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君怜情》 1-7 1、小娃儿 无人的荒郊,苍桑的擎天古木,透着些微悲凉,微风拂动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连橙红的夕阳都把天际照得仿若血染一般…… 满地横陈的尸体,狰狞的痛苦表情,其上鲜红的血液尚未凝固,可见一场殊死打斗刚刚结束不久。 统一的家丁侍卫装束以及截然不同的粗衣陋装,再加上凌乱的现场,很明显,这应该是某富贵人家出游却不幸遇上了拦路抢劫的劫匪,遭致灭口之灾,只是……这手段未免过于残忍了些…… “救……救我……救救……孩子……” 虚弱低哑的声音蓦地响起,在这片死寂的荒地异常明显。 精致软轿旁,一名穿着华服的美艳贵妇趴卧在地上,一脸失血过后的苍白,肩侧是一片血染的艳红,滴落的点点血渍连带的染红了她胸前紧紧搂着的嫩黄色襁褓,里面细细包裹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奶娃儿。贵妇柔美的脸上秀眉紧蹙,满是痛楚之色,一双明眸盈满浓浓的心焦。 荒郊野外,根本不会有任何行人路过。 贵妇抿抿唇,小心翼翼的将小娃儿放在一侧,即使身受重伤,仍不忘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欲撑起虚弱的身子,奈何,除了气喘吁吁外加加剧肩上的痛楚外,尝试几次仍然只是无力的倒回地面。 难道她和孩子就命至于此了吗? 贵妇紧咬着苍白的唇瓣,一脸悲戚的神情,看着身侧呼吸微弱的小娃儿,两行清泪再控制不住的滑落颊畔。 不……老天……请不要如此残忍……如果是报应……让她一人承担便好……请让孩子活下去……求您…… 死寂,一片死寂。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快要撑不下去之时,一袭青衫的年轻俊秀男子出现于这片血染的土地。 或许是老天真的听到了她内心的祈求,贵妇惊喜的睁大眼,抬脸望着他,无力的抬起手臂,唇瓣开合,“救救……孩子……” 紧绷的心弦一经放松,贵妇瞬间昏死过去。 “少主。” 年轻男子一声敬语落下,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男孩在他身后缓缓步出。 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稚嫩的俊美脸蛋毫无表情,不见惊惧,连眉头也不曾皱半下,如子夜般暗黑的幽深星眸盛载着的是完全与他年龄不符的冷沉。 缎紫华服穿在身上彰显尊贵气势,虽是小小年纪,王者风范依旧显露无遗。 “冷叔叔,过去看看情况。”稚嫩清脆的嗓音毫不显娇嗲,透出异于年龄的沉稳。 “是。”年轻男子微颔首,径直走上前,瞥一眼昏死过去的贵妇,他蹲下身子,指尖探得小娃儿鼻间微弱的呼吸,随即略嫌粗鲁的勾住包裹小娃儿的嫩黄色襁褓,将小小身子揽入怀中。 “呜哇……” 许是抗议他的粗鲁对待,小娃儿睁眼哇哇大哭,在看到抱着自己的是陌生人后,宏亮微哑的哭声更是响彻云霄。 “这……”年轻男子怔愣住,反应过来后好生的哄着,“乖……别哭……” 男孩秀致的眉心紧蹙,唇瓣微启,“好吵,打昏他。” 话音刚落下,小娃儿仿若与他对着干一般,更是使尽吃奶的力大哭。 年轻男子垂首看一眼怀中皱巴着红彤彤的小脸,哭得快断气的奶娃儿,一脸为难。 打昏一个小娃儿?而且还是如此虚弱的娃儿,这种事情……他于心不忍。 他走近男孩身侧,微弯腰索性将小娃儿塞到他手上,“少主,给……” 年轻男子挑眉,有趣的看着小娃儿。 很奇妙的,小娃儿立即止住了哭声,睁圆了水亮的大眼好奇的看着男孩。 男孩下意识的收紧手臂,抱紧怀中小小的身子,眼中闪过讶异,为那软软的触感和淡淡的甜腻奶香味儿。 “咿呀……咿……呀……”小娃儿兴奋的挥舞着白嫩的小手,像是想抓住什么。 男孩对上那双圆碌碌的水灵大眼,微闪了闪神,不自觉的空出一手想要抚上小人儿的粉颊,却在即将触上的前一秒顿住。 他冷下脸,将娃儿塞回给年轻男子,径自走开。 “呜啊……”小娃儿抗议的哭出声。 年轻男子傻眼,愣愣的看着丢下他们的男孩,“少主……”刚才那情况不是还挺好的吗? “愣着做啥,我们该回去了,冷叔叔。” “是。”年轻男子无力的皱眉瞪着怀中制造噪音而不自觉的娃儿,深吸一口气跟上男孩身侧。 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很快,两人的身影便已消失不见,小娃儿的哭声亦渐渐消散于风中,只余下状似微微呜咽的风声为这悲惨的一幕默哀…… 2、无尘谷 说起无尘谷,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仅因为谷内长满各种珍贵罕见的药草,更因为自古以来,无尘谷历代谷主均拥有无人能及的绝世医技。 如此出名的无尘谷,实际上这世上却少有人知道它位于何处,世人遍访天下,几乎把整个天下翻了一遍,仍然无法正确掌握无尘谷的所在之处。既然没几个人知道无尘谷的所在,那么,能够有幸见到谷主的人则更是屈指可数了,所以,历代谷主是否真的拥有绝世医技,是以讹传讹呢?还是真有其事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即便如此,世人仍是不懈的探寻无尘谷的所在,为治病,也为名利,相传,无尘谷的珍贵药材,只要挖出一棵,就能卖上万两。 十年前,谷主东方无尊的爱女东方琉璃嫁给天下第一堡云家堡堡主云傲天,这事在当时轰动了整个武林,成为世人茶余饭后闲谈的热门话题。 历来,无尘谷都是自成一格,从来不曾有过嫁出谷的事情,不管是嫁给谷内的男子,或是迎娶谷内的女子,最终都必须放弃以前的身份,成为谷内的一员。 然而,两年前,云家堡惨遭灭门之祸,堡内两百多条人命无辜丧生。 或许是东方琉璃嫁出谷开了无尘谷的先例,因而才导致这种惨剧,是无尘谷上古传下来的诅咒,是天谴,一时间,世人众说纷纭。 同时,谷主东方无尊为弥补丧女之痛,收养了七名孩童,谷主夫人阮绯樱却难挡丧失爱女之痛而病卒,接着东方无尊跟随殉情。无尘谷惨遭的噩耗轰动了两年,至今仍然被世人挂在嘴边,闲时嚼嚼舌根。 若不是无尘谷隐蔽至深,在东方无尊逝去的那一刻,无尘谷怕不是早被一群觊觎珍贵药材的豺狼虎豹给踏平了。 此时的无尘谷内琉璃阁中小娃儿的哭声震天,急刹了负责带她的奶娘及一干侍婢。 “小姑奶奶,求求您别哭了,心都被你哭得闹腾起来了……”一个少妇打扮的娇丽女子紧皱着眉心,无力的哀求,动作轻柔的摇晃怀中抱着的小小身子,来来回回的踱步。 “呜哇……哇……” 小娃儿哭声嘹亮,攥着个小小的拳头,哭得涨红了一张粉嫩的小脸。 “芸娘。”娇软的童音压过哭声在房内响起,“别管她了,她哭累了自然就不会哭了。” “傻孩子。”芸娘好笑的摇摇头,“若每个娃儿都这样任着她哭,那嗓子不都全损坏了?长大以后声音就难听了。” “活该她嗓子坏掉,谁叫她那么喜欢哭,要不然我去六姐那儿拿点迷药?或者点她睡穴?” 闻言,芸娘哭笑不得,无奈的转身看向坐在床沿上不安分的晃悠着小腿约莫五六岁的甜美小女娃,实在难以想象,如此笑意盈盈的漂亮小脸蛋,却说出那样调皮的话。 “无双主子,你去帮忙看下……” “无双丫头,你要喂人家迷药或是点人家睡穴也要看看某人肯不肯吧?” 伴着清脆的声音,一个十岁左右的俊美男孩步入房内。 “无痕少主。”芸娘和一干女婢恭敬唤道。 “四哥。”月无双甜甜唤了声,起身跑到他身侧,撒娇的拉起他的手臂摇晃,“你怎么来啦?” “来看你啊!小捣蛋。”水无痕宠溺的轻点月无双秀挺的琼鼻,“怎样?小娃儿好玩吗?” “一点都不好玩,就知道哭,而且芸娘护那么紧,我哪逮得到机会玩?”她皱皱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芸娘怀中哭个不停的小娃儿。 水无痕没好气的揉揉她的头顶,“若小娃儿真给你玩几下,你认为她还有命吗?” “什么嘛!”她气呼呼的鼓起粉颊,不满的抗议,“无痕哥哥最讨厌了,把人家说得跟小坏蛋一样。” “不闹你了,芸娘。”他微蹙眉将注意力转到小娃儿身上,“孩子怎么一直在哭?是不是肚子饿了?” “应该不是饿肚子。”芸娘摇摇头,“我刚刚给她喂过奶,有请秦大夫过来看过,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就是不清楚为何一直哭,哄也哄不睡。” 娃儿的声音渐渐嘶哑微弱,芸娘一脸心疼。 “让我看看。”略懂些医理的水无痕走上前,芸娘将孩子轻轻放进他张开的怀抱。 小娃儿立即停止了哭声,睁大水亮的大眼好奇的看着他,芸娘和月无双不可置信的对视几眼。 “怎么会?”月无双瞪圆了大眼,随即可爱的嘟起粉嫩的小嘴,“哼,小色女一个,四哥抱着就不哭了。” 一屋子的人被她的话惹得发笑。 水无痕轻捏小人儿哭得通红的鼻头,“小东西,你为什么一直哭呢?芸娘,娃儿叫什么名字?”他握着她胖乎乎的小手,笑意盈盈的逗着她。 “她叫……”芸娘一愣,“芸娘也不清楚。”封尘把孩子交给她,并没有说她叫什么。 “可怜的小东西,你连名字都没有啊?要不跟无痕哥哥姓水,叫无忧,可好?” “咯咯……”小娃儿咧开嘴咯咯的笑出了声,好似听懂了他的话。 “这么说来,小东西你是同意了?” “呜哇……”殊不知,小娃儿嘴角一瘪,刚停不久的哭声再度响起,“哇……呜啊……” “乖啊……小东西别哭……嘘……”水无痕轻轻摇晃怀中的小小身子。“前一秒还笑呵呵的,下一秒又哭了,小东西你还真不好伺候啊!” “无痕主子,把孩子给我吧!”芸娘伸手接过孩子。 “好吵!到底有完没完啊!?”一声低吼,又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俊俏男孩走进屋,一身的火红锦服,再配上脸上气恼的火爆表情,就像一团耀眼的火焰。 “无羁少主。”女婢们福身行礼。 “五哥。”月无双甜甜唤道。 “丫头?四哥?你们也在?”火无羁微讶的看着水无痕和月无双,“跟我一样被这小鬼吵得不耐烦了吧?” “还好。”水无痕淡淡一笑。 火无羁受不了的猛翻白眼,“这小鬼都不累吗?晚上哭,白天也哭,还让不让人安宁啊?芸娘,你怎么带小孩的呀?残夜那小子不是挺乖吗?” “不关芸娘的事啦!”月无双凑到火无羁身边,仰起头神秘兮兮的说,一脸的孩子气,“偷偷跟你说哦,这孩子是怪胎。” “哦?”火无羁一脸怪异,“怎么个怪法?” “她啊……” “别听那丫头瞎说。”水无痕打断月无双的话。 “本来就怪嘛!”月无双嘟着粉嫩的菱唇,下一秒她兴奋的跑到芸娘身边,扯扯她的裙摆,“芸娘,快,把孩子给五哥,看看她会不会哭。”一张精致的小脸盈满期待。 “不要。”火无羁皱眉,“我讨厌孩子。” “你就抱一下下嘛!就一下下,拜托……”月无双双手合十,哀求的看着他,“芸娘,把娃儿给他。” “哦,好。”芸娘迟疑的将小娃儿递给火无羁,警戒的看着他,生怕他一个不满直接将孩子丢在地上。 众人期待的看着小娃儿。 “呜哇……”小娃儿却大失众望哭得更大声。 火无羁紧紧抿着唇不情愿的抱着她,转身要走。 “无羁,你抱着孩子上哪儿去?”水无痕微皱眉不解的看着他。 “这小鬼这么爱哭,我把她丢出谷让她哭个够。”他恶狠狠的说。 “无羁少主!” “五哥!” “放心,我只是开玩笑,我只是要把这小鬼丢回给那个捡她回来的人,谁惹的麻烦谁解决,对了,谁捡她回来的?” “大哥。” 火无羁的脚步一顿,下一秒折回,把孩子交回给芸娘,“芸娘你带好她,别让她整天哭,我先走了。”俊俏的可爱脸蛋闪过不自然。 水无痕好笑的看着火无羁离去的身影,伸出双手,“把娃儿给我吧!” “是不是去找大哥?我也去我也去……”月无双兴奋的叫着。 “嗯,走吧!” 待两人离开,琉璃阁终于恢复了两天来的第一次宁静。 3、君怜 “乖呵……小东西别哭……明儿个无痕哥哥带你出谷找娘亲呵……”水无痕轻哄着怀中的小人儿,不时掀眸看看对面那个淡漠如常的少年。 “四哥,你知道娃儿的娘亲在哪儿吗?”月无双好奇的睁大眼睛望着他。 “不知道。”他摇摇头,“或许先让冷叔叔调查一下,要真找不到,我们照样把娃儿送出谷,也许娃儿是不习惯这谷内的环境,对吧?冷叔叔。”他抬脸望着站在君无绝身后的冷封尘,一脸温和如风的笑意。 “呃……这个……”被点到名的冷封尘莫名的一颤,为难的苦着一张脸,偷偷觑了眼仍旧不动声色翻阅书籍的君无绝,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 以前面对谷主和长老们时还没觉得可怕,反而这七个不按理出牌的少主们让人畏惧得胆寒。 “谁给你的权利送她出谷的?我准许了吗?”清冽如泉水般冰冷的嗓音。 君无绝终于放下手中的书,掀眸冷冷的看着水无痕。 水无痕耸耸肩,“不然还能怎样?继续留着也无益,小娃儿成天在哭,闹得整个无尘谷都没有安宁,你也知道无羁那火爆的性子,如果再加上二哥,这小东西是迟早会被扔出谷外的。” “没有我的准许,谁敢动她?”君无绝冷哼,凤目微挑,略显童稚的俊美脸蛋倨傲不凡。瞥一眼水无痕怀中抱着的嫩黄色襁褓,想起了那双灵动的水亮大眼,那渐弱沙哑断断续续的哭声让他微微蹙眉,“冷叔叔,这娃儿成天在哭,你怎么没有跟我说?” “我……”是少主你说你从今往后不想再看见她的。 冷封尘想吼出来,最后却只是恭敬的垂首,“是属下的失职。” “好了,把孩子抱出去吧!要哭不哭是她自己的事,别再来烦我。”君无绝再度拿起书,冷冷地下逐客令。 “好可怜的小东西。”水无痕啧啧声叹道,怜惜的看着怀中的小人儿,“你要早知道是这种结果,你是不是宁可不被捡回?在外头被狼叼了去也好过这样哭哑了没人可怜。” “你够了没有?”君无绝低喝,啪的一声将书盖在桌上,吓得月无双瑟缩的往水无痕身后躲了躲。“你还不清楚状况,我告诉你,这孩子即便是死了,也没人可怜她。” 不合于年龄的阴鸷嗜血锋芒在暗黑的凤眸一闪而过,被敏锐的水无痕捕捉到,他心一颤,不解那锋芒从何而来。 “把孩子给我。”君无绝掀眸看着水无痕,后者半天没有反应,“怎么?”他挑眉,勾起唇角,“现在叫你把孩子给我,你又不肯了?” 水无痕迟疑的将仍在啼哭的娃儿递给君无绝,同一时刻,娃儿渐渐的止住了哭声,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 “大哥,这娃儿我给她取了名字,叫无忧,你看可好?” “嗯。”君无绝低应一声,垂首看看怀中满脸泪水的小脸,不自觉皱了皱眉,淡淡的下了逐客令,“你们先出去吧!” “四哥,快点走了。”一旁的月无双好似得到赦免令一样,拖着水无痕出去,不忘回头喊一声,“大哥再见。” “冷叔叔,你也出去吧!” “是。”冷封尘一拱手,恭敬的退了下去。 房内只剩下小娃儿与君无绝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君无绝伸出手轻轻揩拭娃儿颊畔的泪痕,指腹轻柔的揉按她哭得红肿的眼,“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哭呢?” “咯咯……”娃儿笑着挥动胖胖短短的小手抓住君无绝的手腕。 “无忧,无忧吗?”他失神的低语,低头触到她水漾的眸子,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儿让他的呼吸顿了顿,“怜儿,以后,你的名字叫君怜,懂吗?” 4、御情阁 十七年,不长,也不短,时过境迁,很多事在不只不觉中背离了轨道…… 断断续续的抽泣哽咽,细碎得让人心酸,五个小姑娘齐齐跪成一排,未施任何胭脂水粉的俏丽容颜苍白一片,带着不加掩饰的无措与不安。 “好了,都别哭了,进我御情阁就那么难受吗?还会吃了你不成?” 圆桌前交叠双腿优雅而坐的鸨娘细啜一口清茶,掀眸瞅着前面几个哭得伤心的小姑娘,凉凉的开口,美艳的脸上是一派截然不同的轻松惬意。 闻言,小姑娘们哭得更伤心,纷纷以水袖擦拭颊上的泪水。 “都说别哭了。”鸨娘蓦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子与桌面相碰发出的巨响让小姑娘们惊骇得停下了哭声,畏惧不安的看着鸨娘。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鸨娘眯着漂亮的眼眸冷冷斥道,明显火气很大。 