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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缠小爱妾》


第一章

「你说什么?!」

这声暴喝不但余音绕梁,更让站在堂下的千良瑟缩了下壮硕的身子。

千良苦着一张脸,心里直埋怨要他出来送死的同伴。

心中哀号的同时,却又不得不面对主子那张冷到了最高点的冷脸——不,冷脸已经失了平日的冷峻,染上被不知死活的手下气出的暴怒了。

呜……为什么是他留下面对主子?

「百……百优将……将您日思夜念的……的许夫人……给掳回来了,喂她吃了三日醉,现在正在您……您房里,药效现在该已经发作了……」短短的两三句话被他说得七零八落的。

主子呀!你快进房去吧,别再折磨我了。看到你那张脸,我怕我这几日会作恶梦……

死百优、臭百优,闯了祸就一走了之!

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千良的腿正抖呀抖的,脚步更是发现主子的表情更为冷凝时偷偷的向后移动,准备要是有个不对,随时逃命去也。

虽然明知逃不过主子的速度,但人嘛!逃命是自然的本能,总不能连试都不试呀!

「那个自作聪明、自作主张、还敢给我先斩后奏的百优,做出了这种好事,怎么没来向我邀功?」

低淳的嗓音,像最光滑的丝缎般温柔,从他喉结不住上下滚动的喉间发出,能让听者如饮酒般沉醉在其中——

如果有幸没被溺死的话!

听到主子用这种口气说话的千良,现在的他全身上下都抖起来了。

一个堂堂七尺的大男人竟然也能抖出如枝上残叶的可怜模样,也真是难为他了。

今天如果是个女人流露出这般可怜的姿态,倒还能让人心生怜惜,但很可惜,千良是个男人,而且是个体形高壮、长相犷的男人。

所以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主子这句话真是问到了他的痛处。百优硬是比他来得机伶,早就抢先一步溜了。呜……

「百优留了张纸条在我门缝下之后,就……就溜了。」

「那你怎么没跟着跑?」浓眉高挑而起。

「属下也想呀……」千良含着眼泪,口气真是万分委屈,「可是如果属下也跑了,没人来跟主子报告这事儿,那被百优掳在浓思别院里的许夫人可就小命不保了。」

这句话,让怒不可遏的张韶君眼光更深沉了几分!

该死的!现在连他都在心里咒骂脚底抹油的百优了。

三日醉,这种药通常是勾栏院里拿来调教不听话的妓女的,就算是再矜持再端庄的女子,用了三日醉,也会变成一个对毫无节制的无耻妇。

更可恨的是,用了那种药,如果第一日及最后一日没有真正与男人交合,那被下了药的万琪会在药力蚕食之下,成为一个追逐爱而疯癫的人!

该死的!等他抓回百优,他不喂他吞下一瓶三日醉,他就不叫张韶君!

如果老实的千良听得到张韶君心里的话,他一定会不知死活的回一句——

「啊,主子你忘啰?张韶君是你的化名,你本来就不叫张韶君呀……」

张韶君带起一阵风快步行经千良身边时,丢下了警告意味十足的话,「把百优找回来等候我的处置。还有,如果这件事有一点风声传到子燕小姐耳里,我就把你跟百优赶回北方去!」

说完,他不等千良回话,就赶到浓思别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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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青石道上,张韶君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脚步有多急切。

绕过林木扶疏的花榭,他踏进一向没有奴婢伺候的宁静别院。

反手将垂花门下厚实的门扉合起,他不曾多加思考就迈步朝最里面的主房走去。

站在唯一点着灯火的雕花门前,他毫不迟疑的推开华美的门,穿过花厅,继续往里房而去。

在这段向她走去的路程中,他的脑海里满是那美丽娟秀的容颜。

她的巧笑、她的娇瞠、她的嘻笑怒骂,每个举手投足的风情万种,全部深深的刻画在他的心版之上。

可是在回忆起过往的甜蜜之时,他的肺间也同时满载着对她以及她现在的夫婿、他以前的好友许天毅的忿恨。

他的眼底交杂着深浓的情意及怨怼……

转过玉屏风,在娇腻嘤咛传入耳中的同时,她美丽的身影也映入了他深邃的眼中。

万琪的手被绑缚在床头上,以至于她只能无助的仰躺在床榻之上,承受三日醉发作之后的情欲折磨。

此时她美丽的眼已失了平时的灿亮清明,取而代之的是氤氲浓郁的欲念及迷乱,只着了单衣的娇躯正不住蠕动着,前两朵蕾因强烈的渴望而挺俏抵在单薄的衣料上,让他轻易的就可以窥见那隐隐的粉嫩。

单衣下摆早在她腰肢款摆、两腿扭动后翻卷到她的臀上,白腻雪滑的小腿及皓腕正对他发出强烈的邀请。

待他走近床沿正欲除下身上衣物之时,眼角的余光让他偏过头,错愕的看着排放在床头小几上的物事。

铺着红布的托盘上满是闺房所用之情趣用品。一排五六支的仿阳具、各种材质编织的软鞭、色彩鲜艳的各种羽毛,还有就连他都搞不懂用途的稀奇古怪玩意。

他就这么瞠目结舌的愣站在床沿,直到万琪再次发出宛转动听的娇啼,他才回过神来。

由此看来,他受到的惊吓还真不小。

他咬牙咒骂百优——百优把他当做万世魔还是绝世色鬼了?竟然摆出这种阵仗?纵然这些东西确实有其必要,但他还是不打算饶了那个惹出这些事端的该死属下!

深深的呼吸过后,他将对百优的气怒暂且放下,打起全副神,准备迎接整整三日夜的交欢。

虽然他体力过人,不过要持续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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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她的双手,他拨开她扭动厮磨的大腿。

大掌方触及她温热的腿心,就隔着湿淋淋的亵裤沾染了满手的爱。

甜腻的吟呻顿时回荡在情欲流转的床帐之内。

他扯下她浸满了爱的亵裤,随即将裸裎的壮健身躯挤进她的腿间,用结实的大腿将她匀称滑腻的两腿架开。

「啧啧啧,你真是湿得一塌糊涂,花儿又红又肿……」

眼见她腿心处瑰丽湿润娇花的美态,他腹下的直挺不自主的弹跳悸动着,渴望深深埋进她温热湿滑的小中。

「琪儿,你真美……可惜却是个没心少肝的贱人!」与他高涨情欲相反的,他的语气很至极。

长指暴的伸向那妖娆的嫩花,用力的拧住湿滑的花,「许天毅该是尽情尝过你的滋味了吧?现在的你不配得到我的爱,至多只能当让我发泄的下贱妓女!」

「啊……好舒服!再用力点儿……」

他侮辱的言话及毫不怜香惜玉的对待不但没有伤了万琪,她反而主动的挺起雪股让自己迎向他的手,任他态意玩弄。

她的放浪及无耻求欢,正是三日醉的功效所致。

就算此刻压在她身上的是丑陋的莽夫抑或肮脏的乞丐,恐怕她也会如此放浪的迎合,娇声哀求。

她热情的回应让张韶君不知该如何继续发脾气,最后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让心里那个深爱着她的柔软再度充满他的腔。

「我真想就这么杀了你,让你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可惜,我就是下不了手……」

他伏身吻住她嘤咛不止的红润樱唇,将火热的舌探进她丝滑温热的腔内,与她主动的香舌交缠,吸吮着她香甜的津。

「唔……」可是此时的她需要的不是他的温柔,强烈的需要才能纡发她全身燥热难耐的激情。

在强烈的需索欲望催促下,她将伏在身上的张韶君推向身侧,随即翻身压上他健壮的身躯。

「我,用力点儿……」她对任她跨坐在腰际,用手捧起她前晃动绵爱抚的男人说道,同时用小手扶住了他灼烫硬的男,将它圆硕的前端抵在潺潺沁出动情爱的娇嫩口。

他顺从她的要求将大掌用力收拢,以狂暴的揉搓将她的雪白弄成濡红一片,在殷红的蕾因他太过用力而挤出指缝间的同时,他因为缓缓套纳进他火热的软绵湿滑而呻吟了起来。

「你真紧真湿……」

他炙热的视线从被他握住的上移到两人交合的腹下,刚好看到她完全将他吞纳入中的靡景象。

「天,你真是太紧了……」如同她的初夜般,她的甬道紧窄得让他差点把持不住,不争气的泄出热烫的种子。

喘着气,他咬牙忍过那股喷的冲动,两手紧抓住两团肿胀的雪,在她开始上下起伏时配合著挺臀向上撞击她软绵水泽的花。

一时之间,娇吟喘及羞人的体拍打声响,掺杂着搅弄丰沛爱的声,不断的回荡在房内。

「嗯……好舒服……」她弓着曲线完美的背脊,手支在他肌偾起的腹上,浑圆的小屁股不断的在他身上骑乘着。「啊……还要……」

她的发髻在激烈的起伏及他狂猛的撞击下松散开来,固定住乌黑发丝的钗饰四下飞散,有的掉在床褥之上,有的跌下床角。她一头青丝披散而下,在她晕红的脸庞及身后舞动。

他的大掌放开了她被捏揉得淤红的软,转而捧住她的圆臀,带领着她再加快套弄的频率,火热的男在抽送间逐渐转为暗红,更形偾起肿胀的态势显示出他的亢奋,硕的长物在冲刺间不断将她内透明的滑大量带出,热情的爱弄得两人交合处的毛发水淋不堪。

「就快了……琪儿,用力夹紧我……」她甬道内软绵的壁在良久的交合摩擦后更为绵软充血,细微的抽搐预告着最终的高氵朝就要到来。

看着她一脸快意的娇啼,他向上挺举得更加快速了。

只见万琪只顾着享受欢愉及吟叫出极美的快感,就连吞咽的动作都忘了,微张的红润唇瓣间隐约可见她粉红色的舌尖,来不及吞咽的香津正沿着她的嘴角滑下,在她的下颚及颈项留下了莹亮的痕迹。

此时万琪已经再也无法动作了,她只堪堪支撑得住跪在他的臀侧,迎接着他一次强过一次的入,如果不是他有力的双掌固定,她娇小的身子几乎就要被他的猛烈给震飞出去。

就在她要软倒下来之时,张韶君狂野的发出了一声吼叫,下身一记猛烈的攻击,他将亢奋到极限的硕物尽贯入她已经急遽收缩的甬道之中。

「啊……」

他接住万琪已经达到高氵朝昏厥过去的娇躯,全身战栗着将积蓄在体内的白浊热激进她紧紧缚住他的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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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休息多久,伏在他身上的万琪就蠕动了下。

他闭着眼等待暂时安抚住体内药力的万琪在清醒后会有的反应。

万琪嘤咛着缓缓睁开眼睛,浑沌未清的脑子无法立时作用,她眨了眨模糊的眼,傻傻的看着眼前光裸的麦色肌肤。

当她试图移动身子的时候,莫名的感到非常诡异的酸软。

尤其是她的双腿之间,更有种饱满涨实的诡谲……

她抚在他膛上的手指动了动,神智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回到她的脑子里,当她察觉不对劲时,全身登时一震,瞠大了眼,从脚底窜上一股凉意。

就在她理解到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后,她惊惧的挣扎着要从男人的身上起来,却又抽了口气,发觉深埋在她体内的物体鼓胀了起来,在一瞬间撑开了她的甬道。

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何事的万琪口中顿时发出破碎的啜泣声,眼中的泪水急速凝聚,掉下了她的眼眶。

热泪滴滴滑落在他的口,迫得他不得不用手搂住她正欲起身的娇躯,开口安抚。「琪儿,别哭……」

听到熟悉的低沉嗓音及专属于某人的昵称,万琪突地抬起头。

正往眼外滑落的泪珠就这么挂在她的眼睫下,欲掉不落的,更添她的娇艳。

看清了在她前方的熟悉俊颜,她本无法思考,呆愣着,「应……应之?」

她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本无法理解已死的爱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眼前,还……还与她极亲密的交缠在一起?!

她的娇憨引得他情欲大动,早在她挪动身子时就被唤起的欲望更因为被她绷紧的壁绞缚得亢奋难耐。

现在,不是她这个被人喂了三日醉的人发情,换成他为她情欲激升了。

「我没死,你该是开心抑或是害怕?」说了这句话,他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将她愣然的头颅压下,吮住她的娇嫩,用舌顶开她的牙关,再次汲取她的甜美。

控制不住的情欲在热烈的拥吻下更形炽盛,他不住吮食着她口中香甜的津,大手用力捏住她弹手的臀,下体再次挺举,让火热的男在她中小幅度的抽送起来。

「唔……」她不及反应,体内的三日醉就发挥了功用,让她的杏眼再次染上妩媚朦胧,小舌也随着他的挑弄而与他火热的舌不住舔弄翻搅。

她本无法相信身下的他是活生生的人,就算此时深埋在她体内的长是如此热烫煨人,她都不认为这一切是真实的。

万琪将眼前无法置信的一切自行归于是出自她的梦境,她误以为这火热的交欢全是她作的一场春梦,而难得等到他人梦来,她当然心甘情愿的与他热情缠绵,毕竟他是她唯一的爱……

她的小手毫不犹豫的顺着他的后颈抚向他喉间,然后向下触着他温热光滑的肌肤,用指尖按压着他男挺立的头,全身软若无骨的回应着他的耸弄。

「唔……我爱你……」与他唇舌交缠间,她喘着气轻诉爱语,热情的与他相互舔吮。

「爱我?」如果爱他,为什么在他的死讯误传回京后不到一个月就另嫁他人?当他养好伤返回京城,发现她早就嫁给许天毅之时,她可知他受到的打击有多大?

哼!这要他如何相信她说的话?张韶君心中爱恨交杂,难以平静。

他突地推开她的身躯,看清了她眼底再次涌现的迷乱。

他将她对他的热情及那句哄得他一时心动的爱语归于三日醉的影响。

突然被他用力拨开,下体顿时空虚得让她难以自持。

杏眼一眨,就盈满了水光,娇软的身子伏在他的身侧,「应之,要我……我想你……」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伺候得我开心了。拿出你迷惑男人的手段给我看看吧!」他手指着腿间沾染了她动情湿、正直挺怒张的男,对着她嗤声说道。

万琪顺着他的手朝他腿间一望,没想到她就先被他腰下至结实腹间的一道狰狞伤痕惹得浑身一颤。

她小嘴发出惊呼,被那道狰狞的疤痕引开了注意,「我的天呀!你……」她用手支起身子跪坐在床榻之上。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没办法回到我身边吗?」万琪像怕弄疼他似的,小心翼翼的轻抚着早已收口的伤痕。

她完全没留心到因为她的碰触及小脸的靠近,而让他情欲更加猛烈,硬实的勃起更肿胀了几分,正在他的腹下悸动弹跳着。

她伏在他腹前的姿势,让他硕长的男前端刚好触及她如花瓣般的红唇,随着她说话而吐出的温热气息全都吹拂上他敏感的部位,引得他呼吸更为急促起来。

她此刻暧昧煽情的模样让他不由得幻想起自己被她红润小嘴吸含的画面,脑中的秽思想让他全身的血全集中到了腹下那处火热。

他全身紧绷,双手紧握,咬着牙拚命喘气,试图将急欲在她体内冲刺的强烈欲望稍稍压下。

「很疼吧?」完全忽略不时磨蹭着她红润唇瓣的男顶端,她只顾着心疼他曾受过的伤害。

粉色的小舌从双唇中探出,下意识的将抹上她唇片的些许透明滑用小舌舔入口中,将男人在极度兴奋之时溢出的前吞下喉间。

她浑然不觉自己的动作有多煽情,犹自心怜他。

无心的动作终是将他逼到了极限。

张韶君低吼了声,大掌扣住她的后脑,结实的窄臀向前一顶,轻抵在她唇上的男前端就这么强硬的在她唇上施压,迫她张口含进那热力十足且硕圆硬实的男前端。

他虽猛浪,但她对他的行为却也没有任何的抗拒。

小嘴立时配合的张开,任他以略微暴的力道将长的男送进她湿热的腔内。

「唔……」

他的身形高壮,下身的硕物自有其优越之处,万琪的小嘴如何能容得下他此刻的勃发长?至多只堪堪纳入一半。

当他不断试图推进她口中时,就已经让她口角发疼下颚酸痛,而男鼓胀的前端也已顶到了她的喉头,让她难受的欲呕。

因此万琪依着过往与他缠绵的技巧,用一只滑腻小手抓住偾起在浓密毛发中的部,圈起小手抵在自己的唇前,阻止他忘情的向她口里继续推送。

然后她两眼含情带媚的,就这么吸含着他火热的长,并用小舌配合著他的耸弄,舔弄着让她全身发热、双腿间不住沁出湿的男。

张韶君烧红了眼,着迷的看着她努力用唇舌取悦他、接受他的荡娇态。

他用手肘支起身子,缩臀将被她吸含着的男以缓慢磨人的速度向外抽出,在勃起的前端几欲完全滑出她唇瓣时,重又将它推送回她软绵湿润的腔内。

「对,就是这样……用力含住我,用你的小嘴吸住我——」

第二章

在她口中几番抽送之下,他本来缓慢的抽撤频率逐渐的加快了。

扫在她脑后的大掌随着他每次的向前顶送而将她向他的腹前按压,让她不断的套弄着他的前半段长。

看着不断在她红唇间进出的硕长上满是她口中晶莹香津,他亢奋的低吟不止。

她的小舌在他前端的小孔上轻弹,让他全身如电流窜过般麻痒。

她极度的配合及曲意承欢,叫他再也忍受不住缓慢的耸弄,挺起健腰,放任自己在她口中冲刺了起来。

「嗯……真!琪儿,再用点力把我好好吸住……」

男人冲动起来,力道自然无法太有节制。

他全身的肌偾起,蓄足了力量全集中到腰臀,将火热的欲望一次次激烈的挺送进她娇嫩的小嘴中。

虽有津润滑,但要应付他的大及放肆的抽送,对万琪而言,还是稍微吃力了点。可是对他,她心甘情愿付出所有。

更何况,虽然现在享受欢爱快感的是他,但她却被他的长进出小嘴而不觉思起他用那硕物进入她时,带给她的销魂快感。

吸含舔弄着他,听着他感亢奋的低吟,这些他感到满足的反应,都让她为他动情全身燥热不己,湿淋淋的爱正沿着她跪坐着的大腿内侧滑下。

她自己感受得到,她前两团房肿胀显得沉甸甸的,更别说她双腿间了,早就被羞人的热给弄得湿答答。

腿心处期待被进入安抚的空虚让她嘤咛了起来。

但口中被他的长完全塞满,所以她只能发出娇滴滴的唔唔细声。

就在她唇角隐隐作痛,红唇也被摩擦得嫣红略微肿起时,在她腔中抽送的硕物终于有了动静,几丝带着麝香腥味的热让她口中满是他的气味。

他的高氵朝就要来临了。

这个想法才刚跃上她的脑中,他本来低吟的感嗓音更形喑哑了几分,但却逸出了更为火热激动的吟叫。「啊啊……」

一阵酸麻从他的腰脊后方窜起,翻搅着她唇舌的男在瞬间鼓胀热烫灼人,他的反应正宣告着他即将在她口中达到高氵朝。

湿滑的津在她本无法吞咽之下,在他的抽送中不断被带出她的红唇,将她的嘴边及下颚、雪白的颈项上弄成了湿滑一片。

他加重力道的耸弄,让她无法节制他男的顶入,在一个不小心及来不及推开他的顶弄下,他火热的男直接冲撞进她喉咙底部,让她痛苦的挣扎了起来。

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气用小手推着他结实有力的小腹,趁着他后撤之时,娇嫩的红唇也反的紧闭了起来。

这番挣扎及她的合嘴,让他在抽出时不经意的被她的牙齿刮到了他已敏感到极限的圆硕顶端,让他瞬间被强烈销魂的高氵朝侵袭。

高仰起俊颜,他在闭眼发出低哑嘶吼的同时,激出了浓稠的热。

「啊——」

他全身震颤着,火红的长就这么抵在她唇瓣上悸动,前端的小孔中不断激出一股股白浊,将她的小脸及微启的红唇弄成了湿糊一片……

他喘着气,在狂然的快感欢愉中稍稍和缓了下来。

待他看向弯身趴伏在他腹下的万琪时,他的男还在间歇的喷。

只见万琪如花俏脸上,满是他所出的白浊浓稠。

她一脸迷乱红晕,不自觉的伸出粉色小舌舔食着唇上热的模样,不但妖艳娆美,更比世上最强的春药还来得有效。

他的心动让适才宣泄过的亢奋突地生龙活虎起来,在她眼前恢复了之前的坚挺——不,在这一次极佳的欢快之后,它显得更具侵略力、更强而有力。

轻手将她拉过来,他将她推压在床上。

他翻身伏在她身上,大手随意扯过一旁散乱的锦被,替她将脸上的狼藉拭去,然后快速摆好姿态,准备再次从她身上享受到激情的快感。

「你的小嘴让我疯狂……」

大掌从缘下方托起一只弹手雪,黝黑的长指抓握在那方软绵之上肆意揉弄,将原来如雪般白皙的揉得泛起淡淡的晕红。

粉色的首及晕也在他的爱抚之下硬实挺立变得殷红诱人,那种妖冶的感诱得他跨坐在她身上,用嘴含住那甜美成熟的蕾。

「你真是太美了……现在该你享受了……」

他不需多加探索,就能清楚的知道何处是她的敏感所在。

他的每一个爱抚及亲吻都让她全身战栗,轻吟不止。

熟悉的滑腻触感、她的每一声轻吟及热切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完美的互动正指证着他们两人之间不可分的关系。

