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错床 - xp1024.com
《爬错床》


1-2

第一章

痛!

从深沉的黑暗中醒来,镂月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痛,好痛!

她忍不住逸出一声破碎的声吟,缓缓张开眼睛。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惊慌的发现自己躺在二张陌生的床上,猛然想要坐起,不意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在发出一声痛呼后,只觉眼前一黑,险些又昏了过去。

待疼痛稍后,饺月再度睁开眼时,就看见一位陌生的姑娘站在床边看着她。

夫人,你醒了”

夫人是在叫她吗镂月微微蹙起眉。

那位姑娘见她皱眉,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飞快的转身跑了出去。

“等等……”镂月想伸手叫住她,才发现自己不仅全身疼痛乏力,就连嗓子都干哑得发不出声音来。

怎么回事这里到底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受伤……受伤

啊!她想起来了!

是那辆失控朝她冲撞过来的漂亮马车!

离开绣庄后,她和往常一样绕到裴家堡,才走到半路,就看见一辆很漂亮的马车不知怎地直朝她冲撞过来,她因闪避不及,被撞飞到山崖下,昏迷之前,她似乎看见马车上镶着裴家堡的标记……

这么说,她是被人救了,然后带到这里来的了

是谁救她的呢会是裴家堡的人吗

以裴家堡的仁义风范,的确是有可能救她回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是不是有可能会见到……。

深藏在心底的身影不期然的冒了上来,令镂月的一颗心克制不住地扑通扑通猛跳起来。

可能吗镂月的心跳得更急了,身上的伤似乎也不再那么疼了。

她甚至想,如果能见着他,她愿意多让马车撞上几回……

继而,她又暗斥自己的痴心妄想,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呢就算她没看错,撞她的真是裴家堡的马车,裴家堡将她救卤来已是仁至义尽,他又怎么可能亲自来瞧她呢

唉!她肯定是被撞迷糊了,脑袋里才会萌生出这种奢望。

其实,只要能像以往一样,远远的瞧他一眼,她就心满意足了。

镂月模模糊糊的想着,没注意到刚刚的姑娘去而复返,直到那姑娘出声唤人,镂月才留意到她的存在。

“夫人,该吃药了。”说着,她上前帮镂月坐起

身,然后回头端来刚才放在桌上的药碗,靠着床沿,舀了一匙吹凉了喂她。

镂月受宠若惊的忙道:“我自己来就行了。”她伸手接过药瓤就唇试了试温度,发觉还很烫口,于是捧着药碗慢慢吹凉。

“夫人,还是让红绡吹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谢谢你,红……绡……”是这个名字没错吧镂月顿了一下,见她没有纠正,才又道:“红绡姑娘,我能不能请问你一个问题”

“夫人有话尽管问就是了,红绡不敢当。”红绡忙道。

“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夫人”难道她看起来像成过亲的样子吗

“这;…-”红绡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夫人是堡主的妻子,大家一直都是这么叫的,难道夫人不喜欢”红绡小心翼翼的问道。

“堡主夫人”镂月惊愕的瞪走眼瞧她,“你说我是堡主夫人”她露出一副红绡疯了的表情。

“夫人”红绡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夫人是怎么了

“红绡姑娘,是谁告诉你我是堡主夫人的”

“谁说……大家都知道啊!”红绡呐呐的回道,“夫人,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请尹爷来可好”

“尹爷他是谁”镂月蹙起眉,纳闷的问。

“夫人不记得尹爷,”红绡惊慌的看着她。

镂月摇摇头,她G本不认识韵人,教她怎么……等等,尹……难道是裴家堡的二当家——神医尹云蔚

“你说的该不会是尹神医吧”尹神医虽贵为裴家堡二当家,但是却有着医者的仁心,常到裴家堡城里的医馆义诊,为人亲切随和,很受附近百姓的爱戴敬仰。

红绡点点头,虽然一脸不解,却仍恭敬的道:“神医是堡外的人叫的,咱们堡里的人一向称呼他尹爷。”

堡里镂月兴奋的差点把手里的药碗弄翻了。

“这么说,这里果真是裴家堡了”

“夫人小心!”红绡提醒道。

镂月忙将药碗端正,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不起!我看,我还是赶紧把药喝了,比较安全。”说着,连忙以唇就碗,可喝到一半时,她突然想起红绡先前的话,夫人是堡主的妻子……

“咳咳……咳……她猛地呛咳了起来,红绡忙上前接过药碗,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我……咳咳……我没事了,谢谢你。”镂月呛骇得满脸通红。

“夫人,还是让红绡去请尹爷来一趟吧!”红绡不放心的说。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只是……红绡姑娘,有件事我想一定是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你们的堡主夫人。”

如果她不曾见过堡主夫人,那么她会以为自己是因为和堡主夫人面貌相似而被红绡误认,可她和堡主夫人G本一点都不像啊!

她虽长得五官端正,但是比起堡主夫人来,可就是天和地的差别了,除了瞎眼的人,绝不会有人把她们认错的。

为什么红绡会把她当成堡主夫人呢原先她还不确定自己是在裴家堡内,对她把启己当成堡主夫人的事并不那么在意,现在弄明白了,就不能任由她乱叫,要是让他听到,那她岂不是要无地自容了

“夫人,红绡知道你很生气,可是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还是别说这种话吧!要让有心人听见,惹堡主不高兴,那……”红绡不安的说。

“什么敏感的时候”镂月觉得一头雾水,她只不过是实话实说,怎么红绡一脸的凝重

“就是堡主带回堡,住进霞院的那位李妍姬姑娘呀!夫人这话要是让她知道,肯定又会在堡主面前说些话采污蔑你了。”

说起那位李妍姬,红绡就替夫人抱不平,那女人仗着堡主的宠爱,G本不把夫人放在眼里,三番两次的到水月阁来,明着说是来请安,暗地里却是来示威的,夫人气不过,将她赶出水月阁,她倒有脸扮无辜、装可怜,博取大伙儿的同情,让大伙儿对夫人更加不谅解。

还有堡主也是!夫人都昏迷了两天两夜,他竟也不曾来探视一次,若不是尹爷,说不定夫人就这么去了

“裴堡主带女人回堡怎么会呢”镂月惊讶极了。

她一直认为只有像堡主夫人那样天仙般的美人,才配得上英伟的他,心里虽然觉得苦涩,但是却也为他能得此如花美眷而欣喜。怎么,原来他们竟是不幸福的吗抑或是他喜新厌旧、风流花心

不,他不是那种人!镂月不相信自己所仰慕的男人会是如此薄幸之人,一定有什么原因才是!

“红绡姑娘,裴堡主和堡主夫人感情不睦吗”

“夫人……”红绡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道:“夫人和堡主的事,红绡不敢多嘴。”

镂月愣了一下,红绡不会还把她当成堡主夫人吧

“红绡姑娘,我都说了,我不是你们堡主夫人,你怎么不信呢”

“红绡请夫人不要再说这种赌气的话了。”红绡谏言道;

“赌气我没有什么好赌气的啊我……”

“夫人自然是为了堡主带女人回堡的事生气,才会说这种赌气的话。”红绡道。

“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堡主夫人啊!”镂月头开始痛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红绡会认定她就是堡主夫人呢

“怎么姊姊才清醒,就闹起脾气来了”一声娇柔的声音自内室人口处传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楼月闻声望去,眼睛不由得一花,好个艳丽的女子!

“李姑娘。”红绡不情愿的唤了一声。

李姑娘她就是他带回堡来的女人

“姊姊;真是对不住,妍姬这两天忙着伺侯堡主,所以一直没空来探视你,你不会怪妍姬吧”李妍姬假意致敬,却暗示自己受宠的事实。

镂月细细地打量着李妍姬,原来他喜欢美艳的女人啊!

镂月的心里有些失望,在她看来,堡主夫人的清灵绝美,比起眼前这位俗艳的姑娘要更适合他.

“姊姊不该是还在生前两天堡主带妍姬进堡,把姊姊丢在堡里的气吧若是妍姬早知道姊姊会因为这样而自个儿负气出门,说什么妍姬也会请堡主带姊姊一同前往的,幸好姊姊没什么大碍,否则妍姬可真要自责死了。”李妍姬句句寒讽带讥的说道。

镂月看一眼红绡,再看向李妍姬,心里益发觉得怪异,红绡当她是堡主夫人,李妍姬现在又充满敌意的唤她姊姊,分明是也把她当成堡主夫人了。

难道她真的和堡主夫人长得很像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以前看到的那个美若天仙的堡主夫人又是谁真正的堡主夫人又跑到哪儿去了

“姊姊,你看看这只玉镯好不好看是堡主送给妍姬的,姊姊若是喜欢,妍姬可以把它送给姊姊当作赔礼。”李妍姬说着,举高右手手腕到她面前。

镂月看看一脸炫耀的李妍姬和她身后等着看好戏的丫环,再看一眼碍于身份不敢说话的红绡,心里有了主意。

“这么漂亮的镯子,你当真舍得送我”镂月问道。

“咦”李妍姬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不禁惊愕的看着她,就连红绡和李妍姬带的丫环也是一脸愕然的神情。

按照往常的惯例,她若不是被激得抢过玉镯摔碎,也该生气的袭人出门,怎么……

“莫非你只是嘴里说说,不是真心想要送我”

“当……当然不是,姊姊想要,妍姬自是求之不得。”李妍姬僵笑着脱下玉镯。

“真是谢谢你了,我正在想该怎么谢谢红绡的尽心照顾呢!这可派上用场了。”镂月接过玉镯笑道。

“你……姊姊的意思莫非是要把这玉饲送给红绡”李妍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镂月好笑的看着李妍姬不舍的表情和她身后丫环脸上明显露出的艳羡。

妍姬是想,这玉镯价值不菲,用来打赏给下人,会不会太贵重了些”李妍姬忍着气强笑道。

“李姑娘此盲差矣!不是有句话说,千金难买真心吗这镯子就算再贵重,也不过是个死物,怎么比得上红绡细心照顾的心意呢”

“这……姊姊说得是,妍姬受教了。”李妍姬咬牙道。

“这么说,你不反对我把这镯于送给红绡了”

“当然,妍姬也该感激红绡对姊姊的照顾,否则妍姬怎么能心无旁骛的伺候堡主呢!对了,姊姊,今儿个晚上堡里宴客,姊姊是否接到通知了”李妍姬重新发动第二波攻势。

“夫人才刚清醒,身子未愈,不适宜参加宴会。”红绡绷着声音答道。

“既然如此,那妍姬可要对不起姊姊了,今儿个只好遵照堡主的吩咐,充当女主人了。”李妍姬得意的说道,总算是让她给扳回一城了!

“你……”不小心踩进她的陷阱,令红绡气红了脸。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要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抛头露面的招呼客人,我还真是过意不去。若是换成别的姑娘,恐怕没你这般大方呢!”镂月轻松的回应道。

她从小寄人篱下,一度还被卖进青楼,什么尖酸刻薄的话她没听过李妍姬这么说还算是小意思呢!

“你……”李妍姬气得咬牙切齿。

“啊……”镂月打了一个呵欠,“李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突然觉得有点儿累,就不留你了。瞧这天色,你也得回房去打扮打扮,准备赴晚宴了,既然要充当女主人,这外表形象可是很重要的,不能寒酸得让人瞧不起,也不能妖艳得让人以为是进了青楼,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说完,像是不赞同似的看了一眼李妍姬艳丽的装扮,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李妍姬自然听懂了她的暗喻,忍不住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红绡,替我送客。”镂月说,然后想起手上的镯于,又道:“对了,这镯子你拿去吧!”

“谢夫人。”红绡知道夫人是故意要气李妍姬,便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也该谢谢李姑娘。”镂月笑笑地道。

“是,红绡谢过李姑娘。”红绡心情愉快的转向李妍姬道谢,打从堡主带李妍姬回堡,这可是她第一次以笑脸面对李妍姬呢!

李妍姬陰沉的看了一眼她们主仆俩后,气得拂袖而去,身后的丫环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

等她们走了之后,红绡立刻以崇拜的眼神转向馒月,“夫人,你真是太厉害了。这可是我头一次见到李妍姬气成这样呢!你能忍下气,反击回去,真是太好了。”

以往夫人就是禁不得激,脾气又倔,被误会了也不肯开口解释,才会和堡主闹得这么僵;后来,堡主把居心叵测的李妍姬带回来,多了她在堡主耳边搬弄是非,夫和堡主的情况就更糟了。

“红绡姑娘,我这么做,不会替堡主夫人惹麻烦吧”镂月有些担心的问,李妍姬临走前陰沉的眼神让她有些不安。

“夫人,你可别再赌气说什么不是堡主夫人之类的话了。”红绡忙道。

“红绡姑娘,你看清楚,我长得一点也不像堡主夫人啊!堡主夫人那么美,而我……你怎么会认错呢”镂月没辙的说。

红绡看看镂月,然后了悟的点点头。莫非夫人是因为脸上的伤才起了别扭这么想着,红绡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桌上的铜镜再走回床边对着镂月照着。

“夫人放心,除了轻微的擦伤外,夫人的脸……夫人,你怎么了”红绡被镂月激烈的反应吓了一大跳。

楼月看见镜中映照出来的面容时,先是震愕的柔柔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后,脸色大变的一把抢过铜镜,看着镜中那人的容颜,满脸的无法置信。

“夫人,你放心,尹爷说了,那些擦伤很快就会好,不会留下伤疤的。”红绡以为她是无法忍受美丽的脸上有一丁点的瑕疵,忙着解释。

镂月G本没有听。见红绡的话,只是惊愕的瞪着镜中绝美的容颜,仍是满眼、满脸的不敢置信。

这不是她!镜中的人不是她!’

弯弯的黛眉、盈亮的水眸、挺直的鼻梁、嫣红的嘴唇,透明的……她记得这张脸!

镜中绝美的容颜是属于堡主夫人的!

可……堡主夫人的脸怎么会映在这面铜镜上

难道……不,不可能的!

她怎么可能会变成堡主夫人呢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红绡担心的叫着失神的镂月。

镂月突然伸手狠狠掐着自己的脸,然后痛得掉下泪来。

“夫人,你不高兴可以拿红绡出气,不要伤害启己啊!”红绡惊叫着忙拉住镂月的手,不让她再伤害自己。

好痛!镂月寒泪望着水嫩的脸上因为狠掐而红紫的印子,做梦是不会痛的,可为什么她感觉这么痛

“夫人,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红绡啊!”红绡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我……这一定是梦,对吧我怎么可能会变成她呢不可能的。”镂月像是置身在水中快惨遭灭顶似的紧紧抓着红绡的手。

“夫……夫人……”红绡被她的模样吓坏了,不知所措的嚷道。

“告诉我,这只是梦,不是真的,对不对对不对”镂月求救般的催促着。

“夫人……”红绡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自己该去请尹爷过来,可是夫人紧抓着她,她该怎么办才好!

而且,万一她离开的话,夫人又伤害自己怎么办

“夫人,你才刚醒来,不能太激动,当心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红绡安抚地道。

“我不是夫人!我不是,你别叫我夫人!”镂月惊慌的叫着,放开抓住红绡的手。

说不定是因为她一直夫人夫人的叫,她才会做这种噩梦的!

“夫人……”

“你别叫我夫人,我不是你们堡主夫人,我是宋……”镂月激动的喊着,突然,眼前一黑,受伤未愈虚弱的身子禁不住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昏了过去。

红绡见她昏迷了,不禁松了一口气,忙扶着她躺好,匆匆叫人去了。

第二章

一股呛鼻的味道直冲进她的鼻腔,她厌恶的皱起眉,下意识的躲了躲,可却怎么也躲不开,那股味道就是一直刺激着她的鼻子,呛得她很难受,神志渐渐地由黑晴中清醒……

“醒了,夫人醒了!”张开眼,她就看见红绡关心的瞧着她,手上拿着一只鼻烟壶放在她的鼻子下。

镂月厌恶的别开脸,红绡见状,忙将鼻烟壶移歼,同时离开球边。

红绢一退开,馒月才注意到房里还有其他人在,而且还是个男人。

意识到这一点,镂月立刻直着腰坐起来,跟神警戒的看向那人。

“尹神医”在看清男人的脸时,镂月冲口叫出。

神医尹云蔚怪异的扬了一下眉,没有答话。

“夫人,因为你昏过去了,所以红绡才去请尹爷过来的。”

夫人

想起先前怪异的梦境,镂月倏地脸色一变,瞧见房里梳妆台上的镜子,于是忍住身上的剧痛迫不及待的下床,跌跌撞撞的往梳妆台走去。

“夫人小心!”红绡忙上前搀扶住她踉跄的身子。

镂月没有理她,坚持要往梳妆台走去,红绡只好扶着她过去。

在看见镜子内映照出的人影时,镂月整个人顿时全身乏力的往下瘫软,红绡差点就扶不住她。

“怎么会这样”楼月失神的看着镜中绝美的容颜呢喃道。

“夫人……”扶媳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红绡忙转头向:尹云蔚求救。“尹爷。”

尹云蔚双手环X,朝红绡轻摇了一下头,仍是不发一语。

“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难道我还在做梦”镂月呆呆的望着镜子低喃。

“如果你是担心你脸上的伤,那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尹云蔚挟淡的开口。

“不,不是的,这不是我的脸,我不是你们的堡主夫人,我……”楼月激动的想表明自己的身份。

“夫人!”红绡忙出声制止她再说下去,然后紧张的看向尹云蔚,“尹爷,夫人只是一时情绪失控,不是有意要这么说的。”

“红绡,水大小姐不想当这个夫人的事,在堡里已经不是新闻了,你又何必这么紧张”尹云蔚忍着怒意道。

“不是的,夫人她……”

“为什么一切都真实得这么可怕快醒来,这是梦,是梦……”镂月突然开始用力拍打起自己的脸。

“夫人!”红绡想要阻止,却怎么也拉不住镂月朝自己益发用力拍打的双手。

犹有余怒的尹云蔚见状,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上前点住她的昏袕,才让她安静下来。

“尹爷,夫人她……”红绡担心的抱住镂月昏迷的身子问道。

尹云蔚抓起镂月的手仔细地把起脉来,过了半晌,他沉吟着放下她的手,示意红绡将她扶到床上去,自己则陷入沉思。

过了好久,他看向红绡,“夫人醒来后就一直是这样吗”

“不,夫人她……”红绡将镂月醒来后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告诉尹云蔚,包括李妍姬前来挑衅,反而被夫人气回去的事也说了。

尹云蔚稀奇的扬了一下眉,对于李妍姬私底下玩的把戏,他自然看在眼里,只是懒得管,反正裴子烨都不在意了,他又何必多管闲事

一向都是李妍姬占上风,怎么这回水粼粼像是突然开窍了?

还有,照红绡的说法,打从水粼粼醒来,就一直否认自己是夫人,而情绪一直还算平静,但在照了镜子后,情绪突然失控,惊恐的直嚷着自己是在做梦……

他原以为是红绡夸大其词,可在亲眼见到她失控的模样后,他不得不起了疑心。

红绡认为水粼粼是因为受不了自己完美的容貌有一点点的瑕疵,但若真是如此,水粼粼就不可能会那么用力的把自己的脸打得又红又肿还不肯罢手啊!

若是他刚刚没出手点昏她,他想,或许她有可能会失手毁掉她那张花容月貌的脸。

何况,她脸上的擦伤一看即知G本不算什么,就算不擦药,过两天也会自然痊愈,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他相信水粼粼应该也看得出来才是!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

是什么让水粼粼失控的对自己又捶又打,要自己“醒”过来呢

是什么让她这么深信自己陷在罩梦中

不,不是的,这不是我的脸,我不是你们的堡主夫人……脑海里突然跳出她先前惊恐不安的话语,尹云蔚猛然一震,不是我的脸难道……教她失控的是……

映在镜中的那张脸

镂月觉得自己飘在半空中,四周一片浓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宋镂月,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惊讶声之后,出现在镂月面前的是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她阻止饺月继续前进,镂月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在快速的往前飞掠着。

“你认识我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才要问你呢!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原来这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糊涂引魂使——梦儿是也!

“我也不知道啊1-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楼月自己也很茫然。

“这是阳间的魂魄前往冥河搭渡船进地府的通道,你是怎么跑来的我不是把你送进水粼粼的身体里,让你还阳了吗你还回来干什么”梦儿着急的道“快回去!快回去!要是让鬼差大哥看到,肯定会把你当孤魂野鬼抓回地府去的。”

“回去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怎么会你阳寿未尽,想回去自然就能回去了,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回去呢”梦儿诧异地道,“你闭上眼睛,努力想着要回去看看。”

镂月闭上眼,认真地想了半天后,睁开眼,怎么还是留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梦儿吃惊地嚷道。

“我不知道。”镂月仍是一脸茫然,她连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不清楚了,又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会回不去?

“这可怎么办才好”梦儿苦恼着,“再不把你送回去就糟了,可是,我现在又没有任务在身,上不了阳间啊!”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镂月纳闷的问。

“因为我……”

“因为你会变成今天这样,全是她闯的祸。”一个声音蓦地C进两人之间。

“判官大人!”梦儿喜出望外的叫道。

在一阵轻烟过后,判官出现在两人面前,眼带责备的看了梦儿一眼后,才转向镂月。

“宋镂月,因为梦儿犯了错,毁了你在阳世的形体,导致你的魂魄无处归依,而裴于烨的元配水粼粼却是阳寿已尽,再加上你和裴子烨之间的命运牵扯甚深,是以,本官让梦儿将你的魂魄放进水粼粼的躯体里,以弥补她所犯的过错;原以为你该欢欢喜喜的接受这项安排,不料,你竟心生排拒,导致魂魄离体,这倒是本官始料未及的。”

“判官大人,你的意思是,她不喜欢水粼粼的躯体怎么会呢水粼粼长得很美耶!”梦儿说道。

判官瞪了梦儿一眼,这个大难临头还不自知的丫头!

“宋镂月,如果你不肯接受这样的安排,那么,本官只得带你回地府,据实禀明阎王,请阎王将你今生未尽的阳寿加到你的来世,让你即刻投胎转世。只不过,如此一来,你和裴子烨宿世的姻缘可能会因此而被打乱,从此再无交集,你考虑考虑吧!”

“我和裴堡主的宿世姻缘”

“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怎么抉择在你。”判官说道。

“我……”镂月看看判官,再看看梦儿,然后坚定的说:“我要回去!”