小姑娘们害怕得连细细的哽咽都不敢,红着眼眶不安的扯弄手中的锦帕。 见状,鸨娘满意的笑笑,拿起一侧的绒扇轻摇,“既然进了我御情阁,我的话就是命令,从今往后,谁要是敢不从,我不会让她好过,明白吗?” 语气虽轻柔,却饱含威胁,小姑娘们极力隐忍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再度滑落。 “鸨嬷嬷,我求求您,放我走好不好?我给您磕头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来世我一定做牛做马回报您。”最左侧的小姑娘哽咽着开口,如花的容颜淌着清泪,额头磕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鸨娘撇撇唇角,冷冷的笑,笑得无情,笑得不屑,“即便你们磕破头也没用,你们被卖给我御情阁,我可是花了大把银两的,想出去?行,等你们自己赚了钱替自己赎身吧!再说了,想报答我不需要等来世,从今天起好好表现,为我多赚点银两就好。” 小姑娘们面如死灰,眼神绝望。 “啧啧……”鸨娘撇撇嘴角,“瞧瞧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二八年华的年龄,却一脸愁容,如果让你们接客,莫不是要赶走我的客人?” 遭遇这种事情,不愁,难道还要大笑吗?为何命运待她们如此不公? “嬷嬷,卖笑的事情我们做不来,您就放我们走吧!少了我们几个您御情阁也不会损失多少的,不是吗?赎身费我们一定会还给您。” “你们拿什么还?”鸨娘冷哼,“别忘了你们可是被爹亲卖进来的,少了家人的庇护,你们靠何维生?” 小姑娘们一颤,被她一针见血的说中要害,残酷的现实让她们不得不低头。生于这个女子无权的时代,除了依附于男人,还能如何? 鸨娘看看她们脸上认命的表情,“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今后我会安排阁里的嬷嬷教你们琴棋书画,当然包括媚功,你们要尽快学会,我可以等,但是客人们可就没那份耐心了。” 端起茶杯细啜一口,她站起身,嘴角噙着闲适的微笑,无视她们绝望的神情,顺顺裙摆率先踏出房门,后头跟上两个女婢。 “这世上能掌握你命运的只能是你自己,只有变得坚强,你才有资本赢得这个世界。” 头也不回的说完,纤细的身影消失于门际。 绿衣女婢转身扫了眼哭丧着脸的小姑娘们,甜美的容颜带着淡淡笑意,“你们不必过于担心,她刚才说过的话只是吓唬你们而已,她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留在御情阁绝对是你们最好的选择,在御情阁,除非你们自愿,没人有权力让你们做任何事情。”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五个小姑娘面面相觑,一脸的不相信。 男人寻欢作乐早已不是什么旧事,男人有需求,这自然就带动了娼妓院的盛行,连城,作为京都,花街柳巷自是不少,其中尤以涟江河畔的御情阁最富盛名。 今夜的御情阁灯碧辉煌,笙歌艳舞,虚无坐席,热闹非凡。抬眼望去,尽是一些潇洒的翩翩公子爷,锦衣华服,风流倜傥。 因为今夜是御情阁花魁的开苞之日,绝色姿容加上过人才情,让各地的达官权贵慕名远道而来,全都想成为花魁小姐的入幕之宾。 鸨娘站在三楼看着楼下大厅的热闹场面,不在意的撇撇嘴,招手唤来一名婢女,“你去绮苑看看君姑娘准备好了没有?” “是。”女婢颔首,往绮苑走去。 鸨娘一脸落寞的趴在雕花栏杆上,见状,她身后的紫衣和绿衣女婢对视一眼,不禁开口,“小姐,不如我们回去吧!或许主子他……” “别跟我提他!”鸨娘冷冷娇斥,一张美艳的容颜盈满怒气。 不消片刻,那名女婢回来,恭敬的福了福身,“嬷嬷,君姑娘不肯换装。” “不肯换装?”鸨娘冷笑,“哼,很好,我就看看她有什么天大的理由!” 御情阁分为前后两院,前院是接待客人的场所,后院又细分为二十几个小苑,是姑娘们歇息的地方。 “走开,都给我走开,我说了不会换就是不会换。” 还没走近绮苑,便远远的听得一声娇斥。 “小姐,你别这样,嬷嬷吩咐了……” “她吩咐什么!?你去告诉她,我死都不会出去的。让那什么开苞大会见鬼去吧!” “即使是我的命令,你也不从吗?” “不管是谁,休想让我依从……啊!嬷嬷!”本还很强势的女子一下子气势软了下来,转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鸨娘。 “闹什么脾气!”鸨娘冷哼,扫一眼素颜白衣的娇美女子,“翅膀长硬了是吗?我的话不需要再听了?” “不……不是的……”女子低声嗫嚅。 “给我动作快点,我再给一炷香的时间,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鸨娘以眼神示意手捧桃红罗衫的女婢上前。 “不,不要。”女子隔开女婢伸过来欲解她罗衫的手,哀怨的瞅着鸨娘,“嬷嬷,你说过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情的。你……” “那是前话。”鸨娘打断她的话,无视她楚楚可怜的表情,“这么久以来你吃我的,用我的,花费了不少,也该是你回报的时候了,绿袖,紫衣,你们过去帮忙。” “是。”紫衣和绿袖点头。 “不要过来。我不要换衣服……”女子尖叫着挥舞手臂,但是在懂得武功的紫衣绿袖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即使不甘也只能乖乖被褪去身上的衣服。 鸨娘径自走到软椅上坐下,摇着绒扇凉凉的看着褪去衣物只剩肚兜亵裤的女子。 5、叫价 御情阁里美女云集,环肥燕瘦,清丽妩媚,各种类型的女子都有。偏偏……却是看得吃不得,没本事的人摸摸小手,有本事点的人亲亲小脸,除此之外,再想逾矩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姑娘们同意。既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流连于此,因为阁里的姑娘们懂得如何以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方式将男人挑逗的如痴如醉。 曾有个男子借酒装疯调戏阁里的姑娘,第二天,那男子莫名死在了自家后院,自打那时起,再没有人敢不遵循御情阁的规矩,虽然没人说出来,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御情阁的后台很硬,绝对不是平常人能够惹得起的。 今晚的活动给众人提供了难得的机会,能否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与花魁共度良宵一夜,就端看今天晚上了。 所以,当鸨娘领着今晚的主角出现时,全场男人均屏住呼吸期待的凝神望着。 二楼楼梯口,一袭桃红罗衫的女子,衣袂飘飘,身姿婀娜,如一簇开得极艳的牡丹,那般妩媚,那般妖娆,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尤其那被红纱半遮掩的脸上,一双漂亮的凤目微微上挑,盈着怒气,显得冷艳且高贵。 女子俯视底下一干脸带惊艳痴迷的男子,藏在红纱下的红艳唇角勾起,弯出一抹不屑的弧度。 鸨娘一扬手,现场立即响起奏乐,大厅两侧缓缓走出十几名身穿淡粉轻纱的舞娘,水袖挥舞,站在舞台中央随着曲子柔柔的舞动身姿。纤细的水蛇腰款摆着,婀娜妖娆的身段以及舞姿让全场男子为之沸腾。 曲毕舞散,众人激情澎湃,兴致高涨。 鸨娘再一扬手,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咳咳……”她清清嗓子,扬声道,“首先感谢各位爷今晚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捧场,再次,感谢各位爷长久以来对我御情阁的大力支持,今夜,我们将献上阁里红牌花魁的初夜,另外,各位爷今夜的消费全算在御情阁上,各位爷请尽情的喝尽情的玩。” 话落,全场哗声一片,一脸期待与兴奋。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阁里最好的三日醉。”不知是谁先喊了出来。 “我要上等女儿红。” “不醉不归。” 底下已嚷成一片。 “嬷嬷,您老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一个穿着华服的公子哥儿站起身,摇着折扇,一派风流潇洒,“我可是御情阁的常客,您老可要好生关照啊!”男子一双桃花眼翩飞,露骨的看着红衣的绝色女子,笑得一脸暧昧。 “呵呵……”鸨娘掩嘴娇笑,“在场的哪位爷不是我御情阁的常客,我自是想关照每一位爷,但是人只有一个,想抱得美人归,端看各位爷是否有那个心为美人砸下重金咯!” 闻言,底下众男子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底价是一百两,叫价开始。” 话落,立刻有人迫不及待的喊出,“二百两。” “三百两。” “五百两。” …… “一千二百两。” 鸨娘摇着绒扇,满意的看着底下热络的场面。 喊吧!继续喊,叫价越高越好,接下来就等那个男人出现了。 “两万两。”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哗然一片。 鸨娘询声望去,眸底掠过一丝懊恼,她低咒一声,“该死!他怎么那么早就来了。” 站在她身后耳尖的绿袖和紫衣闻言,娇笑出声,她没好气的白了她们一眼,敛眸正色道,“两万两,那位爷出了两万两,还有哪位爷出比他更高的价码么?” 半晌没人应答。 她瞥一眼身侧脸色刷白的女子,那双明眸期待的频频看着大门,她耸耸肩,扬声道,“既然没有人再出价,今夜的花魁就是那位爷的了,绿袖,带小姐回绮苑,紫衣,你领那两位爷到绮苑伺候着。” “是。”绿袖紫衣领命,各自领着人离开,留下大厅一阵骚动。 “你们看到没?后面那个男子是不是连城首富连庄主?” “好像是,难得见他来这种风月场所,花两万两买花魁一夜,他还真砸得下钱啊!在其他阁楼都能买好几个上等姿色的清倌了。” “不是有传闻说连云山庄是御情阁的幕后老板吗?搞不好人家花魁可是连庄主的红颜知己呢!” “他就是连庄主吗?怎么那么年轻?我还以为已经很老了……” “走在他前面那个男子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连庄主好像对他的态度甚是恭谨。” “会不会是朝廷高官?” “应该不是,听说连云山庄从不跟朝廷打交道的。” “谁知道呢?那些有钱人的想法谁能猜透,别管那些了,咱尽情的喝吧!” “哎……好可惜啊!与花魁的良宵一夜……” 就这样,让众男子万分期待全城瞩目的夜宴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结束了。 6、绮苑 相较于前院大厅的嘈杂,绮苑相对显得静谧。 纤纤素手捧着一个白玉酒杯,手指细细的摩挲酒杯边缘,她不时的抬眸偷觑对面不做声的两个男子。 左边那个男子连云庄主她听说过,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气度不凡,俊逸的外表,尔雅的气质,内敛的性情,温和的笑容,难怪连城众家待嫁闺中少女均梦想着嫁给他。 但右边那个……以手支着颊畔敛眸的男子,虽不认识,倒是远距离见过几次,这次见着貌似又冷了几分,较之于连云庄主,他更显俊美几分,也更显深沉,更具王者霸气,尊贵不凡,只是那浑身散发的倨傲冷漠气息却让人畏惧,不敢靠近半步。 “哟……我说啊……两位爷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满意我们的招待呢?还是我们绮萝姑娘让爷失望了?” “不,没那回事。”连云赶紧摆摆手。 君绮萝哀怨的瞅了眼身侧闲闲嗑瓜子的鸨娘。 不是说如果那个男人不来,就安排自己人报个最高价码吗?结果呢?这是什么情况?她真的要把她送给连庄主吗?她也只不过是耍耍性子随口说出的气话,没想到那男人果真狠心的不出现。 她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 门口走进一个紫衣女婢,她微微福身后移步到鸨娘身侧,凑近她耳际低语。 鸨娘敛眸遮住眼底闪过的微芒,摇摇绒扇缓缓站起,她走到君绮萝身边拉起她,“跟我来。” “嗯?”君绮萝不解的看她,随她拉着走,在两个男子身前站定。 “两位爷难得上我们御情阁,今儿个标下花魁实属难得,我们家绮萝天姿国色自是不用多说,琴棋书画……啊……” 一声低呼。 未待她说完,男子原本敛闭的双眸蓦地掀开,大掌毫无预警的伸向她的腰侧,将她的身子揽进怀中。 君绮萝怪异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暧昧场面。 男子俯低头凑近鸨娘的耳际低语,“比起她,我对你更有兴趣,小鸨儿。” “呵呵……”闻言,鸨娘笑得妖娆,“不小咯!瞧我这张脸,都老的可以做绮萝的娘亲了。”话中不自觉带了丝不易让人察觉的讥讽,“爷您真会说笑,娇滴滴的美人儿您不要,竟要我这个老鸨儿,不过啊,我可不卖身哦!爷您错爱了。” 她抵着他的胸口站起,出其不意的将怔愣在一旁的君绮萝推入他的怀中,君绮萝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呆呆的倚着身前这片温热硬实的胸膛。 男子既没有揽着她亦没有动手推开她,幽深的黑眸定定的看着鸨娘。 “绮萝!” 伴着一声急切的低吼,一个狂狷霸气的男子步入偏厅。 “啸!”君绮萝一脸惊喜,下一秒却冷下小脸,“我不是说过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吗?你还来干什么?” “来干什么?”炎啸眯眼,语调蓦地拔高,粗鲁的拉起伏在男子身上的君绮萝,紧紧锁在怀中,俯低头狠狠瞪着她,“你希望我不来,你就可以背着我跟其他男人欢好是吗?” 她蹙紧眉心,“你胡说什么!?如果我真跟其他男人欢好,那也是你造成的,谁叫你不来。” “我这不是来了吗?我……” “容我打断一下。”在一侧看着的鸨娘开口了,“这位爷,很抱歉绮萝姑娘今夜已经被人包下了,她的顾客不是您,所以请您放开她可以吗?” “我出五万两,今夜她是我的了。”大掌占有性的揽进君绮萝的纤腰,“让那开苞初夜什么的见鬼去吧!今晚之前,她早已经是我的人了。” “炎啸!”君绮萝羞恼的用手肘顶撞他的腰侧,一边抬眼觑觑鸨娘的神色。 “凡事讲究先来后到,这道理爷应该懂得,况且这竞标时间也过了,您就算出得再高价也没用。”鸨娘脸上挂着笑,心底却在冷哼。 她当然知道绮萝早被吃了,这个男人恍若无人的连续两晚走进绮苑偷香窃玉,如进自家屋子一般肆无忌惮,也不跟她大声招呼,吃了她的姑娘没关系,只要把欠下的银两还回来就行。 “那个我不管,反正今晚无论如何人我要带走,谁要敢拦我,我就封了御情阁。” “哦?”鸨娘挑眉,“御情阁传闻中的幕后老板连庄主可是在这儿,您在他眼皮底下大放厥词,您就不怕……” 说话的同时,她莲步轻移靠近连云,在贴上他的前一秒,身子却被另一个男子扯进怀中。 炎啸这才眯眼打量在场的两名男子,在触及冷漠男子的深邃黑眸时,被其中一闪而过的危险气息震慑住。 他撇开脸看一眼连云,冷冷哼道,“连云山庄是强,但我炎门也不弱,想必贵庄主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御情阁而与我炎门作对吧!?” 连云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悠闲的喝茶。 “你敢封了御情阁就试试看。”君绮萝瞪他。 “那不然要如何?要我眼睁睁看你承欢于别的男人身下吗?想都别想。” 你不用眼睁睁看着,你只要闭上眼不看不就行了。 鸨娘在心里低语,脸上却堆起微笑,“其实事情并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爷只要肯出二十万两,一切好说。” “见鬼,你还不如去抢,我不会给的。”