上传来的温热吸吮让万琪浑身发热,腿间更觉酸痒难耐,轻撞在她腹前的灼热硬物让她腿间沁出的热更为丰饶。

再也耐不住情欲折磨的万琪,大胆的将柔荑从他的腰侧滑进两人相贴的身子之间,一把握住了她所渴望的长。

「别逗弄我了,我想要你……现在……」

明白她的急切及被欲火灼烧得难受,于是他应她的要求,用大腿顶开她的双腿,移身挤入她的腿心之间。「琪儿,把腿为我张开,我会好好爱你的……」

他不需多加诱哄,万琪的双腿早就迎合著他强健的身躯而敞开。

他方移身在她大张的腿间,火热的男就抵上了她潮湿软嫩的花前。

「你好湿了……你非常想要我吧?告诉我,你要我对你做什么?」

肿胀的男方一触及那湿滑的花,就被她热情的汁给完全沾染湿了,残余在他男顶端的稠也在此时抹上了她的娇嫩之间。

他故意挑拨的缩臀向前顶弄磨蹭着她的柔软。

几番来回之后,圆硕的前端在一个使力之中挤开了包覆在前两片丝滑软嫩的花瓣,让他的灼烫硬物稍稍陷进了她紧窒水嫩的口。

那似被唇瓣吮含住的快意让他忍不住哑呻吟。「嗯……」

他轮流的舔吮着两团饱满的房,将它们弄成嫣红一片,水光闪闪。

他火热的唇舌顺着她的脯向上移动,当他听到她一声娇嗲过一声的嘤咛及她小嘴中说出的邪爱语,他的情欲更形亢奋。

「你真是该死的妖姬……」紧绷到极限的欲望让张韶君用齿咬住了她细腻的肩头,弓腰缩臀,将蓄满了力量的男用力的推送进她紧窄的水。

硕物撑挤开她的口,强烈的快感让她放浪的叫起来。

他抬起上身,将她两手压制在她的头顶之上,暴的将深埋在她花中的男撤出,旋即以更猛烈的狂野力量,将悸动不已的长用力贯进她紧窄的水中。

他不曾稍有停歇,立时耸弄起健美的腰身,在她娇嫩的花中肆情驰骋了起来。

「叫我,琪儿……」他要知道她是否明白是谁在占有她。他连想都不敢去想,她在许天毅身下,是否也以如此媚态承受他人的占有。

「啊……应之……」夹杂着轻微痛楚的快感不断从他热烈耸弄的部位散开来,销魂滋味让她意乱情迷,失控娇啼。

「对,现在在你小里享受的是我,在你体内抽送的人是我……」她的回答满足了他的优越感。

「你真紧……」在他身下蠕动的雪白娇躯带给了他极美的酥麻快意,「夹得我好舒服……」他在她身上激狂的律动,尽情的享受她的紧窒及甜美。

他们展开了追寻极至欢快的热烈交缠。

室内不但感受不到屋外的寒冷,反而因他们火热的交欢而弄得一室激情。

他在她身上忘情的耸弄,将狂潮带给自己,也带给娇美的万琪……

直到桌上的烛火将熄未灭而显得灯影晃动之时,他不断挺进她湿软甬道的男,敏感的感受到她的壁传来一阵阵强烈的颤动。

水绵嫩软的甬道在她一声娇过一声的啼叫声中,开始紧裹着他的硬急速收缩,他知道身下承受他耸弄的万琪已经快要到达绝美的高氵朝了。

于是他更加重了撞击的力量跟幅度,在她腿间大开大合的肆情耸弄。

他的狂野不止让两人亲密交合处发出体拍击及水泽声,更激出了她迷乱的娇吟,让她喊叫出体正承受的快意。「啊啊——我要死了……」

「叫我的名字,琪儿……」他不死心的继续诱哄着她。

完全被他控着情欲的万琪顺从的开口,用娇软的嗓音轻哼出他所期待的叫唤。

「应之……啊……」

她的乖顺让他满意,于是放任自己在她腿间激烈耸弄,试图将高氵朝带给她,同时却咬牙按捺住自己的情欲。

他不许自己太快弃械投降,因为他还得应付之后的硬战。否则不到明天,他可能就要利用百优替他准备的工具了。而他还没尝够她的甜美……

「琪儿……」他从伏在她身上的姿态而起,不曾稍离她温热湿软的甬道,改为跪坐在她大张的双腿之间。

他用手攫住她的脚踝,将她匀称的腿弓起向前压向她饱满肿胀的两团玉,让她私密的嫩花被他肆意贯穿的景象全部展现在他眼前。

「你好美,小像妖邪迷人的花儿……」

不堪他热情耸弄的娇嫩口被弄得殷红不已,两片水嫩的花也充血肿胀,不断被他的长在进出时摩擦得可怜颤动。「你真是让男人销魂的绝美艳女……」

随着他长的翻搅抽送,潺潺的透明滑被带出她体外,那些丰美的汁不止沾染在他的赤红之上,更淋洒在他们身下的床褥上,更顺着她的花向后方流淌,将她的臀弄得湿淋片片。

看着她眼神散乱,娇躯泛起樱红,他明白她就要进入最终的高氵朝了。

为了让她享受到以往不曾有过的极致欢愉,他将一只大掌从她脚踝上松开,转而抚上她平坦的小腹,当他将几乎脱离她口的男重又猛烈往她甬道中时,大掌配合的用适当的力道抚压她的小腹。

「啊啊啊……」房内霎时充斥着她到达高氵朝的尖细呻吟。

他的动作压迫到她本来就紧窄的甬道,让她更为敏感。

当他将臀向前挺进,将火热的肿胀推送进她的体内时,她的甬道本受不住那强烈的摩擦,就在这瞬间,被他迫上了激狂的绚烂高氵朝中。

只见万琪双眼一闭,全身痉挛,因为承受不了过多的高氵朝而昏了过去。

在她甬道中耸弄的张韶君并没有停下热切的冲刺。

因为方才在她嘴裹宣泄过一次,所以现在他能够控制住自己不在她美妙的紧缩下与她一起崩溃。

他像只不知餍足的邪魔物,不断的索求她的甜美,健美的身躯畅快而尽兴的在她体内耸弄。

直到快要爆炸之前,他才万分不舍的将湿淋不堪的硕物从她甜美的小抽出,调息缓下自身的冲动,等待她下一回的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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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吃喝拉撒等自然生理需求及不时的稍睡片刻,他们两人在床上纠缠得昏天暗地,直到她体内的三日醉效力全数尽退。

整整三天三夜,一刻不少,他们没有踏出房门一步,只除了张韶君开门拿取千良替他们送来的饭菜及茶水!

在这段时日,万琪本无法清醒,一迳自认身处梦中。

最后一次销人心魂的交欢之后——

张韶君喘着气从她体内退出,扯过被褥将疲力尽沉入昏睡的雪白娇躯轻轻掩住,深深的看了她困倦的娇颜一眼,他才翻身下床。

随手拾起从第一天起就被他丢在床角的衣衫套上,趿上鞋,他推开门,不意外的看见垂手敛眼站在门外等候的千良。

一见主子出了房门,千良马上福身,用小心翼翼的语气道:「主子,你辛苦了。浴间已备好热水,请过去梳洗,小的会让兰儿在这儿伺候,许夫人一醒就会通知主子!」

张韶君睨了战战兢兢的千良一眼,「这三日,燕小姐有问起过我吗?」

「有。小的回说主子接到百优传来的消息,说是富良城那儿的猎户出了问题,请主子去处理了。燕小姐没有怀疑小的说法。」千良强迫自己不准将好奇的眼光瞥向主子身后末合上的门,恭敬的回答主子的问话。

「别让不相关的人进来浓思别院。你给我在房外注意着,里面一有动静就过来通知我。」

虽然万琪应该不会在今日之内清醒,肯定需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能补回这段时日的劳,不过他还是如此交代。

「是,属下会半步不离的守在门口,主子放心。」

张韶君这才转身朝浴间走去,打算好好的放松紧绷的肌。

待主子一从门口移开,千良迅即上前一步,低着头将房门拉起,然后像个门神一般站在房门正前方。

千良在张绍君进了隔壁房后,才抬起头来。

此时,他的心里正对就要受到责罚的百优寄以无限的同情。

光是一接近房门,他就能闻到浓浓的麝香腥味,可见那个跟主子关在房里三天的许夫人真是受了折腾。

对她无一日忘怀的主子,肯定会将对她的心疼而把气发在百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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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身在散发着氤氲热气的浴池中,张韶君放松的靠在浴池边,伸展着四肢,让热水抚慰他连日来运用过度的全身肌。

他闭着眼,状似假寐,实际上他再清醒不过。

他要把被他尽情玩弄后的万琪送回许家去,藉此羞辱在南都有身分地位的许家吗?还是要就此将她当成禁脔,囚禁在浓思别院,让她成为负责宣慰他欲望的女奴?

前面那个想法,肯定能消许天毅的夺妻之恨还有万琪背弃他的心头之忿;但后面的那个想法,也不啻为打击许天毅的好方法,毕竟爱妻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也足以让他心慌意乱吧?

而且在他来说,留万琪在身边,他能时刻享受她的甜美,这是他目前较为满意的想法!

既然放不开她,那就将她留在身边!

张韶君在刹那间下了决定……

第三章

坐在花厅里,张韶君冷眼看着跪在脚前的百优。

他只用冷眼盯着汗流浃背的百优,连一声都不吭,这磨人的沉默已经维持了有一炷香之久,久到站在一旁的千良也跟着流汗。

要知道,现在可是寒冷隆冬呀,能让他们流汗,可见他们心里有多忐忑不安。

像被毒蛇盯住的百优连动都不敢动,而千良的手都快被他扭成麻花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终于,用手支着下颚的张韶君开口了。

「千良!」

千良闻声浑身一震,不敢稍有迟疑,立时上前一步,「是。」

「把百优没有用完的三日醉拿上来。」

「是。」千良三步并作两步,从陈设着古玩花瓶等珍贵摆饰的雕花架上,取来了一只用红绳系着的如意玉瓶,将不到他掌心一半的小玉瓶捧到张韶君面前。「主子,在这儿。」

「尽数灌进百优肚里,然后找十个八个花娘送进他房里,就当是我给他的奖赏。」

看着一脸惨白想要从地上起身的百优,他冷笑了几声,「百优,要跑之前,你最好想清楚往后还要不要待在我身边。如果要,那我劝你别轻举妄动——你跑,我绝不会阻止,但只要你跨出门槛一步,就别想我还会留你。」

百优的心坠落到谷底了,就连他脑袋里动的是什么念头主子都能料到,他真的不敢试图逃走了。

他求救的看了看千良,然后回头向张韶君求情,「主子,百优是心疼主子为许夫人魂萦梦系,实在看不下你为她日夜伤神,所以才将她掳了来……主子请看在百优一片忠心,饶了百优吧,下回百优绝对不敢自作主张了。」

要是赏他一顿鞭子,他绝对连一声都不吭。但……三日醉?

他真是不敢想像吃下大半瓶三日醉后的后果——要真吃了,三日后他还能活着走出房门吗?怕不尽人亡死在花娘身上了?

光是想像,他浑身就像被冰封了般,通体寒凉。

千良见状也下忍心,冒着被一同修理的危险,开口替同伴求情,「主子,百优这回是过分了点,也太大胆了,不过看在他的出发点是为你设想,你就饶了他这回吧!别用三日醉,赏他一顿板子可好?」

「不让他记取教训,只怕他将来会给我闯出大祸。」

张韶君只是拿三日醉吓他罢了,要不难保百优这个不会一直贪玩下去,永远不知害怕。「他虽然长得细皮嫩像个娘们,不过到底还是个男人,赏顿板子对他来说本不算是教训。」

听到主子拿他最在意的皮相来打击他,百优脸儿一皱,差点要掉下泪来。

「主子……」他这副模样比起女人更是可怜三分,要让不认识的人看了,肯定会心疼不已。

呜……长成这样又不是他愿意的,是他娘给他生成这个德行的呀!没想到连主子都取笑他!呜……

千良见他这副模样,差点要忘了自己是打小跟百优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心怜的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了。

还好就在此时,张韶君的嗓音将他的理智唤了回来。

他突感恶寒从脚底窜起,怀疑起自己是否有断袖之癖,一张脸比百优更苍白了几分。

看着一对活宝属下,张韶君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为了掩饰笑意,他握拳掩嘴咳了两声。

「这样吧!」他拚命维持着冷峻的面容,「这次我就原谅你,毕竟我确实想要琪儿。可是为了不让你的狗胆越养越大,今天你不吃三日醉也行,你自己说,如果日后再惹我生气或是做错事,你要领什么责罚?」

听到事有转机,百优长得清秀细致的脸马上褪去了惨白。

他马上提出第一个处罚——

「十天不吃饭?」虽然他身量娇小,但饭量可大了,没饭吃对他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呢!

张韶君摇了摇头。

「十天不洗澡?」虽然他是男子汉,不过他跟那些邋遢的臭男人可不同,没洗澡不梳理对他来说可是一件无法容忍的事哪!

还是摇头。

「十天不见小花儿?」虽然他只要领命就得日夜在外奔波,不过小花儿是他的心灵寄托,没见到它,对他这个喜欢小狗狗的人来说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耶!

这回,张韶君连摇头都嫌多余了。

他觉得自己早就想好的责罚实在太适合百优了,于是开口直接道:「如果日后再出错,我就罚你一年男扮女装,化身为小优婢女跟在我身边,不但不准你出任务,连在寝房内都不准做男人装扮。」

千良听到他说的话,很不客气的蹲到墙角,耸着他壮硕厚实的肩背无声的狂笑了起来。

张韶君见状眼露笑意,抬起一手阻止百优开口,「如果你再有意见,那我就收回前言,你就给我认命吃下三日醉,去跟花娘们一展你的男儿雄风!」

不管如何,他相信,日后的生活肯定非常有乐趣。

要百优这个家伙不闯祸?

那真是天大的个笑话。他相信不用多久,他身边就会少个百优属下,而多个俏丽的小优女婢了。

他见百优虽然张了口,但硬是不敢吭声的吃瘪蠢样,再也忍不住的朗朗大笑了起来。

他自己没有发觉,他的笑及他的神情在万琪重回他身边后转变有多大。

从前,就算千良及百优想尽了办法试图让他发笑,他也从来没有笑得如此轻松肆意过,就像手中握有全世界般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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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未亮,万琪再次从男人密实的怀抱中清醒。

少了三日醉的影响,她睁开眼,就完全醒了过来。

在桌上挑弱的灯火照明下,室内的一切都是昏昏暗暗的,不甚清明。

她的手下是温暖的身躯,有节奏的怦怦心跳不断传入她的耳中。她从温暖的硬物上支起身子,看着闭眼沉睡着的男人。

「不是梦吗?」她的手抚上那俊美的睡颜。

她从他闭起的眼帘、高挺的鼻子、抚到他完美的脸颊、有型的下颚及让她心悸的感薄唇。「还是我还在梦里,并没有清醒?」

就在她喃喃自语的时候,她游走在他唇上的小手突然被厚实温暖的手掌包住了。

她看着她朝思暮想、只能在记忆中回忆的深黑眼眸慢慢张开,看着他感的薄唇开启蠕动——

「再问你一次,看到我活生生的在你面前,你是高兴还是害怕?」他深深的看进她的眼底,专注着她每一分细微的反应。

妩媚微扬的杏眼中,迷乱、不信、迷惑交相错杂,直到她终于接受眼前身前的温热躯体真的是她所爱之人,她每一个反应及情绪波动都含着不容他错认的喜悦及爱意。

当水光在她眼中聚集,凝成泪珠滑下她眼眶的那一刻,他用手接住了那比深海珍珠还要美丽、还要珍贵的泪珠。

「看来,你是高兴……别哭,你哭得我心疼……」

纵然对她有再多的怨怼,她的眼泪都能将他心底的忿恨化去。

他万般温柔的搂着她纤细的腰身翻转,将她轻压在身下,爱怜的将她不断滑下的泪水吻去。「不哭,不哭……」

她环住他的肩颈,用力的将他抱住,哭得小脸全皱在一起。「你没死!呜……你没死……」泪水本不受控制,无尽的从她眼里涌出。

她的哭泣及哽咽都让他心疼得快要死去。

「琪儿,别哭了……」虽然她将脸埋在他颈间,让他无法看见她的脸,但从沾染在他项上的濡湿,他也能知道万琪哭得有多厉害。

「让我看看你……应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我本没睡醒?」她松开环住他的手臂,拉开了点距离,用小手捧着他的脸,深情的看着他。

丰沛的泪花让她无法看清他,于是她用力的眨了眨眼,试图让视线能清晰的映入他的样子。「如果是梦,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他用手拭泪,却无法阻止新的泪水滑落。「这不是梦,我回来了。我没有死……琪儿,我求你,你不要再掉眼泪了,我看了好心疼呀……」

「呜……是真的?你回来了?」

他用唇舌舔吮着微咸的水泽,品味着苦涩的甜美。「是的,我回来了。琪儿,等你把泪收起来后,我就告诉你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如果你再掉一滴泪,我就不说了。」

如此没有威胁力量的威胁竟然成功的制止了她无止尽的哭泣。

她抽抽噎噎的拚命吞下哽咽,眨着大眼将泪水眨回去。「好,我不哭……呜,这很难好不好,你这是强人所难……」

她的撒娇及耍赖把他逗笑了。「分开了三年,你的子一点都没变,是个小赖皮鬼。再给你一点时间,快把泪水擦干。」

张着湿润美丽的眼睛,她娇声娇气的道:「你帮我擦,这是为你流的!」

「既然如此不舍,那你为何不等我……就嫁给许天毅了?」他没有替她拭泪,搂着她的手臂在这句话问出口的同时狠狠的收紧。

「你不能误会我,更不能误会天毅哥,是你死得突然……」人好好的、活生生的在眼前,她还口口声声死呀死的,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不过为了怕他误会她与许天毅,所以万琪连气都不敢喘,「天毅哥如果不娶我,那我跟孩子的下场会如何,我连想都不敢想!咱们的女儿——喔!疼……你干嘛?!」她被他失了控制的力量弄疼了。

他骤然起身,连带的将她拉起,两手握着她的肩,脸对脸的问她,「女儿?你给我讲清楚!」

她原谅他的激动,毕竟莫名其妙当了爹,没几个人能平心静心的接受吧!

她眼角还挂着泪,朝他扬起灿烂的甜笑,「女儿,一个可爱的女儿,我为你生了个女儿,她叫作采芝。」

「天,我有女儿了?!」他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然后偷了个香吻。

不需要多费脑力,他就能推想出当时所发生的事情。

一个未嫁的闺女怀有身孕,又收到爱人战死沙场一去不回的讯息,她要多坚强才能面对这一切?

「琪儿,我的天呀!上天保佑……」

琪儿没有背叛他,许天毅更是够朋友的替他担下一切,为他将妻女照顾妥善。他本来预备的报复棋局还没开始下,就成了盘死局。

现在,他有一种大祸即将临头的预感——他要如何告诉万琪,他已与恩人之女订下了婚约的事实?

现在形势大为逆转,背弃之人的罪名掉到他头上了。

「你……不喜欢女儿吗?」万琪见他神色间突然有些不太对劲,推开了他,仰着身子板起脸来。「对我来说女儿是无价之宝,如果你嫌弃她,我也不在乎,反正她已经有爹疼了,不差你这个……你这个……只提供了一点点……种子的人。」

她想偏了。张韶君被她气呼呼的可爱表情及她最后一句红着脸说出来的话给逗笑了。

他把她搂回怀里,让她密实的与他紧紧相贴。「我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吗?你忘了,我以前最常说的就是要你为我多生几个娇滴滴的女儿?」

在怀里挣扎的小女人安静了下来,用小手回抱住他,他才将下巴放到她头顶上,用柔情万千的嗓音低声道:「女儿比起儿子来得贴心可爱,我喜欢都来不及了,怎会嫌弃?