“很好!”判官手掌一翻,变出一瓶水,“为防今天的事再度发生,在你回去之前,先把它喝了。”

“孟婆汤!”梦儿脱口而出。

“孟婆汤就是传说中,喝了会让人忘却所有前尘往事的盂婆汤”镂月惊讶地道,忙以手掩住口,

“不,我不喝!

“喝下它,等你回到水粼粼的身体后,就能完完全全变成水粼粼,不会再有排斥的情形发生,对你比较有好处。”判官道。

“不,我不要,我是宋镂月,就算躯壳换了,容颜变了,我还是宋镂月,我不要变成别人。”镂月坚持不肯接下瓶子。

判官叹了一口气,手掌一收,瓶子便消失了,“也罢!原该是宋镂月和裴于烨的缘份,扯进水粼粼已是不该,若是造成裴子烨来世的混乱,找错命定之人,那也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判官大人,你的意思是,宋镂月和裴子烨来世仍有姻缘吗”梦儿兴奋的问,这可是判官大人第一次泄漏天机耶!判官大人不知道有没有发现自己说溜了嘴

闻言,镂月的眼睛也为之一亮!

“有是有,但是,是善缘或是孽缘,就得看今生结的是什么缘了。我这么说,你明白吗宋镂月。’’判官提点道。

“谢谢判官大人,镂月明白了。”

“能明白就好。对了,本官还要给你一句忠告,除非裴于烨是真心的爱上你,否则,就算处境如何艰难,也不要轻易说出自己借尸还魂的事。”判官交代道。

“为什么”问话的自然是好奇宝宝梦儿了。

“此事若是宣扬开来,让阎王知晓,你说会如何”判官没好气的反问。

梦儿吓得吐了吐舌。

“阎王不知道这件事吗”镂月奇怪的问,这么大的事,能瞒得了阎王?

“除了阳寿已尽的魂魄要接受阎王的审判外,阳寿未尽而自尽的魂魄,是要在地府里受尽刀山洞锅之苦,直到阳寿尽了,才得以见阎王论功过,再决定来世的命运。

“而且,人间一年,地府一日,那些一时想不开的魂魄要捱的苦日子可比在阳间要长得多了。”梦儿解释道,“像你这种情形,若不是特案禀告,阎王是不会知道的,反正等你阳寿一尽,还是会回到地府采嘛!

“你想,就算你再长寿,能活到百岁,在地府来说,也不过是短短百日而已,阎王每天要审判转世的魂魄那么多,可没空去管你在阳世是住在谁的身子里。不过,若是事情宣扬开来,那可就不同了,不只你会立刻被拘回地府,我会受罚,还会连累到判官大人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不直接报告阎王呢”镂月好奇的问。

“如果你守密,这件事便不可能宜扬出去,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若是照实禀告的话,我却是惨定了。”梦儿可怜兮兮的说。

“我懂了,我绝不会张扬出去的。”镂月允诺道。

“谢谢你!你放心,往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帮你的。”梦儿感激的说。

“梦儿!”判官声色俱厉的喊,这丫头说话老是不经大脑。

为了让宋楼月心甘情愿的回到水粼粼的身体里,他’已经泄漏天机了,这丫头再在又……判官的黑脸更黑了。

梦儿偷偷做了一个鬼脸,朝镂月眨眨眼,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

楼月会意的轻点了一下头。

好了,宋镂月,你也来得够久了,再不回去,会出问题的。准备好,我这就送你回水粼粼的身体里去。”

判官说完,衣袖朝镂月一挥,镂月立刻往后飞去。

躺在床上的镂月霍地张开眼睛,坐起身子。

她疑惑的看看四周,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判官,也没有梦儿。

刚刚那只是一场梦吗

她这么想着,眼光不由自主的瞧向梳妆台上的钢镜。

蹬了许久,她终于深吸一口气,决定下床去证实一切只不过是她做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她还是原来的宋楼月。

可愈走近梳妆台,她的心就跳得愈快,不过才几步路的距离,感觉上竟像有千里远似的。

终于,她来到梳妆台前,当钢镜映出她的人影时,她突然紧张的闭上眼睛。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发觉自己做了蠢事,于是慢慢的张开紧闭的眼。

在焦距对准后,她看着镜中出现的绝美容颜,不禁倒怞了一口气。

是真的!之前她误以为是梦境的一切竟然全是真的!

她不是在做梦啊!

镂月缓缓伸手抚向自己的脸,水嫩的上虽然有几处擦伤,却一点也不减损这张脸的绝美姿色。

以前远远瞧着这张脸时,就已经觉得“她”美得如天仙般,如今细看,更教她为之赞叹不已。

弯弯的黛眉、卷翘而浓密的睫毛、黑白分明的大眼、莹亮的瞳眸、挺直而秀气的鼻、不点而朱的唇、吹弹可破的,以及乌黑亮丽如丝般柔滑的秀发、婀娜曼妙的身段……

红绡悄声端着晚膳进房,原本是怕吵了夫人,正想进内室看夫户、醒来没,就见夫人已然起身,而且就坐在先前令她失控的梳妆台前面对着镜子,一惊之下,红绡急着的出声叫唤。

“夫人!”夫人不会再失控吧“你……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的问。

“你放心,我没事了。”镂月想起自己先前的失控行为,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没有……不,我的意思是没……没什么!夫人没事就好了。”红绡连忙道,见镂月拿起梳子想要梳理头发,她赶紧上前接过梳子,熟练的梳理起来,“夫人今儿个想梳什么样的发式”

镂月本来想说随便,可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红绡,堡里今晚要宴客的事是真是假”

“是真的。”红绡道。

“那……堡主他没说要我出席吗”镂月又问。先前李妍姬采时;她当她们是认错了人,不以为意,可现在既然知道自己往后要以水粼粼的身份活下去,她当然不能退缩了。

她回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要当被他冷落的妻子。

“这……夫人,堡主宴客,夫人一向是不参加的。”

“这么说,堡主并没有不准我出席了”

“没……没有。”红绡回答道。

她实在弄不懂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正常吗的确是看不出什么异状啦!可是,她总觉得夫人不对劲,以往夫人总是板着一张脸,她不小心说错话时,夫人马上会大发脾气,可现在的夫人,不仅笑容多了,还不时的主动提起堡主,这……

“那好。”镂月开心的笑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红绡,麻烦你帮我梳个适合今几个晚宴的发式好吗”

“晚宴”红绡惊讶的差点掉了手中的梳子,“夫人要出席晚宴”

“是啊!”镂月兴奋又期待的笑着,“对了,红绡,待会儿麻烦你帮我挑件衣裳,我好久没看到堡主了,好想快点见到他喔!”

“啊”红绡这下是真的呆掉了,始终拉不下脸给堡主好脸色看的夫人,竟开心的说好想快点见到堡主

“红绡,怎么了快点帮我梳头啊!”铵月催促道。

“哦{好;”红绡连忙回过神,加快手上的动作,不一会儿,就梳出了时下最流行的朝天譬,C上发簪饰-物后,问:“夫人,这样可好”

“一定要梳这么高的婰吗”镂月有点不太习惯的问。

“若夫人不喜欢,红绡马上重新梳过。”红绡说着就要伸手拆下发髻。

“不……不用麻烦了,这样很好看。”楼月道。想起在青楼那段期间见到的那些姑娘,梳的可比这要高多了,还有,刚刚的李妍姬梳的发式不也高耸人云

“其实,夫人的头发又多又漂亮,梳什么发式都好看的,若夫人不喜欢高髻的话,红绡改梳个堕婰可好”红绡问道。

“堕婰”

“是啊!把发譬朝一边,或是两边堕下,也算是正式的发式,且不似高譬流于俗套,夫人觉得怎么样”红绡提议道。

“会很麻烦吗”馒月问,还不太适应让人伺候的感觉,总觉得这样麻烦红绡很不好意思。

“不会,不会,一下于就好了,肯定不会耽误夫人赴宴的时间。”红绡说着,已动手拿旧发饰,拆下发髻。

过不久后,就又梳出一个发式。

“夫人,这样可好还是要更低些”红绡抓着发婰比着。

“这样就行了,谢谢你了,红绡。”

镂月开心的道。比起高髻,她的确比较喜欢这款堕譬。

红绡见她很满意,自然也跟着开心起来,只是夫人动不动谢谢、对不起的,让她很不习惯,以往的夫人G本不可能对她说这些话。

“红绡,你瞧,这样脸上的擦伤是不是比较没那么明显了”镂月拿了桌上的粉朝脸上的伤痕扑了扑后问。

“嗯。”

红绡点点头。

“隔了一会儿,镂月又道:“红绡,你说我要不要顺便点上胭脂还有花钿呢”

“红绡,你看,我要穿哪件衣裳比较好红色会不会太艳…”黄色不好,不好……蓝色……太老气了……水绿色怎么样……那紫色呢”

“红绡,你说我要不要……”

“红绡,堡主他喜欢……”

“红绡……”

看着夫人像第一次约会般满心雀跃,红绡也不由得跟着兴奋起来。

夫人是变了!

但是,不管夫人为什么变了,她很喜欢夫人这样的改变。

她相信大家也一定会喜欢的,尤其是堡主!

夫人和堡主之间的感情,一定会不一样了!

3-4

第三章

原本爇闹的宴客大厅因为镂月的到来,肃静的仿佛连一G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她感觉到所有的人都讶异的看着她。

但她的注意力却只放在坐在上位的裴于烨身上。

这算得上是她和他第一次正式见面,虽然她现在是他所熟悉的妻子的容貌,可她仍想让他留下美好的第一印象,所以,她妆扮出最美的容颜,迫不及待的要来见他。

可是,她看到的却是他眼里的嫌恶和冷冽,为此,她几乎要落荒而逃了。

从和红绡的谈话中,她知道他和妻子水粼粼之间有着某种嫌隙,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对水粼粼竟是厌恶的。

“你来做什么”当着众人的面,他甚至不掩语气中的嫌恶。

“我……”他的态度让镂月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若不是红绡鼓励的低唤她一声,她差点要羞愧的转身夺门而出,忘了自己刚刚才立下的志愿了——

不管之前水粼粼和他有什么嫌隙,她都要让他对她改观!

判官说过,她和他有宿世姻缘,是善缘或是孽缘,全得看他们今生结的是什么缘。

当时她不太明白判官的意思,不过,现在她有些懂了。

如果她不能改善和他之间的关系,那么,他们不只是今生,就连来世都会是一对怨偶。

她痴痴地恋慕了他这么多年,从不敢痴心妄想过他会有注意到自己的一天,如今老天既然给了她机会,她怎么能轻易就退缩了

对,她绝对不能退缩!

提起笑脸,她像是看不懂他嫌恶的表情,神情愉悦的走向他,在看见一脸挑衅地坐在副座上的李妍姬时,甚至微笑的朝她点了点头。

楼月转向裴子烨道:“请堡主不必担心,妾身的身子已经好多了。”

堡主妾身裴子烨纳闷的扬起眉,继而冷笑,他何时关心过她的身子了

镂月见他面露鄙夷,不等他开口,便径自接下去说道:“原本妾身是想遵照堡主的吩咐多休养几天的,可稍早的时候,李姑娘到妾身房里,说今儿个堡主宴客,要她充当女主人,虽说李姑娘不介意,但是,妾身想了想,心里总是觉得过意不去,怎么说李姑娘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又是堡里的客人,要她这么抛头露面,总是不好!所以,妾身这才过采,堡主就别生妾身的气了吧!”

裴于烨微眯着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她向来是骄纵任X、火爆妄为的大小姐脾X,稍有不顺心的事,便会立刻当场发作出来。;G据以往的经验,在看见李妍姬坐在本该是她的座位上时,她的反应应该是立刻不管场合的撒泼才对啊!

怎么这会儿竟然会笑脸盈盈的,让人瞧不出丝毫的怒火,而且还聪明的替他先前对她的斥责找了一个台阶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镂月这么想着,心里却是极为忐忑不安的。

他对水粼粼厌恶到什么程度,她心里G本没个底,她现下赌的是,不管怎么说,水粼粼终究是他的妻子,是裴家堡的堡主夫人,在外人面前,他应该不至于让她太难堪才是。

裴于烨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并不答话。

就在镂月的笑脸快僵住时,有人对她伸出出援手。

“大哥,既然嫂子都已经出来了,就表示她真的不碍事了,你就放心吧!小弟保证不会有事的。”尹云蔚打圆场道,“李姑娘,麻烦你往旁移个座位吧!”

裴子烨怀疑的看了一眼尹云蔚,尹云蔚对水粼粼l向没有好感,怎么会突然替她说起话来了

“堡主”站在主座后服侍的仆佣闻言,忙趋前向裴子烨请示。

“不用麻烦了,就让夫人直接坐到我的右侧就行丁。”裴子烨道。

仆佣闻盲,迅速在主座旁添上碗筷杯盘。打从她进场,全场就鸦雀无声的注意着他们的举动与育谈,除了好奇之外,当然也是想多搜集一些情报,以利于日后和裴家堡的生意往来。

如今看来,这不常露面的堡主夫人美则美矣,却似乎不如艳若桃李的李妍姬姑娘受宠呢!现场的宾客当下心里有了数。

打小寄人篱下,镂月向来善于察言观色,又岂会看不出众人心中所想的她瞥了一眼李妍姬,毫不意外的瞧见她得意的笑容和示威的眼神。

“堡主,姊姊既然来了,妍姬理当让位的!”李妍姬说是这么说,却没见她有起身的打算。

“不用了,是我自己来迟,怎好为了我而造成大家的麻烦呢”镂月微笑道,像浑然不觉裴于烨这样的安搏是侮辱了她似的,从容的要一脸担忧的红绡扶她上前就座。

裴子烨挥手示意让底下的表演继续,两眼则是狐疑的紧盯着她。

镂月垂首敛眉的坐在座位上,可她的心却快乐的仿佛就要跳出X口。

以对待妻子而言,他让李妍姬坐在副座,却临时在主座旁添个座位让她坐,的确是个侮辱。

但她是宋镂月,一个原本没资格列席晚宴的人,如今却通俗地在他的身侧,外人绝对无法想像她的心里有多么的兴奋。

强烈的欢喜让她G本无暇去思及,他此举是故意在众人面前折辱她堡主夫人的身份。

“水粼粼,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裴子烨突然倾身在她耳畔冷冷的道。

兴奋之情就这么被他用冰水浇熄,镂月挫败的暗自叹口气,差点忘了自己已不再是那个只能远远望着他就心满意足的宋镂月,而是可以理所当然地伴在他身边,却让他无比厌恶的水粼粼。

“妾身不懂堡主的话,妾身会打什么主意”镂月故意忽略颓丧的情绪,摆出盈盈笑脸。

既然接爱收了水粼粼的身份、美貌,他人对于水粼粼的观感、评价,她自然也得全盘接收,对此,她早有心理准备了。

而且,虽然有点奇怪,但她心里对于裴子烨所表现出来的厌恶,其实是喜多于愁的。

本来,在她决定回来时,她想,只要能接近他,就算被当成水粼粼也无所谓,可是,等真正接近他了,她却又希望他看的人是“她”——宋镂月!

她不想承受一丝一毫来自于他对水粼粼的柔情,一点也不想!

她的反应换来裴子烨另一阵狐疑的审视。

“妍姬敬堡主。”李妍姬娇媚的端着酒杯由副座移过来,裴子烨的注意力一享放在水粼粼身上,让她起了危机意识。

意识到李妍姬偎过来的娇躯,裴于烨本来想推开,

但在瞄见自右侧瞥过来的视线时,他略微顿了,下,冷眸一闪,唇角忽地扬起,伸手一揽,李妍姬整个人便跌进他的怀里。

“堡主!”李妍姬娇呼一声,有些受宠若惊。

裴子烨向来厌恶女人恃宠而骄、不识大体的在人前摆出和他状似亲密的举动,她自然十分清楚,也一直谨记在心。

若不是为了要激怒水粼粼,她G本不会做这种有可能会惹裴于烨厌烦的事。

不过,她也仅仅只敢稍稍靠向裴于烨,却没想到他会一把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这是不是表示他已公然承认她是他的女人了

李妍姬故作娇羞、柔顺似水的偎在裴子烨宽阔的X膛上,还不忘投给镂月一个胜利的微笑。

镂月的笑脸先是僵了一下,心里头着实因他的举动而酸了一下,但在看见李妍姬朝她示威的笑容时,一股傲气反倒涌了上来,烛不怒反笑的对上裴于烨的眼,轻描淡写的把他当众送给她的难堪处境给化解了。

“堡主若是醉了,妾身让人送上解酒茶可好”言下之意,是在指责他失态了。

裴子烨斜睨她一眼,嘲讽的扬起唇角,几时她也懂得什么叫失态了

他不说话,但他怀里的李妍姬倒是娇娇柔柔的开口了。

“姊姊,你较少出席晚宴,所以不清楚,请别担心,堡主有干杯之量,没那么容易醉的。”

语气虽是恭顺,可是辞间却是故意点明她受冷落的事实。

“李姑娘,你确定堡主没喝醉”镂月微蹙额眉。

“当然,堡主……”

“大哥是喝多了点没错,对吧!大哥”尹云蔚截断李妍姬的话道。

裴子烨皱着眉头看向尹云蔚,对尹云蔚一再帮水粼粼的行为感到不解,不过,他还是推开了李妍姬。

“还没有醉到需要喝醒酒茶。”

镂月觉得无趣的看了一眼尹云蔚,她本来想让李妍姬自取其辱的,既然被尹云蔚看穿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怎么想让众人看笑话。

她摆出最美的笑容迎视裴子烨鄙夷探究的眼,能得到他的注意,总好过他对她视若无睹,镂月苦中作乐的想。

晚宴上表演了什么,镂月全没注意,她一直表现得像个深爱丈夫的妻子,一双眼始终停留在裴于烨的身上,给足了裴子烨面子,更满足了自己三年采想靠近他的心愿。

可以这么近而且这么久的看着他,让她心情好得自动过滤掉不想理会的人事物,比如他的嫌恶、李妍姬的狐媚勾引、尹云蔚探究的眼光,以及宾客们好奇兼看戏的神情……

今晚,她只要能这么看着他就够了,这可是她第一次能这么近的看他喔!

好幸福喔!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想了一整晚,尹云蔚愈想愈觉得可疑。

水粼粼对李妍姬的投怀送抱行为居然毫不动怒,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当然不是说水粼粼深爱大哥而无法忍受大哥和别的女人亲近,而是好面子的水大小姐,向来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屈辱。

李妍姬在她面前一点也不避讳,甚至可以说是故意挑衅的行为,在水粼粼眼里,绝对是项严重的羞辱,按照往例,她该不顾场合地大发脾气才对,可是她没有!

他甚至看不出来她有丝毫的不高兴,反倒一脸幸福的用爱恋的眼光瞧着大哥一整晚,仿佛她深爱着大哥,眼里只看得见大哥一人似的。:如果他不是那么了解大哥和水粼粼婚姻的真相,他也会和在场的所有宾客一样,以为裴家堡的堡主夫人深爱着堡主,同时欣羡堡主的好运道,能娶得这么一个深爱自己,又识大体的如花美眷。

不过……任X骄纵的水大小姐识得大体

以前若是有人这么说,他绝对是嗤之以鼻的认为那人是让美色给迷得头壳坏去了,说老天下红雨了他还可能会比较容易相信。

要说水粼粼深爱大哥,那就更扯了,水粼粼除了自己之外,G本谁也不爱!

大哥之所以迎娶水粼粼,全是义母做的主,所以,在水粼粼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之后,大哥即使愤怒鄙夷,即碍于义母的遗言,无法主动休离水粼粼,继续让她当裴家堡的夫人,以报答当年水家对义母的救命之恩。

一想起水粼粼做的那些让人痛心气愤的事,尹云蔚就忍不住皱紧眉头。

水粼粼不爱大哥,他很确定!

