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香飘人间 - xp1024.com
《霹雳之香飘人间》


第一章阴谋,天火诅咒

黑海森狱,回黎汀州,幽幽密林之内。

为活命,森狱五位皇子豁尽元功,全力抵抗身上抵抗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

此时其中一位头长犄角的黑袍少年面上不复往日桀骜,。

一脸惊慌的看着眼前白衣白发的阴森鬼人。

“鬼吟诗,你竟胆敢谋害龙子,若是被我父王知晓,定会让你魂飞魄散。速速收回吾等身上的异火,吾等可在父王面前求情,饶你一命!”

此时阴冷鬼语响起。

“酆都添灯闻鬼唱,痴火由来照痴人。”

鬼吟诗身着白衣,手拿鬼灯,似虚似幻的身形不动,饱览沧桑的鬼眸冷视异火燃身的五位皇子。

面对皇子诘问,鬼吟诗阴冷鬼言响起。

“想不到古耀焚身,几位皇子竟犹有余力。不过十三皇子心里不是早已知晓答案,为何如今却在装傻。”

为首的少年一脸平静的看着鬼吟诗,却未回鬼吟诗的反问,安抚住焦躁的皇弟。

“十五弟,不要做无用之言,专心运功,莫要分神!”

“秋风无情卸春颜,繁红飘尽青随从。时人伤花泪簌簌,独我轻叹叶飘零。”

似哀似愁的语调轻响,鬼灯旋转,扬起片片鬼火,鬼吟诗身影随之消逝。

“皇兄,怎么办?鬼吟诗竟敢暗害吾等。此地距离伽罗殿太远,我们亡在此地,父王也不会知晓,身死仇却未能得报,吾不甘啊!”

面对即使将亡,还在心念父王能替自己报仇的王弟。

已明真相的玄虚不忍打破他们的念想。

欲置他们于死地的,正是他们心心念念的父王。

鬼吟诗不过是父王的一条忠犬而已,若无王命,安敢逆杀龙子。

想起预言碑上的预言,以及左右先知卜算天意,得出「不该存在的十九子,将一一吞食手足」的预言。

玄虚此时那还不明白这不过是一个由人操纵的阴谋谎言。

如今看来,这幕后之人就是伽罗殿内森狱那位无上的存在。

“只是,父王,为何是我?”

疑问不已的玄虚全力抵抗古耀之焰燃身。

然而此时,豁尽元功,却也只能稍稍阻挡自身死亡的脚步,纵是黑海秘术尽施,仍是徒劳。

玄虚心知若是此时再把兄弟们最后的一点念想也掐灭。

就是打消了兄弟们最后的一点求生欲望,因此也明言真相。

此时十三皇子心神之中却响起一声轻笑。

“呵呵,朋友,如今你已经是十死无生,不如将你的肉身给我如何?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将你那父王与鬼吟诗送入阴间与你团聚。”

李空虽放豪语,但内心却慌的一匹。

自己才从淘宝买了个天刀极品天香号,正在登录中,居然就这样穿了,这样穿了,穿了。

前辈们穿越不都是车祸、天雷轰顶,再不济也是电脑漏电才穿。

都是明场面穿越。

而自己啥也没干,啥征兆也无,居然就稀里糊涂的穿越了。

醒来便是一条灵魂体了。

虽然自己曾经也向往穿越异世界,冒险、打倒魔王,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的美好生活。

但幻想之所以是幻想,就是只是歪歪一下而已,现代宅男的咸鱼生活自己还没过够呢。

如今一言不合就穿越,而且穿就穿吧,这一穿就穿到人家身上,但来的太早,宿主却还没消散,正尴尬着呢。

感觉自己要凉,宿主就被人暗算,幸好的是这火焰居然不会伤害到自己。

但是是听到鬼吟诗,预言碑,古耀,十九子,伽罗殿。

条条线索,无不指明自己现在身在霹雳布袋戏里的森狱的悲催现实。穿越最害怕的就是一穿就穿越到如此危险的世界。

此时身处十三皇子识海之中,李空控制身旁的古耀火焰牢牢包裹住自己,谨防玄虚太子暗下杀手。

但身处玄虚识海,依稀能够感知到十三皇子的一些念头的李空看到玄虚心中摇摆不定,有机可乘,赶忙许诺。

十三皇子此时已经顾不上这突然出现在自己识海之中的灵魂。

想尽了办法,运使各种秘术,金色火焰却如附骨之蛆,如今自己似已走到了末路。

“啊!”

正思绪间,只闻一声惨叫,最小的十七皇子已经惨亡,原地只留一点灼烧的残迹。

剩下三人眼看小十七的下场,尤其是十七连元神兽也未来的及逃出。

兔死狐悲之下,脸色一片惨白,恐慌绝望之意不由蔓延。

虽想求生,可惜金色火焰持续燃烧之下,只能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钟声不断临近。

随后,其他三人也相继焚身而亡。

此时只余十三皇子苦苦支撑。

死亡压力之下还要忍受脑海里李空的喋喋不休,十三皇子心力交瘁。

我不能死。

我还没有名列森狱四大太子。

我还要成为森狱唯一的王。

顽强不倒的求生意志,支撑自己的唯有那心中的野望。

然而在金色火焰腾腾燃烧之下,终究是徒劳。

此时的李空也不再说话。

怔怔的看着十三皇子,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一条咸鱼,李空不能体会到为何玄虚这样顽强。

如此强大的求生欲,自己能够在苦境活下去吗?李空不由自问。

“此地便是我的终点了吗?王图霸业,原来不过是一场虚话。父王,这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吗?呵!”

感觉自己肉身将要支撑不住的十三皇子此时却停下了挣扎。

眉宇间现出惊惧之色,旋即转为遗憾,最终化作坦然。

一声似嘲似讽的轻笑,整个元神彻底爆散,化作无数碎片。

看此情形,李空本能地散去周身火焰,开始吸收玄虚元神碎片。

而还在玄虚躯体上燃烧的金色火焰似有灵,感知到十三皇子的元神消散,随之如乳燕投怀,融入到李空的元神之中。

接收十三皇子的躯体同时,李空闭目消化十三皇子的元神,以及元神之中的记忆。

“玄虚,鬼吟诗,阎王,黑海森狱。以后,吾,便是森狱十三皇子,玄虚。”

睁开锐眼,李空――玄虚于此宣告己身的重生。

而后一直缠绕在心神的惶惶不安感也随着宣言而消失。

吸收元神的同时,李空也不由得受到了十三皇子的影响,性格也有了一些变化。

说不清是好是坏,但人却变得更加果决。

玄虚心知此时自己未死,但此地却不益逗留。

鬼吟诗必会回来查看。

玄虚正要离开,却想起了什么。

手中金色火焰随之再起,一扬手,火焰的脱手的同时,玄虚化光离去。

脱手的火焰一触地,便随之迸裂四散,方圆地形收到摧残。

玄虚离去不久,鬼吟诗缓步来到。

对周遭破损地形视若不见,鬼吟诗闭目感知,不一会儿睁开眼。

“空中有元神兽消散的痕迹,看来五位皇子已经受到十九子的天火诅咒而亡,预言碑之事这下也能够被坐实,回禀王上。”

随着鬼吟诗的离去,此地空余疮痍,谁也不知此地亡了森狱五位皇子。

一条异界的魂也在此地得到重生。

未来又将为诡谲莫名的森狱带来何种变局?

第二章珈罗狱殿,阎王

冰松雪地,满目银白,寒气透千里的永寒树境内,生机尽无。

玄虚在一个山洞前降下身影。

“永寒树千里无生机,想必不会被发现踪迹,先在这里停留一段时日,再找机会离开森狱。”

玄虚进入山洞,用巨石封住洞口。

随即盘膝而坐,祭起识海之中的金色火焰,火焰如罗网,笼罩四周,然后以玄虚自身为中心,逐渐缩小范围。

“嗷呜!”

一声似狗吠又似狼啸的叫声响起,玄虚头顶窜出一只似狗非狗的异兽。

异兽欲要逃离,却遭火焰封锁四周。

眼看逃跑无望,异兽转过身,兽脸面对玄虚,疑惑的口吐人言。

“你是如何发现的?”

看了十几年小说的玄虚不语,深知反派死于话多。

随着玄虚元神兽出现,四周再次出现一股火焰。

内外夹击,不断缩小着元神兽活动范围。

看到玄虚不言不语,一心想要置自己与死地。

心知玄虚杀心坚决,元神兽脸上洒脱一笑,随即口颂密咒。

“黑月秘法,转因继果,叱!”

元神兽化作一道血光,射向玄虚。

同时天上黑月似也受到影响,一道黑芒穿越土层。

一前一后两道光芒却意料之外的未收金色火焰阻挡。

在空中合为一体,转瞬之间,便射中玄虚灵台。

玄虚额头出现一团两色火焰印记。

然而此时玄虚却无灭杀敌人的愉悦。

翻阅脑海里玄虚的记忆,发觉自己是中了原身的招了。

若是不能完成原身的遗愿,五百年之内为原身报仇,解开这因果,不然自己也会受因果劫难而亡。

然而此事难度却是比登天还难。

鬼吟诗还好,阎王,却是自己可望不可及的目标。

原先看小说里那些反派都不会轻易死亡,而是残留体内,待有机可乘,便会再进行夺舍。

远的不说,霹雳世界里天之厉就在血傀师的操纵之下,差点夺舍意琦行。

自己只是抱着万一的心态试试,却未想到撞大运,真的逼出玄虚残留后手。

而且没想到的是自己也遭到因果捆绑。

果然不能轻看霹雳的任何一人。

即使是只在剧里只提到过的死人也有这样临死反扑的能力。

玄虚只能诫示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

如今以自己这副功体半废,元神兽消亡的玄虚身躯。

要是被阎王发现,为守住秘密,肯定死翘翘。

而且就算给自己五百年,也修练不到杀掉阎王的实力。

更别说自己虽是森狱王脉,若无突破,能不能活够500年都是个问题。

而且以前在霹雳贴吧里道友们讨论贴里也聊到过。

猜测阎王实力已达到了近神级。

目前唯一的奢望就是五百年之内就到黑海森狱剧情,到时等剧情杀,不然以自己这小身板,只能是鸡蛋碰石头。

虽说在原来的世界能够长命百岁便已是奢求。

但如今有了超凡的能为,有了活得更精彩的机会。

玄虚想要得到更多。

就像人的欲望,如同高山滚石一般,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有一便想要二,玄虚只是遵从本心的欲望而已。

正思绪间,脑海里传来一阵冰冷机械的声音。

“叮,欢迎登陆天涯明月刀,请开始选择门派。注:一旦选择便不能更改。”

玄虚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原身又又复生了。

但随后听到声音一阵欣喜,就知道这年头穿越必有系统相随。

有了天刀系统,如今自己这副半残身体就有救了,而今只有选择天香才是对自己帮助最大的了。

近的来说能够天香现在就能够奶自己。

选的来说以后在苦境走跳,医生的存活率也是最高的了。

君不见天不孤,候娘等人黑白通吃,仍能平安退隐。

绯雨怨姬打破霹雳不能谈恋爱的魔咒,还能平安带着白云兄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只是不知道以现在的男身能不能选择女性职业。

祈求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姐姐、王母娘娘、上帝、阿拉等各位大佬保佑自己,玄虚点击天香职业。

“竞夸天下双无绝,独立人间第一香。”

曼妙轻音响起。

随即一俏丽身影出现在眼前,未等玄虚仔细观察这美女,就逐渐走近玄虚,然后与玄虚融为了一体。

玄虚观照自身,没少什么部件,只是脸型变得更显柔和了一些,原来便非常俊秀的玄虚变得更帅。

若是再换一身白衣,拿上折扇,便是翩翩如玉的浊世佳公子。

看来自己以后不能走霸道路线了。

玄虚遗憾又自恋的想道。

似乎为了契合真实世界,天香职业也有了改变。

如今更像是一个功法传承,技能都深深印刻在记忆脑海里,但需要修练天香意诀才可使用。

正当玄虚暂停永寒树境内,研究自己的金手指时。

森狱中心地区,象征黑海森狱最高权力的冥狱珈罗殿,亘古长立。

阴暗、神秘的大殿,似一座无形的囚牢,困锁着名为权力的兽。

殿中竖立的独眼,凝聚神秘感,并散发着幽光,让它在黑暗中,呈现监视的压迫感。

王殿上首,一座王权,椅背上的多个锥状物展现王者之风,并以尖刺突显阴森、险恶感。

四周特制的柱子,刻上森狱特有图纹,更增添珈罗殿气势。

柱子中似也有光源,在阴暗的殿内,唯有柱子、座椅发出淡淡光芒,映照四方。

此时王座之上,黑海森狱最高权位掌控者――森狱阎王。

独倚王座,一袭黑袍,面上是一副从未摘掉,华丽而又神秘的面具。

谁也不知道面具掩饰下的是那深不可测的城府心机。

唯有一双睥睨风云的冷眼,观视着殿下群臣。

仍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众人仍在围绕着“不应存在的十九子逢九食兄”的预言争论不休。

无趣的争吵令阎王心生不耐。

但为了接下来的事,阎王按下心思,静静等候。

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阎王面具下嘴角上扬。

“玄虚吾儿,聪明如你,想必已经明了是吾在幕后操纵的吧。可惜,聪明的人总是活的不长久。就如你那母亲,就是太聪明,知道的太多,才不容与森狱,不容与我啊!”

幽幽珈罗殿,心思莫测的王者冷眼操命。

第三章逢九克兄,阎王恶相

殿上戴着面具的王者心思莫测,独自盘算着阴谋。

却不知殿下一双冷漠而又孺慕的眼静静的看着阎王。

鼻间是那渐渐浮起的麝香味。

察觉窥伺,阎王利眼倏开,直射殿下之人。

映入眼帘的正是森狱四太子――玄同。

身着一袭简单朴素的红衣,头戴发箍,傲然绝世之姿的玄同,即使面对阎王威压,仍是挺直腰杆。

尽显铮铮傲骨,傲然剑意充斥周身。

阎王却是毫无有子如此的欣慰,有的只是贪婪的渴求以及抑制不住的杀意。

还有一丝连自己也未察觉到的嫉妒。

没有一丝父子温情蕴含其中,面对如此无情而又有情的眼,玄同心更加隐隐作痛。

有时玄同庆幸自己拥有这天生的剑觉,能够识破阎王那隐藏在十八张面具之下的真实情感。

但玄同有时却又痛恨自己为何有这剑觉。

哪怕是虚假的一丝关怀,玄同渴望而又想沉溺其中。

半点儿也不想察觉伴随温柔关怀而来的滚滚杀机。

在四位太子之中。

阎王心中,对玄同,是敌视大过一切。

这其中,因为玄同的天生剑觉,更因为魔罗天章认玄同为主,让阎王对玄同,是彻头彻尾的无情。

因为玄同,阎王失去了象征自己荣耀以及永世权峰的魔罗天章。

昔日,阎王用魔罗天章斩断黑海森狱与苦境的通道。

让黑海森狱拥有了长时间休养生息的机会。

但伴随着玄同的降生,魔罗天章竟然投向玄同。

与玄同元神兽共生而存。

这不仅是失去一柄神器。

更是象征着达摩克利斯之剑时时悬挂在阎王头顶。

此剑是传说中唯一能杀死阎王的兵器。

每每想到这利器竟然掌握在自己儿子的手里,这怎能让阎王能够安心卧与王榻。

所以他为玄同改立四位太子并给了他们争夺皇位的机会。

一来可更加速推快自己的计划,一来也可藉其他皇子之手,除掉玄同。

这是对自己儿子的殊荣,却又是帝王之家的冷酷无情。

阎王的情,因岁月的流逝,而消减的不留真意。

然而玄同对阎王,却是有一份求之不可得的孺慕之情。

玄同从小便对阎王剑术,有一份向往,每每想亲近阎王,却不得其法。

他只能远远的看着阎王疼爱自己的兄弟,却吝于给自己一丝欢容。

偶尔的一抹笑意,更多的是附加而来的杀机。

玄同不懂阎王对自己的敌意是从何而来,只是笑容伴随着的麝香味,让自己耽溺又厌恶。

当众人沉溺在立位太子的欣喜中而不见其他,玄同只看见王位上的父王,眼中噙着锐光看着自己。

鼻间隐隐相浮的麝香味,让自己心痛。

也因此养成了玄同事事疏离的态度。

当人生只能托情于剑,这究竟是幸或不幸?

今日,玄同鼻间又浮现了那令自己厌恶的麝香味。

玄同思绪飘飞间。

殿外传来令兵哀报。

“报,启禀王上,玄虚皇子以及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几位皇子,在回黎汀州狩猎之时遭受天火焚身,亡了。”

骤闻此噩耗,珈罗殿内一阵哗然。

阎王拿过记录此事详情的卷轴翻阅过后,未多做言语,将卷轴递下给群臣观看。

看完卷轴之后,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怒然出列,道。

“王,这是应了十九皇子逢九克兄的预言啊,若是再这样子下去,我森狱王脉将会因此灭绝,老臣请王下决断。”

眼见有人起头,王殿之上群臣也纷纷谏言。

“请王下决断,十九皇子不可留,此等惨事不能再发生了。”

“放肆,此事与吾儿天罗子何干,汝等再放此妄言,本后定不饶尔等。”

闻得群臣言语间,欲置天罗子死地,黑后勃然大怒。

更是言出威胁之语。

“哼,汝非森狱之人,若非阎王垂青,怎能位列黑海森狱后位。

但你却生下了本不该存在的第十九子,天罗子。

平静的森狱因脱轨的命运由此开始变的腥风血雨。

先知预言天罗子将会拥有逢九克兄命格,此不该存在的第十九子,必会使我森狱生乱。

其余十八子也会因命格受克而受天罗子累及,命格诅咒之下,我森狱王脉会因天罗子而不保。

天罗子九个月大时,玄嚣太子大病一场,最后靠阎王赐予转命锡杯才逃过一劫。

而今天罗子九岁,狩猎会上猎林无故天火延烧千里。

玄嚣太子因锡杯无故破裂心生不祥拒绝参加,但与他同组的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皇子全丧生在天火之下。

此必是天罗子命格生效。

而这些事,预言碑里早有定见,先知亦有卜算。

吾森狱依预言碑决断,吾等不过是顺应天命而已。”

反正已得罪黑后,而且不过是异境之人,群臣早先就对黑后能位列黑海尊位不满。

此时更是新旧怨愤爆发。

言语间更现不加掩饰的杀机。

“王,黑后生下诅咒之子,必是心怀否测之辈。”

“正是,为森狱,请王杀了黑后与天罗子。”

面对群臣进逼之语,黑后脸色一变,身为异境之人,黑后在森狱毫无根基,靠的仅是阎王垂青。

若是……

黑后不由转头看向阎王。

眼见群臣逼宫,阎王昂然一怒,背后首现狰狞恶相,邪气而又狂霸的恶相威势压逼在场众人。

惊见阎王恶相,原始、疯狂的邪意眼光注视,群臣无不胆寒心惧。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等人的作死行为,是无视阎王威仪,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

群臣屈膝俯首间连忙请罪,阎王恶相之前,能安然站立者,在场也只有寥寥无几的根基深厚之人。

“王请息怒!”

手持玉扇,身批黄色华服的黄发青年举止风雅,轻挥玉扇,温和出言道。

“哦,国相有何话说?”

看着眼前之人那令人侧目的渥然玉质,阎王未收回恶相,平静语调下,是疑问,更是威视。

每次看到千玉屑,阎王脑海里总会回想起那位霸唱千里的不世王者。

不同的气质,不同的境界之人,阎王不知为何自己总会心起联想。

虽是缔盟之人,但阎王对于那人的忌惮,远超其余四王总和。

对于千玉屑,阎王欣赏其风姿,更欣赏其才华。

愿意给予重用,但若是千玉屑此时若是说不出个好歹。

阎王也说不得要展现什么是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王,众位大臣一心为森狱,请王体谅他们的忠心……”

“莫非国相也赞同他们的话?”

疑问出的同时,阎王杀机如化实质,笼罩千玉屑。

气氛一时冷凝。

此事虽是自己一手演化至此,阎王却也由不得得麾下臣子忤逆。

此时方才那些跳的最欢的人却不知自己已上了阎王生死簿。

而千玉屑也危机临关了。

第四章王诏,嚣狂的人

面对阎王语带杀机的一问,千玉屑察觉杀机临身,未多言,低眉敛目,拱手一礼,道。

“一切仅凭王上决断,吾千玉屑怎敢擅越。”

“呵,好一个千玉屑。”

眼见千玉屑认怂,阎王收回目光,散去杀机,未再理会千玉屑。

虽能镇压一切不服,但阎王如今也不愿森狱产生动荡。

摄于舆论压力,阎王痛定思痛,口吐王宪,决断道。

“黑后能避过森狱王室女人生子即死的诅咒说明天意要他们活下去,因此天罗子逸冬青不可杀。但为护王室其余之人安危。拔去天罗子血根,逐出森狱,逸冬清囚禁永寒树。”

眼见王诏已颁下。

尤其是听到天罗子要被拔去血根。

众人不敢再进逼,赶忙接旨。

“吾等谨遵王命!”

“汝等散了吧,三日后,为吾五位皇儿进行国祭。说太岁,你留下。”

只见阎王指着殿下一左眼戴着金色面具之人说道。

其他人看了说太岁一眼,未再多做停留,众人三五成群的离开珈罗殿。

唯有玄同太子一人孤身行走着,周围之人对其皆避而远之。

不仅是玄同身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冷剑意。

更因为敏锐之人也察觉到阎王对这样太子似乎不是特别喜爱。

虽然不知为何阎王一反森狱传统,同时并立四位太子,竞争王位。

还将自己并不喜爱的玄同立为太子。

但众人也无意再卷入王室风波。

“四皇兄请留步!”

未见其人,便闻得一阵嚣狂之声。

玄同转身,便见得狂放的白发,在空中肆意的张扬。

呈现森狱特色的角,由后往前逆向生长着。

云白色系的服装,白色的外挂披风,搭配整体,衬以银边,更显尊贵。

眼神充满高傲放肆、更有争强好胜的欲望蓬勃欲发。

即使面对自己的皇兄,仍是不让分毫。

“见过玄嚣太子!”

玄同附近之人看到来人,赶忙行礼。

“好了,吾与我四皇兄有话要说,尔等退下吧。”

不耐的挥了挥手,玄嚣示意闲人退避,高高在上之态,仿佛巡游天下的皇者,四周皆是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臣子。

众人皆知玄嚣太子性情,赶忙快步离开此地。

无视四周之人的动静,玄同平静的道。

“不知十八弟找吾有何事?若无事,吾就先走了。”

对于玄同无视自己的行为,玄嚣怒气忽起。

“不知皇兄为何总是对我冷淡,是玄嚣何事做的不对,令皇兄对吾生厌了?”

在一个没有朋友与六亲的,眼中只有王权的玄嚣面前。

玄同太子就是个相对较为奇妙的存在。

玄嚣自视甚高,也有点英雄情结作祟,他认为自己站出去,就应该是众星拱月的对象,只有他无视人,没有人可以忽视他!

可偏偏他认为最能成为自己竞争对手的玄同太子,竟然只因为自己不用剑,而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如今即使自己站在玄同面前,竟然仍无视自己。

总是自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玄嚣怒然喝道。

“莫非竟然因为吾不用剑的可笑理由!”

“没错,吾眼中只有剑的存在。看皇弟似乎无事,吾先离开了,请。”

看着远去的玄同身影,玄嚣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暗自自语。

“森狱之中,只有你玄同一人才是吾玄嚣真真正正的王位竞争者。

吾要在你玄同眼前,夺下王权,甚至是称霸苦境。

然后统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全天下的剑,全部熔毁,成为一个无剑的世界!

吾就不信,在无剑的世界中,你玄同的眼睛还能看向哪里!

因为剑,你竟敢无视吾之存在,总有一天,吾要你玄同从痴剑的眼光中,转投向用枪的玄嚣太子。

没有剑,完全不是因为剑的关系,而是因为吾,玄嚣这个人的存在。哈哈哈!”

“十八弟,你在这里傻笑什么呢,我刚才好像看到四皇兄和你说话。哎呀呀,不会是你偶像和你说话,你高兴坏了吧?”

笑声随着一阵憨厚的调侃声戛然而止。

玄嚣回首间,看到四人迎面走来。

看着中间手拿水晶球的鹰钩鼻黑袍男子,玄嚣拱手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玄灭皇兄啊,玄嚣见过玄灭皇兄。”

“哎呀呀,我这小锤锤气的,十八弟,你白目了吗,没看到你玄造皇兄?”

玄灭身侧头扎单马尾的粗犷青年跳起脚,怒怼玄嚣。

无视这憨人,玄嚣深深望了眼玄灭,披风一扬,转身离开。

“哎呀,我这……”

身旁玄丘一看不对,赶紧拉住玄造。

玄灭温言说道。

“玄造皇兄请暂息雷霆,吾看十八弟也不是故意的。”

玄造停止挣扎。

“玄丘,你放开我。

哼,我看玄嚣也不敢,肯定是我太帅了,玄嚣自惭形秽,才跑了的。

唉,像我这么帅,又会写诗的皇子,果然是森狱独一家。”

粗线条的玄造在玄灭几人的安慰下,不一会儿就忘了玄嚣。

黑海森狱深处,一座细工雕琢的城堡,巍峨立世,华殿内,一名王者,高坐其上,睨觑世态。

玄嚣殿内,玄嚣独坐王座,怒气未消。

“属下参见主上,不知主上因何动怒?吾等愿为主上分忧。”

麾下翼天大魔,四令谛与神在在眼看玄嚣太子回殿,纷纷来谒。

“吾无事。今日珈罗殿之事,详情如此。”

玄嚣收敛神情,将今日珈罗殿内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神在在闭目沉思一会儿,睁开眼分析道。

“主上,我观今日殿上阎王之作为,似乎对五位皇子之死毫无悲痛,似早已料见。”

“哦,神在在的意思是?”

