备,以三魔将所用神兵接引魔魂,配合吞佛童子开四将阵以对玄宗四奇阵。

银锽黥武、赦生童子、螣邪郎、吞佛童子四道枭狂的战魔现身了。

赦生童子会赭杉,雷破式所到之处,无所不摧;鎏影会螣邪,正是圣邪奇阵之斗;紫荆衣战银锽黥武。

墨尘音以魂宿体,苦撑四奇阵法。深知已临崩毁之刻,豁命开启无量周天之阵,欲一举挡下魔界四将。

“道境玄宗之阵法果然有玄妙之处,魔界手段也是不可小视。”阵法之妙在名剑如是魔神之眼下尽窥无疑,名剑如是凝神等待着最佳介入机会。

无量周天阵开,魔将已有对策回以天魔锁神关!风之锐,雷之极,水火风雷升起相生不绝之威。

威势竟源源压过周天阵。

就要紧要关头,魔将吞佛童子迟疑一瞬,原是魔界必胜之局顿成两败俱伤。

双方阵法破灭,玄宗道影与魔魂消散。承载道影的真龙妙道三护法盲夫子、舞仙姬、守墓人,三人冲击纷纷倒下在地。

只剩下大阵被破后元气大伤的吞佛童子与墨尘音还在对峙。

墨尘音道:“吞佛童子,何必苦苦支撑呢?”

吞佛童子道:“彼此彼此,墨尘音,战神真正的胜败,现在才开始,欲试剑者,尽管一上。”

突然,魔化叶小钗来到,朱武趁机将受伤得吞佛童子带离。

魔化叶小钗刀剑上手,魔气冲天而来。

墨尘音不由得痛苦:“魔界最后一张王牌,果真是叶小钗。”

这时真龙妙道三护法中的根基最为深厚的守墓人挣扎着站了起来。

墨尘音道:“守墓人,请护亡者退离。”

守墓人道:“你伤势亦不轻,让守墓人留下共对。”

墨尘音:“退!”

守墓人见墨尘音坚持叹息一声带着生死不知的盲夫子、舞仙姬离开两人离开现场。

见叶小钗魔气纵横,杀气冲天便知此战已无转寰余地,

魔之佛者,玄之道者,矗理原上再开第二战;口不语,颜肃敛,招来式往,尽是耀光灿烂。

名剑如是紧盯战圈,静待最后时候。

魔化叶小钗以逸待劳,又有魔气加持刀狂剑痴招招逼命;反观墨尘音大战过后神疲力竭,功体受损,又不欲伤了叶小钗招出保留,不一会儿便屡遭危险。

墨尘音察觉到叶小钗额头咒印数次欲压制叶小钗魔性可惜都因为伏婴师之暗手失败,反而让自己陷入了危机之中。

魔化叶小钗察觉对手破绽,魔化般若谶,夹带至高无上的魔咒直袭墨尘音右手。

刀劲剑锐,风啸鬼号,山崩尘落之后,只听墨尘音“啊呀”一声痛呼,右臂已经砍断掉落尘埃。

墨尘音强忍剧痛,摇晃站定身躯,心中只存一念:“墨尘音不准你,再行一步!”

魔者无情无心,步步紧逼,那是死神的脚步声。

“赭衫啊,希望这不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墨尘音心中不舍,祭起最后真气墨曲指天,是道玄终招,更是阻魔终式!

墨尘音大喝:“墨曲斩邪刑无赦!”无尽剑光直射叶小钗,剑光中是墨尘音最后的遗憾。

远方的伏婴师见此邪功再赞,叶小钗顿时眼发红光魔气炙盛化为森森气罩,无尽剑光中叶小钗惶若未觉一步步靠近墨尘音,手中刀光是上扬下一刻便是墨尘音命终之刻。

伏婴师嘴角泛起残忍微笑,赭衫军,素还真这一局看你们如何解了。

正值此时,山顶骤然传来两道浩大剑光,一取伏婴师,一取叶小钗!

伏婴师只觉得剑光中是无穷无尽的暴虐魔火,致命危机下,伏婴师收招自保。

而魔化叶小钗无知无觉心中只存一念,那便是伏婴师所下之命令:杀死墨尘音。

剑光击中魔化叶小钗瞬间,顿时化作无穷坚冰把叶小钗封于其中。

一道光芒过后,墨尘音已不见身影。

伏婴师击溃剑光后见墨尘音被人救走顿时怒不可及,一掌之下不远处小山顿时崩塌。

一掌之后怒气压下,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向前几步想带走魔化叶小钗。

触及冰封叶小钗瞬间一股极寒之力传来,伏婴师连退三步运功化解体内寒力。

“好厉害,想不到苦境还有这等潜藏的强者。”天边紫霞隐隐,那是赭衫军携带煞气而来。

“走!”伏婴师极速而退。

紫霞落下,“好友啊!”赭衫军悲痛大喊!

赭衫军只见战后的大地满目疮痍,唯一站着的唯有叶小钗冰封,赫然见到墨尘音的断臂和被斩断的佩剑魔曲,而墨尘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好友,你怎么样了?你又在哪里?”赭衫军捡起地下墨尘音的断臂和断剑心乱如麻。

“叶小钗!”素还真摆脱轩辕不败后不顾伤躯第一时间赶来。叶小钗身上的冰封慢慢消融,素还真便将从识界解救回来的灵识注入叶小钗体内。

灵识回体,魔化的叶小钗渐渐回复神智了。

“啊,呀!”叶小钗般若忏动,在地下写了一个“救”字。

“你是说墨尘音是被人救走了吗?”赭衫军问道。

“啊哈!”叶小钗掉了点头。

“太好了,好友,只要你人没事就好!”赭衫军喜极而泣,眼中顿时湿润。

“赭衫军,这次我要像你道歉,是我计划失误,差点害得墨尘音……”素还真真诚向赭衫军道歉。好险,这次若是叶小钗杀了墨尘音,自己、叶小钗如何面对赭衫军,素还真顿觉背心发凉。

轩辕不败看着远方:“趣味了,你去查一下是谁救走了墨尘音!”

第四章轩辕不败

霹雳世界不知有多大,名山大川不计其数。

天地有灵气,内聚于山川,外显于风云,是谓地脉。武林中人练气演法都需要灵气,是以总会选择名山大川;反观妖魔一脉所修之武学诡邪异能往往需要一些极端之物屡屡出没于毒邪之地。

苍月山谷内,天罡逆反,地磁紊乱,阴阳交战,五行湮灭,偶有天雷击地火,这里是邪魔众人也谈之色变的绝地,今日一道遁光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当初偶然进过这里,李治便感觉到了这里的特殊之处,对于外人是绝地,但是对于名剑如是而言却是绝佳风水宝地,也是因为有了此地,李治才得以在短短百年内功体圆满,人物模板升到了紫色,触摸到了超先天之上的境界,真正清楚了系统的奥秘。

超先天之后便是神魔,神魔境界乃是一种超越一切的终极生命体,一种绝对之位格。但是同样是魔神,强者如同盘古,开天辟地,弱者只需要盘古一口气便会被吹死。

而苦境乃是霹雳万界之中心,故事之起点,传说中拥有超越一切的可能性,先天高人都会有意或者无意来到苦境寻找机缘,是以苦境苍龙卧虎,高人辈出。

而超先天以后还有一种介于人与神之间的纯在,以人之躯体拥有神之能力,更是连神也侧目之绝世之高手。

……

山谷深处赫见一里方圆的世外桃源,天和气清,百草丰茂。在中间有一四合院,院外两块药田,人参白术不死草、续断姜黄骨碎补种种药物药气四溢,显是世之珍品。

小院内一幽泉潺潺冒着泉水,泉水叮咚汇入下方池内,池边树一云文“幻波池”,池水云气缭绕,恍若不属人间。

幻波池内,一道残废人影浮于池上,这人影正是九峦峰之战中重伤垂死的玄宗墨尘音。

名剑如是不停的往池水中抛散着续断姜黄之类活血化淤的药物,“救人讲究的是救急,虽然现在要治好他有些麻烦,但是这个人情做实做到最大。”

墨尘音也该醒来了,名剑如是暗道。

不多时墨尘音果然悠悠醒来:“是你救了我吗?”

“是!”名剑如是继续往池水中抛散着药物。

“不知九峦峰战况如何!赭衫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墨尘音担忧的问到!

“计划很成功,素还真救回了叶小钗,紫霞之涛也找回来了。问天遣与神鹤佐木破坏了天狩浮阁。”名剑如是对于后续之事还是清楚。

“只是可惜了真龙妙道的众多义士!”墨尘音与真龙妙道多次合作,对于真龙妙道之人在眼前一个个死去,心头很是触动。

“为实现理想而英勇就义,他们求仁得仁,不必为他们难过!”名剑如是算是看透了,在苦境,小人物的生命就像是路边的野草一文不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莫名死去,不会有人哭泣,不会有人在意。能够殉道总胜过在天灾人祸被莫名死去有意义。

“不知恩人如何称呼?”墨尘音问道!

“名剑如是,一届江湖浪子!”名剑如是道。

“我大恩未报本不应再麻烦恩人的,能否请恩人把我没事的消息传给赭衫军以免他担心?”墨尘音道。

“你好好养伤吧?你的消息我已经给赭衫军了,嗯?他已经进入苍月谷范围,马上就到这里了。”

“还有你就叫我名剑如是,或者如是吧!恩人之说我愧不敢当。你们为百姓四处奔走我素来佩服,我救你只是适得其会,也算我为武林尽一番心力!”名剑如是道。

“嗯,他已经到了!”名剑如是刚说完一道洪亮诗号在外响起:“脱俗昇华道心启,赭霞紫微满涛嵩。”

“赭衫军拜会此地主人!”声音中带着忐忑与期待。

“奇峰道眉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请进!”名剑如是说着小院的大门已开。

赭衫军背负紫霞之涛大步走入,顿时院内紫霞隐隐。

“你果然没事,太好了,太好了!”赭衫军一进门便看到了池水中的墨尘音,只千言万语到了嘴边都变成太好了几个字,眼中泪花闪闪。

“赭衫,我以为再也不能和你并肩作战了!”墨尘音也激动非常。

“当感觉到你有危险是我是那么的惧怕,怕这一去再也看不到你了,当看到你的断臂和墨曲时我便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是多么的后悔让你一个人面对如此死局,若你有什么闪失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赭衫军哽咽说道,这么长时间的担心一股脑儿说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墨尘音安慰道。

名剑如是看着眼前一幕,也是感动非常。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羡慕,名剑如是知道这里这一生都不可拥有一个同生共死以命换命的的朋友,因为自己不可能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

苦境中死的人那么多,真正值得救的人却不多,毫无疑问,墨尘音便是值得自己一救。

一番真情流露后,赭衫军恢复了情绪:“多谢先生救下墨尘音,此恩赭衫军没齿难忘。”

“何须多礼。今日得见玄宗四奇赭衫军与墨尘音我幸甚。只是当时情况危机没有带上墨尘音断臂?”名剑如是当然不是真的忘记。

“得到先生信息我自是带了。”说着赭衫军拿出来墨尘音的断臂。

“有断臂在,墨尘音恢复就简单了!”说着名剑如是把断臂抛入了池水之中。

“不知墨尘音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恢复!”赭衫军问道。

“短则七天,长则半个月定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墨尘音!”名剑如是说道。

可惜自己这是魔身,专善毁灭对于养伤调气并无多少加成。自己现在所凭借的是已经晋升大宗师的医术。

泉水是由极致毁灭中转化出来的生机汇聚而成,池水中虽然稀释了无数倍,但是也是天下难寻之疗伤至宝,更有名剑如是无数的灵药。

墨尘音连连鏖战,又以一己之力布下四奇阵根基松动,再被叶小钗斩断伤势严重,不如就留在此地养伤,赭衫军想到。

“那墨尘音就麻烦先生了!”赭衫军说。

“好说,好说!”名剑如是道。

“墨尘音,万血邪箓之事刻不容缓,我要去处理,你好好养伤吧!”赭衫军说道。

“你放心去吧!万事小心。”墨尘音道。

知道墨尘音无事,赭衫军满心欢喜,已无后顾之忧,万血邪箓我来了!

……

转眼五天时间,墨尘音伤体回复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手臂在泉水之中颜色鲜活,在名剑如是操纵下,渐渐靠近墨尘音断臂之处。

“若是寻常之法接驳断臂,你这手臂至少也要三个月才能恢复到原来的程度,而我之法可以缩短到七天!”名剑如是道。

“先生手段果然是玄妙神奇。”墨尘音叹为观止。

“天地万物各有其性,物尽其用罢了!”名剑如是道。

“嗯,有人闯入!”名剑如是顿时感觉到一股霸道猖狂的气息,是轩辕不败。想不到第一个来的是他!真是天堂走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啊。

“文掌古今,武贯寰宇,天下纵横,唯吾不败。”狂傲冷酷之身影踏入谷中绿州,只一掌便毁去了名剑如是百年来于毁灭中酝酿出的生机之地。

“想不到,这里还藏着一个能引起我趣味的人或者魔!”轩辕不败一指名剑如是狂傲绝伦。

“是轩辕不败!”墨尘音惊骇的说道。

“你放心!我已有万全准备,不过你不能在这里,我先把你转到安全地点吧。”名剑如是说着引动早已经准备好的阵法,灵光一闪墨尘音已经消失在池水中。

“很好,就看你能给我带来多少的趣味?”轩辕不败每一步都引得山河震动。

九峦峰之战便是轩辕不败最自豪的一局,名剑如是的搅局就如同一棵老鼠屎毁坏一锅汤。名剑如是的不但打乱了自己安排最精彩的故事,更时时提醒自己的智谋不足之处。

轩辕不败自负玄绝流功体乃是刀枪掌气难入,百毒不侵的特殊功体,而自己的克星七魄之剑已毁更是百无禁忌,随心所欲搅动天下大事,以满足自己扭曲之趣味,今日便要踏平山谷。

“你破坏了轩辕不败的布局,不知你可能承受轩辕不败的怒火!”

“轩辕不败,你看似豪迈无惧,实则胆小卑鄙之人,是谁给你勇气在我面前猖狂!”名剑如是内心亦是骄傲绝伦。

第五章毁灭熔炉

“你趁天下大乱无暇顾及之时为非做歹,暗中设计各方,自以为天下无敌,实则无胆之人,如此也敢叫嚣天下无敌!”名剑如是骂道。

纵观轩辕不败一生,他所有的辉煌都是建立在暗中设计别人之上。他最大的战绩乃是师九如与六祸苍龙,还有被名剑如是改变的九峦峰之战,但是其中水分之大简直是能挤出一个海洋。

师九如,老好人一个,虽然最后死于轩辕不败手上,倒是实际上从来没有败过,而且和老好人斗狠的确不是那么艰难。

六祸苍龙自身功体下降不说,就当前形势而言,他的主要精力乃是对抗异度魔界、东瀛,暗中还有识界窥视,虽然是死于轩辕不败之手实际却是当前当前局势演化所至。

所以轩辕不败之辉煌是建立在各方势力均衡的基础上,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得上他,以至于让他为所欲为。

玄绝流功体百毒不侵,刀掌难伤简直是一个笑话,魔佛波旬不死之身还有三棺。没了七魄剑还有七魄刀八魄剑呢!

“你惹动我的杀机了!”轩辕不败怒道。纵横多年未曾一败,自负天下第一人,如今却让一小辈调笑,怎不杀机冲天。

“来呀!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才是!”轩辕不败最好的试金石。

轩辕不败战绩虽有水分,但是根基之深厚也是世所罕见。一拳一掌莫不是势大力沉真气沛然。

乍然交手,名剑如是就感觉到了苦境顶尖高手的难缠之处。

一招一式都深沉老练,拳掌之精纯已是炉火纯青。掌中有拳,拳中有掌,拳掌之间毫无痕迹。

“能横行天下这么久不是没有道理。”名剑如是暗道。

“小子,尽展你之能为吧?”轩辕语态轻狂,这是百战百胜养出来的必胜信念。

“轩辕不败,这就是所谓横行天下之依仗吗?”名剑如是反唇相讥。

口中虽然不屑轩辕不败,但是心中不禁佩服。深不可测之根机,刀掌难伤的功体在搭配上近乎于道的拳掌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反观轩辕不败,对名剑如是之能为也是惊讶,招式虽然娴熟无比但是启程转合之间却明显生涩,但是无以伦比的学习能力以及老道的战斗意识却能够弥补应变之不足。

多番试探,两人对彼此能为已初步了解。

轩辕不败心有定计,卖个破绽,拳上再提三层元功,只待破敌一瞬。

名剑如是眼中精光闪过:“你这是要试探我之功体吗?应你之招!”

“轰隆”一声,沧月山谷顿时颤动,轩辕不败与名剑如是各自震退。

轩辕不败连退三步,而名剑如是却如同断线风筝一般远远退去。名剑如是只觉得五内欲碎,口中甜腻,双足定在地面,把巨力传于大地,顿时犁出两道巨大沟壑,百步之外方才站稳,也在这时名剑已是呕血

“趣味,魔者能如此轻易的接下我之拳力,实力非凡,值得我专门走一趟。”轩辕不败掸去胸口拳印,虽然只是一拳,轩辕不败也感觉到了名剑如是体内那恐怖异常的魔能。

“轩辕不败,名不虚传也!可惜你之能为离天下无敌还是太远。”名剑如是借助呕血化解了体内伤势。

果然,自己单凭拳法还是差得太远,而且轩辕不败的功体非凡,自己的拳力居然被全数化消。

绝顶武者之心识果然厉害,自己拳劲中包含的魔心印异力对他的作用微乎其微。

“拿出你真正的实力吧?”轩辕不败冷喝,周身劲气逼人,长发无风乱舞。

“真正的战斗要开始咯!你注意来!”名剑如是也不干示弱,多年来自己的剑法日益精进,具体到了哪一步自己也不晓得了。

长剑出鞘,名剑如是气质突变,那是人味儿消失了的感觉。天地众生之大敌,毁灭之化身今日今日一对不败狂者。

剑名:苍白意志,名剑如是于百年前幽冥世界毁灭的精粹以魔念凝成,剑印心魔印,端是绝世魔剑。

不言不语,目光空洞,身上满是极端的毁灭之气:“我魔慈悲,万物归灭”。

“魔,魔,无上真魔!”轩辕不败心中惊讶。

轩辕不败纵横天下这么多年,见多了以魔冠名的武林中人。这一刻,轩辕不败才明白了什么是魔,魔之真谛。与眼前的魔相比,就连异度魔界的魔也变成了魔子魔孙了,充其量也只能称作魔人。

“趣味,这才是真正的挑战!”虽然轩辕不败那百战而成的直觉疯狂示警,但是仍旧熄灭不了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斗志。

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吧?就连与大敌师九如之战都没有如此之渴望。轩辕不败只觉得随着自己斗志狂飙自己的战力也攀上了巅峰。

“太过于依赖布局,让自己忘了战斗的乐趣了吗?”轩辕不败暗道。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轩辕不败问道!

“杀你的人叫做名剑如是。黄泉路上不要忘了!”名剑如是道。

“哈哈哈!名剑如是你真是一个好对手,你放心,你死之后我会为你立碑的!”轩辕不败傲道。

“暗潮风云绝天地”轩辕不败心中战意炙,出手不在保留,功体急运顿见苍月谷内仅有的绿洲陷入毁灭之中,天地尽入轩辕不败掌中,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名剑如是,尽情一战吧!”巨掌所过空间震荡。

“好招,正好试试我新练就之招!”名剑如是剑意所至,南方红霞满天,离火之精铺天盖地而来。

“祝融怒撞不周山!”剑中神意汇入南来离火之精顿时一变,变化而成一个顶天立地的魔神,正是火之魔神祝融。

祝融神像一出,深吸一口气,苍月谷中地火化作火蛇被吸取魔神体内,总量顿时少了三层。

魔神狂吼,对着天空中的巨掌就是一拳。

恍然一爆,魔神巨掌同时消散,本来就是绝地的苍月谷更是凭空扩大了三分,竟然是平分秋色之局面。

“好剑法,再来!”轩辕不败话未落极招又出。

“暗日玄流”轩辕不败化作黑色龙卷,龙卷中黑星隐隐,散发者致命的危机。

名剑如是警惕大做,凝神应对,轩辕不败越来越快,渐渐隐于龙卷中。

“嗯,好快!”魔神之眼都虽然能够看到可惜自己的速度跟不上。

阴阳之道,动静相参,快慢相宜也,我便以静制动,名剑如是已有定计。

快,触不及防的快。

“叮”“叮”“叮”只能听到急促密集的清脆声。极速而又强劲的攻击夹杂着龙卷中的黑星,轩辕不败将武者的本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方才片刻,名剑如是已经伤痕累累。

又是一刻钟,名剑如是所受之伤慢慢减少了。

“你之招数无用矣!”名剑如是感觉自己的魔身已经渐渐适应了轩辕不败的极速,伤痕也渐渐消失了。

“好恐怖的成长速度!”轩辕不败暗道。

“好,那就一招定胜负吧!”轩辕不败决议结束这场争斗。

“八荒禁绝!”轩辕不败再无保留。极招出手天地失音,天雷地火同受压制,风火水电石光暗之力同时合而为一,携天制地,这才是那个纵横不败的轩辕不败。

“好,就一招定胜负。”名剑如是丝毫不惧。

“祝融召来,共工召来”水火二神同时出现,魔神化为两道剑光缠绕于苍白意志之上,一时之间天地恍然有毁灭之礼赞音。

“好招,来啊!”轩辕不败一击之下天地合力,名剑如是毫不退避。

极招过后,方圆百里狂风扫过,山为之崩,地为之裂,沧月山谷彻底化为废墟,若非此地远离人烟不知要造下多少杀孽。

烟尘落下,竟然是同时负伤。名剑如是一剑正中轩辕不败胸口,而自身也中了轩辕不败一掌飞身后退。

轩辕不败只感觉一股诡异的毁灭之力不断侵蚀自己的功体。还好自己玄绝流功体特殊,如此重创并不能致命。

轩辕不败脸色苍白,一剑之后好像突然惊醒一般额头顿时冒出冷汗。“我这是怎么回事,如此争强斗狠岂是智者所为,待我制定好计划再来找他。”

轩辕不败打定主意即刻后退,身化遁光疾驰远遁。

一刻钟后,轩辕不败突然发现了不对“此地是……”。只见前方赫然是一个熟悉的崩毁了的山谷。

“这是阵法吗?”轩辕不败运足眼力向远方看去。“那是假的!”极目远眺,山谷之外的高山河流都是虚假之画像。

“不好,中计了!”轩辕不败顿时明白过来。就在这时光明急速退后,黑暗降临!

……

名剑如是脸色苍白的盖上了火炉的盖子,嘴角泛起微笑:“终于成了!天仙之能为果然是神秘莫测啊,这次只是小试牛刀,蒙蔽了轩辕不败之天机,就让他千垂百炼的警觉失去作用,自己走入毁灭之炉中。也是天真,死有时候是很奢侈的事情。”

第六章炼化

灵蛊山中,月华树下,绯羽怨姬心头烦闷,漫不经心的弹着琴。

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伴随着空间波动出现在了后山。

孟白云同时惊觉道:“是那个人的居所!”

眨眼之间,绯羽怨姬倩影袅娜如同一股轻烟奔向后山!“怨姬,等等我!”孟白云顾不上心头难过及时跟上。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已经来到了幻月洞中。幻月洞也有一个与沧月山谷一模一样的幻波池,墨尘音随着池水上下沉浮。

断臂的接驳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墨尘音纵然心中百般焦急,也是无用,浑身一点劲道都提不起来。“只求名剑如是能够逃出来!”

“嗯,你是谁?名剑如是呢?”绯羽怨姬问道,一进幻月洞就看到了飘在池水中飘着一个陌生的道者。自从名剑如是说有事要去江湖,走之前还特意为灵蛊山布下护持阵法,怨姬心中一直担心。

“我叫墨尘音,名剑如是有危险!不知姑娘可能通知赭衫军。”墨尘音现在自己不能动武能抗衡轩辕不败而自己能找的唯有赭衫军了。

“什么?他在哪里我去救他!”绯羽怨姬一下子慌了神。

“等等,姑娘既然是他的好友不知能否解开药效,让我恢复行动去救他!”对手是轩辕不败,墨尘音怎么能让她们去送死呢。名剑如是既然把自己送到此处,必然不会无的放矢。

“怨姬,你冷静一下!名剑如是向来深谋远虑,一身能为不凡,他若是想走,又有谁能拦得了。而且眼前之道者乃是道境玄宗不世奇人墨尘音,名剑如是把他送到这里必然是需要你的帮助让道者尽快恢复去帮他。”孟白云拦住怨姬,心头暗道:若是我遇到危险,她会不会也这般关心我。

“嗯,据名剑如是所说,我之身体还需要一天才能动弹,不知姑娘可有办法帮我尽快恢复?”墨尘音说道。

也许是两人的劝慰起了作用,绯羽怨姬渐渐平静,暗想:“凭我之能为现在的确难以救下他来,但是眼前的道者就不同了,墨尘音我也有所耳闻。让他尽早恢复,他一定能够帮助名剑如是的!”

绯羽怨姬多方思量,终于平息了慌乱。说道:“你们说的对,便由我来替好友做完最后的治疗!”

怨姬与名剑如是无数次交流,对于双方的治疗手法也是熟悉万分。

只一会儿眼前墨尘音的情况有了大概了解。乃是本源透支,功体受损,此等伤势要治好简单,但是要彻底复原,不留后遗症就困难了。

现在墨尘音的透支的亏空已经恢复完全,最难的一点已经完成,接下来只要帮助墨尘音彻底吸收药效便可以。至于断臂,经脉骨骼气血都已经恢复,接下来更是简单。

“墨尘音,你的伤好友其实已经为你治好了,现在之所以不能动弹乃是因为药效尚未完全吸收之故。现在我助你一臂之力,大概半天的时间你就能完全恢复了。”怨姬说横膝坐下,广袖挥起,筝影出现,弹指拨弦,音波阵阵化作无数光点化入墨尘音体内,为他吸收药效。

孟白云则自动为两人护法,心中却开始咒骂名剑如是。

……

毁灭的沧月山谷内,废墟之中。巨大的毁灭融炉内传出轰隆隆的声音,巨力传来,毁灭融炉顿时颠簸起来。

“小子,你是困不住我的!等我出来要将你碎尸万段!”轩辕不败狂乱怒吼,这让他又想到了被困在地狱岛上黯淡无光的日子。

“哈,想得太多会让你感觉到生活的美好吗?那你不妨多想一点,毕竟以后没机会了?”名剑如是手中长剑舞动,脚踏诡步,口中喃喃吟着密咒。

天地禁忌的魔影纷纷出现。句芒:青若翠竹,鸟身人面,足乘两龙,东方木之魔神。

祝融:兽头人身,身披红鳞,耳穿火蛇,脚踏火龙,南方火之魔神。

蓐收:人面虎身,身披金鳞,胛生双翼,左耳穿蛇,足乘两龙,西方金之魔神。

共工:蟒头人身,身披黑鳞,脚踏黑龙,手缠青蟒,北方水之魔神

后土:人身蛇尾,背后七手,胸前双手,双手握腾蛇,中央土之魔神。

“五方魔神,听吾号令,去!”名剑如是剑引魔神,似乎不能承受如此之威能,身上隐隐作痛。

五魔神之影化为一道巨大印记印在了毁灭融炉之上,瞬间听到融炉内传来一声哀嚎,恢复了平静。

名剑如是只觉得眼前发黑,摇晃了两下才站稳身子,脸上却是轻松之色:“成了!”

微风传来:“嗯,有人往这边来了!撤!”话未完,名剑如是之身影已消失不见。

微风吹来,周围大地同时化为风沙,洋洋洒洒,一切痕迹消失不见,变为万古不变之沙漠。

……

灵蛊后山,怨姬对墨尘音治伤已经到了尾声。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天而将,绯羽怨姬连忙带着墨尘音闪到一旁,孟白云感到内里有变也连忙进入。

三人看去一巨大鼎炉落于内里石台之上,而名剑如是则一脸苍白的跌落于幻波池中。

名剑如是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三人现在一旁便说道:“好友,还请扶我一把!”

“我来吧!”孟白云走进水池。名剑如是软软的摊在孟白云怀中,四眼对望不由尴尬。

“好了好了,放我下来吧!”出了水池,名剑如是便喊了起来。

“你以为我想抱你,哼!”说着粗暴的把名剑如是扔向地面。

“不要生气嘛!”名剑如是一个闪身稳稳站住。

“好友,你可哪里受伤!”怨姬看到名剑如是自己回来,脸上乌云顿开,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如同清晨沾着露水的莲花清新。

“没有,没有啊!我好好的!”名剑如是说着还特意转了一个圈给怨姬看,可是一身破碎和苍白的面色出卖了自己。

“我来看看!”怨姬不放心走上去欲为名剑如是把脉,刚走近名剑如是一口逆血喷出,晕倒在怨姬怀中。

“好友,好友!”怨姬一下子面色大变,抱着名剑如是来到了一张石床上,凝神细查名剑如是脉象。

“他的伤怎么样了?”这是墨尘音终于完全吸收药力能够活动了,看到名剑如是倒下,心中也是担心不已。对于轩辕不败之难缠,墨尘音心中有数。

“嗯,好恐怖的掌力,幸好好友功体特殊,才能在保住性命。”怨姬心中惊叹,想不到这么些年好友之根基已经如此恐怖了,如此掌力居然也在缓慢修复,要不了多久就能自动醒来!

“无妨,只要好好修养既可复原而今首要乃是封锁好友消息,以免敌人寻来!”怨姬也放下了心中之大石。

“嗯,那就好,他以前未曾涉去江湖,认得他的人不多。这件事容易!”孟白云说道。

“既然如此,我就留在这里为他护法!”赭衫军恢复之后,一时间墨尘音也卸下重担,万血邪録之事相信赭衫能处理好!

……

名剑如是睁开眼,一下子坐了起来一脸迷糊:“你怎么在我家?”

“嗯,那时我受伤严重,是你送我来的!”墨尘音一脸黑线,不是你把我扔来的。

“哦,好久没睡觉今日一觉都睡糊涂了,你伤好了吗?”名剑如是渐渐清醒。

“嗯,还要多谢怨姬姑娘,还好你没事否则怨姬姑娘不知道会有多难过!”墨尘音道。

“哦!她真的……难过!”名剑如是心头复杂。

“算了不说了,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名剑如是摇摇头抛开这些事情,现在自己有重要事情不能纠缠于此。

“你说,何事?”墨尘音说道!

“轩辕不败功体特殊,我一时不能杀之,唯有借助丹炉炼化。而这个过程需要七七四十九天,这段时间内我无暇分心,灵蛊山之安危就有劳你了!”名剑如是道,当然还有一些事情不方便让墨尘音知道的李治也没有说。

“嗯,想不到轩辕不败居然会被你所擒,你不简单也!”墨尘音本来以为名剑如是只是逃脱轩辕不败之追杀,实在想不到居然有如此能为,实在是刮目相看。

“我只是有心算无心罢了!”名剑如是道。

“轩辕不败纵横多年,一脱出地狱岛,就设计杀了地狱岛岛主师九如,后来又是真龙妙道教主六祸苍龙。他立下“天下挑战碑”,同时挑战整个天下的强者,异度魔界的君王银锽朱武,东瀛先锋军的司令官京极鬼彦,一时间天下无两想不到如今却是落于这个地步!”对于轩辕不败之厉害,墨尘音是深有体会的,眼放金光看着名剑如是。

“遽怜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上层。轩辕不败行事处处趋于极端,自以为智谋武功天下无敌,乘着当前局势混乱把武林局势玩弄于鼓掌之中,丝毫不懂得亢龙有悔之意。就算我不出手,等到当前平衡局势打破,他也必会被清算出局。”李治阵阵有词道。

“嗯!好友你眼光果然独到。”墨尘音回想一下发现的确如此。

“非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名剑如是谦虚说道。

“嗯,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始炼化轩辕不败了,怨姬那边还请道者代为通知。”说着来到毁灭融炉面前坐下,体内元功催动下,融炉下面燃起劫火。

“你放心吧!其他事情我帮你处理!”墨尘音说完就去前山通知绯羽怨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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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来意

这一日,名剑如是坐在炉火前起火弄风,一门心思都用在炼化轩辕不败上。

幻月洞内,粼粼水波映着火光,墨尘音手抚古琴,琴声道音不绝于耳。

“凝空心,法常住,道魔消长扰纷纷!百体流形,唯灭动心,十指道弦洗世尘。”墨尘音边弹边吟!

“你心乱了!”名剑如是睁眼道。

“是!”墨尘音回道!

“为何?”

“道消魔长,苍生受难!”

“天下何曾平靖过?你看素还真,一页书等人如此舍生忘死又有何用?徒然费心伤神罢了!”名剑如是叹息道。

“此言差矣,天下苦难正是我辈弘正气,荡魔氛之时。素还真,一页书等人为天下之安宁不畏生死四处奔波,拯救苍生无数岂是无用?”墨尘音说道。

“今天救活,明日又遇劫难而死!有何意义?”名剑如是平静的声音诉说着的确实残酷无比之事实,墨尘音无从反驳。

“世道黑暗,总需要有人去照亮前路!天下总会好起来的?”墨尘音语带沮丧。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名剑如是道。

“有此信念方不会迷失道途。”墨尘音琴声低沉,吟道:“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名剑如是无言,这就是道者的觉悟吗?或者是所有正道人士的觉悟。

“世界就像一幅落满灰尘的图画,让人看不清本来的颜色;红尘之厄,杀劫绵延,你说这正常吗?”名剑如是利用魔心印力量震动墨尘音道心,收敛污染之能只为了让墨尘音暂时屏弃无数年来形成之固定思维,能够换一个角度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正常吗?”墨尘音听到耳中顿时呆住了,不禁按住琴喃喃自问,世界不都是这样吗,从来也没人想过这正不正常。

或许是名剑如是话语中使用了魔心印的力量,又或许是墨尘音度过劫难,因果暂消,心头澄清名剑如是的话让墨尘音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世界原本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墨尘音(紫色)

因果点:11032

状态:良好”

此时的墨尘音在名剑如是的帮助下脱出死关,因果俱消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心头最是澄明,能不能剥开乌云看到真正的杀劫绵延的真相,成为自己真正的同志,此时正是实验的最好时机。

一个人的力量终是不足,如何获得助力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

“史波浪,快点就在前面了!”一道轻绵的童音在外面响起。

“咩咩,你等等我,我走不动了!”一个男童音气喘吁吁的喊道。

“你怎么这么慢,还是男孩子呢?哼!”咩咩娇哼!

“你来拿这么大一个盒子试试?”史波浪气道。

名剑如是不欲两小影响沉入深思的墨尘音几步就出了幻月洞。

“咦,咩咩!你这个小哥哥是谁啊?”名剑如是笑着来到咩咩两小的前面。

“四哥哥,这是我的朋友史波浪。”咩咩骄傲的介绍道,有一个自己的朋友咩咩感觉好得意。“史波浪,这个是四哥哥!前几天我分你的糖就是四哥哥做的。”

“史波浪见过四哥哥!”史波浪像模像样的对名剑如是抱拳行礼,这股人小鬼大的模样确实惹人疼爱。

历史总有惊人的相似,眼前的史波浪和日后的筝儿都是年少遭遇不幸,但是反观两人日后之行为却是天差地别。

对于眼前这对小人儿的不幸李治暗自叹息,必会尽己所能护他们周全。

“名剑如是见过史波浪!”名剑如是抱拳回礼,除了年纪,史波浪心智并不输于成年人。

看到李治回礼,史波浪顿时高兴了,自己最烦的就是人人都当自己是小孩(虽然的确是小孩)。

“这是怨姬姐姐让我给你们送来的饭!”史波浪说着把手中两个食盒递给名剑如是。

“那谢谢史波浪和咩咩了!”名剑如是笑着接过食盒。

“四哥哥是不是忘了什么?”咩咩提醒着。

“没有忘记啊?”名剑如是装作惊讶的道!

“就是,就是谢礼啦?”咩咩小声提醒,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名剑如是。

“呀,我昨天不是提前把今天的谢礼给你了吗?”名剑如是惊讶道。

“还有史波浪的!”咩咩道。

名剑如是“恍然大悟”道“真的哈,我忘记了,我这就拿给你们!”

说着拿出一大把棒棒糖,糖上小鸡小狗的样子很是可爱。

咩咩一把抱住糖:“史波浪,我们快走!”说着迈着小步子跑了。

“咩咩,等等我!”说着追了上去。名剑如是看着两小远去的身影哑然一笑。

算算时间自己本体百年封禁之期将到,弃天帝降临疏楼龙宿的人情也改还了,还好轩辕不败之事顺利,到时候也有底牌可用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红楼剑阁现世挑选剑种的日子也快了,为了怨姬,红楼剑阁之事也必须有个好的结果,如此一来自己要做的就多了,名剑如是不由得头疼。

……

日夜旋转,四十日已过,灵蛊山也渐渐不平静了。

这一日,东方神玺带着一个黑布蒙眼的人来到了灵蛊山,月华树下东宫神玺道:“东宫神玺见过怨姬姑娘!”

“哦,东宫先生封印未见异常,此时前来灵蛊山不知有何要事?”绯羽怨姬柔声音问道。

“东宫神玺此次前来是为拜访名剑先生而已!”

“嗯!既然是拜访名剑好友。”怨姬已有所悟,略微沉吟便道:“那我就带你们去吧!”

一个多月来,名剑如是与轩辕不败战斗所受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

当东宫神玺两人踏上灵蛊山之后的一举一动名剑如是都留意着。

果然,轩辕不败之事已经掀起了变化,灵蛊山近日来开始有异度魔界的探子出没,而东宫神玺二人此次来意也不知是善是恶,沉吟间名剑如是挥手封住幻月洞中的气息。

不一会,洞前的小路上已经看到了怨姬三人的身影。

“哦,怨姬你们来了!”名剑如是微笑着迎上去。

“好友,东宫先生和这位朋友找你有事!”怨姬道。

“哦!是东宫神玺与嗜杀者!不知你二人找我何事?”名剑如是问道!

“我二人是为轩辕不败而来!”东宫神玺道。

多日的打探,东宫神玺已经猜到九峦峰救走墨尘音之人便是名剑如是,以轩辕不败之个性必然对破坏自己布局之人干休,所以他之失踪必然与名剑如是有关。

“哦!为轩辕不败而来,是为杀他还是救他!”此话一出,灵蛊山顿时气氛冷肃。

两人与轩辕不败之间恩仇难分名剑如是一时难辨,自然有防范之意。

“他这么多年来所做之事早已不可饶恕,我此来只为确定他之死讯!”嗜杀者语态平静,看样子七魄对他的影响要重新估计了。

“哦,那东宫神玺你呢?”名剑如是问道。

东宫神玺顿时感觉到三人的眼光全部聚集在自己身上:“轩辕不败一生求败,我答应为他寻找能打败他的人,而今他得偿所愿,我也可以解脱了。”

“哦,那就好!七天后便是轩辕不败命丧之日!”名剑如是得到两人肯定后不由得高兴。

“异度魔界最近动作频频,为确保万一,我二人便在这里护持!”东宫神玺道。

“可以,那麻烦你两人了!”名剑如是自然是高兴,此两人之战力在现在之武林上也是一流好手,有此助力自然是稳如泰山。

“无妨!”

“朋友客气了!”两人道!

突然太空传来一道飞信,怨姬伸手接住翻来一看,秀眉顿时皱了起来。

“怨姬,发生了什么事?”名剑如是察觉异常问道。

“没什么?”怨姬似乎不愿多说!

就在这时,名剑如是突然察觉前山有异:“怨姬,有人来了,你先去处理吧?”

“嗯,那我便先去处理。请!”怨姬挽袖礼道。

“请!”三人道!

第八章七魄

灵蛊后山

幻月洞内,名剑如是掐指一算道:“时辰到了!”墨尘音,东宫神玺,嗜杀者三人顿时肃目看去。

只见名剑如是手指眉心印记,一道混沌不可见的毁灭之光射入融炉上的魔神印记,顿时魔神印记化作句芒、蓐收、后土、祝融、共工五道魔神之影,魔神朝天长吼,顿时灵蛊山上乌云汇集,雷光隐隐,苍天降怒。

月华树下

咩咩害怕的看着天空中隐隐雷霆,紧紧抱着怨姬:“怨姬姐姐,我怕!”

怨姬温柔的抱着咩咩道:“咩咩害怕不怕,怨姬姐姐在这里呢!”

孟白云看着天空异象,不仅感叹:怨姬总是说自己注意力散乱,以至于自己的剑法进步缓慢,一百年来名剑如是把自己拉得越来越远了。

……

“啊……”炉中隐隐传来轩辕不败狂怒厮吼声,墨尘音、东宫神玺、嗜杀者三人饱提元功,小心戒备以防轩辕不败脱出。

“轩辕不败,你不必再挣扎了。”名剑如是一边结印一边说道。

“哈哈哈!我纵横天地数百年,谁能杀我!”轩辕不败猖狂大笑。

“百年来,我一直寻找弥补玄绝流功体七大死穴的办法。多谢你了,到了今天我终于彻底弥补了玄绝流功体的七大死穴,从此以后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名剑如是,你这次做得好!”轩辕不败狂道。

“死到临头还挑拨离间,真是死性不改?”名剑如是冷哼!

“轰隆隆!”的撞击声从毁灭融炉中传来,毁灭融炉顿时颠簸起来好像随时会破碎一般。

墨尘音三人元功急运,化为道道光芒压制着轩辕不败的异动,接触瞬间,墨尘音顿时觉得一股巨大力量反弹而来,而东宫神玺和嗜杀者浑然不觉。

“绝对不能让他脱出融炉!”墨尘音大声道。

“先生,现在怎么办?”嗜杀者像向名剑如是问道。现在三人也唯有把希望放在名剑如是身上,毕竟这个局是他设的。

“傻儿子,你以为他真的想杀我吗?哈,哈哈哈!”轩辕不败没炼死反而在熔炉中弥补了玄绝流功体,嗜杀者心内起疑心,元功敛回三分防备万一。

“东宫神玺,你可忘记你的誓言!”熔炉内轩辕不败感觉到外面压力减轻又继续挑拨道。

“轩辕不败,你不用白费力气了!”名剑如是大声道,太上老君八卦炉中练出了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名剑如是岂能不小心。

轩辕不败在融炉中的一举一动名剑如是岂能不知,要弥补玄绝流功体的七大死穴没有名剑如是帮助轩辕不败怎么会成功!

有七大死穴的轩辕不败并不是名剑如是需要的,如今这个彻底弥补了死穴的轩辕不败才是名剑如是真正需要的。

“五行灭,天地合,是以众胜寡,精胜坚,刚胜柔,专胜散,实胜虚。此乃五行灭绝,去!”名剑如是把天空中魔神摄入融炉之内。

不一会儿,顿时熔炉之内只听到轩辕不败痛苦吼声。

“当你吸纳我之元气补完功体之时就决定了你之死亡。”名剑如是对着融炉道。

“名剑如是,这、也是你算计好的?”不一会儿轩辕不败声音虚弱无比,气急败坏问道。

“当然!欲先取之必先予之,你逆袭的希望从来没有过?”名剑如是催动魔神吞噬这轩辕不败。

“啊,不信,我不信啊!”轩辕不败一代狂人就此气绝。

“他死了,师九素,他终于死了,你瞑目吧!”嗜杀者感觉到轩辕不败的死亡喃喃自语。

“嗯!契约解除了,我可以放心忙自己的事情了!”东宫神玺心中顿时一清,放下千钧重担。

“好,轩辕不败终于死了。”墨尘音出了一口气,对刚才暗中戒备心中也是暗责不已。

……

幻月洞外名剑如是与东宫神玺两人看着盘坐在地上的嗜杀者,闭目存思,横在膝盖上的七魄剑光华璀璨,已有了散逸的迹象。

“当你能运使七魄与之人剑合一之时便代表你承接了师九如信念。”名剑如是款款而谈。

“嗜杀者,七魄剑乃是师九如七魄所化,今日到了七七之时虽将散去,但是剑中所含有的剑气真元却是能够纳入体内!”

轩辕不败炼化,东宫神玺自己身上的契约消失后就彻底自由,他告别了名剑如是与嗜杀者下山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嗜杀者则在名剑如是的挽留下留了下来。今天便是七魄消散,师九如重归轮回的日子,嗜杀者留下的原因就是在名剑如是的护持下吸纳七魄消散后的元力。

“嗜杀者,人分三魂七魄。三魂者为:灵魂、觉魂、生魂。七魄者:喜、怒、哀、惧、爱、恶、欲。”

“人之一身中所思所行的道便是由七魄所决定,你现在要承接师九如所留下的元气便要你为他展示你的心,你的觉悟,让他承认你。”名剑如是道。

七七之日时辰到,七魄剑化为道道光芒围绕着嗜杀者旋转,回应这嗜杀者心的呼唤。

“独坐岩前寻思虑,慈悲苦海作舟航。得指华岩真法界,禅河皎皎曜神光。”心有所感嗜杀者吟道。

待嗜杀者吟毕,七魄光芒舒然汇聚,光芒中,师九如微笑点头。嗜杀者似有所感抬头向空中的光影看去暗道:“师九如,是你吗?”

光芒再度分化“咻,咻咻”声中逐一注入嗜杀者体内,嗜杀者气势持续提升。

“成功了!”名剑如是喜道,此时的嗜杀者才真正拥有一线的战力。

“好好!以后你就是师九如留在世界上的痕迹了。”名剑如是欣慰道。

“谢谢先生的指点,日后我必不负师九如之教诲,以仁爱拯救世人!”嗜杀者站起来,目光慈悲。

“以后的路就看你自己的了。”名剑如是道。

“我欲寻找二岛主,与他商量重建地狱岛之事,就此别过!”嗜杀告辞到。

“哦,我有两句忠告不知当不当讲?”名剑如是道。

“先生请说!”嗜杀者道。

“第一,尽快离开中原!第二惩恶即扬善,一味慈悲只会害人害己,需知佛也有金刚怒目之时!”名剑如是道,师九如之悲剧留在眼前。

“我会记住的,请!”

“请!”

名剑如是看着嗜杀者远去的背影,不禁叹息,此去不知可还有见面之机,霹雳中要活着退隐实在是难。

……

名剑如是回到洞内,墨尘音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发着呆。“墨尘音,但愿你能够看清楚命运的迷雾!”

盘膝坐下,名剑如是看着炉火燃烧,神色严肃。炼化轩辕不败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名剑如是额心印记放射奇诡光芒照射这融炉上五魔神之印,不一会儿五魔神印记渐渐融入炉火之中。

第九章度

月光皎洁,如同轻纱笼罩着灵蛊山。

名剑如是呆呆望着那相同的明月,一时间恍惚了。

百年对于寻常人来说已经是一生,这么长时间名剑如是已经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个苦境人,远去的那些彻底成为了心头不可忘却的记忆。

“如果打开了回家的路我会回去吗?”名剑如是心头纷乱。

“现在想这些还是太远了,不管在什么地方,好好的活着才是第一的。系统乃是自己的根本所在,是绝对不能放手的底牌。”名剑如是暗道。

百年来,名剑如是对系统的研究从来未曾放弃过,当本体悟得天仙之谜后,系统的真面目也就彻底向名剑如是敞开了。

……

当初三圣游历混沌,于此混沌漩涡斩杀魔神,开辟天地,渐悟混元。

而后三圣继续远游。天地有缺,残余魔神大战天地化为万界,而苦境便是万界之中心。

三圣有感,降下机缘以补天地之缺,而系统便是这份机缘。

名剑如是也清楚了自己与系统仅有千年机缘,千年内如果不能把握住这份机缘,完成万界融合,补完天地的任务,自己便会彻底失去系统。

也明白了系统便是霹雳世界无数龙蛇潜伏苦境等待的超脱之机。

“弃天帝,还有九天之上的众神必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自己最大的优势便是系统加成拥有快速的成长速度与敌明我暗的优势,自己可以从容布局。”名剑如是暗道。

……

“名剑,你说什么是天命!”久久陷入沉思的墨尘音形神枯槁,一双本来如同星辰的眼神如同熄灭的火堆,声音嘶哑。

“天命,人力不可及的便是天命!”名剑如是答道。这段时间墨尘音对于过去的一切都开始怀疑,这是最好的时机。

“那为什么众生如此多难?是天命如此吗?”墨尘音喃喃问道。

“以人心篡夺天命,以私心擅作天心!自上古杀劫绵延,众生岂有幸免之理由!”这一个问题,名剑如是等了好久!

说完名剑如是灵识携裹着墨尘音灵识穿过岁月迷雾,来到了历史之中:佛魔之劫、真龙之劫、魔佛扰尘、玄空血劫、嗜血魔影、苍龙乱世。

一劫未平一劫又起,而其中受难的永远是苍生,这诸多劫难墨尘音虽有耳闻,但是却想不到会如此凄惨。

战火最是无情,名剑如是带着墨尘音走过荒原。

遍地尸骸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有睁眼怒吼捐躯的义士、有痛苦护住幼儿一刀两命的民妇、有绝望中牵手奔入火海的情侣……

太多太多的悲剧在两人眼前演绎着,墨尘音只感觉自己的心被刀一遍遍刮过,终于在一个尸坑内停了下来。

“那儿有一个小女孩。”墨尘音说着走了过去。

名剑如是顺眼过去,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女孩一边挣扎一边哭着从尸堆中爬了出来,满身鲜血,一道剑痕透体而过。

“麻麻,麻麻!”小女孩脚步蹒跚推着拼死护着自己的母亲,可惜早已死去的人永远也不会回应她。

小女孩的伤口继续流着鲜血,失血过多的小女孩小脸青白。

“麻麻,念儿好冷,好冷!”小女孩念儿语气更加微弱。

墨尘音手中道光璀璨,欲为小女孩念儿疗伤。见过了太多悲剧,这是墨尘音第一次伸手,想要挽回悲剧。

手中道光穿过小女孩念儿,一丝一毫都未曾接触到。

“没用的,这只是时光尘埃,小念儿早已经死去几百年了。”名剑如是道。

“我只是想试一下而已!”墨尘音悲恸说道。

“走吧!我们回去!”名剑如是带着墨尘音以上帝模式完完整整的见证了诸多劫难,让他看清了这诸多劫难的起因,目的已经达到。

“等等,我要陪小念儿走完最后一程!”墨尘音说完边挨着小女孩坐了下去,显然这个小女孩彻底引发了墨尘音的恻隐之心。

“麻麻,念儿想睡觉!”小女孩念儿一边颤抖着一边挨着女尸睡下,把女尸体手臂拉过来抱着自己,蜷缩在死去多时的母亲怀中。

鲜血一点点流尽,死亡的脚步一点点走来,小女孩念儿的气息渐渐失去……

世间何其残酷,本应天真快乐的童真如今已然破碎。或许她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也不知道什么是残酷!她只是知道自己冷了、困了想回到妈妈的怀中,那里是她最温暖最留恋的地方!也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恋想,可惜现实总是残酷!

墨尘音拳头紧握,指甲刺入手心鲜血滴滴落下,身躯摇摇欲坠,心头满是悲愤!原来残忍从来没有离开过,只是去了自己不曾看到的地方!

“以人心篡夺天命,以私心擅作天心!这诸多劫难哪个不是阴谋奸诡下掀起的血海腥涛!”墨尘音喃喃自语。

名剑如是心头也是承重,这种悲剧自己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还是如此让人不痛快,直如一团火焰在心头燃烧。

“现在的我不需要多余的慈悲!”名剑如是暗运魔元捂平了躁动的心。

“回去吧?”说完名剑如是带着墨尘音顺着时光浮沫回到了灵蛊山!

“世界一直如此吗?”墨尘音呆呆问道!

“我修为有限,能回溯的时光就只有这点!依我所见,一直如此!”名剑如是明确道。

“你让我见到这些必然有所用意,你说吧!”墨尘音眼神散发着光芒,那是一种觉悟之光,一种至死无悔的光。

名剑如是笑了!他知道自己多了一个同道,他对未来不在是茫然,他抓住了未来的一丝脉络。他知道自己“以仙代神”的计划不再是痴妄!

“这些问题都会有人为你解答!这是路观图,那里会有你要的答案!”名剑如是微笑着把地图递给了墨尘音!

“料峭春风吹酒醒,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墨尘音接过地图,眉目间剩下的只有坚定。

渐渐模糊的诗号中身影渐渐远去,伴随着斜照的阳光消失在了名剑如是的目光深处!

“道境玄宗六奇的墨尘音从此消失,以后见面的便是红尘留仙墨尘音了!”名剑如是哈哈大笑。

……

时光如水,暂复平静的日子名剑如是很是享受。

淬炼功体,锻炼法宝,磨练剑术。和轩辕不败一战,名剑如是发现了自己的不足:自己的剑法并不纯。

和真正的高手战斗,奇功异能再多也只是拖累,最终的决胜关键还是要回到自己最根本的剑术上来。

自己的六路根本剑法虽然各有奇能,也因为太过于高深,远远没有达到水乳交融的境界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名剑如是心识沉入副本之中,一次次战斗,一次次推演,体会着剑法最深层的奥秘!

……

炉火熊熊,名剑如是闭目盘坐,五魔神之影在炉火中盘旋怒吼,恍欲灭世。

“我天地两决短时间内不能纯粹,现在能真正掌握的便是以水火二决以及推演出的金木土三决。以金木水火土五决凝结的魔神结成阵法,搭配即将练成的阵图料可一阻弃天帝的圣魔元胎了。”

……

风起,月华树花的淡淡清香弥漫整个灵蛊山。

“月华树开花的日子又到了!怨姬你等了百年的人不日就会来到灵蛊山,这一次你会如何选择呢?”

“我在你心头是什么角色,我对你又是什么感情!这些都将清楚!”名剑如是喃喃自语。

百年相处,名剑如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到底对绯羽怨姬是什么感情,朋友吗?又感觉不止是朋友!自己会忍不住担心她,想她,心疼她!

或许孟白云才是真正明白自己心思的,他知道自己是爱着绯羽怨姬的,很爱很爱的那种?

“断风尘,这一切都需要你来揭开!”

整理着自己心绪的名剑如是突然察觉到一股又精纯无比的剑意一闪而逝,那是东瀛绝世剑圣柳生剑影。

虽只一瞬,却如青天之白云,蔚蓝之海涛,亦如冬日之素白,春日之绿芽。那至精至纯的剑意是如此的动人,名剑如是能感觉到自己心底的雀雀欲试。背上的苍白意志也铿锵作响,战意高昂!

“苍白,别急我们时候未到!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呢?”名剑如是既是安抚爱剑也是安抚自己,现在不是自己战斗的时候。

名剑如是闭目按压住自己高昂的战意,梳理着剑族沸腾的血脉。对于想在的自己来说,感受到东瀛剑圣至精至纯的剑意而不能痛快一战,就像一个饥饿的老饕面对着热气腾腾色香味具全的绝世美味只能看不能吃一般难过。

“柳生剑影既然来了,那么下一步便是受伤的赭杉军和紧随而来的断风尘了!”名剑如是暗道。

“再下来便是真正面对灵识附朱武之身的弃天帝的时候。也好,阵图也该出世了!”

……

灵蛊山下,天草二十六背着重伤昏迷的赭杉军急急而奔。

不顾自己精疲力竭的身躯,心中唯存一念便是找到神蚕花救活赭杉军。

孟白云此时对于被柳生剑影一招而败懊恼,更在意的却是绯羽怨姬说自己散漫的事情,他来回徘徊在灵蛊山下。

“哎!我不集中吗?我很散漫吗?怎么被讲得连我自己都觉得一无是处。”孟白云拍着自己的脑袋自艾自怨。

此时突见前方人影奔来,正是天草二十六背着重伤昏迷的赭杉军。

孟白云伸手拦路道:“朋友,入山要先通报!”

天草二十六那敢耽误时间:“人名关天啊!”话未落,人已经背着赭杉军忘山上奔去。

“喂!人命是很重要,但是我怎么知道你是好是坏啊?”孟白云看着远去的身影一愣急忙追了上去。

天草二十六奔上灵蛊山,柳生剑影与绯羽怨姬相对而站。

“啊咧,有人住吗?”天草二十六一上山就慌乱喊道。

紧跟天草二十六脚步的孟白云一阵头疼:“你说这句不是废话吗?”

绯羽怨姬看着三人情况也大致猜到了是情况始末,不由得叹道:“白云兄,你啊!哎!”

绯羽怨姬怕孟白云多想,不欲多言,转头看向背着昏迷赭杉军的天草二十六问道:“小兄弟闯入我灵蛊山,不知有何指教?”

绯羽怨姬一开口天草二十六就知道自己此行的目标是谁了。“看来你是主人,我需要神蚕花救人!”

“好啊!什么代价来换?”绯羽怨姬回道。神蚕花乃是绝世珍品,岂能轻易给出。

“没有!”天草二十六一身空空哪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那我没法帮助你了!”绯羽怨姬回道。天地万物,再珍贵的东西若是轻易给予别人,那么就体现不出他真正价值了,这个道理绯羽怨姬心头自是明白!

“你是大夫吗?”天草二十六明显不能理解这些,在他心中药就是用来医病的。

“算是!”

“我的代价就是让你的医术更加威名远波!”天草二十六心中一动,计上心头。

“可是我不需要!”

“那我们来赌,你是大夫你若是救了他,我就马上离开,你若救不了就给我神蚕花!”天草二十六一生少有接触外人,心思甚是单纯。

“这算是条件吗?”绯羽怨姬不由得好笑。“罢了,让我看看伤者吧!”

绯羽怨姬素来心善,于江湖中广积善缘,先前问代价也只是想让他人别把自己的帮助当做理所当然。

“哎呀,姑娘,我就知道你人美心也美。”突来的转机让天草二十六心头高兴不由得拍起了马屁。

天草二十六小心翼翼的把昏迷的赭杉军放在绯羽怨姬前面的石台上后转身站在一旁。

绯羽怨姬定眼看去不由面色一变站了起来惊呼:“是你!”

孟白云见此情况心头顿时走了不好的预感。

“耶!这反应是什么意思?”天草二十六见绯羽怨姬面色大变,心头不由得奇怪。

第十章见面

一句“是你!”引得旁观众人纷纷侧目,就连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柳生剑影都过回头。

三人看着绯羽怨姬脸上显出又是怀念,又是悲伤的神色,中间还夹杂着好多好多莫名的情感!心中顿时知道此中有故事!

“你没死!你竟然还活着!”绯羽怨姬口中喃喃,对着昏迷的赭杉军眼神迷离,心思却已经飞到不知名的地方。

“哎哟?这位大姐,你这个你是指谁?”天草二十六歪着头盯盯的看着绯羽怨姬,心头如同一只猫在挠痒痒,好奇的问道。

“小兄弟,他在何处被伤?”绯羽怨姬不欲回答天草二十六的问题反问道。

“这嘛……要问赭杉军才知道耶!”天草二十六说着好似不好意思得侧过头,不敢看绯羽怨姬的眼睛。

“你的用意我很清楚,他的伤我能救,但所中剑气非我所能!”绯羽怨姬聪慧过人,长久以来的等待乍然得到消息,虽然让她一时失态,但只一会儿便稳定了自己心神。

“什么意思?”天草二十六顿觉心凉。

“欲疗此伤,需先解封体剑气,否则剑气会反袭医治者!”对于赭杉军身上之伤,世上没有几人有绯羽怨姬清楚。“眼前只有一个人能帮我!”绯羽怨姬继续说道。

孟白云和天草二十六面面相觑,先前绯羽怨姬与剑圣柳生剑影一番长谈,也对他有了大体了解:沉醉于自己剑道的他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绯羽怨姬有把握柳生剑影会帮这个忙,也愿意用生命来相信他。

“小兄弟,白云兄请退至剑圣的后方以免不测!”绯羽怨姬说道。

“收到!”天草二十六看到绯羽怨姬这么干脆心头也是高兴,把昏迷躺着的赭杉军扶了盘坐起便一个闪身躲到了剑圣背后。

孟白云对于自己一招被剑圣所败心头耿耿于怀,只觉得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大意才会如此,一直想在绯羽怨姬面前证明自己不是那么无能。

“绯羽,说不定我可以试一试。”孟白云只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虽然知道自己比不上剑圣,但心中却不相信自己差剑圣多少!

“白云兄,别玩命才上道,学学那位小兄弟。”绯羽怨姬心头明白,这么长时间,孟白云一直呆在灵蛊山,与人交手的机会少之又少,武功一直未有多少进展,她也不想有一天孟白云因为大意而丧命。

“哎!”孟白云心头愁苦,只能叹息一声退到剑圣背后。

绯羽怨姬拿出一粒回天丹放在赭杉军嘴里。纤手胸前结印,只见掌间光芒化为一朵素白莲花。

“哈!”绯羽怨姬一声娇喝,双掌前移,莲花罩住赭杉军,顿时赭杉军口中的回天丹化为一股药力伴随着绯羽怨姬所赋真气绵绵不绝修复着赭杉军的伤势。

正值此时,赭杉军所中的封体剑气爆冲而起,伴随着血光直冲绯羽怨姬。剑圣眼神一凝,剑光便起,“铿,锵!”剑回鞘。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不快一秒,也不慢一秒。赭杉军体内爆冲而起的剑气便被柳生剑影斩灭,化为一阵清风拂过绯羽怨姬绝世面容,好一个剑圣。

绯羽怨姬回元纳气,重伤昏迷的赭杉军当既苏醒,睁开了眼睛。

“可以对我说明这道剑气是谁所为吗?”绯羽怨姬心头忐忑,久远的等待今日终于有了希望。

“这!”赭杉军语带蹇涩。

“伤吾之人吾不能完全确定,不知你问他的原因是……”赭杉军道。

“这原因事关我救不救你的原因,你说我该问不该问呢?不如你说出你在哪里被伤。”绯羽怨姬换了一个问法,这答案对自己很是重要。

“吾在意识空间寻找至友,偷袭者吾未看清,但有此能为者武林上曲指可算。”赭杉军心头也有大概目标,只是未能确认。

赭杉军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绯羽怨姬便问道:“恩人也认识习有此招的剑者?”

“你的恩人不是我,是他:剑圣柳生剑影!”绯羽怨姬得到答案,不欲多谈便转移话题。

“多谢两位!”赭杉军对两人点头致谢。

……

名剑如是在后山静静的注视着一切,心头也是泛起酸意。

他看着柳生剑影赏识天草二十六定下东海盐湾的试炼,后绯羽怨姬又给剑圣柳生剑影传话东宫神玺去桃花坞解决困扰他多年的异虫之厄。

赭杉军之伤的确麻烦,需要时间静养,当听到绯羽怨姬让赭杉军在山头静坐养伤时天草二十六顿时不乐意了。

“耶!山头这么冷,他的骨头全是伤,坐这里医伤未来不会得风湿吗?有没有其他地方可以避个风吗?”天草二十六问道。

“我的居处,只有一个人可以进入,而这个人在你们出现之前他,死了!…我一直以为…哎!”绯羽怨姬心绪早已经紊乱,叹息一声回头走了。

“哎!”孟白云看着伊人那为别人牵肠挂肚的神色心中酸楚难当不由得叹息出声。

“你又是怎么了?”天草二十六听到叹息回头问道。

“原以为也许在很久以后我有这个机会,但在你们出现之后,我的心,也死了!”孟白云哀叹着说完回头也走了。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天草二十六和赭杉军。

“这种心情我可以体会!”天草二十六想到了死去的如月影心头也是失落,当下拍着自己胸口说道。

“朋友,既然到了家门口,岂有不进来坐坐的道理!”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在赭杉军与天草二十六耳边响起。

“耶!这里也有你的朋友,那就不用坐在山头吹风了。”天草二十六的愁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惊喜的说道。

“咦,是名剑如是吗!”赭杉军也未曾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名剑如是。

“这是路观图,还请小兄弟带着赭杉军移步。恕我不能前来迎接。”说完天上飘下一张地图正落在天草二十六手上。

“那还等什么,来我背你。”说完弯下腰就背着赭杉军顺着地图往灵蛊后山幻月洞走去。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幻月洞外了。

相比于前山那些孟白云精心栽培的树木,这里更多了一份野趣。外围树木茂盛,百花盛开,这是当初名剑如是晋升先天时留下生机余荫。

洞外玉白石板铺成,上有一条潺潺溪水从洞内流出,婉约清流煞是喜人。

又有一亭刀劈剑削,棱角分明。亭上有名:“剑气纵横”,字字饱满圆润。

亭中一人,黑衣修发,面目俊朗,眉间一抹奇形剑印凭添三分阳刚,举手投足,俱显风流意气。

“不能前往迎接还请海涵,亭中已备上热茶。道者,小兄弟,请!”名剑如是微笑着上前招呼。

“好友墨尘音之事尚未向先生道谢,如今又来讨扰实是抱歉!”赭杉军道。

“哈哈!客气,客气了!”名剑如是笑着说。

“耶!这里好像没什么东西拦着你,怎么会说不方便呢?还是说是因为那个感情问题?”天草二十六把赭杉军放在亭中石凳上,便好奇的问了起来。

“小兄弟,请看!”名剑如是说着走到树木与石板交界处,右手往茂盛的树枝伸去,只在接触一瞬间,树枝便化为灰飞消散不见。

这段时间,名剑如是神气时刻与毁灭融炉交感,淬炼着阵图,一身毁灭劫气自然不能尽数收敛。

“啊咧咧!这是怎么回事?”本来跟在名剑如是身后的天草二十六吓得急忙后退,深怕碰到名剑如是。

“这段时间我在锻炼法器,一身魔元不能收敛。小兄弟不必害怕,不会伤到你的!哈哈哈!”名剑如是看到天草二十六的样子嘴角泛起微笑。

“真的吗?”

“当然!”

说完名剑如是转入亭内,提起石桌上满布莫名咒文的茶壶,摆开茶杯,一股清澈无比的茶水注入杯中。

“赭杉军,小兄弟!请!”名剑如是放下茶壶道。

“咦!这是什么茶?好奇怪!”天草二十六从赭杉军旁端起杯子细细观看,只见杯中水汽缭绕,化成一只羽毛华丽的飞鸟,奋起双翅往杯外飞去,到了杯口处好像撞上一道无形屏障,溃散化为水汽降到杯中,不多时水汽化作猛虎、神龙之状想脱出茶杯可惜都未能成功。又用鼻子靠近闻了一下也没有闻到任何气味。

“这茶我唤她为生命!乃是聚拢蒙昧中一点最初灵性,对于补全本源,治疗伤幻最有奇效。”名剑如是说道。

“好高明的手法!”赭杉军乃是道境玄宗六奇之首,见识广博,自是清楚此中难度。

“请!”名剑如是一饮而尽。

天草二十六看着杯中妙趣茶水,自己虽不解其中玄奥,但从赭杉军反应来看也是知道茶水珍贵,随着赭杉军端起茶杯一口喝干。喝完还把杯中举过头顶,昂头伸出舌头接住茶杯中滴落的残余茶水。

“耶,好像没什么味道嘛?”天草二十六放下手中杯中咂咂嘴说道。

回头一看,却见赭杉军浩然道光尽照全身,只一会原本受伤逆冲的血脉之气已经顺流,原本通红的面色也荣光焕发。

“谢过先生了!”赭杉军睁眼起身道谢。

“不用客气!这杯茶虽能助你尽快复原,但是你身上八方剑印的伤还需要神蚕花才能解除。”名剑如是道。

“嗯,有此相助,随后开启峡道天关一事便更有把握了!”赭杉军说道。

“哎呀,怎么你喝下去伤一下子就好了!我喝下去一点感觉都没有?”天草二十六见赭杉军伤势一下子好了大半,同样是一杯茶结果也差的太远了吧!

“你功力尚浅现在不能炼化,其中灵性潜伏于你的体内,日后自能了解其中好处!”赭杉军笑着说道。

“嗯,道者尽可在此养伤,可惜我尚有要事在身,峡道天关之约不能一尽心力实在汗颜。”名剑如是道。

“无妨,先生先前救援好友墨尘音,又为武林除了轩辕不败这一大害,已经给了我们很大帮助,怎能如此说呢?”赭杉军说道。

“(⊙o⊙)啥?轩辕不败被他杀了,不会吧?”天草二十六惊讶的叫出声来,眼带好奇的上下细细打量着名剑如是。

“除了比较帅,好像没看出有多厉害啊!”天草二十六小声嘟囔着。

“再有几天时间我便能腾出手来,到时候如需出力,尽可找我!”名剑如是道。

“几天前,好友墨尘音飞书与吾说要去寻找一个答案,吾正愁人手不够,有你相助,武林正道再添一大助力。”赭杉军对于名剑如是之能为,有他帮忙自然是高兴。

第十一章归去来

月,皎洁。

名剑如是坐在亭中擦拭着爱剑,眼睛却不时瞄向山的那一头。

最知心的永远是剑,剑声清吟,似乎在安慰着自己。

名剑如是提剑起舞: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月色中的剑舞,袅娜纵横,如同嫡落人间的仙人。

“啪,啪,啪!”当名剑如是一曲舞完,身后便想起了掌声。

“好剑法!你也喜欢怨姬吗?”天草二十六从林中走出,一脸好奇的问。名剑如是一举一动虽然都客气有礼,但是天草二十六总觉得明明在眼前人却很是遥远,只有这一刻,天草二十六才能察觉到名剑如是是近在身边的朋友。

“哦,为什么这么说?”剑回鞘,名剑如是坐回石台。

“我刚从孟白云那边过来,他喝着酒醉熏熏的又哭又跳。你也是这样,心绪不宁的,半夜还起来舞剑,赭杉军带来了那个人的消息后,好像整个灵蛊山的都不正常了。”天草二十六坐到名剑如是对面,眼睛灼灼看着名剑如是。

“呵呵!无论是你、怨姬或是白云兄都是简单而存粹的人,爱就是爱,不需要考虑太多的东西。可是我就不行!一百多年来,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对怨姬是什么情感,到底是爱她还是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如果是爱,我又怕这份爱会伤害到她!来一口!”名剑如是提起放在石桌上的酒壶昂头就是一大口,喝完扔向天草二十六。

以前,自己只想着安安静静的苟且生活,可惜系统的任务却是自己不能拒绝的东西。未来的路必是一条回不了头的血途,怎忍心让怨姬承受那样的风暴。

“爱就是爱咯,不爱就是不爱!你怎会有这么多想法!况且,人家怨姬喜欢的人又不是你?”天草二十六啄了一小口酒道。

“呃!这真话听起来就是比假话刺耳。”名剑如是被天草二十六膈了一句。

“小子,起来!我和你练练。”说着收敛魔元折下一根树枝就像天草二十六抽来。

“哎呀,疼疼疼!”任凭天草二十六迂回避闪,树枝依旧源源不断点在身上,一瞬间酸麻胀痛纷纷袭来,天草二十六发出阵阵惨叫。

“哎呀,你来真的!”天草二十六顿时拔剑而出,一剑光寒,剑气飞腾,向名剑如是刺来。

“太散,太乱。”名剑如是树枝“叮当”作响,不断打在天草二十六剑上手上肘上。

“剑不应手,手不合肘!怎么用剑!”名剑如是气定身闲。

天草二十六只觉得手臂虽然感觉灵敏异常,但是却脱离了自己的控制,酸麻账痛中一招一式渐渐起了变化,心中一动便牢牢记住这种感觉。

“脚步虚浮,乱!”名剑如是转而攻击天草二十六脚步。

天草二十六顿时感觉能控制握剑的手臂了,“削、挑、抹、刺”无不如意,运剑之间凭添三分劲力。

天草二十六不亏是剑中奇才,一会儿便掌握了运剑诀窍,剑势如同水潮捐向名剑如是。

“嗯,终于有了一点看头,可惜基础还是不足啊?注意看来!”名剑如是喝道。

只见名剑如是剑势方起,天地之间已是水雾朦胧,随着剑光舞动,雾气纷纷聚拢。

“哎,算了!今日兴致已尽!改日再说!”名剑如是突然叹了一口气散尽水气扔下树枝便回头走了。

树枝插在地上,原来被名剑如是抖落树叶光秃秃的树枝泛起生机,抽出了嫩芽。

“这这,喂!真是怪人!”这时天草二十六才从名剑如是的半式剑招中回过神来,名剑如是已转身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未曾运用真气怎会如此?”天草二十六脑中还浮现着名剑如是的半式剑招,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哎!”这时天草二十六恍然听到幽幽密林中一声轻叹,待回头看去却没有人影。

……

旭日东升,万里无云,又是一个好天气。

几天的修养,赭杉军气定神闲,因为时间有限未彻底恢复最多有全胜时的七分,峡道天关之约刻不容缓,赭杉军只有拖着伤势赴约。

狭道天关之事需提前布局,赭杉军不能继续养伤了,幻月洞外三人惜别!

“好友,请留步!”赭杉军对名剑如是拱手道。

“你我功体相克,我这几日虽为你调养血脉,但伤势还需要怨姬出手,我就不陪你去了?”名剑如是道。

“吾知晓,待了却大事再来陪你一醉!”名剑如是这几日苦闷,赭杉军自然看在眼中,感情之事最是难逢,任你有通天本事!

“此事打住!你此去必定劫难重重,万事小心,若事又不逮,就回灵蛊山来,在这儿还无人能够放肆!”名剑如是道。

“嗯,苍生有难,至友有难,赭杉军自然会珍惜自己这条性命。请!”赭杉军自知一身关系着武林之安危。

“傻人!怨姬的评价果然没错!世界这么大,凭你一身怎能担起,天意如此,做的再多也只是徒劳。”名剑如是暗道。

接下来的事情名剑如是很是清楚,为迎接素还真出灭境,中原正道可谓是损失惨重,明面上的战力几乎折损:

一直为武林和平奔走的地狱岛现在的最强战力二岛主罪剑问天谴为掩护众人撤退力战而亡,仅剩的岛主四非凡人难撑大局,地狱道将名存实亡。

东瀛一代忍术宗师神鹤佐木也将迎来死亡的最终一战,赭杉军重伤垂死全耐怨姬委托的东宫神玺相救带回灵蛊山。

而素还真也将成为丧家之犬慌乱逃命,绝望中以性命为赌注,彻底分化识界与异度魔界,借不二做之手诈死化明为暗,于暗中继续推动武林局势。

“天草,你躲什么?”名剑如是看着天草二十六躲闪在赭杉军背后便喊到。

“没有啊!我哪里有躲了!”天草二十六小声争辩。

昨夜名剑如是突如其来的一顿猛抽,那种透骨的感觉整整折磨了天草二十六一宿。

“天草,你剑上之灵性旷古难寻,但你基础不甚牢固,长此以往必会制约你前进。你以后要多多注意!”对于天草二十六名剑如是很是欣赏,纯粹的人爱笑的人总是比较受人待见。

“知道啦,知道啦!我会多加练习的?”天草二十六从赭杉军背后伸出头来说道。

“还有,你的根基太差了,这篇武典你多加练习!”名剑如是说着,手一指,一道光点汇入天草二十六识海之内。

“这是啥?”天草二十六只觉得识海内出现一篇含糊不清的经文,散发着玄奥无比的气息,认真看去却不识其意,再探究已没入脑海深处,遍寻不着。

“以后你自然知晓!”这篇经文乃是名剑如是推演良久的蜕魔成仙之术,可惜现在这个版本离功成太远。不但练习条件苛刻,而且所能化削的魔性只对功体未大成之人有用,实在是鸡肋!根本不具有普适性。

现在传授天草二十六也是恰逢其会。他心思纯粹天资又高,加上没有师长指点,此举即是成全他又能为自己收集数据,何乐不为呢!

“耶!那多谢啦!”天草二十六说着也严肃的深鞠一躬。

天草二十六向来都是独自修炼,如月影虽然知道很多法决,但是毕竟修为所限,不能真正指点。一直以来都是在雾中艰难前行,现在名剑如是为他拨开迷雾,自然十分感动。

“你这小子,还真是有福!先被剑圣看上,又有名剑好友指点,真是好运?”赭杉军笑着说道。

对于天草二十六赭杉军也是十分喜爱,平日虽有指点,但累于门规,真正法决却不能传授!

“天资高,也是没法!”天草二十六嘚瑟极了,帅不过三秒!

“请!”

“请!”

“我走啦?小心情敌啊!”

“这小子,真是欠抽!”看着远去两人名剑如是不由哂笑。“而且很快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

月落日升,东宫神玺左手背着昏迷的赭杉军右手夹着天草二十六脖子急速前行。

灵蛊山下,孟白云正哀叹埋着树苗。

东宫神玺到了此处扔下被颠簸得头晕眼花的天草二十六背着昏迷的赭杉军极速上山。

“是东宫兄与天草弟啊!”孟白云看着喘着粗气的天草二十六说道。

“真残忍,这个人孟老兄你认识吗?”片刻之前天草二十六正与魔兵打得如火如荼,片刻后就被人冷冷夹着脖子逃命了,从英雄变狗熊只是一瞬间,不怪天草二十六怨气满满。

“是啊,他叫东宫神玺,跟绯羽是旧识,上回你们离开之后东宫兄有来过,看来是绯羽拜托他去救赭杉军,所以恭喜天草弟你有命回来!”孟白边说便整理着埋下的树苗。

“原来如此!”天草二十六明白了其中原由。“话说你现在抱着一堆树苗在这里干什么?”

“埋葬忘却之树,唔……”提起树苗孟白云又想起被拒绝之事悲从中来。

“啊,忘却之树?”天草二十六疑问。

“近水楼台不得月,千般爱意万般伤。”孟白云哀叹道。

“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天草二十六八卦之魂燃烧。

孟白云向天草讲起来他的故事。

原来自从赭杉军带来绯羽一直等的那个人的消息后,孟白云心中警铃大作,伤心难过之余鼓起勇气向绯羽怨姬表白。

那一日,一身容光的孟白云捧起鲜花来到绯羽怨姬面前单膝下跪:“绯羽,我爱…”!

话未说完,已经被绯羽怨姬打断:“白云兄,山下的千株树苗还不能让你认清我不值得你白费心思事实吗?”

冰冷的拒绝,没有一丝的转圜,如同一盆冰水浇在孟白云火热的心头,一瞬间孟白云恍觉天崩地裂,心如死灰!

讲到这里,孟白云已经泣不成声。

天草二十六听完也是感动非常。

“原来,门口这些大大小小的树就是你种的失恋树啊?”天草二十六还是那个天草二十六!

“别讲那么明!”孟白云白了天草二十六一眼接着问:“你讲我到底哪里不好?他又到底哪里好?难道我全心全意的爱永远都比不上一个不回头的人?”

孟白云实在不甘心啊,百年的陪伴都没有意义了吗?

“我觉得你最大的错就是临场紧张反而结巴!”天草二十六想了想便拍着孟白云肩膀说道。

“我实在不甘愿又放不了手!绯羽,你的良心到底在哪里啊!”孟白云只觉得全身乏力,酸软在地。

“哎,我看我还是先去看看赭杉军的状况,给你一点安静的空间好了!”眼前的男人自己是没办法了,加上又担忧赭杉军便与孟白云告辞。

“好吧,记得下来时提着酒来陪我喝?”孟白云说着又要掉眼泪了。

“好,好好!”天草二十六实在看不过大男人掉眼泪,连忙说道。

……

探视过赭杉军状况,天草二十六径直来到了灵蛊后山。

第十二章该死的爱

灵蛊后山。

名剑如是看着天草二十六鬼头鬼脑的从树林中探头。

“天草,出来吧?我看到你了!”名剑如是喊道。

“哦,好吧?”

“坐,和我说说这战如何了?”名剑如是道。

天草二十六坐下来后便讲了起来:“那天我们下山去后,赭杉军便让我去找地狱岛的罪剑问天遣,我到了那里发现嗜杀者居然也在,便和他们约定一起去狭道天关……”天草二十六开始诉说他们下山后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啊?素还真那是千钧一刻才脱出狭道天关,我都以为他出不来了呢?可惜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二岛主他们能不能安全脱险?”天草二十六担心战友安危,情绪有些低落。

“无妨,现在的嗜杀者已经今非昔比,再加上异度魔界主要目标乃是素还真,他与问天遣联手当能全身而退!”

“神鹤佐木屡屡与异度魔界交手,自身之能为早已经被魔界之人摸透,反而容易被针对与算计,若无其他变数他此战危矣!”

“素还真方面,自身本来就是魔界的主要目标,身边又无强援生机渺茫啊!”名剑如是先知先觉知道剧情走向,又有充足的情报做参考,对几人之情况也能推断个八九不离十。

“哦!真的吗?那你可以出手救救他们吗?”天草二十六抱着万一的希望问道。

在天草二十六看来,名剑如是若是能出手必然能够一挽颓势,这是一种莫名之信任。

“天草,天地很大,武林的水很深,你看到的往往只是冰山一角,我需要对潜伏在水下的庞大暗流做好准备。”名剑如是语重心长的对天草二十六说道,他实在不希望天草二十六莫名涉险。

“哦,那如果魔界人马追来,你能出手吗?”天草二十六道。

“自是无妨,灵蛊山上现在还是很安全的!”名剑如是道。

“天草,剑圣说的时间快到了,你要珍惜机会,能得他之指点你必然受益匪浅!”名剑如是提醒道。

“哦!剑圣,连你与赭杉军都这样推崇他!他到底有多厉害。”天草二十六好奇问道。

“这样说吧,古往今来剑圣是最有机会证剑道传奇之人。”名剑如是道。

“这么厉害,那你呢?”

“论剑术,我不如他!”但名剑如是知道剑术永远不是唯一的判断标准。

“哦,那我得好好珍惜机会了。”听到名剑如是对剑圣这么高的评论,天草二十六对这次盐湾之行雀雀欲试了。

“嗯,去吧!”

“那我,告辞了!”

…………

“名剑如是,你出来,呃呃!你出来啊!”闭目炼器的名剑如是听到外面传来孟白云歇斯底里的声音。

“哎!情之一字害人深啊!”名剑如是叹了一声走出了幻月洞。

孟白云醉醺醺的椅靠在亭子的石柱上,亭子内放着六七个大大的酒坛。孟白云提着酒坛往嘴里大口大口倒去,任酒液流在脸上衣上,一身狼狈不堪。

“嗝!你终于出来了,你可知道我好羡慕你啊!”孟白云打着酒嗝把手中之酒坛扔给名剑如是。

名剑如是接过酒坛,昂首张嘴,坛中烈酒如同河流泄堤,转眼下去半坛。

“痛快!”名剑如是酒入心肠,豪气自声,不禁大喝一声。

“羡慕我,羡慕我什么?”名剑如是把酒递给孟白云问道。

“羡慕你,我什么都羡慕你。百年来,羡慕你每次都能和绯羽谈笑风生,她的笑容也只有你来了才能看见。”说着又抱着坛子喝了起来。

“羡慕你如同风一般无情,我每日为怨姬伤心难过,而你就连现在都平静如此,丝毫不关心那个人的到来!嗝…”孟白云眼睛迷离。

“白云兄,你醉了!”名剑如是道。

“呵呵,你现在叫我白云兄,我就知道你是李治。”孟白云指着名剑如是又哭又笑。

“当年一别,你浑身浴血的背着绯羽回到灵蛊山,那一次你昏迷了七天,绯羽也不眠不休照顾了你七天。”

“我后来多次问发生了何事,你们却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嗝…我好难过,为什么绯羽在最需要人的时候出现的不是我,为什么?”孟白云紧紧抱着酒坛,手指关节用力泛出白色,声嘶力竭的大声朝着名剑如是喊道。

对于他来说,怨姬就是他的全部,一百年来痴痴的只为了等一个可能的结果。

名剑如是知道,孟白云这是委屈到了极点,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出。

“干!”名剑如是从石桌上提起一坛,扯开泥封与孟白云碰一下开始喝了起来。

“白云兄,那件事攸关武林安危,所以我和怨姬才会三缄其口。”名剑如是解释道。

“你知道吗?前几天我和绯羽表白,他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他宁可选择那个一去不回的人都不给我机会。”孟白云恍若未闻,自顾自的说着话。

“为什么,为什么?哪怕她是选择你也好,为什么要选择那个一去不回的人呢?”孟白云顺着石柱滑到地上,双目空洞仰望着天空。

“今天,怨姬说,她感觉他就要来了!……”

名剑如是独自喝着酒,而孟白云不停的说着自己与怨姬相处的一点一滴,两人自顾自,竟然也很是融洽!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

风乍起,片片白云聚拢,天气转凉了。

孟白云醒来拍了拍头,慢慢回过了神。

“孟白云,你醒了!”孟白云回头看去,只见名剑如是端坐在亭内,石座下杂乱的摆着几个空坛,而名剑如是手中依然端着一个酒杯小口嘬着酒,他是喝着多久啊。

“嗯,我也该回去了。”孟白云摇摇头清醒了一点便神色黯淡的说。

“嗯,保重。”名剑如是淡淡的说道。

……

小雨凄冷,孟白云看着雨中坐在月华树下的绯羽心头就好像滴着血。

今天月华树开花的最后一天了,绯羽怨姬相信今天他一定会回来。

孟白云没有什么话可讲,该讲的这两天都讲完了:“造化最是弄人,为什么先遇上你的是不是我。”

孟白云看着绯羽怨姬,而绯羽怨姬看着上山的路。小雨淅淅,不能阻断的是两人的视线。

他终于还是来了!

孟白云亦又所感,转头望去:他身穿一件浆洗得发白的蓝衣,星眸冠玉面目上满是忧郁,一看去便给人一种写满故事的样子,对于女子而言再也没有比这更能激发心中爱意的了。

茫茫细雨中,他背剑袋,持红伞,一步一步仿佛从一首秋天的诗句中走出。

就两人双眼相汇一刻,刹那便成永恒。站在旁边的孟白云心头暗痛:“孟白云啊孟白云,你要用什么理由去阻止去抢人,你根本从一开始就完全输了!”

那人看到等候在雨中一脸温柔的绯羽怨姬移步上前道:“姑娘,可是灵蛊山的主人?”

和记忆中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场景。绯羽怨姬仿佛又回到了一切的开始,过去与现在交织在了一起,绯羽怨姬分不清什么这是梦是幻,是真是假,亦或只是自己的妄想。

口中随心而出的便是当年同样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忘千秋断风尘!你吾相识吗?”

“你为什么来到灵蛊山?”

“为了传说中的神蚕花!”

一模一样的对话,一模一样的场景,在树下连续等了三天三夜的绯羽怨姬,终于在悲喜交加中不支倒地了。

孟白云见状见忙上前,可惜又是一步之差,忘千秋断风尘扔开纸伞一步上前把晕倒的绯羽怨姬抱在怀里。

慢了一步的孟白云只得黯然退下。

细雨中,忘千秋搂着佳人盘坐在洁白貂皮之上,任凭雨滴打湿自己。一时间心中五味俱全,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停留了。

……

月华树下绯羽怨姬悠悠醒来,睁眼所见,却是那朝思暮想的人。这是梦吗?

“姑娘醒了,可否回答在下一个问题?”断风尘一开口却让绯羽怨姬从天堂回到了人间,心中满是委屈。

“你是反客为主!”绯羽怨姬气道。

“反客为主,尚不至于,在下只是需要解惑。不过姑娘此言,有质问更有认识我的意味存在!”断风尘出口任然是冷冰冰的现实。

“你!……”绯羽怨姬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等了一百年的结果吗?委极气极的绯羽怨姬抬手就往断风尘脸上抽去。

“怒颜掌掴,实在不适合姑娘的气质!”断风尘伸手抓住绯羽怨姬抽来的巴掌,清冷的话依然如同毒药一点一点折磨着绯羽怨姬的心。

绯羽一把甩开断风尘的手怒气质问:“你是故作不识,还是真正忘了!”

断风尘对绯羽怨姬的质问黄恍若未觉:“说认识来安抚你的心情,就是最可恶的欺骗!”

绯羽看似温柔好说话,实则是一等一的刚强之人:“你再说一次!”

“这真让我为难了,断风尘真正不认识姑娘!”断风尘的话对于绯羽怨姬来做就像是一直利矛直穿心脏。

绝望中的绯羽怨姬踉跄后退靠在筝上:“枕边梦去心亦去,醒后梦还心不还。”

一百年来,自己好像一个傻瓜,苦苦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绯羽怨姬抽出筝里的剑,一招一式皆是爱,都是恨。

剑光中蝶舞纷飞,“既然百年等待已经没有意义,那么这蝴蝶筝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绯羽怨姬心中怒极一剑劈向蝴蝶筝,断风尘见状一把握住剑锋:“筝是无辜的,何必呢?”

绯羽怨姬猛的把剑抽走:“既然你什么都忘了,我又何必留住你的一切!”

断风尘道:“给我一个你我认识的的证明。”

绯羽一拂袖把筝翻了过来,只见蝴蝶筝背面刻字“赠予吾爱绯羽_忘千秋.断风尘”十二字:“这就是证明!负心人,现在换你给我一个解释!”

看着绯羽怨姬满目期待,断风尘仍是冷漠回答:“我没有任何理由!”

绯羽怨姬爱恨交集,一剑刺向断风尘心窝,终究停住刺不下去,不由得痛心叫出声来:“呀!”

绯羽怨姬哀道:“你连一个理由也不肯给我?”

断风尘道:“你想被骗?女人啊,陷在爱情,就会信任所有甜言蜜语,不管是真是假,当她恨了,再多真话都是欺骗,女人就是这么极端!”

绯羽怨姬倔强道:“你的话真与假,我自能分辨!”

断风尘反问:“我确实忘了,又能如何?”

心痛的多了也就麻木了绯羽怨姬理性渐渐战胜了感性:“什么都忘了,那你又为何而来?”

断风尘道:“凶手与神蚕花。”

绯羽怨姬问道:“凶手?谁?”

断风尘道:“灭吾一族的凶手,被我所伤,若没死必会找寻解药。而八方剑印的解药,就在灵蛊山。”

绯羽怨姬听到断风尘的苦痛心思又软了下来:“你的故乡,月华之乡,到底在哪里?”

断风尘答道:“道境。”

绯羽怨姬问道:“因何被灭?”

断风尘冷冷道:“事关重大,无可奉告!”

绯羽怨姬心中不断为断风尘想着各种理由:“如果你想明白,最好告知我。”

断风尘道:“姑娘,你这为难我了。对我而言,我们素不识面,我如何相信你?”

绯羽怨姬惨道:“很简单,因为这该死的爱!”

断风尘咄咄逼人道:“口说无凭,我又怎么相信你是绯羽本人?不如……”

绯羽怨姬道:“不如什么?”

断风尘接着说:“证明你的爱给我看!”

绯羽怨姬心中下定决心把剑收回蝴蝶筝里道:“好!”

一阵香风起,绯羽怨姬转身便把段风尘推倒在蝴蝶筝上,附身上去。绯羽怨姬眼中柔波似水,绝美面容如同九月之桃娇艳无比。

“这大庭广众之下,是否太越矩!”断风尘似迎似拒。

“女人视贞洁超越性命,这是最快的方式!”绯羽怨姬此时自己顾不得什么了,说完娇艳欲滴的双唇便迎了上去。

一直旁观的孟白云只觉得五雷轰顶,心中戾气大作,拔剑狂舞:“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够了!”正值此时,一股充塞天地的毁灭剑气极速而来,目标直逼断风尘。

断风尘只感觉剑气中逼人杀机摄魂夺魄,周身亡魂大作。“会死,如果自己不反抗绝对会死!”

第十三章血染尘寰

风停云散,鸟虫停鸣,似天威煌煌。

断风尘受剑威所摄一时竟不敢动,周身冷汗湿透衣服。

“不要!”绯羽怨姬见此剑光娇容失色,挺身挡剑!

“你……终于忍不住了?”失魂落魄的孟白云嘴角也泛起不明意味。

魔始终是魔,再慈悲善良也是魔,何况名剑如是既不慈悲也不善良。他只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魔!

在那一瞬间,名剑如是虽然知道接下来并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心中的妒恨冲破胸膛。也在那一瞬间,名剑如是知道了自己的心中有她,这种感情绝不是朋友。

心思注定,冲天剑气怒发!“伪君子,若是你愿意扮情圣至死,那么我成全你。”

说时迟那时快,剑光似电,绯羽怨姬挺身相挡,刹那间灵蛊山满目白光,毁灭剑气四溢!

“不要!”孟白云狂吼扑上前去。

白光散开,只见灵蛊山一片狼籍,绯羽怨姬被剑气推开几步矗立场中。

四散剑气首当其冲的便是盛开了百年的月华树,毁灭剑光中化为灰烬。

“绯羽,绯羽,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孟白云面色苍白的为绯羽怨姬检查伤势!

“白云兄,我没事!”绯羽怨姬道。

“何方高人,何不现身一会?”断风尘见绯羽怨姬没事心中已有猜想,在女人面前其他的都无所谓,风度却是不能丢的。

就在此时,空中倨傲诗号响起:“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后土无言,因根而哺;魔本无罪,同灭万物!”

一道光团伴破空而来。

光团毁灭魔气内敛悬浮半空:含混沌,蕴四象毁灭之景,端是摄人。

如此不凡之魔,只一眼断风尘便有了定数,心中百转千回:“是他,原来是他?”

断风尘稳定心神:“不知朋友,为何偷袭于我?”

“朋友来吾灵蛊山,汝可不觐客人之礼,吾却不能不尽地主之谊!说吧,来此所为何事?”光团中穿出名剑如是浑厚声音。

“咦!灵蛊山之主人何时变成你了?”断风尘疑道。

“你之消息太过滞后了,不懂得事随时移之理吗?百年前灵蛊山的主人只有一人,但是百年后却是不同了!”名剑如是道。

“哦,是嘛?”断风尘看向绯羽怨姬道。

“百年前我已把后山送给了好友?”绯羽怨姬怕断风尘误会解释道。

“咦!前山后山都是灵蛊山,何来区别呢?朋友既然来灵蛊山找人自然也需要问过吾?”名剑如是道。

“哦!那便有劳朋友了,我来灵蛊山乃是为了我灭族之仇人。”断风尘道。

“灵蛊山向来只有吾、怨姬与孟白云,不知你之仇人是谁?”

“我之仇人乃是一个武林栋梁,他受我之掌必会来此寻求解药神蚕花!”断风尘早已经想好了说词!

“既然是武林栋梁,怎会与你有灭族之仇?你不说清楚,吾帮你岂非助纣为虐。”名剑如是问道。

“我之家乡在道境,当初我族协助玄宗对抗异度魔界,后玄宗见事不可为,把我族与异度魔界同封于内,可怜我族就此全灭。”断风尘愤恨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说下来,玄宗之人没错,但是你也的确有找他报仇的理由。”名剑如是道。

“事情总要有个了断,怨姬,我们就留下他。赭杉军再过几天也会来到灵蛊山,到时候让他们一并了解恩怨,你说如何?”名剑如是向绯羽怨姬问道。

“这,这……这!名剑如是你是得了失心疯了吗?”孟白云指着光团大声呵斥道。

“好友,你这是认真的吗?”绯羽怨姬深知名剑如是心思莫测,开始的怒气勃发现在却是如此和善,此中变化,绯羽怨姬心中不安。

“当然如此!”名剑如是道。

“不知赭杉军什么时候会来?坦白说,我身受他人重托,不能在此久留,以免惹来灾祸。”断风尘说道。

“留下来吧!绯羽怨姬不是怕事之人!”绯羽怨姬也挽留道。

“哦,外面传言你手上有魔界必得之物明圣天书,不知可是担心此物会引来杀劫?”名剑如是问道。

“正是!”断风尘道。

“明圣天书可否容我一观?”名剑如是道。

“请恕我拒绝,此物必须交与素还真,在此之前决不能落于他人之手。”断风尘正气凌然的说道。

“怨姬,你觉得此人之话可信几成。”名剑如是突然话风一转向绯羽怨姬问道!

“这,应该都可信吧!”名剑如是不会无的放矢,而如此心平气和与断风尘交谈必有蹊跷,绯羽怨姬顿感心凉。

多年前,自己也曾拜托名剑如是代为打听断风尘的下落,可惜他一直不曾答应。

“莫非……他一直都是在骗我!”绯羽怨姬心中凉气蹿升。

突然名剑如是厉声喝道:“哦,吾不知异度魔界四天王之首的血染尘寰何时成了为中原正道奔走的侠义人士。”

话一出,在场三人同时面色大变。

“怎么可能?”担忧成真,绯羽怨姬面色大变只觉得头晕眼花,脚步连退便欲倒地!

“绯羽小心!”孟白云顾不得惊讶连忙上前扶住绯羽怨姬。

“你说什么!”断风尘见事情败露也是面色大变。

“月华之乡亲近玄宗被你带人所灭;素还真进入灭境寻找明圣天书为果,你便利用莫须有的明圣天数扰乱武林,以自身为诱饵想调出真正的明圣天书,不知我可有那一句话说错!”名剑如是一字一句都扰动众人心绪。

“哈,哈哈!苦境果然是卧虎藏龙,想不到吾计划刚刚开始就被人看破。”见事情彻底败露,断风尘大笑声中魔气纵横,一身黑色锦缎的魔界四天王之首血染尘寰首现真身了。

同一张面孔下,此时尽显桀骜残忍,魔气中伴随着血腥,绯羽怨姬一身哀恸:“啊!”

“断风尘,你一直都在骗我吗!”绯羽怨姬冷冷问道,百年等待成为了一个笑话。

“我说过,女人啊,陷在爱情,就会信任所有甜言蜜语,不管是真是假!”断风尘轻佻笑道。

“呀!”绯羽怨姬眼中恨火燃烧,娇喝一声长剑在手,脚步疾驰,剑带无尽愤恨。

百年苦等成为笑话,极端的爱化为极端的恨,怨姬剑剑狠厉,剑剑都是同归于尽的决心。

“绯羽,我来助你!”孟白云拔剑在手就欲上前帮助。

名剑如是突射一道光芒定住孟白云:“就让怨姬发泄一下吧?”

“这么多年,你的剑法还是没有长进啊!”血染尘寰断风尘调笑道。

绯羽怨姬不出声,招招近身逼杀!

绯羽怨姬出身剑界圣地,遍观武林密剑,可惜天资有限不能尽现剑中绝学。

血染尘寰断风尘能成为魔界四天王之首,自身品德先不说。一身根基之强横却是天下少有,剑未拔,单是掌上功夫就让绯羽怨姬艰难支撑了。

可惜名剑如是在旁边虎视眈眈,出于忌惮反倒留出七分实力防备名剑如是,一时之间却也不能取胜。

“喝!”掌剑交会,两人双双震退。

绯羽怨姬心脏先天缺陷不耐久战,经过一番急速强攻,体力大耗,只觉得自己心口闷痛,呼吸急促,手足酸软。

“绯羽!”孟白云上前扶住绯羽怨姬。

“怨姬,现在心情好一点了吧!”名剑如是问道。

“此番多谢好友,我才看清他的真面目!”绯羽怨姬喘道,看向断风尘目光唯有仇恨。

“咦!我还怕怨姬你责备我呢?”名剑如是说道。“不知怨姬打算如何处置他?”

煌煌魔威压下,血染尘寰断风尘饱提魔功欲一抗毁灭之魔。

“断风尘,你我今日起恩断义绝,下次见面是敌非友。”绯羽怨姬剑光出,蝴蝶筝顿时两断。昨日之我昨日死,今日之我今日生。

一番发泄,绯羽怨姬恨怒之余反倒是一身轻松,缠身百年的锁链一朝斩断。

“好友,今日还请高抬贵手!”绯羽怨姬回头对名剑如是说道。

“哦,怨姬所言我自是依从!你走吧,以后若是再敢踏上灵蛊山一步必让你血溅当场!”名剑如是收回威压道。

血染尘寰终究只是一个小角色,杀与不杀都无什影响。他乃一个志大才疏之辈,日后异度魔界弃天帝用他填补朱武之位实是一大失策。

“今日之耻,断风尘他日必有回报?”看到名剑如是如此轻视自家断风尘只觉得羞辱异常,又因为此地隐隐有阵法存在,对名剑如是之忌惮不敢动手。

我把你当做平生劲敌,你却把我当做路边草芥。对于自命不凡,连银鍠朱武都不放在眼中的四天王之首血染尘寰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羞辱的了。

撂完狠话的断风尘不敢逗留化作一道魔光极速远遁。

……

“咦!灵蛊山发生何事?怎变得如此?”柳生剑影自山下稳步而上,见到原本清幽所在变成一片废墟便问道。

“刚才有魔界人马上山滋扰,现已没事了。剑圣前来不知有何见教?”绯羽怨姬打起精神问道。

“我想请教你两件事?”剑圣柳生剑影说道。

“但说无妨!”绯羽怨姬道。

“极封灵帝是何人?”剑圣柳生剑影问道。

“如果无错,极封灵地非是人,而是地名,剑圣为何问起!”绯羽怨姬奇道。

“我来中原时,遇上一名魔者他只留下这四个字。”剑圣柳生剑影答道。

“谁呢?”绯羽怨姬问道。

“红发白衣,面临非常人能忍受之痛仍面不改色的魔者!”只一面之缘,剑圣柳生剑影已能感觉到此魔之不凡。

“剑圣欲往极封灵地?”绯羽怨姬问道。

“它有挑战性吗?”剑圣柳生剑影反问。

“我曾去过那个地方采药,只感到很不寻常的气氛让人像快步离开。剑圣欲前往者请务必小心?”绯羽怨姬回忆道。

“嗯!”剑圣一生为了剑道,危险之类从不放在心上。

“再请教第二件事?你知道这封剑贴的由来或始末吗?”说着剑圣从怀中拿出一份剑贴。

剑贴通体黄金打造,封面双剑交叉,尊贵而华丽,上面一刻一划都蕴含上层剑招。

当剑圣拿出剑贴时,绯羽怨姬顿时面色大乱。

“哎,该来的始终要来,是逃避不了的。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如何?”名剑如是见绯羽怨姬面色大乱便叹息道。

“咦,高手!”待名剑如是出声,剑圣柳生剑影才注意到名剑如是。

“你能证吾之剑道吗?”剑圣柳生剑影手按腰间佩剑目**光,战意勃发。

名剑如是自然不甘示弱,剑未出,两道极道剑意顿时在灵蛊山交缠试探。

第十四章红楼剑贴

剑客,话可以骗人,剑却不会骗人。

剑圣柳生剑影的剑道唯精唯一,人是剑,心也是剑。

他平生最恨之人便是那种剑上沾满物欲的剑客,那是对剑的不尊重,对剑的侮辱,如此之人,岂能存世。

名剑如是的剑是红尘之剑,七情六欲之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喜则剑轻,怒则剑重,悲则剑缓,欢则剑疾。

唯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前世所知的境界今生做到了,名剑如是的剑是魔剑,是执念,是于毁灭中仰望着天堂。

两人剑心纠缠,剑意所过,顿起黝黑闪电,空间为之破碎,灵蛊山上泛起黑色缝隙,散发着恐怖毁灭气息。

“五行之精,听我号令!起”绯羽怨姬面色大变,立马拿出名剑如是给他的阵旗启动阵法。

阵法起,灵蛊山泛起迷雾,迷雾流动化为清风,阵阵清风吹过,终于弥平了那恐怖的裂缝。

“什么时候,名剑如是已经变得如此恐怖了!”孟白云此时才知道自己与真正的高手之间的差距,两人未出手便有如此威力,原来武功到了深处当真有毁天灭地的威力。

……

两人试探结束,各自收回剑意,灵蛊山上异象消失。绯羽怨姬,孟白云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你的剑,很特别,我很期待!”剑圣柳生剑影眼光灼灼,名剑如是的剑让自己想到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良峰秀泷,那位惊才绝艳最后却放弃了武道的弟子。

是什么值得她放弃剑,柳生剑影不明白,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剑者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的剑,这是柳生剑影的遗憾。看到名剑如是的剑心,柳生剑影莫名的想到了这个弟子。

这也是剑吗,如此之煌煌剑威不正是最好的证明吗?剑圣心中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剑圣不愧为剑圣,我也期待与你真正一战的日子!”如此对手,胜过任何美酒,名剑如是笑道。

“等到你毫无挂碍时,你我再战!”剑心印证,气机交感,剑圣柳生剑影自然知道了名剑如是的真身被他事牵绊,在此处的只是剑心寄托之化体。

“那就定在剑贴之事了结后如何!”名剑如是道。

“可以!”剑圣柳生剑影答道。

“无涛海上有剑界圣地名曰红楼剑阁,每次现世都会广邀剑界翘楚参与剑决,此乃百年难逢之盛事,而你手中之剑贴便是红楼剑阁之邀请凭证。”名剑如是介绍道。

“明白了,你我一战便定于那时!”剑圣柳生剑影道。

“可以!”

“告辞!”

“请!”

剑圣柳生剑影眼光渐渐恢复了一贯冷清,垂目敛眉,犹如利剑入鞘,一步一步走下灵蛊山,尚有时间,自然先会一会那红发白衣的魔者。

……

“好友,你真的打算参加红楼剑决吗?”待剑圣远去绯羽怨姬问道。

“这是当然!或者好友你不允许我参加吗?”未等绯羽怨姬回答,名剑如是接着道:“我不能长时间离开熔炉,我先走了!”说吧名剑如是疾驰而去,留下一脸凌乱的绯羽怨姬。

“绯羽,你先休息一下!灵蛊山我来收拾便好?”孟白云看到断风尘被揭穿真面目后,心中有的是欣喜与兴奋。

“白云兄,你我相守灵蛊山有一百多年了吧!”绯羽怨姬说道。

“曲指算来,有一百一十三年又八个月!”说起来孟白云都是泪啊?每被绯羽怨姬拒绝一次,孟白云便在山下种一颗树,如今灵蛊山下已经庭庭成林矣!

“是啊。一百多年了,想不到为了一个谎言,我们的前半生都葬送在了灵蛊山,真是苦了你了!”绯羽怨姬柔声说道。

“不苦,不苦,灵蛊山的日子我是甘之如饴。”孟白云回首往事,只觉得眼前发堵,一百一十三年又八个月,多少个日日夜夜啊,从鲜衣怒马的青葱少年到了如今的沧桑青年。

“一百多年来白云兄对绯羽怨姬无微不至的照顾,绯羽怨姬感念在心,此生无以为报!”绯羽怨姬说着便对孟白云福了下去。

“绯羽多虑了,此是孟白云之福分也!”孟白云连忙扶住绯羽怨姬。

“我有一不情之请不知白云兄可能答应怨姬?”绯羽怨姬双眼直视孟白云。

“自然…自然答应!”孟白云窃喜,连说话都开始颤抖起来了。

“我家中姐妹众多,从小就相互护持,苦守家业,那时我便在想如果能有一个哥哥那是多好啊!每当月明我都对着天空许愿,让祂能给我一个哥哥。后来我遇上了白云兄,我便知道上天定是听到了我的愿望,给我送来了你。”绯羽怨姬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天真时候。

“你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保护我?白云兄,我能做我的兄长吗?”废墟怨姬一脸期待的望着孟白云,那种期待是让人拒绝不了的期待。

“什……什么?”孟白云知道自己与绯羽怨姬有了转机,但是想不到转机会这么大。

“不知白云兄可愿意与我义结金兰,做我的兄长?”绯羽怨姬道。

“义结金兰?兄长?”一天被雷击这么多次,孟白云都麻木了。

“我…我…我不愿意?绯羽,你明白我的,我喜欢你,我…”孟白云不能接受,他摇头道。

“哎,白云兄!你素来知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逃避着红楼的责任只是为了等他,如今已事不可为。而此时红楼再出,我已经不能再逃避了。一入红楼事情便不由我了,所以,我希望白云兄能替我完成心愿?”绯羽怨姬说道。

“不,不,我不啊!”孟白云大声喊道。

“白云兄,希望你多考虑一下,再有半月时间,我便要回红楼了。今天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下。”绯羽怨姬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灵蛊山也不用整理,以后我都不会回来了!”

……

“哎呀,咩咩小公举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玩啦?来四哥哥给你举高高!”名剑如是把咩咩抱了举高高。

“四哥哥,快放我下来!我已经不是幼稚的小孩子了!”咩咩认真的说道。

“哟,谁说的?”名剑如是哈哈笑着把咩咩放下来问道!

“史波浪说的!”咩咩小脸认真的讲道。

“史波浪什么时候和你说的啊?”名剑如是问道。

“昨天史波浪来找我玩,我便给他说这几天怨姬姐姐躲在屋里哭,而白云哥哥也一天就知道喝酒都不和我玩!”