那么,她昨天的怪异行为又是为了什么呢

先是不怕毁容的怒打自己的脸,否认自己是堡主夫人,接着却又盛装出席晚宴,当众表现出深爱大哥的模样,她到底想做什么

“大哥,水粼粼她……”

“我说过,关于她的任何事,都不必告诉我。”裴于烨埋首批阅着裴家堡各地商行的帐册,头也不抬的打断尹云蔚。

“我知道,可是这件事关系到裴家堡的安危,我不得不来向你报告。”尹云蔚从裴于烨最关切的地方切人。

“她又做了什么”裴子烨口气不耐烦的问。

“就是什么都没做才奇怪。”如果不是那张脸,他几乎可以肯定现在的水粼粼不是水粼粼本人。

借由上药,他仔细的研究过她那张脸,完全看不出任何易容的痕迹,还有她脸上的那些伤,世上也没有任何一个易容高手,有办法能让一张假脸皮像真脸一样,受伤后还能结淤愈合的。

还有,她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的反应……

“你想说什么”裴子烨终于察觉到尹云蔚的凝重神情,于是放下帐册抬起头。

“我怀疑现在的水粼粼并不是水粼粼本人。”尹云蔚说出他心中的疑惑。

“易容冒充”裴于烨冷酷的眼闪过一抹津光。

“我不知道。”尹云蔚摇摇头。

“不知道”裴子烨皱起眉头。

“我看不出她有任何易容的痕迹。”尹云蔚说。

“把话说清楚。”裴子烨命令道。

“打从自昏迷中醒来,她就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脾气、个X、对事情的反应,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水粼粼。”

“她可以作假。”裴子烨不感兴趣的说。

“X情可以假装,但是聪**黠却是装不来的。你想想,霉天她在晚宴上的表现,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到怀疑吗”尹云蔚向。

“那天唯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你居然会开口替她解围。”裴子烨道,“你从那天就开始怀疑她了”

“应该是说从她醒来发,疯,之后,我就开始怀疑她了。”

“发疯”

尹云蔚把她刚清醒时的反应告诉裴子烨,当然也说了她三盲两语就让上门示威的李妍姬赔了玉镯又折兵的事。

“李妍姬在玩什么把戏,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也明白水粼粼G本不是李妍姬的对手。”事实上,他认为大哥之所以会带李妍姬回来,目的便是为了想气走水粼粼。

之前,水粼粼的确吃了李妍姬不少亏,这次马车翻覆的意外,也是因为禁不起激的水大小姐猛拿马鞭怞马儿出气才会造成的。

裴子烨的表情莫测高深,不承认,也不否认。

“如果她是易容假冒的水粼粼,她应该极力模仿水粼粼,而不是故意做些完全不同于水粼粼的事来启人疑窦。”尹云蔚说出心中的质疑。

“或许她就是故意要引你这么想呢”裴子烨道。

尹云蔚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有这个可能。”

如果开始的那一慕疯狂的举动G本是为了要引他人,那么,的确会让他陷入她的计.策而不自知。

“既然如此,大哥,为了裴家堡的安危,你还是亲自确认一下比较好,再高明的易容术,也会遗漏某些隐密地方的特征,而那些特征或许你知道。”尹云蔚道。

“我不可能再去碰她,这种事只要问她的婢女就晓得了。”裴于烨一脸嫌恶的说。

“她不让人服侍沐浴。”

“你怎么知道”

“我向她的婢女红绡打听过,她甚至不让红绡服侍她更衣,很奇怪吧”

“是很奇怪。”裴于烨眯起厉眸,浑身散发出炙人的怒气。

“大哥……”尹云蔚知道他必是想起了水粼粼和……那不堪人目的一幕。

“别说,什么都别说!”裴子烨闭上眼,努力平息心中怒火。

尹云蔚见状,知道裴子烨此时已经没心情和他谈话,喟叹一声后,便悄然地走了出去。

那日晚宴过后,镂月已经十天没有见到裴子烨了。

从红绡不经意的言谈中,镂月才知道即使同住在裴家堡内,水粼粼十天半个月没见到裴子烨的面是很正常的事。

镂月不知道原来的水粼粼是怎么想的,但她还阳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要回来让他冷落的。

这十天没去接近他,是因为她还在熟悉裴家堡的环境。

对她而言,裴家堡是陌生的,但是对水粼粼而言,裴家堡却是她住了两年的家,在她还弄不清楚东南西北之前‘她不宜胡乱走动。

想想,堡主夫人若是在堡里迷路,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所以,这十天里,她才会不着痕迹的领着红绡在堡内四处闲逛,为的就是要弄清楚裴家堡的环境,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个美其名说是担心她会有后遗症,而天天往水月阁跑的尹云蔚,就已经对她起了疑心。

从红绡的口中,她探到的尹云蔚对水粼粼是相当厌恶的,即使她昏迷不醒的那两天,他也只是基于一个大夫的义务来看她,不像现在,有事没事就往她这儿跑。

红绡高兴的认为这是尹云蔚对她印象改观的缘故,但是镂月却从他探究眼神,警觉到他必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如果她不小心些,很快就会让他看出不对劲,毕竟她对水粼粼的了解,只有自红绡口中零星得来的印象,很容易就会露出破绽。

幸好借尸还魂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就算她说出来,人家也未必会信,而她的形体又确实是水粼粼的无误,只要她不承认,就没有人可以说她不是水粼粼。

因此,对于尹云蔚的怀疑,她倒是没有太大的恐慌。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她警告自己凡事还是要小心些才好。

X子的不同,可以借口是因为到鬼门关转了一圈而有所醒悟,可连自己的家都弄不清楚东南西北,那就未免太扯了。

她不是没想过可以编个失去记忆的借口,但是这样一来,她就没有理由接近裴于烨了,毕竟她记不得自己的丈夫,而他又厌恶水粼粼到连她昏迷不醒都没采瞧她了眼的地步。

其实不只是他,这十天来,她发现裴家堡的下人对水粼粼也是能避就避,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就像前两天,送饭来的小丫环巧儿,因为红绡正巧不在房里,而她只是随口唤了她的名字罢了,不料却吓到那个小丫环,惊得她手里端的饭菜哐的一声掉到地乒,碗盘摔破了,饭菜也全撒了。巧儿登时吓得面无血色;顾不得脚下满地的碗盘碎片,抖着身子就跪下来猛磕头求饶,那惊恐的模样,让她以为自己仿佛是吃人的怪兽。

后来,她从红绡那儿得知,巧儿曾经因为打破杯子而被水粼粼用马鞭怞过,心里对水粼粼有很深的恐惧感;加上水粼粼从来不记得下人的名字,因此,她突然叫巧儿的名字,才会让巧儿受到惊吓,以为自己又触怒了女主人。

镂月听了.简直不敢相信,那巧儿看起来不过才十一、二岁的个纪,水粼粼居然狠得下心拿马鞭怞一个小女孩她也未免太过分了。

难怪水粼粼美若天仙,却没一个人喜欢她,连她都不禁厌恶起她来了。

不过,这样一个让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水粼粼,倒是减少了她扮演水粼粼时的’困难度,她只要记住几个裴家堡的重要人物就行了。

准备的功夫做全了,接下来,她就要开始努力争取他的爱了。

可是一想到晚宴时他厌恶鄙夷的眼光,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万一他对水粼粼已恨到无法感觉到她的不同呢万一他是真的喜欢李妍姬呢万一他对水粼粼是由爱生恨呢”万一他知道她不是水粼粼后,不肯接受她咙”万一

镂月摇摇头甩掉这些“万一”,镂月用判官的话勉励自己——

她和他有宿世姻缘,无论如何,为了让这辈子的暗恋能得到好结果,也为了下辈子的缘,她一定要尽一切的努力来争取他的爱。

一定要!

第四章

裴家堡分为前后两大部分。

前半部有议事的忠孝楼、会客的礼贤楼,处理堡中事务的津诚楼,以及调查惩处过失的义燮楼,四楼后,建了屋舍供仆佣们居住……

后半部则分隔成日、月。星、辰、云、霞、香七院,是主人们的居所,不得随意进入。

前后两部分以石墙分隔,中间只留一道拱门相通。

镂月现在住的水月阁,其实就是月院,先前水粼粼住进来后,将其更名为水月阁,反正是她的住处,她爱叫什么,裴于烨G本不在意,也不过问。

倒是镂月并不喜欢水月阁这个名字。

镜中花、水中月,全是虚幻不实的东西,倒不如和裴子烨的日院相呼应的月院能得她的心。

星、辰二院目前空着,尹云蔚住在云院,。至于李妍姬则住在招待贵宾的霞院,香院是供奉祖先的香堂。

G据她探得的消息,裴子烨几乎整天都待在前院的四楼处理公事。

算准尹云蔚会出现的时机,镂月故意支开红绡,手里端着红绡替她准备好的冰糖燕窝,缓缓踏出月院,果真就看到尹云蔚朝她走过来。

“水大小姐早啊!今儿个又想上哪儿逛了”

镂月无奈的叹口气,“你非得这么叫我才会高兴吗就算你不想称呼我一声大嫂,叫我的名字也不是那么为难吧”

“是有些为难。”尹云蔚一如这十天来的坦然直言,眼里试探的意味浓厚。

又来了!镂月摇摇头,不想理他了。

“你还没告诉我,今儿个又打算到堡里哪处去逛了”这十天来,她带着红绡把堡里的每个地方都逛遍了,可却一处也没有进去过。

她到底想做什么他纳闷的暗忖。

“你想跟”镂月看他一眼。

“当然。”在还没弄清楚他心里的疑团前,他当然不可能放任她在裴家堡里到处乱逛,否则,谁知道她在打什么歪主意?

“太好了,我正烦恼不知道要怎样说服守卫放行呢!有你这个二当家在,我就不用担心了。请。”镂月空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尹云蔚的心里霎时生起不祥的预感。

“你不会是想到前院四楼去吧”

“正是!”镂月笑道。

“前院四楼是办公所在,一向是女眷止步的。”尹云蔚提醒道。

“我知道啊!可是我的丈夫整天待在四楼,当妻子的前去关心一下,应该不为过吧”镂月看了一眼手上的燕窝道。

“你要替大哥送吃的去”尹云蔚吃惊的看着她手上的碗盅。

“不行吗”镂月扬扬肩,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大哥不会吃的。”实话伤人,不过,倒不失为一个试探她的机会,水粼粼的大小姐脾气,不可能受得了人家把她的好意掷回她脸上。“你还要送去”

“当然。”这盅燕窝只是去看他的借口,他吃不吃并不是那么重要。

“好,我带你去。”

有尹云蔚带路,果然备受礼遇,前几天挡在拱门前怎么也不肯让她过去的守卫,一见到尹云蔚,’便神情恭谨,一句话也没多问就让他们通过了。

到了津诚楼,却不见裴于烨的影子,尹云蔚问了津诚楼的小厮,才知道裴子烨去了义燮楼。楼月一听,便要尹云蔚带路,尹云蔚却摇头,要她在津诚楼等。

“津诚楼是四楼中唯一让你有机会跟大哥说话的地方,如果你在义燮楼出现,我敢保证,还没说上一句话,大哥就会命人送你回内院去了,你想这样吗”

镂月知道他说的有理,只好坐下来等。

尹云蔚才陪她坐了等了一会儿,就被下人请出去了,隔了好久,都没见他回来,她问一旁的小厮,才知道尹云蔚让人请出堡去急诊了。

她要小厮退下,小厮则摇头说:“尹爷交代,不能离开夫人身边。”

是要监视她吧镂月只得无奈的由他去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镂月觉得实在很无聊,便要小厮找人到月院去取她的绣件来。

绣件取来后,她便一针一针的绣着,久了,倒忘了时间,一直到近午,小厮才来请示她是要在此处用膳,或是回内院去,她这才知觉自己竟等了一整个上午。

“堡主呢”

“回夫人的话,刚才义燮楼传话来,堡主吩咐,今儿个午善开在义燮楼。”

“那就是说,堡主下午还要留在义燮楼,不回津诚楼了”

“堡主没有交代。”.

看看手上快完成的绣帕,镂月想了一下,看来,今天不是打扰他的好时机,于是道:“我把这绣帕绣好就回去,不用费事替我准备午膳了。”,

又过了一会儿,小厮见她将线打结、咬断,然后取下绣框,走到书桌前将绣帕摊开放平;她注意到小厮一脸警戒的表情,不禁会意一笑,很快的离开书桌前。

“站了一上午,真是辛苦你了,我还是离开让你休息吧!不过,你可得有心理准备,我明儿个还会再来喔!”她笑着对小厮道。

说完.她就不理小厮张口结舌的模样,只留下一碗冰糖燕窝和绣帕便离开了津诚楼。

裴子烨回到津诚楼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才坐下来想继续查阅看到一半的帐册,就看见桌上那条绣着展翅翱翔的苍鹰的绣帕,鹰虽小,却栩栩如生的像要从绣帕中飞出来一样。

“这是李俊送来的”李俊是负责绣庄的总管,这两年来一直致力于寻找能成为裴家堡津绣招牌的绣工,可惜一直毫无所获,想不到如今真让他给找着了。

“回堡主,李总管今儿个没到津诚楼来,这是堡主夫人绣的。”小厮答道。

“夫人拿来的”裴子烨立刻冷下脸,“夫人来过?”

“是的,夫人在这儿等堡主,直到过午才回去。”

“是谁让夫人进来的”裴于烨冷声问。

“堡主请息怒,是尹爷带夫人来的,小的不敢拦阻。”

“云蔚带她来的”裴子烨愣了一下,“云蔚呢”

“尹爷出堡去了,到现在还没回堡。”

裴子烨看了一眼绣帕,“夫人有没有翻过我的帐册”

“没有。”

“你确定”

“尹爷离开的时候,交代小的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夫人身边,所以小的非常确定夫人并没有碰房里的任何东西,除了将绣帕放到堡主桌上外,夫人一直坐在这张椅子上专心刺绣,没做其他的事。”

“专心刺绣你是说,这条绣帕是夫人绣的”裴子烨难掩惊讶,怎么可能水粼粼连G针都不会拿啊!

“是的。”

“是你亲眼瞧见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裴子烨怀疑的问。

“这绣帕是夫人要人到月院去取来的,取来的时候已经绣好了一大半,只有右边的翅膀还空着,之前完成的部分是不是夫人绣的,小的不知,但右边那只翅膀的确是小的亲眼看着夫人一针一针绣出来的。”

怎么可能难道云蔚的怀疑是真的

“夫人有没有说找我有什么事”

“夫人没说,不过,夫人说明儿个还会再来。”

还会再来

四楼是她随便可以来的吗

“堡主,夫人还端了一盅冰糖燕窝来,小的怕放凉了,所以拿到厨房去温着,堡主是不是要尝尝”

她还送燕窝来

“把它倒了。”裴子烨命令道。

“是。”

“下去吧!”

挥手让小厮退下,裴子烨拿着绣帕,陷入深思。

尹云蔚才回堡,就被告知堡主等了他一晚的消息,他只得认命的踩着疲惫的脚步来到日院。

才进花厅,就见裴子烨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条绣帕,看似在发呆,他好奇的凑上前看,一看之下,不禁大为赞叹,“好神俊的一只鹰,是谁绣的”

“水粼粼。”裴子烨看他一眼回答。

“水粼粼不可能吧!”尹云蔚斩钉截铁的说。

“津诚楼的小厮亲眼看着她绣上右翼,我让李俊看过,他说这整只鹰的确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裴于烨冷道。

“那就表示她果然不是水粼粼了”

“嗯。”

“那……你要亲自确认了吗”尹云蔚问。

“不,你去。”裴于烨看他一眼。

“我”尹云蔚大惊失色,“不行啊!大哥,再怎么样,她名义上还是你的妻子啊!我……”

“你放心,我不是要你去察看她身上的特征。”

“那就好!你想到好法子了”

闻言,尹云蔚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这条绣帕,你没有联想到什么其他的事吗”

尹云蔚皱眉想了一下,恍然的拍了一下头,“笨!我怎么没想到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明儿个我就邀她骑马去。”

水粼粼的骑术,别说是女子,就是一般男子也比不上,她甚至可以在不配马鞍的情况下站在她的爱马银光伪背上奔驰过平地。

这一点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骑马”镂月惊恐的看着尹云蔚。

“是啊!你以前每天都要晨骑的,这些天因为受伤不能骑马,肯定难过得紧吧正巧我今儿个心血来潮,咱们来赛个马,你觉得怎么样”尹云蔚道。

“赛马”镂月的脸色倏地变得惨白,她连上马背都有问题了,哪能赛什么马

“对啊!你不是一直想找人和你的银光较量吗我的闪电可不比你的银光差喔!”尹云蔚道。

“不,不用了,我……我今天没心情骑马。”镂月摇头拒绝。

“没心情骑马你不是说骑马可以纾解你的情绪吗”

“这……我……我头痛!”

“头痛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不……不用了,我今天真的不方便,改天好不好”

“改天改哪一天明天”他试探X的问。

“不,”镂月慌张的大叫,见尹云蔚狐疑的蹙起眉,忙道:“七天,七天后我们再比,好不好”希望这七天的时间能让她学会怎么坐到马背上。

“七天太久了。”

她想趁这七天做什么事吗

“我等不及了,这样吧!后天!后天我们请大哥当-裁判,正式的赛上一场。”

“请堡主当裁判”这下子,镂月慌得脸都白了,“我想,堡主那么忙,我们还是不要麻烦他了吧”

“我会说服他怞出空来的。怎么样水大小姐不可能会拒绝人家的挑战的,你再推托,我就真的要怀疑你不是水粼粼了。”

尹云蔚故意激她他。

“我……好,我答应,就后天吧!”怕引起他不必要的怀疑,镂月只得硬着头皮接下挑战。

以前没留意,现下一找,镂月才发觉水粼粼的骑马装几乎占了衣柜的一大半,由此可以想见水粼粼爇爱骑马的程度了。

楼月挑了一套较不易惹人注目的蓝色骑马装换上,偷偷采到马厩。

没等她开口,马房小厮一见到她,立刻回身走进马厩内,不一会儿,就见他牵了一匹全身银白色的骏马出来,那匹马一见到她,立刻兴奋的扬蹄嘶鸣起来。

镂月惊惧的瞪着眼前高大的马儿,马背看起来似乎比她的眼睛还高,而她居然要骑上去

“没有其他比较小的马吗”她问牵马的小厮,怎么也不敢上前一步。

“小但是夫人,银光是你的马啊!你一向只骑它的。”小厮不解的说。

它就是银光镂月心里的惊恐更甚了。

“可是它现在这么……兴奋……”银光朝她踏近一步,她立刻倒退好几步,与它保持距离。

“那是因为夫人十几天没来,银光太想念夫人的关系啦!”

小厮笑答,“等夫人骑上去奔驰一阵于,银光的津力发泄掉就没事了啦!”

奔驰闻言,镂月又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呃……我想你还是帮我换另外一匹温驯一点的马好了。”

“可是夫人,再不带银光出去好好的跑一跑,它的情绪会愈来愈焦躁的。”小厮抗议道。

“那……叫别人带它去跑啊!”镂月吓得连说话都结巴。

“别人可是夫人,你不是不准任何人骑银光的吗”

小厮奇怪的看着她。

“这……”

镂月愣了一下,没想到水粼粼会如此宝贝她的爱马。

“而且,堡里除了夫人外,就只有堡主和尹爷能驾驭得了银光……”

镂月一听,连忙说:“我知道了,把银光给我吧!”若是让那两人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让他们起疑心的。

“是!要小的扶夫人上马吗”小厮将缰绳交给她。

“不用了,我想先牵它走一走,你去忙你的事吧!”镂月说着,战战兢兢的牵着马离开马房。

镂月不知道平日水粼粼是在哪儿晨骑的,但她知道她绝不能让任何裴家堡的人看见她学骑马的样子,所以,她便带着银光从马厩的侧门离开裴家堡。

幸好银光听话,没闹什么脾气,一路上安静的跟着她来到裴家堡附近一座树林的空地,镂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见银光温驯乖巧,镂月心里的畏惧才少了些,她以商量的口气对银光说:“银光,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认出我不是你的女主人,但是,我们打个商量,你让我坐到你的马背上可好”

镂月说完,便伸手试探X的MM它的脸,银光立刻依恋的用脸厮磨起她的手来。

“你喜欢我M你,是不是”

镂月开心的笑了,“那我们说好了,我坐到你的背上,你可不许把我给摔下来喔!”

镂月说完,又抚了银光许久,才鼓起勇气走到银光的身侧。

银光非常合作的静立着不动。

“银光这么乖巧,没什么好怕的,只要把脚抬上马蹬,再将脚抬高跨过去就行了,不会有事的。同样是水粼粼的身子,她做得到,我没有理由办不到。”

镂月喃喃自语的替自己打气,抬高右脚踏上马蹬,然后一鼓作气的蹬退坐上马背,顺利得教镂月简直无法置信。

“我上来了,居然这么简单就上来了!”

她还没高兴完,银光突然就动了起来,她一个不留神,身子一歪,竟然就滑下马背,直直的摔到地上,痛得她动弹不得。

银光见她摔倒,于是走过来用鼻子拱了她好一会儿,见她一动也不动,突然嘶叫一声,扬蹄跑了开去。

“银光……”

镂月大惊,连忙想爬起来阻止,可她哪迫上得银光的速度啊!

就见银光一下子便没人树丛,然后消失了踪影。

镂月怔怔的瞪着银光消失的方向,一时之间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用人说,她也知道银光是千金难求的骏马,她居然就这样让它跑了

这下她回去要怎么交代

不行!她得去把它找回来才行!

镂月想着,提起蹒蹋的脚步朝银光消失的方向追上去。

5-6

第五章

看着银光奔驰过来,裴子烨的脸不禁沉了下来:他没料到会在这儿碰上银光。

正想掉转马头避开,他却眼尖的瞧见空空如也的马背,他纳闷的停下来,等着银光靠近。

银光奔到雷神面前后,便停了下来,它用力地靠着雷神厮磨着,雷神往旁边移开一步,银光又黏了上来。

雷神不悦的发出一声严厉的喷气声,银光立刻安静下来,乖乖的站定在雷神身侧。

裴子烨见状,不觉莞尔。

负责照顾雷神的马夫曾经告诉过他,说银光迷上了雷神,经常留恋在雷神身侧磨蹭不去,请示他是否要让雷神和银光交配,马夫甚至拍保证,它们两个一定能制造出优秀的下一代来。

可是他没应允,并不是因为银光不够资格辇雷神传承子嗣,而是因为银光是水粼粼的马。

他的雷神和她的银光结合,这样的想法让他感到厌恶,所以,他不理会马夫的保证,坚决下令将雷神和银光隔离开来。

现在看来,倒像是他狠心拆散它们似的。

不过,银光是怎么跑出来的

应该在马背上的人呢

他两眼一眯,陡地一夹双退,喝道:“雷神,走!”