炎啸冷眼瞪她。 他可没忽略她眼中闪过的算计光芒,虽说二十万两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是这女人太嚣张。 “难道我在你眼里不值二十万?”君绮萝受伤的看着他。 “该死!”他低咒一声,拦腰横抱起她,“二十万两给你,人我带走了。”他丢下话,转身抱着人离开。 “二十万两只是一夜,想把人带走,价钱得明儿个再议哦!”鸨娘在他身后凉凉的开口。 炎啸跨出门槛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恶狠狠的瞪她一眼,“你不当奸商实在太可惜了。” “啊?”鸨娘故作惊讶的张大嘴,“我不是已经是奸商了么?” “你……”炎啸生平第一次无言以对,冷着脸抱着君绮萝挥袖而去。 “嬷嬷,谢谢您。” 娇软的女生传来,间歇伴着几声低咒。 “呵呵……”鸨娘笑得开心。 “小鸨儿,花魁被带走了,你怎么补偿我们?嗯?”低沉魅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鸨娘这才意识到还在人家怀里。 素白的小手抚上他硬实的胸口略施力道挑逗的转着圈儿,她掀起柔媚的眸子瞅着他,“爷,发生这种意外真是对不住,我让阁里的其他姑娘过来陪您,您看可好?” 男子以手背轻轻刷过她的脸颊,“不用麻烦,鸨儿陪我一夜就行。” 鸨娘在心里咬牙切齿,脸上却笑靥如花,“承蒙夜您看得起,那我可得好生伺候着了,爷,您看,这样子……”她的手状似不经意的滑落他的胯下,忽重忽轻的揉按,“可满意?”她神情暧昧的瞅着他。 “你说呢?”男子的大掌在她后背上来回轻抚。 不意外看到那幽深黑眸中的两簇火苗,她挣脱他的怀抱跳下他的大腿,“哎呀!”她惊呼一声,“大厅还有一帮客人等着我去招待呢!两位爷稍等,我马上叫姑娘们过来,绿袖,紫衣,我们走。”她领着两个女婢头也不回的离开。 注视她的背影,男子冰冷的眸子奇异的带上一丝宠溺的笑意,而一直未说话的连云不经意瞥到男子微微撑起的胯间,则是抿着唇,一脸要笑不敢笑的怪异表情。 7、君无绝 巴掌大的脸蛋儿精致得像个搪瓷娃娃,明眸皓齿,桃腮琼鼻,出尘脱俗的绝美小脸透出不容亵渎的清冽气质,眼波流转间,却又顾盼生辉,我见尤怜。 如此惹人怜见的绝美人儿,难怪爷会那么宝贝的捧在手心呵护,生怕不留意就被别的男人窥视了去。 有谁会把如此一个清灵脱俗的娇人儿与风尘女子扯上关系?又有谁会想到御情阁的当家主子原来竟是一个未满双十年华的妙龄少女?如果他们知道御情阁是当年由一个十一岁的女娃儿一时兴起而建的,怕不更是觉得惊世骇俗? 呵呵……似乎她们家所有主子都是如此特异。 “绿袖姐姐?”绵软的嗓音懒洋洋的响起,打破室内的静默。 “绿袖!想什么呢?”从屏风后方走出的紫衣少女在绿衣少女耳边低喝一声。 “干什么?”绿袖俏脸一沉,拧着眉头侧脸瞪着紫衣少女,“什么事非得那么大声,当我聋了不成?” “小姐唤你你不应,不是聋了,难不成还哑了?”紫衣没好气的冷哼。 “小姐你唤我?”绿袖俯低头柔声问,“有什么事吗?” 紫衣撇撇嘴,“还能有什么事,小姐的头发再被你疏下去,不全掉了才奇怪。” “啊,抱歉。”绿袖赶紧松开手,一头如墨的黑发自然垂落于少女后背。 “没关系。”她抿唇微笑,红粉的菱唇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小姐,热水准备好了,你看是否让紫衣服侍你宽衣沐浴?” “不必,我自个儿来,你们先下去吧!” “是。”紫衣和绿袖点头。 绿袖将手中的桃木梳搁置在桌上,接着走到衣柜处拿出兜衣和亵裤挂在屏风上方,“小姐,我和紫衣就在门口侯着,你要有什么需要,出声唤我们即可。” “不用,你们也累了,都下去歇着吧!” “是。”紫衣和绿袖对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福了福身无声的退下。 微风轻拂,烛光摇曳,少女轻抚着柔软的黑发,怔怔的发愣,蓦地,她掀开眼眸,冷下一张小脸,“不请自来,爷不觉得你这种行为太过于放肆了么?” 不知何时,窗口处无声无息的站了个俊美的男子,清冷月华照在他身上,宛如神祗般高贵不可触摸。 ‘砰’的一声,是她站起身踢倒凳子的声音,她沉着小脸冷冷的瞪着那俊美高贵如天神的男子,一双美眸盈满怒气,“请你出去,我要沐浴了。” 每次都这样,这次休想她会轻易原谅他。她抿抿唇,火大的踩着步子走向屏风。 黑影一闪而过,男子瞬间移步到少女身后,铁臂绕上她的细软腰肢,硬实的胸口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还在生我气?” “没有,怎么敢?”她撇撇唇角,冷冷一笑。 “还说没有,看看你,现在不是在赌气吗?跟小孩子一样。”男子低笑,埋首在她雪白的颈项。 闻言,她更气了,使劲掰开腰际的手臂,她挣扎得厉害,“我不是小孩子,我讨厌你一直当我是小孩子,你放开我!” “宝贝乖……我说错了,你不是小孩子,你是我的小女人。”他邪气的轻咬她的耳廓,蓦地打横抱起她,往床榻方向走去。 她撇开脸,恼火的咬着唇瓣。 原来他什么事都不跟她说,是因为一直把她当做小孩子,是吗? 他轻轻将她放在柔软大床上,颀长的身子顺势贴上。 “你走开!不要过来。”她看着他,警戒的往后退直到抵上床沿,色胚,别想每次都用同一招,“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了。” “你说什么?”他危险的眯起凤目,语气轻柔的问。 “我说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啊……”她闭上眼大声嘶喊。 他眼一沉,大掌扯住她的脚踝将她揽进怀中,扣住她的下颚,薄唇惩罚性的狠狠印上她的唇瓣,粗鲁的啃咬吸吮,大掌紧紧箍着她的腰肢,直到尝到血腥味和微咸的液体,他才放开她。 红肿的唇瓣印着点点血滴,平添了媚惑的气息,那张绝美的小脸却淌着两行清泪,委屈的模样我见尤怜。 他叹口气,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拍抚,“乖,别哭了,哭得我的心都疼了。” 她挣开他的怀抱,抬脸睁大水雾的眼眸望进他冷沉深不可测的暗黑凤目,嘲讽的轻笑,“心疼?你会吗?” “怎么不会?”他收紧手臂,紧紧拥着她,“我的怜儿,我的宝贝,你比我的命更重要,你知道吗?” “骗人!”她使力推开他,“如果你疼我?为何一声不响出谷,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每次你离开,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你明知道我怕黑,你明知道我害怕见不到你,为什么你还那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 她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摇摇欲坠的身子仿佛随时晕厥,苍白的脸色让人心惊,他将她揽入怀中,大掌贴在她胸口渡了一些真气。 “对不起……”他俯低头轻吮她颊畔的泪珠,“我保证以后再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别哭了,我的怜儿。” 她细细的抽泣,抬起盈满水雾的眸子望着他,“真的不会再丢下我一个人?如果还有下一次,到时候我可不会再原谅你了。”她敛眸悠悠的叹了口气。 他不语,以唇封住了她的嘴,大掌顺势摸上她的胸乳。 “不要。”她推他,“我还没沐浴,脏……” “嘘……别说话,乖乖的给我,好吗?四天了,我好想你。”如久般醇厚低沉的嗓音魅惑着她的神经,她听话的停下挣扎。 他熟络的褪去她的衣物,再起身褪去自身的,颀长健硕的身躯压在莹白娇嫩的胴体上,两具赤裸的躯体紧紧贴合在一起。 她一脸娇羞,即使欢爱多次仍是不自然的脸红,撇开脸不敢看他的身体,他低笑,掰开她的大腿缠在自己腰上,窄臀缓缓向前,硕长硬挺的男│物慢慢送入她的下体。 “啊……”下体熟悉的充盈感让她闭上眼低吟一声。 他缓缓抽送,炙热的男│根以磨人的速度和力道摩挲她的内│壁,终止引来她的不满低哼,她揽着他的颈项,红唇凑近他耳际。 他挑眉笑得邪气,“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她看着上方邪魅的男人,那眼中闪着的戏谑神情明明是听到了,轻咬红唇,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你走开,我不要做了。” “哈哈……”他笑出声,胸口微震,让双手抵在他胸口的她感觉细细的战栗流过全身,奇异的酥麻感让她微微的瑟缩了下,下体的穴│口不受控制的抽搐,像婴儿小嘴般吮吸着入侵的异物。 他低吼一声,大掌紧紧缚住她的翘臀,不在慢慢的抽送,窄臀快速的挺动,男│根深深顶入,每次都顶到她狭窄的最深处。 “咿呀……”他的攻势猛烈得让她只能用双手紧紧攀附在他后背。 “说,你是谁的?”他粗喘着气低哑的问,埋首在她颈项轻咬啃噬,下身的律动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大。 “呜……”她紧咬着唇,全身的战栗以及穴│口持续的收缩让她缓不过气来,耳边的低吼恍若远处传来,她的脑袋昏昏沉沉。 “快说!” “绝哥哥……唔啊……怜儿是绝哥哥的……唔……” 绵软的嗓音无疑更加重了君无绝的欲望,漂亮的凤目微眯着,浓浓的情欲火光在其中愈烧愈旺。 “别……绝哥哥……太快了……”君怜难耐的摇晃着小小的脑袋,摇乱了一头如瀑的黑发,似黑瀑一样铺在浅粉色的大床上。 “怜儿你是我的……”君无绝低吼一声,将自己深深埋进她的穴│道内,战栗着射出一股股滚烫的浓液。 8-12 8、危险了 满室的欢爱气息,甜腻浓郁得让人脸红心跳。 黑色的薄纱帐幔微扬,隐约觑得里头柔软大床上紧紧相拥的两具赤裸身躯。 俊美男人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掀开,一双幽暗魔魅的眼眸闪着冷光,他动作轻柔的松开占有性搁在女子腰肢上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让她枕在软枕上,顺势拉起薄如蝉翼的软被盖在她身上,方才起身下床。 君无绝本就俊美的脸容在情欲得到满足后愈发显得慵懒性感,一头墨黑的及腰长发仅用一根墨绿缎带随性系在背侧,他捞起地上的单裤穿上,上身随性披了件黑袍,袒露大片硬实平坦的胸膛,散发极其致命的魅惑气息。 门外,连云不动声色的侯着,眼观鼻,鼻观心,正敛眸思忖的当头,门吱呀一声打开,他赶紧回神恭谨的唤了声,“爷。” “嗯。”君无绝冷哼,“何事?” “回禀爷,守卫方才在阁内抓获几名形迹可疑的男子,经拷问,似是打探小姐的身份,现已将他们收押,是杀是放,特来请示爷。” “何时开始这种事情需要来请示我?”君无绝冷然低哼,“问出是谁幕后指使了吗?” “属下无能,还请爷恕罪。” 君无绝半敛着凤目,低低沉吟了声,“慕容山庄最近可有何异常举动?” 连云抬起脸,偷偷觑了眼前方这个背负双手,傲然挺立,全身弥漫黑暗而神秘慑人气息的倨傲男子,一脸敬畏的神情,“回爷,据探子回报,慕容山庄的行动仍仅止于搜寻无尘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举动。” “放了那几个人,派人跟踪其后,若还是没有查出任何线索,提头来见。”轻柔的语气却饱含危险的肃杀之气。 “是。”连云的心很不争气的给小小咯噔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即便跟随多时,他至今仍未习惯来自主子身上的冷气压,那强烈的压迫感几欲让人窒息。 “退下吧!”君无绝淡漠的丢下一句话,转身推门进入房内。 连云敬畏的看着那个冷傲霸气的男子消失在视线。 一介富可敌国的首富如此恭敬的姿态若让人见了,怕不是惊骇一大片人。天下知晓个中事实的人不多,连云山庄其实率属无尘谷名下,庄主连云原本不叫连云,只是因为十年前机缘巧合下被君无绝救下,确切的说是当时年纪还小的君怜小姐一时兴起,想尝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感觉,他原本也是武林排名前十的高手,最后却甘愿臣服于君无绝底下而改名换姓,忠心为其效力。 这是前话,暂且不提,镜头再回到房内。 君无绝褪去黑袍,动作轻缓的上了床,拉开了盖在女子身上的丝被,登时雪白似吹弹可破的美背暴露在空气中,他伸手将背对着他的娇躯揽进了怀中。 均匀有致的浅缓呼吸,少女睡得安稳,毫无戒心,脱俗的绝美脸蛋神圣得不容人亵渎,睡梦中的她少了几分冷然,多了几分孩子气,颊畔的泪痕平添了丝丝楚楚可怜的柔弱之风。 他凑近她的耳际,薄唇微启,含住她圆润小巧的耳垂吸吮轻咬,“怜儿,还在生我气?” 少女没有任何反应。 “怜儿,你不希望我以那种方式叫你起来吧?”低沉的嗓音威胁的在她耳际响起,带着暧昧不明的意味。 闻言,君怜不再无动于衷,悠悠的睁开了双眸,“绝哥哥,你就不能再让我睡多会儿么?怜儿累坏了。”一夜欢爱过后的嗓子略略沙哑,却仍旧绵软得能轻易挑起身后男子的情欲。 “怜儿,你这个小妖精,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用这种声线诱惑我?嗯?”君无绝微眯眼,收紧手臂将怀中柔软无骨的身子抱得更紧,胯间的男│物炙热昂扬,直直抵着她的圆臀。 “别……绝哥哥,还疼着。”她转个身,靠近他怀中撒娇,殊不知这个姿势让他的男│物正好抵上她双腿间凹陷的私密处。 “小妖精,我看你摆明是故意的。”他眯起凤眸,狠狠往前顶了一下。 “唔啊……我哪有?”她无辜的睁大水眸看着他。 她氤氲着薄薄水雾的眼眸激得他情欲更炽,偏她略苍白的脸色又让他心疼不舍,也只好暗自运功压下满腔的欲火。 “怜儿,还在气绝哥哥么?”他轻柔摩挲她嫩滑的脸蛋,宠溺的看着她。 “没有。”她摇摇头。 他以食指挑起她尖削的下颚,审视的望进她的眼眸,“那刚才怎么不理绝哥哥?怜儿明明醒了,是在避着我么?” “不是。”她敛下眼眸,“怜儿只是有点累,再说了,怜儿怎么敢避着绝哥哥呢?” 要生气也是气自己,如此不争气的心软。 他眼一沉,低头攫住她的红唇,惩罚性的啃咬。 “痛……”君怜双手抵着他的胸口,难受的低呼。 君无绝放开她,阴沉着脸看着她,“以后不许让我听到类似的话语。” “嗯。”她苦笑。还是这么的霸道冷硬,即便是待她……笨!君怜你第一天认识他不成?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作风,你不就是喜欢他那样么? 蓦地转念一想,她突然觉得好笑,为自己无谓的感伤。 “什么时辰了?绝哥哥。”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心情顿时轻松不少,她懒洋洋的窝在他怀里撒娇。 “巳时。” “啊!”她惊呼一声,“快到中午了。” “怎么了?”他挑眉看她急急的爬下床,围着丝被上上下下的走。 “我和人约了在一品堂客栈见面,快来不及了。”君怜在衣柜翻出月牙白的罗裙,急急的冲进屏风后方。 “有约?”他沉吟,起身下床朝屏风走去,“男的女的?”几个月才来这儿一次,除了阁里的姑娘,她还有其他认识的人吗?可是,需要费事去一品堂吗? “男的。”她高声回应,并不打算隐瞒他,“昨天认识的。” 君无绝危险的眯起了凤目,全身笼罩着冷厉的气息。 9、交涉 “你说,我是否该表扬你的诚实呢?” 君无绝柔声低问,知悉他性格的人都应该知道,他愈是轻柔的语气,表明他愈是生气。所以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和他对着干。 但是君怜可不怕,君无绝宠她,自是不会对她怎样,顶多就是看她的眼神冷了点,这有啥好怕,对吧? 她仰起小脸扬声回应,“绝哥哥,你先别跟我讲话,我现在没有时间回答你的问题。” 好!甚好!才几天未见,这丫头就变样了。 