“史波浪便告诉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一天只想着哥哥姐姐陪我玩!我也觉得自己长大了,不能一天陪你们玩了!”咩咩一脸我很懂事,你别来打扰我的表情。

“哦,原来那你不是来找我玩的咯?”名剑如是装做伤心地说。

“四哥哥也有四哥哥自己的事情,我怎么能为了玩耽误你的事情呢?”咩咩大大的眼睛眨巴着说道。

“那你是来干嘛的?”名剑如是逗道。

“我肚子饿了,我要吃糖?”咩咩道。

“好吧,我被你打败了!”

……

“怨姬,你这是何苦呢?前往一探!”待咩咩玩累睡下之后一道人影从名剑如是身体中走出,由模糊到清晰,化做光芒往灵谷山飞去。

名剑如是远远看去原本百花盛开、曲回廊返的花云月榭一片寂寥,虽有修复但也与远不如以前之秀美。

特别是那棵参天月华树被自己当时迁怒击成灰烬,缺了月华树的灵蛊山实在别扭,也许自己可以通过赭杉军去道境的月华之乡重新移植一颗。

花云月榭,恰逢赭杉军前来拜访。

“咦,赭杉军你居然有空来灵蛊山,看样子中原的局势还不是太糟糕嘛!”光团中,名剑如是道。

“哎!好友说笑了,这段日子,中原正道可谓是损失惨重,不但神鹤佐木身亡,连武林栋梁素还真也遭遇不幸。武林多难啊!”自素还真“身亡”后,赭杉军接下重担,大小事务都需要操心,纵然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感觉到分身乏术。

“哦?事情已转变至此了吗?”名剑如是适时表示惊讶。“那地狱道方面如何了?”

“当初狭道天关一战,全赖二岛主罪剑问天遣与嗜杀者拼死断后,我等才能脱出重围。可惜魔界实力强大,银锽朱武更有不世之威,一战之后两人虽然走脱,二岛主却也功体溃散,嗜杀者便带着二岛主离开了。”说道这里,赭杉军也是唏嘘不已,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心中不由悲凉。

“魔界之人实力居然如此强大,前日,灵蛊山也有魔界之人扮做道境月华之乡幸存者前来滋扰,还好我以前曾无意中调查过他,识得他之身份。”为照顾怨姬情绪,名剑如是自然省略了一些不必要的情节。

“哦,竟有此事!”赭杉军道。

“是!他自称拥有明圣天书,欲交与素还真。我虽当场揭破他之阴谋,但你还需多加小心,以防魔界有其他盘算!”

“明圣天书!他之姓名可是断风尘?”赭杉军想起四非凡人也和自己提过这个传言。如此看来这又是魔界的诱饵,欲钓出真正的明圣天书。

“是,他之真正身份乃是魔界四天王之首的血染尘寰。”名剑如是道。

“嗯,我明白了。多谢好友提醒!”赭杉军谢过又侧头对绯羽怨姬说道:“怨姬,吾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哦!请说?”绯羽怨姬道。

“吾有一名病患需要你高深的医术?”赭杉军道。

“是谁?病症为何呢?”绯羽怨姬问道。

“天来眼,因药物而导致全身筋肉萎缩而残缺。”赭杉军说道。

“坦白说,虽未谋面,单基于同行他的风评非常不善。我也听说他的外貌变得极为恐怖从此长居异地。你因何要救天来眼?”绯羽怨姬说风评不善已经是很委婉了,实际上天来眼乃是武林中臭名远播的毒药师,自从研究禁药失手变成恐怖模样后更加疯狂,一心追求奇邪恶法,杀人取尸、勾魂摄魄之事干的不知有多少。

“因为魔宝大典!天来眼以治愈他的外貌来做条件,吾不能让魔宝大典落进魔界之手,所以只能委托你。”赭杉军说道,有时候人不得不妥协。

“哦!那你何不直接杀了天来眼,让魔宝大典从此掩埋尘下!”名剑如是说道!

“不妥,吾怕天来眼留有后手!但是魔宝大典落如魔界手就遭了!”赭杉军说道。

“天来眼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你若是放心便把他交给我,我自然能让他开口。”名剑如是这方面的魔法要多少有多少,口硬那也无妨,夺魂摄魄之术自己也是擅长,别说是活人,就算是一具尸体也能让他开口。

“咦!天来眼既然开出了条件,能和平解决的何需用极端手段!”赭杉军说道。

“那好,你有把握就行。”名剑如是自然知道这也是赭杉军等人设局引蛇出动,欲一举铲除异度魔界战神银锽朱武。

此时赭杉军对自己多有保留,显然并不是那么信任自己。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来历不明、行动诡异,对中原正道之帮助也是多有保留,自然难辨立场。

“怨姬,我听咩咩说这几天你躲在屋里哭,我来看看你眼睛哭肿了没有!”名剑如是调笑道。

“好友,此时谈正事,你怎么扯到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去了。”绯羽怨姬只觉得燥得慌,连忙打断名剑如是的话。

“为天来眼那种小角色治伤都算正事,我前来关心医疗天来眼的美女大夫的情绪怎么就不是正事?。”名剑如是一本正经的胡说着。

“赭杉军,别管他了。走吧!我们去看看天来眼的情况!”绯羽怨姬只觉得耳朵都羞红了。

“好吧!请!”赭杉军与名剑如是道别后边跟着头也不回快步离开的绯羽怨姬走了。

“哈,哈哈!”风中依稀传来名剑如是得意的大笑,废墟暗啐一口。

第十五章神州浩劫

缘分,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从来都是不可预测,不可强求。

当绯羽怨姬治疗好天来眼后便放出识明火,被鱼纹老铁接回了红楼剑阁,到最后时刻还是没有等到孟白云的回答。

鱼纹老鉄,红楼剑阁最冷酷的刽子手,这与名剑如是第二次见面,名剑如是也如愿获得红楼金贴。

一百年前,剑种遗留之祸爆发,在外面奔走的绯羽怨姬首当其冲,名剑如是闻讯而来与绯羽怨姬的一路杀一路逃。

那时候名剑如是魔体剑法未成,本体又正值散功重修,几次险死还生。待追杀磨砺后剑法大进后,名剑如是连夜摸上三宗驻地一番大杀,鱼纹老鉄这才带着红楼高手姗姗来迟,名剑如是这才知道自己这是顶了红楼剑阁的锅。

打住回忆,名剑如是无聊的把剑贴放在指尖旋转。

史波浪与咩咩自从相遇后便玩耍到了一起,怨姬回到了红楼剑阁,孟白云下山未回,名剑如是阵图也是最后关键不可分神。灵蛊山一下子便安静下来了,史波浪便带着被秦假仙卖给黑狗兄的搞笑二人组荫尸人与业途灵来到了灵蛊山陪咩咩。

看着眼前的两小,名剑如是不由得感叹。

就在这时,名剑如是感觉到山下传来了一道令自己厌恶的气息,正是北窗伏龙曲怀殇上山了。

“曲怀殇,还真是让人愤怒啊!可怜月儿了。”名剑如是想不到曲怀殇承接射执令之位后,虽然没有了原本剧情师生恋的儒门禁忌,反而因为自己当初质问的一句“神州安危与小月儿谁重要?”的话产生心结出走学海,走上了原本的路。

名剑如是又是愤怒,又是自责。

脚步声中一道儒雅身影翩翩而来,气质谦和:“北窗伏龙前来拜访灵蛊山。”纵然名剑如是对曲怀殇心有成见也不得不赞叹:好一个谦谦君子。

“先生来灵蛊山有什么事情吗?”百年前,名剑如是之魔身虽然与曲怀殇曾经见过一面,但曲怀殇不知其真实身份,只以为是李治的好友。

“咦!居然是故人重逢!”北窗伏龙惊讶道。

“人生何处不相逢也!”名剑如是道。

“百年前多谢你出面为月灵犀解忧?”北窗伏龙弯腰礼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何需多礼!你此来灵蛊山有什么事情?”名剑如是不欲多谈以前之事。

“一者,我听赭杉军说先生前些时日挫败异度魔界阴谋,我特来了解一二!二者乃是寻求绯羽怨姬帮助!”伏龙道。

“第一件关乎怨姬私事,我不便明说,你只要对赭杉军说八方剑印之事任凭他处理便可。第二件事,你来晚了,怨姬已经回红楼了。”名剑如是道。

“八方剑印,我会转告赭杉军的。红楼?就是最近广发剑贴的红楼剑阁吗?”北窗伏龙也是意外,虽然知道绯羽怨姬来历不凡,却也想不到会是剑界圣地红楼剑阁之人。

“剑阁神秘莫测,武林中多有传言。绯羽怨姬进了红楼剑阁,不二做之事又有变数了。”北窗伏龙暗道。

“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北窗伏龙道,灵蛊山虽然不理想,也算有了收获,那就是确定了名剑如是的大概底细。智者最怕的便是脱出于棋盘之变数。

“我有一事需要请伏龙先生帮忙!”名剑如是叫住北窗伏龙。

“请说?”

“灵蛊山已暴露在异度魔界眼中,我担心咩咩他们在这里会受到波及,还请伏龙先生把她们送到黑狗养生堂。”名剑如是道。

接下来的灵蛊山即将卷入是非,现在的黑狗养生堂在孽角身份被揭穿以前有黑狗兄以及风肆险两大高手坐镇,无疑是最安全之所在。

“哦,黑狗养生堂。好!”北窗伏龙一口答应道。

“咩咩,史波浪,你们过来。”名剑如是对不远处嘻哈打闹的两人喊道。

“四哥哥,叫我们干什么?”咩咩问道。

“你不是说要去史波浪家玩吗?四哥哥有事情不能送你们去,我就请了这位哥哥送你去。好不好?”名剑如是蹲下对咩咩说道。

“好好!史波浪我们去你家玩。”咩咩高兴的拉着史波浪的手跳了起来。

“咩咩,到我家我们一起骑义父给我做的竹马。”史波浪听到咩咩要去自己家玩顿时激动起来,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玩具都和她一起分享。“还有,我们家有好多好多烟花,我们可以一起去放……”

“伏龙先生,有劳了!你把这封手书交给黑狗养生堂的主人黑狗兄,他自然会好好照顾咩咩!”说着,名剑如是把手书给了北窗伏龙。

“嗯,先生放心。告辞!”说完带着一直欢笑的两小走了。

偌大灵蛊山冷冷清清,就剩下了名剑如是一人,阵图的炼制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而这阵东风就在眼前了。

……

先说绝代剑圣柳生剑影证道之路,自极封灵地与银锽朱武一战之后,便受多方算计。

经过东瀛入侵之事,柳生剑影东瀛人之身份被有心人利用成为了武林公敌。中原剑士在刻意调动的民族仇恨中失去理智,对柳生剑影发动了层层围攻。

明刀易躲,暗箭难防,孤身一人势单力薄的柳生剑影纵有绝世剑术,也难逃毒手。

东武林之竞天宗为博名位,毒术、围攻、死客、杀手各种卑鄙手段层出不穷。柳生剑影一时不慎落入圈套,在逼命时候,东宫神玺救下了被毒瞎双眼的剑圣柳生剑影。

而在异度魔界方面,鬼族之王魔界战神银锽朱武乃是最为有情有义的君王,他英武骄勇深受魔界上下爱戴,在他的主持下,魔界团结一心打得中原正道损兵折将。

为救活爱妻九祸,他与弃天帝洽谈条件,全力毁灭神州支柱。

极封灵地,神州第一根支柱之所在,此地混混蒙蒙,不见天日,天卷罡风,地显煞气。

此地鸟兽绝迹,即使身手高绝的先天偶尔来此采药也不敢多待,乃是中原一等一的险地。

今日两道霸道的魔影打破了此处的静谧。当前一者红发白衣,眉峰高蹙,伦姿勃发中偶带柔情。收天罡,踏地气,天险变通途,端起骇人听闻。此魔正是异度魔界之主君中原群雄谈之色变的银锽朱武。

后一魔亦步亦趋,一身墨绿盔甲,上覆头目,下踏高跟战鞋,盔甲暴露,残忍中带着妖媚,乃是朱武座下战绩彪炳的大将华颜无道。

朱武停下,华颜无道亦停下。极封灵地外,任凭夺命罡风地气肆虐侵蚀。两魔如同海中礁石,毫不动摇。

“主君,你在等什么?”华颜无道问。

“极封灵地在日月交并之刻真正的封门才会开启,守阵的圣兽能耐不差,我正在思考击破之法。”银锽朱武说道。

“让属下前往!”华颜无道请命道。

“不用,两人进入反而会让他使用空间分隔法自相争斗,先前我与柳生剑影先后进入便中了这个圈套。”知道护阵圣兽有此法,朱武怎么还会再次中招。

“这才有挑战性,让我单独进入?”华颜无道不欲银锽朱武涉险便再次请命。

“你有兴趣,不过这么有趣的地方老人家一定不会缺席。”朱武察觉到身后熟悉的气息嘴角泛起微笑。“狼叔,你讲是么!”

“我只是随后来看戏的。”华颜无道向后看去,异度魔界元老狼主补剑缺大步走了出来。

“里面的空间分隔是什么状况?”补剑缺嘴上不承认,心中仍然十分关心银锽朱武。

“初步观之,看似天然空间变化而成,但又存有后天建筑之疑虑!”银锽朱武介绍道。

“有办法破吗?”补剑缺问道。

“拜柳生剑影所赐走了一回,心中已有数。”对于柳生剑影,银锽朱武也是心中佩服。

“我查过古神典,天地共有五大空间由四住支撑……”补剑缺对此事也是关心。

“嗯,五大空间并非累叠,乃用四柱而撑,其中尚有无数小空间顺流其中,但第五空间在何处?”银锽朱武接着说道。

“这是个从未得证过的秘密,也许破了四柱就会知道。”补剑缺结果话头。

“说不定他存在哪个空间也能得知。”这个他自然是自己那个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异度魔界创始人,毁灭与再生之神连名字都是禁忌的弃天帝。

“怎么突然提到他?”补剑缺讶道。

“哈!”银锽朱武冷笑一身。

“哎!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爸爸,别太意气用事!”补剑缺道。

“吾若完全意气用事,就不会答应他来破四柱!”谈起他银锽朱武略显不悦。

正值此刻,天时已至。只见外围原本茫茫不可见之奇彩空间地气窜动,显出一副壮观之景色。

极封灵地空间异变,自古两两不见的大日与皓月在空间转移之下显出日月交并之态。

日放金光,月放银光。金银交汇瞬间,孕育出一股灰蒙蒙的奇特光芒。

在这道光芒照射下,真正的封门开启了,银锽朱武毫不犹豫阔步而入,华颜无道见状举步就欲跟入。

“耶!耶!耶!你想去哪里?”补剑缺连忙叫住华颜无道。

“我不放心朱武一人,当然是随后保护他。”华颜无道对于银锽朱武的感情早就已经超越了主将对主君的程度。

“你是他的大将,更是他的贴身护卫,为他守住出路是你最重要的任务。”补剑缺怕华颜无道被感情冲昏头脑提醒道。

“那你进入!”华颜无道冷道。

“嗯!关我什么事情!”补剑缺道。作为鬼族作为鬼族狼主,一生功绩良多,如今虽然退位,但是在异度魔界也拥有超凡脱俗的地位,行事全凭己意,无人能够指使他。

“华颜无道,为我固守安全之路!”就在华颜无道心思不定之事,封门内传出银锽朱武的声音。

“是!”华颜无道躬身道。

……

封门内

黑暗的世界,空无一物的景色,本是全无方向的混沌,银锽朱武凭着过人的记忆一步一步接近圣兽之地。

黑暗中,护柱神兽冷邃的注视着黑暗中前行的魔,眼中满是冷酷杀机!

“让我与柳生剑影的刀气透过空间回向攻击自己的媒介就是你吧!”银锽朱武感应到圣兽杀机,停下脚步冷道。

话语间,银锽朱武拔出异度魔界第一邪刀斩风月,刀光深寒,照澈整个黑暗世界。

黑暗中的银锽朱武红发乱舞,狂霸身影尽显战神之姿,一身魔气灌注斩风月之中,提刀上斩,偌大黑暗空间承受不了银锽朱武冠绝当世的雄浑刀劲,如同冰块一般片片碎裂了,黑暗世界就此告破。

黑暗破,护柱圣兽肥遗无处藏身顿现真容。只见肥遗面色奇古,四肢着地,一身铠甲忘之生寒。

“古神典中的圣兽果然存在!”银锽朱武道。

“你想杀我吗?闯入者。”肥遗前肢上抬,后肢着地人立而起。原来圣兽守护神柱天长日久,得了造化,不但拥有了一声醇厚圣气,更褪去兽体,明了人言。

“你若不死岂不是换我亡咯!”面临如此境地,银锽朱武谈笑自若。

“哈哈哈,呀!”肥遗狂吼,兽性爆发,一把奇重大道在手:“闯圣地着,杀无赦!”

“挡我救妻着,死无生!”银锽朱武横刀斜指。

一为守柱护世,一为毁柱救妻,今日只有一人能存。

第十六章魔性

肥遗兽性使然,耐心怎能与魔中战神相比,首先发招了。

重刀一扬,纵身高空斐然圣气化做刀光袭向朱武,又借重力之助紧随刀光直指朱武胸口。

朱武一生征战,经验何等老道,肥遗一动便觑破来招。

“一斩风月”朱武邪刀不偏不倚直竖眉中,一斩之下,破肥遗。

肥遗落地一瞬,四肢发力直扑朱武,野性中带着圣气,将一身怪力发挥得淋漓尽至。

朱武疾步上前,手中斩风月左右格挡,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好大的力量!”纵然自身功体高绝朱武也被肥遗一身无穷怪力震得手臂发麻。

交手数招,朱武心中有数,斩风月逐渐邪提,天炎魔威立展邪能。

“哈!”冷喝声中,朱武邪刀魔炎熊熊,直欲焚烧整个境界,散发无穷威能。

“魔刀!”肥遗顿觉无穷杀机,重刀盘旋,卷起阵阵圣气,正是肥遗极招万代平武。

“不问岁月任风歌!”朱武冷喝剑式引动天炎魔焰化作剑弧极射而出。

铿然一声响,崩散裂天地,竟是圣高一尺魔高一丈,巨大力量冲击,肥遗闪避不及,顿时吐血了。

“魔鬼,应何进入灵地?”

“为了生存!”

“可笑!呀…”身形一闪,两道身影又战斗到了一起。

以强对强,以狠斗狠,战斗所及,土石崩裂。

“吾句句实言!”

“魔鬼何来实话!”

一番战斗,肥遗不及朱武战神之威,步步后退了。

“既有偏见又何必问!”朱武越战越强,肥遗步步陷险。

“狡辩!”肥遗兵行险招反扑朱武,奈何朱武招式老辣,刀刀逼迫肥遗强接硬碰。

又是半刻,肥遗纵有无穷之力终是血肉之躯,已渐露疲态了。反观朱武有在气双流的神奥绝招下,真气源源不绝。

恍然一声,两两各自退后。

“魔鬼,圣地之路你会后悔莫及!”肥遗自知自己体力不知欲一最强一招击退强敌。

“那就让吾过关,吾不想杀你!”气双流之下,朱武战力又复顶峰。

“哈哈,吾乃守护圣地神兽要过圣地,唯有踏过吾的尸体!”最后时刻,已有死亡觉悟。

“无奈!”朱武叹息道。

“大平圣武关”肥遗一声大喝,此乃最强一招,最后一式。肥遗横刀一斩,仅余的体力,最后的圣气尽付其中,神武之威以命挡关。

“岁月弦歌乱风潮!”强弩之末不穿稿素,朱武再现战神之威,肥遗绝式一掌纳之。气双流合连斩绝式,神武关被破,血雨之光,飞溅三步。

转瞬之间,护柱圣兽全身经脉破碎,血流满地。

“我怎有可能败在魔鬼手上!”肥遗最后的留下的是不能固守神柱的遗憾。

“魔,也只是想求生存的卑微生命!”朱武悲伤道。杀人,并不是简单的事,但是为了生存却不得不开杀。

“但是你的所作是毁灭!”肥遗说完已经再也支持不住,尸体倒地瞬间化作光点消散,护柱圣兽肥遗自此彻底消失人间,带走的唯有未能守护支柱的遗憾。

圣兽一亡,大地震动,日月交并,金银光芒会聚,神州支柱顿现真容。

朱武不在犹豫,魔界第一邪刀斩风月一挥,千古神柱应身拦腰而断。

恍然一声竟是崩塌之象,神柱寸断,天地也为之震动,并飞快向外延伸。

“怎会如此!”朱武不敢相信,这并不是自己所要的结果。

天柱崩倒,神州变色,地裂千丈,云走异常,东武林地脉偏移,山海齐啸,神州一片末日景象。

……

名剑如是闭目盘坐,神思冥冥,突觉元气失衡,地气偏移,天地之中劫气窜升。

“东风来了!”名剑如是目射金光。

“咔嚓!”名剑如是站立而起,右手一拍融炉,盖子应声而开,只见黑白黄红青五道魔影从炉中脱出,直射半空。

“啊………哈哈哈!”“欧…呀”……魔影癫狂,各种刺耳狂啸刺人耳目。

魔影神智混沌,凭借本能行事。脱出瞬间,各自招引天地五行之力演化水枯石烂金消火灭木萎种种破灭之像。

灵蛊山位于东武林,自身之丰神俊茂完全得益于山下地脉。如今支撑神州的支柱崩毁,地脉不稳,如同一条狂龙,四处横扫,所过之出,山脉崩溃,河水断流,大地顿陷千丈裂缝。

“呀喝!”名剑如是先知先觉,百年布局,就为了今天。一道雄浑掌气化做无边地网,地网所过,山下无穷阵眼如同烛光点亮,大地之下顿时如同开了一条大道。四处窜动狂暴之地脉纷纷受到牵引,以百流归海之势冲向灵蛊山。

“嘎,嘎嘎!”灵蛊山地脉之气大作,五魔神之影察觉这股庞大地气兴奋魔笑连连。地气受到魔影牵动冲破地表而出了,化作五色河流投入魔影之口中。

时间点滴,五魔神在吞噬源源不绝的五行地气后渐渐明晰了。头发狂舞,鳞甲深寒,獠牙尖锐,指甲如匕。或擒蛇,或乘龙,眼神混沌时闪灵动之光,身躯强健自有逆天之能,蓐收、共工、祝融、后土句芒五魔神秉承毁灭意志终于从虚无走出来了。

灵蛊山上,黑云低沉,雷霆走蛇,此乃天之怒火,不欲毁灭之神降临尘世。

“好,不枉我百年沉伏!”名剑如是哈哈大笑,如此危势,令人满意。

舒尔,黑云轰鸣,满天银蛇泻地,魔神怒吼,上击天雷,好一幅天雷诛魔图!

半个时辰后,黑云消散,雷霆潜踪。魔神们双手捶胸,呲牙厮吼,度过劫难的魔神终于把于虚无中诞生的一点魔性稳固下来了。

就在这时,名剑如是纵身半空,一身魔元劫气再无约束,黑云滚滚弥漫百里灵蛊山。

黑云中,百米魔神于魔云中若隐若现,名剑如是的魔神真身终于现身了。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惊天动地。

毁灭魔神吸气成风,五魔神所转化的毁灭之力被毁灭魔神源源不断的吸纳入体。

五方魔神大怒,连手杀来。

东方魔声句芒化出荆蔓,困住毁灭魔神手足。

南方魔神祝融口喷烈火,蒸腾毁灭魔神魔气。

北方魔神共工,作法施雨,专消魔神躯体。

又有魔神后土,拳力无双,抵住毁灭魔神攻势。

西方魔神蓐收手持利剑,锐利无双,刺击之下,剑剑入体,毁灭魔神大吼,声如雷霆。

“吼…”名剑如是顿受困顿,挣扎不脱,魔神之躯伤痕累累,只觉得心中戾气大作,毁灭意念即将冲破脑识,彻底化作毁灭之魔神。

此时,毁灭魔神胸口顿时发出一道灵光彻底趋散戾气,名剑如是恢复了清明。

“起!”名剑如是大喝一声,山崩地裂后的灵蛊山突现一张巨大阵图,切断了供应五方魔神的地灵之气,又放出无穷无尽魔元锁链,束缚空中五方魔神。

枷锁上身,又失地气加持,五方魔神顿时受控。“呀…喝!”名剑如是一声狂吼,体内魔元暴动,登时震碎身上束缚。

“天不兼覆,地不周载,天地同灭,万物归墟!”名剑如是毁灭魔身剑发不详,一股毁灭天地的气息弥漫天地。气息所及,万物同化劫灰,偌大灵蛊山,灰白之色急速扩散。

名剑如是剑化灭世轮盘,五方魔神受到魔元枷锁牵引被径直投入轮盘之内。

“啊”“吼”“嗷!”……魔神哀嚎之声不觉于耳,伴随着血肉骨血被磨碎的“咔嚓”之声,灵蛊山顿成九幽地狱,森罗殿堂。

不多时,魔神哀嚎之声已绝,磨盘之内只见五团璀璨光点摄人心魂。正是五方魔神由虚无中凝结而成的真实不虚的五行毁灭魔性,名剑如是大喜。

“五行魔性,尽归吾身,疾!”法决一引,毁灭魔神张口就把毁灭魔性吞入口中。

“哈,哈哈哈!”五行魔性入体,毁灭魔性终于由虚而实,从此以后纵横天地,不生不灭,就算死亡也能从虚无中再次归来了。

……

异度魔界

今日毁灭神州支柱本是大胜之日,一声惊天动地的魔吼却震动了整个异度魔界。

“这是怎么回事!这吼声好像是天魔池传来的,速往一观!”算天河大惊。

“噗嗤!”弱小魔兵不堪魔音贯耳,爆体而亡。

天魔池

断风尘紧紧捂着耳朵,魔啸声中他首当其冲,满脸扭曲变形,痛苦不堪,眼耳口鼻赫有鲜血流出。

“大胆,大胆窃贼!”天魔池中的巨大魔像狂吼,震动了整个异度魔界。

“吾皇息怒,吾皇息怒!”断风尘大声道。

魔像发泄完毕,终于安静下来。

“断风尘,上次让你调查之人可有线索?”魔像声如雷霆。

“属下已有怀疑之人,但是不能确认!”断风尘急忙说道。

“是谁?”

“灵蛊山,名剑如是!”断风尘恨声说道。

“嗯,拿着这块玉珏,它会帮你确认?”光芒闪动,一块玉珏出现在了断风尘手上。

“嗯,好!吾必不负吾皇嘱托?”断风尘躬道。

“吾皇为何要找此人?”段风尘又问道。

“动吾权柄着,定杀不赦!”魔像恨声道。

“前次相会,吾恐不是此人之敌!”断风尘心中虽然愤恨,自知之明乃是长命之道。

“放心,你有这样的能力,受吾之能,承吾元力,你将拥有与他一战之能。”说完,魔像上一道庞然魔元照射在断风尘身上。

断风尘被魔元牵引,浮于半空,静心吸纳魔像加持之力。

第十七章末日

神州支柱崩毁,地脉偏移,最直接的影响便是那无数的无底裂缝。

一败涂地任剑谁为好友之仇寻上报恩报仇的不二做,两人都是武林一方剑雄,今朝一对生死。

甫交锋,便知对手难缠。巨剑交错,剑来剑往,各添数点朱红。剑声铿然,不屈斗志,狂怒杀气充塞四野。

力若奔雷,迅如闪电。如此剑者豪气,狂霸剑式惊得林中围黑衣人纷纷变色。

“狂霸之剑,豪气吞天,很久没有这么刺激的感觉了!”交战数刻,虽是仇人,却也佩服对方高深的剑道修为,不二做巨剑扛肩说道。

“今天只有一人可以离开。”任剑谁杀意怒腾。

“肯定是我!”自信是剑者必有的信念。

“那就用剑决定生死吧!”任剑谁剑式一转又自杀来。

“猛电雷击斩!”不二做剑引风雷,巨剑电光闪烁,猛地斩出!

“冲冠竖发乱开云”任剑谁须发怒张,剑剑大开大合,招招进攻不留余地。

强招相击,两人又是平分秋色之局面。

任剑谁早年连挑武林剑界精英,获得千胜不败之战绩,任剑谁剑术最重气势,每一场胜利都为任剑谁积蓄煌然大势,洗练一身狂霸剑意,正值气势达到巅峰之时,大意之下被刚出道的柳生剑影一招而败,破了一身剑意!自此以后千胜不败任剑谁便成了一败涂地任剑谁。

多年来,任剑谁恍惚度日,自我放逐,陪着他的唯有好友卓东来。卓东来之死,任剑谁再次拿起了剑,可惜心中有结,永远也成不了千胜不败任剑谁,一身狂霸剑意难以发挥。

两人都不欲久招,一招定下生死。

“人剑合一旋风流”只见不二做踏剑而起,风雷二力极速旋转,一道通天龙卷漩涡就此形成。飞沙走石,大树连跟拔起,躲在小树林中的众多黑衣人纷纷面色如土极速后退。

“切齿怒目横向天!”任剑谁长剑在握,豪气自生,狂霸剑意冲天而起。

极招之下,两人气息纠缠,只待露出破绽一瞬,便是胜败生死之分。

正在此时,伴随着莫名的巨大轰鸣中,大地翻身,泱泱大地顿开巨大无底深渊。任剑谁不二做两人躲避不及,同时跌落于无底深渊之中,不知生死。

自银锽朱武斩断极封灵地中神柱,滔天灾祸已经蔓延至此,神州末日就此拉开序幕。

……

黑狗养生堂

风肆险为探孽角之谜,找上了黑狗兄。要有准备的黑狗兄带着风肆险来到了文不通埋骨出。

在风肆险开馆一瞬,庞大黑暗力量冲天而起,棺中之人已为黑暗力量侵蚀的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副狰狞枯骨。

风肆险见此不敢相信眼睛:“你怎么这样就死!我不准你这样就死啊!”

“到底你和孽角是什么关系?你也说来听听?”黑狗兄问道。

“你知道你的人生目的吗?”风肆险反问道。

“你连这个问题就深了,我一时还真难回答你!”黑狗兄道。

“如果,吾说吾是因为孽角而存在你相信吗?”风肆险说道。

“你这样讲莫非孽角对你有恩。”黑狗兄说道。

“没错,一种充满仇恨的恩情!也是一种夹杂感激的宿怨!”风肆险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鲜血染透的时候。在灭境邪灵,弱小便是最大的原罪,天生血脉弱小偏偏又拥有冠绝邪灵的美貌,这便是原罪中的原罪了。不管过程如何,是孽角让自己有了继续活下来的勇气,有了面对一切残忍的的勇气。他便是无尽深渊中指引着自己的那一道血色的光!

“充满仇恨的恩情,夹杂感激的宿怨!你这么说我越来越迷糊了!”黑狗兄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清楚,对于眼前这一幕,我只能也只愿选择不相信!”风肆险实在不相信那个黑暗中的传说,无敌的孽角,那个自己一生追求着他脚步前进的孽角就这样死了。

“哎,这也难怪,苦苦追寻这么久想不到竟是一具白骨,难怪你不能接受,这是人之常情。但有时事实就是事实,不能接受只是一种心理作用,于事无补。”黑狗兄劝说道,希望孽角之事就此了结。

“吾要带走尸骨?”风肆险到了黄河心还是不死。

“喂喂喂,照约定走,照约定走啦!我让你见到尸体你答应让我好友的尸体完好如初的!”黑狗兄大惊,想不到这个风肆险对于孽角之事执着到了这个地步。

“吾不会破坏他的尸首,吾要带他回他的家乡!”落叶归根算是自己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好听话谁不会说,我哪知道你不是在骗我。人家住在这里不是好好的,你何必硬是要叫人搬家!”黑狗兄哪能让风肆险带走尸首。

“但吾不能置信?”风肆险道。

“哟哟,那忙碌了这么久,你是将我当傻子就对了。”黑狗兄愤怒的道。“那这样好,今天你若真要动硬的那我黑狗兄也不用跟你来软的,大家就决斗吧!”总之一句话,尸首是绝对不能被他带走的。

“嗯!”风肆险怒哼一声。

一时间两相对峙,就要大打出手。突然山崩地裂,大地顿开无底裂缝,如同神龙过境,只一瞬间便蜿蜒逝向远方。

剧烈晃动,两人站立不稳,各展身法避开大地裂开释放出的浩大冲击。棺木所在正是地缝所开之处,眨眼间,棺木已经消失在幽幽无底裂缝之中了。

“啊,不要,不要啊?”黑狗兄悲呼。

待大地震停下,黑狗兄与风肆险只见已经出现了一条数丈宽的无底沟壑,漆黑裂缝深邃望之生寒。

“(⊙o⊙)哇,这下咱两个都不用争了,被天抢走了。呜,呜呜!好友文不通啊!你真的死的够惨就对了!连死后还会遇上这种大地震尸骨无存。我真的替你感觉到可怜啊!”趴在地缝边大声哭了起来。

风肆险也想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自知理屈,看到黑狗兄如此声泪俱下便安慰道:“节哀顺变吧!”

“节你的哀,顺你的变啦?若不是你乱来,我好友也不会落得这种下场,枉费我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好友的墓也替你开了,你竟然恩将仇报!”说着黑狗兄又哭了起来。

“吾向你道歉!”

“不用了,我现在在气头上,不接受啦?不管你是从哪里来都给我死回去啦!”黑狗兄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气愤的喝道。

“今日之恩吾会记住,他日再见!”风肆险躬身道歉,说完便转身走了。

“哎,老朋友啊,这笔账就记在我头上吧!我会遵守诺言替你重建一个新的墓园,老朋友啊!哎…”黑狗兄叹息道。

“哈,哈哈哈…”等到风肆险走得远了,黑狗兄由悲转喜,得意的笑了起来。

……

沭河城外三里

千山暮雪桃花林,一河之隔,风光却是不同。

一边银妆素裹,银白世界;一边桃花盛开,落英缤纷,雪山、花海、云雾、溪流,无处不是绝美风光。

桃花林外有一个小城,城中人口不多只有几万人。

每到这个时节都会有很多农家大人小孩一家来到这里捡桃花,酿桃酒,也算一年到头难得的休恬时光。

又有才子佳人呼朋唤友泛舟河上,吟诗作赋,鼓瑟吹箫,一派荣荣。

又有货郎小贩眯眼堆笑,迎来送往,数着手中铜子,妻子数次观看的那匹布终于可惜为她买了。

又有稚儿?跳树攀枝,采花觅果;抛弹子,邷么儿,跑沙窝,砌宝塔;赶蜻蜓,扑八蜡;桃花树下任他玩,绿水涧边随洗濯。

忽地天显异状,地发轰鸣,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恐怖袭上心头。

大人,小孩,仕女,才子,商贩皆抬头南忘。只见天上云若奔马,异气焕发各种色彩,鸟雀惊飞,走兽慌逃,轰隆之声越大越大!

不多时,只见茫茫雪山崩塌,大地翻身而起,地裂千丈,火焰窜升,灰尘弥漫天空,遮天蔽日。

“妈呀!快跑!”“天啊,那是什么?”“妈妈,妈妈?”“孩子快过来!”…

哭声喊声交织一片,众人由静而动,如同无头苍蝇,东奔西跑。找孩子的,拿财物的,倒地大哭的唯一相同的就是天灾来时共同的无力无绝望!

大灾过后,千山倾倒,桃花燃尽,原本人间仙境变成了阎罗鬼帝。原本人世乐土一朝毁灭。

尘土之中,一道人影跌跌撞撞抖落身上所覆尘土,看着眼前末日般的景象一下子惊呆了。

“女儿,女儿,你在哪里?”男子哽咽起来。

今日他带着女儿来这里捡桃花,想不到发生了这种事情。

“女儿,女儿,你在哪里?”他依照记忆中女儿的所在地方找寻。

废墟中,他拼命搬动土石,树木,双手鲜血淋漓也不停歇。

这具尸体不是,这具尸体也不是,还不是…泪流尽了,只剩下麻木。

他又想找到自己女儿,又怕真的找到女儿的尸体,桃花林中人何止数百,而今唯有他一人成活,这是何等残酷。

“女儿,女儿!你这是怎么了。”男子突然抱着一具小小童尸大嚎,哭累了,便抱着已经早就没有了气息的女儿一步步麻木的向沭河城走回去,向家走去。“女儿睡着了,我要带她回家!”

回到沭河城,面前的却是已经消失在无底沟壑,他眼中竟然流出了红色鲜血。

“哈哈,哈哈哈!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啊…”

“女儿没有了,妻也没有了,家也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男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前面无底深渊恍若未见,

“你们等等我,我来了。”心如死灰的他抱着女儿纵身跃入无底深渊中。

十里桃花却道尽了悲伤,凉凉天意潋滟一身花色。千山倾倒,桃花燃尽,埋葬的却是人间乐土。

神州支柱被毁,人间末日才刚刚开始。

第十八章震后

琉璃仙境

曲廊曼惟,潭水莲花,自是一片飘渺脱俗。

自素还真“死后”,武林安危便由赭杉军一肩担起,琉璃仙境也成了赭杉军的落脚之处。

屈世途与四非凡人分别掌管着素还与地狱岛留下的情报组织,给赭杉军提供最大的援助。

赭杉军乃是道境不世奇人,虽文武皆不下于素还真,但终究不是素还真。人手不足,声望不够没一样不是制肘着赭杉军,无论大小事务都需要亲力亲为,行那牛刀杀鸡之事。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赭杉军外出奔走,琉璃仙境留下屈世途与四非凡人作镇。突然大地房屋窗户“飒飒”之声,越来越明显,大地随之震动起来。

墙壁倒塌,横梁断裂,直往两人砸来。

“哎呀呀,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屈世途侧身避过倒下的柱子颤声说道。

“危险?”四非凡人一把推来屈世途,避开另一根倒来的柱子。

待地震停止,琉璃仙境华美建筑已经变成残垣断壁了。

“呼呼呼呼…四非凡人,我欠你一分情!我欠你一分情!”屈世途一脸后怕的喘气说道。

“这个地牛翻身真不寻常,我感觉有坏事发生了!”四非凡人道。

这时赭杉军带着天草二十六与一个东瀛少年走了进来。

“赭杉军,你回来得刚好方才…”屈世途惊魂未定地道。

“方才沿路我们已经感受到,看来吾最担忧之事终也发生了!”赭杉军担忧道。

“难得从你口中会讲出担忧两字!说说看,是什么大事?”天草二十六说道。

“神州支柱被毁了!”赭杉军说道。

“神州支柱?”四非凡人一脸疑问。

“此时以后再议,众人先移居云渡山,连同附近所有难民。云渡山有梵天之气镇脉不易倾坏,可暂避天灾。”

……

灵蛊山地界,先后经过地震,雷劈,天劫,又有魔神之战中地脉之气过度汲取,到了现在百里巍巍高山已是荡然无存。

名剑如是矗立高天之上,体悟着这非比寻常的力量,或者说是权柄。

魔性成就一刻,名剑如是心中警兆大作,一股致命危机让自己魔体都感觉到遍体生寒。

正在这时,名剑如是心口放出一阵金光笼罩住了全身。

一道浩大无匹的灵识于九天十地,四极八方横扫而过,无所不及,无所不探。灵识及身,名剑如是感觉自己心脏都提到了喉咙。幸运的是当灵识在金光的屏蔽下一扫而过,未做丝毫停留,名剑如是大大出了一口气。

遍照天地的灵识消失后,护体金光也自扩散开来,化作点点金光洒落整个灵蛊山,光芒汇入的灵蛊山也变了一个样子:虽然也是残破不堪,但是魔神交战,截取地气的痕迹却消失无踪,留下的确是被放大了好几倍的大地震痕迹。

“真仙手段果然玄妙无方。”名剑如是不由得赞叹。

劫难完成,魔性永固。顿时天将花雨,地颂赞歌,原本因为自身魔性而产生的疏离感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言出法随的天地恩典。

名剑如是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窦娥冤):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著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舟。

“原来天地也是这般欺软怕硬的,自己魔性未固时百般打压,只要一露魔性便是天诛地伐。现在魔性稳固便金花银雨,天地恭贺。果然古语说得好:要做官先造反!”

“佛家又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百世行善也不如拿起屠刀!可见天地之间道理都是一般的,没有什么区别。”名剑如是叹息道。

名剑如是极目四望,灵蛊山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从新造化费时费力智者不为也,是时候舍弃了。

名剑如是朝天一抓,青天泛起涟漪,一副画卷若隐若现,眉心射出五色灵光照射在天卷之上。

白云为笔,青天为卷,纵然沟壑,刹那间五方魔神跃然天卷之上。

“终于好了!”再一抓,天卷飘然落下,化作卷轴落在名剑如是手中,名剑如是看着卷轴笑了起来。

……

“东宫神玺拜会,还请灵蛊山主人一见!”山下传来千里传音。

“嗯,是东宫神玺!”名剑如是止住脚步。

“请贵客花云月榭一会吧!”名剑如是传音道。

花云月榭,此地已是废墟,名剑如是不由叹息。一抚袖,劲力所及,残垣断壁纷纷消融,座椅回廊一一重现。

被“招安”后,名剑如是最大的好处便是不用畏手畏脚,一身能为随心所欲。

东宫神玺带着柳生剑影沿阶而上,一路大震后的凄惨尤胜它处,哪有先前的秀美。

“二位贵客远道而来,可是为了剑圣眼疾而来?”名剑如是开门见山问道。

“正是!”东宫神玺道。

“怨姬已经离开灵蛊山了?吾不擅医术爱莫能助也!”名剑如是叹息道。

“可知她去了哪里?”东宫神玺问道。

“红楼剑阁!”名剑如是道。

“哦!”

“你的气息变了!”柳生剑影突然道。

“哦,眼睛瞎了难道真的有增强感觉的作用?”名剑如是奇怪道。

“先生说笑了!”东宫神玺看着名剑如是一脸正经的说这种无稽的事情感觉到处都不好了。

“对了,怨姬虽然不在这里,但是我知道有一个可以为剑圣医治好眼睛。”名剑如是说道。

“哦,是谁?”东宫神玺问道。

“黑狗养生堂的黑狗兄,他医卜玄异无一不精,生平最是乐于助人,我想柳生兄的眼疾他必能提供帮助。”名剑如是道。“恰好我也正欲望前往拜访,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嗯,既得先生如此夸赞,黑狗兄必然不凡,麻烦先生带路了。”东宫神玺一时也找不到求助的地方便答应了。

名剑如是早有一会黑狗兄的打算,先前已请北窗伏龙代信,此时时机正是成熟之时。

……

一路走来,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怎一个惨字得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范围的地震?”纵然东宫神玺铁石心肠也面露不忍。

“想不到中原也是多灾多难!”柳生剑影叹道。

“我曾听大地之下异界之中有四根支撑神州的支柱,支柱存神州安,支柱毁神州灭,看现在的情况我估计也与这个传说有关。”名剑如是道。

……

广厦千万,尽庇天下失意之人。

黑狗养生堂,比临大城,人口何止百万很是繁华,而今却是哀鸿遍野。

第十九章黑狗兄

合阳城,占地千亩,人口百万,乃是东武林少有的繁华之地。大地震过,繁华落尽空余哀嚎。

道路两旁地面整齐停放着着大大小小的尸体,入目所见不下数千。尸体上或是被褥或是白布或是锦缎覆盖,为死者保留了最后一点尊严。

路旁废墟中,一些魁梧大汉右手扎着红布手持撬棒、支架在废墟之中大声呼喊寻求着生者。三个一组,五个一伙,只要一听到活人气息便一拥而上、或搬石、或铲土…虽忙不乱。

每过半里便有一个凉棚,凉棚内较为干净,里面摆着用木板临时搭成的床,上面躺着很多伤残。又有一些手臂上扎着白布的大夫清理患处包扎伤口。

又有扎黑布的运尸队,扎蓝布的伙食部。整个合阳城虽然受灾严重,但是也井井有条,于绝望中酝酿着一股希望。

一路行来,三人已经知道了合阳城主持救灾正是黑狗兄。他在大地震之后来到了合阳城,连毙趁火打劫的十八人,尸体悬挂于广场之上,亲自安排救灾事宜。而此时三人要去的地方便是广场黑狗兄坐镇指挥的地方。

“黑狗兄不凡也!”一路见闻,东宫神玺感觉在心。

“嗯!”柳生剑影表示同意。

广场到了,一眼看去密密麻麻人头攒动。

广场中央高台之上,一个穿着穿着马褂,手握烟枪的八字胡小老头正在讲话:“大家不要担心啦,这个地震已经不会再发生,吃的东西我会想办法解决………”

黑狗兄一番讲话虽然没有什么大道理,解决的却是人们最关心的问题,原本惶惶不安的难民终于神情纷纷稳定下来了。

当三人来到台前,说完话的黑狗兄也从高台上走了下来。

“名剑如是见过黑狗兄,今日一见始知过去还是小瞧了黑狗兄!”名剑如是躬声道。

名剑如是从前世剧情中知道黑狗养生堂收留难民之事,但是一句轻飘飘的旁白哪里比得上眼前所见。

当名剑如是踏上此地之后已经感觉到地底那若隐若现的庞大力量,此时方明白那是黑狗兄在调理地脉,确保合阳城不会发生余震。

看着根基如此深厚的黑狗兄心力交瘁面色苍白,难怪到了最后赭杉军甚至愿意用生命来唤醒黑化的黑狗兄。尽管他做下无边罪孽,雅僧佛公子也相信他能改过。

“名剑如是,你就是咩咩说的四哥哥吗?”黑狗兄眼睛一亮。

“正是!”名剑如是笑到。

“你信中所提,咩咩身上的疾患我已尽知。放心,我有办法医治!”名剑如是先前信中所提正是孽角一族黑暗力量爆发的先兆,经过多番查看,黑狗兄哪里不知道咩咩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

苍天眷顾,终于找到了!对于名剑如是黑狗兄是感激万分。

“那就多谢黑狗兄,今日我又带了一个麻烦来找你了!”名剑如是道。

“不用客气啦,三位请!”黑狗兄把三人迎进小帐篷内。

小帐篷内极尽简单,一张茶几,几个椅子。几人坐定,便有人奉上清茶。

“此中简陋,还请三位不要见怪!”黑狗兄道。

“客气了!”

“客气!”

“哎!一路走来,天惊地动,大地裂缝深不见底,绵延之广不见首尾。元气失衡,良田沃土变为不毛之地,此次灾难着实惊人,连我灵蛊山也毁于一旦!”名剑如是叹息道。

“这让我想起了熄灭天来一战,那时的情况和现在何其相似,恐怕这非是天灾,而是人祸啊!”黑狗兄担忧道。

“我听闻异度魔界对武林四本奇书频频出手,而这四本奇书内含惊天秘密。内里记载着支撑神州的四根支柱所在位置,这次大灾可能便是支柱断裂引起的。”名剑如是道。

“若真如此,异度魔界的所做所为就值得关注了。”黑狗兄沉道。

“这段时间赭杉军一直为此事奔走,若有机会,黑狗兄可以找他求证!”名剑如是酩了口茶道。

“嗯,我与一位朋友约好了去查探天地异变之源,待查探过后自然会去寻他求证。”黑狗兄说道。

“我先为这位朋友把把脉吧!”说着便搭上柳生剑影脉搏。

半刻之后,黑狗兄手收回,长吸一口烟斗。“呼…”络绎不绝烟圈从黑狗兄口中吐出,浓浓药香中烟圈一圈一圈印向柳生剑影背上五腧穴。

“嘘…”烟圈入体,柳生剑影顿觉一片轻松,长嘘了一口气,脸色也渐渐红润。

“感觉怎样?”东宫神玺关心问道。

“功体已无大碍,只是眼睛尚无知觉!”柳生剑影淡然道。

“这种利用植物生克之理实在是罕见。下毒的手法我看得多了,这样的手段实在是防不胜防!”黑狗兄皱着眉头道。

“他的眼睛如何?”名剑如是问道。

“他身上之毒我已为他解除,但是尚有数种药毒皆聚于眼睛,相互牵连。我精于异气咒法,对于药理不甚精通。只有将他眼中之毒以术法封印不在恶化,你们可以另寻良医!”黑狗兄说道。

“多谢!”柳生剑影点头谢道。

“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黑狗兄说道。

“请讲!”柳生剑影道。

“中原人以毒暗算以卑鄙手段取胜,胜之不武,但也不是所有中原人都是这样!”黑狗兄吸了口烟继续说道:“前些时候东瀛入侵中原,对中原人来说是一种残酷的灾难!”

“我来中原只为证道!”对于被围攻下毒一事,柳生剑影也是心生厌恶。

“此事虽然与你无关,但兵灾刚过,立场总是十分敏感,我只希望你日后动手能多想想今日!”黑狗兄说道。

“好!”柳生剑影微微沉吟便答应了。

“既然柳生兄好一点,那我便放心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有事需要外出一会儿。”东宫神玺对柳生剑影说道。

“好!”柳生剑影答道。

“一路奔波,柳生先生想必也累了,我便不多讨扰了!”名剑如是也起身告辞。

“你好好休息!”黑狗兄也起身道。

“请!”柳生剑影道。

东宫神玺与黑狗兄、名剑如是一起走出了帐篷。

………

夜色下

名剑如是与黑狗兄在高台之上已经谈了好一会儿了。

“黑狗兄!咩咩的情况如何了。”名剑如是问道。

“无妨,她的病我知晓,你放心吧。”黑狗兄说道。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贺兰王朝亚父道隐凤凰鸣!”

“哦?你寻他何事?”黑狗兄顿了顿问道。

“我听闻他一身火凤元功惊世骇俗,非至极黑暗之力不能破。”名剑如是眼睛盯着黑狗兄说道。

黑狗兄低下头,“吧嗒…吧嗒”一口一口吸着烟斗,烟草火光忽明忽暗,照着沉默的两人。

好一会儿,黑狗兄才叹息一声说道:“哎,果然还是逃不了这宿命!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灭境、邪灵、血犄族…”名剑如是看着黑狗兄眼眸中黑暗酝酿丝毫不惧。

“哦!”黑狗兄闭上眼睛,把黑暗力量深敛。名剑如是帮自己找到女儿咩咩,已经表明了立场,释放出了善意。

“自你进入苦境被墨磨人救起开始便一直知道。”名剑如是道。

“那墨磨人…”这是他苦境唯一能相托性命的人,若他也是其中一环那自己还能信任谁?

“他什么都不知道!”名剑如是知道黑狗兄想问什么!

“那便好!”黑狗兄出了一口气问道:“你有何目的?”

“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至于目的却是不能说出来!”名剑如是道。

种下种子,日后自然开出漂亮的花朵。邪灵在暗中蠢蠢欲动,手都伸到了学海之内,自己给他们添点麻烦也是应该!

“哦?”黑狗兄惊讶道。

“你觉得灭境现在的局势如何?”名剑如是反问道。

“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宁!”黑狗兄道。

“哦,那这安宁的源头是什么?”名剑如是问道。

“灭轮双擘与众天之功!”黑狗兄乃是邪灵中的异类,是少数能够克制自身杀戮本性的邪灵。

“众天入灭,灭境安宁现在只剩灭轮双擘一力维持!邪灵的本质便是杀戮,若有心人欲翻云覆雨,那么灭轮双擘便是首要目标!”名剑如是一一道来。

“哦,那要破凤凰鸣火凤功体非得我黑暗之力?”黑狗兄脸色发黑。

“是,你是其中关键一环,无论你如何躲避都是避不开的!”名剑如是道。

“哎,该来的终究要来!”多年隐姓埋名,那曾经的过往,那不堪的回忆。孽角之名终究要再现尘寰吗?自己也终究要回到那杀戮中去吗?血犄族始终摆脱不了这种宿命吗?

黑狗兄逃出灭境之后隐姓埋名,在风肆险的追寻中布局诈死以期脱出棋盘,而今看来这是奢望了,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也低估了那人的野心。

“那是你的劫,只能面对不能逃避。”名剑如是道。

“哎,我是无妨,只是咩咩…”黑狗兄叹息道!

“咩咩你就放心吧,待时机成熟我自能护她周全。这方玉佩你且拿着,若力又不逮,需要帮助时就捏碎它,自然有人来帮助你。”名剑如是把一方玉佩递给黑狗兄说道。

“好,不管如何,咩咩的安危就拜托你了!灭境之事我便陪他们走一局,血犄族的宿命就由我亲自打破!”黑狗兄接过玉佩,心中泛起熊熊斗志。

名剑如是看着眼前的黑狗兄笑了,只要咩咩不死,凭借黑狗兄的能力路只会越走越宽。在名剑如是先知先觉下为黑狗兄点破关窍后,未来之宰的未来之路难走了。

第二十章红楼剑决一

无涛海上,红楼剑阁巍然耸立,剑决之日已然来临。

此时无涛海外围已经挤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剑者,人人争先只为一睹参与剑决的高人。

红楼剑决众多剑者虽然不能亲自到场参与,但是获得获得第一手消息制定相应对策也是生存之道。能得到剑界圣地红楼剑阁认可,自然是一方剑豪,不宜得罪。

武林三宗七帮一十二剑派都在这里派了大量人手。而其中,三宗之一的竞天宗隐隐有了威凌众多帮派的气势。这主要得益于前番针对柳生剑影一战,不管过程如何,就结果而言,东瀛绝代剑圣重伤险死这是事实。后又传出大宗主沧海孤剑二宗主太狂生皆收到了红楼剑阁金贴,竞天宗风头一时无两。

而东宫神玺独闯竞天宗一事却被按下未被外人得知无损于竞天宗威名。

无涛海外沸沸扬扬,皆在等待着红楼剑决参与者现身。

“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获得红楼剑贴!”有人小声问道旁边伙伴。

“我听说竞天宗大宗主二宗主都获得的了红楼金贴!真是了不得?”伙伴回答道。

“这个消息我也听说了,有此二人,竞天宗的崛起已经不可阻挡了。”那人回答道。

“是啊,是啊。最近天灾频繁,怪事连连,恐怕又有祸世妖魔出世了,我们得赶快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看竞天宗就不错!”伙伴道。

“且慢,还是等红楼剑决有了结果再决定不迟。”那人又说道。……

抱着这个念头的剑客不胜枚举,其他门派的人听着这些谈论心中愤怒又无可奈何,而竞天宗之人却是得意洋洋。

………

名剑如是、柳生剑影与东宫神玺漫步走来,人群声音渐渐低弱,目光紧紧盯着三人,手中刀剑紧握。

“东瀛人,该死!”

“背叛中原,早晚要让他付出代价!”

“无名之辈。”……

周围人群小声的嘀咕着,相同的便是那蠢蠢欲动的目光。有的怀着对东瀛的仇恨,有的怀着不甘,更多的却是欲取而代之的渴望。

如此跳梁小丑,三人皆未放在眼里,一路向海中巍峨剑阁走去。

到了海边,名剑如是与柳生剑影拿出剑贴,剑贴发出金光直射剑阁。轰隆声中,海涛逆空而起,露出一条连接海中红楼剑阁的通天大道。

“天啊!好厉害!”

“红楼剑阁好大的排场!”……

围观武林众人顿吸一口凉气,担山分海素有耳闻,但真正见过的少之又少,如此手段吓煞旁人。

名剑如是三人安步踏入,直往海中红楼而去。

“师傅,刚才那三人是谁?我看到他们手中有金贴,他们就是参与这次红楼剑决的人吗?”一个年轻剑客双眼放光看着远去三人背影。

“刚才三人中,黑布蒙眼的便是东瀛剑圣柳生剑影,旁边手握竹藤的乃是狠人东宫神玺,至于第三人我却不认识。江湖中卧虎藏龙,像这种无名之人很多,你以后行走江湖要千万小心。”旁边一须眉俱白,身挺如剑之人说道。

“嗯,日后红楼剑决必有我一名。”年轻剑客说着身上锐利剑气勃发,直让站在身旁众多剑者脸色发白,连连躲开。

“孺子可教也!”老剑客抚着白胡子高兴道。

………

就在这时,远方大队剑客衣着统一整齐而来,当前两人夸高马,负神剑,傲气凌人,气势夺人心魄。

待走近,身后大队剑者上前分开人群,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为两人开路。

“是竞天宗两位宗主!”

“好大的排场啊?”

“参见宗主!”

“祝宗主旗开得胜,勇夺第一!”……

人群顿时沸腾,溜须拍马着纷纷上前,亦有人冷眼旁观。

沧海孤剑、太狂生两人下马。面露微笑双手抱拳朝四面行礼:“多谢诸位武林同道,待剑决结束,我将在竞天宗开启盛宴,到时欢迎各位同道前往。”

“好,一定!”

“多谢宗主!”……

众人眼中更是火热,巴不得人都要贴上去了。

两人顺着属下剑客开出的道路前进,一路前行,像极了皇帝巡游。

“你有何感受?”人群后冷眼旁观白色须眉老剑客问徒弟。

“手段卑劣,虚伪深沉,而且本末倒置,武林中人伟力归于自身,有时间耍阴谋弄诡计还不如多练几遍剑法。”对于竞天宗暗算柳生剑影一事传遍武林,年轻剑客自然知道,心头对于这种卑劣手段自然排斥,年轻剑客不屑道。

“你只对了一半!”老剑客道。

“哦,哪一半?”年轻剑客惊讶问道。

“武林之中,自身实力虽是第一位,但是谁能说自己是天下无敌呢?所以多多结交同道也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方法,只要手段光明,注意好了主次便是了!”老剑客敦敦教诲道。

……

“觑破兴衰究竟,人我得失冰消,阅尽寂寞繁华,豪杰心肠灰冷。”

诗号声起,众人回目看去,顿时见一长髯剑者从容而来,面目奇古,一派宗师气度。

“是半步海之主西门寒照!”

“天啊,居然请了他老人家。”……

三宗七帮一十二剑派留下主事之人纷纷上前:“拜见西门前辈!”

“诸位请起!”西门寒照一抚袖众人便觉一股大力把自己扶起,众人均暗道果然名不虚传。

人群中老剑客带着弟子遥遥抱拳,西门寒照也点头示意。

西门寒照稳步前进,直往红楼剑阁而去。

……

天空阳光明媚,一阵风吹过众人只觉得打了一个寒战,心中莫名产生恐惧。

回头看去,只见一道雄浑人影手中握着金色剑贴大步流星而来,怒眉狂发、形容沧桑、一身落拓。

待走近,众人内心狂跳,遍体生寒,只觉得自己像一只兔子遇上猛虎出游一般,生死就在一瞬之间。

来人眼不斜视,直入红楼剑阁。

“师傅,这是谁,好可怕的气势!”年轻剑客问道。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湿透了,这就是绝顶剑者吗?

“千胜剑者任剑谁,曾经连续挑战剑界精英,从无一败。剑法有进无退,有攻无守,气势为先,威力万钧。后远征东瀛失败便一蹶不振,成为了一败涂地任剑谁。如今看来传言不可信,他的气势剑意更胜从前了。”老剑客目不转睛的道,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如此疯狂崇拜者这千胜剑者,转眼之间已是皓发白首。

“看样子,这次剑决真乃盛会也,可惜无缘进入一观!”看到频频出现的剑界不世出的高手参与,老剑客感觉自己的心血都在沸腾了。

就在众人受任剑谁剑意所摄之时,一个红袍怪人一溜烟的闯入红楼剑阁之内。

……

不多时,远处又走来两个年轻剑客,一人肩扛巨剑,眉目刚毅,步带豪迈之气,正是报恩报仇不二做的不二做。

他此行一为寻求怨姬帮助复活恩人夜愁雨,而为完成白忘机之嘱托,一探红楼剑阁之虚实。

另一人头发花白,满脸倦容,唏嘘胡渣身带愁苦之色,一身酒气显出三分忧郁,乃是灵蛊山不告而别的孟白云。

孟白云自从下了灵蛊山,一路醉眼朦胧,颠颠倒倒顺着回忆走过了所有与绯羽怨姬走过的地方。

大地震后,孟白云抱着万一的希望回到灵蛊山,希望看到魂牵梦萦的倩影,入眼的却是一片废墟。

衡量再三,孟白云还是决定往红楼剑阁一行,不管如何,自己都要有个结果,给自己一个交代,也是给绯羽一个交代。

两人于路上相遇,又都是剑中俊才,一路攀谈,才知道同是天涯沦落情海伤心人,一辈子都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活。竟然相见恨晚,惺惺相惜起来,自然结伴而行。

时间不多,两人快步走入红楼剑阁。

……

“师傅,刚才那两剑客是…?”年轻剑客问道。

“一者报恩报仇不二做,一者灵蛊山守护者孟白云。”老剑客见多识广。

“不二做,就是杀了素还真的不二做吗?”年轻剑客呲目愤怒道。

“是的,就是他!”老剑客说道。

“怎么红楼剑阁连这种武林败类都请!”年轻剑客激动道。

“多看少做,多听少说。这才是行走江湖的第一准则!徒儿你忘记为师教诲了吗?”老剑客历声道。

“是,徒儿谨记!”年轻剑客深呼吸稳定心神说道。

“至于那孟白云百年来能够一力护持江湖中有名的毒姬蛊后安危,明刀暗箭不知挡了多少。一身剑术能为岂容小觑。”老剑客继续介绍道。

……

各怀心思的绝顶剑客已然到场,万众瞩目的红楼剑决即将拉开序幕。

第二十一章心思

红楼剑阁之内别有洞天,幽深广阔的大地,三五成群的剑冢之上插着无数的利剑。

煞气、邪气、罡气、血气从周围剑冢之上的利剑中散发而出,证明着眼前每一柄都是武林中难得的名剑。

红光、蓝光、白光、橙光从无数剑器中散发而出,照的红楼如同梦幻。

剑冢深处,一道巨大圆形拱门如同镜子一般矗立,顶上“剑阁”两字婉约飘渺。“镜框”之上剑印密布,这是逝去绝顶剑者的痕迹,也是红楼剑阁的底蕴。

名剑如是三人踏步而入,顿时如同石子扔进平静水面,在无数名剑中泛起涟漪,一瞬间,剑气纵横。

“果然不愧为剑界圣地!”名剑如是赞道。

“此地便是剑阁,进入内中你就能找到怨姬,有名剑兄在此我可以安心离开了。”东宫神玺送柳生剑影到这里便要离开了。

“嗯!”柳生剑影点头道。

“名剑兄,请!”

“请!”

一番道别,东宫神玺回头便走,对迎面而来的竞天宗沧海孤剑与太狂生恍若未见。

“原来是倭奴与他的同党!”太狂生见三人便开口嘲讽道。

“来者是客,不可莽撞!”沧海孤剑连忙阻止太狂生。

“道气沛然,玄妙之剑!”柳生剑影失明以后,剑心更显通明,听剑入心更添三分玄妙。沧海孤剑一出声,柳生剑影便察觉到了他剑意特点。

“阁下是谁,你与倭奴同气连枝,不怕成为武林公敌吗?”见狠人东宫神玺远去,太狂生便开口质问。

“你是质问吾吗?”名剑如是凛眉冷问道。

只一眼,太狂生便觉得名剑如是目光如剑直射心底,哪会不知对方高深能为,便不再多言,侧身冷哼一声。

此时西门寒照稳步走来。

“嗯?”见到沧海孤剑与太狂生也是意外。

“前辈!”两人连忙行礼。

“原来两位贤侄也受邀来到剑阁!”西门寒照道。

“是,连前辈也受邀来此不知还有几许剑界名流未到?”沧海孤剑不由得对此次剑决更加期待。

一道寒风吹入,人未现剑威先到,引的几人侧目。

“狂霸不羁之剑!”感受着这股气势,柳生剑影淡然说道。

“原来是你,你也重拾佩剑了!”才几日时间居然有了如此变化,西门寒照讶道。

一道雄浑人影在幽深中足踏剑冢名剑狂霸而来,摄人心魄:“就是我,一败涂地任剑谁!”

“是你?”目光一转便见到了柳生剑影,无数回忆顿时涌上心头。

那是自己一生最不堪的回忆,那一战让自己由千胜剑者变为了一败涂地,那一剑让自己信心动摇,剑心破碎,那一败让自己再也握不起剑。

“你还记得我吗?记得当年那个我吗?”任剑谁上前大声问道。

“那是吾踏入剑道始战。”柳生剑影答道。

“我以为我今生再也遇不上你,想不到你竟会再入中原,多年来我就等这个机会一雪前耻!”一声一句,任剑谁气势越来越高。话落一刻背上虎魄入手,直逼柳生剑影。

“可以!”柳生剑影应道,手缓缓握上腰间剑柄。

周围四人无声旁观,看着这这是宿敌相逢的一战。

虎魄现剑光,剑圣心念存一,就在即将开战一瞬,呀然一声,华光大盛,红楼剑阁大门开启,众人目光纷纷转向剑阁大门。

一青衣佩剑老妪当先走出,正是剑阁宿老鱼纹老鉄阻止道:“请勿动手!”

任剑谁怒问:“凭什么?”

鱼纹老鉄说道:“既然来到剑阁,就必须接受剑阁的规矩,无论之前有多大的怨仇要解,也请离开剑阁之后再做处理。”

“嗯!”被鱼纹老鉄打岔,战意削减,任剑谁冷哼一声收回虎魄。

气氛恢复,鱼纹老鉄道:“西门先生好久不见了!你是现场众人之中唯一二度拜访剑阁之人。”

西门寒照回礼道:“鱼纹老鉄久见了!”

鱼纹老鉄环顾众人恭身道:“老身鱼纹老鉄多谢诸位赏光,剑阁今日共邀九位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沧海孤剑提醒道:“此处只得六人!”

鱼纹老鉄见状便拿出名单查看:“剑阁今日所邀者:东瀛剑术达人柳生剑影,半步海之主剑界宿耆西门寒照,天剑峰千胜之剑任剑谁,西武林新派宗师掌门沧海孤剑副掌门太狂生,灵蛊山青年俊杰名剑如是!”

鱼纹老鉄抬眼一望又说道:“请验名帖!”

鱼纹老鉄道一一为六人查验名帖,事毕道:“具验无误,未到者报恩报仇不二做……”

话未停便有一人,身覆带帽黑衣怪人手拿名帖诡步走来:“不二做在这里!我就是不二做!”

鱼纹老鉄问道:“你就是不二做?”

黑衣怪人道:“是,杀人不放火,修桥不补路,报恩报仇不二做!”

鱼纹老鉄冷道:“连剑也不带也想欺世盗名!”掌发剑气,黑衣人促不急防只一招便被打飞出去。

看着眼前闹剧,众人不由一笑。

黑衣人底细名剑如是知晓,乃是异度魔界早早洒入苦境的暗子。

鱼纹老鉄继续道:“最后两人,灵蛊山孟白云,东海剑宗啸天飏。”

“我们到了!”众人回头望去便见不二做与孟白云并肩而来。

“东海剑宗就是我!”不二做手一扬,名帖飞向鱼纹老鉄。

“你就是东海剑宗?”鱼纹老鉄名帖接在手中也不看,沉声反问道。

“我就是东海剑宗,之前之后什么都不是!”不二做对到。

“看来东海剑宗是败在你的手下连剑贴也保不住了!”鱼纹老鉄叹道。

“假冒真,真冒假无聊之举!”任剑谁与不二做有杀友之仇,前次生死之战被大地震打断,后经过白忘机多番调解并言明杀友之事另有异虫做怪,任剑谁虽然答应暂时放下仇恨,给予时间调查取证,但是心有已有成见,不二做一番举动,任剑谁自然看不惯。

“无妨,有剑贴,有实力自可进入剑阁!”鱼纹老鉄说道。

“这样也能过关,当真奇了!”乍听过关,不二做高兴道。

当初不二做接到红楼剑阁因为自己正忙于准备复活夜愁雨之事,对参见什么比武决斗之事哪有什么心情,几把就撕了扔掉,然后被尾随的拜江山捡到。

在几经波折后却被白忘机告知复活夜愁雨必需绯羽怨姬帮助,而绯羽怨姬身在红楼剑阁,被他撕了扔掉的剑贴乃是进入剑阁必需之物,又懊又恼的不二做回头寻找剑贴哪里还有踪迹。

万般无奈之下,正逢东海剑宗啸天飏得意的拿着剑贴招摇过市,心意一转便有了这个局面。

孟白云上前奉上剑贴,目光扫过名剑如是却未曾停留。

名剑如是知道孟白云心中滋味,也不多言,在孟白云走过之首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鱼纹老鉄见人已来齐,便引导众人进入红楼剑阁:“诸位请跟我来?”

从剑阁大门进入,众人便跟随来到一个昏暗狭道,幽暗光线也对众造不成丝毫影响。

众人赫然见到石壁两侧,皆刻画着最精妙上曾的剑法!一招一式攻敌必救伤敌必死,玄奥难测。孟白云与沧海孤剑啧啧称赞。

“粗浅招式,难入诸位法眼!”鱼纹老鉄谦虚道。

“所壁上所绘剑法算是粗浅,那武林中最少有九成的人连剑都不会拿了!”沧海孤剑叹道。

“谬赞了!”鱼纹老鉄道。

“鱼纹老鉄,一别多年,不知吾友牧野凌风是否安好?”西门寒照问道。

“这…牧野先生已经亡故了!”鱼纹老鉄道。

“嗯?”西门寒照疑道。

“昔年二宫主因难产身亡,牧野先生因为痛失爱妻不久之后也抑郁成疾,病逝在剑阁当中了!”鱼纹老鉄释疑道。

“他可有遗言交代?”西门寒照追问道。

“老身卑贱,此等事情并不清楚。”鱼纹老鉄回道。

“那请问怨姬现在在哪里?”孟白云眼睛斜瞟了名剑如是也开口问道。

“宫主的事情。下人不便多言。诸位请继续随我来。”言多必失,鱼纹老鉄便不多言。

…………

幽暗峡道过后,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一广阔大殿。

大殿深处,台阶之上,陈放一巨大座椅,巨座之后以九柄神剑组成日轮,在神剑剑气如虹衬托下,巨座恍若太阳的居所。

大殿中红柱参天,依次陈列,把大殿装扮得庄严肃穆,又有一巨大圆形回声石放于中央。

巨座之下,四把交椅左右分放。而其中一把交椅上,此时正坐着一为轻纱蒙面的婀娜佳人。

鱼纹老鉄见蒙面女子便上前拜见道:“老鉄见过二宫主,诸位贵宾皆已来到。”

不二做最是心直口快:“遮头遮脸是怎样,装神秘吗?”

太狂生冷眼责备道:“好一个不知礼数唐突佳人的蛮货!”

蒙面二宫主便问道:“佳人?你认为我是佳人?”

太狂生见引起佳人注意,心头一喜:“当然。”

蒙面二宫主反问道:“你看过我的脸吗。”

太狂生一时言拙,只得期期艾艾的说道:“这…公主体态婀娜,仙姿卓然,料必…料必佳人!”

蒙面二宫主呵斥道:“毫无根据的猜测,安静吧!”

不二做哈哈道:“热脸贴上冷屁股,哈哈!”

“这…?”太狂生顿时觉得颜面无光,脸上躁得又红又烫。

就在此时,一阵香风吹入,传来婉约的声音:“来者是客,二妹何必如此呢?”

蒙面二宫主连忙起身行礼。

众人闻声寻影,侧目看去,便见一女子二十余许,身穿黄黑相间的宫装,眉目婉约,宜喜宜嗔。端是雍容高贵,稳重艳丽绝代佳人也。如此佳人,太狂生只觉得心中火热。

佳人径直走到台上,向众人躬身垂目礼道:“剑阁之主瞾云裳有礼了!”

太狂生连忙走上前道:“在下竞天宗太狂生,今日得见宫主天仙容貌虽死无憾也!宫主如何吩咐,太空山无一不从!”声声句句皆显得真诚无比。

不二做怼道:“叫你去死,你也去死吗。”

太狂生道:“如果是宫主吩咐,死也死得值得!”

孟白云不由得叹道:“哎,剑阁的女人,总是能让男人甘愿为她们而死!”

不二做见孟白云唉声叹气便说道:“我说你,一切都还有机会你都这样醉醺醺的算什么男人,也算是奇了!”

第二十二章剑种

瞾云裳高居台上,待自己坐上九剑红座才说道:“二妹请坐。”

起身行礼的蒙面二公主这才坐下。

“除了西门先生,诸位皆是第一次来到剑阁,相信有部分的人,尚不明白剑阁此次邀请缘由,请容吾作一个解释。”

“宫主请说,我等一下恭听。”太狂生谄媚说道,

“二掌门客套了,剑阁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开启,其中原因便是在找寻剑种。”瞾云裳说道。

“剑种,难道…”任剑谁仿佛想到了什么。

“没错,如各位所见,剑阁与一般派门不同,是以女性为主导的组织。剑阁所求你这位柳生剑圣同样,是剑道最高的极意,是不断专研各种剑法达到剑术顶峰。但要完成这样的工作,非是一朝一夕之功,除了后天的努力之外,还需要先天的培养。”瞾云裳为众人解惑道。

“谁说巾帼不丈夫,剑阁果然志向远大。”太狂生连连赞叹。

“谬赞了!所谓闭门造车,不能寸进。每当剑阁前任宫主逝世,接任公主又到了适婚之期,剑阁便会广发红楼剑贴,邀集当世剑界名人进入剑阁,实际上也是为了婚配之事。”瞾云裳对剑决目的娓娓道来。听到这而八剑客也各起心思,太狂生更是听的心血沸腾,恨不得对月长啸。

“这样的用意有二:第一,是挑选对剑有天分的高手以培养出适合的接班人。第二也是借由新血注入共同研究更上层的精妙剑法。”瞾云裳对台下众人脸上的表情一目了然继续说道。“武学一途以剑术最讲究天分,诸位能可入选,天分与修为皆属上乘,一时俊杰也。”

待瞾云裳说完西门寒照便开口问道:“请问宫主,吾友牧野凌风多年前得蒙前任二公主垂青,如今听闻他已身亡,不知道可有遗言交代?”

瞾云裳蹙眉道:“是前任二宫主之夫,论辈份吾尚需称他一声叔父,他死前并无遗言交代。”

名剑如是自进入红楼剑阁便一直沉默,暗中观察的剑阁的一草一木。当瞾云裳进来开始,名剑如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瞾云裳的启频转眸之间,皆会不自觉的瞄向柳生剑影,那是一种莫名的渴望。

在场众人之人虽然都是剑界顶峰之人,但根基却有高下之分。名剑如是魔念以七情六欲为基本就虚无缥缈,让人难以察觉。不久前又取得一丝权柄,晋升入不可说不可言的境地。

除了刻意避开剑心唯精唯一的柳生剑影,魔念之下在场众人名剑如是虽不能完全看透,却也能测得七分虚实。红楼剑阁之主瞾云裳更是重点目标,魔念查探之下,名剑如是疑云顿生。

瞾云裳一身绝世根基剑意如海如涛骇人听闻,即使绝代剑圣柳生剑影也远远不如。但却显得驳杂无比,毫无灵性可言,如同死去了一般。名剑如是不知道剑圣柳生剑影有没有察觉到这点,或者他只是没说而已。

西门寒照继续问道:“那前任三公主四公主之夫婿还留在剑阁吗?”

瞾云裳答道:“前任宫主身亡之后,他们先后闭关,休习上乘剑法,现今不能见客。诸位若能留下,相信还有见面的机会。”

西门寒照点头道:“原来如此。”

沧海孤剑好奇的问道:“当今武林不乏剑术名家,为何只邀请我们八人来到。”

瞾云裳回答道:“剑术名家虽多,身份行踪往往是剑阁在招揽时必须所作的考虑。如佛剑分说身为佛门高僧怎能邀他前来,如剑子仙迹疏楼龙宿风之痕等人行踪难觅,皆是遗珠之憾。”

太狂生又问道“请问剑阁之中有几位宫主?”

瞾云裳答道:“四位。”

不二做奇道:“我们有八个人,怎么分?”

瞾云裳答道:“诸位可看见眼前大石,请各位围住大石站定方位,同时各发一道轻薄剑气,循石上之孔射入。”

名剑如是诸位应言各按方位站立。

瞾云裳见柳生剑影若有所思没有动作,便关心的问道:“柳生剑圣,你眼睛不便可需要帮助?”

柳生剑影答非所问:“这样做能换到与你们交手的机会吗?”

瞾云裳道:“当然!需要吾帮忙吗?”

“不用!”柳生剑影说着便凭着感知上前随意找了一个石孔。

瞾云裳见八人都已经准备好便说道:“诸位请!”

名剑如是八位顶尖剑客同时发出一道剑气射入石中,随即剑气折射开始流窜,同时又有一道剑气射回。

瞾云裳介绍道:“各位出手时的剑气各自不同,在回气石中经历波折再度射出,各位接到谁的剑气你们的对手便是谁?”

名剑如是暗道:“红楼剑阁果然处处机心,小小回气石也暗藏玄机。八人各自射入剑气,会产生足足八八六十四种可能,而现在八人分为四组,都恰好接到对方剑气,这分明暗中左手。”

“自己顶替原剧情的赭杉军进入红楼之中,而对战却未有多少改变。”

名剑如是对战不二做;

太狂生对战柳生剑影;

孟白云对战西门寒照;

沧海孤剑对战任剑谁。

知道自己对手,诸人自然是磨剑霍霍。

瞾云裳见对手选定,便说道:“诸位请回休息,明日便是初试之日,请!”说完便带着蒙面二宫主走了,临走之前还悄然瞟了柳生剑影一眼。

待两位宫主走后便有剑婢前来引名剑如是等八人前去休息住所。

待几人纷纷离开后,一青衣小婢上前道:“名剑先生、孟先生。三公主已备好酒宴请随我来。”

“嗯!”太狂生落在后面见名剑如是两人待遇明显不同,冷哼一身跟着迎宾之人走了。

“哦,怨姬有请?正好,我也有很久没有见她了,心中甚是想念,前面……”名剑如是未说完孟白云已经打断。“哼!前面带路吧!”

“怨姬设宴,这种热闹我不凑,那就奇了。”本已走远不二做听到宴会转过了头。

………

小院中,窗惟漫舞,佳人翘首而盼。

名剑如是来到小院看到怨姬便率先迎了上去笑道:“让怨姬久等,真是罪过罪过啊?”

“好友你莫再贫嘴了,白云兄里面请吧!”绯羽怨姬微笑道。

三人坐定,婢女便开始上菜了。不多时,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便摆满了桌子。

名剑如是闻着香味陶醉地道:“居然全是我喜欢吃的,怨姬有心了。”

“你吗?有什么菜是你不喜欢吃的!白云兄,也有你最喜欢吃的西子兰花笋。”绯羽怨姬笑着道。

解开了百年束缚,绯羽怨姬回到剑阁这个从小生活的地方心中也渐渐安宁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增加不少。

“咦,还没开席,看样子我来得时间正好!”门外传来不二做的声音。

“来者是客,先生请坐?”绯羽怨姬起身迎接道。

不二做也不客气,几步就来到孟白云旁坐了下来说道:“有好吃的东西孟兄也不叫我,可是不把我当朋友?”

梦白云无奈的说道:“没有的事儿,我只是不相信你胡言乱语的这张嘴。”

“我不说话那就齐了?”不二做说道。

“据我所知不二做你行走武林一向行色匆匆,乃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此次前来可是有事。”名剑如是问道。

“没错,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请怨姬帮我救一个人。”不二做直接说道。

“哦,是谁?”绯羽怨姬问道。

“年少时,沉溺于浩瀚的武学中拥有过人的悟性与异于常人的体格,我学起任何武学都比一般人来得迅速,而且使用起来威力迅猛。但是慢慢发觉身体产生了变化,我开始有枯老的现象。”陷入过往回忆的不二做收起桀骜不羁之状。

“嗯?是枯血症!”怨姬回到。

“没错,为医治这个病我四处求医遇上了夜愁雨,她开给我缓和枯血症的药丸,并要我停止练武。”不二做接着讲道。

“爱武成痴的人是不可能停止练武的。”怨姬叹息的白了名剑如是一眼说道。

“当时我只想将武学推向最高峰,创造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武功。而服用药丸会使我停滞不前,无法更上一层楼。”不二做继续讲。

“枯出血是绝症,药丹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强力运化内元,更加速死亡的时间,为何你能痊愈?”怨姬奇道。

“因为她与我交换了血液。替我承受苦血症,痛苦而亡。”不二做闭上眼睛痛苦的说道!

“夜愁雨一定爱你甚深,才会如此牺牲。”绯羽怨姬突然说道。

“怨姬这种绝症你能医治吗?”孟白云问道。

“放心吧,我一定尽心医治。”怨姬回答道。

“你别难过了,夜愁雨既然还有复生之机,那一切都还可以挽回。不过,她对你如此的付出,你也如此替她复活奔波,你两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名剑如是安慰道。

“你们误会了,夜愁雨是我的大夫?”不二做见三人眼神奇怪便说道!

“呵呵!你们相信吗?”名剑如是呵呵笑道。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匆匆脚步声,还有伴随而来的清柔喊声:“三姐!”

婢女齐声道:“参见四宫主!”

绯羽怨姬起身到小院门口迎接道:“霏婴你怎么来了?”

四公子霏婴心直口快的道:“三姐,我听说你在与男人约会,我便过来看看!可怜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与男人约会过?”

走进小院看到名剑如是三人便惊呼:“怎么有三个男人!哪一个才是你平日念叨的那个,你快指给我看!”说完还拉着怨姬袖子嘟嘴撒娇。

绯羽怨姬顿时两朵红云浮上剑庞,娇羞地小声道:“霏婴你快别乱说话!”

霏婴自顾自说道:“还是三姐好,外面的世界一定很有意思,能遇上这么多的人。不像我,一直呆在这牢房里,想出也出不去,还一天要面对那冷冰冰的丑女人。”

名剑如是三人抬头望去,便见怨姬带着一少女走来,鹅黄广袖、声轻体柔、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一脸纯真无邪好奇的看着三人。

绯羽怨姬对三人解释道:“你们莫听我四妹胡说八道,她一直生活在剑阁之中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不太会说话?”

第二十三章人败、剑败

霏婴一脸委屈地说道:“三姐,我哪有不会说话啦?”

绯羽怨姬不想自己智商被拉低,连忙说道:“好啦好啦!四妹你聪明伶俐,快坐下吧?”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四妹霏婴!”接着绯羽怨姬先三人介绍道。

“原来是四宫主!”名剑如是抱拳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霏婴眼睛盯着名剑如是说道。

“名剑如是!”

“哦,我知道了!”霏婴说着眼睛直往绯羽怨姬身上扫,灼热的眼光也清晰了几分。“那短头发的你叫什么名字?”

“杀人不放火,修桥不补路,报恩报仇不二做!”不二做说道。

“那你呢?”

“我叫做孟白云。”

“你们两个谁要做我的丈夫,是你吗?还是你!”霏婴指着不二做与孟白云两人问道。

“啧啧啧…你这小姑娘脸皮怎么这么厚!”不二做啧道。

“霏婴,女孩子家要矜持一点?”绯羽怨姬连忙拉住霏婴说道!

“不要叫我小姑娘!”霏婴怼了不二做一路又回头对怨姬说道:“三姐,他们来剑阁本来就是为了做我们的剑种啊!”

“你再说,我就不让你在这里了!”绯羽怨姬生气地说道。

“好啦好啦!最多我不说话便是了?”剑阁之内,大宫主瞾云裳高高在上言出法随,二宫主楼无痕执掌刑法冷面严峻,两人皆是红楼剑阁主导者,高高在上容不得任何人挑衅!

三宫主绯羽怨姬外柔内刚,乃是唯一敢于挑战大宫主二宫主权威之人,更出走剑阁,做了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所以霏婴对怨姬很是崇拜。

“孟兄,看样子姐姐你是没戏了,不过妹妹这么娇小可爱你可以考虑考虑!”不二做小声地对孟白云说道。

“不二做,你别乱说!”孟白云小声回道。

“你们都来了剑阁,那咩咩她一个人在灵蛊山还好吗?”怨姬问道。

“绯羽,前次大地震灵蛊山已经没有了!”孟白云失落道。

待了一百多年的家,不管是开心还是悲伤都在灵蛊山度过,一下子没有了孟白云很是失落。

“那咩咩呢?她现在在哪儿?”绯羽怨姬听到灵蛊山毁了,顿时担心咩咩安危!

“我把咩咩送去了黑狗养生堂,那里有史波浪陪她玩,她会过得很开心。地震之后,我也去看过她,你放心吧!”名剑如是说道。

“哦,那就好!”怨姬听到咩咩没事便放心道。

“等剑阁的事了我们再去接她吧!”名剑如是说道。

“嗯,好的!”怨姬说道。

“对了,你门说的大地震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我在剑阁都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烈的震动。”绯羽怨姬问道。

“那是第一根神州支柱被异度魔界银锽朱武砍断所带来的灾祸。”不二做说道。

为了复活夜愁雨不二做在武林积极奔走,因缘际会下成为了几方博弈的中心,对于现在天下大势很是清楚。

“灾难下不知要死多少百姓!想不到异度魔界居然做下如此丧心病狂之事。”绯羽怨姬叹道。

“事已至此,谈之何用。等剑阁事了,我自会去衡量衡量他们的手段,也算是为毁灵蛊山之仇做个了断!”名剑如是当然不会脑残到把自己推波助澜毁了灵蛊山的事说出来,账当然要算在异度魔界头上。

再者,自己动了那人权柄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以其让他找上门来,不如自己占据大义团结正道力量,让他完成灭世天命后再送他回九天之上。

“好友,你可想清楚了,这种事情不是能随便插手的!”名剑如是这样说,把绯羽怨姬吓了一跳,异度魔界之凶残,绯羽怨姬可是听闻甚多。

“我自然是想好了,事关神州安危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名剑如是大义凛然道。

“果然有男子气概,我就知道姐姐的眼光不会差。”坐在旁边不说话的霏婴听得心血沸腾,不由得崇拜道。

“你想为武林正道出力,那你可以去碧玄草堂。”不二做现在最为信任的人非碧玄草堂的北窗伏龙白忘机莫属。

“若有机会,我会去那里看看的。”名剑如是说道。

名剑如是心中纵然不愿与白忘机打交道,但是要联合正道的力量却非去那里不可。

“别谈那些事儿,菜都要凉了,大家用餐吧?”绯羽怨姬说道。

“是啊?再大的事情都要先把肚子填饱才有力气去做,大家都先吃饭吧!”名剑如是也说道。

……

次日,旭日东升

红楼剑阁庄严大殿之上,瞾云裳高据宝座,二宫主楼无痕、三宫主绯羽怨姬、四宫主霏婴分站左右。

台下是剑界顶峰:名剑如是,不二做,任剑谁,沧海孤剑,太狂生柳生剑影六人。

红楼剑会第一战于此开始,剑界宗师西门寒照对上青年俊杰孟白云,大殿上众目睽睽,屏气凝神注视着寒光并射的刹那间。

昨日宴会,让孟白云所有的幻想都成空,担心的事情也成真了,自己这一次或许不该来。

梦该醒了,再坚持下去只会害人害己。孟白云看着台上绯羽怨姬担忧的眼光,心想:自己有个这样的妹妹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差。

瞾云裳起身,看着台下针锋相对的两人。广袖挥,宣告这场剑争的开始。

孟白云拔剑在手腾空而起,提元功舞剑式,一气呵成。剑光如长虹,指弹剑身长虹化流星飞逝直射西门寒照。

西门寒照不愧剑界耆宿,见孟白云剑化流星袭来不慌不忙。脚踏奇步,身影瞬动,闪电般避过孟白云长虹一击。

就在这刹那间,孟白云招式用老一瞬,西门寒照指运剑式无边剑气凭空化现直扑孟白云。

招式之精妙,时机掌握之准确,西门寒照剑术宗师的实力尽显无疑。

孟白云勉力回身,面对恍若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的剑气手中之剑左右格挡。心中不存胜不存败,只有挥剑挥剑再挥剑。只此一招,孟白云已是大汗淋漓。

“孟白云能挡住西门寒照这一招,实力不可小觑也!”不二做暗道。

“根基不够,剑术不足,百年来孟白云实力增长有限,可惜了!”名剑如是暗叹。但是自家的日子自家过,孟白云再如何颓废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一人一招,众人已知差距。

“西门前辈修为之高深,果然非我所能度量,最后一招请前辈品鉴。”孟白云对双方实力差距心知肚明,又对绯羽怨姬之事心灰意冷,退意已生。

“请!”西门寒照说道。

“一剑斩秋云”斩人先斩己,就让这一剑斩断过往的一切吧!一千次告白,一千次拒绝,一切都结束吧,孟白云心中苦涩。

剑未出,剑意已是惊人。这一剑让众人同感悲凉。

“咦!这招剑法虽然沾染上一丝他的剑意已是威力大增!”柳生剑影暗道。

“好奇特的剑意,吾小看他了,这一战有看的价值!”任剑谁放下到了嘴角的酒壶开始认真观看比斗。

西门寒见此威势心中已是警惕三分,首度拔剑了。

只见西门寒照双手凌空御剑,无穷剑气注入,剑顿时嗡嗡作响,好似不能承受。

“此招无名,唯其无名,凛锋走无名。”西门寒照道。

急招相对众人目不瞬眼,只见双方近身交接,连闻剑声铮戎,剑影却混如未动,半空光华闪耀。

无数次交击中,凌厉劲风四溢,如同狂风过境,一阵强过一阵。剑气纵横,残余气劲将周围石柱割得火星迸溅,伤痕累累。

观剑众人,无一不是天下罕见的剑术名家,见微知著,胜负之数已知大概。

铿锵声中突然穿出一声惊爆,强烈剑气爆发,余劲所及众人各运元功护佑自身。

声熄影停,西门寒照与孟白云相背而立,红楼剑会第一战于此结束。

孟白云收剑如鞘一刹那,众人皆知孟白云的白云剑承受不住劲道,已然寸寸断裂。

孟白云默运内元稳定呼吸,反观西门寒照气定神闲踏马游春。一身根基判若云泥。

“我输了!”孟白云道。

“人输了,剑也输了!孟白云啊孟白云,你还能怎么样呢?这一段感情也该放下了!”孟白云面上无光,回头看了绯羽怨姬最后一眼便黯然走出大殿。

瞾云裳见孟白云断裂便吩咐鱼纹老鉄吩咐道:“老鉄,代吾赠送西北名剑还珠予孟白云。”

“是!”鱼纹老鉄应声随孟白云走出大殿。

西北名剑还珠,百年前一武林异人所铸。还珠剑成之日气射北斗,其气湛蓝。西武林为争夺名剑泛起波澜,死伤千人。铸剑异人死后还珠便不知所踪,殊为珍贵,这也是红楼剑阁吸引剑界人士的地方。

胜者美女佳人成就武林佳话,败者也有神兵利器、奇功绝艺,武林中人谁还能不为红楼剑会而疯狂呢?

看着孟白云黯然离场,绯羽怨姬心中也不是滋味,但这些事情是永远勉强不了的。“希望白云兄忘了我,早日找到一个爱他的女人。”绯羽怨姬只能遥寄祝福。

剑会主持者瞾云裳宣布道:“胜负分晓,半步海之主西门寒照得胜。”

红楼剑决目的乃是遴选剑种,八人分组都是以强对弱,避免强者被淘汰。

每一场对决的胜负都没有多少悬念,四强四弱之间差距太大了,名剑如是自然一路划水,提不起多少兴趣。

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名利来得太过容易,早已经不放在心上,若非各有心思,哪会有人来参加这红楼剑决。

若非为了怨姬,名剑如是自己哪有这么多时间浪费在这无聊的剑决上。

瞾云裳接着说道:“再来便是柳生剑影对上太狂生之决,任剑谁与沧海孤剑次之,最后则是名剑如是与不二做之武决,望诸位多加准备。”

瞾云裳安排完剑决便结束必此剑试:“散!”

第二十四章治疗

无涛海,红楼剑阁。

正在柳生剑影冥思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两男两女四人鱼贯而入,正是天草二十六和追寻师尊柳生剑影脚步而来的伊达我流,两女乃是剑阁昭仪赤宵练与易水心。

当初狭道天关一战,绯羽怨姬委托东宫神玺暗中跟随保护赭杉军,在危急时刻东宫神玺依约把救天草二十六与重伤昏迷的赭杉军救回灵蛊山。

在灵蛊山做客的柳生剑影怜惜天草二十六天资,与他定下盐湾之约。天草二十六依约前往,正遇上柳生剑影渡海而来的徒弟。一番比斗相处后,两人剑法相若,性格相投便成了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好友一路结伴而行。

柳生剑影被设计成为武林公敌后,两人寻找途中正好遇上剑阁昭仪赤宵练与易水心外出寻找剑种。不是冤家不聚头,伊达我流很快便与赤宵练私定终身。又听闻柳生剑影正在剑阁参与剑决便拉上天草二十六来到了这里。

“师尊啊…师尊你的眼睛怎么了,可要紧?”一进门伊达我流便看到了眼蒙黑布失明的柳生剑影,心神大乱,连忙上山欲查看关心。

柳生剑影感觉到伊达我流的慌乱心生不悦,剑气随心而发,将伊达我就直接震飞贴在墙上:“我真该对你死心!”

贴在墙上的伊达我流委屈的道:“我又怎样啦?”

赤宵练见一向恣意妄为爱人吃瘪,顿时蒙嘴偷笑。

柳生剑影说道:“你的剑心比之前更杂!”

伊达我流解释道:“我是关心你。”

柳生剑影摇头道:“不是这个原因。”

伊达我流回想起被师尊柳生剑影“调教”的日子思道:“师尊眼睛瞎了,感觉反而灵敏,要小心了!”

柳生剑影剑心感应,伊达我流的小心思一览无余:“你在警戒我?”

伊达我流讶道:“连这样你也知道!”

柳生剑影道:“你的心思很容易被猜透。”

被看透心思的伊达我流只得实话实说:“其实我是想跟你讲,我准备娶老婆了。”

刚说完便见柳生剑影抬起手来,吓得脸色大变直喊:“别打!”

柳生剑影和蔼道:“随便你!”

伊达我流奇道:“耶?这么简单就放过我。”

柳生剑影来到中原剑道有了新的领悟,又在名剑如是身上看到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剑道,也渐渐有了人味儿:“我剑道已传,要怎样去体悟是你自己的问题。”

“师尊这么简单放过我,难道是他自己也想娶老婆了,所以不好意思教训我。”如此和蔼,如此虚弱的师尊伊达我流从来没有想过,心中一酸握住了柳生剑影伸出的手。

柳生剑影问道:“你怀疑我。”

伊达我流一惊:“又被你听出来叻!”

柳生剑影叹息道:“依达,几时你才能静心。”

伊达我流挠了挠头说道:“师尊你虽然总是叫我静心,但我对你关心,失败会伤心,欢喜会开心,遇到所爱更会有爱心,只有死心才会真的静心。”

柳生剑影无奈道:“一段时间不见你的歪理越来越多了。”

“咦!柳生兄,这怎么能说歪理呢?”一道洪亮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回头望去,伴随外面晰光一对男女逆光走来,男者潇洒英气风姿绰约,眉间朱砂印迹更添神秘。女子如空谷中的幽幽兰花,似如水月色里的洞箫声声恍若神仙眷侣,正是名剑如是与绯羽怨姬相伴而来。

“参见三宫主!”赤宵练易水心连忙行礼。

“起来吧!”绯羽怨姬微笑说道。

“爱恨情仇,七情六欲乃是人之根本,也是我与非我的界限。自古以来,成大事者非有至极之情不可,柳生兄的这句话恕我不能赞同!”名剑如是说道。

柳生剑影沉思一会便问道:“这就是你的力量所在吗?”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这便是我的根本法门!”名剑如是说道!

柳生剑影说道:“果是天魔王之道!”

名剑如是喝问:“那你的道是什么?”

柳生剑影说道:“不知!”

名剑如是问道:“如何证道?”

柳生剑影道:“接下我万神劫!”

名剑如是道:“镜中观花,水中捞月!”

柳生剑影问道:“何解?”

名剑如是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等你彻底放弃你的剑道你才能明了!”

柳生剑影皱着眉头,陷入深思。

对剑的真诚与及执着造就了今日的绝代剑圣柳生剑影,若是在生命与剑之间选择,柳生剑影会毫不犹疑选择剑,伊达我流深明此点:“我的师尊是天下第一的剑圣,怎么可能放下剑?”

名剑如是回头对伊达我流说道:“其实你更适合我的剑!”

伊达我流说道:“我有自己的师尊,他教我的我一辈子都学不完。才不会学你的剑?”

“名剑,你当初传我的功夫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我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看到名剑如是,天草二十六问出了困扰多时的问题。

“我的武功是蝴蝶的武功,你说毛毛虫能练习吗?”名剑如是笑着说道。

“那传我也没用啊!”天草二十六说道。

“难道你不知道美丽的蝴蝶都是由毛毛虫变成的吗?”名剑如是说道。

“蝴蝶,毛毛虫…”一种突来的灵思闪过心头,天草二十六冥冥中感觉到那很重要但是始终抓不住,陷入了苦苦思索中。

绯羽怨姬上前几步走到柳生剑影身旁说道:“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让我一观你的眼睛。”

柳生剑影道:“请!”

绯羽怨姬取下眼罩,认真的检查着柳生剑影失明的眼睛。

众人皆盯着绯羽怨姬,看着她秀眉微皱便知事情不妙,随着时间流逝,伊达我流越来越焦躁。

检查完毕绯羽怨姬赞叹道:“融合的花毒,好奇妙的手法。此毒连我也解不得。”

伊达我流不敢相信已自己的耳朵:“你也解不了?”

绯羽怨姬接着说道:“虽然毒无解,但我可由症状下手。相信也能治愈你的双眼。”

伊达我流擦干额头的的汗说道:“幸好!话别讲一半会吓死人的。”

赤宵练见伊达我流说话越来越放肆,而红楼剑阁规矩森严,上下分明连忙道:“伊达我们先下去,别妨碍宫主医治!”

“嗯!师尊那我们先下去了!”伊达我流告辞道。

四人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了柳生剑影,名剑如是与绯羽怨姬三人,原本热闹的屋子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怨姬,你先配药吧,我看会儿书!”名剑如是随意找了一个椅子靠了上去,捧着《维摩诘经》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绯羽怨姬看着惫懒的名剑如是啐了一口,广袖一挥桌子上便出现了一个医疗箱。

箱子打开一股浓浓的药香弥漫出来,里面密密麻麻的小格子,黄白蓝绿灰各种色彩俱全,都是绯羽怨姬平日提炼精萃的药膏。

绯羽怨姬左手端着一个小碟子,右手一把小玉勺,不断的从药格中挑出各种药膏慢慢调和。

名剑如是不经意间瞟了一眼怨姬便挪不开眼睛了。

怨姬似有察觉往自己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认真的女人最是漂亮,一时间被迷住了!”名剑如是笑着说。

“贫嘴,好好看你的书,别打扰我配药!”听到名剑如是夸奖,心头像吃了蜜糖一般,绯羽怨姬嗔道。

不一会儿药膏已经调制完成,呈现一种透明清澈的状态,散发着一股透人心脾的清香。

名剑如是大大嗅了一口赞道:“以紫荆决明子之至寒中和异品天炎桑叶之至燥为君,正奇相合,寒热相用。怨姬,你的医术可谓天下无双了!”

怨姬道:“谁让有人这么懒,什么事情都让我一个小女子做!”说着怨姬把药膏均匀挑在眼罩上。

接着怨姬又为柳生剑影仔细包好道:“好了,短则三日,长则半月,你的眼睛就可以复明了。”

柳生剑影点头:“多谢!”

绯羽怨姬微笑道:“那我两先告辞了,明日再来为你换药。”

名剑如是也起身道:“请!”两人便相伴而去。

………

神州支柱倾倒,地龙翻身,五行颠倒,四大混乱,原本人家乐土变为了地狱,不在适宜居住。

云渡山有梵天之气镇压地脉稳定,又有赭杉军调理阴阳算是东武林现在最大适宜居住之地,此时已经容纳十数万灾民。

黑狗养生堂有神秘莫测的黑狗兄与风肆险坐镇,也有数万灾民赖之成活。

现今武林赭杉军坐镇云渡山,素还真推出的代理人白忘机为主导四处奔走,混乱的江湖暂时恢复了片刻平静。

云渡山

赭杉军屈世途与四非凡人正在商量赈灾计划,北窗伏龙白忘机与中原玉柳堂主柳飞絮联袂而来。

屈世途道:“哟,是伏龙先生与柳飞絮啊,你们两个这么刚好一起回来,你们相识啊?”

柳飞絮连忙道:“当然,当然!北窗伏龙乃是素还真之前的朋友,我们早有几次谋面。”

北窗伏龙也呵呵微笑以应。

赭杉军坐镇云渡山,消息自然滞后:“这段时间银锽朱武可有动作?

北窗伏龙说道:“正如你我先前所料。不怕朱武采取任何动作,只怕魔界无所作为!”

赭杉军猜测道:“异度魔界是按兵不动?”

北窗伏龙道:“或是化明为暗。”

四非凡人看两人一唱一和便道:“你们两个讲的这么玄。我实在是想不通。以魔界是如今的声势,突然沉寂,此事不寻常。”

柳飞絮说道:“听说银锽朱武在江南雨地吃了识界玄貘一场败仗,身受重创,说不定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识界,武林中又一股暗流,一直以来皆是素还真暗中调查,赭杉军也深知道其势力神秘强大。

一直以来识界暗中设局,真龙妙道教主六祸苍龙与素还真之死皆与之逃不了关系,对苦境中原虎视眈眈,而今已显端倪。

北窗伏龙神秘道:“喔!真如此因么?”

四非凡人听到这个消息不由说道:“柳飞絮,不枉你这几天在外面趴趴走收集消息,原来还有这项新闻啊!”

柳飞絮尴尬道:“当然,当然!”

赭杉军担忧道:“不过我在藏青云地所设阵局。有不明邪气硬闯,甚是可疑。”藏青云地乃是神州第二支柱所在的地方,此地有圣兽帝鹏守护,赭杉军担心帝鹏势单力薄故设下玄宗密阵。

北窗伏龙道:“此时先暂且按下。真如柳飞絮所言,识界玄貘在江南雨地击退银锽朱武,想必不久时将在中原攻城掠地,大肆席卷,届时云渡山将首当其冲矣。”

屈世途大惊失色:“这要如何是好啊?一个魔界咱们打得这么辛苦了,何况是打败朱武的识界玄貘。”

赭杉军沉思道:“此事务须好加周祥,容吾与伏龙先生参商之后再做定夺。”

北窗伏龙道:“我有事外出?”

四非凡人叹道:“伏龙先生你真忙,才回来又要出去。”

北窗伏龙呵呵一招:“有事萦怀,我就停不下来。”说着上前轻轻拍了拍四非凡人后背,四非凡人似有说误。

“天涯无岁月,歧路有风尘,百年浑似醉,是非一片云。”北窗伏龙边吟边走。

正待柳飞絮欲跟上时,四非凡人已经拉住他:“我们好久没一起喝茶了………”

第二十五章初试完结

今日红楼剑决两分战场:一者大宫主瞾云裳四宫主霏婴主持,柳生剑影与太狂生、任剑谁与沧海孤剑之武试;

一者二宫主楼无痕与三宫主绯羽怨姬主持,名剑如是与不二做之战斗。

第一武决点:

沧海孤剑与太狂生早早在此等待。

太狂生焦躁道:“时间到了还不见人影。”

沧海孤剑提醒道:“你心急了。”

正在这时,剑决主持者红楼剑阁大宫主瞾云裳轻步而来,后面跟着的便是活泼跳脱的四宫主霏婴。

太狂生见佳人来到,不由得脸红心跳,眼睛都挪不开了,结结巴巴道:“大…大宫主!”

霏婴心中不喜:“哎呦,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太狂生自知失态收回目光道:“见笑了!”

瞾云裳看了霏婴一眼道:“霏婴,莫顽皮了!”

瞾云裳的威严早已经在霏婴心头,只一句话,霏婴便垂目敛眉,摆出一脸大家闺秀模样。

脚步声传来,四人回头看去,便见眼蒙黑布的柳生剑影淡然走来。

另一边,任剑谁手提酒壶阔步而出豪迈道:“都来了,准备开始,谁先?”

霏婴一见任剑谁顿觉小鹿乱撞,一脸娇羞心中暗到:“好有气魄,真性格的男人!”

太狂生心中早已经制定了针对柳生剑影的种种计划,已是急不可耐上前道:“我先!”

“倭奴,留神来!”拔剑而出直指柳生剑影。

霏婴小声说道:“大姐,你猜他们几招会分胜负,我猜三招!”

瞾云裳自不会如此轻佻便说道:“他们都是高手,你莫说笑!”

霏婴呵呵笑了。

就在两人身旁的任剑谁听到两位宫主谈话便插嘴道:“无论几招胜败,我都会比他少半招!”

他自然指的事剑圣柳生剑影!

任剑谁最想的便是打败柳生剑影一雪前耻,此时碍于红楼剑阁规矩不能动手,但以战绩来压过柳生剑影也舒缓心中抑气。

霏婴眼睛闪亮:“真的吗?”

太狂生怒眼冷剑,蓄势待发。

柳生剑影随意一站,手握剑柄,周身气机圆融无碍,剑意似发为发,让太狂生找不到丝毫出剑的机会,诸多盘算付之流水。

“灵动轻盈,迅捷无伦之剑!”对峙片刻,柳生剑影已窥破太狂生剑法特点。

太狂生心中又急又怒,再等下去自己恐怕连出剑的胆量都会消失,便强行出招。

剑式上手,步踏玄妙,身法迅捷如清风最后一缕,夕阳最后一寸,影身瞬动手中之剑直向柳生剑影后背。

就在利剑临身之际,柳生剑影动了,拔剑转身一气呵成,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剑已直指太狂生眉间。

雪白剑光刺目,太狂生只觉得眉心发凉。

沧海孤剑叹息道:“师弟,你太浮躁了!”

柳生剑影收剑回鞘,太狂生只道是自己太过浮躁,一时不查方才有此结果。

“喝!”太狂生冷喝一声,变幻的脚步踏出迷幻的身影,太狂生再出雷霆一剑。

谁知同样的结果,“铿锵”一声,柳生剑影格开太狂生剑锋,手中之剑只指太狂生咽喉。

剑指咽喉,太狂生感觉着柳生剑影剑锋的冰冷,心神大乱,不由得满头大汗。

柳生剑影再度收回剑,太狂生极速退后。

太狂生还不死心,心有定计。“云流风啸!”极招一出剑气横扫四方,横冲直撞,一时演武场发出刺耳轰隆声。

怒音扬,风急扫。太狂生极端之招,引发周遭音波阵阵,夹带急促脚步声,欲掩剑神耳目,将一身灵动轻盈,迅捷无伦发挥得淋漓尽致。

“从头到尾,他就不是用耳朵去听你的脚步,而是感觉你张狂的剑意,所以你这样做也只有~~败。”任剑谁喝着酒,这样的战斗真是无聊,对太狂生之表现也觉得失望透顶。

就在太狂生侧身而过一瞬,一道雪白剑光又顶在了后脑勺上。

“是怕输不够,还是嫌不够输!”任剑谁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喝道。

瞾云裳见胜负明显,不欲浪费时间便宣布道:“这一场剑决由柳生剑影胜出!

“呃,我……哎…”太狂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耻辱,耻辱,天大的耻辱!”太狂生自习剑以来,便表现出惊人的天赋,一路走来,与师兄沧海孤剑将竞天宗由默默无闻发展成现在西武林一等一的势力,自然心比天高。如此侮辱一样的失败,怎不让人发狂。

瞾云裳宣布第二场剑决开始:“第二场由任剑谁对沧海孤剑!”

沧海孤剑眼见师弟太狂生之败,心中仍然沉着。

反观任剑谁则是一身轻松,手提酒壶阔步走上校场。

“你不是说,不论剑圣几招打败太狂生你都比他少半招,他现在一招出到一半就打败对手,你要如何不出招就赢吗?”霏婴对场上的任剑谁问道,心中分不清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还是想看他出丑。

瞾云裳说道:“霏婴,不可多言。”

任剑谁喝了口酒会道:“看就知道了。”

沧海孤剑剑光霍霍:“沧海孤剑领教!”

“喝”任剑谁手中酒壶抛向半空,虎目一瞪,沧海孤剑便觉一股庞大威势摄人心魂。

任剑谁背上之虎魄剑出鞘一寸,一道剑气冲出化为一直沧澜巨虎,“嗷呜!”一声直扑沧海孤剑。

沧海孤剑被目光震慑变招不及,见斑斓巨虎凌空扑来挺剑相挡。

“铿锵!”一声,沧海孤剑只觉天山倾倒,巨力之下连退数步。眼前发黑,持剑之手已无半点知觉。

定眼看去,右手虎口鲜血淋漓,剑已经被击飞半空。

任剑谁接住落下的酒壶昂首痛饮道:“我赢了!”

