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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攻坚站》


天降千万彩票(一)

时光匆匆,让我学会了容忍与坚强,我想,爱与孤独是陪伴一个人一生中最多的力量来源~-韵汐~

地上一片火热热的蒸腾,滚热的空气在街道上翻腾,今日c市最高气温已飙升到42度,持续一个多月高温,城市的中暑人数仍在不断上升。

午后的阳光炙热强烈,大街小巷里空空荡荡,连叫卖的商贩也不知所踪。

直到傍晚来临时,才看得见零星的人影。

街道旁的老式居民楼里三三两两走出人来,或穿着汗褂或赤裸着胳膊,手里都不停摇着大扇,炙热的天气也在考验着人们的身体。

走在路上的大多是老年人,年轻人们更喜欢躲在家里风扇前吃着水果

纷繁的脚步踩过水泥路年久失修的裂痕,这是一个退休职工社区,居民也大多数是老年人。

大家相互打着招呼,闲聊,聊的是些家长里短的话题,说得最多的还是近期高温对生活产生的影响。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哎~今年这鬼天气,真tm艹了蛋,多少年都没这么热过了,真是要了老命了哎”

说话的人一边说一边走,臃肿的身体几乎浸湿了汗褂,一片汗渍下迈着浮游的步伐

周围人停下说话都纷纷围过来附和

“是呀,谁说不是呢”,“是呀,您不知道呀,我那小孙子都快躲冰箱里了”,“你家条件好还躲冰箱,我家没冰箱顿顿吃咸肉,电风扇都快摇脱臼了,啧啧”,“我家连水都用不起了,一天洗八遍澡都是热的的”

…能感觉到老头们在暗中较劲,似乎在比谁家更穷才更光荣一般,被围着得人面上带笑,眼里却含着鄙夷,摇起扇子。

一个略显阴柔的老头也飞奔过来“是呀,是呀要疯了呀”他说着话还把旁边的人挤到一边去,手搭上正中那人的肩膀

“老李呀,你快想想办法吧,你看这么热的天都没人跳广场舞了,一点娱乐都弄不了大家都热死了呀”一只手扇着风,又不着痕迹往那人身上靠了靠.

老李转身一把把他推开瞪他了一眼

他讪讪放下手,对周围无声地奚落翻翻白眼,毫不在意。

原来一开始说话的人叫老李,是社区居委会领导,大家遇到他是都是是上赶着巴结

原因嘛,自然因为老李的儿子现在是厂里的一把手,若能拉近点关系不知能得多少便利。

被老李驳了面子的老王,年轻时是厂里的文艺骨干,跳起舞来妖妖娆娆却养歪了心性,平时就喜欢骚扰小区里魁梧的老头,大家伙都恶心他。

他有张会讨领导欢心的嘴,退休后也混成社区委员之一,唯老李马首是瞻。

老李一只手背着,慢慢踱步,转头对向众人

“这个事情嘛得慢慢从长计议,大家也别着急,我也是听说了些情况,所以才来找你们聊聊,一会仔细跟我反应下情况就是,那个,咱们先去那边树下吧,这里实在太热了”他边抹着小平头的汗水,边快步走过去,大家伙也纷纷在后面跟上。

“是是是,瞧我们笨的,还是老李会体谅人”,“老领导,你放心,我们一定把情况跟您详细汇报了”,“老李就是管事呀”“是呀”一群老头说着恭维的话跟在他后面。

老李作为小区居委代表人之一,社区有什么困难他也会偶尔管管

没退休前他是厂矿领导,在厂里说话有些分量,这些老人大多数是他的手下。

他不是每次都管这些闲事,主要看事情大小还有好处的多少,老李退休后接下这个居委会管事,本就是为找找存在感顺便捞点零花钱罢了。

他在任上时后台关系就很硬,下台后还把大儿子也拉了上去,儿孙满堂几乎没什么烦恼,闲来逗逗这些贫困户,也当是种乐趣

他得意地用眼角瞟瞟周围讨好的脸嘴,心含计量。

等悠闲地走到树下挑了一个枝叶繁茂的地坐下,才抬头挑了挑眉毛

“大家伙坐呀,难得聚在一起我们大家讨论讨论,坐坐,大家伙别生分,还记得以前咱们一起同心协力争创第一的时候,那些峥嵘岁月真是让人怀念啊”他笑着露出感怀的神情叹了口气,“这样的天气咱们多少年没遇到了,这么热连日常生活都困难了,大家要保重身体呀,何况咱们社区很多人家都没安空调,你们就更要保重才是”眼神关怀地望着每一个人

老人们纷纷感慨点头,不等接话,老王又挤了过来

“谁说不是呢,我家安了空调都热得受不了了,社区里有好几家都中暑去医院了呢”

老李皱皱眉看了他一眼“哦?是么~这么严重了?”

老王更精神了“是的呀,老李,那个小老三家就中暑两个,还有胖大家媳妇和他儿子也是去了医院了,我可没乱说”

老头们也相互说起来“好像是的,好多人都中暑了,现在情况越来越不好”,“今年夏天用水用电费用也是高得吓人,要是还去医院这一家人生活可咋整”,“是呀,是呀”

许多人脸上显出愁容,显然也是担心自家人有人病倒。

谁都知道,厂里的效益一般,退休后工资更少,家里子女都住在一起,生活开销已经让诸多家庭都吃不消了,再生点病可不知该怎么活了。

老李拍了拍扇子,打断周围人的抱怨

“慌什么慌,越是恶劣的天气我们越要团结起来,怎么说都是厂里的老干部老员工了,拿出当年不放弃的精神来啊,哦,一小点问题就让年轻人看扁了,想想办法的呀,自然天不是我们能左右,事总是我们能做的吧”

老李热情洋溢地说着,边上的老头们打起精神来了,纷纷倒起苦水。

他点点头,拍拍石桌站起来“大家伙静静,~这样乱哄哄的讨论能得啥结果,这样,举手表决吧,咱们来总结下可行的办法,再来讨论,如何?”

他说完大家都慢慢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人开口说话了,都不愿当出头鸟。

老王在这时有眼色的站了出来

“老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都是些小老百姓,要不你给我们大家伙想想,您当官的眼界比我们宽撒”

这话深的领导心意,下面人意见再好也比不上当官的呀,老李笑眯眯抬眼看了看周围人,清清嗓子

“~我给你们出主意?不好吧”

老王往老李靠了靠“哪里不好,您不说小区人民的生活也是您的责任,您就帮帮大家伙吧”

周围的人也一起说着好话,一双双眼睛带着讨好望着他,显然都打着想借他给厂里反映下生活困难的主意。

老李被恭维得心里舒坦极了,摇着扇子叹了一口气

“哎,好吧,大家伙都这么说我也推诿说不过了。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还是不容易呀,先不说厂里该给的福利待遇都给我们了,也不该管我们生活上这些困难,再说,厂里效益不好,我们虽老胳膊老腿也不好再去麻烦年轻人不是”说着摊摊手,抬眼斜看一众人,一句话便截断了这些人想要借势的心。

一群人纷纷叹下气来,他又继续说“想来想去也只有靠咱们自己了,最省事的方法就是在咱们那个老年活动中心搞几个空调,让大家有个落脚纳凉的地,可是买空调的成本费后期维修费电费等等,这个也要一大笔钱~我们居委会活动经费可没这么多钱”

他闲暇地扇着扇子,抬眼偷望一众人

周围没人敢接话了,都心里一颤,怕是这老李早就计量好了,在这等着他们呢。

谁不知道老李家住的是四层大别墅,每间屋子都有空调舒坦极了,这事惠及不到他,他自然不会向厂里反映了。

人人都明白这个理却又不想吃亏,想着每个月要交的社区活动费每家100元,打着这笔钱的主意了,可钱的流向谁也不敢问,担心得罪老李。

总之,最后肯定又是闷声坑钱的节奏了,大家相互说着话,不搭理老李,谁也不愿意挑起钱的话题。

这边,老李将泛黄的白背心捞到胸口上,下身一条短裤衩大腿张开,像极了古代的土皇帝,他八品眉上挑刻薄的嘴角下沉着

“你们一个个咋不说话哩,说到钱的事就闷声了呀,咱们老年人年纪大本来身体就不好,还不为自己着想下少受些罪,人都老了还想省钱给子女,一辈子操劳命嘛”

这下连老王也东张西望起来,老李有些不高兴了,天气热火气也重,正要呛两句时,余光突然瞄到一个瘦削的身影,眼角一提对着那身影招招手

“哎?老张,老张,来来~怎么躲这么后面去了,咱哥两今天好好唠唠,好久没和你说话了~你来说应不应该给小区安个空调”

这话把周围的人引过去看向老张,老张老实憨厚的脸一愣

他本是在外围看热闹的没想到会点到自己,只能木纳的点点头

“听领导的,听领导的,您说怎么就怎么”

老张也是小区的居委会代表,没退休前是个主任领导,一直就被老李压得死死的,按理说问他也是没错,可老李什么时候和他哥俩好了,周围老头交换了下神色。

老李眼示意老张上前来,老张顿时苦了脸,一双手搭上他肩膀,双眼满含笑意

“听说你儿子中大奖了是不是呀?都不好好跟我们分享下,一个人藏着掖着的做甚?”

老李热捻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炸得周围人点燃了惊讶和好奇纷纷看向老张

~也把老张炸懵了,不知怎么就扯到自家事上来了。

谁都知道老李平时横着走没事就老打听别人家私事,有时真能打听出来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大家伙都竖起耳朵来

老张一惊之下脸色有些不自然往后退了几步“哪有的事,老李你别听别人胡说,有这好事我早放鞭炮庆祝了”

老张虽然老实木讷,可这个事老伴打过招呼,他绝对不敢到外面乱说。

老张不自然的搓搓手想往旁边靠,“刷~”一声,老李扇头指着老张鼻尖看着周人

“你们瞧瞧~老张,我可认识你三十几年了,你还没翘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了,就你这样模样,还跟我们装,老实说你家是发大财了吧,最近看你家买家具彩电买的跟批发似的,有钱得很哩”一双眼眯眯地望着他,让老张更加不安。

老李本来是见老张想起这事想埋汰下他,顺便缓解下气氛的

没想到看这样子还真有问题不成,一双绿豆眼眯着不住地打量起他。

天降千万彩票(二)

老张被这么多人盯着,有些局促不安,心下也开始打鼓,他好几次都是这样不小心让老李套了话。

“是啊,是啊,我看见好几回他家搬家电”周围也有人开始附和起来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有一回去他家借面粉他家好凉快,一点不热,当时还没觉得”,“哎呀,一准儿是发了装了空调了,不然就他儿子那个窝囊样还安空调,去安空调还差不多”“对,对对,要我说……”

周围的人讨论的越来越热烈,越说越过分。

似乎刚才掏钱的窘境已经过去,老张家中没中彩票一下成了话题中心,话越说越过,老张也不知怎么就和他们争论起来,也许无论哪个年龄的父母遇到别人说到自己子女不是,都忍受不了吧。

老张是争的脸红脖子粗,奈何人太老实最后被人堵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李看着老张憋红一张脸才出声

“好了好了,大家别吵了,好歹人老张还尽心尽力在社区为你们工作着呢,怎么能这么说别人,讲一两句完了,又不是白眼狼见不得别人好吗?”

此时老张已经是满头大汗,面色通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热的,老李打开扇子给他扇着

“哎~老张,你别听他们的,你也少说两句,大家也是好奇,你就别生气了,人人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大家有什么都说出来就过去了,谁是什么德行还不清楚么,有什么好瞒着大家的呢,大家不也是关心你家么,一看你这样就是有问题,不是发财大件大件的家具往家里搬,难道是偷来骗来的不成,或者是受了欺骗,总要说清楚不是”

老李不愧是当多年官的人,三言两语就把所有问题丢到别人身上,把别人的隐私说成有问题的秘密一般

周围人也相当配合纷纷指责起老张的不是,说着惠民惠己的话,老张成了众矢之的,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此时,旁边楼的拐角处,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少女正伸头伸脑的望向这边,少女扎着马尾,灯影下的身影有些瘦弱,她像是路过,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笔记本,她看到这只能大步走了过去

“什么话都不说什么意思,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别弄得我们人心惶惶…怎么还怕漏财不成…担心我们让你安空调?”

老李还在眯着眼煽动着,突然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把老张拖了出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拖着老张嘴里说着

“爷爷,你答应我送我去上自习的,你跑这来干嘛,快走我要迟到了”

边走边说,女孩拉着老张快速闪出人群视线,两人七拐八拐就拐出了社区范围。

逃过一劫,老张是累的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花坛上,汗珠滴滴的淌

“哎哟~孙女,嗬~不行了~多亏了你聪明知道拉走我,不然我一急肯定又要说漏嘴了,都是那老李头那坏蛋坏蛋”

看着老张咬牙切齿地数落,女孩有些无语,原来这女孩是他的孙女。

他有气无力的样,让她也不知该说啥,只能随意说道

“一会我们绕路回去吧,嗯~我是去借笔记恰巧路过的,看奶奶不让你出门,你偏不听”韵汐学着小女孩的说话语气

听这话,老张老脸一红“大人的事小孩管那么多干嘛,好好学习,还有这事别告诉你奶奶啊,怕你奶奶担心”

韵汐翻翻白眼,是怕被骂吧,只能回他“知道了,爷爷”

两人无言,等老张静静地休息。

韵汐摇摇头,低着头看着了看自己稚嫩的小手,想着这些天的不可思议,让她有些无可奈何。

如果哈雷彗星撞地球属于奇观,那么她所面临的事情可能就是地球撞哈雷彗星了。

韵汐无缘无故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她只记得自己在的面包店里选着第二天的早餐,心里还盘算第二天要做的报表,然而脑袋突然一昏,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一睁眼在一个狭小的卧室醒来,眼前简陋的书桌和满墙的公式定理让韵汐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可是紧接着,她就被门外叫醒的声音惊住,一个年迈的老人正推开门叮嘱她快点起床上学,着平常家庭式的场景,让她有些木愣。

然后呆呆地低头看了一眼

一声惊叫呼出

~妈蛋,老娘的34d呢?

不等陷入慌乱,她就被老人推着去洗漱

在镜子里看见一张稚嫩的童颜,让她害怕起来,赶紧摸了摸自己不认识的脸

还以为是最近追美剧太入迷,导致梦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还不断暗示自己别害怕,梦里有意识是脑细胞活跃的表现而已,冷静会就会醒过来的。

门外老人催促她去上学,于是韵汐背起书包像初中生一样,浑浑噩噩的在教室里坐了一天,听了满耳的大学高数。

熟悉又陌生的课程,让恐惧紧张汇聚成了点点无奈,她把自己梦成一个学高数的初中生了么,这也是没谁了吧。

尽管韵汐一直迷惑自己这是个梦,可随着梦一直都不醒,如何都察觉出不对来。

她不由往坏出想自己是不是突得重病,成了植物人什么,或是…难道自己被外星人抓到平行纬度去了?

她还有些惊恐不敢想鬼神之说,总之是焦虑得脑洞大开了。

周围鲜活的一切也让韵汐越加害怕,梦里的人会说会笑,会严厉会谩骂,甚至他们的言行举止都有自己的意识

她自己在这梦里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反而像被这既定的情景推着前行了,她测过自己脉搏一切正常,而掐自己也有痛感。

在又一次上课被罚站时,韵汐内心惶恐,才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个最近小说电视剧盛行的套路———难道是穿越了?

一想到这,几乎一下子就肯定了这种猜想

她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回到陌生的家赶紧就着奇怪的电脑上网查了查近期的新闻事件,最后竟发现没有一件是她熟知的事情。

这里的网上连娱乐明星都没一个是她认识的,甚至是浏览器的界面和这奇怪的电脑她都不熟悉

这下韵汐才彻底惊慌了,穿越这么流行的事还真被她给遇到了不成,可这是为什么??

翻了翻,网上的内容无一例外都很陌生,陌生得连这个地方都不叫z国,这个星球叫蓝星?

满脑子疑问,韵汐欲哭无泪,这是什么情况,真不是做梦吗?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就算是穿越,也该有点预兆吧

起码劈个雷掉个坑捡个宝物什么,让她有个反应。哪有这样无缘无故无意识穿越的!也太不科学了。

而老张两口最近总见孙女无精打采的,还以为孙女是受到了什么打击,对她越加小心翼翼起来。

韵汐面对对自己小心翼翼得两个陌生人,也确实深受打击了,想骗自己是梦都不成,就算是爱因斯坦也梦不出一个完整的合情合理的世界吧,她相信自己得脑容量还没这么高。

这个蓝星连欧洲亚洲都没有,整个星球叫三国联合共治?

韵汐居然还记得读书时老师说什么三国相互制衡是最为稳固社会形态什么的。

脑洞凌乱了,她要回家。吓cry……

天降千万彩票(三)

无论韵汐如何不敢相信,怒吼的生活仍然继续…

她还是继续自己穿来的这女孩每天的生活,上学、罚站、抄作业?

~韵汐要疯了,她都离开校园多少年了,哪里适应得了,何况…是这变态的课程。

韵汐从没想过做为一重点大学毕业生,有一天会被初中生课程吊打

原来真不是她疯,这里初中生课程学的真的是高数,物理化学课程更是见也么见过,她招谁惹谁了,为啥会穿到这么变态的地方,电视剧里穿越都是牛逼霸道,能现自己才能得地方,她为何会穿到这智商都跟不上的地方来。

哭也哭不出来

期间她一直上网查询了解这个世界,发现这里与自己原来的世界有太多的不同,完全可以肯定不是一个频道的世界。

首先这里的社会体制度是什么科技主义资本共和制度,科学家是这个时代的领导者,科技和资本共行,资本经济主导社会,刺激生产和科学发展。

韵汐晕眩,这是什么社会呀…

原来这个国家是由科学家和有资本家手牵手共同制定规则,想在这社会环境下寻求公平,尊严,要么是有钱,要么是学霸中的学霸

否则,你只能乖乖呆在国家给你安排的位置上兢兢业业一生

不知为何,看到这反而觉得这还真是合情合理的感觉,韵汐凌乱了~~

其次这根本没有自己学的会计行业,所有统计通通都是交给电脑做的,这科技发达程度让人惊讶,光是家用电脑的光屏都够她惊叹好久,韵汐两眼一昏,穿越到科技社会,拿什么养活自己啊。

历史什么的她随意翻翻都发现和自己记忆力的对不上了,没有工业革命更没有社会主义,自然而然衍生的社会更残酷现实,据说这里的人工作都非常认真,贫富差距巨大下厂矿文化盛行。越查她越心凉~

也没有医疗保险没有退休基金,只有只有每月工作领的一个叫福基的东西,你干的多少工作积累多少那种

而社会上的一切都根据这个福基享受折扣,退休后也是靠这个在老年中心领福利,似乎自己穿的这个女孩子家就是的如此。

这还让人怎么活,好不容易生活在踏入小康的z国,这是一下子打回解放前了么,韵汐不知道若把这些告诉一起工作的同事们会不会笑出声,这个世界这也太疯狂了。

令她更惊恐的是,随着时间她慢慢有了这个女孩的记忆

原来这个女孩叫薏米,果然只有13岁,还在读初二,家庭也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爷爷奶奶都已退休拿着福基过日子,而爸爸则在工厂混,离异家庭,小日子憋屈又和谐

可是韵汐有些记忆混乱,这一切的信息充斥了她的大脑,让她彷徨无助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韵汐还是这个叫薏米的小女孩了。

韵汐郁闷,穿越到这强大社会压力下的底层,还让她一手一脚打天下不成,可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额

好不容易在现代社会有了自己稳定的事业和生活节奏,一点不想被打乱,自己这到底是遭遇了什么,韵汐泪流满面…

让韵汐最不能愉快接受的就是这里残酷的竞争制度,网上信息戒严甚多,许多深层次信息都需要身份验证,韵汐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也只能从一些个人主页的讨论文章了解,只知道这和七八十年代的Z国一样只有少部分人能上大学成为精英,其余的人大部分人初中毕业就要进技校将来进厂学习,拿着微薄的收入养家糊口

社会上做生意办营业执照都得要学历证书,没学历能发家致富的少之又少,韵汐不知道自己查这些做什么,许是她潜意识里明白自己得要先在这里生存下去了。

她浑浑噩噩的过着,梦想着有一天一醒来能回归自己正常的世界,然而每天醒来眼前还是雷打不动的小小卧室。

学校的课业逼得韵汐有些生活不能自理了,这里的老师对成绩上的监管严厉到了分毫必纠,哪怕是下滑百分之一的点都会面临请家长,韵汐最艰难的不是这里连肉都没有的生活水平,而是每天被罚站劝退已经快招架不住了。

重视科技的社会,果然智商起点都不同,可是安排这么惨绝人寰的课程给青少年真的合适吗…泪崩…

一想到屋里还有一大堆作业,韵汐就头大。

老张见孙女又愁苦的模样的样,很是心疼,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涌上担忧,想着孙女最近学习下降恐怕心里压力太大了,老张文化不高只想到买些孙女喜欢的水果讨她开心下,他拉过韵汐

“薏米,天气这么热一会陪爷爷去买个西番,回去给你奶奶切了吃吧”

听见老张说话,韵汐回过神来,看着老人担忧的脸色“嗯,好”。

她不习惯一个陌生人对她这么关爱,哪怕有了女孩的记忆,她也难以把他们当爷爷奶奶。

老张皱皱眉,这已经连续两个多月了,孙女说话都是这么有气无力了,他上前拉着她

“走,薏米不是最喜欢吃的吗,一会帮爷爷好好挑下”手被牵着,韵汐被动地跟着老张往水果摊去了。

说起的西番,韵汐恶寒~和她以前吃过的西瓜差不多,只不过这里里面是粉红色的肉,肉质粗粒还有一股生水味,然而这是这里夏天最畅销的水果,显然是西瓜最原始形态。

两人领着瓜一前一后的回到家,老式居民楼的顶层,做为一天中心情最愉快的就是此时回家冷气铺面而来的时候,韵汐惬意的叹了口气,刚换鞋抬头就被劈头盖脸吼了

“还知道回来,你去哪了了,姑娘家家一天往外跑,还不快去写作业”

韵汐看见站在前方的严厉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平时这时候也不见他在家,他一在家准要找自己麻烦,也许这就是单亲父亲没责任心又想表现的状态吧。

韵汐嘀咕着没开口,回答一声“哦”就走去房间

然而中年人不依不饶“诶,你这孩子怎么和我说话的”韵汐加快了去房间的步伐,她可没少在这女孩记忆里发现被打的画面。

“算了,算了,你这脾气注意点,孩子现在学习这么紧张,偶尔放松下陪我去散散步怎么了”客厅里老张拉着薏米的爸爸坐下,也没把刚才的事说出来,只让老伴把西番切了送进房间

韵汐坐在狭窄的桌前,心中烦闷,她来到这里已经三个月了,查了各种信息如何回忆也弄不懂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这女孩家庭和谐普通,怎么都不像会穿越有神通的人,底层的家庭更不可能认识懂得穿越时空的科技,那到底为什么…

她跺着笔尖发呆,难道世界真有平行维度?高科技能检测人灵魂吗,自己会不会是时空扭曲的产物,此类种高深的问题她一点没有头绪…更不可能去问学校的老师,虽然他们谈起科学来都很厉害的样子,可是万一她被当成异类绑起来送去研究岂不更惨…

总之剪不断理还乱,除担心学习不好被人发现换了芯子外,她还要在不熟悉的环境面对不熟悉的人。

可转念一想,活着已经是万幸了呀,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能活着自己才有希望回去呀。

回过神来,韵汐忍着厌烦把今天作业拿出来,她上学时就是一个很听话的小孩,作业按时完成,成绩居于前列和这女孩相差不大,而现在,唯一的改变就是成绩直线下降吧,看着这满墙的三好学生奖状,韵汐亚历山大。

想自己是个理科生都这么悲催,要是文科生可以直接嗝屁了吧。

大学的基础混的早忘到一边去了,谁还记得阿基米德原理,欧几里得定理的,抹了下汗,韵汐继续奋战在笔记里,她可不想明天再因交不上作业被罚站了·呜呜呜~~在一群青少年中太丢人了。

要命的责任感让她的时间被课业占得满满的的,韵汐终于明白为啥自己那时的父母总让小孩把心思放学习上了,那就真是没时间想别的了。

韵汐有种使命感,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要过好女孩的的一生,她就奇怪了,自己原来的人生都没这么拼命,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种冲动!

天降千万彩票(四)

悲剧的人生开启,韵汐日子两点一线的过着,除了吃就是学,充实得不要不要的。

即使埋头学习的韵汐也发现这个家里的变化,先是家具和电器全部换了更高科技的样子,然后是那便宜老爸买了辆看着就贵的跑车,还带喷火的,拉风的满小区乱转引得一片惊讶,最后连她都沾光的被塞了好几套名牌,这大手大脚的样子一点不像穷疯的人。

家里的老张两口也陆续收了一大堆养生保健的东西,自己这个父亲不符合常理的一掷千金,要说这没有问题恐怕没人信吧。

这家人说话从不避着自己,韵汐也在刚来那个月就知道这家人中了彩票,也难怪如此。

她一点不关心他们发不发财,她只想知道如何回去。

有时饭饭桌上老张闲聊,韵汐也偶尔听了一些,不得不赞叹这家人运气好,据说是她那个爸爸下夜班准备吃顿早餐,摸到包里只剩两块钱,吃不起早餐也不想钱浪费,心血来潮买了张彩票,结果这张彩票竟然中了千万大奖,天上掉了馅饼的事吃个早餐也能得千万,算厉害了,没想到这个陌生的社会也有一夜暴富的事。

兑奖当天这女孩爸爸就把工作辞了给家里买了空调,他自己则大手大脚挥霍,估计被大奖砸晕了,毫不掩饰的一掷千金的行为,不让人发现端倪才怪,连韵汐都整天被同龄人骚扰,烦不甚烦。

还千叮嘱万叮嘱薏米这个小孩不能说出去,韵汐心底翻白眼,这么明显显摆,真当别人是傻子吗,那天被围堵还不长记性。

不过韵汐自己觉得是个外来人,还不知道哪天一睁眼就不在这里了,再说那个暴脾气爸爸她可不敢劝,别人眼里自己又还是个小孩插不上嘴,所以也管不了那么多,大人们的事大人自己操心吧,她当务之急是好好学习赶上进度,争取别再被罚站了,韵汐自从来到这以后,自己的腿就没啥时候不发颤的,汗……

其实有时候韵汐想想能从来一次青春也是不错的体验,能重新奋斗一次人生能抹去多少遗憾呐,起码现在自己知道社会的险恶明白学习的重要,不会浪费时间去做无聊的事,小孩子的记忆力这么好,何不趁这个机会多学点东西将来回去也还能多些技能,虽然不知啥时候能回去,哎……

韵汐在学习时,偶尔会感觉脑袋嗡嗡的,有个声音在回响,这声音在她睡着以后也会出现,醒来却记不得听到了什么,才惊觉起来,韵汐现在对一切的异常都非常关注,就担心自己错过回去的途径。

韵汐以前都是定期检查身体的,她不知道是这个是身体原因还是别的什么,总之等这学期过先让老张两口带自己去检查下。

随着大奖的落下生活的轨迹也开始慢慢偏移。

一天天深夜的灯,让韵汐每月的月考成绩逐步上升,她成绩的回升也让学校的老师们又开始关注起她,韵汐被罚站的次数终于也少了一些

每天放学后都能看到她穿梭在各个办公室的小小身影,韵汐原来的基础在这不够看,也只有放学时间多补补了,她就不信自己成年人的心性还搞不定成绩这事。

候鸟忙忙碌碌的捕食,转眼一个夏季在立秋这天结束,季节却未带走炎热的气温。

韵汐又上完一天课,精疲力尽回到家准备吃饭,坐在饭桌上却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耳朵里又回想起那熟悉的声音,等迷迷糊糊醒来时天都黑了,她赶紧起来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想到自己累成狗,就无限心酸,这可比上班累得多了。

伸伸懒腰,看到坐在对面织毛衣的老人和看电视的老张,心里泛起疑惑,怎么老两口没出去纳凉。

一眼扫到被笼子盖着的菜,齐齐整整码着,还没开饭?

奇怪了,韵汐抬起手看了看表,都八点了,这是等着自己?对面老人见韵汐醒来就放下手里的针线

“薏米醒了?学习辛苦吧,乖孙女,学习慢慢来别太累着自己,饿了先吃饭,然后赶紧写作业早点睡,别学得太晚了啊。你爸爸还没回来,我和你爷爷再等等他”老人眼里泛着心疼,说着就要往厨房给韵汐拿碗,原来不是等她,她就说在这个家什么时候这么有地位过了。

不过看着老人慈爱的面容,韵汐感觉到了她的真心关爱,她一瞬就想到了爸妈,忙止住她自己去拿。自己那个便宜爸爸每天早出晚归玩乐,不过长期不浪费的习惯,不回家吃饭也应该会打电话报备才对,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

韵汐拿了碗过来,也不好自己先吃,劝着两老吃点,她那便宜爸爸的电话打不通,两老估计早饿了,也坐下来一起吃了。

两人心不在焉的吃完饭,眼看都快九点了还没消息,薏米的奶奶不免担心,韵汐继续回到房间写作业,不时听到客厅里,两老挨着打电话询问的声音,也有点心烦

后来到了十点两老都坐不住了,老张直接穿上衣服就准备出门去找,见两老着急的样子就想陪他们一起去,然而被一句回去写作业打了回来,果然学生最没人权。

只得看着两老出门,她自己也回去继续学习了。

到了十一点半,韵汐放下卷子,刚打算背完单词就睡,就听见客厅传来开锁的声音,她还以为是老张两口子回来了,结果突然一声巨响,客厅的电子大门被一脚踹开。

韵汐急忙跑出来,只见黑漆漆的客厅走廊两个晃来晃去身影正往这边移动,她随手打开大灯,就见一个穿着包臀裙的长腿美女出现在自己家,蜂腰翘臀正扶着自己那便宜爸爸走过来。

韵汐皱了皱眉,往旁边让开,两人一摇一晃支撑不住的就倒在沙发上,美女迷离着大眼睛望了望韵汐,漆黑的眼影像鬼一样,韵汐喊了几声美女都没反应,像是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空气中混杂着香水和酒精的味道,韵汐总算知道老两口担心一晚上的儿子去哪里了,转头关大门,去座机旁打电话。

拨着号码,听见身后传来动静,韵汐回头,吓得她猛跳离沙发,只见她那老爸,浑身抽搐打摆,口吐白沫,脸上青筋尽显,眼白外翻,面色活脱脱一副丧尸变异样,大晚上吓了她一跳,韵汐忙拍拍胸口,呃,都怪以前丧尸片看多了。

酒精中毒?脑袋里一下蹦这四个字,按了免提还是先打120吧,要是酒精中毒是要死人的,韵汐还没接通,一旁的美女也跟着抽搐起来,韵汐只觉得她小心脏砰砰跳,这样子喝的不少可别死人呀。

想了想又报了警,先备个案再说,万一有隐情呢。之后就是等着警车,急救车,医护人员过来忙里忙外。

救护车的声音把整个社区从沉睡中吵醒,邻居们不知道是哪家出了事,许多人听见声响都从床上爬起来出门看热闹

不管老人小孩还是下夜班的都在楼下围着,还有些直接冲上楼来,韵汐一个小孩拦不住结果让好多人都借机冲进家里,这些人东看看西看看没见帮什么忙,倒是对韵汐家装修家电啧啧称奇,说他家肯定发了大财了云云,韵汐也懒得管这些人带着医护人员出门顺便请警察把人轰走了。

可韵汐不知道她们走后老张家在社区可出了名了,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她家发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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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忙碌了一夜,老两口终于是支撑不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病房里韵汐拿毯子给他们盖好,看着旁边被仪器挂满的男人叹了一口气,昨晚可担心坏了老两口,这个便爸爸还真厉害,不仅酒精中毒还吸毒过量,抢救了一晚上才脱离危险,可也导致脑缺氧时间过长,现在暂时性休眠,即使醒来也可能成白痴了。

韵汐坐下来吃起早餐,啃着热腾腾的包子才回一点血,她也一夜没睡,小孩的精力足还挨得住,不像老两口昨晚就挨不住了又担心,这个男人可真一点过不了好日子,就知道瞎折腾,有了钱玩玩还能把自己玩脱了,也是个没用的。

韵汐两口喝完粥搽下嘴,想到这个女孩没爹没妈管的,连避风港漏风漏雨的,日子真是艰难,可她自己还要学习可不一定有这么多精力管,以后整个家多要靠两个老人撑起来了

想到这,韵汐暗叹一声,难了!中了千万想平静生活怎么可能,在这社会有巨款的家庭福是祸可说不清,就像昨晚那么多人闯进她家,连个拦着的人都没有,现在肯定整个小区都在传她家发了财的事,也会有人坐不住要来“探病”的,好好的中彩票也能衍生成这样,平凡家庭的心酸吧!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准备冷静下,现在就剩两个老人,而这笔钱容易招来祸事。

韵汐扫了扫房间四周,发现老两口给儿子办的是高级病房,上到饮水机餐桌,下到厕所沙发,该有的都有,也明晃晃告诉别人有钱,突然乍富不是谁都能稳得住的,哪怕是经历了大半辈子的老人。

小区穷了一辈子的人来若看到……见钱眼开才是常态。

嗝~韵汐打了个饱嗝,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呗,她打着哈欠把包装袋处理了,也倒在椅子上开始昏昏欲睡。

睡梦中韵汐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思维也越来越模糊,混沌间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一个wending面包店的招牌映入眼帘,还看见一身长裙飘飘的自己正在选面包。

熟悉的长相,杏眼小嘴,高耸小巧的鼻翼,正微微耸动闻着香味,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纤细的汗毛,飘飘忽忽自己视线回归,夹了一块鲜香的黄油面包到盘子里,脚步带着轻快往牛奶区走去,然而没走几步就摔到地上。

好疼,韵汐感受到疼,盘子和面包应声倒地,店员惊慌失措的询问声还耳边,周围人都围过来询问,韵汐能感觉到自己晕过去的瞬间,而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到~喳~喳喳~喳喳的声音围在她耳朵旁吵个不停,韵汐耸动着眼皮努力睁开了眼睛,耳边的声音瞬间放大,脑袋里却已记不得刚才梦到了什么。

头疼得很,她迷糊的视线里眼前一屋子的人,刚才喳喳的声音就是这些人发出的声音。

这些站着的,坐着的,吃水果、抽烟的,共同汇聚的声音让韵汐甩甩脑袋只觉得头更痛了,如果不是知道这是病房,她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呢。

韵汐眨眨酸涩的眼睛,扯下盖在身上的毯子,看着这些小区里三姑六姨的的熟面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要不要来的这么快的,拉住一旁还在倒水的奶奶

“奶奶,他们怎么来了,爷爷呢,这在病房这么吵会不会影响爸爸休息”

老人看着韵汐还眼眶红红的,说话也哽咽“米薏,他们都是社区里来看你爸爸的,咱家也没什么亲戚,你爸爸~呜~以后怎么办,米薏你说咱们家怎么就这么命苦,呜~呜~”说着说着老人就附在韵汐身上哭起来,也没想到老人一言不合就哭,韵汐只得拍拍老人背,轻声安慰。

一旁看客们似乎也坐不住了,说话声音渐小,那老李老婆拍掉手里瓜子壳拿起手绢也慢慢抽泣起来“老张家的,大姐知道你命苦呀,过了一辈子苦日子,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给你惹了不少事呀,现在躺在这,还拖个女儿给你们,这可怎么办呀,打死你个不孝子,你母亲多不容易怀胎十月……”。

她一边哭着一边去打床上的人,韵汐嘴角抽了抽,这…好夸张…。

而老人不愿自己儿子被打,忙去拦,哭的人变成劝的人,老李老婆还在边哭边骂,旁边人也跟着喋喋不休哭了起来,劝不下来老人更是哭得不能自己了,韵汐真担心她把自己哭坏。

整个病房全是女人哭声,轰轰鸣鸣吵得头晕,韵汐揉揉太阳穴也懒得说话了。

另一边听见吵闹进屋的老张也皱皱眉头,看见自己老伴哭的稀里哗啦,老人心中的酸涩也泛了上来,旁边进来的老李则拍拍他肩膀“老张呀,你也别太难过了,人生无常,相信总会有奇迹的,你也劝劝你老伴别太难过了,哭成这样身体受不住,吵到隔壁病房的人更不好”

他老婆哭声最大却指责起老张来,其他老头也跟着三三两两劝着,老张也顾不得说其他只上前拉住自己的老伴

“老婆子,别哭了,瑞强听到了也会伤心的,你再病倒可怎么办,我扶你去旁边休息下吧”说完用眼色瞅了瞅韵汐,韵汐跟着扶老人去旁边沙发坐着,老人刚一坐下看向身旁的老伴,又开始伤心起来,老张眼眶也泛红了。

一旁的人又开始嚎嚎大哭,杀猪般的哭声太过刺耳,韵汐都有些受不了了,人还没死就哭成这样,冷眼扫了过去只见是老李老伴哭得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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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呜~,老张两口子可怎么办呀,儿子不理事孙女有还小,以后一家人怎么过日子呀,难怪弟妹哭的这么伤心,摊上这么一个短命的哟,可咋办呀~~”满嘴还在骂着韵汐的爸爸,说完泪眼婆沙的看向老李

“老李头,你这个老领导可要想想主意,认识这么多年咱该帮还是要帮呀”“是呀,是呀”“咱们一起想想办法,总能帮老张家度过难关的”旁边的几个老人也跟着附和

“咱们还要筹钱安空调,大家都是有心无力,…”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人拉了拉。

老李老伴抽泣几声上前拉住韵汐奶奶的手“弟妹呀,你也知道咱们厂矿效益一般,平时家家户户都不宽裕,但是你家出了这样的事,该帮忙我们还是会出一分力的,这是我们老李家的心意,钱不多,也希望能帮到你家,呜呜~”说完递了一个红色布包又开始低声哭了几声

这回不知道是在哭人还是哭钱了,记忆里这老李两口是凡事水里能炸出油的性子,可没少占社区老人们的便宜,满月酒都能请四次的人,能这么慷慨?

韵汐不解,旁边的人也纷纷解囊,一家五百,一千的拿出来放在她那老爸的被头上,生怕落了后,老李又从怀里摸出一堆红灿灿递给老张

“这是我儿子们的心意,他们小辈间虽然都工作忙,没什么时间说话,一个院长大的,感情还是挺深的”说着拍拍他身边的老张,这意思小辈都在关心老张家了。

这不一会,红灿灿就堆成了小山坡,少说也有一两万了,多么感人的一幕,大家给的关心和帮助,让老张忍不住哗哗流眼泪

这么多年的老街坊总是有点感情,张家长李家短的会有点嫌隙,能在危难时不计前嫌,给予这么多帮助让一辈子自食其力的老张两口感动不已,现在不缺这些钱但情感上得到太多慰藉。

老张两口抹抹眼泪不停的说着谢谢,如果韵汐没抬头看见老李眼中泛着精光,估计也要相信这里的人情暖了。

果然哭了一会,就听见老李浑厚的声音惊醒一众人“老张呀,你也别光顾着哭了,你也要为以后打算一下呀,你儿子年纪轻轻成这样了,以后你们生活都会带来多大影响,你还有个孙女要抚养,看瑞强这样子你们以后医药费就是一大笔,你可想好以后怎么办了吗?”说着他扫视了一圈这高级病房,心里有了了然

听到领导的关心老张搽搽眼泪“老李,我能怎么办,砸锅卖铁也要的撑着呗,撑多久是多久,撑不下去我上街乞讨,去满大街求人,总不能让这个家垮~垮咯”说完用手盖住脸抽泣,老张是有点心虚,儿子出了事中奖的事更不能这时候说了,老实的他为了家庭还多了一丝脑筋

老李状似疑惑的皱皱眉头“哦?到这个地步么,老张你别难过,我们大家伙肯定会帮着你家的,可是据我听昨天帮忙去你家看顾的人说,发现你家整个焕然一新看着高档的很,不像你说的这么艰难的样子呀?你可别骗我们呀,几十年的同事邻居都关心你,你得给我们透透底才行!”说完瞅瞅老张,周围人也竖起了耳朵,老张明显僵了一下苦了脸,才明白老李又来套话的

“哪有的事呀,像老李你说的这样我还愁什么呀”

“你别误会不是我要在这节骨眼为难你家,只是瑞强无缘无故变成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仇家呀,按理说你家瑞强这么胆子小的孩子不应该会如此,我担心是不是他赚了什么钱财,挡了别人道了,才被别人报复,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现在警察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儿子没了工作还能出入这么高档的酒吧,实在是我担心你家的安全呀,我小儿子在道上有点关系的,要不要我让他帮你查查?”

三分入情七分入理,老李这番话入情入理确实像是关心老张一家,而老张和他打了几十年交道却知道这人又不安好心了,韵汐也觉得他话里有话,难怪一早上送温暖,原来是在这等着。

这番考虑说出来在场大多数人都信了,至于什么彩票传言没人觉得中这么大笔钱还会有人藏着掖着的,一双双关心的眼睛也望着老张,老张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望了望老伴还在失神的脸,又看看孙女稚嫩的脸,有些无力

韵汐接过话头“李爷爷,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里的东西都是爸爸换的,你问爷爷他也不清楚,~因为爸爸的事我们还反应不过来,现在说这些爷爷可能也想不了什么,还是等警察先查吧,什么事过两天再说成吗?”说完假意抹了抹眼泪,面对一帮眼泪攻势,不假意哭哭也说不过去。

一旁的老张也反应过来红着眼眶,对着众人鞠了个躬“各位邻居,我在这谢谢各位了,你们的关心我知道,我现在是头昏眼花,什么事也想不了哇,我老伴都要伤心的跟着去了,让我们缓缓再说吧,毕竟~我…儿子还躺在这我哪有心情想别的呀”说着说着老张就嚎嚎大哭起来,韵汐看出来他是真有点伤心了,儿子成了这样紧接就被众人逼问,是人都会压力大的,韵汐拍拍他的背

“李爷爷,我爷爷奶奶昨天忙了一夜。也没休息好,您看能不能让邻居们先回去,我担心两个老人哭狠了,身体受不住”

老李望着韵汐稚嫩的脸对着老张笑笑

“老张,事情总是要说清楚的,你家这么多变故,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你们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小区里也造成很大影响,各种不好的揣测弄的人心惶惶,我们顾及你们伤心,但是伤心也有时间限制,你赶紧抽时间到小区跟我或是居委会的成员们说明情况,消除大家疑虑”瞧吧,本性漏出来了,说完他望望韵汐

“薏米也别老让她呆在医院里,该上学上学别耽误孩子课程”老张怕老李再逼问只得嘴里连说“是,是··是”老李也不看他一眼

“我们大伙也回去吧,这里好歹是病房看你们弄成啥样了,耽误人瑞强治疗,到时你们罪过就大了,走吧走吧”大手一挥,众人也都知趣的纷纷告辞,面对各种歉词老张也只得说着“哪里,哪里,…招待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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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送完一群人,老张是累的满头汗水。这刚坐下喝了一口凉水,又听见有人敲门

“请进”“请进”韵汐和老张一起开口,进来的是位医生,医生进门看着满地的瓜子壳烟头皱皱眉“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老张连忙站起来“我是,我是,什么事医生”,韵汐递了一杯水给还在哭的奶奶也看向他,医生扶了扶眼镜对着老张说“请你们注意点卫生,病人病房需要干净”老张忙解释“我们一会就扫,刚才是几个亲戚……”

医生打断,拿起床前的病案翻看“张瑞强家属是吗,我是他的主治医生,例行检查,通知你们下午医院会组织专家会诊,你们家属到时候回避一下,还有一会去把医药费交下”说完转身就出了病房

老张有些尴尬的抹抹头上的汗,这医生气性真大。老张又对着韵汐说道“薏米,你把病房打扫一下吧,我去交医药费”韵汐忙点头,他又望向老伴“你也别哭了,这么大年纪在病倒了谁来照顾,哭累了就睡会”老人闻言,耸耸鼻涕哭声渐小,仍双眼只望着儿子

“哎”老张叹了一口气出去了。

这闷热的天气在凉爽的屋子里极容易犯困,等韵汐把病房打扫完已经开始昏昏欲睡时。老张才悄然回来,他一进屋就坐在一旁发呆,韵汐看他这样明显不对

“爷爷,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张看着孙女发愣“哎,没什么事,就是担心你爸爸,今天还耽误你一天学习了,明天你就回学校上课吧”韵汐知道他是听进老李的话了

“爷爷,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我哪里有心思回去学习,就留你和奶奶在这我不放心,我再陪你们几天吧”

韵汐知道留老两口在这还不知道会被逼成什么样,看在两老口都不容易,自己这几天就陪陪吧。

老张见孙女懂事的样,拍拍韵汐的小胳膊“米薏懂事了,那就再呆两天。米薏啊和你爸爸一起进医院的那个女孩醒了,今早上就被人接出医院了,我刚刚过去都没人了,你说你爸爸的出事她再怎么也不过来看看”韵汐也觉得奇怪,这一个重症监护着,一个都能出院了。

“是吗?那爷爷觉得是她把爸爸弄成这样的吗?”

老张到没想到这些,忙问“难道是那个女孩把你爸爸害成这样的?所以她才急急忙忙的跑了”

他的表情有些惊讶,韵汐老实的说“我不知道,不过警察应该会去找她做笔录的,到时候什么情况警察会查的”

这里的警察办案都借助高科技侦查分析,办案水平比她的世界可不是高了一点半点,老张稍稍放心,韵汐接着说

“再说,我们家跟别人无冤无仇的,别人为什么要害爸爸呀”

老张一下跳了起来“为什么,为了你爸爸的钱呀,你忘记了,咱家现在可是有钱人了”老张说到后面声音放小,“万一是你爸爸把财外露了,引来别人觊觎……”说到这老张一拍大腿

“完了,要真是像老李头说的那样,肯定有人会来害咱么家的”韵汐忙拍拍他手安慰,这家人真是说风就是雨

“爷爷,您别想多了,哪有这么夸张,是不是有人觊觎还说不定呢,现在警察正在查毒品的事就算有躲我们家还来不及,哪里还敢来找咱们家”老张缓了一口气

韵汐才接着说“不过,我倒觉得是有人引诱爸爸吸毒的,毕竟爸爸这么胆小的人不至于敢碰这东西,肯定是有人知道我们家有点钱,打了坏主意,至于咱家有多少钱,钱如何来的就不知知不知道了”

韵汐觉得必须提醒下了,这事一看就不像意外,这社会对毒品的打击是很严,吸毒的人也要获刑的,只要不是吃饱撑的不会去碰。

听到这老张晃了晃神,心想这钱现在就像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韵汐眨眨眼,老张才回过神

“嗯嗯嗯,等你奶奶好一点我跟她商量下,看我们家钱怎么处理”

“爷爷打算想怎么处理”她现在倒觉得这钱的事不解决,她怕是没机会好好过日子了,这老两口都太老实了。

“这个,到时候我和你奶奶在商量吧,你就好好学习,别想这些事了过两天就回去上课”

老张确实关心自己孙女,可韵汐并不希望这样被敷衍了事,毕竟这事情已经不是能混过去的了

“爷爷,我希望您知道,家里的事也不能全靠着您和奶奶,奶奶伤心成这样我也不想她再多操心了,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家里的事我希望能和你们一起解决”韵汐认真望着老张,她觉得自己在这事情上起码能给点意见的,这个社会缺钱的人大把,不赶紧想个办法堵住这些人欲望麻烦就多了。

自己刚穿来时连顿肉都吃不起,可想而知那些邻居能拿出这么多钱是打得什么主意,而老张现在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爷爷,我不想再被你们排除在外,爸爸成这样,如果再出事怎么办,爸爸中大奖的事情一旦被别人知道,我们家就会变成香饽饽,人人都想来啃一口的”

老张点点头“确实是,所以当初才会和你爸爸瞒着大家,可是没想到你爸爸会成这样”说着老张又有点哽咽

韵汐拍拍他“爷爷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爸爸出事还不知道跟中奖的事有没有关系,当务之急是社区的那些人,我怕他们追问爸爸钱的事,您要想好处理办法呀”

“爷爷知道的,你别担心好好学习就行了”果然还是把自己当小孩。

老张已经走到病床边看顾儿子,老伴趴在床边睡着了,韵汐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老张的眼眶又有些湿润,韵汐只得坐在沙发上继续喝水。

可能自己提醒得有些心急了,老人没当回事,韵汐换算了下千万大奖在这社会税后也有大概八百万,在自己以前的一些沿海城市不也是两套好点房子的价值,虽然许多中产阶级的家底都不止这个数。

但在这里真真就是巨款,这里贫富不均物价也不高,普通人的钱大多只够生活,八百万已经可以算有钱人了,买下一整个商业小区都够了,而这里许多人住的房子都是单位分配房,商品房还只有富人能买得起,所以也是为什么中了大奖这家人没想过搬家,一般人没有买房子的概念,这是韵汐查了许多资料后,才想明白的。

突然一阵心慌的感觉泛上来,浑身无力,喘不过气,韵汐忙捂着心脏努力呼吸,感觉脖子被掐着,过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她不知道为何最近头不疼了却总这样,难道是学习太累了?

老张看见忙过来

“米薏,又心脏痛了么,要不爷爷陪你去医院咱们去检查下”

老张语气关心,看着老人布满皱纹的脸,韵汐点点头

“好,爷爷,但现在可能只剩值班医生了,明天再去吧”韵汐早就想好好去检查下了

老张点点头,从兜里摸了一百元,让她去买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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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韵汐就跟着老张满医院跑,等弄完所有检查已经中午了,爷孙两买好中午饭才回到病房。

推开门进去,韵汐就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女人正跟韵汐的奶奶说着话,两人都看了过来,韵汐望了望哪双肿胀得跟核桃似的眼睛,女人就开口了,不过是望着老张

“爸,薏米回来了,快坐,薏薏怎么样,医生怎么说”语气充满关心担忧,老张坐在老伴旁边,回答她还算客气

“薏薏妈来了呀,医生说化验结果要等明天,等结果出来才去拍片”

“嗯,希望没什么事才好,这边瑞强已经躺下来,薏薏再出事你们两老可咋受得了,爸,妈这几天你们受苦了,这么大事怎么不早点通知我,自己在这里撑着”中年女人又低头搽了搽眼泪,韵汐将摆好饭菜的桌子移过来

老张摆摆手“赶紧,先吃饭吧,什么话吃完饭再说”也止住老伴泛红的眼眶,韵汐主动添好饭坐在小板凳上吃起来,刚吃两口手上就被打了一巴掌,错愕的抬起头,只见妇女唾沫横飞指着她

“你这孩子,爷爷奶奶还没开始吃,你们怎么就吃起来”

韵汐望向她“有什么问题吗,阿姨?”

妇女听这称呼脸色一阵扭曲,竟在病房大吼大叫起来“你喊我什么,我是你妈,谁教你这么喊的,你爸爸就这么教你的?”

呃,这个人好像是妈,不怪韵汐没反应称呼的事,主要这女孩几乎没喊过这个字,对着女人的记忆也很模糊了,韵汐漠然的看着她“我爸爸怎么教我是我们家的事,与您有何关系?我吃饭是因为我饿了,饭都添好了拿起就吃了,我们家没这么多规矩,是么爷爷”

韵汐找老张撑腰,老张心疼的摸了摸韵汐的手望向妇女“小何,我们家没这些规矩,孩子饿了就吃,你也别凶她,米薏平时学习辛本来苦应该多吃些,米薏,快吃吧,跑了一早上都没吃东西”

中年妇女对老张也脸色不好起来,放下碗“爸,孩子不能惯,该学的礼仪不学好,人家会觉得孩子不礼貌的,我是她妈,会害她吗?她这样下去怎么行,薏薏,我还管不了你了是吗?”说完红了眼睛

韵汐只觉得这妇女有点神经质,这时候来充当什么长辈在病房哭哭啼啼的,揪着好好的吃饭的事瞎闹啥,而老张安慰妇女,韵汐也懒得看,在这女孩的记忆里这妈似乎向来爱打她,她也很怕这个妈,什么吃饭不专心打,把衣服弄脏打……呃,好像她心情不好也会被打,真是悲惨的童年,就这么个母夜叉也能叫妈吗?

当年丢下年幼的女孩走得可是相当干脆,啧啧~韵汐把筷子拿起继续吃饭“您想多了,您是客人下回应该让您先吃,别在老人面前哭了,爷爷一早上没吃饭让他陪您耗着了,我心疼”

不管妇女难看的脸色,韵汐给爷爷奶奶夹菜,让两个老人多吃些,老两口在医院几天都瘦了不少……韵汐现在似乎已经不自觉就把自己带入这生活之中了

女人哭了半天没人理最终没在说话,拿起碗默默吃饭,韵汐瞄了她一眼,还以为是个母夜叉,原来只是一个纸老虎。

吃完饭坐在沙饭消食,韵汐手上随意翻起书架边的几本杂志,那中年妇女又坐了过来,一只手抬起,韵汐赶忙偏开“干什么呀,动手动脚的”可没心思陪她在这玩什么母慈女孝的,现在还一堆问题没解决。

女人状似尴尬的笑笑“没什么,妈妈就是想摸摸你,薏薏你就不想妈妈吗?”

韵汐认真想了想,若是那个从小没妈的女孩应该是想的吧,可自己换了芯了,也演不来呀。干脆的打断她“得得得,直说吧,你想干嘛?别跟我扯什么亲情那套虚的,咱们都七八年没见了,你谁的妈还说不清楚呢,当初这么害怕留下来,现在又来明显动机不纯啊”话说得有点彪,但意思确实如此,韵汐也不知道怎么自己的情绪一下子这么激动。

女人脸色难看几分“薏薏,我能有什么动机,你就这么想我吗?你连妈都不认了?”嘤嘤哭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呜呜,我是你妈呀,我来看自己女儿有什么不对~我命苦,你怎么被你爸爸教成这样……我离开时你还是那么小小一个……”嘴里噼里啪诉说着思念,韵汐只冷漠的看着她,她羞愤交加哭着就上来抓扯,韵汐赶忙让开,谁知老张伸手去拦,手上立马被抓了一爪血淋淋的抓痕。

韵汐顿时有点惊讶,这是多大的的仇,这妈下手可真狠,韵汐奶奶情绪低落也看不过去了“你干什么呀,要发疯回你家去发,这是病房,好吃好喝招待你,还来打我孙女,有你这么无理取闹的吗?”

韵汐也恨了她一眼“你控制不住自己我们只有叫医院保安了,何女士”

韵汐是讨厌极了这种对小孩下狠手的的人,仗着父母的身份就家暴,女人还在情绪失控,嘴里大嚷着他们欺负她,韵汐赶忙闪远一点,现在这些人都跟闻着味的苍蝇似的一个个冒出来,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而且自己也不知是不是青春期,有一点控制不住情绪,真担心一会自己直接上去和她对打。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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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嘭”一声房门被推开来,惊住一屋里人,只见一个壮硕的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腰魁臂粗,五大三粗,一进来就一把抓过还在张牙舞抓的妇女护在身前,而妇女竟就顺势倒在他胸前嘤嘤的哭。

两人明显关系不一般,韵汐看这也来得太及时了,不会一直在门外吧。男人哄了两句面色不善地回过头

“老张头,你们这是干嘛,欺负我女人吗?你们想死是吧”

男人粗大的鼻孔还在呼哧呼哧喘着气,面色通红,一看就不是善茬。

韵汐心想这不会是这妈的相好吧。老张面容抖了抖显然认识,好言好语的说着

“我们那里敢欺负她,是她要打薏薏我们拦着,你看我胳膊都被她抓出血来了”老张把胳膊往前凑去,男人一看果然三道血红的指甲印,然而他不仅没问缘由还直接看向韵汐指着她鼻尖

“你这小丫头片子,太不知好歹,你妈教训你下还敢跑,推你爷爷来顶,你以为就完啦,你妈tm的教育不了你,老子不信还教育不了你”说着一把推开女人往韵汐过来

忽扇的大巴掌抬起,韵汐还没弄清楚这男人啥情况,赶紧往外跑,仗着身材小,扑哧从门口溜出去,拼命往大门口的保安室跑去,nnd我招谁惹谁啦

韵汐急速转向楼梯口,哪知刚转身就被身后一股大力踹了下去,原来是男人从病房一路追到了楼梯口,眼看她要跑习惯抬起就一脚,结果韵汐就像个小陀螺似的“咕噜咕噜”滚到一楼去了。

韵汐疼的龇牙,感觉小腰都要被踹断了,又见男人凶神恶煞的下来,一把扯开皮带,把一楼大厅挂号的人都惊呆了,男人拿着皮带往韵汐身上招呼

“你他妈的,还敢躲,不要脸的小贱货,黑哥的面前你也敢跑?看老子不替你妈好好教育教育你”

真是一家子神经病,和自己无亲无故的教训毛,这不欺负人吗。

韵汐从楼上摔下来全身都疼,躲也躲不开,呼哧的硬挨了三四鞭,那人才被医院保安拦下,保安们显然害怕这位黑哥,只好言劝着别闹出人命,韵汐愤愤的看向这个眼前的男人,她长这么大还没被谁打过,真的好气。

这位黑哥还想再打,就被其后赶来的老张两口叫喊声打断

“薏薏,薏薏,孙女,怎么了”“啊,孙女…”见孙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可吓坏了老张两口,老张跌跌荡荡的扑过来

“黑子,你这是做啥,把我孙女害成这样,你要干嘛,要干嘛”老张声嘶力竭的向男人吼着,却丝毫没影响不了他

“干嘛,没看老子在帮你管教孙女呀……,累死老子了,你是不是要感谢我下呀,老张头,听说你这孙女一向可不怎么听话呀”

“你他娘的胡说,我孙女乖得很,哪里不听话了”老张气闷得脏话都骂出来了

这一闹看热闹的人更多了,许多病人都围过来指指点点,中年妇女也蹒跚的下来,见韵汐躺在地上,大庭广众之下并不好看,就立马哭泣着扑倒韵汐身边

“薏薏,薏薏,你说你跑什么呀,自己滚下楼梯口了吧,你这孩子叫你不听话,惹你继父的生气,看他动手你就有苦头吃了吧,嘤嘤…”一句话数完,对韵汐既疼爱又无奈,让大多数人明白原来只是大人教育孩子闹剧而已,顿时歇了看热闹

这两人把所有事推到自己身上,韵汐是气的咬牙,自己可不无缘无故挨这顿打。忍着痛,抬手拉住还在伤心的老张

“爷爷,爷爷,快报警,我快不行了~爷爷~我心脏好痛”韵汐抱着心发抖,那小可怜样疼得老张心都跟着发颤了,也没想到心痛应该叫医生,赶紧让老伴拿电话,一旁的妇女一看这哪能行,伸手一把就把手机抢过来。

“爸妈,你们这是干嘛,薏薏,不舒服就赶紧叫医生呀,为一点小事要闹到派出所,你们就这么惯着孩子啊”说着还很有理的把手机揣进自己兜里,这是韵汐爸爸新给换的进口手机,韵汐奶奶自然不干了,让她还手机妇女不还,一来二去扯来扯去,女的扯起来男的自然也不闲着,那男人拦着老张

“老张头,干嘛呢,在我面前还张牙舞爪欺负我女人呀,有本事来欺负我呀”

“你,你,你我不和你说,谁欺负谁呀”

“哟哟,说话结巴了,做亏心事了?”说着把头伸过去“今个我可是帮你教训了不听话的孙女,你怎么也该感谢我吧,何蕙嫁到你家五六年还给你家生个可爱的小孙女,也是你家半个女儿了吧,我就不要你感谢了,手机送给她玩玩怎么了,老得不都应该顾着小的吗?这以后你可就是我黑哥的老丈人了,多少人求不来的”

说着得意的笑笑,一把揽着老张的肩头,半是强迫半是威胁看着女人厮打老人,而韵汐还被丢在地上,心里深深的怨念,算是看出来这两人就是故意来欺负她们老人小孩的,还亲妈呢,一点不安好心,韵汐深吸一口气

“咳,咳”一阵心慌的疼,韵汐被口水呛到,抬手摸了摸,手指上淡淡的血痕,估计摔下来时磕着头了

韵汐大喊“救命呀,杀人了,这个男人要杀了我,好怕呀,哪位好心叔叔阿姨,求你们帮我打下报警电话吧,我不认识他们”韵汐往死命说声嘶力竭的喊,这一嗓子还是吸引了些看热闹的人,终是有人不忍心,打了电话

松了口气的同时脑袋嗡嗡作响,火气也是蹭蹭往上冒,这亲妈真是太极品,这个家也真是太弱,一遇到这种找事一家都要光荣负伤,韵汐这回是真的深刻的意识到这钱的不妙。

天降千万彩票(十一)

等到巡查民警来的时候,妇女和韵汐奶奶也扯得没啥力气了,手机自然还在妇女手中,民警进门就看见躺在地上的韵汐,好心地让老张赶紧抱起来,老两口这才反应过来,韵汐对警察叔叔的感激无语言表。

还没等人抱起自己,她就一把拉开自己的外衣,在众人不解的眼光下,提着外套指着背后黑黑的的大脚丫印对着警察叔叔哭“警察叔叔呀,你要帮我伸张正义呀,你看真的是他把我从二楼一脚踢下来的,这有证据,我不认识他,他还拿皮带抽我,好痛,呜呜~他是不是电视上说的拐卖人口的呀”。

韵汐哼哼地哭,民警望向老黑,老黑对民警笑笑,民警们相互看看,脸色却有些严肃起来,最近正是拐卖人口严打下达指标的时候,这是撞枪口上了?

韵汐和老张一家抱在一起哭的是那么伤心,热得看热闹的人都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是遇到什么拐卖的新套路了,甚至有人掏出手机拍起视频来。

而老黑还是为所谓的给民警递了跟烟,老黑是这一片黑道的管事,民警们都认识,若是一般事,民警可能还要给他面子,毕竟黑道也不是好惹的,自己家也有家人。

可这事涉及到拐卖人口还当到这么多人面,他们可不敢放纵了,不管为指标还是肩上的牌牌都必须得先带走调查。

要知道如今世界局势动荡,好多地方都在做人体试验,无论什么背景,涉及上拐卖就等同于卖国,毕竟人不是牲畜,若不严打,失踪的人就是一火车一火车的,这是相当的重罪了,黑子的有黑道背景,无论为了指标还是为了严打,宁可得罪也不能大意了,民警管事冒了汗,抬抬手。

韵汐不知,随口一说恰恰帮了自己,也没见到黑子被铐上警车时错愕的脸,中年妇女也同样以同伙被带走,不管她嘴上喊谁的妈。

韵汐也很快被抬到了急诊室,被医生翻来覆去检查,除了身上的四五处青紫的鞭痕,头上还裂了几处小口缝了三针,韵汐哼哼自己心痛,医生也只能让她留院观察了

韵汐还想不能自己伤太小,弄得越严重才越好,这样才能让那两人被多关下。她哪知道老黑这一进去就难出来了。

韵汐的病房就安排在隔壁,两老口一人照顾一边,韵汐是有些话想跟老张说说。所以让老张照顾她,不一会就和老张闲聊起来

“爷爷,今天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打我,我们家跟他有仇吗”

老张还在削苹果“咱家能和他有什么仇,他那种混黑社会的我们躲还来不及,不过是你那妈的……朋友”老张停住顿了一下,韵汐笑了一声,尽力用孙女的口吻与他说话

“您就别骗我了,我知道他是何女士的老公,她从小到大无时无刻不在打我,现在有多个人来帮她打,爷爷,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怜”她忽扇着大眼,看得老张心要化掉了

“薏薏不可怜,不是还有爷爷奶奶疼爱你么?以后你就靠着爷爷奶奶,爷爷奶奶照顾你”

老张放下苹果呼哧呼哧的“他们再敢来爷爷拼了老命跟他们同归于尽,你不用怕他们,孙女”老张又拍拍她的头,同归于尽的话都说了出来,韵汐只得再慢慢说

“爷爷,您别生气了,我没事。我就怕她不会放过我,我听老师说我们未成年都是要有监护人的,如果她来抢我怎么办,现在爸爸这样……我今天真不应该躲,就站着让她打好了”说着韵汐低下头,状似害怕似的,老张果然气愤起来

“说什么话呢,小孩子一个,你不躲她不打死你,你那妈心狠的要死”

“……”

“告诉你下回你妈在打你,你就躲爷爷身后来,爷爷保护你”老张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孙女,心疼的眼神骗不了人,韵汐从善如流接过话

“嗯~爷爷,你觉得她这样对我,还是我妈吗?我上小学起就没见过她了,这一见彼此还没熟悉,她就动手打我,是不是我们欠她什么,还是她还恨恨爸爸啊?”韵汐小心翼翼的说完就见老张叹了一口气

“说到你爸爸我们家却是欠她的”老张眼神忧郁起来,呃~韵汐就怕遇到这样的,总愧疚别人自己吃亏,见老张总忽略了自己话里重点,韵汐继续

“爷爷,那是她跟爸爸的事,关我什么事,我只记得小时候她老打我,我上小学后就没见她来看过我,现在一见面不是骂就是打,有什么不满也从我身上找回来了呀,她这样突然出现,我真害怕,她要从你们身边把我要去怎么办,那我的日子会多么黑暗”好吧,韵汐心里吐吐舌头连黑暗都说出来了

“小傻瓜,别想这么多,她是你妈,她也有自己的生活”老张还在语重心长的说445

“她是吗?今天她可是眼睁睁看着我要被别人打死,最后也一直在为那个男人开脱,爷爷,她对我还有感情吗?”韵汐反驳后心底摸了一把汗,生怕太过,希望老人能绕过弯来

老张没有回答韵汐的话,低头开始沉思,想了一会才开口“薏薏,你说你这个妈突然出现,真的是因为你爸爸吗?”呃~绕回来了---“若不是来看你爸爸的,那就是为了你了?”老张继续说完睁大眼望看着韵汐,才想到这一点顿时感到惊讶,因为那个女人不像是在乎韵汐的样子。

有时候人的思想就是这样,在想不到某一点的时候如何都绕不出这个弯,而只要挖通了一角,就会无限深挖下去,所有事情就会明朗,之所以说老年人反应慢,大概也是因为老年人思考的思路比较窄的缘故吧。

老张似乎想到了某些事又有些不确定,韵汐再接再厉

“爷爷,你说她当年这么狠心抛下我就去重建家庭,现在是我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又回来了,如果说她是不放心我,爷爷您信吗?”老张听完又开始深思,韵汐没给他时间直接说

“爷爷,先不说她现在嫁的人是混黑道的,不是吃亏的主,就说何女士是这么重感情的人么,当年要了你和奶奶多少棺材本才走的”韵汐的话给老张当头一棒,似乎也想起这一遭,他奇怪地看着自己孙女“薏米,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你怎么知道这些事”韵汐干笑着拍拍他的背

“爷爷,您别担心,我已经长大了,您和奶奶说话又从不避着我,所以我也知道一些。我只觉得她动机不纯,无端端来打我一顿呢”说着韵汐龇牙咧嘴便表示疼“而且她明显不是帮着我的,对了,后面警察怎么说的”韵汐把话题绕开,放弃争论自己那母亲动机不纯

“还能怎么说,还不是把人抓了随便问问了事”老张认为警察今天抓人不过是大庭广众不好看,做做样子,韵汐也觉得是如此,看今天打她那个中年男人那么嚣张,估计是个地头蛇,真是麻烦。韵汐接过老张削好的苹果,一口一口嘎嘣的咬起来“爷爷,那你说咱家现在有这么多钱,该怎么花呀?”

“这个爷爷还真没想过,以前都是你爸爸管着的,我和你奶奶懂啥”老张拿出苹果继续削起来

韵汐一听皱眉“这么多钱都给爸爸一个人管着吗?您就不怕爸爸乱花钱”这老两口也真太老实了,这么多钱只放在一个人身上,那人还不靠谱,很容易出事的好不好!

试探性的说着“那这钱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呢,现在好多人都怀疑咱们家发了财,是不是要好好规划下,再像爸爸这样大手大脚,被有坏心的人注意到,咱们家就危险了”老张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不说话就在那低头苦恼,韵汐知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就是这样

“爷爷……?”