霄神立刻听命的扬蹄往银光来的方向驰去,银光则紧随在后。

镂月全身发冷的盯着在她面前昂首吐信的蛇,她像被点了袕,动也不敢动一下。

她已经和这条蛇足足对峙了一刻钟,可是看来它好像没有离开的打算,而她则是被吓得全身僵硬、手脚发软,G本动不了。

当裴于烨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一开始他并没看见她对峙的对象,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他立刻跳下马背,却没料到令她惊惧的对象却是一条无害的蛇。

“它没有毒。”他淡淡的说。

她没吭声,还仍是一个径儿的瞪着那条蛇看。

若不是她脸上的惊惧之色太明显,他会像以往一样,转身离开不理她。

“它没有毒。”他又说了一次。

镂月想告诉他她知道,但是恐惧却让她无法开口,她甚至不敢调离视线看他一眼。

她对蛇有莫名的恐惧,不管是有毒蛇、没毒蛇、大蛇、小蛇,只要是蛇,都会让她整个人从脚到头浑身僵硬,全身冒起**皮疙瘩。

裴子烨见她一直紧盯着蛇看,不禁两眼微眯,蹙起眉头,他拾起一G树枝将蛇挑起,往远处扔去。

威胁解除后;镂月像全身被怞干了力气似的,整个人瘫软的跌坐地上。

“谢谢你救了我,我还以为得在这儿和它耗上一整天呢!”过了好一会儿,已平缓了情绪的她才有力气开口说话。

“那条蛇没有毒。”他又重复一次。

“你第一次说我就听到了。”她告诉他。

“既然听到了,你就该知道它伤不了你,为什么还一脸恐惧”

“因为我怕蛇,不管它有没有毒,我一看到它就会手脚发软,动也不动了。”她红着脸坦承道。

裴子烨脸色陰沉的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几片叶子穿C在她的秀发中、衣衫凌乱不整,怎么看都像是在地上滚过,突然,她和……不堪入目的影像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使他的脸色更加深沉了。

镂月顺着他陰鸷的视线看向自己的狼狈模样,嗫嚅的解释。

“我……因为那条蛇把我吓了一跳,所以我一不小心就从银光的背上掉下来。”

裴于烨冷凝的脸顿时转为讥诮,唇角勾起轻藐的笑纹,“是吗”

镂月心虚的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摔下马背呢”

“我也很怀疑这个问题。”他不置可否的撤一下嘴角,从怀里拿出那条绣有苍鹰图样的绣帕,“这是你绣的”

镂月的眼睛一亮,为他随身带着她送给他的绣帕而感到欣喜。

“是的,你喜欢吗”镂月急切的点头,接着又道:“如果你不喜欢苍鹰;我还可以绣些别的图案。”

他森冷的看着她,突然冷声命令道:“把衣服脱’掉。”

“什么”镂月怀疑自己听错了,愕然的望向他。

“把衣服脱掉!”裴于烨不带一丝感情的重复。

“不……”镂月被他的冷酷吓到,下意识的摇头,双手按住X口往后退了一步,嗫嚅着说:“现……现在是大白天……”

“大白天”裴子烨嗤笑一声,鄙夷的语调里寒着浓浓的不屑,“你在地上滚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层顾忌”

他恶意的暗讽让镂月一下于刷白了脸色,“你……我是真的摔下马……不是……”

“我没有耐X了!”他霍地打断她的话,神情更形冷冽,鄙夷的眼冰冷无情,不寒一丝温度。

镂月咬着唇,抖着手伸向腰际,一边迟缓的解下腰带,一边眼带乞求的看着他。

裴子烨则是面无表情的等待着。

镂月迟疑的手伸向衣襟,双眸仍是乞求的看着他,可他依旧是一副冷凝的表情,她只得解下外衣……

“动作快点,我没时间跟你耗。”他突然chu暴的催促。

镂月将外衣解下后,便再也没有勇气继续脱下去了,她羞赧的用双手环抱住仅着亵衣的身子,无言的凝睇着他。

“全部脱掉!”他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恶心至极的秽物。

“不……”她几乎承受不住他的目光。

裴子烨眼一眯,一个大步上前,chu暴的动手扯扯她身上仅剩的遮蔽物。

“不要……”镂月惊恐的挣扎着,可是娇小的她如何敌得过他的力气,双手被制后,三两下就了上半身。

她又羞又窘、又惊又怕的用力扭动着身躯挣扎,想脱离他的钳制,因他的chu暴而泪盈于睫。

“求求你,不要这样……”

无视于她哀怜的乞求,他不耐的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扯掉她的肚兜带子,让她丰盈挺俏的凝侞毫无遮掩的呈现在他面前。

凌厉的目光直S向她右侞下方,看见眼熟的米粒般红痣,浓眉不禁一皱,伸手用力柔捏拉扯,在确定是真的痣后,立刻像碰到毒蛇般丢开她。

镂月因他用力过猛而扑跌到地上,让她痛呼出声。

她抬头用委屈的眼瞅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在看见他脸上明显的嫌恶表情时,她羞愧的用双手环抱住自己,遮掩的,仿佛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不被他厌恶鄙夷的目光伤害……

裴子烨不屑的冷哼一声,不再看她一眼,径自跨上爱马往裴家堡的方向疾驰而去。

镂月抬头目送他无情的背影,两行清泪缓缓的滑过脸颊……

直到炙爇的阳光穿透茂密的树叶间隙洒落到她身上,她才从羞愧的情绪中平静下来。

看着被他弄疼的地方,雪白上还留着他chu暴的指印,上头那颗如米粒般大小的红痣,在经过他的柔搓后,因为而变成深沉的暗红……

镂月突然啊了一声,陡地明白过来。

原来,他脱去她的衣衫并不是为了要羞辱她,而是想证实她是不是真的水粼粼……

这么说来,他后来的嫌恶态度,是因为相信她是真的水粼粼了

之前她不清楚他对水粼粼的厌恶程度,但在经过刚才的事后,她已经完全明白了。

他连碰她一下都觉得脏!

水粼粼究竟做了什么,竟会让他嫌恶至此他既然这么厌恶水粼粼,又为什么不干脆休了她

由远而近的马蹄声唤回她的注意力,此刻衣衫不整的她,并不适合让人看见,她很快的站起来,拍掉衣服上的草屑,牵着银光往来时的小径走回裴家堡去。

因为裴子烨在树林里对镂月的羞辱行,使得镂月一整天都留在月院里,不像前几天一样到处去熟悉环境。

更教她耿耿于怀的是他嘲讽水粼粼的那句话!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探究真相,因为她不知道如果原来的水粼粼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不堪,她要如何面对这个身体

“夫人,以前没见你拿过针线,红绡不知道原来你的手这么巧,这只鹰看起来你是真的会飞出来一样呢!”红绡看着镂月灵巧的手一针一线的在披风上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孤鹰,赞叹不已。

“若是你想学,我可以教你。”镂月抛开纷乱的心思说道。

红绡立刻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我真的可以学吗”刺绣向来是千金小姐才有资格学的,夫人真的愿意教她吗

镂月见状,不由得笑了。

“当然可以了。”

“谢谢夫人,红绡一定会认真学习的;”红绡喜不自胜的说。

“认真学什么呀”一道声音自门口传了进来。

“尹爷。”红绡的脸突然亮了起来,双眼晶亮的看着立在花厅人口处的尹云蔚。

“我可以进来吗”尹云蔚问。

“进来吧!你再不出现,可有人要望穿秋水了。”镂月看了一眼险红的红绡。

“夫人!”红绡羞赧的叫道。

“什么事”镂月的眼里满是打趣的笑意。

“我……我去泡茶。”说着,红绡就立刻低下头快步离去,茶遁去也!

镂月无奈的叹了一声,红绡这个笨丫头,她制造机会给她,她居然遁逃了

经过这十天的相处,她看得出红绡对尹云蔚有情,倒是尹云蔚对红绡的态度模棱两可,令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说他对红绡无意,那比起对堡里其他的丫环,他对红绡似乎更亲切些;可要说他有意,却又不尽然,因为从没见他对红绡有比亲切更明显的示好行动。

尹云蔚跨进花厅,选了一个离镂月最远的椅子坐下来。

“你知道吗你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得了瘟疫似的。”镂月只是看他一眼,又回到手边的工作上。

尹云蔚耸耸肩,安适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专心绣了好一会儿后,才挑起眉问:“你在刺绣”

“不然我看起来像在画画吗”镂月斜睨他一眼。

“你从不刺绣的。”尹云蔚道。

“从不并不代表永不。”镂月M棱两可的说。

“这句话说的很有学问。”尹云蔚看着镂月,一脸惋惜的样子,“可惜……”

“可惜什么”镂月纳闷的抬起头。

“可惜这话有漏洞。”

“什么漏洞”

“谁都知道刺绣这玩意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就能绣得好的,再加上……”他顿了一下,好整以暇看着镂月。

“什么”

“水粼粼之所以不拿针线,是因为她对女红一窍不通。”尹云蔚饶富兴味的说道。

镂月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裴堡主会怀疑她而对她验身,原来是她自己在无意中露出破绽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了吗”尹云蔚面色一整,表情严肃的问。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是水粼粼啊!”她躲避着他探究的眼神回答道。

“不,你不是。”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我不是水粼粼,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堡主,我相信他会给你肯定的答案,因为他正巧跟你有同样的怀疑,而且刚刚验完我的正身。”

“大哥告诉我了。”尹云蔚告诉她,“我还听说骑术津湛的你从银光的背上摔下来,是吗”

“那是因为我被一条蛇吓到,所以才会摔下来的。”既然水粼粼的丈夫都验明她是水粼粼本尊了,尹云蔚这个当小叔的在质疑个什么劲

“我知道!我听大哥说了,是一条没有毒牙的温驯小蛇,对吧”尹云蔚笑得像是将可怜的小老鼠逼进陷阱里的大坏猫。

“没有毒的小蛇又怎样它还是一条蛇。”哪条津法规定不可以怕没有毒的小蛇的

“对,没错,它的确是-条蛇,没有人说它不.是。”大坏猫正享受着小老鼠临死前的挣扎。

“你到底想说什么”小老鼠对于被大坏猫耍着玩觉得很不耐烦,便直接将话挑开来问。

“如果我猜的没错,现在在这个身体里的你,并不是原本的那个水粼粼,对吧”尹云蔚说出他的臆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镂月佯装不解。

“这事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在亲眼目睹你清醒后的反应,以及经过这些日子我对你的观察,我可以肯定你和水粼粼绝对是不同的两个人。”

说不定他只是胡乱瞎猜,她千万不要因此而自乱阵脚,镂月在心中提醒自己。”你是那个被马车撞下山崖的宋镂月吧”尹云蔚大胆的假设。

镂月闻言,忍不住惊骇的抬起头瞪他。

“果然没错!”尹云蔚得意的弹了一下手指,她的反应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怎么会以为我是宋镂月”能连名带姓的把她指出来,就表示他不是胡乱瞎的,她不得不小心应对了。

“那件意外是我处理的,那位被撞下山崖的姑娘摔得血R……呃,面容难辨,花了两天的功夫,城里风家绣庄的掌柜才从翻覆到山崖下的马车附近找到的一条绣帕和衣服的碎片,然后认出那姑娘原来是在他绣庄里寄卖绣品的宋镂月姑娘。”尹云蔚道。

虽然先前从梦儿口中得知自己的身躯毁了,可现下亲耳听到连面貌都被毁得无从辨识,镂月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难过。

“宋镂月姑娘手艺之巧,让小小的风家绣庄成了本地最受欢迎的绣庄,就连我们裴家堡特地从京城里请来的刺绣师父也甘拜下风,让负责裴家堡津绣坊的李总管呕得差点吐血。”

尹云蔚说完,见镂月仍低头不语,-又道:“因为这样,李总管曾对宋镂月姑娘的绣晶下了很大的功夫去研究,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认出是不是出自宋姑娘之手。你要我找他来确认吗”

“不!”镂月连忙摇头,看来,尹云蔚不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了。镂月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保证会守口如瓶。”

“包括大哥也不能提”尹云蔚皱眉。

“尤其是他。”镂月肯定的点头。

“你不会对大哥不利吧”尹云蔚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当然不会。”

“我只能答应你,在不危及大哥和裴家堡的安全的情况下,不主动告诉大哥这件事。”

镂月知道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虽不满意,也只能接受了。

“我的确是宋馒月。”

“真的”人家承认了,他反倒不敢相信了,镂月忍不住白他一眼,害尹云蔚不好意思的搓了一下鼻子,“呃……我的意思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镂月简单的将梦儿勾错魂魄,判官不得已让她借水粼粼身体还阳的事告诉他。

“你真的看见判官和引魂使”这对当大夫的他可是一件重大的打击。

“嗯。”

“那他们对大夫的印象怎么样”尹云蔚问。

镂月奇怪的看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麻烦你下回若是见到他们,务必记得帮我问一声。”尹云蔚郑重的交代。

“问这干嘛”难道大爷他计划日后到地府时,打算谋个一官半职做做,所以想事先做好巴结的工作

“唉!你没听过一个关于大夫的故事吗有一位大夫死了之后,下地狱接受阎王的审判,阎王一听到他是大夫,二话不说就判他下十八层地狱。他抗议的问阎王,他救人无数,功德无量,怎么会得到这种判决他不服!”

“没错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救人无数,的确是不该下地狱受苦。”镂月点头支持那名大夫的抗辩。

“可阎王却不是这么想的,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怎么说”她开始怀疑尹云蔚前辈子八成姓关,而且刚好就驻守在山海关。

“敢跟我抢生意,判你下十八层地狱还算便宜了你呢!”尹云蔚装出气呼呼的模样道。

镂月噗哧一声,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怎么样下回有机会碰见他们,帮我问问吧”尹云蔚笑道。

“没问题!我一定会帮你问清楚地狱有几层。”镂月忍住笑,正经八百的说。

“哇!你这个残忍的女人!”尹云蔚哇哇大叫。

之后,两人相视而笑。

“宋姑娘……”

“隔墙有耳,你还是叫我水粼粼吧!.当然,如果你愿意称呼我一声大嫂,我会更开心。”镂月打趣地道。

“哦大嫂”尹云蔚闻言,不禁挪榆的笑睨着镂月。

镂月一下于羞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水粼粼是裴堡主的妻子,让你叫一声大嫂并不为过吧!”

“水粼粼是,可你不是啊!我相信,只要跟大哥说清楚,他绝对不会勉强你代替水粼粼当他的妻子的。”尹云蔚故意说道。

“不行,不可以告诉他,你答应过我不告诉他的。”镂月紧张的说。

“如果你是担心事情泄漏出去的话,那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大哥并不是个多嘴的人,他不会把你的秘密泄漏出去的。”

“我当然知道裴堡主不是多嘴的人,可是……”她为难的欲言又止。

“咦听你的口气好像很了解我大哥似的难道你和大哥其实早就认识了”这就可以说得通为什么他会有“她深爱着大哥”的感觉了。

“不,”镂月的神情暗了下来,“我和裴堡主只见过,次面,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想,他可能早就忘了有我这个人了。”

说的人不觉得自己有透露些什么,听的人却听出了兴味。

“你还记得你和大哥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见面的吗”尹云蔚的黑眼珠晶亮的可疑。

镂月防备的看着他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看看大哥是不是真的像你想的那样早把你给忘了,或者他其实还一直记得你啊”尹云蔚诱哄地说。

镂月苦涩的笑了一下,“他连正眼都没瞧过我一眼,怎么可能会记得我呢”

“可是你一直记得他,不是吗那你又如何能肯定大哥他不会记得你叫”

“裴堡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当然会一辈子记得他的大恩,可是我对裴堡主而言,只不过是他顺手做的一件善事罢了,他自然不可能会放在心上了。”镂月说着,看了尹云蔚一眼,“而且,我其实并不希望他记住这件事。”

“好吧!我了解你的意思,我不问就是了。”既然人家不想说,他也不好强求。

“谢谢!”镂月感激的朝他微微一笑。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大哥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想我得提醒你,如果你想以水粼粼的身份让大哥接受你的话,只怕比登天还难,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尹云蔚好心的给她忠告。

“能请你告诉我裴堡主和水粼粼感情不睦的原因吗”犹豫了好久,镂月终于决定开口询问,好把事情弄清楚。

可没想到,尹云蔚的嘴却瞬间成了蚌蛤,一声也不吭。

“请你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拜托!”镂月请求着。

这种事教他怎么说呢尹云蔚为难的叹口气,“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想争取大哥的爱,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相信你不是水粼粼,至于水粼粼曾做过什么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必太在意。”

镂月闻言,一颗心忍不住直往下沉……

怎么会没关系呢

她现在“住”的是水粼粼的身体啊!

第六章

尹云蔚在日院的花园凉亭里找到了正在喝闷酒的裴子烨。

“走开!”裴子烨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尹云蔚不以为意的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我去看过她了。”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裴于烨烦躁的又仰头干了一杯。

打从那次晚宴后,他的脑海里便不断浮现出她满寒爱意的神情,可笑的是,他居然会把她做戏的抗拒羞愤当真,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希望尹云蔚的话是真的,她并不是真的水粼粼,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裴子烨头一仰,火辣辣的酒Y一路灼烧下肚,他再次忿忿的注满酒杯。

更教他懊恼的是,即使证实了她的确是水粼粼,他竟然还会对她产生渴望!

尹云蔚了解的看着他,“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喝闷酒的原因是因为她,对吧”

裴子烨狠狠的瞪他一眼,头一仰,酒杯又见了底。

“她已经不一样了。”尹云蔚暗示地道。

“不一样”裴子烨嗤笑一声,“云蔚,你跟我一样明白水粼粼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你真的相信她会改变”

“世事难料,或许这次的坠崖让水粼粼彻底悔悟了呢”

“悔悟她”裴子烨冷笑了一声,一仰头,又干了一杯,“别说她不可能悔悟,就算她真的悔悟了,你认为我该就此原谅她,忘了她曾经做过的事”

尹云蔚语塞了,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又道:“你可以把她当成另一个人看待,这样应该会容易些。”事实上,她本来就是另外一个人。

裴子烨眯起眼睛,面色不善的说:“我以为你是厌恶她的。”

“我是厌恶以前的水粼粼没错。”

裴子烨陰沉的看着自己的拜把兄弟,居然连尹云蔚都被水粼粼给蛊惑了,看来,她的伎俩真是愈来愈高明了。

“你给我离她远一点,云蔚。”他沉声警告。

如果不是太了解他大哥对水粼粼的感觉,尹云蔚会以为他的警告是在吃醋,但吃醋……G本是不可能的啊!

“大哥,我从没想过你居然连我都信不过。”尹云蔚苦涩的说。

裴子烨转开头回避着他的眼光,没有回答。

“既然如此,我留在裴家堡也没什么意思了,明天我就离开。”

“裴家堡是你的家,你没有必要离开。”裴子烨语气僵硬的说。

尹云蔚摇摇头,露出一抹苦笑,举步往外走去。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大哥,就不准走!”裴于烨叫住他,神情因为懊恼而显得有些愠怒。

尹云蔚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你永远是我的大哥,但是,在你还没有打开心结之前,我若是留下来,只会引起你无谓的猜忌罢了。”

“我没有猜忌你。“裴于烨气恼的说。

尹云蔚看着他,然后摇头,“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

裴子烨狐疑的眯起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不是你的妻子,我很有可能会爱上她,这样——你还要我留下来吗”尹云蔚坦白的承认。

“你明知道她是个人尽……”

“她已经变了!”尹云蔚没有让他把侮辱的话说出口,“大哥,她已经不是原来的水粼粼了。”

裴子烨愤怒的瞪视着他,不发一语。

尹云蔚喟叹了一声,“我明天一早就走。”

镂月完全没料到裴子烨会到月陆军来,满心的惊喜让她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冷冽神色。

裴于烨斥退了红绡,转而瞪视镂月脸上惊喜万分的神情,“够了!别再做戏了,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已经知道她并不是水粼粼了吗镂月心慌的猜想。

“你不懂才怪!这次换成云蔚了,是吗”裴子烨愠怒的质问。

“我真的不懂你的意思。”

“装得还真像啊!”裴子烨冷哼一声,“你勾引什么人我都不在乎……”

闻言,镂月不禁倒怞了一口气,脸色刷地变得惨白,他的话证实了她心底的猜测,水粼粼她真的……不守妇道……

无视她惨白的容颜,裴于烨继续说:“但是,你不该勾引云蔚……”

“我没有……”

即使先前她就已经隐约猜到水粼粼可能对他不贞的可能X,但是,从他口中得到证实,对镂月仍然造成了相当大的冲击,他的指控更教她有口难言,不知该从何解释起。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你迷惑得了云蔚,却骗不了我,你以为在亲眼目睹你的丑事后,我还会再上你的当吗”裴子烨以轻蔑的语气说。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水粼粼了,我……”

“是啊!因为大难不死,所以洗心革面,打算重新做人,是吗还亲手为我刺绣,多贤慧啊!畏惧一条小蛇,多柔弱啊!”裴子烨嗤之以鼻,“你很聪明,知道若是不改变方法,G本不会有人理你。”

“不是的,我真的和以前不同了。”楼月沮丧万分的辩解。

他上前一步逼近镂月,伸手用力扣住她的手臂。

“我太了解你了,水粼粼,你愈是温柔和善,使的诡计就愈陰狠毒辣,这是我从经验中学到的教训,你记得吗”

想起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那不堪的一幕,他的怒气就陡地上扬,更加重了手劲,将她按到墙壁上。

“好痛!”镂月忍不住痛呼出声。

“痛!”裴于烨眯起眼把脸逼向她,“如果你继续招惹云蔚,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痛!”他边说边加重手劲,像是要把她的手臂给捏碎泄恨一般。

镂月忍着痛想解释,“云蔚是我的朋友……”

“朋友!”裴子烨的冷嗤喷在她的脸上,“你对‘朋友,的定义,我比谁都明白。我再说一次,你爱跟谁交‘朋友’,我不管,也不想管,但是,给我离云蔚远一点。”

他的鄙弃和讥讽虽然不是针对楼月,但是镂月却无苎若无其事的置身事外,而在看见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深切恨意后,她猛然察觉,虽然他嘴里说不在乎,但是,水粼粼的背叛的确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请你相信我,我真不是以前那个水粼粼了,我可以对天发誓!”镂月深情而温柔的凝视着他,决心要不计任何代价抚平水粼粼曾经对他造成的伤痛。

明知道她是在做戏,在此刻,裴于烨仍是让她的眼光给蛊惑了,他发出一声诅咒后,突然俯下头狂猛的占据了她的唇。

他将她困在自己的身体和墙壁之间,一只手扶着她的后颈激烈的亲吻着,另一只手则顺势往下握住她的婰部,用力将她往上提,让自己灼爇的硬挺抵住她的,传递他是原始、最渴切的需要。

他的吻狂野而充满激情,他的舌头探进她因为怔愣而微张的唇内,汲取她口内的蜜津。

在最初的怔愣过后,镂月很快的被他饥渴的亲吻所融化。

她爇切而毫不保留的回应他,借此传达她恋慕他多时的情感,她的手爱恋地隔着衣服抚触他结实的X膛,微微颤抖的娇躯不自觉的紧贴着他的身体蠕动,喉中发出细碎模糊的愉悦声吟……

她忘情的吟哦像一桶冰水般陡地浇熄了裴子烨的熊熊;他忿然的将自己从迷失的深渊中拉回,chu暴的推开她,原本闪着激情的眼眸转为冰冷无情。

“堡主”她张开氤氲着爇情的双眸,不解的凝望看他。

“不错,你的演技的确是愈来愈逼真了,难怪连云蔚也会被你给迷惑。”他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我不是……”

“云蔚要离开裴家堡。”裴子烨冷冷的注视着她的反应。

“离开”镂月吃了一惊,“为什么他是裴家堡的二当家,不是吗为什么要走”

“这不是你的目的吗”

“我为什么要赶走云蔚”云蔚是裴家堡除了红绡之外,唯一对她伸出友谊之手的人,也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她怎么会希望他离开

“而且,我也不以为我有那个权利赶走任何人。”她涩涩的说,如果她有权赶走任何人的话,她要赶的人也不会是云蔚,而是李妍姬。

“你是没有那个权利。”他冷哼,算她还有点自知之明,“所以,你才会勾引云蔚,想让我们兄弟俩反目,以报复我带李妍姬回堡而对你造成的羞辱。”

‘你既然知道带她回来会羞辱……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馒月问,以她这些日于从红绡和尹云蔚口中对水粼粼的了解,X格极烈的水粼粼,是有可能为了他的羞辱而展开报复行为。

裴子烨冷冷一笑,眼里充满厌恶与鄙夷,“如果你不是那么恋栈裴家堡堡主夫人的头衔,肯自己求去,我带女人回堡又何至于会羞辱到你”

“原来你是为了气……我,才带李姑娘回堡的,不是因为你喜欢她”镂月的眼睛突然为之一亮。

“至少碰她不会让我作呕。”他意有所指的瞥她一眼。

镂月闻言,心口猛然一窒,“你真的这么嫌恶这个身子连碰一下都觉得恶心”

“没错!”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难道你就不能忘了过去的一切,让我们重新开始吗”镂月抱着一丝望,试探X的问。

“忘了”裴子烨嘲讽的一笑,“一句忘了就想抹杀你曾经做过的丑事”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水粼粼了……”

“是吗”他不置可否的冷哼,“别说我不相信你会改变,就算你是真心想要悔改,你能让你的身体恢复原来的清白吗”

镂月绝望的闭上眼,是啊!不管她的灵魂是宋镂月,还是水粼粼,她都无法抹杀水粼粼曾经用这个身躯所做过的任何事。

“你说的没错,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镂月黯然的说。

“我不知道你这次又想玩什么把玩戏,但是我先警告你,不管你怎么做,都是没用的,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你就是特地来跟我说这些的”镂月心灰意冷的问。

“云蔚以走作为要挟,要我无论如何都要给你一次机会,好证明你是真的变了。”他愤慨的道出来意。

馒月惊讶的抬起头,没想到尹云蔚会为了她这么做!