“真厉害,果然连一招都没出就赢了!”霏婴喜笑颜开,拍手叫好。

太狂生连忙上前扶住沧海孤剑道:“卑鄙!”

“讲了领教还不注意怪我吗?”任剑谁冷笑道。

“是我不该在战场上分心,这战败得不枉然!寰宇深阔,今日始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理!”沧海孤剑说吧剑指一引,收回打落在地的佩剑。

胜负既分,瞾云裳一拍手掌,便有剑婢捧着托盘上来,红色绸缎上摆着两本剑谱。

瞾云裳说道:“两位掌门不必遗憾,必次虽是失败尤有下次机会,此为孤星谱与傲凌行剑的秘籍赠与两位,也作为一个见面礼!”

沧海孤剑忍住心头渴望:“孤星谱与傲凌行剑如此重宝,竞天宗只怕受不起!”

瞾云裳道:“无妨!”

沧海孤剑便收下了:“既然如此,却之不恭了。”

瞾云裳吩咐道:“带两位掌门离开。”

且不提太狂生对瞾云裳的痴迷化作对柳生剑影无穷的怨毒,先来看红楼剑阁初试最后一场!

…………

第二武决点:

二宫主楼无痕与鱼纹老鉄矗立台上,幽风冷吹,各有所思。

“老鉄,名剑如是便是你百年前追杀余孽所遇之人吗?”楼无痕突然问道。

“是他!不过三宗之人非我所杀,等我到时,三宗已被他灭门了!”鱼纹老鉄回答道。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浴血奋战,在鲜血中恣意享受的少年。

尤其那一双眼似乎连接着无底归墟,一个眼神便能把人拉入无间地狱。

“那他对剑阁之事知道多少?”楼无痕问道。

“应是不多,当初三宗之人积极调查剑阁,欲从三宫主之口得到秘密。但三宫主早年便离开剑阁外出学艺,对剑阁之事并不知情。”鱼纹老鉄说道。

“后来,三宫主遇险,名剑如是一路护杀,后尽灭三宗之人,应无机会从三宗口中得知红楼秘密!”

楼无痕沉思片刻又问道:“你对他的实力了结多少!”

“百年前剑法已有一流水准,但自身却有一股骇人听闻的魔性与杀性,遇强则强好似无有边际!恐怖……恐怖异常!”鱼纹老鉄回想起来浑身发抖老脸发白!

“静心!”楼无痕见鱼纹老鉄气息浮动,口吐真言,为鱼纹老鉄洗涤心神。

“喝……”鱼纹老鉄静心安神,吐出一口抑气:“老身失礼了!”

楼无痕皱眉道:“那名剑如是真有如此恐怖,一别多年仍然让你如此恐惧!”

鱼纹老鉄苦笑道:“若非如此,百年前我便会趁他气空力竭之时了结他了!”

“嗯?那为何百年来于武林中未听闻关于他的风声?”楼无痕奇道。

“或许是三宫主的原因?”鱼纹老鉄说道。

一时无语,陷入沉寂。

“罢了,既然如此,便只有禀告大姐把怨姬逐出剑阁了!”楼无痕说道。

“大宫主不可能同意的。”鱼纹老鉄说道。

“此时自有我去处理!”楼无痕说道。

“二宫主,你…你这是何苦呢?”鱼纹老鉄眼中顿时已有泪光闪烁。

楼无痕见鱼纹老鉄声中激动便冷冷道:“鱼纹老鉄,注意你的身份!”

鱼纹老鉄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原本的冰冷无情:“是老身越矩了,自会去戒律堂领罚!”

“快点,时间都过了!”远处传来绯羽怨姬的催促声!

“既然都迟到了又何必在乎这一时三刻呢?”名剑如是懒道。

“名剑兄,你是要比武招亲的人,你能不能打起精神来!”不二做也埋汰道。

“不二做,你这么说是不是不想救夜愁雨了。”名剑如是调笑道。

“你…你你…你…你又拿这个来威胁我,难道不觉得惭愧!抱女人大腿的抱得理所当然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二做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名剑如是说道。

“我凭本事抱的大腿为什么要惭愧!”名剑如是恬不知耻说道。

“哎~呀!”绯羽怨姬一付我不认识他的模样。

“我看你以后就叫做软饭王名剑如是。”不二做说道!

………

楼无痕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开始吧!”

“慢着,我认输了!”不二做说道!

“你是在藐视我剑阁吗?”鱼纹老鉄喝道!

“我怕你的剑阁规矩,那就奇了!”不二做肩抗巨剑痞道。

鱼纹老鉄还想再说楼无痕便伸手止住:“既然不二做认输,那么此次剑决胜利者为名剑如是!”

说完,楼无痕带着鱼纹老鉄一甩手走了。

“此间事了,我在碧玄草堂等你们!”不二做说道。

“好,我们必会赴约!”绯羽怨姬说道。

于此,红楼剑阁初试已告完结!

胜者:半步海之主西门寒照,东瀛剑圣柳生剑影,千胜剑者任剑谁,无名剑者名剑如是!

第二十六章夜中变故

浓浓夜色,隐藏了多少秘密!剑阁沉浮,牵动了多少人心。

绯羽怨姬闺房内灯火通明,绯羽怨姬正聚精会神研磨着药材。

“紫荆决明子已经不多了,还需多准备一些!”绯羽怨姬暗自想到。

伴随着匆匆脚步,门吱呀一声开了。

“四妹,深夜时分,何故如此匆忙?”绯羽怨姬看着一脸慌乱上气不接下气的霏婴便蹙眉问道。

绯羽怨姬放下手中药杵,倒了一杯温茶递给霏婴:“有什么事,先喘口气再说吧!”

霏婴接过茶一口饮尽,待气息稍微平复一点便说大声道:“三姐,不好了!那个臭女人向大姐告状,要把你逐出红楼!”

绯羽怨姬疑问道:“坏女人,你是说二姐吗?”

“就是她!”

绯羽怨姬疑惑道:“不可能,二姐不是那种人,她平时虽然凌厉冷酷,但那都是为了剑阁。当初我身体不好要去灵蛊山学艺,也是二姐帮我向大姐求情的!”

“你当她是姐姐,她未必当你是妹妹!她身上可是流着和我们不一样的血液!”霏婴激动的说道。

“霏婴,这其中肯定有误会?”绯羽怨姬说道。

“误会,不可能!刚才我去找大姐的,到了门外便听到了那个坏女人向大姐告状,说三姐你身为剑阁宫主徒有虚名,还带头破坏剑阁规矩,要大姐将三姐你逐出剑阁!”

“二姐,怎么可能!”绯羽怨姬喃喃说道。

“一直以来,二姐虽然看起来不尽人情,但是却能感觉到她是真心对众姐妹的,四妹虽然顽皮也不可能编这种谎言骗自己!这其中到底是哪里不对?”绯羽怨姬心中不停反复思考,眼睛不争气的流出了泪水。

“三姐,我们一起去找大姐!让她看清楚那个坏女人的真面目?让大姐为我们讨回公道!”霏婴拉着绯羽怨姬激动说道!

“四妹,冷静一点,不可鲁莽!你要相信大姐和二姐。”绯羽怨姬低声说道。

“这个时候让我怎么冷静!”霏婴说道。

“四妹,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待我考虑清楚再说吧!”绯羽怨姬说道。

“三姐,我都被你气死了!”霏婴甩来绯羽怨姬的手转身就走。

“霏婴,记住!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绯羽怨姬对着霏婴背影说道。

“砰”“知道了!”霏婴摔门而去。

……

黑暗中,凉风习习,夜雾阵阵,鱼纹老鉄手秉灯烛巡视者剑阁楼禁。

双耳一动便察觉有异,“老鉄!”身后黑暗中传来西门寒照喊声。

“原来是西门先生,夜深了,合该休息了,请西门先生回房,勿在走动!”鱼纹老鉄回声皱眉说道。

“老夫只是一时百感交集,辗转难眠,因此出来赏赏夜景不久便回。”西门寒照叹息道。

“哦!百感交集?”鱼纹老鉄疑道。

“没错,此回赴会已是二度前来。遥想前次,我与好友牧野凌风携手而来,如今却是同样的红楼同样的夜色,吾唯孑然一身孤自赴会独此明月。不禁低首黯然!”西门寒照感叹道。

“想不到一向自诩阅尽寂寞繁华,豪杰心肠灰冷,老成持重的西门先生内心也会如此追忆伤怀,足见阁下也是至情至性之人。”鱼纹老鉄说道。

“人间有情,矜重如老铁独不然吗?何况所想之人,若是自己至亲至情至信之人,叫人如何不追忆伤怀呢?”西门寒照勉强一笑!

“呵!”鱼纹老鉄不欲回答,随即一笑。

“可否请老鉄告知挚友牧野凌风,如今究竟身在何处?”西门寒照见鱼纹老鉄面色缓和,便趁机问道。

“诚如大宫主所言牧野英雄早已追随前二宫主仙逝,此时绝无欺瞒,望阁下勿再多心。回房休息吧!”?鱼纹老鉄劝道。

“冒昧一句,可否让老夫一吊故友坟墓。”西门寒照尤不死心。

“宫有宫法,楼有楼规,望西门先生遵守作客之道。”鱼纹老鉄冷道。

“告辞!”说吧鱼纹老鉄转身欲走。

“故友之死与楼中毫无男丁有关吧。”西门寒照突然说道。

一时间寒气四起,吹熄了鱼纹老鉄手台烛火。黑暗涌来,如同进入另一个世界,西门寒照顿觉浑身发冷。

“西门先生,灯火在,眼前便有路。灯火一熄眼前只剩下无亮前途,莫将手上烛火吹熄了。”黑暗中传来鱼纹老鉄冰冷之语。

……

无尽黑暗,总适合办一些平时不能办事情。

浓浓夜色中,一道黑影倏忽来去,如同一阵青烟,无声无息避过了红楼层层岗哨。

“天剑凰阁就是这里了,进入一观!”黑衣人轻道。

只见黑衣人身上泛起波纹,无视层层禁止,如同虚幻之影侵入凰阁之中。

凰阁之中,人鱼为膏,天丝做捻,青铜为盏,一片光明。

正位墙壁上一幅妙笔丹青: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画中之人酷似瞾云裳,端是瑰丽照人。

“这红楼剑阁的第一任宫主,也是红楼剑阁的建立者,果然是绝代芳华!”黑衣人暗道。

四方而望,六幅男剑客跃然纸上:飞鬓剑眉,傲气凌人,实乃世之俊才,每一幅画上都有介绍:

“丹青剑:剑绘山水入神,第一任大宫主之夫!”

“滕王:剑式辉煌如泽国江山!第二任大宫主之夫!”

“愚:剑承天地灵机,来不知何所来,去不知所去!第三任大宫主之夫!”

……

“嗯?这些是历任大宫主的夫婿,皆是天下难寻的剑者,本应该名动天下,最后却是沉寂于剑阁之中,悲哉哀哉!”黑衣人叹息道。

除了七幅丹青肖像外,墙壁之上开凿了无数壁橱,里面皆是天下难寻的绝世剑典:“《孤星谱》,《傲凌行剑》在其中只算中流!”

“咦!《霜雪千年》瞾云裳的武学,打开一观!”黑衣人暗道。

“喝!无禁手!开……”黑衣人冷喝一声,运起独门密招,只见右手化为玉色,弹拨碾转仿佛在调动无形丝线不多说便穿过结界把《霜雪千年》拿了出来。

黑衣人翻开“开篇明意:草木不经霜雪,则生意不固;吾人不经忧患,则德慧不成……”

半刻之后,黑衣人吐了口气:“果然博大精深,其中玄妙以吾之智慧居然不能一时悟通,厉害,厉害!”说完便把秘籍以同样的办法放了回去。

一路查看,楼无痕的《雪梅暗香》也在其列,甚至还找到了红楼剑阁镇楼绝学《雪拥冰梅》!

可是黑衣人眉头紧皱,丝毫未有高兴:“不对啊,连镇楼绝学都在这里,那门武学应该也在才对?机会难得,打开天眼一观!”

饱提元功,凰楼之内圣光降临在黑衣人额头化作一只金色的眼睛??。淡漠无情,亘古威严如同苍天。

“寰宇遍照!”三界六道顿时纳入黑衣人眼中,无数剑典化作小人儿各自演练着所记载的武学。

“这是…”突然黑衣人面色一惊。“好毒辣的手段!”

天眼之下,六幅绝世剑客图变为了恶鬼图。画中剑客化为青面獠牙之恶鬼,眼中之绝望与怨毒骇人听闻,就连自诩天地崩毁面不改色的黑衣人也为之惊叹!

“这六位剑者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成了天难埋地难葬的恶鬼,三魂六魄俱被打散任然能够凭借无穷执念存在于世!”黑衣人朝六恶手指轻弹射,六道光芒没入魂鬼体之内!

“今日,我赐你六人重生机会,日后自当受我驱驰!”黑衣人说道。

六道灵魂受黑衣人灵光以后眼中蒙昧顿开,纷纷朝黑衣人作揖。

“你等可知红楼剑阁历任大宫主修持秘法在哪儿?”黑衣人问道。

六灵啾啾鬼鸣,纷纷指向第一任大宫主画像!

“嗯,我知道了,你们去吧!待补全三魂六魄还阳之后我自有任务交托!”黑衣人说吧,手一挥六鬼便凭空消失。

黑衣人踱步向前,取下画像,无禁手发动,背后便有文字显出。:“藏得果然紧,若非六鬼指引,纵然我有无禁手也不可能一一去试。”

“《玄牝寄生决》果然如此!这篇脱胎于九幽无间的鬼道法门最擅长夺人根基,其中更有种种至毒至恶手段!”

“经过红楼剑阁先人殚精力竭重新推演,演化出种种匪夷所思的玄妙,通过牺牲父辈来成就子辈,终于出现了眼前这一篇玄牝寄生决!将天道之平衡,人道之自私演绎的淋漓尽致!”黑衣人智慧天成,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眼前这一篇法决把了所有的线索联系了起来,补全了最后一环,红楼剑阁的过去未来便在黑衣人眼中一览无余!

“嗯,当初剑阁先人得到这一篇法决便开始物色伴侣,以玄牝寄生法将其一声根基尽夺,又以种种恶毒手段将对方灵魂中绝世剑意剥离投入胎儿体内,用以培养出最绝顶的剑者!就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终于诞生了像瞾云裳这种畸形的绝顶剑者!”

“为了保证剑意一代代传承,男婴一出世便会被秘密处决!好畸形的传承,好执着的剑者!”黑衣人叹道。

“不好,被发现了!”黑衣人连退两步让过机关发出的剑光。

黑衣人当机立断,把手中画像放回原地,随意一掌击破剑典结界,捞起两本就跑。

“好贼子,敢到剑阁撒野?”鱼纹老鉄拔剑在手。

“秋水横波!”上手就是极招,剑光化作漫天水波,飘渺难测!

鱼纹老鉄老成持重,知道来人能闯进凰楼之中,必是绝顶高手,自己恐不是对手,剑剑狠辣,有攻无守,拼死也要拖住黑衣人。

只见黑衣人步伐玄妙难测,于半空中凭空横移三寸让过鱼纹老鉄必中之招,足点鱼纹老鉄剑尖,借力往后遁去。应变之巧,根基之深远超鱼纹老鉄想象!

就在这时候,尖锐破空声划破夜空,一道红色人影人间合一御剑直刺黑衣人,来者正是红楼剑阁大宫主瞾云裳!

这一剑,如鹰击长空,如长虹贯日,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剑锋所指,北斗注死!

黑衣人绝世身法连闪都脱不出天空那绝世一剑的锁定。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黑衣人凌空迎上。

“呃!”一身痛呼,黑衣人被一剑贯胸,血洒长空。忍痛一掌击在瞾云裳胸口,借力化光遁入黑暗,一闪而逝!

瞾云裳落地之后,心中莫名不安,但自诩根基深厚,行气周天未察觉到受伤便放下心来!

“好奸诈的心思,居然拼死以一掌换我一剑,故弄玄虚,让我不敢追上!”感觉到自己被耍,瞾云裳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参见大宫主!”鱼纹老鉄见黑衣人远去,已经追之不急,便恭道。

“废物!”瞾云裳狠狠一耳光把鱼纹老鉄抽倒在地!众多剑婢跪倒在地,头深深埋下,瑟瑟发抖。

“那人中我一剑,肯定逃不出红楼剑阁,还不带人去搜查!”瞾云裳怒道。

“是,老身立刻带人搜查!”鱼纹老鉄起身道。

瞾云裳转身进入天剑凰楼之中,查看可有什么东西丢失!

………

“匡匡匡!”传来敲门声,名剑如是打了个哈欠起身开门。

“老鉄,这么晚了,不知有什么事情!”名剑如是问道!

“无涛海中有奇物远古鲎龙百年难得一见,今日恰巧捕到一条,二宫主特备下全鲎宴,请四位贵宾前往赴宴!”鱼纹老鉄恭道。

“哦,鲎龙吗,的确是难得的珍品,走吧!”名剑如是眼睛一亮说道。

当名剑如是来到宴会地点时,柳生剑影,任剑谁和西门寒照已经到了。

楼无痕眼光灼灼在四人身上来回徘徊说道:“诸位请稍等,鲎龙宴马上就开始了!”

………

第二十七章鲎龙宴

名剑如是入座,向任剑谁与西门寒照微笑点头致意。至于柳生剑影,就算把脸笑烂了一个瞎子他也是看不见的!

四人坐定,楼无痕便说道:“在鲎龙宴开始之前,我还有一事需与诸位详谈!”

“二宫主请说!”西门寒照说道!

“刚才有人闯入红楼剑阁禁地,行盗窃之事,那贼人虽中大姐一剑,却带伤逃走了!诸位身处红楼之中,便请遵守红楼规矩,若有其他心思,请勿怪我言之不预!”楼无痕冰冷的说道!

“二宫主此言何意,是认为盗窃之人在吾等之中吗?”任剑谁拍案而起冷声喝道。

前次与不二做大战之时,突来天摇地动,任剑谁跌入大地裂缝之中,在寻求出路之时居然看到了骇人听闻的一幕:数万婴尸堆积成山!

看到这一幕的任剑谁恍若晴天霹雳:婴儿何辜,天地之间竟然有人做下如此伤心病狂之事。

任剑谁乃是性情中人,在无尽怒火冲击之下重拾剑心,并向天立下誓言,必为这数万无辜幼儿讨回公道。

任剑谁在这幼儿身上后背发现烙印着红楼剑阁的标志,所以在红楼剑阁邀请之时,任剑谁便顺势进入红楼调查始末!

任剑谁心中暗道:“此人不知是谁?此中又可否有合作空间!”

一时之间,众人眼光相互巡视,心中各自猜测。

“贵客息怒,吾等并无此意!二妹之意乃是担心窃贼惊扰了诸位贵宾方有此一说!”大宫主瞾云裳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二妹退下吧!”楼无痕应声退下。

“咳,咳咳!大宫主何以如此肯定窃贼不在吾等之中呢?或许那个黑衣人就是我呢?”名剑如是咳嗽几声说道。

闻此言,众人眼光顿时集中在名剑如是身上!

“先生说笑了,那窃贼一身功体纯正绵阳,那及得上先生之霸道诡桀!”

“老鉄,你好好招待四位贵客!”瞾云裳吩咐跟在背后的鱼纹老鉄。

“是,老身领命!”鱼纹老鉄应道。

“诸位贵宾请请了,红楼事多,吾先告辞了,有何事情只管招呼老鉄便是!”瞾云裳说完便退去。

“这是什么道理,把吾等四人聚拢一起监视吗?”任剑谁怒道。

“先生息怒,宫主退去自然已经为诸位洗脱嫌疑!”鱼纹老鉄说道。

“老鉄,剑阁之中是何物被盗可否告知!”西门寒照问道。

“西门先生恕罪,老身亦是不知!”老鉄说道。

西门寒照心中道:看红楼如此纷乱,必是发生了重大变故。但不知暗中那人做了些什么,知道些什么!目的又是为何?

“见过三宫主!”众多婢女纷纷行礼。

众人回头看去,绯羽怨姬带着七名端着餐碟的婢女来了。

“咳…怨姬,你来了!”名剑如是微笑道。

“你老毛病怎么又犯了,快快坐下!”绯羽怨姬脸色一变顿时上前去扶住!

“啧啧啧,小两口这恩爱!”任剑谁昂首痛饮啧道。

“再过几天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任剑谁你何必如此生份呢!酒怎能一人独享呢?”名剑如是说道。

“吾之酒可不是谁都能喝的?”任剑谁来了兴趣!

“我也不是谁的酒都喝的!”名剑如是答道。

“哦!接着?”任剑谁把手中酒壶抛向名剑如是。

名剑如是不敢大意,右手一抓,空气凝聚如同浆糊,酒壶中发出阵阵猛虎呼啸之声。“百兽之王,群山之君。厉害,厉害!”名剑如是赞叹道!

“有酒大家一起喝吧?”说着一道剑气直贯酒壶,酒壶里沸腾了起来,酒液凝成细线飞溅出来。名剑如是左手端起酒杯接住,不多不少,正好一杯。

三人看名剑如是巧妙手法,不禁刮目相看。在不触及任剑谁剑气的前提下虎口拔须取出内里酒液,难上加难。

“西门前辈请!”任剑谁右手一拨,酒壶直往西门寒照飞去!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说罢指运剑式,剑光化作兜网,往酒壶兜去。

在剑气兜住一瞬,西门寒照顿觉一阵巨力传来,似猛虎欲出闸,又有一道绵绵阴柔的剑气相随侵蚀无间。

“动若雷霆,难测所阴!果然是天下难寻的绝顶剑客!”西门寒照说道。

剑网透壶而过,带出一团酒气,注入酒杯之中。

“柳生先生请!”剑网融入酒壶之中,直接飞向柳生剑影。

“嗯!”在柳生剑影感应之中,三道各自不同的剑气纠缠。

一者刚阳,一者阴柔,更有一无形无相调和其中,隐隐有阴阳造化之妙,酝酿着一股浩大的威能,一旦打破平衡便会引发暴乱。

“好剑法!”三人仿佛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目光从黑布之下射出。

柳生剑影窥破其中关窍,一道明亮剑气迎上酒壶,如同庖丁解牛不偏不倚同时击破三人剑气,伸手接住失去剑气加持落下的酒壶。

“好一个东瀛剑圣!唯剑之婧,用剑之准更胜当年了!”任剑谁赞道!

“咦,鲎龙宴已经齐备,还请诸位点评!”绯羽怨姬起身说道。

“啪啪啪!”鼓掌之间,身后婢女便把手中佳肴呈上!

“此菜名为雷惊电激雄雌随,乃是点鲎龙血液之中龙之精华而成,最是善于调和阴阳!”

“此菜名唤凡鱼点额。传说每年二月二便是龙门开启之时,世间龙属无不争先欲跃过龙门,点额不成龙,归来伴凡鱼。这道菜便是以鲎龙龙珠为原料所做!”

………

随着绯羽怨姬一一揭开盖子,桌上佳肴光华闪烁,一股诱人的香味**着众人味蕾。

“诸位请了!”绯羽怨姬说道。

“就让我来尝尝怨姬手艺!”名剑如是食指大动!

龙肉入口,又细又腻,名剑如是眼前放佛出现了一条神龙,沐浴天雷,施云布雨,泽被江山,这就是龙性吗!

“怨姬,你手艺进步了!”名剑如是说道。

柳生剑影西门寒照无任剑谁也先后举起来筷子,有美酒,又有美食一时之见言笑晏晏!

第二十八章问心宴

红楼剑阁一夜搜寻未果,瞾云裳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黑衣人在中了自己一剑便消失无踪,或者是内里有人搞鬼吗!

天剑凰阁藏书遭窃,所幸内里机关重重,又有无数封印结界,来人所获有限,只损失了两本无伤大雅的典籍。瞾云裳增加守卫,加强戒备之余,又动用暗卫监视红楼一举一动。

虽然夜里波折,但是红楼剑阁甄选剑种乃是重中之重,第二日中午问心宴如期举行。

红楼剑阁大殿,四位宫主盛装在列,或典雅端庄花中帝王,过冰冷如霜冬之寒梅,或温和清洁花之解语,或活泼开朗鸟中百灵皆是世之佳人。

“今天的问心宴是要从这四人当中分别挑选出适合我们的剑种,也就是说这一次是决定谁是谁的老公!我喜欢那个任剑谁。大姐,要配我就要配任剑谁!”霏婴对着大宫主瞾云裳嚷道!

绯羽怨姬斥道:“四妹,不可任性?”

就在这时,门外一剑婢进门报告:“禀宫主,四位贵客已到,正在大殿之外等待。”

四女各归其位,瞾云裳主位红座,楼无痕左首次座,绯羽怨姬与霏婴两人皆现在瞾云裳右边。

瞾云裳柔声道:“先请西门西门先生进入。”

不多时,剑界耆宿西门寒照便度步来到大殿之上!

瞾云裳道:“西门先生请了。”

西门寒照问道:“诸位宫主,请吾等四人前来又分别请入,所为何也?”

瞾云裳一脸庄严道:“今日之乃是剑阁问心宴,瞾云裳不才者,欲问西门先生:你心中的剑是什么?”

西门寒照沉思片刻道:“剑,此题可大可小,无一定论。”

瞾云裳正襟危坐:“纯为不同看法切磋,并无对错之语。”

西门寒照道:“既如此,老夫直言。吾心中之剑千变万化,无穷无尽,并无固定形态。”

瞾云裳疑惑道:“既无形态,如何称剑?”

西门寒战眼中精光闪闪道:“至精无形,至大不可围。形意者,意为上而行为下,剑为形却不为形,剑之一意森罗万象,岂是以一括之,是以我之剑是剑亦非剑!”

瞾云裳诚恳赞叹道:“是剑亦非剑,妙论哉!”

西门寒照谦虚道:“拙论献丑了。”

“岂敢,先生请!”问剑完毕,瞾云裳便示意西门寒照离开。

……

不多时,酒香传入,任剑谁阔步而来,霏婴偷偷打量豪迈身影羞中带怯!

瞾云裳问道:“请问先生你对剑的看法如何?”

任剑谁昂首痛饮道:“有进无退,有攻无守!”

瞾云裳疑道:“有进无退,力竭必屈。有攻无守,锋锐必折。”

任剑谁神采飞扬自信道:“成王败寇,力强者进,力屈者退。欲保进路,需以气胜之,势胜之,敌虽力盛亦不能进攻敌必救取敌要害,虽无守势,不守自守。”

瞾云裳眼前一亮道:“果然高明,先生请!”可惜这剑非女子之身所能运用!

……

名剑如是走入大殿便见四位宫主审视着自己!

瞾云裳问道:“请问先生,你心中之剑是什么?”

名剑如是说道:“我心中无剑,剑在手中!”

瞾云裳意外道:“哦,那你心中为何?”

名剑如是说道:“心中唯情!”

瞾云裳问道:“那你如何出剑?”

名剑如是说道:“唯有极于情方能极于剑!剑乃杀器,以情系之,方得初心!”

瞾云裳沉默半刻道:“看似离经叛道,却也回归原点!剑非其他,乃是杀器!为情开杀,剑心合一!嗯,先生请!”

……

名剑如是退下后,霏婴便说道:“接下来就是最莫名其妙的剑圣了!。”

瞾云裳问道:“怎样的莫名其妙?”

霏婴说道:“这个人的剑法乱七八糟毫无章法。不出剑时身上毫无剑意,一出剑又是吓死人的厉害,这不是莫名其妙吗?”霏婴出生红楼剑阁,限于天资年纪一身剑法修为不算绝顶,但见识却丝毫不差!

瞾云裳点头说道:“他的剑确实不能以常理度之!”

柳生剑影一步一步走进殿来,如同打鱼归来的渔翁,平凡无奇,一身剑意敛得无迹无痕!

瞾云裳看着柳生剑影眼神带着无穷渴望:“先生自东瀛远渡而来,只为一求剑之道。敢问先生你心中之剑是什么?道是什么?”

柳生剑影轻道:“不可求,不可闻,不可言。”

瞾云裳又问道:“嗯?既不可求不可闻不可求,那先生手中所持的是什么,追求的又是什么。”

柳生剑影说道:“吾手中没什么。”

霏婴奇怪道:“你手中没什么,难道你拿的是狼牙棒吗?”

柳生剑影解释道:“剑不在我手中,剑在我心中,吾才是剑!”

瞾云裳似有所悟又问道。“先生的剑招以何为先,以何取胜?”

柳生剑影答道:“既是道,便无招式形意。招式,不过世人对剑强加的注解。”

瞾云裳又问道:“那先生的万神劫不是剑式吗?”

柳生剑影答道:“万神劫是有形的极致,是通往道的路程。真正道的极意该是无形的展现。”

瞾云裳追问道:“先生心中道的极意是什么?”

柳生剑影一直沉寂的剑意走了波动,如同潜藏在海面之下的神龙。答道:“至高至美无双无暇的一剑!”

瞾云裳问道:“怎样的至高至美无双无瑕?”

柳生剑影剑意倏而一泄,如神龙探爪,只窥一斑便能让人惊诧万分:“不知,因为还没人能为我证道,你能吗?”

一句“你能吗?”伴随着一道至极剑意落在四人心头,脸上皆是失色!

瞾云裳修为最为高深,刹那便摆脱柳生剑影剑意影响说道:“原来如此,多谢你呢?”

半晌霏婴才拍了拍胸口心悸说道:“明明是瞎子,用布包着还是能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大姐,你决定怎么做?”

瞾云裳故做考虑便说到:“嗯?这,我选择剑圣!”

霏婴高兴说道:“我就知道,这很好!”

坐在次座上一言不发的楼无痕开口了,冷冰冰的说道:“我选择西门寒照!”

说完朝瞾云裳行罢礼便转身走了!

霏婴一脸鄙视的说道:“你选,也很好很好!终于嫁出去了,母老虎配老先生,刚刚好!”

要不事绯羽怨姬昨夜阻止,霏婴自讨一定要楼无痕好看!

“我便选他吧!”绯羽怨姬说道,“他”瞾云裳与霏婴自然知道是谁!

尘埃落定,霏婴高兴道:“三姐太好了,全部照我想的!”

绯羽怨姬拜伏道:“大姐,我有一不情之请,望大姐成全!”

瞾云裳说道:“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事情三妹说便是了,何必行此大礼!”

“大姐,我自小身体不便,幸有大姐疼爱放我外出学艺!这么多年来既未能为剑阁立下丝毫功劳,又不能为剑阁继承绝学!殄居宫主之位心中实在汗颜,我想请大姐准许我卸下宫主之位,退出红楼剑阁!”

“三姐,你…你你说什么?是不是那个坏女人又对你说了什么?”霏婴大惊失色!

“霏婴,你误会二姐了,我欲退出红楼乃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并不关二姐的事情!”绯羽怨姬说道。

“你还叫她二姐,昨夜我便听到她让大姐把你逐出宫的!”霏婴大声说道。

“嗯?此时绝无可能!红楼剑阁乃是我们的家,谁也不能少!”瞾云裳看了一眼霏婴说道!

“三妹起来吧!二妹司掌剑阁规条有时候显得有着不近人情,但是你要相信,她的姐妹之情与我们一般无二!”瞾云裳扶起绯羽怨姬说道。

“大姐,我欲脱出剑阁与二姐并与丝毫关系……”绯羽怨姬正要继续说便被瞾云裳打断。

“好了!此事休提,我累了!”说罢瞾云裳拂袖而去!

“三姐,看你把大姐都惹气了,你为什么要退出剑阁?是不是那个坏女人威胁你的!”霏婴气冲冲道。

“霏婴,有着事情不方便启口。你真的误会二姐了!”绯羽怨姬说道。

“三姐,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还有,以后千万不要在说什么脱离红楼的事情,再这样说,我也要生气了!”霏婴说完也赌气走了。

“我该怎么办?哎!红楼啊红楼!”幽幽大殿,绯羽怨姬看着偌大九剑红座叹息道!

第二十九章出阁

今日是红楼剑阁遴选剑种的最后一关!要成为剑阁入幕之宾,不但要打败其他竞争者,还要打败所要迎娶之人!

大殿之上,四位宫主居首,四位预备剑种在列。

一夜未睡的绯羽怨姬面色苍白,心思不知飞到了何方!

“三姐,三姐。大姐叫你!”霏婴拉了拉绯羽怨姬袖子。

“大姐!”回过神来的绯羽怨姬连忙上前应道!

“三妹,这一战你若是输,那么名剑如是便是你的剑种了!”瞾云裳说道。

“大姐,这一战我认输!”绯羽怨姬说道。

瞾云裳厉声道:“三妹,剑阁可从来没有认输的先例,你可是要挑战剑阁的规矩!”

昨夜,瞾云裳心情波澜起伏,不知为何,一闭上眼睛就有人在耳边说自己过去所做的种种事情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心情浮躁不堪!绯羽怨姬一句话便点燃了瞾云裳心中火气!

“咦!剑阁之中难道有不允许认输的规定吗?”名剑如是见绯羽怨姬憔悴神色,瞾云裳又咄咄逼人便站出来说道。

“剑阁规矩还轮不到你来质疑!”剑阁之中瞾云裳早已养成说一不二的霸道,名剑如是出口讽刺,让她怒火中烧。

“怨姬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也容不得她受任何委屈!”名剑如是针锋相对!

“小子,想不到一直以来笑嘻嘻的,关键时候还有如此英雄气概!”任剑谁对名剑如是赞道。

“名剑,大姐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与她吵了!”绯羽怨姬拉着名剑如是小声说道。

“大姐,名剑只是最近旧疾复发,心中浮躁,不是有意顶撞大姐的,还望大姐原谅!”绯羽怨姬劝解道。

“两位听我一句,今日定立婚约,也属大喜之日。名剑先生关心三宫主,乃是有情之人,大宫主也可以放心将三宫主交给名剑如是才对!”西门寒照见气氛紧张!便开口说道。

“名剑先生,俗话说长姐如母。自今天起,你与三宫主便有了婚约,便应该与三宫主一般尊敬爱戴大宫主!”

名剑如是看着绯羽怨姬为难的表情心便软了下去,便借驴下坡道:“大宫主,刚才是我口不择言,还请恕罪!”

“嗯!这件事到此为止!”瞾云裳也知此时不是置气时候。

“怨姬身体不适,还请大宫主允许我扶她出去散散心!”名剑如是说道。

“可以!”

“请!”

名剑如是朝众人点点头便扶绯羽怨姬出了大殿。

“接下来便是霏婴与任剑谁的剑斗!”瞾云裳说道。

………

花园池塘边,绯羽怨姬与名剑如是依偎着。

“名剑,你不应该如此与大姐说话的!”绯羽怨姬幽幽说道。

“那你让我如何,看着你受委屈吗?”名剑如是说道。

“我真怕你在大殿上与大姐动起手来!”绯羽怨姬叹道。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我是不会留手的!”名剑如是说道。

“是啊,你面厚手黑,我又不是不知道!”绯羽怨姬白了名剑如是一眼说道。

“世事艰难,我也很绝望啊!”名剑如是讪笑道。

“让我瞧瞧你的伤好点了吗?”绯羽怨姬坐起来说道。

“我体质特殊,这一点点伤不要紧的。”名剑如是说着解开了上衣。

元功运化,名剑如是胸口仙气沛然,原本被魔气遮盖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细细的伤口。

伤口已经结巴,留下一道浅红色嫩嫩的皮肤。

“还疼吗?”绯羽怨姬拿出药膏为名剑如是细细涂上心疼的问道。

搽好药膏,名剑如是拉上衣服道:“早就已经不疼了!”

“剑阁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任剑谁与西门寒照距离真相都只有一步之遥了!”名剑如是问道。

昨夜,名剑如是以化身查探天剑凰楼,以《玄牝寄生决》作为证据将红楼剑阁最不堪最残忍的一面展现在了绯羽怨姬面前。

绯羽怨姬心头彷徨,一面是自己的家,一面是世间公道。

名剑如是知道这会让绯羽怨姬伤心难过,但这种浓疱不彻底挤破是永远不会好的。

就算自己不揭开,江湖风波也将吹进剑阁,到时候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绯羽怨姬紧紧抱着名剑若是啜泣道。“我不愿意剑阁毁灭,我也不愿意再剑阁再这样害人了!”

“哎,难为你了?”看着眼前脆弱的人儿,名剑如是叹道。

过了一会儿名剑如是便说道:“怨姬,你愿不愿意做红楼剑阁的大宫主!”

“什么意思?”绯羽怨姬问道。

“红楼剑阁的规矩与传承太过于恶毒残忍,这必须改变!大宫主与二宫主做下如此恶事也必须为此负责,以赎罪愆!”名剑如是说道。

“那要如何做?”绯羽怨姬问道。

“行不破不立之事!”名剑如是答道。

过了很久,绯羽怨姬才下定决心说到:“只要留下大姐二姐没事,那么我什么都听你的!”

当日,名剑如是与任剑谁红楼剑阁剑种之身份已经确定。依照剑阁规矩,有了为期三月的时间外出度蜜月!

第二日,名剑如是与绯羽怨姬未等大宫主与柳生剑影,二宫主无西门寒照斗剑结束便出了剑阁!

……

名剑如是两人一路行来民不聊生,满目疮痍。

“异度魔界为祸如此,果然是罪大恶极!”绯羽怨姬说道。

“自然!前面便是碧玄草堂了,与不二做约定的地方!”名剑如是说道!

“扣…扣扣!”名剑如是扣响大门:“伏龙先生在家吗?”

“原来是贵客前来,请进!”大门自动打开,显出一道儒雅身影。

“衡无,为贵客奉茶!”北窗伏龙吩咐道!

“是,先生!”小童回道!

“我等前来一是为谢过先生护送义妹咩咩前往养生堂,二来是赴不二做之约,为夜愁雨姑娘医治!”绯羽怨姬说道。

“怨姬姑娘太客气了。不过来得不巧,听我慢慢道来……”北窗伏龙叹道。

原来识界探得夜愁雨藏尸之地,为逼迫不二做交出素还真尸身便劫了夜愁雨以作交换,不二做只得答应!

名剑如是也没想到不二做提前两日出剑阁也没有保住夜愁雨尸身!

“那便是说,到时候不二做会将夜愁雨尸身送到黑狗养生堂咯!”名剑如是说道!

“是的,到时候就麻烦怨姬姑娘了!”北窗伏龙说道。

“先生客气了!”绯羽怨姬说道!

“还有一事需提醒名剑先生!”北窗伏龙对名剑如是说道!

“请说?”

“前不久,异度魔界银锽朱武沉寂,取而代之的魔界主事着乃是四天王之首的断风尘,他正四处查探名剑先生!”北窗伏龙提醒道!

名剑如是拍了拍眼带歉意的绯羽怨姬说道:“原来是他,多谢提醒!”名剑如是又接着问道:“不知道赭杉军这段时间如何了?”

“赈灾之事告一段落,异度魔界与识届相互对峙,都不敢轻举妄动!赭杉军便回到道境欲寻找苍之下落!”北窗伏龙说道!

“赭杉军回道境,遭了!”名剑如是突然拍大腿说道。

“名剑先生知道什么吗?”北窗伏龙心中不由“隔嘚”一声连忙问道。

“我忘记提前和赭杉军说,请他从道境带一颗月华树回来了!”名剑如是懊恼说道。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遗憾啊!”北窗伏龙僵硬的笑道。

为了一棵树差点被吓掉半条命,北窗伏龙心中吐槽。

“既然如此,那我与名剑就先回灵蛊山了,请先生转告不二做,医治夜愁雨之事我可以随时开始!”绯羽怨姬说道!

“嗯,一路走好!”北窗伏龙说道。

“请!”

名剑如是两人告辞北窗伏龙便回到了灵蛊山。

看着如同废墟一样的花云月榭,绯羽怨姬叹息道:“没想到才离开月余,灵蛊山已经变成这幅模样。”

“无妨,让我稍做整理!”名剑如是魔力到处,残垣断壁烟消云散。

巨石隆隆,名剑如是剑指轻扬,变成条状如同天雨降下,榫卯相契,整整齐齐堆叠成为秀美亭台楼阁。

指尖漫舞,天空彩云受到牵引,一缕缕,一丝丝相互交织成匹,五颜六色随风飘荡。名剑如是手一挥,彩云布匹纷纷挂在回廊亭台之上。

名剑又移来远处花草树木,引出地低甘泉,不一会儿,废墟变成了人间仙境!

“好了,怨姬你看看还差些什么?”名剑如是笑着说道。

“不差了!”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了!

“那便好!怨姬我已经发了飞信给西门寒照与任剑谁,邀他们明日来此商量剑阁之事!”名剑如是说道。

“你做便是!”绯羽怨姬叹道。

……

灵蛊山偌大动静自然瞒不过异度魔界的探子。

自从断风尘得到弃天帝传功之后,一心想找到名剑如是一雪前耻!

可惜灵蛊山毁,名剑如是也进入了红楼剑阁。

鉴于红楼剑阁之神秘,断风尘不敢轻举妄动,又再得弃天帝命令行毁灭神州支柱之事,便放弃了攻打红楼剑阁的打算!便派出探子于灵蛊山守株待兔待兔!

今天名剑如是回来再造灵蛊山的消息便呈到了断风尘之处!

异度魔界

一身黑色盛装的断风尘稳居高座怀抱魔界有名的美人军师落雁孤行,神色陶醉。

权力,力量,美人一一在握,人生就该如此才有意义。每到这时,名剑如是那时羞辱便越发难以忍受!

“探子来报!灵蛊山有消息了!”算天河走了进来。

“哦,可是名剑如是出现了?”断风尘推开怀中的落雁孤行大喜道。

“你……”对自己如此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让落雁孤行气得发抖!

“是,探子来报:名剑如是与绯羽怨姬回答了灵蛊山!”算天河说道。

“好好好!点齐兵马出发灵蛊山!”断风尘说道!

“是!”

…………

第三十章议

百里灵山倾颓,空剩余烬!灵蛊山台阶两侧草木未生,任剑谁带着霏婴沿阶而上!

为查明婴尸真相,任剑谁带着霏婴去了万婴坑,面对着恐怖一幕,霏婴心神恍惚晕倒在地,原来调皮开朗慢慢沉寂了下来,话也越来越少!

“这里就是三姐居住的灵蛊山吗?好荒凉!”看着周围光秃秃的山霏婴问道?

“以前不是这样的,看眼前痕迹,应是前次地震所致!”任剑谁极目眺望道。

行了片刻,转过山头,眼前景色顿时开朗:亭台楼阁,轻幔舞帷。小桥流水,草长花香!

“(⊙o⊙)哇!太漂亮了!”与刚才荒凉景色相比,眼前一切恍若仙境!霏婴惊呆了!

“嗯,好手段!”任剑谁一看便知道此处居所乃是刚刚造就的。劈山开石,挪移搬运一气呵成,均是莫测手段。

阁楼之内,琴声叮咚,清脆悦耳。

霏婴两人循声走入,香炉袅袅,名剑如是绯羽怨姬两人一阅卷,一调琴,其乐融融!

名剑如是一身素白儒袍气质如兰,书卷慵懒!未显半分剑客模样。

微笑起身释卷迎道:“任剑谁,霏婴你们来了,请坐!”

“三姐!”一看见绯羽怨姬霏婴泪珠滚滚而下,心中说不出的委屈。

“四妹别哭,三姐在这儿……”绯羽怨姬安慰道!

“红楼剑阁之事…”任剑谁问道!

“我们出去说吧!”名剑如是打断道!

“怨姬,我先出去了!”名剑如是说道!

“嗯!”绯羽怨姬应了一声便接着安慰小妹!

……

流水之上,亭台之内!名剑如是与任剑谁酒过三巡!

“万婴坑之事你可以说了吧!”任剑谁皱眉说道。

“不急不急,等人开齐了我再说,免得一件事情说几次,麻烦!”名剑如是说道。

“觑破兴衰究竟,人我得失冰消,阅尽寂寞繁华,豪杰心肠灰冷。”诗号清越,来者一身辉煌气度,正是半步海之主西门寒照!

西门寒照身后一人,白衣竹鞭,乃是东宫神玺。

任剑谁与西门寒照一对眼,顿时一愣。

“想不到任剑谁你也卷入红楼是非之中!”西门寒照说道!

“废话!”任剑谁怼道!西门寒照也不生气,微笑以对。

“西门先生,东宫兄请坐!”名剑如是说道。

“老夫讨扰了!”

“请!”

四人分别坐定!名剑如是便说道:“人既来齐,那我便开始说了,这件事情还要从一百多年前说起!”

“百年前,怨姬遭到不明人士劫杀,我与她一路逃窜,几度险起还生终于脱出重围!我心中不忿,暗中查探,发现乃是西武林剑界朝阳宗、寻剑宗、藏剑宗三宗所为!”

“哦,西武林朝阳、寻剑、藏剑三宗百年前一朝莫名覆灭,乃是武林一大秘案!”西门寒照为剑界耆老,在西武林身份超脱,西武林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很难瞒住他。

为了这一宗惨案,西门寒照也下山多番奔走。奈何名剑如是杀得太过干净,连一个奔走喊冤的人都没有,惨案便石沉大海,再无声息!

“三宗覆灭正是我所为。当年我暗中查探,三宗同气连枝内里姻亲连横恍若一家。因为朝阳宗掌门之子成为红楼前任四宫主之夫婿,后查明已经死于红楼剑阁宫中便展开报复。第一个动手目标的便是身在红楼剑阁之外的怨姬!”名剑如是直言不讳!暗中调查的确有,不过是杀完了以后的事情,所谓真相在知道了答案后反推过程,很是容易!

“哦,朝阳宗宗主之子朝阳无旌,一手剑法出神入化。前次红楼剑种之中确实有他!”西门寒照说道。

“后来我明察暗访,进入剑阁的剑种从来没有人出来。前次我暗探红楼,便发现了其中关窍!”

“任剑谁,地底的万婴坑;西门先生,你的好友牧野凌风生死之谜;还有西门兄你的身世之谜!只要你们看了这个都可以得到解答!”名剑如是说着便把默写出来的《玄牝寄生决》递给三人传阅!

“好残忍的法决,好狠毒的心思!”西门寒照怒道!

“可怒,可怒也!”任剑谁头发狂乱舞动!

“红楼剑阁一脉,像螳螂一般,母亲在怀孕之时为保证诞下更优秀的后代,便以父亲一身剑意作为营养!”名剑如是说道!

“那吾与剑阁有何关联?”东宫神玺心中虽然隐隐走了猜测,但还是想亲耳听到答案!

“现今的红楼剑阁二宫主楼无痕非是剑阁嫡系,乃是从众多剑婢中选拔而出,剑骨最好武学最高之人。而前任二宫主因为诞下男婴自然不容于红楼剑阁,她选择了你东宫神玺作为生命的延续!”名剑如是声声句句震动着东宫神玺心神。

“母亲!”曾经以为自己无依无靠,无人关心。而现在才知道原来在自己丝毫不知的地方已经有人用生命在保护自己,东宫神玺心中止不住悲伤与难过。

“任剑谁,西门先生红楼剑阁之中步穹青峦内里便是历代剑种之枯骨所在。而步穹青峦也直接通往大地之下的万婴坑!”名剑如是说道。

“好友啊!”

“凶手!”

西门寒照,任剑谁两人怒气冲天,心中恨火熊熊!任剑谁忿起步伐,虎魄在背便欲走。

“任剑谁,你要去哪里?”名剑如是拦住任剑谁!

“自然是为万千无辜婴儿报仇!”任剑谁怒道。

“恕我直言,你恐怕非是瞾云裳对手!”名剑如是说道!

“没打过怎么知晓!”任剑谁说道!

“你不想打败柳生剑影吗?你若死了以后谁来为数万婴儿报仇?”名剑如是问道!

“嗯!”任剑谁略作思索便停下脚步!

“名剑先生,你话里有几分真言!此番约我等三人前来又有何目的!”西门寒照阅尽人心诡诘,自然不相信名剑如是乃是急公好义之人!

“西门先生问得正好!”名剑如是说道。“我现在也算是红楼剑阁之人,自然不想我与怨姬日后的家是如此地方!所以我想几位助我入主红楼,重整规矩!”名剑如是郑声说道!

“嗯,你居然打着这份心思!”任剑谁哼道,眼中带着不屑!

“红楼剑阁声誉数代经营得之不易,又是怨姬与霏婴自小长大的家,再有不堪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红楼剑阁所做之恶也全部来自于这畸形的传承!所以,我思来想去,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便是入住红楼,重塑传承,让剑阁成为一个真正研究剑艺的地方!”名剑如是心中无惧!

“那数万婴儿之仇如何?”任剑谁喝到!

“数万婴儿之死乃是历代所为,其他先人早已作古,而今需要为此背负罪业者乃是主谋瞾云裳,从犯楼无痕以及鱼纹老鉄之流!待重塑剑楼规则之后,可依照楼规处置!”名剑如是说道!

“嗯,到了那时,你恐怕不会如此想了!”任剑谁说道。

“所以我想请三位协助终结罪恶红楼,一同创造一个真正的剑界圣地!”名剑如是诚心说道!

“嗯!”任剑谁与西门寒照同时沉入深思。

“请恕我对此不感兴趣!”东宫神玺说道!

“难道东宫兄不想去看看你母亲父亲生活的地方吗!”名剑如是说道!

“日后再说吧!”东宫神玺略做思考便说道!

“任剑谁,西门先生考虑得如何?”名剑如是问道!

“此事情待我查明真假再说,若你所说为真那我便答应你!”任剑谁说道!

“我也亦然!”西门寒照也点头说道。

“好,那这方阵图请三位收下,若有需要以此联系我。”名剑如是魔光一引,五魔神阵图便化出三道光影射入任剑谁三人手中!

“咦,想不到今日灵蛊山如此热闹,又有客前来!”名剑如是感到山下魔气隐隐便说道!

不多时,魔气已经隐隐包围了灵蛊山!

“杀啦,杀啦…”魔兵如同潮水漫上灵蛊山,杀喊声连成一片!杀气,魔气印照天光,聚合成云遮天蔽日。

名剑如是四人都是纵横天地的不拘之雄,面对偌大魔界势力也毫不在意!

名剑如是更是平静,天地之大现在的自己并不畏惧谁。当神州支柱毁灭后名剑如是铸就不朽魔性,涉足权柄后便已经隐隐超脱先天妥妥的近神之人了!

现今武林,唯有苍、一页书、以及日后贯通黑暗之力的凤凰鸣等少数几人可以一比高低。

至于玄貘在识界拥有神魔之能,离开识界便徒有神魔之名。现在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久了,更是不虚他!现今心中所忧唯九天之上弃天帝与死而不僵的死神!

漫山肃杀,屋里的绯羽怨姬与霏婴也感觉到了异常出了门来!

“名剑,这是……”怨姬看着漫山遍野的魔兵问道!

“无妨,跳梁小丑而已!”名剑如是说道!

“请诸位为我照看怨姬,我去去就来!”名剑如是说道。

“好,你放心去吧!有我在,怨姬姑娘伤不了!”任剑谁说罢把手中之酒抛给名剑如是!

任剑谁,西门寒照与东宫神玺皆知道名剑如是神秘莫测,能为深沉,今日魔兵来犯自然要一看名剑如是有多少能为!

“三姐夫会不会有事啊?”霏婴拉着任剑谁袖子小声问道!

“嗯,放心,你看便是了!”任剑谁答道!

“名剑如是,今日便叫你血染灵蛊山!”魔兵分开,趾高气昂的断风尘一身黑色锦袍来到,誓杀名剑如是一雪前耻!



第三十一章斗战胜

名剑如是信步走向来势来势汹汹的断风尘,无视万千围山魔兵!

“犯我灵蛊山着谁?”名剑如是轻喝!

“名剑如是,今日我异度魔界大军在此,不论你今日做何玄虚,皆难逃死关!”断风尘高居轿中趾高气昂,目光满是快意。

“哦,原来是你!偌大异度魔界果真是没什么人了,居然由你领军主事!”名剑如是蔑视道。

“就让你现在多逞逞口舌,免得黄泉之下无有机会!”心中虽是断风尘冷笑道!

“喝!异度魔界之中,阎魔旱魃、袭灭天来、银锽朱武算是英雄!吞佛童子、华颜无道、伏婴师也算是个角色。至于你断风尘徒有虚名罢了!”名剑如是轻笑一声,不屑道。

看着名剑如是那不屑一顾的眼神,断风尘又想起了那天的狼狈不堪。

当日自己势单力薄被名剑如是魔威所摄受尽屈辱,今日的自己有魔皇滔天魔功加持,又有眼前万千魔军助威,名剑如是还是一样的眼神,一样的不屑一顾!

本来高高在上,心中满是快意的断风尘怒上眉山!脸上得意消失,渐渐阴沉下来!

“无名之辈,不知寰宇深浅,也敢夸夸其谈!你也只配穿我鄙弃的破鞋而已!”怒气上涌的断风尘已不顾颜面。

“你可知祸从口出之理?”名剑如是脸色收敛,沉声道!

“哈…哈哈!说到你的痛处了吗?你可知当初她有多么的风骚,稣胸,翘臀……”断风尘放肆大笑。

绯羽怨姬面色发赤怒喝:“卑鄙无耻之徒,如此坏我名声…”说罢拔剑在手,就欲上前与断风尘一分生死!

西门寒照、任剑谁、东宫神玺三人目光冷冷看向面色扭曲,狂妄大笑的断风尘,心中满是不耻!

“三姐,冷静!你要相信三姐夫!”霏婴连忙拉住绯羽怨姬,异度魔界如此威势,可不能让三姐以卵击石!

“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断风尘,今日便让你知道何为报应!”听着满口污言秽语,名剑如是心中杀机萦怀。

语甫落,天空风云异动,飒飒风中满是刺骨寒意。

“今日,便让汝等知晓什么才是魔!”名剑如是声如九幽惊雷,身上魔气四溢,灵蛊山恍若九幽魔域。

任剑谁见此哈哈大笑:“就此威风,当浮一大白!”手中酒壶下倾,哗哗酒液涌入喉间。

断风尘心中顿时“砰砰”乱跳,名剑如是如此魔威,让他不由自主想到了魔皇弃天帝!万千魔兵环绕也不能驱散心中的慌乱!

断风尘手一挥,身后魔兵如同潮水滚滚而上!

“杀啦,杀啦!”喊声,杀声冲天!

人上一千,彻地连天;人上一万,无边无沿。眼前魔兵何止上万,名剑如是眼前除了魔兵,还是魔兵!

短兵交接,死生相别。名剑如是眼中心中唯有杀念!

万千魔潮中,名剑如是闲庭信步,手中之剑左右挥杀,每一剑皆是至简杀招,每一剑都带走三五条性命!

“一步杀三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痛快,痛快啊!”名剑如是哈哈大笑!声音中无边快意!

此身虽是魔,但为避免为魔所困,从来都是收敛魔性,身心不得伸展。此时一战,魔性得遂,心中说不尽的痛快!

众人看去,名剑如是于魔潮中纵横来去,留下一路尸骸。杀性高炽,如同七杀、贪狼、破军三星临世!

断风尘虽早知魔兵在多也不能堆死真正的高手,但看到名剑如是于魔界大军中如此砍杀却丝毫不露破绽,脸上更是无由来的愤怒!

“果然难缠!”断风尘一个眼神,身后黑暗中数百黑影窜出汇入围攻魔潮中!

名剑如是剑剑带血,厮杀已近半个时辰,身后魔兵尸体堆积如山,一身素白儒袍已染成血衣,面色却未有丝毫改变!

霏婴闻着弥漫四野的刺鼻血腥,满眼的残肢断臂,耳中满是临死的哀嚎,脸色煞白的紧紧抓着绯羽怨姬。

绯羽怨姬看着杀戮中的名剑如是目光难明,仿佛又回到了百年前的那段日子,逃命厮杀!自己欠他的实在太多了,不管是眼前还是百年前!

“三姐,这就是江湖吗?”

“这就是江湖!”

任剑谁目光灼灼,脸上却是雀雀欲试:“一个时辰的厮杀,名剑如是气息仍旧圆满无碍,一招一式中丝毫不露破绽,果然是绝顶高手!”

“异度魔界果然名不虚传,在名剑如是如此残杀之下,反而慢慢习惯,有了对策,隐隐结下阵势,暗中更有数百高手潜伏欲做长虹一击,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西门寒照观察着异度魔界大军调度,心带谨慎!

“接下来便看名剑如是真正手段了!”东宫神玺说道!

对于异度魔界之力,在场中唯有东宫神玺最为清楚,不论是狭道天关之援助还是前不久藏青云地一战,东宫神玺都深有体会。断风尘一身能为,心中也是惊怖,对于一直莫测高深的名剑如是也不怎么看好!

名剑如是察觉四周潜伏精兵杀手,心中战意越加高张:“异度魔界果然堕落了,蝼蚁也想逆天,真是妄想!”

说罢剑光化为长虹,拦腰一剑,周遭魔兵伏兵莫能相抗,剑光过出方圆百丈化作灰飞!如此威势外围魔兵顿时不敢上前。

“断风尘,这便是你的依仗吗?”名剑如是剑指断风尘问道。

见名剑如是如此简单突围,任剑谁三人心头一跳,皆暗道自己看差眼了!

“可恼,若非手下战将在外未曾带来,名剑如是怎么可能突出兵围!”断风尘拳头紧握。“眼前之人定然是魔皇所寻之人,自己不可大意!”

断风尘所带魔兵虽多,没有战将抵挡锋芒,战阵不能展开,战力下降一大半,想要探出名剑如是虚实无疑做梦!

“手下魔兵,不过是称量你之斤两,看你是否有与我交手的资格!”断风尘从轿中走下。在魔皇弃天帝之力加持下,断风尘一身魔功惊动天地,举手投足都是沛然而不可一世!

周围魔兵立于两侧,纷纷收敛桀骜神色,低头顺目。

异度魔界四天王之首血染尘寰踏足尘土瞬间山石惊爆,魔气密布,乌云遮日一股强悍无比的力量直指名剑如是!

“你可堪一战吗?”断风尘黑袍烈烈随风,俊秀面庞满是邪魅,侧身凝眉,右手指向名剑如是!

“啧啧,一点皮毛的力量,就让四天王之首嚣张了,悲哀啊!”名剑如是啧道!

断风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厌恶一个人,当下手中魔元凝聚,步伐匆匆直向名剑如是!

名剑如是口中虽然轻佻,但是心中也不敢小觑断风尘。弃天帝,异度魔界的创始魔皇,天界第一武神,掌握毁灭与再生权柄,断风尘身上有他魔元加持,自也能冠绝人间。

名剑如是三尺剑圈紧守方圆,目光若烛,查探这魔皇之力的精妙。

“铿锵”声响,断风尘身影瞬动,一招一式皆有开山裂地之威。掌气,拳影带起层层罡风,搅得灵蛊山方圆十里天惊地变。

名剑如是浑身魔气缭绕,目光神隧如同深渊,荡人心神,剑若惊龙,与无尽攻击中或避或挡肆意挥洒!

多番抢攻,断风尘毫无建树,虽有魔皇之气源源不断加持,心中却烦意渐生,喝道:“你之剑法果然高明,深谙乌龟善于缩头而得以长久苟活之理!”

“你也不差,其他狐狸以狡猾得名,唯你以虎皮存世!”名剑如是反唇相讥!

断风尘见名剑如是毫无动摇,心有定见,觑准时机。运足魔皇加持之力汇合自身魔元,极招将出。

“裂地冰霜!”断风尘身上魔皇之气弃天之力化作黑色恶魔之翼,其势毁天灭地。手上玄奥手印缭乱,一股冻结万物的极冻之力四处蔓延。

“快退,快退!”魔兵见寒冰袭来,面色大变,纷纷后退!魔兵纷乱,退后不及,呲牙咧嘴纷纷化为冰雕。

任剑谁几人也显惊骇之色,纷纷后退,剑意纵横,驱散周围寒冰!

“名剑,名剑…”绯羽怨姬秀拳紧握,指甲都陷入掌心,鲜血直流!

“恩人,你不用担心,吾虽不知他有多少能为,但看他神色平静,定有破敌之道!”东宫神玺安慰道!

……

“注意了,你若接下这一剑,便让你生离此地又何妨!”名剑如是见断风尘极招,首现肃穆,魔皇之力已窥得几分诀窍,自然不再试探。

“好大的口气!”断风尘哼道。

“吾听闻异度魔界有火焰魔城,其中有异度魔火焚烧万物,吾也有一火为灭世天火,今天就让你品鉴一二!”名剑如是说罢剑式变动,目中魔火隐隐,印照着无穷火光!

直见名剑如是剑指抹过剑身,一股火焰凭空而起,观之众人见此火焰,心中莫名惊惧,不详、不详、不详!西门寒照、任剑谁等五人再退数里!

火焰凭空而起,凭空而烧。名剑如是剑式再引,魔火汇入剑光!

“接我天火灭世!”名剑如是喝道。

断风尘心中万分忌惮,但更相信魔皇弃天帝的力量是无敌的,面对名剑如是灭世之招毫不退让!

冰河之力对上灭世之火,恍然一爆,万物失声。

无风,无雨,无光,无暗。极端之力造就极端毁灭,灵蛊山寸寸皲裂,斑驳化入虚空。

绯羽怨姬极目看去,胜负已告分晓,赫然名剑如是胜利!心中大喜,无数担心害怕化作眼泪流出!

灵蛊山已不负存在,无数灭世之火四处溅射,花草树木,山石流水,冰霜空气无不燃烧!任剑谁三人剑气相试,竟无法熄灭火星,心中顿时骇然!

无数火星中心,断风尘单膝跪地,脸色煞白喘着粗气,左手齐肩而断,不负存在。

“很好,你为自己求得了生机!”名剑如是说罢手中之剑化光遁入背上剑袋。右手一招满山火星汇入手中,消失不见,头也不会走了。

断风尘面色扭曲,看着周遭全军覆没的魔兵,心中恨火烧过九重天!但心中所剩不多的理智告诉自己,快快离开,怨毒的看了名剑如是一眼,踉踉跄跄走了:“名剑如是,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第三十二章准备

断风尘虽是当今天下难寻的高手,但究竟是外来之力加持,不能与自身心念各一,体会不到真正神异,名剑如是也是觑破这一点才能一剑立功。

但是终究气运未绝,在关键时刻逃得必杀一剑。名剑如是也是唏嘘,气运天意果然难测,强行斩杀必然引发其他变数,到时候局面崩坏便不好把握了!

冰霜烈焰极端之冲击,其毁灭波动传遍三山五岳。

赤神谷,识界大本营

细思神州攻略的识界之主玄貘猛然抬头:“好强大的力量!观其气息,一股乃是前番藏青云地交手之魔,另外一股魔气却是全所未见,其毁灭之意恐怖绝伦!”

玄貘眉头紧皱往身后暗处道:“棘狼!”

黑暗中一孤傲身影化形而出:“主上,有何吩咐?”

玄貘问道:“泰逢还是执意不肯回来吗?”

棘狼点头回答:“是!”

玄貘不禁抬头低吟:“嗯!识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难道当初释云生没有死?”

原来自从降临苦境之后,玄貘发现自己与识界的联系日渐削弱,开始以为是因为自身获得肉身之缘故,但是后来情况渐渐严重,自己居然连回到识界都做不到了,玄貘这才惊恐,失去识界根基连素还真之心也失去掌控,自己前景堪忧!

江南雨地一战大挫异度魔界,幽厉五神之泰逢心生离意,玄貘心中恼怒欲派出手下清算,后发现识界异状方才按下怒火,今苦境又出现新的变化识界极需战力,泰逢又是进入识界查探的唯一人选,也就变得可贵了!

一向霸道的玄貘做出让步:“棘狼,你亲自走一趟。如果他还是不回来,你就把识界异状告诉他,让他来找我,我亲自向他说明。”

识界之变让玄貘成为了过河的卒子,有进无退:“另外,让军师加紧查探,武林新出现的面孔是谁?”

……

原本灵蛊山所在地界,灵山变平原。

名剑如是看着身上血衣,元力微震,血衣回复素白之色。步伐徐徐,来到绯羽怨姬五人所在之处。

看着怨姬泪痕隐隐,名剑如是心中泛起柔情上前搂住:“怨姬,何必担心呢?你难道不相信我的能为吗?”

靠在名剑如是肩头,绯羽怨姬心中安宁下来:“我知道你能为,但还是忍不住的担心!”一番安慰,绯羽怨姬这才恢复蛊后风采。

任剑谁看着两人缠绵柔意:“哎呀,牙齿都酸掉了!”

绯羽怨姬掩面娇羞道:“让诸位见笑了!四妹,我们去那边吧,三姐有话和你说。”

待两姐妹走开名剑如是便说道:“前事说定,诸位有何打算?”

任剑谁当前说道:“吾欲再入剑阁验证你之说词!”

“那吾便等任剑谁的答案!”西门寒照略做迟疑便说道。

又回过头对名剑如是:“若剑阁恶行确定,吾便支持你入主红楼,重塑传承!”

名剑如是知道,一切都是自身实力两人方才做下答复,心中也无多余想法:“东宫兄,你呢?”

生来漂泊无依,却有人以命相寄,这便是父母吗,自该坟前薄酒相祭!

东宫神玺心中五味成杂:“吾既出身剑阁,自当回去看看!待你有需要可来扬柳冬苑寻吾。”

“那好,吾此次出来,乃是赴不二做之约。待救活夜愁雨,我与怨姬便会回到剑阁。在此之前,三位尽可验证我话之真假。”名剑如是说道。

“嗯,好。那便就此分别吧!”任剑谁也不拖沓,就此告别。

“请!”

“请!”

一番道别,又只剩下了名剑如是与绯羽怨姬两人。

“怨姬,灵蛊山既毁,我们先去黑狗养生堂吧!一者可以去看看咩咩,二来也可以在那里等不二做!”名剑如是柔声道。

“嗯,一段时间没见到咩咩,我也怪想她的。”绯羽怨姬留恋看了一眼灵蛊山便说道。

……

步履从容,名剑如是心中自有定见。此番击退异度魔界断风尘便是彻底把自己摆上了武林台面之上。当前局势识界虽是仍然强大,但也沦为棋子而不自知,有北窗伏龙布局,不足多虑。

红楼剑阁,自己已落下棋子,只待时机成熟便可收获,到时聚集众人之力也算小有本钱,稍可立足。

武林正道方面,赭杉军、苍、三教顶峰、叶小钗、一页书、风之痕等一干正道之士,还有后来反叛魔界的银锽朱武,皆是人间顶峰!这是日后对抗弃天帝的主要战力。

弃天降临是不可逆转之大势,乃是天道轮转,万界回归之必然。在那一条时间线上乃是众多牺牲之后,又三教顶峰合招才使得弃天帝回归九天之上。

弃天帝乃是天界第一战神,名剑如是不可把希望寄托于此,正道之力再加上自己剑阁人马也显不足,又与弃天帝已经结下因果,已是不死不休。本体关注着死神之劫,不宜亲动,或许该做下最坏的打算了,名剑如是自讨。

名剑如是心中沉重:“怨姬,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这儿,你愿意等我回来吗?”

绯羽怨姬看着名剑如是不舍的眼光:“你要去哪里,我便陪你去哪里!”

名剑如是怜惜道:“傻怨姬,有些地方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的。我去了还能回来,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绯羽怨姬盯着爱郎双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紧紧抱住:“那你也不要去,在这儿我们一起不好吗?”

名剑如是叹道:“怨姬,我一定不会让事情到那个地步,你放心吧!”

……

名剑如是两人来到黑狗养生堂,黑狗兄首先迎了出来与名剑如是打过招呼便说道:“怨姬你来得正好,不二做把夜愁雨的尸体带来了,你先看看,也好有大概了解!”

“哦,不二做已经把夜愁雨送来了吗?那便先去看看吧!”绯羽怨姬说道。

黑狗兄当前引路:“请随我来!”

黑狗养生堂内里自有乾坤,移步换景,众人来到一处地穴之内。此处地气浓郁,不见天日,正适合养尸之用。

一进地穴,名剑如是与绯羽怨姬便看到祭台之上夜愁雨的尸体,血肉枯萎,唯余一点气机被武林至宝玉匣枕保留。

名剑如是环顾四周,乾坤移位,地气构建之妙啪手叫绝:“好精妙的阵法,黑狗兄对于地气领悟之深可见一斑!”

黑狗兄吐了一口烟圈说道:“名剑谬赞了,也就这吃饭的家伙能拿出手!”

绯羽怨姬走到祭台旁边认真检查夜愁雨尸体,望神切脉、灵气神蛊诸般检查才皱眉道:“精神尽失,机能耗竭,果然是因枯血症而亡,夜愁雨的尸体进过多番搬动,唯一所剩之气机已经快要断绝,不宜再度拖延了,治疗必须尽快完成!”

黑狗兄答道:“嗯,这我也知晓,但是诸般条件尚未具备!削肉,生肉,造血,化灵,引气五个步骤必须一气呵成!”

怨姬绣眉蹙起说道:“生肉,造血就交给我吧!”

黑狗兄说道:“削肉所用之剑特殊,必须用不融之冰所铸,此事不二做已经去办了!化灵之术交给我,引气也有了人选,只待不二做回来谈定条件便可!”

绯羽怨姬说道:“哦,那便好!我生肉造血之术需要神蚕,不知这里可有准备!”

黑狗兄挥手解除阵法,一池神蚕出现眼前:“我早已命养虫人准备好了,你看这里可够了!”

绯羽怨姬两人观去,池内神蚕须眉触角满身晶莹皆是蚕中上品!

“蚕乃天地奇虫,有不死虫之称谓!神蚕更是其中逸品,内孕不死物质,以神蚕入药,生肉造血不在话下!这里神蚕众多,足够了!”绯羽怨姬观察后说道。

“咿!怨姬,你只见神蚕生肉造血之能,却不见蜕变升华之意,乃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名剑如是说道。

绯羽怨姬奇问:“愿闻其详!”

“蚕,必经过四个形态卵、幼虫、蛹、成虫。其中由虫蜕变为蝶,此乃天地一奇,若是能够参悟出其中道理,那么由人而仙便不再是梦!”名剑如是说着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传授天草二十六的退魔成仙之法,可惜他到了现在也未曾参悟。

“由虫化蝶,蜕变升华,若是真能如此,血犄族便可惜真正解脱了!”黑狗兄陷入沉思。

绯羽怨姬掩面轻笑道:“呵!蚕虫蜕变乃是天地造化,想从其中参透由人而仙之理何其难也?”

怨姬又接着说道:“医治夜愁雨还需炼制一枚玄牝丹作为重新孕育血肉的关键,需要三天时间,我这便开始。”

“姐姐,姐姐,咩咩好想你!”一阵轻柔童声想起。

怨姬回头看去,只见咩咩迈着小短腿扑来。

绯羽怨姬蹲下接住扑来的咩咩:“咩咩,姐姐也很想你!来让姐姐看看咩咩有没有瘦!”

一番打量过后,怨姬揉着咩咩肉嘟嘟的脸笑道:“咦!看样子咩咩过得很好,都长胖了一点!”

咩咩争辩道:“哪有,哪有,咩咩想姐姐都吃不下饭呢?”

这时史波浪在荫尸人背上与业途灵珊珊来到。

荫尸人放下史波浪便与业途灵瘫倒喘气道:“呼……哈!你们两…两人倒好,我们累死了,呼…哈!这么远的让我们背着跑…跑回来!”

这时黑狗兄回过神来便吩咐道:“史波浪,带你怨姬姐姐去丹房!”

史波浪应道:“好的,义父!怨姬姑娘,请随我来!”

绯羽怨姬说道:“名剑,那我便先去炼丹了!”

名剑如是微笑点头:“嗯,去吧!”

“走,咩咩跟姐姐一起出去!”

“好的!”

业途灵二人见史波浪又出去,又磨磨蹭蹭的起身跟了上去!

第三十三章万事俱备 东风先折

黑暗地穴,名剑如是见众人离开便问道:“黑狗兄,灭境邪灵方面处理得如何了!”

黑狗兄吸了一口烟圈说道:“我暗中查探,未来之宰依旧暗中蛰伏,但是探子却已经渗透入苦境武林了。”

名剑如是说道:“哦,你确定了吗?”

黑狗兄答道:“唯有邪灵最了解邪灵,他们的心思我自然能猜的几分。”

名剑如是顿了一顿又问道:“那风肆险你打算如何处理?”

黑狗兄看到风肆险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在善与恶之间不甘徘徊,卧佛当初给了自己改过自新的机会,自己也当给予风肆险一个机会:“我能够感觉到风肆险良知未泯,与未来之宰并非一路人,我希望能把他导入正途!”

名剑如是告诫道:“哦,风肆险心中之执念可非一般,你有把握吗?莫因为他又涉入泥潭之中!”

黑狗兄肯定道:“这段时间相处,我已有八分把握!”

名剑如是皱眉道:“嗯,那你自己把握吧?”

黑狗兄接着说道:“还有一事,我想请你帮忙?”

“说吧,何事?”

黑狗兄说道:“再过不久就是孤星吊月之日,到时候黑暗之力爆发,会引发血犄族血脉之中的黑暗力量,咩咩的身份恐会进入灭境邪灵眼中,所以我请求你保护咩咩!”

名剑如是答道:“这点你放心,我自然会处理!”

黑狗兄诚心感激道:“嗯,那我便放心了!”

……

三日已到,绯羽怨姬玄牝丹已经练好,就等不二做玄冰之剑便可以医治夜愁雨。

绯羽怨姬、黑狗兄、名剑如是三人来到地穴,怨姬查探夜愁雨尸身之后神色凝重:“夜愁雨的状况已经不能再等,已经有了腐烂的迹象。”

黑狗兄也是杏林高手,他点头道:“多番移动,玉匣枕已经失去了作用!”

绯羽怨姬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当下道:“嗯,那就动手吧,但愿不二做能够来得及!”

绯羽怨姬来到神蚕池,“呀喝!”一声娇喝,运起元功,手上光芒大盛,正是医道不传肉死人,生白骨之密术。

元气所致,神蚕池中顿时变了模样,无数神蚕化为一光芒璀璨的药池。云气缭绕,药香四溢,皆是最精萃的生机,尽显绯羽怨姬医术之精。

绯羽怨姬香汗淋漓说道:“生肉之药池已经做好准备,只等不二做了?”

时间流水,静默无声,众人越来越焦躁。

为了复活夜愁雨,不二做已经付出了太多,若是复活失败,实在不敢不二做会变成如何!

看着两人来回跺步,恍得名剑如是头晕眼花:“怨姬,你就不能镇定一点吗?你该做的都做了,再急也是无用。”

绯羽怨姬白了名剑如是一眼:“你说得倒是简单,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呵呵!”名剑如是赔笑两声便不说话了!

名剑如是继承更多的是魔性一面,自私自利是本心,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者。除了自己所关心所爱的人,其他的难动心扉!

名剑如是心中有数,不二做现在还没回来,应该是在天剑峰请任剑谁铸剑,或者和原本剧情一样正在被异度魔界围杀呢?他之死活无关大局,谁在乎呢,自身的问题已经很多了,名剑如是不想操多余的心。

突然,绯羽怨姬眼睛盯着名剑眼珠直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名剑如是不动声色道:“哪有,我们这几天不都在一起,我知道什么你还不是知道?”

绯羽怨姬肯定道:“我不相信,你一定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名剑如是头疼道:“怨姬,你什么时候有这么重的疑心病了?”

怨姬娇蛮道:“你肯定知道不二做的消息,我不管啦?你一定要尽快把不二做尽快带回来,夜愁雨没多少时间了?”说着不管不顾,把名剑如是往外推!

名剑如是实在无法,只得半推半就:“好啦,好啦!我出去看一下便是,你不要推我啦!”

出了黑狗养生堂,名剑如是暗啐:“这…这什么事情嘛,女人一点都不讲道理!”

既然答应怨姬,名剑如是也不拖沓,身形一展,化光往任剑谁天剑峰急飞而去。

……

天剑峰上,任剑谁为把不融之冰锻成剑,运足十成铸铁手。

不融之冰乃是万年不化之冰,内孕天地奇寒,无所不冻。唯有以不融之冰铸就之剑方在削肉之时以寒气保住夜愁雨最后一缕生机。

铸铁手是武林不传绝学,有惊天地泣鬼神之能为,但要炼化不融之冰饶是任剑谁绝顶根基,也需要运足十成功力,容不得一丝干扰稍有差池便是剑毁人亡。

不二做与任剑谁本有杀友之仇,在多方奔走斡旋之下,任剑谁也明了好友之死另有异虫作祟,怪不得不二做。

解开心结,任剑谁虽然仍旧看不二做不顺眼,但他所作所为心中亦是佩服。

任剑谁知道不二做为复活夜愁雨做下太多错事,便以铸剑为条件,要求不二做此次复活夜愁雨失败便放弃,不二做多番考量,便答应了任剑谁。

十层功力的铸铁手端是惊人,任剑谁三丈范围内如同太阳坠地,泥土变为熔浆,空间化为流质。

霏婴一脸关心看着爱郎,春心荡漾,心中砰砰直跳。

不二做四周巡游,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为任剑谁护法!

“嗯…哼哼哼!”一阵阴冷笑声传来,不二做极目看去。

此人黑袍覆体,面目隐藏在宽大兜帽之下。一手扛着不二做巨大旋流剑,一手拿着一只糖,正是异度魔界王牌密探拜江山。

拜江山为毁灭神州支柱,利用不二做救夜愁雨之心,寻来不融之冰换取不二做手中旋流剑。可惜旋流剑虽然刚猛无俦,也不足以砍断藏青云地之神州支柱。

拜江山声阴柔诡谲,让人不寒而栗:“我拿你的大剑来还你了!”

不二做乃是老江湖,妖魔鬼怪见得多了,对拜江山如此面目狰狞毫不在意:“借别人的东西准时归还,你还真是讲信用。”

就在拜江山抬头一刻,兜帽下披发带角,血口獠牙,一张恐怖绝伦的尊容出现在霏婴眼前。

“丑人!好恐怖!”霏婴乃是剑阁四宫主,从小到大皆养在深闺之中,哪见过如此恐怖之人,不禁花容失色,掩面回头。

不二做面色顿变,暗道坏了。武林中,但凡奇形怪状之人,心中最为忌讳的便是自己之缺点,霏婴此时又直接点中拜江山忌讳之处,生死便是刹那。

不二做不知拜江山真实身份,只道此人神秘莫测,不想多惹是非,正待上前解释一二,冷不防拜江山冷眼一撇,手中旋流剑倏地脱手而出直取不远处的霏婴。

霏婴首次行走江湖,哪里了解人心叵测,在她心中二宫主楼无痕便是世界上最恶最凶之人,哪里会有防备。

面对拜江山迅雷不及掩耳之偷袭,霏婴脑中一片空白,自身剑艺忘得一干二净,任凭旋流剑射向后背肾腧之位。

不二做眼疾手快,在拜江山出手一刻便转身双手握住剑柄,但乍然使力那及得拜江山蓄力一剑,巨力传来,不二做连人带剑直向霏婴。

不二做气沉丹田,力从跟生,双臂顿有千钧,虽避免了霏婴拦腰而断之噩,但也阻止不可霏婴重伤之命运!

于此同时,拜江山抓住时机,气汇掌上“砰,砰砰”劈空掌气接连击在不二做毫无防范的后背之上,不二做内腑受创,顿时口吐朱红了!

“杀啊!”拜江山身后,数百魔兵显出身形,杀声震天。

任剑谁见霏婴身受重伤,心急如焚,但铸铁手之下,气机融与手中不融之冰,非成即死,只能寄希望于不二做。

“嗯…哼哼哼!不二做,这次看你如何逃出死关?”拜江山诡笑道!

魔兵如水,一涌而上,不二做挺剑奋勇杀敌。一着身受暗掌,内腑受创,气力难聚;二者护持霏婴任剑谁二人,纵然不二做刚猛无双剑势也难以施展。不多时已经渐渐落于下方了,身上伤口不知多少!

拜江山在一旁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一夫当关,万夫莫敌。腥风血雨,杀戮不息。不二做恍若战神,旋流剑下,无一全尸!不二做之威虽震慑众人,但魔之本色是有进无退,不二做渐感不支了!

“呃…嘿嘿嘿!”伴随着拜江山阴冷笑声,有无数魔兵以性命创造的时机,拜江山手中回旋镖无一落空,直中不二准双手肩井之上。

飞镖入骨,不二做一阵剧痛,力再难聚,手中旋流剑越来越重,身受千创,不二做杀至癫狂!

“啊…哈哈哈!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拜江山如同地狱恶鬼,手一挥魔光惨绿,魔影浮现。拜江山精英手下,残凶、月螳勾、疾速飞星顿现身影围住了不二做!

“啊…哈哈哈!不二做,你是不是感觉到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一样?”拜江山阴冷笑道!

不二做双手杵剑,勉强站稳!望肩膀一看,黑血直流,隐隐有无数蛊虫滋生,双臂已渐渐失去直觉。

“蛊毒!”不二做顿觉天晕地旋!

“不二做,不二做!你可认得我!”不二做抬头要去,拜江山后面走出一蒙面人缓缓解开面罩,左半脸英俊潇洒,右半脸溃烂见骨,目光怨毒,如同九幽爬出的恶鬼!

“天来眼,原来是你!”不二做虚弱道。

“不错,你毁了我的脸,让我掉回地狱之中,我发誓要生吃你之肉,啃你之骨,让你在九幽之下也不得超脱!”天来眼一字一句,其中怨毒,众人听来皆感觉背心发凉!

不二做重伤失血,蛊毒缠身,已是油尽灯枯无力再战;霏婴后腰中剑,伤及腰椎不能动弹;任剑谁铸剑未成,一旦停下人亡剑毁眼看已是死局!

“天来眼,不二做就交给你了!”胜卷在握,拜江山心情大好!

“谢过大人!”天来眼恭声道!

“未免夜长梦多,将他们剁成肉泥!”不二做向众魔兵狠声道!

第三十四章天来归阴 佳人还阳

不二做囹圄之间心中满是悲凉,江湖子弟江湖老,生死本已看淡,只是做了这么多错事,欠下这么多人情,依旧不能救活夜愁雨,叹前世之擦肩,哀今世的错过!

霏婴下半身已无知觉,面对扑来凶神恶煞的魔,双眼瞳孔收缩,惊惧无比,唯一能带给自己安全的便是不远处炼剑的任剑谁。霏婴双臂奋力,紧咬银牙忍着刺骨剧痛往任剑谁爬去!鲜血淋漓,宫装染尘,拖出一地血痕!

任剑谁心中明白,一场死劫已是难免,唯有寄希望于十成铸铁下寒冰之剑尽快铸成。

魔兵屠刀高举,三人已是案上商鱼肉;拜江山诡秘笑声,充满得意!

正值逼命时候,一把宝剑携无匹力量由天而降。落地瞬间,剑气扫过四野八方,魔兵难抗,纷纷爆体而亡,无一全尸!

拜江山手下残凶、月螳勾、疾速飞星三魔,面色惊骇,各自以手中双钩、斩马刀、铁鞭竭力一挡,顿觉五脏六腑一阵翻腾,抗衡不得,跌扑于五丈之外,噗嗤声声,纷纷口呕鲜血,再难起身!

拜江山、天来眼各出一掌挡下余劲,直觉虎口发麻,不禁面色凝重!

这时天空一道雄浑诗号响起:“皇天辅德,后土育化,唯我真魔,覆灭万物!”

众人纷纷看去,顿觉一道霸道蛮横之身影从天而降,立于宝剑之上!魔气纵横,满是咨意妄为;杀气冷肃,内蕴灭杀万物之意。

拜江山等人勃然变色,心中恐惧难安。三天前,异度魔界主事奉魔皇密令出征,后全军覆没,魔界主事断风尘也落得断臂而回,魔界沸腾,后传出画像,令见之则避,画中之人,赫然便在眼前!

“三姐夫!”见到来人,霏婴激动万分,喊出声来。

“他们三人,我保了!”名剑如是居高临下,不可质疑道。

拜江山见事不可为,心中慌乱便说道:“既然你出面,那么便卖你情面,众军撤!”

令既下,魔军如同丧家之犬,极速退走,拜江山遁光卷起手下三魔头也不敢回,仓狂而走!

天来眼乃是拜江山以医治脸上的伤为诱惑刚加入异度魔界阵营的,气数将近,仇恨在前,蒙蔽心智。

“不二做已经失去反抗之力,机会难得,我便先杀了不二做再撤也来得及!”天来眼杀心一起,丧风手直取不二做六阳魁首。

名剑如是冷哼一声,脚下苍白意志化作流光直破丧风手,追寻气机,往天来眼刺去。

死劫临身,天来眼亡魂大冒。身形急退,衰无之根、摘心指、阴流沙诸般绝学缭乱而出却未能阻挡剑光半分!

绝望之中天来眼功力冲破任督二脉,妄图以死换生。

“呼鬼术?凝气成形!”天来眼声嘶力竭,歇斯底里,魔宝大典所载绝世咒术空前强横。

极招出,周围顿时乌云密布,鬼影狂乱,凝气成形,万鬼现身,缠身丝、勾魂琐泛起碧色诡光。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名剑如是见天来眼欲做奋死一击,不禁哂笑再加一成力。

剑光再添三分璀璨,做流星一击,空中鬼影锁链烟消云散,化消无形,剑光毫不停歇,将天来眼透胸而过。

“若是拼命有用,那还要根基做什么!”剑光回鞘,名剑如是将之收入背上剑袋,冷冷说道。

“呃……啊啊啊!”天来眼如同雕塑,绝望疯狂大叫,天来眼并未当场死去,而是看着身躯由伤口开始慢慢化为灰烬,又绵延至四肢,后面才是头颅,最后魂飞魄散,再无痕迹,唯有凄惨叫声回荡天地!

场面一时无声,霏婴的神色也满是苍白,看向名剑如是的眼光也如同看一个怪物,名剑如是不以为意,剑指凌空连点,为她止住鲜血。

回头望去,不二做已经奄奄一息:“咦,我再来慢一点,你就要上仙山卖豆干去了!”

“救……救夜愁雨!”不二做陷入弥留,神智已经开始混乱!

“不二做,你要欠我情了,但愿你还得起?”说着拿出一枚金丹,功力运化,变作一团金色云雾,名剑如是把云雾压向不二做。

不多时,不二做呼吸平稳下来,伤口收敛,蛊毒烟消云散!丹田之内多了一股泉眼,汨汩流出生机!

“呼……哈!”一声喘气从后面传来,名剑如是回头望去,任剑谁满头大汗,手中一柄寒光闪闪的寒冰之剑。

“霏婴,霏婴,你没事吧?”任剑谁抱起虚弱的霏婴,查看着伤势!

“夫君,我没事!”说完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跟我来,怨姬在黑狗养生堂!”名剑如是说完背着不二做化光而走,任剑谁运功护住霏婴,抱起霏婴极速而追!

……

黑狗养生堂地穴之中,绯羽怨姬与黑狗兄焦躁不安。

“也不知道名剑有没有找到他们?”绯羽怨姬说道。

“哎,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黑狗兄使劲“巴塔巴塔”抽着手中烟杆。

高峰之上,风肆险宁神等待,孽角既死,玉匣枕必须到手,自己方能完成来苦境之任务。医治夜愁雨,需要有高手引气方能真正起死回生,这正好是自己所长,以之为条件换取玉匣枕也是双赢之事!

突然两颗流星飞逝,一前一后射入黑狗养生堂之中。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绯羽怨姬看着眼前四人,不二做与霏婴皆昏迷不醒,一脸惊厄!

“怨姬,快救救霏婴!”任剑谁抱着霏婴来到绯羽怨姬面前,满脸的关心!

“快把四妹放到地上,我来看看!”绯羽怨姬手中神光投入霏婴体内,引气所至,奇经八脉无一不查!

黑狗兄连忙上前查看不二做,“呀…嘿”玄异之术上手,激活不二做体内之无穷药力,不二做幽幽醒来。

“好强大的药力,足以起死回生了!”药力挥发,黑狗兄惊叹一声!

绯羽怨姬回过头,看了一眼不二做的情况,面色一变:“名剑,你把你的救命金丹给不二做服用了?”

“当时情况危及,顾不得其他了!”名剑如是淡然道。

“夜愁雨的情况怎么样了!”苏醒过来的不二做首先问起了夜愁雨的情况!

“万事皆备,就差寒冰之剑了!”黑狗兄回答道。

“寒冰之剑已成!”任剑谁把手中寒冰剑插在不二做面前,接着向不二做说道:“不二做,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

“不二做一诺千金!”无穷药力之下,不二做中气渐复。

绯羽怨姬查探完毕,先以回天丹护住霏婴经脉,又以灵蛊接驳腰椎,对任剑谁说道:“四妹的伤势我已经稳定住了,但是恢复需要时间。”

“嗯,那就好,我便带霏婴回剑阁养伤吧!”见霏婴没事,任剑谁顿时松了一口气。

“嗯!那好吧,外面诸事繁杂的确不适合养伤。”绯羽怨姬说道。

“请!”任剑谁向名剑如是与绯羽怨姬点头示意,便抱起尚在昏迷之中的霏婴走了。

复活夜愁雨需要削肉、生肉、造血、化灵、引气五道步奏。削肉由不二做亲自完成;生肉造血由绯羽怨姬完成;化灵者乃是黑狗兄,引气者暂定风肆险,五人皆已经准备好了,复活之举正式开始。

这一时刻,不二做已经等了好久好久,寒冰剑在手,往事一幕幕回放心头。

你总是多愁善感,向往平静,而我充满斗志,来去如风。当知道我身患枯血症之事,你嚎啕大哭,为我日夜不休翻编典籍,炼制药丸。我为精进武学把药丸抛入风中时我听到了你躲在林中泪水滴落风中的声音。

我终于病发倒下,在朦胧中听到了你的哀戚,你把你的鲜血换给了我,代替我痛苦而死。我便明白,你对我用情之深,我却无法再给你回应,这便注定了我将用一生来挽回,前世已擦肩,今生岂能错过!

泪在眼中,不二做手中寒冰之剑如同幻影,一剑一剑精准无比!

不多时祭台上夜愁雨枯朽之肉已经削尽,绯羽怨将玄牝丹化入池水之中,原本银白色药液变得血红一片,凌空一引,台上枯骨挪在池水之中,绯羽怨姬双手法印金光闪闪:“神蚕造肉,凝液造血!”尽演生死人,肉白骨之绝世医家手段。

池中漩涡起,如同无数肌肉纤丝以枯骨为中心聚拢,盏茶功夫,池中枯骨已覆上血肉,隐约有了人形。

黑狗兄见绯羽怨姬疗伤顺利便指着玉匣枕对不二做说道:“不二做,复活夜愁雨的五到疗程还在欠缺引气人选,虽然四道疗程能让夜愁雨恢复生机,不过少了引气疗程也只能算是活死人。若是这个枕头能换得夜愁雨清醒的机会,你是否愿意交换?”

玉匣枕虽是武林重宝,但却不放在不二做眼里:“玉匣枕唯一的用途就是让夜愁雨的尸体灵气不散,若是能让夜愁雨完全复活,不要说是枕头,要我付出天大的代价我也愿意。”

地穴之中脚步声起,风肆险银伞顶头,漫步而来:“那就说定,玉匣枕换引气疗程,切勿反悔。”

不二做肯定道:“会反悔,那就奇了。”

风肆险道:“我们就以约为信,待夜愁雨复活,玉匣枕便交于我。”

不二做道:“这当然,公平的交易,谁也不吃亏。”

绯羽怨姬见时机成熟,袖中药布射出,将池中夜愁雨结成一个大茧拉回祭台。

药布收回,枯骨已经化为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盘坐于地,素衣红纹,饰以玛瑙,这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衣服,不二做准备多时。眉梢眼角藏秀气,纯角笑貌露温柔,不二做眼睛痴痴看着眼前人儿。

绯羽怨姬深呼一口气道:“血肉重造完成,接下来是化灵疗程。”

名剑如是上前关心:“怨姬,幸苦了!”

黑狗兄神色肃穆,左手高举,一盏引灵灯笼出现手中,右手魔法暗运,点亮左手灵灯,此正是异度魔界至宝魔宝大典中所记载的引灵之法。

法决急催,地穴冷风无端而起,正是黑狗兄魔气接应魂魄归来。

“魂气聚灵,呀!魄归原体,喝!”黑狗兄根基绝顶,精于玄异之术,收魂聚魄自然轻而易举!

风肆险冷冷旁观,见黑狗兄引灵完成便接手复活工作,手中茱萸挥洒,玄光隐隐:“玄穹垂御,化气为神,呀!”一声短喝,头顶银伞极速旋转,发出阵阵灵光,再一指一道神光射入夜愁雨身体之中。

“啊,啊!”受神光滋润,夜愁雨顿时心脏跳动,肺部开始呼吸,喉咙之中发出了声音。费劲千辛万苦,夜愁雨终于重回人间了!

“大功告成!”风肆险收气归元!

五道疗程已经完成,夜愁雨却未苏醒,不二做焦急问道:“夜愁雨怎么没苏醒过来,怎么没醒过来?”

黑狗兄安慰道:“别着急,还需要一段时间夜愁雨的意识才会苏醒。”

就在这时,养虫人急冲冲的跑了进来:“黑狗兄,我探到紧急的事情:魔界发出消息要用素还真的尸体换取魔宝大典,但是听说正道方面,赭杉军不愿意妥协交换,我看魔界会因此大怒会将素还真的尸体毁掉!”

“什么,这怎么可能?异度魔界怎么可能找到素还真的尸体?”不二做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嗯,这内里值得深思?”黑狗兄眼睛直打转!

“嗯!”不二做怒气勃发回头便走!

“不二做啊,你要去哪里?”黑狗兄连忙追上去!看到不二做头也不回,黑狗兄不由头痛道:“遭了,事情大条了!”

“嗯,我看不二做定是去云渡山找赭杉军麻烦了,我速去一观!”事情如此发展,名剑如是自然要关心一二。

“嗯,有你前去关照,我就放心了?”黑狗兄说道!

“名剑,你要小心,我等你回来!”绯羽怨姬关心道。

“嗯,自然!诸位请了!”

“请!”

……

第三十五章两难取舍 云渡会师

素还真尸体落于异度魔界手中,赭杉军不肯以魔宝大典交换之事已经传到四非凡人与屈世途耳中。

凌渡山上,

四非凡人与屈世途两人心中不安,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在两人身旁一身披狼袍奇古老者正好相反,他斜靠山石,老神在在。口中哼着小调,手指跟着节奏轻拍大腿,很是悠闲。

这时赭杉军慢慢步上了云渡山。仙风道骨,紫气隐隐,尽显道者庄严。身后跟随一人,面目忧郁俊朗,黑色风衣带着无穷神秘。

“嗯,补剑缺?”赭杉军看到斜靠山石的奇古老者疑问在心。

“耶?和平,和平。我是和平的退休狼。”狼主补剑缺连忙起来解释。

“你脱离魔界?”赭杉军皱眉疑问道。

“两袖清风了!”补剑缺回道。

“吾存疑!”赭杉军不信道。

“你直接,不过我确实脱离了!”补剑缺肯定道。

“赭杉军,他是真的没什么用心,单纯来养老的,这我可以保证。”屈世途保证道。

屈世途与四非凡人前段时间被异度魔界抓住,在那里补剑缺对两人很是照顾,建立了初步的友谊与信任!

“但他却前来云渡山?”赭杉军心中还有怀疑。

“我在中原的朋友也只有屈仔和四非仔,不来这里要去哪里?”补剑缺解释道。

“是吗?”赭杉军轻笑。

“是啊,是啊!”补剑缺不欲与赭杉军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看到赭杉军后面的黑袍人便问道:”那不知你背后的这位是?”

赭杉军介绍道:“救吾一命的贵人!”

黑袍人谦虚道:“不敢当!”

屈世途礼道:“大侠怎么称呼?”

黑袍人回到:“黑羽恨长风!”

四非凡人心中挂念素还真之事便打断道:“你们先别聊了,屈世途有重要的事情要讲!”说着连忙向屈世途打眼色。

赭杉军见两人神色有异说道:“究竟发生何事?直说无妨。”

屈世途期期艾艾说道:“我接到消息,魔界要用素还真尸体和你换魔宝大典!”

赭杉军点头道:“有这回事。可素还真躯体怎么会落去异度魔界手中实在费解?”

屈世途叹息道:“这我也不知?”

顿了顿,屈世途又接着说道:“无论如何,素还真躯体一定要取回。人都死了,岂能让他落去魔界,让魔人利用。”

赭杉军听出了屈世途话中之意,道:“你要用魔宝大典交换素还真尸体?”

素还真躯体出事,屈世途关心则乱:“当然,所以要问你魔宝大典的下落,我想你一定知道。”

赭杉军冷静道:“抱歉,吾不能妥协!”

面对赭杉军拒绝,屈世途大是惊讶:“呀!”

四非凡人见赭杉军直接拒绝,心中也是一惊:“赭杉军这样不好吧?”

赭杉军态度坚定:“魔宝大典下落不谈,但事关神州安危,吾不能同意以魔宝大典交换!”

屈世途不能接受赭杉军决定,辩解道:“但是素还真为武林付出毕生的心血,难道你要牺牲他的遗体?”

赭杉军掷地有声回答道:“素还真重要,但书更不能失!”

屈世途也不松口道:“书重要,素还真也重要!”

见两人针锋相对,各自坚持,四非凡人连忙劝道:“喂喂喂,你们别吵起来!”

场面一时平静,屈世途非不知轻重之人,只是事关素还真,一时间六神无主。

屈世途也明白魔宝大典之重要,不能交换便只能进入魔界硬抢了。念及难度,不禁叹息:“连玄貘也不敢轻入魔界,咱们要怎样进入?”

狼主补剑缺双耳树立一直关心着听到这便跳出来说道:“就这样杀进去啊?”

四非凡人翻起白眼:“喂,狼仔!话不是这样开玩笑的。”

补剑缺认真说道:“我没在说笑啊。凭你们的实力,中原卧虎藏龙,真的杀进去不是不能,只是怎样计划!”

不论旁人如何说,赭杉军再次强调:“无论如何,我现在不能马上同意以魔宝大典交换素还真躯体!”

屈世途叹道:“赭杉军,你真的一点转圜都没有吗?”

赭杉军坚持,让旁人觉得有着不近人情了:“抱歉,我实有苦衷!”

希望破灭,屈世途说道:“你…希望你一定要好好决定!”

见众人误解,赭杉军解释道:“我深知素还真重要,但是魔宝大典关乎神州苍生,素还真若在世,也必定不会同意,此事让咱们从长计议吧!”

事无转圜,屈世途只得说道:“好吧好吧!”

就在这时,凌渡山冷风乍起,杀气弥漫,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不二做满脸怒容,一步一步携杀而来!

四非凡人连忙劝解:“不二做,别激动!别激动啊!”

屈世途也跟着说道:“是啊,有什么事情好商量!”

不二做杀气毫不收敛,冷冷说道:“好,我就再商量一次。赭杉军,你愿意将魔宝大典交出吗?”

赭杉军软硬不吃,岂会受威胁:“魔宝大典事关重大,请恕吾不能从命!”

不二做一生刚强,商量不成便要强取:“那就不可怪我极端相对了。”

赭杉军拒交魔宝典,不二做“呀!”一声冷喝,旋流剑在手便要开战。

僵持之际,一道声音打破了冷肃气氛:“两位且莫动手,听我一言!”

众人看去,只见名剑如是拾级而上:“大家共同的目的乃是取回素还真的躯体,而非魔宝大典。怎能因为魔宝大典而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情呢?”

名剑如是为两人一一剖析:“我相信赭杉军,他既然说魔宝大典不能落去魔界之手必然有原由,而要取得素还真躯体我们可以另想他法!”

不二做、赭杉军都欠着人情,名剑如是的话语自然有着不同一般的分量。

赭杉军见不二做神色有所动摇便说到:“不二做,素还真之躯体我自然不会令他沦落魔界之手!”

一番思虑,不二做收回长剑:“哈,说得好听,你要如何救?”

赭杉军似有所思,转头向名剑如是说道:“此时恐怕还需要名剑先生相助!”

屈世途眼睛一亮,迎上前来喜道:“名剑先生?你便是前几日,把魔界杀得大败的名剑如是吗?”

名剑如是礼道:“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名剑如是见过诸位!”

众人纷纷回道:“客气,客气!”

补剑缺赞叹道:“你便是让我那好兄弟吃憋的人吗?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名剑如是问道:“哦,这位朋友是?”

四非凡人解释道:“哦,他是魔界退休的老狼啦,已经脱离魔界了!”

赭杉军说道:“魔界火焰之城的入口已经毁灭,吾与恨长风在迷林渡口发现浓厚的魔气,魔界将士曾在此出入,那是一个机会。”

屈世途突然说道:“嗯?对了,魔界的情况老狼仔最熟悉了!”

补剑缺一惊:“啥!啥!啥,我虽然退出魔界,但也不会这样带你们去攻打魔界!”

屈世途说道:“魔界抢走了素还真尸体,我们只是去抢回来,又不是要攻打魔界!”

补剑缺挠了挠头说道:“话是这样说没错,…你让我先考虑考虑!”

进入魔界救素还真躯体非同小可,若不知具体情况,一头装上去非全军覆没不可,众人皆等待补剑缺答复。

屈世途只觉得每一分钟皆是煎熬,便问道:“老狼仔考虑这么久,还没有答案吗?”

“拜托了,我已经退休兼洗手的你们这不是叫我在沾手吗,就算叫我表现诚意,也别这样啊!

四非凡人走上前道:“你讲我们是不是你的朋友?”

补剑缺啐道:“废话,不然我来找你们做什么?

四非凡人接着说道:“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你讲对不对?”

补剑缺道:“这刀插下去是会死人的!”

屈世途揉着发红的眼睛说道:“老狼仔,素还真是我生死换贴的,如今他死了尸体却让你的老东家魔界利用,这真叫我怎么忍心?”

四非凡人接着劝道:“是啊,你忍心看你的朋友落这种下场吗?”

补剑缺见两人一付要哭的样子,也是不忍:“哎哟!你们啊,唉!这真真为难啊!”

见诸人都打算进入魔界,恨长风开口道:“各位等一会儿。”

赭杉军回头问道:“恨长风,你有何看法?”

恨长风说道:“我不建议深入魔界!”

屈世途问道:“为什么?”

恨长风解释道:“进入魔界之后,你们必须有三个心理准备。第一魔界内部不熟,不一定救得出素还真遗体;第二素还真遗体不一定在魔界;第三素还真的遗体已经不存在了。”

补剑缺附和道:“我同意,我同意恨长风的看法?”

名剑如是道:“不管如何,魔界都必须走一趟,素还真的遗体不能不管!就算是真的不存在了,我们也应该去确认清楚。”

不二做早已经等不及,兴冲冲的说道:“想这么多干啥?要冲不冲,干脆一点!”

众人皆看向赭杉军,一切由他决定。

赭杉军略做考虑便打定主意:“补剑缺,尽在你的决定了?”

补剑缺说道:“你们真的要这样吗,太危险了!”

屈世途说道:“有你带路,还有赭杉军不二做名剑如是做后盾一定有胜算。”

四非凡人激将道:“除非老狼仔你根本没有将我们当成朋友!”

补剑缺见两损友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便道:“啊…啧啧啧!这真是一顶高帽压顶了!”

赭杉军问道:“恨长风,你愿意相助吗?”

恨长风痛快道:“好吧,只是众人要做好付出代价已经希望落空的心理准备。”

四非凡人啐道:“狼仔,你看人家都爽快答应了,你呢?”

补剑缺见推迟不了便答应了:好啦好啦,但是结果我不保证,先画个图解释路线吧!”

屈世途大喜道:“我去拿纸笔!”

第三十六章莲花化泥 万界归一

异度魔界的天空长年是挂满铁锈般的暗红,大地枯萎,地气毒逆,大条大条的峡谷下是咕咕冒着气泡的岩浆!

“补剑缺,魔界环境一直是这样吗?”名剑如是问道。

“唉,很久很久以前,异度魔界也像苦境一样青山绿水四季如春,但是后来不知那人发什么病了,开始征战各界。大战开启,岂有完卵,打着打着魔界也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狼主补剑缺叹息道。

“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征战之下,不论胜与负都是悲恸!”赭杉军说道。

补剑缺不愧为魔界长老,对异度魔界之实力关卡分布了如指掌,借着夜色掩护,名剑如是一行人直扑天魔池。

“前面便是异度魔界圣地天魔池了,素还真的遗体若真在魔界便只可能藏在那里,待会儿诸位迅速行动,千万不可恋战,若是被魔军包围那便一个都走不脱了!”补剑缺再次交待!

不二做愤声道:“咯嗦!你这话都说了几十道了!”

“嘘!”名剑如是示意诸人收敛气息,不多时一队魔兵巡游而过。

“天魔池必有大将守护,诸位速战速决!”补剑缺带着诸人摸了过去。

魔界圣地天魔池,魔兵林立,一道不败王者身影傲然屹立,正是火焰魔城一战销声匿迹的魔界战神银锽朱武!

“看样子我们已经被发现了。”不二做见眼前军将严阵以待便说道。

“你要反叛我吗?狼叔!”银锽朱武回身冷道,目光直逼补剑缺。

“哎呀,我一切都是为了你!”补剑缺无奈说道。

“谎言。一斩风月!”银锽朱武痛心一言,剑起招落,便是惊天剑气!

轰然声响,剑气被破,黑羽惊散,却是恨长风挺剑挡招,护住了补剑缺。

“他让给我!”恨长风剑气隐隐锁定银锽朱武,向身后诸人说道。

轻蔑一语,银锽朱武心中不悦,冷哼一声:“好口气!”剑光冷冽,人随光走,方寸之间,短兵相接,铿锵声响,便与恨长风交接数十次!

见主君动手,魔界军师算天河手一挥,手下魔兵一拥而上!

魔兵无穷,杀之无益,名剑如是、赭杉军几人左右格挡闪避袭来魔兵。不二做身处众人中间,魔兵哪能近身,见众人皆动上了手,只有自己一人站着无所事事,尴尬道:“喂,那我呢?”

铿锵一声,恨长风与银锽朱武各退三丈,竟是平分秋色之局。见不二做发问便一指守在天魔池门口的魔界大将华颜无道:“她!”

不二做一叹:“为什么我要对付女人,我实在不爱让耶!”

华颜无道乃是女中豪杰,见不二做轻视,长柄天斧上手冷哼道:“有需要你让吗?”

看着华颜无道巨斧,不二做啧道:“啧啧啧!辣妹,我们的武器都很大支,我会输那就奇了!”

“杀!”华颜无道步伐急促,巨斧大开大合,携带无穷怪力劈向不二做。

不二做巨剑毫不示弱,功力急催,力斗力,强对强。

反观恨长风与朱武之战,剑罡剑气纵横,无人能够靠近战圈!

“你想看雪落魔城的景象吗?”恨长风剑弹指一响,气温骤降,黑雪降临。眼前一幕银锽朱武仿佛回到了那个难忘的日子,回到了与挚友箫中剑对决那天……

黑雪一出,守关的朱武一时分神,早已准备多时的名剑如是、赭杉军、补剑缺三人同时闯入天魔池!朱武回神便欲追去,恨长风一剑挡关,形势顿时逆转!

天魔池内,另成乾坤天地,茫茫之中,只见一巨大狰狞魔神雕像矗立。

名剑如是定眼看去,魔像仿佛演化着种种毁灭异象,不由叹道:“魔界之皇,果然高明!”

魔神之像脚下一幽深魔池水深不见底,正是天魔池!天魔池乃是异度魔界地脉会聚化为池水而成,后来苦境神州支柱毁灭所逸出之能量也被之吸纳。

“嗯?这便是日后弃天帝降临人间铸造神躯所用之物吗?”名剑如是魔眼顿开,窥探着天魔池的秘密!

就在这时,天魔池水开始沸腾,化作无穷魔气被魔像吸纳,随即魔像上浮现了弃天帝的魔影,恶魔之翼遮天蔽日,头顶天,脚踏地带灭世之威!天地之间阴风阵阵,魔魂啾啾,竟显出万魔来朝之异象!

名剑如是只觉得一道锐利目光自从六天之上看向自己,一股惊天魔威压迫而来。

“哎呀呀,大只得要出来了!”补剑缺见此魔像惊骇得说道!