“嗯?哦,没啥…韵汐想怎么花,韵汐想买什么爷爷给你买”老张误以为是韵汐想买什么东西,慈爱的笑容印在满是皱纹的脸上,不愿心中的烦恼带给孙女,韵汐觉得老张对自己真好,不由开导他

“爷爷,总之有钱总比没钱强,有了钱我们可以买好多好多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用在为了一点钱看人脸色,您说是不是?可是花钱的前提是安全,财若外露我们家又没个保护的人,很容易被小区那些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还有我那个亲妈,还有咱么家亲戚……”韵汐还没说完,话就被打断

“薏薏呀,这些爷爷都想过,你小孩子家家想这么多做什么,你读书……”韵汐不想给老张逃避这个问题,只得脸红的往学习上扯

“爷爷,你说我成绩为啥下降这么多,那是因为知道家里中奖我受到的影响,您不知道好多人拦在我上学的路上打听我家的事,我真怕哪天上学就被人绑去勒索了,爸爸又整天不着家,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心里害怕”说着声音渐小

老张愣了住,他没想到孙女受家里这么多影响,也不知道自家原来早被别人盯住了,韵汐说的话是半真半假,路上确实有人拦她,不过是听她家发财收保护费的小混混。

天降千万彩票(十二)

钱的事是越早未雨绸缪越好,现在亲妈都找上门来了,在这样下去绑架勒索那是非常有可能的,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她是深有体会,韵汐深思着,况且自己现在占了别人身体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家庭被逼的无路可退

“爷爷,你说那天那么多人看见我们家的装修,如果问我们要怎么回答,如果知道咱么中了彩票会怎样”韵汐引导老张自己去想,老张想了想“知道了又能怎样,那是咱们家中的奖咱么家的钱,他们还能抢不成-------”

“爷爷,您想的太简单了,他们不抢给你借呢,借了不还您还能一家一户敲门要吗?您有这么多钱,别人会想借点怎么了。家里亲戚和我那个妈,到时候跟您闹,您是不是要舍财免灾给点钱了事…,更别说抚养权还能闹…”

韵汐的长篇大论一点点分析,直接把老张说呆了,看着韵汐大人似的条条框框,老张只觉得自己根本想都想不到,听完脑袋还反应不过来。楞楞地问“那咱么怎么办?”

韵汐继续说“爷爷,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您,您这钱留不得,留下来只能是麻烦,您要想办法处理了”

“什么我这钱,这是留给你的,以后你的嫁妆,什么处理了,钱能处理了么”说到这这老张不免好笑,还是小孩子能把钱说成处理,刚才那番话估计是从电视上学的吧,忙拍拍手

··“好了,小孩子家家,一天想这些,好好学习要紧,这些事大人会操心”韵汐不由郁闷,说了半天一招打回解放前,这老两口什么都好,就是对孙女太过保护,不分轻重什么都不让她承受参与。

韵汐浪费这么多口舌也有点怒,毕竟也涉及到自己往后人生安全

“爷爷,我可以不想,但家里这么大事情您什么都不跟我说,到时候我因为这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上学路上出点什么事,您找谁拼命,再近点,我那亲妈的姘头找几个小弟把我绑了去,找您要钱你敢不给吗,那我呢,我就成了待宰的肥羊,任人宰割”韵汐接着一口气说

“彩票的事情您觉得现在还瞒得住?就算您不承认,别人总要把你钱的来源查到底,到时候巨额钱款,有的是亡命之徒前仆后继,您就葬着掖着能藏到几时,现在舍了一个儿子,还要把我们都舍了么,爸爸这件事不过是漏了点财,就被害成这样,您觉得我们家处境还不够危险吗?你以为警察能帮你,见钱不眼开,不是胆子小就是傻”呼~一口气说完,韵汐觉得自己心里舒服多了

韵汐愣了愣神,不知道怎么的就脾气这么大了,这不是别人家事吗,怎么会情绪爆发了。

老张也愣愣的看着韵汐,手里的苹果都忘了削,韵汐一番话气势汹汹,完全忘记自己是个小少女,老张被这话吓到了。

他其实只是单纯的走一步看一步,没想这么多。老张有点木“薏米,有那么严重吗?不至于吧,中彩票的人每年这么多……”

韵汐扶着头“那您听说过它她他们后来的消息吗?”

问住老张了,他是只听说过哪家哪家中了彩票,哪没听过后续

“人聪明的中了大奖,自然就躲起来让谁也找不到,我们家如果不这样,就等着被啃骨头”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天上掉馅饼被砸中,那是好运,没被砸中的人自然要会觊觎。

老张摆摆手“你先让我想想,会这么严重吗?不至于吧,我周围都是老邻居……”接着碎碎念的往病房外走去,韵汐知道他是去想去了,估摸着一会可能还要去问她奶奶,他们想清楚这件事才好解决。

韵汐躺下来,随手翻起床上的杂志,想到这钱就糟心,说实话这点钱在韵汐眼里不算什么,她每天经手的公司账目最少都是几百上千万,她业余玩玩股票投资,私人资产也不止这数了,虽然一切是有人给了她一个平台,但也是她自己的积累。

只是这钱在这里落到这种家庭是种灾难,随手翻的竟然是本科学杂志,韵汐低头选了选发现都是些探索生命,动物的奥秘之类的的,心里更烦,家回不去,学习这么难,现在还一大堆问题,自己人生地不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看看时尚杂志,娱乐杂志换换心情都不成,她只觉得老天就是在跟她做对。她哪知道医院的高级病房都是达官贵人的场所,自然没有乱七八糟的书,韵汐不知道是不是跟青少年相处多了,自己情绪也变得易怒,易燥的。

随手拿起生命探索翻,其中一个标题引起她的关注“你从哪里来,为什么出现在这个世界?”多贴切韵汐的现状,韵汐有些兴趣看下去,还以为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体探索,结果竟然是讲宇宙的

里面说“世界处在一个混沌宇宙中,其中有无数个生命体,我们的星球只是其中的一个,而我们不过是链接生命的介质,生命体的介质与介质之间偶尔也会相互转化,生老病死是能量转化,个体与个体是介质转化……”

韵汐眼睛一睁,然而文章到最后也只说了这些,以有待考证云云结束,韵汐看了一遍又一遍

放下书时,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介质,毫不怀疑这个国家的科学严谨性,那么这个国家是有人在研究这个领域了?

那自己是不是能找到答案,韵汐心跳一下加速泛起希望,撕下这几页,决定去网上查查写这篇文章的人

查了半天,在网上搜出这个课题由一个叫敦海云的教授负责。

韵汐左思右想间,傍晚已经来临,老张过来时给韵汐带一盒饭削了一个苹果问了几句话就又出去了,可能是还没拿定主意,老张没提钱的事。

韵汐也没心思问,吃完饭,用手机上网开始查那位教授的事迹,没想这位教授还是c大的教授,名气很大,多个领域都有涉猎,韵汐眼前一亮,这一看就不是沽名钓誉之辈是有真才实学的,要是有机会成为他学生不是就有机会参与研究了,心底有点小兴奋,继续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位教授竟然14岁就考入c大本科,c大保送国外研究生,在国外又因为获得科技大奖被被著名物理学家柯基教授收为研究生,可谓是天才中的佼佼者呀,而毕业后又毅然回国回到母校任教,放弃恩师与诱人的研究项目,培养了一大批人才获得不少赞美歌颂

为了回国似乎还废了一番波折,我去,这不是传说中人才中的人才,天才中的天才,各方势力争抢那种?

嗯~吞了口口水,韵汐觉得难度有点大,这样的人应该是能在历史留名的人,要进入这样人的眼中岂不都要是天才才行?

韵又觉得希望有些幻灭,兴奋被打击的一点不剩,厌了厌爬起来,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这是自己弄清楚的唯一希望。

然而查来查去,网上相关的都只有那篇文章,韵汐晕菜!

一晚上就这样过去,第二天韵汐还是雷打不动的吃饭,查教授,到下午的时候老张两口一前一后来到韵汐病房,韵汐放下手机看着围坐在床前满头忧思的老两口

天降千万彩票(十三)

老张先开口“薏米,你昨天跟我说的话,我跟你奶奶说了,我们寻思了半夜,觉得这钱可能真会出事,所以来跟你商量一下怎么办,我们确实不应该什么都不告诉你”老张叹了一口气,又拿起桌上的苹果开始削,他心烦的时候就喜欢在手里找点事情做,薏米奶奶还是眼睛红红的,醒了醒鼻子也哭不出来了

“薏薏,你现在也长大了,现在你爸是废了,咱家以后就靠你,奶奶怎么都会护着你”韵汐抽抽嘴角,自己不是小棉袄吗,怎么就要成大树了。

老张挠了挠头,似乎很是难过“薏薏,我和你奶奶知道这笔钱是留不得了,我们家老实了了一辈子,留下来指不定要受多少人惦记,我和你奶奶这岁数了在社会上也没多少关系,与其躲一辈子不如舍了,我们活了大半辈子有钱没钱都过来了,但这毕竟是你爸爸的钱,我们还是要问下你的想法”

韵汐微微惊讶,她没想这老两口这么豁达,这可是巨款,说舍就舍,韵汐有些佩服,为了家人的安全老两口值得尊敬。

“那爷爷和奶奶,准备如何处理这笔钱呢?”老张张了张嘴没说话,韵汐的奶奶直接开了口

“既然不安全,我们就把它捐了吧,捐了就没人惦记了,国家还会记我们的情,给你爸爸留点医药费就成”老张推了推老伴,瞄了一眼韵汐

“我们也给薏薏留一点呀,毕竟一个女儿家家总要有点嫁妆”

“是是是,我们不正是商量吗,你急什么”韵汐奶奶这两天情绪波动大,自然脾气不太好

韵汐用手撑这下巴,大眼睛提溜的看这老两口,竟然觉得心酸,自己不过提醒下,老两口就急着把钱丢了。忍不住心软

“爷爷奶奶,其实我想到一个更两全齐美的办法,不一定要捐”

“薏薏,你说还有更好的办法?是什么”老张急忙问,看来心里还是舍不得的,韵汐叹了口气

“那就是把这笔钱花了呀,花了别人就惦记不了了”她拿起手机刷信息

老张两口相互看看,又看着韵汐有些弄不懂

“可是我们家花了钱,别人就知道咱家中奖了呀,到时候还不是一样会找我们麻烦?”

韵汐手指跳跃翻着信息,这个社会还是有优点的手机什么的不要太好用。

“谁说的,咱们一次性把它花完不就行了,到时候死不承认,谁也没法”两老木讷着脸“这能行?”坐在病床上的女孩冲他两笑笑“这是咱家种的大奖,当然行,为啥要捐,您两老苦了一辈子也没享受什么福,这笔钱自然要留给你们养老,咱们把钱拿来投资,产权在我们头上还怕什么”

老两口的惊异,会不会太简单了,韵汐继续耐心点开手机屏幕上的图片示意两老看

“你们看这个,这是我这几天在网上查信息查到的一处不错的投资方向,这个是c市城边的橙子小区,是个新的楼盘,可惜烂尾了,老板两年前卷着钱跑去了海外闹的挺大的,好多媒体都报道过。这里挨近郊区交通不是很方便,我个人觉得投资性的话其实一般,但是安全性足够,政府这两年一直在找人投资,可惜这块地也不便宜,没有有钱人愿意花钱,毕竟收益有点慢,如果我们以个人出出资,让政府来投标的话,就解决了政府燃眉之急情况下,我们的生命安全也有了保障,政府可经受不住投资人频繁出事的风险,这也算两全其美反正我们家也急着脱手这笔钱,您两老觉得呢”韵汐长篇大伦的话,让老张两口张大嘴巴惊讶

韵汐以为他们不放心继续说“您两老放心,我估算过这块地,最多也就五百万就能拿下来了,我们的钱保底够的,价格还可以谈,而且政府这么急着脱手,我们还可以谈谈修路交通费问题,我们收益只要不亏就行,而剩下的钱我们还可以找最顶级的保安公司,保证小区和我们自己的安全,我们的房子可租可买,到时候也不用担心生活的问题,就是不会一下子太有钱罢了,反正我们也不是大吃大喝的人……”

韵汐继续推销自己的方案,这是她想过目前最安全可行的方案,虽然可能还有更有效的投资,但自己也不了解这个社会的渠道更谈不上人脉,对于平民而言最安全的就是投资房产了,好歹自己了解一些不至于被坑。

老张老两口直接石化了,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他们虽然听不太懂,却觉得孙女说的头头是道,有些不敢相信十几岁的孙女会懂这些深奥的东西,又不愿怀疑这些话是假的。

过了好一会老张才姗姗的开口“薏薏,这能行吗,你怎么懂这些呀”他还是不忍心怀疑孙女,韵汐毫无压力的找借口

“爷爷,我可是学霸,看的书多懂得东西自然多了,去试试吧,这是最好的出路了”

韵汐的自信让老两口无端的闭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未成年的孙女,脸上有些莫名

两人一想起今早七姑六姨一大堆亲戚的电话,还有些汗颜。

原来从今早凌晨5点开始,老张两口的手机就被轮番轰炸了,是各种亲戚听说他家发了财找上来借钱,熟不熟的都有,有语气强硬的,也有悲苦的甚至还有威胁的,搅得老两口心力交瘁,不敢说有也不敢说没有,如何都不安心,最后才想还不如索性捐了。

老张一闭眼“算了,算了,就听咱孙女的吧,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好歹孙女还是读过书的人,比咱两强”

薏米奶奶也点点头“反正这钱有没有都一样的过,但无端端让捐了也蛮可惜的哩,还不如给薏薏想咋花就咋花吧”

两老认命似的样子,让韵汐觉得好笑,有钱了还担心钱太多,好在也不需要再解释啥了。

商定好,韵汐不再躺着了,让两老请了名护工又请了两名保安,下午就跟着老张去把钱款过户到老张名下,过程还算顺利,然后他们又马不停蹄的往c城赶去,韵汐家的郊区离城市中心还远,坐动车去也要5个小时左右。

韵汐手里拿着老张的手机有点无语,好家伙,中奖不过三月有余,账户中就只剩六百九十几万,她那便宜老爸可真够败家,这种花钱速度被人盯上是必然,比韵汐想的还要招摇。

车上老张两口昏昏欲睡,韵汐望着窗外快闪的风景,不由想到自己长大的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看到。

翻出查好的号码,按下拨号键,钱的事还是越早解决越好

天降千万彩票(十四)

韵汐现在已经开始了解到这个社性质的便利,握了握手机,语音小姐甜美的声音响起,她按照步骤进入人工语音,网上弄到的c市的公号

“您好,c市政府人工语音2866号与您通话,请问市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甜美的嗓音一下响起

“您好,我是一名普通市民,是这样我们家最近做生意赚了点钱,想投资却又不太懂,不知道政府有没有什么民间的投资项目,我们想了解下,”

韵汐稚嫩的嗓音让语音小姐吓一跳,明显未成年的声音来谈投资?语音小姐哭笑不得,不知又是哪家调皮小孩来捣乱政府专线

“小朋友,让你家大人接电话好吗,这是政府的公号电话不能用来玩的,我们会追究你家大人的责任的哟”

语气明显变得生硬,韵汐只好推推身边昏睡的老张,打开免提,让他按自己的话说,老张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语音小姐以为是大人来了按规章说出教育的话,老张则按韵汐的口型对话

“小姐,我家小孩说的就是我们的意思,让她跟来谈也一样的,我们事还有很多,也确实想要投资,现在实在没时间”

“先生,那等您有时间亲自打电话咨询吧,这么大的事未成年是不合法去处理解决的,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老张学着韵汐不耐烦的口气

“好吧好吧,麻烦!那就谈快一点,我们就是想投资,你说说政府在民间的投资项目,我参考参考”语音小姐被老张口中的土豪气息噎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土包子,把政府当成菜市场,却也好声好气回他

“是这样的,先生,政府的投资项目只有内部人员才能知道,为防止不正当的商业竞争希望您谅解,您可以跟我说说您想要的投资方向,和您的投资金额以及身份证号,我可以帮您查查好吗?”

明显打发的口气,老张无措地看着韵汐,韵汐接过电话又是稚嫩的嗓音,没多说几句“身份证号:582xxxxxxxxx,姓名:张海域。我们家准备投资房产,你看着办,请尽快给我们答复,还有我们家大人很忙的”'啪'把电话挂了,也不管那语音小姐风中凌乱,心想不知哪来的土包子。

韵汐挂完电话就躺在座位假寐,他们订的是动车的头等包间,不会有人进来。然而没过一会韵汐的电话就响了,她懒懒的拿出手机

“喂?”“……小朋友,让你家大人接下电话好吗?”还是刚刚的甜美嗓音,韵汐状似不耐烦

“什么事啊,我家大人在忙,你跟我说我转述吧”

“这个……恐怕不行”甜美嗓音带着迟疑

“麻烦不麻烦,直接说吧,两三句话谈好,有点效率成不成”韵汐风风火火的话让甜美嗓音真是被噎到了,感觉自己被未成年鄙视了

“嗯嗯,那好吧,我们刚查了张海域先生的资产,以张先生的财力呢好几个投资都很适合,不知道您家心里投资价位是多少?”语气明显好了很多,只是这推销的语气让韵汐抽抽嘴角,政府也太没架子了。

也是,这个世界愿意投资政府民间项目的可不多,根本赚不了多少钱,能赚钱的都被政府和巨鳄包揽了,民间投资项目都会要求部分公益性,除了想和政府拉关系的,一般点的民间投资是没人投的,能碰上个一个是一个了,自然把有钱当大爷,啊不,冤大头!

“哼,直接说有哪几个投资项目吧,我跟我家人说说选选”碰壁的甜美嗓音还是好脾气,这就是有钱没钱的区别

“是这样我给您罗列了几个投资项目,有位于城东的橙子小区、市中心的魔都大厦…………”她吧啦吧啦说完一堆,韵汐也没仔细听,只知道有些是合资有些事独资,继续扒拉着橙子小区的信息,政府把它放在民投第一位想来也是急于脱手了,等她说完,韵汐又用稚嫩的嗓音回她

“橙子小区听着挺有趣的,我家大人说独资更好,我们想投资这个,你们看我们除了钱还需要准备什么呀?”甜美嗓音又被这土豪语气晕倒了

“好的,您请稍等”想她在政府工作什么时候见到过明晃晃炫富的人,也不怠慢,向领导报告,而负责这个项目的领导听到这个消息,差点高兴的蹦起来。

他为这个项目四处找关系奔波劳碌,现在突然出来个人帮他解决烂摊子,他只觉得天使降临那么美好,直接敲定明早九点陪投资人看地方,韵汐家自然没问题。

韵汐和老两口凌晨到了c城找了家酒店睡了几个小时,就起来了。

由于面对的是大事,老两口也是打起精神,三人穿着她那便宜爸爸买的名牌就向小区杀去,远远看见一排车停在小区门口,小区外白色围墙里能看见修了一半的楼房,还是类似欧式风格,有些华丽的色调,只不过烂尾搂裸露在外的钢筋好些生锈了,还有绣水滴滴答答的。

韵汐回过头,见小区旁临时板房里走出来一年轻人,身后跟着一帮人,人人穿着正装手里拿着文件包,年轻人戴着眼镜,瘦瘦高高,一副老干部的样,他招招手很热情的迎过来“你们好,请问是张海域先生吗?”

呼啦啦一帮人站定,这话是对着唯一男性的老张问的,老张有点紧张

“啊,是是”,老张不自在的反应让年轻人有些疑惑

“张海域先生,今天是来谈投资的吗?”老张正要开口韵汐直接接话“不是来谈投资还是来玩吗?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韵汐伸出手,年轻人看着少女老城的样没露惊讶也伸手过来“你好,橙子小区由我负责,张先生我们去里面谈吧”

做了请的样子,想来他定然从客服那里听过这一家人的对话了。

年轻人不动声色地打量韵汐一家,这三人从头到位的大牌服饰,妥妥的暴发户样,他心里略安。

之后的谈判就顺理成章了,看房敲定价格,签合同计划方案,政府出手妥妥的迅速正规,最后定价四百八十万,分三期,韵汐还敲定政府附赠两个公交站点和一条和高速路连通的国道,全算在成本里,顺利谈拢韵汐都觉得是在买东西而不是在和政府投资,真是奇怪的世界奇怪的规则,韵汐也没法去深究。

之后那年轻人还尽地主之谊的带着她们参观c城,似乎希望能拉近关系下一次合作,不得不说这政府官员确实会维护关系。

玩玩乐乐一个星期,韵汐也趁机让他带着去c大逛了逛,不愧是名牌大学,绿树成荫,鸟鸣花香,处处充满着学术的气息,好吧!

是没见到像自己读大学时随处谈恋爱的气息,这里的学生都形单影只的,手里要么抱着书要么提着瓶瓶罐罐步履匆匆,面容都带着荣光,一看就是书呆子…啊不,精英的聚集地,那么那个研究更加值得期待。

天降千万彩票(十五)

韵汐在c大闲逛了两天才回程,也弄到了c大这两年录取分数线以及相关专业的信息

政府有人就是好办事

老干部是高高兴兴的欢迎韵汐以后来c大读书,与韵汐家客客气气恭维有度。

踏上返程,两老下车就直奔医院,韵汐劝说下才肯先吃午饭,真是亲生的有些行为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

饭后两老就急急忙忙去看儿子,韵汐则喝着水慢悠悠的晃上去,还没到二楼就听见女人吵闹抓扯的声音,韵汐视线扫到楼上,闹哄哄一片,有两个女人打得凶残,周围全是人,什么情况?

韵汐第一反应就是止步,然而老两口已经向那片人迎过去,韵汐暗叫木啊~

可惜阻挡不了群众雪亮的眼神,一下就有人瞄到见到老张。

然后打架的继续,人全呼啦啦的围了过去,果然是认识的呀,那些人和老张两口三言两语的攀关系,这个说着来了三天了,那个说着饿了几天了,另外的又说孩子生病了,就差一个个没伸出雪亮的爪子,磨刀霍霍宰羊子,老张老口是走不了的,韵汐悄悄溜下楼,走到大门口才看到一堆人拿着相片东张西望个,靠,要不要像讨债似的。

见有人拿着照片看过来还对比两下,韵汐急急忙忙退到一楼厕所,好在厕所都是有个隔间的,这要被这些凶残的亲戚逮到,她一个小孩不被严刑拷打才怪,韵汐抹抹头上的汗,怀里手机响了,是老张

“薏薏,你在哪呀,先别上来上面全是人,不安全!”

“薏薏,怎么办呀,这些亲戚找我们借钱,听他们说着也挺可怜的……”是韵汐奶奶的声音,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那边的叫嚷“三姥姥,您可不能管我们小辈呀…”

“三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点情谊上你都不肯借吗……?”

“表哥,你小时候我爸借你家那头猪,你是不是该还,加利息……”

“还有我送你家那些礼品,不借钱我们也不需要攀关系,还我就行,要一摸一样的……”

韵汐躲在厕所听了半天电话,就被挂断了,估计是老两口应付去了,妈蛋,这些人哪里冒出来的,一个比一个不可思议。

韵汐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了半晌才挂断,又报了警。

半个小时后出巡逻民警到了,见又是老张家的熟面孔,不由惊奇,当然该维持的次序还是要维持,该警告的也要警告,一场闹剧停息,人心的贪欲是却停不住

工作弄好当然就要做笔录问询了,在过道从老张家病房搬了两张凳子,没先问闹事的人直接逮住老张两口问话

“姓名年龄职业”老张两口老老实实坐着回答,周围的人见到这全围过来,警察也没阻止

“因为什么报警,这些是什么人?”

“都是亲戚,来借钱和看病人的,不好意思吵到别人了”老张呐呐的回答

“看病人为什么有人打架呀,都找你们借钱,你们这么多钱?”几个警察都笑嘻嘻的望着拘谨的老张

“我说张师傅,您有这么多钱借给别人?”问话人眼神突然一厉,老张吓一跳紧张起来

“不是我的,我没有钱”

“那是谁的呀”,“对呀,谁的呀,你没钱别人会来找你借?”老张不停摸汗,韵汐奶奶帮他说是这是谣言

“哦,是吗”然后接着连问了七八个相关问题,见老张都老实回答,问题就又拐到他家发财的来源上了,几个警察威逼诱导,老张很快就挨不住了,就快要全招时,见韵汐从楼梯口上来,老张眼睛一亮,就像见到救星。

那群警察见状也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瘦弱的少女走上来,而后身后还跟上来一大帮人,个个身材魁梧穿着统一制服,从两边绕上来把老张两口与警察隔开保护在中间,民警自然要管指着老张“你敢干涉执法,不想活了?”

老张顿时吓得坐都坐不住,韵汐眼神一厉看看那帮民警转头对穿身后职业装女士点点头

女士上前抬抬眼镜对着民警开口

“我是张先生家的律师代表,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首先根据我国公安民警民事执法相关条例规定,报警当事人有权拒绝在当场进行案件供述,所报案内容可传唤论述,其他相关人员抵抗或有明显犯罪嫌疑的才需强行带回警局录制,录笔录期间除办事人员外不应有其他当事人在场,现场要有录音,录像作为笔录证据;而我受的当事人委托,我将全权负责他的案件,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如果没有问题那我就继续”,职业女士不理会民警错愕的眼神

“根据各位民警刚才的行为不符合相关规定的有以下几点:1.在公共场所违规进行案件审问2.在众多当事人在场的情况下询问案件情况,有失公允;3.现场未录音、录像,照成证据不合理;4.询问与案件无关的信息,并且超过十条以上。我将代替我当事人向有关部门发律师信投诉,各位涉嫌侵害我当事人人身权利,并且含有不当意图,所录笔录涉嫌威逼,现在请各位按章办事,该抓谁抓谁,等律师信吧。”她说完面色不改就退到韵汐身旁,韵汐不禁想,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呀,职业素养妥妥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那帮治安民警本就违规办案被懂法的抓个正着,哪还敢说什么,这律师的气势一看就不是简单的。

韵汐也不管这多双眼睛,过去拉起老两口的手,老张手心全是汗,韵汐看了周围一圈

“各位亲戚如果和我家有什么经济纠纷,请找我身边的何女士,也可以直接去法院起诉,我们接受任何法律形式的诉讼;但是病房是我爸爸休息的地方,也属于我们私人领域,请各位别知法犯法。也别挑起事端,否则我家保镖当坏人揍一顿,我们就爱莫能助了”说完与老张两口离开走去病房。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还请两位警官挪挪屁股,那是我家的凳子”

两个警察赶紧站起来,马上有保镖上前把凳子拎起,周围人看着韵汐一家被保镖围着进了病房,又从病房里拎出几个人,啪把房门关上了,门口留着两个保镖,乖乖,老张家这样子不得了啊。

外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也没人敢上前挑衅半句,知道今天是讨不到好了。

所以碰到不讲理的就要跟他讲理,讲不了就要让他知道厉害,过了几天各种五花八门的手段就来了,无端挑衅被揍了想讹钱,韵汐请律师按规章赔了点医药费了事,三哭二闹的被韵汐请医院保安请了出去,围追堵截的被保安拿下……总之有文有武有钱,一般人是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为了少些麻烦,韵汐家全家都搬到医院旁的酒店,酒店有完善的安保措施,要方便很多,这几天还有媒体找上门来采访韵汐家中奖的事,也不知怎的现在所有人知道她家中了千万大奖,韵汐果断拒绝,反正不是好事。

老李那伙小区的人也来找过几次,韵汐连本带利将钱还给他们,顺便慷慨的帮他们把空调钱出了,她可能青春期,老听老年人念叨忘恩负义的话,牙酸,后来不知道怎么老李就没来了。

一场中奖坑就这么轻松愉快的解决了,才怪。

本来韵汐是打算等那边橙子小区动工就搬到c城去的,毕竟这边认识他们的人实在太多,韵汐早就去学校退学了,现在整天窝在酒店无聊的看书,不上学也不能落下功课,这个社会不读书就没人生呀。

谁知麻烦就找上门来,她那位便宜母亲登门造访了,进门就摆了高高的姿态,身后还跟着五六名大妈,气势高扬的走进来,一伙人进来就往厅里的真皮沙发滚,当成自己家似的,脱鞋盘腿的,拿着桌上的零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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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汐抱手站着看着她们,这伙人吵吵闹闹的推推韵汐那妈,女人也翘着脚“哟,你还还挺会享受的嘛,高级的酒店住着,高级的零食吃着,真是幸福死哟”

说着眼里恨恨的看着韵汐,韵汐懒得理这神经病,接过保镖递来的椅子坐下看着她们,见韵汐不接话那妈又开始作妖了

“你个短命的,你有人生没人养的,你要不要脸,这些都是你的长辈你就这个态度,你是不是人,你继父现在进去了,你不帮着想点办法,你还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有没有人性”

韵汐嘴抽了抽,旁边竟然有人接话“就是呀,这小姑娘好没礼貌,我们这么多长辈坐着半天了也没见端杯水来”,另一高高瘦瘦的妇女轻蔑的望了她一眼“一般的水我们可不要,可要进口的,反正你们家有的是钱”

额…韵汐望望这脑抽一帮人,有那么两三个有点印象,似乎是她那便宜老爸那边的,其他都不认识,见韵汐不动,其中一个壮硕点的妇女一拍桌子指着韵汐

“你这白眼狼,你妈怀胎十月生下来就应该掐死你,在你家受了你老爸多少年毒打,现在你不报答她还欺负她,当着我们这么多叔叔婶婶的面连杯水都不给她喝,你读书读哪去了,你们学校老师是怎么教你做人的”嗯,这个挨到点边,韵汐无谓的望望她,她见韵汐无所谓的样竟冲过来就想给她两下

“不给你两下,你不知道尊师重道”然而还没到半途就被保安拦下,她气急败坏

“你不想想你现在的一切是谁给你的,你的命都是你妈给的,你让他们让开……”

韵汐给了她一个我又不傻的眼神,没想到这一下子就上升到肢体冲突了,摸摸鼻子望向那位妈

“这位大婶是?”还在冲的妇女愣了一下急急开口

“大婶,我是你大姨,连长辈都不认识……”原来是姐妹呀难怪这么拼,韵汐摆摆手,示意她停

“行了行了,您不用介绍,我没兴趣知道啊,您先消停点;何女士,不知道你们今天来所为何事呀”

女人望了望韵汐清冷的表情,又看了看地上的大婶,大婶先跳起来

“所谓何事,为你妈讨个公道,听说你不认她,我们帮她来看看,怀胎十月生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妈蛋,泥人还有三分脾气,老被人无端指责韵汐火气冒呀,可能真是青春期的孩子,火气压不住

“这位女士,你们无端端闯进我家,坐我的沙发,吃我的零食,然后还来质问我不守规矩不懂礼貌,请问你们这样子叫懂礼貌?”韵汐眼神示意看看坐的奇形怪状的人

大婶又发飙“混账,你这……”

韵汐打断她“还有我确实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但是我爷爷奶奶教得很好我很懂礼貌,知道什么叫客人”韵汐特意把客人两个字咬重,其中一个脱了鞋盘着坐的大妈不好意思了“你和小姑娘计较这么多干嘛,都是一家人”这是上次没在韵汐家讨到好的亲戚

韵汐双手抱胸“嗯?我记得你,你儿子腿接好了吗?要不要再打断一次,我多付点医药费让你多赚点呀”大妈瞬间不说话了,韵汐压着火有点不耐烦了“有什么问题,也是我与何女士的事,我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无端闯进我家我可以告你们私闯民宅,毕竟是个人现在都想来认亲戚,我一个未成年很容易被坏人欺负的”

说完嘲讽的笑笑,众人顿时面容一变,她们是知道老张家请了个很厉害的律师的,那大婶也不说话了

韵汐开始赶人“好了,现在请你们出去,我不欢迎你们,不要逼我报警,何女士既然有话对我说就她留下吧”

于是众人就不情愿的被保安'请'了出去,而那妈从众人出去就开始哭起来,活脱脱像个被人欺负的老腊肉,可能也是没人撑腰气势弱了,哭着说着竟是要韵汐养她和她的孩子。

原来韵汐歪打正着,她那姘头还真做了拐卖人口的生意,虽然只负责一角那也是大案了。

身家立马全部查封,她现在是身无分文,虽然因为不知情好命的因为关系放了出来,人家却是留她给照顾后代的,走投无路的她才又瞄向韵汐家。说了半天那妇女也有火气

“老实跟你说吧,当初就是知道你家发财了我才回来要钱的,凭啥我做牛做马的伺候你们一家人,最后就拿那么点钱,你这小蹄子还把自己继父弄到牢狱里面去”说着看着韵汐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扇她几耳光,可是周围保镖虎视眈眈的又不敢,韵汐横了她一眼“你以为你谁啊,脸大呀,拜托你动点脑筋行吗?”

妇女狠狠看着她“你就安心享受这一切,你爸爸还躺在医院不省人事,你不想知道谁害他?”哎,韵汐拖着下巴望着她,看她那深深的黑眼圈,不知为什么看她过的不好心里就好过了

“你就安心过你的好日子,看你妈你爸煎熬?你还有孝心吗,你吃着大餐你妹妹弟弟还食不果腹,你有良心吗?”噗!韵汐差点笑了出来,啊喂,你自己养不活崽子为啥我就没有良心呀,你自己男人违法犯罪也不是我逼的啊!

韵汐深深无语,叮咚手机传来短信上面显示15万的字样,是韵汐咨询何女士的回复,收起手机也不和她废话了

“我说何女士,你自己的问题别扯我身上行嘛,我还是个孩纸呀,直接说个数,我爸的消息和登报断绝我俩关系多少钱”

妇女错愕“你想都别想,断绝关系,我是你妈,一辈子都是”“15万”“我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25万”“辛苦把你养大…”“35万”“人心是肉长的,你就是白眼狼”“45万”“……”“50万,这是最后价格,谈不拢就算”韵汐伸手请她出去,妇女愣了。

最终50万拿下,本来她那便宜老爸的事不想管的,但是担心妇女找老张两口敲诈,宁愿多给她一些,永绝后患。

终于解决这一大堆事,韵汐也带着老张两口和他那便宜爸爸快快乐乐奔小康去了。

在c城买了一套小居,在医院旁边,方便老人照顾儿子,也挨近市中心,韵汐继续快(痛)快乐(苦)乐的向学霸进发。

这一呆就是五年韵汐也艰苦卓越的考上c大了,虽然没能如愿考上郭海云教授相关的理科专业,好歹也是文科翻译精英分子了不是,以吊车尾上线时韵汐就想到了'曲线救国'四个字,可是为啥语言比理科还难学?_?!!

这个世界的语言学只有一种'科语',全球通用,比英语什么的还牛掰,可是一本词典就占了一整个书柜是几个意思,大学是天堂在哪都是骗人的,是地狱……,韵汐的大学生活比高中还忙,为了毕业除了拼命修学分还是拼命修学分,等终于辛苦大学毕业,一回头发现四年里除了学习啥也没做就离开校园了;

而橙子小区三期也终于都完工,韵汐请了销售团队,因为连接郊区与城区价格定得比较便宜,房子空前大卖,许多小商家想住城区的都选择价格更便宜的橙子小区,最后这一片越炒越热,韵汐也跟从潮流的继续投资建设,建商铺建商场,开超市小区,由于跟政府老干部熟又是最早的开发者,得了许多赚钱的楼盘,最后竟也混成富豪级别的人物

科学家什么越来越远了,商人到越来越像了。直到后面郭海云教授去了国外任教韵汐也没机会见到面,什么发家致富曲线救国,估计是因为太曲线救成了别得国家了!

韵汐愁呀,想着是否要赚大钱去支援那个项目,可也要先接触到科学家,科学家什么的在这个世界可是很神圣的存在,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

至于他老爸出事的原因她开始是没心思管,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再说,一直让老张两口认为是个意外也许还好些,反正他看样子也是醒不过来了,花钱养着给老两口一点念想吧~

世家里的平妻(一)

直到韵汐忙了一天回到卧室,悠闲躺在浴室泡澡,那种身体轻飘飘的感觉又上来了,晃了晃神一睁眼,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晃晃,眼前一个白色不名物体在缓缓向自己靠近,韵汐惊了一跳,鼻间一股腥臭奶香袭来,两眼一翻晕过去了……晕前最后意识是—什么鬼!

等韵汐醒来的时候,世界还是晃啊晃的,韵汐第一反应是可能地震了,不敢伸头只能紧紧缩在“浴缸”里等着震动过去,脑袋嗡嗡的,隐约听见一个机械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完成度30%,继续努力”韵汐昏头昏脑没反应过来

晃了好久周围都没停下来,反而越摇越晕越摇越晕……韵汐感觉身体像羽毛一样飘摇不定,昏昏欲睡~

'咯吱',屋里传来一声响动,韵汐一下惊醒,下意识用手护住了头,可是过了半天也没听见有东西落下。

她缓了口气就听见空旷的'吧嗒、吧嗒'拖拽的回音传来,有人来了?

声音突然在身旁停住,韵汐茫然地移开手看去,只见一个人头正悬在自己上方,还来不及惊呼,她就被阳光下刺目的步摇珠钗恍花了眼睛。

眼前模糊的人头上一双秀美的娥眉正淡淡蹙着,精致的瓜子脸上双目流盼,淡绿色衣领雪白的脖颈挂着汗珠,韵汐呆了呆这是哪里来的美人还是女鬼,消防队也玩cosplay了?

然而还没弄清什么情况,她就一下子腾空而出,被来人抱在怀里,韵汐惊恐的近距离感受着美人慈爱的面容,身体下被轻轻拍打着,啊喂,这什么情况呀?我是成年人呀!

韵汐脸红,她被美人抱着继续的转圈,手舞足蹈地挣扎着下去,也看不清周围什么环境,实际上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发出的声音就是咿咿呀呀。

韵汐越闹摇得越厉害,她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如果是梦就太诡异了,现在还感觉不到自己的异常就傻了。

'梦中'的美人强迫着拍着哄着她来到窗边,美丽的身段慵懒的倚着,镂空雕花的窗柩斑斑点点撒入细碎的阳光,韵汐终于认清敌我的悬殊歇了菜也顺便抬头望去

从窗前往外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碧绿荷塘,碧湖荡漾,三三两两的荷伞成堆驻足,有开花了的有还是朵的,晴天碧日,粉嫩荷花娇人美,真是一副美景,韵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梦到这样的画面;

这里临湖,湖上有座湖心小筑,后面隐隐约约隐藏一片亭台的楼阁,湖上则是一条白石大桥连接过来,四周没什么人,如果不是情况诡异,韵汐真想好好欣赏这亭台园景了。

难道是最近小区楼盘设计讨论让自己疯了?转念一想似乎建个古代风格的别墅区也不错呀,主题可以是古风清韵之类~然而头顶上慵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小桥划水剪荷花,两岸西风晕晚霞。恍似瑶池初宴罢,万妃醉脸沁铅华。这世间本就有情难寻,又何必在乎这一点的鼓瑟难寻呢,我们终是越走越远了,碧华~我当如何是好~~”

婉转纤细的嗓音伴着美人纤细的眼角落下泪珠,出尘艳艳,宛若沾染露珠的荷花,韵汐抬着头看呆了,这是美人在婉转吟诗?

韵汐不经意用小手摸了摸脸上落下的泪水,咦?这小手,韵汐赶忙四下扫了扫自己,只见自己正被一床红锦棉织的被囊裹着,莲藕似的小手四下摇晃,脖颈还挂着银质平安锁。

小婴儿!!!韵汐怒吼,开什么玩笑,难怪会被美人抱起,自己这是遇到地震直接投胎转世了不成?要不要这么玄幻的,韵汐欲哭无泪,这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美人感觉到怀里的孩子不安分,又轻轻的摇摇晃晃,韵汐被拍的左右摇摆,啊喂,别晃了美人,我要吐了!!

不由自己的被摇晃,那感觉就像坐云霄飞车,全身液体都在往嘴边流。

美人还在继续哄着“元宝乖,不闹啊,娘在这里陪着你,乖乖睡~”呕!韵汐吐了,吐了一股腥臭的流状白色液体,然后被熏晕了。

美人吓得手忙脚乱

“绿荷~绿荷·快来看看,元宝吐了”

旁边一抹绿影飘了过来,伸手查看“哎呀,小小姐吐奶了,我去找何妈来”

绿影又匆匆忙忙出去……韵汐晕过去了,不知道后来一帮人围着她手忙脚乱。

再次醒来看到的是头顶高悬的鹅黄顶账,转过头是美人闭目的侧颜,韵汐深切的意识到可能真不是做梦,自己这是直接转世投胎了?还是投到了古代,韵汐有些无语,这也省太多步骤了吧。

美人即使是放大版的头也美的惊心动魄,韵汐转头看了看四周,估计自己是在床上四周都围着顶账,为了多探查下,她使劲翻动着身上的小山似的被子,踢了半天才爬出来。

摇摇晃晃绕过美人大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挪到床边,身体软得没有一丝力气了,她抬眼望去,果然都是木质建筑,这屋里陈设简单,前面勾起的嫩黄帐后是一张八仙桌,上面摆着古朴茶盘,旁边是一个红木立柜,然后是香案和一张贵妃椅,在往外就看不见了。

看得出主人的素雅却不贫穷,黄花梨的家具可不是平常人能用的,还记得自己那时为打造高端家居,买黄花梨可花了不少大洋。

这时一个声音插过来“咦?小小姐怎么掉下来了”

一绿色衣裙的,盘着双髻的少女跑过来,一把捞起她往床上去,呜呜,我爬了半天呀妹子。

绿荷不顾韵汐的挣扎把她放下,转头叫醒美人

韵汐大眼睛滴溜的观望着她,她还从没见过这古色古香的装扮,很是新奇

绿荷觉得好玩,也不知她从哪摸出一把拨浪鼓,在她面前嘀铃嘀玲摇起。额!韵汐汗…自己不是小婴儿啊喂。

清脆的身声音吵得韵汐晕眩,只得往美人那里去躲去,绿荷惊讶地叫起来

“呀,小姐,小小姐不喜欢这个了呀”美人垂头看了一眼小包子,见韵汐小脸皱着,慵懒得抬起头

“元宝不喜欢你就收起来吧,以后别拿出来了”

“是小姐,啊我去叫何妈来顺便厨房给您端碗粥”

“嗯,去吧”

世家里的平妻(二)

绿荷出去后,美人转过头来疼惜的望着她,轻抚韵汐的包子脸自言自语起来

“元宝,以后这世间还有娘保护你,你要乖乖长大,以后做个快乐洒脱的人,别像娘一样困在这四方囚笼……”

这小婴儿的人设哟~韵汐忽闪着眼睛,眼眶里倒影着睡眼朦胧的美人,坚定的抱住她的说

“其实我真不是你的孩子”出口便成了牙牙学语的乱叫。

绿荷回来时,还带着一名大婶,韵汐对大婶这种生物可喜爱不来,每办法,上辈子被纠缠得老火。

只见那大婶说了什么就上来抱住自己,恭敬地行了礼

当着美人面拉开胸前的衣服,把韵汐往两团白白凑去,韵汐抵着小手拼命低抗,喝人奶什么太限制级了啊。

在她最终顽强抵抗下,她那娘不得不妥协的让出自己的米粥,韵汐也从此走上了顿顿吃米粥之路。

什么三岁会吟诗四岁会画画都弱爆了,韵汐半岁能走路,十个月会话,一岁能写字,两岁能绘画,三岁已经读遍史记,四岁?不好意思刚刚才满,这开挂的人生让她那美人娘惊异不已,直叹自己生了一个了不得人物。

四年间,韵汐没见过她爹,只知道自己是个侍郎府的千金,而她娘则整日守在窗前不知是在盼啥,大多数她都是自己管自己,据她所知他娘是妥妥的正妻,韵汐不明白为何她们会被隔离到这个小院

除了绿荷只有几个下人守着这一方荷塘,她娘不光长得美还是个学识渊博的美人,会吟诗,会画画,会弹琴,会下棋,时不时还教教韵汐

“元宝,抚琴之前要焚香净手……,元宝,下棋要心静……,元宝,绘画讲究心境,有意境自有画意”

“……”元宝,美人娘我只是好奇,表这么专业好吗!

现在韵汐是已经接受了自己转世投胎的事实,慢慢放下了上辈子陀螺似的生活,这宁静安稳的日子,真让人舒坦极了,韵汐都想感谢老天爷的爱戴,让她投胎得这么好。

韵汐是想不通他那爹为啥会舍得放一朵人间尤物在家的,也或许有着他们自己的恩怨吧,看她娘整日平静并不像被逼无奈的样子。

她小孩一个,吃了睡睡了吃,这些恩恩怨怨的也没人会告诉她,闲来无事就跟着美人学点才艺什么,以后当个才女也好,想自己上辈子除了读书就是赚钱,生活也无什么乐趣。

她跟美人娘学吟诗作对,赏玩风月,增趣点人生很是惬意。

于是最近绿荷和下人们,就总能看见大晚上对着星空,抒发情怀的小小人,对着月亮,有时对着大树述说哀思……(?ì_í?)

绿荷捧着才缝制好的几件秋衣进来,见美人正悠闲坐在桌前惬意品茶,房门正对着树下的小人。

绿荷放下衣裳转到美人身后为她拿捏肩颈,迟疑了一会才开口

“小姐,您这样放任小小姐胡闹吗,这小小的人非要装个大人附庸风雅的,怕会影响性情?”

黄花梨雕葡萄花桌上搁着一双玉手,轻旋着青玉茶杯,美眸微抬

“随她吧,只要她开心就好。我对元宝没什么要求,既不需她当救世的菩萨也不需当倾世的美人,只要是个平凡女子,一生快乐无忧的就好”平平淡淡的声音让绿荷鼻尖发酸

“小…姐,咱们就一辈子都呆在这了吗?姑爷…小姐值得吗?”绿荷哽咽话语未尽,美人却是听懂了,垂眸暗叹“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你知道的,为了情谊我无可厚非,但为了元宝我也不能永远呆在这的,现在先这么过吧”婉转的声音透着疲倦

“我明白了,小姐”主仆两定定望着院里的小身影,两无言。

玩了几晚,韵汐终发现自己对这吟诗作对是没啥天分了,除了吹冷风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乐趣。

整天没啥事做,只能继续翻翻史记,韵汐从上一世的经验来看要了解一个地方首先要了解这里的历史人文,这一方小院别的不多,倒是书籍繁杂,虽然没有电脑,却也能透过书籍了解这世界一二。

韵汐能大概了解到这个世界有点像自己原来世界的明代,许多工业已经很发达,经济水平也持续增长,江南水乡一片有着许多发家富商,根生地固的文化世家更是生生不息,有了这些文化纽带和丝绸之路,商品种类齐全,生活便利下花繁叶茂,昌盛繁荣。韵汐心里微叹--还好,生在盛世里。

虽然这里民风没有唐时那样开放,女德之风倡行,男女分院而居,听一些下人们说,有些女子一辈子都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这才叫女德高尚之人,韵汐打个冷颤。

但书中文化笔墨已经接近于明后,尚文习武的风气下一派欣欣向荣。

韵汐从绿荷口中得知自己那亲爹侍郎大人是进士出身,乐元三年入仕之后,才能显著受尚书大人赏识,但韵汐却觉得他在朝中应该只能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在朝堂位分上身居要职,能上得朝堂也说不上几句话那种,接近权力中心属于高官一类吧。

而她发现许多诗集都是歌颂明君,盛世,看得韵汐无语,说好的清流呢,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读书人额,看来不管在哪个社会,舆论都是握在当权者手中的。

这个时代的最高领导人皇帝正值壮年,年号乐元,只是权利阶层似乎分派分党严重与年号期望相差甚远

这一点韵汐是从美人口中和部分野史上推测的,偶尔还能听到门房闲聊哪位皇子又怎样怎样,也不知自己那便宜老爹有没有站错队,别害了她们;

总之她是弄清自己是属于古时候的官家小姐,身份算得上贵重,是平民阶层比不了的,然而官家女子却要裹脚学习女德,在后院以男子为尊。

绿荷每天追在她后面碎碎念女德修养,韵汐都要疯了,最受不了自己养成的学习习惯,听过后想忘都忘不掉,韵汐感觉脑袋受到深深荼毒

好在她撒撒娇,美人娘便没再强行她裹脚了。

韵汐也对这里三妻四妾的文化深深恶寒,总之女子想要活得好很难就是了。

世家里的平妻(三)

春去夏至,三伏天的气候最是闷热,正午时分,太阳当中,没有树荫庇佑的屋内,韵汐正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没空调的世界真是难捱

她猛喝了一口凉茶,刚觉通体舒畅闷热就又游上来,她这个官家小姐生活似乎并不富贵,夏天连盆解暑的冰都没有。

做啥都摆脱不了这热气,韵汐烦躁地把书丢到一边,正心烦意乱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响,一种不同于虫鸣鸟叫的声音流进耳里,隐约有着可寻的跳跃旋律,筝筝清响古朴清脆,细细流卷就让人感觉到流水清泉的意境,每个音清清爽爽点在人的心间,似乎触手可及又难以探寻,乐声渐渐放大。

琴声行云流水,丝丝不倦又彻彻心扉,韵汐细细享受着这乐感带来的清爽,心里的烦闷一点点被压了下去,古筝的声音?

韵汐微叹,她既然闲来无事,不如去寻一寻这声音。

转出门,顶着暴晒,刚走近旁边阁楼前的小院,声音就一下放大…

韵汐犹豫了下迈进院门,只见里面有着一颗青葱的大树遮天蔽日,凉爽无比下不由加快步伐

点点翠绿下正站着一抹绿影,绿影前一个火红的身影正在树前抚琴,艳丽的红衣白皙的脖颈,媚眼勾人夺魄,指尖奏着清冷曲调,妖媚恒生。

韵汐呆呆站在草地上看着她们,直到听完一曲,余音仍绕梁盘旋。

她从未听过这样的曲章,仿佛直击心灵又似不曾出现,韵汐还在回味,美人则微微抬手示意她过去,等她过去了美人抬手摸摸她的头,又用丝绢轻轻为她搽汗,韵汐心里有点小尴尬,两人虽是母女却很少这样亲密。

“元宝可是喜欢刚才的琴音?”又是清清冷冷的嗓音,让韵汐心间一阵清爽,她点点头

“美人,你弹琴很好听,你太厉害了,听着你的琴我都感觉不到暑热了。你真美,而且你还是是我娘……”

韵汐傻傻的笑笑心里乐开花,这人间尤物呀是自己娘呢,还能弹这么不俗的音律,可不是自己上辈子听过的所谓名家比得上的。美人听闻低低笑起来,绿荷也捂嘴笑

“我不是你娘,还能是谁的呢……”

“小姐,快看小小姐被你迷晕乎了……都要不认人了”

“……”韵汐

韵汐拉过美人的手坚定地说“你是我娘,我怎么会不认识,能当你的女儿很幸运,你弹琴真的好听”

韵汐是由衷的赞美,美人慵懒的笑笑,神色艳冶美艳

“元宝想学吗?”可以学?韵汐顿时两眼泛光

“你教我吗?”璀璨的眼睛望着美人,晃了美人一下,美人望着这小小包子脸,有些迟疑了

韵汐怕她反悔忙拉过美人手“美人娘亲,你教我吗,你教我我一定认真学”

韵汐是真心喜欢刚才的琴音,才知道古筝有这样的魅力,是一定要学下的,况且还能多跟美人接触下。

见韵汐急忙的小样美人又笑了,刮刮她的的小鼻子

“好,你要想学就每日未时找娘亲学,不想学的时候就不用来了”

未时正是午睡过后最热的时段,不知美人为何安排在这时候,但韵汐是坚决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学的。

美人先是教她认琴,然后给了韵汐一把红木兰尾琴,随意教了几个音韵汐就颠颠的跑回小屋去练习了,绿荷望着美人有些不解

“小姐…这是要教小小姐…”

美人出神望着韵汐离开的方向,那小小欢快身影,嘴角弯了弯

“元宝小孩子心性不定,玩两天就烦了,不用太过担心……”

“可是小姐不是想让小小姐当平凡人吗?又为何要教小小姐琴”绿荷竟意外的多问,美人垂了眸

“总要让她会点,平凡也需安生立命”这也不知是向绿荷解释还是向自己

之后,每日午睡后韵汐就雷打不动的往美人娘亲的楼阁跑,在树下安心的学一个时辰练一个时辰才回去,自从三岁之后她就没和美人住了,是搬到旁边阁楼由何妈照料,作为一枚妥妥的成年人妹子韵汐也不习惯和人住。

都以为韵汐和学做诗一般只会学学玩玩,没想到她是认了真,仅仅半个月就牢牢记会所有指法开始练曲,从坑坑巴巴到流畅,一周的时间就弹出简单一曲。

不由让美人与绿荷有些惊讶,宫、商、角、徵、羽,每音俱准,声调平滑,是需要练一两年才能达到的,这个时代没有音频、视频辅助,初学者认准音都需要反复练习几年,特别韵汐还是一个小孩,用的是甲骨当副甲指力和控制力都很难把控,能学的这样快可以说是天赋惊人了。

美人是真觉得自己的孩子有着极高天赋,便也开始认真的教她

这音律之间是相通的,韵汐以前上音乐课学过一点,认准音这点是没问题的,况且自己还有这成年人的心智,学起来自然比较快了,她也没解释不是有天赋的关系。

两人学琴的时间也从一个时辰到两个在加到三个时辰,一个沉浸在教一个沉浸在学,忘记世间沉沦,韵汐是越学越感兴趣,对音律的爱好忘乎所以,她终于在这个时代发现一些好处,就是学什么都很容易专注。

有时候她会想自己学好后,若想办法当个什么清雅琴师的就好了,这个时代似乎很追捧高雅之士,若能混出点名气就不用嫁人生子了,然而这只是她的美好幻想罢了,一个官家小姐是不可能被允许做艺人的。

美人似乎也忘记说过想让韵汐当平凡人的话,琴艺对她极为严厉用心。

总之有个不平凡的大人,是很难有个平凡的孩子的。

随着韵汐年纪增长,书法、绘画美人都开始教她,韵汐也被美人的多才多艺惊呆了,是谁说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据他娘说这后院女子哪个都要学这些的,连绿荷这样的大丫头都有一两样拿得出手的才艺。

韵汐深深汗颜,无论是现代女人还是古代女人都很辛苦呀。

她从隔壁搬了回来,就住在美人旁边,母女间的感情也迅速升温,韵汐觉得这才是母女该有的样子,她又开始辛苦的学习生涯了,不过这次是真正自己感兴趣学的。

世家里的平妻(四)

时光一去不复返,冉冉岁月弹指间。

荷塘的前画架旁,小包子小小的身影换成了青衣挽髻的少女,一双洁白的手指握着红木毛笔,在宣纸上细细勾画,点点花瓣汇聚成荷花的娇艳,洁白的额头转过长长的睫毛闪动着细媚的大眼,与美人有着两三分相似的模样

未长开的五官艳媚无比,眉眼间又甚是清冷,长大后的韵汐已开始蜕变得美艳

绿荷的身影走上长廊,打扰了一片荷塘的宁静

“小小姐,小姐让我来喊你去吃饭了”她少女的模样早已褪去,气质开始越加成穩,韵汐抬抬头

“好的,马上就好,好姐姐你先帮我把调料收收…谢谢啊……”

下笔迅速,几笔画完,荷塘的春色跃然纸上,没时间欣赏赶紧与绿荷收好东西回去,美人娘亲做啥都很准时,自己要是去迟必要挨通骂。

两人紧赶慢赶的到了饭厅,放下画板竟没见到美人娘亲在

韵汐疑惑的望望她,绿荷摇摇头,把饭添好,韵汐只得乖乖的等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才看见一抹红色落入饭厅,韵汐声音娇柔甜甜的喊道

“娘,你可算来了,我都等好一会了”

难得遇到娘亲迟到,戏虐的神色还未收起就看到后面跟着一个米色衣襟的男子,美人的神色清冷极了。

米色衣襟男子身材不高却精精壮壮,一进来一双精明的眼睛就上下打量着韵汐,绿荷瞪了他一眼他才收回去,这样的打量极为放肆,未出阁的女孩本是不应让外男见到的,也不知美人为何带这人来。

只见美人进来后就皱着眉坐在上位对韵汐说

“元宝,这是王管家,奉你父亲之命来给我们送过端午吃食的”'奉命'二字咬的极重,韵汐点点头,对自己那个父亲完全没有印象。

王广泉则是面上恭敬心里不屑的站在下方,他是侍郎府的总管,在府里只手遮天,自然不会把韵汐母女看在眼里,他此次前来也因为侍郎大人的看重,让他先来考察下这个多年未见的孩子而已。

王广泉伸着脖子客客气气“夫人好,小的王广泉奉侍郎大人之命,请大小姐端午佳节去百景苑团聚”

美人拂拂袖子,清冷的音调让王广泉皱眉

“王总管这是什么意思,大过节的是要把我们母女分开来吗?”

“在下不敢,这是侍郎大人的意思,还请夫人不要迁怒”他也拂拂袖子,神态平常,看到这,韵汐上前拉住美人袖子止住她的怒气

“美人娘亲,既然是父亲的命令我肯定的听,正好我也从未见过他,见见也好过彼此陌生”

韵汐神色认真,美人虽有怒气却不再开口,听了这话王广泉心闪过一丝不快,觉得这母女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于是举步上前硬声硬气的说

“既然大小姐知道了,那在下就去准备了”

不等他说完韵汐就不在意的挥挥手

“去吧,别再这杵着耽误我和娘亲吃饭了”

韵汐是看出这人的目中无人,这种人赶紧打发就是,省的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韵汐把他当下人的口吻让王广泉心里不舒服

“哼,还望大小姐到时候别迟到了,详安夫人和侍郎大人可恭候着呢”他搬出了祥安夫人一甩衣袖就离开了,一点不把当场的人放在眼里。

韵汐和美人都知道他敢这样不过是仗了她那亲爹的势,韵汐到没什么感觉,美人却是已经习惯了

至于这祥安夫人是谁?韵汐猜应该是他那亲父的另一平妻了,原先她一直奇怪美人既然是正妻怎么会一直被关着,后来套绿荷话才得知她那侍郎爹早就另娶了,她扒着饭思量。

美人却是没什么心思吃饭了,韵汐就一个劲的给她夹菜,美人叹了口气

“你又何必应允他,你从未出过这里,我如何放心你”美眸似担忧又似悲伤

韵汐放下碗拉过她的手

“美人娘亲,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再说我把绿荷带着你还怕谁欺负的了我,我总要出去看看的不是,再说你也不必担心有人为难我,怎么说我都是侍郎府大小姐,总不至于会害我”

韵汐是想借此机会出去看看,看看外面古代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她也想顺便打听下美人是为何被关在这里,韵汐是前几年听绿何说过自己那父亲又娶了一房平妻,不知道美人被关在这和她有没有关系。

从她以前看电视剧的后宅斗争总结来看,能把美人挤下去,这个祥安夫人一定有着一定的手腕或者某样优于美人的特点才行,美人的绝色才情是世间少有了,能超过者寥寥无几

若不是才情超那就肯定是手腕或家世了,有手腕能人留恋不忘,却绝不了古代男子左拥右抱的心

能让美人关在这,那就肯定是还有家世了,一个有家世有手腕的女人确实更容易让人选择。

比起才情美貌,古代男子仕途前程更需要吧,韵汐淡笑,何况古代男子三妻四妾的,性情更薄情。

反正去会会也好,她自己年龄也大了知道古代最是讲究父母之命,得提前了解下形势未雨绸缪了,她可不想哪天一觉醒来就被一顶花轿给卖了。

“哪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后院之中杀人于无形的法子多了去了,你哪里能应付得来;我不同意你去”

美人纤纤面容带着忧思,韵汐心都要揪起来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有些事你越怕就越应该让我去经历,否则永远都不会应对,你说对吗?美人娘亲,再说我也想看看那侍郎大人的娶了个什么样的天仙,放着你这尤物不要”韵汐闪动大眼故作调皮,美人却还是心里堵得慌

想着这个孩子从小都早智,凡事比许多大人都有见解,是不该把她关在这小院中阻碍了她的眼光;白玉的手指穿过韵汐的漆黑的髻发,叹了口气

“既然你已有决绝,娘就不阻碍你,但是你个小人哪里懂得人心的险恶;记住,出去后无论谁对你说啥都别相信,也别把任何人当朋友,这世上只有娘和绿荷是你可以信任的,明白吗?”韵汐顺着她的意回答

“孩儿明白,谨记不忘,娘亲,菜都冷了,快吃饭吧”把筷子递给美人,边扒饭边望着她,虽然过了这么多年这张脸还是怎么看都不腻,真是老天的恩赐的容颜。

世家里的平妻(五)

端午过后,就是韵汐这一世11岁生辰了

转眼来到这快十一年了,她都已习惯了古代的生活习性,前两世的记忆似乎还在眼前,却又已经不确定哪些事是真的发生过的了。

韵汐出小院的日子转眼就到,美人还在眼前细细嘱咐着礼仪,韵汐认真听着,知道这时代有些世家最是讲究,行差踏错就会被别人指责,家宴里是深闺女子展现自我的地方,美人担心自己,韵汐也耐心地听她讲解完

听完已经到申时三刻(下午两点多),她被美人忙推给被绿荷换上干净的青绿短襟,宽袖长衫,衣衫袖口还绣有嫩绿兰花刺绣,这是绿荷熬夜为她赶制的

她熬红的眼睛还一眨不眨盯着她看,生怕衣服哪里不合适,韵汐拉过她手本想让她去休息片刻,然而外面已经来人来催,没有办法两人就只得匆匆出门。

韵汐十一二岁的个头亭亭玉立,头挽端端正正双髻,脸若凝脂娉婷万种,与绿荷捧着礼物从白玉石桥出了荷塘,美人则在窗前瞧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身影。

走下桥,边上早有人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迎了上来,后面跟着一只青布轿子

她穿着深色褶衣梳着妇人髻,恭敬的蹲下行礼

“奴婢奉祥安夫人之命请大小姐去百景苑,请大小姐上轿”

态度恭敬有加,说完就站起来扶她,韵汐却只嗯了一声,把手交给绿荷搀扶。

大家里的规矩,未出阁的小姐任由低等下人亲近是要被人笑话的,何况这人没得吩咐就起,这是下马威么?若不是美人细细嘱咐她根本不知这茬,这祥安夫人并未安好心啊,韵汐目不斜视上了轿子既没呵斥她也没理她。

一路上她和绿荷小声说着话,那妇人也识趣的退在后面跟着

出了荷塘才接近这些亭台楼阁,山水奇石的,韵汐从未见过古色古香的亭台院府

一路上的景色绮丽,心底也兴奋不已,她想不到古人装修自己院府会动这么大工程,就像装修公园一般,更惊叹古人的建筑智慧。

韵汐一路上是目不暇接,好在轿子走得比较慢,她可以慢慢观光

一群人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到地方,可见整个侍郎府占地之宽,韵汐不得不的惊叹古代当官的有钱。

韵汐在绿荷搀扶下下了轿,周围景色停在一处树林外面,前面是一方小院的入口,一看就不是正门。

仆人们都谨慎勾着腰恭候在两旁等着韵汐下轿,大家里的礼仪从细微末出就能看的见,只有那名妇人在抬着头悄悄打量韵汐,绿荷有所感转头正要呵斥就被韵汐拉住附在她耳边

“绿荷,咱们出门在外谨慎些好,不需惹事不必理会”

晓得这人是不是故意挑事,韵汐有些好笑自己以前宫斗剧看多了,一言一行都草木皆兵,反正这人看也看不出朵花来。

她在外看见眼前不过一方小院,矮矮的围墙爬满植被,然而等她们上了台阶才发现里面自有乾坤

只见院内一片辽阔,整个院景目光所及皆是花木风景,檐下走廊四处都是花团锦簇,正中的拱门前有着一个极大的喷泉

喷泉的颜色五光十色,阻隔了院里的光景,喷泉下面是无数锦鲤热闹奔游,炫彩夺目的水幕自成一方景象。连绿荷都悄悄打量了好几眼,华美的池台与院内景色对比强烈,韵汐不由又为自己这侍郎爹的土豪惊讶了一下,不说这喷泉的造价在古代得多贵,就说这一池子的锦鲤在古代就很难得了吧,还有这每日换的水喂食什么的花销,似乎这时候还没有成熟的养殖技……

韵汐碎碎想着主仆两人就被苑里的仆人继续引进去,里面更是广阔,韵汐眼花缭乱,以为来到了哪里的山林洞府。

转过几个花园,来到一个奇大无比的露天楼台下,繁花似锦,拥拥簇簇,上面一方洁白大理石台立在花海正中央,洁白的石台足有一个广场大小,阳光下隐约见着上面雕刻的牡丹繁饰花纹,韵汐有些哑然,这么大的大理石几辈子来都没见过,这侍郎大人家不止是富裕了吧,韵汐有种自己进了大观园的感觉。

高台上丝缎锦缎,飞舞的花絮落下满台的壮丽,正前连着高高石梯,能看见上面有许多案桌,离得再远的有屏风挡住也看不清,韵汐吞了一口口水拉住绿荷

“绿荷,这我爹是不是土豪呀,这也忒有钱了”这广场大的大理石台,白晃晃的金山呀。

绿荷注意力却不在这“小小姐”绿荷低声喊,韵汐回过一点神,绿荷示意她往后看了看

才发现这一瞬的功夫身后的奴仆全都不见了,韵汐赶忙拉着绿荷四处绕了个圈,我去,诺大的地方就只剩下她与绿荷了。

绿荷紧张看着她“小小姐,那婆子和下人们都不见了,怎么办”韵汐想说我怎么知道。

真是奇怪自己不过多看几眼的功夫这些人是怎么悄悄溜的,难道有什么密道不成?

韵汐拉着绿荷不慌不忙往后返去,可进来没几步,出去却是半天都找不到路。

两人转转绕绕,周围景物是越来越陌生,韵汐知道恐怕是着了道了,她以前只听说过古代有五行八卦的阵法,难道这是让到自己给遇到了?