玄嚣追问,对此事,玄嚣甚是关注。

若不是转命锡杯无故破裂示警。

今日玄嚣亦是会于玄虚等人狩猎回黎汀州。

如今虽然躲得一劫,但玄嚣却不甘,不愿此事如此不明不白。

“没,没什么,兴许是神在在多疑了。”

神在在犹豫着,却没敢说出心里的猜测。

“神在在,吾不愿人瞒我事情,你,知道的。”

眼看神在在吞吞吐吐,不愿吐露实情,玄嚣一脸不悦,加重语气道。

殿内其余之人也一脸不悦的看着只说个开头的神在在。

若非神在在是玄嚣太子身旁示师,地位尊崇,众人早把他拉下去痛打一顿了。

最恨的就是断章的了。

第五章阎王十八相

眼见众人一脸不悦的看着自己,神在在只好无奈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阎王心思,外人难测,吾也只是凭着一些蛛丝马迹妄加揣测而已。”

说着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国相千玉屑曾在私下言,阎王有十八张面具,以表面来看,阎王有复制他人脸模面具,假扮成他人的可能,但这些都只是千玉屑的猜测。

而吾大胆猜测,阎王十八相,代表的是阎王的城府心机深不可测。”

愚无夷疑惑问道。

“示师的意思是?”

“既然吾等不能揣测阎王心思,不如以阴谋论。假使阎王早知天火意外,那么……”

“那么这就是阎王所……”

“句龙,住口。”

愚无夷止住句龙心直口快的一语,句龙疑惑转头,正看到玄嚣脸色难看的用手敲击着王座。

玄嚣想起以前玄虚对他说过的话。

在森狱众人眼中的阎王是不同的,玄虚从他们眼中看到的是一个又一个不同的面相,而玄虚从中拼凑出了自己对阎王的印象。

他可以很狠绝无情,也可以很多情,不同皇子的眼中所看到的阎王都不同,但这些不同,都巧妙的融合成了一种阎王形象,一个影子般存在的森狱之主。

他无形的手却笼罩了整个森狱。

“玄虚皇兄,莫非你的死,真的是父王?”

敲击的手不由得停住,玄嚣也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不过,只要吾一直变强,一直变强,直到成为森狱最强的存在,那即使是父王有阴谋,又能奈我何!”

彷徨之心只持续刹那,玄嚣马上变得斗志昂扬。

激昂声调带着感染人心的力量,玄嚣振作精神说道。

“无谓的揣测先放到一边,当前紧要是天罗子与黑后之事,你们怎么看?”

作为玄嚣麾下魔将,大多都只是负责能打,即使有些谋略,但这种大事还是要依靠示师神在在。

众人眼神望向神在在,而神在在也不负众望。

“主上,依我之看,阎王殿上召令,虽是拔除天罗子血根,并驱逐天罗子出境,但阎王似是对天罗子多有爱护,必不会坐视天罗子自生自灭。”

“神在在的意思是?”

“拔去血根,天罗子王脉之血必引妖精魔怪觊觎,因此吾猜测阎王独自召见说太岁,应是为天罗子之事。”

“说太岁,哼!”

想起那个总是对自己冷颜冷语的说太岁,玄嚣一脸阴沉。

收拾心情,玄嚣果断下令。

“天罗子之事不能轻忽,需要有人跟进。”

愚无夷出列请战道。

“主上,吾等四令谛愿为主上分忧。”

“不,你们的忠心吾收到了,但若神在在所言无误,那太岁之能非你们四人所能抗,还是认清自己的本分,做能力范围之事吧。

翼天,此次由你出手,盯住天罗子动向。”

虽是不服玄嚣太子判语,但愚无夷未敢质疑,再闻魇帅出手,只能无奈退下。

殿下翼天大魔听得玄嚣之令,脸上银色魔纹闪耀,上前领令。

“属下领令,却不知若是真如示师所言,说太岁会带天罗子离开森狱,那我应该如何?”

“若是如此,那你,就杀了说太岁与天罗子,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又岂有存在的必要。”

玄嚣眼神一厉,狠下决断。

“既然如此,那属下告退。”

翼天大魔领令而退,其余众人无事,也纷纷告退,殿上独留玄嚣静坐沉思。

“如今森狱内部格局已定,没有扩张的机会,父王也不会让森狱内乱,既然如此,吾也该收敛爪牙,蛰伏静候时机了。”

幽幽珈罗殿,王者独自站立,四周昏暗灯火,映照一条散发诡异绿芒的影子。

说太岁踏入殿中,发光的影子似受惊,欲躲藏,却受四周结界所组。

听得动静,阎王未回头,平静话语轻吐。

“你来了!”

太岁止步阎王架前,余光注意到影子,于阎王见礼。

“阎王,不知你召我来何事?”

“你也注意到他了吧。”

“他,莫非这是?”

说太岁诧异眼光投向那条影子。

“不错,这是吾儿天罗子,前日他受黑月照射,肉身居然消失不见,只剩一条影子,吾用秘法纳黑月影火与他一体,才使他不至于彻底消散。”

“阎王需要我做些什么?”

说太岁不问缘由,直问阎王之意。

“吾测算,天罗子转生之机在苦境,黑海森狱之中,吾最信任的人是你,吾要你带天罗子离开森狱,寻找他的生机。”

阎王坐在一张椅子上,王诏缓缓自口中吐出。

“这是一个任务。另外,吾要你周游苦境,用我赐给你的阎王鞭,为我寻找铸有毁魔异纹的骨头,阎王鞭自会让你知晓骨头所在。”

“阎王可还有另外叮嘱?”

“天罗子出森狱,我那些不省心的儿子们定也会有所动作,太岁,你要小心了。我传你控制黑月影火之术,另外,这是我特制的脸皮,以后,你会用到的。最后……唉,让天罗子走之前,带他去见见他母亲吧。”

阎王叹息一声,背靠椅子,似现疲惫之态。

说太岁见状,收起结界中的天罗子之影,带去后殿见黑后。

说太岁走后,阎王独自低语。

“在我之后,谁能负起森狱之重,阎王弟十九子,将是森狱最为严峻的考验。”

“我以血脉转承之术引导出体内古耀之焰,相信再经过一段时日的闭关,久远前被牧神所伤的功体能够有所恢复。前段时间,吾察觉黑月力量似有流失,应是苦境计划开始了,苦境后续有神思在把控,应无虑。到时,就是吾,逐鹿苦境之刻。”

“服心不用七擒策,御侮何劳三箭歌;高枕幽窗无一事,西人不敢牧长河。”

“吾之帝业征途,谁是能与我并肩之人呢,会是你玄嚣吗,吾最喜爱的麒麟儿。

又或是你呢,吾王权的窃居者,玄同呢?呵!”

伴随王者诗号,阎王不复方才疲惫,身影随之消失在房间之内。

房内之内只余烛火幽幽,见证着王者的行迹。

第六章剑窖,虹霓双剑

玄同孤身一人回到太子殿。

只见大殿四周空荡荡,殿内红墙,正如玄同人一般。

红的令人耀目,红的令人敬而远之。

华殿是森狱王权的象征,困身又困心。

然而身处其中的玄同,注定与这座大殿格格不入。

视线未在王座停留半分,玄同径直穿过大殿,来到后殿之中。

后殿之中,有一处剑窖。

殿中有着舒适宜人的温度,满满的四面墙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剑,每一把剑都写着他的来历与特性,而玄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剑窖中赏剑。

吹拂而过的徐徐微风,吹动玄同发梢,更吹动满室的剑。

玄同耳中似闻到一阵轻灵悦耳的剑律。

玄同闭目聆听,人剑合一,聆听剑的故事。

玄同身在黑海森狱帝王世家,无情冷酷的环境,唯有单纯的剑声和剑道是完全寄托信赖的对象。

这也造成玄同重情也怯于情的个性。

只能以冷淡来伪装自己,太久的伪装,使得玄同面对玄嚣这等亲兄弟,也变得似乎少了多少人情味。

聆听剑律,让玄同暂忘了森狱的争权夺利。

忘记了珈罗殿上的麝香味,忘记了兄弟惨亡的悲恸。

忘记了醉心于权力游戏的玄嚣带给自己的不悦。

凝神静听中,忽闻踏踏脚步声,打断玄同心神,玄同断开与剑的同调。

玄同睁开眼,冷漠表情等待来者。

只见一人手持一个长条木盒来到。

“兜率天童拜见太子,祝太子剑道有成,王威镇森狱。”

玄同闻听此语,脸上冷漠表情更加冷漠。

视线含剑威,压迫兜率天童,兜率天童首当其冲,嘴角溢出鲜血。

玄同收回视线,缓缓言道。

“省下你的溜须拍马吧,吾不喜听到这些,一段时日不见,你的功力似乎有所退步。说吧,此次来见我,是有何事?”

“非是我有所退步,而是主上剑道更进一步。我知晓主上爱剑,因此特意以铁霜、热泉母请人打造这对双剑,献与主上。”

兜率天童说完,递给玄同太子手中木盒。

未开盒,玄同已感两股如初升朝阳一般的勃勃剑意在盒中蕴藏。

轻抚木盒,玄同已自身敏锐剑觉感知盒内双剑。

蓦然,玄同打开木盒,清越剑鸣响起,两口剑器化作两道光芒,一前一后,似在追逐嬉闹,飞舞空中。

不一会儿,似认的解放自身之人,投入玄同手中。

玄同熟悉手中剑之温度,不一会儿已熟稔在心。

玄同剑随身动,身随心动,行云流水间,玄同尽展剑上修为。

白芒充斥兜率天童眼底,虽是杀人之式,在兜率天童眼中,却是人间难得一见的至美剑舞。

双剑交击间,天际出现虹霓清象。

兜率天童诧异间,玄同收招而立,同时闭目陈思,似在回味方才的感觉。

不一会儿,玄同睁开眼,向兜率天童询问道。

“这两柄剑器叫何名?”

兜率天童此时方才从方才剑舞中回神过来,听到玄同问话,赶忙回答。

“这两柄剑器吾也是刚得到,知主上爱剑,吾就将它们封存起来献于主上,还未曾取名,不如主上亲自为它们取名。”

玄同看着手中剑器,沉思了一会儿道。

“这两柄剑器属阴柔,同时其剑性相随,方才其中一口剑有了异动,另一口剑,便有所感应。

而且当两把剑同时使时,天际会出现虹霓清象。

既然如此,不如叫做虹霓双剑。

此双剑可单独使用,也可对剑使用,单使之时,似有一股凝滞之感。

但一起使用,却是威力不凡,因此此剑最适合对剑使用,此乃一对‘生死对约的姐妹剑’。

嗯,你之礼物吾很满意。”

听得玄同赞美,兜率天童喜不自禁。

玄同将虹霓双剑放在最受自己喜爱的几柄剑器旁边。

几柄剑器同处,似是不相服應,铿锵剑鸣不绝,似在争锋,又似在交流。

四周悬挂的剑器也随之迎合。

仿佛参拜新来的首领与讨好老大哥。

而在那几柄上品剑器之下也写着它们的介绍,似在彰显着它们的不凡。

蚍蛉剑——“蚍蛉”是一种春天的虫蛾,其属性与蠺相仿,会吐出一种寒萤丝,将自己包覆成茧,其茧质硬,类似金属性质,蚍蛉剑便是用蚍蛉的茧壳打造成剑。

在舞动中,会发出类似虫鸣的声响。

黄离剑——乃是一把材质特殊的重剑,只要一出鞘,剑身所散出的天磁之力,会影响天地重力,乃至失衡。

黄离乃取自易经卦,黄离元吉。

无妄剑——其剑至轻,运行至顶,剑身会变成如蝉翼般的薄透,到最后会变成一把风中的无形剑,剑行无妄。

此时玄同也写好了虹霓双剑的介绍,并将之贴到虹霓双剑下方。

虹剑——玄同初得剑,欣喜不已,一时剑兴大发,舞动剑器。

此剑属性阴柔,与霓剑乃是对剑,可单使,也可成对剑使用。

霓剑——属性亦阴柔,与虹剑乃是一对“生死对约的姐妹剑”。

其剑性相随,若其中一口剑有了异动,另一口剑,便会有所感应。

双剑以铁霜、热泉母打造而成,当两把剑同时使时,天际会出现虹霓清象。

放好剑器,玄同心满意足的与兜率天童退出剑窖。

同时吩咐兜率天童。

“过两日,你与吾去参加吾几位皇弟的葬礼。”

“这事我也在朝堂之外听说了,森狱长久以来,还是第一次死了这么多皇子。”

“无事你就先退下吧,我想静静。”

闻得兜率天童唏嘘感叹,玄同再无新得好剑的欣悦之情。

回想起那温文尔雅的玄虚,以及其余几位皇弟。

玄同不由悲痛。

眼前玄同太子兴致不高,兜率天童只得先行告退。

退出太子殿,兜率天童回首望着玄同太子殿,感叹道。

“世人皆说玄同太子心性傲骨嶙峋,向来只醉心於剑术之上,爱剑如痴,喜爱听寻剑声,对森狱皇子间的权力斗争漠不在乎,更是对兄弟毫无感情,却不知道玄同太子心有沟壑,对森狱之事也了然于心。

只是不愿为了伤害到众位皇子,所以才如此特立独行,逃避权力争斗的漩涡,实则玄同太子最是重情重义。”

孤傲的王储冷对世人,却不知麾下魔将却看清了掩藏在冷清之下炽热情感。

正如道家老子所言的“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

无为不争的玄同,未来又有何动作,更能做到不争,真能继续超然世外吗?

第七章永寒树,断情

森狱一座幽暗的王殿之内,一个看不清身形的人闭目独坐。

使用异术暗中观察着珈罗殿的动静,察觉阎王离开珈罗殿。

黑影手捻印诀,随机数道黑影潜入珈罗殿,四处搜寻着着什么。

不一会儿,黑影散去术法。

喃喃自语道。

“说太岁,天罗子之影,苦境。若叶央措,。”

语毕,黑影魔氛再起,诡谲间,遥在荒野独行的一个俊秀之人被拉入一片幻境之中。

若叶家族残留族人,若叶央措见此诡氛,未抵抗,而是顺势拜见空中幻影。

“不知太子隔空召见,有何要事?”

“若叶央措,吾要你去一趟苦境。”

若叶央措虽是被定为森狱叛党,但若叶家族在森狱根深蒂固,自有消息来源。

今日朝堂之事亦有耳闻,心知此事必是为天罗子。

若叶央措问道。

“却不知太子的意思是?”

“天罗子已失肉身,只剩一条影。吾要你先行一步去苦境布局,待天罗子来到,杀。”

似是有意无意,黑影未将说太岁护送天罗子之事告诉若叶央措。

“吾明白了。”

若叶央措答应时,只见魔氛散去,再抬眼,仍处荒野。

永寒树,大雪常年飘飞。

今日阎王驾临,王风横扫四野冰寒之气。

永寒树首见温暖如春的景象。

阎王在永寒树前久久矗立,恍然出神间回忆前尘。

数百年前。

黑海岸边,阎王孤身一人遥望黑海那一边的苦境大地。

“咳咳,牧神,总有一日,吾会再回到苦境,作为遭受背叛而成为吾之手下败将的你,是否还能够活下来。

吾期待与你再会的一日啊。

想不到牧神临危反扑,竟然将古耀之焰种入吾之体内,耗费数甲子时间,仍如附骨之蛆,不能祛除。

嗯,黑海中似有异物,是从上方苦境飘来的。”

阎王忽见黑海之中似有漂流物。

好奇之下内元倏提,劈海雄劲爆发,黑海翻起一阵排天巨浪。

巨浪翻涌间,席卷海中之物来到阎王面前。

“咦,居然是个女人,身受如此重伤,来到森狱竟然还有气,真是顽强的生命力。”

察看之下,阎王发现这个女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剑之伤有数百道。

但女人身上却还有余息。

起了兴趣的阎王将女人带回珈罗殿疗伤。

从此苦境少了一个灭族余种,而黑海森狱,却多了一位皇后。

回忆间,闻得身受动静,阎王见得黑后褪下华袍,穿着一身白衣来到。

恍惚间,阎王似又见到了百年前那个倔强顽强的俏美身影。

阎王看着黑后说道:“你!”

黑后面无表情的答道:“我已经将天罗子交给太岁带走了。”

对于这名来自苦境的女子,阎王是真心喜爱的,因此此时阎王冲动之下,怜惜着说道:

“如果妳愿意,也可以跟随太岁返回苦境,回到妳的族地,不必在此受折磨。

森狱那边,我会处理。”

然而黑后却未察觉阎王语气变化,脸上出现一丝自嘲,又含仇恨之意,恨恨道:

“我的族人都已灭绝,回到苦境,我又能做什么,一辈子抱着,有仇不能报的恨而亡吗?”

阎王说道:

“你还有天罗子,回到苦境,妳能跟他重新开始,享受天伦之乐。”

阎王劝慰之语却未能打消黑后仇恨。

“等我真的报仇成功,才有快乐可言。”

阎王语气渐渐变化:

“为了报这个仇,就算困入永寒树数百年,妳也甘愿?

就算你从此错过了天罗子,你也无悔?”

黑后答道:

“没错,我要留在森狱,等待机会,就算被关入永寒树数百年,我也心甘情愿。”

似是最后一问,阎王说道:

“所以,在妳眼中,只有报仇吗?”

黑后斩钉截铁的回应道:

“只有报仇!”

阎王重新变得古井无波,面具之下只余斩情后的森冷:

“好,吾成全你。”

待得黑后走到永寒树下,阎王口颂异咒。

“天地万化·灵识化体·冥冥树魂·应声而生·锁汝身魂。”

永寒树随着异咒声起,有了动静,树枝似手突伸,将黑后拉入树中。

封禁黑后之后,阎王迈步离开。

“阎王:脉脉丝丝难笔墨,只曾凭风说人我,奈何情天被云遮,一点情思几消磨。

当年将你救起,我确实曾经为你陷心,但是奈何,奈何啊!

既然如此,那就成为我计划中的一部分吧!”

随着阎王离去,大雪再起,风雪重新笼罩永寒树。

一株在永寒中贮立的树,困锁着这一世情仇,见证着时间所磨洗出来的爱与仇。

黑后困锁永寒树,只余一颗脑袋独迎满天风雪。

冰寒之气欲袭身,却遭封印所挡。

身处风雪之中的黑后却是毫不在意。

黑后幽幽的吐出惊人之语。

“森狱之大,谁识阎王之心,我的孩子,将成权位斗争之下的牺牲品。吾儿天罗子啊!”

繁雪掩冬青,森狱一代后座,困锁永寒树。

而在数里之外的山洞之中修复伤体的玄虚却不知道,此时阎王来过永寒树了。

闭目修练天香意决,因玄虚早有不凡根基,因此修练也很顺利。

即使是黑海森狱异于常人的功体,但在系统出品的功法面前。

也是毫无冲突。

体内有了天香意决的根基之后,玄虚便迫不及待的开始使用天香技能。

虽然许多高阶技能需要配合伞剑才能使用,而低阶技能也需要配合伞剑效果才能达到最佳。

玄虚使用“韶音曼咏”,将内息转换为香意。

沐雨含光三连刷,然后素手回春。

沐雨含光:对队伍内单体目标进行持续治疗,回复大量气血

引导:引导期间被控制和攻击将会打断技能,使用轻功翻滚或跳起也会打断。

效果:释放期间会附加“春光普照”效果,提高沐浴含光和素手回春的治疗量,最高可叠加三层。

几套组合下来,玄虚感觉就像夏天喝了一杯冷饮,浑身舒爽。

而残损的功体也有恢复的迹象。

香意用完之后,又继续修炼。

循环之下,天香意决有了提升,而功体也稳步恢复着。

第八章古耀,黑月,桔梗

山洞内,玄虚静坐,周身绿色光华璀璨,其中混杂着代表生机的绿叶虚影。

造化生机之气,充斥洞内,地上嫩芽破土而出。

为生机灭绝的永寒树带来生机。

象征万物复苏之气,能使万物欣欣向荣的天香之力,也激发玄虚体内古耀之焰暴涨。

冲出玄虚体内,在玄虚头顶逐渐形成一个小型的金色太阳。

太阳成型之后,又返回玄虚体内。

烈阳过境,强势拓宽着玄虚体内经脉。

虽然感觉痛苦难当,但内观那逐渐变得宽广的经脉,玄虚却是乐在其中。

原本的山间小溪逐渐拓宽,逐渐形成一条大河道。

玄虚正高兴着,但金色太阳一路横冲之下,开始朝着脑识进发。

玄虚心生不妙,欲要控制,但古耀如脱缰野马。

封经锁脉之术施展,却难挡古耀。

古耀变故引发脑识之中的异变,黑月印记收到激发,吸收玄虚还未转化完的森狱力量。

化作一个与森狱天上悬挂的黑月相似的小号球体。

天彊古耀,森狱黑月,两股亘古对立敌对的力量以玄虚体内为战场,再开新一轮争锋。

同时山洞之内古耀黑月力量外显,金色光华,幽暗玄光,充斥山洞之内。

交击之下,簌簌声中,泥土石块不断掉落,要掩埋玄虚之时,却被两股力量剿灭成虚无。

洞口巨石也被两股力量摧毁,力量散溢出山洞百米。

百米之内永寒树积雪寒气也被驱散。

古耀力量强横,但随着黑月不停吸纳玄虚体内力量。

原本六四战势随之变易,古耀身处森狱,无力量来源。

为破困境,开始吸纳玄虚迥乎森狱的异界灵魂之力。

玄虚此时陷入肉身崩解,灵魂溃散的险关了。

为争生机,玄虚运使天香意决,强纳古耀黑月之力,两股力量转化,玄虚困境稍解。

然而玄虚天香意决修练时间短,转化效率极为缓慢。

如今古耀力量与魂魄共存,黑月之力与肉身共存。

中间只有一小部分是被转化了的力量。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

原本体内维持转因继果之术的无形黑月之力,化为实体与古耀抗衡。

从而与玄虚肉身融为一体,秘术失了玄虚的黑月印记维持。

约束性不再是绝对,即使违反,也只需付出一点小代价。

而且古耀黑月肆虐,体内经脉也被粗暴的拓宽,变得更有韧性。

然而刚才融合黑月之力时,玄虚也感觉似有一股朦朦胧胧的窥伺感。

心知森狱不能再久待,但若想出森狱需要经过黑海天路。

而玄虚却知道在黑海天路阎王派了天路五将在此地固守。

以如今玄虚的实力却还不能与之抗衡。

要是被阎王发现自己还未死更是死路一条。

看来只有去母亲所说的地方了,玄虚暗下决定。

三天之后。

肃肃,冷冷,静穆又沉哀,一个权欲中心的殿堂。

今日飘张着逝者丧紗,翻飞在一双双流悲的眼底。

手足这一刻,紧密相连。

“咳咳!”

倏来清咳声定,冷风,带走了耳边悲吟,只余一双沉重步履声,缓行敲响大殿,殿上,无不屏息。

偏向军装风格,大牌扣,礼服样式,一身的深蓝色服饰的肩上点缀着华丽的禽鸟羽毛。

象征身份的龙形头冠戴在头上。

稳重而又不失霸气。

来者正是森狱大太子,玄膑。

玄膑手捧一束黑色桔梗花,悲戚说道:

“黑,是冥者的颜色。

在无光的世界,需要白光驱除袭身的浓暗与料峭。

愿我弟长眠无忧。”

千玉屑手拿代表身份的王诏,说道。

“千玉屑,代阎王前来致意,愿五位皇子长眠无忧。”

玄同手拿一把布满森狱魔纹的黑色长剑,划过手腕,见血开封,放到棺前:

“这把亡者之剑,献给永眠的你们。”

玄造扑到装着玄虚衣物的黑色棺木前,嚎啕大哭:

“哎呀呀呀,吾可怜的五位弟弟呐,虽然你们跟我不清,但不管如何,你们都是我玄造亲爱的小弟呐。如今你们英年早逝,我,悲呐!”

等玄丘与玄穹拉走大哭大闹的玄造,玄嚣才皱着眉头上前。

将桔梗花放在玄虚棺木前,玄嚣默念道。

“森狱少了玄虚皇兄你这样的妙人,还有几分温情在,又有和人能与吾玄嚣畅谈心里话,森狱变冷了,玄虚皇兄。”

一抹又一抹的苍白,留在象征亡者之身的衣物旁,已变得越来越惨淡。

国丧过后,众人正准备离开珈罗殿,玄膑轻敲权杖,众人止步。

“如今五位兄弟亡逝,逝者已矣,生者更应当好好活着,因此吾希望众位团结友爱,玄膑不想再尝失去兄弟的痛苦了。”

玄膑语毕,殿上众人下意识的看向了玄灭太子与玄嚣太子。

谁都知道,森狱之中,大太子玄膑平日不理黑海森狱皇位之争,也鲜少与其他皇子来往,因此被其他皇子视为软弱、畏事。

国相千玉屑曾言其行事风格和个人魅力,皆不如其他太子。

众人也不将其视为王权竞争的热门人选。

玄同太子虽然被册立为太子的四人之一。

但其心性傲骨嶙峋,作风特立独行,向来只醉心於剑术之上,爱剑如痴,喜爱听寻剑声,对森狱皇子间的权力斗争更是漠不在乎。

因此玄同麾下也只有兜率天童与剑魔风歌两位忠心魔将对他不离不弃。

而玄同太子也无意招揽部下,对两位魔将也是放养姿态。

唯有玄灭太子与玄嚣太子两人为争王位,斗的势同水火。

玄灭太子,擅权谋位,个性阴冷善谋,极为狠绝。

与玄嚣太子积极争夺未来的森狱皇位,有与他交好的玄丘、玄穹、玄造三位皇子相助,背后更有鹰堡母系人马作为后盾。

玄嚣太子有玄震与玄幻两位皇子投靠,本身也骁勇善战,天资聪颖,个性果断敢为,具有王者的沉稳霸气。

权谋之术虽然不如玄灭太子,但在面临问题时,会提出匪夷所思的解法,行径出人意表,具有其独特的人格魅力。

麾下更是有不是森狱王脉,但却能修练出元神兽的魇帅翼天大魔赤胆忠心。

与玄灭之间的争斗也是不落下风。

在强者为尊的黑海森狱,众人更是看好玄嚣太子。

以前有性情温和、与人和善,交友广阔的玄虚皇子为核心的中立势力在。

众人可以不急着站队,托庇其下,期望等以后局势明朗再去投靠。

但如今玄虚皇子势力分崩离散,少了玄虚皇子这个润滑剂。

森狱皇权之争必会更加危险,两位太子也不会继续容忍墙头草的继续存在。

众人心中惶然之际,听得玄膑太子调停之语,心里高兴,就等玄嚣、玄灭两位太子如何回答。

若是能调停成功,大家又能继续摸鱼下去了。

第九章若叶温翘,犬妖忠心

珈罗殿内,玄膑太子欲调停兄弟关系,玄嚣太子与玄灭太子冷视对方。

玄灭首先移开目光,语气虽然阴冷,但却语带真诚。

“大皇兄既已发话,玄灭自当遵从,却不知十八弟意下如何。”

“哈,玄嚣自然也不愿见手足相残的人伦悲剧上演,既然如此,吾日后自当见玄灭皇兄退避三舍,玄灭皇兄可满意?”