“神交多时,今日方才得见!弃天之威,果不寻常!”今日的名剑如是功体大成,魔性永恒,已经不再畏惧弃天帝,有了与之对话的底气。

“弃天魔影交给我,你们去找素还真的遗体!”名剑如是说道!

“周围皆不见,只能池中一寻了,真真要了我的老命!”补剑缺进来便四处寻找皆是未果,说完纵身跳入天魔池之中!

名剑如是一个眼神,赭杉军便随着补剑缺跳入池水之中。

“窃贼,想不到你今日尽然敢来到吾之面前!”弃天魔影声如洪钟,响彻天地。

“与天而言,谁又不是窃贼呢?天地权柄,有能者得之。你已得再生之权,心中尚不满足,又欲毁灭诸境,凝聚毁灭权柄!而今权柄冲突,岂不是给我篡夺权柄的机会吗?”名剑如是面对弃天,毫不后退!

“呵呵呵!权柄动摇那又如何,如今万界回归,诸境合一之势已不可挡,神州支柱毁灭已是注定。待吾从六天归来,尔等小魔只手灭之,权柄自然回归吾手!”弃天帝话语之间泄露天机,天际闷雷滚滚,却不敢劈下!

“此一时,彼一时!到时候你焉知吾无手段对付你!”名剑如是轻笑。

弃天帝魔念下界,虽有天魔池相助却无所依凭,力量终究薄弱,面对名剑如是全盛之力,自知不能胜过便断了动手之念。

名剑如是也知弃天帝远在六天之上,此时现身乃是魔念,灭之对于弃天帝毫无影响也不想动手。

两魔就这样对峙着!

弃天帝魔影笑着说道:“你想寻找素还真之遗体,你要失望了,吾早已毁之!”

“哦,素还真乃是万界主角,身系无穷因果,有主持万界回归之天命在身,天命不尽,岂会由你灭之?”名剑如是冷道!

“啊哈哈哈,魔岂会在乎天命?万界主角,那又如何,他已化于尘土,撒于天魔池下了!”弃天帝狂笑,尽显魔之眷狂桀骜。

名剑如是冷笑,心中暗道:“魔果然就是魔,不知天机,不明天数。即使是六天第一战神也是如此!”

“哗啦”一声,补剑缺抱着一女子从池水之中一跃而出,后面跟着满面铁青的赭杉军。

赭杉军出水一刹,便见到名剑如是与弃天帝魔影相对而坐,敦敦而谈,不由一愣:“走,池下没有素还真遗体!”

“那边走吧,告辞!”名剑如是抱拳道!

天魔池外,恨长风与不二做苦苦支撑。

一声怒吼,银锽朱武身上血光爆射,气双流绝招就要轰向恨长风!就在此时天空一道剑光璀璨似流星陨落打断战局,直落向银锽朱武、华颜无道等魔界君将。

“走!”天魔池内人影窜出,一声招呼,恨长风与不二做急忙跟上。

当银锽朱武击溃剑光,中原诸人已不见踪影,只得徒自懊恼!

……

云渡山上

中原群侠归来,补剑缺把手中女子放在地上,屈世途与四非凡人面面相觑。

不二做怒道:“老头,我问你,你们进入找素还真,怎么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补剑缺道:“耶!找不到素还真,就要找一个替代的!”

不二做问道:“这女人有什么用处,你告诉我!”

补剑缺说道:“九祸,异度魔界邪族女王,有利用之处!”

不二做道:“然后呢?”

补剑缺解释道:“对魔界来讲,如果魔界要利用素还真的遗体,那可能会牺牲她。但是对银锽朱武就有效,可以用她威胁朱武交出素还真。”

名剑如是见众人争执便说道:“不用交换了,素还真的遗体已经被毁了!”

屈世途面色大变,连退三步:“什么,这怎么可能!”

赭杉军点头沉重道:“吾进入天魔池中遍寻不着,也有此预感!”

补剑缺见屈世途神色灰暗安慰道:“屈仔,节哀!”

“既然素还真遗体被毁了,那我就毁了这魔界妖女的躯体为素还真报仇!”不二做怒气冲天,手中大剑直直砍向地上的九祸躯体!

“不要!”

“住手!”

“不可啊!”

恨长风神色大便,手中涅槃剑架住不二做旋流剑。

赭杉军连忙按住不二做肩头,补剑缺拦住不二做脚步,三人拉的拉,挡的挡,让不二做一击化为无形!

“不二做,你冷静点!”名剑如是劝道!

“素还真遗体毁了,叫我如何冷静!”不二做怒道。

补剑缺见不二做神色激动,便说道:“坦白说,我背叛魔界乃是为了我侄儿朱武,他并不是好征战的魔王,他对中原始终抱着相安的心情,尤其是认识箫中剑之后。”

“一个承诺让他始终不愿对中原发兵,但无奈!为何开天书破灵地,原因就在九祸。九祸产子而亡,弃天帝以复活九祸生命为理由要朱武住破坏灵地,以灵地能量让九祸复生。朱武爱妻至深,只有逼迫自己听从弃天帝的命令,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起苦命侄儿朱武,狼主补剑缺痛心疾首!

赭杉军若有所思:“弃天帝,就是天魔像隐藏那股可怕的魔力之主吗?”

补剑缺说道:“正是!”

恨长风从魔界把赭杉军救出是曾经隐约提过异度魔界有一隐藏与背后的可怕黑手:“赭杉军,他就是我所提之魔!”

四非凡人说道:“弃天帝,好猖狂的名字!”

名剑如是轻道:“弃天帝可不仅仅是名字猖狂!”

赭杉军虽然跳入天魔池后未曾听到名剑如是与弃天帝谈话,但是出池惊鸿一瞥,也觉得名剑如是应该知道弃天帝底细便问道:“名剑,知晓弃天帝?”

“嗯,知道一些。弃天帝,万界之禁忌,六天之上第一武神,主毁灭与新生,异度魔界创始者!”名剑如是说出一长串的名头震得众人半天回不过神来。

不二做倒吸一口气说道:“这么大的名头!”

四非凡人脸色煞白:“那意思是我们的对手是神?”

名剑如是答道:“是!”

赭杉军见名剑如是神色镇定,似乎有所依仗:“看你神色心中似乎有所计较?”

名剑如是笑道:“嗯,弃天帝现在六天之外,于苦境并无实体!”

屈世途松了一口气道:“哦,没有实体,那便好,吓死我了!”

“你别高兴太早,异度魔界破坏神州支柱便是将弃天帝从六天之上引渡下来?”名剑如是补道。

“怎么说?”赭杉军问道!

名剑如是说出了让众人恐惧的事情:“神州支柱我曾经探查过,就算异度魔界不去毁灭,也会在将来某个时刻自己破碎。所以弃天帝降临苦境是早晚的事情!”

四非凡人已经被吓得说不清楚话了:“这这这…!”

名剑如是说道:“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通过破坏神州支柱控制弃天帝降临苦境的时间,并为此做好准备!”

第三十七章魔界内讧 玉匣藏宝

异度魔界,天魔池内银锽朱武与弃天魔影怒视而对!断风尘、华颜无道恭立一旁!

朱武冷道:“素还真的尸体在哪里?”

弃天魔影道:“你想做什么?”

朱武道:“还需要说吗,换回九祸!”

“时势之前,儿女私情只能在后。”

“她不只是我的妻子,更是异度魔界女王。”

“又如何?”

“你要放弃她!”

“她会愿意为魔界霸业牺牲。”

听到弃天帝如此冰冷残酷的话语,朱武怒不可遏,奋力一掌正中弃天帝魔影!

掌力滔天却如泥牛入海,只激起魔气四溢,魔像却纹丝不动!

弃天帝魔影怒道:“功力只复泰半还想于吾斗。”一道黝黑魔气凝聚成闪电之状飞出,朱武闪避不急,登是重伤倒地!

弃天魔影问道:“魔界与九祸谁重要?”

朱武强忍体内五脏翻滚之痛,挣扎撑起身体:“九祸!”

朱武如此狼狈不堪,华颜无道不忍直视!

弃天帝魔影声声高厉:“吾再问一遍,魔界与九祸谁重要?”

朱武坚定道:“九祸!”

“嗯!”弃天帝魔影一声冷喝,浩大魔气扑向朱武,原本挣扎起来的朱武再次痛苦倒地,口吐鲜血,额头身上全是渗透而出的血珠!

见此情形,华颜无道芳心大乱,再也忍不住求情道:“先王…”

还未说完,已被弃天帝厉声打断:“谁也不准求情!不知轻重,禁入万年牢,好好反省。”

朱武倔强道:“吾不会屈服的!”

断风尘见朱武傲气,讽刺道:“哎呀,主君你的模样,真是狼狈啊!”

华颜无道怒喝:“断风尘!”

断风尘皮笑肉不笑道:“我亲爱的三妹,护主也要看时势啊!”

华颜无道说道:“什么意思?”

断风尘得意道:“现在魔界由吾代掌,你将归在吾的麾下。”

华颜无道冷问:“谁人的意思?”

断风尘反问道:“你认为呢?”

见华颜无道如此衷于朱武,弃天帝心生不悦:“回去你的岗位,活!挺朱武,死!”

朱武见爱将身陷囹圄便说道:“战将就该活在战场,吾之私人恩怨不关你的事。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吾之护卫!”

华颜无道心有千言万语到了口中却只有两字:“主君!”

……

云渡山名剑如是一席话,让中原正道失声,弃天灭世之劫已经成为武林必须面对的最大劫难了!

“我们还需要新的战力,更多更强的战力!”屈世途说道。

赭杉军说道:“如此便设法救她,以拉出朱武这条战力吧?”

四非凡人问道:“那该怎样办?”

赭杉军说道:“求助怨姬,救活九祸!”

名剑如是应道:“可以,怨姬那儿我去安排!”

四非凡人说道:“那设法保存尸身。”

不二做说道“去养生堂吧!我们走!”

就在这时,一道飞信从天际飞来,赭杉军打开一看,平静道:“名剑,不二做,恨长风此事就拜托你们了,吾有急事欲办!”“屈世途,四非凡人也请你们联络中原群侠,以抗弃天灭世之祸!”

众人应是!

顷刻之间,云渡山人走山凉!

……

名剑如是、不二做前行,恨长风拖棺在后,来到了养生堂!

只见黑狗兄垂头丧气吹着烟斗,咩咩与史波浪在身旁努力的安慰黑狗兄!

“这里发生了何事?”名剑如是问道。

“哎,一言难尽啊?”黑狗兄叹了一声,好似不欲多谈,转口对不二做说道:“夜愁雨的疗程已经完成了!”

不二做关心道:“她可有苏醒过来?”

史波浪说:“夜愁雨姐姐有苏醒过来,不过听说她发出老阿伯的声音,念完一首诗又昏过去了。”

不二做恼怒道:“老阿伯的声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黑狗兄连忙说:“别凶,别凶,人我们是医到活了,她有这样的异状,我也很想知道原因出在哪里?”

不二做焦急道:“那现在怎么办?”

黑狗兄回到:“等夜愁雨清醒再来诊断她是哪里神经出问题了。”

不二做问道:“我想看她,人呢?”

黑狗兄说道:“还在密室之中!”

看着不二做急冲冲往密室而去的背影,黑狗兄啐道:“这个不二做一听夜愁雨出问题就急成这样!”

名剑如是问道:“黑狗兄,怎么不见怨姬?”

“怨姬回剑阁去了,她要我转交一封信件给你!”说着便拿出一粉色信件递给了名剑如是!

名剑如是阅完信件皱眉道:“任剑谁在剑阁中毒昏迷!剑阁风波起了,我需要回去处理!”

黑狗兄感叹道:“在哪里都免不了红尘风波啊!”

随即,名剑如是向黑狗兄将九祸的事情一一诉说:“这位是恨长风,棺内是异度魔界女王九祸!详情听说……”

黑狗兄脸色越来越沉重:“这么说,为了对抗弃天帝,我们要医治九祸来拉拢朱武咯。”

名剑如是点头道:“正是。”

黑狗兄道:“可是不巧,玉匣枕刚刚被风肆险带走了!”

恨长风脸色一变,急道:“他所走哪个方向?”

黑狗兄道:“事情越来越麻烦了,他往东南方去了!”

恨长风道:“九祸就麻烦黑狗兄了!”说完一阵风向东南追去。

“黑狗兄,我也告辞了,红楼事了,我便来接咩咩与史波浪!”名剑如是抱拳道。

“可以!”黑狗兄道。

“四哥哥再见!”咩咩与史波浪依依不舍道。

………

小树林内,风肆险背着玉匣枕急急而奔,闯过无数围追堵截。但是追兵之多,之强却超出估计。魔界一方断风尘,识界一方玄貘能为远超自己,手下更有无数精兵强将!

一番缠斗,风肆险血流满身,虽以解体之法暂时摆脱追兵,却已经精疲力竭,步态蹒跚了。恍恍惚惚中风肆险紧凭一股惊人执念不断向前:“啊!这不是吾最终一战,吾不能倒在此地。”

风肆险把左手扣入伤口之内,一极端疼痛唤醒神智,用以孽角的恩怨坚定足下的脚步,他不信面前是黄泉,他不能让这一生白费:“尚未打败孽角,吾不能就此倒下!”

风肆险神智一清,前面却是魔界兵马拦路。待回头,识界追兵又已围了上来。进退维谷,已是绝路!

就在这时天际突来一浩大掌力,风肆险闪避不急,背上玉匣枕顿时被击上半空!

玉匣枕受力不住,顿时掉落一本书册,定眼看去,正是多方遍寻不着的奇书明圣天书。

风肆险纵身接住落下的玉匣枕,不料一道金色灵光从枕中飞出,转眼间便飞逝。魔界密探拜江山藏于暗处,见灵光飞出极速追上!

同一时间,狭道天关飞出一道黑色灵光直追天际金色灵光!

天书出现,玄貘、断风尘皆一惊,两边人马顿时喧腾,摩拳擦掌,一触即发。

风肆险趁两方相互戒备之时,凌空把书摄入手中。左手玉匣枕,右手天书,虎口夺食顿时成了两方焦点。

“天书留下!”断风尘一掌引爆魔界攻势,魔界人马纷纷杀向风肆险。

魔兵汹涌,风肆险自知难以脱出重围,但也不欲放下手中两物

藏在暗处的恨长风见断风尘与玄貘相互戒备,自然不会放过时机,直取风肆险手中的玉匣枕。风肆险已经杀到癫狂,邪灵本能反应让开了恨长风必得一击。

玄貘见又有第三方加入,手一挥,麾下人马顿时加入战团:“天书与玉匣枕谁也不能带走!”

四方人马乱战,眼前尽是敌人,人力终有尽时,风肆险已至极限,动作渐渐缓慢下来。

战圈外的断风尘与玄貘同时察觉,断风尘不欲再等,浩掌极元,欲一举击杀风肆险夺得两物。

玄貘哪能让断风尘如愿,周身金光闪闪,身形化影,拦下了断风尘夺命之招,随即回身一掌正中风肆险胸前。

风肆险油尽灯枯,挣扎站起,手中却仍然紧握两物。周围魔识界两界兵将见状不约而同扑向风肆险,手中兵刃如同死神镰刀!

就在风肆险逼命一刻,黑暗力量!黑暗力量!一股浑然暴横的黑暗力量急冲战圈而来。

遮天蔽日,飞沙走石,强横黑暗力量过处两界兵马如同泥塑纷纷爆体而亡。

断风尘、玄貘、恨长风目光紧锁风肆险手中两物,谁也不愿分心,任凭黑暗力量席卷全场!

黑暗力量袭来,风肆险闪避不急,手中两物顿时脱手,人也被袭卷而去。

两物掉落,众人目光纷纷看去,断风尘玄貘跃上半空一左一右同时抓住明圣天书,用力一撕,顿成两半,各有收获的两人不欲多做纠缠同时遁走。

恨长风见玉匣枕落下,腾空而起,避过无数刀光剑影,把玉匣枕抱入怀中,没了玄貘两人,无人能够阻挡,杀出重围化光而走!

再说玉匣枕脱出的金色灵光与狭道天关飞出的黑色灵光,追逐着飞过崇山峻岭,湖泽密林。就在这时,一只无边巨手从天而降,指如天柱,凌空一抓,前面金色灵光顿入手中,然后缓缓消散再无痕迹!

第三十八章拨乱反正 冰封无涛

茫茫无涛海,巍巍剑楼明,红楼剑阁风波不断。

大宫主瞾云裳情系柳生剑影,爱得霸道自私,自认为完美的自己唯有最强最完美的男人能配,那个男人便是柳生剑影!

柳生剑影剑心如一,被心剑背离的二宫主楼无痕吸引,由好奇慢慢爱得不可自拔!

二宫主楼无痕一生献于红楼剑阁,她深知大宫主瞾云裳内里之残忍恶毒。为了红楼剑阁不被这股残忍恶毒毁灭,她总是以冷酷无情掩饰自己温柔善良的内心,紧紧守着剑阁规矩,一面忍受着红楼所有人的曲解与诅咒,一面以自己冷酷无情手段保护剑阁众人!

大宫主瞾云裳爱着柳生剑影,柳生剑影却爱着二宫主楼无痕,而楼无痕即放不下红楼剑阁,又害怕柳生剑影的剑道容不下自己,压抑着不敢回应!

情海生波,柳生剑影与大宫主瞾云裳一战终因剑心染尘而败,被打入大牢。

剑阁大殿之中,大宫主瞾云裳高据宝座,神色一会疯狂一会木呐,诡异无比!额间朱红剑印如同浮雕渐渐开始扭曲脱变,体内无穷剑意不再约束汹涌而出,无穷剑意遮天蔽日,围绕着无涛海中巍峨剑阁缓缓盘旋,内里有一股纯白之色不断的渲染着。

名剑如是站在无涛海外,看着海上那恐怖的剑意,脸上渐渐浮现了笑容:“红楼重塑时机已经到了!”说罢手中灵光瞬动,飞信脱手而出。

瞾云裳收回剑意,心中自有几分高兴,自己剑意越加纯化,这是历代宫主所奢求不得的。

历任大宫主英年早逝,原由便是体内剑意太过于驳杂强大,失控所至。瞾云裳实不甘心自身命运渐渐扭曲,如今自身剑意莫名纯化,虽有隐忧却也喜人。

这段时间,瞾云裳情绪起伏不定,莫名悲春伤秋、喂鱼葬花、缝衣做饭,有时甚至会为剑阁所杀男婴而难过,前番去杀西门寒照之时竟然一时善念萌发,打成重伤后放过了他。

回头想来,瞾云裳只当是自己果然爱甚柳生剑影,为了他自己做了偌多改变。又恨他眼中却只有那个贱人,心中妒火汹涌澎湃!

收回剑意,瞾云裳闭目调息。

剑婢进禀:“启禀宫主,地牢中的人犯失踪了。”

瞾云裳凤目瞪来:“你说什么?”

想起这段时间大宫主瞾云裳的喜怒无常,进禀剑婢头低的更深了:“奴婢方才进入地牢巡查,发现大门被开人已不见。”

瞾云裳怒气腾地上涌,心中杀机蔓延:“即刻传令,将剑阁内中所有的人招至大厅。缺席者,死罪!”

剑婢急忙应令而出,不敢拖延:“是!”

柳生剑影与楼无痕之间眉来眼去,瞾云裳早已看在眼中,也因此多次告诫两人,想不到楼无痕今天竟然会大胆到如此地步。瞾云裳恨声道:“二妹,你真是恼人啊!”

不多时,红楼剑阁大厅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大宫主瞾云裳,二宫主楼无痕,三宫主绯羽怨姬,四宫主霏婴以及夫婿任剑谁现在台上,鱼纹老鉄则带着众多婢女站于台下!

看着人已到齐霏婴便问道:“大姐,你为何突然召集众人。”

瞾云裳沉声道:“被囚禁在地牢中的柳生剑影被人放走了。”

瞾云裳声音冰冷无情,听不出一丝喜怒:“私放人犯!二妹,按照剑阁规矩,该如何处置?”

楼无痕道:“死罪!”

瞾云裳目光只逼楼无痕道:“很好!那是谁救走了柳生剑影,相信二妹你内心有数。”

早有准备的楼无痕回道:“当然!”

对于楼无痕识时务,瞾云裳很是满意,但心中杀机却未减少半分:“那二妹你就说出这个人吧!”

就在此刻,大厅外传来婢女纷纷行礼的声音:“参见三姑爷!”鱼纹老鉄顿时疏了一口气,忍住了认罪的念头。

名剑如是走进大厅,看到了剑拔弩张的一幕,笑着说道:“哦,今日好生热闹,想不到诸位兄弟姐妹都在这里,也省去吾一一去请!”

瞾云裳不容名剑如是破坏自己算计便喝道:“名剑如是,退下!”

名剑如是道:“咦,大姐!吾有天大之事必须处理呢?吾在外听闻有人说剑阁有谋杀亲夫,残害亲儿这等灭绝人伦的传统!吾心中不忿,便与之理论。”

名剑如是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变色!

瞾云裳眉目冷然道:“有人辱及剑阁,直接发杀了便是,何须多费唇舌!”

名剑如是装作万分心痛地说道:“大姐,如果是有人无中生有,搬弄是非,污蔑剑阁青白,吾自然是拔剑便杀。但此人言之灼灼,人证物证皆有,吾纵然有千万个不愿意也不敢肯定了!”

瞾云裳皱眉道:“嗯,此人是谁,可让剑婢前去擒来!”

名剑如是道:“不用,此人吾已经带来了!”又往外喊道:“有请东宫先生!”

万众瞩目下,东宫神玺手持竹鞭与西门寒照漫步走来!

名剑如是道:“东宫先生与西门先生皆是武林名人,他两人之言吾不得不信!”

西门寒照怒气腾腾,直向瞾云裳疑问道:“步穹青峦之外,那堆积成山的婴尸,汝等岂能抵赖;吾友牧野凌风之死与红楼剑阁岂会毫无干系!”

瞾云裳冷笑:“红楼剑阁自有规矩,何须外人胡言乱语,列阵!”

一声列阵,婢女剑光霍霍,脚踏莲步,各以周天之数结成剑阵。把西门寒照与东宫神玺围了起来!

“哼,剑阁规矩再大难道能大过伦理纲常!若真有此事,日后吾岂非命丧汝等之手,吾之孩儿也遭夭折!”任剑谁痛饮豪言,手中虎魄携带雄浑气势,插入阵中,冲破剑阵!

剑阁之中,等级森严,乃是主奴之分!任剑谁一出手,众多剑婢便不敢轻动!

“相公,你要做什么?”霏婴拉着任剑谁一脸煞白地问道。

“霏婴,你拉住吾是要吾与孩儿死吗?”任剑谁头也不回地问道。

“相公,大姐,哎!”霏婴不知所措,放开了手。

剑阁规矩是自己一生之执,否定了自己一生还有什么,剑阁还是剑阁吗,面对三人逼宫,楼无痕悍然拔剑:“天地伦常如何我不知,我只知道红楼剑阁规矩,谁犯谁死!”

“二姐,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剑阁诸般恶行你皆,你真要如此吗?”名剑如是叹道!

“二姐,放下吧!退一步海阔天空,剑阁已经做了太多错事!”绯羽怨姬也上前劝道。

瞾云裳脸上忽明忽暗,善恶念头交锋,额头剑印如同若隐若现!体内剑意翻江倒海,瞾云裳难忍心灵煎熬,已近疯狂!

“咿呀!”一声疯狂大喊,剑意牵引无涛海海啸连连。瞾云裳剑意冲破发钗,一头青丝顿时转白。原本温和婉约,风姿绰约的佳人面目狰狞扭曲,白发狂舞,如疯如魔。

“中魔心印的时间还短,并不足以完全侵蚀心智,但此刻还能奋起余力,瞾云裳不一般啊!”名剑如是见到瞾云裳眉心印迹始终不能蜕变,心中暗道。

那日夜探红楼,与瞾云裳狭路相逢。名剑如是以当胸一剑为代价,把魔心印无声无息种入瞾云裳体内。

瞾云裳根基驳杂,心性扭曲,又情海生变给予了魔心印最佳的成长环境。只一段时间,便被侵染完成,此刻乃是最后反扑,心中之恶全部展现无疑。

瞾云裳声如妖鬼:“违反剑阁规矩,死。列阵杀!”

“看来终需一战斗!”名剑如是无奈。

“怨姬,你照顾好霏婴!任剑谁、西门先生、东宫兄拖住剑阵。待我破敌再说!”名剑如是吩咐道。

“瞾云裳、楼无痕,今日就让吾一试剑阁之能为!”名剑如是说罢苍白入手指向两人。

“剑阁规矩如何,一战定分晓吧?”楼无痕剑气凌霄。

“天地之间,强者制定规则,弱者只能遵守规则,今日就看谁技高一筹。杀!”瞾云裳凰帝霸绝人世。

三道剑光交错如同星河暴乱,轰隆声响,便纠缠着脱出大殿。

王令出,血流千里,瞾云裳令下,剑婢再无保留。鱼纹老鉄坐镇中央,以天星掩日、雪梅冰河、卷柳青网三大剑阵围杀任剑谁三人。

剑阁外围,名剑如是与楼无痕瞾云裳剑来剑往已有数百招,却也是旗鼓相当之局面。

皆知对手能为,瞾云裳剑运绝式,口中冰冷吟道:“蓝关雪拥千层起,便看冰魂白上沙!”天地严冬来临,剑意所至,天际大雪纷飞,地下冰晶满延。无情的剑,残酷的心,变成了最完美的绝杀之招。

楼无痕剑意感应,相合之招应手而出,口中清和:“一夜春风凌波影,剑挽梅花不许谢!”。无情天地,梅花盛开,唯美,唯绝!

名剑如是见眼前双姝合招,不由感叹!瞾云裳之冰雪绝杀完美无比,但天道四九,遁入其一,冰雪之下,尚能寻生机。而楼无痕之剑招完美弥补了那遁入之一,剑挽梅花占据唯一生机,乃是十死无生。

面对如此极招,名剑如是不慌不忙:“天地有纪,谓之寒武,素白冰霜,万灵封藏!接我一招寒武劫!”

名剑如是剑化无无,手结水土两印,天地顿时更添三分冰冷。刹那间,两印焕发无穷寒光,照射名剑如是面前土地。

大地轰鸣之间,名剑如是眼前土地冻为飞尘消散。地洞内绽放一股幽蓝之色,名剑如是把手伸入,“咿呀!”一声,拔出了一柄蓝光闪闪的冰封之剑。

瞾云裳楼无痕一见此剑,超感觉到遍体发寒,这种寒冷仿佛来自灵魂深处不可遗忘的角落。

六式毁天之招,非是必要,名剑如是不便轻出,每一次动用都会削减冥冥之中的福报!而“寒武劫”却无此隐忧,乃是代天行罚之招!

蓝关冰魂,剑挽梅花并合之招硬拼寒武光剑!

极招交会,天地失音,一股无边寒意扫过无涛海,无边大海顿时冰封!

第三十九章剑败双姝 重厘乾坤

双姝合招,果有撼世威能,饶是名剑如是抽取大地残留之寒武余劲也只能稍占上方。

瞾云裳根基天下难寻,数代剑阁经营余荫下,已是超先天中人。若论攻伐之术,搭配岁月轮后更是其中佼佼者。极招之后,更激发凶念,杀念!

楼无痕一生剑骨实是红楼剑阁千年难寻之人,数百年苦修,虽然剑心背离,却以大毅力成就先天,剑术之精已臻上层境界。极限冲突,已经娇喘连连,根基深浅一览无余!

名剑如是欲入主剑阁,自然不能拖战,必须携强横无敌之姿,方能减少伤亡!

“两位若不知回头,那便恕吾心狠!”名剑如是说道。

“何谓回头,何需回头。雪拥冰梅!”瞾云裳发现了楼无痕气息渐乱,已是不赖久战,便发动了最终之招数。

“一切剑上分明。雪拥冰梅!”当初放走牢房之中的柳生剑影,楼无痕已有觉悟。剑阁事发,心中已有死志,功催绝顶,剑尖再添三丈剑虹。

雪拥冰梅!雪拥冰梅!剑楼镇楼之招雪拥冰梅,自红楼创建伊始,便是力挽狂澜之招,从未有人能樱其锋锐。此招一出,天地霜寒更添三倍,似乎连时空都被冰封。

“既然如此,便接我近神之招!九州风雷一剑废!”何谓近神,以先天之身掌握神魔之能,乃是冲破极限的凌空一跃。若是条件允许,战力几乎可以无限累加,达到诛魔弑神的程度!

名剑如是毁灭权柄加身,灭世之招如同有了灵性,彻底有了挡者披靡之气象!

四海翻腾云水怒,九州震荡风雷激!风雷相激,冰封世界吱呀有声,竟然不能承受毁灭之力。

名剑如是携风雷之势直扫双姝合招。剑光、魔光照彻天地,冰封融化,寒梅凋谢!一剑之下,双姝难抗其力,口吐朱红了!

瞾云裳艰难站定,面色如土,难以置信“雪拥冰梅”竟然败了;楼无痕单膝跪地,用长剑撑起身子,面色如霜,一身力气再难提起!

名剑如是剑势不停,直指瞾云裳。

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绝世剑锋芒,瞾云裳神色狠毒,在近身之刻右手一推,把已经脱力的楼无痕推向剑锋,自身急速退后,往剑阁之顶纵身一跃。

名剑如是心中冷静,魔心印之下,瞾云裳心思一目了然。手中剑锋后转,左手轻揽,便把楼无痕娇躯抱入怀中。

面对无情一推,楼无痕黯然落泪,双眼无神。姐妹背叛,剑阁事发,多年背负的罪孽失去了意义,名剑如是知道,楼无痕已经失去了生存的目标。

“哎,这是何苦呢?放下才能解脱!”名剑如是放下楼无痕叹道。

就在这时,剑阁顶端时轨移位,剑冢万剑自鸣,却是岁月轮出鞘了。

“漫天飘雪血飘红!”瞾云裳从天而降,裙带飘飘,绫罗自舞,如天外飞仙,似夜叉索命!

剑带三尺寒芒,如同彗星过境,不可阻挡。

名剑如是看着那内敛之锋芒,显出郑重之色:“一代剑凰,果然风采。便以此招回你,许你辉煌落幕!”

“剑上刃,七星文!谁敢锋前布陈云。”名剑如是剑上发出的璀璨星光呈北斗分布。

岁月轮转,星光覆刃,极招交汇,空间不堪承受,波纹阵阵出现了紊乱,竟然有隐隐远古星光透出,这是星河细缝的景色。

“咔嚓”声响,名剑如是心道不好,手中苍白意志不堪重负,已有分崩离析之态。

“哈,哈哈!”瞾云裳扭曲大笑,劲道再催,“铖”地一声,名剑如是手中之剑不赖岁月轮之锋芒,顿是被斩断。

说时迟那时快,名剑如是一化为二,半身任凭岁月轮斩过,双手紧紧抓住岁月轮剑柄。半身回头一掌,正中瞾云裳前胸,胜负已分!

“噗!”瞾云裳血呕长空,凶狠掌力之下,身躯被击飞数十丈无涛海中终被浪花吞没。

双身合一,名剑如是握住手中嗡嗡挣扎的岁月轮,任凭剑气袭身,凌空踏步,将岁月轮插入了时轨之中!

……

大殿之中,鱼纹老鉄带着众多剑婢困住任剑谁三人,剑阵来去纵横却皆留有余地。

鱼纹老鉄心中矛盾,既希望两位宫主能够得胜,保住剑阁基业。又希望名剑如是能够得到胜利,终结剑阁逆天理乱人常的罪恶,这样自己那苦命的女儿楼无痕也能够解脱!

左右为难的鱼纹老鉄主持下,三座剑阵自然不能发挥绝杀手段,皆以缠困为主。

任剑谁,西门寒照与东宫神玺三人也不欲多造杀孽,剑下自有三分余地,三人自然相信名剑如是之能为。

绯羽怨姬与霏婴心急如焚,剑阁之内,两人虽然也是宫主,但毫无权威可言。大宫主瞾云裳既下命令,任凭两人喊破喉咙剑婢不会理会。

刀光剑影,众人皆知此处战局如何并不重要,皆等待着外面的胜利者。

鱼纹老鉄目光直锁大门,这时人影漫步而来。看清来人,正是名剑如是抱着昏迷的楼无痕,鱼纹老鉄心中一阵莫名放松。

“住手吧!”鱼纹老鉄令出兵止。

见名剑如是前来,剑婢纷纷让路。

“大姐,二姐!”绯羽怨姬快步迎了上去。

名剑如是把昏迷的楼无痕递给绯羽怨姬便走上前台,目光冷冷扫过全场:“大宫主瞾云裳已死,红楼剑阁今日便由吾做主!”

名剑如是此言一出,台下顿时一阵慌乱:“大宫主,等等奴婢!”“啊,!”死意一起,台下血染三尺。

名剑如是冷眼旁观,心中却有计较。权利更换,不是请客吃饭,自然需要以杀开道!此时自杀之人在魔眼之中大多数都是血孽满身之人,自知难逃清算便索性以死了之,成全了自身忠义!

“奴婢鱼纹老鉄参剑阁主!”鱼纹老鉄一跪,台下剑婢纷纷跟随下跪。

见众人依服,名剑如是点了点头说道:“诸位请起!”

“请任剑谁、西门先生、东宫兄上台来,吾依约处理万婴坑,牧野凌风,以及东宫兄身世!”名剑如是说道!

“好,吾便看你如何处置!”任剑谁三人皆上台。

“鱼纹老鉄,你既然尊吾为阁主,那么便将此三事说清楚吧!”名剑如是令到。

“哎,奴婢遵命!”鱼纹老鉄恭道。

“历代来,宫中不论是谁只要诞下男婴皆由执法队秘密处决,尸体扔于步穹青峦后面的山洞内,对外便宣称送出剑阁,让外人收养了!”鱼纹老鉄此言一出,宫中剑婢顿时沸腾,如此灭绝天理之人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做到的,红楼中人大部分还是不踏凡尘的天真女子。

“嗯,天理循环,一场地震使得婴坑重见天日,无辜冤魂方能得以雪恨!”任剑谁怒道。

“前二宫主诞下男婴后,夫妻俩不愿自家孩儿丧命,便以性命为代价为自家孩儿求得一个机会,一个自生自灭的机会。”鱼纹老鉄说道!

“好友!”“父亲,母亲!”西门寒照与东宫神玺虽然皆知前因后果为何,但是此时由红楼中人亲口承认,也算有了真正结果。

“老鉄自知罪孽深重,万死难辞其咎,但临死之前有一事求阁主!”鱼纹老鉄跪地求道。

“说吧,吾可量情而裁!”名剑如是说道。

“二宫主这些年来执法严厉皆是为了保护剑阁众人免于大宫主毒手!这么多年来一直承受着众人误解,所以我想请阁主为二宫主留一条生路!”鱼纹老鉄磕头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大姐是坏人!”霏婴激动道。

任剑谁走过去紧紧把霏婴搂在怀中,安慰道:“霏婴,有些事情并不像你眼睛所见的那样!”

接着朝名剑如是说道:“鱼纹老鉄这话倒有几分可信,柳生剑影最善于感性剑心,他既然认可二宫主便说明了问题!”

“她是怨姬的二姐,吾会认真考量的!”名剑如是应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万般罪孽都归于我身!”说罢气血逆行,周身经脉尽断,一命归西。

“老鉄,老鉄!”绯羽怨姬双目泪光隐隐,掩面而泣。

“老鉄!”见到这个母亲一般的人自尽,霏婴嚎啕大哭!台下一片哀戚。

“红楼剑阁逆天理灭人伦,实乃不可饶恕之罪过。主谋瞾云裳鱼纹老鉄罪在不赦,以死昭彰天理,从犯楼无痕以及执法队众人打下大狱,日后量刑。”名剑如是说道。

“西门寒照,东宫神玺于本阁有恩,特邀请两位加入剑阁,位同宫主!”名剑如是接着道!

“遵命!”剑婢同时附和。

“见过阁主!”东宫神玺西门寒照遵守诺言拱手道!

第四十章 天地圣约 将启大劫

红楼不在,空余剑阁!

红楼事变,在武林掀起无数风波。

对于异度魔界,名剑如是成为了一道坎儿,弃天帝下凡最快捷的便是利用红楼剑阁镇阁神器岁月轮砍断藏青云地的第二支柱。

对于识界玄貘,剑阁成为了雄霸中原最大的变数。

瞾云裳败亡的消息传到竞天宗,太狂生暴跳如雷,眼前尽是瞾云裳。恨火燃烧,誓杀名剑如是,加紧了逼杀柳生剑影的计划。

……

深夜,剑阁烛火通明,名剑如是翻阅着历年案卷。

“哚,哚,哚!”轻柔扣门声响起!

“请进!”门打开,抬头看去,却是绯羽怨姬。

“名剑,夜深了!休息一下,喝碗参汤吧!”绯羽怨姬关上门,把手中参汤放在了名剑如是面前案上!

“怨姬!委屈你了!”名剑如是看着绯羽怨姬红肿的双眼不禁心疼道!红楼剑阁至此,真正伤心的便是夹在中间的怨姬与霏婴了。

“我没事儿,只是四妹……”名剑大战过后为重立规矩几天来不眠不休已经十分疲惫了,怎么能再添乱呢!绯羽怨姬想说什么又打消了念头。

见绯羽怨姬欲言又止,名剑如是也知她心中之苦,可惜有些痛苦唯有自己看开方才能放下!

“怨姬,武林之中,实力为尊,这是绝学十卷我已做了批注。这是阵法九卷可做护阁之用。这是剑婢九千,暗探七万皆是俊才,可添剑阁声势。……”名剑如是为绯羽怨姬一一介绍着书架上的书卷!

“这些你知道就可以了,我不喜俗务!”绯羽怨姬打断道!

“天下之事,无非力量而已,掌握此点,从上往下看便无难事!”

“至于剑阁规矩,我已经理出,待任剑谁他们三人同意,便正式实施,你可以先看一下!”名剑如是递过一卷玉书说道!

绯羽怨姬打开一观:

“剑阁,首为安生立命之所方为求剑寻道之地。

特与天地众生立下五等约定。

一为神魔之约,二为无上之约三为先天之约,四为超凡之约,五为凡约。

……”

神魔之约,对象乃是天地神魔,若是签订便是永生永世难以超脱之束缚,名剑如是希望永远不要用到;无上之约对象是无上近神之人,每一次签订皆会动摇剑阁根本,名剑如是厘定之时也是慎之又慎。剑阁势力虽然雄厚,但是也恐有失势之时候,这两条便是名剑如是为剑阁所留不得已之后路!

先天之约,超凡之约,对象乃是先天之人,主导方乃是剑阁,名剑如是自然希望签订的越多越好!

第五条凡约,乃是一种希望,布武天下,撒下无数种子,期望收到不一样的果实。气运之说不可全信,更不可不信,这条凡约便是收集气运之用。

绯羽怨姬看得云里雾里,头顶无数小星星打转:“这五约是什么意思!”

“五约便是日后剑阁之本,剑阁非正非邪,与不同的人相处态度自然不一样!神魔之约与无上之约尚不谈,先看我厘定的先天之约与超凡之约!”名剑如是说道!

绯羽怨姬随即打开:“苍天在上,后土为鉴:今与任剑谁签下先天之约,聘请任剑谁担任剑阁二阁主,生死协同,休戚与共!

……”

文字熠熠生辉,绯羽怨姬定眼看去,这是一种奇特无比的咒术,散发着一种庄严肃穆的力量!

约定中,任剑谁与剑阁的权利义务皆一览无余!

待绯羽怨姬放下玉卷,名剑如是问道:“怨姬,你感觉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我能想到的未能想到的都在里面了,哪里还有什么补充的!”绯羽怨姬放下玉卷说道。“名剑,还有一事我不知该怎么告诉你?”

“哦,是何事?”名剑如是见绯羽怨姬颜色有异便疑道!

“二姐被柳生剑影带走了!”绯羽怨姬道。

“哦,楼无痕乃是由任剑谁亲自看管的重犯,还会被柳生剑影带走,他败给了柳生剑影了吗?”名剑如是惊讶。

柳生剑影剑意唯精唯一,容不得半点杂念,爱上楼无痕,一身信念动摇,剑艺十亭失去五亭,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任剑谁也是剑中之雄,不可能败给此时的柳生剑影才对。

“没有,任剑谁胜利了!”绯羽怨姬答道。“但他相信柳生剑影,认为二姐心地善良,不该背负这无边罪孽!”

对于柳生剑影带走二姐楼无痕,绯羽怨姬心头松了一大口气。又怕此事再起波澜,心中也有忐忑。

“带走便带走,既然任剑谁做了选择便这样吧!况且,若二姐真留在剑阁,不管如何处理都免不了你伤心。”名剑如是说道。

“现在剑阁方平,我只是担心会对你造成影响,毕竟二姐所为于公理正义而言太过于骇人听闻了!”绯羽怨姬担忧道。

“呵呵,公理正义!说到底,这只是既得利益者维护自己的手段罢了,我何须这些东西。”名剑如是轻笑道。

“那便好,咩咩与史波浪我已经接到剑阁了!”听到名剑如是不介意绯羽怨姬脸上柔和了些。

“剑阁之内,你做主便是!现在乃是多事之秋,我分身乏术!”名剑如是说道。“魔界九祸的情况你可告诉他们了?”

“告诉了,朱武与九祸都是可怜人,那人真是心狠,九祸死了还要被利用。”怨姬叹息道。

“那便好,有些东西我不便出面,唯有靠你了!”名剑如是道。

“夫妻本就一体,何来你我之分!”绯羽怨姬双目满是柔情。

“嗯,那苍的情况如何!”名剑如是又问道。

“不容乐观,灵识离体太久,又失去特殊环境维持,必然会造成损伤,苍恐怕撑持不了太久。治疗所需神鸟之灵、无根之花皆是虚无缥缈之物,难以寻到,最后恐怕还要你出手!”绯羽怨姬说道。

前几日,怨姬去黑狗养生堂一者是接史波浪与咩咩,二者便是医治魔界九祸。

业术有专攻,绯羽怨姬发现九祸所谓最后一屡生机乃是蛊虫寄生心脏所造成的假象,九祸本人早已经灰飞魄散,不存于世了。

在那里绯羽怨姬也遇上了赭杉军救回的苍之肉身。

“你太小看赭杉军了,这两物虽是难寻,却也不是问题。我心所忧乃是另一件事情,你看!”名剑如是说着递了一份书信给绯羽怨姬。

怨姬打开一看,顿时俏脸煞白,立身不稳,名剑如是连忙上前扶住。

怨姬喃喃道:“白云兄,白云兄被魔界抓了!”

“异度魔界欲以白云兄换取岁月轮一用!”名剑如是说道。

……

红楼大殿之上,名剑如是高居主座。左边:任剑谁、西门寒照、东宫神玺依次排座。右边:绯羽怨姬、霏婴收敛妆容肃穆而坐。

剑阁五约早已遍传,众人皆无异意。

“今日之意,乃是签订剑约,几位可有意见。”名剑如是说道。

“并无!”众人答道。

“那好,那便由吾开始!”说罢,名剑如是指运剑式,在玉卷上烙下印迹。

剑光接连不断,任剑谁,西门寒照,东宫神玺,绯羽怨姬,霏婴几人烙印依次烙入玉卷。

剑约签订,众人均感冥冥之中有双眼睛扫过,心中顿生凛冽,感觉到一股无形约束连接众人。

诸事毕,有剑婢进禀:“启禀阁主,北窗伏龙求见!”

名剑如是道:“有请!”

“天涯无岁月,歧路有风尘,百年浑似醉,是非一片云。”儒雅诗号伴随着清新自然气息,北窗伏龙潇洒进入。

“几日不见,人事全非,名剑先生已经贵为一方之主了!”北窗伏龙恭道。

“伏龙先生谬赞了,天下熙攘,吾等只是结社自保而已!”名剑如是迎道。“不知此时前来有何要事?”

“我此次前来一者乃是为了异度魔界背后那人,想向先生确认祂之降临真无法避免了吗?”北窗伏龙忧道。

“能决定素还真生死的唯有素还真,伏龙先生不是已经有了准备了吗?”名剑如是反问道。

素还真遗体落去异度魔界之手明面乃是识界孟极勾结外人,实际乃是伏龙一石二鸟瞒天过海之计。洞悉真相的除了作弊的名剑如是,就连赭杉军也只是有所怀疑。

“呵呵,真是个不好的消息!”伏龙先生淡淡一笑。“还有一事,想借贵阁神器岁月轮一用。”

“哦,所为何事?”名剑如是问道。

“救人。”

“谁?”

“识界玄貘!”

“时间地点?”

“明日午时,归元天池!”

“可以!”

识界玄貘,网中之鳖,尚需要他维持局面平衡,名剑如是也不介意他之生死,救了就救了!

“吾此时所忧乃是武林正道战力集聚如何了?”名剑如是问道。

“天下人总是喜欢抱着侥幸,总是要到了避无可避之时方才后悔!”北窗伏龙叹道。

“嗯!苍之灵识吾会设法,不管如何神州之劫不日吾便会开启!”名剑如是说道。

“何以如此匆忙?”北窗伏龙惊讶道。

“一劫未平一劫将起!”名剑如是眼光悠然,洞穿时空,那里吸纳着无穷死亡之气,又一股神力回归。“若是两神相争,苦境便真正不存了!”

名剑如是声音低落,疲态尽显。与魔皇一会,方知道天高海阔,心中免不了颓然,做最大之努力,最坏之打算!

若不在死神复苏之前弥平弃天之祸,两神相争,天地便难以承受了。到那时自己虽然能幸免于难,但是再次失去所有后,自己保不定便真正沦入魔性,失去自我了!

第四十一章双魔之会 王者末路

归元天池。

困于晶莹剔透死国寒冰中的玄貘急催功体,却始终奈何不了来自死国的极寒,兀自焦急!

为保护主人,隐于暗处的夜凶棘狼巡回于左右。

脚步声起,来者是北窗伏龙白忘机。

“军师,不知此行结果如何,剑阁可愿意帮助主人脱困!”棘狼忐忑问道。

“棘狼放心,吾出手可有未成之事?”北窗伏龙自信一笑。

见北窗伏龙沉着神色,棘狼有了主心骨,心中焦急也缓了几分道:“军师之谋,我自是佩服。可惜孟极自以为是嫉妒军师贤能,勾结异度魔界致使我方损兵折将,还累主人养伤之地被魔界寻到,才受此困顿之辱。”

“喝,过去之事,不必再提了!眼前最重要的乃是预防魔界阻挡主人脱困,这点你要多费心了!”北窗伏龙气宇轩昂,指点江山之神色让棘狼心折。

“是!”棘狼顿首。

………

时辰将至,识界魔界人马蠢蠢欲动,只待一声令下归元天池外便是血肉碾盘。

突然风起,北窗伏龙察觉气氛有异,抬头望去,只见乌云奔走,天现二日!

阳光洒下,同样的光热,北窗伏龙一时之间竟不能分辨真假。

“这、这、这…”棘狼大骇,苦境之中居然有如此高手。

在万千兵马瞩目中,一轮太阳缓缓移动,双日重合,光芒突增十倍有余。

“啊…”

“死了,死了…”

“快逃…”

杀机从天而至,无远弗近,林中传出惨叫声。阳光之下,无一可免,无处可避。

隐藏于暗处的断风尘满面铁青,功力催动,一巨大护罩护住周围兵将。属下魔将落雁孤行、夜鴞无影、落冥孤犬各施展身形,站定方位,与断风尘呈犄角之势,甫出魔阵。

魔阵出,天地惨淡,魔影纷纷,虚幻护罩终于凝实,在阳光之下求得一线生机。

“鸣金收兵,众将士速回,加固大阵!”断风尘下令一点数目,却是损失七成有余。

棘狼看着遍地尸骸,心神俱震,不知所措,目光看向北窗伏龙。

“以虚御虚,身化大日,无穷剑气附着于阳光之上,阳光所至,剑气所至,可畏、可怖!”北窗伏龙喃喃道。

天光再变,汇聚成斧钺钩叉、刀枪剑戟等十八般武器,寒光闪闪,望而生畏。

连天巨兵向着断风尘之处的魔罩接连劈下。

“撑住…”断风尘目呲欲裂。巨大力量传来,只觉得周身骨骼咯吱有声,摇摇欲坠。

回头看去,落雁孤行、夜鴞无影、落冥孤犬三大魔将口眼喷红,已再难支撑,剩下魔兵又有一半灰飞烟灭。

“名剑如是,我知道是你,你出来!”断风尘朝天狼狈怒喝。

“呵!”天空传来一声轻笑。阳光再凝,一柄通天彻地巨剑矗立天地,剑身古朴,云纹俱现,只指魔界人马。

“去!”巨剑应声而动,轰隆声中,如同天星坠地。

“呀…”断风尘与魔将人马察觉死亡临身,功催极限。

“破!”魔界大阵应声而破。巨剑如同天倾,魔界全军覆没就在一瞬间。

“住手!”天地同起涟漪,威严声音传来,巨剑顿时受到一股莫名巨力影响,寸寸皲裂,散为阳光了。

“参见主人!”魔军将士纷纷跪迎!

黑夜降临,一顶天立地魔像出现空中,三首六臂,魔影咒唱,魔神之威仪震撼天地。

“弃天帝,又见面了!”太阳中传出名剑如是浩大声音。

“人间小魔,你之成长让吾讶异!”撑天魔影声如雷霆。

“士别三日即刮目相看,你落后了!”名剑如是说道。

“喝,掌中蝼蚁,有何区别!”弃天帝冷道。

天地之间,泾渭分明,以归元池为中心,一边烈日普照,云淡风轻;一边黑夜降临,群星璀璨!

“吾听闻,你与太阳神以诸界为棋盘,众生为棋子立下赌约。看众生能否阻止你灭世之行?”名剑如是说道。

“如此遥远的事情还有人能知晓,你之来历颇不寻常?”弃天帝似在回忆,又似在探寻。

“吾欲与你做一个交易!”名剑如是说道。

“哦,是何交易,说来一听!”弃天帝有了兴趣。

“吾可以帮你斩断藏青云地之神州支柱!”名剑如是说道。

“不可啊!”北窗伏龙面色大变,急忙出声阻止。太阳之上一道剑光射下,北窗伏龙促不及防被剑光封闭了五识七窍。

“军师!”棘狼连忙上前扶住。

“那你想换取什么,你之性命吗?”弃天帝轻笑道。

“吾之性命始终在吾手上,何须什么交易。吾只需要交换万年牢中苍之灵识!”名剑如是说道。

“苍之灵识!”弃天帝沉吟。

六弦之首.苍,赭杉军心心念念一直找寻的挚友,道境玄宗第一高人,修为近神,行事应运天时,知天机行天命,其心境修为已超脱凡尘俗骨。可谓是现在中原支柱赭杉军的豪华加强版。

若非六天之界通道断绝,让万界失去上升空间,凭苍之修为已能称佛做祖,成为诸天一方强者。

当初,苍最先洞察弃天帝之灭世阴谋,多方明察暗访,不敌弃天帝,灵识被囚禁与万年牢之中。

“你是认为联合苍之力便能与吾抗衡吗?”弃天帝蔑视一笑。“便允你所求!”

“还有,吾之朋友孟白云在魔界之中,还请放出!”名剑如是说道。

“孟白云,不曾听闻之名字,是何人?”弃天帝问道。

“启禀主人,此人现关于大牢之中!”断风尘连忙说道。

“可以!”弃天帝点头道。

“那便如此说定!”名剑如是道。

归元池边,日夜交界处,黑夜吞吐,出现了苍之灵识与孟白云身影。

“喝!”名剑如是大喝一声,太阳深处吐出一道凌厉剑光,直向藏青云地神州支柱。

大地深处“轰隆”声响,地气再度失衡。

神州第二支柱被毁,弃天帝大喜,天地阻力变轻了。

“喝…”吸气成风,弃天帝魔像吸纳无穷地脉之气,魔影渐渐清晰,威势更添三分。

就在此时,阳光吞吐,趁着弃天帝吸纳地气之机,名剑如是化作一道连天剑光射入黑夜之中。

日夜交战,乾坤失序。只一瞬间,惊天怒吼中,破碎剑光卷着一红发魔者冲出黑夜,带起地下众人转身就走。

六天之上一道魔光穿透虚空直射名剑如是,魔光射来,名剑如是感受到危机。心有余算,顺势将冰封的玄貘推向魔光。

“啊…”一声惨叫,玄貘肉身顿时死亡,灵识化为光芒极速远去。

魔光一举射穿死国寒冰、玄貘功体,已是强弩之末,只能任凭名剑如是携人远去。

……

幽暗意识之界外,玄貘灵识化出身形。

“苦境太过危险了,识界虽然发生莫名变故但是总好过苦境。”玄貘想起来到苦境的点点滴滴,当初那份雄霸天地的意气风发渐渐沉淀。

“待吾收拾旧部,将王者再临!”玄貘看着眼前繁华人世。

“鬼韬,你缘何至此!”突然玄貘眼神一凛,冷声喝到。

功体被毁,此时可谓是玄貘最虚弱的时刻了。对一切戒心十足,哪怕北窗伏龙是他的心腹爱将。

不远处,北窗伏龙怡然走来双手做揖,弯身恭道:“主公,属下来送你最后一程!”

待北窗伏龙起身一刻,如水泛波,已变成了素还真模样。

“素还真,怎么可能?”已经死亡的,平生最忌惮的大敌突然出现在眼前,玄貘面色大变。

“主公,为您出谋划策这么久,您怎么不认识我!”素还真轻笑。

“中计矣!”玄貘纵身一跃,欲进入识界之中,奈何识界如同金刚石,半点不能进入。

玄貘感应着识界烙印,以识界之主的位格搜寻留在识界的餍龙。

灵识编照,入眼便是鸟语花香,如同仙境,种种欲望、怨恨、妄想皆被净化惊诧道:“这不可能!”

“哼!”一声清临仙音响起,玄貘灵识如遭雷击,再也感受不到识界的存在了。

识界不通,玄貘急遁往人间,素还真不疾不徐追上。

繁华人间乃是五浊恶世,但现在最主要的便是逃出素还真追杀,玄貘牙一咬,心一狠,便往眼前的小贩身上一扑。

没有水乳交融,没有灵肉合一,玄貘灵识透体而过,识界最基本占据肉身的天赋尽然消失了。

“怎么样,你可想到会有这一天?”素还真再度追上。

玄貘又试了几次,皆附体不得。上天不得,下地不能,玄貘走投无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可还记得释云生最后一剑!”素还真说道。

释云生,玄貘一生之宿敌,后为阻止玄貘入侵苦境时螳臂挡车,被一举杀除。

“是那一剑!”往事历历,玄貘突然想起。

“没错,当初的释云生是主动付死,为的便是今日之局!”素还真说道。

“今日,我便以他的神禅七绝送你上路!”

………

剑阁

北窗伏龙悠悠醒来:“主人,主人在哪里?”

一直守着的棘狼上前道:“主人灵识离体,不知道转附何方了。”

“哦,主人安全便好,棘狼,你整顿兵马,在主人归来之前,便由我指挥吧!”北窗伏龙道。

“是!”说完棘狼应命隐入黑暗。

第四十二章兵分三路 逆天而行

幽静小路,少了许多娇媚之色。内中婢女也多演武,更添几分英气。

北窗伏龙走过,内中婢女纷纷注目行礼!

“伏龙先生请进,阁主就在里面!”引路婢女道。

“多谢!”北窗伏龙微笑点头。

登堂入室,北窗伏龙观察四方:茶几竹椅,书剑琴案,装潢简单实用,可见主人性格!

北窗伏龙走过前堂来到小院,便听见一阵优美琴声,如慕如诉,驻步倾听,只觉其情直入人心,一时百感交集,不由想起了那段逃避了无数岁月的情,那个刻入心头的倩影。

“唉,或许该回去了。”北窗伏龙惆怅。

“伏龙先生伫立良久,想必心中忆起了谁?”琴声歇,传来名剑如是轻柔声音。

“先生见笑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逃避着自己,也逃避着她,我心中惭愧!”北窗伏龙走近,便见名剑如是抚琴,绯羽怨姬调药,两人温馨无比。

“嗯,你也的确该惭愧了!”名剑如是说着指扣琴弦,“丁零”一声,音波扫过北窗伏龙。

琴声过,北窗伏龙只觉一阵眩晕,恍惚之间一道素白人影脱出北窗伏龙身躯。

“清香白莲素还真见过名剑先生!”素白人影头戴莲冠,风度优雅,目光清明真诚,一见便令人心生好感。

“数度心交,今日方得一见,名剑如是有礼了!”名剑如是礼道。

“咦,好友?”伏龙先生恍惚过后,便见到素还真出了身体。

“这段时间多亏了伏龙好友,劣者拜谢!”素还真向北窗伏龙真诚道谢。

“好友客气了!”北窗伏龙回道。

“北窗伏龙曲怀殇,识界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你鬼韬之身份已经功德圆满,我看你也该回归学海了!”名剑如是说道。

“神州之祸越演越烈,我岂能就此退出。”北窗伏龙慷慨道。

“我与李治相交莫逆,月灵犀如同我之小妹,你已让她苦等百年了!”名剑如是声音渐渐高亢。

“灵犀,是我对不住她!但神州沦亡,事关天下苍生……”

“好了,凭你之能为,能做什么?”名剑如是见北窗伏龙口口声声天下苍生,心生不奈便打断了北窗伏龙。

素还真大体也知道两人之症结,见越加趋于极端,便劝说道:“两位稍安勿躁,请听劣者一言。”

“神州之劫,中原正道早已做了筹划,而今名剑先生又救出了苍之灵识与朱武之身更添胜算,好友你在这儿也无多大帮助,不如把精力投入救灾,也是同为苍生出力!”素还真之言可谓一举两得。

“如此,可否!”名剑如是冷问道。

“嗯,那便如此了,弃天之祸便拜托你了!”北窗伏龙也不是不知进退之人。

“好友百年囚期将至,到时学海必起风云,你好自为之!”说完一拂袖将素还真之灵识送回北窗伏龙躯体之内。

“来人,送客!”名剑如是闭眼吩咐。

……

黑狗养生堂

今日气氛凝重,一向诙谐潇洒的黑狗兄面沉如水,“吧嗒,吧嗒!”抽着手中烟斗。

为救风肆险突围,黑狗兄不得已暴露了血犄族特有的黑暗力量。

“人心难测,邪灵的心也是难测啊?”一番苦心付诸东流。风肆险咄咄逼人,还是不肯放弃那莫须有的恩仇。以粉碎邪灵最重要的元珠为代价极限增强功体,非要与自己一决生死。

黑狗兄不由得仰天长叹:“无奈啊!无奈。”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岂能事事顺意!”伴随着脚步声,名剑如是稳步走来。

“喝,你来了!”

“我来了!”

“跟我来,他们已经等着你了!”

幽暗空间,赭杉军、恨长风、补剑缺焦急等待,玄宗密阵紫霞隐隐,护持苍之身躯。

名剑如是、黑狗兄进入,三人迎了上来。

“名剑,你终于来了?”赭杉军喜道。

“灵肉合一,去!”名剑如是运气提元,右手虚抓,苍灵识上所设之禁制顿时受破。左手把灵识往苍之肉身一推,剑指疾点,带动苍奇经八脉之气运行。

“啊…”灵识归体,肺部自然舒张,五脏六腑缓缓复苏,自然长舒一口气。

“好了,苍灵识已经回归了,调养之事就交由你完成了。”名剑如是对赭杉军说道。

“后续就交由吾吧?多谢了!”赭杉军道。

名剑如是又放出朱武之身说道:“恨长风,你以化体始终不能发挥自己真正的实力,还是回归朱武之身。”

“嗯,多谢!”恨长风点头谢道。

“啧啧啧。不简单,名剑如是你不简单啊!祂这次终于遇上对手了。我跟了祂这么久,从来没有见到祂吃吃过亏。”补剑缺抚者胡渣道。

“以有心算无心罢了!”有自己参与,虽一定程度改变了剧情,保留了更多的战力,但相对而言,中原侠道也未能了解弃天帝真正的力量,名剑如是担心赭杉军小瞧了弃天帝便说到:“诸位切莫小看祂,赭杉军,道境环境如此优越,却不见多少人你可知原由?”

赭杉军疑道:“吾曾遍翻玄宗典籍,未有相关记载!”

补剑缺接过话说道:“那是弃天帝厌恶人类,曾毁灭了道境,现在轮到了苦境!”

“原来如此!”赭杉军听此身躯微震,打消了心中的一丝侥幸。

“呼…哈!”苍呼吸增强,渐渐睁开了双眼。

“苍,你终于回来了!”赭杉军大喜,上前扶起。

“多谢诸位为吾奔走,苍多谢了。”苍礼道。

“道者,客气了。”名剑如是、恨长风与补剑缺皆道。

“名剑先生为救回吾,毁灭了神州第二条支柱,以至神州蒙难,苍生受苦,让先生背负偌大罪业,苍顿首!”苍缓缓玩下了腰。

“弦首客气了,魔者不畏因果,不信罪业,只讲力量!我救你,乃是另有心思。”名剑如是连忙扶住苍。

“若论天下了解弃天之祸的人非弦首莫属了。我与祂接下仇怨,救下你乃是因为大家有共同的敌人……弃天帝!”名剑如是接着说道。

“不管如何,都是苍累及先生了!”苍说道。

“前日击破神州支柱时,我侥幸胜祂一局,击破降临通道。屈指算来,也只能把祂降临的时间拖延七天。”名剑如是说道!

“七天,七天之后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祂继续破坏剩下神州支柱!”苍坚定的说道。

“苍,相信你也明白,神州支柱毁灭弃天魔神灭世乃是天命所定。”名剑如是邹眉道。

“即使天命如此,吾亦逆天而行!”苍言如铁铮。

“天命便如同瀑布,顺者由上而下,一泻千里。逆者,步步艰难,一落便是粉身碎骨!”名剑如是幽幽说道。“逆天而为亦有方法,在瀑布上端必承千钧重力,而若是立于下端,待祂身上天命转薄,以四两拨千斤,必可事半功倍也!”

“这些吾都知道,吾等可以等到那个时候,但是苍生不能等,百姓不能等!”苍正气凌然道。

“喝,苍生如同芥草,没有了,随手播下便是!”名剑如是冷漠说道。

“生命便是天道之慈悲,守护它吾道之所在。”苍说道。

“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知你有何计划!”名剑如是见不能说服苍便不再强求。

“吾打算前往云渡山,那里乃是是一个指标,各路英雄会在那里聚集,而幸存的居民全数聚集在那儿,要迁移不易。所以那里是最危险的驻点,需要众人保护,吾便会去哪里!”苍心中似早有打算。

“那便在此分别吧。我会等到弃天帝身上天命转弱时再出手,最终一战与他解决恩怨!”名剑说是说道。

“恨长风,补剑缺,你们有何打算!”名剑如是问道。

“玄貘被杀,尸体落入魔界之手,吾欲再进入查询天书之下落!”恨长风说道。

“老狼自然是一起走啦,唉,一辈子都是劳碌命!”补剑缺赞同恨长风之计划。

“那好,便分头行事吧!”说完,名剑如是转身走了。

“对了,若事不可为,请保留战力,等待最终一战!”名剑如是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

第四十三章江湖再见 雅僧佛士

回到剑阁,名剑如是轻轻揉了揉僵硬的面颊,待露出了微笑方才去见绯羽怨姬。

“白云兄长,住在这里还习惯吗?”远远便听到绯羽怨姬的声音。

“当然,这里环境优美,又有什么多高手一起切磋剑法,自然是习惯!”孟白云回道声音平实。

当初红楼剑决结束,孟白云失魂落魄流浪江湖,回顾半生,竟然一无所得,以酒为伴,以天为席。

名剑如是却开始响彻江湖,从默默无名一朝剑决成为名动天下之人。年少潇洒,如花美眷,名与利一下子全都有了,这是多少武林之人梦寐以求的桥段。

或者是麻痹,或者是看开了,百年相处,对于名剑如是名声雀起,孟白云知道是早晚的事情,他能与绯羽怨姬修成正果,也渐渐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自己的确差他很多,不论是哪个方面!

后来,名剑如是篡夺红楼哗然武林,一下从人人羡慕的武林侠少变成了唾弃的野心败类。孟白云有感内有隐情,担心名剑如是与绯羽怨姬,在返回红楼了解真相时便被断风尘擒住。

名剑如是救回了自己,对于所付出的只字不提,但也知道必定付出了很大代价。

“怨姬,白云兄!”名剑如是微笑走入。

“名剑,来,见过义兄!白云兄以后便是我的义兄了!”绯羽怨姬高兴拉起名剑如是的手。

“哦,那小弟名剑如是见过义兄了。”名剑如是见绯羽怨姬解开心结,展现真心的笑容,自然也很开心。

“你们还是叫我白云兄吧,这样我更习惯一些。”孟白云笑道。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

“此次出去,事情办的如何了?”绯羽怨姬问道。

“很顺利,朱武取回真身,实力回复。苍也醒了,异度魔界方面有他主持,料必万无一失!”名剑如是笑着说道。

“嗯,那便好!”绯羽怨姬说道。

“怨姬,我们好像没有真正一起游历过江湖,趁现在内外无事,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名剑如是建议道。

“好啊,好啊!此事你做主便是。”绯羽怨姬拍手叫好。

“嗯,那你准备,我把剑阁之事先安排一下。”名剑如是微笑道。

“嗯,那我等你?”

“白云兄,请了!”

“请!”

名剑如是走出小院,绯羽怨姬的笑容也渐渐冷下来,目光中满是担忧。

孟白云察觉绯羽怨姬神色有异便问道:“绯羽,怎么了!”

“没事,只是不知道该带些什么东西!”绯羽怨姬勉笑回答。

……

策马江湖,踏遍千山,眼倪红尘,尽赏繁华。名剑如是与绯羽怨姬好不如意,忘记了灭世之祸,忘记纷扰江湖,两人寄情于山水,感觉前所未有的开心。

这一日,两人来到了一个繁华小镇。这里佛家之说盛行,人人拜佛主,家家请观音。四百八十寺,皆是金身朱绘,香火旺盛。

以我衣衫褴褛,添佛一寸金粉,早食无落也绝迹不会少了佛主供奉。每年四月初八的佛诞日,都有无数人为争头香踩踏而死。

“小二,来壶好茶!”名剑如是带着绯羽怨姬来到一个人声鼎沸的茶寮。

“客官,里面请!”小二见多识广,一看名剑如是两人衣服便知道非富即贵,便欲把两人引上楼雅间。

“不必了,我们这就这里稍作歇息就走!”名剑如是道。

“你们知道吗,前些日子来了一个神棍到处骗钱,说是要建一间佛寺迎接真佛降临,众人见那人气度不凡,便纷纷解囊,你们猜后面怎么了!”一个背负大刀的男子对周围茶客大声说道。

“怎么了,难道是骗了钱跑了?”有人猜测道。

“没有?”那人摇头答道。

“那是真建了一座寺庙迎接下了真佛!”又有人期盼道。

“也没有?”

“这既没跑,也没建寺庙,那会怎么办?”众人纷纷问道。

那人见掉足了周围人胃口才说到:“那人修了一堵墙,说是那就是有真佛的寺庙叫做无佛寺!”

“这、这、这骗子也太嚣张了,就不怕被打死?”这结果出人意料,众人哗然。

对于当地人来说骗取佛主供奉,真是此世最恶,一时间人人声讨。

“那人施了妖术,村民们去无佛寺找他只能听到他的身音,见不到他人影!”

“妖人,妖人!”

……

“这神棍,气死人了。千万不要落在本姑娘手中,要不然……”一身穿紫色的妙龄女子怒气冲天一边嘟囔一边走进茶寮,眉宇之间满是高傲。

她朝人生鼎沸的茶寮扫了一眼便来到了名剑如是与绯羽怨姬的面前坐了下来大声喊道:“小二,赶紧来壶茶,本姑娘渴死了!”。

“姑娘,如果不嫌弃,便先喝一杯!”绯羽怨姬见女子口渴便为她倒了一杯茶。

“嗯,多谢了!”紫衣女子一饮而尽。

又连喝了三杯才停下,说道:“多谢了,今天被那妖僧气死了。”

“哦,什么妖僧,可否一说?”绯羽怨姬好奇道。

妖僧,佛寺,墙壁,还有眼前这高傲的女子,这里便是佛僧雅公子的无佛寺吗?

缘,果然妙不可言,想必现在柳生剑影也在这里!

“嗯,一个妖僧骗了村名很多银子,我受村名委托来讨回公道,想不到妖僧幻术高明,在一堵墙上施了妖术,让我靠近不得。”紫衣女子忿忿不平道。“等本姑娘休息片刻,再去找他算账。”

“哦,想不到姑娘还是一位女侠,不知怎么称呼?”绯羽怨姬笑着问道。

“本女侠左手香!”紫衣女子昂首挺胸道。

“哦,原来是左女侠,失敬失敬。”名剑如是拱手道:“你说的那妖僧不知有何原由?”

“说起那妖僧………”左手香如此这般便开始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

原来刚出江湖的左手香为讨回村民的血汗钱找上了雅僧佛公子,佛公子便与她定下约定:若是左手香能够听到佛公子的琴声便把钱全数奉还。佛公子给了左手香三次机会,而这次已经是第二次了!

名剑如是听完点了点头微笑道:“我有一法可以助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哦,你能破他的妖法?”左手香怀疑。

“当然!”

“好,那你说说要答应你什么事情?”左手香显然被佛公子气急了。

“你进去之后不要和那个和尚说话,上去便打!撕了他的袈裟,砸了他的钵盂!”名剑如是说道。“如此,既为被他骗的百姓报了仇,也为自己除了气。可否!”

左手香两眼一转便答应了:“嗯,那好!只要能为百姓主持公道怎么样都可以。”

“嗯,切记,不可和他说话!一说话我的法就破了!”名剑如是嘱咐道。

“好啦,好啦!本姑娘记住了!”左手香说道。

“伸出掌来!”说吧名剑如是从眉心提出一股剑气,以指代笔,转瞬便在左手香掌上烙了一个剑印。

“这样便可以了吗?”左手香好奇地看着手掌上若隐若现的印迹问道。

“当然,如此便可以了!”名剑如是点头道。

“那好,我便去找那妖僧算账!”左手香说完便风风火火走了。

“好鲁莽的姑娘!”绯羽怨姬看着左手香远去的背影叹息道。

“你看那卖扇子笑眯眯的小贩,还有那喝酒的大汉,这些都暗中保护着着姑娘呢,她是有恃无恐!”名剑如是笑着为绯羽怨姬解说。

“那你为何插手这件事?”绯羽怨姬问道。

“这个所谓的妖僧可不一般,故人相逢啊!”名剑如是苦笑道。

“仇人?”

“并不?跟上去你就知道了!”

……

左手香气势汹汹来到无佛寺,摸着手上印迹,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撕了袈裟,砸了钵盂。

无佛寺,梵香阵阵,佛光隐隐,直如真佛临世。右手香心有成见,梵佛在前也只觉得是妖术作怪,越是神圣,越是鄙弃。

“妖僧,本姑娘今天就来撕了你的袈裟,砸了你的钵盂,毁了你的行头,看你以后如何骗人!”墙壁之前,左手香怒身吼道。

“姑娘方才离去现在又回来,是准备好听贫僧的琴声了吗?”墙壁内,一道儒雅空灵的慈悲声音响起。

左手香充耳不闻,伸手往墙壁一推,手中剑印现出光华,墙壁顿时被推开了一道门。

推门进入,只见一儒雅人影当前而坐:身穿云霓袈裟,手持黄金钵,胸挂七彩霞琅,足踏日月鞋,斯文俊雅,贵气逼人,此人正是无佛寺主人雅僧佛公子。

又一东瀛打扮的男子不动如松,静做冥思。旁边一蒙面女子窈窕身姿,眉蹙聚散时喜时悲。

“咦,姑娘似有不同?”雅僧佛公子目光炯炯如放三寸芒。

“嗯!”左手香谨记名剑如是嘱咐,冷哼一声抬掌便打。

佛公子一抚台上无筝琴,音波无形无声无息,内含静心涤尘之正意,最善于祛除有情众生自身之私心杂念。

佛公子哪里料到琴声过,左手香毫无所觉,掌力不减反增,触不及防只得把手中黄金钵挡在胸前。

“哐…”一声脆响,佛公子顿觉一股莫名力量侵入,黄金钵应声而碎!

“哈,再来!”左手香见一击功成,心中自然得意,变掌为爪招招直取佛公子身上袈裟。

“姑娘好生不讲道理!”佛公子心有疑惑步步忍让。

“前番约定,姑娘是不打算遵守了吗?”

“常言道男女有别,姑娘为何招招直取贫僧衣服!”

雅僧佛公子声声句句劝解,左手香始终不答,攻势如同狂风暴雨。

“罢了,还是先让姑娘冷静一下吧!”雅僧佛公子心念一起,周围空间顿时大变,左手香顿时被隔离开来。

“左手香之事必有蹊跷!”思及蒙蔽自己心灵,让左手香偷袭成功,又有一股异力破坏自己黄金钵,雅僧佛公子心中疑惑重重。

突然,空间如水波,左手香身影又再出,剑印指引,拳掌指如影随形罩向雅僧佛公子。

“这,空间分割之法居然失效果了!”雅僧佛公子惊讶道。

“大师,这是冲我来的。让我来吧!”一直恍惚的楼无痕回过神来说道。多次交战,名剑如是的剑印楼无痕自然识得,心中只认为是名剑如是前来找寻自己了。

第四十四章情网难断 因果难了

楼无痕看着眼前女子拳落如雨,魔印感染之下更是如疯如魔,心中五味杂陈,只道是时候面对了。

似有觉悟她双手合十虔诚道:“万法现相,皆由众缘和合。因待缘起,果待缘生。千变万化,不可方说。近日得大师开解,让我明了因果,不再逃避,所种之恶果一身承担!”

“他有他的道,我亦有我的道。道左相逢,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何必贪恋红尘,误了天命!”楼无痕眼光脱出陷入心海静坐的柳生剑影。

佛公子学通儒佛两道,一身根基天下少有,绕是左手香受剑印影响陷入疯魔舍身忘死的攻击,也不能动之分毫。

心有慈悲,佛公子不忍伤了左手香,处处闪避也游刃有余:“善哉,善哉!施主明了天命,真是可喜可贺!至于这位姑娘,你且放心,我自有办法!”

“七窍归元,去!”佛公子言出法随,封印秘法遂出,欲先封印再寻解救之法。

封印过,左手香竟然毫不受术法影响,这魔法竟以受术者自身一缕执念为凭,直指五贼根本,封印不得,佛公子眼神一凝。

“金丝索!”术法无用,佛公子袖中金光一闪,便祭出了金丝索!以气驭索,金光如同神龙,任凭左手香左右闪避,一下捆个正着。

“好厉害的魔法!施主如此试探不知有何用意?”佛公子声震百里!

“众生痴愚,我佛慈悲,吾特来见识大师如何渡得众生!”名剑如是语带轻佻回荡四周。

“施主见笑了,众生皆有佛性,何须我来渡。”佛公子说道。

“佛家有口灿莲花之说,吾且不与你辩!”话音落,无佛寺内名剑如是与绯羽怨姬身影顿现。

“见过二姐!”绯羽怨姬见到楼无痕心中一喜。

“嗯!”楼无痕应了一声便朝名剑如是拜下:“罪人楼无痕见过阁主!”

“起来吧!”名剑如是淡淡说道。

“是!”

“还请施主收回魔印,还这位姑娘自由之身!”佛公子说道。

“呵,念起魔生,念灭魔熄。她之自由吾从来没有约束过。”名剑如是轻笑。

“妖僧,还不放开我!”左手香被金丝索困住,一丝执念消去,名剑如是加持剑印便告破,清明恢复了便开始叫喊起来。

“阿弥陀佛!”佛公子宣了一声佛号便收回了金丝索。

“你来了!”陷入无名的柳生剑影悠悠醒来,一睁眼便盯着名剑如是。

“柳生兄,好久不见了!”名剑如是应道。

“你我一战,迁延良久。今日便要证吾之道!”柳生剑影剑意刺破天穹,让雅僧佛公子的无佛寺隐隐波动了。

“这一战。吾也万分期待!”

当初灵蛊山一见,名剑如是与柳生剑影定下战约:红楼剑决后一战。

但名剑如是后事繁多,柳生剑影中毒不在状态,剑决一推再推,今日正合其时。

名剑如是看着眼前剑圣,早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期待。或许当初算是劲敌,现在的自己却早已经不是那时候的自己了。

身形瞬动,名剑如是与柳生剑影已经消失在了无佛寺。

楼无痕看着眼前空空,心中隐痛:他竟未看我一眼,原来我在他心中如此渺小。

两人离开,众人连忙跟上!

……

千年峰巍峨百里,雄峙一方;山高千丈,飞鸟不渡,今日有了人气!

待众人赶至,名剑如是与柳生剑影已经各占一方相持不下:一如擎天之剑,逼迫天穹,剑气回荡,四野相应。一如魔吞人间,乌云盖顶,万物惨淡。

“两位施主皆是人间绝顶,天下倾颓,众生沦亡只在一刻,希望早日悟得天命,如此神州便有福了!”佛公子感叹道。

“哼!”左手香到了现在,哪里不知佛公子乃是真正高僧大德,听着佛公子话,虽心中不屑也不敢多言。

“天命吗?我只是他在路上必经的风景,若能助他圆满也是极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楼无痕心中柔肠百结。

“万神劫,是吾对道的感悟,你能助我证道吗?”柳生剑影双手握剑背于身后,剑光璀璨,剑气蓬勃而出,整个人如同变成了剑。

“万神劫,证道之招吗?你尽可一试!”

不存在试探,柳生剑影纵身一跃,嵌入虚空之中!背于身后之剑以一化万,交织成一对银光闪闪,锋利无匹的剑翅。

剑翅挥动之间,剑之气、意、神交织汇聚,极尽灵动,恍若天成。

柳生剑影目光吞吐三尺剑芒,整个人变得无情无心无我,唯有一柄惊天之剑亘于天地之间。

名剑如是看着眼前这一剑万神劫。这是柳生剑影一生之阐述,一生只追求,缓缓说道:“完美无暇,唯精唯纯的一剑吗?这般极端的剑如何算是道,一旦步入极端便偏离了道。”

“世人皆有情,谁也不能例外。柳生剑影,你心中有情却不敢接纳,把情与剑看作不能相融的两端,你已经不能诚于自己的心了,你如何取胜?我便应你之招!”

名剑如是双目微阖,似回味,似留恋,嘴角泛起淡淡微笑,运剑起落,轻柔缓和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剑气纵横,情思交织,见风一刹,化而成网。

名剑如是轻弹剑刃,“嗡”,一声剑吟回荡四维:“柳生剑影,斩断万物容易,但你能斩断这无名而起的情网吗?”

柳生剑影于高空之上,剑翅挥动交织。

意动剑随,冷哼一声,连天剑翅一指名剑如是,似流火,似疾星,无穷无尽剑气化形汇而成河,劈天盖地而下。

情网轻柔,莹莹生辉,仿佛一阵风也能吹走。但是在惊天剑气长河下却安然无恙,剑气锋锐却无从所断。

剑气、情网僵持不下,搅的天地之间灵机大乱。

……

竞天宗,太狂生与沧海孤剑和新拉拢的东海剑宗正在密谈,突感觉到了天地之间不寻常的气息。

沧海孤剑大喜:“这是名剑如是与柳生剑影的气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吩咐下去,计划加紧进行!”

“这一次,我看他如何立足于武林!”密室内顿时回荡这阴险笑声。

……

名剑如是运剑之间,情网见风即长,只一刹那,便仿佛化为天经地纬,无穷无尽。

“成也精纯,败也精纯。柳生剑影,你败了!”情网倒卷,柳生剑影的剑气长河如同鱼儿一般被情网一网打尽。

“轰”然一爆,剑气余波之下,千年封顿时矮了数十米。楼无痕,绯羽怨姬各自运气自保,佛公子一道真气扫过,连同左手香一同护住。

余威震天,左手香粉面失色,目瞪口呆:“这也太夸张了吧”

烟尘散尽,柳生剑影口溢朱红,喃喃自问:“情是什么?爱是什么?”

“等你有一天能得情而忘情,你的剑方能真正近道!”名剑如是道。

回到无佛寺,柳生剑影盘坐自思。名剑如是与佛公子品茶谈玄,绯羽怨姬与楼无痕则在一旁小声的说着过去的事情,至于左手香在名剑如是与柳生剑影一战后便走了。

佛公子虽不履武林,但也时时关注武林动态,弃天灭世,他忧心苍生。但他内心有一种直觉,只要自己一出手必然会引发更大的灾难,天上仿佛有一只眼睛,随时在寻找着自己,那会是自己的天命吗?

纵然有心,却也不敢多涉武林,只能从旁协助稍尽心力。引导人选,领悟天命,也算是为苍生谋福了。

在佛公子心中,名剑如是毁灭神州支柱,不管原由如何,都是一桩恶行。弃天帝降临,名剑如是要负起责任。

……

无佛寺豪杰汇聚,三山五林,水陆两道齐至,刀剑齐动。在竞天宗与魔界牵动下,名剑如是毁灭神州支柱之事喧嚣武林,无数武林人士齐聚,欲杀除武林败类名剑如是。

“杀了魔界走狗,为武林除害!”

“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扬名立万,就在此时!”

“狗贼害我一家三十六口人命,今日就要一个了断!”一人头顶青纱声声句句血泪控诉。

“我全派九千八百六十二人只剩下十一人,今天就要与他同赴黄泉!”又有十一人老少皆有手挽孝套目现死志。……

人人控诉,声声喊杀,忿忿不平,杀气冲天。

暗中隐藏的人纷纷笑了,眼前一幕看他如何解决。

杀声鼎沸,终于传进了无佛寺。

佛公子叹道:“哎,种恶因,结恶果。善哉善哉!”

“蝼蚁再多能逆天吗?”名剑如是满不在乎说道。

“名剑,我们回剑阁吧!”看到外面武林人士,绯羽怨姬担忧看着名剑如是。

“傻怨姬,眼前一幕若无我点头,剑阁密探岂会让他们如此聚集。”名剑如是说道。

“施主欲意何为?”佛公子听到名剑如是如此说,心中有了不详预感。

“呵!当然是为那了断因果之事!”在名剑如是笑声中佛公子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弃天帝之乱岂是小可,吾若不趁此时了断因果,关键时候若是有人捣乱,吾岂非背腹受敌吗?”

“施主斩断神州支柱,已经让他们受尽苦难了,如今施主如何下得了手!”佛公子劝阻道。

“魔者,何惧染血!”

佛公子见名剑如是杀意甚坚,便说到:“贫僧愿意为他们一身承担,保证绝不冒犯剑阁!”

名剑如是冷道:“妄言,人之一心,何能断言!你之一身又何其轻也,怎能承担剑阁安危!”

“更何况,你建立无佛寺,你认为能够置身世外吗?”

一番争论,名剑如是毫不留情揭破佛公子与佛宗之矛盾。

原来佛公子见此地百姓苦于事佛,一方面凭借口灿莲花一身修为压制本地四百八十寺,一方面建立无佛寺宣讲拜佛只需凭借心中虔诚而不是布施多少。

一番作为,教化苍生,让百姓免于困苦。但对于本地佛寺来说,却是断人财路,源于此,佛公子早已经是当地佛门眼中钉,肉中刺了。

“阿弥陀佛!苍生受难,我佛慈悲为怀,岂会有施主所说之事!善哉善哉!”佛公子道。

第四十五章魔剑创世 斩草除根

无佛寺外,随着武林豪杰主事者来到,情况渐渐起了变化,有了组织!

在声声呼唤中,竞天宗大掌门沧海孤剑二掌门太狂生霸气走来。

沧海孤剑声如雷霆:“诸位同道,今日来此,皆是为讨伐武林罪人名剑如是。”说到这里拿出了一张状纸:“兹有罪人名剑如是,其罪有三:

一者忘恩负义:于红楼剑诀中,名剑如是入赘剑阁,不思感恩,反生歹心,阴谋篡夺红楼基业,诸位宫主或死或逃,或被囚禁淫辱。此等卑鄙小人该不该杀!”

“杀杀杀!”武林人士皆群情激奋,大声喊杀。

沧海孤剑满意点头接着念:“二者卖国通敌,勾结包庇倭奴柳生剑影,大肆杀害武林正义人士,杀不杀!”

“杀杀杀!”

沧海孤剑声嘶力竭大声数着罪状:“三者荼毒生灵,滥杀无辜。与魔界勾结,毁灭神州支柱,以至大地陆沉,山河破碎,黎民死伤千万。此等丧性病狂之人杀不杀!”

“杀杀杀!”武林群侠目光发赤,刀剑高举,杀心难抑!

“吾等此次便要替天行道,为天理,为大义,为苍生铲除恶人名剑如是!”台下人人挥舞兵器高喊。

……

无佛寺内,楼无痕长剑在手,护卫在名剑如是身后,一颗心不骄不躁,只待开杀。

名剑如是笑道:“大师,你看外面之人,是要吾献上头颅吗?”

佛公子合十道:“只愿施主大发慈悲!”

就在这时,无佛寺外佛号响亮:“阿弥托佛,请大师打开无佛寺,佛门清净,非藏污纳垢之地!”

几个僧人持玉仗,带金珠威严走入无佛寺,慈目善眉,宝光装重:“见过佛友,吾等听闻无佛寺有魔人藏身,为佛门清誉,请大师三思而行。”

名剑如是冷瞥众僧一眼,便对佛公子道:“江湖恩怨乃是天地之间永远也摆脱不了的宿命,佛祖佛法无边也只能选择出家逃避,大师你还有什么理由让吾放过这些要杀吾之人呢?”笑着走出了无佛寺。

佛门来人垂眉低目,毫不在意名剑如是去留,此来目的不过是为了作实无佛寺包庇武林公敌,至于江湖恩怨,怎能吹入佛门清净之地?

名剑如是走出无佛寺,便见眼前人山人海,刀光剑气耀眼:“呵,人还真不少!”示意楼无痕与绯羽怨姬相互照顾便走向了人群。

“狗贼,纳命来!”一名二八女子手握细剑,臂挽轻纱,一张倩脸满是仇恨。

细剑如电,划破长风,直刺名剑如是胸口膻中。斩断神州支柱,毁灭了自己的家,就算死了也不过一家相聚,一条命何足道哉。

“不值一提!”名剑如是提内元,蓬勃护身气罩反弹,大力传来,女子当既粉身碎骨。

“师妹!”血腥满天,原本忌惮不敢上前的人一下子爆发了。随着悲恸声,纷纷刀剑齐上,舍生忘死攻击。

“九幽之下,何尝少了冤死之魂!”名剑如是剑指轻扬,剑气纵横交错,断刀残剑,血肉横飞,挡者披靡。

“你就杀吧,看你能杀多少!”远处指挥战局的沧海孤剑看着仿佛无穷无尽的人群,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无佛寺内,有众僧对歭,打消了佛公子出寺救人的最后一丝念头。眼前屠杀,佛公子不忍直视,手拨念珠,念起来地藏本愿经:“众生造业,众生受业。可怜啊!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

眼前屠杀,楼无痕心中难过,阁主忍受误解,背负罪孽,这是另一个自己吗?

绯羽怨姬心中黯然,总觉得是自己把名剑如是拉入了这场风波,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名剑如是眼神平静,屠尽苍生又如何。魔,从来不忌惮杀戮。为了日后剑阁安宁,怨姬的安全,些许杀戮,又有何妨。

狮虎猎物获威名,可伶麋鹿有谁伶?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手握屠刀,心手不停,开回杀戮,无人是一合之敌,名剑如是已经血满衣襟。

眼前这些人,剑阁暗探早已经暗中调查过,要么心怀野心,要么仇重难圜,于己而言都是取死有道。

一千,两千,三千……地下已经三尺肉糜,血流成河,方圆十里皆能闻到那股血腥之气。

沧海孤剑与太狂生已经由得意转为忌惮,面色如泥。他不是人,他是魔鬼,他真敢杀这么多人,握剑之手已经湿透。

杀透人群,名剑如是眼光扫来,沧海孤剑、太狂生、东海剑宗只觉得通体生寒,汗水不自觉从额头滴下,心中忍不住后悔。

“当初算计柳生剑影,他心慈手软,放了你们生路。吾可不会如此!”名剑如是冷冷话语仿佛阎王钩锁判官铁笔,死亡之预告。

死亡来袭,苍海孤剑、太狂生、东海剑宗双目对视,决死回击,当即极招上手。

“沧海渺一粟!”

“云流风啸!”

“天地无际·涛翻苍穹!”

三人如有灵犀,三招合一汇入求生之志,一道庞大剑气直冲云霄。

“无用矣。”名剑如是指纳周围死亡煞气,黑沉沉,圆坨坨,一颗黝黑剑丸散发着骇人气息出现在指尖。

右手屈指一弹,剑丸出手,直入三人冲天剑气。

正在这时,一道暗掌袭向乱战中的绯羽怨姬,正是断风尘绝式:灭元之击。

“等你好久了,断风尘。”名剑如是身影瞬动挡住暗掌,首感认真了!

轰隆爆开,声震百里。在断风尘围魏救赵下,沧海孤剑、太狂生、东海剑宗口吐鲜血艰难逃得性命。

“那日你撕毁约定,趁吾不备偷袭,以至吾皇失去朱武之身,吾皇震怒,今日便是你之末路?”断风尘双目怨毒。

“今日你也难逃死关!”名剑如是看不出悲喜。

沧海孤剑三人察觉名剑如是杀机紧紧缠绕,自知难以逃生,纵然猜测自己中了断风尘之计也无路可退。

“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们亡!”目光对接,三人与断风尘达成共识。

弃天帝下凡之时,断风尘一时大意,让名剑如是闯入异度魔界之内,救出了朱武之身。

弃天帝降临之后,手下精兵强将不知凡几,断风尘地位下降,失去眷顾,前途堪忧。再有此失误,让他再无转圜余地,故设下此局,已是最后一博了。

众多武林人士已经杀红了眼睛,唯一所想便是杀了眼前魔鬼。

断风尘,沧海孤剑,太狂生,东海剑宗加上剩下武林人士连成一气,让名剑如是郑重起来了。

“既然人都齐了,那便送你们上路吧!”名剑如是手中昊光大做,天地光芒聚拢,一锋芒无双斩断天地之剑出现了。

“魔剑创世!”楼无痕、断风尘、沧海孤剑一众识广之辈纷纷骇然。

自从佩剑苍白意志被岁月轮削断,名剑如是便急需一把剑代替。岁月轮关系重大,不能轻动。

欲铸神剑,非天时地利人和不可,每一柄神剑都是不可复制的奇迹,名剑如是便把眼光瞄向了魔剑创世。

世有铁族,以铸剑为信仰,一日天降奇铁,历经三代百年之功降伏异兽重黎,开炎山为炉,驱重黎鼓动风炉,以自然形成的地火淬炼,此铁虽熔,但却无法锻造、也无法冷却。

又经历了三代百年之功,凿开极旋峰万年冰河,引极寒冰水至此,并引动天雷击发此剑,天雷一击宛如敲下一锤,费尽五百年心血而成。孰料此剑铸成后,却散发一股妖异邪气,第一个触碰的族长宛如中邪一般,喃喃自语不断说着:“为何要创造吾?”紧接而来的是一场血腥大屠杀,铁族大部分的精英因此折损,此时众人才明白,这口剑根本不愿意被创造出来。

为了封印这口剑,以七名高手、七名高僧、七名道门高人,历经艰辛才以四百九十张五雷符、四条赤铁巨链,将魔剑封印在炎山口,此剑正是魔剑创世。

剑阁与铁族素有往来,剑阁镇楼神器岁月轮正是铁族得意之作。以路观图指引,名剑如是来到铁族谋求魔剑创世。只半日功夫,便捏死囚禁的末日骄阳,降服魔剑创世。

“正是魔剑创世!”名剑如是轻道,魔剑出鞘,天地惨淡。

“接我一招寒武劫!”名剑如是剑化入天地,提炼接引出天地极寒。

无形寒劲起,时间流速也变慢,天地万物回到了那个大破灭时代。

寒风过,只留下万千冰雕,断风尘、沧海孤剑、东海剑宗之流尚保持着戒备惊骇之色便被无所闪避的天地极寒夺取了性命,化为冰雕。

“好剑,有此剑在手,凭添一分胜算!”名剑如是收回创世,魔剑轻吟,仿佛在为主人肯定而欣喜。

“失去主人眷顾,还不如一条狗!”名剑如是看着冰封中断风尘癫狂之色,面露讥笑?

转身一跺脚,漫山遍野雕像化为烟尘,消散天地。

“名剑,你没事吧?”绯羽怨姬上前紧紧牵着名剑如是的手。

“当然没事,你放心吧!”名剑如是温柔道。

“不管如何,我会一直陪着你!”绯羽怨姬紧紧抱着名剑如是。

看着怀中佳人,名剑如是心中安宁!

无佛寺内,佛公子朗朗禅音香彻方圆,点点金光从天而降,洗尽天地血腥。

外来几僧脸色煞白,心跳如雷,结结巴巴跟着佛公子念起来地藏本愿经。

第四十六章魔神之威 正道劫殇

云渡山,云渡山,苦境正道心中最可靠的保证,最后一道防线。

神州支柱接连毁灭,庞大地脉能量冲天而起。天地失序,乾坤动荡,山河破碎,竟然将苦境从中撕裂,东西武林至此失去联系。

天象异常,地显灾殃,生灵涂炭,百不余一。值此危机时刻,武林正道群侠纷纷聚拢云渡山,救危扶难就是此刻。

为应对弃天帝灭世之威,中原正道在苍的代领下早已做好了布局。苍亲点了紫宫太一,月漩涡,羽人非獍,叶小钗四人于密地演练道境密阵玄罡剑奇阵,以作破敌之本,反攻之机。

又有赭杉军为首,伯藏主,四非凡人,莫沧桑,愁落暗尘协四人助誓守正道阵地,天地人心。

众人皆是武林先天,一方之雄,千古传奇,料必敌人再强也可守得云渡山无恙。

“密探传来消息,名剑如是在无佛寺外屠杀万千武林人士,此役沧海孤剑、太狂生、啸天飚以及魔界断风尘皆亡,竞天宗宗门也全数被灭,无一生还。”四非凡人拿出情报说道。

“竞天宗,死有余辜!”想及前不久竞天宗之所作所为,标榜正义道德,操纵人心,拨弄是非,自身又受牢狱之辱,四非凡人心中快意。

“嗯,多行不义必自毙,竞天宗既然与断风尘狼狈为奸,就是自寻死路。”赭杉军冷哼道。

“名剑如是,就是江湖传言的剑阁之主吗?他的风凭不是很好。”佰藏主问道。

“红楼剑阁之事,吾不便多言。但名剑如是之能为与立场,吾可以保证。轩辕不败肆虐之时,就是他出手的制服的,也曾暗中多方援助正道。”赭杉军对红楼剑阁之内幕也隐约有感,又与名剑如是交好。

“哦,他既然有如此能为,云渡山怎不见他!”能败轩辕不败,其能为自然惊天动地,莫沧桑惊叹问道。

“最终一战,他必会前来!”四非凡人道。

正在这时,云渡山众人有感,天地突然昏暗,魔气铺天盖地而来。抬头望去,弃天帝纳天地之威从天而降了。

足踏世尘,云渡山杀劫顿生,魔威赫赫,空间为之凝固。魔神威严,众先天难以直视。

魔神驻足,众人强压心中震撼,强催内元,极招顿现,出手便不留余地。

“一刀非凡!”

“赤霞照天东!”

“金风雪柳!”

四非凡人、赭杉军、伯藏主间不容发同时出手了。

莫沧桑、愁落暗尘身行疾退,手中飞刀,蝉之翼见缝插针,流星般袭向弃天帝。

三方向,三绝招,会和六道锋芒,袭向弃天帝。在场诸人皆是天下一流高手,先天中人。未有商量出手却隐占天地人三才之位,四面八方,无处可闪,无法可避!

“人类,你们尽力了!”弃天帝不避不让,掌一翻,袖微扬,魔神之力充塞天地。一股骇人反弹之力蠢蠢欲动,众人神色大变。

“危险”“快退!”说时迟那时快。极招反弹,众人兵败如山,四非凡人根基最浅,当即刀毁人亡。地狱岛中心思缜密、武中带文的不凡智者,为武林正道鞠躬尽瘁的一代先天就此亡命。

飞刀倒卷,莫沧桑闪避不急血染长空。

风雨亭中避风雨,苍泊市街苍泊人,落拓莫问落拓事,一片飘萍一片心,一代佳人就此香消玉焚。

愁落暗尘声经百战,手中神兵或格或挡,虽然逃得性命,却也重伤难以动弹。

伯藏主心神俱裂,九江琴在手“一曲长歌叹东流”,双手扣弦,琴波叮咚,把回击之力尽数卸与琴上,以付出爱琴为代价方才化解。

只是第一波的攻击,却是一瞬间的失败,转眼已是生死之别。

“四非凡人、莫沧桑、愁落暗尘!”赭杉军目呲欲裂,手中紫霞之涛如有感应,剑指相应,道宗术法就欲出手。

弃天帝一抬手,瞬间移动,平实一掌,直破赭杉军剑印。

弃天帝看着眼前人类,与尘土毫无差别。随意一指:“下一个,你!”所指正是愁落暗尘。

愁落暗尘挣扎起身,鲜血已经染红唇角,面目却任然坚毅。曾位列幽燕征夫杀手榜上第一,曾杀戮无算,曾为妻倾君怜平淡度日,曾为情义两难抉择……今天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回首一生,恩仇俱消,只余平静:“风起了,蝉鸣了,你听到了吗?”威震江湖的蝉之翼再现,却是豁命一击。

毁灭之威笼罩云渡山,战友死,魔神逼,是死亡宣告。赭杉军提起全身根基,紫霞隐隐,勾连云渡山,暗藏地底的伏魔七星阵乍时展开。

弃天帝看着眼前挣扎的人类,轻声开语:“你们认为挡着住吗?”

非是嘲笑,非是讥讽,旨在说明一个真理:人力岂可抗天!

伯藏主九江琴斜靠膝上,右手绑起断弦,左手内元汇聚:“无弦千波扬”!当世名招呼和以应,为赭杉军再添七分危力。

弃天帝看着眼前人类,手掌平举,一枚蝉之翼旋转漂浮其上,正是刚才所截留愁落暗尘的无音之兵。

蝉翼轻旋,是生机,是死亡之镰,亦或是天意,赭杉军不知,伯藏主也不知,愁落暗尘更不知。

时候到了,弃天帝手中蝉翼飞刀直射,不快不慢,有的只是无尽的神威!

一弦,一阵,抗敌,逆天。是刹那间的风起,是对人世最后的眷恋!

伏魔七星阵,紫霞冲天,困锁天地;无弦千波扬,千层音障,琴发刀招,势如山海。

奈何,奈何!

抗不了的天,逆不了的命,死亡真无法改变吗?

魔神一击,天地开,山海崩。任凭愁落暗尘兔起鹞落,有飞天遁地之能,魔神面前也是枉然!

透心一击,仿佛天定,铁血洒遍黄土,愁落暗尘眼前一片白茫茫。冥冥中朝思暮想的人儿伸出了手:“君怜,你来接我了!”话在心间,已出不了口。

眼前一幕,只是寻常,弃天帝冷观世间:“污秽世间的人类不该存活,这是天意。”

此言一出,天地雷霆以应,是魔更是神!

无力的滋味,赭杉军吞下了,此身既不可免,又何必强留,上天不仁,吾亦逆天而行,赭杉军大吼道:“吾绝不相信。”

玄宗术法强提云渡山地气化为焚天真炎,玄宗剑决汇聚一身根基,天人相应,术剑合一,无尽力量汇聚。

赭杉军紫衫烈烈,带着无尽的愤怒,无力的悲恸冲破了功体极限,道冠冲破,乱发狂舞。

“苍天当立,真极烈焰。一剑动神威。”烈焰裹着神剑,术剑合一之威,这是凡人对天之怒吼。

弃天帝睁开眼,嘴角轻笑:“凡人如何动神威!”面对赭杉军极限之招,毫不在意,护体神力自启,烈焰神剑竟不能动之分毫。

掌一扬,神威汇聚。只一推,烈焰消,神剑溃,赭杉军浑身一震,口呕朱红倒飞十余丈!

弃天帝对于溃败的赭杉军看都不看一眼,话语如同阎王命定:“下一名,你!”

伯藏主欲奋力搏出生路,白狐三昧火,应手而出。

屡败屡战,身不死,战不停,赭杉军浴血挺身,天地玄音.阴阳妙法合以圣阳天印,势为战友求得生路。

弃天帝毫不在意,神掌抬,神威启。妙法破,天印散,狐火熄,神力势不可挡,取命就在一瞬。

就在这时,天际遁光现,一道飘然道影从天而降:白眉白发,面如冠玉,眉代英气,持道剑,拂仙尘,一身素白道袍。古尘出鞘,仙迹再现,来者正是千古之传奇,三教之顶峰,只手挽天倾的道教顶峰剑子先迹。

古尘现锋芒,剑气如洪涛,一声高喝,先天惊世绝学现世:“万引天殊剑归宗”。

剑引万气,化为锋芒,圣气天降,化入神剑。剑气圣气席卷整个云渡山,针对一点,那就是弃天帝。

弃天帝收回神掌,任凭满天剑影袭击自身护体气罩:“不差!”

剑子仙迹不敢逗留,遁光卷起重伤的赭杉军与伯藏主飞身而去。

弃天帝看着远去身影,神力一催,剑影圣气就此消弥。

“就容你们多活片刻,此乃神之恩典!”魔气消散,弃天帝已然不见。

……

神州另一方,名剑如是看着眼前神州断层。魔瞳之下,阴阳颠倒,乾坤挪移,天为地,地为天。

“这便是神州支柱毁灭造成的吗?”绯羽怨姬问道。

“是,地气失衡,阴阳逆乱,便出现了眼前之神州断层!”名剑如是答道。

“哦,那要如何修复?”楼无痕问道。

“这个简单,要么以极强之力强行拉拢两边。要么寻两个功体分属阴阳,相生相克之先天,以功体为引,重疏阴阳,便可分辨天地。”名剑如是答道。

“哦,用特殊功体吗?”楼无痕道。

“圣魔二气,阴阳分属,水火相克,这样的功体太多了。”名剑如是解释道。

看到绯羽怨姬担忧神色,名剑如是安慰道:“不用担心,密探传来消息,北窗伏龙正在着手处理此事,相信过不了多久,神州断曾便可惜修复!”

“当前之刻,务必养精蓄锐,弃天之祸才是一切之关键。”

第四十七章计定将来 修复断层

名剑如是两人二人一路所见所闻皆是哀鸿,又有楼无痕一路跟随,游历江湖渐渐失去了趣味,便决定结束这场蜜月之行。

听闻名剑如是回到剑阁,东宫神玺匆匆赶来:“阁主,你回来得正好,魔界最近动作频频,似乎有什么大动作?”

名剑如是放下手中案卷:“哦,尽可一说?”

东宫神玺竹鞭拍打着掌心说道:“最近魔界控制着一只恐怖异兽,刀枪不入,掌气难侵,正四处屠杀武林人士。前日西门先生前去查看,却被打伤,多亏任剑谁相救方才逃生!”

名剑如是沉思道:“哦,恐怖异兽?”这段时间能有这般厉害的异兽算来只有魔界战兽天戮了。“嗯!这只异兽吾知晓其来历,乃是异度魔界之杀手锏。派人寻回任剑谁吧,莫要突增伤亡,除此异兽需要从长计议,细细思量。”

“嗯,可以!”

名剑如是又问道:“黑狗兄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东宫神玺叹道:“前些时日养生堂一场大战,黑狗兄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黑暗力量,之后便失去了踪迹,剑阁密探正在追寻。”

东宫神玺与黑狗兄有数面之交,心中不乏好感,但是对于黑狗兄暗藏的黑暗力量也是意外!

“黑暗力量吗?撤回密探,此事勿要深究以免剑阁陷入泥潭。至于黑狗兄的安危,吾相信他之能为。”名剑如是想了想又问道:“那黑狗养生堂的灾民如何了?”

“大战之前,黑狗兄已有安排,尽数撤往无佛寺方向了。”

“那便好!”

东宫神玺又紧紧盯着名剑如是双眼问道:“楼无痕之事,你欲如何处理?”

名剑如是略做考量:“任剑谁虽然选择了原谅她,但是楼有楼规,打入大牢,百年为期吧!”

“百年吗。”东宫神玺满意点了点头。惩罚与否,并无紧要,重要的是名剑如是的态度,是否以剑阁规矩为大。

“其他诸事,待吾前往关心西门寒照伤势之后再说吧!”名剑如是起身道。

……

夜深深,月华如钩,群星凋敝,名剑如是纵身跃上剑阁最高处,斜靠在时轮,擦拭着创世,目光迷离,心思信马由缰!

接下来的最重要的大战便是北海天越一战,弃天帝携天意神力,轻易毁灭了苍的寄托,玄罡剑奇阵。

接着是万里狂沙中原最强组合一页书与风之痕力与速的双天战魔神。这一战同样是以失败告终,所幸运的是只伤不死。

最后便是磐隐神宫终战,由“证道”之后的柳生剑影,苍,朱武分别固守阵地,为三先天修行破魔之招天极圣光争取时间。最后侥幸成功,把弃天帝返本还元,送回六天之界。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版本,真实如何名剑如是也有推测。万里狂沙一战,一页书使出了因为“天意”练成的佛门至强之招八部龙神火。这个“天意”便是六天之上的“佛”了吧,佛与魔交锋,可惜“佛”失败了。

后来磐隐神宫之战斗的关键便是内里所留终极破魔之招天极圣光,这是专门克制弃天帝魔气之招式,这便是太阳神与弃天帝之间较量了。太阳神侥幸胜利,而胜利之机说到底是弃天帝不明天数,妄图毁灭万界主角素还真,却遭受天意反噬让素还真窥得转机,在弃天帝圣魔元胎上留下一点破绽。

名剑如是不但要计算苦境,更要考量六天之上的众神。弃天帝欲统合再生与毁灭权柄,若是让他成功,必然会出现过一个凌驾众神的存在,这是高高在上的众神不能接受的。

自己篡夺了弃天帝毁灭权柄,这必然是众神愿意看见的,多一个下棋的人没什么,但是若是出现一个能够掀翻棋盘的人那就万万不可。

坏就坏在自己身怀三圣所恩赐超脱一切的契机。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是自己现在所不能暴露在众神眼中的。

好在本尊那边成就了这个世界的第一尊真仙,提挈乾坤,把握天机,能够于命运深处窥探众神的秘密,从容布局,博取冥冥中的一线生机。

逆天顺天,妙不可言。磐隐神宫之战,便是弃天帝天眷最淡之时,终极一战必须在那时。为保万无一失,三教顶峰必须先进入磐隐神宫,获取破魔之招。至于提前进入磐隐神宫本尊那边必然有法。

为三先天提前进入磐隐神宫,那么魔界战兽天戮便能得另外思量了,百年期限就在眼前,也该他出来了。至于现在吗,解决神州断层,促成三先天合流。终极大战之前,我不能多耗元功,只能尽快促成冰火合流,让火中雪与狂河冰烈治疗彼此伤势,借他们手中之水火元珠修复神州断层。至于人选,自己与任剑谁正好适合。

……

九方原

巍峨群峰显出天地奇景,一面是由不灭火坑流出的熔岩火海,一面是由万年冰河涌起的不化寒冰,令人啧啧称奇。

冰河火海跨越万里来到这儿只为完成冰火合流之景,日日拍打侵蚀巍峨高峰。

名剑如是与任剑谁站在高峰上,默默看着眼前奇景。

“好强大雄浑的力量!”任剑谁感受着冰河火海中蕴含的无穷力量,心中震撼。

“哈!”名剑如是不好回答只能随意笑应一声。

难道要说眼前的只是纸老虎,不过是借由水火元珠之力狐假虎威吗?现在有事相求,岂能如此当面打脸。

“名剑如是请见水火两位高人,烦请一见!”名剑如是声传冰河火海深处。

“吼……”一条庞大冰龙从冰河中喷涌而出,仰天长啸,须眉具现,阳光下散发着晶莹蓝光。

“小子,你找本公子有何事情?”冰龙飞舞盘旋,偌大龙头靠过来顶着名剑如是。

昂首看着眼前龙头,名剑如是感觉别扭,一跃半空,能与冰龙平视方才说话:“神州支柱被毁,导致中原被从中间撕裂,吾听闻两位能为惊天,所以想请两位修复神州断层,以作些许弥补!”