「再说,我付出的可不是一点种子,我在你身上费尽了气力努力灌溉,下了无数的种子才得到的宝贵女儿,我当然疼都来不及——喔!」

他调戏的话中止了下,因为他的腰上多了两只拧着他的小手。

「不要脸!三年不见,你也是一点都没变,好色到了极点,说起丢人的话一点都不会脸红!」她收手转身扯着被子窝回床上,用背对着他。

他看到了她别过去的脸上满是迷人红晕,轻笑着跟着侧躺在她身后,「有什么好脸红的?既然能做,为何不能说?这不是太矫情了吗?」

撩开她颈间的细发,他吻着雪白滑腻的颈肤,」前几天,你在我身下的主动,可比我说的这三言两语火辣多了。当你扭动着小屁股套弄我的时候,还有被我弄得娇声浪叫时……真是美丽极了,把我迷得连我自己是谁都快忘了。」

她羞得连耳朵及他吻着的颈项都成了一片嫣红。

「天还没亮,既然我们都醒了,那就来补回这三年来的欢爱,看是你要骑我还是我骑你,我都乐于配合。」他满含挑逗的情话越说越露骨,故意用低级的字句来挑弄她。

她不吭声,但也没拒绝他。

于是他扯开她卷在身上的被子,抚上因为听到他所说的话而挺立在雪白上的蕾,用两指拧着它轻捻重压,勾引出她忍不住的嘤咛。

「嗯……」就像有人在她身体里点了一把火似的,她全身无处不发烫,燥热得让她难受。

「喜欢吗?很舒服对不对?回答我,琪儿,让我知道你因为我而快乐。」他在她颈间留下朵朵红痕,除了爱抚她房的大手外,另一只火热的大掌顺着她纤软的腰及平坦的小腹,然后移到臀后,从她臀下缓缓探入她的腿心间。

她配合他的探索,将一只白嫩的腿向身前弓起,让他的大掌从她臀后抚上早已为他湿润的嫩间。「舒服……应之,爱我……」

他的指抚过包覆着狭长缝的花瓣,调皮的轻弹了下那水嫩敏感,然后在她的轻吟间滑进软绵的口。

长指稍微探入,就被她散发着高温而且丝滑软绵的紧紧吸附住,她下体自然的紧缩,及甬道敏感的蠕动,就像有着吸力似的将他的长指向内引诱。

「我真不敢相信你为我生过孩子。你是这么的小、这么的紧……」

她浑圆的雪股开始前后挪动,抵着他的手磨蹭。「嗯……我需要更……更多……应之,用力呀……」

「还好天毅没有真的要你,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他!」他的长指挺动,在她滑腻的中抽送,在她发出感的要求时,更加入了一手指安抚着她。

泽泽的水声从他长指捣弄处秽的发出,那黏腻的声响显示出她有多么的兴奋。「应之,我求你,快点呀……」

「琪儿,你真美……」

他健美的身躯再次伏上她的娇美,与她共谱出原始而美妙的热情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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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有两情缱绻的甜蜜,让万琪本忘了她莫名失踪后许家可能会有的慌乱,就这么与张韶君甜甜蜜蜜的日夜厮守。

不过久别重逢的喜悦,并没有让张韶君忘了心里对万琪的隐瞒。

他虽然详述了当年在北方出事的经过与被人所救的过往,不过最重要的,也就是他与救他命的恩人之女订下婚约的事,他始终没能说出口。

自从在恩人官伯父的安排下顶替了张韶君的人生后,他就接下了原本属于张韶君的生意,当起了毛货商人。

纵然在不知实情之前,他对万琪及许天毅恨之入骨无法谅解,但他还是难耐思念她的念头,借口南方气候较为适合官子燕调养病体,而在南都买下了一栋华美的宅第,带着官子燕搬居到气候较为恰人的南方。

官伯父不但没反对,还帮着他处理留在北方的生意,只是常常来南都探望女儿而已,完全支持他的所做所为,这更让他感动万分,所以他更下定决心,不论他对官子燕有无感情,一定会好好的对待她。

回到南都来,他是重回故里,只可惜景物依旧人事已非,心爱的女人已嫁做好友之妇……但是能与她呼吸相同的空气,走在她曾走过的街道上,这一点与她的联系,还是能稍慰他对万琪的相思之苦。

亏得百优这个贴心的属下,终是看不下他因思念万琪几乎夜夜无法安枕,大胆的将万琪掳了回来,再促成他们的好事,他才能知道他对许天毅及万琪的忿恨全是一场误会。

浓思别院虽是属于他的私人院落,但毕竟与官子燕是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官子燕虽然从不曾踏足这个院落,可还是难以安心,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他并不是怕官子燕发现他在别院里藏着过去的爱人,因为他从没隐瞒过官子燕他早己心有所属,所以这不是他所烦心的重点。

重点是在万琪身上。要是让万琪在不明究里的情形下发现了官子燕与他的关系,只怕后果会让他难以收拾呀!

就在张韶君下定了决心,决定将他所隐瞒的事向万琪坦白后,浓思别院里的恩爱甜蜜光景就提前结束了……

午后,浓思别院静默的气氛突然被一声狂吼给打破了。

「你说什么?!」万琪瞠大了眼,看着眼前一脸愧色的张韶君,出口的声调不但全无娇意,反而还变了调。「你给我再说一次,说大声点!」

她拍开向她伸来的大掌,身子更是快速的向后退开。

「琪儿,你听我解释,我答应娶子燕是因为她爹对我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她怒极反笑,「她爹对你有救命之恩,所以你索对他女儿以身相许?你怎么不干脆嫁给她爹算了?你说,你是什么时候答应娶她的?」

他不敢回答,只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气喘吁吁的万琪,唇边泛起了冷笑,冷哼了声,「既然你不敢回答,那肯定是在你本不知道我嫁给天毅哥前就答应了,对不对?」

虽然不是绝顶聪明,但她不痴不傻不笨,难道不会知道他的背叛在她之前吗?

如果他是在得知她另嫁后才答应官子燕,那么她没得埋怨,毕竟他误以为她变心在前。

可就算如此,她万琪也情有可原!她是为了他的孩子才寻求许天毅的婚姻庇护。

可是他呢?

他有什么理由不顾与她的感情,娶另一个女人?

就为了人家救了他的命?如果非要如此才能报恩,那他为什么还要回来,还要出现在她面前,还要撩拨她的感情?

她情愿永远不知道他还活着,他死了总比他另娶来得好!

她宁愿怀抱着他的爱老死,也不愿是如今这番局面!

「你要说我狠毒也好,说我无情也罢,我告诉你,我宁愿你真的死了,也好过你现在如此伤我的心!」万琪发起狠来,毫不留情。

「当初官伯父会救我,是因为我的神色中有几分张韶君的影子。而我当时需要一个新的身分,所以官伯父让我顶替已死的张韶君之名,将属于张韶君的人生交给了我……

而他生前即与子燕有婚约,所以官伯父要求我连婚约一同接下,让子燕能有个依靠……」

他说到一半,万琪就抓住了他其中一句话,「那我要找谁依靠?我为你伤心欲绝、我为你哭断肝肠、我为你活得像个行尸走!」她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的大哭了起来,「把我为你流的泪、伤的心全还给我!还是我本就该把天毅哥当成你,依赖他、爱他,让他来当我的依靠?

「我为你承受生产的折磨,你呢?你在北方风流快活!你有什么脸站在我面前?你有什么资格责问我跟天毅哥的婚姻?」想起不久前他嫉妒的嘴脸,她现在只觉讽刺。

瞧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要骂他,整个人摇摇欲坠,就快要软下地去了,这副模样如何不让他心疼?

他跨步向前,不顾她的推拒及挥舞的双手,硬是将她紧紧抱住。「琪儿,你冷静下来,听完我的解释再生气也不迟,你这样发脾气身子受不住……」

她突地止住了泼猫似的挣扎,「我要回家,我想釆芝。」

她冷漠的语气及冷淡的态度比起她发脾气狂声大吼还让他心惊害怕,他颤着手不肯放开她,「你别这样……」

他的话凝在喉间,只因她说的狠话——

「你再说一句话或是试图留我下来,那我就连女儿都不要了,我死给你看!」她没傻到为一个男人不要命,更不可能舍得下视若珍宝的女儿,她会这么说,就是赌他不敢冒险。

不管什么原由,他都不能如此伤她。

也许以后她会原谅他,但在此时此刻,她正在气头上,原谅他?听他解释?哼!只有三个字——

不可能!

第四章

许天毅在大街小巷里乱跑,还到官衙去烦官爷,打探有没有万琪的消息后,才在夕阳西下、天色昏暗不明中,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家门。

现在他才刚进大厅,屁股才刚沾椅,无力举起的手还没能来得及接过妙秋递送过来的茶水,也还没能开口安慰妙秋的担心,就被从门外像被鬼追一般跑进来大呼小叫的小厮升福,给弄得一肚子火。

连日来四处奔波寻找莫名消失的万琪,他已经几天不能安枕、吃顿安心饭了,回到家还得安抚妙秋,他已经心力交瘁忙得像只苟延残喘的老狗,却还要忍受升福的吵闹喳呼?

有没有搞错呀!他才是许家主子吧?!

升福一跃进门,就朝在厅裹的少爷及姨夫人妙秋道:「回来了,回来了!夫人回来了!咳咳咳,夫人回来了……」

升福要说话还要喘息,更因为话讲得太急,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不过他脸上的喜悦倒是清晰可见,只因这些日子以来,他及全府的小厮除了要做好本分的工作之外,还得排班四处搜寻大夫人,他们也是很累的。

烦躁的许天毅本没仔细听升福一脸兴奋及口沫横飞的话语,张嘴就是斥责,「我管谁回来了?你主子我都快要累死了,你就不能学会——」

妙秋急扯住他衣袖的小手及他脑袋瓜子迟缓的运作,让他终于理解过来升福话中的意思。他转头与妙秋相视一眼,在她的脸上看见了欣喜及放心,才蓦然爆出一句,「小琪回来了?」旋即拉着妙秋拔腿朝门外奔去。

一路上踉跄跌撞的,在相互扶持之下,他们终于跑到了大门口。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许天毅急急的停在门口,因为跑得太急,所以眼前发黑,喘不过气的他来不及看一眼正从马车下来的人,弯着身,努力的试图缓过气来。

当他平复了心脏的狂跳,拨神回头关心身旁妙秋的状况时,看见了她正张大了嘴,吃惊得说不出话。

「妙秋,你怎么了?」他十分纳闷。

妙秋的回答就是颤抖着手指向门口。

很自然的,许天毅的视线顺着她的手臂、皓腕、抖个不停的指尖,看向她所指的方向。

映入他眼中的景象,让他倒抽了口气,接着手指也如同妙秋一样指着大门的方向抖个不停

「应……应……」

失踪了近半个月的万琪不是引起他反常的凶手。

许天毅也本没有留意到万琪满脸寒冰的冷漠神色,全部的心神都放在紧跟在万琪身后,但又不敢伸手碰触她的高大身影上。

因为天色昏暗而点上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明不定的灯影照映在跟在万琪脚后进来的张韶君身上脸上,让许天毅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他是不是因为太累,所以眼花了?他居然看到……

他就这么应……应了老半天,直到万琪及张韶君走到他面前,还在应个不停。

万琪冷冷的看了许天毅一眼,然后从嘴里丢出几颗冰珠子,「我回来了。采芝呢?我去看她!」

她伸手拉过还愣看着在她身后张韶君的妙秋,见她一脸愣然,更是觉得气闷,于是啐了妙秋一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就当作见了鬼就是了,有什么好稀奇的?走,陪我去看采芝去。」

万琪不管有没有人回应她,自顾自的硬将人从许天毅身边带走。

直到看不见万琪窈窕的身影,张韶君才叹了口气,这才有空理会还在原地的许天毅。

「天毅,你再不闭上嘴,苍蝇就要飞进去了。」

接着,他再次见到古人传下的至理名言又被一个大男人给打翻。

是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的?

许天毅绝对是个堂堂七尺男儿,但谁敢说他眼眶中掉出来的不是泪水?

而他相信,在许天毅眼里及脸上的,绝对不会是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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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家窝在孩子的房间里,男人家则坐在暖厅里。

「那年你在北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没有马上回京告诉大家这个消息?而且也没有回续职,让偌大的家产全数充公?这些年你到底都混到哪儿去了?」一连串的疑问从许天毅嘴里发出。

坐在许天毅身旁的郭应之——也就是张韶君——用手抚着高挺的鼻梁,无奈至极的笑了笑,打断许天毅似乎没有止境的问题。

「天毅,你别忙,我会把所有的事全部交代清楚的。等咱们叙完旧,我还有点问题想要请你帮忙。」

「对对对,不忙不忙,咱们慢慢说。」人没死,还怕没话可说吗?

许天毅坐正了身子,扬手拍打了好友的肩膀一下,「还有,咱们是交命的好友,说什么帮不帮忙的,这不是太见外了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交代一声,我舍命都为你办好!」

如果他知道这个忙是与万琪有关的话,他绝不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

「那年我领受兵符带军北上,表面上是去平定北方扰民蛮族,但实际上,我是受到皇上密令去探查……」他说了个开头,却突然停下来喝了口茶,同时用眼神示意站在门边的千良及百优仔细在门外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近。

不了解他为什么住口的许天毅着急的问,「去探查什么?拜托你别喘息,一口气讲出来好吗?说到一半,这不是让人难受吗?」

「你听过龙珠宝藏的传说吗?」

「打小就听过。传说得到龙珠的人就是神龙后人,将能号令天下异人及群雄,不但能长生不老,更能权倾天下……可那不是骗小孩的故事吗?跟皇令有何关系?」大略将神话叙述了一遍的许天毅翘着二郎腿,还一抖一抖的。

「皇内的玄神学士跟皇上认为是真的,给了我确切的地点。我的任务就是去替皇上取回龙珠。而且……在这世上确实有龙珠,我亲眼目睹,亲手拿过!」

许天毅听完,再次张大了嘴,久久不能合起。

张韶君当做没看到他的蠢像,也没有理会许天毅的吃惊,继续说下去。

「我并没有误中北蛮埋伏,那是为了我的死而编造出来的完美理由。由我领去北方的军队,约有一半无辜受我牵连含怨走向黄泉之路,可是,我这个连累大家的人却还苟活于世。」他语气平淡,脸色平静,却难以掩饰眼底的愧色及自责。

许天毅叹了口气,「别太过自责,始作俑者是心狠手辣、迷信昏庸的皇上,不是你这个同样被设计杀害的将军。一切都是命,你能够逃出厄运存活下来,对我们来说是万幸呀。」

张韶君为自己过往的誓死效忠感到不值,「当我取得龙珠后,我被早已混入军中的死士以毒箭暗杀——

咱们英明神武的皇上需要我去替他身犯险境,却又在心底忌惮着……」他自嘲的笑了笑,「我与九王爷的交情,让皇上生怕我取得龙珠后会将它拿给九王爷,协助他谋夺皇位。可他太高估我、也错看了我,我不是个汲汲营营于权利财富的人,更不是会起兵造反的料!

身受重伤的我被一个商人所救,之后我足足休养了半年之久,才渐渐回复行动能力……你说,就算有命,我还能回续职吗?」张韶君问了许天毅一句。

「当然不能,回等于是去送死呀!这些,小琪都知道了吗?」老友的军旅生涯真是采呀,充满了谋,暗杀及刺激……还好他选择接下家里的生意过日子,商场上的斗争虽然厉害,至少不需赔命吧!

「知道,我都告诉她了。所以这个世上已经没有郭应之这个人了,我现在叫做张韶君,是从北方来的皮草商人,你该要开始适应我的新名字了。」他警告的看了许天毅一眼。

「应——不,韶君。这样叫你还真有点不太习惯,不过放心,为了你的小命着想,就算我咬破了舌头,我也不会再叫错了。」许天毅连连点头,「就算如此,当你伤好了之后,也该私下跟咱们联络呀,小琪为了你可是受尽了折磨,你真的舍得?」

「当然不舍!当我一能下床走动,就偷偷返京了……」张韶君现在还能回想起当初他受到了多大的打击。「没想到,琪儿竟然在将军府的白幡都还没扯下前,就被你给娶回许家了……你知道吗?当时我有多想把你给宰了,以泄夺妻之恨!」

「白痴!大白痴!如果你真的杀来找我,你就会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小琪也不会白白流泪、白白为你伤心了三年之久。」许天毅气得不得了,他气好友竟然如此误会他——他是那种会觊觎朋友之妻的人吗?

不过张韶君也算是活该,一念之差,让他错过了宝贝女儿的成长。

思及此,气跳跳的许天毅突然诡笑了起来,「嘿嘿嘿,活该你女儿要叫我爹。现在孩子大了,懂事了,你这个亲爹再出现,肯定也取代不了我这个爹在她心里的地位。呵呵呵……」

张韶君捏紧了手里的杯子,脸上却笑容可掬,「天毅,趁我还能维持理智之前,我劝你最好快点把脸上那种讨人厌的笑容给我收起来。否则……」

轻柔的嗓音说起威吓的话语,竟然该死的有魄力。

许天毅真的怀疑,以前他领兵作战时,是不是就是用这副模样去吓敌军?如果真如他所猜测,那就难怪他有安胜将军之名了。

许天毅打了个冷颤,用手搓了搓臂膀,抚平突起的**皮疙瘩。「嗟!一点都不幽默……拜托你别再笑了,那很恐怖耶,万一我晚上作恶梦吓着了妙秋怎么办?」

还好宝贝采芝甜美可爱,一点都不像他。真是万幸!

许天毅聪明的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也拿起茶杯喝了几口茶,现在有心情聊别的了。「那么小琪的失踪就是你搞出来的啰?你也真是的,直接上门找我要人就好啦,干嘛搞这一套,害得我们全家**飞狗跳的。你知道吗,从小琪不见那天开始,妙秋成天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找我要她的小姐,我连觉都没好好睡过……你真是整死人了。」

「起因确实是我,但这件事并不是我示意的,而是我的一个白痴属下看我太过思念琪儿,自作主张搞出来的。老实说,如果不是他的自作主张,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看到门外的百优回头扮鬼脸,张韶君瞪了他一眼,将百优脸上的得意瞪不见了。

「你太狠心了,竟然真的打算把小琪丢给我一辈子!」

「没有她,我的日子并不好过。这些年来……算了,不说也罢!」要谈情说爱也轮不到跟许天毅这枚活宝说吧?张韶君想了想,还是不说下去了。

「既然事情都过去了,那也的确没什么好说的。好啦,往事你都交代清楚了,那你刚刚说要我帮忙,是什么事呀?」

「我要琪儿跟孩子回到我身边!」

他话语未竟,就被急的许天毅打断了。

「那是当然。我娶小琪可是为了帮你这个好友照顾未亡人,现在你回来了,妻女自当归还。郭家两老早在你出事前就仙逝了,这就不需顾虑了,虽然还有我爹娘及万家那边要处理,不过事在人为,我相信稍做安排,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放松下来后,许天毅才感觉到这半个月来四处奔波的疲倦,于是瘫软在椅上,连一点当家主爷的形象都不顾。

事情若真如此简单,他还用得着他帮忙吗?

「可是我已另有婚配。」他三言两语间就丢了颗炸弹给许天毅。

许天毅顿时被炸得头昏眼花、七荤八素,他的食指再次朝张韶君伸了出来,又抖呀抖的,只不过这次不是惊讶,而是气愤不止。

「你……你竟敢背弃小琪?!」

连他都是这种反应,也难怪万琪会气成那样了。

张韶君见状真的只能无言以对,良久之后他才开口,「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许天毅的回答是站起身来,握紧了拳头,接着扬拳赏了张韶君一个黑黑的眼圈。

砰地一声让站在门外的千良及百优缩了缩肩膀,可见许天毅这拳出手有多重,他全然不留情,使出了全身力气挥拳。

张韶君一声不吭的受了他明明躲得开的这一举。

好友虽然急,但骨子里却是个好人,能让他动手揍人,可见他有多么的生气。既然错在自己,那就让他出拳消气好了,只希望这一拳就能让他愿意帮忙。

眯着肿起来的右眼,张韶君开口了,「那么,现在你愿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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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韶君的请托及解释之后,许天毅与妙秋只得硬着头皮去替他说情示好。

两个人成天轮番上阵缠着万琪,好话说破了嘴,脸都笑僵了,却还是得不到万琪一个点头。

更别说事主张韶君了,他抛下了买卖不做,成天上许家来磨着,就巴望翻脸不认人的万琪能看在他的诚意上软化下来。

就这么日复一日……

「小姐,你别这样嘛。」用了午膳后,妙秋就窝进了万琪的房裹,视而不见万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臭脸,不嫌累的在她身边纠缠着。

万琪从在书桌后看书、软榻上打盹、整理好了一瓶满堂春色及一盆浅碟粉迎春,最后躲到了窗边绣花,都没能摆脱像块牛皮糖紧黏在她屁股后头的妙秋。

妙秋一口一声小姐,让她的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脸上本来就不甚舒坦的脸色也更加沉了。

「小姐,小姐,小姐呀……」妙秋拿出了全部的耐,跟万琪耗上了。

虽然妙秋早在跟着万琪一起嫁进许家后就被正式收房成了许家姨夫人,不过她还是依着原来的称谓称呼万琪,完全没有身分改变后的娇气。

不管许天毅及万琪如何纠正,她还是依然故我不肯改口,久了,全家上下也听习惯,自然也就不以为意了,反而给其他下人们带了榜样,一点都不敢轻待万琪这个不管事的少。

真是烦死人了!万琪心里紧绷的一条隐形的线断了。

整个下午,妙秋进房后就像只鹦鹉似的一直重复着小姐小姐小姐,任万琪有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这种疲劳轰炸。

杏眼儿一瞪,纤手一甩,万琪将绣了老半天却毫无进展的绣花绷子给甩到一旁。「叫叫叫,叫什么叫?有话不会说吗?」

因为心知肚明妙秋要说什么,所以万琪的口气无法好起来,「非得要惹我发脾气是不?怎么,你想玩大房欺负小妾的游戏吗?如果想,直说就好,我反正也闲得无聊!先玩哪样?玩热茶冷茶好不?还是要拿绣花针刺手指?你自己挑!」

闻言,妙秋很不给面子的吃吃笑着,小姐肯说话就表示气快消了。「小姐,你别逗了。自从你被郭——嗯,张少爷送回来之后也气了好些天了,到底气够了没?人家张少爷每天捺着子来找你,你总也不肯点头见人,你打算要闹多久呀?」

出嫁前她就是伺候万琪的,对张韶君的过去自然不陌生,虽然也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要她适应新的姓名,一时总还有些拗口。

她话说到一半,差点叫出张韶君以前的姓氏,还好总算记得许天毅的耳提面命赶忙改了口,要是没有留心在外面说溜了嘴,为张韶君带来祸事就糟!

