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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魔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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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人

第一章血人

“砰~!”

身后的关门声,宛若一记重拳般,毫不留情的打在苏七身上,他只觉身体摇摇颤颤,眼前有些发花,喉咙处一甜,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溅到地面。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双拳攥紧,苏七猛地抬头怒吼,表情狞狰,声音歇斯底里,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愤懑。

在他身后,黑色的石门紧紧关闭,像是一道生命之墙,把他关在了死亡那一面。

一座六层石塔,像是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在他身后矗立着,黑色墙体所散出的幽芒,就像是地狱里的黑暗一般,缓缓将他的身体乃至灵魂吞噬。

苏七迈开脚步向前走去,却感觉双腿重如千斤,雨水从天而落,打湿了他的长发和衣襟,哗啦啦的雨水冲刷而过,将他嘴角血迹抹去,将他身上污尘洗尽,却带不走他内心的不甘。

“我为家族创造出富可敌国的财富,他们却如此对我,就因我无法修道,没有实力,我不甘、不甘啊!”内心充满愤nù

,苏七的双眼渐渐变为血红。

要知dào

,他只有十八岁啊,还只是一个少年,肩上却承shòu了如此重的担子,到头来却为他人作嫁衣,白忙活一场,就连最起码的尊重也得不到。

自苏七记事以来,便从未见过父母,一直跟着二叔生活,然在六年前,二叔亡于战场,三叔执掌家族,苏七就过着受人白眼,被人嘲讽的日子。

他本认为,哪怕无法成为一个修士,只要自己肯努力,用智慧为家族换取财富,自己就能得到家族重视,得到其余人的尊敬。

一切的努力,只是为了今天,然而,他错了,大错特错!

便在今日,苏七回到家族接受成人礼,就在那黑塔之中,家族长老彻底宣bù

他最后一次启灵失败,无法成为修士,将被家族派往军队中任职。

“哼,说是派我去军队任职,不就是想把我一脚踢开么,还他妈冠冕堂皇地说是为我好,可笑、可笑至极。”嘴角渐渐浮现一抹冰冷地弧度,苏七可不是自甘堕落之辈,他深深记下了这一切,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总有一日会全数讨还回来。

苏家,乃是云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拥有富可敌国之财富,在云国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有雨。

在云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各大家族中之人,一旦最后一次启灵失败,无法踏入修道,那便要被派往军队,成为最灰的炮灰。

像他们这种人,在家族娇生惯养,一旦进入军队,很难再活着回来。所以在苏七看来,自己被派往军队,无疑是家族将之抛弃,让他去做炮灰。

“咦,这不是苏七吗,怎么样,启灵有没有通过?”两个撑伞少年迎面走向苏七,左边之人话里有话的讥讽道。

闻言,苏七没有回话,连头都未抬,仅听声音,他便听出说话之人是谁,其双拳攥紧,继xù

向前行去。

说话之人,乃是苏七三叔的大儿子,名为苏龙,其身高八尺,皮肤黝黑,看起来宛若一头大猩猩般,充满一种无形的威压。

而与苏龙并肩而行的,乃是其弟苏阳,与前者相比,后者则要显得削瘦许多,咋一看,像是一根竹竿般,明显是喜爱酒肉女人之辈。

此刻,苏七内心很是愤懑,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己赚来的财富,眼前这两个花天酒地的少爷不仅能用,并且什么也不付出,他不禁在心中自问:“莫非我连这两个家伙都不如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又是什么造就了我们间的结果……”

心想间,前路被挡,苏七不由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只见苏龙那魁梧如猩猩般的身体,如同一块巨石般拦住了他的去路。

“为何挡我路。”苏七沉着声音、冷着脸道,他已满身是水,个头比苏龙稍矮一些,但多年累积下来的气势极为磅礴,语气中充满质问之意。

“七小子,你敢和我哥这样说话?”一听苏七的语气,苏龙还未开口,苏阳就抢先喝道,一副要将苏七打趴下的样子,“就你这鸟样,若再敢出言不逊,小心老子打断你狗腿。”

“苏阳,给我正经点,你知dào

自己在和谁说话吗,苏七可是家族的大功臣,若没有他,哪里有今天的家族,你若再敢放肆,小心我扇你。”苏龙扳起脸,一脸严肃的看向苏阳,看似在教xùn

后者,实jì

却像说笑。

紧接着,苏龙回头望向苏七,面含微笑,继xù

开口。

“七弟啊,要知dào

你可是家族的功臣,就算你在某些方面不行,家族也不会亏待你的,做哥哥的也绝不会亏待你的。”

一口一个七弟,一口一个功臣,一口一个你,听在苏七耳里,却如同钢针般,扎在他心头,这直接就是变相的讥讽和讽刺。

不知为何,他有些厌恶起这个家族来!

“还有事吗,没事给我让开。”苏七不愿和这两个家伙过多纠缠,便作势想要离去,然他还没迈步,便又被苏阳给拦下。

而这时,苏龙也是面色一沉,他没想到苏七竟会如此硬气,颇有不将他放在眼里之意,嘴角不由挂起一丝冷笑。

苏七不会想到,自己一句简单之话,很平常之话,在苏龙心里却是另一种意思,因他不喜欢卑躬屈膝,不会放低身段,因他苏七有自己的傲骨,明知对方强dà

,他仍不会低头。

“二弟啊,你多陪七弟聊聊,哥哥我有事就先行一步。”苏龙略有深意地道,随后对着苏七歉意一笑,便迈步朝前走去,可当他走过苏七身边时,脸上那歉意的笑瞬间转变为冷笑。

“好嘞!”苏阳笑着答yīng

一声,阴笑着跨前一步,抬手就是一拳打向苏七。

苏七乃是凡人之躯,距离又是如此之近,就算他想躲也躲不开,因为苏阳的速度太快,几乎快到他看不见对方出手。

他只能凭感觉去闪躲,脚下快速向后退去,身躯更是向右猛地一偏,若不出意wài

,他应能躲过苏阳的拳头。

而就在此时,苏阳冷着脸,阴笑道:“嘿嘿,就你还想躲,这不过是我的诱敌法而已。”

说着,苏阳打出的拳头骤然止住,他快速蹲下身,一腿扫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

此刻的苏七,身体已经向一旁偏去,重心不稳,就算他能看出苏阳的动作,也无法再次做出闪躲。

“噗通~!”

被一腿扫中,苏七当即就摔倒在地,地面的积水啪啪溅起,纷纷打在苏七的身上。

“哼,废物而已,不管你有多聪明、多能赚灵石,也依然是废物。”苏阳连伞都未丢下,身上更未沾染到一滴雨水,他不屑的走到苏七身旁,冷声道,“废物就是废物,要知dào

,我连灵力都未使用。”

雨水哗啦啦的下,苏阳和苏龙已然远去,苏七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毫不在意身上的湿衣,他目光有些呆滞,眼神有些迷茫。

“莫非,我真的连苏阳也不如?”苏七的拳头咔咔作响,指甲狠狠掐入肉中,一滴滴猩红的血液缓缓滴落,与雨水混合在一起。

“实力,若我也能修道……”苏七此刻终于明白,造成这个结局的就是他没有实力,不能修道,因为这个世界实力为尊,没有实力就连屁也不如。

不知不觉间,他淋着雨,全身湿漉漉的回到自己所住之处,走进院落,他目光呆滞,如同行尸走肉般推门进入屋中。

然而,苏七未曾注意到,院子里的地面积水明显有些不同,本该清亮的积水,此刻却泛着淡淡红色。

进入屋内,苏七径直走到木床旁,一屁股坐了下去,衣服都未换,便仰头倒下,神情中尽是迷茫和不甘。

因为太过迷茫和呆滞,以至于他没有发xiàn

,屋顶中央部位多出一个空洞,像是被什么给砸烂一般。

“强者,若我也能成为强者……”碎语喃喃,苏七躺在床上,缓慢闭上双眼,他真的不甘,十分不甘。

然就在他刚闭上双眼,耳边便传来一道虚弱之声:“想踏入修道路不难,只要你不怕死。”

听言,苏七当即一震,睁开眼四下一扫,却未看见人影,便又再度闭上双眼,低声一叹:“唉,我真的迷茫了吗,竟会出现幻听。”

只是当他的话音刚落,那虚弱之音再度响起,这一次显得更为虚弱,却比之前要大声得多。

“幻听你个狗屁,赶快给老子起开,否则你再也别想踏入修道路。”

一听这话,苏七猛地睁开双眼,二话不说直接站起身,他此刻算是真zhèng

恢复精神,眼里的迷茫已然隐去。

低头望向自己之前躺过之处,只见那里躺着一个血人,已然面目全非,恐怖无比,全身都在冒黑气,那一双眼睛像是厉鬼之眼一样,吓得苏七激灵灵打个寒颤。

“你……你是谁?”苏七的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之人,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真的宛若两个九幽深处的幽泉一般,冰冷且幽寒。

第二章 凭此意成魔又何妨

第二章凭此意成魔又何妨

若是常人见了这副场景,就算不昏过去也得嚎啕大叫,苏七能做到如此地步,已是万里挑一之举。

血人艰难地翻坐起身,目露和善地看着苏七,眼露赞赏之意,刚欲开口说话,他便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其嘴中涌贯而出。

此刻,苏七已然调理好心志,完全平静下来,但他眼里仍旧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一个声音在其心里呐喊:“强者,我要成为强者,我一定要踏入修道路!”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虽不知是福还是祸,但他绝不会放qì

这个机会,因他要让所有人看清楚,他苏七不是废物。

突然,苏七想到一个事实,眼前这人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仍能安然进入苏家,且未被苏家强者发xiàn

,由此便证明眼前之人修为强dà

,至少在整个苏家,找不出与之匹敌者。

一时间,苏七看向血人的眼神大不相同,其瞳孔一缩,眼里闪烁着智慧之光,还不待对方开口,他便一抱拳,道:“不管阁下是何身份,只要你能让我成为修者,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条件尽管提。”

“咳咳,”血人缓慢停止咳嗽,他也未在意嘴中流淌的血,望着苏七连连点头,赞道:“好,好一个有魄力又不失气度的少年,看来老天当真待我不薄,竟让我无意来到此处,遇见如此后人。”

说完话,血人又剧烈咳嗽起来,嘴中血如泉涌,他身上的黑气愈发显得浓郁,已是命不久矣之象。

“若你不怕死,我便能让你成为修者。”血人的身体已经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很显然他是在强行支撑,“我乃逆魔,天地难容,无数生灵想置我于死地,我今日之果,可能也是你未来之结局。”

话落,血人便不再开口,他平静地望着苏七,等待后者的回答,愿意亦或不愿意。

“哈哈,”血人本认为苏七听后要思考一阵,谁料后者听后竟仰头狂笑,笑声中充满愤懑和不甘,苏七双眼血红地凝望着血人道,“想我苏七年仅十八,聪明绝顶不是虚言,却因无法修道而被家族抛弃,心怎能甘,意怎能绝?

逆魔是吗,我有何惧,有些人不是魔,却比魔还可怕,所谓的逆魔在我看来,不过是不服天命、不尊天运的傻子罢了,而我苏七……便要成为这样的傻子!

没有谁是天生的强者,若命运逼我热血出刀,生死闯荡又何妨?!

没有谁是天生的弱者,散尽余生抗天弑地,凭此意成魔又何妨?!”

话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宛若平地惊雷,炸响在血人的耳边,就算是他,也被苏七身上所散出的气势所慑,就算是他,也没有苏七身上的这股意志。

“好、好、好!”血人激动的连说三个好,可见其是真心激动,是真的欣赏苏七,但他也在心中暗暗叹道:“十八啊,十八岁的少年啊,他究竟经lì

了什么,让其心志坚毅到这等程度。”

“说吧,我该怎么做。”苏七坚毅地望着血人,语气极为平静,他既已做出决定,那便不会再后悔,因他是苏七,他有他的傲骨和狂。

“你想踏入修道路并不难,但你得答yīng

我,日后若有所成,必替我荡平北神山,杀死北神山圣女谢恩潍。”血人身上的黑气浓到几乎将他覆盖之地,但当他说出‘谢恩潍’三字时,双眼里却迸射出两道寒光,杀意如潮水般倾泄而出。

“好!”苏七没有过多的承诺,只有简单既明了的一字,其性格便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一旦答yīng

某事,他便会不留余力的完成。

见对方答yīng

,血人也不矫情,没有任何犹豫,他忽然精神百倍,宛如一头猎豹般腾身而起,瞬息间便出现到苏七面前,抬手一掌按在苏七天灵盖。

“我不会传你任何术法,因那是我所走的路,你的路要自己走,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替你换血,让你拥有逆魔之血。”血人的身躯不再颤抖,其双眼变得更为兴奋,因为苏七是他的延续,是他的希望,“你的路你要自己选择,待你彻底醒来,你便会真zhèng

明白逆魔血的强悍。

我会将我仅剩的修为,封在你丹田之内,虽无法实jì

帮到你,却能让你借用三次,在危急时刻保你性命。”

意识渐渐开始模糊,苏七听到血人所言,不由对之心存感激,或许在之前,两人毫无交集,但从此时此刻起,两人的命运却相连在一起。

“你为何要如此帮我。”苏七奋力吼道,语气中充满感激,在这世间能让他感激的人不多,血人将是其中之一。

“不是我要帮你,而是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之魂已达枯朽之边,若不这样做,真的会身毁魂消。”血人苦涩一笑,其身再度颤抖起来,只是这一次没了黑气冒出,“有朝一日,你若能达到逆天改命之境,或许我们还会再见。

还有一事或许能帮你,你这家族中应有一柄超级兵器,在我感应中,好像就存于那黑塔之内。”

随后,苏七便陷入昏迷,然在昏迷之时,他却吼出了一句:“你名为何?”

“司楠……”

耳边回荡两字,苏七彻底陷入昏迷,他体内也在发生天翻地覆之变化,流淌的血开始加速,直接替他冲开了两条经脉。

待苏七醒来,已是三天之后。

“哥,你可醒了,若你再不醒来,可真的会后悔终生。”苏七刚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清脆而甜蜜,让人听了会有一种血液翻滚的冲动。

坐起身,抬眼扫向四周,鼻中则传来一股清香,望着四周这有些熟悉的环境,苏七眼里闪过一抹迷茫,旋即便恢复清澈。

他此刻根本不在自己屋内,躺的是堂妹的床,且堂妹就坐在一旁,想也不用想便明白,他肯定是被人抬来的。

“我怎会在此?”苏七望向堂妹,充满歉意的一笑,他这个堂妹乃是其二叔之女——苏星芸,两人从小便生活在一起,故而感情极好。

“哼,你还好意思问,若不是我发xiàn

你昏迷在屋内,替你将血迹清理干尽,并把你带到这,恐怕现在就该到阴曹报道咯。”苏星芸撇撇嘴,一双玲珑大眼里浮出郁闷之色,脸上满是可爱,精致的面孔宛若瓷娃娃一般,让人一看就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感。

“哦,那我还真该谢谢你。”苏七抬手揉了揉苏星芸的头,目光一闪,试探性地问道,“在我屋里,你只看见血,没有其他的?”

“哼,你还好意思问。”苏星芸娇哼一声,忽然调皮一笑,满脸好奇之色,抓着苏七的手道,“哥,你快给我说说,你屋里的血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件黑色血衣,当时将那血衣埋入土里时,我总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听苏星芸如此说,苏七当即便暗松口气,他还真怕前者看到血人那恐怖的样子。

“司楠……”轻语念叨两字,眼里迸射出两道坚毅之芒,然就在此时,他忽然发xiàn

自己正光着身子,连忙尴尬一笑,对苏星芸道,“星芸,快去给哥拿件衣服来。”

“你还没告sù

我是怎么回事呢!”苏星芸仍旧坐着未动,一双大眼瞪着苏七不放,颇有种你不告sù

我,我就不帮你拿衣服的意思。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苏七淡淡回道,在他眉宇间多出一缕自信,一边说话,他还一边拉过被子盖住身体,“快去拿衣服来,顺便把饭菜也带来,我饿了。”

“切,你不说我还不愿听哪。”不屑的一撇嘴,苏星芸站起身转身离去,但她转身时,眼角余光刚好瞥到苏七拉被子的动作,不由小声嘀咕道,“有什么好挡的,早被老娘给看光咯,你也就比我大两岁,还敢自称大人,哼!”

待苏星芸离去后,苏七连忙查看起身体来,神情中的兴奋再也无法掩饰,他深深一呼吸,学着其余修士调息时的动作,微闭双眼,聚精会神。

片刻之后,他忽然发xiàn

,自己体内多出两条脉络,一股雄浑的灵气盘踞在他丹田内,而在那灵气中则盘坐着一个小人。

看到这小人,苏七内心一阵沉默,那是司楠之魂,而那一团灵气,则是司楠为他留下的三次保命机会。

紧接着,他便移开神识,查看体内各处的情况,直到这一刻,他才真zhèng

相信司楠之话,逆魔之血果然奇特,在他体内竟没有移动。

但苏七很清楚,不是血液没有移动,而是血液移动的速度快到极致,看起来就像禁止一般。

“炼体境二重,我苏七也会有今日,炼体境二重,哈哈……”苏七猛地睁开双眼,身体激动得颤抖起来,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人能理解他的心情,内心那股酸涩的滋味,无人能理解。

十八年的不甘,十八年的郁闷,十八年的嘲讽声,将于今日随风远去,他要崛起,要让苏家人看清楚,他不是废物。

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苏七双拳握紧,眸子深邃如星辰,闪掠的光芒满是智慧和冷意。

“等着吧,我不仅仅只达到炼体境二重,未来我还会达到三重、四重,甚至更高。”苏七沉声道,稚嫩的面孔上透出一抹沉稳和冰冷。

修士中,境界划分自然有高有低,而炼体境便是最基础,此境又分九重,每提高一重,身体都会发生莫大变化,每一次都是一个炼体的过程。

第三章 打入黑塔

第三章打入黑塔

炼体境分九重,前八重是冲破脉络的过程,而苏七此刻便是炼体境二重,其风府穴下冲脉、脐后督脉,皆被冲破,与全身贯通。

可以说,这两脉的冲破,他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但他却是不知,若非逆魔血强dà

、玄奥无比,别说是两脉,哪怕冲破一脉也极为困难。

他根本不可能知dào

,司楠因逆魔血之故,刚出生时便一举冲破八脉,达到炼体第八重之境。

而苏七此刻只能冲破两脉,可见其资质当真很差,十分不适合修道,但能达到如此程度,他在心里已很满足,因这为他开启了修道之门!

“我苏七,从今日起也能修道了!”狠狠攥紧拳头,苏七双眼迸射出两道坚毅之芒,他曾被认定为体质最差者,今生无法修道,然此刻他要向天下人证明,他苏七不是废物。

随后,苏星芸将衣服和饭菜端来,苏七洗漱穿戴、吃过饭之后,两人便一同向黑塔方向走去。

片刻后,苏七再度出现在黑塔前,望着那紧闭的黑色石门,其内心一阵起伏,双眼也渐渐眯成一条细缝。

三日前,这石门如同一道生命之墙,将他关在死亡那一面,今日他便要打破这生命之墙,由死亡走向苏春。

“曾几何时,这石塔在我眼里是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今日我便要将之翻越,将之踩在脚下。”喃喃低语间,苏七心潮起伏,一股热血在心胸升腾,其眼神坚毅而自信。

今日,他要打破这地狱里的黑暗,要让被这黑暗所吞噬的身体与灵魂回归,他要站到阳光之下,今生要修道入巅峰。

“走吧,今日是你的启灵之日,做哥哥的便去做个见证。”苏七偏头望向苏星芸,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阳光也在此刻破开云层照射而来,落于其脸颊之上,无形中散出一股强烈的气场,显得无比自信。

见苏七要与自己一同进入黑塔,苏星芸先是一愣,旋即便小心翼翼地道:“哥,进入黑塔要有长老召唤方可。”

听着妹妹的提醒,苏七仅是淡淡一笑,回头望向黑色石门,轻描淡写地说:“我记得,想进入黑塔,除却长老召唤,应还有另一种方法吧。”

“哥……”见苏七想用另一种方法进入黑塔,苏星芸当即一愣,脸上满是担忧,本要出声劝解前者,却被前者挥手打断:“去吧,哥答yīng

过你,要做你启灵的见证人。”

曾经,苏七答yīng

过苏星芸,要做她启灵的见证人,不管结局如何,他做出的承诺,便会不惜一切的完成。

苏星芸本想再开口说些什么,但当她看到苏七脸上的自信和坚毅后,便面含忧虑,心生担忧地迈步走向石塔,当她走到黑色石门前,便见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吸力将之吸入塔内。

凝望苏星芸那俏丽的身影消失在石门后,苏七眼里闪掠过一抹寒芒,道:“你们既要如此对我,那今日便让你们知晓,我苏七不是废物,要让你们明白,你们的选择是……错的!”

而就在之前,他从苏星芸口中得知,任命已经下来,他将被家族派往吴王府苍兰镇,任那里的百夫长。

苏七心里很清楚,想进入石塔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得到长老许可或启灵成功者,另一种则是靠自己打进去。

启灵成功者,可随意进入石塔,因这石塔不仅仅是苏家启灵之地,更是苏家兵器阁、术法阁、丹药阁、储物阁所在,故而启灵成功者可进入其内挑选兵器,亦或选取术法。

“打进去又何妨?”苏七走到黑色石门前,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因他有自信打入石塔。

打入石塔,对于凡人而言难如登天,然对于修道者却轻而易举,哪怕是最初级的炼体境一重,也可轻易打入进去。

“我苏七,今日挑zhàn

幻兽,打入石塔。”苏七猛地一抬头,声音宏亮地望着石门道,神情淡然随意,眼中却充满冷漠。

与此同时,石塔内,众位长老以及族长,还有诸多准bèi

参与启灵的苏家子弟,全都听到了苏七那狂傲的话音。

“准!”大长老苏坚面色一沉,花白的胡须略微一抖,皱眉望着远处的石门,平淡道出一字。

此刻,族长苏刚眉头也是一皱,旋即便露出冷笑,心想道:“苏七啊苏七,本想让你进入军队,自求多福,然你却现在来寻死,那便成全你。”

心想间,苏刚抬手一挥,便见一道五彩之气落到石门之上,一头幻兽当即便在石门上幻化而出。

而苏家其余人,则面带不屑和轻蔑,仅仅只是随意瞥一眼石门,便不再去关注,因在他们看来,苏七根本不可能打败幻兽从石门里走出。

“苏星芸,启灵开始!”

启灵继xù

,而苏星芸却是最后一名,当苏坚大长老念出其名时,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望向这个少女。

在众人眼里,苏星芸乃是天之骄女,就连族长苏刚对她都特别关爱,因她是苏家未来的希望,其天资比之苏龙、苏阳都要好上数十倍。

苏星芸走到启灵碑前,却没有展开启灵,而是抬头望向苏刚,小脸上充满倔强,道:“不,三叔,我要等苏七哥哥。”

“胡闹!”苏刚是个满脸威严的中年男人,其面色一沉,当即便对苏星芸道,“星芸,苏七那废物是不可能进来的,你还是快快进行启灵吧。”

启灵,是一种开启体内宝藏之法,一旦启灵成功,灵体开启,便能成功踏入修道,跨入炼体境第一重。

“不,哥哥他不是废物!”苏星芸仰着倔强的小脸,满脸愤懑的怒视苏刚,然她的举动在所有人看来,却是那么的滑稽和可笑。

“那好,你既如此坚持,三叔便给你个机会。”面对苏星芸,苏刚也不愿太过反对,于是便沉声道,“半柱香,我给你半柱香时间,若半柱香之后,苏七无法打败幻兽,成功进来,那你便要答yīng

三叔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苏星芸脸上仍旧满是倔强,她相信苏七,因在她的记忆中,这个小哥哥对她所承诺之事,没有一件是完不成的。

“我要你,从今以后,不得再见苏七那个废物。”苏刚嘴角露出一抹深沉的弧度,在他看来,苏星芸是家族的未来,而苏七则是家族的弃子,他绝不允许一个弃子影响到苏星芸的未来。

沉默,苏星芸沉默,大长老苏坚沉默,所有人都在沉默,他们望着苏星芸,在等着她的回答。

“好,我答yīng

你。”苏星芸略低的头猛然抬起来,她倔强地望着苏刚,神情里透满执著,“三叔,我再强调一点,苏七哥哥不是废物。”

她相信苏七,一定能打败幻兽,安然进入石塔!

而此刻,苏七已被吸入黑色石门内,里面另成一个空间,这里没有天地,只有一片虚空。

“呵,幻兽!”苏七冷眼望着不远处的幻兽,抬手抹去嘴角血迹,眼中充满坚毅和恨意,“区区一头幻兽,还非我之敌。”

一头状若雄师的幻兽,其口中的锋利牙齿,已被苏七给打落,它那高傲的头颅,也被苏七给打到垂下。

若苏七愿意,再来一拳,便可将这幻兽给打到灰飞烟灭,然他却没有急于那样做,因其不仅仅是要进入黑塔,而是要打入黑塔!

他所谓的打入黑塔,不单单是打败幻兽,是要打破心中的黑暗,湮灭这十八年来的不甘和愤懑。

“黑色石门,曾挡住我未来的石门,曾把我拒之门外的启灵,曾让我悲哀落幕的启灵之门,今日,我苏七便要将之毁去,我要打破心底的不甘,真zhèng

让自己强dà

起来。”

苏七铿锵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回荡开来,而他的双眼蓦然变为血红,他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身上开始冒出一缕缕黑气。

“今日,我便动用一次机会。”苏七引动了丹田中的雄浑灵气,当即便有一股力量充斥到他身体各处,原本看似静止的血液,骤然狂暴起来,宛若山洪猛兽般,在奔腾、在怒吼、在狂叫。

“我苏七,要打破命运,打破一切!”这股力量充斥到体内,苏七体表冒出一缕缕黑气,就连他的瞳孔也都黑暗起来,宛若九幽之地的冥泉,极为凶寒和冰冷。

一步踏出,一拳接着一拳打出,他此刻根本无法操控这力量,更不懂任何术法,故而只有靠原始的拳头,不断打在虚无之中。

就算动用一次机会,他也不后悔,若不这样做,他将会终生心存阴霾,无法真zhèng

踏入修道,所以他必须得做,一定要做,要毁掉这一切。

“没有谁是天生的强者,若命运逼我热血出刀,生死闯荡又何妨?!”

“没有谁是天生的弱者,散尽余生抗天弑地,凭此意成魔又何妨?!”

苏七全身冒着黑气,真的宛若一头魔尊,强dà

无比,若非他不懂运用这股力量,这空间早被他一拳给打破。

然此时,他在发泄,他在破灭,他在尽情的毁灭!

外界,石塔内。

“星芸,开始吧。”飘在虚空中的香,已经烧到最后,而苏七却没有出现,苏刚嘴角勾勒起漠然之意,淡淡对苏星芸道。

第四章 愤怒

第四章愤nù

“真的不可能么……”苏星芸脸上露出痛苦之色,香已经烧到最后,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个时候会出现奇迹,苏家众多子弟面含轻蔑的微笑,眼神里充满嘲讽。

而此刻,大长老苏坚无奈地摇摇头,望着黑色石门一阵叹息:“唉,我苏家也曾辉煌过,奈何天不佑我苏家。”

当苏星芸转过身准bèi

开始启灵,当所有人都轻蔑、不屑一笑,当苏刚嘴角勾勒起一抹冷漠的弧度,当空中那半柱香冒出最后一缕黑烟之际,一个灰色身影从黑色石门内走出,而黑色石门则在此人走出之后,彻底化为飞灰。

“星芸,哥说过,会亲自见证你的启灵,开始吧。”苏七的声音蓦然响起,高亢而响亮,回荡在黑塔第一层之内。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苏星芸浑身一颤,其脸上呈现释然之色,嘴角露出开心的微笑,她虽不知哥哥苏七为何能成功出来,但她知晓,从今日起,哥哥苏七真zhèng

在众人面前蜕变。

从今日起,苏七不再是之前的苏七,他将崛起于今日此时!

苏刚抬眼望去,眉头当即一皱,因他在苏七身上察觉到一股气息,这气息让他的心都为之一颤,旋即便阴沉着脸问道:“苏七,你到底做了什么,竟敢把石门毁掉,当真胆大至极。”

此时,苏七体内的力量已然散去,只余淡淡气息尚存,他平静地走上前,望着苏刚,露出一脸无辜之色,摊手道:“三叔、各位长老,你们看我这弱小的身板,像是能毁掉石门的人吗?”

大长老苏坚阴沉着脸,上下打量苏七片刻,便对苏刚道:“或许,石门毁掉另有其因。”

“哼!”苏刚冷哼一声,不再刁难苏七,因前者不相信苏七真能毁掉石门,要知dào

,连他这个族长以及众位长老,都没有那个能力毁掉石门。

故而,苏刚以及诸位长老一致认为,苏七能冲破石门,打败幻兽,纯属巧合。

毕竟之前的苏七,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凡人,不懂任何术法,未曾踏入修道,众人都不相信,他能在三日之内便拥有毁掉石门之实力。

很快,苏星芸便完成启灵,其资质当真为苏家第一,启灵时所散出的修为波动,竟在炼体境六重,这让苏七都为之一阵心惊。

他知dào

自己这个妹妹厉害,却不知dào

竟厉害到这等程度,如此年纪便达到炼体境六重,如此成就在整个云国内,也是凤毛麟角。

待苏星芸启灵完毕,苏刚以及诸位长老便离去,而启灵成功者便进入黑塔第二层,前去挑选术法神通。

“星芸,你真的要去战神学院?”苏七与苏星芸并肩朝第二层走去,一边走,前者一边沉声问道。

醒来之后,在与苏星芸的交谈中,苏七得知后者被战神学院选中,将要前往战神学院。

而战神学院则远在无数万里之外,在一个连苏七也不知dào

的地方,故而在本意上,他是不希望苏星芸去的,因为她一旦去了,两人再相见,不知会是何年何月。

“去,当然要去。”苏星芸调皮一笑,“我要去学强dà

的术法和神通,将来好保护哥哥。”

听着苏星芸这天真的回答,苏七当即便是一愣,但片刻就恢复正常,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心中却如针扎一般疼痛,心想道:“总有一日,我一定会强dà

起来,到那时,哥哥会去找你,用尽一生保护你。”

“当然,我还要去当护花使者,替哥哥看好思雨嫂子。”苏星芸眼里闪过一抹不舍,脸上却带着天真可爱的笑容,宛若一朵盛开的太阳花,灿烂、美丽,“走,芸儿替哥哥挑选术法。”

话落,苏星芸便一把拉起苏七的手,快速朝二层的术法阁跑去。而苏七眼中则闪过一缕无奈之色,不仅苏星芸被战神学院选中,就连刘思雨也被选中,将在明日早晨离开。

刘思雨,乃是刘家族长之女,而刘家也是云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丝毫不弱于苏家。

苏七暗恋此女已有很久,只是碍于方方面面的阻碍,一直不曾说出口,如今听说她要离去,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内心一叹:“实力,我一定要有强dà

的实力,绝不能比这两个丫头弱。”

在术法阁中,苏七挑选了一本名为御灵的书,随后便前往三层兵器阁。

暗中,守阁长老一直紧盯着苏七,当见到后者拿的是‘御灵’之后,内心便暗自松口气,因为苏家有规定,但凡凭己力打入黑塔者,便能随意挑选一本术法和一柄兵器。

在守阁长老看来,苏七仅是凭运气打入黑塔的,故而不愿他挑选太好的术法,不想好术法因此蒙尘。

“哥,你为什么要拿这本烂书,此书从未有人问津,真不知你拿它干嘛。”苏星芸一脸不满,神情里明显有些怒火,瞪视着苏七。

“嘿嘿,”苏七高深莫测地一笑,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此书绝不像表面所见这般简单。”

“哼!”苏星芸娇哼一声,满脸不信之色,旋即眼珠一转,道:“哥,等下挑选兵器,让芸儿帮你挑选好不好?”

“不行!”这次,苏七回答的斩钉截铁,坚决地摇头,他此次前来黑塔之目的,其一是见证苏星芸启灵,其二是拿走司楠所说的那件兵器。

他心中一直都有些打鼓,不知dào

司楠所说是不是正确,因他从未听说家族里有什么超级兵器。

来到三层兵器阁,苏七一眼扫去,便见兵器阁内光芒闪烁,一柄柄灵器宛若珍宝般,林立在兵器架上。

灵器,分下品、中品、上品,级别不同,其威力自然也就不同,而灵器之上,便是骨器,同样分下、中、上三品。

骨器之上,则是更厉害的神兵利器!

目光一扫,各种兵器闪烁的光芒,耀得苏七双眼渐眯,五光十色的光芒让他脑袋一昏,眼睛有些花乱。

“靠,怎那么多兵器,司楠那老小子不会骗我吧?”苏七黑着脸嘀咕一声,极为难看,兵器阁内的兵器少说也有上千把,若真要一件一件选过去,想起来都让他头大。

兵器阁内,稀稀落落的苏家子弟正挑选兵器,当他们见到苏七上来,全都面露不屑,眼神极为轻蔑,无人上来打招呼。

“咦,这不是苏七吗,你这废物也有资格上来?”苏七和苏星芸刚进入兵器阁,耳边便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嗓音。

说话的乃是苏阳,他今日正好在兵器阁内挑选,正巧听后上来之人说起苏七之事,眼中不由露出戏谑之意。

听言,苏七双眼一眯,一抹寒光闪掠而过,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原本放松的神情,当即便涌出一缕杀机。

“哥,我们走,别理这只苍蝇。”见状,苏星芸怕苏七吃亏,连忙拉着他像一旁走去。

苏七也没说话,跟着苏星芸向一旁走去,但他的双眼却一直眯缝着,三日前的一幕在他脑海里回放,一股无名之火急剧涌上心头。

但此时此刻,他仍在压制着,不想让苏星芸担心!

“哟嘿,废物就是废物,永远只知dào

躲在女人身后。”苏阳仰头嘲笑,不屑和轻蔑之意尽显于表,就连一旁的诸多苏家子弟,也都附和着一笑。

“是啊,废物就是废物。”

“我看他今天能打败幻兽,肯定是侥幸,真不知dào

这等废物哪来的运气。”

“唉,星芸妹妹整天跟着他,恐要断送前程咯。”

“有这种废物哥哥,日后想要找个婆家,可能都困难。”

……

听着身后传来的奚落之声,苏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神情中杀机密布,眉毛倒竖,一股无形气场自他体内扩散而出,眸子竟泛出血红。

“哥,别理他们。”苏星芸虽也面带怒色,但他天性善良,不喜惹事,更不希望苏七出事,故而强忍愤懑,拉着苏七就朝一旁行去。

或许之前苏七能听苏星芸的,但现在,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听。

别人说他,他可以忍,但别人说苏星芸,他断然不会忍,因在苏家,苏星芸是他唯一的亲人。

“有本事,再说一句。”苏七猛地转过生,阴冷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眸子显得极为可怖,透出血红之意。

见苏七开口,众人都是一愣,而苏星芸更是警惕地站在苏七身旁,但凡有人敢动手,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出手帮zhù

苏七。

对上苏七那略显阴狠的目光,众人猛地打个激灵,竟生出退缩之意,但他们转念一想,前者是个废物,他们为何要怕?

“操,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没人要的野种,说了又怎样,你敢动我?”

“老子说的,你想怎样,就你那熊样,也配让星芸叫你哥哥?”

当即,便有两人跳出来反对苏七,其余人也想出言附和,但就在忽然间,让他们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苏七的身影,快如闪电,动如惊雷,这两人话音未落,他便箭步前冲,拳头如铁锤般砸出,凶狠而狂猛,丝毫没留情面。

“既然你们要如此对我,那就别怪我无情,准bèi

好承shòu怒火吧。”苏七冷言道,话音充满杀意,让很多人都愣在当场,额头冒汗。

第五章 我要将你,踩在脚下

第五章我要将你,踩在脚下

砰、砰~!

苏七的出手,快到让人难以置信,跳出来反对的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打飞出去,这两人也就炼体境一重修为,根本不是苏七对手。

“噗、噗……”两人倒在地上,当即就喷出数口鲜血,他们的胸前都凹陷下去,明显是骨头断了几根,没有数月是无法下床了。

见状,在场之人均傻眼,呆愣愣地凝视苏七,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他,就连苏星芸也满脸难以置信,眼中闪过惊咦之色,神情里更布满诧异。

但她回神过后,便拍掌大笑起来,满脸的激动和兴奋,她知dào

,自己的苏七哥哥已然开始崛起,如此一来,她离去前的最后一块心病也落下。

“不可能!”苏阳已然目瞪口呆,无法相信眼前所见,他万万想不到,三日前还被称为废物的苏七,今日竟出手如电,比他也弱不上几分。

“今后,谁再敢出言不逊,莫怪我不留情面。”苏七阴冷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吓得大多数人一缩脖子,他们在前者的眼神中看到一种东西,名为杀机。

这杀机,真切而凝实,宛若看到厉鬼一般,让众人不由自主的打个冷颤。

“哼,雕虫小技。”苏阳冷哼道,丝毫不把苏七的话放在眼里,在前者看来,就算苏七能踏入修道路,三日时间也是太短,强也不会强到哪去。

“哦,是吗?”苏七一回头,对着苏阳挑衅的一笑,旋即勾勾手指,嘴角勾勒着不屑,耸肩道,“要不你来试试?”

狂,非常狂!

此刻在众人眼里,苏七的举动显得十分狂妄,他们现在对苏七虽心存忌惮,却也不认为苏七会是苏阳的对手。

所有人都在等待苏七丢脸之时,他们要看着这个废物被踩在脚下,要看着这个废物开口求饶。

“好,你既找死,做哥哥的怎能不成全你?”苏阳看似瘦弱,但其体内的爆fā

力却如洪水猛兽,宛若火山爆fā

般汹涌而出,“三日前的教xùn

,你可能已经忘了,就让做哥哥的帮你记起来吧。”

“今日,便彻底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苏七怒吼一声,双眼泛起血红,过往的一幕幕宛若重现般,在他眼里浮掠。

当即,两者便交战在一起,一时之间,整个兵器阁内都是两人的身影。而在暗中,守阁长老早已震惊得难以附加,谁都未曾想到,苏七在短短三日间竟会变得如此之强。

“炼体境二重?!”守阁长老已然看出,苏七的真实实力,竟不比苏阳弱,“莫非之前的苏七,一直在隐忍不成?”

心想间,守阁长老双眼放光,旋即又黯淡下去,无奈一叹。

“唉,事情已无法挽回,苏七被送往军队一事已成定局,真不知这个选择是对是错……”

守阁长老心存无奈,就算他想帮苏七,却也无能为力,因他只是一个普通长老,在苏家没有太大权力,只得在心中为苏七祈祷,让其自己自求多福。

轰、砰!

一拳接一拳砸出,两人相互对轰,谁也没有服软和让步之意,苏七双眼里的血色越来越浓,自他体内散出一股狂暴之气,让四周空气都跟着旋转。

这等气场,让暗中的守阁长老为之一惊,面露骇然之色,因这气场所散出之后,四周空气便瞬间转冷,让人有种置身冰窟之感。

“呵,你的进步还真让我感到恐怖,短短三日便达到这等程度,但废物就是废物,永远都要被我踩在脚下。”苏阳将苏七震退,嘴角勾起冷笑,他也是炼体境二重,但操控一切的手法,却比苏七娴熟太多。

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苏七仅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便不去在乎,他脸上的笑让人感到寒冷至极,仿佛毛孔瞬间都紧闭起来。

“今日,若我无法将你踩在脚下,那我苏七便自断一臂。”苏七充满狂傲地道,话语坚决而疯狂,他的双眼充斥血丝,面目显得狰狞无比。

“哈哈,那你便做好断臂准bèi

吧。”苏阳畅快大笑,笑声里透出不屑和轻蔑,其双臂瞬间如游蛇一般游动起来,手指交叉掐诀,其双掌间立kè

冒出一团黑气。

这黑气,像是厉鬼张开獠牙,要咬断苏七的咽喉一般!

“战魂附体!”苏阳猛地高吼一声,便见他手掌间的黑气,立kè

钻入其体内,一股强悍气势瞬间从其体内冲出,宛若龙腾九天,狂暴至极。

战魂附体,乃是一种极为玄奥的术法,可根据自身修为,招唤出苏家前人的英魂入体,让己身实力瞬间攀升一个高度。

“死吧!”苏阳疯狂地抡起手臂,他此刻头发散乱,眼睛凹陷下去,枯瘦的身体爆fā

出如猛兽般的气势,直接朝苏七冲去,震得一旁之人纷纷倒退。

可以说,这是苏七进入修道路第一战,他不能输,更不能退缩,所以他狂吼着迎上苏阳,身若蛮牛,力量提到极致,其炼体境二重修为全数发挥,加持在右拳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苏七的身体应声倒飞而出,一口鲜血在空中喷溅,他的身体狠狠砸在一旁兵器架上。

“哥!”苏星芸小脸阴沉,快步跑到苏七身旁,蹲下身欲把后者扶起,却被他一把推开。

“哈哈,做哥哥的也不会太刁难你,自断一臂就不必了,只要你跪着学三声狗叫,哥我便放过你。”苏阳得yì

望行的一笑,站立在原地,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俯视苏七。

“我……还没输。”苏七抬起头来,稚嫩的脸上满是倔强,这是一种不屈服的意志,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呐喊:“没有谁是天生的弱者,凭此意成魔又何妨!”

当苏七抬起头,当他那满是血丝的双眸落入苏星芸眼里,后者沉默地站起身,走到一旁,静静而立,不再劝解苏七。

因她已经看出,那一双眼眸里存zài

的意志,要么嬴,要么死,所以她不能阻止。

这,是苏七对命运的第一次反抗,却永远不是最后一次!

“哥,你行的。”苏星芸秀拳握紧,一双玲珑大眼泛着泪花,紧紧盯视着苏七,眼里却露出决绝之意,暗道:“我绝对不容许你出事。”

她已然做出决定,只要苏七彻底败下阵来,她便会出手,哪怕杀死苏阳也在所不惜。

站起身,抬手抹去嘴角血迹,苏七高傲的仰起头,冷漠地望着苏阳,没有开口,因他的出手便是最好的话语。

砰!砰!砰!

苏七一次次站起,又一次次被苏阳给打飞出去,看得众人心惊肉跳,瞬息间,他们全都沉默下来。

那一次次倒飞的身影,凭着坚韧的性格,生生将他们折服,那坚定的意志,让他们为之骇然、为之动容。

“此子不亡,将来定腾飞九天!”暗中的守阁长老已然现身,同样满脸骇然地望着苏七,望着那一次又一次被打飞的少年。

“啊,我要将你踩在脚下。”此刻,苏阳颤栗地狂吼着,他已心生惧意,面对如此疯狂的苏七,他彻底失去理智,一心只想将苏七灭杀。

因他很清楚,今日若不杀苏七,来日他必被对方所灭。

“我不甘、我不甘,为何我已踏入修道,已成为修者,已踏入炼体境二重,却仍旧无法将苏阳打败,我不甘。”苏七又一次被打飞,鲜血在他口中宛若泉涌,其身躯砸在角落里的墙上,充满悲愤的怒吼声,在他心里不断响起。

忽然,苏七体内的逆魔血,骤然停止流转,真zhèng

的变成静止,黏稠的血液里泛出一缕黑气,瞬间便有一股力量冲了出来。

只是这力量刚一出现,便又彻底散去,因为此时的苏七,根本无法操控这股力量,更不懂如何使用逆魔血内的力量。

逆魔血,将会随着苏七的成长,缓慢遍布其全身,此刻的逆魔血,就是一颗种子,看似很多,实jì

只有心脏部位才为真。

当这颗种子成长为参天大树,其内所蕴含的力量,将足以撼动天地。

“呵,身有宝,却不知宝如何使用,可笑至极。”苏七就那样靠墙躺着,脸上自嘲地笑着,他缓慢闭上双眼,心中真的很不甘。

然就在这时,他只觉手中传来一阵冰凉之感,下意识睁眼望去,心里当是一惊,只见一柄通体幽黑的斧子,蓦然出现在他手里,宛若凭空闪现。

这斧子,斧柄有三尺,斧刃为月牙形,握在手里,苏七只有一种感觉——重,非常笨重。

“开、天、斧!”斧子入手,苏七脑中浮出三字,他当即便一喜,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

想也不用想,他便明白,此斧或许就是司楠口中所说的超级兵器。

一股力量,自开天斧内涌出,瞬间便充斥到苏七全身,他瞬间便腾身而起,脸上再度恢复自信,仰头狂笑:“苏阳,今日我必把你踩于脚下。”

抡斧劈出,苏七却一口鲜血喷出,因此斧太重,重到他想挥动都会血液涌动,忍不住喷出鲜血。

见状,苏阳面容一惊,快速从一旁兵器架上拿过一柄长刀,横刀格挡在身前。

第六章 任命

第六章任命

“咔、咔~!”

两声脆响悠悠传出,苏阳手里的长刀应声而断,开天斧斧刃劈入其左肩,一股鲜血当即便汩汩冒出,森然的白骨都被劈中,仿佛他整个左臂都要断裂一般。

此情此景,着实震惊了所有人,包括守阁长老在内,他们望着那猩红的血液,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绝地反击,苏七竟绝地反击!

“呵!”苏七嘴角勾起一抹冷冷弧度,他抬腿一脚踢出,毫不留情地踢在苏阳小腹之上,手臂更是一用力,顺势将开天斧从苏阳身上拔出。

“噗通”一声,苏阳倒飞出去,砸落在地面,仿佛整个三层都随着他的落地而一颤,一股股鲜红的血液,顺着其肩头淌下,很快便染红了地面。

拖着疲惫的身子,苏七迈步走到苏阳身旁,一边抬手抹去嘴角血迹,一边抬脚踩在苏阳脸颊,冷声道:“我说过,今日必把你踩在脚下,念及旧情,今日便饶你一命,若再有下次,莫怪我心狠手辣。”

“苏、七……”苏阳瞪大着眼,脸色气得胀红,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两字,充满恨意和愤nù



但下一刻,他便在愤nù

中昏迷过去,在苏七的脚下人事不省。

此时此刻,众人看向苏七的目光均充满忌惮,他们终于意识到,曾经那软弱无能的废物苏七,已悄然远去,今后的苏七将会强势崛起。

“看什么看,还不快把苏阳抬下去。”守阁长老皱着眉头,对一旁还在发愣的几名少年道,他的眼神里,却有掩饰不住的震惊,没想到苏七真的能赢。

很快,几名少年便把苏阳抬走,而这时,苏星芸也走到苏七身旁,满脸喜悦地扶着后者,在后者脸上亲了一口,道:“哥,你真棒。”

“嘿,也不看看我是谁,能不棒?”苏七嘿嘿一笑,再度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丝毫没有谦虚之意,“走吧,就选这柄斧子了。”

话语间,苏七看一眼手里的斧子,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他很清楚,若没有这柄斧子在最后关头出现,他也不可能战胜苏阳。

苏星芸轻点头,扶着苏七就要离去,然就在此刻,守阁长老忽然喊道:“慢着。”

“苏墨长老有何指教?”苏七眉头一皱,回头看向守阁长老,冷冷地开口问道。

可以说,在这个家族中,除却苏星芸,他对其余人就提不起任何兴趣,更不愿再和他们多说一句。

“呵,老夫这有枚丹药,对你伤势极有帮zhù

。”说话间,苏墨长老也未犹豫,不管苏七同不同意,前者直接甩出一枚红色丹药,随后便转身离去,但他刚抬起脚步,便又顿住,黯然道,“你此次前去苍兰镇,务必小心谨慎,以你现在展现出的实力,有些人坐不住咯。”

听着苏墨的提醒,看着对方那略显佝偻的背影,苏七心中却是一动,他抱拳对着苏墨一拜,感激道:“多谢长老提醒,苏七铭记于心。”

“哥,依我看,这丹药你还是别服用,恐怕有鬼。”望着苏墨的背影,苏星芸皱眉道,她在苏家,同样是对谁都不信任。

若非她资质极好,恐今日的下场也和苏七差不多,甚至比苏七都还要有过之。

“我相信苏墨长老。”苏七摇头道,一咬牙,将手中的红色丹药服下,而当他此话说出后,却见不远处的苏墨猛地一顿,其略显苍老的身体悄然一颤。

片刻后,苏七与苏星芸走出黑塔,一缕阳光当即便射落到两人身上。

“哥,明日早晨,你要送我吗?”抬头望着天空,苏星芸忽然有些伤心地问道,小脸之上满是不舍。

“妹妹要走,做哥哥的岂能不送?”服下红色丹药后,苏七体内伤势已然好上许多,他抬手揉捏着苏星芸的秀发,声音极为轻柔。

“嘿嘿,”听了苏七的话后,苏星芸当即便恢复调皮模样,嘿嘿一笑,打趣道:“恐怕哥不是要送我吧,另有他意哦。”

说话间,两人已然朝远处走去,而当他们远去后,苏墨的身影出现在石塔外,望着苏七的背影叹道:“那斧子有灵,既然选择跟随你,希望你不要让它蒙尘,若能让我苏家从此崛起更好。”

将苏星芸送回去之后,苏七便回到自己曾经的屋舍,但他还未跨入院子,便被一名下人叫住:“苏七少爷,族长让你过去一趟。”

下人对苏七说话的语气,明显很是生硬,听言后,苏七眉头当即一皱,回过头冷视着下人道:“他找我有何事。”

“不知dào

,你自己去看。”下人很冷漠地回答,旋即便转身离去,眼里满是不屑,仿佛十分不愿和苏七说话一般。

此时,这下人还不知晓塔内发生之事,若他知晓的话,肯定不会再如此对苏七。

见状,苏七惟有苦笑一声,也未和这下人计较,于沉思间,他摇着头迈步朝大厅方向行去。

“也不知那老家伙找我有什么事。”暗想间,苏七很快便来到大厅之外,可来到此地后,当他要进入大厅之时,却被一名下人拦下,冷声道:“苏七少爷,莫非你不知dào

家族中有规定,不可持兵器入正厅吗?”

听言,苏七低头一看,发xiàn

自己手里还提着开天斧,不由苦涩一笑,由于时间紧迫,他还未来及将开天斧放回住处,轻点头道:“那好,我先把斧子放回去再来。”

苏七刚要转身,从正厅里便转来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不用了,进来吧。”

这声音中,明显带着不悦,苏七一听便知,这是现任族长,三叔苏刚的声音。

进入正厅之后,苏七抬眼一看,便见主位上坐着族长苏刚,左边首位则坐着大长老苏坚,而右边首位则坐着一个魁梧男子。

男子身披灰色战衣,不由自主的散出一股杀伐之气,其眉如星月,眼神显得极为冷厉,一看便知,此人肯定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强者。

“三叔、大长老。”苏七站在正厅中央,显得很恭敬地对苏刚、苏坚抱拳喊道,毕竟他是晚辈,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失,旋即他便对灰衣男子道,“不知这位该如何称呼?”

“苏七,休得无理!”见状,苏刚连忙呵斥一声,指着灰衣男子道,“还不快快见过杨恒元帅。”

“元帅?”一听这两字,苏七当即便愣住,但很快便恢复过来,对着杨恒一抱拳,道:“小子苏七见过元帅。”

“嗯,果真一表人才。”杨恒看着苏七略点头,旋即便从怀中拿出一张公文,道:“苏七,这是你的任命公文,十日后务必到吴王府苍兰镇上任。”

“是!”回答一声,苏七便迈步上前,从杨恒手中接过公文,也未有任何反感,因他知dào

,事已成定局,已是无法挽回。

何况,待苏星芸离去后,他还真不愿呆在苏家,其对这里毫无留恋,离开苏家对他或许不是坏事。

“不知三叔还有没有其他事,若没有,那小侄便先离去。”一手拿公文,一手提着开天斧,苏七很平淡地对苏刚道,他这次没有抱拳,语气也显得极为生硬和冰冷。

“嗯,你走吧。”苏刚挥挥手,满脸不悦。

然苏七刚想离去,便有一道黑影闪过,瞬间拦住他的去路:“苏七,你伤我弟一臂,今日我便取你性命。”

苏龙宛若一堵黑墙般,生生挡在苏七面前,其满脸怒火,眼冒杀机,一股强dà

的气势油然而生。

感受着这股气势,苏七眉头便是一皱,他能真切感受到,对方气势里所蕴含的杀意极为强盛,且对方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

“炼体境三重!”当即,苏七便做出判断,苏龙的修为绝对在炼体境三重。

一时间,前者心头不由一凝,警惕之心大生,面对苏阳他都得倾尽全力,此刻面对苏龙,他可谓是毫无胜算。

“苏龙,你想干什么,还不退下。”见状,苏刚脸色一沉,怒喝道,而坐在右面的杨恒,却是面含兴趣的打量着苏龙和苏七,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爹,苏阳被这小子废了一臂。”见父亲喝斥自己,苏龙脸露愤nù

,极为不情愿地指着苏七,将自己愤nù

的原因道出。

听言,苏刚先是一愣,旋即眯眼望向苏七,眼神里忽然掠过一抹杀机,但他却强忍着,沉声道:“退下!”

毕竟,此刻有杨恒在场,苏刚可不愿让外人看到家丑,故而哪怕心中有疑惑和怒火,也得强忍着不能发作。

“爹……”苏龙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当他对上苏刚那阴冷的眼神后,当即便乖乖闭嘴,让出路来,对着苏七冷声道道:“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随便你,爱咋地咋地,我接着便是。”苏七头也没抬,举动中充满对苏龙的不屑,径直朝外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有意思,还真有意思。”望着苏七离去的背影,杨恒眉毛一挑,心中暗道,“若我所知不假,苏阳乃是炼体境二重,然苏七却能废之一臂,如此看来,苏七的修为至少在炼体境二重。

可我所知的苏七,却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现在开来,其中定有变故。”

第七章 兽皮

第七章兽皮

夜晚,天幕显得十分阴沉,星辰月亮被乌云遮挡,无形的黑暗,宛若一头巨兽般吞食着天地。

苏家,苏阳房中。

苏刚坐在床边,望着脸色苍白,伤口还在溢血的儿子,神情十分难看,脸色极为阴沉,他抬起粗糙的大手,缓缓抚摸苏阳那苍白且略显枯瘦的脸颊,道:“阳儿,你放心,为父定让苏七那小子付出代价。”

此刻,苏阳仍旧紧闭双眼,没有要苏醒之迹象,他体内的伤实在太重,特别是左肩上的伤口,险些将其整条左臂都劈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苏七明明是个废物,怎能伤我阳儿。”苏刚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大儿子苏龙,沉着脸问道,语气中透出一抹冷厉杀意。

见父亲已动真怒,苏龙心头猛然一颤,小心翼翼地看着父亲,将自己从别人那听来的全数道出。

“好,好一个苏七!”听完苏龙所言,苏刚猛地站起身来,一股无形威势散出,压得苏龙战战兢兢,额头冒冷汗,“看来,之前的苏七应是在隐忍,这小子心机还真够深沉。”

双眸中迸射出两道杀机,苏刚内心已然认定,之前的苏七肯定是在隐忍,所图甚大。

“看来,此子是不能留了,以他而今所展现的实力,外加其神鬼莫测的智慧,一旦让他安然去到军营中,恐将成为大患。”苏刚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如墨般的夜幕,负手而立,喃喃道,“看来,生姜还是老的辣,那小子终究不行,暴露得有些过早。”

此刻,苏七哪里知dào

,他的一朝改变,竟为自己引来滔天杀机。

“苏星芸被战神学院带走,已对我们造不成威胁,然苏七进入军营,一旦让其成长起来,可能会回来与我争夺家族控zhì

权,此子不能留。”心里已然做出决定,苏刚抬头望着满天乌云,对苏龙道:“明早,苏七定会去送苏星芸,你做好准bèi

,让他有去无回。”

与此同时,苏七同样站在窗前,抬头望着那满天乌云,眸子里射出两道睿智之芒,轻语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我本无争夺之心,可有些人却有杀我之意。”

轻声一叹,苏七走到床前坐下,从怀中拿出一本古书,在此书封面上,‘御灵’二字特别醒目。

当时,他之所以选择此书,是因感觉此书有些古怪,就是一种直觉。

或许在别人看来,直觉这东西很是可笑,但在苏七看来,直觉却是最真实的东西,他之所以能替家族赚到富可敌国的财富,直觉的作用至少占据十分之二。

翻开此书第一页,几行大字便落入苏七眼中:“御灵此术,炼至登峰造极,可撼天动地,摘星捉月。”

看到这几字,苏七体内的血液当即便沸腾起来,可当他翻开第二页,眉头却是大皱,因第二夜中记载的乃是启灵之法。

启灵,亦有先天、后天,先天启灵者,其身立地,其魂顶天,乃是天资绝艳之辈。后天启灵,法有二,其一以启灵碑引之,可启灵,其二造一主灵,得天独厚,以此主灵引之,可启灵。

“想不到,启灵竟如此玄奥。”苏七继xù

往下看去,喃喃着,“我是因逆魔血才迈入修道路,如此看来,这应算是先天启灵之法。”

越看,苏七心中愈发震惊,他万万未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启灵,竟有如此深奥的秘密。

“其实,后天启灵中,造主灵和启灵碑是同一概念,启灵碑乃是前人造出,若以启灵碑启灵,那己身修为所能达到的最高,断然无法超过造碑之人。

而造主灵,惟有先天启灵者方能造出,所以……”

此刻,苏七心血澎湃,他虽不知前人为何要造启灵碑,却隐隐感觉到,在启灵的背后,隐藏有莫大的秘密。

而他苏七,机缘巧合之下,已能算是先天启灵者,通俗点说,他乃是初代。

如此一来,他便能造主灵,可替别人启灵,想及此处,苏七脑中忽然萌生出一个胆大的念头,暗道:“司楠曾说,无数生灵想置逆魔于死地,如若我造出主灵,让天下人都靠我来启灵,到那时,谁还敢扬言灭杀逆魔?”

将此书看完,苏七瞬间皱起眉头,因书中所记载的东西,惟有前面的启灵还算有用,后面所记载的东西,完全就是些狗屁不通的东西。

“靠,难怪此书无人问津,里面所记纯属瞎编。”苏七气得脸色胀红,他能看出,只有启灵一事尚为事实,其余的全他妈是废话。

生气间,苏七将此书猛地扔到一旁,然就在此书腾空之时,一页页纸张哗哗作响,不知是此书年代久远,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忽然有一页纸从其内滑落出来。

“嗯?”一皱眉头,苏七拿起滑落的那页纸,打量片刻,双眼忽然绽放出精光,宛若看到一个全身脱光的美女般,显得极为兴奋。

之前,他也曾翻看过这页纸,只是当时太过随意,没有注意到其上的那行字:“欲练此术,必先……”

“欲练此术,必先撕书!”苏七轻语念道,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神情透着喜悦,他连忙把此书拿到手中,仅仅片刻,便把此书给全部撕烂。

然而,当他想要撕毁封面时,却发xiàn

封面留有内层,而在内层中则存着一块兽皮。

苏七将兽皮拿出,摊放在床上,瞬间,他的双眼就直了只见兽皮上着实记有御灵一术。

“御灵此术有六,其一御气,其二御力……”苏七发xiàn

,兽皮里说御灵此术有六,但真实记录的却只有前两种术法,后四种根本未有记录。

瞬间,苏七就猜想到,肯定还有两张兽皮,他当即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另两张兽皮也收集到手中。

“御气,观他人之气,御他人之气,借他人之气,天地万物之气,皆可用之,皆可御之,天地道合,万一归灵……”

口中轻念,苏七心中大为开豁,他不断按照兽皮上所记掐诀,心里早已激动得难以附加。

翌日,苏七还沉醉在修liàn

之中,一夜时间对他而言,仿佛就是一瞬般,他现在虽无法达到御他人之气的程度,却对自身之气收放自如。

现在,他已能随意运用体内的力量,而不像之前那般,有宝而不知使用。

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时,苏七猛地惊醒,收诀睁眼,皱眉道:“星芸那丫头为何还不来,不是说好她来叫我的么。”

苏七清醒记得,苏星芸说好会亲自来叫他,然清晨已到,却不见人影,前者顿时生出一股不妙之心。

“不能等了。”又等片刻,苏七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他预感到,今日之事肯定出现变故。

顺即,苏七将兽皮和任命公文放入储物戒中,当他想把开天斧也放入储物戒时,却发xiàn

不论如何,也无法把此斧收入储物戒。

无奈之下,他只得把开天斧背在背上,但当他迈步走出屋舍后,心中蓦然生出一种不舍之感,他忽然有种感觉,仿佛此次离去,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唉!”苏七悠悠一叹,心中不免有些感伤,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八载,此地承载着他太多的回忆,难免会有不舍。

下一刻,他便恢复寻常心态,不再留恋,直接迈开大步离开了这个院子,从苏星芸没来之事上,他便预感到,自己此次离去,恐再难回来。

片刻后,苏七皱着眉头走出苏家,他之前从下人口中得知,苏星芸早在一炷香前便被苏刚叫走。

“呵,三叔啊三叔,你如此便忍不住了么?”走出苏家大门,苏七轻轻摇头,对于三叔苏刚的意图,他已然猜的八.九不离十。

走出苏家大门,苏七仅回头看一眼府门内,便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去,他所带走的只有回忆,甚至在其储物戒中,除却兽皮、公文外,就只有少得可怜的三千灵石币和三百灵石。

这三千灵石币和三百灵石,是他苏七该得之物,故而他心中洒脱,毫无愧疚之心。

灵石币和灵石,乃是修士修liàn

必需之物,毕竟丹田所储存的灵气有限,必须靠吸收外界灵气来补充,然而今天地间,灵气匮乏,只有靠吸收灵石内的灵气修liàn



一千灵石币,则相当于一灵石的量!

此刻正是清晨,天还蒙蒙亮,阳光也是若隐若现,街道上鲜有行人,就连小商小贩都还未上街摆摊。

街道两旁的店铺紧闭着,有兵器阁、丹药坊、拍卖行、妖兽阁,也有众多客栈和酒楼,凡人与修士各取所需。

但哪怕是最弱的凡人,在一生之中,其战力也能达到炼体境六重左右,更甚者,还能达到炼体境第九重。

但凡人的炼体和修士的炼体大不相同,前者是单纯炼肉身,后者则是彻底洗筋伐髓。

忽然,一股凉风吹来,将苏七的长发拂起倒卷,其衣襟猎猎向后作响,他缓缓把眼眯起,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

“我的好弟弟,哥哥等你多时。”苏龙站在前方,立于街道中央,黝黑的皮肤淡淡发亮,其面含笑容,只是这笑容显得十分寒冷。

第八章 本是同根生

第八章本是同根生

住脚而立,隔街相望,脸上渐渐浮现笑容,苏七的心在这一刻十分平静,迎着凉风淡淡说道:“今日,我便与你了结恩怨。”

曾经的讥讽和嘲弄,戏谑与欺辱,都将在今日了结,一切都会随风而散,随着此战的结束而结束。

“好弟弟,做哥哥的从未教过你什么,今日便教你如何杀人。”苏龙迈步走向苏七,每一步落下,他身上的气势都会提升一点,“你废苏阳一臂,为兄便让你以命相还。”

气场涌动,苏龙眼里杀意暴增,神情尽显冷酷,随着他的每一步落下,仿佛飘过的凉风都因此而颤抖一般,他那一双幽黑瞳孔里,闪烁着黑亮之芒。

“你要战,那便战!”苏七同样气势暴涌,面无惧色,迎面走向苏龙。

但在眼底深处,却有一抹凝重掠过,毕竟对方乃是炼体境三重修为,苏七不得不重视。

“既如此,便让为兄来试试,看你在短短几日间能强到何种程度。”苏龙忽然加快速度,宛若一阵风吹过,其狂猛的身姿蓦然爆fā

出滔天之力,拳若星铁,像是从天而降一般,体表都在冒火,携一股毁灭之势砸向苏七。

这第一拳,苏七未曾躲避,直接与对方硬碰硬,御气之术已在无形中施展而出,一股狂暴力量,自他的血液中涌出,瞬间便充斥其全身。

轰、砰~!

两声闷响惊动整条街道,苏七与苏龙均被震得倒退,二者眼里均闪过惊异之色。

手臂轻颤,传来微微痛感,苏七神情里的凝重更为深浓,仅仅一拳,他便意识到,苏龙的强dà

绝非苏阳能比。

但他也无惧,因此刻的他与昨日相比,已是强dà

太多,单论运用逆魔血的力量,他就可让自己在力量上与苏龙持平。

“又强了!”苏龙整整退后五步才稳住身形,眉宇间首次露出凝重,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之前听说,苏七昨日险些败于苏阳之手,然此刻一拳碰撞之后,他忽然发xiàn

,苏七如今的实力,绝对比别人口中所说的要强。

紧接着,两人再度战至一处,身影闪掠,如同鬼魅,石屑飞舞而起,一股股狂风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火焰掌!”苏龙蓦然引动灵力,一掌打出,便见火焰升腾,其右掌仿佛变成烈火一般,充满狂暴地打向苏七。

面对如此强势的一掌,苏七面容难看,身躯一闪,脚下捻动,以极快的速度避过。

此刻,在苏七嘴角,挂着一缕鲜血,其面色也略显苍白,但他神情中的坚毅却不曾减弱,直视着前方,喃喃道:“我答yīng

芸儿,要去送她的,我绝不能败在此……”

面对苏龙,苏七的确呈现败迹,双方在实力和经验上,悬殊明显有些过大,若继xù

下去,苏七必败。

“我,不能输!”苏七猛地仰头,体内力量暴增,一层灵雾忽然在他眼中浮现,刹那之间,他只觉四周的一切,仿佛都被一层朦胧之气所覆盖。

“御气,观他人之气?!”心头大惊,面露喜色,苏七忽然明悟过来,御气术初级阶段,便是观他人之气。

此刻,苏龙再度打出一记火焰掌,直劈苏七天灵盖,若被击中,后者就算不死也得失去战力。

但顷刻之间,苏龙的一切动作,在苏七眼里仿佛被分解一般,就连前者体内运转的力量轨迹,也逃不脱后者法眼。

“呵,原来如此。”苏七瞬间便明白观他人之气的奥秘,这分明就是偷学神通术法,观得神通运转之法和施展之法,因一切都展现在‘气’之内。

“火焰掌!”面对苏龙打来的火焰掌,苏七面无惧色,一道运转之法已出现在其心间,当即也打出一记火焰掌。

轰~!

两掌对轰,一股火焰四散开来,点燃了四周的屋舍,苏七猛地喷出一大口血,‘噔噔’退后数步,其右掌掌心明显有些焦黑,鲜血顺着手指缓缓滑落。

“怎么可能?!”苏龙猛地喷出一大口血,面露震惊之色,其体内气血震动,被火焰掌反伤,比寻常伤势都还要重。

“你败了。”抬手拭去嘴角血迹,苏七走到苏龙身旁,面容冷酷的道,“曾经的恩怨,一笔勾销,你告sù

三叔,我不会和他争夺苏家。”

面容冷酷,但苏七心里却冒起苦涩,他虽胜,却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真拼死一战,双方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

“但,若三叔还紧逼不舍,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苏七再度迈步向前行去,他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街尾,可他那略显悲凉的话,却悠悠回荡而来,“本是同根生……”

“我败了,但不是败给你,而是败在轻敌上。”苏龙回头望着苏七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本是同根生……”

“噗通”

苏龙再度喷出一口血,身体猛地倒在地上,他表面看似伤势不重,但其被火焰掌反伤,体内已经絮乱不堪,冲脉、督脉、任脉已是暴虐非凡,宛若要爆zhà

一般。

待苏七离去之后,苏刚阴沉着脸,出现在苏龙身旁,沉静立了片刻,旋即悠悠一叹:“唉,好一个本是同根生,好一个苏七,也不知如此做是对是错,但我不后悔,苏家只能有一个家主。”

望着苏七消失的方向,苏刚缓缓摇头,双眼里迸射出两道精芒,喃喃说着。

“你既无心争夺苏家之权,那我便放你离去,毕竟你是大哥的血脉。”

同时,在另一条街的一座酒楼房顶之上,大长老苏坚眸如星辰,深邃如万丈深渊,轻语道:“得此子,我苏家复兴有望。”

“你离去,未尝不是好事。”黑塔塔顶,守阁长老苏墨站在凉风中,满头白发随风飘卷,他望着苏七那坚毅的背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与此同时,在云阳城东城门之外,二十余辆马车停靠在路边,已是整装待发之象。

然而在其中一辆马车之下,苏星芸瞪大着眼,白裙飘飘,长发倒卷,宛若风中的公主一般,他望着城门的方向,眼里闪掠着忧虑之芒。

在苏星芸身旁,一名身着红衫长衣的女子,同样是面带忧虑地望着城门方向,轻声道:“星芸,你哥真会来吗?”

这女子,正是刘思雨!

“会的,一定会的。”听到女子的问话,苏星芸不假思索地回答,柳眉皱紧,但眼中却带着坚毅之色。

“两位师妹,上车吧,没时间了。”一个面容英俊,眉如剑锋的男子靠着马车,满脸不悦地说道,“你们何必如此留恋凡尘,待你们去到战神学院,就会忘记这一切的,此地的凡夫俗子,永远也不可能去到战神学院。”

“哼,”刘思雨的哥哥刘石,闻言后就是一声冷哼,眼中闪出一抹杀意,寒声道,“只要是强者,在哪里都能崛起。”

“强者?呵,就你们这种弱者,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强者。”男子站直身躯,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毫不避讳地说着,“但凡天资尚好者,都会被战神学院选中,而你未被选中,便代表你不可能成为强者。”

听言,苏星芸和刘思雨面露怒色,朝男子瞪视而去,然刘石却握紧双拳,阴沉着脸,却一言不发。

“不服是吧,要不我们比比?”男子挑衅地看着刘石,嘴角露出不屑弧度,眼神充满轻蔑。

“比就比!”一气之下,心中怒火升腾,刘石冷声回答,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习惯对方的盛气凌人。

“呵,你既想自取其辱,那我便成全你。”男子迈出一步,站定身子,对着刘石勾勾手,“只要你能接我一拳,我今日便跪着向你道歉。”

“哼!”刘石气势涌动,炼体境四重修为爆fā

而出,力量瞬间狂暴起来,他一步踏出,立kè

溅起泥尘,喝道:“陨星拳!”

忽然之间,刘石打出的拳头,宛若陨石一般落下,在闪烁着火焰般的光芒,其内蕴含的爆fā

力,足以将一块巨石给震碎。

“雕虫小技。”男子不屑地摇摇头,但他却一动如闪电,只见人影一闪,其拳头便打出。

“砰”一声闷响,旋即“咔咔”两声脆响也随之传出,只见刘石的身躯如同断线风筝,向后猛地倒飞出去,而他的右拳骨头则完全粉碎,鲜血自手腕处淌落。

“哥!”刘思雨见状,惊得花容失色,她和苏星芸刚想出手,便被三名少年给拦住,阻止了两女。

“周晨,你敢伤我哥哥,我与你誓不两立!”刘思雨咬牙切齿地吼道,一双眼眸都在喷火。

“呵,伤他?”名为周晨的男子一回头,伸出舌头舔着嘴唇,露出魔鬼般的微笑,“我不会伤他,只会杀人,我要让你们断去凡尘执念,好生与我回到战神学院。”

周晨一拳打出,与刘石碰撞之后,却未收势,而是一冲而出,朝后者猛追而去。

围住刘思雨、苏星芸的三名男子,当见到周晨露出那魔鬼般的笑容后,都不由暗自打个冷颤,三人深深知晓,周晨那家伙就是个修liàn

狂,更是个杀人的魔鬼。

此时此刻,刘石身躯腾空,鲜血溅落,而周晨那如索命利器般的拳头已然临近,若真被打中,以前者此时的情况,绝难逃命。

第九章 五年约,我等你

第九章五年约,我等你

“哥!”刘思雨脸露悲愤,再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对围在身周的三名少年出手,炼体境九重的修为刚一展现,四周便飞沙走石,狂风怒吼。

同刻,苏星芸也未犹豫,炼体境六重修为当真惊才绝艳,其柳眉倒竖,眼冒杀机,手掌看似白皙和娇小,可其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势,朝三名男子袭杀而去。

然三名少年的修为太强,高出两女太多,以至于两女刚一出手,便被三名少年给齐力打压,毫无还手之力。

毕竟三个少年已是灵玄境修为,一出手就能动用灵力,不像炼体境,所能动用的只是肉身之力。

炼体境虽也能动用些许灵力,但相比于灵玄境,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不在一个等级之内。

与此同时,眼见周晨的拳头就要打中刘石,一旁观看的众人却冷眼旁观,无人出手阻止,就连此次带队的长老,也仅仅只是瞥一眼,并未在意。

“就算是弱者,也容不得你羞辱。”千钧一发之际,刘石认为自己必死之际,一道充满稚嫩的嗓音蓦然响起,却见刘石被人接住,一个背着一柄三尺多长斧子的少年,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来者,正是苏七,他一把接住刘石,顺势往一旁一带,紧接着抬起右臂,拳若钢铁般击出,与周晨的拳头来个硬碰硬。

砰~!

两拳对轰,苏七只觉胸口一疼,当即就喷出一口黑血,更是连连退后数十步才稳住身形。

震惊地望着眼前那个少年,苏七眯缝起眼,暗道:“好强,莫非战神学院之人,都如此之强么。”

即使自己拥有逆魔血之力,也无法战胜对面的少年,即使自己底牌尽出,也依旧不能胜出,苏七的心慢慢沉了下去,神情凝重得吓人。

“哥!”

“苏七!”

苏星芸和刘思雨同时停手,望着苏七露出欣喜之色,两女想冲上前,却依旧被三名少年给拦着,脸色不由冷沉下来,只得站在马车下,眼神殷切的望着苏七。

“太弱了。”周晨收拳而立,舔着嘴唇,看着刘石冷笑道,“一拳已终,今日饶你一命。”

刘石抬手抹去嘴角鲜血,眼眸中光芒闪掠,不甘之意尽显于表。

“你力量不错,不过还是太弱。”周晨不屑的看着苏七摇头,“弱者就是弱者,终究无法腾飞九天。”

话落,周晨转身朝马车走去,不愿再搭理苏七和刘石。

“不出五年,我必超你。”苏七迈出一步,眼神里露出强dà

的自信和坚毅,抬手一拭嘴角血迹,稚嫩的面颊上呈现出浓浓的沉稳。

话落,苏七并未继xù

多言,有些东西多说无益,他径直迈步走向苏星芸和刘思雨。

周晨猛地停住脚步,望着苏七,双眸射出两道如刀芒般的锋利之光,杀意尽显,冷声道:“五年?哈哈,就凭你这炼体境二重的弱者,资质简直低下到极点,也妄想在五年超过我,当真痴心妄想。”

苏七没有回答,仅仅是不屑的一瞥,便又径直朝前走去,他有自己的信念和傲骨,说五年就五年。

“你这弱者,没资格接近思雨和星芸。”周晨一眼就看出苏七的意图,当即便出言阻止,语气里满是挑衅。

“我的事,与你何干?”苏七仍旧未停步,却再度开口,“我是炼体境二重不假,但你不也是炼体境成长上去的么,如今恃强凌弱,你有何资本与我说话?”

狂,很狂,简直狂妄至极,就连不远处的带队长老听过此话后,眉头也不由一皱,眯眼望向苏七。

“你……找死!”周晨天资异禀,乃是心高气傲之辈,哪里容得下苏七这番话,当即便杀意暴露,“你这南荒蛮夷,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说着,周晨便要出手斩杀苏七,但就在此刻,带头长老面色一变,露出惊异之色,旋即沉声道:“周晨,出发。”

见带头长老发话,周晨一咬牙,转身走到苏星芸二女面前,沉声道:“二位,上车吧。”

长老发话,其余人也不敢怠慢,就连苏星芸二女也都不敢反驳,苏星芸望着苏七,调皮一笑:“哥,芸儿会想你的。”

话落,苏星芸转过身,两滴泪珠从眼角滑落,他掩着嘴冲上马车。

“思雨!”

“苏七!”

刘思雨和苏七相视而望,苏七已然停步,深知以自己而今的实力,在不动用那股力量前提下,根本不可能安然走到苏星芸二女面前。

静静而望,苏七张口欲言又止,最终却一句话也未说,眼里闪过一抹哀伤。

刘思雨年仅十七,却已为炼体境九重修为,在苏七眼里,她是如此耀眼,是这般高不可攀,以至于他无法开口说出那句话。

因现在的他,没有资格说出那句话,因现在的他,没有那个实力去拥有眼前这个天之骄女。

“我等你!”刘思雨紧咬红唇,神情中透着坚毅之色,红着脸对苏七说出了三字,当即便转身上了马车。

心头狠狠一颤,苏七却没有回话,他攥紧双拳,一股紧迫感油然而生,眯缝的双眼精芒四溢,一股强dà

的执念蓦然充斥心间。

“小子,你配不上思雨,若你真有希望来战神学院,我定打得你在思雨面前丢尽脸面。”周晨回头不屑地一笑,旋即便一跃而起,坐到马车车头。

“起!”带头长老大袖一挥,便见拉着马车的马匹瞬间一变,竟变成一头头独角兽,银色的角,银色的鳞甲,在初阳下熠熠生辉。

“独角兽!”苏七和刘石皆面露震惊,要知dào

,他们也仅听说过这等神物,如今却见到二十多头,不震惊才怪。

此时此刻,两人也才真zhèng

意识到,战神学院真的很强,甚至已超出他们的想象。

要知dào

,若一头独角兽在云国出现,都将被奉为上宾,然在战神学院这里,却只能作为拉车的工具,如此差别,犹见一般。

“嗷~!”

“嘶~!”

兽鸣长空,惊天动地,传遍整个皇都——云阳城!

独角兽拉着车,腾空而起,消失在层层白云之中,苏七愣立良久,才回过神,握着拳头喃喃自语:“战神学院,苏某定会亲临。”

刘石走到苏七身旁,同样面露坚毅,望着天空道:“我听说你能修道了,今日所见,果真如实。”

风轻轻拂来,两人望着天空对话。

“我听说你将去军队?”刘石问道。

“是,”苏七的回答干脆利落,“我这就准bèi

起程,不想回苏家了。”

“呵,也对,那个家族对你而言,根本没有多少留恋。”刘石偏头望向苏七,话锋忽然一转,“今日你救我一命,我刘石欠你一命,但你喜欢思雨之事,却另作一说。

我也将进入军营,若一年内,你能在各个方面超过我,那你和思雨之事,我刘家便不加阻拦,来日你去战神学院时,我刘石必倾尽一切助你。”

闻言,苏七没有回话,他偏过头对刘石点头一笑,旋即便迈步朝远方走去,头也不回的离去。

第十章 初到苍兰镇遇冲突

第十章初到苍兰镇遇冲突

云国有六府,分别为战王府、妖王府、吴王府、木王府、荒王府、天王府,而皇都云阳城便在战王府中部。

苍兰镇,则位于吴王府西部,吴王府位于战王府北方,两府相邻。

十日眨眼便过,正午十分,苏七缓步走入苍兰镇,但他一直皱着眉头,脸色明显有些阴沉,神情略显难看。

“这苍兰镇外围治安实在太差,真不知此地驻军是干什么吃的。”刚进入苍兰镇外围,短短一早上,苏七就遇到三波劫匪,若非他有些实力,恐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刀下鬼。

云国是个修真国度,没有官员,均是靠军队来稳定天下,若真要说有官员,那便是军队中的十夫长、百夫长、军团长等等。

但在军队,也依然是个强者为尊之地,哪怕家族不安排自己来军队,苏七也会自己安排,因他想要快速提升修为,就必须经lì

战斗和杀戮。

而军队,便是最好之地,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尽情享shòu

战斗、杀戮,尽最大努力提升自己,磨砺自己,让自身修为快速增长。

走在苍兰镇街道上,苏七已然暗下决心,要好生整顿苍兰镇,他深知自己不会在此停留太久,但能通过各种方法,让此地之人对他感恩戴德,如此一来,他便能借此机会造主灵,让苍兰镇之人靠他来启灵、修liàn



街道两旁,瓦砾闪烁着淡芒,人群熙熙攘攘,有修士、亦有凡人,而在路边,则有一些修士摊开白布,将一些稀奇古怪之物拿出,摆放在白布上,等着他人前来交yì



来到这人生地不熟之地,苏七刚想找人询问军营所在,却听一旁的酒楼里传来咒骂之声:“妈的,老子看上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紧接着,便听酒楼内乒乒乓乓作响,明显是有人在砸东西,咒骂声更是连连不断。

苏七住脚而立,转身抬头望去,便见一堆人围在酒楼外,对着里面指指点点,大部分人都是满脸怒容,却没有一人敢进入酒楼。

苏七快步上前,分开人群,冲到最前方,拉过一名妇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妇人抬眼一看,发xiàn

问话之人是个生面孔,先是一皱眉头,紧接着便不耐烦的说道:“叶家少爷看上了这家姑娘,人家姑娘不从,叶青那混蛋便要霸王硬上弓。”

妇人话音刚落,站在她身旁的一个男子连忙拉了拉她的衣服,低声道:“我说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要是被叶家人听到,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听完妇人所言,苏七当即便皱起眉头,目光一扫四周,发xiàn

围观之人的脸上都写满畏惧,哪怕是一些魁梧男子,也都畏畏缩缩。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少女从酒楼里跑出,脚下一滑,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但她很快便爬起来,冲到围观之人面前,充满悲伤地拉起一名中年男子的手,急切地恳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爷爷,求求你……”

少女的嘴角,还挂着鲜血,在她脸上,还有清晰的五指印,其身上衣服也有大半被撕烂,光滑如玉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竟如玉一般反射出清光。

“滚滚滚!”中年男子连忙甩开少女的手,脸色极为阴沉,眼神里更是透出畏惧之色,双腿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出两步。

见状,少女哭泣着,宛若疯子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恳求其余人,可她一次又一次地被拒绝,脸色越来越苍白,眼中写满绝望之色。

“哈哈,江蕊儿你便从了我吧,在这苍兰镇,有谁敢和我叶家做对?”一道充满狂傲和桀骜不驯的笑声,从酒楼里传来,紧接着便见一个少年迈着大步走出酒楼。

少年瘦高瘦高,长方脸,八字眉,一双眼睛向外略凸,看起来颇有些霸气,但其眼神却极为阴鸷,其目光缓缓从众人身上扫过,便见众人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向后退出数步。

苏七原本不是站在最前面,然当众人向后退出数步之后,便将他的身体暴露出来,一时间,他就变成异类,场中也只有其一人站在最前面。

一见此状,原本眼露绝望的江蕊儿,神情里连忙露出激动之色,快步跑到苏七面前,抬手抓起苏七的衣袖,一边哭泣一边恳求道:“大哥哥,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爷爷,求求你救救我……”

看着眼前的少女,苏七瞬间便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眼中当即浮出宠溺之色,微笑道:“放心,有我在,今日保你无恙。”

“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哥哥。”听言,少女激动得跪倒在地,连连对苏七磕头。

见状,苏七连忙把江蕊儿扶起,并抬眼望向站在酒楼门口的叶青,冷声道:“让开!”

两字落下,苏七拉着江蕊儿走入酒楼,旁若无人般,丝毫不将叶青放在眼中。

围观之人见此一幕,心头不由大惊,他们都已看出苏七不是本地人,之前回答苏七的那名妇人轻轻摇头,低语道:“唉,多好一个小伙子,看来是九死一生咯。”

进入酒楼,一眼扫去,苏七当即便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倒在血泊之中,眼中顿时冒出怒火。

他苏七虽算不上好人,却也从不欺压凡人,更不会恃强凌弱,一向秉承别人不惹他,他便不惹事的原则。

可一旦有人惹上门,他也不会心慈手软,该杀则杀,到那时,他可不会管对方是何身份。

“爷爷、爷爷……”望着倒在血泊中的老人,江蕊儿苍白着脸,跑到老人身边,一头扑倒在老人怀中,颤声哭泣起来。

“小子,你很有胆。”这时,叶青阴沉着脸,转身望向苏七,阴阳怪气地道,“你可知dào

我是谁,小爷乃是叶家三少爷,叶青是也,在这苍兰镇,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和小爷作对。”

“叶家?”苏七忽然笑了,笑声里充满不屑和嘲讽,“别说是叶家,就算是云阳城苏家、刘家,都不被我放在眼里。”

“你、你、你找死!”叶青本就是个纨绔子弟,见苏七敢如此猖狂,前者当即便怒火中烧,抬手一指苏七,“上,给老子废了他。”

叶青话音刚落,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三名彪悍男子,连忙携带着狂暴之气冲向苏七。

“呵,你既找死,那我便成全你。”苏七也不是易于之辈,早在进入酒楼时,他便施展出御气术,一眼就看出三个彪悍男子的修为,不过炼体境一重。

至于少年叶青,也只是炼体境二重,在苏七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三名彪悍男子也非傻子,他们虽看不出苏七的修为,却能在后者身上察觉到压迫之气,故而一出手,三人便从三方攻击而去,想借此分散苏七的注意力。

然而,三人却是小看了苏七,只见后者脚步捻动,身影闪掠,轻易便避过三人犀利的攻击。

御气术刚成,苏七已懂得如何使用,此术实在太过奥妙,仅是观他人之气,他便能借此看出敌人在出手时的动作,借此来判断对方的进攻方向和漏洞。

因此,在躲过三名男子攻击后,苏七便展开雷霆还击,其拳若数百斤的重石,狠狠砸在三名男子身上。

扑通、扑通、扑通!

三人同时倒飞出去,砸在地上,鲜血顺着三人嘴角淌落,他们刚一站起身,便剧烈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如纸,猩红血液从嘴中不断涌出。

“哼,废物!”见手下很轻易便被苏七摆平,叶青的眉毛便立了起来,他一个箭步前冲,手中蓦然出现一柄弯刀,这明显是一件下品灵器。

面对叶青的突然袭击,苏七可不会傻到徒手接灵器,即便是下品灵器,也不是他此刻的肉身所能对抗的。

身体猛地一个旋转,苏七将后背留给对方,只听嘡一声,叶青手持弯刀劈在了开天斧上,随后又听咔、嘡两声,叶青手中的弯刀竟应声而断。

苏七只知开天斧是柄超级兵器,却不知竟超级到这等程度,下品灵器仅仅是与它一个碰撞,便咔咔断裂。

心中虽有些惊异,但苏七反应并不慢,他立kè

转身抬起一脚踢出,正中叶青小腹,他这一脚可谓是出尽全力,更用上逆魔血之力。

“砰”

叶青的身体如被巨石砸中一般,倒飞出数丈远,与墙壁来个亲密接触,其口中顺即冒出鲜血,整个身体都瘫倒在地,背靠墙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像你这种人渣,就该死。”苏七走到叶青面前,冷着脸,一脚踏起、落下,狠狠在叶青的裆部踩、蹬、踢数下。

“啊!”叶青痛的嚎啕大叫,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其额头淌下,他一双眼睛里射出怨毒之芒,他深知在未来一段时间里,自己将彻底失去那方面的能力。

哪怕日后能靠灵丹妙药修复那种能力,但今日的痛却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已是恨死苏七。

“呵,我在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恨意,这种眼神我很不喜欢。”话语间,苏七捡起断去的弯刀,想要就此结果叶青性命,然就在这时,江蕊儿颤声道:“大哥哥,你能不能放过他。”

第十一章 入牢

第十一章入牢

“为什么?”动作微微一顿,苏七略微皱眉,转头望向江蕊儿,“给我个理由。”

面对敌人,苏七绝对不会留情,且他在叶青眼神中看到了怨毒之芒,若饶后者一命,日后必会横生祸端。

此刻,江蕊儿已然站起身,眼中不再流泪,但眼神里却充满冷漠之意,仇恨浓浓,她坚毅地望着叶青,淡声道:“来日,我要亲手为爷爷报仇,我要正大光明的为爷爷报仇。”

收刀而立,苏七会意一笑,他忽然有种感觉,仿佛眼前这个柔弱的少女,会在未来成为绝艳天下的强者。

“好!”苏七面含微笑,抬手一甩,便见已断的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幽芒熠熠,狠狠插在江蕊儿脚下,“我希望,你能用这柄断刀来杀叶青,血仇当用血来偿。”

“滚吧,回去将你的脑袋洗尽。”苏七负手而立,望着叶青寒声喝道。

不杀叶青,并非苏七仁慈,他心中有两点考lǜ

,其一便是江蕊儿之因,其二便是他初到苍兰镇,还不宜太过强势,在没有站稳脚跟之时,最好不要与苍兰镇各大势力发生过大的冲突。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便是如此道理,他不能展现得太过强势和耀眼。

但他苏七也绝非软弱之辈,一旦有人欺负上门,他出手也不会含糊,该杀则杀!

“好一个狂妄猖獗之辈,该是你洗尽脖子,等待斩首才对吧!”忽然,一道高亢且冰冷的声音,携带着幽寒杀意,从酒楼外传来,如同一根利箭般,似要刺破人的耳膜。

随后,一个浓眉大眼、高鼻梁,脸上有着一道伤疤的男子缓步走入酒楼,他嘴角斜翘着,冷眼打量着苏七,脸上的伤疤一动一动,透出一种狰狞之意。

在此人身旁,还跟着一名身穿铠甲之人,两人并肩而行,一同走入酒楼。

而在两人身后,则跟着十名士兵,他们一进来,酒楼内的气氛瞬间压抑下来,一股杀伐之意瞬间充斥在空气里。

“二哥!”一见来人,叶青身体矫健,快速爬起身,指着苏七冲伤疤男道,“杀了他,替我杀了他。”

来人正是叶家二少爷,叶政仁!

叶青与叶政仁本就约好来此谈事,谁都没想到会发生眼前这一幕,前者此刻更是恨意浓浓,颇有种不杀苏七誓不罢休之意。

体内伤势虽重,脸皮都在不停的抽动,但一想到能杀苏七,叶青便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他脸露悲愤,抬手一抹嘴角血迹,充满怨毒的凝视苏七。

“敢惹我叶家,下场只有死!”

至始至终,苏七一言不发,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心中已有对策,他冷眼望着身穿铠甲的男子,已然猜到对方的身份,应是苍兰镇驻军中,十位十夫长之一。

进入酒楼之后,叶政仁先是一皱眉头,然当他看到弟弟叶青的情况后,一股无名之火便涌了上来,嘴角斜翘而起,计上心头。

“三弟,此人可是他所杀?”叶政仁先是一指躺在血泊中老人,随后又点指着苏七,满脸阴沉地问道。

“是、是,是他所杀。”一听二哥叶政仁所言,叶青瞬即便明白过来,点头指着苏七道,“此人想冒犯江蕊儿,我与手下上前阻止,此人便对我等大打出手,还一怒之下杀了江蕊儿的爷爷。”

说着,叶青还露出气愤之色,显得极为逼真,一旁的三名彪形大汉也纷纷出言附和他。

听完叶青的诉说,江蕊儿脸色一阵发白,连忙大声反驳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叶三少完全是胡编乱造,扭曲事实……”

江蕊儿还未将话说完,叶政仁便怒声打断:“好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当杀。”

旋即,叶政仁偏头看向一旁的十夫长,语带深意地说。

“崔彦大人,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听言,名为崔彦的十夫长便是一皱眉头,他非傻子,自然能看出叶政仁的意图,是要借他之手惩治苏七。

而叶政仁,便极为擅长这种把戏——借刀杀人,他总会把自己与事情撇清,避免日后留下祸端。

“咳,”崔彦轻轻咳嗽一声,佯装出一副正派模样,黑着脸,沉声道,“既然有叶三少作证,那此事肯定不会有假了。”

说着,崔彦抬手一挥,一声令下。

“来人,将此贼带走。”

下达命令后,他心里则透出苦涩,谁叫他收了叶家的灵石呢,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便是这个道理。

此时此刻,任江蕊儿再笨,也能看出崔彦和叶家是一伙,她不再开口辩驳,而是充满担忧地看向苏七,希望后者能立kè

逃走。

可让江蕊儿感到意wài

的是,苏七竟没有丝毫逃走之意,他负手而立,颇有一副淡看天下风云起的洒脱。

瞬间,十名士兵快步冲上前,将苏七围在当中,其中一名士兵冷着脸上前,从腰间拿出一条铁链,道:“是你自己戴上,还是我们帮你戴。”

至始至终,苏七一直冷眼旁观,未曾开口,也没有要逃走之意,他心中已有计策,暗道:“好一个与叶家狼狈为奸的崔彦,我倒要看看,这苍兰镇究竟还有多少黑幕。”

苏七并未亮明身份,因现在未到时机,如若亮明身份,他或许能躲过此劫,却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之中,更有可能万劫不复。

要知dào

,任他有多强dà

,也不可能是一群修道者的对手,现在亮明身份,很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他苏七可不愿做这种傻事,谋而后定,定而杀招,一击必封喉!

“苏某没有戴铁链的习惯。”苏七仍旧负手而立,傲视众人,戴铁链不是他的风格,“你们头前带路,我跟你们走便是。”

闻言,拿出铁链的那名士兵回头看一眼崔彦,只见后者轻点头,他非傻子,虽看不透苏七的修为,但仅凭叶青被之打成重伤,如此便能看出苏七不是弱者。

故而崔彦也不想把对方逼急,那样将得不偿失,只要对方肯跟他走,就什么都好说。

得到崔彦首肯,十名士兵也未为难苏七,他们围着后者朝酒楼外走去。

“大哥哥……”见苏七被士兵带走,江蕊儿眼泛泪花,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尽是担忧和不甘。

听到江蕊儿这充满忧虑和歉意的声音,苏七回头一笑,道:“放心,我不会有事,这天地间能杀我苏七之人,恐还未出生。”

望着苏七被带走的背影,叶青仰头一阵冷笑,讥讽道:“小子,你不可能再活着回来了。”

苏七被崔彦率人带走,叶青、叶政仁等人也随之离去,然对于江蕊儿的安危,苏七一点也不担心,他相信只要自己一天不死,叶家便不敢动江蕊儿丝毫。

军营位于苍兰镇西南角,片刻之后,苏七被崔彦带到牢中。

“喂,把你身上的东西全数交出来。”看管犯人的士兵骄横着脸,仰着头对苏七喝道。

“算了,他的事你们谁也不许插手,我们只负责关押此人,剩下之事由叶家去做。”崔彦皱眉望着苏七背上的开天斧,眼神有些阴晴不定,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翻腾。

牢房,说是牢房,实jì

就是一间极为简陋的屋舍,但在屋舍四周却设有阵法,若没有正确的操控手法,就算是炼体境九重强者前来,也很难悄无声息地逃出去。

牢房中,只有一扇门能通向外界,四面皆是墙壁,里面黑漆漆一片,阴暗且潮湿,充满一股难闻的气息,闻之让人作呕。

走入牢房中,苏七抬眼一扫,便看到唯一一张床铺上,躺着一个魁梧男子,此人面朝墙壁,丝毫未在意苏七的到来。

“此人有些古怪!”见到魁梧男子,苏七心中便是一沉,以他的观气之法,竟无法看透眼前的男子。

从后面看去,男子便给人一种压迫感,虽是躺着,但他那双臂和双腿,粗.大程度都是寻常人的五倍左右,仿若一个小巨人般。

目光从男子身上移开,落到一旁的角落处,只见三个极为枯瘦的少年蹲在一起,正目透警惕地凝视着自己。

三个少年,双眼凹陷下去,身上满是污尘,就算在黑暗中,也能看到三人的脸色极为苍白,且他们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只穿着一件单薄衣裳,以他们凡人的体质,根本难以抵抗此地的潮湿。

定眼一看,苏七当即便皱起眉头,他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三个少年有些熟悉,哪怕对方有些改变,但主要轮廓却是依旧,苏七脑中灵光一闪,三个熟人的身影,立kè

在其脑海浮现。

“董杰、余大炮、邱季头?”苏七试探性地喊出三个姓名,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三个少年,神情中透着疑惑和释然。

他喊出的这三个名字,乃是曾经好友之名,四人在当时都被家族称为废物,故而几人自然而然便走到一起。

但让苏七想不到的是,几人都被家族给放qì

,另三人提前被派往军队,自那之后,他便与这三人完全失去联系,故而在这看到三个极为相似之人,他的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和悲凉。

第十二章 苍兰镇复杂情况

第十二章苍兰镇复杂情况

听到苏七喊出三个姓名,蹲在角落里的三个少年明显一愣,神情瞬间僵住,蹲在中间那人忽然一瞪眼,猛地站起身来,惊叫道:“苏七?”

一听对方喊出自己的姓名,苏七心里的悲凉更为浓郁,但在表面,他却是一副激动和兴奋模样,笑道:“果真是你们三个,想不到再相见,竟会是如此情景。”

三个少年眼中的警惕瞬间消失,三人迈出颤抖的双脚,走到苏七面前,脸上尽是苦涩和悲戚。

“呵,我们四个还真是难兄难弟,发配军营都能发配到同一个地方。”中间那人再度开口,他相比于其余两人,看起来要显胖一些,此人正是余大炮,他说话间,眼中竟泛出泪花。

另外两个少年,自然便是苏七口中的董杰和邱季头,董杰一直都很削瘦,故而此刻变化不大,但邱季头原本很是魁梧,可此时却枯瘦如柴,是变化最大的一个。

如此场景,故人相逢,当真让四人颇感悲凉,想当初,他们虽不受家族重视,但在云阳城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何曾经lì

过这种惨状。

“不是兄弟,又怎能走到一起?”苏七望着余大炮三人,脸上挂着微笑,他早已将一切都看开,没必要为曾经伤透心,“我们既被家族放qì

,何不强势崛起,让那些人知dào

,他们的选择不对。”

说出此话,苏七是为了安慰邱季头三人,但他所说绝对属实,也正在如此去做。

“好兄弟!”忽然,四人相拥在一起,余大炮、董杰、邱季头竟淌下了眼泪,但三人并未哭出声,因他们是男人,即使流泪也不能出声。

“好了,都别他妈哭了。”苏七笑骂一声,把三人推开,“都把这猫尿给老子擦干净,老子看着恶心。”

被苏七推开,邱季头三人作势又要扑上去,却见苏七猛地向后一跳,做出一副惊恐之色。

“我靠,你们三个不会同时爱上小爷了吧,我可不好这口哦!”

“妈的,你小子欠扁是吧?”邱季头怒目瞪圆,做出一副和苏七决一死战的样子,显得极为真实。

经过一番大骂,几人仿佛又找到当初那种感觉,破涕为笑,就连一贯沉默地董杰,也破天荒地开口多说了几句。

谈到正事上,苏七从三人口中得知,苍兰镇地方虽不大,各势力间的关系却错综复杂,镇北有方家,镇中有炼丹门,镇东有叶家和毒蛇派。

军营则位于镇西,而在军队中,实力同样非常复杂,苍兰镇各大势力都在军队中安插有眼线,大家几乎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至于余大炮、董杰、邱季头三人,乃是相继被安排到苍兰镇,三人职位都一样,均为百夫长。

但三人刚上任,因为无法修道,很快便被各大势力设计陷害,做出他们已死的假象,将三人关于这个暗无天日的牢房里。他们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各势力碍于他们背后的家族,在投石问路。

“在苍兰镇以北一百里外,有一北棕山,其内有一伙土匪,苍兰镇以西三百里外,亦有一桐华山,其内也有一伙土匪,至于苍兰镇以南两百里外,则有一南苍宗。”余大炮满脸严肃地对苏七剖解苍兰镇周边的情况,“其中,北棕山内的土匪头头,乃是叶家叶大少——叶默忠,而桐华山的土匪,乃是毒蛇派的靠山。”

听完几人所言,苏七心中便是一惊,苍兰镇的情况,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若是无法修道之人来此任职,可谓是凶多吉少。

“他们把我安排到这里,当真是想我死啊!”心中一阵轻叹,若非此刻已然迈入修道路,苏七来此任职,可谓是十死无生。

四人蹲在一起讨论苍兰镇的情况时,苏七便在心里暗自打算,已然规划出一个既定方案。

“我问你们,叶家若想杀我,却又不愿亲自动手,在军队中,有谁会心甘情愿替叶家出手?”苏七眯缝起双眼,问完之后,他便把在酒楼的事情经过道出,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邱季头打断:“妈的,你小子能修道,还打伤叶家三少叶青?”

苏七轻轻点头,没有反驳。

“啊、啊!”一听苏七这废物都能修道,邱季头当即就陷入疯狂状态,宛若疯子一般,抓住苏七的手道:“老大,你是我亲老大,一定要帮帮我,帮帮兄弟几个。”

与此同时,董杰和余大炮也抬头凝视苏七,两人眼神殷切,希望能从苏七口中得到好消息,因他们也不甘被家族抛弃。

正如苏七所言,他们想让家族那些人明白,选择……是错的!

“只要你们不怕永堕魔道,我便能成全你们。”苏七抬眼一看躺在床上的巨人男子,旋即便对邱季头三人低声道,“放心,只要你们想,我便能让你们踏入修道路。”

“永堕魔道?”余大炮惨笑一声,“呵,我发觉我现在才是永堕魔道,什么才是魔?魔是一群逆抗天命的傻子。”

董杰没有开口,但一双眼睛却熠熠生辉,其内仿佛已形成冰天雪地,脸上写满决绝之意。

“哈哈,我邱季头也能修道、也能修道!”邱季头更是疯狂的大叫,丝毫不在乎所谓的魔道,“日后,我定要娶尽天下美女,生出资质最好的儿子。”

听到邱季头的吼声,不论是苏七还是余大炮和董杰,均是脸色发黑,额头冒出无数条黑线。

“我看你还是别找老婆,别生儿子的好。”董杰露出一抹坏笑,为邱季头设下一个圈套,正等着对方往里钻呢!

“为什么?”邱季头疑惑地望向董杰,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想想,你叫鸡头,你的老婆叫什么?”董杰将‘季’和‘鸡’一改,且说话时语速过快,不是邱季头这家伙能发xiàn

的。

“老婆叫什么,当然叫鸡婆啊。”邱季头脸上的疑惑更为浓郁,一时间未反应过来,下意识便接着董杰的话回答。

听到这,苏七和余大炮对视一眼,会意一笑,但两人却很平静,没有点明。

“嗯,既然老婆叫鸡婆,那儿子叫什么?”董杰板着脸,非常严肃地问道,但在他心里,已经笑开花了。

“老婆叫鸡婆,儿子自然叫鸡……”话还未说完,邱季头瞬间反应过来,原本兴奋激动的脸颊,瞬间乌云密布,当即就宛若一头恶狗般,扑向董杰。

当几人打闹过后,便又继xù

谈起正事,苏七从董杰三人口中得知,在军队中,心甘情愿为叶家出手的,乃是一个名叫莫大海之人。

甚至可以说,此人就是叶家安排进军队的!

在几人交谈之际,夜幕已悄然降临大地,莫大海乃是一个较为肥胖之人,他率领着手下十名士兵,来到牢房外,嘀咕道:“崔彦这老狐狸,竟让我来动手,还真是八面玲珑,谁都不想得罪。”

莫大海冷哼一声,他神情显得十分轻松,眼神却有些阴沉,他已经得知,自己此次要对付之人,可能是个硬茬子。

“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敲诈敲诈叶家,若不敲个上百枚灵石,我莫大海就不叫莫大海。”心里暗想间,莫大海已然迈步朝牢房走去,他是个极为贪灵石之人,哪怕是叶家人,该拿的仍旧不会谦虚。

他带来的十名士兵,则守在牢房外,不让别人靠近!

打出印诀,将牢房之门打开,莫大海一步跨入其内,瞬间便进入牢房之中。

进入牢房后,莫大海抬眼一扫而过,胖乎乎的脸微微笑着,宛若笑面虎一般,他那冷毒的目光瞬间就落于苏七身上,淡笑道:“就是你打伤的叶三少?”

这时,余大炮、邱季头、董杰三人已然回到角落,再度蹲下身瑟瑟发抖,但在三人眼里,却闪掠着无法掩饰的激动和亢奋。

“那种人渣,本就该杀,饶其一命已属大幸。”苏七冷硬地回答,丝毫没有恭敬和谦卑,该强势时,他绝不示弱。

“既如此,那我今日要杀的便是你。”莫大海耸耸肩,身上的肥肉跟着摇晃,“记住,我叫莫大海,下辈子别再犯在我手上。”

话音一落,莫大海整个人瞬间变得不再一样,他双眼一眯,身如猎豹般冲出,原本看似肥胖的身躯,此刻却快如风。

“炼体境四重!”用观气法一看,苏七顺即便彻底震惊,一股从所未有的压力降临而来,他战胜苏龙都是侥幸,今日却要和炼体境四重的强者一战,胜算是相当之小。

此时此刻,一直躺着的小巨人盘坐起身,一双眸子睡眼惺忪,像是没睡好一般,盯着苏七和莫大海。

“火焰掌!”面对如此强悍的敌手,苏七一点也不敢马虎,一出手便施展出火焰掌,瞬间就有一股火焰包裹在其右掌周围,在他的操控下,宛若一颗火焰炮弹,充满狂暴地砸向莫大海。

见状,莫大海脚下一闪,未与苏七硬碰硬,随意便避开这狂暴一掌,他紧接着便猛地跃起,一个劈腿劈下,动作竟不受身体影响,是那般的华丽和淡然。

第十三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十三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两人根本不是一个等级,即使苏七能看出对方的进攻方向,但想躲开却是很难,无奈之下,他只得双臂交叉,抬起格挡。

“砰~!”

刚一个照面,苏七便有些吃力,碰撞过后,噔噔退后两步,面容有些发红。

“好强的力量!”心中暗自咋舌,他不得不承认,炼体境四重果真强dà

,绝非炼体境三重能比。

人不可貌相,莫大海未出手时,身上肥肉一堆,然他一出手,那一堆肥肉瞬间紧缩,充满着无穷的爆fā

力。

“果真有些手段。”落到地面,莫大海仍旧面含微笑,脸上呈现轻松之色。

一击震退苏七,莫大海占据上风,后者未给苏七任何喘息之机,刚一落地便再度出手。

“叶落满天!”莫大海双掌游动,直接施展出必杀之术,只见一片片闪烁着绿芒的叶子,宛若利刃般飞射向苏七。

绿芒,仿佛是寒光,闪烁间带着浓浓杀意,咻咻而去。

苏七原本想靠观气之法来寻找对方的出手法诀,然而他只能捕捉到些许影子,难以真zhèng

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他心里不由暗生苦涩,暗道:“看来,若对方强过自己太多,想捕捉其神通的轨迹,着实有些困难。”

无奈之下,苏七只得左闪右避,借以观气之法的奇妙,尚还能躲过那飞射而来的数十片叶子,但即使如此,其左臂处仍旧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而出。

角落处,邱季头三人聚精会神地望着,额头不由渗出汗水,心里替苏七担忧起来。

在心中,三人很是不甘,双眼里透出决绝之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们都要踏入修道路,不能做苏七的累赘。

一边闪避对方的进攻,苏七一边在心里盘算,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都被他否决,因不论是哪个念头,都无法让他在此战中胜出。

“叶落满天!”莫大海再度施展此术,只是这一次他施展时更快了许多,手法与之前有着微妙改变。

之前,只有数十片叶子,现在却有百数之多,瞬间就充满整个牢房,宛若满天雨滴般落下,丝毫不给苏七闪避的空间。

任苏七再强,反应再快,也无法安然避过百数叶片,咻咻声在他耳边闪掠,道道绿芒像是索命之光,似要将他逼进绝地。

“噗、噗~!”

又是一波攻击过去,苏七躲过了大半叶片,但剩余的纷纷在他身上留下了伤口,鲜血当即便溢出,短暂之间,其灰色衣服就渗出红色。

虽只是皮外伤,但如此继xù

下去,他也得被对方给拖死,且看对方,仍旧游刃有余,丝毫没有紧张之意,眼神里更是充斥着不屑和散漫。

“欲胜,则置之死地而后生。”忽然,坐在床上的像是大黑熊般的男子,打着哈气淡淡道,明显是在提醒苏七。

一听此言,莫大海双目放光,两道杀意直射男子,已然做出决定,待解决掉苏七之后,定要将这男子一并杀掉。

双眼中迸射出两道精光,苏七忽然露出一抹冷笑,嘴角勾勒出的弧度透着疯狂,他如今已没有办法,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若败便死,但若成功,他将会更上一层楼!

脚步捻动,苏七不再给对方出手之机,立kè

反客为主,他率先冲向莫大海,右臂抡起,一记掌刀劈出,而在掌刀之后,他左掌翻转,再度施展出“火焰掌”。

被苏七缠上,莫大海一时间只得与之硬碰,无法再施展神通,然后者出手的力量,仍然十分强dà

,震得苏七血气翻涌。

“噗!”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胸前被对方一拳打中,但苏七强忍着伤势,没有退后之意,仍旧步步紧逼,神情中的疯狂更为浓郁和强盛。

若凭现在的实力来战莫大海,苏七肯定必败无疑,他惟有让自己提升修为,冲破“任脉”,达到炼体境第三重,方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当他运转体内力量,想冲破“任脉”时,却发xiàn

此脉牢不可破,根本无法贯通,心急之下,他又被莫大海打中一拳,胸中顿时一阵发闷,口中当即喷出一口猩红血液,其面色变得很是苍白。

但他仍然没有退缩之意,因一旦有所退缩,便会让莫大海占据主动,到那时,他苏七就算不想败也得败。

败的结果便是死,可他不想死!

“拼了!”无奈之下,苏七一咬牙,做出一个十分疯狂的决定,他身体向右一晃,故yì

露出一个空挡给对方。

见状,莫大海心中骤喜,并未多想,直接一拳打出,只听砰一声闷响,他的拳头狠狠打在苏七左肩之上,一股力量从其手臂,经拳头倾泄而出。

被一拳打中左肩,苏七当即就喷出一大口鲜血,面色惨白,但眼神里却透出疯狂,感受着那汹涌而来的力量,他立kè

调动全身之力,引动这股力量朝他的“任脉”奔去。

“任脉”位于脐后,苏七的资质实在太差,此刻又面临危机,靠他自己之力根本不可能破开此脉,故而他想借莫大海之力,来替他冲开此脉。

如此一来,他等于是把自己逼上绝路,若无法冲开此脉,他必定会被莫大海的力量所伤,瞬间就会失去再战之力。

“哼,你既自寻死路,那我便成全你。”莫大海是何等人物,当拳头打中苏七后,前者便反应过来,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体内冲脉、督脉、任脉、带脉全都膨胀起来,一股股力量自四脉中汹涌而出,逼入苏七体内。

又一股力量入体,苏七再度喷出一大口血,他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鲜红的程度,宛若一团火焰般,将他包裹起来,要么成功突pò

,要么被这团伙焚烧殆尽。

若只有第一股力量,还真无法将“任脉”冲破,苏七的资质已经差到难以附加的地步,然莫大海却又逼出第二股力量,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当第二股力量入体之时,苏七早已心花怒放,看向莫大海的眼神都充满些许不同。

若是寻常修士,靠第一股力量来冲破“任脉”都绰绰有余,然莫大海万万没有想到,不能用常理揣度苏七,后者与寻常修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砰~!”体内传出一声闷响,两股力量合二为一之后,才堪堪把苏七的“任脉”冲破。

“任脉”被冲破,莫大海逼出的两股力量,均在破开苏七“任脉”时消耗殆尽。

“多谢!”身躯一震,苏七长长松口气,他此刻真zhèng

踏入炼体境三重,顿觉一股力量涌边全身,他更能感觉到,肉身强度被这股力量洗礼之后,明显要强上数倍之多。

一举将莫大海震退,苏七在心里暗自庆幸,此次若非巧合之下,莫大海极力“配合”他,他也不可能安然冲破“任脉”。

“这种方法,日后还是不要用为妙。”一种劫后余生之感立kè

充斥整个身心,苏七不得不做出决定,日后断然不能再用这种方法,因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他这次能成功,不代表次次都能有如此运气,毕竟在未冲破经脉之时,没有谁能预料到究竟需yào

多少力量。

就连当事人自己,都不可能预料到,因在冲破经脉时,变数太大!

神情瞬间阴沉下来,莫大海心里极为郁闷,他本想一举灭杀苏七,谁料竟出乎意料的帮了对方一把。

“突pò

又如何,不过区区炼体境三重。”在心里这般安慰自己,莫大海决定使出全力,他右手一翻,一柄白色长枪当即出现在他手中。

握着手中的长枪,莫大海心中极为得yì

,因此枪乃是中品灵器,十位十夫长中,也只有他拥有这等兵器。

也正是靠这柄兵器,他在众位十夫长中,实力可谓是排在第一。

强行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苏七从身后拿下开天斧,面容冰冷,他此刻信心大增,嘴角再度勾勒起冷笑。

莫大海率先出手,其手臂抡动,长枪飞舞,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朝苏七横扫而去,枪尖绽射出一点幽芒,寒意浓浓。

开天斧入手,掌心便传来一阵冰凉之感,斧子那极沉的下坠力,令得苏七胸中一闷,险些又喷出一口血,他有种手臂要被拉断的感觉。

平时,将开天斧背在背上,他就能感受到这股沉重之力,此刻真zhèng

握在手中,发xiàn

沉重之力又增加几分,仿佛这柄斧子有灵般,能随着他修为的增加而改变,像是刻意要求他一般。

苏七本不愿使用开天斧,但此刻却毫无办法,他双手握斧,神情中透出郁闷之色,仿佛抬起这柄斧子都十分吃力。

“嘡~!”

抬起开天斧,用斧身挡在面前,莫大海扫出的长枪便轻易被阻挡,发出一声响亮的脆音。

紧接着,苏七看似吃力,却很快速的握着开天斧,猛地朝莫大海拍去。

不是斩、不是劈,而是拍,用斧子的侧身去拍!

“咔、咔、咔……”

在莫大海那充满震惊的目光中,一道道断裂的脆音传入他耳中,因这柄长枪而感到自豪的他,忽然心灰意冷。

只见,在开天斧的拍击下,莫大海手中的白色长枪,中品灵器,正一点一点碎裂,化成了飞灰,飘散在空气中。

莫大海反应也快,直接向后退去,避开拍来的斧子,但他双眼中立kè

爆fā

出一股滔天怒火,瞪视着苏七。

“我要杀了你!”之前,莫大海是为叶家杀苏七,但现在,前者却是为心中的恨而杀苏七。

武器被毁,他怎能不怒,当下便一跃而起,一脚踏出,携裂地之势踏向苏七。

之前,苏七无法看破对方的动作,然修为突pò

后,他轻易便可看穿莫大海的一切动作,故而当后者跃起后,苏七便迈前一步,身躯微躬,嘴角透着阴冷的笑。

“砰~!”

莫大海的脚还未踏下,苏七便抡起双手,用开天斧的侧身拍向前者的小腹,由于前者的进攻轨迹尽在苏七掌握中,便被一击打中。

被开天斧拍中,莫大海浑身一阵颤抖,仿佛自己的身体被一座大山压中,要粉碎似的。

一口鲜血喷溅而出,仅仅只是一击,莫大海就面色惨白,倒在地上,身体抽搐,口中汩汩冒腾着鲜血,已经失去再战之力。

“你、你……怎么可能……”莫大海抬手指着苏七,口齿不清的想说些什么,然而他还未说完,便猛地又喷出一大口血,整个人就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解决掉莫大海,苏七只觉浑身疲乏,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起粗气。

“没事吧?”事情已尘埃落定,邱季头、余大炮、董杰三人连忙跑到苏七身旁,语气关切的异口同声的问道。

第十四章 计谋之试探

第十四章计谋之试探

后半夜“那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其修为定然已超出炼体境。”轻声嘀咕间,苏七穿着莫大海的衣甲,身上披着一层黑袍,掐着法诀从牢房内走出。

当他制服莫大海之后,正要感谢那男子时,却发xiàn

男子已然消失,不知去向,由此可见,这男子的修为绝对已经超出炼体境,否则不可能如此随意的离开。

就连董杰三人也不知男子是何时离去的,如同凭空消失一般,且据董杰所言,这男子乃是几日前被抓进牢房的,就因杀了几个匪徒。

如今的苍兰镇,已是军匪一窝,混乱到极为不堪的地步!

而莫大海被苏七制服之后,为了活命,便将一切事情都交代出来,出牢房的法诀,也是他所说。

“莫大人,你没事吧?”苏七刚走出牢房,一直守在外面的十名士兵中,便有一人皱着眉头问道,毕竟莫大海进去时,并未披黑袍。

“我的事需yào

你过问?”苏七一眼瞪向问话的那名士兵,一股上位者的气势油然而生,且其身上的气息波动,与莫大海极为相似,这是他以御气术模拟而出。

感受到这股熟悉的气息,众士兵心里虽还残留着疑惑和不解,却无人再开口询问,因在他们心里,气息万万无法作假!

“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去找崔大人聊聊。”说着,苏七作势就要向前走去,当即便有一名反应快的士兵,连忙凑到苏七跟前,谄笑道:“大人,小的给您带路。”

其余人见状,纷纷在心中暗骂这小子奸诈,却又无可奈何,他们对“莫大海”还心存疑惑,却不敢多问,只得相继离去。

说话那名士兵见“莫大海”未拒绝自己的好意,连忙头前带路,眼神中闪过一抹得yì

,心里已是乐开花,暗道:“还是哥们聪明。”

将这名士兵的表情尽收眼底,苏七暗暗摇头,已然做出必须整顿苍兰镇军队的决心,他要的是精锐,而非只知溜须拍马之徒。

跟随士兵穿过军营,来到西面一个帐篷外,头前带路的士兵连忙对站岗的士兵道:“快去告知崔大人,莫大人来了。”

说话时,这名士兵颇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意,像要让崔彦亲自出来迎接一般。

“大人,您稍等。”站岗的士兵,直接选择无视那名士兵,很恭敬地对苏七笑道,紧接着便转身走入帐篷。

“你回去吧。”见为自己带路的士兵欲开口说些什么,苏七抢先说道,语气略显冷漠,直接将对方封死,不让之有开口之机。

士兵先是一愣,旋即便尴尬一笑,告退离去。

与此同时,帐篷内,若是平常的这个时辰,崔彦早已熟睡,但今夜此时,他却睡意毫无,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忧愁,总感觉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莫非,会与他有关?”躺在床上,崔彦心绪飘飞,那个酒楼里的少年的身影,不断在他脑海里浮现,“也不知莫大海那家伙去杀此人,究竟有没有成功,若成功也就罢了,可若失败,那此人就真的太可怕。

若杀人失败,便证明此人实力强dà

,至少在酒楼时,他拥有逃走之力,然他却未如此做,反束手就擒,其中定有所图。”

就在崔彦轻闭着眼,冥思苦想、心情烦躁之际,一名士兵忽然从帐篷外走了进来,恭声问道:“大人,您睡了吗?”

一听声音,崔彦便知dào

来人是谁,他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起来,对于这个贴身士兵,他甚为了解,若不是重yào

之事,此人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休息。

“什么事。”崔彦仍旧闭着眼,但他身上的气息,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双耳竖着。

“莫大人来了。”士兵仍旧极为恭敬地回答,他对崔彦恭敬是有原因的,因其知晓,崔彦绝非表面所见这般简单。

别看崔彦平时圆滑至极,谁都不愿得罪,纯属墙头草,但士兵却清楚,自己的这个大人,乃是心有抱负之辈,平时之所以圆滑,是因还未遇到明主,只得蛰伏。

士兵始终坚信,眼前这个崔大人,总有一日会腾飞九天,如此人物绝不可能埋没在小小苍兰镇。

“莫大海?”崔彦猛地睁开双眼,眸子中射出两道精芒,一下子便坐直身体,起身一边迈步,一边想道:“莫大海这家伙不去找叶家领赏,来找我干嘛?”

就在这短暂时间里,帐篷外的温度徒然下降,只见一个魁梧且身披灰色盔甲之人,冷眼扫视着苏七,寒声道:“你不是莫大海,你究竟是什么人。”

此人名为叶盛涛,乃是叶家安插在军营中的另一颗棋子,他之前得到汇报,说“莫大海”从牢房中出来之后,变得极为古怪,先去见了崔彦。

按道理,莫大海解决完牢房内之事,要先来见他叶盛涛才对,然事实却有些出乎意料,故而他才会来到此地,想看个究竟,但当他第一眼看到“莫大海”,便皱起眉头。

眼前这个“莫大海”披着黑袍,全身都笼罩在黑袍内,就连气息上,与之前的莫大海都极为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但叶盛涛与莫大海共事多年,兴许别人看不出端倪,却不代表他叶盛涛看不出。

“莫大海!”苏七淡漠地回应,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随着苏七的回答落下,叶盛涛顿皱眉头,目光中闪过一抹杀机,其体内气势猛然增到顶峰,他欲对苏七出手。

然就于此刻,崔彦掀开帐篷帘门,看到外面的情况,他先是一惊,旋即便哈哈大笑,上前同时拉着叶盛涛和“莫大海”的手,道:“走、走,二位大人连忙里面请。”

被崔彦这么一搅合,气氛略有缓和,而叶盛涛与苏七也未反驳,跟着前者走入帐篷。

毕竟,叶盛涛也只是心有怀疑,不愿真的与“莫大海”闹僵,他只是想试探而已。

进入帐篷,三人相继落座,崔彦面含微笑,看着苏七和叶盛涛,出声问道:“不知两位大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说话间,崔彦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微不可察地打量着苏七,当他对上苏七的眼神后,心头就是一颤,心中惊道:“是他!”

崔彦虽察觉不到“莫大海”的变化,却能通过眼神判断对方的身份,之前他就在想着苏七,此刻一眼就从对方眼神里看出,此人绝非莫大海。

“莫大海,进了帐篷,你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么?”叶盛涛没有回答崔彦之话,而是冷眼盯视着苏七,一双眼睛渐渐眯缝起来。

“好啊,既然你想见,我便让你见。”苏七极为沉稳地回道,他来此本就抱有目的,如今叶盛涛横插一杠,他也想看看崔彦会作何选择。

之前,苏七便从余大炮等人口中得知了崔彦的性格和处事风格,他当时就判断出,崔彦此人绝非表面所见这般,故而他想来试试,看能不能把对方收入帐下。

崔彦乃是四面逢源,对各方势力都一视同仁,但这也需yào

很硬的功夫和智慧,更要掌握到一个度,在这个度上沉稳前行,而崔彦便做到了这点,由此可见,此人要么真的是个墙头草,要么是个精明能干之辈。

若是前者,苏七必杀之,但若是后者,对于有才能之人,苏七都秉承能用则用的想法。

苏七一手将黑袍掀开,露出了他那稚嫩的面孔,开天斧在他背上散着幽幽寒芒,似随时都要出斧一般,让人望之不寒而栗。

心中虽有准bèi

,但真zhèng

看到苏七真面貌后,崔彦也忍不住地站起身,阴沉着脸,冷声问道:“莫大海身在何处?”

叶盛涛更是直接双眉倒竖,一双眼睛射出寒光,他猛地站起身,手中当即便出现一柄长剑,剑锋直指苏七,他从莫大海的话中就猜到,眼前此人乃是莫大海今夜要杀之人。

“不错、不错,炼体境三重、炼体境四重,都很有潜力,就是可惜,要永远埋没在这小小苍兰镇咯。”苏七面含微笑,稳如泰山,丝毫没有紧张之意,其目光缓缓从两人身上扫过,内心已然做出安排。

他一眼便看出,叶盛涛乃是炼体境三重修为,且当他得知此人姓名后,便已知dào

此人乃是彻彻底底的叶家人。

毕竟,苏七在牢房中时,已从余大炮三人口中了解到十位十夫长的情况,谁该杀谁该留,他已有初步打算。

“哼,逆贼受死!”心中做出判断之后,叶盛涛便毫不犹豫地举剑劈下,声势浩大,剑刃散着寒光,劈下时划出的弧度,宛若一道闪电掠过般让人惊颤。

苏七稳坐未动,只微微淡笑着,略有深意的看着崔彦,嘴角向上斜翘起一抹弧度,显得极为冷漠,且充满一种淡淡的自信。

身躯一震,崔彦阴沉着脸,替苏七挡下了叶盛涛劈下的一剑,但当他再度看向苏七时,与对方目光刚一触碰,其心便是一惊。

“莫非,他算到我会出手制止?”见苏七稳坐未动,崔彦皱眉心想道,眼里掠过忌惮之色。

第十五章 计谋之收服

第十五章计谋之收服

崔彦愈发感觉,眼前这个少年看似稚嫩,实jì

沉稳如山,诚服如海洋般深。

“崔彦,你阻我干嘛?!”被崔彦所阻,叶盛涛立kè

怒声斥责,眉毛倒立,双眼也眯缝起来。

“废物,也不好好想想,莫大海都栽在他手中,你一个炼体境三重,怎会是他的下饭菜!”心里暗骂一声,崔彦却未回答叶盛涛,而是凝神望着苏七,再度问道:“你是谁,莫大海如今怎样,身在何处?”

“莫大海在他该在之地,无需你操心。”苏七笑容随和,双臂放在桌面,显得淡然而自若,“倒是你,崔彦,你可曾想过,自己应身处何位。”

听言,崔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其眸子中有光芒不断地闪掠,神情里更是浮现一抹稍纵即逝的惊诧,他虽不是完全明白苏七所言,却能凭感觉听出此话另有深意。

“崔彦我问你,敢持利器刺杀上级者,该当何罪?”紧接着,苏七又开口问道,嘴角那自信的弧度中,蓦然透出一丝寒意。

“若上级有叛国之心,则刺杀上级无罪,若上级无叛国之意,刺杀上级者便如同叛逆,当诛!”崔彦虽不明白苏七为何这样问,却知晓,对方肯定话中有话。

且崔彦也想看看,苏七到底有何底牌,竟敢把主意打到军队上来,前者更想知晓,后者究竟有何意图。

“哦,差点忘了,我还未做自我介shào

。”听到崔彦之话,苏七轻轻一拍额头,做出一副抱歉之色,旋即淡笑着做出自我介shào

,“先介shào

一下我自己,我名苏七,云阳城苏家人,前来苍兰镇任百夫长一职。”

说着,苏七右手一翻,戴在其中指上的储物戒立kè

散出微弱之芒,紧接着便见一本公文出现在其手。

将公文放在桌面,苏七对崔彦和叶盛涛示意,让两人看看。

听完苏七的话,叶盛涛脸色阴沉,压下心中怒火,率先将公文拿起,翻开第一页,便见其内这样写道:“今获杨恒元帅所批,苏七任吴王府苍兰镇百夫长一职,即刻上任。”

看完,叶盛涛阴沉着脸,一边把公文递给崔彦,一边在心里做着盘算,眼珠不停打转。

接过公文一看,崔彦脸色当即一变,他虽在看着公文,心里却已翻江倒海,暗想:“若此人真是苏七,那他就真的太可怕了。”

早在十日前,崔彦便得知苏七要来上任的消息,前者当时就着手调查,奈何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因在调查中显示,苏七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与前三任百夫长一样,乃是被家族抛弃的废物。

虽然他佩服对方的智慧,可在这个世界,不能修道便没有实力,无实力就无地位,故而崔彦只得无奈选择放qì

苏七,继xù

蛰伏,等待真zhèng

明主出现。

然今日所见,崔彦心中想法大变,他深深知晓,若面前之人真是苏七,那就真的太过可怕。

聪明绝顶、智慧过人者不可怕,但拥有强dà

实力的聪明人,才是最可怕之人,如若加上善隐忍这点,那这个人就不能用可怕来形容,而是十分可怖。

崔彦并不知晓,苏七不是善隐忍,而是后者之前是真的不懂修道,那不是隐忍,而是事实!

但若没有这样的事实,也就不会造出现在这心志坚毅的苏七!

“大胆逆贼,竟敢冒充苏七大人,当真该诛灭九族。”眼珠一转之后,叶盛涛眼露冷意,深知苏七不会放过他。

叶盛涛乃叶家人,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叶家,他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苏七成功上任,否则以对方的修为,必会对叶家造成威胁。

自古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叶盛涛从苏七的眼神里看出,后者绝对不会放过他,或许这第一把火就要在他身上烧起来。

“崔大人,快快与我拿下此贼,不仅冒充苏七大人,还敢打伤叶三少,此贼当诛。”叶盛涛也非傻子,待冷静下来之后,便深知自己非苏七之敌,故而他想拉崔彦一同动手,说话时还不忘扯出叶家的大旗。

他相信,崔彦断然不会忤逆自己的意思,因其身后站着的是叶家!

“你要死,自己去死,我可不愿陪你。”眼角余光冷冷一扫叶盛涛,崔彦心里暗自嘀咕,“且不管此人是不是苏七,单论其修为,在如此年纪已是佼楚,未来当不可限量,还是静观其变为妙。”

心中做出决定之后,崔彦双眼里闪过精芒,明显有些激动,但他却掩饰得很好,即使是苏七都未察觉。

若面前之人真是苏七,那他崔彦便会投入前者麾下,因为如此聪明又有实力之人,是他最理想的明主,如今遇见,又怎会放qì

?!

“您的公文。”崔彦双手递还公文,没有称“大人”,而是用“您”来称呼,如此一来他便能进退自如,不论苏七真假与否,他崔彦都能安然度过此劫。

见崔彦没有回应自己所说之话,叶盛涛脸色愈发阴沉和难看,握剑的手都在咔咔作响,但此刻又不能发作,他可不希望把崔彦逼到苏七那一方去。

“呵,想玩中立,这个度可不是你能掌握的了。”苏七心中冷笑,已然看出崔彦的真实目的,嘴中另外说道:“崔彦,我再问你一遍,刺杀上级者该如何处置?”

一股无形的威严和气场,从苏七体内油然而生,别看他年龄虽小,但其曾经经lì

的一切,都为他锻炼出了强dà

的威严和气势。

听言,崔彦顿时皱起眉头,苏七无疑是在逼他做出选择,要么帮zhù

叶盛涛,要么帮zhù

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苏七。

此时此刻,就连叶盛涛都彻底沉默,没有再开口刺激崔彦,也在等待后者做出决定。

叶盛涛本认为,崔彦定会帮zhù

他,然后者之前未直接回答,几乎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且现在做选择时,对方也是沉默、再沉默,叶盛涛便意识到事情有些诡异,额头不由渗出数滴汗珠。

“苏家有族长苏刚,大长老苏坚,苏刚两子为苏阳、苏龙。”忽然,苏七淡淡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苏阳,炼体境二重修为,苏龙,炼体境三重修为。”

此话看似平常随意,却是玄机处处,崔彦听后,眼底深处掠过一抹精芒,他已做出决定。

突然,崔彦的身体动了,他冷着脸,一拳打向苏七,拳风呼呼作响,整个人瞬间充满一股强dà

之力,拳头宛若冲下山的洪水猛兽,凶悍无比。

但此时此刻,苏七仍旧面含微笑,淡笑地望着崔彦,嘴角斜翘,自信浓浓,他已从崔彦的眼神里看到了对方的真实想法。

“唉……”心中轻轻一叹,崔彦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稚嫩的少年,不仅智慧绝顶,胆识更是过人。

如此可怖之人,哪怕如今修为不强,日后也当成一方霸主。

其实,当苏七说出苏家的情况后,崔彦便已百分百确定,眼前之人肯定是苏七,此话也是前者故yì

所言,目的就是为了告sù

后者:“我就是苏七,如假包换。”

毕竟,如果眼前的苏七是低阶修士假扮,那他就不可能知晓苏家的信息,苏家信息虽算不得秘密,却也不是低阶修士所能知晓,不达到一定高度,是不可能看清一些事的。至于高阶修士假扮苏七,这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没有谁愿意屈尊假扮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废物。

由此,崔彦可推断出,眼前的少年,是真苏七!

此时,叶盛涛面露激动和得yì

,心想:“看来,我叶家的大旗还是管用。”

“刺杀上级者,当诛!”骤然之间,崔彦改变一切举动,口中冷声道出四字,他猛地抬起一脚,向后踢出,正好踢中正得yì

洋洋的叶盛涛的小腹。

崔彦知dào

,面对如此机会,该是自己选择站队的时候了,因过去这个村,就不会再有这个店,他是聪明人,自然知晓今日若不抓住这个机会,日后铁定会后悔。

紧接着,崔彦收回打向苏七的拳头,定身而立,箭步前冲,猛地攻向叶盛涛,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

见状,苏七暗自在心中松口气,毕竟崔彦的选择他无法左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去赌,赌崔彦是个有报复,不甘埋没在此之人。

但即使崔彦不选择站在苏七这一面,后者也还有后手,到那时,崔彦和叶盛涛都逃不了。

半柱香之后,崔彦与叶盛涛的战斗才堪堪结束,叶盛涛倒在地上,胸口处有着一个血洞,正汩汩冒血,但其并未殒命,仅是重伤失去战力。

而崔彦,抬手一抹嘴角鲜血,转身望向苏七,道:“大人,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听言,苏七淡淡一笑,站起身走到崔彦身旁,眯眼望着后者,他已然看出对方的意图。

这分明是在变相的告sù

他苏七:“我崔彦可以为你擒下叶盛涛,却不会为你杀人,至少你得拿出让我心甘情愿为你卖命的实力。”

原本,刺杀上级者当诛,崔彦十分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并未真zhèng

灭杀叶盛涛,之前回答只是做表态,现在如此做却是为自己留条后路,不至于和叶家真zhèng

反目成仇。

“进来吧!”苏七抬手轻拍崔彦的肩膀,平淡的笑着,蓦然开口道。

听到这句话,崔彦当即一愣,猛地瞪大双眼,眼里闪掠过骇然之色,他忽然生出一种被苏七看穿的感觉,心中顿感毛骨悚然,额头不由渗出数滴豆大的汗珠。

第十六章 计谋之环环相扣

第十六章计谋之环环相扣

话音刚落,帐帘便被人给掀开,莫大海当先走了进来,余大炮、邱季头、董杰三人则跟于其后,押着七名男子走入帐内。

“莫大海,你……”叶盛涛不顾胸口处的伤势,猛地翻站起身,双眼圆瞪,指着走进来的莫大海眼冒怒火,身体剧烈颤抖间,话还未说完,他便口冒鲜血,明显是气得不行。

看到被押入帐内的七人,叶盛涛和崔彦瞬间恍然大悟,因这七人正是另七名十夫长,由此不难猜到,七人定是被莫大海逐个击破,相继活捉。

毕竟,余大炮三人根本不懂修道,而七名十夫长又只有炼体境二重修为,在一对一情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是莫大海的对手。

看到叶盛涛,莫大海黯然地低下头,脸上浮出苦涩和无奈,他虽是叶家扶持之人,但与叶家仅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根本不存zài

所谓的忠心。

他不是傻子,心里十分清楚,一旦自己失去利用价值,叶家定会第一个不饶他,因知dào

的越多死得越快。

故而在苏七和叶家之间,莫大海选择了苏七,因选择前者,他可活命,然选择后者,他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莫大海被制服之后,在生与死的选择中,他选择对苏七臣服,自动交出命魂血,自此后,他的性命便被苏七捏在手里。

苏七要他死,他便死!

“把他也绑了。”苏七对余大炮三人点头示意,旋即指向叶盛涛道。

听到苏七之话,余大炮连忙上前,贼笑着把叶盛涛也绑上,此时此刻,余大炮三人对苏七已是崇拜不已,一想到不久后他们也能迈入修道路,心情就止不住地兴奋和激动,眼底深处则掠过一抹感激之意。

眼冒精芒,崔彦苦笑地打量着莫大海,万万未想到,一贯胖乎乎、傻里傻气的莫大海,竟会有如此精明一面。

莫大海忽然抬起头来,当即便与崔彦的目光触碰,淡淡一笑,显得很是自然与洒脱。

“好一个莫大海,兴许为活命是真,但你想借苏七之手摆脱叶家掌控,此事你能骗过所有人,却骗不过我。”崔彦与莫大海相处不深,但他对后者却研究得非常透彻。

莫大海同样是个心怀抱负之人,只是他走向成功的路,是依靠叶家,然现在,却与崔彦一样,选择依附苏七。

“传令下去,击鼓集军,校场集合,但凡有不来者,立kè

逐出军营。”一声令下,这是苏七要烧起的第二把火。

杀鸡儆猴,独揽大权!

“你是谁,想把我们怎么样?”一个十夫长面露愤nù

,怒视着苏七,不甘地问道,他旋即便又怒视崔彦和莫大海,“你们两人究竟要干什么,别忘了,苍兰镇不是你二人的天下。”

这名十夫长,明显是用苍兰镇各势力的威势,来压莫大海和崔彦,希望这两人能迷途知返。

“把他们押到校场。”苏七率先走出帐篷,但他的声音却悠悠从外面传来,“告sù

他们,我是谁。”

“各位走吧,此人乃是新上任的百夫长,你们栽在他手,已不算冤枉。”崔彦轻声一叹,望着苏七离去的背影摇头道,内心却极为震撼和苦涩。

“他就是新任百夫长,名震云国的废物奇才?”之前说话的十夫长先是露出震惊之色,旋即又冷笑道,“呵,一个不懂修道的废物,就算能被称为奇才,最后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崔彦和莫大海摇头苦笑,没有继xù

回话,而是漠然的押着叶盛涛八人朝校场而去。

期间,崔彦对手下士兵下达命令,敲集结鼓。

漆黑的夜幕中,一块块乌云笼罩到苍兰镇上空,一种血雨腥风的味道,开始缓慢扩散开来,蔓延到苍兰镇各个角落。

军营内,崔彦、莫大海、余大炮等人押着八名十夫长,跟随苏七的脚步来到校场,几人走上高台,默默地等着。

片刻之后,一名名士兵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以十人为单位,站成十排,但一眼扫过,便能清晰看出,有人未来。

来到校场之后,一看高台上的情况,八名十夫长被捆绑着,前三任百夫长以及崔彦、莫大海,则站在一个稚嫩少年身后,一时之间,众人便意识到今日将有大事发生,原本睡眼惺忪的模样瞬间消失,立即紧张起来。

“莫大海,清点人数,但有没来者,必须记录在案,待他们回归军营,一缕杖打二十军棍,即刻逐出军营。”苏七那充满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其冰冷的目光在众兵士身上一一扫过。

“遵百夫长大人令。”莫大海回应一声,便走下高台,进入人群中开始清点人数。

莫大海一句话便点明苏七的身份,众兵士骤然站得笔直,他们已经意识到,这如同凭空出现的百夫长大人,是个强势之辈,一来便要进行大动作。

其中,也有不少士兵在心里暗自冷笑,他们始终相信,在苍兰镇,不是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能翻起浪的,用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回归原点。

但接下来发生之事,彻底让所有士兵心惊肉跳,对苏七再也生不起轻视之心,更是对之敬畏有加。

“大人,没来者共有二十八人,其中三人请假,一人……”莫大海按照正常程序,站在高台下,背对众兵士,略显恭敬地对苏七汇报,然他才说到一半,便被苏七挥手打断:“只需知dào

多少人没来,是谁没来便可,至于原因,没必要说出来。

待他们回来,立kè

执行之前的命令,谁若敢徇私舞弊,与此二十八人同罪。”

杀意自苏七两眼中迸射而出,惊得下方诸人心惊胆跳,一股强dà

的气场瞬间笼罩在整个校场。

见苏七如此坚决,莫大海和崔彦都面露苦涩,此时此刻,两人都不能违抗苏七,只得点头称是。

“呵,我就让你烧完这三把火,到时看你怎么收场。”叶盛涛阴毒地望着苏七,极为不屑地开口,其眼神中充满讥讽之意,仿佛在他看来,只要过了今晚,待各势力得知情况后,苏七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收场?”苏七回头冷眼看向叶盛涛,嘴角勾勒一抹自信的弧度,忽然抬头望天,淡淡说:“不需yào

收场,因结局便是最好的收场,我要让苍兰镇的天,清明见日,我要让苍兰镇的生灵,都能修道。

我要让他们,都能靠自己的实力掌控命运,即使是死,也无悔。”

苏七的话语,没有惊天动地的豪气,没有如雷鸣般的震天,也没有君临天下的霸气。

他的话平淡而无奇,掀不起一丝波澜,却中气十足,自信满满,颇有一股傲视天下之意,淡然随性,听在众人耳里,传入心里。

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钢针,狠狠插入所有人的心,直至这一刻,莫大海和崔彦,才真zhèng

目泛精芒,充满诧异地凝望苏七。

二人未想到,苏七竟有如此心胸,他未来或许不会成为霸主,也兴许不能君临天下,却有可能成为众生的信仰,凌驾于君王、霸主之上。

“哈哈,哈哈哈哈!”叶盛涛猛地仰头大笑,脸上嘲讽之意甚浓,丝毫不把苏七所言放在心上,认为对方是无稽之谈。

“今夜,叶盛涛持剑刺杀上级,其罪当诛。”苏七淡淡看一眼叶盛涛,仅是一句平淡的话,便决定了后者的命运。

话落之后,苏七没有再开口,而是平静地凝望崔彦,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自信的微笑。

“好,好一个苏七!”见苏七望来,崔彦瞬间明悟,先是一皱眉头,旋即便眼露决然,内心想道,“不愧是奇才苏七,其心智、计谋已属上上之层,此刻想来,他在酒楼时,应已定好初步打算和计策。

借我之手进入军营,不论谁去杀他,都会被他反制,以瞒天过海之计完成接下来之事,随后又以打草惊蛇之计,引出叶盛涛,紧接着便是暗渡陈仓之计,以莫大海将其余十夫长逐个活捉。

环环相扣,紧密相连,却又步步惊险,如此心智与心机,当真让人感到恐怖……”

心想间,经过一系列推断,将所有事联系起来,崔彦已然看出苏七的计谋,不由暗赞苏七的心智转动之快、应变能力之强,早已非普通人所能企及。

应变中定计,应变中设局,似在应变,实则一计接一计,环环相扣,胆大惊险。

此刻,苏七又杀伐果duàn

,继点燃前两把火之后,要点起第三把火,真zhèng

做到让下方众兵士敬畏,独揽大权。

第一把火,是擒下叶盛涛等人,以及收服崔彦和莫大海,第二把火便是惩治没来校场之人,第三把火才是最为震撼人心的,苏七接下来不单单要诛杀叶盛涛,更要让另七名十夫长付出死的代价。

此刻,崔彦已经抬起头来,一双眸子里射出两道寒光,其嘴角斜翘,挂出一抹冷意,迈步走向叶盛涛。

“崔彦,你他妈想干嘛,你敢动我?我可是叶家人!”当见到崔彦双眸里的寒光后,叶盛涛彻底心慌了,然而他的开口,并未让崔彦止步,反让之杀意骤增。

见状,叶盛涛面色瞬间惨白下来,猛地看向苏七,颇显服软地说。

“你不能杀我,我乃叶家人,你若放我离去,叶家与你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第十七章 重返酒楼

第十七章重返酒楼

“叶家人?呵,叶家人很了不起么,杀便杀了,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找我的麻烦。”苏七面容清冷,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他最烦的就是被人威胁。

“你……”叶盛涛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崔彦眼神一冷,手中蓦然出现一柄匕首,其瞬间出现在叶盛涛面前,锋利的匕首悄然从叶盛涛咽喉划过。

“噗~!”血花飘飞,猩红液体溅起,叶盛涛的咽喉处血液股股冒出,发出“咕咕”之声。

一位十夫长,一个叶家人,一名曾在苍兰镇呼风唤雨的人物,就此魂归阴曹。

至死,叶盛涛都还瞪大着双目,像要把苏七的模样牢牢记在脑中,待下一世前来报仇,他的眼里有一丝不甘,凝视着崔彦的目光充满怨毒。

叶盛涛的尸体倒在了高台上,夜风拂来,带着一丝凉意和阴森,让站在下方的众多士兵,全都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

“你等七人,也该杀。”目光从另七名十夫长身上扫过,苏七神色不变,眼神冰冷而幽寒,七个字宛若七柄索命利器,狠狠钉在七名十夫长心头。

一听此言,董杰不由暗皱眉头,遂即苦涩一笑,想道:“以苏七的作风,看来他是要大换血了,今夜已不是简简单单的敲山震虎,而是敲山杀虎!”

了解苏七之人,自然明白他要做些什么,董杰、余大炮、邱季头三人对视一眼,均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三人虽想阻止苏七,却深知他做出的决定,断然不会再更改。

“你不过区区一百夫长,有何资格处置我等?!”一名脾气暴躁的十夫长冷视苏七,高傲地喝道,“在苍兰镇,还轮不到你做主,还不快快放开我等,否则日后定让你血溅此地。”

一听此言,莫大海心中顿时一惊,本想开口的他立kè

把话咽回肚子,虽已猜出苏七的打算,内心也是一惊,以他现在的身份,是万万不能开口阻止的,否则性命能否保住都成问题,毕竟他还未完全得到苏七信任。

可他有意为其余十夫长说情,便把目光投向崔彦,希望后者能出声帮忙。

感受到莫大海投来的目光,一贯沉稳、圆滑的崔彦,此刻竟紧张地咽着唾沫,望着苏七小心翼翼地道:“大人,法不责众,对七名十夫长,您看能不能从轻处置?”

闻言,苏七偏头一扫崔彦,目光中充满冰冷,神情里满是冷酷,寒音道:“只要我在苍兰镇一日,有些人就必须死。”

话语斩钉截铁,生生把崔彦给顶回去!

苏七不是不懂法不责众这个道理,而是他不得不这样做,因而今的苍兰镇已是千疮百孔,得用猛药来治。

至少在今夜过后,他能保证众士兵对他心生畏惧,更能保证完全掌握这支不到百人的队伍。唯有如此,他才能在苍兰镇拥有一席之地,才能站稳脚跟。

有时候,冷酷无情的手段,反而会取得yì

想不到之效!

见状,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均不再开口,夜风吹来,将他们的衣襟拂起,众人只觉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你若说出理由,那我便任你处置,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又一名十夫长开口道,他踏前一步,与苏七对视,在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我很想知dào

,你为何不处置莫大海和崔彦。”

此话一出,让站于下方的士兵纷纷露出不解之色,他们对苏七已生畏惧之心,但他们也很想知dào

为什么,纷纷抬头望向高台上那稚嫩的少年。

“好,你想要理由是吧,那我便给你理由。”负手而立,嘴角勾勒起森冷笑容,苏七抬手点指着七名十夫长,缓缓说道,“只要你等七人,有谁敢说自己与北棕山、桐华山的土匪毫无瓜葛,今日便可以不死。

但,你们要是说谎,也照样是死,我可不是傻子。”

一听此言,崔彦和莫大海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惊讶和骇然之色,两人没想到,苏七刚到苍兰镇,便将情况摸了个清楚。

可下一刻,两人同时反应过来,把目光投向余大炮、董杰、邱季头三人,心中顿时一阵豁然。

此时,不论是崔彦,还是莫大海,亦或七名十夫长,均是沉默不语,而崔彦和莫大海不由在心中庆幸,自己还保持着正规心态,未曾与土匪有所勾结。

莫大海是靠叶家成长起来,但只要和土匪有关之事,他便不会参与,特别是涉及到北棕山叶默忠之时,他更是有多远走多远。

崔彦则是靠己身实力和处事圆滑的态度,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以其心中抱负和智慧,自然不会傻到和土匪勾结。

“这,便是我给的理由,也正是你等没机会,而崔彦和莫大海有改过之机的原因。”苏七平淡地道,话语不起波澜,长发随着夜风向后倒卷,显出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态,“你等既想让我血溅苍兰镇,那我便先让你们亡命于此。”

这一次,苏七没有让崔彦出手,而是他自己动手,因一切计谋和威慑,都有其局限性,惟有加上实力的印证,才能让所有人心甘情愿听命于他。

毕竟,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啊,老子和你拼了!”

“我愿意归顺,从此后改过自新,求大人饶小的一命!”

“你不得好死,来日会有人为我等报仇!”

“方家、叶家、毒蛇派、北棕山、桐华山之人不会放过你的!”

……

在一声声求饶、悲愤、不甘、怨毒的话语中,苏七毫不留情的灭掉七名十夫长,全是咽喉被划破,血流不止。

“呵,叶家、方家、毒蛇派、北棕山、桐华山……”解决掉七名十夫长后,苏七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走下高台,离开了校场。

一切话语,已在不言中!

对于所谓的苍兰镇各势力,苏七一点也不担心,他有百分百的自信,今夜之事过后,各势力不但不会出手,反会沉默。

而这,正是对于“心理”的把握,其余势力还不了解苏七,自然不会贸然出手,且他们也想等另外一个势力率先动手,好坐收渔利。

如此一来,便会为苏七留下了喘息之机,待其余势力反应过来后,他相信自己已无惧任何一方势力。

“妖孽!”注视着苏七离去,望着他那稚嫩的背影,崔彦低声道出了两字,旋即又喃喃自语:“站稳脚跟为真,独揽大权为真,为自己争取到时间也为真,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如此可怕。”

高台之上,八名十夫长的尸体躺在黑夜里,他们的鲜血汇聚到一处,缓缓淌下高台,流到众多士兵脚下。

望着这还有着温度的血液,众人感觉到的只有寒意,所有士兵皆在心里暗做决定,日后断不能与土匪有所勾结,甚至与苍兰镇各势力间,都得划清界限。

从今夜之事中,他们已然看到苏七的强势,一股无形敬畏之心,悄然在他们脑海中种下。

离开校场之后,苏七未让人跟随,径直离开军营,朝江蕊儿的酒楼行去,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个女孩。

片刻后,苏七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江蕊儿的酒楼外,但他却隐于暗处,因在酒楼进门处,站着三名魁梧大汉。

“看来,叶家还是贼心不死!”双眼里迸射出两道杀机,苏七已然认出,那三名魁梧大汉正是叶青的手下。

苏七没想到,叶青被他重伤之后,竟还会重返酒楼,但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冲冠一怒,而是心思转动间,眉头悄然皱起。

“叶青已经暂时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不该再窥觑江蕊儿的美色才对。”心思转动,苏七愈发感觉此事有些诡异,轻语间,他从暗处潜到酒楼旁,“看来,叶青不单单是垂涎江蕊儿的美色,在此女身上,定有让他甘愿付出性命的东西。

这东西,或许才是叶青乃至叶家,真zhèng

想要之物。”

潜到酒楼角落处,苏七并未引起三名魁梧大汉的注意,他一跃而起,身如轻燕,宛若一阵风般跃到二楼之上。

踩着屋檐行走,潜到一间房的窗外,只见屋内烛光一闪一闪,并伴有翻找东西的声音,苏七当即便侧耳倾听。

“臭娘们,你到底把东西藏哪了,若再不交出来,可别怪我不怜香惜玉。”屋内,传来叶青那阴阳怪气的嗓音,“我的确是不行了,但我手下那帮人可是生龙活虎之辈,我可不想把你这个大美女送给他们哦。”

“哼,我爷爷死于你手,还想得到那个东西,真是痴心妄想,我就算死在这,也绝不把东西给你。”江蕊儿倔强的回道,从话语中不难判断出,她手中是真的有什么东西。

“呵,要是你早些交出龟甲,你爷爷又岂会死?”侧耳倾听间,苏七轻轻推开窗户,留出一条细缝,只见叶青一边说话,一边走向江蕊儿。

此刻,江蕊儿被细绳捆绑在椅子上,身上衣服尚还完好,只是面色略显苍白,嘴角也挂着一缕血迹,一双小眼睛透出玲珑乖巧之意,目光却显得森冷无比。

第十八章 天生媚骨

第十八章天生媚骨

“爷爷说了,龟甲是我父亲用命换来的,断不能落入坏人之手。”江蕊儿粉白的脸上,多出一抹倔强,眼神坚毅而果duàn

,冷冷地注视着叶青。

嘿嘿坏笑间,叶青快步走到江蕊儿身前,伸手狠狠一扯,便把江蕊儿胸前的衣服撕烂,双眼闪烁着兴奋之芒。

“虽不能办你,但看看、摸摸还是可以的。”叶青舔着嘴唇,神情里全是淫邪之笑,“等小爷玩够了,就把你丢给下面那些人,到时候看你的嘴还会不会那么硬。”

“你……”江蕊儿被细绳捆着,根本无法反抗和挣脱,她娇躯颤抖,泪眼汪汪,却未有泪水淌下,神色中满是坚强,她紧咬着嘴唇,一双小眼睛盯视着叶青,尽显仇恨之色。

“吱啦、吱啦~!”

又是两声撕裂衣服之音,江蕊儿白皙的皮肤瞬间表露在外,滑嫩的双肩宛若玉石一般,看得人血液沸腾,简直就是妖孽般的存zài



“哈哈,媚骨、竟是天生媚骨。”叶青忽然仰头大笑,笑声里充满兴奋和狂傲,他现在才真zhèng

发觉,眼前的小美人乃是天生媚骨。

“值了,今日就算是死,小爷我也值了。”

大笑之中,叶青手指上的储物戒一亮,旋即便有一颗红色药丸出现在他手中,其脸色已经胀红,体内血液早已沸腾起来。

“天生媚骨?!”窗外,苏七眸光一凝,不由暗自咋舌,这是一种男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哪怕是他,此刻仅仅只是扫了一眼,也顿觉体内血液宛若开水一般沸腾起来。

天生媚骨拥有者,平时与常人无异,可一旦让人见到她衣服下的身体,这人便会不由自主的被之吸引,甚至是失去理智。

看到叶青手里的红色药丸,江蕊儿面色猛地一变,因她在一本书中见过此物,眼神里罕见的出现慌乱之色。

“据说,此物拥有起死回生之效,能让人恢复巅峰,也不知是真是假。”叶青盯视着江蕊儿,双目放光,他的双手都颤抖起来,恨不得立kè

把眼前的美人扒光。

红色药丸,是叶青在一次拍卖会上偶然所得,没想到会在今日派上用场,以他的心志,此刻已面临崩溃边缘,眼里只有江蕊儿的身体,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续命丹?!”望着叶青手里的药丸,苏七同是一皱眉头,脸色有些难看,暗道:“想不到小小苍兰镇,竟也有这等物品,虽只是颗半成品,却也能让叶青这混蛋恢复至巅峰。”

续命丹,顾名思义,是修士用作续命所用,此灵丹极为稀少,每一个修士在一生中,只能服用一次续命丹,在大限到来时,为自己争取到一定时间,让己身能暂时恢复生机,登至巅峰,借机突pò



当然,这是完成品的功效,半成品的功效则大大减弱,且半成品还有一个致命弱点,那便是服下之后,若两个时辰内无法再服下一颗完成品,服下之人便会快速老化,直至死亡。

所以,半成品续命丹,无疑是鸡肋,只有一些不了解此药效用之人,才会将之当作魁宝。

此时此刻,即使叶青知晓一切,他也已身不由己,一口服下续命丹,便见其通体胀红,紧接着从他体内爆fā

出一股力量,瞬间恢复巅峰,体内伤势全无,就连那个能力也于刹那间恢复。

“小美人!”叶青如同恶狗扑食一般,双手游动,不断的撕烂江蕊儿的衣服,一块又一块肌肤表露在外,令他双眼赤红,神情中充满狰狞和疯狂。

缓缓闭上双眼,江蕊儿自知无力回天,只好认命,她已然做好自杀准bèi

,一旦到紧要关头,她就会咬舌自尽。

“大哥哥?!”当江蕊儿快要彻底绝望之时,眼中蓦然闪出希望之光,只见窗户猛地被人推开,紧接着人影一闪,苏七那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屋内。

“小美人,我就是你的大哥哥,来吧!”听到江蕊儿的娇唤,叶青如同打了鸡血般,兴奋不已,整个人都完全疯狂起来,根本未发xiàn

,在他身后多了一人。

望着江蕊儿那几乎半裸的身体,苏七只觉气血翻涌,心头躁动不安,但他意志极为坚定,不会轻易便沉沦在江蕊儿媚骨的诱惑下。

“砰~!”苏七抬起一脚,猛地踢在叶青身上,将之踢飞到一旁,砸在墙面之上。

紧接着,苏七强忍心中的躁动,快速脱下身上长衣,披在江蕊儿身上,并为她解开绳子。

“你、你没死?!”叶青抬头一看,血红的双目立kè

充满震惊,仿佛看见怪物一般,脸色十分难看,神情里当即便呈现一抹忌惮。

而江蕊儿见到苏七之后,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披着长衣,极为乖巧地走到苏七身旁,静静而立。

“能杀我苏七之人,还没出生。”苏七冷冷地扫视叶青,眼神里透出不屑,如同俯视蝼蚁一般。

“大哥哥,杀了他吧。”江蕊儿站在苏七身旁,忽然低声说道,一双小眼里射出两道幽芒寒意,直射向叶青。

杀意,十分凝实的杀意!

苏七心头顿是一凝,即使是他,在这杀意中也心中发怵,下意识偏头看向江蕊儿,心里暗道:“此女身上,定还有秘密。”

普通人,断然无法散出如此凝实的杀意,故而在江蕊儿身上,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仅仅是天生媚骨那么简单。

“你不报仇了?”看着江蕊儿,苏七淡声问道。

“大哥哥杀了他,便是替蕊儿报仇了。”江蕊儿低头轻声回答,她的身体明显有些颤抖。

话语落下之后,她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柄锋利的断刀,而后走回苏七身旁,将断刀递给后者。

“大哥哥,请用这把断刀……杀了他。”

眯缝着眼睛,打量江蕊儿片刻,苏七竟发xiàn

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小女孩,不由郑重地点头接过断刀。

但在接过断刀的刹那,苏七发xiàn

,江蕊儿眼眸中波光一闪,其内蕴含的意思像是无奈,又仿若苦涩和哀伤。

她的无奈,是此情此景之下,必须由苏七灭杀叶青,因她毫无选择。她的苦涩,是自己不敢相信任何人,哪怕是现在的苏七,也未完全得到她信任。她的哀伤,是因无法亲手灭杀叶青,替爷爷报仇。

对于她眼眸中的波光,苏七此刻还不明其意,但接下来发生之事,令他想明白一切。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叶家三少,叶青!”见苏七手握断刀,叶青终于变得慌乱起来,他深知自己非对方之敌,连忙站起身,靠着墙缓慢朝门边摸去,“你若杀我,我大哥、二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苏七摇摇头,没有多言,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何又是叶家,为何有些人明知是死,也还要出言威胁他。

“咻~!”

手臂抬起,将断刀甩出,干净利落而快速。

若是平常,叶青定能躲过飞射而来的断刀,但此时此刻,他对苏七忌惮不已,在心中认定自己绝躲不过这一刀,故而他只觉两腿发软,体内力qì

像被掏空一般,整个人瞬间发出不甘、凄厉的怒吼。

“大哥、二哥,替我报仇啊!”

叶青,被断刀钉死在屋门之上,鲜血顺着断刀“滴答滴答”落下,苍兰镇一代纨绔子弟,自此魂归阴曹。

双眼圆瞪,叶青眼中还充斥着浓浓欲.火,至死,他都一直盯视着江蕊儿。

“死了?”当断刀真的插入叶青体内,将之钉死之后,江蕊儿才愣愣回过神来,娇躯颤抖,语气明显都有些哭腔。

“死了!”苏七淡淡地回答,他虽不知江蕊儿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却知dào

江蕊儿让他如此做,定有某种目的。

屋内的烛光一闪一闪,淌下的鲜血,在光芒中散发出妖艳的红色光芒,苏七和江蕊儿的影子,在烛光里也是一闪一闪。

良久之后,江蕊儿才镇定下来,喃喃自语:“爷爷,叶青已死,您安息吧。”

紧接着,她便指着屋内角落处的一幅古画,眼中忽然射出两道幽光,轻声开口。

“大哥哥,在那画的背面有一夹层,龟甲便在那夹层之中。”

听言,苏七顿时皱起眉头,略有深意地看一眼江蕊儿,顺即便迈开步伐,朝角落处的那幅画走去。

从江蕊儿要他杀叶青,再到让他去取龟甲,苏七愈发感觉,对方像是有意在试探什么。

然而,当苏七走到一半时,异变横生,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屋顶被一股巨力给打烂,旋即有两个人影闪掠着落下。

“叶政仁,不愧是叶家掌舵者,当真冷血无情,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人杀死,竟无动于衷,秋某佩服、佩服至极。”一道人影落到地面,冷笑地看着另一人,语带讥讽地道。

很显然,另一人正是叶青的二哥——叶政仁!

屋内情况转瞬就变,苏七不由面露凝重,警惕地望着叶政仁和另外一人,他没想到,叶政仁竟早已潜伏在屋顶。

第十九章 龟甲

第十九章龟甲

从另一人的话中不难听出,叶政仁早已到来,甚至是一直都潜伏在暗中,只是未曾出现罢了。

“好一个冷血之人!”苏七不由在内心暗叹,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冷血之人,亲眼见到自己的弟弟被人杀死,而无动于衷。

这种人,最是可怕,对自己亲弟弟都能这般无情,可见其心志何其妖邪!

“我会替他报仇。”叶政仁一扫叶青那冰冷的尸体,面无表情地道,像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之事。

此时此刻,苏七已然看清,叶青不过是马前卒,而他们的目的,便是为了江蕊儿手中的龟甲。

一时间,苏七不由心露好奇,愈发想知dào

那龟甲究竟是何物,竟让苍兰镇各势力争相抢夺。

“少废话,你取龟甲,我取女人。”另一人嘴角一勾,话语间便毫不犹豫地奔向江蕊儿,其目的同是龟甲,但更在乎江蕊儿。

“外界传言,毒蛇派掌舵人秋云风乃好色之徒,今日所见,果真不假。”叶政仁一声讥笑,脸上那狰狞的伤疤上下移动,透出一股森然之意。

说话间,两人都未停留,一人直奔画而去,一人则奔江蕊儿而去,他们已然将苏七排斥在外,丝毫不将之放于眼里。

立于中间,苏七眉头紧锁,其心中正做着选择,是先取龟甲,还是先救江蕊儿。

转瞬之间,他便做出决定,身躯猛地转动,宛若一阵风般飘过,直奔江蕊儿而去,他宁可不要龟甲,也要保住江蕊儿。

而这,正是苏七,他可以放qì

很多东西,却有一件东西永远也不能放qì

,那便是……心!

他的心告sù

自己,必须救江蕊儿,且他也有一种感觉,仿佛一切都在江蕊儿的掌控之中,这像是一种试探。

苏七距江蕊儿较近,故率先赶到后者身旁,他毫不犹豫地用左臂拦住后者的腰,猛地往一旁一带。

紧接着,其右拳如铁锤般击出,直接迎上狂猛而至的秋云风。

“好小子,敢和老子抢女人,当真找死。”秋云风怒目圆瞪,其腾空而起,由上而下,拳头似火球一般打向苏七。

“砰~!”

两拳对轰,散出一股强力波动,整个房屋都在震动,仿佛要塌陷一般,摇摇晃晃。

一手抱着江蕊儿,一手与对方硬碰,苏七被震得哒哒后退两步,顿觉右臂生疼,虎口像要炸裂一般,眉宇间透出凝重之色。

“炼体境五重!”刚一交手,苏七便看出对方的修为,心中顿是一阵凝重,他如今才炼体境三重,若真一战,恐非对方之敌。

“假的!”与此同时,叶政仁已然取到龟甲,但他脸上并没有激动和兴奋,反是宛若黑云,阴沉得吓人。

望着手中的龟甲,叶政仁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奇异,第一时间便判断出此物是假的。

见状,苏七内心同是一惊,眯缝起双眼,偏头看向江蕊儿,只见江蕊儿一直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看到这,他瞬间反应过来,其感觉果真不假,一切都在江蕊儿预料中,都是江蕊儿对他苏七的一种试探。

“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孩。”心里不由对江蕊儿高看几分,但苏七也有些不解,毕竟江蕊儿只是一介凡人,怎能知晓叶政仁和秋云风就在外面?

“小子,交出女人!”秋云风再度冲出,其手里已然出现一柄银色长剑,宛若一条银蛇,剑尖像是带毒的蛇信,直刺向苏七。

同时,叶政仁也猛冲而至,其魁梧的身躯震得整个房子都在颤抖,他脸上的伤疤显得更加狰狞,其手掌为刀,眼中充满愤nù

之色,欲将苏七灭杀在此。

面对两个强者,苏七心中苦涩无比,如今之计不是硬碰硬,而是……逃!

有时,明知不敌也要战,但他也不是傻子,不会为了一件小事便在此拼命,当即便抱着江蕊儿转身跃出,一记“火焰掌”打出,直接把屋墙打出一个通道。

一跃而出,苏七身躯腾空,落到地面,头也不回的朝前奔逃而出,速度快到极致,其长发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轰隆一声巨响自身后传来,苏七当即就感受到一股冲击力打在背上,只觉胸中一闷,一口鲜血立kè

从口中喷溅而出,但他仍旧没有减速,反而更快了些许,在夜幕中竭力奔逃。

酒楼成为废墟,一层烟尘冲天而起,两道身影从烟尘内冲出,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冷哼间快速冲出,直追苏七而去。

“我要女人。”

“我要龟甲。”

秋云风和叶政仁同时开口,两人很有默契的选择联手,因他们在苏七身上能感受到一股压力,若是一对一,还真能让苏七逃走。

苏七的速度虽快,但相比于秋云风和叶政仁,还是要差上那么一些,后面两人想追上他,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之事。

“对不起!”江蕊儿抬头望着苏七那坚毅的脸庞,神情里露出歉意之色,她此刻已能百分百确定,苏七是真心想帮她,而非做戏。

“你这是在玩火。”脚步飞快,时而跃起,时而落下,在黑夜里,苏七抱着江蕊儿,宛若黑色幽灵般闪掠而过,他所去的方向正是军营。

此刻,苏七已然猜到江蕊儿的打算,从一开始,江蕊儿让他杀叶青,便是试探其是不是与叶家合伙演戏,毕竟他被抓入军营中,还能活着出来,已然让江蕊儿生出疑心。

通过叶青之死,江蕊儿已然看清苏七非叶家人,但她仍旧不敢肯定,苏七是不是为了她的龟甲而来,更不敢肯定,对方是坏人还是好人。

所以接下来,她便利用龟甲和自己,让苏七做出选择,是先取龟甲还是先救她,如此一来,她就能做出最后判断。

答案显而易见,她赌对了,苏七选择了救她!

这无疑是在玩火,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你怎么知dào

叶政仁、秋云风在屋顶?”奔逃中,苏七终于问出心中最大的疑问。

“屋顶有机关,蕊儿并不知dào

屋顶就是他们两个,只是猜测而已。”江蕊儿怯怯地看着苏七,语气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苏七没有再说话,他不得不佩服江蕊儿的胆量和气魄,当真让一些男子都自愧不如。

仅凭猜测,就敢做出接下来之事,一旦有所偏差,她今日必没有好结果。

身后追来的两人已越来越近,苏七眉头紧锁,距军营还有一段距离,若如此继xù

下去,他必然会被叶政仁二人追上,到那时,可能凶多吉少。

“大哥哥,爷爷说他帮我们。”就在这时,江蕊儿忽然说出一句话,令苏七一愣。

“爷爷?你爷爷?”苏七黑着脸,额头冒出数条黑线,因江蕊儿的爷爷已经殒命,且就算没有亡,也只是个凡人,根本无法帮他。

“是啊,蕊儿的爷爷。”江蕊儿甜甜一笑,旋即又说出一句让苏七浑身打激灵的话,“爷爷说,你是好人,让蕊儿要听大哥哥的话。”

听到这句话,苏七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脸色越来越黑,简直快赶上四周的黑暗了。

忽然,苏七只觉浑身一凉,紧接着一阵风吹来,他便如同飞起来一般,随风而动,眨眼便掠出百丈之远。

此刻,苏七额头冒冷汗,他已然相信了江蕊儿之话,因其感觉身体像被什么东西抱住一般,充满阴森之气,后脊更是凉飕飕。

片刻之后,苏七与江蕊儿完全甩开叶政仁、秋云风的追击,出现在军营之外。

直到现在,苏七都还有种如梦似幻之感,有些不敢相信之前发生的一切,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毕竟世上无奇不有,这是个修道者的世界。

“你爷爷呢?”苏七阴沉着脸,目光一扫四周,旋即便看向江蕊儿问道。

“爷爷他……走了。”江蕊儿泪眼汪汪,抬头望着夜空,“爷爷说,他是罪人之后,要去赎罪。爷爷还说,大哥哥是好人。”

“罪人之后?”苏七顿皱眉头,愈发感觉在江蕊儿身上,有着天大的秘密,“你爷爷懂不懂修道?”

江蕊儿抬手抹去眼角泪水,展颜一笑,回道:“不懂。”

“不对啊,惟有强dà

的修士,才能在死后留有一缕残魂,只有真zhèng

巅峰者,才能在残魂中保留些许魂力,可江蕊儿的爷爷是凡人,应被轮回才对。”轻语喃喃间,苏七眉头紧锁,心神忽然一动,暗道:“莫非与罪人之后有关?”

摇头苦涩一笑,想不明白之事,苏七便不会再去想,他只注重眼下,但他始终相信,只有自己足够强dà

,才能去探索天地间的各种隐秘。

同时,他能看出,魂体并非万能,无法在世间停留太长时间,否则江蕊儿的爷爷也不会走,更不可能当江蕊儿出事后无动于衷,由此表明,魂体能力有限。

“大哥哥,给你。”江蕊儿撕下一块衣角,递给苏七,她那本就碎烂的长裙,更加显得暴露,幸好有苏七的长衣遮挡着。

疑惑地接过来一看,苏七顿时双眼放光,手中传来一股冰凉之感,低声道:“龟甲?!”

第二十章 血脉叠燃术

第二十章血脉叠燃术

望着手中之物,苏七顿感一阵惊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奇物,刚入手时一阵冰凉之感,宛若丝绸般润滑,若不仔细去看,还真会把它看作是一角衣襟。

然此物入手之后,用不了多久,便会缓慢变硬,恢复到龟甲模样,其上纹路清晰,透出一股玄而又玄的道韵。

“这龟甲上,究竟刻有什么,竟如此神奇!”心中震惊无比,刹那间,苏七只觉体内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特别是心脏处的逆魔血,更是散出一股股惊人之力。

龟甲只有巴掌大小,凝神望着其上的纹路,苏七顿觉双目一阵花乱,但他仍旧凝眼注视,未曾有丝毫分心。

“我父曾说,若要开启龟甲之密,就必须滴血其上,惟有拥有强dà

血脉者,才能开启龟甲。”见苏七凝神看着龟甲,眉头越皱越紧,江蕊儿适时出声提醒,“大哥哥,你是好人,蕊儿相信你行的。”

“我是好人?”苏七抬眼一看江蕊儿,面含微笑,连他都不敢说自己是好人,眼前的女孩却说他是好人,怎能不让人感到无奈。

苏七相信世上有好人,却不会是他,因他注定要血杀而行,前路将脚踏着血与骨。

“你父亲可曾用自己的血试过?”苏七笑着问道。

“嗯,试过,却没用。”江蕊儿脸色一阵苍白,显然不愿说得太多,因其父亲便是因这龟甲而亡,她在心底深处,是极为厌恶这龟甲的。

“强dà

血脉者,不知dào

逆魔血可不可以。”内心暗想间,苏七用拇指指尖轻轻一划,便见其中指立kè

淌出一滴血,落到龟甲之上。

当血与龟甲触碰的瞬间,便见巴掌大小的龟甲砰一声爆开,一团血光自龟甲内冲出,扩散向四方。

“血……血光……”如苏七心中所想,江蕊儿身上的确有很多秘密,当看到血光的刹那,她只觉脑海深处被某种东西刺激一般,下意识开口,“大哥哥,你……你是逆魔!”

听到此话,苏七顿是一惊,猛地回头看向江蕊儿,两眼迸射杀机,旋即便又消散,苦笑着摇头,没有解释,因他相信,江蕊儿不会出卖自己。

同时,他也很奇怪,为何江蕊儿能看出自己的逆魔身份,或许是察觉到他眼中的疑惑,江蕊儿眼露复杂地道:“惟有逆魔血滴到龟甲之上,才会引发血光之兆,自此后,龟甲将毁,其内的秘法惟有逆魔血拥有者方能得知。”

远处,两道黑影闪掠而至,正是叶政仁和秋云风,两人自然是奔着血光而来,当他们看清情况后,均是面露喜色,想要和苏七争夺龟甲之密。

而想要得知龟甲之密,两人就必须擒下苏七,惟有如此,才能用方法从对方口中套出话来。

血光出现时很快,消失时同样很快,眨眼便隐入苏七体内,瞬间消失不见。

“血脉叠燃术,惟初代者方能使用。”当血光进入体内,苏七只觉脑袋一阵晕眩,紧接着便有一道女子的嗓音,出现在其脑海之内,“初代血脉,通天彻地,古有一法,名为叠燃。

吾不得其意,却得其形,创血脉叠燃术,用者慎之、慎之。”

女子的声音渐渐消失,一段口诀蓦然出现在苏七脑海,宛若天地大道之音,震得他血气涌动,脑海似都要爆zhà

一般。

血脉叠燃术,顾名思义,乃是一种叠燃血脉的术法,一旦施展,便能让施展者实力暴增,暂时拥有超出己身修为的实力。

就在此时,叶政仁和秋云风竟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攻向苏七,两人面露凝重,因他们在苏七身上,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在他身上多出了某种力量一般,让两人忌惮不已。

但为了龟甲之密,两人拼了!

“你去击鼓,我来拦住他们。”苏七猛地从茫然中苏醒,眸子里射出两道精芒,宛若两道闪电般划过,惊天动地。

江蕊儿和苏七就在军营之外,在两人的身后,乃是一堵黑漆漆的石墙,足有三丈之高,石墙下则是一个黑铁门,此刻紧紧闭着,透出一股肃杀、庄严之气。

在大铁门外,则放有一鼓,用作紧急敲击所用!

“真要击鼓?”江蕊儿苍白着脸,怯弱地问道,她实在想不通苏七为何要来军营,更不知为何要让她去击鼓。

毕竟,在她心里,总认为苍兰镇的军队,就是叶家、毒蛇派、方家这种大势力的走狗。所以,在她心里已经认定,哪怕自己敲响大鼓,引来军队,同样无济于事,反会为叶政仁和秋云风招来帮手。

“敲!”苏七斩钉截铁地说道,旋即一跃而出,连续打出两记“火焰掌”,与叶政仁、秋云风来了个硬碰硬。

才一个照面,苏七就被震退,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他不过炼体境三重修为,而对方均为炼体境五重,对上一人他都感到吃力,如今一次对上两人,他可谓是毫无胜算。

只有对上比自己强的对手,苏七才能感受到实力的重yào

,惟有自己强dà

起来,他才能叱咤风云,才能保护想保护之人。

“砰、砰、砰~!”