只见四处视野开阔,也不见树丛遮挡,若不是自己记忆力出错找不到路,就是这阵高级了,她是不懂的,她连围棋都懒得学,更不会翻这些五行八卦的书。

她只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目的,韵汐郁闷,这一刻她不由想起美人的叮嘱来,美人还真英明。

她也不找人了,拉住绿荷止步,他们若是有心躲着她们找也找不着,不如就呆在原地,在阵中只会越走越偏,韵汐就想古代阵法再厉害也比不上现代的钢筋玻璃吧,全开放式的也不是没有自救的空间的,只是可能要闹点笑话了,可这也比出更大的事强。

于是韵汐拿出身上的青翠竹笛绕了绕看了绿荷一眼,绿荷立马意会跑到一边折了一片叶子过来,两人心思一致,放开音量大声吹开来。

既然不会破阵,只有用声音求救了,希望今晚设宴小院来往人多,有人能听见这杂乱的声音。

韵汐不知道的是这地方一般的下人进不来,客人们这时候都在正屋里做客呢。

世家里的平妻(六)

院外,现下则是另一方光景,梧桐树下,郁郁葱葱的梨树苗边立着一白衣少年,他摇着头拍打着手里的折扇,正打趣着对面的少女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皎皎风姿,几年不见,云裳妹妹风貌更盛”

白衣锦服的男子手执折扇,玉簪束起高高的长发,好似翩翩佳公子,吟吟笑着这番诗情画意,张扬盛气矜贵。

他对面的娇小女子,则正身着粉嫩宫纱徐徐走来,仿若出尘仙子,头挽垂云髻,五官清丽姿容娇美,闻言抬头带着身后一众奴仆停下,眼前少年的俊朗让少女脸红地低下头娇嗔

“云裳见过肖扬哥哥,肖扬哥哥更是月华风姿,气质出尘,又何必来诺耶我”手挽着轻纱捂嘴憨态可掬。

仔细一看男子容貌确实秀气,比女子精细更盛,英挺的眉,漆黑的眼,削薄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俊美柔细。

被人夸赞男子却不甚高兴,他眼神暗了暗“男子当以功绩为荣,哪有以容貌评佳,云裳妹妹慎言”女子闻言不在意的笑笑

身后又风风火火跟来一男子,他一边试图越过女子奴仆嘴里一边喊着

“云裳妹妹,我们自小相识,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这端午佳节我都守着你,你……”

他话还未说完瞧见身前的男子,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男子斜视他一眼对着女子笑笑“原来是光禄寺卿杨大人的大公子呀,有礼有礼,这端午佳节公子不在府中共享天伦,何以在侍郎府追着我表妹跑啊”

男子玉树临风,低低的笑声听得人舒坦,男子脸红起来,竟羞羞答答捏着衣摆低着头站在奴仆身后,少女有些又气又羞转过头瞪他一眼

“杨公子还请自重,这样跟着我一个闺阁女子身后被人瞧见要被说闲话的,公子不顾及自己名声我却不愿名誉受损,还望公子多思量。该说的话我都已说尽,请不再要纠缠”躲在奴仆身后的男子脸色一白,

女子不理他回过头对白衣男子娇笑着说“肖扬哥哥,咱们去里面逛逛吧,你许久不来这里可是添了好几处景色,我带你瞧瞧保证你赞不绝口”热捻的语气瞬间拉近两人距离,李肖扬其实与这个表妹并不很熟,不过看在她明显极想摆脱这杨家公子份上点点头,况且她语气带着少女的殷切,娇美憨态,美人在前他自然愿意解困,李肖扬握着扇柄示意女子先行,女子急忙先行一步,见两人进了院子身后男子也不敢再跟过去。

一众奴仆都留在了百景苑外守着,院子里的景色独到,瑰丽也只有主子才有资格去欣赏,奴仆是没有这样的荣幸的,这也是为何女子提出进来赏景,有人守着旁人进不来。

两人进去院子女子脚步明显轻快起来,步子仍迈得淑娴,可见平时很注重礼仪。李肖扬面上云淡清风,对这里的美景已经见惯不怪,李家的孩子从小都在院里玩耍,外院的景色是入不了眼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一桃花林前女子忽然转头,头上的步摇叮聆拨响,明眸皓齿,粉衣衬得容颜娇美,她娇声催促

“肖扬哥哥怎么走不快了,赶紧着,还远着呢”扭过头俏皮的继续往前走,男子神色平淡,摇头笑笑,对小女儿的心思不甚在意,佳偶伴侣,粉色烂漫,最是增添气氛的地方。

绮丽的景色伴着少男少女活力生动倍增,女子一路叽叽咋咋说着那杨公子的难缠,男子也只摇头笑笑,偶尔宽慰两句,大家里出来的孩子最是知道如何避重就轻。

不一会,两人左转右转很快就来到一方池塘,碧汪汪的水塘布满了荷叶“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是一番锦鲤游戏,欢腾热闹的景象,小小的假山仿造峭壁瀑布流下山泉水,清澈水花落在池塘零散的荷叶,荷叶上无一朵花蕊,女子手里採了一朵鲜艳芍药,红灿灿的印得人比花娇,娇滴滴的声音伴着手指着荷塘

“肖扬哥哥,猜猜这荷塘为何没有花朵”娇俏的眼神闪着顽皮,男子从荷塘收回眼眸

这地方确是奇思妙景,引泉水的假山构造,还有温热的泉水都很奇特,回头看见少女娇俏的小举动对小女儿的心思无奈,他对这表妹可没这心思

“这,我哪里知道,难道进了你肚子了,云裳妹妹可是最贪吃的。”

假意调笑,女子正要娇嗔,李肖扬突然抬手示意,眼眸一眯,仿佛静静听着什么。

果然荷塘四周虫鸣鸟叫中似乎还有隐约的丝竹声,哪里来的丝竹?

李肖扬有些疑惑,听了一会又像杂乱的音,李肖扬看了看她“你家今天还请了客人吗?”

女子老实的摇摇头“不曾,听母亲说今晚家宴和往常一样,除了多了云翔公子还有我那个久病的姐姐,再无其他人”她对男子是知无不言,男子往声音的地方又走了几步,女子似乎也听到了,他转过头眼里透着兴奋

“走,咱两去看看,这到底是咱家谁这么有雅兴又这么胆大”女子却有些胆小,摆摆手

“还是别了吧,万一被人发现咱两就完了,还是赶紧走吧”男子淡笑

“万一是哪位佳人才子呢,有如此雅兴不去瞧瞧岂不可惜”

闻言女子面容垮了垮

“怕肖扬哥哥是想去会会佳人吧,可惜这声音倒像是不通音律的粗汉子奏的呢,看来肖扬哥哥喜欢糙汉子呀”

无伤大雅玩笑,很好的化解了尴尬,也更显得热络,李肖扬杨扬嘴角挥舞扇子不让人拒绝

“走,去看看是佳人还是妹妹喜欢得糙汉子”“你…肖扬哥哥太坏了…”男子让开大笑往前走去。

两人走到晚上宴客的内阁就停步了,原因无他,内阁晚上宴客,白天五行八卦阵全都开启,是为防有心人做手脚,这一大家子都是权贵是不能出差错的,谁若这时候闯进去是要被罚的。

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女子抬头看了看天色

“这是怎么回事,这时候不应该会有旁人在里面呀,下人们更不敢这样”

李肖扬收起扇子,在手心拍了又拍

“我也不知道,只有进去看看咯”

娇颜瞬间一紧“进去…这不行,要是被发现就惨了”

男子抬脚就往里走去“那我去看看,你就不用进来了”

不给人反应的时间摆摆手,一会就没了人影,女子则纠结的站在门口,想进不敢进。

世家里的平妻(七)

男子进去东跳西拐格外熟悉这里的布置,这个地方的工匠当初还是他外公找来的他自然不陌生他转过一方假山声音瞬间放大

韵汐和绿荷还在不停的吹着,她不知道这地方看着空阔,实则外围全是大石和树木阻挡声音,若无人进院也是听不到,只能说她运气好。

李肖扬悄悄往音源走去,只见竹林前坐着一绿衫女子,手握青竹笛,诗情画意奏出的音却破坏美感

另一抹像侍女的绿影则立在她身旁,肖扬没想是位女子,看衣饰也不像下人,他上前几步咳了咳,尖叫刺耳的声音终于停下,那绿衫女子转过头来。

肖扬抬头看过去,这幅情景就成了一生的梦魇,一时光晕乍现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只见鬓珠作衬,双目如星复作月,脂窗粉塌鉴人,眼眉妖意横生,未见媚态,妩然一派风姿,抬眼间,唯少世间佳态。

“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

李逍遥不由吟出这两句倾世佳人诗句,此只为天上人间的容颜,世间哪得几回寻的佳人。

他自认自己长相俊美非凡,至今未见过哪个容貌胜过自己的女子,身边围绕的庸脂从没有能进他眼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见到这样的佳人卓资,他神情颇为动容,整颗心一瞬就陷落了。

而韵汐回过头只见那人呆呆人望着自己,有些奇怪,在古代这样盯着一女子看似乎不好吧,看这人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剑眉凤目,鼻正唇薄的,手上握着镶玉锦扇一派贵公子样,一看就是有钱的。

韵汐没见过古代男子,有点兴趣,她站起来拍拍裙上的落叶

对他晗了晗首示意,媚眼弯弯淡含笑意“公子,不知可否帮帮忙,我与婢女迷路在此不知如何出去,已呆许久担心家中长辈着急”

李肖扬只觉得浅笑媚人,整个人飘飘忽忽,有些能理解平时看着自己发呆的女子们了。

“公子,公子…”

啊喂,能不能别看着人发呆呀,绿影与韵汐对看一眼,都觉得这个公子有些奇怪

回过神来的李肖扬神色略有尴尬摸了摸鼻子

“咳,咳,在下失礼了,姑娘勿怪罪。在下头次见到如姑娘这样的美人之资,顿时看呆了。惭愧……姑娘这是遇到难题了吗?”

温润的嗓音不显轻浮,韵汐心里却翻翻白眼,一看这人就是个好色的,刚才不都说迷路了么,也不知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韵汐打量了他一下“公子,我与婢女被下人带到此,下人却不见了,我们头次来这,找不到出路出去,不知公子能否带带路”这时李肖杨已经勉强移开眼,却还有些魂不守舍

“啊,姑娘是被下人带到这里的?下人怎么会带姑娘来这,这里除了布置的人其他人是晚宴前是不允许进来的,姑娘不知道吗”果然有阴谋韵汐心里暗叹

“我也不知,我是头次来这府上,确实是被下人从树林前的小院带到这里,那里还有个喷泉,若是真无意闯了主人禁地那还是应该赶紧出去的好”

李肖扬悠悠忽忽只隐约听到个,喷泉???什么东西,他疑惑,想了想才问

“姑娘说的是五光十色,喷水的金玉满堂池吗?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身份,我让人通知你的长辈”

一瞬李肖扬便恢复了如玉公子样,言语露出世家公子礼仪。

他想,面对外男女子一般都会有所顾忌,所以通知长辈叫人来寻是最避嫌的办法。

韵汐只在心里吐槽俗气的喷泉名,也对古人不通人情的呆样惊讶到了,叫了长辈来不就告诉所有人她闯了禁地了吗,她只要不傻肯定都不会同意,勉强的笑笑

“哦,是金玉满堂池呀,是我见识浅薄了,不知公子为何也会在此,与侍郎大人是何关系?”

李肖扬愣了愣,怎么问到侍郎大人去了,而世家礼仪和这娇美的佳人又让他不能不答

“在下是侍郎大人的亲侄,姓李,名肖扬,子清培,姑娘是祥安夫人请来的贵客吧”

把自己身份说得清清楚楚这是委婉回问她身份了

韵汐只能装傻“哦,原来是肖扬公子,失礼了,公子还是先带我们出了院子在详谈吧,此处并非说话的地方,不小心打扰了,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韵汐不会忙着告诉他身份,万一是和祥安夫人一伙的那不就完了,虽然看这小伙呆呆愣愣的也不一定认识她。

韵汐稚嫩脸颊透着妩媚,李肖扬只觉得整个人都是飘的,怎么带着两人出去都是飘飘然

三人出了宴客的院门,前面已经不是喷泉,而是耸立的青葱松,十几人合抱的粗细年份应是不小,明显不是刚才进来的地方。

既已出来,韵汐也不用顾及其他,况且她也不认识路,于是对他妩然一笑

“听你说了才知道按理我还应该唤你一声表哥呢,祥安夫人可是我嫡母,不知公子是否猜到我是谁了”!!!韵汐狡洁的笑笑故意卖个关子,然而还没出院的李肖扬被石阶畔了一下,把他给惊到了

嫡母?那不等于说是侍郎千金了,自己二叔何时多了个女儿了,云裳又哪来姐妹呢。

肖扬心底疑惑,抬头眼神多了探寻

“在下不知尚书大人何时有了两位千金,没听说云裳妹妹有亲姐妹呀,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看小哥把自己当坏人眼神,韵汐心底吐了吐舌头

“公子不知也是应当,因为我多年来从未出过门,今年是奉侍郎大人之命前来端午小聚,也不知怎的就被奴仆带到这里,还多亏公子解了我的困,小女在此谢过公子”

连谢带说明的一句话催的他心底疑惑更盛,称二叔为侍郎大人,祥安夫人为嫡母,难道是自己二叔养在外宅的私生女,这一想到这他整了整面色

“不知小姐如何称呼,我带你去找祥安夫人吧”他只想直接把人带去确认身份,从这可以看出他便不是个喜欢弯弯绕绕的性子。

韵汐微蹲“小女元宝,有劳公子”

肖扬微微点头,三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了这方小院,出了院子路过方才进来树林,少女已经不在,肖扬直接带着主仆两往主屋方向去。

世家里的平妻(八)

婉转大气的楼阁,坐落于正轴线上背靠人工湖,沉香烟熏,紫檀小塌,围着坐了一屋子人,屋内华衣丽锦,珠台金饰

“哎哟,我家这不成器的那里能跟你家的小神童比呀,今年虚岁不过八岁,所作诗词都让簋惠先生赞不绝口”一个头戴赤金牡丹身穿深蓝色褶裙的夫人正对着上位的祥安夫人说话

其他人也都恭维着“是嘛,簋惠先生的评价,那确实很难得”,“看来国公府后继有人了”……

祥安夫人坐在高位手扶了扶头上血玉珠钗笑脸盈盈

“就是小孩玩闹,你们还夸他,到时候我更觉得自己不得了了”;

一身着深色绿衣的妇夫人接过话

“夫人是太严厉了,小公子小小年纪就惊才艳艳,正是我们旁人羡慕不来的”

另一头戴蝴蝶珠钗的年轻夫人也笑着说

“夫人是人上人,比我们见识广博,自然按着光皇孙贵女来教养,哪是我们这些俗人能体会到的”

他们夸得起劲,祥安夫人面上都谦和笑着应承,姿态祥和贤淑,心里却不太在意。

这说的是祥安夫人长兄家的小儿子,这孩子刚出生亲娘就没了,国公府担心新世子夫人带不好幼子,便送来祥安夫人这里寄养几年,顺便让她沾沾儿女福气。

如今孩子得了大家的青睐,她应该是脸上贴光的,大家夸赞她教养有加;

然而她自己无所出,别人家孩子再厉害也不是她的,越是夸赞反而越不是滋味了,心里泛酸,她手轻轻放在了小腹上。

祥安夫人五官娇小,脸盘有些瘪凹胜在一众夫人中年轻娇美,她抬了抬头示意

“各位夫人尝尝我这府中的桃花酿,我亲手酿造是去年新开的鲜桃花加上初晨的露水,陈了一年刚出窖的,给各位喝个新鲜,酒味不浓胜在滋美养颜”

祥安夫人最爱研究各种新奇的吃食,每年宴席都会安排自己的新品佳酿给众夫人品赏。

各位夫人握着手中的金盏浅嘬,一位体胖的夫人更是猛喝了几大杯,喝完笑呵呵的

“夫人酿的酒都是佳品,我们谁人不知,这桃花酿真是滋美,夫人家真是个个出人才,人人顶着半边天呢”

她脸上的肉随着说话上下翻动,各位夫人都不动声色皱了眉头,这位胖夫人在李家是出名的言行鄙陋,连恭维话也说不清雅。

据说是从小遗失在外没有得到好的教养,若非看中她娘家后台,是嫁不进李家来的,与她成妯娌各位夫人面上不显心里嫌恶至极。

祥安夫人看不出异样随意和其他夫人说说听听,胖夫人也习惯了被冷落,自己喝着酒也不觉不快,晚宴前的宴客似乎其乐融融。

“夫人今年举办的端午盛宴,不知有什么有趣味的安排没有”

是刚才穿蓝衣的夫人问话,她瘦瘦小小五官却端正,正紧挨坐在祥安夫人下手

祥安夫人举着杯盏歪歪头显然与她关系甚熟

“和去年差不太多,倒是增添了一些小玩意,晚上见着就知道了”

“夫人还跟我们打哑谜呢……”她话还未说完就见门口有下人进来通传

“祥安夫人,大公子求见”屋里里说话声渐小,祥安夫人则慢悠悠的抬起头

“哦?肖扬,不是才出去吗”祥安夫人有些薄醉,体态散漫,旁边的夫人提醒她

“祥安夫人,怕是大公子有什么事吧”祥安夫人才揉揉头摆手

“去请大公子进来”

听见通传,肖扬就带着韵汐直接进去,走入里映入眼帘的就是祥安夫人歪斜的靠在塌上的样子,空气中还散着薄薄的花香酒味。肖扬目不斜视低头单膝跪下

“肖扬拜见祥安夫人,拜见各位夫人”

姿态恭敬,一进这全是穿金戴银的屋子韵汐就亮瞎了眼睛,果然古人才是土豪的鼻祖,瞧这一个个头上都带几斤黄金。

见李肖扬跪下她也赶忙蹲下屈腿行礼

“小女元宝拜见祥安夫人,拜见各位夫人”

韵汐对她这一世的名字不止一次吐槽,不明白一个有才情的美人为啥会给自己女儿起这么个土财主家的名字。

“奴婢拜见祥安夫人,拜见各位夫人”跟在后面的绿荷也跟着行礼。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顿时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众人瞧大公子身边的绿衫女子瘦弱简朴,神色各异的打量,祥安夫人扬了扬头扫见了肖扬旁的瘦弱绿影,眼神瞬间一利。

祥安夫人没应答,大厅里的氛围更安静了些

这边肖扬微微仰头“婶婶,肖扬又来打扰您喝酒了。我在路上遇到位姑娘,不小心迷了路,说是您的至亲,我不认识就把人给您送来看看”

不失敬意又温润如玉的表述,让祥安夫人脸色微微缓和,她放下杯盏摆弄下手上的翡翠玉镯,周围的夫人都静了声

“肖扬这孩子就是个热心,最见不得谁受了罪,既有这怜香惜玉之心就应该问清了是谁,别领错了人进错了门,就不好了”

现场气氛一滞,祥安夫人认识这女子?

“婶婶说的是,只是见这姑娘可能与婶婶相熟,不知婶婶可知是哪家的姑娘,我给送回去”

不动声色地解释让祥安夫人深深笑笑,她殷桃嘴角高高翘着眼神涣散,趔趄的站起来瞅着地上瘦弱身影摇摇头

“跟个鹌鹑似的缩在地上,我哪知道是谁呀”三分醉意,七分恶意。

肖扬更加证实了心底所想,那个坐在下手的瘦弱的妇人眼角一顿,跟着站到祥安夫人身边

“这是谁家的呀,中途进来扰乱一屋子桃花香味,打断大家兴致。抬起来瞧瞧吧,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

祥安夫人目光森冷,韵汐低着头无所感,绿荷却是紧紧握着手帕,想着这曾经小姐居所的地方,就满眼湿意…

韵汐抬起头来前面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华衣夫人,一个眼神犀利一个眼神惊讶

韵汐一双细媚的大眼透着伶俐,看得祥安夫人眼里忍不了的恨意。

韵汐抬头间周围就响起抽气声音,只见少女细嫩的额头饱满圆润,巴掌大的瓜子脸五官精细双眼妖媚,姿态清冷从容,天生媚像,也像极了一个人。

韵汐见她周围人一直一眨不眨打量着她,有些不解。

而那位被人嫌弃的胖夫人这时却是站了起来,桃花酒后劲十足,她不停打着酒嗝

“祥…祥安夫人,我瞧着怎么是柳如霜来了,她~嗝~她不是关在荷塘里呢吗?”

祥安夫人身边的瘦弱夫人面色不善瞪她一眼“醉了就好好坐着,逞什么能”

胖夫人有些惧怕,被拉着坐好,韵汐寻思柳如霜不是娘亲的名字吗,

祥安夫人转过头却是对着肖扬冷笑

“这位姑娘我并不认识,你好好问问为何胡乱与我攀亲”

肖扬不傻随意问了,韵汐却认真的答了,随着她每解释一个字祥安夫人眼神就冷一分,状做不经意地轻笑

“原来是咱们尚书府的大千金,从没见你进我这院子一步,今个是吹了什么风了?”

端庄坐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韵汐不紧不慢仔细回答

“祥安夫人错怪了,小女自降生以来从未出过院门,与娘亲恪守长辈教诲每日在荷塘为族人祈福祷告,今日是父亲传令前来小聚,才得以出院门”

这些女人弯弯绕绕多,话一说完,祥安夫人身旁的夫人就冷笑一声

“这当女儿的不懂孝顺谁又能强求,自己不愿认嫡母死赖在院子里,拿长辈作甚筏子”话说的不留情面,韵汐呆在当即反驳

“夫人此言差矣,我未降生前听娘亲说却有长辈多次告诫娘亲礼德,娘亲正因尊长尽孝才愿守在院里为族祈祷,这个是哪些长辈告诫夫人若不知可以多问问。此为大义之举,夫人不说敬佩,怎还不屑,难道祈福是件可耻的事吗?我对祥安夫人也并无不尊,一直以来谨尊教诲不敢离开荷塘,唯恐长辈怪罪,今日出来之后就第一时间来给夫人请安,怎么会说成我不认嫡母,还请嫡母明鉴,夫人解惑”

句句反驳,顶得那夫人一时找不到胓击的地方,有些羞恼脸红指着她的脸“你…”,她们想欺负年幼的元宝,也要看身体里的灵魂住的是谁。

祥安夫人娴雅大方的拍拍那夫人,上往下俯视着韵汐的冷笑几声

“果然像他娘,一样的伶牙俐齿,目无尊长,美艳娇媚”

最后几乎带着咬牙切齿,韵汐总算明白这祥安夫人为何仇视自己了,换做谁有个比自己美丽百倍的平妻都气不过吧,好吧,韵汐有些幸灾乐祸了。

此刻跪着的肖扬却有些惊讶,本以为会是个私闯的私生女没想竟是荷塘那位平妻的孩子,他的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世家里的平妻(九)

韵汐总算知道娘亲在这家里的地位了,在座的估计都说不出什么好话,韵汐也不打算继续蹲着了,想佯装腿麻摔到地上

肖扬却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她,握着若软无骨的手腕肖扬心底荡漾起来“妹妹小心”韵汐快速收回手“谢谢”你妹。

而这一幕还被正要进屋的云裳撞见,她是刚从小姐的院阁出来听说肖扬来了急忙过来的,她一进门就看两人牵在一起,妒意横生冲进屋内就喊“肖扬哥哥,你在干嘛”

双手绞着委委屈屈,娇颜写着控诉,一众人视线都望了过来,韵汐只能蹲在地上装鸵鸟,暗叹古人早熟,她俏皮地伸了伸胳膊,肖扬心中涟漪更深。

祥安夫人开口制止住她

“云裳,过来娘这边,怎么跟你肖扬哥哥说话的”

警告中带着维护,惊醒了云裳,她怒瞪肖扬一眼冲到她娘的身边,像个小屁孩一样寻求大人保护。

大家视线落回韵汐,带着蝴蝶珠钗的夫人开口

“夫人,这孩子既然是侍郎大人的孩子就该尊称您一声嫡母,作为女儿端茶倒水,行跪拜礼是不是都应当呀”

她挽起耳边的碎发,提醒了众人,既然在座的都说不过她,不如让她立立规矩,她是侍郎千金别人为难不了,嫡母却是她应该伺候

祥安夫人若不在这把规矩立好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可祥安夫人却会错了意。

祥安夫人盯着这张相似的脸,只要想到她跪在自己身前伏低做小就觉得解气。

抬抬头示意身,韵汐无奈一笑

“夫人说的是,我既然来拜嫡母,自要礼数俱全,刚才是急着给嫡母介绍身份,既然嫡母已然认可,我自然要行该行的礼数才是”

一口一个嫡母,喊得祥安夫人心堵,韵汐不忸怩地跪下行了三个扣拜大礼嘴上说着

“女儿元宝叩拜嫡母,愿嫡母福寿安康,健康长寿,多子多福”

福寿,长寿,多子?是恭维老人,还是讽刺她,她脸色乌云密布,恨得牙痒,倒是个牙尖嘴利的。

她不喊起韵汐就一直直直跪着,她与旁边夫人聊起闲话,韵汐跪得膝盖发软,过了大半天才传来她阴冷的声音

“行了,跪得我累得慌,在侍郎府要恪守本分,尊师重道,别一天天歪门心思多”

今日宴客,她也不能做的太难看,勉强为难下过后再找她算账。

话里韵汐身份是被她认下了,却当着众夫人面暗讽她心思不正,这不是败坏她名声来吗,第一印象就留给众人这样,过后出点差错还不知会被怎样言语,云裳在一旁暗讽,韵汐却不懂这些门道的。

她赶忙掏出棉布手绢包着手接过仆人伸过来的茶,转手直接递了上去,祥安夫人却垂着目继续训着话'

样样警诫中带着指责,韵汐只能一直一动不动地跪着,心里直骂这无良的嫡母

等她说的差不多的时候,韵汐立马插空直愣愣两手举过头顶递茶,这样子又让她心里堵得慌,似乎只要和那女人相关的都会无端让她难堪

茶碗还冒着热气,她只随手退下手上一个镯子,随意摆摆手

韵汐放下茶碗又郑重其事地跪下行了礼

“谢嫡母赏赐,女儿谨记教诲”管她喝不喝茶,韵汐都当她是认了,拿着手镯站起来,她膝盖已麻。

还想用烫茶杯烫她,好在她早有准备。

这边祥安夫人不情不愿表示了,一屋子的长辈也不好空手,都掏着东西说着母慈子孝之类的话,宴厅气氛稍有回升。

这一趟韵汐是赚了,金银玉的捧了一堆,不管成色如何总是无本之财,肖扬给了一块上好的玉佩,而粉嫩少女只给了一串不起眼的珍珠手串。

一番假热闹的介绍后,下人给韵汐搬来了席塌,祥安夫人借酒醉带着女儿离了席,几个夫人也跟着相继离开。

诺大房间最后只剩下韵汐和零星几个人,好好的宴会就这样被打散来,还不知道走的那拨夫人在后面如何编排,不过韵汐现在还理不清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祥安夫人故意冷落着她,就是要让她被李家圈子孤立。韵汐到乐的清闲,侧过头见绿荷还神色紧张不由好笑

“我说绿荷,再捏帕子就坏了,轻点捏啊”

绿荷低头看着被自己揉搓的梅花锦帕子瞪她一眼

“大小姐,你还笑~奴婢刚才可是替你捏了一把汗,你一个侍郎千金何必要和那位争锋相对,这可不是荷园,哪能由着性子来…那些走了的夫人怕都是对你有意见,你今天这样说话可的得罪了一大堆人知不知道…”一开口就说教,韵汐是怕了她了

“绿荷,你没听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吗,我一开始不给点震慑,这句话就会反着来,放心啊,我有分寸”

对付这种女人一开始就不能轻易被打压,不然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弯弯绕绕的在等着,就像上辈子的那拨亲戚一样,不能让他们试探到底线。

然而韵汐不懂的是,这是在古代,是一个尊崇孝道女德的时代,流言大于天。

不被自己亲戚圈子接纳的人,必定德行有亏,对以后的嫁娶影响甚大

绿荷继续说教韵汐自顾自斟酒吃菜填肚子,好等着晚上开战。

夕阳西下,坐在厅里的夫人都在慢慢离开,也不见仆人有通传,韵汐察觉不对劲时只剩下那位酒醉的胖夫人,还是有人进来拉走她才反应过来,她带着绿荷悄悄跟在后出去。

天色已暗,从院门里看见一条直通的大道,没了下午来时的喷泉和小路,走进里就能听见杯盏筹措,韵汐心想完了,宴会已然开始。

下午见到的大理石台此刻摆满楫塌,人影憧憧,韵汐两人跟在入口处就被拦下,等到有人去证实回来,已经折腾里好一会了,韵汐知道又被算计了。

进去后急急从屏风后走到女人们宴客的一边,一进里面就是花团锦簇,金银闪耀的,才走进屏风各种各样的打量就看过来,仿佛都等着她一般

宴会上安安静静,韵汐进来时身边只跟着绿荷,只得大大方方走到最前先把礼行了,低着头

“孙女元宝,拜见老祖宗,愿老祖宗福寿安康,拜见嫡母,愿嫡母姿容永盛,拜见各位夫人,愿各位夫人金康平安”

这话是美人教的,她话语字正腔圆,然而无人应答,整个地方只有韵汐说话的声音,很是尴尬。

此时上方一带着翡翠头巾的老妇人在祥安夫人搀扶下慢慢坐正,也没人叫起,大概隔了一两分钟才听见上头传来沙哑的声音

“这是谁呀,瞧着忒眼熟了”

轻傲的语气,让韵汐心里一沉,这时就听见祥安夫人在她耳旁解释,老妇人才反应过来一般

“哦,原来是咱家的种呀,难怪瞧着眼熟了,怎么现在才来,这是来干嘛呀”

话语带着不善,祥安夫人没说话了,韵汐只得淡笑着一五一十的解释,心里郁闷这些后宅女人的小手段,韵汐还心想许是老年人注重礼仪

谁知还没说完这老妇就握着酒杯砸了下来,韵汐眼疾手快往旁边躲开,众人被一幕惊到了,上面却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孽障,还敢躲。和她那娘一样,目无尊长的东西,开席半天了才来,要我们老辈等着是吧,不把我们放眼里,反了~滚,不愿意来就滚…回去…咳…咳~”

她说着话呼哧呼哧咳了起来,吓得旁边众人赶忙上前顺气,祥安夫人冷着眼

“母亲,你别生气了,当心自己身体,小辈不懂事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要顾及着自己身体才是”,“是呀,是呀,都是小辈的不是”,“老夫人,您可别气了,你想怎样我们都帮你出气”不高不低地劝解更像是在怂恿。

韵汐闭口不言,等着上头发话,老夫人这么针对自己,无视祥安夫人的手段,有问题吧。

过了一会老妇人才缓过气来,咳得满脸通红,怒瞪着韵汐直骂

“畜生,晦气的扫把星,一来就不得安生,目中无人,顶撞长辈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是吗,滚~给我赶回去咯~”

呃!老妇的火气止不住,周围夫人的眼光也露着嫌恶。

韵汐却有些郁闷,自己也没做啥呀,不过晚来了会,何至于啊喂。

韵汐的心里还是人人平等,相互尊重的观念,虽然读了许多书,却对这里的人情道理是一窍不通。

她在荷塘与美人相处惯了,哪里知道与长辈说话讲究礼仪,只能应承没让回话就得闭嘴的道理,更不知道孝道就是表现德行的方式

她下午与这会的行为,在当场人看来就是大呼小叫顶撞长辈不懂礼数了,德行有亏的人,自然让许多夫人厌弃了。

祥安夫人安抚着老妇人抬起头来瞪着韵汐

“逆子,还不快滚出去,看把你祖母气得,你要气死你祖母吗?”

像是顾及老妇身体一般疾言厉色,老妇人还在抬着手

“滚…滚,啊哈~赶出去,扫把星”

颤巍巍的大口喘气,韵汐看着都替她累,却直挺挺跪着

“祖母你这是咋了,要不要叫郎中来看看要是旧疾复发就麻烦了,别心火俱焚气坏了身体呀”

老妇气得嘴里直说“滚…滚~”

祥安夫人大喝“闭嘴,还嫌事不够多吗,去叫老爷过来,就说老妇人身体有恙瞧着严重了……”

嘱咐旁边的奴仆出去找人。韵汐不再开口,再开口就做实了目无尊长的帽子

以祥安夫人为首的一众人人故意心神慌张来来去去,扰的老妇人心神更加不宁,等有人群走近时,老妇人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喊

“哎哟喂~不行了,我这心里难受呀,气死我了呀,家门不幸……”

未走近的的人当首的是一棕红锦服的中年男子,儒雅的面容闻言一惊,赶忙加快步伐

里面有未出阁女子的早已立起屏风阻隔起来,所以一群人进来视线就直直对着高台,只见老妇人在高台上低嚎,祥安夫人则慌张伺候端茶,下方还跪着一个绿衫少女,那抹绿影让肖扬心神一跳,众人也不知什么情况,急忙往里走。

中年男子急急走到老妇人身旁查看

“娘,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快去叫郎中啊”

他对着身旁小厮大吼,祥安夫人在旁用手绢搽了搽眼睛

“老爷,你可来了,娘突然这样可吓着我们了,你快劝导劝导娘吧”,中年男子看她一眼“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顾好娘吗?”两人连语气都同出一辙,到这里韵汐也猜出这男人是谁了。

老妇人老神在在的坐在上头,一会心慌一会体乏

祥安夫人对着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解释,似是有些为难又担心说错话,把韵汐迟到家宴目无尊长顶撞长辈行为说得入木三分,韵汐都不由为她的说辞鼓掌,男子听后温雅的脸上有些温怒。

他憋着气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瘦小身影,继而转过头对着老妇人说道

“娘,你这又是何必动怒呢,自己的身子为重,我们这帮儿女都在您眼前尽孝,你有何想不开的呢!您想要啥我们都依着您,您老是我们家中宝要看顾好自己才是。…稚子无罪,求娘原谅她吧”

最后两句话竟然是在为她开脱,说的小声只有他们几个人听见,老妇人听过勃然大怒居然一耳光给男人扇去

“混账,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娘了,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不赶出去了就别来见我”

从这能看出这老夫人性格中的霸道来,当着族人的面毫不给中年男子留面子,中年男子被扇了一巴掌也愣住了,清秀不带岁月的脸上顿时显出五个掌印,祥安夫人扑了过去

“老爷,你没事吧,疼不疼”又转过头“娘,你何必为难老爷呢,谁是惹您的罪魁祸首,你该对着他,咱们才是一家人呀”

话里话外不掩饰的厌弃,中年男人被打脸神色不明,心里憋着一团火

“孽障,你是如何惹你祖母生气了,还不快去给祖母道歉”

韵汐直起身板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文雅的中年人,她脸上流光溢彩的面容让男子一时失神,心中怒气也被浇得一丝不剩,勾魂摄魄的大眼透着稚嫩瞧着他,眉眼间全是熟悉的清冷,也像极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个人,心底泛出柔软眼眶甚至带出湿润。

他身旁的祥安夫人眼角一暗忙拉住了他的手

“老爷,您别气着了,娘动了大气,闹成这样,你该罚就要罚,在不忍心也要给娘一个交代”

这话给老妇人递了话头,只见老妇人在上面使劲拍着椅子怒喊

“我在这家没有说话的权利了是吗,一个目无尊长的东西,我还罚不得了”

老妇人使劲闹腾,然而中年男子不发话就显得无力了

这时,后面一绿锦男子见状正要说话被头戴蓝蝴蝶的夫人拉住,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他望了望韵汐也不再动。

他是老妇人的二儿子,许是知道了这是大哥的家事不好多嘴。

这样都无人搭理,老妇人开始大叫嚎哭起来

“他爹呀,你去的早呀。把我留在这,没一个孝顺的呀,事事都不顺我心,要把我气死随了你去呀……啊…哇…”

韵汐瞧着这人说哭就哭的泼样,只余下惊叹了!古代不是最讲大家风范的吗,这样子哪有半点礼仪样。

世家里的平妻(十)

老妇人的哭闹还是蛮有用的,起码李家人神色中带了指责,宴会上若传出惹老人哭闹的事,李家人难保被指责不孝,这是会影响风评的。

中年男人眨了眨干涩的眼眸,目光深深的望着韵汐

“你叫什么名字?”好嘛,亲爹连名字都不知道~木然回了

他听了后整个人泪眼盈盈,面上带着欣喜

“元宝,好啊!是元宝…我们的元~宝~”

韵汐郁闷,元宝有什么好?旁边祥安夫则急急拉住他

“老爷?你不管娘了吗?”话语带着颤抖。

中年男子才回过头

“我什么时候说不管,让你服侍好娘,你就这样服侍的?”

质问的话让祥安夫人发抖

说完他对着老妇人跪了下来

“娘,您消消气吧,是孩儿不孝,孩子惹你生气是我没教导好她,您要打要罚冲我来吧,是我这当爹的不对”

老妇人还在悲切的哭,瞪着眼咬牙

“好,好的很,你见了那张脸就姓啥都不知道了是吧,真是我的好儿子,我敢罚你吗侍郎大人;好,我不也罚她了,让她给我滚回荷塘去,我眼不见心不烦总行了吧”

老妇人退让了中年人仍是不愿

“娘,还是请你责罚吧,犯了错就应该受罚,元宝是我的侍郎府千金怎么能一辈子呆在荷塘呢,她以后也要嫁人,既然是我的女儿自然要按千金的教养来教才是”

中年人态度异常坚决,两人你来我往都不妥协,老妇人终是被侍郎大人气得扶了下去,离去前还愤愤瞪着韵汐,韵汐暗忖这侍郎大人对自己的维护,。

好好的宴会闹成这样,谁也没心情再继续,家主的私事不好插嘴

然而该应酬的还是要应酬,家宴就是提供机会的地方,达官贵人的亲戚多了还是要攀附,

客人们在绿衣中年人的安排人下都陆陆续续回到自己座位又杯盏筹措。

官场上,男子间应酬本就以利相交,谁又会在乎那多的情绪,女客们则没啥心思攀谈了,各自吃席。

中年男子带着韵汐离开了宴会,七拐八拐来到一座院前,本以为今天会有场大战的韵汐没想演变成这样。

院前黑漆漆的,“元宝,想进去看看吗?”韵汐莫名其妙

男子笑了一声转过头“那咱们进去瞧瞧吧,正好我也好多年没进来过了”

能别咱们吗,我跟你不熟呀!

···跟他穿过院子上到阁楼上,走到长廊最里的房间,华丽的房门打开里面灯火通明,绿荷被拦在外面

“没事的,我跟你谈些事,她留在外面,咱们一会就出来了”

韵汐只瘪瘪嘴,安慰好绿荷,跟着他走了进去。

一进门正前方墙头上就挂着一副如斯美人画像,这幅画是美人的。

看来是来捡陈芝麻烂谷子旧事的了,韵汐求之不得,正想弄清美人的过往。

她跟着坐在中年人旁,等他泡好茶,自然而然接过,她与美人每日喝茶早养成了习惯。

而男子愣了愣没想到她会直接接过,放下茶碗看着她

“你母亲可承教习过你礼仪?”严肃的话语带有父亲的威严,韵汐斜瞄他一眼

“教过呀,礼仪是对着外人嘛,再说这茶不是要给我喝的?开始讲故事吧~~”

一副期待已久的样,男子嘴角抽了抽,淡笑“你这孩子”

说完又看她一眼“你娘没跟你提过我吗?”

韵汐品着茶惬意一叹“没有”

中年男子神色失望诺诺说着“你娘却是个守信的女子”他也端起茶碗慢慢品尝起来

“那我给你讲讲我与你娘的事吧~”儒雅的面容显出回味悠长~随着他醇厚的嗓音,故事是从他们青梅竹马的爱情开始说起……

一人负责烹茶煮水一人负责喝,两人静静坐了一夜,几十年恩恩怨怨说到吐露晨曦,韵汐伸伸懒腰心里有些烦闷,窃笑一声

“所以你就是始乱终弃加上恩将仇报咯…侍郎大人我真替你悲哀!”

摇摇头,整段故事无不是穿插着人性的贪欲与欲望,与韵汐所想的凄美爱情相差太远,失望至极。

李侍郎说了一夜故事得来这样总结,顿时脸黑了下去

“哪有你自己这么说自己爹的,前因后果我都跟你讲清楚了,你为何还是怪我。我也是无可奈何,你娘是个善良的女子,她是明白我的,你娘是如此知礼的一个人,你怎么却分不清善恶呢!!”

说着他还带了指责,韵汐眼神暗了暗,若说韵汐开始对他还有点好感,现在只剩下恶感了,似笑非笑望着他

“就是因为美人娘亲知礼,才会被你们这拨贪欲横流的人算计呀,你算哪门子才子又哪里配得上佳人?又算我哪门子长辈,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啊”

豪不留情的话语让他大怒,一拍桌子

“放肆,我是你爹,我不是你的长辈谁还能是,你平常就这样说话的吗,难怪你祖母今日被你气病了,你娘是如何教养你的”

儒秀的脸上微红,韵汐却不想理睬他,他讲整段故事,无不表述自己当年被嫡妻使计多么的无奈,被母亲逼迫多么的受煎熬,被上司算计多么无助,却忽落了他自己越爬越高的事实,可惜韵汐不是真的小孩子,哪里会被他几句话左右。

神色冷冷的直视着他“李侍郎,你这故事说给谁听,谁不不会赞你一句,因为你做的确实不地道”

韵汐是以自己成年人的道德水准去评判,然而李侍郎像被踩了痛脚一般,大吼

“我是你爹,你如何敢这样与我说话,我哪里做的不对也轮不到你来说,把我们当年的故事说给你听也是我与你娘当年的约定,你知道便罢没有资格谈论什么。切勿旧事重提再惹你娘伤心,与你,我却从不曾亏待过”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是不曾亏待,塘里塘外便是两个世界,外面奇景巍峨,金银满玉,奴仆成群,里面就是一片荷塘,有吃有住,奴仆一两人罢了

这与美人多年的默默忍受与奉献完全不成正比,

若非自己出来见着府里的金玉满堂,真就以为黄花梨是高定了,这里连块垫脚石都镀金,

古时候工部历来是油水最足的地方,看来这李侍郎也没少从中克扣银钱吧。

韵汐瞧了瞧自己身上普通的绿衣,李侍郎也看了看自己身上浮光锦红的缎织脸红了红,韵汐握着茶杯看着他

“您不会想说府里的内务由祥安夫人管,你其实并不知我们生活的很一般吧?”

他张张嘴,韵汐继续说“您不会还想说以后你管着,不会再这样了吧?”

李尚书眼神跳了跳,不再开口了,细细打量她。

韵汐摇摇头,他这样没瞧见哪里配得上美人了,只会忽悠小孩子,除了长了一张清秀的脸庞,其余眼里全是暗淡与算计

这脸也配不上美人。韵汐嫌弃的眼神让男子有些脸躁,撑着长辈的气势一甩袖子

“无论怎样,以后你就是我侍郎府的大千金,如今你也见过你嫡母,想必对她也有了几分熟悉,她带你妹妹很好,许多高门夫人都赞不绝口,以后你就跟在她身旁教养吧,荷塘就不用回去了”

他说完,气氛冷凝半天,韵汐没答话,他又转过身来,只见韵汐悠然的泡着起茶,烫茶杯,洗茶,烹茶,封盖闷香,马龙入宫一壶醇香的的铁观音味冒出

比他更加热捻熟悉的姿态,让他惊讶,韵汐玉白的手指握着茶碗轻嗅,如斯美人一般的画面,她轻嘬一口就有淡淡苦味漫在舌尖,咽下去后两边又有甘甜回味,享受过后的韵汐微微侧目

“侍郎大人,你不会在等着我生气吧?”李侍郎回过神哼了一声

“此事由不得你,我已经决定,你就好好的当你的侍郎府大小姐不好吗?”

再好也不是自己亲娘,况且自己这千金被无视了这么多年,现在再提出来会不会太晚了,韵汐虽然没有出来见过这古代的世界,好歹也看了不少书,嘴角微翘又轻嘬一口

“按照这里的律法来说似乎我娘也是嫡妻吧,上了族谱的宗妇又无大错,为何要把自己孩子给别人抚养;即使你是家主,生生让人家母女离也太离谱,说不过去吧”

质问的话让他转过来瞪着她,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子还敢在他面前提律法,哪里有半点知礼的样子,真是反了。

他目光瘆满怒气,瞪了半天看着韵汐清魅的容貌,又不得不直起脖子微叹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难道你还想在荷塘呆一辈子吗,你始终是要嫁人的,早些出来学些东西难道就不好吗?你就想你母亲在荷塘呆一辈子,你出来还能帮着她,这么多年我那夫人手段我也是看着帮不着,内宅还是女人的天下,你就想你娘被人欺负一辈子?”

说得真如帮她们谋划一般,可惜十几年前他不管十几年后又要管的样子,怎么都做不得真,难道自己对他有利可图?

韵汐脑袋一下蹦出'联姻'两个字,也许是他总盯着自己脸看的缘故,韵汐也只觉得自己只有这张脸能拿得出手了。

他连自己夫人都抹黑上,大概是看出自己是个有主意的,所以换法软着来吧。韵汐微微叹气

“哎,你也真是煞费苦心了。可惜我是不会离开我娘身边的,摊上你这么个负心的还想拉我也一样吗?你若还念着点旧情,就别逼迫我了,鱼死网破你也讨不了好。你夫人今天耍尽手段,你又在这强逼人,一紧一松的。我还是个孩子呀,你们这手段太不光彩了”

韵汐思维跳跃得快,他有些跟不上,想了想才明白她话的意思,心里有些惊讶望着她。

韵汐也是才想明白为何祥安夫人敢明目张胆算计自己,按理说贵妇为家族脸面对付人也不应该明着来。

现在想来怕是有这侍郎大人引导的了,韵汐和嫡母对上在心底定会埋下仇恨,生为亲父再来相助韵汐定会感动向他靠拢寻找庇佑,之后再有什么也就顺理成章了,威逼利诱只为让她心甘情愿出来荷塘?韵汐不由思量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价值……眯着眼眸深思。

这侍郎大人的言行有些乖张,信息又太少,她还是得问问美人才行。喝完最后一口茶韵汐站起来拍拍裙摆对他福了福

“这个阁楼你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我在荷塘天天能见着娘并不需睹物思人,你到可以多看看,这辈子你们也见不着几面了。”

说完就转身走人,屋子一摆一设无不是女子闺房的设计,还挂着娘亲画像,看着就像特意为她准备的房间。李尚书脸色有些暗淡,似乎韵汐的话又勾起他伤心事一般,颓然坐下

“一下子让你搬出来,你肯定不愿。爹也不逼你,你只是没事多出来转转,和你妹妹培养下感情,毕竟我们这辈的事与你们没什么干系,你妹妹还时常念叨着你呢。这府中始终向你敞开,你也可以随时两边住着。”

韵汐是个不爱拖泥带水的性格,转过头看他一眼,冷笑一声大步离开,多呆一秒都觉得空气泛着虚伪。

出了门带着绿荷直接回了荷塘,清晨鸡鸣鸟叫,已有奴仆陆续起来,两人走了大半时辰,才到了荷塘,绿荷先去厨房准备早食,韵汐则直接杀入了美人寝屋,满肚子疑惑需要解答。

世家里的平妻(十一)

刚走进去就见美人已醒,半窝在拔步床上,昏昏沉沉,睡意媚眸透着晨光慵懒,韵汐停顿下来欣赏。

美人望了过来泛起笑意“元宝回来了,吃过早饭没有”

她神色有些倦乏,韵汐皱皱眉

过去握着红棉被外的纤细手指“美人娘,你的事我知道了”

轻轻的语气让美人笑意僵住“知道也好,到你的年岁也该知些旧事,你可曾怪娘连累了你”摸摸她头,一下子苍白的神色让韵汐心底微微泛酸,抱着她

“别这么说,应该是我的出生连累了你,如果没有我你应该早转身离去,哪里用受这些年的窝囊气,不值得…”

美人眼角泪花一下落下,直起腰来

“娘的事你长大就明白了,现在你可能还不懂”

韵汐一双大眼倒映着美人伤心的神色,心里更加不平“美人娘亲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我想听你说说,为什么说有人因你而死,为什么说你离不开这家,为什么……”。

韵汐停口,后面的话说不出口,韵汐连问了几个为什么。美人垂眸,神色黯淡不想说太多“当年的事,你既然已经知了大概,心里有个数就行,不需知道太清楚徒增烦恼”

韵汐可不愿和稀泥,她将祥安夫人为难的事说给她听,韵汐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美人是心里滴血一般,抱着她低啜

“呜呜~元宝你受苦了,都是娘不好,不该放你一个人出去的;你也是他们的亲人,我如何也没想到他们能如此待你,他又怎么敢,不好好护着你,还胆敢把你带离我身边”

说到后面语气带着凛冽与难过,韵汐拍拍她肩膀示意她冷静

“所以你现在还是不愿意说吗?你可知你若不跟我说清楚当年的事,我会从别人口中知道怎样的版本”

韵汐说完,美人还是哭了好一会才缓缓停下,玉手拿出枕下的手帕擦干泪水红着眼睛

“既然你想知道娘就告诉你,当年的事,免得那些人总觉得咱们欠了她们什么…”

美人有着与李侍郎不同的温婉嗓音,细细与韵汐说出当年的困境…

两人说完,太阳已经到了正中,早食早冷了,韵汐扶着美人梳洗完去饭厅吃重热过的饭,美人眼眶仍浮肿

韵汐有些出神,她与美人相处了十一年,在不亲厚也有着感情,知道她被如此欺负是有些心疼的。

美人没说与李侍郎的情感故事,却能感觉到她对李侍郎的感情,不然也不会愿意忍气吞声,担这样的罪责。

从两人叙述中韵汐连串起来,当年她娘与青梅竹马的李侍郎成亲,原本该是郎才女貌引人羡慕的一对

只是后来家族利益和权衡之中磨平了感情,李侍郎家是洛阳一带枝叶茂盛的世家,美人家则是几代名医世家,从家世底蕴上嫡女配嫡子在合适不过

然而这一代李家没个出挑的人,李侍郎虽是二房却因年纪轻轻考中进士,被长辈们一致选为了这一代家主,这一代李家已是富极需要的是家中子弟往朝堂发展。

家主的使命便是领导一族人的兴衰,于是她娘的身份就显得不够了

最不满的就是李侍郎的娘,从刚进门瞧见她娘的美貌她就心里有刺,在她的心里长得好的女人就是用来专门狐媚男人的,更加不满她没个帮寸自己儿子打天下的娘家

于是三天两头找事情,糠糟之妻不可弃,只要她娘能忍也就过了。

可惜她娘没个能帮衬的人,李侍郎每天忙里忙外,族里也没人能说公道话

于是婆媳大战就越演越烈。那老妇见越是挑不了错越是火大,横行霸道性格让她越加过分

一次世家宴会上直接把她娘丢在主人家后院,娘亲在寻路过程中竟然撞见程家公子,程家公子就是祥安夫人的亲弟,定安伯府家的外孙

是个洛阳出了名的纨绔,在洛阳最爱调戏良家,见到美人两眼发直。

心生恶胆在她娘回府时,偷偷换了驾马马夫往他别院去,最可气的是这老太太事后说她年纪大没听见回府少了辆马车,仆人护院竟也看不见?

她娘稀里糊涂就被绑到别院,霸王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上演了,她娘手无缚鸡之力下被撕了衣服

好在绿荷学了几年武艺摆脱了家丁冲了进去,见到那一幕人也失了冷静,几下子就把那歹人打死了,这下子事情就大了。

李家人把过错全推到美人身上,说她狐媚勾引男子,娘亲自然据理力争,可惜有个屁用

那老太婆提出她娘失了德行,不如让两家结亲的办法了结这事,可她娘才是受害者,不找程家麻烦还结亲明明就心怀鬼胎,这李家竟没一个觉得不对,都是在帮柳家解决问题一般大义凌然

而李侍郎最后也不得不'牺牲自己'娶了程家小姐,请了宗位

程家自然宽宏大量不计较,其实就程家小儿那个德行迟早也会出事,这下死了还帮家族赚了门姻亲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可怜韵汐娘被打发到了这偏远荷塘,若非美人娘家有许多人都在宫里太医院当差,恐怕连个平妻都捞不到

她娘又冤屈又愤怒,如何不肯,直到发现怀了孕那李侍郎又百般恳求,娘亲顾着情谊不忍闹大,只得勉强相信他会为她平冤接她出荷塘

一人独独守着这荷塘十一年,开始他还会来望望,渐渐的直到韵汐出生再也没来过,事情也已经盖棺定论。

后来李侍郎受程家老太爷赏识,完成了好几次漂亮的政绩被提了上去,更因为救灾赢得一方百姓爱戴程家小姐也被赐了三品夫人谥号祥安。

而这个地方就如被遗忘一般,再美丽的女子在这个时代也容易凋谢,有冤难申,出不来荷塘也见不到自己亲人。

听完以后韵汐火气一直蹭蹭冒,对李侍郎的冷血薄情心寒,整个人都不爽。

韵汐静静思考,从自己以前的常识和书上所看的在这古代对女子局限似乎波多,什么女戒夫纲的

妇人去府衙状告也要先受二十板子才能鸣冤,自己想为美人平冤根本不可能,古代最是以孝道压人,自己娘两现在就是被人捏在手里的蚂蚱,何况李侍郎有所图谋,世家门阀,可比不了现代的开明,去那里找谁又会帮她们,难道去找美人娘家吗?还是碰碰运气和美人逃了算了?

郁闷~韵汐自己在这冥思苦想却不知美人其实已有了计量,晚饭过后,美人把韵汐留下问她对这侍郎府的印象,对李侍郎的看法,看似对她这趟出去做个了解。

最后却又问了一句“宝儿,你可想离开这~”神来之笔把韵汐问得一愣,果断的回她“当然想了,你在这又没自由,人对我们又不好,当然想到办法才行。”美人微微一笑

第二天迷忽忽醒来是何婶端来的早饭,说美人娘身体不适在屋里吃了,韵汐没去看美人,美人卧床从不喜人去探望的。这种状态一连持续四天,期间李侍郎的仆人也有来骚扰,她娘一直不露面,韵汐感到奇怪

第五天起来就直奔绿荷的屋子,刚一进去就见绿荷屋里床铺叠得整整齐齐,正在找什么东西,韵汐心凑过去

“好姐姐,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我都没见到你”

开口就把绿荷吓一跳回过头拍拍胸口

“小小姐,这一大早,你可吓着奴婢了”

说完又继续找东西,见她忙韵汐不说话了在边上等着,只见她抽出一匹布料往外走,也跟在屁股后面,跟着进入美人屋子“小姐,您要的东西找出来了”美人静静坐在桌前喝茶,微微抬眼,韵汐踏进去就问

“娘亲,这几天你们去哪了,你好点没有,绿荷都不理我”

美人没理她而是接过绿荷抱着的布料,捧在手里细细查看,小心翼翼把布匹又递给绿荷才望向韵汐

“这么早来这有事?”

韵汐笑嘻嘻的坐在她对面“这不是好几天没见到您了,担心呢吗,娘亲~你找这布要做新衣服吗”

--韵汐这些年与美人关系若近若疏,有时候真不敢太热捻,亮晶晶的大眼眨吧望着她,只差没说你们有什么秘密快跟我说说,绿荷抿抿嘴,美人握着茶杯斜视一眼

“担心的话前几天怎么不过来?过来不就知道我病的如何了?”韵汐被这一眼媚到了,眨巴下嘴

“这不是怕打扰到您吗?我瞧您脸色还苍白不是还没好全吧?”美人指指她叹了一口气

“没事,老毛病了休息两天就好了,你这么大孩子了还一天咋咋呼呼的,没事多练练琴,没什么事先下去吧,去收拾下自己东西,这两天就不必过来了”

这就打发自己了?这么冷淡,她到底是真病假病啊!倒是一低头瞧见美人袖口下的手腕上透着青紫,她想也没想一把握住,疼的美人倒吸一口冷气“嘶~”

她赶紧放手慌慌张张问她“美人娘,你这是怎么回事?”木愣愣的,还是绿荷上前去帮美人查看“小小姐,你轻点呀,小姐手腕受伤了受不得大力,你要小姐伤上加伤吗”

美人疼的五官皱起“~绿荷,元宝不知道我有伤”韵汐凑过去,见绿荷挽起的手腕上布着点点青紫,肌肉胀大红肿,这么严重!肌肉拉伤?真生病了?

“美人娘你这是怎么弄的?要不要叫郎中,看着好严重”刚才美人说话一点没瞧出来,绿荷这一动美人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额头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水,绿荷边从怀里掏出小瓶一边抹了边揉,手法熟练,美人看她一眼绿荷间隙向韵汐解释

“小小姐没事的,小姐只是这两日心情不好练多了琴伤到了,外面郎中不过就开几味药,不如我这手法有效,你要担心小姐不如去厨房下嘱咐何婶,这两天做菜别做腥辣的,您在这也帮不上忙”

韵汐点头心里正愧疚呢,关心了美人两句往厨房去了。她刚一出去绿荷眼泪就包不住了,滴滴落下手上的按捏也没落下“小姐,您这连弹了三天的琴,手腕伤的重了,怕是要休养几个月才能恢复的”语气带着鼻音,美人仍疼的厉害只点点头。

揉了好一会,美人才致意她停下,被揉过的芊芊玉手几乎肿了一圈,仍有丝丝麻麻的疼,美人自己揉按缓解嘴上嘱咐“我这几日在屋中养病,旁人问起什么都少言,一会咱们再在想想后面的事宜,要确保万无一失。元宝那别跟她说太多,那孩子早慧指不定就猜到了,可面上是个藏不住事的,别人一瞧就知,这几日就让她自己呆屋里练琴,我一会拿本古谱给她,她的东西你帮着收拾下,别的都别说,她喜欢的书要整理出来…”美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就困糊睡去,疼痛最耗精神力。

而被美人说藏不住事的韵汐正急忙忙拉着何婶,何婶胖乎乎的身体大半挡在砧板前

“哎哟,大小姐哟,这鱼都死了,不剁了那不浪费了”韵汐不管急拉住她“鱼不行,是海腥,娘亲生病了吃不得呀,要不放点盐水腌制着坏不了”

何婶对不沾阳春露的大小姐说不通又不能撂挑子

“大小姐夫人吃不了腥的,我做给您吃不就得了嘛,这可是最新鲜的河鱼贵着哩腌了可惜,你看这鱼也没多少肉,你吃得完的,总不能丢了不是”

何婶吃素,粗使下人都有固定吃处,只有韵汐和绿荷吃,天知道她最讨厌吃鱼。韵汐只得放下手“好吧,放几天确实要坏,那麻烦你了,熬鱼汤吧,省的和别的菜在一锅炒”何婶忙点头“好好好,不麻烦,我马上准备,大小姐你去玩会吧厨房不是您呆的地方”赶忙剁鱼赶人,可见多嫌韵汐碍人。

韵汐郁闷退出来,也不知道美人怎么练的琴会伤成那样…走了两步停下,练琴会伤成那样???这美人不是被人打了吧…

晚饭过后,绿荷来到韵汐屋子,她进来的时候韵汐还在皱着眉头喝鱼汤,韵汐苦大仇深的样,让她噗嗤一笑,绿荷迈着大步走进来“我说小小姐,你这是喝鱼汤还在钓鱼呀,愁眉苦脸的,难道何婶的鱼汤放了苦料不成~”一只手捂嘴一只手抱着布料,韵汐哼了一声,这些年她与绿荷关系比美人还亲近些,绿荷走到床边熟门熟路的把手上的布料放下

“小姐让我来帮小小姐整理下屋子,小小姐还有几年就要及笄了,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该收一收了,小姐打算让你您搬到主院里去好好跟着学些女子该学的生活之道,我来先帮您收拾东西“

韵汐一听生活之道?家务?古代大户人家女子从小学的都是诗书礼仪,学什么家务?韵汐端着鱼汤望着她

“好姐姐,不过就在旁的院子,我收些衣服就好了,等我喝完去收拾,不用麻烦了”

绿荷头也不回的拒绝了“小小姐,你就先喝你的鱼汤吧,您一个人怎么收拾的过来,我手脚快,您自己不知道要收拾多久,我收完还差什么自己收再拾下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翻箱倒柜的装衣服,手脚麻利,韵汐不在乎的说“我东西多,要不把何婶叫来一起收拾吧”绿荷摇摇头“不用了,我们两个就行了,小小姐长大了,怎么还能让贴身丫鬟外的人接触您的东西呢”越说越奇怪,韵汐弯弯嘴角“绿荷,你这借口太差了,我是何婶带大的哪有提防一说,一来就收东西,咱们该不是要逃命吧?或者~“韵汐搅着鱼汤“不会是咱么要偷偷离开这了吧”金亮亮的大眼望着她,绿荷继续叠衣服“哪有的事,小小姐一天就爱胡思乱想”韵汐有点气闷“那你跟我说说美人的手腕怎么伤得,怎么那么严重,到底发生什么了”绿荷这回看也不看也不回答

韵汐懒得问了,反正美人谋划什么绿荷也不会说,总之不会害自己。过两日韵汐没事就往美人处跑,却连两人面也没见着只能在琴室练什么古谱。。。她现在哪有心情练琴啊。

世家里的平妻(十二)

恍恍惚惚过去几天,这日日晒正烈,一群人浩浩荡荡正往荷塘过来,中间是个红顶大轿,一颠一颠,队列整齐有着仪仗屏风。塘边何婶看到这群人过来,吓得忙撒下手里鱼食,往正屋跑去报信。屋里美人正考察韵汐这两日的成果,见何婶急急冲进来,也未抬头,何婶汗水滴淌立在门前

“夫人,不好了,一大群人冲咱们荷塘来了”

绿荷皱皱眉,韵汐也停下弹奏,美人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手上递了一条锦帕给何婶

“搽搽汗,别慌,是有客到了,今日你不用做晚食了,下去休息吧”

何婶拿着洁白的手帕没敢搽汗“唉,那我下去了夫人”信带到了,她管不着这么多事,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美人侧过头示意韵汐继续,绿荷把房门掩上,不一会就听见院前有敲门的声,美人闭目不语,直到韵汐一曲终了,门口敲门声都停下许久,美人才睁开眼眸望了一眼“一会再说你的毛病”后示意绿荷去开门

在屋内韵汐隐隐约约听见绿荷问话,之后一群人走进这小小的院子,一小轿立在院里,一人往屋里过来,只见一女子站在门前

女子头戴赤金垂絮,身着深绿正红锦衣,装扮严肃气质清丽,她踏进来没先向主人行礼,反而是立在门前打量着屋内,韵汐心想这是哪来的贵人,美人慵懒的品茶似不曾发觉。

这女子打量了一会才不言不语走进来坐在美人对面,后面有人递来一把翠玉蒲扇,她兰花手指握着轻轻扇风对美人流盼

“姐姐这些年过的清苦,妹妹看着很是心痛呀”美人这才看她一眼“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心里平静安乐,再华贵的生活也比不了这宁静”见美人与女子认识韵汐有些惊讶,从未听说过。

女子握着巾帕搽汗水轻笑“姐姐说的是,你总是有让我羡慕的地方,可惜这宁静要打破了”这时美人分了一碗茶递给女子,两人握着茶碗相看一笑,这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韵汐看不懂啊喂!

过了半会女子又开口“姐姐总是这么豁达,才能保持本心吧,才能奏出这世间动人心魄的乐章,妹妹自愧不如。”这是同道中人?美人淡笑“人各有长,你有八面玲珑的心思,宫宴华章也少不了你,否则就无味了”一面说完一面轻嗜茶碗,女子面色如常眼中多了笑意“那么以后我们姐妹就共进退了,相辅相成,相敬相尊。兜来转去,还是咱两绑在一起了。”

女子也微抿一口茶,美人抬起头眼神有些晦涩“是呀,命格由天定,万般不由人”一番话云里雾里,两人相视坐了半天女子才拍拍衣摆

“好了,咱姐妹两叙旧的日子还在后头,现在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姐姐带路吧”

美人望了她一眼“好,我也许久没出去了,你陪我逛逛”女子竟站起来微微屈膝“是,妹妹定当相陪”美人在绿荷搀扶下去了里间更衣,女子则在院外等她,将要出门时美人斜瞄韵汐一眼“跟上来”韵汐赶忙跟上,这是要放大招的节奏呀。

难道这是美人请来的外援?韵汐偷偷打量,女子则像毫无察觉扶着美人一步一步走出荷塘,一个被关在荷塘十几年的女子出了荷塘是什么心情?韵汐不知,只觉得美人整个人神情都释然了。

一群人向大院挺进,祥安夫人可能早收到消息,半路上就遣了奴仆来,这人来后转来转去左瞄右瞄,女子和美人却始终面无改色。

进了院子,祥安夫人院里立着许多奴仆,院前是一个大大荷塘有座小桥,奴仆领着众人从围廊过去,这院景正前与荷塘七八分像。走进厅室,女子带的人也没再跟去,只有美人与女子被请坐在下手,而韵汐只能在美人身旁站着,绿荷站在后方。

过了半天祥安夫人才姗姗来迟,她从内阁出来,身着紫襟棕衣,头戴翡翠抹额,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打扮得老气横秋,也许她认为这样才有族母的风采吧。只见她由下人扶着,高昂着头颅摸摸耳边翡翠,一步一步显得庄重的迈过来,可在女子与美人平淡的神情下,有些卖弄。

祥安夫人坐下,只用眼角瞄了瞄美人,她旁边奴仆却是开了口

“二夫人许久未见出门,今日怎想到来祥安夫人院落拜见,可是有什么喜事?”

一个奴仆先于主人开口本就不敬,还用这样的语气,美人与女子都不开口,奴仆又欲说话绿荷就斥到

“主人们还未开口哪里来的乌鸦叫唤”翻翻白眼

那奴仆望着祥安夫人,祥安夫人轻笑一声“二夫人好规矩”还是一样的尖利嗓音,李侍郎排行老二,她喊二夫人是故意显得美人低她一层的意思,美人抬头望了她一眼,眼神透亮,祥安夫人看到心火炖烧起来挂不住笑

“二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带了人来我院落寻事吗?”

韵汐在心底摇头,这祥安夫人实在沉不住气,穿的厚重还是如二十几岁的女孩般忍不住。祥安夫人憋着闷火,美人旁的女子却是笑了

“祥安夫人稍安勿躁,等李大人与李夫人来了,我们在好好说”

说完也不管她,与美人旁若无人的讨论起乐章来,被人轻视祥安夫人气的够呛,愤恨地看了一眼,支旁边奴仆下去。那奴仆没一会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人,就见一老欧撑着金丝楠木拐杖进来。

拐杖顶端镶着金莲配着兰花深红宝石镶嵌,既不俗也不雅,老妇姿态散漫,身后跟着四五个花骨朵的丫头,她漫步进来看到美人坐在旁,顿时针尖儿似的望向她

“谁放你出来的,好大的胆子”

眼眸圆睁,皱纹叠起正是李侍郎的娘。祥安夫人见状嘴角一勾忙迎上去

“娘,您来了。快坐,这二夫人不知怎么出来了,带了一群人来了我院落,我问她话也不答我,只说要等夫君来,许是我没资格问她吧,只好请了娘您来问问是什么事了”

李章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最怕的就是这狐媚子想着法勾引自己儿子,想当年她是耗了好大力气才把她赶去荷塘,走过来指着美人

“你这不要脸的妇人,当年做了那么对不起儿的事,还有脸出来,不好好在荷塘祈福折罪,是要逼儿休了你不成”

祥安夫人一听来了精神忙说“母亲,您别生气,既犯了错您也犯不着亲自定罪,等夫君回来再说,夫君最是孝顺,定不愿您为了无关的人动气”

这话是在劝导也是在提醒,若是乘现在为难了她,李侍郎回来后指不定不快,还不如等李尚书回来再说。被人指着美人只盯着她看,也不行礼,李夫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哼了一声,被扶着去了上座。

现在发难不痛不痒的还顾及,最后也不过是抄抄女戒闭门思过,而且这狐媚子一向是他心尖肉说不定过后还怜惜她,祥安夫人心里恨的牙痒痒面上却很乖巧。

老妇人又剜了美人一眼才拄着拐走到祥安夫人位置坐下

“侍郎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把祥安夫人挤到一旁站着却像丝毫没发觉,祥安夫人也没不快而是就乖巧立着回道

“已经请人去请了,应该快了,您就在我这喝点杏仁露,用点糕点,就当来我这坐坐喝喝下午茶吧”

老妇人眼睛轻轻一眯点点头,祥安夫人忙让人摆食,她对吃食一向讲究,凡都能弄出几分风味。

于是一众人就见老妇坐在高位吃得香香的,祥安夫人在旁端着茶杯伺候,美人面前连茶汤也没一口,韵汐低头看向两人还是神色如常讨论乐章,渐渐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肚子饿到忘记了,两人正谈论到一古章哪个节点应停顿几拍显厚重情韵时,李侍郎进来了,他带着亲信大步走进来,他身着大红官袍,脚踏厚底官靴头戴乌纱锦帽神情庄重,显然是直接从公办处过来,不得不说李侍郎还是孝顺的老妇一句话就能丢下公务往家里赶,他儒雅的相貌配上深暗的眼神显得颇有官气

两袖摆着先向老妇人行了礼又向祥安夫人点点头,他一站起来整个屋子氛围变得严肃起来,李侍郎不愧是从底层爬上来的该有的气势都有。

他目不斜视在老妇人下手坐下抬头望望美人,又看向李章氏“母亲,急急忙忙叫我过来不知所谓何事?”恭谨中带着疑问,许是有了人撑腰,李章氏底气十足,放下茶盏一拍木椅告起状来

“你瞧瞧这贱妇,一个人悄悄就出了荷塘,毫不把你夫人与我放在眼里,这事情,你必须给我个交代。这一天两天的拖着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章氏说完气喘吁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气,祥安夫人放了茶杯也开口

“夫君,我持家这些年你可是有何不满,为何今日二夫人竟然逼到我院子里来兴师问罪了?”

眼神带着不安望着李侍郎,李侍郎听完一挑眉毛,见美人低着头并不理睬他,以为是自己让韵汐出荷塘惹出的事,于是又眼神严厉一扫韵汐

“元宝,可是你说了什么,惹得你娘生气了?”