“哦,弥补,支柱被毁与你有关吗?”冰龙声如雷霆。

“是!”

“哼,自己拉的屎自己吃!”

“吾非是要两位无偿帮助,吾可以助两位击破这道山脉,完成冰火汇聚以作交换!”名剑如是丝毫不为冰龙无礼动怒。

任剑谁见冰龙口出不逊心生怒气:“注意你之言辞!”

就在这时,一只火凤从火海中冲出,一道娇柔清脆的声音从火凤口中说出:“哦,只要你能够帮助完成冰火相聚,我便答应你修补神州断层!”

冰龙见火凤点头便跟着答应了:“好,本公子也答应你了!”

名剑如是:“那便如此说定了。”说着名剑如是虚空履步,一步一步如有台阶,走入冰河之中。

任剑谁知道,这是名剑如是在立威,也有心配合,当下饱提元功,周身火焰如同日饵,大剑在手,乱发纷纷,威势如同战神降临,一步一步剑影走入火海之中,只留下一地焦黑脚印。

看到两人如此气势步入冰河火海,龙凤两人也觉郑重,更多的却是心喜。

多年前,两人一场大战,各受对方之招。为疗养伤势,分别进入不灭火坑与万年冰河,奈何两人功体相生相克,多年的修养伤势竟然毫无好转,无奈之下只好定下约定,不远万里驱动冰火之力来到此地,以冰火合流之法解除双方之伤,无奈九方原之天险非同小可,冰火之力竟然无法可施,只得日消夜累慢慢消磨,如今得了强援怎不郑重。

要破开九方原天险,最难一点便是要两侧之不化之冰不灭之火。进入冰湖火海已是困难,要在里面尽展能为,开山辟道更是难上加难。

进入火坑,任剑谁运起铸铁手奇能,金色烈焰下,火湖中的不灭之火纷纷汇聚。

不多时,任剑谁已觉酷热难当,火能汇聚足够,双目瞪开,虎魄剑引无穷火流:“冲冠竖发乱开云!”

极招出,火流化作惊天巨剑,带着焚山煮海之危劈向了九方原天险。

名剑如是步入冰湖之中,闭目静心,感应着火海之中任剑谁的一举一动。

待任剑谁有了动作,名剑如是也运起“寒武劫”之能,天地极寒,莫过于寒武纪灭绝万物之能。此招一出,冰湖之中寒气尽数被吸纳,渐渐有了融化迹象。

任剑谁剑光起,名剑如是也配合出招。冰火双剑同时击在九方原一点之上,冷热对冲庞大山脉登时为之破碎,天险变为通途。

天险破碎,冰湖火海之间顿时没了阻碍,冰火合流为一化处无穷无尽昊光直冲云霄,冰河火海中各自发出一声雄浑清越之声,多年沉珂一朝清扫,怎不令人喜悦。

“吾去也!”刹那间,水火两道遁光分别从两面飞出,一红一蓝,相生相克之功体配合天地奇珍水火元珠,一一演化天地、日月、昼夜、寒暑种种阴阳异象。

两道光华相互飞过千山万水,来到了神州断层之处,略做观察,便开始了修补断层。

只见冰与火似交融,似激斗。盘旋疾走,交织成一副巨大冰火太极之图迸发出一股强悍的力量,直入断层中央,水火相融,阴阳相聚,原本死水一般的阴阳二气缓缓开始流动了。

登时阴阳分辨,清升为天,浊将为地,寒冷分明,昼夜交替,上下为准,日月合生,随着“轰隆”一身巨响,原本断开的神州缓缓聚拢了。

神州修复,心中一直关切着修复神州断层的北窗伏龙一阵轻松。近乡情怯,看着远方的学海无涯,有喜有忧,但是更多的却是来自那怦然跳动越来越快的心跳。

第四十八章学海救灾 天人临世

学海无涯,六部共治,如今发展得好不兴旺,常驻学员何止十万。原本旧址一扩再扩。

儒门乃是入世之学,讲究修身治国平天下,门下之人多在各地为牧,随着神州支柱毁灭,天灾渐渐波及学海无涯范围,各种求援如雪花向学海飞来。

百年前学海事变,六部执令换了一半,学海无涯现在的学官基本都是那件事情的见证者,随着那人百年囚期将近,学海渐渐沸腾了起来。

百年来,学海无涯太学主隐遁,教统出走,射执令、书执令长年在外,射御乐三执令鲜少管事,主事之人渐渐变成了礼执令。

穷理台,礼执令太史候看着眼前雪花般的求援,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囚心塔。百年时间,自己总揽学海内外,总感觉有一股暗流存在,多番查询却一无所获,而且当初东方羿之事如今想来也是疑点重重。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囚塔内的那人,心中忌惮非常。

囚心塔,囚心塔,学海无涯百年之禁地。时日将至,众多学子中不知何时流传起了一个传说。

传说在囚心塔内有一个魔,当这只魔出世,便是学海无涯覆灭之时。

也有人传说当大地面临灾难,死神笼罩人间,便会有一名圣人从塔内走出……

各种版本的流言传遍学海,知道真相的人只是淡淡一笑,从不说什么。一方面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一方面恩义无双,惊艳绝伦。更与各位执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三缄其口之下他的存在便成为了一个迷。

学海无涯议事厅,六部执令齐至,光华闪耀演绎着自身所悟奥义。

“射执令,你何时归来的?”乐执令月灵犀声如宫商徵羽,清脆动人。

“吾昨日刚回来?”射执令曲怀觞答道。

“时刻已至,太学主与教统还是都未归来,此次会议便由吾主持吧!”礼执令太史侯说道。

书御数射乐五位执令皆称善!

太史侯说道:“此次议程只有两事,一为神州救灾之事;二为囚心塔之事!诸位先讨论救灾之事情吧!”

射执令曲怀觞当先说道:“神州之灾乃是弃天帝降临欲毁灭神州所至,若不解决弃天帝,救灾也只是水中捞月,于事无补。”

礼执令太史侯说道:“前因后果,你如实道来!”

如此这般,曲怀觞便从自己与素还真一体两魂,化身识界军师白忘机开始一一诉说。

“想不到此次神州灾难是天灾,更是人祸!”书执令央森叹息道。

礼执令太史侯说:“射执令,你之意思是要学海参与对抗弃天帝。”

射执令曲怀觞说:“当前武林正道为对抗弃天帝积极奔走,学海无涯作为武林一分子正该出力。”

数部执令饶悲风反对道:“吾认为不妥,学海无涯宗旨乃是教书育人,非是武林门派,门下弟子虽习有武艺,但纯为修身养性之用,不善于厮杀,若是加入战斗,徒增伤亡而已!”

曲怀觞说:“神州存亡,匹夫有责。苟利百姓生死以,*******!”

“嗯……”

眼看两人就要争吵起来,月灵犀连忙劝解:“两位执令稍安勿躁,此事还需商讨!”

礼执令太史侯问道:“书执令,御执令有何意见?”

御执令司徒偃说:“兹事体大,学海无涯不宜涉入战火!”

书执令央森说:“此等大事吾等不能轻下决定,宜先寻回教统与太学主。”

太史侯略做思考便说:“支援正道之事暂时按下,待寻回教统与请示太学主之后再做决定。现在当以救灾为先!”

数执令饶悲风说:“请礼执令总揽全局!”

礼执令太史侯说:“那好,吾便当然不让了!”

“御部擅于机关术法,运送物资之事便麻烦御执令多费心了!”

“可以!”

“乐部负责救治伤患,安定人心!”

“是!”

“术部精通奇门术法,疏通地气之事,这方便靠你们了!”

“自然!”

“射执令一直关注神州支柱之事,那么这方面便请你继续关注,如需什么援助尽管说!”

“好的!”

“天显灾殃必生妖孽,凡属恶兽、妖鬼、冤魂皆由吾礼部负责祛除。前线救灾事宜,由书部负责!”

书执令央森应道:“好,那便这么决定了!”

太史侯说:“接下来是囚心塔之事!”

央森道:“百年期满,自当释放!这何须讨论?”

太史侯说:“人是由太学主所压,如今期满自然要先报告太学主!”

月灵犀道:“嗯,可是太学主百年未见身影,如何请示?”

就在这时,地动山摇,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皆是先天高人,神查千里,便知道地震中心乃是百年囚禁之地:“嗯,是囚心塔,速去一观!”

央森啐道:“臭小子,要出来就出来,还弄这么大的动静。”

月灵犀喜不自禁:“哥哥,你终于要出来了吗?”

风驰电掣,势如流星。当六执令来到当初大校场,只见乌云密布,雷走龙蛇,囚心塔高高挂在天空,瑞气千条,神圣不可直视。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疑惑。

忽地,乌云下压,雷霆震爆,如同刀砍斧劈击打在囚心塔上,然而赫赫天威难撼神塔。一股巨大无比吸力传来,雷霆如同活物纷纷被拖入塔内,天人之威,骇人听闻。

雷停云散,天地忽起金雨点点落下。百草复苏,花来刹那,一股生命之气直席卷四方,点点金雨落在众人只觉得沉珂尽去。

伏龙只觉一阵温暖,原本因为承担双魂所压制的功体也渐渐开始恢复。脑中灵光一动,素还真之魂借助金雨显了身形。

天空响起诗号:“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伴随着嘹亮诗号,囚心塔内走入一道身影,白衣白发如同天人,一举一动宛若天成。他将手一翻,囚心塔渐渐变小托在了手掌之上。

五官英挺,眉带峥嵘。仔细看去,少了阳光照射面庞有些苍白,一身白袍飘然潇洒。

出塔一刹,目光射扫过四极八方。看着下方故人,目光毫无波动,如同看到草木一般,未曾停留片刻。

足轻点,身袅动,辨六气,御风雷,凭虚御空,直上青冥!待众人回过神来,天空已无身影。六执令面面相觑,原来囚心塔早已经囚不了他。

“哥哥他难道他忘记小月儿了吗?”月灵犀一腔心喜酿做万般酸楚。

“他这是要去哪里?”伏龙大大出了一口气,吊起来的心也放了下去。

央森看着远去背影,只得叹息一声。

……

三分春色,一派雍容。

珊瑚为树,珠宝为石,紫缎幔帷,独占人间富贵。

儒门顶峰疏楼龙宿抚琴自乐:“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更迭,龙麟不减风采;紫金箫,白玉琴,宫灯夜明昙华正盛,醉卧逍遥来。”

突然天将金雨,大地回春,一道潇洒人影从天而降:“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疏楼龙宿头也不抬继续弹奏着白玉琴:“哈,想不到,汝再临红尘第一站会在吾这儿!”

来人笑道:“多年来得学长照顾,今日能重见阳光自然先来感谢学长,顺便讨口酒喝。”

疏楼龙宿笑道:“李治,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俻懒了!”

来人说道:“我从来都是这样,只是学长未曾发现罢了。还有,李治早已经证得元始,合入虚空了,现在的我只是月江流而已!”

疏楼龙宿轻笑道:“哈,李治也罢,月江流也罢,汝始终是汝!”

月江流口中恭道:“学长这么说也没多大错!”心中却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也。

接着说:“我拜过月姐姐便匆匆来寻学长乃是有天大之事!”

疏楼龙宿毫不在意的说道:“汝刚出狱能有何事?”

月江流说:“此次要从百年前说起,当初我为追查月姐姐死因,去到学海封印之界幽冥鬼界,在那里我认识了好友名剑如是。后来幽冥鬼界毁灭,我与好友皆被抛入虚空之中,幸得剑族至宝血脉祭坛方才在虚空中存活,后来偶然获得一道破界金符方才回到苦境。”

“在使用破界金符时,我俩偶然入得磐隐神宫,那儿居然是第四神州支柱之所在,在那里记载着弃天帝的来历与破魔之法!”

疏楼龙宿虽然隐居三分春色,但是天下之事却始终留意着,听到月江流所说不由神色郑重:“哦,此时可真!”

“千真万确!”

“那现在使用破界金符可还能进入磐隐神宫!”

“可以一试!”

疏楼龙宿思考片刻便说道:“那带吾进入一观!”

半刻钟后,光华一闪,两人再度回到三分春色,疏楼龙宿神色更是难看,仿佛能扭下水来。

疏楼龙宿说:“想不到弃天帝还有如此来历!”

月江流说道:“修习破魔之招需要三名默契无间的三教高手,籍神柱圣气驱逐五浊恶气方能修成。我数遍武林,唯有学长,剑子仙迹与佛剑分说才有如此根基与默契,顾第一时间来这儿!”

疏楼龙宿说道:“看样子,这是天意啊!待我通知剑子佛剑他们两人前来。”

第四十九章三教分身 独行天下

月江流斜靠在躺椅上,哚了一大口酒:“(⊙o⊙)哇,想不到学长这里好酒这么多,难怪每次去看我都带着好酒!”

“仙凤,把酒满上!”月江流把手中空杯递了过去。

提着酒壶的穆仙凤气鼓鼓说道:“先生,你好不客气,把主人几百年的珍藏都喝完了。”

月江流似乎被说到了什么伤心处,叹息一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几步来到小院池水边,一手挽起袖子,一手伸进水中。

目光倒印着粼粼水波,仿佛有什么要流出来了一样。“这一百年我要吃没吃的,要喝没喝的。一个人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小塔内,孤单寂寞时只能和自己影子说话,说累了就听听外面风吹过的声音,就当那是自己的朋友在和我说话了。”

仙凤看着眼前男子,本是天之骄子世之豪杰的他为恩义身陷囹圄苦禁百年,原本怒气也慢慢散了。

仙凤本就温柔善良,便开口安慰道:“先生勿想太多,过去的已经……”

刚说到这里,只见月江流手探池底,伴随着阵阵沁人心脾的酒香,一雕花古坛被提了出来,惊喜说:“原来藏在这儿,我就感觉这里还有好酒,一直遍寻不着呢,原来是用阵法遮拦住了。”

仙凤只觉这一刻怒气蹭蹭蹭的往眉头窜,暗道自己还是太年轻,对有些人是用不到安慰的。

就在这时流光一闪,三道人影降临,正是三教顶峰:疏楼龙宿、剑子仙迹与佛剑分说。

疏楼龙宿看着遍地酒坛,心痛呼道:“吾之美酒!”

剑子仙迹拂尘一扫:“咦,龙宿,吾平日多喝一杯都舍不得!”看到月江流手中古坛惊呼:“千年黄龙醉。”

佛剑分说上下打量着月江流说道:“我好像见过你!”

月江流疑惑道:“哦,我对大师可没有印象,你是在哪里见过我的?”

佛剑分说道:“未来之境,追杀邪之子时恍然见过你的虚影。”

月江流笑道:“在未来吗,那倒也许是我,也许只是和我相似的人。对了,春光灿烂,怎能辜负,我等有缘相见,今日我便借花献佛,请诸位喝一杯千年典藏,黄龙醉!”

随手一袖,五个玉盏浮在空中,扯开封泥,三尺幽香盘旋。

剑子仙迹陶醉一吸:“吾早听龙宿好友提过此酒,心中惦念多年,今日能得偿所愿,快哉!”

酒入玉盏,光如琥珀,盈盈一水,脉脉深情。

“诸位请!”酒盏便入了五人手中。

仙凤看着手中绝世佳酿说道:“先生,我不会饮酒!”

月江流说:“咦,不会饮酒?”想了想又说:“这好办。”

只见月江流一声清喝,日月星辰,花草树木,怪石河流都散出点点莹光。

不多时月江流指尖已经汇聚一颗晶莹剔透的丸子,随手弹入仙凤盏中:“这万物丹汇入酒中虽然会失去酒真正的劲道,但也有另一番滋味,仙凤尽可一试!”

三教顶峰皆是最见多识广之人,见月江流手段也是惊叹。

剑子仙迹叹道:“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好高明的手段!”

佛剑分说道:“地火水风,空而不空,不空而空!妙哉!”

疏楼龙宿也赞道:“观象于天,观法于地,近取诸身,远取诸物,通神明之德,类万物之情。学弟这一手,把儒门天人合一的手段演绎得淋漓尽致。”

月江流笑哈哈说道:“些许手段,谬赞,四位请了!”说罢盏中佳酿一饮而尽。

仙凤眼巴巴看着疏楼龙宿说:“主人,这…”

疏楼龙宿点头了,仙凤才与几人一饮而尽。

剑子仙迹打了一个酒嗝道:“痛快,痛快!看样子,吾要与你多多沟通了,龙宿肯定还有许多好东西藏着!”

仙凤看着两人当着面商量怎么敲诈主人,心中仿佛有一个小人在抓狂怒吼,暗暗啐道:“这下两个流氓凑在一起,我要劝主人早点搬家!”

佛剑分说道:“酒已毕,吾等还是商量神州之劫吧!”

剑子仙迹正经起来道:“嗯,前几天云渡山一战,武林正道损兵折将,吾与他对了一招,弃天帝之力果非人力所能抗衡。看样子吾等希望便只有磐隐神宫中的灭魔之招了。”

三教顶峰之中,疏楼龙宿与佛剑分说都只是耳闻弃天神威,唯有剑子仙迹真正面对过,所以他最有立场说话。

佛剑分说道:“神州支柱不可毁灭,否则神州不存。吾等的底线乃是保住最后一根神柱。”

疏楼龙宿说道:“磐隐神宫地处隐秘,又有天险依凭。这里便是最后的阵地了,吾等一者进入修行破魔之招,二者保卫最后神柱!”

剑子仙迹点头道:“此事机密不可让魔界人马知晓,然而吾等三人皆在魔界视线之内,一旦消失,魔界人马必倾力寻找,如此磐隐神宫反而有被发现的隐忧。”

佛剑分说突然看着月江流说道:除非…”

月江流似有所感道:“除非有人在外打掩护!”

佛剑分说接着道:“吾观你之功体长于感应天地,想必也善于模拟。”

月江流道:“大师好眼力。不过,我先讲好,我只是为你们打掩护,打弃天帝之事情我是绝对不参与的。”

疏楼龙宿道:“嗯,如此也可,就辛苦学弟了!”

月江流说道:“不用客气,只是要把你们的精血给我一滴!”

疏楼龙宿三人互看一眼依言逼出精血,顿时面色一白。

所谓精血非是真正血液,乃是一点蕴含全身信息的本元,于自身最是紧要,三人能够把精血给月江流显示除了绝对之信任。

月江流左手接过如同宝石一般的精血,右手上翻,只见囚心塔见风即长。不一会儿,一座高大神塔腰缠雷霆悬浮于半空。

月江流口中念念有词,指南斗,踏罡步,一点灵气贯通阴阳。

三滴精血投入天空,阴阳造化之气灌入,顿时玄奥天音响起。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由精血开始,奇经八脉当先生成,骨骼,脏腑,肌肉,皮肤……一一接连而生。

神塔中,源源不断的灵气注入天空三具躯壳内,一会儿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影便站在了面前。

几人看到月江流手段连连称赞。

月江流见肉壳生成,说了句我去也,当即运起一气化三清之术,纵身跃起化作三道白芒注入三人壳之中。三清注入,人壳顿时有了神采。

三清化身,口念诗号,圣光袅袅,正气沛然。六人相对,竟然真假难辨。

“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更迭,龙麟不减风采;紫金箫,白玉琴,宫灯夜明昙华正盛,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何须剑道争锋?千人指,万人封,可问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尘不染,天下无双。”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一个剑子仙迹拍掌叫好:“果然绝妙!”

一个疏楼龙宿说道:“如此便好!”

一个佛剑分说道:“外面之事情就拜托你了!”

又一个剑子仙迹祭起万界金符回应道:“三位放心,外面交给吾。万界金符之力恐难持久,诸位请。”

“请!”

光芒过,现场只留下了月江流所化三教顶峰。

疏楼龙宿人壳说:“凤儿,吾走后,汝关门闭户,万事小心。”

仙凤看着一般无二的主人恭身说道:“是!”

剑子人壳拂尘一摆道:“两位好友,赭杉军受伤严重还需要吾照顾,先去也!”

佛剑人壳说道:“剑子小心,此人壳只有三先天本体巅峰一击之力,用过便会损坏,务必小心!”

剑子人壳淡淡一笑:“吾自知晓,再会!”说罢将手一招,便把天空神塔一收化作剑光消失了。

龙首人壳道:“果然沾染了他满肚的黑水!”

佛剑人壳淡淡笑道:“那是自然。吾两人也走吧,魔界最强战兽,是时候会它一会了!”

第五十章玄罡剑阵 伏婴复生

豁然之境,云生雾起,流水哗啦,小桥横跨,又一圆小亭如伞如盖,独具匠心。如此世外桃源,福地洞天本应是天人合乐,此时却是忧愁遍地。

小亭下赭杉军与伯藏主闭目调息,努力修复着自身功体。云渡山一战,赭杉军多次强催内元,功体已是不堪重负,需静心调养。伯藏主也相差无几,两人皆是心神俱疲。

战友接连战亡,魔神天威难抗,神州濒临灭亡,都是两人忘不了的痛。

脚步声起,豁然之境灵气顿时活跃起来了。赭杉军与伯藏主有感,收敛内元,睁目起身,入眼便是剑子不凡道影。

剑子拂尘清扬:“两位伤势可有好转?”

伯藏主说:“有此福地修养,伤势已是无碍!”

赭杉军问道:“看道者眉目之间一扫忧态,可是有了什么转机?”

剑子一摸眉头,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见两人目光注视到自己小动作,尴尬咳了一声说道:“此行乃是好友龙宿约见,他与佛剑已打算出山,与众人一起匡扶武林正道。”

伯藏主一听大喜:“疏楼龙宿、佛剑分说威名赫赫,乃是天地不世出之高手,有此二人相助,正道实力更添。”

赭杉军也是高兴,疏楼龙宿与佛剑分说出世,再加上当前剑子仙迹,代表着苦境三教的意志。

三教乃是举世无匹之庞然大物,历史悠久,强人辈出,气运独衷,无人可以知其根底,只冰山一角便是惊骇尘世。三教顶峰出世标志着弃天帝之祸真正引动了苦境的最强底蕴。

赭杉军问道:“不知他二人如何行动!”

剑子说道:“武林之中,有魔人操纵异兽四处追捕武林人士,两位好友决定先行对付异兽,稳定局势便来与吾等汇合!”

剑子想了想又担忧道:“不知苍的阵法演练得如何了?而且朱武与补剑缺进入魔界查探消息,多时未曾回归,可会有其他变数!”

赭杉军安慰道:“不用担忧,朱武与补剑缺皆是天下强者,又熟悉魔界地理,料必无事。至于阵法如何,相信苍吧!”

剑子道:“弃天帝强大,非众人合力不可敌,吾等前往与苍汇合吧!”

赭杉军与伯藏主点头称是。

……

追随着玄宗特有的暗号,剑子与伯藏主跟着赭杉军来到了一个怒海苍浪。

三面绝壁,一方临海,山水怒吼,剑罡玄奇。

进入山谷,苍怡然独立,月漩涡、紫宫太一、羽人非獍、叶小钗四大高手刀剑拳掌,纵横往来。气机相连,如同一人。

苍冷眼管阵,如同天眼直窥众人行差之处,口中滔滔不绝指点:“”太一,太极心法之妙在于以柔克刚,借力化力,弃天帝的神力,当今无人能接下不死,唯有太极心法才能逆转。”

“羽人,你重在最精准的快,你们皆是身经百战的刀剑高手,欲胜内力浑厚者,唯有以快制能。快,是掌功者最难克服的一点,再强悍的内功也要提运的时间。”

“月漩涡,除了冷静之外,你的要点在于血眼以及杀手的机警,唯有你才能看出弃天帝动手前后的瞬间。你要成为他们的双眼,只要捕捉到到瞬间的气接点就是胜机。”

“叶小钗,你是此阵最重要的中心支柱,唯你可攻可守稳住众人。你是最重要的攻击也是最重要的守护。”

好精妙的阵法,月江流顶着剑子人壳赞叹,若非阵法核心的叶小钗早受伏婴师暗算,身受魔染,在关键时刻突然受制,阵法被破,必然能够在弃天帝手下多坚持几个回合。

阵法演练完毕,众人便迎了上来。

苍看着眼前颓然的好友赭杉军,毫无奇峰道眉四奇之冠的风采:“云渡山一战,吾已经听说了,节哀!”

赭杉军说:“逆天诛魔之行,总是伴随着峥峥英骨!苍生多难,吾早已做好殉道的准备。此志在,何惧末日降临。”

伯藏主:“不知玄罡剑奇阵演练如何了?”

苍点头满意点头道:“气机交融,攻守合一,只差一场实战检验!可惜朱武去了魔界尚未归来,否则他便是最好的试阵之人。”

剑子仙迹轻笑一声:“说曹操,曹操到!朱武不是来了吗?”

众人回头看去,三道人影大步而来。为首者魔气纵横,一身红色之王者正是银锽朱武。左边跟着奇古老者补剑缺,右边跟着一手握巨斧的高挑魔女,正是朱武爱将华颜无道。

补剑缺大声嚷嚷道:“苍,你选的地点让我们好找!”

苍笑道:“这不还是找到了吗?你们进入魔界多时,可有什么收获?”

朱武说道:“吾探得消息,一者第三神州支柱所在北越天海,二者乃是伏婴师复生了。”

赭杉军讶道:“什么,前次在海波浪居然没有杀了他?”

伏婴师擅长操纵变化各种式神及尸身、人体,咒术高明,其人更是城府深沉、深谙人心。道境玄宗毁灭他乃是祸首,玄宗四奇可以说毁于他一人之手,赭杉军曾受他咒法折磨了无数岁月,幸有好友墨尘音多方解救,方才在海波浪设计杀了他,解除了咒术,恢复真身。听闻他死而复生,赭杉军大是惊讶!

叶小钗也神情一变,当初被他伏婴师用指环控制滥杀无辜,心中难堪非常,那样的日子岂能再度出现。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心中自有计较。

“哈…”一声冷喝,叶小钗持起般若忏便往手指斩去。

“叶小钗,不可!”众人尽皆失色。

顶着剑子人壳的月江流也是一惊,好刚烈的叶小钗。

“铿锵!”一声,般若忏竟然斩之不入,反弹而回。

苍连忙上前劝道:“叶小钗,勿要冲动!”

“哈!”叶小钗剑气顿出,在地上写了两字“控制!”

赭杉军说道:“你是担心再度被伏婴师控制吗?”

“哈!”叶小钗点头。

叶小钗之担忧并非毫无道理,手指上这不能除下的戒指便是明证。

苍略做思考便说道:“看样子,计划有变!”

太一问道:“计将安出?”

苍说道:“分三步走,一者加快演练阵法,有朱武帮助,更能发现阵法潜藏的问题。”

朱武答道:“吾会尽力帮助!”

苍接着说:“二者寻找机会杀了伏婴师,叶小钗身上的问题便可以解了。”

赭杉军说道:“此事交由吾,只是不知他可还会复活?”

朱武说道:“久远前,伏婴师便将自己的魔魂寄放在弃天帝之下,弃天帝降临,便将他复活了。不过此法可一不可二,再死了便是真的死了。”

赭杉军说道:“嗯,那便好,吾伺机而动!”

苍点头道:“赭杉,你量力而行,若事不可违即刻返回!”

“嗯,吾知晓。”

苍接着道:“第三便是寻求解除之法!”

朱武低头沉吟,苍似有所觉便问道:“朱武,你可是有人选?”

朱武道:“这魔戒之所以斩之不动摘之不下皆是因为有弃天帝神力护持,而若是有人破除弃天帝神力便好处理了。”

苍问道:“哦,是谁!”

朱武接着说道:“吾在异度魔界隐隐有感,弃天帝所忌惮唯有一人,便是剑阁之主名剑如是。魔界现在之所以未曾进犯剑阁,便是欲毁灭神柱以降临更多的力量做雷霆一击。所以有能力破除弃天帝神力之人者唯他一人。”

苍说:“哦,是他,值得一试。”

剑子说道:“你们尽管演练阵法,剑阁吾走一趟便是。”

苍道:“那便有劳道者了。”

剑子说:“客气了,诸位请!”

“请!”

赭杉军,剑子仙迹一一告别。

两人离开,苍又开始为众人讲解阵法:“朱武与弃天帝同为圣魔元胎,是最好的试阵对象。”

“朱武,麻烦你了!”

朱武道:“无妨,诸位小心,吾不会留情!”

阵法四人道:“请招了!”

剑起,阵起。玄罡剑奇一决圣魔元胎。

第五十一战兽天戮 魔杀四方

神柱毁,魔祸遍及神州各处。天地动乱,苍生哀嚎,原本退隐侠士纷纷出世,为苍生博取一线生机。

云渡山毁灭,众多侠士失去目标便三五成群,相伴而行。

云中生为忠烈王府匾额留名剑者,一柄丹鹤剑用得炉火纯青。疾速的剑气夹带风声呼啸而过,宛如风声鹤唳般凄鸣,丹鹤剑之名也曾响彻江湖。

舞世态同为忠烈府匾额留名之人,手持玉箫,俊秀非常,气度沉稳从容,绝技泣箫藏刀,杀人于无形之中。

两人性情相投,相交莫逆。过着隐迹江湖,闲云野鹤的生活。神柱毁灭,山河破碎。云中生,舞世态毅然决然站了出来,救助灾民,击退野兽,活人上千。

前几天,两人听闻此处有恐怖魔兽出现,此兽伤过处毁村灭寨,伤亡万千,便决定相伴而来除此祸害。

一路走来,又结识了三名志同道合之人。

洛子商,一代绝顶剑者忆秋年之高徒。虽年少却有不凡的剑术造诣,剑中自然流露出一股不受拘束的随性,一如处事玩世不恭、乐观看待世事的潇洒性情。

认吾师,颅潭剑族纯血之人,曾师从绝代剑者穷八极学艺,后来又在铸剑名手金子陵指点下剑法更上一层楼。

绝鸣子,乃是认吾师之好友,他以曲为剑,能将音调旋律化为剑招的高超剑者。

五人皆是江湖难寻之高手。云中生,舞世态出生卑微,却能别出心裁将剑法演练至上层境界,可见才情惊人。

洛子商,认吾师,绝鸣子皆有天下难寻之高手教导,习得绝世武学,若能以大智慧大毅力突破前人窠臼,必能成就顶峰之名。

五人一番交谈,惺惺相惜下便组成联盟,为天下苍生共同出力。

穿山越林,五人一无所获。所过之处皆是遍地狼籍,恶兽横行过的血腥。

极目远眺,一个山凹中,房屋错落有致,桑田茂盛,洛子商对四人说道:“前面有一村落,上前去看看!”

步伐匆匆,五人来到村落不远处,认吾师灵觉惊人,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氛,便停住脚步道:“情况不对,众人小心!”

蹑步宁神,元功暗提,五人互为犄角前行。来到近处,一股刺鼻血腥味冲天而起。“出事了!”五人加紧脚步。

进入村里,映入眼帘的便是血流成河,横尸遍布,四分五裂的尸体布满齿印。

一番搜寻,村内竟然无一活口。洛子商脸色难看,悲伤说道:“来晚了!”

“小老弟,先为村名尸体收敛吧!”舞世态拍了拍洛子商的肩膀道。

不一会儿,小村外累起了一座大大的合墓,五人浊酒相祭。

“必为他们讨回公道!”洛子商紧紧握剑,心中暗暗发誓。

“哗,啦啦!”绝鸣子把一个包袱扔在地上,内里全是他在村内搜寻到的东西,面色沉重说道:“我查探四周痕迹,有一些发现,你们看!”

绝鸣子承袭了金子陵铸剑绝艺,对刀剑了解非常。他捡起地上一柄断剑说道:“这柄剑,以百年阴铁打造,又掺与西方精金,可谓是集坚固与锋利于一身的名剑。现在剑身断为两截,剑刃倒卷。”

说着,绝鸣子把手中断剑传给四人:“你们仔细看,剑身上隐隐有一个兽爪印记。”

认吾师倒吸一口凉气,能拥有此剑,他的的主人必然不凡,不会弱于自己太多,折剑于此,他的主人估计也是面前坟墓中的一员:“此兽比想象中的强大,力大无穷,刀枪不入。难办!”

“还有,你们看这面盾牌!”绝鸣子又把地上盾牌捡起传给众人。

舞世态接过盾牌仔细查看:“厉害,这面盾牌表面无事,内里却已疏松。能造成如此结果的极有可能是这恶兽发出的吼声。”

云中生皱眉道:“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又有难防的吼声,果真难办!”

洛子商说:“无论如何,这只凶兽一定要死,否则受难的还会更多!”

“那就走吧,顺着痕迹追下去。必能追到那只凶兽。”几人纷纷同意。

一路追寻,皆是血途,而凶兽的痕迹越来越明显,仿佛近在咫尺。

峰回路转,只见数人携家带口狼狈而逃。

一男子鼓励众人道:“快走,快走,到了无佛寺就安全了。”

“好恐怖的怪兽,走慢一点我们一定会被吃掉的。”

五人一听,连忙拦下一老者,问道:“老丈,你们说的怪兽在哪里?”

老人连连劝道:“几位后生,那边可去不得,我们村已经死了好多人了。幸亏一位大侠恩公把野兽引走了,我们才得以逃生的。”

舞世态说:“老丈放心,我们五人皆有自保之力,那大侠一人之力恐难敌怪兽,我等前去助他一臂之力。”

那老人左右大量了一下,见五人皆持刀剑,英气勃发,也知非是寻常之人,便说道:“那各位小心,此前往东三里左右,便是我们村子,恩公便把怪兽引走西方了。”

话刚落,只见光芒闪烁,面前五人已不见身影。

“果然遇到了贵人,但愿恩公没事。”老人说完便跟着逃难部队往无佛寺赶路了。

流光飞逝,顺着老人所指路途,五人急速前行。不多时便感觉空气凝重,鸟不鸣虫不叫。又见残岩断壁,大树连根拔起。

“各位小心,战斗应该离此不远了。”

又有一里左右,远远便听到呼喝之声,剑光兽吼不觉于耳。

高峰之上,魔界密探拜江山身穿斗篷手握竹卷阴森冷笑,竹简上赫然写着:名剑如是、一页书、风之痕、剑子仙迹、书楼龙宿、佛剑分说……皆是武林顶梁支柱,魔界必杀名单。

山峰之下,战斗愈加激烈,魔界战兽天戮吼身如雷,一爪过处,罡风相随,魔气沸腾,地下顿起三丈犁沟。

对战之人。一身白色儒袍已被鲜血染红,面如金纸,数度险象环生,赫然便是北窗伏龙曲怀殇。

当初学海六部共会议,射执令曲怀殇负责便是关注魔界动态,败江山控制战兽天戮四处屠杀武林同道,曲怀觞收到消息后便前往查看。

北窗伏龙曲怀觞,异度魔界必杀榜榜上之人,拜江山见之大喜,一路直杀得险象环生。

魔威席卷,战兽天戮眼中杀意炙盛,如雷之吼回荡四野,裂石崩山。

伏龙虽受重伤,眼中却始终冷静,谨慎防护,借力化力,力保周身不失。

战兽天戮野性勃发,前扑后卷,浑然天成,避无可避。。

每一次拳爪交击,伏龙皆被无穷怪力震得气血浮动,又有一股精纯魔气侵袭,影响内元。

“此兽鳞甲坚硬外力难破,前方村民不知可否撤完。”伏龙暗道。

“此兽以大地为凭,大地不灭,战兽难灭,吾以五行之木正克其土行,或可一试!”

极端交手,伏龙用一身伤势也测得战兽几分虚实。

“东方木灵,听我号令,万木结界,起!”伏龙强抑胸口逆血,元功引动木灵之气,只见周遭密林异常生长,无穷无尽的蔓藤冲天而起,将战兽天戮裹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木球。

蔓藤抖动,洒落无数孢子寄生于战兽天戮身上。孢子感应到地气便自行扎根,感觉到钻心之痛,战兽天戮发出惊天怒吼。

“以木克土,伏龙先生,你想的太简单了。”高峰之上,拜江山冷笑一声再催魔令,蔓藤球内战兽天戮受到感应,一股巨大魔力冲天而起。

魔气之下,万物尽灭,从内到外,蔓藤之球化为灰烬。

结界被毁,伏龙立遭反噬,逆血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再度口吐朱红了。

一声惊天怒吼,天戮冲天而出。眼神赤红,如有鲜血滴出,獠牙呲吼,露出嗜血之光。

魔兽四脚着地,奔踏如风,直扑伏龙咽喉。伏龙遭受魔气反噬,一时难以提起真元,就在逼命一刻,天边响起冷喝。

“孽畜,休得放肆!”五道光芒化作长虹打断了战兽天戮扑杀,伏龙趁机脱身。

光芒定,五道人影将伏龙护在身后。

“哈,又来了几个送死的!”拜江山远远冷笑。

战兽天戮,是弃天帝所造的最强魔兽,具有刀剑不侵、掌气不伤的战甲,乃是异度魔龙残余魔气形成,在拜江山眼中乃是无敌的存在。

“诸位小心,此魔兽身着宝甲,刀枪不入,掌力不破。又有魔气护体,大地加持,乃是不死之身。”伏龙提醒道。

第五十二章赤地之招 细说由来

天戮战兽魔威震天,看着眼前六人,昂首朝天怒吼,前爪拍打着身上不破宝甲,活像一只人站而起的魔熊。

“吼……”吼声劲爆,如同雷神震怒,霹雳惊世。

四人听在耳内,顿感头昏眼花,口子腥甜,噗嗤一声,呕出一口淤血。急忙催动功体,以元功镇住体内异动。

如此魔兽,果然是惊世骇俗,六人结阵以待。

伏龙先生看着五人脸色苍白,便说道:“你们先退,我自有脱身之法!”

绝鸣子眼神一动,便说到:“高峰之上有一人,料必是他控制魔兽四处杀戮,我先去杀了他!”

伏龙先生道:“不可,那人若死,魔兽失去控制,必然凶性大发,漫无目标的杀戮,更添伤亡!”

认吾师说:“那便由我与绝鸣子佯攻控制魔兽之人,分散魔兽注意力。或者干脆把他打成重伤,让他知难而退!”

伏龙眼睛一亮点头道:“嗯,可以便依计行事!”

只见魔兽一蹬地,身形如同瞬移,前爪冷光闪烁,撕裂空气之声呲呲作响。

六人眼神一凝,分别而动,认吾师、绝鸣子化为青烟往高峰之上拜江山杀去,而剩余四人严阵以待,以阻魔祸。

伏龙先生荼蘼剑光冲北斗,“天剑诀·残星破月”。无穷剑气冲体而出,化为满天森森剑气,大有斩落星斗,刺破月宫之气势。

舞世态手中长箫粘唇,便是绝招“泣魂箫声·无形刀网”。声带呜咽,刀从箫出。一道无形刀网附和伏龙先生惊天剑气杀向魔兽。

伴随一声鹤唳,云中生浩大剑气化作一只丹顶鹤,长喙冷光闪闪,带着无尽锋芒冲破云霄,直取魔兽双目。

“忆.秋思化刃”以无形化为有形,绵绵剑意如同愁思斩不断理还乱。洛子商传承自剑道顶峰忆秋年的绝世名招应手而出,精髓已得其师六分。

四人极招呼和以应,饶是天戮战兽刀枪不入,也被这合招打的连连后退。

剑光刀气斩在身上,顿时火星连连,鳞甲破碎四处飞溅,战兽攻势首次被阻了。

“好,再来!”看到希望,四人顿时大喜。

就在这时,魔兽开始不安了,眼神往高峰之上看去。

“缠住他,莫让它回去!”一招得利,四人仿佛见到了胜利的曙光。

东南西北,站定四象之位,紧紧困住天戮。战兽每从一方突围,其他三人便疯狂攻击。

魔咒催促越发急,天戮越加疯狂,渐渐失去了章法。四人默契更深,或缠或困,心有灵犀。

就在这时,魔咒催到顶峰,战兽天戮厉声一喝,周身魔气喷涌而出,空门尽露,直往高峰冲去。

“就是现在!”胜机现,四人大喜,功提极限了。

“熯天炽地·烈动天罡!”

“杀生渡航!”

“箫声藏杀刃!”

“鹤唳穿云!”

四招合一,一道冲破云霄,斩星破月的剑光往毫无防备的战兽天戮颈部斩去。

胜利就在眼前,四人很是欢喜。

剑光斩过,鳞甲飞溅如雨,狰狞无比的头颅冲天而起,“轰隆!”躯体倒地了。

“胜利了!”极招过后,四人只觉四肢乏力,一阵虚弱。

“小心!”一声大喊,原本倒地的天戮尸体翻身而起一掌直袭威胁最大的伏龙先生。

死亡将临,伏龙只觉周身冰凉,万千往事一一回目。

死亡临身,伏龙先生再也顾不得,赤地之招终于出手。“败刀合剑染血河!”天地一片赤红,阵阵血腥刺鼻,如同血流千里赤色染红,周遭顿时化为灰飞。

伏龙眼神凌厉,左手残刀,右手败剑,双手合一,败刀残剑,杀戮苍生!“轰隆”一声,方圆惊爆,战兽天戮无头躯壳顿时化作灰飞。

气空力竭,伏龙也避之不及,被战兽天戮余力击中,面如金纸,口吐朱红,周身骨骼尽断失去神智倒地不起。

赤地之招,上干天合,至邪至恶,但三人皆是看破正邪,同生共死战友之情更是感念在心。洛子商三人惊骇之余,连忙上前查看。

“骨骼尽断,需要赶快医治!”舞世态一搭脉搏,便发现伏龙危在旦夕,面色担忧。

“不好,魔兽要复活了!”突然云中生骇然大喊。

只见漆黑魔气丝丝屡屡从地下冒出,不多时,战兽天戮已经隐约可见,历声嘶吼起来了。

“你们带着他快走,我来挡住它!”云中生目光坚定,舍生取义,就在今日。

“好友,你…”舞世态拳头紧握,“洛子商,带他走,我与好友为你们多争取一点时间!”

“好,保重!”结识时间虽短,却是肝胆相照。这一幕,洛子商要将两人深深印在眼底。

就在这时,天空响起诗号:“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更迭,龙麟不减风采;紫金箫,白玉琴,宫灯夜明昙华正盛,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是三教顶峰,儒门龙首。得救了!”诗号响起,众人心底浮现无穷喜悦,顶峰之名便是保证。

一道华丽无双紫色人影从天而降,正是儒门顶峰疏楼龙宿!只见他手中儒扇化为名剑紫龙影,便是名招:“紫龙卷怒涛!”紫龙怒卷,再度打散魔气。

“走!”光华一闪,疏楼龙宿卷起连同高峰上的六人便一闪而逝。

……

无佛寺,梵音青烟,一派祥和。

紫光一闪,疏楼龙宿带着一般人出现在了无佛寺内。

“大师,吾为汝带了客人。”儒扇轻挥,疏楼龙宿对雅僧佛公子说道。

“贫僧欢迎!”佛公子轻笑道。

“谢过龙首救命之恩,不过好友受伤沉重,还请相救。”洛子商等人纷纷向疏楼龙宿求助。

“哈,他到了这里,自然有人比汝等更加关切,放心吧!”弦知音对于伏龙的偏爱乃是学海无涯公认的事实,疏楼龙宿笑道。

“嗯,此伤麻烦!待贫僧先为他稳定伤势。”佛公子神目查过,拨动座前无弦琴,只见金雨从天而降,诸人只觉得神清气爽。

金光纷纷汇聚于伏龙身上,片刻之后,伏龙周身气脉慢慢稳定下来。

“哈!”一口浊气吐出,伏龙当即醒了过来。

眼神扫过众人便是一惊,当即撑起身子抱拳道:“多谢两位大师及学长相救。”

“伏龙先生客气了!”雅公子眼神满是嘉许。

“学弟客气了!”疏楼龙宿说。

“吾可未曾出手。”佛剑分说道。

“不知那魔兽如何了!”伏龙关心道。

“此事还需麻烦圣行者与龙宿两人出手才行!”佛公子说道。

舞世态问道:“那是为何?”

佛公子娓娓道来:“那魔兽乃是异度魔龙残躯所化成的怪兽,依存地气而生,就算毁了他的肉身,只要魔气尚在,大地尚存,它便能复生,徒劳无功。”

云中生恍然大悟:“难怪他打成灰飞也能复原!”

佛公子接着说:“世间万物,因果循环,当初利用阴阳骨修补魔龙,阴阳骨正是圣行者舍利所化,只有他才能通过佛气引动同源的佛气,然后利用龙宿嗜血者力量与之极端冲突方能破除战兽的不毁身。”

佛剑分说叹道:“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伏龙拱手道:“那便拜托二位了!”说完一阵咳嗽,伏龙连忙用手蒙住嘴,待咳完掌心已是鲜红。

佛公子关心道:“伏龙,你伤势严重,我只能为你稍微稳住,还需另寻良医治。可惜那人一出塔便不见踪迹,否则……”

伏龙笑道:“无妨,我正好有事要去寻找净琉璃菩萨!”

身受重伤,已经再也不能负荷双魂,而且素还真之灵识也撑持不了多久,定禅天一行已是不能再拖。

佛公子点头道:“那便好。”

就在这时,一股精纯无比的剑气冲天而起,四野回荡。

剑气冲击,佛公子空间分割之法顿时告破,柳生剑影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不远处。

柳生剑影剑微拔,无意识发出的剑意便能冲破空间境界。

“好恐怖的剑意!”认吾师作为剑族纯血之人,感应最是灵敏,如此剑意,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禁骇然色变。

伏龙、绝鸣子、洛子商、舞世态、云中生也是色变,被这恐怖剑意深深震撼。

佛公子暗自神伤:“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天命,我的天命又什么时候才能来到呢?”

顶着佛剑、龙宿人壳的月江流也是一惊,如此剑道修为果然厉害,不知道能打败他的魔身究竟厉害到了哪个地步。

脚踏虚空,柳生剑影陷入顿悟,剑法如同阳光大地,一派自然:“道,这就是我的道!不曾提起不能放下,舍弃执着才能拥有。见山非山见水非水,一心专意忘心绝情。心无杂念,纯粹单纯。不可名不可言,不可状是谓道,是谓至高之境。”

剑便是自己,道在内心,如何外求。与名剑如是一战失败,便证明了万神劫与自己证道毫无关联,他曾说忘却剑才能证道,如今终于明白了。

剑是自己,自己却不是剑,情与道如何不能共处:“冲而不用,是不萦心不挂怀。无胜败无有无不有。执而忘,喜怒悲憎爱别离,是谓道。”

剑入鞘,满天剑光如同夕阳落下跟着敛入剑鞘。

悟得道,柳生剑影洗去锋芒,他人看去只觉温暖而又平常。

悟得道,便是超越先天的起点,近神的开端。

柳生剑影走进,佛公子便说:“你明白了!”

柳生剑影似是回味:“是,我一直都明白,只是想不到是这种感觉。”知道不等于证道。

佛公子问道:“那你有如何打算?”

柳生剑影说:“我的心告诉我,要去见她!”

伏龙上前恭贺道:“恭喜先生得偿所愿,证得剑道。”

柳生剑影说:“你很不好,需要及时医治,可随我一声去剑阁?”

伏龙道:“多谢了,我还有要事不能前往了!”

柳生剑影朝众人点了一下头,步随心转,便出了无佛寺。

伏龙先生说:“那我也告迟了!”

舞世态五人互看一眼便说道:“先生身体不便,让我等随行吧!”

佛公子谢道:“那便麻烦你们了。”

“不用客气!”

伏龙临走又回头拜下:“先生,学海众人皆想念先生得紧,请先生回去主持大局?”

佛公子叹了一声道:“吾明白,当前无佛寺灾民众多,吾不能走开,待这事了却,吾便回去!”

“那便好!”说完,伏龙六人便走了。

佛剑分说对龙宿道:“众人走了,那便好好算计一番如何除去魔兽。”

疏楼龙宿道:“都是那厮,临走还卷走宝贝,满腹的黑水。”

盗版始终是盗版,顶着当前人壳要除去魔兽的确有难度,说不得两人都要死一次。

第五十三章地利人和 魔兽伏诛

高山之上,月江流顶着龙宿人壳抬头北望,三垣四像二十八星宿冉冉生辉。

屈指冥算,口唇轻启,神思遍及四穹八荒。

他眉头紧皱,叹息一声收回神思:“哎,这世界真是没救了,割裂天地,各据一方。风生不起,死气沉沉!”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霹雳世界,月江流遍眼所见,天地被各方各族以结界隔分天地互不交集,如同截江断流,使得天地元气一潭死水,难起风波。

又有魔神大行其道,因果绵延,杀劫丛生,果然已经到必须变革的时代了。

身后佛剑人壳说道:“那又如何,身上担子已经这么重,处理好了自己的事情便好。”

又接着问道:“可有探查到胜机?”

龙宿人壳回头道:“胜负之势脱不了天时地利人和三者。我默运冥思,参天观斗,最佳诛魔时刻乃是六年后三阳重日。”

佛剑人壳啐道:“废话,远水解不了近渴,哪里等得到那时!”

龙宿不以为意:“地点的话便是双子峰,那里最易引爆战兽本源魔气!”

佛剑应道:“好。”

龙宿道:“天时不现,地利已占,人和嘛,我们两虽然是冒牌货,却也有一击之力,诛魔必然成功!”

“诛魔之后,便算完成嘱托,也该办自己的事情了!”

………

双子峰,当初武林第一人一页书在此集众人之力射出千年一击,也是当今魔界战兽天戮前身陨落之地。

如今双峰破碎,孽气纵横,草木不生,可见那一战的影响之深。

这时,一道紫色身影在小树林内急急而奔,拜江山驾驭魔兽追杀其后。

“疏楼龙宿,你是逃不了的!桀…桀…桀!”拜江山阴冷笑声伴随着战兽厉吼传遍四方。

眼看步伐越来越近,疏楼龙宿回身一掌,战兽天戮不管不顾,凭借自身不破宝甲硬抗浩大掌力。只一爪,鲜血飞溅,疏楼龙宿再添新伤。

疏楼龙宿忍住疼痛,再度夺路而逃。尽管嗜血者不死之神玄奥难测,老伤加上新伤,身上也是血垢遍体。

“你跑不了的,什么嗜血者不死之身,等你鲜血流干,看你如何不死!”拜江山如同一个高明的猎人,戏耍着自己的猎物。

“你竟然敢毁坏我的面容,我会让你死的惨痛万分。”拜江山摸着脸上深可见骨的伤痕怨毒说道。

一追一逃,渐渐接近了双子峰。那里雾气弥漫,十步难见,前方紫影若隐若现,拜江山紧紧盯着唯恐有失。

到了这里,战兽天戮开始烦躁不安了,厉声嘶吼,磨牙呲爪。

拜江山见战兽显出异状,看着越来越远的疏楼龙宿,心中怒火中烧,手中魔命急急催动:“快追上!”

战兽受魔令控制,双目射出红光,魔气如同火焰一头便往双子峰迷雾撞去。

“可恶,怎么不见了!”失去龙宿身影,拜江山看着越来越浓的雾气狠狠说。

“嗯,先出去再说。”行走江湖多年,拜江山从不缺少谨慎,压下怒火后,心中渐感不安了。

不多时,迷雾渐渐散去,天地重现。赫见两道身影站在高峰之上,一前一后已经切断了后路。

“不好,中计了!”拜江山心中大惊。

“喝,今日便要证得天理昭彰。”只见原本狼狈逃窜的疏楼龙宿儒风凛然,紫龙影带着无穷威势袭来。

两体一心,佛剑人壳哈哈大笑:“虽是诈败,但是一路的憋屈想必也心中愤怒,就先让你消消气,我压阵好了。”

剑影横空,儒门正气充塞天地。龙宿人壳为解心中憋屈,纵剑肆意狂攻。

看着骤然增强的根基,拜江山哪里不知自己中计,但战兽天戮在手,心中自然不惧。

“哈,多一个佛剑分说又能改变什么,战兽天戮之下多一具枯骨罢了!”

“今日之后,三教顶峰只剩一人了!哈哈哈!”拜江山疯狂大笑。

“那便看汝本事如何了!”疏楼龙宿冷笑道。

觑见机会,疏楼龙宿剑光化作紫色神龙,一尾扫过战兽胸膛。

“吼!”一声痛吼,只见战兽天戮胸膛火花四起,鳞片飞溅,一团血肉已是被剜去。血肉失去,白花花的肋骨之下,赫见悚然跳动的心脏。

战兽天戮长吼之下,身上魔气冲天,源源不断的地气被吸引投入战躯之内。转眼间,血肉再生,鳞甲重塑,战兽天戮已然复原。

“果然棘手!”看在眼中,疏楼龙宿暗道。

“有地气补充,自身魔力毫无消耗,果然厉害!”压阵的佛剑分说也认真起来了。

“哈,我的魔兽是不死的!”看到两人神色,拜江山得意。

“哦,是吗!天罡降地煞,起!”远方的佛剑分说手一引,佛碟当即出手。

剑指引动之下,早早布下之结界应声而起。顿时天现异彩,地脉轰隆相应。上引天罡,下封地煞,一道浩大无边的结界顿时现了形貌。

“封印了地气,看汝如何重生!”疏楼龙宿提剑再攻。

“原来如此,这便是你们的依仗吗?”拜江山恍然大悟。

月江流一身剑意在魔身带动下,早已入了不可测之地步,自身功体又最善于化生,以之推动疏楼龙宿之功体武学更添一分玄妙。

“天风不落尘!”极招出手,剑气汇入天风之中,无声无息。

战兽本能察觉危险,魔瞳四扫,鳞甲收缩,四肢紧崩。

忽地一个翻滚,再起身虽然是鲜血淋漓,却也让开了要害,龙宿人壳心中暗道可惜。

地气被禁,战兽天戮身上伤口鲜血淋漓,战兽嗅到危险,眼神盯着龙宿,脚步巡回。身上魔气流转,伤口当既缓缓复原了。

“虽隔绝了地气外力,使得战兽的不死之身减弱,但是自身魔气尚在,却也难以杀死。”

“魔兽用自身魔气修补伤势虽有消耗却也不大,不宜用消耗战!”佛剑人壳思虑着胜机之所在。“看样子,没有其他选择了!”

心念动,龙宿自有感应,内元催至临界点,剑如疾星流火,剑气剑意合而为一,化为一道无比的锋芒。

剑光如天雨滴落,战兽察觉到致命锋芒,顿时骇得前扑后蜷。剑光之下却是避无可避,霎时叮咚有声,战兽身上不灭宝甲如同纸糊,只一会儿周身已经是无数血洞。

兽始终是兽,趋利避害乃是天性。地气被禁,不死之身告破,不破宝甲又不能阻挡锋芒,一声依仗已然失去,战兽天戮心中已生退意。

魔气流转,战兽天戮周身血洞缓缓合隆。它脚步轻惦,狂声怒吼,吱牙挥爪,满脸狰狞,它疯狂示威。

一鼓作气,龙宿再度攻身而上,不断制造伤口削减着战兽魔气。

战兽天戮心中的恐惧传到给了旁边心神相连的拜江山。

拜江山心神打定,咬牙一狠心,当既挥动魔令,口中魔咒呢喃,魔气从三焦冲出,走六阴脉。爆裂魔气冲过五脏六腑,剧痛之下,面容开始扭曲了。

一身内元汇入手中令牌,拜江山痛呼一声,为战兽天戮解开了最后的束缚。

乌云汇聚,雷光闪闪,一股阴冷气氛弥漫开来。战兽天戮奋力一震,地崩山摧,周身魔力如同火焰,草木岩石触之既毁。

束缚解开,野性回归。原本萎缩之态尽去,双眼满是嗜血张狂魔态,举爪獠牙之间顶住了龙宿人壳的剑上锋芒。

再而衰,三而竭,龙宿人壳本就不耐久战,全凭嗜血者之躯强顶。此时战兽魔威奋起,更加不敢硬抗,脚步辗转,御剑卸力,渐感踟蹰了。

战兽天戮魔性勃发,竟然渐渐引发了当初被千年一击破碎的魔心力量。幽幽魔力如同轻纱从四面八方聚拢,汇入天戮体内。

“吼吼吼!”天戮兴奋得仰天大吼。眼紧紧盯着龙宿,那是三江五湖难洗的杀意。

“好好好,杀了他们!”拜江山疯狂大喊。

魔龙余力汇入,内外通道打开,战兽天戮陷入僵硬之际,佛剑人壳动了。

“万谛一灭!”等待多时的诛魔之招出手,根据魔兽体内一点真元指引,一身沛然佛气从战兽天戮左耳直入体内魔源。

久远的的因缘注定了这一剑的功成。

“吞日龙吟!”龙宿人壳同时应招,属于嗜血者的至邪之力从战兽天戮右耳贯入。

圣邪互克,两股极端力量同时灌入战兽本源之内,引发了魔气爆冲。

“呃!”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吼,爆冲的魔气把魔兽天戮撑得像一个气球一般。

两幅人壳互看一眼,便见对方皆如同风化的蜡烛寸寸融化了。

“果然,要引爆魔源,非得冲破极限不可,该撤了。”月江流暗道。

魔源爆冲,拜江山骇然失色,连连催动手中令牌,奈何魔小力微,纵然奋尽全力也是无济于事。魔气反噬,顿时五脏具痛,噗嗤一身,逆血夺口而出,手中令牌也当即化为灰烬。

……

“如今休去便休去,若觅了时无了时。吾自生来不蔽体,摘下云霓作僧衣。”

诗号响起,天地一片安宁,雅僧佛公子一身悠然,漫步过处,草木复苏。

“轰隆”惊爆,天地失色,烟尘掩天,便见一道灵光冲破云霄,眨眼不见。

“哈,原来如此。”佛公子莞尔一笑,满是欣慰,目送灵光远去。

“魔气散离,必生魔障,何不化作金风细雨,甘露人间。”只见佛公子抬起手中钵盂,便将散离天地的魔气收入,微微一摇便炼化成金风甘露,洒向了人间。

甘露过,天地为之一清,孽气魔气纵横后草木不生的双子峰渐渐被绿意染过。

第五十四章双身之会 功成身退

灵光飞驰,万里远途一闪而过。一路磨磨蹭蹭的剑子人壳来到剑阁外若有所感,当即盘坐宁神,接引灵光回体。

调息片刻,便觉神足气满,睁眼之间突射三尺神光,举手投足小心翼翼。

走了几步,动作便灵活如意,行云流水了。

“顶着这脆弱的人壳还真是不习惯。”

“哎,都说王不见王,我这是又何苦来哉,自寻尴尬!”

眼看剑阁,片刻之后下定决心,月江流脚步不在犹豫。

剑阁之外,一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左右徘徊。

剑子人壳走上前去问道:“咦,少年人,何故在此徘徊?”

少年人彬彬有礼恭敬道:“见过前辈,晚辈有事欲拜会剑阁,却是不得其门!”

剑子人壳点头道:“剑阁已封门不出,若无要事,可是不能轻易进入的。”

少年人坚持道:“晚辈确有要事。”

“那可否为吾述说一二,若真属实,吾可带你进入!”

少年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剑子,眼露欣喜:“不知当面可是三教顶峰剑子前辈?”

剑子人壳讶道:“哦,你认识吾?”

“珠然拜见前辈。前辈容颜晚辈虽未曾见过,却多次听师傅提过三教顶峰之名!”

珠然,道隐凤凰鸣之高徒吗?是了,道隐为寻查当年被埋伏围攻的真相,特地派出弟子珠然来到苦境。

月江流心中虽是了然,还是要做足姿态,问道:“不知尊师是何方高人?”

珠然歉道:“晚辈出门时师傅有言,非得允许不能说出!”

“那便罢了,你进入剑阁有何事?”

“吾听闻剑阁绯羽怨姬曾医治过一面色双异之人,我前来寻找那人线索。”

“哦,那便随吾进入吧!”

剑子抬手间,一道飞信发出,不多时无涛海泛起波浪,大海中分,露出一条光明大道。

进入剑阁,便有侍者引路,一路前行来到小院前,引路侍女福道:“两位贵客请进,阁主与夫人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多谢!”

推开院门,便见一对神仙眷侣执手相看,泪妆朦胧。那婆娑之芳华,如九世不改的眷恋,眼神如慕如盼,声调如倾如诉。

看到这里,月江流心中兀地一酸。同源而出,他能明明白白感觉到魔身名剑如是心中那如同火焰炙热的爱,也能感觉到那浓浓地不舍。

“本尊好不残忍,难道他斩却魔身与天人之身后真个无欲忘情了吗?”月江流黯然伤神,对于自己与魔身来说,本尊的意愿便是那不可违背的天命!

名剑如是回过头望着两人道:“剑子先生前来,不知有何事情?”

“吾前来,是想请阁主帮忙,详情听说!”月江流便把叶小钗手上的魔环说了一遍。

“吾可以为他斩断指环,但是你如何报答吾?”

名剑如是眼光直直盯着剑子人壳,但是月江流知道,他看的是盯着剑子人壳的自己。

略做沉吟,月江流便说:“阁主要吾如何报答?”

名剑如是微笑,一如冬日之花,倔强地让人动容:“我心中所欲,你是知道的。”

抛却身份,只用你我相称,月江流便明白了自己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好,我同意了!”

“那我便安心了。”

两人无语,但那心中所想,却交换了千回。

月江流看着名剑如是与绯羽怨姬一眼,内心悲凉叹息。

月江流是李治,名剑如是也是李治,但是月江流却不是名剑如是,李治也不是月江流与名剑如是,所以能够伴随怨姬走下去的永远只有名剑如是,也只能是名剑如是。

相见争如不见,去休去休!

“此事我记下了,请!”月江流礼毕,拂尘一扫,挥去心中愁绪,告辞而去。

看见剑子人壳事毕,珠然便说道:“晚辈珠然拜见阁主与夫人,此时前来是为了前日黑狗养生堂出现的那名一脸双色之人……”

绯羽怨姬打断了珠然的话,说道:“你不用说了,这些我都知晓。”

说着给了珠然一张路观图:“这是路观图,他现在正在与黑狗中在一起,你依图前去便可以寻到他了。”

珠然大喜,连忙结过路观图:“多谢,那晚辈告辞了!”

名剑如是从不是拖沓之人,往亭上遥遥一抓,魔剑创世当即握在手中。

魔剑上背,表情当即冷酷下来,又是那个杀得武林万马齐喑的魔剑之主:“怨姬,我要外出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

绯羽怨姬微笑道:“哦,那我等你回来?”

名剑如是点头道:“在那之前,我想你陪我去地牢一趟。”

“嗯,好的!”

森森地牢,如同深渊巨口,吞噬人世希望。

长明之灯,发出幽幽离光,闪烁着黄泉色彩。

走过层层岗哨,名剑如是两人来到了最深之地。

青灯石屋,蒲团木桌,极尽简陋的牢房此时却是安静温馨。

柳生剑影悟通了情与剑,心中所念便是楼无痕。

楼无痕一身担下红楼剑阁罪孽,心中之煎熬唯有此大牢之中方能感觉平静。

此时,楼无痕解下了面纱,绝世美颜上露出那深可见骨的伤痕,那是当初大宫主瞾云裳扭曲变态的证明。尘归尘,土归土,今日终能放下。

楼无痕平静说道:“你终于寻到你的道了!”

柳生剑影说:“是的!”

“那便好,你来中原的目的终于达成了。”

“其实,我来到中原最大的收获是遇上了你!”

“哦,是吗?”

“剑不需证,它本就在那里。而你却是走进我心中,再也不能放开!”柳生剑影紧紧握着楼无痕的手。

双目凝视,看着对方眼中唯有自己的倒影。这一刻,心中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良久之后,脚步声响起,却是名剑如是与绯羽怨姬到来了。

绯羽怨姬上前道:“二姐!”

楼无痕微笑着放下柳生剑影的手上前招呼:“三妹!”

“二姐,你终于笑了。”

“是吗?一生中,唯有此刻我才真正感觉到什么是开心。”

名剑如是上前恭贺道:“柳生兄证得无上剑理,恭喜!”

柳生剑影点头以应。

名剑如是道:“吾有事外出一趟,剑阁还请柳生兄略为照看一二。”

柳生剑影说道:“无妨,终极一战之前我都会在这儿,你放心吧!”

终极一战,十死无生之局。众生造业,弃天灭世,自踏入中原便免不了自己踏入这趟浑水。无佛寺雅僧佛公子的一番开导,柳生剑影明了了自己的天命,在天命到来之前,心中唯一便是与心中之人多呆一会儿。

“那便多谢!”

……

剑阁禁地,步穹青峦那不为人知的深处,名剑如是背负魔剑等待着,突然暗香浮动,一蒙面人玲珑身影从黑夜中走出,单膝跪下:“属下见过印主!”

“起来吧,恢复的如何了?”

“已无大碍,剑意已经凝结蜕变完成,想不到印主练魔成道之法如此高明!”

“那便好,你日后便是守护剑阁的最后一关,非至绝境不可现身。”

“是!”

“还有,替我守护好怨姬!”

“必以性命守护。”

“那我便放心了!”看着灯火阑珊的剑阁,名剑如是心绪万千。

别了,再见不知是何时了。

……

助人并不是越早越好,而是要选择最恰当的时机,名剑如是决定先处理自己的事情。

剑族,古老得已经快被忘却了的名字,名剑如是从历史长河中看着那一曲曲悲歌,心底却自有盘算?

看着手中曾经的血脉祭坛,如今的毁灭魔炉,也是该放它出去了。

凭借血脉感应,名剑如是走过了曲山、颅潭、吞寿恶口等等剑族留存痕迹之地,远远看过胸插圣剑的失智魔人,化为石像的活死人,买醉的剑者……每一步,名剑如是都撒下了自己的魔种剑气。

随着脚步走过,计划也一步步圆满。

突然有一天,名剑如是感觉到了空间发生了变化,所能容纳的极限力量增加了。

抬头北望,那是北越天海,第三支神州支柱毁灭了,是时候与他们汇合了。

……

举步千里,不多时,名剑如是来到了中原群侠汇聚之地,豁然之境。

初涉步,名剑如是便感觉到空气中那一股悲恸气氛。

一页书、苍、朱武、屈世途、叶小钗、伯藏主、月漩涡、太一……诸多先天皆是武林栋梁,面对魔神也面不改色之人,此刻却是面色悲戚。

“嗯,这是……”名剑如是踏步走入,众人回头看来。

苍打起精神迎道:“哎,你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

苍冷静道:“前几天,佛剑分说与疏楼龙宿为抗魔兽之祸以身殉道,同为三教顶峰的剑子仙迹闻此噩耗后单身杀入魔界,力斩魔界渡天童与雪蛾天骄、算天河等几位战将后力战而死。”

屈世途眼中满是泪花,声带哀泣:“至此,三教顶峰尽皆覆没,武林正道痛失栋梁矣!”

名剑如是叹息道:“怎会如此,想不到几日不见,已是阴阳永隔。”

就在这悲伤时刻,一满身金色的高大佛者站了出来:“众人切勿悲伤,护道路上吾等早已做好了准备!”

满头舍利,气脉深藏,名剑如是虽未曾见过,但是那深不可测的感觉也唯有早已威名远播的中原第一人一页书有如此根基。

名剑如是眼神一凝,一页书也双目放光,两人就这样互相打量着。

名剑如是礼道:“见过梵天!”

对于这嫉恶如仇,慈悲为怀之高僧,名剑如是很是佩服。

第五十五章心咒难解 暗波潜伏

“久闻剑阁阁主少年英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今日得见果非常人!”

百世经纶一页书语调高昂自信,仿佛胸中有一团永远也熄灭不了的火焰,让他从不怀疑,从不迷惘,也不会颓废,时刻保持着豪情壮志。

“哈,能得梵天如此夸赞,名剑如是幸甚!”

名剑如是环顾四周,众人皆在哀伤中,唯有一页书与苍神色平静,不由的暗叹两人名不虚传。

也对,苍玄宗秘术深不可测,观天道,执天行,参天机,算天命。月江流计策本就简陋,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依仗不过是磐隐神宫自带命运迷雾,能屏蔽神魔之感应。苍若是以命理推算,自然可以发现三人死亡的蹊跷之处。

而梵天多次与三人并肩作战,以对三人之了解,自然不相信会如此轻易地死去。三人诈死退于后方,必定是另有算计,自然不能拆穿。

梵天问道:“我听闻你能斩破叶小钗所中之魔咒,不知可有其事?”

“可以一试!”

听闻答复,叶小钗忐忑伸出了带着魔环的手指。

“哈!”一声清喝,创世出鞘,如同一道秋泓鳞波映照寒光。

名剑如是猛睁眼,瞳孔中隐隐有五彩流转,众人看去,便觉心思浮动,连忙运气敛神。

梵天赞叹道:“好厉害的红尘迷障!”

名剑如是神色自若道:“三毒八苦,佛道常畏之如虎,把他当做通往彼岸的最大障碍,便以戒律约束。”

“吾却认为此乃生命之本,生命进化的原动力,以之凝结了一颗永不满足的魔心。”

“叶小钗所中魔咒便是以根值在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执念,不能放下,便不得解脱。”

“今日,吾便以他化之法,把魔咒引渡入吾之体内。”

对于名剑如是来说,解除伏婴师所下之魔咒很是简单,唯一难缠的便是上面附着的弃天帝神力。

剑意凝聚,剑心高悬,剑气如霜,三者合一酝酿着一股斩断天地的锋芒。创世魔剑感受到这股绝世锋芒,兴奋得嗡嗡直响。

极端凝聚毫无花哨的一剑,空间似乎也不能容纳,带起无数细微黝黑的闪电,站在远方的众人也觉得遍体生寒。

名剑如是右手持剑破魔戒,左手结印引魔咒。

“注意了!”声落,剑落,绝对的精准,绝对的锋利,带着一道残影直往叶小钗手指上的魔戒劈去。

察觉毁灭之厄,魔气忽的窜出,化作一混元光罩紧紧包裹着叶小钗手指。

“弃天帝我尚且不惧,何况只是一缕魔气!”名剑如是冷喝。

剑锋无情斩下,魔罩噗嗤一声如同破了的气球,名剑如是当机立断,左手魔印连忙牵引伏婴师所下魔咒。

魔咒由心而生,叶小钗立有感应,前程往事纷纷浮上心头。

叶小钗一生悲情,命运多舛,亲人恩人朋友一个个离他而去,令人心酸,唯有一股不屈的执念支持他走到了现在。

刀狂剑痴,刀狂剑痴,狂念痴念早已化作本心。魔咒引动,叶小钗顿时双目泛红,手持般若忏往名剑如是攻击而来。

魔罩溃散,再度化作魔气窜上半空。瞬间乌云汇聚,天地为之一暗,一股强悍无匹的神力以这股魔力为引,自天边向名剑如是袭来。

“不好,弃天帝出手了!”苍大喊一声,众人纷纷刀剑出鞘,全神戒备。

梵天见状大步向前,两足一踏,弓马站定,手中拂尘往臂上一缠,高大身影挡住了名剑如是。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雄浑诗号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众多豪杰一下子便有了主心骨。

“一页书果然就是一页书,难怪有他在,中原武林便总会有希望。”有他挡招,名剑如是心中大定,便专心处理叶小钗之事。

魔咒千丝百缕缠绕着叶小钗,要引出乃是一个技术活。看着入魔陷入疯狂叶小钗,名剑如是再转剑诀,无穷寒冰从大地深处引出,刹那间便把叶小钗如同琥珀封于冰内。

魔印如同饕餮,源源不断的吸收着魔咒力量。

一页书眼神凝重,万里之外的一击也有如此力量。弃天帝,果然是从未见过的恐怖存在。

神力带着天然威慑,那是凡人所难以直视的威严,遮天蔽日,恍若天罚降临。

“吸!”梵天吸气,便是狂风到卷。

吸纳周遭灵气后,梵天更加高大,怒眉冷眼,如同驻世金刚,一掌出,便是如来降魔。

“一气动山河!”名招再现,一抗魔神之威。

“轰!”“轰!”……

惊爆之声不绝无耳,一接招,梵天只觉天地翻覆,无穷无尽的力量压来,直欲把自己碾碎。

真气爆冲,血脉滚滚,梵天只觉得金身如同落入太阳之中,融化就在顷刻。

“呀!”梵天大喝一声,压弯的脊梁再度挺直。

余力传来,众人或避或挡,紫宫太一、伯藏主、月漩涡、羽人非獍、屈世途目光紧紧盯着现场中心的梵天一页书。他是最后的希望,是众人的支柱。

朱武运纳真神决连同护住身后补剑缺与华颜无道,在强烈的冲击中如不动磐石,心中却百转千回,计算着那微不可见的胜率。

苍运气凝神,同时注视着两方动静,随时准备救援。弃天帝之能,梵天也唯有亲身一试,方才能明了寰宇深浅。

一招过后,豁然之境内河流为之蒸发,已成废墟。

招终于接下,看着场上矗立着那高大身影,众人喜极。弃天帝一路的催枯拉朽,每一出手便是神魔降杀,三教顶峰“死亡”更是让众人心头蒙上阴影,现在曙光终于降临了。

“呼!”梵天缓缓收功,强行压下体内沸腾的气血,满脸郑重道:“好厉害的弃天帝,万里之外出招也有如此威势!”

苍回道:“六天第一战神岂是非同小可!”

就在这时,魔咒解除也到了尾声,只见一道扭曲面孔挣扎着被名剑如是从叶小钗印堂之中提炼而出,不顾那面孔尖叫扭曲,一口便把它吞下。

剑决收回,寒气离散,叶小钗手上魔戒就此化为青烟,名剑如是朝众人道:“幸不辱命!”

梵天点头道:“多谢!”

朱武打断两人话语:“此地已经暴露了。”

苍略做沉吟,便说:“吾等必须转移阵地。”

梵天向苍拱手道:“嗯,那便拜托弦首了。吾需再寻高手,方有信心再与之一战。”

苍回道:“梵天客气,第四支神州支柱在万里狂沙,待天时来临弃天帝必会前往,便在那里汇合吧。”

梵天拱手道别:“可,诸位请了!”

众人纷纷道:“请!”

名剑如是也道别:“此事已了,吾也该走了。”

风雨欲来,避之则吉。苍带着众人施展玄宗秘术掩去痕迹,另寻根据地。

……

名剑如是抱元守一收敛气息,避开后方那镇压天地的魔神之威。

诸事已备,只待静待决战之机。最后日子,名剑如是打算往北方一趟,看看黑狗兄那边进展,也算是为提前引动月江流做了赔偿。

一直以来,黑狗兄与名剑如是皆保持着联络。千山掠影,不多时名剑如是便来到了黑狗兄此时所在太凌山古洞。

一段时间不见,那个诙谐潇洒的黑狗兄再也不见,再度引发黑暗之力的他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曾经的霸道铁血。

黑狗兄抽得烟斗通红,口中吐出一圈一圈的烟雾笼罩着一面色相异半黄半绿之人,此人便是珠然所寻之人邪亦正。

当初为寻找无痕之花,赭杉军来到了无花之境,正好遇上利用无根之花医治自身伤势陷入僵死的邪亦正。

一番生死交托,赭杉军进入邪亦正脑识之中取出了无根之花,却因此造成邪亦正神智不清的后遗症。

经过黑狗兄与绯羽怨姬的医治,邪亦正神智终于回复正常,后来无意间发现黑狗兄的黑暗力量能够化解自己体内的陈年旧疾,便一路跟着黑狗兄。

黑狗兄两人身旁便是赭杉军风肆险与珠然,三人皆是一脸关切。

邪亦正非圣非恶,亦正亦邪,心中本就不存善恶。因为需要黑狗兄医治旧患,又与赭杉军曾经性命相托,便与两人统一了战线。

后珠然持绯羽怨姬路观图寻来,一通交谈,有大名顶顶的赭杉军做保,又听说灭境邪灵暗中策划阴谋,便决定与黑狗兄几人一起行动。

“赭杉军,黑狗兄,我们又见面了!”名剑如是踏入古洞。

“是好久不见了。”黑狗兄终于露出了多日不见的笑容,赭杉军也点头回应。

邪亦正收功回气,睁开了眼睛,珠然则上前道谢。

名剑如是问道:“不知最近可有查探到什么?”

黑狗兄吧嗒了一口烟圈说道:“邪灵隐于暗中蠢蠢欲动,只露出冰山一角也是骇人听闻。前不久一战,若非正遇上赭杉军,邪亦正我等三人全身而退便难了。”

赭杉军叹道:“想不到弃天之祸已难支撑,暗中又有野心势力蠢蠢欲动,真是正道多舛。”

珠然拳头紧握,心中也是焦虑:“想不到灭境看似风平浪静,暗里却是波涛汹涌,此事我会尽快通知师傅!”

“灭境邪灵早已潜入苦境多时,我曾多方查探,虽抓到一些尾巴却也不敢打草惊蛇。”

名剑如是把一份名单递给了黑狗兄:“这是我查探到邪灵的探子名单,便交给你们了!”

当名单传到珠然手里是顿时惊起一生冷汗,名单上面赫然有“系铃人”之名,原来自己早自己被盯上了。

赭杉军看着名单,心中奇谋顿出:“有此名单相助,吾等便好行事了。”

第五十六章邪正正邪 乱心魔蛊

所谓奇谋诡策,实质乃是一种信息压制,只要解开了覆盖在表面的神秘面纱,一切算计便荡然无存。

行走江湖,非是武力高强便能恣意妄为。纵观千古,不管枭雄英雄都非一人所能成事。

素还真之所以算无余策与他早年作为武林皇帝时所布下的天罗地网是分不开的。

名剑如是深明此点,早早洒下暗子,又有先知优势,有的放矢之下,灭境邪灵的底细早已经被查了一个底朝天。

名剑如是道:“未来之宰乃是灭境邪灵先锋军之主,最擅于算计操弄人心,手下诸多强将,实是大敌。”

珠然乃灭境新一代抗鼎之人,从小便听着两大魔头的传说,也知晓灭境当前的平静开之不易。他叹息道:“未来之宰与无界主·问天敌并称灭境两大魔头,灭境为覆灭两魔元气大伤,想不到他竟然死而不僵复活了。”

黑狗兄若有所思:“当初一战,未来之宰亡于海殇君之克邪圣器,他之复活实在耐人寻味。”

凭着细腻心思,赭杉军察觉到此事内有乾坤:“嗯,看样子,邪灵中还有未见之底。”

黑狗兄突然问道:“风肆险,你可知其中隐秘?”

风肆险冷冷道:“吾之一生皆为与你一战做准备,其余诸事,概不了解。”

黑狗兄尴尬一笑:“原来如此。”

众人见黑狗兄神色,皆心中偷笑。

过了一会,珠然便说道:“诸位前辈,此事已威胁到了灭境安危,我当回禀师尊。”

邪亦正略做考量便说:“凤凰鸣吗?也是时候与他一见了。”

赭杉军见邪亦正神色沉重,便安慰到:“放心,你与他之恩怨,吾等必会为你周全。”

得到宽慰,邪亦正终于下定决心:“珠然,这一趟由我随你前去吧,也好路上有个照应。”

名剑如是见邪亦正居然有勇气前去见凤凰鸣,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原本剧情中,邪亦正因邪灵算计,一步步踏入与凤凰鸣不死不休的恩仇之中。而现在,邪亦正居然抓住机会想与凤凰鸣和解。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名剑如是最是欣赏不放弃自己的人,暗道:“既然浪子回头,我便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名剑如是当既说道:“邪亦正,你可否放开心神,让吾一探。”

面对名剑如是无来由的要求,邪亦正沉默了。

众人也纷纷看向名剑如是。

赭杉军自事了解名剑如是便问道:“名剑,你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名剑如是回道:“现在还未确定,不过已有六分把握!”

出于对赭杉军的信任,邪亦正便盘坐下来对名剑如是道:“来吧!”

名剑如是想不到邪亦正如此干脆,便笑道:“放心,你一定不会后悔这个决定的。”

“嘿,哈!”名剑如是一指眉心,神识便化作一柄小剑飞入邪亦正识海之中。

满天血海,这是邪亦正心灵所成之像,名剑如是细细感受着每一寸空间。

忽地,血海泛起浪花,无穷无尽的骷髅从血海爬出,手握刀剑向名剑如是杀来。

这些便是邪亦正心中杂念,名剑如是毫不在意,手指轻弹,靠近名剑如是的骷髅纷纷倒戈,霎时乱战起来,这魔染手段于佛家便是所谓度化。

足下生莲,漫步血海,良久之后,名剑如是眼神一动:“找到了!”

心随意念,一举步,名剑如是便踏出了血海。

小雨微淅,竹林青碧,一股隐隐约约的琴声自深处传来。

“哈,还真会玩!”名剑如是轻笑着踏入深处。

只见一闲逸身影闭目弹琴,挑拨捻转无不如意。琴声越来越高昂,雨水也随之越来越大。

眼前之人便是那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吗,果然是一副好皮囊。

“既非解语花,何若落北风!”名剑如是身过之处毁灭降临,花草竹木化为虚无。

那人轻声细语,满面微笑:“客人何必动怒?”

名剑如是冷笑一声,一拳之下,竹林天地顿时破碎,白衣人影就此粉身碎骨。

神识归体,只见邪亦正面色铁青,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吱有声,噗嗤一声,鲜血喷洒长空。

黑狗兄面色大变立施异术,大喊一声:“静心安神!”双手抵在邪亦正背后心腧之上,助他归元导气。

见名剑如是睁眼,赭杉军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众人疑惑神色,名剑如是便说道:“你们可听闻过乱心蛊?”

赭杉军疑惑道:“乱心蛊,闻所未闻!”

名剑如是解释道:“乱心蛊乃是一种天地异蛊,炼成之法早已失传。练成之后最善于潜藏意识之中,不但具有监控人心之效,更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陷入疯魔。”

赭杉军道:“莫非邪亦正便身中此蛊?”

名剑如是道:“前次怨姬为邪亦正治疗便隐隐察觉,吾此番查探,确证无疑?”

这倒是事实,绯羽怨姬蛊后之称却实名至实归。

“噗嗤”又是一口淤血吐出,邪亦正在黑狗兄帮助下神色恢复了些。

对于名剑如是进入自己识海一言一行,邪亦正都能清楚感知。最终一幕,那道白色身影出现,顿时让邪亦正心神失守。

那本早已经不存在的人,此刻却不敢确定了。

邪亦正声如扯锯,干涩而又沙哑,带着浓浓的怨恨道:“师父,原来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黑狗兄大概了解了其中关窍:“想不到我们同是他人手中之棋子。”

邪亦正咬牙切齿发誓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又向着名剑如是单膝跪下,抱拳道:“多谢先生解我暗蛊,日后所有差遣,邪亦正必肝脑涂地。”

名剑如是扶起邪亦正说道:“切莫高兴太早,乱心蛊早与你功体融为一体,若是吾强行趋散,你必会功体尽散。”

“吾只能斩断你与施蛊者的联系,你还需多加小心。”

邪亦正说道:“如此便可。”

回望半生,喜怒哀乐有几多是出自本心,“灭师”覆义莫非他人扯线木偶,这是何等悲哀,向天立誓,必为自己讨回尊严。

名剑如是提醒道:“此事不可鲁莽行事!”

邪亦正:“自然!”

……

虽无正邪善恶之念,却有恩义爱恨之心,邪亦正与珠然走了,踏出了自己重拾人生的第一步。

黑狗兄与赭杉军唏嘘不已,唯有祝福。

名剑如是问道:“不知三位接下来有何打算?”

黑狗兄说道:“邪灵虽然实力强大,但有灭境双擘在,便翻不了大浪。现在有珠然与邪亦正两人去示警,双擘必能压下邪灵异动。心中唯一所忧便是暗藏于更深处的威胁!”

吸了一口烟斗又接着说:“寻思再三,现在我能做的便是尽快寻找到众天灵识之转世。有他在,对付暗中威胁便更有把握。”

黑狗兄也曾是灭境邪灵中横行无忌的狠人,深刻知道众天对与灭境的重要,寻回众天,灭境便变不了天。

名剑如是点了点头道:“那好,吾也该办自己的事情了!”

赭杉军歉意道:“那你小心,相比弃天帝之祸,黑狗兄这边吾更不能离开。”

“多亏你解开叶小钗魔咒,吾才能专心这边。”

的确,与弃天帝之战,多一个赭杉军改变不了什么,而黑狗兄这边,赭杉军却是决定性的战力,如何选择根本不需要多想。

名剑如是点头道:“那你们也多加小心。”

……

漫漫黄沙,炎气蒸腾,本应毫无人迹,此时却传来了飒飒的脚步声。

一尼拍鼓引路,一僧挥柳成滴随后,两者正是灭境先天织音女与甘露盲佛。

弃天降临,诸界皆动,目光全部集中到了苦境。灭境先天甘露盲佛与织音女本同修于众天羽化的水晶树栖仙杜上,而今天命引动两人终于踏上了苦境土地。

两人身负第四神州支柱的秘密,受雅僧佛公子引导,追寻着苍等人的脚步来到了这万里狂沙。

第五十七章遍照寰宇 痛无绝期

玄罡剑奇有朱武配合演练,诸人配合突飞猛进,行动仿佛如一,有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

羽人如同幻影,招招只攻不守,朱武毫不示弱,涅槃剑下铿锵作响。

叶小钗刀剑互持,冷眼观战斗,自身杀机时刻锁定着朱武,牵扯着他大半精力。

羽人忘情攻击,极招出手“燕双飞”。阵法加成后的刀气化为一轮月牙,斩向朱武。

朱武一生征战,王者无惧。涅槃斜斩:“一斩风月人不留!”,魔界绝学登时应招。

玄罡剑阵下,四人气机相合,心意相通。紫宫太一太极心决运起,云手缠劲之下,化解着朱武惊人剑式。

“就是此刻!”月漩涡血狼眼下,朱武乍现破绽,一身高喝,射月铳当即出手。

“嘭”弹丸如流星,往朱武胸口膻中袭去。

“哈!”叶小钗乃是阵法核心,把握到最佳时机,他一动手便是雷霆降世,引发玄罡剑奇阵最强的攻击。

左手刀,右手剑,刀罡剑气交织成一个血红十字。

以弹丸作为指引,叶小钗所发血红十字后发先至,融合着羽人所发刀罡直接斩至朱武胸口膻中。

朱武避闪不及,只得运起“纳真神决”,硬抗抵挡这这惊天合招。

“轰隆”一声,余波所及,山石化为粉尘,朱武只觉胸口一阵剧痛,顿时被震退数步。

低头一看,胸口鲜血淋漓。气门被破,朱武只觉体内真气如同汹涌海潮在奇经八脉之中来回冲击,“噗嗤”一身鲜血当即洒向长空。

“主君!”华颜无道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一步,连忙上前护住朱武,查看伤势。

苍指若流星,连点期门、关元、中极,为朱武止住伤口流血。

“喝!”补剑缺内元运起,以自身真气为朱武治疗。

“没事吧!”布阵四人顾不得品尝胜利滋味,连忙上前查看。

“哼!”华颜无道冷哼一声:“接下来,让我陪你们打!”恶露天斧重重矗地,震得地下轰隆闷响。

就在这时,朱武一口气长呼出,“纳真神决”再度运转,体内伤势极速恢复,几个呼吸之间便脸色回复红润,神完气足了。

“好了,你退下吧!”朱武睁开眼便见手下大将刀光霍霍,出声唤回怒气冲天的华颜无道。

“哼!”华颜无道大大扫了四人一眼,便退回朱武身后。

“臭小子,下手还真狠!”收回真气的补剑缺上前便给了月漩涡头上一个响粟。

月漩涡不避不让,硬着头皮挨了补剑缺这一下。

朱武担心两人置气,便笑着说道:“哈,狼叔,月漩涡有如此身手,你该要高兴才对!”

补剑缺回过头,一脸骄傲道:“那是当然,不过高兴归高兴,该教训还得教训!”

苍担忧朱武伤势,便上前查看:“让吾为检查一二!”

朱武一边说一便配合伸出了脉搏:“已无大碍!”

苍真气查探之后便皱眉道:“果然,圣魔元胎与纳真神决之恢复太快了。”

朱武道:“玄罡剑奇阵虽有克制效果,却是不够,虽能破吾气罩,却不一定能破弃天帝。”

苍内心有数点头道:“看来,还需从长计议!”

就在这时,佛音梵呗响起,两道人影一击鼓引路,一者寻音前行。一前一后相伴而来,正是灭境而来之织音女与盲佛。

“雨过青苔润,春来草自春。”

所过之处,便是甘露遍洒。

苍见来人,不由高兴:“想不到甘露盲佛与织音女降临!”

“贫僧见过众位施主!”盲佛礼道。

“咚咚!”织音女也击鼓传意。

众人纷纷还礼。

苍道:“本还想进入灭境寻找大师,想不到大师已经踏入苦境。”

盲佛说:“天地万物,生而便有天命,为众生找寻到最后一点希望,便是我的天命。所以今日我来了!”

“哈。”叶小钗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盲佛。

盲佛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对流光璀璨的眼睛。自己虽然天生无眼,却能感觉到这双眼睛那冥冥中的吸引:“这双遍照寰宇之眼,果然是贫僧之天命所在。”

遍照寰宇之眼,此事还得往前追溯:有一百年不睡的奇人,天机演化,双眼吸收了天地日月精华,已能透彻浑沌、穿越三界,尽窥识界之变化,此眼便是遍照寰宇之眼。

就在不久前,素还真与银锽朱武领导的异度魔界斗智斗力。奇人为保守的秘密,将双眼交予素还真,并让素还真将其杀死,后来素还真被局势逼迫,不得不以死布局,为防万一,便将事关重大的遍照寰宇之眼交给了叶小钗保管。

朱武三人看到眼前之眼,不由得感叹世事无常,当初生死相对,如今却是截然相反。

朱武说:“续此遍照寰宇之眼眼,需得雷霆之力方可激活,人选吾内心有数,此事便交由吾吧。”

沉吟片刻,苍便说道:“那便麻烦你了,朱武。”

朱武点头道:“放心!”

苍说:“事成之后,在定禅天汇合吧。”

朱武应道“可以!”

“两位大师,我们走吧!诸位,请了!”

“请!”

补剑缺临走前叮嘱月漩涡道:“臭小子,好好练,不要丢了我的脸面。”

……

极雷之丘,终年乌云密布。远远看去,光秃秃的山上一片焦黑,那是无数年雷击的痕迹。

众人来到山丘前,朱武说道:“前面便是极雷之丘,此地元气有异,诸位小心!”

一到此地,华颜无道只觉得浑身酥麻,那是此地空气中的微电所致。如此环境,短时间无妨,若是长时间居住对功体伤害极大:“主君,你说那人便隐于此地吗?”

朱武神识查探着四周:“虽不确定,却有九成把握!”

前次朱武为救妻九祸,曾为寻天穹三鸣感应到此人,顺藤摸瓜,也便知道了此地。

走了半个时辰,渐渐来到了雷丘中心。

盲佛一生修持乃是“静定”二字,于周围环境最为敏感,突然停下脚步说道:“诸位小心,前方有高人在搅动雷气。”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道幽冥难测,让人听之动容的诗号:“霓裳飘渺众神渡,觉来犹知梦成空,吾恨天穹无绝期,叹留人间一残生。”

诗号回荡,却未见人影。突然一道雷霆自远方袭来,把几人前方的巨石劈成粉末。

朱武说:“看来此时主人不欢迎我们。”

华颜无道一提战斧:“主君,请派我出战,把他擒来!”

朱武看着爱将,轻笑一声:“哈,此行乃是求人,岂能鲁莽。你们在此地等候,吾一人前往便是。”

那人明显不愿会面,自己一人前往,也能显出自己诚意,减弱对方敌意。

补剑缺点头道:“好,那我们便在这里等你,你速去速回。”

盲佛礼道:“麻烦施主了!”

“请!”

朱武告别众人,大步昂扬,独身一人来到了雷丘中心。

雷丘中心,空气中雷霆如同无数蜿蜒游走的铺天盖地小蛇,让人望之生寒。

雷电之中,一人面容苍老扭曲、形骸佝偻,背负一名奇特孩童,手中握着天雷杵,肆意搅动着雷霆。

又一人丰神俊朗,眉目灵动,斜靠在不远处,面前一张小茶几上酒品茶点俱全,边饮边酌,神情煞是潇洒。雷霆如刀,一靠近那人却化便成了拂面春风。

眼前两人俱是不同凡响,朱武心中暗道:“有来历!”

“荒山野岭,难得有人来访,见面便是有缘。朋友,可有兴趣陪我喝上一杯?”年轻人慵懒挣起身子,把酒杯注满。

朱武把背上涅槃剑插在身旁地下,在年轻人对面盘膝坐下道:“赶路多时,口中却是渴了。那吾便不客气了!”说罢,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异度魔界之王,果然豪气干云!”年轻人拍手说道。

朱武放下酒杯道:“朋友知晓吾?”

年轻人说:“大名鼎鼎的银锽朱武,我是早闻大名了。”

朱武又打量了一遍眼前之人,心中确无印象:“请问朋友高姓大名?”

那年轻人扶正衣冠说:“在下学海无涯月江流。”

朱武奇道:“哦,学海无涯,那与伏龙先生如何称呼?”

伏龙先生与素还真一体双魂,布下好大局面,为苍生披肝沥胆,其名早已传遍天下。

学海无涯又积极奔走救灾,稳定天下动乱局面,活人千万,已有武林正道栋梁之势。

伏龙之名,学海无涯之势,两厢结合,自然使得学海中人水涨船高。

“一介学子,岂敢与射部执令有所关系。”月江流放下酒杯。

朱武听出月江流口气,便熄了借伏龙之名行事的念头。

“学海之名,吾屡次听闻,能教出朋友这等高才,果不是寻常地方。”对于眼前之人,以春风化雨的手段解决了外界雷霆侵袭,可见其能为深不可测。

朱武叹息,苦境果然卧虎藏龙。

“区区把戏,怎比得朋友手段。”月江流谦虚一句又问道:“你来此可是为了激活遍照寰宇之眼?”

朱武:“正是!”

听到朱武答复,月江流往雷霆中心喊道:“幽溟,有活计了!”

原来,当初月江流履行约定,以三先天之身体行事。为掩人耳目,便以三先天先后战死脱身。

成事之后,便开始查寻死神力量。死神力量,那是来自于天外的力量,霸道绝伦,触之即死,若无万分把握,月江流岂敢轻易面对。

思来想去,最安全的切入点便是与死神交易成为死国守门者的无绝期。

无绝期,本名幽溟,乃是月族少主,他为了复活妻子爱染嫇娘,和死国之神立下契约,成为死国守门者,从原本俊俏容貌变成丑陋的无绝期。

死国门户,乃是死国与苦境之间空间最薄弱的地方。本来是一直紧闭,但是弃天帝毁灭神州支柱后,诸天万界的空间便开始了新一轮的变化,死国大门也打开了一条缝隙,死国内里恐怖生命便逃窜到了苦境。无绝期遵守约定,一边追杀逃出的死国生命,一边吸取天雷,修补死国大门。

月江流找到了无绝期,一番纠缠,打不过也逃不了的无绝期只得默认月江流的跟随,时日一长,也渐渐有了交情。

第五十八章 梵天论战

雷声减弱,被天雷杵吸引而来的雷霆被搅成池水样子。无绝期将手中天雷杵插入雷水中央,顿时泛起漩涡,渐渐被吞噬一光了。

少了无绝期搅动,多年积蓄的雷霆又被吞噬,雷丘渐渐安静下来,空中游走的雷蛇也消失了。

一口气叹出,无绝期活动了一下麻痹的身体,看向了月江流与朱武。

一想到月江流多日的纠缠,无绝期那一只大一只小的眼睛也泛起无奈。

“我说了,我的名字叫做无绝期!”无绝期走向月江流冷冷说道。

幽溟,早已经死去的名,何必再提起。

“哟,这些小事不要在意,今天有事要你帮忙了?”月江流似乎毫无察觉无绝期心里的痛楚。

“我为什么要帮你?”无绝期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月江流反问道。

朱武看着两人拌嘴,却能清楚感觉到两人之态度变化,心里一喜,知道今天之事情成了,便发出飞信通知四人上山。

与死神交易的人从来都是受到死神的愚弄,拿了天雷杵,背上了来自于死国之恶灵。从此以后,无绝期便开始了无休无止的痛苦。

死神力量侵袭下,由英俊潇洒月族少主变成了苍老恐怖怪物。幽溟这个名字便消失了,变成了叹留人间一残生的无绝期。

不甘于死神的摆布,无绝期开始了四处寻求解救,四方武林、中原大漠、诸海疆域、三道六界。奈何!死神的力量下,无人能够解脱。

也曾经尝试放下手中天雷杵,却是没用,死神力量一离开随之而来的便是背上恶灵的控制发狂,更添几分伤痕。

直到遇上了眼前之人,无意间的靠近,死神力量居然也会沉寂之时,他能清楚感觉到来自内心的安宁。

他或者有心,或者无心,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情况还能比现在更差吗?

脚步声响起,接到通知的补剑缺、盲佛四人走了过来。

走近,盲佛察觉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恶灵之气,心中骇然无比:“众生多艰,阿弥陀佛!”

无绝期恐怖双眼打量着四人一番回头问月江流道:“要我如何做?”

月江流道:“续上双眼后,利用雷霆力量激活罢了!放心,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听到答复,盲佛有了动作,当即用自身真气爆破眼眶内诸多血肉组织,鲜红的血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虽是剧痛盲佛依然面色自若,他轻轻翻开自己紧闭的眼皮,露出了血肉模糊的眼眶,接着把盒中的遍照寰宇之眼放入眼眶窟窿之中。

眼球入眶,天然相性相合,又有盲佛真元滋润,血肉迅速再生,神经接驳,不一会儿便融为一体了。

盲佛向无绝期道:“麻烦施主了!”

“注意!”无绝期手中天雷杵一顿地,便有无数雷霆传入大地。

易经有云,坤为地,为顺;震为雷,为动。雷依时出,预示大地回春。因顺而动,和乐之源。

有地气中和,洗尽雷霆之中的爆裂之性,传导到盲佛身上时候,已经化为了孕育无穷生机之春雷。

盲佛感受着浑身的酥麻,眼内深入骨髓的痒灼,口颂佛言,面色自若,心中唯有救世之希望。

遍照寰宇之眼,果然非同寻常,虽只以雷霆之力窥得冰山一角无绝期却也深深惊叹。

自身秘密自然不想他人知道,收回雷霆之力的无绝期便说道:“好了,你们走吧,雷丘之内不许睁眼。”

盲佛谢道:“多谢!”

朱武提起插在地上的涅槃,端起再度注满的酒杯敬道:“月兄,今日之事多谢了,他日有缘再叙。”

月江流端起酒杯回道:“哈,得见银锽朱武已是一幸。”

送别酒既饮,朱武便起身道:“告辞了!”

“请!”

看着朱武远去的背影,月江流叹息道:“可惜了,如此英雄,此去便是永别!”

无绝期丝毫不给月江流感叹的时间,打断道:“你欠我一次!”

………

定禅天

净琉璃菩萨道场,此时正道汇聚。

苍一行人已经来到,不多时朱武一行也到了。

苍迎上去说:“此行可顺利!”

朱武回道:“自然,详情听说!”

随后,朱武将遇上月江流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净琉璃菩萨沉吟片刻说道:“学海无涯之人,月江流,难道是他?”

苍问道:“菩萨认识此人?”

净琉璃菩萨说道:“前不久,伏龙先生身受重伤,带着几乎魂飞魄散的素还真来到此地,在他口中我听他说过此人!”

朱武问道:“此人如何?”

净琉璃说道:“他说此人心性难测,乃是学海无涯之变数,即可能是希望,也可能是绝望。”

苍好奇道:“此评价可谓奇也,是何原由!”

净琉璃回到:“弑师逆道却又重情重义!”

朱武皱眉道:“据我观察,此人却是言行潇洒,非是恶人。”

苍说道:“此人如何,暂不评价,你刚才说起素还真,他现在如何了?”

净琉璃菩萨叹道一声神情低落:“他身躯被毁,灵魂强留人间,又屡受重创,现在只余一丝残魂了,吾将之投入莲池之内,但此非是长久之计。”

叶小钗听闻此语,神色顿时激动起来,剑气一动,地面出现了一个字:“救!”

苍安慰道:“叶小钗,你不要焦急,菩萨定有办法救他。”

净琉璃菩萨接着说:“素还真身体早已落入火山中毁灭,他所用之躯乃是我用无垢之莲造化而成。素还真曾与我说过,他躯体被毁后感应到天魔池中还有无垢之气所化之灵光存在,现在唯一希望便是天魔池那一存留之灵光。”

朱武道:“天魔池有弃天帝存在,无人能够进入,唯一机会便是万里狂沙天时降临时候。”

叶小钗挥洒剑气写到:“我去!”

苍阻止道:“不可,当前保住最后神柱才是第一要务,玄罡剑奇是吾等希望寄托,不能少了你。”

朱武道:“那便由我护持菩萨前去。”

叶小钗心中虽然万般不愿意,却也是明白轻重之人,当即点了点头。

净琉璃菩萨应道:“那便如此决定了!”

此事定,苍便问起了北窗伏龙的情况。

净琉璃菩萨道:“他以一体纳双魂,功体大有折损,难以再度参战。听闻狮子国有修补神州支柱所需关键之物,他便前去找寻了。”

苍又道:“也好,守护与修补同时进行,也能尽快平息神州灾劫。”

就在这时,一页书也踏上了定禅天,众人纷纷问候。

一页书点头以作回应:“天时将至,不知诸位事情如何了?”

盲佛点头到:“遍照寰宇之眼已经续上,只是负荷过大,不能长时使用。”

一页书点头。

苍说道:“玄罡剑奇阵,已可一战!”

一页书看着五人神采高昂,心中也是泛起希望。

朱武问道:“不知梵天此行可达成目的。”

一页书信心十足道:“吾相信,战斗之时,他必会准时参加。”顿了顿又说道:“当时天外一掌,只觉其根基浑不见底,却未曾真正了解其功体特点如何,还请讲解一二。”

朱武说道:“好。那便由我讲解一二:弃天帝之功体名为圣魔元胎,最强一点乃是其拥有双层之体,所以护体气罩也有双层,必须由内而外,以及由外而内同时击破。若是只毁一层,便会自然恢复!”

一页书问道:“气罩必有薄弱之处,可知在哪里?”

朱武回道:“圣魔元胎真气流速极快,这既是优点也是缺点。薄弱之处便是胸口之上的膻中穴,只要膻中一破,双层气罩便破。”

净琉璃感叹道:“膻中穴!与素还真牺牲自我所留下的弱点之处相同,竟是不谋而合。”

朱武接着道:“但是双层气罩破之不易,加上弃天帝内力真气十分雄厚,梵天,你可有对策?”

净琉璃菩萨若有所思问道:“听闻你在东瀛曾破源武藏的返无之招,不知其原理是否可通?”

一页书摇头说道:“返无的化解,需在根基相当的条件之下使用。差距过大,不能化消。”

苍突然问道:“朱武,你之气双流与纳真神诀是魔界绝学或是自成之招,其能力为何?”

功体乃是每个武林中人最大的秘密,苍早就想问,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到了此时却也在顾不得其他了。

朱武略顿顿了一下便说道:“纳真神诀,重在将攻击中的能量化为自身的真元或是释放能量。气双流有三能:一为保持真气不断,二为双式同出,三维抵挡攻击。这两部改变自弃天帝所留下的古老绝学逆反魔源。”

众人听来,不禁惊叹,拥有如此神功绝学,不愧是将整个中原武林吊打的人物。

寻常武学,出招便需消耗自身真元,而朱武却能将攻击中的真元再度收回循环利用,如此下来,便无真气溃乏之疑。

听到如此绝学,苍不由说道:“无怪你曾说,破不了气双流与纳真神决,无法败你。”

朱武谦虚道:“中原武学博大精深,吾相信必有破解之方。”

净琉璃菩萨说道:“素还真说过他将自身无垢之莲化解于天魔池之中,必会对成长在天魔池中的圣魔元胎造成影响。”

苍眼睛一亮:“如此说来,弃天帝的圣魔元胎必然留有死穴,而此穴便很可能是膻中!”

一页书脑中极速旋转,无数念头生灭,仍然难以寻找到胜机,便问道:“朱武,你能详细说明逆反魔源吗?”

朱武说道:“逆反魔源会直接反弹所有接触的真气造成对手的伤害并保护自身。弃天帝降临在圣魔元胎之身,对手就算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但如果遇上致命危机,还有可能会伤在逆返魔源之下。”

思虑良久,一页书眉头渐渐舒来。

苍见此便问道:“一页书,你已有解法?”

一页书点头道:“嗯,一页书已有准备。”

净琉璃菩萨煞是了解一页书,观其神色,仿佛有一种舍身就义的豁达,心中沉重,问道:“一页书你…”

一页书接口道:“耗时百年深修之式,百年唯能使用一回之招,在此刻大成,也许这是天意注定。”

舍生救义,诸人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苍也是同样。

玄罡剑奇阵说到底,其真正作用不过是以布阵四人之命堵一个苍与之同归于尽的机会。

逆天之路,岂是轻易!

苍说道:“即使有破解之法,那么只剩一个未知数,风之痕!”

一页书声如铿锵回道:“吾相信万里狂沙会弃天帝之战,必定有他!”

得到肯定,苍便说:“那众人分头进行,吾等五人护持盲佛一观磐隐神宫之谜。”

朱武说道:”吾等三人保护菩萨前往天魔之池。”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入天魔池:“那便由吾来为梵天守住后路!”

众人回头,只见多时不见的名剑如是浑身魔气沸腾,黑发乱舞,双目空洞仿佛吞噬者天地之间一切。

目光看来,众人只觉得内心狂跳,无穷无尽压力排山倒海而来,果然不愧是连弃天帝都忌惮之人。

他每前行一步,阳光便退后一分,身后只留下连菩萨道场也不能洗去冒着魔气黝黑脚印。

他更强了,也越加魔性了。

盲佛感受到雄浑恐怖之魔气,不由得睁开了遍照寰宇之眼。

只见眼前之人背后一尊浑身缠着金色锁链的千丈魔神仰天怒吼,祂如疯如狂,死死抓着身上锁链,双手一用力,肌肉如同山丘一般鼓气。

只一眼,盲佛便莫名明白了,此魔乃是秉承毁灭真意的毁灭之神。

若是此魔神挣脱锁链,必然掀起更大的毁灭之劫。

就在此时,那魔神似有所觉,如同血月一般眼睛看了过来。

盲佛只觉天摇地动,双目刺痛,本能闭上了双眼。

朱武一把扶住摇摇晃晃的盲佛:“大师,你怎么了?”

盲佛虚弱擦去眼角流出的鲜血说道:“此眼能观三界外物,也能被三界外物所伤,休息一下便好了。”

第五十九章万里狂沙 逆神之战一

无风谷,风云静谧一副死寂模样,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沙沙步伐响起,苍带着玄罡剑奇阵四人护持盲佛来到。

羽人非獍见苍神思不属,便问道:“苍,你在担心一页书吗?”

苍拂尘一扫说道:“非也,吾所担忧着乃是名剑如是。”

“昨日所见,他身上之魔性可谓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吾观他神色,好似已难以控制,方才在定禅天留下焦黑脚印。”

羽人非獍也有所忧心,说道:“观此人行事,谋定后动,虽酷烈却也无什恶行,只是其来历成谜让人不免多心。”

苍说道:“此人来历,伏龙曾暗中调查,乃是剑族遗脉,百年前自其他境界归来,当可无忧。”

名剑如是曾拯救同为玄宗之人墨尘音与赭杉军,有两人做保,苍自是信任。

盲佛也点头说道:“贫僧也有所担忧,身处魔渊不免为魔所染。”想起昨日所见,盲佛仍然心忌不已。

不及多说,众人突然感觉气氛一变,平静的无风谷突然转凉,面前万里沙漠恍若有了生命,突现一股股龙卷遮天蔽日,几人解释见多识广之辈,见如此奇景也是惊叹不已。

就在万里狂沙另外一边,气氛再变,笼罩天地的万里狂沙被从中撕破了一道口子,魔神之影从天而降。

足尖点地,便是泰山压顶,惊爆四野。弃天帝轻启双目见满天黄沙,露出微厌之色,随后举手一压,周围沙暴当即平静下来。

魔神之威天地惊叹!