君无绝怒火中烧,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会折了她雪白脆弱的脖颈,握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眯起的眼眸迸射冷厉的寒光,似要穿透屏风射在少女身上。 大掌一挥,碍事的屏风碎裂开来,瘫倒在了地上。 君怜无力的轻抚额际,“绝哥哥,拜托你不要那么粗暴好么?” 君无绝看到眼前的景象,胸中怒火烧得更炽,大掌一伸,将浴桶中的娇躯抱起,拥在怀中,胸口散开的冰冷触感让他好看的剑眉拧了又拧,再忍不住伸出手掌。 “啪”的一声脆响。 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 “绝哥哥,不要打啦,会痛。” 她皱着粉嫩的小脸,倔强的抿着红唇。 她要收回前话,绝哥哥生气,不只会冷冷的看着她,还会打她小屁股。 他淡淡瞟了眼少女挺翘的臀部,娇嫩的肌肤反应极快的显出几个粉红的掌印,他知道自己的手劲,虽不含内力,但是力道大得足以叫她喊痛。 “下次还敢泡冷水么?” 她不驯的反驳,“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在我身上留下黏腻的液体,我用得着泡冷水么?” “啪”的一声脆响。 “啊啊……我不敢了,以后再不泡冷水了。”她很没有骨气的投降,彻底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没办法,她实在不想再被当作小孩子一样被打屁股,小孩子,小孩子,她实在受够了被当作小孩子。 “绝哥哥,我冷。”她偎进她的怀抱,可怜兮兮的瑟缩着圆滑的双肩。 知道她是装可怜转开话题,但他同样知道如果继续裸着身子真的会着凉,遂寒着脸勾起散落在地上的襦衫包裹着她,大掌圈在她腰上将她打横抱起走回床榻,扯过丝被擦拭她身上的水渍。 微掀唇瓣,“约会取消,今天不要出去了,乖乖睡觉休息,嗯?”最后一个尾音,虽是询问的语气,但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同时带着危险的意味,如果聪明的话,君怜就应该顺着这个台阶下台,欢喜收场,但是…… 她皱皱鼻头,一脸不情愿,“不行,我已经答应了人家,这个时分,他估计已经在一品堂等着了。”她不是不聪明,只是她太过于执拗太傲气,不愿被牵着走,这一点跟他很像,君无绝是知道的,而她会有这样的性子多半是被惯出来的,这样没什么不好,他反而乐见,由着自己和谷内的人将她宠得惯得无法无天。但是关乎到她的身子时,他可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任由她胡闹了。 他冷哼,气息淡冷,手下擦拭的动作却异乎寻常的轻柔,仿若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让他继续等,或者差遣下人跟他说声即可。” “不行呐……”她拖长了尾音,跪起身子,撒娇的揽着他的脖颈,温润水灵的大眼纯澈不染一丝杂质,“绝哥哥从小便教我的,做人最重要的是守信,怜儿不能食言而肥,不是么?”其实完全可以差个人过去说一声的,反正她也不是很乐意要去,但是她就是这副鬼德行,他越不让她做某件事,她偏要做,这全是性子使然。她只是很喜欢看无所不能的他对上她却无可奈何的宠溺。 他不发一语,垂下双眸。 她蹙眉循着他的视线看去,触及一片雪白的胸脯,无奈的翻个白眼,双手齐用,捧着他的脸颊往上抬,让他的双眼看着她的脸,“绝哥哥,怜儿跟你说话呢,听见了没啊?让怜儿去赴约好不好?” “说说,我能有什么好处?” 她了解他,一如他了解她,她知道,没有实质的回报,他是不会轻易松口的,但是这个问题真的很有分量啊,根本无从下手。“嗯……这个嘛……”她转着墨黑的瞳仁,灵气慧黠。“好处没有,但、是……”她故意一字一顿的缓缓念出后面两个字,弯着眼眸得意的准备看他脸上好奇期待的表情,偏他眉头动也没动一下,仅是掀了眸子,静静的看她,漆黑深邃的眼眸冷沉如水不起波澜。 她自觉没趣,翻翻白眼,“你不让我去的话,今后我的身子就不给你了,怎样?” 他懒洋洋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那我便去找其他女人。” “你敢!”她瞪圆了眼,怒目瞪视,似极了被踩着尾巴的小兽,但是随即在看到他一脸的轻嘲戏谑后懊恼的咬紧了唇。很好!她是猪!而且是巨大只的!在老狐狸面前,她一点优势都没有,再怎样傲人的聪明才智碰上了他也没辙。 君无绝深邃的狭长眸子微微眯起,大掌轻抚包裹在丝被下的柔嫩肌肤,“你以为这副身子还是你?莫要忘了,早在三年前,不,从我带你进谷那一刻,你便是我的,今生今世都是。” 狂妄霸道带着占有欲的语气让她不爽的拧着眉,“我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 “你再说一遍。”他眯了一双狭长的深沉眼眸,收紧箍在她细软腰肢的手臂,将温软的身子紧紧束缚在怀中。 她仰起了绝美的小脸,一脸傲气,“我是我自己的。” “呵呵……”他不怒反笑,笑痕仅限唇角,笑意没达眼底,森冷的寒芒让人背脊发寒,他轻笑着摇头,“看来我的确太宠你了,才让你越来越放肆,或许我该让你彻底认清,你到底是谁的。”他将她推倒在床上,健硕高大的身子覆了上去。 知晓他话语代表的含义,她四肢并用,在他身下挣扎,苦了一张小脸,“哇啊……怜儿知错了,怜儿是绝哥哥的,怜儿再也不敢乱说了。”拜托,别再来了,一场需索欢爱,尤其是在他怒火正盛的时候,要再清醒过来,怕是明天了。 惹上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真要命。 “呜呜……绝哥哥,疼,怜儿那儿还疼着,不要了好不好……”君怜两眼盈着泪雾,可怜兮兮的瞅着上方的俊魅男子,这个时候希望泪眼攻势能派上一点用场。 君无绝冷哼,翻身坐起。 她在心底小小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嘟着粉唇卷着丝被坐上他的大腿,“绝哥哥,让我去啦,好不好?”她凑上前亲昵的吮着他薄薄性感的下唇,撒娇的低喃。 他没说话,静静的凝视她,眸中流转的是连君怜都猜不透的黯黑漩涡。良久,他才开口,“你喜欢那男人?为何急着见他?” 她摇摇头,“没有喜不喜欢,只是觉得如果说服了你的话,我会很有成就感。”她睁着纯澈的大眼如实以告。 他宠溺的笑了,扯过一旁的襦裙给她换上,“早去早回,身子实在太累的话,见一面就回来,嗯?” “嗯,好。”她重重点头,一脸的开心满足。 “易容的面具呢?你放哪儿了?”他轻声问。给她易容,一方面是不想属于他的绝美姿容被人窥视了去,另一方面则是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骚动。 “不用那个,今儿个我不易容了。” “哦?”低低的声线慢悠悠的回转,“我可不记得我允了你这回事。” 已经套上月牙白色襦裙的君怜让人觉得纯洁无暇,干净的气息清灵脱俗,她无奈的耸耸肩,“没办法,答应了人家。” “他看得出你易容?”君无绝轻声问,在得到她的点头肯定后,微沉下脸,眸光流转,若有所思。 他没有说话,起身径直走到衣柜前,再回到她身前时手上多了一条柔软丝质的白纱缎。他细心的将面纱蒙在她脸上,只露出一双温润水灵的大眼,“让绿袖和紫衣陪你去,早点回来,知道吗?” “好。”她乖顺的点头。只要君无绝好说话,她自然会听话。 10、祁连钰 一袭月牙白裙的君怜蒙上了面纱看不清容貌,仅是出尘脱俗的气质和纤细婀娜的身段,在纷繁杂乱的人群中一摆,自然而然就是一个发光体,再加上身侧两名拥有上等姿容的俏丽侍女,让君怜三人一出现在一品堂的门口,立时引来店内众人的注目凝视。 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和谈论的话语,脸上只剩下惊艳到怔愣住的的表情,嘈杂热闹的大堂一下子安静下来,仿佛与外界隔绝。 被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君怜倒不觉得羞赧怯懦,仅是觉得好笑,藏在面纱下的红唇微微弯起,她迈开步子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活了数十载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在此刻也不免惊羡当场的掌柜第一个回过神来,忙迎上前,一反常态的殷勤。 “姑娘,请问有几位?姑娘看来面生,是从外地来的吧?今儿个来我们一品堂可真是来对了,我们一品堂别的没有,就饭菜出名,除此之外,还有各式糕点,不说您可能不知道,宫廷内供给皇上嫔妃享用的糕点全是出自我们一品堂,招牌点心双色豆糕、红豆玫瑰酥、蜜饯樱桃,……” “行了。”走在君怜右侧的紫衣打断掌柜的话,“不劳掌柜介绍,烦请告知云景厢在哪儿,我家小姐是来赴约的。” 一品堂的后台是连云山庄,也就是说它是无尘谷的产业,谷内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吃着一品堂的糕点长大的,哪还用得着他来殷勤相告。 捕捉到云景厢三字,掌柜微讶的再度瞅了瞅走在前头的少女,心下揣测她与楼上厢房里那位爷的关系,同时也再度肯定这个主儿定是非富则贵,怠慢不得。 “如果不介意,就让小的为三位姑娘引路,这边请。”掌柜脸上扬着笑意,率先走上了楼梯。 待四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底下众人方才缓过神来,如同炸开了锅一样咋咋呼呼的讨论刚才见到的三人。 一品堂二楼设了十几间雅厢,专供一些身份显赫的贵客使用,不是很大,但是厢房内的摆设典雅朴质,环境清幽宁静,靠窗的座位设置还能将楼下的街景尽收眼底。官家贵妇豪门千金最喜欢这样的地方,能自由的谈论彼此的闺中秘事而不需担心会否抛头露面。 当君怜走进云景厢的时候,圆桌前已经坐了一位器宇轩昂的男子,看到她走进来,微笑着起身,在她走近桌前时,礼貌的拉开圆凳,“姑娘请坐。” 君怜轻点头,“谢谢,抱歉让你久等了,临时有点事情耽搁了时辰。” “姑娘言重了。”男子动作优雅的撩起衣袍的下摆,坐在她对面,始终是一脸温文的笑意,星眸炯炯有神,“姑娘肯来已经是赏脸,在下名唤祁连钰,昨日仓促未来得及问姑娘的芳名,不知是否愿意告知。” “君怜。” 言简意赅,简明扼要,对于那种文绉绉的话语,君怜说不来,也不想说。 祁连钰斟了一杯茶递给她,“来,先喝口茶,吃些糕点,主菜还没上,君姑娘还想吃什么,我让人送上来。” “没什么特别想吃的,随意。”对不太熟悉的人,君怜向来生疏但有礼。 祁连钰没再说话,捏起冰凉的青玉瓷杯优雅的轻啜一口,敛下双眸,嘴角依旧泛着温和的笑意。良久,才又开口,“昨天真是多谢君姑娘了,如果没有你们,祁某或许不可能那么幸运毫发无伤的退场。祁某在此敬君姑娘一杯,实在是感激不尽。” “你客气了。”君怜浅浅一笑,举起茶杯作为回应。 不过是小事一桩。昨天她闲得发慌和绿袖紫衣两人出门,恰巧碰上英雄救美的场面,一时起意,便让绿袖解决了那个准备从他身后偷袭他的人。 黑亮的瞳仁转了一圈,她倒不避嫌,睁着温润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瞅着他。 气质内敛,举手投足带出贵气,淡淡的浅笑让他看起来温文儒雅,说话亦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这点跟无痕哥哥给人的感觉极为相似,老实说,很亲切,但是,她知道,他并不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牲畜无害,毕竟,他是祁连钰,琉苏城的城主。 她常年生活在无尘谷,但不表示她不了解外界的时势,御情阁这种地方,只消呆上一天,不用特意问人,天下大事自会传入她耳内。现今武林中帮派多如牛毛,可是真正有威望有震慑力,同时维持着武林势力平衡的帮派却仅有所谓的一城二山庄三门四宫五教九派。其中的一城指的正是琉苏城,原属朝廷领地的琉苏城能在武林中占据相当大的地位,可见掌管它的城主定是不简单。所以当祁连钰报出自己的姓名时,她就已经在心里对他重新估量审视了一番。 能排上武林前十,他的武艺应该不凡,这么看来,不得不怀疑,或许昨天他是故意露出破绽提供机会让她出手,亦或者从头到尾整件事都是刻意而为的,至于原因为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她比较在意的是…… “你怎么看得出来我是易容的?” 无双姐姐的易容术,虽不是顶尖,但是至今为止,除了绝哥哥之外,还未曾有人识破过。 祁连钰微笑起来会让人感觉他的眼睛都在笑,君怜对于这一点是极为欣赏的,跟他交谈还算舒服,并不会难受。 “听说过璇玑老人吗?”祁连钰微笑着问,在看到她点头后,才接着说,“祁某曾跟老前辈学过几招,算来可以说是祁某的师傅吧!” 她了然,无双姐姐的易容术正是因缘际会下学于璇玑老人,既然出于一家,他会看出来就不出奇了。回到谷内,她应该拿这件事挫挫无双姐姐的锐气,免得她一天到晚自恋,嚷着自己的易容术高超得连璇玑老人都看不出来。 这时,门扉轻叩,掌柜恭敬谦卑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爷,饭菜都准备好了。” “进来吧!” 门扉被推开,掌柜领着一票侍女鱼贯而入,每人双手均托着一个精致典雅的银制餐盘,不消多时,圆桌上的点心被一道道香气四溢的美味佳肴取代。仅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可见一品堂名声如日中天不无道理。 “爷,姑娘,请慢用。”掌柜恭谨说完,躬身退了下去。 祁连钰一双朗朗星目看向君怜身后的两名侍婢,撩唇浅笑,“两位姑娘想必也饿了,不妨一起坐下用餐吧!” 紫衣柔声道,“谢谢公子,奴婢二人已经用过午膳,不劳费心。” 那厢,君怜未等祁连钰举筷,已经先行卸下脸上的面纱开动起来,昨晚运动量过大,她早已是饿得饥肠辘辘,哪会跟谁客气,更何况,她也不懂得何谓客气。 祁连钰微微怔了怔,竟有种窒息的感觉。他自认从小到大见过的绝色美女为数不少,皇宫内帝王的妃子哪个不是万中选一的绝色,虽多,却无法入得了他的眼,眼前的少女,那神韵,那气质,纯洁干净得刺目,比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勾人心魂。可以想见,抚养她的人定然花了不少心思。 十七八岁的稚幼年龄,似乎还不懂得如何将自己的魅力收放自由,假以时日,待她能更随意的利用自身美貌的时候,这天下之于她怕是唾手可得。 他支着颊畔饶有趣味的凝视着面前的少女。如旁若无人般一心只专注于眼前的美食,此刻的她不再像刚才那样淡然静默,稚嫩的绝美脸蛋带着孩子气。 夹了一块鲜美的脆皮鸭肉送进嘴里,君怜好奇的抬脸看看祁连钰,咽下口中的食物后,她开口,“你不吃?” 他看着那双纯澈的大眼,心下不禁起意想逗逗她,“这么快对刚认识的男人卸下戒心,不怕祁某在饭菜里面下药?” 闻言,她不发一语的凝视着他,半晌笑开,“你会吗?”若无其事的将问题丢回给他,好笑的看他不加掩饰的微怔。“就算不相信你,我也相信我的侍女。” “呵呵……”他轻笑,心下对她有了新的认识,灿灿星眸泛起欣赏,“我在猜,是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人,才养成你这样的性子。” “哦?”她眼波流转,俏皮可爱,“怎样的性子?” “胆大妄为,悠然自在,对周遭事物一副胜券在握的自信模样,年纪轻轻,而且还是女子,这世间实在不多见,若生为男儿身,在朝廷抑或是武林将会是一个不凡的英雄才俊。” 她摇摇头,“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女儿身就不能进入朝廷和武林?江湖女侠辈出,你这番话说出来可就折辱她们了。” “如果给你机会,你会踏入朝廷抑或是武林么?”他问。 “不会。” “既然君姑娘无心朝廷和武林,那祁某所说并没有冒犯任何人不是么?” 君怜微眯了眯眼,心生不悦,不喜欢他一副将她看透的模样。