韵汐被点名先是一愣,没想自己会首当其冲,只得站了出来面对一屋子的眼神还算稳得住,福了福“侍郎大人您的话说得严重了,我并未对母亲说些什么,不过一些事做孩儿的遵循下母亲意见罢了。”

说完恭顺的低着头,李尚书脸色有点黑,自己的叮嘱她是听也未听,韵汐当着这么多人连爹也不喊“哪有你这样事事叨扰你母亲的,看样子你母亲你管不住你了”他摆出长辈的架势,若是一般孩子恐怕就惧怕了。美人淡淡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傻,又不快,当了这些年官,家里妇人哪个不捧着他,眉眼一沉

“今日我念你年幼扰了你母亲来也不罚你,只是你作为嫡长女这言行实在不妥,以后就出来荷塘在祥安夫人身下教养教养吧”

···语气带有微微叹息,祥安夫人一听'嫡长女'三个字捏了捏巾帕,老妇人也不干,这不是相当于没罚么,她拄着拐击打地面

“不行,这贱妇今日毫不在意长辈谨言。私自出了荷塘,已犯七出不敬长辈一条,理应当休”

祥安夫人一听也抹抹眼泪“夫君,我是正妻,我的院子别人想闯就闯,我成了什么”

祥安夫人有几分小聪明,不强逼只怀柔。这事两人都不肯罢休,李尚书神色莫名望向美人,美人却轻笑不看他。李尚书的维护有些奇怪,似乎并不打算一味维护又要做出维护的样子来,这一家人都有闹事的嫌疑。

只见他坐了回去,磨砂着手指“那母亲准备如何办”听了这话李章氏自然毫不留情说当休,往严重了折腾,李尚书不说话了。一屋子人静静坐着,韵汐觉得有些好笑,都不给美人开口的机会,这家人就吵翻天。

突然李尚书开口了“既然这样,就请族里的长辈们过来共同商讨下吧”韵汐微微惊讶,美人则像意料到一样,李章氏自然是满意的忙让人请了各支长老,还不忘愤愤瞪向美人,族长休妻是需要足够理由才行的,难得抓到这样的机会,自然要大做文章。祥安夫人神色惊喜,招呼一众奴仆忙去收拾会客正厅,李尚书却深深看着美人,美人自始自终不发一言也不看他一眼,韵汐有些弄不懂了,说休就休,当年的情意呢?

而众人没坐多久,各族的长辈就过来了,竟然无人缺席。陆续按辈分坐好,按理真要休妻是要在祠堂前,李尚书却安排在这,很是奇怪。

是家里的平妻(十三)

仆人把门关好出去,诺大的厅里全是坐满了的李家人,韵汐是小小辈低头站着伺候,按理若非事关她娘她也无权留下的,坐在正中留着花白山羊胡的长者开口,他音嗓厚重独有气势

“今日族长请我等来,不知是有何要事?”

闻言李尚书坐在子辈首位盖了茶杯,周围人也慢慢静下来,他缓缓开口

“今日请各位长辈来,是因为家中一些事情,母亲因为一些事要在下休妻,于是请众位长辈来劝导劝导”

仍是儒雅的样子,说出的话也语气平静,众人一听有些惊讶,族长有两位平妻是族里公开的事,其实这是不符合大家规矩的,只是一位主内,另一位终年难露面,也平静过了这些年,这要休妻是修的哪位,对族里事情不清不楚的小辈们疑惑了,而长辈们却是心神领会。

正中的长者微微叹了口气“族长休妻是大事,既然族长请了我等来便是信任我等,具体事情还请族长细细告知”

李尚书简单的将事情矛盾三言两语说完,有人皱了皱眉头,这事说大不大,闹到族里,应该不那么简单。无人开口,大约过了片刻还是老者接了话,他是族中最为年长的老祖自要发言

“这事情还连着当年的旧事,这原是族长的家务事,但族母德行却也关系到一族安危,我等还是听听族长的意思”

活了一把年纪,在不聪明也成精;既表明了立场也不得罪,果然李章氏一听便咳了咳,好在她还是知轻重,没轻易开口,李侍郎接过话绕了两句就递给了她,李章氏开口也不说别的,就哭哭啼啼数着美人这些年的不是,不孝敬长辈,未繁衍子嗣…条条数的有板有眼,祥安夫人在旁安慰劝谏,更加凸出她的贤惠。

哭了好半晌她才歇了气抹抹眼泪“这样的妇人,我们哪敢要,长辈说娶妻娶贤诚不欺我,光有样貌有何用!”

长辈们应承点头,李尚书则低着头,老者开口

“这些年确实都是祥安夫人主持着内宅对李家功不可没,我们也都看得见,不知族长怎么看”

众人望向他,只见他抬头神色莫名望向这边“柳氏这些年确实在荷塘不曾出来为母亲请安”只说这么一句,旁人便明白是认了李章氏所说,要休了,不是说族长很爱重这位的吗,肖扬急的坐立不安。

老者了然,正要开口就听门口下人敲门,通传说是柳家柳大人来了,众人相互看看,这柳大人是谁,是柳家唯一当官的柳家三郎,洛城一俊也是美人的亲弟,官场上职位虽落了李尚书两个段位,却也是五品官员,无事不登三宝殿,柳家来得这样巧?

老者直接让下人请人过来,李章氏愤愤瞪着美人,显然认为是美人寻来的。下人领着一个紫衣白襟的的年轻人进来,来人玉棺缳发,面容秀丽,阔衣紫衫宽摆打扮一点不像当官的,倒像哪家的玉面郎君,韵汐不由不感叹果然是一家子好基因。

柳恃先面色淡然的进来,不动声色打量了美人一眼,进而才上前向李老夫人行礼,他刚站直身子,就听见老妇人冷笑“柳大人日理万机,今儿个是吹了什么风了把柳大人吹来了,我李家蓬荜生辉呀”

柳恃先闻言对着老妇淡笑两手握于前仪了仪“李夫人言重了,今日不请自来,确实是有要事相求,还望李夫人不要见怪。”说这对在座的人和蔼地笑一笑“家父最近病榻缠绵,病呓之语之时极为想念多年未见的长姐,于是便让在下前来寻一寻,看看长姐是否还健在人世。说来我也十几年未见到长姐了,还望李夫人看在家父为人父母不易之心,允许我见见长姐,让长姐回娘家陪伴父母一二,在下谢过李夫人仁义”态度客气温雅,声调平稳,话语的意思却暗指李家苛待媳妇不允人家女儿回娘家尽孝,这是德行有亏的指责。

老妇听了气得拍桌子,惊得上首的老者胡子抖了一抖,她唾沫横飞得反驳“柳大人说的什么话,我们李家再不济也是世家大门,怎会不让媳妇回娘家尽孝。这柳氏这些年不敬重我便罢,尽然连家中父亲病重的也不尽孝,还要自己哥哥上门来寻,这样的妇人实在德行有亏,还请众叔伯好好评评理”

说着用帕子捂起嘴一番话颠倒黑白,她自己说完还厌恶的撇撇美人,李家人脸色皆是阴沉沉,这不是指他们李家家风不正吗,美人仍是淡淡的,柳三郎也是面色淡然,这便能看出两个小世家不同的门风来了。

美人旁的女子这时开了口,她摸摸头上锦带傲然望向李夫人“老夫人此言差矣吧,我怎不知元娘还有不愿回家之心。反而是有人从中作梗不放人吧”说着看了祥安夫人一眼“今日我一直陪在元娘身旁,原就是陪着元娘来求老妇人应允回家探亲的,谁曾想才一见面老夫人就对元娘破口大骂,毫不留情。怪她私自出荷塘不敬长辈云云,现在又请了族中叔伯来条条框框定罪。现在元娘弟弟找上来,又反过来怪罪元娘不回家尽孝,呵呵,我还不知哪家女儿如此受糟践。没长辈应允不能出门,想回家看看病重父亲就要被休,李家门风实在严谨,让人惧怕”说完瘪瘪嘴叹了口气,有些感概的样子。

一番话冷嘲热讽毫不留情,完全不把李家放在眼里,然而李章氏只脸黑得盯着她,却不敢开口得罪。族中也无人接话,大家都知道这女子身份不一般,况且族长休妻若因为此实在让人笑话。

李侍郎沉着脸望向她“若是如此,元娘为何不跟母亲解释清楚,不过是自家事,非要闹得母亲怪了她不敬重长辈,请了叔父来劝和的地步,难道元娘是等着看娘笑话吗?”

李侍郎把自己摘出来,说得一切都是李母的意思般,话里又暗怪美人。美人低低笑了,笑得嘲讽美的惊心,李家小子们都在偷偷打量她的美貌,长辈们齐齐皱眉。美人可不管李家如何看,这一笑到把李侍郎的脸给笑红了,美人边笑边站起来,今日第一眼看向李侍郎,说出的话疏离愤慨

“侍郎大人息怒,我岂敢。从嫁与你起我便是砧板上的鱼,哪有反抗之力;今时今日我还未说一句话就闹到如此地步,又有何原因来怪我,如何不过是找个名头休弃我罢了。若是如此,我也不愿再受折辱;我从豆蔻年华到如今,被你李家一关荷塘十来年,诉求无门,不得见亲人;如今家中父亲病重都最后知晓,你们李家却仍不准我回家尽孝,欺人太甚。若你们李家瞧我不上,便不该误我年华,还免我受蹉跎折磨,今日我父兄既然找上门来,为不辱家门我只有自请离去,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家尽孝,若你要休我就要拿出堂堂正正的理由来,否则即使对薄公堂我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虽不声泪涕下,却也让人感受到愤慨决绝,美人这些年关在荷塘是憋屈极了,为了女儿不会再任人欺压。自请离去?李家人相互看看,李侍郎望着美人也很惊讶,似乎发现当年的清冷佳人也落入凡尘般会告状会辩解。

同时脸色也沉下去,这话不说清楚,李家就要受苛待的名声了,李章氏阴测测的瞪着柳如霜,若不是顾及门面,她那发抖的拐杖下一刻可能就要敲到她脑袋上去,眼神更恨不得吃人,这样的家丑这贱人居然当着所有人面撕开,让她李家无颜,实在让她咬牙切齿。她使劲敲着拐杖

“反了,反了,这贱妇胡说八道……”柳三郎这时站了出来,截断她的话。柳恃先仪了仪转过来望向李侍郎“长姐十几年未回家中,未嫁前长姐最是恋家,家人还因此疑惑,是父亲说长姐嫁了人便应如此多想婆家少亲娘家才是为妇之道,我们便没多来叨扰,现如今听长姐这一席话,此事另有缘由,长姐在李家受如此待遇,还望李侍郎给我们柳家一个交代,若长姐有错我柳家绝不包庇”

这话便是上升到柳家与李家两个小世家的事了~若不是柳如霜的错,那么柳家就绝不善罢甘休。

李侍郎听得明白他习惯性的正了正面色“柳兄息怒,此事并非如此,你别听一面之词,我与元娘相识于微末情意深重又怎么会舍得薄待与她,此事我稍后再向你细细说来。今日之事既然是个误会,我也向柳兄赔个不是,是我见家母伤心没仔细询问才闹出的事,是我对不住元娘,还请柳兄责罚”

姿态放得足够的低,情真意切,却是为了大事化小。柳三郎看着他“那么还请尚书大人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免得误会不清不楚,消磨了两家情谊”这话是必须要有个交代。

李家人这时也蒙圈了,不是族长要休妻么?怎么闹成柳家来找不是了。老者摸了摸胡子,李侍郎叹了一口气,脸上很是无奈“此事说来话长,但今日既然闹到这样,我也理应说清,这些年本是为了保护如霜,当年…”

他还未说柳恃先就抬手打断,李尚书也停口,柳恃先脸色有些沉下去“李大人,既然这是我们两家的私事,是否应该借一步说话,既然这些事你们瞒了我柳家这么些年,李大人是否应该找个地方仔仔细细地说,太多人在场不太好说吧”面上仍是淡淡的,李侍郎笑了笑

“柳兄说的是,那就隔间请”韵汐也反应过来,这个时代流言致命,当年的事若传出去,那美人要么以死谢罪要么常伴青灯了才能保住两家门楣了,韵汐对柳三郎感激的看了一眼,而柳恃先这么做也是因为涉及长姐,未雨绸缪多规避一二罢了。

李侍郎倒是无所谓给柳家这点面子,至于过后传不传出去就要看柳家的态度了,他眼睛眯了眯,吩咐下人去隔间备茶。李章氏也是明白这道理的,所以才会对美人肆无忌惮,她见柳三郎态度改变更加不屑,在她眼里这些医药世家向来是没什么硬底子的,不过是群内臣。

她摇着扇子“华儿,那你就去跟柳家三郎解释解释吧,我与你众叔伯说说话”她的意思李家长辈不管,不过当是儿女们小矛盾私下解决而已。柳三郎上前仪了仪

“老夫人年事已高,就不勉强了,只是这是两家的事还是请几位李家长辈做个见证的好,未免我们小辈之间说得不清不楚,过后再来叨扰”

若是李家不认真对待,过后柳家长辈难保不会出面,李侍郎只得点了几个偏房的叔伯婶婶出来,不过是凑个数。下人来请,韵汐也跟着美人后面溜去隔间,耳边充斥着李家人说美人的闲言碎语到没人说她啥了。

众人到了隔间坐定刚抿口茶,李侍郎就放下茶碗直入主题,他坐在上首神情在在把当年的事娓娓道来,当场的大多都心里有数。都在看着两个人面色,美人面上没什么变化,柳恃先则眉头紧锁,显然他是第一次听说,李侍郎看他面色忧愁眯了眯眼心。

且不说这事如何都是女子吃亏,他李家罚美人闭门思过并不为过,当今崇尚守洁女德之风,出了这事没休了美人李家也能被赞门风高洁,这就是古代的风气他自然不怕麻烦,手里接过婢女递来的茶,看着柳三郎思索

世家里的平妻(十四)

柳三郎心里除了震惊不解还有疑惑,李家在这事中到底处于什么角色,李家当年就这么无辜?柳三郎磨磨手指,当年程家有错在先,事后李家不通知自家就盖棺定论,如何都像把持着长姐捞了门姻亲之嫌,对外还赚足声名,把他们柳家当一屋子死人吗,柳恃先心里气闷。

李家当年说程家这门亲是皇上钦赐,把长姐硬挤成平妻爹也无计可施只能感叹长姐福薄,现如今竟是因这样的缘故,如何不让人惊怒让人惶恐,胆子太大。这些年长姐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想着他抬头看了看美人,美人冲他安抚一笑,两姐弟已是十几年未见,看到这熟悉的面容柳恃先心里微疼,

这些年他发奋读书走上不熟悉的仕途忙着争争名夺利,如今若非…他也不会知道长姐的际遇,他心里冷凝。这边李侍郎已经痛饮了两大杯茶,摸摸胡子望向柳恃先

“柳兄,想必你现在是知道我这些年的难处了,这些年我也并未为难你长姐,还只是此事人言可畏,为了家族生息我不得不作出让步,这样处理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方法。本来我是不打算说出来的,但是柳兄今日登门问道我又不能不说,不尽之处柳兄多多担待;如今族里走上仕途的小辈越来越多,与各家关系也是错中复杂,始终是纸包不住火,如霜的处境…唉,我们两家早商量个说法出来,提早做好准备,保两家门楣和前途呀”

李尚书叹息垂头,长篇大论说完不过是要柳家多掂量名声,他又一次强调前途。柳恃先拧眉看着他,他要做什么,威胁么,难道一点不担心他们柳家报复,还是仅仅是威胁自己?柳恃先看了他半天才回过头“这事要传出去李家也要担责吧,当年我长姐好好的回府这么多护院看着能被人给劫走,你们李家护院如何保护妇孺的,让个小儿众目睽睽把人劫走。事后不去追查马夫和护院调查清楚事情,揪着我长姐和丫鬟说事,绿荷凭一己之力护主脱困,这样的忠仆不奖赏却要被杖杀,太荒藐,我长姐受到委屈你们不为她讨公道还要言语折辱,这就是不亏待?”他换了口气等着在座的李家人

“所谓的世家大族这么处理内务,实在有失公允,这关系我柳家名声你李家却隐瞒至今,到底是何居心。当年如此大的事独柳家不知,幽禁我长姐,我们柳家女儿就这么好欺负是欺我们柳家无人吗?你口口声声无可奈何,我没见到侍郎大人的为难到看到您坐享齐人之福羡煞旁人得很”

柳恃先一口气说完一点不客气,心里也是被气狠了,被人三番五次用仕途要挟,他实在也太不把柳家啊看在眼里。柳恃先官场心黑人黑的见得多了,可这人却是她姐夫竟然如此算计,世家大族面上从未见到哪家这么对待宗妇的,柳恃先斜瞪着李侍郎,越想越气。

李侍郎却不慌不忙端起茶杯笑了笑“柳侍郎息怒,当年的牵扯甚多原因也牵涉甚广,事发突然难以处处顾虑到,过后再来追究已经是徒劳。这事涉及三家,不走露风声才是最要紧,柳兄说是不是?这事一来关系到两家门楣,二来嘛也关系到家中子弟仕途前程,我不得不为族人考虑,若是传出族母出了这等事,我们三家这一辈在别人眼中永远都别想抬起头来,只能息事宁人委屈自家人了;就像当年柳侍郎年纪轻轻才能显著,若受当年事仕途难免受影响。又何必为了这些小事伤了大家和气,没告知柳家也是为了你长姐着想,不想她在娘家抬不起头,如今你上门问罪,自是我太过顾及考虑不周的缘故,择日我定当上门向两老说明缘由,赔礼谢罪”

他向柳恃先仪了仪,嘴上说着谢罪,其姿态却摆得不低,一副全然为美人考虑顾全大局的模样,话里话外都是围绕家族名誉,韵汐在旁听的晕眩,古人弯弯绕绕的虚伪起来真要人命。

这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位位及侍郎,他以仕途做要挟就是要柳三郎多掂量掂量背后的关系。韵汐有些担心柳恃先忌惮,柳家犯不着为美人出头得罪两个世家,-过了这么多年,美人独居荷塘,祥安夫人成了贵族圈里的娴雅惠妇,与她交好高门贵妇甚多,外面人自然更信她的德行;二来李家,程家都是世家之族背靠国公姻亲,无论是多年的口碑还是官途奉承,都不会有人说二家的不是,那么就剩柳家遭人诟病,事情传出柳家名誉便会一落千丈。三来美人虽是平妻,也不过是上了世家族谱而已,世人皆只认诰命,美人在外人眼中不过是个贵妾罢了,无人会随意议论一个三品夫人的族兄不是,却是还是乐于议论家族贵妾的,这些虽只是韵汐通过《世袭族律》一书来推倒的世人反映,具体如何她也不能估量,但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她也没想过在这古代能帮美人平反什么,只希望能让美人得到自由,然而两者都是相关联的。

总之李家是早就盘算好了,从赐婚到请封,一点不落人口实,没有柳家阻挠多年过去,他们早已人言占尽先机,就是告到大理寺高堂,也讨不了什么公道,反而柳家还要受世人厌骂。

柳恃先眉头皱紧,他也思量到了这些问题,此事难办,这就是家族子弟不走仕途的弊端,人脉有限,消息更不灵通。他低头沉吟,李侍郎已经站了起来拍拍他肩膀

“柳兄何必为难,这事情说来说去都是三家的事,既然我与程家已结成姻亲我们三家自然要守望相助,我与如霜夫妻多年这些年都不曾亏待,今日事情说开,想必你也知我们两家都是愿意遮掩此事的,柳大人为官多年想必也能想清楚其中厉害,至于如何还看要柳家如何对待,柳兄不妨回去与长辈商讨商讨,有了主张再约了我们二家私下协商”

李侍郎眼皮微盖,脸上带着笑,他循循善诱意思再清楚不过,是要提条件还是要闹大,柳家拿意见,他们两家一体,反正就是有恃无恐。柳三郎一下抬起头来“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他想起当初李侍郎求娶时对爹娘保证的模样,当年的言辞恳切的少年哪是现在自私自利的样子,他不知的是年少的誓言最是恳切也最容易违背,李侍郎用眼角扫了扫眼底透着不屑

“柳大人还是稍安勿躁,凡事多思量吧”

炎热正午,在这阴蔽的隔间柳三郎置若寒窑,来之前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李侍郎这样有恃无恐,现在他攀上了高枝又这样对待家姐。他知道他已不是那个对家姐倾心对柳家尊敬的姐夫,现如今在他心里恐怕只有家族名誉权利仕途,作为世家子弟这些东西他清楚是使命也是追求,但是他还是为这人的心冷感到寒蝉。

他极力思考着对策,今日看来是难为长姐讨到什么公道的了,只能回去先和父亲从长计议下,他不甘心呀憋着火“李大人,你们李家就不怕有后报吗?你当初是如何与我柳家保证善待长姐,你如此待她,如此不顾情谊,无情无义吗?当年长姐……”

“够了”李侍郎一甩袖子喝住,见他越说越过,脸色已经不好。许是心底还留一丝愧疚,却也只是觉得这柳恃先太不识抬举尽翻旧账,眼神阴沉沉看向他

“柳三郎回去还是好好思索思索,想想你这些年的仕途是如何一帆风顺的,能高举自然能放下自个儿掂量清楚,颂平,送客”

这下是连敷衍也懒得理,直接请人出去。他身后的总管窜出来站在刘侍郎面前抬抬手,柳恃先面色白了白,心里颤抖,这话实在让他惊惧。韵汐微微皱眉,自古官场人情就世故繁杂,最讲究站队保职,李侍郎意思柳三郎的官途与他保举有关了?这些年柳家被李家摆了不止一道吧,为了区区一个美人何至于……这时身旁一个声音传来

“李大人好威风,当着妻女的面就把娘家人往外赶,要是换了程夫人娘家李大人还会如此吗?”

清脆婉转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严肃,李侍郎扭过头看着说话的人,只见宽衣窄衫的红衣女子坐在柳氏旁,红绸头摆代表着皇室内院权力,他面上挂了笑

“不知柳尚司亲临贵府,多有怠慢,柳尚司不知有何要事”

女官是内宫的传话筒,他不需要得罪。女子笑了笑

“李侍郎这话说得奇怪,我来了贵府有一日侍郎大人竟才认得我,看来我们内职女官还不在侍郎大人眼里”李侍郎心里确实不把女官放在眼里,憋憋嘴“哪里哪里,是今日家中事多疏忽了,柳尚司莫见怪”

女子接过话“我为何不在意,我今日就是陪我表姐来讨个公道的,作为娘家人被李家如此忽视太让人寒心了。听了这事前因后果,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既然柳家都无法讨到公道,我也只能回宫后与娘娘们说道说道排解心中郁火了,反正表姐最坏不过一死,我是不能让人诟病的她的”

李侍郎眼睛眯了眯“柳尚司什么意思,要多管闲事与我李家、程家做对吗”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真真是遇事才知薄情,这是已经团结一致要打击一切柳家的反抗了,韵汐不由想先前的情深难道是他装出来的。

世家里的平妻(十五)

女子轻笑一声“有何不可,你李家欺柳家至此,我们柳家儿女还能若无其事吗?与其任人宰割当然要奋起反抗,洛城也不止李家一门世家,李侍郎你说是不是”

这话其实是说给柳恃先听的,韵汐转过去看他怔了怔抬头。女子用手撑着下巴

“李尚书今日威风我定当好好传扬,特别是公主陛下最喜欢听这些高门内院的趣事了,我们自然要为主上多打听的”

今日李家容她在场说话可不止因她是尚音司的尚司,更因她是当今唯一公主的玩伴谁不知公主待她如心腹,李侍郎显然才想起了这茬,急怒,谁不知公主是当今唯一的亲妹说话举足轻重,他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丁零当啷“尔敢,不想活了吗?”

他身后的仆人全吓跪了,李家的几个叔叔婶婶也寒蝉若惊,那女子怡然自得,韵汐也被吓了一跳,这人怎一下发了大火。李侍郎坐下才缓缓开口

“柳尚司什么意思,要为柳家大房出头?你不过一个小小四品女官,就想淌这浑水嫌命长吗?”

直接用上了威胁,这是踩到痛处了?韵汐不由惊讶古代公主让李侍郎这么害怕,女子却悠然的捧起茶碗

“如霜,你说这可咋办,现在似乎剑拔弩张了,你说今个儿会不会走不出这李家的大门了”

李侍郎脸色阴沉沉的,美人斜看她一眼又看向李侍郎,可惜他正瞪着女子并未注意,美人收回失望的神色,弯弯嘴角

“佳芳,你多虑了,李家是世门大家,又怎么会做出谋害女官的事,这是要斩首的的。”

清冷的语气吐出说到“斩首”二字,让在座听了都不由打个寒颤,李侍郎也回了神愣愣看向她,女官在外代表的是皇室内院,尚司如同后宫尚书,与前朝相是两个不同的职能部门,跨部门以权压人就是打皇后脸面,以前就有个不知所谓的四品官调戏了女官被告,被皇上处以斩首,家族子弟永不录用,李侍郎自然是不敢的。

他面上放缓了变得柔和“柳尚司多虑了,您来我尚书府做客自是荣光,我应该扫榻以待的,只是您也看到了在下今日家里事多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您多多见谅,我设宴与您赔礼道歉可好”

果然当官两张脸,能威也能媚。他算知道自己压不住这女官的了,他既打压不了她又要顾及公主那边,只能先拖住求助更有身份的人,这是整个阵营的大事,他一边思量一边吩咐自己的小厮。女子笑了笑

“李大人不愧是工部侍郎,明白事理;说到底今日讨论的不过是李,柳两家姻亲牵扯,只要处理公道自然没人能说什么的,流言蜚语也不过虚的,真实发生的有心总能查到,李侍郎说是不是?”

她冷暗含警告,李侍郎找着台阶下点点头“我明白尚司大人意思,我定然会还如霜公道”女子眼含鄙意“侍郎大人话说的好听,我却不敢相信的,毕竟一个公道讨了十多年都没讨回来,让人笑话,是不是到该有所表示的时候了”

这是逼他作出保证,他尴尬笑笑“柳尚司您的意思是……?”

柳佳芳白了他一眼就要起身,李侍郎赶忙让人拦着,柳佳芳望着他“怎么,侍郎大人要限制我的自由?”李侍郎的小厮还没回来,他只能咬咬牙好言相劝

“柳尚司,咱们有话好说,你到底想怎样?”“恩?”“不是不是,我是说您觉得下官该如何处理这事,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的,下官……”

柳佳期直接打住他的话“这是李侍郎的私事,你和如霜的事问我作甚?”

李侍郎现在有些急了转过头对着美人“如霜你我夫妻多年,你说想如何”美人移开眼,看向窗外

“你对我早无情分,你辱我怨我我都不计较了,只盼能侍奉父母终老,与你各不相干~”

这番话说的李侍郎心里微疼,他自是不舍得不然也不会把她放在心里多年,可是现在柳佳期拿公主威胁,两派相争,他万不敢做那拖后腿的人,他闭了闭眼吩咐“拿纸来我要写休书”

柳佳期冷哧“李侍郎今个儿事打定主意要休妻的?看来是我废话太多,还是能找能做主的人才行”

“慢着”他走下来,眼神有点冷“您到底要怎样,给下官一句准话”韵汐不由心里暗叹这李恃先是真看不出来吗?

美人冷冷开口“我要与你和离”“不可能”他当即拒绝,他不是没血性的人“和离绝不可能”

这就是古代,和离伤的是家族脸面,这就是古代男子的劣根性。

女子丝毫不惊讶,李侍郎则开始诉说着自己对美人的情谊种种,韵汐直接堵了耳朵,有情义还非要休妻逼死人?骗谁呢。一直苍白着脸的柳恃先却抬头开了口“你要什么?”!!!!

这话如一粒哑药,瞬间将李侍郎碎碎念的嘴堵上,难道他是想要什么?韵汐顿时看着柳恃先,这是坚决为美人出头的意思了?可是李家如此富贵了,又有什么是柳家拿得出手的。

李侍郎是坚定地说“我绝不和离”

柳恃先似乎想通了,不似刚才的的颓废,整整衣袍站了起来

“那没有办法,我们只有大理寺见了”抬脚往门口走去,状告大理寺就是要闹大。要问李侍郎怕什么,他最怕这时候这事被人添油加醋传出去,此时他李家关键时候再让皇上知道,一切的努力就白费心思了。偏偏这么个传话的人就在身边,他有些懊恼自己一开始没把这人放心上,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只能喊住他,咳了几声不情不愿的开口“要我和离也可以,用你们柳家一样东西来换”

还真是要东西了,说得毫不客气,韵汐不由鄙夷,这人的品格原则真是低。

柳恃先定了会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抬头问他“你要什么”,李侍郎背过身顿了顿才说“我要醒神丸的配方”;那女子冷哼一声“这是柳家历经几代人专门为皇上研制出来的醒神配方,谁不知道有了这药皇上就离不开它,你也好意思要,狮子大开口呀”

女子有些咄咄逼人,李侍郎背过身只听见他的声音“除此免谈”

虽说他所处阵营里正全力争取驸马之位,柳家又不肯善罢甘休,他还不如用这醒神丸换一份合离书,此生若无机遇他只能在侍郎位子老死,他不甘心,争取驸马迫在眉睫,也不愿自己错失这良机,况且他以后在仕途上多多补偿柳家的就是,李侍郎又心安理得了。

原来今日小小的事闹大他就是冲着柳家的,从让韵汐出荷塘开始,他就开始盘算如何与柳家牵线搭些便利,本就为了一举两得。

韵汐转过弯来,有些不敢相信这人的卑鄙,这…真是会算计啊,前几日还跟自己说深情,现在就谈起条件来,古人算计人都弯弯绕绕的,她差点被绕了进去。柳恃先刚要答应就被美人抢了话

“可以,不过元宝要跟着我走,以后也要跟着我柳家姓,反正你也不曾与她有过父女情分,此药是我父辈辛苦专研得来,来之不易,再加上你李家一个血脉换并不过分吧”

美人此已然心灰意冷,在所不惜也要离开李家。这醒神丸顾名思义就在于醒神,古今中外帝王处理政事是常有疲乏,据说这醒神丸有醒神意脑的良效,即使夜晚不睡吃上一粒第二日也会神清气爽,柳家历经几代改良,试药的疗效大家都见到过,各个世家没人不眼红,这可是讨好皇上的好机会。

此时大家已经撕破脸,李侍郎对美人也不在深情在在,面上冷然地说“我知道你不愿在呆我李家,如此我就放你回去,不过是一个庶女你要就拿去吧”李侍郎现在是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却直接敲断了美人最后一根情丝,她眼眶湿润

“好,既然你族人都在,就请李大人先把元宝除名了吧,之后一手交合离书一手给你药方”一场夫妻闹到这种份上,也是让人惋惜。

李侍郎竟不留恋地点点头掀帘出去,不一会拿了一本厚厚的族谱与合离书进来,柳恃先也将写好的药方与和离书给了他,他握着薄薄的纸在胸前暗叹,终于得偿所愿,心里又空落落的。

过后又不放心的对柳恃先问道“这药方以后就归我李家了吧,以后你们柳家可和这药方没有关系了吧”

美人走在门口转过头来“自然,我用惯的仆人能带走吧”,李侍郎心满意足挥挥手“自然,你全带走都行,找夫人要”

美人讽刺的笑笑,牵着韵汐走了出去。路过大厅,走过荷塘,走出侍郎大院,美人一直挺着胸膛,韵汐不再是官家小姐,美人也成了和离妇人,摆脱了左右命运的枷锁,说不出是轻松多一点还是迷茫多一些。

柳恃先恍恍惚惚,这件事他并未起到多大作用反而成了他的心病,女子送她们到柳府就离开了,韵汐才知道她是自己的表姨。

回到柳府自然是一番哭诉,祖父与祖母待她们很好,柳府虽没侍郎府有钱,居住的地方却精致有味,更因这里的人待她们真心,柳恃先在一家人的劝导下也慢慢走出心结,他也明白若无才干即使有人暗中保他他也没那么容易上位,后来选了一个不错的阵营,仕途顺遂。

后来柳家如何她也不详尽知晓了,韵汐并没在这呆多久。她们回到柳府半年,她就与娘亲搬到了公主府,美人由公主举荐成了一名女官然后一步步爬到尚司位置,直至总尚,美人有抚琴熨心的能力,不仅能安神,还能开阔心智缓解病痛,这是比不了的绝技。

见识过后韵汐才知琴能动人心神安人神魂,琴音如有魔力却也伤弹琴·人的心神,后来除了颇有身份的人也很少有人能请得动美人,美人在贵族圈里得了一个'琴医夫人'的雅号,谁人不知琴医夫人一手琴音安神魂,古人对这些不了解的神技多是带了崇敬。

美人身怀一些柳家医术,在内宫能行医问药,与后宫嫔妃关系都不错,即使韵汐无了官家身份也无人敢欺,当然这是后话了。

美人就是凭着这治好了太后的隐疾,得公主相助脱离李家,韵汐也是后来进宫后才得知的,美人那时大弹三天三夜琴震惊中宫的事迹。

有了柳尚司在旁协助,美人在宫里除了看病抚琴也不需应付太多阴谋狡诈,只需摆高姿态不惹事端就好,连韵汐都担心美人的样貌在宫里会出事,然而事实证明还是想多了,宫中只有一个男人,若非有心,有千种方法让两人碰不到面,美人至一生都没让皇上见过,甚至在皇上认知里这个善抚琴的尚司是个貌丑肥圆的夫人。

韵汐也跟着美人学习古筝、古琴,医药只学了一些皮毛,原因无他,不喜爱。她自己前两辈子为了前途,学了一堆没兴趣的东西,重活一世自然要遵从自己心意。

后来李家所献醒神丸逐渐被美人琴音代替,是药三分毒琴音功效更佳自然更好,也没在皇上面前冒多大的泡影,倒是在贵族圈里赚了不小的一笔。李侍郎的机遇算是化为泡影,后来他在侍郎位子几乎呆了一辈子,韵汐在宫里常帮着美人走动后宫,他也闹过要韵汐认祖归宗的事,然而,当初的事柳尚司受公主所托,看得清清楚楚回来的也交代的明明白白,公主后来多受美人恩惠这事就一直被压着,闹大了谁失了脸面可说不一定。

他因有位厉害岳丈一直不敢纳妾,祥安夫人一生无子也算因果,后来韵汐被李家那位表哥求娶传出盛世美颜,为了规避麻烦只能永远易容见人,宫里娘娘们每天化妆是为了自己如何美丽,她却是为了如何丑,有她佐证,美人的貌丑更加让人信服

韵汐陪伴了美人五十载,美人终是离去,再善蔚心医人长寿已到极致,韵汐很难过,美人给了她一生的母爱与传授,是师傅也是母亲,这样的情分深浓厚重,有敬有爱,韵汐觉得自己也算圆满了,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辈子过的长和舒心,从前都是自己维护自己,终是有人护了自己一生,极致关爱她。

虽然没有学到美人娘亲的极致琴技,习了五十载也足以抚琴慰心,有了份兴趣有了份依托,不在汲汲营生,有了情怀感悟,这也许就是最大的收获吧。

韵汐这一生没有嫁人,有美人的例子她也没这个心思,重重幕帘下躺在床上的身影不再是那年夏日荷塘里的白皙少女,而变成了纤细的耄耋妇人,皱纹横生的脸上依稀能看见绝色的轮廓,可惜世人皆没见过这美人年轻时的面容,未在世人眼前绽放已然平淡凋凌,心满意足中韵汐就昏昏沉沉睡去,在世人眼中她是追随母亲而去,而在韵汐她却再难见到她最爱的金丝楠木凤尾琴。(

丑小鸭遇到黑马王子(一)

程小印是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家世普通,样貌清秀,在人才济济的大学里毫不显眼,她最爱追星,对美男毫无抵抗,她也知道自己各很多方面比不过别人,所以与人相处性子也柔顺好说话

其实是还有些自卑,即使她有些小花痴也从未表露过心声。而她命运的改变则是在大二刚开学,一个昏暗的雨夜……

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雨夜浓墨般化不开,房里大床上裹着一团浓重的重影,忽暗忽明的光线下整个房间陷入宁静。

床上的人不安的翻了翻,眼皮微微耸动,睡梦中韵汐感觉到了外界的不安定,头脑昏昏头疼的感觉开始蔓延,'完成度70%,继续努力'脑海里又浮出这机械的声音,吵得韵汐有转醒的迹象。

似乎自从年纪大了以后她在夜晚总容易着凉,轰隆隆~窗外飘散起雨花,雨声吹打玻璃震震入耳,韵汐意识渐渐回笼。

是下雨了吗?

沉浮间想着要吩咐丫鬟煎副祛寒的药才行了,窗外风雨之势更盛,屋内也难留一丝宁静,密密麻麻的声响传入耳膜,刺激人听觉,韵汐费力地睁开了眼皮,入眼一片黑暗,睡前的烛火也不知何时被风吹熄了。

她昏昏沉沉的坐起来靠在床头,不知现在几更天了,韵汐用手指揉着发酸的太阳穴,突然感觉眼皮一跳。

轰隆隆~又是一阵响雷,惊了一她一跳

接着'咚,咚,咚、咚'的敲门声从黑暗中传来,韵汐往声响来源方向望去,隐约记得宫里的房门应该是正对北方的,可夜色朦胧什么也看不见。

又是一阵'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吵的韵汐更加头疼了,揉着头清清嗓子沙哑地喊道“进来吧,把灯掌上”声音停下,敲门的人却隔了一会才进来。

啪嗒'金属锁扭开的声音响起,门随即打开,漆黑的屋里落进光芒,韵汐扭头看了一眼,而这一看差点把她心跳吓停,只得愣愣看着门口

只见门口强光下显出一扇洁白的欧式木门,门后是一条宽阔陌生的走廊,而门口却立着一个男子身影,他半个身子进入屋内韵汐看不清面容。

韵汐差点尖叫出来,他一只手正握着闪闪发光的金属把手,不知是武器还是暗器。

这是哪里?这人是谁?韵汐瞪大眼看着,吞了吞口水缓解自己的紧张,她虽然经历了几十岁的浮沉,却是养在深宫里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这些画面,让她有些短路,是还在做梦呢还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韵汐有点紧张,好在门口的人没有完全进来,他在门口立了好一会,似有似无叹了一口气

“你好好休息,乖一点。一会有仆人来叫你起床,我还有事,回来我们再好好聊”

意外慵懒又带有磁性的嗓音,说完也不需她回话,自动关上门离开了。

韵汐望着关上的门,坐在床上陷入木楞,黑暗中掐了自己一把,一阵肉疼,她松开触感光滑细粒的肌肤,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在做梦还是做梦呢,她上一次有这疑问的时候记得还是刚遇见美人的时候。

一想到这…韵汐脑袋有些混乱,细细捋了捋睡前的事,上床前的是翠柳扶侍自己睡下的,美人娘刚过头七自己悲悸的睡去,可是年纪大了似乎有些记忆不清晰了。

韵汐暗叹一声,麻烦了,刚才那个男人是谁?要被人在宫里抓到怎么得了。

她当即坐起来,摸索着下了床,在房间里四处探寻,发现这里既没有烛台也没有茶桌,地上还铺着厚厚的毛毯,四周干干净净连屏风也没,显然这不是宫里的房间,难道自己被人掠到密室了?

韵汐耸了耸鼻尖,发现这屋里混杂着油漆和木料的新香,显然是个新建的屋子。

这是哪里,谁会躲过宫里重重把守把她一个与世无争的老太婆掳到这地方来?是阴谋还是有所求?

她慢慢往门口靠近,下意识握住了门把轻轻扭动,打开门,韵汐低头迷茫的望着手上的金属把手…这是…

刺目的光亮瞬间顺着门缝照进来,韵汐转过头看去,刺眼的光线下走廊静悄悄,竟无人守卫,她眨了眨酸胀的眼,抬头就瞟见走廊两旁挂着的刺目的廊灯,这…这亮如白昼的是什么~~

“…………电-灯?”

韵汐睁目结舌,为自己吐出的这久违的词感到惊慌,随即低头顺着地上的深绿网格地毯一路往上,见墙根上浅棕色花纹墙如纸糊的一般软软绵绵,再往上是…白色吊顶

刚办完丧礼韵汐对这颜色并不陌生,然而除了丧礼她想不到有人会用白色装饰屋顶,难道这是谁的陵墓?

韵汐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色彩太禁忌,门也太奇怪。

一点不像她生活的地方,一览无遗的空间格局还有头顶悬挂的镂空吊板

突然,一丝恐惧爬上心间,她脑袋瞬间炸出一道惊雷———'现代!!!'这是现代的装修格局,她曾经再熟悉不过。

韵汐抑制不住自己的惊恐,一把关上了门,在上床上坐着胡思乱想了一夜。

第二天,她迷迷糊糊刚睡去,就被穿着黑白女仆装的女仆在床头叫醒

韵汐睁开眼看见一群露胳膊露腿的女仆差点把她又吓晕过去,然而还来不及反应,她就被拥进浴室感受了一把现代淋浴,深受敲击得韵汐最后目愣愣的,趴在地上玩起了冲水马桶来

她受刺激太大,女仆们却忙把她拉回房外餐桌上坐好,看着端来的牛奶面包,鼻尖飘散着奶香焦糖

韵汐实在骗不了自己是在做梦了,她在梦里从来不曾有这样真实的感觉。

心里泪崩,又有女仆进来,眼神一转看到她们拿着一个轰隆隆的东西在扫地~

额,那是…“吸尘器?”一下又吐出陌生的名词,韵汐觉得自己疯了,老年痴呆了,满眼都是上两辈子的事物

心底的抗拒泛滥,她转过头冲出房间,韵汐不管不顾的冲下楼梯,楼下入眼全是铮亮的厨台、透明的玻璃门、还有黑晶的大电视,光滑的皮沙发…啊…受惊过度,韵汐终于华丽丽晕过去了!

她醒过来已是第三天,受了凉又坐了一夜,惊吓恐慌下铁打的身体也经受不住,她高烧不退,醒来后手上还吊着点滴。

韵汐没精打采的靠在床头,几天的缓冲过后,心里已经没有刚开始那样惊恐,然而还是无法接受,她慢慢扫视眼前这玄幻的一切,房间的陈设简单不过,粉红的衣柜墙纸地毯,可爱的蕾丝床幔,一堆玩具公仔,没有古代一点一滴的影子

韵汐又头痛了,低头想到刚才在厕所里看见这脸上这二八年华的容貌,彻底绝望了,明亮的眼睛和清楚的耳力都清楚的告诉她这是个年轻的身体。

韵汐整个人陷入迷雾之中,几乎想把几辈子的头脑劲都运用起来解释这不可思议的事。

她又穿越了么!!她又穿越了!

是她疯了还是老天疯了,一次穿越是巧合两次是机遇,那三次呢?这不成神了吗,还是说人真有灵魂?可她又没啥执念,何至于老天受如此眷顾,韵汐有些要疯了~~这事情太不对劲了。

丑小鸭遇到黑马王子(二)

日子晃眼一个月,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每天充斥着她的大脑,让她有些麻木了。

似乎美人娘走了以后就剩她孤苦伶仃一个人,活着也是孤独,如今离开了熟悉的环境没了拖累的身体岂不是幸事,这样想着,又释怀了了,反正都是过了三辈子的人,人生也早已圆满了,多得的就当是赚的吧。韵汐:可是内心还是忍不住会害怕呀!

古代讲究因果循环,自己这频繁的穿越到别人身上岂不是剥夺了别人的人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样的因果,··。·她是真一点不想再带着记忆穿越下去了。

而她这个身体的处境似乎也并不乐观,这个身体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却住在这华丽的别墅里。

她慢慢有了这个女孩的记忆,也知道了这女孩叫程小印,从小到大的记忆里都是很普通的人,好不容易考上一个普通一本大学,在大学里却很自卑。

记忆里都是羡慕别人的生活,成绩一般,并不认识这里的人,而为何在这就没了记忆,记忆就如同自己一样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她很难从女孩记忆中得出有用什么信息,可是谁会没事绑架一个普通孩女孩呢?

这些女仆每天只会如木头人一般边忙忙碌碌,韵汐绕了许久话才也从她们口中知道这栋房子的主人姓江,是某集团公司ceo

就是自己醒来时看到的那个男人,而自己在这的原因,无解。

这天晚上,韵汐正坐在餐桌边享受西餐的美味,海鲜的味道她几十年没吃到过了,能享受时自然不会亏待自己

'吧嗒、吧嗒'又是拖鞋子的声音走来,咦?我为什么说又,韵汐顺着声音扭过头,就见一陌生高大的身影走进饭厅

挺直深蓝的西装,修长高大的体格,一张冷峻严肃的面容,加上深邃的眼神浑身散发着成功男人的魅力,妥妥一枚俊貌总裁,这个应该就是女仆口中的江先生了吧。

韵汐提不起兴趣回头继续吃饭,男子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他走到栏杆边的沙发坐下,修长的手指拿起桌上的水晶杯轻轻摇晃,眼神一挑望向韵汐背影。

韵汐丝毫没感受到身后的视线,细细咀嚼吃了个八分饱才放下叉子,刚转过头就发现男子直盯的视线和一双在眼前晃悠的手,韵汐不由赞叹一声好手,自从弹了琴以后她就对人的手欣赏起来,无疑这双手骨骼修长比例很好

她视线的停顿让男子眼里闪过丝嘲讽,他勾了勾嘴角“吃完了?过来坐”

还是是那日慵懒磁性的嗓音引人回味低沉,韵汐暗叹,糊涂了,犯了上辈子挑选乐艺的惯性了,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韵汐挑了挑眉毛仔细看了看他,才抬脚过去,坐到另一半沙发上姿态端正,男子盯着她看了半天薄唇蠕动

“…我说,让你坐过来”,

语气不满,韵汐嘴角抽了抽,这霸道总裁范是什么情况!!

却只轻轻坐,正两手叠放于前开口“江…咳,先生有礼,初次见面,多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江先生仪表堂堂,看来是才德兼备之人,不知先生请我来此有何目的,不妨明说。”

韵汐差点说出公子,好在及时改口但多年的说话口气却是没变,男子垂眼晃着酒杯沉默,韵汐心里一沉,难道估算错了?

暗眼一扫,正好对上对方看过来的眼神,俩人皆未移开,江城泛起丝兴趣,他端着酒杯直起来身子侵过来,一下拉近的距离一双深邃迷人的眼望着她

“小家伙,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喜欢我?”

一个突然放大的帅哥脸吓了她一跳,这时候是心跳加速假装害羞还是挑逗回去?

可韵汐不是言情女主,她只微微往后靠,没想到自己这一把年纪还被小年轻挑逗了,脸红(/ω\)!!

韵汐脸红了红,眼里盛满疑惑,这人不到底有什么意图。

江晨看着眼前女孩粉红的小脸低低笑了声,韵汐恼怒地沉下了脸

“江先生说笑了,我区区一名女学生万不敢妄念玷污阁下名誉的,阁下还请自重。我只想知道江先生把我领到这里到底有何目的,我与先生并不认识,江先生是否弄错了人”

韵汐语气不善,往旁边移隔开两人距离

单纯简单说话拗口,这是江城对这个命定之人的第一印象,他并未理会韵汐的问话,慢慢坐回去翘起长腿,双手打乱凌乱的领结带出一丝颓废美感,慵懒地仰在沙发上

“程小姐真是有趣,这可爱的性子容易让人动心呢”薄唇吐出的仍是挑逗的话语,面容带了丝轻佻

韵汐笑笑“江先生过誉了,还请江先生明示”并不想与他绕话,这人实在奇怪,总是往暧昧的方向扯。

江程顿了顿,随后悠闲地招招手示意女仆给韵汐倒上红酒,而自己则有滋有味地品尝起来,酒渍则漫在他的薄唇上像染红的樱花妖冶俊美,他冲韵汐优雅的举起杯子

“程小姐可以品尝下这款罗波尔庄园出产的红酒,味甘醇厚,很适合女孩子饮用”

他眼睛深深看着韵汐,深情款款的神色让韵汐感到发毛,这人有问题吧?韵汐没动眼前杯子不失礼的微笑

“品尝就免了,我还是学生不宜喝酒。江先生还是与我说正事吧,若真是无事,我想早点回学校了,毕竟我已经旷了一个月的课,实在是不想毕不了业呢,而且无端限制他人自由是犯罪,江先生青年才俊应该是知道的吧”

韵汐想起现代律法的有这一条递出试探,男子这才收回神色又喝了一口酒,眼睛半磕

“程小姐是对这里哪里不满意吗?不妨说出来,我让他们改进”

这台词咋和那年的某滩一样一样的,韵汐暗自郁闷,是遇上黑老大了不成,只得继续微笑

“我对一切都很满意,唯一不满的便是住在这里,江先生于我不过是陌生人,这样高居款待我心惶恐,还望江先生谅解”,话已经很明白了在囫囵就说不过去了,可男子却侧过身低低笑起来

“程小姐真直爽,这性格在学校很受男孩子欢迎吧,程小姐在学校可有喜欢的男孩子?”这还调戏上瘾了,见他还是避而不谈,韵汐直接站了起来冷冷看着他

“看来江先生是喝醉了,那就不打扰了,告辞”韵汐差点福了福,踉跄转过身走了出去,出门上楼,她知道楼下有保安是出不去的。

男子悠闲的窝进沙发,嘴角带着冷嘲,不知是嘲笑韵汐还是嘲笑自己,他又喝了一大杯就见管家急急忙忙走进来,管家额头冒汗低着头说

“先生,不好了那位小姐要跳楼”

江城微微抬眼“什么?”管家恭谨的站好

“先生,那位小姐正坐在楼顶边上,您快去看看吧,她说若五分钟内她还出不去她就跳下去”

江城闻言放下水晶杯“去看看”大步流星往楼顶走去,管家在后面跟都跟不上,江城一路快跑到楼顶就见刚才质问自己的小人正坐在楼顶边缘,双脚悬于空中,风吹起摇摇晃晃就要掉下去一般,他心里一下紧缩大喊

“程小印,你冷静一点,该死的,快下来,你跑上面去干嘛”

语气不自觉带了急促。韵汐转过来一双眼眸沉静的看着他“江先生考虑好了没有,还有三分钟”女孩的声带有些暗哑却不置可否,江城像被人打了一闷拳,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风吹过酒气蔓延心脏跳动加剧。

他低头沉了沉气再抬头眼睛眯了眯“你想怎样?你在威胁我?”虽然他看上去很冷静,但是在韵汐这个活了几十年的老妖怪耳里还是听出了他的紧张,紧张?韵汐心里不由奇怪,他紧张什么?看来这人请自己来必有所图。

而他在乎自己到什么程度韵汐心里也没底,但她不以自己威胁,估计就得困死在这。她望着手表“江先生,您还有两份十秒”闲散的姿态惹怒了这个ceo,从没人敢这么有恃无恐的威胁他,江程冷冷笑了下

“呵!程小印你是在拿自己命威胁我吗?你以为你是谁,难道我还会在乎吗,别天真了,难过伤心的也只会是你的家人,我不过麻烦点收下尸,有什么大不了的”说着斜视她一眼

“程小姐喜欢那就慢慢吹风吧,不奉陪了”

抖了抖西装转身离开,韵汐看着楼底下来来去去的身影,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一分钟后江程又返回楼顶,见她还是晃晃悠悠坐在边缘,有些愤懑憋屈,他没弄懂局面怎就到这种地步,方才不还在好好说话的,报告里也没说这女孩这么血性。

他放缓脚步停下缓缓开口“程小姐有什么要求不如下来好好说,在楼顶这样危险的地方又说不清楚,何必置自己于这样危险的地步呢”

身后又传来那磁性的嗓音,韵汐转过头来“人生自由都在别人手上,我不觉得除此之外还有跟您谈判的资格,还有一分20秒”女孩话语冷淡像心存死志,更激起人的紧张感来,江城有些不淡定了

“程小姐要自杀这么多眼睛看着,你家人只怕也找不了我麻烦,只可惜程小姐年纪轻轻就要英年早逝,梦想考上的大学都毕不了业,浪费了父母一辈子的苦心栽培,是不是太不孝了”

他说话一字一句像要说到人的心头,可惜韵汐油盐不进摇摇头不在看他,江程咬牙

“而且听说,年轻女子若是早逝心怀怨恨可是投不了胎的,永远浑浑噩噩成孤魂野鬼,程小姐想变成那样?”他声音飘忽起来,楼顶寒风吹过,周围的人都有些起鸡皮疙瘩。

这孩子威逼利诱不成改吓人了,韵汐面上无奈“还有55秒,成了孤魂野鬼不正好缠着你报仇”韵汐说话时眼睛亮亮的,看的人心底发毛,管家不动声色退了一步,江城笑了笑

“程小姐想缠着我恐怕是没机会了,等你跳下去我就去找最有名的寺院请法师超度了你,让你永世不得轮回……”韵汐听着转了过来双脚搭在台子上面对着他,背后就是边沿,看得在场的人心里一悬,她却轻松笑了笑“您不用废话了,我若要跳下去谁也抓不住还有40秒”

这时保安已经在门口就位,可楼下的气垫还没吹起来,她突然转过来情急之下跳下去…江城不敢想更不敢轻举妄动,他停了口焦急的思索着办法。过了一会暗哑的声音就开始数起来“10、9、8、7……”

江城急的背后冒汗“慢着,你到底想怎样?”眼看着这个马上就要结束自己生命的女孩面上却还异常平静,江城心里也在打鼓看不出真假

“6…我说了放我回家……”

韵汐语气很认真,江城这会是没法了只能先想办法让她弄下来再说

“好,我答应你”

韵汐笑了笑“4…江先生发个誓吧,你这青年才俊我可不敢相信”

江城脸黑的没法看“我发誓我若不放程小姐回家,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就这时天上突然打了一个响雷,韵汐噗嗤一声

“看来老天都不相信江先生的誓言啊,3…”

这时候她还笑的出来,江城不再谦谦公子狂怒了“你tm到底想怎样,想怎样,你说呀!”他喝了酒双眼通红把周围人吓了一跳,韵汐神色不变,上辈子给皇帝弹琴要,面不改色是基本素养,按她标准这些奴仆太不合格。韵汐只动动嘴角

“看来江先生还是被我威胁到了,那么就请先生亲自送我回家,并告诉我缘由如何?不如你这样发誓,做不到的话前途尽毁,散尽家财,家破人亡如何?”

江城想也不想到一个女孩会吐出这样的话,却也真怕她跳了下去,这时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毫不犹豫发了誓,韵汐终于停止数数,慢吞吞走下来,周围人松了一口气。江城脸色阴沉眼神要吃人一般,韵汐到觉得比刚才可爱多了,神色平常的从一众人中穿过,转过头将要说话见大伙还直愣愣看着她,不由又暗叹一遍现代奴仆的不合格

“江先生,走着吧,要下大雨了”

平常的话语就像刚才跳楼的人不是她一般,江城咬了咬牙沉默的跟在她后面出去,韵汐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她威胁他也不过是想警告自己并非任人拿捏的人,鱼死网破的事是做的出来了,无论他谋划什么人没了就什么都是空谈,要他多掂量。本以为一下来就会被绑住关起来,没想到他会直接把她送了出去,韵汐不知道这香城人对誓言最是看重,江家更是如此。

车上他又恢复了那个霸道总裁的样,她想到了一个久违的网络用词~装逼!!车子平稳的行驶了许久,窗外下着瓢盆大雨,车内沉闷。开始昏昏欲睡时,层层雨幕中终于驶进了记忆里的街道,离家不远了,韵汐松了口气转过头来看向他,江程短发凌乱半靠在座位上,上身只着一件衬衣解开了上面两粒纽扣,双眼微眯略微性感,挺立的鼻梁下一张殷红的薄唇紧闭,眼狂深邃迷人,这幅面容足以让许多女孩子疯狂吧。他不属于古代美男的范畴,却属于现代混血帅哥,韵汐啧啧两声,立刻让身旁的江城惊醒浑身不自在

丑小鸭遇到黑马王子(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她看他的时候都很不舒服,这是因为两人年龄差距的缘故。他板了起脸优雅的开口

“程小姐有话直说,不用吞吞吐吐”

韵汐赏了他一个大白眼“江先生倒是快人快语,那就开始解释吧”

江城其实早就想好了措辞只是对于韵汐这态度极为不满,他并不接话。这人真是孩子气,韵汐暗叹一声只得摆出亲切的笑容来

“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江先生大人大量不计较,江先生最是讲信用,还望先生解惑”

这话听着还将就,江城心里缓和些,他闷了闷声

“程小姐,我没记错你学的是行政管理学吧,怎么说话像个文科生文邹邹的,是我记错了吗?”

他眼神疑惑,韵汐却不想废话“我自幼便爱国学,喜爱史书说话难免带了丝文气,我说话江先生听不懂吗?”

韵汐一语双关眨眨眼然心里烦躁,实在是烦了这人左顾而言他的姿态,古人都没这么绞。江城被刺了一下也不在意,说了句原来如此车里就又陷入沉闷,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小区门口,她家住在普通小区里,小区外有许多店铺平时满热闹,今日有雨到没有什么人了,反而显出这里的陈旧来,与此格格不入的黑色轿车停在路旁,雨夜人稀没引起什么注目。

两人坐在车里沉默着,最后韵汐开了口“江先生既然是讲信誉的人便明人不说暗话,直接告诉我缘由吧,若是有什么能帮忙的我尽力帮忙就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江程却只转过头看着她笑了笑,伸了伸手旁边递来一只香烟,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深吸了一口吐出浓重的果香,他又静静的抽起烟来,烟头火红的亮光一如韵汐现在的心情,烦闷。

“程小姐对未来的生活有什么打算吗?”他终于闲闲的开了口,韵汐瞟他一眼“并没有”

“那程小姐有没有兴趣毕业后来我公司就职,我们公司正缺程小姐这种专业的人才,待遇各方面都很好”就像真看中了韵汐的才干递出橄榄枝,烟圈漫在他周围,不经意散发了几分气势,韵汐既没接话也没疑问只看着前方岔开话

“本是没有什么打算的,不过现在真有些想法了。经此一事,我想还是抓紧找个人结婚要紧,要是我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还能给父母留念想,您说是吗?”

也对他笑笑,江程手却抖了抖“程小姐年纪轻轻不立业如何成家,太着急了吧”

恳切的话语不像劝道到像是命令,黑暗里看不清对方举止,但韵汐能感觉到他对此事的抵触,真是奇怪。她假装叹了一口气

“哎,没办法,事业一辈子都拼不完的,我本就普通终身大事自然要早些抓紧;我看江先生既然有难言苦衷,便算了吧我也不多问了,反正我们也不会再有交集,我下车了,江先生借过”

然而江程坐着动也没动,韵汐看向他“江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背信弃义?”

江程不为所动,他深深吸一口烟,然后转过来眼眸深深的看着她“程小姐,你觉得我如何?”什么意思?嗓音磁性厚重低低沉沉,韵汐慢慢坐了回去盯着他,这人的目的是这女孩不成?

“不知江先生什么意思”江程烦躁的把烟丢到一边,转过来面对着她

“若你想结婚,可以选我~”他的眼里充满志在必得的光芒,两只手牢牢握住韵汐的肩膀

“……”韵汐不动声色挣开他的制衡,反看向他“呵…江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韵汐明知故问,江城仍盯着她气息却有些变重

“我的意思就是我喜欢上了江小姐,想要娶你为妻,江小姐可愿意与我在一起?”没见人能把爱慕说得这么生硬,听得韵汐都难受。恍惚间有种大灰狼骗小白兔的既视感,若是一般小姑娘真就会被多金帅气总裁迷糊吗?韵汐觉得这也太瞧不起人智商了,嘴角抽了抽,是这人太自信,还是~自己脑袋上写了傻字不成?

翻个白眼,又是囚禁又是表白的,难不成这身体的小姑娘是哪位大佬的私生女,或是身怀什么秘密?让他愿意牺牲色相,她还得细细捋捋记忆才行。韵汐脸上面无表情

“江先生说笑呢吧,你我云泥之别哪有爱慕的可能,我俩不过是陌生人,江先生可别欺我不知事,男女之情是需要磨合相处的,若非如此的爱慕便是另有所图了”

韵汐就差直接说他不怀好意,当务之急是脱身要紧。江程冷冷笑了笑

“我对你一见钟情不行吗,而且我觉得你越来越有趣了”说完就侵身过来,男子的气味铺天盖地袭来,没想到他会动手韵汐反应慢了一拍被他一把搂住,就要亲下来,韵汐眼看要吃亏又羞又恼,双手牢牢掐住他腰上的穴位,江程腰间一麻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这个身体力气太小了,韵汐只能治住他一只手,两人拉扯着,江程喝了酒的缘故的怒火就要藏不住了。

韵汐莫名其妙,是这人怎能一言不合耍牛氓,等都等不及的样子

“江先生,你这是做什么,用强吗?你堂堂集团ceo至于吗?不要丢了自己的脸”

韵汐火气十足的话刺激了他,他力气越加大眼看就要亲了上去。'唰'的一下子车门被打开,车外滴滴答答的雨点飘进来,凉意让两人脖子一缩,还没看清车外,一下子就冲上来四五个人把江程架了出去,江程怒吼的声音传来而后是车外劈劈啪啪的声响

韵汐刚坐起来,一个男子就走上来,车里的灯亮起,他身着夹克外套休闲长裤滴着水,年轻的面孔上也布满雨水,他走到韵汐对面坐下,面容沉静

“江小姐受惊了,希望没有吓到你”

男子声音浑厚有力,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说着话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不停的打量着她,韵汐呼吸不稳抬眼看过去,他眼神也不躲避

“您是什么人,江先生的仇家吗?我与他可不熟”韵汐忙撇清关系的行为,让男子笑了笑

“呵呵,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我只是对程小姐很仰慕,想请你去家中做客,不知程小姐可否赏光?”

男子给人感觉坦荡疏离,这才是陌生人正常的态度。又是去做客,韵汐撇撇嘴角

“做客?我能说不吗?”自己敢情这是成了香饽饽不成,男子细长的眼角勾了勾

“自然是希望你愿意的更好,自我介绍下,我叫江帆,你可以叫我帆哥,你的父母已经接到在家里等着你了,请换车吧,江小姐”

他话不多,做个请的动作,韵汐还能怎样,人刀龃我为鱼肉,还没脱狼嘴又入虎穴,一天之内韵汐从一栋别墅又转到另一栋别墅,这次身边多了两个中年男女陪着。

两人被绑着昏坐在一块,韵汐则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整个大厅都被手持警棍的围了一圈,男子不知去向。就在韵汐喝了第五杯水后,屋子的大门终于被打开,首先进来的却是黑着脸的,江先生?

韵汐只见他身后跟着一个美丽妇人,一手拖着华美的晚礼服一手指着他背后

“你给我站住,话还没说完呢,你到底想怎样,你还要我们怎么样?”

妇人身旁是个西装革领的中年人,他挺着肚子一进来就先扫了韵汐一眼,江程没理会她走到韵汐身边坐下,韵汐低头郁闷,敢情人家根本就没打算放过自己,这是一伙人了。

江程身上还是那件衬衣,裤腿却全是泥点,妇人有些气急败坏地站在两人面前

“你像什么话,我跟你说话你就这个态度?你给我起来,别把我新弄的布艺沙发给弄脏了”

这截糊的还是一家人?韵汐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中年人拉住女人

“你别急,坐下来好好说,在外人面前像什么样”

妇人的脸一下通红,看了韵汐一眼不情不愿坐了下来,情绪却无法平缓苦口婆心的劝说,中年人则示意保安把绑着的两人带下去,韵汐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妇人说

“我不是要管你,只是你看你这做的这是什么事,让你去相亲你不去,你说咱们家在国内也是富豪榜上的人物你一个富家子弟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自己弄个女人在家里还是强迫,不管别人是不是真的不愿意你也不能这样留人话柄吧,要不是江帆打电话给我我和你爸爸还不知情呢,不是我们从宴会上赶了过来,你是不是想闹到媒体那去,堂堂江家大公子说出去好听是吗……?”女人絮絮叨叨,可江程丝毫没反应,中年人也四平八稳的坐着。

韵汐听得认真,这是江程金屋藏娇被父母发现了?看来是她逃开的好机会。妇人见说不动江晨就调转枪头转向她

“都是你,你这个狐狸精,说说怎么勾引我儿子的?现在的女大学生可真不得了啊,一副清纯样满肚子心眼,是不是还要说我儿子强迫你啊,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分量,不知羞址”

妇人看着她满眼嫌弃,看她就像是多丢人的物件一般。韵汐乖乖当小白兔,无辜地看着她,女子见她不搭话一下站了起来拍着桌子看着江程

“不要脸,你看看她这什么德行,就这样的你都看得上,丢我们江家的脸,江程我告诉你你要非她不可就别认我们”

原来他叫江程,倒是好名字。韵汐被人指着鼻尖并不生气,还没等她接话江程站了起来,深深地看着妇人“妈,你别这样,我是成年人,我有自己的选择,您别干涉了好吗,小印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们以后也会喜欢她的”额,连父母都不说实话,明明是另有目。

江程态度冷冷清清,妇人似乎被气着了颤抖着手指着他“她就这么好?你就这么鬼迷心窍吗,门不当户不对的,出去让别人笑话,你连我这个妈也不认了吗,呜呜~~”

江程低头看看韵汐,也没安慰妇人像是对着她说一般“妈,那些东西都是虚的,利益我自己会去争,难得遇到喜欢的我不想再错过,希望您谅解,况且缺确实我强迫的她,不关她的事”

妇人嘤嘤地边哭边骂,无非就是白养他不孝顺之类,中年人眼神一下冷硬地扫过来,韵汐感觉到回过头,他眼睛一眯对她笑笑,脸上的表情和蔼,这双眼睛阴狠无比,韵汐见人无数立马感觉到不同寻常。

站起来推开江晨看向趴在桌上的妇人“江夫人是吗,您哭是做什么,让我看笑话吗?”趾高气昂的语气立刻激她抬起头来,韵汐先于她开口

“你放心,我对你儿子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对我自己感兴趣,况且我和他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我真没有这么大魅力当狐狸精。你的担心和伤心都是没来由的,不要为难自己,我只想知道你们抓了我和我父母,到底是想做什么?”

韵汐冷静的话让她一愣忘了哭,随即反应过来指着她神情悲切

“你个贱人,我儿子被你迷成这样,你还敢说不关你的事,你装什么好人,攀龙附凤的人多了去了我还怕你不成,想当灰姑娘好呀那就去当孤儿吧,你父母就都别走了”

说完冷冷笑笑,韵汐眼睛蓦地紧缩,什么意思,还想杀人不成?虽然她是半路来的,也不想这身体额父母出事呀,韵汐扫向她“江夫人要谋财害命吗?这是犯法的吧,况且我与您也没这么大仇,我是被”大先生抓来的,您还不明白么”迅速运转,回想律法的界定,妇人还没说话江程就一把护住她,看向妇人

“妈,你一定要这样吗?逼得大家都不好看,这是我看中的人,若是连她的家人我都护不住我也没脸活了”他越是这样,就越是心虚

妇人愣愣看着他不可思议般,沙发上的中年人拍拍桌子“反了,怎么对你妈妈说话的,赶紧道歉”江程邪狂的眼风逼去,随后才转向妇人

“妈,对不起。但请你放了她的家人,她是我的人我是一定要护着的”

妇人呜呜的伤心哭起来,嘴里呐呐说着'好得很…'。中年男子阴狠的眼神直视着江程,江程也毫不畏惧的看过去,但韵汐却感觉到他的余光似乎瞟在自己身上,中年男子叹了口气

“算了,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也管不了了。你哭什么,既然他想要就让他去吧,反正伤了怕了也就回来了”

说着阴沉沉的又看向韵汐,韵汐一个头两个大,果然就听江程回答

“多谢了,爸。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妈,你别难过了,都是我的错”

这家人也太容易妥协了吧,妇人哭的越加伤心,韵汐逮住机会从他身后钻出来对着妇人喊

“江夫人,既然你这么怕担心我勾引你儿子就赶紧把我送走呀,还把我留下来迫害你儿子不成,只要你把我们一家放了我保证一定离江先生远远的。”

说完对妇人无辜的眨眨眼像普通的小姑娘一般天真的神情,江夫人满眼泪横转过来“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就你这样子能坚定到哪里去,就算现在不肯早晚也是肯的,你这样的小姑娘我见得多了,满口的不愿意还不是打动的条件不够……”韵汐打断她“江夫人若不放心,我给你想个法子如何,我也知道我人微言轻恐难让人相信,那我就做给你看好了”

说着转眼撇了眼江程“明天我就去找个人结婚如何,即使一时找不到结婚的我找个男朋友总是能的,我想江先生总不会还要觊觎别人的未婚妻吧”

妇人浑身一僵,抬眼张了张嘴。韵汐冷冷笑笑“您把我父母抓来,无非就是威胁我不要缠着江先生,你也不可能真杀人,我也真担心我父母。所以何不两全其美,我本身也不愿意,那您就让我找个男朋友只要断了江先生念想,你心里不也能安了?”

妇人有些不相信她愿意这么牺牲,苍茫的接道“随便找个,有那么好找吗?你随便找个不好的害了自己不还恨我们”韵汐好笑,连人家父母都要杀了还怕人家幸不幸福,慵懒的勾勾刘海

“这就不关您的事了,我又不讹您的什么,好不好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们家就是小市民也贪生怕死,您确实威胁到我了,我不敢拿我父母冒险。而且我们学校有个男生追了我许久我觉得还行,不如就答应他了,只要我和他成了您也就放了心,岂不是正好吗?”