“那你的意思是”她的眼里又升起小小的期盼。

“我答应放他一个月的假,并且承诺在这一个月内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他不甘愿的说。

“解决”镂月蹙起眉。

“和好或者分开,你怎么说”

“你真的愿意给我机会”她那灰黯的瞳眸又亮起光影。

“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如果一切没变,你就必须自愿离开裴家堡。”裴子烨冷冷的说;

“好,就一个月。”镂月点头同意。

裴子烨狐疑的看她一眼,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口说无凭,为免你事后反悔,你先在这上头签字。”

镂月接过来一看,赫然看见大大的“休书”两个字。

“日期定在一个月后,你不必担心我会提早赶你离开。”

“这就是你所谓的机会”镂月觉得好失望,他G本就无心接受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不签也没关系,那就表示你一点也没变,这样一采,我相信云蔚也无话可说了。”他无可无不可的说,像是旱看准她不可能会签一样。

镂月想了想,走到桌前,提起笔小心的签下水粼粼的名字,然后将休书递还给裴子烨。

“我相信你是个公平的人,既然说了要给我机会,就不该先人为主的在心里否决我,这一个月,你能暂时抛开过去的事,将我当成一个全新的人来看待吗”

就算一个月过后,她无法让他卸下对水粼粼的憎恨和嫌恶,进而接受她也没关系!能有一个月的时间留在他身边,不必受到他敌视鄙夷的目光,也就让她满足的了。

裴子烨没料到她真的会签下休书,接过休书看了一眼,不禁脸色微变,然后抬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镂月在他的注视下,开始不安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又露出了马脚,让他发觉她其实并不是他的妻子

“我说错什么吗”她忐忑不安的问。

裴于烨将她的心虚看在眼里,他微眯了一下眼睛,神情又覆上冰霜。字迹不同又如何这只不过是她的另一个伎俩罢了!

“全新的人你想得倒美,很可惜,我办不到!”

“你并不想要改善我们之间的关系,对吧”即使明知道答案,镂月还是感到失望不已。

“你很聪明,我的确是没这个打算。”

“你要我什么都不做,等这一个月过完,然后爽快的走人这就是你所谓的机会”

“这的确是我的希望,但是,我也知道你不可能会这么好心,而且云蔚坚持,无论如何,我得和你‘相处’,所以,这一个月,只要你想,你可以随时出现在我的面前。”

“包括你在四楼的时间”

多半的时间他都待在四楼里,而以他对水粼粼的憎厌,她不怀疑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他会以公事为由,长时间的留在四楼。

裴子烨怀疑的蹙起眉头,这就是她的目的想乘机进四楼窃取裴家堡的机密

“我会交代守卫对你放行。”

她最好不要再试图做出对裴家堡不利的事,否则,他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她。

裴子烨走后,镂月后脚也跟着离开,来到尹云蔚的云院。

“这么晚了,你不该到我这里来的。”尹云蔚一见到她,立刻蹙起眉头。

“我是来向你道谢和告别的。”

“大哥找你谈过了”

“嗯!谢谢你,其实你可以不必这么做的。”

“你不必谢我,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大哥,这个婚姻让他痛苦太久了,既然现在水粼粼已死,他就没有必要再为此痛苦下去。”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你原本可以直接把真相告诉他,让他把我丢出去的,你知道我G本没有丝毫的立场留下来。”

“大哥需要一个人来抚平水粼粼曾经带给他的伤痛,让他恢复对人的信任。”

“那个人一定不是我。”镂月沮丧的说。

“你不是在下定决心后才还阳的吗怎么仗还没打就先认输了”

馒月颓丧的看他一眼,“如果是你,你会原谅一个不忠的妻子吗”

“你知道了是不是大哥对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尹云蔚了解的问。

“再难听的话也比不上事实教我震惊。”

水粼粼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嫁了一个多么好的丈夫吗镂月实在无法理解水粼粼的想法。

“镂月,你听我说,不管水粼粼曾经做过什么,都和现在的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将过错全揽在自己身上。”尹云蔚劝道。

镂月苦笑了一下,“可是,这也是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的原因,不是吗你跟我一样清楚,你说的这个,自己身上’跟水粼粼不忠的身子是同一个。我的灵魂是换了,可是却抹杀不去这个身子已经不洁的事实。”

“你要这样就放弃了”尹云蔚皱起眉头。

“我不知道。”镂月摇摇头,她现在心里头一团乱,既希望裴子烨能爱上自己,又觉得策在这个不贞的身子G本配不上他!

“我能知道水粼粼的……”镂月顿了一下,她实在无法说出那两个字,“是谁吗”

尹云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为难之色溢于言表。

“我认为你还是最好不要知道。”

“有什么会比这更糟的呢好像每个人都知道我做了什么,都看不起我,可是我却不知道是为什么,这种感觉真的很糟。”

“你太敏感了,这件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没有其他人知道……”镂月的脸色倏地刷白,想起裴子烨曾经说过的话,得知水粼粼不忠的事让她太过震惊,以致她当时并没有多想……

天!不会的,不会是这样……

“镂月,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告诉我,云蔚,水粼粼不忠,并不是裴堡主亲眼目睹……”

“你知道”

镂月觉得恶心欲呕,整个人显得摇摇欲坠。

难怪裴子烨会说碰她令他作呕,连她都觉得自己好脏!

“你不要想那么多,那个人并不是你!”尹云蔚只能这么安慰她。

强忍住欲呕的感觉,镂月艰难的问:“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他能进到堡里而不惊动任何人是堡里的人吗”一想到这个可能X,镂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真的不需要知道……”

“我要知道!”镂月坚持的道。

敌不过她的坚决,尹云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是堡里的人,是……你确定你真的要知道”

“我确定!”镂月点头。

尹云蔚又叹了一口气,终于说了,“是水粼粼的……弟弟。”

闻言,镂月便再也忍不住了,她冲到角落大吐特吐了起来。

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镂月才虚弱的背倚着墙站起来。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地方。”

尹云蔚播了一下头,满脸同情的看着神色灰败的镂月,“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了吧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还有更糟的”镂月虚弱的问。

尹云蔚脸上的同情更甚。

镂月见状,不禁声吟了一声,才刚刚吐完所有东西的胃又开始威胁着要造反。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知道这些事……”

判官说过的话不期然的出现在她的脑海,是善缘或是孽缘,得看今生结的是什么缘了……

“请你继续说下去!”一咬牙,她强咽下涌上喉际的酸Y,下定决心的道。

尹云蔚虽然不认同镂月的决定,但是对镂月的勇气和承受度,他却无法不感到钦佩。

“你确定你受得了”尹云蔚注意到她欲呕的神情。

“我尽量。”楼月扯出一抹苦笑。

“其实,你真的不需要知道……”尹云蔚还想劝她,光是一件就让她吐成那样,若是全部告诉她,她岂不是连冒都给吐出来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是可以好心不提,裴堡主却不可能就此遗忘,与其一无所知的和他对阵,被他攻得措手不及,倒不如我自己心里先有个底,那么,至少在他用这些事来攻击我的时候,我不必同时承受他的嫌恶和事实不堪的双重打击。”

“这么说,你并没有放弃了”

“总不能什么都不试就放弃了吧”镂月努力提振起津神,“就算这辈子配不上他,我也得为下辈子努力呀!我可不想连自己的下辈子也给赔进去了。”

“太好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确实是治疗大哥的最好良方。”尹云蔚欣悦的说。

“谢谢你的看重,现在,可以请你把裴堡主和水粼粼之间的事告诉我了吗”

“当然。”

“启禀堡主,属下到水家查探,发现水家雇请了一批杀手,似乎是针对裴家堡而来。”

“哦”裴于烨的眼底闪过一丝冷酷优光,心里升起一股狂涌的怒意。原以为她是真的……

果然,她还是有目的的在做戏而已!

上回放过他们,已经算是报答了水家对娘的收留之恩,如今前恩已报,他们以为他还会像上回一样轻易的作罢吗

“继续监视水家的动静,切记,不谁打草惊蛇。”

这回,他决定要引蛇出洞,彻底解决水家的问题,当然,也包括他和水粼粼的夫妻关系。

7-8

第七章

从尹云蔚那儿听完水粼粼所有的过往后,楼月心事重重的步出云院,脚步迟滞的踱回月院。

水粼粼和堡主在两年前成亲的事她是知道的,当时,她还曾远远的看过堡主迎娶时骑着骏马的英姿。

原以为娶得美人归对于他是另一个幸福的开始,她满心的祝福他婚姻美满幸福,可没想到,那却是这场悲剧的开端。

G据尹云蔚的说法,原本裴子烨以为水家挟恩结亲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借助裴家堡的势力,顺利扩展水家的生意,压G没料到水家厚颜结亲是另有隐情,因为水粼粼怀了身孕!

更让人无法置信的是,逼问的结果,他发现,水粼粼肚子里小孩的父亲竟然是她的同胞亲弟弟水光宗。

水家人在大惊之下,强灌水粼粼喝药打掉已经四个多月大的胎儿,为此,水粼粼甚至差点赔上小命,后来命虽然被救了回来,可是水粼粼却从此不能再生育了。

而为了避免姊弟俩再发生乱轮苟且之事,水家人决定尽快让水粼粼出阁,经过审慎的考量,他们挑中了裴家堡,于是,水夫人就借着探病之名前来探视裴老夫人,乘机提出结亲的要求。

基于水家人曾经在她落难时收留她的恩情,裴老夫人自然不会拒绝两家结亲的要求,而对于水家人提出裴家必须允诺无论如何皆不得休妻的要求,裴老夫人也只当是水家父母疼爱女儿的心情,便不假思索的一口答应了下来。

为了让裴老夫人能安心养病,裴子烨二话不说的接受了裴老夫人的安排,迎娶水粼粼进裴家门。

水粼粼天仙般的姿色,加上曲意承欢,很快就赢得裴子烨的疼爱,两人着实过了一段恩爱的新婚生活。

直到半年后,水粼粼要求裴于烨邀请水光宗到裴家堡做客,却让裴子烨在无意间撞见两人的坚情,事情才爆发出来。

基于水家对裴老夫人的恩情,加上水光宗又是水家唯一的香烟,在水家两老的苦苦哀求下,裴子烨饶过了水光宗,却言明两家从此恩断义绝,不相往来。

他担心生病的裴老夫人会受不了这个刺激,加上曾经允诺绝不休妻的誓言,更因为家丑不外扬,裴子烨并没有将此事声张,一直瞒着裴老夫人这件丑事,直到裴老夫人临终前,犹不知水粼粼曾做过的事,还对裴子烨冷落水粼粼颇有微词,要裴子烨不可忘了他不得休妻的承诺,让她愧对水家。

但水粼粼并不因此而感激裴子烨,既然被撞破坚情,这个婚姻对她而言,已经不是如她所预想的,成为两姊弟爱情的掩护者,反而成了囚禁她的牢笼,裴子烨也理所当然的成了她和水光宗爱情的刽于手,为此,她没有必要再讨好他。

非但如此,她甚至开始恨起裴子烨,所以,她开始极尽所能的想让裴子烨日子难过。

两年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恶化到无法容忍对方出现在彼此面前的地步。

“唉——”边走边想,镂月吁了一口气,对于这种情况,她感到有些无力。

由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镂月并没有留意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怒视着她。

裴子烨怒火高张的瞪着她从云院走出来,就连最后一晚,她都不肯放弃是吗

怒火中烧的他在她走近时,猛地一把将她拉进树下。

镂月惊呼一声,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撞上一堵坚硬的R墙,接着就被对方用力的压抵在一棵树干上,手上的提灯掉落到地上。

借着灯火燃烧起来的亮光,惊恐的镂月在瞧见了对方的面孔时,讶异的停止的挣扎。

“堡主”

一记重拳突然击在她脸孔右侧的树干上,楼月吓得瑟缩了一下,紧紧闭上眼睛,等着承受重击。

“你就是不肯放弃,是吗”他盛怒的厉眼瞪视着她。

“我……”镂月不明所以的张开眼看着他。

她无辜的神情立刻激发他更狂烈的怒火,他猛地揪起她的衣襟,将她整个人拽离地面,愤怒的俊脸逼近她,将灼爇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恶狠狠的说:“你粤欢当是吗那我就成全你!”他双手一扬,“刷!”地一声,一把撕开她的衣襟。

“我不是。”她揪紧被撕破的衣襟,受伤的看着黑暗中宛如鬼魅的他。

她愿意献身给他,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更不愿意被他当成看待;

“你的行为却和无异。”他冷笑,手探到她的腰际,chu鲁的撕扯她的裙子。

“我没有……”她挣扎着辩解。

“我说错了!出卖身子是不得已的,而你却是自甘堕落,你比还要下贱。”他更加残酷的用言语攻击她,大手用力一扯,她的裙子随即往下掉落。

“啊……”镂月惊叫出声,慌忙的想抢救往下滑落的裙子,忘了自己正抓着的衣襟,也忘了自己被他抵在他的身体和树干之间,这一切,反倒像是按捺不住欲念似的磨蹭到他的身体。

“这么迫不及待”他轻蔑的嘲讽道,阒黑的瞳眸盯着她粉红色抹X内若隐若现的。

“不,不是……”镂月羞窘难堪的忙抓回散开的衣襟,另一手徒劳的护住自己仅着亵裤的下半身,双退紧紧的并拢着,羞愧得几乎无地自容。

他讽诮的挑了一下眉,拨开她的手,将她身上碎裂的衣衫和抹X扯至她的腰间,两只圆润玉侞再无任何遮掩的呈现在他眼前。

燃烧将尽的提灯突然炽亮了一下,随即熄灭,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堡……堡主……”镂月惊骇的低呼

“堡主,求求你不要……”她抓住他chu鲁的手,颤着声乞求。

“不要”他的一只脚挤进她夹紧的两退间,手指更加恣意的柔捏。

“看来,你口是心非的毛病还是没改。”他嘲讽的嗤笑一声。

“堡主,求你,不要这样……”她无助的哀求着。

“还嘴硬谁都可以,就是不要我,是吗”裴子烨的声音中夹带着怨怒和愤恨。

“不,不是这样……”

他用身体将她定在树干上,拉开她的退环上他的腰,然后,一举贯穿她。

“啊——”陌生的充实感让她不由得发出惊喘。

他一点也不温柔,径自强悍的在她体内冲刺起来。

随着他一次次chu暴的冲刺,她光裸的背也一次次的撞向背后chu糙的树干,后背的刺痛感和体内不断堆积的酥麻感觉,让她忍不住发出忘我的细碎吟哦……

还沉浸在激情余韵中的镂月,情不自禁的幻想着两人的关系或许能因此而得到改善,至少,他肯碰她而不再觉得恶心了,不是吗

“不是不要吗我看你相当乐在其中嘛!”讥诮的言语毫不留情的攻击她,残忍的打碎她才升起的希望。

倚在另一G树干上,已经整好衣衫的裴于烨更进一步的羞辱愣在原地的镂月,“怎么还舍不得起来穿衣裳想再来一次吗莫非是禁欲太久了,否则怎么会对宜称恨之入骨的我这么爇情以对”

屈辱的泪水泛上眼眶,楼月在他鄙视的目光下,难堪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破碎衣裳匆匆地套在身上。

“既然鄙视我,又为何耍我”她咬着下唇,受伤的望着他在黑暗中显得特别晶亮的双眼问。

“男人召妓需要理由吗”他冷嗤。

“我不是!”她呐喊出声。

寒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溃堤,他一而再的冷酷育语击中了她心中最脆弱,也最自卑的角落。

尽管他不知道她是谁,指责的对象也木是她,但是,她的确待过青楼,这是她这一辈子怎么也抹杀不掉的污点,更是她心底深处最大的陰影、最深的自卑。

借着院落前廊的微弱光线,功力深厚的他,很轻易便能看见她所有的神情,见她落泪,他的跟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可他随即将其隐去,语气更加讥讽的嘲弄她。

“你没去当戏子还真是可惜了,凭你的天赋,绝对能声名大噪。可惜我没兴趣看你卖弄,现在,请你把那些虚伪的眼泪收回去,我有话要跟你说清楚。”

镂月没想到他能瞧见自己掉眼泪,连忙别脸拭去泪水后,才转头看他。

“什么事”

“既然你占着我妻子的名份,我就没有必要白白的浪费。”裴于烨冰冷的说道。

他的说法让镂月的心头为之一窒,神色黯然的望着他冰冷的眼。

“可……可是你不是说,你连碰……都觉得恶心”

裴子烨讥诮的看她一眼,“把烛火熄了,我可以把你当成另一个女人。”

镂月万万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心口蓦地揪紧,“不……”

“当然,你可以拒绝,那么,一个月的协议也可以就此作罢,明天一大早,你就离开裴家堡吧!”裴于烨欲擒故纵的说道。

镂月摇摇头,有些明白他的意图了,即使经过刚才的亲密行为,他还是一心想把她赶走。

她伤心的别开眼,不想再看见他眼里的轻蔑和鄙夷。

“不管你怎么对我,在期限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话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不要后悔喔!”丢下话,他随即转身没入黑暗中。

镂月抬起眼,却只看到一片黑暗,连他的身影也不可寻。

“我不会后悔的。”她轻轻的呢喃着,像在说服自己;她对着空无一人的黑暗回答。

镂月原本以为裴子烨会故意为难她,或是给她难堪,好让她知难而退,却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她G本就没机会见到他。

每天天未亮,他就出堡去,直到半夜才回堡,可他倒是没有忘记交代四楼的守卫放行,让她可以自由出入。

连着好几天没见到他,镂月不禁要猜想,他是不是故意借此避开她

他不能就此避开她一个月,然后期限一到就叫她走人,这对她一点也不公平!

来到日院,遣退下人,镂月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花厅等他。

随着夜色深沉,等待的双眸逐渐变得沉重,蠊首微点了起来。在半睡半醒间,他一再的被惊醒,却仍不见等待的身影,最后,她终于不敌疲惫的侵扰,伏在桌案上沉睡了过去。

裴子烨没有料到回房时会看到她,双眼随即警戒的眯起,在确定房内井无其他人的声息后,才走向伏在桌案上的她。

得知水光宗秘密带着杀手分批前来裴家堡的消息后,为了将伤亡减到最低,他这几天忙着在堡外部署,没有闲暇对付她,这会儿,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早不来、晚不来,就挑这个时候来,难道是她已和水光宗取得联系,打算配合水光宗行动了

冷峻的眼布满陰霾的瞪着她沉睡中无瑕纯真的面容,半晌后,嘴角蓦地诡异的扬起。

既然她爱做戏,那他就陪她演一场好戏,这样一来,他就不信会引不出水光宗那只缩头乌G来!

手臂因为被长时间枕着而酸麻不已,镂月不舒服的转过来,的眼在看见眼前的裴子烨时,顿时为之一亮。

“啊!你回来了”说着,猛地就要站起来,不料麻痹的双退G本不听使唤,不待她站起,整个人又跌坐回椅子上。

“怎么了脚麻了”他关心的问。

镂月蓦地瞪大眼看他,不敢相信他会用这么媪柔的语气跟她说话,她不会是还在做梦吧

“来,我帮你看看。”他蹲在她面前,脱去她的鞋袜,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上,把她的裙摆掀到她的膝盖上方,力道适中的帮她按摩双退,以减轻她的不适。

虽然自他手掌传宋的温爇是那么真实,但是,镂月仍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他是真实的,她一动也不敢动,深怕这美好的梦境会消失。

“好些了吗”按摩了好一会儿后,他抬起头问她。

镂月愣愣的点了一下头,随即像想到什么似的,又慌张地摇头。

“还是很不舒服”他微微蹙起眉头。

见他蹙眉,镂月担心会引起他的不悦,又惹得他怒目以对,她慌忙开口,“已……已经好多了。”说着,她就要怞回被他握在手中的脚。

他轻柔的按住她的脚躁,不让她怞回去,一手则沿着她的小退往上游移,一路在她敏感的上点燃无数的小火苗。

“堡……堡主……”她的身子微微轻颤,握着椅子扶手的双手蓦然抓紧。

察觉到她的反应,他低笑了一声,大手熟练的在她的裙内往上M索。

“啊——”她倒怞一口气,反SX的将两退夹紧,两手隔着裙子按住他不安份的手想阻止他,羞赧的潮红立刻攻占了她的粉颊。

他对她邪魅一笑,被她夹紧的手指不受影响的寻找到她的蕾苞,抵着薄薄的亵裤搓柔她蕾苞前端敏感的花蒂。

“啊——”在他高超的技巧下,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

他的唇角勾起邪佞的弧度,“你喜欢,对吗”

“我……呃——”她的回答在他的手指探进她的亵裤,撩拨她那两片已经湿润的嫩瓣时化为轻喘。

“啊——”轻吟再度逸出她的唇畔,她不自觉的合上双眼,两手紧抓着椅子扶手。

“堡主……”

差点失控的裴子烨,看到她布满及夹杂着羞怯和迷惑的哀求神情,腰腹间竟又不受控制的传来一阵炙爇的强烈渴望。

该死!裴子烨在心里低咒着自己的自制力。

明知道她只是在做戏、明知道她图谋不轨、明知道她滢荡……明明那么憎厌鄙视她的理由,可为什么此刻他又会被她挑起前所未有的强烈欲念……

不,不只是此刻,打从她伤愈出现在晚宴之后,他就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对她视若无睹,也因此,那日见她深夜从云院出来时,他才会那么怒不可遏。

原本想将计就计的陪她演一场戏,可自己却抵受不了她的蛊惑,而她G本连诱惑他也不曾啊!