妙秋说完一串话后,用手拍了拍口,再次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再将人喊错了……

见她停了口,万琪睨了妙秋一眼,用鼻子哼了声。「天毅跟他是狐朋狗党,会帮着他我一点都不奇怪。可你呢,怎么,入了人家的房、上了人家的床,就倒向人家那边去,一点都不维护我了?

还叫我小姐咧……我看你以后还是照着规矩喊我声夫人吧!」万琪摆出刁钻的嘴脸,凉凉的说,「让你这个正得宠的姨叫我小姐,我可担待不起。」

妙秋听完,还是不客气的呵呵笑,「小姐,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很有潜力耶!要是你真的打算修理人,我肯定会天天过着凄凄惨惨以泪洗面的日子……哎哟,小姐,你别使子了,人家张少爷也是有苦衷的嘛。」妙秋跟自家小姐撒起娇来。

她万琪才不吃这套呢!「苦衷?哼!娶个漂漂亮亮温温柔柔的千金小姐,这算哪门子的苦衷?真是笑死人了!这个苦衷干脆让给天毅哥好了,我看你受得住受不住!」

不管怎样,她就是要使脾气就是了,妙秋讲一句,她回一句,妙秋劝两句,她当然也不客气的酸她两句。

妙秋笑着移身到万琪身边坐着,拉着万琪的衣袖拽呀拽的,「都是孩子的娘了,还像个娃娃似的说浑话,让人听了不笑你才怪!」

明明比万琪还小上一岁,平常也不是太明能干的妙秋在这个时候反而成熟多了,像个大姊姊般温柔劝着使子的万琪。

「天毅长得又不像小姐的心上人,拿他充数没用的啦。话再说回来,如果不是人家的爹爹肯施援手,张少爷还能活着回来吗?采芝不就永远不认识亲爹了吗?更何况张少爷也说白了,人家小姐身子不好,受不住……」

说到这儿,妙秋俏脸晕红了起来。

她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受不住夫妻之间亲密的闺房之事,只是把张少爷当作心理寄托的对象而已,你就……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别计较这么多了嘛!反正张少爷除了名义之外,其他的不都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妙秋说的她全明白,可要她不介意,那太强人所难了。

万琪不肯轻易原谅张韶君,却又没话好回嘴,只好闭上了嘴。

她侧过身子,摆出再不会理会妙秋的姿态,「哼!」

讨厌,为什么每个人都帮张韶君说好话?他做人也太成功了吧!

第五章

又过了两天……

张韶君又在许家耗掉了宝贵的一天,当他正让许天毅送出大厅打算返家时,才踏出了门槛,就刚巧遇上了从女儿房间转出来的万琪及妙秋。

「琪儿……」见到跟他发脾气而几天不能见到的美丽人儿,张韶君忘了人家还不肯理他,几个跨步就奔到了万琪身前。

本来一见他就要转身避开的万琪被妙秋硬是给拉住了,只能老大不情愿的瞪眼看着兴高采烈跑到面前的俊美身形。

就在他伸出手臂情不自禁欲抱上她时,她沉声娇喝,「停!你给我站住,谁准你靠近我的?谁准你叫我琪儿了?你可要搞清楚,这可是许府,不是花楼妓馆,见了女人就想沾呀?」

骂完了张韶君,她也不放过一脸无辜跟上来的许天毅,转头低声娇斥,「你站在那当木头呀?没看见你娘子我就要让人欺负了吗?还不过来保护我?!」

「琪儿,你别……」张韵君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万琪又打断了他的话头,「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过了,琪儿不是你能叫的。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用如此亲昵的口吻称呼我?」

张韶君也顾不得身边还有一干闲杂人等,上前一步握住了万琪的手臂,「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才甘愿?我们之间算是经过了不少波折,好不容易就能在一起了,你却硬要拿我无法抛开的恩情找麻烦,你不愿见我,女儿也不准我看,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

他每说出口一个字,都让万琪的脸色深沉一分。

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她的脸色更是冷到了极点,眯起了满布森冶的丽眸。

原来一触即发的紧绷顿时更形恐怖,别说他们周身围绕着滞碍沉重的低气压,就连身处在气压边缘的其他人都感到冷意袭身,心生忐忑。

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许天毅正要求助的看向他人,却在环视过妙秋及千良、百优后,发现自己正被六只眼三道带着期许的目光所注视。

躲在他心里的小人用双掌捧住了脸颊,张大了嘴哀号,「不会吧!你们不会是要我上前去送死吧?!」他用不敢置信的眼光回应三道殷殷期许的目光。

妙秋、千良及百优全眨着无辜得像小白兔的眼,巴巴的朝他送去无限的祝福,同时在心里回应他的哀号。

「是的,就是你了,上吧!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你可是咱们唯一的希望呀!」

几番眉目传言,最后还是许天毅败下阵来。

他苦着像含了半斤黄连的脸,抖着如秋风落叶的身子,一步当做蜗牛步行般挪到了低气压的中心点,也就是张韶君及万琪对峙的身侧。

猛吞了口因紧张而不断分沁的口水,他诚惶诚恐、期期艾艾的开口,「我说……你们两个都先冷静下来吧,有话好好说嘛!何必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呢?你们说是不是?」

见两人仍维持着相同的姿势,连眼都没眨一下,许天毅忐忑不安的干笑了两声,转头寻求援助,却只能咬牙看着被他眼神扫过后各自后退一步的妙秋等人。

就在这时,万琪开口了,「你还是要娶官家小姐?」轻细的话声从她轻启的红唇中逸出,寒流似的吹过每个人的耳里。

张韶君定定的看着她灿亮的眸子,「救命之恩不能不报!」言下之意就是肯定、确定、一定会娶官子燕了。

「是吗?」她与他对视的眼垂了下来,让人无法窥见她的心思。

「是。」他无法做出背信忘义的事,只希望她能谅解。

再一次的肯定入耳,万琪反而出人意料的笑了起来——不是反常的诡笑,而是货真价实的美丽笑容,再抬起眼来的万琪,美得让人不觉呼吸一窒。

在所有人都看傻眼的时候,万琪一缩肩甩开了他双掌的钳制,一个漂亮的半旋身就转到了许天毅的身前。

娇软的身子一向前靠,小手一拉,就将傻成了一木棍的许天毅给带开一步,她俏脸一撇,朝反应不过来,手还伸在半空中的张韶君撂了一句话,「你有恩要报,我又何尝没有?既然我无力阻止你,你自然也没理由阻止我啰!」

在众人听得一头雾水、满心疑惑间,她已经踩着莲步,挽着许天毅进了身后的一间空房,旋即快手将门上的闩子落下,将其他人全挡在了门外。

在众人兀自发怔时,他们听到了从房门内传来的娇声细语。

「天毅哥,说到底,你也算是我跟采芝的救命恩人,多年来受你的照顾,更让你明着虽娶了一妻一妾,实际上没能享受过一天齐人之福……」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更娇更嗲的嗓音轻诉,「这些恩情,小琪实在无以为报,今天小琪就以身相许,算是报了你对小琪母女的——」

她后来说了什么,在门外的人全都没有听见。

因为回过神来的张韶君就像从阎罗殿来的恶鬼般,狰狞暴怒的窜到了紧紧合起的门扉前,嘶声狂吼的激狂声调不但让妙秋吓得捂耳蹲在地上,就连千良及百优这两个见惯了他脾气的活宝都吓得抱在一起频频发抖。

从他们所在的地方向外幅,全许府的人,不论是在多偏僻角落工作的下人,都在同一时间听到了他狂啸的怒吼——

「许天毅,你要是敢动她一寒毛,我绝对会将你千刀万剐、凌迟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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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场景。

熟悉的人与物以及颇有熟悉感的对话。

「你说什么?!」

熟悉的低喝,让站在堂下的千良再次瑟缩了下厚实的肩膀。

苦着一张苦到不能再苦的脸,他心里第千百次咒骂那个再次留下他送死的百优,却又无法不站直了身子面对眼前主子冰封的俊脸——不,似乎不太对劲,主子维持了许久的恶鬼面具怎么有点不太一样了?

可是不管怎么,为什么又是他被留下来面对主子?

「呜,百优……百优又将许夫人给掳回来了,而且跟上回一样,喂她……喂她吃了三日醉……」千良抖得连在说话间都能听到他牙齿相碰的声音。

他偷偷的深吸口气,试图平复紧张,却毫无成效。「她现在也还是在浓思别院里,药效肯定已经发作了……」

主子呀,冤有头债有主,要责要打要骂,你可要找对人哪……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百优一个人做的,真的不关他千良的事,主子你可千万别因一时冲动而拿他开刀呀……

主子呀!你快进房去吧,真的别再折磨我了,看到你那张脸,我不但会作恶梦,只怕这回可能会让我三年无法安睡。

呜……死百优,臭百优,永远都是闯了祸就一走了之!

不需要太仔细看,就能看见千良的腿正抖呀抖的,脚底本要往后移动,试图随时拔腿就跑的他忽然顿了一下——

「百优将琪儿给掳来了,还给她再吃下三日醉?百优人呢?」低淳的嗓音,像最浓淳香郁的醇酒般让人沉醉。

本来正全身发抖的千良,听了后更是顿觉恶寒袭身,不禁战栗不止。

呜,好可怕!好可怕喔……

先怕起来放着的千良,胆怯的偷看了眼张韶君,却被眼中所见给弄傻了。

纳闷的他差点忘了害怕,呆头呆脑的直看着主子的脸,试图弄清楚主子脸上的表情该归类于何种情绪反应。

震怒?

不像。千良摇了摇呆头。

暴怒?

也不太像。千良用手搔了搔愣头。

狂怒?

不。

激怒?

他一一推翻了自己的几个猜测,头也摇得像个拨浪鼓,可看了老半天,就是无法分辨出眼前诡谲俊颜上交杂难变的表情到底代表什么!

难不成……主子这回真的被百优给气疯了?

这个念头方窜过脑海,千良差点不争气的软脚。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正当他视死如归,打算面对主子的怒火之际,却错愕的听见主子发出的笑声,还有脸上明显的满意。

啊,主子真的疯了!呜……

没有多看千良一眼,张韶君的一颗心全飞到了浓思别院裹,正睡在他床上的娇人儿身上去了。

既然心心念念的爱人就近在咫尺,他当然没有必要在这儿跟千良这个二愣子浪费宝贵的时光,还是回浓思别院去抚慰亲亲爱人要来得有意义多了。

张韶君转念之间,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当他掠过千良身旁时,他没有停下脚步,朝千良命令道:「去把百优那个小子找回来,等候我的处置。」

百优跟了他三年,还真的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他真正满意的事,而这一回,他还真是***该死的对极了!

不明白张韶君心里想法的千良,听到这个命令后,下意识的回声应好,「是。」

目送主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后,他高壮的身子缓缓矮下,蹲在原地,抱着膝盖消沉的开始思考。

等找到百优后,他是不是该跟百优一起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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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

她浑身燥热难耐,一股股热气不断从她身体内不知名的所在快速的流窜在全身上下,就连指尖到脚尖都没有逃过这种焦虑的、无助的灼热。

「呜……不舒服……救我……」意识浑沌的万琪,啜泣着在床榻上辗转扭动,白嫩小手胡乱的扯下身上的衣物。

以她此时的敏感,细软的布料对她来说,就如同布般让她感到不舒服。

当她弓着身子剥下最后一件丝薄的亵裤,她的身上再也没有任何的遮掩,就如同初生婴孩般光裸。

在明暗不定的灯火照映下,她光裸莹滑的肌肤及她难耐蠕动的举动,就像蚀人心魂的妖般美丽诱人。

「嗯……」三日醉的效力确实的影响了她。

强烈的欲火烧光了她所有的理智,让她为了舒解炙身的情欲,而用小手上下抚慰着自己。

她侧躺在床上,一手揉捏抓握着前肿胀的软,间或用两指拉扯及拧转着突立的粉红蕾,自己将弄得更为敏感饱胀。

另一只小手则毫不知羞的探进了不断自行分泌出透明爱的娇嫩之间,光洁柔白的纤指抚上了那沾染着湿的充血花瓣。

轻捻重揉的一阵抚弄,细指上浸染着滑腻湿意,更惹出了她一声声的嘤咛。

她的额上颈间冒出了细细的薄汗,晕红的小脸上明显可见诱人春潮。

强烈的渴望让她将细长的手指沿着饱满的花唇缝间,缓缓的伸进了自己从不曾探索过的甜蜜。

「嗯……」

细指一寸寸的探进了紧缩潮湿又散发着高热的水嫩软中,畅美的快意顿时从那一处敏感扩散开来。

「啊啊……」

她就这么抚慰着自己,玩弄腿间的敏感娇嫩……

在心荡神驰之间,她漾着水光的朦胧眼儿突然瞥见了床侧摆放着的红色托盘,当她看到那一排五六只与男器官如出一辙的长物后,在水间抽送滑动的纤指不觉稍缓了下来。

就像着魔了似的,她将抚弄着软的小手移开,伸向了最接近她的一只长。

当她迟疑的指尖触及那冰凉的物体,她不觉一震。

就在这个时候,更强的一波情欲盖过了方被稍稍安抚住的情欲,以更强大的力量袭上她——她需要更深入、更实际的充实。

强烈的空虚及焦虑让她快要发狂。

这种生理上的催促使她探手握住了那样物事,不再多加思索,也无法理思考,她将那不知用何种材质制成,通体光滑呈现绛红色的圆柱形长物移到了自己的双腿间。

她由侧躺改而仰卧,雪白滑腻的双腿大敞开来,用那长物圆硕的前顶抵在湿漉漉的花缝间。

「啊……」冰凉的物体方触及娇嫩的花唇,就让她感到一阵酥麻的快感,雪润娇躯不住轻颤。

难以抗拒如此快意,她握着后端的白皙小手不需任何教导,将它在花唇间滑弄几下,让它沾上湿意后,就向它的前端施压,往自己的花内推送。

圆硕的前端挤开了花唇,向内撑开来了,长的体身渐渐滑入,一寸寸没入她渴望充实的甬道。

「嗯……」她细细的呻吟,鼻间发出了甜腻的轻哼,小手掌着长物开始了火热的抽送。

长物开始不断进出她紧窄的嫩软间,侵犯着她的娇软及属于张韶君的甜美。

「啊啊……」

她闭上了眼,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张韶君与她交欢时激情难耐的俊美容颜。

她幻想着自己正被他热烈侵占着,勾魂甜腻的呻吟一声声的逸出小嘴。

「啊——应之……」

从甬道内泌出的大量热不住顺着长物流淌而出,那些透明温热的爱将她粉嫩的花弄得湿泞不已。

「嗯啊……」体内不断累积紧绷的情潮让她手的动作越形快速,浑圆的雪股也随着长物的抽撤挺起,加重与那长物的摩擦劲道。

如此荡靡乱的画面,就是推门而入的张韶君眼中所见。

「天……」他讶然谓叹。

腹下早已蠢动的欲望在看见她妖媚的姿态及荡的行为时,就像吹气般肿胀硬实挺立了起来。

顾不得优雅、更无法在乎翩翩风度,他像个莽汉般,鲁的带上房门。

在朝床上的万琪移动之间,他暴躁的褪去身上衣物,急切的动作中,不时可以听到衣料被他鲁撕裂的声音。

火热的眼片刻不离正沉沦在自慰快感中的万琪身上。

她的感及妖娆让他腹下的男几乎处在随时可爆发的状态中。

他跨上了床,用手接过她推送进水中的长物。

「琪儿,乖,交给我。」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几不可闻。

拨开她的小手,将她白腻的大腿更加分开,那被长物撑开的口美的让他双眼发火,脯间及腹下像是被火灼烧般狂燥。

他扶住长物,掌着它在粉嫩的中抽送。

自己把弄总有些使不上力的感觉,这下子由他掌控着让她畅快的长物,让她感到更甚适才的绝美欢愉。

「啊啊……用力!再用力啊……」

她的娇啼越来越激昂尖细,白嫩腰肢款摆,雪股快速的向上挺举,一下下的迎合著他手里的长物。

眼看着她在仿物的抚慰下达到高氵朝,他的喘息更加沉重了几分。

当他看到顺着长物溢出了潺潺滑,鼻间嗅得浓郁的香气时,他大手一退抽出了深埋在她甬道内的长物,随手丢弃在床榻之上。

「琪儿,你真香!让我好好尝尝你的味道……」

他俯身趴在她大张的双腿之间,张口含住她不断紧缩蠕动的缝,伸舌掬起那香滑汁,大啖她的香甜。

「好甜哪!琪儿……」她高氵朝后涌出的香稠滑就像琼瑶玉。

张韶君用双唇轮流含吮她花外的两片花瓣,咂弄着充血肿胀的嫩,勾引得方才享受过一次高氵朝,还未来得及从迷乱中恢复过来的万琪小嘴中再次发出宛转嘤咛。

当他用舌尖抵在前的小花核上一阵舔弄时,万琪体内的三日醉立时窜起,用它的效力催动了她的情欲。

「应之,要我!快进来……」她睁开了迷蒙媚眼,瞅着伏在她腹下,用唇舌爱抚她的男人。

在清醒的时候,她也许还能记住他已改名换姓,但在此时,她的脑子本就不管用,仍用旧时的称呼来叫他。

她热情大胆的邀请,对他而言就如同天籁般动听。

「琪儿,乖宝贝,我也好想要你……」下体的悸动也由不得他多加延宕,迫切的叫嚣着欲尽兴宣泄渴望。

直起身,他用手背拭去嘴角及颊边沾染的香甜滑。

伏下宽阔结实的膛压在她饱满浑圆的绵之上,挺翘的窄臀也挤进她的腿心,灼热的男前端对准了她湿漉漉的缝。

「宝贝,你终于又回到我怀里了!我好想你……」

细诉这些日子与他斗气的短暂离别,此时能环抱住她,让他口满是幸福。

他将嘴覆在她的唇上,将舌探进她湿热口中,接着弓腰缩臀,沉身向前一顶,硕长的男就缓缓的推进了她湿窄的小中。

「啊……」娇啼喘在两人唇舌交缠间模糊的逸出,亲密交接的部位无比契合,让他们浑身窜过如电流般的欢愉。

她的紧窄与湿软绵滑让他控制不住极力驰骋的欲望,偾张着全身完美的肌理,在她腿间大开大合,强力的耸弄冲刺。

「你的儿好紧,弄得我好舒服呀!」无限的软绵完全包裹住他悸动的长,就像是有无数的小嘴紧紧吸附着他。

他将手撑在她的身侧,窄臀狂力抽送,耸弄出两人的激狂。

媚眼如丝,颊生桃花,她艳美得让人心折。「乖琪儿,配合我,扭一扭你的小屁股……对,就是这样……」

他后撤,她的圆臀就放下,他前进挺进,她的雪股就向上迎起,这配合得恰恰好的频率及动作让交合的部位摩擦得更为激烈,发出了响亮的体撞击声。

「啊……应之,你用力点儿,我好难受呀……」

堆叠在体内的热潮及焦燥让她慌乱不已,雪股挺动的速度更加快了些,积极的寻求快感的解脱。

在他狂放的耸弄许久之后,娇弱的万琪终是抵挡不住就要将她卷进高氵朝中的快意,小手紧紧的揪住被单及软褥娇声求饶,莹白的肌肤大量的沁出细小的汗珠,再也承受不了过多快感的娇躯发出了细微的颤抖。

她曲起的膝盖不住战栗,抵在床上的玉足就连脚趾头都因太过欢愉而蜷起。

「啊啊……不行了……」

「我还没享受够……乖琪儿,你再忍忍,再等我一会……」

还未满足的张韶君如何能停止火热的耸弄?他喘的哄诱着她,试图安抚她,却在同一时刻更加快了在她甬道间的抽送。

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与她交相套弄的那一处,臀部前后不住挺动,让长的男享受着她软绵甬道的束缚及绞弄。

「不行……我不行了!好麻啊……」酸麻的快感从不断被他耸弄的嫩中幅开来,弄得她通体酥麻,眼前一片火红。

就在他不知餍足的耸弄间,她哆嗦着娇躯,再次飞跃在绚丽灿烂的绝美高氵朝中,浑身颤抖,花急遽的抽搐收缩……

她全身泛着淡淡的晕红,小脸上全是销魂的冶艳。

甬道的壁在这销魂欢愉中更形软绵,她娇嫩的包裹及频率急促的收缩,让他喉间发出了低沉感的闷哼及呻吟,满是汗水的强壮身躯发狂似的在她腿间冲刺,更形肿胀的男转为深沉的暗红色,在她间狂力搅弄,激出了更盛的水泽淋淋的声响。

「啊——」只见他咬紧了牙关,将男几要完全抽离她的湿软,然后蓄满了强大的力量,再猛力往前一送,将暗红硕长完全贯进了她的紧窄中。

就在这最后、最激狂的推送中,他将窄肾紧紧抵在她的前,战栗低吼出他的高氵朝,体验到了销魂快感……

第六章

又是三个日夜。

这次,张韶君不但尽兴与万琪缠绵,更是没有浪费百优的准备,将那些稀奇古怪的欢爱道具充分利用。

当他再次走出房门,仍然不意外的看到千良恭敬的站在门外。

不同的是,千良脸上的表情显得古怪而不自在。

可是张韶君没有当一回事,不顾千良的欲言又止及紧张,他扬手阻止千良开口。

他没多余的气力讲话,也不想多费心神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更不打算开口问千良官子燕的近况。

也因为终日沉迷在体欢愉之中耗竭了太多的体力,而让他的反应迟钝了许多。因此,他忽略了周身气流的浮动。

他随随便便睨了眼千良扭曲抽动的面孔,就自顾自的转身欲到隔壁房去享受畅快的热水浴。现在的他,最需要的就是完全的放松,好舒解这三日来过度使用的肌。

结果,他完美的打算在一声娇柔的嗓音叫唤後,愕然破碎了。

「大哥,你好像很累,就像几天几夜没合眼似的。」

这般轻柔的嗓音及北方独特的腔调,让人绝不会错认,说话的就是官子燕。

打从他执意搬到京裏,她从来不曾踏足这由他另行规画布置的浓思别院,这回总不会是在住了大半年後,才突然想起要来这儿参观吧?