韵汐冲她甜甜笑下,她以为还像古时候只要男女双方过了明路。显然在座想的不是那么一回事,什么叫成了!!妇人嘴唇一抖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好,江程一下子怒火冲天,一把拽过她眼眸狠狠盯着

“你想也别想,还想找别的男人,我还不能满足你吗?你要敢我就打断你的腿”

口气阴冷狂怒,他冷沉的回过头“爸,妈,今天太晚了,就不打扰了,我们先回去了。”不由分说拽着她出了门,韵汐临走前侧眼喵了一下,见那两人皆奇异的互看着对方。这家人真有意思,怕不是自己与江程的缘故抓的她父母吧,竟然在这演双簧么,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韵汐百思不得其解,他们要对付自己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吗?骗都用上了,她在宫里打交道,以权压人的见得多了还没见过这么拐弯抹角的。韵汐在宫里形形色色都见过,这家人的态度明显有问题,从那妇人一进门口不停谩骂的话,韵汐就感到奇怪,许多话就像特意说给她听似的,要真担心她缠着江程应该藏着掖着才对,后面更是自己试探一下就不接话了,他们咋就这么自信自己会被江程迷惑呢。

每一句都是在帮江程交底,完全不把她当一个外人,何况她和江程只能算陌生人额,怎么就觉得自己会信呢?她句句江家大少,儿子忤逆就是讲给她听的吧要她知道江程的好一般,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把他们凑在一块,让自己儿子牺牲色相的。是有什么东西使他们不得不这样吗?弯弯拐拐的绕得她都迷糊了~总之不会是好事。可惜兜兜转转韵汐还是回到了这别墅里,这家人态度来看今后还有得应对,至于她父母现在暂时应该安全。哎……,还是要想办法多套套江程的话才行,不然总是很被动,他那爹也不是个善茬的样子。

丑小鸭遇到黑马王子(四)

一夜好眠,第二天韵汐一大早就起来了,她四十岁之后就没睡过懒觉,虽然这个年轻的身体还是很嗜睡,但习惯了到时间就醒了,女仆进来时韵汐已经洗完澡出来,恭谨地请她下楼吃饭,韵汐爽快的换好衣服下了楼,等各式各样的早点都搬上桌,江程才姗姗来迟,他慢悠悠的晃到对面坐下,四方的长桌摆了满桌的食物两个人吃实在浪费,但这许也就是富人习惯的排场。

江程没和她说话,低头用刀叉叉起食物细嚼慢咽,韵汐也开始动手,两人都无话的吃着,江程吃得少而精,他不紧不慢放下餐巾抬头,见韵汐也已吃好才站起来向她走去。

韵汐稳稳坐在凳子上,他走到跟前也没起身,不知道他又要弄什么幺蛾子,也许清晨饭饱心江程情很不错对她微微一笑“吃饱了吗?”低沉的嗓音,韵汐很想回他一句关你何事,然而还是别惹他了。

微笑着回他“吃饱了,您呢?”他突然弯下腰挨在她耳边,气息全喷洒在韵汐脸颊上

···“我只吃了八分饱,你要喂饱我吗?”

韵汐有些脸红,暗自发窘,啊喂能别动不动就发情吗?慌忙站起来离他远些,韵汐始终在古代待惯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她发窘的样子让他低低笑出声来

“你害羞了小家伙,还说不喜欢我,不诚实”深幽眼睛看着她。

嘶!!汗~韵汐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说得这么恶心的话好意思吗。话本里勾引良家妇女不是应该彬彬有礼,温润如玉的吗?啥时候这样露骨了。

韵汐受不了,又离他远远的“江先生,您兴致真好啊,可惜我刚吃饱,您可让我白吃了,有些反胃”挑衅的话让江程的脸刷地沉下去“小印,你可真会开玩笑,躲那么远做什么,过来说话,怕我吃了你不成”抬脚就要过来,韵汐忙止住他

“停停停,别过来了。江先生您从小受的是贵族式教育,应该知道人与人之间最礼貌的距离在哪吧,况且您刚吃完早饭,又吃了洋葱,也不怕熏着我吗?”谁知道这人脸皮这么厚,鄙夷嫌弃的看着他,江程止了步脸阴沉沉地看着她。

眼看要发火却又忍了下来,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韵汐可不打算放过他,在他后面喊住

“江先生留步,我还有话说呢”

韵汐在后面追问他“江先生,您是真的喜欢我吗?真的想娶我吗?”

这话容易让人产生遐想,他疑惑地转过头,韵汐冲他甜甜地笑笑,他弄不清楚什么意思面色冷峻。韵汐低头挪挪脚趾低声说道“我一直很奇怪,像我这么普通的人江先生怎么会看得上,您为什么不放我走,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呢?”

说完抬头快速瞄他一眼又低头,江程眼里一下闪过精光,抿抿嘴角“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理由,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也只能是我的”这人脑袋有问题吧,韵汐似乎听到了智商下线的声音。

抬头问道“那么,无论我什么样你都会喜欢吗?即使…即使我有过男朋友~吗?”最后几个字轻轻吐出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偏过头,韵汐是想试探一下,没有男子会不在意吧,要看看他是如何反应所图的到底是哪一点了,其实无非是钱·权·利三样罢了。

二人不熟韵汐只有从这一点切入,江程转过身皱着眉头“什么?”又往前走了两步“程小印你说什么?”语气带了些急切,韵汐低着头没注意到似羞怯地又慢慢重复了遍,听清楚的江程两手一伸紧紧握住她肩膀定定看着她“你什么时候交过男朋友?你和别的男人上过床了?”话直接从牙齿缝里蹦出

韵汐差点被口水呛到,想太多了吧!!然而他的反应却出乎意料,这是真在乎她这个人?江程手上力气大得要捏碎韵汐肩膀,韵汐忙挣扎了下

“你掐痛我了,先放开我,放开我在说”江程姗姗的放下手不等他问韵汐就接着说“你不说喜欢我么,把我抓来非我不可。那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跟你坦白了不是一样的吗?”韵汐状似委屈的看着他,这样子就像是被迷惑的少女吐露自己心声。

江程不敢大意,脑袋里嗡嗡的,那根崩了几天的弦一下子断了,顿时狂怒“那意思就是有了?你早的时候怎么不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查到?是谁”语气变得森冷。韵汐立马远远离开他的范围,有些讶然地顶回去“你凶什么凶,你要不能接受就算了,我又没说什么,你管是谁呢”

更让他怒火冲天,他眯着眼“是谁?说。”声音有一丝森冷,韵汐抬头见他满眼的阴霾,诧异无比,这在现代似乎没这么严重吧,难道是自己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韵汐有些猛茫然。这反应可不太对劲,她往后退了退,却想试探下去。

江程瞧着她的举动,冷冷笑了,眼里泛出嫌弃和厌恶,冰冷地斜视着她像变了一个人藏不住的厌恶

“程小印,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都得意忘形了,是么!~~呵呵,你最好是骗我的,否则…你会知道后果的”韵汐毫不怀疑他想杀了自己,威胁的话语打在韵心间不像是在威胁她,打了个寒颤,古时候婚前有爱慕之人也没这么严重吧,到这种地步?韵汐很是疑惑,他看也不看她转向门口

“管家,你死哪去了,赶紧滚进来”

“来了,来了,先生您有什么吩咐”管家喘着粗气跑进来,江程扫了他一眼,管家缩缩脖子不知道先生大早上发什么脾气。

“你去,把梁医生叫来,把程小印带回房间,在打电话给老爷夫人请他们过来一趟”说完目不斜视大步走了出去。韵汐松了口气,刚才的江程像个火炮,难道这个世界对女子要求这么严苛?不对,岂止是严苛都要到杀人了,因为一句话就这么看重,甚至不在乎他背后所求的东西了?

他对自己有所图,不应该呀……等等,或许他想要是……嗯,韵汐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脑洞翻出武侠小说里那些需要纯阴之女的功夫秘籍来。

面对这掉节操的事韵汐也很想反抗,奈何武力值为零,最后只能被绑在房里乖乖的被医生翻来覆去的查看,好在是个女大夫好在她没像宫里麽麽们那样粗暴的检查,只是扎了几针摸了摸,可是屈辱感却挥之不去。

自己捅的马蜂窝,含着泪也得受着,天知道她的初衷是想激江程套点话,这家人若想要的是自己背后的什么,直接威胁不就得了。闹成这样做什么,杀人越货,两败俱伤,撕破了脸,他们目的不是更难了,太糟糕了!!!韵汐心底哀嚎。然而腥风血雨的来临却是润物细无声,韵汐从那日之后就再没见过江程,这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倒是江夫人会时不时来陪她吃吃饭说说话,顺便交代她点任务,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我儿子非你不可,以后你也可能会进入贵妇圈的,礼仪素养的不能让你丢了江家的脸,所以要先给你安排了一些课程预防着”话说得有理,可韵汐根本不想给她当媳妇好吗,还能这样自说自话的强迫人,她也无语。

她愿不愿意课是一定要上的,毕竟她父母还握在别人手上,学点东西当打发时间吧。韵汐也不明白他们既然握着自己父母为什么不用来威胁她反而做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江母嘴里是一点话也套不出来,总之韵汐有事做了,每天除了吃饭就是要学礼仪/花卉/烹饪/游泳/茶艺/等等一系列一长串课程清单,学的晕头转向这是韵汐最苦逼的一次,江家的老师在教的过程中还时不时会穿插些江家的典故,借以让她无形中学习江家底蕴,学习江家处事方式,一套一套的皆在教导她江家人说话谈吐思维模式。

她每天接触这些老师已经受不了了更别说学,这是润物细无声的侵蚀同化,韵汐却必须得受着。韵汐刚开始还没发觉,听故事一样听江家的事,直到周围的人开始不断的指责她这样做不对那样说话不妥的时候,韵汐才发现他们这是按照江家的模版套在她身上,一言一行皆要禁锢在一个模式中,整个人都要疯的。她逃也逃不了,他们想用这种方式挫磨她,她偏像最硬的石头半点也磨不下来,倒不是刻意怎么样,而是韵汐已经经历了几世沉浮,思维行事早已深入骨髓,除非被这样磨个几辈子,不然心性真没那么容易改变。

她的本质从出生开始接触事物,学习知识中就开始形成,几世为人的经历让韵汐的本心一直都在淬炼本质本就越加清晰,自然不会被几句话所左右。

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一年,贵妇该学习的东西韵汐一样不差都学了个遍,而行事思维却没多大改变,江家人是越来越着急上火,眼看期限将至已经等不了了。世上有些事本就强求不来,然而世人皆乘执念,便哪能轻易放过。

丑小鸭遇到黑马王子(五)

江家人终于发动了,江母和江父一大早找到了韵汐,韵汐与他们面对面坐在皮沙发上,两人皆不说话。韵汐垂着眼回想昨日学的那道点心,心想再加味百合能润肺清目,她现在运用上辈子学过的药理开始自己摸索做些药膳,倒也学出兴趣。

客厅氛围凝固维持到江程来时,咳嗽声惊醒三人,韵汐抬眼,又见到了那立体深邃的面容,他神色更为冷冽,也低头冷冷清清看着她,按韵汐现在的感觉这就是纯正的江家人。

江程在韵汐旁边坐下,她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没办法她现在对江家的抵触已经深入骨髓,江程还是那样,她做啥都不在意,他开了口却是对着江母“爸,妈,这一年来辛苦你们了”江母欣慰的点点头“没事,可惜我们也没做到些什么,还得让你为难了”江父还是那一派神色阴冷,他又转过头来对着韵汐

“江小姐,许久未见,这一年你过得很是惬意啊”很寻常热捻的开头,韵汐淡淡扯扯嘴角

“哪里,比不上江先生”心底翻白眼,还是这么拐弯抹角,江程不在意的回过头

“江小姐想必是知道我对你是有所求吧”这就开门见山了?韵汐狐疑

“是吗?我不知道呀,还以为江先生对我情根深种非我不可呢”韵汐冲他甜甜地笑下,江程嫌弃的望她一眼,韵汐就是要恶心他,让他装。

“程小印,看来真是我们小看你了,真不想不到,你一个普通女孩毅力还挺强,还是这么~让人厌恶”他优雅地支着头口中吐出骂人的话,面上仍一派?优雅贵公子。韵汐无谓的笑笑

“呵呵,彼此彼此,江先生不用谦虚”江母针一样的眼神射过来,韵汐当不存在,江程笑了笑

“果然人不可貌相,程小印。算你厉害,我对你确实是有所求,相信你也猜到了。你想知道是什么吗?”深邃的眼睛看着她,还真摊牌了,韵汐以为他们要磨她个几年呢,这么快就等不了?韵汐疑惑的看看他

“江先生,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难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了,要放我回家吗?”韵汐继续装傻,江程忍着一口气回

“是啊,是要放你回家,不过你要帮我完成一件事”

既然是摊牌了,对自己有所求还怕他做什么,慵懒的打个哈欠

“哦?什么事啊?不完成就不能回家了吗?”江晨捏捏拳头,几句话几乎耗完了他的耐性

“程小印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在装傻就不用知道了,你要么去做要么死”掩饰不住的戾气,韵汐震了一下“那我去死好了”眯着眼飞快的接住话,江程盯着她气的青筋暴起,“那就你父母陪你一起吧”一个阴冷的声音串出是江父说的话,韵汐撇了一眼就回过头,她隐隐感觉到江程才是那个做主的人

“江先生稍安勿躁,我也没说不做呀,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事吧,而且我父母一直捏在你们手上我心里很不安”

这是要和他谈条件,江程狠狠盯着她许久才吐出口气“我需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等回来了我就放了你的父母”不等她回答又开口“你若不愿意就罢了,我就送你去和你父母团聚”

口气阴寒可怖,江程现在眼里闪现着嗜血疯狂,这是怎么了,真的只是去一个地方这么简单?退无可退,可想而知答不答应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他们磨了她一年,要不要先答应了把这身体的父母先救下来呢。韵汐语气放缓

“要我答应你也可以,可你得先告诉我是去哪吧,会遇到什么危险,我再考虑下我的条件”

江父阴沉沉看着她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你和你父母的命都在我们手中握着,你只能选择去或是不去”

果然是江家风格,霸道自以为是,这一年她对江家行事也算有所认识。

她扯扯嘴角冷笑“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既然在你们手上那还问我做什么,直接绑了去不就完了吗?”江母愤愤的看向她“那这么简单,你还要保护好我儿子的安全,你把他安全送回来才行”

敢情是要求着她了?保护?开什么玩笑她一个弱女子,然而三人的眼神都很认真,韵汐不由冒汗,难到这身体还有什么玄机不成,面上不变

“江夫人在说笑话吗?你握着我父母的命来要我保护你儿子的命,这是什么道理,而且我一个弱女子如何保护江先生?你们不清清楚楚说明白,我是如何都不可能应的,反正都是死,我自然不会要你们好过。”

江夫人眼神变得怨毒,三人的眼神如有实质都恶狠狠的看着她,真不是一般人会有的神情。韵汐就纳闷了,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可图的,

几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最终江父叹了口气“你若不愿意去也行,那明日我就把你父母送到南地去,那里鼠患流病横行,穷凶极恶之人遍地,让你看着你父母生疮烂掉痛苦的慢慢死去,这就是你不识抬举的下场”

他越说越阴狠眼神回味无穷,韵汐收回目光暗骂变态,江程翘着腿“我还有更多的法子收拾你们一家,江小姐这么年轻漂亮行错一步就可惜了”真是一家的变态,这样逼一个小姑娘,她只好摊摊手

“随便,反正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死就死了,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韵汐翘着鼻子哼哼,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江母神情突的软下了下来

“你这孩子,好好跟你说你不听,吓唬吓唬你还当真了,希望你体谅一下我们做父母的心吧,这件事情对你一点损失也没有你何不帮帮忙呢。你来我们江家也有一年了,我们江家可曾薄待过你,好吃好喝供着还花钱请老师教你东西,那是真心在把你当自己媳妇培养啊,你心里该清楚才是,你摸摸良心说,我们对你不差吧”指指她的心脏又摸了摸头发,把人拘在家里还叫不错,这家人怎么这么自以为是。江母絮絮说开来

“我们家从祖上开始也不知是哪一代就开始信佛,我们江家所有人都是信徒,我们让你陪江程去的地方就是我们的祖地而已,没有什么危险。我们江家每一代家族的继承人都是由喇叭大师卜卦算出,江程便是我们江家下一代的继承人,然而卦上却说江程有个命定之人,若能结缘保家佑族前途无量,否则则要历尽艰辛破釜沉舟,家族没人愿意动荡,所以他一定要他找到命定之人结了婚才能继承族业否则就要另择其他人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明年江程就三十了,他在公司经营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们不愿他前功尽弃,现在只要你陪着他完成了族里的仪式,过后你不愿在待在我们家,我们不会再强求了”

说得言辞恳切,韵汐皱了皱眉头,命定之人?现代企业家族还有这么迷信的?她直觉不是如此,这家人费尽心机不可能就为此,挑了挑眉

“是这样吗?那我会遇到什么危险?我不愿意你们是不是就没办法强求?你们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命定之人呢,况且你们一直拘着我的父母怎么办”韵汐连问了几个问题,让江母不知从何解释“这……”,江程直接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这下很干脆了,可能这些问题真不好回答吧。韵汐也不纠结问题的答案

想了想回道“那要看你们有多少诚意了,你们是如何对待我的便决定我你陪去那地方是什么样的心态了~”

江程又被威胁了,被这蝼蚁一般的人威胁如何不让他老火,若非逼不得已他恨不得扭断这个可笑的女人的脖子。这样想着他嘴角带了嗜血的笑,韵汐心里越加肯定这人不正常。

“程小姐开条件吧,只要你开的出来我们就一定能办到。但有一点,你得说到做到,否则……”江父的脸上又挂上那和蔼的笑,但无论他说什么韵汐都能感觉到一种阴沉沉。扫视了这一家子,韵汐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想,自己也活够了不如先把这女孩的父母救下来,笑了笑“我的条件很简单,第一,给我父母打1千万美币;第二,送他们去美地让他们成为美地公民;第三,给他们找份体面的工作,最起码要是美地政府机构有编织的工作人员;做到这三项我就陪江程去你们说的地方,至于其中还有的其他要求,我们过后再谈条件”完全是把砝码摆到最大的程度,江晨气笑了

“你还真是敢讲,你当美地是我们家吗,你当自己有多大价值,你的不要太过分”韵汐轻松一笑

“是吗,我要求过分?你们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无接受,那就是没诚心谈了,你们不过就是要抓着我父母不放嘛,那我也不愿任人宰割啊”这话说完三人都闭嘴了,韵汐就不明白这家人是怎么想的,一面抓着人家父母一面就要求别人去办事,她提的要求也不过是尽量最大程度上保护好她父母而已。

就不明白他们是如何把企业做大的,谈生意一点利也不让还会有人与他们合作吗?想自己前世还是个小房地产开发商的时候,与小企业谈生意都得有钱大家赚才行,否则在那个行业迟早得出局,难道是大企业生意格局不同吗,还是江家人习惯了欺软怕硬呢?韵汐磨砂着手指等他们回话。大约想了两三分钟江程才开口

“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但这是底线,后面我对你要求你都得无条件答应才行”

怎么可能,难道你要我死我也要答应?这些要求只是基本保障好吗~韵汐深深无语了“这不可能,这只是第一重合作,后面其他事宜还得再谈,因为我不知道你们要我去做的事到底有多危险,我的命也挺值钱的”

韵汐半开玩笑的说道,江程讽刺的笑笑,那意思就你这样还值钱?韵汐站了起来“我目前就这些要求,等你们办到了再来找我吧,我要确保我父母的安全才行,况且江先生的事应该比我一家子的命重要吧,你好好商量下,我先上去补补觉”说着打着哈欠走出去

“慢着”江程喊住她“我答应了,你收拾好东西三天后出发”韵汐头也不转的回他“好的,静待你佳音了”直接走出门去。

江母埋怨的看着他“你又何必答应她呢,拿她父母威胁我就不信她不去”

江父开了口“你懂什么,这小女孩不简单,还敢谈条件一点也不怕事,恐会生变,你要抓紧了”他望着江程,江程望着韵汐离开的地方“我明白”

丑小鸭遇到黑马王子(六)

月隐星稀,树影斑驳,在夜深人静的山坡上来是来来回回的身影忙碌奔波,四周遍布着大小不一的帐篷,一个体态修长的男子正依在篝火边抽着烟,他休闲的长裤皮克夹衣布满灰尘,眼睛被火光挑得明明暗暗,慵懒的姿态与周围忙碌的人形成对比,他又猛吸了一口香烟“应该快到了吧”嗓音不同于外表的清亮,

他身后一穿着西服魁梧的男子走上来

“刚才来电话,已经到山脚了,先生”

江旭把抽完的烟蒂往火堆一抛,矫捷的翻身而起“走,咱么去迎接下,又是一个恐怖的夜晚啊,呵呵”。两人健步如飞山下行去。

车里,韵汐坐在江程身旁,灯光昏暗下气氛凝固,只能听见旁边的人绵长急促的呼吸,韵汐感受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氛。她不知道要来的地方为什么是大晚上这种山坡上,但是已经选择也早已退无可退,窗外的山路连绵起伏像是永远都到不了尽头,昏沉沉间车子停了下来,韵汐抬眼看去周围的景象已经不再是山路,而是灯火通明的一条大道上,不远处四周篝火帐篷,身旁的江程已经开门走下去,江旭在车旁弯下腰

“嫂子,快下车吧,都在等着你们了”

他口气热络友好,韵汐却觉得莫名其妙,自己跟他并不熟。山风刮过肌肤带了丝冰凉的水汽,寒冷的山地里起风了,韵汐拢拢身上的针织短衫,跟上江程的步伐走进最中央的帐篷里

帐里的白织灯灯光强烈,光线的照耀下中央摆了一张大大的桌案,案桌上放了各式各样的肉食蔬果,精致诱人,若非正中密密麻麻摆了一圈的牌位韵汐还以为是为他们准备的,然而现在看来却和古代祭祖一样,这是来祭祀?存着疑问,韵汐站在江程身旁,腐朽的牌位和帐篷诡异而又奇怪的搭配,让韵汐觉得有点阴森森,江家的祖地怎么会是在一片荒山之上?

就听到江旭在外面呼喊,帐里便三三两两走进来人,来的人都面目沉静,年纪不小,穿着统一的唐装就像要进行什么仪式。大约来了十几个他们站定就开始击打手里的乐器,嘴里念念有词,江程垂眼听着,没人跟她解释什么,韵汐脑袋突的嗡嗡的,不同于从前陪贵人们去佛寺听到的玄音,这声音在脑袋里炸开来,一下她就昏了过去。

江程低头看了看,神色平常地回过头继续听着,韵汐昏昏沉沉,意识里一直回响着那菲迷音色,一睁眼突然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这双眼冷冽专注,让韵汐感到发毛

“你醒了?要不要再休息下”

清冷的音调是江程的声音,韵汐还没缓过来,茫然地打量下四周早已不是灯火通明的帐内,周围杂草横生,高大的树木不见一丝光亮,漆黑中只能听见虫鸣空洞的声响和身旁人闪亮的眼睛。韵汐差点叫出声来,毛骨悚然的晶亮让她神经紧绷,紧张的看着江程,江程低头的咳了咳

“咳咳,别害怕,我的眼睛天生下来就是这样,越是黑暗越是明显,你若休息好了我们就开始赶路,忘了跟你说这是江家对我的考验,咱们只要找到回营帐的路就算通过了”

他又低低咳了几声,韵汐发现他的气势比平时弱了下去,说话和颜悦色,许是在陌生阴暗的环境人显得陌生,可是自己第一次见他时也是在黑暗中呀。

韵汐缓过一口气,一双眼睛有什么好害怕的,叹了叹“我是怎么晕倒的,这里是哪里。我们要怎么回去,你家族的考验怎么还要带上我,什么样的考验?”

韵汐现在满肚子疑问,然而江程没理她自顾自的站起来,一双眼睛又对过来,不得不说在漆黑的地方一双幽光的眼睛实在是惊悚

“这里是我们江家族地,每一届的江家继承人都来这里通过一个考验,每个人的考验都不同,你是我命定之人我自然要带着你才行,所以考验的内容我也不太清楚”

说了当没说,韵汐避开他的眼睛“大概会遇到些什么你总会知道了吧,你总要跟我说说,万一遇到危险我也不拖你后腿,还有你们可没跟我说过有什么考验,我得加条件”

就知道不止是来个地方这么简单,江家人真是冷血,自己晕翘翘都拖来考验,也不担心拖累继承人吗?又或许这是江程的意思?韵汐眼睛扫过去,江程瞪了她一眼,紫亮的眼睛闪过一丝隐忧

“既然休息好了就上路吧,跟好我,路上掉了可不关我的事”

直接大步往前走,黑夜里只有江程所到的地方有些光亮,风呼呼吹着。韵汐忙跟上去,这人真是一点不肯多说,既然他让自己跟来绝对是有目的的,小命要紧,韵汐紧赶慢赶远远掉在他后面,两人走了快两个小时,还没走出这片山林,昏暗的空间放大人的感官,江程在前健步如飞,韵汐却要掉半条命了,虫鸣猛兽的的吼声增添人的恐惧,大晚上快速疾行她的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

韵汐仰着嗓子喊道“喂,我走不动了,江程,休息下行吗,找个地方靠靠吧,白天再找路不是更好吗?”

好吗~好吗~吗~山林里衍生了空洞的回音,像女人轻轻的叹息语调也变得低沉,让人有些起鸡皮疙瘩。江程停了下来,回过头一对紫光扫向她,被晃了一下却见他突地向她招手奔跑过来,韵汐一下呆立然后感觉到后背寒风飕飕,许是江程慌乱的行为促使她慢慢转过头去,以为是运气不好遇到了什么猛兽了,已做好逃命的准备,然而回头却见只是一根树桩孤零零挺立在她身后,韵汐松了一口气,手腕突然一凉,一只手抓着她就飞快往前跑却是江程,韵汐想挣脱却被带着跑得踉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剩急促的喘息

要找回营地不应该往山下跑吗,江程却带着她往山上跑,被带着跑偏离了大道,终是因为体力不支一下摔晕倒在草丛之中,江程没有停留背起她继续奔跑,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有什么,黑暗丛林里他犹如一只猎豹,背着韵汐几乎奔跑了一夜,脸上一点疲惫也无连呼吸都很绵长,终于穿过草地来到一颗粗壮的大树下他把韵汐放了下来,自己则就坐到一旁闭目养神。

天色转眼就亮,草丛里一抹紫光转瞬即逝,韵汐被亮光刺醒,睁眼一片刺目,太阳已升入正中她身靠着大树,还记得昨晚跑晕了过去。扭过头,见江程闭着眼也靠在树上,韵汐活动下酸胀的腿有些惆怅。回想自己前几世的日子都没有这样难过过,虽然也有艰难的时候,却不像现在凡事受人控制,眼前一望无际的草地似乎已经远离了昨晚的树林,也不知道江程昨晚跑什么,只有等了他醒了再问,韵汐有些饿了,几世养成的按时吃饭的习惯,一下子不准时便觉得格外难受,然而这荒山野岭她可不知道在哪里去找吃的。

于是她挪到旁边推了推江程“喂,喂江程,醒醒”一双深邃的眼睛悠的睁开,一点没有才醒的迷朦,冷冽的看向她,惊醒他韵汐可没有一点愧疚

“江程,我饿了怎么办?”江程被气得多了已经有些无奈了

“饿了又不是死了,忍着”

“可是我饿了就等于要死了呀”韵汐无奈的摸摸肚子,江程实在受不了这难缠的女人

“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昨晚抗头猪跑了一夜我也很累;麻烦死了,等着,我去给你找吃的”说着愤怒地站起身,往草丛旁的树林走去,“哎哎”韵汐想喊住他跟他一起去的,结果这人三两下就没了人影,这荒山上他怎么弄吃的,自己跟着去起码能认认无毒的野果呀。

丑小鸭遇到黑马王子(七)

没跟着去,韵汐也没闲着,在大树下捡了一些干枯的树枝铺在地上,不一会江程领着一只野鸡两三只野兔回来,韵汐睁大着眼看他,现在ceo都这么全能了吗,一没工具二不熟悉环境,能猎到这么多东西,韵汐惊讶的眼神让江程很是受用,他把东西丢到地上

“自己弄吃的,弄好叫我,剩下的烤成肉干”

韵汐看着地上无一丝血迹的动物翻了翻,这人难道是直接捏死的不成,韵汐抬头

“可是没有火,怎么办”江程直接头疼死,甩出打火机然而韵汐娇养惯了并不会生火,再说这树枝她是准备当床的,江晨直接抢过去两三下把火升起来

“你说你有什么用”又忍不了没好气的说她

“我会捡柴火呀”

“……”江程

没有水刷洗毛皮,江程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找了条小溪弄完,最后还是他用树枝插起来直接烤了,韵汐在旁哼哼等着,胃液泛滥让她口水淋漓,江程则脸色阴沉地做着苦工,也没睡到觉。

两人吃饱江程又休息了一会就开始赶路,白天里的山林风景优美,带了自然的苍野,郁郁葱葱的树林让人心旷神怡,这会两人是下山穿梭在丛林里,韵汐问问题已经问的嗓子都哑了,而江程问三句只答一句,考虑到没水喝她也不再废话了,咬着牙走走停停又进入了黑夜。

傍晚,韵汐围在火堆旁照看着熬煮的药汁,在这荒山之中比自己还健硕的江程竟然感冒了,一下子就病得赢赢弱弱韵汐没办法只能找了几株驱寒的草药帮他熬药,毕竟他出点什么事自己就没食物来源了,犹记她采草药时江程惊讶的神情。

熬中药是个费精力的活,没多久韵汐就有些开始昏昏欲睡,这个身体真的很差,动不动就容易晕倒。夜晚的山风凌烈,向风处的花草被吹得呼呼作响,岩角不知何时卷进一缕微风,卷进岩石里一下吹散了韵汐困意,一旁的江程也被冷醒,两人都醒来看着对方,寒冷的山林似乎睡觉都很困难。

韵汐搅动下药汁,忽感觉脖子背后痒痒的用手抓了抓,却触手一片凉意,韵汐抬头看了看天,难道下雨了?火光下江程的眼睛便没有这么诡异了,然而一双半紫色眼睛却突然紧紧盯着韵汐身后,这一幕让刚抬头的韵汐头皮一麻,又有什么怪物?江程的眼睛染上恐惧,两人都没轻举妄动,韵汐心间一颤,颤抖着声音“你怎么~了?”

然而江程却不回话,夜幕寒凉让气氛有些紧张,江程一定是看见了什么,想想刚才触手的凉意韵汐脖子一缩低声颤抖着问“是什么,是熊还是狼,还是是蛇吗?它在哪,离我多远”

虽然知道在荒山野岭里免不了会碰到一些危险的动物,但遇到了还是让人感到害怕,韵汐想到用火不知道能不能驱赶。江程惊恐的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从韵汐身后转到她的脖子再到她的头颅,韵汐只觉得一片凉意其他感官已经失觉,难道是蛇?自己是不是要完了,韵汐已经心里一凉,江程突然低沉颤抖着问她“你能走过来吗?”,韵汐回过神,走过去?说得轻巧如果是蛇自己一动不就完了吗?她无法不怀疑江程是存了让她当垫背自己跑路的心,眼神冰冷下去

“我怎么可能动,到底是什么,如果是蛇过来帮我拿根树枝挑走,江程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这么胆小,我要死在这你也不见得跑得了”

如果是蛇他还真有可能跑,要是别的两个人都得死。江程抿了抿嘴,表情有些焦躁他也不知道如何跟这个该死的女人解释。在江程眼里的景象远比韵汐想的恐怖多了,过了好一会,韵汐双腿都已经站的发麻,双眼瞪着这个胆小的男人,然而想象里的剧痛却迟迟没有传来,周身似乎暖和了一些,韵汐决定不管是死是活都转头去看看,江程却忽然上前撑住她的后脑“别回头”离开火光的眼睛幽幽发紫,盯着看心里发紧

“到底有什么,别装神弄鬼了好吗”寒风又呼呼吹起来,江程低头骂了句该死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这里不太安全”

拉着韵汐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还在熬煮的药汁,狂风吹过,吹熄了跳跃的火光。韵汐看不见了,她见身后空无一物只有连绵山峰,实在不知刚才背后到底有什么,江程拉着她越走越快最后小跑起来,两人沿着小路奔跑,韵汐见他急躁得额头冒汗,才发觉江程是在怕什么了,不由想到了在古代里有些大家族会眷养猛兽的事。

脸色一变加快步伐跟着他跑起来,能让他害怕的肯定是很有威胁的东西。两人一路疾行来到白天歇息的大树才停下,也不知道为什么两次都跑来同一个地方,但韵汐相信一定不是巧合,难道是江程故意为之,或许这里是猛兽来不了的地方?韵汐体力不支,脑袋已经想不了问题

两人气喘吁吁的靠在路旁,江程仍警戒的望着四周,韵汐直接坐了下来,拿起白天的枯枝准备生火,江程猛得回过头拉住她

“别生火”声音低沉沙哑

“为什么?”韵汐奇怪的看着他,大晚上不生活得冷成什么样

“生火容易引来猛兽毒物,你听我的就是了”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猛兽爱火?那人类祖先是靠什么驱赶猛兽的,韵汐无语了。想了想还是放下树枝

“是,听你的,你比较了解,那请问晚上咱两都着凉了明天一起等死吗?”韵汐丢了树枝叉着腰,江程已经无力在乎她的态度,他四处看了看十分谨慎

“没事,今晚我们睡树上,不会冷的,别生火就是了”

韵汐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枝桠,是伸手能够到的高度,算了,睡树上就睡树上吧,万一遇到猛兽也不至于一下被吃了,而且相信江程在来之前一定做过研究,他可是很惜命的人,或许那猛兽就是喜欢火不会爬树呢,人类圈养的猛兽习性不正常也不奇怪,江家的考验还真是残忍。

韵汐在古代听过许多大家里的秘事,勾心斗角继承人死于家族考验的大有人在,所谓的考验也可能是催命符,所以凡事还是小心为妙。

两人三两下就爬到了高处,韵汐很快就入睡了,而江程却如何也睡不着,他紫亮的眼睛勾勾盯着熟睡的韵汐,黑暗里十分诡异。熬了半宿夜的江程醒来时竟然神清气爽,感冒也好了大半,相反韵汐却是腰酸背痛,也不知是睡树枝太嗝人还是昨天跑的太多,就着肉干解决完早饭,两人就又开始行程。

据江程说这里距离营地还有两个山头,每座山都要从山脚走到山顶在走到山脚才算通过,而每座山上都有不一样的考验在等着会有危险却不致命,前半句韵汐相信后半句经过昨天的事估计得打个半折。

韵汐苦了脸,在现代还有这么奇怪的方式选继承人的真是奇葩,现在企业不是最讲究经济效益吗,这弄的像选武林掌门人似的,才第一座山都要跑掉半条命了,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不知道这是选继承人还是野外求生。

她很想撂挑子走人,然而也只能想想,现在离开江程估计走都走不出去,况且还有野兽,好在这身体父母被送了出去没有后顾之忧,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也不会让江程好过,商人就是会算计,难怪谈条件时一口答应,原来是算到自己不跟也得跟。

两人终于在傍晚之前爬上了第二座山峰,这座山与前一座的郁郁葱葱相比则是光秃秃的,四处都是烧黄的叶子和焦炭的土地,江程说几个月前这里发了一场大火烧了整座山,也不知是真是假,这火烧得地皮上一点发芽的植物也无,没有绿色到处焦黑一片,沉沉天空下极度压抑。

昨日艳阳高照,今日却阴天沉沉,韵汐路过焦黑的土地都不由加快了步调,两人无话一路走到天黑,山坡上除了岩石就是焦黑的草,许多树木都干枯的立在一旁,残垣断壁像是森林大火最后的挣扎,因为知道这焦黑的山一定没有食物,所以两人都在尽力往前走。

疾行了大半夜,这次没在发现有猛兽的情形,深夜,韵汐照例睡在一颗枯死的大树上。今晚她睡得就不太踏实,不光是树枝太脆害怕掉下去,而且风呼呼吹响身体也被冻成一团,一声嘹亮的吼声突然惊醒了黑夜,韵汐一下坐起来,转过头见江程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愣了一下,问他

“你也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江程坐在树上一动不动,黑暗里韵汐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哎,说话呀,你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你们家这山上也有猛兽?”韵汐开始往他那边移动,若是遇到危险自己死也要拽着他,焦黑的树枝被踩的噼啪脆响,江程突然回过头看着走到身旁的韵汐“没事,你在我身边在好好睡会,我来守着”呃!!!韵汐呆了几秒,他有这么好心?不得不警醒

“你为什么不睡呢,是有什么危险吗”“聒噪”江程低声说了一句“听我的,睡一觉,不然明天你走不动我们都会被困在这里,你只要知道还在考验中我就不会害你,你的命没这么有价值”

卧槽,老娘不比你有价值,我还不是怕成你考验的牺牲品,你不聒噪半天打不出一句话,韵汐心里嘀嘀咕咕的竟就真睡了过去,江程紫亮的眼睛一直紧盯远处的亮光。

“醒醒,快醒醒,程小印,快醒过来”

丑小鸭遇到黑马王子(八)

睡得正香的韵汐被人大力推醒,心里烦躁到了极点,正要发火就被人一把推撞在树上,树身被撞了个洞她脑袋也撞得七荤八素的

“你是猪吗,在这里都能睡这么熟”江程正吼她,韵汐四仰八叉的爬起来“滚,你他娘的,老娘不干…了…”

话还没说话就被江程一把抱住跳下树来,踉跄的站稳又被带着跑,这次韵汐没时间骂他了,只见背后一片熊熊大火正滚滚而来,韵汐拼了命的跟上他的步伐,心里谩骂不已,大晚上烧山也不怕报应,不用说这肯定也是考验之一了,不然光秃秃的山哪烧的起火,就像是为了证实她的猜想一般,火光一直不远不近滚在他两身后,速度不快也不慢,两人却一点不敢放慢步伐,狂奔的是下山的路且逆风,

否则火光分分钟能把人缥成炭,韵汐大口大口的喘息,肺里的空气已经不够用了手脚发软,她有一些想直接趴地上等死算了反正也活够了。

然而江程似乎察觉了她意图,一直紧紧捏着她的手狂奔,跑着跑着,韵汐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记不得跑了有多久,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咚'一个狗吃屎摔下去她又晕过去了,江程抱起狂奔

行至山下,大火终于没在跟着席卷下来,江程回过头眼里闪过一丝愤怒,抱着韵汐直接往第三座山上去了。

脑袋里一直晕晕乎乎,韵汐似乎看到了自己记第一世的穿越,又见到了美人对她笑,然后听见机械的声音'读取数据完毕,已经完成95百分之,申请加入……'后面又迷迷糊糊起来,韵汐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又是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似乎昨晚的噩梦已经过去,她坐起来摸了摸头,果然起了一个大包,心里不由恼恨,感觉到身下的垫的软垫,一愣之后垂眼望去,只见身下垫着一床不新床垫身上则盖着灰扑扑的棉被,头顶是木顶悬雕,周围棉布床帐,韵汐脑袋一懵有些空白。

不一会听见门外响动,有些紧张起来,这是哪里?这是~又穿了?靠~~只见进来的是端着大碗的江程,他换下一身西装穿着碧蓝的中式唐装,胡子拉碴头发凌乱,那不耐烦的眼神妥妥不会认错了,韵汐狠狠松了一口气,从没觉得他如此亲切过,如果自己再毫无预兆穿越估计真的要崩溃的,她眼角已经闪了泪花

江程一进来就看见这女人坐在床上要哭不哭的表情,心底鄙夷,女人真是麻烦遇到点事就哭哭啼啼的又没少块皮,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端过碗给她,一只大碗伸来面前,浓郁的汤汁味瞬间吸引了韵汐的注意力,空乏的胃告诉它这碗面很需要它,顾不得收拾情绪,她接过碗'滋滋'吃起来,三两下连汤都喝干了,肚子填饱一些人的脑子也不在空洞,韵汐回过神,仔细瞧了瞧四周的环境,见江程正面无表情盯着她,无所谓的把碗递还给他

“这里是哪里?我们已经出来了吗?”江程接过碗,随手放在窗边的木桌上,神色有些幽暗的看着她

“这里到底是哪里,说话”连续逃命韵汐已经很不耐烦,江程不紧不慢的开口

“这是我们江家祖辈的故居,昨晚你晕过去后就直接过来这里了,你若是还疲乏可以在休息下”说着拿起碗准备起身离开,韵汐闪过疑虑,江程这样子怎么感觉在逃避什么,伸手拦住他

“那这是第三座山?第三座山的考验是什么,第一座是猛兽,第二座是大火。你们江家对后辈可真下的手啊”江程只微微侧过身像是回答她又像是警告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又拖我后腿,要是到时候你再跑不动我就只能把你丢在那等死了”平静地说完直接转身出去,剩韵汐愣在床上,妈蛋,老娘在给谁卖命呢,就不能说清楚吗。

不管韵汐再有什么疑问,不一会她就又睡去,醒来之后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去,揉着酸胀的头,似乎穿来之后自己就很容易嗜睡,真是这具身体差的缘故吗?韵汐不得不往坏处去想,是不是穿得太多灵魂不堪重负了。她才坐起来,门口的布帘就被撩开,烛火下江程紫蓝的眼睛明明暗暗,他捧着烛光走近窗边扭过头

“已经十点半了,还不起吗?”韵汐看着他幽暗的背影,打了个哈欠

“~都这么晚了么,还有吃的吗?我饿了”

“厨房还有面条,要饿了自己去煮”他的语气又变得清冷,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韵汐哈欠连天

“啊~啊~,好吧,我自己去煮,今晚还要赶路吗?”

边说边下床,有此一问是因为连续几日都是晚上出事,果然烛火下江程点了点头

“嗯,要赶路,你赶紧去吃东西”韵汐都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知道考验内容,故意都大晚上出门的。走出屋子,视野里是一片山脉,山风吹过杂草丛生的四周显得有些荒凉,真不知道江家祖先是怎么在这荒山住下去的,揉了揉胳膊,韵汐往后面的小房子钻去,屋内点了烛火,是古代人家厨房的结构,一口大灶一堆木材房梁挂了些菜篮子,只见灶台上已经放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想来江程都准备好了的,

韵汐坐在四方桌上吃起来,四处瞄了瞄这屋子看着虽然陈旧,却没有年久失修的腐朽,桌子椅子都不染灰尘到添了丝人气,想来应该有人经常来清扫,她就说为啥会有面条和棉被了,看来这里也不是没人打理的地方,韵汐没在打量哼哼吃起来,刚放下碗江程就进来了,他每次进来得都很是时候

“吃完了?”江程站在门边望着她,风撩得他衣袍飞舞,韵汐不由生鬼魅绮影的感觉来,舔舔油腻的嘴唇

“嗯,吃完了,就要走了吗?”说着站起来,江程望着她,冷冽的眼神闪过犹豫却点了点头

“走吧,争取今晚能出山”

“确定今晚就能出去?”韵汐有些奇怪,这考验是不是太容易了,似乎没自己想得那么复杂。江程没再多说当先走了出去,韵汐只有跟着他,屋子是在半山腰上,他们出门便是上坡,不高的小山坡上从远处就看见一高一矮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走着,韵汐脚步拖沓没走多久就感觉全身乏力,江程在前却健步如飞,两人都没注意到草丛里一抹幽光一闪而过。

终于走到山顶韵汐已经体力严重透支,她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体力如此不济,然而还不等她有所歇气,右脚一下打滑,手刚撑到地上泥土就松垮下去,韵汐一下就跟着沙石滚落

好在路旁的斜坡不高,她只是摔了下来,韵汐满身泥土地坐在树林里揉搓脚,屋漏偏逢连夜雨,掉下来时磕在一块石头上歪了脚踝,她扬起嗓子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回应,她滚下来的地方正是路旁树林遮掩之处,江程不知多久才能找到,然而现在她是动不了了。

丑小鸭遇到黑马王子(九)

韵汐正苦闷,身后就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漆黑的夜里凉进心底,与第一天时一模一样,韵汐突然僵住了,冰凉的触感一路顺着她腰间到了肩膀,脖子上的汗毛都感觉到冰凉的靠近,没这么倒霉吧,碰到江家养的猛兽了?

什么动物触感冰凉不言而喻,韵汐心都是颤抖的,然而冰凉触感遍布整个后背,痛感却迟迟不来,全身已经被冷汗浸湿,屏着呼吸不敢扭过头去。

突然,一撮冷气突喷到她脸上,韵汐打了个激灵,然后一张乌黑的的嘴唇就伸到了她耳边,微微张开“小姑娘,大晚上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呵呵……”

耳边一下响起阴冷尖锐的女声极为阴森,韵汐浑身冒起冷气心里的恐惧放到最大,僵着脖子却张不了口,她不知道大晚上的森林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女人,背后这诡异的冰凉到底是什么!然而作为无神论她第一反应就是这可能是江家的考验

韵汐不开口,身后的它又靠近了一点

“我找了你好久啊,你怎么都不来找我呀~”

空灵幽怨的声音让韵汐汗毛紧竖,她甚至能感受到身后喷发的寒气。脸色越加苍白,身后的冰凉又近了一些,韵汐呆不下去了,可是握在肩膀上的手就像钢铁一般死死握住她,身后传来女子森幽的笑声

“你想去哪呀?呵呵呵呵~”

一张脸毫无预兆的从她肩后穿出来,韵汐抬眼就与之正对,面前突然闪出一头幽发和一张苍白的脸,脸上一双空洞的眼孔空洞洞,一串什么散发着幽幽紫光,正紧紧盯着她,血红的唇大大裂开,鬼片一般的画面让她来不及尖叫,两眼一翻软倒下去。

幽幽火光里,一盏煤油灯微微跳跃,韵汐睁开眼就看见床上睡着的女人,一头微卷的火红长发漫在床边,卷缩着似乎睡得很熟。这里似乎是韵汐白天睡得那个房间,韵汐感到惊讶

这时,门口传来响动,一个模糊的人影端着什么走了进来,床上的女子清醒,韵汐看不清她的面貌却感受到了那睁眼一双紫色的光亮,韵汐尖叫出声;

画面一转眼前的房间不在,大街上一头红发的女人正抓着一个男人,男人一丝不苟吸着香烟,对女人的谩骂声不甚在意,女人放下手里有着烟洞的裙摆,一转两人出双入对,男子温语言言女人甜蜜娇媚,火红的长发挽在耳后。

快速闪现的画面让韵汐有点想吐,突的,入眼一片火红,火红的长发在风里飘散开,火红里女子绝望流泪和身后苍茫的烟雾,她嘴里呐呐说了句什么,声音一下放大

“你终将会和我们一样”

女子转过头对着她笑了,一张脸一下变成刚才那张恐怖的面孔,这次韵汐再次尖叫出来“啊~”

惊醒,韵汐冒着冷汗坐起来,眼前还是漆黑的一片的丛林,却什么也没有,仿佛刚才所经历的不过是一场梦,她摸了摸肩上冰冷的地方,有些木讷。

草丛耸动,高大的身影走进来,他抖了抖碧蓝色唐装上的沙土,转过头对着韵汐吼着,韵汐却不大听得清,现在脑海里满是火红色的长发,她挽着的男人的脸仿佛变成了眼前气急败坏的江程,她不会欺骗自己刚才那一幕是摔晕过去的梦,那样真实的感觉她梦不到,她穿越了三世有些直觉不会有错。

江程对着她吼了半天只得背起她往山上行去,韵汐又往后看了一眼,那幽幽的蓝光似乎隐藏进树林中,刚才她所看到的故事让她的心头沉沉的似乎体会到女子的绝望,她不知道她在绝望什么,却感觉她想告诉她什么,能感同身受一般。

韵汐盯着江程的后脑,第一次陷入沉默,两人回到大道,路两旁周围的树影轻轻晃悠,沙沙作响声下,只剩下沉默的叹息。

行走了半夜,两人终是来到下山的路口,黑漆漆的大路两旁是低矮的灌木,大路前是一片灯光,车头的大灯照耀着前面相叠的身影,不知谁喊了一声,一阵纷乱的脚步向这边奔来,众人七手八脚的接过韵汐扶起江程,三天的考验似乎就这样结束了,韵汐望了眼不远处的树丛,心里却无法释怀。

回到营地,两人梳洗一番,江程便来接她出去,似乎是要给他们的劫后余生庆祝,虽然韵汐没觉得有什么可庆祝的,却也明白自己拒绝不了。

进入营帐,所有人都候在那里,一张长长的餐桌,左边坐着江家男人,右边坐着江家的女人,两人一进去江母就迎了上来,嘴里喊着“乖儿媳,快来坐”,像是忘了她们之间的争锋相对,和前几天的态度完全不同,韵汐心不在焉的坐下

听着江母介绍坐着的人,似乎江家主要成员都到了场,他们对她和善的笑,韵汐无所感,在场的人对她都异常热情,心底说不出的怪异。

她的不对劲似乎只有江程发现了,他亲呢拉过韵汐凳子到他身边,手搭在凳子上似乎这样就能把她控制在自己范围,江程的举动并未引来江家人反感,反而气氛融洽,他的位子正对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对面那个应该就是他叔叔

江家人很高兴,敬酒、说话络绎不绝,中年人放下筷子,一双阴霾的眼睛扫视了一眼江程,神态波澜不惊,却能让人感觉到威慑,江程立马也放下筷子正坐起来,只听他说

“你是如何通过考验的,跟我说说”

中年人平淡的语气,却让饭桌上全部静了下来,江程捏了捏椅子的后背

“如何通过考验叔叔不是很清楚吗”语气有些冲,中年人似乎不甚在意,平静的看着他

“才下来不应该就忘了,说说,来总结下”随意的口吻,却不容置否,江程没有开口,其实他现在手心里全是汗水,两旁的人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中年人掏了支烟点上,火红的烟火缈缈飘起烟雾

“不知道怎么说,还是忘记了?”

“我才历经生死下来,叔叔就这样质问我,是不信任我还是不想认同我”

江程毫不认输的对视回去,比起他的愤怒,中年人则始终平和,两厢对比江程便弱了气势

“我不会质疑你,你是卦上选中的继承人,但这次考验对你对江家都很重要,你却只用了三天就下来了,让我不得不好奇你是如何通过考验的”

随意的话却在江家里人里炸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江程身上,韵汐运转脑袋想了想,这是暗示考验江程动了手脚不成?这也有可能,毕竟这考验韵汐觉得的确不复杂,可是江程有这么大能耐?韵汐往后靠了靠了,准备看江家内斗。

江程正要开口反驳,突然,一阵怪风从门口袭来,吹得人眼睛睁也睁不开,混合泥沙的风瓦解了餐桌上的食物,江家女人们被吹得惊叫起来,杯碗盘碟叮叮当当碎了一地,韵汐见江程冲她大喊试图拉住她,却被风呛得大咳站也站不稳。

韵汐也被风吹得偏离了原地,全身似乎飘了起来,山里的风也太猛烈了些吧。

耳边除了呼呼的风沙连什么也听不见,她一下站起来发现感官也变得迟钝起来,飘飘忽忽。

韵汐心间一颤,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她低头一看已经脱离了地面,这次没再晕过去,她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地上飘了起来,透过风沙看到了站着的程小印,看见了七仰八叉的江程,也看了和江家人撕扯的紫幽火光的女子们,她没弄懂怎么回事,地上的陈小印忽然转过身来,同样的长相眼神却媚态,她嘴里吐了句什么韵汐只听懂了“谢谢”两个字

程小印神色闪烁,一下让韵汐记忆起那个火红头发的女子,说不上是惊恐还是了然,她越飘越高,满满远离这场闹剧也远离了江家纷争,这次脑海里机械的声音清晰无比'完成度100百分之,恭喜入选'~这下韵汐重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

她有些惧怕,帐篷开始慢慢变小渐渐变成了小黑点,她还在继续飘,渐渐就只能看得见白云下的土地,后面连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昏暗,韵汐心想这难道是轮回了吗,怎么是往天上飘,难道是成仙不成。她的意识还很清晰,心态开始放平和了,也许终于可以解脱了,不用再受江家胁迫,也不用再担心突然醒来变成另一个人,

初遇炮灰系统

她似乎飘了很久,久到有些困顿,闭眼了一会醒来,还是在昏暗的天地中

不知道是不是投胎也得排号,不过想到终于不用再过别人的人生心里就轻松很多

不知道又飘了多久她的脑海里突然响起滋滋的电流声音,韵汐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滋滋两声,她一下寒毛炸起,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很快她就知道,一个金属质感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咳了两声,把她吓得不轻

“咳咳,你好,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说话的声音出现在脑袋里,韵汐懵了,这不同于耳朵听到的感觉,让她有些晕眩,韵汐好不容易忍住晕感

脑袋里的声音又问

“程~韵~汐?你能听我说话吗,听得见就回答一声”

带了丝人味的口吻,让她清醒一些,这是什么,地府的牛头马面么,韵汐只好颤巍巍地壮着胆子问道

“听得见,你是~是谁?为什么在我脑袋里说话,是来接我去轮回的吗?”

那声音听见她的问话却笑了起来“哈哈,我去,你把我当鬼差了呀”

呃!!韵汐心里升上一丝怪异,脑袋里又散发起晕眩,金属声音继续说

“好吧,我也能勉强算半个鬼差。那个介于你几次任务都表现的良好,我站特邀请你进入成为一员,你若愿意加入便公布你入选的成绩”

韵汐晕乎乎地松了一口气,是鬼差就好,真怕是什么奇怪滴外星生物。

可是入选?成绩?是什么鬼,韵汐深切的茫然,难倒自己几次穿越是地府的任务考验不成?那入选是当鬼差吗,韵汐理不清头绪,只得问他

“鬼差大哥。愿意的话是去哪里,是去做什么,我为什么会穿越这么多次…我…”

还没问完就被打断了话

“好了,好了~后面再跟你说,我这东西去哪了………”韵汐汗…鬼差也这么丢三落四额…

金属嗓音对韵汐的问题置若罔闻,只听见他那边纸片翻得哗哗的,过了一会才继续回道

“不愿意呀,那就回去继续轮回吧,你真不愿意?”

仿佛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我还没有表态啊喂,愿意什么呀,韵汐完全不知道呀,入选是去做什么,能不能说清楚

想到多次穿越不由打个寒颤,还想再问,那边已经不耐烦了

“快点,你要不愿意我马上送你回去,后面还有人呢,别拖行不行”语气不善

韵汐傻乎乎往后面看一眼,自然是两眼黑乎乎的,

金属声音似乎已经等不及了了,又问了一遍就替她拿了主意,准备送她回去。

于是这件本该是详细了解慎重选择的事情,韵汐就被赶鸭子上架了,她不知道回去是不是还会突然的穿越,只要一想到睡一觉醒来就突然变另一个,心里一阵惶恐,

“我愿意,我愿意,别送我回去,鬼差大哥”只差哭给他看了,然而恳求的话语刚落,金属声音的态度就瞬间转变了

“哎呀,你早说嘛,其实我很看好你的,你的选择不会错的,等等啊,我找找你的成绩”欣喜的语气不似刚才的不耐烦

韵汐冒汗,怎么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话说他刚才催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选他想要的结果吗。能不能反悔啊,那边脑海里窸窸窣窣,金属声音开始说话了

“介于魂灵程韵汐在三次任务考验中表象良好,空间站高层人员一致同意邀请程韵汐学员加入我站,我站遵循相互尊重,自愿平等原则,遵循学员意愿……(此处省略50字),因此根据程韵汐个人意愿授予学员身份,学员应遵守站内规章制度,合理分配规划任务的所得,不得私相授受,不得私下交易,若有违反当以记过处分,学员应自觉维护站内任务,维护站内公共设施,不得以暴力、威胁等手段危害公共秩序安全,否则~后果自负。现由29501引导员经办交由站内高层审批通过,程韵汐正式成为第3488867届学员,编号51800,特此公告,望学员恪守本心,自觉维护站内条约,条约内容参考附件~~附件一,附件二,站内申请填报表1~站内申请填报表2.”

呃!韵汐听得晕乎乎的,这都是什么呀,这么正式连附件也有,韵汐怀疑这金属声音可能不是个人了

不过这公告涵是不是应该解释下,像什么任命书似的,瞬间有种把自己买了的感觉呀。

韵汐有些神游,按神话故事地府鬼差是不是地仙什么,有法力吗?

有些小激动,刚想问

'叮'的一声,自己脑袋里多了个东西,韵汐汗~能不能留个问问题的时间呀。

脑海里似乎能看到是一张纸,这真是神奇。

金属声音却叫了一声,吓了她一跳

“我靠,你现在居然就能内视自己的神识,牛掰啊,看吧,哥就说不会看错人,以后发达了可要带上我呀”

他那种与有荣焉的语气是什么情况,韵汐不懂什么叫神识,她只觉得脑袋里这金属声音实在太吵了,让她快要晕过去了。

脑袋里那张纸她只看得到轮廓也看不到上面内容,并不知道怎么打开,想问时,金属讨厌的声音又响起来

“这个就是站内条约,你后面进去花点灰币就能看到了,进去后你可要加紧练等级,多做任务知道吗”

金属声音虽然有点吵,却还是尽心的告诫她。

“做什么任务?必须要做吗,为什么要练等级”

金属声音明显是个性格不耐烦的

“哎呀,你一下问这么多,我怎么解释得过来,你去站内看公告就知道了嘛,好啦你耽误太多时间了,赶紧去吧”又不直接说,韵汐是个静的下来的人,所以对任何毛躁的东西都喜欢不起来

“好吧,那我的成绩呢,你还没念呢”

听到她问,金属声音像是懊恼的'咕嘟'一声,怪起她来

“哎呀,都是你问东问西,害我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他似乎又翻了翻,脸上还带着懊恼,韵汐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反正就是这么感觉出来了

“恩哼,程韵汐,啊,找到了,哎呀综合评分87呀,算高分了,不错不错;我在看看智力,嗯…25,可以了不笨就好,嗯~武力值才6这个有点低啊,以后要多练练,魅力值25可以,女生魅力值高点好…”

金属声音一边点评边念,至于念到哪里的完不完整只有他自己知道,反正韵汐是听的晕乎乎的,也听懂这估计是地府弄的自己的各项分析数据,这样被人评头论足有些不快

“好了鬼差大哥,谢谢你啊,不用再念了,既然这是我的数据分析,你直接发给我就是了,我后面自己看吧,麻烦你了”

韵汐不会太强硬,毕竟人生地不熟,许多事还得靠这个金属声音引导,可是又不喜欢什么都帮别人做主的人。韵汐现在又觉得这个金属声音应该不是电脑,因为它有着人太大的劣根性——自以为是。

金属声音以为韵汐是听烦了不由教导起她来

“哎呀,我说你这年轻人,要有点耐心知道吗,还有这样无端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知不知道,行啦行啦,我也不想多说了,你记得一会走的的时候把我名字签到后头啊”

韵汐有些郁闷签到什么后头呀,直接就问了出来,对方一拍脑袋啪的一声

“哎我说你,智力还25呢,怎么该问的不早问,现在才问,害我都差点忘记告诉你了,你神识里那张纸看到没有,你在背面签上你的名字契约才算生成,后面还要加个我的就行了,对了,我的编号29501,好了,快去吧”

韵汐真是受不了这声音,自己怎么知道呀,这应该是像任命书一样的需要双方签字的吧

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忘记说,只能好声好气问他

“那请问要怎么签?”

金属声音用一种你真笨语气回道

“用意念啊,笨呀,你就想着自己名字到那个纸上就成了,真是菜鸟受不了”

告诉一句话还不忘吐槽,韵汐只能暗叹,又想了想那张纸,脑海马上浮现出来,然后看着那张纸半天,试着用他的办法想着自己名字的笔画,一笔一画真就显示在上头,韵汐不由觉得神奇,而那刺耳的金属声音又响起

“哎呀,果然智力不低呀,一次就会了,都不用我多说了,可以了,把我的编号也写上就好了”那自己到底是笨还是不笨呀。算啦,想到自己是新来的,也不多计较了。

回到刚穿越时

韵汐到此都还不知道写名字做什么,那写他的代号是经办人的意思还是什么?

想到这声音的忘性不敢大意

“请问经办人不是应该自己签名吗,为什么我来签?”

金属声音没想她会多此一问,顿时竟有点坑坑巴巴起来,难道有问题不成?韵汐惊……他吭了半天才说

“哎呀,让你签就签,怎么这么多多废话,不想干就走人”

他越是这样越是代表心虚

“既然要我来签,总要告诉我是为什么吧,我迷迷糊糊的不敢随便签字,是不是不签就不能成为你们中的一员?”

金属声音有些头大,现在的菜鸟真是越来越不好哄,难怪近年来招收的智力门槛都变高了,他有些为自己未来生活捏把汗,不能违背原则只得很哼哼唧唧地

“这个…也没什么,就是每个菜鸟都需要一个引导员,你签了我名字我就跟你了,我可是最好的引导员,你想想有个引导你进门的人不是很好吗,你不签我就只能自己花钱去买了,多不划算”

话是这么说,韵汐有些汗颜,可这就是可以多向选择了呀,他只告诉自己选他,有点强买强卖啊。

虽然不知道这个什么站是做什么,但引导员是搭档的意思吧

他看中自己,可上赶着不是买卖,他怎么看都像个拖后腿的呀,自己可不想要个只会训人丢三落四的猪队友额,韵汐汗颜,只得不好意思地问

“那么,我可以选别的英引导员,你也可以选别人吗?”

金属声音一听急了“什么别的引导员,别的哪有我好,我可告诉你,你不签我可真是忘恩负义,我刚才这么积极引导你,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韵汐打断他后面的话,也可能金属的声音让她头太晕了,急忙道“那我选别的辅导员,就这样吧,谢谢您刚才的帮助”

头痛欲裂只能仓促决定了,那金属声音瞬间没了声,韵汐还以为它生气了,谁知过了十几秒脑袋里又冒出一个更成熟的金属声音,音色华丽

“程韵汐,你好,我是炮灰站的引导系统,我将引导你了解进入站内的须知…我站由来已久,历史悠长,致力于改善空间环境,净化位面准则,成为站内一员你将体验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同时肩负着改变一切的责任……”

随着它的介绍,韵汐眼前立马浮现出一个宏伟磅礴的场景,场景里都是自己几世人生的缩影,从一个世界跳到另一个世界,自己则站在上方看着里面的演化,场景里透明的自己一直穿梭于不同颜色的空间,每离开一个空间颜色都会改变,

韵汐后来才知这就是位面法则的具象化,显然现在系统把所有东西都简易化了呈现,韵汐就是个小学生,一切都才开始认识,系统是为了让她先又有个大概了解。

视野一跃就回归了到此处,一切就像走了一个过场,韵汐的眼界却变得开阔一些,她说不出心里有多震撼,却感觉自己如成神一般的存在。

也让她感觉到了这个空间站的神秘与强大,韵汐翻不出知识来形容,总之颠覆了她原有的世界观,

她大概知道了所谓的空间站是做什么,却又似乎不太了解,明白不是所谓的地府比拟的,仿佛是为了改变什么。

系统与刚才的声音相比,韵汐想到了出租车和黑车的感觉,有点头大。

声音又响起“下面请您选择,1.选择引导员2.回顾您的上期任务及评分3.查询您的综合评分4.直接进入站内,二十秒选择时间,过时将随机选择,请谨慎,再重复一遍……”

系统机械平稳的声音有点像某通信,倒数的声音在催促着她选择,现在就去那个什么空间站,显然不太实际,介于上个引导员什么都说的不清不楚,她更想多了解下评分和任务的事

还是要了解下清楚规则,好歹有点底气吧。韵汐想着选了2的选项..脑袋里大大的二的字样让她有些脸抽

然而眼前画面一转,来到她刚穿越时的情景

她站在老式居民楼前见到了薏米,她正背着书包快步地走去学校,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可是韵汐又看见她命运的纠葛:

薏米有着健康向上的性格,从小就会帮着奶奶洗菜做家务,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爷爷和奶奶和学习。

小时候她看见别人的爸爸妈妈,也会问自己的妈妈去哪里了,可每当这时爷爷奶奶都会暗淡了眼神,渐渐长大后她也不再问了。

只有偶尔不着家的爸爸回来时让她明白自己不是孤儿,可他会无端端骂她打她,这就是她和父亲唯一的亲近。

品学兼优的薏米上了初二,她的学习一向很棒,老师们都说她很有希望能考上高中,薏米也想给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争口气考上高中甚至大学。

心里有一团火,每天便更是发奋的读书。

直到一天,爷爷满脸伤痕的回来,从奶奶的谈话中她才知道家里中了大奖的事,爷爷也是因此被小区的老头们围攻了,回过头发现家里确实不知什么时候换然一新

整个家就像班里最有钱的小胖家一样亮堂,薏米有点不知所措。

可是紧接着她爸爸也出了事,喝醉酒与人斗殴被砍断了双腿,听着父亲每日在医院的嚎嚎大叫,薏米觉得压抑

爷爷和奶奶愁得皱纹更深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认真看过书了,又想回去学习

就在这时她遇到了一生的噩梦,她转身见到一个穿着玫红长裙的中年女人,女人脸上化着精致的妆,比电视里的模特还要好看,她泪如雨下冲过来一把抱住她

她对这女人似乎还有些印象,试探的喊了句'妈妈?'