江蕊儿拿起鼓棒,十分吃力的敲在大鼓之上,一时间,鼓声回荡开来,在空气里震荡出一缕缕波纹。

军营之中,当鼓声回荡开来后,众士兵纷纷从帐篷内冲出,手拿利刃,双目炯炯有神,全都在等待命令。

众士兵反应极快,他们不是不想睡觉,而是今夜的他们已然睡不着,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校场内的一幕幕,他们已然意识到,苍兰镇的天要变了。

直到此时此刻,所有士兵才真zhèng

明白,他们的命运即将改变,因谁都清楚,惟有跟着一个好的上级,才能有好的前途。

而苏七,便是这样一个上级,虽只是一面之缘,却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永远也无法抹去。

“何处击鼓?”崔彦走出帐篷,大声喝问道。

“回大人,好像是营门外有人击鼓。”一名士兵连忙上前,极为恭敬的回答。

与此同时,莫大海从另一面走来,一贯满脸笑容的他,在今夜却是沉着脸,其走到崔彦面前,沙哑着嗓音道:“看来,今夜是个多事之秋。”

“传令下去,所有人营门处集合。”崔彦一边点头回应莫大海,一边下达命令,前者心里也有预感,今夜恐还有大事要发生。

而余大炮、董杰、邱季头三人也走出帐篷,但他们却什么也没说,仅仅只是站在一旁苦涩的看着,因现在的他们,什么也帮不上,只能干看。

营门外“小子,交出女人和龟甲之密,饶你不死。”秋云风轻甩头,一脸高傲的俯视苏七,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中。

“苏某,没有这样的习惯。”抬手拭去嘴角血迹,苏七表情冷酷,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透出深深的自信。

他的神情和目光,比秋云风还要高傲和冷漠,仿佛后者在他眼里,就是一条小爬虫。

“今夜,我要为三弟报仇,你纳命来吧。”叶政仁说的冠冕堂皇,一步踏出,气势浑然陡增,手握一柄金色弯刀,宛若一头野狼般冲向苏七,脸上那狰狞的伤疤邪魅地笑着。

“你等二人,少说废话,想要龟甲之密,尽管来取便是。”苏七猛地一声炸喝,声势高昂,气势凌人,一股强绝的气场散出,无形中充斥着一股山洪欲来之意。

金色弯刀在叶政仁手中,宛若活过来一般,划出一道道金色的刀影,刀风呼呼,像要劈开整个黑夜一般。

又相继战了几招,苏七节节败退,神色凝重,面容却愈发显得坚毅,战意高昂,他气血涌动,整个人都被淹没在强dà

的力量下,出手狠厉,力量狂暴。

“噗~!”苏七终是不敌,对方实在太强,又一次喷出一口鲜血,今夜连连征战,他已是疲惫不堪。

“血脉叠燃术……”苏七抬眼望着叶政仁和秋云风,脸上露出疯狂之色,“既如此,那我便试试血脉叠燃术的威力,看它是否真是那么强。”

两臂抬起,与肩同齐,食指和中指合拢,四指两两相对且相合,放于眼前,缓缓向两侧移开,苏七低沉的嗓音在四周响起:“血脉叠燃!”

刹那之间,苏七双眼中布满血丝,充斥出一股妖异的血红,自他体内冒出浓浓的红芒,将他环绕在内,宛若一层红色光晕般。

这是他第一次血脉叠燃,而此术仅能叠燃三次,但仅仅只是一次,他便有种身体要爆zhà

之感,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自心脏处爆fā

开来,充斥到其身体各处。

实力呈直线上升,体内的逆魔血仿若疯狂的暴龙,爆出一次又一次的力量,直到最后停止时,苏七隐隐都还有种感觉,仿佛这第一次叠燃的力量,并不止于此。

奈何他修为太弱,体内容量有限,无法完全容纳第一次血脉叠燃所爆fā

的力量,可就算如此,他也顿觉自己力大无穷,仿佛一拳下去,都能开山裂地。

第二十一章 夜变

第二十一章夜变

鼓声回荡,宛若战魂在嘶吼,惊颤长空!

血脉叠燃之后,苏七像是一头暴怒的蛮龙,一招一式里都充满狂暴的力量,仿佛大地都随着其迈步而震抖,一股股红芒环绕在他体表,像是血魔般的战神。

此时此刻,叶政仁和秋云风面容难看,神色凝重,他们已然发xiàn

了苏七的异样,可又不能真杀了苏七,故而显得有些畏首畏尾。

金色弯刀在叶政仁手里嘶吼,划出一道又一道绚烂的弧度,金芒漫天飞舞,强dà

的破坏力扫在地面,石屑一层接一层被扫飞而起。

而今,苏七一人独对两人,虽仍旧呈现下风,却不似之前那般毫无还手之力,他眸子血红,瞳孔宛若血色钻石,妖异而可怖。

嘴角又一次溢血,与叶政仁、秋云风来了个硬碰,苏七被狠狠震飞出去,落到地面“哒哒”退后数步,每退后一步都会在地面留下脚印。

坚硬的青石,被其烙印下疯狂而战的痕迹,他立在夜风里,血红的眸子直视前方,一边抬手抹去嘴角血迹,一边从身后拔出开天斧。

“汝等要战,那便战,苏某出斧,必杀一人。”声音平淡却有力,与鼓声重叠在一起,冲上云霄,回荡长空,在寂静的黑夜里肆掠。

感受到苏七身上骤然狂变的气势,秋云风和叶政仁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凝重,他们若联手,杀苏七不难,可一对一,却隐隐有不敌之势。

“杀!”转瞬,叶政仁便做出决定,伤疤在脸上一上一下相扯,显得十分狞狰,其眼里浮出阴毒之色,已然决心要杀苏七。

闻言,秋云风重重一点头,握剑的手紧了紧,他已很久没像现在这般紧张,因其已然发xiàn

,今日若不杀苏七,来日必会酿成大祸。

三个人,再度战至一处,一个炼体境三重修为,两个炼体境五重修为,看似很疯狂,但他们间的较量,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险象环生。

夜风吹来,夹杂着鼓声,飘向远方,一股股战斗所产生的波动,宛若浪花般散开,两旁的建筑猛然摇晃起来,似随时都会倒塌一般。

“噗~!”口喷鲜血,苏七面容憔悴,神情疲惫,但他仍旧双眸放光,手持开天斧猛劈而下,黑色的斧身从空中划过,宛若黑色索命之幽灵,阴森且幽冷。

与此同时,叶政仁那金色的弯刀,从苏七左侧劈落,金芒璀璨,此刻却如同索命幽光,勾魂之芒,锋利的刀锋露出狞狰的獠牙,直奔苏七腰间而去。

秋云风则与苏七面对面,银色长剑在其手中如银蛇摆动,银光若波浪在回荡,对准苏七就飞速刺去,而苏七的开天斧也在同时劈向秋云风。

如此情况,苏七有两个选择,一是继xù

劈出开天斧,与秋云风一决雌雄,但其左侧则会暴露在叶政仁的金色弯刀之下。二是收斧撤回,暂避锋芒,如此可保全己身,但会失去和秋云风一决胜负的机会,在接下来的较量中,他也很难再摆脱敌人的联手攻击。

一旦失去主动权,那他所剩下的就只有被动!

嘴角,逐渐勾勒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露出疯狂之意,神情中满是自信,苏七始终坚信,在自己这一斧之下,秋云风绝对不是他之敌。

他有他的执著,胸中的逆魔血在沸腾,这是一股逆魔之意,双眸完全变为血红,其嘴角的笑越来越冷。

苏七的血在沸腾,心在呐喊,他要劈出这执著的一斧,要让血脉彻底叠燃。

“嗤、嘡、咔……”

开天斧与银剑碰撞,秋云风面露得yì

之色,因他手中的剑,乃是一柄上品灵器,在整个苍兰镇独一无二,力劈无数强敌。

故而,他也认为这一次不会例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黑斧被削断,苏七死于他剑下的场景,得yì

、不屑、轻蔑随之从其眼里掠过。

顷刻间,碰撞声、兵器断裂声相继传入秋云风耳中,但断裂的却不是对方手中的斧子,而是他手中的银色长剑,他只见开天斧那巨大的斧刃,闪烁着黑色幽芒,朝自己劈来。

“呵,区区一柄上品灵器,就妄想和开天斧争雄,当真不知好歹。”苏七在心中冷笑,他能感受到,开天斧的级别应是骨器级,但其很清楚,此斧绝非表面所见这般简单,真zhèng

实力还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展现和控zhì



故而,开天斧在他手里,如今只能发挥出“骨器”级威力!

鲜血溅涌,秋云风瞪大着双眼,表情顷刻僵硬下来,眼神略显木然,紧接着便化为不甘,开天斧那厚重的斧刃,生生从其天灵盖劈下,只听“嗤”一声,一个活生生的炼体境五重强者,就被劈成两半。

同时,叶政仁那冰冷的金色弯刀,狠狠刺入苏七左侧腰间,鲜血立kè

顺着刀身淌下,染红了青石路面。

对于秋云风的殒落,叶政仁额头顿冒冷汗,看向苏七的眼神充满忌惮,但他出手却果duàn

而凌厉,手腕翻转,脚下横着迈出一步,便见金色弯刀随之翻转后,在苏七左腰横着斩出。

就在这时,军营黑铁门“隆隆”打开,一队队士兵踏着步伐冲出,身上盔甲发出“哐当哐当”之音。

“何人击鼓?!”一名士兵冷声喝问,表情严肃。

而此时,腰间传来剧痛,苏七只觉眼前一花,险些栽到在地,他用斧子支撑着身体,傲然立在黑幕中,其脚下的血宛若河流般淌过,就连其自己也分不清,这血是秋云风的还是自己的。

“先杀汝,再取汝魂夺秘法不迟。”叶政仁狞笑着,脸上的伤疤甚是恐怖,就像厉鬼露出了獠牙,他挥起金色弯刀,再度斩下,直取苏七命门,“三弟,哥替你报仇了。”

金色的弯刀,划过金色的弧度,在黑夜里是那般耀眼和夺目,当真惊颤人心。

“呵、呵呵……”苏七淡淡地冷笑着,身上的剧痛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心中的不甘。

他虽还有两次保命机会,却不愿在此用出,因他感觉这样做太埋没司楠的好意,心有不甘。

而就在此刻,崔彦和莫大海已然冲出,二人展开极速直奔苏七而去,想要在叶政仁的刀落下之前将之阻止。

他二人刚走出军营,一眼扫去,便看到叶政仁手持金色弯刀斩向苏七,且后者已身受重伤,腰间血流不止,当即,两人便狠狠打个激灵,毫不犹豫地就冲出。

“我的小祖宗,你可不能死啊!”莫大海心中急切,表情苦涩,他的命魂血还掌握在苏七手里,若对方死在此,他也必然殒命在此,心中怎能不急。

而崔彦则不得不出手,是其杀的叶盛涛,今夜若让叶政仁灭杀苏七,那明日死的就会是他崔彦。

现在,两人才真zhèng

意识到苏七的惹事能力,刚在军营中大肆整顿一番,此时又引来叶政仁这等强者,令两人不得不佩服苏七的胆魄、胆量。

“嘡、嘡~!”

眼见刀身就要斩中苏七之际,叶政仁只觉一旁传来两股气息,手臂上紧接着便传来一股反震之力,将他生生震退,握刀的手险些松开,虎口撕裂般的疼痛。

关键时刻,崔彦和莫大海来临,着急之下的二人,可谓是超常发挥,联手之下,各自用刀将叶政仁震退。

此时,因血脉叠燃而爆出的力量已经消散,苏七恢复常态,他面容疲惫,嘴角溢血,脸色惨白,但神情却极为坚毅。

“实力,我要拥有强dà

的实力!”心中在呐吼,此刻的他,更加坚定要拥有强dà

实力的决心。

惟有拥有实力,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

惟有拥有实力,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惟有拥有实力,才能不再被看作废物!

惟有拥有实力,才能做自己想做之事!

当叶政仁被震退后,众士兵快速上前,将苏七围在中间,对叶政仁怒目而视。

“莫大海、崔彦,你们要造反么?”如今,苏七被众多士兵围住,叶政仁再想出手已不可能,他向后掠出两丈远,冷声问道。

叶政仁面露不悦,他想不清楚,一贯听话的军队,为何会在这时与他作对,要知dào

,眼前这些人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夹着尾巴。

“造反?我看是你要造反吧。”崔彦也豁出去了,索性直接和叶政仁挑明,其先是看一眼苏七,旋即对叶政仁冷笑道,“你可知他是谁?”

“他是谁?”见崔彦的架势,叶政仁顿觉不妙,皱眉问道。

“他乃新上任百夫长,苏七大人。”崔彦很平静地回答,表情冷酷,丝毫没有平日的卑躬屈膝。

“百夫长?”叶政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在他眼里,百夫长就是个虚职,在这苍兰镇,百夫长的话连他叶政仁的一个屁都不如。

叶政仁阴沉的目光扫向莫大海,希望后者能站出来说话,但让他大感意wài

的是,后者同样冷眼望着他。

忽然,叶政仁猛地想到,苏七之前是被抓入军营才对,前者目光四下一扫,并未发xiàn

叶盛涛等八人的身影,当即就猜到,在这之前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苏七,好一个苏七!”叶政仁在心中惊叹一声,猛地一跃而出,隐入黑夜之中,冷冷之声从黑夜里传出:“今日之事,我叶家记下了。”

面对莫大海、崔彦以及一干士兵,叶政仁纵然自信,也不可能在他们的保护下杀掉苏七,所以直接选择离去,不愿做没把握之事,只得再次寻找机会。

“崔彦,由你负责,把秋云风的尸体送回毒蛇派,告知他们,秋云风之死是叶家所为。”待叶政仁离去后,苏七望着崔彦,虚弱地道,旋即话锋一转,看向莫大海,“莫大海,由你作证,是叶政仁亲自杀的秋云风。

还有,有关我的一切消息,均不得外传,违令者斩!”

刚做完安排,苏七便仰头栽到,幸被一旁的士兵扶住,但他也昏迷过去。

“秋云风?”崔彦和莫大海同时一惊,面露骇然之色,二人此刻才发xiàn

,脚下血流淌过,一旁的血泊中躺着一人。

定眼一看,两人眼中的忌惮愈发浓郁起来,再度看向苏七时,目光中已充满敬畏。

“随今夜之变,苍兰镇的天要彻底变了。”崔彦轻轻一叹,他已能预感到,不久后,苍兰镇将发生天翻地覆之变。

毕竟,以炼体境三重修为,独对两名炼体境五重强者,且还斩掉一人,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试问,有这样一个百夫长在,苍兰镇还会是以前的格局?

第二十二章 暗潮涌动

第二十二章暗潮涌动

三日后,苍兰镇表面看似无风无浪,实则暗潮涌动,各方势力均在暗自做着打算。

三日来,军营封闭,外人难以进入其内,就连众士兵也难以出去。

最中央、最大的一个帐篷中,苏七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能清晰看到其神情中满是痛苦之色,他已连续昏迷三日,腰间缠着的白色绷带,如今已变成暗红色。

黑暗的意识中,苏七正做着激烈挣扎,他想从昏睡中醒来,奈何伤势太重,难以挣脱意识的混沌。

“废物,哈哈,再能赚灵石又怎样,不也是废物!”

“被家族抛弃的废物,等着成为炮灰吧。”

“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强者,因为你是废物。”

……

脑海里响起一声声讥笑,这些都是苏七曾经被奚落时,从他人口中说出之话,直到今日,他也不能完全淡然。

“不,我不是废物!”一声怒吼,夹着不甘和愤nù

,苏七猛地睁开双眼,拳头紧握,原本躺着的身体骤然腾坐起来,一双眸子射出骇人的凶光。

“嘶~!”刚一坐起身,腰间便传来剧烈痛感,苏七连忙倒吸口凉气,额头溢出冷汗,其意识缓缓恢复清醒,他轻轻摇头,喃喃自语:“唉,有些东西还是放不下啊,未来定要做个了结,让天下人知dào

我苏七不是废物。”

此时,江蕊儿正趴在苏七床边打盹,当她听到那一声充满愤nù

的吼声后,被吓得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连忙睁眼望去。

“大哥哥,快躺下,伤口又溢血了。”一眼便看到苏七坐起了身,特别见到其腰间又在溢血,江蕊儿立kè

沉下脸,脸露不满地说道,但在她神情里,却浮现一丝高兴之意。

三日来,她一直守在苏七身旁,就盼着后者早些醒来,今日得见对方苏醒,又怎能不高兴呢!

说话间,江蕊儿快速站起身,硬生生把苏七按着躺回床上,小脸才悄然露出微笑,天真而烂漫。

醒来之后,苏七调整很快,脸颊中又挂出那淡淡的微笑,将一切打算都隐藏在心底深处,其小声咳嗽两声,旋即才开口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三日。”江蕊儿十分乖巧地回答,她起身从一旁端过早已准bèi

好的参汤,道:“大哥哥你才醒,喝点参汤补补。”

对于修士而言,在重伤之下,寻常参汤不会有太大作用,只能起到提神之效,但苏七又不愿驳江蕊儿的好意,只得张嘴,任由眼前这个丫头喂他。

今日的江蕊儿扎着马尾辫,脸上带着天真的微笑,身着白色长裙,脸上两个酒窝配上细小的眼睛,甚是迷人。

这还是苏七第一次认真打量江蕊儿,愈发感觉对方像个公主,惹人怜爱,天真无邪,看着她,就像看到一个孩童般,让人生不出非分之意。

苏七轻轻摇头,心中不由轻轻一叹,若仅凭外表判断,谁又能看出江蕊儿乃是天生媚骨,即使是他恐也不行。

或许,惟有见到那衣服包裹下的身体,才会让人血液沸腾,不由自主的被她迷住吧。

“崔彦、莫大海呢?”喝完参汤,在江蕊儿的服侍下,苏七起身穿好衣物后问道。

“两位大人前往炼丹门为大哥哥寻治伤之药,还没回来呢。”这几日,江蕊儿在军营中听到最多的两个字,便是“苏七”,她也终于知晓众士兵听苏七话的原因。

说话间,江蕊儿望向苏七的目光透着崇拜之意,愈发感觉,她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亦正亦邪的大哥哥。

“嗯,”轻点头,苏七坐到椅子上沉思起来,他此刻仍然十分虚弱,血脉叠燃术的后遗症还未消除,数息后,他才抬头对江蕊儿道,“蕊儿,你去把余大炮、董杰、邱季头三人找来。”

闻言,江蕊儿自然知dào

苏七说的三人是谁,毕竟三日来她可不是白待,已然摸清楚一切,知晓这三人和苏七的关系非同一般。

片刻之后,余大炮三人火急火燎地走进帐篷,邱季头一马当先,脸露激动地说道:“大哥,亲大哥,你终于肯醒了。”

说话间,邱季头快步走到苏七身边坐下,像个小姑娘似的,双眼充满幽怨,盯视着苏七,缓缓开口。

“大哥,你什么时候教人家修道嘛!”

听到此话,苏七之前喝下肚的参汤差点没喷出来,他只觉浑身凉飕飕,鸡皮疙瘩顿时一片一片地冒起。

“妈的,你小子没病吧?”苏七拉着椅子往一旁移去,满脸警惕的盯着邱季头。

就连一旁的余大炮和董杰,也没差点喷血,二人像看怪物的看向邱季头,顿觉后背凉飕飕,已然做出决定,日后要离邱季头这小子远些,避免被殃及池鱼。

“操,你才有病!”邱季头吊儿郎当的性格还是没变,当听到苏七的讥讽后,立kè

就出言反驳,明显是个不肯吃亏的主。

旋即,邱季头低下头,小声嘀咕着。

“妈的,崔彦这老小子敢骗我,说什么男人最爱别人撒娇。”

嘀咕声不大,却也能传入苏七、余大炮、董杰三人耳里,刹那间,三人感觉自己的智商瞬间被人挑zhàn

,额头冒出黑线。

“滚!”见邱季头还在那磨手擦掌,一副酝酿话语的样子,当他正欲开口时,只见苏七抬起一脚,猛地踢在邱季头身上,骂道:“你小子是猪脑袋是吧,男人的确喜欢别人撒娇,可也得看是什么人撒娇,像你这种最好闭嘴,否则老子教你是怎么呜呼的。”

“莫非,我的方法不对?”待余大炮和董杰落座后,邱季头又凑上前来,满脸堆笑的望着苏七。

“滚!”这一次,是苏七、余大炮、董杰三人同时开口,额头上早已乌云密布,望向邱季头的眼神里透出“杀机”。

见眼前三人如此愤nù

,邱季头也不是傻子,很是时候的选择闭嘴,但他在心里却嘀咕道:“崔彦你这老小子,竟敢骗我。”

若让崔彦知dào

邱季头是如此想,前者岂不郁闷死,他的确说过男人喜欢别人撒娇,因为太过高估邱季头的智商,便没有完全点明“别人”指的是那一类人。

男人,是喜欢别人撒娇,这个“别人”所指便是漂亮美女,毕竟不论是谁,在漂亮美女面前,都不可能禁受住那等诱惑。

但,若是一个男人来学美女撒娇,不让人作呕才怪!

“你们给我说说,这三日来,各势力间都有什么动作。”片刻后,待几人平复心情,苏七才开口问道,只是他在说话时,还不忘用眼角余光打量邱季头。

提到正事,众人都严肃起来,董杰轻轻咳嗽一声,皱眉说道:“各势力动作不大,都不愿率先动手,但叶家和毒蛇派已呈现敌对之势。

众势力中,惟有毒蛇派变动最大,其内分成几股势力,都想争夺掌舵人的位置。

但这些势力都有一个共同点,均做出一个决定,谁杀叶政仁,谁便是毒蛇派掌舵人。”

听到这里,苏七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他做出的安排已经开始奏效,且他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人注意,毕竟在苍兰镇所有人心里,根本就没有百夫长和军队这样一说。

他在昏迷前,曾布下一个局,让崔彦送尸体,由莫大海作证,外加叶政仁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通过种种有意识的安排,便会给人弄出一种假象。

秋云风为叶政仁所杀!

崔彦,乃是八面玲珑之人,在各势力间都保持着良好关系,故而由他送尸体最为合适。而在各势力眼中,莫大海乃是叶家之人,若连他都出来作证,由不得毒蛇派不信。

当然,苏七布此局必须有一个十分重yào

的前提,那便是军队中发生的一切,断不能外泄,所以他才会在昏迷前做出不得泄密的安排,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崔彦等人的保密工作还是很完善。

听完众人的述说,苏七内心已有判断,他如今不会再和各势力硬碰硬,他要文武皆用,欲搅乱苍兰镇的水。

如今,苍兰镇已达到一个饱和之状,一旦有外人介入,各势力定会联手对抗。所以,苏七会尽可能选择低调,暂时不是强势之时。

惟有把水搅浑,他才能浑水摸鱼!

“对了,今日好像是苍兰镇一年一度的炼丹大会,每年的今日,都会成为各势力角逐的另一个战场。”余大炮骤然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道。

闻言,苏七双眼就是一亮,想要把水搅浑,或许这次是个极佳的机会,他大笑着起身,边向帐篷外走,边道:“走,我们也去瞧瞧,看看能不能寻到上品丹药。”

丹药,有下品、中品、上品、极品之分。其中,每一品级,又细分为九个品级,例如下品有下一品、下二品、下三品,一直到下九品。

“大哥哥,你才醒来,身体还很虚,又带伤,绝对不能去。”见苏七要去炼丹门观看炼丹大会,江蕊儿连忙起身,快步走到苏七面前,张开两只光滑如玉的手臂,气呼呼地阻止。

“是啊,老大你还有伤。”

“老大你还是别去了,区区炼丹大会没什么大不了。”

“我代老大你去吧,保证带回来几个极品美女,包你满yì

。”

一想到苏七还有伤在身,余大炮、董杰、邱季头相继出声劝道。

一听便知,但凡和女人有关的,都是出自邱季头之口!

最后,众人还是拗不过苏七,只得妥协,江蕊儿气愤着脸,一张小脸上满是苦瓜色,嘟着小嘴跟在苏七身后,气鼓鼓的朝炼丹门行去。

第二十三章 炼丹大会

第二十三章炼丹大会

炼丹门,位于苍兰镇中部,占据了最繁华的街道,可以说是整个苍兰镇的中心所在,在各大势力中,炼丹门之强位居首位,却是最中立的派系,若不涉及到炼丹之事,其内修士均是闭门不闻窗外事。

故而,苍兰镇各势力对这炼丹门都颇为客气,谁都不会轻易与之结仇,均会给三分薄面。

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炼丹大会,苍兰镇及周边的炼丹士,均会于今日聚集炼丹门,展开一场场炼丹较量,同时也是炼丹门招收新人之时。

炼丹门外面的街道,已然成为交yì

市场,此处人群涌动,不论是炼丹士还是修士,都会来此进行交yì

,各取所需。

“炼丹门遍布整个云国,乃是最庞大的势力之一,苍兰镇的炼丹门不过是一角而已。”站在街道旁,望着涌动的人群,董杰出声为苏七介shào

道,“炼丹大会,乃是炼丹门选拔人才之地。

一旦在炼丹大会里脱颖而出,便会被下面的炼丹门举荐,进入上面的炼丹门。

上面的炼丹门,才是真zhèng

炼丹士梦寐以求之地,那里天才云集,云国各地炼丹士都汇聚在那里,相互争艳。”

轻轻点头,眼眸里闪过精芒,苏七不由对这炼丹门大生兴趣,他虽不懂炼丹,却明白炼丹的重yào

性。

天地间有各种灵药,将这些灵药凝炼起来,便形成丹药,能将效用提升至最强。

“大哥哥,你看这件衣服漂不漂亮?”忽然,江蕊儿转过身,手拿一件贴身白甲,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俏皮地看向苏七,一双小眼睛里充满希翼之芒。

此刻,苏七等人并未着急进入炼丹门,而是在外面随意看看。

他们正在一处摊位旁,地上摆有各种丹药和兵器,而在摊位旁则放着一个挂衣架,江蕊儿拿着的白甲便是从其上拿出。

在摊位后方,一个老头盘坐在地上,衣衫褴褛,白发苍苍,正低头看着一本泛黄之书,从其棱角看去,尽显沧桑,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微笑着点头,苏七轻声回道:“嗯,不错,和小蕊儿很配。”

得到苏七的赞赏和肯定,江蕊儿脸上的笑很深,显得阳光灿烂,像要开出花来一般。

“老爷爷,请问这件白甲需yào

多少灵石币?”江蕊儿满含喜悦地问道,眼神里充斥开心之芒。

“三千灵石币,或三灵石。”老头沙哑的嗓音轻轻响起,给人一种懒散之感,他连头都未抬,便直接回答。

灵石币和灵石,都是修士修liàn

必须之物,在炼体境看不出其作用,可一旦进入灵玄境,其作用将远超想象。而一灵石,便相当于一千灵石币的量。

“三千灵石币?!”听到这个数字,江蕊儿神情一僵,小脸瞬间沉下来,略显不舍地把贴身白甲放回挂衣架上。

现在的她,别说是三千灵石币,就连三百灵石币都拿不出,心里十分失落和无奈。

“我说老大爷,你这是不是有些过了,普通贴身白甲也要三千灵石币,你这不是黑人吗?”邱季头面容略沉,其乃是暴脾气,当听到如此价格后,双眼里便迸射出火气。

要知dào

,这几日都是江蕊儿在照顾苏七,邱季头等人都很感激前者,所以不希望让她失望、失落,但三千灵石币却是有些贵了。

三千灵石币,他邱季头不是没有,只是有些事情可以让,有些不能让,这是原则问题。

“黑?”听有人说自己黑,老头缓缓抬起头来,双眸中射出两道犀利之光,淡淡道:“若连我喻宏都黑,那我敢说,在此处所有人里,就没人不黑了。”

听言,邱季头的火爆脾气就要发作,却见苏七一把拉住他,深深看一眼老头,便对江蕊儿说:“蕊儿,把那贴身白甲给我看看。”

见苏七发话,江蕊儿连忙把白甲递到苏七手中,强行挤出一抹微笑,道:“大哥哥,蕊儿不要了。”

看着江蕊儿脸上那牵强的微笑,苏七心中就是一疼,不管如何,他今日是买定白甲。

江蕊儿不休止地照顾他三日,如此情义,他怎能忘记,以他重情的性格,别说是三千灵石币,就算是三万灵石币也照买不误。

白甲入手,当即便有一股清凉之意涌入体内,苏七顿觉神清气爽,且这白甲几乎毫无重量,极为轻巧,又十分柔韧,触感极好。

“寒丝甲!”认真、仔细观看之后,苏七内心便是一惊,他曾在苏家见过类似之物,乃是百年寒蚕之丝炼制而成,只不过他曾经见到的那件寒丝甲,在品级上,比现在这件要高上许多。

但就算是手中这件寒丝甲,若拿到较大的城池中去买,至少也得数十灵石,上万灵石币。

别人或许看不出寒丝甲的品级,但苏七却一眼便认出,这件寒丝甲乃是件中品灵器,非常适合女子护身。

“老前辈,依我看,这不过是件普通贴身甲,就五百灵石币,如何?”苏七又打量片刻,才佯装出极为肉疼的表情,对坐在摊位后的老头道。

“放下吧,若非看那小姑娘乖巧可爱,老夫我怎会喊三千灵石币,此物随意一卖,至少都得上万灵石币。”老头轻轻一叹,便又低下头看书,眼神中写满失望之色。

一听此言,苏七当即就是一惊,暗道:“莫非这老头知dào

是寒丝甲不成?”

“上万灵石币?”余大炮、董杰、邱季头、江蕊儿四人一听此言,当即就黑下脸,特别是邱季头,若非被苏七拦着,恐怕要冲上去和老头打架了。

想到此处,苏七略皱眉头,佯装犹豫之色,旋即一咬牙,看似极为凝重地就要开口,却异变横生,身后传来一道娇甜的声音:“此物三千灵石币,我要了。”

这声音,显得十分轻柔,让人听在耳里,顿觉身子一阵阵酥麻,说不出的舒服。

众人转身望去,便见一个妖艳女子,挽着一个魁梧的彪形大汉的手臂迈步走来,此女面如桃花,眉似青丝,迈步间衣裙摆动,露出白皙的小腿,透着一股无限风情,是个妖艳至极的女子。

走到近前,这女子不屑地一扫苏七等人,便偏头对身旁的魁梧大汉娇嗔道:“当家的,你可答yīng

过奴家,此次下山要为奴家买件心仪之物的,我看就这件寒丝甲吧,三千灵石币也不贵。”

一听此言,苏七当即便是一愣,旋即苦笑着摇头,他万万未想到,在这苍兰镇竟还有认识寒丝甲之人。

当女子说出“寒丝甲”三字后,余大炮、董杰、邱季头三人先是一呆,旋即面露震惊,回头望向摊位后的老头,顿觉后脊一阵发凉。

三人自然知晓寒丝甲是什么东西,更明白,老头之前所言非假,此物随便一卖都得上万灵石币。

见有人识货,喻宏老头抬起眼皮一挑,当看到妖艳女子后,眼中当即闪过一抹厌恶,淡淡道:“你要买的话,五万灵石币,不可还价,要拿走,不要请走。”

听言,苏七当即一声苦笑,他终于敢肯定,老头所言非假,乃是因看江蕊儿顺眼才喊的三千灵石币。

可以说,在此处,若连这老头都黑,就真的没有不黑之人了!

“什么?”一听老头改口要五万灵石币,妖艳女子当即面色一冷,原本精致的双眼,瞬间阴沉下来,射出两道寒光,“你卖他们三千灵石币,却卖我五万灵石币,你是刁难我蓝雪儿是吧?”

“五万灵石币只是寻常价,并不贵,爱要不要。”老头再度低下头,根本就没兴趣和妖艳女子胡扯。

“当家的,你看嘛,人家欺负我!”见老头如此蔑视自己,妖艳女子扭着腰肢,嘟起粉红小嘴,撒娇似的摇起魁梧男子的手臂。

魁梧男子淡淡一笑,脸上布满刚毅之色,但其眼里却时而闪烁着凶戾之芒,无形中散出一股煞气。

“只要你今晚听我的,用那个药加那个姿势,这寒丝甲保证是你的。”男子嘴角略勾,凑到妖艳女子耳边轻声说道。

“坏人!”抬手一拍男子胸膛,妖艳女子娇嗔一声,旋即看似害羞地把头埋入男子胸膛,却在内心暗道:“哼,用药、用姿势是吧,你舒服,老娘我何尝不是更爽,就怕到时候你被老娘给榨干咯,不过既得寒丝甲,又能爽一爽,老娘何乐不为呢!”

此时此刻,苏七等人早被无视,邱季头阴沉着脸,冷眼看着妖艳女子和魁梧男子,鼻息冷冷一哼。

“大哥哥,蕊儿不要了,我们走吧。”江蕊儿走到苏七身旁,怯怯地拉了拉苏七的衣袖,看似微笑,却极为失落的说。

她不是不想要寒丝甲,而是不想苏七再为自己惹事,毕竟后者有伤在身,出军营时连斧子都拿不起,更别说和人起争执动手。

故而江蕊儿不想苏七再出事,只得选择放qì

寒丝甲,但她还不是很了解苏七,后者平时看似随和、平淡,可一旦遇事,必是个强势的主。

哪怕开天斧不在身边,哪怕身上有伤,哪怕身体虚弱,即使无法动用修为,在有些事情上,苏七也绝不会退让,他永远不会让身边的人失落、失望。

第二十四章 争夺寒丝甲

第二十四章争夺寒丝甲

“放心,没事的。”苏七笑着安慰江蕊儿,神情显得极为自信,旋即偏头看向老头,道:“前辈,这寒丝甲我们要了,不过苏某也不会黑你,三千灵石币确实太少,就按你说的价格,五万灵石币。”

见苏七如此维护自己,江蕊儿心头就是一暖,看向前者的目光中,多出一种道不明的韵味。

“我出六万灵石币。”魁梧男子面容平静地道,仿佛六万灵石币在他眼里分文不值,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老先生肯将寒丝甲卖与在下,我宋易欠你个人情。”

忽然间,气氛明显发生变化,顿时冒出一股股火药味,邱季头一瞪名为宋易的男子,冷声道:“做生意,讲究先来后到,这位朋友是不是有些过了?”

这个时候,喻宏老头收起泛黄之书,缓身而起,面含微笑地看着苏七和宋易等人,旋即古怪地一笑,没有说话。

而董杰和余大炮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均有诧异之色掠过,他们听过“宋易”这个姓名,却未见过真人,心里不由暗道:“莫非,此宋易便是桐华山的宋易?!”

桐华山有一伙土匪,而他们的头头便名为宋易!

想到此处,董杰和余大炮的神情不由凝重起来,两人微不可察地迈步走到苏七身旁,一左一右,但凡有任何危险,二人都会立kè

挺身替苏七挡下。

“过?呵,在这苍兰镇的地界上,我宋易就没有过的时候。”宋易撇撇嘴,十分不屑地回答,颇有一股我就是苍兰镇之王的霸气。

喻宏老头已然认出宋易,故而前者没有开口,而是面含微笑,淡淡地打量着苏七,他要看看苏七会作何选择,是妥协还是坚持。

“六万?我出六万六!”苏七手拿寒丝甲,仍旧很平静地回答,脸颊上看不出喜怒,眼神变得深邃无比。

想让他妥协,根本是不可能之事。

见苏七竟敢与自己争抢,宋易双目一眯,一抹杀机闪掠而过,自他身上散出一股煞气,直奔苏七而去。

煞气临身,董杰、余大炮二人已满头大汗,然苏七却淡然自若,丝毫不受影响。

将手中的寒丝甲递给江蕊儿,苏七明显是在告sù

宋易,此物我志在必得,嘴角更是勾勒起一抹挑衅地弧度,冷笑连连。

“哼,看你脸色如此苍白,不会是驾驭不住那个小美人吧,不如把小美人连寒丝甲也一起让与我好了。”宋易不怒反笑,话语讥讽之意十分明显,他一边说话,目光还不断在江蕊儿身上打量。

听言,江蕊儿面容一红,神情中浮出怒意,一双小眼射出两道寒芒,阴冷至极。

因伤势还未痊愈,故而苏七看起来比较虚弱,面色略显苍白,原本有些魁梧的身体,在这三日里也瘦掉一圈,看起来有一种病态。

“像你这种人,那根东西能有多大?本姑奶奶我看都看不上,滚远点吧。”苏七正欲出言反击,谁料一贯乖巧可爱的江蕊儿竟语出惊人,道出这样一句惊天地泣鬼神之话。

听到此话,邱季头、余大炮、董杰三人满脸汗颜,就连苏七也都诧异地回头望向江蕊儿,苦涩地一笑,暗道:“女人啊女人,生起气来当真可怕。”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女娃。”气氛本就紧张,喻宏老头却在此时放声大笑,听在宋易耳里,顿觉十分刺耳。

而此刻,谁都没有发xiàn

,妖艳女子诧异地看了一眼江蕊儿,暗道:“这小女孩不会和当家的做过吧,怎会知dào

那东西有些小!”

“我看你是找死!”宋易勃然大怒,火气上涌,当即便推开妖艳女子,作势就要出手,一股惊人煞气自他体内散出,十分强dà



感受到这强烈的煞气,苏七眉头顿是一皱,杀一人、杀百人,是无法凝聚出这股煞气的,如此便证明,眼前之人杀人绝不在千数之下。

“此人修为,绝不在炼体境七重之下。”心想间,苏七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暗自警惕着,他感受最为真实,眼前这名为宋易的男子,修为比他要高出数个小阶。

气氛愈发显得紧张,四周之人也察觉到此处情况不对,有许多修士纷纷停下脚步观看,面带好奇,颇有种看好戏的心态。

“今日是炼丹大会,不是比斗大会。”喻宏老头轻轻咳嗽一声,抬手一招,便见江蕊儿手里的寒丝甲瞬间回到他手里,“这寒丝甲,老夫不卖便是,你二人若真想争此物,那便换一种方法,谁在今日的炼丹大会中,排名比对方靠前,那寒丝甲便归谁,仍旧是三千灵石币。”

话落,喻宏老头便不再搭理众人,直接转身背着双手离去,迈步时极为稳健,老态龙钟,丝毫看不出老迈后的蹒跚。

老头刚走,便从角落处走出两名少年,为老头把地上的东西收好,旋即快步追上老头,片刻就消失在茫茫人群中。

“哼,你敢接否?”待寒丝甲被老头带走后,双方也就没了争夺必要,宋易当即就冷冷一笑,挑衅地望着苏七。

“蕊儿放心,寒丝甲会是你的。”苏七偏头对江蕊儿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宋易,言行举止中尽显轻蔑。

说话间,苏七、江蕊儿一行人迈步离开此地,朝炼丹门行去。

“好,很好!”望着苏七的背影,宋易深吸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愤nù

,眼中凶光毕露,杀意浓浓。

在宋易看来,现在已不是简简单单争夺寒丝甲,而是有人在挑衅他的威严,在与他乃至整个桐华山作对。

双方的冲突已不再局限于个人,已上升到另一个高度,是军与匪的较量。

走出很远后,苏七才暗暗松口气,皱眉问道:“你们谁知dào

那人是何身份,竟如此嚣张。”

同样,苏七心里也有火气,就算是叶政仁乃至秋云风,都不曾像那男子这般嚣张,故而苏七已然打定主意,不管对方是谁,日后一定要将之拿下。

“老大,若我猜的不错,那人应是桐华山宋易。”董杰沉声回答,略带紧张之意,“宋易心狠手辣,若我们在炼丹大会中取胜,他肯定不会善摆甘休,他修为很强,在整个苍兰镇地界,恐怕只有北棕山的叶默忠、炼丹门的大长老能与之匹敌。”

“哦?想不到一个土匪头头会如此强,看来这次的较量,有些看头咯。”苏七很平静地笑道,表面看似轻松,其内心却已生苦涩。

要知dào

,在整个军营中,无人懂炼丹,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懂,还谈何取胜,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片刻后,苏七一行人来到炼丹门外,抬眼望去,炼丹门占地数里,其建筑真的就宛若一颗丹药般,外散着淡绿光。

炼丹门的建筑,呈丹药状、圆形,这便是炼丹门的象征,和其余建筑大不相同。

苏七等人刚想进入炼丹门,却被两名书生般的男子拦住,要他们出示请帖。

“什么,进入这狗屁炼丹门也需yào

请帖?”邱季头之前本就有气,现在更是气上加气,当即便冷声喝问,语气不善。

“对不起,这是规定。”一名书生男子很生硬的回答,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指着不远处的一堆修士道,“看见没有,那些都是没有请帖的,若你们没有请帖却想进去,就必须去那里进行考核,通过才能进。”

“妈的,狗屁炼丹门,信不信老子叫人把这蛋壳拆了。”邱季头火爆脾气一上来,就什么也顾不上,在他话中,炼丹士的圣地,瞬间变为蛋壳。

此话一处,两名书生状的男子面色一沉,目光不善地望着邱季头,颇有一种你再说一遍,老子打烂你嘴的意思。

“哈哈,一条疯狗在这乱咬人,还是回去吧。”就在这时,宋易和妖艳女子蓝雪儿并肩走来,前者很高兴地大笑,阴阳怪气地道,一听便知是在变相骂邱季头、苏七等人。

说着,宋易和蓝雪儿从苏七等人身边走过,他们并未出示请帖,迈步进入炼丹门时,却未被阻拦。

顺即,宋易回头对着苏七得yì

一笑,眼神中的轻蔑之意更浓,但就在此时,一贯沉默的董杰忽然开口道:“你这根臭东西,不知dào

是谁的裤腰带没勒好,把你给放了出来。”

听言,宋易眼中的得yì

瞬间变为杀意,转瞬又化为阴冷,他嘴角勾勒起凶戾的冷笑,鼻息冷哼间迈步走入炼丹门内。

“为何他没有请帖可以进去,而我们不行?”苏七沉脸问道。

“切,人家是谁,你是谁?”一个书生男子不屑一笑,“就你们这样,给人家宋易老大提鞋的资格也没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样,敢和人家宋老大比,自不量力。”

这回答已然带着讥讽的味道,听在苏七、余大炮几人耳里,显得十分刺耳,几人面色均是一沉,很是难看。

“呵,我余大炮就算在云阳城,也从未被人这样看不起、奚落过,想不到这小小苍兰镇,真是能人辈出。”余大炮怒极反笑,双眼渐渐眯缝起来,闪过的光芒带着森冷寒意。

第二十五章 炼丹门

第二十五章炼丹门

纵是以前,就算余大炮在家族中没有地位,也不曾被人如此奚落过,毕竟他也是云阳城余家一份子。

就连苏七,此刻也面色难看,神色阴晴不定,嘴角微微向上斜翘,呈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在苍白的脸色中,显得很是阴冷。

“咦,这不是苏大人么,怎么回事,竟被阻拦在此,莫非是没有收到请帖?”忽然,自身后又传来一声讥讽,让本就心头冒火的众人,更是神情难看。

苏七回头望去,只见叶家众人在叶政仁的率领下,缓步走到炼丹门入口,而开口之人便是叶政仁。

叶政仁脸上挂着微笑,但这微笑在苏七看来却是那么的虚伪、阴冷,前者双眼中掠过杀意,同时也有一抹忌惮闪过。

双方之间已是不死不休之局,但在叶政仁内心深处,却是极为忌惮苏七,此刻回想起后者身上的那股疯狂劲,叶政仁都心惊不已,忌惮之意甚浓。

好人怕坏人,坏人则怕不要命的,而不要命的便怕疯狂之人!

“苏大人,要不要在下替你说说,让你跟随我叶家一同进入炼丹门如何?”笑里藏刀,走到苏七面前,叶政仁极为客气地道,将一切杀机隐藏于心底,眼神看似极为真诚,但在这真诚下隐藏的,则是浓浓恨意。

他丝毫未提三日前发生的事,仿佛根本就没发生过一般,苏七未死,也在叶政仁的预料之内,毕竟他那一刀,难以伤及苏七根本,何谈让之毙命。

“呵,我苏七之事,便不劳叶道友费心了。”微微一笑,苏七很平淡地回答,连装都不愿装一下,在他看来敌人就是敌人,厌恶就是厌恶,没有必要装得太过清高。

听言,叶政仁轻点头,带领叶家众人走入炼丹门之后又道:“在下在里面恭候苏大人大驾。”

此刻,苏七的脸色极为难看,十分阴沉,他立在炼丹门外,冷眼扫视眼前的两名书生般男子,喃喃道:“看来,我苏七低调得有些过头了,是时候展现点强势了。”

他虽不喜欢以势压人,可今日却决定,也要玩一玩以势压人的把戏“走开、走开,别在这挡道。”一名书生样男子面露不悦,不愿再与苏七等人浪费时间,抬手轻挥,示意苏七等人站到一旁。

“走吧,别挡着人家。”苏七冷冷一笑,未与对方争执,率先走到一旁站定,负手而立,眼中尽显狂傲之色。

以寻常身份既然无法进入炼丹门,那他便要以另一种身份来进入其内,要用自己的方法进入其内,纵然强势一把又如何,他苏七就不是甘愿吃亏的主。

“董杰,发紧急集结令。”苏七眯缝着眼,眸子深邃如星辰,闪掠之芒宛若星辉,精亮的同时带着一股寒意。

紧急集结令,乃是集结军队的一种方法,此令惟有一地的最高军官能发出,见此令,纵是刀山火海也得闯,纵有千难万难,也得立kè

赶到集结令所在地。

“几个乡巴佬,也妄想浑水摸鱼,当真炼丹门是菜市场不成?”见苏七等人很乖的退到一旁,一名书生样男子冷冷开口,旋即便又走到一旁,引导他人进入炼丹门。

同时,得到苏七命令后,董杰沉脸点头,直接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箭,指尖在令箭上轻轻弹了三下,便见令箭化作一道光束,直冲向高空,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如一圈星辰炸开了一般,一个“令”字在空中呈现出来。

紧接着,“令”字便四散开来,散向四面八方,军队中人,纷纷在这一刻浑身一颤,一个“令”字清晰出现在他们脑海中。

军营里,所有士兵不论在做什么,都于此刻放下手中之事,自行站好队,身着黑色战甲,腰间佩戴黑色战刀,极为整齐地齐步跑出军营,朝发出集结令的方向而去。

而在炼丹门内,莫大海、崔彦二人正在与一名老者交谈,忽然间,两人轻微一颤,惊诧地对视一眼,脸上笑意不见,被凝重取代,因他们也感应到了集结令。

“五枚回春丹,五百灵石币,卖是不卖?”感受到集结令的存zài

后,崔彦不愿再耽搁,站起身,满脸严肃地对坐在对面的老者道。

“五枚回春丹,品级可都是下二品,至少也得一千灵石币。”老者坚决地摇头道,若非眼前两人乃是军队中人,他至少得要价两千灵石币。

回春丹,乃是治疗伤势的丹药,虽算不得最好,但在炼体境修为,此丹药是治伤的最好选择。

“一千便一千吧。”莫大海站起身,平淡地说道,其旋即一弹储物戒,便见一千灵石币堆积在老者面前,“这里刚好一千灵石币,把回春丹拿来吧。”

一千灵石币,对以前的莫大海而言,或许不算什么,毕竟那时有叶家撑腰,但现在,一千灵石币已是他最后的家当。

可为了给苏七治好伤势,他已顾不上太多,灵石币没了可以再想办法,但苏七若因伤势出现什么问题,所影响的将是很多人的前途。

拿上回春丹,莫大海、崔彦两人便起身离去,快步朝炼丹门外走去,二人心里均在暗自揣测,苏七发出集结令目的何在。

街道上,七十二名士兵宛若一条长龙,所过之处地动山摇,诸强避退,哪怕在苍兰镇众多修士眼里,军队根本如同虚设,但他们还是不敢正面和军队士兵交锋,特别是如此多的士兵一同出动,更让众修士于心惊中避让开来。

见众修士纷纷避让,七十二名士兵那颓废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一股曾经的荣耀感,逐渐回归心头,他们此刻开始慢慢找回作为军人的尊严。

约莫两炷香之后,莫大海和崔彦并肩从炼丹门内走出,两名书生样男子见到二人,脸上连忙堆出笑容,与二人连打招呼。

然崔彦二人此刻心中有事,哪里会搭理这种小角色,迈着急促的脚步,径直走出炼丹门。

刚迈出炼丹门正门,崔彦、莫大海猛地一顿,因他们能清晰感觉到,集结令发出之地就在附近,二人当即抬眼扫向四周,旋即便看到站在一旁不远处的苏七等人。

当看到苏七的第一眼,崔彦二人便是一愣,旋即面露喜色,毕竟见前者已经醒来,即使面色还略显苍白,但其能来到此地,便证明已恢复行动能力。

三日来,压在心中的大石瞬间落下,崔彦二人又怎能不喜,他们此刻和苏七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人,您醒了?”莫大海快步走到苏七面前,满脸堆笑地问道,语气诚恳而真切,没有丝毫作假。

“废话,我若没醒来,怎会站在此地?”苏七一个白眼,当即便一个反问顶了回去,“日后别大人、大人的叫,听着很别扭,你二人日后跟董杰他们三人一样,称呼我为老大。”

“嘿嘿,”莫大海挠着胖嘟嘟的后脑,满脸傻笑,“老大,你的伤好了?”

听到这句话,苏七愈发感觉自己的智商在被人挑zhàn

,眉头拧成一个个疙瘩。

“我说莫大海,你小子能不能说点有营养、有涵养的话,别尽整些没用的。”确信苏七没任何大碍之后,崔彦也放下心来,便沉脸调侃莫大海,“要是老大伤势痊愈,脸色岂会跟肾亏似的如此苍白。”

见苏七让他们改口称呼老大,崔彦二人立kè

明白,苏七已把他们纳入嫡系之内,心里早已乐开花。

三日前,莫大海、崔彦的出手相救,苏七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对二人的看法和态度,已发生极大改变。

听到“肾亏”两字,苏七脸色瞬间黑下来,额头冒出数条黑线,忽然发觉,自己智商真的太高,和眼前这群人在一起简直要折寿数年。

“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你给老大卖的回春丹拿出来。”见苏七脸色一黑,崔彦立kè

意识到自己比喻不对,连忙转移话题,一脚踢在莫大海身上。

被崔彦这么一踢,莫大海立kè

反应过来,傻笑间,看起来傻乎乎的,快速从储物戒内取出回春丹,递给苏七。

别看莫大海表现得傻乎乎,苏七、崔彦等人却是清楚,这小子是个名副其实的笑面虎,在其傻乎乎的外表下,是一颗极为阴险的心。

但就在这样一个极善伪装之人身上,苏七此刻看到的不是伪装,而是非常真实的莫大海。

此时此刻,望着莫大海手中的回春丹,看着对方双眼,苏七真切感受到一种名为“情义”的东西。

或许,莫大海在外人面前是个笑面虎,但他在自己兄弟面前,却真的是个傻乎乎的胖子,这点毋庸置疑。

沉默间,苏七从莫大海手里接过回春丹,并未多说什么,因他本就是个不会表露情感之人,有些话说了无用,有些事做了才懂。

与此同时,炼丹门前,之前阻拦苏七的两名男子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疑惑和不解,他们非常弄不懂,崔彦和莫大海为何会对那几名凡人如此客气。

苏七修有御气之术,故而别人无法通过气息来判断他的修为,余大炮、董杰、邱季头、江蕊儿四人,则是真的不懂修道。

所以在两名书生样男子看来,苏七几人就是一介凡胎,不入他们法眼。

第二十六章 强势一次

第二十六章强势一次

“哒、哒、哒……”就在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听一串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像是战车碾压而来一般,发出一道道整天般的响动。

紧接着,七十二名士兵排成一条长龙,从街道尽头踏步走来,无数修士被他们这股气势所慑,纷纷避让。

见有士兵到来,炼丹门的两名男子微皱眉头,心里升起一股不妙之感,下意识偏头望向莫大海、崔彦等人。

望着走来的这些士兵,苏七暗暗点头,面露欣慰,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宁缺毋滥,只要精锐。

七十二名士兵,一往无前的气势深深震慑住所有人,一时间,所有修士突然冒出一种预感,苍兰镇的天可能要变了。

毕竟,以前不论什么时候,这些士兵从未如此张扬和嚣张过!

来到苏七近前,七十二名士兵面容冷峻,目光刚毅,整齐一踏步,便如一柄标杆般立正,在苏七短短几日的影响下,一股曾经的军人之风,渐渐回归到他们身上。

见众兵士来临,崔彦和莫大海才反应过来,苏七之前发出了紧急集结令,二人不由面含疑惑,对余大炮、董杰、邱季头三人投去疑问的目光。

只见,邱季头面容中隐隐含着怒火,余大炮同样阴沉着脸,眯缝的眼睛里闪烁着火焰之光,就连董杰也面带冷峻,一时之间,崔彦、莫大海立kè

意识到,将有事要发生。

感受到崔彦二人那疑惑的目光,董杰对二人轻点头,旋即用目光对二人示意,对着炼丹门外的那两名男子瞟去。

众兵士站在炼丹门外,一言不发,但他们身上散出的气势,宛若一头头猛虎般,强dà

而犀利,充满杀伐之意。

“报gào

大人,我等奉令集结,请大人下达命令。”最前方的一名兵士踏前一步,昂首挺胸,朗声对苏七汇报道。

现在,他们是真zhèng

对苏七服气,就因苏七的实力和魄力,值得他们佩服、敬畏。

虽然苏七看似年龄较小,脸庞还未蜕去稚嫩,但包括崔彦在内的所有军中之人,心里都十分清楚,就是这样一个稚嫩的少年,仅凭几日便掌控军队、灭杀秋云风、让叶政仁心生忌惮。

这,便是实力!

见状,街道上的所有修士纷纷议论起来,都在揣测这些士兵要做什么。要知dào

,此地可是炼丹门,且今日又是炼丹大会,时间和地点都十分敏感。

“今日,是苍兰镇最繁盛之日,也是最大的盛会开始之日,作为苍兰镇的驻军,我们便要建立起维护盛会顺利召开的职责。”苏七走到台阶前,负手而立,犀利的目光缓缓从下方扫过,说话时义正辞严,让人挑不出一丝漏洞。

毕竟,军队维护一方稳定,乃是其本职,略微一顿,苏七才再次开口。

“所以,从此时此刻起,炼丹门内的一切守护,由我们接管,崔彦任指挥,莫大海任监督官。”

话落,整条街道顷刻间沸腾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他们根本不识苏七,更不知晓他的身份,故而此刻听言后,面露诧异之时,也有疑惑和不解。

所有人都在想,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为何如此胆大,竟敢在苍兰镇如此嚣张,且还是在炼丹门头上动土,一时间各种猜测大出。

听到这里,众兵士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苏七,他们现在是彻底服了眼前这个少年,别说是让他们接管炼丹门内的守护任务,哪怕苏七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他们此刻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或许,这就是纯粹的人格魅力,以及实力的影响。

“接下来,由崔彦指挥。”话语间,苏七退到一旁,对崔彦点头示意。

见状,崔彦也不是傻子,立kè

弄明白苏七要干什么了,虽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崔彦已然猜到后者的大部分意图。

这无疑是要借此机会,向苍兰镇所有人重新展现军队的实力,更是给各大势力提个醒,从今以后,军队不再是摆设,只要他苏七在一天,苍兰镇便从此归军队统辖。

苏七做事,不仅仅只是一时兴起,或许之前的怒火是个引子,但接下来要做之事,在那短暂之间,他便已做好规划。

“呵,今日,我苏七就强势一次。”望着下方众修士那疑惑和茫然的表情,苏七在心里暗道,“不管是谁,只要想在我统辖的区域壮大和发展,就必须按照我的规定去做,一旦越过底线,那便只有灭亡一途。”

他不是不允许有家族、势力出现,只是这些家族和势力,都要按照他给出的规定行事,一旦越过底线,他便会毫不留情地选择出手。

而他的底线,只有一条,不得与军队对抗,不得与他苏七的意志相左。

“十个小队,列队。”走到台阶前,崔彦神情瞬间变为严肃,高大的身影宛若一座高山般,散出一股强dà

气场,他当即便做出安排,“一小队、二小队、三小队,控zhì

炼丹门外围街道。

四小队,控zhì

炼丹门出入口。五小队、六小队、七小队、八小队,负责炼丹门内守护。九小队、十小队,作为巡逻队,相互交叉在炼丹门内外巡逻。”

命令一出,所有修士皆震惊,他们本认为军队只是做做样子,却没想到,这次竟是玩真的,从崔彦的语气中便能看出,不像是作假。

“大人,你看这安排如何?”崔彦偏头看向苏七,很严肃地问道,在外人面前,他还是得称苏七为大人,这是不可变的规矩。

“立即执行!”负手而立,眸光精亮,眼神犀利如钢刀,苏七没有任何犹豫,一锤定音。

话落,崔彦大手抬起一挥,便见七十二名士兵快速行动起来,按照自己所在的小队执行任务。

他们虽多年未像这样执行任务,但素质和风格却是未变,仍是雷厉风行,动作快速。

“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炼丹门,岂容你等撒野!”守门的两名男子仍旧趾高气昂,没有服软之意,面容高傲的指着前来控zhì

的四小队士兵喝问。

然而,众兵士一言不发,瞬间就把炼丹门出入口控zhì

起来,两名守门男子快步走到崔彦面前,其中一人皱着眉头,颇有指责之意地问道:“崔大人,你这样做不合规矩吧,这里可是炼丹门。”

话中之意,明显是在告sù

崔彦,这里是炼丹门,容不得你们撒野。

“炼丹门是吧?”邱季头一个箭步冲上前,冷声道,“那老子告sù

你,这里还是苍兰镇呢!”

说着,他一指九小队、十小队的兵士。

“这二人,之前侮辱苏七大人,给我控zhì

起来。”

闻言,崔彦和莫大海瞬间明白过来,原来事情是因眼前这两人而起,也正是这两人,让原本准bèi

低调的苏七再度高调起来。

也正是这两人,给了苏七怒火的同时,也给了他出手的机会。

九小队、十小队的兵士并未立kè

行动,而是下意识地看向崔彦,待崔彦点头后,他们才冲上前,欲把炼丹门的两个弟子控zhì

起来。

然而,这两人岂会轻易就范,他们都是炼体境一重修为,二人瞬间就明白过来,崔彦和苏七等人是一伙的,心中冒出怒火之际,也快速出手。

第二十七章 丹药交易处

第二十七章丹药交yì



看见眼前这两人之嚣张,竟敢和士兵动手,苏七当即就露出一丝冷笑,他不但没有制止邱季头的行动,神情里反浮现些许赞赏。

有些人,就要用武力把他打服,惟有比他更强,他才会尊敬你!

两名男子哪里会是两个小队之敌,片刻之后便被擒下,但两人被擒下之后,仍旧一脸不忿地高声怒骂。

“这里是炼丹门,你们如此做法,若让副门主知dào

,你们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劝你们最好就此罢手。”

对于两人的怒吼和抵抗,苏七没有再多言,而是面露严肃地看向崔彦、莫大海道:“回去后,该加强加强训liàn

了。”

说完,苏七当先迈步朝炼丹门内走去,留下一脸苦闷的崔彦和莫大海。

九小队和十小队的兵士,自然也听到了苏七之话,他们均面露尴尬之色,全都无奈地看向崔彦。

“唉,看来日后有得苦咯。”崔彦悠悠一叹,两个小队士兵擒拿两名炼体境一重之修,用时实在有些过长,这让他顿觉面上无光,暗中做出决定,待此事过后,要好好训liàn

下面这些人。

但在其内心,并未因此而沮丧,双眼里反而射出两道坚毅之光。今日,他看到了苏七的强势,看到了自己的前途。

“妈的,我让你狂、让你狂!”邱季头并未立即跟随苏七进入炼丹门,他愤nù

地走到两名男子身前,抬起就踢出数脚,几乎是倾尽全力。

“你等着,你们等着!”

“啊,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两名男子被众士兵控zhì

着,根本无法还手,只得张口硬气地怒吼,但片刻后,他们的怒吼就变为哀嚎。

哪怕是炼体境一重修士,也禁不住邱季头这非人的折磨,只见他拿着一柄大铁锤,宛若敲钟般狠狠敲在两名男子身上,他自己更是满头大汗。

“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今天不把你们打成猪头,老子就不信邱。”邱季头着实愤nù

至极,不断抡起大铁锤,即使累得满头大汗、手臂酸痛,他也不曾住手。

这一幕,深深震撼住所有人,大部分修士已然从新审视起军队来,从今日之事里,他们已然看出,此军队非彼军队,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苟延残喘。

炼丹门内,人头攒动,看似有些拥挤,却井然有序,不像外界那般喧哗无比,这里面显得安静很多,一股股丹香从不同角落溢散出来,让人闻之神清气爽,如同置身丹的海洋中。

炼丹门内,没有其余任何交yì

,全是丹药。在这里,最低的有下一品丹药,最高的已然达到下五品丹药。

要知dào

,就算在稍大的城池,下五品丹药也是稀缺货,可以说,整个云国炼丹士中,最厉害的炼丹士也仅能炼出下八品丹药,由此可见下五品的珍贵何在。

在云国自然也有下八品以上的丹药,只不过都是前人遗留、或从各种遗迹中所得,数量也极其有限,惟有真zhèng

的掌权者才能拥有。

然就在这时,一名名士兵穿梭于炼丹门内,他们身上的黑色战甲、腰间的黑色战刀,让人望之不寒而栗。

见到他们,众修士便明白过来,炼丹门的守护任务已被军队接管,但让他们十分意wài

的是,对于此事,炼丹门高层竟未做出任何反应,至少现在没有。

此时此刻,炼丹门议事厅中,众长老以及副门主、门主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地激烈讨论着。

坐在首位的,乃是一个衣衫褴褛,满头白发的老头,若苏七在此,定能认出此人正是卖寒丝甲的喻宏老头。

“军队欺人太甚,竟敢在我炼丹门头上动土,若不做出回应,外界该如何看我们?”副门主宋茂是个削瘦中年人,他拍案而起,显得枯瘦的脸庞上写满愤nù

,“看来,我炼丹门沉寂的有些久了。”

此话一出,至少有一半长老出言附和,剩下一半则沉默不言,在等待门主喻宏发话。

其实,宋茂之所以如此愤nù

,是因守门的两名男子,乃是其弟子,当他得知两名弟子正被人殴打时,当然气的七窍生烟。

他才不在乎弟子被不被人殴打,他实jì

在乎的是自己的面子,心里认为军队不给他宋茂面子,是在狠狠抽他耳光。

“宋茂兄所言过激,”脸上浮现一丝诡异莫测地微笑,喻宏苍老的脸上出现一丝玩味,缓缓道出自己的看法,“我们炼丹门与军队虽不是一个系统,但在炼丹大会这件事上,军队的确有维护安全的职责,我们不该过多干预,他们要接管便让他们接管吧。”

听言,副门主宋茂先是一愣,旋即皱起眉头,脸上的怒火悄然隐去,他坐回椅子上,一双眼睛射出犀利的光芒,想要从喻宏脸上看出些许端倪,奈何所看见的只有深不可测。

“军队有这样的权力,我们从旁协助便可。”见喻宏表态,一名长老淡淡一笑,轻咳两声后也出言表态。

可以说,喻宏平时不管事,但他在炼丹门却是一言九鼎,他从不轻易表态和做决定,可他一旦做出决定,就无人敢反驳。

外界传言,桐华山宋易、北棕山叶默忠、炼丹门门主,乃是苍兰镇三大强者,但炼丹门门主神出鬼没,很少有人亲眼见他,更不要说看他出手,故而在三大强者排行中,炼丹门门主排行最末。

然在炼丹门众高层心里,却是清晰如明镜,外人不知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有多强,他们却是深深知晓,这位不爱管事的门主,修为绝对在宋易、叶默忠之上。

甚至,在宋茂和众长老猜测里,喻宏的修为已经超过炼体境!

“这老家伙,到底在做什么打算。”宋茂无奈地收回目光,心里暗暗想道,“据说,这老家伙乃是这一任炼丹门总门门主有力争夺者,就是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他究竟是为何来苍兰镇。”

心想间,宋茂眼里闪过疑惑之芒,不管这个传言是不是真,他都不愿意得罪这样一个强者,故而也未再反驳喻宏的意见。

待做出决定后,众人便起身离去,当走出议事厅大门,宋茂轻眯双眼,自语道:“我虽不能阻止军队接管,但那落我面子的家伙,定不能放过。”

其眼里掠过冷毒之色,他要让殴打自己弟子的家伙付出代价!

议事厅内,当所有人都离去后,喻宏缓身而起,走到一块大镜子前,他捏出一串古怪的手印,便见镜子中缓慢出现一幅幅景象,正是炼丹门内的情况。

“呵,新上任的百夫长——苏七,传说中的废物奇才,苏家弃子,看来传言里的你并不是真实的你,你……不是废物!”望着人群里的一个身影,喻宏那看似苍老的脸庞上,忽然浮现一抹睿智,喃喃自语着,“看来,苏家做出的这个决定,当真有些糊涂。”

但转念一想,喻宏又摇头道。

“不过,磨砺磨砺也好,若没有磨难,又怎能真zhèng

成为强者?”

此时此刻,炼丹门内,丹药交yì

之处,此地与外面不同,有炼丹门特别安排的房间,每一个房间外都挂着一张牌子。

房间内出售的丹药以及品级,全都被写在牌子上,不同品级的丹药,在不同的房间里。

此刻,苏七、江蕊儿、余大炮、董杰四人出现在一间房外,这里人影较少,因大多数修士都不会来此,但凡来此者,都是苍兰镇有头有脸的人物。

“下五品丹药,洗髓丹!”看着牌子上几个小字,明显是刚写上去不久,且只有这几个小字。

显然,这间房中只卖一种丹药,那便是洗髓丹,想也不用想,这便是此次炼丹大会中,丹药交yì

里品级最高的一种。

“下五品洗髓丹,具有冲击筋脉之效,若是寻常炼体境一重修士服之,至少能突pò

至炼体境五重!”轻语喃喃,苏七双眸放光,“就是不知,若我服下此丹,能突pò

到何种程度。”

炼体境,只是一个洗筋伐髓的过程,同样是打基础之时,还谈不上真zhèng

的踏入修道,只有突pò

炼体境,踏入更高的灵玄境,才算是真zhèng

的修士。

故而在一些大家族中,一旦后辈子弟有资质尚好者,能在成年之前靠自己突pò

至炼体境三重,家族便会用各种丹药来培养他。

炼体境,只是一个蜕去凡胎的过程,而灵玄境,才是真zhèng

的稳固根基之时,所以在炼体境可以用丹药提升,灵玄境则多半不会使用丹药。

然即使如此,在整个云国,真zhèng

突pò

炼体境,迈入灵玄境的强者,也仅仅只是少数,毕竟达到炼体境九重后,便不是丹药所能起效用的了,靠的还是自己。

想及此处,苏七没有犹豫,当先推门而入,若说他不想得到洗髓丹,那肯定是假的。

一旦得到洗髓丹,在回春丹辅助下,不仅能让其伤势恢复,修为还能更上一层。

但凡是一个想成为强者的修士,都不会放qì

这样一个机会,特别是苏七这种被家族遗弃的废物,更不能放qì

这种机会!

第二十八章 加价

第二十八章加价

推门进入房间后,苏七的第一感觉便是安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宁静,房间内众人都知晓,接下来的丹药争夺将会十分激烈。

一进入房间,苏七便看到几个熟人,叶家叶政仁、桐华山宋易均在此处,还有坐在最前方的一名巨汉,也让苏七眼露讶异。

见苏七进来,其余人仅是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叶政仁双眼里则闪过一抹凶光,便回过头,不再看苏七,而宋易更是直接,嘴角勾勒起一抹挑衅的弧度,森寒之意尽显于表。

紧接着便是那巨汉,其面含微笑,对苏七点头示意,后者也回笑示意,因这巨汉正是军营牢房里,神mì

消失的那人。

苏七四人随便找个角落处坐下,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动,他的目光从其余人身上扫过,虽一人都不认识,可他却知晓,这些人必定是苍兰镇各大势力的代表。

“那三人,乃是毒蛇派三个二号人物,是争夺毒蛇派掌舵人的强有力竞争者。”董杰附到苏七耳边,指着其中一伙人道,“脸上有蝎子印记的乃是毒蝎,有蜘蛛印记的乃是毒蛛,有众多虫形印记的乃是毒虫,他们是毒蛇派三毒。”

顺着董杰所指望去,苏七便觉一股阴风扑面,其内蕴含着一股股强dà

的毒气,仅仅是第一眼,苏七便决定要将这三人铲除。

“毒蛇派除却这三人,就没了有影响力之人?”苏七沉思片刻,皱眉问道,他想要除掉毒蛇派,硬攻不是办法,那样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让他人坐收渔利。

眼珠一转,董杰沉吟良久,才摇头道:“在毒蛇派,好像还真没人能和这三人抗衡,特别是秋云风死后,这三人借秋云风之路,搭上了桐华山宋易。”

听言,苏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忽然,余大炮沉声道:“我倒听过一人,乃是秋云风的弟弟,名为秋癫风,此人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但性情怪异,不喜用毒,故与毒蛇派三毒很不和。

此人在毒蛇派有些威信,但和三毒比起来,则要差上那么一些。”

听完余大炮所言,董杰双眸猛地一亮,点头道:“嗯,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倒还真有这么一个人,也正是他提出的,谁杀叶政仁谁做掌舵。”

“嗯,日后真要会会这秋癫风,或许他有些利用价值。”点点头,苏七指向另一伙人,问道:“那伙人,是方家的?”

苏七所指的方向,乃是由一名少女领头的,这房间内,苍兰镇各势力都到齐,故而他猜测这伙人便是方家。

“嗯,”董杰轻点头,“多年前,方家与桐华山发生冲突,导致方家实力大损,就连当时的方家家主都殒命于宋易之手,现在的方家便是其女方沧月主事。

当年若非炼丹门那神mì

的门主出手干预,恐方家早已覆灭了。

不过,有一点还真让人不解,炼丹门门主连面都未露,仅凭一纸书信,便让宋易这等人物甘愿退去。”

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旋即便面含微笑,苏七已然预料到,接下来的争夺战中,方家必定会与宋易死磕,如此正是苏七想要的结果。

水越浑,事情越混乱,他便越有机可乘!

“嘿,我可听说,方沧月曾发过誓言,谁要是杀了宋易,她便以身相许。”余大炮忽然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一抹奸诈的表情,明显是有些心动。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如同乖宝宝般坐在苏七身旁的江蕊儿,听闻这话后,忽然一皱眉头,望着苏七问道:“大哥哥,你不会杀宋易的吧?”

这句话,明显是在警告苏七,你不能杀宋易,不能娶方沧月。

苦涩一笑,苏七心里已经有人,哪里还会去在乎一个方沧月,也正因此,导致他没有听出江蕊儿话中之话的另一层意思。

“这种好事,还是留给别人吧。”苏七摇摇头,他虽想杀宋易,但以自己现在的修为,他心里很清楚,这根本不可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片刻之后,见无人再进来,那巨汉便含笑地站起身,面对着众人,瓮声瓮气地道:“各位,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便开始吧。”

一看,众人便知争夺即将开始,而出售洗髓丹的,正是这巨汉,他如巨人般高大的身躯,蒲扇般大的手掌,让人望之心中生畏。

“洗髓丹,品级乃是下五品,一人只能服用一粒,第二粒便会彻底失去效用……”巨汉介shào

一番之后,才把洗髓丹拿出,“而在下已经服用过一粒,这里还剩一粒,已经对在下无用,故拿出来换些灵石,起价便十灵石吧,价高者得。”

洗髓丹,通体呈黑色,光滑如玉,自其上飘散出一缕缕丹香,沁人心脾,仅仅是一闻,便让众人的修为稍有松动,像要突pò

一般。

一时间,屋内众人全都双眼放光,盯视着洗髓丹,恨不得立kè

就将之服下。

十灵石,已相当于一万灵石币,在座之人都能拿出,但在苍兰镇这种小地方,就算是宋易、方沧月、叶政仁等人,其势力中的灵石储量,最多也就百数灵石,毕竟苍兰镇还是太小。

宋易财大气粗,但其所能拿出的灵石,也就二百枚左右,故而在他看来,十灵石虽不多,却也不少。

“十五灵石!”叶政仁第一个开口,颇有一股志在必得之意,在他看来,灵石乃身外之物,若得到洗髓丹,他便能突pò

修为,到时候还不是能把失去的灵石连本带利找回来?

“十六灵石!”第二个开口的是毒蛇派毒蝎,因为毒蛇派的灵石掌控在秋家兄弟手中,故而他说话时,语气都显得很没底气。

此刻,三毒已然恨死秋癫风,他们是来到炼丹大会后,才得知此处有洗髓丹出售,故而未来及去找秋癫风要灵石,便径直来到此地。

经lì

此事,让三人明白一个道理,手中没有灵石,还真难办事,他们已然确定,待此事结束后,定要想办法干掉秋癫风,夺走灵石。

“二十灵石!”叶政仁再度提价,一双眸子射出两道凶光,直盯向三毒。

见才喊道二十灵石,巨汉轻轻摇头,面露失望之色,因这等增长速度不是他想要的。要知dào

,若在较大的城池中,这枚洗髓丹必会受到哄抢,价格至少在两百灵石之上。

下五品洗髓丹,是有价无市,极为稀缺,对于散修和各中、小家族、势力而言,是极有诱惑力的。

“二十五!”这次开口的是毒蛛,满脸阴沉,他脸上的蜘蛛已经一抖一抖,像是活过来一般,极为可怖。

此刻,只有叶政仁和三毒在争抢,其余人都还持观望态度。

“四十五!!”这次,叶政仁是真起了火气,一次就加价二十灵石,他脸上的笑已经消失,缓缓被阴冷取代,他已然做出决定,此事过后,定要给三毒一个教xùn



见一次提升二十灵石,巨汉的脸色才稍有缓和,他此次的目标并不高,只想得到一百灵石,因他现在急需这些灵石去做一件事。

“八十五!”这一次开口的是毒蝎,他眼睛一红,直接提高四十灵石,抱着必死的心态,决定放手一搏,因他们此次能拿出的,也就八十五灵石,成功便好,不成功就只能干瞪眼。

这一次,巨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微笑,而叶政仁、宋易等人则皱起眉头,阴沉着脸,脸上的不悦尽显于表。

毒蝎一口气提到八十五灵石,这不仅仅是在针对叶政仁,也让还未开口加价的人心中不满,毕竟他们来此,便是为洗髓丹而来,不可能不喊价。

“宋大哥,这洗髓丹,权当我兄弟三人送您的第一份礼。”忽然,毒虫眼珠一转,回过头对宋易一抱拳,笑道。

闻言,本准bèi

开口喊价的宋易,忽然一愣,脸上旋即露出微笑,对毒蛛轻轻点头,玩味的看向叶政仁。

而毒蝎和毒蛛闻言,两人也明显愣住,紧接着眼带怒火的瞪视想毒虫,当毒虫投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后,两人才定下心来。

两人知dào

,毒虫善用计谋,他如此做,必然有其道理。

“呵,只要你不加价,便少一人争夺,若我得到洗髓丹,给不给你便是我自己的事咯,我就不信你敢在炼丹门出手。”毒虫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却在心里阴声想道,他根本就没有把洗髓丹给宋易的意思,如此做不过是为让宋易不要加价。

见状,苏七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淡定的弧度,丝毫不担心没人加价,他一眼就能看出毒虫玩的把戏,心里清晰得很。

以毒蛛的修为,一旦服用洗髓丹,哪怕不能超过宋易,也能在后者手中活命,故而他的最终目的,是想自己服用洗髓丹,而不是给宋易。

此刻,叶政仁面露犹豫之色,咬着牙在沉思,没有继xù

加价,他在衡量,花如此多的灵石买一枚丹药值不值,毕竟八十五灵石,可不是四十五灵石能比。

且他能动用叶家的灵石储量,也就一百左右,若今日被他用完,定会受到族中长老联合排挤,到时候他的家主之位能否坐稳都成问题。

第二十九章 狂

第二十九章狂

叶政仁沉默,宋易未开口加价,苏七则被直接无视,毒虫双眸放光,面含微笑地看向方家方沧月。

“我与方家并无恩怨,以他们的作风,应不会与我作对才是。”心里悠悠想道,毒虫自认自己与方家无仇,但他却是忽略了一点,便是他之前对宋易说出的那句话。

那话有好亦有坏,可安抚宋易,却忽略了方沧月对宋易的恨,她断然不会让宋易得到洗髓丹,不管毒虫所言真假,她都不愿去冒这个险。

“九十灵石!”在众人全都沉默之际,方沧月轻柔一笑,右手轻捋秀发,淡然之间缓缓开口,加出五枚灵石。

五枚灵石,看似不多,却是压死三毒的最后一根稻草,毒蛛、毒蝎两人阴沉着脸,杀意尽显于表,冷视着方沧月。

脸上的虫形印记不断蠕动,毒虫脸皮抽搐,双眸射出的目光像在问:“为什么?”

“呵,毒虫啊毒虫,你当真我是傻子么?”谁都未曾注意到,宋易嘴角勾勒起一抹玩味弧度,其双眸中射出冷光,望着三毒暗道,“如此把戏,就想在我这蒙混过关,岂不可笑。

表面应承,坏人由方家去做,也未尝不是好事。”

宋易能坐上桐华山大当家的宝座,岂是泛泛之辈,他一眼就看出毒虫玩的把戏,也瞬间就猜想到方沧月的反应,如此一来,他便不用去做这个坏人,反能拉拢三毒。

九十灵石,完全将三毒给压倒,他们身上的八十五枚灵石,都是这些年来不断积累的财富,且是三人的量加起来才有如此多,如今别说是多加五枚,哪怕多加一枚,三人也是拿不出。

“好、好!”毒虫看着方沧月连说两个好,脸上蠕动的印记甚是可怕,眼中露出两道寒光,表情显得有些凶戾。

“九十五灵石!”忽然,叶政仁一咬牙,沙哑着嗓音再度开口喊价,让他就此放qì

,实在不甘心。

这次,房间里再度陷入沉默,方沧月没有继xù

加价,对她而言,只要不是宋易得到洗髓丹,其他人得不得到她无所谓。

所以,只要宋易不加价,她便不会加价!

“一百!”苏七背靠椅子,面色淡然地开口,显得极为随意,仿佛一百灵石在他眼里没什么大不了。

的确,当年在苏家时,从他手里经过的灵石,不说有数万,数千还是有的。

灵石被苏七加到一百,巨汉眼中露出轻松之意,他站着的身体缓缓坐下,对苏七投去一丝微笑,眼神里带着一抹感激。

“一百一!”宋易首次开口,神色里同样透着淡然,仿佛在他眼里,洗髓丹已是他之物。

他已是炼体境八重修为,若能得到洗髓丹,其便能跨入炼体境九重,他有自信,用不了多久,自己便能突pò

炼体境,成为灵玄境的强者,所以他对洗髓丹是志在必得。

“一百二!”方沧月毫不犹豫地开口,颇有种云淡清风之意,她与宋易有杀父之仇,现在都不能杀死对方,一旦让之突pò

,那她杀宋易的希望就将永久拖后。

所以,她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宋易!

“一百五!”紧咬牙关,叶政仁与三毒一样,直接报出自己的底线,他脸色阴沉,目光阴毒的扫视众人,只要有谁敢在这时加价,他日后便会与对方不死不休。

目光落到苏七身上,见其没有开口之意,叶政仁心头顿是一松,但其神情仍旧紧绷,把目光投向方沧月,最后才看向宋易。

叶政仁知dào

,只要宋易不开口,那方家便不会开口,至于苏七,叶政仁直接将之忽视。

毕竟,在叶政仁眼里,苏七不过是个刚上任的百夫长,不可能能拿出如此多的灵石。

“一百五十一!”见其余人都没有开口之意,宋易沉着脸道,他现在已没有办法不去做这个坏人,就算得罪叶家他也在所不惜。

“宋易,你……”叶政仁一怒之下猛地站起身,抬手一指宋易,双目瞪视前方,颇有一股要出手之意,可他却强忍着,没有出手,因他自知非宋易之敌。

若宋易加价高些也就罢了,可他偏偏只加一灵石,这让叶政仁顿觉面子被落,有种被人戏耍之感,故才会如此愤nù



“弱者,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宋易眸光转冷,看向叶政仁的眼神透出寒意,冷冷说道,“看在叶默忠的面上,我不与你计较,再有下次,莫怪宋某无情。”

宋易最恨别人用手指自己,因他小时候,常被人欺负,而那些欺负他的人最喜欢用手指他,所以在长大之后,他便成为土匪,用手中的寒刀,将那些人的手指一根一根剁掉。

只要用手指过他的人,一旦待他有能力灭杀对方之后,他便会用寒刀一根一根地剁下对方的手指。

之前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亦是如此,他已对叶政仁怀恨在心,若非忌惮叶默忠,他恐已对叶政仁出手。

“哼!”对上宋易那冰冷的目光,叶政仁忽然想到自己大哥的提醒,千万别用手指宋易,他便觉浑身一阵轻颤,表面却佯装出高傲之意,鼻息冷哼间缓身坐下,没有再与宋易对峙。

连自己大哥都忌惮的人,叶政仁自然不会真格与对方闹僵,之前会那样做,都是因心中太过气愤,现在清醒过来,他忽然意识到,宋易是个有怪癖之人,专剁手指头!

“一百五十二!”方沧月与宋易一样,只加价一枚灵石,她脸上仍挂着微笑,但双眼已经眯缝起来,捋头发的动作也已停止。

一百五十二枚灵石,对方家而言,已算是伤筋动骨之数,但表面看去,方沧月仍旧平淡无波,可见其心志究竟有多坚硬。

“好一个厉害的女子!”看着方沧月如此淡定的神色,苏七不由在心中暗赞,眼中露出欣赏之芒,生出招揽之心。

“两百!”宋易不愿继xù

与方沧月打消耗战,索性一举提高到两百灵石,且这也是他最后的底线,他深深相信,衰落后的方家,绝对无法拿出如此多的灵石。

果不其然,当听到这个数字后,方沧月眼露落寞,苦笑地低下头,脸上写满无奈。

如今,就算倾尽方家之力,也无法拿出两百灵石,这是毋庸置疑的,她惟有在心中苦叹:“父亲,沧月无能……”

心想间,方沧月无力的带着方家人起身,迈步朝屋外走去,她一刻也不愿在此多呆,她心里的悲伤,别人又怎能懂,为父报仇的决心,别人又怎能明。

同时,叶政仁、三毒也起身朝外走去,在他们看来,洗髓丹已是宋易囊中之物。

望着方沧月那俏丽的身影,苏七顿觉一股悲凉之意扑面而来,那是一种面对强者的无奈和无力,这种感觉,苏七何尝没有。

见众人皆相继起身离去,巨汉脸上含着微笑,他看着苏七,在等待苏七的决定,因其发xiàn

,此时此刻,只开口过一次的苏七,仍旧稳坐如泰山。

众人都忽略了苏七的存zài

,包括巨汉在内,也不抱太大希望,只是礼貌性地等待而已。

“两百灵石,”忽然,方沧月走到门边的身躯猛地一颤,心里的失落瞬间消失,因他耳边传来一个显得稚嫩却沉稳的嗓音,“我出两百灵石零一灵石币。”

话一落,全场皆惊,但紧接着,叶政仁脸上便露出玩味地微笑,仿佛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苏七这个人变得有些亲切起来。

之前,众人都未想到加灵石币,最低都是加一灵石,然现在,苏七却加出一灵石币,这无疑是对宋易的挑衅和轻视。

同时,叶政仁顿觉心头舒坦,之前受的气,在这一刻全都消散,低声道:“好一个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沧月猛地回头看向苏七,眼眸中流露出两道光芒,像是抓到一道阳光一般,脸上的失落消失,缓缓爬上笑容。

此时此刻,众人才发xiàn

,原来坐在角落处的这个少年,才是真zhèng

的狂人和财主。

巨汉先是一惊,最后苦涩地摇头一笑,他对苏七的兴趣越来越浓,发xiàn

每次见到这个少年的感觉都不一样。

上次在牢房里,巨汉见到的是苏七的疯狂,今日见到的却是苏七的狂傲,一前一后,简直判若两人。

“轰~!”宋易猛地一起身,他身下的椅子瞬间化作齑粉,其看着苏七冷冷道:“我出两百灵石,外加三千灵石币。”

两百灵石加三千灵石币,这是宋易所能拿出的所有,他阴鸷的双眼盯视着苏七,像要把后者吞掉一般。

淡淡一笑,苏七摇摇头,站起身,正欲开口之际,却见宋易双眸一闪,抢先阴沉道:“朋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若放qì

洗髓丹,宋某便放qì

那寒丝甲。”

听到此话,一直跟随在宋易身旁的妖艳女子,眉毛一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却不敢开口,因她很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在宋易心中的地位,根本无法与洗髓丹相比。

第三十章 服用洗髓丹

第三十章服用洗髓丹

听到“寒丝甲”三字,苏七眼皮一挑,偏头望向江蕊儿,笑容宛若春风般柔和。

“好啊,”顺即,苏七淡笑着看向宋易,两字落下,所有人表情不一,但其紧接着话锋一转,继xù

说,“不过,寒丝甲我要,洗髓丹……我亦要。”

听到前两字时,宋易神情顿是一松,但听完后半句话后,他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原本淡定的眼神中充斥出杀意,拳头攥紧。

此时此刻,众人表情不一的望着这个年轻的百夫长,苏七在炼丹门外做出的举动太大,以至于众人已知晓他的身份。

“我出价两百零一枚灵石,外加三千灵石币。”苏七平静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开来,以一枚灵石的差距,瞬间压死宋易。

良久之后,方沧月才嫣然一笑,看向苏七的眼神多出些许好感,至于叶政仁,更是直接仰头大笑起来,充满嘲讽地看向宋易。

“毒蝎,把你们的灵石借我,宋某日后定双倍奉还。”宋易身上散出一股浓郁的煞气,他在心里已做出决定,日后一旦逮到机会,必让苏七死无葬生之地。

闻言,毒蝎与毒蛛、毒虫二人对视一眼,待两人都点头后,毒蝎才缓缓笑道:“好!”

毒蝎已无法获得洗髓丹,故而便做个顺水人情,答yīng

将灵石借与宋易,毕竟日后,他们还得靠宋易支持。

得到答复之后,宋易狠下心,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道:“我再加八十五灵石!”

气氛压抑的程度陡增,叶政仁和方沧月均看向苏七,前者眼里多出玩味,很乐意看到苏七和宋易斗个你死我活。

而方沧月则在等苏七的决定,一旦后者沉默,她便会立kè

借灵石给后者,因她不愿看到洗髓丹落入宋易之手。

同时,巨汉也面含兴趣地望向苏七,表情中浮出期待之色,也很想看看后者能不能再出价。

这一次,苏七脸上呈现阴沉之色,沉默良久,心里也在做着衡量,他的储物戒中只有三百灵石外加三千灵石币,一旦在这里用完,他可真就成穷光蛋了。

“强者,我要成为强者!”仅仅瞬间,苏七就做出决定,于他而言,灵石没了可以再想办法,可一旦错过这次机会,下次遇见洗髓丹,就不知是何年何月。

他,要成为强者!

“我出价两百九十枚灵石。”苏七十分坚决地道,当他话音落下之后,包括巨汉在内的所有人都面露诧异,谁也没想到,一个少年身上竟有如此多的灵石。

“哈哈,好、很好!”宋易怒极反笑,忽然阴冷地说,“我不信你一个小小百夫长能有如此多灵石,今日,只要你能拿出来,宋某认栽。”

听言,众人的心再度提起来,全都带着狐疑目光看向苏七,就连余大炮、董杰二人也都面露诧异,两人没想到,苏七离开苏家后,竟会带走如此多的灵石。

但两人不知dào

的是,苏七身上的灵石,乃是其自己之物,根本与苏家无关。

“呵,”苏七淡淡一笑,神情中透着自信,他对巨汉道,“这位道友,能否借你储物戒一用?”

“可以。”巨汉毫不犹豫地答yīng

,旋即从手指上摘下储物戒,朝苏七抛去。

接过储物戒,苏七面容平静,没有丝毫紧张,只见他将巨汉的储物戒,与自己的储物戒相对接在一起,两枚戒子瞬间爆fā

出两道白光。

见状,宋易的神色瞬间阴沉下来,心里对苏七的杀意,已然上升到极高的位置,不用想也能看出,苏七是真的能拿出两百九十枚灵石。

待白光消失之后,苏七把储物戒还给巨汉,道:“你查看一下,灵石已划入其内。”

把储物戒戴回手指,巨汉根本不用查看,便知晓其内多出两百九十枚灵石,因他与储物戒之间,本就存zài

着某种联系,能第一时间感应出其内的情况。

“嗯,洗髓丹你的。”巨汉起身走到苏七身前,亲自把洗髓丹递到后者手中,紧接着又道,“我这还有一本书,我拿来无用,索性一并给你好了。”

苏七未曾客气,直接从对方手中接过那本泛黄的古书,因他在书的封面看到了两字——炼丹!

旋即,巨汉便告辞离去,没有留下来参与炼丹大会之意,而宋易、叶政仁、方沧月等人也相继离开,只是在离开时,他们看向苏七的眼神都不一样,有杀意、有兴趣、亦有感激。

“走,去找个地方,我要恢复伤势。”表面看起来,苏七看似很平静,但他的心里已经迫不及待,想立kè

服食洗髓丹,让修为更进一步。

几人刚走出房间,便看到一队士兵走来。

这队士兵恰好路过此处,但为首的那名兵士见到苏七之后,双目就是一亮,率队来到苏七身前,行礼道:“卑职见过苏大人。”

“嗯,”苏七淡淡点头,旋即灵机一动,索性对这名兵士道,“你们不用巡逻了,在此为我守护。”

择日不如撞日,苏七当即便做出决定,直接在身后的房间内突pò

便好,他紧接着又对余大炮几人道。

“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会儿,不准任何人打扰我。”

余大炮、董杰、江蕊儿三人轻轻点头,他们自然明白苏七要做什么,并未阻拦,毕竟距炼丹大会开始,还有那么几个时辰。

“领命!”为首兵士先是一愣,旋即就喜笑颜开,能为苏七做事,他是求之不得,当即就拍着胸脯保证:“属下以性命担保,不论是谁,若想打扰大人,就先从属下身上踩过。”

苏七赞赏地点点头,多看了一眼为首的兵士,随后再度转身走回房间,关上房门后,他随意找个地方盘膝而坐,从储物戒内取出五枚回春丹和一枚洗髓丹。

“伤势虽重,但五枚回春丹的量,应能好上大半。”眼神凝重,面对突pò

之事,苏七不敢有丝毫马虎,“待伤势好上大半之后,再服食洗髓丹,修为一旦突pò

,伤势便能彻底好转。”

做出决定之后,苏七便抓起五枚回春丹,一并送入口中,丹药入口,瞬即便化,一股股精纯的药力,瞬间充斥苏七全身。

一道道黑气,自他体内散出,其闭目调息,引动药力冲击经脉,让受伤之处得到恢复。

约莫半个时辰后,苏七猛地睁开双眼,一口黑血被他喷出,溅落到地面,其连续咳嗽数声,才抬手将嘴边血迹抹去,喃喃道:“回春丹果真有用,不仅替我治好大半伤势,还让冲脉、任脉、督脉变得更为顺畅。”

苏七并未立即服用洗髓丹,而是再度闭上双眼调息起来,他要将体内的药力彻底消化后,在服用洗髓丹。

毕竟,洗髓丹和回春丹不同,回春丹是治伤之药,不用在意太多,然洗髓丹却是洗筋伐髓、突pò

之药,若不做好准bèi

,恐会让自身陷入危险的境地。

服下回春丹,苏七只用了半个时辰,然打坐调息,他却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可见其对服用洗髓丹的谨慎很重。

当再度睁开双眼,他的面色已不再那么苍白,恢复些许红润,身上的虚弱感也消除大半,他现在已能施展修为,回春丹的药力也完全被他消化完毕。

深深吸口气,苏七拿起洗髓丹,此丹刚一入手,他便有一种突pò

之感,体内血液忽然沸腾起来。

同时,从洗髓丹上传出一股暖意,仿佛其内有一团火似的,黑色丹药,光滑如玉,即使此处没有日光,它也散发着微微的晶亮之芒。

再度深吸口气,把体内情况调息到最佳,苏七才把洗髓丹送入口中。

此丹入口的感觉,与回春丹完全不同,后者是入口即化,顷刻融于血液中,前者则是爆fā

出一股火爆之气,顺着喉咙而下,直入丹田。

身体瞬间胀红起来,一缕缕热气自苏七体表扩散而出,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豆大的汗珠在他额头刚出现,便瞬间被蒸发。

苏七只觉体内各处,都充斥出一股灼热之感,仿佛身体要被焚烧毁尽一般,整个人显得十分痛苦,但他仍旧紧咬牙关,坐着未动。

要知dào

,大家族子弟服用此丹时,都会有长辈在旁守护和引导,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然此时,苏七却是独自一人,一切都得靠自己,可以说,他的危险相当之高,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这小家伙,还真胆大!”议事厅内,喻宏看着镜中的苏七,眉头悄然皱起,眼里却闪掠着赞赏之意,“就是不知,你能不能禁受住这个考验,要知dào

,你的危险并不仅仅来源于洗髓丹,还有外界之因。”

此时此刻,苏七的嘴唇都已咬破,鲜血顺着其嘴角滑落,他的脸色极红,像是被火焰焚烧一样。

洗髓丹在他体内丹田中,根本就没有融化之象,却有一股股药力,从洗髓丹内散出,经由丹田,流向苏七全身。

同时,随着这股炙热药力的传出,能清晰看到,洗髓丹正一圈一圈的变小。

第三十一章 心头魔,我意为魔更)

第三十一章心头魔,我意为魔

一股股药力传至身体各处,丹田内一片炙热,仿佛要炸开一般,苏七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全身胀红,神情里透出痛苦之色。

猩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滑落,身体在轻轻颤抖,一股股如滔天烈焰般的火焰,在身体内乱串,剧烈的撕裂的疼痛感遍布全身,好似灵魂都要被这股力量给撕碎。

洗髓丹在一圈圈变小,药力越来越强,无穷无尽的药力在冲击着苏七的筋脉,试图为他打通筋脉,让修为贯通。

然而,苏七体内的情况糟糕到让人无语,其筋脉堵塞,就算是洗髓丹的药力,也很难破开那厚厚的一层膜。

“这药力太过分散,几乎是一同冲向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五脉,如此下去不是个办法。”洗髓丹在一圈圈变小,苏七内视体内情况发xiàn

,各脉仅仅略有松动,没有要被贯通之象,这让他心中大感无奈。

此时此刻,他才真zhèng

明白,自己当真不适合修道,但他有一颗修道的心,有一股强者的意,他要逆天而行,踏入巅峰,成为强者!

“不行,必须将药力集中起来,一脉一脉的冲破,否则将前功尽弃。”心想间,苏七运转修为,调动起逆魔血内的力量,将所有药力包裹起来。

紧接着,他便用这股力量,在体内架出一个桥梁,直通腰间带脉。

其身体,瞬间变得火热,一道道黑烟缓缓升起,仿佛要燃烧一般,整个人显得十分痛苦,身体剧烈颤抖着,好似整个骨架都要在这颤抖中粉碎一般。

腰间带脉,其内被一团黑雾状东西堵塞,完全挡住了血液的流通,导致其内的力量无法散出。

“拼了!”苏七猛地睁开双眼,血丝弥漫,宛若地狱的厉鬼睁眼般,透出一股无形的煞气。

他双手交叉,快速掐诀,旋即卷动一股力量,双手同时按向腰间,浑身当即便一颤,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强烈的撕裂感宛若排山倒海般,侵袭入他的灵魂。

强力压迫之下,苏七丹田内的洗髓丹瞬间液化,化作一道道液体般的药力,直接奔向苏七腰间带脉。

“砰~!”体内发出一声闷响,苏七再度喷出一口血,他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但就在这声音响起之时,带脉顷刻便被洗髓丹的药力给冲破,从其内散出一股巨大力量,如山洪猛兽,根本无法制止,直接冲向苏七全身各处。

这股力量一冲出,他只觉肉身竟在被洗礼,像是脱胎换骨一般,在为他改造肉身的强度。

药力与这股力量并不冲突,因两者不是一个系统!

带脉被冲破,苏七非但没有松气,反而凝重起来,因冲破带脉后的药力,宛若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受其控zhì



药力在他体内卷起一股滔天巨浪,直接冲破重重阻碍,就算是逆魔血的力量,也难以阻止。

“苏七,好一个疯狂之人,老夫倒要看看,凭这下五品洗髓丹,你能冲破至什么程度。”议事厅内,喻宏仍旧站在镜子前,面含微笑、眼神深邃地望着镜中的苏七,“老夫当年也是炼体境三重服用的洗髓丹,品级也是下五品。

就是不知,你能否超过老夫当年的突pò

记录,超过炼体境六重。”

此时此刻,苏七已陷入绝境之中,因他的强力干涉,导致药力凝聚在一起,形成一股火焰般的洪流,直接冲向苏七下一股筋脉——阴跷脉!

阴跷脉在尾闾前阴囊下,其阻塞程度比带脉要强上数倍,但在如此强dà

的药力之下,那阻塞在阴跷脉外面的黑雾,片刻就被药力给净化。

旋即,又有一股力量冲出,与之前从带脉内冲出的力量相融,对苏七的肉身进行洗礼。

两股力量相融之后,苏七口冒鲜血,这次不是只喷出一口,而是如泉涌一般冒出。

同时,其身上的衣物,也骤然燃烧起来,像是被一股烈火点燃一般,在焚烧苏七的身体。

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这股火是为自己熬炼身体,还是要置他于死地。

“既然要冲,那我苏七索性拼命搏一个大道乾坤!”心中做出决定,苏七索性不去管体内的药力,任由它去冲、去破,而他口中冒出的血仿佛是水一般,夹杂进烈火中。

火,血火!

破掉带脉、阴跷脉之后,苏七体内的力量已达到一个巅峰,修为跨入炼体境第五重。

“炼体境第五重,你能破入第六重么?”喻宏看着镜子喃喃自语,神情中透出好奇,因破入第六重十分困难,将是前面几重加起来的数倍。

苏七体内的药力,不断冲击着第六重阳跷脉,强烈的反震之力传遍苏七全身,像是被数座大山撞到一般,胸中无比疼痛,仿佛整个肉身正被人用刀一片一片地割下。

火焰夹杂着鲜血,腾腾燃烧,似要焚尽天地间的一切,即使是苏七,也感觉灵魂都要被焚毁一样,他的双眼开始出现黑花之状,盘坐的身体更是摇摇晃晃,似随时都会倒地不起。

“凭此意成魔……又何妨?”胸中热血在沸腾,眼中的泪在燃烧,心里嘶吼,苏七的双眸变得十分血红,像是两颗血钻一般妖艳。

疯狂,一股惊天动地,乱天泣神的疯狂,从苏七体内冲出,如同一股股滔天巨浪,打在四周的空气里。

“逆魔血的力量,我不相信就仅这点,给我破,破掉这大道乾坤,破掉这逆天之命,破掉这炼体第六重!”仰头怒吼,苏七的声音传遍四方,惊颤外界诸强,但凡感受到这股力量之修,纷纷赶至,都在议论纷纷。

这股疯狂,这个逆意,让诸强震惊、骇然!

“引魂、魔血,战一场干戈!”苏七抬起一掌,携全身修为之力打在胸口,其身躯立kè

倒飞而出,如离弦的飞箭一般,砸在不远处的墙壁之上。

他的逆意,他的魔意,全展现于眼中的疯狂,他有他的执著,有他的意志,一旦决定,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心头魔,我意为魔,天命难测又如何,缘何,命不由我,既天命要逼我逆身而起,那我便用我的意破灭这一切。”强dà

的信念和执著,从苏七体内冲出,他的声音极小,无人能听见,但他身上散出的逆魔之意,却是让房间外的所有人浑身一颤,有的竟面露惊恐、害pà

之色。

“阳跷脉,炼体第六重给我破!”

随着苏七一声怒吼,只听轰隆巨响传出,便见整个房间的墙壁瞬间被冲破,无数石屑漫天飞舞,宛若在为苏七的魔意而颤抖。

“破~!”苏七猛地站起身,忍住口中要冒出的鲜血,他双臂张开,手臂猛然一抖,连带着整个身体也一抖,紧接着他整个人就站立不动,好似变成了一尊雕塑。

墙壁已破,墙外诸强望着苏七,望着此刻变成火人的苏七,所有人均面露震惊,包括董杰、余大炮、江蕊儿、宋易、方沧月等人,表情各不相同,有杀意、有担忧、亦有兴趣。

苏七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没有人知dào

他在做什么,要做什么,但他身上的血红烈焰,却越来越浓,越来越盛,此刻的他,已经变成一个火焰之人。

“死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望着苏七此刻的情况,余大炮竟察觉不到任何一丝生命波动,好似眼前的苏七,已经在烈焰中死亡一般。

“不会的,我相信大哥哥一定能度过难关,我……相信大哥哥!”江蕊儿咬着红唇,面容难看,神色苍白地道,她眼里写满坚定,这是一种没有理由的相信。

而董杰并未说话,他沉默地看着,双眼渐渐眯成一条细缝,其内闪烁过坚定之芒,因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苏七完不成之事。

众士兵则满脸落寞,他们也是修士,但众人此刻在苏七身上,根本察觉不到任何生气,心里不由冒出一股悲凉。

“莫非,我的前途就这样断送了么?莫非,我苍兰镇的军队,还要苟且偷生么?”

众士兵呆愣愣地看着苏七,他们纷纷在心中自问,神情里流露出悲伤之色,更多的却是悲凉。

甚至有人决定,一旦苏七真的出事,那他们将退出军队,远离苍兰镇,带着落寞和悲凉远离这个地方。

“呵,死了最好!”叶政仁冷声道,他紧盯着屋内,神情里流露出忌惮和快感。

因苏七一死,他叶政仁便除去一块心病,不会再夜夜做梦时,都梦到叶青那染血的身体和不甘的眼神!

三毒以及宋易,则满脸幸灾乐祸之色,恨不得苏七立kè

爆zhà

成飞灰。

“嘿,让我再送你一程!”宋易冷冷地道,他之前着实被苏七身上的那股逆意震撼,已然意识到,若让对方完成突pò

,他宋易恐会出现一个大敌。

所以,他想把萌芽扼杀在摇篮中。

紧接着,只见宋易双手掐诀,只见在那破去墙壁的房间里,一个阴暗之处,一柄锋利的匕首悄然绽放出属于它的寒光。

第三十二章 要杀一人二更)

第三十二章要杀一人

这寒光,宛若一头躲在暗中的毒蛇,随时准bèi

给你致命一击,防不胜防!

“呵,敢和我争洗髓丹,今日便让你彻底洗髓!”冷笑低语中,宋易已然出手,其眼里闪过的光芒布满杀意和凶戾。

那寒芒熠熠的匕首,乃是他离开房间时所布置,因其猜想到苏七极有可能在此服用洗髓丹,故而留下这一后手,可致后者于死地。

“咻!”

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度,直接奔苏七而去,而就在这时,一直聚精会神注意苏七的江蕊儿,浑身猛地打个激灵,她只能看到寒光一闪,却无法看见那是什么。

“大哥哥!”惊呼中,江蕊儿根本来不及思考,其条件性地一跃而出,三步并作两步,连她都不知dào

,自己是哪里来的这股力量,竟瞬间就冲到苏七面前。

“噗~!”一朵血花绽放而出,匕首划过空气,那冰冷的寒光像是死神的召唤。

匕首,刺入了江蕊儿的胸口,她的双眼当即便合拢,身体瘫软倒地,整个人瞬间昏死过去。

猩红血液,从江蕊儿胸口流淌而出,染红了地面,染红了她白色的长裙。

与此同时,绽射而出的血花,在空中缓缓飘飞,落入了苏七身周的火焰里。

此刻,苏七体内已成为凝固状态,血液停止流动,药力竟和阳跷脉的堵塞之力相持衡,两者颇有势均力敌之象,从而导致其体内一切停止运转,仿佛死了一般。

忽然,一股冰凉之感进入苏七的灵魂之中,一朵绽放的血花,瞬间染红了他的心,填满了他的整个脑海。

“这股气息是……江蕊儿!”身躯轻轻一抖,苏七强行从假死状态复苏,这是一股执念,一股心中对朋友的执念。

正是这股执念,让他从假死苏醒,没有进入真死,躲过这一劫,更是那一朵血花,深深激发了他心底的渴望和愤nù



因他知dào

,这是血,是江蕊儿的血!

他,想睁开眼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易,你无耻!”当苏七刚恢复意识,正缓慢睁开双眼之际,只听耳边传来一声不忿的怒吼声。

此刻,方家正与宋易对峙着,两方剑拔弩张,颇有种一言不合便出手之意,而怒吼的正是方沧月。

她神情冰冷,面容愤nù

,拔剑指着宋易,眼中有气愤闪掠着。

“你敢对我动手?”宋易面容平静,丝毫不把方家放于眼中,冰冷的话语里充满不屑和轻蔑。

紧接着,宋易迈步走出,朝苏七走去,因前者已然察觉到,苏七正缓慢复苏,且其复苏时所散出的那股力量,即使是宋易也感到心惊。

所以,他想出手灭杀苏七,为自己根除祸患,因他很清楚,此时已撕破脸皮,两者间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这时,为首的兵士率先一步迈出,挡住了宋易的去路,昂首挺胸,高傲地道:“想伤害苏大人,除非从我身体上踏过。”

这名兵士已然看出,宋易在害pà

,害pà

复苏后的苏七!

所以,这名兵士哪怕付出性命,他也要阻止宋易,因他在苏七身上,看到了苍兰镇军队的希望,他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军人之魂。

紧接着,其余兵士同样一步迈出,就站在为首兵士身旁,他们冷目扫视宋易,眼神里全是坚决。

八名兵士,宛若一道高大的城墙,生生挡在宋易面前,他们宁愿用自己的血,护得苏七苏醒。

“好,很好!”宋易双眼眯起,杀机毕露,煞气惊人,“想不到,一个新上任的百夫长,竟让你等如此拼命护他。”

见到这一幕,宋易愈发坚定杀死苏七的决心,从这里不难看出,苏七的力量,已然强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若让之再继xù

下去,说不定在未来某一日,他宋易将会死于苏七的刀下!

“宋易,这里是炼丹门!”方沧月在后面冷声提醒,希望宋易能看在炼丹门的面上,暂时放苏七一马,因炼丹门有规定,不论是谁,都不得在炼丹门内出手。

脚步略微一顿,但宋易仅仅是冷冷一笑,根本没有停步,平静地道:“苏七今日的举动,已得罪了炼丹门高层,我此刻之举,正是为炼丹门分忧。”

听到这冠冕堂皇之话,方沧月差点没气吐血,一双美眸眨动,睫毛轻颤,她在想:到底出不出手!

“战死在此,我秦蒙也不冤了。”为首的兵士仰头大笑,缓慢拔出腰间那黑色战刀,属于军人的高傲,在他神情里呈现出来,属于军人的赴死之心,在他眼神里体现出来。

其余兵士也相继拔出腰间战刀,他们在用行动证明自己,他们是军人,而不是苍兰镇某些势力的走狗。

“死吧!”

“杀!”

宋易和八名兵士同时开口、同时出手,只是前者语气平淡,出手随意,淡若清风,然后者却面露必死之心,冲出时携带着一股滔天杀意,战魂在复苏。

“噗、噗、噗……”

衣不染血,仅仅瞬间,宋易就从八名兵士中走出,他面容淡然,仿佛之前的举动不是他所做。

八名士兵,不过炼体境一重修为,哪里会是宋易之敌,片刻便全部覆灭,殒命在此,而宋易则宛若死神一般,带着凶戾的笑容和眼神,缓步走向苏七。

这时,余大炮和董杰静静地立在苏七身前不远处,冷眼望着走来的宋易。

“大炮呐,你说我帅不帅?”忽然,董杰偏头看向余大炮,神情里满是严肃之色,竟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帅,跟他妈猪一样帅!”

“那你说,是你帅还是我帅?”

“靠,人怎能和猪比!”余大炮白了董杰一眼。

“哦,意思是说,你没猪帅是吧,连猪都比不上,你他妈还是早点去死吧。”

“好,我先去死,咱俩黄泉路上再争个你帅还是我帅。”

话落,余大炮率先迈步上前,没有迟疑,只有坚决。他从地上捡起一把断裂的战刀,一步一步迎向宋易。

“呵,区区一介凡人,也敢在我面前嚣张,真是自杀!”见余大炮握刀走来,宋易眼中的不屑更为浓郁,他抬手轻轻一弹,便见一道光芒直奔余大炮而去。

正如宋易所言,余大炮乃一介凡人,他之所以要阻止宋易,是因他与苏七是……兄弟!

“噗~!”血花再度绽放而开,余大炮缓缓倒了下去,失去知觉。

“老子没看错你,等着吧大炮,哥们这就来陪你。”董杰挺身而出,哪怕只是个小身板,但心中的意念却未消失,为苏七,他董杰宁愿付出一切。

说话间,董杰从地上捡起一柄战刀,没有怒吼,没有狂叫,只有一道略显削瘦的身影静静而立。

此时此刻,苏七已然恢复意识,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幕后,双眼立即变得血红起来,特别当他看到江蕊儿倒在自己脚下、倒在血泊中,心里就是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然而,他却无能为力,身不由己,根本无法动弹!

八名兵士的尸体,淌着血,如同睡着一般,静静的躺在地上,苏七看着这一幕,一股滔天杀意,当即便涌上心头,然当他看到余大炮倒下之后,整个人仿佛要疯狂一般,双眸溢出浓浓血红,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还要可怕。

有狼那杀机冷冷的眼神,也有鬼那凶戾的血红,更有自身那独特的气势,苏七散出的气息,忽然透出一股压力,让在场一些人战战兢兢,都在暗自揣测苏七的可怕程度。

当董杰的身躯,倒在血泊中后,苏七整个人彻底疯狂起来,再也顾不上体内的情况,他口冒鲜血,如汩汩冒腾的泉水,即使如此,他也在强力挣脱束缚,要为董杰、余大炮等人报仇。

“我、要、杀、了、你!”一字一顿,杀意浓浓,苏七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灭杀宋易。

心中恨意陡增,苏七的身体忽然动了,在他拼尽性命的挣脱下,原本锁住他的力量竟悄然消失,隐入体内。

此刻的苏七,已是炼体境六重,阳跷脉已然被他冲破,甚至正在破阴维脉。

火焰腾腾燃烧,话落之后,苏七猛地一跃而出,抬手一招,便有一柄黑色战刀出现在其手里。

苏七的身上,正溢出一丝一丝的黑状物体,他的口中也在冒血,却有一股火焰覆盖在他身周,令其看起来像是一尊火神般威武。

“杀我?呵,想杀我之人,都被我杀了。”宋易停下脚步,冷冷扫视着苏七,寒音道:“就你这区区修为,还是回家买田种地去吧。”

手握战刀,苏七迈步前行,他身上的火焰浓浓燃烧,带着一股强烈的炙。

看似迟,那时快,实jì

发生只是片刻间!

而在苏七体内,药力并未消散,一股股热浪自他身体各处传来,竟加持到这药力之中。

突然,苏七体内的药力再度暴乱起来,直奔阴维脉而去,只是这一切他已无暇关注,根本没有去看。

因现在的他,要杀人,杀一个该杀之人!

第三十三章 把命留下吧(三更)

第三十三章把命留下吧

苏七没有回话,因为行动就是最好的回答,他手中的黑色战刀若索命钩镰,直接朝宋易劈去,没有花俏的招式,也没有厉害的神通。

一劈,携千斤万力,裂石杀人!

“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战斗,什么叫做强者。”宋易晃身一闪,随意便闪躲过劈来的战刀,其身躯虽显得魁梧,但速度一点也不受影响。

话语间,他手里出现一柄长枪,此枪很是奇怪,看似如同透明,却又真实存zài

,寒光在闪烁。

这是一柄晶莹剔透的长枪!

“冰刺!”宋易握住晶莹剔透的枪身,猛地把枪尖刺入地面,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手腕微微翻转,一股力量便从其手臂进入枪身之内。

“砰、噗、砰……”紧接着,便见一根根闪烁着寒光的晶莹冰刺,以枪尖为头,从地底刺出,快速延伸向苏七。

面对这冰刺,苏七毫无畏惧,直接迎面而上,因他身周的那股火焰的温度,以足以让冰刺成为水雾。

宋易太过小瞧苏七,前者发出的冰刺,还未接近后者之身,瞬间就化作一团气体,消失在空气里。

“我倒要看看,你体内的药力能坚持到几时。”宋易瞬间展开修为,炼体境八重的力量当即展现而出,他抡起长枪,在空中发出“嗡嗡”之音。

瞬息间,宋易就刺出数十上百枪,一时间,整个空间都是闪烁的枪影,铺天盖地,漫天闪耀,寒芒森冷。

“这,便是炼体境八重的实力么,果真不是前面几重能比。”苏七心中暗自咋舌,刚一交手,他就被对方逼得后退连连,根本没有还手之地。

但被动防守,不是他的风格!

一攻一退,苏七仅是稍落下风,却没有要战败的迹象,宋易心里越战越感到惊异,他万万没想到,苏七服用洗髓丹之后,修为竟提升得如此之快。

两人交手很快,动作更是飞速,看得一旁诸强心惊胆战,特别是叶政仁,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要知dào

,三日前的苏七,仅仅能与他叶政仁持平。

然短短三日没见,叶政仁真不敢相信在这三日内,苏七就强到这等程度。

三毒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随时注意着场中情况。现今,所有人都处于震惊里,特别是三毒,心中更是不安。

两人你退我进,但苏七基本没有进过,即使他已跨入炼体六重,也是不行。

炼体境六重和八重之间,还是存zài

着一定差距,毕竟两者相距两个小阶。

“噗~!”在对方铺天盖地的枪影之中,苏七终是不敌,开始呈现败落之象。

宋易手里的长枪有劈、刺、扫等数个动作,均被其施展而出,举动华丽,出手凶狠手辣。

就在连连败退之际,苏七体内骤然一响,炼体境七重阴维脉竟被药力给冲破,当即便有一股雄浑的强dà

力量,从阴维脉内汹涌而出。

这力量之强dà

、之雄浑,震得苏七头皮发麻,灵魂发颤。

“我要你死!”心中恨意浓浓,苏七已决心要杀宋易,他绝不能让手下人白死白伤,他要为他们讨个公道。

这一次,苏七强势反击,他刚一出手,便与宋易打回平手,缓慢扳回劣势,他手里的黑色战刀,此刻已变成黑色断刀。

苏七手中的战刀,一刀一刀地劈下,苏七越来越快,但他体内也在进行最后的洗髓,其满身火焰,要熬炼其身。

一般,经lì

数个小阶突pò

之后,都要休息数个时辰才能使用力量,然苏七下一刻就动用起来,这让很多人都无语。

可为了心中的不甘,苏七几乎是豁出去了,根本顾不上体内的洗髓,他猛地喝道:“宋易,今日你不死,我便死!”

“轰、砰~!”

这一次,苏七已算是半个炼体境七重强者,他的疯狂震惊了所有人,若非江蕊儿的那朵血花,他恐要殒命在此。

“血脉叠燃!”毫不犹豫地施展出血脉叠燃术,苏七的气势瞬间暴涨,仅仅数息,就超过宋易。

见到这一幕,宋易顿觉心惊肉跳,他已能感觉到,自苏七体内散出的修为波动,竟比他还强上了那么一丝。

施展血脉叠燃术后,苏七再度出手,其挥出的断刀,速度之快、力量之强,竟逼得宋易后退。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宋易面露骇然之色,眼神中的震惊难以附加,他被苏七逼得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此刻的苏七,就宛若一尊披着火焰战袍的战神,血杀四方,让四周观战的诸人全都心惊胆寒。

要知dào

,宋易乃是苍兰镇三大强者之一,如今却被一个年轻稚嫩的少年打到没有还手之力,众人怎不震惊?!

“嘡~!”

宋易手中的长枪被苏七一刀挑落,两者的战力已不在一个等级,前者根本非后者之敌。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突pò

炼体境而跨入灵玄境!”宋易已心生退意,他已知非苏七之敌。

在宋易看来,惟有灵玄境强者,才能让他如此毫无还手之力,但他万万未想到,苏七手里有血脉叠燃术。

施展此术后的苏七,已经拥有堪比灵玄境强者的战力,这是谁都无法做到也想不到的,但也有其缺点,就是无法动用灵力。

毕竟,没有达到那一步,便不能使用那一步中的独特所在。

“想逃?”此时此刻,苏七已运转起观气之法,他已然看出宋易的下一步举动,想要逃走,心中冷笑道,“呵,今日若不将你灭杀在此,我就不配做他们的老大,更不配蕊儿的那声大哥哥。”

宋易虚晃一招,正欲闪身逃离此处,然他还未迈出步伐,苏七的身体便如鬼魅般挡在了他的身前。

“呵,你逃不掉的,今日乖乖把命留下吧。”苏七十分平静地道,但任谁都能听出话中的森冷和寒意,让人听之心生惧意。

话语间,苏七抬手一刀挥出,“噗嗤”一声响起,黑漆漆的断刀,当即便插入宋易小腹,速如闪电,动若惊雷,这一切简直快到让人难以分辨,如此近的距离,谁都躲不开。

宋易万万未想到,苏七会观气之法!

第三十四章 他相信

第三十四章他相信

鲜血,顺着黑色战刀淌落,滴落在地上,宋易瞪大了双目,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他败了,竟败在一个稚嫩少年的手里。

“火焰掌!”左掌抬起,一记打在宋易天灵盖,苏七表情默然,眼神阴森,身周的火焰猎猎燃烧,惊得四周之人心生害pà



见到这一幕,叶政仁心惊胆颤之下,瞳孔剧烈收缩,紧接着便悄然离去,生怕苏七在解决掉宋易之后,来找他的麻烦。

桐华山一代强者,不仅败了,还就此死于苏七之手!

猩红的血液,从宋易头上淌下,瞬间就把他染成一个血人,苏七没有拔出断刀,而是转身走到江蕊儿身旁,蹲下身将之抱起。

“哒哒、哒哒~!”

就在这时,崔彦、莫大海率众兵士赶至,当他们看到场中情况后,莫不心惊。

崔彦连忙察看了八名兵士的情况,发xiàn

八人已然殒命,而莫大海则快步冲到董杰、余大炮二人身旁,察看二人情况后,心中大松口气,抬头对苏七道:“他们两人还有气。”

苏七抱着江蕊儿,来到余大炮、董杰二人身旁,同样察看了两人的情况,见两人还有气息,其眼里的凶戾才消失些许。

这时,苏七身周的火焰已经退去,但其身体却被厚厚一层黑泥覆盖,这是洗髓后,从体内溢出的废物。

“我这有两粒丹药,可为他们两人稳定伤势。”方沧月走来,略有深意地看了眼苏七,便将手中的两粒丹药递向莫大海。

见状,莫大海抬头望向苏七,待得到后者点头后,前者才从方沧月手里接过丹药,送入董杰、余大炮口中。

同时,在莫大海、崔彦以及众兵士心里,对苏七浓浓敬畏起来,因他们此刻在苏七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威严,令他们心神悸动。

“他们的后事,定要好生安排。”苏七偏过头,先是目透悲凉地看一眼八名兵士的尸体,才对崔彦沉声道。

“嗯,我会处理好的。”崔彦恭敬地回道,但其目光微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走,回去。”苏七抱着江蕊儿,作势就要离开炼丹门,他此刻已没有任何心思去参加所谓的炼丹大会,对他而言,也没了参加的兴趣。

因他此刻所在乎的,只有江蕊儿、董杰、余大炮三人的伤势。

而就在这时,崔彦支支吾吾地道:“老……老大,邱季头他……”

崔彦未曾说完,便猛地打一个激灵,因他看到苏七猛地朝自己望来,那冰冷的眼神,让他如坠冰窟,从头凉到脚底。

听到邱季头之名,苏七缓目扫过,没有在众人中发xiàn

邱季头的身影,眉毛当即一皱,寒音道:“说!”

只有一字,却让人无法抗拒,崔彦苦涩一笑,回道:“邱季头被炼丹门副门主宋茂带走了!”

之前,宋茂去到炼丹门外,强行将邱季头带走,崔彦和莫大海虽想阻止,奈何两人修为不如宋茂,且此地又是炼丹门,经过一番打斗之后,崔彦、莫大海二人被伤,邱季头被带走。

“唰!”此话落下,四周之人纷纷倒吸口凉气,所有人都意识到,接下来可能还会有什么事发生。

“好、好!”连说两个好,苏七深吸口气,眼眸里迸射出两道杀机,一股冰冷之意从他身上散出,属于炼体境七重独有的强dà

气势,瞬间展现出来。

“莫大海,你将董杰、余大炮、江蕊儿先带回去,找人为他们处理伤势。”苏七冷冷地吩咐道,旋即把江蕊儿交到一名兵士手里,便又对崔彦道:“前面带路,苏某倒要瞧瞧,这宋茂是何许人也。”

得到吩咐后,莫大海未有丝毫迟疑,招呼着手下,抬起八名兵士的尸体,带着江蕊儿、余大炮、董杰三人离去。

而苏七,则由崔彦带路,朝炼丹门深处行去,而在炼丹门深处,便是炼丹大会召开之地,同时也是炼丹门之人居住之处。

此刻,议事厅内,喻宏眯着双眼,脸上写满难以置信之色,就算是他,也没有算到苏七会突pò

到这等程度。

“废物?这样的人会是个废物?”心里自问一声,喻宏敢肯定,苏七这样的人物,肯定不会是废物,然他又想不通,苏家为何要放qì

这样一个有潜力的强者。

“苏刚呐苏刚,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脸上浮现出微笑,喻宏负手而立,颇有种高深莫测之感,喃喃自语道,“既如此,此子我便代苏家收下了,说不定此子日后,会成为云国的至尊。”

此时此刻,在炼丹门深处,一间刑房之中,幽暗的火把之光一闪一闪,让此处显得有些阴森。

“小子,你很行嘛,连我的人都敢打。”宋茂坐在椅子上,枯瘦的脸庞在幽暗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阴沉和冷漠。

而在宋茂前方不远处,邱季头被绑在木桩之上,浑身是血,鼻青脸肿,嘴角那猩红的血迹特别醒目,一看便知,之前已受过酷刑。

“呸,老子不仅要打你的人,连你也会一块打。”邱季头吐出一口血唾沫,眼神写满不屑,“等着吧,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

在邱季头心里,始终有个信念,那就是苏七会来救他,他对苏七更有种盲目的相信。

他相信,在这世间,没有苏七完不成之事!

他相信,只要得罪老大之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相信苏七!

“哈哈,我会比你更惨?”宋茂仰头狂笑,笑声充满鄙夷,他站起身走到邱季头面前,“那我就先让你更惨!”

鼻息冷哼一声,宋茂对守在一旁的炼丹门弟子说。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没有力qì

说话为止。”

命令一出,一旁的炼丹门弟子便毫不犹豫的挥出长鞭。

“啪、啪、啪……”

鞭子和皮肉接触的声音,悠悠回荡在刑房之内,鲜血已经染红了邱季头的衣服,但他的头却高傲的抬着,脸皮虽在抽搐,但其嘴角仍旧勾勒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第三十五章 动我兄弟者死

第三十五章动我兄弟者死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强硬到什么时候。”见邱季头如此硬气,宋茂阴冷地笑道。

刑房内,鞭子和皮肉接触的响声,不断的“啪啪”响起,如地狱传来的死亡之音,让人不寒而栗。

邱季头脸颊缓缓抽搐,嘴皮都咬出了血,但他的嘴角却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里射出两道寒芒,让一旁挥鞭的炼丹门弟子顿觉害pà



在云阳城时,邱季头虽是纨绔子弟,但他也有自己的傲骨,有些时候就算流血也不会流泪,这是男人的尊严,不容亵渎。

“你过开,让我来。”宋茂一把抢过长鞭,眼神阴鸷,脸上写满愤nù

,他原本只想让邱季头服个软,挣回面子就行,然他没有想到,对方竟如此强硬,一时被激起了真怒。

“啪~!”宋茂举起长鞭,猛地挥下,在空中发出呼呼之声,鞭子狠狠落在邱季头脸上,当即便出现一道长长血印,紧接着便有鲜血溢出。

邱季头没有哼叫一声,他死盯着宋茂,目光宛若野兽般阴冷,在心里吼道:“修道,我一定要迈入修道路,即使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此时此刻,他才真zhèng

看清修道与不修道的差距,不修道,便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不修道,便会被别人当做蝼蚁,任人宰割。

宋茂再度挥起长鞭,暗灰色的鞭子在空气里猎猎作响,幽暗火光下,宛若厉鬼张开了獠牙,以闪电般的速度打向邱季头。

“啪~!”

“砰~!”

长鞭又一次狠狠地打在邱季头身上,但在抽打声响起之时,刑房的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门,被人狠狠地一脚踢开!

紧接着,仅仅瞬间,整个刑房就被数十名士兵控zhì

,苏七早已披上了一件灰衣,他从刑房门外走了进来,崔彦紧跟其后。

“你们要干什么?!”刑房内的几名炼丹门弟子怒喝道,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干什么?苏某倒想问问,你们要干什么。”苏七站定,一双阴冷的眸子扫视而过,当看到被绑在木桩上的邱季头,其瞳瞬间剧烈收缩,全身散出冰冷幽寒的气息,“邱季头乃军中之人,何时需yào

你们来插手了?”

听言,众炼丹门弟子均面露冷笑,其中一人嘴角一撇,不屑地道:“军队,哈哈,军队又怎样,在苍兰镇炼丹门最大。”

眉毛微微一挑,见宋茂站在一旁默认此话,苏七便对崔彦使了个眼色,崔彦当即会意,大手一挥,对一旁的几名士兵命令道:“去,把邱大人放下来。”

见崔彦发话,苏七又默许,几名士兵连忙上前,想要救下邱季头,然炼丹门众弟子却闪身挡在邱季头身前,不让人将之救下。

这几名炼丹门弟子都是宋茂心腹,后者未开口,他们自然不会让崔彦等人救下邱季头。

一时间,整个刑房内立kè

充满火药味,阴暗的火把一闪一闪,照射在众人脸上,将他们的表情都呈现在空气里。

“军队办事,谁挡谁死。”苏七冷声发话了,语气坚决而肯定,冰冷而幽寒,“动手,阻拦者杀无赦。”

这次,是苏七亲自下达命令,上前的几名士兵面容冷傲至极,很强硬地迈步走向邱季头,一股杀伐之意立kè

席卷开来。

此时此刻,众士兵已然找回了作为军人的傲骨和杀伐,因他们背后站着一个强硬的百夫长,一个连宋易都能斩杀的百夫长!

“我看谁敢!”军队屡屡挑衅,宋茂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愤nù

,一步跨出,一双凹陷的小眼睛里射出幽暗光芒,直勾勾地凝视着众人。

现在,宋茂还不知晓宋易之事,否则他绝不会如此嚣张,毕竟他和宋易比起来,宛若天地之别。

见宋茂发话,众士兵脚步略顿,回身看向苏七,毕竟宋茂在苍兰镇名气颇大,余威尚存。

“你就是炼丹门副门主,宋茂?”苏七语气森冷地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目露不屑,宋茂脸上勾勒着冷笑。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数十双眼睛齐齐盯视着苏七和宋茂,他们明白,这是军队和炼丹门的首次较量,将会决定苍兰镇未来的格局。

幽暗的火把一闪一闪,当所有人都在沉默,当这火光照到苏七脸上时,他那一抹浅浅的笑容让所有人不寒而栗,宛若魔王重生般,要毁灭大地。

“是,你死。”苏七轻轻抬脚,向前跨出一步,“不是,你也得死。”

自苏七身上,散出一股强迫的压力和气场,仿佛一股旋风在他身后旋转,其话音袅袅,在幽暗的刑房中回荡。

“伤我兄弟者,死!”

六字,六个简单的字,却像是雷霆咆哮,平地炸雷,轰鸣着穿破所有人的耳膜。

一柄晶莹剔透的长枪,忽然出现在苏七手里,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这是宋易的长枪,是被苏七夺过的长枪,且这柄兵器还是一柄上品灵器。

看到这柄长枪被苏七握在手里,宋茂浑身一颤,双瞳骤然一缩,沉声问道:“你与宋易是何关系。”他已然认出,这柄长枪曾经的主人,乃是宋易。

“宋易?一个被苏某灭杀之人罢了。”苏七轻描淡写地回答,话语间,他箭步冲出,速度快若闪电,动无声息,其手里那晶莹剔透的长枪,冰凉的枪尖狠狠刺向宋茂咽喉。

一连贯动作,快到在场之人无法看清,就算是拥有炼体境六重的宋茂,也只觉眼见一亮,咽喉处当即传来一股冰凉之感。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如此执著?”一个声音忽然在刑房内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一手握住了苏七的手臂,才得以让枪尖没有刺入宋茂咽喉。

咽喉虽未被刺破,但一缕冰凉的血,却是从宋茂脖子上淌落,这冰冷的寒意,让宋茂激灵灵打个寒颤,他此刻才知晓眼前的少年有多可怕!

“门……门主!”宋茂颤抖着声音,面露感激地望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是你?!”苏七眉头顿时一皱,他已然认出,这白发苍苍的老头正是卖寒丝甲的喻宏,他万万未想到,这个老头便是炼丹门门主,苍兰镇三大强者之一。

第三十六章 总有灭其命之时

第三十六章总有灭其命之时

“看在老夫的面子,事情就此揭过,可好?”喻宏握着苏七的手臂,面含慈祥的微笑,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苏七问道。

在此期间,崔彦也是出手,率领众士兵将炼丹门弟子控zhì

住,并把邱季头救了下来。

“咳、咳咳,”被崔彦扶着,邱季头连续咳嗽数声,嘴角溢着鲜血,他嘴角挂着淡淡浅笑,极为虚弱地道:“多谢!”

此刻,宋茂已反应过来,后退出半丈距离,下意识抬手擦去额头冷汗,神情中透着余悸,其面色阴沉,寒音道:“此人冒犯我炼丹门威严,望门主正我炼丹门之威。”

闻言,喻宏眉毛一挑,神色里闪过不悦,他松开握住苏七的手,未理宋茂,含笑道:“小友意下如何?”

收回长枪,苏七没有回话,而是径直走到邱季头身边,歉意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同时,在心里,苏七已然生出警惕,就在之前那一刹那间,他能真切感觉到,一股强烈、无形的压力自喻宏身上传来。

“想不到,他便是炼丹门门主,苍兰镇三大强者之一。”心里多少有些诧异,苏七不动声色地想道,“他的修为绝对在宋易之上,定是……灵玄境强者!”

灵玄境,是现在的苏七需yào

仰望的强者,也只有如此强者,才能在那一瞬间制止他的攻势。所以,他才会在之后停止了袭杀,压下心中杀机。

邱季头张开口,摇着头就欲说话,却猛地连续咳嗽起来,猩红的鲜血宛若细丝般,从其嘴角不断溢出。

见到这一幕,苏七眼里闪掠过一抹凶戾的寒芒,握枪的手悄然一紧,已然决心要废宋茂,只是在时间上,会有些推后。

“小友意下如何?”喻宏又一次开口询问,脸上没有任何不耐,满脸微笑地望着苏七,一双浑浊的双目里,闪掠着深邃之芒。

此时此刻,就算宋茂再笨,也已冷静下来,其阴沉着脸,不再说话,因他已然看出,喻明显不愿出头,想要息事宁人。

最重yào

的是,他能在喻宏的眼神里看到欣赏之芒,喻宏欣赏眼前这个少年!

“好,好一个喻宏!”暗暗咬牙,宋茂已然将此事记在心间,眼里闪烁着怨毒之色,一旦逮到机会,他必然会睚眦必报。

抬手轻拍邱季头的肩膀,示意其不用说话,苏七便看向喻宏,目光里带着冷意,淡淡回道:“若我也将宋茂捉起来打一顿,你可以就此揭过?若苏某杀了你炼丹门弟子,你可会给苏某面子,就此揭过?”

话语铿锵有力,寒意浓浓,直接刺入所有人的耳中,喻宏听言后没有开口,背负着双手,和蔼地望着苏七,双眼不再浑浊,变得精亮起来,他知dào

,苏七定还有话说。

果不其然,沉默两息后,苏七便又继xù

开口。

“事情就此揭过也非不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废其一臂,以示教xùn

。”

如此决定,苏七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此情此景之下,想杀宋茂已是不可能,能做的,便是要将这件事的影响扩到最大,让所有人从今日明白,苍兰镇的天变了。

并且,苏七也是在试探喻宏的态度!

“咻~!”

话音落下,苏七当即便抬起手将长枪甩出,破空声在刑房里回荡,形成一股飓风席卷向众人。

此刻,苏七在观察着喻宏,后者却一脸平淡,没有出手阻止之意,而宋茂同样观察着喻宏,见之不愿出手,当即便露出一抹悲凉的笑容。

他宋茂纵然有错,可他是炼丹门的人啊,无论如何,喻宏也不该这般狠心,至少在他看来,自己是为了炼丹门在行事,心里徒增悲凉之感。

可宋茂又哪里知晓,喻宏也是有苦难言,后者有意与苏七结好,此为其一,苏七本身的实力,就算是喻宏也已无法完全把握,此为其二。

喻宏不知dào

苏七手里还有多少底牌,却知晓,这样一个有潜力的少年,要么拉拢,要么彻底打死,否则后患无穷。

彻底打死已是不可能,毕竟苏七头上有着百夫长这个光环,若光明正大将之杀死,无疑是在和军队作对,这与叛国何异?

故而,喻宏便选择了拉拢,然他所失去的,便是宋茂的心,取舍间,便会有选择和失去。

晶莹剔透的长枪,携着破空声,毫无声息地钉入宋茂右臂之中,其力度之大,力量之凶猛,竟生生将整条右臂给划落,只听砰一声,鲜血淋漓的手臂,便被长枪钉在墙壁之上。

鲜血顺着幽黑的墙壁滑落,在火光下显得十分邪异和冰冷,晶莹剔透的长枪也在散发着寒冷的光。

“走!”抬手召回长枪,苏七一声令下,带着众人离去,惟留火光一闪一闪,宋茂那充满怨毒的目光,在这火光里越来越炽盛。

走出炼丹门,望着街外那拥挤的人群,苏七却是一叹,对邱季头道:“伤你之人,总有灭其命之时。”

邱季头轻轻点头,他相信苏七,他更明白,以自己等人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和炼丹门抗衡,之所以饶宋茂一命,不过是缓兵之计。

回到军营,安排下诸多事务之后,苏七便去到江蕊儿所在,当看到江蕊儿那惨白的面色后,心就是蓦然一疼,仿佛被某种东西撕裂一般。

军帐内,莫大海等人见苏七到来,纷纷低声恭敬的喊着“老大”,如今,他们已是真zhèng

认可了苏七这个百夫长。

“没有你,便不会有苏某此时,哪怕付出天大的代价,苏某也要将你救活。”来到床边,苏七缓身而坐,一双清澈的眸子射出两道柔光,他抬手轻轻触摸着江蕊儿苍白的脸,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低喃中带着坚毅。

这坚毅,哪怕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坚毅!

“董杰、余大炮二人伤势如何了?”苏七偏头看向莫大海,皱眉问道。

“性命已保,稍后用丹药修养数月,他二人的伤势便可痊愈。”莫大海恭敬回答,也不知是董杰、余大炮二人运气好,还是宋易对他二人的轻视,出手时根本未动任何修为,故而让他二人得以还生。

第三十七章 苍兰宗的传说

第三十七章苍兰宗的传说

半月时间悠悠逝去,苏七在苍兰镇的地位已然稳固,整个苍兰镇宛若一潭死水,平静无波,各大势力间十分平静,平静得诡异。

期间,苍兰镇发生了一件影响较大之事,毒蛇派前掌舵人秋云风之弟,秋癫风命丧三毒之手,毒蛇派再度一统,成为以三毒为核心的毒蛇派。

苏七本想利用秋癫风来牵制三毒,谁料发生了江蕊儿之事,导致他将秋癫风忘至脑后,当反应过来后,机会已逝。

“老大,”莫大海掀开帐帘,一边进入营帐,一边开口说道,“进入苍兰镇之修,仍在继xù

增加。”

营帐内,苏七坐在床旁,正以灵力为江蕊儿续命,闻声之后,便收力抬头,睁眼望向莫大海,皱眉道:“你可打听清楚了,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半月来,不知为何,一名名修士宛若蝗虫般涌入苍兰镇,仿佛苍兰镇中有无限宝藏一般,让无数修士蜂拥而至。

起初,苏七未曾在意,直到近段时间,修士越来越多,甚至发生伤人、大打出手之事,他才开始派人出去打探。

若是寻常,他定能发觉其中猫腻,但半月来,他一直在以己身修为替江蕊儿续命,毕竟江蕊儿乃是凡人,肉体凡胎。

区区凡胎,为救苏七,承shòu了宋易强dà

的一击,若非她体质奇异,好似有股力量在守护她,或已灰飞烟灭。找不到救其之法,苏七便只能用逆魔之气为其续命,导致精气神极度匮乏,思绪出现混乱。

正因此,苏七到现在才发觉,此刻的苍兰镇有些诡异!

“都是些外来修士,绝非苍兰镇外围之修。”莫大海神色凝重,眉宇间透出丝缕担忧,看着苏七回道,“他们均是闻讯赶来之修,乃云国各府的强者,像是要去苍兰古迹。

也不知是谁散出的消息,称发xiàn

了苍兰古迹入口,但需罪人之后的血方能开启入口,他们前来苍兰镇的目的,便是为了寻找罪人之后。”

“苍兰古迹,罪人之后?”听到这几字,苏七眉头便是一皱,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闭眸躺在床上的江蕊儿,眼里掠过一抹精亮之芒,暗道:“罪人之后,莫非指的便是江蕊儿?”

他曾从江蕊儿口中得知,她便是罪人之后!

“这苍兰古迹,是怎么回事。”沉思片刻,苏七从江蕊儿身上收回目光,看向莫大海皱眉道。

莫大海还未来及回答,崔彦便掀帐而入,径直走到苏七身前,恭敬道:“老大,苍兰镇各势力十分平静,北棕山、桐华山的土匪毫无动静。”

轻点头,苏七边沉思,边淡淡道:“这些势力没有动静,那是因未到时机,他们在等,待苍兰镇彻底纷乱之时,便是他们发难之时。”

这一切,早已在苏七预料之中,毒蛇派、叶家、北棕山、桐华山之所以未出手,那是因苏七之前的强势震慑住了他们,外加苍兰镇现今局势复杂,各势力不敢轻易出手,故而未着急对苏七发难。

毕竟,苏七灭杀宋易、叶青,已是和叶家、桐华山、北棕山、毒蛇派结仇,他们早晚是要对苏七出手的。

“苍兰镇各势力暂且不管,只要我和喻宏在苍兰镇一天,他们便不敢动手,倒是那苍兰古迹,到底是怎个回事。”平静开口,苏七面颊里透出无比的自信,他相信只要自己和喻宏还在苍兰镇,各势力便会心有顾忌,不会随便出手。

毕竟,经lì

炼丹门一事后,苏七虽和炼丹门门主喻宏毫无关系,可在外人眼里,喻宏对苏七的态度已然很明显,所以他们对苏七出手,便会多几分顾虑。

“据我所知,祖辈里曾有这样一个说法,现今的苍兰镇不是真zhèng

的苍兰镇,而是新址。”见苏七再度问起苍兰古迹一事,莫大海便开口回答,“苍兰镇旧址便是苍兰古迹,但一直以来,苍兰古迹很少被人发xiàn



在传说中,苍兰镇之所以叫苍兰镇,是因一个叫做苍兰的女子,她是苍兰镇的神,是创造苍兰镇的神。

苍兰古迹,位于苍兰镇西南方向,具体位置不详,根据古人猜测,苍兰古迹是真实存zài

的,却不是存于地面,而是已经沉入地底,而这便是苍兰古迹一直未被发xiàn

的原因。”

听完莫大海所言,苏七眯缝起双目,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苍兰古迹完全有可能存zài



话音刚落,刚到来的崔彦便皱眉接道:“苍兰古迹,我倒是也听说过一些,这些均是祖祖辈辈流传而来的传闻。

相传,曾经的苍兰镇不叫苍兰镇,而叫苍兰宗,里面的修士,根本不是我等现今所见之修,他们个个可飞天遁地,奇异无比,强dà

非凡。

此宗的历史,比云国还要久远,可以说,此宗曾是云国这片土地的主宰者,但不知为何,此宗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从此之后再无人见过此宗之修。

随后云国祖皇崛起,成立云国,为纪念苍兰宗,方才有了现在的苍兰镇,这些都是传说,但我相信,十有八九是真。”

听着崔彦的诉说,苏七隐隐有种感觉,这或许真不仅仅是传说,且他在苏家时,曾从各种卷轴中捕捉到过苍兰宗此名,记载虽不多,但却有这样一个评价:苍兰宗,君临五地,八方臣服。

从如此评价中,再联想到莫大海和崔彦所言,苏七隐隐感觉,苍兰宗不仅仅是云国的主宰者。

“君临五地,八方臣服……”苏七轻语喃喃,双眸越来越亮,神情里透出激动之色,“若真有此事,那苍兰宗当真是这片大地的神,君临五地,或许这五地便是指的云、夏、周、秦、楚五国之地。

我虽未离开过云国,可我却看过一块地图,上面曾标注过,云国周边还有四国,当时我认为乃是荒谬之事,如今看来,云国或许只是小小一国。”

喃喃自语间,苏七的心已然开始澎湃,若云国只是苍兰宗分裂而来,那真zhèng

的苍兰宗又该有多强dà



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怕!

苍兰宗如此一个大宗,若能进入其古迹,那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造化,是任何一个修士梦寐以求的造化。

造化与危险并存,苏七也在沉思,毕竟苍兰宗消失得太过诡异,谁知dào

其内有多大的凶险。

第三十八章 要人

第三十八章要人

谁都想得到,苍兰古迹内定有大险,可风险与机遇并存,但凡是个修士,都不会放qì

如此一个大好机缘,哪怕明知会死,他们仍旧会飞蛾扑火。

因为,每一个修士,都有一颗想要成为强者的心,即使是苏七也不例外。

“苍兰古迹,苏某定要去走上一遭……”眸底深处闪掠过骇人的精芒,苏七轻语喃喃间露出一丝激动且自信之笑。

“轰隆隆~!”忽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如同穿破时空般冲击而来,声浪宛若一把把弯曲的钢刀,似要斩破人的耳骨。

紧接着,大地震动,一条条细小的裂缝相继出现,仿佛整个大地要塌陷一般。

这一瞬,营帐内,崔彦、莫大海二人面色猛地变为苍白,一颗颗豆大汗珠顺着脑门滑落,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席卷天地间。

“这是……”苏七猛地站起身,黑色瞳孔猛然爆fā

出如金日般的光芒,望向西南方向,他同样感受到了这股威压,强如他也顿觉心灵颤抖。

在这威压面前,好似万物生灵皆为蝼蚁!

“吾念之道,定众生、惜万物,罪人之后,苍天不公……”一道优美且甜蜜的声音,从苍兰镇西南方向扩散开来,传遍天地间。

“苍兰古迹?!”苏七惊声道,随着这声音的响起,威压消失、大地不再震抖,一切就像没有出现过一般,全都归于平静。

但从此时此刻起,苍兰古迹复出的传言,已然成为现实。

这不再是传言,而是真真切切的存zài

,时隔无数年,苍兰古迹出现,苍兰宗再现人间,势要掀起一番争夺,将流血无数万里。

“吾念之道,定众生、惜万物,罪人之后,苍天不公……”苏七轻语着这段话,忽心生一种大恐惧,他隐隐感觉到,其中隐藏着某种大密。

“定众生、惜万物,为何还会成为罪人?苍天不公,又为何不公?”心里冒出无数念头,苏七在心间沉思,然以他所知,想来想去,都无法想出个头绪来。

“醒了、醒了!”莫大海的惊呼蓦然响起,将苏七从沉思中惊醒,骤然回头望去,只见江蕊儿的双眼已经睁开,一抹冷森森的寒意从她眼里射出。

心头顿时冒出一股惊惧,苏七在江蕊儿身上,察觉到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虽小却真实存zài



“你不是江蕊儿,你是谁?!”苏七一声厉喝,他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还未弄清情况,生怕动手伤到江蕊儿,且他能肯定,现在的江蕊儿非之前的江蕊儿。

可以说,身是那个身,魂却不再是那魂!

“苍兰古迹……送吾去……送汝机缘……造化……”江蕊儿躺在床上,微微偏头看向苏七,虚弱地道,“苍兰古迹,灵玄境以下可进。”

话落,江蕊儿再度闭上双眼,昏迷了过去,惟留一脸凝重的众人。

“江蕊儿,你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天生媚骨、罪人之后,如今看来,你身上定还有其他大密。”心想间,苏七已然决定,要去苍兰古迹。

之前,当江蕊儿看来时,苏七能真切感受到,那一双灵眸内,没有柔和,有的只是无尽冷漠,那是一种对天下众生的冰冷。

那是一种哀,心死之哀!

“先不论那所谓的机遇造化,单论江蕊儿之事,我便必须去苍兰古迹,因那里或许有救活江蕊儿的办法。”看着紧闭双眸、脸色苍白的江蕊儿,苏七眯缝着眼,喃喃道,“你救我一命,我必救你!”

心,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这是苏七的心,若你对我有杀意,那我便让你血溅天地,若你对我有恩,那我哪怕拼尽性命,也会助你。

苏七,这便是苏七!

“报!”一名士兵出现在营帐之外,双手抱拳,对着帐内高喝,“营地外出现异状,请大人速速定夺。”

闻此言,苏七收拢心神,率先迈步走出营帐,崔彦、莫大海紧跟在其后。

“究竟何事。”走出营帐,苏七背负双手,看着士兵淡淡开口。

“禀大人,军营外来了一群强者,扬言要大人交出罪人之后,若不交出,他们便要……便要……”士兵抱拳低着头,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变小,余光在偷偷瞟着苏七。

“说!”见苏七一皱眉头,崔彦连忙冷声开口,语气间充满一股杀伐之意。

“他们说,若大人不交出罪人之后,他们便要罢免大人,如有反抗、异议者,杀无赦。”士兵一连串说道,说完后,他猛地抬起头来,神情里显露一抹坚毅和果决,接着道,“若他们想伤害大人,我等哪怕拼尽性命,也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苏七来到苍兰镇的时间虽不长,但从士兵话中之意不难看出,前者是真zhèng

得到了众士兵之认可。

这种认可,不是简单的承认,而是一种宁可付出性命去守护的狂热。

“想从苏某手里要人,得到的将是战。”苏七平淡地看了一眼士兵,便迈开步伐朝军营正门行去。

闻言,崔彦、莫大海二人紧跟于苏七身后,二人已然听懂了苏七话中之意,眼神里透出一股杀伐寒意。

前来禀报的士兵见状,直接对一旁的几名士兵一使眼色,几人连忙紧跟于崔彦、莫大海之后。

一路上,随着苏七距离军营正门越来越近,跟随在苏七身后的士兵也越来越多,直至最后,六十余名士兵尽数到来,没有任何命令,全是自发而来。

一股杀伐之意,徒然在众人身周飘绕,杀伐之气弥漫开来,众士兵手中、腰间的兵器,似感觉到了主人那杀伐的心情,全都发出阵阵嗡鸣。

“开营门!”随着苏七一声令下,崔彦亲自率几名士兵将营门拉开。

紧接着,苏七率众走出军营,其目光一扫,双眼顷刻便眯缝起来。

若邱季头、余大炮、董杰三人未曾受伤的话,在此定能认出那到来的修士里,有那么一些是老熟人。

军营外,站满了很多强者,有的凶神恶煞,有的面目清秀,有的像是书生,各不一样,但当看到苏七走出来后,有那么一些人,双眸忽然射出两道诧异之芒。

第三十九章 废物之名

第三十九章废物之名

“废物苏七?”

“云国传奇,苏家废物?”

“呵,想不到云国的传奇人物,竟也会被家族抛弃,从而放逐到此处,废物始终都是废物,永远都是无法修道的废物。”

军营外之修里,有从云阳城之修处于其中,故而当营门被打开,见到苏七的瞬间,便有人把他认了出来,带着嘲笑意味的话语,虽不是很响亮,但也能传入众人耳里。

一时之间,无数道目光宛若利针般,纷纷射向苏七,此刻已是冬季,寒风吹来,轻轻把他的密黑长发向后拂起,莫名中多出一股韵味。

“原来是苏家废物,还不快将罪人之后交出来?若是晚了,我等荡平你这小小军营。”一名来自天王府之修,满脸高傲和鄙视地凝望苏七,嘴角带着不屑的微笑,用命令地语气道。

云国分六大王府,而天王府便是其一,苏七之名,早在两年前便传遍整个云国,可以说是云国的传奇。

苏七,以一己之力,让苏家的财富达到富可敌国,也正是这财富,才真zhèng

奠定了苏家在整个云国之地位。

苏七平静地望着这一切,无喜无悲,眼神里尽显淡然。从被苏家放qì

那刻起,他便再也不在乎所谓的名与利。

于他而言,这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可有可无。

“苏某所执掌的军营虽小,却也不是你说荡平就荡平的。”望着那说话挑衅的修士,苏七背负双手,用一种居高临下、十分傲然的神色看着此人。

“你找死!”那名天王府之修怒眼圆瞪,在他看来,被一个废物取笑,是最羞耻之事,当即便拔剑指向苏七,“那好,我便先杀你,再取罪人之后。”

一直以来,苏七能修道之事,苏家至始至终都处于保密状态,故而外人根本不可能得知,他苏七已能修道。

他们甚至不知dào

,在半月前,苏七曾将一名炼体境八重强者斩于手下。

剑光闪烁,这名天王府之修乃是炼体境四重,其脚步飞健,数息便杀向苏七,速度奇快。

苏七仅平静地看着一切,而站在他身后的莫大海则一个箭步冲出,持一柄灰色长矛,与那名天王府之修战至一处。

“苏七,你注定是个废物,永远是个只知dào

躲在他人身后的废物。”那名天王府之修一边交战,一边出言讽刺苏七,似想要将他激怒。

“废物?今日,我便让你看看谁是废物。”莫大海肥胖的手臂骤然爆fā

出一股巨力,其手中长矛横扫而出,力道之大,竟将那名修士生生震退。

“叶落满天!”

紧接着,莫大海一甩长矛,将之甩出,并施展出一式术法,加持在长矛之上。

眨眼间,仿佛是凭空幻化一般,空中立kè

出现上百柄一模一样的灰色长矛,全都散发出骇人的森森寒意,朝那名修士飞射而去。

所有退路均被封死,那名修士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旋即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心中暗道:“哼,区区幻术,休想瞒我。”

如他心中所想,这的确是区区幻术,可在这幻术之中,还隐藏有无穷杀机。

“嘿!”莫大海嘴角勾勒出一抹阴险的弧度,肥嘟嘟的脸上布满寒意,就在那名修士冲来之时,他手法一变,再度掐诀,便见那上百柄灰色长矛骤然一变,化成上百枚绿色叶片。

只是这叶片没有生机,反如金属般散出光泽,透出浓浓寒意,且在这些叶片之中,一柄灰色长枪宛若索命阴魂,直勾勾飞射向那名修士。

最后,那名修士已来不及躲避,身躯被长矛洞穿而亡,但他临死前拼命反击,莫大海也连连中招,喷出数口鲜血,原本红润的面孔,瞬间惨白无比。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区区一个废物,竟也能驯服这群奴才,当真不愧传奇之名。”一名手持折扇的少年,缓步从人群里走出,面含微笑,望着苏七,但那眼神里却透出无尽森寒。

少年身着白衣,在其胸前,绣着一个蓝色“天”字,很明显,能绣上此字之修,在天王府必定是个有身份之人。

且在他身后,还跟着三名修士,苏七一眼便看出,三名修士均为炼体境四重,如此可见,少年在天王府的身份真的不一般。

听这少年说出“奴才”二字,苏七不由在心中暗道:“好一个心机深沉之人,竟想籍此来挑拨离间。”

“汝为何人?”眼里闪过一缕寒意,苏七仍旧面带平静,不怒不愤地望着少年。

“我家公子,乃天王麾下,四百四十四太保。”站在少年身后的一名中年大汉傲声道,仿佛他就是这四百四十四太保一般。

“四百四十四太保?”苏七忽然面露震惊和骇然之色,一副心惊胆颤的模样,仿佛整个人都在颤栗。

见到这一幕,中年大汉显得愈发得yì

起来,再度开口:“知dào

怕就对了,还不快快交出罪人之后,我家公子可饶恕你不知之罪。”

同刻,这四百四十四太保也露出得yì

之色,一打折扇,便听“唰”一声,扇子应声而开,他昂着头,十分得yì

与高傲,手持折扇轻轻拍动着。

“哈哈,”忽然,苏七仰头一声大笑,指着四百四十四太保道,“原来是死死死太保,失敬、失敬啊!”

“为什么叫死死死太保,为何不能叫屎屎屎太保呢?”崔彦站在苏七身后半个身位处,一脸狐疑地出言附和着苏七。

听言,一旁的修士中,当即便有人轻笑出声,而那四百四十四太保则一脸阴沉,眉头瞬间布满阴霾,眼神刹那透出汹涌杀意。

“好,好一个废物苏七,你如今已被苏家赶出,我倒要瞧瞧,还有谁能保你。”一打折扇,屎太保便阴冷地笑着一指苏七,对身后三人命令道,“给本公子杀了此人,每人奖一件中品灵器。”

三名中年修士听言,毫不犹豫地迈步而出,化作三股旋风,直奔苏七而去。

三人已是中年,才修liàn

到炼体境四重,他们的资质本就不好,这一辈子或许无法在进寸步,故而他们才选择了跟随这位四百四十四太保,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一枚丹药,籍此突pò



然想得到一枚丹药,简直难入登天,因为像他们这种修士,在天王府乃至整个云国大地,比比皆是,他们终其一生,有的也不可能得到那枚丹药。

故而此刻,三人听到奖中品灵器,立kè

便双眼放光,因三人一旦杀掉苏七,便可以中品灵器来与四百四十四太保交换丹药。

第四十章 为自己正名

第四十章为自己正名

一枚丹药,兴许便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故而那三名中年修士已然疯狂,双眼里充斥着闪耀耀的精芒。

见状,苏七没有要出手之意,双手仍旧背负在身后,他平淡地望着一切,仿佛与他无关一般。

三名中年大汉,一个炼体境四重、两个炼体境三重,在一个小镇之中,已算一股不弱的势力。

当三人冲来之际,崔彦同样闪步而出,从腰间拔出黑色弯刀,当即便响起一道金属碰撞之音,充满一股滔天的杀伐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崔彦直接对上那名炼体境四重之修,莫大海则苍白着脸,手持灰色长矛与两名炼体境三重之修周旋。

虽受伤,战力有损,但面对两个炼体境三重之修,莫大海还是能周旋片刻。

此时此刻,其余修士均冷眼旁观,未曾出手相助四百四十四太保,因他们一旦出手,必将会造成混战。

毕竟,苏七身后的六十余名士兵不是摆设!

他们嘴上说要荡平军营,可不到万不得以,他们断然不会和军队作对。苍兰镇虽小,士兵不多,可一旦有人灭掉这些士兵,那便是与国家作对,所以他们还是心有顾虑,不愿为家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这支军队若真要负隅顽抗,他们也不会留情,定会全数灭之,两两相比,苍兰古迹的诱惑要大于灭军队的麻烦。

“苏七,想你堂堂百夫长,真的只知躲在他人身后不成?”屎太保如同高高在上的贵族,一副傲然的表情,想借此来激怒苏七。

“哦,你想怎样?”一身灰衣缓缓飘卷,苏七一挑眼皮,嘴角勾勒起一抹阴险的弧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屎太保道,“难不成你想与苏某一战?”

听言,屎太保面不改色,依然是一副高傲的姿态,但其心里却升起狐疑,暗道:“莫非这苏七敢与我一战?若真敢,那他又有何底牌,难道……”

屎太保一向谨慎,也正是他的这股谨慎和猜疑,才让其坐上四百四十四太保之位,猜想之下,他骤然想到一种可能。

苏七,已能修道,且……修为不低!

“不可能、不可能!”屎太保使劲摇头,在内心否定了那荒谬的想法,“苏七是被云国修士认可的废物,他根本就不可能踏上修道路。”

苏七这挑衅的话语,在其余人看来,充满了荒谬和可笑,他们认为苏七是在找死,然在屎太保心底,却埋下一缕淡淡忧虑和不安。

“本公子就是要与你一战,你敢战么?”在众多修士的目光下,屎太保自然不会示弱,高傲地凝望苏七,如同在看蝼蚁一般。

“你当我傻呀,和你一战,那不是自寻死路么?”一副十分惊讶的模样,苏七看着屎太保,就像在看傻子,“你七爷在云国是个传说,你无须迷恋,你无法超越。”

见状,其余修士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在众修士心里,均认为苏七不敢迎战。

“哼,废物,可敢与我一战!”多次被苏七戏耍和轻蔑,屎太保面色变冷,厉喝道。

现今,众修已完全肯定苏七不会应战,甚至在屎太保心里,对方也断然不会应战,好似苏七在他们眼里,真的就是只蝼蚁,任人揉捏。

众修均戏谑地看着苏七,殊不知,那六十余名士兵同样面带玩味的看着他们。

“你要战,那便战!”忽然,苏七一改常态,神色转冷,眼中布满汹涌寒意,他嘴角勾勒的淡淡笑意,让人望之顿觉后脊发凉。

众士兵神色中的玩味更为浓郁,他们冷冷望着眼前那群修士,眼神极为冰冷。

与苏七为敌,便是与整个苍兰镇之兵为敌!

“你要战,那便战!”

六字如雷霆,响彻在所有人耳边,众多修士如遭雷击般,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屎太保更是呆愣当场,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直自此刻,众修才发xiàn

,苏七背着一柄黑色斧子,他们之前未曾去在意那斧子,然现在却蓦然放大,眼里只有那斧子。

因为,苏七已经拿下这柄斧子,其身形之快,在那六字之音还未落下之际,便冲到屎太保面前。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在屎太保惊愣的眼神中,苏七高举开天斧,宛若天神审判,狠狠地将斧子劈下。

厉风呼啸,寒光熠熠,黑色的开天斧在寒风里铮鸣,震得四周空气发颤,仿佛在那斧刃四周,荡起了一缕缕涟漪。

屎太保终于反应过来,欲要奋起反击,但他还未做出任何举动,开天斧便来临,那寒意刮在其脸颊,死亡气息弥漫而来。

“你……能修道?!”最后,屎太保被开天斧劈成两半,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他在临死关头,骤然一声厉吼:“哥……”

这厉吼,只有一字,但这一字却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强烈的仇恨四散开来,直冲向天空。

当厉吼响起之时,远在无数万里之外,天王府境内,天王城中,五太保府内忽然响起愤nù

之声:“是谁,究竟是谁,敢杀吾弟,吾誓将你碎尸万段!”

紧接着,一道人影从五太保府内冲出,化作一道光束,直奔远方而去。

“还有谁,要与苏某一战?”苏七把开天斧背到背上,眯缝着双眼,目光一扫之下,逼视着众修。

在苏七的目光逼视下,正交战的三名中年修士相继停手,三人聚在一起,满脸警惕和愤nù

地凝视苏七,他们知dào

,今日之事很难善了。

众多修士里,有那么一些在苏七这锋锐的目光下,竟心生胆怯之意,一股莫名寒意蓦然袭上心头。

然那些从云阳城来的修士,却满脸震惊之色,他们使劲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为真。

因为在他们心里,眼前那个少年,将会是一生的废物!

现今发生的一切,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法,如同天与地交换一般,让人无法相信和适应。

“记住,七爷是个传说,永远无法超越。”苏七衣不染血,转瞬就变了表情,人畜无害的微笑立kè

爬上脸颊。

只是在这微笑中,众修看到的是一股森寒之意,他们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事实,而苏七所言,正是在告sù

他们,他苏七……永不被超越!

灵石商战上如此,修道路上亦如此!

今日,他要为自己正名!

第四十一章 再见苏家人

第四十一章再见苏家人

“今日,苏某要为自己正名。”苏七面含淡淡地微笑,但眸子所射出的精光,却宛若两道闪电,直射入众修心头,“自今日此时起,尔等若再论废物之名,苏某必让之付出代价。”

话语铿锵有力,像是一柄柄铁锤般,狠狠敲击在众修心头。

云阳城来临之修,怔怔地看着苏七,眼神十分诧异,就像在看怪物一般,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与苏七再相见时,对方已能修道,且仅仅一斧便把一名炼体境五重之修劈成两半。

如此实力,让很多修士均感到心惊,要知dào

,苏七如今才十八岁啊,如今的他已能和各家族的天骄相比。

“在这苏七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一个疑问,出现在所有人心头,他们无法想象,苏七究竟是如何在这短短时间内成长起来的。

“留下一臂,滚!”冷漠地回头扫了一眼三名中年大汉,苏七森然道,他并没有要杀三人之心,毕竟这三人也是为了生存。

三名中年修士相视一眼,旋即便毫不犹豫地斩了左臂,咬着牙对苏七一抱拳,当即就拿着断臂和屎太保的遗体离开此地。

“尔等,也想与苏某一战?”苏七逼视着众修,气势十分盛气凌人,灰衣飘卷中散出一股让人感到心寒的气息,像是霸气,又像是……魔意!

“在下木王府青玄宗弟子青佟,欲向道友讨教一番。”一名身着青衣,瞳孔微小,满头青发的男子迈步而出,对苏七抱拳道。

面对苏七,青佟面无惧色,神情里透出战意,仿佛遇到一个好对手于他而言,已然胜过了一切。

“请!”做出请的姿势,苏七微笑道,别人敬他有礼,他自然要以礼还之。

苏七一眼便能看出,青佟乃是炼体境七重修为,且对方自称青玄宗弟子,一时间,苏七不由露出凝重之色。

青玄宗在云国,也是排得上号的宗门,非普通家族和散修能比,甚至可以说,在久远的年代中,此宗曾是苍兰宗的附属。

只是而今,此宗声名仍在,但外人根本不知晓,此宗内部实力已然开始没落,那唯一的灵玄境强者,寿元已然不多。

“战!”青佟猛地一声嘶吼,整个人宛若发狂的雄狮,双眼中射出凶光,一拳轰出,直奔苏七而去。

青佟身负使命,他必须前往苍兰古迹,从其内取出青玄宗的修liàn

传承之法,故而他才会站出来与苏七一战。

见对方轰出的一拳没有任何花俏,仅仅只是直来的一拳,但苏七深深察觉到,在那拳头里隐藏了无穷的力量,就像是即将爆fā

的一座火山。

“战!”面对如此敌手,苏七狂笑一声,同样没有任何花俏,直接轰出一拳,对方选择光明磊落而战,他苏七自然不会施展神通术法。

这是肉身之斗,更是一种印证,因在那轰出的一拳中,双方都运转了修为,力量尽显于内。

“轰~!”两拳对轰,宛若山洪与巨浪对撞,发出一道惊天之声,声浪四散开来,斩在众修身上,将距离较近的修士生生震退出去。

两个拳头对撞之处,空气里发出裂爆之音,两人同时向后退去,均面露震惊之色。

“好强!”两字同时出现在两人心里,他们不得不承认,对方都很强。

苏七乃是逆魔之体,此刻对轰之后,竟发觉手臂生疼,体内气血在阵阵翻涌。然青佟的情况则要差一些,其手臂在轻颤,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你很强,今日之事我不再参与。”抬手抹去嘴角血迹,青佟淡然笑道,对碰之后,他已然看出,苏七乃是炼体境七重,“我在苍兰古迹外等你。”

说完,青佟便转身离去,他相信苏七一定会去苍兰古迹,因他能感受到,苏七也有一颗强者的心,对方断然不会放qì

如此机会。

“他用尽实力了么?”青佟离去了,但他心里却冒出一个疑问,隐隐有种感觉,苏七并未真zhèng

出尽全力。

青佟离去,一时之间,众修陷入沉默。

可以说,在来临的这群修士里,属青佟修为最高,连他都离去,这让众修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哈哈,好、好,数月未见,苏兄当真风采依旧。”一位白衣少年踏着空气而来,面容俊俏,眸子有灵,透着一股放荡不羁之感。

来人乃是云阳城袁家袁卓,曾是苏七在商场上的伙伴。

闻声望去,苏七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迎面走向白衣少年,道:“数月未见,你小子更加风流了,我可听说你成了荒王的女婿。”

听言,袁卓面色一沉,叹道:“唉,别提了、别提了,想我袁卓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聪明一世的我,却糊涂一时,误打误撞睡了荒王之女,如今东躲西藏,苦啊、真苦。”

苏七摇头轻笑,正欲开口之际,又有一道话语从远处传来:“苏家废物,交出罪人之后,本公子饶你不死。”

眉头顿皱,苏七抬头望去,只见来人乃是云阳城董家董旭。

董旭从远处而来,骑着一匹棕色骏马,在他身后跟随着七人,修为均在炼体境五重。

骏马呼啸,直接逼得人群分开,为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废物,交出罪人之后。”董旭勒紧缰绳,迫使骏马停下,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苏七,一口命令式的语气。

“各府均有修士赶来,想来云阳城各大家族以及云国各势力,都会相继到来,苏家……”眺望远空,苏七眯缝起双眼,他早已意识到,苍兰古迹的开启,必然会引起一场流血争夺。

但他没想到,各势力的反应竟会如此迅速和激烈,所派出之人,均为各势力翘楚之辈。

“哼,我苏家之人就算是废物,也容不得你董旭在旁鬼哭狼嚎。”忽然,苏七双眼一眯,他最不愿看到的一群人,正分开众修,迈步走来,且走在前方的男子对董旭冷言开口。

来人,正是苏家之人!

第四十二章 今日……

第四十二章今日……

皱眉之间,董旭回头望去,脸上当即便露出凝重之色,他一跃下马,仍旧一副高傲之样,凝望正分开人群走来的三人。

“苏七本就是废物,本公子说便说了,莫非他被苏家抛弃,不是因废物之说?”董旭冷然回应,丝毫没有任何惧意。

苏家此番来临的只有三人,但这三人却代表了整个苏家,乃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之辈。

“苏江、苏阳、苏龙,苏家……”心中默念间,望着走来的三人,苏七心情复杂,沉默地看向前方,一语不发。

“就算他是废物,也容不得你羞辱,生是我苏家之人,死亦是我苏家之鬼。”走在最前方的男子冷冷开口,其正是苏江,大长老之子。

大长老苏坚老年得子,故而苏江比苏七只大了五岁,辈分却大一辈。苏阳、苏龙跟在苏江身后,明显是以后者为首。

“废物就是废物,本公子羞辱了又如何?”董旭丝毫不将苏江放在眼里,甚至连苏家都不在乎,在他看来,老子天下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区区废物,既已被抛弃,你等就不该为他出头。”

“董旭,你是找死!”见董旭如此狂傲,苏龙当即一步迈出,气势骤然如旋风般四散开来,颇有一股强者之意。

看着苏龙、苏阳,苏七眼神复杂,在心中暗道:“看来,这段时间,苏家在他二人身上没少下功夫,定是动用了很多资源。”

此刻的苏阳,身体已不再那般枯瘦,反是给人一种强dà

的爆fā

之感,其修为已然达到炼体境五重。苏龙同样提升了太多,已达炼体境八重。

看着二人,苏七不由在心中感叹,有家族做后盾就是不一样,所得资源,让很多修士望尘莫及。他能达到如今的成就,全是自己一步步走来,其中的凶险唯有他自己清楚。

“莫非,你还真想为一个废物出头,与我董家为敌不成?”董旭面色一沉,冷傲地看着苏龙,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话语。

“哼,董家董旭,狂妄之徒。”苏龙还未开口,站在苏七身旁的袁卓便出言讥讽道。

“呵,真不知一个废物究竟有何魅力,让你等如此护他。”董旭回头看了一眼袁卓,冷笑道,“我那废物弟弟好像也在这苍兰镇吧,就是不知情况如何了。”

话落,董旭抬手一指苏七,命令道。

“废物,还不快去将我那废物弟弟请出来。”

听闻此言,苏七神色难看,眼神渐渐变得冰冷起来,然就在此刻,一道显得有些虚弱的声音,从六十余名士兵身后传来:“不用劳烦大哥操心了,小弟我好着呢。”

听到这声音,苏七深吸口气,不用看就知dào

,来人正是董杰。

董杰、邱季头、余大炮三人并肩而行,能清楚看到,三人面色都很苍白,特别是董杰和余大炮,迈步都有些困难。

当三人走到苏七身旁,已是满头大汗,仿佛走这数丈距离,如同走了千丈般。

“你们不该来。”苏七大有深意地看向董杰三人,语气中没有责怪,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我们虽不懂修道,虽身受重伤,但我等三人还有一条命在,能为老大你挡一挡的。”邱季头坚定地开口,另两人也毅然点头。

他们是不懂修道,但他们有一颗心,真情之心!

命尚在,岂能龟缩,一挡之后,命不存又如何?!

“废物惜废物,好、很好!”见状,董旭忽然笑道,像是见了天下最好笑之事,满脸不屑,“好一份兄弟情,果不其然,废物只能和废物相惜。”

当此话说出的瞬间,莫大海、崔彦齐齐踏出一步,杀气腾飞,而那六十余名士兵,悄然拔出武器,直指董旭。

这一刻,他们怒了,只需苏七一道命令,他们便会冲杀在前,去倾泻这怒火,去抹灭对方的不屑。

有一种东西,叫做兄弟情,不容亵渎,不容磨灭!

侮辱苏七,就是侮辱整个苍兰镇之兵,他们宁可付出性命,也要让侮辱者付出代价。

“董旭,你过了。”袁卓一步踏出,强者气势席卷开来,竟是炼体境九重修为。

“我苏家之人,岂容你如此羞辱?!”苏龙也怒了,其手中蓦然多出一柄三叉戟,散发着幽幽寒芒。

见状,跟随董旭而来的七名修士,连忙将董旭围在中间,警惕地凝望四周。

“退下。”苏七一眼扫向崔彦和莫大海,冷沉地发出命令,旋即又看向袁卓,道:“袁兄好意,苏某记下了,今日之事,苏某可自行处理。”

紧接着,苏七抬眼望向苏龙、苏江、苏阳三人,冷淡道:“我苏七之事,与苏家无关,与你等三人无关。”

话,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一时间,整个军营之外陷入沉默之中。

右手中指上的储物戒一亮,苏七手中便多出一柄晶莹剔透的长枪,在寒风中熠熠生辉。

背着开天斧,手持晶莹剔透之长枪,苏七缓慢迈步走向董旭,冷风中,一股萧杀之意瞬间弥漫开来。

众修已经觉得释然,他们之前便见识过苏七的强,然董旭却面露震惊与骇然,诧异道:“你这废物,竟已踏入修道路?”

同时,苏江眯起了双眼,袁卓同样面露凝重,苏阳、苏龙二人对视一眼,他们能真切感受到,苏七又强了。

“今日,我要为自己正名。”每一步落下,苏七便说出一句话,“自今日后,我苏七之名不再为废。

我苏七,今日在此宣告天下,与苏家恩怨两清,自此形同陌路。

今日,董旭羞辱苏某之名,伤苏某兄弟之情,此意为战,苏某与董旭之恩怨,谁若插手,便是与苏某为敌。

三日后,苏某会亲临苍兰古迹。”

一步步落下,一句句话语,代表了苏七强者之意,其强dà

的气势席卷八方,炼体境七重修为尽显于表,一股魔意悄然从其体内散出,冷风里夹杂起一缕缕阴风。

今日,他要用己身实力来向世人证明,他非废物,他是……强者!

而四百四十四太保、青佟乃至董旭,都是他苏七证明自己的一种方式。

第四十三章 无奈

第四十三章无奈

他要通过这些战斗,来向世人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为自身正名。

虽不在乎名利,但有些东西还是要去改变的,因这不是名与利,而是一种心态,坚定向前的强者心态。

“三日后,苏某会亲临苍兰古迹。”当此话说出之时,董旭瞳孔一阵收缩,众修眼露明悟,纷纷向后退去,以行动来表示不会相助董旭。

仅仅一句话,便彻底改变局势,就算董旭此刻想利用众修来对付苏七,已是不可能了。

“苏某之前曾说,谁若再以废物相称,便需付出代价。”枪指前方,寒光闪烁,苏七冷然的声音与冷风交杂在一起,骤然多出一股阴冷之意,“今日,便斩你一臂,以示警告。”

话落,苏七便一挥长枪,气势暴增,炼体境七重修为之力加持在长枪之上,立kè

响起爆裂之声。

“保护少爷!”七名炼体境五重之修均面露凝重,神色颇为阴沉,其中五人手持武器迎上苏七,另两人则护着董旭向后退去。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修士乃至士兵,都聚精会神地望着苏七,他们想看看,苏七能否战胜这五名修士。

炼体境七重虽强,但面对五名炼体境五重之修,按常理来说,应是无法敌之,这就如同一个中年人面对五个少年一样。

在这世间,无人能做到真zhèng

碾压,就算是仙也不行,因最强dà

的力量,乃是众生之力。

凡人、修士、万物都为众生,众生为蝼蚁,然蝼蚁一旦联合起来,苍穹都要退避。

“呵!”嘴角勾勒起一抹邪异的弧度,苏七持长枪杀出,面无惧色。

若是寻常炼体境七重之修,自然不是五名炼体境五重之修敌手,然苏七之力,却已远超常理,他有逆魔之血、为逆魔之体,岂能以常理度之。

“你等既然找死,苏某便成全你们。”开口间,苏七松开握枪的手,便见晶莹剔透的长枪猛射而出,直接便洞穿了一名修士的胸膛。

而苏七自己则身形一晃之下,避开三名敌人的攻击,对另一名修士打出一记“火焰掌”。

火焰掌虽算不上强dà

之术,但经苏七之手打出,却是强dà

了数倍,直接破开那名修士的攻势,打在对方脑门之上。

仅仅一个照面,便有一人被长枪洞穿胸膛,一人被“火焰掌”焚烧成灰烬。

这一幕,生生震撼了所有人,包括袁卓、苏江、苏阳等人在内,诸强此刻才真zhèng

明白,自今日起,云国大地上将多出一名强者。

另三名修士见状,心神悸动之下,下意识后退而去,他们在苏七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险之气,仿佛眼前的少年是从远古走出的大凶。

“你……跑不掉的。”身形闪烁,宛若鬼魅在移动,一名修士正后退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令他心悸和恐惧的话语。

苏七的速度之快,即使是袁卓和苏江,也仅仅只能捕捉到那么些许,无法真zhèng

看清。

这名修士猛地停住身形,转身望去,毫不犹豫地就要出手进攻,然落入他眼里的只有那诡异的笑容,一根手指轻轻落在其眉心。

“砰~!”