玄嚣早有暂停休战之意,因此自也不会拒绝。

虽然往日有些目中无人,但能成为太子人选,自不是一个只会打打杀杀的纯粹武夫。

在五位兄长的祭礼上,也不会贸然引起众怒。

“既然如此,玄膑也可放心了,众位兄弟,请。”

能够阻止兄弟睨墙,玄膑欣慰一笑,带着麾下魔将离开了。

其他众位皇子自也相继离去。

跟随玄嚣离开珈罗殿,神在在却越走越不对劲。

“既然疑惑,便出口询问吧!”

玄嚣头也不会,却似是感觉到了神在在的疑惑。

“主上,这条路似是去森狱大牢的?”

“正是,那里,玄虚皇兄可是给我留了个巨大的惊喜呢。”

说完便不再言,神在在却已了然于心。

森狱关押囚犯的大牢,整体以禁魔石打造。

黝黑而又森冷,似一只张口的恶兽,冷冷贮立在离珈罗殿百里远的山谷。

门口是四个手拿勾魂链,头戴牛头马面面具的魔族。

“来者何人,此乃森狱重地,闲人退避。”

伴随警告话语,勾魂链上黑色光华流转,四周也扬起片片鬼火,凄凄惨惨的呜咽声从不可视物的黑色雾气中传来,是鬼哭,又好似狼嚎。

“哼,我乃玄嚣太子,要进去找人,区区孤魂野鬼,也但敢冒犯王颜,有何存在的必要。”

伴随冷哼,玄嚣太子刚足轻踏,雄浑魔威横扫四方,鬼火不存,生魂魄散。

阴森之景不见,森狱大牢之外瞬间变得天朗气清。

四位守门狱卒恍若未见玄嚣太子威风,冰冷无情的眼眸仍是紧盯着玄嚣太子与神在在。

似有勾魂夺魄之能的眼神,若是根基不深之人,早已被勾出魂魄,成为地缚守卒。

玄嚣知晓此四人自自己未出生时便已守在此处,根基之深,非是易于之辈。

玄嚣太子大为忌惮,将太子令拿出给其一观。

眼看太子令出,森狱鬼卒虽然仍是面无表情,但四周环绕的阴冷杀机却已不见。

狱卒口颂魔咒,打开大门之后便站到旁边,不言不语,仿若四座永恒雕塑。

“你在此地等我!”

吩咐神在在一声后,玄嚣迈开虎步向大牢之内走去。

踏踏脚步声,敲击在寂静幽冷的牢内。

四周气氛骤紧,黑暗中,亮起无数嗜血的眼,紧盯着玄嚣身影。

玄嚣连一丝余光都懒得投给这些囚犯,继续逐渐深入。

来到一个地上铺着茅草,相对还干净的牢房前。

“若叶被拔根,便需借根攀附,如果你愿意,玄嚣就多你这名兄弟。”

玄嚣高高在上的话语,却带着独特的魅力,使人欲要俯首称臣。

牢内盘膝坐着一位一身蓝粉相间的铠甲,一头蓝发,用仿佛鱼鳍一样的两片发饰束起的青年。

一副面无表情的俊俏面容,眼底却有一丝执着。

听闻玄嚣话语,青年神色一动,却未言语。

玄嚣神色真挚的看着眼前的青年。

“温翘,你应该明白吾之心意。若你臣服与我,来日我为王,便免去你若叶家之罪,重树若叶家往日荣耀。”

若叶家因机关之术被阎王重用,也因机关之术而获罪。

当年因一桩意外而使得若叶家族被拔除世家之籍,永世不得以若叶为姓,一个庞大的家族自此流离失所,散入森狱各地。

也因被皇权强力打压,而使得若叶家之人毕生皆以能恢复家籍而努力。

若有生机,温翘自不甘愿永世被囚禁在这里。

但想起那个总是温和待人的玄虚皇子,若叶温翘此时却多有犹豫。

平静无波的问语从温翘嘴里吐出。

“温翘乃驽下尧,原居劣马之下,为何玄嚣太子却总对我另眼相看?”

“你可不是驽下尧,而是千里马,一匹被玄虚皇兄与我共同认定的千里马。

世上虽有伯乐,但千里马不常有。

而在我玄嚣眼中,你温翘就是那千里马。

你应该知道,在我还是皇子时就很赏识你,更想要重用你,可惜是玄虚皇兄先遇到你,因此吾也不好与玄虚皇兄争抢。

此次你因玄虚皇兄之死入狱,但吾却不愿你在此埋没,因此吾多方奔波,终于求的父王赦令,吾希望你出来助我。”

慷慨激昂的话语,虽带着几分挟恩以报之感,但更多的是招贤纳才的渴望,更是对若叶温翘的认定。

加上玄嚣太子那独特魅力,温翘听闻,心情澎湃,正要答应,却闻一声冷哼。

“想不到主上尸骨未寒,你温翘就想投靠他人,你可对的起主上?”

玄嚣转头看向旁边监牢,看到一个一身黝黑结实的肌肉,穿着红黑相间搭配的紧身服饰和外套,清秀的面容,有着一双黑色瞳孔,以及土黄色的刺猬头。

清秀的面容此时却是一脸的嘲讽。

玄嚣回忆了一下,恍然说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玄虚皇兄家的土狗。

怎么现在的你,因吾没有看上你而愤愤不平了吗?”

“哼,吾卫宫无名岂需要你玄嚣太子的施舍,只是吾看不上背主之人而已,你要小心了,若叶温翘今日能背叛我家主上,日后自也能背叛你。”

温翘闻听自己背上叛徒之名,辩解道。

“吾因主上赐予九天之羽翼,方能成翘楚,温飞九州,温翘之名,因主上而光,永志不忘。

主上之恩温翘永世不会忘却,但若叶家的未来,吾不愿放弃。

无名,你不会懂的。”

“呵,世家子弟果然多凉薄,还不如我一狗妖来的忠诚。”

说完也未理会两人,嘟囔几句,翻了个身,背对玄嚣而躺。

温翘也不期望卫宫无名的回答,起身走到牢门前。

“若玄嚣太子你能助我若叶家,那我温翘之命,从此就是你的了。”

“好,玄嚣在此立誓,我为王之时,便是若叶家再回森狱世家之籍的时候。

走吧,温翘!”

说完玄嚣使用阎王赦令解除牢门上的禁制。

等到玄嚣太子与若叶温翘离开,大牢里再次恢复平静。

第十章黑月出天阿

平静的大牢内随着玄嚣太子与若叶温翘的离开,传出一阵抱怨声。

“梦师,你为何不让我继续说话!”

“无谓的抱怨只是彰显你的不智,收敛你的怒气吧。温翘自有他的路要走,何必强求。”

一个全身黑袍,头罩下是面容枯槁的形貌的老者,此时平静的道。

“吾就是看不惯,当年要不是主上收留,他早就被那些讨好阎王之人杀了。

他可倒好,主上一亡,玄嚣太子一伸手,他居然就不带犹豫的投靠了。”

卫宫无名一脸气愤的道。

“不过,捕梦师,你有梦界穿行之术,为何却愿意被囚禁在此?”

“还不是时候。”

捕梦师想起以前自己以梦占之法合以乾坤凿度,推衍的森狱未来事,本是成竹在胸,尤其是自己也曾经冒着反噬的危险告诫过玄虚皇子。

但玄虚皇子看来却是未将自己的劝诫听进去,玄虚皇子死的那一日自己本想离开森狱一走了之,但当时自己心血来潮,再耗费本元算了一次。

此次却似有变化,因此如今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待在此处静观其变。

森狱大牢即是一座囚笼,但从另一方面想,又何尝不是一个有力的保护屏障。

不过这些,却是不需要向这只土狗明说了。

卫宫无名知道梦师向来见识深远,以前玄虚皇子就对捕梦师多有问计。

如今玄虚主上死了,自己又不以智谋见长,也就鼻子灵敏一些,还会一些魔法,但如今失去了靠山,靠这些却是无法在森狱立足的。

因此也只能紧紧跟着梦师脚步了。

荒野独行,阎王从永寒树欲返回珈罗殿,来到中途。

却察觉黑月似有异变,于是转向黑月所在地。

阎王穿过人头堤岸,堤岸后面是一处落差极大的血瀑布。

轰隆震响的瀑布悬挂半空,如恶龙冲渊,直向下方的黑月天阿而去。

未见迟疑,阎王纵身一跃。

天阿之内漩涡极旋,撕裂着进入的一切有形之物。

然而阎王却是闲庭逸步,视若无物。

来到黑月天阿之底,阎王仔细感应黑月,黑月如今却是不见异动,只是力量流逝似乎加快了。

但此本在阎王计划之中,如今灯下黑之下,阎王却是没想到有人能够窃取自己的黑月力量。

然而王者多疑,不放心的阎王口颂回离魔咒,亲身操纵黑月。

“那迦黑月·遣我奈落·婆娑沉沦·于焉吾令!”

随着回离魔咒响起,地底黑月冲出黑月天阿,映照森狱大地。

黑月魔力影响,森狱妖魔鬼怪出笼,望天长啸,吸取黑月之光修练。

然而阎王岂会如此好心,造福森狱众生。

随着黑月邪光大放,威能再升,贪图黑月力量的众妖魔鬼怪纷纷爆体而亡。

力量也被黑月吸取,即使根基高一层的妖魔也被阎王不知不觉间种下奴印。

甚至几日之前大殿之上冒犯阎王的大臣即使躲藏在府邸,也有人爆体而亡。

阎王操纵黑月,享受着操纵天下万物生死的感觉,有些飘飘然之际。

却察觉森狱多处有禁制阻挡黑月映照,冷哼一声,心知这些地方是什么地方,却是未有进一步的动作。

国相府,院落内,千玉屑看着结界外悬挂高空的黑月出神。

身边传来稚嫩童子好奇的声音。

“哇,国相,今天的太阳,好大,好亮!”

“小若叶,这太阳太大太亮可不要直视哦,不然会伤到眼睛的。”

“哼,那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太阳,国相你骗人。”

揉了揉小若叶那绿色的头发,千玉屑心情也随着小若叶的天真话语变得好了起来。

随着黑月慢慢变暗,刚才就察觉不妙的玄虚从山洞里钻出来,脸色一阵难看。

没想到阎王居然能够操纵黑月如此精深,居然能够观照森狱全境,看来自己需要早日离开森狱了。

往后之路,玄虚更是小心,只要察觉不对,赶紧潜藏当伏地魔。

而阎王观照森狱多日,除了吸取一些小妖小鬼的力量,却是毫无所获。

多天操纵黑月,即使是阎王也感觉到了吃力,于是解除黑月控制。

“看来是吾多心了,如今天罗子影身也出了森狱,后面更是跟了两条尾巴,太岁啊太岁,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啊!

不过若叶家的余孽,想不到不管是在朝在野,居然都有你们的身影。

要不是为了寻找那把能够通幽的异伞。

本王岂会留着你们。”

阎王借用黑月力量传送回珈罗殿,招来玄豹守殿后,未再理会森狱政事,开始关闭珈罗殿。

此时珈罗殿内,阎王独自一人站在殿中央。

“吾需要闭关,虽然借用玄虚等人之手祛除了身上的古耀之焰,但却需要修复久远前被牧神所伤的功体。

今后的森狱,没有了阎王在上面压着,吾期待会发生什么事呢!

没想到众人眼中懦弱不堪的你居然有这样心计城府,看来是吾小看你了,我的儿子。

玄嚣,吾最喜爱的皇子,我用你的面容在苦境给你准备了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

阴沉冷笑声,回荡在无人的珈罗殿内,更添幽冷气息。

森狱僻地,一处洒满金色晨光的天堂森林,今日,一道脚步声,乱了一地幽谧宁氛。

经过多日跋涉,玄虚悄然来到这迥乎森狱独特地貌的天堂森林,生机盎然的天堂森林奇花异草遍布。

“发现新地图:天堂森林,获得1000修为值。”

“为何吾会莫名的开始流汗了?”

正诧异间,玄虚受到地气影响,气血蒸腾,原本已经溃散的元神兽居然又重新聚形。

正要压制,却渐渐压抑不住体内兽性,元神兽开始窜动了。

“噬魔归元!”

不容元神兽脱出掌控,更不愿自身再有此弱点,玄虚运使阎王武学,欲要强行吸纳元神兽。

元神兽似察危机,开始现形,挣扎不休,欲要突破血脉禁锢,逍遥天地。

同时黑月古耀之力又重新窜动了。

察觉机会,元神兽窜出玄虚体内,腾飞而出之际。

却见,就在此刻,天际忽然出现一道金色晕光,照射万物,元神兽受到晕光相沐,顿时收敛即将爆发的兽性。

趁此时机,玄虚噬魔之能发动,彻底打散元神兽。

体内元神吸收窜出过体内的元神兽力量,根基更胜一筹,更是彻底解了这致命的弱点。

森狱之人功体高强者,体内皆有元神兽,元神兽离体再回归,则有提升功力的好处,但是元神兽一旦离体,犹如脱缰野马四处奔窜,且离体的元神兽脆弱、不易生存,若被杀将使本体魂飞魄散。

重新压制住黑月古耀之力,正要看是什么帮人了自己,玄虚眼神一暗,昏倒在地。

第十一章断裂的友情

森狱内部,众皇子参加国祭,祭奠玄虚等人的亡故。

受阎王所托,说太岁趁众人目光焦点放在玄虚皇子等人的亡祭之上,一路掩藏踪迹,带着天罗子影身来到苦境。

路上虽是有妖魔鬼怪受天罗子吸引前来袭击。

但在阎王鞭之下,却只能是落得个抽骨亡命的下场。

然而此时,总是干净利落的说太岁却是多了几分狼狈,身上衣服上也多了几道破损。

地上是许多已经被拆解掉的机关陷阱残片。

说太岁无奈的看着眼前,昔日友人,今朝拿剑对着自己的青年。

“央措,你要干什么?”

若叶央措剑锋冷寒,直指说太岁,冷冷说道:

“想不到吾用若叶家的机关术设伏居然没能够困住你,不愧是森狱闻名的猎妖者,说太岁,交出影,吾放你离开!”

太岁神色一动,却是不知哪里泄露了消息,然而此时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面对昔日事事都能依他的好友的强势进逼,说太岁此时却是不能想让。

“央措,过去我事事都依你,但影的事不能退让。”

若叶央措看着眼前被阎王称为森狱贤达之人的说太岁,嫉妒不由升起,恨恨的道。

“你为什么要一直阻挡在我面前,你可知就算我入了朝,王投注在我身上的眼光依旧是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自诩崇高不喜入朝的你。

你既然已经离开森狱就不该再阻挠我前程!”

说太岁:“这就是你反叛王的原因吗?你太傻了。

想必你背后是森狱的哪位太子吧,但央措,回头吧,莫要一错再错!”

既然已经说开,若叶央措也不再掩饰,直白道。

“不错,太子能够给我更多我想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中没有你!”

言语交锋同时,若叶央措手中长剑连连挥舞,剑气掠风窃尘,直扫说太岁。

眼看挚友执意相逼,说太岁却是气若沉岳,拂袖一挥,扫开剑气,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人。

“放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央措,我跟你不同,我”

眼看剑气无用,若叶央措直接打断说太岁的话。

“确实不同,因为我姓若叶,天生就有若叶家的包袱。

而你,只是一名玈人!你永远都不能超越我,甚至连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没有!”

“杀魂丝!”

多日跟踪,若叶央措已查知天罗子所在。

只见若叶异术再起,如蜘蛛丝一样纤细的三道红色邪芒,折转间,欲要掠过说太岁,直袭身后之影。

“只要杀掉影,太子会让我得到我要的未来。”

眼见挚友执意相逼,身负阎王所托的说太岁不容差错,只能叹一声无奈。

“为什么这样苦苦相逼。”

如果情当断时,与其抱着有情而心苦,不如无情面对。

面对毕生唯一的挚友步步紧逼,太岁心思把定,不再犹豫,内元倏提,在身前形成一股气罩,挡住若叶央措杀招的同时,果断抽出腰上系着的洁白的阎王鞭。

阎王鞭挥出间,如毒蟒吐芯,若叶央措未及反应,全身的骨头已被击出体外。

没有周身骨头支撑,若叶央措如软泥一般,瞬时瘫软在地。

眼见若叶央措已经失去威胁,太岁赶忙扶住他,同时拿出药丹准备给其服下。

“央措,服下这粒药丹,你还有一线生机。”

若叶央措失神的望着天空,转而怨恨的看着说太岁。

“这就是我们的差距吗?”

“这份痛,我要你狠狠记住。我们的路,是在遇上阎王那刻开始背离。

只要你还为阎王执鞭,我这双玉鞋,天涯海角都会找上你。

我要你永远背负着我的死亡,从此以后,我们不是朋友了。”

诅咒之话说完,若叶央措提起最后一丝力气,自绝当场。

太岁来不及阻止,伸手动作怔在当场。

“为何会这样?老天,这是你给我这个玈人的惩罚吗?”

抱着若叶央措渐渐失去温度的躯体。

风,无声,人,无语,倏然,一叶飘落。

往事在目,一幕幕悲欢离合,落在湖心,更敲在心湖。

无奈,心如乱林,纔扫又叶落,层层激起的涟漪。

越想抚平,越难平静。

终至纷扰心绪,再难压抑。

太岁悲声一喝,内元爆发,瞬间草树催折,尘土翻涌。

良久过后,身后影子绿芒闪动,一直保持着抱住若叶央措尸体的说太岁有了反应,苍凉的说道。

“你是在安慰我吗?”

绿芒又闪。

“放心,吾没有真的那么脆弱,将央措掩埋我们就离开吧。

森狱方面肯定不止央措一个追击者。”

看着脚下不知何时出现的玉符鞋,太岁无言。

倏然铜铃响曳,马儿踏着湿泞黑土,而逸去蹄声,一盏放亮的油灯,照出浓夜下的景。

道路,道路,由挚友尸骸铺出的血途,森森诡象,在幽微光线下,控诉着经历的残酷。

说太岁走后不久,翼天大魔率领着路上使用无魇之眼收服的屍族、妖精族、嗜血者等闇黑势力。

看着眼前孤坟,翼天大魔疑惑。

“想不到除了主上,森狱竟然还有人在追击说太岁,并且有能耐追踪到此,只可惜,折戟沉沙。莫非,是玄灭太子吗?”

“启……启禀魇帅……”

“何事吞吞吐吐,说!”

眼见麾下小妖吞吞吐吐,无魇之眼邪光一闪,麾下小妖战战兢兢,哆嗦着说道。

“找到说太岁踪迹了,是朝南北道宗方向去了,但我们被南北道宗的高手发觉。

我们追踪的探子也被道宗之人杀了,我们也失去了说太岁的踪迹。”

“哼,我等未找他们的晦气,他们自己到送上门来了,小的们,朝南北道宗进发,吾倒要看看苦境之人有何能耐,敢杀吾麾下,今日本帅要魔风掩天下。誓要覆灭南北道宗。”

翼天大魔口出狂语,欲要屠宗灭派,心中却是一片冷静。

作为深得玄嚣信任的翼天大魔,自不是有勇无谋之辈。

内心想的却是血祭道门之人,发动遮蔽尘世烈阳的闇夜之阵,收服更多的闇黑势力,来寻找说太岁的踪迹。

魇帅率军,一马当先,杀向南北道宗,背后三族摇旗呐喊,霎时黑风四起,狂沙卷尘,妖魔乱舞,紧紧跟随魇帅步伐。

第十二章秋粼香染衣

天堂森林之内,玄虚睁开眼,只见自己身处一间古香古色的房间之内。

“哎呀,你醒了!”

旁边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转头一看,却是一个面容俏丽的小丫头。

“这里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你又是谁?”

正被玄虚醒来三连问晕的小丫头不知如何回答之际。

“这里是天堂森林紫曜冰丘,你昏迷被我捡回来的,至于这个迷糊的小丫头,是我家宝贝晴儿。”

话甫落,四周忽来习习香风,随即,一阵沉缓的脚步,响沓而来,眼前华光灿灿,仿似金鳞开道。

一名宛如谪仙之人,迤迤行来。

“你是,秋粼香染衣?”

“正是我,没想到玄虚皇子竟然未死,还跑到我金精灵族地来了,却不知是为何故?”

玄虚脸色一变,同时杀机暗起,若是被阎王发现自己未死,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唯有……

抬头间却看见香染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头杀机瞬间被浇灭。

不由自嘲,如今自己重伤未愈,更有古耀黑月隐患,竟然想要杀人灭口,未免显得狂妄了。

尤其是此地是金精灵族地,更有金精灵之主当面。

“你这小家伙还真是人小鬼大,心思十八道弯儿似的。

放心,吾与你母亲素有渊源,不会透露你之行踪的,不然就冲你刚才的杀机。

吾可饶你不得!”

天堂森林之内,金精灵之主快语揭穿玄虚心思,气氛一时尴尬。

香染衣率先打破沉默。

“放心,我与你母亲有旧,不会计较此事。”

“却是我玄虚恩将仇报了,祈请精灵之主原谅。”

玄虚起身致歉,然后又疑惑道。

“前辈认识我母亲?”

“打住,你可以叫我秋粼,或者香染衣,你称我前辈之时我隐隐感觉一股危机缠绕心尖。”

“额!”

玄虚没想到这称呼这么厉害的,原本以为这是只有主角素还真自带的天赋技能。

“至于你母亲嘛,当年有过几面之缘,相谈却也很投契。诶,真是聪明而又愚蠢的女人!”

玄虚灵魂不是原装,自不会因为香染衣对原身母亲不敬而动怒,不过对香染衣的评语却有疑惑。

而且即使是原来的玄虚,恐怕对其也不会有太多的感情。

森狱王室自古便有着“凡诞下皇脉者,其母必丧命”的诅咒。

不经历陪伴的感情总是淡薄的令人孤单。

“却不知香染衣的意思是?玄虚不明白。”

“愚蠢自是因为她原本能够自在疏意的活着,却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王,而且还为他产下了皇子。

你也应该知道,作为地狱的新娘,一旦产下皇子,便是殒命之时。”

玄虚挠了挠鼻子,对香染衣直白而又尖锐的话语却是不知作何回答。

“而聪明却是她还没有蠢到家,死心塌地跟着阎王,还懂得为她的儿子留条后路。你跟我来吧。”

玄虚起身,先向站在旁边的晴儿姑娘道了声谢就赶忙跟上香染衣的脚步。

望着前面的身影,玄虚不由得走神。

香染衣有着公子般的冷艳,性格却是相当豪爽,外冷内热、快人快语。

商清逸死后,香染衣至虚无之境拜祭,遇上为吸纳金晶灵之力而来的阎王而惨遭杀害。

只留下判词:料所未料的结局,徒见染衣,人归虚无,只存傲骨留香,长在人间。

玄虚走神间,却不防香染衣停下步履,玄虚正好撞了个满怀。

霎时软玉温香,充斥周身,玄虚一时愕然。

抬头间,看见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的冷艳容颜,玄虚不由得心头一荡。

但随后,玄虚收敛心神,赶忙道歉。

“抱歉,我在想一些事,走神了。”

数百年与随从晴儿朝夕相处,从未与别人这样亲近的香染衣,此时也不再见利落公子哥的豪爽了。

唯剩下女儿家本能的娇羞。

但终究是金精灵之主,不一会儿就调整好情绪,未直视玄虚眼神,说道。

“此地就是你母亲为你留下的后路,里面也有她给你留下的礼物。你进去吧,记住,你从未来过天堂森林。吾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且慢!”

叫住正要离去的香染衣,玄虚语带感激以及一丝怜惜道。

“多谢了!”

“我算到你以后有一道死劫,记住怀恋朋友,只需要心里记着他就好,形式不是最重要的。”

想直接告诉香染衣她的死劫,但话到了嘴边,却似乎有一股不可抗拒的阻力,玄虚只能语带含糊的提醒她。

“你居然还有卜算之能?这是向你手下的捕梦师学的吧,你的告诫吾收下了,不过我只有你母亲以及晴儿两个朋友,如今再加你一个。”

香染衣起先疑惑,但想起玄虚手下有以梦占卜的高人捕梦师,心里还是很重视玄虚所语。

但想起刚才的一抱,玄虚再说此语,香染衣却不由得想歪了。

玄虚却未听出不对,神棍的道。

“未来之事谁又能说的清呢!”

香染衣未再多说什么,朝金缕琼楼方向走去,但步伐中却带着几分仓惶。

玄虚看着香染衣离去,自己也转身向这个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山洞里走起。

在玄虚没有察觉到的地方,闪过一道红光,但似是感受到玄虚身上的气息,又退缩了回去。

这山洞在外面看时平平无奇,却是别有洞天在其内。

只见洞中亮如白昼,正中有一个玄冥黑洞,星光闪烁,周天星辰似乎在其中运转。

而在黑洞入口处撑着一把幽黑如墨的伞。

伞面布满着玄虚不认识的诡异纹路,有几分像森狱文字,但更多的却是迥乎森狱特色的魔纹。

伞骨与伞柄是纯粹的黑,黑的似乎在发亮。

伞柄正对着下方的黑洞,滴溜溜的旋转着,下方有星辰之力被黑伞所吸收。

幽黑的伞在星光璀璨却仍是夺目的黑,黑的即使耀眼的星光也无法照亮的黑。

似是感应来人,黑伞上幽芒闪动间,洞内出现了一道漂浮不定的人影,模糊的看不清面目。

人影吐出温婉的声音。

“你来了,吾儿!”