心凉了一半的张韶君,一时之间愣住了,呆站在原地,就这么背对著说话的官子燕。

他活到这么大,第一次动了想学鸵鸟将头埋在沙裏的念头——

如果他当做没听到那娇细嗓音,继续走进浴间,官子燕是不是就会消失?他是否就不需要面对东窗事发後的烦恼?

答案是,不可能!

等了半晌,官子燕没等到他回头,更不见他有所回答。

她敛起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光,小脸漾著甜美笑靥,「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也不回头?因为你不曾交代子燕不能进这浓思别院,所以子燕自己进来了,难道子燕惹你生气了?」

本来站在千良身後不远处的官子燕,经过了手足无措、试图用高壮身子挡住张韶君方才跨出的房门口的千良——她连多瞥一眼大敞的房门都没,长长的浅玫瑰色裙摆在她的移动间,从千良脚前滑过。

她轻轻巧巧的走到了张韶君僵直的高大身形後,小手抚上他的手臂,在他不觉一震之时,差点忍不住爆笑出来。

压下喉间笑意,她香馥的身子从他的背後前倾,仰著头用无邪明亮的大眼看著他。

「大哥,你身上怎么有一股……一股似麝非麝,要腥不腥,又……甜腻腻的味道?那是什么?」

看著变了脸色、咬住牙关的张韶君,她一点都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拉了拉他的手臂,用娇憨的口吻催促道:「大哥,你怎么不理子燕?身上到底抹了什么?你说话呀……」

要他说什么?他能怎么说?

难不成要他跟这个与他有婚约的黄花闺女说,他跟情人在床上厮混了三日夜,才刚下床?

难不成真要告诉她,她在他身上闻到的是男女激情欢爱过後的气味?

他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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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琪著实被张韶君折腾了一番。

从药效退去的那一刻起,她又足足在床上睡了一整天,就连张韶君抱著她沐浴、替她洗净身上的激情痕迹都不能惊扰她,对他的体贴浑然不觉,一迳沉睡著。

过多的欢愉让她疲惫的连在睡眠中都没有翻过身,要不是还有轻浅稳定的呼吸,她平躺在床上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是……死尸一般。

当然,死人肯定没有她来得美丽动人。

她就这么睡呀睡,直到她被自己肚子裹的饿感及口裏的乾渴呼唤,她才舍得从香甜的睡眠中转醒。

她眨著长长的眼睫,缓缓的睁开了眼,本忘了自己被百优掳来的事实,爱娇的在床上蠕动了下。

当她正要舒展因为睡太久而僵硬的手脚时,却因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感到酸痛软弱无力,而完全清醒了过来。

然後,房内的宁静顿时被低声娇斥给打破——

「那个该死的、卑鄙的、下流的男人!简直无耻至极!」

忆起了自己再次被百优掳到浓思别院,再次对她下了药,再将她送给万恶源头的张韶君享用後,她的十指紧握成拳,红唇中爆出了咒骂声。

才骂完张韶君,她接著又发出更为尖细的怒吼,「该死的!」

想到许天毅及妙秋竟然袖手旁观放任百优将她带走,她小嘴裏的咒骂更是难听了,「杀千刀的许天毅,还有弃主忘义的臭妙秋,你们这对天理难容的……的……哼!你们最好给我把皮绷紧点儿,等我回去,我要是没好好修理你们,我就不叫万琪!」

生气的万琪在脑裹规画了数种法子,好准备用来整治她刚刚一一点名过的人。

也因为脑袋正忙碌著,所以她浑然不知自己娇蛮的模样全部入了端坐在床前桌前的人儿眼底。

直到那人用纤纤玉手掩住了唇,发出秀气的笑声,她才发现房内不止她一个人,於是反的猛然支身坐起,转头看向笑声扬起的方向。

「你……」是谁?当她看到坐在桌前的人儿,一时之间,倒忘了身上的酸痛,瞠著眼发起怔来了。

但见坐在桌前的美人儿有著不到巴掌大的鹅蛋脸,如黛翠双眉拢在如秋波轻荡的水眸之上,小巧挺秀的鼻子,红嫩嫩的樱桃小口,再加上她婉约的气质,本就像是从画裏走出来的瑶池仙女。

官子燕大方的任由万琪打量,她知道自己天生丽质,生得一副好皮相,自小到大她早习惯了旁人的证美及赞叹的眼神,万琪失礼的注视她并不以为意。

不过她很快就察觉到万琪与其他女人的不同之处。以往女人见了她後,初时会表现出对她长相的惊艳,不过通常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就会转而用嫉护及排斥的眼光看她了。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心甘情愿衬托其他人的美丽的。

但在万琪眼裏,却久久不曾出现她所预期会看到的排斥,反而满是对她皮相的赞美。

再加上万琪自己也是个水灵灵的标致美人,这就更是难得了。

官子燕抿起了淡粉色的樱唇,笑容可掬的用如同黄莺出谷般美妙的声音说道:「琪姊姊,你这样盯著妹妹,妹妹可是会不好意思的呢。」

不需要多做观察及试探,她相信自己会喜欢这个外表看似明骄傲,但实则非常单纯善良的万琪。

琪姊姊?妹妹?

从美人口中说出的这几个字,让万琪的眼神渐渐的沉著稳定了下来。

她的脑子也开始发挥作用了。

转念一想,她心裏就有数了。眼前这个模样比她美上三分、娇艳上三分的美丽女子,肯定就是张韶君救命恩人之女。换句话说,这个大美人就是他的未婚娇妻,也就是横在她及张韶君之间的阻碍。

她收起脸上对她美丽的惊叹,推被移身至床沿,低垂著眼,任心裏的思绪翻转。

这官子燕的美貌犹胜西子,纤细病弱比黛玉更惹人心怜,别说男人了,就连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心疼她的娇弱。

张韶君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喜欢女人的男人,与如此佳人朝夕相处三年,他真的不会为她的美丽心动吗?

他不愿悔婚的坚定中,是不是掺杂了对她的情意?

万琪越想就越觉得事实就如是她所想的一样,一股气闷及窒碍攫住了她的心,让她感到呼吸不太顺畅。

在这种状况下,单独与官子燕见面,她觉得难堪及不值。

不管她与张韶君过往是何关系,有多亲密,更或感情有多深厚,现在她在名义上是许天毅的元配,讲得难听一点,她就像是与人私通的无耻荡妇,让人家捉奸在床。

人家摆出了和善的嘴脸,她却更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本该属於她的权利,现在全都属於另一个女人,这要她情何以堪?

可是就算她再不堪,在人家面前,她也不能矮下气势。

不肯低头认输的万琪趿上了整齐摆放在床踏上的绣鞋,忍著双腿的无力及颤抖,用手扶著床架站了起来。

「你不用叫得如此亲热,我没有妹妹,也受不起你这声姊姊。」万琪一开口就毫无善意,像只碰到威胁後为求自保而竖起全身利刺的刺猬般,面对著眼前的情敌。

现在在万琪心裏,张韶君不但该死,更该被捅个上百刀,才能泄她心头之恨!

他是什么意思?有本事与她偷欢,却没本事留在房裏同时面对新欢旧爱,竟然像缩头乌般躲得不见人,放任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她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这种烂到骨子裏的臭男人!

她从前真是被鬼迷了心窍,瞎了狗眼才会看错了他,进而死心塌地的认定了他,不但婚前失身怀孕,更为他浪费了伤心眼泪。

天呀!她现在真是……真是悔不当初!

见万琪下了床,官子燕风姿嫋嫋的站起身,却突兀的将衣袖掩住了口鼻。

官子燕躲在衣袖後,正在无声的窃笑著。

虽然看出了万琪的单纯,但她还真没料到万琪还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瞧,她心裏想些什么,都完完全全表现在脸上了。

呵呵呵,虽然万琪比她年长了三岁有余,但比起她来,万琪真是太嫩了点。

看来,她还可以玩上好一阵子……

官子燕拚命的控制住脸部表情,装出一副懦弱娇柔的姿态。

她缓缓的、优雅的放下了衣袖,轻蹙黛眉,却在嘴角勾起一抹惹人怜爱的巧笑。「琪姊姊你别太防备我,我知道你是大哥以前爱的……哦不,瞧我,嘴多笨,一句简单的话都讲不好。

「你一直是大哥放在心底的人,而我虽然与大哥有婚约,可我却无法完全捉住他的心。我很清楚,他放不下你,更是日日夜夜牵挂著你……琪姊姊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心狭窄、容不下别人的女人,等你将来进了门,我会把你当作姊姊看待,到时候我们两人一起伺候大哥……」

既然要作戏,那就要作足。

官子燕嘴裏说著,话声越来越小,脸儿也涌上了女儿家的娇羞,故作姿态的微低下了头。

万琪完全看不出来官子燕说的这一番话,究竟是故意来给她警告,抑或是真的对她释出善意,但她的话还是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万琪的小嘴抿入了固执及不肯妥协的坚定。「也许你是真的襟宽大,能容得下与人共享夫君。可我万琪不能!

「不管你说的是真心话,或者是故意来试探我的,我现在可以直接告诉你,他要我,就得与你解除婚约,只娶我一个人。你如果想要姊妹,等你嫁了他,再帮他纳几房小妾,我没那个福分跟你做姊妹,那种游戏我不奉陪!」

万琪双眼直直的与官子燕对视,将自己的想法大方的说出来,摆明了有你无我的决绝。

「可是……你不是为大哥生了个女儿吗?孩子怎么办?她总是大哥的亲生骨,总不能让她胡里胡涂的当人家的女儿,不认祖归宗吧?」真有个!不亏是张韶君倾心相恋的女人。

官子燕在心裏赞赏万琪,但还是未改脸色,用另一个话题存心为难她。

不过在赞赏万琪的同时,子燕也在心裏同情起张韶君来了。毕竟要能驾驭脾气如此火爆的亲亲爱人,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尤其看见万琪听到她提起孩子的话题,脸色变得更为强硬之後,更对不久後要应付万琪怒火的张韶君寄予无限的同情……她相信,他会需要的。

「认祖归宗?真是笑死人了!」万琪对官子燕说的话嗤之以鼻,却也在片刻间思绪转了一遍,分析出官子燕话裏可能含有的意思。

如果张韶君没有欺骗她,官子燕真是天生荏弱,承受不起夫妻之间的亲密,自然也就代表她无法也不可能怀有身孕……

思及此,万琪沉默了一会儿。

然後,一个结论忽然窜进了万琪的脑海。

既然官子燕此生无法拥有子嗣,难道她现在是想打釆芝的主意?

万琪心裏为自己的推断紧紧揪起。采芝是她辛苦怀胎十月,吃足了苦头所生下的心头,她是绝对不可能让采芝喊别人一声娘的!

万琪顺著官子燕铺好的戏码走,「郭应之早死在北方了,现在活在世上的是张韶君。他改名换姓,就代表他连自己的祖宗都舍弃了,采芝现在是要认哪门子的祖、归哪门子的宗?而且撇开这些不说,采芝不缺爹,她本来就有爹了——」

气呼呼的万琪还有一堆话要说,却被房门推开的声响引开了注意力,她止住了话,与官子燕同时转头看向门的方向。

「大哥……」官子燕一见推门而入的是张韶君,娇声轻唤的同时,轻移莲步,向他迎上去。

张韶君没想到官子竟然会在房裏,本来平静的表情几不可见的变了一下,然後快速的看了一眼站在床前、一脸冷霜的万琪。

还来不及开口,就见官子燕朝他倚来,他连忙伸手扶住子燕的手臂,藉这个动作阻止官子燕在万琪面前腻进他的怀裏。

「你怎么会在这裏?你身子不好,怎么不待在飞燕轩好好休息?想看琪儿还怕以後没得看吗?我本来打算等琪儿睡醒就带她去看你的……」

没能赶在让她们见面前先安抚好万琪,这让他心裏就像是被巨石压住似的沉重。他就怕官子燕会在无意间说出了什么让万琪听不进耳的话,惹得她心裹不舒服,到时候前面跟他闹的脾气还没消,马上又加一笔……

哎,对加倍难缠的万琪,他真没把掌能应付得来呀!如此一来,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如愿搂著真真正正、完完整整属於他的万琪?

城府极深的官子燕怎会看不出他心底的顾虑及烦忧?

嫌日子一成不变,也因为自己实在来日无多而存心惹是生非的子燕,故意放软了全身的力道,让张韶君不得不张臂揽住她软弱无力的身子。

她眨了眨眼,让盈盈水气充满眼眶。「自从你坦白跟我说过後,我很清楚你心裏爱的只有琪姊姊一个。可……可是因为我……所以让你无法……大哥,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我来找琪姊姊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来……」

欲语还休,她将话尾含在嘴裏,眼角还眨出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让她看起来更显赢弱娇美。

她可怜兮兮的语气及委曲求全的语意,确实勾起了张韶君心裏对她的愧疚——为他无法对她付出真心,无法回应她的情意而感到亏欠。

不能给她男女之爱,但属於亲人间的关心,他不能再吝於付出了吧?

他压下想将官子燕推离的残忍念头,低头用温柔的语气向官子燕道:「这些事不需要你心伤神,你只要顾著养好身子就行了。你也该回房去了,我让锦绣扶你回房……」

张韶君话讲到一半,抬头看了下房内,却没看到平日与官子燕寸步不离的婢女。「锦绣怎么没有陪著你?你又不是不清楚自己身子的状况,一个人在府裏乱跑乱绕,要有个万一怎么办?」

万琪眼睁睁看著他对官子燕如此紧张,态度更是温柔体贴得不得了,气得差点没将一口贝齿给咬碎。

够了!她看够了他们亲密的互动!

他溢於言表的关心,本无法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报恩?他骗鬼呀!

要真对官子燕没有感情,他能摆出如此情真意切的关怀及紧张?

万琪不顾身上只著了单薄的衣裳,忿恨不已。

不愿再留在有他们在的房间裏,她移步欲走出房外,好躲开他们刺目的亲密景象。

可是张韶君并从不曾将注意力从万琪身上栘开。

虽然他关心著官子燕,但他一颗心还是完全放在冷著脸的万琪身上,见她气冲冲的要离开房间,他在心裏叹了口气。

大掌一伸,就拦住了正从他身侧经过的万琪。「琪儿,你要去哪儿?」

为了拦住万琪,他无法用一手扶住娇软无力的官子燕,一时之间,他手忙脚乱了起来,只见他顾得这边就顾不上那边,左右为难好生狼狈!

万琪被他一扯,向外走的身子硬是被他拉了回来。

一旋身,她正待破口大骂,却被他忙将官子燕搂在口的模样给气昏了头。

她气急攻心之下,猛地扬起另一只没有被他捉住的手,反手朝他脸上甩了个热辣辣的巴掌。

啪!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内。

气氛顿时冷凝了起来。

张韶君的头被打得偏向另一边,脸颊上立时浮现出清晰的微红指印,由此可见万琪下手有多重、多不留情,这也说明了万琪此刻有多气怒、多忿恨。

她挥出的这一掌,用力得让她自己气喘吁吁,掌心刺痛麻胀。

万万没想到她会动的官子燕被她这一著吓呆了。

官子燕张著嘴,愣愣的看著脸色如暴风雨般汹涌变化的张韶君,虽然她非常非常想退出这个暴风圈的中心,但却不争气的发现自己竟然害怕到无法移动双脚。

呜……好可怕……官子燕的心裹在颤抖。她怕的不是动手挥掌的万琪,而是表情大变的张韶君!

谁来救救她呀?她不要留在这裹啦……

官子燕在心裏哀号。难道她真的玩得太过火了?

事情要是真的弄到无法收拾,那她的小命不就要提前殒灭了吗?

虽然注定命不长,但能玩的她还没玩够呀……

第七章

张韶君咬紧了牙,对万琪的包容及纵容被这一巴掌打光了。

他太阳上及颈项间的青筋明显的债起,喉结快速的上下滚动,抓住万琪的手无法控制力道,狠狠的收紧。

被他吓住了的万琪不敢叫疼,脸上的怒气早就消失不见,只余惶惶不安——她被自己动手打他而吓傻了。

「应——」唇办微颤,她才开口,就窒住了。

他缓缓的转过脸,眼中的风暴让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愣愣的看著他。

他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然後张口暴喝了声,「千良!」

候在门外的千良不敢稍有迟滞,就算再害怕、再想躲到主子看不见的地方去,也还是连忙跨进了门来。「千良在。」

惨了!许夫人竟然敢赏主子巴掌?就算主子再宠、再疼她,只怕这次会无法善了……千良替万琪担心不已。

轻柔但无情绪起伏的,张韶君向千良下令,「小心伺候燕小姐回飞燕轩,送燕小姐回去後,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千良想替万琪求情,但终究没有胆子,只是轻手扶过此时不需假装,真的脚软的官子燕。

祸毕竟是她惹出来的,从没见过他如此生气的官子燕良心感到过意不去,见万琪小脸都没了血色,於心不忍的开口,「大哥,你别这样,琪姊姊不是故意的,你这样会吓著她的……」

他抬起手阻止了子燕说下去。「跟千良回去,这儿的事你别管!」

「可是……」官子燕还想说话,却被千良给带开了。

千良深知张韶君的脾气,他们这些闲杂人等快些离去,总比继续留下惹他心烦来得好。

官子燕看著千良将房门合起,心里向万琪说了句:琪姊姊,不是我不愿意救你,而是不能呀!你自己多多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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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房中只剩下万琪与他,张韶君将万琪拉向身前,低头逼近她,近到他的呼吸及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全都喷到她脸上。

「使使小子我能接受,闹闹小脾气我也能容许,偶尔的刁钻我也能欣赏,可是琪儿,你最好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别真的把我的耐磨光了!」

属於他的男人气味完全的包裹住她,再加上他强制环在她腰後的强健手臂,她就像被狮子咬在口裏的猎物般,连半丝挣扎的力道都没有。

「呜……」

他的脸不断向她凑近,感的薄唇蠕动著说出警告她的威胁,同时因两人极度的靠近,他等於是抵在她的唇上说话。「既然我有命活下来,也重新得到了你,不管你情不情愿,你这辈子注定与我纠缠至死!