再运双目,便见两道金光射入沉沉叠叠空间之中,探寻着磐隐神宫之所在。

就在此时,一道气吞万里之声响彻天空:“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

诗号回响,梵天分开沙暴,面带慈悲目现金刚,一步一莲花,拂尘一挥,势阻魔神之行。

………

另一方面,趁弃天帝奔赴万里狂沙之间隙,凭借地理熟悉,朱武几人一路来到了异度魔界。

昔日繁华的异度魔城,今日却是空荡荡,断垣荒冢,一副萧条苍凉。

朱武昂首阔步,目不斜视,目标直指天魔池。

而补剑缺却哀叹连连,想不到昔日为之浴血奋战的家园,时刻却是如此光景。

华颜无道手中紧紧抓住恶露天斧,眼中似乎有闪闪泪光,她说道:“主君,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她实在想不到,异度魔界世代朝拜的神如今降临带来的非是繁华而是毁灭,不论是敌人或是自己。

朱武说道:“会的,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不多时四人已经来到天魔池,朱武对净琉璃菩萨说道:“此处便是天魔池,也就是还真真尸身被毁之处。”

净琉璃菩萨神识出体,细细查探,目露欣喜:“嗯,果然在此!”

净琉璃菩萨几步来到天魔池边,闭目捻指,法语轻扬,梵唱低呗,天魔池中竟现异像。

素还真无垢之体被弃天帝所毁,无垢之气也融入了天魔池中。此刻要再度提炼出那一缕灵光却是困难。

就在此时,天魔池外脚步如雷,魔界大军围困而来。

当前一人半张面具覆面衣着华丽,满身邪魅之气,正是异度魔界军师伏婴师。

伏婴师手一挥,魔界将士顿时围住了朱武等人:“朱武,我便知道你肯定会趁机来袭,果不其然。”

朱武小声吩咐道:“狼叔,净琉璃菩萨劳您保护?”

说罢阔步向前,一道剑气划过地面,说道:“吾等皆是魔界中人,吾不想杀你们。以此线为界,若再向前定杀无赦。”

朱武雄才大略,带领魔界征战沙场多时,其战神之威早已深入将士之心。此刻面对,众人皆目光闪烁,不敢直视。

伏婴师眼见将士动摇,心中愤怒:“朱武,你早已不是魔界主君,现在更是自甘堕落,与人类为伍,真是丢尽魔界脸面。”

当即口中呢喃魔咒:“天地玄阴、火祀奉雷!”手一扬,指尖符咒化作最强式神自半空出现。

又以魔皇令牌召出异度魔界暗藏力量:“葬送千秋,烈风扬,穷途千岁,焚午。”五魔将顿时强势现身。

朱武之能,伏婴师自然清楚,一出手便是最强之底蕴。

华颜无道恶露天斧一指说道:“有吾在此,何人敢伤吾主君。”

……

万里狂沙。

弃天帝收回目光,傲然说道:“终于等到你了,一页书!”

声如雷霆,穿越阴阳两界,自然天地回荡。

一回身,魔神之颜如同火光,刺得一页书双目生疼。

一页书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天倾地陷也不能使梵天之心丝毫波动:“即使神魔乱世,也无法摧折人类,弃天帝!”

如此人类,却是少见,弃天帝手一扬,便是神魔降罚:“嗯,就用证明让吾相信。”

无穷力量扭曲空间,掌一推,神力卷起狂沙,直向一页书。

弃天帝虽然只是随手一击,一页书却不敢大意,当下大喝一声,拂尘扬,圣掌出,一道璀璨佛光应手而出。

一页书稍退数步,但神色自若。

初掌相试,却也了解几分根底,弃天帝说道:“当日你接吾一掌未死,看似化有为无,今日接掌你不同了。”

一页书说道:“中原武学之深,千变万化。”

人神之见,天差地别,弃天帝毫不在意一页书之针对:“看来是终于找到如何克制吾所创造的圣魔元胎了。”

“凭你,仍然是必败无疑!”此乃真理不能动摇。

就在此时空中传来一道声音:“是吗,加上吾呢?”

声如剑鸣,如不拘之风,快意傲笑人间。

人影来到,狂沙骤乱。傲然诗号,终现红尘:“昂首千丘远,啸傲风间;堪寻敌手共论剑,高处不胜寒。”

魔界传说中无人能出其右的绝代剑者应梵天之邀,终于再度踏足江湖。

满头银发,白眉过鬓,双手后背,眼神满是冷意。

素白披风,宽衣博带随风飘扬。

“一页书,是吾来迟了!”

“非也,是他将迟了!”

无坚不摧无快不破,今日力的独尊,快的顶峰,苦境双界先天第一任,一页书风之痕首度联手。

凡人能否逆神,天意能否违抗尽在今日。

弃天帝看着眼前两人,不免提起了兴趣,双手一扬:“两位,别让吾失望啊?”

眼前之神蔑态尽现,一页书当即提足元功,脚一踏,地面便不堪重力,一出手便是绝招:“天路引归,不凡圣功。”

佛力遍染,金光凝聚圣掌,照耀整个万里沙漠。

弃天帝不闪不避,手掌一转,神力所及,吾下狂沙顿时融化,燃起熊熊火焰。

神之炎一对不凡圣功!

双天会,引来天雷动地火,震撼九天,万神惊。

无边巨力波及开来,大地竟然不能承受,从中撕裂开了。

一页书再提功体,成名绝招顿时出手:一气动山河。

拂尘扫过,大地顿时化作层层碎片,佛元驾驭着大地山河破碎之力从大地深处爆发而出。

如此惊天之力,弃天帝也毫不在意,顺手一抓,无穷巨风顿时生成,化作一个巨大无比之漩涡将面前山河吞噬一空,此乃神之涡也。

一页书借漩涡之力纵身半空,满天佛光凝聚着成一点,剑指下戳,锋芒旋转,如同天光陨落神庭降杀,一页书攻坚极招:“破甲尖锋七旋指”。

弃天帝想不到一页书变招如此之速,攻击如此之强,面对如此急招当既凌空一掌,凭借自身逆反魔源硬受此招。

就在弃天帝硬受一页书极招之时,风之痕动了。

第六十章六天神宫 魔界叛降

逆天一战,早已牵动了诸天万界之视线。

即使迢迢星云阻隔,也无法影响诸神之凝视。

万神宫殿,高居六天之外。一场赌约,牵动天地人三界之因果。

太阳王座高举,万丈光芒洒遍九天十地,为一、为万、亦为生命之始终。

神语开,天地动:“佛,当初一战,宇宙破碎,魔神俱灭,其本命灵光却随着碎片洒遍虚空再度孕育,如今万界回归,诸多神魔也开始逐步苏醒了。”

王座之下,卍之佛光应道:“无妨,再苏醒已非前身,当可纳入三界众生。只是祂……”

王座之下又一道太极符印演阴阳变化,四象生灭,声如雷霆:“当初吾等借祂之手击碎宇宙,便注定特今日祂破碎吾等所立四柱,佛,这不就是你所言之因果吗?”

佛慈悲道:“吾等种因,却是让众生受果,善哉善哉!”

最后一团浩然正气开口打断三者遥思:“汝等说此毫无意义,今日祂便要毁灭神州支柱了,若让祂积齐创生与毁灭之权柄,祂必会重新演化混沌,破灭后天黎民。吾等无穷岁月所维持的格局必被毁灭一空。”

“还有,帝,磐隐神宫之内,吾之印记好似提前引动了!”

太阳王座说:“不用担心,天道四九,遁入其一方才有了这繁华大千。当初吾等五人决意断绝六天通道,便是有意给予众生自由。”

“如今无穷岁月之修养生息,诸天有了昌盛模样,这便证明了吾等决意无有偏差。”

“如今祂欲行破灭之事,便由得祂吧,苍生毁灭再造便是。至于磐隐神宫之内变化,吾亦有了察觉,大势不改便可。”

浩然之光沉默了,看着高高在上的帝又说道:“帝,当初吾等断绝天地乃是为了苍生,如今苍生有难,吾等如何!”

帝一副淡漠模样:“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生与死,皆是命数轮转。”

见帝神色淡漠,浩然正气又问向太极印记:“道,汝如何说。”

太极符抖落万千瑞气:“吾等根基虽在苦境,却也难违天命,神州支柱毁灭,乃是大局所在。当初与祂立下赌约,吾便不再多费心思。何况,吾等已在苦境留下希望,结局如何就看他们了。”

帝遵天命,佛求来生,道在世外,唯有儒门累在苍生。

就在此时,一道无名力量于虚空飘荡,让四人对万界之掌控顿时减弱。

佛收回目光:“咦,宇宙之中起了变化,但不知道天道演化,亦或人为。”

道说:“当初有天外异物侵入此间,力量所至,万界蒙尘,连命运长河都受到影响,难道这次也是同样。”

帝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有趣,居然是开辟者气息。”

“开辟者,吾等之起源吗?”

…………

万里狂沙,战斗如火如荼。

风之痕把握住一瞬之机,动了!

往肩头一扯,披风当即扔向半空。

内里劲装之上露出了神剑绝代之狂。杀过豪杰,斩过邪魔,一伫剑界顶峰的绝代之狂出鞘了。

剑光双化,风之痕双剑在手,一剑前行,一剑藏后。

快,极致的快,来不知其来,去不知其去。

这一剑如惊蛰之雷,清晨曙光,模糊了时间与空间的快。

再现之时,剑已经刺到了弃天帝之胸前,抛向半空的披风这才开始悠悠落下。

见此一剑,弃天帝右掌一举,以逆返魔源之玄妙,神罡自发,当即顶住了这极速之剑。

一页书却得此一剑之助获得间隙,足踏虚空,强提真元。浩然一掌,便是开山辟海之力,再袭弃天帝。

面对人间极限之力,弃天帝轻笑一声,左手一掌便是过不了的天关。神魔之威,岂同凡想。

三人三掌一剑相击,如同天地开辟,四周顿时层层惊爆,卷起黄沙满天。

弃天帝双手被牵制,风之痕眼一冷,剑光乍闪,藏于身后之剑如同灵蛇探首,蜜蜂现蜇,只刺弃天帝中元。

奈何!神魔之体,非属凡身。逆返魔源,更是天地奇迹,弃天帝护体气罩无发而发,绝代锋芒竟然不能寸进。

“嗯,不差!”神魔一语,已是最佳之评断。

眼前两人界之顶峰,即使敌对也不妨碍神之欣赏。

“准备好了吗,需要正式开始了!”弃天帝话甫落,一页书风之痕只觉死亡之危险降临,一股庞大无以抵抗反弹之力在魔神体内孕育,就要爆发开来。

是逆返魔源,两人心思敏锐,洞察机先。就在反弹之力将发未发之时借机后撤。

弃天帝双手平摊,魔神之力化作无穷无尽比太阳更加刺眼的光芒。

九天十地,无远弗近,皆被照遍。这种光芒霸道绝伦,足下黄沙也丝毫不能阻挡。脚步一画,便是万丈光芒。

此乃神之光也!

黄沙之下,本来潜伏无穷恶灵耳目,光芒之下,却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挥发殆尽。

面对如此之招,一页书风之痕未有丝毫退缩。

人神之分,根基虽是天差地别,但气魄武格却无什二样。

同样的“破甲尖锋七旋指”,此刻的一页书用来却是截然不同。

功体再无保留,全身佛元凝于指尖,所散发出璀璨之光即使是神之光芒也不能淹没。

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出手一刹,风之痕便明了一页书之意。

佛魔联手,一守一攻,共抗魔神。

风之痕冷喝一声:“剑魔流”,忘记了魔,忘却了风。

这一刻,风之中仿佛回到了第一次拿起剑的时候,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涌出的快意。

剑法越来越高,越来却强,但是心中那股简单纯粹的快意却再也找不到了。

人之一物,心思最是复杂难明,转瞬便是千万念头生灭。“卓定深沉莫测量,心猿意马罢颠狂。”自古以来,不论佛道儒,降服心猿意马都是最基本,也是最深奥的法门。

若能秉承一念,武学之道便能一日千里。

在此时,风之痕做到了。抛却技巧,一剑如神。

……

异度魔界天魔池

净琉璃菩萨为提炼出素还真灵光,口颂密咒,不敢分神。

华颜无道巾帼不让须眉,大展雌威,一斧挡关:“谁人敢伤吾主君!”

伏婴师式神召来,暗将护持,又有魔军簇拥,面对华颜无道相阻,心中不由大恨,气势汹汹责问:“华颜无道,你也要背叛异度魔界吗?”

“哐”地一声,华颜无道天斧驻地:“主君在哪里,异度魔界便在哪里,吾何时背叛过异度魔界。”

伏婴师喝道:“可笑,朱武早已被弃天帝废除主君之位,你还在众多魔军面前发此妄言。”

华颜无道毫不示弱:“弃天帝虽是异度魔界创始者,却不可能是吾魔族之最终归宿。他带来的唯有毁灭与破坏,能真正带领异度魔界的唯有主君_银锽朱武!”

声带铿锵,震人发聩。

弃天帝降临,未像期望中那样带领异度魔界走向更美好的明天,毁灭,破坏使得一切都变了模样。

魔非是天生好战,而是异度魔界资源短缺,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战。

当初呼唤弃天帝,便是为了寻求这位神明带领异度魔界活下去。

然而,神明终究只应该高高矗立于神坛之上,拂去了那层神秘面纱便不再是神了。

凋敝的魔城,时刻活在死亡边缘的日子,这种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

能真正带领异度魔界的有人间之君王,而非高高在上视苍生为蝼蚁的魔神。

伏婴师感觉到众魔军的动摇,当即说道:“全军遵令,出击!”

就在此时,率领一队魔军的算天河走出队列,单膝跪下,高声喝到:“属下算天河,恭迎主君!”

算天河,久经魔界浮沉,最初跟随朱武,可谓意气风发,指点天下;朱武叛出异度魔界,便忍辱于断风尘之下;后弃天帝降临,断风尘失去利用价值后连水花都未溅起便死于名剑如是之手,自己也便归于弃天帝名下。

可惜,弃天帝是神,而非是君王。在神的眼中,众生都是蝼蚁,算天河自己同样也是。

而此时的弃天帝因为武林正道处处避战,真正的战绩少有。

本应大杀四方的北越天海一战因为提前发现叶小钗手上魔瞳之戒的隐患而未曾发生。

算天河突然反水,手下魔兵纷纷跟随。有一有二,便有三有四。兵器落地,跪地投诚,声震百里。

补剑缺看着眼前一幕,不由哭笑不得,本以为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如今胜利来得如此突然。

“你们,你们…”伏婴师气急败坏,入眼所见除了自己召唤而出魔魔界暗将,麾下兵马竟然纷纷倒戈。

“找死啊!”伏婴师怒冲心生,愤恨目光对准了带头倒戈的算天河。

手中卡片一抛,化作两大式神:

灭神火:孕育自炙热熔岩的人形式神,能发出高温火焰烧毁一切;

古旋木:乃是由一颗亘古老树练成,能够操纵身上的树枝藤曼攻击,以柔克刚。

两大式神,一出手便是杀招!

古旋木操纵坚韧枝条一下子困住了触不及防的算天河。而灭神火化出火海,如同一朵自地狱飘出的火烧云。火焰所过,空气隐隐有焦糊之味传来。

正在算天河逼命一刻,朱武招了。

“不留岁月任风歌!”

涅槃神剑化作一挂剑气长河,如同刀入黄油,灭神火,古旋木两大式神顿时如同泡沫一般破灭,化作了两张残破的卡片。

“在吾面前,岂由得你放肆!伏婴师!”

眼前之人,自己的表弟,一度也是自己心腹爱将,也曾上演何为君臣和乐。而现在却是自己一生最仇恨之人,仅次于那高高在上的魔神。

自己一生就是毁灭于此二人之手。最爱的妻子九祸,自己那未曾见面的孩儿,一生为之拼搏的国度都成为了两人野心的祭品!

算天河,伏婴师同为魔界智囊两大智囊,一者堂皇大气,一者诡计阴毒,算天河更愤怒的是伏婴师将自身意志凌驾于君王之上。

此番逃出死劫,恐惧之余很是愤怒。“围起来!”手一挥,无尽倒戈大军当下应命。

朱武怒火烧过峨眉,剑剑皆不离伏婴师死穴。

主君既动,华颜无道恶露天斧猛劈葬送千秋。

算天河手中铁尺对上了烈风扬。

剩余兵将则结阵抵挡穷途天岁以及焚午二将。

银锽朱武浑身战火,硝烟弥漫,面目冰冷,式式绝情。

火祀奉雷,伏婴师手下之终极式神,在战神之下却是步步后退。

伏婴师看着眼前无情君王,完美之战神姿态,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自己一生所求,不就是为了此一幕吗。

伏婴师揭下半块面具,两只鱼泡一般的眼睛在一片肉糜之中来回转动,恶心无比:“主君,王的脚步不需要人类的情感,慈悲会拖累您的脚步。”

“主君,此为伏婴最后临别之语!”

朱武冰冷神色未有变化,冷冷说道:“这便是你的遗言吗?吾收下了。”

朱武一剑斩去,伏婴师再无抵抗,当即粉身碎骨,魂归无间。

或是逃生无望,或是命里当终,伏婴一生阴谋算计,终于选择死于主君剑下?

……

战定,魔界四暗将折戟沙场,异度魔界终于平复。

天魔池边,净琉璃终于完成法咒,天魔池血红的池水之中,此时竟然透出一股清圣无垢之气。

无垢之气渐渐汇聚成了一朵素白莲花模样,净琉璃随手一招,莲花便脱出水面。

朱武看着净琉璃手中莲花问道:“这朵梵莲,是素还真之躯体?”

净琉璃俯身捻起清净不莲:“嗯,该是归来之时了。”

朱武见净琉璃菩萨事已办完,便对身后补剑缺说道:“华颜无道,你送菩萨返回定禅天。万里狂沙,吾放心不下,要走一趟。”

华颜无道心中不愿意,说到:“主君,吾与你同往。”

净琉璃菩萨也说道:“不必相送,吾自己回去便是。”

朱武见两人坚持,便吩咐算天河:“你派两名魔兵送菩萨回去。”

一番道谢,净琉璃便独自出了异度魔界。

朱武继续吩咐:“狼叔,你与算天河整点兵马;华颜无道你留下主持防护事宜。”

华颜无道还欲再说,却在朱武锐利目光下退缩应命了。

第六十一章血战忘生 顶峰再现

万里狂沙

一页书以自身无上根基硬撼弃天帝神之光,欲为风之痕争取刹那间的机会。

提气运元皆需要时间,神也不例外。

一招“魔流剑”,最纯粹的一剑,目标直中弃天帝中元。

刺中一刻,风之痕如同陷入黑暗深渊漩涡之中,无穷吸引之力拉扯着剑中真元,正反、上下、前后、内外截然不同的力量让风之痕真元难以把持。

又有一种晦涩难明之力气,如同砥石一般摧折着风之痕剑中锋芒之气。

反观一页书,“破甲尖锋七旋指”流星泻地之力却如同泥牛入海,神之光,净化一切异端之力,这来自于根源之力,天生凌驾于凡人之上。

只是一刹那的时间,“破甲尖锋七旋指”顿时崩解,神之光来势未减,铺天盖地压了过来。

不能闪避,必须硬接。否则以弃天帝逆返魔源之能,便会便此招再度回纳,如此一来,便失去意义,为风之痕所争取的机会也将失去。

“哈!”一声高喝,一页书真元灌注之下,手中拂尘根根如同刺猬炸起。

至柔之物行使至刚之力。

拂尘往前一掀,黄沙凝结成金刚之状,层层叠叠挡在身前。可惜,神之光前,金刚砂板轰隆爆破。

就在金刚砂板阻挡一瞬,求得了一线之机。

只见一页书将自生真气尽数转为佛门圣气,顿时浑身如同黄金浇铸,隐现护体宝塔,显出琉璃佛光,一页书竟然以自身功体强接弃天帝神之光。

中掌刹那,一页书以佛魔克制之理,使弃天帝掌力不能尽数回流。

佛魔联手,攻守互分,弃天帝终于显出了认真神色。

面对风之痕神来一剑,弃天帝凭借自生雄浑无比的护体气罩强接,无匹掌力接连不断击打在一页书身体之上。

弃天帝掌力携带神之光至极之力,中掌瞬间,一页书稍退数步,气沉丹田,猛然吸气,只见胸膛如同气球一般扩张开来,背后浮现佛门护法大威德天龙之像。

“吼…”至极天龙吼发出,声波所及周围沙漠也如同水面一张起伏不定。

佛门罡音,降妖除魔,弃天帝之圣魔元胎也承受不住至烈梵音,只觉得双耳剧痛,护身气罩也出现了弱点。

风之痕只觉阻挡双剑之力顿时减弱,剑行极端,体内真元尽数化作剑上锋芒。“呲啦”一声,弃天帝气罩护顿时告破。

未及惊喜,突来双掌如同不破天关,风之痕双剑已被弃天帝抓入手中。

弃天帝想不到,一页书武学智慧如此高深,护体之法竟也隐隐有了几分逆反魔源的味道。

就在那接掌一瞬之间,借助自己攻击提化真气,方才拥有了硬战的本钱。

“有这么轻易吗?”弃天帝任凭风之痕剑锋芒割破掌心,神血如混元珠玉颗颗滴落黄沙。

双掌一推,内里空虚的风之痕若风中败革,身不由己抛入空中。

一页书见状,手中拂尘连连挥扫,劲气如蚕丝如蛛网层层拦截,半空一跃卸去风之痕身上劲道。

圣魔元胎恢复力恐怖绝伦,眨眼之间,弃天帝手上伤口便消失了。

果然,素还真牺牲自我,在圣魔元胎上所留下的破绽比预料的还大,足堪死穴也!一招过后,一页书风之痕心中也有了定见。

“神之涡”,一声高喝,弃天帝化出神风旋转回流,上接云气,下乱黄沙,天地一片昏暗。漩涡之中更是黝黑恐怖,如同归墟一般死寂。

一页书风之痕不敢大意,先前一招,两人看似占上风,实则一页书暴露了自己一张底牌。

前日从朱武那里了解到圣魔元胎以及逆返魔源的秘密,一页书将之化入自身,此番使出,果有意外惊喜。

“锻魔真火”,一页书毫不示弱,无边火海顿时熊熊燃烧,以火煅魔,气若庭渊。

“剑随风行!”风之痕身如同鬼魅,无所在,无所不在,一刹那间躲开了弃天帝神识锁定。

弃天帝双手一合,神涡之力卷向了蓄势待发的一页书。

风过火灭,此一掌变化无端,掌力似有似无,竟然让一页书借无可借,掌力临身,一页书只觉得五内剧痛,咽喉一甜。“噗嗤”一声,血染黄沙了。

后方风之痕同时出剑,正是弃天帝回气破绽。一剑直入,弃天帝眼见锋芒,双手一合,竟然空手接白刃。

力胜则进,力屈则退,此乃剑者保身之道。风之痕心知机会难得,又早有牺牲觉悟,招招皆是行险,式式不留余地。一身功力再无保留,剑锋再入三寸,弃天帝护身气罩顿时破裂。

气罩既破,锋芒尽折,强弩之未,势不能穿芦藁者也。弃天帝神力反震之下,风之痕顿时呕红了。

“风之痕!”一声高喝,风之痕心有灵犀,抽身后撤。“破甲尖锋七旋指!”随着风之痕所破开之裂缝一举建功。

气罩破,血液如同红色气雾混合着蓝色魔元开始泄露,弃天帝首现呕红了。

逆返魔源,圣魔元胎最强一环已经消失,那是胜利的曙光。

一页书豪气冲天,拂尘一扫,便是终极一招。

风之痕剑式一催,锋芒再现:“残风剑影!”

………

万里空山另一边,

苍等人护持盲佛等到了时辰交替之刻。

盲佛古井无波的心动了,那是一种冥冥使命的召唤:“时候到了!”

苍等人也感觉到了周围空间之隐隐变化。

苍向盲佛说道:“盲佛,有劳你了!”又转身对另外几人道:“众人戒备。”

众人应下,踏玄罡,步奇阵。各以方位站定。

盲佛一开照遍寰宇之眼,瞬间引来无数外物袭扰。

“伏天王,降天一,喝!”苍拂尘一扫,玄宗密阵法顿时开启,清圣之气照射方圆,顿时开出一片清净无邪之地。

天眼开,遍照寰宇之眼照射之下,天空顿时浮现二十八个天字,隐遁闪烁。

“嗯,这是什么意思!”

苍看着空中天字,念道:“平、天、处、沙、凭、里、绝、君、烟、人、蜃、楼、然、八、问、千、莫、江、湖、事、红、路、尘、深、石、万、有、茫。这二十八字是什么意思?”

太一说道:“看样子,这应该是预言诗,或者指引诗。”

苍点头到:“吾也如此认为,不过这二十八字如何组合,意思又是为何却是让人费解。若是素还真在便好了,他最善于动脑筋了。”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时候,盲佛仿佛听到了什么,脑中灵光一闪,顿时跃上半空之中。

足尖轻点,把空中二十八字一个一个嵌入天空之中。

看着盲佛动作,苍说道:“嗯,盲佛发现了什么!”

“平沙万里绝人烟,蜃楼茫然路八千;凭君莫问江湖事,红尘深处石有天。”

“嗯,原来如此。”苍不由点头。

就在此时,空间突然变化,黄沙之中,隐隐浮现一座奇幻神宫。狂风卷起黄沙汇聚,神宫由虚而实,出现在了大地之上。

看着眼前巍峨宫殿,苍有感说:“这就是磐隐神宫。”

就在众人惊讶之刻,神宫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顿时光芒万道瑞气千条,照射得满天彩霞。

无穷光芒中,熟悉诗号再度响起:“佛见三千破,渡生斩罪!”

“道见万物灭,杀生始元!”

“儒见天下残,覆生归一!”

只见三道人影逆光行来,佛碟在背,斩业拔障。古尘无私,匡扶正义。紫龙在天,瑰丽绝伦。

苍只觉得惊喜非常,他隐隐有感三人在谋划什么,却绝对想不到三人会从磐隐神宫出来:“是佛剑分说,剑子仙迹与疏楼龙宿!”

本来已经“死亡”的三人再现,月漩涡大惊失色:“你们居然没死!”过后又是一阵狂喜。

“诸位,好久不见,但愿吾等三人未曾来晚!”

第六十二章万千目光 尽归一处

阳光斜射在山坡上,染得一片昏黄。

本就不高的小山丘上,就连唯一一颗三人合抱的大树也被拔根而起。它逃过了岁月的轮转,却逃不出神州的人祸,或许千百年后这儿又会长出一株相似的树,但那却非是它了。

在那倾倒的大树旁边,突然光线汇聚,缓缓幻化出一道大门的模样。

门户缓缓打开,翩翩道影如玉。

“乾坤轻挹墨尘埃,铮铮魔音江流东。”墨尘轻扫,武林早已忘记的时候再度响起。灭魔火,抗东瀛,曾为武林正道披肝沥胆的玄宗奇人墨尘音再度踏入红尘了。

光芒再闪,又有一男一女两道人影,踏足苦境。

男子一头狂放不羁的红发,嘴角那抹不经意的笑容,显示出此人的潇洒与率性。手指转动如轮,把玩的一颗小金球,他看着前面的墨尘音说道:“墨尘音,为什么苦境的人总是喜欢吟诗?来时要吟一遍,走了要吟一遍,打架之前也得吟!”

他身后的女子一身碧色绮罗,手握翠笛,如同竹林深处走出来的仙女,俏皮灵动的眼神中处处透露着聪颖慧黠。

她轻掩美目,面别朝一方,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模样说道:“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丢脸,哪有人会问这种问题!”

红发男子说道:“小妹,我问这个问题是考虑了很久的,我是真的不明白啊?”

女子嗔目:“你自己文采差想不出诗号就不要出来现眼了?”

“谁说的?”

墨尘音看着面前拌嘴的两兄妹,他明白这是亲人的味道,轻笑一声说道:“具体是为什么,这就不一定了。有时是为了先声夺人,有的是借以明志,还有的是却纯粹是嘴上无聊,念两句来叨叨。”

红发男子恢复稳重模样点头道:“原来如此。”

墨尘音说道:“泰逢,天尊的嘱托,你可要记好咯!”

泰丰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甫一打开圣光闪耀,赫然是一颗怦然跳动的心脏:“这本来就是我与素还真的约定。就是没有天尊嘱托,我也会办到的。”

这时墨尘音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也是一颗心脏,不同的是却是这颗心脏魔气缭绕,隐隐有万千魔魂哭泣。

墨尘音说道:“你不可轻心大意,苦境神魔乱舞,此时相安无事,那是因为圣魔两气相互克制方才未有邪崇骚扰,若我们分开之时,素还真的无垢之心必然引起群邪窥视争夺。”

泰丰拍了拍墨尘音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得天尊护持,两次穿过识界所造成的功体损耗已经弥补回来了。苦境之大,能从我手上抢东西的可不多。”

翠竹般的女子也上前说道:“墨大哥,尽管放心,我会督促好他的。”

泰逢听闻女子的话邹眉道:“小妹,我可不要你跟着我。”

说着搭上墨尘音的肩膀借步说话,翠竹般的女子看着大哥眉飞色舞说着什么,而墨尘音却是一脸的苦笑。不由得琼鼻一哼:“哼,臭大哥,又在说我什么!”

泰逢说完便抬头对翠竹般的女子招了招手说道:“小妹,我先走了,你们一路小心点!”不等小妹回应当下急步离开。

唯剩下墨尘音与女子尴尬一笑。

墨尘音说道:“苏苓姑娘,我们也走吧!大战已起,我们必须准时把这个心脏送达目的地。”

苏苓看着远去的臭大哥压住心头恼怒说道:“时间急迫,墨大哥带路便是。”

……

剑阁之中,柳生剑影目光注视着远方,仿佛能看到穿透层层阻碍,一下子看到了尽头。

楼无痕看着面前爱人,心中不舍:“是时间到了吗?”

柳生剑影点了点头,手拂过爱人秀发,闻着那温馨的清香:“是的,时间到了!”

楼无痕紧紧抱住柳生剑影:“想不到快乐的时间如此短暂!”

柳生剑影无语。

片刻之后,楼无痕收拾起来心情,露出了笑脸:“悟得天命,我应该为你高兴才是!”

“临别之前,就让我以茶代酒,为你壮行吧!”

素手增茶,如诗如画。

楼无痕看着茶水涓涓注入杯中,心头却是念着: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妾心似水,郎心非如铁,只是有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

柳生剑影看着佳人苦涩的笑容说道:“天地本是虚无,吾自虚无而来,如今吾将归于虚无。是回归本来面目,你不必忧伤,也不需难过。”

昂起头,楼无痕虽是笑容满面,眼内却是止不住的泪水:“满饮此杯,便算是我之道别。”

柳生剑影接过茶杯,看着内里浮沉的茶叶:“吾来到世上,有幸遇上你,也幸握住剑,苍天待吾不薄矣。”

说罢,昂首一饮而尽。

剑在手,情在心,柳生剑影不再留恋,欣然迎上自己的天命。

看着柳生剑影走出大牢,楼无痕不由得伏在桌上放声大哭,为什么自己所珍惜的都一一离开呢。

“踏踏”脚步声起,楼无痕收起泪水,抬头看去,却是三妹绯羽怨姬与四妹霏婴相伴而来。

霏婴看着楼无痕红肿的双眼问道:“二姐,二姐夫也走了吗!”

自从明白红楼剑阁始末,霏婴解开了对楼无痕的误解。领悟了人心难测的霏婴,心中也珍惜起了所剩不多的亲人。

楼无痕轻轻点头:“嗯!”

霏婴气愤说道:“世界上的男人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只要我们能够好好过日子便可以了,何必管这么多。”

绯羽怨姬拉起霏婴手道:“你不管,我不管,最后事情总会降临道自己头上,到了那时便悔之晚矣!霏婴,你还小,不明白,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

霏婴怒气未平,回头道:“三姐,你还为他们说话。这么大的事情,三姐夫说也不说一声便走了,他好狠的心,留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绯羽怨姬眉目如画,锁定坚持持:“他做事总有道理,道别也不过是徒增伤感!他说了,让我等他回来,我便会一直等下去!”

不远处,任剑谁、西门寒照、东宫神玺以及孟白云悄然看着这一切,不论是柳生剑影慷慨赴战,或是三姐妹黯然离别。

任剑谁手中酒壶狠狠灌了几大口,恼怒道:“痴人啊,痴人!看不下去了!走,小子,今天陪吾一醉方休!”

孟白云看着远方佳人,心痛之余却是无力,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不由得豪气说道:“好,今日我便陪你一醉方休!”说罢,两人结伴而走。

“觑破兴衰究竟,人我得失冰消,阅尽寂寞繁华,豪杰心肠灰冷。”非是心肠灰冷,而是情义最是伤人。西门寒照本来豁达的诗号此时却是浓浓苦涩,当日同是锋海剑会中人,如今却是各自凋零。

“想不到吾一直视为祸世的剑阁临头来却是救世希望,他们走了,吾等还须继承志气。”西门寒照唏嘘。

东宫神玺手中鞭一扬,满是峥嵘:“嗯,弃天帝,若非他之嘱托,吾定会之一会!”

……

遥远之处,佛公子弹起无弦筝,不闻宫商角徵羽,却有一股昂扬斗志混着淡淡忧伤透彻人心。

这时知道幼稚童儿拉了拉佛公子的袖子:“伯伯,你怎么了?”

佛公子看着眼前幼稚的眼睛,不由得心中涌起淡淡的欣慰,说道:“我没什么,只是看到了遥远的地方,有一些人正在为了人类的命运舍生忘死。”

小儿垫起脚尖,使劲望去却没有丝毫发现说到:“伯伯骗人,那边什么都没有?”

佛公子笑了笑说道:“你现在还小,看不到,等你长大了你就可以看见了!”

……

未知空间深处,却是邪气纵横,一人眉如峰聚,目露狷狂,正是邪灵首领未来之宰。他目光透过层层空间,看向了遥远的万里狂沙。

“好一个弃天帝,果有睥睨天下的资格。梵天果然不愧是苦境第一人,风之痕也不可小觑。可惜,此番龙虎相斗却是谁也成不了赢家!为来之路唯有吾可主宰!”

未来之宰身后,神患也是心潮澎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吾等邪灵将会君临天下。”

未来之宰问道:“孽角之事处理得如何了?”

神患忧心道:“难缠,有着玄宗赭杉军之助,已经有渐渐脱离了吾之掌握。”

未来之宰冷笑道:“喝,圈养的畜生也妄图脱出天命,真是可笑,便任由他张狂几天。”

……

第六十三章八部龙神 双魔终会

万里狂沙诛魔之战如火如荼已历数个时辰,自天明打至天黑。

一页书与风之海,一攻一守,配合无间。招招弄险,式式豁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

弃天帝气足神完,每一式皆有毁天灭地之能。双足所站,便是神魔道场,万物难侵。万里狂沙真火魔气所至,早已变了一个模样,或是熔岩,或是冰海,唯有弃天帝双足所在尚是原来模样。

任凭一页书与风之痕用尽心机也胜利如同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

乍露曙光,弃天帝圣魔元胎护体气罩被破,一页书风之痕同心同意,破魔终招顿出,慷慨以生死作为赌注。

“笑尽英雄啊!”一声高喝,一页书手中拂尘缠绕臂膀,化守为攻,掌力所至,空间仿佛海水竟然开始波动了。

“残风剑影!”风之痕纵身半空之上,身影分化,各演剑之顶峰奇招,倏尔汇合为一,手中绝代之狂显出隐隐难明之色。剑尖三寸,似虚无,似混沌,似划破天地最初之光。

双招同出,杀向弃天帝,可是神魔终非凡人,神威更是难测。

面对如此极招,弃天帝神色自若,掌运神力魔气自发,左右分击,正对两人极招。

“彭彭”闷响,如同夏日之雷,沉闷而又厚重。神威反噬,一页书风之痕再度受创,功体已隐隐不能护持躯壳,五脏六腑如同开裂的瓷器,到了破碎的边缘,口中鲜血如同击打石头上的水花,飞溅而出,鲜红而又艳丽。

风之痕功体优势在于速度,强力猛击之下,握剑虎口自然炸裂,鲜血淋漓,已然染红了绝代之狂。

弃天帝曲臂一推,两人顿时抛飞而出。袖微扬,拂散两人为阻断弃天帝追击勉力发出之掌气剑影。

看着胸口潺潺流出的鲜血,弃天帝那里不知,自己被算计了。素还真清圣无垢之气,已经在自己纯魔之体上造就中元死穴,圣魔元胎最大的优势已然失去,无与伦比的回气能力以及恢复能力都受到了遏制。

“神之躯,岂有轻渎之理。”弃天帝往胸口一抹,伤口当即恢复。目光冷视,声如天怒。

匹夫之怒,以头抢地;帝王之怒,血流漂橹;神魔之怒,天翻地覆。

神目冷视,一页书风之痕顿感压迫,心中警兆疯狂预警。

只见弃天帝双掌一并,便是神魔之怒气将发。

人之区别,便在于关键时的决择。

誓取魔神的风之痕血流未停,剑势也未停,接地瞬间反弹,再度如同流星反击魔神。

一页书不甘落后,步沉力重,一跺地,便如同陨星乍起,配合风之痕剑势而动了。

面对来势,弃天帝扬左掌硬接风之痕无匹剑势,右掌掌气反贯一页书。双方交接,尽然是逆返魔源,一页书顿时伤上加伤,五脏六腑同时破碎,脏腑碎片伴随着口中鲜血如同泼墨,洒遍狂沙。

风之痕见战友陷入死关,心中愤极,手中之剑更添三分锋锐,招式变无可变之时,居然顺势一划,避过了弃天帝神魔之掌,再度刺中弃天帝刚刚止血的中元之上。

剑入四寸,弃天帝目光回视,逆返魔源之能再度迸发,手中魔气汇聚,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

瞬间,一切都仿佛变慢了,风之痕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临别时弟子白衣那期待不舍的眼神,口中那殷切盼望:“师尊,请您一定要活着回来!”或许,这一次,自己要失约了。

面对魔神反击,风之痕不退反进。“魔流剑,风之痕!”双式合一,力速兼备,手中之剑如同钻头极速旋转,锋芒凝结一点,欲取魔神。

魔神之躯,凡人难明。剑再入刹那,弃天帝掌气回纳,只见一股雄浑漆黑的魔气从胸口中元反冲而回,又是逆返魔源之奥秘。

招式已老,风之痕再难闪避,只见魔能直扑伤躯。顿时风之痕如风中残叶,手足瘫软无力,又如同小女孩抛却手中被玩腻的洋娃娃,无奈又无法。

落地瞬间,风之痕只觉大地颠簸旋转,难以站定。挣扎着以手中染红之剑忤地,方才勉强撑持身子:“一页书,走!”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已然忍不住喷涌而出了,身如水中沉石再也控制不住,跪倒在地。

诛魔之行,已然濒临失败,代价则是性命。

“这是吾弃天帝来到人间最痛快的一战。但,也该结束了!”

掌微举,便是灭世之招,登时狂风受到神威牵引,更加剧了魔神之威。

风暴起,天地昏暗;黄沙扬,日月无光。

面对如此神威,一页书下定决心,不由大呼:“天意!”

一声天意,掌礼胸,足顿地,圣印天开,照遍乾坤,黄沙如怒浪,涛卷万丈天。

双掌上引,丹田之气自下而上。一身高喝,浩然神光中,一页书手高举双手之间,体内圣体迎接天地罡气,内外交汇化为一轮煌煌大日。

如此威势,引得弃天帝垂目:“嗯,人间竟有修成九梵神印之人。”

这是祂的后招吗?祂不行,你又能如何,便让吾告诉你何为高下之别!

弃天帝手举,风暴之力盘旋汇聚。

一页书提尽体内最后元功,转化全身真气化作至高无上的圣气,九梵神印浮现双掌,近神之招现世了。

以人之躯,不能容纳神之能,但是近神之招有无上之能,却能超越人神界限,将自身能为超越境界创造出奇迹中的奇迹。

深修百岁显今朝,降魔一击毁根基。护道之途,从来都是坎坷,救世之路,何惧身入无间。

“八部龙神火!”

一声高喝,那是殉道的决心。法决起,一页书高举照澈天地的大日顿时有了回应,琉璃表面有了波动,似乎有什么正在孕育。

不多时,大日如同蛋壳一样破碎,火舌喷吐,内里孕育之物破日而出。

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眼前所见,赫然是八条浩光璀璨的神龙。

“吼!”神龙盘旋,吼声震天,鬼神皆惊。

“嗯!”如此威势,弃天帝也不禁讶异。右掌再抬,无尽雷霆之力自虚空深处牵引而出。

左手风,右手雷,同催动风雷之击。

夜色出,此刻有了变化。天地两分:一边金光闪耀,如同佛陀降人间;一边风雷怒卷,天地恍若破碎。

值此时刻,高峰之上,一双空虚而又执着的眼紧紧盯着战局。

九梵神印合八部龙神火皆非凡间武学,双式并行,赫然已是无上之上,有了杀神弑魔之威。

圣龙汇聚,超越极限之力已达顶峰,一页书眼凝瞬间,脚步急踏,双掌一引,圣龙随行,直扑弃天帝了。

弃天帝神威动,面对如此极招,手中风雷同出。

双方交接,八龙圣焰吞天灭地,震爆方圆百里,弃天帝竟被轰退数步,中元伤口再度震裂,鲜血止不住喷溅而出了。

“噗!”为灭魔神,圣招一出,百年根基尽毁,苦苦支撑的的一页书气空力尽,强行压制的伤势再也忍不住,终于不支倒地了,

一页书神智清醒瞬间,却是悻悻嘱托战友:“快走啊!”

看着眼前两人,弃天帝不由说道:“此回人间之行,能让吾记住的名字的除了苍之外又多了两名,一页书与风之痕!”

掌起,便是逼命。

“神之岚”如同死亡号角,再无抵抗之力的两人面临死关了。

就在此时,一柄魔剑自天而降,创世,创世。

剑上所带剑气魔氛落地瞬间便化解了弃天帝所放杀招。

“嗯,终于见面了!”剑出一刻,弃天帝便感觉到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神交多时了。魔神凝视远方,那是一种期待的目光。

天空月华大作,幽默光芒染遍万里。月华之中,一道人影渐渐汇聚,正是观战多时的名剑如是。

名剑如是眼神冷漠如同空洞,声音蹇涩沙哑如同杜鹃啼血:“弃天帝,终于见面了!”

眼前名剑如是毁灭魔气如同火炬,熊熊燃烧。身后浮现毁灭之影仰天怒吼,若非身上之锁链护持,早已沉沦魔性。

弃天帝眉头轻皱:“沉沦的魔者啊,你认为这样便能与吾一抗吗?”

名剑如是手杵魔剑创世:“天地之间岂有不付出代价的道理,若无沉沦无间的觉悟,怎能博取那微渺的胜机。”

弃天帝哂笑道:“沉沦无间,你没有机会了,如此你只会成为永生永世不了解脱只知道毁灭的魔兽!”

名剑如是眼神如同幽幽烛火,诡秘无比:“只要败你,如此代价吾不介意!”

魔神之途,乃是天人相博之道,修行过程便是不断以自身本心驾驭天心成就自我。名剑如是破釜沉舟,兵行险招,引魔性导入本心,已是自寻死路,自然能在最短时间内获得绝世之力,这一刻的名剑如是便是天地毁灭的化身。

弃天帝眼神刺破虚空,看到了名剑如是背后魔影的胸口:“不对,你的心脏!”

那是一种明悟一切的光辉,不在三界,不属五行。“定、和、净、明、妙、常、乐、素、虚、柔”十德俱全,这是最古老的传言,秘闻中的秘闻,非远古神圣不可明了的传说:“那是真仙之心,你非是此间之人!”

名剑如是:“既入此间,便在此间。如何不是!”

面临如此神秘莫测的仙,弃天帝自然不敢掉以轻心,他定然还有什么不可知道的手段。

“风之痕,带一页书走,下半场便由吾接上吧!”名剑如是说道。

风之痕伤躯沉重,连番鏖战,功体根基浮动,已不堪再战。当下背起重伤昏迷一页书点头道:“你小心了!”说完,身化流光飞逝。

六十四章终末魔境 死而复生

同是掌握毁灭之魔,皆能感觉自己身心中那种极度的渴望,那是权柄归一的天然吸引,越是靠近吸引越是强大。

弃天帝指着周围不断翻腾黄沙,大地深处泄露出那晦涩之气,说道:“天地已经做好了准备,今日便是王座筑就权柄诞生之日。而那最终坐上王座,掌握权柄之人必定是吾!”

看了一眼名剑如是弃天帝又接着说道:“当初开辟者远游混沌,这个宇宙便是神魔之天下,仙又如何,岂能逆了天道。”

名剑如是:“魔神也好,真仙也吧,今日吾已有彻底沉沦的觉悟。弃天帝,你呢!”

剑出鞘,苍白之色在剑身来回游动,那是归墟的颜色。

对于魔神,死亡早已不是终点。唯有失去自我方才是最为彻底的消失。

弃天帝掌一扬,便是灭世之招:“那便让吾见证你的觉悟吧!”

“神之涡,神之雷”双式出,风怒吼,雷霹雳,无日无月,天地惨淡。双手并合,风雷之力登时开始融合了。

“一从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风雷二力,从来便是天地毁灭之灾象,弃天帝以自身毁灭权柄驱动风雷二象,更添三分威势。

名剑如是见此灭世之招,心中已有案底。

剑出一刻,已是灭世禁招:“地不周载万物崩!”

名剑如是领悟日久,侵淫毁灭权柄多事,对于毁灭劫力掌握与日俱增,特别是近日放开心怀接纳魔性之后更是如使手臂。

毁灭之力凝聚于魔剑之上,三尺剑芒融合毁灭之力,所过之处,皆是惨白之色。大地黄沙触及一瞬,仿佛小树被抽干了水分,竟然自发崩解,变作劫灰纷扬。

剑式去八分,藏两分。如同花未全开月半圆,一切都处在半明半昧之间,未知带来希冀,又可随时收回,留有余地。

璀璨剑光闪过,风雷灾象顿时消失无踪,毁灭之力相互磨灭,只留下了怡然独立的两人。

一试之下,弃天帝感到名剑如是之剑法可谓深不见底,根基如同难窥之渊。

弃天帝心中更慎重几分:“诸天万界,能有你之能为者屈指可数。”

名剑如是一剑之下,也是心中凌然。剑法之要,乃是有进无退,一往无前的绝顶锋芒。正如刚才的风之痕所为,剑剑只攻不守,将自身修为发挥得淋漓尽致。

但是名剑如是不能,弃天帝逆返魔源的奥秘浑然天成,破无所破,自己不能赌十成功力能一举攻破弃天帝的逆返魔源。

弃天帝手再翻,天地风雷残力重新汇聚:“趣味了!”

双手一抓,连天接地的风雷二象赫然收缩,如同一颗晶莹剔透水晶,内里黝黑难测,风雷怒吼。

同是天雷合击,此时给名剑如是的威胁却是天差地别。如同婴儿头颅大小的毁灭天象一旦爆开必定惊天动地。

名剑如是剑指抹过创世,眼神动烛:剑心、剑意、剑气三元合一,焕发出了动人色彩。

常人习剑,得剑气者便可斩杀敌人于百步之外,煞是惊人;得剑意者便可拟化天地山川,以之入剑,便有地火风雷诸般不可思议之威能;得剑心者,一举一动皆是剑之真意,外斩身形,内斩心神,可为剑界顶峰。

三者虽有深浅之分,却无高下之别,无论那一种,到了深处皆可成就无上杀招。

名剑如是百年苦修,有着曾经系统打下的无匹根基,多年纯化之后,三者皆取得了惊天动地的成就。

三元合一,乃是远古剑族苦苦追寻而不得的绝世奥秘,外斩虚空,内斩无妄,有诸多不可思议的威能。

“轰隆”声震,万里皆闻。三元合一,无所不斩,风雷之球顿时破灭。

极端凝聚之力恍然爆开,万里狂沙顿时大地开裂,显露出了地脉深处火红的熔岩。

烟尘散尽,名剑如是看着面前纵横交错的沟壑,无悲也无喜。

“两招已过,便让吾回敬你!”名剑如是看着眼前魔神,心中另有计较:弃天帝此时最大的劣势便是胸口中元被破,回气受到遏制。最大的优势乃是逆返魔源那神乎其神的反制之招式。

前番一页书与风之痕轮番密集攻击的策略没有失误,差的只是根基。

心一定,名剑如是改变了策略。极招对轰,在逆返魔源的威胁下自己只能畏手畏脚,不能发挥自身剑道修为。唯有近身缠斗,方才能压下弃天帝。

主意打定,名剑如是身化流光,手中创世仿佛闪电,极速而又精准。

“嗯!”弃天帝目光紧紧锁定名剑如是手中之剑,双手前摊,护住自身中元。

“叮叮!”弃天帝手化幻影,连连挡住刺向中元的急速之剑。

“身后!”弃天帝一掌击出,却扑了一个空,名剑如是早已改变了方位。

弃天帝凝神戒备,四周危机淡如烟细如尘仿佛无所不在。护体气罩被破,面对如此局面,不禁陷入苦战。

名剑如是剑锋神出鬼没,出没无间。就在黄沙过眼一刻,名剑如是剑锋又出现了,目标还是中元。

弃天帝征战诸天,大战小战无数,何等危机没有见过。面对此剑,左掌挡于胸前,右手“神之光”赫然凝聚。

“铿锵”一声,名剑如是只觉得刺入精钢坚石,每进一寸都是艰难无比。

神之光弥漫四野无所不在,名剑如是顿觉进入蛛网之中,一举一动皆是逃不出猎手之目光,弃天帝趁名剑如是一剑之机布下弥天巨网。

名剑如是当机立断,一身元功尽催动,创世顿发苍白之色,那是一切归宿的颜色。

“呀!”一声高喝,名剑如是弓马身腰站定,浑身六百多块肌肉如同水波流动,汇合之处赫然便是持剑之手。

突破层层阻拦,剑锋再入,只听“噗嗤”一声,创世已经洞穿神掌,刺入中元之内。

弃天帝神之光成功笼罩天地,断了名剑如是近身缠斗之招,代价便是当胸一剑。

“嗯!”神意回视,看着近在咫尺的名剑如是,圣魔元胎奥秘再现,赫然便是逆返魔源之能。

这一刻,名剑如是亲身感觉到了自己的攻击究竟有多么恐怖,那是来自于万物终结的呼唤。

“弃天帝,你太小看吾了!”只一语,便见名剑如是眼神如同归墟之渊,身后毁灭魔神之影自虚无之现身。

一刹那,天地褪去了本来颜色,一切都变得苍白。黄沙裂解,空气重着不再流动渐渐沉淀下来,空间如同风化了的墙壁一般,一层一层开始粉碎驳离。天地之间只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那是时间力量走到尽头的无力。

终末魔境,终末魔境,那成往坏空的最后一环,那万物的最终归属此刻赫然被名剑如是自识海深处呼唤而出了。

不远处,正在赶来的三教顶峰、苍等人仿佛听到了天地悲鸣之声,心中莫名知道了最终之魔降临了。

“这是什么情况?”天人感应,众人只觉双眼发涩,眼泪不由落了下来。

“劫数啊!”苍不由大喊一声。流光疾飞,可惜,魔境降临,空间已变。

如同贝壳生成珍珠一般,天地自发感应,无穷空间壁障自时空深处显现,把万里狂沙包围成为了一个琥珀,借以消磨毁灭之力。本是转眼可至,此时空间拉长,却是变成天涯之远。

弃天帝降临天地,勇者奋起而博,慈者救济苍生,智者纵眼千古,……而懦者便如同雷霆下的鹌鹑,把头藏入草中,以盼雨过天晴。

降临气息虽短,却是传遍三道六界,诸多正道只得感叹天地不幸,却有天命纠缠不克分身,而诸多野心家只得把自己藏得更深了。

“你这是要与吾同归于尽吗,天真!”弃天帝见变数降临,虽然震撼却是自信满满。

神智陷入机械一般冷漠,名剑如是没有高兴,没有悲伤,甚至于连智慧都是一种假象。

“可怜,可悲!”弃天帝看着眼前之魔,或者是眼前之兽。

“或者是你另有底牌吗,仙!”看着魔神身躯上的锁链,那是整个终末魔境唯一还留有色彩的纯在,一种永恒不坏的金色。

一剑之下,弃天帝不闪不避,无穷力量从中元扩散到四肢百骸。隆然声爆,弃天帝顿时炸开,粉身碎骨。

“戗!”创世落地,名剑如是陷入虚弱之中。魔神身上瞬间突然散发着无穷金光,锁链上的咒文浮现半空,出现了莫名而来清声梵唱。

魔神狂暴,怒吼,挣扎,最终不干渐渐透明陷入了虚无之中,这一刻终末魔境也渐渐收回,大地重现色彩。

“挣扎至此,你足堪自傲了!”天地再现神音,那是天地不可忘却魔魔神。

遍洒黄沙的骨肉再度有了生命,化为一股最为精纯的魔气汇聚在了一时。

弃天帝,弃天帝,本已粉身碎骨的弃天帝此刻居然重组再生了。而唯一改变的,唯有中元那一抹粉身碎骨也无法磨灭的剑痕,那里鲜血潺潺流出,如同永不干涸的泉眼。

而名剑如是却陷入了神智暂失之刻,生死皆在弃天帝一念之间。

六十五章阵破人亡 突生变故

弃天帝目光低垂,看着眼前呆滞迷惘的名剑如是:“吾乃再生之神,高居六天之上,已是无生无灭。你虽能毁灭吾之凭媒圣魔元胎,却无能驱退吾之灵识,一切皆是枉然矣!”

弃天帝下凡,乃是灵识依凭于圣魔元胎之上。对于弃天帝来说,圣魔元胎乃是最为契合,也是最为强大的肉壳。纵然如此,却也只是外物而已,即使毁灭了,以再生之神的手段,再造也是无妨。

名剑如是那一剑,举世无双,但是对于高高在上的弃天帝来说,却也不足以毁灭灵识。

弃天帝看着中元那灰白色的血流不止的伤口,心中也是沉重:“好一个名剑如是,好一招三元合一,竟然达到了破灭万物的境界。”

丝丝白色劫气在中元弥漫,这一剑不但斩灭了圣魔元胎,更斩在了灵识之上。

同源毁灭之气的缠绕下,弃天帝再生与毁灭的权柄平衡已被打破,这本来就天性相反的力量开始互相排斥了。

魔影归于虚无,终末魔境消失,天地空间顿时回复了正常。遁光连闪,数道人影已护住了名剑如是,赫然便是三教顶峰以及苍等人。

“帝,你们果然还是那样虚伪!”弃天帝目光如烛,紧紧盯着剑子仙迹、疏楼龙宿以及佛剑分说。

若是梵天最后那九梵佛印还是例外的话,面前三先天身上那股讨厌气息非是祂们插手便不可能出现。

磐隐神宫,难怪自己遍寻不着。帝,原来是你的手段!

佛、道、儒,三教顶峰身上那股讨厌的驱逐五浊凡气而成就的天极圣光,便是你们刻意留下的底牌吗!

你们的插手,只能证明你们对于人类没有信心!

眼前诸人弃天帝目光一一扫过:苍、佛剑分说、剑子仙迹、疏楼龙宿、叶小钗、紫宫太一、月漩涡、羽人非獍、还有盲佛。

“你们便是人间最后的守关者了吗?”看着远方的出现的磐隐神宫,弃天帝冷问道。

“弃天帝,人间之行,就此结束了!”看着眼前伤痕累累中元血流不止的弃天帝,又从三先天哪里获得破魔之招的存在,苍终于有了信心,拂尘一扫,高声喝道。

“请神容易送神难,终究要送!”目露坚定,关键之时剑子仙迹仍免不了三教牛氓诙谐的本色。

“喝,剑子,吾难得赞同汝之观点!”疏楼龙宿华扇翻转,目光却逼视着弃天帝。

“人类,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弃天帝手掌翻转,看着面前众人,心中厌恶非常。

“盲佛,麻烦你照顾名剑如是,众人布阵!”苍一声布阵,众人立刻有了动作。

玄罡剑奇阵隐隐布于弃天帝内侧;三先天互为犄角位于弃天帝外侧。

眼神一对,诸人便互知其意。三先天乃是破魔关键,不可有丝毫意外。必须让三先天保持最强的战力,送神回天方才有最大的把握,

苍先前远远感应,弃天帝屡经大战,护体气罩已破,更现中元死穴,但其惊天掌功仍然当世无匹。

玄罡剑奇阵虽是自己针对弃天帝所作的底牌,但也没有多少信心能抗住其掌力。

纵观大战,弃天帝手印所驭多为天地之气,平淡一招往往显示毁天灭地之能。苍心思一转,计上眉稍,如此,此阵当有用矣。

“神之焰”一声冷喝,不待众人合围,弃天帝手臂展开之际,天上、空中、地下都是触之即伤,扑之不灭的异度魔火。

只见苍拂尘一扫,背上之怒沧琴当即抱在怀中。道元起,道心凝,拂尘轻扬驭使至柔阴劲;怒沧琴急旋,却是极阳刚劲。双力一合,化作八卦之形状包围方圆百里,顿时阴阳化纳,日月隐身,天地不现,空间如化虚无。

神之焰陷入如此世界,顿时失去天地之力加持,火焰越来越小,苍拂尘再挥,火焰当即熄。

“借由阵式,封锁天地力量吗!”只一眼,弃天帝便明了了苍之打算。

玄罡剑奇阵,四人皆是武斗之高手,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借由阵势把神与人之间的差距最大程度的拉短。

“哈!”叶小钗一声冷哼,早已心意相通的四人同时动了。

弃天帝掌一扬,半空当即出现你个簸箕大小的掌印,纹螺毕现。掌印所指向正是布阵之人,苍!

玄罡剑阵发挥配合无间之力,四行相抗,属性制衡,太一瞬间移形换位挡在了苍之身前。太极心源全力一挡,四人同心,叶小钗感觉到太一力所不及,眼一动,化青莲之功随后运助。

借由奇阵之力,魔神之力赫然不再是触之即亡,擦之即伤的无敌之力了。

虽然挡住,但两人也觉神威如同山岳又沉又重,浑身气息浮动。

“神之手”掌劲被挡,弃天帝双手再动又是魔神之掌。阵已成,苍当即拂尘左右牵动,伴随掌力汇合叶小钗青莲之力太一太极心源,三者合一以抗弃天帝之力。

弃天帝回气瞬间,月漩涡羽人非力獍反击开始了。羽人刀走轻灵,如春芽吐露,如轻丝,如薄雾;月漩涡手中腾月剑往地下一荡,加速疾驰的身形,两人一左一右,目标同是弃天帝流血的中元。

弃天帝就手一挡,月漩涡羽人刀剑顿时停滞不得寸进。瞬间僵持,叶小钗当机立断,刀尖黏剑,猿臂一转,刀罡剑气顿时汇合,目标亦是弃天帝中元死穴。

太一眼神淼淼,太极心源再运,为三人挡下弃天帝随时可能出现的反击。

“好机会!”苍同时察觉到了机会,制衡刹那,弦首有了动作。

“伏天王·降天一·古玄怒云极”剑式起,白虹,明玥双剑同出,一左一右尽演阴阳,逆反太极,顿时雷霆自生。手再拨,怒沧再发伏魔罡音。

顿时双剑合一,日月并行,剑流汇聚,怒音凝弦一发,诸式合并,俨然已有撼神之威。

“哼!”弃天帝面对危机,不由冷哼一声。

只见魔神浑身一震,便见一对黑羽之翅从背后生出,见风即长,刹那间已然遮蔽天空。

“呲啦”一声,苍与叶小钗同时命中了弃天帝早已被破的中元。魔神之战绝不会如是简单,就在众人惊讶之际,弃天帝背上黑羽顿时破碎,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从弃天帝双掌反击而出。

“小心!”观战三先天面对如此变故也是救之不及。

太一面对如此反击,心中所念唯有苍曾经所说之话:“太一,太极心法之妙在于以柔克刚,借力化力,弃天帝的神力,当今无人能接下不死,唯有太极心法才能逆转。”

神威反击,太一自知绝难抵挡。但是这一刻,太一不曾逃避,选择了拼死以护战友。

“天地玄妙无尽藏,星辰引渡一点光。”紫宫太一诗号嘹亮,那是殉道者最后的清明。

“天地归·阴阳合·太极玄浪”,踏禹步,推云手太极终式终于出手了。

手厥阴心包经,起于胸中,历络三焦。行太阴、少阴之间,入肘中,行两筋之间,入掌中。弃天帝双掌所及,天地皆灭。

恍然一爆,那触不及防的反击顿时惊动了整个空间,首当其冲的便是直撼神威的太一。在其粉身碎骨之后,便是月漩涡,羽人非獍两人,继而是整个苍所布下封锁天地元气的天罡伏神阵。

变故就在一瞬间,太一化为粉尘飘散无踪;月漩涡、羽人粉身碎骨,魂飞冥冥;玄罡剑奇阵,天罡伏魔阵同时破灭。

就在惊厄一瞬,弃天帝一掌已将苍与叶小钗推开了。

“太一,羽人,月漩涡啊!”苍只觉心神俱恸,不由痛呼出声。

多日相处,心神相照,如今却是生死两隔,绕是叶小钗早已被命运折磨得麻木不堪,此刻还是这样痛彻心扉。口不能言,泪已流干,唯有那摧心裂肝的疼痛。

看着弃天帝那洞开的胸口,赫见砰砰跳动的心脏,剑子仙迹问道:“你们看清了吗?”

佛剑分说邹眉头说道:“是逆返魔源!”

疏楼龙宿也说道:“要使用逆返魔源必须先承受所中之招。以前所见,弃天帝能无所顾忌的使用乃是因为圣魔元胎的缘故,而现在圣魔元胎已被名剑如是所破,其使用逆返魔源便有了限制!”

剑子仙迹也点头说道:“在阵势中,天地元气被禁,确实大大削弱了弃天帝。苍与叶小钗之招式本来已超出祂之承受极限,但是关键时候弃天帝背后黑羽却代替他承受了这一招的攻击。”

疏楼龙宿点头道:“嗯,如此看来,弃天帝已经见底了。”

终于该我们出手了!

不远之处,朱武,柳生剑影,墨尘音也自三方同时来到。

弃天帝目光穿过战局,直看向朱武,目光露出了微笑:“朱武,你来了吗!”

六十六章三方汇聚 魔心回归

看着眼前纵横交错的无底沟壑,火烧的琉璃,雷击的焦黑,又有惨白色的灰烬,大战激烈至此吗?

微微感应,却是魔气、劫气、圣气、道气…无数气息纠葛,那是诸人之招残余力量仍然在延续着未完的战斗。

墨尘音皱眉道:“此地空间已产生了莫名的异变,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一处绝世杀地!”

跟在身后的苏苓看着数里之外如火如荼的惨烈战局,不禁胆战心惊:“墨大哥,我们还要往前吗?太危险了!”

墨尘音略做思考便道:“你留在此地,吾只身前往便可!记住,剑痕掌迹千万不可靠近,以免发生不测!”

“嗯,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苏苓如同一直小鹿走入了虎穴,每一步都有生命之威。“天可怜见,我只是一只小小的先天,而今一头撞入神魔战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了。”苏苓心中狠狠鄙视者那个臭大哥,又盼望墨尘音快点回来带自己离开此地。

墨尘音叮嘱道:“嗯,注意保护自己,吾去去就回!”

……

柳生剑影孑身独行,眼神冷冷如同古井。火海、剑气视若等闲,脚步过出,火熄、劲灭,只留下一串清晰外力难侵独行的脚步。

柳生剑影分不清自己此时是高兴还是悲伤,这一剑不是自己毕生所求吗?

沙丘站定,紧紧盯着大战中的弃天帝,盯着自己的天命。

……

第三方,银锽朱武逐渐靠近了战场。对于墨尘音与柳生剑影的到来虽看在眼内,此时却是无暇多想。

“砰!砰!砰!”越加靠近,心跳莫名的加速,如同天鼓擂动:“吾这是怎么了?”

紧紧握着手中涅槃剑,这是自己与好友箫中剑的见证,是真正属于朱武自己的,而非银锽。“弃天帝,人间并不是你的游乐场,今日必送你归天。”

前程回顾,那是记忆的沙漏在流淌。

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异度魔界,自己最后的惦念。有狼叔诸将应是无碍。如此,自己又有什么挂心的呢!

“吾妻九祸,吾友箫中剑,你们等吾一程吧!”

银锽朱武步伐雄浑,双足所踏便是战火开端,异度魔界最完美的战神之态再度出现了。

眼神中一抹明悟,那是对生死再无挂碍的洒脱,是对于一生错误的救赎,也是一种求仁得仁的圆满。

……

苍阵势被破顿受反噬,战友身亡心神跌落谷底。叶小钗虽无大碍,一人之力也难抗神威。

一刹之间,三先天已把苍与叶小钗护在身后,让弃天帝失去绝杀之机。

弃天帝目光冷冷看着三先天说道:“接下来便是你们了!”

剑子仙迹拂尘一扫,搭在了手臂之上:“喝,历经大战,你还余下几分战力。若依吾说,你自动回归六天吧,以免丢了脸面。”

面对挑衅,弃天帝丝毫不恼:“无知小辈,便让吾看看你有何本领说出如此狂语!”

手掌一摊,狂风汇聚,无尽漩涡再浮现双手。正是“神之涡!”

天下武者皆追求奇功绝式,异能诡术,这往往能助之以弱胜强,以小博大,得之者可仗之横行一时。但是当新人光环一过,便会被打回原形,武格尽失,甚至被路人所杀。若言此等武学为奇,那么弃天帝之武学便得一正字。

虽是简单,皆浑然天成。一招一式如同大日出巡,闪与可闪,避无可避。

佛剑分说、剑子仙迹,疏楼龙宿都是聪明绝顶之人,武学智慧少有人能及,“神之涡”数度得见,却也毫无破法,唯有硬抗。

招式虽同,此时却演化出了不同的奥义。神之涡化作如同归墟一般的漆黑光影,吞噬天地一切有形无形之物。

苍元功满运,双足如同铁锚,紧紧钉住身体,拂尘扫过,玄宗秘法当即布下,护持住盲佛以及名剑如是!

叶小钗刀剑插地,也护住了自己。

三先天作为主要攻击对象,却是另一番感受。吞噬漩涡下,大地仿佛失去承载,再也找不到立足之点,身体不由自主被吸往漩涡。

三人性命交托,早已默契在心,佛剑分说元功提,收气回纳,一瞬间仿佛化为了一颗圆陀陀,光溜溜的舍利子,天地万物再难挂碍。

剑子仙迹拂尘一卷,背上古尘当即出鞘。名招再现,赫然便是“天元定一”。

天元者,乃是未知。天元定一,化未知为已知,亦是以不变应万变。

招一出,剑化一点白光,定住了无涛风力。

“天下风涛!”疏楼龙宿应风之性,随风之变,将自身融入狂风之中。

剑子仙迹、疏楼龙宿的巧妙化解为两人争得了一线先机。

剑子仙迹,剑势一转,“仙影飘迹!”化出千万剑影如同如同奔流大江盘旋,剑一指,剑气呼啸,自天而降,目标直指弃天帝。

疏楼龙宿手中华扇极速旋转,紫龙影当即出现,疏楼龙宿握剑刹那指天,绝招已出,“吞日龙吟!”剑气化作紫色巨龙张牙舞爪。

剑子,龙宿双剑合璧,弃天帝不敢大意,双掌云手一运,“神之手”再现。往空中剑气一抓,劲爆声过,三招同灭。

剑子,龙宿再化流光,剑气纵横紧紧纠缠弃天帝。

“嗯,斩罪断业之剑!”弃天帝目光隐隐盯着趋势待发的佛剑分说。祂明白,那把斩魔之剑,只待自己露出破绽,便是自己此行终点。

苍此时也收拾了心情,“伏天王.降天一.乾坤转无量·化天地阴阳·转定一乾坤·七法妙定·玄真归元!”毕生修为尽出,激荡阴阳之气,只待一击。

叶小钗冷眼境界,净业、赎世刀剑并列,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前有剑子仙迹,后有疏楼龙宿,弃天帝冷然应对,双掌挡关。两人招招快攻,不让弃天帝有出招机会。

“道极玄空!”剑子仙迹十成真元毫无保留了,一剑动万剑随,直向弃天帝血流成河的中元。

“天风不落尘!”疏楼龙宿绝招相随,剑光虚实难测,不知其落。与剑子绝招配合,顿生虚实相生,阴阳转化之妙。

这两剑,一剑落必有一剑中。

“乾坤轻挹墨尘埃,铮铮魔音江流东。”

诗号响起,苍抬头看去,却是那多时未曾见到同门,同为玄宗“六弦四奇”的墨尘音。

渡尽劫波,兄弟归来,这种激动无与伦比。

苍强忍激动之情道:“你来了!”

墨尘音满面微笑,回答:“苍,好久不见了!”

苍眼神扫墨尘音,顿时眉头皱起:“你之功体?”

墨尘音顿了顿:“如你所见,吾已经散了玄宗功体!”

功体乃是武者之根本,擅自改换功体墨尘音此举不谛于欺师灭祖背叛师门。

苍叹息道:“玄宗所剩之人已不多了,你多保重!”

苍乃是早定的玄宗之首,今得他之谅解,仍然承认他玄宗之身份,墨尘音不由一喜。

“苍,吾此行不能多留。万事你不用太多担心。”墨尘音说罢,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瞬间,躺在地上陷入神智缺失的名剑如是有了反应。

随着盒子中的心脏调动越来越明显,虚空竟然随着跳动节奏产生涟漪了。

“砰砰砰!”心脏越跳越快,名剑如是身后魔影受到刺激,再度浮现了,狂乱嘶吼。诺诺不明魔语念动,开始召唤魔性了。

墨尘音手一放,手中心脏与躺在地上的名剑如是如受牵引,浮上半空渐渐接近了。

受到召唤,天地虚空无数幽深的通道打开了,里面屡屡气息汇聚而出。

随着魔心靠近,名剑如是背后毁灭魔神身上的金色锁链渐渐开始收缩。

“这是什么?”苍问道。

“这是原本属于他的心!魔心回归,这才是完整的他!”墨尘音回道。

“嗯,原来如是,他以前使用的心既是保护他不被魔性吞噬,也是更进一步的桎梏。”苍顿时明白了,心中又有了疑问。

这颗心的主人是谁?与名剑如是是何关系?想必他便是墨尘音该换根基的关键了。至于是善是恶,苍相信墨尘音的判断。

名剑魔心魔体汇聚,天地毁灭之气开始汇聚,偌大动静,大战中的弃天帝察觉到了这一切,顿时闻到了危机!

感应着越来越近的另一具圣魔元胎,心中顿时有了决定。

第六十七章天极圣光 柳生剑影

欲戴其冠先承其重,魔身名剑如是欲证毁灭之位,必然面临被毁灭同化之厄。尤其是要在百年内走完他人千年万年方能走完的路,更是非极端手段不可达成。

这百年来,每隔一段时间,名剑如是都会进入已经毁灭的幽冥世界,彻底将自身沉入毁灭劫波之中。而胸口跳动的仙人之心便是在毁灭之中保持自我的最佳手段。

当日名剑如是以化身之法查探红楼剑阁秘密,逃离之时被瞾云裳当胸一剑,之所以躲开了瞾云裳查探便是此心之故。化身所用力量乃是借用本尊投影,非是魔身真气,自然也不会留下动用真气的痕迹。

那一日初步凝结权柄,在最虚弱之时躲开了弃天帝之查探也是此心功劳。

魔心回归,仙心离体,名剑如是将完成最强升华。

……

权柄之力本是唯一,一盛便有一衰。

弃天帝感受体内毁灭之力流失,却有三先天挡关,当即运起绝式“神之灭!”。

左手翻天,右手覆地。双手合一,天陨地落。

这一刻天地凝结为有形之物,在弃天帝双手合一刹那,将天地爆破,发出惊人一击。

三先天同心,弃天帝运起绝式也给了三人施展最强之招的机会。

三式净土,唯一破魔之招就此而出。

剑子仙迹古尘指天,汇聚冥冥之力:“天为日!”

疏楼龙宿紫龙影于地,浓浓煞起汇聚:“地为月!”

佛剑分说佛碟出鞘,遥敬人间:“人为星!”

三才之力,汇合三光。开天之招,极光之式,三教顶峰三式同出,自神州支柱获取神之光华逆返而现。三道圣光合为天极圣光射向弃天帝了。

也在此时,遥远大河之内,受三光之力引动,一柄残破腐朽得只剩下剑柄之间焕发了一丝光亮,搅得涛涛河水为之逆流…

“神之灭”如同来自于混沌的毁灭狂潮,面前一切尽皆吞噬。

就在“神之灭”与“天极圣光”就要交会一刻。弃天帝手一招,“神之灭”的毁灭狂潮当即一转,目标赫然便是不远处宫门大开的磐隐神宫,直指神州最后的支柱了。

“不要!”正道诸人顿时面色大便,奇招绝式同时出手了。

苍双剑同出,携带大阵之力飞身射入毁灭狂潮之内,化作砥柱一阻毁灭之河流。

叶小钗刀剑交叉胸前,如同磐石一般立于狂潮,紧随苍之脚步。

“贯日神击!”未见人影,先见其招,远处剑光如同一挂月光从天而降,源源不断消弥这弃天帝毁灭之力。

墨尘音拂尘一扬,一道清圣之光化作光幕护住名剑如是以及盲佛。

“轰隆”一声,大地震动,玄黄颠覆,日月失色,乾坤倒转。

烟尘一清,但见天赐灭魔之招“天极圣光”直直照射在弃天帝身上。

圣光之中,天降之魔周身气息如同光暗交战,身上魔气圣气交替而出,元气所化战袍也一会儿漆黑一会儿洁白。

黑白交替,圣魔相斥,毁灭与再生的权柄不断内斗,弃天帝面色却是面色如水,难测心思。

“神之灭”,“神之灭”!灭世之招果非虚名,虽有苍、叶小钗与及朱武相挡,却还是波及到了神州最后支柱上。

“咔嚓,咔嚓!”神柱碎裂之声不绝于耳,裂纹如同蛛网,不断扩散。神柱上灰尘碎石飒飒落下,随时都会崩溃。

神柱受到损伤,地气开始暴乱,神州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天灾。

苍气空力竭,勉强用白虹撑持住自身,目光暗淡看着身后满是裂纹的神州支柱。“想不到,用尽一切办法,最后还是失败了。天意莫非真不可逆转吗?”功体大损的苍意气消沉,气若游丝。

本在苍身后的叶小钗根基稍浅,在这恐怖冲击中生死不明,消失无踪。

步伐飒飒,异度魔界银锽朱武雄浑来到,对着一脸苍白的三先天说道:”这里交给吾,你们快护神柱。”

三先天回头看了看恢复越来越明显的名剑如是便点头一声:“小心!”便化流光裹住了即将破碎的神柱。

墨尘音扶起无再战的苍:“苍,你功体根基受损,吾带你离开!”

苍无力握住墨尘音手,声音低微:“神柱,神柱!”

墨尘音知道苍的意思,只得叹息一声:“神柱之事,但看天意。吾先助你疗伤!”

本已落入下风的弃天帝,虚恍一招。以承受灭魔之招为代价,一举扭转局势。

战果斐然!三先天因为承受神柱之力祛除体内五浊之气,如今神州支柱将毁,唯拥有神柱之力的三先天能撑持。

苍与叶小钗选择以身强抗神力,已然失去战力。

如此,敌人战力可谓失去一大半了。



半空之上,名剑如是与魔心融合已是最后关头。魔心入,仙心出,不多时金光化作一刻砰砰跳动得到心脏,光芒一闪消失不见。

“他之融合已无人可挡,事已完成,撤!”心一念,墨尘音化作一道光芒卷起重伤的苍盲佛与战斗外围的苏苓消失在了万里狂沙。

朱武看着眼前的弃天帝:身躯残破,气息微弱,战袍破碎,鲜血淋漓,哪里还有无敌魔神的样子。

“弃天帝,你的毁灭之行结束了。”涅槃剑,天之见证,光芒万丈直指弃天帝。

“傻孩子,你终究逃不出吾之掌心。”弃天帝露出笑容,那是一切尽在掌中的把握。

“气双流·贯天击·一斩风月”银锽朱武不为所动,尽提元功,卷起四周元气。以气双流之奇能汇聚双式同出,势必铲除弃天帝。

天极圣光,不伤身,不灭魂。所针对着唯有弃天帝新生与毁灭双力所存之体,目的便是彻底破坏弃天帝融合两权柄的计划。

圣光照耀,弃天帝陷入混乱之中,圣气魔气皆不能动之半分。

“结束了!”

双击合一,威凌天地,剑气所至,空间呲呲有声。

弃天帝身难动气难提。面对如此攻击,脸上仍旧笑容不减。

朱武心中顿起疑惑,如果弃天帝未曾受伤,这等攻击固然不能奈何于他。但此时,肉身已经油尽灯枯,灵识陷入混乱已是绝地,为何他能出现如此沉着,难道祂放弃抵抗了吗。

不对,祂不是如此轻易放弃之魔,难道……

念头转眼千百来回,一瞬间,银锽朱武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

“煌煌魔天,幽幽黄泉,双体三魂,伏食尚飨!”银锽朱武魔咒呢喃,瞬间天眼洞开,丰都开门,朱武身上魔气如同青烟被天眼地门吞噬着。

剑光一闪,弃天帝肉身当即化为粉末。

“傻孩子,你太太真了!你忘却了吗,吾乃六天之神,凌驾于天地也!”借助朱武之剑,弃天帝兵解肉身,化作灵光融入银锽了朱武之身。

“天地辟散!”弃天帝一声冷喝,天眼闭合,地狱门关,朱武献祭之途顿被打破。

“你忘却了吗,圣魔元胎本就是吾留于人间之备体,岂能不留下后招。”朱武之躯浮现了弃天帝之面目。

“不可能,吾不会让你如愿的!”朱武意志如铁,不断冲击着弃天帝神识,抢回来片刻主导权。

“圣魔元胎之所以能产生灵识,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元胎,等待吾归来罢了。”弃天帝面目再度浮现。

弃天帝借助朱武之力兵解,灵识瞬间入主朱武之躯体。

不断浮现的朱武面目,见证着魔者意志的不屈。

这一战,朱武胜,弃天帝当归于六天,圣魔元胎将斩却弃天帝之缘分,使之脱离弃天帝之降临媒介的命运。弃天帝胜,朱武将灰飞烟灭,圣魔元胎继续成为降临之媒介,这是命运的争夺。

朱武虽号称魔界战神,但终究只是一届凡物,哪能够与真正的神相提并论。能够相持一时半刻,已是奇迹。

就在朱武神智渐渐昏沉的时候,不远处的魔剑轮回不安于沉寂雀雀欲动了,身边涅槃剑也剑气呼和,似乎在迎接着剑之君王即将降临。

苦境之内,魔剑,圣剑,凡剑,灵剑……皆受感应,无数高人剑修都感觉到了天地之间那一抹无可名状,至善至美的一剑。

月光下,远处一缕剑意冉冉升气,月辉也为之暗淡。

剑光闪烁,那是刹那仿佛又是永恒。

“这一剑,名为柳生剑影!”声清越,如同剑鸣,

这一刻,沙丘上一直冷心观察,哪怕是神州支柱毁灭也不曾有动作的柳生剑影动了。这一动,便是突破天地极限的一招。

剑动一刻,柳生剑影化为浮沫飘散天地,一身精气神心魂皆融入了一剑之中。

这一剑,万灵回应,天地同感。

人之一身于天地,百年千年皆是刹那,而柳生剑影这一刻已经把自己这一刹那记录在了天地之中,或许,这也是永恒的一种。

剑光所指,弃天帝抬头看来,目光幽深难测:“人间竟然还有如此剑者!”下一刻,又被朱武面目代替,神色悲壮:“弃天帝,吾燃尽意志,就赌这一剑能够将你打回去。”

朱武站定,迎接剑光及身,往事如同万花筒一闪而过,最后眼前只剩下了九祸与萧中剑的笑脸。若有来生,只愿作个平凡人。

只听铿锵一声,剑光透体而过,朱武之面目彻底变为了弃天帝。

“好一个朱武,好一个柳生剑影!”弃天帝身上点点莹光开始飘散开来。

彻底占据完美无缺的圣魔元胎了,弃天帝实力极速恢复着。

就在弃天帝欲再度激活护体气罩之时感觉胸口一痛。低头一看,由无至有,中元之剑伤,如同诅咒再度显然,气罩当即消散。

点点莹光不断汇聚,不多时,一个满身洁白,目露慈悲的天神在半空中现身了。羽翼洁白,遮蔽天地。

洁白天神之下,同样面目弃天帝一身黑袍,魔气凶狠如同狂浪,中元伤口在这精纯魔气下缓缓愈合了,圣魔元胎气罩登时恢复。一声气息如同波浪,一重重冲向不可预测的极限。

“帝,前半场你们赢了,下半场才刚刚开始哩!”底下黑色弃天帝面向六天淡淡说道。

“魔,下半场,看你的了。”话语间,天空再生之神越飞越高,穿越时空的界限,回归六天之界再不可见。

“名剑如是,开始吧!这最终一局,将决定神王之归属!”弃天帝说道。

不知何时苏醒过来的名剑如是,浑身魔气更上数层楼。目光冷冷,满是无惧:“你吾皆抛却了最后的桎梏,今日,将决定毁灭之归属。来吧,弃天帝。”

第六十八章星河虚空 天弃之地

曙光乍现,阴阳交替一瞬,两魔动了。

弃天帝纳天地于掌中,一举一动魔之极力尽显。

名剑如是人剑合一,身动剑往,划破虚空。

抛却费时费力的极招对轰,短兵相接,更显根基深浅。

化身为魔,两人对力量的完美掌握使得招式返璞归真!

弃天帝“风雷双势”化入掌中,手掌如同幽蓝电光,绕是名剑如是锋芒绝世也不能突破。

战斗如火如荼,剑来掌往,毫无破绽,两魔不敢有丝毫疏忽。

剑极招猛,名剑如是不能建功,暗道:“弃天帝有圣魔元胎逆返魔源,真元魔气无穷无尽,如此绵延战斗,于己不利!”

心一横,名剑如是身后毁灭魔神顿时于虚无之中现身。同一时间,天地再度化作苍白之色,终末魔境呼唤而出了,周围时空再度被天地封锁,阻止了无数窥探的目光。

一招佯攻,名剑如是纵身化入魔神体内。这一刻,名剑如是感觉到了毁灭之力的雀跃,无边极乐出现心头,如同美酒酣饮、美人入怀!又有无穷力量汇聚,仿佛举手投足便可重演世界;种种大欢喜、大极乐、大自在拥上心头。

名剑如是早已经练就不坏意志,如此错觉在过去百年中早已经历过无数次。

弃天帝看着眼前魔神,说道:“终于现出真身了吗!”

“神之灭!”只一刹时机,弃天帝极招登时而出。

神足气满的“神之灭”与刚才破坏神州支柱勉力所发之招更添加数倍威能。

神之灭凝聚成几道黝黑光芒,所过之处空间壁障为之破碎湮灭。

名剑如是显出魔神真身,战力倍添。手一挥,剑光分化,一一湮灭神之灭。

转眼数招,轰然爆开,原本自时空深处的汇聚而来保护天地的空间之力顿时被毁灭殆尽。极端大战,一不留神便是天地毁灭的结局。

就在这时,风云聚变,雷霆闪烁,无穷无尽的力量汇聚而来。

“嗯,天地的排斥加大了!”名剑如是之感觉自己仿佛网中的鱼,一举一动皆是沉重。

这是天道的力量。

“哼,天意复苏!”弃天帝感觉到周围天地如锁,所能驾驭的天地元气越加稀少了。

又有一股排斥之力隐隐孕酿者,名剑如是知道这是自身力量超出了苦境的承受极限了。

掌力霍霍,剑光铿锵,天地压制,一举一动都分外费力。

名剑如是剑一挥,风暴之中顿时浮现一星光熠熠的缺口,里面赫然便是星河:“好生无趣,换个地点打!”

一步踏入,无天无地。唯有不知其来的冉冉星光。星光偷体而过,绕是名剑如是魔体也感觉点点刺痛。眼前赫然已是星河虚空!

星河虚空乃是无数世界之外的所在,无穷无量无边无际!若说诸天万界是无数精心设计的最适宜万物繁衍生息的巨轮,那么星河虚空便是巨轮所在无边无边汪洋。在这里或是真空极静,或是怪异奇物,或是世界残骸……可谓是世间最为奥秘危险之混乱所在。

而诸天万界中,其中苦集灭道四大境乃是最为完美之所在,也是万界之中心与根本。

“神之光!”一声冷喝,前方光芒大作,赫然是弃天帝。

星河之内,弃天帝更加强大了,神光一出,周围星光纷纷汇聚,于无边黑暗之中,恍若创世之神。

“嗯,这是…”名剑如是察觉异状,不敢硬接。剑化阴阳,一带一引,层层削弱神之光芒。

“弃天帝乃六天战神,他之战场便是无尽星河,这里才是他的主场,不可硬接!”名剑如是暗道。

“来到星河,是你的不智!”弃天帝掌平摊,无穷无量的光源源不断袭向名剑如是,每一缕皆是诛神之剑。

名剑如是脚步轻划,便是千里之遥。剑光一转,水火二劫同时发出。火焰之红,水波之蓝两者相互湮灭,顿时化作无底深渊。

剑轮一纳,无穷神光顿时吞噬一光。

“你以魔身推动创世神招,注定了失败!”非有言,名剑如是意思却传达四方。

就在这时,弃天帝背后突来万里巨星,巨星深处无穷孽灵嘶吼,意念带着扭曲恶意。

“是吗!再来!”背后巨星弃天帝早已察觉,宽大衣袖往后一卷,恍见万里巨星化为弹珠。内里孽灵化作点点灵光被吸入弃天帝体内。

指尖一弹,弹丸化作一点流光直袭名剑如是胸口。

如此捉星拿月手段,名剑如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剑一横,心神沉入剑内:“辟星斩月虚空劫”!

剑起光转,如鱼龙舞。惊天剑式卷动六方虚空,一股空空虚无之意弥漫开来。

面对越来越大的巨星,名剑如是剑斜斩,恍若盘古开辟天地的一斧,万里巨星顿时一分为二。

就在名剑如是剑式将尽一刻,万里巨星深处弃天帝一掌无声无息已然来到。

“啊!”一声痛彻心扉的呼喊,名剑如是七窍生烟,五内喷红,毁灭魔身隐隐有了崩溃迹象。

“吾说过,来到这里是你最大的不智!”弃天帝冷冷说道。

“那便再换一个战场吧!”名剑如是强忍魔神溃散的剧痛一把抓住弃天帝击在自己胸口的手掌。

剑光化过,诸天万界如同流光过眼,花开花落就在一刹。名剑如是拉着弃天帝来到了自己所感应到最适合自己的战场了。

身影再现,两人已经站在了大地之上。

极目望去,却是一片血红,三光尽掩,遍地尸骸白骨,鬼火点点,正生机灭绝的绝望之地。

弃天帝轻笑一声:“哈,你以为在到这里便可以改变结局吗?”

名剑如是回道:“胜负未定,何来改变战局一说。”

脚步一踏,名剑如是脱开弃天帝势尽之掌。深吸之间,大地深处源源不断的毁灭劫气被吸纳入体,魔神真身当即恢复,重回巅峰了。

“再来!”弃天帝将身一晃魔神真身再不掩饰。

脚踏两山,身高千丈,呵气成风,呼声成雷,一举一动皆是风雷相伴,脚步一踏便是地动山摇。

弃天帝轻轻舒展身子,却是地裂千丈:“好久没有这种舒服的施展身子了!”

名剑如是剑眉轻提:“呵!在这即将归于虚无的天弃之地,才是吾最强大的时候!”

名剑如是魔神真身再无拘束,不断吞噬着毁灭劫力,一丈、两丈、十丈、千丈,转眼之间,又一顶天立地的巨魔拔地而起。

“来吧!”声如雷霆降临。

“神之灭”,无边巨掌如同天地颠覆,神峰倒悬。

“地不周载万物崩!”一剑出,大地失去真义,万物混乱,瀑布倒流,石落上天,万物仿佛完全静止,随着名剑如是之剑所动了。

巨掌天降,万物逆天而上。轰隆之声,刚出却又消失,顿时诡异无比。

而劫波却传遍四周,顿时风水激荡,云现异常,大海之水倒灌群山,地脉之火如同烟花喷涌四方。

劫波尽,却是平分秋色,两魔神所站之处已化作熔岩汪洋了。

“再一剑,让你成就吾之王座!”名剑如是当下剑一指,禁忌中的禁忌,从未出现世间的灭世之招数就要出手了。

“天不兼覆,万物沦亡!”剑未出,毁灭已经开始沸腾了,天空地心同时出现了异常,春夏秋冬交替出现,石头开花,火焰结冰,水自燃烧,四季颠,阴阳乱,天地覆,乾坤转,万事万物的定义都已经混乱。

面对周围异状,弃天帝感觉到了一股不详之气,不由凝神以对。

移步行掌,“神之光”“神之焰”“神之涡”“神之雷”四式合一,举掌瞬间,弃天帝大喝一声:“魔神开天!”

弃天帝身后光辉恍若永恒,开辟天地的光芒,一切新生的希望,光芒所至,四季分明,阴阳和顺,火自燃烧,水自流淌。天地登时有了希望。

光芒所至,遮掩三光的血云顿时有了消散的痕迹。

“那有如此容易!”名剑如是不怒自威,剑光化作魔神脑后毁灭光辉,光辉过出万物崩裂化作劫力吞噬。

不多时,三光尽掩的天地,同时出现了两轮太阳:一者纯白,统合生灭如同开辟天地之光;一者漆黑,尽吐天地万物。



就在这时,遥远之处,一不凡佛者目露慈悲掩盖者遍地尸骸,口中大悲咒不绝于耳。

面前所立碑文赫然是:一页书、素还真、疏楼龙宿、剑子仙迹、风之痕……

第六十九章三惑二死 神王之途

双日横空,光辉相互牵制,再也不能影响外围血云,而外界天地巨变也加速了。

四极之外,汪洋之中,大片大片时空碎裂成为残骸脱离天地牵引,流入星河虚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两轮光辉渐渐靠拢,有了融合为一的趋势。光辉之内,两魔都升华为不灭灵光。

就在一番纠缠战斗中,名剑如是神智越加清明了,接下来的道路清晰无比,此时终于到了零界点。

名剑如是灵光一化,再度往不可测的境界进发,顿时前尘往事尽数回放,神智如同蒙尘:“即身成魔,当断三惑二死!”

弃天帝看到名剑如是进步如此之快心中也是一惊,明白了名剑如是话中之意,接口道:“三惑者:见思惑、尘沙惑、无明惑。二死者:分段生死、变易生死。此五者乃是证就无上功果,所必须之阶段,未分出胜负便要证就,你是要与吾一赌吗?”

名剑如是点头:“吾乃毁灭之魔,你也是毁灭之魔。如今吾已勾连毁灭之源,不论是谁成功,另一魔便要成为祭品与资粮。”

弃天帝大笑道:“吾历无量劫而永存,你失算了?”目光定定看着名剑如是,似乎想看出什么:“魔者,你何来如此自信?”

名剑如是目光执着,如同火焰燃烧,说道:“因为吾有必胜的理由!”

弃天帝作为再生之神历经万劫而不坏,三惑二死也曾经历,自然有信心能够笑到最后:“人者,万灵之本。执深为魔,怨深为鬼,圆觉为佛,正者为神…你既然有如此气魄,吾便与你一赌。”

“人类污秽,却往往能够诞生圣洁。名剑如是,你有资格成为吾。”

名剑如是对于弃天帝置若罔闻说道:“没有一颗树能长入天入天堂,除非他的根能够深入地狱!”

毁灭之源凝聚王座,权柄之力开始互相吸引,在光芒璀璨中终于汇聚为一。

权柄之内,名剑如是与弃天帝所化不灭灵光如同螺旋的两端开始缠绕融合。记忆开始同步,观念开始渗透。

弃天帝自负亘古不灭,征战万界,心如精钢意如琉璃。

名剑如是却坚信,自身一念,不舍不离,必然不会输。

灵光融合,乃是三观的极端碰撞。记忆多寡虽有影响,关键还是能否坚持自我的存在。

……

名剑如是紧守自我,沉入弃天帝无穷记忆之中:

那是一生之征战历史,天地初开,万物未现,唯有残余的混沌魔神秉承先天属性相互交战。

风云冰烟四神战成一团;神圣鬼魔兵刃互怼;地火水金相爱相杀……没有原因,没有对错,没有善恶,有的只是本性使然。

直到有一天,开辟者醒来,见天地被破坏,已有重归混沌的趋势。

三圣拂尘扫、梵音出、正气纵横,魔神当即化作无穷异气融入宇宙,天地顿时重焕生机。见此情况,三圣满意的点了点头,再度融入混沌,消失不见。

上古时代到来,天地开始孕育先天神魔,受先天影响,有角的看不起无角的,没有翅膀的嘲笑有翅膀的,三只眼睛的鄙视两只眼睛的……各族仍然恋战不休,战火纷飞,天地再度有了毁灭的预兆。

直到有一天,神魔血脉渐渐融合,出现了一个全新的种族,那是与继承于混沌魔神记忆烙印中开辟者一模一样的种族:人族。

没有尖牙利嘴,不能飞天不能入水,却有些融合所有魔神血脉异气的能力。

这一刻,再生之神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又结识了帝、儒、佛、道志同道合的四位同志,五神欲开创一个新的纪元,遂引发了灭绝万灵独尊人族的大战。

那一战五神成功了,天地破碎,分裂成了万界。

而在接下来的岁月,五神高居六天之上,遍洒人族种子。

帝调度天道,儒、道、佛守卫人道。

而再生之神一则于外修改错误的路线,就像现在这种误入歧途的时间路线,使能量回归天道。

二则协助天地吞噬虚空外物,譬如邪兵卫,譬如死神。这些如果直接入侵天地,就会引发时间线的错误,此时便需要再生之神的介入,使之成为天地生灵,所行之手段便是死亡与再生。

名剑如是看着再生之神千万年如一日的守护。突然有一天,在一条错误的时间线上,做为守护对象的人类腐朽了,所行之事不堪入目,所思之心丑恶毕现。

再生之神迷惘了,祂开始怀疑自己所为正确性,开始担忧这会成为人类最终的未来。

“人类污秽了!”后来在不同错误的时间线上,弃天帝一而再再而三的见识到了人类的丑陋。心中渐渐起了魔念,终于有一天,再生之神魔念爆发,自号弃天帝。



弃天帝此时也经历着名剑如是短暂的一生。

那是另一个未知的时空,平淡的出生,平淡的生活。

冷漠而残酷的世界,小小的三个人儿相互依靠,相互取暖,那是无穷冰雪中唯一的一点光芒。

白,那一脸的憨笑,总是能让自己心头温暖。

阿翔,为了怀中的几十块钱,两人屡次被外面的小混混殴打。

茫茫人世,三人怀揣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砥砺前行。苦头再多,相视一笑。

后来,阿翔拿出了一张录取通知书。三人到了分离的时候,那一刻,三人哭了。

剩下落榜的白与自己,两人摆地摊,当学徒,学校偷听,退后一年两人双双走入梦寐以求的大学殿堂。苦头一起吃遍,生活终于露出了善意。

终于有一天,白见到了自己藏下的通知书,一场哭泣,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日子虽然艰难,但自己知道未来是美好的。

天堂有多光明,地狱便有多黑暗。那一日,听到了爱情的结晶即将诞生,自己欣喜若狂。也在那一日,自己的一切破碎,最后的光芒熄灭了,在心底那万念俱灰的深处,魔诞生了。

眼前一幕幕,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尔虞我诈,唯有淡淡的温存,还有那最后光芒熄灭时心底那毁灭一切的魔。

弃天帝仿佛自己便是那心底诞生出来魔,爱有多深,魔性便有多重。

………

另一边,此世唯一所剩的两个生灵战斗如火如荼。

佛者白发飘荡,发金刚之怒。邪子獠牙尖锐,黑暗力量无可匹敌,笑容邪魅,如同猫捉老鼠一般玩弄者眼前佛者。

倦了,邪子一掌之下,黑暗力量化作诡丽光团直击佛者胸膛。

未有惨叫,未有哀嚎,只有骨骼断裂的咔嚓声。佛者当即笔直跪倒在地,双眼不甘的合上了。

“黑暗才是世界的王者之道,任你怎样预防,邪兵卫终究是我囊中物。”邪子将手一招,地下的包袱当即入手。震破包袱,露出了包袱里面满目慈悲活佛头颅。

万般谋划,终于到手了,邪子忍不住心头狂喜。手中头颅一抛,一身邪力尽提,终于邪兵卫、嗜血族、邪帝绝学三大暗邪之力就要於一身了,邪子即将迎来最强力量的升华。

天空头颅之中,邪兵卫的力量如同幽冥暗河源源不断泻下,邪子双手张开,拥抱迎接着这最后的洗礼。

黑暗的至极,至极的力量,邪子吸纳邪力,本源渐渐融合了。

终于,邪兵卫之力融入本源,未有预测的力量爆涨,代之的是本源沸腾,一股不详预感破灭了邪子心中喜悦。

“错了!”一声错,邪子竟是本源反噬,

“啊!”一声凄厉痛呼,邪子周身经脉俱断,功体崩溃,痛苦难当,似百掌缠身,邪力骤失一半了。

就在此刻,佛者似回光返照,死而复生,一头白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头银螺,赫然便是佛剑分说。

圣光大作,似雷似电,间不容发之刻,邪子已被四支梵钉入体了。

“呵!”一声高喝,背上剑盒开启,不见佛碟,内里却是邪之刀。

邪子强忍剧痛,身子蹒跚站稳,看见佛剑分说手中邪之刀,不由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是邪之刀!”

佛剑分说手一抖,邪之刀轻薄刀身发出“啡嗤”之声,刀尖游移不定却始终指向邪子。

佛剑分说极速前进,无所阻挡。邪子勉聚内元,体内梵钉再现奇能,功力再消半层。邪子凝眼一视,唯一能杀嗜血者之刃刺穿手掌,已入心头。

“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让我去的明白!”邪子感觉性命极速流失,急速转变的形式让邪子满心迷惑,明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为除你,活佛安排一切引你入天宫;为除你,活佛牺牲自我扭转邪力。自你诞生开始,活佛就已布下对策。鎏法天宫众僧付出生命,剑子冒死抢邪刃,就是为除掉你!”未来太沉重,身上担子仿佛自己压弯了自己的腰。牺牲太多,如今终于不负重托,佛剑分说哪怕体内剧痛也磨灭不了此时的快意。

“哈哈哈!是我太急近了吗?”明白前因后果,一子之差,满盘皆输,邪子不由笑得泪花闪闪。

“呃!”一声痛呼,邪子功体开始消散,黑暗邪力源源不断自体内溃散而出。

死亡已无可避免,邪子尽最后一搏。“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一声低吼,邪子自废功体,邪兵卫之力竟全数流往佛剑分说体内,邪子当即消散世间。

本就重伤垂死,邪力入体,圣邪对冲,佛剑分说意识渐散。

就在此刻,天地仿佛停顿了,一道人影足踏毁灭而来,满头白发,随风飘荡。双足踏过,背后天地当即开始消散无踪,似灭世之魔,又似救赎之神。

“佛剑分说,当你再度想起吾,便能将吾自死亡中唤醒;当布下的种下发芽,吾便将从死亡中归来。那一刻,吾相信不会太远。”

人影将指一弹,一道剑光已然注入佛剑分说脑海之中,倏尔消失。

魔影消失,时间恢复流逝,一切似梦似幻,邪兵卫之力再度侵入体内,佛剑分说再也撑持不住,陷入了昏迷之中。

第一章希望

时辰将过,磐隐神宫若隐若现,出入道路就要消失了。

剑子仙迹,疏楼龙宿,佛剑分说不顾功体受损,一身真元全数输护持着摇摇欲坠的最后一根神柱。

“已然至此,弃天帝不知道送走了没有!”剑子仙迹担忧说道。

“相信战友吧!”疏楼龙宿搽去额头汗际。身负嗜血者邪体,洗涤体内五浊之气,又练就诛魔之招,圣邪相冲,对自身根基大有伤害,到了此时,已经精疲力竭了。

“吾想起来了!”突然,佛剑分说仿佛如梦初醒,脑中原本若隐若现的记忆慢慢浮现眼前。

“佛剑,你想起什么了!”居然让稳重的佛剑这样失态,剑子仙迹好奇问道。

“吾曾于未来之境隐约见到名剑如是,只是,为何吾会忘记!”随着佛剑分说忘却的记忆越加清晰,突然一道剑光从佛剑分说脑海深处“嗖”的一声飞出,再一闪已经消失在了远方。

“这是怎么一回事!”疏楼龙宿看着远去的剑光问道。

“吾亦不知!”佛剑分说苦笑答道。

“神柱破碎已经不可阻挡,当务之急乃是寻找修复神柱之方法。”其他事情暂且放下,剑子仙迹说道。

“龙宿,靠你了!”佛剑分说点头便是同意。

“龙宿,这个重担就交给你了!”剑子仙迹目光中满是信任。

三人共同护持已是不支,再少一人便是以命相赌了。

两位好友以生死嘱托,疏楼龙宿不由感动:“三教顶峰同生同死。两位,等吾!”说完一恭,便脱离了磐隐神宫。

……

神州大劫,众生皆于悲恸之中,唯有那隐藏在暗里的野心家分外高兴。

中原正道最强之智素还真死了,最强之力一页书根基大损不知于何方养伤,正道栋梁叶小钗,苍,风之痕,三教顶峰……尽皆失去威胁,更有强大势力的朱武、名剑如是或死或失踪,中原势力竟然陷入了空虚之中,这不正是最好的时机吗!

……

月江流闭目冥思,与魔身名剑如是的联系虽能穿越时光但是最后一刻却断了,也不知谁输输赢。

这场大战中自己也收获多多,“三惑二死”为自己指出来方向,只是魔的路于自己毫无借鉴之处。

“曾几何时,自己与他们差距竟然这么大了。本尊高卧九天,了悟全真,炼化系统,格局心思如同天日,不可度量。而如今魔身居然逆证神魔,一举跳脱桎梏,掌握住了自身的命运!”

“我该如何做呢!”月江流心思纷杂。

“月姐姐,百年未来看你,却是我的过失了!”红颜墓前,月江流薄酒相祭。

看着碑前的鲜花祭品,捡起一直丑丑的小风车,月江流不由微笑点头:“看样子,小月儿刚刚来看过你!这只小风车亏她还记得。”

不远处,无绝期看着真情流露的月江流,心中不由想起了那个永远不能忘却的人。

月江流,迷一样的来历!不知他想什么,不知他要什么?对待谁都是温文尔雅,微笑以对,但是无绝期能够感觉到他那冰冷的心,对一切的漠视。

前次相助朱武看似热心,自己却能感觉到他内心那残酷的冷意,那是微笑着看别人步入地狱的冷漠。此时的微笑,无绝期感觉到了他的心。

“无绝期,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或许是心情好,月江流翩翩来到无绝期面前。

“什么游戏?”开始是月江流跟着无绝期,后来却换成无绝期跟着月江流,原因不就是在月江流身上看到了希望吗。

“那个死神未完结的游戏!”话一出口,冷风骤然吹起。最大的秘密被揭破,无绝期心神俱震,不由连退数步。

“你究竟是谁?你知道什么?”无绝期惊骇问道,手中天雷杵雷光隐隐,丑陋五官更是狰狞。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赢了,你会获得你想要的东西!”月江流说道。

无绝期沉默了,面前之人终于露出了獠牙,不过自己也再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或许这是一线生机。

“什么游戏?”下定决心无绝期问道。

“这个游戏叫做死神的葬礼!”月江流说着,右手一托,便见一座小塔圣光大作,瑞气千条。

“这座小塔能够收集并反馈给你死神的力量。”说罢手中神塔一闪,便化入无绝期眉心。

“叮,死神系统试作版1.0激活,宿主:幽溟。备注:一切解释权皆归于天尊。”一股机械冷漠声音在识海响起,随着目光转变,看见天雷杵与背后傀儡时,一股信息浮上心头。

“天雷杵(紫色):死神点926点,吸收时间92天。”

“神觉残生(绿色):死神点31点,吸收时间三天。”

“这是什么?”突然出现眼前的文字,无绝期一惊。

“你可以叫他系统!”月江流说道。

“系统,好奇怪的名字?”又是一番探查,无绝期又发现了不同的地方“当前拥有死神点:0”

“死神点,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这系统与希望号角类似,死神点便是许愿所消耗的能量。”月江流解释道。

“哦,是吗?”看着如此神秘莫测的术法,无绝期知道自己已经上贼船了。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无绝期问道,凭空而来的往往不是馅饼,而是陷阱。

“放心,你不是死神,也不喜欢玩那些无聊的事情,至于付出吗,你日后便知晓了。”月江流微笑说道。

“现在,我先助你收获第一桶金。”说罢,掌中五色光芒牢牢锁住无绝期背后傀儡神觉残生,而后无绝期眉心金塔光辉闪耀,不多时,在神觉残生在一片哀嚎中渐渐枯萎化作灰烬。

看着面前一幕,无绝期又惊又喜,纠缠无穷岁月的痛苦之源就这样解决了,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当前拥有死神点:15。吸收冷却中,下次吸收激活三天后!”

“系统,我要恢复本来面目!”

“死神契约解脱需要死神点1000,当前拥有死神点15,请多多努力!推荐屏蔽死神契约服务每天1点。”

无绝期看着系统面板,心中不由得赞叹好神奇的术法,当下默念屏蔽死神契约。

眉心光辉扫过,无绝期只感觉一阵轻松,随手幻化水镜,面前那是一张英俊潇洒的面孔,是属于月族少主幽溟的面孔。

无绝期,或者是幽溟摸着自己的面孔,不由悲从中来,多年面的期盼终于有了好的开端。

他试着放下手中天雷杵,一刻,两刻,那恐怖剧痛未曾发生。

“果然,果然。果然是真的!”幽溟喃喃说道,喜极欲泣。

“多谢先生,若有需要,任凭差遣!”幽溟声带颤抖,不管算计为何,眼前月江流确实给了自己新的人生。

“交易而已。”

“请恕我先告辞!”幽溟此时狂喜,心中所思所念唯有一人:爱妻爱染嫇娘。

“你去吧!”

看着远去的幽溟,月江流不由笑了:“对死神力量的窥探,便由你替我完成吧。”

“本尊,你盗版系统,算计到底是什么。”

在获得了弃天帝一部分记忆后,月江流对整个苦灵的背景有了真正的了解。

为什么有新人光环一说,一出来便把苦境打得苦不堪言。后来却有莫名其妙的破格。

原来是有原由的,一者苦境失去上升空间,各种奇学奇招层出不穷,不得不剑走偏方,便演化出了很多独特武学。二者外面境界融入苦境,就像是外来物种入侵,缺乏天敌纯在,总要时间来同化。

……

闭目远眺,那是学海无涯的方向,也是自己留恋所剩不多的地方,这世界,自己终究只是一个浪子。

百年囚心塔,本尊脱身而走,留下自己承接因果,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乃是随化所现之应身。

自己能够感悟到冥冥之中的天命,也是祂留下自己的原因。

魔身逆证神魔之道,自己能够清晰感觉到心里心灵中某些东西消失了。但是却能够感觉到,那东西对自己很严重。

日升月落,数度流转,月江流冥思遍及四野八荒,神州黎民哀嚎痛苦,生死艰难。眼光洞穿境界,却是各方势力歌舞升平,醉深梦死。一幕幕印入神识,月江流知道自己应该愤怒,此时却是一片冷漠。

到了此时,月江流哪还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简单来说,这是自己神魔二性失衡。

第二章神魔失衡 溯源归流

简单说来,神性相当于理性,魔性更像感性,神魔合一方为人。魔性抽离,神性驻心,月江流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恍若高高在上的神祇,淡看天地风云,万事不萦于心。

……

步伐沉沉,脸上满是绝望,唯有目光中一点希冀证明这是活物。

月江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着这个流民队伍,或许只是自己几天前在悬崖边闭目沉思时,小红蓼拉着自己手的所说的话:“叔叔,不要跳,不要跳,雨霞先生说了,再过去不远处那里便可以吃饭了!”