“唉,既然你能找到此地,代表你父亲阎王终究是不顾父子情谊,对你下手了!”

“你是,我母亲?”

玄虚疑惑而又富含感情的看着这道人影,同时内心却已经开始戒备。

第十三章阎王的秘密

山洞惊现诡异人影,自称玄虚早已逝去的母亲,玄虚不由得心生戒备。

人影却未理会玄虚的反应,仍是自顾自的说着。

“此是我当年留下的一道留影,若是你不能在百年之内平安的来到此地,此地将会自毁,而这把幽罗伞剑也会随着这两界通道毁灭。绝不会让它落到阎王之手。”

“当年吾发现了阎王的秘密,于是暗中拜托若叶家打造这把幽罗伞剑,欲要借助这能够通幽三界的力量反制阎王。”

“却不想,临事不密,被阎王察觉,若叶家也因此获罪,幸亏阎王未发现是我在暗中策划的,于是我将完成一半的幽罗伞剑带到天堂森林这个远离森狱权力斗争的地方,任阎王再心机城府之深,也不会想到幽罗伞剑在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是我无意间发现的,是森狱的一个空间缺口,外面连接着苦境。”

“我将幽罗伞剑安置在此地,以苦境而来的星辰之力以及时空之力淬炼幽罗,同时也用你的血打下印记,当今世上,除了你,无人能使用它。”

“若是你能够到达这个地方,可以通过这个通道,去往苦境,以此躲避阎王的迫害。”

“吾在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如今的阎王非阎王,乃是有人杀了原来的阎王,取而代之。我知晓这秘密之后不敢声张,只能暗中知会若叶家帮我。”

听到这儿,玄虚就明白了,原来这女人也只是掀开了阎王面目的一角。

若是叫她知道森狱二十八代阎王其实都是一个人,还不疯。

继续听了听,再没有有用的消息。

玄虚看着这个黑洞以及上面的伞剑,心下喜悦。

这下退路有了,天香的武器也有了。

手一挥,幽罗伞剑如受感召,化作黑芒,投向玄虚。

伞剑在手,玄虚产生一种血脉相连之感。

同时握住伞柄,缓缓从里面抽出一口紫色神兵。

“黑为阴之最,紫为阳之贵。这把幽罗,将阴阳剖的分明了。”

“我执剑判死,起伞救生。我未来之时森狱十三皇子已经死在阎王阴谋之下,幽罗也没有机会出世。而我一来,幽罗与我天香职业天生就很契合,莫非这是幽罗命中与我注定的缘份吗?”

思索间系统介绍映入心间。

幽罗(剑伞):等级

特点:通幽,越界,藏神,

玄冥黑洞失去幽罗伞镇压,开始发生变化,洞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逐渐缩小。

玄虚转头最后看了一眼黑海森狱,目光似乎穿透土层,看到了伫立在黑海森狱最中心的珈罗殿。

“今日吾连成为棋子的资格也没有,但待得来日,阎王,吾会在苦境好好与你对弈一局,来一局真正的父子局,以报此身之仇。”

随即玄虚踏入玄冥黑洞之中消失不见,玄冥黑洞亦逐渐缩小,最后缩小成一个原点,也消失的毫无痕迹。

珈罗殿中的阎王似有所觉,邪眸直射虚空。

极冻之处,覆雪白芒。

黑海森狱绵绵景,一株一立千年的树,在永寒中,拓落着惨白色调的哀吟。

树中,囚禁着森狱一代后尊,凄婉语调自黑后那被永寒之气冻的更显冷艳而又柔弱的唇间吐出。

“迢年不知树,心付永寒中。若得人想问,覆雪泯誓情。”

放眼茫茫雪,千里绝人烟,唯一阙切切嘤词,回在空茫中,不停回放当初。

珈罗殿内,黑后与天罗子告别之时,阎王将天罗子躯体短暂现形,然而受到黑月影火影响,天罗子却仍是痛苦难当。

“娘,我的身体好痛喔!呃呃呃!我是不是要死了”

黑后紧紧抱住天罗子,拍着天罗子后背轻声安慰。

“不会,不会的,娘不会让你死。再等一下,你的生机就要到了。”

随着殿外说太岁蹄蹄马蹄声响,黑后带着五分喜悦以及五分不舍,挥泪告别天罗子。

“啊,来了,孩子,快随那沉远的蹄声,回到娘的故乡,在那个地方,你能有自己的新未来。”

然而年幼的天罗子不舍天伦离别,抱着黑后腰间不愿撒手,只想听到最后一个肯定的回答。

“娘!我还能见到妳吗?”

随即,阎王秘法再也维持不住,天罗子逐渐化作一道影子。

黑后似是感应到天罗子的离去,眼眶里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梨花带雨的哭泣道。

“娘答应你!未来,一定会与你再相见,珍重了,我可怜的孩子。”

回忆着离别的悲伤,永寒之气更添几分冷意。

然而黑后终是孤身一人入森狱,并且能够执掌后尊之人。

悲伤之情迅速收敛,向着空中冷叱一声。

“何人在此窥伺本后?”

虚空之中永寒之气更炽,旋即风雪怒卷间。

空中出现一道冰雪魔神,似是亘古就存在了。

随着冰息轻吐,伴随着的是赞赏。

“不愧是黑海森狱的现任黑后,有几分能耐。”

“你是谁?”

“吾乃森狱亘古存在的冰雪魔神,栖息在这永寒树已不知多少岁月。”

“即是永眠的魔神,为何不再继续沉眠,反而来与吾这名废后相谈,说出你的来意吧。”

“好,我也不多说废话,不过在这之前吾有一疑问。你应该知道天罗子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何你如今却仍是心心念念与他?”

虽是被囚永寒树,黑后尊仪仍是不减,被叫破心中隐秘,不动神色。

“吾知吾儿已死,天罗子不是我的儿子,但天罗子终是阎王用我儿的遗体炼制而成的,天生血缘却终究是不可割舍的。如今他已被说太岁带入苦境,终究是远离了阎王。吾心中也自是高兴。”

“你将你的弱点告知与我,却不怕失去与我交易的主导权?”

“弱点吗,你敢动天罗子吗?”

骤降的风雪一停,气氛一时冷凝,随后传来一声大笑。

“哈哈,不愧是黑后,一语揭穿吾的底细,不错,吾,不敢。”

然后话头一转。

“所以吾才找上你,心切天罗子,更有灭族之恨的你,甘愿被囚禁在这里?”

黑后会魔神,双方言语交锋,只为主导权之争,是谁能掌握命运,逃脱囚笼呢?

第十四章黑暗缔约,蜕变黑后

永寒树,黑后与冰雪魔神为争合作主导权,进行言语交锋。

黑后两字“你敢吗?”揭破冰雪魔神虚实,瞬间主客易位。

“你我皆是被禁锢在此,我还有离开的机会,但你若无我的帮助,恐怕将会一直在这个地方直至天荒地老。你,又有何资格高高在上,俯视与我。”

黑后一番话语落下,气势大盛,冰雪魔神不由得降下身形。

看着通体由冰雪组成,依稀只能看出是一道人形的光影,黑后神色一冷,冰雪魔神不由解释道。

“黑后见谅,吾早无形体存世,这也是我为示真诚,化形而出的躯体。”

未做评语,黑后问出心中疑惑。

“却不知你要作何交易?”

“吾可以帮你提前脱离永寒树禁锢,但你也需要助我。”

“你怎样让我脱离禁锢?要知这永寒树有阎王亲手设下的封印,触动封印,阎王一定会知晓,你若有直面阎王的能为,又怎会找上我,寻求我一个弱女子之助?”

“黑后何必妄自菲薄,能以势单力薄的一己之力登上黑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宝座,又怎会是一届弱女子。”

“而且,吾就不信你不想尽早脱离禁锢,我就不信你不担心天罗子,他是离开了森狱,但这真的安全了吗?”

“至于你所担心吾之能耐,却是不必要,要脱禁锢,并非只有直接武力对抗阎王一条路,森狱内部从不是固若金汤的堡垒,阎王虽是森狱至高无上的存在,但总会有身服但心却不甘臣服之人。”

黑后神色不由一变,这确实是她的担心,要知让天罗子去苦境也是阎王亲自下令的,天罗子乃是阎王费尽心思复活的,而以阎王的心机深沉,怎会让天罗子脱离自己的掌控。

因此,被冰雪魔神揭破心中担忧,黑后也不再迟疑,直言道。

“既然如此,如何合作?”

“这先暂且放到一边,契约是双方合作的保障。黑后若有合作意向,需与吾缔造黑暗契约,以免反悔,不然,吾不会透露任何消息的。”

“要知吾虽急切需要合作者,但却也需要有所保障,保障我们的合作能够顺利进行。”

“可以,既然有契约保障合作,吾,同意了。”

“我与精灵契约永世,一团冰晶,散作三千妙华,极寒之地,蛰伏冰雪魔神,顺从召唤,冻作黑暗世纪。”

征得黑后同意,冰雪魔神邪光大放,黑后福至心灵,口诵异咒,霎时,天地一洗,空间异变。

永寒树周边尽成无声无色的黑白结界。

“万物非吾不存,旷代不过吾屹,天地因吾永恒。”

结界形成,冰雪魔神形体散去,化作一团旋转不休的黑暗本源,空间充斥不安的诡异邪氛,只闻一曲旷世宣告,昭示着一道亘古的存在。

“召唤黑暗世纪,代表我俩契约已成,这是蜕变魔功,你先在此习练,待得时机来临,你自会脱离永寒树禁锢。”

“蜕变魔功?”

“正是,此是效法虫族蜕变新生的天赋,可助你魔功更上一层楼,如此,你才能在日后森狱大变来临之时占得鳌首。守护亲儿,灭族之仇,蜕变魔功能达成你的愿望。”

随着空间结界散去,永寒树重新充斥刺眼的白色,冰雪魔神身影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黑后闭眼,然而内中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心中也不再是绝望的哀叹。

更添了几分希望。

随着蜕变魔功开始运转,黑后以自身诸穴为根基,暗合诸天星相,吞吸无穷能量滋养己身。

一片白茫茫中,浮现一丝丝紫色魔气,汇聚于永寒树,却未触动四周的阎王结界,直接穿过结界,没入黑后丹田。

而在黑后察觉不到的空间之内,冰雪魔神观察到变化,心下一松。

“吾之计划终于成了,呵,黑后,别以为吾没有看到你那包裹在脆弱的亲情外衣下那滔天的恨意与不甘,沉迷仇恨中的女人,果然更好对付。”

“吾被上任黑后算计,失落大半本源,如今连永寒树都不能出去,如今,就看你的了,吾亲手创造的作品,蜕变黑后。”

“嗯,空间似有变化,吾之本源要脱离森狱?吾不能得到的,那就毁灭吧,喝!”

伴随一声狂喝,森狱产生一股无人能够察觉的波动,空间涟漪不断外散。

“可恶,本源缺失,无法更进一步干涉森狱空间,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吗。”

收拾失望情绪,冰雪魔神开始眼前计划。

一片冰晶悄然无息离去。

森狱狼木岩,五大精灵之一木精灵一族族地,诡异的魔藤与各种树木林立。

而在山精木客环绕的中央,一道戴着黑色枯木面具的身影盘膝而坐,向周围散发着浓浓的绿色魔息,引得精灵争抢。

随着冰晶悄然来到,身影似有所觉,伸出手接住,闭目接收其上所留讯息。

“黑后已入鷇,开始接下来的行动吗,珈罗殿周边的树灵传来讯息,阎王进入珈罗殿内闭关,由玄豹守关,吾该向谁下手呢?”

木精灵之主不信邪内心开始盘算着,却在森狱四位太子之间犹豫不决。

“玄嚣势力正盛,身受森狱各方关注,自身武力也不凡,首先排除。”

“玄灭太子背后有其母族庞大势力协助,更有几位皇子在身侧协助。”

“玄同太子武力冠绝森狱,仅在阎王之下,更无牵挂拖累,以我之能,恐怕无法算计到他。”

“剩下的,唯有大太子玄膑了,四大太子中势力最弱,但身为嫡长子,更是四大太子之首,虽是不被众人看好,但身份地位却也足够了。”

“黑后因天罗子剋死手足的命格遭到降罪,被终身监禁於永寒树之中。若是玄膑太子身染恶疾,再传出逸冬清能藉天羌族异术救活玄膑,再经由吾之运作,森狱无阎王主持大局,以这大功必能让黑后得以恢复自由。”

心计把定,木精灵拿过身边权杖,未理会足下嗷嗷待哺的木族精灵,身影化作一团绿色邪光,飞遁而去。

第十五章罗网缚妖魔,乾坤镇天地

黑海森狱,因王者退居幕后,局势更加诡谲多变,暗潮汹涌不休。

而与苦境接壤的黑海,波涛不兴,万物不渡,平静的不似一片汪洋大海。

为灭南北道真,翼天大魔以生灵血祭,再以自身血肉催生寄体,以双魔之力辅以无魇之眼以及麾下苦境暗黑势力,引动黑暗力量笼罩南北道真。

道真群山,诸真清修之地,是黑暗遮蔽天地,烈阳难照,妖魔乱舞,为修真之所染上浊世阴霾。

元宗六象,南修真清修之地,今日,妖魔杀至。

“杀鸭,攻进道宗,大口喝血大口吃肉。”

屍族战士一马当先,后面跟着黑暗笼罩而出来兴风作浪的游离妖魔。

“大胆魔物,竟敢冲击我道门清修之地,你速去通知门人,有妖魔攻山,吾等来挡住。诸位师兄弟,诛魔卫道,唯道长存,杀!”

眼看妖魔攻到,几位守山弟子喝令师弟进去报信。

同时手掐剑诀,背后之剑应声出鞘,几道惊鸿剑光乍现,疾速杀向魔物。

残肢断臂飞散,方圆妖魔当场惨亡。

然而守山弟子势单力孤,诛魔意志不敌残酷现实,只在妖魔之中泛起一点涟漪,不过片刻之间便淹没在妖魔大军不可阻挡的洪流之中。

人间少了几名诛魔卫道者,而屍族却多了几名新生族人。

未做停顿,妖魔大军一路摧枯拉朽,突破重重道阵阻拦,杀灭道者阻拦,汹涌不可挡的妖魔洪流直直杀入元宗六象之内。

赫然,元宗六象突现九天扫降的绽雷金云,归隐中的道者再掀荡世风波。

眼见元宗六相之内,道宗势危,但闻诗号响起,两道掌劲扫入,一阻妖魔脚步。

“大道本无生,视身如敝履。但为气所激,缘悟天人理。”

南修真判事双揆在列,指南揆,怒然杀到。

眼见魔物逞凶,更是操纵道者死后遗体四处残杀同门。

“杀我门人,更是谢读道体,罪不容赦,魔物,伏诛来。”

虽是性格刻板,平时对道生也多加严厉的离凡道老此时怒火炽心。

沛元猛提,成名绝式“裂缺补天掌”化出庞然巨掌,凌厉杀向妖魔大军。

道掌横扫四野,翻掌之间妖魔催折,妖魔攻势竟被离凡道老一人所挡。

然而妖魔杀之不绝,纵是离凡道老道法高深,元功不凡,连续使用绝式,回气不足,此时也有力不从心之感。

“离凡道老,冷静,魔物猖獗,使用阵法对敌。”

天履正道眼看离凡道老陷入疯狂,似有入魔狂态。

一拳击杀欲要偷袭离凡道老的魔兵。

静心道音灌注于道老双耳,离凡道老听得道音,灵台还复清明。

离凡道老退至天履正道身旁,散开门人,道扇抛向空中,与天履正道同启道真阵法。

“乾坤罗网阵,启!”

一道八卦法印从双揆掌中演化,升至天空的过程中,经过滴溜溜旋转的道扇,吸纳周遭灵气,一点一点变大,最后形成一道白色的巨型八卦笼罩元宗六象。

乾坤罗网阵笼罩整座元宗六象,道气冲霄,一扫庞然魔氛。

霎时天罗地网缚妖魔,乾坤八卦镇天地。

眼看阵法网罗住全部妖魔,判事双揆未见迟疑,催动道阵炼魔造化之功。

阵中妖魔欲破阵而出,却是不识阵法变化,无法突破,不过片刻,便被道阵炼化,灰灰了事。

妖魔被道阵炼化,双揆收起阵法,霎时元宗六象重复清明,然而四周伤亡惨重的道生,为这道家清修之地添了几分沉重哀愁。

“唉,是我俩人来晚了!”

眼看门人伤亡惨重,天履正道不由悲戚,叹息着说道。

“双揆切莫自责,若不是双揆及时赶到,元宗六象今日恐怕覆灭在即。”

眼看双揆自责,身旁道生赶忙说道。

“此次魔物来势汹汹,不知其他诸脉情况不知如何。”

一时感叹之后,天履正道重拾心情,询问道真其他分脉之事。

“群山浩劫,幸有道阵守护,但,妖魔势大,九大道阵被破其七,吾同修,多有惨亡。”

“唉,不知,北宗情况如何?”

犹豫间,天履正道还是开口询问北宗情况。

提到北宗,离凡道老面有不豫神色,撇过头去,却是未多说什么。

道生用余光看了一下离凡道老,小心翼翼的说道。

“北宗情况稍好,门人以道阵守山,妖魔未能突破,但……”

“吞吞吐吐,成何体统,有什么不能说的,说。”

眼见道生吞吞吐吐,离凡道老斥责一声。

“但,北宗妖魔似是主力,攻势甚猛,幸得,幸得北宗名剑一人将敌人主力挡在永旭之巅,北宗其余门众才能得以幸免。”

听得北芳秀一人抵挡魔军,平日里虽是看不惯北宗之人,但此时双揆听闻此事神色不由得一变。

相视一眼,已有决定,天履正道吩咐门人道。

“众弟子谨守山门,吾两人前去支援北宗。”

道生疑惑问道。

“这,双揆,北宗素来与我南修真有怨,为何我等要去救援他们?”

“愚蠢!”

开口呵斥的却是平日里最看不惯北宗的离凡道老。

“北宗与我南修真再是不合,也是我道真内部之事,怎能坐视妖魔欺到我道真头上,这岂不是让其他道门之人笑话。此等话休要再言!”

“是,双揆,吾等知错了!”

双揆毕竟是双揆,在此大是大非面前拎得清楚,道生一脸羞愧的退下了。

“何必与道生计较,他们又知道什么。”

眼看离凡道老余怒未消,天履正道只好好声劝解道。

“哼,小小道生,专心修他的道便是,竟然有这等错误思想,再不及时纠正,日后只能成为一个残害同修的邪道。道真南北倾轧是高层之事,何须他小小道生参与其中。”

“吾知道你对小辈的爱护,但你再不动身,北宗名剑恐怕危亦,到时我南修真当家可要怪罪我等了。”

“哼!”

提及那人,离凡道老一脸不悦,心知情势危及,未再多说。

绽雷金云再现,双揆飞纵而去。

第十六章魔风偃天下

永旭之巅,一个位于云海之上,无论阴晴雪雨,皆能看到每日曙光的山巅。

如今闇夜掩天,不见旭阳映照入眼。

今日,伴随着绽雷金云,道真一脉南修真判事双揆指南揆驰援而来。

“永旭之巅,许久未来了!”

看着这个昔日南北道宗武决之所,天履正道一脸复杂,在这里,道真一脉决裂,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未理会天履正道的感叹,离凡道老双眼望天穿云,赫见峰顶之上,金色的拔俗道姿,巍然独立,迎风顾盼,一个人,一缕金光,在夜风吹拂下,静得连一片云,一颗星,也不敢惊动。

四周,尸骸遍野,血流成河,几道血色瀑布悬挂在永旭之巅上,交织出一片壮阔的血色美景。

不知经历了几日几夜的杀伐,此时的倦收天金剑之上血液如同溪流,不断流淌落地,汇入脚下。

道者身影挺拔如松,俊秀冷傲的面上无表情,双眼无视妖魔环伺,眺望着远处云海,似在等待着旭阳再升,观览美景。

四周妖魔战战兢兢,却在嗜血本能以及空中悬挂的无魇之眼影响之下蠢蠢欲动。

眼见倦收天一人独对妖魔大军,尽显道真传说的不世风采,即使平日里再是敌对北宗,离凡道老仍是不由得升起一股敬佩之感,四周有能力观视山巅的道生更是眼露崇拜,化为倦收天小迷弟。

察觉山下援军来到,远方观战的翼天大魔控制天上无魇之眼,顿时邪光闪烁,妖魔大军接受指令,顿时分流,一部分魔军杀向判事双揆带领的南修真道者。

顾不得继续感叹,双揆赶紧带领道生结道阵以应,身处道阵之中,一眼望去外面皆是妖邪魔怪,蜂拥而上,层层叠叠,望之无尽的嗜血妖魔,猛烈冲击着道阵,道阵泛起道道涟漪。

道生们此时一脸惊恐的看着外面,双揆此时身处阵眼,却是感觉到了沉重压力,顾不得训斥道生们了。

“这里的魔物竟然比攻打山门的实力还强,数量也是众多,倦收天一个人是怎么杀了这么多,支持如此之久的?”

“不要分心,此地地气被妖魔控制,阵法威力无法尽展,全力维持道阵。众道生,以道元助我。”

道生听到指挥,赶紧收敛心神,提元助阵,百源汇流,道阵威力更上层楼。

四周魔物众多,让双揆感觉到了空前的压力,但双揆同修多年,配合默契,更是根基不凡,再加上道生内元相助。

魔物攻势虽猛烈,但双揆坐镇阵眼方位,道阵挪移间,阵势如同绞肉机,不停吞噬着冲击道阵的妖魔。

感应山下有支援者气息,倦收天阳诀起运,金色道辉再次照耀永旭之巅,为闇夜之中再辟曙光。

眼看倦收天有动作,早已按耐不住嗜血欲望的魔物不畏生死,悍然杀向倦收天。

永旭之巅再开血色篇章。

倦收天剑起九阳绝式,金色剑气席卷八方,登时剑气如阳光照大地,千川奔四海,转眼乱石崩毁,魔兵催折。

远方观战的翼天大魔眼看久攻不力,再加上道真驰援人马已来了一波,后续也不会太久。

霎时魔翼横空,飞向永旭之巅。

身未到,霸词先至。

“百朝修行,魔风偃天下。”

察觉来者根基不凡,倦收天内元猛提,手掐剑诀,两道金色光球如双阳并立,从金锋之上升腾而出。

“双阳焚风!”

火中生风,风助火燃,焚风火焰吞噬四周妖魔,永旭之巅转眼一空,再无魔物存活。

倦收天收剑入鞘,蓄养剑势,等待魔者踏上永旭之巅。

“傲骨是撑持战魂的最佳良剂,而实力则是撑持傲骨的最大力量。”

“倦收天不愧是道真传说,铁骨铮铮的汉子,多日苦战还有如此战力,我翼天大魔佩服,可惜,越是佩服,翼天杀意越是炽热了。”

“魔孽,该杀!”

势不两立的双方,无需多言,甫交锋,便是无情杀势。

倦收天剑指斜挥,天鞘晨曦横亘眼前,北斗指引旋转,指针指向剑柄阳面,霎时光华大盛。

北斗指引道真路,名剑无名现金锋。

名剑金锋出鞘,翼天大魔亦不甘示弱。

魔风汇聚,鬼面刀随之化现,魔元震荡之间,化作无形威压扫向眼前道者。

长喝一声,翼天大魔身影一动,大刀欲要一刀斩下道者头颅。

倦收天拂袖翻尘,蓄势已久的的剑意磅礴而出,一扫魔氛,同时金剑横档鬼面刀。

斩向脖颈的鬼面刀再难寸进,翼天大魔长喝一声,功力再提数分,刀法更是一变,大开大合之间,尽显无边杀意。

鬼面刀势大力沉,翼天大魔挥舞间,举重若轻,一往无前的气势,劈山断岳的雄浑力道盖压在倦收天身上。

倦收天以金剑一挡,感觉到不可阻挡的力道袭来,身形一沉。

倦收天快速反应,道元流转周身,以太极泄劲之法将鬼面刀气劲导向四周,泥土翻飞间,山石崩毁,草木摧折。

同时脚踏八卦迷踪步,行如流水,速如疾风。

身影幻化之间更是不忘捉机反击。

金锋与鬼刀连翻碰撞,星火四蹦,四野惊尘,双锋划开阴阳混沌,斩破生死轮回。

战复战,杀复杀,杀伐间,双方战的忘我,战的唯剩寸步不让的攻势,争得是武上高低,决的是道魔生死。

交手不下百式,每一次交击,逸散的鬼火魔风和九阳剑气横扫四面八方,永旭之巅生长的百年松柏早已不见了踪迹。

只见兵器再度交击,翼天大魔手腕一转,鬼面刀变招压过名剑金锋,顺势划向道者执剑手腕。

倦收天临危不惧,手一松,名剑金锋以鬼面刀为轴旋转,同时自身后撤一步,剑指点出,道元激荡间,名剑金锋方向一变已是划向魔者心口。

翼天大魔顺势握住鬼面刀,抽刀后退的同时,弹飞名剑金锋,后退的脚步重重踏下,根基引动,魔元凝聚,象征强招将出。

“流魇焚天!”

强招起,异象现,鬼面刀上流转着黑色的魇火,漆黑的可怕,似要燃尽万物,吞噬灵魂。

而在另一边,弹飞的名剑金锋受道元引动,直接飞回倦收天手中。

眼见翼天大魔强招将出,倦收天不甘示弱。

右手握金剑指天,左手剑指一捻向地,引道元注入剑身,名剑金锋亮起灿烂夺目的光芒,六道金阳旋转化现天空。

九阳天诀上式,誓要破除黑暗,焚尽黑夜,开辟光芒前路。

“六阳焚夜!”

魔火,道火,誓要吞噬眼前之人。

但见黑火金火交击,迸发闇夜绚烂异景,随后双色纠缠,互相吞噬,随即互相消弭殆尽,残留的火焰风暴圈中,道影,魔身交错而过,各添新红!