一道光束自这名修士后脑冲出,一抹血花绽放,细小的血洞在其眉心是那般醒目。

一名炼体境五重之修就这般倒下,苏七眼里却不见任何怜悯,他已不再是曾经的苏七,面对敌人就该杀。

因他知dào

,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嗜血残杀四处都存,若他不杀别人,那倒下的将是他与他的朋友。

抬手一招,长枪入手,苏七猛地一转身,再度将长枪甩出,破空声猎猎而响,下一刻鲜血飚溅,又一名修士被长枪洞穿了头颅,生生钉死在地面。

“啊!”早在苏七灭杀第三名修士时,那最后一名修士不退反进,其爆出全身修为,长鞭打向苏七的同时,更是一掐诀,一式神通打出,使得此地仿佛要炸开了一般。

炼体境修为,仅能运用修为之力,无法完全动用灵力,然这名修士所打出的神通,却完全超出了炼体境的范畴。

可以说,这是一式拼命的神通,即使苏七不杀这名修士,后者也会因施展此神通而亡。

见状,苏七迎面而上,一手接住对方打来的长鞭,一手握拳轰杀而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震动四方,那里完全被一片光芒淹盖。

下一瞬,苏七的身影从这光芒中走出,其嘴角多了一缕鲜血,神情有些冷傲和冰寒。

很显然,那名修士即便拼尽性命,也无法阻止苏七前行的脚步。

“十息,仅仅十息,他是如何做到的,他真zhèng

实力究竟有多强?!”苏龙瞳孔巨缩,他震惊了、骇然了,心底更生出一股无力感,原来他还是无法超越苏七。

本认为突pò

后便能将苏七碾压于脚下,狠狠甩在身后,然此时此刻,苏龙才真zhèng

看清,即使自己突pò

到炼体境八重,也仍然不是苏七之敌。

“今日,斩你一臂,日后若敢再猖狂,苏某必取汝命。”三息过后,地面又多出两具尸体,董旭更是被苏七打到重伤,口冒鲜血。

话音响起之后,苏七手中的长枪挥下,当即便斩了董旭左臂,鲜血如泉涌般冒出,染红了地面,喷溅在空中,生生震撼住所有人。

要知dào

,董旭也是炼体境七重修为,如今却不敌苏七,被生生镇压,一臂被斩,于前者而言,这将是一生的耻辱。

苏七并非不想杀董旭,而是他不能杀,因一旦灭杀董旭,就必然会引来董家无穷的怒火,现在的他还承shòu不起董家的怒火。

如今,苏七身后没有任何势力做靠山,他只能靠自己,唯有靠自己,故而不能杀董旭,废之一臂尚有回旋余地,若杀之,双方必将是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苏七不怕,他可以逃,但苍兰镇的士兵往哪里逃?莫大海、崔彦往哪里逃?董杰、邱季头、余大炮往哪里逃?

这,就是没有实力、没有势力的憋屈!

所以,苏七选择了废其一臂,但在他心底却深深埋下一颗种子,强者心、强者意的种子。

“我苏七,誓要崛起,要将自己的命运掌控在手,我要成为……强者!”今日的无奈,他会深深记在心底。

第四十四章 崛起苍兰

第四十四章崛起苍兰

被斩一臂,董旭带着怨毒和仇意离去了,他在心底已将苏七当作最大的敌人,此生誓要灭苏七。

一滴滴猩红的血液,顺着董旭那被斩落的手臂处滴落,随着其离去而留下一地痕迹。

望着他那离去的背影,在冷风中充满一种怨毒之感,苏七于内心里暗暗一叹,不知这是对是错,今日放走董旭,日后或将成隐患。

但苏七又没有办法,这就是他的无奈和叹息,其始终相信,在此事上,董家不会太过张扬,不会在名面上与他苏七为敌。

毕竟,董家在行事时,还是要考lǜ

一下苏家的态度。苏七虽扬言和苏家再无关系,但谁都清楚,苏七与苏家的关系永远也斩不掉。

故而,董家在行事时,只能于暗中针对苏七,他们不会名面上针对苍兰镇众军,更不会为难邱季头等人。

“袁卓小贼,纳命来!”忽然,一道声音自远空传来,充满怒意和杀机,响彻长空。

寻声望去,只见一道倩影落在不远处的屋顶之上,拥有一头蓝发,灵眸大眼,脸蛋简直如同精致的瓷娃娃,可爱中透出一抹让人惊艳的妖媚。

此女恰恰又穿着一身火红长裙,在冷风中飘荡,更滋生出一种难言的韵味,配上那满头蓝发,竟多出些许野性之美。

然当听到这声音的刹那,袁卓二话不说,直接跃上董旭未带走的骏马上,朝远处奔驰而去。

“苏兄,你我来日再叙。”从这简短话语里不难看出,那女子正是荒王之女姚溪。

轻笑摇头间,苏七再次抬头望向远处屋顶,发xiàn

那女子已然消失,不由低语道:“那女子定是灵玄境修为,然袁卓才炼体境九重,一追一逃,看来那荒王之女并不是真想杀袁卓,有意思、真有意思。”

旋即,苏七微笑着看向众修,收起长枪缓缓一抱拳,淡声开口。

“各位请回吧,三日后,苏某必亲临苍兰古迹。”

此话一出,众修纷纷于点头间对苏七抱拳,相继离去,他们知dào

今日大势已去,只能选择相信苏七。

他们也清楚,自今日后,云国将多出一个天骄,一名强者将横空问世。

要知dào

,在云国大地上,炼体境七重已算一方强者,炼体境八重、九重更是一方霸主,灵玄境就更不用说了,已算是最绝颠的一群人。

然苏七虽是炼体境七重,所展现的实力却远超其本身所在的境界,可以说,自此后,其名必会在云国传开。

“把此地清洗干净,看着让人恶心。”苏七回头对崔彦命令道,旋即便欲迈步离去。

听言,那些还未离去的修士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不由撇嘴嘀咕道:“我靠,这还不是你自己弄的!”

很多修士不由在心底庆幸自己未出手,否则此刻被清理的,将是他们的尸体。

“苏七……”苏江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苏七脚步一顿,决然打断道:“我说过,自今日后,我与苏家之人行同陌路,恩怨两清。”

说完,苏七便决然离去,如他所言,其与苏家恩怨已然两清。

与苏阳的恩怨,自废其一臂时便两清。与苏龙的恩怨,自那一战后便两清。与苏家的恩怨,自被赶出苏家、被抛弃、被放逐时便两清。

所以,在苏七心里,他与苏家再无瓜葛。

两者间唯一剩的,仅是过去的回忆,仅是体内流淌的血。

苏七的背影消失在军营里,苏江、苏龙、苏阳三人竟同时轻轻一叹。

苏江的叹息,是因苏家丢失了一个强者,为此感到可惜,当时他若在,定不会让族长抛弃苏七,只是过去回不去,一切已成定局,就算是他也毫无办法。

苏龙、苏阳的叹息,是因二人自觉忏愧,直至今日,他们才明白自己之前错了,只是明白的有些晚了。

有些事,一旦做出便无法挽回,回头只能去看,而无法去穿破空间挽回。

良久、良久,苏江三人离去,三人心里清楚,苏七已经崛起,日后在云国大地,谁也阻挡不了苏七的崛起。

一个强者,正在悄然崛起!

且让苏江感到可怕的是,苏七踏入修道路才短短一月不到,进阶却如此之快,简直就是妖孽般的速度。

只是这一切,苏江乃至苏家人,都会严格保密,不会让外人知晓。因这等妖孽速度一旦让人知晓,那苏七必危矣,苏家已错了一次,断不会再错一次。

军营内,苏七让邱季头三人前去休息了,他自己则来到营墙之上,眯缝着双眼,精芒闪烁间遥看着远方,苏江三人的背影在冷风中,渐渐消失在苍兰镇的街道上。

“现在,知dào

错了么?”望着三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冷风里,望着那寂静的街尾,苏七低语喃喃,神色里显露了复杂,“现在知错,那当初为何那般选择?

倘若我未踏入修道路,你们还会知错么?

倘若我没有现在这般强dà

,你们还会知错么?

倘若我还是那个废物苏七,你们还会知错么?

呵,你们不会,若我苏七未踏入修道,未成为强者,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错。

若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苏七的命运便只有死路一条,我是废物么……”

直至这一刻,苏七才真zhèng

明悟,废物和强者,不过一念间,他的强者心愈发坚定了。

他的声音在冷风里回荡,这些问题无人回答,只有冷风呜咽间在回应着他。

这一刻,苏七站在营墙上,抬头望着苍天,望着那飘过的云、吹过的风,有一道声音在他心里蓦然响起。

“想我苏七年仅十八,聪明绝顶不是虚言,却因无法修道而被家族抛弃,心怎能甘,意怎能绝?

逆魔是吗,我有何惧,有些人不是魔,却比魔还可怕,所谓的逆魔在我看来,不过是不服天命、不尊天运的傻子罢了,而我苏七……便要成为这样的傻子!

没有谁是天生的强者,若命运逼我热血出刀,生死闯荡又何妨?!

没有谁是天生的弱者,散尽余生抗天弑地,凭此意成魔又何妨?!”

苏七还是苏七,只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反抗命运,别人既然逼他出刀,那他生死闯荡又何妨!

既然他已是逆魔,早晚都会被人发xiàn

,那他凭此意成魔又何妨!

或许,离开苏家,斩断与苏家的联系,是他心底的不安使然,他不想日后大难来临时牵连苏家。

所以,此刻的苏七,是复杂的……

所以,他要成为强者,他要崛起……

第四十五章 三日之期更)

第四十五章三日之期

第二日,苏七驾着一辆马车,朝苍兰镇西南方向而去,他虽不是好人,却是一个守信之人,说三日后亲临苍兰古迹,就必是三日之后。

此次离去,他心里隐隐有一团忧虑,毕竟苍兰镇形势未稳,叶家、毒蛇派、北棕山、桐华山等势力还虎视眈眈。

离去时,苏七曾下达命令,让崔彦、莫大海等人小心行事,不论什么情况,都得等他回来后再行处理。

且苏七还对余大炮、董杰、邱季头三人承诺,待其从苍兰古迹回来后,便为三人改变体质,让三人踏入修道路,让三人命运从此改变。

“希望,你们能挺到我回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渐远的苍兰镇,苏七苦涩一叹,他曾去炼丹门找过喻宏,却发xiàn

喻宏已先他一步离去。

如今,喻宏和苏七都离去,苍兰镇的形势必然会有所改变,而这正是苏七所担心的,可他却无力改变,顾到一方,就无法顾及到另一方。

但苏七不知dào

,当他的马车驶出苍兰镇时,在一处偏僻角落里,方沧月望着远去的马车,喃喃道:“从你杀了宋易那刻起,我方沧月便是你的女人,你放心,就算我方家从此毁灭,也会替你护住军营,会等你回来。”

苍兰古迹位于苍兰镇西南方向,距苍兰镇有八百里,一个个修士纷纷朝此地赶来,其中不乏真zhèng

的强者。

这里是一处平原,足有一百多里,而在平原中心,便是苍兰古迹出现的位置,冷风呼啸间,使得这里多出些许肃杀之气。

四面八方的修士闻讯赶来,因苍兰古迹复出时的异象,可说是惊天动地,八方皆知。除云国外,其余四国皆有修士前来。

平原中心处,立着三面石墙,约莫有一丈之高,看似像一栋房屋,西面则是一堵染血的石门,十分厚重和宽大。

在石墙和石门之上,刻有道道诡异的图纹,像是蕴纳了整个远古,强dà

的气机自其上散出,让很多修士都感到一股压力临身,心生一种欲膜拜之感。

一座座战台自地面隆起,其上古迹斑斑,充斥着杀伐的气息,暗黑色血液沾染在其上,虽以干枯,却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由此可见,其上的鲜血必是强者所留,就算是岁月也无法抹去他存zài

的痕迹。

战台,足有九千之数,然此番来临的修士,几乎填满了整个平原,故而想登上九千战台,就必须拥有强dà

的实力,否则将是自寻死路。

在九千战台之外,则是人为搭建的道台,每一个都有一丈之高,足有数百之多。

这些道台,是为灵玄境强者搭建的,唯有灵玄境强者方能踏到其上。

此刻,其中一座道台上,摆放着一张案几,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在下棋,一旁坐着的中年大汉则聚精会神的看着。

若是苏七在此,定会认出,那大汉正是元帅杨恒,两人曾在苏家见过。而其中一个老头,则是苍兰镇的喻宏。

而在另一座道台上,盘坐着一名中年男子,书生模样,散出一股大道儒气,他微闭着双眸,长发轻缓飘卷,有种独特的气机在扩散。

云阳城苏家、董家、邱家、余家、刘家等势力,皆有灵玄境强者到来,占据了一座道台。可以说,今日是灵玄境强者出动最多的一日,各势力为护门下子弟安全,都会派灵玄境强者前来护道。

“今日已是三日之期,你口中所说的那人是否会守信?”某座道台之上,一个老者缓缓开口,他盘坐在道台之上,气息若有若无,身着深绿色长袍,是个十分强dà

的人。

“弟子相信他会来。”青佟恭敬地站在老者身后,很坚定地回答,眼神里透出淡淡战意。

很明显,盘坐在道台上的老者,正是青玄宗宗主,其修为之深不可测,在云国可谓是无人可及,就算是云国皇主,对其也忌惮三分。

“当年,苍兰宗内发生诡异,以致我宗传承断绝,你此次进入苍兰古迹,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如若事不可违,那就保命要紧。”老者缓慢闭上双眼,悠悠一阵感叹。

望着老者那苍老的背影,青佟心中顿是一阵酸楚,别人或许不知,但他青佟却是知晓,偌大的青玄宗,正是眼前这苍老的身影在支撑着。

若没有苍老的他在支撑,青玄宗早已灰飞烟灭,哪里会有如今的声名远播。

同样,在其中一座道台之上,一个年过半百的大汉坐在案几前,悠悠喝着酒。这酒是蓝色的,散出一缕淡淡的清香,让人闻之顿觉心旷神怡,仿佛身处于仙境一般。

在大汉身旁,坐着一个少女,扎着马尾辫,一身黄色长衫,那婀娜的身段,挺拔的酥胸,让人望之心生狂热,血液沸腾。

“皇叔,你还有心情在这饮酒,他国之修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少女望着前方那九千战台,一脸愤懑之色,拍着案几气呼呼地道,说话时两颗虎牙在莹莹发光。

少女,乃是云国皇主之女,公主云珑楹!

而被她称为皇叔的大汉,则是皇主之弟,云国战王云翟衷。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云翟衷饮一口蓝酒,十分懒散地回道,但那眯起的一双眼睛里,却闪烁着浓浓精芒,骇人至极。

“你……”云珑楹一拍案几,别过头去,气得牙根直痒痒,若非云翟衷拦着,她早已冲上前去教xùn

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了。

此刻,那九千战台的拥有者,均是其余四国之修,他们像是约定好一般,极力排斥云国之修,像是在示威。

一旦有云国之修争得一座战台,其余四国之修便会相继出手挑zhàn

,直至夺回战台为止,他们明显是在欺辱云国,这是一种明面上的侮辱。

如今虽是冬季,在平原上空却挂着一轮太阳,一缕缕光线洒落而下,令得整个平原填满了一股异样的气息。

空中虽有太阳,但平原上的无数修士,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反而冷风的呼啸声越来越大,寒意增添,冷到让人彻骨。

时间流逝,当太阳靠近天边,即将西下时,一辆马车出现在平原边缘地带,西下的阳光如染了血一般,照射在这马车之上。

第四十六章 李胖子(二更)

第四十六章李胖子

夕阳西下,道台之上,喻宏与另一老头下着棋,黑子和白子泾渭分明,一道道杀伐之气四散而出,令得站在老头身后的少年身体微颤,却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退出道台。

两个老头过招,招招杀棋,火药味极浓,明显看出,两人之间有着不少恩怨。

“喻宏老头,你不是说找到弟子了么,到底是真是假。”坐在喻宏对面的老头淡笑道,语气里明显有着讽刺之意。

“呵,张韬枫啊张韬枫,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仍旧是个急性子。”喻宏抬手落下一枚棋子,苍老的面容十分平淡,并未因对方的话语而动气。

听着两位老头的对话,杨恒抬头望向远方,暗道:“莫非喻老头所说的弟子,是苏七不成?”

别人或许不知晓这两个老头的身份,但杨恒心里清楚得很,眼前这两个老头,可谓是云国最巅峰的强者之一,他们跺一跺脚,整个云国都得跟着颤上一颤。

喻宏虽为苍兰镇炼丹门门主,但其来到苍兰镇,便是为了看护苍兰古迹而来,如今苍兰古迹出世,其使命已然完成,待此处事了,他就会恢复原来的身份,炼丹门两大副门主之一。

“苍兰镇……”古怪一笑,张韬枫眼神里散出不屑,诋毁道,“莫非你的弟子,便是那苏家废物不成?我可听说,他很强啊。”

在说出“强”字时,张韬枫狠狠一声嗤笑,又继xù

讥讽。

“苏家那废物,张某也曾见过,就算他能踏入修道路,也不会强到哪去,废物永远都只是废物。”

苏七在苍兰镇所做之事,虽已传开,但很多修士都不相信,苏七真如别人所言那般强dà



他们相信苏七能修道,也相信苏七有些实力,但他们不信苏七会那般强。

但,苍兰镇出了个强者却是不争的事实!

对于张韬枫的讥讽,喻宏仅是摇头一笑,没有多言,但他眼角的余光,却是一直瞟着远方。

“哼,苏七到底还来不来。”

“云国之修就是废物,连个罪人之后都带不来,待那名为苏七的修士到来后,吾必让他知晓,什么才叫强dà

。”

“嘿嘿,依我看,云国之修均是胆小之辈,那人来不来都成问题。”

……

夏、楚、秦、周四国之修,纷纷展开议论,他们高傲的表情,不屑的眼神,讥讽、取笑的话语,均被云国之修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一时之间,众多云国之修均露出愤懑之色,他们怒气横生,咬牙切齿,却只能忍气吞声,无法说些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已经快落下,只余一缕缕似染了血的红云,还在天边飘荡。

此刻,就连云国之修也开始议论起来,今日已是三日之期,如今太阳都快落山,苏七却未现身,不免让众修心生疑惑。

但在道台上,青佟、袁卓、苏江等人,却是神情坚定,他们始终相信,苏七会来,一定会来!

就在众修议论之时,苏七驾着马车,已经进入了平原之中,只是修士太多,迫使其马车行进缓慢,故而还未到平原中心。

苏七一手拿缰绳,一手拿马鞭,身后背着开天斧,坐在马车上不急不慌的赶着马车,看着四周那形形色.色的修士,他悄然皱起眉头,自语道:“看来,此次真的要血溅平原,苍兰古迹内的争夺将更惨烈,会有无尽修士伏尸。”

“切,他们死他们的,关你啥事?”在苏七身旁,坐着一个胖子,他一手拿鸡腿,一手拿酒壶,边吃边喝,十分潇洒。

这胖子,乃是苏七在路上遇到之人,前者脸皮也厚,非要坐苏七的马车同来,用他的话来说,便是节省力qì



别看这胖子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苏七心中却十分清楚,此人修为高深,乃是炼体境九重。

且在此人身上,苏七未察觉到危机和不安,也就慢慢认同了对方的存zài

,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强。

“小子,车内那个女子乃是天生媚骨,此等体质,必有大因果,你可要小心谨慎啊。”胖子看似漫不经心地道,但苏七却是心神一动,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胖子,轻轻点头。

苏七清楚,胖子口中所言的女子正是江蕊儿,而她也正是天生媚骨,且经lì

她苏醒一事后,苏七就更为肯定,她身上有着大因果。

此刻经胖子一说,苏七的心愈发凝重,不知此行是吉还是凶!

胖子似看出了苏七心中的忧虑,饮一口酒,猛地站起身,笑道:“放心,苏兄此去必前途坦荡,虽有危险,但机缘却大过危险。”

闻言,苏七洒脱一笑,回道:“呈李兄吉言,苏某也相信,自己不会如此短命。”

两人相视一笑,狂而霸道,令马车四周之修侧目望来,均露出些许凶光和警惕。

苏七知晓,在这胖子身上,必定有着某种秘密,否者对方也不会一语道破江蕊儿的身份。

忽然,苏七心神一震,再次郑重地看了眼胖子,心中想道:“依稀记得,传说中的远古时代,有那么一群修士,能算尽天地,知前世今生,窥知未来,道破古今。

就是不知,这李胖子是否懂此术。”

李胖子,其名就叫李胖子!

“全都给李爷爷让开,否则血溅千里,伏尸无数。”忽然,李胖子站直身体,拿着鸡腿和酒壶狂声呐喊。

此话一出,苏七额头顿时冒出无数条黑线,脸色有些难看。

四周众修纷纷投来不善的目光,更有修士要出手斩掉苏七、李胖子二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胖子忽然嘿嘿一笑,指着一旁的苏七道:“各位,在下只是小弟、小弟。你们要杀便杀他吧,他是我老大。”

又是一句话,让苏七的脸彻底垮了下来,黑线密布,额头满是乌云,但李胖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他面露笑容。

“大家先别动手、别动手,且听在下一言。”李胖子对着众修招手,一脸欠扁的表情,又是指着苏七道,“各位恐怕不知dào

吧,我这位老大来头甚大,你们若杀了他,那你们再想进苍兰古迹,恐怕要无数年之后了。”

第四十七章 活的

第四十七章活的

话语一出,李胖子嘿嘿贼笑着,对着苏七耸了耸肩,便又坐下喝酒吃肉。

“这胖子还真有一手。”心里暗想间,苏七面含微笑,对于那无数道看来的目光毫不畏惧,一眼扫去,仿佛在一一回应一般。

苏七也非笨蛋,转念一想便明白胖子之意,他本不愿过早表露身份,但想要从如此之多的修士中走到平原中心,他不表露身份还真可能去不到那里。

毕竟,谁都想先进苍兰古迹,因越早进入古迹,获得造化的机遇便越大。故而,在如此巨大的诱惑下,如若不亮出身份,还会有人为他苏七让路么?

“你……你是苏七?”苏七正欲开口之际,修士群中忽然传出这样一道声音,明显这些修士里,有认识苏七之人。

“对了,我听说苏七背着一柄黑色斧子,此人与传说中一模一样,定然不会错,此人便是苏七。”

“他就是苏七,当日在苍兰镇,我见过他。”

恰巧,在四周修士里,有那么几人曾在苍兰镇见过苏七,事情也就顺理成章起来,苏七还未开口,众修便相继让出一条路来。

众修心里清楚,若苏七无法去到平原中心,那他们也就进不去古迹。

很快,太阳落山,而苏七也驾着马车出现在平原中心,看着前方那一座座道台,他心脏猛地一跳,忽然心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目光越过道台,九千战台落入眼中,苏七更是瞳孔一缩,他已然预料到,此地将会被鲜血染红,那九千战台将会成为最惨烈的战场。

顺即,他的目光直射向前方,当看到那如房屋般的诡异石墙后,心脏猛地一突之下,顿觉一股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苍兰古迹内,恐怕再也不是曾经的苍兰宗,那里不再是修士所梦幻的仙境,恐已成为一座死城,亦或死亡之墓。”心底震惊之下,苏七轻语开口,他习有御灵术之御气法,自然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此刻,李三胖也停止了吃肉喝酒,他满脸凝重地望着前方,忽然一声大叫:“活的,居然是活的!”

道出此话后,李三胖当即便喷出一口鲜血,身体颤抖间面露惊恐,恨不得立kè

转身离开此地。

很明显,李三胖定然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否则也不会喷出鲜血,更不会如此惊恐和害pà



“妈呀、奶奶呀、爹爹呀,救救我吧,救救我吧。”李三胖抬手擦去嘴角血迹,竟胡言乱语起来,宛若疯掉一般,“想我李三胖聪明一世,怎会糊涂这一时,居然会来趟这浑水,如今好了,看了不该看的,想走都走不掉。

若不去了却这桩因果,日后必遭横祸啊!”

“什么是活的?”苏七同样被李三胖惊住,收回目光,沉声问道。

“里面的人,是活的!”忽然,李三胖一句话深深震撼住苏七,令后者的身躯整个僵直起来,心里冒出一股股凉意,无限恐惧自心头涌出。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两眼发直,苏七在心里惊呼,“苍兰宗隐去无数年,里面的人就算能飞天遁地,也不可能逃过岁月的抹灭,若他们真的活着,那他们究竟是修士还是怪物……”

这世间,任你天骄一世,任你强dà

无匹,任你是万古人杰,也终有逝去之时,凡人如此,修士亦如此,很难逃过岁月的战刀。

在修道路上,无数修士争渡,可最后达到彼岸的却寥寥无几,大部分都沦为尸骨,葬身在这天地苍穹间。

“苏兄,你好自为之,我们苍兰古迹内见。”李三胖的身影悄然间消失不见,其速度之快,让苏七都有些眼花,对这胖子不由又高看几分。

然就在李三胖消失的同时,其中一座道台之上,那满身秀气,散出大道儒气的书生,骤然睁开轻闭的眸子,顿时凶光大露,冷音道:“你来了么,今日便让你替吾弟偿命,那三个废物竟自斩一臂逃走,被吾斩杀也不冤枉。”

这书生男子,正是四百四十四太保的兄长——天王府五太保!

而那跟随四百四十四太保前去苍兰镇的三名修士,正如这五太保所言,已被他无情斩杀。

因在他看来,那三人自斩一臂离去,便是逃,既然是逃,那便只有用血来洗刷逃的耻辱,结局只有死。

冷语间,五太保已然起身,其身影一闪,便如鬼魅般消失不见。

而此刻,正是李三胖的话音落下之时,苏七皱起眉头,不知这胖子为何要走,但下一瞬,苏七便明白过来。

“你这不地道的死胖子!”忽然,苏七察觉到一股危机正在临近,猛地起身,猩红着双眼,毫不避讳地怒骂道。

很明显,那胖子早已知晓此地有危险,却瞒而不说,分明是在坑苏七!

“血脉叠燃!”当察觉到这危机来临时,苏七便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他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就施展出血脉叠燃法,猩红的双眼中充满疯狂。

一道道妖异的红芒,自他体内汹涌而出,形成一层红色光晕将其环绕在内,显得十分邪异和可怖。

体内,逆魔血在翻腾,体外,红色光晕在滚动,苏七猛地一蹬马车,整个身子立kè

退入马车内,单手抱起江蕊儿。

“咦,反应倒还真快。”五太保出现在空中,苏七的举动均落入他眼里,不由轻咦一声,身上的儒道气息更为浓烈。

或许,在别人看来,儒道气息乃是大儒方能具备,唯有书生才学儒道,但五太保的道,便是这儒道。

当他的儒道气息越来越浓烈时,便是他要动手杀人之时!

说着,五太保于冷笑中,对准下方马车就是一脚踏去,当即便有一股气旋从天而将,直接碾压向马车。

“上面!”马车内,苏七左手抱着江蕊儿,已是满头大汗,当那狂暴气息来临时,他便知晓敌人在上方,咬牙间一蹬马车,身跃而起,右拳携带着狂暴之力轰打而出。

苏七知dào

,这一次遇到的敌人,乃是真zhèng

的强者,就算他施展出血脉叠燃法,也仍旧不见得有胜算。

第四十八章 杀他……我不后悔

第四十八章杀他……我不后悔

“灵玄境,此人必是灵玄境强者!”对方出手之后,苏七便立kè

察觉到,那踏来的一脚中充斥着强dà

的灵力。

而灵玄境与炼体境的差别便在于灵力的运用,炼体境无法动用灵力,仅能靠肉身之力对敌,故称之为炼体。而灵玄境便能使用灵力,玄而又玄,故称之为灵玄境。

一次血脉叠燃后的苏七,在炼体境中可谓是难寻敌手,可面对灵玄境,他仍旧不敌,除非……二次血脉叠燃!

碾压,完全的碾压,苏七轰出的一拳,在对方那强dà

的一踏之下轰然粉碎,右拳血缝崩裂,鲜血顺着那血缝淌出,森白骨头清晰可见。

马车化作齑粉,一匹骏马成为血雾,苏七左臂环抱江蕊儿,用尽一切护住怀中的人儿。

而他自己则口喷鲜血,像是被一座大山砸中一般,面色惨白之下落到地面,艰难的让自己站立着,双脚“噔噔”向后退去,每退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极深的脚印。

一切的发生,不过在瞬息间,一旁的众多修士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余波震到,倒飞出去,口喷鲜血。

众修抬头怒视上方,能来到此地者皆为强者,均是炼体境中的天骄之辈,无缘无故被人攻击,他们怎能不怒。

“方圆十丈内,踏足者死。”五太保立身于空中,平淡的望着众修,话语不起波澜,却说得斩钉截铁。

听到这声音的瞬间,众修面色骤然一变,他们纵然有怒,可一眼便能看出,空中之人乃是灵玄境强者,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咽。

片刻之后,以苏七为中心,方圆十丈内再无其余修士,一人在空,一人在地,两人对视间,目光在半空中擦出绚烂的冷意火花。

鲜血顺着苏七嘴角淌落,有那么一些落在了江蕊儿的脸上和身上,只见她的眼皮竟有那么一瞬的颤抖,两滴泪珠自眼角滑落,显得十分凄美。

“汝是何人,苏某与你无怨无仇,为何对苏某出手。”强忍下体内翻涌的血气,苏七抬手抹去嘴角血迹,一脸冷漠地凝视空中,双眼中射出两道妖异红芒。

苏七知dào

,对方之前那一踏,根本未出尽全力,不过是随意一踏罢了。

若对方一旦全力出手,那苏七便只有施展一次保命之法了,否则性命危矣。

“汝,可是苍兰镇苏七?”五太保缓步踏出,一步一步走向苏七。

十丈外,众修均淡漠地看着这一幕,其中就有一个胖子,边吃肉边饮酒,嘴里还嘀咕道:“苏小子啊苏小子,李某观你命相,非早死之人,愿你今日能逢凶化吉。”

“是!”苏七极力运转体内力量,随时准bèi

动用最后的底牌。

“是便对了,汝在苍兰镇取吾弟性命,今日便用你的命来还吧。”五太保缓慢迈步,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双眼里都布满灵气,整个人显得愈发玄奥起来。

与此同时,十丈外的修士一指苏七和五太保,议论道。

“咦,这不是天王府五太保么,他要杀的那人莫不成就是苏七?”

“是了,那人就是苏七,他在苍兰镇杀了四百四十四太保,五太保今日便是索命来的。”

“那苏七怀中抱着的女子,应就是罪人之后吧?”

议论声此起彼伏,苏七面容冷峻,眼中尽显疯狂,他如今已明白一切,话已不用多言,双方之间将是不死不休。

此刻,他也终于明白,那四百四十四太保为何会在最后时刻喊出那个字。

同刻,道台之上,青玄宗宗主已然睁开眼,如星河般深邃的目光,悠悠望向苏七所在。

苏家、董家、邱家等势力之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苏七,其中最为复杂的便是苏家,他们看着苏七,颇有一种只要对方开口,他们便会出手之意。

袁卓也在其中一座道台上望着苏七,前者面露担忧,想要出手援助,奈何他身旁站着一个女子,生生将他给禁锢住。

“快,出手救他。”袁卓猛地看向身旁的女子,用一种发疯的语气吼道。

女子,正是荒王之女姚溪,她轻轻耸肩,冷漠道:“你是本姑娘什么人?我为何要听你的,他又与本姑娘有何关系,我为何要救他?”

“你……你要是不救他,我就……就咬舌自尽!”气急败坏之下,袁卓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咬舌自尽?”姚溪忽然哈哈大笑,指着袁卓不屑地道,“咬啊,你倒是咬啊,那日对本姑娘下药的威风哪里去了,你倒是咬啊,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敢是不敢。”

另一座道台上,喻宏仍旧平淡地下着棋,仿佛对于苏七的生死不管一般,而张韬枫则满脸春风得yì

,调侃道:“我说喻宏老头,下棋可不能三心二意,你要输棋的哦。”

苏七的处境,自然被几人看在眼里,且张韬枫已然肯定,那苏七正是喻宏口中所说的弟子。

但张韬枫不知dào

的是,喻宏虽有收苏七为弟子之意,却还未表露出来,故而苏七根本不是喻宏的弟子。

“张老头,你且看好我如何翻盘。”淡淡回应间,喻宏抬手落下一子,放于棋盘边缘处,只见原本死气沉沉的棋局,竟在这瞬间活络过来。

一旁,元帅杨恒却是一皱眉头,真有些看不透喻宏老头在想些什么,若是再不出手,苏七恐就要葬身在此。

“四百四十四太保当杀,哪怕苏某当日知晓他是你弟,也定杀之。”苏七手中出现一柄长枪,晶莹剔透,他已然做好死战之准bèi



如他所言,就算重来一次,他也仍旧不会放过四百四十四太保,定然杀之。

“好,好一个苏七!”五太保一字一字的咬牙道,眼睛眯缝起来,所散出的大道儒气竟开始变得冰寒,仿佛连空气都要冻结一般。

众修闻言,也不由心感震撼,十分佩服苏七的勇气,在灵玄境强者面前也敢如此强势。一时之间,之前尚不认可苏七的修士,如今已然相信,苏七是条汉子,更是铁骨铮铮的强者。

“你既然要报仇,那便出手吧,苏某奉陪便是。”苏七手握长枪,抱着江蕊儿,一脸的孤傲,“就算能重新选择,杀他……我不后悔!”

第四十九章 喻宏出手更)

第四十九章喻宏出手

“哼!”鼻息冷哼间,五太保一步踏出,直接出现在苏七面前,抬起手掌拍下。

“你在吾眼里,就是蝼蚁。”手掌拍下间,五太保十分平静地道,仿佛杀掉苏七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事。

手掌拍下,宛若高山巨石,仿佛其上在冒火,表现出的恐怖力量让人看之心神胆颤。

“蝼蚁,一样能撼天动地!”苏七的声音宏伟而高阔,不卑不亢,充满着强者的信念,坚信自己此生无dí



话语间,苏七猛地掐诀,身躯如旋风般向后退去,而他手里的长枪却猛地射出,化作一道晶莹之光冲向五太保。

“爆!”一字落下,苏七毫不犹豫地掐下一道手印,就见那长枪当场爆开,于轰隆声里形成一道道强绝的破坏力,席卷向四方。

苏七虽已退后,同样也被这波动扫到,一口猩红血液当即喷出,本就惨白的面色就更没血色,宛若白雪一般骇人。

“我操,苏七你这个败家子,那可是上品灵器啊,说爆就爆,疼死我了,心疼呐。”十丈外,人群中,一个胖子捂着胸口怒声道,一脸恨不得掐死苏七的表情。

其余修士眼里同样露出可惜之色,要知dào

,大部分修士根本用不起上品灵器,在他们眼里,上品灵器就是命。

“嗯,不错、不错,这苏七不错。”道台上,云翟衷饮一口蓝酒,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什么错不错,依我看,不过小道尔,难以伤到那天王府五太保。”云珑楹一脸不屑。

云翟衷闻言却是摇摇头,眼冒精光地道:“如若我猜到不错,只要这苏七肯开口服软,苏家必定出手相救。可他却未那样做,而是果duàn

的选择毁去一件上品灵器,如此可见,他定是还有着底牌。”

云翟衷面露欣赏之色,仅仅看一眼,他便猜出苏七心里的想法,可见帝王家的人都不一般。

“如此人物,若是不殒,日后必是一方人物。就是不知他的底牌究竟是什么,我倒还真想看看。”

说出此话,云翟衷又饮一口酒,眼底深处有一股杀伐果duàn

之意,他还有后半句话未说出口,那便是不能为我所用,当杀之。

一件上品灵器自爆,其破坏力席卷八方,就算是炼体境九重强者在这爆zhà

力下,也得饮恨,但对灵玄境强者而言,却起不到致命的作用。

当所有光芒消散,晶莹剔透的长枪化作道道光雨,落到地面消失不见时,五太保的身影映入众人眼瞭,他披头散发地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地凝视前方。

在五太保嘴角,有一缕明显的血迹,显然这上品灵器自爆所产生的破坏力,让他显得有些狼狈。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五太保是真的动怒了,决定施展全力镇压苏七。

苏七站在三丈之外,面无血色,身周的红色光晕愈发邪异起来,宛若披上了一件血色战衣般。

丹田内,一股雄浑灵力已然开始起伏,苏七眯缝起双眼,已然决定动用一次保命机会,他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苏七不是任人宰割的蝼蚁,就算是灵玄境强者,也照杀不误。

这灵力,是那血人司楠为他所留,当年在苏家,他已用过一次,今日再度使用,他虽心有不愿,可为了保命,他不得不这样做。

“你,当斩!”五太保手里蓦然出现一支血红色的笔,形状与普通的笔一样,但其上所散出的气息却让整片天地都为之一颤。

这血红之笔出现时,道台上的所有灵玄境强者皆皱起眉头,他们均露出凝重之色。

五太保执笔而出,一步落下,瞬息出现在苏七面前,其手中之笔散出邪异的力量,像是有无数怨魂在怒号,要撕破这天。

“执笔杀你,封印汝魂,永生不出。”五太保冰冷的话语如同宣判,在宣bù

对苏七的裁决。

红色的笔,乃是五太保早年于一座古墓中所得,连他自己都不知这笔的来历,只知这笔拥有神奇之力,一点之下便可锁人神魂,灭人身躯。

眼见这笔就要落下,苏七体内力量蓄势完毕,就要引动力量之时,却见道台上下棋的喻宏缓缓落下一子,随着这枚棋子的落下,一道无形之力如一支利箭,射向五太保。

此刻,喻宏选择出手,他要救苏七,更要在此向天下宣bù

,苏七是他喻宏的弟子。

之前,他在考验苏七,随着他的出手,便证明苏七已通过这最后的考验。

“咻~!”就在千钧一发,苏七即将引动体内力量之际,他忽然看到一道别人看不见的利箭射向了五太保,当即便压下体内那即将引动的力量,内心长长松口气。

若非万不得以,他断然不会引动那力量,他此刻虽不知是谁在帮自己,但其内心却下定决心,不管是谁在帮他,这份情必永记于心。

五太保执笔点下的动作蓦然一顿,紧接着喷出一口鲜血,像是被山洪冲击到一般,身躯倒卷出去数丈。

“谁,是谁敢暗算本太保,滚出来!”五太保稳住身形,先是充满杀意的一看苏七,旋即把目光投向身后的一座座道台之上,神情十分难看。

刚开始,五太保认为是苏家之人出的手,然当他望向苏家所在的道台时,却发xiàn

苏家人也在寻找那出手之人。

“到底是谁,给本太保滚出来。”五太保再次一声怒吼,震动大地,四周一些修士更被震得喷出鲜血,连忙退出老远,生怕接下来会发生大战,波及到他们。

当话语传出之时,杨恒神情一冷,恭敬地对喻宏道:“喻前辈,是否需yào

教xùn

教xùn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杨恒年轻时曾受过喻宏的恩惠,故而此刻心生怒火。

喻宏摇摇头,再度落下一子,平静的传出声音:“天王府五太保,当真好大的威风,老夫就坐在这里下棋,你莫非瞎了眼,没看见么?”

话语一出,无数道目光立kè

聚集于喻宏身上,而他却神色淡然,十分平静地下着棋。

“原来是他!”苏七寻声望去,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神情中透出感激之色。

第五十章 弟子(二更)

第五十章弟子

“看来,这喻宏比我猜测中的还要强。”抬手擦去嘴角鲜血,苏七深吸口气,如今对比之下,喻宏的确很强。

一个五太保就能让他苏七狼狈成如此模样,然喻宏却比五太保还要强,其中厉害一看便知。

苏七眼中冒出杀意,若他日后成长起来,必杀这五太保!

“汝是何人,为何阻我。”五太保执笔而立,面容冰寒,怒意爬上脸颊,他看着喻宏冷声道。

他只觉喻宏有些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间却想不起来,然他却认识杨恒与张韬枫,故而心中有怒,却未出手。

“天王府五太保,当真好威风,就算天王在此,也不敢如此质问老夫,莫不成你比天王还厉害?”喻宏一句话,立kè

引起四周骚动,更是让五太保瞳孔收缩,暗道不妙。

想也不用想,五太保知dào

自己这次踢到铁板了!

“敢问前辈大名?”五太保对着喻宏一抱拳,略显试探地问道,心里却早已肯定,道台上的那个老头在云国,绝对是一号大人物。

所有道台上,但凡云国之修,均陷入沉默,他们在思索眼前这老头到底是何身份。

“莫非,是他?”云翟衷面含微笑,想到了一个人,“想不到,他失踪数十年,今日竟会在此现身,看来皇兄安排给他的任务,便是守护苍兰古迹吧。”

“皇叔,他是谁?”云珑楹满脸不解,疑惑的问道。

云翟衷饮一口酒,满脸懒散地回答:“此人可算一号人物,炼丹门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门主,全是因他之故,且数十年前他便是灵玄境五重修为,今日竟一点也没变,想来他已厚积待发,此间事了,恐就是他突pò

之时。”

听言,云珑楹先是一愣,旋即面露震惊之色,惊声道:“莫非他就是炼丹门暗之一脉之主,喻宏?”

想到这个姓名,云珑楹眼冒精光,面含诧异,而云翟衷则饮着酒,不再说话。

两人对话之时,云国的其余灵玄境强者也猛然想到喻宏的身份。

“喻宏,当年的一代奇才,想不到他消失数十年,竟是隐匿在苍兰镇中。”青玄宗宗主轻轻自语,眼神深邃,目如星辰,以其智慧,自然已想明白一切的前因后果。

“看来,老夫隐匿的时间长了,以至于世人都忘了我这个糟老头的存zài

。”喻宏风轻云淡地下棋,看似在叹息,实jì

则透出一股强势的韵味,“老夫的姓名很普通,叫作喻宏而已。”

“喻宏?”听到这个姓名,五太保浑身就是一颤,脑中当即就炸开锅,惊愣片刻才一抱拳,小心翼翼地道:“前辈可是炼丹门暗脉之主?”

喻宏没有回答,自顾自地下起棋来。

见此状,五太保心中就是千万个后悔,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就不该如此发问。

毕竟,喻宏对面坐着的乃是炼丹门阳脉之主,有资格与阳脉之主下棋的,在如此情况下,不是暗脉之主会是谁?

“苏七与晚辈有杀弟之仇,不知前辈为何出手相阻?”咬咬牙,五太保终是问出此话。

此时此刻,不仅是五太保在等喻宏回话,就连在场的所有强者,都在等喻宏回话,包括苏七在内,也想知晓喻宏为何救自己。

“你输了。”喻宏并未着急回话,而是落下一子后,抬头望着张韬枫很平静地道。

“输便输了,下次赢你便是。”张韬枫也很洒脱,他与喻宏虽有争执,两人间甚至还有不少恩怨,但两人之争乃是关起门来争斗,一旦来到外面,两人还是很一致的。

两人的争斗,乃是光明磊落之争,从不下阴手,而这也正是喻宏敢放心隐匿数十年的原因。

这个时候,喻宏才第一次转过身,目光柔和的望着苏七,神情里尽显亲切之意,看得苏七心头一阵发毛。

“苏七,是老夫的弟子。”一语石破天惊,道台上无数强者震惊,包括云翟衷、苏家大长老苏坚、董家乃至邱家等势力在内,均凝重中带着诧异和不解。

一句话,就让五太保彻底无语,心中苦涩,喻宏分明是在告sù

他,苏七杀你弟,你便替弟报仇,那你杀老夫弟子,老夫定也会替弟子报仇。

如此一来,五太保在杀苏七之时,不得不考lǜ

考lǜ

喻宏了。

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苏七,他们在等苏七的反应,毕竟至始至终,苏七都未说过自己是喻宏的弟子。

此刻,苏七也当场愣住,他低下头,陷入沉思之中,因喻宏的话语,无疑是将两人都逼上绝路,退无可退。

且在他的感知中,这有点威胁的意思,而他苏七,最不喜欢的便是被人威胁。

“五太保,你找苏七报仇老夫不管,但你若在他未达灵玄境前动手,那老夫便会亲自找你好好理论理论。”对于苏七的迟疑,喻宏没有着急,而是十分平淡的看向五太保,冷冷开口。

喻宏的意思,无疑是在告sù

五太保,若其与苏七同阶一战,他喻宏可以不管,但若是恃强凌弱,他喻宏便会出手。

“那好,晚辈便等他迈入灵玄境再来报仇。”面对喻宏的威名和强势,五太保只有选择低头,后者充满杀意地看一眼苏七,神情中满是自信,坚信自己定能斩杀苏七,哪怕对方日后达到灵玄境亦如此。

紧接着,五太保对喻宏一抱拳,便闪身回到之前的道台上,盘膝坐下,冷漠地望着苏七。

而此时此刻,苏七仍旧在迟疑,可他如今迟疑的不是在乎威胁,而是另有原因。

毕竟,喻宏接下来说的话语他听在耳里,被威胁的韵味已然消失,喻宏明显是真心想收他为弟子,是真心为他好。

随着苏七的迟疑,时间流逝,道台上的众多灵玄境强者已看出猫腻所在,纷纷动了心思,从之前的对碰中,他们已然看出,苏七的的确确是个强者。

至少,苏七之前所展现出的战力,在炼体境中可谓真的很强,说成鲜有敌手也不为过。

第五十一章 师尊(三更)

第五十一章师尊

“苏七,老夫乃青玄宗宗主玄青子,你可愿入我青玄宗?”看出端倪之后,青玄宗宗主玄青子轻缓开口,柔和地目光落到苏七身上,那是一种欣赏之意。

见青玄宗对苏七伸出橄榄枝,其余势力顿时明白过来,也想将苏七招揽过来,但当他们正欲开口时,只听又一道声音响起。

“苏七,我乃云国战王云翟衷,你可愿入我麾下?”云翟衷十分懒散地道,但那眼神里的欣赏确实毫未掩饰。

只是,云翟衷在心里却是悠悠一叹,感到有些可惜,毕竟他还未看到苏七最后的底牌是什么,不由有些无奈。

因他很想知dào

,苏七到底有何底牌,或许那底牌能斩灵玄境!

面对青玄宗与战王的插手,其余势力皆按捺住心中的躁动,因青玄宗乃是云国第一大宗,战王则代表皇室,所以其余势力不得不放qì

招揽苏七的念头。

其余势力虽强,却还未强到能和皇室、青玄宗相争的地步,更何况还有个炼丹门暗脉之主。

苏家所在,大长老苏坚神色复杂,此刻的他仿佛瞬间苍老十余岁,脸上渐渐开始出现皱纹。

要知dào

,现在被各势力相争的苏七,乃是姓苏啊!

修士群中,李三胖望着苏七,眼神中带着怜悯,轻语喃喃道:“你该如何选择呢,要知dào

,你身上有着大因果,日后定会遭劫,今日不论你选择谁,那被你选中的一方,日后定会被你所牵连。”

而此时此刻的苏七,所迟疑的正是李三胖所嘀咕的。

苏七怕啊,是真zhèng

害pà

,怕自己日后会为喻宏带来麻烦,甚至是灭顶之灾,就因他是逆魔。

可此情此景之下,他又不得不做出选择!

缓缓抬头,目光从喻宏身上扫过,相继移向玄青子、云翟衷,最后再回到喻宏身上,在这数息间,苏七已然做出决定。

“师……尊!”苏七对着喻宏一拜,他选择了喻宏,选择了眼前这个看似有些邋遢的老头。

他心中十分清楚,不论是青玄宗还是云翟衷,之所以要招揽他,均是看中其强dà

的战力。

唯有喻宏是真心待他,从苍兰镇开始,直到之前的出手相助,苏七渐渐明白了一些事。

“或许,这便是因果,躲也躲不开。”心里暗暗想着,苏七神情镇定,相遇便是缘,既然躲不开,那他索性就去接受。

有些机会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有些情一旦欠下就再也还不清,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再也寻不到。

所以,苏七不愿将来后悔,他要……把握眼前!

喻宏真心待他,那他同样会真心待喻宏,今后,他苏七便是喻宏的弟子。

“哈哈,”见苏七做出选择,喻宏苍老的面容上露出开怀的笑,这是他数十年来,第一次这般高兴,“来,到为师身旁来。”

说话间,喻宏看着苏七,如同在看自己的儿子一般,眼里尽显慈爱。

“日后之事日后再论,若我总是畏头畏尾,活在这世上还有何意思,修这道还有何用?”心里暗暗想着,苏七隐去血脉叠燃法,恢复寻常模样,迈步走向喻宏所在的道台,“珍惜眼前人最为重yào

,自此后,我苏七修道不再只是为变强。

我苏七修道,更是为了守护身边之人!”

见苏七做出决定,玄青子再度闭上双眼,神情并没有任何起伏,云翟衷仍旧懒散的喝着酒,丝毫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因云翟衷心里清楚,喻宏是其兄长皇主的人,在他看来,苏七选择喻宏便是选择了皇主,与选择他是一样的道理。

可云翟衷错了,大错特错,他不了解苏七,后者选择的不是喻宏,而是喻宏对后者的那份情。

今日,是喻宏第一个出手,也是喻宏第一个如此帮他,故而苏七才会拜喻宏为师,因在苏七的记忆中,如此用真心待他的长辈只有两人,一个是其二叔苏煊,另一个则是守阁长老苏墨。

不是因选择而选择,而是因情分而选择!

以苏七的修为,本是踏不上道台的,但他此刻乃是喻宏弟子,自然便有资格踏上道台,这便是有身份与没身份的不同。

“弟子拜见师尊。”苏七因抱着江蕊儿之故,所以只能对喻宏鞠躬一拜,但他此次是真心实意的喊了一声师尊。

心里既然已想通,那他就不会再迟疑,管他日后会有什么劫难,他都已不在乎。

重yào

的,是眼前人!

喻宏正欲开口,然突然之间其眉头猛地一皱,原本淡然的神情里立kè

浮现凝重,紧接着异变横生。

一时之间,整个平原震动起来,一道道如野兽般的嘶吼从那石门后传出,歇斯底里,杀意极浓。

“苍兰古迹内的生物,已经感应到了罪人之后的到来。”喻宏先是望一眼苏七怀中的江蕊儿,便又看向远处那染血的石门,神情无比地凝重。

也就在此时,苏七怀中的江蕊儿竟猛地睁开双眼,其内不见丝毫波动,满是冷漠和寒霜,随着她的睁眼,这片天地瞬间冷寒下来,一片片雪花开始从空中落下。

江蕊儿自主复苏,气势一震之下,竟把苏七震退出去,若非喻宏反应过快,出手护住苏七,后者恐要被震飞数十丈远。

江蕊儿冰冷的目光四下一扫,最后在苏七身上停顿片刻,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旋即又恢复冰冷,她身躯腾空而起,缓慢的向远处那石门而去。

“蕊儿!”见状,苏七红了双眼,作势就要追向江蕊儿,却被喻宏拦下,道:“她已不再是她,追上也无用。”

喻宏所言,苏七心里清楚,但后者不甘心,因他还未救醒江蕊儿,因现在的江蕊儿不是江蕊儿,更因江蕊儿的昏迷是因他苏七。

纵然不甘又如何,苏七知晓,这是她的使命,是因果,她逃不掉的。

也唯有这种状态下的江蕊儿,方能打开那石门的封印,让众修能踏入苍兰古迹。

虽有喻宏阻拦,但苏七仍旧不想放qì

,再度施展出血脉叠燃法,整个人又一次充满了妖异。

就算这是因果,就算现在的他无法阻止,他也要尽全力让江蕊儿苏醒,哪怕现在不能苏醒,也要为她日后苏醒种下一颗种子,让她能记住他。

第五十二章 古迹开更)

第五十二章古迹开

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便要去做,这是苏七于今日第二次施展血脉叠燃法,他“噗”地喷出一口血,猩红而妖异。

“好一个重情之人!”见苏七如此果决,喻宏不再阻拦,柔和地望着苏七,道:“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脚下一蹬道台,苏七猛地跃起,身躯腾空,宛若一支利箭般射向前方,眨眼就追上江蕊儿。

不论是云国之修,亦或他国之修,于这一刻沉默下来,他们的目光聚焦于空中,望着那妖异的少年和美丽的女子,眼中有羡慕、复杂、漠然。

追上江蕊儿之后,苏七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从后面狠狠地抱住了她。

“我不管你身上有何因果和使命,我只要你记住,你是……江蕊儿!”贴近江蕊儿耳边,苏七柔和着声音道,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对江蕊儿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说是情愫,有那么一点,说是感激,也有那么一点,说为愧疚也是不假,若没有江蕊儿当日的舍命相救,也就不会有今日的苏七。

苏七依稀记得,江蕊儿那幽怨的目光,含情的眼神,她的意思他又怎能不懂,只是当时无法去接受罢了。

而今,他要让她记住他,终有一日,他一定让她苏醒,让她再度成为那个迷人可爱的江蕊儿。

江蕊儿没有说话,仍旧向前迈步而去,且自她身上散出一股反震之力,欲将苏七给震飞出去。

紧咬牙关,苏七环抱江蕊儿,尽lì

不让自己被震飞出去,他右手中指上的储物戒骤然一亮,一件白色的软甲立kè

出现在手。

“这寒丝甲,是我送你的,今日便交与你。”嘴角在溢血,苏七骤然松开抱着江蕊儿的手,快速掐诀之下,猛地将手中的寒丝甲甩出。

随着苏七的掐诀,寒丝甲化作一道道白光,缓缓把江蕊儿套在其内,最后则消失不见。

而在江蕊儿那雪白的衣裙下,一件柔软白甲紧贴她的肌肤,散着淡淡荧光。

苏七则再一次喷出鲜血,身躯宛若断线的风筝,在反震之力下,向后砸飞出去,但他的嘴角,却挂着一缕浅浅的微笑。

因他看见了两滴泪珠,自江蕊儿脸颊滑落,他成功了,真的在江蕊儿内心种下一颗种子,也唯有这颗种子,才能在日后让她苏醒。

苏七不能阻止江蕊儿去苍兰古迹,因苍兰古迹内有救江蕊儿的力量,唯有先救她的命,方能日后苏醒。

命一旦消殒,一切就都会烟消云散,何谈苏醒?

“唉!”悠悠一叹,喻宏大袖一挥,立kè

将苏七那倒卷的身躯接引回来,道:“放心吧,逝去的终究已经逝去,她不会有事的,若真有缘,待你进入苍兰古迹后,还会相见。”

定身立在道台上,苏七双眼顿冒精芒,他相信喻宏不会骗自己,一时间十分渴望进入苍兰古迹起来。

片刻后,在无数修士的目光里,江蕊儿出现在那染血的石门前,只见她抬起手臂,骨骼间荧荧发光,透出一股神圣的气息。

见到这一幕,所有灵玄境强者皆震撼了,就连喻宏也眯缝起双眼,颤声道:“苍兰宗,果真不一样,真的很强!”

此刻的江蕊儿,宛若仙女下凡般,全身缭绕着神圣气息,她长发飘摇,万千黑丝舞动,一道道神韵扩散而出,令得四方天地都颤抖起来。

江蕊儿一指点在染血的石门上,大地震动,空中雷霆万丈,无数道闪电降临而来,似要将这石门给轰碎一般。

可那闪电还未落下,就被江蕊儿所散出的神圣气息给轰碎,仿佛此时此刻的江蕊儿不属于这片天地般,与那天地之力是对立的。

“咔、咔、咔……”

随着江蕊儿那一指的落下,石门竟开始碎裂,化作一道道齑粉,因碎裂而响起的声音,悠悠回荡而出,像是一具远古的骸骨在复苏般,让人听着发毛。

当石门完全碎裂之后,江蕊儿一步踏入进去,身影当即就消失不见,惟留阵阵阴风从那石门内吹出。

“石门已破,苍兰古迹可进,但只能灵玄境以下进入,否则必死。”当江蕊儿的身影消失后,喻宏便强压心底的震撼,运转修为之下开口说出此话。

话音不是很大,可其内加持了喻宏的修为之力,瞬息间便传遍整个平原,让所有前来的修士均能听见。

“进入苍兰古迹有两条路,其一是登上战台,两个时辰后,战台自会挪移进苍兰古迹,其二便是经由那入口,但凶险不知。”喻宏又一次平淡地开口,他在苍兰镇调查了多年,走访诸多古迹,探访诸多古墓,自然得知了很多秘辛。

随着话语的落下,整个平原沸腾了,灵玄境强者则沉默下来,最为兴奋的还是炼体境修士。

一旦失去灵玄境的争夺,炼体境进入苍兰古迹后,所得到的造化自然要更多。

对于此事,苏七并无震惊,因他早已知晓灵玄境不可入古迹,可他心里还是有一种担忧,若灵玄境强者自愿斩落境界,回到炼体境,那便能进入古迹了。

但若这样做,他们再想进入灵玄境就会难上数倍,甚至会因此而殒命,故而很少有修士会斩落自己的境界。

虽然大部分灵玄境强者不会如此做,却也不排除一些寿元将近者,他们为了寻得生机突pò

,哪里还会怕斩落境界。

“血雨腥风,将要开始了。”杨恒背负着双臂,凝视前方,望着那九千战台,眼里射出两道寒芒。

“喻老头,打个赌如何?”张韬枫站起身来,走到喻宏身旁,似笑非笑地望着前方道。

闻言,喻宏先是递给苏七一粒丹药,让后者好生调养伤势,而后才看向张韬枫回道:“赌什么,如何赌。”

“炼丹门门主之位,你我相争已有数十年,是时候该有个结局了,否则我炼丹门将在这乱世里灰飞烟灭。”张韬枫深吸口气,已然做出某种重yào

决定,他凝视着前方,眸如皓月,悠悠道,“此次对赌不论谁赢,输的一方必须支持对方登上门主位,且阳、暗两脉必须融合,自此后只允许有炼丹门。”

第五十三章 战台之争(二更)

第五十三章战台之争

“好,自此后只允许有炼丹门。”喻宏回答得很爽快,双眸放光,他早已有这个想法,既然张韬枫率先提出来,他自然不会拒绝,“说吧,如何赌。”

张韬枫沉思片刻,目光不断在苏七和另一个男子身上徘徊,短暂之后才背负着双手,淡淡道:“你我赌三场,其一便是这战台之争,其二乃是一年后的封位之比,其三则是炼丹之比。

三场比试,自然不需你我出手,交由小辈去处理吧。”

闻言,喻宏立kè

就明白话中之意,他先是看向正疗伤的苏七,旋即面含自信地道:“好,三场赌约,接了。”

很显然,张韬枫和喻宏是要让各自的弟子去争,且两人对各自的弟子都很有信心,坚信自己不会输。

见喻宏同意下来,张韬枫不再说话,而是看向自己的弟子吴城,心中暗道:“苏七固然很强,但我张韬枫的弟子岂是无能之辈?”

此刻,苏七盘坐在道台上,闭眸疗伤,喻宏与张韬枫的话他听在耳里,却一言不发。

有些事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用行动证明的!

吴城冷视苏七,心中冷笑道:“哼,一个废物也有资格与我争?待进入苍兰古迹,看我如何收拾你。”

就在喻宏和张韬枫对话之时,整个平原已经开始沸腾,全都骚动起来,数十万修士相互征伐,都想踏上战台。

走石门通道,凶险不知,兴许是九死一生,而经战台入古迹,则安全很多,与寻常使用的传送阵差别不大。

现今,九千战台早已被秦、楚、夏、周四国瓜分,他们明显是要联合针对云国,不想让云国之修踏上战台,这是一种极浓的蔑视。

他们不单单是为苍兰古迹而来,更是为灭云国威风,打压云国修士而来。

“啊~!”无数云国之修上前,想争夺下战台,然大部分都血染平原,身死在战台之上。

甚至有的云国之修已然夺下一座战台,可下一刻,其余四国之修又前来争夺,颇有一种赶尽杀绝之意,就是不让云国之修得到战台。

“我不甘!”又一名云国之修血染战台,他仰头嘶吼,凄厉而痛苦,生生被敌手撕裂身躯,头骨被踏碎。

憋屈,十分憋屈,看得无数云国修士愤懑!

平原上的杀戮并非很惨烈,仅是极个别罢了,因大部分都是云国修士,他们此刻正怒目望着前方那九千战台,双眼射出的光芒,宛若野兽般凶狠。

“杀,我辈云国之修,岂容他国修士侮辱!”一名炼体境八重修士一蹬地面,直接跃上一座战台,手持大戟征伐。

“噗~!”最后,这名修士经lì

了五场战斗,终是不敌而亡,那大戟都被他的鲜血给染红了,断裂在战台上。

无数云国修士跃上战台,但他们此次面对的乃是四国修士中的精锐,其中不乏其余四国各势力内的天骄,这让那些云国众修如何敌?!

就在这时,一名女修腾空而起,跃到一座战台之上,二话不说,直接挥舞着长鞭向前斩去。

长鞭宛若毒蛇般在空中舞动,看似柔软,实jì

坚硬如铁,乃是一件下品灵器。

这女修并不是很美,姿色一般,但随着她的出手,令得众多云国修士沉默下来。

一个女子都敢出手争夺战台,为云国众修出力,他们这些男子算什么?难不成连个女子都不如?

“我云国男儿,何时变得如此懦弱了?”女修一挥长鞭,血雾溅起,生生将敌手给镇杀,她自己同样喷出一口血,身躯在颤抖,可她却冷眼扫视着无数云国修士,声音宛若一道道警钟,“我云国修士,何时变得这般懦弱了,我云国修士,怎容他人在头上拉屎?!”

女修的话语,在空中回荡,充满着傲然和激亢,这是她的憋屈,更是整个云国修士的憋屈。

“死来!”这名女修不过炼体境五重,然四国之修却出动一名炼体境八重修士,两者刚一交战,这女修便被斩了头颅,那染血的秀发在空中飘舞,那喷涌的血柱染红了战台。

“哼,废物。”那名炼体境八重修士一脚踢出,竟将这女修的尸体踢落下战台,滚动之下沾染上泥土。

血液夹杂着泥土,泥土被血液染红,一时间,整个平原沉默了下来,一股无名怒火自云国修士心中涌出。

这是在羞辱,这是在蔑视,这是在虐杀!

“杀!”不知是谁率先冲出,寒光自兵器上散出,口中怒吼着冲向一座战台。

“杀!”

“杀!”

随着一人的冲出,紧接着便有无数云国修士冲出,他们要战,要杀!

此刻,他们不仅仅是为了进入苍兰古迹,更是为了尊严,为了云国所有修士的尊严而战。

此刻,在最中心的一座战台之上,这里摆放有一张案几,围坐着数人,均是四国的皇子和公主。

且在这座战台的四周,其余战台均被四国强者占据,用来守护这最中心的战台。

“这样下去恐要吃亏啊,毕竟这里是云国,我们是不是该收手了?”楚国四皇子略有担忧的望着远处的杀戮,皱眉问道。

“呵,无妨。”秦国三皇子淡淡一笑,目如铜铃,长有四耳,高深莫测地道,“现在与云国修士交战的,乃是闻讯赶来的四国之修,真zhèng

的强者还没上场呢,就让他们杀吧,不经lì

血雨怎能成强者。”

秦国三皇子的话语一出,立kè

让众人感到一股冷气袭面,心里不由冒出寒气,只觉这秦国三皇子太过心狠手辣,太过无情冷血。

但秦国三皇子却是饮一口酒,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的弧度,心想道:“真是一群笨蛋,既然要灭杀云国的威风,这便是最好的办法,用弱者开道试路,再用强者灭杀,这才能起到效果。

笨,真笨。若非没有办法,本皇子才不屑与你等联盟。”

秦国三皇子虽这般想,但他心里还有着一抹忧虑,他之前曾见识过苏七的强悍,不由对后者有些顾虑,怕自己这方无人是苏七之敌。

第五十四章 天骄相争(三更)

第五十四章天骄相争

杀戮在持续,成千上百名修士相互征伐,各种灵器在空中穿梭,各种神通被施展而出,鲜血染红了战台,一具具染血的尸体堆积在战台之下,鲜血汇聚在一起,血气滔天。

“杀!”无数炼体境修士前赴后继,大都杀红了眼,且能够征战战台之修,均是炼体境五重以上修为。

炼体境五重以上修为,已然算是一方势力乃至国家的中坚力量,在某些地方,已是一方强者和霸主。

云国众修仍在征伐,一个时辰流逝而过,不知死去多少修士,只有一柄柄断裂的灵器在哀鸣。

不甘的怒吼在空中回荡,似要穿透众修的心灵,白色的雪花从空中落下,还未融化就被鲜血给染红。

足足杀戮一个时辰,四国之修还是那般猖狂,不断有强者被派出,剿杀云国众强,明显是不允许云国修士占据战台,哪怕一座也不行。

见到这一幕,道台上的云国强者均皱眉,神情越来越难看。

“四国欺人太甚!”杨恒咬着牙道,语气十分冰冷,双眼射出的光芒宛若两柄战刀,十分犀利与可怖。

另一座道台之上,云珑楹猛地一拍案几,秀眉竖立,望着云翟衷道:“既然皇叔如此悠闲,宁可让别人骑在头上拉屎也不管,那侄女便只有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

云珑楹清楚,只要自己的皇叔云翟衷一开口,便会有真zhèng

的强者出手,但后者却如此悠闲,根本没有要出手之意。

故而,她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来教xùn

四国之修,杀出云国威风。

云珑楹沉思片刻,才缓缓站起身,一脸的凝重和决然,她乃云国公主,自然不会出手,但也因她是云国公主,只要其一句话,便会让无数修士冲杀在前。

“我乃云国公主云珑楹,”云珑楹走到道台边缘,全身散出高贵的气息,双眼所射出的目光宛若仙辉般迷蒙,她一眼扫过,甜美的嗓音悠悠回荡而出,“今日,不论是谁,只要能率先夺下一座战台并守住,且能活着从苍兰古迹出来,并在一年后的封位之比上夺得第一,那我云珑楹便嫁与他为妻。”

若是别人说出此话,必会引来一阵嘲讽,但如今说出此话的却是云国公主云珑楹,分量就大不相同。

一旦成为云珑楹的丈夫,在云国可谓是一步登天!

“呵,好聪明的妮子,一句话便想调动所有家族的天骄为其征伐。”玄青子面无波澜,但眸子里却深邃如星海,“谁先夺下战台不重yào

,能否活着从苍兰古迹出来也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她能看上眼。

否则,只要此女参加封位之比,以其灵玄境修为,强力阻止那人夺得第一,那前面的一切便都是浮云。

只是可惜,如此聪明的女子,竟生在了帝王家。”

云珑楹所说的条件看似简单,可其内玄机重重,夺得战台、活着归来、夺得封位第一,一句话蕴含了整整三个前提条件。

随着此话的落下,无数炼体境强者红了眼,一些尚未出手者,于此刻一冲而出,手持灵器向前征伐。

而各势力此番前来的灵玄境强者也目透精芒,他们虽也听出话中之意,可这的的确确是个难得的机会。

“四国之修,纳命来!”刘家刘石竟是第一个率先出手,他不喜欢云珑楹,但两者关系极好,故而在云珑楹开口后,他便出来做这个牵线引头人。

此刻的刘石,已是炼体境九重修为,那日在云阳城外被辱之后,他回到家族便进行苦修,短短一月不到就突pò

至炼体境九重。

在这期间,刘石可谓是险象环生,有几次差点殒命,所幸都挺了过来,但因为他的突pò

,几乎将刘家这些年积累的物质给消耗殆尽。

当刘石出手之后,苏家苏江、苏龙二人也相继迈出道台,青玄宗青佟受玄青子之命出手,邱家、董家、余家等势力都相继派出子弟去征伐。

就连吴城都已迈出道台,进入一座战台上征伐,出手间显得十分华丽,显然又是一名炼体境九重之修。

“你要去,便去吧,我不拦你。”道台上,姚溪解开了袁卓的禁锢,深吸口气,直接盘膝坐下,闭上眸子,“你若选择离去,自此后你我形同陌路,不再相见。”

很显然,姚溪从荒王府一直追到此,并不是真的要杀袁卓,而是真的爱上了他,否则以姚溪的修为,袁卓早死上数百次了。

而此刻,她选择放qì

,决定把这个选择交给袁卓,要么离去,从此后形同陌路,一切烟消云散,要么留下,两人从此……不分离!

最后,姚溪睁开双眼,眼前空落落一片,袁卓的身影已然消失,她那满头蓝发在腥风里飘摇,两行泪水自眼角滑落,喃喃低语:“你我有缘相遇,却无份……相伴,但你放心,我会把我们的孩子养大成人。”

现今的姚溪心已死,眼里再无他物,以至于一个偷偷摸摸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都未察觉。

“好啊,你这小妞,怀上本公子的孩子竟不说,当真该打,看本公子的甜蜜龙爪手!”出现的,正是袁卓,他之前离去,最后还是选择回来。

因他发xiàn

自己已爱上姚溪!

同时,九千战台已有半数在经lì

着战火,且趋势还在不断扩大,因云珑楹的那句话太过震撼,当真让无数云国修士为之疯狂,为之拼命。

此刻,刘石、苏江、苏龙、青佟、吴城等强者已然各自夺下一座战台,他们正进行着守台之战。

所谓的率先夺下战台,那都是废话,因战局如此混乱,根本很难看出是谁率先夺下战台,故而大家都很有默契,未曾就此事争夺。

所以,只要能夺下战台并守住,那便拥有娶云珑楹的资格,剩下的便是活着归来以及封位之比。

九千战台中心,四国皇子、公主仍旧坐着饮酒,仿佛那一切血腥都不存zài

一般。

“是时候了,我等四国各出两个强者,如何?”秦国三皇子放下酒杯,和善的目光从众位皇子、公主脸上扫过。

第五十五章 祸福相依(四更)

第五十五章祸福相依

“好!”楚国四皇子率先允诺下来,夏、周两国的皇子也相继开口答yīng

下来。

片刻后,八名强者分散而出,乃是四国此行的巅峰力量,这八人的修为在炼体境中已达到圆满,已是半只脚迈入灵玄境的强者炼体境有九重,而达到炼体境九重之后,便是修灵气,修出灵气的修士便称作炼体境圆满。

在那战台之争中,有那么一个胖子穿梭于其间,他并不争夺战台,而是手持一个黑色榔头,看谁即将战败,他便冲到那人身后一榔头砸下,夺了储物戒和灵器就走,毫不恋战。

当然,这胖子针对的乃是四国之修,他贼嘻嘻地笑着,口中不断嘀咕道:“发财了,这次发大财了,灵石、灵器、丹药都来吧,小爷我爱死你们了。”

嘀咕时,胖子还不忘偏头看向苏七所在的道台“我靠,这小子在玩什么把戏,如此情况下也能专心突pò

,不如来学学我捡便宜,哈哈,小爷真聪明,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捡便宜。”

自顾自地说着,胖子又一个闪身,出现在一名炼体境八重修士身后,举起榔头猛地砸下,旋即便夺了灵器和储物戒,转身就逃。

正如胖子所言,此时此刻的苏七已进入突pò

状态,对外物之事完全抛弃,甚至连云珑楹的话他也未听到,而是专心突pò



今日,他连续施展两次血脉叠燃法,外加与天王府五太保的相斗,他可谓是身受重伤,此刻借着疗伤之际,竟让他寻到突pò

之法兴许是祸福相依,在五太保那强dà

的力量下,竟让苏七的阳维脉松动,有被打通的迹象。

仅是如此,还达不到突pò

,重yào

的是喻宏给的那粒丹药,不仅让苏七体内伤势好转,更让那松动的阳维脉彻底破开。

当服下这粒丹药后,苏七才真zhèng

明白,这定是一枚下五品丹药,因他曾服下的洗髓丹,正是下五品。

同一个品级的丹药,效用虽不同,但其内蕴含的药力却是大致相同,故而服下这粒丹药后,苏七才会立kè

认出丹药的品级。

虽不知这是什么丹药,但在苏七内心,已然完全认可喻宏这个师尊,他能真切感受到喻宏的那颗慈爱之心。

“阳维脉,破!”内心深处在嘶吼,苏七引动药力修复身体的同时,更引动药力冲破阳维脉。

一旦破开阳维脉,那他便能踏入炼体境八重!

此刻的苏七,再也不是那什么也不懂的废物,对于冲破筋脉一事已熟练很多,故而他未曾像之前那般全力冲击,而是循序渐进。

体内力量逐渐变得雄浑,肉身之力在不断开启,阳维脉正被一丝一丝的破开,从其内不断溢出一缕缕强dà

的力量,被苏七引到身体各处,用以炼体。

外界,喻宏满脸欣赏的笑容,看着苏七点了点头,暗道:“不错、不错,在如此情况也能进入状态突pò

,不愧是我喻宏的弟子。”

而一旁的杨恒却是露出羡慕之色,就算是当年的他,也没有机会服下喻宏给苏七的那种丹药。

因为,那种丹药在整个云国乃至其余四国,只有喻宏一人能炼制,因这丹药乃是喻宏自己研制而出,名为炼体丹。

“此子真的才炼体境七重?”见苏七欲突pò

进炼体境八重,张韬枫彻底震撼和诧异了,心里更是翻江倒海,神情竟有那么些许苦涩。

张韬枫之前认为,苏七身上定有秘法隐藏真实修为,毕竟在前者认知中,炼体境七重根本不可能和灵玄境周旋,但此刻看来,苏七确确实实是炼体境七重。

心底震撼之下,张韬枫不由担忧起来,苏七在炼体境七重便拥有那等战力,一旦破入炼体境八重,又该是怎样一种战力?

一时间,张韬枫心底的自信瞬间下降一半!

同时,还有一双眼睛也盯着苏七,那便是云珑楹,她眼中冒火,充满灵气的双眸中射出两道寒光,怒道:“好,好一个苏七,竟连本公主的话都不在乎。”

在云珑楹看来,各家族的天骄都因她一句话而加入战斗,唯独苏七一人像是没有听见般,这让她自尊心大受打击。

故而对于苏七那里,她已然心生怒火,更是生出杀意,这便是帝王家的冷血和漠然,可以蔑视一切,也可以将一切玩弄在鼓掌间,唯独他们自己不容他人亵渎和蔑视。

但云珑楹根本不知dào

,苏七……

确实没有听见!

她更不了解苏七,就算是听见了又如何,他苏七不出手就是不出手,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珑楹呐,你能不能坐下来,别挡着皇叔的视线。”云翟衷摇头笑道,仍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你就别气了,苏七那小子本就身受重伤,岂能不疗好伤再上战场?”

听言,云珑楹冷哼一声,便缓身坐下,但那两颗虎牙却磨得咯吱咯吱响,心中那股怒火明显消不下去。

此刻,风云万变,刘石、青佟、苏江、苏龙、吴城等强者皆遇到强敌,几次险象环生,差点殒命在敌手手中。

“啊!”苏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其左肩竟被一柄长矛给洞穿,鲜血当即就淌了出来,他那魁梧如猩猩的身体更是阵阵颤抖。

“你不是炼体境八重!”苏龙强忍伤痛,当时就向后退去,左肩的血窟窿甚是恐怖与骇人,猩红的血液像是不要钱般,一股一股的冒出,发出汩汩之声。

“炼体境八重?谁跟你说我是炼体境八重了?”战台上,一名青年与苏龙对视着,脸上带着轻蔑地笑,“我乃秦国三皇子麾下乾三,今日取你性命。”

这个青年很强,皮肤呈古铜色,一双黑色的眸子,像极两颗黑色钻石,十分晶亮和森寒,仿佛此人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一般,全身充满着浓浓煞气。

乾三一步踏出,战台震动,仿佛要被踏碎一般,他持一柄钩镰,寒光在夜晚的冷风里闪耀,在白雪中散出杀意。

钩镰挥下,像吸血的恶魔,朝苏龙脖子咬去!

第五十六章 欲破九重

第五十六章欲破九重

苏龙艰难的迈动双脚,想避开那挥来的钩镰,可他却发xiàn

自己的双脚像被大山压住般,难以动弹,而后他又想抬起手臂,用手中的三叉戟来挡,悲催的是,此刻的他肉身遭创太过严重,连挥动三叉戟的力量都没有。

“呵,我苏龙要殒命在此么?”口中冒血,苏龙目透绝望,喃喃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钩镰斩来。

“嘿,看在苏小子的面上,救你一命。”忽然,身后响起一道贼嘻嘻的声音,紧接着,苏龙就觉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的身体当场就腾空飞了出去。

身躯在空中翻腾,苏龙一眼瞟过,刚好kàn

到在那战台之上,一个胖子正贼嘻嘻地对他微笑。

且在那胖子手里,还握着一枚储物戒,咋一看,苏龙感觉那储物戒有些熟悉,当被大长老苏坚接引回道台后,苏龙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储物戒!

“死胖子!”苏龙暗骂一声,旋即便服下一粒丹药,盘膝坐在道台上调养身体。

“苏小子,他指的是苏七么……”闭眸之时,苏龙用眼角余光扫向苏七所在的道台,神色复杂,心里暗想道,“想不到,我苏龙会因他而得救,一枚储物戒又算得了什么。”

同刻,战台之上,李三胖举起榔头挡下了钩镰,一脸的不屑,骂道:“妈的,你小子别狂,等爷爷达到灵玄境再来收拾你。”

说完,李三胖脚下一动,整个人宛若化作一阵风般,瞬息就消失不见,如此速度,就算是炼体境圆满也赶不上。

“懦夫!”乾三左手持长矛,右手持钩镰,站在腥风血雨的战台上,目中射出两道寒芒,杀意极浓。

下一刻,他又跃下战台,穿梭间,在寻找着另一个猎物。

其余战台之上,苏江、青佟、吴城等强者也陷入苦战,他们都是炼体境九重修为,自然不会像苏龙那般快速战败,且几人手里都有着很多底牌,即使面对的敌手是炼体境圆满,他们也无惧。

“你很强么,吴某便让你看看,什么叫强。”吴城冷冷一笑,他迅速服下一粒血红色丹药,整个人瞬间散出一缕缕狂暴的气息,十分惊人,四周的血雾都随着这气息而卷动。

“你服的是升灵丹?!”与吴城交战的修士惊呼一声,神情立kè

凝重起来,他乃是楚国四皇子麾下之将,就算此刻心中发怵也不能退,因此刻的他代表着楚国。

升灵丹,顾名思义,乃是升灵所用,炼体境九重修士服之,可让己身暂时拥有灵玄境一重的战力,这便是吴城手中的底牌。

“死吧!”吴城一脚踏出,双拳连续向前轰杀,一缕缕灵气缠绕在其双拳上,使得其双拳看上去宛若两颗陨石般璀璨。

众修相互征伐之时,苏七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两道红芒,犀利而妖异,他身上在一瞬间爆fā

出炼体境八重的威势,且还忽上忽下,有种要突pò

进炼体境九重之感。

体内伤势已然好转,苏七站起了身,对喻宏抱拳一拜,道:“师尊,弟子自愿放qì

这战台之争,但一年后的封位之比弟子会去。”

“嗯,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对于苏七的决定,喻宏并未感到有多大意wài

,仅是慈笑着点头。

苏七不争战台,因他要走第二条路,纵然不知凶险,他也会去走,只因那是江蕊儿走过的路。

若不这样做,那他就不再是他了,因苏七的重情,因苏七的自信,不磨砺,又有什么资格成为强者?

得到喻宏的回话,苏七再度一拜,便转身看向前方那九千战台,眼眸里有精芒在闪烁,战意自他眼内爆fā

而出,低语道:“我需yào

战斗,借此来突pò

至炼体境九重,既如此,那便用你等之血来助我突pò

吧。”

苏七已破入炼体境八重,但他的心却不想止步于此,而是想再进一步,跨入炼体境九重,可想要跨入炼体境九重,必须将体内八脉融会贯通方可。

所以,于他而言,最快的捷径便是战斗,用战斗来贯通八脉,用别人的力量来替自己打通八脉。

唯有打通八脉,位于苏七心脏内的逆魔血方能流淌至全身,那样的他,才能称为逆魔,才拥有成为强者的底气。

听到苏七的低语,张韬枫、杨恒同是一惊,十分诧异地看着苏七踏出了道台,寻常修士每突pò

一重都会巩固一些时日,可在苏七这里,对于这一重修为还不满足,着实令人诧异。

“疯子,当真是疯子师尊,出疯子弟子。”张韬枫忍不住这般说道,因曾经的喻宏也是个疯子,然如今的苏七却比喻宏还疯,以战养身,稍有不慎就会身死道消。

“哈哈,此乃大道之路,你岂能明。”喻宏仰头一声狂笑,言语里带着自信和狂傲,白发飘摇,此刻的他望着苏七,就像望见了当年的自己。

苏七,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也不会满足于现在的实力,否则当初在苍兰镇时,他也不会冒着风险去突pò

进炼体境七重。

当苏七走出的刹那,五太保睁眼望来,眉头顿时一皱,玄青子同样望来,眼神却更为深邃,神情里的欣赏愈发浓郁,苏家大长老苏坚也是望来,目光很复杂,云翟衷也望着苏七,眉宇间透出一抹凝重,旋即又恢复懒散。

苏七跃上一座战台,抬手向着一旁招去,顿时有一柄断了的染血之刀出现在其手,他跃上的乃是一名四国之修的战台,冰冷的目光一扫之下,嘴角勾勒出邪异的微笑。

“哼,本公主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强。”云珑楹望着苏七那孤傲的声音冷哼道。

之前与五太保对敌时,那长枪被苏七自爆,然他此刻又不愿使用开天斧,故而就随意从一旁招来柄断刀应敌。

断刀入手,苏七立kè

感觉到一声嘶鸣传入心底,这是这柄灵器的不甘,它希望苏七能用它为它的主人报仇。

“你找死!”守战台的四国之修见苏七如此随意,当即便冒出怒火,脚下一蹬,在风雪中仿佛化作一头猎豹般冲向苏七,其手里的铁棍也是横扫而出。

苏七之前与五太保相争时,仅是一小部分修士看到,毕竟平原太大,苏七所在的只是一角,故而大部分四国之修都未看过苏七,就更不知dào

苏七之前的强悍。

否则,这名修士断然不会如此便被激怒,更不会这般贸然出手!

第五十七章 玄青子的要求更)

第五十七章玄青子的要求

“苏某既选你为兵器,自会替你的主人报仇。”望着前方那冲来的修士,苏七面无惧色,神色里满是淡然,轻语间身子向右闪去,轻巧便避过那横扫而来的铁棍。

染血的断刀,在苏七手中铮鸣,寒芒里带着血光,宛若一柄屠尽千人的凶刀般可怕。

“看来,选择这炼体境八重修士为敌,有些低了。”此刻的苏七,面色淡然,根本感受不到一丝压力,因眼前的敌人速度太慢,一切动迹皆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不过这样也好,先练练手。”

“怎么可能?!”一击落空,这名四国之修猛地惊醒,心底顿时冒出凉气,他一向自傲的便是速度,就算炼体境九重修士也没他快,可他却未曾看到苏七是如何躲开的。

仿佛,苏七不是躲,而是如鬼魅般飘走的!

“你等四国之修不是喜欢虐杀么,那从此刻起,苏某也让你等尝尝被虐杀的滋味,让你等看清什么叫虐杀。”苏七的声音幽幽响起,他手里的断刀轻轻划落,便见一颗头颅滚动,血柱涌出。

听着此话,这名修士死前心生大恐惧,脖子处的冰凉让他永生永世难忘,若真有轮回,他必然会忆起今日的恐惧。

斩掉这名修士之后,苏七手里的断刀也发出一声嗡鸣,紧接着便完全断裂,随着腥风成为了粉末。

斩掉敌手后,它要赴往幽冥,与自己的主人在那里征战四方,或许杀掉这名敌手,便是它最后的使命。

于现在的苏七而言,就算不施展血脉叠燃法,他也能随意斩杀炼体境八重之修,可谓是同阶无dí



不为别的,就因他是逆魔!

“呵,汝等四国之修不是喜欢战台么,苏某便来一一挑zhàn

,看你们能守住几座。”转过身望向前方,长发飘然,眼里射出两道森寒之芒,苏七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在夜晚的风雪里散出白光。

长衣飘卷,苏七正欲去往另一座战台之际,却听远方的道台上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苏七,玄某欲交你这个朋友,不知可否?”

说话的乃是青玄宗宗主玄青子,他的话语在别人看来,总感觉有些滑稽,毕竟他与苏七的辈分不同,两者若交朋友可有些乱了套。

本要跃下战台的苏七,在听到此话后脚步一顿,转身疑惑地望向玄青子所在,并未立即回话。

玄青子眼神深邃如星辰,他活了无尽岁月,心里所想自然非常人所能及,或许他今日的举动在别人看来很不屑,但日后他定会因今日的举动而受益。

“凡人皆有忘年交,你我虽为修士,又为何不能成忘年交?”两人隔着数千战台,目光交织间,玄青子脸上首次露出微笑,原本盘坐的身躯竟在这一刻缓缓站起,两眼真切地看着苏七。

“前辈既有此意,苏某又为何不可?”见玄青子站起身来,苏七顿时明白,对方是真要交他这个朋友,于朗笑声里爽声回答。

苏七更明白,玄青子这是在以另一种方式与他结盟,玄青子看重的不是现在,而是日后强dà

起来的苏七。

玄青子寿元已不多,他这是在为青玄宗寻靠山,因苏七一旦不殒,日后必成一方强者,可护青玄宗万全。

“好,那你我今日便溶血为亲,玄某比你年长,日后称一声大哥便可。”玄青子话音一落,他便一指向前点去,只见一滴鲜红的血液瞬间飘落在苏七面前。

见此一幕,众灵玄境强者皆皱起眉头,就连喻宏也大有深意地看向玄青子,因两人一旦溶血,就将是一生一世的兄弟,这与凡人里的结拜一样。

但修士的溶血,不单单是结拜那般简单,这是两人的血相溶,从此后福祸同享,与亲兄弟无异。

“玄青子,好大的魄力!”云翟衷眼冒精芒,懒散的表情在这一刻凝重起来,整个人所散出的气势也不再一样,满是霸气和狂傲。

“皇叔,其中有蹊跷不成?”见云翟衷露出如此表情,云珑楹惊异道,她可是第一次见皇叔如此凝重。

云翟衷眯缝着眼,眸子转动,其内光辉闪耀,他在沉思,嘴中却道:“青玄宗曾是苍兰宗的附属,但两宗不是同脉,且自苍兰宗消失后,苍兰宗的其余附属宗门皆败落,那个时代的修士寿元断绝相继而亡。

就连先皇也逃不过岁月的劫难,可唯独这青玄宗一直长存,虽然其内的强者也相继寿元断绝,可玄青子却存活至今,此人甚是诡异,与先皇乃是同辈之修,他已经活了无尽岁月。

相传,苍兰宗不属于这片天地,可五国之地的传承又都来自苍兰宗,故而此宗消失后,传承断绝,从此再无人可突pò

灵玄境,迈入下一个境界。”

听完云翟衷所言,云珑楹彻底震惊,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言论,惊声道:“灵玄境之上还有境界?”曾经,她认为灵玄境便是最强,今日才明白,其上还有更高的境界。

“这苏七身上有古怪。”沉思之后,云翟衷眯眼轻语道,“我敢断定,玄青子定是发xiàn

了此子身上的古怪,才会这般去赌。”

云翟衷虽已猜到玄青子的用意,但前者并没有那等魄力,他乃是云国皇族,不敢也不能去赌,因他的一个决定,将会牵连到整个云国的命运。

此刻,苏七看着面前那滴血液,眉头悄然皱起,若是口头上交友他不在乎,可若是溶血,便代表他的所有秘密在对方那里将再无保留,这不得不令他慎重。

“玄青子……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究竟看出了什么,苏某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般付出?”心中越想,苏七就愈发凝重,面对此刻的玄青子,他不知该如何抉择。

若是接受,那他苏七身为逆魔的秘密必然被对方得知,可若不接受,那便是不给玄青子面子,两者日后定然会有间隙,说不定还会成为仇人。

一切的发生看似长,实jì

不过十余息,杀戮仍在继xù

,唯独苏七所在的战台十分宁静,所有炼体境强者皆不敢接近。

因为,苏七此刻所在的战台,聚焦了众多灵玄境修士的目光,就连威压也降临而来,可唯独苏七毫无感觉,仿佛那些威压如空气般。

苏七,他是逆魔,区区威压,又怎能奈他?这便是他能在众多威压里立身的根本原因。

第五十八章 溶血(二更)

第五十八章溶血

“接,还是不接?”心中如此自问,苏七确实犯难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玄青子这样做,必定有其这样做的目的和打算,可其目的又是什么呢?”

转瞬之间,脑海里便闪出无数个念头,可苏七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透玄青子要干些什么。

毕竟,他与玄青子从未有过接触,第一次相见便要溶血为兄弟,不免让他心存顾虑和疑惑。

也正因苏七不了解玄青子,所以猜不出后者究竟有何目的,更不知晓其要干些什么。

“一旦溶血,一切便都不再是秘密,他可从这滴血中窥知我的过去,我也可从这滴血里窥知他的过去,如此一来便能知晓他目的何为。”咬牙心想之下,苏七心中顿时发狠,既然想不透,何不如亲自去看一看?

溶血,溶的不仅仅是血,更是一个修士的一生,这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把自己的一切放在别人面前。

“若小友不愿接受,那便罢了。”玄青子露出失望之色,沧桑的脸颊上皱纹起伏,仿佛瞬间老了十余岁。

听闻此言,苏七眼中露出果duàn

之色,抬手划出一滴本命精血,道:“既然前辈这般厚爱苏某,苏某又有何不愿?”

说话间,苏七微笑着把自己的本命精血送到玄青子面前,他自己则一把握住玄青子的精血,猛地按在眉心。

当这精血按在眉心的刹那,苏七全身猛地一阵颤抖,神情中顿然呈现骇然之色,他完全陷入到溶血之中,沉浸在玄青子的回忆里。

此时此刻,玄青子同样一把将苏七的精血按在眉心,仅仅片刻,前者便苏醒过来,毕竟苏七这一生才刚刚开始,短短十余年,还无法让玄青子这样一个强者沉浸其中。

“果真如我所想,这苏七获得了那人的传承,乃当世逆魔。”玄青子苍老的脸上浮现一抹深沉的微笑,他看到了苏七的一切秘密,愈发感觉自己赌对了,“当年,苍兰宗横空出世,强势镇压五国之地的宗门,收为附属,只为寻找当世逆魔,想不到那时没遇到,今日却让我遇到,不知是福是祸。

世人只知苍兰宗强dà

,可我无意中却得知,此宗不属于这个纪元,也正是那时起,我才真zhèng

明白何为纪元。

纪元,便是开始和灭亡,如此反复便称作纪元,也唯有纪元之末,如苍兰宗那般不属于这个纪元的修士方能出现,可他们的出现也有时间限制,时间一过便要回归那个空间。

苍兰宗算错了,以至于出现过早,没有找到当世逆魔,可我赌对了。”

心想间,玄青子双眼放光,像是从新获得生机一般,整个人显得年轻起来。

若非苏七之前突pò

,玄青子也不可能发xiàn

那诡异的波动,正是这波动触动了后者那久远的神经,想到了逆魔一说。

与此同时,众灵玄境强者心思活络,各有各的想法,他们冷笑地望着苏七,相继收回了威压。

最后,留在那战台上的威压,仅有喻宏、玄青子、杨恒、张韬枫、姚溪、苏坚六人的,可仅是六人的威压,相隔如此之远,根本难以压制炼体境圆满之修。

一旦有炼体境圆满之修要杀苏七,其命危矣!

“不好!”玄青子心中顿时一惊,暗道:“苏七此刻陷入那漫长回忆之中,若有炼体境圆满之修来攻,他命危矣!我为何没算到这点,忽略了我那记忆的长远。”

想到此处,玄青子面露担忧,若非灵玄境不能出手,他恐已出手将苏七接引回来,他不仅忽略了记忆的长远,更忘记了各势力对苏七的态度。

如此天骄一旦成长起来,必会危及各势力,故而他们虽无法出手,却也希望苏七死在此处。

就在此时,九千战台中心,秦国三皇子猛地站起身来,爽声大笑道:“天助我也,传令下去,但凡炼体境圆满之修,全力击杀苏七。”

之前,秦国三皇子见识了苏七的强dà

,此刻有机会将之灭杀,三皇子自然不会放过,因他隐隐有种感觉,苏七若活着,日后定会成为他秦国大敌。

且今日的战台之争,苏七也是最大的阻力,于情于理,三皇子都该灭杀苏七。

四国此次共有十六名炼体境圆满之修前来,之前派出八名,如今还剩八名,在秦国三皇子一声令下之后,顿时又派出五名朝苏七杀去。

道台之上,喻宏、玄青子等人自然看到了四国的举动,玄青子眼冒寒芒,对正在血战的青佟道:“青佟,护苏七。”

玄青子与苏七的溶血都被青佟看在眼里,此刻听到师尊的话,他当即就施展出最后的底牌,只见其双目瞬间化为青色,两道青光射出,宛若两轮青月,顷刻就将眼前的炼体境圆满之修斩杀。

当日在苍兰镇时,他展现的只有炼体境七重修为,那是因其体内有封印,是玄青子为他设下的封印。

然在两日前,玄青子便为他解除封印,让其厚积待发的修为一路突pò

而上,成为炼体境九重之修斩杀掉敌手之后,青佟眼眸里的青光消失,眸子更是黯淡了些许,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显然他虽斩掉敌手,自身也负伤了。

紧接着,青佟强忍伤势,转身朝苏七所在的战台奔去,若非玄青子开口,前者断然不会施展那青光,而是要慢慢的磨死那名敌手。

“苏七……”冲向苏七所在之时,青佟内心很复杂,有那么些许嫉妒和羡慕浮现,数十息之间,他与苏七的辈分就差了一个档次,这怎能不让他嫉妒。

可嫉妒归嫉妒,青佟乃是玄青子一手带大,自不会对苏七生出杀意,更不会与苏七为敌,不为别的,就因他是青玄宗青佟,光明磊落的青佟。

与此同时,姚溪从袁卓怀中挣脱出来,精致的脸蛋上露出一抹动人心魄且充满野性魅力的微笑,道:“去吧,这次我不拦你。”

“等我回来!”袁卓本不想参与此次争夺,只待此间事了便与姚溪回去成亲,谁料苏七此刻陷入危难中,他不得不出手相救。

一波三折,袁卓本认为苏七突pò

后定会大杀四方,谁料竟发生这等事,当真让他有些无言,在姚溪额头一吻之后,他便跃出道台,化作一阵风般,朝苏七所在奔去。

第五十九章 滑稽的李三胖(三更)

第五十九章滑稽的李三胖

同时,苏龙原本正在疗伤,然在苏七遇到危险后,他毅然停止疗伤,站起身毫不犹豫地直奔苏七所在而去。

“因你之故,我命得救,此刻便将此恩还于你。”苏龙在心里这般对自己说,他此次已然决定拼命,拖着伤身助阵,可见其心志甚是坚定。

也正是此时,吴城十分凶猛的斩杀了敌手,但他却未去相助苏七,仅是冰冷地瞥一眼,便不再理会。

刘石、苏江二人此刻亦陷入苦战,见苏七有难,两人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两人所面对的敌手乃是炼体境圆满,他们又不像吴城那般有丹药可服,更不似青佟那般拥有天生绝技,两人只得依靠自身去战、去胜。

四国之前出动的八名炼体境圆满之修,两名被斩,两名被刘石、苏江拖住,另四名之前也在苦战,但不知为何,此刻竟脱出身来,朝苏七所在攻去。

另外,从九千战台中心处,也正有五名强者直奔苏七而去,共九名炼体境圆满之修欲杀苏七,当真危矣!

“卑鄙!”见状,杨恒目中寒意更浓,他已然明白,这是其余势力故yì

放水,好让那九名强者斩杀苏七。

这是借刀杀人之计,不为别的,就因苏七今日所展现的战力,着实让各势力震惊,要知dào

现在的苏七才十八,不免让各势力心中生出大恐惧,生怕苏七崛起之后,令他们的地位受到威胁。

同样,四国之修也想杀苏七,故而在无言之下,云国众势力与四国之修达成了默契,云国众势力争战台,四国之修杀苏七,这是无言的交yì

,两方都默认的交yì



两方各取所需,一举两得!

“哇靠,九个炼体境圆满,莫非苏小子身上有宝贝不成?”一个胖子躲在人群中,扛着一个榔头,一副贼嘻嘻的模样,他看着被苏七背在背上的开天斧道:“嗯,是柄不错的斧子,只是可惜,连小爷都看不透这柄斧子的深浅,还是不要打主意的好。”

嘀咕间,李三胖迈步朝苏七所在的战台走去,神情十分难看,不断咒骂。

“奶奶的、爷爷的,你们真是找死,要是苏小子死在此,所有进苍兰古迹的都得死,天下人都得死,妈妈啊、神啊,请赐予我力量,让我斩尽这些恶魔拯救苏小子吧。”

数息之后,秦国三皇子麾下之将乾三,于冷笑中率先来到苏七所在的战台,他右手持钩镰,左手持长矛,眼睛冒出绿油油的光芒,凝视着苏七就像在看一个宝贝般。

“嘿,只要我杀了此人,日后回到秦国定会受到三皇子重用。”心想之下,乾三一步踏出,直接出现在苏七身旁,阴笑着轮动手臂,挥下钩镰。

钩镰挥下的同时,乾三脸上笑容更盛,他十分喜欢用钩镰杀人,特别是当钩镰划过敌人头颅的那一瞬,鲜血四溅、头颅滚飞、血柱冲天的场景最是其所爱。

“嘿,我说你这小子,笑得怎如此阴险和狡诈。”这一次,乾三的钩镰还是没能挥下,又是这声音,又是这人把他拦了下来。

又是那一把黑色榔头,乾三肺都要气炸了,他已不记得是第几次见到这榔头,但每次见到都没有好处,要么是被榔头从后面偷袭,要么是被榔头救走敌人,这让他相当憋屈,对方速度太快,快到他只能看到榔头看不到人。

“你这小辈,竟敢比小爷还笑得阴险和狡诈,这是不行滴,小爷人称阴人之祖,你怎能比我还阴?不行,这绝对不行,今日便让小爷代替你爷爷、妈妈、奶奶、父亲教xùn

你,阴险是不对滴。”李三胖出现在苏七身旁,用榔头挡住钩镰,并一副严肃模样,用十分凝重的语气教xùn

着乾三。

“你……找死!”乾三火冒三丈,脸色发青,握住长矛的手都在颤抖,十分气恼,杀意如海浪般席卷而出。

“你看看,你看看,脸都绿了,要不要给你弄顶绿帽子戴戴?”李三胖一边把乾三震退,一边阴险地笑道,“给小爷说说,你成亲了没有,家在何方,妻子何姓,你看咱俩这般有缘,日后也好到你家去做做客,喝点小酒、吃点小菜。”

听完此话,乾三脸上的表情可谓十分精彩,绿到都发紫了,且面前的胖子还在不断嘀咕着。

“吃饱喝足后该干些什么呢?我想想、我想想!”李三胖一边嘀咕,一边露出沉思之状,却又猛地尖叫一声,对着乾三问道:“吃饱喝足后应已天黑,你说是不是该睡觉了呢?”

乾三的身体剧烈颤抖,也在此刻,又三名炼体境圆满之修到来,从另三个方向朝苏七攻去,十分凶狠和凌厉,全是一击毙命的招式。

“杀人不对,还是坐下来听小爷讲讲故事的好。”李三胖一脸失望的摇头,仿佛在对晚辈说话般,神情里充满失望之色,可他的动作却十分迅速,仅仅一人出力,就把另三名修士的进攻尽数打退。

“轰、轰、轰~!”李三胖还未继xù

说话,便又有敌手到来,这次来临的是五个强者,他们没有单独出击,而是五人共同发力,直接从苏七头顶轰下,宛若一颗光球落下,要炸掉整个战台般。

炼体境圆满已修出灵气,故而能动用灵力,虽不如灵玄境使用得那般玄妙,却还是能用此来杀敌。

“我靠,灵力呐!”李三胖当即尖叫一声,他习惯性的想撒丫子就跑,谁料跑出去后才想到还有个苏七,便又如一阵风般跑回来,扛起苏七又跑。

面对五个炼体境圆满强者的联手攻击,李三胖若展出底牌,自然能抵挡住,可他却是不傻,滑溜得要命,既然能跑,又何必动手?

“嘿,小爷喜欢的是偷袭,不是正面对敌,奶奶的,别让小爷逮到机会,否则一个个收拾你们。”李三胖纵然跑得快,可倒回去救苏七之时,还是被余波给扫中,后背像是被尖刀划中一般,有个十分狰狞的口子。

第六十章 五千年记忆

第六十章五千年记忆

“嘶!”李胖子扛着苏七跃下战台,额头直冒冷汗,倒吸口凉气,只觉后背阵阵发疼,一股股带着温度的鲜血自那伤口内淌出,十分惊人。

一边跑,胖子一边用手向后摸去,旋即放在眼前一看,立时大叫道:“妈呀,血!小爷操你祖宗,等着吧,等小爷突pò

到灵玄境,必去四国转转。”

“杀!”见李三胖扛着苏七逃走,乾三当即冷着脸,率领众人追了出去。

“苏小子呐苏小子,小爷不就坐了你的马车么,何必要如此整治小爷呐,真不知是上辈子欠你的,还是上上辈子欠你的。”李三胖也算重情重义,扛着苏七东奔西逃,并未将之扔下不管,“奶奶的,若非小爷命中注定与你有缘,谁他妈管你死活。”

十余息间,李三胖足足穿过了上百个战台,此刻他一跃而出,刚落到一座战台上,便觉身后寒风凌厉,后脊发凉,心惊中猛地往一旁闪躲,一道由灵力组成的光束擦着他的肩膀而过。

轰隆一声巨响炸响在耳边,眼前光芒四射,李三胖当即就狠狠打个激灵,只见前方不远处,在那战台中央,之前还在激战的两名修士,瞬间被光束击中后,当场化成了血雾。

“我操,你们这是要玩死小爷是吧?!”这一次,李三胖唯实怒了,浓密的黑色眉毛都立了起来,全身散发出一股惊天煞气。

就在他停顿间,九名炼体境圆满之修追了上来,生生将其四面八方围住,让他无路可逃。

也正在此时,袁卓、苏龙、青佟三人同时赶到,未曾有任何交谈,三人直接强势出手。

一时间,这座染血的战台上大战四起,成了整个战场最凶猛之处,其余修士均不敢接近。

苏龙身高八尺,手持一柄三叉戟,长发乱舞,宛若一头大魔神般,彻底在此发狂,袭杀四方。

袁卓白衣飘然,呈坐蹲姿势,双腿上平放一黑色长琴,其双手在七根琴弦上游摆,琴身光滑,宛若一块神玉般在发光,在那黑色琴身上刻有春雷二字,散出一缕缕神异的韵道之气。

琴声袅袅,宛若仙音般悦耳,可听在九名炼体境圆满修士耳里,却如滚滚雷霆之音,像要震碎他们的神魂,斩破他们的身躯。

青佟身着青衣,出手间有一股莫名神韵散出,十分强dà

和凶厉。

见帮手到来,李三胖也发狂了,他着实被打出真火,把苏七放下,他手持榔头出击,以速度占优势,总从后边搞偷袭。

而此时此刻的苏七,眉头悄然皱起,越皱越紧,他沉浸在玄青子那滴血的回忆中,就像进入另一个空间般,在经lì

一场人生。

在这漫长的回忆里,苏七经lì

了五千年,经lì

了玄青子的一生,直至此刻,他才知dào

玄青子活了足有五千余年。

五千年,于凡人而言,已是沧海桑田,可对玄青子而言,仅仅是一场即将完结的人生。

在那记忆里,苏七看到了一场战争,将一片大海都染成血红色,更看到了年轻时的玄青子,在那场战争里威风八面,斩杀四方之敌。

同时,苏七更得知,玄青子以及青玄宗并不属于云国这块大地,而是四千年前从遥远的东方迁徙而来,因为那场经lì

无数年的战争,玄青子所在的阵营战败,他们不得不离开故乡,保存血脉。

也正因那场战争,玄青子付出极为惨烈的代价才冲破重围,来到这云国大地,他的修为也从此跌落,沦为一介凡人。

玄青子,曾为天地间顶尖的强者,这才是他能活得如此久远的原因,修为虽跌落,寿元却在。

双眼缓慢睁开,苏七正从这记忆里缓缓苏醒,他的口中喃喃念着:“巫域、纪元、苍兰宗、当世逆魔……”

苏七知晓了很多秘辛,例如五国之地只是这片大地的一角,这片天地被称为“巫域”,五国之外是更广阔的天地,有北方北国,东方东海,西面西陵,南面荒林山脉。

“原来,云国不过是荒林山脉内的一角,处于巫域最南边,想不到我苏七在机缘巧合之下,成为当世逆魔,更想不到还有纪元一说,苍兰宗竟不属于这个纪元。”喃喃间,苏七的脸上露出自嘲,原来他不过是冰山一角下的蝼蚁。

之前,他认为自己已经很强,足以在这片大地呼风唤雨,现今才知dào

,自己不过是一蝼蚁,连走出五国之地的资格也没有。

“原来,北神山是如此之强,战神学院是如此之远。”那一场战争里,与玄青子所在阵营开战的便是北神山,直至此刻,苏七才真zhèng

明白,日后所要面临的敌人究竟是多强。

双拳攥紧,苏七已面临苏醒边缘,他脸上的神情里露出疯狂之意,半睁的双眼射出两道坚毅之芒,沙哑着嗓音低语道:“北神山又如何,苏某如今虽为蝼蚁,但蝼蚁也可撼天动地,终有一日,苏某会成为天地间的至强,此为我苏七的逆魔之意。

就是不知,纪元究竟是怎么回事,在玄青子的记忆里,对于此事也不是很清楚,只知有纪元一说,且苍兰宗既不属于这一纪元,那为何还会出现?

苍兰宗曾寻找过当世逆魔,也就是说,在曾经的纪元里,也有……逆魔!

亦或许在每一个纪元里都有逆魔,那是否过去的纪元中也有北神山?若真有北神山,那想来所有逆魔都已葬身殒落。”

苏七彻底清醒,他已知dào

玄青子的一切秘密,并根据自己的猜测,推断出一些事情,只是这些事还需他自己去证明是否属实。

他也得知,炼体境、灵玄境不过是修道路的开始,在灵玄境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被称为凝海境,且在凝海境之上仍然有更高的境界。

清醒之后,苏七偏头望向玄青子所在的道台,脸上浮现微笑,他知dào

对方不会出卖他,更已知晓对方如此做的真zhèng

目的,两者都有着同病相怜之处。

第六十一章 徒手战圆满!

第六十一章徒手战圆满!

“你之意苏某明白,既如此,苏某便替你去苍兰古迹取回那滴血。”望着玄青子所在的方向,苏七动了动嘴唇,说出话语却未有音。

玄青子看懂了苏七之意,于微笑中点头,仿佛此刻的他不再苍老,而是缓慢恢复年轻,成为那征战四方敌的玄青子。

在苍兰古迹内,有玄青子送去的一滴传承之血,这是他当年为寻求苍兰宗庇护而送出的投名状,如今若能把此血取回,那他就有可能接受传承,回归巅峰。

现在的修为,是他成为凡人后,用数千年修liàn

而来,可见失去传承血于他而言,就等同于失去未来。

“我说,你小子既然已经醒过来,能不能别傻站着,过来帮忙呐!”李三胖口中喷溅着鲜血,一边对敌,一边对苏七怒斥道。

“嗯?”听到声音后,苏七才反应过来,自己竟被李三胖、苏龙、袁卓、青佟四人围在中间,且此刻的四人几乎满身是血,在为守护他而战。

特别是当见到苏龙的一瞬,苏七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心里极为复杂,他万万未想到,苏龙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与他站在一起。

苏龙,手持三叉戟血战,他虽强悍,但境界相差太大,此刻全身都被鲜血染红,长发披散,像是一尊血魔般恐怖,若非有李三胖、袁卓、青佟三人相护,恐他已魂归阴曹。

此时的袁卓,也是满身淌血,左肩处有一个窟窿,血液正往外汩汩冒着,且他手里的“春雷”琴更是残破不堪,仅剩一根琴弦还缠绕其上。

青佟眼冒青光,但双眸却极为黯淡,十分无神,且在他的眼角,竟有两行血液淌下,十分可怕。

当目光落在李三胖身上时,苏七眼中的冷意就更为浓烈,因此刻的李三胖满身伤口,处处见骨,可见他独自一人承shòu了多大的压力。

“李三胖……”苏七一步迈出,顷刻便出现在李三胖面前,背对着诸敌,面对着李三胖,脸上露出柔和、真切的微笑,道:“苏某与你本不识,一场马车一场缘,可你今日为苏某如此拼命,你我从此便是……兄弟!”

在苏七心里,李三胖此人甚为诡异,能不有因果便不有因果,但此时此刻,苏七做出了承诺,这是他对兄弟的承诺,今后谁若伤其兄弟,那他苏七便会让那人血溅千里。

“快快快,给小爷灭了他们。”见苏七终于出手,李三胖喘着大气,当即一屁股坐在染血的战台上,面色苍白,却对着苏七傻笑。

而就在苏七与李三胖说话之时,有三名炼体境圆满之修见有机可乘,竟同时对着苏七后背出手。

三人各展所长,一起斩向苏七,可当他们的神通和兵器落下时,却见苏七背上的那柄斧子骤然发光,璀璨而绚丽,使得三人的进攻如石沉大海,不见丝毫影响。

轻点头,苏七转过身,大袖一挥,立kè

将苏龙、青佟、袁卓三人护在身后,一双眼睛绽射着凶厉寒芒,对九名炼体境圆满之修道:“你等不是想杀我么,苏某奉陪便是。”

话落,苏七浑身一震,立时就卷起一股旋风,将李三胖四人扫下台去。

“苏七……你到底想做什么!”见苏七竟不需yào

自己等人相助,青佟内心一沉,顿时感觉很是看不透眼前的苏七。

要知dào

,那可是九个炼体境圆满啊,就算炼体境九重修士对之,也当有死无生,可苏七现今才炼体境八重,怎能胜?

“杀!”见状,乾三嘴角露出冷笑,毫不犹豫地刺出长矛,率先杀向苏七,另八名修士也强势出手,完全把苏七的退路封住,欲将之灭杀在此。

染血的战台上,苏七苏醒,无数道目光皆聚集而来,喻宏眼露担忧,玄青子则微笑淡然,云翟衷眯眼望着,目光深邃。

秦国三皇子站起了身,仰头大笑,猖狂无比,朗声对苏七道:“哈哈,本皇子就不信,在九名强者围攻下你还不死。”

对于三皇子的嘲笑,苏七置若罔闻,他闪身躲避,双拳轰出,身影闪烁,可谓快到了炼体境的极致。

仅仅一个照面,嘴角就溢出鲜血,可苏七非但没有逃走,还迎面而上,颇有一股不斩敌人不罢休之意。

“这才叫战斗!”心里狂吼,苏七喜欢的正是这等战斗,唯有如此杀戮,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进步。

越战越勇,苏七没有使用开天斧,也未施展血脉叠燃法,他仅用肉身之力和双拳对敌,导致身上瞬间被划出几道伤口,皮肉外翻,十分吓人。

无数人认为他傻,是在寻死,可唯有喻宏心里清楚,苏七这是在以战养身,欲借他人之力助自己突pò

修为,迈入炼体境九重。

“还差一点!”内心嘶吼,苏七又一次喷出鲜血,他与九个强者已交战数十回合,全身都是伤势,身上的长衣已成血衣,但他仍旧咬牙坚持,眼眸里浮现疯狂之意。

他日后要面对的是北神山,是未知的强者,故而他必须让自己迅速强dà

起来,否则不仅自己会殒命,就连身边的亲人、朋友也会跟着他遭殃。

“砰!”一拳轰出,苏七竟用拳头硬撼了乾三斩来的长矛,鲜血顺着拳头上淌下,却未被斩去。

乾三被苏七震退,心底顿时冒出凉气,惊骇、恐惧地望着苏七,前者是越战越心惊,要知dào

他的长矛可是一件中品灵器,却被苏七一拳打退,那苏七的肉身该如何强?

“杀!”这一次,乾三施尽全力,愈发感觉苏七诡异之下,前者就想赶紧斩掉此人。

灵力加持,长矛挥舞,像是破空而来般,火星四起,另八名强者也发狠,全都施展出绝学,灵力加持而出,想要一举灭杀苏七。

九名炼体境圆满之修发狠,灵力四射,光芒闪耀,整个战台都被淹没在内,腥风卷起,破坏力四散开来,形成一道道波纹,宛若翻腾而起的大浪般,恐怖之余还带着森寒杀意。

第六十二章 斩杀更)

第六十二章斩杀

杀意弥漫,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苏七所在的战台,那里已被无尽光芒笼罩,谁也看不清其内状况。

“嘿,本皇子不信你还不死。”秦国三皇子傲然冷笑,根本不认为苏七能躲过此劫。

甚至在云国各大势力里,也有很多人心里乐开了花,在他们看来,苏七死在此最好,避免日后横生祸端。

当一切光芒都消失,战台上的一幕立kè

让很多人面露讶然和震撼,而杨恒、喻宏、玄青子三人脸上则浮现出一抹轻松和笑意。

只见战台之上,苏七那染血的身影,傲然的身姿仍旧挺拔,不曾倒下,长发飘卷中带着腥风与孤傲,无意间竟有一缕缕诡异的气息飘散,让人感到十分邪异。

“怎……怎么可能?”秦国三皇子双眼园瞪,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看见了世上最不可能之事,整个人呆愣当场,无法反应过来。

“你突pò

了?!”乾三震惊地凝视苏七,嘴角有一抹鲜血溢出,他能感觉到,就在之前那碰撞的一瞬间,苏七整个人宛若获得重生般,散出一股强绝的气息,让乾三都为之心颤。

要知dào

,苏七仅仅才炼体境八重,就算突pò

也才炼体境九重啊!

“咳咳!”剧烈咳嗽两声,嘴中涌出鲜血,苏七面露笑容,显得十分邪异和森寒。

在别人看来,面对此局,他苏七已是必死,可那些人又哪里知晓,他是在绝处逢生,逼发己身潜力,以对手之力来替自己打通八脉。

就在碰撞的瞬间,苏七疯狂地咬牙坚持,对抗九个强敌,终是突pò

了,迈入炼体境九重,体内八脉由此被贯通,一直位于心脏内的逆魔血,也由此流向全身。

炼体境,每破一脉便上一重,自然有顺序可循,但破入炼体境九重则需yào

把前面八脉贯通相融方可,故而有很多修士便被卡在此,终生不得突pò



炼体境八重到炼体境九重,是一道坎,迈过去,便有入灵玄之可能,迈不过去,就只能含恨而终。

唯有八脉融会贯通,跨入炼体境九重后,苏七体内的逆魔血才能流至全身,这才是他踏上逆魔路的开始。

“舒服!”神情里充满自信,苏七能感觉到,体内正有一股力量在慢慢复苏,待他修为越来越强,这力量也会越来越强。

口中不断涌血,苏七虽已突pò

修为,但自身同样受到大创,几乎半残了,浴血而狂。

“苏小子,接着!”战台下,李三胖很随意的抬手扔出一瓶丹药,但他的嘴角却不停抽搐,心里在发苦:“妈妈呀,这可是回春丹呐,我的回春丹呐!”

回春丹,下二品丹药,拥有疗伤之效。

“杀!”乾三同样察觉了苏七的状况不妙,当即一声怒喝,领着众人杀了出去,欲一举将苏七灭杀。

此时此刻,在乾三心里,已然对苏七生出忌惮之心,有一股莫名的恐惧,让其心神慌乱。

左手接住那瓶回春丹,右手如铁锤般快速轰出,双脚更是被逼得向后退去,与敌手再度对轰中,苏七又喷出数口鲜血,面色惨白无比,左肩更是被乾三的长矛给洞穿,传出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苏七不顾疼痛,左手猛地一用力,将丹瓶打开,瞬即就把一整瓶回春丹倒入口中。

“我的丹药!”见到这一幕,李三胖哭丧着脸,嘴角不停抽搐,十分痛苦的样子。

十二粒回春丹入口,药力相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如洪水般的冲击力,被苏七吸收之后,不断冲向他的身体各处,宛若发情的雄狮,疯狂地冲击着。

药力冲击之下,体内伤势瞬间便被压了下去,体表各处伤口也开始恢复,鲜血不再淌出,苏七惨白的面色也开始变得红润。

见状,乾三心惊之下,顿然生出退走之意,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得选择再战,但在感觉苏七愈发诡异之下,乾三这次留了心眼。

只待有不可敌时,他便会逃走,哪里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哪里还管什么三皇子,保命要紧。

“妈的,这苏七怎如此诡异,若是寻常炼体境八重乃至九重,在九名炼体境圆满强者的围攻下,应早已殒落归西才对,可……可这苏七不仅没有殒落,还越战越强,此人诡异、诡异至极!”一边心想,乾三一边跟随另八名修士攻向苏七,只是这一次,乾三未冲在最前,而是在最后。

十二粒回春丹的药力聚集在一起,绝对不下于一枚下五品丹药,甚至有过之,苏七体内伤势完全被压下去,外加逆魔血流动间,也在替他修复身体。

“血脉一次叠燃!”这一次,苏七直接施展出血脉叠燃法,并取下身后的开天斧,狂傲邪异之气四散开来,披散在胸前和后背的黑发乱舞起来,宛若凶神降世,可怕之余还有着凶猛。

迎面而上,开天斧挥霍间,苏七整个人被红色光晕笼罩,宛若地狱来的凶魔,血光冲天,煞气灭世。

炼体境九重的苏七,虽仍旧无法修出灵气,但他有逆魔血之力,比之灵气也不弱,他修为未达灵玄境,但血脉叠燃后的他,比之炼体境圆满都还要强,没有任何强dà

神通的他,一柄开天斧就足以斩灭炼体境之修施展的所有神通。

此刻的苏七,已是炼体境……无dí



一斧挥下,迎面冲来的一名强者当场被劈为两半,任他神通施展,任他肉身强dà

,任他修出灵气,也仍旧不是苏七一斧之敌。

这,便是突pò

后的苏七,逆魔血在体内流转之下,强dà

无匹!

血脉叠燃,更是从另一方面,将他的逆魔血之力激发,虽仅是冰山一角,却也能让他在炼体境纵横杀敌,狂傲蔑视四方敌。

箭步冲出,苏七的速度可谓是快到极致,让一些灵玄境强者收缩了瞳孔,他身躯向前微弯,双手握住开天斧,由右往左横斩而去,寒芒绽射间,斧刃之光斩出,几乎横扫半个战台。

第六十三章 我要你骂一群人(二更)

第六十三章我要你骂一群人

斧刃扫出之芒足有数丈,横扫之下,当场就有六名强者被拦腰斩断,乾三和另一名强者反应够快,仅是被余波扫中,未曾身殒。

碾压,完完全全的碾压,苏七一出手,乾三等人根本毫无还手之地,比之虐杀还要虐杀!

“无dí

之势,同境界称尊!”云翟衷猛地站起身,满脸凝重,开口之时,眉宇中带着忧虑。

他在苏七身上察觉到了一股无dí

之势,同境界中无人是其敌手,甚至可超越修为而战,当为一世天骄。

“那柄斧子的品级,绝对超越了灵器!”同时,云翟衷在心里这般肯定,心里立kè

生出一股非分之意,双眼更是眯缝起来,凝视着苏七。

苏七虽是炼体境九重,但他的战力却远超其境界,炼体境圆满都非其敌,完全碾压。

“逃!”乾三和另一名修士对视一眼,同时生出这样一个念头,两人旋即转身就逃,毫无再战之心。

因再战下去,结果已定,他们若不逃,便只有死路一条,可他们逃得掉么?

“逃不掉的!”忽远忽近的声音飘入两人耳里,令得两人浑身发颤,狠狠打个激灵。

苏七修有御气之法,可观他人之气,当乾三心生逃意时,便被苏七所察觉,就连二人所逃跑的方向也在苏七心里呈现。

“啊!”听到这声音之时,乾三眼露恐惧,当场就不再向前逃遁,而是猛地向后倒飞出去,眼神惊惧,瞳孔收缩,神情里浮出从所未有的害pà



然另一名修士,在发出一声惨叫之后,便被一柄黑色的斧子砍了头颅,而苏七的身影如鬼魅般,站在这修士身旁,嘴角带着淡淡的妖邪微笑。

“呵,反应够快,但这不够,你认为自己逃得掉么?”苏七望着乾三冷冷开口,就像猎人看着猎物般,丝毫不担心会被猎物逃脱。

成熟的猎人,永远也不会让猎物逃脱,否则就不能被称作猎人!

这一次,乾三是彻底怕了,冷寒从额头一滴一滴淌下,其眼里满是害pà

和恐惧,他于疯狂之下,展开极速向远处逃去。

“该死,该死,这苏七怎会如此之强,那柄斧子怎如此诡异,该死的苏七,该死的云国!”乾三在心里恨透了苏七,更恨透了秦国三皇子,若他不来云国,也就不会遇到苏七这个煞星,若没有三皇子相邀,他也不会前来云国。

可以说,乾三此刻悔恨至极,他已然发誓,只要此次能逃走,日后定然不再与苏七为敌。

“呵,苏某倒要看看,你今日能否逃过一死,若你真能从苏某手中逃脱,那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迈步间,苏七诡笑着开口。

“该死的苏七!”乾三在内心深处,已然将苏七列为最恐怖之人,可前者真能逃脱么?

一座战台,足有方圆数丈,乾三宛若一头猴子,在战台上东奔西窜,不论他如何奔逃,苏七都能赶在他之前出现在战台边缘,每当看到那诡异的笑容,乾三便觉后脊发凉,心头发麻。

“苏爷爷,小的叫你苏爷爷了,能不能别在追了!”哪怕乾三修为高深,可在心里压力外加体力消耗之下,他早已气喘吁吁,整个人仿佛就要虚脱一般。

李三胖、袁卓、青佟三人站在邻近的一座战台上,古怪地望着那之前还耀武扬威的乾三,想笑又笑不出,而苏龙则回到道台上调养伤势,毕竟他等下还要进古迹。

“好强!好快!”青佟皱着眉头,已然有些明白师尊玄青子为何要那般做了。

三日前,苏七才炼体境七重,可三日后的此刻,苏七却已炼体境无dí

,连斩八名炼体境圆满之修,这等战绩可谓是震铄当代,云国年轻一辈中无人可及。

“跑啊,你倒是继xù

跑啊。”最后,乾三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索性不跑了,抱着死便死的态度冷视苏七。

这一刻,吴城阴沉着脸望来,心底对苏七首次生出浓烈杀意,他已然看清楚,苏七必是其当世大敌。

刘石也已斩掉敌手,望着苏七那染血的身姿而发呆,喃喃自语道:“还没到一年,你便已这般强,我刘石确不如你,看来我那傻妹子没选错人。”

刘石依稀记得,刘思雨离去前的那天晚上,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苏七不是废物,他是强者,一定会是强者,终有一日,苏七之名必会震动云国。”

而现在,苏七之名已足以震动整个云国!

苏江则望着苏七,神色复杂,最后苦笑一声,便盘膝坐在战台之上,闭眸养神,因其清楚,这场战台之争,随着苏七的强势出手,已经宣告结束。

当苏江望来时,苏七同样有感,却未回头望去,因他苏七有自己的傲骨,因他苏七的一切,全是自己用命换来的,从未依靠过谁,从未求过谁。

如今日的突pò

,若不是他苏七的疯狂,若不是他的拼命,若没有那一颗强者心,他苏七早已败亡。

所以,这是他的傲!

“我苏七,从成为逆魔的那日起,便注定征战一生,要么活,要么……死!”这一刻,苏七心里蓦然出现这样的感悟,现在的他,已拥有无惧一切的心。

看似慢,其实一切的发生不过短暂间,此刻距离战台挪移进古迹的时间,还差半个时辰。

“你想不想死?”苏七并未立即斩杀乾三,而是带着诡笑地望着对方。

听到这句话,原本坐在地上,低着头的乾三,身躯蓦然一震,霍地抬起头来,两眼瞪得老大,因苏七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便是在告sù

他:“你想不想活!”

能不死,谁不想活?乾三颤抖地望着苏七,等待着后者的下文。

“想活可以,但你要替苏某做一件事。”平静地望着乾三,苏七脸上的笑愈发显得诡异和戏谑。

“什么事?”乾三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他不想死,想活!

“我要你骂一群人,说他们是一堆鼠辈,一窝妓女。”苏七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可这微笑落入乾三眼里时,后者狠狠打个激灵,顿觉浑身不舒服,有如针芒在背。

第六十四章 你,不敢!(三更)

第六十四章你,不敢!

听到苏七这句话,乾三已心生不妙,像是预感到什么一般,可为了活命,他还是看着苏七,小心翼翼地问道:“骂谁?”

苏七脸上的笑容甚是灿烂,他一双眼睛看着前方,令得不远处的李三胖等人都心头发毛,小胖子拍着胸脯道:“妈妈呀,这苏七不会好那口吧?这笑容、这眼神,有人要遭殃咯。”

李三胖最喜阴人,但今日却真zhèng

见识到什么才叫阴,心头发毛之下,已将苏七列为最危险的一列人。

“四国皇室。”苏七平淡的道,笑容更浓更盛,但在这笑容里却还有着冷意。

听到四字,乾三彻底瘫软,整个人呆坐在地上,低下头,双眼里精芒闪烁,心里在挣扎。

他很清楚,只要自己敢说个不字,迎接自己的便是那无坚不摧的斧子,自己便会血溅战台,魂归西天。

“该死的,若不骂是死,可骂了,我在四国皇室那里也难生存,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乾三紧皱着眉头,几乎要拧成疙瘩,他不断在心里衡量,最后一咬牙,暗道:“妈的,横竖是个死,先把苏七这关过去再说,四国那里容日后再论,且以我之修为,只要不遇上灵玄境强者,有谁能奈我何?

我乾三从草根崛起,本就不是英雄,更非强者,我修道只为生存,不像四国皇室那般野心太大,拼了、拼了,大不了日后离开四国便是。”

心中做出决定,乾三不知哪里来的力qì

,如一头猎豹般猛地站起身,对苏七轻轻点头,便闭上双眸,片刻之后,猛地运转修为之下,大声吼道:“秦、楚、夏、周四国皇子,一堆鼠辈,四国公主,一窝妓女!”

话音宛若雷霆,传遍四方,无数修士尽能听之,有人大笑,亦有人发怒。

闻言,苏七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颇为欣赏地凝视乾三几眼,道:“你虽未骂四国皇室,但同样达到苏某目的,留下你手中的长矛,滚。”

听到此言,乾三如蒙大赦,毫不犹豫地留下长矛,转身就朝平原外极速奔去,他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因其隐隐有种感觉,接下来可能还会有更大之事发生。

乾三还算聪明,未曾将四国皇室全都得罪,仅是骂皇子和公主,且苏七也仅仅只是针对秦国三皇子等人罢了,并不想把四国之修一起得罪,故而他让乾三骂的不是四国之修,而是四国皇室。

无论是哪一个国家,都有不同势力,因这是修士的世界,宗门林立,家族无数,故而一国皇室也算不得最大,只能是表面最大而已。

譬如云国皇室,表面看似风光无限,但苏七却很清楚,若是玄青子愿意,其可以随时推翻云国统治,自成一国。

玄青子的强dà

,唯有苏七清楚,若非前者不愿,恐怕现在的青玄宗已成当年的苍兰宗,掌控五国之地!

见苏七如此举动,云翟衷当即皱起眉头,后者能察觉出,苏七这是在针对四国皇子、公主。

“苏七,你这蝼蚁,竟敢辱没本公主,你找死!”夏国六公主愤然起身,怒指苏七喝道,秀眉竖立,她何曾受过这等侮辱,岂能不怒。

“苏七,莫要逞口舌之利,若真有本事,来杀本皇子,你敢么?”楚国四皇子也怒了,他背负着双臂,傲然地俯视苏七,全身散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宛若在看蝼蚁。

“苏七,你敢与本皇子一战么?”听前两人所言,周国皇子眉头一皱,他一步迈出,出现在邻近的战台上,双眼里迸射出战意,凝望着苏七。

对于周国皇子的举动和话语,秦国三皇子当即一皱眉头,大有深意地看一眼周国皇子后,便冷视着远方,寒音道:“苏七,你纵然能灭杀炼体境圆满之修,在本皇子眼里仍旧如蝼蚁,你敢杀本皇子么?你不敢,因为你是蝼蚁,因为你怕,怕本皇子的父皇,怕本皇子身后的秦国。”

听到这嚣张的话语,等同于蔑视云国修士,就连四国之修听后也顿觉心中不爽,仿佛皇子和公主就应高高在上般。

喻宏、杨恒、张韬枫、玄青子、姚溪等人更是皱起眉头,无人说话,他们都看着苏七,想要看看苏七该如何回应。

“苏七,你敢么?”这时,董家所在道台,董旭迈步而出,抬手一指苏七,嘴角带着轻蔑,赫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而他的左臂也已被人接好。

是啊,苏七……你敢么?

无数修士,不论云国还是四国,皆望着苏七,心里出现这个疑问。

四国此番前来的十六个炼体境圆满强者,逃走一个,战死十二个,直至此刻,四国之修冷静下来之后才发xiàn

,他们被四国众皇子、公主当作了棋子,一枚枚羞辱云国的棋子。

四国之修也非笨蛋,他们相继停止征战,和云国无数修士达成默契,共同使用这九千战台。

但,所谓的共用,也是和强者共用,实力相近的共用,弱者只能站在台下,等待封印开启,从那石门通往苍兰古迹。

不论何时何地,纵然为同国之修,在某些时候虽能团结在一切,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强者为尊。

“不,苏七你不敢。”董旭再次开口奚落苏七,也正因他的开口,令得气氛瞬间改变,“你不敢杀四国皇子与公主,正如你在苍兰镇,不敢杀我一般,这便是你的无奈,是你这等废物、蝼蚁的无奈。

因为你怕,怕我身后的董家找你麻烦,你更怕自己在云国毫无立足之地,更因你懦弱、胆小,不敢杀我。”

此刻的董旭,几近疯狂,完全不在乎风度,将心中的憋屈和愤nù

一概倾泻出来,怨毒地凝望苏七,在等着看苏七的笑话。

此时此刻,距离封印开启的时间越来越近,战台之争也落入尾声,大部分都结束战斗,唯有一小部分还在杀戮。

在腥风中,在无数染血的战台上,在雪花飘落的平原上,数十万修士的目光,于此时此刻聚焦在苏七身上,他们在看着苏七,可苏七同样也在看着他们。

第六十五章 苏七,够了(四更)

第六十五章苏七,够了

苏七的事迹,大部分云国修士都有听过,他们很清楚,苏七虽出生豪门,但其经lì

、生活环境,与寻常修士却无两样。

只因曾经的苏七,是废物,是所有人共同认可的废物,兴许他曾经所经lì

的事,比之寻常修士还要苦痛。

所以,他们在望着苏七,苏七也在望着他们,从某种关系上来讲,两者有很多地方极为相似,因而苏七此刻面对着四国皇子,他不仅仅代表他,更代表着千千万万的草根修士。

这是权力与权势的争夺,莫非皇子、公主就高人一等?莫非寻常修士就该为蝼蚁?

不,绝非如此!

这是无数修士内心深处的呐喊,他们修为不高,他们没有那些高贵的光环,甚至在某些人眼里,他们是蝼蚁,但如苏七所言,蝼蚁也可撼天动地!

蝼蚁,也可撼天动地!

天地间有无数强者,大部分都是从所谓的蝼蚁中崛起,甚至当强到一定程度,所谓的皇室在他们眼里才是最可悲的蝼蚁。

他们在看,看苏七是反抗,还是……妥协!

苏七收回目光,悄然低下头,在心中自问:“在苍兰镇时,我不杀董旭真的是因懦弱、害pà

么?”

自问之下,嘴角勾勒出一丝自信地微笑,苏七抬起头,猛地望向董旭,心中想道:“我苏七,岂是懦弱之辈,若是害pà

,我便不会杀四百四十四太保,若是害pà

,我便不会为江蕊儿出头,若是害pà

,我今日便不会来此。

当日不杀董旭,我的确是忌惮董家,担心他们报复,那时的无奈,此刻在我看来是那么的滑稽可笑。

之所以不杀董旭,最重yào

的是因他姓董,因他是我兄弟董杰的亲人。”

抬头间,苏七已然想通,脸上仍旧是那副自信的淡淡微笑,他望向董旭,平淡地道:“董旭,你当真苏某不敢杀你么?若是你换个姓,而非姓董,你倒可试试苏某敢杀你否。”

苏七这句话一出,道台上的董家强者立kè

明白过来,苏七之所以不杀董旭,并非真的害pà

董家,更多的是看在董杰面上。

董旭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董家族长一瞪,当场就气愤地退了下去,双眼里仍旧射出怨毒之芒。

“四国皇子、公主,你们当真好样的。”苏七手握开天斧,如血珠般的瞳孔绽射妖异红芒,十分诡异,他平静地望着远处,缓缓开口,“你等若想杀我,可正大光明一战,为何要乘人之危,为何要伤苏某之友?”

说话间,苏七左手一招,乾三留下的长矛当即被其握在手里,他更是迈出一步,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了另一座道台上。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你们可派人杀我,那我便可杀你们,只是方式不同,你等是派人,而苏某是亲手。”苏七的声音平淡,却宛若惊雷,炸响在每一人耳边,“这里是云国,而非你四国之地,在此嚣张跋扈,是要付出代价的。”

听闻此话,云翟衷立kè

意识到要出事,但还未待他开口,便见苏七左臂猛地一甩,那柄长矛瞬即化作一道光,穿透数千战台,朝那秦国三皇子刺去。

秦国三皇子也非废物,乃是炼体境八重修为,他晃身一闪,轻易便躲过那刺来的长矛,可站在他身后的夏国六公主,却没有如此好运。

长矛刺过,夏国六公主当场被钉死,血液流满了战台,她至死都没有想到,苏七真敢出手,一双大眼还瞪着,只是已经无神空洞。

见到这一幕,所有灵玄境强者皆震撼了,全都再也坐不住,纷纷起身,因众人都清楚,将有大事件发生。

“苏七,住手!”云翟衷冷喝道,眉宇间带着浓烈寒意,懒散更是消失,被一股杀伐气息所取代。

而喻宏、姚溪、杨恒、玄青子、张韬枫等人则神色冰冷,没有说话,他们看着苏七,眼底深处掠过一抹欣赏之意。

“这苏七,当真比吴城要强!”内心一声悠叹,张韬枫摇头间扫了一眼吴城,孰强孰弱一眼便明,这场对赌他已输。

“住手?”苏七一边迈步,一边回头望向云翟衷,冷声道:“他们派人杀我时,你为何不叫住手?苏某此刻要杀他们,你为何要叫住手?今日,这几人,苏某杀定了。”

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他苏七不是君子,他就是他,有仇必报,但凡遇到机会必以血来偿还。

这一次,苏七的速度几乎快到极致,瞬息就跨跃数十战台,而在众多道台上,四名盘膝而坐的老者蓦然睁开眼,一股旋风卷动,杀意自四人体内汹涌而出,直冲云霄。

四名老者,正是四国皇子、公主此次的护道者,夏国六公主被杀,其余皇子、公主亦有危险,四人岂能继xù

安坐下去。

四老同时起身,一步踏出,四周空间荡起涟漪,四人宛若一阵风般,朝那战台中心而去。

灵玄境不是不能出手,而是有约在先,不得出手,但灵玄境进不去苍兰古迹却是事实。

四老起身的同时,喻宏、杨恒、张韬枫、姚溪四人同样迈步而出,拦在了四老身前。

此刻,苏七距离九千战台中心已越来越近,仅剩的三名炼体境圆满强者猛冲而出,欲阻止苏七,奈何大战不到五个回合,三名炼体境圆满强者就殒命此处。

“云国之修,你等当真要阻拦不成?”四老中的一名灰衣老者寒音问道,眉头越皱越紧,眼里杀意浓浓。

“苏七乃是喻某弟子,岂能有不管之理,况且灵玄境不得出手,莫非四位要坏了规矩不成?”喻宏面含微笑,看似很柔和的回应,却字字带着寒意。

这时,云翟衷一步踏出,猛地喝道:“够了,苏七你还不住手,你可知灭杀四国皇子、公主的后果?若四国一旦发兵而来,如此后果谁来承担?苏七,够了,你当真想看到云国支离破碎,民不聊生,国破家亡不成?”

第六十六章 四国之修,杀无赦!(五更)

第六十六章四国之修,杀无赦!

在这话语传出的一瞬,苏七前行的身躯蓦然一顿,刹那迟疑之后,他便又迈步向前,根本未去在乎云翟衷,并在迈步间冷声回道:“四国之修此次前来,其目的为何,想必大家都有目共睹,他们为何针对云国,为何杀戮我国之修,其寓意大家心知肚明。

四国之修可杀我等,苏某以及云国众修,为何不可杀他们,莫非四国之修就高出我等一头么?

其中寓意,无非就是想打击我国修士之威风,更深层次的原因,便是为了日后开战做准bèi



若四国不想开战,又为何达成联盟,若他们不想开战,岂是杀一个皇子、一个公主便能决定的,但凡一国皇主,都是大智慧者,岂会为此而发兵。

若四国已决定开战,即使苏某今日不杀这些个皇子,他们仍旧会发兵云国,既如此,苏某为何不能将之灭杀?

苏某虽不知四国为何要联盟,为何要发兵云国,但今日所见,苏某能百分百肯定,待此事过后,四国必发兵云国。”

苏七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传遍四面八方,他有意让所有修士都听见,有意让云国修士警醒,因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猜测。

四国在不久后,定会发兵云国!

这一刻,四国之修沉默了,他们呆愣的望着苏七,愈发感觉这个浑身染血的少年极为深不可测。

发兵云国之事,在四国之修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在云国各大势力中,也不是秘密,只是四国还差一个理由罢了。

今日之事,四国之所以要如此羞辱云国,便是想从中获取一个发兵的理由,这也正是云翟衷至始至终退让的原因,他不想给四国这个理由和把柄。

听着苏七的猜测,喻宏、杨恒、云国众势力都沉默了,因为苏七的分析没有错,五国之地将迎来继苍兰宗之后,最混乱的时代。

“若苏某没猜测,四国如今还差个理由发兵,既如此,苏某索性给四国这个理由,让他们发兵,既然无法避免,何不坦然面对,要战便战。”苏七距离九千战台中心已很近了,他的话音在空中回荡,仍旧如此有力,“若不杀这些个皇子、公主,如何壮我国威,若不杀他们,如何安我云国修士之心,若不杀他们,如何正我等修士之心,若不杀他们,我云国修士如何正名、正身!”

这一次,苏七是彻底发狠,势要灭杀这些个皇子和公主,如他所言,四国既想找理由,索性便给他们这个理由,但想要理由也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听到苏七的话,云翟衷沉默了,不再阻拦,其内心十分明白,自己所做不过是自欺欺人,苏七是对的。

“其实,有没有理由,此事过后,四国都会发难。”心中苦叹之下,云翟衷望着苏七那染血的身姿,愈发感觉那个少年很不平凡。

就在短暂之间,苏七已来到九千战台中心,距离秦国三皇子等人所在的战台,仅相隔一座战台。

“尔等还不让开,真要看我四国皇子身殒不成?”灰衣老者长发舞动,骤然如魔神般散出杀意,明显已然动怒,将要出手。

这次,云国各势力于沉默间动了,他们没有再选择与四国合zuò

,而是站在了苏七这面,因大家心里都明白,苏七这次是对的。

各势力的灵玄境强者皆出手,同时拦住四位老者的去路,见此场景,云翟衷已知势不可为,索性回到道台继xù

饮酒,可此刻的他不再懒散,而是忧心忡忡。

见状,那灰衣老者立kè

沉下脸,冷笑中对身后的一名老者道:“连老,你走吧,回去将今日之事告知四位皇主。”

被灰衣老者称为连老的老者也不做作,直接抱拳一拜,就欲离去,然就在此刻,喻宏忽然迈出一步,拦住这连老的去路,道:“苏七那小子都敢杀皇子,我等怎能比一个后辈还不如?”

话音一落,喻宏当即一掌轰出,直接朝那连老打去,而张韬枫也于狂笑中出手,斩向那灰衣老者。

杨恒、姚溪、苏坚等灵玄境强者,则相继出手,围攻这四名老者。

“莫非你云国之修,只懂以多胜少不成?”灰衣老者一声怒吼,刚一交战他就负伤,根本不是众多灵玄境强者的敌手。

“呵,别和老子提这些,你四国联盟,不就是想以多胜少么,如此便让你等先尝尝被虐杀的滋味。”杨恒冷声回应道。

大战爆fā

,众多道台在瞬间化为齑粉,绚烂的灵气四溢,这片地方直接沸腾,像要被打爆一般。

就在数息后,云翟衷也猛地站起身,右手掐诀,立kè

传出一道封命:“四国之修,杀无赦!”

封命一出,战乱再起,之前看似弱小的修士群里,立kè

冲出成千上百名强者,但凡见到四国之修便杀。

这一次,不是战台之争,而是四国与云国之间的战争,大家都清楚,双方没有选择,唯有战。

即使此次前来的大部分四国之修,并没有要参与进犯云国之心,但他们也没有选择,因云翟衷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他不想让今日之事过早传开。

同时,在平原边缘,一支支大军仿佛凭空出现般,将整个平原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在平原之外,数百里处,乾三正惊恐地望着这一幕。

“妈妈呀,苏小爷太厉害了,连皇子都想杀,我这次发了,只要我能把这里的消息传到四国皇主耳里,我就立了大功。”乾三心里那个喜啊,几乎要乐开花,“嘿嘿,那苏七万万想不到,那柄长矛不仅是件兵器,还是件偷窥神器呢!”

因那长矛之故,即使相隔如此之远,乾三也能收到自长矛反馈而来的消息,他当下便展开极速,远遁而去。

“想来这次的云国之行,应只有我一人能活着回去了。”乾三心里在大笑,为自己之前的决定感到庆幸,他已然猜到,其余四国之修,恐都要葬身在此,所以他骂四国皇子、公主一事,便再也传不入四国之内。

第六十七章 战后相聚

第六十七章战后相聚

“你等不是问苏某敢不敢么,那苏某便回答你等,皇子又如何,杀了便是。”苏七手里的开天斧宛若索命利器,斧刃散着幽芒斩下,他身如鬼魅,瞬间便出现在四国众皇室面前。

楚国四皇子被一斧劈成两半,如何反抗也无用,当场毙命,其余皇室见状,于恐惧中散逃四方。

双眸开阖间,射出两道妖异的血红之芒,苏七赫然回头,诡笑着追向秦国三皇子。

“我乃秦国皇子,你不能杀我,否则在秦国皇主的愤nù

下,你必化作齑粉。”身上沾染了鲜血,眼睁睁看着楚国四皇子死在自己面前,秦国三皇子慌乱奔逃中,是彻底害pà

和恐惧了。

当苏七站在他面前时,他仍旧一副高傲的表情,只是说话间身躯在颤抖,瞳孔收缩之下,眼神闪过恐惧之芒。

“不能杀你?”苏七露出两排染血的牙齿,宛若魔鬼在笑,他冷视着秦国三皇子摇头道,“你派人杀我时,可曾想过此刻之结局,你进入云国时,可曾想过自己会殒命在此?若不杀你,我对不起自己的心,若不杀你,我对不起李三胖等人流的血。”

“啊,不……”望着那漆黑的斧子斩来,秦国三皇子想躲,可他的双腿却在颤抖,已是迈不开了,于恐惧的惊叫声里,他的头颅滚飞而起,血液溅起数丈之高。

秦国三皇子被苏七斩掉头颅,冰冷的躯体倒在血泊里,一股股血液还在不断喷涌,苏七站在一旁,轻语道:“修道路何其悲凉,纵然为一国皇子,死后不也是一堆枯骨,并无两样。”

这一刻,苏七的心无比坚定,他要杀,杀出一条光明大道,唯有战,战出一个朗朗乾坤。

惟有一路血战高歌,脚踏千万枯骨而上,方能成就他一人之道,定万物乾坤,掌世间沉浮。

冰冷的夜晚里寒风飘飖,雪花纷纷洒落,整个平原的绿草消失,被满地血液所取代,就连那雪花落下之后,都会在顷刻间化成血红色。

四国皇子、公主均被苏七所斩杀,一个也没逃脱,数百座道台也化为了齑粉,那四位老者血染当场,没能杀出这片草原。

四国此次有数万修士前来,可就在短短半个时辰内,这数万修士几乎魂归阴曹,唯有那么一小部分隐藏得好,未被发xiàn



其实,四国之修与云国之修,在表面上并无多大差别,只是从始至终,两方都是泾渭分明,故而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身份。

但,有那么一小部分四国之修,根本未曾参与战台之争,也未跟随四国皇子,他们隐藏于云国修士中,静静等待封印开启,他们表情冷漠,仿佛对于众皇子和同国修士的死亡根本不在乎。

道台上,云翟衷手拿龙玉三足杯,饮一口酒,目光宛若两道犀利的战刀,扫视着平原上的无数修士,轻语道:“四国皇主乃大智大勇之辈,定然留有后手,必有那么一群四国之修隐藏未动。”

“皇叔放心,那群修士不过宵小之辈,不容担忧,吴城、青佟、苏江、苏龙等人已答yīng

侄女,必让这群人进得去出不来。”云珑楹微笑着对云翟衷道,俏美的容颜中带着自信。

“或许吧。”云翟衷放下酒杯,目光飘移之下,落到了苏七身上,淡声问道:“那苏七可曾答yīng

你此事?”

“哼!”听到苏七之名,云珑楹便是一拍案几,原本带着笑容的脸颊瞬间冰寒,气愤道:“那苏七真是不知好歹,竟不甩本公主。”

杀伐结束之后,云珑楹曾去找过青佟、苏七等人,奈何各势力都同意她的条件,唯独苏七那里只听不说,只看不答,直接让云珑楹吃了个闭门羹。

一听苏七未曾答yīng

,云翟衷轻轻摇头,眉宇间露出担忧之色,道:“四国既然敢留此后手,便说明他们信心十足,无惧我方天骄,恐怕青佟、苏江等人有危险咯。”

此时此刻,苏七已然换上一身雪白长衣,脚穿淡灰长靴,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已被云珑楹记恨在心。

“真不打算进苍兰古迹?”坐在案几旁,苏七望着袁卓笑道。

道台上,雪花里,苏七、袁卓、姚溪、青佟、刘石、李三胖六人围坐在案几四周,几人这是首次聚集在一起,却让人感觉不到生疏之意,仿佛就像一家人般。

“不了,我准bèi

回去后,就和姚溪成亲。”袁卓偏头看向坐在身旁的姚溪,脸上带着柔和地笑,甜美而幸福。

“噗!”刘石才饮入一口酒,当听到此话后,竟猛地把酒喷出,连连咳嗽,指着袁卓道:“你……你说什么?堂堂袁家公子竟要成亲?你不是扬言要睡尽天下美女,做一代放荡不羁的公子么?”

几人谈笑,丝毫不将之前的血腥杀戮放在心上,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因他们都明白,像今日这样的相聚,也许一别之后就再也不存,谁都不知dào

前路如何,修道路上枯骨无数,也许明日之后,当中的一些人就可能成为那无数枯骨中的一具。

但此刻,他们是笑着的!

“我可记得,当初要不是苏七之故,你小子可是连刘思雨也要睡的哦。”青佟也放轻松下来,抬着青玉酒杯,笑看袁卓,毫不客气的揭短。

大战刚落,几人身上都还有伤,但服下丹药之后,几人的伤势也在慢慢恢复,根本无须担忧。

“嘿,嘿嘿!”听言,袁卓干笑一声,而刘石则动作微顿,看了一眼苏七,便又淡淡一笑,未在多言。

姚溪却是沉着脸,杏眼圆瞪,怒视着袁卓,小手更是在袁卓腰间狠狠拧了一下,疼得他倒吸凉气。

“我说李三胖,你与我几人乃是第一次见,能不能别只顾着吃。”袁卓望向李三胖,调侃道,几人虽是第一次相聚,但之前并肩而战,他们已认可了对方。

李三胖拿着一个酒壶,上半部分呈黄色,下半部分却是红色,且在酒壶上还有一些诡异的图案,有八卦、天地、熔炉。

第六十八章 告别

第六十八章告别

“我不吃,还能干啥?”李三胖拿着酒壶,斜眼瞥向袁卓,口中含着一个鸡腿,含含糊糊地道,“莫非和你抢老婆不成?我除了吃喝,最喜欢的便是抢人老婆了。”

听到这句话,苏七握酒杯的手当即一抖,颇为诧异地看着李三胖,嘘吁道:“就你这长相,还能抢人老婆?”

“嘿,你别不信,想当初……”被苏七这么一激,李三胖唯实来劲,放下酒壶和鸡腿,当场便一大串想当初。

听着听着,刘石与青佟对视一眼,皆于苦笑中起身,刘石对袁卓一抱拳,道:“袁兄,你我来日再叙,在此预祝你新婚快乐。”

“小弟也祝你新婚快乐,早日纳妾。”青佟坏笑道。

话落,青佟与刘石联袂离去,毕竟封印已然松动,那战台也开始散出光芒,即将进入古迹之前,二人自然要去和族人、师尊道别。

“别走啊、别走,且听我说,想当初……”见刘石与青佟离去,李三胖连忙招手,最后摇头苦叹间对着苏七说了起来。

听言,苏七也是额头冒汗,当即便站起身,对袁卓一抱拳,道:“二位,祝你们早生贵子。”

这一抱拳之下,苏七、袁卓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在一起,可不知为何,两人心底竟同时生出一股悲凉之意,仿佛这一别就将是永生永世般。

内心,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感觉,很难受!

袁卓也站起身,对苏七一抱拳,未曾多言,双眸内所蕴含的情感却真切,两人之间的情感已不是言语能表明,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七离开道台之后,李三胖颇为气恼之下看向袁卓、姚溪二人,可前者还未开口,姚溪便道:“夫君,我们走吧,我出来多时,想来父王该着急了。”

闻言,袁卓立kè

明白其意,含笑中对李三胖抱拳道:“胖子,你我就此作别,日后若有机会,来荒王府,我夫妻二人必盛情款待。”

“走吧、走吧。”叹息一声,李三胖挥挥手,拿起酒壶饮一口酒,望着袁卓的眼神有些复杂。

当袁卓、姚溪二人离去后,李三胖并未继xù

吃鸡腿,而是独自一人坐在案几旁,一口又一口的喝着酒,有一股说不出的苦闷。

“世人皆有其命,命运不可改,你二人保重。”这一刻,李三胖的心情极为复杂,之前的调侃已然消失,他抬头望天,喃喃自语,“我李三胖,可看世人之命,明世人所不能明,可我自己的路,又在何方?”

如苏七所猜测那般,李三胖修的乃是天命之道,此乃道运之术,可看到一角未来,可窥知一角过去,此刻的他便是看到了一角未来,不可言、不可说。

“如果人生只是一场梦,走到最后终究是空,世人皆在争渡,修士如此,凡人亦如此,只愿这天能变,这地能改,这世间之事能……重来!”李三胖站起身,拿着酒壶迈出道台,随意寻到一座战台盘膝而坐,静等传送开始。

此时,苏七站在喻宏面前,抱拳一拜,道:“苍兰镇之事,劳烦师尊代为处理。”

“放心去吧,苍兰镇不会有事。”喻宏笑看苏七,老脸上极为欣慰,得弟子如此,他还有何求?

这一去,苏七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苍兰镇之事,故而他才会让喻宏代为照顾,否则他心不安。

紧接着,苏七又望向站在一旁的玄青子,笑道:“那件东西,我会替你拿回来。”

玄青子淡淡一笑,点头间并未多言。

这时,九千战台绽放出璀璨的光,青佟告别离去,吴城同样告别离去,只是吴城离去时,望向苏七的目光充斥着一缕杀机。

璀璨的光芒消失,李三胖、青佟、刘石、苏江、苏龙共用一座战台,随着战台挪移而去,仅仅瞬间,九千战台就消失不见,数万修士皆踏上前往古迹之路。

这一去,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场生离死别,恶战永不会停歇!

此刻,数万修士皆离去,可草原上还有十余万修士,正一名一名的踏入那破碎的石门之内。

无法踏上战台,他们便只能从石门而入,众修的心情十分沉重,大家都很清楚,一旦踏入这石门便可能有去无回,将埋骨其内。

但苍兰古迹内的诱惑,足以让他们如此去拼命。

“师尊,保重!”苏七又一次对喻宏抱拳,神情极为诚恳。

轻点头,喻宏手中出现一枚玉简,送与苏七道:“此玉简内,记录着为师毕生对丹道的感悟,你若有空便看看。”

随后,苏七看向玄青子,面含微笑,抱拳道:“大……哥,保重!”

听言,玄青子当场朗声大笑,因苏七喊的不是前辈,而是大哥,由此证明,苏七已然在慢慢接受他这个大哥。

“哈哈,好、好!”玄青子于大笑之下,右手一翻,便见数样东西飘浮在苏七面前,“为兄见你使用那斧子有些吃力,且你那柄长枪已毁,便将这柄上品灵器天元枪送与你。”

天元枪,上品灵器,其身通红,即使在黑夜里也是红芒闪闪,枪尖光滑,无形中散发着一股强绝之力。

紧接着,玄青子又指着飘浮在苏七面前的一个玉瓶道:“这玉瓶内,乃是一枚流月丹,吾弟可在生命垂危时服之,必能起死回生。”

听到流月丹三字,喻宏、张韬枫、杨恒三人却是一惊,就算是他们,也将这流月丹视为重宝,没想到玄青子竟会送与苏七。

流月丹,乃是下七品丹药,在五国大地,此等丹药的数量绝对不超过双手之数,即使是灵玄境修士在重伤情况下服之,也能让伤势顷刻被压下,并慢慢修复。

对此,喻宏淡淡一笑,未有嫉妒,若他有流月丹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送与苏七,只是他没有这等丹药。

微微一笑,玄青子又指着一个符箓道:“此符箓乃是为兄亲自炼制,可施展为兄全盛一击,能在危急时刻保我弟性命。”

这一次,玄青子并未停顿,而是又指着一枚玉简道:“此玉简内所记载的,乃是曾经的苍兰宗的图纸,且要记住,苍兰古迹内生存十年,等于在外界生存一年,两地空间不一样,时间比例也不一样,万事小心。”

苏七未曾推迟,直接将玄青子所送的四样物品收入储物戒,这四样东西对他而言,真的很重yào



最后,苏七告别喻宏、玄青子等人,踏上征程,迈入那石门内,就此消失不见。

“希望吴城那小子别和苏七作对。”望着苏七的背影,张韬枫轻语道,他能预感到,若吴城真与苏七为敌,可能会死无葬生之地。

当所有修士都迈入石门后,夜空里寒风飘飖,雪花飘飘,之前还满是修士的草原,在这一刻空空如也,一眼扫去空荡荡一片,惟留满地鲜血以及一堆堆冰冷的躯体。

“也许,这一别将是一年。”九千战台已消失,那由三面石墙围成的通道也已消失,喻宏轻轻一叹,眉宇间透出担忧之色,“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

第六十九章 通道尽头

第六十九章通道尽头

一入苍兰不知路,茫茫前路深似海,遥遥命途生死分,不知枯骨几许何?

踏进通道后,苏七便是这样一种感觉,前路茫茫,生死不知,枯骨无数,于黑暗中前行,宛若海底一般不知路,要么走出这黑暗,要么永埋此地,沦为一介枯骨。

“一座空间通道,九千传送战台,这苍兰古迹到底在何方,竟需yào

这等空间通道,就是不知这通道是什么境界的强者所构建。”一边低语,苏七一边抬手抹去嘴角鲜血,他已不知自己进入通道多久了,只知经lì

了上百场征战,一路跟随他的数千修士皆战死。

在这茫茫黑暗里,即使是苏七,也只能看清两丈内的东西,数十万修士就这般被分开,也不知情况如何。

凌厉的风声宛若鬼魂在呜咽,不断在耳边响起,苏七即使站立不动,他也在以飞速移动着,因此地乃是空间通道,会形成一股旋流,不断卷着苏七前行。

“苍兰宗不属于这一纪元,那这苍兰古迹应也不属于这片天地,所处空间定然不同。”随着时间的流逝,苏七已然敢肯定,苍兰古迹并非如崔彦等人所言存于地底,“如今看来,这古迹因在无数万里外,甚至仅是依附于巫域而存zài

的小世界。”

看过玄青子五千年的记忆后,苏七得知很多秘辛,知晓纪元一说,更知晓巫域一说,同样也知晓在巫域内,还有依附于巫域的小世界。

而他此刻敢断定,苍兰古迹定是这样一个小世界!

忽然,苏七感觉前方骤然起风,像有什么东西飞速撞来,他猛地身躯一侧,便见一具尸体顺着其身旁擦过。

“咻、咻、咻……”

一具又一具尸体飞打而来,拥有一股极大的冲撞力,就算是苏七,若被撞个正着,恐也会受伤。

若这尸体拥有无数,每一具都撞向苏七,那他也必死!

“妈的,这通道应是苍兰宗留与后人通行,怎会生出诸多诡异,该死!”面对一具具撞来的尸体,苏七首次咒骂道,脸色阴沉得很难看。

且他望向这些个撞来的尸体时,眼神颇为复杂,有那么些许悲凉之意。

从这些尸体身上所穿的衣物来判断,不难看出,他们全是之前进入通道的修士,可此时已成尸体,殒命在此。甚至在诸多尸体之上,根本没有任何伤痕,表情也很祥和,有的还带着微笑,显然死去时并非很痛苦,诡异至极。

随着不断前行,撞来的尸体越来越多,苏七不得不取出天元枪,用以斩开前路。

“嗷呜!”突然,苏七只觉身后传来一声如兽般的吼叫,后脊更是阵阵发凉,更有一股腥风打在其后颈之上,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大恐惧。

莫名的危险瞬间降临,前行之下,苏七毫不犹豫地向前扑去,身躯猛地一个翻腾,手里的天元枪朝身后刺出。

“那是什么?!”天元枪刺出的瞬间,苏七整个人都颤栗起来,他看见了两只血红的眼睛,如灯笼般巨大,仿佛在那眼睛之下,正张着一张血盆大口。

之前,他曾经lì

上百场征战,均是一群古尸复活过来,诡异至极,如今又遇到这等异事,不由让人愈发感觉这通道内有大凶。

“嗷呜!”那怪物被天元枪刺中,当场发出一声惨叫后便在无踪影,而苏七则心有余悸,前行中不断提防着四方,随时准bèi

出手应敌。

四周旋流卷动,前行没多远,苏七瞳孔再度一缩,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前方拍来,直到两丈内时他才发xiàn



紧接着,那两盏灯笼再现,很显然这拍来的手掌,正是那怪物要击杀苏七。

仅仅瞬间,那手掌便来到面前,苏七根本无法躲避,只见这手掌极为宽大,其上长着森寒绿毛,锋利的指甲足有两尺来长。

“苏某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怪物。”见无法躲避,苏七狠心之下朝前冲出,左手打出一记“火焰掌”,右手则持天元枪横扫而出。

左掌刚与那打来的手掌触碰,苏七就觉浑身一震,五脏六腑皆在颤抖,仿佛要移位般。

紧接着,苏七手里的天元枪刺中了对方,只听当啷一声,像是刺在金属上一般,火星四溅。

瞬间交锋,苏七完全不敌,可那怪物并未全力击杀苏七,像在试探什么,两者擦肩而过,苏七彻底看清这怪物的样貌。

只见,这怪物生有一双灯笼般大的眼睛,身壮如熊,浑身长满绿毛,血盆大口,生有一两丈长尾。

“他在试探什么,又或许在害pà

什么?”口中喷出一口血,苏七眯着双眼沉思,这怪物两次出手,均未出全力,像在试探苏七。

仅仅这一次碰撞,苏七就知dào

,这怪物实力超强,比之灵玄境还强,苏七根本判断不出此怪是何境界。

但有一点苏七可以肯定,若这怪物全力出击,在不使用任何底牌的情况下,他苏七必死无疑。

沉默中,苏七不再任由旋流卷动,而是己身催动旋流,朝前方极速而去,他很清楚,此怪既然试探了两次,下次若再出手,定然全力击杀他。

可让苏七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不知前行多远之后,视野忽然变得开阔起来,没了之前的局限,也正在此时,那怪物再次出现,就站立在苏七前方百丈远。

空间通道渐渐停止运转,身周的旋流也缓缓减慢,显然是这通道已走到尽头。

也正因空间通道来到尽头,苏七的视野才会变得开阔,可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已到尽头,却仍身处空间通道内。

“看来,这空间通道只能到这里,前方必定还有另一个空间通道亦或传送阵。”无奈之下,苏七只得做出这样的猜测。

前方有怪物阻路,苏七神情渐渐凝重起来,且随着视野越来越开阔,他忽然发xiàn

这通道尽头很宽广,仿佛无边无际般。

在这黑暗且宽广的尽头,漂浮着无数古尸,其间还有不少之前进来的修士的尸体,然随着苏七迈步向前,距离那怪物越来越近,那无数古尸像是有感,竟在慢慢爬动,缓缓站起身。

第七十章 战尸

第七十章战尸

在那些古尸之上,像是存有某种奇异力量,支撑他们不腐不化,仅仅瞬间,所有古尸就都动了起来,就连那些新尸也缓缓站起。

见此一幕,苏七瞳孔收缩,握枪的手徒然一紧,面对此情此景,仅靠己身之力,恐有死无生,他已然做好施展底牌的准bèi



“你……逆魔……不杀。”所有尸体缓慢围拢过来,当苏七距离那怪物只有十余丈距离时,怪物突然口吐人言,“我……邢古,百万战尸之首,待纪元末……夺天……”

怪物的话语断断续续,并未完全说清,但苏七却听出其意,明显是不杀他。

“此怪自称邢古,难不成他之前是在试探我的逆魔身?百万战尸……”心想中,苏七已然祭出玄青子所送的符箓,将之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迈步前行,谨防那怪物突然袭击。

对于那所谓的纪元末、夺天,苏七更是不知其意,却知晓其中必隐有大密。

一眼扫过,苏七敢断定,那无数古尸、新尸绝对不止百万,且在后方的通道中,还不断有尸体掉出来。

“看来,数十万修士已尽亡于此。”看着那无数新尸,苏七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判断,“就是不知四国究竟隐藏了多少修士,任他们再聪明,恐也想不到此地乃是死路一条,来多少亡多少。”

很明显,空间通道内有着某种奇异力量,可让修士丧失神魂,只剩躯壳,沦为战尸。

而苏七之所以未曾受到那力量之侵袭,便是因体内的逆魔血之故,且他未曾察觉到,背上的开天斧隐隐间散发着一层光晕,护着他前行。

“你为何要杀他们?”与那怪物面对面,相距约莫一丈时停下,苏七冷着声音问道。

听到苏七的发问,那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如灯笼般的双眼一闪一闪,面目狰狞,显得十分凶戾,沉默良久才回道:“他们不该来此,自那人来了之后,此地规则便容不下外人,只有战尸可存。”

数十万修士如此轻易便死去,当真修道无情,一切诱惑虽强,也要有性命享用方可。

“此地果真凶险,当真有死无生,想来那九千战台,便是一种变相提醒,也是一种淘汰。”心中低语之下,苏七惟有苦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望着那一具具尸体徒增伤感。

“那我为何没事?”虽然心里已有猜测,但苏七还是问出此话,他已然断定,那怪物真的是不会杀他。

“你乃逆魔,与此地规则同源。”怪物再次开口回答,他迈步走到一旁,给苏七让出路来,道:“你想离开此地,就必须斩掉那人,打开通道。”

如今的苏七还很弱小,根本无法理解邢古所言,但他坚信,待自己成长起来后,定会明白一切。

“那人是谁?”苏七反问道。

邢古转身望向通道尽头,身上散出一股凌厉杀机,寒音道:“那人乃北神山之修,数千年前来此镇压苍兰宗。”

顿了片刻,邢古又看向苏七,灯笼大眼散着幽绿绿的光芒,继xù

开口。

“那人虽镇压了苍兰宗,自身也被打得重伤,神魂散去,如今只剩一道意识镇压在此,你可杀他。”

“北神山,又是北神山,为何每件事都与这北神山有所牵连。”握枪的手骤然攥紧,双眸里射出两道凌冽的寒光,苏七愈发感觉那北神山充满了诡异。

“之前进来的女子,何处去了?”苏七正想迈步,却忽然想起江蕊儿来,不由再度开口。

“她?”邢古脸上仍旧是那副狰狞的模样,但眼里却闪掠着无奈和苦涩,“本想着她来打开通道,谁曾想她的情况更糟,如今只剩一道散魂,自身都难保,恐那北神山强者已算到她的苏醒,不久后必有强者来收她。”

话落,邢古凝视着苏七,眼神里带着些许希望,仿佛苏七是他乃至这个世界的希望一样。

“你若能将镇压此地之人灭杀,到时便可进入江家族地,或许能帮到她,到时我也会出手,江家族地便是你等所知的苍兰古迹。”

自此,苏七心里升起一团团疑问,仿佛他所经lì

之事,在背后都有一只无形大手掌控,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仿佛,这一切就是他的命运般,在走向一个终点,就是不知那个终点究竟是什么。

旋即,苏七没有再多问什么,仍旧警惕地迈步上前,朝通道深处行去。

望着苏七离去的背影,邢古眼神越来越沧桑,喃喃自语道:“时间已然不多,你可要快些了。”

走着走着,苏七眸子深邃,嘴角忽然勾勒起一抹诡谲的笑,心里暗道:“看来,那占了江蕊儿躯体的魂,引我来此,定是已猜到我定会走这通道,好借我之力来打开这通道,放出邢古。”

从邢古的话中,外加自身猜测,苏七瞬间就得出这些结论,因那魂正是想放出邢古,好借此来对敌。

“苍兰宗,苍兰古迹,占据江蕊儿身躯的魂,应就是那苍兰,江苍兰。”通过邢古的话,苏七得知苍兰古迹还被称为江家族地,如此一来,他已然确定,那魂定是江苍兰。

想来那江苍兰之魂,定是摸透了苏七的性格,故而在开启封印时才会进通道,也正因此,她坑的不是苏七,而是坑了那数十万修士的性命。

对此,苏七也感到有些无奈,一切已成定局,没有办法更改!

“既然你引我来此,想让我来打通这通道,那我索性帮帮你。”无奈之下,苏七只得去按照邢古所言,去斩掉那人,打通这通道。

其实,苏七是想要出去,所以他没有办法,必须斩掉那人。其次,江苍兰此刻占据的是江蕊儿之身,苏七断然不会让她有事。

苏七不知dào

,当他离去后,那邢古竟一拳轰出,直接把那身后的通道击碎,那一具具还未来及掉出来的尸体也瞬间化作齑粉。

若苏七见到这一幕,定会惊得掉下眼珠,能打碎通道的实力,这要多强?就算成千上万个苏七加在一起,也不是其敌吧。

看来,这邢古之前真的是在试探,若他愿意,只需一根手指便能灭杀苏七,若非其身被此地规则限制,根本用不着苏七去打通通道,他自己都可。

“逝者生,百万战尸,由此成型。”邢古的声音回荡开来,可只有那一具具尸体能听见,这是一种神奇的波纹。

当这话语传出的刹那,只见那无数古尸竟露出狰狞的獠牙,相互撕咬起来。

于征伐间,这无数战尸只能有百万留存,其余皆要化作飞灰,因邢古要的不是量多,而是一群可征战苍天的战尸!

这些战尸,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战士!

第七十一章 绝境更)

第七十一章绝境

脚踏旋流,走出无数里后,苏七才来到通道尽头,四周仍旧漆黑,外面还是朦胧一片,但在前方却有一座祭台,带着沧桑之意,飘浮在这通道尽头。

祭台,通体漆黑,有一种沧桑古朴之意散出,仿佛亘古长存于此,且那祭台已然开始出现裂纹,仿佛要粉碎一般。

苏七正欲迈步走向祭台,可他才迈出不到五步,浑身便是一颤,自那祭台上散出绚烂的金光,宛若太阳般刺眼。

紧接着,苏七只觉身体像是被某种东西定住一样,他想睁开眼去看,奈何被那金光刺得双眸生疼,无奈之下只得闭眼凝神,等待金光散去。

“天地灭,万物绝,苍穹崩,神定乾坤。”虽闭着双眸,耳朵却很灵动,一句带着无尽狂傲和自负的话语,悠悠传入苏七耳中。

仿佛在说出此话之人看来,他就是那所谓的神,就算天地灭、万物绝、苍穹崩,他也可定下乾坤,让己身不亡不灭,不死不化。

当话音渐渐消失,无尽金芒也随之而散,苏七再度睁开眼望去,却见祭台上多出一人,白衣飘飘,盘坐间散发一股无形气韵,十分出尘和玄妙。

那男子就那般盘坐于祭台上,长发无风自动,闭着双眸,全身散射着金芒,身后有一八卦图异象呈现,冥冥中有大道之音回荡开来。

望着此人,苏七的心神完全提到嗓子眼,心里闪现无尽苦涩,以他的修为,哪里能斩掉此人,分明是强人所难。

“妈的,那江苍兰敢坑我,以她之力,或许能杀此人,然她却让我来,这不是要我小命么!”此时此刻,苏七终于明白江苍兰为何要引他来此,分明是要让他来背这个黑锅,要么斩掉此人,要么死在此地。

如苏七心里所想一样,江苍兰的确可杀此人,但她灭杀此人之后,自身也会跟着形神俱灭,等同于同归于尽。

江苍兰也是迫不得以,不得不把宝压在苏七身上,因为历代逆魔都不会如此短命,至少死也只能死在那惊天之战里。

苏七被定住,难以动弹,就连神魂都被锁住,根本无法催动丹田内的那股力量,更无法动用手中的符箓,这让他苦闷不已。

如今,就算有底牌无数,他也施展不出来,只能静观其变,看那白衣男子要做什么。

“罪人,镇压!”白衣男子未曾有任何动作,自其体内却响起一道声音,扬言要镇压苏七。

“我想起来了,此人只剩一道神识镇压在此,其已重伤,进入沉睡状态。”想到此处,苏七心念转动,倾尽全力地运转修为,想要挣脱束缚。

可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束缚,体内修为仿佛被禁锢一般,甚至就连身体都好像不是他的一样,不听使唤。

“想我苏七刚踏上修道路,还未登上绝颠,就要殒命在此不成?”挣扎之下,苏七心生苦涩,以他之能根本无法解开这禁锢。

“镇……魂……锁!”又一道声音响起,仿若凭空出现一样,只见从那祭台上飞出一物,闪烁着金光,璀璨至极,像是一轮太阳照了下来。

那是一把金色的锁,两条金色的龙缭绕在其上,分处左右,中间有一圆孔,散发着璀璨金光,照耀黑暗。

这金光极为祥和与神圣,但被它沐浴在身上时,苏七只觉浑身一震,灵魂像要离体而出,浑身都在颤栗,一股从所未有的危机骤然降临而来。

直至现在,苏七才真zhèng

明白什么叫强者,哪怕只是一道神识,也能让他死个无数次,纵然有无数底牌也无用,在如此强者面前真的就是蝼蚁。

眼看那金色大锁套来,苏七面目狰狞,眼里闪掠着凶狠之光,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嘶吼:“纵为蝼蚁,苏某也要撼天!”

在苏七心里,有一股不屈的意志,纵然面对如此强者也不放qì



他要战,纵死也要战!

对方宛若高高在上的神,俯视众生,他苏七被称之为罪人,两者相比,一正一邪,可在苏七看来,正邪于心,对方虽神圣,却也为邪魔!

“血脉……一次叠燃!”无法开口,苏七只能在心底嘶吼,他身身周升起红色光晕,涟漪四起,可即使如此,他也无法动弹。

疯狂,漫延身心,漫延至灵魂。

一次叠燃后的苏七,在炼体境中可谓无dí

,但面对如此强者仍旧不行。

“汝扬言苏某为罪人,欲镇压苏某,日后苏某必打上北神山,让汝等看看,谁才是罪人,谁才是真zhèng

的魔!”嘴角溢出鲜血,疯狂之下,苏七竟挣扎着说出此话。

说话时,他的双眼流出鲜血,很是可怖,眼里更是布满血红,宛若幽冥厉鬼。

“血脉……二次叠燃!”疯狂中的苏七,竟施展了血脉二次叠燃,以他此刻的身体根本承shòu不住这股力量,可他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

这是他的疯狂,这是他的逆魔之意,生死一念间,拼尽又如何?!

二次叠燃后,鲜血自苏七两耳中流出,其鼻孔也在淌血,浑身充满赤红,全身筋脉暴涨,血液快速流转,整个人像要被撑爆一样。

可这样仍旧不够,仅仅是让那洒落下的金光泛起涟漪,没有要崩溃的迹象。

现今的苏七,就算面对灵玄境仍可一战,但在那白衣男子的神识面前,还是宛如萤火,无法挣脱。

邢古站在极远之处,其目光似能穿透空间,看到苏七此刻的情况,其喃喃道:“江苍兰呐江苍兰,此子虽是当世逆魔,可他还未完全成长起来,你如此做,是要断送巫域的希望吗?”