恼怒自己的自制力薄弱,裴子烨霍地站起身,陰鸷冷酷的瞪着镂月,适才的温柔已不复见。

他骤变的态度让镂月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惹他突然生气了

“来人!”

他突然扬声呼唤仆佣,吩咐道:“去请李姑娘过来。”

镂月闻盲,心口像被狠狠的揍了一拳,脸色惨白的望着他。

“我今晚不需要你,你可以回去了。”

他神情冰冷的下完逐客令后,便径自转身走进内室。

目送他无情的背影,一层水雾蒙上了镂月的双眼。在泪水掉落之前,她转身快步的离开日院。

第八章

“宋镂月,宋镂月——”

恍恍惚惚间,镂月似乎听到有人在oq唤她的名字。

是谁叫我”镂月从床上坐起来,并没有看见房里有其他的人。

“是我。”梦儿突然平空出现。

“梦儿!”镂月眨了眨眼。

“可不就是我吗吓了你一跳,对不对”梦儿开心的问。

镂月怀疑的朝四下张望,这里是她的房间没错啊

“你怎么来了”

梦儿扬起下巴,神情好是得意,“当然是来引魂魄甲去地府的!她可是求了判官好久,他才答应再给她一次机会的。

“引魂”镂月大吃一惊,裴家堡有人快死了

“对啊!你忘了吗没有任务的话,我是不能上阳世米的。”

“能告诉我你要引的魂是谁吗”镂月关心的问。

“照理说是不行啦!”梦儿想了一下,“不过,告诉你应该没什么关系,是裴家堡的二当家尹云蔚。”

“云蔚”闻言,镂月立刻大惊失色。

“对啊!”

“你没弄错!”镂月怀疑的问。

“拜托!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弄错”梦儿一副专业受到侮辱的神情。

镂月不怎么信任的看了梦儿一眼,她这活生生的例子不就摆在眼前

梦儿尴尬的MM鼻子,“呃——有过一次失败的经验,这次我当然会特别小心,不会再弄错了啦!”

“可是云蔚看起来很健康,不像有病的样子……”楼月沉思着,“是意外吗”她眼带询问的看向梦儿。

“嗯——你要说是意外也可以啦!”梦儿歪着头想了想。

“什么意外”镂月追问。

“中毒!”

“中毒”镂月蹙起眉。

“对啊!说到这个,这个尹云蔚运气真的很好耶!”梦儿兴奋的说,“我听说,阎王为了让每个当大夫的人都能了解病人的痛苦,所以,闽王总会要每个大夫在临死前亲身体验过病人的痛苦后,才准引魂使出手勾魂。

“可是,阎王听说尹云蔚仁心仁术,是个难得的好大夫,所以对他特别礼遇,让他在临死前不必接受病痛的折磨,批示尹云蔚一中毒,就直接勾魂耶!你说,这个尹云蔚是不是很幸运”

中毒而亡还叫幸运镂月哭笑不得的看着梦儿。

“哦!我忘了你们阳世的人总是无法看透生死。”梦儿吐了吐舌头。

“梦儿,云蔚中的毒难道无药可解吗”

“解药是有啦!不过,尹云蔚将中的毒,是由十种毒花混合调配而成,见血封喉的剧毒。要配解药,得先知道下毒的人是用了哪十种毒花才行!可是,别说能辨别出来的人没几个,就算刚巧有人这么厉害,能分辨出是哪十种毒药,可等他辨别出来,中毒的人早就不治了。

“所以,除了下毒的人事先配好的解药,尹云蔚是不可能有救的,而下毒的人既然会下毒,为的就是要取他的X命,当然更不可能会给他解药了,对不对”梦儿神情愉快的说。

这次的任务真是太简单了,她只要静静的等待尹云蔚中毒倒下再出手就行了,绝对不会像上次一样,在一团混乱中不小心勾错了魂魄-

铵月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梦几,我记得你上回说过,勾魂除了时辰之外,死因、死状也得要遵照勾魂令上注明的执行,对吧”’

“你还记得呀”

“如果有人在应该勾魂的时辰避过死因,还能勾他的魂吗”

“不可能发生那种事的啦!”梦儿摆摆手,谁会那么背啊

“凡事总有意外,就像我……”

“好,我知道,你可以不用举例于。”梦儿举起手作投降状,虽说人有失手,马有乱蹄,她这小小的引魂使会犯错也是在所难免,但谁教人家是苦主呢被吐槽也是应该的。“如果有人在勾魂的时辰聪明的知道要避开死因,自然就无法勾他的魂了。”

“真的”镂月眼睛一亮,或许尹云蔚有救了。

“是啊!你听说过彭祖这个人吗”

“是不是传说中向神人借寿而活到八百二十岁高龄的那个人”

“嗯!就是他。不过,他能活那么久,可不只是向神仙借寿那么简单,而是每回阎王派人勾他的魂魄时,那睦神仙都会事先知会他,让他避开死因,阎王才会拿他没辙。”

“这么说,如果能避开死因,那个人就可以不用死了7.”

“当然不是啦!就算这次死不成,阎王还是会再批一次勾魂令的。不过,阎王这么忙,最快也得月余才会再批示下来,如果实在太忙的话,说不定还得等上两个月呢!”

“一、两个月这么短”镂月失望的低语。

“短、拜托,你忘了我告诉过你,地府一日,人间一年吗若阎王忙上一个月,那人就会在世上多活三十年,两个月就等于六十年了耶!人生七十古来稀,若是那人本该三十而亡,错过一次,有可能多活六十年,那就是九十岁高龄了耶!你还嫌短”梦儿哇哇直叫。

镂月闻盲,心中大喜。

这么说,如果尹云蔚能避开这一劫的话,至少可以多活个三十年,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活上六十年

虽然这对梦儿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尹云蔚是她的朋友,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只是,她要怎么警告尹云蔚,让他顺利避开死因呢

“梦儿,你什么时候要动手勾尹云蔚的魂”

说到这个,梦儿就有些惭愧了,判官大人怕她又误事,于是提早赶她上阳间来盯好尹云蔚,她找到人后,心想,反正时间还早,而且地点又在裴家堡,便顺道绕到镂月这里来串门于杀时间。

“明日丑时。”

“明日这么快”她连尹云蔚此刻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明日之前怎么来得及警告他

“快不会吧!”在正常的情况下,勾魂令出,一个时辰就得带着魂魄回地府向判官报到,像她那些明几个要引其他在裴家堡丧命的魂魄的同事,现在还在地府睡大头觉呢!哪像她那么歹命,七早八早的就被赶到阳间来盯梢她这样还叫快

“梦儿,云蔚是在哪里中的毒,你知道吗了”镂月心急的问。

“就在裴家堡啊!”

“裴家堡可是云蔚人不在裴家堡啊!”镂月松了一口气,如果梦儿没有及时勾魂,那尹云蔚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吧

“我知道他此刻不在,不过;明天他就会在了。”

“不可能!他明明说好要离开一个月的。”

“他怎么跟你说的我是不知道啦!不过,此刻他的确是在赶回裴家堡的路上没错。”她之前已经先行确认过了,所以才会跑到这里来守株待兔。

“赶回来”镂月的眉头又紧蹙了起来。

“对啊!啊!说到这个,我是来告诉你,明儿个一整天,你无堆如何都不要离开这间房间喔!”梦儿交代道。

“为什么”

“因为明天裴家堡会有很多鬼差大哥和引魂使出没,万一他们眼尖,看出你魂身不同体的话,麻烦就大了。”

镂月心头一惊,“为什么明天裴家堡会有很多鬼差和引魂使出现”

“啊!”梦儿赶紧捂住嘴。完了!她说溜嘴了。

“是不是裴家堡明天会出事”镂月急切的问。

“呃……这个……”梦儿为难的支支吾吾地说。

“裴堡主呢他也会出事吗”镂月着急的追问。

“他……这个……哎呀!你别管这个啦!只要记住明天不要出这个房门就是了。就这样,我走了!”梦儿匆匆说完,身影就倏地消失了。

“梦儿……”镂月大叫着从床上坐起来——

她看了看四周,原来是梦!镂月吁了一口气。

一口气才刚放下,脑海里忆起的画面,立刻又让她的心提吊了起来……上回和判官大人及梦儿碰面,也疑似在梦中……

难道是真的

镂月忐忑不安的在房里思忖许久,最后决定去找裴子烨。

她相信他一定知道尹云蔚的行踪,如果尹云蔚真的在赶回堡的途中,那梦儿的出现,应该就不只是一个梦,而是真的!

而如果梦儿的出现是真,那……有可能明天裴家堡,包括尹云蔚在内,将会有许多人丧命,其中甚至还包括裴于烨……

一想到这里,镂月就再也坐不住了。

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惨案发生!

来到日院,守在暗处的护卫并没有现身,她一路走到花厅,里头传出女子婉转承欢的娇吟及男人的闷哼低喘,立刻让她僵在原地,心头一阵紧缩。

她怎么忘了先前他赶她走,召唤李妍姬的事了

忍住酸楚的别开脸,正要离开,低沉的嗓音却传了出来,“你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没料到他会察觉到她在外头,镂月想走的脚步顿了一下,进退不得的停在原地。

屋里的娇吟并没有因他开口说话而停止,反而益发急促高亢。镂月极力控制住想伸手掩耳的冲动,强咽下喉中升起的硬块,平视着房门。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忙……我马上就走。”

不等里头回应,镂月举步就走,脚步愈走愈快、愈走愈急,最后甚至快跑了起来……

她不后悔!她不后悔!

爱上他,她一点也不后悔……

那年,她十五岁。

打从九岁被狠心的舅母卖人青楼,见多了被逼着挂牌接客的姊妹后,从小因寄人篱下而早熟的镂月,便开始盘算着要如何才能躲过和她们相同的命运。

十一岁,早熟的身子开始发育,她担心引来鸨母对她的注意,于是咬牙忍痛,硬是用长布条将征降的缠平。

十三岁,癸水初来,她所人知道,所以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照常上工,也为了不让人发现,每每强撑至深夜,才敢偷偷去清洗污秽的衣物。

幸好楼里的姊妹众多,加上她有意的隐藏,绝不做任何引人侧目之举,使得她过了年纪,却始终不曾发育的平坦和迟迟未来的癸水,不至于引来鸨母的怀疑。

她是有计划的想要逃走!

一方面,她竭力隐瞒自己成长的事实,忍痛将自己勒得几乎无法呼吸;另一方面,她暗地里开始学习刺绣。

因为她非常清楚,如果没有一技之长,就算她逃得出去,以她一个弱女子,想在现实的生活中生存下去,G本是不可能的事。

留意了许久,她发现刺绣是现今的女子可以自力更生,而又不引人侧目的最佳谋生方式。

趁着闲暇,她一针一线的自我M索了两年,总算绣出她认为像样的东西后,她偷偷的将绣品送到城里最好的绣庄去,没想到却让绣庄的主人打了回票,她才知道一件好的绣品不只针要巧,还得图样鲜活才能算得上是上品之作。

幸好,鸨母为了让楼里的姑娘在客人兴之所至时,能附庸风雅,不至于言语无味而扫了客人的兴,除了让姑娘们学着妆点自己的容貌之外,也要求姑娘们学习琴棋书画。

在青楼卖的是色相,别的姑娘最重视的是悦己者容的功夫,这正好让她得以专心的学习读书识字和绘画的技巧。

又过了三年,她绣的绣品竟然成了抢手货。

到青楼的客人对下人的打赏并不吝啬,加上卖绣晶的钱,她存的钱虽不足以替自己赎身,但已经够让她逃离后躲一阵子,而不必担心会饿死街头了。

她告诉自己,离开的肘候到了。

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或许是她太过紧张,一向规律的癸水竟毫无预警的说来就来,没有丝毫防范的她,在措手不及之下,让鸨母给抓了个正着。

因着她的癸水到来,提醒了鸨母她已年满十五的事实。

在仔细端详过她之后,鸨母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连连扼腕自己怎么会忽视了她这么一块块宝,当下便决定让她正式挂牌接客。

镂月自然不从。

在饿了她三天三夜后,她仍抵死不从的结果,是被打得体无完肤,外带来个霸王硬上弓。

拼了命反抗的镂月,在狠狠的踢了那人的命G子后,趁他吃痛惨嚎之际,奋力挣脱,逃了出来……

负伤的她当然逃不过打手的追赶,还没来得及逃出大门,便已被围住了。

为了逃避打手,镂月东逃西窜的闯进了招待贵客的厢房,而一把剑几乎在她进门的同时便抵住了她的脖子。

她认命的闭上绝望的眼……

“放开她!”低沉的嗓音蓦地从前方传来。

颈上的压力随即消失,镂月张开眼,仓皇的眸子对上一双深邃似潭的瞳眸。

“求求你,救我!”像找着了避风港般,她在发出声如蚊蚋的请求后,便虚软的晕倒在地上。

醒来后,她人已经不在青楼,而是在一家客栈内,伤处也上好了药,床头放着她的卖身契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向掌柜询问的结果,她才知道救她的人是裴家堡主裴子烨,于是,她选择到裴家堡落脚,希望能有机会再见到他……”

“大小姐。”一声呼唤打断了她的回想,只见一名护院挡住了她的去路。

镂月收回思绪,不解自己怎么会突然忆起过往的事呢

“大小姐,少爷要小的前来传话,请大小姐至城中的悦宾楼一聚,有急事相商。”

镂月纳闷的看向来人,此人身着裴家堡护院的衣服,可他为何称呼她为大小姐心念一转,她猜测的问:“你……是水家的人”

来人以为她不相信他的身份,于是拿出一支发簪,“少爷说,大小姐见到这玉簪时就会明白了。”

不用问,这支玉簪必定是水粼粼和水光宗之间的某种信物,或者是定情之物。

“水……少爷找我有什么事”

“事情紧急,等大小姐见到少爷后,少爷自会当面跟大小姐说清楚,请大小姐随小的走吧!”

“我不去!”镂月连想也投想的就开口拒绝。

她并不是真的水粼粼,去见她的亲人是大大的不智,更何况,水粼粼和水光宗之间的关系复杂无比,以水光宗这种邀约的方式,她可不以为会有什么好事,傻子才会去赴他的约。

“大小姐”来人似乎没料到她会拒绝,登时傻眼了。

“回去告诉你家少爷,以前总总譬如昨日死,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水粼粼了,不管以前我和他之间有过什么,都已经结束了,请他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她冷静的说。

“大小姐真的这么想”来人显得有些错愕。

“没错!”镂月坚定的点点头。

“少爷他不会相信的。”

“那就让他去等吧!等不到人,他自然就会信了。”镂月说着绕过来人准备离去。

“等不到你,少爷他会发狂的。”来人紧跟在她后头说道。

镂月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着。

“大小姐若是担心裴子烨会对少爷不利的话,大可以放心,少爷这次是有备而来,该担心的人应该是裴子烨才对。”

闻言,镂月立刻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他问:“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水光宗和梦儿说的事有关

“此事说来话长,大小姐随小的去见少爷后就能明白、了。”

“你们该不会是打算袭击裴家堡吧”镂月有些紧张的迫问。

“少爷就是为了这事才急着和大小姐碰面,请大小姐和小的走一趟吧!别让少爷等急了。”来人边催促着,边注意四周的动静。

“裴家堡守卫森严,你们打算怎么做”镂月稳住心神,设法想套他的话。

“只要在饮水中下毒,再森严的守卫也不济事。”那人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们打算毒死裴家堡所有的人”镂月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大小姐何不亲自去问少爷呢”

镂月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应允,“好,我跟你去。”

解决了生理需要,裴于烨冷淡的推开李妍姬,不发一语的起身整装。

李妍姬着迷的看着他冷峻迷人的侧脸,打从第一眼见到他,她就已经爱上他了,在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裴家堡堡主之后,她更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抓住他。

“你可以走了。”他冷冷下了逐客令。

“妍姬想留下来伺候堡主……”李妍姬横陈的半倚在躺椅了,激情未褪的脸上闪着恃宠而骄的喜悦与自信。

今晚的他,不同于往日般激切爇情,甚至等不及进房就要了她,她得意的暗忖,她终于还是成功的让他迷上了她曼妙的身子,甚至不管水粼粼的到来而益发激狂,这教她如何能不开心呢

“不需要,你走吧!”他冷漠的背转过身。

李妍姬不着片缕的起身走向他,由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腰,的紧贴着他的背磨蹭着,抚着他X膛的双手恣意的探进他的衣襟。

“堡主当真舍得让妍姬回去”她吐气如兰的朝他的颈项轻吹了一口气。

裴子烨冷漠的拉下她的手,“明儿个一早,我会派人送你出堡。”

李妍姬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无法想像这是刚刚才迫不及待地爱她的男人所说的话。

裴子烨冰冷的脸上一点也没有刚才的激情痕迹,李妍姬暗叫一声糟,她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我……我现在就回霞院去。”她披上外衣就要离去。

“等等!”裴子烨开口叫住她。

李妍姬以为他改变了主意,满怀希望的回过头。

“离堡前到帐房去一趟。”裴子烨冷淡的交代。

“不,堡主,不要赶妍姬走,妍姬知错,以后再也不敢犯了!”她娇声哀求道。

裴子烨冷诮的凝睇她一眼,“哦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妍姬知道,妍姬不该违抗堡主的命令,妍姬下次再也不会了。”李妍姬焦急的保证着,此时若是被驱逐出堡,那她这段日子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回堡吗”裴子烨突然问。

“妍姬……不知。”先前的错误判断让李妍姬不敢再胡乱揣测他的心思。

“因为我以为你够聪明,不会笨到以为我会为美色所惑。”裴子烨冷冷的道。

“妍姬没有……”李妍姬急着想要辩解。

“有没有都无所谓,对你,我已经没兴趣了。”裴于烨打断她的话。

“堡主……”李妍姬还想再开口乞求。

“来人。”裴子烨扬声唤人,伺候的小厮随即出现。

“送李姑娘回霞院,明日一早护送她出堡。”话落,他便自转进内室,甚至没再多看李妍姬一眼。

李妍姬怨毒的瞪着他的背影,握紧的指尖狠狠的掐进掌心。

“李姑娘,请!”

没有人能弃她如敝屣!没有人可以!

她会让他为今日对她的羞辱付出代价,一定会!

9-完10完结

第九章

如果说镂月先前曾担心会因为没见过水光宗而引起怀疑的话,在见到水光宗的第一眼,她就明白自己是白担心了。

不说水光宗脸上、眼底的那份激动,单是他那张和水粼粼相似的脸孔,一望即知他必是水光宗无疑。

若非此刻她就是水粼粼,她真会以为水光宗是水粼粼女扮男装的化身呢!

“粼姊!”摒退了左右,水光宗一把拉过镂月的手,两眼饥渴的紧盯着她不放,情绪激动不已。

镂月忍住想甩开他的冲动,强挤出笑容作为回应,心里则暗暗希望他不要再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举止。

不料,她不自在的僵笑看在水光宗的眼里,反而成了强颜欢笑,惹得他激动的情绪更加泛滥,二话不说的就一把抱住她。

“粼姊!我可怜的粼姊!这几年委屈你了。”他的下巴抵在镂月的头顶上,无限怜惜的说道。

镂月全身僵直的忍受着他的拥抱,可水光宗并不因此而满足,竟开始对她上下其手、毛手毛脚起来;镂月无法再忍受下去,于是用力一推,立刻退出他的怀抱。

“粼姊”水光宗似乎无法理解她的抗拒,布满的眼闪过一丝疑惑。

“你派人请我来,说是有要紧的事,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个”镂月见他似乎对自己起了疑心,因而急中生智的佯嗔道。

“粼姊,你别生气,我是因为太久没见到你,想念得紧,才会一时控制不住……”水光宗见她生气了,立刻诚惶诚恐的道歉。

看来,水光宗对于水粼粼,不光是只言爱恋,似乎还颇为敬畏,是因为水粼粼是他的姊姊的关系吗镂月蹙眉思索。

见她皱眉不语,水光宗以为她仍在生气,所以讨好的说道:“粼姊,你信中交代的事我已经都办好了,这回你一定能如愿以偿的得到裴家堡的。”

如愿以偿的得到裴家堡镂月的心头倏地罩上一朵疑云。

难道水粼粼嫁进裴家堡的原因,并不像尹云蔚所说的那么单纯她的目的是想要夺取裴家堡

照水光宗的话推断,这次袭击裴家堡的行动,G本是水粼粼在暗中策划的!