女人立马嘤嘤的哭起来,背后的手拍着她的背嘴,里不停说着“妈妈来了…别怕”

这一句话瞬间打入薏米弱小的心里,给一直以来的渴望添上了阳光。

让她感觉到了被关爱和保护,给了她支撑和力量。薏米哭了,出事以来伪装的坚强和不在乎都瓦解了,所有的委屈和彷徨都哭了出来,她们抱了很久,之后女人牵着她去见了爷爷奶奶

要带她回去抚养,也许是女人的真诚也许是她对女人的依赖,最终让爷爷点了头,毕竟现在家里是多事之秋,能让她有个安稳的去处爷爷也认为是好的。

薏米欢快的跟着母亲走了,依恋的赖在她的怀里,感受着久违的母爱。

女人则一路紧紧抱着她,其实她很想问她这些年为什么不来看她,但是又怕破坏着温馨的氛围,这种被母亲爱护的感觉让薏米内心被填得满满的

回到家见到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是妈妈的现任丈夫

她在这里过了好几天公主般的生活,没有忧愁没有烦恼,只有母亲关心疼爱,饿了有人做饭渴了有人递水果,还会有人从后面抱住她给她讲童话故事,这些都是她以前从来不曾经历过的,后面每当她深陷黑暗都不由怀念这几日的宁静安慰。

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悄无声息的,这一天母亲慌乱的闯进她的房间,告诉她爷爷被人连砍数刀危在旦夕,一米以为在跟自己开玩笑,然而当她站在病床前,那个几天前还摸着她头让他好好学习的爷爷,已经血肉模糊的永远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她的世界都静止了,她不由想是不是得到了一个关爱就要失去另一个

薏米内心是伤心的,她哭不出来心里的无助,然而爷爷到底怎么去的也没有人告诉她,她又被妈妈带了回去,其实她是想在医院陪着奶奶的,但是妈妈第一次严厉的拒绝了。

奶奶似乎伤心得不由自己,周围都是爸爸的亲戚陪着她,韵汐恍恍惚惚跟着妈妈回了家,心里却惦记着奶奶,母女两温馨的氛围不复存在。

人在脆弱时,总容易抓住身边的温暖,后面韵汐才知道,那些哪里是亲戚,不过是一群望风而来的吸血鬼,她更不知她在这隔三差五听着母亲艰难生活跟奶奶要钱的的时候,那边四处都是在扎口吸血的蚊子。

奶奶很快就病下去了,医院里躺了薏米的两个至亲,她这次是不得不去照顾的,在医院里她才体会了奶奶的日子,奶奶跟爷爷老师朴实了一辈子,手里从来没有握过大钱,爸爸和爷爷接连出事,得到财政大权的奶奶内心深处其实很是不安,也许安分惯的人便容易善良,所以遇到吸血的人,心很容易就会软下去

薏米接手的时候,手里也只剩下几十万了,为了爸爸和奶奶高昂的医药费她只有顶住压力牢牢握住这笔钱,被威胁,被恐吓甚至被殴打,她都一毛不拔,得习惯钱的人自然开始反扑,他们以为她还握住一大笔钱,成人凶恶的嘴脸充斥了薏米的世界,让她惶恐不安

这一天母亲突然来了,她告诉薏米有亲戚在薏米这要不到钱,开车撞了她弟弟,哪里来的弟弟,此时薏米才知道原来母亲还有其他孩子,母亲在面前哭泣不止求求她救救弟弟,薏米不忍心她流泪,把存折给了她却没想到她把钱全部取了出来,薏米此时身无分文……

看到这韵汐都想骂娘了,这小女孩也是可怜,这么相信那妈,这女人一看不久怀好意,这么欺负一个孩子,真是看不下去。

千万彩票番外完

第二天父亲和奶奶就停药了,她又来薏米面前苦苦哀求说弟弟的医药费不够,薏米有些绝望了,这笔钱来了又散了她却要失去一个个亲人

薏米疯了似的四处打电话找人还钱,无一例外的问她借条在哪里

过两天奶奶因为年纪大就去世了,全是医院好心的医生帮忙办理的后事,薏米妈妈没来,甚至没有在露面,薏米在想她一定是在照顾弟弟所以才没来。

欲壑难填,此时薏米已经半年没有去学校了,爸爸最终被请回了家,没有镇痛剂的他整日嚎叫,每天日常就是不停的谩骂自己谩骂亲戚

两人靠着爷爷奶奶留下的福积领着生活补助,小区没得到好处的人都在背后谩骂排挤他们,老李家却似乎发了一笔大财买了城里的房子搬走了

她后面被关进那里时才知道,爸爸的腿是他家三儿子弄的,还因此敲诈了她家一大笔钱

她学会买菜做饭照顾病人,有时候她会想没钱似乎也挺好的,至少没有这么多难缠的的人围着

然而命运的纠缠是如影随形,某一天当她买菜回家的路上,被迷晕了过去

醒来以后就躺在一堆摄像头中间,全身穿着暴露的衣服,前面是几个男人在拿着相机正在拍她,薏米惊慌失措尖叫逃跑却被殴打拖了回来,甚至被灌了迷药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这些人要做什么,只是没日没夜被灌了迷药强迫着摆出羞耻的造型拍照,她试过逃跑然而这里到处都是高大的守卫,被抓住后就是一顿暴打,她很害怕她不知道爸爸会不会来找她,她担心爸爸,也想爷爷奶奶了。

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暴露在人前,跟她一样的还有好几个女孩,她们都被关在一处,从她们口中得知,她们都是被卖到这里的,这是一个很大人口拐卖团伙,凭借她们自己很难逃得出去,许多女孩似乎都开始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薏米想回家的渴望却越加强烈。

她无意中从一个小弟口中得知她是被一个叫黑哥的人买过来的,至于这里早就不在共国,她每天只要认为可行的逃跑都会去试,她也是这群女孩中挨打最多的,却始终没有跑掉。

不知是不是要她们拍照的缘故,她后面很少被打了,最严厉的惩罚就是倒掉挂了一天,渐渐年纪大了她们这群人不再局限于拍照了,开始被带出去见不同的客人,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职业,她只知道那种平静朴实的日子理她越来越远

在某一次她被一个客人带出这个关了她几年的地方,来到一个豪华的房间,她被一把推到床上,她拼命反抗,手里不知何时抓了一盏台灯,金属的底座瞬间砸向他的头颅,她害怕急了,似乎又体会到了在医院里那种死亡临近的气息

看这满手的血她拼命喊叫,她不要,不要再看见别人死去,她疯了似的从房间跑出来,身后一股力量呼啸而来,肩头绽开一朵血花,她从围栏摔了下去,从十一楼的摔到了大厅,血蔓延了整个世界,

她圆圆的大眼空洞的看着前方,似乎见到了慈爱的爷爷奶奶,和面色不善的爸爸,似乎又见到了正在抱着小弟弟的妈妈~

我不想有钱,我只想一家人在一起,我想要读书争光,为爷爷奶奶在小区里争口气,我想再见一见~妈妈~!!!

薏米的心跳停下了,不远处的保安很平常的过来探探她的脉搏,确定人死了又踢了两脚拉了个塑料袋过来把她装进去

旁边人拿了几把拖把过来搽干净血液,周围的人又继续自己的事,这样不听话的每年都有好几个见怪不怪,客人继续拉着身旁的少女往楼上去,而少女们有些被吓得瑟瑟发抖,有些则很平淡,生命的逝去波澜不惊

不远处曾告诉韵汐是黑哥卖她的小弟正在打着电话

“喂,黑哥,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您送来的那个女孩今晚死了,还砸伤了一个客人,怎么办”

电话那头似乎才睡醒,声音带着嘶哑

“死了?不是让你好好看着么”

黑哥语气有些温怒

“黑哥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边也要运行,手上的人都得赚钱,你那继女厉害的很,灌了迷药都还能伤人”

黑哥呻吟了下

“妈的,算了。真是祸害,当初要不是看她年纪小才送去你那享福的,早知道就直接送到北地去做实验去了”

小弟点头称是“是是是,黑哥…那…你看”

这点规矩他还是懂的

“得了,客人赔多少钱,你先记账上,下次我带人过来再扣”

小弟语气更好了“好嘞,黑哥,我就知道您最讲道义了”

那边电话隐约又听见一女人的声音“怎么,生意上又出事了?”,“没事,再睡会,是你那女儿死了”,“哦…薏米…”,“嘟……”电话挂断

小弟放下手机转头看见透明袋中苍白僵硬的面孔叹了口气,时局动荡,人情淡薄,拉起拖把继续清理现场。

韵汐不知道为什么会看到另一个薏米的一生,然而她却知道到若没有她穿越过来,老张家很可能就是这样的命运,钱会让这个平凡的家庭更加不幸。

若那晚她没有拉住老张,中奖的事情可能就提前暴露了,那个便宜爸爸是不是就会如场景中一样被砍了双脚而不仅仅是吸毒。她不知道总之她帮他们中度过了那时的困境,而为什么又让她看到了不同的结局呢?

韵汐回想到那时刚穿越的日子,醒来时面对陌生一切让她内心的歇斯底里,想若非外界的刺激干扰,可能她也不会这么容易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想着那时控制不了的情绪和在关键时候冒出的心慌,看了这个场景的韵汐一阵汗颜,难道是经历了这一切的原主给了她提示吗。

那个社会激烈的竞争让人心变得贪婪与冷血,她无法评价那个世界的好坏,正如她无法评价天降巨财是好是坏,在任何世界生存都是一种挣扎,她虽不能认同那个世界巨大的贫富不均,却也不得不承认科技让那个世界变得更美好

若自己换成是薏米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也许命运也不会优待她吧,一副好牌拿给一个不懂玩牌的人拿着,是种折磨

薏米最后悲惨的结局,让韵汐都不由为那个'妈'的心狠竖大拇指,若说女孩最后的命运没她的推导甚至是参与,也不至于此。

韵汐知道他们把女孩卖走的原因,无非担心女孩伸手向她要钱或要求她抚养,她不想有个拖累,所以卖了她还能发挥余热赚点钱,至于是死是活她才一点不在乎。

这让韵汐有些后悔最后给了那妈50万粗暴地解决问题,若是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定然会让她知道什么才是心狠。

因为参与过,所以无法旁观,画面里的人都真真实实出现在她的世界中过,她很庆幸巧合下惩罚了些人也改变了老张夫妻的命运,韵汐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原主的提示多了。

难道系统所谓的任务就是自己几次的穿越?那这个空间站的任务是要自己改变别人的命运吗?

“此次任务完成分80,学员改变了女孩的命运也让她上一世的愿望得到实现,然而没有改变女孩与至亲的关系,让她心中的缺憾被弥补”,奖励普通剧情通关法则1

韵汐还想没吐槽,下一个故事就接踵而至:

世家里的平妻番外完

其实李侍郎书与美人的爱情也算可歌可泣,两人从小就在世家长大,受到世家良好的教育,从修养到学识,再到性格爱好,两人可以说相近相同,且两人从小就认识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不知不觉就被对方所吸引,这段爱两人是深信不疑,从探论古今,到诗词歌赋,到手书情思再到私定终身,他们做过古时候男女最为浪漫的事

为了能在一起,柳如霜拒绝了所有提亲的人,为不让美貌被人觊觎更是大门不出,才有后来高门贵妇皆不认识的尴尬境遇,而李碧华更是绝食抗议母亲,不娶柳家女官柳佳期定要求娶柳家大房千金才罢休,也许正是二儿子这闹天闹地举动才让老妇人对柳如霜不喜甚至恶毒,没人会喜自己儿子的忤逆。

总之两人最后是在一起了,可是十里红妆的之后结果却并不如人意,除了得偿所愿的欣喜还有婆婆百般刁难,妯娌间的嫉妒孤立的惶恐,这让美貌才情的少妇不知所措

心中的傲气不许她低头,无论逼自己做到多极致都能被挑出错,巨大的精神压力让柳如霜生活累极。而这一切李碧华都视而不见,觉得正常不过,情爱让她第一次感到苦涩和对自己的怀疑,难道自己对待夫君家人还不够好吗。

后来李碧华成了族长,柳如霜心里替他很是高兴,可是他也开始早出晚归,而美人的日子也越加难过,直到去了国公府做客爆发了一切的源头,从那歹人关上门撕扯她衣服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完了,自己一直所信奉的情爱完了,下半辈子也完了,聪明如她怎不知这一切都有李家的影子

从被救到回去再到被众人辱骂,她就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她只反复想着,这场宴会是夫君叮嘱她一定要去的,她不知道程家老三是谁,也不知道程家小姐是谁,恍恍惚惚就被关到了荷塘,而他一直站在他娘身边,眼里只有指责愧疚而无一丝关爱,她这一刻终于明白自己看错了人,情爱错付难收回。

他说他会还她公道,她听了却不信了,后来他果然没再来,尽管她心里明白却不愿明白。她怀孕了,想起了爹娘,想起了哥哥和弟弟,想起了很多,只是不愿再想他,她只想惩罚自己关在这里不去面对,忘情也好伤心也好,好在她还有琴,还有信任的绿荷,除了爱。

她对与他的孩子冷漠,尽管小小一团可爱娇憨,她也没抱过她给她一丝温暖,就当报复自己报复他

女孩渐渐长大越来越美,她没教她一点东西,见她在荷塘调皮暴躁也从不说她,不教她道义不教她良善更不教她做人,甚至她连自己名字也不会写,12岁她如初生娃娃,单纯简单她参加端午宴见到了祥安夫人,被整治得不堪入目,回来大哭一场,后来她又欢欢喜喜搬出了荷塘甚至没来与她道别,她知道她与她无情义,她也不是称职的母亲。

后来听说她嫁了李家表亲后来又听说她被皇上看中入宫为妃,她的夫君则续娶了祥安夫人的大女儿云裳,总之一切都是听说,小小荷塘,绿荷为伴,长琴相随,自己这样过完一生也算清淡如意

直到她穿着厚重宫装站在她面前告诉自己她很后悔,她说皇帝待她不好,她真心喜欢他,又说爹爹只会拿她谋好处从不理会她的死活,她又说祥安夫人的小女儿嫁入国公府是她牵的线,为何现在要帮着婉嫔对付她,她说没人待她好,曾经的夫君也只是爱她美貌,动辄打骂。

为何当初要把她生下来受苦,现在她在宫墙里汲汲营生好是幸苦,每天只有阴谋算计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她很害怕。柳如霜哭了,后悔了,心痛了,也不愿再活着了,她不想看到她受苦,她明白了世间除了情爱还有骨肉亲情,这些话如同在她心上割肉,原来她一直活着是为了自己的女儿,除了愧疚她已无生志。

后来柳妃气死亲母的消息不胫而走,不孝能逼死皇帝何况一个小小宫妃,柳妃年轻的生命病逝,一代宠妃成为历史,李家依旧,柳家依旧。

世间只是少了两个绝美女子,柳如霜恨李碧华的无情无义,恨李夫人行事恶毒,更恨自己不明事理耽误女儿一生,总之她的一生悔恨莫及……

小小番外:(微风拂动柳丝,娇美荷花迎风起舞'小桥划水剪荷花,两岸西风晕晚霞。恍似瑶池初宴罢,万妃醉脸沁铅华'碧绿荷塘白岩桥旁,一诗定情误终身,恍然间那荷塘边的翩翩公子正对着娇艳的少女说着世间最动听的情话,他说“你是蓉莲,我是当万,我俩是这世间最至情的爱侣,化作太阳和月亮照耀大地”“我定不让别人欺负你”“如果我们有个你这样容貌的女儿就叫元宝,元宝是莲蓉和当万的化身,也是我们爱慕的象征”原来她记得这样清晰,原来她一直思念他。翩翩公子,洁净少年,碧华,愿下辈子我们不相负……)

丑小鸭遇到黑马王子番外

韵汐为美人感到悲哀,只希望美人下辈子能遇到一个良人不在有人负她。画面一转来到江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位面遍布青紫色

画面开头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她突然有一天被一个男人带走,带到一栋豪华的别墅里,那男人又帅身材又好,别墅的各个方面都显示着品味与高调,男人不与她说话,只是按时跟她一起吃早餐吃晚餐,虽然女孩有点花痴,但是还是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于是她终于估计勇气问男人到底这是整么一回事

男人把她挡在手臂与墙壁之间,正确的壁咚示范,淡淡的烟草味从男人身上传来,男人在她耳边淡淡地说“怎么敢跟我说话了?呵呵”似嘲讽又似暧昧的笑,让女孩心跳加数

“那个,不是,我只是想问你把我带到这地方究…竟想做什么”,

男人突然靠近,两人脸与脸之间只剩下两厘米距离

“你说我能做什么,吃了你?”

他说吃了的时候,女孩心里一跳似期待,似害怕“我还怕你吃吗,我怕吃了你”男子又低低地笑“那你来吃我,求之不得”一场莫名其妙暧昧的晚间谈话就结束。到这韵汐看得云里雾里

后面女孩慢慢就知道,男人抓她来是因为他的父母,他父母算命说她是最适合他的天命之女,所以逼他和她增进感情,女孩觉得男主是不反感的,而自己还能欣赏下美男,所以也就无所谓了反正自己也出不去,于是男人也开始给她安排课程,什么礼仪、花卉/烹饪/游泳,总之据他父母的意思是尽量要把她培养成一个合格的上层社会女人,而女孩也很认真的学,反正自己多学点东西也没什么损失

男女主的感情增进是在一场公司的交流野营会中,女孩实习是直接进去男人公司,这里待遇高工作轻松她也求之不得,天有不测风云,这场交流会中他们无意走失只剩他们两个在荒山之中,男人又光荣负伤,女孩持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硬是把男人背下山和大部队团聚

期间还经历了无数的挫折和危险,女孩都未放弃,还有一个圈死尸体的山坡,碰到女鬼,总之这座山奇奇怪怪,五花八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

回到集中营,女孩也反映过来,那些可能是这个家庭为了考验自己设置的障碍,果然一家人态度更好了,以前还微微反对的人也赞成了

女孩与男人也直线升温,这时女孩发现,男人家的女人都和自己很相像,不是外貌是感觉,包括穿衣风格与说话习惯,男人告诉他,其实他们每任继承人都有一个命定的女人,此生也只能有这一个,所以这是家族的传承。

来源于一段凄美不得的爱情,男人家因为有一人与一个神秘家族的人相恋,当年两人爱的可歌可泣,历经战火纷飞与家族阻隔,最后还是双双陨落,弥留之际,男女双方定下永生永世爱的印记,即他们血脉与灵魂气息的转世都能找到对方的感应,这确实是爱情的牵绊,也有一些人因为这样的牵绊爱了一生,男人一家每代都有一人会与凤凰之印的女子相爱,女孩之所以与她们这么像是因为她们都拥有凤凰之印。

女孩虽然觉得怪怪的,也没说啥,自己为啥会有这么好运有什么凤凰之印她也懒得去探讨。到此女孩和男人回到家里,一场暧昧在晚上开启,男人抱着女孩滚做一团,男人问她“可以吗?”女主害羞的点点头,到这里似乎是发生了美好的爱情,好运灰姑娘找到了心中的白马王子。

然而,男主问的那句话,实则并非是那样,而是可以夺女主运吗。原来所谓的凤凰印是可以夺舍的,却需要女孩的首肯与爱慕,凤凰印存在于一个古老家族每一世的嫡传血脉之中,因为家族在民国时惨遭厄运,血脉混淆再也无从找到

体会到凤凰印的好处的江家人历经几代摸索开始发觉这些凤凰印记女子的妙处,他们发现拥有凤凰印记的人都独有大运到与之结亲还能通运,有一代家主为了整个家族便定下一个族约,每一任继承人都必须要夺舍到一个凤凰印记才能得到继承

男人家一个多世纪里迅速崛起,大运相伴,事业亨通,越来越离不开凤凰印记的女子,此后不知哪一代有人发现一种方法不仅能夺舍运道还能夺舍人的躯体,能把凤凰印记的躯壳给自己心爱的人用,这样就能两全其美了

因为夺舍了凤凰印记,就必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否则将功亏一篑,夺取运道还必须是元阴之女,只有这样运道才能被完整夺舍不被影响,苛刻的条件简直愁白了江家人的头,而之前的两座山峰实则是凤凰家族为保护后代子孙所设屏障,若无法通过,即证明并非相爱,两人便不能在一起

其实山峰过程并没这么多险恶,只是程家人多年参考改进,在上面建构了重重关卡,通关的秘诀只有程家继承人才知晓,若女孩不够喜欢他们程家子孙,就将永远被留到山上永世不得不来,连魂魄也一样,这也是女主会碰上女鬼的原因

许多女孩不像程小印这样无知无畏,越是艰险她们越容易发现不寻常之处,往往反应过来后被发现就再也下不来了。

第二天,女主便变成了无知无觉傀儡,男人家人全都出现了,夸赞男人做得好,男人笑笑说其实更希望自己遇到的是自己喜爱的,因为每代都要去找有血液和魂力太麻烦,他们就想控制在自己手中,山上的魂魄就是他们研究的材料,血脉慢慢稀释,其实所带凤凰印已经凤毛麟角,只有魂力凑齐,才能真正掌控住凤凰之印

程家子孙仍在努力研究这一玄学。几年后男主也找到心爱之人,认真疼惜,并在新婚之夜,把女孩的躯体给里她,那位女子后来知道后已经与他有了后代,慢慢也就接受了自己用别人身躯的事实,而女孩的魂力竟然一直没被驱离收集,一直在躯体里昏睡,直到韵汐的到来。

初进炮灰站(一)

韵汐走马观花地看完,心中恍恍惚惚

许多细节已经记不清,唯记得几场经历中的大概情景

无论是刚穿越来时惶恐不安,还是后面面临贪心的李家人,她或多或少都是被剧情推着前行

她为什么会被系统选中,她穿越的人又为什么会被穿越,韵汐现在有太多疑问。

她所穿越的人原本都有着不好的结局,是她的穿越改变了原本剧情,难道所谓的任务就是改变这些人不公平的人生吗?

韵汐恍惚,世界上要真有这么好的事她也想改变人生呢。

无论怎样,她明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而一切的答案总会明白的。

几次穿越,不管是那个缺钱的时代还是古代家族传承的重担,前两世的人都有着自己的无可奈何,这就是人性中所存在的不可去除的自私

然而最后一世人性的贪婪将爱情的镌刻粉碎成渣,为了欲望将别人的情爱当成工具,这才是残忍又自私的行为

她现在,想问系统许多问题,然而系统却没给她提问的时间,金属声音再次响起

“51800回顾任务事件完成,解锁新手任务引导,请领取奖励”

脑海里一下弹出一个领取奖励的选项框,韵汐脑海里下意识点了了一下,对话框就凹了下去

“叮…”一声

“领取奖励成功,获得灰币20、房间3天,得到额外凤凰印馈赠,可灵魂抽离(一次)”

这些是什么她一头雾水,只听金属声音继续说

“继续新手引导:1.选择引导员2.已完成,3.查询综合评分,4.进入站内,20秒选择时间,请学员尽快选择”

韵汐现在还有些懵懵懂懂,没有时间多想便选了3 ,脑海里金属声音一下变成一个甜美的声音:

“欢迎您查询空间站的综合评分,现进行学员分数初始化请耐心等待几秒……51800为新生学员,为防止您的数据泄漏,请先进行灵魂绑定”

过后便弹出一个同样的选项框,韵汐想也没想就点了一下,突然一瞬自己浑身轻飘飘起来,脑海里又传来甜美声音,韵汐还有些不适应

“灵魂绑定成功,恭喜学员入住评分系统。绑定后学员魂力较弱,请稍后尽快进入任务。现在查询您的初级综合评分,更高级查询请尽快升级”

韵汐不知道魂力弱是不是指现在自己的晕眩感,在查询按钮和灰色高级查询按钮之间点了下查询,脑海里一下弹出一串信息来:

实习者:韵汐(实习者—站内新鲜血液,刚进入任务的弱鸡)

性别:女

综合能力:弱(<1%)

技能:无

宠物:待选

智力:25

魅力:25

武力:6

附加属性:无

附加技能:灵魂抽离(1)

性格:偏执。懒散(?)稳定古板执着

亲和度:10

欢迎学员入住灰站,查询在实习者中综合实力比例:100灰币,具体分析您的属性前景:150灰币,根据您的属性制定任务方案以及挑选任务:500灰币,感谢惠顾。

您的灰币不足,无法支付以上选项,自动为您跳转查询选项栏,请多做任务获取灰币。

无法支付,几个意思?这也才送了我20灰币呀,韵汐郁闷,干嘛要定那么贵

这几个属性值应该就是第一个金属声音念那个,看来还是要有一个引导员才行,她才想着,金属声音就又响起,这次果断选了1 选项

然而脑海只跳出一段对话框:目前引导员数量为零,请耐心等待数据刷新。

什么,为零?这是不是不太对,还有数量限制呀,敢情是要抢的吗?韵汐瞬间有种错过好事的感觉,纳闷是不是最开始应该选那个话痨,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有个猪队友的杀伤力可比有个神对手还强。

这次金属嗓音没再要她选择,提示结束后就响起即将关闭的提示

“引导系统即将关闭,感谢您的使用,请进入灰站,展开您的奇妙之旅,再会”

说完陷入沉默,这系统也这么有个性,起码跟我说下任务是什么额

然而不等她抓狂,眼前一亮,她就置身于一个密闭的空间内,四周透明曾亮,能看见外面星空环绕

韵汐伸手摸了摸,发现手能伸出去手掌间只有着微弱的阻力,她怕掉下去不敢再乱动

脚下却在缓缓上升,她的视野里随着上升出现一个庞然大物,一眼望去,全是黑灰色的外壳,韵汐不知道那是什么,随着接近她越发渺小起来

一种无形的压力袭来,韵汐有点站不稳,随后后她就见到上面遍布密密麻麻的洞口,洞口里有的站着人,有的漆黑一片,像个球形的怪物,这是韵汐第一反应。

随着上升她挨近其中一个,才发现是圆形窗户,只是窗户开口巨大没有玻璃,窗户前正站着一个人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手里记录着什么

韵汐好奇的看了下就继续上升,密闭空间停下,在一个更大窗口前,上面透明处开了一个小口连接进这个小空间里,肉眼可见的透明物质形成通道,然后一股吸力传来韵汐瞬间被吸了进去。

韵汐意识一暗,再清醒时就站在一些人后面排着,耳边安安静静,这是个站了上百人的房间,韵汐站在最后不知道排队是要做什么。

这时,头顶闪现一道亮光,上面闪了下就出现这个房间的画面,只见画面里是房间的前端,一个高台上站着一带墨镜,身材魁梧的教官似的男人

他对着下面扫视了一圈,不苟言笑的表情似乎能透过屏幕看向所有人,他眼神隔着墨镜也能感觉到锐利,陌生的环境总能让所有人都保持安静,韵汐不了解情况也安安静静站着。

他开了口,声音却在脑海里响起

“好了,最后一个也到了我们开始吧。先自我介绍下,在下白清流,进入灰站最少也有三万年了,很荣幸能成为诸位的教导员,我将引导诸位更快的适应灰站的规则和生活,你们中能来到这,肯定也是经历了一两个不大不小的世界,被选拔上来是你们的荣幸,也希望各位能珍惜,别辜负了自己。

我知道你们中许多人还存在很多疑问,我已经发送了一份灰站新手守则到诸位的邮箱,

里面应该能解答现阶段你们所有的疑问,有时间自己慢慢看。

你们中应该也会产生大神级的人物,若以后能有幸一起合作,还请多多指教啊。

言归正传,我带你们去参观下灰站,做个简要的介绍,各位跟紧了”

说完头顶的亮光就没有了,随着前面的人群走动,韵汐紧跟着,存着好奇疑虑,穿过房间外的走廊,眼前的视野开阔起来

初进炮灰站(二)

外面各种怪异的人在其中穿梭走动,有的只穿了几块布挂在身上,有的却穿着古装……

这怪异的画面又让人看呆楞了,他们一群人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的新世界

整个大厅极为的大,目光所及看不到尽头,头顶上空也只看得见闪动的灯光,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极为渺小,一群人战战兢兢地跟着教官行走,韵汐见四周走动的人,似乎都在观望各种各样屏幕,也好奇地看过去

这才发现周围闪动的不是灯光,而是一个个晶亮的屏幕,教官将他们带领到其中一个前,只见他在前面停了一下,屏幕就闪现出画面,画面里演绎了一个人的一生,韵汐呆了,这是什么电视剧,脑海里又响起声音

“这是任务发布栏,各位可以用你们的灵魂契约去感应,上面就会出现适合你们的任务,你们可以根据喜好选择”

说完就带他们走到正中的圆台,不近的距离,一群人却瞬间就移动到,韵汐还在回顾任务发布栏,紧接着就听到

“这里是任务接收器,你们选到适合的任务就将编号输入进去,就能进入任务”

说完又向另一边走去,一众人瞬移到一狭长的走廊入口,两旁遍布着棕色房门。

“这是你们休息的房间,你们任务完,累了可以租一天休息,一天20灰币,你们新手任务完了应该都有的三天免费的体验。在这个房间里可以快速入睡恢复体力,还是不错的”

说完又领着他们往旁边瞬移,这快速的节奏就像想赶紧完成工作的导游似的,韵汐眼花缭乱了

高大的教官又指着不远处搭了简易蓬账的一处,对他们说

“这里是交易所,你们在任务所得可以寄卖在这里,5灰币寄卖一个,记得新手不能私下交易,否则你们会收到我严厉的处罚”

语气一变带着威慑,大家都不住点点头,韵汐只听到了他说~新手二字,心想意思不是新手就可以咯,这个灰站似乎也没有自己想得那样严谨。

“好了诸位,我的引导工作完成了,还有不明白的,看守则。在任务中遇到什么难题可以问我,不过要收费,5灰币一问,我的联系方式在守则后面,你们的魂力我这都有备份,遇到危险我会出现,不过人太多,我不一定那么及时,所以保护好自己为前提,下一等级我们再见”

说完还不等他们这些菜鸟反应,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众人迷茫的互看,也有人摸清楚了规则,一个瞬移就离开了

大多人在相互打着招呼,打算抱团弄清楚接下来的事,也有小团体邀请韵汐加入,但韵汐拒绝了,她打算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把守则弄清楚,再决定

韵汐翻出守则,而脑海里却提示'周围环境嘈杂,无法阅览'的字样

韵汐晕,想到了刚才介绍的那个长廊,去房间里应该就能看了吧

视野一变她已经站在长廊前面,韵汐惊异地看着周围,刚才身边争执的团体已经不在了,原来这就是瞬移的方式,阿西吧,不要太方便。

她走进长廊,发现两旁的房门上都写着编号,韵汐抬头发现头顶有个大屏幕,显示着进入系统方式旁边还有个剩余20的字,数字还在一秒一个的往下掉,韵汐有些慌张,难道这灰站连房间也要抢?

赶紧按照上面的方式,点开了脑海里的房间系统,唯一亮着个普通房消费1的字样,点了一下,视野就转进一四处墙壁的房间里,她正坐在床上,韵汐都想为这简洁方便的移动点个赞了。

不多想,打开守则,一个光晕的东西一下钻进她脑袋,韵汐立马感觉到脑海里多了些东西,她想问什么脑海里立马反应出来。

'欢迎使用新手守则,我是您的助手小k,菜鸟你有什么想问的?'韵汐'…(?ì_í?)'

'我们要做的任务是指什么?灰站到底是什么'

'灰站是,是炮灰空间站的简称,我站致力于攻坚炮灰剧情,为世界的融合平稳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作为新的一员您现在的任务就是攻坚一些简单剧情,为空间站提供新鲜能量'

'剧情是指什么?'

'就是指不同位面,不同灵魂的诉求'

'怎样选择剧情,我适合什么'

'请看站内公告,您的数据分析请到综合查询办理相关业务'

'……'韵汐

她现在是明白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什么守则回答的都是些简单常识,要涉及深一点内容都会要灰币,韵汐又问了些赚取灰币的事就准备睡一觉,起来再去看看有些什么任务吧。

悲剧的表妹(一)

韵汐在大厅里逛了许久,发现自己四周都被各种屏幕包围着,有大有小,靠外的屏幕全在闪动画面,靠里却只有几个,但是她一走前却又看不清里面的画面。她路过一些靠里空旷的平地半空就显示出屏幕了,韵汐惊叹!!还有隐藏的。

她带着好奇四处查看,发现这里似乎划分区域,比如越往外,人数越多,越往里,屏幕数量越少,也就是隐藏的屏幕越多,只能说明能打开里面屏幕的人较少。

她试了试,发现自己也只站在外围的几个小屏幕前有画面闪现,和跟自己一群的人都差不多,不像韵汐现在旁边的老兄点了一大屏幕的

韵汐想偷偷看看上面有什么,奇怪的是她偷瞄一眼只能看见一堆白雾,不用想,这还有整防盗了。

韵汐突然感觉轻飘飘地脚下有些站不稳,头脑里晕眩感强烈袭来,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她决定先不观察了,赶紧进入任务。

随便选了一个现代剧情,按照小屏幕标号就往中央台奔去,输入完自己编号

韵汐脑海里就弹出一对话框-请选择:1.视图了解剧情2.神识了解剧情。

韵汐犹豫了下选了第二个,看着上面不断闪现的51800编号不由心里想着,这么个吉利的编号,怎么看都像很有前景的样子,光晕一闪,大厅里的韵汐就不见了踪影。

熟悉的晕眩感传来,韵汐眼前一阵金星粉紫色闪过,头脑晕晕乎乎,眼前一亮,就发觉自己正光溜溜躺在一张床上,仔细看了看全身布满青紫痕迹,下体撕裂般的疼

这……自己穿到什么情况了,韵汐刚有些慌张,脑袋一涨痛,闪入一些剧情

小玉童年时,父亲有家暴倾向,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暴打她和母亲,母亲与父亲是大学同学青梅竹马,甘愿默默忍受这一切

然而小玉耳濡目染下,性子变得懦弱内向,在学校里也是个小受气包,在母亲的影响下,她骨子里有了很传统的家庭观念,认为女性就应该这为丈夫样默默忍受一切。

她自小容易生病,娘胎里带着不足之症,长期吃药反增添了她的柔弱之美。

青春期的小玉,身材娇小,五官秀丽,婴儿肥的小脸上总带着怯懦,让人忍不住怜悯。

在她高二的假期母亲让她搬去表姨家住,说是她父亲又犯病了,母亲要带着父亲去国外寻找治疗。

这样以让她感染些表姨家表哥表姐们的朝气的名义送了过来,小玉从未去过亲戚家,从小一人独处,离开了家,一言一行都很注意,生怕失礼。

表姨,见她柔软胆小很怜悯她,总带着她和家里儿女一起玩闹。

表姨家的表哥表姐们言谈大方,不拘小节,饭桌上都会相互开玩笑,有时让人忍俊不禁,小玉在这氛围下也不自觉带了丝阳光,也让她体会到这种家庭环境的美好。

其中对她最好的就属奕表哥,许是表姨吩咐,年纪最小的奕表哥会时不时来找她玩,有时带点小零食有时带些小玩具,总会说些他上学时的乐趣逗她开心。

他有时还会带她出去,见见黄昏里的田埂,让人感觉到生机勃勃的画面;也会带她去人流大的电影院看看电影,让她知道了到与人相处的乐趣。

奕表哥照顾人十分很细心,会知道她什么时候渴了递一瓶水,会记得她吃药忌嘴不能吃什么,也明白她不方便时需要什么;

表哥阳光帅气,也感染了小玉怯懦的心,让她不由自主的开心,她空旷悲寂的心慢慢被填满,对表哥的依赖越加深,然而她还不懂这是什么感觉。

直到在表姨家呆了两年,她顺利考上了中文大学后,表姨一家特意摆了宴席为她庆祝,她在席上喝了一杯酒有些薄醉,表哥送她回房间

表哥跟她表白了。应该是表白吧,她也没经历过这些,只听到表哥说一见钟情,很喜欢她,她不敢细听,有些害羞又有点害怕,’砰’一下把他关在门了,心脏的剧烈跳动让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后面碰到表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细心关怀,对比表哥的坦荡她的矫揉显得有些小气了,她尽量坦然一些,平常的与他相处,然而心里总会不自觉涌上甜蜜,一想到表哥这样的人会一直跟她在一起一直照顾她,她就感觉到幸福

表哥在表姨夫公司上班,周末总都会去找她,关心她睡好没有,吃好没有,他们会一起去看电影,去艺术馆欣赏画展,表哥还会带她去氛围清幽的餐厅用餐,他们很自然就成为了男女朋友,小玉明白这就是自己的另一半,她很感谢老天对她的好。

无论走到哪,小玉都喜欢拉着表哥,她也开始学会照顾人关心他,每天都有开心的事发生,让她期待每一天的到来。

然而他们生活原本的路,是在另一个表姐来到时掐断了,表姐比她大两岁比表哥小两岁已经将要毕业,因为实习也来表姨家住一段时间;

表姐明眸皓齿,落落大方,是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孩,渐渐不知道何时表哥与她聊的越加热切,也许是同龄人他们之间的话题更多,小玉有时也想加入,却怎么也融入不了表哥表姐阳光的世界里去。

悲剧的表妹(二)

她感觉表哥的心偏移了,却不知道怎么拉回他,这让她的心空了一块,她哭了好久,感觉心爱的东西就要丢掉一样,恨自己不能像表姐那么招人喜欢。

她不敢提分手,虽然在意表哥对待表姐的态度,却还是想汲取他的一丝温暖。

一年间,表哥都在她们之间游走,小玉有时会很难过,她不想知道什么是是非非只想表哥留在身边陪着她,只要想着曾经与表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会觉得开心,她不忍心离开,表姐的落落大方很容易感染人,她想她若是表哥也会喜欢表姐这样的人吧。

有一天她与表哥逛街,表哥似乎很不开心,走在人流穿梭的地方,表哥突然转过头对她说我们结婚吧,嫁给我好吗?她被这句话惊呆了,大街上人们的祝福声让她惊喜交加,这一刻她只知道表哥选择了她。

他抱着她在大街上奔跑,让她沉静的心活跃惊喜,竟觉得自己这一年多的难受坚持并没有错,没多久她与表哥就发生了关系,她越加离不开他,然而她又慢慢感觉到表哥的偏移,他越来越多的和表姐呆在一处,她有些空落落。

就在这时她发现怀孕了,她不知道的该不该跟他说,就在她犹豫时接到表姐的电话,语气里透着喜悦,却让她的心冰冰凉凉,说要和表哥结婚了,日子定在下月初六,请她到时候去参加。

她有些木然地挂断,为什么会这样,表哥难道骗她吗?

相比一句空话,有日子的婚期显然更加真实,表姐挽着表哥来找她时,如一幸福的小女人,表哥跟她说对不起,他还是离不开表姐,她说没关系,爱情没有对错。

她犹豫了下却始终没有跟他说怀孕的事,她不想让他为难,其实她很害怕,也很舍不得,却还是揣着一张化验单走进了一家路边的居民楼,交了钱躺在洁白的床单上犹如她的爱情,苍白死寂。

血色打湿了手术台,手术钳在体内搅动的声音让她似乎能听到宝贝的哭喊,一个青紫色的死婴被夹了出来,她眼角流出泪花,一切却不可逆转

突然她大出血,吓坏了私人医院里的人,老板护士全跑了,只有主治医师还在给她止血,医生是位年纪很大的老人,她给她喝了什么东西,又在她身上按捏了许久

渐渐的身体不再这么冰冷,她迷迷糊糊间想着这么去了也好,这一刻她异常思念表哥,若他在一定会救自己。

医生是个退休的妇产医生,对待她的出血症状还是挽救了回来,她气若浮丝的躺在床上,医生严厉的说她

“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体不能流产,怎么这么对待自己,你这样对得起自己父母吗”

提起父母,她就想到了那个冰冷的家,冷漠的父亲和一心照顾父亲的母亲,她最想的还是表哥

她空洞的望着上头,医生洗完手出来有些疼惜的看着她

“你这样不行,你得叫你的家人来,你这身体以后恐怕难怀孕了,还是去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还好你遇到的是我,要是别的什么医生说不定命都没了,实在要流产怎么不去大医院呢”医生叹了口气

小玉想到那时表哥带她去看黄昏的麦田,那生机勃勃的场景,笑了

“我心爱人要结婚了,我一个人养不了孩子,我的体质正规医院不给流产,只能来这,谢谢您,麻烦让我再躺会……”

医生也不想多事,叹息一声带着身边得小助理走了,空旷的房间里又只剩她一人,流通的血腥味无不表明着刚才发生的事,她似乎能看见青紫的婴儿爬到她身边来找她索命,他说镊子夹得他很痛,他不想被抛弃,小玉被吓得不轻,惊醒过时来空旷的屋内只剩她一人,她艰难的拖着血淋淋的身体离开。

入住酒店,躺在浴缸里又回想起手术台上的一幕,她伤心极了,不舍极了,只要想到表哥要跟表姐结婚,以后她又是一个人了,她忍受不了没有他,她想跟着那个孩子一起离开这个悲伤的世界,小玉站上了酒店的沙发,用一条金色的床罩结束了自己,那一刻她却感觉到无比的轻松……

等表哥来的时候,只有一具悬吊的尸体,她脚下还放着一包肢离破碎的东西

此刻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表哥很愧疚,他守着她的尸体一直哭喊,冰冷凝固的血液却无法在流动

原来小玉一直有着家族遗传的精神病,稍不注意就容易抑郁,也是因为这样,表哥家里才坚决反对他娶小玉,多方妥协有了表姐与他的婚礼

旁边表姐看到这一幕也有些震撼,她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女孩会如此决绝,也没想到他们之间已经有个孩子,若是小玉说出来她想她一定会退让,然而一切晚矣,婚礼终是取消了。

小玉的死悲壮震慑,表姨家心存愧疚,小玉的父亲知道后差点发疯打死人,只能被24小时全天监控,她的母亲分身不暇,小玉带着她对表哥的爱和依恋离去……还有那个逝去的小生命。

韵汐看到这有些叹息,这个女孩何其的傻,为这么一个人折磨自己,那个奕表哥既然不能从一而终,就不应该去招惹别人。

剧情接受完后面跟着一个愿望清单的东西:我不想一个人,我不想再放弃肚子里的孩子。

这可能就是原主的心愿,这就是自己要完成的任务?

韵汐眼眶有些湿润,许是上一世看到那些被爱情欺骗的女子,再看到这个单纯的女孩总让她很怜惜。

韵汐头脑一阵胀痛后,动了动四肢,发现酸软无力,不用想此时应该是已经到了他们发生关系以后,这位奕表哥在睡了小玉以后就去上班了,疲乏的小玉在酒店里躺了一天,他自己则又与那表姐约会去了。

第二天来看小玉时,原主还傻傻地表示理解,被他哄着回了学校

原主的愿望还好不是让她和表哥结婚,否则面对这渣男韵汐怕会忍不住整死他,拖着酸痛的身体去浴室泡了个热水澡清洗一遍,清洗完全是青紫的肌肤,韵汐已经疼得麻木了,不知道是这身体赢弱还是自己魂力脆弱的缘故,痛感无比清晰。

弄完一切,她又打电话让前台送些吃的和衣服上来,酒店的帐是记在那个表哥名下,韵汐可不打算为他省钱。

悲剧的表妹(三)

很快解决好自己,韵汐就出来酒店,打了个车去医院,她感觉下体撕裂的疼,不知道这正不正常,还是医院检查下,这身体要出点事,她任务没完成万一直接嗝屁了。

想到这韵汐又调动了脑海里的新手守则问

“那个,请问要是任务没完成会怎样”

“没奖励”

“那若是原主死了呢”

这次过了好一会才回答

“任务完成,回到站内,任务未完成,继续任务,直至魂力消耗完结”

额,韵汐惊叹,那就是还是会死了?还是要抓紧做任务的要紧了

面对医生们奇怪的眼神,韵汐很快做完检查,拿了些药膏和消炎药回去了学校。

原主家家境并不差,加上性格内向没有住校,母亲在学校旁的教师小区给她租了一套房。

打开房门,韵汐就亲切的与大床来了个拥抱,身体疲乏加上精神不稳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当她在醒来的时候,一个男人正坐在床边仔细盯着她看,吓了韵汐一跳,男人见她睁眼不好意思地扭过头,这脑海里熟悉的姿态,让韵汐立马反映过来眼前这位就是表哥了,不由纳闷,他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记忆里原主好像是给了他家门钥匙

韵汐只得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表哥赶忙拿个靠垫过来给她靠上,这位表哥总能从细微处体现他的细心。

韵汐看向他,表哥显得有些无措眼神躲闪,也不知他是愧疚还是还是害羞,反正在韵汐眼里一个成年男人这样的姿态没什么值得欣赏的。

随意地开口“表哥怎么过来了?”

表哥看到她疏离的姿态,有些闪神

“我不能来吗?来看看你呀”说着握上她的手,他们说话都是这样的情景,原主觉得亲切,韵汐却感到一丝敷衍。

韵汐不习惯被他握着,不动声色的挣开拿起床头的水杯喝水,手心一空表哥有些不自在了

“小玉,你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我昨天公司确实有事没有好好陪着你”

他一双眼泛起歉意,然而两人发生关系后第三天才来看望,也不解释原因,是不是太不放在心上了。

韵汐想着原主的反映微微低头,别扭地说

“我没有生气,表哥事业为重”

同样怯懦的语气让表哥放下心来,他又握上她的手

“小玉,你别生气,昨天是我不好弄疼你了,这周末我带你出去玩吧”

韵汐就纳闷,自己在这疼得要命能去哪呀

记忆里表哥对原主不是很细心么,可这刚道完歉也想着关心下原主的身体,只想先哄着她出去玩,怎么感觉是为自己一样。

原主的记忆里,这位表哥也是在发生关系后带她出去玩了一趟,然而却是两人行变成三人行,那位表姐也跟着去了,原主因为身体原因一直傻傻呆在酒店里,而表哥表姐却在海滩边感情极速升温,回来没多久就有两人要结婚的消息。

韵汐想到这,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表哥神色温柔地看向她,这表哥提议出去玩不会就是想顺便左拥右抱吧,或许他跟表姐先约好也说不一定。

不过韵汐既然是要完成任务,也要接近两个当事人,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韵汐是想好了,这个任务,就遵循原主意愿把孩子生下来,至于这对表哥表姐就制造点小摩擦,让他们也接不了婚就好了。

既然他们有脸欺负身体不好的孩子,就应该接受些惩罚吧。

韵汐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样子,表哥也不在意,平时这样惯了,他站起来

“我去给你买些吃的吧,今天不上课请假了吗?”额,把这事给忘了

表哥叹口气摇摇头“就知道你这小迷糊会忘记,我打电话给你辅导员请个假吧”

语气说不出的宠溺,韵汐暗自瘪嘴。

表哥陪她一起吃过晚饭才离开,看他走得匆忙韵汐在想是不是那位表姐催了,话说这两个人也是有趣,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幅甜蜜情侣的样子唯独在原主面前表现得毫无关系,美名其曰担心伤害到原主,实则原主被闷在鼓里只能各种猜忌,又害怕是自己多心,憋屈愤懑,连死心也不成。

这两人一面偷玩暧昧,一面好哥哥好姐姐

此时,还不知道他们到了哪一步了,韵汐边想着,顺便翻了翻原主的书桌,发现上面全是什么《婉约词》、《诗经》一类的书,难怪原主性子越加沉闷,总读这样情怀的诗句自己也容易伤感情怀的了。

放下书韵汐又四处看看,这里是很简单的两室小居,生活用品样样不缺,全是那个表哥置办的,他将原主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从照顾人来说确实是个很合格的男朋友了,然而他分不清自己感情,在两个女孩之间游走,就太渣,让原主怀孕也很没有原则呢。

躺回床上,韵汐开始回顾起自己的人生,已经不记得哪一世属于自己真实的人生了,最早的世界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只记得自己的是个被抱错养在普通人家的孩子,有个对她很好的父母,韵汐记不清他们的样子,有些难过,脑海里一下又闪现出美人的样貌。

韵汐知道,往事过矣,难可追了!

不管怎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她也不知自己现在这样算不算是人,也许只是一抹灵魂,反正只要眼前是真实的一切就行了,她伴随着脑海里偶尔闪过的画面,渐渐睡去。

韵汐现在还不知,这就是无意识记忆分类的先兆,随着记忆的增加,这一行为会更加频繁。

悲剧的表妹(四)

晃眼一个月,韵汐听着枯燥的诗词鉴赏课终于熬到了周末。表哥开着他那辆骚包的敞篷在学校门口接她。

韵汐上车,副驾驶上早有表姐坐在那,也不惊讶,很自然的和她打了个招呼

倒是韵汐坦然让表姐有些不自然,只能借着亲切地关心掩盖这份尴尬

表姐像大家长一样,贴心地询问她在学校的吃穿用度,无论她说什么韵汐都以'很好'两字打发,气氛尴尬到极点,三人一路上几乎无话;

这次没再像原主记忆里那样被冷落在后座,表哥表姐在前大傥大学社团。

也许是韵汐疏离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他们调笑不起来,总之韵汐一见到这明媚的表姐,就觉得她对原主与表哥之间的感情不像不知情,还总有意无意撩拨表哥。

三人到了海滩,刚入住酒店,表姐就提议出去潜泳,表哥也跃跃欲试,韵汐知道两人大学时都是潜泳社团的成员,一起去潜泳很容易就会上升情愫

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怯懦的对表哥说

“弈表哥,我身体还没好全呢,还下不了水怎么办呀”

表哥有些为难的看过来,表姐倒是关心地问

“小玉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就等她问这句,韵汐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实则担心自己脸上表情不像

“也没有,就是,就是表哥不好,不小心弄伤我了,我没事已经去医院拿过药了,就是还不能下水而已”

表哥有些惊讶,表姐则有些疑惑

“这么严重吗,医生怎么说的”

这时候他才想起忘记问小玉身体如何了,表哥暗自懊恼,却没看见表姐脸色漆黑一片

韵汐摇摇头

“没事,没事,没事的”

这样子像极不好意思,然而越是这样,表哥越不放心

表姐忍不住插话“表妹这到底是怎么,来例假了吗,怎么不舒服还出来玩,也不事先跟我们报备下,要知道就不强拉你来了”

韵汐低着头委屈地说“是表哥非要拉我出来的,我不是例假,也没多严重只是下不了水,况且我以为只有我和表哥两个人来的”

表姐脸黑一片这不是指责她强跟着来吗,她看表哥心虚嘘寒问暖的样子,也没多想,不快地看着表哥,表哥无所感

“医生的诊断报告呢,拿给我看看”

他已经走到她身边,搂着她肩膀,韵汐低着头看见表姐一步没退的脚沉吟了下

“我出门哪里会带这东西,表哥没事的,那晚不怪你是我自己身体不好,就是不能潜泳,好可惜”

韵汐抬头表现懊恼,表哥只能疼惜的安慰她,韵汐暗眼看去,见表姐正不可置信看着他们,眼神掩不了的难过,想来是明白什么意思了。

韵汐觉得这事就该说出来,让表姐知道表哥和原主已经不止步于哥哥妹妹的恋爱,是已经上升到男女恋人,若是再插手就很不道德了,韵汐基于表姐在原主临终前说的那番话,想看看这表姐到底是退还是进了。

表哥见着矫揉的小表妹心都要软化了,表姐咳了咳硬声硬气地打断他们的温情

“既然表妹不能下水,奕表哥,我们去吧”

表哥这才想起房内的表姐,眼神有些尴尬,然而心里却又放不下表妹

“这,要不换一天去?今日我们先去看看景色拍拍照片吧”

表哥的拒绝让表姐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她却没有生气,也开始撒娇起来

“哎呀,奕表哥,你答应陪我去潜泳我才来的呀,况且明后两天天气还不知道如何能不能游呢,表妹不舒服正好在酒店好好休息,你还拉着她出去做什么”

她嘟着嘴娇憨可爱,表哥心思又有些动了,韵看到这笑了笑,看来原主临终前表姐说的那些话并不诚心,即使知道了她与表哥之间的事也没想过退让,就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真了,她扭捏的推了表哥一把扭过头去

“表哥,你快去吧,没必要为了我打乱计划,不值得”

她有些怨怼的话让表姐很不高兴,但是在表哥面前她还是大方宽容,笑了笑摸摸韵汐的头“表妹,今天就委屈一个人呆在酒店里了,要是无聊就开电视看看好吗?”

表姐一贯用哄人的语气对原主说话,然而不大的年龄差距却让人觉得怪异,韵汐虚弱的看了表哥一眼,眼神有些受伤

“既然这样,我就只能呆在酒店里了,早知道表哥都别带我来了,还拖你们后腿”

面上勉强的笑下,表哥心软化了,忍不住都要留下来陪她,表姐却明媚的笑了笑

“小丫头就想出去玩,好好养好身体才要紧,出来总比窝在家里好呀,一会我们多拍点照片给你看看就是了”语气说不出的友好,韵汐抬头见表哥正欣赏地看着表姐

低头郁闷,少年,表这么没主见好么,说好的带表妹出来玩呢。你们去玩表妹却只能看你们拍的照片,这算哪门子玩啊,拉了拉表哥

“我没关系的,表哥快去吧,记得拍点好看的风景,玩开心点,我在酒店等你”

既然心不在这,也没必要强留,韵汐这回是看出来这表哥就是个没有定心的人。

她也正好想看看他们是怎么在原主眼皮子下偷玩暧昧的,能不能找到机会破坏下,她低着头,似乎不舍地拉着表哥的衣服,坏心地想着让这表哥心怀点愧疚不知能不能有点效果。

表哥果然为难的看着她,表姐拉着他,说了几句宽慰的就快速地出去了,本也只想给他们添些堵,他们走了快韵汐反而轻松了

她打开电视,按着酒店菜单叫了一堆吃的,消磨时光享受休息乐得自在。

韵汐深夜睡的迷迷糊糊,才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这表哥也是有趣,三人来旅行都住在一间套房里,她选的房间正对客厅。

听见''吧嗒,吧嗒''的声响坐了起来,刚睁眼就正对两个相拥暧昧的身影,韵汐暗叹,这表哥还真不收敛。

她咳了咳,两人惊了一跳迅速分开,表姐害羞地低着头,表哥也有些不自在,他头见到韵汐灯下苍白的面孔,心里涌上一丝愧疚,走进房间问她

“怎么还没睡,身体不好还不好好休息”语气还有些不稳,面上带着潮红。韵汐也不说话只盯着他看,看的他心虚起来,只得遮掩的关心她

“赶快睡吧,我和你表姐才回来也准备睡了”

这话不自觉带出一丝暧昧,韵汐就纳闷这表哥怎么出轨就能这么明目张胆呢,不用想都是原主惯的。

她哑着嗓音开了口“表哥表姐这么晚了,去哪里来,我等了大晚上都没等来你们的照片”

有些赢弱的音量显得无比委屈,表哥有些不敢再待下去,生怕自己的心虚流露,想说两句就离开,这时,表姐却也走了进来,灯光下韵汐才看清楚她绯红得不像话的脸和疲乏的面容,她脖子上还遍布着青青点点,这痕迹韵汐可不陌生,眼睛一眯。

表姐明媚的眼睛含着柔弱,随着她走动,韵汐鼻尖便散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她对气味一向很敏感,这还多亏美人的训练。

这是………韵汐瞬间就被恶心到了,不等她开口她的身体也出现反应,喉咙紧缩一下呕吐了出来,站在床边的表哥被喷了一身,韵汐的剧烈反应惊到了两人,韵汐是吐的昏天黑地,一天吃的全吐了出来。

悲剧的表妹(五)

两人带她到了不远处的医院,一串检查流程下来,只是正常的胃痉挛,正常用药就没事了,然而韵汐血检的hcg超标,这让医生犯了难。

···表哥着急的揪着医生大喊,医生却让他们去妇产科走一趟,表姐脸色一白,惊讶的看着韵汐,韵汐现在是虚弱得思考能力都没有了,怎么恍恍惚惚到了医院,又迷迷糊糊检查的对周围是一概不知,只知道等她醒来以后满病床都围着人,表姨表姐们围了一圈,神色说不上焦急还是喜悦

韵汐有些莫名,看着手上的点滴液,又望了一圈没找到表哥表姐的踪迹,而表姨则怜惜得上前为她掖了掖被子,看她四处打量又叹了口

“小玉啊,在找你表哥吗,他去楼下给你排队拿药去了,别担心。哎,你说你们这些孩子怎么就弄出这样的事情来,是我们家奕奕对不起你,你放心啊表姨一定为你做主”表姨眼里透着关怀

旁边正在温药的表姐也端着碗扭头说“小玉,你别害怕,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奕表哥做的不对,我们一定严厉批评他,你放宽心”

周围的表哥表姐也纷纷点头

这什么情况?怎么人全在这?难道昨晚检查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韵汐摸了摸肚子,算来自她醒来也有一个多月了,难道是肚子已经揣了娃娃了?

她有点恍惚,表姨接着开口“你肚子已经有一个月了,昨晚要不是你吐了吓着你表哥表姐还不知道闹出怎样的事,医生说你身子弱,以后可要注意了”

不是的什么绝症就好,昨晚呕吐也把她吓到了,可是想到就要生孩子,也有点晕乎。

表姨见韵汐恍恍惚惚,有些无奈地坐了回去,以为年轻女孩脸皮薄,要多些时间缓缓。韵汐则是在暗自苦恼,怎么一次就中了,自己过后也没让那表哥近身,不过不怀孩子也完成不了任务呀,真是纠结的事情。

不一会,表哥和表姐回来了,两人是牵着手进来的,一进屋几乎都盯着他两看,表哥有些不自然,表姐却大大方方地拉着他来到韵床前,一双明眸和善地对着她看,从上到下的打量不知要看出什么来,韵汐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两,表哥有些愧疚地低着头,表姐笑了笑

“玉表妹身体好点了没有,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得自己好好保重才是”韵汐也回以她微笑

“我自然会保重身体,不牢表姐费心了”

表姐有些没意思地低下头,似乎与她斗嘴无甚乐趣,她将表哥推上前

表哥对上韵汐,心里既有疼惜又有无奈,眼睛飘向一边,韵汐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吃起桌上削好的水果,气氛冷凝,表姨就站了起来

“你俩怎么去了这么久,快找个地方坐下,老站着做什么,坐着好好跟小玉聊聊,人家现在可受罪着呢啊,可要好好对别人”

说着递了两条塑料凳过来,推了推表哥,表哥接过凳子木然地坐好,表姨又拉过表姐的手,对她说话

“昨天和今天都辛苦你了,陪着奕奕为小玉跑上跑下的,可别累坏了,这有我们,赶紧回去歇歇”

表姐笑了笑“您说哪的话,奕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辛苦的;再说表妹为了奕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错误应该我们一起承担”

表姨有点云里雾里,这话怎么说,表哥无奈而又疲惫说了声抱歉

“对不起,小玉,我不能娶你了,我和你表姐上星期已经领了正,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们…”

他没说完就低下头,轻轻一句话就为这事画上一个结局。

韵汐有些惊讶,表姨和表哥表姐们显然也惊吓到了,原来这对男女早就领了证是夫妻了?那还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矜持做啥,别说原主了,自己都没看出两人已经亲近到这种地步了。搞毛呀,那还骗人家女孩子身子,一想到脑海里那个孤零零躺在血淋淋手术台的场景,韵汐怒火中烧,一个没忍住剧烈咳嗽起来,这幅身体太弱,韵汐稍微动怒就咳得口水眼泪直流,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原主性格为啥这么好了,根本不能情绪太大。

韵汐好不容易停歇下来时,表哥已经被被表姨骂得狗血淋头,表姐在一旁不停地说着好话,好一个妇唱夫随。韵汐破着嗓子开口

“什么意思,表哥不是在和我谈恋爱吗?怎么会和表姐结婚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韵汐问完,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了,表哥有些为难的看向表姐,表姐还是那副明朗的表情

“小玉,你想怎么办呢,我和表哥已经领证了,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没身份”

所以就要打掉?两人在一边偷玩暧昧,一边玩弄小表妹的感情,毫无愧疚想让别人怎样就怎样?韵汐这一刻彻底明白这是对渣男渣女了,敢情别人的身体就不是身体,别人的感情就能够玩弄,玩地道战很爽是么。

韵汐冷冷笑了起来,然而她赢弱的身体配上这副表情,格外让人心惊

“表姐的意思这孩子就要打掉是吗?你凭什么要求我打掉,表哥你也不要吗?你们可瞒得真好啊”

对着苍白的面孔,表哥心里是怜惜又害怕,他还没想好做一个父亲是怎样,可是嘴里说不出拒绝的话

表姐看向她“表妹想要,我们也不拦着,可是你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和名声,未婚先孕毕竟是不好听的”

表姨在一旁欲言,见韵汐的样又没好开口,一屋子表哥表姐这时候集体静了声,也许是不知道该帮谁。原主就是从这一群立场不坚定的亲戚中寻找温暖,难怪后面下场这么凄惨,韵汐就不信,自己还不能为原主讨个公道了。

那时女主身体反应这么大怀孕怎么会没有人看出来,韵汐愤愤地瞪了表姐一眼,又看向表哥

“表哥,这是你的孩子,怎么让别人给你拿主意,你要让我拿掉吗?”

表哥眼神无奈的看向她

“小玉,是我不对,你打我吧骂我吧,为了你的将来这个孩子不能要,我不可能离婚再娶你”

难道越对感情没认知的人说出的话越无情吗,韵汐心脏受到一万点伤害,准确的说是原主的,她呼吸越加喘不过气,直接想骂娘,这破身体难怪被人欺负,她一会才恢复了过来,然而脸色带有不正常潮红,抬头发现周围人都只紧张地看着她,却没人想着去叫个医生来,韵汐想,遇事才知冷暖这句话在哪都受用。

悲剧的表妹(六)

韵汐换了几口气好些了才开口

“孩子不是我一个人怀上的,你当初既然已经要和表姐结婚,为什么还要说娶我的话,引诱我和你在一起。我不懂事你也不懂吗,让我怀了孕,现在却和表姐结了婚,又来逼我流产,你还有心吗?还有,你有问过医生我能流产吗,我身体从小在药罐里泡大,死在手术台上你们就不怕我索命吗,嗯?”韵汐阴测测边呼气边笑,让在座头皮发麻,他们看这与平常不同表现的人,感觉到了害怕

韵汐还在继续说“你该知道我有家族精神遗传病吧,还这么刺激我,欺骗我,不怕把我逼疯了,大家一起没活路吗?”

平时怯懦贯的女孩突然发狠,让人心惊,表姨“啊”地一声跑了出去,显然想起从前她父亲发疯时的模样,大家也跟着往外跑。

表哥有些受伤地看着她“小玉,别这样,你不是这样的女孩,别让我对你失望”

妈蛋,韵汐想过去给他一脚,然而心底还要不停地暗示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然这破身体又要受罪。

韵汐笑了笑“你说你要娶我,我才把自己给了你,然后你你说要带我出去玩,却和表姐鬼混在一处,现在我病怏怏的身体怀了你的孩子,你却要我打掉不管我的死活,表哥,你还有没有人性”

韵汐这话像扇了他一大耳光,把脸上那层皮给他掀了下来,表哥脸上一红一紫

“你要不听话,想生就生吧,我不管你了”

每一次表哥气愤都会说这话,这时候原主都会无条件妥协,生怕惹怒表哥。

然而这次表妹表现却出乎他意料,韵汐看向表姐

“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这个孩子是你们领证前有的,我不会这么不负责任说不要就不要,我身体不好,不可能把命搭上。谁欺骗谁,谁对不起谁,一目了然,既然你们的人情看不懂对错,那我只有找人帮我判判是非了,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你我都一样”

韵汐说完这话,眼眶含泪,看来又是原主的情绪了,韵汐只觉得这表哥做了这么不道德地事竟然还敢这么正气凛然,也是见识了。

门口此时已经围了一大群人,全是来看热闹的,表姨们喊的医生也被挡在外围

医生终于奋力挣脱进来,进来就要伸手制住韵汐,韵汐往后退让

“拉我做什么,我可是孕妇,碰出毛病,你负责?”

阴测测盯着伸手的小护士,小护士也不敢动了,韵汐看向医生

“不知道您是精神科的医生还是妇产科医生”

医生有些尴尬地“精神科的”韵汐对着他笑了下

“那麻烦您先叫个妇产科医生来行吗,我这会情绪波动大,肚子有点痛,若流产了不知道你们谁负责”

·这医生在外面也听的七七八八,知道这是一家人逼着人女孩打胎,当下抬脚就走,也不愿再多管。

表姨紧张的看着她不停地问“有没有事,现在如何了”却不敢上前,表哥表姐脸色漆黑的站在旁,韵汐只轻声笑了下“表姨,表哥骗我说要娶我,怀了孩子他却和表姐结婚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这……”表姨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她一直很怜惜这个孩子,但是再怜惜也越不过自己的儿子呀,儿子现在都瞒着领了证了,她还能怎样。

表哥终于是爆发了“你要生就生吧,我也不管你了,你何时这样不善解人意了,非要逼的我离了婚才开心吗”说完牵着表姐大步走出去,表姐离开前冲她挑了挑眉,很是得意。

韵汐只觉得眉心跳跃,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善解人意你妹,善解人意就要甘愿被你欺骗,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流产,甘愿当你备胎吗,没错,韵汐现在觉得原主就是表哥备胎,还有那表姐抢到个渣男得意什么呀。

这何止是渣男,连道德底线都没有好么。

口口声声说爱,转过头就能不认人,似乎表妹爱他就要学会忍受,爱祂就要甘愿为她打胎,爱他就要被欺骗后也要理解,我靠,古代男人都没这么自以为是好吗,这表哥是把自己当金箔了吧。

韵汐深深无语,小表妹自己虽然怯懦却没欠他啥呀,这大男人主义要逆天了。

韵汐就这样静静地在医院里修养了一个月,期间她打了个电话给原主的母亲,原主的母亲却劈头盖脸地把韵汐骂了一顿,既不是骂她轻浮,也不是骂她未婚先孕,而是说她就会给她没事找事,不懂体谅自己分身不暇。

韵汐也总算见识到了这个家庭的变态,自己女儿受到这种欺负当妈没有一句安慰,还嫌她在找事,韵汐不得怀疑原主母亲长期接触精神病的父亲,自己的精神也有点问题了,挂了电话,还是只能自己解决。

有了前几世的经验,韵汐对待这种不公平的设定似乎也开始适应了

想了想表哥这种行为也算不上犯罪,顶多是道德底线低毫无原则罢了,韵汐也没想到在原主尸体边哭诉的表哥会逼着她打胎,所以原主跟表哥说不说最终结局都会差不多的,只要她还爱表哥,在他的暗示下也会愿意牺牲吧,原主的的长期妥协懦弱,与表哥的引导暗示也分不开。

自从韵汐上回和表哥闹翻以后,表姨一家就没在这照顾她了只偶尔来看看,也是劝她打掉这孩子,韵汐与他们虚与委蛇了一个多月,表哥终于是忍不住了,来找她。

明天开始更新

停更好几天了,因为发现写到现在似乎都没有几个人看,有点被打击到了。

回过头看了看自己写的,觉得写得也不好,一直改一直过了几遍,怎么都不满意,突然没了刚开始写时的感觉了。

不过想了想还是得有始有终,第一本书还是写到20万字再来看看吧,明天开始更新!

《炮灰攻坚站》明天开始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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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的表妹(七)

他一进门就萎靡地坐在凳子上盯着她看,韵汐倒是无所谓,继续吃着水果沙拉。直到他终于忍受不住一把拍在桌子上

“玉妹妹,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从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他说着双眼含泪,眼神带着伤感与难过,沙拉被震得撒了一桌,韵汐慢悠悠放下牙签,搽了搽嘴。

表哥上前牢牢握住她的肩膀,强迫韵汐抬起头来看他“你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个孩子留下对我们谁都不好,你就不能听听话吗?”