自语之下,邢古徒然迈出一步,想要相助苏七,可他的右脚刚落下,四周便荡起涟漪,无数规则降临而来,竟生生将他给震退。

“该死的北神山,该死的封印!”心里怒骂一声,邢古那如灯笼般大的双眼,赫然绽放出璀璨至极的凶光。

很显然,在这通道尽头有着封印,在阻止他离开,更显然,也正是这封印的规则之力,才让邢古造出无数战尸,待他脱困,仅凭百万战尸,就可掀起一场战乱。

“五百年,还有五百年,五百年之后我定要搅乱天地,覆灭北神。”望着苏七那发狂的身影,邢古咬牙切齿地道。

第七十二章 开天斧复苏(二更)

第七十二章开天斧复苏

“我不甘!”即使施展出二次叠燃也无用,苏七彻底疯狂了,体内血液如巨浪般奔腾,逆魔意布满灵魂,可任他如何挣扎也无用,只得眼睁睁看着那金锁套来。

施展二次叠燃,他可谓是拼尽性命在赌,几乎半残了,想要施展三次叠燃已是不可能。

血脉叠燃法不同于其他术法,这不需yào

任何修为加持,只需心念一动,便可施展,因此法真zhèng

的奥义在于发掘血脉潜能,激发无穷战力。

深深的不甘在心底扎根,这是苏七此生第二次心生不甘,愈发渴望变强,愈发想要登临绝颠。

惟有变强,才能登临绝颠,惟有登临绝颠,才能改变命运,掌乾坤沉浮。

在苏七不甘和疯狂的眼神中,那金锁缓缓落下,最终套在了苏七身上,开始缩紧,禁锢他的魂,斩灭他的身。

体内生机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流失,生命开始消亡,灵魂被金锁套住,身体开始枯萎。

直至此刻,苏七仍旧未曾放qì

抵抗,他在不断催动丹田内的那股力量,可无论他如何催动都无果,根本无法与那力量取得联系,被金锁所散出的金光隔绝。

同时,他也不断催动手中的符箓,结果还是一样,被金锁之力隔绝,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苏七此刻已是无计可施,可突然间,他背上的开天斧徒然一震,竟散出一股力量抵抗金锁之力。

开天斧竟开始复苏,散出高贵的紫光,照耀这通道尽头,顷刻就将金锁所散出的金光掩盖下去,无比璀璨。

“当啷、当啷……”

开天斧自主从苏七背上脱落,不断撞击着金锁,发出一道道碰撞之音,震颤四方。

最后,开天斧爆fā

出一道强绝之力,生生把金锁给震飞,苏七也因此脱困,挣脱束缚。

挣脱束缚之后,苏七连忙催动手中的符箓,随时准bèi

应对危机,且他更喷出一口鲜血,眼神显得极为凶狂,身周缭绕的已不再是红色光晕,而是如烈焰般在升腾。

将金锁震飞之后,开天斧并未就此作罢,而是横空飞出,丝毫不在意四周的禁锢之力,很轻易的便飞到祭台上空,悬浮在那白衣男子头顶。

见状,苏七压下心里的狂躁,未曾催动符箓,而是静观其变,他要看看开天斧要做些什么。

毕竟,这是他得到开天斧以来,首次见此斧自主复苏,更加感觉这斧子不简单,绝非普通灵器所能比。

开天斧悬浮在白衣男子头顶,于旋转中,竟在吸纳男子体内的一股神mì

之气,有诡异的符文浮现。

这男子乃是北神山一代强者,当年奉命来镇压苍兰宗,两败俱伤之下重伤在此,余一道神识在外镇压诸敌,主魂则陷入沉睡,直至现在。

霍然间,白衣男子身躯一颤,其猛地睁开双眼,嘴角溢出鲜血,眸子开阖间宛若两轮太阳般璀璨,身后的八卦异象更是玄奥无比。

白衣男子于身体颤抖之下猛然抬头,当他看见开天斧时,眼眸瞬间收缩,脸上露出从所未有的凝重。

很显然,开天斧所吸收的那股神mì

之气,必然会影响到白衣男子的生命,故而他才会不顾伤势的强行苏醒。

“开天斧?怎会是开天斧!”白衣男子彻底颤抖起来,神色里布满绝望,再无之前的高高在上和狂傲。

忽然,开天斧加大吸力,令得此地空间都在颤抖,仿佛要崩溃一样。

原本悬浮于白衣男子身后的八卦图,忽然消失不见,化作一道白芒被开天斧所吸收。

“啊,我的八卦真灵!”白衣男子惨叫,喷出一口血,原本年轻的面容瞬间老去,飘逸的长发顷刻灰白,皱纹立kè

爬上脸颊。

见到这一幕,苏七立kè

明白过来,开天斧所吸收的,正是那八卦异象,也就是白衣男子口中所言的真灵。

蓦然间,苏七感觉通体漆黑的开天斧有了不同,漆黑中竟呈现一丝淡淡紫色。

开天斧从白衣男子头上飞出,发出一道道愉悦的铮鸣,在苏七面前旋转两圈之后,又穿破空间而去。

见状,苏七心灵就是一震,苍白的脸上浮现微笑,因在他看来,开天斧之前的举动,就如同一个孩童般在他面前撒娇。

与苏阳一战时,是开天斧让苏七绝处逆袭,那是他第一次握住开天斧,只觉莫名中有一种联系,仿佛开天斧不仅仅是一柄兵器,而是与人一样,有喜怒哀乐,有情感!

今日,若非他命悬一线,散发出那等疯狂之意,令开天斧有感而复苏,他恐已殒落在那金锁之下。

自开天斧复苏之后,苏七与此斧竟生出一种联系,不是兵器与主人间的联系,而是一种铭刻在血脉中的联系,不可磨灭,无法毁去。

这血脉不是逆魔血脉,而是他的苏家血脉!

“你不是要镇压苏某么,苏某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罪人。”抬手抹去嘴角鲜血,苏七于开口间迈步上前,瞬息便出现在祭台之上。

白衣男子此刻真灵尽失,外加其身受重伤,可谓是连炼体境修士都不如,他盘坐在祭台上,望着苏七,眸光兀的射出两道寒芒,沉声道:“想不到,莫某临死时竟会遇到当世逆魔,或许我命该绝于此。”

望着苏七,白衣男子并无丝毫恐惧和害pà

,显得十分淡然,他一眼就看出苏七的身份,脸颊上浮现了淡淡地微笑。

“你是当世逆魔,死在你手也不冤,但你的命运已经注定,无法更改。”白衣男子看向苏七的眼神带着怜悯,变得苍老的面容里满是嘲笑,“当你走到终点时,你会发xiàn

你的处境比我悲哀数倍,你会比我死得更惨。”

“凭几句话就想动摇苏某之心,当真荒谬。”苏七冷声厉喝,眯眼散出杀机,“苏某定会登临绝颠,斩世间诸敌。”

说话时,苏七的神情十分坚定,眼神没有闪动,这是他的道心,不容动摇。

“我苏七的命运,无人能掌控,斩世间敌,定世间沉浮。”话语间,苏七冷漠的刺出天元枪,将白衣男子钉死在此。

至死,白衣男子脸上都带着嘲笑,不知他是在嘲笑苏七的话,还是嘲笑自己的哀。

苏七面目平静,望着白衣男子的身躯化作虚无,消失在这祭台上,他的心不仅在这一刻无比坚定,日后也仍旧如此,坚信己身能登绝颠。

第七十三章 祭台粉碎(三更)

第七十三章祭台粉碎

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衣男子化作尘埃,苏七神色冰冷,对敌人,他早已学会了冷血、无情、杀戮。

若非开天斧复苏,此刻被镇压而亡的当是他苏七,两者间没有回旋余地,惟有一方死亡才能消停。

“轰隆隆~!”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令得整个空间通道都跟着摇颤起来,像要塌陷一般。

心惊之下,苏七顾不得体内伤势,连忙朝远处望去,只见复苏后的开天斧强悍至极,竟在力劈邢古,仿佛要将后者也吞噬一般。

“这是什么斧子?!”邢古瞪着灯笼大眼,幽芒瘆人,正极力对抗开天斧,“妈的,若非本座未恢复巅峰,怎能让区区一柄斧子逞能?”

口中虽这般低语,邢古内心却也震惊万分,不由对苏七高看许多,一股希望之火在他心里冉冉升起。

“小子,还不快把你这斧子唤回去。”骤然一声怒吼,邢古出言已能吐清。

见到这一幕,苏七眼眸悄然收缩,旋即又恢复寻常,他脸上带着笑,抬手对开天斧一招,道:“回来吧,那不是敌人。”

此刻,苏七仿佛能感知到开天斧的意念,知晓后者为何要攻击邢古,应是将之当作了敌人。

随着话音一落,开天斧竟发出一声嗡鸣,瞬息间就回到苏七身前,宛若瞬移般。紧接着,这斧子迅速变小,化作一道斧之图案印在了苏七的左臂之上。

“嗯?”见状,内心诧异之下,苏七也颇为高兴,毕竟整日背着个斧子,某些时候还是挺不方便的。

但让他奇怪的是,开天斧化作图案印在其手臂上之后,两者间的那种联系好似被斩断一般,不再起作用。

心念一动之下,想要取出开天斧,却是无果,苏七皱眉凝神,尽lì

与开天斧沟通,却发xiàn

此斧像是沉睡一般,根本不听使唤。

“想来此斧刚复苏,又吸收了那所谓的真灵,应是无法消化,故而陷入沉睡之中。”几番无果,苏七只得这般想道,“日后这段时间,应是无法再动用开天斧了。”

今日得开天斧救命,却也让此斧陷入沉睡,日后不得再使用,苏七对此惟有苦涩一笑,毫无办法。

“如此也好,能避免太过依赖开天斧,导致前路毁去。”愈发感觉到开天斧的不凡,苏七就愈发感觉自己甚是依赖此斧,若继xù

如此,恐会断了前路,不再是他用开天斧,而是开天斧在用他。

甚至,他心里也升起一个疑问,开天斧如此不凡,为何要隐藏不出,其间定有诡异之处。且那白衣男子像是认识开天斧,如此一来,苏七敢断定,在开天斧身上定有着很多秘密。

所以,他不能过于依赖此斧的神能,要靠己身强dà

起来,否则日后一旦遇到能镇压开天斧的强者,他命危矣!

“那祭台便是传送阵,按照其上刻下的手诀开启,便能离开此地。”邢古仍然立于远方,脚踏虚空,望着苏七遥遥道。

收起天元枪和符箓,苏七对远方的邢古一抱拳,便盘膝坐下,按照祭台上所刻的手诀掐起诀来。

随着其不断掐诀,摁在祭台之上,便见这祭台竟绽放出万丈光辉,于轰隆巨响间穿破空间而去,可在祭台绽放光辉之时,一道金色的锁骤然落在了祭台上。

“那小子手里握着的符箓,有些诡异,无形中散出的气息,竟让我有些发毛。”望着祭台穿破空间而去,邢古忽然松口气,喃喃自语着。

且说苏七,盘坐于祭台之上,外物完全变得模糊,如雷霆般的轰鸣之声穿透而来,险些将他给震昏。

祭台不是在高速移动,而是传送,真zhèng

的缩地成寸,撞破空间,打破壁障,穿透规则,令得本就满是裂痕的祭台,开始出现大的裂缝,似随时都会崩溃一般。

此刻,苏七并未察觉到祭台的变化,因他所盘坐的位置属于祭台中心,以其修为,在传送中根本无法察觉四周的变化和景象。

他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方形小锁,长宽各两寸,明显是之前那金锁缩小后的模样。

在金锁的顶端,有两条金龙立于其上,一左一右,与金锁连成一体,咋一看,仿佛是这锁托着两条龙一般。而在方形金锁的正面,有着一个黑色小孔,像是插钥匙的,背面则刻有三字,赫然便是“镇魂锁”。

金锁看着极为普通,但苏七却不敢将之小瞧,之前正是这金锁险些要了他的性命,特别是那黑色小孔,哪里是用来插钥匙的,分明就是用来禁锢修士身魂的。

“想来,那白衣男子死后,这锁便成了无主之物。”低语之下,苏七面露微笑,要知dào

,连开天斧都未曾将此锁毁去,仅是将之震飞,可见其不凡之处。

若能把此锁收为己有,苏七岂有不悦之理?

“兵器有三个等级之分,灵器、骨器、圣器,就是不知这锁是哪个等级。”在玄青子的记忆里,苏七得知了很多秘辛,自然也知晓了兵器等级的划分,“想要收此锁为己用,有数种方法,其一便是烙印神识,可我还未达到凝海境,未曾修出神识,其二便是滴血之法,若是无主之物,便能收为己用,若是有主之物,便只能再寻他法。”

如今,苏七不过炼体境九重,自然修不出神识,故而只能用滴血之法。

炼体境修的是体,炼的是脉,灵玄境修的则是灵,讲究的是灵力的玄奥与运用,而灵玄境之上便是凝海境,惟有达到凝海境方能修出神识。

正当苏七决定要用滴血之法时,身下的祭台猛地一阵震动,紧接着便响起咔咔之音,他当即收起镇魂锁,四下望去。

只是,凭他的修为,根本察觉不到发生了什么,但他的身体却在这一刻宛若腾空般,被甩飞了出去。

此刻他蓦然发xiàn

,仅仅只是瞬间,身下的祭台就化为齑粉,不复存zài

,一股巨力打在他身上,当即就喷出一口鲜血,旋即又有一道道旋风打在他身上,如利刃般刮着他的皮肉。

“我想,就算被上百座山压着,也不过如此,无数把利刃砍在身上的滋味,也是这般……疼!”苏七疼得呲牙咧嘴,浑身就像要炸开了一样,天旋地转。

下一刻,苏七只觉身体真的要碎去一般,一团大火蓦然焚烧而来,烧得他浑身发黑,可当他再度放眼望去时,却是发xiàn

自己身处空中,下方乃是一座茫茫山脉。

祭台虽碎去,却也将他送出了空间通道,来到苍兰古迹!

第七十四章 再见江蕊儿

第七十四章再见江蕊儿

“这里便是苍兰古迹么……”由高空撞击而下,苏七望着那茫茫山脉轻语喃喃,旋即猛地一声惨叫,浑身冒烟,被烧焦了。

从高空望去,下方是一座茫茫山脉,最高的地方可耸入云层,但在那山脉四周,则是一片海洋,无边无际。

那海洋的水是红色的,宛若血液一般鲜红,滚滚流动间散出一缕缕绝灭之气,在那海中看不到一丝生机,连一头生灵也没有,只有水,鲜红的海水。

这一切,苏七自然看在眼里,只是此刻的他无力欣赏风景,茫茫山脉逐渐在其眼中放大,一座座高山崖壁连在一起,形成起伏连绵的山脉,望不到尽头。

而苏七此刻正以极快的速度撞向这片山脉的东南角,他浑身被烈火笼罩,真的宛若一个火球。

若非他拥有逆魔之血,导致体魄比寻常修士强dà

数倍,早被这烈火给焚烧成灰烬了,但即使如此,他也浑身是伤,体内血液像是要被蒸干一般,身体枯萎如老树,全身焦黑,人不像人,鬼不似鬼。

眼见即将撞到一座高山,苏七眼睛都瞪大了,呲牙咧嘴地不断咒骂,若真撞到那高山,任他有天大本事也得化作灰烬。

然而,当苏七距离那山峰还有一丈时,他落下的身躯蓦然停住,身周火焰尽数消去,已然做好殒命准bèi

的他,瞪大着眼睛,一副难以置信之色。

只见在那山峰之巅,站着一个女子,双眼眨动间,透着玲珑乖巧之意,万千黑丝在风中飘卷,白色长裙荡起一缕缕涟漪,她正面无表情地望着苏七,眼里尽显冰寒。

“江……蕊儿!”苏七缓缓落到山峰之巅,嗓音略显沙哑,但紧接着他面露愤nù

,冷言道:“江苍兰,这便是你所谓的造化么?”

他知dào

,现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江蕊儿,而是另一个魂,江苍兰。

但他又哪里知晓,从江苍兰苏醒的那刻起,她便是江蕊儿,江蕊儿便是她。

“是!”江蕊儿仍旧冰冷地回答,可她望向苏七的眼神,有那么瞬间闪掠过复杂,“放出邢古,于你而言便是一场造化,日后你自会明白。”

“我不管日不日后,我且问你,你把蕊儿怎样了?!”天元枪出现在手,苏七即使几乎半残,站立时都在颤抖,可一旦对方真对江蕊儿做出什么,他哪怕拼尽性命,也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这,是属于他的意念,是一种必须去做的决心!

“当你登临那最高处时,你自会知晓答案。”江蕊儿未曾正面回答,而是虚无缥缈地给苏七一个方向,“但在这之前,你必须替我杀一些人。”

“我为何要替你杀人,想必只要你出手,此地众生都非你敌吧?”苏七十分冷漠地道,没有要答yīng

之意,且他的手里已然出现一枚符箓。

他很想立即废掉江苍兰的魂,又怕伤及江蕊儿,故而不得不忍耐再忍耐。

“为什么?”江苍兰面露一抹冷笑,“因为江蕊儿。”

仅仅一句话,就让苏七彻底无言,他眼内骤然爆fā

出两道寒光,犀利且冷冽,眯眼道:“你是在威胁我?”

听言,江蕊儿未曾回话,脸上的冷笑也消失,她平静地直视苏七,一副我吃定你的模样。

一阵风吹来,苏七顿觉身上凉飕飕,猛然间想到一件事,他此刻正光着身子,衣物早在那烈火中尽数毁去。

对此,他只得面不改色,没有要穿衣之意,因他连站着都是冷汗直冒,身躯颤抖,就别谈动弹一下了。

此刻的苏七,只要一动,浑身都会生疼,仿佛灵魂都要因此而泯灭一般,让他十分无奈。

“杀什么人。”苏七冷漠着脸,却在紧咬牙关,未曾让自己倒下,他最后还是选择妥协,为江蕊儿而妥协。

“伤我族人者,辱我族人者,杀我族人者,皆杀!”说出此话的时候,江蕊儿面如寒霜,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意,令的四方皆凝固。

“你为何不亲自出手?”苏七疑惑地问道。

江蕊儿转过身,迈步踏着虚空离去,她的话音悠悠传入苏七耳里:“我若出手,必会引来他们背后的人,以我而今之力,他们若联手,我不敌。”

“脚踏虚空!”望着江蕊儿的背影转瞬消失,苏七面露凝重,他知dào

对方强,却不知dào

竟如此之强。

苏七隐约记得,脚踏虚空的境界,被称为……祭骨!

灵玄境可凌空飞行,凝海境可飞天遁地,但想做到脚踏虚空,则是凝海境之上的祭骨境。

“呼~!”长长松口气,苏七一屁股瘫坐在地面,浑身疼得他咬着牙,绷着脸,但就在此时,江蕊儿那甜美的声音从远空悠悠飘来:“下次再相见,希望你能穿衣。”

听到这句话,苏七面色一阵难看,他强忍着疼痛,额头冒着冷汗之下,尽量让己身盘膝坐在这山峰之巅,运转体内的逆魔血,用以修复伤势。

“灵玄境、凝海境、祭骨境,我苏七一定会变强,一定要变强!”低语之下,苏七缓缓闭上双眸,若他足够强,今日便不会这般被动,若他足够强,便能去探索这天地间的秘密。

如今,除却流月丹之外,他便再无其余丹药可服,可现在并不危急生命,故而他不愿浪费掉此丹。

且逆魔血流向全身之后,苏七本身就具有一定恢复力,所以他想靠己身来恢复,如此一来,还能增强肉身强度。

闭眸恢复之下,江蕊儿之前说的话,不断在苏七脑海里回荡:“我若出手,必会引来他们背后的人,以我而今之力,他们若联手,我不敌。”

凉风吹卷,话语在脑中回荡,苏七的心越来越凝重,他隐隐能猜到,江蕊儿要他杀的人,背景定然不一般。

但这又如何?北神山的强者,他苏七都敢杀,杀一些同辈之人,他岂会怕?

隐忧间,苏七开始担心李三胖、青佟等人来,从江蕊儿的话中,他已然判断出,进入这苍兰古迹的修士,并不只有云国之修。

第七十五章 见到美女流鼻血

第七十五章见到美女流鼻血

在这山峰之巅,苏七足足坐了有半月之久,仿佛固化一般,一动不动,惟有长发在迎着风飘荡。

这一日,他忽然睁开双眼,长长吐出口浊气,伸展双臂间笑道:“总算熬过来了,没想到刚来此地,便在此耗掉半月时间来养伤。”

又一次内视体内伤势,确定完全恢复之后,苏七才站起身,收起天元枪和符箓,并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件灰色长袍套在身上。

“若我猜的不错,在巫域其他地方,定还有苍兰古迹的入口,就是不知会有哪些势力的弟子进来,当真让我好奇,会有北神山的人么……”眺望远方,苏七眯起双眼喃喃,一股杀伐之意在他脸上浮现,“此地的原住民中,必然有灵玄境强者,或许更高,但他们仍然被辱、被杀、被伤,如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的对手很强!

若真是如此,那留存zài

巫域各地的入口,定然能让灵玄境乃至更高修为的修士进入此地,惟有我云国入口有些特殊,只得灵玄境以下进入。”

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虽不愿是真的,但他的心情很沉重,因其敢肯定,就算自己没有完全猜对,定也是八.九不离十,只会有很小的出入罢了。

对苏七而言,这里是陌生的,所以他很谨慎,这是未修道前,常年经商所养成的习惯,但凡去到陌生之地,接触陌生之事,他都会极为谨慎,因一旦走错一步便会万劫不复。

随后,苏七从储物戒中取出金锁,滴血于其上,仅仅片刻,就毫无悬念的把此锁收为己用。

金锁认主之后,未曾让苏七收入储物戒,而是自主化成一条金色项链,套在了苏七脖子上,十分有灵性,与开天斧一样,不愿入储物戒。

收服金锁之后,苏七又取出玄青子所送的地图玉简,将之贴紧于眉心,当即就有一张图纸出现在脑海之中。

只见那图纸上标示着,苍兰宗乃是一块陆地,根本无海,也不像现在这般,除却山脉便是海。

“唉,看来此地定是发生了变故。”悠悠一叹,苏七将玉简收起,因玉简内所记的图纸,与此刻的情况完全不符。

图纸上所记的,乃是玄青子记忆里的苍兰宗,可数千年过去,苍兰宗发生诡变之后,此地定是发生了变化,从而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既然不能依靠图纸,那他只能靠自己去探寻,当即就朝山下行去,穿过树林,迈过花草,沐浴着阳光而下。

苍兰古迹与苏七所在的巫域一样,毫无灵气,树木花草都很一般,甚至连巫域的树木都不如。

甚至在很多地方,根本没有树木和花草,仅剩一座座悬崖峭壁,岩石裸.露。

来到半山腰处时,苏七骤然听到有流水声,他低头一看身上的乌黑状,欣喜之下连忙寻着水声而去,想要把身上的污秽洗尽。

寻着水声而去,待得近了,水声宛若雷鸣般震动,一缕缕水雾升腾而起,在阳光之下显得十分迷蒙。

来到声源之处,苏七赫然发xiàn

是一座瀑布,他站在瀑布上方,遥看着下面,只见弥雾四起,却能依稀看见,下面是一个水潭,波浪四起。

“身上这堆东西也怪臭的,先洗洗。”低语之下,苏七脱下长袍,将之扔在一旁,猛地纵身跃下瀑布,身躯如飞剑般蹿飞出去。

苏七跃下瀑布时,因弥雾四起,更被水雾遮住眼,所以未曾看清下方水潭内的情况,以至于他没有发xiàn

,那水潭内正有一个女子在洗澡。

那女子全身赤.裸,顾盼时水灵灵的彩芒照耀,肌肤如水珠般光亮,更如豆腐般白嫩,她正戏水时,只听“噗通”一声响动,比之瀑布冲击而下的声音明显有着不同。

女子回身望去,只见瀑布依旧,并没有任何异常,遂即又转回身,继xù

自顾自的戏水。

就在这女子转回身的刹那,苏七悄然从水底蹿出,他与这女子正好背对背,所以没有看到还有一人在洗澡。

“爽,真爽!”大呼爽快之下,苏七连忙将身上的污秽洗去,口中还喃喃低语道:“唉,如此美景,要是有个美女与我共同戏水,那该是怎样一种享shòu

,可惜、可惜呐。”

就在话音刚落下,苏七便听身后传来一声尖叫,他当即就是一震,瞪眼道:“不会吧?上天这般眷顾我?”

当下,苏七摇摇头,认为是自己幻想过度,但他还是下意识的转身望去,瞬息间,整个人就愣在当场,所有动作停顿,就连呼吸仿佛都要消停般。

原来,那女子耳力极好,转回身之后,又听到苏七的低喃声,她就疑惑的再次转身望来,正好kàn

到苏七那洗尽的后背。

而苏七转过身,也刚好kàn

到那女子一副吃惊、发愣的样子,双眼都在放着光芒,下意识道:“美,好美的女子!”

这女子真的很美,美到让一向心志坚定的苏七都愣住,忍不住在夸赞。

她当真是生得倾国倾城,顾盼时水灵灵的彩芒照耀,在升腾而起的水雾中亭亭玉立,宛若水中的仙子般迷人,拥有清水出芙蓉之雅,沉鱼落雁之姿。

望着这女子,苏七绝对敢肯定,此女的容貌、姿色绝对在江蕊儿之上,哪怕江蕊儿展现出天生媚骨,比之这女子也要落下几分。

可以说,这是苏七长那么大,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

在这女子身上,苏七感受不到一丝俗意,无形中能让人感觉到一股灵韵,真的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百眸难得一见,万年难出一人。

“你……该死!”这女子冷着声音,凝视着苏七,当即便想一巴掌拍死苏七,可他刚起身,却想起自己还在水里,便又连忙缩回水里,瞪大着眼睛怒视苏七。

“好……大!”就在那女子起身的瞬间,苏七将那两只上串下跳的兔子看得一清二楚,两个字当场从牙缝中蹦出,眼睛都直了,鲜红的血液更是从他的鼻子里流出。

第七十六章 一瞥惊人

第七十六章一瞥惊人

一瞥……惊人!

“此女凡尘不该有,容姿亘古尽全无,此为仙女凡尘现,当为惊天泣鬼神。”对于鼻子里流出的鲜血,苏七好似没有察觉般,一双已经发呆的眼睛直视着前方,口中低于道。

听到此话,那女子俏脸顿是一红,旋即又愤nù

地骂道:“色狼,大色狼!”

“呃?”被女子这么一骂,苏七当即回神,一愣之下尴尬一笑,瞬间屏气凝神,止住了流淌的鼻血。

色狼?他是第一次被人骂色狼,不过想想,这次事情的确有些色,可也不能怪其一人吶,毕竟从瀑布上跃下时,他并未看见下方有人。

“梦凡、张梦凡,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兴许是这女子的尖叫惊动了岸上的朋友,只见岸上的杂草被人拨动,明显是有人往这走来。

这呼唤是一名女子之音,可接下来又响起几人的声音,有男有女。

“别,你们不要过来,我在……在洗澡,没事。”脚步声越来越近,女子于焦急之下回道,若让那些人看见她与一个男子同处一地,且光着身体,这让她情以何堪,面子当无存,清白何在?!

原本,她与一行朋友来此历练,大家都在休息,她却于无意间发xiàn

这水潭,所以想趁大家休息之时来洗洗身子,谁曾想竟遇到了苏七!

随着此话的落下,便见那原本被拨动的草丛瞬间平静,岸上的人显然是退了下去,毕竟其中还有男子。

“我转过身去,你……你立kè

离开。”女子俏脸通红,冷视着苏七,玲珑俏眼似都要冒火一般,但她却没有散出杀意,就算有,都只是想把苏七大揍一顿。

之前,她的确想一掌拍死苏七,然现在冷静下来,却心生不忍,因她从未杀过生灵!

她之所以能在苍兰古迹历练,是因其美貌绝伦,且有些身份,故而身边的护花使者特别多,无惧古迹内的风险,外加她自身的修为也足够高,乃是灵玄境二重。

说完,张梦凡缓缓转过身去,但她也不笨,全身灵力调动而起,随时准bèi

应付突发情况。

“好一个善良的女子!”内心暗叹一声,苏七正欲离去,却发xiàn

身后乃是峭壁,前方又被那女子所挡着,此刻上岸恐又会被这女子的同伴发xiàn



无奈之下,他只得一咬牙,闭气凝神,蜷缩进潭水中,他虽喜爱这女子的貌美,虽为这女子的姿色而惊艳,甚至在那一瞬间,他也曾生出非分之想,毕竟他也是个男的!

但,他苏七绝不会做出乘人之危之事,且在那一瞬间之后,他的心就冷静下来,不再去想那等事,因他的心里已有人。

苏七的心便是如此,有情才有心,至始至终,他只爱过刘思雨一人,而对江蕊儿,那是愧疚和心疼,是一种责任。

心静之后,苏七潜下水去,他闭着眸子,表情平淡而冷傲,不再去想那女子的模样和姿容。

“你……你走了吗?”张梦凡冷着声音问道,片刻之后,她又问了一声,见身后再无任何动静,她便转过身望去,但见身后空无一人,其瞬间松下心来,俏脸通红一片。

“哼,色狼、大色狼,与那山巅光着身体的人一样,是个超级大色狼。”放松下来之后,张梦凡轻语嘀咕道,她曾无意间看到过,在这山巅坐着一个裸.体男。

殊不知,那裸.体男与苏七乃是同一人!

听到这句话,水下的苏七差点没喷血,原本闭着的双眼更是瞬间瞪得老大,脸皮在抽搐。

但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了让其难忘的一幕,只见前方不远处,在那模糊的水里映衬着一个玲珑剔透的娇美之体……

“梦凡,好没有,大皇子那里派人传来消息,称已寻到青面獠牙怪。”忽然,自岸上传来一名女子的呼唤。

“就来、就来。”一听有青面獠牙怪的消息,张梦凡当即面露欣喜,边回答边朝岸上游去,口中还在不断低语:“他是怎么离开的,难不成他是灵玄境,能御器飞行?不过,下次别让本姑娘遇见你,否则必将你的双眼挖下来……”

随着低喃声渐渐远去,当彻底确定她离去后,苏七才浮到水面来,径直走上岸,从储物戒中取出衣物、靴子穿上,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叫作张梦凡么,很好听的姓名,梦凡、梦凡,梦一生之凡,你的父母希望你能像一个平凡人般幸福。”悠悠一叹,苏七轻摇头,“这次,算作苏某欠你的,日后若有机会必还你。”

这次,苏七的确占了大便宜,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在他看来,自己的确欠这张梦凡一些东西,哪怕对方根本不知dào



“嘿,一事归一事,他们说的青面獠牙怪是什么,这我倒有些好奇。”嘴角勾勒起一抹诡谲的笑,苏七直接展开极速,朝张梦凡等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之前,在听到青面獠牙怪一词时,他还听到“大皇子”三字,以其思维猜测,有皇子的地方,必定有宝物,故而下意识地认为那青面獠牙怪身上定然有宝。

树木林立,花草迎风摇曳,虽然这里没什么灵气,但仍有大树存zài

,参天而起,一看便知是远古遗留下来的,只是而今灵气已失,真的变成一颗普通之树。

时而会有鸟兽飞起,但此地的鸟兽却很稀少,长相也很奇怪,与巫域的鸟兽完全不同。

约莫半个时辰后,苏七才寻着踪迹追上张梦凡一群人,他运用御气之法,观看张梦凡一群人的修为后,心里顿然大惊,暗道:“灵玄境,竟全都是灵玄境!”

见到这一幕,苏七内心极为震撼,要知dào

,在五国之地,一名灵玄境就能撑起一片天,一国的灵玄境强者,总共也不会太多。

而此刻,他所遇到的竟全是灵玄境,并且看对方的年纪,有的竟比自己还要年轻!

此刻,苏七已然想到,若这些人便是江蕊儿要杀之人,那他一旦真灭杀掉这些人,他们身后的势力不得疯掉?定会将一切仇恨加于其身!

第七十七章 诡异的山谷

第七十七章诡异的山谷

“我……喜欢这种战斗!”隐匿自身气息,藏于暗处,苏七于心里暗道,他凝望着远处那一群人,眼里冒出如烈焰般的战意。

想要快速提升修为,最快的途径就是战,战一切不可战,于生死危机中逼发潜能。可现在的苏七,在炼体境中已呈无dí

之姿,他将目光放到了灵玄境强者身上。

“杀掉这些人,就算他们身后的人想找我报仇,恐也寻不到我,若日后真相遇,那时的我未必不能一战!”眸光精亮无比,双眼开阖间有疯狂之意在升腾。

此刻的苏七,已然明白强者需一路血战而上,高歌天地间,他无惧任何人,不怕这天地间的一切,势要杀出一条征伐血路,踏上巫域绝巅。

此地草木林立,古树参天,藤蔓缠绕在大地上,远处是一个山谷的入口,此刻正有不少修士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全都是灵玄境强者。

这些修士聚集在山谷入口,像在等待什么人一般,且在等待之时,他们很是熟络的样子,相互间打着招呼。

张梦凡便处于其中,此刻正被众人围着,如同众星捧月般,众多男子纷纷讨好于她,就连很多女子都以能和她站在一起为荣。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便见一名男子从远空御剑飞行而来,在他身后还跟着数名强dà

的灵玄境强者。

由于距离太远,无法听到众修的谈话,苏七只得一咬牙,掐诀间运转御气之法,将己身气息完全隐匿之后,便小心翼翼的拨开草丛,朝那山谷摸去。

“大皇子!”

“小的见过大皇子!”

……

男子御剑而来,落到地面,上百修士当即就迎了上去,神色中透着讨好之意,纷纷见礼。

其中,惟有那么几人站在原地未动,却也微笑地看着大皇子点头,而在那么多人里,张梦凡衣裙飘飘,即使她未笑、未动,也仍旧散出一股难以形容的美伦风姿。

她静静而立,长发自由披散在双肩和后背,长及腰处,无形中透着一丝孤傲,她望着大皇子,未曾面露微笑,也没有上前见礼。

对于眼前这些人的见礼,大皇子面无表情,显得十分高傲,他径直走到张梦凡面前,脸上浮现如阳光般的温暖笑容,而一直跟在他身旁的青年道:“梦凡小姐,大皇子为了你可是煞费苦心吶,那青面獠牙怪便在这山谷内,之前已被大皇子所伤。”

青年话音刚落,一旁就有人出言附和道:“是啊、是啊,大皇子负伤之后仍旧独战青面獠牙怪,最后展现出无上战力,才将那怪物杀退。”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可张梦凡面目一直冰冷,仿佛对于这一切毫不在乎,片刻之后四周便都安静下来,惟留大皇子那脸上的温和笑容不曾改变。

“谢谢!”当众人安静之后,张梦凡才开口道出两字,语气虽冷漠,但她的目光却极为真切。

听到两字,大皇子脸上的笑更为灿烂和温柔,让一旁的众修如感觉沐浴春风般,全身舒畅至极。

而苏七,正藏于不远处的草丛中,恰巧能听到众修的话语,他不由微皱眉头,眉毛一紧,暗道:“这大皇子是哪国的皇子?他们聚集在此,应是为那青面獠牙怪而来,可此怪身上,究竟有什么吸引他们的?”

苍兰古迹除去山就是树,要么就是花草,一路跟随而来,苏七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一头鸟兽,心里也因此而升起疑惑。

毕竟,在这等地方,鸟兽应是极多才对!且苏七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什么特别,更不知这群修士为何要来此历练。

“兴许在那青面獠牙怪身上会有答案。”暗想间,苏七又缓慢摸了上去,跟随着大皇子等人进入山谷。

进入山谷之后,苏七发xiàn

里面全是岩石,且这些岩石全是红色,如滴血的红玛瑙般晶艳,两面乃是绝壁,足有百丈之高。

尾随众修进入山谷之后,苏七眸子顿是一凝,映入眼帘的尽是骸骨,有人的骸骨,同样有妖兽之骨。

一看便知,这山谷曾是一个战场,骸骨遍地,且在空气里,还残留着强烈的道痕波动,崖壁上更是千疮百孔,一柄柄断裂的兵器散落在四方,已然蒙上一层厚灰。

“数千年过去了,这些骸骨都不曾化去,当时的战斗得该何等惨烈,这些骸骨在生前当是何等强dà

?”有人感受着空气里的道痕波动,不由感叹道。

望着山谷内的那些个痕迹,苏七面露骇然,眸子收缩之下,心里大生警惕。

仅是崖壁上的痕迹,就让他有种心惊肉跳之感,仿佛会散出无穷杀机般。

“这些妖兽和修士,在生前该是何等强dà

?死后所散出的波动竟还这般强横!”暗想之中,苏七尾随着众修潜行,不断深入山谷,他距离众修有着上百丈距离,没有太过靠近。

不知为何,随着愈发深入山谷,苏七的心就愈发感到发悸,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众修所过之处,无数骸骨被践踏成碎灰,更有一些修士捡起散落于四处的兵器,拿在手里查看。

这些兵器宛若凡铁般,毫无任何波动,可被那些修士拿在手里时,忽然间散发着微弱的红芒,不可察觉,但苏七运转御气法之下,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望着那红芒,苏七的心愈发感到发毛,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真切,且他在潜行时,但凡遇到骸骨,都会绕开,并未去将之践踏。

他在这些骸骨之上,总感觉到很深的诡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愿沾惹。

起初,他也想拿起那些兵器研究研究,可当发觉那红芒之后,立即就打消这种念头,并有多远避多远,不愿接近这些兵器。

苏七极为相信自己的感觉,令他感到极为诡异之地,定是凶险之地。

一路行来,山谷外的青葱树木,山谷前的平静幽雅,再到山谷内的骸骨遍地,道痕波动汇聚。

从平静、幽雅到骸骨遍地、道痕散发,种种一切无不透着诡异!

第七十八章 必战至最后一者!更)

第七十八章必战至最后一者!

“听这些修士所言,那青面獠牙怪被大皇子所伤,可此怪却选择藏匿在此,其中定有蹊跷。”越往深处走,各种道痕就越恐怖,仿佛整个山谷都被这道痕所密布一般,苏七心里不断思索,认为是那青面獠牙怪故yì

引这些人来此。

忽然,前方众修停止了前行,已然来到山谷最深处,前方乃是一面崖壁,完全是一处绝路。

见状,苏七略一沉吟下,目露果duàn

,直接展开极速,很快便追上众修,加入到这群修士之列。毕竟无人识他,但想来这群修士间也有互不识者,故而他才敢如此做。

如苏七所想,当他混进众修之列后,果然未被发xiàn

,但当别人投来疑惑的目光时,其都会谄媚一笑,点头示意。

兴许正是他这谄媚的笑容,让众修打消了疑惑之心,认为他也是想来讨好大皇子的修士。

“只要别让那张梦凡发xiàn

我,应不会有人能察觉到我不属于众修之列。”心想间,苏七一边向前挤去,一边四下扫视,随时准bèi

避开张梦凡。

终于来到最前方,苏七抬眼望去,但见张梦凡和大皇子站在人群里,如同众星拱月,像一对金童玉女,被众修给护着。

而在前方十余丈,崖壁下,但见一怪物面目狰狞,正恶毒地凝视着所有修士,他的眼里满是恨意和凶狂。

站在人群里,苏七位于最侧面,将那怪物的面貌看得清清楚楚,当真是青面獠牙。

怪物面为青色,给人一种十分森寒之感,脸部完全凹陷下去,四颗獠牙从嘴中凸出,相互交错之下,宛如四根锋利的寒针,散射着白幽幽的光芒。

且此怪身上无毛,全身被一片片青色的鳞片覆盖,头上生有三角,且光是那体魄,望着都让人感到震撼,高三丈、腰粗一丈,真的宛如一个小巨人般高猛。

但在这怪物的左腰处,插着一柄蛇枪,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因此蛇枪已被青面獠牙怪的鲜血给染红。而这怪物头上的三角,最中间那角有缺,明显是被人强行给斩下。

“青面獠牙怪,若汝肯归顺于本皇子,成为我的坐骑,可绕汝不死,仅是取汝血液一用。”大皇子昂首挺胸,抬头傲视崖壁下的青面獠牙怪,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随着此话的响起,苏七的目光从青面獠牙怪身上移到大皇子身上,但见那大皇子头戴紫金龙玄冠,身穿黄金寒丝甲,脚着一双金色战靴,披风更是金芒璀璨,这些全都是精品中的绝物,即使是苏七也看不出它们的品级。

大皇子身上的一身穿着,苏七仅仅是看一眼,便能猜到绝非凡物,根本不是五国那些个皇子所能拥有之物。

“哈哈,我族的苍兰圣祖已经回归,你们蹦跶不了几天的。”青面獠牙怪竟口吐人言,凶戾的目光一扫而过,杀伐之意尽显于表。

听到这句话,苏七双眸顿时一缩,心灵震动之下,一股冷意悠然散发出来。仅是这一句话,他便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苍兰圣祖?哈哈,三千年前她败了,这此就算回归,仍旧会败,自会有人收拾她。”大皇子麾下的一名修士嘲讽道,取笑之意甚浓,眼眸里甚至带着极为不屑的光芒。

“败?哼,汝等不要忘了,这里是遗弃之地,不是汝等的纪元,在这里苍兰圣祖为尊。”青面獠牙怪踏前一步,散发出极为凶悍的蛮荒气势,仿佛随着他的话语以及这一步的迈出,整个山谷似都在颤抖,“外界之修不论有多强,但在这里,最强只能为祭骨。

如今不是当年,外界的时局应已纷乱四起,他们都自身难保,恐不会再大规模前来征伐。

大能之辈,其能来临的仅是分身罢了,否则这片天地将不容,必被灭杀之。

就算是三千年前,我族圣祖是在外界与汝等之祖开战,而非在此,可就算如此,汝等之祖也未能灭掉苍兰圣祖。

如今再来一次,苍兰圣祖必当斩世间敌!”

这一句句话,震撼人心,带着强烈的自信,仿佛在青面獠牙怪看来,江苍兰就是这里的天,就是这里的一切之主。

“我族即使战死,也没有归顺之说,上天罚我族为罪人,是因现在的天,不是我族之天,不是真zhèng

的天。

这天想诛灭我族,放逐我族于死罪之处,可这又如何?死又如何,魂归于罪又如何?但凡我族血脉存zài

,必战至最后一者!”

一番话落下,青面獠牙怪冲至众修面前,他没有再继xù

说话,而是最原始的举动。

战!杀!

“冥顽不灵!”大皇子神色转冷,抬手一挥道,“既然想死,本皇子便成全你!”

随着大皇子一声令下,上百修士当即一冲而出,与那青面獠牙怪战在一起。

而苏七,仍旧站在最侧面,看着场中的征伐,眉毛紧锁,当听闻此怪之话后,他心里的一些疑惑得到解释,可也因此,他心里又冒出另一个疑惑。

“原来,这里真zhèng

的称呼是遗弃之地,其他的称呼都是后世之修所取,还有三千年前的征战,原来江苍兰是如此之强。”苏七喃喃间,一抹抹精芒在眼里闪掠着,十分明亮和睿智,“之前,我不懂什么叫罪人之后,可现在我明白了,不是苍天不公,而是这天不是那天。

但,这天为何不是真zhèng

的天?还有他们为何要杀此怪,为何要取其血一用?且此怪对三千年前的事既如此清楚,他不应是后来出生才对,既如此,他的修为为何仅是灵玄境四重?”

就在苏七思索之间,这山谷深处已彻底乱了,上百修士同战青面獠牙怪,双方的实力几乎呈一面倒,仅仅十余息,青面獠牙怪那高大的身躯就出现数个血洞,十分骇人!

青面獠牙怪不过灵玄境四重修为,可他如今面对的乃是上百灵玄境强者,且其中一些人的修为不在他之下,这让他如何敌、如何胜?

在大皇子等人眼里,此怪的结局已经注定,唯有败亡一途!

第七十九章 异变起(二更)

第七十九章异变起

青面獠牙怪十分强悍,即使面对上百强敌也不曾示弱,他抬手拍下,手掌间都在散发青绿色的光。

一掌拍下,当场即有人血溅此地,虽同为灵玄境,却不是一个级别的强者。

即使是一名灵玄境四重与之交战,也必败无疑,这不是修为的原因,而是战力的强横,且在苏七看来,这青面獠牙怪的真实实力不应如此才对,其中定有他不明白的原因。

“杀!”此地彻底沸腾了,灵气四散,各种灵力波动十分强横,光芒无数,神通几乎遮盖了山谷的天空,成千上百柄兵器斩向青面獠牙怪。

“梦凡,这青面獠牙怪之血定会为你取来。”大皇子笑如春风,看着张梦凡极为肯定地道,且他的眼神还夹杂着爱恋之意。

“能不能不杀他?”张梦凡仍旧冷如寒霜,她对大皇子根本没有那层意思,可她又需yào

这青面獠牙怪之血来突pò

修为,故而不得不请大皇子帮忙。

只是,现在的张梦凡是复杂的,他既想突pò

修为,又不想杀青面獠牙怪,可她却无法决定这一切,只能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大皇子。

“他不愿臣服,扬言要战,若今日不杀他,他来日也会来杀我等。”大皇子先是一愣,旋即歉意地摇头,未曾答yīng

张梦凡,毕竟此事涉及到太多,就算是他,此刻也不能左右战局。

闻言后,张梦凡没有回话,她沉默了,一双灵眸望着正血战的青面獠牙怪,眼中闪过不忍之色。

修士群中,苏七正寻思如何救青面獠牙怪,毕竟他曾答yīng

过江蕊儿,要替之杀人,可他如今修为不够,所做的只能是救人,而非杀人。

任他有多强横,却也是无力,炼体境九重始终是炼体境九重,在此刻的场景下,秘法再多也无用,毕竟他要面对的乃是上百灵玄境修士!

“哈哈,我今日就算战死在此,有汝等陪葬也值了!”忽然,青面獠牙怪噔噔后退数步,震的大地颤抖,可他的脸上却满是浓浓战意,出手更为凶狂了。

听到此话,已杀红眼的众修根本不在意,他们各自施展着神通,挥舞着刀、枪、剑、棒、棍、戟等兵器,无数道寒光把青面獠牙怪淹没在内。

鲜血四溅,宛若绽放的血花,在这山谷里纷纷飘落,光芒覆盖之下,令得这血花更为耀眼和夺目,就像夜空里的繁星般闪耀。

别人或许不在乎此话,可大皇子却一皱眉头,已然心生警惕,他虽自傲,却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闻言后,苏七更是眸子一闪,嘴角忽然露出诡谲的弧度,他已然看出青面獠牙怪的想法,这无疑是同归于尽之法。

一切的秘密,便在这山谷之内!

“啊!”就在此话落下数十息之后,修士群中忽然有人发出惨叫,竟在瞬间老去,全身枯萎,最后化为一滩脓血,连骨头渣都没有剩下。

这一幕相继发生,当场就有十余名修士遭劫,全都化作脓血而亡,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死得十分诡异和蹊跷。

然而,苏七却看得很清楚,若他没记错,那些化作脓血的修士,全是之前践踏过骸骨之修。

一切像是诅咒一般,但凡接触到诅咒之修,都会在不久后发生不详,此为山谷之诅咒,为当年那一战留下的强烈诅咒。

“哈哈、哈哈!”青面獠牙怪彻底发狂,根本没有要逃走之意,他几乎是在以命搏命,张口吐出一道青光,瞬即又有数名修士被扫中,魂归于此。

其实,不是他不想逃,而是心知根本逃不出去,若非逼不得以,他也不会逃来此地,因进入这山谷者,多半都死去,惟有那么一小部分强者能逃出。

但逃出者,无不是付出惨烈代价!

化作脓血的修士仅是小部分,故而众修还未在意,认为是青面獠牙怪施展的神通所致,可接下来发生之事,却让他们彻底发寒。

一场场诡异相继发生,进入山谷后,有那么一些修士处于好奇亦或其余原因,曾捡起过谷中的兵器,甚至有的修士直到现在都还拿着那兵器,没有丢掉。

现在,这兵器成为了杀人的利器,只见此刻还握着谷中兵器者,皆在瞬间被红芒所笼罩,变成一头全身长着红鳞的怪物,血红着双目,朝原来的同伴袭杀而去。

触不及防之下,当场就有很多修士遭殃,被斩灭在当场!

而那些之前丢掉了兵器的,虽未曾发狂,可他们的头颅相继滚飞而起,一个个血柱冲起数丈之高,而斩掉他们头颅的,正是之前被丢掉的那些兵器。

见状,苏七嘴角的诡谲弧度更浓、更深,他没有出手,而是站在边缘,冷漠地望着一切。

此刻,大皇子所在也陷入混乱,守护他与张梦凡的修士中,也有那么几人沦为怪物,成为披着血红鳞片的杀神。

大皇子护着张梦凡极速后退,出手间毫无惧色,他一掌劈下,灵力加持之下,只见那怪物瞬间化作飞灰,竟无法抵挡住大皇子的一劈。

不远处,苏七凝重的看着这一幕,心神颇为震撼,待他用御气法查看大皇子的修为时,竟发xiàn

看不透,对方身上好似有某种力量挡住别人查探。

“哈哈,你们也当死,谁都逃不掉!”青面獠牙怪狰狞地大笑,他身上的青色鳞片已有多处被毁,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淌下,宛若瀑布般在喷溅。

从进入山谷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时辰,而交战的时间也就数百息,但此刻所发生之事,彻底让前来的修士心惊胆战,可他们并未停手诛杀青面獠牙怪,而是更为凶猛的强横。

在这些修士看来,只要斩杀掉青面獠牙怪,之前所付出的代价都是值得的,死去的只能怪运气不好,活着的却能傲然而笑。

“噗、噗、噗……”就在众修认为青面獠牙怪必死之际,但见此怪一改常态,之前的弱势完全不在,他抬手将腰间的蛇枪拔出,丝毫不在乎那汩汩冒腾的血。

第八十章 七圣祖(三更)

第八十章七圣祖

诡异出现后,当场就有半数修士殒命在此,还有那么一小部分沦为身披红鳞的恶魔。

一时间,混战四起,各种神通显化,五光十色,宛若一颗颗大星在炸开,璀璨无比。

青面獠牙怪拔出蛇枪之后,三丈之身瞬间爆fā

出青色光芒,笼罩了他身周数丈方圆,战力瞬间呈直线上升。

但见此怪一手甩出蛇枪,当场就横扫一大片修士,全都爆体而亡,且那长枪也于顷刻化作灰烬,仿佛无法承shòu这一甩般。

见状,苏七神情大变,暗道:“此怪确是灵玄境四重,可他现在战力飚升,颇有无dí

之势,想来是施展了某种秘术。”

“哼,返祖之术么,待本皇子来斩你。”大皇子出手斩掉数名红鳞怪后,手持一柄金色大剑,杀向青面獠牙怪。

待大皇子离去后,张梦凡仍旧处于战场外,被十余名修士给保护着,未曾让她出手和受伤。

“为了我死掉这么多人……”望着那些正在死战的,或已死去的修士,张梦凡面露不忍,在她看来,这些修士虽非其所杀,却是因其而死,心中莫名冒起一种负罪感。

张梦凡心有不忍,殊不知,就算没有她,大皇子也会率人前来围杀青面獠牙怪,这便是现实,残酷的现实,冷血的现实,因青面獠牙怪体内的血,不仅仅是张梦凡需yào

,就连大皇子乃至诸多修士都需yào



此刻,苏七正在不远处望着张梦凡,当看见后者脸上的不忍后,他悠悠一声轻叹,道:“此女太过善良,唯一的优点便是姿色,这样的人当真不适合在修士间生存,真不知她是如何成为的灵玄境。”

在苏七看来,灵玄境强者都是从杀伐中而来,可他哪里知晓,在真zhèng

的大势力里,根本不愁灵玄境修士,大势力中的天骄,更是轻而易举便可达到灵玄境。

轻叹过后,苏七再度把目光投入战场,只见大皇子与青面獠牙怪已战到一起,且还有数十名修士在旁袭扰,此怪瞬间便呈现出败亡之态。

那大皇子手中的金色大剑极为锋利,所散出的寒芒都能斩掉獠牙怪的鳞片,金光璀璨之下,形成一股如海水猛兽般的威能,劈向青面獠牙怪。

青面獠牙怪抬起粗.大的手掌,足有半丈方圆,携带着森幽幽的凌冽寒风拍向大皇子。

“呵,区区一头畜牲,也妄想徒手对抗本皇子之剑?”大皇子挥剑时,金色披风飘扬而起,十分威风和华丽,脸上带着高傲的、不屑的冷笑。

“嗤、嗤、砰、砰~!”

手掌与大剑硬碰,火花四射,青光与金光对轰间发出动天的震响,两种光芒相融间,竟形成一个漩涡在空中流转,像是轮回的通道般,电芒划过,星火爆zhà



两者对轰,青面獠牙怪巨大的身躯噔噔朝后退去,只听砰一声撞在崖壁之上,瞬即就有晶红巨石滚落,整个山谷似都在摇颤。

而大皇子同样也被震退,却仅是退后两步便稳住身形,冷笑中持剑看着青面獠牙怪,一副轻蔑和不屑的模样,仿佛此怪在他眼里,就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青面獠牙怪的手掌上,青色鳞片被斩落,一道极深的伤口赫然醒目,鲜血宛若河流般淌出,相当的骇人,森白骨头显露得清晰可见,十分可怕。

众修见有机可乘,立即施展神通杀向青面獠牙怪,故而当此怪刚撞在崖壁上时,众修就杀来。

“啊!”青面獠牙怪张口吐出一大口血,全身青光顷刻暴增,他来不及顾到伤势,身躯一震之下,便前迎而去,与众修战至一处。

战场外,苏七正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神情淡然,表情冷漠,没有丝毫要出手之意,但眸子内闪掠的光芒极为深邃,嘴角也有一抹斜翘而起的冷然弧度。

“青面獠牙怪,你究竟还有何底牌,扬言让他们在此陪葬。”眸光里带着兴趣之色,苏七之所以未曾出手,是因其要看看,青面獠牙怪究竟还有何底牌。

同时,苏七也看到了此怪的败势已然呈现,若这样继xù

下去,在大皇子以及众修的强力攻击下,此怪必在一百息之后败亡。

时间缓慢过去,青面獠牙怪体内散出的青光变得微弱,其战力开始下降,身上的青色鳞片一片接一片的被击碎,伤口越来越多,鲜红的血液流淌而出,以至于他青色的脸中多出一丝苍白。

“嗷!”忽然,青面獠牙怪于噔噔退后间,张口发出一道凶猛的啸声,嘶吼震天地,如穿破空间的利箭,荡起道道涟漪。

在这涟漪中,仿佛有什么被激发了,且这啸声所蕴含的波动,带着浩瀚的强dà

灵力碾压向整个山谷,令得山谷内的所有骸骨在这一瞬间化作飞灰。

众修在这吼声里,被震得头脑发昏,身体摇摇晃晃,竟险些栽倒在地,就连大皇子也蓦然皱起眉头,他所受冲击最大,嘴角溢出了一缕鲜血。

在这吼声之下,苏七同样被波及,他嘴角也溢出一缕血,却无大碍,仅是气血有些翻涌而已。

“不好!”心中大呼之下,苏七展开极速冲出,眨眼便是数丈,仅仅一息不到,便出现在崖壁前。他已然看出,青面獠牙怪吼出此声之后,明显是无法再力敌大皇子。

与此同时,大皇子凶猛出手,披风飘飘,紫金龙玄冠散出耀眼的光芒,照耀在他身上,显得十分华丽和震撼,威风凌凌之下,宛若太阳战神转世般,一时间强dà

无匹。

金色大剑毫不留情的斩向青面獠牙怪,这一次所散出的威能极为强dà

,仿佛在那金剑四周有星辰浮现,金色的灵气河流非常浩瀚。

此刻,在吼出那一声之后,青面獠牙怪已经半废,可以说,那一声是他凝聚全身修为吼出的最后一声,也是其最后的底牌。他现今已无力对抗那斩来的金色大剑,只得背靠崖壁,摇头望天,口中大呼着气,眸子里闪烁着回忆之芒,狰狞的脸上带着微笑。

然就在金色大剑要斩中青面獠牙怪之时,却见一个灰衣青年凭空出现,手持一柄通体红色的长枪,赫然挡在青面獠牙怪之前,竟正面与大皇子对碰在一起。

大皇子手中的金色大剑正好是斩向獠牙怪的脑袋,故而苏七腾空而起时,其身恰好从青面獠牙怪眼前闪过。

“七圣祖?!”感受到苏七身上的气息,青面獠牙怪凝视而去,待看清苏七的样貌后,此怪竟惊呼三字,像是认识苏七般。

第八十一章 末路挣扎

第八十一章末路挣扎

苏七的出现,让众修于诧异和震撼中瞪眼,其中一些修士之前见过苏七,认为他是一个只会谄笑的小修士,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关键时刻与大皇子呈对立面。

战场边缘,张梦凡惊疑地望着苏七,小脸虽仍旧冰冷,可嘴角却轻轻抽搐数下,眼里有怒火升腾,她万万未想到,会在如此场景下见到苏七。

此刻,苏七身躯腾空,当其听到青面獠牙怪的喊声之后,双眼顿是一缩,却未来得及深思,当即展开血脉一次叠燃,与大皇子硬碰在一起。

“灵玄境八重?!”这一碰撞之下,苏七试出了对方修为,彻底震撼了,内心大惊之下,身躯被震飞而出,根本无法力敌大皇子。

仅仅一次碰撞,苏七就觉浑身都要碎掉一般,骨头咔咔作响,气血翻腾,五脏六腑皆颤,仿佛就连灵魂在这碰撞之下都要粉碎般,嘴中大口咳血,其倒飞的身体撞在晶红的崖壁上,握着天元枪的手都在颤抖。

从崖壁上滑下,苏七咳血间刚好落到青面獠牙怪右肩,面色有些苍白,且身周的红色光晕均被震散,血脉一次叠燃竟首次被震废。

同样,大皇子斩下的大剑被阻,他凌身于空,眸子开阖间宛若两轮金色的太阳,冷傲的望着苏七,寒芒闪掠下杀意浓浓。

面对灵玄境八重强者,苏七根本不敌,哪怕仅仅是随意的碰撞,他也不敌!境界悬殊太大!

站在青面獠牙怪右肩,苏七强忍体内翻涌的气血,原本又要喷出的鲜血被其咽回肚中,他抬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傲然且凝重地望着前方,却对青面獠牙怪道:“你识得我?”

“怎能不识?苍兰圣祖于半月前传下封命,你便是我族的七圣祖。”青面獠牙怪低声回道,语气不卑不亢,却带着一丝恭敬。

但苏七知dào

,青面獠牙怪并不是对他恭敬,而是对江蕊儿恭敬,且听言后,他已然明白,半月前,江蕊儿定然把他的画像和姓名传告苍兰古迹众生物。

“看来,她真的是吃定我了。”苏七内心悠悠一叹,虽有愤懑,却不得不承认,江蕊儿所做是对的,而他也不得不出手,因这是他欠下的恩,即使付出一切也要还。

“我想知dào

,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苏七站在青面獠牙怪右肩,尽lì

平复自己的心情,再度回归巅峰时刻,眸子却闪烁着,光芒深邃。

闻言,青面獠牙怪未曾回话,而是站直起身体,蓦然恢复活力,战意腾腾升起,道:“尔等要战,来战便是!”

然而,就在众修要出手之时,这片山谷忽然蒙上了一层红光,之前还飘忽不定的道痕骤然凝实,一股血腥之气蔓延开来。

晶红的崖壁突然爆fā

出璀璨红芒,完全覆盖整个山谷,且还不断冲击着那凝实的道痕,两者夹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强绝力量,碾压而来,却不伤害众修的生命。

“本认为要殒命在此,但此刻有七圣祖相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青面獠牙怪眼中的绝望消失,被强烈战意所取代,他之前已抱必死之心,现在却心生活命之意,“要开始了,接下来便是我们的生机,但也有可能……是我们的死路!”

若之前知晓苏七在此,青面獠牙怪断然不会施展最后一张底牌,因其十分清楚,这山谷的奇妙便在于那些骸骨,仿佛骸骨就是钥匙,打开邪恶诅咒的钥匙。

一旦这诅咒开启,便不达目的不罢休,山谷内的所有人都必须死,成为这山谷的一部分,将魂留在此守护山谷。

青面獠牙怪相信,被苍兰圣祖命为七圣祖的苏七,定有其过人之处,且前者隐隐有种感觉,跟着苏七或许真能走出山谷。

山谷内的力量碾压而至,开始压制诸强的修为,仅仅数息功夫,便有十余名修士从灵玄境跌落回炼体境,且还在以缓慢的速度下降着。

这一刻,所有人都慌了,即使是大皇子,修为也在缓慢跌落,他皱着眉头,手持金色大剑,一步迈出,直接杀向青面獠牙怪,且口中逼问道:“你做了什么,为何会如此?”

“我倒要看看,尔等在这碾压之力下,能否逃脱。”青面獠牙怪猛地一蹬地面,身躯当即凌空飞起,直接从大皇子头顶跃过,未与之正面硬碰。

青面獠牙怪身上的伤口在流血,但他对此并不在乎,跃过大皇子之后,其直接迈开大步,宛如巨人在奔跑,朝山谷口冲去。

他的确是没有了再战之力,可其身躯虽高大,速度却比寻常灵玄境要快上数倍,每一步迈出都是十余丈。

“你速度如此之快,之前为何不跑?”见状,苏七眉宇间闪过疑惑,既然对方识得他,两者便是同一阵营的战友。

然此刻见獠牙怪速度竟如此之快,苏七不免心生疑惑,若前者之前想逃,就算是大皇子也不一定能追上,虽会付出代价,但他唯实是能逃走的。

“不是不逃,而是逃也无用。”青面獠牙怪宛若狂风般冲过,带着苏七直奔山谷口,“别看我之前能力敌众敌,可那不过是困兽之斗,若非此地过于诡异,斩掉半数修士,且此刻,他们修为跌落,这才给了我逃的可能。

否则,面对上百灵玄境强者,以我重伤之身根本不可能敌,连逃都无法做到。

所以,我才会选择此地作为战场!”

听言后,苏七才知dào

,眼前这个看似高大的怪物,并不是真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是有些小聪明。

且从话语里不难听出,青面獠牙怪之前并非像表面所见那般强悍,未进山谷前,他果真受了重伤,之所以选择在此,是因此地是他最好的战场。

在之前的杀戮中,他也是在拼尽最后的灵力,用仅剩的力量去杀敌,拖伤而战,拼命而战!

那种强悍,不过外强中干,纯属强弩之末,困兽之斗!

见青面獠牙怪逃走,且修为正不断跌落,大皇子面露凝重,大袖一挥之下,同样率领众修朝山谷口冲去。

不同的是,他们来时上百人,雄赳赳气昂昂,盛气凌人,回时狼狈不堪,仅剩半数不到,且还是逃命般的疯狂的冲向山谷口。

众人已然发xiàn

,此地很诡异,十分诡异,后脊在发凉,仿佛被一头厉鬼给盯上一般。

第八十二章 时空错乱,重回战乱

第八十二章时空错乱,重回战乱

“为何有我相助,会有一线生机?”站在青面獠牙怪肩头,感受着迎面打来的厉风,苏七凝望着前方问道。

情面獠牙怪在奔跑间,速度飞快,他每一步落下,仿佛大地都在颤抖。

“因为……你是七圣祖。”犹豫片刻,青面獠牙怪还是开口回道,但苏七听闻后却摇头轻笑,未曾继xù

多言。

青面獠牙怪相信的不是苏七,而是那苍兰圣祖!

“山谷内有诅咒,乃是当年战后所遗存,凝聚有无数修士的幽魂,但凡有外人踏入,此处便会时空错乱,重回那战乱的年代。”一边快速朝山谷口奔去,青面獠牙怪一边开口向苏七解释,“之前的诡异,不过只是前戏,而我毁掉此地所有骸骨,仅是让噩梦提前罢了。”

听到这句话,苏七内心更为苦涩,嘴角也浮现了一抹苦笑,他此刻能百分百肯定,青面獠牙怪绝对是那一战后的幸存者,至于修为为何会跌落,就让人猜不到了。

“江苍兰吶江苍兰,你当真看得起苏某!”内心苦叹之下,苏七立即放眼扫向四周,但见那一缕缕道痕活跃起来,空间仿佛开始发生扭曲。

此刻,他心里没有害pà

和恐惧,反之充满着好奇与激动,战意升腾,他很想回到那战乱的年代,去征伐、去杀戮!

同时,大皇子率领众修急速赶向山谷口,在青面獠牙怪之后紧追不舍,大皇子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里冒出一种挥之不去的心悸。

突然,异变横生,整个山谷彻底震抖起来,只见一缕缕幽魂从虚无中冲出,直奔苏七以及众修而去。

幽魂一出,天昏地暗,无穷无尽!

一些修士因修为被压制,而跌落入炼体境,无穷无尽的幽魂从虚无中冲出后,所攻击的对象正是这小部分修士。

只见,一个个幽魂带着阴森的气息奔向这些跌至炼体境的修士,无人能反抗,当场就被幽魂给彻底吞噬,尸骨无存。而灵玄境修为者则无恙,未曾受到诸多幽魂的攻击,这让大皇子等人心中大松口气。

随着一连串诡异的发生,大皇子所率领的修士数量越来越少,如今仅剩三十余名,战力已然大幅度下降。

同刻,也有一群幽魂张牙舞爪地扑向苏七,黑压压一片,眼见它们即将来临,苏七瞳孔收缩之下,眼眸里闪掠过一丝忌惮。

面对这些幽魂,别说是苏七,就算是青面獠牙怪也毫无办法,后者无力相助苏七,只得尽lì

朝前奔跑,快而迅猛。

然当苏七欲祭出符箓对付这群幽魂时,左右两侧的崖壁骤然爆fā

出璀璨的红光,冲散一切,充满一种诡异的力量。

璀璨红光出现的瞬间,无数道痕彻底化为丝线,夹杂在规则之内,搅乱空间,碾压一切阻碍之力。

“看来,还是无法避过那场战乱。”红芒出现之时,青面獠牙怪蓦然道,紧接着,他刚抬起的脚骤然停顿,其身躯宛若静止般,一动不动,就连其右肩上的苏七,也是眯缝着眼,毫无任何生息,就像死去了一样。

时间倒转,空间倒流,一股冥冥中的力量席卷着整座山谷,自空气里划过闪电,从红芒中出现十色,道痕交织,玄奥力量爆fā

,卷动起一切,消失在这天地间。

“啊!”

“杀!”

“轰!”

一道道惊天动地的碰撞声,一句句疯狂的喊杀声,一柄柄兵器的铮鸣声,蓦然传入苏七耳里,其身躯一颤之下,整个人瞬间恢复生机和行动。

只是,当他放眼扫去时,神情却是一凝,眸子透出震惊之意,但见那无数幽魂已然消失,四方变作一处战场,无数修士、妖兽在相互厮杀,场面无比壮观。

一切发生得太快,转变得太快,快到苏七有些跟不上节奏,有些反应不过来。

金戈铁马,天地颤抖,满地鲜血,尸骨如山,一缕缕硝烟自大地上冒起,当真是天昏地暗,不见日月光彩。

“时空错乱,重回那战乱的年代!”内心震惊无比,苏七没想到,真的能回到这战乱之时。

很显然,青面獠牙怪所言为真,那山谷当真拥有令时空错乱的能力,亦或许是诅咒之力真的很强,强到能诅咒这天地时空。

目光一扫之下,苏七突然发xiàn

,大皇子等人也来到此,且相距不是很远,也就数十丈的样子。

“咻、咻~!”两支箭矢猛然飞射而来,宛若划过天空的流星,白芒璀璨。

一支射向苏七,一支射向青面獠牙怪!

“此地,不是真zhèng

的那个时代,而是诅咒里的战乱年代,也是被天地规则所记录下的时代,所以在这里,我们是外来者、是第三方,四周的修士在互相征伐时,也会来杀你我,他们都是你我的敌人!”青面獠牙怪复苏过来,他抬手一拍,便将两支箭矢拍得粉碎。

望着四周,青面獠牙怪眼里闪掠过一抹凄哀,更有一丝悲伤和无奈,更多的则是汹涌无尽的杀机。

听言,苏七头皮瞬间发麻,苦笑一声,却眼冒战意,即使此刻面对这无穷无尽之敌,他亦然无惧。

干戈起,血海聚,博弈天下,只为这高歌而上,战一场干戈,成乱世英雄!

天空,蓦然下起了雨,红色的雨,宛若一根根丝线连接了天地,透满无尽的哀与愁,一股寂灭之意从这雨中散发而出。

苏七与青面獠牙怪出现的地方,正好是一座山坡,两人立于最高处,以至于四周之敌还未攻伐而来。

“落雨了,距此战结束还有半个时辰,只要你我能挺过这半个时辰,就算成功了。”青面獠牙怪面露复杂地道,又一次经lì

这场战斗,他心底有一股说不出的悲伤,“七圣祖,替我争取两炷香时间,此地无诅咒压制,我可回归强绝巅峰。”

“好!”苏七应诺下来,一跃而出,灰衣飘卷,长发舞动,他没有任何质疑,就像青面獠牙怪相信他一样,其也相信此怪。

早在之前,苏七就已猜到,此怪真实修为必然强dà

,之所以只展现出灵玄境四重,乃是因苍兰古迹有力量在压制着他。

此刻梦回远古,那力量消失,所以此怪能于短时间内暂时恢复巅峰战力,并修复一切伤势。

当苏七跃出之后,青面獠牙怪直接盘坐在山坡上,体内有玄奥的符文出现,青芒大盛,体内似有大道之音在回荡。

也于此刻,山坡四周乃至空中,一名名强dà

的修士攻伐而来,足有数百之多,有炼体境强者,同样有灵玄境强者。

且其中的灵玄境强者还不在少数!

眼前的情况,比青面獠牙怪所言还要严重,但见那些原本正在相互征伐的修士和妖兽,均于瞬间停手,纷纷朝苏七和青面獠牙怪杀来。

第八十三章 炼体境,他无敌!

第八十三章炼体境,他无dí



杀戮很疯狂,杀戮很野蛮!

大皇子、张梦凡等人则没有苏七那般好运,刚一落下,便有无穷修士、妖兽杀至,当场就有八名修士被打爆,如烟火般炸开,血雾宛若那灿烂且绚丽的烟花般美丽。

见到这一幕,大皇子连忙大袖一挥,祭出一顶三足青铜鼎,洒落下道道光辉,把众人笼罩在内,令得杀来的无穷修士和妖兽难以攻入。

二十余名灵玄境强者皆大松口气,强如他们,此刻望着那无穷无尽的敌人,也是头皮发麻,脑袋晕眩。

若真要战,恐他们都得殒落在此,即使是大皇子,也眼露忌惮,目光从那帮追随者身上扫过,心里悠悠一叹。

同时,众修也在望着大皇子,眸子有些黯淡,他们在等大皇子的表态和决定,谁都清楚,今日恐真的要殒命在此。

“咔、咔、咔咔……”仅仅五息时间,三足青铜鼎就开始出现裂纹,洒落而下的光辉也泛起涟漪,而在光辉外则聚集了大量敌人,各种强dà

的神通皆打在光幕上。

“诸位,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若我能活着回去,定会铭记此恩,诸位的亲人、朋友、师门,我都会一一照应。”大皇子对二十余名修士一抱拳,神情十分诚恳地说,眼神也显得很是真切,可在其眼底深处,却是无尽冰寒,看不见丝毫感情。

众修未曾回话,他们于沉默中纷纷迈步而出,将大皇子和张梦凡围在中间,显然是要以性命来保护两人。

知今日为必死之局,他们已不在乎大皇子所言是否为真,只能毫无余地的去选择相信。且大皇子修为最高,有离开此地的希望。

“轰~!”光幕碎去,三足青铜鼎于顷刻间化作碎屑,无穷无尽的修士淹没而来,当场就杀戮四起,灵气万千,仿佛天地都疯狂了。

“杀!”二十余名灵玄境强者彻底疯狂,血红着双眼与敌杀在一起,保护着大皇子和张梦凡往苏七处靠拢。

之前,他们还在围杀青面獠牙怪,如今却被别人围杀,都不曾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结局,果真是因果循环,谁也逃不脱。

此时此刻,苏七也陷入苦战,他手持天元枪,施展二次血脉叠燃,全身被红色光晕所笼罩,像是血色战神般,大杀四方。

“镇魂锁!”掐诀之下,苏七祭出镇魂锁护住了青面獠牙怪,金光闪烁之下透着极为神圣的气息,让四周攻来的修士和妖兽不敢靠近,仿佛十分忌惮那神圣的气息。

运转御气法看去,苏七眸内精芒一闪,已然看出蹊跷所在,此地的修士和妖兽均是之前的幽魂所化,亦或许说,这是无数幽魂生前的状态。

“杀!”苏七血红着双眼,在红色的雨水下挥舞着天元枪,长发乱舞,凶猛而强悍。

处于二次血脉叠燃状态下的他,足以战灵玄境一重之修,然此刻却极为狼狈,面对那无穷无尽的敌人仍旧感到很无力。

天元枪刺出,灭杀掉一名炼体境九重之敌,然下一刻又有一名更强的敌人杀来,震得苏七连连后退,且在他身周还有无尽修士杀至,各种神通漫天覆盖而来,几乎让其无处可逃。

且在之中,还有强dà

的妖兽,拥有强横的肉身,恐怖的神通,全是强者中的强者。妖兽,同是天地间修士的一部分,当达到一定修为时,只要妖兽自己愿意,便可化为人身。

远处,大地塌陷,飞沙走石。天上,不见日月,不见光辉,大道被毁,真zhèng

强dà

的修士在硝烟上征伐,打破了天空,打爆了空间。

成群的参天古树断裂,无数大山在杀戮中毁灭,清澈的河流被鲜血染红,尸骨堆积在一起便成为了山。

这片天地都处于毁灭中,无数杀戮在上演,一切都被打到爆碎,血腥而残酷,没有善良可言。

在杀戮中,要么敌人死,要么自身殒!

而苏七所在之处,仅仅是这战场的一角,属于最低阶修士的战场,此地只有炼体境或灵玄境之修,但偶尔也会出现强dà

的凝海境!

身上,插着数支箭矢,苏七却来不及去拔出,只得任由鲜血淌出,逐渐将这箭矢染红,他手持天元枪大杀四方,血花四溅,真的宛若血色战神,原本漆黑的长发被敌人的血液给染红,疯狂而狰狞。

他没有办法,惟有杀,杀出血路,杀出生路,杀出一条光明大道!

幸运的是,苏七直至现在都还未遇到灵玄境一重以上的强者,否则强如他也不可能坚持太久。

“此处所有敌人,均是幽魂所化,且冥冥中似有某种规则存zài

,像能感知到我的真实战力,从而派出的修士均与我之战力相等。”随着时间的流逝,苏七越来越疲惫,但他也看出一些端倪,“如青面獠牙怪所言,此地不是真zhèng

的那个时代,而是诅咒里的战乱年代,是被天地规则所记录下的时代。

既如此,那这些妖兽、修士是否也是诅咒之力所化?若猜测为真,我越强他们便越强,而我越弱他们便越弱。”

细想间,苏七双眸猛地放光,嘴角忽然勾勒起冷笑。

“如此一来,若我是炼体境,那他们必定也是炼体境!”

想到此处,苏七立kè

散去二次血脉叠燃后的力量,回归炼体境九重,可当他散去力量时,全身猛地一颤,张口喷出一口血,脸色煞白无比。

毕竟,以他而今的修为,承shòu血脉二次叠燃还有些勉强,会受到极为严重的反噬,气血翻涌之下,他不得不压下体内的混乱,再度手持天元枪而战。

“果真如此!”降下战力之后,当苏七再次与敌对战时,发xiàn

诸敌果真只是炼体境修为,内心大为激动之下,手持天元枪所向披靡。

炼体境,他无dí



苏七在大杀四方之时,也会时时注意山坡之顶的情况,发xiàn

在镇魂锁的保护下,青面獠牙怪竟未受到任何攻击,仿佛镇魂锁散出的神圣金光,与这片天地的诅咒之力同出一脉般,互不侵犯。

第八十四章 所以……对不起!更)

第八十四章所以……对不起!

“镇魂锁可护一人安全,如此看来,下诅咒之人定为北神山强者!”感受着镇魂锁反馈回来的信息,苏七于心里立kè

肯定,诅咒定是北神山强者所留。

同时,他也敢肯定,留下这诅咒之人与镇魂锁原先的主人非同一者,也就是说,三千年前那一战中,北神山出动的强者不仅仅是一名。

“杀!”苏七长发乱舞,宛若一尊大魔神,手持天元枪镇杀四方敌,没有华丽的神通,没有震撼的动作,仅有简单的刺、扫、挑、挥。

镇魂锁只能护住一人,故而他必须坚持两炷香时间,待青面獠牙怪醒来便一切都可解决。

身躯一震,将刺入体内的箭矢全部震碎,苏七浴血而狂,杀戮凶猛,持一柄天元枪战无尽干戈。

他杀红了眼,杀寒了心,脚下的地面已被鲜血给染红,四周堆积起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强如他,在如此杀戮之下也会有疲惫之时。

这已不再是杀戮,而是一种折磨,当你杀掉一人后,又会有更多的敌人汹涌而至,让你杀不完,看不尽。

疲惫之时,苏七竟产生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也正是这瞬间的恍惚,险些让他命丧在此,若非苏醒过快,整个人都要被劈成两半。

左肩几乎要被斩断,森白的骨头在鲜血下寒寒发光,在钻心的疼痛下,苏七再度持天元枪杀出,根本没有时间疗伤,更不可能休息。

忽然,有一头赤金神虎赫然朝苏七杀来,那染血的牙齿散着森寒光芒,那赤金的毛宛若一根根利针,血红色的双眼显得十分恐怖,他抬起锋利的爪子拍向苏七,风声骤起。

苏七来不及挥出天元枪,只得抬起重伤的左臂,拳变掌,一记火焰掌赫然打出。

那赤金神虎仅是炼体境圆满,若是在平常,苏七定能将之斩杀,可而今他已战多时,身受重伤,面对赤金神虎已是有些困难。

且不能施展血脉叠燃法,故而苏七只得凭己身之力去硬抗,因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一施展血脉叠燃法,那赤金神虎的战力定也会跟着上升。

但听轰隆一声巨响,震动四面八方,苏七硬撼赤金神虎那锋利的爪子,左臂当场就骨折,咔咔而响,鲜血染红了白骨,皮开肉绽,当真很吓人。

同时,苏七嘴角一阵抽搐,却没有丝毫停顿,他一跃而起,腾空一翻,右手持天元枪插下,当即鲜血迸射,赤金神虎被刺破脑袋而亡。

紧接着,苏七从赤金神虎那庞大的虎脑上跃下,落到地面噔噔后退,浑身都在颤抖,左臂几近全废,骨头在那碰撞中完全碎去,整条左臂是吊着的,随时都可能从身体上脱落。

面色惨白,几乎与白雪一样,他持天元枪立在红色雨幕里,四周再度涌来无穷无尽的敌人,口中咳着血,不得不再度提枪而上,杀戮继xù

,鲜血喷溅。

与此同时,护着大皇子和张梦凡的二十余名修士,已相继战败而亡,把命留在了此地,把魂留在了这不真实的天地。

他们均为灵玄境强者,当为一宗一派一族的翘楚之辈,何曾想竟殒落在此,还未开始绽放就已凋零,这便是天地间的残酷,要么一路高歌,要么成为枯骨。

此刻,大皇子亲自出手,护着张梦凡朝苏七所在靠近,他的目的很简单,是要和苏七结盟,亦或把所有矛头都引向苏七。

大皇子全身被金芒所笼罩,宛若一个披着金色战甲的神魔,出手间镇杀四方,无人可敌。而张梦凡则被他护在身后,脸色煞白地跟着前行。

就在这时,异变横生,只见一杆叉枪横空斩来,其上的破坏力相当惊人,还未到,便已狂风四起。

“凝海境?!”感受到叉枪所散出的力量,大皇子心神震惊之下,毫不犹豫地持金色大剑而上,两者当场就对轰一场。

叉枪被逼退,大皇子嘴角溢血,落到地面所产生的冲击力,竟把厚实的大地撞出一个深坑。

一个书生状之人,接住了被震飞的叉枪,凌空飞行而来,迈步间显得十分从容和稳重,两撇眉毛微微向上斜翘,带着极浓的自信。

从坑中冲出,大皇子斩出一道金色剑qì

,当即将四周的敌人尽数毁灭,他出现在张梦凡身前,抬头凝实着那凌空而来的书生。

“战凝海境,我恐不敌!”心里衡量之下,大皇子面露忌惮,其神情里忽然露出一抹果duàn

,转头望着身后的张梦凡道:“梦凡,我喜欢你,从小到大都很喜欢你,但我不能死在此,所以……对不起!”

话落,大皇子面容憔悴,像是十分心痛一般,可在其眼底深处,是一片冰天雪地,并未因此而有任何波澜。

紧接着,还不待张梦凡反应过来,大皇子左手掐诀,口中道:“移形换气,起!”

大皇子不是笨蛋,他很聪明,通过之前的战斗和观察,他也发xiàn

了此地的诡异,在其心里已然升起一个想法。

而此刻,他所能利用的只有张梦凡,在性命和爱情面前,他选择了性命,因在他看来,所谓的爱情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一切都是其利用的工具罢了。

他的心,是一颗冰冷之心,是一颗帝王冷心,只在乎力量、权力!

顿时间,随着大皇子的术法起效,他身上的一切气势蓦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张梦凡身上的那股文弱之气。

而张梦凡此刻所散出的气势和修为,竟是之前的大皇子身上的气势与修为,两人所散出的气息、修为、气势在一瞬间发生了大调转。

旋即,大皇子看也不再看张梦凡,他一跃而起,御剑朝远方飞逃而去,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移形换气,仅是改变了两人外表的气息和气势,修为却未曾有任何改变,这是一种蒙蔽天机之法,能让此地的敌人认为张梦凡就是大皇子,而大皇子则被认定成张梦凡。

如此一来,大皇子所要面对的敌人,在实力上会比他弱上太多,可他己身的修为却未曾减弱丝毫。

大皇子是要让张梦凡替他……死!

第八十五章 梦凡……(二更)

第八十五章梦凡……

大皇子十分冷漠,根本不容张梦凡反应,在其看来,只要后者死在此,今日之事便不会传出去,更不会影响他在世人面前重情重义的形象。

望着大皇子离去的背影,张梦凡面色惨白,她面无表情,只是眼中的目光越来越冷,低语道:“当年,我之所以拒绝你,正是因你太冷漠、太虚伪,如今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你可知dào

我的心已开始动摇,但今日之后……”

低语中,她收回目光,抬眼望向那凌空而来的中年书生,脸上浮现一抹惨笑,在此之前,她无论如何也未想到,自己竟会落到这步田地。

曾经,内心还存有愧疚,可今日之后,她与大皇子当是两清,若再相遇,也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大皇子本想将此术用在苏七身上,奈何敌人来得太快,以至于他衡量之下,果duàn

的选择张梦凡。

“希望你不要怨我,日后我若成为北国之皇,定封你为后,虽然那时你已死。”大皇子于内心叹息间远去,其心毫无波澜,之前的憔悴已从脸上消失,被冷漠、无情所取代。

与此同时,苏七正浴血而狂,杀得满身是血,宛若从地狱九幽爬上来的厉鬼般恐怖,其浑身是伤,特别是左臂的惨状让人一看就会心生恐惧。

此刻,他与张梦凡不过相距数丈,并非很远,故而在杀戮时,大皇子所做的一切皆被他看在眼里。

“好一个冷血之人!”内心一叹之下,苏七蹬地跃起,直接跃过无数敌人,朝张梦凡所在奔去,“算算时间,青面獠牙怪应快苏醒,两炷香应到了才对。”

奔向张梦凡的同时,苏七也在心中暗自衡量,两炷香时间已然到了,青面獠牙怪应会在数息之内苏醒,毕竟他也不傻,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此时此刻,张梦凡未曾看到苏七正向她奔来,其眸子黯淡,望着那越来越近的书生,面色惨白,绝美的容颜多出一丝凄美,眉毛微颤,长发在红色雨水中飘起,当真是风华绝代,如谪仙般飘然。

她没有出手挣扎,因挣扎也无用,其缓慢闭上双眼,任由雨水落在脸上,打湿了衣服和头发,打湿了胸前和后背,更打湿了她的……心!

中年书生面无表情,宛若只知杀戮的机器,神色冰冷间抬起叉枪刺下,衣袂飘飘,宛若神灵在审判恶魔般神圣。

叉枪划过空气,斩去雨水,破灭此地的一切力量,仿佛一切在这一枪之下都静止了,只有这一柄叉枪冰冷地刺向张梦凡。

叉枪的寒光逐渐放大,张梦凡脸上的凄美更为浓艳,她忽然露出一抹微笑,很浅却很快乐和高兴,像是得到解脱一般。

“梦凡……”红唇轻启,张梦凡望着那刺来的叉枪喃喃自语,“我名叫梦凡,可别人哪里知晓,我本不叫梦凡,这是我十岁时为自己起的,梦凡……梦一生平凡,我的一生注定为工具,父母对我好,是因我能为他们带来价值,别人对我好,是因我长得美。

想来,待大皇子登上皇位后,父母便会让我嫁与他,今时死在此未免不是个好的归属,不用再去面对那无情的家人,冷漠浮躁的世人。

其实,我宁可不修道,哪怕做一生平凡也愿意,我想……梦一生平凡!”

梦一生平凡,这仅仅只是一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叉枪刺来,张梦凡闭上了双眼,两滴清泪自眼角滑落,融入到雨水中,他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没了冰冷,只有简简单单的浅笑和幸福。

但就在这时,苏七犹如战神般落下,抬起右手便是刺出一枪,更在瞬间施展一、二次血脉叠燃,展现出巅峰战力。

他与那书生来了个硬碰,只见后者毫无所动,仅是动作稍有停顿,但苏七自己则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后方猛地倒卷出去,撞在张梦凡身上,连带着两人一同倒卷。

嘴中大口咳血,右臂颤抖,体内气血翻涌,五脏六腑皆被震得碎裂,本就是强弩之末的苏七,在经lì

这一碰撞之后,彻底失去战力,眸光也黯淡起来。

身体猛地被撞了一下,而非叉枪所刺,张梦凡霍然睁开双目,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浑身像是被一座巨山给撞了一样,可她并不在乎这些,而是低头望向挡在自己身前的人。

“是你?!”两人的身影在雨幕中倒卷,张梦凡惊诧的声音遥遥回荡,充满诧异和不解,更有难以置信。

“梦凡……梦一生平凡,咳……”倒卷中,苏七抬眼望着张梦凡那绝美的容颜,惨白且满是鲜血的脸上浮出一抹微笑,道:“修士的世界没有平凡,一旦踏入便是不归,你……要学会杀人,这里没有善良。”

话还未说完,苏七就剧烈咳嗽起来,一股股鲜血汩汩冒腾,就像泉涌一般。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张梦凡尖声大吼,泪水哗哗而下。

“因为这是苏某欠你的,自此后,你我两不相欠。”回答间,苏七的眸光越来越黯淡,但脸上微笑更浓。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笑容很狰狞、很可怕,但在张梦凡看来,这笑容是她此生见过的最美的微笑,世间的一切,也没有这笑容美好。

仿佛,在这一瞬,她的眼里只有这笑容!

好似,这笑容成为了她世界里的一切!

苏七之所以要救张梦凡,如其所言,是他欠她的,因之前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故而要还。他虽不是善良之人,虽算不作正人君子,但他苏七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有些东西既然欠下了,就得还。

兴许在别人看来,他的举动很傻,可这就是他……苏七!

他救张梦凡还有另一个原因,那便是此女太善良了,善良到不忍心看她殒命在此,哪怕她日后会变得冷血至极,但苏七相信,她心底的善良也永不会被磨灭。

听到苏七的回话,张梦凡愣了,可仅仅只是瞬间,她就抬起左臂猛地抱住苏七,右手大袖一挥,灵力立kè

席卷全身,让二人倒卷的身体平稳地落到地上。

这一刻,张梦凡的眼神变了,好似不再那么黯淡,他身上的气势也变了,多了一股冷漠。

可,或许连她自己都未发xiàn

,此刻看向苏七的眼神,透出一丝柔和与暖意!

第八十六章 断神山(三更)

第八十六章断神山

“你……不欠我!”张梦凡低头望着苏七,小声地说出四字。旋即,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回春丹,送入苏七嘴中。

苦涩一笑,苏七并未再多说,有些事他自己明白就行,没有必要说出来,且让他感到郁闷的是,自己此刻正被张梦凡抱着,脑袋靠在那软绵绵的玉兔之上。

在苏七看来,只有男抱女,可今日却是女抱男,一时间,他有些适应不过来。

四周有无尽敌人淹没而至,中年书生也持叉枪到来,眼见杀戮将起,可苏七已无再战之力,张梦凡又不是那书生之敌。

红色雨幕中,天空灰蒙蒙一片,四周硝烟无数,地面尸骨累累,猩红的血汇聚在一起,成为了河。

这次,中年书生未曾刺出叉枪,而是抬手对着地面一按,当即便狂风大作,一个手掌之影凭空出现,宛若大山般压向苏七和张梦凡。

就在这时,山坡上的青面獠牙怪蓦然睁开眼,浑身青光一闪之下,其身影立kè

消失在山坡上,随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镇魂锁。

青面獠牙怪的身影,如一座小山般出现在苏七面前,高猛而宽大,但见他一拳轰出,将那按来的手掌轰碎,旋即张口吐出一道青光,宛若一柄利剑,直接把那书生的脑袋洞穿。

红的、白的尽数炸开,夹杂在红色雨水中,从空中缓缓落下,中年书生根本非青面獠牙怪之敌,一招便亡!

紧接着,青面獠牙怪浑身青光暴涨,把方圆数十丈都给笼罩进来,而位于青光内的敌人,尽数爆体而亡,瞬息都无法坚持。

一时间,这个地方显得空旷起来,惟留满地鲜血,远空也不断传来轰鸣,大地时而会震动,空间仿佛都要爆zhà

一样。

青面獠牙怪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便深吸口气,转过身看向苏七,当看到张梦凡时,他眼里闪掠过寒芒,并未出手,而是瓮声道:“七圣祖,她……”

“带她一起吧。”苏七没有正面回答什么,仅仅只有简单的五字,且他服下回春丹后,伤势要好上一些,眸子也不再那般黯淡,多出些许神采。

闻言,青面獠牙怪于沉默中把苏七和张梦凡托起,放在左肩,但他看向张梦凡的眼神仍旧极为冰冷,杀意极浓。

苏七不会给任何解释,他不说,青面獠牙怪也就不会问,但当看到苏七身上的伤势后,獠牙怪瞳孔猛地一缩,眼眸内荡起些许涟漪,出现一丝柔和的波动。

落到獠牙怪左肩上,苏七心神蓦然一颤,自此怪身上传出的气势,唯实让他全身震动,这种威压根本不是灵玄境、凝海境修士所能比拟。

此刻的獠牙怪,才是真zhèng

的强dà

,其力量足以击破空间,打碎天空,破灭大地。可以说,此怪是苏七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强dà

者。

“七圣祖,把我头上的东西收走吧。”青面獠牙怪带着苏七和张梦凡,朝远处奔去,既然来了,他就要去验证一些事情,不会甘愿留在此。

沉默片刻,苏七还是没有收回镇魂锁,而是坐在獠牙怪肩头,沉声道:“此处有些诡异,以镇魂锁隔绝你的气息,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面临的敌人你也可随意解决。”

闻言,青面獠牙怪虽有些不情愿,十分不爽镇魂锁所散出的那种气息,但也忍了下来。

一路血杀而过,所遇之敌均为炼体境和灵玄境,唯有少数几个是凝海境,如此一来,几乎无法阻止青面獠牙怪的步伐,而他也明白了苏七的用意。

“要去哪?”盘坐在青面獠牙怪肩头,苏七一边修复体内伤势,一边望着前方,眸子特别深邃,远处的一场场战斗着实算得上震天撼地,是现在的他只能仰望的,遥不可及。

“去追寻一个答案。”青面獠牙怪面带回忆的眺望远空,他不是在奔跑,而是在横渡虚空,每一步落下,空间都会泛起涟漪,一瞬便是千万里。

见状,苏七内心震撼之下,双眸蓦然绽放出璀璨的精芒,内心暗道:“总有一日,我也会达到这般强!”

眼底闪过坚毅之芒,苏七一直都有一颗变强的心,坚信总有一日,自己会达到青面獠牙怪这个程度,甚至超过!

张梦凡静静地站在苏七身旁,她看似在望着前方,可眼角余光却一直望着苏七,她真的很好奇,十分想知dào

眼前这个大色狼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而苏七则在运转逆魔血,利用本身的恢复力疗伤,但速度却要慢上太多,根本没有丹药疗伤的速度快。故而他在疗伤之时,双眼一直睁着,每一次横渡之后,他都能看到一场战斗,虽只是惊鸿一瞥,却也能让他震动万分。

对于所能看到的每一场战斗,他都会凝神望去,因其内心很清楚,这等层次的战斗日后很难再看到,这将是他日后突pò

的一个借鉴。

不知横渡多少万里后,青面獠牙怪带着苏七来到一座山脚下,这山很高,四面都是悬崖峭壁,几乎是直着耸入云霄,寻常修士根本不可能登到其上。

“这里便是那最高处么?”抬头看着眼前的高山,难以看到尽头,就像是顶天立地的神柱,撑起了整个天与地,苏七心里清楚,这里或许就是江蕊儿口中所说的最高之处。

这山准确说来算不得山,应是一根极为宽大、粗广的石柱,其上散发出大道气韵,透出的气息很沧桑和古老,像是亘古便存,与这天地同寿。

“此山,名断神山!”望着此山,青面獠牙怪眸光起伏,青色的面孔上带着激动,他一步迈出,踏着虚空涟漪而上,要登临此山之巅。

“断神山!”轻念三字,苏七无法在安然坐着,他站起身来,面露凝重与好奇,暗道:“江苍兰曾言,当我来到最高处时便能知晓答案,就是不知这里是否有我要的答案。”

苏七知dào

,苍兰古迹内必然也存zài

此山,他也清楚,江蕊儿所说的最高处,指的是外界的那座断神山,而非这诅咒之地的断神山。

可他隐隐有种感觉,或许在这里也能得到答案,而这则是江蕊儿未曾算到的!

第八十七章 第九个纪元

第八十七章第九个纪元

距离半个时辰的期限越来越近,而整个天地间的杀戮趋于白热化,无数修士以及妖兽早已杀到疯狂,血红着双目,浴血而狂。

红色的雨越下越大,落到地面后,与那鲜血汇聚在一起,愈发显得猩红和血腥,寂灭之意甚浓。

“断神山,其名为山,实为顶天之柱,此山有神,可通天灵,如今却已断神,无灵无根无神,故为断神山。”横渡而出,青面獠牙怪开口说道,眉宇间带着憧憬,却也有杀机。

断神山山体之上,有着一道道诡异的刻痕,密密麻麻,玄奥且神mì

,像是文字,却又与文字不同,弯弯曲曲,层叠密布。

刻痕散发着神mì

的气息,却又无灵无根无神,仿佛有什么东西断了,无法再现那神奇所在。

“世间真有神?”由于横渡太快,以至于苏七对山体上的刻痕仅仅只是惊鸿一瞥,但听到青面獠牙怪的言论后,他还是皱着眉头问道。

听到苏七的发问,青面獠牙怪于横渡中沉默了,良久后,他的声音才在厉风和涟漪波动里响起,“我辈修道士,为何修道?到得最后,不也都是为神之一字么,自古便有神的传说,可亘古以来却无修士见过所谓的神。

但在传说里,我们的祖先便是神,虽仅仅只是传说,但我对此深信不疑。”

闻言之后,苏七的心里有一团火焰在慢慢冒出,修道成神,这是无数修士的梦。

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那纪元一说又是怎么回事,苍兰古迹为何不属于现今的纪元?”又是一阵沉默,但苏七的双眼越来越亮,他终是问出了自己最想知dào

的问题。

听到苏七的发问,青面獠牙怪浑身一震,眼眸里闪掠着汹涌无尽的寒意,那是一种不甘和悲伤。

“其实,有些话是我不该说的,可现如今来到这诅咒的世界,也就没了那些顾忌。”青面獠牙怪面露一丝果duàn

,“每一纪元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巫域至今共演化了九个纪元,而我所生存的年代便是上一纪元。

每一纪元都有结束时,那是一场暗无天日的开始,更是无数生灵的悲哀,那时的我仅是一个小妖修,根本没资格知dào

太多。

可我却知dào

,纪元末时会有一场战斗与杀戮,若胜则万物超脱,若败则纪元毁灭。纪元一旦毁灭,当时的那个天地就会沦为遗弃之地,被放逐在虚无空间内,而你口中的苍兰古迹,实jì

便是遗弃之地。”

说到此处,青面獠牙怪低头看了眼苏七,眸子里闪掠着一缕缕精芒。

“而你所在的纪元,便是第九个纪元,在此之前曾有八个遗弃之地,只是而今只剩这一个了,其余七个已然毁在了岁月里,在虚无空间中永恒放逐,其内再无生灵,有的只是无尽海洋,被血染红的海洋。

修道者,九为极,你所在的纪元,乃是巫域的最后一个纪元,在这最后一个纪元里,要么走向巅峰,要么毁灭殆尽。”

听到这一句句话,苏七的心彻底沉默了,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之前竟然还存zài

了八个纪元,且全都败了,可他很是不清楚所为的败指的是什么。

且他从青面獠牙怪的话语里,还听出一个隐晦的意思,那便是他所在的第九个纪元,最后的结局只有两个,巅峰和毁灭。

这里的毁灭,指的不是这一纪元毁灭,而是巫域的毁灭!

最后,苏七又问出几个疑问,有些得到答案,有些却没有答案,例如那所谓的败与胜,就连青面獠牙怪也不知dào

,只有纪元末来临时才能懂。

但他也得知了一个最为重yào

的消息,第九个纪元已走到尽头,还差五百年便是结束,也就是说,五百年后,那一场暗无天日的杀戮将会来临。

“其实,无论是哪一个纪元,其内的万物生灵都是同出一脉,均为巫域之修。”青面獠牙怪悠悠一叹,又一步迈出之后,终于横渡到断神山山顶。

此刻,苏七浑身染血,站在青面獠牙怪肩头,心里想道:“还剩五百年么,我一定要强dà

起来,这一切与北神山究竟有着什么关联,从此怪话中得知,每一纪元都存zài

着一个……北神山!”

苏七不知dào

每一个纪元里的北神山是否为同一个北神山,但他敢肯定,其中定有联系,且北神山和纪元毁灭定也有着不可逃脱的干系。

三人来到断神山山顶,目光一扫之下,只见山顶乃是一个平地,足有方圆六十八丈,在山顶中心有一个紫色的潭水。

这里没有雨,因这里一伸手便能摸到天空,这里没有杀戮、没有鲜血,看起来十分祥和。

但苏七知晓,这里不是没有杀戮和战斗,而是有人刻意保持了这里的祥和,并要将这里的一切继xù

保持下去。

当目光落到那紫色的潭水上时,苏七顿觉体内像有什么在苏醒,极为渴望进入那潭水中,可当他用心去察觉之下,却又发xiàn

那渴望的源头消失不见。

这股渴望,不是逆魔血在渴望,而是源自另一种血脉灵魂深处的渴望!

压下心中的疑惑,苏七将目光移开,眸子忽然一阵收缩,因他看见,在那潭水旁站着一个白衣男子,正背对着他们。

白衣男子背对着苏七、青面獠牙怪、张梦凡三者,他抬头望着天,一头白发飘飘,看不见他的样貌,可散出的气势却很平淡,拥有一股独特的道韵。

看到这白衣男子的时候,苏七的心就是一颤,仿佛对方根本就不存zài

一般,一切规则和道痕在他身周飘浮,却泛不起一丝涟漪。

“当年就是你下的诅咒!”见到这白衣男子之后,青面獠牙怪彻底发狂,浑身青光暴涨,宛若一头凶恶的魔鬼,眨眼就出现在白衣男子身后,抬起满是青色鳞甲的手,掌变拳,朝前轰杀而去。

这个背影,青面獠牙怪一生都不会忘记,因当年诅咒降下时,这个背影便宛若一把枷锁,生生将苍兰古迹内的所有生灵给诅咒。

每一个生灵的脑海深处,都立着这样一个背影,定格了他们的命运和修为!

第八十八章 窥知答案

第八十八章窥知答案

此时的青面獠牙怪很强,可即使如此,当他那硕大如巨石的拳头打在白衣男子身上时,只见荡起一缕涟漪,竟生生将之给震开。

嘴角溢血,青面獠牙怪拳头上的青色鳞甲化作飞灰,当即便血肉模糊,十分吓人。

如此一看便知,青面獠牙怪根本不是这白发男子之敌,两者间的差距不是一丝一毫,可明知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青面獠牙怪仍心存不甘,他的血液在沸腾,眼中杀机涌现,仰头猛地发出一声嘶吼,震天动地,四周空间都因此而破碎,出现裂痕。

他来此只为寻一个答案,要亲眼看一看这白衣男子,要亲耳听一听那降下的诅咒,更想知晓诅咒的破解之法!

破解之法,便是他想要寻找的答案!

在不甘的驱使下,青面獠牙怪施展出最强的天赋之术,他高猛的身躯被青光笼罩,身后隐隐出现一头青龙,散出一股真龙威压,其嘴中的獠牙竟在这一刻脱落而出,化作四颗尖锐的神钉,于青芒璀璨间划破空间而去,直接钉向白发男子。

同时,他身后若隐若现的青龙瞬间凝实,骤然飞奔而出,缭绕在其手臂之上,龙吟震天地,空间颤栗,万物慑服,当有镇压九天十地之力。

紧随獠牙化作的四颗神钉之后,青面獠牙怪再度轰出一拳,宛若龙腾九天般,威能强dà

无匹。

见到这一幕,苏七眸子收缩,面露震撼,而张梦凡则完全失色,惊声诧异道:“青龙!竟是青龙之影,想不到这世间果真还有青龙的血脉,此兽之祖定是青龙!”

张梦凡万万没想到,之前看似不起眼的青面獠牙怪,竟然会拥有青龙血脉,虽已经稀薄,但也足以让各大势力里的强者为之震撼与发疯。

此事若传到外界,定会震惊整个天地间,只是张梦凡紧接着就沉默下来,他仅仅只是感到震撼和诧异,没有要将此事泄露出去的想法。

这一次,当那獠牙化作的四颗神钉钉在白发男子身周时,涟漪四起,比之前要扩散得太多,可如此仍旧不够,无法破开缭绕在那男子身周的规则与道纹。

紧接着,青面獠牙怪的青龙拳影到来,轰在白发男子后背,可也仅仅只是令得那涟漪稍微扩大了些许,还是没有要毁去的迹象。

兀的,涟漪尽数平复,一股反震之力竟生生把青面獠牙怪给震飞,四颗神钉更是碎裂成齑粉,青龙之影发出一声悲吼,像是不甘,就此消散。

毕竟,这青龙之影不是真zhèng

的青龙,没有那等通天彻地之能!

青面獠牙怪眼里闪掠过深深的愤nù

,他口中咳血,眸光瞬息黯淡了不少,身上的青光也于顷刻间消散殆尽,他心中真的很不甘,没想到施展出天赋之术后,竟也是这般结局,无法攻破对方身周的守护。

粉碎的四颗神钉重新凝聚在獠牙怪嘴中,又化作四颗獠牙,只是其上隐隐有着几道裂痕,需yào

一段时日方能修复。

“强!”见状,苏七心里只有这一个字,对方的强dà

让他骇然,这才是真zhèng

的强者,脱离了凡胎,天地规则尽为其所用。

虽然这里是诅咒的世界,但这里的一切却是最真实的回放,所以这白发男子的强固然为真。

仿佛,只要白发男子一句话,这天地都要崩塌一样!

青面獠牙怪被震退,庞大的身躯在发抖,他最终悠悠一叹,道:“此人与苍兰圣祖同处一境界,我不敌!”

眼中闪过落寞,但眼前的一切确为事实,只能接受,青面獠牙怪虽强,但比他强的修士并非没有,眼前的白发男子便是其一。

“尊者境,这青面獠牙怪与白发男子定是尊者境!”心里震撼之下,苏七脑海蓦然一颤,忽然回想到玄青子记忆里的最强境界——尊者!

因为,玄青子修为未跌落,处于巅峰时,其修为便是尊者境,所以在猛然对比之下,苏七才会判断青面獠牙怪和白发男子为尊者。

炼体之上是灵玄,灵玄之上为凝海,凝海之上乃祭骨,祭骨之上便是最强一列——尊者!

此刻看到青面獠牙怪与白衣男子的差距,苏七立kè

看清一个事实,不论哪一个境界中,都有强弱,就连尊者境也不例外,且修为越往上,每一个小阶的差距便会越大。

“江苍兰,你既执意要避,想把此战推延,不惜耗费本命真灵转世托生,本尊者便成全你,日后再战。”白衣男子像是没有发xiàn

苏七等人的到来一样,忽然自顾自的望着天空开口,“可那时的你还是你么,或许你不再是你,可你仍旧是你。”

白发男子的话传入耳里,苏七心里掀起滔天骇浪,一切的认知皆被颠覆,他曾认为世间无轮回,可如今听到此话,却于瞬间定了世间有轮回!

但下一刻,苏七忽然注意到白发男子的用词,是转世托生,而非轮回,两者看似一样,可意义却是天地之差。

“或许,世间真有轮回,但轮回仅仅只是一个传说,一个不真实的传说。”苏七内心这般猜测着,他修为虽低,但见识却很广,认为轮回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毕竟,这世间没有修士真zhèng

见到过轮回,更没有修士真zhèng

进入过轮回。

不管轮回是真还是假,不管存zài

与否,苏七始终坚信,惟有自己强dà

起来才能窥破一切秘密,存不存zài

并不重yào



“耗费本命真灵转世托生,想来应是一种强dà

的术法。”心中有了决断之后,苏七眼中立kè

闪掠过明悟之芒,“为何白发男子要说江苍兰不再是江苍兰,江苍兰又是江苍兰?这……就是给我的答案么?”

苏七得到了答案,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再次苏醒后的江苍兰,不再是江苍兰,可她还是江苍兰!

江苍兰是江苍兰,可她仍旧还是江蕊儿,只是而今两者的魂和意识还未达到完全融洽,故而主导的是江苍兰。

两者的记忆一旦相融,那江蕊儿就是江苍兰,江苍兰也是江蕊儿!

准确说来,江蕊儿是江苍兰为蒙蔽天机,而活出的第二世之身,所以两人是同一人!

这,便是答案,是江苍兰不忍也不愿告sù

苏七的答案!

第八十九章 寂灭的诅咒(补)

第八十九章寂灭的诅咒

“江苍兰便是江蕊儿,江蕊儿亦是江苍兰,呵……”内心苦涩之际,苏七不由感到有些无奈,这便是他要的答案,这就是结果。

江苍兰和江蕊儿其实为同一人!

苏七根本没想到,当初在苍兰镇随意救下的一个女子,身份竟会这等特殊,兴许这便是缘分与因果。

之前,他为救江蕊儿,不得不立下三日之约,来到苍兰古迹外,随后又为追寻江蕊儿的步伐,踏入危险重重的空间通道。

待进入苍兰古迹后,他为了追寻一个答案,不得不答yīng

江蕊儿替之杀人,可如今的这个答案,让他有些苦涩与无奈,只能选择接受,无法改变,因这就是命运,是江蕊儿无法改变的命运。

苏七不是无法接受这个答案,而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如此一来,他所有的付出也随之东流,江蕊儿是苏醒的,可现在的江蕊儿再也不是那个乖巧迷人、天真可爱的江蕊儿,一切都只能停留在回忆里了。

“如此……也好!”内心悠悠而叹,于苏七而言,这或许也是最好的答案和结果,毕竟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不仅救了江蕊儿,同样也唤醒了江蕊儿。

只是这里的唤醒,指的是唤醒江蕊儿的记忆,两世身的记忆!

“这场杀戮,该结束了。”半小时期限已到,青面獠牙怪的目光从白发男子身上移开,望向远空十分虚弱地道。

施展天赋之术后,此怪可谓是大伤元气,已经虚弱至极,一旦离开此地,他想要恢复元气,恐会需yào

很长一段世间来调养。

远处,红色雨幕倾满天地,浓烟滚滚而上,杀戮遍布四方,鲜血早已把大地给染红了,就连天空也都成了红色,一道道寂灭的气息弥漫开来,让这片天地充满着死亡的气息。

青面獠牙怪的话语刚落,便见那白发男子一步迈出,其身立kè

出现在空中,他迈着步伐朝天空走出,一步一步的迈下,却掀不起一丝波动。

没有脚踏虚空的涟漪,没有横渡空间的波纹,没有施展术法的道痕,有的仅仅只是平淡与随意,仿佛他的每一步落下都是那么的淡然,仿佛这世界与天就是他创立的一般。

白发男子走向天空,仍旧背对着众人,但他那古井无波的声音,却是带着冷意传遍整个天地,“你江苍兰违背规则,随意离开此地创立苍兰宗,此地本该就此覆灭,可你既要推延此战,让这里的众生得以苟延残喘,本尊者虽无可奈何,却也能让此地众生付出代价。”

听到此言,青面獠牙怪呼吸急促,他知dào

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却无力阻拦,只得眼睁睁地看着。

“不对,你不是说外界之修在这里,只能为祭骨么,为何此人会这般强?”忽然,苏七脑中浮现这个疑问,当即就皱着眉头问道。

“现在的确是如此,可苍兰圣祖当年为离开这里去外界创立苍兰宗,从而借用了这片天地的原始力量蒙蔽外界天机,因此违背了规则,令得这片天地在蒙蔽外界天机时,力量大幅度削弱,以至于出现短暂空白,才会让北神山的强者得以钻空子。”青面獠牙怪眼里没有责怪和埋怨,只是回答时显得有些无奈。

“蒙蔽天机,为何要蒙蔽天机?每一纪元末不是都会出现乱世么,且在纪元末你们不是能离开这里么,为何还要蒙蔽天机?”苏七再次问道。

“接下来的五百年,才是纪元末,同样也是第九个纪元最为璀璨之时,而在最后的一百年,我们才能于那乱世里出世。”青面獠牙怪地回答很平淡,不起任何波澜,但苏七却能听出他话中的哀愁与伤感。

最为璀璨之时,最后的璀璨与风光,要么在璀璨中继xù

绽放,要么在璀璨中暗淡无光,从此消亡!

听言之后,苏七解开了心中疑惑,已没有必要再问什么,因接下来的问题,已不是青面獠牙怪所能回答的了。

苍兰宗的成立,便是为寻找当世逆魔而存zài

,可江苍兰算错了世间,导致后来的结果,不得不转世托生,继xù

等待当世逆魔的出现。

所幸的是,她等到这一世,终于等到苏七,但让后者不解的是,江苍兰为何要等当世逆魔?寻到当世逆魔又有何用?

这些,苏七不会问青面獠牙怪,他相信再一次见到江蕊儿时,一切都会有答案。

空中,白发男子有如闲庭漫步,衣袂飘卷,身姿傲然,他的声音在天地间悠悠回荡开来,“本尊者诅咒这天有白昼、黑夜之分,却无日月,亦诅咒此界再无灵根,此地万物再无灵气,此地众生不可入凝海境。

我诅咒,此地从此寂灭!

日后的一战,你江苍兰若胜,则此地诅咒解,你若败,则此地众生灭,天地沦为业海寂灭!”

白发男子的身影消失在空中,可当此话响起之后,却见一个个强者飞奔而起,跟随着白发男子离去。

来犯的敌人离去,惟留此天地伤痕累累,大地崩塌,暗无天日,血腥弥漫。

可随着诅咒的降临,这片天地开始出现寂灭之态,仅仅片刻时间,红色的雨水越下越大,大地被淹没,树木再无灵,万物灵根皆断绝。

这片大地,逐渐被红色的海洋所淹没,那些奋死而战的强者没有死在杀戮里,却死在了红海寂灭之中,永久被埋葬在海底。

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青面獠牙怪身躯颤抖,瞪大着眼,却毫无办法。

在这场诅咒的灾难里,这片天地的生灵几乎断绝,惟有那么一小部分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从此开始了最悲惨的猎杀历史。

诅咒降临之后,苍兰古迹内的所有修道者,修为从此止步灵玄境,再无法踏入凝海境甚至更高。也正因此,这里开始成为了外界各大势力的历练之地。

苍兰古迹内的土著,从此成为猎物!

站在獠牙怪左肩,苏七举目望去,能看到远处海水滚滚,波涛汹涌,浪击苍穹,红色的海洋充满寂灭气息,这片天地所有灵根因此断绝。

最后,苏七、青面獠牙怪、张梦凡三人安全离开这诅咒的世界,可当离去时,苏七能清晰看到,原本广阔无垠的陆地已被红海淹没,残存的生灵在迁徙,仅剩一座连绵不绝的山脉驮着众生。

苏七现在才知dào

,这一座看似广阔的山脉,实jì

只是这片陆地被淹没前的一角。

这便是残酷的现实,败则亡,胜则生!

与此同时,大皇子也十分狼狈地离开了此地,他并不知dào

,张梦凡没有死!

第九十章 青面部落

第九十章青面部落

一切宛如一场梦幻,很不真实,诅咒里的世界如同玻璃般成为碎片,青面獠牙怪、苏七、张梦凡三者安全出现在山谷外,保得一命。

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山谷,苏七眸子幽深,轻叹道:“或许,这山谷并不该存zài

,其内强dà

的不是诅咒,而是幽魂的怨,在无尽岁月的长河里,这些幽魂逐渐丧失意识,只剩下了杀戮的本能,故而此地也就成为了绝谷。”

经lì

了一场如梦如幻的时光错乱,苏七已然看明白,山谷内真zhèng

强dà

的不是诅咒之力,而是幽魂的怨。

兴许,这些幽魂只是想让后人不要忘记过去,想用梦回战乱的方式来让后人惊醒,何曾想诅咒太过强dà

,将他们的意识给抹去,以至于本意消失,让这山谷成为绝地。

而此刻的青面獠牙怪,修为再次跌落,眼眸里带着凝重,他已经追寻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知晓诅咒该如何破解,只是那破解的方法,却是他所无能为力的。

因为那白发男子曾言,江苍兰若胜,则此地诅咒解,若败,则此地众生灭,天地沦为业海寂灭。所以,想要破解诅咒,只能等待那一战的结果。

“那一战,应该快到了。”内心暗自一叹,青面獠牙怪抬眼望向远方,目光像是能穿透空间,看到那无尽远处的断神山山顶上,此刻正站着一个身姿嫣然的女子。

苏七在山谷外与张梦凡分别,在前者看来,两人已是两清,日后再相遇不知是敌是友,故而没有必要太过熟络与留恋。

此刻已是黑夜,张梦凡呆愣愣地立在山谷外的一颗大树下,他望着苏七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惆怅。

夜色凄美,却没有月亮,黑漆漆一片,凉风拂卷,将张梦凡那飘逸的长发卷动而起,在夜风里轻微飘扬。

最后,张梦凡离去了,今日所经lì

之事,她当是永生难忘,前面二十余年的经lì

,或许还赶不上她这一日遇到的事情有趣。

张梦凡离去时,脑海始终无法挥去苏七挡在她身前时的景象,那一句话在她脑海悠悠回荡。

“修士的世界没有平凡,一旦踏入便是不归,你……要学会杀人,这里没有善良。”

这句话,在日后改变了她的一生,那个善良的张梦凡随风而逝,取而代之的将是杀伐冰冷的奇女子。但不管她如何冰冷与冷血,心里始终都还有着一个少年的身影,永无法挥之而去。

离开山谷后,她便从苍兰古迹离去,她不知dào

自己与苏七还会不会有交集,甚至从始至终,她都不知dào

苏七叫做苏七!

她只知dào

,青面獠牙怪称他为七圣祖,两人若真能再相见,兴许已不知会是多少年后。

当张梦凡离去后不久,山谷口处才缓缓泛起一丝涟漪,大皇子狼狈不堪地被甩飞而出,砸落在地上。

“哼,想不到那张梦凡当真命大,竟然未死。”大皇子本该与苏七等人一同出来,奈何他强行拖延片刻,避开苏七与张梦凡。

让其咬牙切齿的是,张梦凡竟然未死!但下一刻,他的脸上浮现一丝冷笑,喃喃道:“没死又如何,同样逃不出本皇子的手掌,倒是那青面獠牙怪,如今定然虚弱至极,若能好生利用这个机会……”

说着,大皇子御剑飞出,他要去召集自己的追随者,并寻找强dà

的盟友,想一举捣毁青面獠牙怪的巢穴。

且说苏七,他同青面獠牙怪离开之后,一路向东奔驰数个时辰,穿过无数密林和险地,破开无数幻阵之后,才来到一个湖泊旁。

这里位于极为隐秘之地,四周均是参天的古树,完全把此地与外界隔离开来,且在方圆数十里内,全是数不胜数的幻阵,寻常修士根本难以进入此地。

并且在湖泊四周,还建有数座瞭望塔,俨然像个军营一般,苏七一眼扫去,但见在湖泊四周建有一栋栋房屋,此地明显是个部落。

古藤缠绕在房屋之上,透出一股古朴而沧桑的气息,一眼便能看出,这个部落定然存zài

了无数年,这里的一切气息都透着大荒之意。

“这里,是我守护的部落。”望着四周的一切,青面獠牙怪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低头望着站于自己左肩上的苏七道。

说话间,青面獠牙怪迈步走入部落中,他那高大的身影刚一出现,立kè

便引来无数人,纷纷向他礼拜,恭敬且虔诚。

“恭迎青面大人回归。”一个裹着兽皮的老头,带着数十上百人对青面獠牙怪施礼,十分真切的恭迎。

老头满脸皱纹和沧桑,但脸部的轮廓依然透露着浓浓的坚毅,瞳孔虽凹陷下去,却也炯炯有神。

停下脚步,青面獠牙怪望着老头对苏七介shào

道:“他为青面部落族公桑梓,七圣祖若有何事,吩咐他便可。”

说完,青面獠牙怪摊开手掌,将苏七从左肩上托下,安稳的放到地面,并对桑梓道:“桑梓,还不见过七圣祖?!”

落到地面后,苏七一眼扫去,只见眼前这些人全都半.裸着身体,仅是裹着一层兽皮,可他们的身体却很壮实,双眸炯炯有神,射出的目光凌冽而狂傲,拥有着桀骜不驯的强dà

意志。

苏七在打量着这些人,可这些人也在打量着苏七,在他们眼里,眼前的这个人就像是恶魔般,浑身沾染着无尽鲜血,就连长发上也都还在淌着血液,未曾干涸。

特别是那一双妖异的瞳孔,散射着红芒,宛若两颗血钻般明亮,眸子开阖间却又精芒四溢,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众人第一眼见到苏七时,最快的反应便是此人乃是青面獠牙怪捉回来的奴隶,可当听到青面獠牙怪的话后,众人都纷纷愣住,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最后,族公桑梓率先反应过来,皱着眉头看向苏七,打量片刻后才连忙抱拳对苏七一拜,道:“青面部落族公桑梓见过七圣祖!”随着他的带头,其余人也纷纷见礼。

桑梓乃部落族公,自然有资格见到苏七的画像,故而知晓苏七乃是苍兰圣祖定下的七圣祖,所以在一番打量之后,他还是认出了苏七。

第九十一章 血灵晶

第九十一章血灵晶

对桑梓嘱咐一些事宜之后,青面獠牙怪才又看向苏七,道:“体内虚弱,我需yào

闭关一段时日疗伤,还望七圣祖在这段时日中,代我守护青面部落。”

闻言,苏七先是一愣,没想到青面獠牙怪竟会提出如此要求,转瞬一想,也只好硬着头皮答yīng

下来。

毕竟来都来了,四周又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想不答yīng

都不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于短时间内恐不会离开此地。

见苏七答yīng

下来,青面獠牙怪内心暗松口气,因后者自己都不知晓这一闭关会是多久,也许数月,也可能为数年,外界如今又是纷乱之际,若不把部落安排好,他还真放不下心。

“此为血灵晶,乃是我之鲜血所凝。”为苏七留下一颗血色晶石后,青面獠牙怪便凌空飞起,径直去到湖泊中央,沉入到了湖泊之底。

夜风飘荡,湖泊漾漾,空中没有月亮,地面却篝火四起,青面部落内当是一片欣然之景,只是在这看似自娱自乐的背后,谁又知dào

隐藏着多少艰辛呢?

“这血灵晶为何物?”随后,苏七踏着青石路面,在篝火的映衬中随着桑梓迈步前行,他一边看着四周的景象,一边对桑梓问出自己的疑惑。

但在苏七内心,却已是滔天骇浪,他手里握着的血灵晶虽只有小孩的拳头般大小,可其内所蕴含的灵气,却是一块灵石的一千倍!

一块灵石等于一千块灵石币,可这一块血灵晶就相当于一千块灵石的量,此时此刻,苏七终于明白那些个修士为何要来此历练了,更明白青面獠牙怪为何要让他守护在此。

“我族所修与七圣祖不同,不需从外界吸纳灵气,而是以己身为根本,挖掘体内神藏,自含灵气。”桑梓乃部落族公,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苏七与他们的不同,大有深意地看了眼后者后,才又继xù

说,“故而,我们体内的血液一旦凝固,便会充满灵气,外界修士称此为血灵晶,有助于他们修liàn

。”

听到此,苏七悠悠一叹,当真是人本无罪,怀璧其罪,大皇子等人围杀青面獠牙怪,所为的便是这血灵晶!

“其实,一切修liàn

之道都是殊途同归,我族同样要经炼体、灵玄、凝海等境界,唯一不同的是,我族修的是由内而外,挖掘的是己身宝藏。

可外界之修,讲究的是由外而内,滋养己身,以此来开启躯体宝藏。”

交谈之间,苏七被桑梓带到一处僻静的院子内,这里只有一座屋舍,且院子内很是干净,没有茂密的杂草,完全铺满了一块块莹莹的青石。

但在院子里,却种有一颗梓树,显得十分郁郁葱葱,且在房屋上,还缠绕着一根根绿色的古藤,无形中透着一股沧桑与幽静。

“七圣祖,热水已让人备好,这里尚也幽静,不知您是否中意?”早在来时,桑梓就已暗中让人备好一切,他此刻微笑地望着苏七,凹陷的瞳孔显得十分狭窄,但闪掠的精芒却是不曾减弱。

“嗯,很好。”苏七如今最想要的就是幽静,因其自身也受了伤,自然需yào

安静之地来疗养。

“七圣祖若无事,老朽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见苏七目中透出满yì

之色,桑梓抱拳之下便退了出去,“七圣祖若有何事,可随时差人来寻老朽。”

待桑梓离去之后,苏七径直走入屋内,洗尽污秽,换上一身干净之衣,遂即便盘坐在床上,开始运转逆魔血调养身体。

屋内烛光一闪一闪,摆设很简陋,仅有一张桌子、一张床以及数张椅子,但在忽亮忽暗的烛光下,这一切仿佛都有灵了一般,影子在地面和墙上晃动着。

“想要让伤势快速恢复,此间惟有两种方法,其一乃是服用丹药,可我如今只有一枚流月丹,断不能随意浪费,既然如此,那便只有第二种方法了……”数个时辰过去,苏七皱眉间睁开双眼,眉宇间闪过果duàn

之色。

逆魔血虽已流至全身,却还未完全壮大起来,力量更未被发掘,故而若真靠逆魔血的修复力来疗伤,恐需yào

数月时间,而这正是苏七所不想要的。

“第二种方法……”目光闪烁之下,苏七低头看向手中的血灵晶,喃喃道:“我已是炼体境九重,八脉尽数贯通与融合,若再想跨前一步,便只能修出灵气,成为炼体境圆满。”

一旦跨入炼体境圆满,苏七体内的伤势也会随之痊愈,而这正是他想出的第二种方法。

若没有血灵晶,以他而今的修为,根本是不可能修出灵气的,毕竟纳灵气入体,籍此滋养己身,修出灵气,看似简单,实则很难。

以苏七的根骨,想要让己身躯体容纳下灵气,这将是一件很不容易之事,要知dào

他踏入修道路,都是因逆魔血之故,由此可见,他想要修出灵气的话,恐需yào

无数灵石来堆积方可。

于大势力而言,用各种资源来培养强者,那都不是事,可于苏七而言,他之前敢都不敢这般想,可现在有了血灵晶,立即让其内心点燃了希望。

一块血灵晶,相当于一千块灵石,其内所蕴含的灵气,已足以让苏七挥霍!

望着血灵晶,苏七一咬牙,目中闪过果duàn

,道:“想要在这苍兰古迹内横行,至少需yào

灵玄境修为,我要变强,必须得变强。”

经lì

山谷一事,苏七已然看明白,能来此地历练的修士,修为大多在灵玄境,且均为各族各宗各派之天骄,所以他想要在此横行,就必须拥有自保之力。

所以,他必须尽快修出灵气,并以最快速度迈入灵玄境,如此才能有一丝自保之能。

苏七现在是强,可他只在炼体境中强,一旦遇到灵玄境强者,就不得不拼着老命施展二次血脉叠燃,且这样做还不一定能胜过灵玄境一重之修,仅是拥有一战之力罢了。

这便是实力的差距!

所以,他想变强!

第九十二章 靠的是自己

第九十二章靠的是自己

变强的最根本途径,便是突pò



盘坐在床上,苏七没有立kè

使用血灵晶,而是把储物戒中所剩的十块灵石拿了出来,摊放在身周,紧接着他又取出三千块灵石币,放于十块灵石之外,几乎把整张床都填满了。

十块灵石、三千块灵石币,这可是他最后的财富,准bèi

将之用来打头阵,籍此摸索前路。

深吸口气,苏七双眸微闭,双掌放于胸前,呈合十状,遂即缓慢变化,双手结印,要吸纳灵气入体。

结印过后,他的双手晶莹剔透,手指间在莹莹发光,长发无风自动,散出一缕缕神mì

的气韵。

苏七抬起双手,自十指指尖射出一束白光,落在了十块灵石之上,紧接着就见十块灵石蓦然发光,一缕缕祥和、神圣的灵气涌现出来,顺着苏七的十指而入,要进入他的身体。

想要修出灵气,就必须先纳灵气入体,让灵气滋养身体,从而让肉身出现灵性,以此才能让灵气存于体内,修出一丝灵气脉络。

只是,这些灵气还未完全进入苏七的身体,就四散开来,消失在空气里,根本无法被他纳入体内。而这正是最关键之地,炼体境修士的肉身毕竟未曾经lì

过灵气的洗礼,所以第一次纳灵气入体是最为困难的。

苏七对此早有准bèi

,未曾灰心,他继xù

引动灵气,坚毅的面孔在黑暗里显得十分坚定,十块灵石内的灵气很快就被他消耗殆尽,其双手显得更为晶莹,体内却仍旧没有纳入灵气。

“纳灵气入体,滋养己身,形成灵气脉络,此为修出灵气,炼体境圆满。”轻声低喃之下,苏七一咬牙,双手一挥之下,立kè

将三千灵石币内的灵气引动出来,缭绕在他身周,迷蒙万分。

灵气缭绕,仿佛在这一瞬间,苏七整个人都变成了灵气一般,整个屋子里波纹四起,灵气氤氲,很是祥和与庄严。

外面已然大亮,屋内的烛光也已熄灭,可苏七仍旧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的眉毛紧锁,脸皮微紧,眉宇间有一缕淡淡的忧愁扩散而出。

十块灵石、三千块灵石币皆被他消耗殆尽,尽数化作尘埃消散在空气里,他在沉思与感悟,之前引动灵气的一幕幕在其脑海里不断回放,他在脑海里演化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想从中发xiàn

一些不对之处。

这一坐便是数日,院子内依然很幽静,梓树迎风摇晃,并未有人来打扰苏七,让他有了足够的时间来思考。

“错了,纳灵气入体不仅仅是简单的引入体内,而是要引动灵气于体内运转,就像血液流转一般。”兀的,苏七睁开双眸,其内光芒大盛,他已然想通了自己的错误所在,当场就取出血灵晶,继xù

开始纳灵气入体。

又是数日过去,苏七不断尝试,即使失败也未曾放qì

,血灵晶所散出的灵气宛若光幕般,直接将他给笼罩在内,显得朦胧非凡。

灵气所散出的一层层光晕洒落在他身上,令其看起来宛若神灵一般出尘,灰色的衣袂飘然而起,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坚毅的面孔在灵气下很光耀,生机勃勃。

而在苏七体内,一缕缕灵气在他的引动之下,竟扩散于血液之中,开始随着血液流淌,不断流转至他的身体各处,散出玄奥无比的气息滋养其身。

闭关无时间,苏七根本不知晓自己坐了多久,只知dào

每次睁开眼时,窗外的情景都不一样,有时天明,有时黑暗。

不知不觉间,他体内的伤势早已在灵气的滋养下完全好转,且灵气已然能顺着他的血液流转至全身,流淌间不断替他开辟脉络,容纳灵气。

在庞大灵气的滋养下,苏七的肉身愈发晶莹起来,皮肤不再那般粗糙,所散出的强劲压力明显也增加不少。

这一日,苏七睁开双眸,其身周那氲氤的灵气已然消散殆尽,可他的双眸里却闪掠着浓浓灵性,瞳孔就像晶莹剔透的钻石般美丽。

“呵,一块血灵晶才让我修出一丝灵气脉络……”血灵晶已经消失,苏七体表散发着淡淡的灵性,其身上的气质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仿佛比之前显得更为出尘和淡然。

整整一块血灵晶,外加十块灵石、三千灵石币,才让他修出一丝灵气,得以迈入炼体境圆满。

内视体内,苏七脸上浮现苦涩又自信的微笑,修出的灵气虽不多,但他如今也算迈入了炼体境圆满,只待日后寻到更多的灵石、血灵晶来滋养身体,如此便能愈发强dà



此刻,在他的体内,正有一丝晶莹的灵气脉络随着血液流转,其身体已然能容纳灵气,举手投足间都散出一缕淡淡的飘逸之感。

伸展一下双臂,苏七下了床,顿觉身体轻飘飘,像是要飞起来一样,且他能感觉到,自身又强dà

了太多。

“迈入炼体境圆满就消耗一块血灵晶,若是想迈入灵玄境,那得消耗多少灵气?”想到这个问题,苏七眉宇间就冒出数条黑线,忧愁无比。

此刻,苏七才真zhèng

明白炼体境圆满和炼体境九重的差别,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如今才知dào

,自己曾经的很多举动是多么冒险,但其仅是一声轻笑而过,若是再选择一次,他仍旧会那样做。

“想来,如果没有血脉叠燃法,没有逆魔血的力量,没有开天斧的相助,我恐怕走不到今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苏七抬头望向天空,此刻正是白日,没有太阳,阴沉沉一片。

走到院子里,看着那摇晃的梓树,苏七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洒脱起来,心胸在这一刻仿佛也开阔许多。

内敛掉体内所散出的灵气,苏七踏着青石路面,缓步走出幽静的院子,喃喃自语道:“我踏入修道路,离不开逆魔血的帮zhù

,我之战力能如此强悍,离不开血脉叠燃法的激发,我能活到而今,离不开开天斧的神mì



但我苏七,有自己的傲骨,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不是逆魔血、不是血脉叠燃法、不是开天斧,靠的是我自己!

这一切,都是我拿命去换来的,我可以毫无愧疚地对着天地说,苏某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

一路走来,若我没有强dà

的意志,坚韧的信念,不甘的疯狂,就算拥有无数资源,就算拥有无数灵宝,就算拥有无数机缘,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所以,我苏七靠的是自己!”

第九十三章 给不起的责任

第九十三章给不起的责任

悄然间,苏七的心境已然发生改变,他走出院落,顺着青石路面朝不远处的湖泊走去。

走出没有多远,便来到湖泊旁,苏七负手而立,望着那在凉风里微微荡漾的湖面,脸上带着微笑,嘴角勾勒而出的弧度带着浓浓自信。

他坚信,自己一定能成为强者,并踏入天地绝颠!

目光穿透淡淡的弥雾,望向湖泊中央,见那里毫无动静,苏七一皱眉,道:“不知青面需yào

多久才能苏醒,之前闭关,我虽不知来此有多长时间了,但想来绝不会低于十日。”

如今,修为突pò

,伤势恢复,苏七在这青面部落还真没什么事要做,唯一要注意的便是守护此地,可那么多年都过去,青面部落仍旧存zài

,由此证明这里很隐蔽,发生战斗的可能性极小。

故而,苏七骤然生出离开的念头,他并非离去就不回来,而是想出去打探青佟、李三胖等人的消息,顺带寻找各种灵药,好用以炼丹之用。

他既然答yīng

青面獠牙怪守护此部落,那就不会反悔,只要青面一天不复苏,他就会一直守护下去。

因为他苏七是一个重承诺之人!

“部落要守护,有些事情也要去做,只要离开的时间不要太长,应不会有问题的。”做出决定之后,苏七便不再犹豫,他转身朝远处行去,要去找青面部落族公桑梓,“若此地存有灵药,那我便不出去了,若没有灵药,我便出去找寻,顺带打探消息。”

轻语间,苏七又改变主意,若是青面部落里有他需yào

的灵药,那他就不会离开,若是没有,他在征询桑梓的意见后才会离去。

“师尊的丹道感悟,那巨汉所送的炼丹古书,这两样东西可不能白白浪费掉,可以借着守护青面部落的时间来感悟丹道。”

脑中回想起喻宏所送的丹道感悟,苏七内心就是一阵兴奋,外加在苍兰镇时,那名为谭烨的巨汉,曾送他一本炼丹古书,当是价值非凡。

感悟和古书结合起来,他有信心成为炼丹师,并能借此炼出丹药!

当时在苍兰镇,事后他曾向崔彦和莫大海询问过巨汉的来历,得到的答案只有三个字——不知dào



虽没有查清巨汉的来历,苏七却也知晓了对方的姓名,叫作谭烨。毕竟,谭烨曾被崔彦等人抓进大牢,自然会有对方的姓名登记。

青面部落的房屋很多,可苏七走过时,映入眼瞭的却是空空如也,那些个房屋根本未曾住人,明显已经空着很久。

整个部落围绕着湖泊而建,看似很大,可当真zhèng

行走于其中时,苏七才发xiàn

,部落虽大,却无人气,仿佛是一个鬼村般,在阴沉沉的天空下透发着冷凉之气。

一路走来,人影稀稀落落,当真幽静得瘆人,见到这一切后,苏七不由暗自苦叹,“想来,这青面部落曾经也当是一个大部,只是可惜,如今已不再是曾经。”

看着那些充满沧桑的房屋与建筑,苏七当即就能判断出,在很久之前,青面部落绝对是一个大部,只是可惜,在诅咒之下,在岁月的磨砺中,这个曾经的大部已然开始走向没落。

或许,若再没有变故发生,这个部落可能真的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吧!

来到部落东边后,苏七才感觉到一丝人气,这里的湖泊旁有小孩在戏耍,有妇女在闲聊,同样也有强壮的汉子在修liàn



原本正在修liàn

的诸多大汉,当看到苏七走来之后,均面露警惕地盯视着苏七,两只眼睛在放光,仿佛只要他有任何危险举动,这些大汉就会强势出手一般。

随着苏七的到来,整个湖泊旁完全安静下来,闲聊的妇女连忙拉过正戏耍的孩童,将他们护在身后,并警惕的冷视着苏七。

若非桑梓与青面獠牙怪下达过封命,这些个魁梧的大汉恐已对苏七出手,因为后者身上所散出的气息,与外界那些个猎杀他们同伴之修的气息极为相似。

对于这一切,苏七惟有在内心悠悠一叹,他自来到青面部落后,便一直闭关,虽到来也算有些时日,可此地之人根本还未认可他这个外来者。

双方想要建立起信任,不是简简单单一两句话就能解决,惟有双方都去付出,经lì

过患难,才能建立起一种坚硬无比的信任。

“想来,从我踏出院落开始,那桑梓应就已得到我出关的消息,他应知晓我来此才对,可其一直未出现,那他的用意……”感受着那一道道冷漠和警惕的目光,苏七略微皱起眉头,迈步间,其抬眼看到了不远处的瞭望塔,内心立kè

会意,“桑梓,你是想让我得到他们的信任么,可是……得到了他们的信任又能如何,苏某不过是此地的匆匆过客。”

正如苏七所想,桑梓就是想让他得到青面部落众人的信任,因惟有双方拥有信任,桑梓才好让众人凝出血灵晶给他使用。

现今,他是青面部落的守护者,所以只有他强dà

起来,部落才会越安全!

而他要强dà

的根本,便是拥有足够血灵晶!

“桑梓,你当真小看了苏某,我虽想成为强者,可哪些东西能拿,哪些东西不能拿,苏某心里还是有数的。”苏七迈步稳重,脸上带着自信和傲然,内心很洒脱,暗暗想着,“血灵晶蕴含的灵气如此浓厚,想来凝成此物对你们的伤害也很大吧,否则你桑梓也不会用暗示的方法来让我看清这些。

若我真拿了他们的血灵晶,那才是我所不愿的,因我苏七背不起那样的责任!”

一路行来,苏七已然读懂桑梓之意,这是在告sù

他,想要取血灵晶,就要承担责任。

这责任,不是守护、不是报仇、不是患难,而是要让此地的族人得到快乐,得到幸福。

更是要让那一座座空出的房屋,再次有人住进去!

如此的责任,苏七给不起,更给不了,他只是匆匆过客,宁可不要血灵晶,也不会许下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与责任。

所以,他选择冷漠前行,不再去在乎那一道道冷漠的目光,这血灵晶他宁可不要!

第九十四章 外出

第九十四章外出

苏七迈着稳重的步伐渐渐远去,可他却没有看到,当他选择冷漠的前行时,那一道道原本充满警惕之意的目光,瞬间多出了一些惆怅和哀愁。

孩童继xù

无忧无虑的戏耍,只是在诸多成年人的眼里,已然蒙上一层伤愁。其实,他们想要的只是苏七的一句话,亦或一个举动,哪怕明知是假的,他们也会去选择相信。

因为,现在的青面部落缺少着一样东西——信念!

而苏七,乃是七圣祖,被称作七圣祖,所以只需他说一句话,便能为这些迷茫的族人带来信念,哪怕只是一句……谎话!

圣祖者,以信为念,由圣而祖,是青面部落乃至苍兰古迹所有部落的最高信仰,圣祖之意,在他们眼里就是神之意,圣祖之身,便是神之身。

“责任……”苏七昂首挺胸,阔步而走,他眸子幽深,极为的深邃。他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已懂得什么叫责任,所以有些话不能说,即使是假话也不行。

因一旦说出口,那便是一生一世的责任,且这个责任,他不知自己是否负得起。

此刻,在那瞭望塔上,桑梓悠悠一叹,本就苍老的面颊又增添不少皱纹和沧桑,他眸子幽深地凝望着苏七的身影,喃喃道:“我们的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当年,苍兰圣祖曾言,这天要变,九为巅峰,可我为何看不到希望。”

于喃喃自语间,桑梓深吸口气,旋即便差人把苏七带到瞭望塔上,心里则暗道:“你能来我青面部落,此为缘,不管日后如何,这缘已定。”

片刻之后,苏七跟随着一名大汉来到瞭望塔上,当他再次看到桑梓那苍老的身影后,眸子蓦然一阵收缩,忽然感觉对方好似苍老数百岁一般。

“不知七圣祖来寻老朽所为何事?”桑梓头也没回,仍旧站在瞭望塔边缘望着远方,万千白发在冷风中不断被吹卷而起,发出哗哗之音。

对此,苏七未曾在意,直接开门见山,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完苏七的想法,桑梓沉默良久,犹如老僧入定般,站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老朽这里还真没有灵药,七圣祖既然主意已定,那便去吧。”许久后,桑梓才缓缓地开口,声音很平缓,却很苍老,“我青面部正好有族人要去坊市置办一些物品,七圣祖既然要去,便同他们一路,如此也好有个照应。”

听言,苏七一皱眉头,刚想开口发问,便见桑梓一挥手,对站在一旁的大汉道:“带七圣祖去找墨森。”

从始至终,桑梓都未转身看过苏七一眼,也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一切都很顺利。且两人都很有默契,谁都没有去提之前的事,因两人很清楚,那等责任谁都背负不起,有些话和事,只能自己去说、去扛。

苏七跟随着大汉离去,可他在走下瞭望塔的瞬间,忽然对桑梓道:“我还会回来。”

听到这五字,桑梓没有回话,脸上却浮现一抹微笑,他内心清楚,苏七之所以还要回来,不是为那责任,而是为了履行对青面獠牙怪的承诺。

守护青面部落!

约莫半个时辰后,苏七与三名大汉出现在连绵不绝的密林中,四人宛若猛兽般在穿行,瞬息便移数丈远。

在最前方带路的,乃是一个名叫墨森的大汉,皮肤黝黑,身体十分雄壮,前行中虎虎生风,仿佛体内有一股极强的爆fā

力,给人一种凶猛之感。

包括墨森在内的三名大汉,此刻的打扮与在青面部落内完全不同,三人都身穿长衣,头发顺着两肩披散而下,赫然与外界之修的打扮一模一样,且看他们行动自如,没有一丝不自在,明显不是第一次这般打扮了。

很显然,这三人在苏七没来之前,也定离开过青面部落!

“你们经常出来?”前行中,几人斩荆披棘,翻越巨石,穿越河流,苏七与其中一名大汉交流起来。

“每月都会出来三次,去坊市置办物品,顺带打探消息。”大汉前行的速度很快,却没有丝毫喘气,还偏过头对苏七和善地一笑,“丹药、武器、食物,这些东西都是从坊市内交换而得。”

听言,苏七不由一阵苦叹,连丹药、食物、武器都需yào

从别人手里换,可见青面部落的处境当真很不好。

且这些东西,都是必需之物,所以青面部落之人不得不冒险一搏,混入坊市中去换取所需之物。

于苏七而言,几月甚至更长的时间不吃东西,都能熬过去,可对青面部落内的那些孩子而言,食物就是生命。然对青面部落而言,孩子就是未来,所以墨森等人宁可用命来换这些东西。

“你们去坊市,不会被发xiàn

?”苏七与大汉不断交谈,得知在青面部落北面,有一处外来修士建立的坊市,乃是他们的交汇之地。

摇摇头,大汉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回道:“其实,在样貌上,我等与外界之修没有多大差别,唯一不同的便是体内的血,只要隐藏得好,不随意动手,那便不会有事。

可一旦动手,差别就会显露出来,我等散出的灵力波动与外界之修不同。

身份一旦暴露,当是凶多吉少,外界之修早已将我等看作猎物,他们来此历练,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为了血灵晶。”

听完大汉的话,苏七的心又沉下去几分,他的立场很明确,完全站在青面部落一方,可如此一来的结果,便是举目皆敌!

“举目皆敌么……”嘴角勾勒起一抹坚定的微笑,苏七既已答yīng

了江蕊儿,那他就不会反悔,即使举目皆敌又如何,大不了血杀而过。

生死闯荡又何妨?!

然就在这时,墨森忽然回头看向苏七,坚毅且略显凶恶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前来历练的外界之修,也倒不是全为血灵晶而来,有的是为寻找各种传承和秘宝,毕竟在这片山脉里,也埋葬了不少强者。

还有那么一些人,是为断神山而来,所以并不是所有外界之修都会猎杀我等,至少在坊市内,无人敢这样做。”

第九十五章 东坊市

第九十五章东坊市

听到墨森的话,苏七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疑惑地问道:“为何在坊市内无人敢动手?”

“在这里一共存zài

了三座坊市,而我等此刻去的正是其中的东坊市,在坊市内有规定,不得于内动手,违反者一律抹杀,这也就造成了坊市内的相对安全。”墨森继xù

赶路,但也替苏七解决掉疑惑,“还有最重yào

的一点,那便是这东坊市乃是战神学院所建。”

兀的,苏七跃起的身体蓦然一僵,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一样,整个人瞬间不同起来。

“战神学院……”轻语念着四字,神情变得有些凝沉,苏七跟在墨森身后,一路向前疾驰,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个丽人的身影。

同时,苏七也从墨森的话中得到一个信息,坊市内虽安全,却也只是相对安全,因对某些人而言,所谓的规定就是空气,可有可无。

规定,是用来制约弱者的!

“战神学院之修,是否也会猎杀你等?”随着时间不断推移,四人距离东坊市越来越近,苏七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开口问道。

若战神学院之修也猎杀此地土著,那他与战神学院之修必有一战,可战神学院里有其认识之人,他不知会不会遇到,更不知遇到又该如何。

“战神学院换取血灵晶,都是用同等物品交换,多数修士不会行猎杀之事,但也有那么一些例外,毕竟林子大,什么鸟都有。”墨森十分平淡地回答,明显听得出,他对战神学院颇有好感。

得到回答,苏七内心暗松口气,现在转念一想,忽然感觉自己的顾虑是没用的,因他答yīng

江蕊儿杀人,却不是杀所有人。

伤其族人者,辱其族人者,杀其族人者,此三类人才当杀!

又一日清晨,天空仍旧灰蒙蒙一片,乌云遮挡住一切,没有太阳,空气里带着淡淡的雨水味道。

苏七一行来到一座高山之下,而东坊市便是建在这山峰上,一眼望去,此山高耸入云,气息朦胧,但在山上却没有树木花草,连鸟兽都没有一只,完全是裸.露的岩石和峭壁。

可以说,此山是苍兰古迹整个东部,最高的一座山峰,却也是看起来最荒凉的一座山峰。抬眼望去时,能看到此山山体上有一道剑痕,而山体则刚好被这剑痕分成两半,留出一条上山的路来。

在这山脚下,众多修士来来往往,妖艳的女子、强dà

的妖修、英俊的书生,当是络绎不绝,其中不乏灵玄境强者,同样也有炼体境修士。

“这里……便是东坊市。”墨森抬头看了一眼此山,眼神里带着一种冰冷的寒意,率先迈步向前走去,“此山曾名第二峰,乃是继断神山之后最高的一座山峰,只是可惜,在当年的一战中,此山生生被削掉一半,以至于只剩下这半残的山体。”

随着踏入此山,苏七立kè

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像有无数把神兵利器在激战般,要将他给绞碎在此。旋即一定神,他抬眼看向四周,只见一名名修士在边上摆着地摊,其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奇怪物品。

“整个山体都是坊市,但核心则在山峰之顶,那里才有好东西。”看到苏七那四顾四望的举动,墨森淡淡一笑,开口间加快了迈动的步伐。

越望上走,苏七愈发感觉到此地的不凡,他所走的路乃是剑痕劈出,两旁峭壁上则是各种战斗所留下的痕迹,此地当真剑qì

逼人,寒意浓浓,仿佛置身古战场般,让人汗毛倒竖。

当来到半山腰时,整条路都要宽敞许多,两旁仍旧有摆地摊的修士,但更多的却是阁楼。

一座座阁楼建在峭壁之上,宛若悬空一般,此地很繁华,与外界的城池一般,一点也感觉不到死气沉沉。

半山腰处有很多修士,这里已开始有丹药、灵药、灵器等物品交换,故而停留在此的修士颇多。

“七圣祖,我等便在此分开吧。”苏七被墨森带到一处人少之地,要在此分离,“五日后,我们在山脚下会聚。”

见状,苏七立kè

明白过来,墨森这是要化整为零,把大家都分开去置办物品,如此便能把危险降到最低。且如此一来,若其中一人身份暴露,其余人还可安然,有机会离开,避免被人一窝端。

“嗯,五日后山脚会聚。”对此,苏七也只有同意。

“五日后,山脚会聚时,一旦发xiàn

有人未来,你二人不得犹豫,当立kè

离去。”见苏七同意,墨森旋即严肃地看向另两名大汉,眉宇间带着寒意和果duàn



随后,墨森与另两名大汉相继离开,但前者在离开时,却是给苏七留下了五颗血灵晶。

望着手里的血灵晶,苏七于摇头间将之收起,他本不想要,可墨森执意要给,最后只得妥协,毕竟他身上已无灵石,想要在此换取灵药,当真很需yào

这血灵晶。

与墨森三人分开之后,苏七并未着急去此山之顶,而是在半山腰停留下来,行走于各地摊前,看有没有好货。

这一看,当真让他失望了,地摊上交yì

的物品,均是从不同地方挖掘出来的残次品,根本没有什么好物。

叹息中,苏七迈步走入一座阁楼,是一家丹药坊,刚进入其内,立kè

便有丹香扑面而来,四下望去,只见货架之上放着一个个精致的半透明玉瓶,能清楚看到,玉瓶内装有芳香扑鼻的丹药。

丹药坊内虽算不上人满为患,却也是人来人涌,苏七行走于其中,目光不断从货架上扫过,看着那些丹药的名称,他有些连听都没听过。

在这里,下二品、下三品乃至下四品的丹药,可谓是要多少有多少,随处可见,甚至连下五品的丹药也有那么几粒,价格却也高得吓人,根本不是寻常修士买得起的。

“暴利、暴利啊!!”从丹药坊中出来,苏七脑中就只有‘暴利’两字,他身上有五块血灵晶,相当于五千灵石,可丹药坊内的下五品丹药,就是五百灵石一粒,如此天价当真让很多修士望而生畏。

第九十六章 我是去借

第九十六章我是去借

要知dào

,他在苍兰镇买洗髓丹时,也不过用了不到三百灵石,可在这里却要五百灵石,其间的差距不言而喻。

也就是说,五块血灵晶仅能换十粒下五品丹药,苏七不由感叹,如此天价当真不是寻常修士付得起。毕竟,大部分修士终其一生,都看不到五百灵石是什么样子,哪里还会去换丹药?!

所以,低阶修士都会选择进入各宗各派,靠功绩来换取所需,付出、努力和得到不一定成正比,但不去努力与付出,就根本不会有得到。

“若我也能炼丹……”站在丹药坊外,看着来来往往的修士,苏七忽然萌生炼丹、卖丹的念头。

前来苍兰古迹历练的修士,不仅仅要猎杀土著,还要时刻面对其余修士的袭杀与抢夺,这里几乎是杀戮的天堂,修士与修士间只有杀与被杀。

故而这里对丹药的需求极大,各大丹药坊也纷纷将丹药价格提高,籍此赚取暴利。对此,诸多修士也是有苦不能言,咬着牙买丹药。

且在苍兰古迹内,没有外界宗门的压迫,不用担心杀人后被报复,至少在这里是安全的。也正因此,诸多势力才会让低阶修士来此历练,主要目的不是血灵晶,而是磨砺出一颗强者之心。

想到卖丹的暴利,苏七只能望而生叹,且不说他能不能炼丹,单在时间上就不允许其这般做,毕竟他在这东坊市只停留五日。

在丹药坊内,苏七虽没有换取太贵的丹药,却也换了一瓶伤春丹,乃是下三品丹药,效用与回春丹一样,均是疗伤所用,只是药力和效果要比回春丹好上许多。

毕竟回春丹只是下二品丹药,且此丹对苏七好似渐渐失去效用,疗伤的效果已非最佳,故而他才会选择换取伤春丹。

整整一日,苏七行走于半山腰各个角落,他在打探各种消息,并未着急收集灵药。

夜晚来临,整个山体之间冷风呜咽,各种刀枪剑戟碰撞的声音相继出现,像有神魔在大战。这是此山的自然景象,每到夜晚都会如此,不会伤人,仅是声音听起来有些瘆人而已。

苏七与大部分修士一样,未曾去住那所谓的阁楼,而是交出两枚灵石后,被安排到山体的无人洞窟内。

寻常修士,只得住洞府,至于阁楼,住一夜便要交百枚灵石,如此高价,当是让所有修士生惧,他们宁可用灵石来换取丹药,也不会拿去享shòu



“胖子大盗……”洞府内很昏暗,几乎没有光线,苏七盘坐在内,打坐调息,脸上却带着诡笑。

白日间,他行走于半山腰各个角落,打探各种消息,全是些毫无价值之事,但他也了解到苍兰古迹内的势力分布,同时也听到了一个关于“胖子大盗”的传闻。

苍兰古迹有三大坊市,东坊市、中坊市、西坊市,其中势力很杂,有北神山、北国各势力、战神学院等大宗大派,但在东坊市却很奇特,乃是战神学院一家独大。

“那所谓的胖子大盗,应是李三胖才对。”嘴角的笑极为诡谲,苏七敢肯定,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胖子大盗”定是李三胖。

除了李三胖,苏七还真想不到有哪个胖子,会拿着榔头打劫,并且还是玩偷袭!

“既然李三胖没出事,其他人想来也安全才对。”得知李三胖活得很潇洒后,苏七便不再担心众人的安危,“只是有一点让我甚感奇怪,为何这胖子大盗的传闻,已经存zài

了三年之久?”

苏七敢确定,胖子大盗便是李三胖,可他得来的消息中称,胖子大盗已出世三年之久,可他才从空间通道内出来不到月余。

“拿榔头抢劫之事,只有李三胖才做得出,消息应不会有错。”盘坐在昏暗的洞府内,苏七皱起眉头深思,“如此想来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我在空间通道内待了三年之久!”

在空间通道内时,苏七根本没有时间概念,只知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沦为战尸,而他自己则在无尽的黑暗里飘荡、前行。

开始计算时间,是从空间通道出来之后,他直至今日才真zhèng

知晓,自己竟在空间通道内度过了三年。

“三年么,看来李三胖那家伙混得还不错。”回想起空间通道内的一切,苏七只有苦叹摇头,无奈的接受现实。

与此同时,在茫茫山脉中部的一个湖泊上,一座座建筑漂浮在湖面上,此地便是中坊市所在。

中坊市的一间酒楼内,李三胖、青佟、刘石三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妈的,总有一天,我要杀了吴城那混蛋。”刘石饮一口酒,面色阴沉得吓人,宛若白纸一般,他很少这般发怒,可这次当真是怒火升腾,压也压不住。

“嘿嘿,”李三胖笑得很阴森,两只眼睛眯成两条狭小的细缝,射出的光芒十分犀利和慑人,“他们早晚都要死,等着吧,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青佟放下手中的酒杯,忽然抬起头来,原本幽黑的瞳孔骤然射出两道青光,十分平静地道:“吴城当杀,董家董旭、南苍宗谢常璐、天王府王尧虎、妖王府妖子雷东更当杀。”

听到这些人的姓名,刘石握着酒杯的手阵阵发白,浑身都在颤抖,双眼里迸射出两道极为犀利的杀意。

可以说,这些人在他心里已成必杀之人!

青佟说出的这几人,均是云国的天之骄子,吴城为炼丹门副门主张韬枫之弟子,身份超然;董旭为董家骄子,身份同样娇贵;而王尧虎则是天王府天王之子,其身份比之天王府五太保还要高贵;雷东更是妖王府妖子,已被定为下一代妖王。

可以说,这几人都是云国来临的数万修士中,资质最好、修为最高者,且大家都是从云国来临的修士,本该互相帮衬,但偏偏就发生了意wài

,这几人完全与青佟等人对立起来。

“数万修士,数万修士呐,就这般被他们给坑杀,我恨、恨啊!”刘石仰头长叹,“来到苍兰古迹已有三年,三年来的艰辛,我云国之修一同走过,却因他们几人的贪念导致如此结果,我不甘!”

初来苍兰古迹,被传送到一座山谷内,人生地不熟,遍地是杀机,可经lì

几次杀戮之后,云国数万修士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庞大的联盟,因此而站定了脚跟。

炼体境虽不强,可数万炼体境修士,在这苍兰古迹内已算一股不小的势力,纵然是战神学院、北神山、北国各势力也不愿轻易与之触碰。

可在一年前,董旭、吴城等人从一座古墓中出来后,不知从其内得到了什么,竟用某种阵法将数万修士给坑杀,而他们几人也借着阵法凝聚的神异力量突pò

到灵玄境。

“呵,数万修士,如今就只剩三百余人。”刘石再度一叹,当年若非他们发xiàn

得早,带着一小波人逃了出来,恐也已遭劫。

刘石、青佟、李三胖他们虽算不上好人,却也做不出这等有伤天和之事,何况在这陌生的苍兰古迹内,他们也算得上半个亲人,都是从云国走来之修。

“刘石,去召集人手吧,准bèi

前往山脉东部,去东坊市看一看,据说这几个家伙追随了什么北国大皇子,好似在东坊市那边会有大动作。”青佟面如死水,十分平静地道,可双眸内却涌现出无限杀机。

“唉,真不知苏七这家伙在干些什么,以他的性格,不该如此安分才对。”李三胖悠悠一叹,眯缝起双眼看向窗外,只见黑夜里的湖面荡起了丝丝涟漪,“此时想来,苏江、苏龙、苏阳那三个家伙三年前没有留下来,还真是个好选择,听说他们在西坊市那里混得还不错。”

夜晚,冷风四起,没有月亮,没有兽鸣,平静得吓人!

东坊市内,苏七原本闭着的双眸突然睁开,一抹精光从眼里闪掠而过,嘴角竟勾勒起一抹阴险的弧度。

“胖子大盗,呵……”悄然站起身,苏七那九尺的身高在洞府内犹如巨人般,很是高猛,“李三胖那家伙都敢去抢,莫非我苏七就不成?”

长发无风自动,苏七整个人散出的气息愈发变得诡异起来,他的双眼越眯越细,笑容更是阴森和张狂。

“李三胖之所以去抢,并留下名号,想来是为了让我到来时知dào

他的消息,可这样一来,倒也提醒了我,此地本就杀戮遍地,到处都是杀人越货,我苏七自然也可这样去做。”心想间,苏七已然做出决定,这次要好好的学学李三胖。

别人干的是杀人越货,干的是正大光明,可李三胖干的却是偷袭与欺弱,这便是其聪明所在,从不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更不会傻到去搏命玩。

“其实,我不是去抢,也不是去偷,更不是去杀人,而是去……借!”内心这般安慰自己,苏七越想就越兴奋,是的,他不是去抢和偷,而是要去借。

只是借来之后,还不还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总之先借到手再说!

第九十七章 借次多的……

第九十七章借次多的……

“嘿,胖子大盗……”苏七立身于昏暗的洞府内,嘴角微微向上斜翘而起,露出一抹弯曲的弧度,有些阴风瘆人的感觉,若是李三胖在此,看到这弯曲的弧度后定会激灵灵打寒颤。

苏七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件黑袍套在身上,并用黑袍上的帽子完全遮住面孔,只余一双眸子在黑暗里熠熠生辉。

晃身闪出洞府,他的身影宛若鬼魅般,出现在满是洞府的山腰上,口中不断低喃道:“我不是抢、也不是偷,我这是去借,因为现在的我不是我,我是胖子大盗!”

从打定主意那刻起,苏七便决定好好利用“胖子大盗”的名头,东西是他借的,可别人不会找他还,而是要去找胖子大盗。

“从未有人在这东坊市借过东西,苏某便屈尊做回第一人吧。”谁都没有想到,此刻正有一个黑影在各洞府外穿行。

苏七从白日里打探的消息中得知,曾有人在东坊市抢、偷过东西,遗憾的是,那些人都是小打小闹,不敢把主意真打到整个坊市上。

但还是有过那么一个猛人,曾一夜之间把整个坊市偷了个遍,那人自然也没能逃脱,被坊市的强者追杀无数万里后,终被斩杀。

所以自那以后,便无人再敢把主意打到整个坊市上,毕竟东坊市乃是战神学院所建,谁都不愿与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敌对,且能在坊市里占据一席之地的,莫不是有些后台之人。

“我只是借,不是抢和偷。”在苏七看来,他与那些人不同,他是借而不是偷,从道义上来说是过得去的。

当然,这仅是他自己这般认为,别人怎么说,他才不在乎,反正到时候议论的不是他,而是李三胖!

东坊市分为三个档次,山脚为最次之地,山腰则是二等,山顶为核心。

而在山体两侧,则是人为开辟出的一个个洞府,用以修士居住,在上山的道路两侧,峭壁上则建有阁楼,其中不乏各种交yì

之所,同样也有供修士居住的屋舍。

此刻,其中一间洞府内,一名中年修士冷峻着脸,盘坐在冰冷的石床上,他脸上带着笑,双手在拨动着面前的灵石,口中数道:“三百六十二、三百六十三、三百六十四……”

每数一枚灵石,中年修士都会哈哈大笑两声,音波在洞府内回荡,显得十分激动和兴奋。

“五百六十一枚灵石,哈哈,老子赚大发了,想不到那小子才炼体境修为,竟有如此多的灵石,当真便宜了老子,不过我对他也算重情重义,给其留了个全尸。”

白日时,中年修士在坊市外坑杀掉一个炼体境修士,这种事他虽常干,却是第一次遇到拥有如此多灵石的修士。

“想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为何以前就没遇到这等好事?不过苍天也算公道,总算给了一次甜头,小爷我从此将翻身,踏遍天下无dí

手。”五百六十一枚灵石,他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灵石。

然就在中年修士兴奋之时,昏暗的洞府内突然刮起一阵阴风,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悠悠在他身后响起。

“汝之煞气太重,无福消受五百六十一枚灵石,我代胖子拯救你,借五百灵石一用,日后有缘再遇便还你。”

话语说得义正言辞,就像是拯救世间苦难的神灵一般,很是庄严与神圣。

只是此话传入中年修士耳里后,他面色猛地一变,如一头猎豹般站起身,回过头望去,正欲出手之际,便觉眼前一花,天灵盖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脑袋顿时一阵晕眩,身体顷刻就软倒下去,眼皮缓缓闭合。

“都说了我代胖子拯救你,要知dào

因果循环,煞气太重的话,日后必遭劫,今日借你五百灵石,日后便让我来替你承担这劫吧。”苏七掂了掂手里的天元枪,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神情里还呈现出一副我吃亏的样子。

中年修士还未完全昏厥,依稀听到此话后,他差点没气得吐血,真想大吼一声:“求求你给我五百灵石,让我替你承担劫难,拯救你吧!”

低语间,苏七一边收起五百灵石,一边打量着中年修士,频频摇头和叹息。

“唉,就你这样还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踏遍天下无dí

手?太丑了!”

模糊间听到此话后,中年修士内心一阵激动,身躯一颤之下,竟被气得吐血,真的给晕死过去。

只是当他晕死过去时,耳边还不断传来苏七那断断续续的低语。

“你看你看,我说你丑,你还激动、兴奋得吐血,你躬着身颤抖是什么个意思,是要感谢我么?其实不用感谢我,真的不用。

你给人家留个全尸便叫重情重义,那我今日没杀你,是不是要成你的再造父母呢?”

其实,早在中年修士开始数灵石时,苏七便以极速闪入洞府,站在前者身后看了老半天,所以对这灵石的来历颇为清楚。

苏七也还算“重情重义”,未曾把对方的灵石全数拿走,给对方留有六十一枚,只是他在离去时,还抬起天元枪在洞府的石墙上刻下几个大字:胖子到此一游,借五百灵石一用。

最后,他于沉思之下,又勉为其难的在前面和后面加上几字,刻字就变成如下这般: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踏遍天下无dí

手的胖子到此一游,借五百灵石一用,汝不必感谢我说出真话,其实你一点也……不丑!

苏七根本不知dào

,他所刻的这句话,完全把中年修士的命运改变,令其发奋图强,立志要踏遍天下无dí

手。

当然,更重yào

的一点便是,中年修士不过炼体境圆满,他第二日醒来看到此话后,竟一气、一激动、一喷血之下,于巧合中突pò

到灵玄境!

且说苏七,离开中年修士的洞府之后,他并未继xù

前往下一个洞府,因这洞府是他进入的第两百二十一个洞府。

洞府内的修士,大多是炼体境修为,灵玄境一重、二重、三重的也有,但再往上就十分难见,可以说几乎没有。

玩的是偷袭和速度,所以在进入洞府后,苏七从未失手,就算是面对灵玄境,同样也被他一枪撂倒,可这样得到的灵石、丹药太少。

可他也有原则,闯入洞府前,他会运转御气法查看一遍,待确定对方身怀浓厚煞气后,他才会动手。

毕竟苏七始终都是苏七,无论何时都不会去伤无辜、去欺弱小!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站在中年修士的洞府外,苏七皱着眉头,眺望远方,于黑夜里陷入沉思。

进入两百二十一个洞府,他总共得到九百余块灵石,六瓶回春丹,两瓶伤春丹,一枚下四品聚气丹。

可以说,这些东西全是他冒很大风险得来,虽说都是有惊无险,却也危机重重,有那么几次差点让对方反应过来,险些酿成大祸。

九百余块灵石,有五百块是从中年修士那所得,也就是说,大部分修士身上的灵石和丹药根本不可能有多少,且苏七相信,自己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好运,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

哪怕只有一次失手,他也将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闯入洞府,冒的风险大,回报却低,这让他相当愤懑,若让那些被抢的修士知dào

他心里的想法,定会气得吐血,就算死了也会从坟墓里爬出来与其厮杀。

不过,在苏七看来,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借东西,却只得到这一点回报,他还当真有些不情愿、不甘心。

“不知是洞府内的修士太过疲乏,还是对坊市的安全程度太过放心,竟都敢安心修liàn

,完全抛开外物,想来他们对这东坊市是真的放心。”黑袍猎猎,隐藏在帽子下的面孔带着诡笑,苏七眼冒精芒之下,再次萌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这东坊市,住于洞府内的修士都这般缺乏警惕,各大丹药坊、兵器坊、交yì

处的警惕,是不是也这般松懈?

他们缺乏警惕,何不如干次大的,反正都是借,多借点也无妨。

这才是我的机会所在,若真全都借来,这次当真赚大发了!”

想到此处,苏七体内的血液立kè

澎湃汹涌起来,神情里有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激动,光是丹药坊内的那些个丹药,让他想想都感觉心里痒痒。

“啪啪~!”黑袍在夜风里被吹起,发出道道响声,苏七一咬牙、一狠心,立着眉毛做出决定,“干就干,借少借多都是借,先借他娘的个干净!”

待得明日,那两百二十一个洞府内的修士,定会把坊市闹得鸡飞狗跳,此事到时候根本满不下来,所以今夜过后,苏七想要再这样做已是不可能,坊市内的把守定然会变得十分森严。

如此机会,失不再来,他自然不可能放qì

,更不会放qì



并且,在其看来,能在这里开丹药坊、兵器坊之人,那些个东西他们根本不放到眼里,否则也不会拿出来卖。

真zhèng

的好东西,是不会轻易拿出来卖的,而被拿出来卖的,多半都是数量及多,能随意炼制出的。

当然,世事皆有例外,各势力出来卖东西赚灵石,自然也会卖些好物,只是价格会高得离谱,甚至不是用灵石买,而是用东西交换,付出的代价必然很大。

所以在这坊市里,才会出现摆地摊的现象,以此来交换各自所需。同时,此地也有不少交yì

处,同样是用东西交换,或用灵石购买。

“你们坑害无数修士,大赚灵石,那苏某今日便代表纯洁的无数修士,来向你们收点利息。”下定决心,苏七当即付出行动,朝半山腰处的坊市阁楼而去,口中不断低喃,“我只是借,借次多的……”

第九十八章 肯定有人惦记我

第九十八章肯定有人惦记我

“暴赚,这次绝对暴赚!”

越想越兴奋,此事若是成功,绝对是一本万利的好事,同样也会让无数势力抓狂甚至发疯。

苏七未曾被兴奋冲昏头脑,反而十分清醒,没有着急去“借”东西,而是潜伏在外仔细观察。

整个山体是被剑痕劈开的,所以山体向两侧呈散开状,中间留出一条宽阔的上山道路,而这道路正是坊市的主体所在,一切阁楼都是依此路而建。

夜晚,冷风吹打着道路两侧的崖壁,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动,像是无数兵器在碰撞,十分刺耳和响亮。

此刻已是后半夜,中间的道路上可谓是鲜有人迹,有的只是冷厉间呼啸而过的冷风,连个巡逻之修也没有。

“好啊,居然没有修士巡逻,也未曾见阁楼内有人看守,他们当真太过放心,夜郎自大。”身子一晃,苏七从暗中冲出,来到一座丹药坊外,再三确定其内没有看守后,他才破门而入。

一入丹药坊,苏七整个人都疯狂了,闻着扑鼻的丹香,人都像是醉了一般,双眼绽放绿芒,疾步前冲,管他是什么丹药,一律先收进储物戒再说。

“借的,这些都是我借的……”一边收取丹药,苏七还不忘这般提醒自己,仅仅数息,整个丹药坊外围货架上的丹药皆被其收走。

随着不断深入,储物戒内的东西越来越多,苏七咧着嘴,早已笑得合不拢。

“发了,发了!”内心大呼爽快、过瘾,他愈发感觉自己的决定十分明智,如此多的丹药,若是放在云国,绝对能养起一支无dí

大军。

且这仅仅只是第一家丹药坊,后面还有更多!

将所有丹药收走之后,苏七用最快的速度搜寻了一遍,最后竟发xiàn

一间秘室,当进入秘室后,他瞬间傻眼了,眼珠都快瞪出来。

灵石,全是灵石,一整间灵石!

“大势力,这才叫大势力呐,一家小小丹药坊,就存放有如此多灵石,这他娘的……幸福死我了!”一次性见到如此多的灵石,在视觉的冲击下,苏七恨不得立kè

抱上去亲两口。

他当真爱死这丹药坊的看守,竟替他留下如此多的灵石,好似对方知dào

他今日要来似的,特意为其准bèi



其实,这一间灵石,乃是这丹药坊一年来的收入,由于数目太多,且收灵石的人还没来,以至于一直没有点算,便存留了下来,没有收入储物戒。

仅一家丹药坊的收获,就比苏七跑成千次洞府要强,他一时间飘飘然起来,为自己的英明抉择感到幸运。

把所有灵石收入储物戒,苏七约莫估计一下,一整间秘室的灵石应有三万块左右,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此地竟没有血灵晶。

三万块左右的灵石,已然相当于三百万枚灵石币,如此大的数额,恐怕已能支撑起云国所有开销。

据苏七所知,苏家的灵石储量也不过才上万块,其余家族比苏家至少要差上一半,就连云国国库的灵石储量,也绝不会超过三万块。

在云国,用的基本是灵石币,能用起灵石的都是各族的翘楚。要知dào

,苏家在云国可是号称富可敌国,然苏七现在才知dào

,什么叫作真zhèng

的富可敌国。

一间丹药坊,就足以富可敌国,这才叫大势力!

“难怪当年的苍兰宗之修能飞天遁地,强dà

无匹,用灵石和丹药堆都能堆出来。”苏七现今终于知晓,五国之修为何最强只是灵玄境,因为资源太过贫瘠,根本支撑不起他们突pò

至凝海境。

云国乃至五国之地,仅仅只是荒林山脉的一角,而荒林山脉则是巫域的南部,苏七现在才真zhèng

看清这一切,外界真的太广阔。

“看来,灵玄境能在五国之地称王称霸,可若放眼整个巫域,灵玄境算个屁?或许连屁都不如!”用屁.眼去想,苏七就能猜到,外面的世界是灵玄境一抓一大把。

于真zhèng

的大势力而言,用丹药、灵石去堆,都能堆出无数灵玄境来,这才叫大势力,他们缺的不是资源,而是顶尖强者!

所以,在苍兰古迹内才会有如此多的灵玄境修士,他们是被放出来历练之修,只有越强,回去后所得的资源才会越多。

当然,若是根骨、天资、资质极佳的天之骄子,从他们一生下来开始,就注定修道的路途上比别人要快、获得的资源要多。

若是没有这些,哪怕有一个强dà

的后台,也能快上许多,若是连后台都没有,那就只有靠自己!

“哼,资源是捷径,后台是保障,就算是天之骄子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经lì

无数杀戮,才能登临绝颠?”想到这些,苏七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他坚信总有一日,自己一定会将所谓的天骄踩在脚下,“所谓的天骄,仅仅只是一个光环,谁都可以去戴。

而想要一直把这个光环维持下去,便要一路血战高歌,否则也当成一捧枯骨。”

苏七很清楚,那些天骄同样也是血杀而上的强者,竞争相当残酷,看似风光无限,实jì

一刻都不能松懈。

面对有后台、有资源,又有强dà

实力的对手,苏七的心激动起来,他坚信自己能血战高歌而上,脚踏骄子,拳崩后台!

将一切心绪收藏在心底,苏七把所有灵石收入储物戒后,便迅速闪人,赶往下一个丹药坊。

时间流逝,夜风飘飖,崖壁上的呜咽声不断,若鬼哭狼嚎。

东坊市里,在这后半夜,大部分修士都在打坐调息、闭关养神之时,苏七却行走于各丹药坊内,将所有丹药全都收刮了一遍。

“呼,爽!”又从一间丹药坊中出来,苏七仰头一看天色,算算时间,应还有两三个时辰才会天亮,他目光幽深的望向前方的道路,嘴角的笑显得很阴险。

“真险!”抬手抹去嘴角血迹,苏七心有余悸地一叹,他有几次都险些栽在丹药坊内,差点被其内的阵法给困杀。

且在期间,有那么几间丹药坊有修士看守,若非他反应迅速,率先将看守给放倒,恐已惊动了整个坊市。

毕竟一旦厮杀起来,动静肯定不小,定会有修士来查看,那样一来,苏七可真的要折损在此。

整个半山腰的丹药坊,他可谓是全部光临了一次,一粒丹药、一块灵石都没有放过,全数收走,以至于他储物戒的空间在无限缩小。

储物戒内的空间无限缩小后,苏七沉思片刻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嗯……再来十倍如此多的灵石和丹药,应也能装下!”

深吸口气,苏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丹药坊,阴险一笑,十分满yì

自己的杰作。

旋即,他抬腿就走,只是这次没有再去丹药坊,因所有丹药坊内的丹药,已然进入他的储物戒内。

他这次要去的是兵器坊,准bèi

把所有兵器都给收入储物戒。可以说,他现在对于丹药和灵石都有些麻木了,以他现在的资本,在整个苍兰古迹,他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当然,这种事他自然不会傻到去和别人说,至少现在不行,否则不得被无数强者追杀到天涯海角?!

直奔兵器坊而去,而在所有丹药坊内,那幽黑的墙壁上均刻着几个大字:胖子到此一游,借丹药、灵石一用。

苏七根本不会想到,李三胖将会在五日后到来,更不会想到李三胖到来后的郁闷和惨况!