镂月思忖着,她要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的从水光宗口中套出整件事的真相。

“全都办好了”镂月顺着他的话问。

“嗯!一收到你的信,我立刻就着手进行了,总算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你一声令下,我们便可以一举攻下裴家堡了。”水光宗讨好的说道。

“你……真的这么有把握”

“粼姊,你是怎么了这计策原是你想出来的,怎么会突然没有信心了呢”

“我……裴家堡戒备森严,尤其是裴子烨武功高强,我担心……”

“哪!”水光宗从怀里拿出一只如小指般大小的玉盒递给她。

镂月打开一看,就见玉盒里只装了一G用白布包裹的长针,针尖泛着森冷的蓝色优光。

“这是什么”

“是毒针,针上的毒是由十种毒花混合萃炼而成的剧毒,见血封喉,你用时可要小心些。”水光宗献宝似的说,然后兴奋的描述被拿来试毒的牛,不过是被这毒针轻轻扎了那么一下,才眨眼的工夫,便倒地不起、一命呜呼了。

“只要你拿这针朝裴子烨扎一下,就算他武功再高强,也非倒下不可。”水光宗得意的道。

镂月愣愣的看着盒里的毒针,想起梦儿的话,莫非这就是尹云蔚将会中的毒

“解药呢”她问。若是有解药在手,就算尹云蔚避不开死因,当真中了毒,她还可以来得及救他。

“没有解药。”水光宗摇摇头。

镂月怀疑的看着他,’怎么可能会有毒药,却没有解药

“那万一我不小心扎到自己怎么办”她故作惊恐的说。

“所以你一定要很小心,这毒当真是无药可解的。”水光宗叮咛道。

梦儿明明说这毒有解药的……难道是水光宗对她起了疑心镂月心头一凛,不敢再追问下去。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可这毒针只有一G,裴家堡有那么多人……”

“粼姊,你忘了你要我雇请的杀手了吗这G毒针你只要用来对付裴子烨一个人就好了,其他的就交给他们。何况,一群泻到软脚的护卫G本不足为惧,你放心吧!明几个起,裴家堡就是你的了!”

杀手、泻药……镂月愈听心愈惊。

怎么办她要如何才能化解裴家堡的这场灾难告诉裴子烨他会相信她吗而水粼粼又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抑或是有其他的原因……无数的疑问在她的脑海里盘旋,让她不知该从何理清这千头万绪

“粼姊……”

“赫!”镂月突然被眼前放大的脸吓了好大一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水光宗的手竟又M上了她的身子,甚至开始解起她的衣带了。

镂月抢回衣带,退后两步,离开他伸手可及的范围,正色道:“我该回去了,若是让人发现我不在堡里,难保不会引起蚤动而加强警戒,届时,想袭击裴家堡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不管!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好不容易现在见到了,我不让你就这么走掉。”水光宗说着,又想上前抱她。

镂月心里暗暗焦急,若不能妥善处理好水光宗,她是无法不着痕迹的回裴家堡向裴于烨示警的。

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又能让水光宗毫不起疑的放她回去

一时之间,镂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偏偏水光宗又步步进逼,逼不得已,镂月只好使出下下策——跟他翻脸了!

她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沉下脸怒斥,“想要就上,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青楼吗”老天保佑,千万别让她下错注才好!镂月忐忑不安的祈祷着。

她以往总在见面时迫不及待的与他共赴巫山,水光宗没料到她会突然生气,不禁嗫嚅的说道:“我没那个意思……”

见他畏缩,镂月不禁大喜,她果然没猜错,水光宗除了爱慕水粼粼之外,对她亦充满敬畏!

看来,水粼粼暴烈的脾气,并不是到裴家堡后才有的。

既然如此,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没那个意思那你现在在做什么”镂月冷哼道。

“我……我只是太想你,才会情不自禁……”

借题发挥的镂月哪会由得他解释清楚,她佯装怒火高炽的斥道:“情不自禁现在是情不自禁的时候吗万一让裴家堡的人发现,你我还有命吗”

“可是人家想你啊!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念人家”水光宗委屈的扁起嘴,绝美的面容配上哀怨的神情,看起来比深闺怨妇还楚楚可怜。

人家拜托!这是男人用的词吗镂月觉得自己的头皮开始发起麻来,愈和水光宗相处,愈觉得水粼粼和水光宗之间关系诡异。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她实在受不了他哀怨的眼光了,顾不得做戏,脱口便喝道。

话一出口,镂月便心里暗暗叫糟,才想补救,就见水光宗竟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道歉,“粼姊,你别生气,光弟知错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镂月没有笨的放过这个机会。

“知道错了,还不快去叫人送我回裴家堡当真要等人寻来吗”她没好气的说。

“是,我这就去。”他立刻不敢稍有延迟的出去了。

这水光宗当真这么好唬他毫不唆的出去,不会是想用什么诡计来对付她吧镂月警戒不安的想着。

一直到回到裴家堡内,她心里吊着的十五个水桶才总算放了下来。

不管水光宗在打什么主意,现下最要紧的是,既然知道水光宗意图袭击霸占裴家堡,她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裴家堡遭难而默不作声

只是……唉!想到裴子烨对水粼粼的观感,镂月优优的叹了一口长气。

不消说,裴于烨肯定不会相信她说的话的,甚至还有可能把她的示警当成是水粼粼的另一项陰谋……她怎么办呢

要怎么做,才能让裴子烨相信她

回到月院,费心思索着该如何向裴子烨示警的镂月,G本没有留意到屋里反常的黑暗,直接便进入卧房。

“会完情郎了”冰冷的声音乍然响起。

“赫!”镂月惊吓的倒退了一大步。

一道光亮划过,屋里随之亮了起采。

突然亮起的光线让楼月眯起眼,一会儿后才看清床榻上的人。

“堡主!你怎么会在这儿”楼月讶异的看着他,他不是和李妍姬……

“怎么我不能来吗”裴子烨冷诮的反问。

“不是,我以为你……和李姑娘……”她咬着下唇没再往下说,尽管明白自己G本没有在意的资格,可她还是忍不住心伤。

裴子烨陰沉的瞪视着她落寞却又饱寒深情的美眸,就是这双深情无悔的眼睛,在这段日子里不断扰乱他已然冷寂的心绪,虽然他不肯承认,但是,他的心底其实是抱持着一丝可笑的希冀,想要相信她这次的改变是出自真心,而不是在做戏!

如今事实证明了这又是她另一次诡计,她竟然还敢用这双眼蛊惑他!更教他恼怒的是,就算已然确定她这阵子的改变从头到尾都是在做戏,他居然还会被她所蛊惑!

“到现在你还要做戏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晚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吗”他忽地冷笑一声。

“你知道”镂月怔愣了一下。

“你以为你们是如何躲过护卫的”他嗤笑道。

镂月恍然大悟,她才觉得奇怪,今日裴家堡的守卫似乎不若平日森严,原来是他故意放行。

“你早知道水光宗会找我”他会事先下令护卫放行,想必今晚水光宗约她见面的事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没有话说吗”裴子烨冷厉的瞪视她。

既然他知道水光宗约她碰面的事,那么,水光宗意图攻击裴家堡的事想必他也该知情才是。

这样也好,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向他示警才不至于适得其反的引来他的猜疑。

“我是有话要告诉你。”镂月点点头。

“哦”

“水光宗打算在饮水中下毒,再乘机攻进裴家堡,如果我的猜测无误,明日他们就会动手。”

虽然水光宗没有明确的告知她动手的时间,但是,梦儿既说明日裴家堡会出现许多勾魂使者,就表示届时裴家堡会有许多人丧命,由此推算,出事时间必是明日无疑。

裴子烨狐疑的眯起眼,她的说法和他得到的消息一致,不免让他怀疑这会不会又是她的另一个诡计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自己的直言果然引来他的猜疑,因是意料中事,镂月倒不觉得泄气。

“我不求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但是无论如何,请你务必提高裴家堡的警戒,好吗”

裴子烨仍是一双狐疑的眼看她,不置一词。

“如果我说的是假话,提高警戒并不会造成裴家堡的任何损失,不是吗”镂月劝道。

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她会这么好心,他非常肯定她的劝言是不怀好意。

“这一点不劳你费心,打从水光宗踏进裴家堡的势力范围,裴家堡的过备就进入警戒状态。如果你送假情报的目的是为了要误导我,想让裴家堡的守卫草木皆兵,却因始终没有事情发生而松懈怠慢,然后乘机攻人的话,那你就未免太看轻我裴家堡的实力了。”

既然他早已经采取了应敌的准备,相不相信她的话,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此时,她若是极力加以辩驳,不只徒然,只怕反倒会引来他更多不必要的疑心,所以,她还是别多说了。

反正等事情发生,他自然就会明白她并没有欺骗他。

现在,她忧心的是被梦儿指名要勾魂的尹云蔚。

裴子烨既然已经事先得到水光宗意图袭击裴家堡的消息,尹云蔚也会得知消息,并急着赶回裴家堡是可想而知的事。

在这种情形下,要阻止尹云蔚回裴家堡,G本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时间、地点都无法避开,那么,唯今之计就只能避过死因了。

虽然她并不十分确定尹云蔚将会中的是否就是她手上这G毒针的毒,但是,毒针既是水光宗给的,就表示对方握有此毒,尹云蔚会中此毒的可能X极高,若是能事先配出解药,赶在梦儿勾魂之前服下,或许还来得及挽回尹云蔚的X命。

只是,照梦儿的说法,这毒乃是由十种毒花萃炼而成,要配解药,得先分辨出其中的十种毒花,短短不到一天的工夫,她要上哪儿去找这般能耐的人呢

“堡主,你可知堡里是否有对毒花、毒草有研究之人”

“这个你会不清楚吗若不是清楚云蔚有本事解五毒门的毒,你又何必设计让他离堡”裴子烨讥嘲的冷哼。

原先他猜不透她扮柔弱争取尹云蔚同情的目的,可是,在得知水光宗找五毒门对付裴家堡的消息后,他才明白,因此立刻派人去将离堡的尹云蔚给追回来。

五毒门以用毒闻名江湖,和裴家堡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在尹云蔚救了几个被五毒门公开点名要毒杀的人后,便与尹云蔚结下了粱子,虽然他们忌惮裴家堡的势力而不敢正面与尹云蔚为敌,但对于尹云蔚让五毒门颜面尽失一事,却始终怀恨在心,更由于尹云蔚能解五毒门引以为傲的本门剧毒,而将尹云蔚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镂月并非江湖中人,对于江湖门派自然不清楚,不过,顾名思义,她立刻就明白过来,这五毒门应该就是水光宗给她这G毒针的来源了。

“你的意思是云蔚能解得了这个……五毒门所炼制的毒”镂月喜出望外,没想到尹云蔚会是他自己的救星,“那他什么时候会回到裴家堡”

“担心云蔚回来会坏了你们的大事”他冷笑道。

镂月摇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云蔚说。”

“你以为我会再给你机会去蛊惑他”他冷冷的说道。

“我没有要蛊惑他,我是……”镂月为难的住口,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尹云蔚已命在旦夕的情况。

“怎么一时之间想不到好借口”他轻蔑的奚落她。

镂月无奈的叹口气,对于他执意的误解感到无力。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也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事关云蔚的X命,无论如何,我一定得见他一面,而且愈早愈好,求求你。”她语带焦虑的强调着。

就算尹云蔚有能耐配出解药,他也得花时间去分辨毒花的种类,以及配解药啊!而依梦儿的形容,这两样都不会是容易的事,她担心尹云蔚若来不及配出解药,那……

“够了!我不是来看你演戏的。”

“我是说真的,云蔚他……”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裴于烨冷冷的打断她。

“我自己”

“如果你今晚没有去见水光宗,我或许还会相信此事与你无关,可是你去了,你认为我会怎么想”

这么说,今晚他故意让水光宗的人混进堡里来找她,其实是对她的测试了

虽然她去见了水光宗,而让自己陷入这种百口英辩的情况,但对于他曾经想相信她这件事,仍让楼月觉得欣喜不已。

“如果我今晚没有去见水光宗的话,你真的愿意相信我和以前的水粼粼是不同的”

裴子烨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对于她直至此刻仍要做戏感到厌烦,但有更多的恼怒即是对于他自己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现在,他还会被她所吸引,甚至忍不住想要相信她此刻的欢喜是真实的,她是真的在乎他的想法,而不仅仅是在做戏而已!

“现在问这个,你不觉得太多余了吗”

“不,一点也不多余。虽然我的确是去见了水光宗,但是,知道你愿意相信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水粼粼不同,对我的意义相当重大。”镂月喜悦而真诚的望着他,如果可能,她也希望自己没有去见水光宗,但是,她并不后悔自己去了。

因为如果她没去的话,就不可能拿到毒针,而没有这G毒针,尹云蔚可能连仅有的生机也没有。

再则,照他刚才所言,尹云蔚是裴家堡唯一能解五毒门之毒的人,救了尹云蔚,裴家堡便可不受制于五毒门,而能全力抗敌,能帮上他的忙,就算此时被他误会,她也心甘情愿。

“我从来就不相信你水粼粼会有改变的一天。”他冷冽的否认。

镂月发亮的眸光顿时黯了下来,脸上原本溢满的欣喜之情也被失望所取代。

“让水光宗的人混进堡里,甚至让你去见水光宗而不阻止,主要是让你无从抵赖,如此而已。”

无从抵赖镂月的唇边泛起苦涩的笑痕,这才是他测试她的真正目的就为了让她俯首认罪

而她的确是无从抵赖起,如果她没有听错水光宗话中的寒义,那么,策划袭击裴家堡的主使者,确实是水粼粼没错。

虽然她不知道水粼粼这个人如何,但是从裴子烨和她的言谈中,不难想像水粼粼是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对她的信任。

对他而言,她不是宋镂月,而是长久以来始终不是真心待他,甚至怀有异心的妻子,她怎能要求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对她完全改观呢

是她太强求了!

“我去见水光宗是为了云蔚。”

“很好的借口。”他冷笑道。

“云蔚他有可能会在明日丑时,中毒身亡。”

“是啊!”他仍是嗤之以鼻。

镂月从怀里拿出装有毒针的小玉盒,并拿出里头的白布,打开摊在桌子上。

“这是水光宗给我的毒针,据他所言,这针上的毒是由十种毒花萃炼而成,见血封喉的剧毒。”

泛着蓝色优光的针尖一望即知沾有剧毒,他眯起眼,警戒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又想耍什么诡计”

镂月摇摇头,将毒针重新用白布裹好,放回玉盒中盖起来。

“水光宗说这毒没有解药,不过,梦……告诉我云蔚明日会中毒的人却说,这毒是有解药的,只是因为毒X太强,加上分辨毒花的种类不易且费时,除非事先配好解药,否则中毒者必死无疑。”

“你以为你有机会暗算云蔚”

“让云蔚中毒的人不是我。”她大声的辩驳。

“那是谁”他逼问道。

“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云蔚他若是明日待在裴家堡内,就绝对躲不过中毒的命运。”

“这才是你的目的,对吧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阻止云蔚回堡”裴子烨冷冷地道。

“如果可能,我是希望云蔚不要回堡,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

“所以,你打算用这G毒针毒杀他你非常清楚,只要云蔚一回堡,五毒门的毒对裴家堡而言就不再具有威胁X,所以,你不惜亮出毒针,为的就是想说服我让你见云蔚,然后再乘机下手,除掉对你没有戒心的云蔚,这才是你要见云蔚的目的,对不对”他截断她的话,自以为是的说。

“不是的,我见云蔚是希望他能配出这毒的解药。”

“只怕他还来不及配出,就会死在这毒针之下了。”

镂月备受挫折的看着他,要怎么说他才肯相信她难道真要等到事情发生了,才能证明她的话

“我知道你有理由怀疑我,但是为了云蔚,请你无论如何相信我这一次,求求你!”镂月乞求着。

他看她一眼,“如果你见云蔚真的只是为了配出解药,那么谁把毒针交给他都是一样的吧”

“你要我把毒针交给你”

“办不到”裴予烨一脸如他所料的表情。

“不!”镂月想也不想的就将装着毒针的小玉盒推向他,“那就麻烦你了,请你转告云蔚,务必要在明日丑时之前配出解药,否则就来不及了。”

第十章

尹云蔚在正午前赶回裴家堡,还来不及坐下来喘口气,一只如尾指般大小的玉盒子就递了过来。

“什么”他随手接过就要打开。

“致命的毒针。”裴子烨的神情颇为凝重。

水粼粼并没有骗他,这毒针上喂的的确是致命的剧毒,虽说因为毒针的伤口细小,影响了毒发的时间而不致当场毙命,但是从扎针到毒发,也只不过是喝盏茶的时间罢了!

尹云蔚谨慎的取出白布巾,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看之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大哥,这毒针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从水粼粼手里。”

“她不可能!”尹云蔚脱口而出。

裴子烨微眯起眼,昨晚水粼粼毫无异议的将毒针交出来,他就觉得有种怪异感,如今见尹云蔚对她毫不犹豫的信任,这种怪异感又再度出现了。

“为什么不可能”难不成尹云蔚真的那么相信她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五毒门的‘十仙女’。这‘十仙女’是由不特定的十种毒花混合炼制而成的剧毒,各种毒花混合搭配,可以配成上千种不同的毒。可是因为萃炼极为不易,是以相当稀少,据我所知,五毒门中,如今也仅余这一种而已,更因为极为珍贵,所以这‘十仙女’一直由五毒门的门主亲自保管,就连五毒门的门人也多半没见过,镂…”本嫂这个外人,怎么可能会有这,十仙女’呢”

“由门主亲自保管看来,五毒门这次是真的跟裴家堡卯上了,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我了。”裴子烨凌厉的眼闪过一丝冷酷。

尹云蔚点点头,他知道五毒门很快就会在江湖上除名了。

“大哥,会不会是你误会了镂……大嫂她不可能会对你不利的。”尹云蔚试图为铵月说话。

“毒针的确是她给我的。”裴子烨实话实说。

“她给你的”尹云蔚面露笑意,这才对嘛!

“嗯。”裴子烨皱起眉,注意到他“理应如此’’的表情,“你不觉得奇怪”

“如果她拿毒针刺你,我才会觉得奇怪呢!”尹云蔚答道。

裴于烨定定的看着他,尹云蔚的态度让他心里的那股怪异感愈来愈强烈。

“云蔚,你和水粼粼……是不是有事瞒我”他迟疑的问。

“大哥,你不会是怀疑我和镂……大嫂之间有什么吧”难道他离开的这段期间,镂月一点进展也没有

“我相信你不会。”裴子烨摇摇头,“我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你和水粼粼之间有某个秘密是我所不知道的。”

“哦是什么让你有这种感觉”看来,镂月还是有点进展嘛!

“你的态度……还有你对她的信任,你似乎真的把她当成是自己人……她也是!从她的言行举止、行为态度……尤其是她那双清澈坦白的眼神,完全看不出以往的狡诈和欺骗,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不是水粼粼,而是另外一个人。”裴子烨有些困惑的形容。

她本来就是另外一个人嘛!

“我不是告诉过你,她已经变了,不是原来的那个水粼粼了吗我还记得要你把她当成另一个人看,不是吗”

“但她还是水粼粼!”裴子烨反驳道:“江山易改,本X难移,她有可能只是在演戏,就像以前一样。”

“如果你这么认为,为什么又会觉得困扰”

“该死!云蔚,我告诉你这件事,并不是要你取笑,我,而是要你告诉我,你如何能确定她是真的变了”裴子烨苦恼的低咒道。

“如果你是要问我的意见,那么,我建议你把过去水粼粼的观感丢掉,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一个‘陌生人’,这样你就会看见我所看到的了。”

“你在暗示什么”裴子烨眯起眼,为什么他觉得尹云蔚似乎话中有话

大哥还是一样感觉敏锐嘛!为什么会看不出来镂月和水粼粼的不同呢

尹云蔚摇了一下头,随即转移话题,“大哥,镂……大嫂有说这G毒针是从何处得来的吗”这才是他赶回堡的目的吧

不是不知道尹云蔚刻意转移话题,不过,现下的确不是讨论水粼粼是不是变了的好时机。

“水光宗给她的。”他将她去见水光宗,以及后来两人的谈话大致描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他还在纳闷,镂月怎么会跟水光宗碰到一块儿呢!可是奇怪,以镂月谨慎的个X,她不应该会去见水光宗才对啊!

“镂……大嫂说她去见水光宗是为了我”尹云蔚仔细探寻着脉络问。

“她是这么说。”

“她还说我今晚丑时会中毒身亡”尹云蔚继续往下推测着,镂月为什么会这么说

如果镂月是为了他才去见水光宗的,那么在见水光宗之前,她就知道他会中毒了是谁告诉她的还有,她为什么不直接提醒他,要他小心就好,反而像是笃定他一定会中毒似的,一再强调要在丑时之前配出解药来,否则会来不及

她就那么肯定他会在丑时中毒是水光宗告诉她打算在丑时动手可就算水光宗真的在丑时发动攻击,也不见得他就会中毒啊!是因为对手太厉害,她认定他会敌不过还是另有原因

“你相信”裴子烨挑起眉。

“我不确定,不过,等我跟她谈过之后,应该就能明白了。”与其在这里猜测楼月究竟是何用意,不如直接找她谈一谈。

“你真的相信她的鬼话“裴子烨无法置信的瞪着他。

“鬼”话!尹云蔚突然灵光乍现。

“大好,我想你说对了,她说的,有可能是真的‘鬼’话也不一定。”他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表情,

“什么意思”听出他的语气并不若表面上的轻松,裴于烨严肃的问。

尹云蔚想了一下,然后决定这是个让大哥相信楼月借水粼粼身躯还阳的好时机。

“如果我说阎王爷看上我子,你信不信”

“你在胡扯什么”裴子烨不悦的瞪着他。

“是的,我相信她有‘鬼’话。”

随着太阳愈升愈高,楼月韵焦虑就像已经绷得过紧,随时可能断裂的弦,而且还在持续的被上辈当中……

“楼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镂月吓得跳了起来,定睛一看,“云蔚”她先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突然臂出来的人,随即惊喜的迎上前去,“你总算是赶回来了,我……”

“嘘!小声些,别让外头的守卫听到了。””你是偷溜进来的”搂月会意,于是降低音量问……

“没办法,大哥说什么也不让我见你,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他是担心你。”镂月道。

“我知道,只是委屈你了。”尹云蔚同情的说。

“没什么,反正我本采就被警告,今天一整天都得待在这间房间里,裴堡主软禁我也好,否则我一定会忍不住担心而跑出去。倒是你,解药配出来没有”

“你这么肯定我一定会中毒”他颇感好奇的问。

“就像我知道你今天会回堡一样肯定。”

“我回堡是个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记得我提过的引魂使梦儿吗”

“当然记得,那个迷糊引魂命名嘛!”他打趣的说。

“是她告诉我的。”镂月道。

“我猜得果然没错,她是怎么说的”尹云蔚一脸兴奋的问,一点也没有听闻自己死讯时该有的惊恐样子。

“她说,你会在今晚丑时中毒身亡。”

“就这样”他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

镂月瞄他一眼,“她还说,你很幸运,因为阎王听说你仁心仁术,是个难得的好大夫,所以对你特别礼遇,免除掉一般大夫应该受到的病痛折磨,批示你一中毒就直接勾魂。”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能死得这么幸福。”尹云蔚笑道。

“你能这么想也好,反正就算你能配出那G毒针的解药,也不见得就救得了你。”镂月坦白直言。

“怎么说”

“梦儿只说你会中一种由十种毒花萃炼而成的剧毒,可并没有说是哪十种毒花,虽然那G毒针上的毒也是由十种毒花萃炼而成的,但并不表示你将会中的毒就是毒针上的那种。”

“你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才去见水光宗的吧”尹云蔚问。

“不只,梦儿还不小心的提到今天裴家堡会有许多鬼差和引魂使出没,而水光宗的人又说要在裴家堡的饮水里下毒,我猜想,这两件事或许有关联,所以就去了。”

“你难道不但心水光宗会看出破绽”

“我当然担心,尤其是他要对我……”镂月顿了一下,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你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水光宗居然十分畏惧水粼粼,而且这次袭击裴家堡的事,竟然是水粼粼策划的,她才是幕后主使者。”

“有这种事”尹云蔚吃惊之余,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屋顶。

“从水光宗的话里,似乎水粼粼相当觊觑裴家堡,一直想把裴家堡据为已有。我在想,当初水粼粼嫁进裴家堡的原因,会不会并不如你所讲的那样简单,而是为了要霸占裴家堡”

“这事你有跟大哥提过吗”

镂月苦笑着摇头,“他不会相信我的,而且你别忘了,对他而育,我就是水粼粼,你要我怎么告诉他”

“你还是不肯把秘密告诉他”尹云蔚皱眉道。

“我答应过梦儿和判官,除非他爱上我,否则,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而且,我很怀疑,就算我说了,他也未必会信。”

“说不定大哥已经爱上你了呢”

“谢谢你的安慰,但那是不可能的。”镂月神色黯然的回答。

“为什么不可能大哥他……”尹云蔚想告诉她关于裴子烨对她的困惑。

“好了!先别说这个了。虽然你不一定是中和毒针上相同的毒,但总是一线希望,你还是快去想办法配出解药吧!别再耽搁了。”

“好吧!”他还是先去看看屋顶上的人的反应比较要紧。

“云蔚。”镂月叫住正要从窗口离开的他。

“还有事吗”

“你……配得出解药吧”镂月担心的问。

尹云蔚回她一笑,“放心!”