脏兮兮的小脸,一手揪着月江流,一手护着一个同样脏兮兮的小男孩。

“我不跳,我只是在这里休息一下!”月江流回过头说道,眼中却是冷漠与疏离。

“骗人,爸爸跳之前也是这样说的!”想起伤心事,眼前小女孩泪珠大颗大颗滚落,手仍然紧紧攥这月江流衣袖。

看着小女孩晶莹认真的眼睛,月江流收回神游八合的心:“好吧,我下来。”

“叔叔,和我们一起走吧!”

“叔叔,快点,雨霞先生派粥了!”

……

三天来,月江流将眼前逃难队伍也弄明白了。

神州支柱破坏,原本家园毁灭,毒气邪怪四起,在几位族老的带领下,灾民开始了转移,而幕后推手却另有其人。

一路行来,队伍越来越壮大,成分也越来越复杂,有江湖趟子手,有归化野盗,有豪强世家。

而眼前小红蓼以及弟弟谷莠子在如此龙蛇混杂的队伍中存活下来则是因为先生雨霞的缘故。

夜深人静,奔走了一天的队伍终于列队休息了。

内圈是雨霞所带着的三十多个孩子,豪强队伍,再外是归化野翻,最外面则是一般无依无靠一无所成的流民。

雨霞先生,大约五十许,长髯修眉,一身青衫,乃是远近闻名的私塾老师,颇为受人敬重。但真正让他能够护住眼前孩子的乃是他不俗的身手以及神秘势力。

“谷莠子如何了!”雨霞先生问道。

“流毒入体,又屡遭变故,心神受创能不能说话看他以后造化了!”月江流看着月亮冷冷的说道。

“哎,上天何其残酷!”雨霞目光隐隐落泪。

几天相处,月江流以一个大夫的身份加入队伍,随波逐流下却也和雨霞先生混熟了。

雨霞能隐隐察觉月江流之不凡:“我虽不知你之深浅,但给我的感觉远远超过我的几位师长,如此天灾对于你们来说不值一提,为何你会和我们一起?”

月江流看了看背后熟睡的小家伙们,低声说道:“于我而言,上天入地皆是等闲手段,唯一能够留住我脚步的只有心底那一抹悸动!”

言语平实,雨霞虽不知真假却藏不了严重的羡慕:“我小时候也和他们一样家园破灭,幸有师门之人相救,我便立下誓言艺成之后必定弥平天灾人祸,可惜我根骨平庸,武学一道毫无所成,昏庸一生。”

“后来我便告别师门…,此次天灾之烈闻所未闻,能庇护如此多百姓的只有那里了!”

月江流对眼前之人诸位一目了然,只是懂一些养气法门的普通人,但是法门却是正宗:“看你养气法门,应是儒门正宗,此行目的便是你之师门吧!”

雨霞先生自嘲:“呵,我只是一小小儒子罢了,说是师门却是拉虎皮震慑外面之人,为他们求得一条生路罢了。”目光却是慈祥看着内里的幼儿。

百里之内,月江流一切了然于心。流民队伍后面随时吊着一群狼虫,就刚才半个时辰,饿毙倒地之人七名,外围睡梦中被拖走的两名,另外加上一个大汉拖着一妇女进入小林自动上门的两人,全皆进了狼虫腹中。

“嗷呜…”一声悠长狼嚎传来,雨霞连忙站起,紧张无比。

“无需紧张,它们今夜食物已经够了,在呼唤同伴进食!”月江流说道。至于食物是什么,月江流却未说。

“让你见笑了!”雨霞先生尴尬一笑。

“客气!”对于眼前之人,说到底,只是一个稍微有些见识的普通人。虽然习有儒门养气法门,但却愚钝不堪,甚至连儒门弟子都算不上,唯一能让月江流看上眼的唯有心中那一颗仁心。

经过交谈,月江流也知道了,红蓼父亲跳崖的原因。在这个队伍中看似平静,却是残酷至极。

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可谓平常。而雨霞所能庇护的只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这是这个队伍最大的让步。其父自认不能保护两名子女,便一步跃入山涧。

红蓼,又名狗尾巴花;谷莠子,狗尾巴草。这一对姐弟,也的确如同名字一般坚强的过了下来。

“如同我死了,先生,你能把这三十四名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吗?”雨霞目光满是希冀。

看着眼前憔悴而又苍老的人,月江流却是一片冷漠:“生死皆是梦幻一场,如同水流尘土,他们生死当不得我之承诺。”

平静得无情冷酷,几日来的平易相处,这一刹那却让雨霞先生知道了自己与他的不同。

一瞬间的冷漠,让雨霞先生汗毛直立,明白了两人之间真正的差距,那是生命层次上的不同。

雨霞深吸一口气,恭敬说道:“是吗,是我唐突,打扰先生了!”

看着这疲倦的老头又回复平日坚强模样,月江流不由叹息,安全的地方,苦境之大哪里又这种地方呢!

黑夜中,月江流将身心沉入黑暗,感受着自己本性真如,修复着魔性缺失所引起的空虚。

脚步声起,一青年男子如同幽灵一般走来。

一袭青衣,背负神剑,嘴角上扬,潇洒率性,端是书生方遒意气。

“德风古道司卫云忘归见过师兄!”来人煞是有礼。

“师兄之言,愧不敢当也!”月江流还礼到。

“学海无涯与德风古道同为儒门魁首,师兄自然实至名归!”云忘归说道。

“你是司卫,我乃一介学子,身份自然有别!”月江流说道。“况且学海无涯与德风古道素无往来,更有一出一隐的默契,神州之灾自有学海无涯负责,而司卫所行莫非是要弃门入学海不成。”

一山不容二虎,此乃定数。学海无涯与德风古道虽同属儒门,却是水火不容,两者皆自认为儒门正宗,势力庞大无比,为避免同门互耗便有约定:一出一隐,花不见叶,叶不见花,老死不相往来。

苦境之中,不止儒门,佛道两门同是如此,这也是云忘归只能暗中护庇,不敢出面的缘故。

此次云忘归涉入神州救灾却是坏了潜规则,月江流方有此一问。

“师兄言重了,此行我也与射执令谈过,他亦同意我之行动!”云忘归笑着说道。

月江流百年不出囚心塔,暗中却对江湖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学海无涯东方弈之死,曲怀觞执掌射执令看似与原本发展一般无二,内里却有一股新兴势力孕育。

这股势力便是为打破门户之间而产生的新一代“溯源归流”的秘密组织。其实质便是打破门户之见,守望互助,以维持天下和平。

“儒门各方主事顽固不化,迷恋权势,置天下兴亡于不顾,已经失去了救世初心。”云忘归慷慨激扬,满是革命斗士的颜色。

“值此时刻,儒门已到了不得不变的时刻了。李兄,贵门伏龙先生对你推崇备至,故而我真诚邀请你加入我们。”

看着云忘归的眼神,渴望、热烈、真诚而又富有激情,月江流有一种前世革命老前辈的即视感。

“儒门有这种组织,想必佛门道门也有同样的组织吧!”月江流说道。

“佛门一向隐秘,道门却在青阳子统领下好不兴旺。”

“喝,兴旺又如何,也不过梦幻一场。天地反复,神魔绝灭之时还不是通通化作灰飞。”想及本尊计划,一切都失去趣味。

感受到月江流心中颓废与淡漠,云忘归眉头挑起,心中暗道:“为何他的心中满是灰烬,与收集的资料和伏龙先生所述相差甚远,这中间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心中有疑,云忘归继续说道:“学海无涯乐执令月灵犀月姑娘同样是我们的一员。”

听闻月灵犀之名,月江流淡漠的眼神终于有了神采,口中默默念叨:“月灵犀,月灵犀,小月儿…”

仿佛回了神,月江流抬头说道:“也罢,天地之大也不过游戏一场,就陪你们走一遭!”

云忘归听闻,心中大喜。眼前之人,根基深厚,得之相助,如虎添翼。

“哈哈哈,如此一来,我们就是同志了。”云忘归高兴极了。

“不知眼前,我需要做些什么?”月江流问道。

“当务之急便是把这些难民送到德风古道,然后全力帮助伏龙先生修复神州支柱。”云忘归说道。

第三章万界独尊 干戈再起

德风古道,儒门又一圣地,月江流自然清楚,更明白其所背负的责任。

如今看来,其所镇压的也是一个即将渡完三惑二死证就神王之部分存在。

累累步伐,灾民如同行尸,拖着满身疲惫,朝着德风古道前进。

缺衣少食,凭借的唯有星火般的希望,队伍经过树木草根一扫而光,留下一路饿殍。

那一夜,两人谈定,月江流一路跟随队伍,镇压未知危险。

此时的他衣服早已破碎,和难民一般无二,唯有一双神游物外的眼能够看出不同。

而云忘归白日前行,劈山断河,斩杀恶兽,为灾民开出一条最短最安全的生路,到了夜晚则如同死狗一般回到队伍休息。如此循环往复。

这一天,月江流背着晕倒的红蓼一步一步走在队伍中间,云忘归突然来到。

“学生拜见先生!”雨霞老先生连忙整理衣袖,上前拜见。

“起身,你做得很好!”云忘归点头微笑。

获得夸奖,雨霞严肃的表情一下子嘴角笑得龇牙咧嘴,干枯的唇顿时震开了小道小道的口子。

“李兄,前面有状况,需要和你商量一二。”云忘归脸上顿时忧愁下来。

“我现在叫做月江流!”月江流说道。

“百姓队伍已到极限,现在乃是凭借一口气在前行。既不能停下,也没有多余的时间重新设计路线了。”灾民一路前行,十亭已去四亭,云忘归看在眼中,痛在心中,也更加拼命了。

“前面是何状况?”月江流问道。

“师兄一看便知!”说罢上前引路。

月江流将背上红蓼递给雨霞,身化遁光急追而上。

……

遁光停下,眼前浓雾弥漫遮蔽视线,耳中啾啾鬼声不绝于耳。云忘归手一挥,狂风乍起,面前雾气却无丝毫影响。

“我试过,这弥漫的雾气非自然而成,既非水气,又非烟气。驱之不散,触之不及,剑气入内便被缓缓消融,内里又有鬼声,进入恐有不测!”云忘归介绍道。

“如此奇怪!”月江流将手缓缓伸入雾气之中,细细感受眼前雾气的不同。

“啾啾”鬼言突然由远及进,一股恶念泼面而来。

“小心!”云忘归大喊一声。

不见来敌,唯见刀光一闪,“铿锵”一声,斩上手指却是火花四溅。

月江流手一握,仿佛抓到了什么,往回拉出迷雾,便听闻一声凄厉惨叫,定眼看去,手掌之上唯余屡屡青烟。

“你把什么捏死了?”变故如此之快,让云忘归目瞪口呆。

“这东西可不是我捏死的!”月江流眉头微皱。“三魄不分,七魄不显,不在三界,不在五行,天地外物也!”

“你是说这里有异界通道。”云忘归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了。每次异界通道打开,都是一场波及整个世界的危机。

如今神州灾难未平,已是难以撑持,而今又现外患,更是雪上加霜。

“是!”月江流笃定道。“神柱破碎,境界不稳,空间破碎自然会引起境界通道大开。”

云忘归拳头紧握,目光带着希冀:“你可有办法关闭此处空间!”

月江流莞尔一笑:“为何关闭,通道打开万界合一,正如同江河归海乃是天数。”

“我不知道什么是天数,我只知道通道打开将是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云忘归说着又一指迷雾中的不明鬼物。“而且这异界外物无影无形,若是流入苦境做乱,如何能防!”

“你多虑了!境界合一,天地规则自然交合同化,当这外物能够进入苦境自然是需要遵循接受本界规则,它便会失去现在这种无影无形的诡异状态!”月江流解释道。

“你确定!”云忘归怀疑道。

“当然,若是这些外物强大到一定程度,能够维持自身特性那就是例外了。”月江流的解释让云忘归更加担忧。

看出月江流不愿动手,灾民又越加接近,云忘归只有咬牙说:“时间不多了,要如何才能关闭空间通道,你说我来做!”

“关闭很难,你做不到!但是要只要驱散这片迷雾,内里外物便不能做怪了。”

月江流将衣袖一挥,阴阳五行瞬间暴乱,日侵月噬,金革土埋水淹火烧诸般异象外显。迷雾里鬼鸣如同炸开了锅,嘈嘈杂杂往内狂奔。

“常人视异界为鬼神,实则缪也。苦境如同睡狮,而异界却是蝇蚊,总是恋恋不忘来吸一口血。一旦接触交兵,睡狮最多痛苦一番,而蝇蚊却往血溅当场,再无翻身余地。”月江流手指如同弹雕花,充满韵味,调度着阴阳五气。

“像这种没有高手坐镇的通间通道,只需要挠一下这头睡狮的脖子,便能将这些蝇蚊通通吓跑。”阴阳乱,五行陷,顿时天地风云异变,雷霆暴走。

“轰隆”一声,雷走龙蛇,照彻天地,前方浓雾在雷霆中渐渐稀释,终于不见。

不多时,云淡风轻,两人面前一片开阔。

“天地之威,果非常人所能比拟。”天恩如海,天威如狱,云忘归不由震撼。

“短时间内异界通道必然不会打开。”衣袖一挥,月江流已转身走远,留下一翩翩背影。

……

又几日,神州灾变影响越来越小,所见所闻处处是鸟语花香。

在一片喜极而泣中,终于来到了一个山谷:土地平旷,房屋整洁,处处皆是良田。

内里一群青衣学一埋锅熬粥,十八座粥棚一字摆开,袅袅香气弥漫开来。显然,德风古道早已做好了拯救灾民的准备。

这时,一红衣剑者飞眉激荡,头上英雄巾随风飘荡上前:“大师兄,玉堂主嘱咐我等前来安置灾民!”

功成身退,卸下重担的云忘归终于恢复了本来洒脱,上前拍着红发剑者肩膀说道:“楼师弟,你还是这样严肃,来,大师兄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一回头,却发现月江流站在山谷之外眼睛紧紧盯着远方。

“月兄,怎不进去!”云忘归领着红衣剑者走出山谷,来到月江流身旁。

“再踏一步,便是你们德风古道的地界了。”月江流说道。

“那又如何?你对我们德风古道有偏见吗?”云忘归讶道。

“喝,偏见倒是没有。不过,那边那个老小子恐怕不会欢迎我。”月江流冷笑一声,指着远方说道。

“老小子,谁啊?”云忘归顺着月江流指的方向看去,却是一无所见。“哪里有什么老小子!”

就在这时,红衣剑者附上云忘归耳小声说了几句,云忘归登时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正襟说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月兄前来做客,请进!”

月江流目光出神,耳听幽冥,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怒气微升,突然冷喝一声,拂袖而去。

“月兄等等我!”云忘归只觉得莫名其妙,欲追上前去却失去月江流踪迹。

……

日月流转,月江流不知不觉回到了当初的家,那一个让人留恋的地方。

百年来,物是人非,村里的人早已搬走,剩下的就是这个让人留恋的地方。

月江流手指轻轻抚过座椅,凳子,翻来那积满灰尘的书籍,往事一幕幕回淌心头。

“你叫你江流儿吧!”

“不要,你就叫江流儿!”

……

“阿月,月姐姐,哪时候你为何不相信我呢,我们本可以快快乐乐过下来的。”

“前尘尽去,现在的我只是你的江流儿了,而你却入了黄泉!”

往事幕幕回上心头,月江流只感觉胸膛砰砰调动,酸楚透彻心扉。

就在此时,月江流怀中令牌徒然发烫,幽幽魔光闪耀,毁灭符文带动下,令牌自动悬浮于半空发出紧急的催促。

月江流收拾心情,一把握住令牌,顿时信息如同闪电传入脑内。

怒顿时发飞扬,气息四溢,月江流一声怒喝,身化遁光极速飞去。“好胆,居然敢打剑阁主意!”

第四章邪灵来袭 剑阁劫难

无涛海风浪滔天,狂波逆卷,血流漂橹,腥气冲天十里皆闻。

残刀断剑,尸相枕籍,一片血海残酷景象。

天空邪云笼罩,诡电隐隐,又有千万恶灵半空盘旋,“咿呀”邪语如同夏夜之蚊勾动内心邪火,让人真元艰涩,三尸躁动。

半空之上,一个雄浑恶灵头颅源源不断喷出杀之不尽,灭之不绝的恶灵之海拥向战场。

剑阁就这样淹没在这无穷恶灵之海内,三道防线已被破两道,最后一道也是岌岌可危。

一场大战,剑婢客卿已是全军覆没,任剑谁真元耗尽已是昏迷,东宫神玺身受重创也是不省人事,西门寒照一脸煞白,胸前掌印隐透血光,难以为续。

绯羽怨姬医蛊双行,不断在三人之间来回奔走助三人稳定伤势,旁边霏婴手握双蝶梦染血,一身彩衣伤痕累累,目光却也有了不同以往的坚强。

高台之上一青衣儒生盘膝案牍,膝上琴弦连拨,清正圣音伴着儒门圣气如同恶海之中的灯塔为众人照亮希望,邪灵之海一靠近便被消解无形。

又有蒙面女子带着一队巾帼纵横杀戮,把内里强大邪灵一一击杀,带队之人赫然是剑阁罪人楼无痕。

又过片刻,恶灵之浪终于减弱,护阁结界再度亮起,楼无痕方才领着众人退入结界。

“二姐,多谢你及时赶到,否则吾等恐怕…”霏婴迎上前去,说着严重坚强化作泪珠儿点点跌落。

听闻霏婴一声“二姐”,楼无痕疲倦的双眼泛起释然的笑意,柔声说道:“自家姐妹,何须多言!”

说罢几步上前问道:“三妹,几位先生如何了!”

“东宫先生无有大碍,四妹夫与西门先生却是伤势严重,短时间内恐难动武!”绯羽怨姬忧心道。

西门寒照却是一脸洒脱,说道:“生死有天,两位宫主不需为老夫担忧,只是来敌为何值得考虑。”

“嗯,此等邪灵虽然天性混乱,却非不知死活之辈,若不理清来由便难以制定对策!”案牍之上的儒生收起名琴,身姿飘然潇洒一举一动行云流水,声如宫商悦耳无比。

“这位先生说得是,此等恶灵闻所未闻,恐非苦境之物!”西门寒照点头道。

楼无痕看到怨姬脸有异色,便问道:“三妹,你可是知道什么?”

怨姬看着几人目光,暗叹一声说道:“此事本不当说,但是到了此时,却也不宜再隐瞒了!”

“吾虽不确定,却也有几分推测,此次邪灵来袭恐是为了咩咩而来!”

西门寒照眉头皱起:“咩咩,怎会?”

“详情听说!”接着,怨姬便把从名剑如是处知道的关于灭境形势以及邪灵血犄族的事情说了出来。

“名剑如是!是谁?好熟悉的名字!”西门寒照更添几分疑惑。

“咦!”怨姬看去,除了青衣儒生,其余人面上却是真切的疑惑。“这才多久怎地便把他忘了。”

“是拙夫,他曾嘱托吾,若是他未曾回来,便让白云兄把咩咩与送往他方!”怨姬提起那未曾回来的人,心中也是一痛。

“哎!”看到怨姬神色,青衣儒生走上去轻轻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以作安慰。劝解道:“吾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阁主,原来是他!吾只记得吾答应过一个人,替他守护剑阁,吾怎地会忘了是他!”搜寻记忆,西门寒照心中也是一惊。

但此时多宜深究,当以眼前为先:“听你说来,咩咩恐是一因,但此次来袭却吾觉得却非如此简单!”

楼无痕问道:“西门先生有何发现?”

西门寒照理清思路道:“因为来袭之敌除了邪灵,暗中更有另外一方!任剑谁与老夫便是那人暗中偷袭。以吾观之,其与邪灵也绝非一心,否则吾定难逃劫数!”

怨姬突然追问道:“其人是否面色左右各异?”

西门寒照:“吾只匆匆一眼未曾看清,却能肯定非有如此异状?”

楼无痕道:“三妹可有线索?”

怨姬说道:“他两人所中之招,让吾想到了曾救治的一名伤者?”

青衣儒生双眼一凝,上前细细观察:“让吾为先生查探一二!”

葱指轻搭寸口,秀眉如水,一脸沉思,又对任剑谁细细验证,说道:“若吾查探无误,两位所中乃是赤地之招,若非两位先生根基绝顶,定然血肉尽焚而亡。”

“赤地之招,闻所未闻!”西门寒照说道。

“此乃传说中于大漠中的极恶之招式,此招一出,生机泯灭。吾也只在学海密卷中看到过。”青衣儒生说道。

“嗯,情况越来越复杂了。”楼无痕说道。

就在此时,结界外的邪灵又再度汇聚,呼啸而来。

“外面邪灵竟然死而复生,怎么办?”霏婴焦急说道。

西门寒照说道:“吾观此阵,阵眼乃是半空中那巨大头颅,不能破阵,吾等只能慢慢被消耗而败。”

楼无痕说道:“吾几次试探,那里另有强者守护,恐难破阵!

看着矗立高高塔顶的岁月轮,楼无痕不禁暗叹:“若是大姐在,雪拥冰梅之下,哪能让邪灵如此猖狂。”

心思所及,手中无痕剑嗡嗡作响,楼无痕心中仿佛有了觉悟:“三妹,你们从步穹青峦撤走吧,吾为你们断后!”

“二姐”

“二姐,不要!”

霏婴与绯羽怨姬同声道:“要走一起走!”

“你们谁也走不了!”就在此刻,邪灵讴歌,众恶礼赞,一道狂霸身影从天空邪灵头颅中走出。

“吾来自未来,毁灭过去,开创现在!”雄浑诗号中,邪灵之首未来之宰现身了。

步履虚空,披风覆天,幽蓝眉目如同鹿角直指苍天,头顶战冠两侧,六条触角左右展开,细细瞧,却是冤魂内缚,痛苦挣扎。

“未来在掌·天地一念”,话音落,宏大掌力已至,原本就虚弱的结界再也撑持不住,咔嚓一声,彻底破碎。

“飞天仙灵剑阵!”一声娇喝,以楼无痕为阵眼,众剑婢纷纷结阵。

“三宫主,四宫主,你们快走,吾等本就犯了弥天大罪,今天便是吾等赎罪之时。”为首剑婢说道。

众多姐妹一对眼,皆是做好了殉难的决心。

作为以前红楼剑阁的执法者,本是最精锐的部队,双手也早已染上无数幼儿冤魂,此时便是解脱。

“妄想,吾未来的道路上,正需要尸骨铺就!”再一掌,却是巨石压卵,早已不堪再战的众女血洒天地,已是阵破人亡。

楼无痕剑化寒梅,朵朵瓣瓣如同零落于北风之中,残劲不消,虎口裂开,手中无痕剑竟然不能再握,跌落地上。

青衣儒生见此长剑倏出,或挑,或缠,左手一拥便把楼无痕护住。

“阁下所为,必有原由,可否一说,何须行如此极端手段!”剑横胸,语色从容,面对如此强敌青衣儒生也是毫无畏惧。

击破最后防线,剑阁再不能阻挡邪灵感应,却是未有血犄族之气息,狰目一转便说道:“吾之未来大道需要汝等血肉祭奠,何须多言!若是汝等说出那只小孽畜之下落,吾或可留汝等全尸!”

众人心头明了:“果然是来寻找咩咩的!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引子,真正应另有原由!”

“吾乃学海无涯乐部执令月灵犀,若阁下欲寻人,吾或可助你!”青衣儒生说罢,儒门令牌赫然在手,浩然正气伴随儒门圣音当即回荡。

邪灵之首冷喝,目光一转便说道:“哦,既然是学海中人,吾便给你一个机会,眼前之人只可留下一个,你选择吧!”

说罢邪灵五指如同鞭索,卷向众人。

就在此时,天空一道冷冽月光照射在阁楼顶端的岁月轮之上,月光化为一道锐利无双的剑气。

“咻咻咻!”剑气如丝,对着邪灵五指所化鞭索斩去。

“咦,还有高手!”气索斩断,未来之宰感受到暗中之人剑气之凌厉,邪灵之首顿时提高了戒心,目光巡回,却是一无所获。

心一定,掌一翻,再次击向残兵败将的剑阁众人,欲借此逼出暗中之人。

果然!

“喝!”一声冷喝,月光化作一道黑影卷起楼顶岁月轮,如同一道鬼魅一般,在毫厘之间挡住了邪灵之首夺命之掌。

“哦,还有一只老鼠!”剑气森森,邪灵感觉心底发凉,剑阁居然还有如此底蕴,果是惊人。

“接吾一掌,天地一念!”掌出刹那,天地仿佛混而为一,如同天地倾倒,层层力气压迫而来。

如此惊天绝式,在场众人顿时失色。如此威势,岂是凡人能抗。

黑衣人无言无语,左手虚引,落于地下的无痕剑顿时飞入手中。

右手岁月轮,左手无痕剑。双剑一合,顿时冷风乍起,如同进入冰雪天地。

“雪拥冰梅!”楼无痕,绯羽怨姬,霏婴不由异口同声呼出声来。

千想万想都想不到来人居然能一人施展出剑阁镇楼绝艺“雪拥冰梅!”。

一掌纳入天地,一剑冰雪开天,面对如此极招,两人双目对峙一眼,一掌一剑同时中身。

“噗嗤”,黑衣人硬接邪灵之首一掌,顿时血染天地。

而邪灵同样不好过,当胸一剑,那股冷冽剑意居然驱之不散,一举一动都感觉艰涩不已。

只一闪而过,两人却是双双受创,黑衣人脚步站稳,手一抛,岁月轮再度归位,身一跃化入月光之中消失不见。

第五章先天旧约 突见神劫

未来之宰按住自己胸前伤口,邪气所至,伤口中的剑意顺着幽碧鲜血缓缓流出。

“呼!”一口郁气叹出,所及之地尽数冰封,而身上所中之伤也好了泰半。

体为阳,灵为阴,邪灵完全屏弃肉体的桎梏,踏上与人类不同晋升路线,在体内凝聚一颗元珠,元珠不灭,邪灵便可无限重生。

黑衣人一剑对于其他人类完全是致命伤,但是对于未来之宰来说,却只造成一点麻烦而已。

片刻之间,再度恢复的邪灵目光如同乌云压顶,沉沉逼视着场下众人:“月灵犀,吾之承诺依然有效,你选择谁活?”

学海无涯之势力,单在这段时间露出的冰山一角都可谓恐怖至极:以一己之力镇压武林动乱,移山倒海调理地脉。

未来之宰雄才大略,心中自有抱负,一开始众天灵识莫名消失,此次又有可堪匹敌的黑衣人,甚至是那名不请自来不知是敌是友的“伙伴”,一切都让未来之宰心中起了敬畏,所行自然有了谨慎。

剑阁被灭,已是结下死仇自然当灭,而学海却有转圜余地。

月灵犀秀眉不屈,自有一股蓬勃英气:“月灵犀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阁下如此逼命,岂非逼虎伤人?”

未来之宰看着眼前女子目光坚持,自然知晓其心意已决,当下说道:“学海之力固然庞大,但你月灵犀切非在吾之眼内,一击让你明了生死之别。”

邪力催,万灵伏首,只简简单单一掌却是雄浑霸道,不急不躁,如同不周山倒,天河倒泄。

面对如此一掌,退散固然简单,却会失去身后众人之命,月灵犀当下不散不避,一剑挡关。

“六气正,一剑荡月!”剑出之间幻化一弯新月,月轮为锋,誓为众人博得生路。

“螳臂当车!”根基之别,本就是天地鸿沟,邪灵一掌将告命途将终。

“哈!”一声娇喝,紧急时刻,绯羽怨姬拔剑相助。

邪灵掌劲寸寸进逼,双娇只觉移山倒海之力推来,一切剑气真元仿佛泥牛入海。

“呀!”皆知此招若是挡不住,眼前便是黄泉。当下奇经八脉四肢百骸急催,功体催至极限,自有一股大力生成。

“轰隆”一声,烟尘弥漫四野。绯羽怨姬与月灵犀已是面色苍白如纸,月灵犀儒冠冲破,一头秀发飘散风中,气喘吁吁中也是无力再战。

“觑破兴衰究竟,人我得失冰消,阅尽寂寞繁华,豪杰心肠灰冷。”诗号起,本已身负重伤的西门寒照此刻却是目光如同夏夜最明亮的星辰吐出三寸清辉,行走间剑气环绕盘旋不休。

“最终一战,就让老夫陪你走完吧!”西门寒照苍老的声音中满是坚定。

“三宫主,你们先走!”

“西门先生,你…”眼前所见,半步海之主的西门寒照分明已是激发秘术,彻底燃烧自己。

西门寒照仿佛未闻,目光看向冥冥之天,口中喃喃道:“天地圣约!阁主啊阁主,现在吾方知晓当初你所言先天之约到底为何?哈哈哈!”

笑声苍凉,有释怀,也有悲愤。

“邪灵,这是吾存在世间最后的一刻,不知你可否让吾成为天际最明亮的那一颗星?”西门寒照宽袖一摆,无涛海内失去主人之剑纷纷嗡嗡做响,回应着这命入终点的老剑客。

“星纵有刹那光辉,怎及得骄阳之永恒,你提起吾之兴趣了?”先前一番偷袭,任剑谁,东宫神玺以及眼前西门寒照皆未曾真正焕发自身光彩。

此刻,眼前之人剑意沸腾,胸前赤地之招非但没有夺取性命,反倒是被一股莫名之力激发,彻底把自身生命本源激发燃烧化为源源不绝的真元,彻底燃烧的西门寒照却让邪灵有了一战的兴致。

“西门先生…?”绯羽怨姬满心悲伤,不由叹息。

“西门寒照,你小心了。”楼无痕说罢艰难的扶起东宫神玺对众人说道:“我们走!”

“保重!”月灵犀与绯羽怨姬相互搀扶往步青穹峦密道走去。

霏婴背上昂扬雄壮的任剑谁,活像一只背负着食物的蚂蚁,一步步艰难跟上。

“一刻钟,你又能改变什么?”未来之宰看着豁命挡关的西门寒战说道。

“尽人事,听天命!”西门寒照手指一弹手中西门剑,顿时剑气冲宵:“曾经吾以为剑之一意森罗万象,此时吾却看到了另外一个境界,那便是天地万物无不为剑,这一剑本非吾所有,今日便向他一借,万神劫!”

西门寒照再弹手中西门剑,叮咚一声,古朴剑身竟然如同气雾一般化为无形,而西门寒照自身也从指尖开始寸寸湮灭,化作无穷无尽的剑意。

“铿…锵!”剑意所及,无涛海内,跌落尘埃失去主人的剑纷纷回应,化作一道道电光飞上天空。

一柄两柄,十柄百柄,千万柄。天空之中,无穷无尽剑意旋转,漫天邪灵竟然为之一空,剑气所及,邪灵重生的速度竟然也跟不上,元珠一点点被消磨,天空为之一清。

万剑中心,未来之宰凝神以待,死亡危机笼罩下也顾不得天空邪灵大阵。

环眼所见所感,风是剑,云是剑,就连天空射下的光芒也化为剑。

冷眼细观,这一剑竟然是如此完美无暇,这是剑之道,道之极。

万剑越加近逼,剑未至,意已侵身。未来之宰顿出极招,双手环抱,亘古邪力自元珠深处一涌而出。

“这一式未曾现世,就让他为你送行:仇天鉴之未来式·天之毁赞!”一声高喝,天地竟然同起赞歌,是邪唱,是魔呗,更是毁灭的哀嚎。

天之毁赞,天之毁赞。这是邪灵血脉最深处的疯狂,最偏执的意念。

低配版万神劫赫然撞上了邪灵天之毁赞。

“轰隆”一声,天地陷入悲鸣,地裂千丈,万倾无涛海从中分开,海中倒涌成了惊天漩涡。

而中心却是神魔惧灭,万剑消散,邪灵灰飞。

再观却见邪灵诡梵再现,祈祷声中,亘古邪气凭空而出,一颗虚无相间,圆陀陀光溜溜的元珠凭现半空。

元珠旋转,丝丝邪气散出,渐渐勾勒出了一条朦胧人影。宏大声音赫然便是未来之宰那霸道绝伦的声音:“西门寒照,吾记住你了!”

就在此时,清风再起,被毁灭之万剑竟然再度浮现,万剑有灵,再度开始攻击,未来之宰那本来渐渐凝聚的身影也被撕裂的寸寸碎裂。

“啊!”一声痛呼,未来之宰首觉死亡的威胁,这种感觉就像让未来之宰想起了当年被克邪圣器诛杀之时。“怎么可能,今日的吾早已脱胎换骨,怎么可能败!”

万剑不休,邪灵元珠因为被斩源源不断散发邪气而渐渐变小。而未来之宰在这源源不断斩杀中撑持着。

一刻钟到,重组肉身的邪灵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最后,终于还是吾胜利了!”话音落,天空万剑便开始慢慢消散。

万剑消散,宣誓一名巅峰剑者从此烟消云散,化万世轮回为一刹斑斓。天空只余下西门寒照幽幽叹息:“看到这完美至高至上,完美无瑕的一剑,吾值了!”“柳生剑影,你之成就老夫服了!”

西门寒照烟消云散,未来之宰心思慢慢回复,更坚定了心中杀念:“吾不该让问天敌去监视那人的,若是他在,这一战断不会如此被动!吾小看剑阁了,追!”

……

从密道出来,在小树林急急而奔的六人回头看去,却见无涛海陷为一个深深海沟,红楼剑阁已沉入其中。三位宫主看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绕是楼无痕自负心狠也是泪珠隐隐,更恍论他人。

“快走吧!人在剑阁便在。”月灵犀劝道,非是做小女儿姿态的时候。

就在此时,邪云汇聚,乌云倒卷,化为一条凌然邪影:“你们已经让吾失去了太多的时间,就到此为止了!”

高空之上,唯见未来之宰背对六人,背负之手邪气翻腾。猛然回身,一掌从天而降。

此番剑阁之行屡出意外,让未来之宰见到了天外之天,原来苦境如此卧虎藏龙。心中思量那埋藏良久的计划恐怕需要再变了,血犄族的黑暗力量恐怕非那么独一无二。

本来刚才计划剑阁留下一名作为人质,以要挟学海无涯月灵犀寻找那小孽畜,此时见识了剑阁诡异不得不改变计划:学海不宜无故立仇,但是剑阁却需要斩草除根。

一掌之下,绝无生机。

月灵犀周身经脉剧痛,看着天外一掌,却是有心无力。难道今日便要眼看诸人踏上三途吗?

第六章束魔破敌 隐患初现

邪灵一掌自天而降,过处风云激荡,掌下红楼剑阁三姐妹皆是心生绝望。

绯羽怨姬恍若痴痴,心中所念唯有不舍:“恐怕吾不能等你回来了!”

霏婴紧紧抱着昏迷不醒的任剑谁,俏脸煞白,把头紧紧藏在任剑谁怀中。生同寝死同穴,此生固然遗憾满满,至少最后能生死相随。

楼无痕看着场中众人,却是双目喷火,心中奇功绝艺无数,此刻却感觉丝毫无用。

“通往未来的道路上,汝等已注定死于此刻!”未来之宰浑厚霸语宣告死亡的降临。

“是吗!”就在此刻,一道冷漠声音从远处传来,锐利剑气如同飞星夺斗,“咻”一声,浩大掌气顿时彻底破灭。

剑光清澈无伦,如深山空潭之水,如孩童稚嫩双眸,这一剑仿佛有些无数可能。

“哥哥,是哥哥来了!”看到如此清澈剑气,还有那熟悉的声音,月灵犀不由欢喜,心头阴霾烟消云散。

剑阁一行,本就是为了寻找那百年未见,又突然不告而别的哥哥。现在最危急时候,至亲乍来,那股喜悦之情让冷静自持的学海乐部执令高兴的拉起绯羽怨姬的手跳了起来。

看着远处的人影,绯羽怨姬心头百转千回,无穷念头生生灭灭:“是他吗?是他吗?”

人影走进,那熟悉的面目,那冷漠的眼神,还有自己心中那陌生的感觉,嘴角不由泛起苦涩:“你终究不是他!”

一剑破招,未来之宰心头也泛起丝丝不安,来者眉间朱砂蜿蜒,如同一只闭合的眼睛。双目冷漠绝情,带着高高在上的目光,正似从雪山中走出的天神。步伐不疾不徐,踏足之处草木生发,又如带来大地生机的使者。绝情中混合着慈悲,生与杀交织成一种特殊的魅力。

“”日有魂魄月有神,一朝失心意沉沦。”一步一句,似在自诉,又似在叹息。

击溃未来之宰掌力,月江流一步步走向月灵犀诸人,脸上却仍然平淡如水。

“哥哥,哥哥,你终于来了?”梨花带雨,雾锁清湖月灵犀不由的扑入月江流怀中。

月江流任凭妹妹抱着,面色却不见欢喜,不见高兴,只有眉头轻轻隆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到片刻,月灵犀感觉到眼前之人的冷清,本就聪慧的她终于感觉到了异常。娇容昂首,盯上了月江流双目,那是一片天空,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曾经的温柔。

“哥哥,你是怎么了?”

月江流平静的说道:“吾知道,吾此时应该是激动与想念的,但是吾不应该骗你,不应该像在其他人面前一样扮演出各种感情。”语气冷漠而又真诚,却有让月灵犀心中一片冰凉。

未来之宰看着眼前一幕,不由邪元饱提,一声沉喝:“天地一念”!

同是一招,却又演绎出不同的意味,邪元受损,力不能倚,便更着重于此招奥义的发挥。

招一出,时光仿佛停顿,未来之宰手一动,万物皆回应,手指弹拨,尘世一切都随心应手,恍若创世之主。虽然远远未及“生死幻灭如泡沫,三界等微尘”的程度,却也有了一丝雏形。

在这一切都停顿的世界中,月江流却是闲庭兴步,双目光芒吞吐,尽窥奥秘。

此副天人之躯奥秘非常,上呼六极,下应八荒,更孕育了无上天人智慧。此时魔性离体,神性独裁,心思恍若冥冥之天,对一些洞若幽冥。

有利自然有弊,神魔合一方才造就出人这种奇迹之物,神性独大也让月江流面临道化的危机。意识到自身危险所在,月江流分外珍惜心动的每一个瞬间,那是自己对抗道化的契机所在。

“以幻术模拟天地,立意不错,却只是浮于表面。”月江流一步步走向未来之宰,所过之处水波荡漾,时光重新流淌,世界归于平静。

“你可知晓,七情六欲乃是脏腑五行之气盛衰的假象,你胸膛那颗怦然调动的心让吾很感兴趣,是他支持着你义无反顾推行邪灵之道。吾想知道若是你胸膛这团火焰熄灭,你是否会放弃你所谓的未来之道!”声声句句冷辟心扉,触不及防未来之宰已被月江流一掌击中胸口。

“啊!”一声痛呼,未来之宰“天地一念”顿时告破。冷汗淋漓的未来之宰抚着中招胸膛却未有半分变化,面色青白。

“走!”一招落败,未来之宰心气已失,再不敢多做停留,幻境被破瞬间便身化邪光消失不见,

未来之宰本不应该如此痛快落败,可惜屡次大战,消耗太大,又不知月江流根脚,贸然把他摄入幻境之中。却不想月江流之功体最重于天人之感,对于幻境结界之类的武学术法最是不惧。

看着未来之宰远遁的身影,月江流不禁有了期待:“中了这式束魔印端看你日后如何?”

幻境破,月灵犀诸人顿时回复心神,看到未来之宰远遁,终于当下心头大石。

“哥哥,你的手怎么了?”就在这时,月灵犀注意到了月江流的左手。

那不是一只手,可能是山,是水,或者是世界上的每一种东西。

拉起这只手,随着月灵犀念头变化,这只手也产生了不同变化。土之厚重,水之润泽,金之锐利…花草树木,鸟鱼虫兽,诸般自然之物一一转化。

凭借自身感应,月灵犀能分清这是真的东西,而非自身幻觉。

月江流低头看了一眼手,微微一抖,左手所化之物纷纷消失再度变回手的姿态。

“小月儿,你忘记了吗,哥哥最喜欢变魔术了!”看着佳人落泪,月江流的心莫名有了悸动,眼前不由得浮现以往的画面。

为妹妹搽干泪水,月江流来到了剑阁诸人面前。

绯羽怨姬看着眼前人,心中毫无头绪,不知该如何面对。

月江流看着绯羽怨姬却是平静,只扮演者淡淡的故友重逢的表情:“百年未见,好友却是憔悴依旧!”

绯羽怨姬再度确定眼前之人非是他,心头有失落也同时舒了一大口气,说道:“多谢好友救命之恩,剑阁上下感激不尽!”

月江流问道:“如今剑阁已毁,不知诸位有何打算!”

绯羽怨姬道:“当前之急乃是为诸人治疗伤势,吾打算前往灵蛊山落脚,那里有他留下的布置,也能安心养伤。”

月江流看着地下仍然昏迷的任剑谁说道:“吾先助他稳定伤势吧!”

月江流说道:“赤地之招份属火行,引发心脾二火。心火乃是先天之火,脾火为后天之火,二火同炙方才使得赤地之招的赫赫凶名!”

绯羽怨姬说道:“吾亦知此点,先天勾连后天,外邪交杂内火,心脾母子皆伤,吾难以入手,只能暂时以蛊术代替他之内元,以免内火焚烧根基,治疗之法再细细思量。”

月江流说道:“此种症状乃是需要揭断木气,以断火气滋养,壮大水气以抑火。所以解决之机非在心脾二脏,而在肝肾之上。”

说罢,手掐莲花,五行之力顿时颠倒,化作青玄二气。

月江流早已练到法有元灵的境界,青玄两色烟气自有神异,青气从任剑谁足尖进入,过曲泉章门二穴,直入肝中。玄气从足跟进入,过阴谷幽门,直达肾中。

青玄两气一进入任剑谁体内仿佛神龙入海,搅得天翻地覆。原本任剑谁赤红滚烫的身体变得五彩斑斓,青黄赤白玄乱成一片。

月江流说道:“有青玄二气做统帅,激发本身被压抑的黄白二色,赤地之招当即可解!”

霏婴看着爱郎五气蒸腾,周身燃起熊熊火焰,发出痛苦的呼声,不由担忧问道:“他身上火这么大,真的没事吗?”

月江流说道:“人之一物,本就是由五行构成,或是内在精气神,或是外显七情六欲莫不如此。任剑谁精修铸铁手,此番之难必能让他更上一层楼!”

不多时,火焰渐渐熄灭,而任剑谁身上也归于正常,霏婴上前细细查探之后喜极而泣,连声道谢。

至于东宫神玺,月江流查探一番便说:“他陷入自身神识深处,功体也在自己回复,等回复完成自会醒来,强行唤醒必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此处不是养伤之地,吾且先带你们离开。”说罢月江流一挥手便携裹着众人化光消失。

第七章山河重塑 重归学海

灵蛊山山河断裂,在大战中几乎沦为平地,满目疮痍。所幸当初名剑如是多有布局,地脉之气暗地聚集,灵机内藏,留下了恢复之机。

一天时间足够月江流将灵蛊山再造,也将名剑如是留下的手段尽数激活。鲜山滴翠丽水如缎,灵蛊山之灵秀更胜过去几分。

余下诸事,月江流再不关心,径自随心而行。

从日出到月落,月江流一步步走在灵蛊山中,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目光洞穿了时光,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在这里的所思所行。

后山幻月洞,月江流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盘膝坐下,正是另外一个自己最常坐的位置。

面前池水幽幽,如同明镜,如有感应,池水中的倒影一阵晃动,已然变了一个模样,剑眉星眸,正是名剑如是。

月江流毫不意外说道:“你来了?”

池水中魔身名剑如是道:“你很迷惘?”

月江流瞒不过来自于同源的自己说道:“吾观这世界,阴阳流转,五行并化,生命只是一场意外,七情六欲也只是五气盛衰的假象,吾不知如何寻得自身之意义。”

水中倒影说道:“那你可知晓吾眼中的世界是如何?”

月江流道:“如何?”

水中倒影说道:“世界本是虚无,唯吾心动,方才有了繁华大千。”

月江流略略思考便说到:“你吾之观点,便是前世唯心与唯物的区别,今世神性与魔性的分野吗!”

水中魔影不言语只看着月江流。过了良久,水中倒影才说道:“此次是吾之过,因铸就大位收束自身存在烙印以使得你神魔失衡,更提前引发你三惑之劫。”

月江流说道:“若非有你之功,吾岂能拨云见日,认清天地之真面目!”

水中倒影接着说:“此次借你之力吾方才能暂时显像,此事过后吾自当沉睡,以待魔体蜕变。”

月江流问道:“那你此行有何事?可是为了怨姬!”

魔影道:“是!吾之超脱,天地因果再不加身,却会顺源而下,是以吾假借邪灵引发劫难,为怨姬裆下因果。”

月江流心中本有猜测,此时得到证实:“那西门寒照便是代劫之人吗?”

魔影道:“他们都是!”

剑阁之灭,若以因果论自然是代劫;以计谋论,便是化明为暗,淡出武林视线。

看着水中倒影,月江流也能模拟得几分魔身脾性,世事洞明,也便能识得真魔之残酷。

水波荡漾,魔影多了几分模糊,水中之影便说:“时间有限,这是吾之魔种,能暂缓你之道化,至于日后如何,且看你之了。”

影像紊乱,骤然开始聚合,不一会便化作一颗太空暗星般的魔种。“咻”的一声,魔种投入月江流眉心印迹,再也不见。

魔种入体,月江流左手渐渐开始有了变化,原本的的模糊渐渐清晰,就像把马塞克撤去了一般,显出了清晰红润之肤色。

脚步声起,香风吹入,正是恢复了女装的月灵犀。

流苏高髻,宽袖儒衫,着长裙,披帛巾,系禁步。佐以珠玉,饰以银辉,端是青山酿成。

秀步走进,把手中持着之信件递给了月江流:“哥哥,央师来信,学海内有不明势力侵入,上至教元,下至学子多有死伤,让吾两即刻返回。”

月江流看完信件,上面所诉说之敌人来无影去无踪,尤好以游戏为名杀人诛心,引发莫大恐慌。心中便知此乃境界连同,来自于异境死国的恶灵魖族阎王锁,换而言之,死神之劫正是开始了。

月灵蛊掩面偷笑道:“还有央师让吾替他骂你是个小王八蛋!”

月江流对于妹妹调笑,自然一笑以应。递还信件,说道:“学海无涯,百年时间不知如何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学海无涯,也算自己的家,自己的挂牵,有自己珍惜的人。也许是魔种入体,月江流此时竟然有迫不及待回去的念头。

“央师,这些年没见,吾也实在有些愧疚,以他的脾气,再见到吾估计要被他唠叨死。”

与怨姬一番告别,月江流兄妹踏上了学海无涯的归途。

……

学海无涯外,阳山之上,月江流兄妹来到了怜照影之墓前。

月江流斜靠着墓碑把盏轻酌,月灵犀素手如飞,把地下之花朵编制成一个美丽的花冠。

“哥哥,花不够了,再来点!”

月江流浅笑一声,把手中清酒往缓缓敬下,只见地面发芽抽枝,顿时开出了大朵大朵美丽的花朵。

“哥哥,多谢你为我背负这么多!”月灵犀编着花冠的手慢慢停下,目光温柔的看着月江流。

月江流呵呵一笑:“傻孩子,这本就是我该做的,这个世界上,我的亲人就只剩下你了。”

百年囚禁虽然难熬,但是能为阿月报仇,又能让小月儿避免原本时空的悲剧,月江流觉得很值得。

女孩子,就是要让她开开心心的生活。

酒已酌毕,花冠已成。月江流再不留恋:“走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

学海无涯,雄踞一方,百万学子早已渗透武林各方,千百年来积蓄了庞大无比的力量,神州之难学海无涯一肩挑起也震慑着各方势力,隐隐有雄霸武林的姿态。

学海六执令之名传遍天下,其中又以射部执令北窗伏龙曲怀殇为最,抗魔祸,灭识界,携大势为修补神州支柱四处奔走,可谓是独显风光。

一路行走,月灵犀收起了在月江流面前的娇憨之色,变回了那个知性坚毅的乐部执令。

未有钟鼓开道,未有万众宾迎,月灵犀与月江流来到了审判堂。

偌大殿堂,儒字高悬,云纹巨柱,各歭其位。左为书、御、乐,右为礼、射、数。六部大匾依次罗列。

大匾之上,宝光灵动,可是不可多得的宝器。月江流目光扫过,便知晓上面布有咫尺千里之骈文,应是学海御部的不世手笔。

“哥哥稍等片刻,待吾敲响玉钟,通知各位执令!”

三声钟响过后,六道人影自牌匾之中走出。

左为央森、司徒偃,右为太史侯、曲怀觞、饶悲风。

“哥哥,我先上去!”悄声说完,月灵犀便归位于司徒偃下方。

上首尊师央森扳着脸喝问道:“百年时间,便让你忘了师徒之礼了吗?”

月江流当即正冠整袖,一鞠到底:“儒门学子李治见过尊师,见过诸位执令!”

央森说道:“起身吧!”

“阔别人间百年,感觉如何?”

看到央森如此轻描淡写揭过先前月江流的不告而别,太史侯不由皱眉。

对于太史侯来说,天下之大莫过于礼。天在上地在下是礼,日夜交替是礼,师徒尊卑更是礼。

礼是秩序,是人间之行为准则。若有一天礼乐败坏,那么必然是父不父子不子,人心沦丧,以耻为荣的世界。

儒门自当为人间立命,自当行有常,居有度,为人间做好表率。

而李治在太史侯眼中却是骨子头都散发着一种藐视礼乐之人。百年前做下那种罔顾人伦之事,百年冥思看样子也未有丝毫改变。

虽然心中感激李治做下的一切,但是理念却难有认同。

曲怀觞与饶悲风看到月江流却是报以微笑,学海复出,治世天下,已渐感力不从心,有风雨欲来之势,此时得一强援,心中自然高兴。

“射执令,教统以及太学主的行踪有没有消息?”央森问道。

“教统行踪吾已知晓,太学主却是遍寻不着。”曲怀殇说道。

“那神州支柱修补进行到哪一步了?”

曲怀觞说道:“补柱元素已有眉目,却是陷入僵局。水火两柱所需之物乃是水火元珠,其主人不愿出让。”

“土柱所需要息壤乃是狮子国国宝,也是不愿意出借。”

太史侯听完冷声说道:“天下苍生受难,每拖一日便是千万性命,实不宜拖延,曲中不可求当直中取!”

听闻太史侯之语,央森心中有意:神州蒙难,学海无涯已不知不觉成为了一辆不可停下的战车,渐渐脱出了掌控,成了各方首当其冲的目标,失去救助灾民的初衷,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天下受难,人心离散,首当重梳礼乐,重树伦理,此为重中之中。此事需要靠礼乐两部执令了。”天地之乱莫过于人心之乱,天灾尢可齐心协力度过,所若是天灾过后任由恐慌蔓延酿成人祸便是劫中之劫,是以救灾当先治人。

“可以!”“诺!”太史侯与月灵犀同时担起重任。

“外事定,内事亦不可倏忽,近日学海内妖魔鬼怪潜伏,就看御数两位执令。”央森说道。

司徒偃说道:“前次小吃一亏,若是他再来,必把他留下。”

前次一不留神在学海之内让阎王锁困于术法吃了一亏,被司徒偃引为耻辱,心心念念的便是找回场子,所以对于央森的安排很是满意。

“吾必对于学海安全严加巡逻。”饶悲风也应道。

一切安排就绪,央森又将目光看向了曲怀殇:“射执令既有教统下落,当务之急乃是寻回教统。寻找补柱元素之事便交由他人吧。”

曲怀殇皱眉道:“不知书执令嘱意交给谁?”

央森说道:“自有书部之人接手!李治,这个任务你愿意应承下吗?”说着目光看向了场中一只神游物外的月江流。

月江流明白,这既是央师之考验,又是给予自己再次融入学海的机会。

当下便说道:“既然诸位主事信任,吾自然义不容辞!”

“还有,自吾出塔之日便决心与过去一刀两断,现在吾只是月江流。”

第八章守天一族 宿命终点

柳叶弯,柳枝长,柳下河水西流,柳旁古亭依旧。

百年岁月变了很多,原本亲手植下的柳树已然成盖,为这古亭洒下阴凉。

“飒飒”声均匀而又细腻,墨磨人目光专注,一手挽袖,一手研磨着砚中墨块。

央森双目半开,凝精聚神,手如虬龙,大毫插入砚中,饱提墨汁,笔走龙蛇。

点挑勾勒,一个大大的“心”字跃然纸上,字成一瞬,仿佛有光芒迸射。

央森随手把笔搁在笔架上,深吸一口气,方才回过头:“百年前在此初见你,你一眼便能从字中看出吾之心思。”

“百年后,不知你是否还能如此!”

百年时光,早已物是人非,唯有一物最能经受时光洗刷,也最经不得时光,那便是心。

原本在央森身后的月江流走前一步,眼光由上而下,细细打量着这个墨迹未干的“心”字。

打量良久,月江流叹息一声说道:“央师之意,学生明白了。”

央森手指摩挲着胸口的十字架说道:“哦,说来听听!”

月江流道:“儒家以中庸为本,以正为念!央师是要弟子正心,平意,切莫行差踏错。”

央森听后不由舒开了眉:“你是吾平生仅见之人,百年前你小小年纪,吾便觉得难以看透你,现在更如沉渊,深不见底。有徒如此本应高兴,可你却让吾担忧!”

月江流不敢多做保证,只得含糊说道:“弟子自当遵从央师教导。”

央森又叹了一口说道:“江湖风浪,本就诡谲多变,是非难分,吾亦不知让你涉入武林是福是祸。莫像平遥…”

提起归平遥,央森不由伤心,那孩子太倔了。

看到央森神情不佳,墨磨人便劝道:“执令切莫伤心,归师兄之去也是为保各方平静!”

归平遥,除了月江流外,学海最得央森看重之人,月江流与他也算情谊非常,却在一个甲子前外出认识了一个异族女子,正邪有别,两人却是远走天涯。

这件事月江流知道后也只叹息一声。

月江流说道:“归师兄之事吾亦听闻,个中是非,外人也难以置喙!”

央森低声说道:“此番学海涉入江湖,让为师渐感力不从心,却又无可奈何。”

月江流抱拳说道:“为师分忧本是弟子之责!弟子此去必不辱师命!”

过了片刻,央森对身后墨磨人吩咐道:“墨磨人,你先行下去,吾与你师兄有些话要说!”

墨磨人依言告退:“老师,师兄,墨磨人先行告退。”

屏弃左右,央森意带踟蹰,过了一会才道:“不知这百年,你可把那门功夫放下!”

月江流眼中,央森身上五气波动,心底挣扎可谓一目了然:“片刻未曾怠慢!”月江流说着手从胸前抚过,面前空间如水波荡漾,一股金光从水波之中粼粼射出,至圣、至大、至尊、至贵!只一道剑影便让忍不住顶礼膜拜。

入手刹那,光芒突敛,圣气内藏,一把古朴之剑显出影迹。一面刻画五行开天,一面刻画万民朝觐。

“央师请看!”说着便把手中之剑递给了央森。

甫一接手,央森顿感周身剧痛,一股至尊霸道之气灌入体内:“好一柄万物生,好一股神皇之气!”

一番查探后,央森归还了神剑说道:“想不到百年后,这一柄万物生成了这般模型!”

神剑隐迹,月江流回道:“物随心移罢了!”

万物生,可谓月江流证道之剑。完全敞开的万物生,让央森对眼前弟子的心路有了大致了解:“谁能想到,写出人定胜天的你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百年前,月江流心思与现在并不相同,他记述两世曾写下一本“格物辩证”本心乃是为了报答对两兄妹多有照顾的教统弦知音。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弦知音还走上了自己的老路,但是这一本积累了灰尘的书却在后来的某一天大放光彩,而其中“人定胜天论”一章更是喧嚣尘上,被一些不满儒门现状的激进人士奉为圭臬。

天地君亲师本为儒门之本,人定胜天可谓是大逆不道。为了这本书,学海也曾掀起杀伐,却也止不住这本书的外流,无奈之下,只得将本书列为禁书,不了了之。

央森看着眼前弟子不由头疼,这本书引起来的风暴终会在未来再起滔天波浪。

万物生,丝毫不见人定胜天之桀骜,唯余天之高邈。如此心路转换,让央森心有戚戚。百年幽禁对于一个当初才二十出头的少年人来说实在太过于残忍。虽然现在百年期满,但是却有六分之五的人生在暗无天日的幽塔中度过。

月江流见央森悲戚便说到:“央师曾言,当吾圣皇之气有所成就,便告诉吾一个天大的秘密。今日可是欲为吾解惑?”

央森收敛心情,叹息一声:“吾也不知,该不该把你乱入这场风波?”

月江流说道:“既然是与圣皇之气有关,那便早晚都会找上吾。央师提前相告,也好早做准备。况且吾亦将一身圣皇之气渡于神剑之中,为自己留下了后路。”

一番言语,让央森做下了决定,说道:“那好吧,这件事另一人与你说更加适合,你且随吾来。”

……

流光飞驰,万水千山一瞬间,过危道,渡险涛,天蜇变通途。

流光定,央森与月江流身影顿现。

花常开,水常绿,莺飞蝶舞,一派春色笼聚。

月江流看着四周,不由放平了脚步:“央师,这是什么所在?”

央森怀恋道:“这是吾守天一族最大的秘密!”

“守天一族!”月江流略一思索便知道这里是哪儿了,自己将要见的人定然是那个唯一“赢过”死神的人,一夕海棠!

走过花溪,迈过蝶群,便出现了一块石头,上书:“七韵斋!”字体隽细婉转,自由一股柔美如水。

七韵,乃是诗曲的另名。

由字及人,里面必然是一个知书达礼,婉约如莲的文学女青年。

月江流说道:“七韵为名,字体隽秀,此地主人吾有了大致的形象!”

“走吧!”走进此地,央森显的肃穆无比。

就在此时,香气吹来,透出一股摄人冷气。

一道身影如同火云极速而来,眨眼间已到眼前,五指一挥,射出五道锋锐细丝,所过之处“呲呲”有声,周围花草树木尽遭拦腰割过。

“嗯!”月江流不待央森动作,脚步连环,已挡在前面。

凌空一抓,锋利无比的细丝尽速抓于手中。往回一拉,来袭之人一个踉跄露了身行。一身红衣带杀,端是煞气。

“姑娘出手不留情面,可失了待客之道!”月江流说道。

“回去!”语言冰冷,红衣女子手上细丝一拨一弹,一股远胜刀剑的切割之力往月江流割来。

“喝!”一声轻笑,月江流手一抖便化解了红衣女子杀招。

“姑娘莫动手,吾等是来拜访此地主人。”央森解释道。

“回去!”红衣女子冰冷依旧,声音毫无波动。

就在这时,一番悦耳声音传来,如同春水融冰:“冰华,让他们进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央森心中一片温暖,仿佛回到了还提时候:“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走过前庭,一片竹林错落有致。竹林中央,平台之上,三面屏风矗立,遮住了来人目光,唯有一曼妙身影在屏风上若隐若现。

“小央森,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屏风内的女子声音柔和温暖,如同一杯温茶注入央森心头。

“吾已经不小了,已经长大了,连学生都这么大了。”多日承重,这一刻仿佛全都放下了。

“你看我的学生这么英俊!”说着把月江流推到前面,就像一个向长辈炫耀的孩子。

“小央森,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的顽皮!”步伐声响起,屏风后的女子漫步轻摇,终于走出了屏风。

皓如凝脂,滑腻似酥,螓首蛾眉,闭月羞花。面莹如玉,双瞳剪水,笑意盈盈。比之黛玉多了一份时光酿究的温情,比之白素贞又多一书卷中透露的知性。

不愧是动摇了死神意志的女子,月江流暗道。

“姑娘,你的美貌胜过维纳斯,智慧胜过雅典娜。您是吾永远的女神!我终于又见到您了!”央森单膝下跪,拉起女子的右手吻了一下说道。

脑海深处的过往一一闪过,仿佛又回到孩提时代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小央森,你长大了!”女子看着眼前的央森,不由笑道,目光满是温暖。

……

一番交谈,全是央森小时候如何如何调皮,女子如何维护他。茶已过了三盏,央森与女子这才从温馨的回忆中喜悦中回过头来,此人也正如月江流所想的乃是一夕海棠。

“想不到这么多年,你都是这么过来的,哎,苦了你了!”一夕海棠说道。

“守天一族于此只余吾一人,也算应了先主的誓言!”说道这里,央森不由心重。

原来,当初央森先主生活于极西之地,曾遭遇大难,便与一神秘人立下交易:以世代守护神女换取族人一个不死。

之后,大难果然过去,但是族民却一一死去。后来才发现,原来交易受到了愚弄,本来一个都不要死变为了只剩下一个不死。

只此之后,守天一族变为了一个人的守天一族,交易却始终继续着。

“神女”与“守天一族”便开始相互护持。“守天一族”一生守护“神女”,老的“守天一族”死去,新的“守天一族”由“神女”养育长大,一代一代循环往复。

“噢,你是说你找到了那股传说中的力量吗?”一夕海棠说道,声音有些激动。

“是!”

“守天一族为解脱自身命运,孜孜不倦寻找解脱方法,终于找到了线索,在一个云海之颠寻到了一份残卷,那便是希望所在。想不到在你手中出现了曙光!”一夕海棠看着自己养大的孩子一一死去,早已厌倦了这种宿命。

第九章三才之人 同尊天地

神剑煌煌,仿佛开辟黑夜的曙光,一夕海棠素手点点,感受着剑中神皇之气的奥秘。

对于坠落尘世的死神来说,诸多死神遗物中,最为偏爱的还是一夕海棠。所以一夕海棠也最为了解死神,虽然只是一鳞半爪。

剑中之力,浩大尊贵,引气入体,一夕海棠能够感受到体内死神力量偶尔泛起的涟漪。“没错了,就是这股力量!”

确认之后,心中欣喜,若多岁月的等待迎来了曙光。

一夕海棠把万物生双手递给月江流,剪水双瞳对上了他的的双眼。就在此时,月江流因为敞开气机,内里真颜微露。

“啊!”。同样的一双眼睛,那是只在梦里出现的一双眼睛,美梦或是噩梦中。一夕海棠不由惊退三步。

“oh,姑娘,你怎么了!”央森连忙上前关切。

一夕海棠再回眸,眼前终非那人,暗叹一声!半是流连,半是回忆说道:“你的双眼让吾想起了他,同样透彻人心的冰冷与空虚。”

呵气芙蓉开,那淡雅如水的在时光中越来越醇香的温柔,内里那五彩宝石般散发着光芒的心灵。

月江流接剑一刹那,双目交汇,心神一下子到了一夕海棠内心那七彩斑斓的世界:“原来感情是这般美丽!”

人心是最为美丽也是最为肮脏的东西,能够直透人心,必承受人心之恶。在一夕海棠心灵深处,是如此完美无暇,无有一丝污秽,月江流不禁暗叹:“果是世之瑰宝,天地间绝无仅有的完美作品,难怪死神如此珍视!”

感受着那同样的目光,一夕海棠心中隐隐不安:“只希望你不要成为下一个他!”

“姑娘多心了!”接过剑,月江流难得的从心一笑。

“姑娘,您放心,吾会好好教他的!”央森说着上前拍着月江流的肩膀。

月江流心念转,五气弥漫,眼中又恢复了儒门弟子该有的清正模样。

“如此说来,央师一族世代单传,源头也是死神的咒术吗?”月江流听完两人的故事,便问道。

“死神的交易往往暗含陷阱的!”一夕海棠说道。

“死神交易,直透人心,将希望转化为彻底的绝望,借由这种极端对冲的手段来考验人性,研究情感。”月江流感悟着神剑中从一夕海棠体内截取到的最纯正的死神之力。

死国之神,自天外降临,于虚空混沌之中被驻世三教尊击落,又被帝借天道之力将其纳入宇宙之内。

降临之后的死神失去了记忆,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人性探索。月江流结合魔身得到的信息以及前世对剧情的了解推算着死神最深处的秘密。

死神术法可谓绝世无双,只一丝死神之力进入到月江流体内之时便开始翻江倒海。

一道手持镰刀头戴斗篷的死神黑影在月江流心识之中来回攒动,所过之处生机灭绝,奈何月江流五行流转早已生生不绝,任凭死神之影神通广大也不能突出分毫。

五行加速流转,心识世界流速骤然加快,恍若梦境,一眼千年,死神力量本就是稀释过无数倍,又失去源头,终于承受不住崩溃开来,死神奥秘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那是无数对于人心,人性,本心的探索。

举一反三,月江流心中星火迸射,豁然开朗,心中最重要的一环补上了:“人缘何能够成为三才之一;大道四九遁之一去了哪里。天地万物,人有何德!”

“原来如此:人便是大道之遁去之一,也是大道得以运转焕发转机的关键。少了人,大道不过是一成不变的死物。是以有了立身三才,与天地并立的资格。”

月江流心思百转千回,眼中智慧火花如同闪电扫清了前路。体内五行之气熊熊翻滚,其中灵机蕴藏,万物生如有感应,开天之图与万民朝觐图渐渐有了交汇,有了融合。

一夕海棠看到月江流接过神剑后便矗立不动,周身功体沸腾,眉心蜿蜒的朱砂印顿时打开,一只上查天探天穹,下查九幽,中观人心的神目顿时开启。

“这是怎么…”一股心悸的力量如同空气,无所不在。一夕海棠不由得惊讶问道!

“别动他,就让他单独一会儿,他好像领悟到了什么!”央森说道。

良久之后,神目闭合,外界天地虽无异像,体内却是天翻地覆。周身灵机四动,仿佛大雨洗后的青山,灵动明朗,又如同死水泛起浪花,点化了生机。

“哗啦!”月江流脸上的笑容仿佛破碎开来,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这种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臭小子,看样子,你是真的想开了!”眼前变化,央森看在眼里,内心也止不住的高兴。

“央师多虑了!”说罢又回头对一夕海棠说道:“多谢姑娘,让吾心灵深处萌发了一粒种子!”

“吾并没有做什么,何须多谢!”一夕海棠一挽水袖。

“不管如何,还需多谢姑娘。吾有一样东西现在用不到了,就送与姑娘吧。”月江流手指眉心,把一团乌黑玄奥的光团提了出来。

“这东西是吾一个挚友送的,今日便送姑娘以为感谢。”

“吾并不需要什么!”一夕海棠话未说完,那团光芒已经融入体内。

“这…”一夕海棠惊讶万分,获得死神馈赠之后,自己已经万法不侵,此物何能侵入。

说到底,一夕海棠不过是获得死神馈赠的凡人。对于天地之大,苦境之深,武学之玄并无多少了解。

“噢,这是什么东西?”虽是相信学生,又不愿神女担忧央森便问出来。

“此物本为一颗魔种,在吾体内日久已洗去魔性化为道胎。方才冥冥之中吾感应到了海棠姑娘日后劫数,此物能够助她趋吉避凶。”死神力量重聚,作为洞悉死神力量的一夕海棠必然是关键,即使抛开了前世剧情,月江流也能于冥冥中模糊感应。

“嗯,命运天数神秘莫测,非有缘不可见得!既然如此,姑娘你好生小心,如有需要,可随时call吾!”央森认真道。

“小央森,你别担心,没人可以伤害吾的!”对于两人之话不论真假,一夕海棠都未放在心上。

劫数若是真,也只会应在死神之上,而自己早已做好面对的准备了,对于月江流所所只是欣然一笑。

“至于央师身上之咒,吾已有眉目,只是现在力尚不足,不能为您解开束缚!”

听闻此语,央森却未有多少高兴,反而有些喃喃:“是吗?”叹息一声后接着说道:“这么多年来,保护神女早已经不是束缚,而是吾族存在之意义,她是吾等心中的永远的女神,永远的母亲!”

央森双手持着胸前十字架,单膝下地,目光虔诚的望着一夕海棠。对于“守天一族”来说,她是父亲,也是母亲,是主行走在人间的化身。

“小央森,这又何必呢?你已经长大了!”一夕海棠无奈的扶起央森。

个人信仰,谁也说不了对错。月江流接着说道:“死神之力跌落人间,自然有与它相生克之力。吾刚探查诸天,感觉到那股力量已经开始萌芽了。”

“哦,如此吗?”一夕海棠说道。

“此事以后再说吧!你当前的任务还是尽快寻回补柱元素,以弥平神州灾劫。”央森说道。

“央师放心,补柱元素所在,伏龙已尽数告知吾。吾这便启程!”月江流说道。

“嗯,你去吧,多注意安全!”

“央师,海棠姑娘,请!”

“去吧!”

“请!”

一番告别,月江流踏上了寻柱之旅。

第十章天涯倦客 恋爱导师

大河似练,尽吞余晖,染得一河金鳞。

月江流一步一思,仔细听着心中种子萌芽的声音。数日前那次感悟,让月江流真正承认世间有一种东西是超越了五气轮转,那便是感情,或者说是执念,也是自己所失去的魔性,或者感性。

心中一粒种子种下,为月江流点燃了心中曙光。遍眼所见,世界又有不同,那是一种美丽的灵光。

种下种子,为月江流寻找到了解决道化的契机,也终于让这雪山天神踏入红尘沾染上了人间烟火。

冰雪融化,自然春满乾坤,就在月江流雪山初解之时,一道诗号舒然响起,一人身着黄色亚麻粗衣背负包裹的流浪客一步一步自林中踏出,年轻的面目却满是疲倦:“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是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月江流看着落日未曾回头:“你一路跟随吾,今日却是出来了?”

“天涯倦客慕归心见过学长,一路跟随乃是依射执令吩咐,协助师兄寻找补柱元素!”来人稽首道。

“哦,是曲怀觞吩咐吗?你又有何本事能助吾?”

“射执令日前所行吾全程跟随,自然能为师兄省下功夫?”

“是吗?”月江流回头瞬间,慕归心只觉得心头发麻,自己的一切秘密仿佛全都暴露在这眼光之下,不禁暗自骇然:“传说中学海无涯叛逆的希望之光远超自己所想。射执令学冠六艺已是天地中难寻之奇迹,难怪也对眼前之人忌讳若深!”

“你在害怕吾?”

“未有,师兄所述“人定胜天”开儒门之先河,吾仰慕已久。数日跟随,方才一见,心中自然激动。”慕归心再次稽首垂目掩饰着自身心思。

“你之来历与心思,甚至是你的命运在吾眼内一目了然,你不需要过多掩饰!”月江流说罢收回了目光。

感觉到月江流目光移开,慕归心如释重负,方才感觉背心已经湿透:“师兄之能,吾自然佩服!”

月江流对慕归心敷衍之词毫不在意:“那你说说吾当前该如何收集补柱元素?”

慕归心回道:“回师兄,补柱元素现知有三,其中水火元素拥有者乃是前些时候修补神州断层的水火两位高人,一者隐居夔木林,一者隐于冰原,两人皆是孤僻桀骜之人,难以沟通。其三乃是息壤,为西域狮子国奈以立国之物。狮子国国王尉迟骄雄嗜杀霸道,恐怕也是难以取得。”

“冰原,夔木林,狮子国!”到目前为止,对剧情的前知依然是月江流最大的帮助,对于几人心中最渴求的东西一目了然。

冰母拥有者狂河冰烈一心追求火元拥有者火中雪,数度痴缠,终于导致两人大打出手。

火中雪冷傲不羁,由于早年婚变,对男人深恶痛绝。骄傲的她一心只想寻到欺骗玩弄自己的负心人一雪前耻,对于狂河冰烈的纠缠更是不假辞色。

出于对两人的了解,让月江流对此行充满了信心。

至于狮子国,心中唯担心的便是狮子国军师玉阳君再次抛弃身份遁逃,就像当时抛弃火中雪夫君方城子的身份一样。

当日魔身名剑如是为邪亦正压制失心蛊之时曾在其识海中与玉阳君遥对一招。此举打草惊蛇,也导致玉阳君参与了邪灵攻陷剑阁一战,其接连暗算任剑谁与西门寒照成为了战局的关键。

狮子国第一军师,深得国王信任,甚至让他执掌立国之本息壤,这个身份他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吧!

月江流略微考量便问道:“那此地与哪里最近?”

“冰原!”

“那便带路吧!”

……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果是世间满见之奇景。不过也只有此次才能尽情放开心怀欣赏美景吧?”一路以来,慕归心感觉到在月江流身边自成一方天地:不管是刺骨寒风还是炎炎流火一靠近月江流身旁便温煦了下来。

跟在他身旁慕归心不自觉的心情舒朗开来。让一身背负破家之仇灭国之恨,疲惫不堪的浪子得到了片刻安宁,脸上的风霜渐渐融化。

“师兄,前方便是狂河冰烈隐居之处。”

“此处乃是冰原地脉汇聚之所,至阴转阳,果是一处福地,难怪能孕育出冰母这般奇物。”查天之态,观地之脉,月江流对眼前自然造化不由得点头。

两人再走几步便听闻寒风之中传来艰涩呜咽的二胡声,如老木扯锯,又如水泻破碗,声不成声,调不搭调,端是难听!

又走几步,便在朦胧风雪中隐约见一道火红人影在冰雪之中忘情演奏。

察觉二人走近,冰雪中纵情演奏的人勃然大怒手中二胡随手一扔,便是一道惊人剑光从天而降截断月江流两人前路。

“九州共八荒,六合并三光;世无双锋齐,唯吾独称强。”伴随着狂傲诗号,火红人影已傲立与月江流两人前面的小山头。

“你们给本公子死开啦,若是打扰了吾给小雪创作的曲子,吾便把你们砍成十八段拿去喂狗!”来人焰眉火发,更兼一身火红大袄,这昂扬大汉仿佛是这冰雪之中的一团火焰。

“前辈息怒,吾等……”慕归心看到怒气冲天的狂河冰烈连忙上前解释。

“又是你这小子,你想死吗?”狂河冰烈真气鼓荡,漫天飞雪纷纷化作寒风直向慕归心。

月江流看着眼前之人,略一感应便把其功体了解了七八分,看似极寒功体,内里却是孕育一点至阳,难怪如此性烈。

当初他与火中雪以水火之力修复神州断层,那么好另一方功体必然是走真火孕至寒。

感受到月江流洞灼的目光,狂河冰烈顿时火起,一指月江流怒道:“还有你,小白脸,不许你再上此地!”

月江流看着眼前大汉不由一笑,说道:“吾听闻有人为一个女子在冰雪中嚎啕大哭,吾身为恋爱导师想来此指点一二呢?”

狂河冰烈听闻此语顿时由怒转喜,身形一动,已来到月江流面前,上下打量着月江流怀疑的问道:“恋爱导师,你!”

月江流做鄙视状说道:“吾写的撩妹十八岁早已经传遍苦境,你没看过吗?”

慕归心看着月江流煞有其事的款款而谈,不由抚额羞愧。

月江流如此说,自然是欺负眼前这句读不通的连情书都要找人代写的莽汉。

“撩妹十八岁”这名字一听就很专业,狂河冰烈一时被唬心头顿时发虚,强自镇定说道:“怎么可能没看过,只是想不到是你写的!”

月江流接着围绕着狂河冰烈走了两圈便说道:“以吾观察,你追女孩估计只会两招?”

狂河冰烈连忙问道:“你说?”

月江流道:“要么就是用武力征服她,要么就是写情书?”

月江流此话一出,狂河冰烈不由目瞪口呆:“高人啊!”又看了看周围风雪说道:“这里风大雪大,还请老师去里面说话!”

“嗯,可以!”

转过雪峰,便见一个温暖山谷。内里一屋,寒冰为砖,雪花覆顶虽然粗犷到也有几分野趣。

“不二做,快点沏茶,若是怠慢了贵客吾扒了你的皮!”狂河冰烈朝着冰屋里大声吼道。

进屋坐定,便见一背负巨剑的男子提着一壶茶走了进来,看到在坐几个便把茶壶往冰桌上一扔说道:“你情书还要不要写!”

报恩报仇不二做,当初为了复活夜愁雨可谓是历经磨难,终于复活了夜愁雨却是心乱如麻,在砰砰心跳中逃到了这冰山雪地。

在这里,与狂河冰烈几番大战,居然奈着不走了,两人也就成了莫逆之交。

对于追女子,不二做哪里会这些,专门出一些馊主意,两人一番琢磨便想到了一个办法:写情书。

大字不识得狂河冰烈哪会这个,写情书这个活便落在了不二做身上。

“写什么情书,吾现在有了恋爱专家帮助哪里需要写这个!”狂河冰烈朝着不二做炫耀道。

“恋爱专家?”

“传遍苦境的撩妹十八岁你没看过吗?”狂河冰烈鄙视道。

“撩妹十八岁?”不同于狂河冰烈鲁莽粗犷,早被江湖打磨成老油子的不二做把目光看向了月江流两人。

月江流对着不二做的目光点了点头。

不二做不认识月江流,却认得伏龙先生的小跟班慕归心,眼睛一转,便知道两人打算。

不二做对于当前神州之难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远远躲个清净,却想不到新结识的挚友却有牵涉其中。

失去冰母,好友轻则根基受损,重着功体溃散。一边是天下苍生神州沦亡,一边是好友安危,几番衡量不二做也是下了决心。

武林之中,不二做最信任的唯有屡次生死相托的伏龙先生,先前一会,两人也有了默契。看到眼前两人,不二做也就清楚了。

“那本书吾当然看过,苦境之人怎么可能没看过那本书?”不二做惊讶说道。

“原来就是先生写的?”说着还一脸崇拜看向月江流。

看着眼前戏精附体的几人,慕归心下巴都几乎要掉了。

“好说,好说了!”月江流与不二做客套完便说回头问狂河冰烈:“吾且问你,你对火中雪了解多少?”

狂河冰烈一脸温柔道:“小雪居于不灭火坑内,长发及地,漂亮极了。”

“其他呢?”

狂河冰烈想了想又说道:“她武功高强,剑名为火之剑,长三尺三寸,极招为:炫之华、燐之烈。”

“还有呢?”

狂河冰烈疑惑的问道:“还有,还有什么?”

听闻狂河冰烈问题,不二做不由得掩面羞愧。

月江流说道:“比如来历!”

狂河冰烈摇头。

“比如爱好!”

继续摇头。

“再比如她的愿望!”

摇头。

月江流说道:“好吧,你这情况很严重,需要吾这个爱情导师细细为你规划。”

“但是吾之教导可是需要报酬的?”

狂河冰烈是莽汉,但并不愚蠢,他立马说道:“好,只要能娶到小雪,吾便把冰母给你!”

“那便一言为定!其实追女子很简单,一者是一颗真心,这一点是最重要的。”月江流说。

“真心,吾有,为了小雪吾什么都愿意。”狂河冰烈说道。

“第二点便是技巧,你仔细听着。”

“吾要你一月内在这里雕刻火中雪的三丈高雕像七尊,每一尊都要不同的神态。”

“小雪的一举一动都刻在吾的心头,别说七尊,就是七十尊也可以。”

“嗯,那便好,这个锦囊你拿去,一个月后你打开,里面有接下来的步奏,保你抱得美人归。”说罢月江流给了狂河冰烈一个锦囊。

“好好,吾一定照做!”狂河冰烈高兴说道。

“那一个月后见,请了!”月江流向两人点了点头便告辞。

第十一章心性凉薄 变数初现

走下冰原,月江流说:“下一个地方,夔木林!”

跟在月江流身后的慕归心问出了一路思索的问题:“师兄,恋爱是两个人自己的事,吾等作为外人,怎么能让火中雪回心转意呢?”

月江流头也不回说道:“他两在一起,本就是命中注定!”

慕归心更加迷惑:“如何命中注定?”

月江流说:“渴了想喝水,饿了想吃饭,这算不算是注定的。”

“算!”

“狂河冰烈至寒中孕育了一点至阳,而火中雪功体恰好相反,孕育出了一点至阴。阴阳相吸,自然是命中注定,要不然你以为狂河冰烈为何如此痴恋火中雪!”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轻轻一语让慕归心振聋发溃,呆立当场。

“如果连这种动人心弦的爱情都是因为一点阴阳相吸的结果,那么其他仇恨,痛苦,悲伤诸般感觉也是体内阴阳变化的结果吗?”

月江流回头一眼说道:“自然如此,心气散则喜,肝气击则怒,肺气聚则忧,脾气结则思,心包气急就悲伤,若是肾气怯人便恐惧,若是胆气乱了便会惊慌。七气皆以脏腑五行而走,七情六欲皆有迹可循。”

再闻此语,慕归心面色咣白,气机紊乱,功体竟然开始溃散:“一切皆是阴阳五行盛衰变化而起,那吾之仇,吾之恨还有何意义?吾之存在又有何意义?”

往事历历在目,破家亡国之痛,若然如此,那便毫无意义。万念起,心魔生,慕归心一身真元暴乱,唇角鲜红历历。

看着眼前即将功散人亡,魂归九泉的慕归心,月江流不由得叹息一声:“人啊,还真是脆弱!”“相信了五行轮转,却不相信自己有一种真挚乃是超脱其上。”

说罢一指直至慕归心眉头,五彩光芒闪过,只见目光涣散的慕归心渐渐回复色彩,周身真气开始回笼,嘴角蜿蜒而下的血迹开始由下而上归回慕归心体内。

月江流收回手,一切归于原样,慕归心又回到了原来完好的模样。

一切仿佛都未曾发生,慕归心眨了眨眼,略微思考问道:“师兄,恋爱是两个人自己的事,吾等作为外人,怎么能让火中雪回心转意呢?”仿佛刚才一切均为发生。

听闻慕归心问题,月江流面无表情:“夔木林,带路!”

察觉月江流冷漠,慕归心心中诽谤之余低声道:“是!”

………

夔木林,奇树异木如同虬龙蜿蜒,层层叠叠的阴翳阳光不入,偶尔几声莺啼反到是让人心惊肉跳。

“沙沙”声起,月江流两人踩着层层腐叶走入林中,暗中无数眼睛射着凶狠的光芒。

“师兄,这里就是夔木林了,前辈隐居之所。”

“此地看似万籁俱静,实则危机暗伏,不知有多少猎食者暗中窥探。居宜气,养宜体,若是长时间居住在此恶林必然会使人阴翳。”

“师兄慎言!”如此评头论足,慕归心着实看不出半点求人的态度。

就在此时,一道冷冽声音穿透沉沉古木:“来者可是儒门之人?”

“学海无涯慕归心,前来求取火元。”慕归心恭敬道。

白影纵横,冷冽仙子如同皓月降临。

冷面寒霜,貂裘披肩,三丈白发及地焕发殷殷月光,好一名无情仙子,好一名绝世佳人。

月宫仙子无视敦敦有礼的慕归心,冷然对上沉默的月江流:“你可是学海无涯月江流!”

“哦,你认得吾?”月江流惊讶道。

“有人给你留了一封信,拿去!”月宫仙子手一扬,一道流光射向月江流。

“哦,有趣了!想不到吾甫临尘世便有人把目光投向了吾!”借过信,月江流也不急着看,反而玩味的看着火中雪:“那火元想必也不在你手咯?”

“离开吧!”事已交托,火中雪背过身去冷冷说道。

“不回答便是默认了。火元乃是你性命交关之物,能让你自愿交出,又能驱你传信,此番交易目标必是你最为重要之物?”月江流款款而谈,目光却紧锁火中雪一举一动。

“让吾猜猜你所交易的内容:正亦邪…”

听闻此语,火中雪有了反应,俏脸寒霜,一对秀眉凌然带杀,猛然回过头来。

“…或者是方城子!”

“杀!”揭破心中伤疤,平身最恨最痛的过去被揭开,火中雪怒气骤然升起,一凝掌便是火光冲天。

火光袭来,慕归心骇然,不由连连后退,而月江流恍若未觉。

“哦,看样子吾猜对了,是方城子!”

“铿锵”一声,三尺金锋出鞘,怒气加持,火海更添三丈焰光。林中“沙沙”作响,暗伏的凶兽被火势所惊,纷纷逃窜。

夔木本是木中异种,最善辟火,在如此惊天火势中也纷纷卷曲碳化失去生机。

月江流看破火海,“铿锵”一声,两指一合,于重重火焰之中夹住了咽喉前的夺命之剑。

“以你性子,能够让你耐心留在此地传信于吾,必然只是给予你一个承诺,说罢:这个承诺是什么?”

源源不断的剥丝抽茧让火中雪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手中剑被制更是让怒火尽去。

火焰敛去,象征着火中雪的无奈妥协,月江流也顺势收手。

“你想知道什么?”技不如人,火中雪傲气却是未减。

“吾只想和你做另外一个交易!”

“说吧!”

月江流一挥手,地面顿时出现一孔泉水。泉水“汩汩”,不多时便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池塘。

“吾和你的交易便是:每日三更,你需要认真观看这池塘中的投影,连续一个月!”月江流说道。

“哦,只如此吗?”火中雪惊讶道。

“是?”

“那吾可以得到什么?”

“一个真心助你报仇的人!”

“嗯!”火中雪左思右想,也查不出有什么陷阱,但是真有如此简单吗?“好,吾答应你!”

“姑娘果是女中豪杰,如此干脆。一个月后,你必然不会后悔这场交易的。”说罢,月江流不再停留此中,大步离开了。

……

慕归心紧随其后,对于眼前之人却是越来越佩服。所行所言高深莫测,似乎一切尽在掌中。

狂河冰烈与火中雪先前自己与射执令皆曾拜访,却是处处吃瘪。而与月江流一行,却是占得主导,心中大是爽快。补柱元素虽未到手,却也有了七分把握。

“师兄,火元被谁拿走了?”

“不知?”

“那可需展信一观?”

“留信之人能如此算计,必然对吾行踪了若指掌。他此举志在引吾入鷇,只要打开信,不论如何吾必然入他算计。”月江流说道:“倒不如先去狮子国,把息壤拿到手,再来看他算计?”

“话虽如此,若是错过……”慕归心心中还有不安。

“若他是善,退后几天,必然不会有什么关系。若他是恶,此刻前往他必然不会让吾如愿,反而陷入更深层算计。”

“若是他真做出什么让吾痛心之事,那么吾便让他知晓何为报应。”

月江流敦敦说来,却让慕归心有一股凉气从尾椎上到天灵。

慕归心放慢脚步,不由想远离这似魔似神的师兄,心中无来由的感觉到毛骨悚然,那是对超脱一切爱恨态度的恐惧。

“师兄,吾有一事不知道当不当说?”慕归心仿佛下定决心说道。

“于吾何干?”月江流说道。

“吾本贺兰王朝之人,狮子国于吾有亡家灭国之恨,所以……”几进考量,慕归心还是有选择的说出了一些。

或许只是内心深处的忌惮,怕被这如魔似神的师兄发现自己骗他。

最难的决心已下,慕归心心中埋藏多年的东西便一一说出:“当年赫然王朝爱民如子,人民安居乐业………最终被狮子国阴谋得逞,国人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起贺兰遗民种种凄惨,慕归心不由虎目藏泪。

“你说出来,是想吾助你杀了尉迟骄雄?”月江流一针见血说道。

“还请师兄为吾贺兰万民讨回公道,以证天理昭昭。”说罢,慕归心长稽到地。

“呵呵,公道,天理!或则万民?”没有回答,月江流脚步渐行渐远,渐不可闻,而慕归心耳中只有那回荡着的轻蔑。

第十二章梦耶真耶 军师考验

狮子国,王者黄发如狮,霸绝天下。

殿内美酒陈列,氤氲香气弥漫。美人如云,蹁纤舞姿婀娜,丝竹管弦,靡靡之音不曾稍歇。

王者横陈狮子座上,双足垫在两女酥胸之上。玉盏倾倒,狮目微合,已然酒酣入梦。而足下女子不敢微动,场下舞蹈也不敢稍歇。

迷迷糊糊中,尉迟骄雄一睁眼,便觉黄沙漫天,草场尽数掩埋,而牛马纷纷饿死化为白骨。

“军师,军师,快把息壤拿来!”一点息壤化作万倾良田,是部落赖以生存的根本。王者高声呼和。

回头瞬间,却是漫漫黄沙,四野无人。

“不要,不要!”满心恐惧,王者不由手舞足蹈,悲恸喊出声。

“啊!”未及多言,王者脚下美人已然爆开,魂归地府。

“王上息怒!”大殿之上声歇舞停,诸人面色苍白,如同秋后麻雀,颤抖着把头埋在胸前跪在殿内。

王者高居宝座,眼神迷离,回想着梦中一切。

“陛下,陛下何事?”殿值的武御史连忙赶来。

看到殿下跪众人,手一挥说道:“你们下去,别打扰大王休息!”

下跪诸人如蒙大赦,悄悄退下。

“陛下可是作了噩梦?”武御史小心问道。

“军师可在?”尉迟骄雄问道。

“军师前些天回来了!”

尉迟骄雄心中暗道:“当今天下,神柱破碎,息壤乃是修补神州之关键。”“前次伏龙来求取,恰逢军师有事外出,但此物正道必然不会放弃。吾已打下偌大江山,族人再也不需此物,息壤俨然已经成为了烫手山芋,倒不如卖一个好价钱。”

心思打定,尉迟骄雄便道:“宣军师!”

华服飘散,羽扇轻摇,步态从容,面目俊朗,既有不世智者之聪慧,又有世家公子之贵气,果是难寻的浊世公子。

圣狮王尉迟骄雄一见来人,便迎了上去,就是眼前之人引贤才,献奇计,殚精竭虑的把一个即将覆灭的部落打造成为雄霸一方的圣狮王朝:“今日打扰军师,却是有事要和军师商量!”

军师彬彬有礼,作揖到:“王上请说!”

尉迟骄雄说道:“前日伏龙先生来访,事关神州支柱与息壤!……”

尉迟骄雄一番说辞,军师玉阳君很识趣的点头道:“王上之意,吾已尽知,必然会为王上讨一个好价钱。”

“哈哈哈,军师做事,本王放心!”尉迟骄雄大笑着踏回狮王座。

……

不多时,有人来报:“学海无涯使者求见!”

得到准许,武御史带人进入。

学海使者步入大殿,王者假寐于王座之上,手指随着节奏轻扣王座扶手。

“王上,人已带到!”武御史恭道。

“哦,来人何不跪拜,岂非失了礼数!”王于坐上,眼微开,便是狮王初醒。

“天大,所以拜天;地大,故而败地。王上真觉得强于吾吗?”学海使者一言,可谓逆经叛道无半点儒家风采。

“大胆!”王庭侍卫面对如此挑衅之语,纷纷刀剑出鞘。

“哦,你也是儒门之人?”尉迟骄雄不由意外。

“自然!”

“前此伏龙来此可未见如此颜色?”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故而有吾一行!”

“息壤乃是本国圣物,本王不与,那便如何?”

“天生圣物,本归天有,大王缘何纳为私用。”学海无涯使者言语锋芒毕露。

“拿下!”王者之尊不容逆客,尉迟骄雄冷喝一声,周围却是不见动静。

转眼看去,却见来人眼中黄沙“煞煞”泛滥,如同泪珠一般淌出,不多时已经淹没王城。

……

“王上,王上,学海无涯使者求见?”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武御史的声音。

王者突然清醒,这又是魇着了吗,,而梦中之事却是历历在目。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让他进入!”圣狮王不动声色道。

“学海无涯使者见过王上?”熟悉的声音在殿下响起,狮王眼一凝,这是刚才梦中的人。不由忌惮:“或者刚才不是梦,是他在搞鬼?”

“使者如何称呼?”王者目光紧锁月江流。

“月江流!”

“哦,学海无涯有如此高人本王却未曾听伏龙先生提起?”王座之上,圣狮王淡淡说道。

“射执令日理万机,怎会把一届学子放在心上?”月江流微笑着说道。

学子,眼前这般人只是学子吗?学海无涯究竟藏了多少底气?王者心思不免多想。

“来人,上酒?”

端起手中玉盏,尉迟骄雄步下王座:“两位先生此来可是为了息壤?”

月江流慕归心二人也同时端起酒杯道:“天下大难,还望王上慈悲!”

国王叹息一身,遗憾的说道:“哎!两位不知,此物虽是吾圣狮王朝之中,前些时候却是赐给了军师玉阳君,吾亦不能代替军师做主!”

“哦,请问军师所在?”月江流说道。

“就在不远处虎头林中!两位请满饮此杯,吾派武御史带你们前往。”说罢,尉迟骄雄把手中玉盏一饮而尽。

“那便麻烦王上了!”月江流,慕归心两人敬道。

一路上,大仇当前,慕归心却是一如往常,敌意丝毫不露,大显心机深沉。

“两位果是痛快!武御史,送他们到虎头林!”

待几人走后,尉迟骄雄却是满面冰冷,眼中神色难明。对左右到:“你去军师那里,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

虎头林,清幽山水,一派自然。

武御史带着两人一路前来,到了林外便止步。

武御史,出身卑微,武学一般,唯有忠义是常人所不能比拟。一身行小慎微,虽明白两人乃是为苍生而行却也不能多做什么:“前方便是军师们所居之虎头林,两位贵客请了!”

“多谢!”武御史心思转变,月江流一目了然。

纵观世界,眼前武御史,也算是少有的心思玲珑之人:对君王,忠义无双;对妻子,一往情深。

当初于未来之宰身上种下束魔印,用以探索那超越五行的情感。而眼前之人不也是一个这样的痴人吗。

这种人很少,既然遇上,那便不可错过。

月江流停下脚步,“武御史,吾听闻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你可曾听闻过?”

痴情一句不正是自己一生写照吗,武御史心中不由得浮现那远在家乡,卧病不起的妻子。

“若是陪着你,吾便只有看着你痛苦死去。不得已以微末之身涉入江湖,只求为你寻得万一之生机。”

“麒麟玉,世之珍宝,吾等小人物身无长物,只能以一身忠义求得君王怜悯。弱叶,你一定要活下去,然后忘了吾!”

“……”

万千念头起伏,武御史一生欢喜哀愁在刹那间一闪而过。月江流感受着眼前之人喜怒哀乐编制成的美丽色彩心中赞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武御史痴痴念着,双眼已是迷离。

“人一生之长短不在岁月时光,而在于心灵的积淀。武御史,你的人生很精彩!”月江流赞叹不已。“吾看到了你心底最为眷恋的东西,它的美丽超出了你的想象,所以吾可以赐你一个机会!”

“吾不懂贵客的意思?”回过神来,武御史说道。

“当你命运转动时,你便会明白吾的意思!”月江流说着,一股无形无相的力量侵遍武御史周身。力量汇聚,一个玄奥符号在其额头一闪而过,那是属于束魔印的痕迹。

武御史再回过神来,月江流两人已步入虎头林中。

……

虎头林中,小雨新过,点点滴落,宁静有声。

小路尽头,一人背对两人忘情做画,而画中之人赫然便是月江流与慕归心。

“未曾回头便能画出吾等面目,绘天下五方通果然名不虚传?”作为一心推翻狮子国的贺兰遗民,对于其中厉害人物自然是了如指掌,眼前狮子国左丞便是其一。

五方通,曾以丹青妙笔画出十里之外的场景,其眼力可谓极佳。本拟背对两人,以露珠中所见画出两人一举震慑两人,以取得交易主导。

此时揭破身份,计划便是付诸东流,左丞五方通便回头道:“两位前来之意吾已知晓,可惜军师之意非吾所能动摇,两位请!”说罢又开始继续未成之画。

数百步,又见一人平冠束衣,摇着羽扇款款走来,见到两人便点颌微笑。

慕归心拱手礼道:“后学晚辈见过右弼!”

来人虚扶起慕归心说道:“想不到吾久未踏江湖,却也有人识得!”

慕归心再度恭身:“右弼所言:以仁为政,诸族等同,吾多次拜读,乃是吾辈之楷模。”

狮子国以游牧一部落统御万万黎民,其等阶之严可为骇人听闻。上族骄奢***,下族生杀任夺,一谦师所提深受狮子国上层记恨。

一谦师谦冲自牧、对人恭谨有礼,不顾自身安危多次劝阻狮子国国主尉迟骄雄大开杀戒,虽满腹文采,却无法深得圣狮主器重。贺兰遗民也奈之活命者多,是以慕归心之敬重乃是真心。

一谦师点了点头说道:“吾虽非儒门中人,却多习儒家圣人经典,吾等也算半个同门。两位此行,吾有一言相告!”

月江流道:“请说!”

一谦师道:“息壤此物,虽是狮子国立国之物,于今而言却无大用,王上亦有心出让。然此物乃吾国圣物,必不可轻易出让,两位还需早做准备。”

慕归心意外道:“哦,国主竟有此心?”

一谦师遥遥一恭道:“神州之危,吾国主也是忧心,自然愿意让出圣物。”

月江流道:“多谢右弼提醒,吾已做好准备。”

第十三章军师三愿 乱局现身

待走远,慕归心悄悄介绍道:“狮子国有三名军师,第二第三军师分别是先前所见左弼一谦师右丞五方通,皆是狮子国之肱骨,分别统领文武。而第一军师却神秘至极,无人知道其来历与能为。”

月江流点了点头道:“且行且看!”

小路尽头,只有一蒙童拿着书卷朗朗阅读:“人之初,性本善…”听到两人脚步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便看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

慕归心回到:“吾等是来寻找你家先生!”

蒙童道:“先生看鱼去了!”

看鱼也不会走远,一谦师必然不会骗吾等,慕归心思索着又问道:“不知你家先生去哪里看鱼!”

蒙童将手一指:“喏,那不是?”

慕归心顺着蒙童所指方向看去,便见一人陶醉的探着身子看着空荡荡的地上。

“嗯~!你家先生往常“看鱼”要看多长时间?”慕归心本就皱起的眉头更深了。

蒙童回道:“很难说,少则三四天,多则半个月!”说完又拿起书摇头晃脑的开始读起来了。

慕归心来到观鱼的军师面前大声说道:“学生拜见军师!”

“……”

几次之后,军师毫无反应,似乎心神皆沉醉于面前“池塘”中。

不管声音多大,都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师兄,这……”无计可施,慕归心不由为难。

“让吾来吧!”

月江流说完移步来到军师玉阳君面前。

飒飒风起,树叶翩翩落下。

只见月江流气凝指尖,朝着空中落下的树叶连连点去,“呲啦”声声,落叶上雷光隐隐。

幽蓝色的雷光中,从叶柄开始,顺着叶脉被照射得一片通透。

月江流再一点,一道土黄色光芒开始覆盖到树叶之上。一层又一层,不一会儿,薄薄的树叶变得臃肿了起来。

“好呀,好呀!”光芒闪耀,读书的蒙童也跑了过来拍着手大声叫好。

月江流收回手,半空的树叶纷纷落下,光芒也渐渐敛入树叶内部。

突然,刚落下的树叶叶柄弹了弹,然后一个激凌翻了起来,一张,两张三张…纷纷跃起,开始在半空缓缓游动。

定眼看去,落叶鳍,鳞,鳃皆有,分明是一群长的像枫叶、柳叶、竹叶的鱼儿。

“(⊙o⊙)哇!”蒙童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不禁试着伸出手指去点半空中围绕着玉阳君自由自在游动的鱼儿。

“啊!”玉阳君似乎终于回过了神来,目光由遥远的地方收了回来。

他伸出右手,半空中的鱼纷纷聚拢啄吻着他的他的掌心。

外人看热闹,内人看门道。童子只以为是在变魔术,慕归心看到的是精妙的幻术,而唯有玉阳君心中震撼。

“好奇妙的化生之术!”神念所及,空中鱼儿赫然是血肉之躯,令玉阳君叹为观止。

宽袖一卷,鱼儿纷纷钻去玉阳君袖中:“鱼儿,自然该生活于水中!”说罢遥遥一抛,鱼群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扑通扑通”跃入了不远处的小河中。

“两位前来可是为了息壤?”玉阳君一番作为,皆是为了在谈判中获得更大的利息。岂料月江流以一手造化之术,点破先机,玉阳君便直奔主题。

“月江流此人在江湖中闻所未闻,是学海无涯潜伏的暗手吗?”“这一手可谓是夺天地之造化,若再加上先前入梦之术。此人可是天下之一大变数!”念头生灭,玉阳落英俊潇洒的面容上却是笑容满面。

羽扇轻摇,来到月江流两人前面,一举一动皆是潇洒不群。

慕归心细细观察着这狮子国首席军师,贺兰余脉种种情报显示有一人在背后主持了贺兰王朝的覆灭,那人便是眼前之人吗?

“弃天帝降临击毁四根支撑神州的支柱,以至神州动荡,地脉不安。若不及时修补,恐神州陆沉,生民尽灭矣。”月江流一字一句的说道。

“吾狮子国持有息壤,神州陆沉,尽可于海外再择良地重生大陆,神州毁灭与否于吾国并无差别。”玉阳君说。

“于海外重生大陆与重立神州支柱皆需要耗损息壤,军师何必舍近求远呢?”

“阁下之言也有礼,不过息壤乃是吾国退路所在,若不能保证吾国无后顾之忧,吾等也只能舍近求远了!要获得息壤可以,但要答应吾三个条件!”

“请说!”

“一者为国:西域有贺兰余孽屡次作乱,愿吾民得享和平!”玉阳君遥拜黄土大地,

“二者为君:世有五窍心血乃是解毒治伤延寿的神物,已求吾王安康长寿!”拱手九重君王殿。

“三者却是为吾之私怨:灭境有邪灵,侵入苦境为害四方,请你为吾解此心疾。”

声声句句,皆是恳求陈述,让慕归心心中又痛又恨,狮子国何德何能有此良臣。

条件开出玉阳君月江流四目相对,空中仿佛有火花迸射。

片刻之后,月江流突然一笑,淡淡说道:“可以,半月后吾会将邪灵首领贺兰余孽连同五窍心血一同带来此地,到时候万勿失约!”

玉阳君也微笑道:“辛苦先生了!”

“请…”

……

“师兄,你真要将吾贺兰一脉送给玉阳君吗?”慕归心低着头,双眼被遮在阴影之中,显得灰暗无比。

月江流看了一眼慕归心,回道:“吾代表学海无涯,所说之话自然算数。再过半月,与狂河冰烈的一月之约也将到期,到时候,息壤冰母皆可到手。至于玉阳君,想以邪灵探吾跟底,吾接他一招又有何妨。”

“只望师兄怜悯吾族!”慕归心虽不解其意,也能听出对玉阳君的疏离,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师兄算计,恕吾愚钝不能理解!还请师兄示下,吾贺兰遗民需要如何配合师兄!”

狮子国一行,久久压抑的慕归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有了归去的念头。交换息壤关于贺兰王朝的条件必须尽快通知老大,早做打算。至于忤逆师兄之意,心中却是不敢稍有。

“你既有此心,十五日的最后一天,吾将来听你们贺兰一族的意见。”意见如何并不重要,反正结果月江流早已做下。

“师兄,请了!”

“嗯,去吧!”

接下来,就看看是谁插手火元之事,看看这蝴蝶翅膀到底煽起了多大的风暴。

拿出信封,轻轻一抖信中之物便出现在了手中,赫然是一封帖子。

帖子表面黑白纵横交错,似天穹布斗,似人间通途,赫然是一封棋帖,帖子中央“天演”二字苒苒生辉。

“会是他吗?”看到棋帖,月江流心中不由得出现了一个名字:棋邪纵横子,嘴角不由得浮现玩味之色。

翻开棋帖:思亘七险,点落九宫,神游八极,纵横十方。

落款下方果然是:纵横峰待君一叙!

合上天演棋帖,月江流不禁把关于棋邪纵横子原本的命运过了一遍。

棋邪纵横子:爱棋如痴的一代先天,精通棋象占卜,善以棋子来观测天下事。以大地为盘、苍生为棋,透彻天命,进而窥探天机,其更是隐藏于暗中的逆三教首领。

逆三教,儒道释三教逆反人士组成的势力,因看不惯三教封闭保守的作风,而叛出组织。虽然在后来只出现了大猫小猫几只,但是月江流却很是存疑,三教势力雄霸苦境,正反相参,于内于外对三教不满的人不知几何。

变数既起,原本剧情便只能作为参考,今日棋邪以火元作为契机涉入武林,心中必有图谋。既然找上了吾,他又有何算计。也罢,多猜无意,且上纵横峰走上一遭。

第十四章让天一先 三教儒子

苦境之大,无边无际,奇山险峰无数。

位列先天早已断绝凡俗,多居于远离红尘之处,寻龙点穴便可自开福地。若非气机相引,单凭一个地名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地点的。

纵横峰,飞湍流壁,白云来谒,草木嘉禾,春秋常驻。红枫开道,仙人现踪。

奇绝,险绝。

正对一峰,直入云霄,远远看去,朦胧雾气中依稀可见五个数丈大字:让天地一先!字混元却有隐现锋芒,既见书者傲气,又见其中邪意。

只见一人,着水蓝大裘,高冠束发,博袖挥洒。眉目如水沉浸在面前珍珑之中,安静而深邃。

他左手执黑,又手执白,如此对弈已是数个时辰了。

又是良久,方才收回伤神费心后略微黯淡的目光,长长叹了一口气:“呼!如此真不可解吗?”

“也罢,也罢!”一拂袖,把棋局完全打乱,扫进棋盘旁玉钵之中。

随后曲身打起一瓢清泉倒入钵中,轻挽袖子,在溪便清心净手之后,方才把手伸入盛满棋子的玉钵。

捻子,搓揉,试搽,分拣,一步步仔细而虔诚,如礼佛,如参禅。

而随着棋子一颗颗放回棋盒之中,本来疲倦的眼神仿佛大雨洗过的青山,再度变得光彩四溢。

棋盘旁边,悬浮着的一颗火红丹元,正是天地奇珍补天圣物:火元,此人却是未曾一瞥。

就在此时,天地清圣,霓虹铺就五彩大道,清风聚合化作奔霄赤骥。宝车腾空,玉撵光转,潇潇马鸣中,分云破空而来!

感觉气氛变化,一身水蓝的纵横子抬头望去,暗道:“终于来了!”

就在风马玉撵落地瞬间,一顾强悍无伦的压力逼迫四野。

“好一个儒门逆客!”棋邪面对如此压力,却是面露微笑。

“插手火元之事,不知你有何道理!”适当的表达强势,自然能有利于解决问题。

汹汹来势,棋邪毫不在意,博袖一扫,便把奇珍火元扔给了月江流:“百年间,吾棋卜天下,参悟天命,于天地玄默之间偶获灵机,察觉种冥冥之中有一种异数诞生,后踏遍天地三界却一无所得。”

棋邪说着手中光芒闪耀,一本书册出现手中,赫然正是月江流当初手稿“格物辩证论”!不知棋邪用了什么手段,居然从学海之中拿了出来。

“后于儒门无意见到此书,便知道你月江流便是吾所要寻找的。”棋邪目光仿佛能看透命运的迷雾。

月江流把玩着棋邪扔来的火元,绕有趣味的打量着棋邪:“不过年少轻狂,一时兴起罢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棋邪接着说到:“此书甫面世,儒门高层便下了对你的格杀令,若非学海无涯一力担下,你恐早已魂归九泉!”

月江流本来玩味的神色一凝,面色顿时严肃:“格杀令,竟有此事!”

说罢,掐指一算,往事一一在目,良久之后,月江流叹息一声道:“原来教统出走还有如此缘故,不管如何,吾却是欠他人情了!”

棋邪接着说道:“此书一出,便应了冥冥天数,既有大运又有大劫!”

棋邪所说,月江流心思洞明,以玄学来说是应了天数。剥开层层神秘面纱,也很简单:不过是“利益”罢了。

那些对三教现状不满之人,需要一面旗帜,而“格物辩证”便是这样一面让人无法反驳旗帜,不论是真心拥趸或者别有用心都将以这面旗帜为中心聚集在一起。

人心所聚,天命自然诞生,这本书自然便有了不凡的天命。这也应了“格物辩证”中以人心御天命之说。

结合棋邪暗中“逆三教”首领一身份,月江流哪还不明白棋邪心思:“哪又如何?”

只见棋邪来到月江流跟前突然单膝着地,从未屈服过的昂然头颅下垂,双手高举“格物辩证论”:““逆三教”神机愿为儒子护法,生死不渝!”

如此神来转机,却是月江流所未曾料到的,不禁愕然。

看着眼前下跪效忠之人,竟然如此简单就把一生命运交托,连自身最重要“神机”之秘都向自己公开,他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只是弈者自身的赌性呢?

月江流背过身看着对面高峰之上“让天地一先”,说道:“看似效忠,却是把吾纳入棋盘之内,棋邪,你“让天地一先”之说果非妄言!”