「这阵子你也该闹够了,从此刻起,你给我乖乖的,等许家夫人病逝後,你就与子燕一起嫁给我!你的夫君将不再是许天毅,而是重生的张韶君,你听明白了没有?」

与她如此贴近,对她的欲望自然而生,他眼裏的气怒因欲火而更显得更有威胁。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引起她的轻颤,从来不曾面对过他的怒气,万琪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敢轻易说出任何一个字,以免再加深他的怒火。

就在她无措也无助的时候,万琪突地发觉腰腹抵著火热的硬物,这突如其来的灼热让她倒抽了口气,著实感到讶然。

「不……」她反的伸出手抵在他向她压来的膛。「你别这样……」他明明就在生气,可是他竟然……竟然还对她……

她的抗拒让他误以为她是在抵抗他方才所说的话,残存的理智终於被烧尽了。

他再也拿不出多余的耐面对她,狂烧的火气加快了全身血的运行,也唤醒了他深埋在体内的狂野因子。

为她而勃发的欲望促著他在她身上寻求体的解放。

他化身为全无理智的野兽,暴的拉扯著她身上单薄的裹衣。

在她的惊叫声中,轻软的布料发出了碎裂的声音,化为碎布离开她的身上,缓缓掉落在他们脚下。

「不要……你吓到我了!不……」她的身子拚命的向後缩,双手胡乱的挥动推挤,想从他暴狂乱的动作中挣脱开来。

一个死命拉扯,一个努力躲避,在一来一往间两人肢体交缠,反而成了近身交接的磨赠。

就在交缠躲闪间,他们从近门处移到了桌椅边,在纠缠得正猛烈时,万琪的脚来不及站稳,在倒退的时候勾到了椅角,整个人顿时失了重心向後仰倒。

「啊——」

偏偏张韶君已经将她身上的衣料全剥光了,正收手欲将自身衣物除去,这一来,万琪本没有任何支撑点能稳住她的身子。

向他伸出的小手,堪堪与他急忙伸出的援手交错开来,但还是稍微缓下了些许向後跌的力道,让她不致重摔下地。

「琪儿……」他反应不及,急扑上前却还是来不及揽住她的身躯,只能眼睁睁看著她跌坐在地上铺著的锦绣之上,然後因她眼裏的惊慌失措而感到心疼万分。

关心她的状况让张韶君的气怒刹那间烟消云散。

他跪在她身侧,对她光裸的娇躯视而不见只顾著担心,扶起她,大掌在她身上四处游移轻按,查探她可有受伤。

「琪儿,有没有伤到哪裏?还是有哪裏会觉得痛?琪儿,你说话呀!」

其实万琪受到的惊吓比她跌疼了皮来得多,在他紧张的检查她身上时,她慢慢的平稳了狂跳的心,也慢慢的平复了惊吓。

他紧张的神情及著急的问话让她忍不住两眼发酸,眼眶立时泛红,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掉出眼来。

抚过了她的背及臀腿,确定她身上没有伤口後,他边抬头边说话,「应该没摔伤。要是哪裏不舒服,你可要说呀,还是我让人去请子燕的专属大夫来看……琪儿?」

他才刚放下的心,在看到她无声哭泣後再次提了起来。

她的哭泣让他以为她真的摔伤了身子,吓得脸色一白,双臂迅即将她横抱在怀,著急的就要带她去找大夫。「琪儿你忍忍,我马上带你去找周大夫!不哭……」

万琪抬起手环住他的後颈,将脸埋进他的颈间,用带著鼻音的嗓音娇声阻止他,「你别急,我没事,不需要看大夫。」

「没事你哭什么?琪儿,你别吓我,到底是怎么了,你可要说呀!我看我还是让周大夫看过,我才放心……」他急得连额上都沁出了汗珠子,动作俐落的抱著她站起身,脚下已经朝著门的方向移动。

发觉自己被他抱往门边,她急了起来——他忘了他做的好事,可她没忘呀!现在她身上连一条丝线都没有,赤裸裸的像刚出生的婴孩,能出去见人吗?

万琪要哭心裏又急,生怕他真的不顾一切就这么抱著她在庭院裏奔跑——光是用想像的,她就要疯了。

一急之下,她手臂更是搂紧了他,两只小腿也使劲的踢踹,发起脾气来了,含糊不清的直嚷嚷,「就跟你说我没事了嘛!」她因为他不肯如她的意而哭得更凶了,在啜泣间还不忘使泼撒娇,「呜……你现在都不疼我、不在乎我了!我说的话你本听不进耳裏……呜……你没有良心!对那个女人你就温柔得要死,面对我就尽会惹我生气……」

她的胡搅蛮缠让他放下心来,既然有神跟他撒娇,那就表示她真的没事,不需急著带她去找周大夫了。

她嘤嘤啜泣间还掺杂著委屈的指控,娇嚅不清的话语让他哑然失笑。她本就是恶人先告状嘛!

他什么时候不疼她、不在乎她了?又是哪裏对她没良心了?

会对官子燕温柔相待,不也是因为爱她而觉得对官子燕有所亏欠,所以才会以温柔来弥补?

尽管他真的很想打她的小屁股教训教训她,可她现在窝在他身上,哭得像个小可怜似的让他心疼,抽抽噎噎的啜泣将他的心揪得紧紧的,让他本拿她没办法。

无奈之余,张韶君索抱著她席地而坐。

将她莹白的身躯妥贴的安置在腿上,他怜爱的轻拍著她光滑的背脊,自行压下腹下对她兴起的强烈欲望。

与在体内奔腾的情欲相比较之下,安抚她,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

好不容易她肯安分的待在他怀裏,他当然要把握机会与她好好的谈一谈。用强硬的手段对待她,是没办法之下的办法,对她,他更宁愿以怜惜来对待。

也许在与他僵持不下这些日子之後,她会在今天接受他的不得已,进而体谅他的坚持不愿悔婚?

等到她哭声渐歇,他低下头用手将她的脸温柔的支起。「瞧你,哭成小花猫了。再哭明天眼睛会肿得不能见人喔!而且你刚刚对我的指控刚好是完全相反的吧,这些日子以来,我有哪一天不在祈求你肯回头看我一眼?明明是你不疼我不在乎我,怎么还敢说我没良心?」

拨开他为她拭泪的大掌,她嘟起嘴,「是呀,我说的话你每句都回了,但你怎么故意不提你对她的好,对她的温柔?」

再次拨开他锲而不舍碰触她脸颊的手,她乜了他一眼,「她长得那么美丽,又天生一副要人疼爱的娇柔模样,我就不信你不喜欢她!呜……你既然喜欢她,那你干嘛抱著我?放开啦!讨厌……」

说著说著,她越觉得委屈,泪珠又串串滑落。

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自说自话,却又为自己编出的剧情委屈到不行,这让心疼她流泪的张韶君看得是又好笑又好气。「你的脑袋瓜裏到底都装了些什么?还有你这张小嘴真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话都说得出来……」

他用手指拧了拧她白嫩的脸颊,为她的自下定论而咬牙,「我跟你说的话,还有让天毅、妙秋去劝你的话,你都听到哪去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子燕了?你总不能完全不听别人的话就自己推断,然後再自己做完结论吧?」

「哼!」就算事实就是如此,她的无理取闹、追究柢就是因为她的嫉妒心作祟,但她绝对不会承认的。

「因为你不肯听我解释,所以我才会让妙秋去跟你说。琪儿,你到底听进去了多少?你要相信我,我爱的,真的只有你,我想抱想碰的女人,也只有你……就连我们分开的三年多裏,我也不曾碰过别的女人,就算是在我误会你跟天毅的期间,我都没有与别人在一起……」

他亲吻著她带著泪水的脸颊及嘴角,倾诉著他对她的锺情及用心。「我对子燕连一丝分毫的爱情都没有,我相信她心裏也很明白。就算我的神情间有她死去爱人的影子,我毕竟不是他,我只是她在所剩无多的日子裹,一个能稍稍安慰她的替代品而已。我能付出、能给予的只有关心及细心照料,再多的,我也无能为力。而子燕是个容易满足的女孩,她不曾向我索求过更深的感情,从来没有。」

吻去她的泪水,他温柔的轻声说道:「她的病至多只能让她活到二十岁,这已经是靠著珍贵药材及她爹所有的用心才能挣来的极限。官伯父不是个施恩望报的人,他开口要我娶子燕,只是要我陪她走完人生最後的道路,让她能平静的步向死亡……

「所以……你真的容不下一个时日无多的可怜女子吗?」

他情真意切的低诉让万琪恨起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无理取闹了。

从妙秋口中,她早已得知官子燕的遭遇及命运,可是当时在气怒之下,她无法静心细想——她为自己伤心都来不及了,如何有心力去同情别人?

现在在他温暖的怀裏,听著他低沉温柔的细诉,她心裏又是另一番感触。

以为已经死去的爱人能平平安安的回到她身边,这就应该跪天谢地感谢老天爷的垂怜了。更何况回到她身边的他,还带著不曾因分离而改变过分毫的感情,向她保证他未曾变心。

她,还要继续跟他闹下去吗?

她不是个狠心之人,真的无法放宽心接纳官子燕这个薄命红颜吗?官子燕比起她可怜多了,官子燕没有她的好运,她的爱人是真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明明爱他爱得要死,但她也真的同情官子燕。

可她心眼小得连颗沙粒都难以容下,只要一想起他要娶官子燕,她就矛盾得烦闷不已。

「呜……」心裏的别扭无法消散,她索将脸埋回他前大哭起来。「我知道她可怜,可是……可是……呜……」

她是真的在使子。明白了这点,张韶君叹了口气。

既然她心底都明白,那除非她能自己想通走出死胡同,否则再劝说也是无益。

看来眼下只能由著她去了,等她真正静下心,事情才会有解决的一天。

而以他对她的了解,他相信,那天他不会等太久的。

同时他在心裏庆幸,还好官子燕与他定亲以来,始终不曾催促他履行婚约。看来他们的婚事还会延上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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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百优硬是请到了主厅,万琪老大不情愿的表情才退去。

只因一个矮不咙咚、圆呼呼的小人儿像只小狗似的窜过厅堂扑在她身前,用软呼呼的小手臂抱住她的大腿,朝著她娇嗲叫唤。

「娘,芝芝好想你喔!你到爹爹家来玩,怎么不带芝芝来?」

慈爱的神情将她的不耐驱散得完全不见踪影,万琪笑得好美好温柔,蹲下身将女儿娇软的小身躯抱个满怀,闻嗅著她身上甜甜的香味儿。

「娘也好想你……」

「娘,爹爹说我可以住在这儿陪你……」标致的小美人缩著肩,为娘亲用脸腻著她而感到搔痒,嘴裏不时漾出笑声,一口一声喊著爹爹。

这时万琪才听清楚女儿口裏说的话,想了想,发觉不太对劲。

听釆芝的语意,她喊的爹爹应该不是指许天毅。而且采芝向来叫爹只叫一个字,从不曾以叠字称呼。

万琪脸上笑意未减,但眼神却冷下了三分。她亲了亲女儿白胖的脸颊,然後站起身来——不用抬眼,她也知道厅裏有哪些人。

「咱们进去吧!」牵著暖暖的小手,万琪领著女儿跨进厅门。

妙秋就站在不远处,「小姐……」

万琪抬头看了看妙秋,「不是说了,我受不起你这声小姐吗?怎么还没改口?」语气与脸上的笑意如同天壤之别,冷得让人发抖。

明白万琪是在气她没有在百优掳她时试图救她,妙秋好笑的看著使子的万琪道:「小姐,你别生气了嘛!我跟天毅都是想你好,与张少爷斗气,你心裏也不可能好受到哪儿去呀!小姐,别跟妙秋生气啦……」

随著妙秋走近,万琪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她纳闷的仔细打量著妙秋,「你是不是胖了?不止脸蛋圆润了些,身子也多了些……」心裏的怒火随著她眼中所见更炽烈了些,「不错嘛!少了我,你过得更开心、更快乐了是不是?难怪你眼睁睁的看我让人捉走,原来你早在心裏不满意我占著许家夫人的位置,想要把我赶走!」

明知妙秋不是这种人,可是看到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万琪著实恼怒。

妙秋太了解自己伺候多年的小姐了,怎会不明白她是故意讲这种酸人的话?

只见她眼儿弯弯,笑得甜甜的,「小姐,只要张少爷准许,你想当一辈子的许夫人,妙秋也绝不会有一句怨言的。」

讨厌,妙秋就是这样,一点都不配合,让她想玩欺负小妾的游戏都玩不起来。

万琪没好气的道:「有话就说,我人就站在你面前,你还叫呀叫的,叫魂呀?」

她边说边走,正要从妙秋身前经过时,听到妙秋轻轻说了句话,她被那句话惊得连女儿的小手都放开了。

一旋身,她折回妙秋面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的语气中满是惊喜,脸上装出的刁钻换上了雀跃及期待。

妙秋被她急切的模样弄得害羞了起来,羞人答答的垂下脸来,看著万琪握著她双手的小手,「我不是胖了,是有孩子了……」

「真的?天呀……」这下万琪脸上是货真价实的喜悦。「你终於有了!多久了?有没有看过大夫?太好了,芝芝要有弟弟或妹妹了!」她将女儿招到身边,低头对女儿道:「秋姨肚裏有芝芝的弟弟或妹妹,芝芝要当姊姊了喔!以後咱们许家就热闹了……」

「咳咳咳……」强忍著不出声打断万琪的许天毅在周身越来越感到寒意时,再也耐不住的咳了两声。「我说小琪,你们别站在门口吹风,都过来坐吧!」他连看都不敢看坐在他右手边不断冒出寒气的张韶君。

听到许天毅的话,万琪才记起孕妇可是万分娇贵的,千万得小心照顾,於是马上化身为老母**,紧张的扶住妙秋,「你瞧我,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有孕可是不能吹风受凉的……哎呀,你干嘛还跑这一趟?要找我,就让天毅哥把我接回家去就好了嘛!你也真是的……」

收到许天毅求救的眼神,也看到了冷峻端坐在主位的张韶君脸色有多骇人,妙秋轻轻拉了拉犹不知死活的万琪,阻止她的叨念。「小姐,你别这么紧张,我没那么娇贵。而且孩子才两个多月而已,哪有这么多忌讳?」

见万琪还要开口,生怕场面会弄得难以收拾,妙秋出声阻止,「咱们别在人前说这些女人家的事,等回你房裏,咱们再好好聊聊好不好?」

「现在有孕的人最大,我这个夫人也不得不让你姨夫人三分。」

万琪左一声右一声自称许家夫人,让太阳上青筋跳动的张韶君的忍耐到了极限,砰地一声,一个拳头重重击在手边摆放著花瓶及茶点的茶几上。

在他拳下的厚实檀木几面应声发出木头裂开的声响,只见细微的裂纹就顺著他的拳头向外延展……

第八章

击裂了几面的虎拳让厚实的茶几震颤不已,著杏花枝儿的青瓷花瓶摇摇欲坠在几上晃啊晃的,让人见了心都跟著悬起。

就在花瓶要跌下跌之时,亏得在一旁伺候的千良手脚俐落,上前一揽,就将花瓶给接住了。

别看千良人高马大体型魁梧壮硕,动作还真不是普通的迅速,他的动作完美得连花瓶裏的美丽杏花一枝花儿都没散、瓶裹的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放在几上的茶碗及点心盘就没这么幸运了。

虽然没摔下地,但放在其中的热茶及小点全都震飞开来,弄得几上四下一片狼藉,就连坐在一旁椅上的许天毅都被茶水泼了一身湿淋。

许天毅被茶水烫了也不敢跑,生怕张韶君会拿他开刀。不过他倒是很纳闷——同样坐在茶几两边,为什么热茶全泼到他身上,坐在另一边的张韶君却全身乾爽,连半滴茶水都未沾?

张韶君这一拳发出的巨响,让站在门前的万琪及妙秋吓了一跳,浑身震了一下。

万琪连忙搂住妙秋的身子,生怕她被吓出事来。

头一偏,她就朝张韶君娇声低斥,「好好的你发什么神经呀?要是吓著妙秋怎么办?桌子椅子小几多得是,你想砸还怕没有吗?可你也得等妙秋不在的时候再发——」

骂到一半,她忽然看见许天毅身上湿了一片,湿了的布料上还隐隐可见热腾腾的水气,这才知道几上的热茶全泼在他身上了。

这一看可不得了。

万琪松开搂著妙秋的手,快步走上前,一时之间不曾多加细想,紧张的用小手拉著服贴在许天毅腰际及腹前的衣料,「你被茶烫了,怎么还像个木头似的坐著?你是被烫麻木了是不?天毅哥,你还不快将衣服脱了——」

她的动作让许天毅拚命闪躲,死命的将她放在他身上的小手拨开。

可是他本来就坐在椅上,万琪又站在他的身前,现在他本就是被困在椅上,前後都没有退路了呀!

他向後缩,万琪就上前来,现在她等於是站在他张开的双腿间了,这……这能看吗?

许天毅的额角滑下了几滴汗水,顺著鬓边滑下他的颈间,没入他的衣领之中……

「我没事。一点热水有什么大不了的,小琪,我自己来,你别……」

呜,万琪姑,求你别再害我了。我下久後就要当爹了,还想活著看孩子长大,替许家开枝散叶呀!

许天毅差点就要滑下椅来跪地求饶,只希望万琪能高抬贵手,别继续在他身上动作,因为张韶君的眼裏已经在喷火了。

就在许天毅快要伸手将万琪推开时,张韶君开口了。

「琪儿,如果你想让妙秋当未亡人,肚裏的孩子出生後见不到亲爹的话,你大可以继续把手放在他身上!」

森残酷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许天毅右则、万琪弯下的身子左方,传入他们耳中。

听到张韶君轻柔但恶质的话语,万琪反应迟钝的直到这个时候,才看到自己的手所摆放的地方有多么的暧昧不雅。

她动作停滞了下来,缓缓的,小心翼翼的,将放在许天毅胯间的小手收回。「呵呵呵……」

她的动作是过火了点,不怪张韶君脸黑得吓死人。

万琪乾笑了几声,向後退了一步,与许天毅拉开距离。

可她还是难掩对许天毅的关心,暂时先不睬脸黑得到不行的张韶君,忧心忡忡的向许天毅及赶到他身前的妙秋道:「天毅哥,你到底烫到了没?我看你还是到我房裏去,让妙秋帮你把衣服换下来吧。应之——韶君,让千良去请周大夫来,看看天毅哥伤得重不重……」

不满被她忽略,张韶君一把将万琪拉到身前,将她扯到他腿上,表现出对万琪十足的占有欲。

「你放心吧!那点热水烫不死他的。要真受不住,他还会如此安分的坐在椅上?你真当他是傻子呀?!就算他傻了或是弄伤了也不要紧,反正妙秋已经有身孕了,许家也不怕绝後,他有没有事都无所谓的啦!」

真狠,在张韶君眼裹,只有万琪是宝,其他人皆是路边杂草,让他如此不屑一顾?许天毅哀怨的看了张韶君一眼。

「韶君,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整我?说话得罪你,让你发火的人明明就是小琪,你舍不得动她,也别迁怒到我身上,拿我出气呀!」

许天毅苦著脸万分委屈的道,大掌却按住了妙秋抚在他肩上的小手,示意她放心,他并没有大碍。

张韶君正待开口回话,袖上突然被轻轻扯了扯,他回头一看,看到被他们这些大人遗忘的采芝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侧。

「小芝?怎么了?」

把大拇指放在小嘴裹的采芝,眨著大眼仰头看著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张韶君,「爹爹,芝芝也要抱抱。」

虽然爹很疼她,不过这个今天第一次见面的好看爹爹,她也很喜欢喔!

张韶君被女儿一撒娇,心都快酥了,身为父亲的满足及喜悦让他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浓浓的父爱。「好,爹爹也抱小芝!」

他将万琪放在一只大腿上,为宝贝女儿空出了个位置,稍一弯身,用手臂将采芝娇小的身子举上了他空出来的强壮大腿上。心爱的女人及心爱的女儿全在他怀裏,还有什么比此刻更让他感到幸福的?

「这样好不好?小芝满意了吗?」宠爱的问著女儿,张韶君笑得好耀眼。

他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在万琪看来却是刺目极了!