撇撇嘴不理会他,她重新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门扉再次被叩响。 “进来。” 祁连钰抬眼望去,掌柜领着一名高大男子走近。 这世上就是有人能够不发一语却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散发出强劲凛冽的霸气,眼前这位渐渐走近的男子便是其中一位。如果是普通人,定会震慑于他身上强劲的霸气而心惊胆战,但他祁连钰毕竟不是普通人。 祁连钰不动声色,唇际仍旧带着微笑。 男子如帝王君临般扫视了一番,狭长深邃的眼眸最后定在祁连钰身上,两人短暂的视线交锋,瞬间让房内的气氛紧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侧躬身站着的掌柜背脊透凉,指尖亦冰凉得仿若针扎,四肢不受控制动弹不得,神智恍惚间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住倒下之际,骇人的气场突然散去,下一秒压抑许久的叹息声再不受控制的溢出口。掌柜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虽然心惊倒也表现得若无其事,伸手将额上的冷汗抹了抹,躬身退了开去。 男子敛去身上的气息,走到君怜身侧,绿袖和紫衣垂脸低唤了一声,“爷。”男子微点头作为回应,大掌揽起在座位上径自吃得开心的人儿。 “绝哥哥。”君怜咬着嘴里的肉含糊不清的唤了一声。 “小馋猫。”君无绝宠溺的轻点她的鼻头,“有东西吃,连我来了都不理了?” “哪里有。”她谄媚的笑笑,“只是实在是肚子太饿了。” 他挑起桌上的软帕为她擦拭嘴角,“我们该回去了。”他揽着她的腰,转过脸看向祁连钰,“多谢公子的招待,这丫头我先带回去了,改天有机会再答谢。” 祁连钰站起来,浅浅微笑,“这是祁某应该的,既然有事,那就不挽留了,希望还能有机会再见。” “告辞。”君无绝轻点头,揽着君怜离开。 目送着他们离开视线,祁连钰轻叩桌面,依旧是温和如风的浅笑,他站起身走到窗台前,底下的街景尽收眼底,不消多时,刚才离去的四人再度出现在视野里。 没有人比她更适合白色了。那抹白,在这日显污秽庸俗的尘世显得异常刺眼,纯洁无暇得不容亵渎,却又让人忍不住想狠狠的摧毁揉碎。 祁连钰倚靠着窗棂,温润如水的眼闪过复杂神色。 行动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中年大汉出现在祁连钰身侧,恭敬的唤了声“爷”后,在一侧静静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爷对那女娃儿有兴趣?”他问,谨慎的抬眼观察祁连钰的表情,生怕逾矩。 祁连钰神色不动,撩唇浅笑。 知悉其中的含义,大汉微微吃了一惊,再看底下不凡的男子,“那人便是无尘谷谷主么?” “嗯。”祁连钰点头,视线不曾离开底下四人。 男子细心的抱着少女跨入华贵的马车,两名侍女接着登上马车前座,轻拉马缰,马车在大街上缓缓行使起来。 “爷下一步有何打算?” “再说吧。”一番交谈下来,可以看出小女娃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能够搞定的。 “爷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大汉看着祁连钰的侧脸大胆揣测。 祁连钰微侧首,星眸一瞥,淡淡的道,“雷烈,你逾矩了。” 大汉惊恐的单膝跪下,“爷恕罪。” 祁连钰轻挥衣袖绕过他走开,“起来吧。” “是。”雷烈颔首,急忙起身跟上。 悠悠行走的马车上,君怜窝在君无绝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慵懒的眯着美眸。 吃饱喝足想睡觉。 君无绝轻抚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凤眸微敛,“怜儿,不要跟那人有太多的接触。” “好。”她点头。 11、启程回谷 夜晚的御情阁歌舞升平,美酒握在手,美人拥在怀,又是一夜的醉生梦死。 易容过后的君怜伏在栏杆上,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的俯视一楼的热闹场面。 无聊啊无聊,这里已经不能再勾起她的一点点兴趣了。 “嬷嬷。” 柔柔的低唤在她身后响起,她没回头,倒是唇角勾起了笑痕,“怎么?你男人肯让你靠近我?”声线是伪装后故意压低的妩媚。 戏谑的语气让君绮萝微红了粉颊,羞赧的咬咬红唇,柔声道,“嬷嬷您就别取笑我了,”她抬眼看着鸨娘美艳的侧脸,“听说嬷嬷明儿个就要离开了?” “嗯。”她懒懒的给出一个单音节。 “不再多留些时日么?” “不了,我在一个地方呆不住,接下来我打算去……” 话语消失在唇间,鸨娘微仰起头接受男子的亲吻。两人如旁若无人般激烈的拥吻,完全将君绮萝忽略掉了,亲吻过后,她柔若柳的偎在他怀中,微微气喘的问,“谈完了?” “嗯。”男子占有性的揽着她的腰肢,柔情的在她耳鬓间落下一个个吻。 君绮萝不甚自在的左右乱瞟,视线不知道该落在哪儿,心下对这无声无息出现又与鸨娘极其亲热的男子的身份极为好奇。 君怜将视线移回君绮萝身上,妩媚的眼角微微上挑,“绮萝,今日我将御情阁赠予你,日后要是你男人敢欺负你,你就离家出走,索性呆在御情阁不要回去,给他点颜色瞧瞧,知道不?让他知道我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她无所谓的一番话让君绮萝怔怔的反应不过来。虽然大概清楚她的行事作风超乎寻常,但是这番话说出口,还是让君绮萝大大的震撼到了。御情阁偌大的产业,怎能说赠送就轻易赠送出去呢? “当然,这御情阁我既然送给你了,你想怎么玩便怎么玩,我不会过问,即便你想解散了它也可以。”君怜补充。 御情阁是包括她在内的所有苦命女子赖以生存的场所,怎能随意解散呢? 君绮萝抿抿红唇,“嬷嬷,您放心,绮萝会好好打理御情阁的。” 君怜摇头浅笑,“我不希望它成为你的负担,具体经营方面就交给你的男人吧,绮萝,你活得太辛苦,我要你明白,女人并不是男人的附属品,爱要爱得有尊严,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能够掌握你命运的只能是你自己,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希望日后再见你时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嬷嬷……那您何时再过来?”她急忙问出口。 “说不准。”御情阁已经没什么好玩的了,她可能会另外找些有趣的事情做。“有缘再会,拜了。”她潇洒的摆摆手。 君绮萝怔怔的看着她被男子亲昵搂着离去的身影,心生不舍,眼眶微热。 对那个来无影去无踪来历神秘的鸨娘,她是打从心底感谢的,虽然自救起她的两年间彼此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虽然她的作风惊世骇俗,但是不可否认,她真的教会了她很多。 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绮萝。” 好听的男性嗓音响起,下一秒君绮萝被拥入宽厚温暖的怀中。 “怎么哭了?”炎啸挑起她的下颚,一脸心疼的擦拭她颊上的泪,渐渐沉下脸,“是不是有谁欺负你?是那个女人?跟你说过不准再靠近她了。” 她摇摇头,偎进他的胸口,柔柔的笑开,一脸满足。 隔天一大早,君怜一行人便早早收拾了行囊启程回无尘谷。连云与他们不同路,出了御情阁的门便分道扬镳,君无绝和君怜坐在马车里面,绿袖和紫衣两个侍女坐在马车外,另外君无绝的随身侍卫青龙和朱雀则是各骑一匹马护在马车左右。 马车很大,也极奢华,软榻占了大半的位置,固定在马车上的小柜子摆放着几本书和各式零嘴,供君怜无聊时消遣。 睡了一觉醒来的君怜掩着嘴打了个呵欠,脑袋蹭蹭身下的免费抱枕,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趴卧着。 马车缓缓行驶在不很平坦的道路上,时不时的会微微颠簸两下,外头没有嘈杂的声响,看来是已经出了城门,马车内也是静默一片。静不下来的君怜开始转着心思找事情做,她抬起脑袋,趴在君无绝胸膛上定定的觑着闭着双眼的他,她知道他没有睡着。眼珠儿一转,她凑上前轻咬他的唇瓣,果不其然看见一双黑黝深邃的双眸。 “绝哥哥,我们先在外面玩一阵子再回谷吧!” 他看着那双异常兴奋的眼眸,“说吧,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她在他颊畔重重的印下一吻,笑弯了一双眼,“绝哥哥最了解我了,我们去青城看武林大会吧!好不好?” “嗯。” “耶?”她怔住,端着他的脸左看右看,一脸怀疑,“你真的是绝哥哥吗?怎么那么轻易就答应了?嗯……可疑啊可疑……”她抚着圆滑的下巴,煞有其事的沉吟。 他淡扫一眼,“那就直接回谷吧!” “别。”她一脸谄媚,生怕他真改变主意,“绝哥哥最最好了。不过真是奇怪啊,你不是一向不愿我涉入江湖的么?” “这次不一样,有我陪着。” “哪不一样啊?以前让你陪着,你不是也不愿么?”她低低咕哝。 “怜儿,呆在谷内是不是很无聊?” 她摇摇头,“你知道的,只要有你在,无论是哪儿我都不会觉得无聊。” “是吗?”他几不可闻的轻声叹息,大掌温柔的抚摸她柔顺的发丝,“养成你这样的性子,真怕哪天再也关不住你想要高飞的心。” 她捧着他的脸,纯澈的眼望进他眼底,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严肃,“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只有绝哥哥不要我的那天,不然我今生是死赖着你了。” “怜儿……”他动情的低唤,扣住她的后脑吻上她的红唇,缠绵缱绻。 “……唔……”自喉口溢出一声轻吟,她双手无力的抵在他的胸前,水漾的大眼微微眯起。 伸出舌尖轻舔被吮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君无绝魅惑的轻笑,“怜儿,坐了一上午的马车是不是很无聊?来,绝哥哥跟你玩些有趣的事情。” “绝哥哥……”君怜心口微热,意会到他话中的含义,体内泛起一波波热潮,虽然有点期待,可是……“不行,他们在外头,会被听见……” “嘘……”他伸出食指点在她唇上,“只要怜儿不发出声音就行了,嗯?” 性感魅惑,这样的君无绝,她君怜要是能够抗拒,就不会痴痴傻傻的恋上了,她伸出红艳的舌尖轻舔他的薄唇,做出无声的邀请。 喉头不受控制的滚动,他的眸色渐渐沉淀,一如子夜般的黯黑,却又染上几许情欲的红光,“怜儿,你学坏了。”嗓音微哑,醇厚如酒。 他坐起来,将她抱起横放在大腿上,撩起她的裙摆推上腰际,接着褪下她的单裤,白皙修长的大腿立时暴露于他眼前,下身裸露只剩一条绵软丝绸做的粉红亵裤包裹着最私密最柔软的三角地带。 呼吸渐显粗重,他微微眯起狭长的凤眸,大掌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抱起换了个姿势,转为跨开双腿面朝他而坐,她羞赧的靠在他脖颈处,低低的嗫嚅,“绝哥哥……不要这个姿势……”感觉好像下体没遮没掩的就这样裸露着向他敞开。 他俯低脸轻咬她的耳廓,“乖……把全部交给我。”呼出的温热气息激得她细细颤抖。 大掌探入丝绸亵裤内,略带薄茧的拇指寻到夹缝上方的一点,略施力揉按打转,怀中娇躯一颤,大腿处的肌肉紧紧绷着。“怜儿,放轻松。” 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她难以自禁的轻晃头颅,“……绝哥哥……那儿……唔……不行……” “很舒服是不是?”轻舔她白皙的耳根,他眯着眼眸满意的看她白嫩的脸颊染上绯红,原本清澈的大眼不自禁染上水雾,他手下的动作不停,忽重忽轻的揉按,间或以拇指和食指捏着那凸-点搓揉。 “……呃啊……” “嘘……别太大声,会被听见的。”他戏谑道。 “唔……”君怜紧紧咬着红唇,睁开水润的双眸嗔视上方纹丝不动的俊美容颜。 所谓千娇百媚,不过是怀中人儿不经意的一个眼神。 君无绝闷哼一声,抽出手,一只大掌捞起她的腰肢往上提,另一手顺势解开她的亵裤以及自己的裤腰带,释放出早已怒涨的昂扬,将她的身子放下,粗壮的肉-刃抵着微带水泽的细缝前后滑动。 “唔……嗯啊……”她摇晃着脑袋,火热的触感逼得她的穴-口不停的收缩痉挛,热潮自私-密处泛开,延伸到四肢百骸。 感觉穴-口已经充分湿润,他不再苦苦压抑控制,将怒涨的男性强硬的推入她的体内,立刻被敏感稚嫩的穴-肉紧紧包裹住,他分开她的双腿,“怜儿,来,把腿再张大些,老天,放松点,我进不去,真是敏感的小东西。”他低哼,喘着粗气。 突如其来的充实让她一口气哽在咽喉,紧接而来的撞击凶悍而粗野,更是让她差点换不过气来。她颤颤巍巍的夹着他的腰,低低叫唤,“……绝哥哥……嗯啊……唔……” “不能出声哦,怜儿……”他粗哑的低语,舌尖轻舔她异常敏感的耳际,果不其然,怀中人儿颤抖得更厉害,媚人的娇吟流泻而出。 无力再理会那抹坏心的邪笑,她凑上前,张口咬住他的脖子。唯有这样才能止住不断溢出口的呻吟。 颈项处传来的微痛刺激了君无绝,大掌掐着她的细腰将她抬起,放下的同时,窄臀挺动,狠狠的在她体内抽送。 “唔……嗯……呃唔……”即使合紧嘴唇压抑着不发出声音,呻吟还是不受控制的自喉咙溢出。甬-道与火热肉-刃摩擦带出的尖锐而汹涌的快慰直冲脑门,穴-肉止不住的痉挛收缩,更轻易的感受肉-刃霸道的扩张感,那种推开层层阻隔挺进最深处的霸道。君怜两条大腿无力的垂挂在他腰际,若非他的掌控,她早已瘫软下去。 紧窒温润的穴-道带给君无绝致命的快感,锐利的眼神染上浓浓的情欲色彩,狠狠抽送的过程中自始至终视线未曾离开过君怜绝美的脸蛋,此刻的她,眯着双眸,双颊潮红,不自觉褪去了稚嫩纯真,绽放惑人的妖冶之姿,这样的媚态,只为他一人呈现,也只有他一人能欣赏。 身体的快慰,心灵的满足,他紧紧拥着怀中柔软的身子,在连连十几下猛烈的抽送过后,抵着她身体最深处释放出粘稠浓郁的热液。 “啊……”君怜声音拔高,身子重重弹跳一下后软软的倒回君无绝身上。 12、苏末 两人交合之处仍紧密相连,君怜不想动,酥软无力的趴在君无绝身上,静静的等待高潮余韵过去。待她回过神来,不禁懊恼的拧了拧眉,“刚才那么大声,外头四人铁定都听到了。” “不是有让你别发出声音的么?” “这种事情。”她翻白眼,“不可能不发出声音好不好。”她瞪他,一双水眸熠熠生辉,“你明知道我控制不住,还坏心逗着我玩。真是恶劣!” 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抬眼看向他左颈处,那儿的咬痕微微沁出一点血丝,她一脸心疼,凑上前伸出舌尖轻舔,“绝哥哥,会不会痛?” 他低低呻吟,在他怀中的她立刻感受到体内充斥的男物饱胀硬挺起来,她无辜的眨着水润的明眸。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轻叹,将她抱起放在软榻上,“如果再做下去,我保证等一下你会连动一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她笑靥如花的看他整理着装,心下为自己对他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而乐得开怀。 他轻扫她一眼,笑叹,“看来这辈子你是打定主意吃定我了。”将软榻上的她抱回膝上,扯过一侧搁置的软帕,轻轻擦拭她腿间穴口溢出的白浊,并为她套上亵裤和单裤,过程中动作轻柔,如对待稀世珍宝。 “累吗?”他柔声问,大掌揉捏她大腿内侧的肌肉,力道拿捏得恰到其处。 “嗯……有点。”君怜眯着眼眸如小猫咪一般低低呻吟,心头微暖,心满意足的享受他的悉心宠爱。 这个如神祗般的男子呵,她的确是不打算放手了,今生今世决意赖定他。 “爷,前方有间客栈,是否停下来用餐?”青龙在马车外恭敬的轻声问。 “嗯,停下吧!”君无绝沉声道。 马车徐徐停下,绿袖和紫衣跃下马车,劲装打扮的她们潇洒不让须眉,绿袖掀开帘子,轻唤,“爷,小姐。” 君无绝横抱着君怜步下马车,君怜难得羞赧一回,将脑袋埋在君无绝怀中不肯抬起来。 方圆数十里没有人烟,荒郊野岭的,唯一的一间客栈给往来的行人提供了打尖休息的场所,客栈装修只能说是朴实无华,规模倒是很大,分为两层,一楼是用餐之地,二楼分设了二十来个房间供客人休息。生意也不错,偌大的厅堂高朋满座,个个佩刀佩剑可以看出均是江湖中人。君无绝一行人走进,不凡的气势引来众人频频侧目,不过转瞬又自顾自的谈论事情去了,都是江湖汉子,性格豪迈,也见过大世面。 店小二看见客人上门,殷勤的迎上前,“六位客官快往里面请,请问是用餐还是投宿?” “用餐。”青龙代替君无绝回话。 “用餐往这边请。”店小二领着他们走到靠窗处的圆桌上,“客官想要点什么呢?” 青龙拿出一绽碎银放在桌上,“来几样你们客栈的招牌菜式,另外先沏壶西湖龙井上来。” 店小二将桌上的碎银揣进兜里,笑开,“好咧!客官稍等,马上就来。”说完旋身离开,不消一会儿,便提着玉砂茶壶过来,“这是本店最好的西湖龙井,客官请慢用。” 紫衣起身,将倒扣的茶杯用茶水过了一遍,先斟了两位递到君无绝和君怜面前,“爷,小姐,请用茶。”然后才为他们四人斟上一杯。 君怜毕竟不是矫情的人,羞赧仅是一阵,早在进客栈的一刻她便抛了羞意,现下正大睁着圆眼儿好奇的东瞅瞅西瞅瞅。 她捧着冒热气的茶杯,眼儿骨碌碌的转,蓦地,她用手肘顶顶身侧的君无绝,“绝哥哥,你看那边。” 君无绝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斜对面的角落一名蓝衫少年安静的坐着,仿若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挑眉,“怎么?对他有兴趣?” 她兴奋的点头,绿袖和紫衣相视一眼,浅笑,“小姐,要紫衣过去将那位公子请过来么?” 她摇摇头,“再等等,看一下情况再说。” 或许是察觉到这边投过去的视线,蓝衫少年抬眼扫视了一眼,君怜对着他绽开一抹笑靥,那人却仍面无表情,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怜儿,不许对别人露出那种火热的眼神。”君无绝轻叩她的额际,低低责斥。 她不满的咕哝,“哪儿火热啊,不要乱用形容词。” “小姐那眼神好像要把人家拆骨入腹一般,还不算火热啊?”绿袖掩嘴娇笑。 君怜懒懒的瞥她一眼,“绿袖小妞胆子挺大的嘛,竟然敢取笑我?怎么?现在不怕我将你打包了送给无羁哥哥了?” “是,是,奴婢错了,来 ,小姐请用茶消消气。”绿袖为她斟满茶水。 她立刻泛起一抹灿笑,“谢谢绿袖姐姐。” “呵呵……”绿袖紫衣轻笑出声,连青龙朱雀向来冷然的面孔也露出些微笑意。 君怜不解的看看四人,君无绝扳过她的脸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低笑,“小笨蛋,你这么好哄,有谁会怕你这个主子。” 她轻哼。“那说明我这个主子好,绿袖姐姐和紫衣姐姐可要好生珍惜,你们可再遇不着比我更好的主子了。” “是是,绿袖紫衣感激不尽。” 一刻钟过后,香气四溢的主菜送上桌,一开始君怜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用餐,只不过君无绝会时不时的喂她几口,到后来,她索性爬上他的大腿窝进他怀中方便享受。 这段时间江湖上讨论得沸沸扬扬的无非是下个月即将召开的武林大会,上任武林盟主是青衣教的教主,而今他去世,自然就由青衣教作为东道主担当起主持这届武林大会的重任。毕竟是武林盟主,如果当上了,扬名天下不说,还能号令群雄。所以,江湖上的各路英雄名门豪杰莫不对这次的武林大会报以极大的兴趣。 “此去青城,就算当不上武林盟主,能够观赏领教各门各派的武功招式也算值了。” “这十年间,武林势力变动很大,这次的武林大会听说那一城二山庄三门四宫五教九派都参了一脚进去,想必是更精彩了,琉苏城城主祁连钰,慕容山庄庄主慕容翎,炎门门主炎啸,落央宫宫主柳未央,这些个在东南西北雄踞一方的霸主要打起来,你们说鹿死谁手?” 窝在君无绝怀中的君怜竖着耳朵津津有味的听邻桌一帮汉子谈论,听到这里不禁用手肘顶顶无动于衷的君无绝的腰侧,“欸,绝哥哥,你也参一脚去,武林盟主之位对你来说肯定如囊中取物。” 他低下头看她一眼,“你想我去?” “想啊,但是又不可以。”她撇撇嘴。她当然想看他在台上威风凛凛的以绝世武功打败所有人,但是身为无尘谷谷主,若现于世人面前,他身后的来历便会被有心人士探查,这对无尘谷来说是极危险的。 竖着耳朵继续听八卦。 “落央宫?邪门歪教也敢出来争夺盟主之位?”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落央宫只是行事作风相对有点诡异,在武林中的拥护者还是占绝大多数的。” “听说那柳未央生就一副绝色姿容,可是真的?” “不太清楚,话说回来,除了名门帮派,我倒看好几个渐渐崭露头角的新秀,玉面书生白玉辰,千剑少侠刑天岚……” “我呸!”原本静静坐在角落的蓝衫少年砰的拍桌子,打断了那一桌子的讨论,引起众人的侧目,只见他一脸不齿,“刑天岚那背信弃义之徒也有资格逐鹿武林盟主之位?” “那位公子,莫要污了刑少侠的名声,他可是敢作敢当胸襟宽广的侠士,莫非公子与他有什么过节?” 蓝衫少年冷哼,“此去青城,为的正是找那狂徒,若是让我逮住了,我一定将他大卸八块以泄我心头之愤。” 毕竟是私人恩怨,也不好妄加论断,相对于蓝衫少年愤慨不平的神情,先前说起刑天岚的那名汉子讪讪的摸摸鼻头,将话题转了开去。 这一头,君怜跃跃欲试,笑弯了眼,下巴朝那少年的方向点点,“绿袖姐姐,快去把他请过来。” “是。”绿袖笑着点头,起身走了过去。很快便领着那少年回来。 君怜自君无绝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一脸不甘外加不耐烦的少年,浅浅笑开,“请坐。” 蓝衫少年冷着脸坐下,晶亮的双眼扫视一番眼前的六人,最后视线停在主子级的两个人身上,不动声色的坐着。这六人当中,除了怀中少女没有武艺之外,其他五人气息内敛,均有高深内力,应该是厉害的主儿,如果贸贸然行动,只会对他不利。 那个笑得甜美的少女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淡淡回答,“苏末。” “我们也要去青城,一起上路吧!可好?”她歪着脑袋,笑得一脸纯真无邪。 他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冷冷瞥向自己的左手腕,那儿,纤纤玉指轻轻搭在他的脉门处,看似无害,可是只消一按,他左手的经脉将全部碎裂。 “随便。” 就这样,君怜为自己的青城之旅找了个乐子,虽然那乐子本身不甘不愿。 313-16 13、抵达青城 青城虽不是天子所在的帝都,但也不乏是个繁华的贸易城市,与连城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而且人声鼎沸的街头闹市似乎比连城更让人心情沸腾。本地的居住人口本来就不少,尤其在这个特殊时刻,眼看着武林大会即将要召开,有意要逐鹿盟主之位的侠客们都陆陆续续抵达了青城,再加上一些来此看热闹的人,也正因为如此,青城这段时间达到空前的热闹景况,到处可见佩刀佩剑的武林中人。客栈,布绸店,刀剑店,生意空前的繁盛。青城的商家们莫不想趁此大好机会大赚一笔。 坐在马车上的君怜撩开窗帘往外看去。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宽敞的街道两旁除了林立的店面,更多的是摆着各种小玩意的摊档,小贩们高声吆喝着,意图引起路人的驻足。 她放下窗帘靠回君无绝的身上,“青城好繁华哦!而且好多人。”这是常年居住在无尘谷的她从未见过的景况。所以她更期待三天后即将召开的武林大会,到时候全部人围在一起,那将会是一种何等的盛况,她迫不及待想要看了。 “很开心?”他笑看她一脸兴奋难抑的神色,不自觉沾染上她的好心情。 “嗯。”她重重点头,“开心。” “但是我不开心。”他扣住她的后脑,俯低脸就是一个深吻。 “……唔……”她揪着他的胸襟欲拒还迎,抵着他的薄唇微喘息,“讨厌,不要随便吻啦,还有人在。” “这我不管,是你让他进车内的,后果你负责,而且这几天你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还因为他推拒了我四次,我很生气。”他沉下脸,危险的眯着眼眸,在她耳边低沉的呢喃。 她轻吮着他的薄唇撒娇,“对不起,今天晚上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别生气。” 闻言,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竭力忽视他们的苏末再忍不住频频翻白眼。 旁若无人的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这两个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自那天被迫与他们一道同行,六天来,他真是受够了他们之间的亲昵,再相爱也要有个限度,用得着整天腻在一起么?而且他实在想不出,为何那看似纯真的少女可以如此不知廉耻的说出那种羞人的话。 “你心情烦躁吗?” 苏末一惊,侧过头看着突然凑过来的君怜,视线触及她微红艳的唇瓣,不自然的撇开头,没好气的开口,“君公子,麻烦你把你家女人抱回去,别让她靠近我。” 君怜歪着脑袋看他,一脸若有所思,“你在不安什么?因为即将要见到某人了?” 苏末神色复杂,最后恼羞成怒的低吼,“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不安!?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喂,你笑什么!”他拧着眉粗声粗气的吼,心里却烦乱得如同千条无形的丝线纠结缠绕在一起。 “呵呵……”君怜轻笑,径自倚回君无绝的怀抱,不理会苏末在一旁张牙舞爪的抓狂。 苏末愤愤的瞪着她,这个该死的女人,每次都是这样,无所谓的丢下一句话,也不管分量是否重得让人喘不过起来,就好像……就好像淘气的孩子朝平静无波的湖面丢下一块小石后转身离开,不顾身后如何涟漪荡漾。 马车徐徐停下,紫衣撩开帘子,“爷,已经到‘醉清风’了。” “嗯。”君无绝颔首,抱着君怜步下马车。身后苏末不情愿的跟着下车,臭着一张白玉般俊秀的脸,全身散发生人勿近的抗拒气息。 紫衣在后面咋舌,“小姐又说了什么话让他气成这样?” “呵呵……”绿袖轻笑,惹来前方心情不爽的少年怒目瞪视。 ‘醉清风’是青城最出名的客栈,也是最贵的客栈,投宿一晚就要花上十两白银,那是一户平民百姓家半个月的花销,所以平民百姓一辈子只能在心里想想而不会舍得花钱住上一晚。正因为住的都是有权势的达官贵人,所以‘醉清风’不若一般客栈嘈杂。 君无绝一行人走进‘醉清风’,掌柜起身相迎,“各位爷,用餐还是投宿?” “投宿。” 掌柜一脸歉意,“各位爷,实在抱歉得紧,小店客房自两天前便已被人预订完了,还请各位爷……” 青龙自腰际取出一块令牌,掌柜见了立刻脸色大变,态度毕恭毕敬中略带几许惶恐,“主子请跟小的走,连庄主早已命小的准备好几间上等厢房,小的这就带各位爷去。” 苏末只瞧见是一块墨绿令牌,具体是什么没看清楚,不过从掌柜的态度来看,应该是代表尊贵身份的象征,当下好奇万分,更加肯定这行人的来头不简单。但是君姓在武林中不多见,显然不在一城二山庄三门四宫五教九派之列,这就有点奇怪了。不过不关他的事,既然已经到了青城了,过了今天,他便不会与他们再有任何交集,不管君怜肯不肯,他也要走,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过在那之前,他有点事情想问清楚。 掌柜领着他们走上二楼,眼看着君怜和君无绝两人要进房,苏末出声,“喂。” “嗯?”君怜转头疑惑的看他,“有事?” “为什么要让我一路同行?我并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不是么?” “怎么说呢?”君怜笑开,“你正好对上了我的胃口,第一眼见你,你不经意流露的神色哀伤愁怨,只消一眼,我就知道你为情所苦,而我,向来看不惯别人为情所苦。所以,在你解决完你的事情前,你都不可以离开‘醉清风’哦!” 苏末愣愣的站着,如遭一记当头棒喝,直到君怜的身影消失在门际,门扉在他眼前慢慢关闭,他才回过神来,脸上青白交错,遏制不住心头滔天的愤怒,不知是因为被她看透还是因为她的擅自决定。“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神吗?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拯救我?”他朝着门扉低吼,愤怒过后,心头涌上的不安让他只想立刻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还好吧?”紫衣担忧的看他苍白的脸色,想要上前查看,他却突然撞开她跑开,她扬声叫唤,“喂,苏末。” 绿袖拍拍她,“让他一个人静静的呆着吧。” 房内,君怜轻摇头,“真是可怜的孩子,就如同一头迷失方向的羔羊,偏偏还很倔强,虽然不知道他后面藏着什么样的故事,但是如果不点他一下,靠他自己认清感情,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像我这样多好,忠于自己的感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感慨,轻舔君无绝的薄唇。这是她一贯的亲昵动作。 他轻笑,“那是因为生长环境不一样,你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哪还知道什么世俗道德的束缚?” “嗯。”她点头,“世人偏偏喜欢找一些这样那样的框框条条束缚着自己,何必呢?人活于世,最重要是活得自由潇洒。” 他但笑不语,大掌轻抚她细软的腰肢,“怜儿,为我生个孩子吧!” 她脸上的笑一僵,话题转换得太快,“为什么突然想到孩子?” “你的性格太飘忽,生个孩子拴住你,或许你可以变得沉稳一些,而且有个孩子玩,你也不会太无聊。” “不要啦……”她苦着一张脸,哀求,“我才十七岁耶,再缓几年好不好?我还没玩够。” 他淡扫一眼,“给多你二十年,你也不可能玩得够,你认为我不了解你的性子么?” “可是……”她还想抗议,被迎面而来的薄唇封个正着,他抵着她的唇瓣低喃,“顺道把这六天欠我的帐清一清吧!” “不要。”她推他,“大白天的,我想出去玩。” “有很多机会,不急于一时。”他淡淡回拒,大掌已经开始扯她的腰带,一边俯低头在她白皙的脖颈处轻咬。 “……唔……”她低吟,双手抱着他的头颅欲拒还迎。内心在斗争,一边是舒服的欢-爱,一边是外面热闹好玩的探险。 “姨姨……” 绵软稚嫩的叫唤隔老远响起,不一会儿门扉被推开,一个粉雕玉琢的嫩娃儿摇摇摆摆的跑进来,扑到两人身上。 14、熟人 “遥儿!?” 君怜惊呼,睁大了眼眸看着扑到她大腿上的娃儿,半晌反应不过来,她爬下君无绝的大腿,蹲下身子一把掐住娃儿水嫩的脸蛋儿,“你怎么会在这儿?谁带你过来的?你爹你娘呢?” “爹爹……娘……姨姨……”娃儿扑进她怀中,撒娇的蹭着她柔软的胸口,奶生奶气的重复几个特有名词,她受不了的翻个白眼,这才想起这小侄儿才两岁。 “姨姨……香香……”遥儿在她怀中不安分的乱动,小脸蛋埋进她胸口鼓捣,一个使力将她刚才急急收拢的衣衫扯开,露出里面桃粉的肚兜。 “水慕遥!你这混小子!”君怜娇斥,奈何怀中的小娃儿如同八爪鱼一样黏着她不放。 “放手。” 身后占有欲极强的男人轻启薄唇,淡淡说出两个字,遥儿立刻听话的放开紧抓着的衣襟,君无绝拎着他的后领将他丢到床上。看也不看娃儿一眼,他将君怜抱回膝上,为她拉拢好半褪的衣衫。 