第十七章曙光将灭,幽罗初现(中秋快乐!)

多日的征战,再加上强招冲击,倦收天内元急剧消耗,满面横流的汗水,是锁不住的精气流失。

面上已现疲态,然而魔道在前,焉能示弱。

眼看倦收天如此能撑。翼天大魔也不得心生敬佩。

“久闻苦境道真势力强盛,雄踞苦境一方,异族不能犯,妖魔不能侵,但如今在我看来,不过尔尔。”

“哼,你……”

倦收天心神放在翼天大魔身上警戒,听闻他对道真的不屑,正要反驳。

忽然灵觉疯狂跳动警示,正要防备,劲风已扑面而来,内元不及运转,只来的及转过半身。

电光石火见,只看的见两柄黑黝黝的锤子轰在自己腰上。

重锤狠辣一击,倦收天霎时鲜血狂喷,已收重伤后退。

倦收天方才站立之处,一道小童身影手持两柄黑锤,稚嫩的脸上尽是嗜血的残忍表情。

疯狂杀意锁定着倦收天,鬼语嘲讽倦收天的同时举锤再进。

“刹客利!”

身受重伤,倦收天勉强爆发内元,击退来袭诡异孩童。

诡异孩童鬼魅身影瞬动,闪到翼天大魔身旁。

“猘儿,干得好!”

翼天大魔抚摸着孩童头顶夸赞道,孺慕的身影一脸享受。

“名剑无名,倦收天,好大的名头,吾在苦境招收的手下一听你的名号竟然失了胆气,丢掉了魔的尊严,如今在我看来,不过如此。有勇无谋之辈而已!”

“吾以无魇之眼强夺永旭之巅地气,以大军劳你心神,再与你一决耗你真气,最后以猘儿魔一击,方能让你倦收天扣响死门关。”

“今日,就由我翼天大魔,终结道真传说。”

“狡诈魔类,妄想与道争胜!”

虽是重伤,倦收天豪魄不减,拂去嘴角朱红,冷视眼前双魔。

“说魔狡诈,是对我等最大的赞美,施舍你多活了几句话的时间,死来吧!”

虽已取得巨大优势,双魔仍是谨慎小心,未靠近倦收天,只以远攻为主。

翼天大魔鬼面向天,猘儿魔金锤指地,同运魔式。

“旋翼天羽!”

“大日定锤!”

刀气如飞羽掠空,一化二,二化,三化千道刀气布满永旭之巅。

猘儿魔再辅以大日定锤魔式,雷电交织,加持翼天大魔刀气。

永旭之巅转眼遍布雷电刀气。

“做梦!五阳燎原。”

眼见双魔合招,欲要吞噬曙光,不待死,不言败,倦收天剑运燎原,欲行反扑,却因受创而乱息,霎时五阳溃散,体内魔式,应声爆发。

魔式爆发,倦收天金剑拄地,支撑身躯不倒。

运使道门秘法,强压伤势,以指代剑,霎时九阳现五阳,无剑指为剑,誓可吞天殇。

眼看双招交击之刻,倦收天五阳之招化过一道弧线,掠过魔式,一击打中空中无魇之眼。

却是未料到无魇之眼质地坚硬,居然不能打破,无魇之眼瞬间被击飞,不知去向。

而魔式没有阻挡,长驱直入直攻倦收天。

倦收天死劫临关了。

正值倦收天生死危机之时,突降漫天花雨,花落如雨,剑气如虹,是生意盎然的春之赞歌,却也是不留生机的死之喪曲。

万千剑气强势击破双魔夺命魔式之后消散。

花雨中,一条飘逸的白色身影,乘着漫天花雨,背负幽罗黑伞,吟着诗号,伴随习习香风,缓步踏上永旭之巅。

“太极玄虚若镜清,灵妙潜通乘风起。独立人间第一香,竟夸天下双无绝。”

无魇之眼离身,翼天大魔顿受重创,双眼显露有目无瞳之象。

在猘儿魔守护之下,运转魔元调息,饱含杀意的狠厉双眼歔向坏事来人。

看清来人之后,翼天大魔脸色一变。

“多日不见,怎么,翼天不识我玄虚了吗?”

“翼天大魔见过玄虚皇子!”

挣脱猘儿魔的扶持,翼天大魔躬身行礼。

“免礼吧,你不是我麾下,不用行此大礼。怎么,见到我,你似乎很讶异?”

“皇子乃森狱皇脉,敬你更是敬我主上!听闻玄虚皇子死于天火诅咒,却是未想到能在苦境见到你。”

“翼天倒是忠心,玄嚣皇弟真是好福气。”

看着这个即使失去无魇之眼,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再想起剧里翼天大魔杀穿元宗六象,回到葬天关支援玄嚣,却在葬天关大殿见到兵败惨亡的玄嚣,兜率天童想让他投到玄同太子麾下保命之时。

翼天大魔却拒绝兜率天童的好意,一番悼念之后,自盖天灵,追随玄嚣太子而去。

“主上,此葬天关是你一手建立的功业,这个王座只有你能坐。而吾翼天大魔愿生生世世追随在你的麾下,来世,咱们君臣再携手一论天下。”

“千秋业,万古名,英雄一身血沾尘;疆场沙,争高下,百年气概,一殉王魂。”

九鼎已冷,皇图梦醒。一场君与臣的交契,在生死相随下转著烽火悲歌。

脑中回忆起看剧时的画面,对于翼天大魔,虽然看不过他的残忍于狡诈,但玄虚却是敬佩他对玄嚣的忠肝义胆。

“能投入玄嚣太子麾下,非主上福气,而是翼天的幸运。”

“呵,好一个翼天。”

对于翼天大魔的话玄虚不置可否,转而问道。

“如今你已失去无魇之眼,重创之身,还要再战吗?”

“玄虚皇子与我主上交好,为何要为了一个苦境之人,为难翼天?就不怕我告知主上。”

看了一眼玄虚身后仍拄剑傲立的倦收天,翼天大魔心知今日恐怕不能灭杀倦收天这个大敌,但却心有不甘,用言语做最后的努力。

“怎么,翼天想用我未死的消息威胁我?就不怕我杀人灭口。而且如今你无魇之眼离身,还有能力穿过黑海,回到森狱吗?”

对于翼天大魔,玄虚却是丝毫不担心。

虽然翼天大魔战力非凡,冠绝森狱诸多魔将,即使一些皇子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现在无魇之眼离身,即使身边有猘儿魔,也没有能力穿过黑海,回森狱。

剧里也是证实了这点,败於倦收天剑下,无魇之眼离身后翼天大魔因圣魔元史提供书中境给两魔容身才能活下来。

因此大小恶魔以顾守渎识之门为回报,圣魔元史消灭之後得以脱离。

第十八章三阳同天,银骠当家

现在的森狱被阎王用魔罗天章斩断与苦境的连接,黑海天险难渡,繁雪逸冬青也就是黑后,也是机缘巧合才能漂洋过海来到森狱。

没有日后剧里鸠神练血祭三十万信民开启森狱通道,黑海天险难渡。

玄虚不知道翼天大魔是以什么方法来到苦境的。

但看他一个森狱魔将也没带,便知道这条路很难。

而且森狱皇位争夺正如火如荼,玄嚣坐镇森狱,也无能力来苦境。

原身通过蛛丝马迹发现阎王身上似乎有旧患。

根据这线索,玄虚猜测应该是久远前阎王与天地蝱战牧神所留下的伤。

因此如今的阎王应该正在珈罗殿内疗伤。

这也符合剧里阎王坐视森狱内乱,还有自身也差点被玄膑弄死,要不是天罗子后来自我牺牲,阎王差点翻船。

当然以上都是自己的猜测,刚开始的时候玄虚确实怕阎王,但现在给玄虚信心能在未来对抗阎王的依仗还是来自于系统。

玄虚:

身份:森狱十三皇子

元神兽:虚空獒(已被宿主吸收炼化)

兵器:幽罗(伞剑)

天赋:国色天香,吞噬(残),虚空(残)

功法:天香意决

功体:三阳同天(古耀:小成,黑月:小成,苦境太阳:生成中),可进阶

武学:沐雨含光、寒林疏芳、杀意·重华乱舞、解意孤霜、琴心三叠、清心悬玉、柳暗凌波(解控技)、柳暗凌波、低吟浅唱、空山新雨、素手回春、破定技·芳华一瞬、韶音曼咏、伞舞盾、饮血技·绝命伞、醉墨重生、伞舞旋、玉帘拂衣、春风伞、素手回春、噬魔归元……

阵法:香意痕,春风伞

修为值:12,3456

森狱元神兽出体再回归能使宿主功力大进,玄虚的元神兽虽然被他自己吸收炼化掉了。

但根基也有了很大的提升,而且似乎因为炼化元神兽的原因,得到了元神兽的两个天赋技能。

虚空使玄虚能够更加敏锐的感知到空间变化。

在从森狱穿越苦境之时,玄虚遭遇空间乱流,也是依靠虚空天赋察觉空间变化,再用幽罗越界之能才能安然无恙的来到苦境。

而修为值这东西却是玄虚开地图,找山贼刷经验,顺便劫富济贫攒下来的。

这些修为值都是无属性能量,能够直接被玄虚吸收,提升玄虚的功力。

也是依靠修为值,玄虚提升天香意决功法。

利用吞噬天赋吸收苦境太阳的一丝本源于体内,以天香意决为枢纽,达成三阳共体的微妙平衡,勉强解决了体内双阳的隐患。

心有不甘的翼天大魔做着最后的努力。

“玄虚皇子可知,我此次来到苦境乃是奉我家主上之命,追击十九皇子而来。皇子应该知晓天罗子为皇子们带来的危害。”

“哦,是吗?不过,翼天,你与我在这里拖延,就不怕道门之人了吗?喏!”

玄虚抬眼看向远方那股正在高速逼近的强盛气势,示意翼天大魔道。

虽然重伤,但翼天大魔灵觉仍是灵敏,在玄虚的提醒下也发现了来者的不凡,于是撂下两句话后,与猘儿魔化出恶魔本相,魔翼一展,翔飞而去。

“玄虚皇子与主上交好,此次任务后续还需要皇子多加费心,翼天告辞。”

遥望翼天大魔离开,玄虚转首看向身后还在勉强支撑的倦收天。

“兄台,你怎么样?”

“吾无事,多谢阁下相助,却不知阁下也那魔物是何关系?”

看到倦收天戒备的神情,玄虚心里也知道他应该是看到自己与翼天大魔相谈甚欢,所以以为自己与翼天大魔是一伙的。

本来能看到剧里的一时主角,又是自己以前挺喜欢的一个角色,自己还救了他,玄虚还挺高兴的。

但看到即使自己救了他,还在戒备的倦收天,玄虚才初次体会到道魔两立的沉重。

玄虚想要交好倦收天的心思也淡了,平静的道。

“哦,你说的那魔物是我弟弟手下一个不入流的魔将而已。”

感觉到了有人来到,玄虚止住话瞧去。

只见月色如霜,白雾中,一道身影飞驰而来。

“啸傲八表域中,独骋威雄,惯玄影无踪,任太虚,萧瑟鸣风。”

只见极速中的人影,身披月华清辉,肩上又带着蓝天白云的闲适感。

三千白发以银白道冠束起,发丝中加入了银葱点缀。

古雅典朴之中又显现当家贵气。

手戴着的银色手套,玄虚却清楚里面是道真南宗镇教至宝,也是南修真一脉之主正统传承的象征,道真双宝之一的银骠玄解。

来者正是道真双秀之中的银骠当家,原无乡。

原无乡与倦收天并称道真双秀,个性看似潇洒不羁,实则情感内敛,重情重义,幽默风趣。

曾在道门与天羌族的战役中,为护挚友倦收天而失去双手,后继承道真双宝中的银骠玄解,受封银骠当家。

道真南北两宗因双宝分裂,原无乡为修复两宗裂缝周旋其中,并在永旭之巅助倦收天击退森狱双魔。

原无乡与倦收天答应两宗今后只为苍生聚首,两宗休战。

森狱为祸世间,原无乡与倦收天、苍、感谢师等道门精英为弥平祸端奔波。

原无乡以银骠玄解为代价交换导灵盘救苍,为促成道真团结共抗森狱,原无乡同央千澈约定与倦收天一战。

为全力迎战,原无乡决定完全接植玄解,未料手术中出现意外,被植入恨意的原无乡逐渐迷失初心,在误杀央千澈后逐渐清醒,更假意入主黑海森狱,以求透彻阎王武学,实现“以海灭海”的目标,而原无乡也自称黑海王。

这个时期的原无乡行事一改以往的温和态度,变成霸道总裁攻,因此也被道友们戏称为“原霸天”。

随着变体银刃注入银骠玄解,原无乡逐渐回归本性,双秀与牧神战时原无乡的银骠玄解意外脱落。

后来经由倦收天、慈郎等人的相助,原无乡再铸双手,与苦境正道众人为对抗异境侵略而战。

在对抗鬼方赤命的时,原无乡与倦收天为护众人血战赤王,危急时刻幸被却尘思救走,暂时隐遁于中阴界养伤。

为对付九轮天的异识,与倦收天诈死,进入魔吞不动城,以魔吞十二天团中的“银豹宫·末日之狂”的身份与倦收天组成飞禽走兽组行走江湖。

第十九章沐雨含光,救北芳秀

对于个性看似潇洒不羁,实则情感内敛,重情重义,幽默风趣的原无乡,以及“北极魁斗、芳华隽永、秀绝天下名剑”的名剑无名倦收天。

这两位道门先天人物,玄虚也是极其喜欢的。

可惜自己森狱之人的身份,恐怕会成为与道真双秀结交之中一道迈不过去的大槛了。

来人甫一来到永旭之巅,直接略过玄虚,来到倦收天身前,关切问道。

“你的伤势?”

“吾没事。”

“真没事,待得此地事了,就随吾回烟雨斜阳,畅饮三酒。”

“好。”

“不过在此之前,能否让我小当家先处理你的伤势?”

“我说过……”

倦收天收剑入鞘,天鞘晨曦复归背后,脚一踉跄,原无乡赶紧扶住。

“这点伤我还能承受吗?啧啧啧,你那傲骨撑持,不吭一声的老毛病还是没改。”

“放心,我不会让你照顾一辈子。”

“既然还能逞强,要你浮一大白,谅非难事。来,古有三酒,事酒,昔酒,清酒也。事酒因事酿,有事而饮,以你现状,事后饮事酒,是名副其实。请。”

看到旁若无人的双秀在秀,玄虚不由得插言说道。

“需要帮忙吗?本人不才,是名医生。”

“这位先生是?”

原无乡不由得问道,同时询问倦收天意见。

“这位名唤……”

“空离无衣慕红尘。这是我的名号。”

玄虚打断倦收天的话,抢先打出自己的名号。

行走江湖还是需要套一个马甲才行,因此玄虚费尽脑细胞,想了个苦境主流的名号,并且准备以后行走江湖就用这个名字了。

不知道为何玄虚现在改了名字,不过倦收天也不是多嘴之人,因此也未纠缠与此,于是不再过多客套。

“如此,吾就有劳先生了,原无乡,山下南宗之人还需要你之帮助,这里有慕红尘即可。”

原无乡心知倦收天虽然平日里只知道看日出,话也很少,但却是极有主意之人,而山下门人也确实需要帮助,因此也未多言,飞身下去帮忙。

看到原无乡离去,玄虚也就是现在改了名字的慕红尘不由笑道。

“北芳秀就不怕我这个魔物心生歹意,害了卿卿性命吗?”

说话的同时也配合着放出一丝杀意,却见倦收天泰然若素。

“阁下既然救了我,又何必会多此一举,而且虽然方才那魔将字里行间虽然总是强调你与他主上交好,想用话术造成你我对立,但我看的出你与他不是一类人,方才是我唐突了。”

“呵,敏锐的洞察力,没想到北芳秀眼虽盲,心却明亮。注意,我要开始了。”

不管倦收天惊诧自己看出他眼盲的情况,慕红尘示意倦收天做好准备。

背后黑伞化现,旋转间,飞到倦收天头顶。

“绮筵茫茫日已暮,雨后含光出九微。”

咏唱间,手结数道印诀,霎时

一条绿色光华如同横空的丝带,自慕红尘手中发出,连接慕红尘与倦收天。

同时香意起,浓浓花香袭人舌鼻,同时更是造化滋生,治愈伤势。

正是天香技能:沐雨含光。

沐雨含光:对队伍内单体目标进行持续治疗,回复大量气血。

引导:引导期间被控制和攻击将会打断技能,被干扰会打断技能释放。

效果:释放期间会附加“春光普照”效果,提高沐浴含光和素手回春的治疗量,最高可叠加三层。

天香意决强化沐雨含光:瞬间恢复选中队友的大量气血。

持续释放沐雨含光之后,慕红尘印诀一变,口中继续吟唱。

“西上莲花山迢迢,曾共素手把芙蓉。”

素手回春:加血技,回复自己和小队内气血最低的目标。

两道技能接连使用,再用天香意决强化其治疗效果,倦收天脸色逐渐变红润了起来。

等到原无乡击退山下妖魔,带着判事双揆来到山顶之时,看到的就是方才半死不活的倦收天现在看其脸色已经好了一大半。

眼看倦收天已好转,慕红尘收回黑伞,结束治疗,同时擦了擦额上的汗。

还是天香意决修练的不到家,才奶了这么短时间,香意已经见底了,慕红尘暗自叹息。

“你的伤我已治好了大半,相信剩下的你自己再调息一番就行了。”

看到原无乡回来了,点头示意一番,慕红尘对着已经睁开眼的倦收天说道。

口中浊息吐出,倦收天感觉从未如此好过,灵识一探体内情况,甚至发觉一些陈年旧伤都被治好了。

此时的倦收天感激的向慕红尘拱手一礼。

“多谢先生大恩,倦收天无以为报。”

说完发现判事双揆的气息,也对他们行了一礼,感激道。

“感谢南宗诸位支援!”

“哼,省下多余的客套吧,吾等只是不愿我道真被魔道欺辱,所以才来的,你不要多想了。原无乡,想不到你竟然回来到此地。”

离凡道老先是傲娇的拒绝了倦收天的感谢,接着直怼原无乡。

原无乡在南宗虽有银骠当家封号,但在当年倦收天为葛仙川之死闯上南宗,并且以一敌万,击败众多南宗之人。

原无乡选择力挺倦收天的举动,便已使得南修真众人不愿承认他当家的封号、地位。

原无乡决意修复南北道真的裂缝,与北芳秀和谈,但这一举动造成在倦收天杀遍南宗之战役时,曾遭其断去一指、二弟也因此役重伤致死的濮阳刚逸愤而改名为九指骄雄,并和灵犀指瑕带领一班师兄弟脱离南修真,以灭北为目的创建拳域。

因此在南宗,如今的原无乡在南修真的地位很尴尬,虽有当家之名,却无当家之实。

幸亏原无乡心宽体胖,对于离凡道老的质问也不做过多辩解,岔开话题说道。

“妖魔虽已击退,但天上这道闇夜大阵也需尽早解决,不然三光不在,必会造成时序紊乱,妖魔横行。”

说道正事,离凡道老也不好在外人面前失了道真颜面,因此也停止了话语。

而这种事离凡道老也有自知之明,自己无法解决,还是要靠道真双秀两人齐力解决,因此忍住心中的不快,站到了一旁。

倦收天也知道原无乡的尴尬地位,但此事若自己插手,只会更加让原无乡难做,因此方才也未多言语,看到原无乡提到闇夜大阵,才开口道。

“此阵确实麻烦,双魔以此阵笼罩我道真地盘,掩三光,夺地气,占尽天时地利,才使得妖魔占据上风,我北宗门人尽数在各个灵地镇压地气,不然,恐怕我早已守不住永旭之巅了。”

“如今闇夜大阵失了镇压阵眼之物与主持之人,正是我等破阵的时机,原无乡,与我组成巧夺无极变,破阵。”

双秀言及以阵破阵,闇夜将现曙光。

第二十章南北合议,双秀离别

倦收天言及开阵之事,判事双揆脸色一变,顾不得再多言,赶紧带领门下众道生退出永旭之巅。

方才吃瓜看热闹的慕红尘此时也只能退出永旭之巅,来到附近不远的一处高峰之上。

同时也想要一观这因自己的乱入,没有在双魔战之中大放异彩,后来双秀能靠此怼各路反派,被道友们戏称为恩爱无极变的道阵。

对于这门道真至高剑阵,慕红尘非常好奇,自己也有几个剑阵,倒是要观摩观摩其他剑阵,拓宽视野,取长补短。

等到众人离开,双秀脚踏阴阳乾坤,道演九宫八卦。

倦收天金剑驻地,号令阳火,缔造剑下洪荒;原无乡双手拖天,乾坤在执,释放掌中天地。

“巧夺!”

“无极!”

道诀起,永旭之巅浮现巨大的八卦法阵,法阵之中,无数金色剑气汇聚成柱,冲霄而去。

道真传说今朝聚首,合运巧夺无极变,道气冲天,欲要一洗尘世闇夜。

而此时的慕红尘也察觉周围有几股强盛气机,观察双秀开阵的同时几分神识也放在自己身上,似是防备自己对双秀不利。

对此慕红尘也没办法,正如左龙缺所说的,苦境对于外乡人太不友好了,自己不过是在当吃瓜的围观群众,都会被人警惕。

失去翼天大魔主持以及无魇之眼的镇压,闇夜大阵威力大减。

再加上巧夺无极变威能确实不凡。

因此笼罩三光的闇夜大阵毫无悬念的被破。

当巧夺无极变阵势收起之后,苦境的第一缕阳光出现在永旭之巅。

晨曦初现,光照大千,耀眼夺目,美轮美奂。

沐浴在晨曦中的道者,与好友尽情欣赏着这多日未能得见的瑰丽美景。

“道魔大战结束,事件参与度:5%,获得修为值:5,0000。”

永旭之巅,正在欣赏晨曦美景的倦收天忽感八方寒气,浩瀚飘渺。

“是道魁来了!”

敬言甫出,未及问声,忽见垢土生浪,飘化晶莹珠雪,风中更闻浩渺之声。

“试算神机莫测,天网难笼;驱云扫雾荡摇,出入苍穹。”

又见金莲绽放,盈盈道辉,遍撒一地清圣,一道阴阳八卦,浮现于金莲之上。

八卦坐莲台,道之真意,流转不休,清亮诗号随之传出。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元生自然,洞若观机。”

金蓝道光相映争辉,永旭之巅,南北道宗隔世再聚首。

“久违了,道魁!”

“自南北武决之后,未想吾等道真门人今日能再在此地聚首,道盘,请了。”

互相寒暄之后,离凡道老与道盘见过礼之后,问道。

“道盘,未知你此次去登道岸吊唁,情况如何?”

“唉,登道岸掌教净无幻已经转劫而去,如今登道岸由其弟子天桓真人执掌。”

“净无幻掌教为诛杀魔头号天穷而死,死得其所,正是吾等道门之人的榜样!”

天履正道不由得出言道,话中也尽是对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道门掌教的敬佩。

“登道岸之事权且放到一边,此次双魔之祸,吾南北道宗伤亡如何?”

道宗两位魁首今朝聚会,问到道真伤亡,底下道者不敢放肆,强忍对对方的仇恨,派出代表双双出列回答。

“此次双魔领军来犯,吾等虽是事先有所察觉,但以为只是小股妖魔,没想到双魔会布下闇夜大阵,闇夜掩曙光,各地妖魔竟然受到吸引,汇流成军。为了抵抗闇夜大阵对道真山门的地气侵夺以及抵御妖魔,吾道真九大剑阵被破,门人更是伤亡大半,损失惨重。”

道辉流转,式洞机不由的叹息道。

“除魔卫道牺牲,道身虽逝,道者英魂永存。”

“此次道魔之战,正是因为南北不睦,央千澈在此提议,南北道真再次合流,日后更好抵御外侵,未知道盘以为如何?”

悼念之言方过,央千澈发出震惊四座之言。

央千澈,为道真一脉翘楚,北宗六扉之冠,道门内尊称道魁,与南宗道磐式洞机齐名,被公认为当今道真北宗的领导者。

个性温润谦和,对于道真一脉的分裂心怀忧虑,但道真南北之间隔阂已久,央千澈纵使忧心,也只能等待化解的契机出现。

此次双魔之祸,让道真一脉在危机中意外获得统合的转机。

因此央千澈释出统合道真一脉的意愿,希望日后能够共抗灾祸,减少道真伤亡。

眼看道魁提出南北合宗之议,南修真道者纷纷变色。

“道盘!”

判事双揆看向自家道盘,虽是不敢直言反驳,但脸上尽显不愿之色。

“道魁提议虽是为我道真着想,但如今南北积怨已久,非是吾等能决定的,若是我等门人不愿,强行合宗,只怕更是加深矛盾。因此,请恕式洞机拒绝了。”

此次魔祸本是一次南北再合一的良好契机,但未能所愿,央千澈心里叹息,大失所望。

“启禀道盘,我南修真银骠当家未得道令,私下与倦收天聚会,请道盘裁决。”

眼看道盘拒绝,欣喜的离凡道老再次出言。

对于银骠当家,离凡道老早有不满,不说因为他的原因,濮阳刚毅等人破门而出,南修真实力大损,平日里也是不见他与南修真众门人来往,反而与倦收天这个北宗之人私交甚密。

此次南修真伤亡,离凡道老更是记在了原无乡身上。

“这,未知道魁以为如何?”

此事却是为难,因此式洞机将问题抛给央千澈。

“此事本是双秀私事,吾等还是听听当事人的意见吧,倦收天,你以为如何?”

此次道魔之战,倦收天出力甚居,更是一人独挡妖魔大军于永旭之巅,因此北宗众人对倦收天敬佩非常,与原无乡在南修真的尴尬地位有天地之差。

央千澈温言询问倦收天的意思。

“不必为难,既然此是我之过,吾就在此承诺,日后双秀只会因苍生聚首,私下不会再聚。”

不愿好友为难,原无乡直接定下基调。

“好友,你!”