她还没准许女儿见亲爹,是谁作主让他们父女相认,又是谁准采芝叫他爹爹了?现在是怎样?强迫她接受他以後,他不费力就可以平白得到个漂亮女儿?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见女儿笑出了可爱的酒涡,万琪开口了,「芝芝,你叫错罗,要叫叔叔,这个才是你的爹!」她手朝许天毅一指,硬是再将许天毅扯进她与张韶君的战火裏。

「小琪,你怎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呀?我对你不薄,一向把你当妹妹疼,可你为什么老要将我朝火炕裏推……」许天毅被点到名,差点吓出汗来。

「你还敢说?!是谁许你们把芝芝带来的?我还没同意让她认爹,你们为什么连问都不问——哎哟,你干嘛啦?很痛耶!」

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突然收紧,将她的肋骨勃疼了。她皱著眉头,回头轻斥张韶君。

「你还敢问我?采芝本来就是我的骨,你凭什么不让我们父女相认?难不成你真要她一辈子认天毅作爹,而不认我这个亲爹?」他额角处的青筋再次爆出。

「她爹叫郭应之,早在她出生之前就死在北方了,而你,我记得你叫做张韶君,我才不记得我跟你有过女儿……哼!不要脸,女儿是我生的,你说是爹就是爹了吗?还得看我认不认咧!」

「万琪!」他几乎不曾连名带姓的唤她,可见万琪真的惹恼他了。

「你以为你大声我就会怕啦?我告诉你……」

采芝来回看著脸色大变、语气不善、开始争吵的大人,不安的神情出现在她可爱的小脸上,小嘴瘪了瘪,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

「娘,不跟爹爹骂骂……」

万琪听见女儿说的话後更生气了,不过面对宝贝女儿,她脸色还是缓了下来,「芝芝,娘刚刚说了,这个你要叫叔叔,不可以再叫错罗!」

张韶君见她故意纠正采芝,气得咬紧牙关,强挤出笑容,低头对女儿轻声道,「娘是跟你闹著玩的。小芝当然要叫我爹爹了,是不是?」

「不对,叫叔叔!」

「叫爹爹!」

「叫叔叔!」

「叫爹爹!」

两人四目交会,目光之凌厉之暴烈,让许天毅似乎看到了在空气中相交的电流及火花。

眼前两个人谁也不肯让步,谁也不愿意低头,像两只准备拚个你死我活的斗**一样……

许天毅也懒得劝他们了。

他摇摇头站起身,示意妙秋朝门外走,然後他走到僵持对峙的两人面前,

伸出手臂,将不懂他们在吵些什么而睁著无辜大眼的采芝抱起。

「芝芝,跟爹还有秋姨回家去,你爹爹跟你娘还有得吵呢,咱们别理他们。等他们吵完了,爹再带你来找他们喔!」

许天毅抱著采芝朝外走,轻声哄著小娇娃,「雪球在家裹等芝芝回家玩,咱们回去找雪球好不好?」

三岁娃儿最重玩乐,有了好玩的事转移她的注意,她马上就将爹娘给丢到脑後去了,小小的脸上在听到许天毅提起她的新玩伴——出生还不满三个月的雪白小狗後,又挂上了甜甜的笑花。

梳著小髻绑著五彩缎带的小脑袋重重的点了点,「好,芝芝要找雪球玩……」

话声随著许天毅的脚步渐渐杳然,抱著孩子的他与妙秋一同离开这已经变成新战场的大厅,以优闲轻快的脚步,快快乐乐的踏上返回温暖家园的路。

千良及百优以万分欣羡的眼神目送他们离去,然後才将双眼移到厅里,看向似乎打算互瞪到天荒地老的主子身上。

真羡慕许家少爷、姨夫人还有小小姐能拍拍屁股就走。

而他们……唉,天生命不如人,他们还是别羡慕人家了,认命吧!谁叫他们的主子特别难缠呢?

他们双双沉重的叹了口气,然後各自窝到认为舒适的角落蹲下。

他们动作一致的将手肘支在曲起的膝盖上,再把下巴放在手掌裏捧著,瞪著眼百般无聊的打打呵欠,看看眼前的默剧,然後同时在心裏哀号——

真的很无聊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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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打算没有时限的闹下去?」先打破冷战的,还是张韶君。

不过他这问的不是这几天的冷战,而是为了她自两人重逢後始终未曾给他一句能让他安心的话。她一天没松口说愿意永远留在他身边,他就一天无法放下如同悬吊在无底深渊上的心。

那种萦绕在浑身的不踏实感,真的很不好受呀!

他曾是麾下领有千万大军的将军,思虑深远清晰、作为果敢决断。

就算现下他已卸下战袍,将伴随他浴血战场、杀敌无数的戮血剑封刃之後束之高阁,但他在商场也打出了一片江山,辟出了另一个安胜战场!

如此的他在万琪面前,别说威风了,就连说话大声点,都还会怕伤了她的耳朵,真是将她捧在手心裏怕摔著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这般疼宠娇惜却换来她恃宠而骄,一点也不体谅他的为难,逮著机会就跟他闹别扭。

他命裏注定该由万琪来磨他……唉,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呀。他还能如何?只有认命吧。

他躺在将脸转向墙,侧身躺在床内侧的万琪身後。

亲密的紧贴著她的背,他的手臂从她腰际伸向前,抚在她浑圆柔软的绵上。

他充满求欢意味的动作并没有引来万琪的反抗,她乖顺的任由他上下抚弄著她的身躯。

她眼儿轻闭,享受著他带给她的舒心快感。

「你真忍心折磨我?琪儿……」他的两指捏住了突出单薄裏衣的蕾,轻轻的揉搓,将它们弄得更为挺翘硬实,就像完全成熟诱人采撷的蜜果般。

抵在她臀後的灼热让她将浑圆的雪股向後抵弄,让充满弹的臀不住与他的愤起磨蹭,主动用身子回应他的热情。

她的动作让他的气息渐渐紊乱,手上的动作也蛮了些,揉弄她两团软的力量也加重加大了,将她本来就稍微松散开来的襟口弄得完全敞开,火热的大掌直接握著滑腻腻的嫩球,尽情享受她软的弹手。

她的身躯因浑身的燥热而蠕动著,细细的轻哼从她的鼻间发出。

他大手下移,将掩住她下身的裏衣布料拉上到她的腰际,让她未著亵裤的下身及匀称的双腿全暴露出来。

「琪儿,你真乖……」他昨夜随口一句要她在夜裏进房後,就不要在裹衣穿上肚兜及亵裤的话,不过是贪图要她时的方便说的玩笑话罢了,没想到她真的听话照做!

这让他忍不住称赞她的顺从及听话。

一接触到她滑润的臀,他的身子就自行动作了起来。

他挺臀将直挺挺的长从她的两腿交接处挤进她因侧躺而合起的腿缝间,方抵在花前,他的长就沾染了滑润润的湿意。

「琪儿,你真热情,把我都弄湿了……你的小裏也湿得一场胡涂了吧?」

他用强健的大腿顶开她一只腿,让他能顺畅的用长在她的外滑弄。

他的滑弄将她敏感的花唇弄得充血红肿,更多更滑更润泽的爱不断从她紧闭的缝间溢出,随著他的磨赠,将他们交接处弄得泥泞一片。

「嗯……好热……」她的呼吸频率渐渐加快,轻浅的喘息再也不能舒发体内高热的欲火,忍著不发出声音的小嘴终於逸出了娇软的呢喃,本来放在身前的小手也因为情潮高涨而揪住了身前凌乱的被子。

迫出了她的娇吟,满足了张韶君男人的优越感。

他将脸凑在她颈侧,轻嗅著她沐浴过後清新的气味,低声哄诱她发出更娇更放浪的呻吟。「从你小嘴裏发出的声音真好听。琪儿,我喜欢听你在我身下吟叫……告诉我,让我知道你喜欢我怎么做……」

他故意将男的前端稍挤进她软嫩的口,然後又後撤出来,存心不让她立时体会到满足的快意。

稍稍推入不到寸许,享受片刻被她紧窄吸附的快感,再缩臀将敏感的前端抽出任嫩口合起,他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在浅处耸弄,搅弄著口及花办上的春潮,弄得水泽声响大作。

他的挑逗及故意制造出羞人水泽声的行为,让万琪脸上泛起酡红,羞赧的晕红从她娇嫩的双颊延伸到她的耳上及颈间,看起来就像是一朵轻红色的芙蓉般娇美动人。

他始终就在浅处挑弄,搞得她心痒难耐,一时气恼了起来。

用手支撑著力量,她向前一躲,就从他没有防备的手臂中挣出,也同时避开了他再要挤进她嫩的长。

「你故意逗我,我不要了!」

她翻身而起,就算双因情欲胀得疼痛,腿间的空虚也让她全身娇软无力,但气恼一起她也顾不得自己对欢爱的渴求,发起小女人脾气来了。

「好好好,不闹你了,别气了。来……」他好笑的伸手,欲将气怒而更显诱人的万琪拉回怀裏,可伸出的手却被佳人一掌拍开。

「不要啦!」

「那它怎么办?它多渴望深埋进你湿漉漉的小,享受被你紧紧裹住的舒坦……瞧,它多硬多烫呀!」

他硬是扯过她白玉般的小手,覆在他不断悸动的热烫勃发上,让她除了用眼睛之外,还用手亲自感受他对她的需要。

「那是你的事!」手心裏的高温煨得她的心加快跳动。

那光滑却布满青筋又充满力量的长让她差点没志气的重新窝回他身前,祈求他的爱怜。

可方才被他戏弄的画面窜进了脑海,拉回了她的理智。

她深吸了口气试图平复强烈的情欲,没想到她的呼吸本就被他占据了,好闻的男人气味随著吸入肺腑间的空气流窜在她的身子裏,反而让她感到更需要他的慰藉。

他们两人就拉拉扯扯的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张韶君这个时候开始後悔起自己方才对她的逗弄了。早知如此,乾净俐落的要了她就是了,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下场……

他脸上露出了苦笑,低头瞧了眼她殷红蕾突起的饱满软,然後再看向顺著她大腿内侧流淌而下的盈盈春水,她的状况也没比他好到哪去。

明白她同样被欲火煎熬,他向她点出事实,「你的房肿胀沉甸,头硕硬像小石子般,殷红的像成熟的莓果……」他轻诉她的生理反应。

她的目光随著他的手抚上她前的软,她著迷的看著他的长指弹弄著自己的尖,温柔的抚揉著滑腻的。

看著她紧盯著他手上的动作而浑身轻颤,他满意的笑了起来,「瞧!被我轻轻一,它们就泛起了晕红,它们喜欢我这样爱抚……让我尝尝它们的味道好不好?琪儿……」

他的头已经伏在她前了,温热的气息轻轻的喷洒在她敏感的蕾上,那感的波动让她无法拒绝,只能眼睁睁看著他用舌尖轻浅的舔著她轻颤的尖。

「嗯……」好舒服……温热的濡湿沾染上了她的敏感,让她不觉发出嘤咛,小手也抬起移到了他的肩上。

「真好吃,小尖真可爱……」他张口咂吮那俏生生的莓果,用舌舔弄那硕实蕾,她细软的抵在他的腔中,那团滑腻软绵真是销人心魂。

他啧啧有声的品尝她的软绵娇俏,边抬眼欣赏她情潮染面的妖娆风情,轮流将两团绵吸吮得轻扬红霞,当他吐出含在口中的头,从他的舌尖上还牵出了一丝细不可见,泛著银光的津。

「你好美,琪儿……过来,我忍不住了,先让我好好享受一次,晚些咱们再慢慢玩……」他跪坐在她身前,双臂环住她的细腰,将她搂到身前,让她双腿大开,膝盖跪在他大张的腿外侧,甜美的嫩就悬在他勃发的上方。

在动作间,他长的前端就抵上了湿漉漉的花,他掌住她的细腰,将她的圆臀向下压按,瞬时间,火热的男滑进了满布潺潺春水的娇软天堂。

「天呀!你真紧……好软好热,弄得我好舒服……」

「嗯……你别不动呀!快呀……」充斥在她体内的热长物确实除去了她的空虚,但光停著不动,却反而更让她难受,於是她抬起脸,娇嗲的哀求著他。

不需她催促,他也无法忍受不抽动的煎熬,她的要求正合他意。「乖琪儿,扭动你的小屁股来套弄我吧!」

他重重拍打了下她充满弹的俏臀,捧著她的臀,开始弓身向上挺举,顺她的意开始享受交欢的激情快感。

「啊……我还要!再用力点……」万琪体内紧绷的情欲就快要彻底溃决了,但她还是催促著张韶君再加快耸弄的速度及力道,以期能让她达到绝美的境界。

他乐於遵从佳人命令,强健有力的窄臀狂野的耸动,将腿间渐渐转为极度兴奋的暗红男用力的向上挺举,以有力的冲刺换来她一声嗲过一声的浪爱语。

万琪的上半身微向後仰,将自身的重量全交付在张韶君的双臂之中,只用小手抚握住他肌偾起的上臂,这种姿势让她前两团软在因他向上撞击时,上下荡漾出炫目的波。

她的媚态让他的抽送更为剧烈。

「啊……不行了!我不行了……」

万琪体验到真正的销魂,娇躯哆嗉著,就在他仍未停歇的抽送中昏了过去。

将她昏迷瘫软的身子摆平在床上,他挺举著亢奋未消的长随即伏上她娇软的身子,重又将硕长送进她因高氵朝而急远收缩,流淌著大量热的小中,藉著她的湿滑,肆情的享受她的甜美。

直到久久久久之後,房内才传出他满足的激情低吼……

第九章

每天带采芝及爱妾上门骚扰——哦不,是好心带采芝来与爹爹培养感情,是许天毅最近必做的事情。

可他每每上门,那对狗——哦不,那对拖到现在还没正名分的爱侣,总要三催四请,才会出房来见客。

常常他们过午就上门来了,但张韶君却要到近黄昏时才会偕同与他浓情蜜意到伤人眼睛的万琪一起出现在大厅。

是怎样,张韶君都不用谈生意做买卖喔?他家是有金山银山还是有聚宝盆?要不然这样荒废工作,不怕喝西北风吗?!

许天毅五十步笑百步,不检讨自己,竟然还有脸在心裏责怪张韶君。

喝了张家三壶从北方带来的珍稀冬清——一种生长在雪地深谷中的特殊茶种,一钱价如明珠——吃了四、五盘张家名厨所做的甜咸小点——都是用昂贵的补身材料制成——许天毅陪著采芝玩了会儿,最终还是没耐了。

他不顾好脾气的妙秋劝阻,硬是抱著采芝绕到浓思别院来捉奸——不,是来找那对不负责任的爹娘。

一向与张韶君形影不离的千良与难得没溜得不见人影的百优,正因为感到百般无聊,蹲在离房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庭园凉亭中下棋。

见许天毅抱著小小姐跨进垂花门,他们赶忙起身迎向前去。

「许爷,你怎么不在前面,上後头来了?」千良是个线条,问了个白痴问题。

人家没事来後院干嘛?当然是来找这个院落的主子嘛!这也要问?

百优听到这个白痴问话,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赏了千良一个白眼,然後堆了满脸笑,对许天毅道:「许爷,真不好意思,咱们主子还忙著呢,所以才没到大厅去招呼您。您可别见怪呀!」

许天毅挑起一眉,「还在忙?」非常不以为然的一句问话。

他抱著采芝走上凉亭,将漂亮小丫头放在椅上,任她抓起棋子把玩,然後对跟在他身後上来的百优道:「虽说他们分开三年多,是有必要给他们多点时间互诉情衷,不过都快半年了,他们也诉得太久了吧?」

他的嗓音非常可疑的拔高,摆明了这话不是说给离他两步距离的千良百优听,而是故意要让房内那对爱情鸟听的。

他的用心千良不解,但百优可清楚了,他只能站在一边陪笑——乾笑及傻笑!

百优等许天毅话声落下後,才弯身问,「许爷,这些天,冬清您该喝腻了吧?要不要让千良给你沏壶雪清?这雪清可比冬清来得贵,而且更是冷香怡人呢。」他很不客气的将主子最最喜欢的茶拿来待客。

「那当然好。千良,你可别小气,茶叶可得给我放足罗!」一听雪清比冬清贵,许天毅当然要好好喝上几壶罗!呵呵呵,能多花张韶君几百两银子他也舒服。

「小的这就去,许爷您稍等。」

待千良领命而去之後,许天毅将手肘放在桌面上,用手支著脸颊,眼儿以暧昧的神情打量著百优。

许天毅这副模样,差点让百优转头就跑。

不会吧!许爷好端端的怎么……怎么用如此让人心惊、浑身顿起恶寒的眼光打量他?看他娇宠妙秋姨夫人的样子,他不该是有那种……那种癖好的人吧?!

百优强忍著用手搓去臂上**皮疙瘩的冲动,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许许许……许爷,您怎么这样看著百优?是……是不是百优哪儿惹许爷不快了?您别客气,直说就好,百优定会改进的。」

「可以吗?那你过来点儿,这话不好让人听见!」许天毅言语之间更显诡谲暧昧,说完还眨了眨眼。

吓得直发抖的百优,背後冷汗直流。

小小姐还在一旁,就算许爷控制不住兽总也会有所顾忌,不敢真的对他出手吧?

百优在心裹安慰著自己,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挨到了许天毅身侧,弯身将耳朵凑在他脸的旁边。「许爷,您……您请说,百优听著呢!」

「我说呀,百优,你……」

许天毅的欲言又止让百优额上冷汗如雨。

就在这个时候,许天毅的手忽然搭上了他的背,让他惊惧的顾不得失礼不失礼,整个人弹跳而起,动作迅速的後退了好几步,就差没跌到凉亭之外。

许天毅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再看了看躲在凉亭柱後发抖的百优,「我有说什么很可怕的话吗?」缓缓放下停在半空中的手,他回想了下,「没有呀!」

他抬起头直视百优,语气中满是不解,「百优,你到底是怎么了?这裹……」他回头四下张望,确定他们还是身处在美丽的庭园裏,并没有突然跑出什么妖魔鬼怪或是猛禽恶兽。「到底有什么让你这么害怕?」

百优抖呀抖的,「许爷,虽然百优长得是秀气了点,但百优不是兔爷儿,没有那个兴趣!许爷,请您饶过百优吧!呜……」

听到这裏,许天毅总算弄懂百优误会了什么,没好气的道:「就算你脱光了躺在我床上,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兴趣的!」

说完,他先用手捂住在一旁玩耍的采芝的耳朵,然後扯直了嗓音吼,「把你脑子裏的邪恶想法给我清乾净,我不爱男人!」

虽然耳朵发疼,但百优觉得许天毅的吼叫真是太悦耳了。

太好了,他总算逃过狼吻了……哦不,人家本来就没那个意思,全都是他自己误会了!

百优一边抬手擦额上的冷汗,一边鞠躬哈腰的重新走回许天毅身前。「呵呵呵,许爷要跟百优说什么?百优听著呢!」

瞪了眼前笑得谄媚至极的百优,许天毅才压低音量道:「就是那个嘛!」

「呀?」百优脑子裏全是大大小小的问号。这样说也行喔?他又不是算命的,更不是神仙,许爷这样说如果他能听得懂,那他就不需要跟著难搞的主子,去庙口摆摊给人算命不就好了?

直起身子,百优笑得僵硬,「许爷,那个到底是什么呀?」

「嗟!韶君还夸你聪明伶俐呢,我看也不怎么的。」许天毅先损一损百优,才继续说下去,「就是上回你给你主子准备的闺房用品嘛!我是要问你,那是打哪弄来的?如果还有,帮我也弄一些来!」

「喔,原来是那个呀!」百优恢复了皮皮的欠扁模样,用手拍打了下许天毅的後背,差点没将许天毅的脸给送到桌子上。「许爷,您也真是的,想要那个直说就好了嘛!干什么跟百优绕圈子?」

「那你的意思是?」许天毅没计较百优的失礼,急忙追间。

「要多少有多少,许爷还可指定设计,想要什么有什么。不过现在没有现货,可能要请许爷等些日子。」

「等些时候没关系。不过先说好,你可别拿花街柳巷给嫖客用的那些糙东西唬弄我,我可是听你主子说过,你给他的那些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别当他是不识货的人,想当年他许天毅可是烟花巷的——嗯,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

「许爷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百优出品的东西,绝没有——」喔哦!好像说溜嘴了……惨了,他私下兼差赚零花的事曝光了。

就在他们讨论得得意忘形之际,从他们身後传来了不知何时已出房门的张韶君的声音——

「原来那些是你做的呀!手艺这么好,设计如此良……我看我计画计画,给你开个情趣用具铺子,让你替我赚钱,你说好是不好?」

他已经可以想像大笔大笔银两进帐的快感罗。呵呵呵……

「痛痛痛……琪儿,你做什么掐我?」为了不损及他男人的威风,张韶君趁凉亭裏的许天毅及百优还不敢回头的时候,轻轻推开万琪拧他腰的小手,小小声的问。

只见万琪一张俏脸满是酡红,眼睛中怒火冲天,她咬牙同样轻声的向他撂下话来,「你竟然把我们在房裏的事告诉天毅哥?张韶君,你好样的,在我气消了之前,不准你再碰我一寒毛!」

「你……」惨了!

张韶君正不知该如何安抚万琪,许天毅就抱著女儿走来了。「我赞成你的计画,到时候记得我也投资一份。」

待他看清了万琪的表情後,纳闷的问,「小琪,你怎么一脸气呼呼的?才出房门就有人惹你生气呀?」

万琪大力推开张韶君,连看都不敢看向许天毅,伸手从他怀裏抱过女儿,转身就走。「你们聊你们的,我带采芝去看看子燕。」

哦,真是丢脸死了!闺房裹的事竟然让许天毅知道了,她以後还有没有脸见人呀?