然而,就在苏七前往兵器坊的途中,同样有一个黑衣人从各丹药坊内不断进入又走出,他全身被黑衣所笼罩,连头都被覆盖在内,只有眼睛处留两个圆孔。

“妈的,是谁、究竟是谁?!”黑衣下的脸十分阴沉,宛若乌云般黑,黑衣人低沉的嗓音回荡在空气里,显得十分愤nù



黑衣人虽裹着黑衣,但他的身躯却极壮,在黑夜里迈步时,宛若一座小山巨人般,仿佛地面都在颤抖。

“究竟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和我抢生意,我就不信了,你真敢把此地的丹药坊都给搬空!”黑衣人一咬牙,继xù

朝记忆里的下一个丹药坊行去,可当他从最后一个丹药坊里走出来时,脸色已经阴沉似水,双眼忍不住的要喷火。

所有丹药坊果真被搬空了!

“奶奶的,你搬空了丹药坊,兵器坊总该留给我吧?”黑衣人心想间,快速奔兵器坊而去,他现在对那搬空了所有丹药坊之人甚是好奇,真想看看对方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敢如此大胆。

要知dào

,他在此蹲点已有些时日,经过无数次计划、盘算、决定后,才敢选择在今日来偷东西,可现在的结局,却让他欲哭无泪,有种想自杀的感觉。

且黑衣人本意是搬空一家丹药坊便可,但对方明显比他还要狠,直接把所有丹药坊都搬空!

他更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比其还大胆!

而此刻的苏七更不会想到,在他之后,竟也有人想搬空丹药坊。

黑衣人带着满腔热血前往最近的一处兵器坊,原本兴奋、激动的他,当来到兵器坊后,整个人险些疯掉,因摆在他眼前的,只有空空一座兵器坊,哪里还有什么兵器,连鬼影都没有一个。

“好、好,真的很好,你当真是赶尽杀绝啊!”见到这一幕后,黑衣人咬牙切齿地把苏七的亲朋好友问候了个遍,旋即阴沉着脸走出兵器坊,咬牙之下,索性不再去最近的兵器坊,而是直奔距此地最远,也是最后一个兵器坊而去。

此时此刻,黑衣人愈发对苏七这个人感兴趣起来,他很想看看,对方究竟有几个胆子,竟真的敢把东坊市内的所有势力都给得罪个遍。

他敢下定决心来搬空一个丹药坊,都是冒着性命危险的,且他也是计划很久,有手段能避过此劫才敢来行此事。

“我倒真想看看,你会如何收场。”黑衣人冷着脸,如一阵狂风,直奔最远的一个兵器坊而去。

“阿嚏!”与此同时,苏七正在一家兵器坊内收东西,他忽然打个喷嚏,皱着眉头用手揉着鼻子,疑惑道:“谁,是谁在惦记我?!”

在昏暗的兵器坊内,能明显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书生般的修士,只是他已然昏迷,脸上的表情带着痛苦和惧怕。

收完所有兵器和灵石之后,苏七皱着眉头,迈步走出兵器坊,心情十分舒爽,但他却还在低喃着:“肯定有人惦记我,肯定是。”

或许,连他都未发xiàn

,他自己已然变得有些神经质起来!

第九十九章 我知道你不傻

第九十九章我知dào

你不傻

夜幕朦胧,漆黑漫漫,伸手不见十指,狂风若厉鬼在哭叫,整个天地都沉浸在一股寂灭之中。

东坊市峰顶,琼楼雕刻,阁楼玉宇,在黑夜的笼罩下,此地并未有丝毫沉寂,反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峰顶,是东坊市的核心所在,从远处看来,此地是一座尖峰,可真zhèng

踏到此地才会发xiàn

,这里十分宽广,整个山峰像是被一柄利剑给削平的一般。

在峰顶最中心处建有一座高台,高有三丈六尺,占方圆两丈有余,此台光面透滑,晶芒灿灿,透出一缕缕神mì

的气机,空间都因此而荡起涟漪。

高台乃是一座传送阵,连接了中、西两个坊市,可这里同样也是东坊市最热闹之地,因每年的今日是东坊市的建造日,战神学院都会在此举行一场浩大的拍卖会。

这种拍卖会,在苍兰古迹内极为罕见,波及甚广,其上拍卖之物,就算拿到外界,也将引起无数修士的抢夺。

有那么一些东西,是哪怕凝海境强者见了,也不得不拼命抢夺的神物。

在高台四周,无数修士或坐或立、或笑或静,均在静等拍卖的开始,可他们哪里知晓,半山腰处已然发生巨变!

“这次……赚大发了!”半山腰处,一道黑影从道路上骤地穿过,宛若一阵狂风,掀起无数尘埃。

黑影正是苏七!

“此事若败露,一旦被他们给捉到,不得把我剁成碎肉?”心里想想,苏七都感到浑身发悸,头皮发麻,他十分清楚,这次绝对赚爆了,可祸同样也闯大了。

所有丹药坊皆被其搬空,就连兵器坊也仅剩一家还未去,而他此刻正去的方向,便是那最后一家兵器坊所在。

内心兴奋之余,苏七同样也在思考该如何善后,一个处理不好,他可真会折损在此,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就算他把东西还回去,也不可能弥补一切,更何况他会还吗?

他……不会!

到手的东西,岂有还回去之理,这不是他苏七的行事风格。

“嘿,我现在不是苏七,我是……胖子大盗。”隐藏在黑袍下的脸显得十分阴险,嘴角勾勒的弧度带着犀利、阴人的味道,苏七笑的很贼,“嗯……借东西的是胖子大盗,我是苏七,和我没关系。”

若是李三胖听到苏七的低喃,并知晓其心里的想法,定会当场气得吐血,不与之拼命才怪。

这种解释,根本就是狗屁不通,可在苏七自己看来,此等解释当是完美,已将其说通。

借东西时,他是胖子大盗,用东西时,他便是苏七!

来到最后一家兵器坊,站在道路上,看着那禁闭的屋门,苏七竟摇头,一阵叹息,道:“今日,便让我代表无数纯洁的修士,来收取收取利息。”

在苏七叹息之时,于那禁闭的屋门后,一魁梧黑衣人正阴沉着脸,神色十分不爽,暗想:“收利息?为何要你来收,老子就不行么?!”

此间,苏七已迈步走到屋门前,他正欲破门而入,可于刹那间,其心神猛地一颤之下,双眸爆射出两道精芒,双脚捻动之下,毫不犹豫地向后倒卷而去。

就在那即将破门的瞬间,他下意识的用御气法察看,竟发xiàn

那门后有修士所散出的强dà

气息。

“砰~!”苏七倒卷而出的瞬间,屋门发出一声闷响,竟于瞬间被震碎,但见一个魁梧黑影紧追而出,其举起如铁锤般的拳头,二话不说便朝苏七脑门砸去。

见状,苏七神情凝重,于倒卷中举拳相迎,气势凶猛如虎,拳风骤起,呼啦啦而响。

此刻的苏七哪里还有之前的兴奋和随性,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散出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冷傲中不乏狂骄,孤傲里不缺刚猛,出手凌厉而果duàn



两拳对轰,苏七本就处于弱势,身体一下便被震飞了出去,而那魁梧黑影也是一顿,且被震退一步。

“炼体圆满?”

“灵玄强者!”

两人同时开口,前者语气里带着狐疑和诧异,后者则满是确定与凝重。

“好强的肉身!”魁梧黑衣人望着苏七,内心毫不犹豫的赞叹道,对方能在弱势时一拳将他击退,且还是以炼体境圆满做到的,不得不让他赞叹。

别说是炼体境,即使是同境界,他的肉身强度也是数一数二,难寻敌手,一时间对苏七大起兴趣。

落到道路中央,苏七凝缩着眉头,体内气血震荡之下,他上下打量着前方之人,心中顿生疑惑。

“此人不是看守!”仅看对方的穿着,苏七就已猜到不是看守,心里顿然大松口气,可一想起对方那狂暴的一拳,他心里又不免重视起来。

那一拳,当真十分凶猛,势大无匹,若非他成就了逆魔之体,肉身相对同境界之修要强上几个档次,也必将折损在此拳之下。

即使如此,双拳对轰之后,苏七仍旧感觉到拳骨震痛,体内气血翻涌不止。

“汝为何人?”低沉着嗓音,苏七断声喝问。

“同道中人。”黑衣人没有继xù

出手之意,他上下打量着苏七,被黑衣遮盖的脸上,带着玩味的微笑,连连叹道:“胖子大盗,怎会不胖呢?不该不胖的啊!”

听闻此言,苏七双眼就是猛地一眯,眼神立kè

露出警惕之意,想也不用想就知dào

,他之前所做之事,定然全被眼前之人所洞悉。

“难怪之前会打喷嚏,原来是他在惦记我。”猜想的同时,苏七抬眼一瞟,朝那兵器坊内望去,内心立kè

暗松口气,因为那兵器坊内已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留下。

“既是同道中人,你行你之事,我走我之路,就此别过。”见到兵器坊内的一幕后,苏七已然相信对方所言,心里疑惑之下一抱拳,作势就要离去。

说出此话的同时,他心里则暗道:“娘的,不是说没人敢做这等事么,今日怎会被我遇到,一家兵器坊吶,整整一家吶,就这样落空了。”

若是魁梧黑衣人懂读心术,他定会抓狂和发疯,一家兵器坊怎能和所有丹药坊比,怎能和其余兵器坊的总量比!

“道友如此作派,是否有些过了?”见苏七就要离去,魁梧黑衣人当即冷声道,负手而立,站在台阶上俯瞰苏七。

黑衣人此刻虽极为欣赏苏七,更对之十分好奇,但他真zhèng

在意的是苏七身上的丹药、灵石、兵器,自然不会就此放其离去。

“如此作派怎了,与你何干?!”听对方的语气冷了下来,苏七也负手而立,十分高傲的凝视着前方。

即使对方是灵玄境强者又如何,他苏七又不不是没战过灵玄境,何况达到炼体境圆满后,已修出灵气,在血脉叠燃法的激发下,他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如今,一次叠燃可战灵玄境一重,若是二次叠燃,他……可杀灵玄境一重!

若是拼尽一切,血脉三次叠燃,其战力不可预估!

看着黑衣人,苏七眼眸里闪掠过一丝疑惑,他在对方身上竟或有或无的感觉到有些熟悉,似曾相识般。

“灵玄境三重,逃走不难。”苏七已然用御气法看出了对方的修为,心里十分有底,故此没有着急离去,他也想看看对方还有何意。

“如此作派怎了?”黑衣人着实被气乐了,一双眼冒着绿芒,死死盯视苏七,“你偷走如此多的丹药,灵器更是不计其数,灵石当是此间第一,你还问我怎了?!”

黑衣人一口气说出此话,可见其内心真的很郁闷,简直快要抓狂和疯掉,若不让他发泄发泄,说不定真会彻底发狂。

“呃……”听到此话,苏七忽然不知dào

该回些什么,竟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但仅仅瞬间,他便恢复过来,整理一下心绪后,道:“首先,我认为我的作派很好、很对,没有丝毫错。

其次,我要声明一点,我并没有偷,这叫借,仅仅是借,只是借得有点多了而已。

借多借少都是借,总之这是借,不是偷,更非抢!”

听完这番话,魁梧黑衣人愣了,彻底愣了,他万万没想到,苏七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没想到,这居然叫……借!

黑衣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等事,更是第一次听到这等言说,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大脑有些短路。

“咳咳,”一阵夜风带着寒意与寂灭之气吹过之后,黑衣人才浑身一抖,回神望向苏七,目光带着古怪和玩味,轻声问道:“既然是借,那你还是不还?”

“还?凭什么还?你当我傻呀!”苏七瞪起双眼,一副十分不理解的语气,就像看傻瓜一样看着黑衣人,“真不知dào

是你傻还是我傻。”

黑衣人又一次愣了,当真彻底无语,在他看来,既然是借,那就要还,若是不还,这还叫借么!

他正欲开口之际,却听苏七又嘀咕道:“傻子,这人怎如此之傻,到手的东西居然要还回去,傻、真傻!”

最后,苏七猛地一抬头,好似想到什么一般,一双眼睛直放光,盯着黑衣人道:“我知dào

你不傻,我知dào

你也是来借东西的,我知dào

你借走之后还会还回去,我知dào

你是个好人,我知dào

……你会把这最后一家兵器坊的东西借给我的。”

第一百章 就拼他娘的一次

第一百章就拼他娘的一次

“傻子,这人怎如此之傻……”

“我知dào

你不傻……”

“我知dào

你是个好人……”

一字一句,如铁针利刺般扎入黑衣人心头,他愣愣的看着苏七,忽然发觉自己竟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思维节奏。

前一刻还说是傻子,下一瞬便言不傻,旋即又称好人,转变太快,快到让人耳听目眩。

“傻子才借给你!”黑衣人冷沉着嗓音,显得十分憋屈和郁闷的回吼,可说完此话之后,他顿觉不对劲,总感觉被对方给坑了。

见苏七身体轻动,有种跃跃欲试之意,又欲开口,黑衣人连忙黑着脸,率先出言道:“这家兵器坊的东西,你想都别想。”

黑衣人相信,自己若不率先开口,苏七肯定会瞪着眼对他说:“你就是傻子!”紧接着就会伸手来要东西。

被一口回绝,苏七隐藏在黑袍下的脸略微一沉,二话不说,转身就欲离去。

苏七傻么,他不傻!

之所以这般说,要的便是这个结果,区区一家兵器坊的东西,他现在还真不放在眼里。

惟有转移视线,挑开话题,他才能借机从中脱困,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当然,对方若真要把东西给他,他自欣然接受。

不管对方给与不给,苏七都能从中脱身,借机离去!

“呵,你当真认为各势力没有留后手么,他们既然敢如此放心,自有办法寻你出来。”见苏七欲离去,黑衣人冷笑一声,并未阻拦,而是淡淡的开口。

闻言,脚步顿是一停,眉毛略缩,可苏七并未因此停步,而是继xù

向前行去,身体却一直绷紧着,随时准bèi

应对黑衣人的突袭。

见苏七不为所动,黑衣人深吸口气,眯眼望着前者渐远的背影,又道:“你若就此离去,我保你定出不了坊市,必被诛之。”

黑衣人相信,苏七为了活命,定会停下来求他,可当话语落下后,苏七非但没有停下,还加快了速度,眼见就要消失在夜幕里。

“该死,莫不成这家伙真有手段,不惧各势力的后手。”见状,黑衣人于内心暗骂一声,阴沉着脸,再道:“你可知今日为何没有看守,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你可想偷比这更好的东西!”

原本,黑衣人准bèi

搬空一家丹药坊便走,如今计划落空,且看到苏七如此凶猛与胆大,其内心不由冒出一个更为胆大的念头。

只是,当此话落下之时,黑衣人放眼望去,却不见苏七的身影,对方早已消失在夜色里,惟留呼啸而过的狂风,将话语荡起的波纹给带向远方。

“是借,不是偷。”忽然,苏七那稍有沙哑的嗓音从远处传来,黑衣人神色一动之下连忙放眼望去,但见在那远处的黑夜里,一个黑影悄然而立,黑袍在迎风飘卷,若隐若现,“说吧,你的条件。”

其实,从黑衣人说出第一句话开始,苏七就已心动,真的很想知dào

各势力留有什么后手。

只是苏七知晓,对方肯定还有底牌,故而一直在等,等对方把一切都摊到台面,此时如他所愿,对方果真说出了真实目的。

无形间,两人就进行了一次较量,率先沉不住气的那方就会失去先机,在谈条件时会受到制约。

较量,比的不是谁更聪明,也不是比谁更沉得住气,比的是谁更需yào

谁。

苏七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其相信,对方既然一路追到此,更不惜在这里等他,便证明自己手里有对方迫切得到之物。

他在赌,赌自己手里的东西,是黑衣人十分想要得到的,而结果也证明,他赌对了。

“我要筑泉丹。”黑衣人迈步而出,身若轻风,数息便前行数丈,不多时便来到苏七身前。

见对方要的竟是筑泉丹,苏七心里当是一阵肉疼,此丹他已是不得不给,却未立即给,而是沉默下来,把气氛压到最低,能有多压抑就有多压抑。

筑泉丹,乃是苏七所得丹药中,品级最高的一粒丹药,其价值绝不在玄青子给的流月丹之下。

因此丹也是下七品丹药,更是所有丹药坊中,惟一的一颗下七品丹药,故而苏七对此丹的映象极深,瞬间就想起此丹的效用。

灵玄境修的是灵气,而此丹便能让灵玄境修士凝聚出灵泉,在足够多的灵石辅助下,便能顺利突pò

原由的桎梏。

“可以给你,但做为交换条件,你必须将兵器坊内的兵器给我。”此刻,苏七撇开其余问题,声音低沉地道,像是吃了多大的亏一般。

“好!”咬着牙,黑衣人几乎是铁青着脸答yīng

下来,他此刻是真的极为需yào

这筑泉丹,因其修为已达突pò

边缘,想要快速提升,便需yào

此丹的辅助方可。

若没有此丹,他想要突pò

,在时间上必将无限延后,且他也没有了时间再去寻找此丹的替代品,因为他知dào

苍兰古迹在不久后,会发生异变。

所以,时间紧迫!

交换完丹药和兵器之后,苏七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随和起来,道:“你我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说看,他们究竟留有什么后手。”

见状,黑衣人立kè

反应过来,知dào

自己又被坑了!

于苏七而言,筑泉丹虽好,可他也不是不知取舍之辈,用一粒丹药换取活命的机会,怎么来说,他都是赚的一方,更何况还多赚一家兵器坊的东西。

一切本就是从无到有,有命花才行,苏七自然懂得其间的取舍之道。

“神识!”黑衣人着实被苏七气得不轻,直接丢下两字,便径直随着道路朝峰顶而去。

“神识?”心底一惊之下,苏七连忙追上前去,问道:“所有灵石、丹药、灵器上皆有凝海境强者留下的神识?”

黑衣人本不愿回答,却架不住苏七那喋喋不休的发问,只得黑着脸道:“凝海境修的是神识,自然能在灵石、丹药、灵器内留下神识,若是买来的,他们自会消去这神识,若是偷来的,这神识便是索命钩镰。”

“不是偷,是借!”苏七再次强调,为黑衣人纠正用词,他已然明白对方之意,若不把这神识解决,不论他逃到何方,各势力的强者都能寻着神识之力找到他。

“呵,区区神识就想难住苏某么……”心想间,苏七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金色项链,隐藏在黑袍下的脸满是冷笑,“若我没记错,据玄青子的记忆里所言,凝海境修的是神识,而神识则是魂的一部分,镇魂锁的效用便是镇魂!”

脖子上的金色项链,正是镇魂锁所化,自此物认主后,苏七便愈发感觉到它的不凡,此刻已是胸有成竹,相信以镇魂锁之力,定能轻巧的解决神识所带来的麻烦。

最后,在软磨硬泡之下,苏七终于从黑衣人口中得知,今夜之所以没有看守,是因这些看守都去参加拍卖会了。

毕竟此地的看守,也是外来历练的修士,他们都是轮流看守在此,所以最重yào

的还是历练和修为,今夜遇上此等拍卖会,他们怎能不去参加?

“他们举行拍卖会,与我何干?”忽然,苏七停下脚步,一脸狐疑地望着黑衣人,眼神里带着不解和警惕。

“拍卖会与你我都没干系,可拍卖会上的东西,就不好说了,若能都偷过来……”说到这里,黑衣人双眸直放绿光,散出的气势透出一股执拗。

“若能都偷过来……”重复念出这句话,苏七同样是双眸放绿光,整个人又再次激动和兴奋起来,比之前去丹药坊、兵器坊时还要过之。

但下一刻,他又摇摇头,抬头郑重的望着黑衣人,正见对方也望来,当下便低沉着嗓音道:“不,我们不能偷,这是借,叫作借。”

黑衣人本认为苏七要说什么大道理、大计划,谁料竟又道出此言,令得前者险些没有被绝倒,默默无言间向前走去。

拍卖会中的东西,想想都能让人激动和兴奋,若是都能“借”来,才叫真zhèng

的赚爆,之前的丹药坊、兵器坊和拍卖会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没有可比性。

原本,黑衣人并不想去打拍卖会的主意,不是不敢,而是他一个人做不到,必须需yào

一个帮手方可。然在这苍兰古迹内,他可谓是没有能信之人,所以之前只能将这念头打消。

直至遇见苏七,遇见这个同道中人,黑衣人才又冒出这个念头,疯狂而胆大,简直可以用不要命来形容。

但,要的就是这种不要命,要的就是这种疯狂,正因两人是同道中人,正因两人的这种疯狂,他们才能走到一起去干这番大事业!

对于如何去借,苏七没有问,也没这必要,他相信,黑衣人既然敢提,就必然有把握和办法,毕竟谁都不会轻易拿性命开玩笑。

该黑衣人说时,他自然会说,该知dào

时,苏七自然会知晓,何况他苏七也不是没有底牌,自有保命之法。

“为了美好前途,为了丹药,为了灵器,为了无数宝贝,就拼他娘的一次!”苏七在内心这般说服自己,双眸却绽射出两道疯狂之芒,宛若皓月之光般璀璨。

第一百零一章 传承之血

第一百零一章传承之血

在一名老者的主持下,峰顶的拍卖会正热烈的举行,一件又一件奇珍异宝、丹药灵器相继出现,令无数修士红了眼,疯了狂。

每一次拍卖的物品,并非是实物出现,而是在这老者的掐诀和主持下,以某种秘术将映象传送过来,投放于高台上让众修察看。

老者面透红光,看似老迈,双眼却炯炯有神,血气波动极为旺盛,眸子开阖间如两轮皓月,照射四方,他乃是战神学院留在此地的强者,修为强dà



峰顶的拍卖会,竞争相当激烈,甚至有人心生杀意,若非有那老者在此镇压,想必这里已然成为一个战场。

而此时此刻,苏七在黑衣人的带领下,本是寻着大路朝山顶行去,可行到一半时,黑衣人竟带着他避开大道,进入了一座洞府内。

“此地拍卖会一年举行一次,由战神学院的强者负责主持,且每次只拍卖十样物品,其中丹药两枚、兵器三件、神通三种,最后两样东西则是随机改变,一直处于保密状态。”进入洞府之后,黑衣人一边缓步前行,一边出言介shào

,“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不同之人提供,由战神学院强者主持拍卖。

但在拍卖时,战神学院也会拿出一些物品参与拍卖,最为普遍的便是神通、阵法、禁制,虽是最初阶之物,但于外界之修而言,却比丹药、灵器还要珍贵。”

听到此处,苏七顿时来了兴趣,他如今最为缺乏的便是神通,至于阵法、禁制他更是一窍不通,不免有些好奇和重视。

“战神学院拍卖这些东西,就不怕泄露修liàn

之秘么?”洞府内很暗,一丝光亮也没有,跟随着前行间,苏七不解地问道,毕竟不论是哪个势力,都会将自家神通、阵法、禁制看得比什么都重,因为此为修liàn

之本。

“泄露?他们想要的便是泄露,因为他们根本不怕泄露,于外界之修而言,这些东西很好,殊不知这些东西在战神学院里,不过是最皮毛的东西,想要得到好东西,还是得进入战神学院才行。”黑衣人十分不屑地道,好似于他而言,战神学院的神通就是个屁一般,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苏七也非笨蛋,仅仅听完此言,他便明白战神学院如此做的用意,东西是皮毛,若想得到更好的,便要进入战神学院。

这是在发掘人才,用最低级的东西换取很多修士的好感,好让这些修士参与学院考核,诱惑他们加入战神学院。

“拍卖会上的物品,拍卖时仅是实物的投影,惟有最后才会以秘法传送而来,至于实物究竟被放在何处,只有那主持之人方知。”来到洞府深处,黑衣人点燃一支火把,旋即郑重地看向苏七,“当那物品传送而来时,便是你我的机会。”

四下望去,在昏暗的火光照耀下,周围的一切瞬间映入苏七眼瞭,但见此处的石壁凹凸不平,地面却极为平坦,光滑如玉。

想也不用想便能猜到,这洞府定是黑衣人平日里的居所!

“说吧,需yào

我怎么做。”既然对方敢让自己来,苏七就不怕对方没有办法。

“最后时刻,所有东西都会传送至峰顶的高台上,期间会有一瞬间的停顿,而那时我自布阵,将你传送过去,把这些东西截取下来。”黑衣人盯视着苏七,像要看穿黑袍,把苏七看个透彻般,“以我之力,仅能传送炼体境之修,且只能维持八息,若八息内你无法回来……”

话语未说完,意思却已明了,苏七低头沉思片刻,双眼蓦然绽放出两道骇人之光,其猛地抬头,问道:“此次拍卖的物品,都有哪些?”

八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若他回不来,那便是死路一条,将会承shòu无数修士的怒火和杀伐。

“一枚流月丹、一枚碧阴丹,一件上品灵器幻化衣,一柄上品灵器八蛇战矛,一根灭魂针,一式用斧的神通,一本阵法之书,一种禁制感悟,最后两物不知。”黑衣人道,将自己所知尽数说出。

听到流月丹三字时,苏七瞳孔当是一缩,灵玄境拥有此丹,等于是多了一条命。

“八息么……”苏七目中闪过果duàn

之色,他盘膝坐在地面,没有再开口,闭目调息起来,要让己身处于最佳状态。

见状,黑衣人脸上浮现诧异,他万万未想到,苏七竟真的会答yīng

,同时也终于生出佩服之意。

这等果duàn

,这等疯狂,这等气质,他不及!

黑衣人也未再开口,而是不断取出灵石,按照一种诡异且玄奥的方法相继摆放于地上,看似杂乱无章,实jì

有迹可循。

将灵石摆放好之后,黑衣人又取出一张张黄纸,约莫长八寸,宽两寸,但见其引动灵力,口中念诀,一手持黄纸,一手于掐诀间划过一个个痕迹,打出无数印记于黄纸上。

这种术法很诡异,即使用眼睛去看,也看不出奇异所在,可当黑衣人完全弄好之后,但见那黄纸蓦然化去,形成一种玄而又玄的力量,遍布在灵石所布的范围内。

时间流逝,洞府内火光闪闪,黑衣人早已把阵法布好,此刻正盘坐于阵法外,闭目调息,在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

“你要何物。”兀地,苏七睁开双眼,十分平静地道,他很清楚,对方既决定冒这个险,便证明那十样东西里,有其想要之物。

而苏七之所以要拼,是因他不得不去拼,如此诱惑,值得他去冒险一搏!

“流月丹!”黑衣人睁开眼,只道出三字。

苏七轻点头,眯缝起眼,精芒闪烁,心里盘算道:“若是可以,便尽数取来,若是不可为,便只取流月丹、用斧的神通、灭魂针,至于阵法和禁制,暂且可不考lǜ

。”

阵法虽好,于现在他的却无用,因修习阵法之道,至少需灵玄境修为,而禁制感悟,更离他甚远,需凝海境方能修习。

他真zhèng

重视的不是上品灵器,而是那最为神mì

的两样物品,既然保持神mì

,便证明这两物绝非普通。

“敢问一句,你我是否见过?”心里做出决定后,苏七便又望向黑衣人,皱着眉头问道。

从始至终,他都感觉到一种熟悉,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一样,可两人此刻都隐藏着真面目,故而不知究竟是否见过。

听到苏七的发问,黑衣人瞳孔一缩,面露诧异,沉默片刻后才缓缓道:“应该见过,你身上的气息,我似曾见过。”

听到此话,苏七心神一震,本认为只自己有这种感觉,却没想到对方也是如此。

忽然,脑海里闪掠过一道身影,他蓦然想起了一个人,因在其所遇见的人里,只有那人的体形能和眼前之人联系起来。

“你是……谭烨?”苏七试探地问道,双眼一瞬不瞬的盯视着黑衣人,像是能看穿一切虚妄般,眸光明亮。

听到此话,黑衣人浑身就是一震,他猛地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苏七,脑中在思索着有谁能和眼前之人联系起来。

“疯狂、傲骄!”心里浮现这四字,黑衣人面露诧异和震撼,十分不敢相信地道:“莫非你是苍兰镇百夫长苏七?”

听得此话,苏七朗声一笑,不用想都知晓,对方是谭烨无疑!

“果真是你!”当苏七将遮住面孔的黑帽掀下后,谭烨也连忙把头罩给拿开,并惊声道,表情很精彩,震撼、诧异、佩服,“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在谭烨眼里,苏七就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可这股疯狂,又让前者十分佩服和欣赏。

当日在牢里,苏七与莫大海一战时,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幕犹在眼前,还有那竞拍洗髓丹时的狂傲,更是让人敬佩。

上下打量着苏七,谭烨一副惊骇的表情,不断啧啧啧的吸气,就差没有用手去揪上两下。

谭烨没有想到,苏七竟也会来到此,更未想到,后者的修为进阶竟如此之快,短短月余时间,便从炼体境二重达到炼体境圆满。

两人叙旧之际,峰顶的拍卖会已然接近尾声。

“接下来拍卖的,乃是我院弟子于断神山山脚所得之物,为一滴血。”高台光面透滑,晶芒灿灿,老者立于最中央,苍老的面孔上带着随和的微笑,“此血历经无数年不毁,据我院前辈查看后得知,此为传承之血。”

“传承之血”四字一出,四周无数修士皆震惊,有的甚至站起身来,呼吸急促地凝望高台。

不管留下此血的强者是谁,但凡能留下传承之血者,必是曾经的风云人物,必是最巅峰的强者!

只要能与此血融为一体,便代表一步登天!

但众修也不傻,若此血真能轻易便融合,战神学院也不会将之拿出来拍卖,其中定有他们不知晓的某种目的。

老者似看出了众人的疑惑和不解,高深莫测地一笑之后,才缓缓道:“此血不以灵石定价,需以血灵晶来换。”

第一百零二章 虎口拔牙

第一百零二章虎口拔牙

说完此话之后,老者咳嗽一声,才又开口。

“此血非常人所能融合,倘若强行融合,必身死道消,言尽于此,各位加价吧。”

一句话便打消了众修心中之疑,四周经过短暂沉寂后,喊价声便四起,一浪高过一浪。

看着四周那些红了眼的修士,老者心中悠悠一叹,其实不是战神学院不想留住此血,而是不能留。

学院里的前辈告知他们,此血若留,则征伐必起,因此血内蕴因果,若不能立即融合,必引来一大势力的攻伐。

所以,战神学院才决定放qì

此血!

传承之血的诱惑,着实让所有修士都疯狂,即使明知非常人所能融合,他们也仍然乐此不疲。

即使不能融合接受传承,他们也能将此血带回去请族中前辈研究,总能想出解决之法。

“我乃北神山弟子常龚,此物与我北神山有宿怨,当取回神山湮灭。”一名少年眼如鹰目,眉似剑锋,下额稍尖,冷言开口间带着狂傲之气,仿佛对此血势在必得般。

就在之前,他忽然得到宗门前辈的秘法传音,要他不惜一切代价取回此血。

众修闻言,循声望去,见得此少年后,果真是北神山弟子常龚!

“学院所指的势力,莫非便是这北神山?”听闻常龚所言,台上的老者当即一眯眼,于心里暗自猜测。

“你说与北神山有宿怨,就真的有么?要是你说这里的一切都与北神山有宿怨,是否此地之物都要交由你北神山处理?”当场就有人冷言讥讽,丝毫不惧北神山之威。

众修乃看向说话之人,但见其生的十分端正,样貌俊俏,长发飘逸,同样是个少年,只是在气势上却多出一丝坦荡,无惧世间一切。

当场就有人道出少年的身份,乃是西陵葬魂宗弟子腾虎!

“哼!”听得此言,那常龚冷哼间不屑的一笑,遂即开口道:“我出一千血灵晶。”

“两千!”腾虎毫不在乎地道,一副要和常龚血战到底的表情。

两千血灵晶,已然超出了大多修士所预估的价值,他们虽想得到此血,奈何根本无法一时间拿出如此多的血灵晶,故只得哀声作罢。

众所周知,西陵之修与北神山乃是夙敌,双方显然是对抗了起来。

腾虎和常龚相争不下,各方势力皆相继退出,在他们看来,在这两人的搅乱下,此血已经超出了原有价值。

何况此血能不能融合都还两说,所以众修便不再继xù

争夺,而是将目光放于最后一件物品上。

最后,此血以一万两千血灵晶的高价,被北神山常龚拍得,可真zhèng

拍下之后,常龚可谓是铁青着脸,眸子寒芒四溢,已然决心要杀腾虎。

“接下来之物算不得物品,乃是一个消息,也不用各位竞拍,我只是代为转达。”传承之血的竞拍结束后,老者又微微一笑,道出一则惊天消息,“北国大皇子邀各位同去诛灭青面部落,去者可于十日后至坊市外十里处相聚。”

此话一出,果真惊动四方,满场皆惊,老者虽未说出详细事宜,但诸修敢确定,此事定然为真,北国大皇子的名号当作不得假。

且青面部落是真实存zài

的,并非是第一次听到此名,之前也有修士去找寻过,奈何未有所获。

现今却是北国大皇子相邀,想也不用想,他肯定是有了准确消息才会如此行事,一时间,众修心思各起,若真能寻到青面部落,并将之灭掉,所获的血灵晶就不是一块、两块那般简单,将会数以万计,甚至更多。

当然,期间也必发生一场大的征伐,将会真zhèng

的血流成河!

遂即,老者让常龚、腾虎以及另七名修士来到台上,准bèi

收取拍卖所得之物。

老者掐诀引动阵法,但见高台上荧光璀璨,道痕四溢,空间震荡,旋即便见空中出现一个漩涡,此次拍卖的九物从内缓缓传送而至。

与此同时,在那洞府之内,苏七早已立于阵法内,再次将面孔隐藏于黑袍下。

“要开始了!”谭烨凝重地看着阵法内的苏七,神色十分凝沉,道:“若事不可为,则不必强求,捏碎我给你的玉石,便可传送回来。”

在得知苏七的身份后,谭烨对此事也认真起来,可不希望前者真的殒落在此,毕竟两人能在茫茫人海里几次相遇,实属不易。

从之前的交谈中,苏七才从谭烨口中得知,后者之所以来到苍兰镇,便是为了进入苍兰古迹,而卖掉洗髓丹,则是因布传送阵的灵石不够。

“就是此刻,起!”谭烨蓦然一声大喝,洞府震动,似要塌陷般,地面摆放的所有灵石于顷刻间化作灰烬,一股神mì

的大道气机骤然充斥于整个洞府。

当这股神mì

力量出现的瞬间,苏七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谭烨则于面色苍白里盘膝而坐,双手合十,不断变化,神情满是凝重。

此时此刻,在那顶峰高台上,出现的漩涡刹那停止流转,但见两个玉瓶、战矛、幻化衣等物品相继落了出来。

然异变横生,九物落出的瞬间,只见一个黑影闪过,当即就有一个黑袍人如同凭空出现般,凌身于半空。

黑袍人,乃是苏七!

目光四下一扫,苏七根本未去在乎四周的一切,更无暇去看高台下的修士,待他看清物品所处的方位后,一息便过。

“怎只有九物!”内心虽疑惑,却根本没有思考时间,仅仅转瞬间,苏七便做出决定,凌空的身体蓦然动了,如一头猎豹般窜出,探手朝装有流月丹、碧阴丹的玉瓶抓去。

九物刚好从漩涡内坠出,流月、碧阴两丹位于他的右侧,而那幻化衣、八蛇战矛、灭魂针则位于左侧两丈外,还有两枚玉简、一本古书位于其下方一丈处。

最后之物,则是一颗白色珍珠,在白珍珠中央则有一滴鲜红的血液,看似毫无光泽,根本没有任何灵性,却又给人一种心惊动魄的感觉。

只是这白珍珠还未完全从漩涡内落出,其速度很慢,像是被卡在了漩涡边缘一般,在缓缓移动着。

“三息!”待苏七收走两个玉瓶,其猛地一转身,借助传送的力量,横空侧飞出去,又过两息,收了八蛇战矛、幻化衣和灭魂针。

五息已过,常龚、腾虎等人立kè

反应过来,皆怒目圆瞪,不用那老者开口,他们便已率先动手。

平常,都是他们从别人手里抢东西,今日竟被人虎口夺食,早已杀意冲冠。

第六息,苏七出现在古书旁,于第七息将之收入储物戒,也于同时,常龚率先来临,一指点向苏七眉心。

“快,没时间了!”同刻,谭烨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苏七当下一拳轰出,与常龚硬碰一次,并顺势倒卷出去,将另两枚玉简也收入储物戒。

已没有了时间,苏七手里出现一枚玉石,他正欲捏碎之际,心神忽然一震,猛地抬头望去,但见那漩涡边缘的白珍珠落了出来。

让他心神一震的不是那白珍珠,而是其内那滴看似古朴无华的鲜血。

“这是……玄青子的传承之血!”当下,苏七便认出那滴血的来历,正是玄青子当年送入苍兰宗的传承之血,他万万未想到,竟会在这种场景,这等时候遇到。

他答yīng

过玄青子,要取回这滴传承之血,可此刻已过七息,第八息即将来临,他已没了时间,若是强行去取这传承之血,恐时间不够。

若是就此离去,恐再想遇到此血,必是难上加难!

毕竟,此血既然出现在此,便证明已被人拍下,若今夜过后,此血一旦被送出苍兰古迹,那他苏七到哪里去寻,何况以他而今的修为,根本不可能从对方手里抢回此血。

他瞬间就猜到,此血必定是最后两件物品之一,如此被重视之物,拍得的势力必会派大量强者护送,到时任他苏七有天大神通,也休想将之取回。

“取……亦或不取!”这是一个抉择,艰难的抉择,仅仅瞬间,无数个念头便在苏七脑海里闪掠,简直比光速还快。

“我需yào

时间,必须!”忽然,苏七眼里闪过果duàn

和决然,话语显得很强势,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他引动体内灵气,将身托起,朝上猛冲而去,并探手抓向白珍珠。

同时,在那洞府内,苏七的声音通过玉石传入谭烨耳里,而此刻第八息已然来临,阵法开始出现不稳。

“苏七,你个疯子!”怒吼一声,谭烨仰头喷出一口鲜血,面色骤然惨白如纸,但他却咬牙继xù

坚持,并抬手一挥,甩出无数灵石,喝道:“散!”

“三息,最多三息!”咬着牙,谭烨迅速取出一张黄纸刻划,速度快如闪电,不到一息便做完一切。

将一切灵气和力量加持于阵法上,谭烨又喷出一口血,眸光显得十分黯淡,但眼神却极为坚定。

在没有知晓苏七的身份前,谭烨断然不会为一个陌生人这般拼命,说八息就是八息,可此一时彼一时,他可谓是使尽浑身修为,拼得大伤元气的代价在帮苏七!

第一百零三章 这是……我的承诺

第一百零三章这是……我的承诺

“苍兰镇相遇是巧合,如今再遇便是有缘,既是有缘,尽全力助你又有何妨!”谭烨巨大的身躯竟在颤抖,其双手不断掐诀,头发竟都有那么几根成为了白色。

维持这三息,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就连寿元也都随之而逝,三息乃是三十年!

“三息,够了。”冲出、抬头、探手间,苏七眼中浮出坚毅之芒,此事他必须做,此为承诺,既然答yīng

下来,哪怕付出性命也当去做。

天地男儿,无信不立,无立不男儿!

这是他苏七对玄青子的承诺,不需yào

旁人监督,要的是己心的意,此意当掠天,此意当逆战而起,此意当高歌而上。

“鼠辈,尔敢!”见苏七探手抓向传承之血,常龚眼射寒芒,锐利如利矢,大喝间取出一柄灰黑色的长弓,瞬间搭箭于其上,弦拉满月,但听“咻”一声,黑色的箭矢宛若黑夜里划过的幽魂,直取苏七后心。

同时,其余修士皆到来,均展现无比强dà

的修为,施展神通间打向苏七,众人均暴怒。

一息眨眼便过,眼见就要抓到白珍珠,可身后厉风呼啸,一股寒气直取苏七后心,他心中自知为何物,然若是转身应箭,必将被众修追上,他将再无机会。

“这是……我的承诺!”在众修看来,苏七必折身对敌,可后者却对身后射来的箭矢不管不顾,径直抓住白珍珠收入储物戒。

“或许,这样做很傻,但我苏七便是这样的傻子。”苏七未想到会于此遇见传承之血,但既然遇到,他就不会放qì



傻又如何,傻又何妨,我就要做这样的……傻子!

于第三息来临的瞬间,苏七捏碎了手中的玉石,而那锋利的箭矢也射入其体内,虽未穿透身躯,却也钉入其后心。

“小辈休走!”战神学院的老者蓦然一迈步,一掌劈落,仅瞬间便打在苏七消失的地方,奈何发难时晚,苏七已被传送而去。

“查,速查。”待苏七的身影消失后,老者眸子开阖间如有电芒闪掠,立即下达命令,要速查此事。

峰顶已然沸腾,各势力皆行动起来,在整个东坊市里掀起了一次大彻查,只是这些暂与苏七无关了。

洞府内,空间荡起涟漪,苏七被传送回来,但见其刚一出现,便仰头喷出鲜血,身体瘫倒于地,还来不及说话,整个人当场便昏迷过去。

可在昏迷的瞬间,他却是启用了镇魂锁,暂将储物戒内借来的一切物品给封住,避免物品内的神识之力外散,并于瞬间把流月丹甩向谭烨。

“疯子,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谭烨收起流月丹,抬手抹去嘴角鲜血,取出一粒伤春丹服下,遂即起身来到苏七身旁,为之查看伤势。

“好家伙!”查看一番之后,谭烨顿是露出震惊之色,那箭矢虽刺入苏七身体,却不得伤其根本,被强悍的肉身所阻。

而苏七之所以昏迷,是被那老者最后一掌所震,虽未伤到他,可那等强者打出的一掌,哪怕只是一丝玄气,也非苏七所能抵挡。

替苏七处理好伤势之后,谭烨又在洞府内外布下各种阵法,确定毫无遗漏之后,遂留下一张纸条,便独自飞奔逃出了东坊市。

当夜,整个东坊市彻底沸腾,无数势力皆震怒,扬言要寻出盗物的胖子大盗,将其灭魂碎身。

同时,关于胖子大盗的传说,在无数修士间传开,被借了东西的修士对之咬牙切齿,然大部分修士则对之佩服不已,大诉敬佩之情。

平日间,就有修士曾相互说笑,扬言要盗走所有物品,却都只是说笑,无人敢付之行动,可今夜却有人如此胆大,他们除了佩服就是幸灾乐祸,喜见各势力如此抓狂。

当真大快人心,当真为无数修士消去心头怨愤,同时,大家也在纷纷猜测,胖子大盗与那峰顶的黑袍人是否为同一人。

整个坊市,所有丹药坊、兵器坊皆关门,各大交yì

所却极为热闹,就连一个个地摊前也是人满为患。

苦了众势力,富了众散修,怒了众势力,笑了众散修。

待得天明,道路上有无数凶神恶煞的修士往往复复,皆在搜索昨夜的胖子大盗和黑袍人,且各势力已然引动后手,却都无果,根本无法与那些神识取得联系。

同时,战神学院的弟子尽出,也在寻找昨夜的黑袍人,而此时此刻,在峰顶最高的一座阁楼内,一个长发披散、瞳孔幽暗、神似虎狼、势若魔王的少年,扶着木栏立于窗前,看着窗外来往的修士,眉宇间带着杀伐之气。

若是苏七在此,定会认出此人乃是……周晨!

且说苏七,昏迷至天明方才醒转,其醒来后四下一扫,见未发xiàn

谭烨的身影,便知晓对方已然离去,且纸条上如此写道:持玉石可出洞府,东坊市不可久待,苏兄当速离。

收起纸条和玉石,查看一遍伤势后,确定并无大碍,苏七便持玉石离开了洞府。

“好一个谭烨!”从洞府内走出,苏七顿觉心惊胆颤,若非持有玉石,以其之力根本不可能走出洞府,进入其内更是不可能。

那一个个诡异且玄奥的阵法,拿出一个来,都能随意灭杀掉炼体境圆满之修,哪怕灵玄境修士处于其内,也当有死无生。

同时,苏七在内心完全认可了谭烨这个朋友,从布阵的心细便能看出,对方是特意为他而留,且昨夜那争取而来的三息,他知晓对方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在洞府内,他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十分猩红,他知晓,这是谭烨为争取三息而淌的血。

同时,若非谭烨替他处理了箭伤,并用灵气为之修复伤体,他恐要昏迷数日方能醒转,如此恩义,当永铭记于心。

走出洞府数丈之后,苏七手里的玉石瞬间化作齑粉,而他身后则传来一道惊天巨响,轰隆隆震动四方,待他转身望去,只见那灰尘四起,那洞府已经坍塌,不复存zài



“如今,传承之血已得,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心想之间,苏七再次祭出镇魂锁,将储物戒内所有物品尽数镇压,并毁去其内的所有神识。

果如他所想,在镇魂锁的强力镇压下,那些个神识纷纷化作虚无,烟消云散,所有物品自此后,他想如何用便如何用。

“想来,昨夜之事应已传开,就是不知那拍卖的物品为何只有九物,第十物究竟是什么。”低语中,苏七迈步走上大道,径直走向山腰处的坊市所在。

来到半山腰,此地仍旧很繁华,修士来来往往,只是那些个丹药坊和兵器坊尽已关门,且有很多身着甲胄的修士,穿梭于坊市间,全都杀气浓浓,众修见之皆避。

走着走着,苏七眼中忽然闪过古怪之色,表面却无任何变化,昂首挺胸,对于昨夜发生的一切并不在乎,仿佛真不是他做的一般。

“我是苏七,昨夜借东西的是胖子大盗。”听着无数修士的议论声,苏七于心里这般想道,脸上竟然首次闪掠过一丝腼腆和不好意思。

“嘿,你们说东坊市出现的胖子大盗,会是那阴险的胖子么?”

“多半是,只有那胖子才敢这般胆大,也只有他才这般阴险和狡诈。”

各地摊前,议论之声纷纷扬扬,相熟的修士一边交谈,一边将目光投向地摊摆放的物品上。

因各丹药坊、兵器坊均关门歇业,众修只得来与摆地摊的修士交换,各取所需。

一路而行,苏七听到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有人说胖子大盗已伏诛,亦有人说胖子大盗掳掠了某某势力的女修,被一路追杀之下逃难到此,而昨夜的一切被说为报复。

亦有人说这是嫁祸,栽赃陷害于真zhèng

的胖子大盗!

当听闻有人说这是陷害时,苏七还莫名其妙的上前与人理论,说得众修皆无语,避他而去。

忽然,苏七行到一处地摊前,身躯忽然一震,当即便朝地摊靠去,并竖起双耳听人议论。

“昨夜拍卖的第十物,当真是价值连城,若此事真能成,我等定能大发横财。”

听到正议论拍卖的第十物,苏七当即就心生好奇,小心翼翼地靠前而去,但见是两名中年修士在摊前议论。

“嗯,此事想来应属实,北国大皇子的威信不容置疑,他既敢扬言发xiàn

了青面部落所在,就必然不会有假。”

“十日后便有定论,既邀我等同诛青面部落,想来必有一场大战。”

“唉,若你我……”

听到此处,苏七浑身就是一僵,面露诧异,心中则已翻起滔天骇浪,他万万未想到,拍卖的第十物不是物品,而是这个消息。

不过,此消息在众修看来,的确十分珍贵,一旦灭掉青面部落,他们将得到很多实惠,其中之一便有血灵晶。

于普通修士而言,哪怕只得到一块血灵晶,也已心满yì

足,足让他们为之拼命和疯狂。

要知dào

,一块血灵晶相当于一千灵石,这是很多修士敢都不敢想的。

第一百零四章 收集灵药

第一百零四章收集灵药

“十日后同诛青面部落,北国大皇子……”其他的,苏七已无心去听,只在乎这几字,幽深的瞳孔中闪掠着寒芒,杀意迸射,“原来他便是北国大皇子。”

回忆起那头戴紫金龙玄冠,身穿黄金寒丝甲,脚着一双金色战靴的大皇子,苏七立于人群里,思绪却已飞扬而起。

北国位于巫域北方,乃是一个超级大国,其国界几乎囊括了巫域整个北部,当真为巫域第一国。

此国的大皇子,身份必超然于众多修士之上,来苍兰古迹历练,必有其目的所在。

“不管你是哪国皇子,既欲灭青面部落,便是与苏某为敌。”眸光骤冷,苏七将此事压于心底,同时也心生疑惑,毕竟青面部落所处之地甚是隐秘,不知晓北国大皇子是如何发xiàn

的。

在坊市内随意走动,苏七心里陡然出现一个念头,既要收购灵药,何不也摆个地摊试试,如此一来,便不用四处去寻。

决定之后,苏七便来到一家交yì

坊外,在此坊对面坐下,并立出一块牌子,其上写道:收购灵药,来者不拒。

百年之上的药草、药果、药藤皆为灵药,且灵药也有等级之分,每百年为一阶,千年则被称为药王。

刚满百年为一阶灵药,二百年则为二阶灵药,三百年为三阶灵药,以此类推。

交yì

坊外人来人往,此地的修士相对其余地方要多上许多,故而苏七才会选择在此收购灵药,可他却忽略了一点,这交yì

坊外来往的修士虽多,却没有人在此摆地摊。

他,是第一个!

在此摆地摊,当真是万众瞩目,过往之修皆会投来诧异、玩味的目光,同时也有众多修士围拢而来。

取一张椅子坐下,灰衣飘摇,苏七平淡地望着四周之修,身后乃是幽暗的崖壁,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

“我这里有三十二株幽香草,均为一阶灵药,你可要?”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女修望着苏七,声音冷漠地问道,其瞳孔略有凹陷,下额稍尖,生有一张马脸,眼里带有淡淡的淫.邪之气。

循声望去,平淡的望着中年女修,苏七略微点头,道:“但凡灵药,来者不拒。”

“价格!”中年女修表情很冷,根本没有丝毫欲多言之意,若苏七给的价格过低,她宁可去交yì

坊内换与其余人也不会卖。

“嗯……”略微沉吟片刻,苏七便笑答,“三十二株一阶幽香草,苏某出两枚灵石,道友看此价可行?”

闻言,四周原本有些喧哗的修士,顷刻安静下来,均大眼瞪小眼地凝望苏七,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两枚灵石,各势力在交yì

坊内收购灵药,三十二株一阶幽香草,最多也才给五百灵石币的价……”有修士于心里暗暗想道,紧接着便双眼放光,顿觉心跳加速,体内血液竟沸腾起来。

众修内心都很清楚,不论外界还是此地,灵药都是稀缺之物,价格绝非交yì

坊内收购者出的那般低,各势力至少把收购灵药的价格压低了一半。

对此,众修虽心有不满,却只得忍耐,不愿去得罪诸多势力,毕竟他们还得靠这些势力来提供丹药、灵器。

然此刻苏七却出价两枚灵石,非但没有压低,还比真zhèng

的价格高出两倍,当场就让众修愣住。

“两枚灵石不够么?”见那中年女修仍旧面无表情,目中还是那般冷漠,苏七当即抬手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道:“三枚够不够?四枚、五枚、六枚?”

第一次收购灵药,且他还不会炼丹,根本不知晓该以何价收购,故而才会于第一次开口时,出价两枚灵石。

可他哪里知晓,那中年女修不是无动于衷,而是被他所出的价给惊到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心里却已是掀起洪水大浪,整个人都紧张得不得了。

三枚!当苏七说出此价后,四周已有一些修士的呼吸开始急促,当说出四枚、五枚、六枚的价后,众修的呼吸几乎就要停止,他们望向苏七的目光充满了绿光,恨不得一口将之吃下般。

“成交!”中年女修终于反应过来,于呼吸急促间回答,并以极快的速度取出三十二株幽香草,待得到六枚灵石后,她立kè

将之收入储物戒,转身就走,毫不停留,生怕苏七反悔一般。

见状,苏七瞬间便明白过来,摇头苦笑,对于中年女修的离去却未有任何阻拦,话既说出,便如泼出的水,不可收回。

六枚灵石便六枚灵石,他在乎的只有灵药,以此为开路先锋,未尝不可,何况以其而今的财力,区区灵石根本不放入双眼。

抬眼四下一扫,苏七暗暗点头,但见众修的表情丰富异常,均瞪眼望着苏七,四周很是寂静。

“各位,可有灵药要卖?”一句话惊醒众修,此地当即就沸腾,围观的修士纷纷开口。

“我有三十株幽香草。”

“叶某有十二个四阶天元果。”

“申某有六颗三阶蓝葵籽,五株三阶玲珑花。”

……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吵吵闹闹,苏七脑袋当即就乱了,遂大喝一声,“诸位稍安勿躁,但凡灵药,苏某尽数收购,蓉苏某一一验收。”

话音落下,众修相继安静,苏七环顾四扫,内心暗暗点头,遂即相继收购灵药。

“三十株幽香草,六枚灵石。”

“十二个四阶天元果,二十枚灵石。”

无数灵药皆如储物戒,苏七心里已然乐开花,卖出灵药的修士,领了灵石转身便走。

不久后,此地收购灵药的消息渐渐传开,无数手里拥有灵药的修士纷纷赶至,且交yì

坊内的众多修士,原本也在出售灵药,然当他们听闻外面亦有人在收购灵药,价格超高,便都纷纷出了交yì

坊,来到苏七的地摊前。

一直收至下午,苏七所得灵药不计其数,究竟用了多少灵石他已记不得,但凡来者皆不拒,尽数收之。

抬眼一看,苏七骤然倒吸口凉气,只见此地已被众修围的水泄不通,且远处还有源源不断的修士涌来,他收购灵药的消息已传遍整个坊市,如此高价着实令无数修士骇然和心动。

而在苏七收购灵药之际,莫森与青面部落的另两名大汉,早已于今日聚到一起,三人置办的物品虽还未完成,可当听说北国大皇子邀众修灭青面部落一事后,三人担忧之下,便决定要离去。

“若此事属实,部落可谓是危在旦夕。”三人行至一处角落,待四周皆无人后,其中一名大汉才面露担忧的道。

“我等当速回部落,将此事告知族公,以备不测。”另一名大汉附和道,已有归心。

听言,莫森同样面露忧虑,双眸里更是寒芒爆射,魁梧的身躯散出一股森寒的杀伐之意。

“嗯,此事关乎存亡,不容迟疑,可如今不知七圣祖在何方,当如何是好?”迟疑片刻后,莫森断然做出决定,同样生出归心。

置办物品虽是大事,可部落的存亡才是重中之重,若连部落都没了,他们要这些物品还有何用?

“可知七圣祖来此所为何事?”一名大汉皱眉问道。

“好似是来此收集灵药。”莫森略一思考,便模凌两可的说道。

一听是收集灵药,另两名大汉对视一眼,眼中光芒皆大盛,其中一人有些不敢确定地道:“我听闻这东坊市里,有人在交yì

坊外摆摊收购灵药,且价格颇高,不会是七圣祖吧?”

一听此言,莫森面色当即一变,透出忧虑之色,内心则暗道不妙,连忙带着二人离去,道:“走,去看看。”

当莫森三人离开后,却见三名修士从不远处的石林内走出,其中一人望着莫森三人远去的背影,道:“果如大皇子所料,真有此地土著会来此置办物品,想来这三人就是青面部落之修了。”

“嗯,大皇子命我等三人在此等候,如今立功的机会来了。”一名修士附言道,且他的手里正端着一个罗盘,但见罗盘上有着三个红色光点。

而三人之所以能寻到此,便是按着罗盘的指引方到!

且说苏七,他正在收购灵药时,一波修士从交yì

坊内走出,一名高一丈有余的巨人分开众修,领着这波修士朝苏七所在而来,气势汹汹,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滚开、滚开!”如虎吼般的声音响彻而起,但见外围修士突然大乱,众修皆被拂至两旁,那一丈巨人横推着众修而来。

苏七正在低头收灵药,但听这如虎吼般的话语,眉头当是一皱,还未待其做出举动,便见一只巨手按于他的右臂之上。

抬头望去,心头就是一凝,眼前的一切皆被两条大腿给挡住,苏七内心暗惊:“好家伙!”他乃是第一次见得如此高大凶猛之人,身高一丈,头如牛头般大,腿如房柱般粗。

众修见得此景,纷纷倒退而去,就连一些正在交换灵药,还未得灵石的修士,也相继后退,不敢与来临的这波修士对立,纷纷避让。

第一百零五章 苏某笑纳了

第一百零五章苏某笑纳了

被对方握住手臂,苏七面色平静,右臂一震之下,修为之力倾泻而出,一股反震之力更是从其体内传出,直逼那一丈巨人而去。

一丈巨人本想拿住苏七,奈何当这反震之力传来时,其身一震之下,竟被生生震退半步,原本握住苏七手臂的手也被弹开。

紧接着,苏七不慌不忙的把剩余的灵药收起,并站起身,从容地走到众修面前,于微笑间把灵石递到众修手中。

“汝为何人,胆敢无视吾等!”从一丈巨人身后闪出一名修士,面色泛黄,脸如虎豹,怒指苏七而喝。

待将灵石付与众修之后,苏七才冷漠着脸,转身望向那怒喝之修,冷言回击道:“汝等又为何人,胆敢阻吾收购灵药,吾为何要正视汝等,犯吾者必诛之!”

语气狂傲,丝毫不给对方面子,人若敬我,我必百倍还之,人若犯我,我必以武诛之。

那修士立kè

大眼圆瞪,眸光森冷,神情愤nù

之下,当即便欲出手斩杀苏七,别人怕此地的规定,他却不惧。

可他还未出手,那巨人便一挥手,阻挡了这修士的举动,并望着苏七道:“此地不可摆摊,汝莫非不知?”

“不知!”听闻此言,苏七眉头顿是一皱,摇头间又道:“何人规定此地不可摆摊,苏某尚未得知有此规定。”

听言之后,但见那巨人低头俯视苏七,粗糙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眉毛宛若杂草一般林立,此刻却竖立而起,瓮声道:“虽无人规定,但此为规矩。”

“既无人规定,那规矩又为何存?”苏七面色平淡,丝毫不惧这巨人之威,冷言以对,“在汝眼里此为规矩,可在吾眼里,此为荒谬之谈。”

此话传遍四方,高昂而响亮,宛若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打在前来的修士脸上,个个皆对苏七怒目而视。

而那巨人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未曾因此而发怒,脸上反而浮现笑容,眼神玩味的看着苏七,道:“汝既说此为荒谬之谈,那便为荒谬之谈。”

此话落下,四周之修皆面露不解和诧异,他们可是知晓这巨人的凶残,故面露疑惑。

但当此巨人说出下句话后,众修皆明其意!

“汝既在此收购灵药,吾手里有不少灵药,不知敢要否?”巨人玩味的看着苏七,脸上的笑容更深,但在其眼底深处,却闪掠过残虐的杀意,他想借收购灵药一事来羞辱苏七。

嘴角勾勒起冷笑,苏七同样玩味的看着对方,眸子开阖间宛若电芒闪掠,平静地道:“但凡灵药,来者不拒。”他自知对方之意,便将计就计,以此折辱对方的同时,并换取灵药。

八字一出,四周皆惊,围观的修士纷纷露出古怪之色,全都盯视着苏七悠悠一叹,他们内心十分清楚,巨人手里的灵药绝非数十上百株那般简单。

可以说,在整个东坊市,任何一个势力都不敢扬言能收其手中的灵药。

“好!”那巨人仰头一笑,眼中的玩味之色更浓,遂低头对一旁的随从吩咐道:“去取吾之灵药来。”

听到吩咐,跟随巨人同来的修士里,当即便有两人回到交yì

坊内,片刻后方才出来,但见两人抬着一个箱子而出,径直来到巨人跟前放下。

“此为一界箱,其内的灵药不计其数,更有一株千年药王,汝可敢收?”巨人俯视苏七,抬手一指箱子道。

一眼望去,但见那箱子宽两尺、长三尺、高两尺有余,其上刻有一些诡异的图案,看似毫无波动,却内蕴气机,像是自成一界般。

“一界箱?”苏七还是第一次听闻此物之名,心中略微思忖,想道:“此物既称一界箱,应与储物戒一样,其内自成空间,但其内空间应必储物戒的空间大,可再大也有尽。”

心里暗自思忖间,苏七神色不变,目中闪掠过果duàn

,淡声回道:“来者不拒,开价吧。”

“汝可知一界箱为何物?”见苏七如此果决的开口,抬箱子而出的修士当即诧异地问道,认为苏七乃无知之修,不知一界箱为何物。

同时,一旁围观的修士因收了苏七的灵石,故有人出言劝道:“这位道友,你就服个软,此事便可揭过,何必自讨没趣?”

苏七轻微摇头,执拗地凝视眼前的巨人,冷声道:“这灵药,苏某要定了,开价吧。”

听闻此言,那巨人脸上的笑容顿是一僵,如铜铃般大的眼射出两道寒光,犀利如钢刀。

“也不多,只要你能拿出十万灵石,连带这一界箱皆归你。”巨人傲然道,在他看来,就算是东坊市的各势力,也不可能于瞬间拿出十万灵石,何况是一今小小修士?!

“十万灵石么……”听到这个价,苏七眼中闪过戏谑之意,但他哪里知晓,那一界箱以及其内的灵药,绝对不止十万灵石。

对方之所以报价十万,是因其认为苏七定然没有如此多的灵石!

“真的是十万灵石么?”苏七抬头,佯装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着那巨人弱弱地道。

见状,跟随巨人而来之修,皆仰头狂笑,全都不屑的看着苏七,取笑道:“小小修士,也敢与桑厥大人对抗?真是不自量力。”

“哼,自寻死路,还不快快跪下磕头请罪。”

对于众修的取笑,苏七丝毫不在乎,仍旧抬头望着那名叫桑厥的巨人,再次弱弱地道:“真的是十万灵石么……”

“吾之言,如泼出之水,若汝能拿出十万灵石,此物归汝。”桑厥狂声而笑,丝毫不将苏七放在眼里,仿佛后者在他眼里,就是一只任其揉捏的蝼蚁。

“各位,请替苏某作证,若苏某真能拿出灵石,此物归某所有。”苏七忽然一改常态,竟抱拳对着四周之修道,语气显得极为诚恳,就像是弱者在请求保护般,可在其眼里却是阴险的冷芒。

众修还未开口,桑厥当即一皱眉头,不悦道:“吾乃北国桑族少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汝何故以此羞辱吾面?”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苏七霎时一改常态,哪里还有之前的弱势,哪里还有那怯弱的神态,完全展示出一股浩然强势。

迈步走到一界箱之前,抬手拍着箱盖,苏七脸上满是开怀的笑容,遂即对桑厥道:“取储物戒来,苏某给汝等灵石。”

嘴角微微向上斜翘,苏七玩味地看着桑厥众修,以其如今所拥有的灵石量,十万灵石于其总量而言,连十分之一都未到。

“给他,吾倒要看看,你是否真能拿出十万灵石,若拿不出,今日必杀汝。”桑厥此次是真动了杀机,若苏七真拿不出十万灵石,前者是真的要动手,毫无余地可言。

要知dào

,在这苍兰古迹内,所有势力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就连北国大皇子对其也忌惮三分,如今被一小小修士折辱,他岂能不怒,岂会善罢甘休。

“小子,你现在跪下求饶,还不至于身死。”桑厥的随从递出一枚储物戒于苏七,期间并冷言道,眸子冰冷,寒光熠熠,只待桑厥一声令下,他便会强势出手斩杀苏七。

苏七未曾答言,接过储物戒,从自己的储物戒划出十万灵石于其内,随后递给那修士,指着一界箱道:“今后,此物归吾。”不容对方答话,他便一手按在一界箱之上,肉身之力大出,单手便把一界箱给提起来。

那名修士接过储物戒后,皱着眉头,然一观储物戒内的灵石数量后,他心中大惊,面色陡然一变,惊疑中颤声道:“十……十万灵石?!”

听得此言,桑厥面色一阵阴沉,一手夺过储物戒,查看之后,脸色更为阴沉,宛若霜打的茄子一般,十分难看。

“十万灵石已给,此物苏某笑纳了。”单手提着一界箱,苏七冷笑道。

见苏七已然提起一界箱,跟随桑厥的十余名修士一齐奔上,直接将前者给围在中心,均怒目而视,杀意浓浓。

“好,很好!”桑厥攥紧拳头,力度之大,竟险些将那储物戒给捏碎,他此刻已然看明白,自己被苏七给忽悠了。

简而言之,就是被坑了,被人给狠狠耍了一次!

桑厥欲折辱苏七,却反被苏七给折辱!

此刻,四周众修皆纷纷对视,众修目中均是诧异、震惊、骇然,还有一丝……贪婪!

他们坚信,苏七的储物戒中,定还有灵石,且数目必定不在少数。

“诸位此为何意,莫非之前所言全是狗在放屁么?”苏七冷然以对,毫无惧意。

然就在此时,观看的修士群中,有三名大汉挤至前来,待他们看清场中情况后,三人皆惊,竟毫不犹豫地一冲而出,身影之快令人乍舌,动若惊雷,行如狂风。

三人瞬间便来到苏七身周,成掎角之势,将后者挡在身后。

看清来人之后,苏七原本布满冷笑的脸当即一沉,斥责道:“你三人为何到此,莫不知不该如此做么?”

墨森三人听言,均无动于衷,他们自明白苏七之意,是叫他们不要引动修为,否则一旦被发xiàn

,当凶多吉少。

同刻,苏七也被三人的举动所感动,正所谓患难见真情,三人能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其意已清,其心已明。

第一百零六章 欲杀吾者,诛之!

第一百零六章欲杀吾者,诛之!

墨森三人虽出手,但他们也非笨蛋,根本没有引动任何修为,仅是最为普通的肉身之力罢了。

“狗在放屁?”听到这几字,桑厥顿时火冒三丈,攥紧着双拳,对围住苏七的十余名修士道:“让他们走!”

“少主不可如此!”闻言,一名修士愤nù

道,咬牙切齿地凝视着苏七。

“没听懂吾之言么?”桑厥眼中虽有怒火,却强行压制着,“让他们走。”

声音低沉如闷雷,又宛若虎啸,似要震破人的耳膜、斩破人的耳骨般。

见桑厥如此决绝,十余名修士只得愤愤不平的让出路来,一双双眼睛似要喷火,冷视着苏七,恨不得将其焚死。

“走!”苏七毫未犹豫,率先迈开大步离去,墨森三人紧跟其后,警惕地防备四方,以备来敌。

看着苏七离去的背影,桑厥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弧度,眼中杀意浓浓,对一旁的随从一使眼色,但见十余名修士快速散去。

“哼,敢与吾作对,就算你能走出这东坊市,也定死无葬身之地。”心中冷笑道,桑厥玩味地抬眼扫向四周,但见那些原本围观的修士也在快速散去,其中有那么一些人,竟直奔东坊市出口而去。

很多修士都行过杀人劫物之事,今日见苏七身上竟有如此多的灵石、灵药,他们怎能不心动,拼了命都要去抢上一抢。

同时,各势力也纷纷得报,知晓了此事,一时间,整个东坊市都乱了起来,全都将苏七看作了猎物,十万灵石呐,就算是各势力也得眼红,更何况是众散修。

正所谓财不外露,露之必招祸!

且说苏七,他与墨森三人快速下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且其内心很清楚,今日一旦离开东坊市,他四人所要面对的将是无数修士的堵截、杀戮!

“娘的,不就收些灵药么,竟也能引出这些祸事。”内心暗骂间,苏七脸上却带着兴奋,收获当真出乎意料,就算经lì

些杀伐也值了。

得如此多的灵药,就算他是个笨蛋,也能凭借这些灵药堆出炼丹师的身份来,何况他并不笨。

“你们的物品置办好了?”一界箱被一名大汉接了过去,扛在肩上,迈步间,苏七看向墨森问道。

“唉,部落已是面临灭绝之危,置办那些物品还有何用。”轻声一叹,墨森坚毅且黝黑的面颊上,浮现浓厚的决然和疯狂,他随即苦涩的看向苏七,道:“七圣祖,收灵药便收灵药吧,可你为何要在交yì

坊外摆摊呐,这不是与里面的势力作对么。”

闻言,苏七尴尬一笑,他事先确实不知此事,不过听完墨森的话后,他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暗道:“看来,墨森已得知大皇子欲灭青面部的消息,此番着急回去,定是为了此事。”

此刻,苏七身后有无数修士跟随,东坊市外,亦有不少修士隐于暗中,只待苏七四人到来。

不多时,苏七四人来到山脚,但见前方冷风呼啸,刮得面门生疼,此处本该人来人往,此时却一个鬼影也看不到,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下午的天空也有些阴沉沉的。

“看来,他们是不想让我等活着回去了。”见此状,苏七平静地道,脸上浮现淡淡冷意,迎着冷风,衣袂飘卷。

墨森三人同样散出杀意,既然如此,杀出一条血路又何妨!

“坊市外,可有山谷、山隘等地?”苏七眯缝起双目,幽芒闪掠,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并未着急迈出东坊市。

虽不知苏七为何要如此问,但墨森知晓必有用意,在沉思片刻后回道:“距此地十里之外,有一山隘,两旁是两座高山,其间树木杂草均多。”

“好,就去那里,欲杀吾者,诛之!”眸子蓦然绽射出两道寒光,苏七气势陡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如魔王般的气息,“便让那里,成为他们的坟冢。”

遂即,苏七从储物戒内取出四张符纸,分别递出一张给墨森三人,“此物名风移符,可加持速度于身,瞬息可移百丈,可持续二十息。”

此符,苏七共有六张,乃是从一兵器坊内所得。

接过风移符,墨森三人对视一眼,目中均有诧异之色,他们自然听过此符之名,可真zhèng

见还是第一次。

三人虽不知苏七要干些什么,却能猜到一点,但凡追击而来的修士,恐要埋骨在那山隘内。

苏七当先迈步走出东坊市,墨森三人紧随其后,然他们才走出十余丈远,便见十余名修士从隐蔽处冲出,把四人给围在中间。

“看来,那所谓的桑族少主,真的是条狗。”被这十余人围在中间,前路被阻,苏七神情淡然,出言讥讽道。

十余名修士,正是那桑厥的随从!

“原来之前所说,都是在放狗屁呐,不知是公狗在放还是母狗在放。”墨森难得的幽默一次,附和着苏七道。

“应该是母狗吧?”一名大汉亦道,佯装一副思考的模样,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不是母狗,乃是公母皆备!”

“还他妈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如此鼠辈也敢妄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真滑天下之大稽,不知羞耻。”苏七不再暗讽,而是直接不屑的道,语气充满蔑视。

“找死!”一名修士当即发怒,直接一挥手中的长刀,直取苏七脑袋而去。

“哼!”墨森冷哼一声,遂即举拳轰杀而出,拳若刚硬的神铁,砸在那长刀之上,只听咔咔轻响间,长刀如腐朽的脆木般,断裂成数段。

毁去长刀之后,墨森的拳头根本未停止,竟直接轰在那修士的脑门上,脑.浆当即迸射而出,一颗脑袋砰一声炸开,血柱如泉涌,喷溅而起,直冲起两丈之高。

“肉身之力,纯肉身之力!”第一次见墨森出手,苏七当下就震惊了,这根本就没动用修为,完全是纯肉身之力。

要知dào

,那名修士乃是灵玄境一重修为,竟连墨森的纯肉身之力都抵抗不住,后者的真实修为又该是何等强dà



一瞬间,苏七便想到了诅咒,心里不由暗叹,若没有这诅咒,以墨森的修为,必无人能奈何他。

一切的发生,不过眨眼间,其余修士见状,当下便震撼了,可他们也未傻愣于原地,而是同时出手,围杀苏七四人。

“蝼蚁,还我一界箱!”

“小小修士,今日必叫你有死无生。”

“汝不过一孽畜尔,胆敢辱我少主,今日灭你等,以血祭天。”

见其余修士皆出手,未扛一界箱的大汉同样出手,也是凭借肉身之力而战。

仅仅三个呼吸,墨森和大汉便杀出一条路来,大喝:“走!”

若只有这十余名修士,墨森等人根本无惧,凭借肉身之力都可斩之,真zhèng

让他们忌惮的是那些正从暗中走出的修士。

一名名修士不再隐藏,既然要抢,他们便不可能让桑厥的随从独吞大食,众修纷纷出现,有出手灭杀苏七之意。

这些修士才是真zhèng

的豺狼虎豹,他们虽算不得强者,却贵在数众,若被他们围住,任苏七等人再强,也得饮恨在此。

杀出一个缺口之后,苏七、墨森四人便猛地把风移符贴在身上,但见四人身周忽然出现一股旋风,随着他们的迈步,卷着四人飞速而去。

此刻,数十上百名修士刚好来到山脚,与率先到来的其余众修一样,正准bèi

出手围杀苏七,抢取灵石、灵药之际,只见苏七四人化作一阵旋风,瞬息便移出百丈远,众修无不惊骇和诧异。

“风移符,这是风移符!”当场就有修士惊声道,认出了那股旋风为何物。

在来临的修士里,不仅仅有散修,还有各势力派来的修士,全都想诛杀苏七,夺取那未知数量的灵石和灵药。

“此人竟拥有这等奇物!”有修士于心里惊呼,紧接着双眸放光,忽然想到,苏七能拥有风移符这等奇物,那会不会还有更为厉害的东西?

想到此,众修都疯狂、红眼了,他们不再是为了灵石和灵药而来,更是为了苏七身上那些未知的东西。

不论是桑厥的随从,亦或欲杀人夺宝的修士,见苏七使用风移符远遁后,他们均展开极速,猛追而去。

一名名灵玄境修士御器追赶而去,破空声连连,长虹道道,苏七在前以风移符远遁,众修在后竭力追赶。

仅是紧追而去的修士,就有上千之多,且随着消息的不断传开,还不断有修士从东坊市内追出。

一时间,整个东坊市内的修士,至少有三分之一都动了,全都想去分一杯羹。在他们看来,苏七一方只有四人,再强也敌不过如此之多的修士,必将伏诛,所以众修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追击而出。

当众修都追赶而去后,桑厥才从暗中走出,凝望苏七逃去的方向,微微皱起了眉头,旋即同样御器追赶而去。

桑厥离去后,又有数名男子、女修同时出现,对视一眼,皆会心一笑,紧追桑厥而去,常龚、腾虎亦在其内。

“那人的背影,为何感觉有些熟悉,似曾见过。”一个少年缓步踏着台阶而下,长发迎风飘遥,他抬眼望着苏七远去的方向,幽暗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疑惑。

少年,周晨也!

第一百零七章 山隘坑杀

第一百零七章山隘坑杀

距东坊市十里之外,有一山隘,两旁都是高山,其上古树矗立,藤蔓残绕在山体之上,杂草丛生。

山隘中,碎石遍地,地面布满尖利的石头,冷风吹来时哗哗作响,碎尘飞雾,阻人视线。

约莫十七息左右,苏七、墨森四人来到此地,当即便撕下风移符,还剩三息可用。

四下看去,但见尘埃飞舞,雾气浓浓,苏七当即笑道:“好,好一处葬人的坟冢。”

“不知七圣祖要如何做?”墨森十分不解地问道,真的想不通怎样才能让此地变作一座坟冢。

抬头看了一眼两旁的高山,苏七冷漠地一笑,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看得墨森竟忍不住心里发颤。

如此笑容,与平常的笑无异,可看在眼里时,就是给人一种邪、妖之感,有一股魔意蓦然而生。

“你等欲杀苏某,便不要怪苏某无情!”苏七回头看一眼身后,但见远处长虹不断,众多修士正御器飞行而来,以他们的速度,最多再过二十余息便会到来。

紧接着,苏七抬手一挥,一柄柄灵器被其取出,斜插于地面,熠熠生辉,寒芒灿灿。

灵器,足有上千柄,刀、棍、剑、戟、枪、叉、矛等皆有,其中有下品灵器、中品灵器,还有那么几柄乃是上品灵器。

“这、这是……”见到如此多的灵器,墨森三人当场就傻眼了,他们震惊的望着苏七,神情里满是骇然,三人万万未想到,苏七竟能拿出如此之多的灵器。

“若是这些灵器能拿回部落,族人的战力岂不是要提高数个档次?!”一名大汉喃喃道,眼睛放绿光,恨不得立kè

把所有灵器收为己有。

“原来是七圣祖做的!”忽然,墨森双眸猛地一亮,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于呼吸急促间看向苏七。

见到如此之多的灵器,墨森已经猜到,昨夜之事乃是苏七所为,也就是说,后者所拥有的灵器绝对不止区区数千柄!

摸了摸鼻子,苏七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指上千柄灵器,旋即又指向两旁的高山,道:“你三人速将这些灵器插入山体,但要记住,留出一块巨石,我要以此为碑。”

听言,墨森先是一皱眉头,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所有灵器,旋即就收起灵器,与另两名大汉展开极速,奔到高山之内,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灵器打入山体。

“呵,若非不想暴露身份,灭杀尔等何需如此费力。”冷笑间,苏七森然喃喃,他在那上千柄灵器之内,已然留下己身的气息,只待他一掐诀,便可让所有灵器于瞬间爆开。

上千柄灵器自爆,将会形成一股强dà

的破坏力,两座高山都会因此而塌陷,把这山隘给掩埋。

但凡进入山隘的修士,都会被这股力量所波及,就算侥幸不死,也会被活埋在此!

苏七迈步,来到山隘的另一个出口,他暗自计算了山隘的长宽,足以容纳数千人。

约莫二十息之后,上百名修士率先进入山隘,随后更有无数修士赶至,纷纷凶神恶煞地奔苏七而去。

“小子,今日必叫汝死无葬身之地。”桑厥的一名随从怒视苏七,剑指前方,冷然开口,“诸位道友,我等只拿回一界箱与灵药,其余东西各位随意。”

碍于桑厥的身份,众修只有同意,但大家心里都在暗自盘算着,待诛杀苏七之后,趁乱多取物品,到时才不会管他是谁之物,先抢了再说。

此时,墨森三人正位于左面高山的半山腰,右面那座高山山体内,已被他们打入数百柄灵器,还剩左面高山未打完。

“快!”山隘内即将掀起杀戮,苏七处境十分危险,墨森面露着急与担忧,竭尽全力地将灵器打入山体,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此事。

此事完成越早,苏七便少一分危险!

“今日,我等替天行道,灭你这不义之徒。”

“小贼,纳命来!”

“此贼胆敢抢夺一界箱,大家一起上,灭了他。”

……

众修纷纷于高吼间,举起手中的兵器,朝苏七杀去。

一时间,山隘里寒芒乱舞,各种神通尽显,五光十色,众修冷笑着要杀苏七,全都朝后者淹没而去。

“哈哈,欲杀吾者,诛之!”仰头一声狂笑,苏七一脚把一界箱踢到隘口之外,手持天元枪迎着众修杀了上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汝等想夺苏某之物,何必找些虚假的借口来掩饰,可笑、可笑至极!”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只得暂且拼杀,当即便施展一次血脉叠燃、二次血脉叠燃,整个人完全被红芒笼罩,光晕旋转间宛若鲜血般,妖异至极。

“轰、轰、轰……”

“砰、咔~!”

“杀!”

杀戮四起,苏七几乎是八方皆敌,可他却如一尊战神般,身周的红芒宛若红色战甲,神勇无比,所向披靡,斩敌于枪下。

他此刻面对的修士,均为灵玄境修为,其中不乏灵玄境三重、四重之修,但更多的还是灵玄境一重与二重。

“噗!”交战不过三息,苏七就连续喷出了五口血,其挥动天元枪,双脚捻动,横扫诸敌,自身却也因此而受伤,英雄难敌四手,他自然也不例外。

一道道神通淹没而来,苏七不得不用肉身去硬扛,拼着被伤的结局杀敌,若如此继xù

下去,不施展任何后手,他必将败亡。

嘴角溢血,可苏七根本没有时间抬手将之抹去,他必须去杀戮,无时无刻不杀戮!

血,染红了他的衣,染红了天元枪,更染红了他的眼,但那满头黑发却是未曾有变,仍旧在狂风里飘卷,尽显飘逸与华丽。

“哈哈!”于大笑声里,苏七满是狂傲和凶猛,他的头高高抬起,他的手不断挥动,天元枪刺出又收回,收回又刺出,已不知有多少修士死在他的枪下,更不知有多少神通被他硬扛过去。

此刻,在那远空,桑厥、常龚、腾虎、周晨等天骄立于各自的飞剑之上,他们之间相隔甚远,却都凝重地望着山隘中的杀伐,无不震惊与凝重。

若是他们处于此情此景下,也定不会比苏七好多少,面对八方之敌,就算是他们也得死无葬身之地。

“此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周晨望着苏七那如战神般的模糊身影,皱眉自语道。

“好一个凶猛之人,只是可惜了,今日要葬身在此,若是给其机会,未尝不会胜过所谓的天骄。”腾虎摇头叹道,亦认为苏七今日必死。

“此人今日若是不死,桑厥日后可麻烦了。”常龚玩味地看了一眼桑厥,眼里颇有敌意。

山隘里,苏七身上的血已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其双眸血红,早已杀到疯狂,整个人宛若血神般强悍,可面对如此多的敌人和神通,即使是他也要负伤。

他服下了不少疗伤的丹药,即使这样也跟不上受伤的速度,可见战况之惨烈、之恐怖。

然就在此时,墨森三人从左面的高山上掩杀而下,他们没有使用兵器,也没有施展任何神通,仅是最原始的肉身之力,可每一拳的轰出,就必有一敌饮恨当场。

拳若陨星似铁锤,刚猛而迅速,轰出时如雷鸣动天,拳风若狂风呼啸,杀伐间显出强dà

的肉身之力,让众修为之赞叹与畏惧。

即使是中品灵器,在三人的拳头下也当断去,惟有上品灵器尚能支撑片刻,可见三人的肉身之强,已然超过灵玄境。

墨森三人杀到苏七近前,接应下后者,便开始朝山隘之外冲杀而去。

四人向前冲杀,奈何敌人太多,任墨森强悍,也无法将敌全数杀退,他与另两名大汉也开始负伤,嘴角溢血。

“让开!”苏七一声大喝,一个箭步前冲而去,闪身出现在墨森三人之前,并抬手一挥,只见两柄中品灵器飞冲而出。

“爆!”

随着苏七口中猛地一声暴喝,两柄中品灵器当场爆开,但听轰隆巨响间,前方之修当场被波及,一条路当即便被震了出来。

看到两柄中品灵器爆开,墨森三人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心脏像是被刺中一般,有些疼!

前方被震出一条路来,苏七、墨森四人毫不犹豫地把风移符贴到身上,转瞬就冲杀出去,去到隘口外扛起一界箱便远奔而出。

“你们先走,到远处等我”苏七抬手抹去嘴角血迹,对墨森三人道,紧接着他便撕下风移符,停在了隘口百丈外,而墨森三人则化作一阵风,朝远处奔去。

回身看一眼那山隘,苏七脸上渐渐浮现冷漠、阴寒的微笑,眼里迸射出两道寒芒,杀机无限。

“冠冕堂皇之辈,是你们先欲夺苏某之物,那就永埋于此吧。”苏七的声音很冰冷,随着风飘入山谷内,众修虽听不到,却感觉后脊发凉,头皮发麻,有一种大恐怖降临而来。

此刻,在那山隘里已有数千修士,他们均是来杀苏七之修,且在另一个隘口外,还不断有修士赶来。

第一百零八章 暗中之人更)

第一百零八章暗中之人

一名名修士见苏七在百丈外停了下来,便展开极速欲冲出山隘,红着眼、狂了心,想杀人夺宝!

“爆!”可众修还未冲出隘口,但见苏七口中道出一字,其右手掐诀,屈指一弹之下,只听轰隆隆数声巨响震天动地,整个大地都在跟着颤抖。

两座高山随着这声音的响起,竟于瞬间坍塌,巨石滚落,古木断裂,藤蔓粉碎,当真是狂风乱舞,如鬼哭狼嚎,飞砂走石,弥漫八方。

上千柄灵器一同自爆,如此形成的破坏力席卷四方,不少修士皆亡命在这破坏力之下,被绞成碎肉。

血沫漫天飞扬,参杂在飞石间,随狂风弥漫天地,紧接着便是两旁的高山坍塌而下,生生将数千修士给活埋在内。

“啊!”

“不!”

“吾不甘!”

“我不想死!”

一道道怒吼传遍四方,有凄厉、有悲惨、有愤nù

,亦有悔恨与怨毒。

他们恨自己贪心,更恨苏七狠心、无情、冷漠!

可在他们怨恨苏七之时,殊不知,是他们自己寻死,贪心不足蛇吞象,若不来追杀苏七,他们又为何会死?!

“我并不狠,亦不冷,是汝等太自大、太贪婪,狠的是尔等,冷的亦是尔等,若非我留有后手,今日死的将会是我。”苏七冷漠地望着一切发生,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为敌者,当诛!”

面对敌人,就该以杀止杀,容不得丝毫善良,因一旦生出怜悯,死的将会是自己,灭的必是己身。

修道路,本就反复无常,祸福皆在旦夕间,无数修士将成一堆枯骨,无数修士只能沦为配角。

数千修士,皆埋骨于此,山隘本无名,今日却埋骨,葬身于此魂不熄,命运无奈身亡隘。

一朝贪婪起,旦夕命归天!

有那么小部分修士,还未进入山隘,有的被波及到,亦丧命在此,有的却运气好,处于波及范围之外。

处于波及范围外的修士见到这一幕,整个人呆立当场,浑身发软,木愣地望着前方,看着那被掩埋的山隘,望着那成为坟冢的高山。

侥幸、高兴、无奈,种种复杂的心绪涌现出来,这些修士一生也忘不掉今日之事,哪怕百年后,每当他们回想起今日,都会不寒而栗,额头冒冷汗。

远空,周晨、常龚等人望着这一幕,全都因此而震惊,桑厥面色最难看,眯眼望着那高高隆起的坟冢,心里很不是滋味,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刻,在那坟冢之顶有一块巨石,矗立于天地间,阴风怒号,巨石上缭绕有一道道怨恨之意,不甘、愤nù

、懊悔、恐惧……

此刻,苏七正立于巨石前,背对着远处赶来的修士,他抬手挥动起天元枪,一边喃喃,一边在巨石上刻下几字,“今后,此石为碑,当作为我苏七崛起的见证,我的脚下,还会累积起一具具骸骨,但这又如何,修道的世界本就是如此,我不杀人,却有人要杀我。

既如此,那我苏七便要杀出一条路来,通往绝颠!”

刻完字后,苏七另外取出一张风移符贴在身上,身影转瞬就消失不见,朝远处掠去。

当苏七离去后,桑厥、腾虎、常龚、周晨等人率先来到巨石前,但见其上刻有几字:欲杀吾者,诛之!苏七题!

“苏七……”轻声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桑厥、腾虎、常龚等人似要将之深深记入脑中。

桑厥、腾虎、常龚等人离去了,并未再去追击苏七,应已没了必要,就算他们追上也不一定能胜,从此便能看出,对方不是易于之辈,能坑杀数千修士于此,定还能坑杀无数修士于别处。

且桑厥等人心里很清楚,苏七手里必然还有底牌,否则后者断然不会来题这几字。题的字不多,却给人一种强劲之意,充满狂傲和霸道,那一个“诛”字深深烙印进众修心头。

“是他!”当桑厥等人离去后,周晨却一直死盯着“苏七”二字,心里久久难以平复,其双眼里旋即爆fā

出两道杀机,“数月前,你在我眼里为蝼蚁,今日亦是如此,不要让我遇见你,否则……杀!”

周晨离去了,但他的脸阴沉着,原本狂傲的气势里多出了些许凝重。

一名名修士相继来到巨石前,看到了巨石上刻的几字,他们于心惊之下,深深记下了“苏七”这个姓名,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众修离去了,却有一座庞大的坟冢将永远立于此,所有修士心里都有一个疑惑,那就是苏七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要知dào

,毁去两座山,造出一座坟冢,这得需yào

很大的破坏力,或许惟有灵玄境圆满之修方能做到吧!

他们疑惑,他们不解,他们恐惧,却不会有人告sù

他们答案,因为知dào

答案之人,已经埋骨在此,苏七与墨森等人更不会告sù

他们。

今日之事,成为了参与此事却侥幸活下来的修士心中永久的谜!

且说苏七,与墨森三人会合后,四人便展开极速,朝青面部落所在赶去。

翻山越岭,穿越无数古林,走过一片片荒芜之地,更踏过一个个沼泽地,四人从未歇息过,均一直保持着最快速度前行。

四人虽说未曾休息,但有苏七提供的丹药做后盾,四人前行也还算轻松,未曾出现疲态。

此次,苏七四人是完全展开了极速,且未曾有过休息,故而五日之后,他们距离青面部落只剩一小段距离了。

“不对,我总感觉有人在后跟踪。”苏七忽然停止前行,皱眉道,五日来总觉心神惶惶,愈发感觉有人跟随他们而来。

对于自己的感觉,苏七十分自信,他虽没有把话说满,内心却敢百分百肯定,绝对有人跟随而来。

五日来,这已是苏七第三次提出这等言辞,墨森起初未曾在意,可随着提出此事数次的增加,后者也重视起来。

毕竟,青面部落所在之地,危机到整个部落的安全,一旦被人窥知,当是一场灭顶之灾。

“不对,青面部落所在甚是隐秘,多年来都未曾被发xiàn

,北国大皇子又如何得知此地所在?其间定有蹊跷。”认真沉思片刻后,墨森猛然惊醒,愈发感觉此事的不对劲,认为其中有诡异、有蹊跷。

话语刚落,苏七与墨森猛地对视一眼,两人双眸皆光芒暴增,异口同声道:“中计了!”

直至这一刻,两人才恍然醒悟,他们中计了,被北国大皇子所算计。

“看来,你三人在坊市置办物品时,必定已被人发xiàn

踪迹。”略一沉吟,苏七便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也惟有如此结论才能说清此事的因由。

幡然醒悟之下,苏七皱眉道:“若真如此,后方定然有人紧追而来,对方应能感应到你三人的踪迹,故此才会在距离甚远之下,亦能紧追不舍,又不让我等发xiàn

。”

听完苏七的分析,墨森也是点头,坚毅的面孔上浮现冷笑,眸子射出睿智之芒,道:“对方既能察觉我三人之气息,想来应无法察觉七圣祖之气息,不如我三人先行,七圣祖隐藏于后,探个究竟。”

“好,你三人先行,我隐藏于此,看看是否真有人跟随。”苏七点头答yīng

下来,“你三人可行至十余里外再折返,若真有人跟随,我自会在此拖住对方。”

第一百零九章 色狼三剑客(二更)

第一百零九章色狼三剑客

墨森三人继xù

前行,苏七则隐藏于山间,躲于古树之后,但见风吹树摇,杂草迎着冷风而立,苏七一身灰衣飘卷,双眸幽深地凝望前方,像是能看穿古今空间一般。

轰隆一声巨响,天空电闪雷鸣,雨水哗啦啦而下,啪嗒、啪嗒地打在无数古树之上,约莫一盏茶之后,三个人影从远方快速闪来,迎着雨水,斩破荆棘,踏灭藤蔓,距离苏七所藏之地越来越近。

庞大的古树之后,相距很远时,苏七便遥遥看见三人冲破雨幕、跨跃群山而至。

“果真有人跟随,就是不知他们有何物,竟能察觉墨森三人的行踪。”心想之下,苏七嘴角浮出冷笑,他还真想看看,对方手中究竟有何物,能如此神奇。

同时,他隐隐有种感觉,兴许能从这三人口中,问出关于大皇子欲攻伐青面部落的秘密。

片刻后,三名男修以疾速到来,当他们从苏七隐藏之地行过时,但见一柄通体红色的长枪从古树后飞刺而出,如一股飓风般朝三名修士横扫而去。

三名修士反应也快,双脚捻动之下,闪身避过扫来的长枪,并各据一地,成掎角之势,三人互相照应,可攻可守,可退可进。

“何方修士,有胆出来一见!”其中一名修士怒喝道,黑发半遮面,腰缠金锣绸缎,身着蓝白相间的长衣,脚踏一双紫云绫靴,身体较为削瘦,气质却十分出众,无形中自散出一股英豪之气。

天元枪旋转而回,苏七自古树后闪身而出,一手握住天元枪,冷声喝道:“汝等为何方修士,胆敢跟随至此!”

见到苏七闪身而出,三名修士当即大惊,前者或许识不得他们,但三人却识得苏七,那山隘内的一战,三人亦有目共睹。

“是你,苏七?!”一名高大、短发、脸圆的修士望着苏七惊呼道,他生有一双丹凤眼,面貌显得十分俊俏。

见对方认识自己,苏七先是一愣,当即便迈步朝三名修士走去,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可三名修士看于眼里,却觉心头一颤,后脊生起阵阵凉意。

“尔等三人是要苏某亲自动手,还是自己束手就擒?”带着笑意平静地道,苏七手持天元枪而立,蓦然散出一股浓厚的煞气,直逼前而去。

雨幕里,三名修士下意识地相互靠近,面透警惕之芒,灵力波动极强,随时准bèi

应对苏七的出手。

三人心里十分忌惮苏七,那山隘里的一战,那埋骨的数千修士,那坍塌的两座高山,一幕幕犹如前一刻才发生般,在三人眼前浮现。

他们忌惮的不是苏七的修为,而是其手里的底牌,因他们看得出,苏七不过才炼体境圆满!

若是寻常,三人断然不会惧怕炼体境圆满之修,但此时此刻,却真实忌惮眼前这名看似孱弱的少年,仿佛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们的每一根神经。

见三人未曾回话,苏七手里的天元枪向前一指,再次寒音道:“想必尔等应目睹了山隘之战,若不想如那数千修士般成为枯骨,便乖乖束手就擒。”

听闻此言,三名修士对视一眼,眼眸里均出现犹豫之色,如此便束手就擒,三人心有不甘。

“想让我兄弟三人束手就擒,凭你还不够资格,一战何妨!”高大的修士左手持一个罗盘,右手拿一柄长剑,引动灵力间,欲与苏七一战。

说话间,高大之修低头看了一眼罗盘,但见其上有三个红点,之前还在以疾速向前移动,此刻却飞速折返而来。

“不好,得速战速决,赶紧离开此地。”高大之修于心里暗惊,对身旁的另两人一使眼色,竟同时出手,朝苏七攻杀而去。

他们必须尽快解决苏七,否则一旦墨森三人折返而至,那时更不可能走掉,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投降!

“行踪虽暴露,但想来青面部落距此应已不远,也算完成了大皇子交代之事,还了他的人情,自此后便两不相欠。”那黑发半遮面的修士于心里暗想。

“呵,三个灵玄境三重。”冷笑间,苏七箭步前冲,挥动天元枪杀向三名修士。

三名修士各自持一柄长剑,灵力倾注于剑尖,迈步轻盈,挥剑自如,三柄剑的形状几乎一模一样,唯独散出的剑qì

、剑芒略有不同,三道莹莹剑光闪烁着,齐齐朝苏七劈去。

“嘡、嘡、嘡!”

苏七独对三名灵玄境三重之修,刚一对碰便显露败势,被震飞而出,体内气血翻涌之下,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呵,与灵玄境差距太大,在不施展血脉叠燃法的情况下,根本难以匹敌。”苦涩一笑,苏七抬手抹去嘴角血迹,无奈地摇头,炼体境圆满始终只是炼体境圆满,凭修为根本难以和灵玄境抗横。

见苏七如此不堪,三名修士对视一眼,均暗自皱起眉头,并未再次攻杀而出,害pà

这是前者的诱敌之计。

“我们为何要战,直接闪人不就行了么!”忽然,其中一名修士不解地道,此人面色蜡黄,身形削瘦,一头短发,可在发丝间却油光倍亮,显得十分猥亵。

听言,另两人也是一愣,皆对视一眼,同时点头,紧接着便不再搭理苏七,转身就展开极速欲离去。

“呵,想走么?”面露冷笑,苏七之前不过是想试试和灵玄境的真实差距,如今既已知晓,他怎会放任三人离去,当即一挥手,便见漫天的灵器飞出,足有数十上百柄。

这些灵器并未攻向三名修士,而是插入地面,阻拦了三人离去的路,并将四面八方都给封住,不让三人离去。

“尔等应该清楚,炼体境圆满已修出灵气,虽不能化为灵力,却也能以气为形,只要苏某愿意,那些灵器将会于瞬间自爆,所以你三人最好别动,否则……”收起天元枪,苏七很自然的望着三名修士,脸上带着笑容,可看在三人眼里,却感觉十分阴险。

内心震惊之下,三名修士本欲离去,奈何此刻竟不敢动弹,内心十分憋屈,看向苏七时露出忌惮之意。

这些灵器品级虽不高,全是下品,可一旦一起自爆,所产生的破坏力,就算三人身为灵玄境三重修士,不死也得重伤!

此时此刻,三人终于明白数千修士为何会被坑杀了,若是有足够多的灵器自爆,那山隘左右的高山自然会坍塌,令无数修士埋骨在那。

“你到底想干什么?!”黑发半遮面之修一声怒吼,瞪视着苏七,可其眼里却充满忌惮与愤nù



“我想干什么?”苏七立于六丈外,轻轻摇头,“不是我要干什么,应该问问你们自己要干什么。”

雨水哗啦啦而下,淋湿了苏七的衣服,但他那满头长发却仍旧飘逸,未曾被淋湿,始终有一股灵气飘绕在其上,阻隔了雨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不就……”那看似有些瘦弱、猥亵的修士对另两人低声道,话未说完,意思却十分明显,是想投降。

另两人沉默片刻,高大之修才低声道:“想来那青面部落距此应已不远,且这罗盘内必有大皇子留下的定位之物,他应该能寻到此地。

如此一来,我兄弟三人欠他的人情也算还了,没必要为其殒命在此。”

四面八方皆被灵器给封住,三人根本不可能冲出去,因他们只要一动,这些灵器便有可能自爆,将他们给重伤在此。

重伤他们不怕,怕的是苏七手里还有更多的灵器,到时强如他们,也得被轰成齑粉。

经过商议之后,三人终是选择了妥协,高大之修对苏七无奈地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嘿!”诡异一笑,苏七抬手甩出三粒丹药,直奔三名修士而去,其虽未多言,但寓意却很明显。

接住三粒丹药,三人苦涩一笑,以他们的见识,自然能看出这是三粒毒丹,若真服下去,己身的性命便完全掌握于别人手里。

“服下丹药,跟随苏某半年,半年后自会给你们解药。”见三人神色阴沉,颇有宁死不服丹药之意,苏七当即开口道。

三人对视一眼,高大之修率先点头,表示此事可行,若真只是半年,他们尚能接受,只是心里还是有着疑虑,若苏七到时不守承诺,他们也没办法。

可事情发展到这等地步,已由不得三人,惟有去赌一把,因他们也不想无故死于此,哪怕是自我安慰、自我麻醉也好,只有暂且活下来再言其他。

来时,三人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苏七这等煞星,更没想到,会被苏七等人发xiàn

他们的踪迹,无奈之余,只得自认倒霉。

“你所言为真?”高大之修皱眉问道。

“我苏七不是桑厥,所说之话绝无反悔。”苏七很漠然的回答,神情中有些不悦。

“好,那我兄弟三人跟随你半年又何妨!”高大之修一口服下丹药,另两人见状,只得无奈地服下丹药。

三人心里清楚,自服下丹药之时起,他们的命便完全掌握在苏七手里。

收回所有灵器,苏七对三人招招手,微微一笑,道:“先说说你们的来历。”

“我兄弟三人,乃是北国声名赫赫,名号传遍大江南北的……色狼三剑客!”听到苏七的发问,三人忽然高傲起来,一仰头,昂首挺胸,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第一百一十章 中计(三更)

第一百一十章中计

“色狼三剑客……”

听到这个称谓,苏七神情一愣,旋即仰头大笑,指着三名修士道:“苏某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称谓,色狼三剑客,为何不叫色狼三贱客呢!”

“你……你莫非未曾听过我等的名号?”高大之修瞪视苏七,双眼冒火,“要知dào

,我兄弟三人在北国,可是人见人怕、鬼见鬼躲的色狼三剑客,无数少女都要拜倒在我们身下。”

“嗯,当真是猥亵的色狼三贱客。”苏七再度打量了三人片刻,点头承认,愈发感觉眼前这三人越看越猥亵。

听到苏七的话,三人脸上立kè

冒黑线,如黑云般阴沉、难看,怒视着苏七,恨不得立kè

将之给吃掉。

“如此名号,苏某真听过。”苏七点头间显得十分认真地道,三名修士见此一幕之后,脸上的表情才有所缓和,可苏七接下来又道:“你三人之前才说,苏某虽是第一次听闻,却没有健忘,不会忘得如此快!”

“你……”这一次,三人当真被气乐了,看着苏七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们忽然感觉自己被戏弄了,现在终于能理解桑厥当时被戏耍后的心情。

“你三人自我介shào

一下吧,你们识得苏某,可苏某却不认识你们。”苏七负手而立,淡笑地看着三人,雨水在旁哗哗而下,狂风吹来,却见那一颗颗古树仍旧矗立,主干不曾有丝毫动摇。

三名修士心怀不满,愤懑地冷视苏七,若是别人敢如此对他们无礼,三人哪怕拼尽性命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可面对苏七却狠不起来,谁叫他们处在人家的屋檐下呢,不得不低头。

“朋友称我小蚂蚁,故得蚁色狼之称谓,俗名任光宇。”高大之修道。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然我却以祸尽天下美少女为己任,故得子色狼之称谓,俗名陈浪。”黑发半遮面之修道。

“我因看见美女时双眼放绿光,故得绿色狼之称谓,俗名王涛。”猥亵之修道,可其话音才落,他又继xù

说,“不是因对方美才眼放绿光,我只是欣赏,最纯粹的欣赏,其实我只想找个真心爱人,伴我一生,奈何生不逢时,天下美女虽多,却无我之缘。亦或许说,是有缘相遇,无份相伴!”

听完三人的自我介shào

,苏七当真有些无言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十分诧异的望着眼前这三人,当真是三个活宝级人物。

“有缘相遇,无份相伴!”轻念八字,苏七对名为王涛的修士真有些刮目相看,简单的八字,蕴含有无数情愫,有一种莫名的哀伤。

“唰、唰、唰~!”

忽然,墨森三人穿过雨幕而来,三人一看情况,当即就毫不犹豫的把任光宇、陈浪、王涛三人围在中间,颇有要出手斩杀之意。

“无妨,他三人不会再做出伤青面部落之事。”苏七对墨森摇摇头,示意不会有事,让后者不要轻举妄动。

“大皇子究竟安排你们做什么事,快尽数道来。”

对于大皇子的计划,不仅苏七想知dào

,墨森三人同样迫切的想知晓,此事危及到青面部落的安危,容不得他们不重视。

听到苏七之言,墨森双眸当即一缩,冷视着任光宇三人,但凡敢有所举动,墨森定会强势出手将色狼三剑客变成死狼三剑客。

“我三人欠大皇子一个人情,故而此次作为先锋,替之探出青面部落所在,亦借此还清人情。”任光宇收起长剑,心中已没了顾虑,将所有事侃侃道出,“其实,三皇子并不知晓青面部落所在,可他却算准你等会于近日来到东坊市置办物品,安排我兄弟三人在东坊市等候多时。

自你等踏进东坊市的那刻起,身份便已暴露,而接下来拍卖会上出现的消息,亦是大皇子安排的局,乃为打草惊蛇之计。”

说话间,任光宇将手中的罗盘递给苏七。

“此罗盘能发xiàn

你等的踪迹,以罗盘为中心,只要此地土著出现在方圆十里内,罗盘都会有显示,其上的红点便代表三个土著。

我等便是寻着罗盘的指示而来,此罗盘也是大皇子的定位之物,不论我们走到何处,他都能准确无误的得到位置消息。

我所知的只有这些,还有五日,大皇子必定率领无数修士来此,虽然这里并非青面部落真实之地,但以大皇子的能力,只要其来到此处,寻出青面部落所在应不困难。”

任光宇敢肯定,此地距青面部落所在并非很远,因他在说话时,双眼不断注视着墨森几人的表情和眼神,故而确定青面部落就在附近,且在其说话时,苏七将罗盘递给了墨森,后者接过罗盘,望着其上的三个红点,心里懊悔不已,一气之下竟生生将这罗盘给捏碎。

直至此刻,墨森三人才真zhèng

明白,原来是他们给部落带来了危机,三人被大皇子给狠狠算计,被利用成棋子。

“好一个北国大皇子,好一个打草惊蛇之计!”苏七由衷地赞叹,就算是他,之前也未往这方面想,此时听完任光宇所言,才真zhèng

反应过来。

这是一场局,一场针对青面部落的局!

“大皇子是如何得知青面部落的族人,会在近日去东坊市的?”苏七皱眉问道,他忽然联想到另一件事,心里不由沉重起来。

“此事我等不知,不过以大皇子的智慧,猜到这些应不是难事,毕竟此地土著出来置办物品,已不是什么秘密。”沉吟片刻,任光宇几乎是将自己所知尽数道出,“据我所知,不久前,大皇子曾活捉过青面部落之修,或许正是从那修士身上得知的青面部派人出来置办物品的时间。”

任光宇之所以说得如此详细,就是为取信于苏七,在向后者表明心意,如同在说:既然我答yīng

追随你半年,在这半年内自会真心助你,你苏七也要信守承诺,半年后给解药让我等离去。

听完此言,苏七于内心衡量之下,将所有事连串起来,已然确信对方未曾说谎,但为了去除内心最后一丝疑惑,他便皱眉看向墨森。

见苏七望来,墨森自明其意,点头道:“如他所言,数月前,确有一名族人消失。”

“数月前!”听到这个时间,苏七心头顿是一惊,滔天骇浪顿时掀翻而起,他由衷赞道:“好一个大皇子,当真不愧为皇家之人,先前我倒是小瞧了此人。”

联系起一切,苏七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青面部落的那名族人是数月前消失,而青面獠牙怪被大皇子所伤,乃是半月前之事,山谷内之事也随之而发生,若将一切联系起来,不难看出其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如同一张大网,将青面部落深深笼罩于内。

内心带着疑虑,苏七、墨森等人再次起程,朝青面部落赶去,只是队伍中却多出色狼三剑客。

墨森本欲斩杀色狼三剑客,却被苏七所阻拦,当听说三剑客服下苏七的毒丹后,前者才肯罢休,让三剑客跟随在苏七身旁。

罗盘虽被毁,但罗盘被毁前出现的最后之地,必然被大皇子所知,苏七、墨森心里都明白,这一战无法避免,毕竟此地距青面部落并不远。

墨森心里懊悔不已,恨不得自己死在东港市内,然事情已无法挽回,他所能做的,便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守护部落,去守护族人。

一道道阴云逐渐压向青面部落,雨一直下,没有停歇之意,仿佛上天已预示到接下来要发生的惨烈大战,将会尸骨如山,血流成河。

苏七从墨森口中得知,那失踪的族人,乃是青面獠牙怪的亲传弟子,而青面獠牙怪便是在此人失踪后的一个月,才离开的部落。

“如此看来,青面獠牙怪之所以离开部落,正是为寻找其亲传弟子的下落,也因此,他才会一步步踏入大皇子所编织的巨网。”联系起一切,以苏七的睿智,其已然洞悉一切,心里做出了判断,“看来,这场针对青面部落的局,便是从那名族人被大皇子活捉而开始的。

青面獠牙怪寻弟子被伤,后迫不得以进入诅咒山谷,这一切都是大皇子事先算计好的,此人当真心冷如冰,聪明至极,同样也冷血无情,对于那上百修士的性命,根本毫不在乎,甚至在最后关头,连张梦凡的命也可牺牲。

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万万未算到我的出现,更未算到诅咒山谷里的力量出乎其预料,也就造就最后的结局,让青面獠牙怪逃过一劫。

如此一来,大皇子的计划可谓成功,亦可谓失败,其虽未斩杀青面獠牙挂,却成功将之重伤,失败于我的出现和张梦凡的存活。”

想到这些,苏七便知晓大皇子的计谋所在,前为引蛇出洞,行斩蛇之计,奈何只成功一半;随后打草惊蛇,行斩族之事,前一半已然成功,至于随后的斩族一事,还是个未知。

“就是不知,大皇子费尽lì



、绞尽脑汁如此做,是为何目的。”猜出前面的一切,苏七却看不出最后的目的,但他敢肯定,北国大皇子灭青面部落必有所图,绝非夺取血灵晶那般简单。

毕竟,从这些事里不难看出,大皇子是个拥有极大野心之人,此等人物岂会为区区血灵晶而大动干戈,其间必有更为阴晦的目的隐藏。

如今,已明知中计,却毫无办法,只得循着这计走下去,孰强孰弱、谁胜谁败还未可知!

第一百一十一章 悲催的胖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悲催的胖子

苏七等人回到青面部落,将诸事告知桑梓,一时间,整个部落之人,全都摩拳擦掌,为守护部落、守护家乡、守护族人,他们宁可死战。

与此同时,东坊市内,山隘一战所造成的影响仍未散去,犹如地震般,震感未消,众修皆心有余悸。

但东坊市内的气氛未曾有多大改变,来往的修士源源不断,各大丹药坊、兵器坊再次开业,只是其内的物品要少上许多。

此时此刻,各大势力恨死了“胖子大盗”,均加强了戒备,但凡有人再来行凶,必叫之有来无回。

距离大皇子约定的时间还有五日,赶来的修士已数不胜数,全是奔大皇子之约而来。

而东坊市峰顶,不断有修士从最中心的传送台上走下,他们从各个地方汇聚于此,目的很简单,只为青面部落而来。

这时,传送台忽然光芒大盛,白芒耀九天,空间泛起涟漪,但见传送台上阵法大显,玄奥的气机流转起来,仿佛整个台面都变为一个漩涡般,极为庞大和诡异。

但听轰隆一声巨响震苍穹,整个传送台都震抖起来,旋即空间大震荡,众多修士蓦然从漩涡内走出,立身于传送台上。

此次传送而来的修士,足有三百余人,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冷寒意,双眸若猛兽般散发凶光,与东坊市内的修士完全不同,身上多了一些蛮荒之气。

若是苏七在此,定能认出这群人的为首者,乃是李三胖、青佟、刘石三人,这三百余人,赫然便是云国仅剩的修士。

“董旭、吴城……”现身于台上,刘石冷目一扫四方,神情冷峻,眼中杀意暴增,“就算你们追随在北国大皇子身边,亦要灭杀你等,血仇当用血偿还。”

刘石等人此次前来东坊市,不为青面部落,不为血灵晶,只为来寻董旭、吴城等人,要用这几人的血来祭奠亡人。

“走吧,距约定的时间还有五日。”青佟率先朝台下走去,众人连忙跟于其后。

“北国大皇子的势力,不是现在的你我所能抗衡,若五日后遇见吴城等人,务必要暂且忍耐。”李三胖与刘石、青佟并肩而行,手里拿着鸡腿,边啃边说,“要杀他们,得趁乱。”

听言,刘石与青佟皆点头,自然明白此话之意,是要他们暂且忍耐,等待和青面部落开战时,寻找时机,趁乱将吴城、董旭等人灭杀。

“青佟、刘石,你二人先率众修离开坊市,我去去就来。”走下高台,行走于古道上,望着两旁的酒楼、丹药坊、兵器坊,李三胖双眼放绿光,话音还未落,他人就消失不见。

见状,青佟、刘石二人对视一眼,皆无奈的一笑,二人心里清楚,恐怕胖子大盗又要重出江湖了。

胖子大盗重出江湖,殊不知在这东坊市,胖子大盗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于五日前便传遍苍兰古迹东部。

刘石、青佟二人率领众修离去,李三胖则兴冲冲地冲入一家酒楼,点上无数佳肴,口饮上等良液。

“两年前来东坊市时,只顾着寻找苏七,忘了此地还是个坊市,今夜……”一边饮酒,李三胖一边于心里暗笑,神情显得十分阴险和狡诈。

三年来,中坊市、西坊市皆被其祸害过,唯独这东坊市未曾被其祸害过,他已然下定决心,今夜要好好祸祸此地。

李三胖在酒楼包房里饮酒、吃肉,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返,夜幕如期降临大地,天空仍然阴沉沉,没有月亮,毫无灵性。

若他不这般好吃,肯去坊市内走上一走的话,今夜便不会被追杀出坊市。

距坊市十里外,青佟、刘石二人站在一座巨大的坟冢上,立身于一块巨石前,两人目光有些呆了,黑夜如野兽般将两人吞食,可两人却毫无所动,双眼一直盯视着巨石上的字。

“欲杀吾者,诛之!苏七题!”轻声念出几字,刘石的嘴角忽然浮出微笑,“三年了,想不到会在此看到他的笔记,苏七就是苏七,不论走到何地,都将是龙腾九天,不可能一直沉寂。”

内心深处,刘石已是真zhèng

的佩服苏七,可在佩服之余还有一种情谊长存——兄弟!

“坑杀数千修士,且均为灵玄境,他是如何做到的!”望着脚下的坟冢,青佟不得不轻叹,曾心有不忿、不服,可今日却真心服了苏七这个家伙。

“嘿,我有一种预感,用不了多久,我等与苏七便会再遇。”刘石抬头一看夜空,神情里露出轻松之意,“希望李三胖那家伙不会有事,想那胖子坑人无数,这次恐怕要被苏七给坑了。”

经过东坊市时,刘石自然听说了五日前的那个夜晚所发生之事,想也不用想,他便猜到此事定是苏七所为,也惟有苏七才能想出这等损招。

听言,青佟的表情有些古怪,转身望向十里外的东坊市,道:“若我没猜错,那胖子应已从酒楼内出来,殊不知,胖子大盗早在五日前便光顾过此地,希望他能活着出来。”

嘴上虽这般说,可青佟、刘石二人脸上却不见一丝担忧,反有幸灾乐祸之色,因两人十分确定,东坊市纵为龙潭虎穴,也难不倒李三胖那家伙,不会有性命之忧。

且说李三胖,于后半夜时分,他才从酒楼内走出,胖嘟嘟的脸上带着诡笑,肩上扛着一把黑色的榔头,行如飙风,眨眼便从古道上穿过。

道路上的修士很少,只有一两名还行走于其间,可李三胖的速度当真很快,快到这些修士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仿若只能感觉到一阵风吹过。

“哈哈,你胖爷爷来了!”来到一家丹药坊外,李三胖将手中的鸡腿掷于地上,双眼直冒绿光,大笑道:“灵石、丹药,尽归胖爷爷咯。”

狂笑间,李三胖双脚一动,来到门前,用自认为很帅的姿势,抬脚向前猛地一踢,但听砰一声,屋门应声而开,整个屋门于瞬间被毁。

可当屋门被毁之后,李三胖脸上的狂笑霎那僵硬,他没有迈进丹药坊,而是整个人呆愣于门外,瞪大着眼,一副十分不解的表情。

“不……不好意思,走错地了,打扰了!”李三胖望着丹药坊内,尴尬一笑,肥嘟嘟的脸上哪里还有什么诡笑,全是谄媚和赔笑。

丹药坊内,立着数十名修士,此刻正不怀好意地盯视着李三胖,他们一个个脸上露出的微笑,落入李三胖眼里时,其顿觉后脊发凉,心里忍不住打颤。

“妈的!”内心暗骂一声,李三胖转身就走,可他刚走出没有几步,便听身后有人道:“胖子大盗,既然来了,又何必着急离开呢?!”

听到此话,李三胖当真被唬得不轻,不假思索,直接展开极速奔逃而去,口中则咒骂道:“妈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会知dào

我是胖子大盗,又怎会知晓我今夜会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其中定有蹊跷。”

一看丹药坊内的阵势,他当即就猜到,对方早已等待多时!

丹药坊内,数十名修士见李三胖跑得更快、更急,有修士当下朗声一笑,道:“哈哈,果真是胖子大盗,当真很胖!”

紧接着,众修毫不犹豫的冲出,直追李三胖而去,自五日前的那个夜晚后,他们便一直守在丹药坊内,早已等待多时。

本认为不会有结果,可今日所见,当真让众修喜而又喜,原来胖子大盗真会回来!

“快,速发信号通知各势力之修,以我等之力,恐无法活捉这胖子大盗。”追赶间,为首之修似想到什么一般,立即出言命令道。

“咻~!”

旋即,一名修士对着空中射出一箭,此箭在空中“砰”一声爆开,如烟花般灿烂,几乎照耀了整个东坊市。

此信号一出,只见从各丹药坊、兵器坊内,相继冲出众多修士,他们行动有序,好似演练过无数遍一般,各自把守一地,欲堵截胖子大盗。

“谁能告sù

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三胖手持黑色榔头,从一波修士中血杀而出,他真的要疯狂了,心里很憋屈,东西没抢到,反惹一身骚。

见越来越多的修士前来围堵自己,李三胖立kè

意识到大事不妙,必须快速离开东坊市,否则命将休矣!

“胖子修走!”

“胖子大盗,纳命来。”

“还我丹药、还我灵石!”

“还我灵器、还我灵石!”

李三胖遇见了一波又一波修士,但凡见面,对方均会开口向他讨要东西,听得他脑袋都要炸掉,内心憋屈不已。

“谁,究竟是谁!”李三胖仰头一声悲吼,神情里充满憋屈和愤nù

,“想我李三胖纵横天下二十余年,从未被人阴过,今日竟被算计,是谁、究竟是谁敢算计你胖爷爷!”

拼着受伤,李三胖终于从东坊市杀出,他脸色铁青,眉毛倒竖,头发直立,神情里充满憋屈和寒意,愤懑不已。

“还我东西……”身后响起一道道讨债之声,李三胖仰头一声悲吼,于憋屈中展开极速,朝远处奔去。

“不是我,不是你胖爷爷!”杀出东坊市后,李三胖离去时还十分憋屈地对追来的修士辩解道,“我没拿你们的东西,真的没拿!”

只是,当这话语落下后,迎接他的不是谅解,不是和平,而是永无止尽的神通和兵器!

第一百一十二章 欲知山,先为山

第一百一十二章欲知山,先为山

青面部落内,苏七盘坐于湖畔前,四周甚是安静,无人来打扰他的修liàn



回到部落后,他把大部分丹药尽皆交与桑梓,只余少部分于身,就连灵器也都拿出了一半之多,毕竟大战在即,青面部落之人对丹药、灵器都很急需。

丹药和灵器究竟有多少,苏七还真未仔细算过,但他敢肯定,现今的青面部落之修,几乎是一人一柄灵器,丹药更是一人有十余枚,其中不乏上品灵器,丹药亦有下四品、下五品。

有灵器和丹药做后盾,青面部落的总体战力,绝对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不是一加一那般简单,面对即将到来的强敌,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阵法我倒是领悟了一些,只是想要运用,还得须迈入灵玄境,至于禁制,直接是一窍不通,难以悟透。”睁开眼,看向无波的湖面,苏七轻声一叹。

两日来,他一直在钻研阵法与禁制,奈何他修为不够,阵法尚能悟懂些许皮毛,可禁制却难以悟透,一点头绪也没有。

禁制玉简、阵法古书,皆是他从拍卖会上所得,乃战神学院之物。

“战神学院,日后必亲走一遭。”眸放精芒,苏七下定决心,日后定要去战神学院走上一遭,这阵法和禁制皆是皮毛,他却悟得如此艰难,可以想象战神学院内真zhèng

深奥的东西,当是何等恐怖与强dà



何况战神学院他是必须去,因那里有他的亲人,亦有让他魂牵梦绕之人!

收起阵法古书和禁制玉简,苏七另取出一枚玉简,其内记有一式用斧的神通,亦是战神学院之物。

将玉简贴于眉心,当即便有一道宏伟且威严的声音传入其心神。

“三斧出,天地惊,日月暗,此为惊世三斧,开山、裂地、劈天……”

短暂的介shào

过后,玉简内所拓印的一幕画面,顷刻便映入脑海,画面很模糊,但传递出的惊世之意甚浓,只有一柄斧子自天穹而起,落于地面,石碎山崩。

“惊世三斧,一为开山,二为裂地,三为劈天。开山为三斧首一,先会开山,方能裂地,其次劈天。”

玉简内所记,对于三斧的介shào

很是详细,但真zhèng

所拓印下来的神通,只有首一开山,并无裂地与劈天二斧。

拓印的画面里,只有一斧,但见此斧劈下时,空间仿佛都因此而惧颤,在此斧下,一座高大且连绵的山峦,竟被一斧劈开,巨石崩碎,古树毁去,其内生灵皆因此化为乌有。

“好强的一斧!”苏七眸子开阖间,光芒大盛,兀的睁开双眸,喃喃道:“欲开山,先知山,一斧落,山崩树毁,生灵灭绝。”

玉简内,只有一式开山,且当此神通映入苏七脑海后,但见玉简化作晶光,消散而去。

“欲开山,先知山,所谓的山是何,所谓的知又是何?”玉简虽散,苏七却已不在乎,因为此神通已烙印在他脑海中,其眉毛缩紧,面露沉思之状,眸内精芒闪掠,若想不透这个问题,此一式开山便不能成。

而此刻,不知是由于太过凝神,亦或十分放心,导致苏七未曾发xiàn

,桑梓那略显老迈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他身后。

“天地万物皆有其魂,山也不例外,你若想知山,就必须先己身为山,惟有成为山,你方能知山。”湖泊前凉风拂卷,桑梓的声音很淡,可传入苏七耳里后,后者的身体蓦然一颤,双眼里露出明悟之色。

醒转之下,苏七缓身而起,面含微笑地对着桑梓一抱拳,十分诚恳的请教道:“怎样才能成为山?”

欲开山,先知山;欲知山,则必先为山!

“老朽可为七圣祖布一阵,让七圣祖能为脚下之山。”沧桑的脸上浮出微笑,凹陷的瞳孔射出坚毅之芒,桑梓看着苏七平静地道,“七圣祖为我族带来的灵器、丹药,老朽无以为报,但愿此阵能助七圣祖一臂之力。”

衣袂飘飘间,苏七轻缓摇头,道:“这些都是苏某该做之事,族公无需介怀。”

桑梓摇头一笑,没有继xù

在此事上纠缠,而是皱眉道:“以老朽而今的修为,要布此阵的话,需yào

大量灵石为根基方可,因是老朽布阵,故而血灵晶无用。”

一听需yào

的是灵石,苏七面露轻松之色,问道:“不知族公需yào

多少灵石?”

“若天无诅咒,以老朽巅峰修为布此阵轻而易举,可而今修为被封,只得借用灵石方能布此阵,至少需yào

二十万灵石方可。”青面部落根本拿不出二十万灵石,桑梓只得看着苏七,希望后者能拿得出。

“二十万灵石?”听到这个数,苏七洒然一笑,别说是二十万,就算要他拿出更多的灵石也未尝不可,“族公只管布阵,苏某自行提供便是。”

灵石乃身外之物,若能用灵石换来修为、战力的增加,再多的灵石,他也能心甘情愿地拿出。

旋即,苏七取出二十万灵石交由桑梓,他自己则按照桑梓的要求,再次盘膝坐下。

得到二十万灵石,桑梓没有问这些灵石的来历,而是直接开始布阵,一枚枚灵石被他打出,化作氲氤灵气缭绕在苏七身周。

布下一个聚灵大阵之后,桑梓才开始以聚灵大阵为根基,打出一个个印诀,布出一个诡异的阵法,玄奥的符文闪烁,诡异的气机弥漫,原本平静的湖泊都因此而泛起涟漪。

“天地兮,万物魂归兮,以我桑梓之名,命天地乾坤,转大道万千,聚万魂归一,融沧海桑田,观山知命,欲回古今,大道万载皆为魂种……”

道音渺渺,桑梓口中轻念,双手掐诀,不断打出一个个符文,并把剩余的灵石相继投入大阵中。

其身有道,因诅咒之故无法化作修为,然布阵却是可以,借此道化魂种,以无数灵石为辅,助苏七融身归山,知山川万魂,知沧海桑田。

大阵布下之后,桑梓苍老的面容显得很苍白,其原本花白的头发更白了。

“我所能做的,便只有这些了,希望你能成功。”桑梓望着处于大阵中心的苏七,深吸口气,悠悠一叹间转身离去,“不久后的那一战,将会决定我青面部落的命运,成败若何,尚未可知,败则湮灭于苍穹之下,胜则从此解脱,踏足巅峰!”

桑梓离去了,他要去做足准bèi

,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成败一战,对于这一战的意义,他比别人看得要透彻。

此战看似是北国大皇子所布的局,可桑梓很清楚,这是无数年来的累积,是大皇子身后之人所布的局,其中唯一的异数就是苏七。

在这局中,本没有苏七的存zài

,可他却蓦然出现,成为搅局之人,乃是异数中的异数。

且说苏七,他此刻正处于阵中,双眸轻闭,神情平淡,长发无风自动,此刻的他像是死去一般,身躯一动不动。

灵气缭绕在其身周,氲氤芬芳,迷迷蒙蒙,奇异的大阵运转间,一个个五光十色的符文飘浮在其身周,散出一缕缕神mì

的气机。

随着大阵之力的运转,随着时间的倒流,苏七坐在湖畔上的身体一动不动,可他的魂却在这一刻,成为了山,成为了脚下的……山!

此阵可为山,此阵可化山,此阵可魂归自山,以此阵而知山!

这一刻,苏七失去了一切意识,没有了一切记忆,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

他,成为了脚下的山,成为了此山之魂。

时间倒转,苏七以一种朦胧的姿态成为脚下之山,一瞬万古,一瞬纪元生,一瞬纪元灭。

曾经,这个山还不是山,而是大地上的一块石头,那时天地间灵气弥漫,无数男女皆欢颜,但凡天地间的生灵,皆可修道踏巅峰。

那时,石头立在一处湖泊旁,没有灵、没有魂,只有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直至某一日,一个青衣女子来到此地,坐在石头上,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湖泊。

这女子坐在石头上,双腿蜷缩,双臂抱于其上,她的头轻轻地靠在双膝,长发顺着两肩洒下,小眼睛轻眨间透着玲珑乖巧之意,拥有清纯的面容,滑嫩的肌肤在阳光下,宛若水露般晶莹。

女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呆呆地坐着,直至夜晚降临,她才起身离去,青衣飘飘,留下一片芳香。

时间流逝,不知过去了百年还是千年,湖泊已经不再,这里成为了一座城池,可在这城池外,仍旧还立着一块石头。

这石头好似在等着什么,即使沧海桑田,即使岁月变迁,它仍旧等着,静静的等待。

直至一个夜晚,一名女子从空中飘绕而落,她身着一身青衣,轻盈的双脚落于石头上,望着眼前的一切,她说出了第一句话:“沧海桑田,湖泊消失,可这石头为何还在,你……是在等我吗?”

这一次,女子站在石头上,望着夜空,直至天明才离去,可她在离去时,蹲下了身,抬起莹莹玉手摸了摸石头。

第一百一十三章 如果你不是一块石头……

第一百一十三章如果你不是一块石头那该多好

岁月变迁,沧海桑田,一幕幕犹如虚幻般,在这天地间不断演变。

城池被毁,沦为残骸断壁,无数修士血染大地,众多生灵被埋骨大地,云卷云舒间大地变迁,月还是那个月,只是世间的生灵换了一波又一波。

某一日,天空下起了大雨,淹没了太多陆地,无数生灵皆亡于雨水之下。

雨,一下就从未停过,不知下了十年还是百年,亦或千年,直至这陆地沦为海之后,这雨才渐渐变小,缓缓消失。

曾经的湖泊被城池取代,可如今不论是城池亦或湖泊,都被葬在蔚蓝的海水下,大雁飞天,鱼游浅底,大雨过后生机盎然,万物众生再次兴起。

石头本不该有灵,但不知为何,一块石头在这岁月变迁里,竟渐渐产生了灵智,懵懂如婴儿,什么也不懂。

这块石头并未沉入海底,而是被大浪冲起,落到一座孤岛之上,经lì

无数风吹浪打,总是屹立不倒,仿佛他在看着天空,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一日,风和日丽,海浪击天,白云在湛蓝的天空卷舒,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踏着虚空,衣袂飘飘,脚下白云凝聚,身周光晕淡淡。

她缓慢落下,行走于海面上,大浪打不到其身,海水湿不了其鞋,她迎着海风,迈动轻盈双脚,睫毛轻颤间显得十分美丽。

“我有多久未出来了……”望着茫茫大海,青衣女子低语喃喃,她想寻找记忆里的熟悉,奈何一切都已沉到海底,都埋葬进岁月里。

走着走着,当她彻底灰心,决定就此离去之时,忽然看见前方有一孤岛,在那孤岛上立着一块……石头!

看到这块石头的刹那,女子抬起的双脚蓦然一颤,脸上瞬间露出一丝愉悦的微笑,她走到孤岛上,走到石头前,抬手摸着石头道:“原来你还在,你是在等我么?”

女子坐到石头上,就像初遇时那般,一坐就是一日,直到夜晚来临她才离去。

翌日,青衣女子再次到来,仍旧一坐就是一日,如此反复,日复一日,她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几乎每日都会来到这里,坐在石头上,看云卷云舒,看浪击苍穹,看日出日落,看月明星稀。

每一日到来,她都会对石头说一些外面的事,仿佛是自言自语,可她却爱上了这样的自言自语,没有烦恼,没有阴险,只有至真至纯。

“外面的天地很广,天骄争艳,宗门争霸,凡尘帝王兴杀伐……”第一千三百一十一天,女子喃喃自语道。

“石头啊石头,你可知我为何认得你么,因为你是石头,是我的石头。”第两千日时,女子就说了这样一句话,神情里多出了忧愁。

“石头,如果你不是一块石头,那该多好。”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日,女子脸上的忧愁更深更浓。

“父亲战死了,我怎样才能撑起这庞大的宗门……”第一万两千九百九十九日时,青衣女子掉下了眼泪,这眼泪落到石头上,竟被这石头给吸收。

……

“石头,我好累,真的好累,我快撑不下去了,真想好好睡一觉,如果你不是一块石头该多好。”女子这次没有坐在石头上,而是坐在石头旁,她愣愣地望着石头,脸上带着轻松地傻笑,“我傻么,或许我就是傻吧,居然爱上了一块石头。”

这已是第两万日,女子的面貌没有多少变化,可她的身上却多出一股难言的疲惫和沧桑,即使如此,她在看向石头时,脸上仍旧是那清纯的傻笑。

“石头,如果你不是一块石头,那该多好。”第五百万日时,女子靠着石头睡去了,她睡得很香,嘴角带着甜美地笑,可她却说了梦话,一句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话。

时间流逝,第五百二十万零一千三百一十四日时,青衣女子从空中一步一步走来,踏着海水,迎着海风,万千黑丝飘卷而起,莫名地多出一丝哀伤。

这一日,女子来到石头前,她抱着石头,一吻而下,轻轻地、甜蜜地吻了石头,吻过后,她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坐在石头旁,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石头。

女子离去了,只是这一日过后,她再也没有到来,海面依旧,仿佛亘古不变,石头矗立在孤岛上,他静静地等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却再也没有等来那个人。

很早之前,石头便有了灵智,他听着女子的话语,一日一日,一年一年,他不懂什么是爱,可当那一吻落下之后,他迷茫了,当那女子不再来临之后,他明白了。

“石头,如果你不是一块石头,那该多好……”石头有灵,此话不断在石头内响起、回荡,犹如录下般,纵然过去千万年也不会消散。

石头静静的等待,不知过去多少年,不知天下几何,直至有一日,他彻底疯狂,下定决心,要去找那个女子。

因他已经习惯女子的诉说,习惯她靠在自己身上熟睡的样子,习惯看她那傻傻的笑容。

“我要变大,我要冲上苍穹,我要去找她!”经lì

风吹雨打,经lì

无数年不朽,石头生出灵智,他滚落大海,沉入海底。

在海底深处,一块晶莹剔透、荧荧发光的石头不断游走,他吞下无数石头,吞下无数仙珍,开始从一块小石头变成大石头,又变成巨石。

当吞下无数同伴后,石头不再是石头,变成了一座山,可他仍旧被大海所淹没,难以出去。

吞,继xù

吞!

吞下无数石头,吞下无数高山,终于有一日,当年的石头不再弱小,他已成为一座连绵不绝的山脉,这山脉取代大海,填满大海。

成为山脉后,他仍旧看不到她,可现在的他已是最强,无法再吞、无法再大。

“我一定要找到她!”山脉有魂,此魂舍弃连绵不绝的群山,舍弃庞大的山峦之身,他凝聚一切,在山脉最高处再造一山,直冲云霄而起,直逼苍穹而去。

山脉最高处,一座高山拔地而起,此山虽说是山,却也不是山,准确说来,应是一巨大的石头,奈何这石头太大,故被称为山。

此山四面绝壁,宛若一根顶天立地的石柱,直冲入云霄,破开苍穹。

“杀!”

“轰轰!”

当成为天地间的最高时,一场场杀戮忽然而起,布满天地,日月皆毁,苍穹爆裂,鲜血洒满天地,整个天地间的修士都在杀戮,他们正竭力抵抗着一群自天外来临的强者。

忽然,此山山体蓦然震抖,他看到一个青衣女子率领着无数修士,正在苍穹之巅抵抗着源源不绝的强敌。

他看到那女子浴血而战,逐渐负伤,天昏地暗,她独立抵抗,纵然强dà

,也不敌那源源不绝的强敌。

“你等自称为神,为何要如此血腥,为何不给我们留一条生路?!”青衣女子黑发乱舞,她被敌给杀退,身体坠落下苍穹,可她的声音却回荡开来,震荡天地间。

此刻,天地间已成最混乱的战场,无数巅峰强者皆在苦战,无数修士皆在血战,他们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前来救援青衣女子。

“神……”听着此字,那由石头变成的最高山,忽然拔地而起,连带着整个山脉、群山皆虽他而起,因为这山脉与群山,本就是他,“自此后,我便是断神山,我要……断神!”

随着无数山峦的拔地,整个大地都因此而颤抖,那最高的山犹如脑袋,立于最高之地,整个山脉就是身体,无数群山便为骨骼、四肢。

最高的石山,是断神山,整个山脉、山峦、群山亦是断神山,真zhèng

的断神山,不是那石山,而是这拔地而起的整个山脉。

一座长满树木花草的高山,忽然化作一只手臂,随着冲天而起时,接住了青衣女子坠落的孱弱身体。

“石头?”被这高山化作的手臂接住,女子浑身一震,脸上充满激动和无奈,她认出了此山,认出这是她曾经的石头。

因为你是我的石头,所以我认识你,纵然千变万化,只要本质不变,我便能认出你!

你是我的青衣,纵然历经无数年,我也会成为天地间的最高,来找到你!

青衣女子被送到断神山之顶,她随着断神山冲向天穹。

“我欲断神,我名断神,我要替你顶起这天,我要去通天灵,我要去替你……断神!”断神山冲天起,其力之大,其力之强,当真断了神,顶了天。

石头,他吼出了自己的声音,吼出了心底最深处的话语,此话惊天动地,此话震动苍穹,此话更让青衣女子掉下了眼泪!

原本毁灭的天,在这一刻被断神山给顶起,那无穷无尽的自称为神的强敌,在这一刻被断神山给断灭。

见到这一幕,原本正在交战的巅峰强者,忽然仰头大笑,忽然泪洒天穹,他们已经看到希望,纵然身死也无悔。

最巅峰的强者,尽数殒命,他们用自己的修为,用自己的生命,来保住大地,来保住众生自此后,这天地间的最强、最巅峰者,只剩……青衣女子!

天地绝,断神出,众强殒,万物生!

第一百一十四章 欲破炼体,入灵玄

第一百一十四章欲破炼体,入灵玄

“石头,我从未告sù

过你我的名字,因为你是石头,所以我怕说了你记不住。”青衣女子抬手抹去嘴角的鲜血,站在山之巅,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今天我要告sù

你,我姓江,名……苍兰!”

当这话语落下的同时,那一群最巅峰的强者尽皆殒命,断神山的冲起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用自己的命保住了大地,用自己的身躯堵住了崩裂的苍穹,用自己的血保住了众生。

此战落幕,只是当这话语响起后,但见一只大手从天外降临而来,穿透无数空间,要毁灭大地。

大手落下,只见一道魂从整个断神山内冲出,此为山之魂,此为石头之魂!

“我姓江,名苍兰!”此魂冲出,欲灭大手,只是当此魂冲出后,他已不再是山之魂,更非石头之魂。

他是……苏七的魂!

听到江苍兰三字时,苏七的魂才出现苏醒迹象,彻底冲出后,他便真zhèng

苏醒,一切意识皆回归。

“曾经发生过的事,一场虚幻的梦,山有魂,魂有梦,梦中有情。”这一刻,苏七真zhèng

明悟,他回头看一眼立于山顶的江苍兰,之前的一幕幕从脑海里闪过。

一个纪元的爱恋,一场梦中的情缘,那无数个日夜的诉说,就像一条条丝线,将这一场梦给串联起来。

“如果,你不是一块石头那该多好。”轻语间,苏七坚定地回头,朝那落来的大手撞去,“其实我想说,如果这不是一场梦那该多好。”

苏七清楚,只要他与大手相撞,一切就都会结束,无数个夜晚的诉说也会湮灭,只是这一场记忆将永久烙印在他心田,一生也不会消散。

“即使这只是一场梦,同样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这一世我是你的石头,你是我的青衣。”苏七的魂和那大手撞在一起,整个意识完全陷入黑暗,没有任何响声,如同寂灭一般。

一撞,魂灭意毁,断神山顶了天,灭了神,可其自己也断去神智,从此再无意识,断了其灵,从此尽归虚无,断了根没了神,自此后只为断神!

现实世界里,湖泊之岸,苏七轻闭地眸子缓缓睁开,瞳孔内有那么瞬间的迷茫和哀伤,旋即便恢复清明,但在他身上,不知为何,无形里竟散出一股淡淡的沧桑。

“这真的只是一场梦么?”自问间,苏七轻皱双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迷茫和疑惑。

之前,他的魂的确离体,的确回到那远古,更成为那石头之魂,仿佛那石头是他的前世般,冥冥中有一种莫名的联系。

苏七抬眼望向四周,此刻天已黑,他旋即伸手摸向大地,喃喃自语道:“此山有魂,之前的一切不单单是一场梦,兴许是此山散去的魂,于冥冥中指引我回到那过去,他或许已经知dào

我和江蕊儿的关系。”

江苍兰是江蕊儿,江蕊儿亦是江苍兰,此山之魂是希望苏七能代替他,去完成那未完成的事,去好好爱一爱那傻傻的青衣女子。

她,不该爱上一块石头,上一世已经结束,她在这一世,不该再沉浸在那回忆里,该走出来去好好爱一回。

苏七深吸口气,不再去想此事,他抬手一招,手中似出现一柄斧子般,其身虽盘坐着,双手挥下时却荡起涟漪,一道无形的气打在湖面上,但听“砰砰砰”数声响起,水柱冲天而起,足有七八丈之高。

“欲开山,先知山,知的不是山,而是山之魂,开魂便是开山。”因大阵而知山,因知山而梦一场岁月,从此梦中苏醒后,苏七便明悟一切,“山有魂,众生皆有魂,我欲开山,便要开魂,一斧斩出,魂灭于虚无,山崩于眼前,石碎于山崩。

此为开山,众生在我眼里,便是山,我挥出的一斧,便是斩他们的魂,开他们的山,此山即是其身。”

开山一斧,苏七已然明悟,只是以他而今的修为,还无法真zhèng

做到一斧山崩石碎,但一斧斩灭灵玄境一重之修,却是可以!

“以而今的修为,二次血脉叠燃之后,再去施展开山一斧,我可斩灵玄境三重,可战灵玄境四重!”心里升起强dà

的自信,苏七双眸放光,这便是拥有强dà

神通的好处,“若我能突pò

至灵玄境一重……”

想及此处,苏七心血澎湃,若能突pò

至灵玄境,那时在施展血脉叠燃法,加上开山一斧的强dà

,即使面对灵玄境五重修士,也未尝不可一战。

忽然,苏七心神一动,其表情瞬间激动起来,“二十万灵石布置的大阵,灵气虽消耗掉一部分,却也还剩一半之多,何不借此突pò

修为?”

四周灵气氲氤,因聚灵阵之故,飘浮的灵气宛若水雾一般,稠密而浓厚,几乎要沾湿衣襟。

夜晚中,冷风呼啸,湖面荡漾,苏七的心也渐渐掀起涟漪。

“炼体修的是体,炼的是筋脉,最后才是纳灵气入体,修出灵气方得圆满,而灵玄境与炼体境不同,是在炼体圆满的基础上,纳灵气入丹田,修的是灵气。”苏七定神凝气,整个人恢复从容镇定,他要借此突pò

修为,迈入灵玄境,绝不能让二十万灵石白白浪费。

灵玄境,修的是灵气,需引灵气入丹田,开辟灵泉,凝聚泉眼,如此方能破入灵玄境。

灵玄境玄而又玄,灵泉位于丹田内,而泉眼则位于灵泉内,灵泉能容纳灵气,泉眼则是将灵气转换为灵力供修士使用。此境界同样有九重,每开辟一个灵泉,修为便增加一重,每凝聚一个泉眼,所动用的灵力就更为雄厚。

当九个灵泉、九个泉眼尽数开出,那便是灵玄境九重!

屏气凝神,苏七深吸口气,双手游动,掐起凝气诀、引气诀,但见其头顶上方赫然出现一个灵气漩涡,无数稠密的灵气从其头顶洒落而下,滋养其身,并被那漩涡所吸收,引入其体内。

一丝丝灵气进入体内之后,苏七将之引动,纳入丹田内,当灵气达到一个量之后,他便运转一切力量,凝聚于丹田,将所有灵气包裹,旋转之下组成一个灵泉漩涡。

只是这灵泉漩涡刚一成形,便化作泡影散去,根本无法凝固,难以真zhèng

成为灵泉。

几次尝试之后,竟都无法成功,难以真zhèng

凝聚出灵泉,丹田一次次震荡,所形成的破坏力险些将苏七的肉身给震碎,其嘴角溢血,面色很是难看。

“我已是炼体境圆满,为何还无法突pò

?”皱眉深思,苏七眼露不解,若是寻常修士达到炼体境圆满后,只要有足够的灵石,破入灵玄境并非难事。

可他而今灵石、修为皆已足够,却不得其法,难以破入灵玄境,心里不由迷雾重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就不信这邪!”目透坚定,眸光灿灿,苏七面孔坚毅无比,他凝神之下,再度引灵气入丹田,小心翼翼的将所有灵气包裹在一起,又一次凝聚出灵泉。

这次,灵泉成形之后,苏七并未着急撤去包裹的力量,而是让这力量继xù

包裹灵泉,并不断引入灵气,注入这灵泉内。

丹田黑暗,四面无光,完全处于沉寂之中,可当灵气进入之后,丹田立kè

光芒大盛,灵泉成形后,更是生出一股灵性,原本枯寂的丹田犹如活过来一般,瞬间充满躁动。

灵气越注越多,当完全填满灵泉之后,苏七才开始缓缓撤去包裹的力量,可这力量才刚撤出一丝,便见那成形的灵泉顷刻爆碎,化作滚滚涟漪,如滔天浪涛,打在丹田的壁障之上,掀起砰砰之声。

这股力量穿透丹田壁障而出,直接打在苏七体内各个角落,他“哇”地喷出一大口血,眸光暗淡些许,面色都变得很是苍白。

“为何不能成,为何会消散,灵泉明明已经成形,可最后皆都毁灭。”苏七紧咬牙关,取出一大堆回春丹塞入嘴中,他极为的不甘心,不愿就此放qì



服下一大堆回春丹后,苏七体内伤势瞬间恢复,药力虽有限,但他服下的是一大堆,而非一粒,如此汇聚的药力,足以修复他被反震后造成的伤势。

“我就不信这邪,就算拼空所有灵石,也要突pò

!”猛地仰头一声嘶吼,苏七血红着双眼,再次引灵气入体。

嘶吼声,宛若龙吟虎啸,冲破大阵的阻隔,惊起湖泊滚滚,冲入高空,音浪击散雷云,传遍整个青面部落,惊醒无数族人。

此刻,桑梓与墨森立于瞭望塔上,嘶吼蓦然传来,后者浑身一震,忧声道:“七圣祖不会有事吧?”

桑梓凹陷的瞳孔射出两道精光,宛若皓月般明亮,其花白的头发迎着风向后倒卷,低头望向远处的湖畔,他眸光深邃地道:“看来,七圣祖已从融魂中苏醒,就是不知有没有去到那个时代,有没有被断神山认可。”

话语稍微一顿,桑梓眼露回忆之色,良久后才又开口。

“七圣祖既已苏醒,便代表融魂成功,可圣祖他想借此突pò

修为,更进一步,却是有些困难。”桑梓看着苏七所在,话语中带着忧虑与叹息。

“为何会如此?但凡达到炼体境圆满,只要灵石足够,应能轻易突pò

才是。”墨森疑惑道。

闻言,桑梓没有回话,而是轻摇头,抬眼望向夜空,不见繁星,不见皓月,可他却在心中自语,“七圣祖虽为逆魔之体,却是半路逆魔,而非当世的初代逆魔,想要点亮丹田,凝聚灵泉,难、难、难!

可惟有真的点亮丹田,迈入灵玄境,才能算作真zhèng

的逆魔,那时方能让逆魔血与身完全融合……”

第一百一十五章 灵泉聚,泉眼凝

第一百一十五章灵泉聚,泉眼凝

一次又一次失败,丹药一堆一堆的送入口中,苏七的双眼里布满血丝,神情中满是疯狂,他不解,心有不甘和愤懑,不知为何无法突pò

修为。

大阵中心,灵气越来越少,苏七已不记得失败了多少次,只知储物戒内的回春丹几乎殆尽,还够他再服用一次。

“为什么?!”内心在嘶吼,苏七又一次口喷鲜血,身体几乎都要被震得龟裂了,他真的不明白,其余修士突pò

修为如此容易,可到了他这里时,却是百般折难。

“想我苏七,自小便无法修道,十八岁时才于机缘巧合下成就逆魔体,从此踏上修道路,在别人眼里,我修为进阶快速,可他们哪里知晓我的难处。”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双眸几乎要崩裂,苏七心中不甘,“修为每突pò

一分,所付出的代价是寻常修士的数倍,甚至险象环生,拼尽一切方才在这险里求得生。

这天既要截断我之路,那我便要战这天,我要……突pò

!”

咬牙之下,苏七取出最后一堆回春丹,尽数送入口中,待身体完全恢复后,他再次引动灵气入丹田,凝聚出灵泉,将整个黑寂的丹田给点亮。

但见灵泉内有漩涡在流转,一道道灿耀的光晕不断发亮,宛若一颗星辰般照亮四周。

灵泉成形,灵气被纳入其内,散出一缕缕强dà

的气机,完全将整个丹田给覆盖,苏七小心翼翼地抽纳灵气,稳固修为,旋即才缓缓将包裹灵泉的力量撤出。

这一次,玄奥之气流转,丹田壁障都在发光,灵泉并未立即奔溃,而是流转间立于丹田内,完全是由灵气组成的泉,绿色的灵泉。

灵泉成形,苏七内心大喜,不断有灵气进入丹田,滋养初成的灵泉,一丝丝灵气甚为迷蒙,相互交织间宛若一条条秩序神链,不断浸入丹田壁障。

忽然,异变横生,苏七浑身一震,丹田内成形的灵泉炸裂而开,破坏力震向四方,打在丹田壁障之上。

“噗~!”猛地喷出一口逆血,目、耳、鼻皆淌血,模样十分恐怖和吓人,像是从地狱爬出的鬼怪般,可怕至极。

若是其余修士在此,定会被此等模样吓破胆魂,满是血丝的双眼,流血的七孔,苍白的面容,乱舞的黑发,简直与鬼物无异。

旋即,苏七又连续喷出数口鲜血,其身颤抖,就连魂内都传来剧烈的刺痛,体内骨头咔咔作响,像是要尽数断裂般。

丹田内,灵泉炸碎所形成的毁坏力,直接打在丹田壁障之上,令得壁障出现裂痕,一道道寂灭之气再度出现,将丹田内的所有灵气驱散而出。

同时,苏七发xiàn

逆魔血竟也散出寂灭之气,似与成形的灵泉相左,不是一个同源。

若非苏七反应迅速,及时服下数十粒伤春丹,其丹田都要被震破,险些魂归阴曹。

“为何会如此?”这次受创颇重,并非一时半刻能恢复,苏七用衣袖抹去脸上的鲜血,睁开双目眺望前方,眉宇间愁云浓浓。

他想不通为何会如此,灵泉明明已经成形,却于最后时刻炸裂,仿佛体内有股力量阻止它成形,两者间相互排斥,无法融合在一起。

“是逆魔血!”之前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里闪过,双眸蓦然一亮,苏七猛地想到关键所在,“成也逆魔,败也逆魔,此血助我踏入修道,却困难重重,难以破入灵玄。”

自语间,苏七调动逆魔之力,不断运转之下,忽然发xiàn

这股力量虽强,却与其本身的灵气相左,两者无法真zhèng

相融至一处。

且逆魔血内,有一股寂灭之气存zài

,阻止了灵泉的成形,同时在那丹田内,亦有寂灭之气存zài

,不让灵泉凝聚。

“想要破入灵玄,就必须解决寂灭之气,可如何才能将之驱散?”苏七已然猜到,这寂灭之气并非逆魔血本身具备,而是他自己体内之物,从他生下来便一直留存。

逆魔血的寂灭之气,应是此血进入其体内后才滋生的!

体内寂灭气,正是其无法踏入修道的原因,惟有将之驱除,他才能在修道路上畅通无阻,自此后本身再无阻碍。

“若能完全明悟御气之法,解决这寂灭之气便非难事,可而今却未完全悟得此法,仅明悟一二,难以真zhèng

达到天地万物之气皆可用之、皆可御之的程度。”苦涩一笑,苏七想用御气法引出寂灭之气,将之御出,奈何他还未完全明悟此法,难以起到实质性作用。

聚灵阵内的灵气已然不够,二十万灵石竟无法支撑苏七突pò

修为,要知dào

仅仅只是尝试,就已用去如此多的灵石,不免让他内心打怵。

此刻,他不免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起来,已然下定决心,日后定要收集更多的灵石,以备突pò

之需。

“区区寂灭之气,能奈我何?”内心一横,苏七决定搏最后一把,当下就取出千块灵石,掷于聚灵阵之上。

千块灵石撞于聚灵阵,瞬间化作灵气,弥漫于四周!

瞳孔收缩之下,苏七蓦然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决定狠上一把,有时不仅要对敌人狠,更要对自己狠。

“镇魂锁,镇!”瞬间引动镇魂锁,悬于己身头顶,但见一道道金光洒落而下,完全将他笼罩在内,同时有两条金龙从镇魂锁上飞出,窜入其体内。

很明显,苏七欲用镇魂锁将寂灭之气镇压,遂即引灵气入体,纳入丹田中,再次凝聚出灵泉。

已有数十次经验,苏七此番很是熟练,很快便让灵泉成形,待灵泉完全稳固之后,他才撤去包裹的力量,并不断注入灵气,滋养灵泉,让之完全稳固。

灵泉成形之后没多久,与之前一样,逆魔血涌动,丹田壁障轻颤,一股股寂灭之气即将涌出。

“镇!”寂灭之气又要涌出,苏七内心一声怒喝,但见两条金龙散发璀璨金芒,完全将其体内躁动的寂灭之气给压下。

压下寂灭之气后,苏七不敢有任何耽搁,因他发xiàn

,强如镇魂锁,也无法将寂灭之气镇压太久。

灵泉稳固,在丹田内旋转而动,灵气灌入其内,旋转间带着整个丹田都跟着转动,光芒耀四方。

“灵泉已聚,接下来便是凝泉眼,一旦将此眼凝成,才算真zhèng

踏入灵玄境,那时任寂灭之气再强,也毁不掉拥有泉眼的灵泉。”内心激奋之下,苏七毫不犹豫地注入一道道灵气,直逼灵泉之底而去。

灵气进入灵泉之底,苏七当即引动肉身之力,将灵泉之底击穿,灵气从击穿之处冲出,形成一条灵气丝线,将灵泉和丹田贯通,并通过丹田和筋脉相连。

当灵泉彻底成形、凝聚之后,便无法再直接将灵气注入其内,而泉眼除却转化灵力的作用外,还提供了吸纳灵气的功能。

泉眼打通并凝成,待之与丹田、全身彻底连通之后,苏七顿觉体内的所有灵气,均被这泉眼所吸收,消失的一干二净。

炼体境大圆满,肉身修出灵气,故而血液、肉身、骨骼间均有灵气在流淌,可随着灵泉出现、泉眼贯通,这些灵气尽被吸纳入灵泉内,不再溢散而出。

但苏七明白,只要他愿意,心念一动之下便可调动所有灵气为己用,只是出现的不再是普通灵气,而是经由泉眼转化后的灵力。

灵气与灵力看似一字之差,作用却是天差地别,而灵力便是炼体境和灵玄境的差别所在。

深吸口气,苏七神情紧张,虽已将灵泉聚出、泉眼凝成,可一切还未尘埃落定,惟有撤去镇魂锁后,泉眼不毁、灵泉不崩才叫真zhèng

成功。

“起!”掐诀之下,苏七蓦然收回镇魂锁,但见两条金龙回归,镇魂锁化作一条项链戴于苏七脖子。

“哇、噗!”镇魂锁刚一收回,苏七就仰头喷出一大口血,寂灭之力和灵力相对抗,撞击所形成的破坏力,竟令得苏七的肉身出现裂痕,猩红的鲜血不断溢出。

这一次,苏七根本难以抵挡,直接倒地不起,昏迷过去,连服下丹药的机会都没有,灵魂似都被撕裂般,疼痛传遍全身。

肉身龟裂,意识浑浊,鲜血流淌不止,精气神缓缓消融,苏七倒在大阵中心,流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若如此下去,任由鲜血淌出,他必然会流尽精气神而亡!

苏七已昏迷,其未曾发xiàn

,在他的丹田最下方,那盘坐于雄浑灵气中心的晶体状两寸小人蓦然一颤,紧闭的双眸赫然睁开。

“这是你的命,可你若死,我便亡,虽是逆天而行,却不得不救你一次。”两寸小人乃是司楠的元神真灵,他低声自语间悠悠一叹,可这声音却无法传开,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想不到,你小子还真敢破入灵玄境,连命都不要了,若非老子被震醒,你不死才怪。”

很显然,司楠并非真的死亡,而是失去大部分精气神,受伤严重,外加肉身油尽灯枯后,才选择暂住苏七的丹田,借此避过一劫。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扇门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扇门

“逆魔,本就是逆天而行,要去战天,你之命数本该绝于此,我如今救你性命,便是……逆天!”司楠眸放精芒,若非他无法展现表情,此刻定然会开怀大笑,因其最喜欢做的事便是逆天。

他就是要逆了这天,灭了这天,因这天不是他想要的天,因这命不是他想要的命!

“谁说天命不可违?在我司楠眼里,天命可违。”两寸小人仍旧盘坐未动,却有一丝白光从小人体内冲出,瞬息便散布至苏七身体的各个角落。

白光刚一出现,便形成一股力量席卷四方,替苏七修复残破不堪的身体。原本龟裂的肉身悄然愈合,碎裂的骨骼也相继恢复如初,肆虐的寂灭气也隐匿不见。

待确定苏七无大碍后,司楠才悠悠一叹,收回散出的力量,可他的元神真灵却更为透明了,似随时都会消散一般。

“不知下一次苏醒会是何时……”司楠缓缓闭上双眸,继xù

盘坐不动,好似从未苏醒过,“我只能救你这一次,好自为之吧。”

司楠此次苏醒,乃是苏七丹田内的震荡所致,前者本就虚弱不已,自此后当是沉睡不醒,真zhèng

的归于寂灭沉睡。

下次若再发生这样之事,他断然不会再被震醒,更不可能救苏七,因他已没了这样的能力。

当司楠再苏醒时,要么彻底归于虚无,要么重塑肉身,再回巅峰,他的元神真灵,已无法再支撑他沉睡第三次。

而此刻的苏七陷入昏迷,对外界之事根本不知,其脑海一片黑暗,意识浑浑噩噩,不知何时才会苏醒。

于浑浑噩噩里,苏七的意识在脑海里不断游荡,如同一个不知归路的游子,前方、身后皆是黑暗。

时间流逝,脑海仍旧是无尽的黑暗,可在这黑暗里,有一团白光正向着脑海深处飘荡而去。

这团白光,便是苏七的意识之魂!

苏七的意识之魂飘向脑海深处,殊不知外界已过去六日,整个苍兰古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外界之修对古迹土著展开了大规模征战,不仅大皇子出手,其余势力也纷纷出手,而对青面部落的征战,不过是这场战争的一角。

短短几日,整个苍兰古迹都陷入疯狂的杀戮中,几乎所有部落都遭到攻击,古迹东部、中部、西部均被战火覆盖,这是一场等待了无数年的战斗,是苍兰古迹所有土著的生存之战。

青面部落北地练武场,此处是进出部落的必经地,现今有无数青面部落之人聚集于此,令得广阔的练武场看起来有些拥挤,空气里充斥着一股肃杀寒气。

部落族人站立有序,不按修为而分前后,而是按年龄、辈分、掌权程度分前后。

在练武场前方,乃是部落的出入口,状似葫芦口,两旁皆是高不见顶的崖壁。忽然,从其内冲来一魁梧大汉,迈步间显得很是焦急,径直来到桑梓面前,抱拳道:“外界之修已到幻阵之外,修士之数甚多,铺天盖地而来。”

桑梓立于众族人之前,负手而立,闻言后面容无波,只淡淡“嗯”了一声,让这名大汉再探。

墨森立于桑梓身后,听完大汉所言后,眼里闪掠过一丝寒意,双拳攥紧,眸光犀利而锋锐。他能立于桑梓身后,身份明显仅次于桑梓,乃青面部落族长!

约莫半个时辰后,那魁梧大汉再次回来,对桑梓禀道:“外界之修已破幻阵,正向刀山、火海处赶。”

青面獠牙怪、桑梓等人早已预料到迟早会有一战,故于部落外布置了各种大阵和险地,以此抵挡来犯之敌。

大阵和险地虽无法尽诛来敌,却也能削弱他们的力量,让很多修士埋骨在此。而幻阵、刀山、火海便是最开始的几处险地。

随后还有风刃大阵、雷电大阵、噬魂大阵,唯有将之一一破除,方能来到青面部落入口。

“刀山尽毁,火海尽熄!”魁梧大汉又一次回报,仅仅只过了一个时辰,来敌就尽破刀山、火海两大险地。

听到此言,桑梓首次皱起眉头,望向出入口外,眸子深邃,目光似能穿透空间看到数十里外的景象般。

“来敌手中,持有强dà

之物,破刀山、火海非难事。”桑梓很平静地道,仿佛对于刀山、火海的破除并不放在心上,因他真zhèng

看重的,是最后的噬魂大阵。

“风刃大阵被破!”

“雷电大阵被破!”

随着魁梧大汉的两次回禀,众多族人的心全都提了起来,他们面露战意,已然做好了血战的准bèi



所有人心理都很清楚,这一战无法避免、无法逃避,唯有去战,要么在杀戮中战死,要么在杀戮里崛起!

此时此刻,湖泊旁,苏七仍旧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但他的肉身却完好无损,一丝丝玄奥的灵力波动自其体内扩散而出,掀起四周的灵气荡起涟漪。

脑海里,其意识之魂来到最深处,整团白光一颤之下,竟掀起一层层如波涛般的涟漪,紧接着便幻化成一个少年,正是苏七的模样。

幻化出的苏七看似极为真实,实jì

是虚幻的,乃是意识之魂所幻,当虚幻之身幻化而出后,苏七当即就恢复意识,神志清明。

“我没死?”双眸一扫之下,苏七立kè

认出这是自己的脑海,心里冒出一连串疑惑,他明明记得自己肉身龟裂,体内筋脉均炸开,本该必死的他,如今却未殒落,反恢复神志。

苏七还未来及思索原因,一道极为刺眼的白光从前方而来,宛若利箭般刺入他的双眼,阵阵发痛。

白光一闪即逝,苏七再度举目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道石门,一缕缕冰寒的气息自石门上扩散而出,似要将整个脑海都给冰冻一样。

“这是……”看到石门的第一眼,苏七就心生震撼,他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脑海深处竟会立有一道石门。

眯眼间,苏七一步迈出,眨眼就来到石门前,四周依然满是寂灭的黑暗,可这石门却散发着微弱的白光,在这无尽的黑暗里显得十分奇异。

“此门为何会存于我的脑海深处,门后会有什么?”低语间,苏七抬起右臂,一掌按在石门之上,虚幻之身猛地用力,欲将此门推开。

当其右掌按在石门上时,但听一道漠然的声音响起。

“修为符合,可开此门。”

听到声音的刹那,苏七心神蓦然一震,如黑钻般的瞳孔闪过诧异之芒,继xù

用力一推。

话音还未落下,便见石门悄然一震,又响起一道声音。

“修为虽符,血脉不纯,此门尚不可开。”

此话一出,石门一震之下,竟传出一股毁天灭地般的力量,生生把苏七给震飞出去。

身体倒卷,在脑海里掀起黑之波涛、暗之浪花,苏七虚幻的身体兀的崩溃开来,其意识立即回归肉身。

外界,苏七猛地睁开双眸,眼里光芒炽盛,他翻身坐起,沉声道:“那声音的主人是司楠!”

他一生都不会忘记司楠的声音,故而一听那两句话,立kè

就知晓留下此话的人是司楠。

“话是司楠所说没错,可他已陷入深度沉睡,此话应是其将逆魔血融入我之身时所留。”内心沉思之下,苏七瞬间便得出结论,“如此一来,那石门应也是司楠所留,可其留下此门的目的是什么,门后又有什么……”

其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唯有推开此门,他才能真zhèng

的成为逆魔,可之前明明就要将门推开,异变横生之下,他便被震出脑海。

“是了,我体内有苏家、逆魔两种血脉,故被认为不纯。”内心生出遗憾,苏七突然意识到,自己用镇魂锁镇压己身突pò

修为的办法,明显触犯了两种血脉的禁忌。

他能在突pò

至灵玄境时进入脑海深处,去到那石门前,略一沉思之下便明白,这是司楠早先预料好的,只要他能突pò

至灵玄境,血脉必定会归一。

“体内的寂灭之气,本就一直存zài

,逆魔血进入体内之后,在两种血脉的相互排斥下,寂灭气就愈发变得浩大,如此才造成难以突pò

的结局。”此情此景下,苏七唯有苦叹,这些均是他之前不曾预料到的,无法避免。

但他却没有想到,今日的举动,为他日后带来了无限的好处,若真让两种血脉归一,他日后遇见大劫时,就真的失去了一大底牌!

见龟裂的肉身恢复如初,且内视之下,苏七更发xiàn

体内筋脉不仅没有崩裂,反愈发晶莹起来,丹田内的灵泉也没有毁去,一切都安好。

“我又欠你一条命!”当看到丹田最底的两寸小人时,苏七深吸口气,苦笑间悠悠一叹,他能看出,两寸小人变得更加虚弱和透明了。

并且,他在自己体内,察觉到了司楠的气息!

洞悉一切后,苏七站起身,取出幻化衣穿于身上,缓步走出大阵。

幻化衣乃上品灵器,不仅防御惊人,更能随着主人的心念而改变颜色。

若是苏七需yào

,只需他心念一动,便能随意改变此衣的颜色,更能借用此衣之力达到易容之效。

“司楠……”苏七走出了大阵,迈步顺着湖畔向前走去,“你的恩情,苏某会永世铭记于心,有朝一日,苏某定会助你重塑肉身。”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能带给你们杀戮

第一百一十七章我能带给你们杀戮

“噬魂大阵……破了!”魁梧大汉满身染血,回到练武场,来到桑梓面前,口喷鲜血,极为不甘的说,“来敌虽被诛杀甚多,但主力未损,望我族人永昌得胜,从此……再无羁绊。”

话落,命终!

魁梧大汉仰头喷血,身体向后倒去,他用性命探来了消息,魂葬于此,至死都希望族人能胜,至死都望族人能从此脱困。

在练武场后面,妇女、老人、孩子看到这一幕后,尽皆落泪,心里充满大恸。

“将他葬至练武场后面,让他亲眼看着我们取胜。”墨森对身后的两名族人吩咐道,神情里的杀机更为浓烈,眸光冰冷如千年寒冰,似要冻结世间一切。

将魁梧大汉安葬之后,桑梓原本佝偻的身体蓦然立直,其花白的头发迎风倒卷,浑然散发出一股浩荡血气,上击苍穹,下踏大地。

“开启护族大阵!”桑梓右手掐诀,打出一个符文,落于出入口两旁的崖壁上。

紧接着,便见六名老者闪身而出,竟猛地撞向两旁崖壁,但见那崖壁竟如水面般,翻起如浪花般的涟漪。

霎那,桑梓打出的符文竟绽放出璀璨光芒,笼罩着六名老者,与两旁崖壁融为一体。

两座崖壁拔地而起,在空中相连于一体,以其内的六名老者为阵眼,悬浮在青面部落上空,洒落下一道道阵痕,将整个青面部落覆盖于内。

此为青面部落护族大阵,以人为本,山为辅,若山不崩、人不亡,则此阵永不破,青面部落永不灭。

“七圣祖,你还未出关么?”桑梓微皱眉头,偏头望向湖泊所在的方向,轻声自语中,面颊里多出坚毅。

今日,他亦要战,需与族人共存亡!

此时,苏七正缓步行走于湖畔上,他眉毛缩紧,疑惑道:“一路行来,为何不曾遇到一人,若是平常,湖泊旁应有很多族人在此练武、闲聊才对。”

一路行来,未曾遇到一人,其心里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已经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了,否则青面部落内不会如此安静。

静得诡异,静得怕人,山雨欲来风满楼!

正行间,苏七忽见三人迎面走来,正是色狼三剑客——任光宇、陈浪、王涛。

三人联袂来到苏七身前,任光宇瓮声瓮气地道:“大皇子已率无数修士到来,青面部落难以匹敌,我等该当何往?”

听言,苏七面色一沉,心底更是生起忧虑,他很清楚,此战无法避免。

只有战,战中亡或战中生!

“桑梓族公此刻身在何处?”苏七停步,转身看向湖泊中央,良久后才淡淡问道。

即使明知面对的乃是无穷修士,他也要去助青面部落,因其答yīng

过青面獠牙怪,要替之守护这里。

既已答yīng

,就要去做,何况此战胜负如何,犹未可知,青面部落也不一定会败,大皇子率领的无数修士也不一定会胜。

“此地之人,此刻均在北地练武场。”任光宇苦涩一叹,他已然听出了苏七的意思,明显是要去助青面部落。

闻言后,苏七转过身,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色狼三剑客,旋即一边向前迈步,一边说道:“此战过后,若你三人不死,苏某便还你们自由。”

“自由!”听到这两字,色狼三剑客的眸子忽然变得炽盛,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硬着头皮跟随于苏七身后,朝北地练武场而去。

北地练武场,因两座崖壁的拔地而起,令得出入口的天险消失,前方一片平坦,一眼能看出数里。

无数修士,从远处御器飞行而来,有如铺天盖地的蝗虫,一个个凶神恶煞,双眼直冒凶芒。

最前方的为首者,赫然便是北国大皇子、北神山常龚、西陵葬魂宗腾虎、北国桑族桑厥、战神学院周晨等强者。

众修来临,立于青面部落之外,全都在等待青面部落的征伐,大家内心都很清楚,青面部落不会坐以待毙,定会主动出击。

与此同时,苏七来临,他缓步走到桑梓身旁,对后者微微一笑,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见苏七到来,桑梓阴沉的脸上首次露出微笑,当他见苏七体内有灵力波动后,眼里闪掠过诧异,旋即摇头道:“不晚,七圣祖来的刚好。”

在桑梓心里,苏七能来便已足够,不在乎晚来还是早来,前者要的就是一种态度。

毕竟苏七乃是七圣祖,他的到来,必定会给青面部落所有族人带来强烈的信心和士气。

如桑梓心里所想,当苏七到来后,所有青面部落族人均双眼放光,射出强烈的自信和战意,七圣祖都能来与他们共同征战,他们还有何求?!

圣祖之名,在苍兰古迹高于一切,比他们的性命还高贵!

“之前,苏某未曾给过你们承诺,未曾给过你们信念,未曾给你们留下话语,那是因我背负不起这样的责任,所以宁可不说、不留。”苏七转过身,看向所有族人,“我无法给你们带来幸福,更没有能力让你们永生和平。”

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苏七,听着他的话语,没有人说话,均都沉默不言。

“我无法为你们带来美好的东西,可我却能给你们带来杀戮,让你们去征伐,让你们去流血。”

话语很平缓,一字一句清晰可闻,传入众多族人耳中,他们沉默着,心里却有一团火开始升腾。

“没有人能带给你们美好、和平、幸福,一切的一切,都需yào

你们自己去争取,我给你们带来杀戮,你们便要去杀、去战。

纵然双手沾满鲜血那又如何,纵然战死那又如何,靠自己的手去打拼,换一个美好未来,有何不可?!

战,战一个朗朗乾坤!

杀,杀一条幸福血路!

拼,拼一场酣畅人生!

战出自己的信念,杀出自己的命运,拼出自己的天地。”

话语,震动四方,传入每一个族人耳里,他们仍旧沉默,但在那一双双眼睛里,却充满了犀利之芒,宛若狼眼射出的凶光般,十分恐怖和骇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今日若不斩你……

第一百一十八章今日若不斩你……

话语铿锵,掷地有声,传遍四方,震动天地八方,仿佛九天十地都在颤抖,无数族人的心都跟着颤栗。

他们的心不是因害pà

而颤栗,而是因激动、因兴奋、因战怒而颤栗,如苏七所言,他们唯有战与杀,用自己的双手去拼出一片天地。

别人靠不住,唯有靠自己!

天元枪出现在手,苏七没有再多言,而是转身望向部落之外,与北国大皇子华泓隔空相望,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碰,撞出一道道绚烂的火花。

在华泓眼里,尽是不屑和轻蔑,在苏七眼里则是冷傲和藐视,两人都相互看不起对方。

目光从华泓身上移开,一扫之下,苏七瞳孔当是一缩,因他看见了一个人——周晨!

周晨见苏七望来,报以回笑,只是在这笑容里,充满了寒意和杀机,嘴角更是勾勒起一缕幽森的弧度,冷意浸染四方。

“董旭、吴城……”忽然,苏七又看到两个熟人,眉头一皱之下,心中生起一丝杀意,仅仅是看到这两人,他便能猜到,两人与青佟他们必定发生了一些事。

否则,以这两人的高傲,断然不会投靠北国大皇子,何况在两人身旁,苏七还看到了两名男子、一名女修,看着有些眼熟,明显也是云国之修。

“战否?”苏七直视着前方,却开口对桑梓问道。

“战吧!”话语间,桑梓一步踏出,直接用行动来回应苏七,眨眼便出现在部落大阵之外,抬手一指点向北国大皇子,当即便狂风四起,飞砂走石。

“杀!”枪指前方,喝声动天惊神,苏七毅然冲出,色狼三剑客、青面部落之修紧跟其后,杀出了部落大阵,朝无数来敌攻伐而去。

大战一触即发,不用命令,无数修士便一冲而出,与青面部落之人杀在一起。

众修皆疯狂,出尽全力,疯狂了心,他们不留余力地斩杀青面部落之人,因大皇子曾言,谁杀的人,那被杀之人所凝的血灵晶尽数归杀人者所有。

头颅滚落,血溅大地,不过数息时间,便有数十具尸体倒在血泊里,各种神通展现,地面被轰出一个个大坑,战场波及很广,有那么一些山头都被削平。

在这杀戮中,古藤断裂,参天古树炸成飞灰,火光四起,黑烟浓浓,沙石飞天而起,遮蔽苍穹,轰散白云。

苏七手持天元枪,在灵力加持之下,直接横推而过,斩杀无数敌人。

他展开血脉一次叠燃,横扫之下,灵玄境一重、二重皆非其敌,他比数日前要强dà

了无数倍,如今所向披靡,大杀四方。

此刻,远处一座山顶上,李三胖、青佟、刘石三人并肩而立,看着远处的惨烈交战,面无表情,且在胖子手里,还拿着一个鸡腿,啃得满嘴流油。

三人身后,则立着三百余名修士,个个面目冰冷,眼神凶厉,他们今日来此,便是为了诛杀董旭、吴城等人,如今所缺的便是机会。

“我等就这样看着?”见前方杀得热火朝天,刘石眼冒战意,恨不得立kè

加入战场去厮杀。

“当然不可能静静观看,既然来了,岂有空手回归之理,那些个势力敢在东坊市追杀小爷,自然要付出代价。”李三胖啃着鸡腿,支支吾吾地道,对于东坊市之事还耿耿于怀。

“我好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青佟皱起眉头,抬手一指战场中央,只见那里有一个全身被红色光晕笼罩之人,正大杀四方。

顺着青佟所指望去,刘石忽然“哈哈”大笑,道:“是苏七那小子,绝对不会错,只有他那不知是什么的秘法,才会展现出如此妖异的红色光晕。”

听到苏七之名,李三胖先是一愣,旋即猛地将鸡腿掷于地面,咬牙切齿地看着远方,双眼似都要喷出火焰。

早在之前,李三胖便从刘石等人口中得知一切,明白东坊市内出现的胖子大盗,正是苏七所扮。

“苏七,你敢坑我!”李三胖恨得咬牙切齿,脸上的肉都在上下摇晃,身体更是颤抖得十分厉害。

遂即,李三胖直接展开他那特有的极速,直奔战场而去,既在此遇见苏七,前者怎能善罢甘休,必要讨还一些利息不可。

“你等于此等待机会,待我去助苏七一臂之力。”

听着这义正言辞的话,看着李三胖眨眼消失的身影,刘石、青佟二人相视苦笑,前者哪里是去助苏七,分明是要去坑苏七,想讨回一些利息。

战场,苏七手持天元枪大杀四方,突pò

修为的他,现今再战灵玄境修士,已不是那般费力,轻松了许多。

寻常灵玄境一重之修在他手里,根本走不出两个回合,就算是灵玄境二重,也奈何不了他,二十回合必被斩于枪下,唯有灵玄境三重尚能与之一战。

且,此刻的他才施展了一次血脉叠燃!