还未说话的倦收天不由的震惊原无乡的决定。

“无需多言,朋友贵在相知,而非相会,我俩的情谊,怎会因不见而稍减。既然你无事,我就先回烟雨斜阳了,各位,请了。”

原无乡致力于修复道真南北裂缝,先后采取一系列措施,但却得不到成效,此次援助倦收天更造成判事双揆不愤。

原无乡不愿因自己的原因再次造成南北纷争,因此直接签下“双秀只能为苍生聚首不得私交过度”的协议。

希望能够维持南北道真的和平,此项决议是原无乡无奈之下的决定,因此心灰意冷的原无乡不愿在此久待。

反正自己的当家封号和地位早就因为和倦收天的交情,而不被南修真门人承认,自己在不在也无关大局。

“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

不舍之情尽在不言之中,原无乡乘着晨曦光照,如谪仙临凡之后,随性而归。

第二十一章圣魔元史初现,伏笔

当巧夺无极变光辉划破黑暗,昭示着闇夜大阵被破。

苦境各地到处流窜的妖魔鬼怪受到日阳照射,根基浅薄者,当场魂飞魄散。

其他闇夜生物也承受不住日阳照射,纷纷寻找黑暗角落躲藏。

而在永旭之巅百里之外。

一队人,身着黑色劲装,森严队形,手上无兵器,但浓厚的茧布满双手,一看就是习练拳法有成之人。

此时看到巧夺无极变破解闇夜大阵,为首之人挥手,众人止步。

“大哥,怎么不前进?”

身边一身披紫色纱衣的白发丽人发出清脆悦耳的疑问。

“巧夺无极变出现了,看来无需我们的支援了,哼,想不到原无乡竟然又与倦收天勾结在一起。”

为首大汉,气势森然,一张威严而不苟言笑的脸,此时一脸阴沉。

“此次我们率领拳域数千英豪,只为驰援道真,但如今我们就这样回去了吗?”

紫衣人影一脸不甘,提到双秀之时俏脸之上更是仇恨满布,银牙暗咬。

“灵犀,道门之危在前,我濮阳刚逸虽然破门而出,但又岂是落尽下石之辈,吾等回去好好发展拳域,精进修为,来日自有为我二弟以及众为师兄弟报仇之时。”

“明白了,大哥。”

灵犀指瑕一脸不甘,但素来对大哥多有敬重,此时九指骄雄下了决定,灵犀指瑕也只能暂时忍耐。

“走,回拳域!”

“是,域尊!”

虽然只是白跑一趟,但往日里濮阳刚逸举止有度,治下严谨,拳域之人素来对能传自己上等修行法门的濮阳刚逸多有敬重。

不见抱怨,一声令下,回应响亮。

一处阴冷山洞之中,翼天大魔与猘儿魔盘膝而坐,调息因为无魇之眼离身而大损的功体。

“想不到此次说太岁未能寻到,无魇之眼更是失落。吾布下闇夜大阵,笼罩如此之广,竟然未能发觉太岁踪迹,太岁啊太岁,你究竟在哪里。嗯,什么人?”

正在沉思的翼天大魔忽感气氛不对,凌厉双眼四处扫射,猘儿魔听得翼天大魔示警,化出双锤警戒。

却是未能发觉有何情况,转首疑惑的看向翼天大魔。

“魇帅?”

忽然,四周诡邪妖氛起,阴森冷风之中,响起一道揉杂着童声与老声的声音。

“不思人不存,思在故我在。”

头戴兜帽,外貌似孩童的诡异身影出现在翼天大魔身前,猘儿魔内元提起,戒备以应。

“想不到竟然能在此处见到森狱之人,看你情形,似是身受重伤?”

来者似是察觉猘儿魔虚实,略过他直接询问翼天大魔。

“你是何人?”

“吾名谬思童,乃元史天宰所化思体,与森狱多有渊源,你现在身受重伤,本源似有缺失,不妨到我处暂时栖身静养。”

察觉来者诡异至极的力量,似是隐隐克制又与森狱同出一源。

翼天大魔若有所思,但却不敢轻疏。

谬思童问过之后,似是不容翼天大魔拒绝,随着空间一转。

双方一身处一片莫名诡谲的奇幻空间。

“你们可在此栖息,请。”

谬思童随之消失,空间变换,猘儿魔躁动不安,似是等待翼天大魔指示。

“既然已经来到此处,猘儿,我俩恐怕要在这里相依为命了。”

翼天大魔抚摸着猘儿魔脑袋,安抚着其躁动不安的心,虽是不知谬思童来历以及动机,但得到栖身之所,翼天大魔也暂时放下原先迅速恢复功体的方法。

翼天大魔未曾察觉的是,随着来到此处,一道似虚似实的紫色小伞脱离他的身体,融入四周消失不见。

而在另一处空间,谬思童身影消失在一片冥冥之中。

寂静空间之内随后传来一阵阴沉而又充满威仪的声音。

“未死的十三子,十九子的预言,想不到会有森狱之人来到苦境,阎王,如今我化出思体,将信息纳入吾之掌控,入我鷇中,你还有何能耐能算计到我,待得你再次来到苦境,地狱之子,会是你的惊喜。”

“自诩命运之神的你,若非昔日夺走我的力量,你怎能依仗预言碑拨弄森狱风云,还想定下元史末日的天机,可笑!”

一声轻笑,似是怨愤,又有几分不甘,以及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恐惧,随之,空间恢复沉寂下来。

象征光明的白色雾气开始侵入空间,却是无功而返,不过伞影动作却被这阵变化掩盖了下来。

而在永旭之巅,原无乡虽然离去,但南北道宗事未了,双方协商着分拨人手,准备清缴还在道真势力范围之内流窜的妖魔鬼怪。

同时众人也谈到了妖魔背后的森狱,但对慕红尘的处置上却有了分歧。

“从慕红尘口中得知,虽然不一定全面,但管中窥豹,森狱势力不可小视,我道真需要及早进行防范。”

“既然慕红尘这人与魔孽是一丘之貉,此次相助必是有阴谋,不如直接拿下,动用手段盘问森狱详细情况。”

离凡道老秉持邪魔外道宁可错杀不能轻放的思想,率先提出建议。

道真激进门人也有部分同意此建议。

“不可如此极端,我观此人言行,似是愿与我道门交好,其人功法与其行事,也不似奸邪,若是我等与其为恶,只是为我道真平添一敌人,而且他才救了我,如此忘恩负义,妄杀良人,有失道门风范。”

倦收天第一个站出来反驳离凡道老的建议。

作为与慕红尘有所接触的人,倦收天的意见也得到央千澈与式洞机的重视。

听到倦收天对慕红尘的评价,两人也不愿与一个医术超凡之人为恶,而在苦境,异族之人虽会招致一些极端种族之人敌视,但作为一方势力的掌舵者,却是不能意气用事。

眼看离凡道老似是不甘,还要再说,式洞机出言训诫道。

“我知指南揆不容邪恶之心,但上善若水,只一味的杀伐,失了道之真意。此人如今未曾为恶,我等也不可屠戮无辜,且看他日后作为,再做决定吧。”

式洞机出言定下决定,离凡道老只好退居一边。

“既然如此,道魔之事完毕,我南修真还有事,道魁,请了。”

随着式洞机带着南宗之人离去,永旭之巅不见紧张气氛,道魁道气流转,光球载上载下,关切之话谈及倦收天伤势。

“北芳秀,如何,你之伤势?”

“多谢道魁关心,经过慕红尘治疗,我之伤势已无大碍。”

“嗯,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北芳秀观赏曙光了,无事多回北宗看看,门人可都记挂着你这个大英雄呢。”

“北宗有道魁坐镇,少我倦收天又何妨。”

眼见倦收天不愿回返北宗,央千澈也心知倦收天不愿再掺合南北道宗的争端,更是为原无乡之事烦忧,不愿勉强,央千澈叹息道。

“唉,既然如此,那你多保重,请。”

不愿再叨扰倦收天,央千澈带领门人回返北宗。

第二十二章豪吞万顷光芒,漂鸟寻仇

人去楼空,永旭之巅再次恢复平静。

倦收天感受着这份宁静致远,享受着日阳照射身心。

“既然来了,何妨现身一会。”

“没想到永旭之巅还有人在,吾还以为北芳秀随门人回返北宗,或是去找你那好友畅饮事后酒了呢。”

慕红尘再次现身永旭之巅,却是没想到倦收天还留在这里,未回北宗。

与倦收天打过招呼之后,慕红尘也静静的观赏着永旭之巅特有的景观。

站在云海之上,观览这难得一见的晨曦美景,确实令人赏心悦目。

而体内,三阳同天功体更是随着日阳照射,不由自主的运转了起来,吸纳昊光入体。

果然如慕红尘所猜测的,永旭之巅独特的地理位置,确实是解决体内麻烦最好的地方。

随着慕红尘吸纳天光入体,永旭之巅光线随之一暗。

慕红尘豪吞光芒万顷之举,使得自身功体外显,异象纷呈。

被打断观赏美景,倦收天皱眉间却是未多言,而是趁此难得的机会仔细观察慕红尘根底。

倦收天发觉慕红尘此举虽是霸道非常,但其功体之中,混沌阴阳井然有序,三才并立循环稳固。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欣欣向荣之势却是不见一丝邪意。

反而更显堂皇大气,尽显道正之正。

观此奥妙无穷的异象,使得倦收天自己也收获颇丰,九阳天诀与三尊封神领悟更进一步。

而在黑海外围,使用幻影引开翼天大魔的说太岁此时也遭遇了麻烦。

眼前,一个身背水贝奇特乐器的白发俊秀青年,锡剑直指说太岁,只为一寻灭族元凶。

黑海岸边,剑锋直指说太岁的漂鸟少年此时一脸愤恨。

是对灭族仇人的恨,也是对说太岁这个包庇者的不满。

“你说太岁是杀人帮凶,你救了原本应该死在我剑下的主凶,他逃过了死劫,却换来我一族的灭亡。”

“今天若不是你亡,便是他死,把若叶央措交出来。”

想起被自己亲手送上黄泉的友人,说太岁不由的心生悲戚。

“想杀他的人,没杀他,救他的人,却杀了他。”

听闻此事,漂鸟少年却不由得疑惑,具他所知,若叶央措是森狱里太岁唯一交心的朋友,怎会杀他呢?

“嗯,你杀了若叶央措?”

“很讽刺,是吗?”

听到太岁的自嘲,漂鸟少年不由得文青之魂熊熊燃烧,收剑的同时更是对太岁行为的不解。

“是寂寞,是命运之神对人世运转的厌弃,所表达出来的寂寞。”

“你为什么会与若叶央措走上决斗这一步?”

“我与他的并行之路,在遇见阎王之后,便有分歧,乃至渐行渐远。”

“他入朝为官,我则继续游历江海,最后,他为振兴家族,选择背叛阎王,而我,则是接到阎王密令的密使。决斗立场,由此而生。”

久处回黎汀州,从未过问过森狱权事的漂鸟少年消息却是滞后了,因此也未听说过若叶家族之事。

“他的家族怎么了,为什么要背叛阎王?”

“唉,当年若叶家主,奉命为王城建筑堡垒,怎料机关落成的那天。阎王巡视过程中,竟无意误中机关,生命一度堪危,病榻之间,受人煽动,认为若叶家居心不良,等到痊愈之后,便究罪于若叶家。”

对此,对于生命的消失,漂鸟不由得感怀。

“生命是梦中的沙沙声,仅献给如梦似幻的人,若叶家,只能亡于现实。”

“没错,所以无法自清的若叶家主,选择以自杀明志,更盼自己的死,能让阎王,放过若叶家族。”

想起那个森狱至高无上的存在,即使远离森狱权欲中心,漂鸟少年也不得带上几分敬畏。

“那么阎王作何因应?”

“阎王果然心软,他只斩了参与制造机关的人,其他的人,全数散入百姓家,永世拔除了世家之籍。不准再以若叶为姓。黑海森狱,再不存若叶家族。”

“黑海森狱,再不存若叶家族。

“阎王悲悯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那若叶央措,来到回黎汀州的理由是什么?”

终于谈到仇恨的话题,说太岁不由的为若叶央措辩解一番,同时回忆起昔日之事,不由浮现缅怀神色。

“若叶家族,被散去家籍,却促使他们的根性勃发,他们一直想恢复自己的世籍与家姓。更想洗清先族的冤屈。”

“成年的央措不断流浪,他一直在寻找能够重建家园的地方,流浪中,与我相遇,我俩人一见如故,是以结伴游历天下。”

“后来,他终于找到了回黎汀州,央措选择在此长居,欲重建若叶家族。而我,则选择继续游历天下。”

对于若叶央措犯下的累累罪行,即使远离尘嚣,淡泊名利,寄情山水的漂鸟少年,也终于尝到了仇恨的滋味。

“当初回黎汀州的美丽,任何人见过,都无法忘记!我不见怪若叶央措有长居的向往。但他不该以机关绝学,填海造地,灭我水精灵一族。”

眼见漂鸟少年满脸愤恨,虽然若叶央措已死,说太岁也不由得为友人辩解,叹息道。

“央措并不知道,舀干了这片湖海,会让水精灵灭亡。他,并非有心呐!”

“一句无心之过。水精灵灭绝的性命,便都不算数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他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填海造地?”

面对漂鸟少年不断逼问,说太岁语带愧疚,替死去的挚友表达对水精灵一族的歉意。

“他想要一块,远离王权统治的地方,重聚若叶家族的人,回黎汀州,位处三不管地界,四周更有湖海高山阻隔,他认为这是一个理想的地方,不过每逢涨潮,汀州便余存许之地,所以他便动思于填海造地,殊不知,他这样改变地貌,竟会造成水精灵一族的灭绝,他也十分懊恼。”

面对说太岁的几句歉意,再回想起那诸多因若叶央措一己之私而无辜惨死的族人,漂鸟少年恨意勃发。

“懊恼无济于事。”

“我知道。”

对于此事,说太岁也心知只有抱歉,但已无可挽回的遗憾,此时除了抱歉,太岁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第二十三章无根的玈人,顾渚紫笋

强忍恨意,对于说太岁这个救命恩人,漂鸟少年虽然不说,心里却是感激非常,刚开始一番气话之后,不愿再因为若叶央措的事继续迁怒说太岁。

但却也为说太岁所做不值,同时也不理解太岁漠视自己生命的行为。

“所以你才会不惜触逆天机,以异法为已然死亡的我,预支来世生命,让我能延存在这个世上,为水精灵留脉?”

谈到自己生命的沉重话题,说太岁却是轻描淡写,更是一番坦然无波。

“玈人的命,不值钱。我,只是不希望,看见荣荣繁树,一夕枯萎。不管是你,或是若叶央措,都一样。”

想起回黎汀州现在那片衰败的景色,漂鸟少年不由得内心刺痛。

“呵,那回黎汀州那片苦蛮枯树,正是讽刺你的想望。”

离开森狱之前,说太岁也曾经过回黎汀州,对那里如今不符合森狱生态系统的情况一直存有疑惑。

“苦蛮花,就地扎根性极强,不管落花或落叶,只要沾了土,就能发根生芽。若叶家,喜以苦蛮花为志,提醒自己保根。我不明白,为何如今回黎汀州的苦蛮花,却是无法生长。”

谈起故乡,漂鸟一脸怀恋,同时伴随怀恋的,也是对若叶央措的深深恨意。

“因为汀州的土,不是土,而是水所化。若叶家的根性,是要让若叶家再次扎根于土,遍长于森狱之地。可惜,他找错地方了。”

“回黎汀州的水域,是水精灵的栖息地,填海造地的后果,便是只剩一片失根枯萎而死的苦蛮花树,与漂鸟不再的死寂水域。”

“当每个人,都是可怜人的时候,世上便不存在可怜了。”

人死如灯灭,若叶央措这个主谋已死,而若叶家这个根由也被阎王打散,若无意外,恐怕森狱再也不存若叶家族。

说太岁虽然是若叶央措挚友,此时若叶央措既然已死,仇恨如灯灭。

漂鸟少年也不愿因此牵连自己的救命恩人,虽是有仇不得报的遗憾,但也只能无奈做下最后的定论。

“若叶央措已经死了,此仇便休。”

“但是我永远也无法谅解,因生存之争,而导致的悲剧。至于你对我的人情,在你有需要的时候,我会还你。”

说完,漂鸟不待说太岁继续辩解,踏波而去。

望着漂鸟少年离去的身影,说太岁却是一脸的羡慕。

“天生无根的玈人,多么希望,有个地方能寻根。”

背后的影子闪烁一阵幽幽绿光,太岁不由的问道。

“你是在说我还有你吗?呵,你的根可不是我,而是森狱,是苦境,是你父王,以及你的母后。走吧,正好饿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我闻到了鱼的鲜味了。”

太岁翻身上马,羽驳踏开前行路,走向一条因鱼的交契而形成的困局。

黑海路迢迢,浮叶转新谣,呼呼诡声,穿梭骨林,一印一风啸。

黑海路遥遥,浮叶转眼凋,哒哒马蹄,破空响沓,一步一清寥。

黑海路夭夭,浮叶廻迤消,漉漉泥泞,足踏黄迹,一履一飘摇。

当说太岁离去之后,此地再次恢复平静,随之,漂鸟少年折返来到,看到已无太岁踪迹,漂鸟少年一脸失望。

“嗯,太岁已经离去?”

“昔日为助黑后梦离海棠炼宝,我水精灵一族水元耗损严重,不然仅凭若叶央措之能,又如何能够覆灭我族,如今我为报仇,强行穿越黑海,水元耗损严重,却是不知如何折返森狱。本来还想找太岁一问路途,却是不见人影。”

茫茫无依漂鸟少年,仅凭一番炽热恨火越界而来,如今却是迷茫前路何去何从。

“先寻找一处安身之所,再做打算。”

随即,漂鸟少年依循一丝水元联系,踏上苦境,方向正是永旭之巅。

永旭之巅,炼法完成,慕红尘睁开双眼,轻吐一口灼热气息,外显异象随之收归体内。

而此时的倦收天也领悟完成,看到慕红尘醒来。

化出一个桌子与两个板凳,同时示意慕红尘上坐。

拿起桌上的茶细细品茗,闭目感受着茶的韵味,同时心中灵思泉涌,道理不断交织浮现,慕红尘起了文艺范儿,于是不由吟道。

“香泉一合乳,煎作连珠沸。时看蟹目溅,乍见鱼鳞起。声疑松带雨,饽恐生烟翠。尚把沥中山,必无千日醉。”

“好茶,此茶香气馥郁,汤色清澈,茶味鲜醇,回味甘甜,有一种渗人心肺的优雅感觉。又混合几分松露芳香,给人几分晨曦般的温暖,同时还似乎带有几分岁月的醇厚,茶香怡人,使人一饮,便带了几分醉意。”

能够遇到一个懂茶之人,倦收天也是高兴。

“看来先生是懂茶之人,此茶名唤千日甘。茶叶由北宗一棵沐浴无穷岁月道辉的顾渚紫笋所出,我采集永旭之巅百年老松所结露水,用永旭之巅太阳之精华合我之九阳道元煮出。”

放下手中的茶杯,慕红尘听闻这是顾渚紫笋,不由得说道。

“遥闻境会茶山夜,珠翠歌钟俱绕身。盘下中分两州界,灯前各作一家春。青娥递舞应争妙,紫笋齐尝各斗新。自叹花前北窗下,蒲黄酒对病眠人。”

“顾渚紫笋,其鲜茶芽叶微紫,嫩叶背卷似笋壳。据《茶经》记载:‘阳崖阴林,紫者上,绿者次;笋者上,芽者次。’紫笋茶的称呼即来源于此。此茶传说被陆羽发现,并被论为‘茶中第一’,于是建议当地官员推荐给皇上,随即成为贡品。”

“凤辇寻春半醉回、仙娥进水御帘开。牡丹花笑金钿动,传奏吴兴紫笋来。”

“这是唐代诗人张文规对当时紫笋进贡情景的生动描述,皇帝对湖州顾渚紫笋特别喜爱,所以宫女一听到顾渚紫笋已经运到宫的消息,便立即向正在‘寻春半醉’的皇帝禀报。”

“顾渚紫笋自唐朝广德年间开始以龙团茶进贡,至明朝洪武八年罢贡,并改制条形散茶,前后历史600余年,后来,紫笋茶却消失不见。想不到道真北宗之内竟然还有此茶的存在。”

森狱与苦境也不是毫无联系,因此在珈罗殿内,也有一些苦境的历史介绍。

而刚好的是,慕红尘看到过些关于顾渚紫笋的介绍。

此物对于凡人是难得的上品好茶,对于修道炼心亦有诸多助益,如今慕红尘初次品尝,以森狱功体转修而造成的那几分滞碍也得到了疏解。

第二十四章解意孤霜,三阳隐患

“我观此紫笋茶叶相抱似笋;上等茶芽挺嫩叶稍长,形似兰花。乃是极品的紫笋茶。”

“而且我喝这茶,真气流动多了几分顺畅,脑海里更是领悟了几分道真玄妙,垒实着我之根基。北芳秀之招待,倒是令慕红尘受宠若惊了。”

对于慕红尘的话,倦收天却是不甚在意,方才慕红尘功体外显,以法观人,可见慕红尘也是值得结交之人,因此,此时的倦收天也放下道魔之见。

“先生对我的恩情,无以为报,一杯茶,不过是聊表心意而已。”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此时听得倦收天话中真心诚意,慕红尘也放下了初见倦收天的那份芥蒂。

沉吟了一会儿,拿起桌上顾渚紫笋品了一下,斟酌道。

“我观北芳秀双眼似是有碍,虽是依靠你背上道器调和你之五感,但终究是不甚方便,若是信得过慕红尘,可让我试着医治一下。”

虽然因为大霹雳意志的关注,不能泄露剧情,直接告诉倦收天,他是因为葛仙川在名剑上所下的剧毒影响,才会造成双目失明,五感紊乱,依靠北斗指引才能行动如常。

但也可以试着用天香解除状态的技能试一试。

亲身领受过慕红尘的能力,对此,倦收天也是有所期待,盲人总是不便,不说其他,光是每天看太阳也只能用心去感受,因此倦收天也不客套。

“如此就有劳先生一试了。”

“注意了。”

“满园鲜色郁郁芳,中有孤丛色似霜。”

慕红尘待得倦收天准备好,内元提运,霎时芳香满鼻,白色光华流转倦收天周身,如同无孔不入的风一样,从周身毛窍钻入倦收天体内。

不停游走倦收天体内,欲寻潜藏倦收天体内流毒。

解意孤霜:驱除队友身上的负面效果。

在游戏里,这技能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但在现实里,不说需要全神贯注操纵真气游走他人体内耗费己身精神,若是遇到敌意反击,自己一不小心也会受到伤害。

此时倦收天体内真气察觉异种真气入侵,本能地就要反击。

幸亏倦收天全神贯注,及时压制住躁动的真气。

慕红尘天香真气继续游走倦收天周身经脉,将深藏经脉各处的黑色剧毒清除,但慕红尘却发觉这些只是一些小患,真正的麻烦却深藏倦收天颅内。

慕红尘睁眼看向倦收天,察觉慕红尘犹豫,倦收天果断道。

“先生尽可施为!”

既然倦收天信任自己,慕红尘不再迟疑,继续催动真气。

真气由下而上,进入倦收天脑海,此时倦收天性命只在慕红尘一念之间。

只需慕红尘轻轻一动,倦收天恐怕魂飞魄散。

到了此处,慕红尘更加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倦收天这个档期主角弄死了。

那时才是好心做坏事,恐怕道真之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自己原来交好道真的苦心也白费了。

脑识之中,金光璀璨,就像倦收天头里有一个小太阳似的。

慕红尘真气一进入,就有白雪融化的迹象。

真元再提几分,化作倾力一扫,似虚似实的真气不伤倦收天脑室一分,只将一团似在扭动不已的暗金色光团驱逐而出。

同时真力也化作充满生机的绿色能量滋润倦收天。

清心悬玉:使用后会对全队持续回复少量气血。

倦收天张口吐出一团暗金色的血块,感觉到了一阵轻松。

同时双眼双耳也一阵清凉,隐约间对周遭环境有了感应。

面前模糊的白色人影,微风吹卷衣衫的声音,四周还未消散的湿冷血腥味,以及背后天鞘晨曦的触觉。

形、声、闻、味、触,不曾依靠北斗指引,不需自己时时运转真力,五觉虽是还未完全恢复,但却逐渐复苏。

倦收天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先生大恩,倦收天无以为报,日后若有事,只要不危害苍生,不违背仁义道德,倦收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全力操纵真力游走他人体内,耗费精神,慕红尘自行调息一番后,听得倦收天之语,心里一喜,不枉自己费劲心力。

赶忙双手一伸,上前将倦收天托住。

“北芳秀何需如此,君子相交,贵在意气相投,北芳秀性情顺我心意,我便帮了,何需如此多礼。”

倦收天顺势起身,既然谈到相交于心,对慕红尘的功体也提出了自己的一番见解道。

“我观你几日练法,似是在吸纳昊阳入体,此举霸道非常,若是继续练下去,恐怕会伤你根本。”

“不错,唉,此举也是无奈之举,我机缘巧合之下纳双阳入体,双阳在我体内极端冲突,唯有继续纳入新的昊阳之力,形成三才之势方才能够稳定下来。如今这功体能给使我强大的同时也成为我强大的负担。”

倦收天沉吟片刻,说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你这三股极端力量虽是短暂平衡,但也造成不容其他力量插手的局面,若是一直这样增长,恐怕你只会被其压垮。”

身为道门翘楚,倦收天的意见很有参考价值,慕红尘期待的问道。

“不知北芳秀认为这个有办法解决吗?”

慕红尘帮了自己这么多,倦收天也想做点什么回报,于是苦思道门之中有何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突然倦收天想起慕红尘帮助自己的那股力量,于是问道。

“你为我治疗时的那股力量是?”

这也不是不能说的秘密,而倦收天也不是见利忘义之辈,于是慕红尘隐去系统存在,说道。

“这是我修练一门功法得来的天赋。”

倦收天一拍手,欣喜的说道。

“有办法了。”

听到有解决办法,慕红尘迫不及待,赶忙追问。

“什么办法?”