见她跑得像有人在追她似的,许天毅半天不著头绪,回头又差点被张韶君的黑脸给吓丢了魂。

「我看我还是先回家好了……」

用手拍著口,许天毅三步并作两步,很快的消失在张韶君面前。

他没看见百优含泪伸向他的手,更没听到他的心声——许爷,你要逃,好歹也带著我一起呀……

等千良心泡制好雪清回来,只见到空无一人的庭园及凉亭。

捧著茶盘,他愣站在凉亭下良久。

人咧?那这茶要给谁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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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琪刚到飞燕轩外面,伺候官子燕的婢女锦绣刚好走了出来。

见来人是小姐未来夫婿的爱妾,她脸上也没有任何排斥,笑吟吟的向万琪福身问候,「琪夫人,小小姐。」

万琪也笑著点了点头,有礼轻问,「你家小姐呢?睡著还是醒著?」

「醒著,坐在书房裏看书呢。我现在要去厨房替小姐端晚膳,琪夫人直接进去吧,待会儿我再送茶过去给您。」

「好。你去吧!」见锦绣转身要走,万琪想了想又把她拦了下来。「锦绣,你等等。」

听到叫唤,还没走开的锦绣立时回身,「琪夫人有事?」

「麻烦你到前面去跟爷儿说,我跟采芝今晚陪子燕用膳,不到前面去吃了。然後你去找兰儿,让她去厨房替我把晚膳送来。」万琪决定留在飞燕轩陪官子燕。

「是,锦绣知道了!」

於是她们分道而行,锦绣照万琪的交代上前面去报告了,万琪则放下怀裏的采芝,牵著她进了飞燕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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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书房外,万琪弯下身轻轻推了推采芝,小声叮咛,「去吧!去敲门,别忘了要怎么叫人哦!」

采芝点了点头,才迈著小步走到门前,伸手用小小的拳头咚咚咚的敲了敲门,然後甜美的娃娃音就从她的小嘴中发出,「小娘,开门呀!」

不多久,门从裹面开了,官子燕美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内。

「你们……」见是万琪及采芝,她眼中满是疑问,并且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小娘,芝芝来看你!」采芝回头看了看娘,在万琪眼中看到鼓励,於是又回头朝官子燕娇滴滴的叫了声。

这回,总不会是她听错了吧?「小娘?」

万琪难得看到官子燕脸上没有那种莫测高深的表情,只有因为太过讶异而表现出单纯的惊讶——这样的官子燕多了些人气,而不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

她并不讨厌官子燕,甚至在相处过後,一日比一日更喜欢她。

可是每次与她面对面时,她总觉得官子燕看似天真的眼裏似乎总在计画什么……不,不该这样说,应该是说,官子燕似乎发现了什么她认为很有趣的事,可是又像藏著秘密的小孩一样不肯明说,只肯一个人在暗地裏偷偷高兴著,享受著只有她一人知道秘密的喜悦。

所以,她不懂官子燕!官子燕除了娇美纤细之外,还让人无法捉。

在静默中,官子燕慢慢的抬起头,将视线从采芝可爱的脸蛋移到万琪漾满温柔笑意的脸上。「这是什么意思?」

「咱们进去再说吧,门口风吹得人头都疼了。」万琪上前来,将采芝赶进门去,然後推著官子燕进房,再反手将门关上。

等所有人都坐在温暖的软榻上後,万琪才开口,「你身子的状况咱们都清楚,既然你会跟韶君成亲,那我的女儿不也该叫你一声娘?」

低头看看采芝,对她笑了笑,她才再转过头看回官子燕,「可我想你年纪比我小,所以才让芝芝叫你小娘。不过照规炬,芝芝应该叫你大娘才对,如果你想她叫你大娘,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论正侧来分,小妾的年龄不管比正房大或小,小妾的孩子都该称呼正房为大娘,这是规矩。

如果官子燕不满意,那她愿意改正。万琪在心裏早有了决定。

官子燕沉默了片刻,然後叹了口气,「就叫小娘吧!」

唉,没得玩了……

再抬眼,她眼裏一向的娇柔消失不见了,在她美丽眸子裏的是万琪从不曾在她脸上及眼中见过的……顽皮?

再看看仔细——没错,官子燕现在的神情就像个调皮的顽童。

看得出来万琪被她搞胡涂了,官子燕笑得更是活泼可爱,「你这么快就投降愿意让大哥娶我,真是一点都不好玩。我本来以为你会坚持到我死了以後呢!」

就算搞不懂官子燕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但听到她话中提到死,万琪连忙开口斥道,「你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没事放在嘴上干嘛?」

万琪流露出的关心半分不假,让官子燕心裏甜甜的。「我的短命是注定的,这条命是跟老天爷暂时借来的,早晚有一天得还给老天爷,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

官子燕打断万琪要说的话,「琪姊姊,既然你提早结束了这个游戏,那我就直接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嫁给大哥的,会答应跟他定亲,是因为我想让我爹安心。不过我从来没有打算要实现这个婚约。」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讲?」

回应万琪的,是官子燕俏皮的眼神,「好玩呀!看大哥这个铁汉在你面前却像消了水的腌菜,我觉得很有趣嘛!而你也没让我失望,这些日子以来,你真的是把大哥给整惨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难道不是因为他长得像你青梅竹马的爱人,所以才要他留在你身边的吗?你不是很依赖他的吗?」万琪的脑子全糊成了一团,一点功用都不能发挥,因此无法分析明白官子燕这番话所要表白的意思。

「其实他们长得并不十分相像,只是有些小动作会让我看到君哥哥的影子罢了,而我也没像我爹认为的,因君哥哥的死而伤心。当我知道我爹向大哥提出要求,而大哥也答应後,我已来不及阻止,所以也由著他们去了。」

官子燕说著说著,轻轻笑了起来,不过神色间还是染上了几许轻愁。也许她自己并不知道她心裏其实并没有她嘴上说的那样洒脱。

见万琪眼中流露著同情,她接著道,「因为我随时会死,所以你很可怜、很同情我吧?」她这句话并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诉说,因为万琪的表情就是这样说的。

她此时的表情坚强得不可思议,跟她荏弱的外表一点都不相配,「可是我不需要,那些对我来说是多余的。同情我可怜我,我并没有感觉,难过揪心的只是对我付出这些情绪的人。」

她抬起手阻止万琪说话,「从我懂事那天起,我就知道我随时会死。开心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所以我很小就学会看淡生死……

「就拿身体健健康康的君哥哥来说吧!本来以为他会长命百岁的活在世上享受人生的,可他却因为一时心血来潮,跟著猎户上山去打猎而意外跌下山谷,就此魂归西天,留下的反而是我这个早被判定短命的人。人算不如天算,命裏有时终须有,命裏无时莫强求。」

官子燕说到这裏,用手指了指心,「周伯伯说了,除非有神仙替我换颗心,否则我注定活不长久。所以君哥哥的死我并不伤心,因为虽然不能确定是什么时候,不过我总有一天会去找他的,而我相信他也在天上等我。」

官子燕说完後叹了口气,伸手替哭泣的万琪拭泪,「我不是说过,你不需为我伤心的吗?如果真要可怜我,那就请你们这些在我身边的人能为了我放宽心,别让我走时还为你们牵挂,这对我来说才真是一种折磨呀……」

万琪拚命的压抑,将泪水眨回眼裏,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开口後的嗓音不会听来太过哽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要替生活找些乐子,所以我想……」

「想什么?」官子燕问道。

「咱们还是继续拿韶君来解闷好了。反正我当正房也当腻了,做做小妾也还挺有趣的。咱们都别跟他说其实你并不打算嫁给她,好不好?」换句话说,这段时日,万琪本就是存心搞难缠的!

既然有人想继续玩,官子燕可能会不奉陪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第十第章

「要进去吗?」语气有点小犹豫。

「你说咧?是你提议要来的!」回话的人秀气的翻了翻白眼。

「可是你看,进去出来的没有一个是女人,全部都是男人耶。」眼睛从站到街角後,就一直盯著那往来客人不断的店面。

「要不要进去你可要考虑清楚哦,别回去以後又跟我闹著要来,到时候我可没体力再陪你出来了!「这话难掩威胁意味,不过说得倒是满顺溜的,而且很有推波助澜的嫌疑。

「这样哦……」眉儿轻皱,稍稍沉吟了下,万琪摆出万夫莫敌的豪气状,

双手鼓励自己的紧握成拳,为自己的不安打气。「哎哟!管他去的,都站在门口了,不进去也说不过去。反正那也是咱们百优的店面,而且出资的又是我的夫君跟情夫,那有咱们进不去的理由?」是吧?

官子燕及两个婢女听到万琪随口就将张韶君说成了情夫,全笑了出来,官子燕还很没形象的将口水喷到了万琪脸上。

万琪睨著笑得花枝乱颤的官子燕,「你很脏耶!笑得这么难看,真是浪费了你天生的皮相……也亏得你还能在其他人面像装得像真的一样。哼,做作女!」

被她损了的官子燕才不会生气呢!自从万琪与她讲开了後,本同样刁钻难缠的两个人可合得来了,连手不知闯出了多少祸事,将张韶君搞得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不过因为要维持娇娇病人的形象,通常东窗事发後她只要装出不胜娇弱的样子,张韶君就会将她排除在惹事的人之外,然後自下定论说是万琪拖著她乱来。

所以,这也就是她们偷溜出府跑到张韶君及许天毅合资给百优开的店铺外後,万琪会犹豫不决,而她却无所谓的原因了。

反正到时候倒楣的又不是她!官子燕很没道义的想著,然後语气凉凉的回道:「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我半斤八两,一模一样!」她将脸逼近万琪,用森森的口吻道:「如果让大哥知道你联合我来整他的话……呵呵呵,你知道的,到楣的人肯定不会是我这个受不得刺激的娇弱病人。」

万琪只能用眼睛凌迟笑得奸狡无比的官子燕,真的拿她无可奈何,只能无言以对。

见好就收,官子燕把脸上让人想痛扁的表情换下,重新挂上美丽多娇的面具,用骗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向万琪撒娇,「好啦,别瞪了,再瞪下去,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你到底要不要进去看看?」

其实官子燕还真怕万琪说不进去了呢!她是个黄花闺女,没有与男人在一起过,所以什么情趣不情趣的事,她本完全不了解。

而问万琪嘛,万琪又老红著脸说得不清不楚的,什么长长的、的、硬硬的、很多种颜色的……这样说她哪懂呀!所以她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稀奇东西了。

万琪被她一催,也顾不得瞪眼了,拉起官子燕的手,领著锦绣及兰儿磨磨蹭蹭的趁著刚好有人要进店裏,就这么跟在一群神色暧昧的男人身後,跨进了生意兴隆的店铺。

等上来招呼的小厮将她们身前那堆人分别带开招呼後,补上位来等著迎接客人的小厮——一个名叫豆豆的清秀男孩,这才看见主子未来的夫人及得宠小妾上门来了。

惨了!早知会有今天这样难缠的状况,当初他绝不会贪图到铺子裏支援能多领三两月银……看到她们进来,他顿时感到恶寒上身。

他求救的四下张望,却发现门口的同伴们全都很没义气的装作没看到一样,招呼客人的招呼客人,没招呼客人的竟然扫地抹起桌椅来了,平时也没见他们如此勤快过呀!

豆豆就算不愿意也没退路,只得上前来,「燕小姐,琪夫人,你们怎么上这儿来了?是不是要去买水粉结果跑错门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才是卖胭脂水粉的,你们快过去吧!这儿女人家不好进来的……」

「为什么?开门做生意,还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吗?」万琪不顾豆豆的阻扰,拉著官子燕绕过脸色铁青的豆豆,走到右手边一排长长的柜台前。

豆豆本来以为店裏突然进来了四个貌美女子肯定会引起其他男客的注目,结果却发现进来的男人们全都坐在铺内摆放舒适雅致的桌椅前,全神贯注,聚会神的听著介绍还有翻著美的目录。

见没有人发现万琪等人,豆豆用手拍了拍口,拭了拭额上冷汗,连忙跟上前去,打算不管说死说活,都要将她们在主子发现之前劝回府去。

当他刚走到万琪等人身後时,刚好听到她们发出的惊叹声,而这让豆豆好不容易放下些许的心再次提到了半空中。

呜……他想回家了……

万琪等人低头一看,登时目瞪口呆。

哇,这也太……太……

万琪听到几声抽气声从身边发出,她压下看到那些栩栩如生如同真物的仿阳具时的惊讶,及不断将热气往脸上送的害臊,强做镇定的道:「你们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早点看看也好,免得等你们洞房时一时承受不了而被吓——」

话还没说完,万琪就被三只拉扯著她衣袖及衣摆的小手给打断了话,然後此起彼落的问题就从三张嘴同时向她丢来。

「琪姊姊,这些子是要做什么的呀?」这是官子燕。

「琪夫人,这些羽毛还有鞭子是拿来干嘛的?」是兰儿。

「那这些金银铁链、手铐脚缭、描金蜡烛、镶珍珠玛瑙的夹子是什么用处?」这是锦绣问的,她将台面上的东西部叙述了一遍。

轮流看著她们,万琪不知道也不好意思回答。

被缠得快发疯的她眼一抬,刚好看到豆豆手足无措,脸上又青又红又白的站在一旁,於是小手一伸,从三个嘴没停下的女人眼前穿过,「我怎么会清楚?你们该问豆豆才对呀,他才是招呼客人的呢。」

豆豆闻言差点脚软的跪地求饶。他要怎么跟三个大闺女说这些东西的用途?

在心裹哀号的豆豆在看到官子燕及两名婢女回头盯著他的眼神後,眼角流下了泪来。

呜……吾命休矣!

当官子燕等人转而围住豆豆後,万琪呼了口气。

她因为害臊而浑身发热,小脸就像著火似的热烫,看到一旁的窗子,於是她想过去透透气。

她才要迈向窗边,可刚跨出第一步,就僵住了。

当她的脚以极缓慢极缓慢的速度收回时,她的前方,响起了让人如沐春风般的轻柔嗓音。

「这不是我的亲亲小爱妾吗?请问是哪阵风把你吹到了这女人不适合上门的铺子裏呀?」

轻柔的嗓音在她耳裏听来,就如同恶鬼的嘶吼般让她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呵呵……上街来逛逛,刚好逛到这儿,所以进来看看。这儿生意还不错,还不错。呵呵呵……」

「琪儿,你是不是觉得冷?要不要我让百优去给你拿件衣服,给你披上?」张韶君无声的移到了她身前。

他站得与她非常非常贴近,贴近到虽然他实际上并没有碰触到她,但她却能感受到由他身上传来的热度。

也许那是因为他已经气到冒火了吧?万琪还有心情下此注解。

她垂著眼,不敢看他。「我不觉得冷呀!」她觉得很热好不好?他的视线都快把她的身子烧穿了,还会冷吗?「你怎么会这样问?」

他伸手搂住她,俯首在她耳边轻诉,「因为,你开始发抖了!」

他的手臂环上了她的腰,让万琪差点高声大喊救命,还好她的理智还没背弃她,警告她最好别轻举妄动。

因为——不会有人救她的。

张韶君身後的天毅哥不会——他搞不好还希望张韶君好好的教训她一顿。千良不敢,他难得的看懂了主子的脸色,自动自发的去把官子燕等人拉出去了。

百优就更别提了,他竟然连生意也不顾,脚底抹油,逃了!

呜……惨了啦!她会被修理得很凄惨……

都怪子燕不好,那两个丫头也不对,明知她贪玩会闯祸,竟然还不阻止她。呜……

万琪一点都不知反省,她真的被张诏君宠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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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子燕及两名婢女被千良拎回家去了。

万琪就没这么好运了,她被张韶君扣了下来。

她被强押到店铺後方的一间房内,砰的关门声让被推进门的万琪惊跳了一下。

她不敢回头,故作轻松的走到一排书架前,假装看著一本本的书目。

「猫儿戏春、绣杨艳情、竹林野趣、美婢之卷、炙情马车……咦,这些书怎么连听都没听过?在书肆裏也没见有卖呀!韶君,这些……」

一回头,她傻住了。

因为她再如何也没料到,她这一回头,竟会看到未著寸缕、光裸著健壮躯体的张韶君。

而更让她忐忑的,是他手上拿著的东西——

只见他左手握著一只大、表面覆著琉璃珠的长物,右手捏著一柄用上等莹丝绞成、尾梢串著珍缎的小鞭,正朝她走来。

她很识时务,马上漾出甜美笑容,向他哀声娇求,「韶君,如果我认错,是不是就不用……」

「你说呢?」他好温柔好温柔的轻问。

意思就是他绝对不可能放过她了。

万琪退无可退,将背紧紧抵在书架上。「在这裹不好吧!万一让人知道了……」

他用手中的鞭子柄头以磨人的速度挑开她的衣襟,然後将那糙硬物抵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磨弄,引得她一阵轻颤。「人家只会说我娇宠小妾,就连做生意的时候都放不开你。让人家知道我宠你不好吗?」

「不太好……这话如果传出去,不是会让子燕脸上无光吗?她还没正式进门,未婚夫婿就将小妾宠得太过火,这会让人笑话的,所以咱们还是不要吧……」

他用脚顶开她的脚,壮硕的身子没有贴上来,却将左手握著的长物隔著衣物抵放在她腿心处。「怎么说不要呢?我看你对这些东西挺有兴趣的,要不怎会上门来看呢?既然你喜欢,那我就让你试试最新的……

「我本来打算带回家用的,既然你来了,那咱们就先用用看好不好用吧。」他掌著长物按压在她的敏感处,让前端陷入那甜美的凹陷处,仿效著交欢时抽送的动作逗弄她。

「嗯……」他的恶意抚弄,让快感从被他用长物抵弄的部位散发开来,他炙人的气息及火热的行为让她腿软。

「瞧!你多喜欢呀。」他将揉了她好几下的长物从她腿心间抽出,递到她眼前。「隔著亵裤跟裙子,可你却把它弄湿了……啧啧啧,你真是个荡的小东西。来,让我看看你能有多荡。把嘴张开……」

他将沾染著些许湿的前端挪到她微启的唇办上,「含住它,就当你在吃我一样……」他手稍一使力,那镶满了琉璃珠的圆硬前端就挤进了她湿热的口中,迫得她张口含进这长物。

「对,就是这样,用力点……」

将长物放在她口中抽送,他的另一只大手也没闲著,快速俐落的解下她腰间的系带,在衣服敞开後,扯下她的裙子及亵裤。

直到此时,他才将热烫的身躯抵上她的娇软,亢奋的勃发抵在她的外悸动。他将在她口中的长物抽出,伸舌舔去她唇角来下及吞咽的津。「你想要用这个,还是用这个?」话落,他缩臀向前一顶,火热的男就稍挤进她口处。

「嗯……我要你……」她那堪如此挑弄?小屁股向前一送,就将他的男缓缓纳入她情潮狂溢的温暖之中。

「琪儿,你真的被我教坏也宠坏了。」张韶君随手将拿来挑逗她的东西放置在她身後的书架上,然後捧住她的圆臀,将她抬高紧压在书架上,旋即耸弄起结实的窄臀,在她水中驰骋了起来。

「啊啊……」紧攀住他健壮的身子,她娇声嘤咛承受著他有力的冲刺,任自己的心神为他迷乱。

「琪儿,我爱你!」怀裏难缠的小妾,是他倾此一生深爱的女人,唯一的深爱……

尾声

「娘……」采芝爬上床,弯下身子,盯著长得圆润可爱的娃娃,叫了万琪一声。

刚将孩子哄睡的万琪温柔的搂过娇憨的宝贝女儿。「什么事?」

采芝看了看睡得香甜的娃娃,再回头仰视著娘亲,「娘,为什么我姓许跟爹一样,可弟弟姓张,跟爹爹一样?我跟弟弟不是亲姊弟吗?」

采芝嘴裏叫的爹是指许天毅,爹爹则是指张韶君。外人也许会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在张家及许家,这一点都不奇怪。

谁叫主子们的关系乱七八糟的?想不习惯也不行呀!

听了女儿的疑问,万琪顿觉语塞。她要怎么回答女儿?

釆芝的眼裏正期待著解答,殷切的望著娘亲。

「呵呵呵……弟弟睡著了,咱们去找小娘玩好不好?」很可耻的,回答不出话来,万琪索顾左右而言他,试图转移女儿的注意力。

可她的这个女儿可了,才不吃这套呢!

采芝也有本事,当作没听到娘亲的话,「娘,你还没回答我呢。而且我已经问过爹爹了,他说是你不让我跟著爹爹姓张的!娘,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跟弟弟一样姓张?为什么?」

万琪看著不过才近五岁,却懂事到常出乎她意料的女儿,开始认真思考将女儿拉入她与官子燕阵营的可能。

越想,她越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还没玩够难缠小妾的游戏呢!

她决定了,在官子燕退出这个游戏之前,她万琪是玩定了!

喔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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