铺天盖地的修士杀来,强如苏七也负伤了,小腹上有一道剑伤,虽不深,却也有血液淌出。

杀戮时,苏七生生看到一名青面部落族人,被敌徒手撕碎,死状甚是惨烈和悲壮。

但这名修士刚斩杀此族人,便又被另一名青面部落之修从背后袭杀,胸膛被长矛洞穿而亡。

这便是杀戮与战争,前一刻你还在杀人,下一刻或许就会被人杀,无情、冷血,没有善良可言,更不能有丝毫怜悯,否则死的将是自己。

苏七小腹处的伤口,正是其处于瞬间迟疑时,被敌偷袭所致!

“杀!”

“轰!”

“啊!”

惨叫、悲吼、怒凄,杀戮在继xù

,鲜血亦流淌,很多修士皆埋骨于此。

兵器断裂,神通消毁,漫天烟尘若鬼神乱舞,满地鲜血若红色海洋,遍地尸骨如一座座山峰,此地浓烟滚滚,遮蔽天穹,像是地狱一般恐怖。

忽然,一支黑色箭矢宛若索命幽魂,张开血盆大口朝苏七吞来,其速度比之光束还快,眨眼便来到苏七面前。

当苏七反应过来之际,想躲已然来不及,他只得抬起左手,猛地一把握住射来的利箭,但见火星四溅,箭矢竟被苏七徒手给接下,但他的手掌中心,亦出现一道伤口,火辣辣的疼痛,且不断有血液淌出,顺着黑色箭矢朝地面滴落而去。

“是你!”手掌猛地一用力,苏七竟依靠肉身之力,生生将这箭矢给折断,他一眼就认出这箭矢的出处,与那夜在拍卖台上,伤他的箭矢一模一样。

把黑色箭矢掷于地上,苏七骤然抬头,神情幽寒,像是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其内杀意浓厚。

他有恩必报,有仇同样必还,如今再遇那射箭之人,他岂会就此放过,势必要斩杀对方来泄心头之恨。

“今日若不斩你,苏某自刎于此!”寻到那射箭之人,苏七一步踏出,直奔对方而去。

射箭之人乃是一名少年,眼如鹰目,眉似剑锋,神情里带着狂傲之意,仿佛在他眼里,世人皆比其低一个档次,他自认为自己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蔑视天下一切。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北神山弟子常龚!

“咻、咻!”常龚见苏七杀来,嘴角微微上扬,冷笑连连,丝毫没有惧意,抬手搭箭,弦拉满月,连射出两箭。

两支黑色箭矢划破空气,所过之处火星四溅、寒芒耀四方,直取苏七要害。

“哼!”这次,苏七很早便看见对方射出箭矢,于鼻息冷哼间挥起天元枪,但听“嘡嘡”两声,直接把射来的箭矢给横扫而去,折断成两段,跌落向地面。

“此人给我的感觉,为何会有些熟悉?”与苏七交手两次,常龚内心略有疑惑,在对方身上总能察觉到一丝熟悉,可他又敢肯定,在记忆里绝对没有与对方交过手。

当然,常龚识得苏七,毕竟后者于山隘坑杀无数修士的事迹,前者也曾亲眼目睹。

常龚所谓的熟悉,不是见过,而是双方曾交过手的那种感觉!

“咻!”管他什么感觉,常龚再次搭箭于灰黑色的长弓上,只是他这次取出的箭通体红色,看起来甚为妖邪和可怖,仿佛是由无数强者的血铸成一般。

红色利箭飞射而出,如同斩破了空间,瞬移而过,仅仅瞬息便要刺入苏七咽喉。

这一支红色利箭,着实让苏七心底冒寒气,脚下捻动,撤身向左一躲,不愿与此箭硬碰。

利箭擦着他的脖子而过,斩破的风声刮入其耳中,竟震得他的耳膜抖动,有鲜血从右耳里淌出,且在其脖子上,更留下了一道伤口,猩红的血液顺着脖子躺下,滴落在衣襟之上。

“好强的一箭,此人是何身份,竟拥有此等强dà

的兵器。”这一次,于心中疑惑间,苏七不再小觑对方,经lì

这一箭,他赫然看出,对方的身份定非普通修士所能比。

“管他是谁,杀了便是!”冷冷自语,苏七眸子开阖间像是两轮皓月在闪耀,其不顾身上的伤口,直接向前袭杀而去,展开了极速,欲一举灭杀敌手。

第一百一十九章 魔箭

第一百一十九章魔箭

前行间,苏七右臂猛地一甩,将天元枪猛地掷出,如一道红色闪电划过,斩破空气,劲风咆哮,枪尖有红色的寒芒爆射,灿烂而绚丽。

见状,常龚毫不犹豫地再次搭箭,弦拉满月,又射出一支红色铁箭,于轰鸣里和天元枪相撞在一起。

“嗤、嗤……”

火星四溅,铁箭与天元枪皆为红色,此刻相轰时,红芒击向四方,“砰砰”声不绝于耳,两者竟不相上下,胶着在一起,寒芒耀四方。

苏七身腾于空,一把握住天元枪,灵力立kè

自丹田内倾泻而出,加持在天元枪之上,其持枪向前推去,力量瞬间暴增。

“咔咔!”

在苏七灵力的加持下,天元枪瞬间爆fā

出强烈的红芒,如一头咆哮的野兽向前冲去,竟将红色铁箭给击得寸寸断裂。

一切看似缓慢,实jì

发生的时间不过八息左右,将铁箭击得断裂之后,苏七一鼓作气,直接持天元枪来到距常龚半丈之外,他长发乱舞,迎着四周的喊杀声、爆zhà

声,持枪向前搠去。

“找死!”常龚面容冰寒,眸子蓦然射出犀利寒光,他脚下捻动,迅速朝后倒卷,更举起灰黑色长弓打向天元枪,欲将之阻挡。

“轰!”长弓与天元枪对撞,宛若洪水与巨浪对轰,顺既就有一道道波动扩散而出,打在地面,立kè

掀起泥尘乱飞。

“好强!”眸子悄然一缩,苏七于心里暗惊,感觉手臂震抖,被天元枪上传来的反震之力震得虎口迸裂。

“此弓品级虽未超越灵器,却一定是上品灵器中的最佳。”内心做出判断,苏七被震退而出,落到地面,长发乱舞间眸放精芒。

而常龚亦落到地面,一双眼睛森冷得吓人,宛若一头厉鬼般盯视着苏七。

苏七刚落到地面,便有两名修士袭杀而至,他身体一侧,避开两名修士的袭杀,并挥出天元枪,斩落两颗头颅。

“我乃北神山核心弟子常龚,观汝勇猛过人,若能归顺,我必当向宗门推荐,汝意下如何?”与苏七几次对碰,常龚忽然发xiàn

对方真的很强,竟足以与他相抗衡,内心不由生出招揽之意。

在北神山内部,同样存zài

着强烈的竞争,大部分核心弟子都会选择招揽部下,为日后的争斗做准bèi

,而常龚之意,便是要招揽苏七成为他的部下。

“北神山?”嘴角忽然勾勒出一抹冷笑,苏七自然明白常龚之意,遂既不屑道:“别说你区区一名北神山核心弟子,就算是北神山圣女亲来,也不配招降苏某。”

听闻此言,常龚大怒,二话不说,直接搭箭射出,竟连续射出五箭,“咻咻”破空,封闭了苏七的所有退路。

在北神山,不论是核心弟子还是寻常弟子,圣女之名在他们心里是最高贵的存zài

,不容人亵渎和侮辱,故而常龚才会如此愤nù

,强势出手。

“呵,北神山弟子么,既如此,苏某便用北神山之物杀你。”冷笑一声,苏七左手掐诀,口中一声轻喝,但见挂在其脖子上的金色项链飞奔而起,化作一个金色小锁,洒落下缕缕金辉,朝前镇压而去。

“这是……镇魂锁!”当看到金色小锁的第一眼,常龚便顿感熟悉,脑中灵光一闪之下,立kè

惊呼出声,神情大惊失色。

“逃!”得知此锁是镇魂锁之后,常龚毫不犹豫的倒卷而出,几乎北神山弟子都深知此物的强dà

,他自然不例外,故而第一时间便知晓将会不敌,想要逃离苏七的视野。

“该死的,镇魂锁怎会落入此人手里。”倒卷中,常龚面露愤懑,内心嘶吼,“据传,此锁被一名尊者大人取出,前来镇压此地之修,如今此锁易主,那名大人恐是凶多吉少!”

想到镇魂锁的强dà

,常龚立kè

眼冒贪婪之意,若他将苏七灭杀,便可夺回镇魂锁,收归己用。

想及此处,他心血澎湃,不断向后倒卷中,他猛地一咬牙,取出一支灰黑色的铁箭,搭于长弓之上,显得十分吃力的拉动弓弦。

若能一击灭杀苏七当然最好,若不能一击必杀,亦可迅速逃离。

“此箭乃是宗门所赐,如今只有一支,若杀不死对方,当逃。”常龚乃是果duàn

之人,瞬间就做出决定,若一击无法取胜,必须展开极速逃离此地。

镇魂锁虽强,也要有命去用才行!

“噗!”一口逆血喷出,常龚拉动弓弦,竟无法将弦拉满,只能拉到三分之一,可即使如此,亦有一股强dà

的力量席卷向四方,空间都因此而震抖。

“咻!”松开拉弦的手,灰黑色铁箭猛射而出,所过之处烈火滚滚,飞砂走石,黑白之芒击打向四周,竟伴有诡异的异象,十分诡异和可怖。

铁箭之上,仿佛有无数厉鬼的头颅凸出,在不断的发出咆哮。

此刻,苏七看到这一幕,心神当场便被震动,他隐隐有种感觉,若是继xù

使用天元枪抵挡射来的灰黑铁箭,不仅天元枪要毁去,恐连他自己都凶多吉少。

当机立断,他毫不犹豫地收起天元枪,一边催动镇魂锁破空去镇压常龚,一边从储物戒内取出一柄蓝色大斧,乃一柄上品灵器。

“万物皆有魂,如今开山,开的便是这魂。”喃喃间,苏七双手握斧,不退反进,向前逼去,并劈出一斧。

劈出的一斧,名为开山,即使此刻开的不是山,即使射来的铁箭没有魂,苏七毅然施展出开山一斧。

因在他眼里,铁箭便是山,是山就有魂,是山有魂便可开山,此斧一出,山崩石碎,裂山崩树。

一斧劈出,在苏七的双眸里,倒映出山的影子,其信念坚定,前冲而去,斧出惊天。

蓝色大斧光芒照耀,笼罩四方,斧刃射出的寒芒十分锋锐,仅仅是这寒芒一扫,率先射来的五支红色铁箭就化作齑粉。

轰、轰!

这片地方爆zhà

开来,光芒红蓝相间,交叉着流转而动,乍一看宛若苍穹被血染红一般,威力十分可怖。

这一团光芒随着苏七的移动而移动,顷刻便与那射来的灰黑铁箭碰撞,但听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山崩地裂、雷鸣动天,此地完全炸开,五光十色皆涌现,流转而动时,像是轮回重现,在开天辟地。

蓝色大斧与灰黑铁箭对轰,只见此斧竟无法承shòu这股破坏力,瞬间化作飞灰,而那铁箭亦被阻,跌落至地面。

“噗!”浑身一震,苏七口喷血沫子,眼中露出震惊之色,旋即一边抬手抓向灰黑色铁箭,一边低声自语,“想不到这铁箭之威竟如此之强,此箭定是一柄超越灵器的兵器。

只是可惜,蓝色大斧虽是上品灵器,却也承shòu不住施展开山一斧所展现的威力,就算不被此箭毁去,此斧亦会自毁。”

此时,苏七一把握住灰黑色铁箭,其右掌竟被划出一道血口,鲜血当即就流淌而出,顺着铁箭滑落。

“好锋利的箭!”内心徒然大惊,仅仅随意的一握,苏七就能感受到此箭传来的强dà

威力,之前若真被射中,他真的会被钉死在此。

要知dào

,他此刻握住的是箭身,并非箭尖,可即使如此,其手掌也被划出血口,箭身都如此锋利,能伤到他的肉身,箭尖的威力可想而知!

灰黑铁箭浸染于苏七的血,忽然爆fā

出璀璨的红光,但见苏七的血并未滴落到地面,而是直接被铁箭给吞掉。

应该说,是被铁箭内的那一个个狰狞的头颅给吞掉,且还在不断从苏七右掌的伤口吸纳鲜血。

“嗯?”眉头悄然一皱,苏七能察觉到,此箭已然有主,可随着他的血液被吸收,却发xiàn

自己竟与此箭产生了一丝联系。

此箭好似在认他为主!

其实,灰黑铁箭乃是北神山强者从别人手中所夺,炼制出此箭的修士,乃是一个杀戮狂魔,但凡被其所杀之人,灵魂均会被收入此箭中封印,成为此箭器魂。

那杀戮狂魔因误杀了北神山弟子,故被北神山强者斩杀,夺去了此箭,直至常龚前来苍兰古迹时,才将此箭从封印里取出,赐予常龚。

此箭本已认常龚为主,奈何苏七的血比前者的血要霸道太多,故而此箭竟重新择主。

“重新择主?”随着己身血液被此箭越吸越多,苏七与此箭的联系也越来越深,已经意识到,此箭是在重新择主。

良禽择木而栖,兵器择主而侍!

一般,兵器一旦认主便难以再认第二主,除非此任主人殒落亦或被封印,导致兵器与之断绝沟通,如此方能再认第二主。

当然,若是兵器的主人愿意,亦可让兵器再认第二主,但只要第一任主人愿意,便可让兵器反杀第二主。

总而言之,只要兵器的第一任主人未殒,其永远都是这兵器的主人。

可如今,常龚虽算不得此箭的第一任主人,但也确确实实被此箭认了主的,然此箭却重新择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此箭认血不认主!

它,只选择拥有强dà

血脉的修士为主!

“呵,想不到此箭竟然有灵。”手握灰黑铁箭,苏七洞悉了一切,知晓此箭认血不认主,乃是一柄货真价实的魔箭。

第一百二十章 报那一箭之仇

第一百二十章报那一箭之仇

“呼,好强的魔箭,竟是一柄中品骨器!”长舒口气,苏七眸放精芒,猛的把灰黑铁箭从地面拔出,手掌中心的血口也快速愈合。

兵器分为数个等级,凡人使用的兵器为最初,称之为凡器,大部分没有背景的炼体境一、二重修士,使用的便是凡器。

而在凡器之上,便是灵器、骨器、圣器,显然这魔箭便是骨器,且等阶还是中品。

“认血不认主么,但从此以后,苏某便是你的主人。”握着灰黑铁箭,苏七脸上带着邪异的笑容,其非常有自信,以自己的血,断然能让这箭永不叛变。

因为,在巫域的天地间,他体内的逆魔血是最霸道和妖邪的!

“啊,我的夺魂箭!”数丈之外,常龚被镇魂锁给禁锢,他眼睁睁看着铁箭重新择主,被生生斩断了和铁箭的联系,当即喷出一口黑血,长发披散,面容显得十分狰狞。

“原来此物名叫夺魂箭。”抬头看向常龚,苏七邪魅的笑着,迈步而出,数息便跨过数丈,来到常龚身前,讥讽道:“北神山常龚是吧,此刻不也落到了苏某手里,你在我眼中,不过是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

听言,常龚面目狰狞,怒视着苏七,眼里迸射出两道幽幽白芒,口中猛的喝道:“爆!”

此话一出,但听轰隆一声巨响,常龚手中的灰黑长弓竟自爆开来,形成一股强绝的破坏力,席卷开来。

苏七的修为始终太低,无法真zhèng

展开镇魂锁的威力,故而在这破坏力下,镇魂锁被震飞,禁锢常龚的力量也被震散,使其得以脱困。

一件最佳的上品灵器自爆,所形成的破坏力很强,寻常灵玄境一重修士若被击中,也当身殒魂散。

常龚自己处于爆zhà

中心,亦被波及,浑身满是伤口,都在淌血,半边身子几乎血肉模糊,情况很糟糕,但他得以脱困后,根本没有丝毫留恋,直接展开极速逃离此地。

他内心很清楚,苏七绝非寻常灵玄境修士可比,区区一柄上品灵器的自爆,断然无法让之殒命。

四周有大部分修士均被波及,不论是外界之修,亦或青面部落之人,但凡被这股毁灭力扫到,皆身染鲜血,受了重伤。

更有那么几人距离较近,直接饮恨当场!

苏七亦被震飞,幻化衣顺既光芒大盛,替他挡下了一大部分冲击力,外加其肉身的强悍,致使这股力量并未给他带来致命伤害,仅是肉身被划出数道血口,体内气血被震得翻腾。

“想走?!”苏七收回镇魂锁,眸子绽放杀机,抬手抹去嘴角血迹,直接朝常龚追去,并取出数块灵石,将之捏碎之下,吸纳了溢出的灵气。

“开山一斧太过强悍,施展所付出的代价过大,险些将灵泉内的灵气给掏空,看来灵玄境一重修为,还是有些弱了。”

仅是用一柄上品灵器施展开山一斧,就险些让苏七灵泉内的灵气干涸,若是用开天斧来施展这一神通,所要付出的代价他敢都不敢想。

“不惜代价击杀此人!”常龚取出一枚丹药服下,奔逃间传出命令,让手下人全力击杀苏七。

遂即,原本正在交战的诸多修士,纷纷弃了敌手,直奔苏七而来,他们大部分都是常龚的追随者,剩下的一部分乃是想和常龚交好者。

“你认为,你跑得掉么?”苏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幽森的诡笑,他今日必杀常龚。

此刻,常龚内心极为憋屈,想他堂堂北神山核心弟子,平日间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无数修士的礼敬和恭维,今日竟被一灵玄境一重修士追杀,当真让他面目不存,愤恨不已。

众多修士杀向苏七,并将常龚保护起来,让后者有机会疗伤。

“杀、杀,给我杀了他,杀此人者,吾保其进北神山为弟子!”被众多追随者保护起来,常龚根本没有心思疗伤,他怒指着苏七大吼,若不亲眼看着对方被杀,他心有不甘。

一听有机会进北神山为弟子,不仅常龚的追随者疯狂了,就连其余修士也都心动,纷纷不留余力地杀向苏七。

“能杀苏某之人,还没出生!”苏七狂声而笑,宛若一尊大魔神,即使面对杀来的众多强敌,仍然面不改色,且眼冒强烈战意。

成千上百道神通蔓延而来,各种兵器散发着寒光杀至,苏七面含诡笑,他迅速取出一张风移符贴在身上,密黑的长发乱舞,其一步迈出,身体移动间宛若飓风刮过,掀起漫天碎石、尘埃。

风移符,一瞬便是百丈,可苏七却未逃离,而是借此速度避开打来的神通和兵器,毕竟雄狮架不住狼多,强如他,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若是硬拼也当败亡。

有风移符的速度,瞬间便闪避开来,但苏七岂是被动防御之人,他手持夺魂箭,穿梭于诸敌间,但见一朵朵血花在绽放,一根根血柱冲天起,仅仅数息间就有数十颗头颅滚落。

苏七宛若索命阎王,但凡被他锁定之人,都难逃一死。其速度太快,诸敌还未看到他的身影,便被斩杀于夺魂箭之下。

狂风席卷,飞沙遮蔽苍穹,这片地方完全成为苏七的主战场,瞬息百丈的速度,在此地当真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犹如收割麦子一样,在收割着众多修士的性命,一道道煞气逐渐凝聚到苏七身上,令得其身体四周,煞气如云,迷迷蒙蒙。

见到这一幕,常龚心生寒意,背脊发凉,即使被众多追随者保护着,他也心中不安,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降临而至。

此刻,周晨、大皇子华泓、桑厥、腾虎等人亦发xiàn

了常龚的窘境,腾虎冷冷一笑,乐于看到常龚身殒,而大皇子、周晨、桑厥三人虽有心相助,奈何被敌拖住,根本难以脱身。

苏七一路血杀而过,仅仅十息时间,便有上百名修士死在他手中,如此杀敌的速度,当真让很多修士胆寒。

“唉,若有足够的风移符,灭杀来敌其实不难。”心中一叹,苏七如今只剩这一张风移符了,用完便没了,若能拥有足够的风移符,杀退来敌有何难?!

“杀了他,杀了他!”常龚状若癫狂,指着苏七对众多追随者吼道,此刻的他哪里还有高傲和强势,早已被恐惧填满身心。

“噗、噗、噗……”

苏七血杀而过,身后血柱冲天,血花宛若烟火般绽放,一个个幽魂皆被他手中的夺魂箭吞噬,化作恐怖的狰狞面孔附在铁箭之上。

喊杀声震天动地,兵器对碰,神通漫天,青面部落外完全沦为一片绝地,鲜血染红了地面,参天古树化作木屑,巨石碎成粉末。

青面部落内,妇女、孩童、老人立在练武场上,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族人殒落,血染大地。其中有妇女的丈夫,有孩子的父亲,有老人的子,可如今为了守护部落,不得不去血战,不得不用生命来捍卫尊严。

有的族人,甚至连完整的躯体都未留下,被敌给撕碎,有的为了给族人减轻压力,竟在最后时刻选择自爆,与敌同归于尽。

看到这一切,练武场上的众人没有流泪,他们静静的看着,要深深记下这一切。

他们不能哭,要笑着为征战的族人送行,死得其所,死得惊天动地!

“父亲,您是孩儿一生的榜样!”这一刻,曾经只知嬉闹的孩童瞬间长大,他们的眼中泛着泪花,却未让泪水淌出,无数孩童轻语喃喃,默默的为自己的父亲送行。

与此同时,苏七杀至常龚面前,举起手中那冰冷的夺魂箭,刺向后者心窝。

“哈哈,你今日杀我,来日必有人灭你神魂,我已将你拥有镇魂锁的事实传告宗门。”常龚这次没有逃,因其内心很清楚,面对拥有风移符的苏七,他根本逃不掉。

“苏某从未惧怕北神山,敢有人来犯,灭了便是。”苏七冷傲地回应,语气充满自信,“倒是你,被自己的兵器所杀,不知是何滋味。”

刺下夺魂箭的瞬间,苏七嘴角勾勒出一抹诡笑,眼神里充满轻蔑的光芒,轻轻对常龚开口。

“拍卖会上,我们见过,今日报那一箭之仇。”

常龚本就身受重伤,虽想反抗,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眼睁睁看着铁箭刺入自己的心窝。可当他听到苏七的话语后,双眼猛的瞪大,露出怨毒和愤恨之芒,抬手指着苏七道:“是你!”

常龚死了,被他曾拥有过的夺魂箭刺死,且其神魂更被夺魂箭吞噬,化作一张极为狰狞的面孔,刻在了夺魂箭箭身之上,那一双眼睛里充满不甘和怨恨,那面孔中满是怨毒与狰狞。

大皇子、周晨、桑厥等人见常龚被杀,莫不心惊,特别是周晨,心头很不是滋味,没想到常龚真的会死在苏七手中。

“哈哈,好、好、好!”腾虎仰头大笑,内心十分高兴,若非时机不允许,他恐怕早已出手灭杀常龚,岂会让后者死于他人之手。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继续装

第一百二十一章你继xù



杀戮在持续,疯狂而血腥,每时每刻都有人喋血于此,尸骨堆积如山,戾气纵横,一缕缕怨气直冲云霄,令得此地宛若地狱一样,恐怖而吓人。

狂风呼啸间,呜呜发响,像是鬼魂在哭嚎,兵器碰撞的声音,四野爆zhà

的轰隆声,修士口中的怒吼与喊杀声,相互交杂在一起,如同奏响了一曲哀愁战歌。

唯有一方彻底倒下或退出,这首战歌才会结束,这是一场没有胜利就不结束的杀戮!

桑梓独战北国大皇子,两人都很强dà

,从空中杀到地上,从地面杀到山顶,战斗散出的波动震破巨石,碾碎古树,击毁山峰。

两人交战,大皇子明显占据上风,桑梓体内始终有诅咒压制,无法展现巅峰修为,如今所展现的修为不过灵玄境二重。

但桑梓的肉身却是极强,仅凭肉身的强悍,便能与大皇子一争高下!

墨森独战桑厥,二者完全是纯肉身的对轰,竟不相上下,每一拳的轰出,都有碎石之力,拳风呼啸,若虎跃狮吼,震破人心。

色狼三剑客则拦住了西陵葬魂宗腾虎,三人联手之下,竟也将腾虎给拖住,未曾让其太过逞凶,但腾虎乃是灵玄境五重修为,三人虽能拖住,却难以取胜,甚至有可能会败亡。

而周晨则被青面部落的其余强者拖住,战局暂时呈现胶着状态,双方谁都奈何不了谁,可苏七心里很明白,若如此继xù

下去,青面部落必定会败。

毕竟,来敌实在太多,其中不乏灵玄境六、七重的强者,一旦他们腾出手来,一起围攻桑梓、墨森等人,则此战定矣!

苏七斩杀掉常龚之后,在风移符的加持下,又灭杀了数十名来敌,在最后两息时,冲出了众修的包围,毕竟他斩掉常龚,对方的那些个追随者可谓是红了眼,要与他拼命,一旦风移符的时间用完,被众修给堵住,他将会陷入十分危险的境地。

冲到另一角战场,苏七收起夺魂箭,再次取出天元枪对敌,因他发xiàn

,夺魂箭煞气太重,使用时间过长的话,会被此箭内的煞气影响心志,长期以往下去,他有可能会被此箭操控心神。

这不是修为高低的原因,而是此箭魔性太重,以苏七而今的心志,难以控zhì

住这股魔性。

“如此下去不是个办法!”浴血杀戮,苏七环目一扫之下,当即便皱起眉头,神情里带着忧虑。

青面部落之人是死一个少一个,而外界之修却是源源不绝,不断有修士从远处赶来参战,几乎犹如飞蛾扑火,无所顾忌,势必灭掉青面部落不可。

渐渐地,随着时间推移,青面部落一方开始呈现败势,之前还是一对一的杀戮,如今已然变成一对多的杀戮,一个青面族人,至少要面对两名敌人的攻杀。

且色狼三剑客也开始相继受伤,败势已显,三人虽同为灵玄境三重修为,但面对灵玄境五重的腾虎,差距还是有些大,难以匹敌。但三人的联手还是很强,出剑时相辅相成,明显组成了一个三人剑阵,短时间内还不会有性命危险,可时间一长,三人性命堪忧。

青面部落内,练武场上,众人望着部落外的血腥杀戮,无不心存担忧和愤恨。可就在这时,有那么几名老人联袂走出,眼睁睁看着部落的年轻人以一对多,几名老人心有愤nù

和悲伤。

所以,他们要走出部落,进入战场,去燃烧仅剩的生命,相助族人一战!

纵然他们血气干涸,修为呈现枯竭状态,但他们人还在,心未死,若拼命一战,点燃寿元未尝不可,死有何惜,亡有何畏?!

用苍老的身体,去进行最后一战,为守护部落而战!

随着有人带头,所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尽数走出,毅然地冲出部落,他们点燃了体内精血,让自己回归诅咒之下的巅峰修为,去进行这最后的一战!

这群老人的背影,显得十分沧桑和果duàn

,他们迈动的双脚,沉稳如泰山,苍老的面容里,尽显傲然和杀机。随着他们加入战场,原本呈现败势的青面部落,瞬间又扳回胶着状态。

“啊!”见连这些老人都参战,青面部落无数年轻人均仰头怒吼,完全血红着双眸,展开最为犀利的攻势,完全是以命搏命,只求多杀敌人。

“唉,可悲、可叹,尔等早晚都会败亡,现今费力挣扎又是何必?”大皇子手持金色大剑,浑身金辉灿灿,宛若天降的神灵般出尘和飘逸,一招一式间尽展强dà

的力量,“若你等肯归顺本皇子,永生永世沦为本皇子的奴隶,今日可免去灭族之祸。”

一边挥出金色大剑斩向桑梓,大皇子一边开口招降对方,眼中充满着蔑视之意,仿佛青面部落在其眼里,就该沦为奴隶一样。

“你等才是真zhèng

的可悲可叹,殊不知我等今日的结局,也将是尔等来日的悲惨。”桑梓一掌拍出,但见一个掌影铺天盖地地压向大皇子,宛若一座大山般,散发着浓浓的厚重气势,“尔等在北神山眼里,亦为蝼蚁,当屠刀来临时在幡然醒悟,已为时晚矣。”

“哈哈,荒谬!”大皇子迎击桑梓,狂声而笑,眼中充满讥讽之意,看桑梓的眼神就像在看白痴一样,“北神山不过一山宗门,任他再强,也强不到和世间无数生灵作对的地步。”

多说无益,桑梓悲哀的看着大皇子,犀利出手,攻势很迅猛和强dà



今日,大皇子不明白桑梓的话,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明白的,只是如桑梓所言,那时为时已晚!

这时,苏七杀人已杀到疲乏,神经竟会出现短暂的空白,长时间、高消耗的征战,让他意识疲惫,会出现瞬间恍惚,而这瞬间可能就会成为致命的瞬间。

在四周皆敌的情况下,以他而今的状态,一旦被敌抓住破绽,对方必狠心致他于死地。

“胖子大盗,纳命来!”忽然,耳边传来一声震吼,如同平地炸雷,震得苏七心神轻颤,当即打一个激灵,身份若真被拆穿,他又要面对无数修士的集体轰杀,仅是一想就让他头皮发麻。

旋即,苏七只觉脑后劲风呼啸,凌厉而森寒,仿佛有一头厉鬼向他咬来一般,竟觉后脊有些发凉。

向前踏出一步,苏七并未转身,而是将身子一弯,将天元枪猛的向后一挑,动作一气呵成,迅速而凶猛。

“嘡!”身后传来清脆的响声,果真有敌从后袭杀,苏七不由暗惊,若非他反应迅猛,外加对危险的来临敏锐,恐真的会被敌给偷袭成功。

收枪而回,迅速转身望去,并极力刺出天元枪,灵力包裹在枪尖,苏七可谓动了真怒,欲一击灭杀偷袭之敌。

“死胖子?!”转身看清来敌之后,苏七当即惊呼道,因偷袭他的正是那最爱阴人的李三胖。

“小爷和你不熟,看我的榔头灭大盗。”李三胖怒视着苏七,举起榔头便敲去,出手很犀利。

见状,苏七苦涩一笑,内心已然明白对方为何会如此愤nù

,都是那胖子大盗惹的祸。

“什么大盗?你小子是不是误会了。”亲眼见到李三胖无事,活得生龙活虎,苏七心里十分高兴,但对那胖子大盗之事,他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要抵赖到底。

他很了解李三胖,一旦他承认自己就是那胖子大盗,李三胖必定会伸手向他讨要东西,所以为了灵石和丹药

、灵器,他万万不能承认东坊市之事是他所做。

“装,继xù

装。”见苏七一副欠扁的模样,李三胖简直肺都快气炸了,“你小子拿了好处,却让小爷来背黑锅,太他妈不道义了。”

“道义,什么是道义?这东西值几块灵石?!”一撇嘴,内心暗暗腹诽,苏七脸上却是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道:“我说你这胖子,学会敲诈人了是吧,你去敲诈别人,老子管不着,可你来敲诈我,简直是胆大包天,欠扁了是吧?”

“好样的,苏七,你当真是好样的!!”李三胖被气乐了,举起榔头怒指苏七,神情里满是愤nù

和阴笑,“你小子不仁,就别怪我无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苏七心里虽在打鼓,表面却正气凛然,昂首挺胸地看着李三胖,一副我绝对不干坑害朋友之事的表情。

“你继xù

装!”李三胖恨得咬牙切齿,脸上那诡异的阴笑越来越瘆人,他忽然指着苏七,仰头一声大吼,“胖子大盗在此,我发xiàn

胖子大盗了,快来击杀他,抢夺灵石、丹药、灵器呐。”

李三胖的吼声传遍四方,在他刻意为之的情况下,这句话有灵力的加持,很快便传遍整个战场,所有修士都能听到“胖子大盗”四字。

一瞬间,但凡知晓胖子大盗一事的修士,均双眼放绿光,在他们看来,胖子大盗身上的东西,绝对比杀敌夺得血灵晶还要诱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杀了他们

第一百二十二章杀了他们

“死胖子!”苏七脸色铁青,恨不得冲上去狠狠踹李三胖两脚,但紧接着,其嘴角忽然勾勒出一丝诡异的弧度,透出的冷意宛若九幽至寒。

“嘿嘿,来吧来吧,都来抢苏七这小子,小爷亦可从中牟取暴利。”心想间,李三胖快速向后退去,想躲入暗中,趁众修与苏七厮杀时,偷袭众修,从中夺取众修身上的东西。

至于苏七的人身安全,李三胖一点也不在意,因为后者认为,苏七既能坑杀数千修士于山隘,自然有保命法,不会真zhèng

有性命之忧。

“嘿嘿,你这死胖子想坑我,我倒要看看,究竟谁被谁坑。”望着正疾速后退的李三胖,苏七冷言一笑,手持天元枪,骤然踏步而出。

以苏七而今的速度,虽赶不上李三胖,但在纷乱的杀戮里,却能借助地理优势追上李三胖。

“奶奶的,这小子想干什么?”见苏七一直紧跟而来,却没有任何举动和言语,李三胖不由暗皱眉头,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妙之感。

四周至少有数千修士围拢而来,李三胖下意识回头望去,但见苏七仍旧不疾不徐地紧跟着,可前者双眸突然一缩,浑身激灵灵打个冷颤,因他看到了苏七嘴角那诡异得让人发寒的弧度。

“莫非这小子又要耍花招?”内心顿时冒起浓浓疑惑,李三胖忽然感觉,一股乌云已悄然笼罩至他的心头,不妙之感越来越强烈。

果如胖子心中所想,苏七忽然停止追赶,立在一处小山坡之上,极为诡异的笑看着李三胖,手持天元枪迎着腥风,长发极为飘逸,可脸上的笑容却显得很是怪异。

此时此刻,李三胖因太过注意苏七,以至于忽略了四周的情况,他二人已被数千修士给重重围住。

“欲杀吾者,诛之!”苏七立于山坡上,眸光如电,扫视四方,“吾乃苏七,何人敢来寻死!”

话语铿锵,宛若惊雷,又似铜钟巨响,震得无数修士头昏脑胀。那些本欲围杀苏七之修,忽然听到此话,无不颤栗,一时间竟不敢再前行,均惊异不定地凝望苏七。

众修永远也忘不掉山隘内的一战,且其中还有亲身体会者,如今再见苏七,无不胆寒!

山隘内的数千修士,正是被眼前的少年所坑杀,在他们眼里,苏七哪里还是一个少年,分明就是一尊大魔王。

见到这一幕,李三胖忽然愣住了,十分诧异地望着苏七,竟停止了前行,他万万未想到,苏七的名声竟会如此恐怖,竟让众修闻之胆颤。

“汝等莫非不识苏某么,怎如此愚蠢,竟认为苏某是胖子大盗。”苏七怒眼圆瞪,厉声喝问,“汝等来围堵苏某,是想逼苏某大开杀戒么?”

众修闻言,惊异不定,踌躇不前,一时间竟真的无人敢动手,全都围在四周,但他们也未曾退去,不敢断定苏七是否真的不是胖子大盗。

“此人才是胖子大盗,诸位不去围堵他,反来围堵苏某,此为何意?”苏七面色渐冷,颇有一言不合便要出手之意,他怒视着众修,指着李三胖喝问。

听言,众修内心一惊,均顺着苏七所指望去,在那不远处,果真立着一个猥琐的、脸上带着贼笑的胖子。

两相对比之下,众修忽然双眸放光,在他们想来,胖子大盗应是胖子才对,故而仅仅用眼去看,傻子都能看出,李三胖比苏七胖!

“是他,此人正是胖子大盗。”有人猛地惊醒,指着李三胖吼道,扬言曾在那夜参与过追杀胖子大盗之事,十分肯定的说李三胖正是那夜被追杀之人。

“就是他,我等那夜追杀的正是他!”

“没错,就是他。”

“诸位道友,快快一起出手,此贼速度极快,断不能再让他跑了。”

“杀,先灭杀此贼,容后再争物品的归属。”

瞬间,这片地方完全沸腾了,当场就有人认出李三胖,大喊着将其灭杀,夺取物品。

这一次,轮到苏七愣了,万万未想到事情竟如此顺利,仅仅一句话就将李三胖推入无尽深渊。

“莫非,这死胖子在我之后去过东坊市……”见此场景,苏七立kè

就猜到,在他之后,死胖子必定去过东坊市,且还做了一些什么事,“以死胖子的性格,肯定会去祸害各丹药坊和兵器坊。”

轻语间,苏七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眼神无辜的看着李三胖,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轻轻一笑。

“苏七!”仰头一声怒吼,李三胖双眼都在喷火,身上肥肉都在上下齐颤,胸口一起一伏,明显被气得不轻。

此时此刻,数千修士已然朝李三胖围杀而去,并未着急出手,而是一圈圈地围拢而来,生怕李三胖再次跑掉。

“祝你好运。”苏七对着李三胖平和一笑,嘴唇轻动,旋即便十分没有义气地转身离去,因他心里很清楚,别说是数千修士,就算数万修士,恐也奈何不了这死胖子。

死胖子,比泥鳅还滑溜!

“苏七,杀董旭、吴城、谢常璐、雷东、王尧虎,杀了他们。”苏七刚转身,迈出不到一步,耳边便传来李三胖平和的话语,此话不显任何波动,可苏七能听出,其间蕴含有无穷凌厉的杀机。

取出数粒伤春丹服下,苏七未曾回言,只是双眼射出了两道寒光,他已然明白李三胖之意。

对于原因,他没有必要去问,要做的,便是去杀这几人!

与李三胖虽相识不是太久,但苏七知晓,这胖子平时看似玩世不恭,但在大是大非上却不会马虎。否则,那争夺战台之战里,胖子便不会挺身而出,替他苏七挡下杀戮。

“有李三胖的周旋,引开这数千修士,青面部落所承shòu的压力应会减少许多。”喃喃自语间,苏七再次手持天元枪加入战场,他所能做的,便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zhù

青面部落。

杀戮仍旧很疯狂,青面部落外完全陷入恐怖的境地,地面被生生炸出一个个大洞,无数修士埋骨于内,在这场征伐里,没有谁对谁错,在双方看来,自己都是对的。

立场不同,思想固然不同!

“愿我的家乡、我的族人,永盛不衰。”

“我的族人,我不能再守护你们了。”

“诅咒,真想等到诅咒消失的那一天,去看一看家乡的天空,感受一下那太阳的温度,观赏一次月圆,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之前冲出众多老人,相继殒落,只是他们在殒落时,都面露遗憾和无奈,有的仰头望着天空,有的回头望着身后的部落,有的在临死前抓了一把家乡的土。

部落内,演武场上,众多妇女、孩子,他们的眼里都有泪花在打转,但他们却没有哭,全都默默地看着,要将这一切深深刻入心头。

他们用柔和的目光,在为那些战士送行!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惹谁不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惹谁不好……

“董旭……”长枪挥出,斩落一敌头颅,苏七双眼骤然一眯,射出两道犀利可怖的寒光,如两柄钢刀般向前斩去,他目光一扫之下,赫然看到了一个故人。

此刻,董旭正浴血杀戮,手持一柄血红色的战刀,在他所在的那片战场,几乎是所向披靡,无人可敌。但见其满脸兴奋,不断杀戮着青面部落之修,收取着无数血灵晶,双眼都在绽放着浓郁精芒,仿佛青面部落的族人在他眼里如同猎物,正等待着他的宰杀。

可猛然间,董旭只觉心头发颤,头皮发麻,仿佛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上一般,心中发毛,一种恐怖的感觉骤然降临而来。下意识回身望去,其瞳孔剧烈收缩,凉意席卷上心头。

“苏七……”轻语间,董旭一咬牙,将心中的那股忌惮之意驱散,双眸中涌出熠熠寒光,“我如今已是灵玄境二重修为,为何要惧他,苍兰镇的羞辱,今日势必让其付出代价。”

看到苏七之后,还不待对方有所行动,董旭就弃了四周的敌手,直奔前者杀去,神情里满是凶狠杀机。

董旭所在的战场,与常龚所在的战场并不在一处,故而前者未曾看到常龚之死,否者他断然不会杀向苏七,自取灭亡!

“呵,自己送上门么?”见董旭向自己杀来,苏七忽然笑了,神情里透着戏谑之意,立kè

用御气法查看了董旭的修为,“灵玄境二重?若我没记错,来苍兰古迹之前,他不过炼体境六重,进入古迹方才突pò

的修为,或许这便是李三胖要我杀他的原因。”

仅仅瞬间,苏七便猜到,杀董旭的原因或许与其修为突pò

有关。要知dào

,他苏七突pò

至灵玄境,可谓是凶险无数,而董旭却从炼体境六重直破入灵玄境二重,想也不用想就明白,其间定有猫腻。

“苏七,纳命来!”不多时,董旭便持着血红色战刀杀至,话语十分猖狂,“今日必杀你,以报断臂之仇。”

“既然你如此想杀我,苏某便给你一个机会,”苏七立着未动,十分傲然地看着冲来的董旭,“苏某让你先出刀,施展浑身解数杀某,就算是施舍你吧。”

听闻此言,董旭面露冷笑,眼中的杀意更浓郁了,他血红着双眸,手持血红战刀,直接力劈而下。

四周,不论是青面部落族人,亦或外界之修,见是苏七和董旭交战,双方之修都很默契的远离,未曾去打扰。

这片战场,乃是大皇子的主战场,且董旭、吴城等人颇得大皇子赏识,故而此地之修都认识董旭,但凡被之看上的猎物,众修都不会去抢。

苏七则是青面部落的七圣祖,众族人一眼就能看出苏七与董旭有着恩怨,所以众族人也未曾出手相助,选择让其自己去解决。

“死吧!”手中战刀力劈苏七,董旭眼中充满兴奋之芒,“能死在我的血炎刀下,你该瞑目了。”

瞬息间,血炎刀洒落下缕缕红芒,宛若一条条丝线,形成一个个牢笼丝柱,将苏七给笼罩在内,刀芒迸射,欲一举将苏七给灭杀。

“你……太弱了。”苏七轻摇头,处于血脉一次叠燃状况下的他,杀灵玄境二重并不难。

大臂一挥,天元枪挑刺而出,汹涌的灵力加持在其上,直接迎上那劈来的血炎刀。

“嗤嗤、嗤嗤!”

火星四溅,两种不同的灵力相撞,宛若水与火对轰,两不相容,不灭掉一方誓不罢休。

“嗯?”眉毛骤然一皱,苏七眼中闪过惊异之芒,竟有一股腐蚀力于无形间进入他的身体,要破外其躯体各个角落,似有腐蚀其灵泉之意。

“轰!”一股破坏力席卷开来,将两人生生震开,董旭嘴角溢出鲜血,眼中寒芒暴增。

“噗!”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苏七面色瞬间苍白下来,体内那股腐蚀力越来越强,短短瞬间就让他受了重伤。

眼中闪过一丝戾芒,苏七暗中掐诀,用镇魂锁将这股腐蚀力给压制,但表面却仍旧装作重伤模样,眼底深处闪掠过狡黠与冷漠。

“哈哈,中了我的腐蚀之力,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狂声而笑,董旭的表情甚是猖狂,眼神里充满不屑和杀意,他又一次举起血炎刀,身躯微躬,喝道:“刀影映九天!”

成千上百道刀影涌现而出,一起朝苏七斩落而下,在这刀影中,仿佛映出了九天一般,十分璀璨和耀眼。

见众多刀影斩落而下,苏七双眸顿是一缩,一时之间,他的眼中好似就只有这些刀影存zài

,刀影完全取代了天与地。

“他不过才灵玄境二重修为,可在各种神通、腐蚀力的辅助下,所展现出的战力竟堪比灵玄境三重,比之常龚都不弱。”与董旭接触之后,苏七才察觉到对方甚是诡异。

他之所以能杀常龚,完全是依赖镇魂锁、神通开山、风移符众多后手,方才将对方给斩杀,可董旭此刻展现的战力,却堪比灵玄境三重,这不免让人感到疑惑。

若是硬拼,他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心念一动间,计上心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漫天刀影斩来,苏七双眸一闪间,竟直接转身就逃,朝远处奔去,可他在转身的瞬间,手中的天元枪立kè

被夺魂箭取代,一柄品阶为中品灵器的长弓更出现在其左手。

“逃?你认为你逃得掉吗?”见苏七转身就逃,董旭当即就更为猖狂,已是得yì

忘形,认为苏七已为强弩之末,当即就卷动着漫天刀影追杀而去,根本未曾注意到,苏七在转身的瞬间,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冷笑。

一追一逃,四周众修纷纷避让,青面部落族人本要救援苏七,却都被其用目光制止。

正在董旭得yì

忘形,完全将苏七认为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时,异变横生,但见苏七猛地停止逃跑,转过身来,邪邪地笑着。

瞬间搭箭,射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苏七之所以逃,完全是想蒙蔽董旭的心,于对方触不及防间射出夺魂箭,如此就算不能一举灭杀敌手性命,也能让之重伤得失去战力。

“咻!”夺魂箭的速度之快、力量之强,不仅瞬间冲至董旭面前,更顷刻毁掉漫天刀影,就连苏七手中的那柄长弓也被震裂成数段。

“噗!”射出夺魂箭,不仅长弓毁去,苏七自己也被震得气血翻涌,喷出一口逆血,灵泉内的灵气更被一掏而空,整个人瞬间变得虚脱起来。

“妈的,射出这夺魂箭所付出的代价,竟比施展开山一斧还要多。”苏七立kè

取出数粒伤春丹服下,并捏碎数块灵石,一边吸收药力和灵气,一边冷目看着前方。

见灰黑铁箭射来,董旭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握刀的手都是一抖,险些被吓得魂飞天外,触不及防下,铁箭已然临近。

“啊!”董旭反应过来,刚想躲避,奈何铁箭的速度太快,直接将他的左肩给洞穿,血花绽放,血洞中涌出无尽鲜血,如同泉涌般。

天元枪再次出现在手,不待体内伤势恢复,苏七当即就前冲而去,欲将董旭给彻底灭杀。

董旭左肩被洞穿,疼得他龇牙咧嘴,其体内精气流失很快,丹田内的灵气更被灰黑铁箭吸纳而走,若非他反应快,可能连魂都要被铁箭给吸走。

“逃!”毫不犹豫地,董旭转身就逃,他已然反应过来,苏七之前的示弱完全是假的,一切都是为引其上钩的诱饵。

之前,他尚拥有一拼之力,而今被铁箭洞穿,他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就算战力不损,他也没了再战之心。

“吴城、王尧虎,助我!”董旭展开极速,朝距离最近的两人赶去,希望两人能助他一臂之力。

声音宛若暮鼓晨钟,震入吴城、王尧虎两人耳里,两人知晓这是董旭的声音,正欲出手之际,但当两人看到追杀董旭的是苏七后,面色均猛然一变。

吴城和王尧虎深知苏七的强dà

,二人并未因修为的突pò

而得yì

忘形,反而更加谨慎,不愿与苏七为敌,因二人于无意间听人提起过山隘一战,故而十分忌惮苏七。

转瞬间,两人瞬间改变思想,非但没有支援董旭,还转身迅速离去,速度之快,当真令人咋舌,恨不得一瞬千里,离苏七远远的。

见吴城和王尧虎见死不救,董旭心中冒起浓浓怒火,可现在不是他愤nù

之时,其目光一扫,瞬即改变逃跑方向,直奔大皇子华泓所在而去。

“呵,苏某倒要看看,有谁敢救你。”苏七本可一举追上董旭,却未这样去做,而是在收回夺魂箭后,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者身后。

片刻后,董旭距华泓越来越近,他赫然开口求救,“大皇子,救我!”

此刻,华泓正与桑梓大战,双方皆脱不开身,各有损伤,两人都很强dà

,举手投足间,灵力四溢,空气爆破,啪啪作响。

听到董旭的求救声,华泓用余光一瞥,当看到追杀前者的乃是苏七后,他眸子亦是一缩,暗道:“这董旭惹谁不好,竟去惹这苏七。”

若没有桑梓牵制,华泓必然会去救董旭,可此时被桑梓拖住,华泓最怕的便是苏七来与桑梓联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不是故意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我不是故y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华泓深知苏七的诡异,若是平常,前者自然不怕,但此时此刻却很忌惮苏七,生怕桑梓与之联手,那时就算能胜,所付出的代价必然是华泓所不愿承shòu的。

一剑震退桑梓,华泓顿皱眉头,心里很是犹豫,若救董旭,恐会引来苏七与桑梓的夹攻,若是不救,必然会让众多追随者寒心。

内心犹豫之下,华泓脑中忽然灵机一动,又一次与桑梓对轰一掌,前者身躯蓦然一颤,向后倒卷而出,嘴中喷出一口黑血,面色更是变得十分苍白。

“董兄,本皇子亦是自身难保,或许雷东、吴城他们能助你斩杀此獠。”华泓口中咳血,警惕地凝视着桑梓,却头也不回地对董旭道。

受伤、喷血,呈现不敌之态,如此一来,就算华泓不救董旭,众修也无话可说。

“呵,这大皇子心太冷,日后若登皇位,必定会弄得臣离将散。”见状,苏七内心轻叹,已然预示到北国未来的一幕,他不知别人是否能看出华泓的用意,但他却是十分明白,华泓就是不愿救董旭,那所谓的受伤和喷血,根本就是假的。

华泓与桑梓大战如此之久,早不喷血,晚不受伤,偏偏在这个时候同时喷血、受伤,其间的猫腻,但凡不是笨蛋都能看出一二。

“好、好!”董旭咬牙切齿,心中有恨却不能发作,只得一咬牙,舍弃华泓,朝雷东、谢常璐所在赶去。

此时此刻,董旭真的后悔了,之前真不该主动去招惹苏七,早该迅速逃走才是。

“董旭,你不是曾说,苏某不杀你是因惧怕董家么,既如此,苏某今日便杀给你看。”冷言间,苏七不再缓慢跟随,其瞬间提速,仅几个呼吸便追上董旭。

“噗!”毫不犹豫的挥出天元枪,但见董旭的头颅滚落而出,在空中翻滚数圈之后才落到地面,其面孔上满是不甘和怨恨。

他恨吴城,更恨华泓,唯独不恨苏七,因他与苏七本就是不死不休,不是他死便是对方亡。而吴城、华泓等人则不同,若他们肯出手,那他董旭便不一定会败。

董旭死了,被夺魂箭洞穿左肩后,他几乎失去战力,故而此刻毫无反抗之力,被苏七一枪斩下头颅。

目光四下一扫,竟没有发xiàn

吴城等人的身影,苏七当即冷笑低语,“呵,这几个家伙跑得到快,可不管你们如何隐藏,终究还会现身,苏某那时再取你们性命不迟。”

杀戮在继xù

,可此时此刻,青面部落已完全落入下风,难以匹敌来敌,毕竟在数量上,他们远远不如外界之修。

“退回部落吧。”苏七一步迈出,直接施展出二次血脉叠燃,并从后一枪逼退华泓,对桑梓道:“如此继xù

下去不是办法,先退回部落商议对敌之策。”

闻言,桑梓点头赞同,他早有此意,奈何一直不得脱身,故未下达命令,然现今有苏七来助他,情况瞬间逆转,短时间内必可压制大皇子华泓,可借机脱身。

“众族人听令,退回部落暂守,墨森与吾断后。”桑梓当即就传出命令,望着一个个族人死去,他心中亦不好过,特别是看着那一个个老人殒落,他更是心有愧疚,心头都在滴血。

“杀!”忽然,一支修士从战场左侧杀入,瞬间就将整个战场给冲乱,为首者赫然便是青佟与刘石。

两人见战局对苏七一方不利,再三商量后,还是决定率众支援苏七,随着他们的冲杀,无数青面部落之修立kè

得以摆脱敌手,纷纷朝部落内撤去。

“他们是……”见一支修士杀入,且是站在自己这一方,桑梓当即面露疑惑,不解地看着苏七。

毕竟,青面部落和外界之修毫无交情,想也不用想就明白,杀出的这群修士,必然与苏七有关。

“他们与我来自同一地,”见青佟与刘石也都到来,苏七面露喜悦,十分地高兴,“他们是我苏七的朋友!”

“撤!”桑梓与苏七摆脱掉大皇子,率领众青面部落族人撤回部落,刘石、青佟二人亦率云国之修会聚而来。

“嗷呜呜!”李三胖从远处风尘仆仆地冲来,他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很明显,其收获不小,与苏七等人会合后,一同撤入青面部落内。

撤入青面部落后,众人沉默地看着部落外,眼中尽是哀愁,但见部落外的大地已被鲜血染红,那里留下了无数青面族人的尸骨,埋葬了太多。

仅仅用眼望去,便能发xiàn

,之前还稍显拥挤的练武场,此时松了太多,留有很多间隙,撤回来的族人只有半数不到,且所有老人皆战死了。

一股愁云和悲伤,笼罩在整个练武场上空,所有青面族人的眼已经血红,他们身上早被鲜血染红,原本强悍的肉身,如今满是伤口,皮肉翻起,深可见骨。

无人说话,全都默默的盘膝坐于地面,取出丹药服下,借助药力疗伤,他们很清楚,接下来还有一战,真zhèng

决定生或亡的一战。

“色狼三剑客呢?”目光一扫之下,苏七赫然一皱眉头,竟没有发xiàn

色狼三剑客的身影。

“色狼三剑客,是不是那三个猥琐的家伙?”李三胖指着部落外的一处战场,有些尴尬地问道。

顺着所指望去,苏七额头当即冒出数条黑线,但见色狼三剑客从一个山坡后走出,三人走路时明显有些摇晃,而在山坡前,葬魂宗的腾虎明显也有些摇摇晃晃的从尸骨堆内爬起。

见到这一幕,苏七立kè

回头瞪视着李三胖,眸子开阖间有火焰在升腾,恨不得立kè

上去踹这胖子几脚。

想也不用想就能猜到,色狼三剑客和腾虎此刻的情况,正是李三胖这家伙所为!

“我……我不是故yì

的,谁他妈知dào

那三个猥琐的家伙,是你这一方的人。”李三胖极为尴尬地道,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想距苏七远一些。

“你不是故yì

的,你不知dào

?!”苏七被气乐了,怒极反笑。

第一百二十五章 郁闷的三剑客

第一百二十五章郁闷的三剑客

“我……我真不知dào

。”李三胖不敢和苏七对视,眼神也是闪烁不定,索性直接偏头看向别处,轻声低语道:“奶奶的,小爷就是看那三个家伙不顺眼,太他娘猥琐了,不过这四人储物戒内的东西还算丰富。”

一想到腾虎、王涛、任光宇、陈浪四人的储物戒,李三胖当即眉开眼笑,脸上胖嘟嘟的肥肉上下摇晃,眼中满是憧憬。

“死、胖、子!”苏七仰头一声怒吼,宛若火山喷发,直接箭步前冲,一脚踢在李三胖那肥臀之上。

“嗷!”李三胖疼得一声惨叫,向前扑倒,脑袋直接陷入泥土之中,啃得满嘴是泥。

苏七上前揪住李三胖的长发,用力将之从泥土里提起,像是提鸡崽一般,显得十分随意。

“胖子,商量个事怎么样?”忽然,苏七一改常态,面露和蔼可亲的微笑,松开揪住长发的手,一副关心的眼神,将李三胖缓缓扶起。

“就算你打死我,也没得商量。”对上苏七那充满关心的眼神,看着那和蔼可亲的微笑,李三胖当即狠狠打个冷颤,抬着头,一副打死也不悔改的样子。

开口间,李三胖内心也很惊骇,他知dào

苏七强,却不知dào

会强到这等地步,被揪起时居然毫无反抗之力,要知dào

他同样也是灵玄境,且还是灵玄境二重。

但李三胖并不知晓,苏七虽只有灵玄境一重修为,但后者此刻却处于二次血脉叠燃的状态下,别说是灵玄境二重,就算是灵玄境四重仍可战之。

“我要四枚风移符。”见李三胖说得如此决绝,苏七面色瞬间转冷,但有一言不和便出手抢夺之意。

“风移符?”听到这三字,李三胖当场跳得老高,“奶奶的,小爷在苍兰古迹闯荡三年,也就收获五张风移符,之前用了一张,如今你一口气就要四张,你……你要的不是风移符……要的是我的命呐!”

见李三胖真能拿出四张风移符,苏七双眼猛地一亮,嘴角勾勒起邪邪的弧度,他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谁曾想,胖子竟真的拥有风移符。

但转念一想,苏七内心便释然了,李三胖来苍兰古迹已有三年之久,若连风移符都搞不到,还真堕了胖子大盗的威名。

“你……你要干什么?!”看着苏七嘴角的那抹弧度,李三胖面色骤变,双手捂住胸膛,向后退去,“没有,我一张也没有。”

“别装了,我知dào

你有风移符,且不止四张。”苏七立在原地未动,他很清楚李三胖,以后者的性格,既然扬言拥有四张风移符,数量上必定不止四张,“若我亲自动手来拿,可就不是四张的问题了,你要考lǜ

清楚。”

李三胖很清楚,知晓自己必须拿出四张风移符,可他却说只有四张,完全是为了让苏七打消夺取其余风移符的念头,奈何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聪明反被聪明误,让苏七猜出了他的用意。

“给你就给你。”李三胖满脸不情愿,边说边取出四张风移符递给苏七,他的心在滴血,仿佛被一根根利刺扎中一般,忍痛闭上双眼,迅速挥手,“拿走、拿走,免得小爷反悔。”

将一张风移符贴在身上,苏七手持天元枪,身周闪耀着红色光晕,宛若一尊染血的大魔神,形成一股血红旋风,冲出了部落,再次杀入战场之中。

与此同时,距部落五百丈外的小山坡上,色狼三剑客与腾虎再次战至一处,三人表情十分难看,眉宇间透满浓浓乌云,神色里满是郁闷,无故被人从后偷袭,才导致他们昏迷。

隐约间,三人仿佛看见了一个胖乎乎的身影一闪而没!

“妈的,别让我知dào

是谁干的,否则先奸后杀。”王涛手持大剑,一边力战腾虎,一边在内心暗骂。

醒来后,三人才发xiàn

杀戮已经结束,苏七与青面部落族人皆撤回部落内,一时之间,三人只得郁闷地咬牙坚持,硬着头皮血战。

“叛徒!”大皇子华泓到来,腾身而起,如鹰击大地,手持金色大剑凌空劈向色狼三剑客,“汝等胆敢背叛本皇子,今日当斩汝等头颅。”

四周之修亦杀向色狼三剑客,漫天神通宛若雨下,有人直接祭出强dà

的兵器,有电芒轰出,击向色狼三剑客。

“背叛?”任光宇傲然抬头,眼皮微挑,十分傲然地道:“我兄弟三人,从未跟随过你,何来背叛之说,之所以替你打探青面部落之事,完全是为了还那个人情。”

“哼,背叛就是背叛,毋须多言。”金色大剑斩下,大皇子神情冷漠,出手凌厉,无尽金辉洒落,宛若一座金山压下,气息浓厚而阔大。

“结三狼剑阵!”陈浪一甩长发,显得十分潇洒地道,但眸子却绽射寒芒,神情默然,仿佛在其眼里,四周的一切不过是泡影,难以掀起其内心的动摇。

“蚁色狼出剑,列阵北斗。”

“绿色狼出剑,列阵天狼。”

“子色狼出剑,列阵中枢。”

色狼三剑客各居一方,看似随意而立,却很有讲究,不论出剑的速度亦或站立的姿势,都不相同。三柄大铁剑搭在一起,三股不同的灵力浸注至中心,仿佛有三颗大星在流转,一股道韵于无形间四散开来,形成一道道凌厉的光芒,如一根根利箭射向四面八方。

最后,三颗大星融合在一起,似变成了一颗火热的太阳,烈焰滚滚,将三人给完全覆盖在内,仿佛在这一瞬间,三人成为了一体。

“道源化一,一生天地此为二,二列生、活、死此为三,三出世间万物此为极。剑出鞘,列三星化剑阵,生道源护己身。”

一团烈焰似在焚烧万物,重开天地,像有道源涌现,十分玄奥与诡异,更有诵经声从烈焰内传出,震荡四方,让人不知觉的着迷。

轰隆隆!

这片地方完全炸开了,小山坡被夷为平地,巨石化作飞屑,地面的鲜血随着力量蒸发,荒野炸开,各种光芒四散、涌出,相互交织间真的像是在开天辟地。

“噗!”色狼三剑客同时喷出一口鲜血,猩红而稠密,三人结出的剑阵虽消散,但那落来的无数神通和兵器,尽皆毁去。

就连大皇子、腾虎二人亦被震飞,口喷鲜血,面色难看,皆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看来,这色狼三剑客能在北国拥有一席之地,果真留有一手,若他们修为再高些,结出此剑阵,恐连我都得饮恨。”大皇子抬手抹去嘴角血迹,神情里带着凝重和杀机,毫不犹豫地传出命令,不惜代价灭杀色狼三剑客。

三剑客的强dà

,让大皇子感受到了压力,既然已经为敌,若不斩草除根,日后恐会生乱。

扛住第一波攻击,色狼三剑客可谓是出尽全力,如今第二波攻击来临,比之前还要凶猛和狂暴,三人已无力抵抗,只得相视苦笑。

“看来,我等今日恐在劫难逃,要亡于此了。”任光宇俊俏的脸上浮现一抹苦涩,望着四周那些杀来的修士,眼神里涌出一丝不甘,“奶奶的,老子妄称色狼三剑客之一呐,连女孩子的手都未牵过,亡于此,心有不甘!”

“唉,小爷不知有过多少风花雪月,不知经lì

了多少洞房花烛,奈何至今未遇见让我动心的女孩,今日殒落于此,亦心存不甘,老子还未遇到真爱啊!”陈浪仰头轻叹,望着漫天黑烟长叹,一副失落、悲伤的模样。

“娘的,我不求真爱,不求牵手,只求有一个女子能正眼看我一眼,其实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有个女孩能真心爱我就好。”王涛唉声叹气,脸上愁云浓浓。

无数修士杀戮而来,漫天神通降临,早已将四面八方都封住,以三人的速度根本难以逃离,只能望而生叹,坐以待毙。

就在这时,苏七以镇魂锁开道,用天元枪冲杀,更保持着二次血脉叠燃的状态,一路血杀而过,浴血发狂,在他身后有血花迸射,头颅滚落,血柱飞涌。

有风移符的速度加持,苏七仅用了七息便来到五百丈外,杀入了包围中心,在那无数神通、兵器落下之际,瞬息间把风移符贴在色狼三剑客三人身上,并道:“速走,我来殿后。”

话落,苏七祭出镇魂锁护着三人,又开出一条血路,朝青面部落所在冲去。

有镇魂锁守护和开道,几乎是无人能挡,就算周晨、华泓、腾虎、桑厥等人有办法制止,可当他们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色狼三剑客在镇魂锁的守护下,借助风移符之力,仅六息就冲入青面部落内。

苏七殿后,虽有风移符的速度加持,却失去了镇魂锁的守护,被无数修士给围在中心,大皇子、桑厥、腾虎亦出手,唯独周晨立于远处,冷眼观看。

有大皇子等人带头,且众修也都杀红了眼,早已将山隘之战的结局抛至脑后,均倾尽全力围杀苏七。

桑厥杀苏七,是为了一雪前耻;华泓杀苏七,是因咽不下心中那股气;腾虎要杀苏七,则是为了夺取那不知数量的灵石和灵药。

众修杀苏七的目的,则更为简单,只为灵石!

吴城、王尧虎、谢常璐、雷东四人亦隐藏在修士群中,掩杀向苏七,欲于暗中出手,若能灭杀苏七便杀,若无法灭杀便迅速遁走。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单枪战群雄

第一百二十六章单枪战群雄

色狼三剑客虽身受重伤,但也有惊无险地回到青面部落内,而苏七则被层层修士给围住,难以脱困。

风移符虽是宝物,但对桑厥、华泓、腾虎等人而言,简直与废纸无异,只要他们愿意,想要多少便有多少,如今亦取出风移符贴于身上,紧缠苏七不放,让之难以走脱。

十五息、十六息……二十息!

时间眨眼便过,苏七冲杀而回,奈何距部落还有十余丈时,风移符失去了效用,化作黄色的飞灰消散。

“杀!”口中一声大吼,苏七怒如凶虎,脚下捻动,手臂舞枪,枪落头断,血液淌流,他以一人之力独对众雄,欲杀回青面部落。

敌人太多,即使他处于二次血脉叠燃的状态下,也仍旧不敌,杀完一波又来一波,任他再强,耗也得被耗死。

“噗!”被桑厥那蒲扇般的大掌扇中后背,苏七仰头喷出一口鲜血,身体险些向前扑倒。根本没有时间疗伤,身体都还未站稳,他就举枪向前冲杀而去。

桑厥、华泓、腾虎三人皆力杀苏七,出手不留余地,强势而凶猛,招招致命,式式狠厉,且四周还有无数修士从旁掩杀,苏七此刻的情况可谓是凶多吉少。

救了色狼三剑客,他自己却落入危机,四面皆敌,上天无门,入地无路!

青面部落内,众人见苏七陷入危险,墨森猩红着双眼,魁梧、雄壮的身体一震之下,竟率先猛地向前迈步,欲出部落营救苏七。

众多青面部落族人亦跟于墨森身后,他们和苏七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们知晓,苏七有情!

你有情,我便有义!

死有何惧,不过一捧黄土尔!

众人想救苏七,战死也无悔,但他们刚迈步,便见一个胖乎乎的身体挡在了最前方,赫然便是李三胖。

“奶奶的,汝等想让苏小子的血白流么,尔等若继xù

出战,那退回来还有何意义?”李三胖一声断喝,看似肥胖的身体里蓦然爆fā

出一个力量,震地动天,八方皆颤,仿佛就连神魂都在摇颤。

听言,墨森身躯一震,抬起的脚定格在空中,他眼中露出复杂,最后悠悠一叹,还是没有迈出这一步,喃喃道:“若继xù

出战,退回来还有何意义?”

他们之所以退回来,是因继xù

战下去,青面部落必定会败,败至灭族!

而退回来,正是为了商议退敌之策,若真无计策可寻,那时在血战不迟,能拖一刻便一刻,或许下一瞬就会有意wài

出现也说不定。

“战,战一个朗朗乾坤!”众多族人虽未出救苏七,可不知是谁,竟率先吼出了这句话,歇斯底里,如泣如歌,如长虹贯日,惊动日月。

“杀,杀一条幸福血路!”

“拼,拼一场酣畅人生!”

“战出自己的信念,杀出自己的命运,拼出自己的天地。”

这些话,苏七之前说过,可此时此刻,却随着一人的带动,从无数青面部落族人的口中吼出,他们双目血红,气息凶戾,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疯狂。

部落外,苏七正在血战,当听到一道道吼声传来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在这吼声里,他听出了众族人心中的义。

从这一刻起,他才真zhèng

与青面部落所有人绑在一起。

之前,相助青面部落,是出于对江蕊儿和青面獠牙怪的承诺。现在,却是出于本心,早已超越承诺的范畴,好似两者的命运从此相连。

同生……共死!

“杀!”苏七挥舞天元枪,灵玄境一二重强者,皆非其数合之敌,甚至连灵玄境三重在其面前也要饮恨,惟有灵玄境四重以上方能与之而战。

灵玄境,每增加一重,便多一个灵泉,提高的是灵气的储存量和灵力的转化速度,惟有转化速度变快,才能施展出更强dà

的灵力。

而苏七的血脉二次叠燃,之所以能让其提升战力,其实与增加灵泉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血脉叠燃增加的不是灵力强度,而是血脉中最原始的力量。

血脉的力量,比之灵力还要强dà

,故而苏七的战力才能成几何倍增!

“尽数退去,吾来诛杀此獠!”桑厥迈动双脚,地动山摇,一丈的高大身躯,在修士群中赫然而立,宛若一尊小巨人般走向苏七。

闻言,华泓、腾虎均目闪精芒,率领众修向后退去,腾出一处方圆数丈的空地,让桑厥与苏七一战。

抬手抹去嘴角血迹,苏七趁此空档取出灵石补充灵气,服下丹药迅速疗伤,虽无法完全恢复,达到巅峰,却也比重伤时要好上很多。

“区区蝼蚁,也敢取本少主的灵药,今日便让汝以命偿还。”桑厥张口闷吼,瓮声如雷,震破九天。

“哈哈,汝不过一黄口小儿,也敢妄称取苏某性命,当真滑天下之大稽。”苏七亦冷傲回应,神情里满是轻蔑之意,就连眼中射出的目光都透着不屑,但在其内心却极为凝重和警惕。

表面忽视敌人,内心却掀起凝重,毕竟桑厥乃是灵玄境六重强者,苏七即使处于二次血脉叠燃的状态,也仍旧不够对方杀。

“休得逞口舌之辩,看吾拳崩汝身!”桑厥骤然狂奔,如一头洪荒猛兽般充满凶戾之气,每一步落下,大地都会跟着摇颤,他抬起粗壮的手臂,宛若一根铁柱般砸下,蒲扇般的手掌握成拳头,如陨石轰落,直接击向苏七。

“杀!”苏七猛声狂吼,身周光晕如气流般旋转起来,其体内灵力被尽数放出,包裹着他的身体,加持在天元枪之上,不退反进,一枪朝冲来的桑厥搠去。

两人的速度都很快,寻常灵玄境一二重之修,根本难以看清他们的身影在何方,只能看见一道道数之不尽的残影。

“嘡!”

“砰!”

“叮当!”

瞬间,苏七与桑厥就硬碰了两次,但见前者的身躯宛若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卷而出,形成一股飓风席卷八方,当场便走沙飞石,可怖无比。

桑厥却仅仅只退后三步,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身体一震之下便稳住身形,冷目望着苏七,心里顿感诧异。

第一百二十七章 剑南尊者

第一百二十七章剑南尊者

天地大乱,杀戮四起,苍兰古迹的土著和外界之修发生大战,这是数千年来,首次发生如此大规模地征战,覆盖了每一个角落,覆盖了每一族。

狼烟四起,火光耀苍穹,庞大的古树、缠绕的藤蔓,皆在这大火中毁去,鲜血染红大地,尸骨堆积如山。

这场战斗,于苍兰古迹土著而言,乃是生存之战,若败便灭族,胜则安然,所以他们毫无选择,必须战。

因他们所能生存的地方,已完全沦为战场!

“杀!”

“杀土著,嬴荣誉,获血灵晶!”

“但凡吾宗门弟子,杀的土著越多,回去后论割下并带回的人头数量行赏,前十者可入内门,成为核心弟子。”

……

喊杀声,激励声,狂吼音,响彻长空,与无数爆zhà

声、碰撞声交杂在一起,组成了一首战之乐章,狂躁而凶戾。

“战,护家园、保族人,死有何惜?!”

“若亲人皆亡,独活还有何意义!”

“族在人在,族亡人灭!”

……

无数土著亦疯狂怒吼,在血战中,有那么一些被灭,他们战至最后一人,流尽最后一滴血,终还是永久地消亡在天地间。

较大的部落仍在征战,奋死抵抗,杀戮蔓延向远方,若从高空俯视下来,定会看到那一场场暴烈的杀戮,定会为之而心颤。

无数山峰被炸断,无数河流被鲜血染红,随着一场场杀戮的掀起,堆起了一具具尸体,一缕缕充满寂灭之意的气息逐渐弥漫开来,密布在苍兰古迹的天空中。

断神山上,江苍兰立于最边缘,衣裙飘卷,小眼睛轻眨间有幽芒闪掠,表情漠然而冰冷,她略微低着头,望着前方,眸光仿佛能穿破空间,看到那大地上的一场场杀戮。

“北神山,你们既准bèi

了数千年,于今日发动此局,那便来吧,一切也该有个结束了。”江苍兰眸子平淡,睫毛轻颤,她立在断神山山顶,就仿若立于天空之顶一般,世间惟她独大。

四周的空间仿佛都是静止的,一切流转的气流,均随着她的举动、呼吸而改变着流转的快慢。

“江苍兰,我们终于见面了,本尊者等今日,已等数千年之久,今日便做个了断吧。”一道宏大且傲然的话语从天空外传来,只有江苍兰一人能听到。

随着话音的响起,但见天之巅,一个漩涡蓦然出现,露出了天空外的世界,乃是一片黑暗,风暴肆掠,一道道利刃划过。别说是灵玄境,就算是凝海境,在这风暴利刃之下,也得饮恨。

一个白衣男子踏着漩涡走出,生有满头白色长发,他踏着虚空走向江苍兰,背着双臂,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体内有一股无形道韵四散而出,全身笼罩在朦胧的气机下,让人难以看清其样貌。

“北神山……剑南尊者!”见那白衣男子走来,江苍兰俏目忽然一眯,神情里竟毫不掩饰地浮出杀机。

若是苏七在此,定能认出这白衣男子,正是那梦回远古里的白发男子。

此人,正是那定下诅咒之人!

“当年,虽不知你以何代价,让各大势力的强者就此罢手,他们在今日不会出手,却不代表他们手下的人不出手。”前一刻,剑南尊者才刚踏着漩涡走出,然下一刻却如鬼魅般,瞬息出现在断神山山顶,“看一看吧,此地之所以会爆fā

战争,完全是那些家伙默许的。”

听言,江苍兰报之冷笑,不屑道:“就凭你,还没有资格来激怒本圣祖。”说完,其高深莫测地一笑,继xù

开口。

“当年,本圣祖以开启断神山传承为承诺,方让各势力就此止步,算算时间,再过几日便是开启断神山之时了。”

江苍兰细手一挥,四周原本平静无波的空气,瞬间掀起一缕缕如浪花的涟漪,整个天地间凝聚出一股压力,仿佛整个天幕都压下来一般,要将那剑南尊者给碾碎。

她很清楚,对方说的没错,今日爆fā

的战争,完全是各大势力默许所致,而北神山不过是起着推动爆fā

的作用。

如此一来,各势力进可攻、退可守,若江苍兰战胜,他们可顺水推舟,让其履行承诺。反之亦然,可顺势而为,灭苍兰古迹内众族,夺取无尽造化。

一切,就看江苍兰与剑南尊者此战的结局!

“断神山传承……”白发随风飘卷,白衣猎猎,剑南尊者缓慢迈步走向江苍兰,浑身上下透出神mì

的道韵气息,对压来的天地压力视而不见,“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话语斩钉截铁,当说出“断神山传承”五字时,剑南尊者双眸里闪过汹涌杀意,更有浓浓的阴冷存zài

,他断不能让各势力获得此传承。

断神山传承,记载的不仅仅是一个传承,更记下了纪元的灭亡之谜,这才是各大势力迫切得到的。各大势力的强者已心有察觉,预感到了纪元末的来临,所以他们想了解纪元之谜,解开灭亡之锁。

在最巅峰那群强者眼里,纪元已非秘密,但曾经的纪元都已毁灭,未曾留有任何记载,苍兰古迹的断神山,是唯一的记载,也是他们了解“纪元”的唯一路途。

他们无法阻止北神山的计划,却能不出手帮zhù

,然他们此刻亦不会与北神山为敌,更不可能相助江苍兰。

所以,他们只能选择用战争的方式,来保持中立。有些事不用说明,大家心知肚明就可。

所谓的战争,根本起不了决定性作用,真zhèng

能决定众族命运的,不是这场战争,而是江苍兰与剑南尊者的一战。

胜则天地存,败则众生亡!

“有没有机会,犹未可知,若吾全盛时期,捏死你易如反掌。”江苍兰冰冷地看着剑南尊者,眼神极为不屑和轻蔑,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眼眸深处闪掠过一抹冷光。

断神山高耸入云,几乎顶到了苍穹,而在苍兰古迹这昏暗的天空外,是一片无垠黑暗,没有尽头。此刻在这黑暗里,数名强者立于黑暗与古迹的交界处,眸光炯炯地望着下方,似能穿透无尽阻碍,那一幕幕战争和断神山上的一切,尽皆映入他们眼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战桑厥

第一百二十八章战桑厥

青面部落战场“真没想到,你的肉身竟如此之强。”桑厥眸中的杀意退去,被浓烈战意所取代,他抬手将嘴角鲜血抹去,话语中充斥着诧异和森冷。

他与苏七经lì

了两次硬碰,一次是拳崩长枪,一次是拳对拳,而他嘴角溢出的鲜血,便是被苏七那一拳之力所震出的。

倒卷的身体落到地面,万千黑丝飞扬,苏七顿觉喉咙处一甜,体内气血翻涌,当即就要喷出一口鲜血,却被他咬牙硬吞回肚中,未曾喷溅出来。

“好强的肉身!”内心暗暗惊叹,苏七不得不承认,对方很强,就算他处于二次血脉叠燃的状态,亦不能敌。

左臂疼痛,似有万千蚂蚁在咬噬一般,骨头仿佛要碎裂,剧痛无比,但苏七很镇定,神情平淡,强行压下左臂的疼痛感,将一切痛楚都给隔绝。

“咔、咔!”忽然,双眸一凝,被其握在手里的天元枪,竟发出不寻常的响声,苏七当即低头望去,发xiàn

天元枪枪身出现了裂纹,有要碎裂的迹象。

猛然抬头,惊异的望着桑厥,苏七眼中首次露出凝重之色,后者万万未想到,对方的肉身竟如此之强,能让一柄上品灵器因此而出现裂纹。

要知dào

,苏七乃是逆魔,体质奇特,素来以肉身强悍自傲,但就算他再强悍,此刻也绝打不出一拳崩裂天元枪的力量。

“若我也是灵玄境六重,轰出的一拳,定能毁灭一柄上品灵器。”苏七十分自信地低语,对自己充满肯定,内心并未气馁,反而涌出无尽战意。

惟有战,方能强!

“今日杀汝,以汝头祭天。”桑厥骤然变得狂暴起来,如铜铃的双目凶芒毕露,其踏步而出,脚下踏出深坑,泥沙飞走,地面震荡,仿佛是一座山在移动,强dà

至极。

“杀!”长发乱舞间,红色光晕缭绕开来,苏七再度举枪向前攻杀而去,气势磅礴,灵力如洪水般汹涌而出,一枪刺向桑厥心窝。

两人对轰,桑厥以肉身硬捍天元枪,竟丝毫未伤,而天元枪则在这对轰里完全碎去,成为飞灰随风而散。

“噗!”天元枪被毁,苏七顿觉胸口一疼,顺即便喷出一口鲜血,面色瞬间变得如白纸般苍白。

“好,很好!”咬牙开口,身周红光乱舞,长发都被映衬成红色,双眼充斥着血丝,苏七整个人变得凶狂起来,宛若一尊下凡的魔神,掀起腥风,掀起漫天鬼魂哭嚎。

“愤nù

了么,可这又如何,今日就要让你死于不甘,于愤nù

中消亡,任你强dà

,也终非吾之敌。”桑厥狂傲地道,之前还心有忌惮,如今连番逼退苏七,已然让他的心骄狂到了极点,早已不把苏七放在眼里。

“好,杀了他,为死去的道友报仇!”

“灭杀此獠,以正乾坤!”

“此贼当死,还我辈修士一个朗朗晴空。”

见苏七连番挫败,四周的无数修士尽皆高兴的呐喊,为桑厥助威,他们虽与苏七无仇,却为了讨好桑厥而出言诋毁苏七,这就是修道界的规则,强者为尊。

“今日,合该你死。”桑厥再次举起如巨锤般的拳头,砸向苏七时火星四溅,破空声“咻咻”震响,拳头晶莹发亮,像是一块陨石在燃烧,力量狂暴,星火光芒四溢。

拳头砸来,压力临身,一道道拳风宛若猛兽般迎面扑来,苏七站立未动,体内气血却已因那压来的飓风而出现絮乱,以他而今的状况,若真硬抗而上,全身骨头可能都会碎裂。

“镇魂!”猛地仰头大吼,苏七如今已无退路,只得硬着头皮对敌,祭出了镇魂锁,但见金光璀璨,洒落而下,将桑厥覆盖于内,欲将之镇压。

“崩!”桑厥张口一声怒吼,震颤长空,音浪一缕缕散开,令得很多修士脑袋发晕,仿佛耳膜要被撕裂一般。

镇魂锁虽强,苏七却无法将之完全催动,如今被桑厥一吼震飞,无法展开封印之力。

“噗!”喷出一口逆血,苏七面色更为苍白,身周的红色光晕也暗淡了些许。祭出镇魂锁虽未将敌手镇压,但他能察觉到,那砸来的拳头之力,却因此而被削弱了几分。

见状,苏七蓦然眼冒精芒,脑中灵光闪过,想到了破敌之法,他顺即取出一柄冰火巨弓,一半如冰冻结,一半如火燃烧,散发的力量诡异至极,乃是一柄上品灵器。

巨弓长六尺,被苏七立在地上,夺魂箭亦被其取出,搭在巨弓之上,他左手握弓,右手拉动弓弦,身体缓慢向后弯去。

随着弓弦的拉动,四方阴风四起,一道道哭号悄然出现,但见一个个狰狞的面孔从夺魂箭内冲出,血齿凶眼,仿佛要吞噬世间一切,却被一股力量给禁锢住,难以脱离夺魂箭一尺距离。

拉动弓弦,苏七只能拉到三分之一,无法将弦拉满,他的嘴角不断溢血,右手手指被弓弦勒出很深的伤口,有血液滴落,就连握弓的左手也在颤抖,骨头仿佛要断裂一般。

“咔、咔、咔!”

巨弓发出道道响声,像是无法再承shòu夺魂箭的力量,若继xù

拉动弓弦,箭还未射出,此弓就会先毁。

“好强的箭!”见到这一幕,桑厥内心大惊,表情稍有凝重,却未停止轰拳,因其已经看出,苏七无法将那箭的威能完全发出,故无法对他轰出的一拳造成毁灭性打击,顶多就是被削弱两层力量,仍能轰杀苏七。

“咻!!”右手松弦,苏七仰头喷血,身体颤抖,神情却透露着疯狂之意,不见丝毫惧怕,反有浓浓杀意浮现。

他很久没被逼得这般狼狈了,心中凶性被激发,今日若不杀桑厥,难消他心头之恨。

夺魂箭射出,巨弓完全崩碎,根本无法承shòu此箭散出的力量,无数狰狞的面孔,露着獠牙,环绕在箭身四周,争先恐后地朝桑厥扑去。

轰隆一声裂爆,一切的发生不过瞬息间,桑厥的拳头与夺魂箭碰撞在一起,当场黑光大盛,笼罩四方,其内像有万千鬼怪在嘶吼,一个个狰狞的面孔在淌血,十分可怖。

夺魂箭被震飞,桑厥从黑光中冲出,身躯仍旧高大,眸光杀意更深,迈动的双脚更快了,震得大地都在抖动,但在他身上,却出现了数道伤口,乃是被夺魂箭之力所伤。

而他所轰出的一拳,被硬生生削弱了两层力量,若加上被镇魂锁削弱的力量,他轰出的这一拳之力,仅剩下了六层不到。

与此同时,苏七未曾闲着,射出夺魂箭之后,他拖着几近被耗空的身体,不退反进,疯狂的冲向桑厥,而在他手中则多出一柄上品灵器,乃弯月长斧。

“开……山!”这一次,苏七可谓是底牌皆出,他要靠己身灭杀桑厥,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强dà



一斧落,山崩树毁,生灵灭绝,此为无所畏惧的强者意境,誓要崩山毁树,斩灭敌手。

开山一斧出,四方皆颤,苏七的身体竟在瞬间出现枯萎之状,瞳孔凹陷下去,皮肉松垮,整个人好似瞬间苍老数十岁一样,眸子黯淡。

弯月长斧崩裂了,苏七亦被震飞出去,但桑厥前进的脚步有那么一顿,轰出的一拳之力又被生生削弱两层,如今只剩四成不到。

“一拳,崩汝身!”桑厥仍旧未曾停步,继xù

维持着力量,举拳砸向苏七,他坚信自己的力量,哪怕只剩四层也能轰杀苏七,“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这是……开山一斧,可他怎么会……”远处,周晨暗皱眉头,望着苏七那倒卷的身影,脑中萌生出无数个念头。

倒卷中,苏七口中连连喷血,宛若泉涌,他的身体如花朵般完全枯萎,凹陷的瞳孔显得十分吓人,像是地狱的魔鬼一般恐怖。

“不行,如此还杀不死他,若再能削弱其两层力量,今日必取其命。”身体在空中连续翻腾,苏七踉跄地落到地面,免强站立着,眸子光芒幽闪,内心暗想,“以我而今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再削弱其两层力量,除非……”

如今,苏七的状况很糟,可以说,这是他修道以来状况最糟的一次,连续施展开山一斧、连续射出夺魂箭,导致其躯体内的生机流逝,体内灵气出现枯竭,灵泉内的灵气更被消耗殆尽,难以再继xù

用灵力交战。

“死吧!”桑厥举拳轰杀至苏七面前,表情里带着狂骄之意,眼神显得十分不屑,仿佛一切早被他预料到,好似他就是来审判苏七的神灵,狂傲无比。

此时此刻,青面部落内,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睁大着眼,面露担忧,寂静无声,有人眼里更出现了泪花,显然认为苏七已是必死。

“你就要在此死去么,本该是我出手的。”周晨看着这一幕,摇头轻叹,目中透出惋惜之色。

他不是为苏七惋惜,而是为自己无法亲手灭杀苏七惋惜!

“蝼蚁始终都是蝼蚁,就算再强dà

,也难以撼动吾等的位置。”大皇子华泓冷言道,同样不看好苏七。

第一百二十九章 血脉三次叠燃

第一百二十九章血脉三次叠燃

“血脉……三次叠燃!”

拳头来临,苏七却咬着牙,双眸血红,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交叉间从眼前划过,但见一缕火红的焰在两指指端腾腾燃烧而起。

苏七施展了血脉叠燃法,第三次叠燃!

指端燃烧的火焰,乃是点燃血脉所致,如今面临那强悍的一拳,他惟有三次叠燃血脉,方能凭己力与对方一搏。

身体颤抖,七孔流血,苏七整个人瞬间膨胀起来,青筋暴起,骨头咔咔作响,红色的光晕发生转化,竟从红色变成了黑色,仿若浓浓魔雾在滚动,透着诡异的妖邪气息。

血脉三次叠燃,展现出了苏七体内的逆魔气息,他的面孔变得狞狰起来,气势魔意浓浓,滚滚黑雾如乌云蔽日,遮盖了四方一切。

“原来这就是魔,却不是我想要的逆魔。”轻语喃喃,苏七的躯体瞬间拔高,有一丈两尺,比之桑厥都还高上两尺。

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间,其上火焰烈烈,苏七忽然点向双眸,但见指端的火焰如一缕青烟,钻入其双眼之内。

身体蓦然一抖,原本四散的黑雾瞬间聚拢而来,围绕在苏七身周,如一团黑色的火焰般将他围住,腾腾燃烧。而在其左右瞳孔内,则分别有一团火红的焰在燃烧。

瞳孔内的焰仿佛燃烧了世间的一切,在苏七眼里,一切都变了,随着眼中映出两团火焰,他看向四周时的眼神都变得不再一样,那流动的无数气体,竟变得缓慢许多,就连虚无中的道痕,他也能看到些许。

眼中,火红的焰在燃烧,身周,黑色的火在升腾,犹如胸中的愤nù

倾泻而出,化作了滚滚火焰。

在这血脉三次叠燃的状态下,苏七体魄增强,力量成几何增加,但以他而今的修为,承shòu这股力量时还是有些免强,青筋暴起,整个人仿佛要炸开一般,体内炽热得厉害,好似全身血液都在燃烧。

“杀!”仰头一声怒吼,苏七抬起手臂,举拳对着桑厥轰去,当即便黑焰滚滚,缭绕在拳头上,仿佛点燃了空间,一切都在冒烟。

见此一幕,华泓、腾虎、周晨等人双眸巨缩,原本狂笑的面容,顷刻僵硬下来,神情里透着诧异、惊讶,更多的是愁云和皱眉。

“砰!”两拳对轰,桑厥前行的脚步一顿,身躯一颤之下,顿觉一股神异的力量自手臂传至全身,震荡气血,嘴角当即就溢出一缕鲜血。

而苏七则完完全全倒飞出去,嘴中大口咳血,汩汩冒出,如刚挖掘的泉一般,水流不止。

“呵,体内枯萎,生机流逝,灵气殆尽,终是不复巅峰,即使强行施展血脉三次叠燃,所展现出的战力,也不及巅峰时施展此术的五分之一。”心中苦叹一声,苏七不得不承认,强行施展三次叠燃,不仅付出的代价大,就连原本该有的战力也没有展现出来。

伤,实在太重了!

苏七落到地面,免强摇摇晃晃的站稳身形,口中汩汩冒血,眼中的红色火焰熄灭,身周的黑焰亦消失,就连他体内的所有力量也都随风而散,血脉叠燃法彻底失去效用,此刻的他可谓是凡人一个,连一丝灵力都提不起。

“死吧!”任由嘴角的血淌下,桑厥彻底爆fā

了心底的杀意,长发乱舞,凶狂起来,即使轰出的一拳仅剩一层力量,他也不曾收手,势要灭杀苏七。

是个人都能看出,此刻的苏七已是半死之人,别说是一层力量,即使只有一分力量,也能将之灭杀成灰灰。

“呵,想杀我,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嘴角勾勒出一抹邪异的弧度,冷笑显得极为森寒,苏七高傲的望着桑厥,眼中不见一丝害pà

,反有一抹戏谑,“在杀苏某之前,你还是先解决一下体内的东西吧。”

笑容诡异至极,表情平淡得让人发寒,眸光幽森如森罗,即使苏七失去了一切战力,但他摇摇晃晃的站着,就是一种强dà

的威慑,谁都不敢将之忽视。

听闻此言,桑厥眉头当即一皱,眼中闪过疑惑,但下一刻,其身猛地颤栗起来,原本迈动的双腿更是颤抖不已,难以再迈出一步。

“你……是你……”忽然,桑厥一手指向苏七,目中射出骇然之色,原本狂骄的表情被恐惧取代,他只觉体内有一道黑气在乱串,当他内视时,却发xiàn

那一团黑气已经消失,可体内一切皆被毁坏,就连丹田都被洞穿。

“灭魂针!”桑厥已经看出那团黑气是什么,但他却再也无法说出此物之名,身体“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抽搐不已,口吐鲜血,两眼翻白,灵魂就此灭亡。

临死,桑厥终于知晓苏七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灵石了,因为后者正是那胖子大盗!

近段时间,灭魂针只有在东坊市的拍卖会上出现过,此物平时只是一件凡物,乃是凡人所炼,可此物一旦被打入修士体内,就将是最致命的东西,祭骨境强者若被击中,恐都在劫难逃。

但想要将灭魂针打入修士体内,却极为困难,只要稍微用心,便能将此物阻挡,让灭魂针成为鸡肋般的东西。

可若是使用得当,灭魂针也将是最厉害的暗器,而桑厥正是死于此物之上。

自始至终,从苏七祭出镇魂锁开始,包括射出夺魂箭、血脉三次叠燃,不过都是为了消耗桑厥的力量,同样也在蒙蔽其心,让之狂骄过头,自傲过负。

如此一来,苏七才于最后时刻打出了灭魂针,不知不觉间将此物打入桑厥的伤口中,随后也就发生了桑厥灭亡一幕。

“这……怎么会这样?!”华泓瞪大着眼,怔怔地望着桑厥那已经停止抽搐的身体,眼芒幽幽,面色阴沉,神情十分难看,双眼深处首次闪掠过忌惮之意。

桑厥死时,很想说出“灭魂针”三字,但他终是没有说出口,没有了那个机会,双眼瞪大,怔怔地望着天空,表情里充斥着不甘和恐惧。

自此后,一代年轻翘楚饮恨,没有真zhèng

成长起来,被苏七扼杀在摇篮之中。

一时之间,众修皆愣立在原地,望着桑厥那倒下的身体,目中满是难以置信,甚至在有些人脸上,还保持着之前阿谀奉承的表情。

“他是怎么做到的?”远处,周晨皱起眉毛,面露思索之意,心中不知是该失落还是该兴奋,十分矛盾。

他既希望能亲手灭杀苏七,又希望后者能死在桑厥手里,以除心中大患。

青面部落内,李三胖双眸骤亮,冒出如狼眼般的绿光,道:“好小子,竟连灭魂针都舍得用,就是有些可惜,此物是一次性的。”

“你敢杀我族少主,凶贼纳命来!”一名身体魁梧,皮肤宛若树皮般粗糙的大汉怒指苏七,狂冲而出,欲斩后者于刀下,“桑厥乃我桑族少主,就算今日你不死,日后也必将承shòu我族永无止尽的追杀。”

同时,桑厥的追随者亦都冲出,扬言要将苏七斩于此地,但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打着报仇的旗号,欲杀人夺宝。

“杀,为桑厥道兄报仇,血拼此贼!”腾虎干咳一声,也发出征伐之意,同样想夺苏七手中之物。

要知dào

,苏七之前拿出了一柄巨弓、一柄长斧,都是上品灵器,且还有那灰黑色的铁箭、金色的小锁,无不让众修心生贪婪,这些可都是真zhèng

的宝贝,谁不喜欢,谁不想要?!

更何况,苏七身上还有未知数量的灵石与药草,这些东西,就足以让众修疯狂,早已把生死抛至脑后,哪里还管什么山隘之战,哪里还管苏七强不强dà



众修只知dào

,此刻的苏七犹如凡人,毫无丝毫战力!

因桑厥之死,这片地方再度沸腾,华泓、腾虎等一干强者都动了,要斩苏七,夺其手中宝物。

平静的望着这一切,苏七眸子平淡,毫无惧色,他摇摇晃晃的身体免强站立着,未曾让自己倒下。

众修杀来,他这一次是真的没了办法,喃喃道:“难不成,要在这里使用符箓或一次保命机会么?”

内心苦涩,苏七的确还有底牌,乃是他最为倚仗的底牌,其内心坚信,只要自己施展出底牌,必能解今日危局,可他真的不愿那样去做,而是想要凭借己身之力来度过危机。

可人力有时穷,任他再强dà

,面对如此众多修士的杀戮,也要不敌,何况此刻的他如同凡人,无丝毫战力。

然就在这危急时刻,但听空中传来一道响声,紧接着便有一股煞气弥漫而至,瞬间布满整个天地间。

轰隆、轰隆隆!

响声如同雷鸣,更胜过雷鸣,震天动地,摇颤大海,空间都因这声音而颤抖,仿佛一切规则都要毁去。

苍穹被击穿了,出现一个黑色的大洞,其内光芒闪烁,赫然有一人从大洞内走出,可若仔细去看,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怪物。

这怪物生有一双灯笼般大的眼睛,身壮如熊,浑身长满绿毛,血盆大口,身后生有一两丈的长尾。

因这怪物的出现,天地间掀起了一股煞气之风,完全将遮蔽苍穹的黑烟给驱散,让人能轻而易举的看到他的到来。

苏七抬头望去,双眸一闪之下,神情里露出震惊之色,旋即又透出一丝欣喜,因他已经认出了那个怪物。

“邢古!”

第一百三十章 天地乱,邢古出

第一百三十章天地乱,邢古出

邢古走出黑色大洞,一步一步迈出,他虽立于天地间,却给人一种凌驾于苍穹之上的感觉,一道道玄奥且强dà

的道则在他脚下出现,好似铺成了一条路般,供其踩踏。

一股威压,瞬间席卷四面八方,充满洪荒气息的强dà

气势,骤然压至无数修士身上,令得原本杀戮不断、疯狂征战的众修,竟纷纷停止了杀伐,抬头仰望着天空上那出现的身影。

仿佛随着邢古的迈步,整个天地都静止了一般,在他脚下,空间是都要颤抖,在他面前,道则都得臣服。

那黑色的大洞并未因邢古的走出而闭合,反而不断蠕.动间扩大开来,好似有一张巨口在吞食苍穹,一时之间,黑洞几乎取代了天。

紧接着,但见那黑洞竟出现颤抖,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其内走出,以致于这黑洞出现不稳,似随时都会崩溃一般。

无数生灵皆抬头望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这股威压让他们害pà

,让他们恐惧,身躯莫名地颤栗,心里生出一股欲膜拜之感。

“这种气息,可比肩父皇!”华泓手持金色大剑,眸光炯炯,未被邢古的气息所慑,更是看出了一丝诡异,“此怪散出的气息虽强,观其气血波动却是太弱,想来他的巅峰战力可比肩父皇,但如今的真实战力,却不及巅峰,必有所损,降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与此同时,桑梓同样皱着眉头,眼眸却光芒四射,神情里透出激动和兴奋,喃喃自语:“尸尊,万尸至尊邢古,想不到他竟没死,天不亡我族啊,解今日危局有望矣!”

“他的气息变强了。”因邢古的出现,苏七暂时解了危机,他眯眼望着天空中迈步的邢古,目中光芒如钻石发亮,晶莹无比,他已然感受到,邢古此刻散出的气息,比在空间通道时要强dà

了不少。

这一刻,苏七才真zhèng

明白对方的强dà

,若对方真想杀他,恐就算他拥有保命底牌也无用,因对方断然不会给他施展底牌的机会。

因邢古的出现,原本沉入湖底疗伤,闭绝一切感知的青面獠牙怪,竟被惊醒,原本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立kè

掀起四周浪花拍天,其霍然仰头,身躯如同一支利箭般射了出去。

“尸尊邢古?!!”湖水爆开,冲起一根水柱,足有数十丈之高,但见青面獠牙怪赫然立于水柱之上,正抬头望着邢古。

而此刻,在邢古身后,当那黑色大洞扩张至数千丈时,只见一个个身影缓缓出现,其中有人亦有妖,有古之生灵,亦有当世之修,但不管他们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却是一模一样,只有一个称谓——战尸!

百万战尸,从无数战尸中蜕变而来的、最强dà

的百万战尸!

百万战尸刚一出现,天颤地抖,黑色大洞摇晃,风云变色,狂风呼啸,一道道凶煞之气从他们身上传出,形成一股飓风,席卷四面八方。

飓风里,雷鸣动天,闪电划过,没有任何咆哮,却让人能听到狂吼,无声的吼,无声的意,煞气之惊人,当真是鬼神都要颤栗。

随着百万战尸的出现,当真震慑住了所有修士,全都倒吸口凉气,战战兢兢,不敢再继xù

发动攻击。

当黑洞消失,众修在地面抬头一眼望去,只见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根本望不到尽头,仿佛那出现的不是战尸,而是一头头从远古穿越而来的洪荒猛兽。

苍兰古迹的天穹之外,数名强者脚踏天穹,头顶黑暗,俯视着古迹内的一切,他们此刻也眯起了眼睛,内心很是惊讶,其中一人喃喃道:“想不到,北神山当年派出的强者,竟没有将这邢古击杀。”

“邢古复出,看来剑南尊者想胜,恐会有些困难了。”有人低语。

古迹内,邢古忽然停下脚步,百万战尸则立于他身后,无形中散出一股惊人心魄的气势。

“你们这些人,真该死,黑白不分,颠倒乾坤,真的要大难临头方才醒悟么,还不滚回去自省。”邢古抬头望向天穹外,没有开口,却传出一道神念,击穿天穹,直传入那数名强者的心中,“断神山的传承,会给你们一份,好自为之。”

天穹外,数名强者对视一眼,皆苦叹一笑,他们代表的不是一宗一派,而是代表着屹立于巫域巅峰的各大势力,是那些个势力所有强者共同施力,方才将他们送来此处,为的就是断神山传承。

他们来此寻找的,是一个答案!

“走吧,今日之事已成定局,我等只需回去等待结果便可,否则会引起邢古、江苍兰的不满。”有人开口,话落之后,便取出一枚玉符捏碎,身躯化作泡影消散,离开了此处。

其余几人见状,也纷纷苦笑着摇头,捏碎玉符离去。

邢古自然看到了数名强者的举动,但他却没有任何表示,神情很平淡,仿佛一切本该如此。其旋即低下头,俯视着大地上的所有人,淡淡道:“这场杀戮该结束了,尔等之前如何杀戮、如何疯狂,吾不管,但自此刻起,再起兵刃者杀无赦!”

话语很平淡,但随着凉风传入众修耳里时,就好似一阵阴风吹过般,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寒颤,仿佛在自己的脖子处,已经被架上了一柄索命利刃。

“杀!”百万战尸亦开口,声如惊浪击天,洪水碰撞,仅有简单的一字,却生生震慑住了所有人,这股煞气如乌云般覆盖天地,让很多人心灵恐惧。

青面部落战场,华泓、腾虎、周晨等人没有对话,却同一时间撤去,因他们之前得到宗门长辈的传话,立kè

退去,结束战斗。

“哼,算你好运,下次就没这种好机会了。”华泓离去时,对苏七留下了一句充满杀意的话。

“我与你,会有一战,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死了。”周晨同样留下了话。

一场战争,之前还血花四溅,喊杀震天,然此刻却因邢古的一句话,这般草草结束,当真让无数人意wài



本该不死不休的杀戮,随着外界之修如潮水般退去,彻底宣告结束。

之前,是一场一方不倒下便不会结束的战争,此刻却出现了邢古这个异数,改变了格局,让战争提前结束,让所有人不得不遵从其意。

第一百三十一章 联手战剑南

第一百三十一章联手战剑南

“死?”苏七摇摇晃晃地站着,冷傲地对周晨、华泓回应道:“想杀苏某,尽管来便是,必灭汝等气势,叫汝等胆战心惊。”

战争结束,威压笼罩天地间,无人敢忤逆邢古之话,而他也未曾下令诛杀外界之修,因一旦下令诛杀,必将引来外界各势力强者的攻伐,以他与江苍兰而今的实力,还无法应付如此大规模的征战。

因邢古的出现,完全改变了整个苍兰古迹的格局,打乱了外界之修的计划,提前结束了战争,将苍兰古迹众族的血脉保留了下来。

对外界之修而言,邢古的出现完全是个意想不到的意wài

,除却苏七与江苍兰外,谁都不曾想到,他没有死。

华泓等人退去,苏七侥幸保得一命,后者抬手一招,收回镇魂锁和夺魂箭,顺即便虚弱得盘膝坐下,口中咳血。

华泓、周晨等修退去,李三胖、青佟等人立kè

冲出部落,将苏七给救了回去,若没有邢古的出现,李三胖等人也会出手的,他们不会真让苏七陷入绝地。

天空中,邢古忽然低头望来,目光落在青面獠牙怪身上,两者脸上都露出一抹微笑,算是打过招呼,只是二者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却是有些阴森和恐怖。

“轰!”忽然,断神山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但见那一片天被映成红色,如血染一般,在那红色里更有闪电掠过,天穹爆开,空间壁障都被打碎了。

远处,红色的海洋惊涛怒起,浪花拍天,仿佛整个海洋化身成一头史前巨兽,从沉睡里苏醒,要破灭天穹,斩灭寰宇。

想也不用想就能猜到,有真zhèng

的强者在大战,能隐约看到一道倩影如谪仙般空灵,一个男子如战神般凶猛,两人在大战,从空中杀到海面,又从海面杀回山脉,震得海水奔腾,山脉塌陷,天昏地暗,一切规则、道痕都一一爆开,五光十色,绚烂无比。

这是一场灾难,覆盖整个苍兰古迹,不论外界之修亦或古迹土著,均被震的面色苍白,心惊胆战,这样的战争可惊天灭地,鬼神见到都要避退。

空中,邢古面色骤然一变,目光瞬间从苏七身上掠过,当即便抬手一挥,抬眼眺望远方,身体如同泡影般消失不见。

同时,随着邢古抬手一挥,他身后的百万战尸立kè

盘膝坐下,无声无息地坐于虚空中,狂风呼啸,却无法吹动他们的长发和衣襟。

百万战尸静静地坐在空中,看似没有任何波动散出,但他们坐着就是一种威慑,让外界之修心中发怵,全都退回各大坊市,安分守己。

“是那白发男子!”咳血间,苏七猛地抬头望向天边,仅凭传来的气息,他就能判断出是谁在大战,“蕊儿不会有事吧?”

心生担忧,可他又无可奈何,这种等级的征战,已经超出他所能承shòu的范围,难以干预。

战争结束,远空的战斗属于强者,以墨森等人而今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去帮忙,他们只能默默地收回族人的尸首,将这些英雄葬在练武场上。

没有尸骨的,便葬下了衣冠冢。

葬下的不仅仅是一个个族人,更是他们那赴死的意。葬下了他们的一生,葬下了守护家园的灵魂,他们的魂将永远留在这里,看着族人繁衍,看着族人强dà



生有何为,死有何意?

生不能改天换地,死必要壮志云云!

“谁怕千军万马,谁怕马革裹尸,盛世烟云灭,只为把家还,英雄谁念叨,句句惊心魂,两行思泪下,惟念归家,魂栖桑梓树……”

这是一首歌,念之歌,思之念,悼歌哀哀,从众青面部落族人口中唱出,望着那一块块冰冷的墓碑,他们再也忍不住,于这一刻流下了两行泪水。

孩童抱着墓碑,却再也唤不会父亲那高大的身影,再也听不到父亲那严厉的指责,再也感受不到父亲那宽大手掌揉捏自己脑袋时的温暖。

子欲孝,而亲不在,心痛、神殇,谁怕千军万马,谁怕马革裹尸,只为战后把家还!

与此同时,苏七盘坐在地面,状况十分糟糕,体内生机枯萎,灵气枯竭,骨头发出咔咔声,似在碎裂一般,以他而今的状况,服下伤春丹已起不到作用。

不得已之下,苏七取出流月丹,将之服下后,立kè

有药力席卷体内各处,如同枯木逢春,一切生机瞬间出现,所有伤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

“流月丹不愧为下七品丹药,药力当真惊人!”内心惊叹,苏七不得不承认,流月丹的药力当真很充沛,真的就像流月般划过,药力虽一闪即逝,却将他体内的伤势尽数治愈。

在苏七疗伤之时,李三胖在一旁神神叨叨地诉说着这些年来发生之事,苏龙、苏阳、苏江三人的去向,以及杀吴城等人的原因,苏七从李三胖的诉说中尽知。

恢复伤势之后,苏七站起身,掐诀间,但见其身上的幻化衣骤然发光,自动将血污清理,恢复干净,仍旧灰衣荡荡,黑发飘卷。

随后,苏七将解药递给色狼三剑客,道:“这是解药,苏某说话算话,你三人就此自由。”

之前,苏七曾对色狼三剑客承诺过,只要三人能在此战中存活下来,那他们便能恢复自由身。既做出承诺,他便会去做,不容反悔。

“此后,只要你苏七一句话,我兄弟三人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眉,不论何时何地,我兄弟三人永远站在你这一方。”接过解药,任光宇深吸口气,对苏七一抱拳,神色诚恳地道。

之前,苏七毅然救他三人于危难,而色狼三剑客同是重情之人,故而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决定日后与苏七共进退!

对此,苏七不作任何回应,仅淡淡一笑,然下一瞬大地震动,远处高山塌陷,海水翻腾,颇有要淹没整个山脉之状。

猛地抬头望去,双眸当即一凝,苏七能依稀看到,在那远空,正有三个身影在大战,几乎是天崩地裂,道则絮乱,空间爆zhà

,一道道光芒出现,像是开天辟地般,轮回出现。

其中一人身姿飘然,空灵如谪仙,正是江苍兰,另一者身体高大,乃是邢古。二人正联手战剑南尊者,若是全盛时期,二人自然无惧,然此时此刻,二人修为未恢复,即使联手也呈现败势,非剑南尊者之敌。

“江苍兰,就算你复苏回归又如何,即使天地规则使然,令吾只能发挥祭骨巅峰的修为,但仅此也能斩你。”剑南尊者抬手划过,食指和中指并拢,划下间宛若一柄利剑,“邢古,想不到你竟不曾殒落,但这又怎样,今日也当斩汝,此为天命,因我就是天!

吾不过一分身,亦可斩汝二人命,让这遗弃之地从此归于虚无,这里本就不该存zài

。”

“哼,你也配自称代天,在吾眼中,不过一蝼蚁尔。”邢古一拳轰出,冷言回应,丝毫不惧剑南尊者。

口中虽这般说,但邢古与江苍兰却是清楚,对方说的没错,就算他二人联手,恐也非这分身之敌。

毕竟,二人的修为还未恢复,如今所能发挥的战力,还不到祭骨境五重!

“唵!”江苍兰双掌合十,口中道出一字,便见四方空间之力压至,一个个道痕出现并相连在一起,玄奥而神mì

,形成一个‘唵’字,如一座神山般压向剑南尊者。

“古之大明咒?”见到这一字出现,剑南尊者面含兴趣,两指划过,剑qì

四溢,他心有剑,则万物皆为其剑。

剑qì

撞在‘唵’字上,一缕缕神曦涌现,空间之力爆碎,道则在这毁坏力下成为泡影,天穹被炸出一个大洞,金光璀璨,剑qì

茫茫。

“杀!”邢古凶猛如狂兽,每一拳轰下,都如同天星坠落,火焰烈烈,绿毛竖立,全身都在散发诡异且强dà

的道韵气息,一缕缕秩序神链缠绕在他身周,一同杀向剑南尊者。

剑qì

横溢,剑南尊者白发飘飞,仅仅是脚步一踏,便见云崩天毁,白茫茫的剑qì

如同雨下,直杀向江苍兰和邢古。

剑qì

所过之处,空间被划破,出现一丝丝黑色的光芒,充满邪异的力量,天地之间的规则之力被剑qì

毁去,排斥之力竟无法干扰剑南尊者挥出的道韵,天地都奈何不了他。

“噗!”邢古率先受创,喷出一口绿色的血,如灯笼般大的双眼射出凶光,他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口如狂风般的庞大力量,而他吐出的血则化作一柄柄血箭,随着这股力量射向剑南尊者。

“小道尔!”剑南尊者一步踏出,仅仅大袖一挥,便破开一切攻伐,其身周道韵缭绕,他瞬移至邢古身前,抬手向前一指,如同神灵审判般,手指化作一柄神之剑,刺向邢古。

“道念崩天!”邢古猛地一声断喝,灯笼大眼立kè

射出两道红光,其内大道气息弥漫,拥有一念崩天之意。

这一次碰撞,邢古直接倒卷出去,随着他的倒卷,所过之处,空间如同玻璃般碎裂,咔咔作响。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苏七……

第一百三十二章你苏七……

剑南尊者头顶上方的天,真的崩了,其身剧烈颤抖,嘴角首次溢出一缕鲜血,白发飘扬间,显得愈发飘逸和华丽。

“不愧为尸之战尊,一念可崩天!”虽为敌人,但剑南尊者也出言赞叹,不得不承认,邢古真的很强。

话语间,剑南尊者瞬移而出,屈指一弹,立kè

剑qì

四射,如闪电般划过,神芒璀璨,其欲灭杀邢古,不让之有喘息之机。

绿色的血从口中涌贯而出,邢古身躯倒卷,前后左右的空间均出现碎裂之状,如玻璃碎片般划过,仿佛天地要毁灭一般,他的道念被斩破,心神有损,此刻崩的不再是天,而是其身。

“唵、嘛、呢、叭、咪、吽!”千钧一发之际,江苍兰闪身挡住剑南尊者的前路,裙衣飘飖,双掌合十,口中诵出六字,立kè

有一道道金光自她身上散出,“古之大明咒,诛!”

天之道,地之力,从虚无中一一出现,如一道道秩序神链,缭绕在江苍兰身周,她的身后红海翻涌,浪涛拍天,诵经声从她体内传出,瞬间变得宝相庄严,气息压迫天地,此刻的她已凌驾于这片天地之上。

六个金色的大字出现,如六座神山压向剑南尊者,金光茫茫,规则笼罩,各种道痕交织,五光十色皆涌现,这片天幕完全与外界隔绝,形成一个红色的光圈,逐渐压缩间充满着毁灭气息。

“以你我之力,此战难胜,你走吧,带他离开,外界还需yào

他。”江苍兰背对着邢古,以大法力将后者掀出光圈之外,她的眼中带着决然与不舍,一种悲凉缓缓扩散开来,席卷天地。

天地有感,立kè

雷鸣电闪,红海腾飞,浩瀚的海水遮盖了苍穹,如一片血云出现,落下了血色的雨,悲凉、哀伤的气息立kè

弥漫天地间。

望着这落下的红色雨水,刚停战不久的众族族人,不论在做什么,都立kè

抬起头,雨水落在他们脸上,冰凉之意席卷心身、神魂,一股莫名的哀伤从心底油然而生。

各族的族长与族公同样仰头望天,眼中透露出哀凉之色,他们默默地望着天空,看着那血染的天幕,哀恸席卷全身。

“为何会这样……”桑梓立在最高的瞭望塔上,眺望那红色的天幕,凹陷地瞳孔变得黯淡无光,两行老泪无声无息地滑落,“苍兰圣祖与尸尊联手,竟都无法取胜,莫非这是天意,当亡这大地的万万生灵不成?”

水柱之上,青面獠牙怪双拳攥紧,面露不甘和愤nù

,身上的青色鳞片在发光,相互摩擦间发出嗤嗤之声。

“天地大恸,莫非真的没有机会了么?”青面獠牙怪哀声叹息,若非身被诅咒缠绕,他也必定冲天而起,去加入那强者的征战。

天地大恸,哀凉气息席卷天地八荒,红海带着寂灭气息卷起滔天浪花,整个山脉震动起来,像有什么东西要苏醒一般,奈何岁月久远,山脉内的东西已经魂断、神伤,难以再次苏醒,难以再去为那伊人征战。

“不会败的,一定还有机会!”光圈之外,邢古坚定地道,他自然知晓江苍兰口中的“他”是谁,赫然便是苏七。

话语落下,邢古双眸蓦然一闪,心念一动之下,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唯一的机会。

“你我都明白,今日之局乃是定数,合该这最后一处遗弃之地消亡,但你不要忘了,他是异数,或许他能解开这定数,让这局崩。”话落,邢古转身,一步踏出,身影立kè

消散不见,瞬移而出。

“异数?莫非是……”剑南尊者面色骤然一变,神情里首次露出动容之色,他完全运转修为,双手十指齐出,对着前方划去,但见十柄由道痕凝聚的长剑,光芒璀璨,杀向四方。

此刻,剑南尊者浑身发光,血气滚滚,气势冲天,仿佛他整个人都化作一柄大剑般,散出磅礴的神曦之力,迈步间欲将那六个金芒璀璨的大字毁去。

与此同时,苏七站在练武场中心,李三胖、青佟、刘石、色狼三剑客等人站在他身旁,众人皆抬头望着远处被染红的天幕,神情里隐约间透出心惊和忧虑。

“天地大恸,雨水为红,寂灭万灵,此为天地消亡之兆。”蚁色狼任光宇眯眼道,丹凤眼眨动间幽芒熠熠,他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这种景象的介shào

,故而此刻能一言点出诡异所在。

“万灵消亡,这最后一处遗弃之地的气数已尽,天地要真zhèng

被放逐于虚无了。”陈浪亦道,轻轻一叹,同样也知晓一些秘辛。

闻言,苏七眸光一闪,诧异地看了色狼三剑客一眼,没想到这三个猥琐的家伙,竟会知晓这些秘辛。

“咳咳,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们,我兄弟三人曾有幸进过一处破灭的遗弃之地,故而知晓一些别人不知dào

之事。”绿色狼王涛轻咳间对苏七道。

“哦?另外一处遗弃之地?”苏七顿生疑惑,他只知有遗弃之地,却不知共有多少个遗弃之地。

“别看我,其他的我们不知dào

,这是天地大密,不到一定境界,是不可能知晓的。”被苏七一看,任光宇顿觉头皮发毛,立kè

开口解释,“我兄弟三人所去的那处遗弃之地,不过是一处残余洞府,所记甚少,如今也是毁在了岁月中。”

忽然,天空的雨水越来越大,悲凉之意填满每一个人的心灵,寂灭气息越来越浓,这片空间已然接近毁灭。

“不好,这片空间将毁,要不我们离去吧?”见到如此情况,任光宇当即大惊,“看来,决定命运的一战,遗弃之地的强者落入了下风。”

听言,苏七眉头顿是一皱,神情立kè

难看起来,眼中光芒闪烁不定,忧虑之色越来越浓,他根本没有要离去之意,不会弃江苍兰而不顾。

红雨倾盆,哗啦啦而下,仅仅瞬间,寂灭之意就填满山脉每一个角落,低洼之处更是出现了积水,似要将山脉给淹没,化作那寂灭红海的一部分。

整个山脉震抖得越来越厉害,是一种本能的震动,像要冲天而起,去为某一个人征战一般。

“胖子,这里真会毁灭?”苏七兀的偏头看向李三胖,出言问道,因前者内心知晓,李三胖所修的功法甚为奇异,能算出天地命运。

“天机不可泄漏!”李三胖摇头,可当看到苏七那要吃人的目光时,他忽然话锋一转,道:“定数如此,但异数已现,一切便在这异数之上。”

听完此言,苏七的目光更为凶戾,有种要立kè

吃下李三胖之意,因此话实在太过虚无缥缈,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异数乃当世逆魔。”苏七突然迈出一步,吓得李三胖连忙开口,道出何为异数。

身体一震,苏七立kè

明白过来,所谓的异数便是指他,因他正是当世逆魔,虽还未完全成为逆魔,但也能算作半个。

就在这时,邢古那庞大的身体骤然出现,由虚凝实,立在苏七面前。

见状,青佟、刘石、李三胖、色狼三剑客等人浑身一颤,神经全部绷紧,如同一根根木桩般站着不动,生怕邢古找上他们一般。

“妈的,这怪物来此干嘛,不会是想吃我吧,小爷还没牵过女孩的手呢!”王涛在心底呐喊,小心翼翼地看着邢古,仅是那股威压,就令前者心惊胆战,生不起一丝反抗之意。

远处的水柱之上,青面獠牙怪深吸口气,他知晓邢古要来干什么,未曾出手阻拦,反而目光希翼地望着苏七。

听了李三胖所言后,苏七已然猜到,邢古定是为他而来,因他正是异数,惟有异数方能解今日之局,寻一生路。

“你……愿意跟我走吗?”邢古嘴角还挂着绿色的血,高大的身体更有寸寸龟裂之象,但他却平静的望着苏七,仿佛己身的一切伤势都不存zài

,“这一去,生死各半,或魂归阴曹,或救此地万灵。

你若愿去,不论生死,这天地当永记你名,此地众生当永念你好,只是若死,你就再也回不去,因现在的你太弱,在敌手面前就是不堪一击。

你若不愿去,那我会按照她的要求,带你离开,任此地顺应定数,就此消亡。

你苏七……是否愿意去冒这险,生死各半,成败又是半中半。”

话语,回荡开来,不仅传入了苏七耳里,更传入了青面部落族人耳里,且话音随着悲凉的冷风,飘向了远方,音浪不曾减弱,直接扩散至山脉每一个角落,让活着的所有古迹土著都听到了此话。

这一刻,天地寂静,青面獠牙怪的呼吸竟有些急促,默默地看着苏七,桑梓同样看着苏七,凹陷的瞳孔闪烁着希翼之光,墨森以及众多族人,也在看着苏七。

苏七立在红雨里,仿佛有一道道目光穿透空间而来,落在了他的身上。在这些虚无的目光里,他感受到了迫切的哀求和希翼,是一种对生的追求,是一种对命运的不甘,更是一种要逆天的决心。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万载浮沉

第一百三十三章万载浮沉

苏七若去,万灵感激,若是不去,亦不会怪他,因这是生与死的选择,危险太大,苏七没有义务为他们去付出那么多。

“原来,所谓的逆魔便是指异数么,在外界为众生所不容,各势力窥觑逆魔的身与血,而北神山则欲扼杀逆魔于摇篮,逆魔便是要逆了这天,魔了这万古人心。”苏七的目光变得平静下来,心里暗想间,通过之前的了解,外加己身的猜测,他已然明白了逆魔的寓意,“其实,逆魔不是魔,魔的是那贪婪的心。”

红雨哗啦啦下,大地震抖,天地寂静,远处的天幕宛若被点燃一般,红得妖异,红得鬼魅,如烈焰滚滚,要焚尽天地。

一切的发生不过数息,无数人立在红雨里,感受这苍凉与寂灭,苏七洒然一笑,微微抬起头,眸子透出浓郁的傲然,心里想道:“蕊儿对我有恩又有情,理应该去,可江苍兰……”

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天幕,苏七心灵一震,蓦然想到一件事,暗道:“呵,倒是我多想了,蕊儿便是苍兰,苍兰便是蕊儿。”

绿色的鲜血淌出,邢古却不为所动,仍旧十分平静地望着苏七,等待着后者的回答。

此时此刻,李三胖、刘石等人亦看着苏七,但他们在内心却是悠悠一叹,已然猜到苏七的选择。

去,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去!

“前尘既已定,世缘既已成,不论生死如何,苏某亦当去。”果如李三胖等人所想,苏七面含微笑,灰衣飘卷,于雨水哗哗中淡声回应,声音虽不高,却传遍四方,青面部落族人都能听见。

闻言,邢古平静地脸上露出微笑,在外人看来虽有些狰狞,但他却是真心一笑。

回头看了一眼李三胖等人,苏七含笑抱拳,道:“此去生死不知,各位好生保重。”

随后,他转回身,同样对邢古一抱拳。

“苏某此去若回不来,还望前辈保我这些朋友之安危。”

抬眼一扫李三胖等人,邢古没有回话,却点点头,表示答yīng



“七圣祖可放心前去,某必保圣祖朋友之安危,若此界真毁,某就算拼尽性命,也会送他们安然离去。”忽然,青面獠牙怪踏着水柱而来,落到练武场上,真诚的对苏七一抱拳,道:“恭送七圣祖!”

声震长空,传遍八方,震惊寰宇!

“送……七圣祖!”桑梓、墨森等人亦到来,抱拳对苏七一拜,话语诚恳,音浪震散了寂灭,豪气传遍了八方。

苏七没有再多言,欣然接受了众人的一拜,他随着邢古踏天而去,转瞬千万里,很快便消失不见。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李三胖、刘石、青佟、色狼三剑客以及三百云国之修,皆一抱拳,沉默间拜下。

他们永远也忘不掉,苏七那临行前的话语中的不忘他们的安危,不忘他们的性命。

此为情,亦为恩!

“苏七此去,命运漂泊,我算不出他的前路,算不出他的生死。”李三胖慨然一叹,神情里首次露出担忧之色,他暗中算了算,竟发xiàn

算不出苏七此行的吉凶,“但我却算出,这片天地气数将续,不会毁灭。”

听闻此言,众人皆沉默,但青面獠牙怪以及桑梓等人的双眼却是一亮,旋即又黯淡下来。

雨已经很大,足以模糊人的视线,而那远处的天幕,却如烈焰滚滚般燃烧起来,其内海水翻腾,万灵涌现,虚影千万,道则弥漫,如丝线般将一切连接起来。

“古之大明咒么,六咒齐出,就算你能调动这天地之力,以咒挡吾,以力阻吾,仍旧还不够。”剑南尊者嘴角溢血,可脸上却带着微笑,聚剑斩四方,“若你修为恢复,吾今日必败,只是可惜……”

话语间,剑南尊者踏步而出,凝聚而来的规则、天地之力,难以阻其路,他张口一声轻叱,剑qì

荡九霄,气势穿九天,四方压力皆碎,四方规则皆崩。

“心若存,则剑在,心动剑出,身出剑斩,给吾破!”掐诀踏步间,剑南尊者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柄神剑,似要斩破太虚,杀破圣古,其手中赫然出现一柄白芒璀璨的大剑,完全是由道意凝聚而出,其上有真龙盘绕,凤凰腾飞,散出的气息十分恐怖。

持大剑斩向前方,四周还有十柄由道痕凝聚而出的长剑,共同轰向四方而来的六个大字。

六字金芒璀璨,像是照耀了万古,仿佛每一字上都有古佛盘坐,诵经声源源不绝,浩荡而神圣,仅是散出的光辉,就拥有毁天灭地之力,来多少灵玄境都得死。

十柄小剑与六字碰撞,此地当即发生大爆zhà

,景象十分吓人,仿佛日月星辰都被击落了,一切都在毁去。

十柄小剑毁去,但那六字却仍在,只是光芒暗淡了太多,其上盘坐的古佛虚影也虚幻了一些,诵经声仍旧传出,祥和而庄严。

紧接着,剑南尊者手持大剑,亲自与六字碰撞,当即便传出一股波动,击穿了天穹,红海亦被击散,远处的云崩碎,更有无数高山被震得塌陷。

大剑毁去,剑南尊者身躯一震,喷出一大口鲜血,白发披散,浑身剑qì

絮乱,但眸子却愈发精亮,但见其直接举拳朝前轰杀,丝毫不在意体内的伤。

而江苍兰嘴角亦淌血,绝美的容颜涌出一丝苍白,透着一种凄凉的美,她身后翻涌的海水被震散,哗哗洒落于大海。

“崩、崩、崩!”剑南尊者白发飞扬,神情傲然,势惊九天,每一拳轰出,都仿若在开天辟地,手臂上有龙吟凤吼,力量绝伦。

金光毁去,一字一字,终是没有抵挡住剑南尊者的拳头,化作金辉散去,当第六字崩溃时,江苍兰仰头喷出一口血箭,身体摇颤,似要跌下高空,原本环绕在她身周的金辉瞬间暗淡下来,开始消散。

“身作古,灵消亡,天灭、地诛!”江苍兰直接盘坐于虚空里,双手掐诀,但见其身在燃烧,散发着幽幽火焰。

本缓慢收缩的红色光圈,瞬间变得很快,且随着江苍兰的身在燃烧,整个天地似也被点燃一般,有一股股幽幽火焰出现,朝江苍兰所在凝聚而来。

此刻的江苍兰,面色苍白,容颜凄美,嘴角挂血,她的眼中带着决然,势要与剑南尊者再决高下。

胜则天地存,她亡!

败则天地亡,她亦亡!

以己身救天地,以己身怜万灵,这就是她江苍兰!

“只是可惜,我拖延数千年,便是为了寻到当世逆魔,助他去逆魔城,奈何此界当灭,他的命运如何,已非我能操心。”江苍兰于内心一叹,脑海里浮现出苏七那坚毅的面孔,眼底深处浮出一丝柔和。

光圈内,以江苍兰为中心,一缕缕幽火蔓延开来,要将光圈内的空间完全焚毁,此地温度极高,凝海境的修士触之必亡。

“苍兰,不可!”然就在此时,邢古带着苏七到来,出现在光圈外,邢古当即大惊失色,正欲迈进光圈内,却猛地止步,眼中透出焦急。

此刻,剑南尊者被幽火所困,剑qì

盎然,浩荡而凶猛,一缕缕玄光从他体内散出,保住己身无碍,可不论他如何出手,斩落的剑qì

都无法将这幽火熄灭。

“走,带他走!”江苍兰回头一看,当看到苏七被邢古之力托着立于光圈外,她面色当即一变,凄美的容颜里透出焦虑,毫不犹豫地怒吼出声,旋即便冷漠着脸转过头,不再去看苏七。

只是她在转头的瞬间,如晶石般的瞳孔里闪掠过一丝不舍和柔和,身体微不可察的颤抖着。

幽火焚烧光圈内的一切,江苍兰的身躯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她的道在燃烧,她的魂在消亡,她的身将要归于寂灭虚无,成为这幽火的一部分。

苍穹大地、山脉红海,均冒起幽幽火焰,凝聚到高空的光圈内,将光圈内的空间完全焚毁了,使得这里完全变成一片绝地,空间壁障连碎片都没有留下,沦为一处黑焰幽火之海,看去时黑漆漆一片,实jì

全是黑色的幽火。

“江苍兰,你这是何苦,牺牲己身救天下人,以天地幽火焚己身,如此一来,连神魂根基都要消亡,你再也无法复苏了。”邢古见状,面露哀愁,如灯笼般的双眼绽射出凶光,恨不得此刻焚烧己身的是他自己。

江苍兰,虽为女子,但她的肩上却是扛起了男子都不一定扛得起的事,浮沉万载,不求名与利,情义相许间,生死与相交。

数千年复苏,今朝又将永沉,她的豪情盖过男子,其心可征万里九霄。

“当年,你我共饮樽中酒,你曾教我莫问恩仇,且把酒澆,欢歌趁今朝,千古多少事,潇洒一声笑。”邢古之所以如此相助江苍兰,是因他二人交情深厚,“你我虽是朋友,但在我心里,我邢古早已将你看作师尊。

已记不清是数万年前还是十万年前,我被仇人追杀,若非是你,恐我早已魂消九霄,这份情永记我心。

我与你虽非同一纪元之人,但从我化去人身,成为尸尊的那刻起,我早已将自己看作了与你同一纪元之人。

你既执意如此做,那我便遵你令便是!”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两世情缘

第一百三十四章两世情缘

话落之后,邢古苦涩地偏头望向苏七,摇头间便欲带后者离去,但见苏七目透坚定,摇头道:“就此离去,不是苏某的性格。”

目光移开,落到江苍兰那盘坐的身影上,苏七神情里满是决然,若就此弃江苍兰而不顾,他做不出来,若不去尝试,又怎知没有机会?

“告sù

我,怎样才能进入光圈,如何才能帮她。”

灰衣飘卷,黑发荡漾,于话语间,苏七已然做好准bèi

,即使拼掉一切,他也不容许江苍兰有事。

“走,你给我滚,吾乃江苍兰,非你认识的江蕊儿。”江苍兰背对苏七,身躯轻颤,整个人愈发虚幻起来,衣裙随着幽火飘扬,万千黑丝如绸缎般华丽,她银牙紧咬,装出冰冷之意,欲以激将法,迫使苏七离去,“滚,这里不需yào

你这等废物,区区灵玄境一重修为,要你何用,不能逆天,不能成魔,汝若进入此地,当死无葬身之地。”

同刻,剑南尊者也看到了苏七,前者眸子深邃,一边对抗幽火,一边打量着苏七,旋即朗声大笑,道:“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一蝼蚁,还未逆天成魔,也敢来阻吾,当真痴心妄想。”

剑南尊者出言讥讽,明显是不安好心,欲激怒苏七,令之愤nù

之下踏入光圈。

入则死,不入则道心不稳,日后必因今日之事而愧疚,难以真zhèng

逆天成魔。

“哼,一蝼蚁,不过是拥有逆魔血罢了,体魄未开,血身未融,连半个逆魔都算不上,真不知dào

司楠那家伙为何会选你。”剑南尊者再次出言讽刺,已然猜到苏七的逆魔血是司楠所给。

闻言后,苏七不惊不怒,表情十分平静,未曾回答剑南尊者,而是看向邢古,眸子深邃如星海,长发飘扬间散出一往无前的气势,坚定道:“送我进去!”

天幕,火云滚滚;海面,浪涛击天;山脉,群山怒震!

苏七的心,正如那滚滚的火云般熊烈,正如那浪涛般汹涌,正如那群山般厚重。

“送我进去,一切后果苏某独自承担,生若不狂不骄、不明恩情、不知己心,那生有何用?如此,死有何惜?”苏七表情平静,火红的云在他身后滚滚而动,俊俏的面孔显露着坚毅。

沉默间,邢古一瞥江苍兰那盘坐的身影,旋即一咬牙,道:“吾以己道护你,可令幽火不伤汝身,接下来便看你自己了,若我猜得不错,你手中持有一张符箓,或许它对你有用。”

听到邢古的提醒,苏七眉头顿皱,心念一动间,郑重地点头。

从邢古之前的话语中,苏七已然得知,前者与他乃是同一纪元之修,故而对于前者的提醒十分在意。

旋即,但见邢古盘坐在空中,双手掐诀,打出一个个诡异的符文,玄奥且复杂,其将己身之道护在苏七身周,但见后者被一团道则所笼罩,绿芒灿灿,如绿焰腾腾。

苏七迈步走到光圈外,神情决绝,眸光熠熠,看着江苍兰那盘坐的俏丽身影,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幕又一幕。

“滚!”感受到苏七临近光圈,江苍兰面容煞白,怒吼间快速掐诀,立kè

散出一股力量,加持在光圈之上,不让苏七进来。

而剑南尊者此刻虽口中涌血,白衣亦被血染红,但其内心甚是喜悦,真心希望苏七能踏入光圈,欲借此机会将之灭杀,让天下从此再无逆魔。

“苍兰即是蕊儿,蕊儿便是苍兰,你就是你。”苏七早已得知了答案,他抬起脚踏入光圈的一瞬,眸光变得十分柔和,声音虽平淡,却带着深浓的决然,“而今,我虽做不到逆天成魔,哪怕进入光圈会死无葬身之地,可这又能怎样,我……无悔!”

话语间,苏七的身体与光圈接触,当即受到一股阻力,光圈也荡起涟漪,似不愿让他踏入一般。

但在邢古的相助下,苏七终是迈入光圈,而江苍兰的身体已经剧烈颤抖起来,她万万未想到,苏七竟已得知答案。

“你……真的不该来。”江苍兰哀声一叹,回头柔和地望着苏七,“你是傻子么,我不值得你如此付出,天地万灵需yào

你。”

一步一步走向江苍兰,黑暗的幽火被邢古之道所阻,难以伤苏七之身。

“我之所以来苍兰古迹,不是为了所谓的造化,也不是为解救此地而来,我来这里是为了你。”苏七迈步间,缭绕在身周的绿焰越来越暗,他却毫不在意,仍旧平和的向前迈步,“万灵的生死,与苏某无关,世界的灭亡,亦与某无关,我真zhèng

在乎的只有你以及我的朋友、亲人。

若界毁,我便重新立界,若天崩,我可再次开天,若地塌,我会再造大地,可你们一旦消失,即使再重开天地又有何用,独身于世又有何用?”

苏七的声音,在光圈里回荡,震颤了江苍兰的心,她回过头望着苏七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心中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我苏七这一生,注定要血战高歌,注定要逆天成魔,这条路上的风景很多,若失去了你们的陪伴,我要这一切来有何用!

我曾对司楠说过,逆魔不过是不服天命、不尊天运的傻子,而我苏七……便要成为这样的傻子,今日便让我做一回傻子。

这世间,没有谁是天生的强者和弱者,这天既要逼我,那苏某便欲逆天立成魔,以此魔意抗天弑地,杀出一条路来。

但在这之前,今日便让我做一回傻子吧!”

这一瞬,江苍兰愣了,心如绞痛,脸上却于下一刻挂起调皮的笑,如当初的江蕊儿般,调皮地笑着、看着,但她的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凄美的柔,如当年看着那块石头般。

“我说过,要让此处天地永记你名,要让此地众生永念你好。”光圈外,邢古轻声喃喃间抬手一挥,立kè

掀起天地泛出涟漪。

随着邢古的抬手一挥,立kè

有一股力量席卷天地,但见古迹各族所在,一片光幕由天而降,落到各族的练武场上,将远处天幕下发生的一切映照而出,让所有人都能看到苏七的一举一动,唯独无法听见声音。

无数双眼睛看着苏七,看着他进入光圈,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江苍兰,看着那黑暗幽火焚烧他的身。

与此同时,东坊市、中坊市、西坊市三大坊市内,所有外界之修,皆通过缩地倒映之法看到了苏七的举动。

“苏七?!”苏江、苏龙、苏阳三人在西坊市里,同样看到了苏七的身影,三人同时心惊,对视间苦涩一笑,苏江道:“苏七还真不消停,不论到哪个地方,都是如此耀眼,如此不要命。”

东坊市内,周晨、华泓、腾虎等人亦看着光幕,望着苏七那灰衣飘卷、长发飘飖的身影,众人皆沉默。

“此人若不死,于苍兰古迹内必称尊,无人敢与之为敌。”人群里,有修士叹道。

大家都清楚,苏七若不死,便代表着剑南尊者败亡,诅咒亦会因此消失。到那时,古迹土著将恢复修为,外界之修若再敢妄动,必定会受到强烈打击,甚至全灭!

而苏七则救了古迹众生,那时谁还敢惹他,怎敢与之为敌?因与他为敌,便是与整个古迹众生为敌!

“苏七若不死,在这里可称尊作祖,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须活下来!”周晨望着光幕,眸光闪动,负手而立,喃喃自语,“你我还未一战,希望你不要死在此。”

此刻,光圈内,苏七身周的绿火越来越淡,幽火滚滚间,已然开始侵蚀他的肉身,其面色愈发苍白起来,他如今距江苍兰只有一丈不到,可这短短的距离却宛若鸿沟,让之难以跨越。

举步维艰!

之前因邢古的道守护着,苏七迈步尚还轻松,可随着绿火的渐渐消散,如今抬起双脚时,仿佛抬起的是一座大山,每一步落下都会耗尽体内力qì



一丈距离,仿佛阻隔了天,挡住了地,让人难以迈过!

“十息,你还有十息时间!”光圈外,邢古盘坐的身体蓦然一颤,张口吐出一口逆血,猛地对着光圈内大吼,其气息絮乱,身体摇摇欲坠,似要跌落下九重天。

随着苏七距离江苍兰越来越近,他所承shòu的幽火之力便愈发强dà

,以邢古之力,只能坚持到此了。

光圈内,剑南尊者亦被幽火所困,浑身焦黑,纵然强如他,也禁不起这幽火的焚烧,剑意始终克制不住这幽火,但他真的很强dà

,虽无法移动,却能保住己身不毁,短时间内可无碍。

“你不该来,真的不该来!”江苍兰的眼角有泪水滑落,这是他无数万年来,首次这般痛心,更是首次因心痛而掉下眼泪,“离去吧,你还可以选择,还有机会离去,没有必要为我付出性命。”

江苍兰的话语,近乎哀求,目中带着焦急与柔和。

“你能来,我心已足,你能做出如此决定,我心已安,离去吧,苏七……你离去吧!”

听到这话语,苏七的心在颤抖,他非但未曾离去,反而愈发坚定,即使只剩十息,他也要去到江苍兰身边,结局未到,又怎知无法办成?

惟有去到江苍兰身边,挡在她的身前,苏七才敢取出符箓,因他隐隐已经猜到,这符箓不简单,一旦施展,天地都要崩裂。

为了不让江苍兰受到波及,他必须挡在她的身前,否者以前者此刻的状况,亦会香消玉殒!

“前尘虽逝,眼前亦过,可两世情缘已定,因果已出,苏某怎能弃你而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称尊古迹

第一百三十五章称尊古迹

两世情缘已定,怎能弃你而走!

话语落下,苏七亦迈出一步,只是当这一步落下后,其身周的绿火泛起涟漪,竟险些溃散开来,力量明显很是不稳,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散。

喘着粗气,身体剧烈颤抖,苏七迅速取出灵石补充灵气,双眸一闪之下,竟再次抬脚一步踏出,黑发披散,面孔隐隐出现扭曲之状,仿佛迈出这一步如泰山压顶般,让他十分难受。

“血脉叠燃,三次!”猛地仰头一声大喝,苏七施展出血脉叠燃法,又一步落下,四周的幽火之力突然陡增,险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而此刻,已过去三息,他还剩七息时间!

“噗!”光圈外,邢古终于再也无法忍耐,张口喷出一口绿色的血,咬牙坚持着,为苏七争取最后的七息时间。

此时此刻,苏七才真zhèng

感受到什么叫做强,仅仅一丝幽火之力侵袭而来,便让他神魂颤栗,刚施展而出的血脉叠燃法,竟于瞬间灰飞烟灭,身体似都要散架一样,特别难受。

又过去两息,可距离江苍兰还有半丈,若如此继xù

下去,苏七还未去到前者身前,自身恐就要湮灭于幽火之中。

“其实,你也是一个傻子,傻到爱上了一块石头。”苏七没有继xù

前行,而是微笑着看向江苍兰,目中透着柔和,他已然做出了某种决定,“你曾问,石头如果不是石头那该多好,你曾吻,一吻逝前尘,一吻定众生。

如今,我乃苏七,亦可为石头,前尘已定,今朝又遇,我怎能忘记,怎能舍弃?

两世情缘,两世相遇,前尘今朝,早已斩不断、毁不去。”

苏七不信轮回,只信今朝,但他曾梦回远古,与断神山相通,故而在他看来,不管那是虚幻还是真实,都已成为他记忆里的一部分,他亦为那石头。

听闻此言,江苍兰彻底颤抖了,晶莹泪珠滑落,双眸模糊,怔怔地看着苏七,喃喃道:“石头,你是石头!”

准确说来,苏七不是石头,他只是接收了石头的记忆而已!

“断神山,断了神,伤了魂,却救了你,它都能如此做,我苏七为何不能?”脸上的表情更加柔和,苏七的声音很平淡,却能听出一丝决绝之意,他已然决定,哪怕底牌尽出,也要保江苍兰无事。

“区区蝼蚁,也妄想救她?”剑南尊者放声大笑,眼神里满是不屑,其抬手抹去嘴角血迹,双眸赫然绽射出两道凶光,杀意暴增。

旋即,只见剑南尊者猛地一掌拍在眉心,其眉心立kè

光芒大甚,似有一轮太阳照耀而出一般,金辉与白芒交织间有神禽飞舞,剑吟动九天。

剑南尊者右手一握,竟从眉心里缓缓拔出一柄金辉、白芒交织的小剑,剑身不长,只有一尺,却散发着极为恐怖的气息,震得光圈都在摇颤。

“此为吾之道剑,虽是分身复制之物,却足以斩尔等蝼蚁。”他的眉心竟出现一道竖眼,看起来极为狰狞,其手握一尺小剑,轻轻一挥之下,剑qì

横溢,当即便斩出一条路来,劈开了幽火。

祭骨境,已有道,那时修的便是己身之道,而剑南尊者的道便是剑,以剑斩道,以剑问道。

取出一尺小剑后,剑南尊者身周的护身之力瞬间消散,幽火当即焚烧而至,完全将他的肉身给点燃,但其白发却仍旧飘逸,不受影响。

以剑斩幽火,瞬间冲出,剑南尊者转瞬间就要冲到江苍兰面前,他的嘴角勾勒起冷笑,冲出时已经举起小剑,如天神审判般斩下。

而此刻,苏七只剩两息时间,他浑身蓦然一震,祭出镇魂锁,封闭了己身,瞬间将自己与四周的空间隔绝,短暂间可不受幽火之力的影响,可一旦撤去镇魂锁后,他所要承shòu的幽火压力,将会是现在的数倍,以其身承shòu这股力量,真的会有性命之忧。

顷刻冲出,半丈距离转瞬即至,在那小剑斩落之前,苏七用他弱小的身体挡在了江苍兰身前。

他的修为是弱,他在强者眼里乃是蝼蚁,他此刻的行为如同飞蛾扑火,但他的心不悔。

飞蛾扑火又怎样,至少他有追逐光明的胆与心!

以苏七己身的修为,本无法进入光圈,本无法对抗剑南尊者这等强者,但在种种原因之下,使得他进入光圈,并挡在江苍兰身前。

符箓出现在手,镇魂锁的力量亦消散,于这最后时刻,苏七骤然催动了符箓之力,幽火之力也于瞬间来临,焚烧了他的身。

见到这一幕,江苍兰彻底疯狂了,脸色苍白无比,她竟猛地站起身,不再继xù

维持幽火之力,引动修为之下,嘴中鲜血如泉涌,可她毫不在乎,一冲而出,欲救下苏七。

然此时此刻,符箓被催动,一股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涌现,直接击穿了光圈,四散之下,震的苍穹震抖,天幕出现了塌陷。

这股力量瞬息落入红海,但见那红海有那么一半海水,竟于瞬间被蒸发,就连广阔的山脉,也在这一刻生生下陷数十丈之多,十分的恐怖。

符箓爆碎,真zhèng

爆fā

出了最强力量,光圈毁去,幽火熄灭,这片天幕直接崩毁,光圈所笼罩的空间更直接被削除,再也不会恢复。

这里传出鬼哭狼嚎之音,神魔征战之象,更有无限法则出现,神曦璀璨,道痕与秩序神链交织在一起,宛若龙腾凤跃,更有麒麟奔走,飓风呼啸,亦有鲲鹏击天,天塌地陷。

苏七此刻已是重伤,根本没有精力去操控这股力量,只能任之自由发挥,以至于光圈外的邢古被波及,直接被扫飞而出,转瞬不见踪影。

而江苍兰因有苏七护持,未曾被波及,但她却因强行收回术法,被幽火所反噬,身体虚弱不堪,口中在不断的冒血。

苏七的符箓一出,当真惊骇了所有人,就连李三胖也被吓了一大跳,青佟亦是倒吸凉气,没想到玄青子所送的符箓竟有此威力。

这一刻,华泓、周晨、腾虎等一干强者尽皆沉默,他们不得不承认,苏七修为是弱,但他的手段却是层出不穷,一次比一次惊人。

忽然,华泓等人想到,苏七若在之前的杀戮里使用这符箓,他们这一群人不是得尽数饮恨在青面部落外?

庆幸的是,他们未曾将苏七逼到绝境,邢古的出现救了他们一命!

“在苍兰古迹,他……苏七是当之无愧的尊主!”此时此刻,诸强皆萌生这样的念头。

一战定乾坤,一战定苍生,一战称尊苍兰古迹,万万修士亦尊服!

这一战后,苏七在苍兰古迹的地位无人可动摇,华泓、腾虎、周晨等天之骄子,亦都对苏七生出忌惮之心,至少在苍兰古迹如此,不会再与苏七正面碰撞。

至少在苍兰古迹,他们不会再与苏七为敌,因他们还不想死!

称尊古迹震天地!

称尊古迹敌胆寒!

称尊古迹尊作祖!

第一百三十六章 死了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死了吗

符箓之力尽出,惊天地、鬼神泣,剑南尊者纵为祭骨境巅峰强者,被这力量扫中时亦灰飞烟灭,目中带着深厚杀机,深深看了一眼苏七后,便化作一缕白光冲破天穹而去。

“玄青子……”感受着符箓爆fā

出的力量,苏七自己都震惊了,从未想到,玄青子所说的最强一击竟会如此之强,拥有崩天灭地之力。

但转念一想,便又释然了,玄青子所说的最强一击,不是其现今修为的最强一击,而是他巅峰时的最强一击!

他巅峰时,乃是尊者境修为,曾位列天地间的最强一列!

剑南尊者的道剑被毁,其分身亦亡,惟有一缕元神逃离,要将此地发生的一切告知本尊,其已生杀苏七之心。

苏七祭出符箓,镇魂锁之力消失的一瞬,磅礴之力立kè

降临而至,幽火临身,要将他彻底焚尽。

艰难地转身,全身幽火腾腾,长发披散,苏七表情仍然平静,眸光柔和地看了一眼江苍兰,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未说出口,他的身就被幽火给焚毁。

如今没了邢古的护持,且幽火之力又增加数倍,以苏七灵玄境一重的修为,纵然拥有逆魔之身,也不可能在这幽火下存活,肉身被焚烧殆尽。

一切的发生太快,快到苏七根本没有机会使用保命力量,快到江苍兰来不及救援!

“不!”江苍兰猛地一抱,却什么也没有抱住,一切如泡影般消散。

幽火不见,光圈所处的空间被削除,天穹塌陷,一片片黑暗从被击穿处洒落,宛若星河般璀璨。

“为什么,为什么?!”江苍兰仰头一声怒吼,泪水如雨下,凄美的容颜透出不甘,怒恨之下骤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颤颤,内心难以平复。

“死了吗,真的死了吗?”青面部落练武场上,李三胖眯眼自语,“我不相信他会死,其命硬如铁,不会就此殒落地。”

“苏七……你只是那一刹那的骄阳么,不……你不会是刹那骄阳,你是永不堕的骄阳!”苏江低语,眸子黯淡,心里空荡荡的,好似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海水恢复平静,山脉停止颤动,天穹被此地规则自行修复,诅咒因剑南尊者的败亡而消失,天空中的阴云消失,红海中的寂灭气息隐去,一切开始由死走向生,如同隆冬来到了苏春。

天穹之外,日月同现,一轮金日高挂天空,一轮圆月同样高挂天空,一左一右,照亮了整个古迹大地。

而此时此刻,天穹之下,高空中,江苍兰面容惨白,双眸布满血丝,秀拳攥紧,身体瑟瑟发抖,心很疼很疼,脑中不断嗡鸣,一幕幕回忆不断闪掠,哀伤尽显于表。

邢古直接从远方瞬移而来,刚现身便喷出一大口绿血,浑身都是伤口,状况甚是糟糕。

同时,青面獠牙怪、桑梓、墨森等亦瞬移而至,各族族公、族长皆到来,足有十余人之多,诅咒消失,他们已然恢复修为,青面獠牙怪以及数人皆为尊者境一重修为,威压滔天。

“见过苍兰圣祖!”到来后,众皆对着江苍兰抱拳一拜,神情恭敬,出自真心的尊敬眼前这个女子。

若没有江苍兰,就没有这片天地的存zài

,天地若不存,他们亦当不存!甚至其中一些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拥有如此强dà

的修为,与江苍兰有着莫大干系。

“呵,圣祖?吾为圣祖又如何,生不能定天,吾修为强绝又如何,寿元无尽有何用,终要被这天数所累,无法救想救之人。”江苍兰仰头长叹,整个人显得暮气沉沉,恨不得死的是她自己。

听言,众皆黯然,唯独桑梓淡然一笑,道:“苍兰圣祖勿忧,桑某有救七圣祖之法。”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偏头看向桑梓,江苍兰更是浑身一颤,眼神里带着希翼,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猛地回头看向桑梓,布满血丝的双眸射出幽光,甚是吓人。

“速说!”江苍兰身体颤抖,激动道。

“圣祖莫非忘了断神山么,此山虽已魂断远古,神殇于岁月,但此山之灵不是留下了一紫潭么。”桑梓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微笑,显然已有十分把握,“数日前,我曾布下大阵,让七圣祖魂归远古,想来应已得到断神山的认可,若将其身浸泡于紫潭,或许于七圣祖而言,这或许会是一场造化。”

眸光骤亮,江苍兰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她终于明白一切,苏七之所以知晓她与石头之事,便是魂归远古所致,从此也能看出,苏七得到了石头的认可,继承了石头的记忆。

“七圣祖虽灭于此,但这里终归不是外界,此地的一切法则、道规不是都尽掌于苍兰圣祖您的手中么,外界之力难以干预此地,以苍兰圣祖之力定天地,我等可合力复原七圣祖之身。”桑梓继xù

道。

此刻,各地投影皆散,三大坊市的投影亦被天机所蒙蔽,再也无法看清远处天幕下发生之事。

“速行此法!”听完桑梓的诉说,江苍兰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之前心神太过憔悴,以致于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此地空间与外界空间不同,规则虽同出一脉,但纪元不同,两界互不干预。且因断神山的独一无二,故而得到断神山认可者,在此处便等同于拥有两条命,但前提是诅咒消失,又能得到江苍兰、桑梓等人的相助。

遂即,江苍兰以秘法定住天地,一切规则、大道皆听其号令,桑梓、青面獠牙怪、邢古等联手施展逆天之法,硬生生从虚无里将苏七的身给凝聚而出,将苏七那殒去的魂从寂灭里拽出。

光芒璀璨,诵经声四起,这片天地所有力量皆相助桑梓等人,神辉茫茫,此地愈发显得神圣起来,无数生机从四面八方聚来,像有真仙降临,又似轮回呈现,道纹荡漾,神曦蔓延,十分神圣和祥和。

但见苏七的肉身从虚无里凝出,各种道纹缠绕其身,如丝线般,将他原本崩碎的肉身相连在一起,不让之再次崩散,众人又同时发力,将苏七那四散的魂牵引而出,像是从轮回里取出一般,生生将这魂打入苏七的肉身之中。

肉身凝聚,魂归正身,一眼看去,苏七仍是长发飘逸,灰衣荡漾,幻化衣仍存,镇魂锁依旧,一切都安好,唯独他的双目一直紧闭着,浑身没有散出哪怕一丝生气,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

“轰隆!”苏七的肉身刚凝聚,便听苍穹外响起一声巨响,音浪如海浪般汹涌,刚来临便震散一切诵经声,所有规则皆崩,桑梓、青面獠牙怪等嘴角亦溢血,明显已然受创。

随后,只见苏七刚凝聚而出的肉身,竟有要崩毁的迹象,好似这天不允许他存zài

一般!

“哼,想干预吾界之事,就算逆了这天,吾也要救回他。”江苍兰蓦然抬头,精致的瞳孔如两轮金日般璀璨,射出两道神光,要毁去那前来干预的力量。

这力量不属于此界,乃是从天穹外降临而来的,不让苏七复苏!

邢古一步踏出,大手一挥,立kè

散出威压,将那音浪尽数毁去,紧接着便转头对江苍兰道:“速带苏七肉身离去,这天劫由我等来应付。”

见苏七的肉身在崩,江苍兰心急之下对众人点头示意,便一步踏出,带着苏七瞬移而去,并用强dà

的灵力阻止苏七的肉身崩毁。

转瞬之间,江苍兰带着苏七来到断神山之顶,出现在紫潭边,掐诀间抬手一挥,屈指弹出一缕缕道则,落入紫潭内,遂即布下一个聚灵阵,取出数十万灵石掷于阵中。

“你不会有事的。”喃喃之下,江苍兰用灵力拖着苏七之身,令之盘膝坐于紫潭中央,而她自己则仰头喷出一口血,盘膝坐于紫潭边,一边疗伤一边注意着苏七的情况。

且说邢古等人所在,但见一片黑云穿透天穹而至,雷云滚滚,电闪雷鸣,散发着极为恐怖的气息,其内掠过的闪电如大山般粗.大,在雷云里交织划过,气机压迫天地,所散出的威压,比这片天地散出的力量还要强dà



雷云滚动间,似在积蓄力量,片刻后蓦然降下一道闪电,有大树的树干般粗,呈蓝色,落下时划破了空间,直取断神山山顶而去。

“吾先来!”墨森率先冲起,直接在这高空拦下了这道闪电,仅仅刚一接触,其身就立kè

焦黑,口中喷出黑血,黑发倒竖,原本雄壮的身体竟也摇摇欲坠,不断的摇颤。

第一道闪电被墨森所阻,但其也被劈得重伤,被桑梓等人接引而回时,浑身上下都有电芒在闪烁!

与此同时,青面部落内,李三胖又占了一卦,卦象一出,他当即便惊倒在地,嘴角溢血,肥胖的身体竟在颤抖,口中喃喃低语:“怎么可能,不应该如此才对,苏七那小子乃当世逆魔,不该如此短命才对,可卦象却言他已死,魂断于此。”

青佟、刘石等人听言,亦面露震惊,在他们眼里,苏七就是个逆天搏命的家伙,生性狂傲、孤傲,他们总认为他是打不死的小强,可此刻听了李三胖所言,他们皆怔愣了。

“不,不可能!”青佟抬头望天,表情里尽显坚信,“玄青子师尊曾言,苏七师叔乃逆天之人,断不会如此短命。”

听是玄青子所言,李三胖眉头顿皱,旋即盘坐在地上,将酒壶放于地面,口中念着神mì

的秘诀,取出一张张诡异的符纸贴于酒壶上,又张口喷出一口血,尽洒落于符纸之上。

之前的卜卦,他未曾用尽全力,皆为随意为之,现在的卜卦,才是其真zhèng

展开了全力,用出现今能使用的一切力量,来卜苏七的吉凶。

第一百三十七章 岁月转瞬

第一百三十七章岁月转瞬

“天道渺渺,以吾之名窥探古今未来,天地为熔炉,八卦定苍穹,道破兮,魂命归灵兮,道运纳灵兮,一卦知未来古今,一卦知众生命运。”李三胖催动一股神mì

力量,玄而又玄,口中低语喃喃,打出一个个神奥的印诀。

但见黄红色酒壶快速旋转,掀起狂风,席卷四方,令人难以睁目,黄红光芒涌现,其内隐隐出现一个八卦图,像是蕴纳了天地玄机般。

数息之后,酒壶骤然停止旋转,将一切景象吸入壶中,李三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面色显得有些苍白,他用手托着酒壶缓身站起,皱眉间饮了一口壶中酒,放眼眺望远方,眸子里精芒闪溢。

“如何?”见李三胖卜卦完毕,青佟一眯眼,开口间双眸隐隐有绿芒在闪掠。

“天数合该苏七有此劫,虽百死而一生,但他若能挺过来,从这死亡的隆冬里闯出一生,其命运轨迹当发生逆转,他还有一线生机。”话音刚落,便听哗啦一声,一道闪电从天上劈落而来,斩在李三胖身上。

卜卦洞悉天机,只可其一人知晓,若是说出来,便是泄露天机,身会遭劫!

“啊!”李三胖浑身放电,嗤嗤发响,东躲西藏,原本郑重的表情瞬间黑了下来,十分愤懑地咒骂道:“妈的,你个贼老天,敢劈小爷,看着吧,总有一日,小爷定要将你个贼老天给掀翻。”

噼啪、噼啪!

不说还好,一说便又连续降下数道闪电,劈得李三胖抱头鼠窜,真的像是一只肥嘟嘟的老鼠。

青佟等人听闻苏七还有一线生机,便都心安下来,他们相信苏七定能闯过这一劫。

此处闪电劈下,而高空中,亦雷云滚滚,一道道粗.大的闪电相继劈下,这已经是第三百六十一道闪电,宛若一座石山般镇压而下,所过之处,空间毁灭,道则化作灰烟,道痕湮灭。

“妈的!”邢古首次爆出粗口,全身绿毛倒竖,双眼射出火红光芒,他真的快被这天劫给逼疯,像是无穷无尽般。

“此为最后一道雷劫,我等可联手挡下。”桑梓急声道,旋即率先冲出,原本挺直的脊背,竟有了些许佝偻。

闻言,众人只得硬着头皮冲出,合力阻挡雷劫!

这次的闪电,呈血红色,远远望来,宛若一座倒挂的血山般骇人,威压滔天,镇压而下时气机恐怖,毁灭之力充斥在闪电中,好似能毁灭日月星辰,让人不自觉地心神惧怕。

轰隆一声巨响震动天地,众人硬生生挡下了这道闪电,但他们也负了重伤,全都从空中跌落而下,落到断神山山顶之上,再无力对抗哪怕一道天劫。

“此界与外界虽不同,但让苏七复生,却是违反了规则,天地不容,看来这天劫是要竭尽全力灭掉苏七。”桑梓口喷血沫子,面色惨白,眸光甚是黯淡。

其实,降临的天劫,不是此界规则所致,亦非外界规则降临,而是无穷域力降临而来,比之界之规则要高出一个等级。

“在第八纪元,降临的天劫只有三百六十一道闪电,现在虽是第九纪元,但想来三百六十一道应也是极致,这天劫也该结束了吧?!”青面獠牙怪宛若一座小山头般盘坐在地面,喘着粗气,浑身伤痕累累,望着头顶上方那滚滚雷云叹道,一副心有余悸之感。

“不,三百六十一道闪电虽是极致,但天地间还有一种雷劫,被称为最强雷劫,希望这雷劫不是……”紫潭边,江苍兰一脸愁云,抬头望着天空,话语还未说完,其眉头顿时一皱,面容瞬间阴沉下来,寒霜遍布脸颊。

“最强雷劫?!”听到这四字,桑梓、青面獠牙怪等人皆大惊,他们也曾听过这个传说,却未曾亲眼见到过最强雷劫。

忽然,滚滚雷云散去,但在散去之时,却猛地爆fā

出一股足以击穿日月、毁灭万千星辰的力量,在天地间爆fā

开来。

“不好!”江苍兰猛地站起身,万千黑丝倒卷,飘逸而出尘,宛若谪仙般空灵,但她的表情里却透着凝重和忧虑。

雷云虽散,却有一道虚影凝聚而出,转瞬便凝实,看起来宛若活物般,那是一个看不清样貌的男子,身骑一匹龙马,全身披着铠甲,手持一柄黑色长枪,没有散出哪怕一丝气息,可众人望去时,却觉灵魂都在颤栗!

男子、龙马,一切的一切看似真实,却是由雷劫幻化而出,本体乃是最强的闪电所凝聚。

“曾经的天地至强殒落后,他们的道都会被域力所篆刻,临摹于规则中,故而所谓的最强雷劫不是指雷电之力,而是指被劫力幻化的强者!”江苍兰眯起双眸,一双眼睛都在放光。

男子身骑龙马而至,没有威压、没有灵力波动,亦没有大道气息弥漫,但这男子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恐怖,仿佛面临的不是人,而是神!

男子来临,冰冷地刺出手中的黑色长枪,直取苏七而去,两者相距虽还有数十丈,但一枪刺出后,仿佛两者就面对面般。

“尔敢!”江苍兰厉声怒喝,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冲天而起,用己身挡在了长枪之前。

无声无息,黑色长枪没有一丝阻碍地刺入了江苍兰的身体,强如她,肉身强至尊者境,却也顶不住这长枪的一刺,于瞬间爆zhà

开来,化作一团血雾。

幸好这男子没有意识,只有本能存zài

,故而一枪刺出后,他便骑着龙马而退,眨眼就冲破苍穹离去,仿若从未出现过。

仿佛他的使命就是刺出这一枪,成与不成都会退去!

随着男子的退去,天劫彻底宣告结束,而江苍兰爆碎的肉身快速凝聚而出,血雾回归,她并没有因此死去。

毕竟,她乃是堂堂尊者,且又掌控着一界天地,怎能没有逆天还生之法,只要精血还未完全干涸,哪怕爆成血雾,她也能复苏,所付出的代价便是精血减少。

精血一旦减少,想要恢复将会十分困难,数百年都不一定能回归至巅峰!

江苍兰与邢古等人虽付出了些许代价,但能让雷劫退去,他们也心甘情愿。

“天地新生,你等回去吧,好生主持族中事。”江苍兰极为虚弱地落到地面,偏头看向桑梓、墨森等人,“你等此番回去,定要好生照顾苏七的那群朋友,且没有本圣祖的允许,不得让人靠近断神山半步。”

“是!”桑梓、墨森等人一抱拳,旋即便相继离去,但青面獠牙怪和邢古却留了下来,两人不放心江苍兰的安危,要留在此守护。

同时,邢古传出封令,让百万战尸来到断神山山脚,镇守在此,不让外界修士靠近。

断神山上十分平静,外界却已沸腾,外界之修彻底老实下来,不再敢猎杀古迹土著。

诅咒消失,土著恢复修为,外界之修若再行猎杀之事,等于就是自寻死路!

如今,众修最为钟意的便是探访各处遗迹,希望能得到好处,他们若想获得血灵晶,就必须与古迹土著交换,正大光明,各取所需。

天地未毁,众修想也不用想便明白,北神山的至强败了,不久后,断神山传承将会开启,而众修之所以未曾离去,为的便是这传承的开启。

如今,各大势力已经开始缓慢把物资移出古迹,更把驻扎在此的修士调回宗门,只留少数修士在此维持。

同时,各势力的天骄相继涌入古迹,各自都在缓慢做着准bèi

,都想夺下断神山传承的造化。

时间飞逝,岁月转瞬,那场大战结束已有六年之久,算算时间,苏七、李三胖等人进入苍兰古迹已经九年了。

九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于修士而言,不过是转瞬罢了,可于凡人而言,九年却能改变太多太多。

苍兰古迹九年,外界即将过去一年!

“哈哈,胖子大盗一出,谁与争锋?!”胖子大盗立于中坊市最高处,仰头一声大吼,张狂且跋扈,十分嚣张,一副老子天下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的样子。

如今,整个中坊市早已成为李三胖、青佟等人的大本营,外界势力均被他们给赶了出去,强势占据此地。

而每日清晨,李三胖最大的乐趣便是站到最高处,嗷吼一嗓子,俯瞰中坊市,他就能满足上大半日。

以李三胖等人的修为,本无法占据中坊市,但他们有桑梓、墨森等强者撑腰,故而外界之修均不敢与他们相争,只得避让。

可以说,青佟、李三胖等人在苍兰古迹,可谓是风光一时,但他们都很清楚,之所以有今日,全是因苏七之故。

“哈哈,灵石呐,好多灵石!”下午时分,李三胖最大的乐趣便是数灵石,望着一堆一堆灵石,宛若小山般,他的嘴都笑得合不拢。

中坊市属于他们,所以坊市里的一切都归他们所管理,灵石也就一堆一堆的进入口袋。

如今,李三胖、青佟等人不仅占据了中坊市,还创立了一个庞大的势力,至少在苍兰古迹的外界之修中,乃是最强dà

的势力!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场造化

第一百三十八章一场造化

一轮火红的太阳高高挂在天上,驱散了阴沉之气,阳光普照,使得火红海洋不再那般冰冷,寂灭之意退到了海底。

山脉中,鸟兽出现,一缕缕灵气从地底冒出,参天古树像是复苏了一样,绿意盎然,有的更是不断吸纳灵气,仿佛要踏出那一步,成为修道之辈。

苍兰古迹与外界不一样,若非被诅咒,这里应是充满灵气才对,如今诅咒消失,灵气自然便再度回归天地。

正因此地灵气充裕,各族之修修liàn

时,才能让血液充满灵气,才能造出所谓的血灵晶。

“此地灵气充裕,在此修liàn

一年,等同于外界修liàn

数年。”周晨曾当着众修的面如此感叹,“只是可惜,此地不宜久留,过不了多久,外界之修都会被送走,没人能留下来。”

这里隶属于第八纪元的遗弃之地,故而灵气充裕。外界比遗弃之地要大,但灵气却极为匮乏,因为外界乃是最后一个纪元,一切都在走向灭亡。

断神山之顶,一座木屋建在紫潭边,简陋而随意,古朴而无华,阳光洒落在屋脊上,隐隐中反射出一层金辉,平凡中不失高贵。

而在距紫潭二十丈之外,青面獠牙怪、邢古二人盘坐于地,闭着双眸,不断吸纳四周的灵气供以疗伤。即使六年过去,他们体内的伤仍未全数完好,达到他们这个境界,要么不受伤,一旦受伤便很难痊愈。

从远处看来,青面獠牙怪与邢古生得还有些像,一个浑身长满绿毛,一个浑身满是绿色鳞片,体形都差不多,咋一看还真像是双胞胎!

忽然,一个女子从木屋内走出,顺着满是青苔的台阶走下,她的小眼睛轻眨间睫毛微颤,乖巧之意尽显于表面,长发披散在后背,于阳光中亮丽发光。

迈步间,她身上那白蓝相间的长裙微微荡漾,浑身上下都透着高贵之意,如天上的仙女般只可远观。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江苍兰,其站在紫潭边,负手而立,眸子幽深,红唇轻启,“还有一年,你能醒过来么,若一年后你无法离去,那就要等待数百年方能离开了。”

此时此刻,整个紫潭紫气迷蒙,仿佛有一层力量阻挡了视线,让人难以看清紫潭中心的情况。

自苏七进入紫潭后,便有一缕缕紫气从潭水里冒出,越聚越多之下,竟直接隔绝了一切,强如江苍兰也无法看清其内的情况,那层紫气太强,好似将整个紫潭中心和外界隔绝开来一般,仿佛自成一处空间。

“也不知,他的情况究竟是好是坏。”江苍兰秀眉轻皱,喃喃自语间,目中满是柔和,表情里带着温柔的笑,“紫气平静,潭水内的力量不断减少,且聚灵大阵凝聚的灵气也在缓慢消耗着,想来他正在好转,应不会有事的吧……”

紫气迷蒙,灵气氤氲,潭水平静无波,一层又一层紫气笼罩了整个紫潭,而苏七此刻便盘坐于紫潭中心,双眸紧闭,一动不动,宛若一尊活死人般。

紫潭很深,可冥冥中似有一种力量在托着苏七的身体,不让其沉入潭底,无尽灵气也在不断滋养其身,使得其伤势已经好转,且肉身在灵气的不断滋养下,愈发变得强悍了。

从紫潭内不断溢出一缕缕神mì

的力量,不断刺激苏七的魂,并将其崩碎的脑海给修复完好,将其神魂恢复如初。

忽然,苏七的身体悄然一颤,眼皮动了动,好似要睁开双眼般,但仅是一瞬间便又没了动静。

苏七虽没有苏醒,可他这一动,却令整个紫潭震荡起来,潭水荡起波澜,一缕缕可怖的力量涌出,环绕在其身边。

紫潭瞬间爆动,立kè

引起了江苍兰的注意,她眸光一闪之下,两道光束从双眼中射出,想要看穿紫潭内的一切,奈何那力量太强,将她的神识给阻隔在外。

这时,邢古与青面獠牙怪亦察觉到紫潭的不对劲,二者猛地睁开双眼,身形一闪之下,于瞬间出现在江苍兰身后。

“紫潭震荡,看来他快苏醒了。”青面獠牙怪面露喜色,六年来他都守在此,真心希望苏七能苏醒过来。

闻言,邢古却是一皱眉,灯笼大眼不断闪烁,沉声道:“紫潭震荡,这不过是苏七即将苏醒的征兆,可这紫潭来历诡异,变数极多。”

话语稍顿,邢古沉思片刻后又继xù

开口,语气显得有些凝重。

“外界一直传言,说这紫潭乃是断神山所留,可在我看来,紫潭虽与断神山凝为一体,但我敢肯定,紫潭与断神山的本源必定不同。”

话落,江苍兰霎时眯起双眼,回头略有深意的看了邢古一眼,旋即便点头道:“外界传言的的确不是事实,紫潭乃是当年那一战之后,由八代逆魔封印进断神山之物,而断神山的最后一缕残魂,则融入了紫潭,故而才会让断神山和紫潭成为一体,所以想要进入紫潭,就必须先得到断神山的认可。”

当年那一战,断神山魂断,惟留一缕残魂,若非八代逆魔将之融于紫潭,恐连这缕残魂也会消散。

望着紫潭,江苍兰没有再多言,陷入了沉默,她有一件事未曾说出口,那便是八代逆魔未曾参与那一战!

“八代逆魔未曾参与那一战,当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带回了一潭紫水,他回来时战争已经结束,正是断神山断了天与神之时。”心中喃喃,虽过去了十余万年,江苍兰仍清楚记得那日发生的一幕幕,“八代逆魔虽带回紫潭,但不知为何,他自己同样遭劫,回来时已奄奄一息,无奈之下将这紫潭融入断神山,随后便也殒落。”

在她看来,八代逆魔若能参与当年那一战,或许第八纪元就不会败,但仅仅只是或许!

“八代逆魔曾言‘紫潭力无穷,来日定苍穹’,如今看来,他应是算到了什么,故而才会不顾一切的去寻找紫潭,连那一战都不参加。”看着紫潭,江苍兰内心暗思,她虽已猜到了这些,可今日忽然想到苏七乃是逆魔,才豁然开朗,想明白所有,“看来,八代逆魔将一切都赌在紫潭之上,或许他早已算到,苏七会来到此。”

江苍兰的猜测为真,但她却不知晓,八代逆魔纵然强,也不可能算到十余万年后的事,这是由第一代逆魔发起的推算,一代接一代,才真zhèng

算出了苏七。

他们将一切都押到苏七身上!

而第八代逆魔,不过是执行者,替前七位逆魔完成了最后一步!

“我说过,你若送我来苍兰古迹,便会还你一场造化,只要你能及时醒来,这场造化仍然还是你的。”江苍兰眸子清澈,脸蛋十分精致,喃喃自语间放眼望向紫潭中央,虽什么都看不见,但她的眼里却带着淡淡的柔与温暖,“若你能及时醒来,便能进入断神山传承地,从而前往逆魔城……”

其实,断神山传承不过是江苍兰放出的一层迷雾,乃是为了迷惑外界诸强,此乃瞒天过海、暗度陈仓是也!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当世逆魔所准bèi

的造化,断神山传承乃是一个幌子,而这场造化同样也是第八代逆魔为苏七所留。

第一百三十九章 苏醒

第一百三十九章苏醒

紫潭中央,苏七定身盘坐,长发忽然无风自动起来,整个人散出一缕又一缕盎然生机,整个人愈发灵动起来。

“吾灵助你,愿汝好生待……她!”苏七缓慢睁开双眸,经过一瞬间的发怔,其眸子便射出两道精芒,开阖间宛若有闪电飞掠,透出强dà

的气息。

脑中回荡着一个声音,环目一扫之下,于沉默间,苏七已经猜到这声音属于谁。

声音属于石头,属于断神山初始的那块石头,而话中的她指的便是江苍兰!

“放心,就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苏某就算负尽这天,负尽这地,却永不会负她。”苏七的声音很平淡,缓缓回荡开来,在这紫潭中心掀起了一层微风。

这是他对石头的承诺,亦是对自己的承诺!

苏七之所以能复苏,其中有江苍兰之故,但更多的却是断神山之魂在替他蒙蔽天机,在替他修复神魂,在替他遮盖一切,用紫潭之力将他从死亡边缘给拉回来,如此才能于百死中寻求一生。

可以说,若没有这缕残魂,苏七必死!

风散去了,残魂消散在天地间,但这魂消散的刹那,苏七脑海里再次响起了声音,“汝体内血脉不一,吾观其中一血脉,与这紫潭之底的力量好似同出一脉,汝若有能力,可入潭底,或许会有造化。”

声音消散,紫潭彻底恢复平静,一切力量内敛,唯独紫气依旧,灵气迷蒙。

当初时空错乱,重回战乱时,苏七在那虚幻的世界里,曾来到断神山之顶,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紫潭,却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如同似曾相识,又好似有某种东西在呼唤他。

压下心底的躁动,苏七立即内视体内,发xiàn

隐藏于暗中的寂灭之力竟完全消失,一切都变得顺畅起来。

但让他特别惊诧的是,体内似有一股力量复苏了,使得流淌的血液里充满两种气息,分处于两个极端,十分不合。

能清晰看到,红色的血液中,有那么两条如丝线的东西,一条如墨汁般黑,一条如潭水般紫,一邪气、一妖异!

邪气与妖异交织在一起便是妖邪,但两者区别又很大,一条是逆魔血的黑,一条则是苏七本身血脉的紫,就连他都不知dào

,自己的血脉竟会如此奇异,拥有紫意中的高贵。

逆魔血的黑,完全透着邪气,直接邪到没边,森寒的魔意十分浓密,而他本身血脉的紫,则是妖异中透着高贵与神圣。

所以,两种血脉乃是不同的极端,互相排斥,无法相融,而这也是苏七突pò

至灵玄境时的桎梏所在。

因排斥而产生寂灭,因寂灭而造成桎梏!