君怜瞥一眼床榻上乖乖坐着的遥儿,一脸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表情,好笑的张开双手,“来,姨姨抱。” “姨姨……”遥儿眉开眼笑,就要爬起来,突然又想起什么,扁着小嘴看向君无绝,一脸怯意,低低唤了声,“大伯……” 君怜看看旁边的男人,他冷眼看着遥儿,面无表情,还真的很恐怖,她轻笑出声,安抚的吻吻君无绝的唇瓣,“好了啦,遥儿不过是个孩子,不要吓他。遥儿,过来,不用害怕,有姨姨在。” “遥儿。” 温和的男声骤然在房内响起,君怜转过脸,惊喜的看着无声无息出现在房内的两人,“无痕哥哥,无心姐姐。” 水无痕和雪无心浅浅一笑。“大哥,怜儿。” “爹爹,娘。”床上的娃儿开心的爬下床,蹬蹬蹬的跑到两人身前,“娘,抱抱。”抱着雪无心的小腿轻蹭。 雪无心轻笑,弯下腰将遥儿抱起。 君怜眨巴着双眼,“你们怎么也出谷了?” 水无痕微笑,儒雅的脸上一枚酒窝若隐若现,温柔的暖意流泻了一身,“趁着这场武林大会,出来凑凑热闹。” 君怜拧眉,“既然是凑热闹的话,那……” “又怎么少得了我们呢?”如黄鹂莺般清脆娇婉的女音在门口响起,下一秒,娇美的女子与昂扬高大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无羁哥哥,无双姐姐。” “好久不见呐,怜儿。” “呵呵……”君怜轻笑,“瞧这吹的是什么风,怎把大伙儿都给吹过来了。还有两位哥哥呢?”既然无心姐姐这么淡冷的人都出谷凑热闹了,其他人出谷也就没什么意外的了。 “怜儿。” “无情哥哥,无意哥哥。” 果然,风无情和花无意也都到了,潇洒的步入房内,一脸的笑意。 君怜环扫一周,这偌大的房间突然挤入六个不凡的男女,似乎小了不少。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前天。”花无意径自走到圆桌前坐下,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饮啜。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来了?而且那么快找上门?” 水无痕也坐下,“刚才听到外头有人乱吼,出来瞧瞧,正好碰上了青龙他们。” “不过我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貌似打断了大哥的好事呢。”花无意瞅着君无绝冷硬的侧脸,暧昧的低笑。 君无绝轻扫他一眼,“知道了还不快出去。” 火无羁大咧咧的坐下,“大哥不要那么无情嘛,难得半个月没见,请小弟小妹们喝口茶水也是应该的。” 君无绝冷哼,“你房内没有茶水吗?” “不一样,大哥房内的茶比较香。”火无羁捏着茶杯放在鼻下轻嗅,一脸陶醉。 君怜翻白眼,摆明是来找碴儿的。看向遥儿,那小子朝她伸长了胖胖短短的小手臂,“姨姨……”她跳下君无绝的大腿,将遥儿接了过来,“嘶……胖小子,又重了不少,再重下去姨姨就抱不动你了。” 逗弄着怀中的娃儿,她突然想起,“对了,夜那小子呢?” “他也一道过来了,不过今儿个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哦。”君怜点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月无双白她,“怜儿,你也行行好,不要老是欺负他,人家一个那么可爱的少年,当心活活被你蹂躏到挂掉。” 君怜似笑非笑,“无双姐姐你高估我啦,我哪那么厉害,况且残夜那小子命硬得很,倒是你行行好,不要老拿他试药,少了一个好玩的人,我可跟你急哦。” 花无意看着那张笑得一脸纯真的绝美小脸,挑高了眉,心下不禁为残夜捏了把冷汗。 君怜搓揉着遥儿水嫩的脸蛋,越发觉得可爱到极点,眯了一双美眸,她重重吻上他的颊畔,还发出‘啵’的一声脆响,“遥儿,你真是太可爱了,姨姨决定了,今晚和你一起睡。” “咳咳……”火无羁轻咳,正常人都听得出其中的警告意味。 君怜缓缓转过头,抬眼看君无绝,不发一语,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在心底暗暗叫糟,为刚才一时忘情说出的话懊恼万分,呵呵傻笑,抱起遥儿走向门口,“遥儿,走,姨姨带你出去买冰糖葫芦吃,再去找好玩的事情做。”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她扬声高喊,“绿袖姐姐,紫衣姐姐,出发咯,咱到外面探险去。” “哈哈……”火无羁和花无意大笑出声,被君无绝冷冷的眼神一扫,生生将笑意憋在腹中。 大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怜儿,你自求多福吧!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君怜一回客栈,连喝口茶喘口气的闲暇都没有,便被君无绝一把捞起抱回了房间。 墙壁上嵌着两粒如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被一层丝质黄纱包裹住,白天从外表看只是两粒再平凡不过的圆珠子,到了晚上夜幕降临之际,珠子便散发出柔和的嫩黄光亮,照亮了一室的景物,也照亮了此刻正在大床上上演的激情欢爱。 粗重急促的喘息伴随着娇媚的细细呻吟在厢房内回响,扣人心弦,婉转动听,混合着浓浓情欲的淡淡幽香自床上交-合的两人身上弥漫开来,白皙与古铜,娇柔与健壮,赤身裸体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不断重复着天地间最古老最原始的律动。 君无绝眯了一双迷醉的深邃黑眸,下腹快而猛的抽-送,掌下的动作依旧轻柔,他细细抚摸着她滑嫩的脸蛋,看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吐气如兰。 “……唔……好热……好难受……不……不要……”她晃动着头颅,指尖紧紧扣在他背部,每被重重撞击一下,掐着他背部肌肉的指尖便深入一分。身上男人的动作今夜似乎特别激烈,鼻间呼吸着熟悉好闻的男性麝香气味,全身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不要?”他低喃,抽送的动作一顿,下一秒大掌扣住她的翘臀加重了抽-插,换来她的软声哀求,他无动于衷,在情欲中保留一份冷静,开始细数她的罪状,“今儿个一天在外头玩得不亦乐乎,都忘了我的存在了是吗?说好今晚补偿我,却在下一刻打算撇下我与那小鬼睡,你的话就这么没信用?还是说我不值得你记挂在心里,理应转瞬则忘?”一声声质问。 “不是……唔啊……嗯……我没有……” 君怜软语呢喃,鲜红诱人的柔嫩樱唇溢出一声声娇媚婉转的轻啼,潮红的脸颊写满诉说还休的妩媚,被甜蜜而痛苦的快慰折磨着的她脑袋昏昏沉沉,只听见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在耳边喃喃流转,集中精力好不容易捕捉到几个关键词,想反驳却又无力回答。 君无绝眯着比子夜更显深沉的眼眸,大掌一翻,就着交合的姿势将身下柔弱的身子翻转过来跪趴着,坚挺火热的肉-刃在紧-窒窄小的穴-道内狠狠的刮转了一圈,火辣辣的刺痛感混合着尖锐的快-慰让君怜发出尖细的呻吟,睁大了一双水润迷蒙的大眼,不知所措的扭动着身子。“……绝哥哥……唔……难受……不要了……放开我……” “不行,还不够!”他喑哑的低吼,双臂扣着她的腰开始蛮横的戳-刺,整根抽出穴-口,复又狠狠打入最深处。 “……嗯啊……嗯啊……”尖细的呻吟转为呜咽般的低吟,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太多的欢愉让她承受不住,那种酥麻战栗的欢愉,销魂蚀骨,仿佛要从灵魂深处腐蚀人的神智一般,每一次,她都害怕自己就这样在欢愉中死去。 身后男人野性的抽-插让君怜有种要被狠狠撕裂贯-穿的错觉,她扭动着腰肢想要逃开,他却好像知晓她的打算,收紧双臂牢牢束缚着她的腰,迫她动弹不得。一双大掌在她全身上下游移,微凉的薄唇吮着她的后背,或轻或重的轻啃,意识再度模糊不清,她低低的嘤咛着,大口大口的喘息,往后仰起了头,甩乱了一头软滑的青丝,无力的抵抗一波波汹涌而来的可怕快-感。 大掌牢牢钳住她的腰,君无绝挺动窄臀将肉-刃的顶端深深戳入最深处,顶着那片柔软的地方缓缓旋转挤压,紧-窒湿润的穴-道死死咬着入侵的物体不放,止不住的收缩痉挛让肉-刃仿若被无数张小嘴吸吮,从尾椎弥漫开来的战栗快感迫使他紧紧搂着怀中诱人的娇躯不肯放手,这副身子,无论要多少次他都始终觉得不够。 “怜儿,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语气霸道,占有欲十足。 “……唔……绝哥哥……嗯……嗯啊……”君怜全身止不住的哆嗦,早已到达快慰的极致,双膝无力支撑自身的体重,如果不是身后男人以大掌箍着她的腰,她早已经瘫软下去。无力回应他的激情,她任由自己的思绪飘飞,徒留身体承受着一波一波不知何时才能停歇的快慰。 腰与臀的碰撞,肉-刃出入甬-道带出的噗噗水声,无不淫-靡得让人脸红心跳,身后的男人仿若一只不知餍足的野兽,不将怀中女子的身心掠夺殆尽,誓不罢休。 15、热闹的“醉清风” “嗯……”君怜嘤咛一声,悠悠睁开眸子,满室的光亮提醒她时辰已经不早了,抬眼看去,纱帐外依稀可见一抹绿衣和紫衣身影。 “什么时辰了?” 嗓音竟是连她也没听过的沙哑,果然昨晚嚷嚷太久了。 “巳时,小姐要起来了么?紫衣这就去让人准备热水。” “嗯。”君怜点头,看着紫衣离开,这边,留下的绿袖体贴的倒了杯茶水,撩开纱帐,“小姐,来,喝口茶水润润喉。” “谢谢。”君怜感激的笑笑,“嘶……”,想要起身,却在倒抽一口凉气后软软倒回床上,她懊恼的拧眉。这下可好,全身酸软无力,骨头好像被拆过后重组,大腿内侧更是酸疼到不行,不用说,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别妄想到处跑了,绝哥哥这招真狠。 绿袖坐上床沿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起,一手将手中茶杯递上前。 她轻啜一口,温凉茶水润泽了干哑难受的喉口,她眯着眼眸满足的喟叹出声。 绿袖垂下脸,视线触及君怜裸露在丝被外的圆润肩头和胸口,一向白皙无暇的肌肤这儿那儿点缀着青紫的瘀痕,毕竟是云英未嫁的少女,瞅见如此张扬的欢爱痕迹,纵是不拘一格的性子,也不免觉得不好意思,她羞红着脸撇开视线。 一杯喝完,她轻声问,“还要吗?” “不要了。”君怜摇摇头,软软倒回软榻上,她现在是连动一根指头的力气也没有,也不想动,只想这样懒懒的躺着。突然想起被抛在脑后的人,她问,“绿袖姐姐,苏末人呢?有看见吗?” 绿袖将茶杯放回桌上后恭谨的站在床边,君怜尊称她一声姐姐,而她,也自是把这个小主子当亲妹妹般的疼,既便如此,绿袖仍不会忘了自己的本分。 “昨儿个一天不见人影,到晚上才回来,今儿个一大早又出去了,见是见着了,倒没能跟他说上话。” 君怜轻叹,“果然耐不住性子。对了,绝哥哥呢?” “爷一大早出外面了,还未回来。” 门扉被轻轻叩响,“小姐,方便进去吗?”紫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君怜懒懒的回答,绿袖放下纱帐,紫衣领着几个下人抬了个大木桶进来,后头跟着几人抬了几桶热水。待他们准备完毕离开后,君怜撩开纱帐,围着丝被坐起来,“绿袖姐姐,来,扶我一下。” 半晌没有回应,君怜好笑的抬眼看着微怔的绿袖,“怎么了?” “没……没什么。”绿袖回过神来,忙上前搀扶略显吃力的君怜。心下愈发觉得,所谓的风情万种,不过是旁边这人的一举手,一投足,一回眸。 泡过热水后的君怜全身的力气恢复了不少,一刻也静不下来的她一有精神就乐得屁颠屁颠下楼找乐子。结果人全都走了,就连小遥儿也不在。 “哎……”君怜软软趴在桌上夸张的唉声叹气。“哎……” 正在盛汤的紫衣动作一顿,好笑的看她一眼,“小姐,别再叹啦,不管你怎么叹气,我们也不可能让你出去的。” 君怜哀怨的瞪她一眼,爬起来揪着右边侍女的袖口,一双大眼眨巴眨巴,煞是娇俏,“绿袖姐姐,我们出去玩吧!好不好嘛?” “不行。”绿袖无动于衷的拒绝,掰开紧紧扒着自己袖口的五指,“爷吩咐了,今天不能让你出门,要你在客栈好好休养一天,爷还吩咐,等你醒来,盯着你把参汤喝完。喏,快喝。”她指指紫衣递到君怜面前的小碗。 君怜愤愤的咬牙切齿,愠火的脸蛋显得极有灵气和活力,“不喝不喝,给我撤走,爷吩咐,爷吩咐,什么都是爷吩咐,搞清楚,我才是你们的主子耶!一个两个全出去了,丢下我一个人在客栈,一点都不好玩。” 紫衣掩嘴娇笑,“哪呢?这不是还有一些人陪着你吗?” 君怜扫一眼周围零星几个朝她们方向投来打量视线的人,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他们引不起我的兴趣。” “我们的大小姐又想玩什么了?瞧这小嘴嘟的呀,都可以吊起十斤猪肉了,谁这么大胆敢惹我们家大小姐不开心?我来帮你收拾他。” 戏谑的清朗男音自门口响起。 “夜!”君怜兴奋的惊呼,抬脸看过去,门口一位青衫少年逆光而站,“快过来陪我玩,好无聊哦!” 冷残夜摇头轻笑,略显青涩的俊秀容颜流泻暖暖的温柔笑意,“这么好动的性子,当心迟早把你家绝哥哥给吓跑。” “才不会呢!”君怜皱皱鼻头,再朝他吐吐舌尖,“去哪儿玩了?怎么不带上我呢?”她抱怨。 冷残夜在她对面坐下,“大小姐你别闹我了,若是带你出去,我还不早被某人给封杀掉了。”他佯装一脸惊恐失色,逗得君怜乐得呵呵直笑。 绿袖斟了一杯茶递上前,“冷少爷,请用茶。” “谢谢。”冷残夜微微一笑。 冷残夜是无尘谷总管冷封尘的儿子,和君怜同龄,两人感情甚好,是从小打到大的玩伴,不过一向只有君怜打他的份,要是他敢动她一下,不说她身后的无尘谷一众支持者会将他挫骨扬灰,单单是君无绝,风无情,花无意,水无痕,火无羁,雪无心,月无双还有冷封尘和芸娘,九人中的随便一人,单指就能够将他点死。正因为如此,养成了君怜飞扬跋扈的嚣张性子。而冷残夜很不幸的,成为这性子底下最大的牺牲品,活活被蹂躏了十七年。所幸,君怜只是孩子心重,娇气但不刁蛮。 “小姐,来,把汤喝了,要不然要凉了。”紫衣把小碗往君怜面前推了推。 君怜低头看一眼冒着热气的参汤,“可不可以不要喝?好涩。”她扁着小嘴跟紫衣撒娇。 “喝完后吃点甜的糕点就不会涩了。” “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喝啊。” “乖,喝了对你身体有好处。” 君怜苦着一张脸,眸儿一转,她笑开。坐她对面的冷残夜盯着她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全身别扭,坐立不安,生怕她会将歪主意动到他头上。 果然,她将小碗慢慢推到他面前,“夜,这是本小姐赏你的,喝吧!不用客气。” 冷残夜低啐一声,没好气的瞪着笑得像个小恶魔的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你喝吧!” “喝。”君怜厉眼一瞪,“不然我就跟无双姐姐说你欺负我,她可是从无心姐姐那儿拿了很多好东西,正愁没人供她试验呢!” “小姐!”听着君怜明目张胆的威胁冷残夜,一旁的绿袖和紫衣实在看不下去了。 君怜无辜的看她们,“没看我正在努力吗?只要把参汤全喝掉就行了不是吗?” 绿袖被她打败的垂下肩,她要是打定了主意不喝,她们根本拿她没办法,“全喝掉是没错,但是是让你喝,不是让你努力叫别人喝。” “这有什么关系,都一样,没差没差。”君怜无所谓的摆摆手。 冷残夜白她,“这是什么逻辑,哪儿一样了?” 君怜笑得可爱,“一样的讨厌参汤啊,呵呵……” “你这魔鬼!”冷残夜怨怒的悲叹,后悔莫及,“我真不该在这时候回来。” “快喝快喝。”君怜催他,拄着下颚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看,“要是绝哥哥回来前还没喝完,我可饶不了你哦!咦?那个是不是苏末?”她眼尖的瞅到一抹熟悉的淡蓝身影,开始兴奋的招手,“苏末,这儿这儿,你过来。” 