倦收天此时却不急了,品了一口千日甘,润润嗓子,说道。

“既然外来力量无法加入这三股力量之中,我们不妨从内部解决。我看你的功法产生的力量能够存与你体内,这代表这股力量不受它们的排斥。”

第二十五章一曲舜华送离别

“而且你功法产生的力量有一股生生不息的造化之力,既然如此,不妨以你这门功法产生的力量来统御三阳,这样就能解决你的隐患了。”

倦收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但这里却有个问题,三阳力量在持续增长,但修练武功,非一朝一夕的事,若是功法力量无法盖压三阳之力,又谈何统御呢?”

听到了这个办法,同时在心里构想了一下,发现这方法确实可行,慕红尘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够解决体内隐患了。

至于功法力量增长的问题,在慕红尘看来,却是个小问题。

慕红尘现在修练的功法是天香主修的天香意决。

而这个功法的提升,有系统在,只要多刷任务,多刷野怪,提升起来,可比枯燥的熬时间修仙快的多了,这简直就是甩火腿和坐飞机的区别。

不过这苦境武林的水这么深,慕红尘原来还想苟着发育,但这三阳同天的力量是要逼着自己搞事情啊。

搞事情,怕日后小树林急急而奔。不搞吧,背后又有达摩克利斯之剑悬着。

苦恼的慕红尘拿起茶碗,不再管什么品茶艺术,大口闷了一杯,咂了咂嘴,嗯,真香。

倦收天也知道慕红尘有所烦心,却不知道他真正心烦的不是功法速度问题。

看到慕红尘面前的茶空了,倦收天于是也不吝啬道茶的珍贵,把茶继续添上。

道门功法讲究循序渐进,非一朝一夕可成就,道真之内也无那种一蹴而就的速成法门。

眼看倦收天面露愧疚,慕红尘安慰道。

“北芳秀何必如此,你所说的方法确实可行,而且功法问题我已有解决方法。”

“如此便好,我看先生似有去意?”

“不错,多日叨扰,苦境江山如此多娇,我也有观览山河的兴致。”

“武林纷扰,先生此去,恐怕红尘扰人啊。”

慕红尘走到涯边,迎风而立,俯瞰苦境大地,不由得豪情顿生。

“八荒弟子意凌云,海阔天空任逍游。”

随即慕红尘运起我意凌云,轻身飞纵,畅意来去于天涯之内,山水之间。

只有余音绕耳,以及隐隐约约的二胡提琴笛子等伴奏,以及婉约的女人歌声,尽展武侠风雅。

如轻梦流淌,拂袖浅唱。

留东风相闻,还一缕香。

余音,绕梁,自眉间心上。

天涯人相望,无限思量。

如落花轻响,起舞霓裳。

叹不采而佩,于香何伤。

浮灯,未央,谁独立陌上。

散入,远方,烟渺水茫。

千春盛放,谁,共尘与芳。

千载明月光,似,来时模样。

千帆过往,惜风住尘香。

蓦然回望,你,在水之央。

如秋水沉醉,醉入旧乡。

一伞烟雨,任平生清霜。

流年,新酿,话情短情长。

放舟红尘,行遍了过往。

一眼天涯,尽,千山月凉。

一曲竞无双,道,当时寻常……

听着远空传来的歌声,倦收天嘴角不由上扬。

“慕红尘,真是一个妙人。不过,八荒弟子,莫非他还有背后师门吗?”

带着淡淡疑惑,喧嚣多日的永旭之巅又平静了下来,寂寥中,曙光无声的散发着光和热,似是无言的陪伴。

等到远离永旭之巅,慕红尘在一片树林之中降下身影,关掉系统还在放的天香门派主题曲《舜芳华》。

对于接下来的行程,还需要找一个市镇打探一下如今的武林局势再做具体打算。

苦境虽然多灾多难,但百姓的承受能力也非常强,繁华的市集上人来人往,尽是对平静生活的热爱,颇有股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味。

来到一个看起来不错的酒楼,如今时间还早,酒楼中客人稀疏。

慕红尘来到一个靠窗的地方坐着。

问为什么武林中人都喜欢坐靠近窗户的地方?

不仅是坐在窗前清净安逸,能够俯视楼外众生,而且酒楼是江湖中发生事故最多的地方之一。

有情况时靠窗的位置能够观察全面,事先察觉不对,跳窗而走,不仅能躲避危险,还能免费吃一顿霸王餐。

如此好处多多,慕红尘又怎会不选择靠窗的好位置。

慕红尘挥手招呼小二过来,准备点餐。

“小二哥,上几个你们这里的特色菜。”

说完顺手扔给小二一锭银子。

眼疾手快的小二以超乎寻常人的速度快速接住银子,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将银子放入怀中。

原本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见了,脸上堆满笑容的道。

“好嘞,客官,不知客官可还需要一些酒水?我们这里的招牌有老白干,泸州老窖,还有陈年女儿红。”

想到以前在武侠片里江湖人必点的女儿红,慕红尘起了兴趣。

“嗯,给我来一坛女儿红。”

“好嘞,客官你稍等。”

小二小跑到台前,对着一个面容白皙,双眼微眯,无聊的敲打着算盘的白面书生说道。

“掌柜的,快醒醒,那边的公子点菜了。”

“知道了,快去吩咐厨房准备。”

一听有人点菜了,掌柜的精神一震,吩咐小二道。

小二正要往后厨去通知,掌柜唤住小二,同时伸出手。

“先等等,把你怀中的东西拿来吧。”

“掌柜的,你说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小费呢!”

眼看无法再辩解,小二颤抖着手把刚到手的银子交给掌柜的,再也不复方才的活力,无精打采的去厨房了。

看着小二离去,掌柜抛了抛手中颇有份量的银子,笑道。

“还想跟我玩儿小心思,哼,也不看看,我丙哥混迹苦境这么久,靠的就是这双贼亮的眼,胸前这么鼓,当我看不出来吗。”

“该死的阿丙,虽然你为我娘治病出钱,但要不是你骗我娘签了长期合同,本大爷早走人了,周扒皮,小费都抢。”

等到离开阿丙视线,小二骂骂咧咧道。

不一会儿小二端着一坛酒,又摆好笑容,放到慕红尘面前桌上。

“客官,您的酒,菜一会儿就上来。”

慕红尘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正在斟酒,看到小二还站在一旁,于是挥手说道。

“小二哥,这里不用你看着了,你去忙你的吧。”

小二一脸失望的离开。

慕红尘打开酒坛子,霎时一股诱人的馥郁芳香飘散在空中,似乎因为时间的长远而显得格外浓烈。

第二十六章江湖必点女儿红(庆祝祖国70华诞!)

慕红尘将酒倒在面前酒碗里,却见女儿红酒呈琥珀色,透明澄澈,纯净可爱,使人赏心悦目。

没想到苦境这一看就是古代社会,这酒纯净度却和原来世界的没什么区别,酒香却更胜一筹。

慕红尘端起酒碗,先轻轻茗了一口,酒方入喉,慕红尘就感受到了一种具甜、酸、苦、辛、鲜、涩六味于一体的丰满酒感。

闭目细细回味这种感觉。

对于这个澄、香、醇、柔、绵、爽兼备的综合风格的女儿红,慕红尘这个以前不怎么喝酒的人都有了开怀畅饮的冲动。

将碗中的女儿红吟尽之后,慕红尘挥手示意正在附近徘徊的小二过来。

有钱就是大爷,店小二将抹布朝角落一甩,擦擦手,一脸谄媚的道。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小二你们这里的女儿红大规模对外出售吗?”

“这,这需要向我们掌柜的问问,不过我们掌柜的见钱眼开,只要您出的价高,应该不成问题。”

这种大事小二无法做主,不过看在慕红尘对他那么客气的份上,小二还是出主意道。

“臭小子,你不想干了吧,敢在背后骂我。”

这时阿丙一巴掌拍在小二脑袋上,将他拨到一边,满脸笑容道。

“公子好见识,这酒是我们酒楼找妙龄少女收购的,是他们家里精心为他们准备的……”

“直说吧,多少钱肯卖?”

心中有谱的慕红尘打断老板的话,直接问价格。

“这,八,八十两。”

犹豫了一下,阿丙说出了一个价格。

旁边正在揉着脑袋的小二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奸商。

平时只卖几两银子的酒,居然被他卖的这么贵。

小二正要提醒慕红尘,却看到掌柜余光正在看着他,于是一怂,就安静的站在一旁当木头人。

对于这个价格,慕红尘却是不在意,不说在他心里,这酒确实不错。

而且银子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缺了银子,朝深山里找几个山寨刷刷野怪,就有了,民风淳朴的苦境最不缺的就是打家劫舍的绿林。

“掌柜,你这里有多少,我都要了,你看这些可够?”

同时一挥手,一大箱前些日子得来的钱出现在掌柜面前。

眼看慕红尘挥手就化出一个大箱子,阿丙眼一凛,心知对方不是妖道角,收起自己那些小心思。

一把提起箱子,也不敢当面查看,赔笑道。

“够了够了,大侠您慢慢喝着,酒马上给您拿过来,我去催催厨房,怎么还不给大侠把饭菜端上来。”

小心翼翼间,抱着箱子就准备撤了,余光看到还呆立在一边的小二,马上摆起掌柜的脸,训斥道。

“你小子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大侠搬酒。”

“啊,我一个人啊?”

“不是你一个人,难道要我去?”

“掌柜的等等。”

慕红尘喊住阿丙,和颜悦色的道。

阿丙马上换上一副笑脸。

“大侠,您还有什么吩咐?”

“是这样的,我还想让你家小二去市集帮我买一些野外生存的东西,这个酒嘛,就要辛苦辛苦掌柜的了。”

慕红尘拿出一锭大银放在桌上,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掌柜,直盯的阿丙脸上出现冷汗。

阿丙干巴巴的道。

“没问题,没问题,酒我来搬我来搬,小二,还不快去帮大侠买东西。”

说完,提着手中的箱子麻溜的跑了。

戏弄完阿丙,慕红尘继续喝酒等菜。

没想到阿丙不愧是霹雳活的最久的妖道角,还是有些能力的,不一会儿就搬来了几百坛女儿红。

慕红尘将其和店小二帮自己买的一些野外生存的工具以及一些食材与调料一起收入系统自带的空间里。

这时的酒楼里人也多了起来慕红尘一边喝酒吃菜,耳朵也随时关注楼大堂里的谈话。

还别说,这阿丙酒楼的饭菜确实做的不错,色香味俱全,还都是纯天然,没添加化学药品的,慕红尘不由得拿起筷子大吃了起来。

妖道角甲:“自从弃天帝这个大咖被打败了以后,武林又恢复了平静。”

“是啊,是啊,这种大佬,还是别来折腾我们苦境的好。”

“唉,听说了吗,前几天公开亭有个大聚会,又有人组建了一个势力,叫什么朱翼皇朝的,听说老大还是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呢。”

“管他的,吃菜吃菜,这些事也不关我们这些小平民的事,我们啊,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就是。靠,掌柜的,怎么没有酒啊,我们妖道角现在连喝酒都没份了吗?”

做生意最讲究和气生财,阿丙连忙赔笑道。

“客官你多担待,我们酒楼的酒被一个大侠买走了,现在暂时缺货,过两天,过两天会有的。”

听到是大侠买走了的,妖道角也不好再为难阿丙,嘟囔着骂了一句。

“这些大佬,戏份被他们全拿走就算了,一个镜头都不给我们妖道角,现在还抢我们的酒喝,唉,今天没酒喝,就怕明天我就杀青了,再也等不到酒了。臭大佬,真过分,也不怕以后小树林急急而奔。”

妖道角口中的臭大佬慕红尘此时摸了摸鼻子,无视掉他们的抱怨。

弃天帝被送回老家,公开亭聚会,那应该是天启初期织羽长心在玉阳君推波助澜下,戴上罗喉戒玺成为武林共主,建立朱翼皇朝。

这个开局对慕红尘来说却也不算太差,弃天帝刚退,武林百废待兴。

死神力量只是刚出现,太学主窝在鬼林沼泽的草庐里翻译死国纪年,还未继承死神的主要力量。

佛业双身与武君也还没有出来,邪灵只有未来主宰一伙人日薄西山,还有卧佛一枕眠与凤凰鸣在一旁虎视眈眈。

而正道众人因为打弃天帝损失惨重,不是死了就是在觅地养伤。

正道魁首素还真还未复活。

三鲜天也只有龙宿脱出困缚,正在到处寻找希望号角救他另外两名被困盘隐神宫里的好友。

正当慕红尘心底盘算间,酒楼门口进来两个尽显江湖豪迈的武林侠客。

第二十七章初交,浪眉山上的病者

只见身背巨剑,其中一人浓眉大眼,利落的发饰,身穿一套黄白色劲装。

而另一人在慕红尘感知中一身极致冰系真元肆意张扬着。

与真元相反的是,他有着火红头发,火红的穿着,粗犷豪迈的外表,尽显火的热情。

两人一进店,那清晰而非同凡响的辨识度,方才还在抱怨的妖道角们此时一句话也不敢说,默默的埋头吃菜。

两人在一楼大堂随意找了个空桌子坐下,红发男子大嗓门就朝柜台喊道。

“掌柜的,给我们打两坛你们这儿的女儿红。”

这么有辨识度的角色,阿丙一看,肯定不是一般的妖道角,连忙赔笑道。

“不好意思啊,客官,我们酒楼的女儿红被一个客人买走了。”

红色头发的男子一脸愁意的道。

“唉,愁啊,借酒浇愁都没办法做到,我,更愁啊。”

一听好友的话,身背巨剑的人眉头不由得皱紧。

这一路上,一直听朋友抱怨,耳朵都要起茧了。

“冰烈,你能不能闭嘴,我都听一路了。”

“你不会懂,我失去挚爱的痛苦。”

“哈哈,我不懂,那就奇了。要知道你情书都是我帮你写的。好了掌柜,你先下去吧,给我们俩做些小菜就行。”

听得楼下对话,慕红尘也认出了这两人,狂河冰烈与不二做。

这二人组合甚是搞笑,却也谱写下一串令人刻骨的结义之情,后来狂河冰烈更是为不二做换取自由条件而捐躯无悔。

而不二做后来也为救怨姬,身中下酆都剧毒,死于阎王锁。

只留得“片语曾教佳人笑,一剑承留侠骨香。”

知道是这俩忠义汉子之后,慕红尘不由得传音相邀。

“两位既是想要饮酒,不如上楼一会。”

听得传音,两人相视一眼,虽是不知这人是谁,但却也不怕人算计自己,这是心知自身无他人算计的地方,同时也是武者的自信。

走到二楼,一眼就看到一位白衣帅气的男子坐在窗边,似是有一股如太阳光芒的魔力,引人不由的想去沐浴他的光辉。

但狂河冰烈与不二做终究根基不凡,眨眼间就回神了过来,心知此人非凡,内心也暗自警觉了起来。

慕红尘却不知道自己三阳功体竟然会有这种奇异变化。

三阳同天,长生不死,这是人类来自基因中的渴望,人类本能的追求。

苦境之人根基深厚者能够活的更久,但却终究不是长生不死,一切都是依靠功力支撑,若是功体不在,便与凡人一般无二,终究逃不过岁月冲刷。

狂河冰烈与不二做方才就是受到三阳同天的吸引。

“二位请。”

看到桌上出现的几坛酒,狂河冰烈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你把酒都买了。”

“正是,我看这里的酒不错,因此买下了,却是给二位造成了不便。”

不二做与狂河冰烈坐下来,也不用碗,直接抱起酒坛子喝,对于这,慕红尘表示学不来,酒还是慢慢品有趣的多。

将酒放到桌上,不二做问道。

“你叫我们上来,还未请教?”

“在下慕红尘,久闻两位名号,因此特意结交,却是我显得突兀了。”

慕红尘,不二做与狂河冰烈回想了一下,却是没有听过这个名号。

此人不是籍籍无名,便是初入江湖,还未做下一番事迹,但两人心知慕红尘非凡人。

不二做抱起酒坛狂饮一口,不管说着嘴角流淌,沾湿衣襟的女儿红,笑道。

“哈哈,想不到我俩这么出名了,不过我俩有何名气值得特意结交的。”

“我虽初入苦境,但也听闻过两位事迹,异度魔界之祸中两位忠义勇武,我亦有所耳闻,更是为此牺牲良多。”

“呵,过度的吹捧,却是显得刻意了,还不如一坛酒来的令人舒适。”

慕红尘被狂河冰烈呛的一呃,不过对于这,慕红尘却不多在意,自己对两人也无所求,不过是原来在剧中看到两人的忠义,因此才起了结交的心思。

同时心思单纯的狂河冰烈也是察觉出慕红尘虽然在吹捧自己两人,但也没有坏心思,因此才只是呛声,而不是当场翻脸。

“如此,确实是吾之错,在下自罚一杯,请。”

慕红尘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刻意了,再吹就成舔狗了,于是拿起酒杯,爽快的自罚一杯。

随着慕红尘放下刻意吹捧,交杯换盏间,三人之间却也相谈甚欢。

而此时,浪眉山上,清风吹动地面的华丽轻绸,妙音带来重伤的刀剑无名,经过救治,如今静静的躺在华丽轻绸上,苏苓细心照料。

怨无敌手缠绷带,却是心里烦躁不安,看着毫无动静的刀剑无名,粗犷的脸上一脸担心。

“醉大仔前几天还有声,这两天连声都没有了,实在叫人担心。”

花树下,明珠求瑕神色不动,坐于华丽绸缎上独自饮酒,清冷无瑕的面容,像傲峰十三巅的白雪,脱俗得不属于这人间。

对于怨无敌的疑问,明珠求瑕却是毫不担心,看在他是刀剑无名的朋友上,明珠求瑕还是回答怨无敌。

“这表示他的伤势将好了。”

虽然心底里感激这人救了自己与醉仔,但担心刀剑无名伤势,怨无敌不由呛声道。

“受伤的又不是你,你怎样知道他的痛苦,今天若是换作我受伤,醉大仔,也一定会很烦恼。”

“受伤吗!”

望着手中的酒杯,怨无敌的话勾起了明珠求瑕的回忆。

想起昔日因为一次任务里中了日盲族独门剧毒圆月无二,是刀剑无名拼力向族中恳求,方蒙圣女赠下解药。

回想起那段充满尘土与污秽的记忆,以及刀剑无名为了自己,求取解药时,在日盲族不受待见的卑微表现,以及那个令刀剑无名心心恋恋的女人。

明珠疑惑,不由的喃喃自语:“她真值得你这样心心念念吗?”

同时心中也添了几分烦躁以及不解。

“她不值得你这样做。”

听到明珠求瑕在嘀咕,没听清楚的怨无敌不由的疑问。

“喂,你是在说啥?要说话就大声讲,别像蚊子叫。”

被怨无敌勾起了不快的回忆,明珠求瑕再也无心饮酒。

“我不想再见到他,带他离开。”

粗线条的怨无敌不知道明珠求瑕这是怎么了,听到他赶人,用还完好的手指着还未醒的刀剑无名,连忙急声道。

“醉大仔还未清醒嘞。”

“马上离开。”

察觉明珠求瑕不耐烦了,心知这人喜怒无常的苏苓赶紧抱起刀剑无名,拉住还想和明珠求瑕争辩的怨无敌准备离开。

而背后传来了明珠求瑕不带感情的语调。

“他若醒,提醒他,九月十五,将近了。”

第二十八章血染忠义寨,小人物的故事

等到离开浪眉山,在路上,怨无敌停下脚步,疑惑问道。

“苏姑娘,我们干嘛要离开浪眉山啊,醉大仔还没醒,这样带着他到处颠簸,会影响他伤势的。”

“亏那家伙还是醉大仔的朋友呢,这么冷酷,大仔伤这么重,还赶人。”

苏苓一脸无奈的向这憨人解释道。

“明珠求瑕身为醉仔朋友,既然已经说了无事,自不会是虚言诓骗我们,而且我们打搅他多日也总归不好,你山上的兄弟恐怕也等的心急了吧,我们还是回忠义寨吧。”

听到苏苓的一番解释,怨无敌忘记先前不快,一脸恍然道。

“是哦,我们带大仔出来,老小们看不到我们,肯定担心坏了,苏姑娘,我们赶紧带醉大仔回忠义寨吧。”

正当苏苓与怨无敌带刀剑无名回忠义寨,此时一个手持摺扇,做书生装扮的中年短须男子,独行荒野。

从暗布武林的眼线口中知晓刀剑无名无名还未死。

忌惮刀剑无名的实力,担心日后日盲族灭族血案事发,会因此被寻上门来。

也为了斩草除根,消灭日盲族这个实力不凡的族人,慕非白杀机腾腾,直向忠义寨而来。

返回忠义寨后,寨子里的人看到老大回来了,欢欣鼓舞。

苏苓带着刀剑无名进入内院静养。

而在忠义堂之内,怨无敌坐在上首,想起浪眉山上的事就一肚子的火。

“老大的伤还没好,龟毛仔就赶我们回来,真没意思。”

越想越生气,指使一个小弟道。

“喂,你去拿酒来。”

察觉大哥心情不好,小弟不敢多言,准备出去拿酒。

“噢!”

“呃啊!”

怨无敌正在生闷气,一声惨嚎,去拿酒的小弟被打飞进来。

随后慕非白缓步踏入忠义堂,视堂中众人无物,命令道。

“交出刀剑无名,否则,死。”

“刀剑无名,你想对醉大仔不利?众兄弟,杀!”

怨无敌一听来者是为醉大仔而来,其行为更是来意不善,不再多言,挥手间,众人一拥而上。

慕非白眼看怨无敌等人朝自己攻来,轻蔑一笑。

“不自量力,喝!”

翻掌运气间,击飞众人。

怨无敌口吐鲜血,心知自己等人不是对手,但为了醉大仔着想,已有觉悟,拉住一个正要冲上去的小弟,吩咐道。

“你快去通知苏姑娘,带醉大仔离开。”

然后自己冲上去,准备拖住慕非白脚步,慕非白看着那人离开,却是加紧攻势,击退众人,也未灭口,而是紧追而去。

怨无敌等人为了给自家醉大仔提供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早就互相通知过寨中的人,不准大声喧哗。

此时内院的苏苓听到嘈杂声,心生疑惑,。

“嗯,前厅好似有嘈杂的声响?”

此时一个小弟一脸血迹,踉跄着走进来。

“苏苓姑娘,带醉大仔快走。”

“发生何事?”

苏苓疑问未停,一道白芒飞入,小弟被打飞,撞到墙上,生息已无。

随后慕非白跟着走了进来,看到床上躺着的刀剑无名,一脸欣喜。

“找到了。”

心知来者不善,不容刀剑无名受到伤害,苏苓举掌攻向来人。

忠义寨再开血腥战,慕非白杀招尽出,毫不留情。

妙音天女心知不敌,不敢恋战,游走间,寻求脱身时机。

而此时,与不二做与狂河冰烈分别的慕红尘凭虚御风,在山林之间寻找人烟之地。

寻找高人隐士结交,顺便找找山贼土匪,准备劫富济贫,救济一下自己干瘪的荷包。

来到忠义寨地界,看到这粗犷的房屋建筑,明显带有山匪特征,慕红尘心底一喜。

“今日合该我发一笔横财了,嗯,似有血腥味。”

吸收了虚空獒之后,慕红尘,自己也继承了其超乎常人的灵敏嗅觉。

甫一走近,就闻到了空中飘散着的血腥味。

慕红尘走进忠义堂,就看到鲜血满地,却只有几具尸体,死不瞑目的看着后堂。

“同死吧。”

慕非白杀招将出,却见数条血淋淋的人影,急速冲入,抱住慕非白。

苏苓一脸惊诧的看着这悲壮一幕。

“你们?”

“快走。”

死死抱住慕非白,忠义寨众人虽不敌,但舍生忘死之下,慕非白一时不能挣脱。

不愿辜负这用命换来的脱身机会,苏苓抱起床上的刀剑无名趁机离开。

眼看目标将要脱逃,慕非白怒气勃发,真元激荡。

“碍事,喝。”

一掌盖天灵,将抱着自己腰的人打死,同时鼓荡真元,斥开其他人。

正要追击,怨无敌带着忠义堂内的后续小弟赶到,虽然不是对手,但以性命拖延时机,双手紧紧抱住慕非白,慕非白一时不得挣脱。

没想到会被这群不被自己放在眼里的蝼蚁拖住脚步,慕非白气急败坏。

“你们,可恶,放手。”

“死,也不放。”

情,是什么?义,是什么?淌下的血,紧握的手,是最好的注解。

谁说英雄,不在无名之辈。

“放手,放手啊。”

恼怒之间,慕非白杀心迷眼,忘记前来的目的。

身一震,空出来的手一把抓住抱住自己的山贼头颅,撞向地上石板。

将其他山贼也残忍炮制之后,慕非白神色清明,想起被救走了的刀剑无名,脸色一变,一脚踢开下意识抓住自己脚的怨无敌。

“追。”

而追寻血迹来到后院的慕红尘,眼前出现一道靓丽的绿色人影,正是趁怨无敌等人拖住慕非白脚步逃出的苏苓。

未想前面有人拦路,苏苓停步间内心绝望。

耽搁间,慕非白已杀尽怨无敌等人,随之追出,看到慕非白与苏苓在对峙,连忙喊道。

“快拦住她。”

惊慌不已的苏苓听到这话,下意识的一掌拍向慕红尘。

却见慕红尘身如微风拂柳。动如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测,若往若还。

轻松躲过苏苓厉掌,同时一指点出,击中苏苓穴位,笑道。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出手这么残忍,不好,不好。”

动弹不得的苏苓,眼睛恨恨的盯着慕红尘,连背上已经掉下来的刀剑无名也没察觉。

慕非白走过来,看了看慕红尘脚下的刀剑无名,拱手一礼道。

“多谢小兄弟仗义相助,此女乃是异界魔女,残忍杀害此地生灵,我追击不及,若非小兄弟,恐怕让她逃出生天了,还请小兄弟杀了她,为民除害,以慰此地生灵的在天亡灵。”

听到慕非白这颠倒是非的一番话,苏苓气急想要辩驳,却是被点穴道,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只能双眼喷火的看着慕红尘。

第二十九章死因,你长的太丑

慕红尘此时一脸无语的看着慕非白。

“大叔,你谁呀?还有,麻烦你说谎前先把你脚上那只断手拿下来行吗,怪吓人的。”

“嗯!”