但此时此刻,因肉身重组,且又有紫潭的影响,导致了苏七本身血脉的复苏,两种血脉真zhèng

产生碰撞。

两种血脉交织间看似和谐,实jì

只是表面,一切都在累积,随着苏七修为越来越强,当两种血脉无法相容时,便会彻底爆fā

出毁灭般的力量,会令苏七有性命之危。

“这紫潭为何会与我有关,且苏家的血脉为何会如此奇特?”轻语喃喃,苏七从未听苏家人提起过血脉之事,以他而今的修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紫潭乃是八位逆魔推算而出的逆天之物,是他们专程为苏七准bèi

的逆天造化!

八位逆魔,要造出一个与众不同的逆魔,一个超越他们的逆魔,甚至是唯吾独尊的逆魔!

但苏七根本不知晓这些,他如今也没有必要知dào

,因其而今最重yào

的便是提升修为,让自己变强。

强到能掌握命运,强到能逆天独尊!

“我此时还活着,想来定是江苍兰等人所为,如此看来,苍兰古迹已经保留下来。”脸上浮现一丝轻松的微笑,之前发生之事从脑中闪过,确定江苍兰等人无事后,苏七目光闪烁之下,喃喃道:“不知我昏迷了多久,想来时间应不会太短,但不管如何,这是一次机会。”

感受着四周浓厚的灵气,几乎稠密如水雾,都能将人的衣服打湿,苏七想要籍此突pò

修为,让自己更强。

“灵玄境中,每凝聚一个灵泉并造出泉眼,修为便提高一重。”既然做出决定,苏七便毫不犹豫的引灵气入体,纳入丹田中,开始凝聚第二灵泉。

灵气十分充裕,根本不用考lǜ

灵气枯竭,而灵玄境讲究的便是灵气,只要灵气足够,便能突pò

修为。

所以,这才是灵玄境强者进入苍兰古迹的原因,获取血灵晶来突pò

修为!

苏七轻车熟驾地凝聚灵泉,这次没有寂灭之力的影响,且因其肉身被灵气滋养的时间过久,体内布满灵气,所以凝聚第二灵泉时未曾受到任何阻碍,很快便凝聚完成。

但见丹田内,第二灵泉光芒四射,比第一灵泉要大上数倍,且泉眼很快便造出,转换灵力的速度快上不止数倍。

“还能更强!”开辟出第二灵泉后,苏七内心暗惊,没想到竟如此迅速,但他也能感受到,自己还能更强。

灵玄境之间的交战,比的便是灵气储存与灵力转换速度。当然,这仅是最基础的,兵器的强dà

、神通的诡异以及操控灵力的熟练程度等,都会影响一场交战的胜负。

四周,灵气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聚越多,这让苏七感到十分诧异,认为是江苍兰所为,可当他再次出去时才知晓,聚拢而来的灵气乃是最初始的天地灵气。

心想间,苏七长发舞动,衣袂飘飘,盘坐在紫潭之上,灵气滋养其身,紫潭亦散出一种神mì

的力量,在替他加强肉身。

“第二灵泉已开,能否开辟第三灵泉?”

琢磨之下,苏七认为此事可行,当即又掐诀引动灵气入体,开始凝聚第三灵泉。

如今,苏七本身血脉复苏,便证明着他体内的桎梏已经消失,且因肉身重组,在灵气和紫潭力量的滋养下,其体质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与之前完全是两种概念。

若将其之前的体质比喻成凡人,那他现在的体质就等同于接近仙的存zài



第一百四十章 我要此生不渝

第一百四十章我要此生不渝

第二灵泉、第三灵泉、第四灵泉、第五灵泉……

“咳!”身体微颤,苏七轻咳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他不知自己用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消耗了多少灵气,只知己身修为一路直上,凝聚出第五灵泉,破入灵玄境五重。

自踏入修道路,他每次突pò

修为都是九死一生,从未像今日这样轻松过,几乎毫无阻力的突pò



“根骨变好后,果真不一样!”苏七不得不承认,根骨变好后阻力变小,突pò

时少了很多羁绊,不再像之前那般困难。

苏七还想继xù

突pò

,奈何体内的两种血脉,已经有要爆fā

的迹象,若真凝聚出第六灵泉,恐会大难临头,任他再强也会饮恨。

“该如何解决血脉之事?”抬手抹去嘴角血迹,苏七眉头轻皱,若不解决两种血脉的冲突,他再难突pò

修为,将永远止步于灵玄境五重。

如今,两种血脉相互交织间,已经达到一个临界点,只要稍有外力冲击,就会彻底爆fā

开来,碰撞间毁灭掉苏七的肉身乃至神魂。

紫潭中央平静无风,灵气温和,但在紫潭外围,紫气肆掠,一道道小型旋风出现,潭水频频波动,给人一种十分恐怖之感。

“他在做什么?”见到如此情况,江苍兰表情凝重,猜到苏七已经苏醒,却对紫潭外围出现的情况感到十分诧异,生怕苏七出什么意wài



由于紫潭中央很平静,以致于苏七根本不知晓,因他修为的不断突pò

,造成了紫潭外围的爆动,让江苍兰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紫潭之底究竟有什么东西,居然能引起初始血脉的震荡。”长发无风自动,苏七皱眉间低头看向身下的潭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令他恨不得立kè

冲入潭底。

再三抉择之下,苏七决定沉入潭底,要去探个究竟,否则其心不安,且他隐隐有种感觉,或许潭底的那股力量能替他解决血脉的问题。

然当他正欲沉入潭底时,才发觉有一股力量托着自己的身体,不让他沉入潭底。

“这股力量,不像是紫潭之力。”认真感受这股力量的来源,苏七立kè

就发觉这力量与紫潭之力不同,“这力量,好像是江苍兰的修为之力。”

身躯一震之下,苏七取出镇魂锁将这力量隔绝,当即便觉浑身一松,立kè

产生一股下沉力,朝潭底沉下。

外界,江苍兰浑身立kè

一颤,面露震惊之色,惊颤道:“苏七,你究竟在干什么?!”

收起镇魂锁,苏七盘身而坐,缓缓朝潭底沉去,可当潭水完全淹没其身时,其心骤然一颤,四周立kè

传来一股压力,令他猛地喷出一大口血。

顿时,苏七立kè

散出庞大的灵力,阻止己身继xù

下沉,潭水则刚好淹没他的头顶,因四周压力太大,其面容显得有些扭曲,表情里呈现痛苦之色。

“难怪残魂言有能力方能沉入潭底,潭水才刚淹没全身便压力巨大,潭底的压力岂不是要强上无数倍?!”内心喃喃时,苏七只觉浑身骨头要散架一般,仿佛四面八方存zài

的不是潭水,而是一座座神山正压来一般。

苏七强忍疼痛,紧咬牙关,若就此便放qì

不是他的风格,既然决定要沉入潭底探个究竟,他就会倾尽全力去做。

压力虽大,却也有一个限度,未曾真zhèng

将他碾碎,毕竟他的肉身也算强dà

,尚能免强承shòu四周那滚滚而来的碾压之力。

“肉身!想要沉入潭底,就必须拥有超强的肉身,这或许是一次考验,但……也是一场造化!”片刻之后,苏七立kè

发xiàn

蹊跷所在,自浓密的潭水里溢出一缕缕紫气,随着压力的临身而进入他体内,竟在滋养其身。

苏七不知dào

潭底有什么,亦不知晓这紫潭是从何而来,他唯一知晓的便是这紫潭位于断神山中,而断神山则是那块石头成长而来!

但这些对他而言根本不重yào

,知晓与否都一样,他要做的就是变强,让自己不断成长,而今日此时就是他的机会。

压力不断临身,要破坏苏七的肉身,可紫气又不断窜入身体,替他滋养毁坏的肉身,如此反复,令得其肉身强度不断增强。

外界,日复一日,江苍兰坐在木屋内,偏头望向窗外,但见紫潭仍旧十分迷蒙,无法看清其内情况。

“苏七,你究竟在干什么,为何苏醒了不出来?”江苍兰饮一口清茶,面露忧虑地道:“再有七月便要开启断神山传承,你是否能赶上?!”

江苍兰的修为很高,已然踏足巫域的绝颠一列,她如今想要再踏出一步都极为困难,几乎是不可能,何况她精血、本源受损,没有个数百年恐是很难恢复。

故而闭关修liàn

于她而言已不重yào

,她如今真zhèng

在意的只有苏七,时而会回想起无数年前的石头,那时的她忧郁、幽柔,却也是轻松的。

无数年前面对石头是轻松,无数年后在苍兰镇遇到苏七,时间虽短,但就是那短短的月余时间,却是她最快乐的一段岁月。

那时的她调皮、任性,因身边总有一个人守护着她,不会让她出事!

“苏七……”江苍兰缓身站起,走到窗前,脸上挂着柔和,此刻已是黑夜,月光洒落在她脸上,多出了一种婉约的柔美,她望着窗外的紫潭喃喃自语,“我知dào

你不是石头,但在我看来你就是石头,因你的心和行为和他一样,所以你永远是我的石头,是我的……苏七!”

江苍兰很清楚,苏七不是石头,后者不过是融入了断神山的记忆,亲身去体验了那数万年的爱恋。

那是一场算不上爱恋的爱恋,却也是最真最美的爱恋,没有尘世的喧哗,没有时间的纷扰,只有那独尊情意的心!

或许说来很荒谬,但江苍兰已然认可苏七,将后者看作了石头,将他们的相遇看作两世情缘。

“我不要有缘相遇而无份相伴的爱,我要此生不渝、宁负苍天不负卿的恋。”喃喃声很低,但江苍兰脸上却写满坚毅,柔美的瞳孔十分精致,射出的光芒带着浓浓爱恋。

她已然决定,要将自己的一切交给苏七,要将自己的心送给苏七!

第一百四十一章 肉身突破

第一百四十一章肉身突pò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苏七的肉身破坏了又修复,已然足以抵抗四方的压力,他收回灵力继xù

下沉,可当下沉到三丈位置,他又有种浑身骨骼要碎裂之感,比之前还要强烈。

“咔、咔咔!”

一股股力量从四面八方压来,苏七体内发出响声,好似骨头在断裂一样,其身躯仿佛都矮小了许多,但那脊背却仍旧挺直,不曾弯曲。

“还未到达临界点!”之前有过经lì

,苏七暗猜这既是考验,亦为造化,若利用得当,他的肉身强度将成长到一个恐怖的程度。

想要让肉身变强,那就要突pò

肉身的极限,去达到那个临界点,然后破开!

当然这也有危险,一个不慎,便不是突pò

极限,而是身殇于此!

想到此处,苏七未曾散出灵力阻止下沉,而是任由身体继xù

向下沉去,压力越来越大,面色愈发显得苍白。

一丈、两丈、三丈……

又下沉十余丈后,苏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面色惨白如纸,瞳孔内的光芒更有些涣散,但他神情里却满是坚毅,未曾因此而动摇。

如置身寒风中一样,瑟瑟发抖,长发在潭水中飘飖,衣袂卷动,苏七体内的骨头在寸寸断裂,四周压力似要将其碾碎一般。

“破而后立,不死何来生,还不够、还不够!”心中在嘶吼,苏七猛地仰头,非但未曾阻止下沉,反而用灵力加快了下沉速度。

临界点,生与死的临界点,他这是在拼命,为了突pò

肉身桎梏,完全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四肢骨头已然断裂,胸骨亦断裂,当苏七全身骨头都断裂时,他只剩下意识存zài

,整个人干瘪下去,唯独那脊背仍旧挺直,好似有一种力量和坚持不让他弯身。

全身骨头皆断裂后,苏七才将灵力四散开来,阻止下沉,长发披散,宛若鬼魅般恐怖,此刻的他好似死去一样,仿佛沦为一具干瘪的尸体。

压力存zài

,紫气不断滋养其身,肉身被修复间,断裂的骨头也开始接合,但此地压力太过庞大,导致其骨头刚接好,便又被压力给碾碎。

一次又一次,骨头不断接好又碎裂,这种痛简直传至灵魂,但苏七又不得不强忍下来,更不能昏迷,否则他将永远沉沦在此。

永远沉沦,便代表死亡!

这里没有阳光,早已看不见一丝光芒,就连紫色的潭水都失去光泽,被黑暗给取缔。

在这黑暗的紫潭中,惟有潭水轻缓的流动声,卷动起苏七的长发和衣袂,十分沉寂和森冷。

此刻,紫潭之外的聚灵大阵已经消失,迷蒙的紫气也隐入潭水中,江苍兰怔怔地立在潭边,看着那空空如也的紫潭中央,喃喃道:“还有五月时间,你能出来么?”

当看到紫潭中央没有苏七的身影时,她想也不用想,便能猜到苏七沉入了潭底!

时间又过去一月,苏七原本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其干瘪的身体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看起来还要魁梧一些,但相较于墨森等人的魁梧,他还是显得削瘦!

“嗤、嗤嗤!”眸子开阖间,竟有电芒在闪掠,且苏七身体表面亦发出轻响,能清晰看到有紫色电弧冒出,非常可怖和强dà



身体缓缓一动,苏七稍微舒展一下筋骨,便听砰砰声从体内传出,其脸上挂出一抹微笑,轻轻抬手随意的向前打出一拳,但听“轰隆”一声巨响在这黑暗的潭底爆fā

而出。

四周潭水卷动,而在紫潭表面却炸出一缕缕水花,一根水柱冲天而起,足有数丈之高,惊得江苍兰、青面獠牙怪、邢古三人瞬间出现在潭边,想要探知紫潭内的情况,却一无所获。

紫潭内,苏七舒展一下筋骨之后,便低头看向身下那幽暗的潭底,根本看不见尽头,仿佛那就是一头凶兽张着的大口,黑暗无尽,幽森得吓人。

“修为已经达到极限,可肉身却还能继xù

增强!”如今,由于己身的限制,苏七想要再突pò

修为极为困难,为今之计只有突pò

肉身,增强肉身之力。

“以江苍兰等人的修为,肉身必然强悍,可他们却无法进入潭底,甚至连沉入紫潭都不可能,因为这紫潭对外人排斥,踏入者哪怕是尊者境修为,也得死!”眼中闪掠着明悟之色,苏七已然明白,沉入潭底要的不是肉身强度,而是一个契机。

而他苏七身上,正好有这个契机!

他沉入潭底,增强肉身不过是一个附带的造化罢了。

之前,在不断的修复肉身中,苏七发xiàn

一个令他诧异的事,紫气之所以会滋养其身,完全是因为他体内那初始血脉所致。

可以说,若没有这血脉,他沉入紫潭必死!

“紫潭内的东西……完全是为我准bèi

的!”盘坐未动,苏七没有着急下沉,而是皱眉沉思,“世间传言,最绝颠的强者可窥知未来,想来这并非空穴来潮,应是确有其事。

莫非早在无数年前,便有强者知晓我会来此,特意为我准bèi

下这一切,可他为何要如此做,为什么要帮我?

紫潭断然不是断神山所留,而那个留下紫潭的人,必定不属于第九纪元,若真如此,那他或许会是第八纪元之人。”

内心疑惑无比,沉思良久,苏七悠悠一叹,暗道:“既然想不透,就无须再去想,不管是谁所留,不管他有何目的,不管是好是坏,这场造化也绝不容错过。”

苏七不再去想,他如今没有洞悉过去未来的能力,独自一人在此猜测,永远也猜不透一切,惟有一路向前走,或许有朝一日会知晓答案。

“修为已至灵玄境五重,肉身强度却远超修为!”眸内精芒闪烁,苏七收回灵力,继xù

下沉而去,既然想不透,他就不会再去想。

他而今的肉身之力远超修为,若仅凭肉身一战,就算灵玄境九重强者恐也非他之敌!

苏七这一次下沉并未受到任何阻碍,仿佛一切压力都消失般,这完全证实了他的猜测,沉入潭底要的不是肉身强度,而是需紫气充斥全身,让其与紫潭仿若如一体。

想要让紫气充斥全身,就必须拥有苏七体内的初始血脉方可,否则任你肉身再强,紫潭压力也能将你瞬间碾碎。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造化

第一百四十二章大造化

黑暗布满四方,潭水的哗哗声从耳边滑过,苏七立身于潭水中不断下沉,自潭底传来的呼唤愈发真实,体内流淌的血液好似都沸腾起来,在跳跃、在欢呼、在激动!

不知为何,苏七此番继xù

下沉,竟感觉不到一丝压力存zài

,其体内有一缕缕紫气在穿梭,仿佛他变成了潭水,与此地完全融为一体般。

“紫气入体后,便没有压力了么?”悠悠一叹,苏七已经想到关键所在,想要继xù

淬炼肉身已是不可能,因他根本无法将体内的紫气驱逐,好似与他本就是一体般。

既然无法继xù

淬炼肉身,他便以灵力相助,展开极速朝潭底沉去,在这无尽的黑暗里宛若一头幽魂般孤独,只有潭水相伴,只有黑暗相随。

下沉约莫千余丈之后,苏七心底的那股呼唤越来越强盛,他忽然减慢了速度,隐隐感觉要到潭底了。

又继xù

下沉十余丈后,脚下忽然传来一种凝实之感,苏七彻底停止下沉,因他已然来到潭底,这里满是冷冷的幽暗,四周似有一股股阴风在呼啸。

目光四下一扫,但见四方仍旧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正当他要迈步时,整个潭底忽然爆fā

出一团紫光。

紫光宛若太阳般刺目,苏七当即便疼得闭上双眼,未曾慌乱迈步,而是很平静地立在原地,静等这紫光散去。

片刻之后,察觉到紫光变弱,苏七才缓缓睁开双眼,再度向四周打量而去,但见前方漂浮着一个紫色盒子,散出微弱的紫芒。

紫芒虽微弱,却也驱散了四周的黑暗,让人能看清周围情况。

潭底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有一个盒子漂浮,但苏七却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传来一股股微弱的力量。

力量虽微弱,却让他心神悸动,面容失色,眼露惊骇,像是发xiàn

了世间最恐怖之事般。

“这力量给我的感觉,比那符箓一击还要强dà

数百倍不止,甚至是数千倍!”

心灵震撼之下,苏七做了一番比较,竟发xiàn

找不到能和这力量相提并论者,就算是江苍兰、剑南尊者、邢古等,触及这力量也必亡,哪怕他们回归巅峰亦如此!

“这是什么力量?!”压下心底的骇然,苏七再次看向四方,发xiàn

这里仍旧没有奇特之处,唯独脚下有恐怖的力量在飘散。

他无法想象,世间有谁能拥有这力量,更不敢去想!

虽不知dào

这是什么力量,但苏七已然察觉出来,他此刻不是直接踏在大地上,而是落在了阵纹上。

用心去静静感应,他蓦然发xiàn

,四方石壁之上亦有这股力量存zài

,且散发着微弱紫芒,形成一个个纹路笼罩着所有潭水。

“这紫潭被人布下了大阵,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只有一个供人出入的口子。”苏七虽不懂阵纹,但猜都能猜得出来,紫潭内必然存zài

了恐怖的大阵,“大阵之力都如此之强,布下此阵之人该是何等强dà

?”

想到此处,苏七的呼吸有些急促,额头冒汗,眸光却灼灼而亮,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莫非尊者境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

如今,他只能用这个猜测来解释四周的一切,可一旦猜测为真,此地的造化当可惊天。

超越尊者境强者留下的造化,岂能弱了!且让苏七更为震惊的是,大阵散发的微弱力量,不只是超出尊者境一倍、两倍,而是数百、数千,甚至数万倍!

身体难以控zhì

的颤抖起来,苏七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前方,望着那漂浮的盒子,双脚竟不停使唤的向前迈去,他能感受到,呼唤之感便是从那盒子里传出。

盒子通体紫色,大小约莫一尺有余,表面很光滑,没有一丝纹路。

走到近前,苏七双眸蓦然一凝,忽然发xiàn

这盒子不是真实存zài

的,而是由一缕缕紫气凝聚而成,光滑中满是迷蒙,让人无法看清其内放有何物。

深吸口气,苏七抬手想要将盒子打开,可当其手触摸到盒子时,竟摸了个空,手掌完全没入盒子中,仿佛眼前盒子是空气一般。

表情里露出一丝诧异,若非能亲眼看到盒子,苏七还真会认为一切都是虚幻的。

“这盒子能漂浮在此,其内之物必定不凡,应就是此间最大的造化。”几番尝试之下都没能打开盒子,苏七皱眉之下于心中喃喃,“既让苏某来到此地,又为何不让我打开盒子?”

忽然,他浑身一僵,脑中闪过一缕灵光,目光竟有些呆愣起来,之前因思想太过偏执,以致于他忘了一件事。

“体内最初始的血脉,乃是苏家血脉,而此地又认可苏家血脉,那……此地必定与苏家有关,或许可以说,与苏家某位先祖有关!”此刻,苏七才反应过来,眸中光芒大盛,隐隐感觉苏家来历不浅,“此盒对我发出呼唤,应是感应到了我体内的血脉。

沉入潭底时的压力,是考验,亦为造化,但如今想来,还不如说是一种窥探,在查探体内的血脉是否为真,甚至是查探我的灵魂是否为苏家之人!

得到此地之灵认可后,我方能毫无阻力的来到潭底,但如今却无法打开盒子,或许与之前一样,需获得此盒认可后方能开启。

只是,这认可是什么……”

想通之后,苏七立kè

明白过来,此地既是苏家先祖所留,就必定是为后辈而留,断然不会把路封死,定有方法能打开盒子。

惟有苏家后人,方能来到此地,不仅与血脉有关,更与灵魂有关,若灵魂非苏家后人,来到此亦会消亡。

“苏家究竟有什么秘密,不曾听说祖上出现过强者呐。”沉着脸陷入沉思,想了又想,苏七敢确定苏家里没有任何记载能确定祖上之事,“或许,曾经的苏家真出过超级强者,只是一切都湮灭在岁月里,没能留下记载和传承。”

如苏七所想,苏家的过去已经断了,未曾留下任何记载,但近代的事却有人知晓。

不断打量这紫色盒子,苏七眉头越皱越紧,但他双目忽然一凝,盯着盒子右下角看个不停。

“这是……”他忽然发xiàn

,右下角有一个图案,越看越感觉甚是熟悉。

光滑的盒子上竟有一个十分隐秘的图案,想也不用想便猜到,开启盒子的办法或许就在这图案上。

“开天斧!”内心惊呼,脑中灵光一闪,苏七终于明白看着图案为何会熟悉了,因为那图案直接就是缩小后的开天斧。

当年,司楠曾说苏家有一件超级兵器,如今在这里看到了开天斧的图案,苏七愈发感觉苏家的来历甚为神mì

了,他也已看出开天斧的不凡,来历应同样惊人!

“看来,紫盒与开天斧必定有某种联系,或许惟有开天斧方能将之开启。”低头看向左臂上的斧之图案,苏七苦笑着摇头,他如今根本无法唤出开天斧,好似此斧陷入沉睡般,不听使唤。

他已经看出,但凡拥有苏家血脉之人都能来到潭底,但想要获取造化,就必须得到开天斧的认可。

得到开天斧认可,就等于得到了紫盒的认可!

此刻,苏七才真zhèng

感到十分幸运,连他自己都不知晓开天斧为何会选择他。要知dào

,那时的他,苏家血脉根本未曾觉醒,可开天斧却选择了他,心里多少有些高兴和喜悦。

若没有开天斧,就算能来到此处,也只有望宝生叹。

“若开启此盒真的需yào

开天斧,那就没戏了?”见无法唤出开天斧,苏七心里有种怅然若失之感,说不出的失落填满身心。

“难不成真的要等到下次再来么?”然就在他即将放qì

,欲离去之时,忽然感觉左臂猛地一疼,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灼伤一般。

感觉到疼痛,苏七心惊之下立kè

低头望去,只见左臂上的斧之图案骤然爆fā

璀璨紫光,仅仅瞬间,紫光就凝聚成一柄虚幻的斧影,缩小之下竟与右下角的斧之图案融合在一起。

咻、咻!

咔、咔!

轰、呼!

当斧影与图案融合后,整个紫潭顷刻震荡起来,一道道旋风在紫盒四周出现,卷动起整个紫潭。

四面八方的大阵之力亦发光,散发出的气机强到让苏七颤栗,而在紫潭入口处,一根根水柱冲天。

水柱里漩涡转动,将四方的空间都给卷动了,强dà

的气机从紫潭内扩散而出,散到天地间。

“这……这……”感受到那散出的气机后,邢古和青面獠牙怪疾速后退,面色瞬间惨白下来,表情里带着恐惧,他们后退的身体瑟瑟发抖,神魂都在颤栗。

哪怕是江苍兰,亦选择后退,身躯同样在颤抖,只是相较于邢古、青面獠牙怪要好上许多。

“这种气机,莫非是紫潭内的大阵被激活了?!”江苍兰曾尝试沉入紫潭,因断神山残魂的存zài

,她并未殒落在里面,却也重伤而回,感受过大阵之力的强dà



当年,潭水刚淹没其身,她就感觉一股力量袭来,要将她打得神魂俱灭,若非断神山残魂相助,她恐已殒落其内,如今回想起来亦心惊胆战。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两具肉身

第一百四十三章两具肉身

一股威压席卷天地间,众生颤抖,无数生灵跪伏了下去,低着头匍匐在地上,好似在膜拜神灵一般。

即使是大皇子华泓、周晨、腾虎等亦于颤抖中跪伏下去,任他们如何抵抗,也摆脱不了心底最原始的冲动,仿佛散出这股威压之人乃是创造天地的神。

断神山之巅,紫潭汹涌,好似有什么力量在复苏,一幕幕景象在紫潭内幻化而出,真的是在开天辟地,那种场景浩大而玄奥,神mì

中带着神圣。

“传说……世界本无天、没有地,只有一片无尽混沌与苍茫,最后有神灵到来,开辟了天地……”邢古和青面獠牙怪亦拜服了下去,强如他们也无法抵挡这股威压,唯独江苍兰颤抖地立着,有天地之力临身,未曾跪伏下去,而是怔怔地看着紫潭内的景象,喃喃低语。

“莫非传说是真的,这紫潭与那开天辟地的神有关?!”

江苍兰心中没底,表情里满是凝重与骇然,她彻底动容了,若猜测为真,苏七真能获得这场造化的话……

潭底,因开天斧诡异的散出斧影,导致紫盒裂开,威压滔天,一股股足以毁灭众生的力量散出,笼罩在苏七身上,但他感受到的没有威压,只有祥和与宁静,心神愈发平静下来。

此刻,苏七仿若神游太虚般,看到了一个巨人降临到无尽的苍茫内,开辟出天地,造出万千星辰,让那苍茫变成了黑暗的星空。

随后,他又看到了星辰毁灭,血洒星空,场景十分恐怖和悲戚,凉意席卷他的心神,莫名的生出一种悲凉、哀伤之感。

一切看似缓慢,实jì

的发生不过短暂间,苏七身躯一震之下,立kè

凝神望去,但见潭底漩涡无数,却比之前还要平静与神圣,力量虽强,却没有伤他的身。

紫盒已经碎去,化作点点紫芒融入到潭水中,而在盒子之前漂浮的地方,此刻站立着一个人,满头紫发披散在其后背,脊背挺得笔直,身上只有下身裹着一件兽皮,透出一股蛮荒的气息。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无数块肌肉相互叠加形成一根根有形的线条,真的宛若鬼斧神工,令人望之心神恍惚。

苏七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男子,神情竟有些呆了,他能清楚感觉到,男子虽没有散出任何气息,但在男子身上,苏七感受到一种浓烈的熟悉之感,仿佛自己的一切都是源自对方一般。

“紫盒碎裂,什么也没有留下,只倒映出这样一个身影,这身影必定有大来头!”苏七于心里暗想,是个人都能看出,一切诡异皆在这身影上。

所谓的大造化,定与这身影有关!

“他……是那苍茫内开天辟地的巨人!”与之前所见的景象联合起来,苏七立kè

发xiàn

眼前之人,正是那苍茫内的巨人,只不过现在变小了无数倍。

男子背对苏七,看不清其样貌,宛若背对众生的神灵,神mì

而超然。

“天地……众生……万物……生……死……”忽然,那男子转过身望向苏七,脸颊却被一团迷蒙的气雾遮挡,无法看清其模样,自他口中传出断断续续的话语,仿若蕴含了天地至理般,每一字都让苏七的心为之而颤。

看着这个人,苏七眸子发光,宛若两轮太阳浮现,想要看穿气雾,看清男子的模样,可就算他看穿了气雾,也看不到男子的脸,好似那一张脸不能被众生所见。

但在此人射来的目光里,苏七感受到了慈祥与厚重,是一种大仁、大慈的厚重,是一种为众生洒尽热血的慈祥。

“先祖……”莫名奇妙地,苏七双目模糊,眼角竟淌下泪水,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悲恸,他现今能百分百确定,此地真的与苏家有关,眼前这个人也定是苏家的某一位先祖。

一切都无需说明,这是心底最初始的感觉,更是灵魂深处的记忆,不需yào

太多的证明和行动,就能感受到那浓浓的熟悉,血浓于水!

“吾之身,已崩毁于星空,吾之血,已洒满星空穹宇,吾为一缕残灵,只为等待命中之人前来接受传承。”

“可惜,汝非那命中之人,但那人将机会给了你,汝可愿接受吾之传承?”

感受着慈祥的目光,听着令人血液澎湃的话语,苏七却陷入沉寂中,望着眼前之人,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想道:“我既非命中之人,那真zhèng

的命中之人是谁?”

“汝……可愿接受传承?”男子见苏七没有回话,再次开口道,声音里满是祥和与神威,震的苏七灵魂发抖。

“敢问先祖,那命中之人是谁?!”虽知眼前之人乃是一道残灵,苏七也抱拳拜道,无故受人馈赠,他心有不安,若不知晓那人是谁,就算眼前的造化可登天,他亦不会接受。

因他是苏七,修的是心,求的是问心无愧!

男子沉默片刻,射出的目光多出一丝波动,像是瞬间变得有灵一样,道:“那人姓苏名庭礼。”

苏庭礼?!

听到这个名字,苏七当即就是一颤,脸上写满难以置信之色,双目悄然紧闭,内心喃喃,“父亲,是你么,父亲!”

苏庭礼……正是他苏七的父亲,这个名字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苏七从未见过父母,也从未感受过父爱是什么,但今日今时,他真切感受到了一颗父亲的心,眼角竟缓缓流下两行泪水。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四周的一切仍旧没有变,但他的眼里却多出一丝浓浓的坚毅,抬头郑重地望着眼前那个男子,道:“我接受!”

这场造化是父亲留给他的,无论如何,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拒绝,因这是父亲放qì

了一场登天的造化,只为给他苏七留下一个机会。

“汝血不纯,当魂断、身凝,移血造身。”见苏七答yīng

,男子再度开口,且随着后者的开口,整个潭底爆fā

出一团紫光,笼罩在苏七身上。

“啊!”当即,苏七就张口发出一声惨叫,灵魂如被毁灭一般,失去意识,他的身步入寂灭,完全失去一切生机。

但片刻后,他宛若复生般,一缕缕强dà

的生机不断扩散而出,好似有一股力量在改变他的灵魂和身体。

苏七体内的苏家血脉被剥离,化作一团紫色的血,被紫光笼罩之下,竟变成了另一个苏七,长相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个苏七拥有一头紫发。

“这是……”苏七恢复意识,好似经lì

了一场生死般,感觉十分玄奥,他愣眼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苏七,心底更加骇然和动容。

需yào

怎样一种力量,才能让人经lì

生死,且不伤其身,需yào

怎样的修为,才能凭一句话剥离血脉?

此时此刻,苏七才敢真zhèng

肯定,很久很久以前,苏家真的出了一位超级强者!

“汝非命中之人,故只能获千分之一传承,若汝有机会来到巫神星通过考验,方可获全部传承。”

话语响起间,男子的身影缓缓消失,什么也没有留下,他只是一具残灵,所拥有的力量并不多,送出传承后自然就会消失。

因男子消失,潭底彻底恢复平静,一切漩涡皆消散,力量隐匿,就连扩散的威压也消失不见,外界恢复祥宁,无数生灵终于从战战兢兢中解脱出来。

“只有千分之一的传承么?”眉头稍皱,苏七看着那盘膝而坐的自己,喃喃自语,“要去巫神星么,可是巫域并没有这样一个地方。”

压下心底的疑惑,将此事沉入内心深处,以他而今的修为,还没有资格去探查一切,他很自信,待自己成长到一定程度时,自会明晓一切。

内视体内情况,苏七发xiàn

修为没增没减,唯独苏家血脉被剥离了,可以说,体内如今只剩下了逆魔血。

随后,他凝神感受那盘坐的另一具身体,发xiàn

两者竟心灵相通,那具身体是虚幻的,还未完全凝实和成长,而那男子留下的传承便在这具身体里,将会随着这具肉身的不断成长而慢慢开启。

“哪一具肉身是本尊?”眉头顿皱,苏七能感觉到,两具肉身都可调动,但连他自己都不知哪一具是本尊。

沉思片刻后,苏七深吸口气,眼里闪过坚毅,脸上忽然露出微笑,“我姓苏,是父母给了我生命,既如此,不管哪一具是本尊,但从今以后,这具重新凝聚的肉身便是本尊。”

做人不能忘本,哪怕踏入修道路,成为修士,苏七亦不会忘本,那具新凝聚的肉身虽还未完全成形,但苏七已将之定义为本尊。

苏七的魂并没有被分离,但两具肉身内又都有他的魂,仿佛两具身体就是同一具身体般,玄而又玄,十分神奥。

“我很期待,当本尊成长起来后,会强到什么地步,更期待那所谓的传承,会有多厉害!”

本尊的凝聚和出现,苏七现今还感受不到有何强dà

之处,但他隐隐有种感觉,日后的某一日,这将成为他生与死的关键。

第一百四十四章 收取大阵之力

第一百四十四章收取大阵之力

本尊肉身才刚凝聚,一切都还未完善,故而苏七还不知晓那传承是什么,只有当本尊成长到一定程度时,封印在其体内的传承才会出现。

也可以说,本尊之身就是传承的体现,苏七能清晰感觉到,本尊之身虽还未完全凝聚,但那肉身散出的波动,却已堪比他现今的逆魔体!

望着本尊,苏七面上带着笑容,两具肉身同属一魂,一切都是共享的,故而苏七的逆魔身能感受到,紫潭内的大阵竟已归他所操控,但想要彻底操控大阵,还是需本尊亲自出手方可。

一缕缕紫气不断滋养本尊的肉身,大阵之力蔓延而来,替本尊凝实肉身,一切都在缓慢的进行。

“本尊尚未成长起来,还不可离开此地。”心想间,苏七做出决定,要将本尊留在潭底,“潭底有紫气养身,有大阵之力供本尊修liàn

,留在潭底亦能成长。

虽不知究竟是什么传承,但能感觉到,本尊的修liàn

方式必定与逆魔身的修liàn

方式不同,前者乃修纯肉身,后者则是肉身、修为灵力均修。”

世间的修liàn

方法很多,从炼体境至灵玄境,甚至到达更高的境界,这是最常规的修liàn

方法,修的是修为灵力,肉身则是辅佐。

同样,世间也有只修肉身的修士,以肉身证道,其强dà

程度,亦不亚于修灵力者,因为真zhèng

的修肉身,同样有诀窍,同样能施展独属肉身的术法。

当然,一切修liàn

之途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都将踏上同一条路,那便是问道、求道、问心!

想及此处,苏七的逆魔身就欲离去,外界之事,由逆魔身处理便可,本尊专心留在此成长,日后必将成为他最大的底牌与助力。

“前八个纪元,当纪元末来临时都会爆fā

一场战争,我虽不知那是怎样的一场战争,却知第九纪元末来临时,也会爆fā

同样的战争。”望着本尊喃喃,苏七双眼绽射精光,表情里写满坚毅,“待本尊成长起来,将会是胜与败的关键。”

抬头望向紫潭上方,只见一片黑暗遮盖了一切,看不清阳光,苏七正欲离去之际,忽觉浑身一震,一道声音从脑海深处传出。

“修为符合,血脉已纯,可开此门!”

听到这句话,苏七面色一变之下,未曾着急离去,而是毫不犹豫的盘膝而坐,表情里带着激动,掐诀间陷入沉寂,意识回归脑海,化作意识之身,以极快的速度来到脑海深处。

此话,乃是司楠的声音,证明此刻的苏七,已能去推开脑海深处的那扇门,去接受门后的东西,成为真zhèng

的逆魔。

接受紫潭之底的传承是意wài

,如今能推开脑海深处的门,更是意wài

中的意wài

,让苏七欣喜不已。

脑海深处,苏七的灵魂之身出现在冰冷的石门前,石门上仍旧充斥着一缕缕冰寒之意,散发着微弱白光。

凉意席卷而来,让苏七有种要被冰冻之感,本不会有任何感觉的灵魂之身,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门后到底有什么……”望着石门喃喃,苏七抬起右臂,手掌缓缓放在石门之上,用力轻轻一推,便将石门给完全推开,当即就有一股强劲的冷风袭面而来,吹起了苏七虚幻的长发和衣袂。

石门被推开的瞬间,冷风从内吹出,席卷四面八方,立kè

又有一股寒意涌出,顷刻便把整个脑海给冻结,唯独苏七的身未被冰冻。

“推开此门,晋升逆魔,此后汝便是第九代逆魔,肩当大任,众生皆醉,惟你独醒!”

“逆魔之心,逆天成魔,逆的是这不真实的天,魔为汝之本心,今日逆天、今时成魔,今后逆天成魔!”

司楠的声音徐徐传出,平静而无波,像在诉说一件十分简单的事,然对苏七而言,却是一生命运的改变,从今日起,他才真zhèng

成为逆魔。

石门碎裂了,一道道幽幽白芒从石门内冲出,带着一种与世不同的气息,乃是逆魔的意,乃是逆魔的性。

脑海解封,一切又恢复如常,苏七的灵魂之身在脑海里消散而出,回归身体。

“今日逆天、今时成魔,今后逆天成魔!”仅仅十余息,一切便都结束,苏七缓慢睁开眼,眸子里的光芒充斥着魔异之气,开阖间宛若有一轮阴月浮现,散发着幽冷的气息,似能冻结万物一般。

此刻,由于苏七完全成为逆魔,他体内的逆魔血终于流至全身,能清楚看到,一个个神mì

的黑色符文在他身体表面浮现,玄奥而强dà

,散发着幽幽气息,像是从九幽之底幻化而来一般,栗人心魄!

数息之后,这些符文便都隐匿而去,但苏七内视之下,能清晰看到,诡异的符文并非消失,而是刻在了他的骨头之上,就连流淌的鲜血里也有符文在闪烁。

“如今已成逆魔,逆魔身已开,可世人口中所言的逆天成魔,与我的逆天成魔是两回事。”苏七悠悠一叹,他并没有真zhèng

逆天成魔,而是在这条路上踏出了第一步,“我如今是九代逆魔,可拥有逆魔九身,而想要真zhèng

逆天成魔,惟有修成逆魔九身,度过最强天劫方可。

原来,石门后的东西,只是为了让我成为真zhèng

的逆魔,其中更有司楠留下的两式术法,逆天三转和魔指。

如今,接受这逆魔符文之后,逆魔血真zhèng

流至全身,才算是真zhèng

成为逆魔,凝聚出逆魔九身第一身。”

每一代逆魔的修liàn

之法都不同,第一代逆魔只修一身,而第二代逆魔便要多修一身,如此类推,轮到苏七后,他的独属修liàn

法便是逆魔九身。

他的这具肉身,可算作第一身,至于其余八身,则需yào

寻找到前八代逆魔遗留的界,与他们的道产生共鸣,从而才能凝出另八具逆魔身。

每一代逆魔的界,都不会遗留在他们的纪元内,而是以放逐的方式游荡在虚无空间中,以免被敌对势力发xiàn

而将之捣毁。

“是时候离去了,我昏迷的时间应该不断,应有六七年之久,如此一来,已到了离开苍兰古迹之时,因我与师尊有约定,要去参加那封位大比的。”苏七站起了身,眼眸深邃地抬头望向上方,旋即又收回目光,打量着四周道:“玄青子所送的符箓之前已经用掉,司楠留的两次保命机会不可随意动用,若遇见不可敌的强者,手里的底牌还是不充足呐。”

如今,苏七手里所剩的最强底牌,就只有司楠留的两次保命机会了,但这种力量他断然不会轻易使用,因每使用一次,所要消耗的是司楠的本源,会对后者造成强烈的影响。

“若能收走些许此地的大阵之力,日后就算遇见尊者境强者也无惧,可如何才能收走这大阵之力呢?”修道界弱肉强食,苏七必须为自己的未来考lǜ

考lǜ

,他再也不是懵懂小孩,更非无知的弱小修士,不会坐井观天似的认为自己独尊天地。

他心里很清楚,这世间有真zhèng

的强者,一指便能摁死他。

特别是他真zhèng

成为逆魔之后,无形中会散发出一股独属于逆魔的气息,一些敌视逆魔的势力,必然会通过各种方法追寻这气息,从而寻到他,将之灭杀,所以他一旦离开苍兰古迹,必将会面对无穷无尽强者的追杀。

其中,有可能会出现北神山的强者,甚至尊者都有可能出动!

所以,苏七把主意打到了大阵之力上,若能收走哪怕一丝大阵之力,日后就算遇见不可敌的强者,他也能籍此保命。

既然已想到此处,苏七便蹲下身,一掌按在大阵之上,想要试试能否收走大阵之力。

大阵之力虽不伤害他,但他刚运转灵力,正欲收走一丝大阵之力时,便见原本暗淡下去的大阵竟爆fā

出璀璨光芒,竟生生将他给震得倒卷出去,砸在不远处的石壁之上。

“哼,不许我收走么?”嘴角溢血,苏七冷哼间再次蹲下身,目中带着果决,“我就不信这邪,非要收走一丝大阵之力不可。”

随着时间流逝,苏七独自在这潭底收服大阵之力,他的双眸血红,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非但没有让他气馁,反而激起了他心底的斗志,颇有种不收走大阵之力便不离去的样子。

“呵,原来如此!”无数次尝试之下,苏七终于摸到了门道,他乃是逆魔身,想要收走大阵之力甚为困难,甚至根本不可能,“本尊之身虽仍旧有些虚幻,但近段时间也凝实了不少,用本尊之身来收取大阵之力,或许有可能实现。”

想通之后,苏七的逆魔身闭上眸子,其尝试着与本尊沟通,本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谁曾想,他刚一展开沟通,本尊的一切意识便出现在他脑海里。

一魂两身,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zhèng

的一魂控两身!

苏七心中大喜,本尊之身虽无法移动,却能与大阵产生一种神奇的联系,能与阵灵展开沟通。

与阵灵几次沟通后,苏七终于带走了一丝大阵之力,他把这力量封存zài

开天斧内,因只有开天斧才能容纳这股力量。当然,这是阵灵告sù

他的。

开天斧虽在沉睡,但用之来容纳大阵之力,苏七还是能做到的!

“虽只能带走一丝大阵之力,但也足够了。”苏七欣喜间一蹬地面,身体立kè

如离弦的箭矢一般飞了出去,朝紫潭入口而去。

大阵之力虽只有一丝,但就是这一丝力量,足以掀翻天地,尊者遇到都得胆寒!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我和你一起看日落

第一百四十五章我和你一起看日落

紫潭平静,一切波动都已散去,朝阳初升,天边闪现出一缕光芒,瞬间就染红了天幕,无数片白云宛若燃烧起来一般,景象盛阔,十分美丽。

江苍兰身着红色长裙,坐在断神山边缘,愣愣地仰头望着那初升的朝阳,面容里满是忧虑和愁色,喃喃道:“苏七,已经没时间了,你还不出来么?”

江苍兰是何等人物,一见紫潭恢复平静,她便猜到苏七将要出来了,故而脸上的愁容消散了许多,心情也改变不少,会时而来到断神山边缘看看日落日出。

只是,让她心中不解的是,紫潭已平静数月之久,却不见苏七的身影出现,仿佛他将永沉潭底般,不再出现。

忽然,邢古与青面獠牙怪从远处走来,数息便来到江苍兰身后,青面獠牙怪嘴角的獠牙在朝阳下散发着光芒,有些森寒,又有些耀眼。

“已到断神山传承开启之日,不知圣祖意下如何?”青面獠牙怪那三丈高的身体微微一弯,抱拳对着江苍兰的背影拜道,神色显得十分谦恭,带着尊敬与敬重。

如今,苍兰古迹的天地大变,将彻底与外界隔绝开来,会断掉一切联系,无法再往来,故而已到了必须开启断神山传承之时。

断神山传承其实是江苍兰虚构的,但虚构里又有真实,而外界各大势力想要的便是这真实!

“既已到约定之日,那便开启吧。”一缕霞风吹过,把江苍兰的万千黑丝轻轻拂起,她那平淡且无华的声音淡淡传出,带着一缕忧愁和无奈。

今日正是她与外界各势力的约定之日,断神山传承必须在今日开启,因她是个守信之人,既然答yīng

,那就会去实现。

“青面,断神山传承的开启便由你主持吧,不可堕了我族的威严。”

江苍兰仍旧仰头望着朝阳,头也没回,仿佛一点也不在乎这传承之事,俏丽的背影看起来竟有些萧瑟和孱弱。

“遵圣祖令!”青面獠牙怪再度一抱拳,便瞬移而去。

待青面獠牙怪离去片刻后,江苍兰伸展着双臂,随后用手撑着地面,仍旧头也不回地对邢古道:“断神山传承虽是我临时兴起虚构的,却也不能堕了我等的名声,既然是传承,那便放一些真的东西进去吧,此事你去安排。”

当年,江苍兰为了让外界各势力至强退去,兴起之下便虚构出断神山传承一说,扬言惟有今日方能开启传承,所以才暂时避过大祸,将这片天地保留到现在。

她现今虽已不惧外界各势力,但做出的承诺还在,需yào

她去完成!

“传承里要有真东西,同样也要有考验,有没有资格得到这所谓的传承,便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这些事,你与青面看着办吧,不要来打扰我。”

听完江苍兰所言,邢古没有回话,仅是轻点头,宛若鬼魅般消失不见。

“空间之路一旦断绝,想要再次开启将是数百年之后……”江苍兰眼中隐隐有着忧愁,但眼底深处的光芒却又透着复杂,她既希望苏七离去,又不想他离去。

空间之路断绝,留下的外界之修想要再离去,就必须等到数百年之后,而离去的外界之修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至于本地土著,便只能留在苍兰古迹,无法去到外界,惟有数百年后的纪元末来临,他们方能打破规则出现在外界的天地间。因他们乃是被遗弃的众生,被外界天地所不容,只可在此残喘。

而江苍兰为苏七准bèi

的那场造化,根本不在苍兰古迹内,所以苏七必须离开才能获得造化。

且为了迷惑外界众强的视线,她还用了断神山传承做遮掩,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将苏七送到那真zhèng

的造化之地,奈何后者一直没有出现,眼看打算即将落空,她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失落和无奈。

然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紫潭内冲出,身高九尺,黑发飘散,眸如星辰闪耀,灰衣随风飘卷间带着一种诡异的邪魅,他一步迈出,直接跨出紫潭落到地面。

“呼,终于出来了!”出现之人正是苏七,其仰头望着天空一声轻叹,“看来,诅咒之力已经消失,苍兰古迹亦不再阴沉昏暗,日月星辰都重现于世间。”

天空是湛蓝的,朝阳从天边缓缓升起,一缕缕红霞照耀天地,云雾间透着美丽的彩光,白云从头顶上飘过,触手可及,苏七脸上挂出了一抹如朝阳般灿烂的微笑。

苏七深吸口气,感受着吹卷而来的凉风,心境无比祥和。他本认为自己将会死去,何曾想非但没死,反而获得一场天大的造化,当真是九死一生!

随后,苏七抬眼扫向四周,平静的目光从木屋上扫过后,瞳孔有那么刹那的收缩,他的目光好似能穿透岁月般,能看到一个女子在此静静的守候着。

目光移掠间,苏七的身浑然一愣,整个人好似定格一般,盯视着一个方向,竟再也移不开目光。

在他的瞳孔内,倒映出一道俏丽的背影,红色衣裙飘卷间裹动着浓烈的野性美,特别是那朝霞落于她身上时,无形中更增添出一种难以言喻、动人心魄的美。

“江苍兰……”看着远处那动人心魄的背影,苏七下意识地迈开脚步,迎着朝霞向前走去,一步一步走出,就像江苍兰一日一夜的守候一样,一股情意渐渐蔓延开来。

那前尘的回眸,有了今朝的相遇,你我都不愿去放qì

,要的不是有缘相遇而无份相伴,要的是此生不渝!

从刚开始的每一步落下,苏七的心都会掀起一层层波浪和涟漪,直至最后,他脸上带着笑,内心的波浪和涟漪被平静取代,这平静就如同那吹过的凉风,还未吹来时凉意扑面,可当真zhèng

吹在身上时,却带着一抹朝阳里的温暖。

曾经,苏七不敢正视自己对江苍兰的情,是因其认为自己对她只有恩,没有爱。

可到得最后,他才真zhèng

明白,江蕊儿真的就是江苍兰,江苍兰便是江蕊儿,他对她不单单只有恩,还有情、更有爱!

“两世情缘,两世相遇,前尘今朝,早已斩不断、毁不去!”直至说出此话的那刻,苏七才正视起自己的内心,才真zhèng

明白,原来他的心里有她!

一步一步落下,时间仿佛静止一样,在苏七眼里,已没了天地,已没了世界,只有那长发披散于后背,万千黑丝随风飘卷的俏丽身影。

“不是让你们别来打扰我么,为何……”感觉到身后有人走来,江苍兰眉头顿皱,立kè

不悦地开口,可她话语还未说完,浑身当即一颤,一股熟悉的气息悠悠传来,一种熟悉的温暖逐渐笼罩身心。

江苍兰缓缓转过头,眼眶中竟有泪花在打转,不论她修为有多强,始终只是个女子,同样渴望有那么一个人能为她遮风挡雨。

这与修为无关,而是一种心中的本能,更是一种缘与份!

看着那缓慢走来的身影,几年来都不曾真心笑过的江苍兰,竟在这一刻面露微笑,如那朝阳般灿烂,如那鲜花般美丽与芬芳。

“我……回来了!”苏七走到断神山边缘,站在江苍兰身旁,低头望着伊人微微一笑间,只说出了四字。

这四字,道出了无穷的爱恋,如同多年不见的情侣,相见心动,相见一眼惟有情!

一句话,四个字,又如同出门在外的丈夫般,多年后回到家中,望着自己的妻子,纵有千言万语也道不出心中的思念,最后只化作了简单的四字。

我……回来了!

话落之后,苏七抬手轻轻揉着江苍兰的秀发,俯下了身,十分柔和的吻在了江苍兰的额头。

这一刻,江苍兰身体颤抖,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霞光照来,仿佛将时间都给定格一样,天地间就只剩两人的身影。

那时,你曾一吻逝前尘,今时,我要一吻定今生!

“我和你一起……看日落!”苏七缓身坐到江苍兰身旁,看着朝阳升起,但他话中却说要和后者看日落,寓意深奥。

他要这场爱如朝阳般升起,有缘相遇,而日出到日落的这段时间,则是他们共同经lì

的人生,有份相伴。

有始有终,日落代表的不是终结,因日落之后会出现皓月,皓月虽比不上辉煌的金日,却也是一场人生的开始。

江苍兰脸上带着幸福地笑,偏头靠着苏七的左肩,手被对方握着,一股说不出的暖意充斥心田,就像是天地间最幸福的仙女一般。

两人静静地坐着,谁都没有再说话,好似不愿去打破这宁静般,想要永远沉浸于内。

灰衣飘卷,红裙荡漾,两人淡看云卷云舒,时间总在无意间流逝得最快,朝阳升起之后,便到正午,随后便是西落。

当苏七和江苍兰回过神来,从奇异的状态中醒来时,两人才发xiàn

时间已经流逝,仿佛前一刻才升起的朝阳,瞬间就成为了日落一样。

日落是美丽的,火烧云映衬着两人的身影,好似整个天幕都因两人内心那热火的爱恋而燃烧起来,要让这天地永久定格一般。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因这……就是修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因这……就是修道

落日如花,在天边绽放,平静而祥和。

“你……要离去了么?”江苍兰抬头望向苏七,眸波流转,眼里蕴含着浓郁的不舍与情愫,虽知晓苏七肯定要离去,但她还是忍不住地发问。

苏七没有回话,而是低头吻在了江苍兰的红唇上,立时便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甜蜜而柔美,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有这平静、美蜜的一吻。

一把揽过江苍兰的细腰,尽情地吸吮她身上的味道,苏七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好似要将一切进行到天荒地老。

“你能陪我看一场日落,我心已足。”依偎在苏七的怀中,江苍兰面含柔笑,强行让自己变得洒脱,“日落之后是皓月,而你的人生便如同这不断升起、落下的日月,没有尽头、没有终止。

这一场日落,只会是你人生中的一个风景,苍兰古迹只会是你前行的一个站点,去吧……你的人生不该止步于此,去走你的路,哪怕日后掀翻了天,我依旧会默默地守望你。

哪怕日后天地破灭,众生皆亡,我江苍兰的心,仍旧会在这落日里守望着你。”

江苍兰的爱,是一种简单的守望,没有太多的话语和行动,只有一场日落中的守望。

守望过去,守望未来,守望那心底的人!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轻柔地看着江苍兰,苏七没有回话,却在心底暗念,离去的只是他的逆魔身,本尊会在紫潭之底静静地陪着她。

微微一笑,苏七站起了身,揉着江苍兰的秀发,道:“我不知未来会如何,但我却知晓,我的心永远也忘不掉你。”

话落,苏七转身走了,在落日的守望中离去,一并带走的还有江苍兰的心与思念。

“造化与机缘,我已为你备好。”望着苏七远去的背影,江苍兰柔声开口,“以北神山的实力,必然能算到你未殒,此去小心!”

江苍兰无法离去,唯一能做的只有那么多,一句简单的提醒,一场备好的造化,便能表达他心身的全部。

其实,爱很简单,没有太多的复杂,一句简单的话语,一个随意的动作便能表露全部!

“北神山……”听到这三字,苏七眸子骤然一亮,爆射出两道寒芒,“想杀苏某,你们尽管来吧,但也要做好有来无回的准bèi

。”

他不怕北神山强者来,就怕对方不来!

苏七离去了,正如江苍兰所言,这里的一切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场风景,只是这风景有些不同罢了,会让他铭记一生,深深刻入骨中。

他所要走的路还很长,不可能永远停留在一个站点,因他是苏七,因他是逆魔,一旦停留不前,所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和悔恨。

江苍兰和苏七都很清楚,这一别,想要再相见或许将是数百年后!

明知会分离,明知会是数百年,他们也得坚强的前行,因他们没有选择。

因这……就是修道!

“人生如戏,修道何尝不是一场戏,只是这场戏没有里外之分,再相见时不知是成是败,或许蓦然回首,光阴如风……”喃喃间,苏七踏上了江苍兰为他所准bèi

的传送阵,面容里带着一缕哀愁和无奈,缓缓闭上双眸,随着传送阵的转动而离去。

下一瞬,当他再睁开眼时,一切哀愁尽散,没有无奈和不舍,面孔里充满坚毅,眼眸中满是自信。

即使修道只是一场戏,他也要让这戏如皓月般发光!

即使数百年不相见,这场情仍旧不会变,她还是她,他亦是他!

此时此刻,断神山山底,百万战尸如同一块块石头般盘坐着未动,眸子紧闭,像是亘古便坐在此,一动不动。

有一条由青石铺成的路,从远处蔓延而至,一直通到断神山山底,而百万战尸便盘坐在青石路的两旁,由远而近,由弱至强。

青石路的尽头便是断神山山底,桑梓、墨森等静静地立在这尽头处,淡看那一名名走来的外界之修。

断神山传承开启,无数外界之修从三大坊市传送而来,皆想争获传承,皆欲凭此扬名!

可并非每一名修士都拥有争夺传承的资格,走完这条青石路,来到断神山山底方才是通过第一个考验。

但就是这样一条看似平静的青石路,让很多修士都望而生畏,无法真zhèng

走到尽头,毕竟百万战尸所散出的威压与煞气,不是谁都能承shòu的。

此刻在断神山山底站满了无数修士,全是通过第一场考验之修,没有通过考验的修士则尽数离去,利用各自的方法传送出了苍兰古迹。

“这第一场考验该结束了吧,该来的都来了,没有出现之修都是无法通过考验的,为何迟迟不肯开启第二场考验?”如今已无人再踏上青石路,且已日落西方,有修士对桑梓、墨森等人质问道。

一阵风吹过,青石路上的确空空如也,没有修士再踏上青石路,第一场考验本该结束,可桑梓、墨森等人却一直静静地等待,好似还有什么人未到来一般。

无数修士站在断神山山底,各势力泾渭分明,分别占据着不同的方位,大皇子华泓、战神学院周晨、葬魂宗腾虎等都是一方大势力的代表。

但在其中,追随华泓、周晨等人的修士并非是最多,他们的势力在苍兰古迹内并非最大,且通过考验的追随者也并非最多。

能清楚看到,桑梓、墨森等人身旁站着一个胖子,而站在胖子身后的修士则是最多,但见这胖子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望向那出言质问的修士,笑道:“谁说该来的都来了,你祖宗不是还没来么?”

胖子不是别人,正是李三胖,断神山传承怎能少了他?!

可以说,数年来,李三胖在苍兰古迹当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组建的势力也成长为古迹内最大的一股,外界之修几乎不敢与之抗衡。

当然,加入他所组建势力的修士,大部分均是散修,惟有少数在外界拥有宗门和家族,但和华泓、周晨等人的家族、宗门比起来,这些修士的宗、族就是萤火,难以比较。

但就是这样一股势力,让华泓、周晨等人都为之认真,单一的势力的确弱小,可一旦这些修士身后的势力全部联合起来,必将会掀起一场风雨。

“呵,有些人别太猖狂,别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之前出言质问的那名修士阴阳怪气地道,冷眼扫视李三胖,语气里明显蕴含着杀意,“有些人可别站错队了,以免为自己和家族招来横祸。”

语气阴阳怪气,这名修士明显是在警告李三胖,他们都将离开苍兰古迹,到了外面可没有桑梓、墨森等人阻碍了,那时你李三胖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同时,他也在警告追随李三胖的修士,做事不要太过,否则日后出去会一一清算。

“他真的会来?”李三胖自然能听出对方的话外之意,但他没有再回话,仅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偏头望着墨森小声问道。

当年,李三胖曾出手相助过青面部落,故而墨森对其也颇为客气,听到前者的问话后,墨森微微一笑,极为肯定地点头,道:“他肯定会来!”

青佟、刘石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当听到墨森如此回答,他二人当即面露喜色,颇为激动地望向青石路的起始位置。

因青佟和刘石明白,墨森口中的“他”指的是……苏七!

“你们口中的‘他’,该不会是那叫作苏七的家伙吧?”李三胖与墨森的对话虽小声,但在场的都非易于之辈,怎会听不到两人的对话,那名修士显得肆无忌惮,冷言、不屑道:“我听说那苏七很强,只是可惜当年我不在,否则一掌便能拍死他。”

听到“苏七”这个名字,在场诸多修士皆动容,就连华泓、周晨亦瞳孔收缩,对于苏七的强dà

,他们可是深有体会。

“莫非,他真的没死?!”周晨与华泓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诧异和惊骇。

“呵,有些人投机取巧,通过了第一场考验,此为下作,想来那苏七也不过如此,同样是投机取巧之辈。”立即,又有修士冷言讥讽,丝毫不在意墨森等人的态度,明显是有持无恐。

话中的“有些人”,明显指的便是李三胖等人,因为追随他们的修士,尽数通过了第一场考验,无人被刷落,其中不免有投机取巧之事。

当然,其中免不了墨森、桑梓等人的暗中相助!

墨森抬眼望向出言质问和讥讽的那两名修士,目光中带着冰寒,若非江苍兰早已下达命令,不许古迹修士出手,恐眼前这两名修士早已魂断于此了。

“你们是羡慕还是嫉妒?”刘石踏前一步,十分不屑地指着那两名修士道,“投机取巧也是一种本事,你们能行么?不行就给老子安分点,否则就真的让你们下半身不行!”

“桑族的跳梁小丑!”青佟则直接不屑地道,道出两名修士的身份。

“桑族的威严不容挑衅,汝没资格提吾族之名。”一个妖异的少年从两名修士身后走出,仅仅是抬眼望向前方,便有一股气势散出,气势好似凝聚成一头猛兽般冲出,竟惊得青佟面色一变,噔噔退后两步。

第一百四十七章 踏上青石路

第一百四十七章踏上青石路

“少主!”见少年发话,之前说话的那两名修士连忙对着少年一抱拳,神情里满是敬畏。

每一个宗门、大族都一样,会立数名道子或少主,说白了就是竞争,谁能一路走到最后,力压同辈之人,谁才能接掌宗门或部族。

而这妖异的少年与桑厥一样,乃是桑族的少主,为下一代桑族族长的接班人之一,名叫桑辛,修为比之桑厥都要强dà

,且他在桑族内的名气,早已超出桑厥太多太多。

少年的长相很妖异,没有桑族核心人物特有的高大与凶猛,他披着一件黑白色的星罗战衣,明明是个男子,却生有一张如妖精般的面孔,脖子上有一大串诡异的黑色符文,像是天生的一样。

“不要认为在这里我就不敢出手,本少主想杀之人,这世间还真没几人能阻拦。”桑辛背着手臂,幽冷的目光从李三胖、青佟、刘石等人身上扫过,冷冽而阴寒。

“此人不简单!”感受到那射来的目光后,李三胖心中一惊之下,原本松散的身体徒然绷紧,内心立kè

凝重起来,察觉到了桑辛身上的一丝诡异。

“哼,大言不惭!”冷哼间,青佟心中不忿,对方仅散出气势就将他惊退,令得其脸色立kè

冷厉下来,黑色的瞳孔竟闪掠过一丝青光,冷意毕露。

四周的气氛明显冷了下来,温度骤降,充满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息,好似一言不合就要出手般,杀意浓浓。

对此,墨森、桑梓等人并未出言阻拦,而是冷眼看着,他们不可能永远待在李三胖等人身边,有些事还是需yào

李三胖等人自己去解决。

只要李三胖等人没有性命危险,且对方做的不是太过分,墨森、桑梓等人就不会去管,是时候磨砺磨砺青佟等人的性子了。

“大言不惭么?”桑辛幽冷一笑,嘴角微微斜翘,一双眼睛妖异得吓人,射出的目光就像是从九幽之底射来的幽芒一样,让人不寒而栗,“究竟是不是大言不惭,尔等来试试便知,倒是你们口中说的苏七,真的令我心生些许兴趣,很想看看他是否有三头六臂,连桑厥那废物都敢杀。”

桑辛的眼神很冷,语气也充满不屑和气傲之意,根本不将李三胖等人放在眼里,甚至就连桑厥在他口中都成了废物。

“尔等都言那苏七已称尊古迹,可本少主却未曾见过他,颇为不信一个蝼蚁也能称尊古迹,当年若让我来替桑厥那废物,恐那苏七早已被本少主一掌拍死了。”桑辛出言狂傲,丝毫不将此地之修放在眼里,他在奚落苏七的同时,同样暗喻其余修士太弱,不配与他同辈称尊。

听到此话,华泓、周晨、腾虎等面色微沉,神情明显有些不悦,却也未出言反驳,现在还不是他们内讧之时。

听闻此言,守在此地的古迹之修纷纷面露怒容,其中不乏青面部落之人,在他们心里,苏七之名不容亵渎,苏七之名甚至高过了他们的命。

若非有墨森压制,恐古迹之修已经出手了!

李三胖修养很好,但此刻同样面如寒霜,青佟的眼眸更是爆射两道青光,杀意浓浓,刘石虽很平静,但表情里同样有掩饰不住的寒意,三人已有要出手之意。

但就在气氛冷到极点时,一道平静的声音从远处悠悠传来,带着淡然和轻蔑,十分的孤傲和高昂。

“是谁要一掌拍死苏某?!”

又一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三胖、青佟、刘石、色狼三剑客等人的身躯同是一颤,皆猛地循声望去,脸上挂起了淡淡的微笑。

“好小子!”桑梓苍老的面容上亦浮现一丝微笑,凹陷下去的瞳孔瞬间变得神采奕奕。

“没死?他竟然没死?!”

“是他,真的是苏七!”

众修循声望去,当看到那出现的人影后,修士群中立即就有人惊呼出声,脸上写满惊讶。

经lì

过当年那一战的修士,至今都还忘不了苏七那坚毅的面孔,更忘不掉那一往无前的身影。

之前听闻苏七要来,众修心中都还有些不信,毕竟他当年面对的可是剑南尊者,在众修看来,他能活下来的希望当真很渺茫。

听闻是一回事,如今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苏七活着回来,让很多修士都震撼不已,所造成的视觉冲击,绝对不亚于当年的那一战。

“好了,第二场考验现在开始。”对苏七微微一笑,点头之下,桑梓立kè

宣bù

第二场考验开始,“断神山有一千台石阶,登上者便算通过考验。”

话落,桑梓与墨森便带着守护在此的古迹之修退去,踏上了身后的石阶,眨眼便消失不见。

随着桑梓等人的离去,除却百万战尸之外,断神山山底就只剩下了外界之修,这不仅仅是第二场考验的开始,亦是让他们解决纷争的开始。

考验不是平和的,毕竟传承只有那么多,想要得到,就必须去争,而争夺便从现在正式开始。

当然,桑梓的另一层用意很简单,就是希望苏七出手教xùn

教xùn

桑族之修。同时,前者也很想看看,复苏后的苏七又强到了什么地步!

墨森以及古迹之修尽数离去,不是他们不愿出手相助苏七,而是他们相信,在外界之修里,以苏七的能力,真的能称尊古迹!

苏七现身,出现在青石路的起点,落日的余晖照在他身上,一袭灰衣飘荡,满头长发披散在胸前和后背,无形中散发着一层诡异的气息,如寒风一般让人心生凉意。

苏七一步踏在青石路之上,当即就有一股威压临身,掀起了他的衣袂,但其表情十分从容,一步接一步的迈出,好似一切压力都不存zài

般。

他苏七杀的人没有数万,也有数千,战尸散出的煞气虽强,却难以阻其路。且他的肉身已堪比灵玄境九重,四周的压力亦无法奈何他。

毕竟,这只是考验,百万战尸未曾散出全部威压,恐连万分之一都未曾散出吧!

“作弊,肯定是作弊!”见到苏七如此从容,立kè

就有修士在心中呐喊,脸上露出十分不屑的样子。

见状,李三胖苦涩一笑,他之前的确利用关系帮zhù

追随者通过了考验,却未想到,这场考验对苏七来说竟如此简单,看起来真的就像在作弊!

但李三胖心里很清楚,苏七这不是作弊,而是货真价实的拥有这份实力!

“之前是谁扬言,要一掌拍死苏某?”

苏七一边迈步,冷厉的目光一边扫视而去,话语中的杀伐之意甚浓,这是他复苏以来第一次强势,很想用事实来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强。

“是我!”

“鼠辈受死!”

苏七的话音刚落,便有两名修士开口应答,明显就是之前出言质问和讥讽的那两名修士。

众修都是明白人,自然明白古迹之修退去是何寓意,所以这两名修士毫不顾忌的出言应答,竟同时一跃而出,冲到青石路上,要截杀苏七。

第一百四十八章 挑衅

第一百四十八章挑衅

这两名修士能通过青石路,且能跟随在桑辛身旁,自然也非易于之辈,他们着实很强dà

,刚一跃起便散出强dà

的气势,席卷八方。

两名修士乃是后来进入的苍兰古迹,故而只听闻过苏七,未见过后者,两人自持强dà

,根本不把那些传闻放在眼中,将苏七看作了一个名不经转的小修士。

见两名修士落到青石路上,欲截杀苏七,诸强皆沉默不语,冷眼观看,他们也很想瞧瞧,苏七是否真的能称尊古迹!

毕竟很多修士都是后来者,对苏七心有疑惑,不信他能有传说中的那般强,凭一己之力就可扭转整个局面!

“自寻死路!”摇头一声轻叹,华泓直接转身踏上石阶,迈步而去,他根本不在意这一战的结果,因其心里已有了答案。

“苏小子,灭他八辈祖宗!”断神山山底,李三胖满脸亢奋的叫嚣,丝毫不担心苏七会有危险。

青石路上,苏七从容迈步,面对杀来的两名敌手,他镇定而自信,迎着压力前行,踏着煞气迈步,长发飘卷,宛若神王般出尘。

两名修士落到青石路上之后,还未出手袭杀苏七,两人身体就是一颤,浓浓威压立kè

来临,令得两人面色骤变。

“这怎么可能?!”其中一人内心暗惊,他看着苏七如此从容,认为是古迹修士在出手,将威压和煞气消除了,谁曾想亲临青石路才发xiàn

,威压和煞气非但没有消除,反而比之前还要强烈数倍之多。

两名修士对视一眼,同时猛地一点头,其中一人厉声道:“杀,我就不信他真能如此从容,定有强者为他摒除了威压。”

青石路上的压力虽变强了数倍之多,但两人仍能对抗,行动自如,咬牙间面不改色,携带着浓浓杀意冲向苏七。

其实,青石路并不长,只有两百余丈,每向前迈出一丈,所承shòu的压力便增加一分。

“死吧!”一名修士白衣如雪,跃起间手持一柄骨矛刺出,强dà

的灵力加持在其上,波动荡起涟漪,凶猛且狠厉的杀向苏七。

另一人则目露狂傲,未曾使用任何武器,前冲间掀起一阵狂风,如一头凶猛的怒兽,强dà

无匹,双拳连番轰出,劲风呼啸,砰砰作响。

“小道尔!”嘴角微微向上翘起,苏七仍旧从容迈步,没有丝毫担忧和出手,视杀来的两名修士而不见。

“狂妄!”举拳轰杀而来的修士一声怒喝,十分看不惯苏七那等从容的表情,当下便携裹着拳风砸向苏七脑门。

要知dào

,出拳的这名修士乃是灵玄境五重修为,其强dà

程度,直追当初的桑厥!

而那持骨矛杀来的修士,同样很强dà

,修为乃是灵玄境三重,绝对不亚于当初的常龚!

若是数年前遇见这两人同时攻来,苏七出尽全力恐都不敌,他当年能灭杀桑厥和常龚,其中不乏运气与投机取巧。

但今时不比往日,若再次面对桑厥,他苏七就算不使用灭魂针,亦可将之灭杀!

拳风刮面而来,苏七没有停止迈步,他眼皮微挑,目中满是轻蔑和不屑,摇头道:“你的确很强,但你错在不该和我比肉身。”

话语间,苏七缓慢的抬起右臂,看似随意地轰出一拳,却令四周震荡起波纹,直接迎上了那打来的强烈拳头。

“咔、咔!”两拳碰撞,苏七仍旧若无其事的向前迈步,并又连续轰出一拳,迎上对方砸来的另一拳。

可那名修士却满头渗汗,嘴角抽搐,其右拳与苏七的拳头碰撞之下,竟发出数道脆响,出现了骨碎的现象。同时,他想要收回打出的左拳,欲抽身而回,避过苏七,奈何为时已晚,但见他的左拳又与苏七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你不是说,一掌便能拍死苏某么?”苏七淡笑着缓缓开口,而敌手的左右拳皆已骨碎,他的笑容在对方看来,满是邪异和寒冷。

“你……你怎么会如此之强?!”双拳骨碎,这名修士倒卷而出,落到地面噔噔退后数步,颇为惊恐地望着苏七,眼里满是骇然和惧怕。

他现在终于信了,苏七真的拥有称尊古迹之力,在同辈中难有几人能与之匹敌!

这名修士最厉害的便是肉身,就连桑辛都曾夸过他的肉身很强,但此时此刻,他万万未想到,苏七随意的一拳便将他的双拳崩得骨碎,如此强dà

的肉身,让他望尘莫及。

一切的发生看似缓慢,实jì

不过数息间,苏七迈步看似缓慢,实jì

快如烈风,眨眼就来到那名修士身前,脸上带着淡笑,道:“有些话说了就要负责,有些事做了就得偿还。”

话落,苏七抬手一指点向这名修士眉心,后者瞳孔逐渐瞪大,想要出手反抗,却发xiàn

自己的身体好似被定住一般,难以动弹。

另一名修士的速度要慢些,此时才到来,持骨矛刺出,想要替同伴解围。

奈何苏七的手指已经点在了那名修士的眉心,“噗”一声轻响,后者的眉心便爆出一抹灿烂的血花,一个血洞宛若第三只眼一般,十分醒目。

一名灵玄境五重修士就这样死了,在苏七面前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前还出口狂妄的大活人,如今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其实,若这名修士不与苏七比肉身的话,恐还能与后者大战片刻,奈何他选错了方法和对手,刚一出手便被苏七废掉两只手,战力几乎尽失。

就在此时,另一名敌手持骨矛刺来,苏七偏头冷眼望去,屈指一弹,便见一道尖利的灵力光箭猛地射向那刺来的骨矛,他紧接着一步迈出,抬手朝那骨矛抓去。

骨矛虽强,却被灵力光箭所阻,难以继xù

向前刺去!

见一击未中,且同伴亦殒命敌手,这名修士当即猛退而出,并快速掐诀,祭出三把飞剑斩向苏七。

“想走?”见敌手欲退,苏七嘴角一勾,双眼蓦然迸射出两道强烈的杀机,“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吧。”

苏七的速度很快,那三把飞剑根本斩不中他,只斩中一缕残影,而其真身已然冲到前方,一把握住了冰冷的骨矛。

骨矛被苏七握住,那名修士也够果duàn

,竟直接舍弃骨矛,疾速倒卷而出,并掐诀喝道:“爆!”

很显然,他直接舍弃兵器,要将之引爆,如此果duàn

的决定,让苏七都为之诧异。

“呵,苏某最爱这招,岂会被你阴到?”冷冷一笑,苏七右手握着骨矛,另一只手快速抬起,一指弹在骨矛之上,并迅速打出数个印诀,喝道:“封!”

一字喝出,他立kè

散出强dà

的灵力,将骨矛与那名修士的联系生生斩断,并强行将骨矛的自爆之力给压下。

见状,那疾速倒卷而出的修士面露惊骇,内心立kè

慌乱起来,终于意识到,自己非苏七之敌!

一切的发生不过电光火石间,苏七猛地将骨矛掷出,“咻”一声飞射而去,寒芒熠熠,眨眼便追上那倒卷的修士,并狠狠刺入后者小腹之中。

紧接着,苏七撤去封住骨矛的力量,但听轰隆一声巨响,那骨矛彻底自爆开来,所形成的毁灭之力,直接将那名修士给灭杀当场,半边身子都被炸成血雾。

至始至终,苏七都不曾停止迈步,他缓步从血雾里走出,衣不染血,灰衣飘卷,显得飘逸而随性,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浅浅的淡笑。

断神山山底,众修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快、太快了,苏七的一切动作干净利落,快到让他们眼花缭乱。

一场干净利落的杀戮,没有激烈的大战和强烈的波动,只有转瞬之间的碰撞,胜负已分,成败已定!

“苏七……”双眸一眯间,周晨转身踏上石阶,展开第二场考验,但他转身的瞬间,体内猛然爆fā

出一股强烈的战意,十分想和苏七一战。

“嘿嘿,好、好一个苏七!”腾虎更直接拍手叫好,他曾与桑辛发生过摩擦,此刻见后者的手下被斩,他自然高兴不已。

突然,苏七停止迈步,眼皮微微一挑,抬手一指桑辛,挑衅道:“汝之前不是扬言,要一掌拍死苏某么,桑族小辈,速来领死!”

见苏七直接叫板桑辛,腾虎面皮一抖,颇为诧异地对苏七点头,表情里满是幸灾乐祸,而已经踏上石阶的周晨和华泓,亦身躯一震,竟停止继xù

迈步,转身望向身后,想看看桑辛是否应战。

对于苏七的挑衅,桑辛根本没有要回应的意思,仅是冷冷一瞥前者,一声嗤笑,便不再搭理,而是径直迈步踏上石阶,要去争夺传承。

仿佛在桑辛看来,死两个追随者并不重yào

,苏七的挑衅他也不放在心上,如今的重中之重乃是争夺传承。

其实,桑辛内心也盘算过,若他真与苏七一战,必定会被拖住,难以快速灭杀后者。如此一来,便让华泓等人有机可乘,率先获取传承。

所以,桑辛最终还是决定,先获传承再杀苏七,毕竟在前者眼里,苏七不过一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第一百四十九章 堵路

第一百四十九章堵路

“桑厥尚敢与苏某一战,你这桑族小辈太懦弱,这样不好、很不好。”见桑辛转身踏上石阶,苏七立即呈现一副十分失落的模样,说话的语气就像长辈在教xùn

晚辈般,有一种恨铁不成钢之感。

闻言,桑辛面无表情,继xù

迈步踏着石阶而去,要登临最高处,去获取传承,因为从第二次考验开始,谁能抢占先机,谁获得传承的机会便越大。

石阶之上,周晨、华泓等人继xù

向上登去,立于断神山山底的诸强亦相继踏上石阶,全是灵玄境中最强一列的强者,他们的迈步无人敢拦。

“此人……很不简单!”见桑辛不曾有任何表示,苏七双眸悄然一眯,他在对方身上竟察觉到一丝危机感,施展御气法都看不透对方的深浅。

苏七之所以挑衅桑辛,不是真的要与后者一战,而是在试探对方的心性,毕竟两人都很清楚,如此情况下,他们断然不会生死相搏,不可能让华泓等人坐收渔翁之利。

此刻见桑辛如此沉得住气,且心性孤傲,为人冰冷,苏七愈发感觉此人很是诡异,隐隐有种将为大敌之感。

“此人若不死,日后必成我之劲敌!”苏七极为相信自己的感觉,若是有机会,他定要将如此大敌扼杀于摇篮,“此人绝非表面所见的这般简单,他身上肯定有着大密。”

暗自留下心眼,苏七便不再去在意桑辛,而是一边迈步,一边抬手点指着断神山下的一群修士,道:“你、你、你,都下来陪小爷玩玩。”

刹那间,苏七身上的冷傲气息消失,被一种玩世不恭所取代,但他眼眸里所流动的波动,仍旧溢着一缕缕邪异的意念,像是血海里的魔意般幽冷。

被苏七点到的修士尽皆变色,可只要有心就能发xiàn

,他所点指的修士,要么是北神山的修士,要么就是北神山的追随者亦或交好者。

当然,其中还有不少曾经的敌人,在青面部落外征伐过,吴城、王尧虎、雷东、谢常璐四人亦被苏七指点。

“北神山的废物,下来领死。”冷言间一眼扫过,苏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越来越灿烂,他发xiàn

北神山的修士群中,竟没有核心弟子存zài



但转念一想便释然了,北神山与苍兰古迹乃是不死不休,自然早已将核心弟子送出古迹。

“苏七,你休得猖狂,早晚会有人收拾你!”一名中年大汉冷视苏七,出言反驳道,乃是北神山留在此的外围弟子。

“猖狂?苏某就猖狂了,你能奈我何?”见没人敢上青石路,苏七顿觉无趣,索性展开极速,瞬间冲过,眨眼便出现在断神山山底。

他刚踏出青石路,便见原本平静无波的青石路蓦然掀起一股狂风,形成一座风之山碾压而过,瞬息就将青石路上的鲜血和尸体毁去,化作尘埃随风而散。

“早晚会有人收拾我?小爷就先来收拾收拾你。”刚一冲出青石路,苏七就很强势地一掌拍出,直接拍得那名大汉口喷鲜血,身躯倒卷出去,狠狠砸在断神山山体之上。

此刻,太阳已经落山,余晖照耀在苏七脸上,挂着平静而柔和的笑,他一掌拍出之后,又抬眼扫向四周,当目光落到北神山、桑族之修身上时,他竟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他之所以针对桑族,是因桑族之修针对他在先,而针对北神山之修,则是其特意为之,就想压压北神山的威风,就想羞辱北神山之修。

北神山的核心人物已尽数离开古迹,桑梓、墨森等人不屑对这些外围弟子出手,那就由他苏七来出手,外围弟子又如何,照样羞辱。

因他苏七与北神山本就是不死不休,无数因果牵连,他才不在乎什么外围弟子、核心人物,但凡北神山之修,都是他苏七之敌。

“咳咳,”中年大汉单手撑着山体,嘴中不断咳血,他的前胸有一个掌印,骨头都凹陷了下去,“这里不是考验场地,你出手便是违规……”

“哈哈,违规?!”大汉的话还未说完,苏七便大声一笑,好似听见了最好笑之事,“小爷就违规了,怎样?在这里,我就是王,我说你违规你就违规,说你通过就通过。”

话语铿锵有力,高昂激奋,苏七如同王者般俯视众修,颇有一种唯吾独尊的气势。

众修听完此话,全都沉默不语,他们蓦然想起了苏七在苍兰古迹的身份,突然有点可怜起中年大汉来。

“你以为你是谁,传承之事岂能儿戏,你不过蝼蚁尔。”又一名北神山修士站出来,怒视苏七道,此人乃是一个文士,眉宇间带着高傲,十分不屑的望着苏七,就像在看一个小丑般。

“我是谁?”脸上的笑仍旧平淡,苏七仅仅一瞥这名文士,便笑着偏头对李三胖道:“胖子,从现在起不准任何人踏上石阶,否则一切亏损由你小子负责。”

听到“亏损”二字,李三胖双眼骤然一亮,他第一眼就发xiàn

苏七脸上的笑带着令人发瘆的诡异,当即就“嘿嘿”一笑,点着头,一个箭步冲到石阶前,挡住了所有正欲踏上石阶的修士。

青佟、刘石、色狼三剑客见状,同时双目一亮,他们与李三胖待一起久了,也就沾染上一些不好的习惯,竟紧随李胖子之后冲出,挡在了石阶之前。

见李三胖、青佟几人都动了,追随他们的修士亦行动起来,霎时间,整个断神山山底彻底沸腾。

追随李三胖的修士不动还好,这一动,把苏七都给震撼了!

瞬间,竟有数千修士齐齐移动,苏七万万未想到,追随李三胖的修士竟有如此之多,瞬间就把石阶入口围个水泄不通,当真是连只苍蝇都休想飞过去。

“苏七!”见状,那中年大汉猛地一指苏七,厉声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何资格挡住石阶,你这是在断我等之前途,众道友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很显然,这中年大汉是想拉上所有修士,共同对抗苏七!

第一百五十章 煽动

第一百五十章煽动

见中年大汉欲拉拢众修对抗自己,苏七不怒发笑,只是这笑容在众修看来,显得有些幽冷和森寒。

众修此刻阴沉着脸,无数双眼睛盯视着苏七,更有人直接露出杀意,颇有要联手灭杀苏七之意。

见状,苏七轻眯双眼,内心冷冷一笑,暗道:“看来,该我做些什么了。”

“我算个什么东西?”苏七目光如电,犀利而骇人,他一步迈出,瞬间就闪身出现在中年大汉面前,“苏某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敢问我算个什么东西之人。”

话语间,苏七迅速抬手,右手的五根手指宛若游蛇般,在中年大汉身上游走,但见其五指指尖闪烁着灵力之芒,像是电弧般嗤嗤发响。

“啊!”中年大汉乃是灵玄境二重修为,但他此刻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面色瞬间苍白,四肢、胸前、腹部均出现一个个可怖的血洞,正向外汩汩冒着猩红的鲜血。

很显然,这些血洞乃是苏七的五指所点出,以他如今的肉身强度,外加灵力的加持,中年大汉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一丝丝灵力由苏七的五指溢出,十分狂暴的进入大汉体内,将后者的筋脉尽数冲毁,就连丹田内的灵泉也被冲灭。

“古迹的众位前辈,你们不能言而无信!”中年大汉强忍疼痛,仰头望向千台石阶之顶,口中喷着鲜血怒吼,“你们说过,考验之外不得杀戮,如今苏七违背规则,出手灭杀我辈修士,你们为何不管?!”

千台石阶之顶,这里是一处方圆三丈的空地,云雾缭绕,山石崎岖,而穿过空地便是一个漆黑的山洞。

桑梓、墨森等人此刻立在空地边缘,目光穿透重重云雾,俯瞰着下方,将山底的一切尽收眼底。

“七圣祖他……”听到中年大汉的怒吼后,一个身着黑衣的老妪眉头微皱,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桑梓挥手打断,道:“规则就是用来破坏的,既然是七圣祖的意愿,那我们言而无信又如何?

何况,对北神山之修,不需yào

有信用可言。”

话落,桑梓大袖一挥,略显苍老的声音立kè

回荡开来,传到山底。

“此条规则作废。”

听到此话,原本满脸怒容的众修,均是一愣,而苏七却是双眸骤亮,退后一步,冷傲地望着中年大汉,不屑道:“我说过,在这里我就是规则。”

李三胖、青佟等人则堵着石阶,抱手冷笑地望着北神山之修,眼神里的轻蔑之意浓郁如海。

“好,就算此条规则作废,就算能兴杀伐,可你们也有言在先,考验之外不得下杀手,此算是不算?”中年大汉着实愤nù

了,颤抖着身体再度怒吼。

众修听言,全都竖起双耳,想要听听桑梓等人的答复!

“此条亦作废!”仍旧是那苍老的嗓音,带着平和与随意,好似这规则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一句话而已。

“通过第一场考验之修,便可踏入第二场考验,苏七如今拦住我等去路,阻碍考验进行,此算不算违规?”中年大汉仰头喷出一口血,披头散发,歇斯底里地怒吼出声。

“此规则作废,第二场考验,有能者当先,无能者退避。”桑梓的嗓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明显多了一丝不耐烦。

大汉身体一软,双目无神地靠在山壁之上,苦笑间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桑梓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十分不悦地道:“所有规则皆废,从此刻起,七圣祖的话便是规则!”

被问得烦了,桑梓索性将所有规则作废,把决定权放到苏七手中!

刹那间,山底众修沉默无言,全都苦涩地看着苏七,他们此刻哪里还有与苏七为敌之意,全都充满怒色地看向中年大汉,若不是后者,他们也不会如此被动,让苏七得以操控一切。

“好、好、好!”中年大汉连说三个好,仰头喷出一口血箭,紧接着浑身一抖,双目瞬间变得无神,背靠着山壁,断绝了一切生机!

“呃,死了!居然就这样死了?”中年大汉虽身受重伤,却不至于身死,但他此刻却被生生气死,让苏七顿感无言,“废物,莫非北神山的修士,都是这样的废物?”

轻轻一叹间,苏七转过身,摊开双手,十分无辜地看着众修,耸肩道:“这与苏某无关,纯粹是他自己找死,看来北神山之修也不过如此。”

众修见状,全都一脸鄙夷之色,恨不得上去狠狠揍苏七两拳,这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

若不是苏七,中年大汉会死?若不是苏七,这些规则会作废?若不是苏七,桑梓等人会不管此事?

所以,大汉的死,完全与苏七有关!

“北神山威严,岂容你这黄口小儿亵渎!”之前开口的文士颤抖着身体,双眼似都要喷出火来,“黄口小儿,敢冒犯我北神山威严,汝是找死!”

亲眼看着中年大汉含恨而亡,这名文士心有愤nù

,且苏七又出言冒犯北神山,令得这文士终于忍耐不住,出言怒斥苏七。

“呵,你很勇敢。”苏七把目光投向青年文士,眼神冰冷如幽泉,他还未找对方麻烦,对方就自己撞上枪口,简直与寻死无异。

但苏七并未立即出手灭杀中年文士,而是迈步走到石阶前,与李三胖等人站在一起,脸上带着柔笑,用一种贼兮兮的目光打量着李三胖,道:“多年不见,你这死胖子又长胖了,来让哥哥看看,这些年有多少收获。”

“嘿,我可不好这口。”对上苏七那贼兮兮的眼神,李三胖当即一个侧跃,十分警惕地道:“你小子休想打小爷的主意,灵石、灵器、丹药通通都是我的。”

闻言,苏七眸子就是一亮,嘿嘿一笑,不再搭理李三胖,可他却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要如何把李三胖身上的东西给糊弄过来。

紧接着,苏七把目光移到青佟、刘石、色狼三剑客几人身上,但见几人连忙警惕地齐齐后退一步,刘石道:“我们只是打杂的,胖子才是财主。”

苏七脸上带着笑,点头间,脸上满是一副我相信你们的样子,但他早已在心里将青佟、刘石几人也纳入了糊弄的对象。

“七……七圣祖,何时才可登石阶?”一名追随李三胖的修士站在一旁,弱弱地问道,他想来想去,都没想到该称呼苏七什么,最后只得同古迹之修一样,称之为七圣祖,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生怕触怒苏七。

“不慌!”偏头对这名修士淡淡一笑,苏七表情很轻松,丝毫不担心传承之事。

他虽不知桑梓等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能从他们的随意中猜出,所谓的传承其实一点也不重yào



同时,苏七很有自信,不管传承是什么,最大的造化与机缘必定是他的,故而一点也不担心。

“这是怎么回事?”一指四周的数千修士,苏七皱眉看着李三胖问道。

听言,李三胖嘿嘿一笑,将组建势力之事尽数道出,但他却把经营中坊市之事略掉,没有告sù

苏七。

不是他不说,而是怕说了苏七会立kè

大打出手,将他身上的灵石、灵器、丹药收刮殆尽。

“嗯,不错。”听完李三胖所言,苏七竟赞叹地点头,颇为欣赏李三胖的这个决定。

毕竟,苏七日后将要面对的是北神山、桑族这样的大势力,他终有一日会冲出五国之地,终会在外面和这些势力碰面,若能组织起自己的势力当然再好不过。

而跟随李三胖的这些修士,便是一个初始的人脉,日后兴许会起到作为根基的作用。

但苏七内心也很清楚,他如今与李三胖等人还未成长起来,一旦离开苍兰古迹,这组建起来的势力必会分崩离析,众修都会散去。

所以……最重yào

的还是己身实力,靠别人永远不行,惟有自己强dà

才能让别人依附,惟有自己强dà

才是王道!

点头间,苏七抬眼望向石阶,他的目光只能看到第一百台石阶,而第一百台石阶之后,全是迷蒙的云雾,难以看清其上的场景。

“轰!”突然,自一百台石阶之后传来一声震响,明显是有人在相互征伐,且战况很激烈,因为有鲜血从空中洒落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苏七嘴角勾勒起邪魅的弧度,暗道:“杀吧、争吧,死一个算一个,全都不是好东西。”

“苏七,你何时让我等登临石阶?”见石阶上战况激烈,众修里立即有人出言问道,但此人并未现身,而是施展了秘法,移声换位,让人辨别不出是谁在说话。

“呵,以我看呐,你恐是不想让我等登临石阶了吧。”北神山的青年文士阴阳怪气地道,仍旧在针对苏七,“各位,若这黄口小儿不让我等登临石阶,我等何不联手冲上石阶?”

中年文士的话语一出,立kè

有人出言附和,大部分都是北神山之修亦或与之交好者,但其内还夹杂着一些浑水摸鱼之人。

“滚开,休得阻挡吾等道路。”

“再不让开,休怪吾等不留情面,让此地血溅三尺。”

“苍兰古迹即将关闭,诸位若不加紧,不仅得不到传承,恐连自己都要陷在此了。”

“杀,联手斩杀拦路者!”

“杀,挡路者死!”

第一百五十一章 属于他的规则

第一百五十一章属于他的规则

苏七不急,但众修却急了!

苏七可安然地和李三胖等人叙旧,众修却将这看作了冷视和忽略!

一瞬间,在有心人的煽动下,断神山山底彻底沸腾,众修纷纷出言指责苏七,并有缓慢向前推动的趋势,似要强行登上石阶般.

“好,很好!”见状,苏七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先前之所以放过那青年文士,便是想要利用这个导火索来刺激众修,他好从中看出有那些人在针对自己。

如今效果已经达到,那些情绪最高昂,呼声最厉害,冲在最前方的修士,无疑是完全针对他的!

“北神山之修,取消传承资格。”苏七负手而立,转身背对石阶,看向如猛兽般压来的众修,面色十分平静,并未因此而生怒和惧怕,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傲然地冷视众修。

一句话激起千层Lang,众修猛然想起,传承的规则,如今是由苏七说了算!

话语平静而淡然,可传入众修耳里时,却犹如平地炸雷,脑海嗡鸣,他们的确是急着想踏上石阶,也有要强行冲上之意,但想到苏七此刻的身份后,他们只得无奈地苦笑。

想要获得传承,首先就要有去获取的资格,若连资格都没有,还如何去争?

而苏七便是决定他们有没有资格之人!

平静下来后,众修转念一想,忽然发xiàn

自己此刻的举动十分愚蠢,若苏七真取消了他们的资格,到时候找都找不到地方哭。

众修也非笨蛋,自然不会被人当作枪使,原本正缓慢向前移动的修士,纷纷停止脚步,等待苏七的下文。

“你说取消就取消,你认为你是谁,不过一黄口小儿,吾修道时,恐你还没出生。”一两颊长满胡须的修士拔剑怒指苏七,冷声讥讽道。

“诸位,岂容一黄口小儿在此放肆?他如今敢取消我北神山的资格,难道就不会取消诸位的资格么?”青年文士嘴角浮出冷笑,亦出言附和,“此小儿之所以如此做,便是为了独占传承,诸位万不可上当,让这等黄口小儿得逞。”

“我等若联手斩杀此小儿,冲上石阶也未尝不可!”又有人出言附和。

北神山之修很有自知之明,深知苏七绝不会放过他们,故而想煽动众修一同将之灭杀,做最后一搏。

只是可惜,此次出言附和的修士明显少了很多,就连一些与北神山交好的势力也都选择了沉默。因为青年文士等人是在玩火,想要在苍兰古迹杀苏七,就等于是自寻死路,飞蛾扑火。

但就有人不信这邪,不知是自信还是太过自负,相信若是众修联手的话,定可于第一时间斩杀苏七。

“看来,不仅要取消你们的资格,还得用你们的血来祭千台石阶。”见北神山之修扬言要杀自己,苏七面色阴冷下来,双眼眯缝,如丝线般细,其内闪掠的寒芒若闪电般惊人。

听到这句话,有心人当即警觉起来,更有修士连连后退,要与北神山之修拉开距离,就连一些与北神山交好者,也在内心挣扎片刻后,选择了后退。

很显然,苏七是要动手了,要用北神山之修的血来祭石阶!

就连之前想浑水摸鱼,扬言挡路者死的修士,此刻也纷纷沉默下来,没有真zhèng

与北神山站在一起,退出了这场争斗。

他们要的只是传承,而不是在此为北神山争斗,不论苏七胜,还是北神山之修胜,对他们的利益触及都不大,只是拖延下时间罢了。

“呵,我北神山之修,屹立天地间,怎能屈服于一黄口小儿,就算战死在此,吾等也要替天而行,除去你这妖贼。”青年文士环目一扫,见还有数百交好的修士站在自己这一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荡气激昂地开口,“苏七小儿,还不速来领死!”

青年文士内心跟明镜似的,清楚苏七为何要针对他们,所以不得不这样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早已做好了打算,一旦此地生乱,他便有办法离去,煽动众修对抗苏七,不过是为其自己争取时间,因他也很清楚,自己等人想在此杀苏七,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北神山的其余修士却不这样想,他们是真的认为这样能杀苏七,毕竟任后者再强,面对众修的联手也得饮恨!

此地虽只留下了北神山的外围弟子,却也有数百人之多,外加那些与北神山交好者,此刻与苏七站在对立面之修,足有千余名!

冰冷的目光扫视而过,苏七这一次是真心要下杀手了,既然针对他的人已经浮出,那就不用再客气,血溅此地又何妨。

“北神山的修士,总是如此冠冕堂皇,想杀苏某尽管来便是。”苏七抬手一指那些与北神山之修站起一起之人,淡淡道:“苏某沉睡至今,不想行杀伐,给你等一个机会退去,否则也当血祭石阶!”

从出现到现在,苏七一直针对北神山,便是为了等待这一刻,要营造出杀北神山之修的机会和气氛,此为势!

他要借这股势,让众修非但不帮北神山之修,还得替他出手杀北神山之修!

苏七相信,外界有无数强者正关注着这里的一切,北神山亦不例外,他要借这一战告sù

那些强者,我就是苏七,日后若与我为敌,杀!

他亦要告sù

北神山的强者,想杀苏某,尽管来便是!

且苏七还有另一个目的,那便是让众修相助他灭杀北神山之修,让北神山与外界各势力产生间隙。

此事虽不足以让各势力与北神山为敌,但产生间隙却是一个好的开始,兴许有朝一日,这看似渺小的间隙,便会成为爆fā

战争的借口!

苏七的心,已经放眼于未来!

“小贼,须说废话。”北神山修士剑指苏七,怒喝:“汝杀我同门,今日必叫汝头断此地。”

见那千余修士不为所动,苏七便不再相劝,对方既然想找死,成全他们又何妨。

负手而立,灰衣飘卷,眸子里闪烁着无限精芒,苏七平静地望着前方,嘴角勾勒起邪邪的冷笑,道:“我苏七说的话便是规则,从此刻起,斩一人可登石阶,斩十人可直接跨越千台石阶,直登顶端。”

此刻,青年文士已率领北神山众修冲杀而来,千余名修士如疯狂的猛兽,双眼绽放着凶狠之光,恨不得食苏七之肉,吞苏七之魂,饮苏七之血。

“杀,为常龚道兄报仇!”千余修士中,有那么一些是常龚的真心追随者,之所以没有退去,便是为了替常龚报仇。

而当苏七的话语落下后,青年文士双眸一闪,心底闪过一丝不妙之感。

“杀,斩一人可登石阶,斩十人可直接登临顶端!”那些站在远处观望之修还未反应过来,李三胖便立时明白了苏七的意思,当先拎着黑色榔头冲了出去,并慷慨激昂地嗷嗷吼着,将苏七话中最重yào

的一句话道出。

当即,青佟、刘石、**三剑客等人亦冲出,迎上那些杀来之修,很快便战至一处。

三百云国之修亦毫不犹豫地冲出,他们不是为了争传承而来,而是为了追随苏七的脚步而来。

所以,他们是第一批冲出者!

紧接着,那些追随李三胖的众多修士,也相继有人冲出,但同样也有人在内心挣扎过后,选择了沉默。

毕竟,此刻要杀的是北神山之修,且其中还有不少与北神山交好的势力的弟子,此刻若出手,无疑是与这些势力为敌。

所以,有人选择了沉默,不想日后离开苍兰古迹被人追杀,亦不想日后为家族招来麻烦。

对于这些沉默之人,苏七没有怪他们,人各有志,有些事勉强不得。

断神山山底彻底爆动,杀伐四起,血溅满地!

远处观望的修士中,亦有人选择出手猎杀北神山之修,因为那一句“杀一人登石阶,杀十人临顶端”的话语,唯实让他们震动和动心。

斩十人,便可临顶端,如此一来,他们不仅不会落后在华泓、周晨等人之后,甚至会……超过!

这一刻,众修才真zhèng

明白血祭石阶的含义,这是在用北神山之修的血来铺出他们的路。

“当然,不愿出手者亦可登临石阶,但要交纳足量的血灵晶。”见有人面露挣扎,苏七又含笑地说道,目光闪烁间显得有些贼兮兮的感觉。

此话一出,立kè

又有不少修士选择了出手,因为苏七说的是交纳足量的血灵晶,没有说出究竟交纳多少。

但傻瓜都能想象得出,数量定然不在少数!

且更重yào

的是,交纳血灵晶仅能登临石阶,而不能直通顶端!

这便是苏七定下的规则,属于他的规则,要么放qì

,要么就去执行!

“啊!”原本观望的众多修士,瞬间就有半数以上选择出手,这片地方神通蔓延,各种灵力波动碰撞,当即有人惨叫,被生生斩下了头颅。

这,便是苏七所造之势,更是其所借之势,利用自己的身份来上演这样一出大戏,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外界各势力与北神山闹出间隙的样子。

“想必,有些人应该在骂我吧……”

“北神山,终有一日,苏某会亲临……”

望着眼前的杀戮,鲜血四溅,苏七却很平静,双眼眯缝起来,胸中有一股火在升腾。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连蝼蚁都不如

第一百五十二章连蝼蚁都不如

“开始吧,尽快离开这鬼地方.”胡须大汉一拳轰掉一名敌人的脑袋,旋即冲到青年文士身前,替后者挡下一切来敌。

四周轰隆声不绝于耳,一朵朵绚烂的血花如烟花般绽放,有太多的修士死去,北神山之修被围困在此,一人就要面对数十人的同时围攻,当真是惨烈到了极点。

青年文士和胡须大汉均为灵玄境四重修为,看似强悍,可面对如此多的敌手,两人也受了伤,身上有数道淌血的伤口,十分可怖与吓人。

胡须大汉一动,四周立kè

有十六名北神山之修围拢而来,以保护之势将青年文士护住,不让四方敌靠近。

见状,青年文士毫不犹豫的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符纸,掐诀之下打出一道诡异的印诀,紧接着又取出一颗白色珠子,一掌拍下,将这珠子生生按在符纸之上。

“天地灵兮,弟子程渔恳请尊者降临,开空间壁障,立传送之阵。”青年文士闭眸轻语,神情十分诚恳与虔诚,但见那符纸悬浮在他面前,按在其上的白色珠子蓦然绽放出一缕白芒。

随后,只见符纸燃烧起来,白色珠子蓦然爆开,立kè

散出一股强悍的力量,缓缓撑开一扇白色的虚幻之门“啊,程渔你无耻!”见到青年文士等人的举动,远处有人悲吼,显然是看出了青年文士等人的意图,“枉我等如此助你,你竟欲舍弃而去,我恨啊!”

这名修士怒吼过后,便气绝而亡,被人一剑刺穿了胸膛,但他的神情里充满着悔恨和不甘。

白色珠子与符纸乃是青年文士最后的底牌,乃是北神山尊者所赐,一旦使用,便能开启传送之门,让他们回到北神山内。

然此事知晓之人不多,青年文士也不可能外传,因传送之门能量有限,仅能传送二十余人!

可以说,他不仅利用了那些追随北神山的修士,就连本门同伴亦被他利用,不为杀苏七,只为开启传送之门离开此地。

所谓的传承对青年文士等人而言,根本不重yào

,若非宗门命令他们留下,他们根本来都不会来此,恐已离去。

“杀!”

喊杀声震破苍穹,鲜血染红地面,残肢断臂四处可见,强dà

的灵力波动扩散开来,好似就连空间都被震荡了。

此刻,石阶前,不断有修士提着染血的头颅来到苏七面前,踏上了石阶,更有那么一些人,直接被送到千台石阶之顶。

当然,苏七仅是动动嘴唇,而施力送他们登临顶端的,自然是桑梓等人!

忽然,苏七双眸一眯,感觉到一股神异的波动传来,他当即抬眼望去,立kè

看到在战场中央,一扇虚幻的门缓缓成形。

“想走?”瞬间,他便看出那扇门是传送之门,立kè

洞悉青年文士的打算,顺即便闪身而动,朝战场中央冲去。

这场杀伐很惨烈,完全呈一面倒,北神山一方的千余修士,如今仅剩百余人不到,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根本不可敌。

外围,有不少修士都与北神山交好,但他们之前选择了退避,未曾相助青年文士等人。此时此刻,他们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脸色有些煞白,若他们没有选择退出,此刻恐已魂归阴曹!

战场中央,胡须大汉与十六名同伴竭尽所能,让四方敌难以靠近青年文士半步,但他们同样身染鲜血。

“噗!”胡须大汉左肩被一支铁箭洞穿,口中喷出鲜血,噔噔后退两步,他一眼扫去,刚好kàn

到有两名同伴身殒,被三个猥琐的家伙联手干掉。

那三个家伙,若是分开来看,还各有俊俏,可一旦站在一切,就给人一种极为猥琐之感,但三人却很强,每人持一柄毫不起眼的大铁剑,联手间颇有所向披靡之势。

显然,三个猥琐的家伙正是**三剑客!

“嘿,想走?”王涛嘴角露着坏笑,蜡黄的面色里带着嘲讽之意,持大铁剑而立,指着青年文士等人不屑道:“想不到,北神山修士比传闻中的还要阴险,但你们还是太嫩,阴谋早被死胖子那家伙看穿咯。”

话语刚落下,李胖子便扛着榔头嗷嗷直叫,从远处奔来,只见人影一闪,他手中的榔头便狠狠落下,砸中一名北神山修士的后脑,当即就见鲜血涌出,一颗头颅直接就炸裂开来。

“血灵晶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李胖子嗷嗷直叫,双目放光,毫不犹豫的收起这名北神山修士的储物戒,旋即又转头看向其余北神山之修。

“杀!”见李三胖和**三剑客到来,胡须大汉心头当即一颤,回头看一眼虚幻之门,见还未完全凝聚,只得硬着头皮冲杀而出,不让李三胖等人临近青年文士。

十六名北神山之修,转瞬就殒落三人,剩下的十三人亦浑身染血,灵力波动絮乱,明显都受了重伤。

“他二人是我的。”就在这时,苏七人未到,声先至,只见他缓慢迈步而来,但速度却极快,所能看见的只是其残影。

他口中说的二人,正是指胡须大汉和青年文士!

四周之修本欲联手取下胡须大汉等人的头颅,然见到李三胖等人到来,且苏七又要亲自出手,众修便全都向后退去。

苏七的话音还未落,其人便来临此地,灰衣飘卷,长发披散在胸前和后背,从无数神通和灵力波动中走出,所过之处纵然鲜血飚溅,但他却从容而镇定,衣不染血地来临。

“杀!”见苏七要亲自出手,李三胖低语咒骂一声,便提着榔头冲向另十三名修士,嗷嗷吼道:“他们都是我的,别抢、别抢,我要血灵晶!”

此刻,**三剑客已然和另十三名修士战至一处,见李三胖也要来插上一脚,三人出手愈发犀利起来,每杀掉一敌,三人就会第一时间取走对方身上的储物戒。

“呀、呀、呀,混蛋、你们三个混蛋!”见储物戒被**三剑客收走,李三胖瞬间就红眼了,修为尽展,极速而出,顷刻便加入到战圈之中。

此刻,苏七亦来临,他缓步走向胡须大汉,淡笑道:“你之前不是说,汝修道时,我未出生,那又能如何?

汝言苏某是黄口小儿,那你又是什么?

修道久不代表强dà

,话语犀利不代表厉害,惟有拳头才是硬道理,苏某就算修道时间不长,亦可斩汝。

蝼蚁尚可撼树,你能么?汝在我眼里,不过一鼠辈,连蝼蚁都不如。”

第一百五十三章 收血灵晶

(本章重复,先行贴上,稍后会修改,今天更新会晚,望谅解,在医院打了一天吊针!)

“开始吧,尽快离开这鬼地方.”胡须大汉一拳轰掉一名敌人的脑袋,旋即冲到青年文士身前,替后者挡下一切来敌。

四周轰隆声不绝于耳,一朵朵绚烂的血花如烟花般绽放,有太多的修士死去,北神山之修被围困在此,一人就要面对数十人的同时围攻,当真是惨烈到了极点。

青年文士和胡须大汉均为灵玄境四重修为,看似强悍,可面对如此多的敌手,两人也受了伤,身上有数道淌血的伤口,十分可怖与吓人。

胡须大汉一动,四周立kè

有十六名北神山之修围拢而来,以保护之势将青年文士护住,不让四方敌靠近。

见状,青年文士毫不犹豫的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符纸,掐诀之下打出一道诡异的印诀,紧接着又取出一颗白色珠子,一掌拍下,将这珠子生生按在符纸之上。

“天地灵兮,弟子程渔恳亲尊者降临,开空间壁障,立传送之阵。”青年文士闭眸轻语,神情十分诚恳与虔诚,但见那符纸悬浮在他面前,按在其上的白色珠子蓦然绽放出一缕白芒。

随后,只见符纸燃烧起来,白色珠子蓦然爆开,立kè

散出一股强悍的力量,缓缓撑开一扇白色的虚幻之门“啊,程渔你无耻!”见到青年文士等人的举动,远处有人悲吼,显然是看出了青年文士等人的意图,“枉我等如此助你,你竟欲舍弃而去,我恨啊!”

这名修士怒吼过后,便气绝而亡,被人一剑刺穿了胸膛,但他的神情里充满着悔恨和不甘。

白色珠子与符纸乃是青年文士最后的底牌,乃是北神山尊者所赐,一旦使用,便能开启传送之门,让他们回到北神山内。

然此事知晓之人不多,青年文士也不可能外传,因传送之门能量有限,仅能传送二十余人!

可以说,他不仅利用了那些追随北神山的修士,就连本门同伴亦被他利用,不为杀苏七,只为开启传送之门离开此地。

所谓的传承对青年文士等人而言,根本不重yào

,若非宗门命令他们留下,他们根本来都不会来此,恐已离去。

“杀!”

喊杀声震破苍穹,鲜血染红地面,残肢断臂四处可见,强dà

的灵力波动扩散开来,好似就连空间都被震荡了。

此刻,石阶前,不断有修士提着染血的头颅来到苏七面前,踏上了石阶,更有那么一些人,直接被送到千台石阶之顶。

当然,苏七仅是动动嘴唇,而施力送他们登临顶端的,自然是桑梓等人!

忽然,苏七双眸一眯,感觉到一股神异的波动传来,他当即抬眼望去,立kè

看到在战场中央,一扇虚幻的门缓缓成形。

“想走?”瞬间,他便看出那扇门是传送之门,立kè

洞悉青年文士的打算,顺即便闪身而动,朝战场中央冲去。

这场杀伐很惨烈,完全呈一面倒,北神山一方的千余修士,如今仅剩百余人不到,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根本不可敌。

外围,有不少修士都与北神山交好,但他们之前选择了退避,未曾相助青年文士等人。此时此刻,他们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脸色有些煞白,若他们没有选择退出,此刻恐已魂归阴曹!

战场中央,胡须大汉与十六名同伴竭尽所能,让四方敌难以靠近青年文士半步,但他们同样身染鲜血。

“噗!”胡须大汉左肩被一支铁箭洞穿,口中喷出鲜血,噔噔后退两步,他一眼扫去,刚好kàn

到有两名同伴身殒,被三个猥琐的家伙联手干掉。

那三个家伙,若是分开来看,还各有俊俏,可一旦站在一切,就给人一种极为猥琐之感,但三人却很强,每人持一柄毫不起眼的大铁剑,联手间颇有所向披靡之势。

显然,三个猥琐的家伙正是**三剑客!

“嘿,想走?”王涛嘴角露着坏笑,蜡黄的面色里带着嘲讽之意,持大铁剑而立,指着青年文士等人不屑道:“想不到,北神山修士比传闻中的还要阴险,但你们还是太嫩,阴谋早被死胖子那家伙看穿咯。”

话语刚落下,李胖子便扛着榔头嗷嗷直叫,从远处奔来,只见人影一闪,他手中的榔头便狠狠落下,砸中一名北神山修士的后脑,当即就见鲜血涌出,一颗头颅直接就炸裂开来。

“血灵晶都是我的,都是我的。”李胖子嗷嗷直叫,双目放光,毫不犹豫的收起这名北神山修士的储物戒,旋即又转头看向其余北神山之修。

“杀!”见李三胖和**三剑客到来,胡须大汉心头当即一颤,回头看一眼虚幻之门,见还未完全凝聚,只得硬着头皮冲杀而出,不让李三胖等人临近青年文士。

十六名北神山之修,转瞬就殒落三人,剩下的十三人亦浑身染血,灵力波动絮乱,明显都受了重伤。

“他二人是我的。”就在这时,苏七人未到,声先至,只见他缓慢迈步而来,但速度却极快,所能看见的只是其残影。

他口中说的二人,正是指胡须大汉和青年文士!

四周之修本欲联手取下胡须大汉等人的头颅,然见到李三胖等人到来,且苏七又要亲自出手,众修便全都向后退去。

苏七的话音还未落,其人便来临此地,灰衣飘卷,长发披散在胸前和后背,从无数神通和灵力波动中走出,所过之处纵然鲜血飚溅,但他却从容而镇定,衣不染血地来临。

“杀!”见苏七要亲自出手,李三胖低语咒骂一声,便提着榔头冲向另十三名修士,嗷嗷吼道:“他们都是我的,别抢、别抢,我要血灵晶!”

此刻,**三剑客已然和另十三名修士战至一处,见李三胖也要来插上一脚,三人出手愈发犀利起来,每杀掉一敌,三人就会第一时间取走对方身上的储物戒。

“呀、呀、呀,混蛋、你们三个混蛋!”见储物戒被**三剑客收走,李三胖瞬间就红眼了,修为尽展,极速而出,顷刻便加入到战圈之中。

此刻,苏七亦来临,他缓步走向胡须大汉,淡笑道:“你之前不是说,汝修道时,我未出生,那又能如何?

汝言苏某是黄口小儿,那你又是什么?

修道久不代表强dà

,话语犀利不代表厉害,惟有拳头才是硬道理,苏某就算修道时间不长,亦可斩汝。

蝼蚁尚可撼树,你能么?汝在我眼里,不过一鼠辈,连蝼蚁都不如。”第一百五十二章连蝼蚁都不如“开始吧,尽快离开这鬼地方。”胡须大汉一拳轰掉一名敌人的脑袋,旋即冲到青年文士身前,替后者挡下一切来敌。

四周轰隆声不绝于耳,一朵朵绚烂的血花如烟花般绽放,有太多的修士死去,北神山之修被围困在此,一人就要面对数十人的同时围攻,当真是惨烈到了极点。

青年文士和胡须大汉均为灵玄境四重修为,看似强悍,可面对如此多的敌手,两人也受了伤,身上有数道淌血的伤口,十分可怖与吓人。

胡须大汉一动,四周立kè

有十六名北神山之修围拢而来,以保护之势将青年文士护住,不让四方敌靠近。

见状,青年文士毫不犹豫的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符纸,掐诀之下打出一道诡异的印诀,紧接着又取出一颗白色珠子,一掌拍下,将这珠子生生按在符纸之上。

“天地灵兮,弟子程渔恳亲尊者降临,开空间壁障,立传送之阵。”青年文士闭眸轻语,神情十分诚恳与虔诚,但见那符纸悬浮在他面前,按在其上的白色珠子蓦然绽放出一缕白芒。

随后,只见符纸燃烧起来,白色珠子蓦然爆开,立kè

散出一股强悍的力量,缓缓撑开一扇白色的虚幻之门“啊,程渔你无耻!”见到青年文士等人的举动,远处有人悲吼,显然是看出了青年文士等人的意图,“枉我等如此助你,你竟欲舍弃而去,我恨啊!”

这名修士怒吼过后,便气绝而亡,被人一剑刺穿了胸膛,但他的神情里充满着悔恨和不甘。

白色珠子与符纸乃是青年文士最后的底牌,乃是北神山尊者所赐,一旦使用,便能开启传送之门,让他们回到北神山内。

然此事知晓之人不多,青年文士也不可能外传,因传送之门能量有限,仅能传送二十余人!

可以说,他不仅利用了那些追随北神山的修士,就连本门同伴亦被他利用,不为杀苏七,只为开启传送之门离开此地。

所谓的传承对青年文士等人而言,根本不重yào

,若非宗门命令他们留下,他们根本来都不会来此,恐已离去。

所谓的传承对青年文士等人而言,根本不重yào

,若非宗门命令他们留下,他们根本来都不会来此,恐已离去。

所谓的传承对青年文士等人而言,根本不重yào

,若非宗门命令他们留下,他们根本来都不会来此,恐已离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追杀

(本章先欠着,头昏脑胀,状态极度不好,明日会修改贴上.明日尽量在补上本章的情况下正常更新。)

闻言,胡须大汉目光闪烁,沉默不言,他不得不承认,苏七比他强出太多太多。

因有前车之鉴,胡须大汉不敢轻敌,凝神戒备,十分郑重地看着走来的苏七,并与后者拉开一段距离,不敢以肉身与后者对抗,欲用灵力御器相对,更已开始掐诀,灵力在指尖凝聚,似要施展某种神通。

“今日,苏某便让汝明白,什么叫做强。”信步而行,在苏七看来,眼前这胡须大汉已成了尸体。

“灭!”胡须大汉额头冒汗,忽然为自己之前的举动感到后悔,当真不该招惹眼前这位煞星。他祭出五柄飞剑,长度均匀,皆为二尺三寸,但颜色却各不一样,乃五行之色,金、木、水、火、土!

五柄飞剑组成一个剑阵,五种光芒闪耀,如一个牢笼般将苏七覆盖在内,五柄飞剑相互呼应,剑力十分强dà

,凌冽的剑qì

间有无形符文在流转,齐齐斩向苏七。

胡须大汉并不认为此剑阵能杀苏七,故而他根本没有留手,神通接二连三地打出,几乎毫无余地的施展出所有底牌,令得此地被神通覆盖,各种样式的灵器出现,足有数十柄之多,除却那五柄飞剑外,其余皆为下品灵器。

“共五十三柄下品灵器自爆,不信你还不死!”一切动作均在瞬间做完,导致胡须大汉面色苍白,脸上毫无血色,但其眼神却满是狂暴的杀机,“就是可惜了那五柄五行剑,乃是中品灵器!”

口中低喃时虽说着可惜,但胡须大汉却满脸兴奋,若真能灭杀掉苏七,别说是五柄中品灵器,恐连更高等级的兵器,他亦可得。

见状,苏七根本不担心,他仍旧平静的迈步,脖子上的金色项链却绽放出璀璨金辉,有上千把虚幻的锁影将他环绕在内,形成一道极为强dà

的壁障。

修为突pò

后,苏七明悟了镇魂锁的另一个用途,那便是防御,只要能灌入足够的灵力,镇魂锁便能散出锁影形成防御壁障,锁影越多便代表壁障越坚实。

但见五柄飞剑斩下后,刚触碰到锁影壁障,就立kè

自爆开来,五行之力立kè

相融在一起,竟隐隐有能撕裂空间的迹象。

同时,胡须大汉打出的各种神通亦来临,紧随其后的便是五十三柄下品灵器同时自爆!

轰隆隆!

此地发生震天响动,惊得四方修士皆颤,纷纷下意识地望来,当看到苏七位于这股力量的中心后,当中有一些人立kè

担心起来,却也有一些人于心底冷笑。

爆zhà

所产生的破坏力波及开来,李三胖、**三剑客四人反应够快,直接展开极速冲出此地,可那剩余的十余名北神山修士,却没有这般好运了。

十余名北神山修士本就身受重伤,且又与李三胖、**三剑客大战片刻,众人也都为强弩之末,在做最后的拼命,奈何他们没有被李三胖等人斩杀,却被自己人造出的破坏力所波及,直接引爆了他们体内的伤势,众人于瞬间便不行了,身体表面都在淌血,永久的倒在了地面。

“噗!”胡须大汉为不让青年文士和传送之门受波及,直接用身体替后者挡下了一切破坏力,导致他自己口中涌血,灵泉直接被震毁三个,剩下的一个也是裂缝四处,已然失去再战之力。

胡须大汉定睛望着爆zhà

中心,但见那里的地面被炸出一个深坑,烟尘四起,灵力如猛兽般掩杀四方,十分恐怖和强dà



但就在这样一个爆zhà

中心里,由灵力组成的破坏力还未散去,在无数双惊叹的目光下,苏七缓步从无数光芒和烟尘里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不曾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想不到这镇魂锁的防御壁障还真强。”表面虽平静,苏七却在内心发出惊叹,之前若非有守护壁障存zài

,强如他都得重伤,“上千把锁影就有如此防御力,若能增加到数千把甚至更多,到时……”

想到此处,苏七双眼立即就放光,随着锁影不断增加,防御壁障也越来越强,这让他内心充满激动和亢奋,日后又多出一保命之法。

如此破坏力,就算灵玄境七八重强者置身其中,不死也得重伤,但苏七纹丝未伤,可见锁影壁障当真很强,但这壁障也在破坏力之下被冲毁,镇魂锁散出的金光亦暗淡下去,好似从未散出过任何力量般,仍旧是一串金色的项链,静静挂在其脖子上。

“吾不信汝这黄口小儿未受伤!”见苏七毫发未损,胡须大汉彻底惊恐和害pà

了,但他的心底也冒出一股狠劲,即使无法再施展灵力,他也于怒吼中冲出,血红着双眸,“黄口小儿,死来!”

很显然,胡须大汉真的被刺激到,他之前祭出的所有兵器,乃是其半生的积蓄,如今尽数毁去,已是心灰意冷,无法接受苏七未受伤的事实。

他在心中告sù

自己,苏七此刻的轻松是装出来的,只要他一出手,后者就会显露原形,仅靠肉身都能将之斩杀。

“这就是苏某与你的区别,你弱小,而我强dà

。”苏七叹气地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比灵力,你非苏某之敌,比武器,汝亦非苏某之敌,如今想比肉身,尔认为可胜?”

此话落下之后,胡须大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从小便梦想着成为飞天遁地的仙人,可当成功进入北神山后,他便又梦想着成为强者。

他修道的一生,便是如此无趣,但这就是大部分修道者的无奈,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难以赶上那些前方之人,就连后来的年轻一辈亦将他们踩在脚下,所以就会有人心生怨气。

而当这怨气达到一定程度,便会化作一股魔意,让人失去理智,道基毁去,走火入魔而亡,此刻的胡须大汉便是如此状况。

“杀,我要杀了你!”胡须大汉彻底癫狂了,发疯似的冲杀向苏七,举起如铁锤般的双拳,于拳风呼啸间砸向苏七。

“唉,修道究竟为的是什么,无数生灵争渡,大部分都迷失了本心。”苏七悠悠一叹,他的眼神里虽带着怜悯,出手却很冷漠与果duàn

,根本没有要放过胡须大汉之意,“在凡人眼里,我辈修士乃是仙人,可在我辈修士眼中,世间根本没有仙。

或许有仙,但此界不可见,我至今唯一知晓的只有神,却也未曾亲眼见过。”

苏七轻语喃喃间,抬手一掌拍向胡须大汉。

“看汝如此痛苦,苏某便发发善心,让你彻底解脱吧,但在此之前,同样也要让你感受什么叫强,若真有来生,定要记住,别人之所以强不是因为体质,而是因为你自己弱,不知何为强!”

苏七抬起的右掌狠狠拍下,肉身之力尽出,狂暴的灵力亦加持其上,瞬息间便打在胡须大汉身上,但见后者的神色先是一阵痛苦,遂即便呈现出愣然,紧接着为茫然,最后则是洒然的解脱与明悟。

胡须大汉只有灵玄境四重肉身的强度,且此刻又失去灵力,故而他面对苏七拍来的一掌根本还无还手之力,其肉身如泥巴般寸寸断裂,最后化作了肉泥。

“这……就是强!”人死如灯灭,胡须大汉在最后时刻抛弃了一切仇恨,内心空灵如明镜,他这时才明白过来,苏七所谓的强不是修为,也非肉身,而是一颗本心。

不嫉妒、不羡慕、不贪嗔,惟有不迷失本心,才能有资格去追逐强,而胡须大汉却失去本心,心中被嫉妒填满,修道的方法错了,导致如今的局面。

灭杀掉胡须大汉,苏七面色很平静,仿佛人不是他杀的一样,可在其内心却有一丝感慨,今日之事亦给他提了一个醒,日后定要坚守本心,绝不能被外物所困扰,否则胡须大汉今日的结局亦会是他苏七的埋骨。

一切的发生,不过数十息时间,传送之门也于此刻建好,一道玄奥的力量自那光门上传出,一股祥和且神圣的气息从门后传来,给人一种仙地的感觉,让人下意识的生出向往之心。

“汝之前扬言自己是替天而行,要杀苏某,可如今看来,如才是真zhèng

的妖贼,才是名副其实的黄口小儿。”见传送之门已经成形,苏七当下直接对青年文士出手,没有任何耽搁,“汝不过一北神山外围弟子,有何资格说自己是替天而行?

呵,别说是你,就算是北神山所有尊者前来,就算他们真能代表这天,苏某也要将之掀翻,让这天永不存!”

传送门已成,青年文士猛地睁开双眸,仰头哈哈大笑,直接迎上苏七,与后者硬碰了一拳,两人亦被反震之力震退。

“你杀不了我!”青年文士退到传送之门外,嘴角溢血,脸上却挂着兴奋的笑,他丝毫不在乎胡须大汉等人的死亡,只在乎自己是否能走脱。

只要他能走脱,避过这场劫难,死都少人都无所谓!

“传送之门已成,你杀不了我。”青年文士猖狂的大笑,抬手抹去嘴角血迹,指着苏七狠声道:“小儿,乖乖等着吧,待吾突pò

后,必会去寻你,诛灭汝全族。

男的杀掉,女的先奸、再奸、又奸,奸到死为止!

就是不知你有没有妹妹、母亲、夫人,若是有的话,吾必来一场宗族大战!

若你的朋友已经有了夫人,吾更不介yì

来一场宗族大战外加朋友妻……”

这一刻,青年文士哪里还有之前的书生样,已然凶性毕露,恶语连连,一股yin邪之气取代了之前的书生气。

原来,此刻的他才是他,之前的温文尔雅和高傲,不过是装出来迷惑世人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收取血灵晶

(今天头痛要命,拼死拼活写了一章,我继xù

写,望各位谅解.)

至始至终,苏七嘴角都挂着一丝浅浅的淡笑,可听了此话后,他嘴角的淡笑首次消失,面色阴冷如寒冰,眼中的戾气浓郁至极,一双眼睛阴森、幽寒地盯着青年文士。

“哈哈,气吧,气死你这黄口小儿,你杀不了我,就是杀不了我。”青年文士愈发猖狂,指着苏七傲然狂笑,“等着吧,日后必行此事!”

“你……必须死!”苏七的语气很平静,声音极为平淡,但他身上所散出的气势,却犹如九幽之底的冥气般可怖,让人忍不住的打寒颤,望之灵魂冰寒。

每个人心中都会极为在意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苏七也不例外,他虽是修士,但他亦为人!

为人者,若连母亲都不在意,便不能称之为人,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人有情,人懂恩。

虽然,苏七未曾见过自己的母亲,但在心底深处,他仍旧抱着一丝幻想,希望有朝一日得见生母。

母亲,不容他人亵渎,哪怕是言语上也不行,辱之必死!

毫不掩饰的散出无穷杀机,苏七动了,一动如惊雷,速如闪电,瞬息便闪身临近青年文士,裹着全身灵力的拳头猛然轰出,灵力夹着拳风四散间,立时震荡起一层层波纹。

“哈哈,原来汝也不过如此,亦逃不掉凡尘世俗的观念。”青年文士反应也十分迅速,当苏七来临后,前者毫不恋战地后跨一步,直接退入了传送之门内,“你杀不了我,吾去也!”

拳头轰下,却打了个空,苏七脸色阴沉似水,额头青筋暴起,他平时看似随意、淡然,可骨子里却是一个强势、孤傲、霸道的主,一旦触及其底线,他将会不归一切的反击。

因他是……苏七,没有忍让、退避之说!

“就算你跨入传送之门那又如何,若不杀你,苏某誓不为人!”转瞬之间,苏七便果duàn

的做出决定,即使明知传送之门可通往北神山,他也依旧一步迈出,跨了进去,势杀青年文士。

若青年文士未曾说出这番话,苏七不会傻到追杀下去,可前者说出这番话后,苏七的心已然被戾气充满,他不是个隐忍之人,当杀则杀,当灭则灭,何况他有保命之法,就算跨入传送之门亦无惧。

而在迈入传送门的瞬间,夺魂箭已被苏七取出,握在了左手中,他此去只有一次机会,一击之后必须退去,否则就算他有底牌,也必然杀不掉青年文士。

毕竟那里是北神山,一旦有尊者出手,就算苏七再强,也不可能在尊者的保护下杀掉青年文士。

“不可!”见苏七一步跨入传送门,李三胖立kè

闪身而来,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前者已消失不见,追杀青年文士而去,“奶奶的,你这小子就不能平静点么,竟瞎折腾,把命折腾没了,看你小子还狂不狂得起来。”

嘴上虽如此说,但李胖子还是面露担忧的算上一卦,待确定苏七此行并无危险后,才又嗷嗷直叫着返回战场。

“这小子真够疯狂!”千台石阶顶端,桑梓苦笑着摇头,但其脸上并没有任何担忧,根本不但苏七会有危险。

与此同时,北神山宗门所在,云雾缪缪,鸟语花香,琼楼玉宇,阁楼都是由最好的石材砌成,宛若仙境一般美。

北神山并非真的就是一座山,而是由一群连绵不绝的山脉所组成,这里有数不清的山峰,真的是修道者的圣地,让无数修士皆向往。

在无数山峰中,有那么一座山峰甚为奇特,山体竟宛若火焰一般通红,远远看来,真的会误认为此山是一团火焰,十分玄妙和诡异。

此山,完全是由一块块火焰石堆积而成,能反射出无尽红芒,故而此地方圆百里内皆被红芒覆盖,就连天空也被映衬为红色。

火焰石,状若燃烧的火焰,故得此名。

然在此山之顶立着一块巨大的火焰石,正有一名红袍道人盘坐于其上,长发盘卷,头上插着一根红簪,他紧闭的眸子蓦然睁开,轻咦一声便大袖一挥,紧接着就见距其两丈之外凝聚出一道光门。

“既然已用上此门,看来那些外门弟子恐已被尽诛。”红袍道人面色平静,脸上根本不见任何波澜,但很显然,正是其赐给了青年文士传送之门。

传送之门刚凝聚,青年文士的身影立kè

出现,转身就从门内退出,连连退后数步才稳住身形。

但下一刻,光门再次散出波动,苏七从其内以极速冲出,未做任何停顿,直接出现在青年文士身前,左臂抬起,十分果duàn

的刺出夺魂箭。

见状,青年文士心中大骇,他万万未想到苏七敢追来,因在他看来,此举几乎与寻死无异。

若是换做另一个人,定然不会追杀而来,但青年文士如今面对的是苏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傲、疯狂之人,世间没有其不敢做之事。

只要苏七认为有必要去做,那他就会不归一切的付之行动,而这便是他与普通修士的差别所在。

见到苏七追杀而来,青年文士早已被吓得六魂无主,内心惊惧不已,他潜意识的向后退去,身体也朝一旁躲闪,要避开致命要害。

“尊者救我!”同时,青年文士也知晓自己非苏七之敌,就算能避过要害也必重伤,故而他当即大吼着求救,知晓自己身后有着一名尊者存zài



尊者境强者与普通修士不同,无形中会有威压散出,哪怕不是刻意为之,也无法隐藏,因这是尊者境的奇异所致,好似超脱天地般,故而青年文士能感知到红袍道人的存zài



就在话语刚吼出,苏七手中的夺魂箭便刺入青年文士体内,将后者小腹完全给洞穿,鲜血直流。

苏七本想直接毁掉青年文士的丹田,奈何后者反应太快,让之避过丹田要害,但夺魂箭之内的魔异力量却极为强悍,瞬息就冲入到青年文士的灵魂深处,要将其魂吸入箭体之内。

“苏某要杀你,神来了也无助。”苏七看都没看那红袍道人一眼,直接冰冷地道,语气里充满强势和傲气,好似九天十地他都不放在眼里。

刺出夺魂箭未杀死对方,但苏七亦留有后手,他之所以用左手握箭,便是怕一箭不成,故而在刺出夺魂箭的同时,他的右臂也猛地抬起,凝全身之力轰出右拳,堪比灵玄境九重的肉身力量尽展,毫不留手,欲直接打爆青年文士的脑袋。

“尔敢!”红袍道人见状,立即反应过来,仅仅是怒叱,就散出一股强dà

的波纹,拥有无穷威压,朝苏七袭杀而去。

波纹还未来临,苏七的拳头就落到青年文士脑袋之上,但见鲜血飚溅,红白之物洒落,一颗灵玄境四重修士的头颅就这般被打爆。

一切的发生太快,快到青年文士还未反应过来便饮恨,他的身体还在抽搐,却已殒命,且其魂魄也被夺魂箭吸入箭体,将永远饱受煎熬,成为箭体上的面孔之一。

随后,苏七没有任何留恋,根本来不及打量四周,他立即抽身而退,欲通过传送门回到苍兰古迹。

“在本座面前杀人,你还想走么?”红袍道人阴冷的声音蓦然传出,明显是要灭杀掉苏七,“想不到,你竟是当世逆魔,既来送死,又何必着急离去。”

苏七刚退到传送门前,还未退入其内,那一缕强dà

到足以粉碎他神魂的波纹便来临,他一咬牙,正欲施展底牌之际,忽听自身后的传送门内传来一道女子冷哼,他立kè

猜到是谁在相助自己。

冷哼传来,与那波纹对抗,化作一道道涟漪,替苏七挡下了一切,而就在这短暂之间,苏七彻底退入传送门内。

苏七刚退入传送门,便见此门彻底粉碎,明显是江苍兰在另一面出手毁掉的。

传送门毁去,山顶恢复宁静,好似一切都不曾发生般,惟有青年文士那没了头颅的尸体还在溅着血。

红袍道人脸色阴沉,表情十分难看,他之前虽未出全力,但让一个小小灵玄境修士在自己面前杀人,其顿感脸面无存,十分恼怒。

最重yào

的是,对方不但杀了人,还安然无恙地退去,不仅红袍道人丢脸面,连整个北神山也会跟着被取笑,这才是他甚为恼怒的原因所在。

要知dào

,苍兰古迹之事有无数强者关注,故而苏七的一举一动皆被有心人所见,所以他追杀而来的一幕,自然也被某些人知晓。

“小小逆魔,尚未成气候便敢如此猖狂,目中无人,本座若不惩戒你这蝼蚁,难消心头之恨。”冷言低语间,红袍道人立kè

掐诀推算,片刻后双眸绽射出两道寒芒,打出一道印符,道:“速来见吾。”

他的话音才落下数息,就有一个身着红衣的青年道人闪身出现,双膝跪地,道:“弟子钟禹山拜见师尊。”

“之前,门内弟子常龚曾传来消息,称镇魂锁被一蝼蚁所得,汝速去荒林山脉寻得此人,提其头来见,镇魂锁乃本门宝物,不容他人所得。”红袍道人甩出一枚玉简,其内拓印有苏七的样貌,对于苏七来此杀人之事他只字未提。

“弟子领命。”青年道人抬手结果玉简,但他至始至终都低着头,就连闪身离去时也是跪着的,可见红袍道人在北神山的地位很高。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作弊

(前一章已贴,本章正在奋斗,预计十二点左右贴上.)

苍兰古迹,断神山山底,杀伐已经结束,北神山之修与其交好者尽数伏诛,地面满是鲜血,腥味浓厚无比,残肢断臂随处可见,令得此地宛若地狱一般恐怖,阴气森森。

而李三胖、青佟、刘石、**三剑客等人则等在传送门外,除却李三胖一脸随意wài

,其余几人皆面露担忧地看着传送门,恨不得立kè

冲进去将苏七给拽回来。

就在这时,但见传送门一阵颤动,苏七便从其内倒卷出来,其身影出现的瞬间,传送门也化作光芒碎片,就此毁去。

“看吧,我就说他不会有事,这小子命大着呢。”李三胖指着苏七倒卷而来的身影对众人道,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样。

听到李三胖的声音,倒卷中的苏七浑身立kè

一颤,脑中闪掠过一道灵光,嘴角的浅笑一闪而没,他蓦然想到一个糊弄李三胖的办法。

“噗!”瞬即,苏七竟出人意料地喷出数口鲜血,且嘴中不断有鲜血涌出,宛若喷泉一般夸张。

同时,他更将自身散出的灵力波动打乱,更把血气之力隐藏到最低,身体亦在不停地颤抖,四肢抽搐,好似连握住夺魂箭都极为困难般。

“师叔!”见状,青佟率先惊呼一声,冲上前接住了苏七倒卷而来的身躯,刘石和**三剑客亦反应很快,立kè

就将苏七给接住,一脸担忧的望着后者。

被青佟接住,又见刘石和**三剑客几人如此担心自己,苏七当即面露一丝浅笑,对五人轻轻眨了眨眼睛,遂即又恢复一副重伤垂死的模样。

见苏七对自己等人眨眼,青佟、刘石等人皆是一愣,几人表情古怪地对视着,均能看到对方眼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血灵晶,给我血灵晶补充灵气。”苏七虚弱地躺在青佟怀中,微闭着眼,口中断断续续地道:“丹药,给我丹药疗伤。”

听到这两句话,刘石与青佟对视一眼,忽然古怪地一笑,两人已然明白苏七的用意,**三剑客虽不清楚苏七的用意,却也能猜到,有人要遭殃了。

“胖子,丹药、灵石,快!”转瞬之间,刘石脸上的古怪消失,被担忧和着急取代,话语刚落,他好似又想到什么,猛地转头望向李三胖,吼道:“死胖子,你还傻愣着干嘛,还不他妈的滚过来,丹药、血灵晶,快!”

之前说的是灵石,下一刻就变成了血灵晶,**三剑客闻言后立时明白过来,他们这是要合伙坑李三胖那家伙!

“这死胖子会上当么?”任光宇表面亦佯装着急,心里却在暗暗猜想,要知dào

李三胖平时精明得跟鬼似的,此刻疑点如此多,还真算不准这胖子会不会上当。

任光宇,**三剑客之一,蚁**。

“不应该呐,不可能呐!”李三胖愣在原地喃喃低语,哪怕听到刘石的吼声,前者也一脸狐疑,未曾立kè

上前,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缭绕着他。

之前,李三胖曾算过一卦,卦中显露苏七非但没有性命之忧,就连一丝伤也不会受,然此刻却重伤而回,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

“莫非是我算错了?”眉头紧皱,李三胖仍在沉思,但就在这时,刘石的吼声再度传来:“死胖子,快给老子滚过来,取出血灵晶和丹药,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苏七死不成?”

听言,李三胖浑身一震,立kè

抬眼望去,只见苏七口中冒血,气息混乱,体内更有一缕缕阴气散出,明显是重伤垂死的征兆。

“奶奶的,你们没有丹药么?!”见苏七如此情况,李三胖也着急了,把一切不好的预感皆抛至脑后,咬牙之下从储物戒内取出数枚疗伤的丹药和血灵晶,一并向前甩去。

由于苏七被刘石、青佟五人团团围住,导致李三胖难以看清前者的情况,只得通过气息来判断苏七的伤势。

且看刘石五人的样子,丝毫没有要让李三胖参与救治苏七的意思,根本插不进去手。至于苏七对刘石等人说了什么,李三胖更无从得知。

“不够!”片刻后,刘石再度转头着急的看着李三胖吼道。

“不够?”听到这两字,李三胖的面色立kè

黑沉下来,又十分心疼地甩出数枚丹药和血灵晶,道:“这应该够了吧?!”

李三胖的话音刚落下数息,便见刘石又转头吼道:“不够、不够!”

“还不够?!”这一次,李三胖不仅是诧异和震惊了,他再也无法继xù

待在原地,快步上前,道:“我来瞧瞧。”

说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硬挤到苏七身边,一眼扫过,但见苏七面色苍白,灵气絮乱,眸子无神,口中冒血。

而李三胖根本未曾察觉,他蹲下身的瞬间,刘石却站起了身,不声不响都走到他的身后,嘴角浮现一丝十分阴险的微笑,弧度弯弯。

“死胖子上当了……”见状,任光宇于内心暗暗一叹,苏七之前就对他们说了计划,摆明是要坑走李胖子身上的灵石、丹药、灵器等物。

强抢自然不成,所以他们只能玩偷袭,而只要李三胖亲自过来查看苏七的伤势,一切便都水到渠成,接下来就看刘石的了。

“奶奶的,叫你小子喜欢折腾,活该受伤。”见到苏七的‘惨状’后,李三胖咬牙低语,并一把握住苏七的手,要查看其体内的伤势究竟如何。

灵力自手掌探入苏七体内,李三胖眉头先是一皱,紧接着骤然大惊,猛地抬头看向苏七的脸,道:“你根本没受伤,你……”

话只说到一半,李三胖便愣在当场,因此刻的苏七正对着他露出微笑,且眼神有些怪怪的,嘴角更挂着一丝阴人的浅笑。

“胖子,对不起,你知dào

的……我缺丹药、缺灵石、缺灵器。”苏七的脸哪里还有苍白,脸上早已被灿烂的微笑填满,显得十分抱歉的开口,但在其眼睛里却看不到任何一丝歉意。

看着苏七嘴角的那一丝浅笑,李三胖当即就打了个寒颤,外加听到此话后,后者更是心头一抖,终于明白不好的预感源自何处了。

李胖子惊叫一声,遂即就欲起身退去,奈何他的身子还未站起,便听苏七的声音再度响起,“刘石,温柔点!”

听到此话,李三胖大感不妙,猛地转头望去,只见刘石正露着两排雪白的牙齿对着他笑,更重yào

的是,他看到刘石举起了手臂,一记掌刀猛然砍下。

“胖子,对不住了,我也缺灵石、缺丹药、缺灵器!”刘石面含微笑,却一副十分对不起的语气,听得李三胖胖嘟嘟的脸颊不断抽搐,双眼直冒凶光。

同时,青佟、**三剑客四人亦一记掌刀砍向李三胖,并异口同声道:“我们也缺!”

五记掌刀十分平静地落到李三胖身上,但他的身体也猛地站起,瞬间爆fā

的力度竟宛若一头猎豹般,十分迅猛。

“想坑小爷,你们还没资格。”虽被五记掌刀砍中,但李三胖并未立即晕倒,而是摇摇晃晃地站着,抬手点指着刘石五人,十分不屑的露出笑容。

然就在他话音刚落,便觉后颈传来一道巨大的力量,好似被一座山岳砸中一样,本就摇摇晃晃的身体瞬间就倒了下去。

“你……又阴我!”倒下之时,李三胖回头望去,一张带着浅笑的面孔映入其眼瞭,正是苏七。

确定李三胖彻底昏迷之后,苏七一边清理掉身上和嘴角的血渍,一边对刘石等人不满地道:“不是叫你们温柔点么,死胖子脑袋本来就不好使,要是打坏了怎么办?”

听言,刘石五**眼瞪小眼,十分气愤的样子,绿**王涛小声嘀咕道:“我们还不够温柔么,五人都未撂倒这死胖子,你一人就将之撂倒,到底是谁不温柔……”

对于王涛的嘀咕,苏七装作没有听见,蹲下身,伸手就朝李三胖的怀中摸去。

“下次记得温柔点,把这死胖子打傻了,日后谁来给我们收集灵石、丹药等物。”

听到此话,刘石五人更是惊愕不已,紧接着便呈现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原来苏七叫他们温柔点,不是怕打伤李三胖,而是怕把后者打傻后,没人再有如此快速收集灵石的本事了。

苏七的手还未摸入李三胖怀中,但见五只手掌齐齐来临,竟直接把李三胖的衣服给撕烂,举动比苏七还要野蛮和直接。

“奶奶的,这死胖子当真肥的流油。”刘石手里捧着一大把储物戒,一边嘀咕着,一边笑盈盈地逃离作案场地。

“操,好多好多血灵晶,好多好多灵石呐!”青佟更是满脸幸福,同样捧着一大把储物戒离去,嘴都快笑开花了。

“储物戒真多,看来这死胖子平时没少阴人。”任光宇低语着,与王涛、陈Lang共同离去,同样满载而去。

看着五人离去的背影,苏七面色十分难看,他没有刘石五人那般野蛮,所以只抢到十二枚储物戒。

“看来,我日后得野蛮点,温柔会吃亏呐。”苏七并未拿走十二枚储物戒,仅是将储物戒内的东西划入自己的储物戒,便起身离去,低头看着被扒了衣服的李三胖,摇头而叹,“看吧,还是我对你好,十二枚储物戒就留给你回本所用吧,日后我会来讨要的,因这是我给你的。”

“唉,十二枚储物戒,居然没有丹药和灵器,当真让我伤心。”苦叹间,苏七迈步朝石阶走去,他所得的十二枚储物戒,尽是血灵晶和灵石。

第一百六十七章 要不,我带你们一起作弊

(遇到点突发状况,今天更新会晚,本章不全,稍后写完会贴上,预计凌晨了)

“这不叫作弊.”立于第八百台石阶上中央,苏七含笑看着腾虎,眼神却显得有些森寒,“苏某就是此地的规则,何来作弊之说。”

低语间,苏七偏头打量了不远处的那名女子数眼,映入眼瞭的是一个扎着马尾辫,耳朵上戴着银色圆环的身影。

这女子穿的不是长裙,而是穿着一件十分稀松的纱衣,那迷人的朦胧身体在纱衣下若隐若现,白皙的肤色宛若晶玉般光滑,水蛇般的腰肢曲线玲珑。

仅仅扫了几眼,苏七便感觉一股充满野、烈的气势扑面而来,他在打量着女子,后者同样也在打量着他,四目相对,目光摩擦,竟有道道冷光浮现。

“作为一个男人,作弊了就是作弊了,连这都不敢承认,一点担当都没有,你可配称之为男人?”女子冷目冰寒,说话时语气里满是蔑视之意。

显而易见,此话直接就是在贬低苏七,所他不是个男人!

“担当,不是嘴上说的。”苏七很平静且认真的扫了女子一眼,旋即嘴角一勾,“你既要说我作弊,那便是作弊吧,可这又能怎样,作弊也是一种能力。

至于我是不是男人,你来试试便知。”

对于一个陌生女子的挑衅,苏七自然不会为此大打出手,但出言反驳那是肯定的。

但让苏七感到意wài

的是,那女子听到此话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抹妩媚的微笑,先是看了腾虎一眼,旋即便迈步走向苏七,细声道:“既然官人想试,奴家成全官人又何妨?就是不知官人有没有这个能力和胆量,奴家可不会轻易就满足的哦。”

“呃?”霎时间,苏七就呆愣当场,他是第一次遇见如此胆大的女子,一时间还真不知dào

该如何回应。

遂即,随着女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苏七激灵灵打个冷颤,别看对方面含妩媚的笑,表情更是带着无限柔情,眼底深处却是幽幽的冰寒,宛若毒蛇一般,随时都会给人以致命一击。

苏七还未做出反应,另一方向的腾虎就皱眉喝道:“何仙英,够了。”

此话一出,女子止步,脸上立kè

布满寒霜,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息弥漫开来。

见状,苏七眉头微皱,他已然看出,腾虎与这女子必然认识,且两人间应还有着某种关系,且他敢肯定一点,腾虎与这女子必定不是敌人。

如此一来,苏七就有些疑惑了,两人既然不是敌人,又为何在此大打出手?

“莫非这葬魂宗弟子也与袁卓一样,有那种嗜好?”忽然,苏七脑中灵光一闪,想到好友袁卓被姚溪追杀是的场景,与此刻的情况竟颇为相似。

想到此处,苏七愈发感觉自己的猜测没错,这下可让他为难了,此番来到第八百台石阶,便是为了斩杀腾虎。

苏七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主,腾虎当初在青面部落外与华泓、桑厥一同围攻他,此事至今都还记忆犹新,所以他来这的目的便是为了报那围攻之仇。

之前的一切旧账,苏七要在今日一一清算,华泓、吴城等人谁都逃不掉。

然此刻见到腾虎与那女子的情况,苏七顿觉有些麻烦,若这两人连起手来,他恐讨不到多少好处。

“我的是,与你腾虎何干?”名为何仙英的女子冰冷地对腾虎道,“怎么,还想继xù

打是么?”

“何姑娘,你既然想杀此人,便让在下替你代劳。”闻言,苏七连忙出言道,他才不管这两人是何关系,今日是出定手了。

话语间,苏七根本不等对方发话,便一个箭步冲出,右拳轰然砸出,伴随着轰隆巨响,宛若陨石落下般可怖。

腾虎抬手一把抹去嘴角的血,不退反进,迎面而上,右拳同样轰出,劲风呼啸,噼啪作响。

自苏七到来的那刻起,腾虎便猜到他的来意,故而反应才会如此迅速,出手没有丝毫停顿和犹豫。

“杀!”猛地一声断喝,苏七举拳轰杀,“汝当初围杀苏某,今日特报此仇。”

“哼,大言不惭。”腾虎强势回应,灵玄境七重修为尽展,轰出的拳头有火焰在升腾,呼啸间直奔苏七而去。

砰!

两拳对轰,立kè

有一层波纹四散开来,灵力碰撞所引起的涟漪撞在石阶之上,噼啪作响,宛若一柄柄神兵在对轰般。

“噔噔!”两拳对轰之后,苏七退出了两步才稳住身形,手臂竟有些酸疼,内心颇感讶异,暗道:“没想到我沉睡的这现年,这小子竟也变得如此强dà

了。”他清楚记得,当年与腾虎一战时,后者不过才灵玄境五重。

“噗!”腾虎则直接倒卷而出,张口喷出一口逆血,右臂在发抖,其神情里露出浓浓的凝重与骇然,落到地面后,郑重地看着苏七。

“好强的肉身!”腾虎于心里暗惊,万万未想到,才灵玄境五重修为的苏七,肉身居然如此之强,堪比灵玄境九重强者!

“这不叫作弊。”立于第八百台石阶上中央,苏七含笑看着腾虎,眼神却显得有些森寒,“苏某就是此地的规则,何来作弊之说。”

低语间,苏七偏头打量了不远处的那名女子数眼,映入眼瞭的是一个扎着马尾辫,耳朵上戴着银色圆环的身影。

这女子穿的不是长裙,而是穿着一件十分稀松的纱衣,那迷人的朦胧身体在纱衣下若隐若现,白皙的肤色宛若晶玉般光滑,水蛇般的腰肢曲线玲珑。

仅仅扫了几眼,苏七便感觉一股充满野、烈的气势扑面而来,他在打量着女子,后者同样也在打量着他,四目相对,目光摩擦,竟有道道冷光浮现。

“作为一个男人,作弊了就是作弊了,连这都不敢承认,一点担当都没有,你可配称之为男人?”女子冷目冰寒,说话时语气里满是蔑视之意。

显而易见,此话直接就是在贬低苏七,所他不是个男人!

“担当,不是嘴上说的。”苏七很平静且认真的扫了女子一眼,旋即嘴角一勾,“你既要说我作弊,那便是作弊吧,可这又能怎样,作弊也是一种能力。

至于我是不是男人,你来试试便知。”

对于一个陌生女子的挑衅,苏七自然不会为此大打出手,但出言反驳那是肯定的。

但让苏七感到意wài

的是,那女子听到此话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抹妩媚的微笑,先是看了腾虎一眼,旋即便迈步走向苏七,细声道:“既然官人想试,奴家成全官人又何妨?就是不知官人有没有这个能力和胆量,奴家可不会轻易就满足的哦。”

“呃?”霎时间,苏七就呆愣当场,他是第一次遇见如此胆大的女子,一时间还真不知dào

该如何回应。

遂即,随着女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苏七激灵灵打个冷颤,别看对方面含妩媚的笑,表情更是带着无限柔情,眼底深处却是幽幽的冰寒,宛若毒蛇一般,随时都会给人以致命一击。

苏七还未做出反应,另一方向的腾虎就皱眉喝道:“何仙英,够了。”

此话一出,女子止步,脸上立kè

布满寒霜,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息弥漫开来。

见状,苏七眉头微皱,他已然看出,腾虎与这女子必然认识,且两人间应还有着某种关系,且他敢肯定一点,腾虎与这女子必定不是敌人。

如此一来,苏七就有些疑惑了,两人既然不是敌人,又为何在此大打出手?

“莫非这葬魂宗弟子也与袁卓一样,有那种嗜好?”忽然,苏七脑中灵光一闪,想到好友袁卓被姚溪追杀是的场景,与此刻的情况竟颇为相似。

想到此处,苏七愈发感觉自己的猜测没错,这下可让他为难了,此番来到第八百台石阶,便是为了斩杀腾虎。

苏七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主,腾虎当初在青面部落外与华泓、桑厥一同围攻他,此事至今都还记忆犹新,所以他来这的目的便是为了报那围攻之仇。

之前的一切旧账,苏七要在今日一一清算,华泓、吴城等人谁都逃不掉。

然此刻见到腾虎与那女子的情况,苏七顿觉有些麻烦,若这两人连起手来,他恐讨不到多少好处。

“我的是,与你腾虎何干?”名为何仙英的女子冰冷地对腾虎道,“怎么,还想继xù

打是么?”

“何姑娘,你既然想杀此人,便让在下替你代劳。”闻言,苏七连忙出言道,他才不管这两人是何关系,今日是出定手了。

话语间,苏七根本不等对方发话,便一个箭步冲出,右拳轰然砸出,伴随着轰隆巨响,宛若陨石落下般可怖。

腾虎抬手一把抹去嘴角的血,不退反进,迎面而上,右拳同样轰出,劲风呼啸,噼啪作响。

自苏七到来的那刻起,腾虎便猜到他的来意,故而反应才会如此迅速,出手没有丝毫停顿和犹豫。

“杀!”猛地一声断喝,苏七举拳轰杀,“汝当初围杀苏某,今日特报此仇。”

“哼,大言不惭。”腾虎强势回应,灵玄境七重修为尽展,轰出的拳头有火焰在升腾,呼啸间直奔苏七而去。

砰!

两拳对轰,立kè

有一层波纹四散开来,灵力碰撞所引起的涟漪撞在石阶之上,噼啪作响,宛若一柄柄神兵在对轰般。

“噔噔!”两拳对轰之后,苏七退出了两步才稳住身形,手臂竟有些酸疼,内心颇感讶异,暗道:“没想到我沉睡的这现年,这小子竟也变得如此强dà

了。”他清楚记得,当年与腾虎一战时,后者不过才灵玄境五重。

“噗!”腾虎则直接倒卷而出,张口喷出一口逆血,右臂在发抖,其神情里露出浓浓的凝重与骇然,落到地面后,郑重地看着苏七。

“好强的肉身!”腾虎于心里暗惊,万万未想到,才灵玄境五重修为的苏七,肉身居然如此之强,堪比灵玄境九重强者!

第一百五十八章 目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目的

“是,我是没死,多一个朋友不如多一个敌人,你说的都没错,可若是苏某来捅你一刀,同样以此话来敷衍,你干是不干?”苏七现身,脸色阴沉地看着腾虎.

苏七的确没有要杀腾虎之心,仅是想来教xùn

教xùn

对方,气还未出够,他还不想就此作罢。

他虽杀人无数,却非嗜杀之人,若没有必要,他也不愿行杀戮之事。他虽随心而为,却也非杀戮成魔之辈,只要不是生死大仇,只要不是身死之敌,化敌为友也不是不可能。

“苏七,你若替本姑娘杀了此贼,本姑娘什么条件都可答yīng

。”不远处,名为何仙英的女子见苏七停手,脸颊上立kè

布满寒霜,虽在对苏七说话,双眼却一直丝丝的盯视着腾虎。

闻言,苏七眸子骤亮,忽然咧嘴笑了,对何仙英善意地点头,旋即又看向腾虎道:“多一个朋友虽好,但对于美女的要求,苏某是很少拒绝的。”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在暗笑,他早已看出了腾虎与何仙英的关系有蹊跷。

他的确没有要杀腾虎之意,但坑人之心却是有的,否则以其性格,就算天大的条件他也不会接受,任对方再漂亮,在他眼里不过一女子,终会有老去的一日。

只要不愿,没有人能命令他!

“你……”腾虎气得牙痒痒,嘴角抽搐,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话还未说完,便见苏七的身影已经瞬移至他的面前。

“砰、砰!”苏七瞬息便打出两拳,分别落在腾虎的左右眼上,但见后者双目立kè

肿大,宛若熊猫眼般笑人。

“一拳,十块血灵晶。”一边出拳,苏七一边偏头对着何仙英咧嘴一笑,苏七才不管她同不同意,出手根本没有犹豫,很凶猛和快速。

“好,十块就十块。”何仙英的脸刷一下就黑了下来,眸子绽射冷芒,她非但没有拒绝,还如小孩赌气似的答yīng

下来,好似不把腾虎打趴下,她就不甘心一般。

且在她眼里,好似根本不在乎……血灵晶!

“哈哈!”苏七仰头狂笑,声音里充满兴奋与激动,他喜爱灵石,越多越好,因他每一次突pò

所消耗的灵石相当巨大。

如今,他虽拥有八千万灵石,看似很多,可随着修为不断突pò

,八千万灵石实jì

很少!

所以,苏七必须为日后的路考lǜ

,从现在开始就要收集灵石,越多越好,从量变达到质变。

“五十、六十、七十……”每击中腾虎一拳,苏七都会开心地大吼,数额越来越大,好似打腾虎成为了他人生中的乐趣一般。

而腾虎则十分憋屈,嘴角溢血,浑身疼痛,骨头好似要散架一样,他根本无从还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拳头如影般落下,内心苦涩不已。

当然,若他施展最后底牌,必然会立kè

扭转局面,但代价实在太大,此刻没有性命之忧,他只得咬牙忍了。

“一百八……二百三……三百六……”

数额不断增大,每一次听到苏七吼出的话语,腾虎都会嘴角抽搐,脸色黑沉得吓人,宛若乌云一般。

而何仙英,冰冷的面容上,竟浮现了一丝微笑,颇有种幸灾乐祸之感。

苏七的拳头硬如铁锤,每一拳都震得腾虎浑身颤抖,被打之处,骨头凹陷下去。

但苏七并未出尽全力,否则任腾虎再强,也得被生生打到残废,毕竟前者的肉身强度堪比灵玄境九重,已属灵玄境中最强!

奈何腾虎成了苏七的摇钱树,自然不会出全力将之打死!

“够了!”又喷出一大口血后,腾虎终于忍耐不住了,猛地怒吼一声,声若狮吼,音若惊涛,“苏七,你若再出手,腾某可就出底牌了。”

身躯颤抖,腾虎是被真的打出了真怒,若再继xù

下去,小命恐就真的要交代在此了。

听言,苏七并没有搭话,而是现身在不远处,十分和善地望向何仙英,在等金主的回答。

“呵,想不到你也会被逼到如此程度,你的骄傲与狂妄呢?”何仙英面含微笑,眼神却冷若寒霜,上下打量着狼狈不堪的腾虎,显得十分开心和兴奋,继xù

嘲讽道:“你不是要出底牌么,出啊,让我看看你究竟还有何底牌可出。”

此刻,何仙英说话时的样子,就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般!

而苏七见状,也乐得清闲,站在一旁暗暗笑着,喃喃低语道:“五百血灵晶,整整五百血灵晶,这次赚大发了。”

“仙英,不闹了好么?”听到何仙英的话,腾虎一脸郁闷和苦涩的望向她,“在你面前,我的骄傲早已一无是处,我的狂妄早已消散殆尽,因为你是……何仙英!”

听到此话,苏七愈发肯定,腾虎与何仙英必定有奸情!

“哼,别假惺惺了,你心中若有我,那日为何要逃婚,为何要弃我而去?”何仙英脸上的笑彻底消失,恢复一片冰冷,且眸子更是眯起,有寒光放出,“你可知,他们是怎么说我的么,你可知,他们是如何说我父亲的么?

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的软弱、懦弱,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才会让之前的付出化作流水而逝。

这就是你所谓的尊严、所谓的骄傲?可笑,可笑至极!你是一个普通弟子没错,你被别人说成攀权附势之辈,被认为是靠女人上位的弱者,难道你就如此在乎别人的感受?到底是你成亲,还是别人成亲,到底是你爱我,还是别人爱我?

借口,这些都是你的借口,别人的感受与你何干,嘴长在他们身上,爱说啥说啥,世人的冷眼又何必在乎,问心无愧便足矣。

腾虎,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听到这些话,苏七当场就傻眼了,未曾想到腾虎与这女子还有如此故事。

逃婚,居然是逃婚!

而腾湖则直接选择沉默,脸上除了苦涩还是苦涩,哑口无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最后,腾虎深吸口气,道出三字,但他内心很清楚,何仙英要的不是这三字,否则也不会一直追到此。

可他还能说什么?除去这三字,他真的说不出其他,因有些事,他不能说出口。

“对不起?你居然对我说对不起!”何仙英当场冷笑,“我记得,你从来不说这三字,今日却说出口,看来我真的看错了人。”

闻言,苏七眉头稍皱,看了一眼腾虎,托着下巴陷入沉思,暗道:“这腾虎散出的气势,颇有无惧一切之意,他应不是在乎别人看法之人,否则他就不会同意成亲,可最后却又逃婚,其中必定有内幕。”

苏七之所以不杀腾虎,便是能感受到后者身上的那种坦荡和无惧,因此才心生化敌为友之意,否则以苏七的性格,必然会强势镇杀!

腾虎则直接低下头,不敢与何仙英对视,他的身体在颤抖,不是因伤势而颤抖,而是因那一句“我真的看错了人”而颤抖。

“你腾虎……不配娶我。”何仙英深深看一眼腾虎,眼中充满冷寂,好似心死一样。

话落之后,她便转身朝高出走去。

“我会离开,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一个人,若连心都死了,其血也就冰了,日后要么成就极高,要么从此堕落。

“喂,我的血灵晶!”见何仙英要走,苏七连忙开口喊道,如果累半天得不到血灵晶,他会郁闷死的。

但是,他又略有深意的看向腾虎,旋即话锋一转,道:“我虽不知你们间有什么故事,但我能肯定一点,此事必定还有内幕。”

何仙英前行的身躯蓦然一顿,但她没有回头,一顿之后又继xù

迈步,未曾理会苏七。

“血灵晶,我的血灵晶啊!”见状,苏七气得直跳,恨不得立kè

出手镇压何仙英。

“妈的,你倒是说啊,有什么事就说呐,你再不说,欠的血灵晶你来还小爷。”说完话之后,苏七的眸子变得深邃起来,语气也变得深沉,深深看着腾虎道:“修道者当无惧一切,可你如今修的是什么道,不如自费修为,做个凡人来得实在。”

“我修的是什么道?”听到苏七的话,腾虎亦在心中自问,但他的头已缓缓抬起,好似做出某种决定般,心里暗暗想着,“修道者无惧一切,之前我逃了,这一次若再不争取,今生恐就真的会错过她。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不是那落花,我也不是那流水,之前我选择了妥协,已错一次,这次……我不想错了!”

腾虎想一步迈出,可他刚抬起脚,浑身便传来钻心的疼痛,根本无法移动身体。他做出选择,不是因苏七的话语,而是因自己的本心让他如此做,更因他……爱何仙英!

“嘿,为了我的血灵晶,便帮帮你吧。”这一刻,苏七出手,他脚下一踏,心念一动,便见整个石阶蓦然放光,何仙英原本走到边缘的身影骤然一顿,竟被石阶之力加身,将她给强行瞬移到腾虎的面前。

苏七出手,不仅仅是为血灵晶,腾虎已被他教xùn

,气已出,如今之所以出手相助,还有另一个很深的用意,是要与腾虎化干戈为玉帛,因他需yào

帮手!

之前踏上石阶时,苏七第一件事便是想杀吴城、雷东等人,奈何这几人与华泓、桑辛在一起,若他一人出手,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

所以,苏七才会来到第八百台石阶,其一是为教xùn

腾虎,报那围攻之仇,其二便是想拉拢腾虎共同对抗华泓。

腾虎,苏七可已拉拢,因两人本就没有多大仇隙,但那华泓和桑辛,苏七不会拉拢,只要这两人暂时不来惹他,他亦不会与之拼命。

因他隐隐有一种感觉,华泓与桑辛不简单,就算他底牌尽出,使用收取的大阵之力或施展保命之法,在这两人身上恐也讨不到好处。

苏七能猜到,华泓与桑辛身上,必定也有着类似的保命之法,否则他们也不敢在苍兰古迹如此张扬,二人身上,必定有着让江苍兰、邢古等人也忌惮的力量!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分明是抢

第一百五十九章分明是抢

有些人,仇隙不大,苏七不是不杀,而是不愿为苍兰古迹再招来麻烦,古迹才开始新生,经不起再次波折.

而有些人,则必须杀,他答yīng

过李三胖,要杀了他们!

“别人的目光我不在乎,别人的话语与看法我亦不在乎,之所以离开不是因懦弱与软弱,而是因你的……父亲!”看着何仙英的婀娜背影,腾虎面露苦涩,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我爱你,哪怕放qì

未来的前途,哪怕违背你父亲的意志,我也要娶你,已经错了一次,我不想再错第二次。

仙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让我爱着你到天荒地老,陪伴你至海枯石烂。”

话语带着苦涩,更带着一种浓浓的坚定,曾经错过,如今无法再违背本心去错过。

修道一生,若事事都去避退与忍让,修这道还有何用,修这道还有何意义?!

何仙英身躯颤抖,冰冷的面容里浮现一丝痛苦,喃喃道:“父亲,真的是你么,为了让我心如冰石,你真的好狠心,欲让我斩断情爱,女儿知dào

你是为我好,但这不是女儿想要的路。”

其实,她的心里早已有了猜测,如今听到腾虎的话,不过是让猜测变为真实。且她之前的一切举动和话语,不过是在逼迫腾虎选择,成则两情相悦,败则从此陌路。

看着何仙英颤抖的身体,腾虎心有不忍,立kè

抬手揽住前者的细腰,猛地一把将之抱在怀中,道:“以后,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片刻后,何仙英的身体缓缓停止颤抖,脸上被幸福的微笑所取代,她想要的很简单,一句话、一个拥bào

便足矣。

“回去后,父亲那里我去说。”何仙英小鸟依人地靠在腾虎怀中,充满幸福地开口,“我一定会让父亲同意我们的婚事。”

腾虎眸子深邃,深吸口气,摇头道:“不,这件事我去解决,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家。”

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有些事不能让一个女子去承担,腾虎已经决定,回去后要亲自解决此事,不会再退缩。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肉麻?”苏七立在一旁,面色黑沉,开口打断腾虎与何仙英的相聚,“你俩要肉麻也不是不行,先把血灵晶给我可好?”

此刻,何仙英身上的冰寒气势已然消失,被一种小女人的姿态所取代,听闻苏七所言,她脸颊瞬间羞红,先是取出一枚流月丹给腾虎服下,而后便静静地立在腾虎身旁。

片刻后,流月丹药效消失,腾虎身上的伤竟全数痊愈,他一脸平静地看着苏七,冷言道:“你不是要报围攻之仇么,为何停手了?”

嘴上虽这般说,语气也颇为冰冷,但腾虎却收起了铁链,已没有要出手之意,因他也看出了苏七的意思,此刻这般说不过是心里不快罢了。

“嘿,嘿嘿!”苏七脸皮很厚,丝毫没有任何害羞和尴尬,“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这不是腾兄你说的么,既如此,苏某勉为其难地答yīng

你吧。”

“勉为其难?”听到这四字,腾虎额头瞬间冒出数条黑线,对方之前还在一拳一拳地打他,现在就改称腾兄了,如此变化让腾虎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

苏七好似没有看到腾虎脸上的表情一样,搓着手,脸上挂着和谐的微笑,道:“腾兄、弟妹,这个……那个……能不能先把血灵晶给为兄?”

之前还是敌人,如今就自称为兄,脸皮当真不是一般的厚!

“你……”听苏七自称为兄,腾虎当即就愤nù

了,双眼里爆射出两道戾芒,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苏七直接大声打断:“弟妹,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五百血灵晶,我的五百血灵晶呐!”

“咯咯!”见状,何仙英掩嘴轻笑,哪里还有之前的冰冷,睫毛眨动间宛若鲜花般迷人,笑声甜如蜂蜜。

“给他吧,我记得你刚好有五百血灵晶。”何仙英面露调皮之色,笑着对腾虎道:“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五百血灵晶不算什么。”

听闻此言,苏七先是一愣,旋即古怪地看了一眼何仙英,忽然感觉眼前这个女子心机甚深,原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难怪她不在乎血灵晶!

血灵晶不是她给,自然不在乎,或许从一开始,她便吃定腾虎,知晓后者会这般选择。

何仙英之所以答yīng

十块血灵晶一拳,主要还是为了出口气,想让腾虎出出血,更重yào

的是,欲借此与苏七交好,她不仅心机深,看人更是很准。

她隐隐有种感觉,今日与苏七交好,日后恐会因今日的决定而感到幸运!

“五百血灵晶,这可是五百血灵晶呐,我在苍兰古迹拼死拼活,也就才得到这点,你……你居然让我全部给他?”见何仙英如此草率,腾虎当即就出言道,颇有发牢骚之意。

“嗯?你不给?”何仙英眼皮一挑,抬眼一瞪腾虎,便见后者连忙赔笑,道:“给、给、给,我给总行了吧!”

腾虎的笑十分免强,他在心里恨死苏七了,他在乎的不是五百血灵晶,而是对之前的事感到很郁闷。

他若给苏七五百血灵晶,无疑是他自己找虐,用血灵晶买别人的拳头来揍自己。

腾虎黑沉着脸,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咬着牙甩出一枚储物戒,其内便放有五百血灵晶,不多不少。

“多谢!”接过储物戒,苏七先是点了点其内的血灵晶,才笑着对腾虎道谢,且在话语间,他直接将储物戒收入怀中,根本没有把储物戒还给腾虎的意思。

“怪、真怪,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用血灵晶买虐,这样的人若是多点就好了。”苏七很是高兴地嘀咕,小心翼翼的把储物戒收好。

听到微弱的嘀咕声,腾虎的脸更为阴沉了,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双拳握紧,一双眼睛直盯着苏七,冷光烁烁。

苏七抬起头来,忽然很和善地看着何仙英,好似没有看到腾虎眼中的冷光一般,笑道:“弟妹,要不要为兄替你再修理修理他,这次半价,五块血灵晶一拳。”

听言,何仙英当场就愣住,她能看出苏七脸皮厚,却没想到竟如此厚,然她还未回话,便见苏七又道:“五块血灵晶多了?嗯,的确多了,看在是熟人的面上,三块吧,就三块血灵晶,不能再少了。”

“苏七!”这一次,腾虎忍无可忍,旋即就爆fā

,声若狮吼般,震得四方风云倒卷,他直接箭步前冲,眨眼就临近苏七,拳头宛若大山般砸出。

闪身躲避开来,苏七信步而行,走到何仙英身旁半丈外,道:“弟妹,考lǜ

考lǜ

吧,今日若不把他打服,日后恐还会欺负于你。”

“我看……没必要吧!”何仙英尴尬一笑。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见何仙英搭话,苏七立kè

就来了精神,“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逃婚是会逃上瘾的。”

逃婚也会逃上瘾,这是什么逻辑!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又是什么解释!

愣愣地看着苏七,何仙英愈发感觉前者很是亲切,这种逻辑和解释,当真是世间仅有。

“这个……”何仙英眼皮一挑,抬眼望向不远处的腾虎,看得后者一阵发毛,生怕她答yīng

似的。

最后,何仙英对腾虎柔柔一笑,旋即对苏七回道:“算了吧,我相信他不会再有下次,我更相信他会爱我生生世世。”

听到这个回答,腾虎悬起的心立kè

落下,脸上浮现轻松的微笑,他害pà

的不是何仙英答yīng

苏七,而是害pà

她不相信他。

“好吧,”苏七很是失落,苦叹着摇头,但瞬间之后,他好似又想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何仙英,眸光灼亮地开口,“若下次还有这等好事,记得介shào

给为兄,肥水不流外人田。”

紧接着,苏七脸上的失落消失,表情也变了,话锋一转之下,立kè

跳到另一件事上。

“要不,为兄带你们一起作弊,去借血灵晶,如何?”

何仙英刚想回答前一句话,可她还未开口,苏七的思路便跳转到万里之外,若非她也是个反应迅速之人,恐还真的回不过神来。

“借,怎么个借法?”腾虎黑沉着脸走过来,没有继xù

出手之意,显然是默认了苏七这个暂时性的朋友,前者的内心还是有着恨意。

“咳咳!”见腾虎与何仙英充满一脸兴趣地看着自己,苏七挺直腰板,干咳两声后才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你这叫借?分明是抢!”听完苏七的话后,腾虎当即就惊吼,脸色更是阴沉,打量着苏七,道:“这种手段,我好似见过。”忽然间,腾虎想起了六年前的东坊市之事。

胖子大盗到此一游,借些灵石、丹药、灵器用用!

越想,腾虎越发觉得那“胖子大盗”的手段,与苏七如今的手段颇为相似,简直如同出自一人之手。

“这不叫抢,叫借!”苏七十分不满地看向腾虎,开口纠正后者口中的“错词”。

第一百六十章

(本章重复,今天更新会很晚才贴上,预计十二点左右.)

有些人,仇隙不大,苏七不是不杀,而是不愿为苍兰古迹再招来麻烦,古迹才开始新生,经不起再次波折。

而有些人,则必须杀,他答yīng

过李三胖,要杀了他们!

“别人的目光我不在乎,别人的话语与看法我亦不在乎,之所以离开不是因懦弱与软弱,而是因你的……父亲!”看着何仙英的婀娜背影,腾虎面露苦涩,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我爱你,哪怕放qì

未来的前途,哪怕违背你父亲的意志,我也要娶你,已经错了一次,我不想再错第二次。

仙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让我爱着你到天荒地老,陪伴你至海枯石烂。”

话语带着苦涩,更带着一种浓浓的坚定,曾经错过,如今无法再违背本心去错过。

修道一生,若事事都去避退与忍让,修这道还有何用,修这道还有和意义?!

何仙英身躯颤抖,冰冷的面容里浮现一丝痛苦,喃喃道:“父亲,真的是你么,为了让我心如冰石,你真的好狠心,欲让我斩断情爱,女儿知dào

你是为我好,但这不是女儿想要的路。”

其实,她的心里早已有了猜测,如今听到腾虎的话,不过是让猜测变为真实。且她之前的一切举动和话语,不过是在逼迫腾虎选择,成则两情相悦,败则从此陌路。

看着何仙英颤抖的身体,腾虎心有不忍,立kè

抬手拦住前者的细腰,猛地一把将之抱在怀中,道:“以后,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片刻后,何仙英的身体缓缓停止颤抖,脸上被幸福的微笑所取代,她想要的很简单,一句话、一个拥bào

便足矣。

“回去后,父亲那里我去说。”何仙英小鸟依人地靠在腾虎怀中,充满幸福地开口,“我一定会让父亲同意我们的婚事。”

腾虎眸子深邃,深吸口气,摇头道:“不,这件事我去解决,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家。”

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有些事不能让一个女子去承担,腾虎已经决定,回去后要亲自解决此事,不会再退缩。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肉麻?”苏七立在一旁,面色黑沉,开口打断腾虎与何仙英的相聚,“你俩要肉麻也不是不行,先把血灵晶给我可好?”