韵汐用右手直接按了警玲,前台护士听见立马冲了进来,两个小护士赶忙上前拉住他,她们是知道这女孩三天两头都被逼着打胎,身体不好,要出点什么事这个月奖金就没指望了,遇到这种事多了也没办法。

韵汐现在对情绪的把控已经驾轻就熟,遇到事情也不会生气,反正住着医院当然能指使别人做的就没必要动气了。

她现在是替别人完成心愿,主要还是解决事情,没必要替原主发泄情绪,这身体情绪太大反而自己受罪。

看着表哥被劝着坐好,韵汐才歉意地对两个小护士笑笑,小护士只能认命的又出去了。

“表哥,你这是何必呢?明知我身体不好,还吓我,想要一尸两命吗?”韵汐轻笑一声

表哥坐在凳子上有些不乐意了“玉妹妹,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是担心谁,你身体这样再生孩子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表姨交代”说这捂起脸来

看着他这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韵汐心里鄙夷,心口却泛起心疼,我去,原主能不能别这么没原则,难怪被吃得死死。

韵汐柔弱的开了口“表哥不知道我现在动了胎气需要静养吗?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是做什么?你就这么见不得他存活吗”

表哥揉了揉脸上根本不存在的泪水抬头,韵汐又接着说

“表哥他已经快三个月了,你还没摸摸他,他已经长出手脚了呢,你说他会更像你还是更像我,我们……”

“够了,玉妹妹,我在最后问你一次,你是真的不肯打掉吗?”韵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若是呢?”表哥带着嫌弃失望地看了她一眼

“你即使生下来,我也再不会理你”韵汐抿抿嘴

“恐怕不行吧,你是他爸爸,你不管他法律也不会不管,除非表哥不顾人伦不管人言”

听着韵汐平静的言语,表哥怒从心上,一想到这些日家里父亲对自己的的呵斥就愤懑,自己不过谈了两个女朋友,何必当着公司高管训斥,让自己丢尽脸面。

他又抬头,这新娶的表妹不省心,连平日里最善解人意的表妹也变得如此不听话,都是这个孩子惹的事,想到这,他冲到床边狠狠盯着韵汐的肚子,韵汐被他眼神盯得发毛,往旁边让了让

“表哥这么凶看着我做什么?是要摸摸着孩子吗?”韵汐抬头问他

“表妹,我已经与你表姐结婚,你还不肯打掉这个孩子,到底是想怎样,我与你已经是不可能了,这个孩子弄得尽人皆知,不可能留了,若你真的喜欢孩子,我们以后再生可以吗”

他潮红的脸色下眼里虽是泛着温柔,韵汐却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笑了笑让开“表哥这是喝酒了?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表哥直盯着她“玉妹妹,我从前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打了这个孩子,你可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你在如此拖着让我回去怎么面对你表姐”

韵汐冷冷看着他,他又走前一步“表妹,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可是我已经结婚了,若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就打这个孩子吧”

他竟然以此来引诱,原主性子孤僻,最是在意表哥给她的关怀温暖,若是原主说不定还真会因此妥协,韵汐只能在心底深深叹了一口气,这种男人真心不值得

“表哥不必白费心神,这个孩子我不会打的,表哥可以尽去做你的好丈夫,我不会缠着你的,我不打是因为…”身体二字请还未说出,表哥就扑了上来,狠狠压在韵汐身上,掐着她的脖子,韵汐拼了命的推他,然而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出乎意料之下又力量悬殊?很快就被掐得窒息,韵汐如何都想不到这表哥会对她下手,旁边的帘子拉开有人赶忙出来制止,韵汐晕前只想着肚子里的孩子千万别出事。

悲剧的表妹(八)

医院里的点滴,滴滴拉拉落下,病床上韵汐悠悠转醒,她虽然才睁眼意识却早就醒了,看见坐在旁边的表姨也不意外,表姨拉住她的手

“小玉,你好些了没有,你别怪你表哥,啊”

韵汐扫了她一下,这家人难道就只会一味要求小表妹容忍,怎么自己就不想想自己做的事

“表姨,我有些饿了,你帮我买点吃得好吗?”语气疏离,表姨却马上点点头

“好的好的,想吃什么都给你买,只是你表哥还在警察……”韵汐打断她

“表姨,先让我吃完东西再说行吗?”,“哎,好好好,我这就去……”

看见她出门,韵汐才摸出枕头下的手机

“喂,你那边怎么样”

“你醒了?哦,我这边该拍的都拍到了,还要谢谢你啊,明天上版,这新闻一出,文娱的新女婿可就要出名了呀”

“那恭喜你了,答应我的事没忘吧?”那边声音讨好着说

“那能忘了我的姑奶奶,你可是苦主,就算不露面,这声讨也不能少呀,你放心我们这里最好的几个文案,一直在改写您的声讨书呢”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起诉了,舆论就靠你们了,别让我失望,最后能得多少,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放心,放心……”

挂了电话,韵汐松了口气,只要拍到那表哥无状的言行和话语,自己就没被百挨

韵汐从在医院那天起就知道这表哥不是个有底线的人,他又非逼着自己打胎,怎么都感觉太不顾人伦,那表姨的态度也前后不一,韵汐就感觉到奇怪,而且表哥表姐结婚也太过匆忙,剧情里两人可是原主死了都没结婚的。

于是韵汐就打了个电话给了一家不大不小私家侦探社,请他调查,韵汐把名字一说,侦探社的人就知道是谁了,原来自己这个表姐是文娱的大小姐,侦探社正一堆她的资料呢,似乎最近找侦探社盯着她的人不少。

韵汐也从他们那知道了表哥娶表姐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表姐文娱大小姐的身份,文娱未来女婿的身份能让他在公司快速立威,韵汐突然怀孕,让他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才匆忙领证,二人是韵汐查出有孕的第二日才领的证,韵汐就说剧情应该不会错。

侦探社还查出,表哥平日在表姨父公司多受高管排斥,他自己能力又不出众,若是娶到把握舆论的文娱千金,他才有机会继承表姨父的位置,在高管面前抬得起头

男人选择女人都逃不出权钱才貌,想想真没意思。

他自己一出事就被公司踢开,显然不是中用的人,小表妹记忆里表哥也时常抱怨工作不易,那他剧情里后来反悔娶表姐也是这缘故了?若是只为利的人,到真不值得原主那么纯粹不渝的感情了。

韵汐稍稍爆料,侦探社就立马动员

连另一家娱乐报社都找到了她,这个表姐在外欠的情债多得多,找她证据的人可是一把把的,可惜她掩藏极好,没人找到证据。

韵汐知道他们无非就是想借着表姐黑料打压文娱,娱乐圈无外乎舆论战了。

韵汐这一突破口得出现,几方人马望风而来,反正大家目的差不多,于是就有了韵汐这一个月来与表姨家的虚与委蛇,时则是在偷偷拍下证实这事情的证据,表哥的出现正好补了临门一脚。

现在就等舆论先开始,韵汐再起诉,若能胜,赔偿与侦探社三七分,以原主家境不在乎这点钱,不过能从这路子给原主讨公道她也乐见其成的。

韵汐也不傻知道表哥已经不安好心,是存心要打这个孩子了,为了自己任务不失败,就赶紧联系医生办理出院。

医院食堂这时间段不开,表姨要开车到街市才能买到吃的,等表姨气喘吁吁的回来时韵汐已经不见了踪影。

之后就是舆论哗然,网上一阵热议,文娱大小姐甘当小三的新闻连日爆发,层出不穷的视频照片,让给表姐洗白的人也无力回天,表哥更是直接被高层辞退躲避舆论。

表哥几番找她,却被法院传票过庭,这可把表姨一家吓得不轻,仅仅是舆论就逼的一家人都不愿意出门,要吃了官司亲朋好友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在法庭上,一脸颓废的表哥见到了挺着四个多月小肚子的韵汐,韵汐穿着娟白的孕妇装,脸上毫无情绪面无表情的上庭陈述,状告表哥谋害孩子,有重婚嫌疑,韵汐柔柔弱弱的外表,一看就让人怜惜,再加上网上传她的遭遇很容易让人同情,许多人一开始就带了同情的心理进行这场官司。后来侦探社帮她找到两个路人作证,然而重婚一条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表现,仍是不成立,

但只要证实表哥确实给小表妹求过婚也够了,舆论就够他喝一壶,史上最大渣男等称谓让表哥现在成了网红,几乎无人不认识,表哥也想不到最是柔弱听话的表妹会给他致命的一击,他始终认为表妹是受别人摆布了。随着官司推进,表哥有意谋害孩子的证据也越加充分,虽然偷拍不能当证据,可是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人有罪时,总是一点证据就能充分证明

韵汐肚子挺到七个月大时,这场旷久的舆论官司终于落定,即使表哥家有钱有关系,舆论声太大还是败了诉,表哥被判拘留5个月,赔偿20万营养费和精神赔偿,由于他已结婚,这个孩子自然归韵汐,他每个月还需要支付一万元的赡养费。这坐实了表哥表姐渣的行为。

对这个结果韵汐还是满意的,能让他们做的事摆在台面上,让大多数人去评定,也才能让他们知道这事是有多过分,赔得钱不多她就一分没要都给了侦探社和报社,感谢他们把小表妹受得委屈大白天下,这舆论推导很好。

表姨家因为表哥身份被人肉出,也备受指责,亲朋好友更是近而远之,生怕她家祸害了自己家孩子,表姨本是老好人这下成了伪善之人,她期间多次找韵汐,可惜除了出庭韵汐在哪里没人找得到,受到这么多指责表姨家此时才知道自己家是做了多过分的事,深深后悔,没说句公道话,现在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追悔莫及。

表姨父的公司一落千丈,白手起家的公司差点被高管挤抢走,被气的住院,好在表姐们齐心稳住了这个家和公司,奕表哥却是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韵汐挺着肚子独自一人坐上飞机,去国外找原主的母亲,她继续留在这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找原主的亲人陪着。

原主的母亲在国内新闻上也了解了这事,见到女儿挺着大肚子过来也没苛责韵汐,只让韵汐好好安胎,她有时间就来看她。

见面三分情,母女间的感情,多见面还是会慢慢升温,随着孩子的出生,原主母亲的的情感也逐渐从压抑的丈夫身上转移到了小孙女身上,活泼爱动的婴孩总是让人身心愉悦,她也不再那么苛求自己和他人了。

韵汐替原主生下来的是个女胎,白白净净目光澈亮,韵汐却见到她第一眼就有点毛毛的感觉,生产的过程别提有多糟心了,血腥暴力得一想起来韵汐就发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太伟大了。

她的任务也算完成,一次晚间睡梦中她便开始意识涣散,韵汐知道自己要离开了,可是意识昏迷前她似乎听到了一声“谢谢”

眼前一闪,韵汐就回到了空荡荡的中央台前,这次只感觉全身疲惫,她念头一转就来到了旅馆前,上面数字显示100,看来大多人都出去任务了,按系统进了房间。

爬上床韵汐就陷入昏睡,一层淡淡地粉紫色光在她身上转瞬即逝,韵汐也睡得越加沉稳。

自己是弱鸡

韵汐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一觉醒来时自己躺在旅店的过道上,她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的房门,有些晕晕乎乎,脑袋胀痛却没了晕眩的感觉。

爬起来后,脑海里就闪现出房间系统的界面,上面提示‘已为您自动续费,您的免费房间数已用完,旅店已自动清理,若您需要休息,可缴费后自动跳转’后面还跟着个‘购买1’的选项,韵汐郁闷,自己这是睡过头被赶了出来么?掂量了下自己的灰币,也睡醒了还是选择了关闭。

她爬起来靠着墙壁坐了一会,身体逐渐回暖,那身体轻飘飘的感觉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才站起来,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回想了下,自己刚完成一个任务!

自己为什么要过这个任务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迷迷糊糊,记得有人跟自己说过看公告。

韵汐翻开脑海里的新手守则

“小k?站内公告在哪里可以看呀”

“您好,小k为您服务,站内公告可以在公告栏看到,只是灰站公告包含千千万万条,以您的级别翻阅会很费时,若您需要可以询问小k,小k能帮您自动查找关于您问题的公告,首条免费,后续一灰币一条,感谢惠顾”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公告查询’按钮

韵汐郁闷,这个什么灰站怎么什么都要灰币呀,又不禁怀念起那个引导员,甩了甩头,还是点了按钮,她还是不要在千万条里面一条条查了。

‘欢迎使用小k查询炮灰站公告,请输入您的问题’

韵汐想了想既然首条免费,还是先问个自己迫切知道的吧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我现在是怎么样的存在,炮灰站为什么会有任务?’

‘叮’的一声脑海里就有一段文字一点点打出来‘共提问三个问题,首条免费,共计2灰币,按确认键继续’

额,三条~这个一条条都算得这么清楚吗,她不禁怀疑,这个守则不会是来坑他们新手的吧,可还是没办法,只能在脑海里点了确认。

脑海里以文字弹出:

‘问题一:每个个体来到炮灰站的原因都不相同,根据各自的经历与运道有不同途径,大致都是因为原体遭受了不可抗力的因素导致损毁,炮灰站会选择魂力突出者进行选拔,共经历100个能量点收集,收集完成则成为新生学员,得到魂力滋养,若失败者则魂力消耗殆散,消失于位面’

韵汐突然一阵冷汗冒出,损毁是指已经死了吗,消耗殆尽,消失…又是指…

‘问题二:炮灰站个体的区分比较繁杂,是由不同能量组成的魂体,有自主意识,新生学员由灰站滋养可穿梭与不同位面’

‘问题三:炮灰站的任务是来自于各个界面的诉求,完成可得到能量,任务者也可得到奖励,更高级公告请升级后查询’

脑海里查询完毕,又跳出小k的界面,韵汐直接关了,现在脑海一团乱麻。

按照这个公告的意思自己是死了才来这里的了,可自己昏迷前不是还好好的,前几次穿越若都是因为炮灰站的选拔试炼,那自己现在就是个灵魂?

韵汐四下扫了扫自己,身上除了穿着一套奇怪的迷彩服装,也没奇奇怪怪的现象,但自己似乎也没有饿觉和痛感啊,放下掐自己的手。

韵汐还是不想想了,越想越害怕,念头一转,来到大厅,里面是空当当的,不知道是不是人都出去任务了

她闲逛着,发现整个大厅比自己印象里还要大,抬头望去都是悬着的密密麻麻的屏幕,广阔的地面是排列齐整的白色半圆中央台,可想这里有多少人进行任务,围绕中央台盘旋的屏幕像一条条移动的纽带,悬浮于半空接入天际,随着底下屏幕前的人变换,屏幕也不停改变着位置,蓝色的屏幕像条水带,韵汐挨近的外围屏幕圈里都是些和她穿一样的衣服的人。

韵汐陷入沉思,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她也没观察过自身的变化,以她的性格突然面对这些奇怪世界应该会很小心才是,怎么会就坦然接受了,细思极恐,大厅的环境她上一次看的并没这么细致,脑海里迷迷糊糊许多事都不清不楚,思维反应也总是慢半拍,这是为什么?自己穿越成为别人竟然就这么自然而然接受了别人的生活节奏,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的一阵鸣响炸开,震得韵汐头疼欲裂,刚才的思绪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紧随而后脑海里是一段金属声音

“请学员尽快提交任务,否则任务所得即将消失”

消失?消失什么~提交什么任务呀,从来没有人跟她介绍过任务流程的韵汐脑袋里警的报的声一直在回旋,痛得韵汐想要打滚,她慌里慌张想问新手守则,可是头脑被警报占据,根本进入不了,韵汐有点想哭,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痛感几乎要占据了她的神经,撑着意识头她来重脚轻来到中央台前,韵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这里,许是意识里任务在这领取也认为在这里提交吧,韵汐忍着痛到处查看,翻遍半圆形桌台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一张提交任务流程的单子,她已经痛得要痛哭流涕了

好不容易才按照流程进入清单,一道粉紫色光影从她身上一闪即逝,痛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韵汐刚回过神,脑海里又转出一句话“是否现在回顾上期任务”想了想还是点了‘是’

眼前一下回转到小表妹的任务之中,从经历种种到最后韵汐离开,韵汐看到了自己生的那个小女孩长大,陪伴原主母亲一生,至于表哥表姐,后来三天两头就出轨门闹上新闻的,到后面都没人关注了,而自己则再也没出现在画面里,这次任务过得很快。眼前跳转出一排数据:

任务清单:完成??原主心愿:完成度:百分之100,任务评价:完美(per)

获得奖励:母爱的伟大(兑换为灵魂抽离2次),灰币:+20(总计:40)

韵汐眨了眨眼眼前一亮,这是自己的任务评定?

画面一转韵汐眼前一黑,脑海里又响起那个甜美的声音:“欢迎查询炮灰站综合评分,下面为5188学员您的数据最新更新”

实习者:韵汐(实习者—站内新鲜血液,刚进入任务的弱鸡)

性别:女

综合能力:弱(&lt;1%)

技能:无

宠物:待选

智力:25(+1)

魅力:25(+1)

武力:6

附加属性:无

附加技能:灵魂抽离(3)

性格:偏执。懒散(?)稳定。古板。执着

亲和度:20

魂力:1

韵汐发现属性板多了一个魂力,而自己各项属性都所增加,这是过任务所得的吗,那是不是自己属性值越多就代表自己越厉害,不等韵汐多想,脑袋里的甜美声音又提示,学员魂力过低,请尽快进行任务,否则魂力会持续下降,灰币数量不足购买数据分析,请多做任务赚取灰币。

额,韵汐汗,魂力不足,灰币不够,魂力不足是不是就指刚开始自己会头晕轻飘飘的感觉,难怪现在没有了,可是还会掉,看来自己现在也只是个小灵魂,只有多做任务才能帮助自己灵魂变强大,灰币也得继续赚,韵汐现在是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的各项分析的意思。

替罪特工(一)

韵汐记得上个任务小k说过,任务完不成会直至魂力消耗殆尽,而现在自己魂力这么低,若是在任务中出点差池,岂不是很容易就消失于位面之中了,想到消失韵汐感觉到害怕,可是只有进行任务才能得魂力滋养,自己不去任务魂力就会继续消耗呀,这可真是一道必选题了,燃烧生命为代价的存在,根本躲不过。

韵汐很早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自己来这里看似有很多可选择的因素,实际上都是被推着前行,知道别无选择,韵汐有点颓然,她移动到屏幕圈里,随意瞄了一个正亮着的屏幕,就去中央台

‘是否选择继续,继续则按上期选择方式’

脑海里点了下,意识一昏,韵汐就跳转进了剧情里

脑海里迷迷糊糊,断断续续偶尔闪现出一些画面,一会是血腥暴力的场景,一会又是急促地奔跑,总是伤痕累累的画面充满紧张情绪,韵汐不自觉带了一丝不安……

这段剧情的主角名叫露飞,是米国中央局里最精良的的杀手,擅长攀岩,狙击,潜水,驾驶,制药,搏击…,各项训练成绩卓越,年仅十八岁就通过米国皇家学府硕士心理学考试,是正规军队里训练出来的能手,智力与体能的结合。

作为精英中的强者,她也被授予崇高的使命,成为行走在刀尖上为国效力的那类人,国家需要他们的能力,忠诚是他们的信仰,锐利是他们的代号。

长期的训练让露飞体格比一般人健硕,好在前凸后翘的身材很好的隐藏了这一不足,衣裙下饱满的身姿引人着迷,这曾让她多次迷惑敌人,规避危险。

她有一双墨绿的眼眸,清纯与锐利并存,清丽的面孔在不知觉中淬炼得麻木,在团队里她是神秘的‘thorns rose’,在国家里她是骁勇的战士,偷取机密,进不友好国家刺杀政要,保护重要科学家,她的使命就是为国家更美好而战斗

Tr是她的代号,她努力于成为国家的杀手精英,经手任务无一不完美的完成,她相信自己是最好的,果敢决断,杀人于无形,总是能让人防不胜防,她以自己的外貌作掩护,只身前往别国一次次的手,隐藏,伪装她是佼佼者,很少有人能识别出她。

然而在一次任务中她却毁于一场邮轮爆炸,这场任务是要刺杀一个阻拦米国低价进口石油的石油商人,她的瞄准器都已经瞄准他胖乎乎的头颅,只要手指扣下板机一切就完美结束。

但一场热浪却袭来将她卷进了黑暗,原来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目的就是要引她上钩,抓住她榨取米国情报,她在爆炸中丧失了双腿和一只手,面容尽毁,被r国特工抓住受尽拷打和折磨,在别国的特工局见识到了各种刑具,受过训练的她靠着信念只言不吐,甚至还抱着研究的心态尝试这些折磨,深刻记下每一份感觉,想结合这些痛苦为国家研究有效拷问做份贡献。

心理学的背景让她很容易就能看透一个人,她在这些人眼里看出了疯狂,这不符合正常的拷问情绪。

没熬多久,米国就派人来救她了,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也她从未见过的厉害特工,一人过关斩将独闯特工局将她救了出来,她不觉得荣幸只有深深的忌惮感,这是她多年任务的来的直觉。

她以为她是最好,却不知自己只是国家的手段,这样厉害的的人她见也未见过。这个陌生面孔脸上带着木然做着她曾经无所次的动作,回中央局的路上将她从飞机上推下了罗波尔活火山。

而这里,是他们处置本国背叛者的地方,在这埋葬是对一个军工赫赫的特工最大的耻辱,她大声质问‘为什么’,然而没人回答,混杂着血水与液体的脸上写满痛苦,她为国争光,为什么一次任务失败就要受到这样的对待,带着绝望她终究埋葬进了这个背叛者聚集的坟地……

愿望清单:弄清楚国家为什么这样对待她,任务为何会失败!

看完剧情韵汐冒起冷汗,特工剧情自己怎么玩,这要葬送多少魂力,光看那些爆炸,枪杀的画面就让人心抖,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危险的剧情,韵汐打开新手守则

‘小k,可以退出任务吗?’

‘您好,小k为您服务,学员可以退出不想完成的剧情,只需要支付这个剧情的硬性奖励的两倍费用,小k可以帮您联系主系退出’

后面跟着‘查询支付费用’‘直接退出’‘返回’三个选项,韵汐点了第一个立马弹出一大堆数据

‘任务奖励:50灰币x2,2魂力x2,其余奖励根据完成度获得不计入支付费用’

韵汐乍舌,这任务奖励这么高,自己哪里支付得起,默默关了新手守则,可这任务自己怎么进行下去额。

眼前黑暗驱散,一片光明映入,微暗的天色透着亮光,淅沥沥的小雨打在韵汐身体

眼前,她前方端着一把q-bu88式狙击,这把狙击轻便,后坐力小,暗杀良品,可是再好韵汐也不会用

这正是露飞任务失败的那个晚上,此刻正是她找好位置等待目标出现的时候,韵汐记得剧情里爆炸是在晚上,现在应该还不到

韵汐脸皱成一团,那自己现在要怎么办,要爆炸了还不赶紧走?可这大家伙不拖着就暴露行踪了,自己要不要回忆下怎么原主怎么拆的

就在韵汐努力回忆时,甲板下走上来了一群人,正中的大腹便便的就是原主的目标,韵汐现在下去等于自投罗网,可是不下去会爆炸啊,对了,原主记忆里这船爆炸了,可是震源却不是她所处的地方,那目标也在船上怎么逃过一劫呢?

韵汐突然感觉原主似乎忽略这个关键的地方额,可是原主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呢,韵汐还想细细捋下剧情,下面就传来一阵繁杂的脚步声

替罪特工(二)

原来是目标的谈判方到了,来人走在最前方穿着墨绿色西装,面容几乎隐藏进大大的墨镜中,一群人从韵汐下方穿过,韵汐紧紧趴在甲板上一动不敢动,直到脚步声远离,才抬头偷望,那两方人马会面就摆好防御圈相互警戒,两个重要人物却像没察觉,多年好友似的高兴拥抱在一起,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韵汐只能借助狙击枪的瞄准镜来观察。

瞄准镜里,那两人寒虚了一会,就相对坐下遣远了手下开始谈判,韵汐虽然看不懂唇语但从原主剧情里也知道到两人谈话内容,于是也没再看他们。

她现在最主要是观察下原主没有察觉到的地方,想想如何逃脱,任务什么的也得活命才能想办法解决,要是断手断脚,韵汐可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突然,一个跟在墨绿西装后面的雇佣兵引起韵汐注意,他刚才总是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瞄来,韵汐也下意识躲了好几次,这个人一头刺猬短发,个子中等,肤色呦黑,一张脸隐藏在脸上的口罩里,可是每当韵汐看到他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端着枪,总是有意无意的四处张望,他这样的张望不像其他雇佣兵是小心戒备暗处,更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这不知是来自原主的直觉还是韵汐从剧情得来的总结,反正她是觉得这人有些不同寻常,那他会不会是导致原主任务失败的r国特工呢。

韵汐又回过头四处观察,这艘邮轮正在航行,此时接近傍晚,甲板上还未亮灯有些昏暗,这样的光线下应该很适合暗杀吧,原主为什么没有选择这时候动手?

是了,剧情里原主是收到指令,要配合另一边的行动,所以必须要在亮灯之后才能动手,亮灯会不会也是r国行动的指令呢,毕竟爆炸就发生在原主即将开枪的时候。

不管了,看这天马上就要暗下去,韵汐要赶紧想办法离开才行,她努力回想了下原主来时的路线,她是从底层货仓上来的,三天前就埋伏在这艘船上,目标今日才上的船,现在船上的守卫多少如何分布原主根本不知,那她是怎么安排自己退路的,~剧情里根本没有说啊。

韵汐想哭给她看了,难道原主是准备壮烈牺牲不成

肯定不是的,韵汐努力回想了下她往期的任务,似乎都是这样不安排后路的打法,完成任务后她根据耳机里队友的指示撤退。

那自己怎么办,就要爆炸了队友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这场任务联合共同进行,原主是暗线都受队友单线联系,韵汐想求救也求救不了哇。

要命了,自己要死在这莫名其妙的剧情了吗,韵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又不敢轻举妄动,这么多雇佣兵的船上要是不小心暴露,那就是马蜂窝的下场。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韵汐心想完了,不由感怀自己怎么这么悲剧,随手选也能选个这么危险的剧情,她现在已经有种等死的煎熬,不对,原主还死不了,她要这样等待下去就是和原主一样断手断脚被抓住,而剧情里那些刑罚,韵汐打了个寒战,她可没有原主那么强的心理素质,况且自己在剧情里死了会一直反复这个剧情。

不行,不能被抓住,她要是不想办法离开就是生不如死了,韵汐要发疯了,该怎么办,原主选的地方正处于甲板正中的观望台隔层,下去的地方只有一排在外的钢梯,她既不会打架又不会开枪,连智取的胆量都不见得有…韵汐真的哭了,对未来感到恐惧。

瞄准器里的两人越谈越欢,已经开始坐在一起畅饮,与韵汐的绝望形成对比,这种知道结局却无力改变的绝望,最是折磨。

即使穿越了几世,韵汐也仅限于在和平安定的环境,从未体会过危险,这种紧张到发抖她是第一次感受到,韵汐又看了一眼瞄准器里的画面,几乎和剧情里一摸一样的发展更让人心惊。

天色已经变得浓重,韵汐忍住呼机加重的渴望,已经有种自己已经死了几百回的体验,脑海里不断重复剧情里原主被炸的情景,再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会死在这,瞄准器里墨绿西装一只手正搭载目标肩上,两人头挨着头说着悄悄话,韵汐低下头捏捏拳头,又看了一眼。

突然一丝冲动爬上心间,反正都是死,不如大家一起死吧,原主的心愿清单不是有一项是为什么任务失败吗?证明她是耿耿于怀这个任务没完成,那自己要是完成了她的任务,任务会不会就算完成,韵汐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一亮。

她现在已经想不起来问小k了,一只眼悄悄挨近瞄准器,根据剧情里的记忆又将镜准调进近了些,原主已经摆好枪的角度,所以视野画面1/3都是目标头颅,正中的十字架正瞄准在目标头上,韵汐带着紧张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板机上。

甲板上两人似乎喝了不少,都闲适的靠在沙发上,看来谈判也接近了尾声,韵汐一只手紧紧托在枪托上,脸上汗水直冒,终于一闭眼扣下板机,可是她扣了几下都扣不下去,汗水冒得更多了,这板机怎么这么紧。

瞄准镜里一闪,船上灯光亮起来,韵汐心想完了,手上使劲一用力狙击抖动,一颗子弹直穿进目标头颅,韵汐冒着汗往瞄准器里看,甲板顿时乱成一团,两方人马直接掏枪开战,墨绿色西装也捂着脖颈倒在地上,鲜血淋漓,刺猬短发男子立马上前护住他,几个雇佣兵也上前围起来保护墨绿西装,一边开火一边转移,两方形成拉锯火力,韵汐呆呆地抹了抹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汗的液体,这一颗子弹竟然连伤了紧挨的两个人,她又摸了下身上挂满枪械的马甲

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隔间的地板,准备称乱能跑多远是多远。

替罪特工(三)

韵汐刚跳下隔间,就与在台内伏击的一个雇佣兵来了个正面相对,两人互看着对方都愣了一下,韵汐身体快过脑袋,右手习惯性从大腿处摸出一把精巧的cop-357式手枪

这个手枪只有巴掌大小,里面四发子弹威力强大,枪枪能致命

手枪指着雇佣兵的脑袋,让他不敢轻举妄动,韵汐看着手上的手枪,手不抖,心不跳,就像训练了千万次的动作,脑袋里却有点慌,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现在该怎么办。

对面的雇佣兵手上还握着一把巴雷特狙击,这个狙击穿透力极强,且很稳,最适合伏击使用,脑袋里跳出这些枪的介绍,只会让韵汐感觉更危险。

对面的雇佣兵显然没想到会有敌人入侵,慌张过后脸上有些异动,韵汐最是明白这些微表情后面的含义,还多亏原主的研究,韵汐当即一枪射在他大腿上。

cop-257式手枪威力巨大,自带微消音的闷声过后,地上很快鲜血一片,对方疼得几乎晕厥,韵汐又在他另一只小腿补了一枪,他立即昏迷,第二次开枪,韵汐没有慌乱,不怪她心狠,万一他撑着暗算自己,在争分夺秒逃命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么多仁义道德可想。

韵汐,从观望台快速跳下,原主身体素质强硬,韵汐跑起来都带着风。

一路狂奔到船尾,前方枪战的声音越来越大,可能是船上其他的雇佣兵派人来增援了,四处都是脚步奔跑的声音。

韵汐浑身是汗,悄着步伐按着记忆里的方位,往船仓下去,她记得剧情里的货仓有几个救生圈,好歹跳海能有几分生还,甲板上枪战极度混乱,她一路几乎没遇到人。

心脏咚咚地跳,已经下到底层,也不知为何这时候还没发生爆炸,韵汐也想不了那么多,只想赶紧抱起救生圈跳下这艘大船。

时间过去了五分钟,韵汐终于小心翼翼下到仓库,仓库里与原主的记忆里不同,到处堆满了木箱货物,韵汐找了半天才在角落里找到一些半旧的救生衣,她抱起救生圈就往船外冲,刚冲到一层的甲板,上面二层就下来一大堆人,人人硝烟弥漫,血腥味泛滥,手里的枪械还不停往楼上射击,最先下来的人里露出一片墨绿色西装。

韵汐暗叫倒霉,怎么就遇到了枪战的一群人,下来的人里也有那个刺猬头的雇佣兵,他最先发现韵汐,当即向调转枪头向她射了几枪,韵汐被吓傻了,多亏身体本能直觉让她满地打滚,躲开了。

韵汐差点忘记呼吸滚进一个沙发后,刺猬男一边向她开枪,一边躲避上方火力,给了她停歇的片刻,韵汐此刻离窗户很近,咬了咬牙,准备掏出手枪拼一拼,慌乱间却摸到腰上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她使劲扯下来,发现是枚手雷,拉环已经被她扯开,韵汐欲哭无泪,自己坑自己了。

男子还在疯狂射击,韵汐赶紧低下头,也不管了,把手雷往地上用力一磕,往前方丢去。

她一个翻身往窗户狂奔,冒起烟的滚球一落入人群,就惊得四下逃窜。

韵汐刚翻出窗户,一阵热浪袭来,把她直接弹飞出去。

刚一落下,混杂着海水咸腥与硝烟的味道,涌入韵汐口鼻,她赶紧闭紧呼吸,被水浪推了几翻。

平静下来后,韵汐一刻不敢停留,用力的往远处游去,她身前身后都是被弹飞出来的人。

没游多久身后就一声巨响传来,海上立马波涛汹涌,韵汐的耳朵也被震得发鸣,一下就被被波浪拖进了去,韵汐不由自主地翻滚只能尽力换气,好在身上穿有救生衣和救身圈,没有被打进海底。

海面上都能感觉到热度不断攀升,韵汐知道这么大动静一定是邮轮爆炸了,万幸自己逃过一劫,但仍未脱离险境,她尽力往前游动。

好不容易脱离了海水席卷的范围,仍然奋力地往前游,韵汐喘着粗气,也不知游了多久,精神力匮乏下很快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韵汐睁开眼,还是在一片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一阵阵发冷将她从昏迷中激醒过来,

黑漆漆的海面提醒她此刻还未天亮,韵汐真不知该为劫后余生欣喜,还是该为现在的困境祈祷,她也不知道离开邮轮多远了。

既然醒过来了还是要不停往前游,在未知的海面多呆一刻都会多一份危险,韵汐记得原主就是被击打进海里后被r国特工抓住的。

等等~韵汐突然感觉到一丝怪异,原主被炸得支离破碎,r国特工是怎么找到她的,一看这一望无际的海面,就算有人露出头,韵汐也分不出谁是谁呀,更何况重伤的原主。

而且原主怎么没被淹死,韵汐努力回想剧情,原主失去意识前一刻似乎拉开了衣服的充气阀?韵汐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衣服还有这功效,那自己何必费劲地去找什么救生衣要被自己蠢哭了。

米国的作战服真是全能,既能在关键时刻救命,还能装备各种武器,。可是现在韵汐孤零零在海面,要怎么存活。

韵汐还在边想边游,头顶突然传来‘哧哧哧’的声音,接着照来几束灯光,吓得她赶紧往水下躲,过了一会声音才远离,韵汐憋得头昏脑胀,这是r过特工在搜查?

这效率也太高了吧,不管是那一方搜查反正都不是友军,韵汐被抓住就死惨了。

那她现在要靠着双臂游动躲避这些直升飞机搜查,这可能吗,不可能也得尽力逃命才行。

韵汐奋力的游,可是几次三番直升飞机都在她头顶飞来飞去,似乎就认定了这一片区域,韵汐越来越觉得他们是在找自己,可是满大海都是人,她不信活着的只有她一个,他们为什么这在一片找?难道是有什么问题不成,想到这,韵汐立马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会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可能暴露的东西吧?原主那么快被找到,这也不是没可能的~~

替罪特工(四)

腥咸的海水灌得满口满鼻,再这样下去,即使没被发现也要被呛晕过去了。

不能继续这样坐以待毙,问题还是有可能出在她身上,原主会被r国特工抓住,身上就肯定是携带有什么指明她身份的东西。

韵汐想了想,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过还是决定抵住寒冷,把身上的东西都丢一个遍再说。

耳机,手表,外套,手机,此类有可能装有追踪器的物件她都丢了个遍,最后只剩下一件贴身马甲,一条军裤在大海里遨游,寒冷的水温刺激着她的肌肤,韵汐发着抖借着救生圈小心翼翼不断往前渡。

脚下已经游得抽筋,却不敢停下来,剧情里原主被折磨得面目全非,韵汐一点不想再感受一遍。

寒冷侵蚀遍全身,只能紧咬发抖的牙关一点点慢慢挪动,哗~哗~的水声在深夜的大海里,随处可见。

韵汐知道天亮以后,若还逃不出直升机搜查的范围,就在劫难逃了。

即使全身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也只能机械地用力,拼命往前多游一分。

耳边充斥着浪花水声,胸腔里的水压像击打在心间,任何想法都汇聚成不能停的意念

可惜游了没多久,天边还是开始微微吐露晨曦。

头顶上的直升机出现次数虽然变少,却还是一架又一架地从头顶飞过,证明搜索一直没有放松。

天色开始大亮,韵汐已经感觉到了绝望,头顶的直升机看见她只是时间早晚。

然而这时,她视野里突然出现一艘大型邮轮,韵汐模糊的视线里,距离并不远地方的庞然大物,就像带着希望的曙光向她招手。

她已经没心思探查这邮轮是怎么出现,只有赶紧离了水面就才有一丝生还的机会。

求生的意识最能爆发人潜能,原主长期训练的身体强健,即使韵汐已经筋疲力竭,丢了游泳圈还是快速地向那邮轮游了过去。

这是一艘观光邮轮,韵汐撑着一口气爬上去,上了甲板,为不让人发现,只能拼命往角落里爬去。

她意识有些涣散,冰冷的水温已经牢牢锁住她的体温,脑袋迷迷糊糊间,全身轻飘飘起来。

视野里似乎还是有人发现了她,站在她面前,这个人好像还认识她。

韵汐一会睡一会醒,强撑的意志力终于是用完了,这个身体陷入无边的昏迷之中。

韵汐才进任务,精神力本就不稳,这一夜的强撑,已经让她元气大伤了。

轻飘飘的韵汐,又感觉似乎没有遇到邮轮,还在海里游荡

一会是枪林弹雨的场景,她中了好几发子弹,一会又是r国的特工局,将各式各样刑具摆在她面前

韵汐疯了似的跑,却怎么都爬不出去这个怪圈。

突然,她受伤了,手上多了一把左轮式手枪,意识里让自己选择自杀还是击毙前方的敌人,韵汐手抖得不成样子,不知身在何方。

一阵爆炸袭来,热浪席卷了她的脸皮,烫的滋滋做响,脸皮火热的温度忽高忽低。

韵汐开始头皮发麻,脸上,身上,脑袋里针扎似的痛~

头痛得如万蚁撕咬,要炸开来,就像有成千上万的电流在脑袋里过电一般,痛得麻木,晕眩。

大脑里,隐隐约约响起回音,韵汐记不得在哪听到过这声音,疲惫的脑袋里只剩下一切都结束了的讯息。

滋滋~的短暂声响后,是一派平静,韵汐似乎也要这样归于沉寂。

没有任务,没有穿越,只剩下平和安宁和大脑的舒适。

突然,一声强烈的滋滋~声,将她从沉静中惊醒,电流的声音又激起她的疼痛来

“51800?51800,快醒醒,清醒下”

51800?喊自己吗?混混沌沌中她意识又开始飘散

“51800,快醒来,再不醒来你就要被位面抹杀了,51800?没反应了?听好,我给你十秒钟时间,你要再不醒你任务所得我可就要收了啊”

真是个讨厌的声音,韵汐想着,声音在脑袋里盘旋,让她不能安睡。

然而‘抹杀’两个字却是强烈激起韵汐的思想,让她突然意识过来,那讨厌的声音说的是什么。

涣散的的意识也开始聚拢过来,就像刚从水底游上来的人,呼吸到了空气,思维归位,身体的疼痛也席卷而来。

“痛。好痛”头里好痛,韵汐抱起头打滚~~

这种疼痛却突然一下消失过去,让上一秒还痛不欲生的韵汐有些反应不过来,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

“醒过来了?还以为你要被抹杀了呢,闭灵露好用吧?”

他话里带有种可惜的语气,韵汐莫名其妙。

“我刚才怎么了?闭灵露是什么?”

“闭灵露啊,就是我刚才给你用的那个,现在是不是不疼了?这东西可以屏蔽灵感,等你魂力修复好后就不痛了”

“魂力?我刚才是要被抹杀了吗?我任务失败了?”韵汐紧张起来,又感觉到隐隐的痛

“你别紧张,放轻松点,别可惜了我的闭灵露了,你任务没失败,只是魂力太低,差点被这个位面抹杀了”

“怎么会这样?你是?指导员?”韵汐总算记起这个熟悉的声音

“嗯,51800你这个我还得回去问下,你这种情况比较特殊,按道理你魂力已经有1了,不至于呀……”

说着说着就没声了,韵汐赶紧喊他

“指导员,指导员?那我现在怎么办?”

“哦哦,你这问题我回去问问再给你答复,你现在回去也要被抹杀,以你的所得又偿还不起这任务赔偿,只能是我先借你一个魂力,助你完成任务了,真是麻烦……早知道…”

韵汐郁闷,指导员,在人家头脑里碎碎念也听得见的好吗。

一下子,韵汐就浑身舒畅起来,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得到滋润一般,全身殷实不少,眼前也开始有了画面。

韵汐眼前是一副山水田间,田舍农间,依山傍水的木屋,水车,让韵汐有些跳戏。

而她脚下还不平还踩着一簇绿油油的青菜,正站在一处田园风光的菜园里。

“怎么样,突然看到这么闲适的地方是不是很向往啊?这是我的介子空间,欢迎做客啊”

“介子~空间?”

替罪特工(五)

“是呀”脑海里的指导员带着得意“是呀,花了我不少灰币和宝物呢,不过真值得,你要喜欢啊,就记得以后就多做任务,就能早日拥有了,还有也能早日还我的魂力了”

额,韵汐晕眩了,这个介子空间怎么像买房一样,那边像是知道她的想法

“哈哈,可不就是买房吗,有这个,你在任何一个任务里都可以随意进出,多幸福的事啊,在哪里起码都有一个家了”

韵汐想想也是,他们这样的人可不就是一群没归属感的游魂吗,可惜她现在对这种游离的感觉还不是很能体会

“好了,又有人呼唤我了,我得去任务了,你先送回去了,记得好好做任务,换我魂力啊”

韵汐瞬间有种自己有了债主的感觉,还没接话,一阵大风刮来,眼前的田园就消失了,意识昏迷前脑袋里还传来一段话

“怎么样,我这特效不错吧”

“……”

这个指导员真不是来炫耀的吧?

韵汐憋了一口气,睁开眼睛,身体的沉重感就席卷过来,全身火烧似的热度上升,蒸得她喘不过气来,刚才浑身舒畅的感觉被压下去,反而越来越疲惫起来。

喉咙有些发干,韵汐忍不住咳嗽“咳~咳~”

“哎哎,你没事吧,好点了没,你终于醒过来了”

韵汐抬眼,看见面前一个十七八岁的白净少女紧张的看着自己,白皙的面容上眉头紧锁,手里还握着一个玻璃水杯。

她贴心地给她拍着背

“你没事吧,来,喝点热水吧”

韵汐就着她的手,咕咚~咕咚喝到见底,喉咙才感觉好了些,这才抬眼打量她

眼前的女孩有一张标准的欧洲人面孔,未长开的五官挂着婴儿肥的脸,几颗雀跃的小雀斑点缀得活泼可爱。

是一个让人很容易喜欢上的小女孩,可是她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却是让韵汐戒备起来。

记忆里琥珀色的眼眸只有r国的人有这颜色的眼珠。

女孩放下水杯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姗迪,今年16岁了,很高兴认识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船上?”

韵汐面无表情地低着头,想着这会不会是r国特意安排的,毕竟探取密报的手段也不局限于刑具逼问。

见韵汐不开口她又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医生来”

韵汐抬起头看着她“你是谁?”语气有些不善,女孩扬起头颅不解

“我是姗迪呀,刚才不是介绍过了吗”

看着她透亮的眼眸,透着单纯疑惑。韵汐也不知道她是真是假,但是面对陌生人第一句不先问名字反而是问她为何出现在这,就也很奇怪了。

韵汐装作松了一口气,面上挂起微笑

“不好意思,我有点头晕,请问你是在哪里发现我的?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啊”表现得困惑和迷糊。

女孩立马坐到她身边笑呵呵地说“我啊,是在甲板上看见你的,我正好是准备去餐厅吃早餐的,就遇到你湿淋淋的躺在那,可吓了我一跳呢”说着用手拍拍胸口

“然后我看你昏迷不醒,就请船员把你送到医疗处,结果一查你高烧40度,可怕医生医生吓一跳,好在你醒了,没让我做一回好人呢”

听着她天真的语气描述,韵汐困惑更深,她记得昏迷前有人叫了自己‘露飞’,韵汐戒备地往后退了退,摸摸身上,已经没有了那件绑满武器的军用马甲,腿上的军刀也不见了,身上正穿着一件可爱卡通的超短睡裙。

韵汐心里一紧,看着她。

女孩像知道韵汐的意图,笑着解释“哦,你的衣服都湿了,我就拿我的睡衣给你换上了,你的衣服我一会让人帮你洗了,对了,你是武器收藏家吗,怎么有这么多枪”。

她说着从背后摸出一那把威力强大的微型手枪,左右手把玩,疑惑地看着韵汐。

韵汐立马感觉到不妙,笑着回她“哦,我是个玩具经销商,这些都是新出的玩具枪模版”

女孩一听玩具,两眼瞬时放光

“是吗,这是玩具啊,这么可爱,可以送我一把吗”天真渴求的望着韵汐,韵汐只笑笑。

“小女孩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做什么,在说你会玩吗”

韵汐脚下一个用力,凭借原主的本能,快速的从女孩手里抢过手枪,女孩只只傻愣愣看着她d额动作,并不争抢。

手枪到手,韵汐就感觉到了不对,重量过轻,cop-357式手枪之所以威力巨大,都在于它的子弹精细上,因此很有重量。

韵汐心里一凌,戒备起来

女孩却是没反应似的,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错愕的看着她

“我也没说一定要啊,你抢什么样,你就这么对待就你命的人?”说着气呼呼的坐到一边去,揉着手掌背对韵汐。

若是特工,绝不会以自己的背部示人,何况还是在一个有武器的特工面前。

不过韵汐倒觉得,就算眼前这女孩是特工,自己也不必惊慌,她既然还肯陪她演戏,就证明极想探查什么重要的情报,所以还不会翻脸。

韵汐仔细回忆了下,原主是不是知道什么有关r国重要情报呢?不然r国怎么会连残碎的原主也想方设法救活了,再虐待?一定事关重大的情报才会如此行动。

也解释得通,为何原主会在回国路上被m国灭口,一定是m国担心原主供出了情报,才派出超级特工营救,不是为了原主,而是为了防止情报泄露过多,及时止损

那后来为何没有审问原主,甚至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呢,难道就认定她说了什么?所以才会直接把她丢进火山,当叛徒处理。

一想到这,韵汐顿时茅塞顿开,难怪了,要是这样原主可真是冤屈了。

韵汐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对她笑笑“姗迪,不好意思,着枪是我的宝贝,不能给人看的,感谢你救了我,你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吗?”

女孩哼了一声不理她,过后又慢慢转过身子怯怯的看着她

“你把我手弄疼了”

表情委委屈屈,显得韵汐就像个不知好歹,对救命恩人异常无礼的坏人似的。

替罪特工(六)

韵汐不指望她能把所有东西还给她,但仍要试探下她会怎么说。

小姑娘看了韵汐一眼,赌气地说着“你就这么想要东西,还担心我霸占了不成,跟你说了,你的衣服都拿去洗了,没在我这,洗完就给你拿回来了,着急什么呀”

她话语上说着韵汐太着急,但是态度却是非常坚决,对待一个陌生人索要自己的财物,就算脾气大的人也不至会如此坚定。

韵汐现在已经可以确认了这个小姑娘,要么动机不纯,要么就是特工了。

原主自己也是从这么小过来的,最是明白这些小特工们渴望军工和嗜血的干劲,这个回忆一对比,韵汐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陪着装傻。

“对不起,我不是这意思,我一醒来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又没自己熟悉的东西,难免会不安”

女孩面上微微缓和

“好了,我知道了。对了,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还没跟我说呢?”

“我啊,是在一艘邮轮上睡觉呢,谁知道邮轮突然起火,我就抱着救生衣跳了下去,之后醒来就看到你了。”

韵汐明显瞎诌的话,女孩却像是信了,站起来“好了你才醒来,应该多休息,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说完就开门走了出去。

韵汐顺着门缝望去,外面是个昏暗的走廊,这里要么是在船舱底下,要么是船的货仓,若是一般的客人,怎么可能住底下呢。

看来她无疑是上了r国的船了,这无端端的海平面突然出现一艘观光船本身就可疑,可是当时韵汐也没脑袋想了,能活一命都不错了。

想到自己差点被位面抹杀还一阵心惊,想不到一个魂力这么轻容易就被消耗殆尽,当务之急还是好好休整好,随时准备逃走。

没想太多,躺下,她就进入梦乡。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韵汐一醒来就感觉全身无力,浑身像打了软散一样,困乏得紧,昏暗的小屋内,隐隐约约能见到室内轮廓,她床边的桌上还摆着一盘吃的东西,可韵汐手上想拿一杯水的力气都没有。

韵汐不知自己这是病情加重了还是什么,想不了什么又昏昏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屋内阳光明媚,已经大亮,韵汐忍着乏力,睁着双眼打量,床前的桌边正坐着女孩,女孩在专心的摆弄着什么,她见韵汐醒来笑起来

“你醒了?你可真能睡,从昨晚睡到这日晒三竿了”

韵汐疲乏地笑笑,心里升上怪异

见韵汐奋力地挣扎坐起,女孩好心的过来扶起她,扶起她疲软的靠在抱枕上,女孩还贴心的给她递了一杯水,韵汐就着喝了几大口

“你慢点,看你渴成这样,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

韵汐点点头,喝完水躺了会,似乎又昏沉起来,不对,她怎么这么累,韵汐转眼看了眼女孩明媚的笑容,又睡过去。

韵汐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暂,当她再次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一间纯白的室内,看了看四周都是绵软的软墙,空无一物,只有她睡的这张白床,阿西吧,这咋和空间站的旅馆这么像。

韵汐立马坐了起来,哪怕头脑还是很晕眩,却不敢再躺着了。

这情况明显不对,自己这是又被绑到r国特工局了?可这和剧情里的场景不太像啊

替罪特工(七)

这情况明显不对,四周的墙都是由纯白色软垫围起来,一点不像还在船舱里。

这是被绑到r国特工局了?韵汐惊了一下,可这里和剧情里的场景不太像啊。

她四处拍了拍,发现这是个全封闭的空间,一丝缝隙也没有,软垫后面很可能就是钢筋铁墙,原主记忆里中央局也有这样的房间,都是来拿来关别国特工和重要罪犯的,房间里任何东西都没有,外墙防爆防弹防毒,就连厕所也是需要报备才拿进来的。

韵汐抓瞎了,自己是被抓到r国的特控室里么,那插翅也难飞了,难道是因为自己这次是好手好脚的缘故么。

这下可完了,那个小女孩肯定是特工局的人,自己昏昏沉沉被下了药,赤手空拳根本别想逃出去。

韵汐泪崩了…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任务,这是真的要被抹杀了的节奏吧。

就在韵汐自怨自艾的时候,门口的电动门就弹开来,纯白色的软墙移开,露出璐对面钢筋的外墙,而一个身着白色职业装,啵啵短发的女士走了进来。

她怀里抱着一本文件,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韵汐,然后慢悠悠围着她绕了一圈,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韵汐余光里瞄见她的打量,就见她话语一停,旁边一位年轻点的男孩才用韵汐听得懂的语言翻译出来。

“露飞女士你好,欢迎你来到r国做客,我是审讯长官,璐娅,想不到米国的精英特工,这么容易就被我们的小特工给迷惑住了,轻而易举就上了我们r国的土地,真是让人意外还以为是陷阱呢。而露飞特工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应该很清楚,不需要我再多说,下面我要问你几个问题,看看你想怎么回答”

韵汐听完这个别扭发音,转过头看向那个璐雅,璐雅勾着嘴角望着她,一双没有上妆的眼睛上勾着却很魅惑人,琥珀色的眼球暗沉深邃,整个人透着与服装不同的野性。

原主脑袋里立马有所反应,韵汐接收到感觉想了想才弄懂,原主记忆里感觉对方可能是个长期游走在罪犯身边的特工,不怒而威,不言而魅,这样的特工最是亡命和心狠手辣,她们长期游走在死亡边沿,极其擅长单兵作战,是一般特工不敢轻易得罪的毒牙。

韵汐闪了闪神,低下头,璐雅却蹲了下来,一双纤细粗糙的手勾起她的下巴,野魅的双眼波澜不惊的盯着她,似乎透出点兴趣,手掌的纹路顺着她的脸颊一直往上勾勒韵汐的双眼,鼻翼,唇瓣,最后来到蜜色的脖颈,一只手掐上去却未用力,但是脆弱的部位被别人握在手中,让原主的身体不自觉暗暗紧绷。

韵汐眼里不由透出紧张,却不敢轻举妄动,璐雅看了她一会却是笑起来

“&%*?*#@”~“你该不会是假的特工吧”

她又看了看她,摇摇头松开了手

“*&%?……#@!……$$&%%”~“你这…到真的一点都不像经历过多次任务的精英,似乎有点像刚出来的新手,你们米国不会有两个露飞吧,你是她的替身吗?”

虽然听不懂这个璐雅的话,但听声音异常的低哑磁性,配上这幅长相到真是一个尤物的存在,韵汐一个女人都深深感受到那种女性的魅力。

她话里是怀疑韵汐是个假露飞,她要不要将计就计迷惑下他们呢。

韵汐想着点点头“我就是露飞,至于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就不知道了”

女人笑了起来“&&**&$#”~“你还真把我弄迷糊了,小家伙,不过没找到另一个露飞之前,我们就当你是了”

韵汐低头皱眉,果然是不好蒙混的

“好了我的第一个问题:你来R国边界是收到命令来杀谁的?你的还有同伴吗?米国近期是不是有针对r国的重大计划。你可以好好想想,我还有事,我明天再来听你的答案”。

女人的耳朵里的耳机应该是听到了什么,她才这样急急忙忙走了,电子门落下,纯白的空间里又只剩下韵汐一个人,韵汐现在到没刚才那么害怕了,只要还有问题自己就还有价值,大不了问什么答什么,韵汐不是原主没有什么爱国情怀,她也不在乎奖励,只想这个任务能达标回去空间站。

想到这,韵汐又打开脑袋里的新手守则

“小k,怎么样才能离开任务剧情回到空间站?”

“只要完成原主任务清单百分之五十以上,就可以选择离开,不过自主离开奖励无”

“那我现在完成多少了”

“百分之二十”

就百分之二十了,那还有百分之三十,这应该是因为韵汐把原主的任务完成了,那还是与希望的。韵汐关了小k,没奖励就没奖励,能活着才是最主要的。

想在要想一想明天怎么应付r国的审讯了,看看能不能套点消息,虽然韵汐知道自己这点小伎俩,估计是枉费,总是要试试,能迷惑下她们更好。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陷入和剧情一样的节奏里了,现在不知道是该期待那位米国特工早点来还是晚点来了。

替罪特工(八)

韵汐在脑海里设想着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本来是准备先想好怎么应对回答的,却不知怎的连晚饭也没吃就睡着了。

一觉睡得踏实地醒来,就感觉肚子空空,韵汐从纯白的单人床坐起来迷迷糊糊,若不是胃里灼热的饿感,她根本不愿意醒来,头脑里浆糊一般粘稠,记不得身在何方的恍惚。

咕咕咕~肚子又开始叫嚣,韵汐想起来昨晚的酱牛肉晚餐自己还没吃,抬眼往食物台看去,自然是空荡荡连台子也收了回去,捂着肚子准备下床,刚低头眼前就走进一双牛皮小靴,韵汐惊了下就往上抬头,从墨绿色军裤一路看到前凸的军装小马甲,在到一头暗红色的波波头,她不由想这头发可能是假发,总是这样顺滑规整。

一双女人手搭上她的肩膀,韵汐没看她的脸不知是什么表情,耳边却是传来女人低沉暗哑的嗓音,是一口流利的米式语言

“小家伙,昨晚睡的好么?我的问题想好怎么回答没有?”

韵汐有些惊讶的抬头,她会说米语,那昨天为什么要翻译?

女人却是勾着嘴角望着她,表情虽然在微笑可不代表就是友好,深邃无表情的眼睛似乎比昨日更专注的看着她,韵汐突然有点冷,这女人给了她一种认识她的感觉?

她有些糊涂了,迟疑了会想翻翻剧情,肚子上就突然传来一股重击,先是重力下坠,韵汐被踢的远远摔到墙角,接着后背,肚子的痛感蔓延全身,这种盖过了胃痛的击打,疼得韵汐冒汗,怎么就动手了。

女人还是微笑地看着她,牛皮军靴缓慢的移过来,韵汐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小家伙,这会瞌睡醒了没?”

她走到面前,俯视地看着她,既没有准备逼供的凶恶也没有要继续殴打她的威胁,痛感慢慢麻木,韵汐的理智也回笼了,似乎这一脚就是为了给她醒瞌睡一般,韵汐觉得自己想法好笑,可是记忆里原主这样的特工要真踢一脚,那可是要人命的踢法,绝不会是这样不痛不痒的。

韵汐有点想哭,她这个生在和平年代人,哪能体会到这么凶狠的节奏。

璐雅看着她脸上的变幻,有些迷惑,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耳机里传来这个女孩的监控里各项指标的数据。

她眼睛眯了会,韵汐一下子反应过来有人在看她,抬眼就见这女人带笑的表情,赶紧掩藏自己情绪,可惜晚了。女人微笑放大,眼神还是波澜不惊

“小家伙,你若真是露飞,我不得不赞叹你们国家训练人的水准;若不是,我就真替你惋惜了,你先享受下晨练,我去给你煮早餐”说着笑着往后退

晨练?是什么?韵汐心理上不是特工,如何都不如特工有对待暴力的淡定和娴熟,这一下可能就让人看出她在害怕什么。

璐雅从电子门走出去,不一会就进来四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个个手持军棍,凶神恶煞,这军棍原主记忆里不陌生,长约220mm宽55mm是米国中央局02研制出来的,带电带毒带电锯军刀带火…原主暗杀的性质用不上,这一根军棍在国际上很受欢迎,能攻能守最适合用在监管罪犯上,造价赶得上那把袖珍手枪,这样的武器打在身上是会断骨头的。

韵汐还坐在地上惊愕地看着他们,专业训练出来的格斗列兵可不会怜香惜玉,手持军棍杀气腾腾的便向她走过来了,屋子没多大,眼看越来越近,韵汐已经惊慌失措了。

头顶上的军棍落下,韵汐心想完了,在距离头皮几厘米的时候,身体的本能快过反应一个抱头翻滚,就滚出了四人后方,身体的快速反应已经快过脑袋,思想里才预计到四人将要转身的方位,身体一个闪身躲到墙角。

完了,墙角是最不利于反击的位置,几人也没有停留冲过来持着军棍就砸了下来,身体一个闪身又躲过一劫,好险,不等叹息完,韵汐面上就迎上来一军棍,双手下意识护住头,手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就随即传来,这一瞬间只发生在两秒之间,原来还有一个人站在后方守着间隙,韵汐当面被击倒在地,刚才扑空的三人就又冲过来。

没有给她疼痛的时间,这次是真的完了,韵汐已经做好让手断掉的准备紧紧护住头,满地打滚,手上背上,脸上都不同程度被乱棍击打,韵汐终于体会到要死亡的感觉,老天爷让她多活这么久就是来受罪的么。

来不及多想抱头的间隙,韵汐瞄到一个方位又一个翻滚滚了过去,直接滚进了床底,这张不小的单人床是钢筋铁骨的架子牢牢钉在地上,两旁也有焊死的床头桌。一进去她就不管不顾地往前爬缩在床头中央

头顶上传来乒乒乓乓的敲击声,看来那几个人正愤怒地砸床,韵汐心间透出轻蔑,看来只是一群不会动脑袋的瓜蛋。身体的疼痛让韵汐回过神来,我干嘛会轻蔑,我不应该是害怕吗?难道这是原主的情绪?

来不及多想,铁棒就伸进来乱扫,两个桌子增加了床的宽度,韵汐躲的位置刚好能让开,狭小的床底让他们不敢爬进来,以他们的身高进来担心遭受韵汐暗算,毕竟在他们眼里韵汐还是一个精英特工的身份,徒手杀人训练绝不会差。

局面似乎就这样僵持着,床外面的人束手无策,床下的人血水淌了一地,韵汐身上的汗毛几乎全部树立起来,时刻戒备着他们钻进来。

就在这紧张气氛下,电子门吧嗒喷气的声音,让屋内人都一惊,就见璐雅端着一个大大的餐盘走进来,姣好的身姿在军装的勾勒下,前凸后翘野性魅惑,也浇灭了屋内四位男士的狂躁,四双眼睛挪不开的盯着餐盘下的方位。

璐雅的小皮靴吧嗒吧嗒的挨近床边,韵汐的心也一跳一跳,全身的疼痛都已经被紧张掩盖,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遭受到原主的酷刑了。

璐雅放下餐盘,面无表情的扫了四人一圈,四个人惊吓到了似的赶紧低头,女人低沉的声音响在没人个耳边

“*&%$#@$$#”

四人听完立正行了个军礼有序的出去

替罪特工(九)

璐雅放下托盘,牛奶和面包的焦香飘散到了床底,韵汐耸了耸鼻尖,大脑不受控制的想象起食物的形态,璐雅坐到床边,敲了敲床板,丁丁的声音,让韵汐不由抖了一下

“还不出来吗,早餐要冷了,我给你做了你最爱的牛肉三明治,赶紧出来吃吧”

刚经历一场恶战的韵汐不知道这是不是诱哄,不敢搭话更不敢出去,她才明白,这里的人根本都把她当敌人,她是米国特工就是r国的俘虏,这样对她本来也正常,这女人看似好说话,一眨眼却就能要她的命。太可怕了!

韵汐不搭话,璐雅等了一会,见她还不出来,只得悠闲地站了起来

“那你先吃点东西,吃完我们聊聊,我去给你拿药箱”

像是明白韵汐的顾及,特意走开。随着吧嗒一声,床脚下看到她出去了,等了好一会才爬出去,韵汐已经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食物的香味又把胃痛引了出来,满地的鲜血也顾不上害怕,现在只剩饥饿,两只手疼得快丧失知觉,就直接用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韵汐是饿惨了,在船上昏迷,现在是饿得整个房子都吃得下。

韵汐想着就算要挨打要受刑也要先把肚子填饱,空肚难受极了,她从来到这剧情都不记得吃过饭,原主的身体每日的饭量不小,饿这么久已经是很强悍了,比起疲惫,饿着肚子受罪更让人绝望,她也不担心她们下毒,要能毒死她一了百了还好。

抱着这种蛮横的心态,韵汐硬是忍着疼痛,把满满一盆三明治吃完,牛奶也喝得干干净净,这个r国特工像是知道她饿特意准备这么多的,吃饱了,韵汐又感觉到疲倦,坐在床上歇息。

刚坐下,门口的电子门就打开来,也对,这个房间是360的全方位监控,作为米国特工她一定被一大堆人监控着。

璐雅提着个药箱进来,见眼前这个女孩斜靠在床上,满脸凝固血液,两只手也奇怪的扭曲着,脸上虽皱着眉头,表情还很淡定,像不知到自己不妙的处境透着一种悠闲。

璐雅眼神勾了勾,呵呵一笑,笑自己差点就被骗了,这个露飞演得像个嫩鸡一样,这下她是不会信了,其实她是真冤枉了韵汐,韵汐就是个连弱鸡也比不上的人,不是她表现得淡定,而是这身体的痛感早就被特殊训练过,疼痛感不大,自然也不会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了。

璐雅走到面前,点了点她青肿的头颅,疼得韵汐嘶了一声,赶忙往旁挪了挪位置。

璐雅直接坐了下来

“别紧张,我给你包扎下,或者你自己来?”

她说着把药箱递给韵汐,韵汐头大,她到想自己来,可她没手呀,望了她一眼

“你帮我把,我手动不了了”

璐雅却是哈哈大笑“哈哈,让我你上药啊?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告诉我你是来暗杀谁的?的手了吗?”她眼里透出冷峻

卑鄙~韵汐心里暗骂,却不敢与她对视,把自己打伤了又来以充好人问题交换治伤。

韵汐在心里过了过,明显那晚死了两个重要人物,她却问自己杀的是谁,那就是说那晚不止自己米国这一伙人,还有别国特工了?又或者还有那两人的仇人?那站在米国的立场,两个都与国家进口石油有牵连,自然不能承认了,可不承认自己又要受罪。

不对,不对!!韵汐甩甩头,头上的包又肿了几个,自己管什么米国什么任务呀做什么,自己来的任务就是把这剧情过了,安安全全回去,这些国家政权关自己什么事,刚才的思路定然是原主残留下的吧,自己咋会考虑这些。

可是自己得弄清楚原主任务为什么会失败,米国为什么会这样对待她呀,要是出卖了米国会不会与原主同样的遭遇呀

韵汐又瞄了一眼她,她正低头整理药箱,再说这r国特工这么凶残,才第一天就把自己饿个半死,打得鲜血淋漓,要是再嘴硬弄得和原主一样四肢不全,小命难保,还不如拖着等米国人来解救了。

算了,韵汐叹了口气

“我实话说了你就给我把伤治好吗?不打我?”韵汐强调治好和不打上,璐雅低低笑了笑

“当然”

妖冶的眼球带笑看着她,韵汐可不觉得这是亲切。

“好吧,你先给我治伤我再告诉你”

像个小孩似的讨价还价,这次璐雅非但没觉得疑惑,而且冷冷看着她,这眼神嗜血凶狠,韵汐不敢看她,就在以为她下一秒会扑上来掐死自己时,她却拿起湿巾帮她搽起血污。

冷湿的纸巾划过肌肤,带起一阵战栗,韵汐抖了抖,她以为自己可以不怕的,然而是在强撑着。

那场几秒的杀机来的快去得也快,这种强烈得窒息感逼得她心跳都要停了,原来这就是面对顶级特工要杀人时的感觉,韵汐已经不想拿原主来比较谁更厉害了,不想再挑起她的杀机,现在她就是这群里的羊羔。

‘咔嚓’‘咔嚓’毫不留的的几声脆响,痛的韵汐声音都变了调

“哎呀呀,好痛,哎哟喂,痛…痛”

她很没出息的喊了出来,想护着两只手,却不又敢违背扭自己手的女人,她知道她在给她正骨,可这么扭麻花似的手力痛得她脸色扭曲。

女人给她固定好绑好绷带,又给她包扎伤口,她处理伤口起来快速又熟练,看得出来是经常处理做。

扒下手上的橡胶手套,收拾好医疗保才抬头

“是谁?”

韵汐知道她已经没耐心了

“金亨,我的目标是金亨”

“金亨?那欧怎么也死了,那一枪可是贯穿了两个人”

璐雅带着审视看着她,韵汐只强调

“我这次任务目标只是金亨,欧是谁我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的子弹是怎么打进他的脖子的?”低哑的声音伴随着质问,给了韵汐无形的压力,手还被狠狠捏在她手上,韵汐有点心虚,墨绿色西装还是死了,难道他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她独独问这个叫欧的,现在她只能装傻。

替罪特工(十)

“我真不知道,我的枪只瞄准了金亨,我的目标也只是他,杀其他人我又没军工,当时的环境我也没必要多杀人,你说的的欧是穿墨绿色西装那位吗?”

璐雅并不回答她的话,只用眼睛盯着着她,一眨不眨像是在说知道韵汐在撒谎

“你们定然还有别的渠道,该知道我这次任务只有我一个人”韵汐是逮定不撒口,这事绝不能认。

不对,邮轮都爆炸了,他们怎么知道是一枪打的?韵汐有些惊恐地想到了那个刺猬头,难道他就是r国放在船上的内应?

璐雅面上不显,嘴里说的话显然一个字也不相信

“我是r国人,怎么知道你接到的任务是杀一个人还是杀两个人,露飞小姐不就不要在这跟我打哑谜了。你也不愧米国的精英,只身就敢在别国单独行动,只身掩藏在船上,忍耐决绝,在最合适的时机一枪解决了两个目标,挑拨离间,有意引导。一个当场死亡,一个半死不活,让他们双方势力引开枪战,在趁乱逃走,啧啧,计划完美无缺啊,不仅完成了任务还完美挑拨了双方的信任度,即使逃跑中途遇到个狙击能手也没暴露自己,你是怎么想到的?难怪是人人谈之色变的tr,果然是扎手啊”。

她挑了挑眉毛,浓眉下的琥珀眼中,风情又带了丝讽刺

讽刺?是的,韵汐在她语气里听出了讽刺的意味

“你什么意思?”

听她怎么一说韵汐都快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地厉害了,不过她还没到那么脑抽的地步,自己怎么开的枪,怎么逃出来,那水准自己清楚的很,连隐藏都不会,不然就不会被发现继而被抓住,韵汐现在已经很后悔上了那艘船,那时海上的直升飞机说不定就是用来逼迫她上船的,自己还傻愣愣的被诱惑住了,果然是没有特工的坚韧,现在要遭受更大罪了吧?

韵汐这话的意思自然不是问她话的意思,更多是问她想怎么样。

璐雅轻轻一笑“露飞小姐真是太有趣了,我都不忍心折腾你。可惜天不遂人愿,露飞小姐应该跟我好好讲讲你的故事,这才能让我信服你的话吧”

这是要她坦诚布公地交代

可是怎么可能,就是知道剧情里的所有,也不能都说了,否则r国更不会放过她了。

韵汐清清嗓子“看在你给我吃的又给我上药的份上,我就跟你说说,这也没什么,不过是点个人隐私而已。我叫露飞,毕业于皇家学位心理学系,从小父母双亡,我是米国……”

“露飞小姐就想说这些?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璐雅暗沉打断了韵汐未完的话,这些东西r国的桌上更详尽的都有,他们想要她说的明显是有关r国的事

韵汐皱了皱眉,有关r过的计划也不过那么几个,自己负责的也就这一个呀。

想着她也说了出来

璐雅好不介意的抱着手“那就说说”

韵汐只得从自己接到计划,怎么乔装混入r国边境,怎么上船,在哪获得情报一一赘述,包活狙击枪的来源都说了说,就像一个知无不言的俘虏,深怕说的不清楚,每个细节都说到位了。

韵汐想这下该没问题了吧,原主的任务都成功了,就算暴露点什么也没问题吧,再说原主为国尽忠鞠躬尽瘁的还被害死,起码现在她是最危险的,国家牺牲点情报救她不也应该么,况且她没回去复命米国又不傻。

璐雅也不是傻蛋,她呵呵笑起来“你就跟我说这个?没有别的了?”

眼睛已经沉了下去,斜视着她,这是不满意?

可原主来就这个任务,还能说什么呀,难道跟你们说在别国的经历吗?还是要她出卖米国情报?

韵汐狐疑地看了看她,璐雅还是只盯着她,眼神变得幽深,面容极为肃杀,韵汐心又抖了一下。

“那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吧”

像个委屈又听话的小孩

她可不委屈,还有点狡猾,璐雅想着,她勾了勾嘴角

“那我提示一下,你们米国近期是不是要展开什么行动?”

行动?韵汐脑袋里一下跳出一个计划的名称,心里惊涛骇浪。

原主这次来r过是来打先锋的,临行前长官还跟她说“你先去,等着我们”

这什么意思,韵汐翻了翻剧情,才想起米国这次杀这个石油商人原只是方形计划的开端,露飞作为先行者的一员自豪又骄傲,四个先行者打开局面才能接着后续计划,就如正方形一样四边对等。

在深处韵汐就想不到了,比如说是不是要共同进行,是不是通过时间差和人员调配迷惑别国,或者说是缺一不可,韵汐又想起来那个开灯放枪的指令。

可是这计划原主并不知道多少,只知道是有关石油等资源的抢夺?