慕非白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脚,却见脚上无物,抬头看见慕红尘戏谑的双眼。

心知已经上了这小子的当,暴露了自己,但慕非白方才看到了慕红尘身手,不愿节外生枝,仍然做最后努力道。

“小兄弟不知,此地乃是一伙山贼盘踞,与这妖女狼狈为奸,我无奈之下只能击杀这些人奸,如今只有杀了这妖女,才能告慰因她而枉死的人。”

“妖女麽。”

看了看苏苓,慕红尘似乎陷入沉思。

沉吟片刻,慕红尘解开苏苓穴道。

能够自由行动了的苏苓赶紧将刀剑无名捡起来,挺有眼色的站到慕红尘身后。

慕红尘看着慕非白道。

“原来你是为了杀异界妖女啊!巧了,正好吾就是异界魔头。来,让我看看你有何能耐当苦境警察,竟然敢欺负我们这些外乡人。”

“你!”

听到这话,慕非白那还不知道这人在戏耍自己。

双目一红,抬眼看向慕红尘,映入眼中的却是一双诡异的紫色魔瞳,似有吸魂摄魄之能。

慕非白顿时呆立当场,慕红尘背后站着的苏苓没有看见背对着她的那双紫色魔瞳,诧异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突然,苏苓看到慕非白身体中被扯出一道和他一模一样的灵体。

灵体之上还有无数透明丝线连接着慕非白的肉身,丝线不断崩裂断开,慕非白灵体也渐渐离开躯体。

这时,慕非白脸上现出痛苦表情,噗嗤一声,一道鲜血喷出,灵体又被拉回慕非白体内。

慕非白后退三步,神色惊恐的看着慕红尘,不过却不敢再看他的双眼。

慕红尘双眼恢复明亮清澈,却是不见了一丝紫色。

初试吞噬天赋,慕红尘发觉这道天赋很有深挖的价值。

不仅能够用来提高吸纳天地灵气的效率,同时还能够用来对敌。

很像天龙八部里面的北冥神功,或者笑傲江湖里的吸星大法,只不过慕红尘这个更加霸道,连灵魂都能吸。

不过他也发现了,这天赋若是拿来对敌,目前只能对修为比自己低的人起作用,而且成功率也很低。

虽然不知道吞噬慕非白的那道灵体后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但如今也可以将这吞噬天赋当做是一个控制技能使用。

君不见现在慕非白被控制之后,像是被那啥了一样,形象凄惨不已。

“大叔,你不给力啊!你这样虚,还怎么降妖除魔,诛杀我们这些异界魔头妖女啊?”

慕红尘一脸笑意的看着慕非白,同时举起手,准备收割这个人头。

眼看慕红尘将要有所动作,死劫临身,不甘如此死去的慕非白一脸惊慌,赶忙跪地求饶。

“大人,饶了我,饶了我的一条狗命,小的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哦,真的吗?那你有什么用,吾可不收无用之人。”

慕红尘听到这话,放下举起来的手,似乎在考虑,向慕非白问道。

“小人在武林中布满眼线,只要江湖上有何风吹草动,小人都能知晓,日后我愿为大人耳目。”

慕非白连忙说出自己的生存价值,同时一阵马屁不要钱的送上。

“小人一见公子就觉得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冷酷无情……”

慕红尘脸上浮现笑容,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副有人被自己的王霸之气震慑,纳头便拜当小弟的得意神情。

慕非白也跟着笑了起来,却是牵动伤势,不由得咳嗽了几下,不过更多的却是保下自己的命的愉悦心情。

“噗!”

慕非白惊愕的看着一掌盖在自己天灵的慕红尘,怒睁的双眼似是在无声疑问,为何他要杀正要投靠的自己。

慕红尘收回手,用手帕擦试了一下,将手帕甩出,盖在死不瞑目的慕非白头上。

“抱歉啊,大叔,你这颜值和我不搭,你太丑了,你这副奸佞小人的摇尾乞怜模样,还不如我手下的犬妖呢,收你当狗腿子,也是侮辱了狗,凭白降低了我的格调。”

“击杀慕非白,参与忠义寨血案事件,剧情参与度:55%,获得修为值:15000。”

完事儿了的慕红尘,转身看向身后站着的的苏苓。

看到方才人家投靠时还在哈哈大笑,转眼就翻脸杀人的慕红尘。

苏苓不由得后退一步,警惕的双眸盯着这个喜怒无常的人。

而方才从他的口中,苏苓也知道了这人是一个异界的魔头。

要知道苦境外来魔头千千万,相见时不会出现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情况。

而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的弱肉强食。

很不幸的是,如今大哥泰逢不在身边,刀剑无名也昏迷不醒,怨无敌等人也被慕非白杀了,苏苓很悲哀的发现自己是那条孤立无援的小虾虾。

平时再是聪颖慧黠且识大体,此时苏苓感受更多的却是可怜,弱小,又无助。

“姑娘,你没事吧?不会是经历悲惨的事情,吓傻了吧,唉,这么漂亮的姑娘,可惜了。”

完全不知道苏苓在心里面脑补了多少。

慕红尘看着面前呆呆的,还有点儿萌的绿衣少女,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却是没反应,只能叹息道。

听到慕红尘的话,苏苓回过神来,摇摇头将脑子里的念头甩开,听到慕红尘的叹息。

如今危机接触,个性俏皮外向、略带娇气,以前常与释云生斗嘴的苏苓不由得下意识反驳道。

“你说谁傻呢?你才傻。”

也不与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慕红尘走到慕非白身旁,蹲下身,在他的尸体上摸索了起来。

干嘛?作为一个玩家,杀怪之后摸尸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而对于一个老玩家来说,这已经是深入骨髓的本能了,而且摸尸前慕红尘也亲手补了几道技能,保证慕非白不会跳起来诈尸,反杀自己。

更何况还有系统提示击杀保证。

摸了一会儿,摸出几万两银票,还有一些不知道有何作用的瓶瓶罐罐。

在系统帮助下,慕红尘也知晓了用途。

都是一些行走江湖必备的蒙汗药,刀伤药,毒药这些。

没想到身处高武世界,这人格调这么低,身上居然带着这些江湖下三滥的玩意儿。

作为一个新世纪好青年,励志要成为一代大侠的慕红尘那能容忍这些东西存在,通通都给没收了,准备日后找个地方销毁。

而慕非白那把扇子看起来也不错,慕红尘也捡了起来,以后要是再没钱了,可以拿去典当。

第三十章醉仔苏醒,苏苓囧

总得来说,慕红尘对这次行动还是挺满意的,原本是来劫富济贫的。

却是没想到会达成救助美少女一枚,击杀猥琐大叔一个,完成一个不大不小的事件一桩的成就,参与度还不算低。

看到苏苓一个人背着壮硕的男子返回屋里。

慕红尘也跟了上去,却看到屋里的情况比忠义堂之内的更加惨烈。

残肢断臂四散,死不瞑目的人紧盯着门口,看到这些,苏苓不由得悲从中来。

“唉!”

看到这些惨状,慕红尘也不由得叹息,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柔弱的小女孩了。

而且这时候慕红尘也回想起了忠义寨这个地方。

就是万古长空待的那个山寨,而这个女子,应该就是识界的妙音天女,也就是泰逢的妹妹苏苓了。

此时慕红尘脑子里想的是,要是把苏苓和万古长空杀了,也不知道能得到多少修为值。

随后慕红尘晃晃脑袋,将这想法从脑海里丢出去,不说识界之人有魂无体,可依附于人之躯体死亡其灵。

若是杀了苏苓,其灵体难灭,慕红尘自己的紫色魔瞳虽然有抽魂之能,但却有一定的失败率。

若是被苏苓灵体脱逃,被泰逢以及日盲族找上门来。

以慕红尘现在的实力却是吃不消的。

而且这么萌的一个妹纸,要是就这样杀了,可是会被万千道友骂死的。

更别说如今慕红尘实力也没有恢复,连泰逢都不一定打的过,更别说泰逢媳妇儿背后站着的须弥如来藏。

而杀了刀剑无名,也就是日后被千叶传奇看好,亲赐名万古长空的醉仔也不是好主意。

如今千叶传奇恐怕正在让日盲族的圣女释女华带回万古长空。

若是此时杀了他,恐怕会引起千叶传奇的注意。

如今须弥如来藏与日盲族正是势锋正盛之时,却是不能直接对上。

弱小时应该遵循剧情而走,利用先知先觉谋取好处。

只有猥琐发育,使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在苦境这片大地上翻云覆雨。

苏苓却没有察觉背后慕红尘盯着她不怀好意的眼神。

小心地将醉仔的放回床上躺好,然后撸起袖子,开始收敛怨无敌等人的尸身。

等慕红尘去外面吹了一下风冷静下来,回来之时,这间屋子里虽然还有打斗痕迹,但遍地的死尸以及破裂的家具都已经被苏苓一个人清理了出去。

站在一旁,感觉有些无聊的慕红尘走到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散发着忧郁颓废气质的男子。

这就是日后日盲族的万古传奇组合的主角,能够和莲叶组合并提,同时悲催程度也快赶上叶小钗的万古长空。

而此时,他也不过是个自废双手,自我放逐的废人而已。

作为夜族千年来最强传说,千叶传奇口中能助其斩断天地之剑的醉仔。

理应拥有备受日盲族众人尊崇的地位,但万古长空的人生却在不断的打击、悔恨当中循环。

这不仅是因为他一出生就背负着的叛民身份,以及族人对他的欺辱。

更多的却是他自身性格的原因,真情至性的万古长空,不愿与任何人为敌,更希望保全身边之人,但他却总是无法两全,最终也像叶小钗一样在一一失去。

叶小钗幸运的是有素还真这个挚友在身边陪伴。

而万古长空身边的千叶传奇却总是想着把万古长空打造成一把最锋利的剑,替自己挥剑,于是总是在逼他。

在爱人,兄弟死了之后,千叶传奇为使获得重生的万古长空成为一个单纯的战士,精心布局使不见荷为取梦界之灵救义父水飘蓬而杀害苏苓。

将能打动万古长空的苏苓,也是万古长空最后的温暖也葬送掉。

万古长空虽然在这之后还在尽心尽力为日盲族,为千叶传奇而战,但恐怕此时的万古长空心恐怕已经死去,世上留存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心有打算,想要在万古长空的人生轨迹上也插上一手。

慕红尘提运真元,一片绿色光华之中,独属于天香的造化生机之气伴随芬芳清香,不断灌入醉仔体内。

醉仔体内被饶悲风粗略治好的伤势在慕红尘治疗之下,肉眼可见的恢复着,而醉仔自废的双手也被慕红尘顺手治疗中。

等到苏苓收敛好忠义寨一干人的尸身,擦着汗走进来时,眼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走到慕红尘身边,看到醉仔伤势在好转,苏苓不敢打扰,静立一旁。

“你来了?忙完了吗。”

看到苏苓来到,慕红尘转头看向苏苓,却吓了苏苓一跳。

天香意决只有自己全力运转时才会需要慕红尘灌注心神维持。

对于醉仔现在这种外伤却是不需要慕红尘做到那种入定程度,因此还能分神和苏苓打个招呼。

苏苓摸着自己被吓了一跳的小心脏,发现治疗没有中断,才松了一口气。

“醉仔的伤势怎么样了?”

关切的神色,都令慕红尘这个单身狗有点儿想受伤了。

看到苏苓那殷殷眼神,慕红尘回答道。

“放心吧,你朋友似乎被人治过一次,虽然治疗有些粗暴,但又经过我一番治疗,应该要好了。诺,他现在不是醒了吗?”

正在说话间,醉仔缓缓睁开眼,沙哑道。

“我,我没死?这是,在哪。”

看到醉仔终于醒了,苏苓一脸开心的道。

“醉仔,你终于醒了。”

听到熟悉声音,醉仔侧头,就看到刚收功的慕红尘,以及站在他身边的苏苓,疑惑的问道。

“苏苓,还有这位是?”

“他?”

正要回答,苏苓才发现自己还没问过慕红尘的名字,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求助的看向慕红尘。

“在下空离无衣慕红尘,兄弟,你可终于醒了,怎么样,你手上的伤还有碍吗?”

也不管苏苓的窘态,慕红尘问醉仔道。

经过天香大奶爸治疗,如今的醉仔也不需要继续躺着了。

听到慕红尘的话,站起身来挥舞了一下手臂,惊讶的发现被自己废去的双手竟然恢复了。

赶忙起身向慕红尘道谢。

“多谢阁下的救治。”

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是在忠义寨,但平时吵吵闹闹的怨无敌等人却不见了踪影。

看向苏苓,苏苓似是知道醉仔的疑惑,不由得悲伤道。

“怨无敌,怨无敌他们为了保护我俩,被杀了。”

惊闻此噩耗,醉仔不敢置信,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我为你们做了什么?为何你们却甘愿这样对我?我,不过是一个废人。”

看到醉仔好像受不了这个打击,苏苓不由得有些担心道。

“醉仔。”

第三十一章天地无极,万里追踪

此时的醉仔陷入了自责,更是对自己无能的痛苦以及悔恨。

“我是一名废物,一直都是。”

看到这种醉仔陷入自责,苏苓不由得慌了,拍着醉仔肩膀轻声安慰道。

“醉仔,你太压抑了,我来到人间不久,对于人之间的感情并无深入的了解,但我明白你的愧疚,以及怨寨主他们的牺牲。”

“是吗?”

看到醉仔满怀希望的眼神,苏苓只能继续开解道。

“也许他们武功低微,也许他们不聪明,但是他们却是努力为了朋友为了忠义而付出性命,他们到最后还是认为你是他们的醉仔。”

想起昔日过往,以及为自己牺牲的怨无敌等人,醉仔不由得自嘲道。

“我没照顾过他们什么,反而是他们虽然让我做大哥,但却照顾我更多一些。”

看到还在深陷自责的醉仔,苏苓不由得提高几度声音。

“我知道多余的劝解,对你无用,但我希望你能振作。”

平日里,怨无敌等人大仔大仔的喊着,同时也经常说什么为大仔两肋插刀的义气话,醉仔还能理解他们是为了江湖义气,但对于苏苓这个女孩儿,却是有一些疑惑。

“你呢?你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苏苓脸红的侧过头,不敢看着醉仔,但还是回答道。

“虽然你不愿说,但我知道你背负了很重的过去。”

听到这话,被揭开了伤疤的醉仔自暴自弃。

“我不需要同情,更不值得怜悯。”

看到还在自暴自弃的醉仔,苏苓气急,大声反驳。

“同情不好吗?几时同情也是一种罪过?”

“怜悯不好吗?如果怜悯能换回他们的性命,你愿意接受吗?

“因为同情,因为怜悯,才有人与人之间的帮助。”

“醉仔,我们认识不久,但我想跟你讲,就是因为失去的东西已经追不回,我们才须更珍惜现在所拥有的,这是同样曾经失去过的我,在失去之后最大的收获。”

不带喘气的说出长长的一番话,苏苓也有些悲伤,眼角流泪,想起明珠求瑕的叮嘱,还是提醒了一句。

“最后,无缺公子要我提醒你,九月十五将近了。”

听到这个,醉仔双眼恢复一丝神采,喃喃自语道。

“九月十五…”

看着苏苓在教育醉仔,慕红尘不发一语的站在一边看戏。

等苏苓教育完醉仔,才想起来还有人在旁边呢,看到慕红尘那似乎早已看穿自己心思的眼神,苏苓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在多待,独自跑了出去。

想起那个约定,醉仔不由得一阵恍惚,回过神来,向慕红尘拱手一礼道。

“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男人嘛,因情而伤,然后自暴自弃的事我看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是在电视剧里。”

慕红尘在心里加了一句,然后拿出花光钱财买来的女儿红,抛一坛给醉仔。

“喝点酒,放松一下,这种事作为外人,我也不知道如何说,不过还是提醒你一句,刚才那姑娘对你挺好的,你可不要伤害了人家。”

“这,我早已心有所属。”

听到这话,醉仔酒坛停顿在嘴边,不由得解释说道。

“哈,这我可管不了,我只不过是顺嘴一说。还有我看那姑娘有一死劫应在此地,更是与你有关,你注意一下。”

涉及苏苓死劫,放下酒坛,同时也顾不得苏苓的感情问题,醉仔连忙追问。

“死劫,却不知具体如何?”

能说出这个已经是大霹雳意志允许的最大范畴了,慕红尘哪儿敢再透露更多,只能含糊道。

“这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先天大佬,能把生死天命算得那么清楚,这只不过是我依靠天赋模糊得出来的些许预言而已。”

“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你了,不仅救了我,还提醒了我这么重要的事。”

得不出具体情况,醉仔有些失望,但既然有所警示,不管是真是假,终究是引起了醉仔的重视,拿起酒向慕红尘郑重道谢道。

“这没什么,行走江湖,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日后我恐怕也会需要你的帮忙。”

“若是有事,吾自当全力以赴。”

对于醉仔,也就是万古长空的性情,看过剧的慕红尘自然有了解,不再多说,点到为止,随后继续与他饮酒。

次日,忠义寨前,醉仔与苏苓看着慕红尘。

“慕红尘,为何不在此地多待几天。”

“不了不了,这地方待两天就够了,我可还要享受一下苦境的花花世界呢,可不想像你们一样过老头子般的生活,走了。”

听到挽留,慕红尘摆了摆手,也不再等醉仔和苏苓回话,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有诗号回响风中。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逍遥此意谁人会,应有青山渌水知。”

目送慕红尘的离去,醉仔再看身边的苏苓,再想起慕红尘的话,有点儿别扭。

察觉醉仔视线,苏苓疑惑问道。

“怎么了?”

“没事,我们回去吧,忠义寨被破坏,我们还需将其重建。”

强制转移话题,醉仔尴尬之下也忘记和苏苓说她的死劫了。

正当两人正在重建忠义寨之时,慕红尘独行荒野,呼吸着这没有污染,没有尾气,纯天然的大自然清新空气,以及观赏郁郁葱葱的茂密古林,一脸享受。

也许是受到天香职业以及天疆古耀影响,慕红尘格外享受生机盎然之地。

突然,鬼啸邪呼,妖邪诡氛弥漫四野,凄厉声响中,邪灵察觉生灵气机,伴随呼呼风啸声,贪婪的冲向慕红尘,欲要吸食血肉。

好心情转眼被邪灵破坏,更是遭遇邪灵不自量力的进犯,慕红尘神色一冷。

“魑魅魍魉,也敢冒犯王颜,退下。”

一声退下,霎时魔威横尘,四野邪氛为之一扫,邪灵察觉踢到铁板,欲要逃离。

“七绝无垠,喝!”

气机牵引,随即慕红尘一声轻喝,阎王武学初现,魔威浩荡,无垠之式惊爆四野,广泛打击之下,邪灵不及逃离,尽数飞灰湮灭。

击杀这些小喽啰,得到一些修为值,慕红尘心情稍好,随后想起如今邪灵处境。

“我还没有招惹你们,你们就先来打搅我的好心情,邪灵,你们已经惹动慕红尘的杀机了。正好拿你们刷经验。”

心下把定,也不再继续闲逛,慕红尘捕捉风中残留的邪灵气息,放在鼻间嗅了嗅,然后开始催动异法寻找邪灵线索。

“天地无极,万里追踪。”

瞬时吸风纳气,继承虚空獒的本能天赋发动,雁过留痕,依凭空中常人难以察觉的邪灵踪迹开始追踪。

第三十二章猎杀邪灵,实力三恢复

异幻空间之内,邪灵聚首。

“哼。”

未来主宰察觉邪灵死亡,面色不悦,发出一声冷哼。

神患察言观色,于是问道。

“主宰好似面有不悦?”

对此,未来主宰也需要听听手下的建议,于是回答道。

“派出的邪灵全数被灭了。”

惊诧间,神患却是有所疑惑。

“嗯,主宰所指是哪一方?”

“三方,无论进山洞找人,或是捉拿那名女杀手,还是在武林各处查探情报的。”

“莫非皆被那人所杀?”

“未必然,山洞这边,邪灵死法吻合日前我所遇那名雪夜剑者所用的剑式。”

“但女杀手这边,却是吾见所未见的刀法。”

“而武林各处探查消息的邪灵,却是被一股夹带魔气的陌生力量所灭。”

“主宰此言,可是意指有人插手,阻我邪灵之路?”

未来主宰点点头,说道。

“然也。”

看神患以及其他人都在仔细听,未来主宰于是继续说道。

“那名女杀手的刀刃与招式,与邪灵死法不同,而那股魔气,却也不同凡响,隐隐之中我感觉在其中还潜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神患此时也听出了未来主宰的话中之意,以及担忧。

“嗯,有人从中作梗。能被主宰惊叹,此人刀法精湛,他对那名女杀手,究竟是救还是杀?还有那股力量,到底会对邪灵造成什么影响?这些恐怕都会成为邪灵变数”

对此,未来主宰已经有了主意,如今邪灵心腹大患,还是在于凤凰鸣以及一枕眠方面。

“事未明朗,静观其变,凤凰鸣被救入山洞之中,派出的邪灵全部惨死剑下,这才是值得忧心。一日不见凤凰鸣尸体,吾一日不得放下。”

神患躬身一礼,毛遂自荐道。

“那请允许神患请命一探。”

对此,未来主宰却是不放心让别人去,于是拒绝了神患请命。

“不用,吾要亲往一遭,看他凤凰鸣弄何玄虚。”

眼看未来主宰信心满满,神患不由提醒一声。

“小心敌人引君入鷇之计。”

未来主宰一声冷哼,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同时也是不容许失败的决心,

“哼,战胜至此,吾是绝不会让凤凰鸣在此逆转。”

一番慷慨激昂后,未来主宰又吩咐道。

“那个刀者目前还无任何消息,但那股魔气却需要处理,不然让他继续针对邪灵,我等恐怕会失了苦境的耳目,凛,就由你去一趟。”

神患不由得担忧道。

“主宰,既然那股魔气如此不凡,以凛一己之力,恐怕力有不逮。”

对此,未来主宰却是心中有数。

“无妨,我感应到那股力量似是有所桎梏,从邪灵伤势的程度来看,凛一人,足矣。”

既然未来主宰心里有数,神患也不再多言。

这时神患看到被派往公开亭查看情况的绝魇恶叟回来,于是问道。

“嗯,绝魇恶叟,公开亭一行,你看的如何?”

绝魇恶叟向未来主宰行了一礼,神情狂热的说道。

“回禀主宰,新立之中原女帝长心,虽为一介女流,但不愧是人心所归,其气度之雍容,举措之如仪,皆是当今乱世之罕见,是一名足可期待的明君。”

听出绝魇恶叟语中对那所谓女帝的虔诚,未来主宰转过头,神色有了变化。

“嗯?”

察觉绝魇恶叟不对劲,神患一声冷喝。

“绝魇恶叟,你说什么?”

陷入狂热的绝魇恶叟却是没有察觉气氛不对,恭敬的说道。

“属下希望主宰归顺女帝,停止干戈侵略,一同谋求苦境安靖和平。”

听到这番能让邪灵笑死的和平话语,还有招降的话,未来主宰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让绝魇恶叟性格大变,并且还敢对自己说出这番话,但未来主宰心里已经对绝魇恶叟打了个叉叉。

“嗯,归顺女帝。”

一声低语,似是在认真考虑,随后未来主宰手一握,周身雷电爆窜,绝魇恶叟当场雷电加身,灰飞烟灭。

绝魇恶叟被灭,四周邪灵却是无动于衷。

眼看未来主宰余怒未消,众人赶紧低头,神患皱眉安慰道。

“主宰息怒,我看绝魇恶叟情况,似是怪异非常,这太不符合邪灵行事。”

按耐住怒气,未来主宰带着几分嘲意道,同时也带着几分贪婪。

“能扭转人心于无形,戴上罗喉戒玺的织语长心,果真是一呼百诺,万民来归。”

方才便在仔细观察绝魇恶叟的神患带着疑惑问道。

“看绝魇恶叟方才举动,并没任何神邪魔法异状,内心却被全部洗涤,这是怎样一回事?”

未来主宰止住这个话题,当前首要之事还是查探凤凰鸣的事,凤凰鸣一日不死,未来主宰便一直如芒刺在背,长心之事还需排在后面。

“帝王戒玺背后藏有玄机,哼,待我从山洞而回之后,再查个究竟。”

掠风起尘惊荒野,树林之中,邪灵惊徨逃窜,背后慕红尘闲庭逸步,指间不时挥洒紫色剑气,或是拍出一道纯魔掌气。

如猛虎嬉戏,逃窜落后的邪灵被波及者,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击杀,而这也更促使前面邪灵更加加速逃窜。

经过这段时间疯狂追杀邪灵,慕红尘终于攒够大笔修为值,提升天香意决,体内残留伤势也终于恢复完毕,三阳问题暂时也得到了解决。

没有伤势拖累,虽然还有三阳协调隐患,但慕红尘还是感觉轻松百倍,因此才有如今戏耍邪灵之举。

令慕红尘欣喜的是,倦收天提出的一法御三阳之法果然可行。

日后只要一直保持天香意决统御三阳的格局,便不需要担心再出现三阳失衡的问题。

而随着实力恢复,甚至更进一步,猎杀邪灵之事也从最开始小股邪灵慢慢击杀,到现在追在邪灵身后,一点点蚕食的同时,逼迫邪灵自己去寻找同类来抵御杀劫。

不求能够反杀慕红尘,只希望同类能够拖住慕红尘脚步,让自己逃脱。

慕红尘也配合着放过了一些零散的邪灵,其他邪灵眼看逃跑无望,而这个祸水东引的方法却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逃出生天。

生性自私残忍的邪灵,哪里还能管其他邪灵生死,纷纷化作带路党,开始寻找苦境各地隐藏的邪灵顶缸。

而这也省下了慕红尘化身哮天犬到处寻找。

不说这万里追踪术有损慕红尘形象,效率也哪里比得上邪灵带路党们来的直接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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