闻言,冷残夜轻扫过去,看是是一名少年,收回视线,并没有特别注意。 刚从外头回来的苏末瞧也不瞧她一眼,对那软软的叫唤声充耳不闻,径直走向楼梯口。 “哎呀呀,真是不乖,绿袖姐姐,要劳驾您将苏公子请过来了。” 苏末自然知道‘请’意味着什么,低咒一声,一脸不耐的转身走过去。 “坐啊,不用客气,紫衣姐姐,奉茶。” “有事?”苏末板着一张脸,将手中的剑往桌上一丢,显然脾气极为暴躁。 君怜杏眸微挑,轻瞅他一眼,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是让万物为之失色的千娇百媚,“没事就不能找您苏大公子聊聊?昨儿个至今天,可是有二十几个时辰未见了,难道苏大公子不想我么?” 苏末冷冷白她一眼,“既然没事的话,我先回房了。” “好嘛!不玩你了,你火气好大。”她托着腮帮子,“因为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要你管!”他恶声恶气的低吼。 “呵呵……”她轻笑。 随便说他几句就气得跳脚,如此的喜怒形于色,对于常年处在一堆深沉内敛的人群里的君怜来说,是极新鲜的。所以她总忍不住气他。 “苏末,这位是冷残夜,我的青梅竹马哦!”君怜介绍冷残夜,对着苏末挤眉弄眼。后者咬咬牙,“与我何干?”他不懂为何每次见她都是精力充沛,一脸兴奋。 “夜很好人的!如果你改变主意了,他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哦!” 苏末受不了的猛翻白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突然,他变了脸色,搁在剑上的五指渐渐收拢。 君怜和冷残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名高大男子逆光而站,看不太清楚容貌,散发的气势倒是不凡。君怜一下子就猜出了来人的身份,“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苏末绷着下颚,带起桌上的佩剑气势汹汹的跑过去,拔剑低喝,“刑天岚,你受死吧!” 刑天岚微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慢慢收回视线,掏出腰际的令牌向掌柜展示,掌柜立即恭谨的将一块房号牌递给他。 被无视的苏末恼羞成怒,逼急了一剑刺过去,“刑天岚,少瞧不起人,今天我要替我姐姐教训你!” 眼看就要刺进胸膛的剑尖两指夹住,看似力道很轻,实际上却大得让苏末动弹不得,“松手!是男人就好好跟我打一架,不清算这笔帐我誓不罢休!” 接下来,君怜没看清楚刑天岚出了什么动作,眨眼就看见苏末被刑天岚拦腰捞起。 苏末激动的挣扎,四肢并用,踢打刑天岚,“放开我!刑天岚你这个浑蛋!始乱终弃的薄情郎!背信弃义的负心汉!我要杀了你!” 一旁托着腮帮子看热闹的君怜终于看清刑天岚的容貌,赞赏的点头,“嗯,的确是个有资本让人心碎的男子,够魄力,加油!” 冷残夜摇摇头,一脸不赞同,“你脑袋里到底装些什么啊?那两人凑在一起还不是会打起来,你不担心那男人将人带上楼去毁尸灭迹?” 君怜再次觉得冷残夜在这方面实在是笨的无药可医,“懒得跟你这只呆头鹅解释。” 冷残夜不满了,“别说得好像你懂很多的样子。” “怎么?”君怜凉凉瞅他一眼,“我就是比你懂得多,不服气?” “是是是,大小姐比我懂得多,多好多啊!”冷残夜夸张的比了一个大圈。 “你敷衍我!小鬼你皮痒了!?”君怜龇牙咧嘴,狰狞的恐吓。 她显然忘了自己也是个半大不小的女娃儿,君怜身后的绿袖和紫衣轻笑着摇头,已经习惯了看这两个人斗嘴。 武林大会在即,有兴趣的帮派都陆陆续续抵达了青城,预定了‘醉清风’厢房的客人也陆续到齐。冷寂的‘醉清风’热闹了几分。 周围突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君怜下意识往门口看去,看到了引起骚动的源头。 为首的两人容貌俊美,长身玉立,宛如玉树临风,一身高贵的衣饰显示出他们不凡的身分,举手投足间尽是狂傲尊贵的气势。 他们身后跟着十来个男子,一式的青衣劲装,腰间佩剑。其中一个她认识,正是前几天见过的祁连钰,另外一个,容貌魔魅妖冶,眼角微微上挑,嘴角亦似笑非笑的勾起,整体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邪肆气质,只不过眼神含煞,倒是让人惶惑。 君怜啧啧感叹,“难得的罕见美男,祸国殃民呐!”不过论美,还是比不过她家无意哥哥。 或许是耳尖听到了君怜的低喃,美男朝这边望过来,表情微微诧异,转而变得别有深意,祁连钰也看过来了,对着君怜点头轻笑算是打招呼,她也回以微微一笑。 冷残夜疑惑的看她,“你认识他们?” “左边那个,几天前见过两面,还请我吃了顿午饭,右边那个没见过。瞧那绝色的姿容,莫不是传说中的落央宫宫主柳未央?” “嗯。”他点头。 这头还没安顿下来,门口似乎又有一帮人马靠近,君怜示意冷残夜往门口看,一脸好奇,“夜,那些是什么人?” “袖口一枚紫色刺绣凤翎,慕容山庄的人。” “打头那人是慕容山庄的庄主吗?” “不是。”冷残夜摇头,“慕容翎眼角处刺有紫色尾翎,那人没有。” “哦……”君怜受教的点点头,低低沉吟,“琉苏城,落央宫,慕容山庄,四大巨头来了三个,‘醉清风’这下可热闹了。” 冷残夜难得严肃一回,“怜儿,你可不要乱来。” “嗯,知道啦。除了绝哥哥之外,我对其他人不感兴趣。” 他看她脸上跃跃欲试的神色,心下很怀疑,她真的不会乱来? 16、撮合 因为被禁足,君怜只能在客栈范围内走动,逮着冷残夜小闹了一会儿,她细心瞧出了他眉目间的疲惫神色,所以在用过午餐后便良心发现放他回房休息,而她亦早早回了房。本来打算躺在软椅上看看书,可是被需索了一夜的身子实在虚乏得很,不知不觉中她便睡下去了。 睡了一觉起来,君怜看看窗外昏黄的天色,大好的下午时光就这样被她睡过去了。 守在一侧的紫衣看见她醒来,柔声道,“小姐,还要再睡会儿吗?若是不睡了,紫衣伺候您梳洗,主子们都回来了,您下去正好可以一道用晚餐。” 君怜懒懒的趴在软椅上不想动,“不急,还饱着呢!紫衣姐姐,什么时辰了?” “酉时。” 她扫视一周,没瞅见那抹绿色身影,“绿袖姐姐呢?” “伺候遥儿小主子沐浴去了。” 她朝紫衣伸长了手,“紫衣姐姐,拉我起来。” 紫衣宠溺的笑看她懒洋洋的德性,上前动作轻柔的将她扶起。 君怜轻拂裙摆,柔柔笑开,“是时候该去看看情况了。” 出了房门,左拐右拐经过繁复的走廊,君怜和紫衣在门上挂着‘天字十四号’门牌的门口站定,如果没看错的话,掌柜给刑天岚的房号牌应该是这个。 紫衣上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迟迟没人回应。君怜扬声叫唤,“苏末,我要进去咯!”话音还没落,双手已经自动自觉搭上前推开了门板。 一进屋,满室甜腻浓郁的欢爱气息扑鼻而来,君怜咋舌,抬眼望去,她要找的人儿正蜷缩着身子坐在床角,丝被裹了一身,一头及腰的黑发几乎盖住了整张脸。 听见异响,他,不,应该是她,抬起头,双眼迸射愤怒的火焰,“滚开!你来干什么?看笑话吗?这儿没有什么可供你大小姐消遣的东西,给我滚!” 君怜没理会她的大吼大叫,在桌上倒了一杯茶水后走到床前,“声音都哑了,来,先喝口水润润喉。” “不用你假好心!”她拍开她的手,她没拿稳,茶杯摔到地上碎裂开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侧的紫衣沉下俏脸,不能容忍别人对君怜不礼貌,想要斥责她,刚想开口,君怜抢先一步,“紫衣姐姐,你去让人准备热水过来。” 紫衣臭着脸哼了哼,不高兴的挥挥衣袖走开。 紫衣走后,房内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苏末将脸深埋进膝盖里没有说话,君怜自然也很有耐心的等着。 良久,“求求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微哑虚弱的声音透出疲惫,让人听着心酸。 “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苏末的身子明显一颤,抬起苍白清秀的脸,眯着眸子悲愤的大吼,“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一副对事情了如指掌,全天下都掌握在你手中的自大模样!你以为你是神吗?拯救世人?不用你多管闲事,给我滚!”声嘶力竭。 君怜轻轻叹气,“爱是一种让人甜蜜而又痛苦的东西呢!反复无常总是带给人无尽的伤害和打击。你很累吧?” 苏末轻颤,单薄的身子好似有种摇摇欲坠的错觉,两行眼泪沿着清冷的面颊无声的滑落,她紧紧咬着唇瓣低声呜咽。倔强得让人心怜。 君怜爬上床,跪在她身侧,仿着君无绝待她的方式,顺着苏末的发丝轻抚她的后脑,“哭吧,哭出来会轻松一点。” “我不爱他,我恨他,好恨好恨……” 苏末睁着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猛摇头,似是对君怜澄清,又似是极力说服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君怜柔柔的安抚,轻缓低柔的嗓音似能穿透人心让人安心。 苏末一开始很激动,哭得换不过气来,渐渐的,她靠在君怜肩上低低的抽泣,“我好恨,他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不应该的,姐姐对他一片深情,他不应该背叛姐姐……” “他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你会排斥讨厌吗?” “我……”苏末紧紧咬着唇瓣,欲言又止。 君怜抬起她的脸静静的凝视她的双眼,“告诉我,你对此次上青城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她撇开眼,“姐姐和他自小订了婚约,两人更是青梅竹马长大,他一年前却突然说要解除婚约,姐姐为了他茶饭不思,成天郁郁寡欢,他却不理不顾,他是背信弃义的负心汉,我要代替姐姐教训他,他……” 君怜打断她,“真的全是为了姐姐而没有一点私心吗?你扪心自问。” “我……我……不要逼我……”她摇头,刚止住的泪水再度滑落,“我好卑鄙,我对不起姐姐,我只想远远的看他一眼,我甚至私心的希望他他从此忘了姐姐。” “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既然爱上了,即便不择手段,也要牢牢抓紧不放手。” “不应该,他是姐姐的,我不能抢了他。”苏末一脸不安无措。 君怜摇摇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他若是不喜欢你姐姐,谁也拿他没辙,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对你做那种事情?你难道看不出来他爱的是你?” “怎么可能……”苏末喃喃的低语,揪紧了胸前的丝被,“那个冷酷的男人,那个瞧都不瞧我一眼的男人……” “你不信?”君怜挑高了秀眉,高深莫测的一笑,“我来证明给你看。” 接下来,一脸茫然的苏末被紫衣和绿袖服侍着沐浴净身,换回了红颜女装。 苏末,原名苏茉儿,自铜镜里看君怜坐在床沿上悠闲自在的荡着双腿,再看看身后给她挽髻的紫衣,“你们早知道了吗?”她指的是她女扮男装的事。 紫衣凉凉的瞥她一眼,因为刚才的事,她还没有原谅她,口气有点不善,“就你那拙劣的乔装技巧,我小时候就不屑一看了,若不是早看出你女儿身,早在小姐盯着你不放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你以为我们家爷会让小姐跟一个男的如此亲近么?” 想起那个冷绝的男子,苏茉儿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 “紫衣,不要吓她。”绿袖在一旁好笑的看一眼紫衣气鼓鼓的脸蛋。 换上一袭罗裙,稍加装扮过后的苏茉儿少了几分英挺的帅气,多了几分娇弱的柔美,君怜让她转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 苏茉儿倒不自然了,“你到底打算怎么证明?” “不急,我现在饿了,我们下去用餐吧!” 苏茉儿被她拉着走,看着她柔若柳的后背,心思复杂,这个谜样的少女总是那么轻易做出或者说出一些让她意外的事情,明明外表娇弱,看似天真无邪,却又在下一秒冷静犀利的道出最关键的一点。 君怜带着苏茉儿下了楼,大堂内的人不多,寥寥落落坐了几桌人,她一眼就看见了正中央的一桌人,熟悉的七张面孔,她突然觉得好笑,感觉‘醉清风’成了第二个无尘谷。 月无双看见了她,招手,“怜儿,过来。” 她笑着点头,“好。” 感觉身侧的人身子微僵,她抬头循着她的视线看去,角落静默坐着的男子仅是抬头朝她们这边看了一眼,随即自顾自的喝酒。 她拉着苏茉儿走到君无绝一行人面前,将她推到花无意身上,自己则顺势偎进君无绝敞开的怀抱中。 花无意倒也配合,将苏茉儿抱到大腿上安放着,美人在怀自是一脸玩世不恭的坏坏笑容,只是苏茉儿僵硬着身子,一脸不自然。 君怜揽着君无绝的脖子,好奇的问,“怎么不见小遥儿和无心姐姐?” 水无痕温和一笑,“遥儿在外头玩了一天,洗过澡后心儿便带他早早睡下了。” 闻言,君怜嘟着小嘴一脸幽怨,“我又没得玩!” 君无绝俯下脸在她唇瓣上轻点,“只要你乖乖的不乱跑,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真的吗?”她一脸兴奋,“绝哥哥真好。”她在他脸上重重一吻。 “饿了吗?”柔情软化了他脸上的冷硬,他眼中盈满只为她展现的笑意。 “嗯。”她点头,张开嘴吞下他送到嘴边的一勺饭菜。风无情一干人早已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倒是苏茉儿,无论看多少次,还是觉得不太习惯。四周全是没见过的陌生面孔,身下又是花无意温热有力的大腿,她红着脸无措的不知道将视线搁在哪儿。 “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花无意挑起苏茉儿尖削的下颚,笑得魅惑邪气,在君怜看来倒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地痞流氓,她没好气的白他,“无意哥哥,不要吓到我的朋友啦,茉儿,无意哥哥其实很好人的,你不用怕。” “对啊,不用怕的,茉儿。”花无意温柔的轻声细语,“来,无意哥哥让你尝尝好酒。”也不待苏茉儿开口说话,他捏起酒杯递到她唇际,看她嘴唇微张,直接将酒液灌了进去,苏茉儿被刺激的酒液呛得直咳嗽,一张俏脸红润不少。 花无意轻抚着她的脸颊,啧啧轻叹,“脸蛋儿粉粉的,真是可爱呢!让人差点把持不住。” 看着花无意不亦乐乎的调笑,除了君无绝以外的人全都忍俊不禁,辛苦的憋着笑意。 对这个比自己要美上万分的男子,苏茉儿除了尴尬还是尴尬,一双手抵在他胸前推拒。蓦地眼前的光亮被遮住,她还没抬头只听见熟悉冷然的声音,“抱歉,人我带走了。”下一秒,她的身子便换了位置,被来人拦腰捞起。手机用户访问:m.hebao.la 苏茉儿抬头看刑天岚冷漠异常的侧脸,突然害怕起来,“不要!你放开我!” “失陪。”刑天岚轻点头,抱着苏茉儿足下轻点,直接跃上了二楼。 君怜啧啧称奇,“哇……刑少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水无痕轻笑,“怜儿,你对这种事情还真是乐此不疲呢!”当初,他和心儿两人彼此伤害时,也是怜儿从中调解撮合,他和心儿会有今天,她绝对是第一大功臣。 “好玩。”君怜笑弯了一双璀璨美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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