路要通,车要行,石油有限,资源可想而知的重要,可是这跟r过有什么关联,米国想占便宜低价收购石油,不管做什么行动都是基于为国家的争取利益基础,出产地都是在周边的小国,r国就敢插手米国的事情不成。

韵汐迷糊了,却不知道该不该说,r国要抓她也应该是她在边境杀人和盘问她前年刺杀r国官员的旧案,这么着急这个计划除非是涉及自身。

璐雅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她差点她被欺骗,现在她又在这支支吾吾的不睡话,很是会挑拨人不耐嘛,难怪是心理学硕士,璐雅越发肯定这就是露飞。

韵汐不知璐雅所想,低头想了一会,以为她在等着自己回答

“这个我真不知道,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只是一把刀,正因为锋利很多事都只是听指挥行动,一点自主也没有。”

这话听起来很中肯,她们会常常涉及政事,具体计划自然是掌握在上级手里。

璐雅却笑了“你不用特意引导我这样想,你是行动的人,很多东西不会不知道,比如你的行动涉及什么计划”

她盯着她笑,这笑容背后是什么意思暂不知道,但韵汐知道再不说些什么自己可能又要受罪了,谁说被囚禁的就惶恐不安,这囚禁人的更不安,就像急急要从她嘴里撬出什么。

不过也说不定询问就是这样的呢。

不过他们连快死的原主都要救回来,每年刺杀的特工千千万。

韵汐不得想是不是有关这个计划发生了什么让她们如此着急。

替罪特工(十一)

璐雅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眯着眼,神情严肃起来,似乎韵汐已经把她的不耐挑拨到了极点,韵汐却是知道特工们对面部管理可谓娴熟,这是故意在警告她了。

收起思虑对她笑了笑“瞧你说的,我倒想知道多点内部消息,这样就能规避危险保全自己了,可惜我都是临时受命,上级让去哪就去哪,连杀谁都是动手前一秒才知道,没有自主,像个杀人机器……就算哪一次任务被赋予牺牲的使命都不自知…”

韵汐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璐雅眉角动了动,她的内心该是感到一丝丝同感,人心受到感触总会不由做出习惯的动作。

人说杀手无情,可这样的无情又是谁训练出来的呢。

被杀的人?

自然是需要的人了~

璐雅自己的命运也不见得比她好几分,同样是一把握在别人手中的刀。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更不由自己。

她的双眼仍透着一股冷劲,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木头人,不受其影响,更不会波动自己的情感。

“璐雅,我以为你该是最明白这种不由自主。我可以告诉你这个计划叫方形计划,可是怎么运作,有哪些人员,我一概不知,我知道你可能不信,可我以为我是这个计划的开端,不过现在看来,并不是~对吗?”

韵汐抬头望进她的眼里,黑色的眼球透出无奈委屈,反过来询问她。

璐雅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勾起嘴角,脸上严肃的的肌肉就消失不见,眼球水光潋滟,似乎这才是她的本质,该是个明艳的女人,而非风情万种。

“你以为一点心理学小把戏就把我说动了?露飞特工也太天真了。还以为米国特工会有什么高招,也不过是耍些小把戏,这个计划什么时候想说了再约我谈吧,今天的谈论就此结束了”

她摇摇头轻飘飘地笑了笑,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场谈话,毫不留恋站起来迈步出去。

那笑似乎在嘲笑韵汐的不自量力,又或者是嘲笑她没有把握住说话的机会。

是不是没把握机会韵汐不知,她只知道无论她怎么说r国都不会信她真不知这计划核心,那肯定就是上苦头了,r国的人真没耐心。

韵汐眉头一皱,自己选的这个任务就是来受罪的吧。

不行,她还得继续捋捋剧情,为什么米国特工会来救露飞,又在把她丢下火山,一定有什么关键的地方。

此时,另一边也正在上演一场唇枪舌剑,宽阔的办公室内,两个上校正剑拔弩张地对视着。

一个一拍桌子大吼“我不同意,这太荒谬了,不过是个小小的少尉,况且已经落入别国手中,还有什么营救的价值?”这个年纪偏大一点的上校在皮椅上吹着胡子,一口气说完,眼里还透着愤怒,不知另一个上校是说了什么话惹的他如此。

年轻一点的上校正倚在他桌前,也是气势汹汹,从上往下俯视着他看

“吉瑞上校,这件的开端本就是因为你自作主张才引发的,你怪谁;tr对我们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因为党争你就敢贸然牺牲,是不是太不把军规放在眼里?”

他气愤填膺,喷着口水说完,怒视着他,显然也气的不轻

听到这话,年老的上校叹了口气,并没继续和他争论

“我知道你年纪轻轻就坐到这位置,难免习惯了另辟蹊径,可是你也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一个小兵手里。这太冒险,果然就出事了吧”

汉克上尉被他这话说得气不打一处来

“那还不是你私定计划,妄顾我的人命又不提前打招呼,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怪起我来了,你这老脸好意思吗”汉克指着他鼻尖骂

吉瑞上尉不理睬,继续说

“我不怪你怪谁,这个行动是上将签了字同意了的,本来就是我们部门的秘密计划,难道我还大张旗鼓到处宣传不成?”

说着鼻腔哼地一声,吉瑞直接要气炸了

“你这老东西,上将同意,我们哪个计划不要上将签字。上将同意你就敢随意决定我的人生死?何况她还有带着这么重要的东西。行,咱们去找上将理论去,看看到底是你越级做事,还算是我策划不对,走”

汉克上校是气得发疯,撸起胳膊就要去揪吉瑞上将的衣领,门口大门却是突然开了,正在抓扯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士兵正打开门请门外人,他推开们看到屋内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也愣了下。

一双军靴踏进屋内的地毯上,笔直的军裤迈进来,揪扯的两人都立马站直,敬礼

“中将,好”

“长官,好”

不同的称呼,能明显看出两人与来人的亲疏远近,中将走进来,屋内的气氛明显变得沉静严肃,他抬头见两人衣衫凌乱,皱了皱眉

“你们两在做什么,大白天两个上校关起门打架吗?”

轻轻的语调,却让两人正了正面色

“报告中将,我们在探讨问题”这是汉克上校在回答

“探讨问题?汉克上将就这样冲到我们海军部讨论的吗?”

中将的语气不好,汉克却还是抬着头颅回他

“报告中将,我怀疑吉瑞上校有越权耽误军事的嫌疑,事关重大,我申请调查,和延迟一系列计划。”

吉瑞上校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报告长官……”

“申请调查?是多大的事要上校亲自跑到我们海军部申请调查,陆军部的流程就是这样走的?”

中将打断了吉瑞的话,站在汉克面前质问他

这肯定是不符合流程的,可是走流程就来不及了呀

汉克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报告中将,事急从权,这事不能走流程,得快速决定,否则就影响计划”

听了这话中将看了吉瑞一眼,吉瑞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他走了几步

“上校这话不是很矛盾吗,既然是紧急事件,为何不赶紧申诉上级,而在这同上校抓扯,耽误了大事,是算上校的责任还是别人的责任?”

中将既不扯流程也不说他行为狂妄,只说他这样做误事,让汉克一肚子话憋在肚子里没法说。

他气闷地憋了憋才开口“报告中将,这不是正找上校要人吗?他把我的人弄去牺牲了,那就负责弄回来就好,毕竟捅到上将那里谁都不好过。”

中将看了看“上校是这样吗?”

替罪特工(十二)

吉瑞上校也看了看汉克“这件事确实涉及陆军部的人,但是这个计划我已经跟上将报告过,上将也同意了的,现在陆军部要求我们救人,我们不知道怎么救”

听了这话,汉克反过来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怎么救,就能不救吗?都已经第几次了吉瑞上校,以前的我都不跟你计较,这个露飞,你必须给我救回来,否则我们两吃不了兜着走”

“你,你……你”吉瑞指着他,一时语塞

中将却是听明白了是为个人

“这个露飞是什么重要人物吗?能惹得你们两个上校在这抓扯?”

汉克从一进来就憋着气,他看了看那个士兵,中将招招手让他出去,汉克上校才开口“露飞身上有方形计划的策划”

只这么一句话,都不用解释前因后果中将就明白了事情的重要,他一双平淡地眼睛突然锐利地直视着汉克“为什么策划会放在一个人身上,你是别国内奸吗,汉克上校”

汉客已经被气得没脾气了,这事情有多紧急他是知道的,只能快速跟他说

“露飞身上有块定位芯片,这是新研发出来的,可以发送指令,可是新系统出现漏洞,所有人的指令都发送到了芯片上,不是为了配合你们,我们这边得到的指令是露飞打开计划第一枪就返回,本不会有大问题,可是你们却是计划让她牺牲,现在联系不上她,我也不负责这计划不知道你们怎么考虑的,但人是必须得救的,否则就玩玩了”

汉克说的无所谓,确实如此,这临时更改计划也不能怪别人计划不严谨,本就是个出生入死的精英特工了,在简单的计划中帮部门试试新科技,也是无可厚非的。

中将终于是不淡定了,这个计划对海军部有多重要,这功亏一篑他哪里甘心,计划了这么多年,终于海军部有出头的一日了。他马上吩咐吉瑞

“上校,现在人是在哪里是死是活?”

吉瑞立马立正回答

“报告长官,人还活着,正在r国特工分局2部”

“这是最新信息吗?”

“是,这是最新传来的定位”

中将思虑了一会,叹了口气

“所有计划延期,先把这事解决了,用少将的人,把人救回来吧”

汉克上校听到这话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人能救回来就什么都好说,吉瑞则是惊讶的看了中将一眼

这~少将肯吗?少将的人可是从小训练到大的命根子

中将像是明白他的意思

“就说这是我的命令,务必把芯片找回来,否则还玩什么。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说完,他又转过来看着汉克上校

“上校,这事你们陆军部也难逃责任,我会跟你们长官讨论,你就等着罪责书吧”

只要人能回来,点点惩罚汉克上校根本不放在眼里,何况深究起来也是他们海军部跨部门越权,干扰与别的部门的计划,不过算了,有中将在这他也懒得争长短,还不如回去后让自己的长官去争吧。

汉克笑了笑“那我等着你们好消息,长官,我先回去打报告了”

他拍拍身上的褶皱,大步走了出去

他才不在乎他们怎么说,只要把露飞救回来他就什么都不怕,谁会忍心自己带的兵被别人草菅人命呢,这帮混蛋迟早要他们付出代价。

汉克上校来也汹汹,去也汹汹,一路上人都给他让道。

吉瑞看了看中将

“长官,真的要救回来么?”

中将哼了声“你说呢?”

吉瑞点点头“我明白了长官,我这就去找少校。”

“嗯,处理干净点,别让人发现破绽”

吉瑞笑了笑“长官你放心,罗波尔活火山,一点灰都不留”

中将没再回他,只是看着窗外,窗外的花园里飘落下几片泛黄的树叶,秋天要到了,起风的日子也不远了,他嘴角勾了下~~

远在r国的韵汐可不知道自己命运就这样被安排了

晚间那场莫名其妙的谈话过后,她就昏睡过去,现在睡得正迷迷糊糊,突然被腹部的一阵剧痛惊醒~

“啊!疼……”

腹部剧烈地疼,一下子如坠地狱,韵汐弓起身子喊疼~

肚子里如有个硬锥子在不停地钻,这是什么感觉,欲仙欲死~韵汐以为是

吃坏了东西,捂着肚子忍耐了会,可这种疼痛非但没有消停,反而越来越疼~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真下了毒药吗?韵汐惊了跳,随机冷静下来~

肚脐以上,胸骨一下~疼痛感一波接着一波~

这是……胃的位置,若是毒药这里应该立即就发作了,进食这么久有问题的话该是肠道痛了~

刚想着,疼痛感似乎就开始慢慢蔓延~

什么鬼毒药,这么厉害么~

韵汐颤抖着手握向自己的脉搏,跳跃的脉动难以让疼痛中的韵汐分清~只感觉脉搏乱糟糟的,已经分不清主脉,分脉,更别说查证了~

许久不用的技艺生疏,更别说在病痛中把脉,那就更脉不出来了~

韵汐,从没一刻像现在这样苦恼~曾经娴熟的医理,此刻却如此久远一般~即使断续晃出几种病理,却也分辨不出来哪种~

感觉自己的胃似乎要顶穿出来似的疼~

她奋力的往床下爬,前半身探出一不小心就滚落下去,颠簸更让让胃都要甩出来的疼~

眼前的电子门打开,终于是有人进来了,这里24小时监控,这些人不可能没发现自己的异常,她从醒来到现在怎么也有20分钟,却才进来,是存心要她吃些苦头的意思吗?

韵汐头顶滴着汗看向来人

来的不是璐娅,是个白净的白脸帅哥,暗蓝色的眼睛看了看他,就站在门边好整似瑕地抱着手,似乎没想过来救助她的意思~

韵汐只能微弱地向他求救“救…我,救我~,啊~好疼!”

胃里的灼热感更强烈,韵汐只能本能的捂着肚子呜咽,连思考都模糊起来,这是又要被抹杀了么?

就在韵汐苦苦与疼痛作斗争时,她的头发被人一把揪起,往后一扯嘴里流进一股冰凉的液体……

液体顺着唾液流进食道,不一会肚子的疼痛就慢慢消退~

韵汐恍惚憔悴,睁眼,就看见居高临下的白脸男人,他面上是和璐娅一样的无表情,或者说冷血~

替罪特工(十三)

这样折磨还不如打她一顿来得舒坦。

男人抓着韵汐的头发往前拽,头皮惯性下也跟着向前栽去,一放手就摔了个敦实。

头撞上坚硬的地板,‘咚’的一声,撞得韵汐眼冒金星。

温热的液体流下,她用手摸了摸鲜红一片,头上火辣辣的疼倒惊醒了她,腹部消失的疼痛。

来不及反应,韵汐就开始感到了害怕,原主残酷的命运似乎正向她呼啸而来~

只能弯曲着把自己抱得紧紧的,脸上的温热不知道是血还是泪,昨晚包好的纱布早已变了色彩。

白脸男人并没因此作罢,他拍干净手上的碎发,上前一脚踢在韵汐的臀部,韵汐往后一缩,又一脚踹向她的胸口,这两处都是肉厚筋脉少的地方

可经不住疼,韵汐往后躲,男人则堵着她开始乱踹,让她无处可逃。

头上,脸上,胸口,肚子,韵汐紧紧抱着头,却只能任他踢打,身体的本能好几次想反抗,都被忍了下来,她现在一点也不敢反抗,就害怕遭受更严重的对待。

男人纯粹是发泄似的乱踢,凌乱无序。

韵汐边流泪边呜咽,妈蛋~的是太疼了,这没出息的样子,让r国一监控室的人看呆了…人人都凑过来看这房间。

男人踢了一会就放下脚,喘着粗气走到床边坐下~

‘?咚’手里燃起一根香烟,他眯着眼睛平静了下,转过头。

韵汐还在地上呜咽地哭,这让他有点惊讶。

他抖了抖烟灰

“过来,我有话问你。”

这话自然是对她说的,可这男人刚才下死手的踢踹让韵汐如何也不敢过去。

这就是个疯子!

“这就是个疯子”

另一房间里的璐雅也说出同样的话,与她对话的男人隐在黑暗里,看不清面貌,黑暗中燃着红红地香烟,并没有回她这句话。

璐雅换下了军装,身上套着一件硬质皮裙,皮裙光滑的质感配上高筒靴,野魅性感,酒红色波波头下波涛汹涌,这样的打扮应该是她才任务回来。

璐雅对着黑暗里说

“露飞是我的人抓到的,按理该我部门的人去审讯,为什么要派他去。他算个什么东西”

璐雅有几分怒火,她才回来就接到这样的消息有些意外

“这都第几次了,每次都抢我的人去审问,我们的人出生入死地抓人,抢功也不是这种抢法。”璐雅还在说着

黑暗里的男人开了口

“璐雅,军事守则第一章第18条是怎么说的?”

璐雅歇了口气

“长官,就算一个部门大家协力合作,可也不能危险都让别人来做,他就做些阴狠简单的事,分大家军工吧,这太不公平了。况且,人是我们找到的,线索就该我们来跟进,凭什么我们就出生入死,他就坐享其成”璐雅忍不了这口气,就像自己苦苦摘下来的苹果,眨眼就被分给别人尝甜不甜一样

黑暗中的声音再一次问道“怎么说的”

其中的有着不容忤逆,璐雅只能挺直腰回到

“和睦友好,和谐相处。资源共享是特工团体中最为神圣的天职义务,每个体都有从团队中获取资源、信息的的权利;一个人的胜利是英雄,一个共同体的胜利才是荣耀,若逃避责任与义务将受到相当严厉的惩罚”

璐雅说完这话,屋内就安静下来,男人没有开口,璐雅也昂着头。气氛有些低迷

过了一会,黑暗里才传来一声叹息

“你也知道他情况,照顾下吧”

听了这软下来的话,璐雅气不打一出来,她正了正面色。

“长官,那次事故最终认定了也是他的问题,我部门已经很照顾了。他伤若好不了出不了任务,那我建议上级应该采取调度,而不是内部消化。这样会拖大家后腿,影响任务进行。外面多得是新鲜血液迫不及待加入,长官您什么变得这么仁慈了”

璐雅讽刺地看着黑暗里“咱们这是亡命的特工局,不是福利院。”

这话有些冲,果然黑暗里传来一声巨响,是什么被拍在桌子伤的声音

“璐雅,你越发大胆了~我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

这样质问的话,璐雅非但没低头反而还想争辩

“可是,长官,这是米国特工,她手里肯定就有方形计划的线索,那家伙现在就是个疯子,要是他弄死………”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璐雅,这是我的命令,我命令你,和你的的部门,全力配合科维审讯,务必把方形计划的轮廓给我拼出来,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这次璐雅没在说什么,站直敬了个军礼,“是,长官”,踩着细高跟关门出去了

一出门外,璐雅的表情就一下沉了下去,这次的事情看来不能掌握在她手里了,那可危险了。

她叹了口气,踏着高跟慢慢走远。

监查室里男人正阴霾地看着她

“我说让你过来,我要问你话”

这中似乎带了一丝威胁地意味,韵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都被他揍成这样还有什么好威胁。

她是不愿让自己身陷险境的。

男人低着头,吐了口烟圈

“你知道欧是谁吗?”

欧是谁韵汐不知道,她只知道璐雅也问过欧,男人不需要她回答

“那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知道吗?”

好兄弟?韵汐有些惊异,这么说那墨绿色西装也是r国特工?

难怪璐雅问她的任务目标,是担心米国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么

他出现在米国想要暗杀的石油商人船上,r国到底想要做什么?

韵汐在这以有限的智商思索着,那边男子已经站了起来,他拍拍裤脚上的血迹

“我知道是你杀了她,你承不承认我都这样认为。你走不出这里了,当然,你交代点有意义的东西,能去得轻松点”

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走出去。

R国特工怎么都这样,韵汐心想,都是这样打一顿给个枣子再打一顿吗,这顿结束了,下一顿也不远了~

韵汐心里呐喊,狗屁的特工,哪里是人干的行业。

韵汐脸上的血已经凝固,周围地上还散布着新鲜的血液,韵汐总觉得刚才那男子打她总有点有气无力的,她咬咬牙就过去了,现在除了皮外伤一点伤筋动骨都没有,不像第一天早上,那才真是棍棍致残的危急。

当然,韵汐才不追问他们为啥这么不痛不痒的把她揍得惨兮兮的,总之是比原主待遇好就是了,其实没有折磨到她什么。

替罪特工 (十四)

“长官,那次事故最终认定了也是他的问题,我部门已经很照顾了。他伤若好不了出不了任务,那我建议上级应该采取调度,而不是内部消化。这样会拖大家后腿,影响任务进行。外面多得是新鲜血液迫不及待加入,长官您什么变得这么仁慈了”

璐雅讽刺地看着黑暗里“咱们这是亡命的特工局,不是福利院。”

这话有些冲,果然黑暗里传来一声巨响,是什么被拍在桌子伤的声音

“璐雅,你越发大胆了~我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

这样质问的话,璐雅非但没低头反而还想争辩

“可是,长官,这是米国特工,她手里肯定就有方形计划的线索,那家伙现在就是个疯子,要是他弄死………”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璐雅,这是我的命令,我命令你,和你的的部门,全力配合科维审讯,务必把方形计划的轮廓给我拼出来,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这次璐雅没在说什么,站直敬了个军礼,“是,长官”,踩着细高跟关门出去了

一出门外,璐雅的表情就一下沉了下去,这次的事情看来不能掌握在她手里了,那可危险了。

她叹了口气,踏着高跟慢慢走远。

监查室里男人正阴霾地看着她

“我说让你过来,我要问你话”

这中似乎带了一丝威胁地意味,韵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都被他揍成这样还有什么好威胁。

她是不愿让自己身陷险境的。

男人低着头,吐了口烟圈

“你知道欧是谁吗?”

欧是谁韵汐不知道,她只知道璐雅也问过欧,男人不需要她回答

“那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知道吗?”

好兄弟?韵汐有些惊异,这么说那墨绿色西装也是r国特工?

难怪璐雅问她的任务目标,是担心米国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么

他出现在米国想要暗杀的石油商人船上,r国到底想要做什么?

韵汐在这以有限的智商思索着,那边男子已经站了起来,他拍拍裤脚上的血迹

“我知道是你杀了她,你承不承认我都这样认为。你走不出这里了,当然,你交代点有意义的东西,能去得轻松点”

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走出去。

R国特工怎么都这样,韵汐心想,都是这样打一顿给个枣子再打一顿吗,这顿结束了,下一顿也不远了~

韵汐心里呐喊,狗屁的特工,哪里是人干的行业。

她脸上的血已经凝固,周围地上还散布着新鲜血液,韵汐总觉得刚才那男子打她有气无力感,她咬咬牙疼一疼就过去了,一点没有伤筋动骨,不像第一天早上,那样危急。

当然,韵汐也不想追究他们为啥这么不痛不痒的把她揍得惨兮兮的,总之是比原主待遇好。

韵汐松开紧握的拳头,看来她又逃过一劫,只是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折磨在等着她。

她闭上眼睛甩开剧情里那些恐怖的场面,那些血淋淋的刑具和残肢断骨的血肉,不断击打在她的心上,很容易让人绝望害怕。

但她却不能怕。

刚才殴打她的男人也曾在剧情里虐打过原主,他的手段比任何特工都要残忍。

他用原主的血温暖洗手,榨她的鲜血来解渴,一面审讯,一面还面不改色地啃她的断肢……

同一个人,不同的情境,同样的是疯狂。

见到他的一刻,让韵汐牙龈都在打冷颤,更是一点都不敢反抗,就担心触动到他的疯狂的神经。

然而疯子哪会有神经可触动,他若想疯时随时随地都是疯狂,只是他现在还不想罢了。

门口的电子门没关,又走进来人了,韵汐抬不起头去看,听脚步却不止一个。

她怪异地躺在满地鲜血中,洁白的担架放下,两个人把她挪到了担架上又挪到床上,原来是要给她治疗。

医生围着她包扎输液,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看来她是伤得有点重了,不过会有这种待遇,还是让她吃惊。

有医生在,不知道再次断掉的手还能不能接上,韵汐也不去关心,看着他们上夹板,缝针,心里却在算计着可行的方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是药液的问题还是半夜的伤神,韵汐昏昏沉沉睡去。

睡梦中一双手在不停的轻拍着她,哼着舒缓神经的歌谣,让她睡得安稳,韵汐似乎梦到到了美人娘。

一天好梦,洁白的室内,不知白天黑夜,韵汐醒来时,手上的输液管已经拔下了,她望了望四周的洁白,昏睡前的场景又放到了眼前。

地上光洁一片,若不是头上,胸口,双臂的疼痛提醒,韵汐会以为是一场梦,以为还在荷塘边的拔步床上熟睡。

那是好远的事了,远到她已经想不起来那里有些谁,发生过什么……

她才睁眼,右边的电子门就打开来,璐雅端着一盘热腾腾的三明治走进来,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踏着高跟来到她床边。

两人都没说话,璐雅放好餐盘,又把她的床摇上去。

韵汐转头看了眼右边热腾腾的牛奶三明治,胃里似乎又开始灼热地疼。

她转过身,拿了一个三明治递到她嘴边,韵汐撇开头

璐雅也不勉强她,放下手里的三明治,就坐到她床边。

她悠悠叹了口气“你是不愿意吃东西,还是不愿意说话”

韵汐没有回答她,她又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心里有些怨恨的,可是你们国家对待别国特工也不会心慈手软吧,我们对你已经很仁慈了”璐雅真诚地看了她一眼。

韵汐动了动呢嘴角,没说什么。

仁慈吗?确实是仁慈,也只是打了她两顿,断了她的双手,这点伤对她们而言是小儿科。

但前提是她能出去,否则就不知会成什么样了,他们现在迫切想从她嘴里套出点东西,想起原主成了那样都惨遭虐打,她没了价值后的待遇可想而知。

璐雅拍了拍她的被子

“缝了24针,打了一袋营养液,看上去脸色也好了不少,但人还是要吃点东西才行。”

她又端起餐盘在她眼前,韵汐扭开头

“东西得吃,这是特意为你做的~”说得真像这么回事

韵汐冷冷看着她“里面又加了东西吧”

璐雅笑了笑“你说呢,里面有你需要的营养,加不加你都得吃,听医生的”

餐盘又往前递了递,韵汐拿出一块,在她眼前往嘴里塞去,看着咀嚼,哪怕是毒药,她在面前她都得吃下去。

替罪特工(十五)

她这样冷血的人竟有点苦口婆心劝人的意思,韵汐很不习惯,璐雅端起餐盘递到她眼前,韵汐也扭开头

“东西得吃,这是特意为你做的~”脸上充满善意,说得真像这么回事

韵汐冷冷看着她“里面又加了东西吧”

直接地话语让璐雅收起笑脸

“里面有你需要的营养,加了什么你都得吃,这是听医生的”

餐盘又往前递了递,不容她拒绝,话说到这份上了。

韵汐只能拿出一块来,在她眼前往嘴里塞,在她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咀嚼起来,哪怕塞的是毒药,她也没得选择,否则,就是强迫也会让她吃下去。

看着韵汐嚼完咽下,她又递来一个,韵汐看着她

“我吃饱了”

璐雅勾起嘴角

“不,你没饱”

手里的三明治仍是递给她,这话自然不是指她真没饱,而是需要她多吃。

韵汐知道也接了过来,却是实在不想在吃了,毕竟知道不是好东西。

“我真的饱了。”

意外的是璐雅没有勉强,她推了推杯子

“那就把牛奶喝了”

轻轻的话语是命令,而韵汐也不容拒绝,只能咬牙端起牛奶咕咕喝掉。

韵汐的听话,让璐雅心情好了许多,她接过杯子递了纸巾给她,没问什么,端起盘子就出去了,像是真来送早餐一样。

韵汐捏着纸巾看着她的背影,心情阴郁,这样任人宰割真的是令人惶恐又惊忧,不知何时就会送命。

她在这孤立无援,插翅难飞。最重要是真不知道他们所谓的方形计划,那对他们而言就是没有价值,而且还杀了他们的人,这真是杀机暗伏。

韵汐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她随意开枪,就杀死了r国特工,随意选择,就来到了这危急的剧情,人真的不能随意呢…

那个特工到底是何时来的,似乎是那个白脸男人开始啃原主骨头之后,那个骨头的场景让韵汐恶寒,赶紧甩开,原主的记忆里最少也过了半个月他才来的,而这才第二天,还有的熬了~

他来了韵汐就能结束这种日子,可是他来了也代表着死神降临,但现在韵汐无比祈祷他早些出现。

而她要好好想想,现在怎么编一个方形计划出来,让r国相信

那个特工来以后要如何脱身,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跳离这个剧情…韵汐深切苦恼

她既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绝佳身手,要在这一波波精英中逃离出去,难度何其的大。

想到能力,韵汐才想起来该给自己把一下脉,也不知刚才吃下去的有些什么东西。

她把了半天,回忆了半天医术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有点轻微的肝气不足,脾虚湿重,这也正常。

她才腹涨腹痛,伤到了肠胃,也可能是她对医理只知皮毛,探查不了深层病理,总之不过是肠胃受阻。

只要不是肾脏紊乱,不是加重身体负荷的毒素,她也没时间去深究了,她受点涨腹的痛苦,对她而言反而是好事,能多耗些时间,让她编得更完善。

韵汐一个人在这冥思苦想,外面两个人吵翻了天

璐雅说什么都不让白脸男人踏进监察室一步,理由这是她们组的抓到的人,白脸男没有资格插手。

白脸男只阴狠狠地盯着她,一步不退让,两人僵持着,一人一句你来我往,虽没带来多大的影响却还是引起了部门间不小的摩擦,这让他们的长官很不高兴,于是两个人都被请进了‘办公室’,各自反省~~

韵汐不知自己已经黑白颠倒的生活,更不知自己受这场之争惠及,即使外面的人都很着急,却还是暂时没人敢来审讯她。

她除了第一晚有点腹痛,接下来的几日都比较悠哉,除了,时不时的嗜睡,韵汐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许是颠倒的生活规律,让她的免疫开始下降。

韵汐四处找了找,只在桌子上捞到张纸,泛油的纸巾让她没挑剔的资本,就着搽了下。

随着鼻翼耸动,大量流体流出,手指抚过光滑的纸面捏了起来,大拇指碰到微突的花纹,有些挂手,韵汐突然觉得r国真是小气,纸巾都用得如此粗糙。

正要丢出去,翻过来的微凸花纹正对,韵汐脑袋突然一闪有些熟悉,她没有赶紧放近看,而是假装鼻子还在堵塞,手里轻轻摩挲纸巾。

花纹很少,却像是原主熟悉的东西~~

‘摩斯密码’?

这是什么,脑袋里晃出一段文字~‘激怒他,药,假死’

这是消息,几个词组?谁传递的,表达什么?

是巧合还是特意,韵汐脑袋里闪过几条疑问

手指用力将破碎的纸巾丢出去,躺下来假寐,心里则思索着这会是谁传来的消息,原剧情没有这一幕,韵汐也不知道米国有没有传过消息给原主。

现在她也只认为这会是米国传进来的,那是不是说,r局也有米国的人,所以那个特工才能独自闯进来救走原主,那他就没原主想得那么厉害了。

那米国原是打算兵不血刃地把原主救出去?原主没有看到消息,就被认定为叛变,所以被推下火山?

会是这样吗?

韵汐突然感觉摸到了一点线索,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看到了这密码,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那不如就做和原剧情不一样的事,顺着这个字条走,看看能不能完成这任务。

虽然这对于她而言很冒险,可是不这样韵汐自己不知道如何逃脱原主命运,这仿若从天而降的解困方法,她很想试试。

可若激怒他,是指白脸男的话,韵汐又有些犹豫,万一他指的是别人呢,算了,她还是静观其变吧。

躺着,她的困劲又泛上来,韵汐好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可是她才睡醒又困,迷药到底是下在哪的,还有这种间歇性的迷药吗·····

韵汐这次一睁眼,眼前就正对上璐雅的脸

“醒了”

她转过去对白脸男说,白脸男也转过头看过来,韵汐下意识看向璐雅。

他们怎么等着自己醒,是等不及要问那个计划了吗?

果然,璐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睡好了吗?”

真面目露出来了,不是好预兆。

韵汐也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你们问吧”

替罪特工(十六)

韵汐一个人在这冥思苦想,外面两个人吵翻了天

璐雅说什么都不让白脸男人踏进监察室一步,理由这是她们组的抓到的人,白脸男没有资格插手。

白脸男只阴狠狠地盯着她,一步不退让,两人僵持着,一人一句你来我往,虽没带来多大的影响却还是引起了部门间不小的摩擦,这让他们的长官很不高兴,于是两个人都被请进了‘办公室’,各自反省~~

韵汐不知自己已经黑白颠倒的生活,更不知自己受这场之争惠及,即使外面的人都很着急,却还是暂时没人敢来审讯她。

她除了第一晚有点腹痛,接下来的几日都比较悠哉,除了,时不时的嗜睡,韵汐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许是颠倒的生活规律,让她的免疫开始下降。

韵汐四处找了找,只在桌子上捞到张纸,泛油的纸巾让她没挑剔的资本,就着搽了下。

随着鼻翼耸动,大量流体流出,手指抚过光滑的纸面捏了起来,大拇指碰到微突的花纹,有些挂手,韵汐突然觉得r国真是小气,纸巾都用得如此粗糙。

正要丢出去,翻过来的微凸花纹正对,韵汐脑袋突然一闪有些熟悉,她没有赶紧放近看,而是假装鼻子还在堵塞,手里轻轻摩挲纸巾。

花纹很少,却像是原主熟悉的东西~~

‘摩斯密码’?

这是什么,脑袋里晃出一段文字~‘激怒他,药,假死’

这是消息,几个词组?谁传递的,表达什么?

是巧合还是特意,韵汐脑袋里闪过几条疑问

手指用力将破碎的纸巾丢出去,躺下来假寐,心里则思索着这会是谁传来的消息,原剧情没有这一幕,韵汐也不知道米国有没有传过消息给原主。

现在她也只认为这会是米国传进来的,那是不是说,r局也有米国的人,所以那个特工才能独自闯进来救走原主,那他就没原主想得那么厉害了。

那米国原是打算兵不血刃地把原主救出去?原主没有看到消息,就被认定为叛变,所以被推下火山?

会是这样吗?

韵汐突然感觉摸到了一点线索,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看到了这密码,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那不如就做和原剧情不一样的事,顺着这个字条走,看看能不能完成这任务。

虽然这对于她而言很冒险,可是不这样韵汐自己不知道如何逃脱原主命运,这仿若从天而降的解困方法,她很想试试。

可若激怒他,是指白脸男的话,韵汐又有些犹豫,万一他指的是别人呢,算了,她还是静观其变吧。

躺着,她的困劲又泛上来,韵汐好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可是她才睡醒又困,迷药到底是下在哪的,还有这种间歇性的迷药吗·····

韵汐这次一睁眼,眼前就正对上璐雅的脸

“醒了”

她转过去对白脸男说,白脸男也转过头看过来,韵汐下意识看向璐雅。

他们怎么等着自己醒,是等不及要问那个计划了吗?

果然,璐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睡好了吗?”

真面目露出来了,不是好预兆。

韵汐也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你们问吧”

该来的总会来,拖了这么久她都有些惊讶,韵汐看着璐雅,她的脸色似乎比前几天憔悴了,整个人透着疲惫。

白脸男也好不了哪去。。他们被关禁闭,不止是限制自由,而是禁饮,禁食,禁睡,24小时有人把守,不断播放噪音防止他们入睡。

这次r国长官是气极了,闹的部门不和这是第一次,直接关了他们几天,现在内里已经是虚浮到一闭眼就能睡去。。。这才是对特工最有效的惩罚。

璐雅白着脸开口表情不似从前风情

“露飞,方形计划到底是什么?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韵汐看着她笑了笑“石油”

璐雅和白脸男听到回答有些疑惑,不是疑惑答案而是韵汐的配合,这让他们有些意外。

她愣了下接着问“那你们这个计划有多少人?接下来有什么行动?”

韵汐想了想才说“其他的我不知道,我这边大概有十几个吧,是他们单线联系我,我的东西爆炸的时候都掉到海里了,即使有我也无法联系上。还是同样的话,计划我不完全知道,只能说我的猜测他们下一步肯定会去找周边几个大石油商人的麻烦,你们想分一杯羹的话就趁早派人去查探干扰”

白脸男想上前说些什么,璐雅咳了咳

“这些你不说我们也知道,说些我们都猜不到的吧,这样才能证明你的价值,否则,我不知道还该不该让你这么舒坦。”

“你们不会放过我是吗?”

“是的”璐雅实话实说,真话更让人绝望

韵汐点点头“那你们会让我痛快地去吗?”

没等璐雅手滑,白脸男就哼了一声“你想得美,你自己杀了多少人,不该受些报应吗?”

白脸男接话让璐雅很不快,她瞪了他一眼,白脸男阴沉的眼睛也雾霾霾看着她

“听你这么说,你还想打抱不平了?”

白脸男的眼睛转过来对上她

“就凭你前年刺杀我国政要,就够死一万次了,你应该后悔自己怎么不淹死在海里,而是贪生的上了我们的船。”

见韵汐眼神微变他有些得意地说起来

“其实当时你丢了你身上的定位器,大海茫茫我们根本找不到你,若不是你上了船了,可能现在都得救回到米国了,可惜天主还是帮了我们,只是没想到米国特工会这么蠢”

果然是个诱饵啊,虽然猜到了,可韵汐心里还是有些懊恼,当时她差点被抹杀一心想着活下去,根本没想到这些,自己果然是个菜鸟。

见韵汐懊恼白脸男笑了笑

“你也不用假装懊恼,也有可能你的命令就是来送死来迷惑我们的呢,若是这样让你受些苦更不冤枉”

韵汐想骂人,谁会这么傻来送死呀,可她的行为在他们眼里就是送死。

哪有特工在别人国家,刚杀完人被追杀,就敢在公海上突然出现的船,公海出现观光船有脑子的人都会觉得不正常吧。

韵汐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蠢~

替罪特工(十五)

想到能力,韵汐才想起来该给自己把一下脉,也不知刚才吃下去的有些什么东西。

她把了半天,回忆了半天医术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有点轻微的肝气不足,脾虚湿重,这也正常。

她才腹涨腹痛,伤到了肠胃,也可能是她对医理只知皮毛,探查不了深层病理,总之不过是肠胃受阻。

只要不是肾脏紊乱,不是加重身体负荷的毒素,她也没时间去深究了,她受点涨腹的痛苦,对她而言反而是好事,能多耗些时间,让她编得更完善。

韵汐一个人在这冥思苦想,外面两个人吵翻了天

璐雅说什么都不让白脸男人踏进监察室一步,理由这是她们组的抓到的人,白脸男没有资格插手。

白脸男只阴狠狠地盯着她,一步不退让,两人僵持着,一人一句你来我往,虽没带来多大的影响却还是引起了部门间不小的摩擦,这让他们的长官很不高兴,于是两个人都被请进了‘办公室’,各自反省~~

韵汐不知自己已经黑白颠倒的生活,更不知自己受这场之争惠及,即使外面的人都很着急,却还是暂时没人敢来审讯她。

她除了第一晚有点腹痛,接下来的几日都比较悠哉,除了,时不时的嗜睡,韵汐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许是颠倒的生活规律,让她的免疫开始下降。

韵汐四处找了找,只在桌子上捞到张纸,泛油的纸巾让她没挑剔的资本,就着搽了下。

随着鼻翼耸动,大量流体流出,手指抚过光滑的纸面捏了起来,大拇指碰到微突的花纹,有些挂手,韵汐突然觉得r国真是小气,纸巾都用得如此粗糙。

正要丢出去,翻过来的微凸花纹正对,韵汐脑袋突然一闪有些熟悉,她没有赶紧放近看,而是假装鼻子还在堵塞,手里轻轻摩挲纸巾。

花纹很少,却像是原主熟悉的东西~~

‘摩斯密码’?

这是什么,脑袋里晃出一段文字~‘激怒他,药,假死’

这是消息,几个词组?谁传递的,表达什么?

是巧合还是特意,韵汐脑袋里闪过几条疑问

手指用力将破碎的纸巾丢出去,躺下来假寐,心里则思索着这会是谁传来的消息,原剧情没有这一幕,韵汐也不知道米国有没有传过消息给原主。

现在她也只认为这会是米国传进来的,那是不是说,r局也有米国的人,所以那个特工才能独自闯进来救走原主,那他就没原主想得那么厉害了。

那米国原是打算兵不血刃地把原主救出去?原主没有看到消息,就被认定为叛变,所以被推下火山?

会是这样吗?

韵汐突然感觉摸到了一点线索,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看到了这密码,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那不如就做和原剧情不一样的事,顺着这个字条走,看看能不能完成这任务。

虽然这对于她而言很冒险,可是不这样韵汐自己不知道如何逃脱原主命运,这仿若从天而降的解困方法,她很想试试。

可若激怒他,是指白脸男的话,韵汐又有些犹豫,万一他指的是别人呢,算了,她还是静观其变吧。

躺着,她的困劲又泛上来,韵汐好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可是她才睡醒又困,迷药到底是下在哪的,还有这种间歇性的迷药吗·····

韵汐这次一睁眼,眼前就正对上璐雅的脸

“醒了”

她转过去对白脸男说,白脸男也转过头看过来,韵汐下意识看向璐雅。

他们怎么等着自己醒,是等不及要问那个计划了吗?

果然,璐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睡好了吗?”

真面目露出来了,不是好预兆。

韵汐也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你们问吧”

该来的总会来,拖了这么久她都有些惊讶,韵汐看着璐雅,她的脸色似乎比前几天憔悴了,整个人透着疲惫。

白脸男也好不了哪去。。他们被关禁闭,不止是限制自由,而是禁饮,禁食,禁睡,24小时有人把守,不断播放噪音防止他们入睡。

这次r国长官是气极了,闹的部门不和这是第一次,直接关了他们几天,现在内里已经是虚浮到一闭眼就能睡去。。。这才是对特工最有效的惩罚。

璐雅白着脸开口表情不似从前风情

“露飞,方形计划到底是什么?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韵汐看着她笑了笑“石油”

璐雅和白脸男听到回答有些疑惑,不是疑惑答案而是韵汐的配合,这让他们有些意外。

她愣了下接着问“那你们这个计划有多少人?接下来有什么行动?”

韵汐想了想才说“其他的我不知道,我这边大概有十几个吧,是他们单线联系我,我的东西爆炸的时候都掉到海里了,即使有我也无法联系上。还是同样的话,计划我不完全知道,只能说我的猜测他们下一步肯定会去找周边几个大石油商人的麻烦,你们想分一杯羹的话就趁早派人去查探干扰”

白脸男想上前说些什么,璐雅咳了咳

“这些你不说我们也知道,说些我们都猜不到的吧,这样才能证明你的价值,否则,我不知道还该不该让你这么舒坦。”

“你们不会放过我是吗?”

“是的”璐雅实话实说,真话更让人绝望

韵汐点点头“那你们会让我痛快地去吗?”

没等璐雅手滑,白脸男就哼了一声“你想得美,你自己杀了多少人,不该受些报应吗?”

白脸男接话让璐雅很不快,她瞪了他一眼,白脸男阴沉的眼睛也雾霾霾看着她

“听你这么说,你还想打抱不平了?”

白脸男的眼睛转过来对上她

“就凭你前年刺杀我国政要,就够死一万次了,你应该后悔自己怎么不淹死在海里,而是贪生的上了我们的船。”

见韵汐眼神微变他有些得意地说起来

“其实当时你丢了你身上的定位器,大海茫茫我们根本找不到你,若不是你上了船了,可能现在都得救回到米国了,可惜天主还是帮了我们,只是没想到米国特工会这么蠢”

果然是个诱饵啊,虽然猜到了,可韵汐心里还是有些懊恼,当时她差点被抹杀一心想着活下去,根本没想到这些,自己果然是个菜鸟。

替罪特工(十六)

璐雅转过来看着她“我们现在想听的是你说话,露飞,这是你唯一一次机会”

她说这话,眼神坚定耐人地看着她,这眼神太过严肃认真,看得韵汐有些不自在,也让屋里的氛围不由变得紧张起来。

韵汐心里却只听到‘唯一’二字,心里咯噔一声,不知是不是魔怔了,总觉得这是什么暗示!

韵汐盯着她看,心里打鼓,却从她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异常。

两人被她奇怪的行为弄得侧目,韵汐只能干咳两声

“这个是由海军部指导,其他部门配合,执行日期就是我在船上那天,这段时间应该会有许多事件发生,具体你们查查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见白脸男面色变了变,韵汐赶紧接着说“还有,还有,就是,就是我们嗯……在r国有接应…”

“什么接应,在哪里?给你们提供什么~”韵汐还没说完,他就接过话问

韵汐松了口气,看来是歪打正着蒙到他们想问的了吧,原来他们想问的是有没有内奸!!

可是她该编个谁呢,不能思索太久,露飞脑海里的心理学知识表明编谎话间隙绝不能超过两秒,否则很容易露出破绽。

不敢多想,韵汐赶着开口“是,船上那个船上你们说的欧,身边的一个刺猬头男人,我不知道他名字,只知道他是自己人”

这话让两人面色微变,像是震惊?难道那人真的也是r国特工?不管了,她只能硬着头皮扯了

“我的武器是他提供的,我在船上见到他也很震惊,得手后他曾经想要杀了我,所以我丢了一枚手榴弹逃窗离开,我不知道他是反叛了,还是他的任务是杀我灭口,我苍茫逃命,所以才会中了你们的圈套”

韵汐很恨地看着他们两

“信不信由你们”

说完,韵汐后背都湿透了,而两人似乎没什么反应,韵汐有些感觉大事不妙,璐雅转过头神色闪烁,而白脸男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脸上带了诡异地笑

“你知道,他是谁吗?”

韵汐吞了吞口水,不敢接话,白脸男往床边走了几步

“你们米国是不是查出来他是我亲弟弟?所以派你来诬陷,挑拨……呵~”

说到后面他浑身发抖,气得不轻,璐雅站起来转过身拦住他

“你冷静点,是不是都会查清楚,你不用这样威胁恐吓的,我们要找的是真相”

韵汐现在心里只剩下‘完了’二字,而璐雅的话就如一道渐滚的油里滴进一滴冰水,使得油锅剧烈翻滚起来~

白脸男的脸更白了,他反而冷静下来,阴沉沉地看着床上的韵汐,韵汐往里缩了缩,他诡异得笑起来

“呵呵,很好,心理学硕士,厉害~希望你别后悔自己说出来的话”

他恶狠狠地看了眼璐雅

“我去找人调资料”

“慢着”

璐雅喊住他,一双眼风情又带着正经

“这个人既然与你关系匪浅,你就不该插手,否则你也会有嫌疑”

璐雅的话像是认真劝导,却击破了白脸男的防线

“我有嫌疑,璐雅,我是国家从小培养的人才,我唯一的弟弟现在被人说成内奸,我不该为他辩解下吗?你对着天神发誓,你的话不亏心吗”

对比白脸男的暴躁,璐雅仍很平静

“这是为你好,长官也不会同意的,再说我们也不会就信了米国特工的话,你太失态了,我建议你现在出去洗把脸,清醒下吧~”

白脸男本就偏执,突然涉及到他唯一亲人他就像只炸毛的猫,然而不等他冷静,门口的电子门打开,就进来两个背着ak-47军兵将他领了出去。

璐雅转过头来,眼神耐人寻味

“露飞,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你得罪了他,我们也保不了你”

她四处走了走,看了看韵汐

“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韵汐低着头摇摇

“很好”

说完她踏着高跟鞋出去了。

韵汐坐在床上憋憋嘴,竟然蒙混过了,真不知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他们好骗了。

她却不知道,审讯既然问出了东西重要的就是去查证,而不是继续问些有的没的。况且这个特工局两个长官,一个涉及了事件,一个要忙着去查证,哪有人有时间再来审讯她。

还有一点韵汐和原主都不知,r国早就怀疑要处藏有米国特工,上面严厉监查,就是因为有内奸,周边国家石油开采这样机密的消息才泄漏出去,让r国高层恨得咬牙切齿。

那些石油田挨近r国边境,小国经济来源本就单一。

周边小国他们不惧,一切的资源原本就是r国垄断了的利益,他们甚至都规划好了蓝图,这些石油能给他们国家带来超过20年的经济前进,现在却因为米国的插手,一切就要成空想,有关的项目都启动许久,这让r国高层如何不着急。

R国高层着急,自然就要耗费一切能耗费的人力物力,来阻止米国的掠夺,而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在r国进行任务的人。

米国为了计划顺利,自然要丢几个替罪羊给他们,混淆视听,而原主很不幸就成为其中一个。

现在这个不幸的人成为了韵汐,这几日她还是每天吃完就困,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及时有心也难以自控。

外面经过几天的排查也有了结果,结果却让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

白脸男走在钢筋铁墙的走廊上,周边暗黑的墙体没有金属光泽却是防炸的材质,里面是一个个r国的特殊要犯,他没走进任何一间屋子,而是往最里面走去。

他手上拎着一个白色的皮箱,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一路走来,军大衣无风自动,在这冷色的画面里像个行刑的使者,庄严又嗜血。

电子门开的声音回响在走廊里,白脸男走进纯白的世界,看着床上熟睡的面容,并没急着叫醒她。

他弯弯嘴角,打开手里的皮箱,里面暴露在空气下的是一排排瓶瓶罐罐,他从暗格抽出一双手套,利落戴好就开始兴致勃勃的选着药剂,就好像来寻医问诊的医生一般慎重。

韵汐感觉脸上痒痒的,睡梦中用手抓了下,手上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手指一疼,剧烈的痛感就从手指蔓延开来,把她直接从混沌状态惊醒。

替罪特工(十七)

眼前坐着白脸男,他脸上还挂着兴味,然而韵汐没空去注意他,整个手臂的疼痛瞬间让她惊叫地跳下床,手臂就像突然浸入了油锅里煎炸一般,疼得甩也甩不开。

而床上,男人用手小心托起一只毛脚的红眼蜘蛛,蜘蛛嘴角还挂着些许粘液,看起来极为恶心,男人却宝贝似的装起来。

他脸上珍宝似的表情,看得韵汐身上竖满鸡皮疙瘩,不由往后退让,手上的疼痛不用说就是他手上那只蜘蛛咬的了。

看来自己说的话被拆穿了,这是肯定的

璐雅没有来,白脸男一定是来报复打击的,韵汐在想的是纸条上的词组……

男人拿出一个托盘,上面码好了十几种大小一样的针管,细长的针筒里装满颜色各异的药水。白脸男拖着它们来到韵汐跟前~

抬头看着韵汐惶恐的表情,有些不高兴

“我的小宝贝没好好叫醒你吗,怎么和副表情,不高兴吗?”

男人面色诡异,似笑非笑,韵汐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刚才是开胃菜,现在才是前菜,亲爱的,选一个喜欢的颜色吧”

他语气轻松,吐出的话语和谐,就像让韵汐衣服颜色一样。

可眼前这细长的针尖打进皮肤里,流进血液里的可不知是混杂了什么的东西。韵汐吞了吞口水往后退,男人也往前进,逼得她一屁股坐在角落里,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犯了错就要罚,你说是不是,你不选我可帮你选了~”

韵汐知道在别人手掌心自己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额头冒下一滴冷汗,她有些慌张地扫了一眼,这花花绿绿的一排,脑海里丝毫没有反应,原主该是不懂的。

韵汐只懂些医理的皮毛,却也知道有些毒药能催人心肝,动人精魂,直至痛死。

他不过是要她痛苦,解恨~让他选,他定然会选断肠散,砒霜一类最毒的吧,那种让人痛死的东西。

韵汐一闭眼,手指向一管蓝色针筒“这个”

白脸男脸上恍惚,诡异地看了她一眼“你还真不客气啊,让你选你就选,不过既然选了那就上菜吧”

韵汐暗骂了一声‘变态’,她就被揪了起来,针管在疼痛那只手上一瞬扎进去,蓝色的液体流入她体内~让韵汐一阵慌张无助~~

药水刚进去,韵汐就全身发冷,蹲在地上不停流着眼泪鼻涕,男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转身坐到床上欣赏起她的反应~~

发冷过头,韵汐是一阵胸闷,呼气气喘,像脱水的鱼儿一样不停挣扎,四周的氧气都像躲着她,要费力的呼吸,才能捕捉一点~~韵汐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就又开始流鼻涕,四肢发酸,韵汐似乎能感觉到

体内那液体的肆掠~

男人兴致盎然的看着,仿佛绚烂的烟花表演,她反应去得很快,他坐着看得并不过瘾,无趣地说起话来~~

“可惜呀,反应这么快,这可怎么是好,体质这么特殊,一点都不好玩了”

他笑笑看了看瘫在地上的韵汐

“这个前菜的味道如何,不过你现在还体会不到,后面才能回味~所以主菜还是我来选吧,定然选个最美妙的”

真是变态,只有心理变态的人才会把折磨人当成上菜,把自己想成烹饪的厨师,在心理学上叫~~~,这个特工有病!!

他一个个地数起来,r国语言原主不会,韵汐也听不懂~~只能感觉到他兴奋的口吻~

他选了一个粉绿色的针筒拿起来,浑浊粘稠的液体在眼前晃动,看着就让人泛呕,他仔细看了看眼前摇晃的针筒,好像很开心,他转过头来对韵汐说

“这管挂壁很好,想来打进去会很有感觉的,亲爱的,来,咱们上菜吧”

他踩着欢快走过来,韵汐的视线被流的眼泪弄得模糊不清,只能下意识往后退让,妈蛋,这个变态好恐怖,谁来救救她!!鼻涕横流,韵汐像个待宰的肥羊,做着最后的挣扎。

韵汐想好了,到这种时候了干脆直接反抗了,绝不任他宰割~~

她心下也发狠,准备等他走进就抢他手里的针筒~~随着他一步步挨近,韵汐心也跟着跳动起来,还差一点……

门外的电子门突然打开来,白脸男扭头看去,韵汐直接往前一扑,凭着体重将他扑得踉跄,手里的针管被韵汐狠拽了出来~针头扎进了他肉里,针筒在韵汐手上滴滴地流出液体~~

白脸男转过头愤怒地看着她,手上的疼痛突然让他惊呼出来,他刚低吼了一声,就晕倒过去~~

璐雅站在他背后,手上还握着一只针管~

她过来扶起她走到床边,她则在箱子边细细摸了一会,摸出一粒药丸递给她~全程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

韵汐有些心里慌张,却是接过药看着她

“这是?”

璐雅只点点头,声音沉稳

“快吃,假死药”

韵汐震惊了,这么说纸条是璐雅传进来的,不等韵汐再问,她已经一把抓住她胳膊,把药塞了进去·~

随着唾液下,韵汐赶紧问出来“为什么?”

璐雅收拾着白脸男的东西,递给她一管白色针筒

“我欠你爸爸一条命,这个你拿着,没时间了~~”

韵汐赶紧追问“所以你认识我?那你……”韵汐还没问出那句那你是米国特工吗?这句话,她就很快收拾好现场,抬头蹲着撑在韵汐两旁说

“露飞我只说一遍,记住,这个药会让你12个小时内,心跳脉搏微弱无法动弹,不用仪器检测无法发现,一会会有人制造混乱,我会趁机将你送出去,你要记得的……”

要让她记得什么?韵汐还在认真的听,话语就戛然而止,璐雅的坚定的表情永远停留在了脸上,眉心的一抹雪花喷洒得韵汐脸上到处都是,韵汐被这一幕惊呆了。

她的后面是大开的电子门,门前一个身着暗绿的高瘦男人正举着冒烟的消音枪,是他打死了璐雅,他用米国语言说了一句

“快走,我来救你的”

韵汐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昏迷前的这场景和记忆里一摸一样,仍那位超级特工~~

‘抖,抖,抖’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韵汐的意识开始回笼,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力气,眼皮耸动的力气也没有~伴随着这轰鸣声,耳边传来一男人说话的声音~

“报告长官,任务目标已顺利救出,请求下一个指示”

滋滋的~电流声,像是对讲机的声音

求首订,进入第二地界

黑暗里,似乎闪现出一道曙光,一道墨绿的光线在眼前闪现~若隐若现往她飘来,在接近她时又突然消失。

韵汐有着片刻的迷茫,眼前的黑暗不见,海浪击打的声音似乎也在耳边消散,前方又出现了那个纯白的中央台,脑海里的记忆的回归,她想起了这是空间站的场景~

那她是完成任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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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首订。提交任务,巨大收获!!

韵汐跟着队伍前进,才一会功夫就排到了前面,距离她到台前已不足十人,前进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前方的人提交完任务就消失在视野中,韵汐往四处瞄了瞄,周围并看不见别的人影,只有前后方有人,这有些诡异,很快就排到她了。

站在台前,韵汐好奇往后看了一下,果然,后面的人都消失不见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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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地界的任务挑选

韵汐莫名其妙地走开了,周围人山人海,中央台前的队伍还是很长,队伍看上去前进得并不快~隐约间隔在一个透明隔间里,里面的人没有一个目光对向外面,难怪韵汐在里面看不见外面的人,原来是有单向玻璃!!

韵汐想着四处看了看,这个二级场所人挤人,声响吵杂,与自己刚来时的情景完全不同,更像是一个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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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剧情可敢否

他笑够了才停下来“你不会现在连联系人名单都没有吧”

韵汐很认真地看着他摇摇头“没有,这是什么?”

白清流拍了下自己的头“妈呀,这也太小白了啊”

自己确实不知道是什么呀!韵汐额头冒起黑线。

他低头思索了会,又抬头,与韵汐大眼瞪小眼,摇摇手

“哎,算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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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舞狮戏

白清流看着她“好了不要闹了~剧情里好好跟着我,我带着你不会有事”

他越这样说,韵汐越有种被骗的感觉,这种剧情她想都不敢想,更不敢去尝试,虽然惧怕白清流的威慑,但她还是开口拒绝了

“不行,我不愿意,我从没过过这种危险的剧情怕拖累你们,更怕被抹杀,你们另找别人吧”

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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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舞狮戏(二)

狮头飞舞,彩带飘摇,楼下舞狮队伍舞得热闹纯熟,人人脸上洋溢着过年般的喜庆,四周丧尸群飞奔,这诡异的画面让人心慌。

舞狮群有男有女,敲锣打鼓,奠基着最后的狂欢。

第一波冲来的丧尸群上前去,激烈的鼓声不息,四面八方丧尸围拢,让韵汐头皮发麻,舞狮群里却无一丝慌乱。

抗着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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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逃生记(一)

几个师兄被发病的人咬翻在地,而小婷却被勇义救了出去,勇义是某团的一个勤务兵,他们参加汇演时认识的,那时对她很是照顾,他向她表白过,可师傅说此人眉眼细长,神色阴沉,所以被她拒绝了。

小婷也不知他怎会在此地,但是他救了自己命,小婷十分感激惊喜。

勇义拉着她一路奔跑,这些发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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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各位书友,在此说声抱歉,渣作者爬回来了!

新的一年开始,万象更新,大家也步入了新的状态,愿新的一年里书友们都能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年底能在百忙之中还在关注这部渣作的的书友们,渣作者得跟你们深深鞠躬,说声抱歉和感谢,无论还剩下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你们的不放弃都是渣作者无谓写下去的动力~真的很感谢~

作者自己以前喜欢追书理解断更的痛苦~所以必须跟追过我书的书友说声抱歉,枉费了您的支持了!

渣作者捂着脸爬回来了~无故失踪两个月,除了工作的原因外,还因为写得很不如意,越写越差,直想放弃!也有些自暴自弃,两个月来一直抑制着摸键盘的心,就怕会在写出些自己都不愿看的文字~然而最终还是放不下写作,放不下小说,所以又默默爬了回来,我只是个不知名的小作者,因为爱好,因为喜欢,所以还是会继续下去!

愿我的文字也能偶尔给您带来片刻的安逸~

更新会在二月份,这几天要梳理下大纲和情节!

感谢?

末日逃生记(二)

那人不再说话了,继续快速片肉~丧尸爆发的日子里昼短夜长,白天大多时候都是快速行动。

嘶嘶…的拉扯声中,小婷已经支离破碎,断肢残躯被丢得东一块西一块,落在荒芜的草地上,血水淌了一池子,所幸小婷永远闭上了眼睛,不用再受身体剧痛,也不会被自己血肉模糊的样子吓到,韵汐却没这么幸运,亲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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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逃生记(三)

韵汐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一声尖利的叫声传来,将她一下惊醒,声音似呜咽又似喊叫,在寂静的黎明格外瘆人。韵汐坐起来竖起耳朵听了听,声音离得还很远,只是这不像人的叫声里透着冰冷的震慑,让人本能的恐惧,这是丧尸的叫声吗,韵汐分辨不出,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没多久叫声就停了下来。

然而浑浊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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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逃生记(四)

朦胧中除了颠簸还有舒服的安眠,韵汐感觉又回到空间时那样安全,可是睁开眼,眼前还是黑暗一片,模糊的视线里能看见一扇玻璃天窗照映着浓稠的夜空,让人感觉到无边地不安,韵汐头晕甩甩发懵的头,才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高低床上,身处一个阁楼一样的房间里,四周放着好几张同样的高低床,每张床板上都有人在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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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逃生记(五)

两人互看一眼

“是”刚才介绍的男人又接着说

“清流兄,这一把咱们可被坑惨了呀”白清流抬眼

“被坑?快速升级的机会,你以为就是轻容易的事?”男人赶忙住嘴低头

“口误,口误清流兄,这不是您带队便宜我们兄弟两了吗”另一个拉着他

“叫你别多话”白清流挥挥手

“去休息吧”两人握拳行了一礼告退,这…古代的礼仪?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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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逃生记(六)

走走停停队伍开着车走了有一个星期,一路上昼行夜伏没有遇到勇义的队伍,也没有遇到过尸群,可这对队伍来说却不是件高兴的事,潜在的危险才是最大的危机,这代表他们离下一个城中心还远,食物缩水长时间短缺队伍战斗力就会被削弱,更可怕的是若这里是早期爆发地,就可能出现了变异级怪物,队伍只能不停赶路祈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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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逃生记(七)

,从睁眼到掷石子不过一瞬时间,这一手行云流水也震住了韵汐,那被石子击中掉在地上的东西黑乎乎还在蠕动,下一秒就消散于空气中,韵汐惊讶无比。

白清流却收回手站起来严肃的看着四周,这时除了野生丧尸的嚎叫外无声无息,所有队员仿佛凝固般都默契的关注着周围,大家保持不动大概过了五分钟,空气中又两道黑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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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逃生记(八)

大口啃着手里这个鳗鱼丝饭的罐头,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这伙人无论在怎么瞧不起她对她的照顾却是真真实实的,平时也没让她干什么活,给她吃的伙食却能和白清流比肩的,韵汐不是不羞愧,可白清流说她不吃好点遇到危险她连跑的体能都没有更加麻烦,她也只能悻倖接受。

虽说她是这个任务的关键,但保护她这么手无缚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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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逃生记(九)

,可到底是不是关于勇义队伍他也不会告诉她,现在她心里爬上一丝紧张,这种没来由的情感让韵汐有点草木皆兵,原主没活到现在不可能有情感提示,韵汐想起自己上个任务得了个‘特工的直觉’的奖励,难道这种无端的紧张是特工的直觉吗。

火堆里的柴火噼啪爆裂,白清流突然转头往她身后看,那种眼神晦涩暗沉,让她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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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逃生记(十)

表情虽然不爽,但他可真不敢在这位面前表现出来,他是才加入进来的,亲眼看到死在他手下的队员都不少于十个数,他佝着腰把人往前抱去

“原来是老大认识的啊,哎哟那可真是有缘分呐”他将韵汐轻轻放在勇义脚下,就往后面的队伍走去,急切得比来时更快,勇义冷笑一声,扫了眼不远处的几个人才低头看向韵汐,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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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逃生记(十一)

周围的人调笑不已

“勇哥,快给她点厉害瞧瞧,她肯定早就想你了”

“勇哥,上呀”

“…”男人们神情激动兴奋不已,战争和女人是勾起男人热血的催化剂,面对周围的男人下流的调笑,韵汐发自内心的恐惧起来,那些小婷经历的画面仿佛正一针针在她眼前放映,而现在她要经历的只会更惨。

若只是侮辱,她尚还能苟且偷生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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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逃生记(十二)

“呵呵呵呵”韵汐忽然笑出声,让正在她身上的抹口水的勇义吓了一跳,抬头见她神色癫狂狠狠就是一耳光扇去,将韵汐的脸扇得高高肿起,韵汐转过头来阴沉地盯着他,眼神怨恨,盯得他不爽又是一巴掌

“看什么”不过是个手无缚鸡的女人还以为自己是贞洁烈女吗,他冷笑。

凭什么这些人都待她如蝼蚁,就因为她不是强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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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逃生记(十三)

几个异能者往后看去,就看见大群形态各异的丧尸怪物正从四面八方冲撞过来,血腥腐臭味冲天,血腥张大的厚嘴在告诉他们这些丧尸饥饿,普通队员们都纷纷吓得往几个异能者这边冲过来,后面变异飞禽速度最快,几乎几下就冲在队伍最前,将几个跑在后面的人瞬间撕扯成肉块,几个异能者的脸色白成猪肝色,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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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逃生记(十四)

都这时候了她才出手伤龚军,看什么伤,可她无法拒绝,白清流这怪物是个木系异能者,从他身上伸出树枝捆得她严严实实,到了现在韵汐当然不会以为他是在关心她,不过是怕她伤重不治功亏一篑罢了,白清流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的冰壳击碎,韵汐全身上下只有手臂重伤,冰壳一裂开,本开还麻木的神经就活跃开来,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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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拍开始

”韵汐这是在向他换取点消息,白清流心底清楚,韵汐点点头

“那我为什么不用去中央台提交呢”白清流笑笑

“有我给你的系统,还需要去挤什么,这个系统连接中央系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韵汐知道适可而止点点头表示没问题了,找到脑海里那一把剑,点开来闪光一下,六把飞剑悬空而出,韵汐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炫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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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拍得萌宠一枚

众所周知,离开二级场所后没有宠物辅助寸步难行,已经有许多人因为没有宠物不敢再继续接任务,害怕去到三级被抹杀,停留在二级场所长时间的大有人在。

韵汐无知者无畏,看着这些伸长脖子等着开场的人还有些不解,距离开场开始倒计,身旁的一个家伙更是激动饮料都握不住,人人面色激动,韵汐悠闲的坐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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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钱买宠粮

韵汐走向那个合同,上面只有特别短的一行字说明她程韵汐拍下了这个宠物,后面一堆纸全是饲养手册,这是什么情况,她什么时候拍这鬼东西了,韵汐揭开笼子看了下,里面躺着第一笼的那个绿博美,小小一团正缩在笼子角落,这坑爹的,她什么时候拍的。

韵汐郁闷不已,然而脑袋里响起金属声音倒计时,这是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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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还是爱他

再睁眼眼前是大大的黑板,她手上拿着板正搽着黑板,韵汐片刻茫然后就清醒过来,耳边传来课间打闹声,转头发现自己站在讲台上,身后是嘈杂的教室,她的感官似乎变得敏锐多了。

比如身边一个女孩正小声的抽泣,韵汐转过头看去,就见身旁的女孩红红的大眼水汪汪的偷偷抹泪,高耸的鼻翼轻轻耸动,侧面美得惊醒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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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还是爱他(二)

任务清单:帮我报复渣男,报复那对狗男女,让谷家也承受程家上一辈子的祸乱

过关标准:不与伽庆结婚,程家不受损失,角色寿终正寝

过关提示:希晴

‘咚’‘咚’‘咚’

韵汐忙从神里退出来,就听见桌前的震动,抬起头来看见面前一位西装革领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正严肃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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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还是爱他(二)

韵汐乖巧感谢了他,看着这个严肃的中年男人变脸的速度,心底冷笑,能在这学校里教书的老师果然都不是一般人。韵汐离开,还能感受到身后一些不善的视线,韵汐有些奇怪,原主为人和善,这个时期并没有得罪过哪个圈子的人啊。

走回宿舍,或者说回到公寓别墅区门口,韵汐就被拦了下来,出示了病假条门岗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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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还是爱他(四)

确实对于她们这些上流社会的子女人来说,学习好是锦上添花,却并非必需要拥有的东西,生活在富足家族里更重要的是会省时识度,有大局观,行之有度,大多父母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学校养好心性,学会明辨是非就好,并不期望学校真能教些什么给他们。

长辈们对这他们这些娇娇子女的要求可不高,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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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还是爱他(五)

“程佳,你来这么早啊”毛毯外有人说话,韵汐扯开头顶的毛毯见是两个打扮不俗的女孩,韵汐的满脸泪水的睡颜倒让她们吓一跳,忙上前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在这哭成这样,谷伽庆对不起你,你就应该自强一些,怎么能让别人看笑话”

说着递一张纸过来,韵汐往脸上一抹才发现脸上的水渍,可能让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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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还是爱他(六)

“你让人去删帖?”贾青咬牙切齿看着她,让谷世佳吓得后退,不肯开口回答,看着眼前这唯恐不乱的蠢货,他好不容易才忍下这口气,转头看向还在殴打的保镖眼神阴霾起来

“好了,把人拖过来”他坐回沙发,看着眼前这对男女只觉得恶心,谷伽庆被打得浑身肿胀,一张脸没有丝毫伤痕,却弓着腰还在低低求饶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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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爱我还是爱他(七)

一个星期后谷家兄妹就回到学校上学了,之前谷家就已经辟谣了和贾家联姻的事,贾家也没有任何表态,谷世佳这学校有名的大美女摇身一变成了单身,回学校可是让一帮追求者心思活络雀跃,回校的这几天几个公子哥安排的局一个比一个大,隐隐有种比拼烘托她的姿态,为她洗尽污言的作态。

每天听着班里的女生们义愤填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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