棋邪纵横子回道:“纵横子虽能以天地为盘,苍生做子但也只是汲汲营营,终究不能再开新天。”

“你奉吾为儒子,进可“挟天子以令诸侯”,退可洗去逆名再争儒门正统!”月江流明白了棋邪之谋,不由得对他高看一眼,此以退为进之法果得棋中三昧。

“从今往后,逆三教唯儒子马首是瞻,神机不做他想。”纵横子说道。

“神演棋帖,以天地苍生作子,这便是你送吾神演棋帖的用意吗?纵横子,你这一局吾接下了!”

月江流说道一手接过了纵横子手中进献之书稿信物:“吾若为儒子,你神机便是吾手中最利之刀!若吾将此刀杀向苍生百姓如何?”月江流目光深沉冰冷,天地一片肃杀。

感受到月江流身上无情冷漠,纵横子知道,若有需要月江流一定会这么做,早已做下决定,纵横子斩钉截铁道:“一往无前!”

“若是杀向苦境正道呢?”

“百死无悔!”

“好,神机,今日之言你可记牢了?”

纵横子铿锵说道:“天地黑暗,苍生多苦,若无破碎一切,重塑乾坤之心,神机凭什么掌握逆三教。”

“哪怕身入无间,满手猩红,也不屈于这茫然江湖?”棋邪的江湖非是残酷,非是快意,有的只是茫然,透彻天命后的茫然。

天地安静,棋纵横子誓言在群峰之中回荡,那是不屈服,大破灭的决心。

看着眼前之人,月江流越来越欣赏。有如此决心着远比覆面苟且,自欺欺人之辈强。大有远古之前为免流毒天地,守护神爻帝亲手屠戮自身所守护的子民的风采。

纵横子眼中从来只有天下,难怪一代棋中圣手天十三觉守护心武棋会三百年,只为了和棋邪下一盘棋,最后甚至以生命为代价也未曾达成心中之愿:获得棋邪的天演棋帖。

“吾不论你心思如何,你尊吾为儒子,吾自当为你照亮前路!”说罢,手指一点,一点真元出,束魔印当即浮现棋邪额头。

印记种下,月江流当即微笑扶起棋邪:“自今日起,吾便为儒子,而你便是吾之护法了!”

“神机领命!”棋邪应声而起,原本眼中玄奥莫测尽去,剩下的唯有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无穷热情。此时他已不再是纵横峰冷观苍生棋占天命的绝代高人,而是锐意进取,只手缚苍龙的急先峰。

““逆三教”力量如何?”既然接手,自然要知道自己的班底为何?

“常山八丘、反本穷源、却阳谷、无遗峰、万卷惊澜、莫测玄机,皆为吾之布属!另有更深层力量隐于暗处?”神机介绍道。

“哦,何为深层力量?”对于这个问题,月江流可是绕有兴致。

“逆三教起源,隐有万界同修会高层有关,有一人吾可确认身份。”

“谁!”

“云天望垂墨倾池!”

“是他,竟然会是他,想不到啊想不到!”月江流不由得意外。既然有他,那么另外几人的也多半逃不了。

也对,“逆三教”向来便是三教之中最向往改变之人,以墨倾池之前之后所为,却是透露出不折不扣的疯狂。久远前杀“万界尊主”,久远后杀“梵天”处处透出一股对于三教现状的不满。

“自古以来,逆三教虽名为逆三教,却从来都是三教手中之利刃,要之则用,不用则弃!但是从今以后,逆三教便只属于吾之刀!”月江流说道。

神机应道:“自然如此!”

月江流点头道:“你之能为吾相信,此事便交给你!”

神机道:“十日之后,儒子便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逆三教!”

月江流轻轻一笑:“不着急,还有一事需要你去办?”

“请儒子示下!”

“人觉非常君,此人吾很有兴趣!”

第十五章善恶本心 我为何物

“逆三教”高战不多,严格下来也只有神机一人算是真正的超一流高手,但是其存在意义却是非凡。

人心之道在于疏而非堵,逆三教乃是三教游离于外的延伸。

这个世界是一个高武世界,思想争斗被压到了一个低微的水平,但依然是重中之重。

正如佛门之中,佛子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因为祂代表的乃是方向,是一种他人替代不了的核心。佛子在,即使损失再大也可重练队伍;失去佛子,却是沦为游兵散将,不得方向。

苦境之中物产丰富,春泼一斗,秋收万黍,生活早已不是问题,若非天灾人祸频繁这里便是天堂。

是以,从先天到平民,心中所渴望的便是一种信念,一种救赎,或者只是一个寄托。

正如当初汉末张角喊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一般,月江流“人定胜天”也让早已在天命下迷惘之人看到了一点不同的光芒。

真正让月江流收下“逆三教”的非是其他,而是学海无涯那庇护之恩,或者是默默庇护之情。

对死神力量的了解,现今能胜过月江流的不超过三人。死神力量固然天下无双,但更重要的却是太学主的身份以及对学海无涯的影响。

对于学海无涯来说被“死神化”的太学主如同悬挂在头顶之剑,时刻有覆灭的危机。如何让学海无涯从太学主的战车上下来,这是重中之中。

“逆三教”神机出现,让月江流心中一动。只有往死水之中注入活水,才能真正稀释太学主的存在。

学海无涯六艺是太学主留下的烙印,这个烙印不除,学海无涯便永远是太学主的学海无涯。这单纯的人心之争,唯有思想才是最有力的武器。

要冲破六艺这个烙印,还有什么比携带着“人定胜天”的“逆三教”更好呢?

月江流在临走之时,给了神机三个任务:一为整顿人马,清洁队伍;二为联系墨倾池,借其儒门圣师之地位为逆三教正名;三为找寻非常君,这个则存粹是月江流的好奇。

火元到手,步下纵横峰的月江流算计着江湖局势:若是以游戏方式表达出来,当前乃是主线任务死神之灾的前夕;修补神州支柱已经从主线任务降到了支线任务;而灭境邪灵则算是隐藏任务。同时,还有许多如同夜盲族、狮子国、贺兰余脉之类的副本。

月江流心中算计着自己的定位,在这一场游戏中,自己的任务目标是保全学海无涯。这样一来,自己的行动便清晰了。

现在自己的目标便是打通狮子国这个副本,获得任务道具息壤。

……

异幻空间,天地空蒙,唯有无穷无尽的空间乱流如同霓虹一般,内里流动着来自于灭境的邪灵之气,不计其数的邪灵在其中纵情遨游吞噬。

邪灵之首未来之宰眉峰如聚,眼神却是茫然失措,两手分别握着一只血淋淋的叛天犄。

叛天犄漆黑雄壮,内里饱满的黑暗力量如同一潭不可见底的深渊,鲜血滴答从犄角根部滴答滴下,引得周围邪灵垂涎欲滴。

这对犄角的计划从久远前便开始,经历重重变数,而现在终于收获了,本应是多么痛快的事情,此时的未来之宰却是索然无味。眉心魔印若隐若现,象征着未来之宰内心波动起伏。

未来之宰身后,一人高髻不凡,一缕黑白相间的刘海从鬓角垂下,本来的潇洒不羁却被一双残忍恶毒的眼神破坏了,此人正是未来之宰的左手右臂神患。

看着眼前迷惘的未来之宰,神患愤愤不平道:“吾等本可将邪灵逆叛一网打尽,最后时刻邪首为何留手。”

见未来之宰无有语言,神患接着道:“自从前次剑阁之战,邪首仿佛变了一个人,让吾如此陌生。”

“嗜血残忍乃是邪灵本性,天地本是猎场,邪首你怎么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再也不是那个欲建立邪灵国度的未来之宰!”

神患语言越来越激烈,眼中也是越来越失望。

而此时,未来之宰突然眉心魔印散发着诡异光芒,邪灵满脸却是扭曲变形,口中呜咽有声仿佛忍受着极端痛楚,邪气溃散,功体浮动,一向笔挺的躯体居然弯下了腰。

“不对!”神患面色大变。

“呀!”一声高喝,自身邪元源源不断输入未来之宰体内,欲为他稳定气息。

邪元入体,却未曾未来之外异状,仿佛是自行散功。

“喝!”就在神患疑惑之刻,只见未来之宰一声高喝,右手所握叛天犄猛地插入自身眉心魔印。

叛天犄化为源源不断的黑暗力量如同狂浪一般涌入邪灵身体,所过之处,摧枯拉朽,邪灵之首顿受重创,一口鲜血喷洒天地。

“邪首!”神患面色大骇。

外力侵染,正对眉心印迹,顿时激发变化,只见印迹化作一朵火焰般的红莲骤然开放,黑暗力量如龙入海纷纷投入红莲之中。

片刻之后,完纳黑暗力量的莲花仿佛打了一个饱嗝,花瓣闭合后隐藏不见。

两厢俱去,未来之宰顿现轻松,邪元再运,一声伤躯顿时复原。

睁眼瞬间,再现浑霸目光:“想不到此咒如此难缠!”回视过往几天,如同南柯一梦。

感受到未来之宰那熟悉的眼神,神患心中大喜:“邪首,你无恙乎?”

未来之宰头也不回吩咐到:“孽角等人已受重创,必定走不远,吩咐下去,全力追杀。”

“咿呀,杀啊!”

“杀!”……

一声令下,外围邪灵当即呼应,杀戮乃是本性,方才莫名收手,只是碍于邪首威严不得不听,此刻下令,正隧邪灵本性。

见邪灵追去,神患方才关切道:“邪首,究竟发生何事?”

邪首猛然回头,目光似怒似恨:“神患,若吾背离未来之道,你便杀了吾!”

神患大惊:“怎可如此?”

未来之灾目光幽深,说道:“吾中此咒,本心沉沦,万念生万念灭,吾未来之道已见偏离。”

“吾绝不允许未来之道偏离!”目光决绝,那是对于未来之道的坚决。

神患突然单膝下地,定身说道:“邪首切勿多言,缺了未来之宰的未来大道对吾来说毫无意义。既是咒术必有解法,属下愿为邪首寻找解发。”

未来之宰未多言扶起神患后,把左手叛天犄递给他,说道:“那一只叛天犄的黑暗力量不知能让吾保持本心多久,剩下的这一支绝对不能出事,这是对付凤凰鸣的关键!”

“现在,便交给你了,把他打造成通往未来大道的利器!”说罢,未来之宰紧紧拍了拍神患肩膀。

“邪首!”未来之宰仿佛托付一般的话语,让神患双眼酸涩。

“去吧!”

……

步伐徐徐,凭借种在未来之宰体内的咒术,月江流感应着那来自邪灵本性深处,感性与理性的碰撞。

邪灵的本质乃是无穷杀戮欲望,当激发咒术,将本源中的极端导向平衡,居然奇迹般的萌发出善性。这奇迹般转变,让月江流是如此的惊叹。

这咒术不是迷魂,不是催眠,甚至未有丝毫的伤害。却能由物质开始,打破心灵屏障,重新塑造本心,这种变化对于月江流解析人性来说至关重要。

“重塑以后的我可还是我,失去坚持的我可还是我,昨日之我是死去了还是就是此刻之我。”

“若不明白什么才是“我”,那如何度过三惑二死,彻底摆脱道化的危机!”

凭借感印,月江流还有了另外收获,那便是失去生命之源叛天犄的黑狗兄居然还留得性命,能打破宿命,黑狗兄值得一见。

气息追寻,散逸的血腥味就在前方山洞,月江流凭空一拈,血腥味自然汇聚,不一会儿便化作一滴晶莹剔透的血珠。

步伐“踏踏”,月江流向着洞中走去。

“是谁,站住!”伴随着冷冽剑光,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第十六章小邪终途 童子问剑

黑暗中,月江流一指夹住剑光,心念一动,洞穴满放光明。

持剑之人约莫六七岁,一身黄衣,肥嘟嘟的小圆脸上满是愤怒:“坏人,坏人,不许伤害我义父。”

不远处,黑狗兄满身纱布,头更是裹得像一个大大的棕子。

解放了血犄族真身,黑狗兄再非以前的小老头形象,身材高大魁梧,哪怕是血犄族黑暗本源叛天犄被拔,也有一股浑厚惊天的气势,如同猛虎卧丘。

身旁躺着一人满身银衣,同样是满身残破奄奄一息,正是与孽角“恩深仇重”的风肆险,头顶从未离身的银伞早已被打得破碎,面色潮红,如同煮熟的虾子。

收回目光,看着拼命拦路虽无伤患却是一身狼狈的孩童,月江流说道:“史波浪,让吾为他们治伤吧。”

听闻此语,史波浪认真打量了月江流一番,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怎么会认识我?”

看着满心戒备的孩童,月江流松开剑,说道:“吾是怨姬的朋友。”

提起绯羽怨姬,史波浪终于放下了戒备:“怨姬姐姐,那大哥哥请你快救救义父,还有山羊叔叔。”

“放心,有吾在,他们不会有事?”

灵眼开,黑狗兄风肆险伤患一览无余。

“中了未来之宰的“天地一念”,此伤容易。”说罢,凌空一抓,两人身上未来之宰留下的残余力量当即抓出。

若是其他伤势或许要多费一番手脚,中咒之后未来之宰一身奥秘早已被参透,治疗他所造成的伤势自然是轻而易举。

“这只邪灵破碎自己的元珠。”月江流皱眉道。

邪灵不同于人类三魂七魄,有着转世轮回之能,而是凝聚一颗本命元珠,元珠不灭,自身不死。

邪灵以秘法破碎元珠,虽能冲破功体极限,获得一时雄力,但是一身根基却无处依凭,只能随着时间慢慢流逝,终局便是灰飞烟灭,不存世间。

外邪尽去,真元功体自有疗伤之能,不多时在史波浪满脸期待中,风肆险幽幽醒来。

“山羊叔叔,山羊叔叔你终于醒了!”史波浪终究是小孩子,看到风肆险醒来,再也坚强不了,一下子扑入风肆险怀中大声哭了起来。

安慰良久,史波浪这才止住哭泣。

“风肆险谢过阁下救命之恩。”

“慢来,救命之恩谈不上,你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月江流阻止道。

“事急从权,区区一颗元珠换的两人性命,值了!”先前大战,风肆险窥得一丝机会,强行破碎元珠,方才携带已被未来之宰拔出叛天犄的黑狗兄以及史波浪杀出重围,到了此地,终于还是不支倒地,“不知黑狗兄伤势如何?”

“他,你不需要担心,虽失去黑暗之源,却能够抓住时机强行蜕变,才情非凡啊。”黑狗兄,月江流有些赞叹。

天地之间本无绝路,福祸本就相依,正如月江流抓住神魔失衡,冒着道化的危机,修为一路拔高。黑狗兄也抓住了黑暗本源被拔的瞬间,彻底摆脱血犄族的宿命,进行蜕变。若是成功,那么血犄族将迎来新的曙光。

观其蜕变之法,与本尊曾经推算而出的“退魔成仙”之法很是雷同。当初魔身将此法送与天草二十六,可惜却是如同水落深潭;与黑狗兄无意的讨论,如今却是插柳成阴。

果然,人的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蜕变之法,外力难加,唯有看他自己造化。”月江流回到。

“我们带义父去找怨姬姐姐吧!”史波浪突然说道。

“不用白费功夫,如此情况,怨姬也是帮不了的。”绯羽怨姬好不容易借机脱出武林视线,月江流不欲她被江湖风波再度卷入。

“那……”史波浪还欲再说,却被风肆险打断:“史波浪,吾送你回去吧,这么长时间不见,咩咩肯定想你了,你以后一定不能再偷跑出来了!”

“可是,苏苓姐姐不在,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史波浪怯怯的说道。“而且,咩咩有白云哥哥他们在,一定没事的,我要陪着义父和你。”

元珠破碎,生命已入倒计,风肆险只想在消亡之前为两人找到安全之所。

剑阁将咩咩与史波浪送到的秘地本是最合适的地方,可惜史波浪却与苏苓偷跑出来,回去之路也已消失。

“哎,史波浪,你不该跑出来的。”

史波浪不敢回话。

当初剑阁毁灭,黑狗兄以及风肆险赶到时以为不可测之深渊,黑狗兄以为咩咩葬身于此,悲恸中不顾赭杉军临走时交代开始疯狂报复。

后来不经意回到养生堂旧地,找到了偷跑回来的史波浪,方才明白了咩咩安然无恙,但是却在先前报复中暴露了位置。

又是一番大战,两人带着史波浪且走且战,终于力寡不支,被堵上绝地。

历经大战,损失惨重,黑狗兄叛天犄被拔陷入死亡边缘,自己为求一线生机破碎了元珠,也将步入死亡终点。

自己死了,黑狗兄怎么办,史波浪又怎么办?

风肆险欲为两人找到退路。剑阁毁灭(诈死),天下虽大,奈何自身独来独往,一时竟找不到托孤之处。

“对了,还有无佛寺。”想到这里,风肆险有了主意。

“朋友如何称呼?”风肆险问道。

“月江流!”

“吾欲带黑狗兄与史波浪去无佛寺,朋友你可同行?”

“吾尚有要事,明早便出发。”

……

月江流来之时已经扫清血腥,布下迷阵,将追杀而来的邪灵引向他方。

玉兔当空,月光斜射入洞口,就在史波浪将手中短剑放入月光之时,手中冰剑顿时产生异状。

冰剑将月光反射到洞穴中,一条人影顿时出现在光芒中。

人影纵横,剑光倏忽,剑势起,洞内泛起白蒙蒙的寒潮。

这柄短剑本是不二做为救夜愁雨采集不融之冰由任剑谁以铸铁手练成,名为无极冰剑。夜愁雨复活,此剑不合不二做脾性便随意给了史波浪当玩具。

后来无意间,史波浪发现只要在黑暗中光芒照射到剑身,便会出现一道人影演习剑法,他也多次以此法与咩咩玩乐。

涉入江湖,史波浪发现了武功的重要性,黑狗兄风肆险之邪灵武学不适合史波浪,在史波浪告知剑中秘密后,两人知晓此剑法“冰削十二轮”乃是天地有数之绝学,便让史波浪以此法为主。

史波浪握住短剑,跟着空中人影一招一式开始练习,小小的人影居然也有模有样。

剑·冰霜、剑·冰雪、剑·冰封、剑·冰川、剑·冰河、剑·冰魄、剑·冰雹、剑·冰华、剑·冰皇、剑·冰剑、剑·冰泪、剑·冰痕十二路剑法一一展开。

月兔西斜,月光转移,剑上光影跟着消失,史波浪这才停下,浑身大汗淋漓来到风肆险面前手捧短剑盘坐下。

“喝!”一声冷喝,风肆险真元提动,不断刺激着面前史波浪七经八脉,稳固着史波浪跟随人影修行剑法时留下的一缕内气。

功行周天,两人便收气回元,再睁眼史波浪又变得神采奕奕:“大哥哥,我的剑法怎么样?”

“一般。”

风肆险起身对月江流说道:“吾与黑狗兄乃是邪灵之身,所习武学皆是邪灵奇诡之术,后来无意见到冰剑之中封存着的冰削十二轮乃是正宗人类上乘武学,便让史波浪练习了。”

“人类武学,吾不甚熟悉,先生认为以此筑基可还适合?”

月江流看着史波浪期待的目光便说道:“照水冰如鉴,此剑法以冰为始,照鉴本心,算是修炼剑意的上乘法门。”

得到月江流肯定,史波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连忙问道:“那我要成为义父这样的高手要多久?”

月江流说道:“要成为纵横一方的高手只要你勤学苦练百年足矣,但是要达到黑狗兄的程度便不是勤学苦练能够成就的,非绝顶根骨和大毅力大机缘不可成就。”

本来高兴的史波浪迎头一盆冷水:“啊?”

“这一点相信风肆险很有体会?”

史波浪把目光转向风肆险:“山羊叔叔……”

当初风肆险为了打败孽角,可以说付出了自己的所有,但是现在看来,自己与孽角的差距依然的天差地别,有时候天赋真的让人很绝望!

看着史波浪眼神,风肆险也不知道是该让他面对现实,还是该留给他梦想。

看到风肆险久久不语,聪明早熟的史波浪也明白了大概意思,又回头问月江流道:“那大哥哥,我的根骨怎么样?”

月江流目光一扫:“中人之资!”

史波浪如受雷击,呆立当场:“啊!”

见史波浪神色,风肆险心中不忍,便说道:“史波浪,你不要难过,苦境之中,哪个高手不是奇遇无数,根骨差并没有什么关系?”

史波浪听完,眼光泪闪闪的看着月江流,相比于亲近的风肆险,这种问题史波浪更愿意相信月江流这个外人。

月江流点了点头:“的确,这个天地,真正的高手都是开挂的。”

史波浪疑惑问道:“开挂?”

“开挂就是有奇遇的意思。”

“那,我也要开挂!”

风肆险叹道:“奇遇之所以是奇遇,便是不可测,哪能想遇就遇!”

一时,几人都陷入安静。

月江流眼光幽幽,盯着史波浪,突然说道:“史波浪,吾知道有一个地方有挂,但是非常危险?”

听闻此语,史波浪欣喜若狂:“哪里?”

“你可有死的觉悟?”

“那我能不能成为义父那样的高手?”

“不下于他!”

史波浪拉着月江流袖子肯定道:“那好,请大哥哥告诉我。”

“先生,这…”风肆险欲说什么却感觉词穷。

月江流计于天心,手指连掐,感应着远方死神能量变化说道:“你照着信中指示去做,时辰不可多一分也不可少一分,地点也不能有毫厘之差。”

“只要有舍身一搏的勇气你便可以获得惊天动地的成就。”说罢,一点印迹点在史波浪眉心:“这个印迹既可以为你保驾护航,也算你给吾之报酬,当你获得力量,它自然会消失。”

“好!”结过信,史波浪小小的眉目满是坚毅。

看着史波浪,月江流心中古井不波:“魔身他不愿意你承受江湖之苦以及那难以预测之险把你送到那里,吾却无此顾虑。”

“史波浪,当你蜕变为问剑孤鸿时,死神之剑也将为吾敞开所有奥秘!”

第十七章命运长河 混沌浊气

卯时三刻,一阳初升,月江流立于山巅目向东方,捕捉阴阳交替日夜轮转那一刻的灵机变化。

头顶青白黄黑红五色光轮隐隐,其中又有三朵金骨朵定以三才之位。

双眼微歙,一道紫气跨越万里,合入月江流眼线之中,再一转只留下一抹若有似无的金线。

日夜交替,老阴少阳冲气为和,方才酿就这一缕太初紫气,醇厚异常。

当太阳大光,紫气消失,月江流这才收了三花五气。

“大哥哥,你做完早课了吗?”身后,手握短剑的史波浪迤迤走来。

回头一眼,史波浪真元如同波涛起伏,额头汗迹隐隐,气息也是有些紊乱,月江流便明白史波浪求武心切,便说道:“武学之道,张弛有度,切勿勉强!”

“嗯,大哥哥的话我记住了。我是来和大哥哥辞行的。”史波浪点点小小的头颅说道。

“嗯,去吧!”

“大哥哥,再见!”摇了摇手,便与站在远处的背着黑狗兄的风肆险逆着柔光,走入山间那未曾散尽的薄雾之中。

……

邪灵空间,群邪出动,只留下未来之宰孑立于天地空蒙。

未来之宰一身邪元暴动,神念千万次扫过功体,却无从察觉咒术所在。绕是邪首心智如石,看着镜中眉心魔印也是心生烦躁。

“出来吧!”

邪首一声沉喝,便见眼前空间如同一层一层掀起轻纱,不多时便显出一个空洞。

空洞内色彩分明,突然清晰。空洞外却是一片迷雾,色彩斑斓。

迷雾散开,便听嘹亮诗号响起:“大鹏一时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邪首回头看去,却见一人着月白儒服,顶束冠巾,腰佩宝玉,手握书卷度步走来。

虽是寻常打扮,却有一股摄人心魂的力量,尤其眉心一点印迹让未来之宰忌惮不已。

“多日不见,邪首气色不佳!”面对未来之宰满面怒容,月江流却如同多日未见的好友,轻声细语地问候道。

“哼,此来为何?说罢!”未来之宰心中虽有千万火气,却是发作不得。

“邪首快语,吾便直言,五日后,请邪首西域狮子国走一遭。”

狮子国,玉阳君,学海无涯,剑阁,月江流一连串的信息在未来之外脑中回荡,却是难以理清头绪。

多日来,吃了大亏的未来之宰启动了早早设在苦境之暗间,有的放矢之下,月江流与玉阳君的信息皆放在了未来之宰案头之上。

月江流,百年前苦境昙花一现的天才,杀师弑父之儒门叛逆,后被学海无涯太学主亲自囚禁百年,近时期满释放。虽只一战斗,却让未来之宰明白,其能为被天下人大大的低估了。

相比于月江流一览无余的资料,玉阳君却是一只老狐狸,不知其来,不知其求,他之行动充满了矛盾。

尤其是合作偷袭剑阁一事,到现在,未来之宰还不知道他的目的所在。能肯定的是,玉阳君贤相面具下,隐藏着一颗狼子野心。

思虑再三,未来之宰便说道:“未来之宰从不做无益之事。”

“哦,那你欲如何?”

“哼!”见月江流对自己所中之咒术绝口不提,未来之宰不由冷哼一声。

月江流明白未来之宰心中所求,便说道:“解咒之事,自有机会。”

达成初步共识,月江流便退出了邪灵空间,接下来便是五窍心血。

……

天有五行,人有五脏,天人合孕,造就之五窍心血之奇迹。

夜盲族得天眷顾,圣女一脉承接天恩,获得了孕育五窍心血与窥探命运之能。

五窍心血具有辟万毒,活死人之特效,故而是天下人人欲得之宝物。

月江流参悟天人之道,境界冠绝天下,五窍心血之奥秘也揣摩了几分。但是修行终究时短,头顶三花徒具其形,胸中五气亦未升化为真正的光辉,不宜消耗自身根基做尝试,是以五窍心血只能外求。

夜盲族以能窥视命运的圣女一族作为祭司,指引方向。族人武风浓重,多能征善战,又出没于黑暗之中,虽多有奇术异能却少有人识。

学海无涯藏书百万,门生遍及天下,夜盲族虽隐秘却也不能彻底隐藏痕迹。

月江流自学海无涯烟海般的藏书中早已寻得夜盲族避世之所半壁山河所在。

茫茫山河,孕育无穷奇迹,怪山奇洞数不胜数。而其中便有一洞方圆广大,浩不见底,更有丰富物产能养活无数人民,这便是半壁山河。

半壁山河唯有一个入口,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内里暗不见光,对于夜盲族来说可谓是天造地设的天险。

黑暗洞穴中,寂静无声暗无天日,唯有踏踏的脚步声和着自己砰砰的心跳。月江流就在这黑暗中感受着洞内微细的空气流动步步前行。

“如此奇地,真是让人惊叹,若是与照世明灯的黑暗道相比,谁更加黑暗呢?”月江流不由有点好奇。

黑暗中又前行半个时辰,黑暗更加浓郁,彻底吞噬了光明,以月江流之目力也不能辨出东西。

月江流突觉前方杀气冷冽,直逼周身:“入一刀、出一刀,要入神殿,必先接刀!”话语如同绳锯老木,艰涩沙哑。

月江流明白,眼前黑暗中之人正是夜盲族守护者鹰刀鹰无眼,乃是江湖中难寻之刀者。他曾对死神死神许下心愿,与死去的深爱的女子融为一体,是以获得了一体双分之能。男体力沉势厚,女体刀锐疾快,两体相互掩护,战力倍增。

“鹰刀鹰无眼,请!”月江流冷然说道。

“注意来。”话语间,刀气如同山岳倾倒,直压月江流。

面对来势,月江流不闪不避,斩中一刹五彩光华闪现,便把刀气消纳完毕。

“多谢留情!”月江流能感觉到鹰刀未用全力,当既谢道。

“入时力三分,出时七分力!”话落,鹰刀已彻底隐遁黑暗。

“看似冷漠,实际心中自有盘算,更懂得变通。此人有趣,难怪死神会与他交易。”月江流内心赞道。

步伐再走,已然进入夜盲族深处。突然火花传动,光明刹那降临。

环视一眼,身处之所乃是一庄严大殿,大殿四壁乃是拜月之景。墙壁上十二个火盆熊熊燃烧,发出光明。

正殿前方,一高大石雕头戴莲冠,双眉带漩,潇洒仙姿飘然,正是命入黄泉的素还真。

雕像前,黑色水潭烟气弥漫,灵气化为有形之雾,池中一朵莲花在雾气中摇曳生姿。

月江流灵眼所见,此地虽是平静,暗里却是经纬密布,处处杀机。眼前黑池更是地脉汇聚之所,可以说此处乃是整个夜盲族戒备最为深严之所。

“阁下失礼了!”一道沙哑老声打断了月江流目光。

循身看去,只见一披头散发的老妇一身黑袍,手杵权杖,目系黑色眼罩正现在池水前方。

“夜族奇景,让人忍不住流连几眼,让大祭司见笑了。”月江流欠身说道。

“夜族之景,可怜夜族却不得见,可叹!”大祭司杵仗叹道。

月江流曲指连算,心思明洞,探测着冥冥天机,不自觉便盘膝坐于池水黑莲之前。

只见月江流口中念念有词:“寅午戌遇亥不睦,亥卯未遇申遭值,申子辰遇巳化灰,巳酉丑遇寅闭口,五行绝处是劫杀!”

“其与天贵同柱,为命局所喜,反显聪明敏捷,才智过人,胸罗万象,武德横财,若与七杀羊刃同柱且为命局所忌,必遇灾害。”

以天干地支合以阴阳五行,结合四时四方,星宿神煞,以天人感应之能让月江流得以参悟浩荡命运长河。

常人眼中,只见过去现在,尚能口诵逆天之言,自以为得计。而月江流眼光能见未来,从开始到注定的结束,皆在命运长河中起伏。

这是月江流抛却前世前知,首次踏入命运之地,心中忍不住震撼。

眼前黑莲,下吸地气,上接清冥,又有夜盲族千年信念寄托,冥冥中与一股清圣之力相互呼应分化清浊,竟然迎合了天地劫气,沾染上了一丝混沌之力。

就是以这一丝从未出现苦境的混沌之力为引,月江流才得以步入时间横流,命运之河。

匆匆一瞥,无穷无尽的信息冲击而来。月江流只觉天地旋转,面色一白逆血冲口而出。

大祭司顾不得责怪月江流,见他说了一句便面色大变真元逆冲,同为窥视命运之人,大祭祀当即明白,月江流乃是天机反噬。

当即权杖顿地,手掐月印,真元甫出:“月神之怜!”一道柔和月光照射,揭断那来自于虚空的无穷信息洪流。

趁此机会,月江流心识化刀,斩断来源,抱元守一,彻底脱出天机反噬。

纵然天机反噬,月江流凭借天人之躯的优势,所受重创也于呼吸间便恢复如初,让一旁看顾的大祭司惊讶万分。

“你看到了什么?”见月江流睁眼,大祭司便急忙问道。

对于夜族未来,历任大祭司费劲心思窥视命运,眼前所见皆是一道光芒闪耀的人影,那便是池水之前矗立的素还真。

“那是来自命运的宽恕,重回太阳之下的希望,顾名太阳之子!”

而每次窥视到太阳之子,便会被冥冥之中一股大力截断,之后的便一无所知。

也有族人对太阳之子带来的变化表示担忧,但是这种声音皆被大祭司一力压下,但这并不代表大祭司不担心。

月江流的莫名卜词让大祭司心头狂跳,心思感应,那是关乎夜族的最终命运。

月江流说道:“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一语道尽兴衰,让大祭司心中沉重。太阳之子,带来的不只有光明吗?

顿了片刻,大祭司已经理清思绪,太阳之子乃是夜族的信仰,千百年来早已奉上神坛,现在的自己与夜族其实早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你所为何来?”不再纠结于命运之说,大祭司向月江流问道。

“五窍心血。”

“五窍心血乃是夜族至宝,留存已是不多,岂能轻易给出。”夜族虽然潜伏,但是为太阳之子的预言,早已经在天下布子,天下动态也是一目了然。

“天下之物皆是有价,大祭司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月江流对夜盲族了解之多,自信能满足大祭司的一切要求,哪怕是困扰千年的诅咒夜盲之症。

当然,若是条件不对等,月江流亦会加价。

大祭司心中考量,便说道:“当年日族背信弃义,使吾族死伤泰半,吾要你查出那名背后之人。”

若多年过去,此事依然是大祭司心头之刺。

当年大祭司凭借天资,已然超越历任祭祀。她不甘于祖辈定下的命运,她要为夜盲族挣出一个新的未来。

那一次,她赌上了自己的爱女一生幸福。或许早已命中注定,那失败的滋味痛彻心扉。

她输掉了自己的女儿,夜族神圣的圣女。输掉了本是族内最强大的战神,也输掉了自己的骄傲。

而这也让他更加相信命运,相信唯有太阳之子方是夜族的未来。

“背后之人便是那可恶的方城子,夜族之仇敌。找到他,吾便把五窍心血给你!”大祭司狠狠说道。

“哦,方城子。”一货多卖,月江流可谓高兴。“可以,不过,吾需要在这阿虚夜殿养几日伤。”

养伤是假,参悟那冥冥中孕育的混沌之浊气方才是真。

当初炼化一夕海棠身上一丝死神之力,月江流便推算出天地之间有一种无敌力量诞生,那是真正应对死神之劫而诞生的力量。

若是自己所猜无误的话,这股力量便是双莲汇合时诞生的混沌之力,甫一面世,当即消灭了死神四关。今日自己一番查探,更加肯定了推测。

第十八章并蒂双莲 兰灯七叶

阿虚夜殿,月江流冥坐于黑莲之前。

这朵黑莲来历非常,当初素还真清圣梵莲所化躯体被弃天帝毁于天魔池中,时日一久,清圣之气于天魔池中化出一朵白莲。

净琉璃菩萨算出此乃素还真最后生机所在,在弃天帝决战之时乘虚而入把白莲带走。

在他离开之后,拥有窥探命运之能的夜盲族也乘乱进入天魔池。秘术点化,天魔池中再起变化,彻底融入天魔池的清圣之气竟然再度化作一朵黑莲。

一黑一白,同源而出,俨然是与素还真的白莲乃是并蒂双莲。

恰时大劫交感,受双莲吸引,混沌之气顿化清浊,分投两朵莲花之中。

现今天地生灵皆以胎生为上,卵生为下,湿生为下下。却不知久远之前,魔神天地而出,根脚非凡着,皆是化生而出。

眼前之莲上接天时,下应地利,又有夜盲族千年香火,可谓是得天独厚,一朝化生便是天地神圣。

神气交感,混沌浊气之玄妙于月江流心中流转,体内五行逆转,辨生阴阳,竟有一股重浊意味,渐渐下沉,玄妙神识与此重浊气息倏一接触便觉呆滞,如此变化,让得月江流一惊。

“呼!”浊气化作一股黄气吐出,竟然穿过阿虚夜殿层层禁制,直达黑莲之处。

黑莲遇此浊气不由显出欢喜之态,花瓣摇曳之间已经吸纳。

“此口浊气,浪费吾三月功夫。”月江流不由叹息,于自己而言是三月,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一甲子也说不定。

天人奥秘,呼吸间皆能于虚空深处采集精气,一呼一吸便可敌他人数日之功。

“万物从来便不公平,于吾而言此浊气乃是天地剧毒,而对于这天生魔神来说,却是最好的滋补之物。”

“或许,要彻底获得混沌之气的奥秘还得从白莲出着手。”

两日参悟也并非全无所得,心间已经留存一颗伪混沌浊气的种子,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启用。

时间无多,后日便是与狮子国约定之日,在此之前,还需往贺兰余脉一行。

月江流一举一动,有夜盲族人时刻监视,突生变化,消息已经传至大祭司处。

权杖“沓沓”点地,瞎眼老妇大祭司自黑暗中走出,神识扫过,禁制未有触动,池中黑莲也是摇曳生姿便放下心来。“不知先生休养如何了?”

月江流起身道:“多谢夜族福地,吾已无恙。”

大祭司手一挥,手中出现一个散发红色光芒的小瓶道:“此乃五窍心血,但还有一事需先生帮助。”

“哦,是何事,大祭司请说。”

大祭司沉吟片刻便说道:“吾知先生来寻五窍心血乃是为补神州所用之关键息壤,此乃大义所在本不应多提要求,但此事关乎吾族之未来。”

“是何事?”

大祭司道:“神州支柱毁灭,地脉偏移,以至半壁山河内多有坍塌,息壤乃万土之源,最善于调理地气,吾想请先生在获得此物后能借夜族一用。”

月江流目光上挑,心中暗讨:“如此紧要之事前日未提,今日却再说是何道理,难道是坐地起价吗?”目光一转,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如此:此地处偏僻,远离中原,支柱毁灭的影响现在才波及这里。”

“现在随口一提是因为还没有真正认识到此波劫难的真正破坏力。”

“夜盲族与学海尚有因果,此事便先答应她,待劫波盛时便可以此了结那一段恩怨。”

倏忽之间,心念千转,月江流点头道:“神州多难,学海无涯亦只能尽绵薄之力,既然夜族有需,到时学海无涯自然答应。”

大祭司想不到月江流如此干脆,心中对此人也多了几分好感:“五窍心血在此!”说着便把手中瓶子扔向月江流。

接过瓶子,内里翻涌着的浓浓生机让月江流感觉到一种渴望:“明日子时,请大祭司暗兵伏于西域狮子国,吾但是会将那人引入内里。”

目的达成,一番客套后月江流便辞别而去。

黑暗之中,大祭司心绪万千,目光出神的望着素还真高大的石雕。

“大祭司,儒门之人已经出了半壁山河。”脚步沓沓,只见一人身形魁梧,行走间烈烈带风。待光明现亮来人,只见坚毅面庞上,眉心镶嵌着一张栩栩如生的女性面目,煞是诡异,正是日盲族守护者鹰刀鹰无眼。

“你对此人有何看法?”大祭问道。

鹰无眼道:“入时三分,出时七分,吾未曾留手,也未探得他之深浅。”

闻得此言,大祭司不由叹道:“上天何其偏爱日族。”

“大祭司何以鄙薄自身,吾夜族亦有英才无数,待太阳之子降临,必能让吾族照耀千古。”

看着鹰刀满是憧憬,大祭司内心却是苦水暗涌,月江流之预言自己知道便好:“此次与日族交易,乃是为报当年血仇,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

黑暗大殿,兰花沁人心脾,月光袅袅,映照内里屏风之上。

只见一女俏眉挺鼻,手捧烛火走来,赫然便是如美人左手香,刁蛮任性的她此时却是肃穆异常。

“兰生七金叶,灯传十二脉,清芳赠远客,辉煌照盛世。梦里山河在,影前一残杯,悠悠千古恨,朝夕数徘徊。”

以灯传灯,以烛点烛,每吟一句,如美人便点亮一烛,七句吟完,大殿已是一片明亮。

烛光闪烁,便见大厅屏风之上分别映照着人影,加上左手香恰是七人。

当初贺兰王朝覆灭,七位王族流离失所、文武将臣后裔矢志复仇,遂创立地下组织十二兰灯,七人便结义缔盟,合称金兰七叶,这便是贺兰余脉的核心所在,乃是狮子国心腹之患。

只见当中倒影前旒蔽明,黈纩塞聪,赫然帝王威严。猛地回头说道:“三弟,你此次紧急召回众兄弟,有何要事,说吧。”声音威严厚重。

右方一影子背缚包袱,声带倦气朝诸位兄弟拱了拱手说道:“当初大哥命吾潜伏中原学海之内…”

如此这般,三弟把自己一路所见所闻一一详诉,当听到月江流为息壤欲解决贺兰余脉时,左首一人立马喝到:“不可能,吾贺兰之人宁死不屈,他若敢来,吾便拧下他的头颅。”此人乃是贺兰金兰中的老二鲁男子胡不快,闻此语气的鼻冒粗气。

“二哥,且慢动怒,听三哥先把话说完。”右首最外一人隽永秀气,如同幽山之兰,正是七弟化无蝶。

“哼,说什么说,都欺负上来了……”胡不快愤声说道。

“二弟,住口,让三弟接着说!”见场面纷乱,当中老大兰九阳历声喝道。“三弟,你且说一下月江流此人如何?”

兰灯七金兰之老三正是前些时候离开月江流之天涯倦客慕归心。他顿了顿说道:“此人乃是儒门之禁忌,吾也是无意中才明了此人过往。”

“一百多年前,此人与现今学海乐执令一同被前射执令东方羿带入学海,却不知为何,二十年后此人长大成人便与东方羿反目成仇,更于执令换届大选中搏杀了东方羿。”

胡不快喝到:“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七弟花无蝶说道:“嗯,如此弑师灭道现今仍立于儒门之中,此中恐有内情。”

慕归心接着说道:“此中内情儒门三缄其口,已是难查。后来此人被镇压于学海禁地囚心塔内,现今百年期满,方才出世。”

“七弟,你可还记得吾曾经带给你的一卷残卷?”

“嗯,记忆尤深,此中道理初看逆经叛道,再看却是超脱三教经典,尤其“阶级对立”一卷乃是闻所未闻之真理。”听闻三哥提起当初的残经,花无蝶露出仰之弥高的神色。“可惜,此乃儒门逆典,天下恐再也寻不到全本了。”

“七弟,相传那儒门逆典便出自于此人之手。”

“什么!”

一番交谈,诸人只觉心中沉重,月江流之阴影越加浓重仿佛末日将临。

就在几兄弟陷入低潮之时,一直潜伏于狮子国收集情报的金兰七叶的老五一滴禅玉醍醐出声说道:“诸位兄弟,吾探的一事,可解兄弟之忧。”

感受到几兄弟目光聚集,玉醍醐才说道:“当初三哥与月江流辞别尉迟骄雄之后,他大怒之下连杀二十密卫,后来吾查探到狮子国正在秘密召集奇能异士。”

老四何必笑吊提眉稍笑意满满,摇着蒲扇说道:“那如此说来……”

就在这时,如美人左手香说道:“诸位兄弟,吾保举一人一人,可助吾等成事。”

听闻此语,何必笑脸上笑容不由阴沉下来。

兰九阳说道:“是谁,七妹且说。”

左手香说道:“此人亦是流落于外之贺兰余脉,名为不死鸟.漂。三不朽之一的顺逆同流便在他的手中。”

“什么,贺兰王朝漆雕三不朽之一的顺逆同流!”几兄弟同时愕然。

“此时事关重大,其中原由必须查清。”兰九阳慎重道。

何必笑一马当先道:“大哥,此时便交给吾吧。”

“大哥,吾…”六妹左手香上前欲说却被兰九阳摇手阻止道:“四弟,你素来足智多谋,此事交由你。不过,你行动切勿过激,他毕竟是吾贺兰之人。”

第十九章凤凰初鸣 殢剑为花

苦、集、灭、道天地四境自古息息相关,联系亦是最为紧密。

这一日,灭境通道侠道天关突然浩光大作,金雨天降,清圣之气充塞乾坤。

“心怀一襟朗月,剑藏七尺乾坤,惯看满城烟雨,回首再入烽云。”

昂扬诗号中一人冲天而出,戴逍遥冠,背负天卷,腰悬洞箫端得闲逸之趣;细看丹眉凤眼,佐以三寸美髯,其面如玉,其气清圣,尽显先天风采,来人正是而今灭境双擘之一的道隐凤凰鸣。

道足一点,于焉降临,宣告再入尘世。

紧接着又一道猩红遁光脱出境界,及地一瞬化出身影,面色青黄两分,乃是不久前与珠然一同进入灭境之人败刀残剑邪亦正。

两人站定,邪亦正抱拳道:“吾欠你一剑,若有需要可随时寻吾。”沉珂尽去,邪亦正一身真元活泼浑厚,较之以往更上一层。

“壮士之语,凤凰鸣记住了。”凭已之能,天下自能纵横来去,但是接受他人歉意亦是凤凰鸣之心胸。

当初邪亦正一剑偷袭,让凤凰鸣半生基业尽毁而隐入他乡,而今仇人在前,凤凰鸣亦如清风:“不知壮士此去何方?”

邪亦正行事,素来不问对错不惧罪孽,只为恩仇快意:“吾恐黑狗兄与风肆险不能久歭,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待吾恩仇两清,便去寻吾之兄长。”

“嗯。”凤凰鸣一捋美髯,不由欣慰。

“请!”

“请!”

看着邪亦正远去,凤凰鸣突然说道:“好友,看来你们的功夫没有白费。”

回头看去,山石之上一个英俊小和尚斜靠于蒲团之上,双眼微歙,嘴角上扬,双靥若有似无,好似正陷入一场美梦之中。

“众生皆有佛性,我佛慈悲,自当广度有缘!”声音空蒙,仿佛自四野传来。

“想不到灭境最强邪种亦有改过向善的一天。”凤凰鸣叹道。

小和尚说道:“众天吾友,你现在何方?若你得见孽角改过从善,不知有多高兴。”当初孽角在灭境杀伐无度,众天为感化他而效佛祖割肉喂鹰之举,虽见成效,孽角却不容于灭境。

后众天因此坐化,孽角便携众天至宝玉匣枕逃入苦境化名黑狗兄过上了另一种生活。

“吾友卧佛一枕眠,而今灭境邪灵遁入中原暗藏祸心,你作为灭境掌轮,欲如何做?”凤凰鸣直视石上好友,同为灭境双擘的卧佛一枕眠。

邪亦正与珠然带来的消息不仅有凤凰鸣当年恩怨,更有现今灭境邪灵隐忧,是以一举牵动灭境双擘。

“其中因缘吾尚难断定,待吾厘清一切自有定夺。灭境和平来之不易,吾必然不会让众天好友的牺牲白费。”卧佛说道。

“那便在此分别吧,吾亦将入西域,为当年因果划上最终结局。”

“请。”

“请!”

……

阴阴夔木林,三千白发垂落,火中雪站于树枝,目光却紧紧锁在水池之中。

月光穿过树冠,照射在水面。水波荡漾,顿时光影浮动,刹那间,水面幻化出雪山景象。

茫茫雪山呼啸,风定雪落,景象一一清晰,高大山峰之下,一人一身火红,双目柔情。对着硕大冰块运剑如飞,或点或戳,面前冰块沙沙落下,不一会儿,已经显出窈窕人形。

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面前冰雕,一眼望去,尽显婀娜天人绝色。如此冰雕尚有十数尊,或嗔或怒,或挥剑或扬掌……皆是韵味十足栩栩如生。

绝美冰雕,镜中人一气呵成,待得收剑,已是玉兔远去。

月光斜去,水面再起涟漪,连最后镜中人于风雪中独自痴情拉着二胡的身影也消失了。

火中雪昂首望月,那人也是如此看着同一轮明月吗?

与月江流约定每日看镜像一个时辰,开始尚觉怒气纵横,后来却不知不觉有了期待。

女人本就是奇怪的生物,当初痴缠,火中雪只欲一剑杀之。而今见他柔情痴等,心中却是甜蜜,对他的厌恶慢慢变了滋味。

棋邪之名天下皆知,当初以一卦棋占换走了火中雪之火元,所得内容赫然乃是沙融神法。以此为基点,一切豁然开朗,让火中雪理清了一切脉络。

后又与月江流结下交易,现在交易结束最后只剩下两天。

“狂河冰烈,你之深情吾今世无以为报,唯寄来生…”

“风城子,你给予之耻辱,吾必让你千百倍偿还…”

“最后两日一过,吾便着手报仇事宜…”

……

贺兰余脉

兰九阳、慕归心、花无碟三兄弟于大厅默默等待。

兰九阳双眉皱起,心中不断算计着利息得失,各种奇谋诡计生灭,推算着各种计划成功机会。

慕归心却是心头忐忑,七兄弟虽定下与师兄的合作基调,但是心中却莫名畏惧。因为本质来说,这是在利用师兄。

花无蝶心中却是唯有万分期待,相比于儒门求学的三哥慕归心,花无蝶更像是儒门学子,从小的教育便是儒门正统修身治国平天下。

大哥兰九阳更是对他寄以厚望,为他曾多方寻良师。而无意间一本残卷让花无蝶看到了不同的天地。

“阶级的本质。”“权利与义务的统一。”“人民的矛盾。”……种种别出心裁的叙述,让花无蝶对作者敬若天人。

今日终有机会见面,不由心潮澎湃。

就在这时,月华铺路,只见一道飘然人影踏步而来。

“殢剑为花,廿载为谁淹留;囚心清寒,子午浇筑,百年岁月今又谁?”

诗号清寒,如同沾染了太多桂蟾气息。

带走近,只见一人如月光凝聚,仿佛周身散发着光芒。

头上随意挽着一个发髻,固以五彩小剑,腰悬美玉,手握书卷一步一步走进前来。

慕归心连忙走上前去:“几日不见,师兄风采更剩以往了。”

“岁月悠悠,谁岂会停止脚步!”

“学生花无蝶见过先生,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花无蝶一脸狂热执弟子礼。

月江流目光回转,便觉命运玄奇,眼前之人居然也是自己百年前无意翻起的一朵浪花:“不必多礼,起来吧!”

兰九阳见两人姿态便暗呼失策,说道:“三弟,七弟你们先下去吧!”

兰灯七叶虽为金兰,实有君臣之分,故而大哥兰九阳之话两人不敢有违。

“是!”“是!”

两人随即告退。

大殿中,兰九阳月两人坐定。

“先生之意,吾大致通过三弟了解。不过却不甚清晰?”兰九阳说道。

“吾与玉阳君有交易,内容便是他把息壤给吾,吾把十二兰灯带到他的面前。”

月江流言语一如既往的冷清,丝毫不顾及他人。

“先生可知吾狮子国与吾十二兰灯实有灭国破家之仇?”兰九阳说道。

“知!”

“先生是要用吾等贺兰之人性命去换取息壤吗?”兰九阳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愤怒。

“吾之目标只有息壤,因学海声誉,吾不想采取极端手段,对狮子国如此,对贺兰也是如此。”

“吾亦不想岩宕时光,方才采取这个方法。明日你们与吾一同去狮子国,吾自然保障你们安全。”

“吾如何信你?”

“你唯有信吾!”

一语出,兰九阳只觉得天地困锁,如同坠入噩梦,不见天,不见底,唯有不见底的无穷深渊。

“大哥,大哥!”熟悉的声音隐隐约约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突然,兰九阳如梦初醒。抬头一见,月江流已是不再,唯有慕归心与花无蝶一脸的关切。

“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儿,这几天事儿多,有点儿累了。”

“大哥,多保重身体,复国之行可不能没有你。”花无蝶关心道。

“先生多时走的?”兰九阳问道。

“差不多一柱香了!”

难怪,难怪狮子国秘密召集兵力,以月江流肆无忌惮又深不见底的能为,恐怕没有哪位君王能容下他,兰九阳暗道。

就在此时,天边凤凰鸣叫,大地一片光明。

心怀一襟朗月,剑藏七尺乾坤,惯看满城烟雨,回首再入烽云。

诗号声中,一人圣哉,从天驭凤而至。

第二十章交易功成 万均压顶

日月偷换,计步为新,狮子国一片寂静。

月江流二度拜访狮子国,武御史一脸严肃引着路,不多时便来到虎头林:“先生,保重!”说完便告退而去。

武御史远去,月江流能看到他眼睛内的挣扎:“果然,唯名与器不可假人!”

武御史心中有着善良,也知道王上计划,但是世情却往往让他走到自己最不愿意的路上,只能心中暗道抱歉。

莺飞蝶舞,林中幽静依旧,月江流踏着露珠前行。

“负心满天地,辜他一遍热肠;恋态自古今,悬此两只冷眼。”清亮诗号起,玉阳君摇着羽扇步步前来。面容俊美配以白发垂丝,白衣流苏饰着珍珠宝玉,端起风流倜傥。

“先生,请!”玉阳君羽扇一挥,周遭环境顿时变化。

宫幔绿墙,流水曲廊,飞檐勾角,青瓦琉璃,古亭石座这一切在朦胧的晨雾中显的仙气缭绕,如同进了太虚仙境。

月江流环视一眼便觉疏朗:“军师以虚化实,只此一手,天下便少有人能及。”

“吾已备下薄酒慰先生风尘。”玉阳君说罢,把手中羽扇置于石桌之上,茶壶九点,“汩汩”声中,茶已七分。

“请!”

看着眼前香茗色呈琥珀,气凝不散,香清优远,实是不可多的之雅物。

月江流端起茶水微微晃动,茶水荡漾,而玉阳君一饮而尽,背口倒悬示意。

“先生此行可曾顺利!”

“自然。”

就在此刻,一道诗号响起:兰生七金叶,灯传十二脉,清芳赠远客,辉煌照盛世。梦里山河在,影前一残杯,悠悠千古恨,朝夕数徘徊。

回头看去,只见兰灯七叶老大兰九阳一身帝冕衮袍雄步走来,目光如雄狮探巡,威严至极。

“玉阳君,终于见面了!”兰九阳目光直直逼视向玉阳君。

玉阳君王面对兰九阳逼视,却是云淡风清,挥着羽扇微笑说:“匪首兰九阳,圣狮三年雅思之乱,圣狮十九年白陀之乱,圣狮六十二年碧波之乱,这些皆是你之斑斑血债,那些被你残杀的万千百姓皆在黄泉等你!”

玉阳君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正气凌然地指责道。

兰九阳毫不示弱反问道:“当年你狮子国为一己之私,以息壤拦江截海,使得贺兰王河泛滥千里,百姓死伤数十万!”

“你之权势下埋着的乃是数百万人民之冤魂,你可曾看到自己手上那血淋淋的鲜血。”

提起国恨家仇,兰九阳双目圆瞪虎目寒泪,声声质问着玉阳君。

玉阳君愤声说道:“西地苦寒,土地贫瘠,吾王以息壤生就沃土带领人民艰难度日。但西风紧肆,所得沃土往往随风吹入贺兰,当你贺兰酒满肉臭的时候可曾想过王民正因此饿殍遍野。”

“贺兰土地本就属于吾王所有,你贺兰有何面目霸占!”

两人皆是正义凛然,互相指责,在月江流眼中却是无聊,天地人心有太多让他沉迷的东西,他人的是非对错对于自己毫无意义。

何况,这种东西本就毫无对错之分。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电光闪耀,炸开一团光明,一道水蓝色的人影自天而降。

“吾来自未来,毁灭过去,开创现在!”

诗号回荡,一股雄霸天下的气势威压而来,四周竹林弯腰飒飒有声。

“轰隆”一声,石开地裂,兰九阳只觉眼前一荡,顿被逼退数步;玉阳君也觉一窒,未来之宰于此降临。

今日的他,神元气足,一身巅峰战力威压四方,邪灵之首的风采尽显无疑,让月江流都为之侧目。

“玉阳君,接吾一掌,天地一念!”现身一刹,未来之宰单手撑天,无穷邪元汇聚,几有倾天之威。

“嗯,区区异界邪类也感放肆。”面对邪灵极端,玉阳君也怒声喝到。

“罡轮法印!”足踏天罡,扇引**,两厢合流,便有一股披靡尘世的力量。

极招相会,天地为之一清,原本雕楼玉砌九曲回廊赫然消失,清幽山水,虎头幽林也告消失。

若非此地乃是狮子国都城,各种咒术禁法数之不尽,只此一招非打得崩山断河不可。

一招过后,两人合自震退,皆觉对手深不可测,心中不敢再有小觑。

如此毁天灭地一幕,兰九阳只觉胸膛狂跳,虽非月江流庇护,只此余威便足让他受伤。心中不由对于解开漆雕三不朽的传说更加渴求。

贺兰王朝留下漆雕三不朽的传说:一者权柄,二者顺逆同流,三者无非。传说三者同得,将获得复国之力。

漆雕三不朽,无非在七弟花无蝶手中。顺逆同流也有了眉目,相信四弟之能当可成功。而权柄却落入狮子国国王尉迟骄雄手中,难以获得。

“有来历!”一掌试出深浅,未来之宰便不再出手,立于月江流身后,冷声说道。

“邪首之名,果然名不虚传。”见未来之宰没了动武意思,玉阳君也自然收手。

“今日之聚,乃是为了你之约定,玉阳君,息壤何在?”对诸人心思,月江流不感兴趣。

“五窍心血何在?”

“五窍心血在此!”月江流说一道红芒直射玉阳君。

“果然是五窍心血。”检查完毕,玉阳君不由心喜。

“息壤拿去!”玉阳君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之间只见一捧黄土闪耀着朦胧色彩,万土之母的气息尽显无疑。

“先生果是信人,息壤拿去吧!”玉阳君说吧盖上盒子,轻轻一抛便将息壤扔了过来。

就在息壤抛过来一瞬,月江流突觉有异,立施法天象地之术,身形突增三丈,筋如虬龙,宛如黄金浇筑。

息壤到手一刻,盒子突地爆开,一片黄茫茫中顿有万钧巨力压来。

息壤者,万土之源,一经激发便能化作无穷土壤。

“轰隆”一声,大地一阵颠簸,月江流马步一扎,天人大力托起息壤所化之九刃巨山。

惊变之刻,杀喊之声四面团团围来,数万禁军铁甲寒光充塞斗牛。

“欺君叛道之徒;祸世之邪灵;草菅人命之匪首,今日你们一个都走不了。”玉阳君携数万禁军威严,手一指便是天怒。

“杀,杀,杀!”数万禁军无边无际,以兵戈击地,顿时闷雷阵阵,杀声冲霄。

“如此土鸡瓦狗,就想杀吾?”虽有万均巨力压身,月江流也毫无惧色。

“若是平日,自无可能;但此时息壤激发,重愈万均,你若是弃之,息壤必化凡土。”玉阳君冷声说道。“就看你心中修补神州的息壤重要还是你自己的命重要。”

转瞬之间,月江流、未来之宰兰九阳已成同命蚱蜢,笼中之鸟。月江流被牵制,未来之宰与兰九阳护住月江流前后。

“玉阳君,你惹动未来之宰杀机了!”邪灵之首怒气纵横,一身邪元如同黑雾,张牙舞爪四处蔓延。

就在此时,“哈哈哈!”一阵大笑传来,禁军分开大路,宝辇香车仄仄而来。

宝辇之上,狮子国圣狮王尉迟骄雄一身戎装手握宝剑权柄霸道而来。

宝辇之后,右弼一谦师,左丞五方通,武御使,三大将军,暗中招揽的各方怪杰客卿,而其中有一人逢头垢面手持鬼钺的最是强大,此人真名早已忘却,只知杀人之时总是左手抽搐,便以此为名(客串角色,时间长了忘记还有一个叫右手什么的了)。

“月江流,孤本无心与儒门结仇,但你却欺辱于孤。”皇者本就是天地至尊,如何容的一人能够威胁自身性命。“至于息壤,乃是交易之物,你死后孤自然会差人送往学海无涯!”

圣狮王看似沉溺酒色有勇无谋的莽夫,实际却是算计深沉的霸者。一杀一送,自能划消杀人之后患。

“杀。”皇者一声轻喝,却是满场皆闻。

“杀啊!”“冲啊!”……

兵戈起,禁军忘死冲锋,以性命演绎忠义气概。

铁甲光寒,百战死生,以血肉谱写丹心铁骨。

未来之宰邪掌翻天,动则雷霆惊世,掌风凌历,一挥手便是粉身碎骨。

兰九阳浩掌饱提,一身至阳真气下,中者无不筯断骨裂。

生命之重重于泰山,生命之轻轻于鸿毛,苦境之中,人命之尊严本就不堪,片刻之后,月江流踏足之处已铺满九尺肉糜。

血流成河,腥味冲天,侧耳倾听,如有冤魂凄厉之声。

“儒门之人,果然愚蠢不堪!”看到月江流手托万均息壤不放,尉迟骄雄不由放下戒心,哈哈笑道。

“你们上。”手一挥,以左手抽搐为首的供奉便潜入禁军之中。

供奉神出鬼没,躲藏与禁军之中,出手必然建功。禁军以死掩护,保护供奉安慰。两者配合,战斗形势渐渐有了变化。

原本纵横自如的未来之宰与兰九阳顿时开始行动踟蹰,活动空间越来越小。

第二十一章杀场变数 陈年旧怨

杀阵酷烈,大军已杀得眼红,以月江流为中轴,未来之宰与兰九阳为两臂,三丈之内已成血肉磨盘。

一谦师、左御史只看得心头悲凉,可也知道这些自己都改变不得。

尉迟骄雄斜靠在宝辇上,一手杵着下巴,一手摩挲着宝剑权柄,目光满是嗜血的欣喜:“军师,息壤还能压他多久?”

玉阳君摇着扇子说道:“息壤乃是天地奇珍,一毫便能化千钧,此土之重甚于九仞天山。”

“但息壤亦有其性,每日子时必然沉眠恢复自身,所以还能困他八个时辰。”

尉迟骄雄哈哈大笑说道:“八个时辰吗?足够了。”

玉阳君说道:“力抗万均已让吾意外,即使他此时抛却息壤,也必然气空力尽了。”

“杀!”

“杀!”

半个时辰已过,兰九阳只觉经脉剧痛,胸膛剧烈调动,心脏仿佛要跳出咽喉。

左手抽搐当头一钺,兰九阳勉强错开,却也帝冕破碎,一道伤口划开半个脸庞。

一身百创,衮服褴褛,鲜血淋漓,手足渐觉冰冷。

身后未来之宰却是依旧旺盛,浓黑邪气过出,兵卒如同魔怔,再一挥手,已是死无全尸:“月江流,快快弃了息壤!”

“狮子国肯定还有息壤,切莫为了息壤失了自身。”

“只要走脱,息壤还有机会?”

邪灵之语,又快又准,几经催促,月江流皆无动作,终于失望说道:“既然如此,吾便不奉陪了!”

邪光大作,一掌如同天地霹雳,方圆百米尽成焦土,刹那空档,未来之宰纵身化光遁去。

兰九阳不知月江流与未来之宰关系,但作为半个时辰的战友,对他已初步认同,此时见未来之宰欲离去,不由目赤欲裂说道:“你怎可此时离去?”

“邪灵,哪里走?”玉阳君一声冷喝,巨掌自天而降,天际遁光一声闷呼便被打落在地,化做未来之宰愤怒的面孔。

“哈哈哈,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满头金发的尉迟骄雄站于宝辇之上,在阳光下恍若雄狮降临。

又过了一会儿,尉迟骄雄打了打哈欠,无聊地说道:“军师,孤倦了,小美人儿们还等着孤去疼爱呢?”

“国主放心,吾这便出手!”玉阳君目光一转,周身元功提起,手中羽扇光辉璀璨,风起云动,虚空雷霆隐隐。

目光巡视于月江流内心印堂、胸口膻中、下元气海之间三处要穴,只待月江流气机稍有破绽便是逼命一击。

就在此刻,天际一道煞白冷芒划破天空气势汹汹而来,所过之处,白云凝雪,晨露化霜,一片冬日末境。

“方城子,纳命来?”伴随一声惊天狂吼,冷芒化作极度冰寒之剑,由数里之外一瞬而来,杀意漫天,直向玉阳君杀来。

剑未至,极寒已到,站在玉阳君身边的侍卫被寒风一扫,便化作冰雕失去性命。

“嗯?”抛弃良久掩埋于尘埃的名字突然被提起,代表着过去血债终于被翻起,玉阳君心头狂跳,心中不由暗道:“是谁出卖了吾,是慕非白吗?”

未及多想,冷锋已至,玉阳君手中极招当即转手,直击来者。

“轰隆”一声,撕风破云,大地残碎如同陨坑。

烟尘过后,来人杵剑单膝跪地,虎口已是鲜血飞溅。

所立之出冰霜沿着大地蜿蜒扩散,万千大军挡者披靡,战局一时大乱。

一谦师、五方通、武御史兵刃上手,把尉迟骄雄护在身后。

“嗯,来者是谁!”尉迟骄雄见有人搅局,冷然喝到。

“本公子乃是狂河冰烈。”来人一身火红,站在煞白冰雪中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狂河冰烈,修补神州的那名高人。”玉阳君说道,“吾乃狮子国军师玉阳君,不知与阁下有何误会尽可一说。”狂河冰烈,陌生的名字,玉阳君确定自己与他并无恩仇。

“方城子,今日本公子乃是为了替小雪杀了你这狼心狗肺之徒!”不容玉阳君分辨,狂河冰烈挺剑再上,携带至宝冰母之威,每一击皆是极度之霜寒。

“小雪,火中雪吗,原来如此!”玉阳君心中瞬间明了,知事不可转圜,出手便不再容情。

狮子国精兵强将无数,杀了一批又来一批,再度如同潮水涌了上来,将月江流、未来之宰、兰九阳团团围住。

战局横生变数,尉迟骄雄不欲战局生变,便朝着一谦师、五方通道:“此战勿再拖沓,还请两位先生出手。”

一谦师纵有不愿也只得与五方通一同应道:“是!”

两人入局,战场再变。

五方通一笔虚空作画,虚实相间,在困,在分。配合兵阵,暗中潜伏的供奉,率兵之将军只几个刹那便拖住了未来之宰。

兰九阳本就举步维艰,能撑到此刻已是未来之宰多番支援帮助,此刻未来之宰被拖住,立马便是险象还生。

另一边,玉阳君与狂河冰烈之大战正如火如荼。

“冰风十里雪!”呼啸杀声,恨狂助长剑势,狂河冰封右手放于后背,左手冰之剑斜指向天,步伐刹刹,极速冲向玉阳君。

眼神狂烈,冰之剑过出虚空都为之冻结。

如此来势,玉阳君不敢大意,手中羽扇一挥化作一柄青光翻腾的宝剑,一挽衣袖说道:“好一个狂河冰烈,值得吾出剑了,你且注意!”

玉阳君一挽剑花,剑光当即分化,左右两手分持:“一剑双风流!”

一步轻踏,飞升上空,两手平展,剑光辉煌:“去!”

白发飘飘,衣袂如云,双剑并行,圣光大作,绝杀一招不见半分烟火气息,尽显潇洒姿态,玉阳君恍若剑仙下凡。

“呲啦”一声,剑气相交,高下立判,绕是有着冰母加持,狂河冰烈依旧不及玉阳君,“一剑双风流”之下,狂河冰烈冰之剑尽然寸寸皲裂,爆散开来。

“小雪,吾今日要为你报仇了。”狂河冰烈仰天狂吼,面对来剑竟然不散不避,左手扔了剑柄化而为掌法,“破天寒武”登时而出。

掌力过出,与刚才剑法竟然毫不逊色。玉阳君冷哼一声:“找死,吾成全你!”

双剑再化,一剑破往狂河冰烈掌力,一剑更添三分速度,直向狂河冰烈胸膛。

“啊!”一声痛呼,玉阳君剑入瞬间,只觉一股源源不断的冰霜顺着剑直袭玉阳君周身经脉,那是冰母的寒气。绕是自身绝顶根基,受此寒气所封一时也动弹不得。

就在此时,狂河冰裂背于后面之手顿出,一道冷艳刀光划破虚空,目标直指玉阳君六阳魁首。

如此变化,玉阳君速不及防,死亡临身,潜藏心底戾气猛地上涌。

“你是在找死!”玉阳君怒极,原本英俊的面目扭曲,如同饿鬼还阳,声如冤魂索命。

原本一身清圣逆转,化作浓浓血光。血光所及,地下厚厚的血肉之毯纷纷化入血光汇入,原本生龙活虎的士兵立时化作焦尸,跌落黄土。

“赤地之招!”如此异象,让猖狂逃命的兰九阳惊骇出声,以至于一时不慎再添三寸伤痕。

“残刀合剑断血岳!”声如同九幽,狂河冰烈只觉眼前血光一闪,自身绝杀之招式已被破,一股强悍无伦的大力掀来,将自家周身真元打散,身体如同风中落叶,倒飞而出。

就在此时,一道惊鸿疾驰而来,接住了半空之中的狂河冰烈。

胸膛中剑,直入心脏,狂河冰烈只觉得四肢无力,脑袋眩晕,耳中呼呼风声,眼前仿佛又浮现那道绝美的人影。

“小雪,对不起,吾不能为你报仇了!”呼吸急促,眼睛迷茫,狂河冰烈心中却唯有那来自心底的怜爱。

“你其实不必为我做这么多的,真的,真的!”眼前绝色双目垂泪,一脸的温柔。

“当初,吾不知你心…中的苦,对不起!”过往一一回顾,狂河冰烈只觉得有无数话儿要对她说。

“小雪,你哭了,你是为…为吾哭的吗?”看着泪珠滴落,狂河冰烈魏巍伸出手,想搽去美人泪珠。

狂河冰烈只觉得眼皮重有千钧:“小雪,吾…是要死了吗?要不然怎么会看到你的幻影。小雪…吾是真的爱你!”说罢,手已跌落尘埃。

“狂河冰烈,你不要死!”火中雪心急如焚,自身真元远远不断输入狂河冰烈体内,为他护住最后一缕命火。

昨夜是与月江流交易最后一时,在水池影像中,火中雪看到狂河冰烈拿出了一个锦囊。

内里记载乃是方城子以及火中雪之过往情仇,狂河冰烈终于明了火中雪一直在追杀的人便是他,狂河冰烈恨狂高炙,又从锦囊中知晓狮子国玉阳君便是方城子。

知道一切的狂河冰烈心中唯有一念,替小雪杀了这狼心狗肺的负心人,而通过水境,火中雪也知道了这一切。

可惜路程有别,狂河冰烈率先赶到,火中雪来时狂河冰烈已经…

狂河冰烈弥留表白,让火中雪心中甜蜜,对玉阳君的恨更添了三分。

“雪君,这也是你的姘头吗?”玉阳君居高临下冷声说道。

“你可还记得他?”说罢,手一抖,一颗脸色青黄各异的人头扔到了火中雪脚下。

“正亦邪!”火中雪看着地上人头说道。

“正亦邪,吾之好徒儿,当初你与他通奸,做下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毒妇,你有何面目见吾?”玉阳君厉声说道。

就在此时,一柄大剑从天而降,打断了玉阳君。

“杀人不放火,造桥不铺路,报恩报仇不二做!”

诗号狂傲,报恩报仇不二做的不二做一指玉阳君说道:“今日放过你…”

“…那就奇了!”

第二十二章无间杀劫 天人之剑

“夸口!”浑身红光的玉阳君如同血海修罗,举手抬足皆带着无穷杀机。

随手一斩,剑光刀气过处,死气纵横,带起一地枯尸。

方城子之名一出,圣狮王尉迟骄雄不由面色大变,那曾是西域诸国流传最广之恶人。不由想到:“他易容改名潜入圣狮国到底有何企图?”

握剑之手坚毅稳如泰山,看着权柄,尉迟骄雄暗道:“军师,若你不负孤,是方城子又如何。若你有算计,孤之权柄会让你知道欺骗孤之代价。”

接连有人涉入战局,未来之宰暗暗盘算,这便是月江流之算计吗?

就在此时,未来之宰突觉一股霸道意念横空,直直锁定自身。

“狮霸天下!”一声霸道狮吼,半空中,只见一头筋肉健美,鬃毛狂舞的雄狮踏风云奔驰。

察觉极招逼命,未来之外再运邪元,双手纳风积气,邪首之威再降凡尘。

“天地一念!”硬接极招,剧烈余波之内,挡着立成粉末。月江流、未来之宰、兰九阳周围顿时一清。

未来之宰抬头看去,只间狮子国国主尉迟骄雄周身真气沸腾,手中权柄散发着皇道霸气。

王者一动,万千强兵士气高长,金戈击地,狂热吼道:“圣狮降世,吾皇万胜!圣狮降世,吾皇万胜!”

狂吼之声,八荒回荡,在这万众瞩目之中,尉迟骄雄携带大势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兰九阳看着来者霸天绝地而来,只觉心头忍不住狂跳,双膝酸软酥麻。

尉迟骄雄“权柄”一指,威凛道:“就让孤赐尔等黄泉之途。”

皇者拔剑,战局再开新篇,一谦师、五方通、武御史、左手抽搐、剩余的三位将军再无保留,倾国之战就在此刻。

如此强势,未来之宰与兰九阳压力大增。

未来之宰正对皇者尉迟骄雄、一谦师、五方通三大高手,其间又有无穷兵卒以死做盾,首次落入下方了。

兰九阳失去未来之宰援助,顿时陷入死境,左手抽搐重钺当胸一击,兰九阳顿时觉五内俱碎。

一声痛呼,身如破革直撞向身后被息壤压顶的月江流。

就在即将撞上一刻,月江流周身黄光隐隐,兰九阳如同进入温水之中,一身伤势竟然恢复,神智一清,顿时止住了身形。

如此变化,让兰九阳心头一喜,仿佛黑暗中的一屡光明,当即再提战意,加入战团。这一幕,正入未来之宰眼中。

……

战场另一端,被翻出陈年旧事揭破身份的玉阳君心中怀恨带杀,赤地之招所过一片死寂。绕是不二做剑法精堪,久历战场也被杀的背心湿透。

“这老怪物还真是难缠!”不二做心中暗道。“这鬼招数竟然能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他人血元,若非吾曾患枯血症,对自身精血守纳颇有经验,这会定然着了他的道。”

玉阳君剑法诡异难防,招招直指不二做要害。

不二做凝神以对,瞥见来势身化狂风疾雷以避。

久守必失,不二做感觉自己仿佛蜘蛛网上的虫子,不知不觉已陷入了层层罗网之中。

玉阳君剑过之处,不二做必然溅起三寸血花,已是成为血人。

一场血战,不知道过了多久,不二做只觉得自己又痛、又累、又冷,意识也开始模糊,不二做知道,这是自己失血过多。

“不能,不能倒下!”全凭不二做坚韧无比的意志支撑着。

剑铿然,刀戗戗,招来式往不死不休,此一战已有数个时辰。

酉时至,日西沉,鸟倦飞还巢,正是阳气初降,阴气升腾之时。

玉阳君一剑逼退不二做:“不二做,你已经浪费了吾太多时间。既然你执意要护他们,吾便送你们三人一同下地狱吧!”

双手一展,当初一招令西域十国尽为沙漠的禁忌武学再度出世:“败刀合剑染血河!”招出,天地一片浑红,大地生机竟遭掠夺,如血染江山。

不二做勉提精神,全身真元汇聚,强纳天地风力:“人剑合一·旋风流”。

……

见此时极招,尉迟骄雄猛然回头,看着“死亡”的山河,目赤欲裂:“方城子,你竟敢如此!”

随行文武也是亡魂大冒,先前赤地之招一出,狂河冰烈当即生死不知,尚未觉得此招厉害,只认为徒有虚名。但此一招,却让他们相信了那十国尽灭的传言。

未来之宰察觉天地气氛变化,抬头一看,便见血染山河,败刀合剑势可逆天。

当即双掌一合,邪元再无保留,强悍气势传遍四野八荒,足一踏已是山摇地动。

“仇天鉴之梦幻式·天之哀歌!”从未面世之招,破天灭道之式一出,天地如遇终末一片哀歌。

血光、哀歌,天地双分。军士近者当即被大力压成粉碎。强悍气势之下,尉迟骄雄、一谦师、五方通、兰九阳只得连连后退。

一时之间场内已清,突然天地突来一声霹雳,气机骤然变动。

“天之哀歌”“败刀合剑染血河”终势同时发动。

就在此刻,本来互相对峙的两人招式一转,竟然同时扑向被息壤压住不能动弹的月江流。

天地无声,日月无光,乾坤失序,日月沦亡。

突然一幕,震惊在场诸人。

“怎,怎会如此!”兰九阳不敢相信。

余劲所至,不二做当即倒地,抛飞到狂河冰烈与火中雪身前。本就支持不住的他呢喃一句“原来如此,他只是借吾演戏吗!”后便彻底昏迷过去。

未来之宰、玉阳君缓缓从天而降,目光紧紧锁着烟雾之中。

烟雾散尽,原本头顶息壤巨山的三丈巨人已然不见,代之而起的是一个浑身褴褛五窍流血的七尺男子。他双手撑天,原本息壤化作凡土,风吹起,头顶巨山一丝一缕飘落大地。

月江流一个踉跄,单膝着地,目光却依旧冷漠异常。

玉阳君、未来之宰走上前来,居高居高临下看着月江流。

“你想不到吧,或者你已经想到了,要不然怎么能这么长的时间都不露破绽?”未来之宰冷然说到。

“邪灵果然诡诈!”月江流说道。

“儒门之人愚蠢不堪,临死也不放开息壤。”玉阳君轻蔑说道,“你也不简单,居然能够受吾二人全力一击而不死。”玉阳君收起赤地之招,再度恢复了翩然仙姿。

“吾之手段,岂是尔等所能预料。”几个呼吸,月江流苍白脸色已经变得红润,只见他遥遥一招,狂河冰烈身上冰母化作一道蓝色水光注入月江流头顶。

紧接着,身上又分别浮现出黄红两道光芒,三者一合,化作一道璀璨神光。沐浴在光芒之下,月江流一身气息再度流转,恍若先前重创未曾发生。

“息壤,火元,冰母!”玉阳落心头一跳,忍不住面色大变。“动手,千万不能让他成功!”

只见玉阳君将身往天一扑,便化作漫天风沙,风沙旋转,当即出现一道连天接地的狂龙风卷。

风卷所过,一谦师、五方通、左手抽搐避散不及,当即化作血雨落下。

“天裁如荡·沉灭!”未来之宰不敢大意,极招再出。

“沙溶神法,想不到你已经练成了!这便是你们的交易吗?”月江流接着说道:“沙溶神法练成不易,需要息壤、不熄火、乱心蛊、定元珠、五窍心血可对!”

心中最大秘密被戳破,玉阳君惊骇问道:“你是谁,怎可能知道这些?”

月江流接着说道:“乱心蛊需要寄心虫,你便以帮助日盲族重见天日为条件千方百计迎娶了日盲族圣女释女华,顺便还获得了五窍心血。”

“为了乱心蛊成熟,你又暗中设计自己的徒弟正亦邪,邪亦正,让他两兄弟以心窍帮你温养。”

“为息壤,你投入狮子国。”

“那么,能让你与吾为敌的必然是定元珠了。”

一番话语,将玉阳君一生赤裸裸的摆在了众人眼前。

“你,你到底是谁?”玉阳君惊骇之余,风沙定之不住,顿时现了身形。

“杀!”未来之宰杀意弥漫,一掌之下却是如击泰山,三色光辉巍然不动。

“换吾了!”一声轻语,月江流单手指天,一道无双剑意乍现尘世,神兵“万物生”首现锋芒。

“吾有一剑,开以五行,持以阴阳,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此剑一出,混沌中开,万物生演,此为天人之剑。”

此剑一出,天地皆动,日月星三光同出,五方五气来谒,仿佛纪元开辟,未来之宰、玉阳君亡魂大冒。

“走!”为及多言,两人心意相通,一招虚掩化光而遁。

尉迟骄雄被剑势所摄,竟然动弹不得。

两人逃去,月江流缓缓散去剑光,脚下一软站之不稳。

兰九阳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扶住“先生,先生无恙乎?”

就在此刻,天边传来凤凰鸣叫:“心怀一襟朗月,剑藏七尺乾坤,惯看满城烟雨,回首再入烽云。”

抬头看去,一代高人凤凰鸣足踏神凤于此降临,兰九阳顿时大喜。

“先前一剑,果然举世无双!”踏足一点,沛然一掌,道光闪耀,直中月江流背心。

良久之后,两人同时吐气纳元,各自收功。

“多谢!”月江流谢道。

“何需多谢,你的剑让吾响起了故人。”凤凰鸣道。

“吾还有一事需劳烦前辈。”

“哦,请说?”

只见月江流再运神元,头顶顿现三色光华,随即一剑斩去。

“不可啊。”凤凰鸣立刻知道了月江流的打算,连忙出声阻止。

说时迟,那时快,月江流一剑斩过,三道光华顿时破碎,化作三物跌落于月江流手中:正是息壤、冰母、火元。

“你何必自损根基呢?”凤凰鸣叹息道。

“此三物乃是学海给吾之任务,吾自当完成。”月江流虚弱说道。“只是吾如此模样却不能回学海,还请先生走一趟。”

“咦?”受伤怎么不能会学海?凤凰鸣虽然疑问重重还是答应了月江流之托付。

“可以。”

凤凰鸣的爽快答应,让月江流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今日一局,虽然颇多曲折,自己终究没败。

息壤压顶虽然意外,但玉阳君却不知月江流功体最亲五行之力,于暗中其实早已进行炼化之举动。

最后两人一击,月江流凭借自身功体根本不能能顶住两人极招,唯有借住息壤生生不息的力量。尽管如此,两人合招也大大超出了月江流的极限。

唯有强行吸纳火元冰母二力,三者同聚,月江流方才使出超越自身极限的终极一剑。

未来之宰与玉阳君之逃遁,月江流终于出了一口气,若是两人与自己死磕,此剑固然能杀了两人,但自己也必然付出更大的代价。

还有一事,月江流不由心中迷惑。邪亦正身上的乱心蛊早已被魔身做下手脚,但是在玉阳君身上却是毫无痕迹。原本沙溶神法该有的破绽自己竟然寻之不着,很显然,越来越多的东西超脱了原本的命运。

月江流回头往狂河冰烈三人看去,曲指连弹,两点灵光分别落于昏迷的不二做与狂河冰烈身上,两人顿时悠悠醒来。

看着天空黑夜降级,月江流知道,另一场猎杀必然开始了。

就在此刻,外围也响起了兵戈之声,花无蝶幕归心带兵冲了进来。

硬抗两人极招是一伤,强行吸纳炼化火元冰母是一伤,使用超过自身功体极限的天人之剑更是伤上加伤,后再度斩出三物又是自损之伤,月江流感觉此刻自身已到了极限。

强忍创伤,月江流对着凤凰鸣一礼道:“余下麻烦道隐前辈了。”

“请!”

“请!”

第二十三章魂走九泉 魔剑天降

霹雳世界,虽然过去了无数岁月,但是却有无数魔神异种存留,风龙、巨魔神、泪鲛、云蛟、麒麟;也同样存留着无数神元异气,奇珍异宝。

先天者,宇宙之本体,万物之本原。功臻先天,纳天地造化为一身,锻炼为各种各样的功体,这非是此世特有却在此世最是盛行。

身可死,魂可灭,唯功体方是一身之本。功体不破,魂飞魄散亦可重生。

越是强大奇特的功体,需要的神元异气越多,火元,冰母,息壤赫然便是此类天宝。

月江流天人之体,识天时知地利,明人心变化,与诸多拥有不死特性的功体相比也丝毫不差。

先前一战,月江流受伤不小,久违的虚弱一阵阵袭上心头。

脚步匆匆,三过衡水,凭借心头灵机福祸预知之能,月江流避过一出出险境,虚弱也一天天消退。

日光下彻,山花一片娇艳,朦胧薄雾中,只见一蹁纤曼影随风而舞。一举一动,香风暗随,眉目倩盼,恍若深情。

“嗯!”即不可避,月江流便慢下脚步。方几步,便有暗香袭来,月江流真元自动功体自发。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香中异常,月江流恍若未觉,微笑走近。

“公子,奴家美吗?”声音婉转骄泣,如同天魔惑心,吐气如兰,沁人心脾,听之便觉五心烦热。

朦胧中的美人走近,一身姣好当即清晰下来:秀发飞扬,五官如画,金蛛吐丝化作贴身之缎,一舞一步,轻纱滑下,露出一身细腻。亵衣短小,仿佛困不住佳人胸前美白月光,盈盈可握的细腰左右摇摆,如同骄花滴露。

“这具皮囊可惜了!”月江流叹息一声。

在月江流眼中,眼前之人外表虽然美丽绝伦却是气息交杂灵光污浊,如同蚊虫暗生的水沟。

“公子,如此良辰,岂可辜负,奴家……”美人舌头轻轻舔过红唇,翘臀提起,美腿闭合摩擦着,一手按揉着胸前浑圆,一手摩挲着月江流胸膛,说不出的魅惑。“…就让奴家带你品尝巫山之乐!”

“魂走九泉下酆都!”月江流一手抓住在自己胸膛越来越放肆的手,冷冷说道:“你技止于此吗?”

道破身份,美人儿下酆都当即神色大变。一口幽碧毒气直吐月江流五官,劲力一使,挣脱月江流一掌断后便身形急退。

“你知道吾?”下酆都目光如同毒蛛逼视着月江流。

月江流任凭毒气侵入身体说道:“血榜杀手第二名,魂走九泉下酆都,毒术过人,吾久闻大名了!”

下酆都目光上下细细查看着月江流,见无异状,心中便起忌惮。

“你在等我毒发吗?”月江流说罢吐气深吸,猛地一口气,四周狂风涌起,周围花草俱被吹落。

气歇风停,美伦之景象已然消失。花瓣凋落,草木枯萎,一片深秋败色。

山花烂漫,绿树成阴皆是自己以毒物精心设计,可谓一景一毒,自付无人可破。看到被月江流一口吞尽,下酆都不由惊骇。

“你,你,你…”眼前一幕,双手蛇形神舞虽在手,却丝毫没有一点安全感。眼前之人仿佛与记忆中那冷漠的白发刀者合而为一。

“能将毒术化作花草树木,你之手法不差!”月江流轻轻捻起一毒气消失后已然败坏的花瓣说道。

“你不怕吾之毒?”下酆都慌张说道。

“有机之毒无机之毒皆毒不过人心!”月江流轻轻一捏,手中花瓣便化作细细灰烬飘落大地。

“毒蟒邪心、九纹碧蛛、浓岩火碱、七败海棠,嗯,还有一点点流光绯叶,你还有什么都拿出来吧?”月江流细细品味自己吸入之毒气说道。

天人之体,乃是万术归一之法,以五行为本归纳万物万象,无论毒蟒邪心、还是最少见最毒之流光绯叶都逃不出月江流五行之解析,倏一入体,便化作五行元气滋补着月江流之功体。医毒乃是阴阳两面,医术精湛的月江流自然也是精于毒术。

“你,你怎知…”一语之间,自身依仗被破,下酆都心底恐惧顿时压抑不住。

“你也接吾一招…”月江流手一提,周糟云气倒卷,狂风涌起。“天地奇毒虽有万千,却不一定能超过最常见之风湿邪气,你且一试!”

说话间,风湿二气相互勾结,风善行数变,湿气重着内透,风携湿气,湿助风劲,二者相兼为害化作一条灰黑巨龙直逼下酆都。

胆怯的下酆都心生退意,手中神舞一挥,一身毒元化作巨鳞邪蟒,娇呵一声:“螣蟒蚀心”当即迎上天空邪龙。

“轰隆”一声,毒蟒邪龙在半空同时爆破。邪气毒功混合,化作漫天邪雨落。

“走!”借助爆炸之势,下酆都当机立断,虚掩一招当即退走。

看着下酆都远去,月江流目光幽暗,心中另有计较:“下酆都之行,是你之试探吗?死神!”

……

或进或退,行踪不定,或宿山野,或行暗径,一身虚弱感觉已然消失,头顶三花再度出现,月江流明白自己功体无碍了。

目光四查,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接近德风古道的范围了。

登临山颠,极目远眺。德风古道外围人烟鼎沸万丈红尘繁华尽在眼前。

就在此刻,月江流心中突查危机,一种弥天盖地的警兆浮上心头,极目望去,只见德风古道深处邪气暴乱,一声恐怖邪吼撕破云霄。

云头破碎,山河失色,无边大地如同浪卷,红尘万丈顿时化作人间地狱。

就在此时,突有一道响彻天地的声音:“孽畜,敢尔?”

声起,天地顿现浩然诗篇:仁、义、礼、智、信、儒、正、诸般诗篇化作九天瀑布一泄而下,微言大义携带儒门圣光一一落在翻滚的大地之上。

落地瞬间,圣气倾入大地,失衡地气当即恢复平静。

而在更深处,出现一道头戴冠勉之人影:其势厚,如泰山之不阿;其气雄,似东海之深沉。

帝冕高垂,带皇道之霸气,衣配博带,携儒门之浩然。气深势重,如同遥遥天日,霸道浩然。此人正是当初月江流初至时德风古道看到之人,平乱世而尊皇之皇儒无上蔺天刑。

皇儒无上一身儒门圣气已然远超先天,浩然正气化作漫天圣篇,镇压天地动乱。

“吼……”声声龙吟从地底穿出,大地震颤颠簸,却被天空圣篇压制,动弹不得。

突然,灰黑孽气从地底穿出,化作一条孽龙,所过之处,金色圣篇纷纷侵染跌落尘埃。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这时,一人儒风携带侠气冲进来,手中剑气化作琴声,向着孽龙急攻而去。

“退来,让吾来!”眼见即将交锋,皇儒突起一掌冲开来人。

“皇天之行!”皇儒一声大喝,天空圣字化作擎天大手从天而降,脱出邪气所化之孽龙当即封入地底。

“老杂毛,你困不住本座多久了。”

“本座出来必让你满门死绝。哈…哈哈!”邪龙狂笑之语,凶厉狠毒,直让人心底发凉。

“哼,想出来,别做梦了?”皇儒无上冷哼道。

“老大,这便是您所镇压之恶龙吗?”青年问道。

“是,弃天帝绝断神州之柱,天地失衡,德风古道地气散失,封印已有不稳,尔等要小心固守,切勿让邪魔有可乘之机。”皇儒无上说道。

“放心,虽然剑儒法儒皆不在,但浩正五道有老大在,天下还没人能进来。”青年信誓旦旦说道。

“哼,拍吾马屁也没用…”

遥远山颠,月江流感受那一闪而逝的邪气,不由郑重:“那便是八岐邪神吗,果然有不输于死神之威能。”

就在此时,月江流突查天迹异样,一柄逆天魔剑化作流星自天划过,目标直指德风古道那内一闪而逝的邪气:“这是………魔剑创世!”

话语间,德风古道地脉转移危力大损的护罩竟然被一击而破。

“老大小心!”青年见天降魔剑,急忙护在因镇压邪神真元虚浮的皇儒面前。

魔剑直破封魔巨印,“咔嚓”一声,地裂千丈。地底现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孽龙头颅。

“吼…”封印破碎,巨龙头颅顿时复苏,龙眼一睁便是遥遥青天。那是自由的颜色。

待要飞出,却见魔剑自天而降,“呲呐”,魔剑已没入龙头眉心。

“吼……”一声惊天怒吼,大地再度震动起来,其程度更远胜方才。

“封印!”眼前惊变,皇儒两人顿时面色大变。

“助吾!”一声助吾,皇儒一身真元逼上巅峰,结合青年源源不断灌入体内之力,真元冲破极限,头顶冠冕当即冲破,催得三千银丝狂舞。

合二人之力,极招“儒光回元”“皇气归元”顿时合而为一,前所未有的“皇儒回元”顿时而出。

璀璨浩光自天而降,原本倒塌的房屋纷纷倒流,由废墟化回房屋。法阵流光回转,由破而圆,封印再度出现。

一切如同时光倒流,唯一变的便是封印邪首之内多了一把魔剑。

“老大,你怎么样了。”青年一把扶住瘫软在地的皇儒关心问道。

“哼,吾会怎样?只不过想坐一下。”皇儒傲娇说道。

“老大,你又这样。”看着像一个小孩一样任性的皇儒,青年不由头疼。“吾召法儒回来吧!”

“嗯,随便你了!德风古道便交给你们,吾要去归元池泡几天澡了。”皇儒摇摇手应道。

“还有,你让人去查一查那把剑。”

“是!”

吩咐完毕,皇儒当时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然后一手后背,昂首挺胸吟道:“八方唯尊,群龙俯首,皇天无上。”

诗号完毕,皇儒也不见了身影。

第二十四章情至深处 无为生死

创世魔剑出现代表着魔身插手日后天地大劫,月江流虽不知其具体原由,但也明白早做准备总是好的。

德风古道之祸虽有皇儒以逆天之术挽回,但所造成之伤亡依旧不小,救灾之事月江流不再关心,此时功体既无大碍,便萌生了回学海的念头。而回去之前,也需要先去采摘果实。

当初得到魔身跨界魔种,一番参悟之后,“束魔印”越来越显得神妙,一旦中咒便宛如被种下魔种,身心皆暴露成为术者资粮。

未来之宰修为惊天动地,一身邪元化臻,已至混元无碍之境界。虽乘其剑阁大战陷入虚弱露出破绽之时种下魔印,虽有点好处却也了了,真正收获还有得等待。

但是种在武御史身上之魔印却是不同,魔印之玄妙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几天魔印频传,月江流明白,果子终于成熟了。

……

邵德村

一个娇弱秀美的女子苍白双手紧紧抓着被子,口中断断续续呼喊着:“不要…快…回来…等你!”之类的不明语句,表情痛苦悲伤正陷入了噩梦之中。

“弱叶,弱叶,快醒醒!”

病床旁边,一高宽等若、脸如满月、臂上跑马的肥胖女子关切的轻轻推动着噩梦中人,想要把她唤醒。

噩梦中的女子弱叶猛然醒来,已是泪眼婆娑,她一把扑在胖姑娘怀中悲伤说道:“小茶,我梦到他了,他满身…满身是血,他说他不回来了!”

胖姑娘小茶抱着弱叶安慰道:“弱叶,别担心,梦都是反的。你梦到血,血是红色的,这是吉利啊。他梦中说他不回来,那么他一定是快回来了。”

“真的吗?”弱叶小声抽泣着问道。“七年了,他会不会已经忘记我了!”

“当然不会!”胖姑娘小茶说道。“你啊,一天躺在床上,尽会些胡思乱想,前几天我看到前面孤星崖开了一朵很漂亮的小白花。我带你过去看看吧。”

“嗯!”若叶不欲小茶担心便挤出笑容答应。

孤星崖位于邵德村不远处,三面绝壁,一崖平出,形似孤星而得名。

在邵德村,弱叶很是出名,村里青年皆怜慕其色,明里暗里帮助她。而大颗树白小茶更是出名,她活泼开朗乐于助人心底善良,不管老人还是小孩都非常喜欢她。但是她也有烦心之事,那就是十里八乡流传吓唬小孩子的办法:“你再闹就把大颗树说来给你做老婆。”

一路行来,村人皆与两人热情问好。

来到孤星崖,一朵明白色小花在一块巨石前面的地上坚强生长着,柔弱却坚强。微风吹来,花瓣轻轻摇动,荡起阵阵幽香。

“那便是小白花吗?”若叶慢慢走近巨石。

而在人所不见的虚空中,小白花前的巨石上一双冷漠之眼紧紧盯着越来越靠近的弱叶。肩上一柄冷光闪烁的死神镰刀一转,已对准了慢慢走近的弱叶。

魖族,来自于死国最荣耀的名字,冷漠残忍,终身沉溺于杀戮,自身无影无形,是死国闻之色变的恐怖传说。

弃天灭世,境界洞开,神秘死国通道终于打开,首先突出的便是死国最强的两只魖。

一者阎王锁善于玩弄人心,前些日子利用自身的无影无形把学海无涯闹腾得鸡犬不宁。

另一者便是眼前孤星崖上,独守小白花的天狼星。

弱叶渐渐靠近巨石丝毫未察死神镰已上颈。与花想隔一尺之遥,天狼星毫不犹疑,死神镰刀一拉眼前就要人头落地。

就在弱叶命运即将到达终点之时,突起幽暗冷风。“铿锵”一下,旋风中出现一柄宝剑架住了天狼星必杀镰刀。

死生流转,弱叶毫无所觉,缓缓靠着石头坐下喊道:“小茶,这小白花好漂亮!”

“嗯!”白小茶也走过来靠着石头坐下来:“弱叶,你看,这小白花好坚强,就算是没有泥土也不能阻止他开花!”

石头上,突来之客亦是无形无影,剑光交错不休与欲夺若叶性命的天狼星战做一团。

石头下,白小茶、弱叶抱膝而坐,目光出神的看着小白花,丝毫未觉头顶生死之搏。

天狼星一镰逼退阴影,冷漠目光打量着:“你无影无形却不是魖族!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邪灵?不是!恶鬼?不是!”

“杀!”阴影眼神更是空洞,剑一挥再度杀上前来。

刀来剑往,相对于最强之魖来说,莫名阴影终究根基薄弱,天狼星虚掩一招,死神之镰由背而出,冷锋一过,阴影当即拦腰而断,化作青烟消失。

阻碍既去,天狼星镰刀一挥,再向弱叶动杀。

就在此刻,本已消失的阴影再度凭空而现,剑法越加犀利,与天狼星又杀做一团。

片刻之后,阴影却再度被斩杀。

面对莫名阴影,天狼星眉头紧皱:“这是何物,竟然杀之不死?”

看到石下两女只是安静的坐着,没有打扰小白花的意思,天狼星也不再有动作。

“只要吾对此女一动杀念,那阴影便会出现吗?”天狼星心中猜想。

……

风起,身体虚弱的弱叶不由打了一个冷颤。说道:“小茶,这里好冷,我们把小白花带回家吧!”

未及白小茶回答,石上天狼星杀念已起。死神力量不再保留,镰刀划破长空吞吐三丈寒芒。

弱叶危机临近,阴影再现,一剑当关。奈何根基悬殊,以剑碎人亡的代价也只让天狼星镰刀偏移三寸。

“呲啦”一声,弱叶白小茶突见背后巨石莫名一分为二,缺口整齐无比。

“这,这是怎么回事?”被吓了一大跳的白小茶眼睛四望。“难道有鬼?”

莫名石裂弱叶叶是一惊,他拉着白小茶的手说道:“小茶,我感觉他回来了,他就在我的身边。”

白小茶问道:“谁?”

“就是他!”

“不可能,在哪里?”

而就在两人眼前,那肉眼不可见的旁边。大战如火如荼,不对,是一面倒的屠杀,一魖对一黑影的屠杀进行着。

一者镰刀夺命,无情屠杀;一者生死轮回,无休无止。绕是魖以杀戮为乐,面对无限重生的对手,也渐渐感觉到乏味了。

“你为什么不死?”天狼星边杀边问。

杀伐继续,破坏力越来越大,渐渐波及四周。强悍劲道爆开,两女四周如同天灾,白小茶哪里还会不明白,在眼前看不见的地方,有着恐怖的传说,鬼!

“弱…弱叶,有…有鬼!”白小茶紧紧抓着弱叶的手恐惧道。

反观弱叶,仿佛看不见眼前毁灭,陷入了一种莫名情绪之中,她对着四野大声喊道:“是你吗,你回来了!”

“我知道,那天晚上的梦是真的…”

“为什么…”

“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也够了…”

越来越激动的弱叶变了一个人,双目空虚无神,陷入癔症之中。

白小茶紧紧抱住弱叶,大声呼喊道:“弱叶,弱叶,你怎么了?”

而在白小茶两人不可见的眼前,与天狼星战斗着的阴影双目渐渐流出血泪,气息沸腾,竟引的周围阴阳逆乱,凭添三分战力。

大战升级,两方力道渐不可控,隆隆毁灭之声以孤星崖为中心传遍开来,早被天灾折磨的心力蕉萃的邵德村人顿时变成火中蚂蚁,四处乱奔。

遥远之处,学海无涯外派赈灾据点,主持者学官笏少丞察觉天地异动,匆匆吩咐一声便化光前来查看。

疾光电射,顺着气息,笏少丞转瞬已来到战场孤星崖。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眼前是看不见的刀光,听不到的杀伐。唯有那不断交战四处散逸的破坏力,笏少丞惊骇。

诡异场面令笏少丞熟悉而又陌生,突来灵感:“难道,前不久学海闹鬼…这鬼还不止一个。”

越观察,笏少丞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想,剑指一掐,飞信已发出:“必须尽快通知执令。”

“先生,救命,有鬼啊!”看到笏少丞,白小茶顿时大声求救。

邵德村亦是笏少丞所负责的灾区,白小茶自然认识这个儒雅谦逊的儒生,此时看到,心中顿时有了活命的希望。

笏少丞循声看去,只见一女从石头后面探出头来,怀中还抱着另一名昏迷的姑娘。

“义之所在,不倾于权,不顾其利。”此乃儒者之心。笏少丞虽知眼前危险却停住了脚步。他大声说道:“姑娘切莫慌张,待吾一待。”

既然看不见,那眼睛便没用了,笏少丞渐渐闭上双眼。

秉心持正,一念不兴,静静感受着前面生机所在。

“就是这里!”一声沉喝,笏少丞儒门真元饱提,身似鸿鹄白沙绝迹,脚踏流星闯入无影无迹的杀场之中。

“危险”心灵突来警觉,笏少丞轻身一侧,只见额头发穗无声无息飘落空中。死里逃生,笏少丞只觉后心发凉。

越靠近两女,心灵越是沉重。仿佛那里乃是死亡之源流。

几步之间,笏少丞数度遇险,周身已是鲜血淋漓。

“先生,别过来了,你快走吧。”白小茶看到笏少丞满身鲜血,不由改了主意大声喊道。

白小茶紧紧抱着刚才宣泄后不支倒地的弱叶,心头想到:怎能再搭上他人性命。

“姑娘切勿放弃,坚持住。”笏少丞大声道。

脚步连环,突觉生机所在,笏少丞大喜,一步踏入,丝毫未觉即将落脚之处,一朵小白花正在灿烂开放。

“哼!”一声莫名冷哼在笏少丞看不见的眼前响起,紧接着便是一股冷入骨髓的杀机。

杀机袭来,笏少丞只觉得一道看不见的刀光遮蔽了天地,不由大喊一声:“吾命休矣!”

就在此刻,天空突来诗号:

“殢剑为花,廿载为谁淹留;囚心清寒,子午浇筑,百年岁月今又谁?”

众人未及回头,天外一掌已然打破战局。

笏少丞得一掌之助,瞬身逃得性命,连忙把白小茶与昏迷的弱叶护在身后,方才回头去看那救了自己性命之人。

烟尘中只见一双眸子多情还似无情,只一眼,笏少丞想到了江南雨巷中独依西窗盼良人的女子,又仿佛看到万古不化之天山。

笏少丞连忙收摄心神,便见一人青丝高绾,白纱似雪,腰悬美玉,手握书卷珊珊而来。

看清来人,笏少丞脸色发青,拳头暗握,干涩说道:“是你!”

二十五章轮回不入 弱 者悲歌

巨石之上,天狼星一镰破碎阴影,冷漠回头:“你能看见吾?”

“三道六界,皆在吾之眼内!”月江流回道。

“魖不在三道六界内!”

月江流一伸手,真元流注之间,一朵火红色的玫瑰出现手中:“玫瑰即使不叫玫瑰,它依旧芬芳。”“就如同饿鬼不叫饿鬼,叫做“魖”一般。”

越过笏少丞,在白小茶愕然中月江流轻轻把玫瑰插入她的发间:“众生总以为自己独一无二,却不知在天地眼中:众生一同。”

“那他是什么?”天狼星一指刚刚化身而出,痴痴盯着弱叶的黑影问道。

“他是吾之缘法。”月江流一点阴影眉心,如同一点彩色滴落漆黑墨水之中。阴影被颜色勾勒,渐渐地在众人眼前现形而出。

火红的短发下是一张坚毅而平凡的脸,手握缺口战剑,身着戎装鲜血淋漓,正是当初被月江流种下束魔印的狮子国武御史。

“武大哥,是你吗?武大哥,你怎么了?”一别七年,白小茶亦能认出眼前朦胧身形不就是弱叶苦苦等待的人吗,白小茶又惊又喜。

对白小茶的问话武御史丝毫未回,他依旧痴痴望着昏迷的弱叶,口唇轻张却不能发出丝毫声音。

而昏迷中的弱叶似有感应,一脸悲伤的喃喃喊道:“武哥,武哥!”声如杜鹃,幽怨难闻。

笏少丞看着月江流点现阴影,本就反感月江流的他不由啐道:“异端邪能,儒门之耻。”

白小茶察觉武御史异常,便对月江流问道:“先生,武大哥这是怎么了?”

月江流说道:“天地玄冥,以吾为证;三魂七魄,奉为牺牲;生生世世,轮回不入;只为情故,生死不悔。”

像是咒语,又像是诉说,虽不解其意,但却让白小茶心中发凉:“这是什么意思?”

月江流回道:“他以破灭前世后世今生为代价,超越生死化作守护之灵。”

白小茶睁大眼睛惊骇道:“什么,你的意思是武大哥死了!”

笏少丞突然想明白了,他厉声喝道:“干预阴阳生死乃是三教禁令,月江流你明知故犯搅乱天地秩序,吾必上报太学主再囚你百年以敬纲常!”

月江流毫不理会笏少丞的指责,他看着武御史与弱叶,叹息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以魔印为引,武御史那超越生死,无限轮回的奥秘终于掀开了一角。

在众人面前,月江流一下子仿佛柔情百结痴公子,一下子又变成冷漠无情汉,有情无情来回轮转。

“原来如此,天道人道,神性魔性如此简单。”月江流一声轻叹,仿佛化为风,化为雨,化为十里春光。

“弱叶,弱叶!”突然白小茶一声痛苦悲呼响起,月江流回头看去,只见弱叶搭在白小茶身上的手轻轻化落,已是香消玉殒。

而站在弱叶旁面无表情的武御史突然一笑,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洒在弱叶失去生命的香躯之上。不多时,白小茶怀中的弱叶也开始散发光点,微风一吹,刹那化于天地。

天空只中,只余下一具深情之话语。

“弱叶,吾回来了!”

“武哥,我们以后永远在一起!”

“弱叶,武大哥!”就在白小茶泪眼婆娑看着天空时,一个凶神恶煞的独眼龙,手握钢刀浑身鲜血踉跄地闯了过来。他粗声恶气大声吼道:“弱叶,弱叶出来!”

虽萍水相逢,但见证了弱叶与武御史那超越生死的爱,笏少丞心中感慨,见这上不得台面的强盗人物来搅局,心中一怒,大袖一扇便把莽汉打了一个跟头,喝到:“无礼之徒,退下!”

扑通一声,莽汉怀中突然掉出来一个精美的盒子。

盒子磕到石上,吱呀打开了来。内里一块火红色的麒麟玉,宝光璀璨,一见便知是天地奇珍。

伴随着麒麟玉的是一张字迹潦草的信件,众人皆是耳聪目明,一眼便看完,上面写到:

“弱叶,为了取得医治你的麒麟玉,离开故乡这七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思念你。

如果今年中秋,你还等不到我回来,就代表我已经离开这个世上。但你千万勿以我为念,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也勿生轻生的念头,让我这一切努力都变成白费。

我们只是没能力的小人物,逐波在这个世间,没人在意我们的存在。若连我们自己也不珍惜自己,还有谁会珍惜我们的生命。这是小人物的悲歌,但我们仍需努力传唱。

挚爱你的武哥笔。”

一眼看完,笏少丞只觉得心中发堵,双眼酸涩。“弱叶,这便是你们的故事吗?”

“麒麟玉,麒麟玉,这是给弱叶的,你们谁…谁都不准抢走。”莽汉挣扎起身,抢起地上的麒麟玉,手中钢刀颤抖指着笏少丞与月江流沙哑说道:“我们只是小人物,死了倒在地上也没人会多看一眼,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贵于生命的东西。”

“麒麟玉是弱叶的,你们谁也不能抢走。”一口气说话,精疲力尽的汉子站立不住,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情是什么?”一切皆看在眼内,天狼星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楚,左胸也有些闷痛,好像有什么破碎了一般,他迷惑向月江流问道。

“情便是心!”月江流回道。

“情便是心?”天狼星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左胸淡漠说道:“吾没有心!”

“心者:君主之官,神明之府。非是区区一团可有可无的血肉。”月江流说道。

眼前之人虽然凶神恶煞,白小茶捡起地上信件看过之后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

她一脸悲伤的上前说道:“这位壮士,弱叶,弱叶她刚才走了!和武大哥一起…一起走了!”

一声弱叶走了恍若晴天霹雳,大汉痛声呼道:“什么,弱叶,弱叶走了!”

“不可能,弱叶怎么走了!兄弟们,我还是来晚了,兄弟们,我还是来晚了!”痛彻心扉的悲呼,气空力竭的莽汉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壮士!”

“壮士!”笏少丞与白小茶连忙上前扶住这不知名的壮汉。

“回气归元!”笏少丞儒门真元化作涓涓细流化入壮汉体内,半刻之后,看到壮汉呼吸请问下来笏少丞才收回真元。

白小茶关心问道:“这位壮士没事吧?”

笏少丞回道:“身负重创又透支体力再加上方才心神受创,不过吾已儒门秘法为他调理过,只要静心休息几日便可恢复。”

“这一路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说着白小茶用力把自己外衣撕成一条一条的开始为壮汉包扎伤口。

笏少丞看着面前姑娘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由赞许道:“拦路抢劫的应该很快就会追来,到时候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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