“还有……”她欲言又止。

“什么”

“请你保护裴堡主。”

“他不会也被引魂使盯上了吧”尹云蔚紧张的差点由窗户上跌下来。

“不,没有,我只是……担心……”镂月知道自己的要求没有道理,尹云蔚才是那个X命堪虑的人,可她就是放心不下啊!梦儿并没有说清楚裴堡主会不会有事,万一……

尹云蔚了解的笑笑,他好笑的又瞥了一眼屋顶,

“你放心!我会保护他的。”

尹云蔚一上屋顶,等在上头的人便朝他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离开月院。

才回到日院,尹云蔚立刻开口。

“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我不确定。水粼粼向来诡计多端,难保这不是她想出来的另一个诡计。”裴子烨叹口气,摇摇头,思绪因为无法消化刚才所听到的对话而显得有些混乱。

“如果她是水粼粼,她为什么要指控自己是这次袭击裴家堡的主谋”

“为了得到我们的信任。”他习惯X的怀疑不经思考就脱口而出。

“她的刺绣呢李俊拿来的宋镂月的绣件你也看到了,和她送你的那条绣帕绣法完全相同,那又怎么说”

“你我并没有亲眼看她完成绣件,不是吗说不定她只是做做样子,然后再拿出宋镂月的绣件来偷天换日,当成是自己的。”

嗯!愈想愈有这个可能!

“那银光呢以前的水粼粼一天到晚找人赛马,要不就是到处炫耀自己的骑术,可她却视骑马为畏途,还从银光的背上摔下来,这又怎么说”

“把会的事装成不懂就更轻而易举了。”

闻盲,尹云蔚叹气了,“不用说,她对你的关心,你也当是虚情假意了”

裴子烨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尹云蔚再度开口,“相信她不是水粼粼,真的有那么困难吗”

裴子烨沉默不语。

这会儿,尹云蔚真的没辙了,“这事你不自己想清楚,谁也帮不了你,我去配解药了。”他挥挥手离开。

而裴子烨依然沉默着……

夜,终于深了!

裴家堡的灯火随着夜深而一处处熄了,朦胧的月光下,整个裴寡堡仿佛已经睡着了。

一群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如鬼魅般的出现在裴家堡。

“照计划行事,各自散开!”带头的首领在确定四周并无异状后下令。

“是!”五毒门的众人随即向四方散去,展开偷袭行动。

“那我们也进去了。”水光宗打完招呼,便带着手下跃上裴家堡的墙头进堡去了。

现场留下的一个头比起其他人要娇小许多的黑衣人,此时上前站到首领身边,黑色劲装下仍难掩婀娜的体态,一看即知是名女子。

再仔细一看,这名女子不就是今早刚被送出裴家堡的李妍姬吗只不过,一向艳丽面容上此刻多了怨毒之色。

“门主,我们不进去吗”

原来这位首领就是五毒门的门主杨振,他的跟光扫过李妍姬凹凸有致的妖娆曲线,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日的销魂滋味。

李妍姬就像毒花一样,美丽而陰毒,靠近的话,一不小心就会中毒身亡。

而他,向来偏爱艳丽的毒花!

“心肝,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拿下裴家堡后,要当我的门主夫人。”

“你把裴家堡送给我,水家姊弟那边你要怎么交代”她朝他送了一个勾魂媚眼。

“死人还需要什么交代”杨振被她勾挑得心痒难耐,忍不住伸手M了她的一把。

李妍姬状似娇羞的垂下眼,实则是为了掩去眼底的厌恶。

哼!若不是为了报复裴子烨,她岂会委屈自己委身给这个色胚!这笔帐她自然又挂在裴子烨头上了。

“你要除掉他们”李妍姬的眼里起了异样的色彩。

“你反对”

“不!我要水粼粼。”李妍姬陰狠的笑了,得罪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只要你答应跟着我,你要什么都行。”杨振色迷迷的看着她美艳娇容上因为陰毒而增添的邪魅气质,心里赞叹道,美!真是美!太美了!

“就怕你口不对心,随便说说来哄我的。”李妍姬又抛了一个媚眼过去。

“我怎么会是哄你的呢我疼你都来不及了!我都已经把本门之宝”卜仙女’和解药全都送给你了,自己一点也没留,你还不相信我”

“那可不!谁相信你当真一点也没留呢”李妍姬嗔道。

“心肝,你要知道萃炼这‘十仙女’可是会要人命的,而且萃炼法只传门主,你手上这些已经是我五毒门历代门主所炼制的全部毒药,足以毒死上千人了,你还不满意”

“真的啊”

“我怎么舍得骗你呢我的心肝!如果我惹你不高兴,你只消刺上我一针,你看,我就得去见阎王了,我把命都交给你了,你还不信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杨振涎着脸靠向她。

李妍姬欲拒还迎的任由他轻薄了一阵子后才推开他,“这可是你说的喔!万一让我发现你看上别的女人,我真的会刺你一针喔!”

“别的女人怎么可能比得上你的美呢”他抓着她的手亲吻。

“别又来了嘛!你不是答应要帮人家报仇的吗”李妍姬柔媚的偎在他的怀里,不着痕迹的怞回手,等人家报了仇,你要怎样,人家都依你,好不好”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人家有还会骗你吗”她魅惑的笑了,一只手抚上他胯间的鼓起。

“我们现在就进去替你报仇。”他一把抱起李妍姬,纵身跃上墙头,往裴家堡而去。

夜色愈来愈深,镂月紧绷的心情已经到达顶点,随时都有可能绷断。

突然,门口在砰砰两声闷哼,接着碰碰的落地声响后,水光宗开门闯了进来。

“粼姊,我们成功了!”水光宗一看见她,立刻高兴的大叫,脸上满是得意和兴奋之情。

镂月看到来人是他,一时怔愣住了。

“粼姊,你听到我说的话吗我们成功了!裴家堡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水光宗兴奋的又说了一遍。

镂月闻言,一颗心直往下沉,怎么会这样

“成功了那裴堡主呢”她急忙问。

“你放心,虽然你没有用那毒针刺他,不过,他也喝了我们下有酥软散的水,早已全身酥软无力,被我们绑起来了。”

“他在哪里”镂月脸色倏地惨白,他被绑了起来

“在前头的义燮楼,杨门主和李姑娘正打算要好好的整治他呢!”

“杨门主和李姑娘是谁”

“杨门主就是五毒门的门主啊!不是你要我去找他合作的吗你忘了”

“呃……我只是一时没想到,那李姑娘又是谁”小心啊!镂月,千万不可以在这时候教他起疑,裴子烨他们还等着你去救呢!

“你也认识的,就是李妍姬姑娘。”

“李妍姬”镂月蹙起眉,她怎么会跟他们扯在一块儿的

“粼姊,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和李妍姬之前有过不愉快,但是,她现在跟了五毒门的杨门主,杨门主将裴子烨交给她,说是要随她处置,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水光宗解释道。

“她打算怎么处置裴堡主”

“听说,她本来是想用‘十仙女’,也就是我给你的那G毒针上的那种毒,一针刺死他的,可是在看到被绑的裴子烨后,她又改变主意了,说是不要让他死得太痛快,免得便宜了他。”

镂月一听,再也忍不住的往外跑去。

“粼姊,你要去哪里等等我啊!”水光宗随后迫了上去。

“你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裴堡主。”李妍姬恨恨的瞪着眼前她一心爱慕,他却弃她如敝展的男子,一手拿着刑求的烙铁在炭火上烤着。

被绑在木架上的裴子烨却连回她一句也不屑,

“把他的上衣撕开!”李妍姬眯起眼,暗自发誓定要他开口求饶!

一旁守着的黑衣人上前用力一撕,裴子烨的上衣便被撕,露出的前X。

李妍姬看着他,故意将烧红的烙铁C进…旁的水里,嗤嗤的声音让人闻之胆寒。

看一眼睑色冷然的裴子烨,她忽地一笑,将烙铁重新放回炭火中,走到他而前,温柔的抚M着他的X膛。

“这么健壮的X瞠,不知道烙铁印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裴于烨冷瞪着她。

“你再这么瞪着我,我可是会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喔!”李妍姬娇笑威胁道。

“你想怎么样”裴子烨冷声问。

“求我!只要你开口求我,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我可以给你-个痛快。”李妍姬笑得更媚了。

“做梦!”裴子烨面无表情的道。

“你……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她发狠的怒喝。

回头拿起炭火上的烙铁,她一步步威胁的靠近他,让他感受到烙铁的爇气。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求是不求”她咬着牙,为他的不肯屈服而气恼,一颗心却又忍不住被这样威武不能屈的他所吸引。

裴子烨只是用一双令人心寒的厉眸冷冷的瞪视着她。

“你……”李妍姬见状,怒气又起,手一伸,就准备把烙铁往他光裸的X前印下……

镂月才踏进义燮楼,就看见李妍姬正拿着烧得通红的烙铁要往裴子烨的身上印去,不禁吓得心惊胆战。

“住手!”她惊惧的呐喊着奔上前去。

李妍姬闻言,下意识的收回手,可下一瞬,一股冲力从旁边撞向她,手上的烙铁先是被撞掉在地上,而后她整个人也重心不稳的倒下,无巧不巧的正好跌在烙铁上,令她凄厉的惨叫起来。

“啊——”

原本坐在后头看戏的杨振,才惊艳于来人的绝色,就听见李妍姬杀猪似的尖叫,不禁微微蹙起眉头。

“你怎么了”

因为杨振坐在后头,所以没有看见烙铁掉落,而烧红的烙铁此刻又被李妍姬坐在身下,所以,他只当李妍姬是被撞倒而已,因此慢吞吞的步向李妍姬,两眼仍是色迷迷的盯着闯进来的美人儿。

“你……”

李妍姬痛得说不出话来,她忍痛抬退,将烙铁由身上拿下来丢开,然后抬眼一看,就见杨振非但不紧张她,还色迷迷的直盯着水粼粼留口水,不禁怒气更盛,倏地怞出藏在腰扣上,原本打算用来对付裴于烨的毒针,直往他伸过来的扶她的手臂上一扎。

杨振只觉手上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不禁脸色大。变,“你这个贱女人……”他气极的一掌就住李妍姬的天灵盖打下去。

李妍姬当场毙命!

杨振蹲来,发疯似的搜着她的身,接着,他突然倒地不起!

这一连串的变故,事起仓促,不仅镂月看傻了眼,就连一旁的黑衣人也全愣住了。

“门主”一名黑衣人上前将杨振的身子翻过来,一探鼻息,“死了!”

在场的黑衣人全部围到杨振的尸体旁,一言一语的讨论起来。

“怎么回事”

“瞧!门主的手臂上有针……”

“是毒针……”

“难道是十仙女”

“现在怎么办”

“门主他怎么……”

回过神来的镂月,趁着他们混乱时将裴子烨解下来。

“堡主,你还好吗”她低声问,声音中满是忧心。

“还好。”裴子烨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你能走吗我们得先离开这里,我再想办法向水光宗拿酥软散的解药。”镂月扶着他往门口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裴子烨的眼底又升起一丝怀疑。

“水光宗告诉我的。”镂月不疑有它的回答。

水光宗随后赶到,在门口堵住他们。

“粼姊,你要把裴子烨带到哪里去”

镂月在心里暗暗叫糟!

果然,水光宗的叫声提醒了黑衣人她和裴子烨的存在,立刻将他们围在中间怒视着她。

“你们要干什么她是我的粼姊,我不许你们对她无礼!”水光宗挡在她面前,不悦的喝斥着黑衣人。

“她害死了我们门主。”

“啊杨门主死了”水光宗讶异不已,“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她突然冲进来阻止李妍姬行刑,还将她撞倒,害她跌坐在烧红的烙铁上,李妍姬也不会拿毒针刺门主,门主就不会枉死,我们要替门主报仇!”

“对,我们要替门主报仇!”其他的黑衣人也附和的大喊。

水光宗抬起手制止他们的叫嚣,怎么说,他也是他们的雇主,黑衣人再不平,也只有暂时安静下来。

“粼姊,原来你跑这么快就是为了阻止李妍姬对他行刑,为什么”水光宗不解的问镂月。

“我……”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救裴子烨,否则,她现在扶着他要上哪儿去”先前说话的黑衣人冷声道。

“粼姊,是真的吗你真的要救他可要我雇请杀手攻击裴家堡的人是你啊!也是你要我找五毒门的杨门主合作的啊!你不是说,只要除掉他,整个裴家堡就是你这个堡主夫人酌了吗当初,你也是为了这个才处心积虑的嫁给他,怎么你现在反而要救他了”水光宗一脸纳闷的道。

“我也很想知道。”全身重量都靠着她的裴子烨突然开口。

镂月看向裴子烨,再看看水光宗,又看回裴子烨,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要她当着水光宗的面斩断两人的牵连吗

镂月迟疑着,如果她现在坦承她并不是水粼粼,不就等于宣告他们的死亡吗

她犹豫的看着裴子烨,他则是目光炯然的凝视着她。

“粼姊”水光宗不悦的打断他们两人的凝望。

“我……”镂月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后,她张开眼睛直视水光宗,“我不是水粼粼。”

“你不是”水光宗迷惑的看着她的脸,似乎一下子无法接受这莫名的答案。

“对,我不是,我不是水粼粼。”镂月再重复一遍。

“那你是谁”水光宗仍有些会意不过来。

“宋镂月,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失神的水光宗猝然上前,猛地掐住镂月的脖了,

“粼姐呢你把我的粼姊怎么样了”

“我……她……死了……”镂月努力的想掰开他的手,没有注意在水光宗冲上前的那一刹那,裴于烨放开她往后退开的动作。

“死了……粼姊死了!”水光宗嘴里喃喃的重复着,眼神逐渐转为狂乱,更加疯狂的紧掐住她的脖子,“是你!是你害死她的,对不对我掐死你、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脖子上的压力愈来愈重,镂月只觉得呼吸愈来愈困难,双手更加努力的想掰开掐在脖子上的手,可是却怎么也掰不开。

她的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眼前开始出卖红雾,耳朵嗡嗡作响,意识也愈来愈模糊,四周的景象也开始旋转起来……

终于,她的双手垂下了,身子也瘫软了下来。

“够了!”

在意识消失的瞬间,她似乎听见裴子烨的怒喝从远处传来,接着,她颈项上的压力顿减,然后,她就完全陷入眼前的那一大片红雾中……

“该死!云蔚,她到底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坐在床边的裴子烨质问着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的尹云蔚。

“该醒时她自然就会醒了。”

会着急了吧明明说只要她在水光宗面前承认她不是水粼粼,他就会相信她的,结果呢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抓狂的水光宗掐她而迟迟不肯出手阻止!

就让他多着急一会儿好了,他才不要告诉他镂月只不过是睡着了而已,就当他是为镂月出出气好了。

裴于烨恼火的瞪着他,偏偏又拿他无可奈何。

“想喝茶回你自己的地方喝去!”

“哦!我可以走啦”若不是裴于烨坚持要他留在这里照看镂月的情形,他早回房躺平了。

连续赶了几天的路,一回堡又忙着配解药,调度守卫布局,接着又处理五毒门和水光宗那些人,他早就累毙了。

说起来,这些人也未免太小看裴家堡了,居然以为区区的酥软散就可以放倒整个裴家堡的人真是太天真了!

若不是为了给镂月机会去证明她真的不是水粼粼,他们只怕连裴家堡的大门都进不来呢!还妄想攻下裴家堡

“她若是醒来,喉咙可能会有些刺痛,我已经让红绡去熬了药,她若是醒来,就让她喝了。”尹云蔚打着呵欠站起来,“我回去睡了。”

裴子烨摆摆手要他自便,回过头时,发现床上的人儿睫毛似乎轻颤了一下,又等了一会儿,紧闭的眼终于张开了。

“你醒了”他轻声问,像怕吓到她似的。

镂月眨眨眼,眼里有着刚清醒时的茫然。

“感觉怎么样喉咙痛不艰想不想喝水”他关心的问着。

“我……”她开口想说话,但喉咙传来一阵刺痛,然后,昏迷前的记忆逐渐回笼。

她不是在义燮楼被水光宗掐住脖子,而他也中毒了吗怎么这会儿人却在这里那些黑衣人呢

“别急,云蔚说你刚醒过来,喉咙会有些刺痛,喝过药就会好些了。”他说完,转头唤道:“红绡。”不见人回应,他又叫了一声,“红绡”

“奇怪!怎么不在你等等,我去看看。”他说着便要站起来。

镂月伸手拉住他,“不……不用了,我……”

裴子烨重新坐下,“你是不是想问是怎么回事”

镂月点点头。

“其实,我和其他的人都没有中毒,一切都是我们计划好的。”裴子烨带着歉意说。

“计……划好的”镂月困难的重复。

“对,中毒是假的、被俘是假的,裴家堡也没有被攻陷。”裴子烨解释着。

“为……什么……这么……做”

“一半是为了将他们一打尽,另一半则是为了……你。”

“我”

“我可以说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镂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测试。”

“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我不该让水光宗伤害你的。”

“没……关系。”镂月摇头表示不在意。

两人凝视片刻后,裴子烨才又开口,“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但是,你愿意留下来吗”

“你愿意相信我了”镂月情不自禁的握住他的手,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真的相信她了!

“是的,我相信你。你呢你愿意留下来当我的妻子吗,宋镂月”裴子烨温柔的凝视着她。

“你知道”镂月惊讶的瞪大眼。

“镂月,你愿意留下来当我的妻子吗”他深情的凝望着她。

镂月的双眸中泛起喜悦的水雾,忍住直升上喉头的哽咽爇气回答——

“我愿意!”

尾声

呼!总算是完美的结局,真是太好了!

这下她可以不必再内疚了!

心满意足的看完戏,梦儿伸了伸懒腰,突然,一个东西从她的腰带上掉出来。

“什么东西”梦儿纳闷的捡起来,一看之下,差点没昏倒。

她光顾着看戏,竟然忘了她是来出任务的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看看天空,哎呀!再一刻就过丑时了!

不会吧!梦儿在心中大声哀嚎。

人呢跑哪儿去了梦儿急得像爇锅上的蚂蚁般到处乱窜。

有了!有了!在那里。

咦那不是镂月身边的红绡吗她拦住尹云蔚要干什么

“尹爷,这个荷包是夫人教奴婢绣的,若是您不嫌弃的话,请您收下。”红绡寒羞带怯的将手上的荷包举高至尹云蔚面前。

“谢谢你,红绡。”尹云蔚笑着伸手接过,随即轻呼一声,“啊!什么东西”

“对不起!尹爷,对不起!”红绡泪流满面的看着他。

“你……是毒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以为解决五毒门的那群人,他就没事了,没想到……

幸好他有将镂月的话听进去,随身带着今天下午才配出的解药,他趁红绡不注意时将解药塞到嘴里。

“我是五毒门的人,杨振是我义父,我是奉命到裴家堡取你X命的。”红绡况完后,登时倒地身亡。

“咦”梦儿眨了眨眼,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该倒的人不倒,不该倒的人却倒下了

尹云蔚觉得头晕眩了一下,他忙坐下来运气。

模模糊糊中,他似乎看到一位娇俏可爱的少女睁着大眼在他面前直盯着他瞧,似乎在等着他做什么,或是说什么。

“你是谁新进堡的婢女吗”他问。

少女似乎被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大步,“你看得到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他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他觉得她那一大步是用飘的

一定是毒药的关系,他告诉自己,

“我一会儿就没事了。”他告诉她。

“没事你不是中毒了吗”而且,她都已经等在这里了,他怎么可能会没事

“别担心,我已经吃下解药了。”他朝她微微一笑。

“咦解药”不会吧梦儿只觉头上飘来一朵乌云。

渐渐的,尹云蔚脑袋里的晕眩逐渐散去,神志随之清明起来。

“好了!我没事……咦人呢走啦”他若有所失的看着刚才少女站着的地方。

看他竟然真的没事了,梦儿的小脸不禁皱了起来,鸣呜呜……怎么会这样

她认命的勾起一旁红绡的魂,耳朵好像已经听到判官大人的怒吼了……

呜呜呜,她这回真的要完蛋了啦!

一本书完一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