此刻,何仙英身上的冰寒气势已然消失,被一种小女人的姿态所取代,听闻苏七所言,她脸颊瞬间羞红,先是取出一枚流月丹给腾虎服下,而后便静静地立在腾虎身旁。

片刻后,流月丹药效消失,腾虎身上的伤竟全数痊愈,他一脸平静地看着苏七,冷言道:“你不是要报围攻之仇么,为何停手了?”

嘴上虽这般说,语气也颇为冰冷,但腾虎却收起了铁链,已没有要出手之意,因他也看出了苏七的意思,此刻这般说不过是心里不快罢了。

“嘿,嘿嘿!”苏七脸皮很厚,丝毫没有任何害羞和尴尬,“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这不是腾兄你说的么,既如此,苏某勉为其难地答yīng

你吧。”

“勉为其难?”听到这四字,腾虎额头瞬间冒出数条黑线,对方之前还在一拳一拳地打他,现在就改称腾兄了,如此变化让腾虎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

苏七好似没有看到腾虎脸上的表情一样,挫折手,脸上挂着和谐的微笑,道:“腾兄、弟妹,这个……那个……能不能先把血灵晶给为兄?”

之前还是敌人,如今就自称为兄,脸皮当真不是一般的厚!

“你……”听苏七自称为兄,腾虎当即就愤nù

了,双眼里爆射出两道戾芒,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苏七直接大声打断:“弟妹,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五百血灵晶,我的五百血灵晶呐!”

“咯咯!”见状,何仙英掩嘴轻笑,哪里还有之前的冰冷,睫毛眨动间宛若鲜花般迷人,笑声甜如蜂蜜。

“给他吧,我记得你刚好有五百血灵晶。”何仙英面露调皮之色,笑着对腾虎道:“多一个敌人不如少一个朋友,五百血灵晶不算什么。”

听闻此言,苏七先是一愣,旋即古怪地看了一眼何仙英,忽然感觉眼前这个女子心机甚深,原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难怪她不在乎血灵晶!

血灵晶不是她给,自然不在乎,或许从一开始,她便吃定腾虎,知晓后者会这般选择。

何仙英之所以答yīng

十块血灵晶一拳,主要还是为了出口气,想让腾虎出出血,更重yào

的是,欲借此与苏七交好,她不仅心机深,看人更是很准。

她隐隐有种感觉,今日与苏七交好,日后恐会因今日的决定而感到幸运!

“五百血灵晶,这可是五百血灵晶呐,我在苍兰古迹拼死拼活,也就才得到这点,你……你居然让我全部给他?”见何仙英如此草率,腾虎当即就出言道,颇有发牢骚之意。

“嗯?你不给?”何仙英眼皮一挑,抬眼一瞪腾虎,便见后者连忙赔笑,道:“给、给、给,我给总行了吧!”

腾虎的笑十分免强,他在心里恨死苏七了,他在乎的不是五百血灵晶,而是对之前的事感到很郁闷。

他若给苏七五百血灵晶,无疑是他自己找虐,用血灵晶买别人的拳头来揍自己。

腾虎黑沉着脸,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咬着牙甩出一枚储物戒,其内便放有五百血灵晶,不多不少。

“多谢!”接过储物戒,苏七先是点了点其内的血灵晶,才笑着对腾虎道谢,且在话语间,他直接将储物戒收入怀中,根本没有把储物戒还给腾虎的意思。

“怪、真怪,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用血灵晶买虐,这样的人若是多点就好了。”苏七很是高兴地嘀咕,小心翼翼的把储物戒收好。

听到微弱的嘀咕声,腾虎的脸更为阴沉了,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双拳握紧,一双眼睛直盯着苏七,冷光烁烁。

苏七抬起头来,忽然很和善地看着何仙英,好似没有看到腾虎眼中的冷光一般,笑道:“弟妹,要不要为兄替你再修理修理他,这次半价,五块血灵晶一拳。”

听言,何仙英当场就愣住,她能看出苏七脸皮厚,却没想到竟如此厚,然她还未回话,便见苏七又道:“五块血灵晶多了?嗯,的确多了,看在是熟人的面上,三块吧,就三块血灵晶,不能再少了。”

“苏七!”这一次,腾虎忍无可忍,旋即就爆fā

,声若狮吼般,震得四方风云倒卷,他直接箭步前冲,眨眼就临近苏七,拳头宛若大山般砸出。

闪身躲避开来,苏七信步而行,走到何仙英身旁半丈外,道:“弟妹,考lǜ

考lǜ

吧,今日若不把他打服,日后恐还会欺负于你。”

“我看……没必要吧!”何仙英尴尬一笑。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见何仙英搭话,苏七立kè

就来了精神,“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逃婚是会逃上瘾的。”

逃婚也会逃上瘾,这是什么逻辑!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又是什么解释!

愣愣地看着苏七,何仙英愈发感觉前者很是亲切,这种逻辑和解释,当真是世间仅有。

“这个……”何仙英眼皮一挑,抬眼望向不远处的腾虎,看得后者一阵发毛,生怕她答yīng

似的。

最后,何仙英对腾虎柔柔一笑,旋即对苏七回道:“算了吧,我相信他不会再有下次,我更相信他会爱我生生世世。”

听到这个回答,腾虎悬起的心立kè

落下,脸上浮现轻松的微笑,他害pà

的不是何仙英答yīng

苏七,而是害pà

她不相信他。

“好吧,”苏七很是失落,苦叹着摇头,但瞬间之后,他好似又想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何仙英,眸光灼亮地开口,“若下次还有这等好事,记得介shào

给为兄,肥水不流外人田。”

紧接着,苏七脸上的失落消失,表情也变了,话锋一转之下,立kè

跳到另一件事上。

“要不,为兄带你们一起作弊,去借血灵晶,如何?”

何仙英刚想回答前一句话,可她还未开口,苏七的思路便跳转到万里之外,若非她也是个反应迅速之人,恐还真的回不过神来。

“借,怎么个借法?”腾虎黑沉着脸走过来,没有继xù

出手之意,显然是默认了苏七这个暂时性的朋友,前者的内心还是有着恨意。

“咳咳!”见腾虎与何仙英充满一脸兴趣地看着自己,苏七挺直腰板,干咳两声后才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你这叫借?分明是抢!”听完苏七的话后,腾虎当即就惊吼,脸色更是阴沉,打量着苏七,道:“这种手段,我好似见过。”忽然间,腾虎想起了六年前的东坊市之事。

胖子大盗到此一游,借些灵石、丹药、灵器用用!

越想,腾虎越发觉得那“胖子大盗”的手段,与苏七如今的手段颇为相似,简直如同出自一人之手。

“这不叫抢,叫借!”苏七十分不满地看向腾虎,开口纠正后者口中的“错词”。何仙英刚想回答前一句话,可她还未开口,苏七的思路便跳转到万里之外,若非她也是个反应迅速之人,恐还真的回不过神来。

“借,怎么个借法?”腾虎黑沉着脸走过来,没有继xù

出手之意,显然是默认了苏七这个暂时性的朋友,前者的内心还是有着恨意。

“咳咳!”见腾虎与何仙英充满一脸兴趣地看着自己,苏七挺直腰板,干咳两声后才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你这叫借?分明是抢!”听完苏七的话后,腾虎当即就惊吼,脸色更是阴沉,打量着苏七,道:“这种手段,我好似见过。”忽然间,腾虎想起了六年前的东坊市之事。

胖子大盗到此一游,借些灵石、丹药、灵器用用!

越想,腾虎越发觉得那“胖子大盗”的手段,与苏七如今的手段颇为相似,简直如同出自一人之手。

“这不叫抢,叫借!”苏七十分不满地看向腾虎,开口纠正后者口中的“错词”。“咳咳!”见腾虎与何仙英充满一脸兴趣地看着自己,苏七挺直腰板,干咳两声后才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我真的不想动武

第一百六十一章我真的不想动武

如刘石所言,今时不同往日,众皆要各奔东西,而众修之所以加入势力,便是为了寻求庇护与自保。现在即将离开古迹,他们自然也不再需yào

靠组建势力来自保,早有离去之意,奈何李三胖不曾在此,他们终究是受过李三胖恩惠之人,碍于情面才不曾离开。

此刻刘石发话,众修便有了离去的借口,因众修都清楚,刘石的话语权与李三胖的话语权一般无二,都能决定这个势力的命运。

“望诸位珍重!”青佟与色狼三剑客亦对众修抱拳道,既然刘石已经决定,青佟等人自会支持。

这个势力也到了该解散之时,缘已尽,又何必强求!

片刻后,一名中年修士缓慢抬起头,率先迈步上前,来到刘石等人面前,抱拳道:“数年庇护之情,某必不忘,诸位日后若到北国,可来靖州关家寻某,彼时必厚之而报。”

刘石没有回话,微笑着抱拳点头,内心并不是很沮丧,势力本就是暂时组建,根本不可能长期存zài

,他早已做好了解散的准bèi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总有离别时。

紧接着,众修纷纷上前与刘石等道别,一一抱拳,数千修士相继离去,李三胖组建的势力自此宣bù

解散。

众修离开刘石等人的阵营后,并未安分地观战,而是持着利刃参战,他们虽无法获得先机,却也想成为最先通过拱桥的一批人。

杀戮很疯狂,无数修士就像不要命的疯狼,相互厮杀,只为成为通过拱桥的第一批人。

若非各自的宗门许下了十分优厚的条件,众修亦不会如此拼命,他们为的不是传承,为的是各自宗门许下的条件。

甚至只要能获得传承,他们在宗门内便能一朝登天,因有的宗门许下承诺,获传承者,将有尊者境强者出面收之为徒。

石阶外围,刘石送走了数千修士,抬眼扫去,但见除了三百云国之修外,竟有两百余名修士留了下来,未曾离去。

目光从这两百余名修士身上一一扫过,刘石立kè

认出,他们在断神山山底时都有出手,且这两百余人,尽皆为散修,在外界没有宗门、没有家族。

在外界,他们因没有宗门与家族,受尽万般磨难才达到灵玄境修为,即使如此,他们在各宗们弟子眼里亦为蝼蚁,乃是最下等的修士。

若论谁对李三胖所组建的势力的情感最深,则要属这两百余散修,他们已将这势力当作了家,当作了自己的宗门。

若没有这势力,两百余修士恐会有大半无法走到今日,将会殒命在古迹的某个角落,所以他们选择了留下,愿倾尽自己的一切来让这个暂时的势力成为永恒,让这个势力成为宗门。

刘石与青佟深深地看了一眼两百余修士,没有说些什么,似要用心来记下这一张张青葱的面孔。

此刻,周晨、华泓、桑辛以及数名强dà

的修士,已混战至一处,他们是此地最顶尖的战力,交战时几乎无人敢靠近。

没有实力者一旦靠近,便会被那等波动给瞬间绞成肉泥!

几人的交战场地便在拱桥前,完全挡住了踏上拱桥的路,后方修士冲来,前方修士不让,混战四起,杀戮可怕,一时间令得此地被鲜血染红,原本晶莹剔透的石阶竟成为了血红色,月光照射下来,竟将石阶外的云雾也映衬得十分妖异。

“看谁敢阻吾路!”华泓猛地怒喝,声若龙吟,金色大剑一劈而下,剑qì

横溢,惊得四周的强者皆避退,更将一名强者生生给劈成了两半,血如泉涌,红的、白的、咸的、腥的一贯涌出,当场就毙命。

见状,周晨心中战意大起,踏步前冲,直接迎上华泓,与之战在一起,出手凌厉,拳若落下的陨石般恐怖,丝毫不留任何情面。

周晨与华泓虽曾联手攻伐过青面部落,但他们那是封令行事,两者间实jì

没有多大交情,此刻为争先机,自然要一较高下。

周晨拦下华泓,两人交战,难以瞬间分出胜负,但桑辛却是十分强dà

,数名强者都战他不得。

一路杀过,桑辛距离拱桥越来越近,他背负着双手,根本未曾用心出手,就如同闲庭散步般随意,一点也不在乎围攻而来的数名强者。

桑辛虽背负着双手,身体却散出一道道强dà

的黑色灵力,宛若一支支锋利的箭矢般射向众强者。

灵玄境可御器,而桑辛御的不是器,而是御灵力,可见其“御”的功夫已至炉火纯青之步,连灵力都可御之。

“吾来战尔!”忽然,一声狂吼传来,宛若霹雳惊响,震得很多修士耳膜生疼,脑袋发晕。

但见一个如矮山般的小巨人冲至拱桥前,众修皆拦其不得,他的每一记重拳落下,都会有修士血溅当场,他的每一步迈出,整个石阶好似都在震抖一般,狂猛而凶野。

若是苏七在此,定能认出,这小巨人正是他在苍兰镇和东坊市遇到过的谭烨!

谭烨并非以正规渠道登上石阶,而是以一种极为玄妙的阵法,将自己给传送至石阶顶端。对于他的做法,桑梓、墨森等人并未干预,因为这场所谓的传承,本就是虚构的。

谭烨直奔桑辛而去,前者迈步间如山岳在移动,速度却极快,转瞬就冲至桑辛面前,双拳砸下,如同巨石滚落,呼啸的拳风顷刻便将桑辛给淹没。

就在这时,吴城、谢常璐、雷东、王尧虎四人亦冲来,替桑辛拦下了那几名围攻他的强者。

华泓被周晨所拦,桑辛被谭烨所阻,数名强者又被吴城等人所挡,一时间,拱桥前竟形成一种平衡,谁都无法率先踏上拱桥。

拱桥前杀戮激烈,后方同样疯狂,不断有修士到来,加入到杀戮中,拼命地往前冲,可石阶就只有那么大,前面的修士自然不会让后来的修士超越自己,所以一前一后,大战四起,残肢遍地,头颅滚落,尸体成堆。

这一场大战,是属于灵玄境的大战,炼体境修士就算到来,也只能站在外围观战,不敢参与其中。

至于灵玄境之上的强者,早在古迹诅咒解除前就被强行传送离去,不容在此逗留。

“哎呀呀,热闹、真热闹!”忽然,拱桥前骤然闪过一道光芒,一道声音从光芒内传出,但见三道身影赫然出现在两只石狮中间。

声音落下,吴城、华泓、桑辛、谭烨等人皆神情一变,有惊怒,亦有欢喜,更有惧意。

仅听声音,众人便猜到是谁到来了!

“妈的,你作弊!”不知是谁,竟爆出一口粗话,显得颇为愤nù



出现的三道身影,赫然便是苏七、腾虎、何仙英三人。

“嘿,作弊也是一种本事,你有这等本事么?”苏七立即运转御气法抬眼扫去,当即便寻出说话之人,乃是华泓的一名追随者。

而腾虎却面含疑惑地与何仙英对视了一眼,有些不解苏七的用意,既要去借灵石,又为何来到这战乱之地?

哪怕是何仙英也有些疑惑了,任她再聪明,心机再深,也不可能猜到苏七的用意,毕竟她根本不了解苏七,不知晓他与吴城等人有仇。

“哈哈,我就知dào

你小子不会那般短命。”见苏七到来,谭烨欢喜地大笑,直接抽身而退,如矮山般的身躯瞬间缩小,变得仅比寻常大汉要魁梧一些。

再次见到谭烨,苏七亦是满脸喜悦,忽然发xiàn

前者又变强了,如巨人般的身躯竟能随心而变,从此便能看出,谭烨的进步必定不小。

抽身退到苏七身前,谭烨大笑间一拳打在苏七左胸,两人当日阔别,如今再见,已过了数年,可当日的种种却犹如前一刻才发生般,历历在目。

若苏七没有到来,桑辛必定会紧追谭烨不舍,可苏七的到来立kè

打破平衡,就连桑辛也不敢妄动,表面看似无所谓,内心却对苏七也颇为忌惮。

同时,华泓与周晨亦选择罢手,双方之修皆罢手聚集在一起,在拱桥前竟形成了对立之势,一时间谁都不敢率先动手。

周晨与数名强者立在一起,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华泓则与桑辛等联手,而之前围攻桑辛的那几名强者虽互不认识,但此刻亦逼不得已的选择联手。

苏七的到来,完全打破平衡,后方杀戮不止,拱桥前却出现异常的平静,地面鲜血还未干涸,一声声怒吼震耳欲聋,一道道爆zhà

惊天动地,后方早已杀到沸腾。

华泓、周晨等人见腾虎与何仙英立在苏七身旁,本就有些难看的面色又是一沉,对苏七的忌惮又多出一分。

如今,苏七身旁有三大高手,任何一人都可暂时力敌桑辛、华泓、周晨等而不败,已然成为拱桥前最强dà

的一股势力!

“其实,苏某并不想打扰诸位的雅兴,奈何近些日子太缺血灵晶,现在来此,只想借点血灵晶用用。”苏七面含微笑,嘴角微微向上翘起,透着一种阴人的味道,“我真的不想动武!”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本章更新会晚,预计十二点至一点之间.)

我真的不想动武!

七个字,从苏七口中说出,简单而平静,但听在华泓、周晨等人耳里,却犹如惊雷炸响,神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苏七明显是在告sù

华泓等人,你们若给我血灵晶,此事作罢,若不给我,就别怪我动手。以苏七而今的能力,只要他出手相助阻拦,在场几乎无人可通过拱桥,即使周晨与华泓联手也不行。

毕竟,苏七不仅仅是独自一人,谭烨、腾虎、何仙英皆与他共进退,何况刘石、青佟等人还立在外围,只要他一声令下,刘石等人便会一举杀入。

而腾虎则与何仙英对视一眼,在心里想道:“好一个借点血灵晶用用,还他娘不想动武,果真是借,不是抢……”

“哼,汝不过一小小修士,若在外界亦为蝼蚁。”旋即,就有修士出言反驳,乃是华泓的追随者,“若非此地特殊,怎能轮到你这等小儿来撒野?还不退下,否则出了此地,定叫你好kàn

!”

闻言,苏七双眸一眯,放眼看去,发xiàn

说话之修正是之前爆出粗口之人,一抹杀机悄然从眼中闪过,若对方好言相说也就罢了,如今却恶语相对,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有任何隐忍。

你若好言,我便好言,你若恶语,我便利器相对,你强势,我必比你还要强势!

对于威胁,苏七一点也不在乎,因他离开此地后,不会立即前往北国,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与华泓、桑辛等人相遇。

再遇时,苏七相信自己已能独当一面,无惧同辈诸敌!

“区区一追随者,也敢妄言,不知大小,不分尊卑!”苏七还未回话,谭烨便瓮声喝道,原本站定的身体竟蓦然向前冲去,速如闪电,眨眼便避过众修,来到那说话之人的身前。

华泓没想到谭烨说动手就动手,导致前者来不及救援,而桑辛虽能救援,却不屑于出手,只冰冷的看着。

在桑辛看来,那说话之修真的该死,擅自出言,不知大小,若是他,同样也会出手将之灭杀,他桑辛绝不允许自己的追随者中有这等人存zài



那修士哪里会是谭烨之敌,仅一个照面便被谭烨擒住!

谭烨正欲擒着这修士回到苏七身旁,奈何华泓不可能看着不管,但见后者闪身而动,拦住谭烨的去路,道:“打狗也得看主人,本皇子的人岂是你说动便动。”

话语间,华泓右手握金色大剑,左手化拳,直接朝谭烨崩去!

右手擒着那名修士,谭烨迈步间同样毫无惧意,左拳直迎而上。

两拳当即对轰在一起,宛若洪水与惊涛对碰,一人似可力崩山岳,一人似可拳裂大地,对撞间轰隆巨鸣,一点也不想是拳头在碰撞,倒像是两柄神器般恐怖。

碰撞之后,谭烨仅是身体一震,稍微顿了一下,便直接闪身而出,来到苏七身旁。而华泓则被生生震退,在肉身上竟不敌谭烨。

“好强,此人肉身强度定然已超越灵玄境!”稳住身形,华泓于心里暗想间,再想追击谭烨已是不可能,只得就此作罢,口中冷言道:“血灵晶不是问题,但不可伤他性命。”

阴冷地看着苏七等人,华泓终是选择妥协,追随者被擒,后者若是见死不救,必会失去人心,毕竟这里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有些东西就算装也要装出来。

血灵晶没了可以用灵石替代,可一旦人心散了,再想收回来可就真的难如登天!

“好一个华泓!”于内心暗想,苏七对华泓又高看了几分,发xiàn

后者并非真的心冷如冰,至少在某些时候懂得收买人心。

要知dào

,华泓乃是北国大皇子,以其身份和高傲的性格,本不该对苏七妥协,如今却为了一修士选择妥协,必将会让众追随者归心,愿为之赴汤蹈火。

看都不看被谭烨擒住的修士,苏七已然猜到前者的用意,嘴角微微向上斜翘,眼神里带着幽冷,苏七的性格便是辱我者……诛之!

“好,苏某不杀此人。”嘴上虽答yīng

下来,但苏七却在内心暗道:“呵,不杀此人,不代表不废之。”

一提到血灵晶,腾虎双眸立kè

放光,他如今真的是一块血灵晶也没有了,哪里还管什么抢与借,直接冷眼看着华泓道:“五百血灵晶,一块也不许少。”失去了五百血灵晶,他也不贪心,只想把失去的补回来。

听腾虎率先开口,苏七脸色瞬即一沉,偏头狠狠瞪了前者一眼,低沉道:“败家子!”

“呃?”听苏七叫自己败家子,腾虎先是一愣,旋即黑沉着脸瞪向苏七,一副我没有错的表情,好似五百血灵晶在其心中很多一般。

听得只需五百血灵晶,华泓面色顿时一轻,正想开口之际,却见苏七抢先道:“他说的不算,汝必须拿出一千五百血灵晶,否则休想过拱桥。”

一千五?!

听到这个数字,腾虎瞬间就惊愕了、骇然了,紧接着就面露佩服之色,愈发感觉自己算是幸运的,只被坑了五百血灵晶!

五百血灵晶在很多修士眼里已是天文数字,苏七如今说出一千五的数目着实震撼了很多修士,就连何仙英、谭烨等都未想到,他竟真的狮子大开口,报出一个十分震人心魄的数目。

“一千五?!”刹那间,华泓脸色就阴冷下来,杀意立kè

密布双眸,用一千五百块血灵晶换一个修士的性命,此等代价当真有些大了,让他感到十分不值。

第一百六十二章我真的不想动武!

七个字,从苏七口中说出,简单而平静,但听在华泓、周晨等人耳里,却犹如惊雷炸响,神情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苏七明显是在告sù

华泓等人,你们若给我血灵晶,此事作罢,若不给我,就别怪我动手。以苏七而今的能力,只要他出手相助阻拦,在场几乎无人可通过拱桥,即使周晨与华泓联手也不行。

毕竟,苏七不仅仅是独自一人,谭烨、腾虎、何仙英皆与他共进退,何况刘石、青佟等人还立在外围,只要他一声令下,刘石等人便会一举杀入。

而腾虎则与何仙英对视一眼,在心里想道:“好一个借点血灵晶用用,还他娘不想动武,果真是借,不是抢……”

“哼,汝不过一小小修士,若在外界亦为蝼蚁。”旋即,就有修士出言反驳,乃是华泓的追随者,“若非此地特殊,怎能轮到你这等小儿来撒野?还不退下,否则出了此地,定叫你好kàn

!”

闻言,苏七双眸一眯,放眼看去,发xiàn

说话之修正是之前爆出粗口之人,一抹杀机悄然从眼中闪过,若对方好言相说也就罢了,如今却恶语相对,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有任何隐忍。

你若好言,我便好言,你若恶语,我便利器相对,你强势,我必比你还要强势!

对于威胁,苏七一点也不在乎,因他离开此地后,不会立即前往北国,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与华泓、桑辛等人相遇。

再遇时,苏七相信自己已能独当一面,无惧同辈诸敌!

“区区一追随者,也敢妄言,不知大小,不分尊卑!”苏七还未回话,谭烨便瓮声喝道,原本站定的身体竟蓦然向前冲去,速如闪电,眨眼便避过众修,来到那说话之人的身前。

华泓没想到谭烨说动手就动手,导致前者来不及救援,而桑辛虽能救援,却不屑于出手,只冰冷的看着。

在桑辛看来,那说话之修真的该死,擅自出言,不知大小,若是他,同样也会出手将之灭杀,他桑辛绝不允许自己的追随者中有这等人存zài



那修士哪里会是谭烨之敌,仅一个照面便被谭烨擒住!

谭烨正欲擒着这修士回到苏七身旁,奈何华泓不可能看着不管,但见后者闪身而动,拦住谭烨的去路,道:“打狗也得看主人,本皇子的人岂是你说动便动。”

话语间,华泓右手握金色大剑,左手化拳,直接朝谭烨崩去!

右手擒着那名修士,谭烨迈步间同样毫无惧意,左拳直迎而上。

两拳当即对轰在一起,宛若洪水与惊涛对碰,一人似可力崩山岳,一人似可拳裂大地,对撞间轰隆巨鸣,一点也不想是拳头在碰撞,倒像是两柄神器般恐怖。

碰撞之后,谭烨仅是身体一震,稍微顿了一下,便直接闪身而出,来到苏七身旁。而华泓则被生生震退,在肉身上竟不敌谭烨。

“好强,此人肉身强度定然已超越灵玄境!”稳住身形,华泓于心里暗想间,再想追击谭烨已是不可能,只得就此作罢,口中冷言道:“血灵晶不是问题,但不可伤他性命。”

阴冷地看着苏七等人,华泓终是选择妥协,追随者被擒,后者若是见死不救,必会失去人心,毕竟这里有无数双眼睛看着,有些东西就算装也要装出来。

血灵晶没了可以用灵石替代,可一旦人心散了,再想收回来可就真的难如登天!

“好一个华泓!”于内心暗想,苏七对华泓又高看了几分,发xiàn

后者并非真的心冷如冰,至少在某些时候懂得收买人心……

第一百六十三章

(更新会晚,预计十二点前后。)

被人暗算,腾虎眼中杀机涌现,反手一握储物戒,旋即便欲轰杀吴城,却被谭烨给阻止,暗暗摇头,示意现在还不是时候。

“哼!”鼻息冷哼间,腾虎森冷地看了一眼吴城,旋即便与谭烨回到苏七身旁。

“一千五百块血灵晶,一块未少。”腾虎仍旧冷着脸,十分漠然地对苏七道,并把储物戒交给后者。

接过储物戒,苏七划入五百块进自己的储物戒,旋即便又把储物戒递还给腾虎,道:“我拿五百,剩下的你与谭烨分。”

很显然,几人这是在分赃,当着众修士的面分赃,无疑是在打华泓的脸,却又让人找不到反驳的话,毕竟这一千五百块血灵晶,此刻已经属于苏七,其想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

见苏七如此大方,腾虎脸上首次露出一丝微笑,开始感觉前者不是那么讨厌了,他收下五百血灵晶后,便将储物戒给了谭烨。

谭烨也未客气,直接连储物戒一并收走,因他很清楚,以苏七的性格,接下来必定还有事发生,需yào

他与腾虎相助。

就算没有血灵晶,谭烨亦会相助苏七,但谭烨相信,五百血灵晶不过是个开始,苏七接下来还会坑得更多的血灵晶。

“唉!”看着腾虎面露欣慰的笑容,何仙英于内心暗暗叹气,前者未猜到苏七的用意,可她却已明白些许,暗道:“接下来,有得忙了。”

她虽不明白苏七到底想做什么,却明白,接下来必然会有一场杀戮,无法避免,至于是针对谁,她还没有猜到。

与此同时,吴城扶着那名修士走到华泓面前,华泓抬手轻拍吴城的肩膀,脸上布满笑意,赞道:“干得不错!”

吴城正欲回话,却见被他扶着的那名修士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张口便喷出一口血,溅到华泓身上。

“嗯?”脸色瞬间阴沉,华泓身上的黄金寒丝甲骤然荡起一缕涟漪,将那溅到身上的血液给震为虚无,他当即就看出,那名修士性命虽无碍,修道根基却被一股力量给损坏,变成了一个废人,连凡人都不如。

很显然,谭烨之前隐入这名修士体内的那缕灵力起到作用,未取其名,却将之修为尽废!

一切的发生不过眨眼间,华泓面色甚为阴沉,用一千五百块血灵晶只救回一个废物,其内心充满了怒意。

“汝等食言,还我主血灵晶!”吴城见状,心中灵机一动,暗中引出一缕灵力结果了那名修士的性命,并怒视苏七等人,反咬一口。

别人或许察觉不到吴城的举动,但苏七修有御气之法,也因一直注意着吴城,故而苏七一眼就看到是对方结果了那名修士性命。

“哼,汝等如此行径,是真的将本皇子当作傻子么,你等既拿了血灵晶,又为何伤其性命!”华泓深深看一眼吴城,愈发感觉后者看起来甚为顺眼,紧接着便一同指责苏七等人。

周晨与桑辛等人见状,皆眯起双目,脸上露出淡笑,他们虽没有察觉到吴城的暗中举动,却能猜到其中的猫腻所在,可他们并未点破,持观望态度,想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

“呵,华泓呐华泓,亏你还是一国大皇子,吴城那厮如此做便罢了,没想到你亦是这等奸佞。”苏七十分不留情面的奚落道,没有解释,也未承认,而是选择奚落与嘲讽的方式,令得此事愈发诡异起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被人暗算,腾虎眼中杀机涌现,反手一握储物戒,旋即便欲轰杀吴城,却被谭烨给阻止,暗暗摇头,示意现在还不是时候。

“哼!”鼻息冷哼间,腾虎森冷地看了一眼吴城,旋即便与谭烨回到苏七身旁。

“一千五百块血灵晶,一块未少。”腾虎仍旧冷着脸,十分漠然地对苏七道,并把储物戒交给后者。

接过储物戒,苏七划入五百块进自己的储物戒,旋即便又把储物戒递还给腾虎,道:“我拿五百,剩下的你与谭烨分。”

很显然,几人这是在分赃,当着众修士的面分赃,无疑是在打华泓的脸,却又让人找不到反驳的话,毕竟这一千五百块血灵晶,此刻已经属于苏七,其想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

见苏七如此大方,腾虎脸上首次露出一丝微笑,开始感觉前者不是那么讨厌了,他收下五百血灵晶后,便将储物戒给了谭烨。

谭烨也未客气,直接连储物戒一并收走,因他很清楚,以苏七的性格,接下来必定还有事发生,需yào

他与腾虎相助。

就算没有血灵晶,谭烨亦会相助苏七,但谭烨相信,五百血灵晶不过是个开始,苏七接下来还会坑得更多的血灵晶。

“唉!”看着腾虎面露欣慰的笑容,何仙英于内心暗暗叹气,前者未猜到苏七的用意,可她却已明白些许,暗道:“接下来,有得忙了。”

她虽不明白苏七到底想做什么,却明白,接下来必然会有一场杀戮,无法避免,至于是针对谁,她还没有猜到。

与此同时,吴城扶着那名修士走到华泓面前,华泓抬手轻拍吴城的肩膀,脸上布满笑意,赞道:“干得不错!”

吴城正欲回话,却见被他扶着的那名修士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张口便喷出一口血,溅到华泓身上。

“嗯?”脸色瞬间阴沉,华泓身上的黄金寒丝甲骤然荡起一缕涟漪,将那溅到身上的血液给震为虚无,他当即就看出,那名修士性命虽无碍,修道根基却被一股力量给损坏,变成了一个废人,连凡人都不如。

很显然,谭烨之前隐入这名修士体内的那缕灵力起到作用,未取其名,却将之修为尽废!

一切的发生不过眨眼间,华泓面色甚为阴沉,用一千五百块血灵晶只救回一个废物,其内心充满了怒意。

“汝等食言,还我主血灵晶!”吴城见状,心中灵机一动,暗中引出一缕灵力结果了那名修士的性命,并怒视苏七等人,反咬一口。

别人或许察觉不到吴城的举动,但苏七修有御气之法,也因一直注意着吴城,故而苏七一眼就看到是对方结果了那名修士性命。

“哼,汝等如此行径,是真的将本皇子当作傻子么,你等既拿了血灵晶,又为何伤其性命!”华泓深深看一眼吴城,愈发感觉后者看起来甚为顺眼,紧接着便一同指责苏七等人。

周晨与桑辛等人见状,皆眯起双目,脸上露出淡笑,他们虽没有察觉到吴城的暗中举动,却能猜到其中的猫腻所在,可他们并未点破,持观望态度,想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

“呵,华泓呐华泓,亏你还是一国大皇子,吴城那厮如此做便罢了,没想到你亦是这等奸佞。”苏七十分不留情面的奚落道,没有解释,也未承认,而是选择奚落与嘲讽的方式,令得此事愈发诡异起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被人暗算,腾虎眼中杀机涌现,反手一握储物戒,旋即便欲轰杀吴城,却被谭烨给阻止,暗暗摇头,示意现在还不是时候。

“哼!”鼻息冷哼间,腾虎森冷地看了一眼吴城,旋即便与谭烨回到苏七身旁。

“一千五百块血灵晶,一块未少。”腾虎仍旧冷着脸,十分漠然地对苏七道,并把储物戒交给后者。

接过储物戒,苏七划入五百块进自己的储物戒,旋即便又把储物戒递还给腾虎,道:“我拿五百,剩下的你与谭烨分。”

很显然,几人这是在分赃,当着众修士的面分赃,无疑是在打华泓的脸,却又让人找不到反驳的话,毕竟这一千五百块血灵晶,此刻已经属于苏七,其想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

见苏七如此大方,腾虎脸上首次露出一丝微笑,开始感觉前者不是那么讨厌了,他收下五百血灵晶后,便将储物戒给了谭烨。

谭烨也未客气,直接连储物戒一并收走,因他很清楚,以苏七的性格,接下来必定还有事发生,需yào

他与腾虎相助。

就算没有血灵晶,谭烨亦会相助苏七,但谭烨相信,五百血灵晶不过是个开始,苏七接下来还会坑得更多的血灵晶。

“唉!”看着腾虎面露欣慰的笑容,何仙英于内心暗暗叹气,前者未猜到苏七的用意,可她却已明白些许,暗道:“接下来,有得忙了。”

她虽不明白苏七到底想做什么,却明白,接下来必然会有一场杀戮,无法避免,至于是针对谁,她还没有猜到。

与此同时,吴城扶着那名修士走到华泓面前,华泓抬手轻拍吴城的肩膀,脸上布满笑意,赞道:“干得不错!”

吴城正欲回话,却见被他扶着的那名修士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张口便喷出一口血,溅到华泓身上。

“嗯?”脸色瞬间阴沉,华泓身上的黄金寒丝甲骤然荡起一缕涟漪,将那溅到身上的血液给震为虚无,他当即就看出,那名修士性命虽无碍,修道根基却被一股力量给损坏,变成了一个废人,连凡人都不如。

第一百六十四章 危机

第一百六十四章危机

势力解散,能有两百修士留下,已是超出了苏七的预料.日后,这两百修士必定会受到他的重用。

“传送之力!”见刘石、青佟等人瞬间到来,周晨、桑辛等一干强者立kè

面露惊色。

之前,苏七瞬移而至,就让诸强有所猜疑,此时亲眼所见,证实心中所想后,诸强的表情愈发凝重起来,一种无形的压力临身,这已不是作弊那么简单。

从此事中,古迹众强的态度尽显无遗,完全偏袒着苏七!

“青佟、刘石,你等守住拱桥,擅闯者杀无赦。”迈步间,灰衣飘卷,苏七目光冷冽,话语里充满杀伐之意,“交纳血灵晶者,方能踏拱桥,一人一块。”

一人交一块血灵晶,说出此话时,苏七的心在滴血,他本想坑一次大的,奈何此刻形势不允许,若真狮子大开口,必定会惹怒诸强,到那时恐会得不偿失。

一旦诸强站到华泓一方,真厮杀起来,苏七一方恐会不敌!

而交一块血灵晶则不同,在诸强眼里,一块血灵晶根本不算什么。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不会与苏七为敌,更乐于看到苏七和华泓斗个两败俱伤。

“一人一块血灵晶?”腾虎抬眼一扫整个石阶,但见人影绰绰,无数炫光闪现,众修仍在杀戮,可如此多的修士,一人交一块血灵晶,也必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一人交一块,数额至少上万!”喃喃间,腾虎眸放精芒,一块血灵晶看似不多,可一旦累积起来,就变成了一个足以震撼人心的数目。

他现在愈发感觉,与苏七合zuò

真的没错!

可腾虎却不知晓,这并非苏七的本意,若非形势所迫,后者定然会坑次大的!

五百修士,分立于拱桥前,惟中间留出一条路来,全都表情漠然,眼神冰冷,但凡有擅闯者出现,他们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之轰杀。

转瞬间,拱桥前就被青佟、刘石等人控zhì

,哪怕是周晨、桑辛一干强者,面对五百凶狠的修士,行事时也得慎重考lǜ

,且一旁还有腾虎、何仙英等人虎视眈眈,令诸强不得不谨慎起来。

“傻愣着干嘛,还不出手。”何仙英用手指用力捅了捅腾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就算是她,也被那众多血灵晶给打动。

想要分取血灵晶,就要有付出,故而何仙英才会让腾虎出手相助苏七。

“苏七,吾来助你!”被何仙英这么一提示,腾虎当即反应过来,嗷嗷直叫着冲了出去,根本不管苏七是否同意。

此刻,谭烨宛若一尊战神下凡,纵被百数修士围攻,他也无惧四方敌,大开大合间灵力如江河般奔涌,每一拳落下都会啪啪作响,但凡被击中者不死也得重伤。

但谭烨始终只是一名修士,终有疏忽之时,面对百数之敌,他亦被伤,嘴角溢血,但神色却显露出一丝强烈的癫狂意。

“苏某只杀吴城、雷东、谢常璐、王尧虎四人,其余人若就此罢手,某可饶恕。”苏七的声音回荡开来,传入青佟、刘石以及三百云国之修耳里,他们的身躯竟于瞬间齐齐一颤,双眸射出两道幽芒,杀意冲天。

听得此言,何仙英眸中光芒一闪,立kè

猜到苏七拉拢她与腾虎的用意,正是为了杀这四人!

而桑辛、周晨诸强则面露释然,终于想明白苏七针对华泓的用意!

听到苏七所言,吴城、雷东四人面色一沉,四人相互对视一眼,均眼露杀意,咬牙间,四人一起冲出,直奔苏七而去。

同时,腾虎加入杀戮之中,与谭烨并肩而战,杀戮四方,众追随者竟无人可敌。

“雷东,吾来战汝!”见吴城等人杀向苏七,青佟当即怒喝,直接冲出拦截下妖王府妖子雷东,要与之一战,决胜负。

“王尧虎,死来!”刘石同样冲出,直奔天王府王尧虎而去。

拱桥有五百修士镇守,外加**三剑客亦在,故而青佟与刘石才会冲出,欲击杀雷东和王尧虎。

同刻,华泓亦阴沉着脸,手持金色大剑向前斩去,直取谭烨性命!

“杀!”就在这时,异变横生,但见一名灵玄境六重强者,竟骤然出手攻杀,欲强行登上拱桥,且在其身旁还跟着两名同样强dà

的修士。

很显然,这三人定是认为苏七、腾虎、谭烨等人此刻无暇顾及其他,想要一举冲上拱桥,成为第一个通过之人。

见状,何仙英冷哼一声,一步跨出,灵玄境八重修为尽展,长发一甩,万千黑丝犹如一根根黑色利箭般射出,瞬间就穿透了一名敌手的胸膛。

她的速度很快,其实力必定不弱于周晨、桑辛等,手掌如刀,狠劈而下,动作迅猛而华丽,让敌手根本没有反抗的时机。

三名来敌,瞬息灭杀两人,如此强dà

的实力,着实震撼了那些蠢蠢欲动的修士。而下一刻,不知何仙英祭出了什么东西,只见光芒一闪,那最后一名修士就被击成了血雾。

瞬息解决掉三人之后,何仙英抬眼一扫,冷眸幽寒,但见其目光所过之处,众修皆下意识避开,而这正是她想要的震慑。

只有强势出手,震慑住诸强,接下来才会安静!

“那道光是什么?”别人或许无法察觉那道光的强悍,可桑辛却是汗毛倒竖,心头发凉,他依稀间看到那道光中隐藏着一物,仅仅只看了一眼,就让他心惊肉跳,灵魂似都要崩溃一般。

“莫非,那是葬魂宗的至宝,传说中的……番天印?!”忽然,桑辛想到了一件东西,眸子精芒四溢,呼吸都急促起来,也惟有那传说中的东西,才能让他心惊肉跳!

与此同时,青佟战雷东,刘石战王尧虎,四人皆出尽全力,都要置对方于死地。

“当初,你我的师尊曾对赌,定下三场赌约,其一是战台之争,其二是封位之比,其三是炼丹之比,如今看来,你吴城没有资格与吾相比。”苏七看着吴城,平静地开口,在前者看来,三场赌约已没了存zài

的必要,“今日,苏某便结果汝命,终结赌约。”

“休要猖狂!”冲至近前,吴城祭出一柄飞剑斩向苏七,更是紧随飞剑之后,双拳轮番轰出。

且在同时,南苍宗谢常璐来临,衣裙拂卷,美眸轻眨,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就如同谪仙般,轻飘飘飞将起来。她如玉般的手微微一翻,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出现在其手,如血一般鲜红。

旋即,谢常璐手臂轻甩,但见其手中的玫瑰立kè

化作无数花瓣,漫天而落,随风缓缓的奔向苏七。

闪身避过斩来的飞剑,苏七轰出一拳,迎上吴城打来的拳头。

砰、砰!

拳头对轰,苏七无事,吴城却直接倒卷出去,脸上浮现惊骇之色,一抹深深的惧怕开始爬上脸颊。

吴城本认为自己修为突pò

后,已能战苏七,何曾想今日刚交手,便败北而归,且是完败,因苏七至始至终都未曾施展灵力!

“怎么可能,你怎会如此强?!”钻心的疼痛传遍身心,吴城落到地面站定,下意识地望着苏七开口,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手臂,已经折断,拳骨更是断碎,吴城万万没想到,苏七的肉身竟强到了这等程度。

苏七平静地望着前方,没有回答吴城的话,也没有必要去回答,因吴城在他眼里已是一个死人。

漫天玫瑰花瓣散着幽香来临,看似没有任何危险,实jì

处处危机,每一片花瓣的锋利程度,绝对不亚于一柄上品灵器。

感觉到花瓣里的杀机,苏七瞳孔微缩,蓦然发xiàn

,这谢常璐才是吴城几人里最强的一个,亦是最诡异的一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此刻出手竟如此犀利和强悍。

花瓣里杀机处处,苏七不会杀到正面去触碰,他直接引动石阶之力,瞬移而去,顷刻便出现在吴城面前。

见苏七瞬间闪身而来,吴城着实被吓了一跳,他虽来不及反应,却下意识的施展出一个神通,“血炼,云崩!”

“嗯?”苏七正欲出手灭杀吴城,却发xiàn

己身好似置身于一片血云中般,滔滔血气袭入他的身体,好似要将他给崩掉一般。

强烈的危机感立kè

席卷全身,苏七毫不犹豫的就要瞬移而去,可他却发xiàn

,石阶之力竟消失不见,无法引动丝毫。

危机感越来越浓,苏七隐隐有种感觉,若如此继xù

下去,自己恐会在此饮恨!

他心念一动,想祭出镇魂锁,却发xiàn

毫无反应,内心奇怪之下,他又想从储物戒内取出夺魂箭,竟同样没有反应,其内心立kè

警惕起来。

眉头顿皱,眸子幽深,苏七抬拳便向前轰出,此为试探,亦为真出手,不管血云会不会被一拳崩毁,他都能得到一个答案。

拳头打在血云之上,但见血云立kè

崩溃开来,苏七神情刚一松,却见血云竟又凝聚在一起,仍旧血气滔滔,似要将他给炼化一样。

见状,苏七脸上的表情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等怪事,一时间竟想不到办法破解。

第一百六十五章 撑爆

第一百六十五章撑爆

苏七又连续轰出数拳,发xiàn

后果都是一样,血云每次被崩散,都会于瞬间重组,往复如此,循环没有尽头.

“这里是……假的!”血云每一次崩碎,苏七看到的不是石阶上的景象,而是一团更大的血云包裹在外,且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轰出的一拳虽强,却有一种软绵无力之感。

苏七深信,若此地为真,以其修为定然可破之,任吴城再强,也不可能在现实中将他给困住,这是他的自信与傲气。

如今无法破除血云,苏七只能得出一个答案,那便是这里是假的,被吴城施展的神通所蒙蔽了。

危机感越来越强烈,苏七的神情没有慌乱,反而更为沉着与冷静,脑子转动,千万个念头瞬间闪过,喃喃道:“血云外,是更大的血云,而更大的血云外,应也存zài

了另一团血云,如此反复,永无尽头,就算我能破掉第一层血云,后面还有无数层血云等待。

想来,吴城这些年在古迹的收获必定不小,此神通应是其于古迹内所获。

在此神通下,蒙蔽一切,就是不知这是幻境还是其他,既然这里是假的,那我的这具身体,是否也是假的?”

喃喃间,苏七眸光闪动,他此刻已极为确定此地是假的,倘若这身体是真的,那此地的一切便是幻境,若身体是假的,便证明此神通只针对其魂,而真zhèng

的肉身,仍在石阶之上。

想及此处,苏七连忙内视体内情况,发xiàn

一切都没变化,但就在忽然间,其身猛然一颤,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吴城施展的神通,乃是针对神魂之法,将神魂剥离身体,拘来此虚幻之处,以蒙蔽之法造就肉身,奈何此法能模拟一切,却模拟不了司楠!”内视丹田,苏七未发xiàn

任何异状,但当他内视丹田深处时,发xiàn

少了司楠之魂,连司楠留下的强悍灵力也消失。

司楠之魂以及强悍灵力,根本不可能自行消失,综合种种迹象和猜测,苏七已然肯定,不仅此地是假的,就连这具身体也是假的。

吴城所施展的神通,只针对神魂和意识,这也正是此法诡异之处!

若是寻常修士中此法,恐就真玩完了,奈何苏七心存谨慎与细腻,才会找出诸多破绽,更因司楠极为强dà

,哪怕如今陷入沉睡,也不是此法所能模拟的。故而苏七才能确定,吴城施展之法,乃是针对神魂和意识的神通。

想通之后,苏七瞬即就想到脱困之法,暗道:“任吴城再强,此法也绝没有修liàn

到巅峰,定有其破绽。

而这破绽,就是我之魂,假中存真,真中亦假,两相对立之下,此法破也,只需将这假身毁去,让神魂脱困,便可回归真身。”

一切,都只是苏七的猜测,一旦错了丝毫,他便有可能万劫不复!

肉身,乃修道之根,岂能说毁就毁,一旦猜测有误,真把此身毁去时恐就为时已晚,若换做别人,就算内心极为肯定这身是假的,也不敢轻易将之毁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错了呢?!

一旦错了,便会身死道消,饮恨于此!

可一旦稍有迟疑,错过机会,现实之身亦会遭劫,如此两难的境地,绝不容许有丝毫差错。

而这,正是苏七与寻常修士的差别所在,一旦确定之事,便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他同样怕错,但他同样足够心狠,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若没有这股狠劲,他恐也走不到今日!

心狠之下,苏七毫不犹豫的将这具肉身给震毁,四周血云立kè

散出血炼之力,滚滚而来,将这具肉身给炼成虚无。

紧接着,无数血云崩溃开来,苏七的神魂随着血云的崩溃,回归了真身。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的发生不过瞬息间。

石阶上,吴城见苏七被神通所困,心中冷笑之下,连忙祭出一柄匕首,用灵力御之,快速抹向苏七脖颈。

匕首快速划过,若真被抹中,苏七恐真要饮恨于此,神来了也无助。

但见苏七还保持着来临时的动作,只是其眸子无神,黯淡无光,身体四肢都显得极为僵硬,好似不曾察觉到正快速划来的匕首一样。

不远处,**三剑客、青佟、刘石、谭烨等亦发觉了苏七此刻的诡异,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们虽想出手相助,却已来不及,只见匕首已然落在了苏七的脖颈之上。

然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苏七僵硬的身躯蓦然一颤,黯淡的眸子骤然精芒大盛,其眸子开阖间,似有电弧在闪掠。

感受到脖颈上传来一抹冰凉之意,苏七的神情里立kè

涌现强烈杀意,其抬手用食指与中指猛地夹住匕首,灵力倾泄而出,瞬间就阻止了匕首继xù

下划。

苏七的脖颈之上,已有一缕鲜血淌出,顺着匕首滴答滴答落下,若他再晚苏醒片刻,今日就要身首异处了。

一时间,他不由为自己之前的果duàn

感到庆幸,哪怕稍有迟疑,脖颈上的匕首就会深刺进去,绝非划出一道伤口这般简单。

“怎……怎么可能?”见苏七如此快速便恢复意识,吴城着实骇然、恐惧了,充满难以置信的表情里,更增添了几分惧怕。

胆战心惊之下,吴城毫不犹豫地向后倒卷而出,他很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不敌复苏后的苏七!

“你逃不掉的,还有何底牌,尽数施展出来吧。”将匕首给折断,苏七迈步而出,看似缓慢,实则很快,眨眼便追上吴城。

不远处,青佟、刘石等人见苏七无碍后,全都大松口气,出手更为凌厉和凶狠了,想快速斩掉敌手。

见苏七紧追不舍,吴城眼露阴冷,当即从储物戒内取出一枚血红色丹药,毫不犹豫的将之服下,其双眸立kè

布满妖异的血红,体表更浮现一个个符文,像是由万千鲜血组成的一般。

这枚血红色丹药,乃是吴城在一个神mì

传承中所得,连他自己都不知此丹之名,只能凭借己身的丹道造诣猜到一些皮毛,知晓服下此丹能提升战力。

灵玄境五重、灵玄境六重、灵玄境七重……

忽然,苏七停下脚步,凝重地看着吴城,但见后者的修为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提升,眨眼就达到灵玄境九重,非但没有减缓的趋势,反而提升得更加凶猛,瞬息就达到灵玄境巅峰!

“他服下的血红丹药,究竟是何丹药,竟拥有如此神效!”喃喃自语间,苏七眼中闪掠着惊骇之色,那枚血红丹药的品阶,已经超出了他所知的品阶,绝非下品丹药所能比。

“哈哈,苏七杂碎,还不来领死!”感受到己身修为的突pò

,吴城张狂而笑,一副睥睨天下诸雄的模样。但下一刻,其脸颊猛然一阵抽搐,表情瞬间扭曲,撕心裂肺的疼痛立kè

传至其灵魂。

仅仅两息,吴城就破开修为壁障,迈入灵玄境之上的凝海境,且修为仍在不断突pò

,数息又达到凝海境九重,而此刻的吴城,根本猖狂不起来,因他已处于无限痛苦的折磨之中。

修为突pò

快不一定是好事,吴城如今正饱受煎熬,以他而今的根基,根本无法容纳如此强dà

的修为,若再继xù

突pò

,其身必然会被强悍的修为力撑爆。

“祭骨?!他居然迈入了祭骨境!”拱桥前,何仙英忽然惊呼出声,不仅是她,桑辛、周晨、华泓诸强亦心惊不已,他们不曾想到,一粒丹药的药效竟如此强,让吴城的修为直破而上,竟跨入了……祭骨境!

要知dào

,在巫域,祭骨境已算最巅峰的战力,可蔑视众生,那是一个无法言语的高度,当受众生所膜拜。

此刻,吴城却如此轻松的踏入祭骨境,怎能不让人震惊?!

“啊!”当修为迈入祭骨境的瞬间,吴城张口发出一道凄厉的吼声,撕心裂肺,让人听之后脊发凉。

声颤长空,吴城终是没有撑住,被体内的修为之力给撑爆,直接形神俱灭,一根发丝也未曾留下。

“祭骨……”眼睁睁看着吴城被撑爆,苏七眸子愈发深邃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祭骨之力,仅仅一丝气息,就让他心惊肉跳。

吴城服下血红丹药,是想杀苏七,奈何人未杀成,他自己却被丹药给撑爆,可悲、可叹。

自此事后,苏七愈发渴望变得更强,只有自己强dà

,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改变未来!

他同样受到警示,外力始终是外力,若使用有误,外力可能就会变成索命阎王,始终还是要自己强dà

起来才行。

这一刻,桑辛、周晨诸强亦眼红了,吴城虽被那修为之力撑爆,却改变不了他们对那血红丹药的渴望。

吴城是吴城,他们是他们,吴城会被撑爆,不代表他们也会被撑爆!

突然,诸强霍地把目光投向谢常璐、雷东、王尧虎三人,大家都很清楚,这三人与吴城关系密切,或许在三人身上,还有那血红丹药!

第一百六十六章 登拱桥

第一百六十六章登拱桥

吴城死了,没有任何悬念,在那力量下神魂俱灭!

灰衣飘卷,苏七眸子深邃地望着前方,他本想亲自灭杀吴城,却没想是这个结局,轻叹间低语道:“汝的所作所为,苏某回去后不会对汝师提及.”

回去不提及吴城的所作所为,苏七也算是仁至义尽!

与此同时,青佟展开了天赋之术,瞳孔仿佛化作了两轮青月,射出两道青光,透着十分幽森的气息,宛若两根神柱,狠狠将雷东的身躯给穿透,将之生生钉死在石阶之上。

旋即,青佟收回此术,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他转身望向苏七,嘴角浮现一抹微笑,旋即便缓步走到拱桥前。

此刻的青佟,看似没有受多重的伤,可苏七已经看出,前者迈步时,身躯竟隐隐在颤抖,显然其斩掉雷东,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同时,刘石持一杆红白相间的战矛,将王尧虎给生生钉死,前者眸子森寒,一点情面也不留,快速抽出战矛时,翻手一挥,直接将王尧虎的头颅给斩落。

而刘石左肩亦被敌手所伤,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汩汩冒腾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服,其取出一枚丹药服下后,便迈步走回拱桥前。

若不是为了杀雷东和王尧虎,青佟与刘石断然不会出手,因他们的使命是镇守拱桥,而今敌已斩,两人自然要回到拱桥前继xù

镇守。

见青佟与刘石无碍,苏七便又把目光投向谭烨,但见后者正与华泓战得不可开交,那一片地方好似都要被打爆一般,十分恐怖与吓人,寻常修士根本难以靠近两人交战地。

谭烨战华泓,短暂间难以分出胜负!

腾虎独战众追随者,如狼入羊群,所向披靡,本就心存怨气的他,此刻得以发泄,自然不会留手,手持十二环铁链,每一次甩出,都有敌手被腰斩。

“尔等退下!”见腾虎如此凶猛,华泓一边激战谭烨,一边对众追随者下达命令。

众追随者激战腾虎,就算最后凭借人数取胜,恐也拼得差不多了,可华泓却不愿发生这样的事,不希望有太多的追随者追折损在此。

何况,腾虎并非独自一人,因他此刻与苏七是站在同一战线!

如今,华泓哪里还管什么报不报仇、面不面子,他真zhèng

在乎的是那血红丹药,获得此丹药,将胜过一切。

“可要助你?”怨气也发泄得差不多了,故而众敌退去时,腾虎并未追击,而是双眸绽放着幽幽寒意,颇有要杀华泓之意,欲助谭烨。

“战他,吾足矣!”谭烨瓮声回答,手持鸳鸯锤,凶猛而快速,每一锤砸下,整个石阶都要抖上一抖。

腾虎耸耸肩,没有再多言,闪身回到拱桥前,立在何仙英身旁,他对那血红丹药一点也不在意,认为那是外物,就算真能让修为突pò

,也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管那是什么代价,腾虎都不愿付出,因他有自信,自己终有一日能踏足巅峰,不需靠丹药来提升。

雷东、王尧虎至死都未服食血红丹药,故而诸强敢肯定,这两人身上没有血红丹药,否则两人断然不会不服。

一时间,无数道目光聚集而来,落到谢常璐身上,但见她脚踏玫瑰花瓣,衣裙飘飘,悬于空中宛若一尊谪仙,傲立众修之上。

此时此刻,她已成为众矢之的,就算苏七不动手,也会有别人动手,哪怕是她之前追随的华泓,恐也容不下她。

其人无罪,怀璧其罪,血红丹药的诱惑实在太大,哪怕是华泓、桑辛、周晨等都动心,就连苏七也眸光灼热,猛地回头看向谢常璐。

苏七之所以对血红丹药好奇,不是想拿来服食,而是想用来研究,他有自信,是不需yào

,可身边的朋友说不定会用上。

感受到无数目光聚集而来,谢常璐的神情瞬间变得阴沉,她很清楚己身此刻的处境,可谓是十方皆敌!

最重yào

的是,当年获得传承时,恰好有两颗血红丹药,她与吴城各得一颗,今日才知晓这丹药的逆天之处,心中同样震惊不已。

“花开、花谢,让这天地间,长满玫瑰,吾身此遁。”感受到那道道灼热的目光,谢常璐双手掐诀,口中轻语,欲在众修出手前抢占先机,遁出此地。

旋即,但见漫天花瓣旋转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为一朵娇艳的玫瑰花,此为花开满天,仅仅瞬间,谢常璐所在之地就成为了一片花海,将她的身体完全遮掩在花海之下。

见状,想也不用想就知晓,谢常璐这是要遁走,很显然在她身上,至少拥有一颗血红丹药,否则不会如此着急的想要离去。

转瞬之间,诸强皆动手,均腾空而起,想要毁掉花海,可他们还未临近花海,就见整个花海瞬间枯萎,此为花谢。

花谢之后,所有玫瑰花再度化作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到地面,融入鲜血,宛若在祭奠死去的修士般。

花海消失,谢常璐亦遁走,当她再度现身,已然出现在石阶之外,拱桥之上。

“噗!”现身于拱桥之上,谢常璐脸色瞬即苍白,当即就喷出一口鲜血,她怨毒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阴狠的目光落于苏七身上,将一切怨恨都加在了苏七身上。

在她看来,若没有苏七,自己也不会被逼到这等程度,说不定还能跟随华泓去到北国,闯出另一番天地。可如今,因血红丹药之故,导致她成为众矢之的,北国恐是去不了了,只能回到那贫瘠的云国。

“等着吧,吾必报今日之仇!”心里暗暗作出誓言,谢常璐便毫不犹豫的转身,朝拱桥另一端奔去。

拱桥前,诸强皆震动,没想到谢常璐还有这么一手,生生在诸强的眼皮底下逃脱,这让他们很没面子。

更重yào

的是,他们争了半天,竟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抢先登上拱桥,心里不由生出一丝郁闷。

一石激起千层Lang,诸强哪里还管什么平衡不平衡,有强者直接选择出手,闪身朝拱桥冲去,欲追上谢常璐。

“交血灵晶。”刘石、青佟、何仙英、腾虎等人拦在拱桥前,向冲来的强者讨要血灵晶。

“滚!”为首的一名强者十分凶猛,在外界也为一族少主,当即就怒喝出声,要硬闯而过。

这名强者自持强dà

,根本不把刘石等人放在眼里,唯一让他稍微忌惮的便只有何仙英与腾虎,但他同样有盟友,有自信能抵挡何仙英与腾虎。

“不自量力!”桑辛嘴角一勾,不屑地一笑,他已然预料到,那为首者将会血溅此地。

果如桑辛所料,但见何仙英抬手一挥,又是一道光闪过,那为首的强者便身首异处,头颅滚飞起来,在空中翻滚数圈后才落到地面,血柱更是喷涌而出,吓得其身旁的强者战战兢兢,不敢动弹。

见到这道光,苏七瞳孔骤缩,即使是他,也未曾看清那道光里隐藏着什么,但心脏却猛地一跳,就算是他,也躲不过那道光的袭杀!

“交血灵晶。”光芒一闪而没,何仙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目光一扫之下,十分平静地对另几名强者道。

听言,另几名强者才猛地回神,瞳孔剧烈收缩之下,下意识看了眼那无头的尸体,只觉脖子阵阵发凉,头皮发麻,浑身好似都凉透了一样,恨不得立kè

离开此地。

几名强者不敢忤逆何仙英的话,之前还耀武扬威,要硬闯拱桥的他们,此刻却温顺如一只病猫,十分乖巧的取出血灵晶,递向何仙英。

“给他!”何仙英一指刘石。

交出血灵晶之后,几名强者不敢再耽搁片刻,当即就踏上拱桥,脱离何仙英的目光后,他们顿觉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同时,周晨、桑辛等人亦闪身冲上拱桥,展开极速,欲追上谢常璐。

但拱桥太过狭窄,诸强同时登到其上,不免的发生了大战,血溅拱桥,杀戮又起!

一名又一名修士登上拱桥,有何仙英镇守在此,无人敢硬闯。要知dào

,周晨、桑辛等人都交了血灵晶,何况是其余修士?

见诸强都登上了拱桥,华泓着急了,想要抽身,却被谭烨死死缠住。

“就此止戈,可好?”华泓阴沉着脸开口,他此刻才不管什么面部面子,最在意的还是那血红丹药,生怕去晚了,被别人夺走。

“你说战便战,说止便止,真当谭某好糊弄是么?”谭烨冷言回应,没有要住手的意思,一副不斩敌手决不罢休的表情。

“就此止戈,对你我都好。”华泓再度开口,脸色刷一下就沉了下来,语气里透出些许威胁之感,“你若真要战,本皇子也不怕,只怕汝枉送了性命。”

此话无疑是在提醒谭烨,我华泓还有底牌未施展,你别逼我,否则到时送了性命的是你。

谭烨不怕威胁,但其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松口,道:“想止戈也行,但你必须拿出五百血灵晶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第一百六十七章 哥……

第一百六十七章哥……

安慰受伤的弱小心灵?!

听到此话,华泓脸色黑沉,险些被气得吐血,浑身都在发抖,他又不是造血灵晶的,之前拿出一千五百块,如今也所剩不多.

何况,谭烨的这个理由实在太勉强,连他的心灵都弱小的话,世界上恐就没有不弱小的了!

“唉,不愿意就算,你我还是继xù

一战,今日定要分出个胜负。”见华泓神色阴沉,不曾答话,谭烨一边轻叹,一边极为凶狂地抡动鸳鸯锤,于轰隆雷鸣间砸向华泓。

此刻,诸强相继登上拱桥,快速朝另一端奔去,他们在相互杀戮,血洒长空,有强者战死在拱桥上,尸体跌落下拱桥,将永眠于此。

而周晨、桑辛、谢常璐等人的身影早已不可见,被那厚厚的云雾所遮掩,无人知晓他们是否通过了拱桥,有没有去到另一端。

“谢常璐……”抬眼眺望拱桥的另一端,苏七眯眼轻喃,眸光闪掠间似有星河万物浮现,十分深邃和诡异,“此女隐藏得真深,恐连吴城等人都未发觉她的强dà

,其今日得脱,日后恐是大患。”

今日一战,苏七方才知晓,谢常璐的实力要在吴城、雷东等人之上,但此女隐藏极深,竟连华泓都未发觉她的诡异所在,否则华泓断然不会弃她不用,反用吴城。

“此女身怀重宝,去不得其他地方,她……还会回云国。”神情里闪过浓浓杀意,苏七已然决定,日后回到云国绝不能放过此女,否则当为祸患。

同时,华泓见到众多修士皆踏上拱桥,内心更为焦急起来,当下便抽剑而退,甩出一枚储物戒,道:“五百血灵晶,给你。”语气阴沉,杀意浓浓,若非形势所迫,他定然要与谭烨斗个输赢。

毫不客气地收起储物戒,谭烨憨厚的脸上浮出一丝微笑,十分和善地对华泓轻点头,旋即便闪身离去。

深吸口气,华泓将心底的怒火强压下去,提着金色大剑,抬眼一扫众追随者,道:“走,登拱桥。”

华泓一马当先,提剑冲到拱桥前,看都不看刘石一眼,直接甩出一枚储物戒,其内放有上千枚血灵晶,旋即便黑沉着脸登上拱桥。

而华泓的众多追随者也冲破外围的杀戮,纷纷来临,紧随华泓之后登上拱桥。他之所以拿出上千枚血灵晶,便是为众追随者所付,每时每刻,他都不忘收服人心。

苏七走上前来,看着华泓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云雾中,摇头道:“北国大皇子,不过如此。”

然就在他话音刚落,何仙英却神情凝重,反驳道:“不,绝不能小看华泓,真zhèng

的他,比你见到的还要强,其心机深不可测。”

腾虎亦上前,用一副提醒的语气说道:“华泓此人,太过诡异,万不可小觑,你此刻所见的不是其真身。”

话,点到即止,有心人一听便能明白所有。

听言,苏七深深看了一眼腾虎与何仙英,凝沉地点点头,他深知这两人的身份,绝不会说谎骗他。

苏七在心里深深记下了腾虎与何仙英的提醒,最重yào

的是那一句“此刻所见的不是真身”!

对于北国、西陵等地,苏七根本一点也不了解,只知有这样一个地方,有这样一些超级大势力。对于巫域的一切,如今的他只知皮毛,故而见到华泓如此不堪后,才会滋生出不可一世的心态。

当听到那一句“所见的不是真身”时,犹如一盆冷水泼顶般,凉至脚底,令得苏七幡然醒悟,不是真身,便说明是分身!

分身都如此强,其真身实力可想而知,且在腾虎的语气里,对华泓都颇为忌惮,用诡异来形容,可见华泓此人真的不像现在所见这般无用与不堪。

约莫三盏茶的时间,无数修士均结束了杀戮,交过血灵晶后,相继通过拱桥。

当众修都离去后,惟留满地鲜血,残肢堆积如山,就连石阶都被打得残破了,石阶外的云雾更是透着阴森的血红,宛若血色地狱般恐怖。

“修道路惨烈,一人成万骨枯,都在争渡。”望着石阶上的场景,腾虎摇头轻叹。

闻言,苏七没有回话,却也心有所感地点头,他何尝不是这争渡者中的一个,他已不再是单单为了自己而变强,更为了身边的所有人。

他现在才踏上修道路不久,便结下诸多仇怨,若自己不变强,一旦仇敌寻上门来,不仅他要遭殃,身边的人亦会被牵连,所以他要变强,强到足以改天换地!

“苏兄,我们就此别过吧。”此刻,腾虎对苏七的怨气早已消失,前者迈步上前,对苏七一抱拳,欲就此离去。

“你二人要离开古迹?”见腾虎前来道别,苏七已明白其意,却还是开口问道,“传承不要了么?”

这时,腾虎没有回话,反是何仙英走上前,挑眼望着苏七,道:“传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吧,其余宗门或许在乎这所谓的传承与真相,可我葬魂宗却是毫不在乎。”

说到此处,何仙英话语一顿,十分有深意的盯视着苏七片刻,才又开口。

“至于我葬魂宗为何不在乎,等日后你来到西陵,便会明白原因。”话锋一转,何仙英的语气蓦然变得甜蜜起来,如同一个小女人般盯视着苏七,笑道:“哥,我的亲大哥……”

听到此话,苏七当即起了一身疙瘩,他忽然发觉,何仙英思绪的转变也太快了!

“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为兄能办到,绝不推脱。”听何仙英叫自己一声哥,苏七当即就大袖一挥,十分豪爽地打断道。

“哥,你看这血灵晶,能不能分我一点?”何仙英搓着小手,脸颊羞红,十分不好意思地开口,颇有撒娇的意思。

这时,腾虎立在一旁,非但没有吃醋的表情,反而一脸谄笑地看着苏七,在等待后者的回答。

但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苏七居然愣住了,一双眼睛盯着何仙英,双眼竟呈现些许模糊,好似有一道倩影与何仙英此刻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里,苏七竟缓缓抬起手臂,轻轻揉了揉何仙英的秀发,眸子里带着强烈的溺爱。

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个妹妹在他面前撒娇,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个妹妹叫他哥,回忆如流光闪过,他的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带着溺爱与思念。

就连何仙英自己都呆愣当场,破天荒的没有躲避,而是怔愣地看着苏七,看着满脸溺爱之色的苏七,她的心忽然动了。

自小到大,只有父亲揉过她的秀发,而今又多出一人,便是苏七!

“哥……”被苏七揉着秀发,何仙英的脸更加羞红,其睫毛轻颤间,她由衷地开口喊道,是出自内心的去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此刻,她看着苏七,就好似看到了父亲的影子,她已记不清父亲上一次对自己笑是何时,压抑在心底的情感,被苏七所感染,竟于此刻尽数倾泄出来。

这种情感,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恋之情,而是兄妹之间的纯真亲情!

腾虎反应过来之后,先是一脸愤nù

地瞪视苏七,正欲出手教xùn

苏七之际,却发xiàn

何仙英的眼神不对,便骤然压下心底的愤nù

,暗道:“我忍,我倒要看看,你苏七能玩出什么花招!”

要知dào

,他腾虎都未曾揉过何仙英的秀发,如今被苏七抢先,心头怎能不怒,若非察觉到何仙英眼神里的真实情感,他必定要出手教xùn

苏七。

“嗯,”轻嗯间,苏七微微一笑,已然恢复过来,缩回手,十分豪爽地道,“刘石,划一半血灵晶出来,就当给我妹成婚的贺礼。”

“确定是一半?”刘石很不确定地问道。

“确定!”苏七想都没想就回答,不是他不在乎血灵晶,而是他根本不知dào

一半血灵晶是多少。

得到苏七肯定的回答,刘石黑沉着脸,划出一半血灵晶,旋即便把储物戒丢给腾虎,阴阳怪气地道:“恭喜、贺喜,成婚快乐。”

“谢谢哥!”当听到苏七之话时,何仙英当即一踮脚尖,十分高兴地在前者脸上亲了一口。

接过储物戒,腾虎连忙将之收起,一把拉住何仙英,对苏七一抱拳,道:“苏兄,就此告辞。”

“不对,改口叫哥。”一听腾虎称苏七为苏兄,何仙英当即就不干了。

“是,苏大哥,就此告辞。”腾虎哪里还管称呼,他此刻只想快些离开这里,连教xùn

苏七的念头都被他抛至脑后。

话落之后,腾虎也不待苏七回话,便甩出一张符纸和一块破界石,直接打开空间传送门,硬拽着何仙英迈入其内。

“哥,记得来葬魂宗看我。”进入传送门的一瞬,何仙英仍旧恋恋不舍地回头望着苏七,此刻的她,真将他当作了……哥!

听到此话,腾虎面色一黑,心中暗道:“希望日后不要再遇到这个煞星!”

看着传送门消失,苏七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这时才想起对刘石问道:“一半血灵晶是多少?”

第一百六十八章 许多年后

第一百六十八章许多年后

“呵,不多,一点也不多。”刘石脸上的表情宛若霜打的茄子一般难看,十分气愤地狠狠瞪着苏七,像要将之吃掉一样。

听刘石的语气极为不对头,苏七心里蓦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再次问道:“到底是多少?”

“共收得五万八千六百六十六块血灵晶,一半是多少,自己去算。”刘石很没好气地道,看都不想再看苏七,别过头去轻声嘀咕,“大方,真大方,刘某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方之人,日后迎娶刘某之妹时,看你要拿多少作聘礼。”

闻言,苏七的脸当即就黑了下来,五万八千六百六十六块血灵晶的一半,乃是两万九千三百三十三块,若换算成灵石,就是近三千万块灵石。

此刻,他终于明白何仙英为何会激动的亲自己一口,更明白腾虎为何会那般着急离去,近三千万块灵石呐,哪怕在外界,也是一笔极为不菲的财富。

最后,苏七只得摇头苦笑,既已送人,便没有反悔之机,何况他不会反悔,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了,没什么好气的,灵石送出,却可以再想办法弄到更多,多一个朋友,日后未必是坏事。”苏七淡笑着望向刘石、青佟等人,当目光落到那五百修士身上时,忽然又道:“刘石,血灵晶划出一半给我,剩下的你与青佟、色狼三剑客分掉吧。”

刘石先是一愣,刚想出言反驳,可当看到苏七的眼神后,便明白后者的用意,沉默间阴沉着脸,又划出一半血灵晶给苏七。

接过储物戒,苏七平静地目光从五百余名修士身上一一扫过,他的眸子极为深邃,眸光犀利如刀芒,像是能看穿人心、看破一切虚妄般,令众修皆一颤,额头渗出数滴豆大的汗珠。

“想必,诸位应都认识苏某,甚至在你们当中,大部分人与苏某都来自同一地,也有人来自巫域的四面八方,但不管来自哪里,你们既选择留下,那就从今日起,我们一同共患难、共荣辱。”苏七的声音很平静,一点波澜也掀不起,没有豪言壮语,没有壮志凌云,有的只是一句“共患难、共荣辱”。

五百修士齐齐看着苏七,他们内心都很清楚,势力虽是李三胖所建,幕后的掌舵人却是苏七,也正因苏七在古迹的关系,才会让这个势力一帆风顺。

“共患难、共荣辱!”不知是谁,率先一抱拳,话语铿锵地吼道。

旋即,众修相继抱拳吼出声,这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六字,更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誓言。

苏七没有再多言,而是迈步走上前,相继来到每一名修士面前,将得到的那一半血灵晶,分成五百份给了众修。

这不是收买人心,因他根本不需yào

收买人心,且人心也不是收买来的,而是靠一言一行换来的,只有自己先尊敬别人,别人才会尊敬你。

将血灵晶分完之后,苏七站定,眺望拱桥另一端,喃喃道:“苍兰,你给我安排的究竟是什么造化……”

“嗷!”就在这时,一道如野兽般的叫声,从远处传来,但见一个穿着长衫的胖子,赫然来到这最后一台石阶之上。

胖子身上的衣衫很紧,甚至有些地方还被撑裂了,他一登上石阶,先是一顿,旋即便发xiàn

苏七等人所在,骤然如一头发狂的公狼般,嗷嗷叫着冲向苏七等人。

见胖子到来,苏七、刘石、青佟、色狼三剑客等人赫然变色,突然间如临大敌般,气氛甚是紧张。

但见胖子的速度很快,前一刻才登上石阶,下一刻就飞似的来到苏七等人面前,气愤着,满脸肥肉都在颤抖,挑眼怒视众人,道:“好,很好,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小爷身上来,看小爷不一个个揍扁你们。”

话音落下,李三胖还未发作,绿色狼王涛便一眼望来,双眼竟泛出些许绿芒,很有深意地道:“死胖子,做人不能太装。”

此话一出,李三胖先是一愣,旋即又十分气愤地怒视着王涛,抬手指着后者,颤声道:“你……你是混蛋,抢了小爷的东西,竟反过来说小爷装?”

而苏七听到王涛的话后,嘴角当即勾勒起一抹心领神会的笑意,立时便明白王涛话中的意思。

“胖子,你真要我把事实说出来?”王涛负手而立,十分自信的望着李三胖,一副我是大爷的表情。

“胖子,有些事大家心领神会便好,没必要拳抖露出来,否则到时候吃亏的是你呢、还是我、亦或青佟、刘石?”苏七亦适时开口,在旁敲边鼓。

闻言,李三胖连忙偏头看向苏七,当看到后者嘴角的那一抹浅笑后,李三胖的身体竟轻微一颤,于内心暗道:“奶奶的,怎么可能,他们怎会看出小爷的破绽,他们绝对看不出,一定看不出。

哼,你们真当小爷傻么,小爷在山底时就发xiàn

了你们的阴谋,不过是小爷故yì

上当的,若不这样,怎能让你们心死,不再打小爷的主意?

为了演得逼真,小爷连身体都出卖了,让苏七那小子看了个遍,更是免强的穿上这件衣服,损坏了小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形象。

小爷就不信,这样你们还能看出小爷是装的!”

想及此处,李三胖神情里透出浓浓的自信,仍然愤nù

地望着苏七等人,显得十分委屈地狠声道:“好,王涛你说,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小爷翻脸无情。”

见状,刘石、青佟等皆诧异地望向王涛,十分不明白后者为何要这样说,毕竟他们是真的把李三胖身上的东西全拿了,这点毋庸置疑。

但见王涛在众人诧异、不解的目光中,嘿嘿一笑,道:“死胖子,可敢把你那酒壶拿出来瞧瞧?”

此话一出,李三胖瞬间就愣了,颤抖的身体变成惊异,目瞪口呆地凝望着王涛,真心不知dào

王涛为何会知dào

酒壶的事。

“有一日,我无意间看到你往酒壶里塞储物戒,当时不明白是何用意,后来才知晓,那些储物戒里……”王涛话还未说完,便被李三胖惊叫着打断:“停、停、停,别他妈竟整些没的,你们抢了小爷的东西,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这次,李三胖着实怕了,因他的酒壶内的确有很多储物戒,且那些储物戒都是满的!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此事竟被王涛给撞见,但李三胖也没有因此而胆怯,脸上反而浮出更多愤nù

,可其内心却已开始打鼓,盘算着是不是要适可而止。

“死胖子,原来你和我玩阴的!”苏七嘴角微微向上斜翘,脸上付出一丝坏笑,眯眼凝望着李三胖,瞳孔内闪掠着骇人的精芒。

苏七很了解李三胖,后者定然会留下后手,断然不会真把所有东西表露出来,别看这胖子平时傻乎乎的,身上肥肉一堆,脑筋却十分聪明,非常明白财不外露的道理,并坚持着这样做。

被苏七这么一盯,李三胖顿觉后脊发凉,下意识后退半步,表面虽还保持着怒容,心底却已萎靡下来。

“罢了罢了,小爷看你们可怜,那些东西就当小爷赏给你们的吧。”李三胖心底怯了,表面虽保持着愤nù

,但底气已不足,已经开始打退堂鼓,知dào

不能再装下去了,否则将适得其反。

若他一直强硬下去,刘石等人恐会觉得理亏,不会把他怎么着,可他偏偏选择退却,如此一来,反倒是令刘石等人感觉自己被胖子给坑了!

但见此话刚落,刘石、青佟、色狼三剑客五人的双眸立kè

绽放出精芒,凝视着李三胖,似都要喷火般。

刘石五人齐齐迈步,盛气凌人,好似又要将李三胖洗劫一次!

“别、别,你们别过来,那些东西都是你们的,小爷日后不想你们讨要,总行了吧?!”见五人向自己走来,李三胖知dào

无法再演下去,只得举手投降。

“真的不要?”刘石沉脸问道。

“不要!”李三胖坚决地摇头。

“哦,那行。”刘石停止迈步,轻轻耸肩,很无奈地看着青佟五人,道:“唉,本想将这收来的血灵晶与他分享,既然不要,那就我们自己分吧。”

听到此话,苏七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他很久没有这般高兴了,不知为何,其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好似今日这种其乐融融的场景,日后难以再出现般。

“别,我要、我要!”李三胖本认为刘石等人是来抢东西的,听到刘石的话后,前者真的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当即就叫着冲上前,嚷着要分一份。

“滚!”刘石一脚将李三胖踢开,与青佟、色狼三剑客四人开始分赃。

“你……你们不是人!”李三胖气急败坏,最后仍旧什么也没分到。

其实,刘石等人不会再出手洗劫李三胖,因大家都很清楚,之前洗劫到的那些东西,本就是李三胖要分给众人的。

有些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之所以不点明、不点破,就是想要一起去疯、一起去闹、一起去笑。

许多年后,当一切都成为落寞,至少他们还能拥有曾经的回忆,能在回忆中去哭、去笑、去……疯!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今天更新会晚,具体时间不详。)

谭烨走到苏七身旁,亦面含微笑,缓声道:“我来古迹,不为传承,来石阶之上,只为看一看你是否安好。”

闻言,苏七淡淡一笑,又见谭烨眸光闪动,目含心事,显然还有什么话未说。

“谭兄,你我二人相识一场,有话但说无妨。”苏七笑道,谭烨于他有恩,只要他能办到之事,定会不留余力地去办。

沉思片刻,谭烨一咬牙,目含希翼地看向苏七,“谭某想去一去断神山山顶,不知苏兄能否帮忙?”

一听谭烨想去断神山山顶,苏七眉头顿皱,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前者,他深知断神山山顶有些什么,故而第一时间就猜到谭烨此去为的是紫潭!

“此事若让苏兄为难,那便罢了。”见苏七陷入沉默,谭烨面露失望与无奈,后者此行为的便是断神山山顶的紫潭,去不了,他也没有办法。

继xù

沉默片刻后,苏七才深吸口气,对谭烨道:“谭兄既然要去,那便去,只是紫潭内的东西,已经不存zài

了。”

听闻苏七答yīng

,谭烨当即面露激动,摇头道:“谭某此去,为的并非紫潭内的东西,而是另有所为。”

“嗯!”虽不知谭烨究竟要去干什么,但苏七还是轻嗯间点头答yīng

,旋即抬头望向断神山山顶的方向,对着虚空点了点头。

苏七内心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皆被江苍兰看在眼里,且只要江苍兰愿意,不仅能看到,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来日若有机会,苏兄可来南江以西的蛮部寻某,到时必报此恩。”第一百六十九章谭烨走到苏七身旁,亦面含微笑,缓声道:“我来古迹,不为传承,来石阶之上,只为看一看你是否安好。”

闻言,苏七淡淡一笑,又见谭烨眸光闪动,目含心事,显然还有什么话未说。

“谭兄,你我二人相识一场,有话但说无妨。”苏七笑道,谭烨于他有恩,只要他能办到之事,定会不留余力地去办。

沉思片刻,谭烨一咬牙,目含希翼地看向苏七,“谭某想去一去断神山山顶,不知苏兄能否帮忙?”

一听谭烨想去断神山山顶,苏七眉头顿皱,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前者,他深知断神山山顶有些什么,故而第一时间就猜到谭烨此去为的是紫潭!

“此事若让苏兄为难,那便罢了。”见苏七陷入沉默,谭烨面露失望与无奈,后者此行为的便是断神山山顶的紫潭,去不了,他也没有办法。

继xù

沉默片刻后,苏七才深吸口气,对谭烨道:“谭兄既然要去,那便去,只是紫潭内的东西,已经不存zài

了。”

听闻苏七答yīng

,谭烨当即面露激动,摇头道:“谭某此去,为的并非紫潭内的东西,而是另有所为。”

“嗯!”虽不知谭烨究竟要去干什么,但苏七还是轻嗯间点头答yīng

,旋即抬头望向断神山山顶的方向,对着虚空点了点头。

苏七内心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皆被江苍兰看在眼里,且只要江苍兰愿意,不仅能看到,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来日若有机会,苏兄可来南江以西的蛮部寻某,到时必报此恩。”第一百六十九章谭烨走到苏七身旁,亦面含微笑,缓声道:“我来古迹,不为传承,来石阶之上,只为看一看你是否安好。”

闻言,苏七淡淡一笑,又见谭烨眸光闪动,目含心事,显然还有什么话未说。

“谭兄,你我二人相识一场,有话但说无妨。”苏七笑道,谭烨于他有恩,只要他能办到之事,定会不留余力地去办。

沉思片刻,谭烨一咬牙,目含希翼地看向苏七,“谭某想去一去断神山山顶,不知苏兄能否帮忙?”

一听谭烨想去断神山山顶,苏七眉头顿皱,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前者,他深知断神山山顶有些什么,故而第一时间就猜到谭烨此去为的是紫潭!

“此事若让苏兄为难,那便罢了。”见苏七陷入沉默,谭烨面露失望与无奈,后者此行为的便是断神山山顶的紫潭,去不了,他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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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后,苏七才深吸口气,对谭烨道:“谭兄既然要去,那便去,只是紫潭内的东西,已经不存zài

了。”

听闻苏七答yīng

,谭烨当即面露激动,摇头道:“谭某此去,为的并非紫潭内的东西,而是另有所为。”

“嗯!”虽不知谭烨究竟要去干什么,但苏七还是轻嗯间点头答yīng

,旋即抬头望向断神山山顶的方向,对着虚空点了点头。

苏七内心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皆被江苍兰看在眼里,且只要江苍兰愿意,不仅能看到,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来日若有机会,苏兄可来南江以西的蛮部寻某,到时必报此恩。”第一百六十九章谭烨走到苏七身旁,亦面含微笑,缓声道:“我来古迹,不为传承,来石阶之上,只为看一看你是否安好。”

闻言,苏七淡淡一笑,又见谭烨眸光闪动,目含心事,显然还有什么话未说。

“谭兄,你我二人相识一场,有话但说无妨。”苏七笑道,谭烨于他有恩,只要他能办到之事,定会不留余力地去办。

沉思片刻,谭烨一咬牙,目含希翼地看向苏七,“谭某想去一去断神山山顶,不知苏兄能否帮忙?”

一听谭烨想去断神山山顶,苏七眉头顿皱,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前者,他深知断神山山顶有些什么,故而第一时间就猜到谭烨此去为的是紫潭!

“此事若让苏兄为难,那便罢了。”见苏七陷入沉默,谭烨面露失望与无奈,后者此行为的便是断神山山顶的紫潭,去不了,他也没有办法。

继xù

沉默片刻后,苏七才深吸口气,对谭烨道:“谭兄既然要去,那便去,只是紫潭内的东西,已经不存zài

了。”

听闻苏七答yīng

,谭烨当即面露激动,摇头道:“谭某此去,为的并非紫潭内的东西,而是另有所为。”

“嗯!”虽不知谭烨究竟要去干什么,但苏七还是轻嗯间点头答yīng

,旋即抬头望向断神山山顶的方向,对着虚空点了点头。

苏七内心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皆被江苍兰看在眼里,且只要江苍兰愿意,不仅能看到,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来日若有机会,苏兄可来南江以西的蛮部寻某,到时必报此恩。”第一百六十九章谭烨走到苏七身旁,亦面含微笑,缓声道:“我来古迹,不为传承,来石阶之上,只为看一看你是否安好。”

闻言,苏七淡淡一笑,又见谭烨眸光闪动,目含心事,显然还有什么话未说。

“谭兄,你我二人相识一场,有话但说无妨。”苏七笑道,谭烨于他有恩,只要他能办到之事,定会不留余力地去办。

沉思片刻,谭烨一咬牙,目含希翼地看向苏七,“谭某想去一去断神山山顶,不知苏兄能否帮忙?”

一听谭烨想去断神山山顶,苏七眉头顿皱,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前者,他深知断神山山顶有些什么,故而第一时间就猜到谭烨此去为的是紫潭!

“此事若让苏兄为难,那便罢了。”见苏七陷入沉默,谭烨面露失望与无奈,后者此行为的便是断神山山顶的紫潭,去不了,他也没有办法。

继xù

沉默片刻后,苏七才深吸口气,对谭烨道:“谭兄既然要去,那便去,只是紫潭内的东西,已经不存zài

了。”

听闻苏七答yīng

,谭烨当即面露激动,摇头道:“谭某此去,为的并非紫潭内的东西,而是另有所为。”

“嗯!”虽不知谭烨究竟要去干什么,但苏七还是轻嗯间点头答yīng

,旋即抬头望向断神山山顶的方向,对着虚空点了点头。

苏七内心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皆被江苍兰看在眼里,且只要江苍兰愿意,不仅能看到,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来日若有机会,苏兄可来南江以西的蛮部寻某,到时必报此恩。”第一百六十九章谭烨走到苏七身旁,亦面含微笑,缓声道:“我来古迹,不为传承,来石阶之上,只为看一看你是否安好。”

闻言,苏七淡淡一笑,又见谭烨眸光闪动,目含心事,显然还有什么话未说。

“谭兄,你我二人相识一场,有话但说无妨。”苏七笑道,谭烨于他有恩,只要他能办到之事,定会不留余力地去办。

沉思片刻,谭烨一咬牙,目含希翼地看向苏七,“谭某想去一去断神山山顶,不知苏兄能否帮忙?”

一听谭烨想去断神山山顶,苏七眉头顿皱,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前者,他深知断神山山顶有些什么,故而第一时间就猜到谭烨此去为的是紫潭!

“此事若让苏兄为难,那便罢了。”见苏七陷入沉默,谭烨面露失望与无奈,后者此行为的便是断神山山顶的紫潭,去不了,他也没有办法。

继xù

沉默片刻后,苏七才深吸口气,对谭烨道:“谭兄既然要去,那便去,只是紫潭内的东西,已经不存zài

了。”

听闻苏七答yīng

,谭烨当即面露激动,摇头道:“谭某此去,为的并非紫潭内的东西,而是另有所为。”

第一百七十章

(今天更新会晚,预计十二点左右)

谭烨走到苏七身旁,亦面含微笑,缓声道:“我来古迹,不为传承,来石阶之上,只为看一看你是否安好。”

闻言,苏七淡淡一笑,又见谭烨眸光闪动,目含心事,显然还有什么话未说。

“谭兄,你我二人相识一场,有话但说无妨。”苏七笑道,谭烨于他有恩,只要他能办到之事,定会不留余力地去办。

沉思片刻,谭烨一咬牙,目含希翼地看向苏七,“谭某想去一去断神山山顶,不知苏兄能否帮忙?”

一听谭烨想去断神山山顶,苏七眉头顿皱,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前者,他深知断神山山顶有些什么,故而第一时间就猜到谭烨此去为的是紫潭!

“此事若让苏兄为难,那便罢了。”见苏七陷入沉默,谭烨面露失望与无奈,后者此行为的便是断神山山顶的紫潭,去不了,他也没有办法。

继xù

沉默片刻后,苏七才深吸口气,对谭烨道:“谭兄既然要去,那便去,只是紫潭内的东西,已经不存zài

了。”

听闻苏七答yīng

,谭烨当即面露激动,摇头道:“谭某此去,为的并非紫潭内的东西,而是另有所为。”

“嗯!”虽不知谭烨究竟要去干什么,但苏七还是轻嗯间点头答yīng

,旋即抬头望向断神山山顶的方向,对着虚空点了点头。

苏七内心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皆被江苍兰看在眼里,且只要江苍兰愿意,不仅能看到,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来日若有机会,苏兄可来南江以西的蛮部寻某,到时必报此恩。”话语间,谭烨的身影开始变为虚幻,明显有强者在对他展开瞬移之法。

“你我是朋友,何来恩情之说,朋友有事,当尽lì

为之。”苏七摇头,十分诚恳地说,早已真zhèng

认可了谭烨这个朋友。

谭烨听言,对苏七轻点头,眼里闪掠过精芒,虽没有再多言什么,但在前者心里,同样认可了苏七这个朋友。

随后,谭烨被瞬移而走,苏七轻声一叹,今日一别,两人再相见时,已不知会是多少年后。

这时,刘石、李三胖等人联袂走到苏七身旁,见几人到来,苏七眺望着拱桥另一端,道:“走吧,我们也该登临拱桥,去另一端看看。”

本认为众人会点头答yīng

,可苏七万万未想到,刘石竟摇头拒绝,“不了,我几人之所以等到现在,一直未离开,就是为了确定你没事,如今见你安好,我们也该离去了。”

刘石仰头望向天穹,神色里一副向往之色,脸上更充满着浓浓战意,他想要去更广阔的地方闯上一闯,不愿龟缩在云国那个小地方。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群雄争霸,天骄争艳……”

听言,苏七立kè

便明白刘石的意思,后者这是要去荒林山脉外闯一闯。

忽然,刘石微笑着望向苏七,道:“离开苍兰古迹后,我会去战神学院待上一段时间,你可有什么话需yào

我带给她们?”

听到此言,苏七眸子一眯,沉默片刻后,才十分凝沉地道:“替我转告思雨,也许五年之约……要推后!”

苏七没有阻拦刘石,每个人的路都不同,需yào

自己去走才行!

曾经,苏七认为五年时间很长,长到足够让他成长至踏足天下的地步,可一路走来,他才真zhèng

明白,天地广阔,五年时间真的很难走出荒林山脉。

荒林山脉多险峻,别说是苏七,哪怕是祭骨境强者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安然穿过山脉。所以,苏七想要靠自己穿过荒林山脉,至少得达到祭骨境方可。

倘若他从苍兰古迹直接去往战神学院,便能避免荒林山脉的险峻,奈何他在云国还有牵挂,有些事需yào

他去完成,因那是诺言,不能作废。

但苏七真zhèng

要把约定推后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江苍兰,他不知dào

该如何去面对刘思雨,更不知该怎样处理这种关系,他需yào

时间去好好想一想。

“好,我会如实转告。”刘石答yīng

下来。

色狼三剑客亦出言告辞,三人来苍兰古迹本就不是为传承而来,至于是何目的,三人没有明说,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这三人本就来自北国,他们离去也是自然,苏七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其目光落在李三胖、青佟身上,道:“你二人也要离去?”

李三胖未曾说话,青佟则摇头道:“不,弟子要与师叔同回云国,去向师尊复命。”说话间,青佟面露落寞与惭愧,“可惜,弟子未完成师尊之命,没有找到那件东西。”

对于青佟对自己的称呼,苏七只得苦笑着默认,两人年龄相仿,奈何因苏七与玄青子的关系,导致青佟必须称呼苏七为师叔。

“无妨,那件东西已被我所得。”听言,苏七猛然间想起传承之血还在自己的储物戒中,笑着将之取了出来,交给青佟,“你可先行回去,务必将此物交给玄青子大哥。”

“弟子遵命!”将封印了传承之血的白珍珠收起,青佟脸上满是喜色,激动间十分尊敬地对苏七一抱拳,旋即又疑惑道:“可是那传送的战台已毁,弟子该如何返回云国?”

“此事无妨,自会有人送你回去。”苏七淡淡一笑,话中所说的那个人,自然便是江苍兰。

“弟子回去,那师叔你……”青佟前来苍兰古迹,为的本就是传承之血如今已获此物,他自然要回去复命。

别人或许不知此物对玄青子的重yào

,但青佟却是很清楚,此物就是玄青子的命,更是其延续生命的无上灵物。

“我还有事要办,办完自然会回去。”放眼望向拱桥另一端,苏七眸子深邃,旋即话锋一转,“好了,你先走吧。”

此话一落,便见一股传送之力从石阶上传来,这不是苏七引动的,而是江苍兰所引动,感受到这股传送里后,众人才知晓,原来这石阶就是一个超大传送阵!

“诸位保重!”青佟虽称呼苏七为师叔,与李三胖等人却是以同辈论之,抱拳与众人告别。

众人亦抱拳道:“一路珍重,日后还会有相见时。”

在苍兰古迹这段时日,李三胖、刘石、色狼三剑客与青佟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感情甚是深厚,如今虽是微笑着面对离别,但在他们眼里却隐藏着难以言喻的忧伤。

青佟走了,被江苍兰施法传送回到云国。

“死胖子,你呢,何去何从?”刘石与色狼三剑客皆要离去,唯独李三胖还未表态,苏七便把目光朝李胖子投去。

李三胖深深看了苏七一眼,深吸口气,道:“南荒已被小爷走遍,如今想去外面闯一闯了。”

荒林山脉位于巫域南方,故被成为南荒。

“你此次回去,也许已经物是人非,务必万事小心。”李三胖别有深意地道,旋即一直四周的五百修士,“他们便跟随你一同回云国吧,你肯定会用上的。”

闻言,苏七顿感意wài

,没想到李三胖会如此提醒自己,但也郑重的点头,深知李三胖的话必有深意。

但此刻,苏七对此并没有太在意,可当他真zhèng

回到云国时,才知dào

什么叫物是人非,才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

谁都没有发觉,在李三胖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哀愁和无奈,他虽能算尽所有,却没有办法去改变。

“你回去,替我照顾刘家。”刘石最后嘱托一句,旋即便与色狼三剑客、李三胖四人一同消失,被传送而去。

随后,苏七亦让五百修士离去,让他们回到云国后,去苍兰镇等他。

最后,苏七独自一人立在染血、残破的石阶之上,身影显得有些孤独,他的神情里带着无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终会各奔东西,不可能永远相聚。

这,就是修道,是一人独自的道,注定孤独!

人生,本就是如此,有无数个离别与相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遇到数之不尽的物,尽览人生路上的无数风景。

最初的相遇,本就注定了最后的离别,而最后的离别,又是为了下次的相遇。

苏七踏上了拱桥,缓步而行,沿着拱桥向前行走,脚下是染血的路,前方被云雾遮住了眼,这就如同他的一生,注定看不见前方,注定脚下的路染上了血。

很显然,众修通过拱桥时,杀戮必然惨烈,否则此桥也不会被血给染红,就连四周的云雾也透着朦胧红色。

约莫两炷香时间,苏七才走到拱桥另一端,但见前方是一个山洞,充满无尽幽暗,仿佛是一头凶兽张开的大口般,阴风阵阵。

来到洞口前,苏七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向后望去,但见云雾消失,拱桥不见,自身竟立于一个方圆三丈的空地之上。

而在空地边缘,则立着桑梓、墨森等人,见到他们,苏七立kè

明白过来,之前石阶和拱桥,都是他们施法所致,他们一直在暗中看着众修的杀戮,亦在暗暗的保护着苏七。

石阶,是传送阵,位于空间之外,而拱桥,便连接着古迹山洞,这一切不过是桑梓等人安排的考验,同样也是为了让外界之修自相残杀,借此惩戒他们。

第一百七十一章 逆魔城

(今天会有两章,但会晚,预计可能明日才会贴上,家这里停电了,听说明日下午才会来电,我会尽快写出来,把这两章贴上,走了很远,来到网吧,这里真闹我会尽快的!)

桑梓、墨森等人看着苏七,神情里带着笑容,眼神中透出感激与尊敬,众人齐齐一抱拳,缓身拜下,桑梓道:“七圣祖……一路珍重!”

若没有苏七,便不会有现在的苍兰古迹;若没有苏七,天地已竟尽毁;若没有苏七,桑梓等人皆已成为亡魂。

所以,桑梓等人不仅尊敬苏七,更感激与感谢他!

见到众人的举动,苏七表情严肃,亦一抱拳缓缓而拜,他是在感谢桑梓等人的护卫之意,救命之心,挡劫之情,一切都是相互的,你真心待我,我便诚挚对你。

苏七知dào

,这一别,再相见时或许已是数百年后,但他也只能接受,无法去改变。

随后,苏七在众人相送的目光下,转身迈入山洞之中,灰衣在飘卷,长发向后飞卷,他的背影在桑梓等人眼里,忽然显得虚幻起来,一切都随着这一别而逝去。

独自一人进入山洞之中,苏七只觉眼前流光闪掠,转瞬之间,他便来到一座大型祭坛之上。低头看去,但见祭坛是七色的,抬头望去,日月星辰皆映入眼瞭,明显这祭坛是建在苍兰古迹之外的星空中。

而在那日月星辰之外,则是无尽的幽暗,无数飓风呼啸,看不到尽头,听不到声音,如死一般的寂静。

放眼望去,但见之前通过拱桥的修士,全都立于祭坛之上,只是他们好似失去了魂一般,像在接受某种传承的洗礼,眸子空洞,身体一动不动。

目光一扫之下,苏七看到了周晨、华泓、桑辛等,唯独不见南苍宗的谢常璐,心里不由升起一丝疑惑。

就在这时,两道光凭空出现,邢古与青面獠牙怪同时出现在苏七面前。

“他们是怎么回事?”见邢古与青面獠牙怪出现,苏七抬手一指众修。

“哼,他们不过是陷入幻术中,以大逆转之法,让他们误认为自己来到了一处神mì

之地接受传承。”青面獠牙怪冷哼间,不屑地说道,“若非苍兰圣祖不同意,吾必斩这些修士于此地,不过他们想要获得传承,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造化了。”

青面獠牙怪眼里闪掠过森寒杀机,若非江苍兰不同意,他必将这些修士给屠杀,特别是其中一些人,还曾追杀过他,以华泓为最!

话音刚落,便有数道轰隆声传递开来,数名修士的身体瞬间爆成血雾,被这七色祭坛所吸收。

“为何不见那率先进来的女修?”对于众修的情况,苏七一点也不在乎,目光再次一扫之下,仍旧不见谢常璐。

见苏七提到谢常璐,青面獠牙怪眸子一闪,皱眉问道:“怎么,七圣祖与那女子有仇?”

“不是有仇,而是她死我生,或者我死……她生!”苏七表情平静,话语里却蕴含了无尽杀意,他与谢常璐本没有仇,可答yīng

了李三胖,就必须做到。

且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若不在此地斩杀谢常璐,日后定会因此而懊悔终生,故而才会一出现就询问此女的下落。

不知dào

为什么,来到祭坛没有看到谢常璐的身影,苏七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他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女子,只要是敌人,就必须毫不留情。

在修士的世界,没有男女之分,一旦因对方是女的而心软,恐会因此而断送性命。

“那女子获得血尊传承,拥有离开此地的能力,当时不知七圣祖与她有恩怨,所以……”青面獠牙怪眸子闪烁,他口中的血尊乃是第八纪元的一个超级强者,故而谢常璐离去时,他未曾阻止。

但此刻听闻苏七与谢常璐有仇,青面獠牙怪内心忽生担忧,怕苏七会在此女身上吃亏,因他深知血尊的恐怖。

能得血尊传承之人,自然也非易于之辈!

听闻青面獠牙怪所言,苏七面色一沉,压下心底那股不安的情绪,道:“无妨,日后再寻她也可。”

“七圣祖日后若遇见那女子,定要小心一些,血尊传承绝非普通传承。”这时,邢古凝声道,他虽未见过血尊,却听江苍兰提起过。

苏七点头,表示明白,但有一点却极为想不通,不知内心的不安从何而来,但他又极为相信自己的感觉,深信绝不会有错。

“七圣祖是现在去那里么?”青面獠牙怪的眸子甚为阴森,可他对苏七说话时,眼神里则透着尊敬与感激,更多的是一种寄托。

寄托了希望,寄托了未来,更寄托了命运!

在青面獠牙怪心中,苏七是希望,相信后者一旦成长起来,定能拥有对抗劫数的能力。

既没有发xiàn

谢常璐,苏七也没了在此停留的必要,至于华泓、桑辛等人,他暂时还不能出手斩杀,不愿为苍兰古迹众人惹来麻烦。

“嗯,现在就去。”点头答yīng

,苏七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江苍兰,可他没有选择,必去征战,让自己变强,哪怕脚踏鲜血和骸骨也无惧。

闻言,邢古与青面獠牙怪对视一眼,二者眼里均有无奈呈现,都没有说话,而是共同施法,但见祭坛蓦然发出七彩之芒,照在了苏七身上。

“保重!”施法完毕,二者与苏七告别。

点头间,苏七抬头望去,他能感受到,在那虚无的星空里,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不曾移开。

“苍兰……”眸光柔和,轻叹间,苏七深吸口气,柔和被坚毅取代,但见七彩光芒骤然冲出祭坛,破开星辰,斩破幽暗,带着苏七离开了此地。

苏七不知自己要去往何地,更不知前路会有什么等待自己,但他相信江苍兰不会害自己。

当苏七消失之后,但见江苍兰从虚无中现身,立在星空之中,遥望远方,万千黑丝无风自动,精致的面孔上多出一丝忧伤神韵,“我会一直在这里守望你……”

苏七离去,带走了江苍兰的思念,带走了无数生灵的希望,苍兰古迹一行也就此结束,将有更广阔的天空等待着他。

数日之后,祭坛上的所有修士相继苏醒,被传送而走,只是他们苏醒时的表情,带着震惊与骇然,更有一抹浓浓的杀机与坚定,更有修士面露绝望和恐惧,各种表情应有尽有。

“若命运无法抉择,终要走上那条路,何不选择顺从?”华泓眯缝着双眸,精芒灿灿,被传送走了,但他得知一切后,内心已然有了选择。

“这……就是我要的答案么,修道路的终点,真的就是灭亡么……”桑辛带着不甘和迷茫离去了,他没有做出任何选择,因他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选择,命运的安排也许无法逃脱,但他却不甘于沉沦。

“北神山……巫域之外……天外神灵……”周晨亦看到了一切,得知了一切,现在才明白学院内的前辈为何如此急于知dào

一切了。

惟有先知,才能抉择,才能准bèi

,因时间已经不多了!

祭坛上的所有修士,皆被传送而走,他们在那所谓的传承里,的确得到了强dà

的传承,但也参与了第八纪元灭亡的那一战,更得知前七个纪元同样灭亡,他们所在的为第九个纪元!

看着空荡荡的祭坛,江苍兰从虚无的星空中一步迈出,瞬息便出现在祭坛上,如钻石般的瞳孔射出两道精芒,道:“青面、邢古,你们说他们会作何选择?”

“如何选择,是他们的事,但若选择叛变,我绝不会手软,当杀则杀。”在如今的巫域,有些老怪物乃是邢古的熟人,但他说话的语气却极为坚决,没有任何迟疑。

“不论何时,都会有贪生怕死之徒。”青面獠牙怪淡声道,不是他对那些个势力没信心,而是事实本就如此。

眺望远方,红色长裙拂卷,江苍兰面色清冷,睫毛轻颤间带着一种难言的韵动,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般出灵。

“七色祭坛已成,吾欲施法窥探未来,你二人助吾。”话语间,江苍兰长发飘飖,整个人立kè

变得迷蒙起来,一缕缕玄光自她体内溢出,钻入祭坛之内。

她要施逆天之法,窥探一角未来,观世人命运,看岁月沧田。

邢古与青面獠牙怪亦施法,但二人仅是辅佐,真zhèng

的主心在江苍兰身上。

片刻之后,七色祭坛变得迷蒙起来,七彩氲氤,神曦弥漫,一缕缕道痕从虚无里浮现,大道之音宛若神钟震天,传遍四面八方,各种诵经声不绝于耳,像是从万古岁月前传来般。

祭坛外的日月星辰蓦然落下无数光辉,十分圣洁的洒落在祭坛之上,令得七色祭坛愈发神mì

与诡异起来,无形中透出一种难言的沧桑和迷蒙。

“起!”江苍兰双手捏诀,轻喝一声,便见祭坛猛地震动起来,就连此处的虚空也变得扭曲,日月星辰都在摇颤,像要落下来一样。

一道河流出现,这不是寻常的河流,而是岁月长河,其内有无数时光闪烁,一幕幕画面如瞬移般闪现。

江苍兰抬手一指这岁月河流,轻叱一声,便见岁月河流扭动起来,连带着她所在的空间也跟着扭曲。

在这岁月河流的终途,江苍兰看到了未来一角,只见这河流竟在那终途断绝了,成为一片迷蒙,像是岁月在那里终结了一样。

江苍兰施尽全力,想要看清那迷蒙中有什么,想要看到岁月断绝后的情景,她虽得看了一切,却也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颤间,无法再支持此法的施展,整个人骤然向后倒去,面色苍白无比,黑色的黑发竟有那么一些成为白色。

为窥知一角未来,她赫然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如此,未来断绝,岁月终结,没有……未来!”

“但在那未来一角里,又为何有一道光,冲破了黑暗与迷蒙,在那岁月断绝之后,时间为何……静止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今天会有两章,但会晚,预计可能明日才会贴上,家这里停电了,听说明日下午才会来电,我会尽快写出来,把这两章贴上,走了很远,来到网吧,这里真闹我会尽快的!放心,说两章就会两章,大丈夫言而有信。)

桑梓、墨森等人看着苏七,神情里带着笑容,眼神中透出感激与尊敬,众人齐齐一抱拳,缓身拜下,桑梓道:“七圣祖……一路珍重!”

若没有苏七,便不会有现在的苍兰古迹;若没有苏七,天地已竟尽毁;若没有苏七,桑梓等人皆已成为亡魂。

所以,桑梓等人不仅尊敬苏七,更感激与感谢他!

见到众人的举动,苏七表情严肃,亦一抱拳缓缓而拜,他是在感谢桑梓等人的护卫之意,救命之心,挡劫之情,一切都是相互的,你真心待我,我便诚挚对你。

苏七知dào

,这一别,再相见时或许已是数百年后,但他也只能接受,无法去改变。

随后,苏七在众人相送的目光下,转身迈入山洞之中,灰衣在飘卷,长发向后飞卷,他的背影在桑梓等人眼里,忽然显得虚幻起来,一切都随着这一别而逝去。

独自一人进入山洞之中,苏七只觉眼前流光闪掠,转瞬之间,他便来到一座大型祭坛之上。低头看去,但见祭坛是七色的,抬头望去,日月星辰皆映入眼瞭,明显这祭坛是建在苍兰古迹之外的星空中。

而在那日月星辰之外,则是无尽的幽暗,无数飓风呼啸,看不到尽头,听不到声音,如死一般的寂静。

放眼望去,但见之前通过拱桥的修士,全都立于祭坛之上,只是他们好似失去了魂一般,像在接受某种传承的洗礼,眸子空洞,身体一动不动。

目光一扫之下,苏七看到了周晨、华泓、桑辛等,唯独不见南苍宗的谢常璐,心里不由升起一丝疑惑。

就在这时,两道光凭空出现,邢古与青面獠牙怪同时出现在苏七面前。

“他们是怎么回事?”见邢古与青面獠牙怪出现,苏七抬手一指众修。

“哼,他们不过是陷入幻术中,以大逆转之法,让他们误认为自己来到了一处神mì

之地接受传承。”青面獠牙怪冷哼间,不屑地说道,“若非苍兰圣祖不同意,吾必斩这些修士于此地,不过他们想要获得传承,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造化了。”

青面獠牙怪眼里闪掠过森寒杀机,若非江苍兰不同意,他必将这些修士给屠杀,特别是其中一些人,还曾追杀过他,以华泓为最!

话音刚落,便有数道轰隆声传递开来,数名修士的身体瞬间爆成血雾,被这七色祭坛所吸收。

“为何不见那率先进来的女修?”对于众修的情况,苏七一点也不在乎,目光再次一扫之下,仍旧不见谢常璐。

见苏七提到谢常璐,青面獠牙怪眸子一闪,皱眉问道:“怎么,七圣祖与那女子有仇?”

“不是有仇,而是她死我生,或者我死……她生!”苏七表情平静,话语里却蕴含了无尽杀意,他与谢常璐本没有仇,可答yīng

了李三胖,就必须做到。

且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若不在此地斩杀谢常璐,日后定会因此而懊悔终生,故而才会一出现就询问此女的下落。

不知dào

为什么,来到祭坛没有看到谢常璐的身影,苏七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他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女子,只要是敌人,就必须毫不留情。

在修士的世界,没有男女之分,一旦因对方是女的而心软,恐会因此而断送性命。

“那女子获得血尊传承,拥有离开此地的能力,当时不知七圣祖与她有恩怨,所以……”青面獠牙怪眸子闪烁,他口中的血尊乃是第八纪元的一个超级强者,故而谢常璐离去时,他未曾阻止。

但此刻听闻苏七与谢常璐有仇,青面獠牙怪内心忽生担忧,怕苏七会在此女身上吃亏,因他深知血尊的恐怖。

能得血尊传承之人,自然也非易于之辈!

听闻青面獠牙怪所言,苏七面色一沉,压下心底那股不安的情绪,道:“无妨,日后再寻她也可。”

“七圣祖日后若遇见那女子,定要小心一些,血尊传承绝非普通传承。”这时,邢古凝声道,他虽未见过血尊,却听江苍兰提起过。

苏七点头,表示明白,但有一点却极为想不通,不知内心的不安从何而来,但他又极为相信自己的感觉,深信绝不会有错。

“七圣祖是现在去那里么?”青面獠牙怪的眸子甚为阴森,可他对苏七说话时,眼神里则透着尊敬与感激,更多的是一种寄托。

寄托了希望,寄托了未来,更寄托了命运!

在青面獠牙怪心中,苏七是希望,相信后者一旦成长起来,定能拥有对抗劫数的能力。

既没有发xiàn

谢常璐,苏七也没了在此停留的必要,至于华泓、桑辛等人,他暂时还不能出手斩杀,不愿为苍兰古迹众人惹来麻烦。

“嗯,现在就去。”点头答yīng

,苏七唯一放不下的便是江苍兰,可他没有选择,必去征战,让自己变强,哪怕脚踏鲜血和骸骨也无惧。

闻言,邢古与青面獠牙怪对视一眼,二者眼里均有无奈呈现,都没有说话,而是共同施法,但见祭坛蓦然发出七彩之芒,照在了苏七身上。

“保重!”施法完毕,二者与苏七告别。

点头间,苏七抬头望去,他能感受到,在那虚无的星空里,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不曾移开。

“苍兰……”眸光柔和,轻叹间,苏七深吸口气,柔和被坚毅取代,但见七彩光芒骤然冲出祭坛,破开星辰,斩破幽暗,带着苏七离开了此地。

苏七不知自己要去往何地,更不知前路会有什么等待自己,但他相信江苍兰不会害自己。

当苏七消失之后,但见江苍兰从虚无中现身,立在星空之中,遥望远方,万千黑丝无风自动,精致的面孔上多出一丝忧伤神韵,“我会一直在这里守望你……”

苏七离去,带走了江苍兰的思念,带走了无数生灵的希望,苍兰古迹一行也就此结束,将有更广阔的天空等待着他。

数日之后,祭坛上的所有修士相继苏醒,被传送而走,只是他们苏醒时的表情,带着震惊与骇然,更有一抹浓浓的杀机与坚定,更有修士面露绝望和恐惧,各种表情应有尽有。

“若命运无法抉择,终要走上那条路,何不选择顺从?”华泓眯缝着双眸,精芒灿灿,被传送走了,但他得知一切后,内心已然有了选择。

“这……就是我要的答案么,修道路的终点,真的就是灭亡么……”桑辛带着不甘和迷茫离去了,他没有做出任何选择,因他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选择,命运的安排也许无法逃脱,但他却不甘于沉沦。

“北神山……巫域之外……天外神灵……”周晨亦看到了一切,得知了一切,现在才明白学院内的前辈为何如此急于知dào

一切了。

惟有先知,才能抉择,才能准bèi

,因时间已经不多了!

祭坛上的所有修士,皆被传送而走,他们在那所谓的传承里,的确得到了强dà

的传承,但也参与了第八纪元灭亡的那一战,更得知前七个纪元同样灭亡,他们所在的为第九个纪元!

看着空荡荡的祭坛,江苍兰从虚无的星空中一步迈出,瞬息便出现在祭坛上,如钻石般的瞳孔射出两道精芒,道:“青面、邢古,你们说他们会作何选择?”

“如何选择,是他们的事,但若选择叛变,我绝不会手软,当杀则杀。”在如今的巫域,有些老怪物乃是邢古的熟人,但他说话的语气却极为坚决,没有任何迟疑。

“不论何时,都会有贪生怕死之徒。”青面獠牙怪淡声道,不是他对那些个势力没信心,而是事实本就如此。

眺望远方,红色长裙拂卷,江苍兰面色清冷,睫毛轻颤间带着一种难言的韵动,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般出灵。

“七色祭坛已成,吾欲施法窥探未来,你二人助吾。”话语间,江苍兰长发飘飖,整个人立kè

变得迷蒙起来,一缕缕玄光自她体内溢出,钻入祭坛之内。

她要施逆天之法,窥探一角未来,观世人命运,看岁月沧田。

邢古与青面獠牙怪亦施法,但二人仅是辅佐,真zhèng

的主心在江苍兰身上。

片刻之后,七色祭坛变得迷蒙起来,七彩氲氤,神曦弥漫,一缕缕道痕从虚无里浮现,大道之音宛若神钟震天,传遍四面八方,各种诵经声不绝于耳,像是从万古岁月前传来般。

祭坛外的日月星辰蓦然落下无数光辉,十分圣洁的洒落在祭坛之上,令得七色祭坛愈发神mì

与诡异起来,无形中透出一种难言的沧桑和迷蒙。

“起!”江苍兰双手捏诀,轻喝一声,便见祭坛猛地震动起来,就连此处的虚空也变得扭曲,日月星辰都在摇颤,像要落下来一样。

一道河流出现,这不是寻常的河流,而是岁月长河,其内有无数时光闪烁,一幕幕画面如瞬移般闪现。

江苍兰抬手一指这岁月河流,轻叱一声,便见岁月河流扭动起来,连带着她所在的空间也跟着扭曲。

在这岁月河流的终途,江苍兰看到了未来一角,只见这河流竟在那终途断绝了,成为一片迷蒙,像是岁月在那里终结了一样。

江苍兰施尽全力,想要看清那迷蒙中有什么,想要看到岁月断绝后的情景,她虽得看了一切,却也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颤间,无法再支持此法的施展,整个人骤然向后倒去,面色苍白无比,黑色的黑发竟有那么一些成为白色。

为窥知一角未来,她赫然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如此,未来断绝,岁月终结,没有……未来!”

“但在那未来一角里,又为何有一道光,冲破了黑暗与迷蒙,在那岁月断绝之后,时间为何……静止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晕死,等到中午也没来电,逼不得已去了网吧,坐了一下午,忍着吵闹写了一章,一下午写了一章呐!去过网吧的大都知dào

那环境如何!刚打电话回家,还是没来电吃了碗泡面,我继xù

在网吧开写!)

七彩光芒卷着苏七冲破了日月星辰,在无尽幽暗中穿梭,苏七立于其内,整个人好似被定格一样,无法动弹,惟有眼珠能转动,但他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所能见到的只有七彩光芒.

“这七彩光芒,要带我去何处。”内心沉思,苏七隐隐有种感觉,最终去到的地方会很重yào



时间流逝,不知穿梭了多远,亦不知过去了多久,苏七被七彩光包裹着,陷入了熟睡之中。

自踏入修道以来,除却受伤沉睡之外,他还真没好好休息过,如今正好趁此机会休息一番,让身体放松,让神经不再紧绷,让心神回归宁静。

然此刻的苏七却不知,五国之地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早在他进入苍兰古迹不久,那里便陷入战乱之中,云国已陷入颠覆之中。

七彩光芒之内,苏七顿觉一股巨震之力骤然传来,其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浑浊的瞳孔转瞬就恢复淡静,立时神采奕奕。

睁眼望去,但见原本平静的七彩光芒荡起涟漪,好似与某种东西相撞一般,时间不长,仅片刻之后,七彩光芒就彻底震抖起来,连带着苏七的身体也跟着摇晃。

“要到了么?”眯缝起双目,苏七真的很好奇,想要看看最终目的地究竟是什么地方。

七彩光芒摇颤得越来越厉害,直至最后,竟出现了裂痕,一股充满死寂和沧桑的气息,立kè

透过裂痕传入进来。

感受到这股气息,苏七的第一感觉便是悲凉和哀伤,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怨念隐隐间回荡开来,令其内心蒙上一层阴霾,很不舒服。

裂痕越来越大,直至最后,整个七彩光芒彻底溃散,化作点点七彩光消散不见,而苏七则出现在一座小型七彩祭坛之上。

七彩祭坛,刚好能容他立身,放眼望去,其瞳孔猛缩,一股洪荒的气息扑面而来,如海洋般将他给淹没在内,死一般的沉寂布满四周。

立于祭坛之上,苏七的心久久难以平复,一动不动地凝望前方,在他的头顶上方,是无尽的幽暗,在他的身后,亦是无尽幽暗,唯独前方是一块漂浮的陆地。

七色祭坛位于陆地边缘,一眼望去,黄沙飞舞,迷迷蒙蒙,苍凉之意尽显无遗。

“这块陆地是残破的。”看着看着,苏七得出了这个结论,他不知这块陆地位于何方,却能看出,这是一块被打残的陆地。

或许,它曾经很广阔,有无尽生灵栖息于其上;或许,它曾经辉煌过,但现在只剩下了苍凉;或许,它曾经傲立苍穹下,如今却只能于沉寂中漂浮在幽暗里。

让苏七久久难以平复的,并不是这残破的陆地,而是立于陆地上的一座古城,目测之下,此城城墙竟高达数百丈,隔着黄沙都能看到,在那城门上方的墙体上,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逆魔城!

当一切都蒙尘,这三字仍旧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好似蕴含了天地,包括了星空,不曾沾染上丝毫污尘。

“逆魔城……”苏七没有想到,世间竟还存zài

着这样一座古城,属于逆魔的古城!

深吸口气,苏七压下内心的情绪,缓步向前走去,可就在他刚走下祭坛的瞬间,整个祭坛就咔咔碎裂。

这座祭坛立在此地已很久了,经lì

无尽岁月,能坚持到现在已是极限,苏七的到来,耗尽了它的一切。

缓慢向前迈步,苍凉的气息弥漫四方,漫天黄沙将苏七淹没在内,他每一步落下,脚下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沙土中印下了他的脚印。

此地本该陷入无尽黑暗,可飞舞而动的漫天黄沙却闪耀着光芒,一粒沙的光芒虽微弱,可千万粒黄沙所发出的光芒,足以将此地给照亮。

“这黄沙所散出的光芒,应非其本身所有。”走在黄沙之内,苏七能感受到黄沙所散出的波动,与修士所散出的灵力波动极为相似,但又有所不同,其内蕴含了灵力波动所没有的道韵。

很显然,在无尽岁月前,此地曾经lì

了一场大对决,不仅将这片陆地给打残,更将充满生机的大地化成茫茫沙海。

大对决所产生的力量并未散去,遗留在了沙海之中,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这力量虽缓慢消散着,却也还残留下了那么些许。

苏七没有御器飞行,而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行走,他要用心去感受此地的苍凉,他要一步步走到那城墙下。

走过黄沙之后,苏七来到一条河流前,驻足而立,灰衣飘卷,他好似被此地的环境所影响一般,自身亦散出一股哀伤的苍凉。

这是一条护城河,准确说来,应是一条干涸了的护城河,其内没有流水,却有无尽的白骨。

白骨取代了河水,白骨填满了河道,这是一条骨河,流动的不是水,而是白骨!

但见白骨缓慢流动,摩擦间不断发出各种响声,有无数狰狞的头骨上下起伏着,十分森白与恐怖。

看着这一切,苏七感受到的不是森寒,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体内的逆魔血竟因此而翻腾,有一种大恸感。

究竟死了多少生灵,才能将这条护城河给填满,但让人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们即使死了,也宁愿化作骨河来守卫此地,这是怎样一种情感,是怎样一种悲凉和哀伤。

世人也许记不住他们的名,但岁月却已见证他们的悲壮,时间刻下他们的名!

看着这条骨河,苏七沉默,他无法开口,也不能说些什么,惟有沉默以对,他的目中涌现哀愁,他的内心被悲恸填充。

在那无尽骨骸中,不仅有人类的骨骸,更有各种生灵的骨骸,有的骨架高大,有的骨架矮小,即使过去无尽岁月,也不曾毁去太多。

而在骨河之上,则立着一座桥,这桥不是石质,也非木质,而是由无数白色粉末凝聚而成。

无尽岁月中,骨河流动,无数白骨相互摩擦,终会有白骨被磨成粉末,而冥冥中好似有一股力量将这些粉末聚在一起,形成了苏七此刻见到的桥。

桥成白色,平着连接两岸,桥的下方则是一个旋涡,将桥和骨河相连在一起。

沉默中,苏七抬起双脚踏上此桥,可当他的教落于桥上时,此桥明显颤抖了一下,好似通灵般,又仿佛他们存zài

的目的便是等待苏七到来。

“苍兰古迹,怎会有通往此地的传送阵?”走在白桥之上,苏七心中暗想,“江苍兰应没有来过此处,但她应知晓此地,否则又怎敢说是为我准bèi

的造化。”

来到此地后,苏七一眼猜出江苍兰的目的,更猜到江苍兰必然未来过此处,但她敢肯定此地能给他造化,也证明她知晓逆魔城的存zài



“八代逆魔!”忽然,苏七想到一个人,那便是第八代逆魔,“江苍兰未来过此地,但八代逆魔定然来过,可他既然来过此地,为何不将那造化取走?”

想到第八代逆魔后,苏七立kè

反应过来,所谓的造化不是江苍兰所给,而是八代逆魔所留,连通往此处的祭坛,或许也是八代逆魔交代江苍兰所筑。

“若八代逆魔取走此地造化,第八纪元的那一战说不定就能胜,可他为何没有……”喃喃间,苏七已走过白桥,可话还未说完,他的身躯蓦然一震,突然想到了碎裂的七色祭坛,神色忽然露出凝重,“或许,我想错了!”

走下白桥,苏七眸子深邃,抬头望着那宛若史前巨兽的古城。

“七色祭坛只能供一次传送,如此一来,第八代逆魔应没有来过此地,且苍兰古迹外的七色祭坛,应是这一纪元才建成,所以……我是无数岁月来,第一个来临此地之人!”

“前八个纪元皆灭亡,也就是说,前八个逆魔都没有来过此地,且这城门紧紧关闭,看其痕迹,至少有百万年未曾开启了。”

看着紧闭的城门,苏七虽无法判定有多久没开启过了,却感受得到,此城门至少有百万年未曾开启过。

每一纪元也就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前八个纪元加起来也就百万年左右,故而苏七敢肯定,在他之前,没人来过此地。

也或许生灵来过,但绝对没能进入古城!

走到城墙之下,苏七抬头望去,霎时感觉到自己很是渺小,在这古城下宛若蝼蚁一般。

但见城墙古朴,透着无尽的沧桑,墙体大部分是黑色,却有小部分被鲜血染红,那血至今都为干涸,仍旧血气旺盛,精气浓浓,可见此血的主人必然是个盖世强者,其血历经无数年都无法被抹去。

黑红相间的城墙看似古朴,但苏七能感受到,其上充斥着一股极为强dà

的力量,哪怕是尊者境强者,在这力量下也宛若蝼蚁。

“这里是逆魔城,故而我来此未受任何阻碍。”体内血液已经沸腾,苏七忽然有一种回家之感,若是其余修士来此,必然会被此地的力量磨成劫灰。

来到近处,苏七蓦然发xiàn

,那三个苍劲有力、霸气十足的大字上,竟也沾染了鲜血,原本该光辉照耀的字体,如今却闪烁着红芒,无形中扩散出一股难言的哀伤与苍凉。

第一百七十四章

(无语,等了一天,又被逼的来网吧了,说搞什么扩容,更新会晚!万望谅解,此为真实!)

七彩光芒卷着苏七冲破了日月星辰,在无尽幽暗中穿梭,苏七立于其内,整个人好似被定格一样,无法动弹,惟有眼珠能转动,但他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所能见到的只有七彩光芒。

“这七彩光芒,要带我去何处。”内心沉思,苏七隐隐有种感觉,最终去到的地方会很重yào



时间流逝,不知穿梭了多远,亦不知过去了多久,苏七被七彩光包裹着,陷入了熟睡之中。

自踏入修道以来,除却受伤沉睡之外,他还真没好好休息过,如今正好趁此机会休息一番,让身体放松,让神经不再紧绷,让心神回归宁静。

然此刻的苏七却不知,五国之地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早在他进入苍兰古迹不久,那里便陷入战乱之中,云国已陷入颠覆之中。

七彩光芒之内,苏七顿觉一股巨震之力骤然传来,其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浑浊的瞳孔转瞬就恢复淡静,立时神采奕奕。

睁眼望去,但见原本平静的七彩光芒荡起涟漪,好似与某种东西相撞一般,时间不长,仅片刻之后,七彩光芒就彻底震抖起来,连带着苏七的身体也跟着摇晃。

“要到了么?”眯缝起双目,苏七真的很好奇,想要看看最终目的地究竟是什么地方。

七彩光芒摇颤得越来越厉害,直至最后,竟出现了裂痕,一股充满死寂和沧桑的气息,立kè

透过裂痕传入进来。

感受到这股气息,苏七的第一感觉便是悲凉和哀伤,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怨念隐隐间回荡开来,令其内心蒙上一层阴霾,很不舒服。

裂痕越来越大,直至最后,整个七彩光芒彻底溃散,化作点点七彩光消散不见,而苏七则出现在一座小型七彩祭坛之上。

七彩祭坛,刚好能容他立身,放眼望去,其瞳孔猛缩,一股洪荒的气息扑面而来,如海洋般将他给淹没在内,死一般的沉寂布满四周。

立于祭坛之上,苏七的心久久难以平复,一动不动地凝望前方,在他的头顶上方,是无尽的幽暗,在他的身后,亦是无尽幽暗,唯独前方是一块漂浮的陆地。

七色祭坛位于陆地边缘,一眼望去,黄沙飞舞,迷迷蒙蒙,苍凉之意尽显无遗。

“这块陆地是残破的。”看着看着,苏七得出了这个结论,他不知这块陆地位于何方,却能看出,这是一块被打残的陆地。

或许,它曾经很广阔,有无尽生灵栖息于其上;或许,它曾经辉煌过,但现在只剩下了苍凉;或许,它曾经傲立苍穹下,如今却只能于沉寂中漂浮在幽暗里。

让苏七久久难以平复的,并不是这残破的陆地,而是立于陆地上的一座古城,目测之下,此城城墙竟高达数百丈,隔着黄沙都能看到,在那城门上方的墙体上,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逆魔城!

当一切都蒙尘,这三字仍旧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好似蕴含了天地,包括了星空,不曾沾染上丝毫污尘。

“逆魔城……”苏七没有想到,世间竟还存zài

着这样一座古城,属于逆魔的古城!

深吸口气,苏七压下内心的情绪,缓步向前走去,可就在他刚走下祭坛的瞬间,整个祭坛就咔咔碎裂。

这座祭坛立在此地已很久了,经lì

无尽岁月,能坚持到现在已是极限,苏七的到来,耗尽了它的一切。

缓慢向前迈步,苍凉的气息弥漫四方,漫天黄沙将苏七淹没在内,他每一步落下,脚下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沙土中印下了他的脚印。

此地本该陷入无尽黑暗,可飞舞而动的漫天黄沙却闪耀着光芒,一粒沙的光芒虽微弱,可千万粒黄沙所发出的光芒,足以将此地给照亮。

“这黄沙所散出的光芒,应非其本身所有。”走在黄沙之内,苏七能感受到黄沙所散出的波动,与修士所散出的灵力波动极为相似,但又有所不同,其内蕴含了灵力波动所没有的道韵。

很显然,在无尽岁月前,此地曾经lì

了一场大对决,不仅将这片陆地给打残,更将充满生机的大地化成茫茫沙海。

大对决所产生的力量并未散去,遗留在了沙海之中,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这力量虽缓慢消散着,却也还残留下了那么些许。

苏七没有御器飞行,而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行走,他要用心去感受此地的苍凉,他要一步步走到那城墙下。

走过黄沙之后,苏七来到一条河流前,驻足而立,灰衣飘卷,他好似被此地的环境所影响一般,自身亦散出一股哀伤的苍凉。

这是一条护城河,准确说来,应是一条干涸了的护城河,其内没有流水,却有无尽的白骨。

白骨取代了河水,白骨填满了河道,这是一条骨河,流动的不是水,而是白骨!

但见白骨缓慢流动,摩擦间不断发出各种响声,有无数狰狞的头骨上下起伏着,十分森白与恐怖。

看着这一切,苏七感受到的不是森寒,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体内的逆魔血竟因此而翻腾,有一种大恸感。

究竟死了多少生灵,才能将这条护城河给填满,但让人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们即使死了,也宁愿化作骨河来守卫此地,这是怎样一种情感,是怎样一种悲凉和哀伤。

世人也许记不住他们的名,但岁月却已见证他们的悲壮,时间刻下他们的名!

看着这条骨河,苏七沉默,他无法开口,也不能说些什么,惟有沉默以对,他的目中涌现哀愁,他的内心被悲恸填充。

在那无尽骨骸中,不仅有人类的骨骸,更有各种生灵的骨骸,有的骨架高大,有的骨架矮小,即使过去无尽岁月,也不曾毁去太多。

而在骨河之上,则立着一座桥,这桥不是石质,也非木质,而是由无数白色粉末凝聚而成。

无尽岁月中,骨河流动,无数白骨相互摩擦,终会有白骨被磨成粉末,而冥冥中好似有一股力量将这些粉末聚在一起,形成了苏七此刻见到的桥。

桥成白色,平着连接两岸,桥的下方则是一个旋涡,将桥和骨河相连在一起。

沉默中,苏七抬起双脚踏上此桥,可当他的教落于桥上时,此桥明显颤抖了一下,好似通灵般,又仿佛他们存zài

的目的便是等待苏七到来。

“苍兰古迹,怎会有通往此地的传送阵?”走在白桥之上,苏七心中暗想,“江苍兰应没有来过此处,但她应知晓此地,否则又怎敢说是为我准bèi

的造化。”

来到此地后,苏七一眼猜出江苍兰的目的,更猜到江苍兰必然未来过此处,但她敢肯定此地能给他造化,也证明她知晓逆魔城的存zài



“八代逆魔!”忽然,苏七想到一个人,那便是第八代逆魔,“江苍兰未来过此地,但八代逆魔定然来过,可他既然来过此地,为何不将那造化取走?”

想到第八代逆魔后,苏七立kè

反应过来,所谓的造化不是江苍兰所给,而是八代逆魔所留,连通往此处的祭坛,或许也是八代逆魔交代江苍兰所筑。

“若八代逆魔取走此地造化,第八纪元的那一战说不定就能胜,可他为何没有……”喃喃间,苏七已走过白桥,可话还未说完,他的身躯蓦然一震,突然想到了碎裂的七色祭坛,神色忽然露出凝重,“或许,我想错了!”

走下白桥,苏七眸子深邃,抬头望着那宛若史前巨兽的古城。

“七色祭坛只能供一次传送,如此一来,第八代逆魔应没有来过此地,且苍兰古迹外的七色祭坛,应是这一纪元才建成,所以……我是无数岁月来,第一个来临此地之人!”

“前八个纪元皆灭亡,也就是说,前八个逆魔都没有来过此地,且这城门紧紧关闭,看其痕迹,至少有百万年未曾开启了。”

看着紧闭的城门,苏七虽无法判定有多久没开启过了,却感受得到,此城门至少有百万年未曾开启过。

每一纪元也就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前八个纪元加起来也就百万年左右,故而苏七敢肯定,在他之前,没人来过此地。

也或许生灵来过,但绝对没能进入古城!

走到城墙之下,苏七抬头望去,霎时感觉到自己很是渺小,在这古城下宛若蝼蚁一般。

但见城墙古朴,透着无尽的沧桑,墙体大部分是黑色,却有小部分被鲜血染红,那血至今都为干涸,仍旧血气旺盛,精气浓浓,可见此血的主人必然是个盖世强者,其血历经无数年都无法被抹去。

黑红相间的城墙看似古朴,但苏七能感受到,其上充斥着一股极为强dà

的力量,哪怕是尊者境强者,在这力量下也宛若蝼蚁。

“这里是逆魔城,故而我来此未受任何阻碍。”体内血液已经沸腾,苏七忽然有一种回家之感,若是其余修士来此,必然会被此地的力量磨成劫灰。

来到近处,苏七蓦然发xiàn

,那三个苍劲有力、霸气十足的大字上,竟也沾染了鲜血,原本该光辉照耀的字体,如今却闪烁着红芒,无形中扩散出一股难言的哀伤与苍凉。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七十四章预计十一点半更新,今天回到家,发xiàn

终于来电了,写了一章,本章预计明日下午五点左右贴上,明天会有另一更,本周五以后,恢复两章更新.)

看到这一切,胸中火焰腾腾升起,苏七有种要参战的冲动,可他心里十分清楚,一切都已过去,如今所见的不过是那一战的再现之影,不是真实。

万域生灵在嘶吼,在发狂,战火遍布万域,无一能幸免,就连凡人也参与到杀戮中,十分的凶横,这是真zhèng

的尸横万域、血染星空!

当这一战落下帷幕,苏七的身体悄然一颤间,从那空洞的瞳孔内抽回目光与意识,双手也从香炉内撤了回来。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荣辱兴亡道成空,万念俱毁,无念为空。”意识回归之后,一道充满沧桑之感的话语回荡在苏七脑海,像是从远古传来的一样,震荡其神魂,穿破其七魄。

震撼间,苏七再次抬眼望去,但见那祭坛上空空如也,之前盘坐的身影已然消失,仿若根本未曾出现过一般,很是诡异与蹊跷。

“荣辱兴亡道成空,万念俱毁,无念为空!”内心轻语,苏七瞳孔收缩,眸子深邃,凝望空空的七色祭坛,脑海里早已翻滚而起,如波涛汹涌,心中更是如洪水般冲击,震撼了神魂与视听。

苏七只明白此话字面上的意思,却不明白深层的含义,深深记下后,他深吸口气,绕过香炉,走到七色祭坛之上。

四方黑雾里的幽魂虚影皆跪伏在地上,黑雾涌动,似沸腾了一般,散出无尽大恸之意,一股悲伤充斥天地间,一种哀愁弥漫古城中。

“他终是死了,却于殒落前留下此话,施逆天之法,再现万古一战,身因此而毁。”站在七色祭坛之上,苏七看着四周那浓浓黑雾,心头很不是滋味,他亦感受到了黑雾里的大恸之意,已经猜到了原因。

那祭坛上的人,终是无力回天,连肉身都毁去,连一根发丝都不曾留下!

前八代逆魔都能算到苏七的存zài

,遑论是这万域之主,显然后者在临死前窥知了未来一角,故而才会留下肉身内的景象与话语给苏七。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看来他算到了我的来历,应洞悉很多秘辛才对,奈何只留下这一句话,不曾有任何交代。”轻语间,苏七眸光爆盛,开阖间宛若有两轮金日在发光,目光犀利且惊人,宛若两柄钢刀般坚硬与森冷,“让我得知一切,却又不告sù

我缘由,让我来到此地,却又不留下变强的造化。”

神情淡然,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的浅笑,苏七已然明白对方的用意,更猜到这所谓的造化是什么。

“造化,不是变强,亦非神通术法,而是让我知晓一切,让我自己去……变强,靠外力变强,始终不是自己的东西,惟有自己去感悟,去踏足一个个领域,那才是属于我的东西,那才是至理。”

对方未曾留下任何力量助他变强,所为的就是让他明白什么叫强者,这比修为还要重yào



若没有一颗强者的心,就算强心将修为提升上去,也无法踏足最巅峰!

“让我看到那一切,就是为了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一切……只能靠自己!”

如今,苏七彻底明悟,看出对方的用意,所谓的造化便是要让他明白,强者不是别人封的,而是自己战出来的,修为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修出来的,道不是悟别人的,而是需自己去踏足。

若他沿袭前人的路,最终的结局只有败亡,因万古前的那一战便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他必须超越前人,走出自己的路,如此方能有一丝胜的希望。

否则……只有饮恨一途!

可超越前人何其难,走出自己的路何其难,惟有大毅力者方能踏足!

“逆魔九身,除却本身之外,其余八身是要延续他们的路与道,此为沿袭远古,而本身便要在沿袭之中超越。”

如今,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其早已踏上一条不同的路,若一路高歌,不出意wài

,他不仅会有逆魔九身,还会有本尊!

且他是个异数,那一句“荣辱兴亡道成空,万念俱毁,无念为空”便已说明所有。

荣辱兴亡都是空谈,当道走到尽头,一切都将成空,万念毁去,无念成空。

看着四周黑雾,苏七眸放精芒,射出的目光仿若穿透了黑雾,能看到那无数废墟,能感受那无数怨魂的不甘,更看到那古城外流动的骨河,其内有无数头骨上下起伏着,似能看到那一双双凹陷的瞳孔在发光一般。

一切映入眼瞭,苏七的目光最后停留于一个废墟之上,第二身负手立于废墟上,两者的目光相触在一起,隔空相望。

最后,七色祭坛绽放出璀璨光芒,苏七被传送离去了,但第二身却留于此地,籍此修行,感悟八代逆魔的路与道。

与此同时,苏七在来到逆魔城的途中,五国大地早已大乱四起,云国接近颠覆,陷入无尽烽火中。

一年前的草原,如今成为一片雪地,鹅毛大雪由空中而落,一年来不曾停过,皑皑白雪已然取代草原,无数尸骨皆被埋于白雪之下,将永久的被冰封在此。

一年前,苍兰古迹的入口便是出现在此,只是而今没了战台,道台亦被掩埋于大雪下,一切归于寒冷,都已不复存zài



距雪地东北方向八百里处,便是苍兰镇所在,只是而今的苍兰镇已是一片废墟,酒楼倒塌、屋舍只剩瓦砾,这里已无人烟,但见鲜血染红了断壁。

军营,人去楼空,营帐已被大火烧毁,滴血的头颅与四肢散落在地上,十分吓人,宛若地狱一样阴森,如今的苍兰镇已成为一座死镇。

能依稀看到,苍兰镇的大火还未完全熄灭,仍有青烟徐徐升起,显然此地的杀戮才结束不久,全镇人都血染此地。

炼丹门同样化为废墟,副门主宋茂战死在炼丹门的废墟上,浑身染血,死状极为凄惨,毒蛇派三毒亦战死,方家的屋舍亦倒塌,被大火给焚尽,尸体被烧焦的味道飘散出来,充满恶臭之味。

苍兰镇虽小,却也有数万人居住于此,而今却都尽数伏尸,连凡人都不曾放过,敌人当真很凶狠。

在众多建筑物中,惟有叶家的屋舍尚保存完好,其内几乎看不到一滴鲜血,一看便知,此事虽非叶家所为,定也脱不了干系。

不仅苍兰镇覆灭,就连距此以北一百里、以西三百里的北棕山、桐华山两地土匪,都被人给灭掉,对方出手狠辣且凶戾,不仅是杀人那般简单,而是连众人体内的血都给吸纳而走。

出手灭掉苍兰镇、北棕山、桐华山的定然是个强者,否则这些地方的修士,又怎会毫无还手之力,被人给吸走全身鲜血。

就在这时,五百强dà

的修士,从远空御器飞行而来,片刻便来到苍兰镇之外,当他们看到被大火焚尽的苍兰镇后,全都一愣,面色悄然阴沉。

“为何会这样?”有修士惊异道,他乃是云国之修,且恰好在苍兰镇见过苏七,故而此刻见到苍兰镇的情况,立时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搜,方圆五百里,一草一木都不能放过,在圣祖未来临前,务必探知到线索。”有人厉声对众修道。

当即,五百修士便分散开来,在方圆五百里展开搜索,那二百不属于云国的修士,在得知苍兰镇对苏七的重yào

后,神情也跟着阴沉下来,他们没有御器飞行,而是在地面展开搜索,当真是一草一木都不放过。

约莫数个时辰后,众修皆聚拢回来,全都脸色难看,眸子阴沉,表情显得极为凝重。

“可有发xiàn

?”见众修皆垂头丧气,虽已知晓结果,却还是有人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众修皆沉默,约莫半炷香出手灭掉苍兰镇、北棕山、桐华山的定然是个强者,否则这些地方的修士,又怎会毫无还手之力,被人给吸走全身鲜血。

就在这时,五百强dà

的修士,从远空御器飞行而来,片刻便来到苍兰镇之外,当他们看到被大火焚尽的苍兰镇后,全都一愣,面色悄然阴沉。

“为何会这样?”有修士惊异道,他乃是云国之修,且恰好在苍兰镇见过苏七,故而此刻见到苍兰镇的情况,立时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搜,方圆五百里,一草一木都不能放过,在圣祖未来临前,务必探知到线索。”有人厉声对众修道。

当即,五百修士便分散开来,在方圆五百里展开搜索,那二百不属于云国的修士,在得知苍兰镇对苏七的重yào

后,神情也跟着阴沉下来,他们没有御器飞行,而是在地面展开搜索,当真是一草一木都不放过。

约莫数个时辰后,众修皆聚拢回来,全都脸色难看,眸子阴沉,表情显得极为凝重。

“可有发xiàn

?”见众修皆垂头丧气,虽已知晓结果,却还是有人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众修皆沉默,约莫半炷香约莫数个时辰后,众修皆聚拢回来,全都脸色难看,眸子阴沉,表情显得极为凝重。

“可有发xiàn

?”见众修皆垂头丧气,虽已知晓结果,却还是有人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众修皆沉默,约莫半炷香约莫数个时辰后,众修皆聚拢回来,全都脸色难看,眸子阴沉,表情显得极为凝重。

“可有发xiàn

?”见众修皆垂头丧气,虽已知晓结果,却还是有人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众修皆沉默,约莫半炷香

第一百七十五章

逆魔城!

没有太多的描述,只有简单的三个字,虽已染上鲜血,却也掩盖不住那冲宵的霸道和狂傲,像是凌驾于万物众生之上的神灵.

曾经的辉煌,曾经的荣耀,曾经的种种,尽在三字之上显露出来!

可这三字已经染血,有一种难言的悲凉和不甘扩散开来,像有一尊神魔要复苏,征战苍穹,打破寰宇一样。

凝望三字良久,苏七内心一阵幽叹,抬脚向前走去,他要去推开那庞大的城门,要进入这古城去看个究竟。

逆魔,什么叫逆魔,什么是逆魔,而逆魔又是怎样的族群,或许在这里能得到答案。当看到这古城的瞬间,苏七便已知晓,在很久以前,逆魔不是对某个人的称呼,而是对一个族群的称呼。

惟有一个强dà

的族群,才能拥有这样一座宏伟的古城,惟有一个充满向心力的族群,才能哪怕死了,化作白骨也要守护……古城!

“逆魔……真的是世人所谓的魔么,真的是世间传诵的魔么,什么才是逆魔……”第一次听到‘逆魔’一词时,苏七认为逆魔就是世人眼里无恶不作的魔,可一路走来,他才明白,魔并不代表是坏的。

如今,苏七想透了魔的含义,却仍旧不知dào

什么是逆魔!

一种信念执著到了极致,便为魔!

爱一个人到极致,可为魔;为守护身边的人而疯狂,亦为魔;每一个修士,又何尝不是魔,他们因修道而着魔,因各种目的而为魔。

魔,也还有另一个解释,那便是所谓的坏与恶,也就是世人眼里最初的魔物,代表的是恐怖与丧尽天良。

而苏七要成为的魔,是第一种,因心中的执著而为魔,因心中的守护而抗天弑地,更因这魔而杀戮四方。

这,就是他苏七心中的魔,非世人眼中的魔!

走到城门前,苏七抬手按在了其上,但见门上刻满各种纹路,十分玄奥与浩瀚,像是蕴含着天地大道,囊括万物苍宇。

城门上,不仅刻有各种纹路,更雕有栩栩如生的图案,有巨人持斧开天,有女神造就万物,更有远古先民膜拜,还有鲲鹏扶摇,凤凰涅槃,龙吟九天……

这些图案,记载了一个浩瀚的世界,可这些都已被时间淹没在岁月长河中,难以再现了。

缓缓将城门推开,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但苏七内心清楚,之所以如此,是因逆魔血的缘故。

当他把手按在城门上时,便有一种玄妙的感觉,好似这里是他的家一样,此地的一切非但不会伤害他,更让他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熟悉与依恋。

苏七并未将城门完全推开,而是推出一条细缝,足以让他进入其内便可。其闪身穿过细缝,进入古城之中。

进入古城之后,苏七看到的只有一片残破,凄凉不已,参天古树断裂,焦黑一片。

一眼望去,无数建筑只剩下残垣断瓦,屋墙倒塌,街道早已面目全非,被焦黑的古木所占据。仅仅是看一眼,苏七就能想象出曾经繁荣的景象,古树参天,阁楼遍地,可而今只剩下了凄凉。

由此可知,这里定然经lì

了一场难以想象的大战,被大火焚烧的痕迹还在,更有各种兵器插在废墟之上。

“终于……回家了!”忽然,一道声音自苏七心神内回荡开来,令得他神情一愣,紧接着面色转冷,寒声喝道:“你是谁,为何藏在苏某体内,给吾滚出来!”

喝声落下,但见一道虚影自苏七体内走出,是一个风姿卓越的男子,头上长有一根龙角,面孔比女子看起来还要妖异,精致无比,是一张根本不该存于世上的面孔。

这张面孔本该生在一个绝世美女身上,却偏偏被一个男子给占据!

“汝为何人?!”见这道虚影从自己体内走出,苏七心头大震,他从未察觉到自己体内有这样一个人存zài

,对方于此刻蓦然出现,当真令他极为骇然。

若对方想害他,恐已魂归阴曹!

“吾为八代逆魔一残念,汝不必惊慌。”那虚影对苏七微微一笑,旋即又目透凄凉地望向前方,道:“想不到,第一次回到家乡,所见到的竟是这样一个场面。”

“八代逆魔一残念?”听言,苏七没有回话,而是沉默,也惟有逆魔来到此,才会有回家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那道虚影,苏七心中苦叹:“八代逆魔何其强dà

,也敌不过劫数,终是殒落了,只留下一道残念,而这残念所想要的竟只是……回家!”

“吾比他们幸运,能来到这里看一看家乡。”八代逆魔的身影愈发显得虚幻,显然要消散了。

“你为何会在苏某体内?”见八代逆魔的身影愈发虚幻起来,苏七终是忍不住发问,“你能否解苏某心中疑惑?”

闻言,八代逆魔转头看向苏七,眸子所射出的光芒带着浓浓希翼,好似在看一个从所未有的异数般。

“吾知汝心中疑惑为何,可解答之。”看着苏七,八代逆魔十分平缓地开口为前者解惑,“这些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吧,我想多看看家乡的模样。”

话语间,八代逆魔便向前行去,他虽在行走,可在苏七眼里却是在飘!

苏七跟于其后,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解答。

“你如今所处的纪元,被称为第九纪元,可你并不知晓,巫域并非真的只经lì

了九个纪元。

在这九个纪元之前,还有一个古纪元,那时没有巫域,有的只是逆魔万域,而逆魔城便是万域的中心,逆魔族更是万域的守护者。

无尽岁月前,一场莫名其妙的大战爆fā

,逆魔族战败,族人被大肆屠杀,导致万域分割,也就造就了现在的局面,而巫域不过只是万域中的其一罢了。

随后,也就有了第一纪元、第二纪元,一直到现在的第九纪元,每一纪元都会出现一个逆魔,而每一纪元末,便会有一群自称为神的修士降临,将纪元覆灭,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逆魔赶尽杀绝!

九为极,一旦第九纪元覆灭,那这天地间就不会再有逆魔出现。”

说到此,八代逆魔回头很有深意的看了眼苏七,随后又接着开口。

“每一个逆魔都是正统,惟有你是异数,因你本不是逆魔,却因缘巧合下成为逆魔,所以你是异数,九为极,要么从此覆灭,要么从此长存。

但从你成为逆魔的那刻起,你就是逆魔,正统逆魔,你亡则逆魔族从此亡,你生则族生。

一人生便族生!

所以我与另七位逆魔,把希望都压在了你身上,希望你能真zhèng

逆天成魔,我们将一切都留给了你,就是希望你能成功,积累了百万年,若此还失败,或许是逆魔族该亡。

每一代逆魔都会留下一个残念,存于自己的界中,而我却没有选择去造界,而是直接将残念存于紫潭内,所以当你获得逆魔九身之术时,我就该助你修成第一身,奈何执念不消,想要看一看家乡,故而寄于你身,同来此地。

除了你之外,每一代逆魔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只不过那时还小,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且离开这里后,便被封印,惟有到时间才能复苏。”

苏七随着八代逆魔来到一处废墟之上,断壁染血,这里有一具骨架立着,不曾倒下与散架,但在其头骨中却插着一支黑色利箭,生生将之头颅洞穿。

“好了,吾念已消,就在此助你修成逆魔第二身。”八代逆魔的虚影越来越虚幻,随时都会真zhèng

消散,“我们算到了你的出现,却算不到最终的结局,希望吾族长盛,吾族不灭。”

“巫域是万域中的其一,其余域是否还有逆魔?其余域是否还有生灵?”苏七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尚在世时,曾去过其余各域,奈何其余各域皆已被灭,何来逆魔?巫域虽是其一,却也是逆魔万域所剩的最后一域。”八代逆魔面容苦涩,眼神不甘。

听言,苏七内心沉重起来,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都不允许巫域毁灭,所以他会倾尽全力去保护。

巫域一旦毁灭,他的亲人、朋友亦会随之而亡!

为了守护,为了心中的执著,他不得不去努力,不得不去杀戮!

在废墟之上,苏七展开了逆魔九身之术,将八代逆魔的意识给抹去,祭出一滴本身精血于那虚影之内。

逆魔九身之术,是利用苏七本身的精血,外界每一代逆魔的残念为根,造就出苏七的另一分身,此为逆魔九身之术。

造就出来的逆魔分身,不仅仅是一具分身,更拥有自主意识,哪怕苏七本尊不在,分身亦可独立行事。且每一具分身所修的道都不同,将延续各代逆魔的道,将习会各代逆魔的术。

八代逆魔彻底湮灭于天地间,而苏七则多出一具逆魔身。前者本就是残念,就算苏七不施展逆魔九身之术,残念亦或消失,所以苏七必须这样去做。

“你的愿,苏某会去完成。”良久之后,废墟上立着两个苏七,第一身看着第二身淡淡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

(昨天没有按时更新,食言了,七输在此向各位道歉,真诚的说声抱歉,突发情况,又没存稿,以后七输会尽量减少这种事的发生,今天只贴一章了,明日会尽量多发,万望谅解!)

逆魔城!

没有太多的描述,只有简单的三个字,虽已染上鲜血,却也掩盖不住那冲宵的霸道和狂傲,像是凌驾于万物众生之上的神灵。

曾经的辉煌,曾经的荣耀,曾经的种种,尽在三字之上显露出来!

可这三字已经染血,有一种难言的悲凉和不甘扩散开来,像有一尊神魔要复苏,征战苍穹,打破寰宇一样。

凝望三字良久,苏七内心一阵幽叹,抬脚向前走去,他要去推开那庞大的城门,要进入这古城去看个究竟。

逆魔,什么叫逆魔,什么是逆魔,而逆魔又是怎样的族群,或许在这里能得到答案。当看到这古城的瞬间,苏七便已知晓,在很久以前,逆魔不是对某个人的称呼,而是对一个族群的称呼。

惟有一个强dà

的族群,才能拥有这样一座宏伟的古城,惟有一个充满向心力的族群,才能哪怕死了,化作白骨也要守护……古城!

“逆魔……真的是世人所谓的魔么,真的是世间传诵的魔么,什么才是逆魔……”第一次听到‘逆魔’一词时,苏七认为逆魔就是世人眼里无恶不作的魔,可一路走来,他才明白,魔并不代表是坏的。

如今,苏七想透了魔的含义,却仍旧不知dào

什么是逆魔!

一种信念执著到了极致,便为魔!

爱一个人到极致,可为魔;为守护身边的人而疯狂,亦为魔;每一个修士,又何尝不是魔,他们因修道而着魔,因各种目的而为魔。

魔,也还有另一个解释,那便是所谓的坏与恶,也就是世人眼里最初的魔物,代表的是恐怖与丧尽天良。

而苏七要成为的魔,是第一种,因心中的执著而为魔,因心中的守护而抗天弑地,更因这魔而杀戮四方。

这,就是他苏七心中的魔,非世人眼中的魔!

走到城门前,苏七抬手按在了其上,但见门上刻满各种纹路,十分玄奥与浩瀚,像是蕴含着天地大道,囊括万物苍宇。

城门上,不仅刻有各种纹路,更雕有栩栩如生的图案,有巨人持斧开天,有女神造就万物,更有远古先民膜拜,还有鲲鹏扶摇,凤凰涅槃,龙吟九天……

这些图案,记载了一个浩瀚的世界,可这些都已被时间淹没在岁月长河中,难以再现了。

缓缓将城门推开,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但苏七内心清楚,之所以如此,是因逆魔血的缘故。

当他把手按在城门上时,便有一种玄妙的感觉,好似这里是他的家一样,此地的一切非但不会伤害他,更让他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熟悉与依恋。

苏七并未将城门完全推开,而是推出一条细缝,足以让他进入其内便可。其闪身穿过细缝,进入古城之中。

进入古城之后,苏七看到的只有一片残破,凄凉不已,参天古树断裂,焦黑一片。

一眼望去,无数建筑只剩下残垣断瓦,屋墙倒塌,街道早已面目全非,被焦黑的古木所占据。仅仅是看一眼,苏七就能想象出曾经繁荣的景象,古树参天,阁楼遍地,可而今只剩下了凄凉。

由此可知,这里定然经lì

了一场难以想象的大战,被大火焚烧的痕迹还在,更有各种兵器插在废墟之上。

“终于……回家了!”忽然,一道声音自苏七心神内回荡开来,令得他神情一愣,紧接着面色转冷,寒声喝道:“你是谁,为何藏在苏某体内,给吾滚出来!”

喝声落下,但见一道虚影自苏七体内走出,是一个风姿卓越的男子,头上长有一根龙角,面孔比女子看起来还要妖异,精致无比,是一张根本不该存于世上的面孔。

这张面孔本该生在一个绝世美女身上,却偏偏被一个男子给占据!

“汝为何人?!”见这道虚影从自己体内走出,苏七心头大震,他从未察觉到自己体内有这样一个人存zài

,对方于此刻蓦然出现,当真令他极为骇然。

若对方想害他,恐已魂归阴曹!

“吾为八代逆魔一残念,汝不必惊慌。”那虚影对苏七微微一笑,旋即又目透凄凉地望向前方,道:“想不到,第一次回到家乡,所见到的竟是这样一个场面。”

“八代逆魔一残念?”听言,苏七没有回话,而是沉默,也惟有逆魔来到此,才会有回家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那道虚影,苏七心中苦叹:“八代逆魔何其强dà

,也敌不过劫数,终是殒落了,只留下一道残念,而这残念所想要的竟只是……回家!”

“吾比他们幸运,能来到这里看一看家乡。”八代逆魔的身影愈发显得虚幻,显然要消散了。

“你为何会在苏某体内?”见八代逆魔的身影愈发虚幻起来,苏七终是忍不住发问,“你能否解苏某心中疑惑?”

闻言,八代逆魔转头看向苏七,眸子所射出的光芒带着浓浓希翼,好似在看一个从所未有的异数般。

“吾知汝心中疑惑为何,可解答之。”看着苏七,八代逆魔十分平缓地开口为前者解惑,“这些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吧,我想多看看家乡的模样。”

话语间,八代逆魔便向前行去,他虽在行走,可在苏七眼里却是在飘!

苏七跟于其后,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解答。

“你如今所处的纪元,被称为第九纪元,可你并不知晓,巫域并非真的只经lì

了九个纪元。

在这九个纪元之前,还有一个古纪元,那时没有巫域,有的只是逆魔万域,而逆魔城便是万域的中心,逆魔族更是万域的守护者。

无尽岁月前,一场莫名其妙的大战爆fā

,逆魔族战败,族人被大肆屠杀,导致万域分割,也就造就了现在的局面,而巫域不过只是万域中的其一罢了。

随后,也就有了第一纪元、第二纪元,一直到现在的第九纪元,每一纪元都会出现一个逆魔,而每一纪元末,便会有一群自称为神的修士降临,将纪元覆灭,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逆魔赶尽杀绝!

九为极,一旦第九纪元覆灭,那这天地间就不会再有逆魔出现。”

说到此,八代逆魔回头很有深意的看了眼苏七,随后又接着开口。

“每一个逆魔都是正统,惟有你是异数,因你本不是逆魔,却因缘巧合下成为逆魔,所以你是异数,九为极,要么从此覆灭,要么从此长存。

但从你成为逆魔的那刻起,你就是逆魔,正统逆魔,你亡则逆魔族从此亡,你生则族生。

一人生便族生!

所以我与另七位逆魔,把希望都压在了你身上,希望你能真zhèng

逆天成魔,我们将一切都留给了你,就是希望你能成功,积累了百万年,若此还失败,或许是逆魔族该亡。

每一代逆魔都会留下一个残念,存于自己的界中,而我却没有选择去造界,而是直接将残念存于紫潭内,所以当你获得逆魔九身之术时,我就该助你修成第一身,奈何执念不消,想要看一看家乡,故而寄于你身,同来此地。

除了你之外,每一代逆魔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只不过那时还小,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且离开这里后,便被封印,惟有到时间才能复苏。”

苏七随着八代逆魔来到一处废墟之上,断壁染血,这里有一具骨架立着,不曾倒下与散架,但在其头骨中却插着一支黑色利箭,生生将之头颅洞穿。

“好了,吾念已消,就在此助你修成逆魔第二身。”八代逆魔的虚影越来越虚幻,随时都会真zhèng

消散,“我们算到了你的出现,却算不到最终的结局,希望吾族长盛,吾族不灭。”

“巫域是万域中的其一,其余域是否还有逆魔?其余域是否还有生灵?”苏七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尚在世时,曾去过其余各域,奈何其余各域皆已被灭,何来逆魔?巫域虽是其一,却也是逆魔万域所剩的最后一域。”八代逆魔面容苦涩,眼神不甘。

听言,苏七内心沉重起来,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都不允许巫域毁灭,所以他会倾尽全力去保护。

巫域一旦毁灭,他的亲人、朋友亦会随之而亡!

为了守护,为了心中的执著,他不得不去努力,不得不去杀戮!

在废墟之上,苏七展开了逆魔九身之术,将八代逆魔的意识给抹去,祭出一滴本身精血于那虚影之内。

逆魔九身之术,是利用苏七本身的精血,外界每一代逆魔的残念为根,造就出苏七的另一分身,此为逆魔九身之术。

造就出来的逆魔分身,不仅仅是一具分身,更拥有自主意识,哪怕苏七本尊不在,分身亦可独立行事。且每一具分身所修的道都不同,将延续各代逆魔的道,将习会各代逆魔的术。

八代逆魔彻底湮灭于天地间,而苏七则多出一具逆魔身。前者本就是残念,就算苏七不施展逆魔九身之术,残念亦或消失,所以苏七必须这样去做。

“你的愿,苏某会去完成。”良久之后,废墟上立着两个苏七,第一身看着第二身淡淡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今天只能贴一章了,会很晚。从明日开始,会慢慢恢复两章更新,一月份我会爆fā

。)

南苍宗,位于苍兰镇以南两百里外,在云国只能算是三流宗门,曾经没有灵玄境强者坐镇,但如今谢常璐归来,其必定夺得了宗门掌舵权。

这一刻,五百修士皆沉默,众修虽想杀谢常璐,却也对她十分忌惮,此刻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惧她作甚,我等皆为灵玄境修为,难不成还怕她一人?”有人冷冷道,欲去南苍宗灭杀谢常璐。

“不可,”闻言,立即有人摇头,“圣祖让我等在此等待,一切待圣祖到来再行定夺。”

以前的南苍宗的确没有灵玄境强者,可前去查探的三名修士,竟需yào

另两人留下做掩护,由此可见,如今的南苍宗内,除却谢常璐外,必定还有其余灵玄境强者。

就在众修商讨之时,但见三道长虹从远空渐渐临近,待得近了,众修才看出,那是三个男子,其中一人浓眉大眼、高鼻梁,脸上有着一道十分狰狞的伤疤。

若苏七在此,定能认出这脸上有伤疤的男子,乃是苍兰镇叶家二少爷——叶政仁!

很显然,这叶政仁很明智的选择了追随谢常璐,在到来的三人里,他不是为首者,而是另一个眉如剑锋,眼如鹰目的男子为首。

“是他们,之前就是这三人追杀我等!”看见这三名不速之客,那受伤的修士立kè

指着他们咬牙道,双目泛出浓郁杀机。

三人到来,御器凌于空中,俯瞰下方五百修士,神情高傲而冰冷,不屑地看着五百修士,仿佛在看蝼蚁一般。

五百修士立于废墟之外,平淡地看着空中到来的三人,暂时没有任何表示,但众修的嘴角都勾勒出一抹冷笑,对方看他们为蝼蚁,又不知在他们眼里,对方连蝼蚁都不如。

“汝等擅闯吾宗之地,是何用意。”为首的男子负手立于大剑之上,俯视着下方众修喝问,语气中满是质问之意。

“大哥,何必与他们废话,直接杀了了事。”叶政仁开口,扬言要斩杀下方众修。

从他的话中不难猜出,为首者赫然是其大哥叶默忠,曾经的北棕山土匪头头,苍兰镇数一数二的强者。

很显然,北棕山众土匪虽亡,他叶默忠却活了下来,且还追随于谢常璐身边。

由此可见,谢常璐的手段当真迅猛、快速,刚从苍兰古迹出来,便完全掌控苍兰镇方圆数百里。

“谁家的狗,敢在此乱吠。”五百修士里,一个名为叶老三的中年汉子开口讥讽道,“吾等来此,与三条狗何干,还不滚,否则老子就要炖狗肉吃了。”

听言,其余修士很是附和的面露嘲笑,苏七到来前,他们不会去寻南苍宗麻烦,可对方既然找上门来,众修也不会善罢甘休。

血债,要用血来偿!

“你找死!”叶政仁面含杀机,直接从大剑上一步踏出,祭出一柄金色弯刀,划破空气,隔空斩向叶老三。

“灵玄境一重很强么?”叶政仁出手后,叶老三立即便看出前者的修为,十分随意的屈指一弹,但见一点灵力之光从其指尖掠出,直奔那斩来的金刀而去。

斩下的金刀刚与灵力之光触碰,但听叮嘡一声,金刀被生生击飞,刀身上出现一个凹洞,且灵力之光并未消散,而是直接打在了叶政仁小腹之上。

灵力之光很快,快到叶政仁无法闪躲,其小腹瞬间就有血花绽放,最终当即就喷出一口鲜血,其身倒卷而出,面色刹那苍白。

“你是……灵玄境三重?!”感受到叶老三所散出的灵力波动,叶政仁当场就骇然了,其倒卷的身体被叶默忠接回大剑上,小腹出鲜血汩汩,受伤颇重。

“汝为何人?”见叶老三如此强dà

,叶默忠面色骤变,沉着脸问道。

叶默忠没想到,会有灵玄境强者前来苍兰镇这等荒凉之地,且重yào

的是,如今的云国如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大部分强者都参与到征战中,根本没有闲工夫来此。

所以,待感知到叶老三的修为后,叶默忠立kè

意识到不妙!

“死人不配知dào

吾名。”叶老三立在地上,十分傲然地看着叶默忠三人,旋即抬手一掌拍出,“滚下来领死!”

这叶老三非云国之修,乃是追随而来的两百修士之一!

体内灵力滚滚而出,叶老三用灵力凝出一只大掌,宛若固实的一般,如垂天之云,欲将叶默忠三人从空中打落下来。

“哼!”叶默忠眼中闪过一抹血光,眸子忽然变得犀利起来,一股强dà

的戾气爆fā

出来,直接一拳轰出,顷刻便将那打来的大掌给崩毁。

“嗯?”眉毛一挑,待叶默忠出手后,叶老三才看出前者也是灵玄境三重修为,但他也看出,前者的修为不稳定,应是最近才突pò

,且还是服食某种丹药突pò

的。

叶默忠早于半年前便破入灵玄境一重,而谢常璐归来后,需yào

人替她办事,故而将叶默忠收归麾下,连带着叶政仁也跟着沾光。

很显然,叶默忠之所以能破入灵玄境三重、叶政仁破入灵玄境一重,均是谢常璐所为。

“投机取巧之辈,小道尔。”叶老三虽是散修,但也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叶默忠的修为不对劲,当即就不屑地摇头,一步踏出,长发随风卷动,拳若陨星般轰出。

见状,叶默忠内心早已骇浪汹涌,他本认为自己突pò

修为后,便可在云国呼风唤雨,难寻敌手,何曾想今日竟遇到这样一个敌手,根本毫无胜算。

“立kè

使用宗门玉令,将此事告知宗主。”叶默忠对另一名男子沉声命令道,旋即便大袖一挥,将叶政仁与另一名修士掀飞至远处的小坡之上。

紧接着,叶默忠一步迈出,右手一翻,大剑立kè

出现在其手,体内灵力汹涌而出,戾气冲霄而起,双眸骤然爆fā

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煞气,令得这片天空瞬间阴沉下来,黑云密布。

举剑劈下,似有万道血光迸发,血煞之气极浓!

“嘡!”

对于那劈下的大剑,叶老三丝毫不惧,根本不曾闪躲,拳头迎接而上,与大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如金属般碰撞的声音,竟有火花闪现。

叶老三的拳头宛若星铁般坚硬,竟将那劈来的大剑给震飞,叶默忠更是手臂一颤间,落到地面向后倒退五步。

“真强!”稳住身形,叶默忠只觉手臂震痛,虎口生裂,竟有鲜血溢出,他此刻才明白,靠丹药提升的修为,始终不如己身突pò

的强!

“一条狗,始终只是一条狗,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人。”叶老三十分漠然地道,话语里满是不屑与嘲讽,在他眼里,叶默忠不过是谢常璐的一条狗,“某来让汝看看什么叫强者,拳崩汝魂。”

话语间,叶老三从空中俯冲而下,双拳打出,但见拳影漫天,数十上百到拳影至奔叶默忠而去,拳风呼啸,驱云现日。

众修见状,纷纷向后退出数十丈,而在远处的小坡之上,叶政仁担忧地看着叶默忠与叶老三交战,另一名修士则取出一枚玉晶,直接将之捏碎。

当玉晶被捏碎的瞬间,远在两百里外的南苍宗内,谢常璐正与众位长老商讨事情,眉头忽然一皱,如玉一般灵动的眸子忽然闪过一抹凶芒,暂停商讨后,当即就闪身冲出大殿,祭出一柄黑色招魂幡,立于其上,御飞而出。

黑色招魂幡可大可小,随谢常璐心意而变,但见其上有着一个血红色的“招”字,御飞而行间,魂幡猎猎作响,啪啪飘摇。

“以叶默忠三人的修为,竟被逼得捏碎玉晶……”谢常璐身着一身火红长裙,化作一道红光,划破天空,朝苍兰镇的方向飞奔而去。

想也不用想就知dào

,叶默忠等人定然遇到了真zhèng

的强敌!

此刻,叶默忠内心骇然间,顿觉厉风扑面而来,宛若一道道风刃般斩在他身上,竟有阵阵生疼。

拳影落下,宛若撑开獠牙的血口凶兽,要将叶默忠给灭杀在此!

“啊!”叶默忠眸子立kè

赤红,射出两道戾芒,神情刹那变得狰狞,其举着大剑,双手猛地抡动,身躯宛若猎豹般弹起,迎上叶老三,一剑斩出。

叶老三也是个修肉身的主,就算是李三胖也在他手上吃过亏,可见其肉身真的很强,自信十足。

“咔嚓!”

叶默忠手中的大剑虽是上品灵器,但此刻与数十上百道拳影碰撞间,竟发生了断裂,从中间断成两半。

剑断,叶老三的拳头同样出现伤痕,有数滴鲜血溢出,滴落而下,但其面色无丝毫变化,眼中带着冷冰冰的寒意,道:“杀我同伴,血债当用血还。”

此时,叶默忠的身体剧烈颤抖,宛若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其双臂染血,胸前的骨头凹陷进去,口中咳血,面色极为苍白。

大地塌陷,飞尘四起,此地瞬间便布满漫天沙石,遮人眼眸!

不远处,众修看着这一切,内心也颇为震惊,有些人是第一次见叶老三出手,竟有裂地之能。

其实,叶老三的真实战力,绝不亚于那些个宗门的核心弟子,他曾为一个小宗门的少宗,奈何仇家上门,小宗门被灭,他也从此沦为散修。

第一百七十九章

(终于回到家了,说好的今天两章,就会贴两章,不过会很晚,预计会在凌晨了.)

五百修士中,叶老三的战力绝对排在前列,虽赶不上苏七的凶狂,却也能与青佟等人一较高下。

待飞尘散去,漫天沙石落到地面,众修才看清了情况,但见交战地出现一个大坑,深不见底,叶老三与叶默忠隔着大坑相望,前者面色平淡,嘴角挂着一抹冷冷的浅笑与不屑,后者的情况则十分糟糕,双臂染血,看起来甚是可怖。

“你究竟是谁?!”此刻,叶默忠口中咳血,胸前凹陷下去的骨头已经断裂,钻心的疼痛不断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浑身都在颤抖。

交手之后,他才真zhèng

明白叶老三的强,更断定后者非云国之修,否则他不会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号强者。

“一条死狗,不配知dào

吾名。”叶老三十分漠然地回答,面容寒冷,其紧接着一步迈出,霎那便跨过大坑,出现在叶默忠面前。

处于巅峰时,叶默忠都不是叶老三之敌,何况此刻已然重伤,仅仅一个照面,前者就被叶老三一脚踩在地上。

“喀嚓!”但听脆响过后,叶默忠左肩被一脚踩中,骨头当即便被踏碎,其面色瞬间惨白,面容露出痛苦。

“伤我同伴性命,汝今日当死。”叶老三低头俯视叶默忠,眼里满是不屑与杀机,右脚抬起,再度落下,其力度宛若一座高山砸下般,欲将叶默忠的脑袋砸成肉沫!

叶默忠瞪大着双眸,不曾求饶,也不曾有丝毫惧怕,他咬着牙忍受疼痛,神情里戾气浓浓,如乌云遮日,遍布其脸颊。

“尔敢!”远处,叶政仁心中大惊,双眸立kè

血红,他虽冷血无情,却也还是个人,也有七情六欲,此刻眼睁睁看着叶默忠如此惨况,内心很愤nù



叶政仁当即就想冲上前救助叶默忠,奈何被其余修士出手拦住,令得前者有心而无力。

千钧一发之际,眼见叶老三的脚就要落到叶默忠脸颊之上,后者脸皮已经开始扭曲,长发于飘卷中开始化作灰烬,皮肉间泛起血红。

“本宗之修,岂容尔等羞辱?!”忽然,一道冷哼响彻天地间,但见一道长虹划破天际而至,从空中落下强烈的旋风,直接打在了叶老三身上。

猝不及防间,叶老三被这股旋风狠狠击中,当场就被掀飞出去,更是顿觉胸中一闷,嘴中喷出了一口逆血。

“是你……谢常璐!”退出数丈远,稳住身形后,叶老三抬头看去,见到来人后,面色微变,眯缝起双眼,闪掠过一抹忌惮之芒。

来人正是谢常璐,她之所以能如此快的赶到,不仅因其修为强dà

,更因其脚下的招魂幡不是普通兵器,乃是血尊之物,被她所得。

血尊何等强dà

,能被其选择流传的东西,定然绝非凡物,即使过去了十几万年,这招魂幡的气息也仍旧强悍,至少也是下品圣器。

招魂幡若能恢复最强,定然会是一柄上品圣器!

要知dào

,血尊可是尊者境中的超级强者,生前乃是尊者境九重修为,与江苍兰巅峰时一样。

招魂幡猎猎,谢常璐立于其上,黑发如绸缎般亮丽,身上红裙随风飘卷,她冷漠地俯瞰叶老三以及众修,眸中立kè

射出两道凶芒,道:“呵,原来是你们,既然来了,便都留下吧,以尔等之血滋养吾之招魂幡,效果应会好上许多。”

话语间,谢常璐大袖一挥,立kè

掀起一阵狂风,将阻止叶政仁的修士打到一边,令得后者顺利冲到叶默忠身旁。

“你又突pò

了?灵玄境九重!”五百修士里,有人看出了谢常璐的修为,当场就惊呼出声。

听闻惊呼,众修神色难看,面容阴沉,他们终于明白,谢常璐之所以灭绝方圆数百里的生灵,就是为了滋养招魂幡,更是在修liàn

某种秘法,逆天而行,快速提升修为。

如今,她突pò

至灵玄境九重,实力大增,且又掌握招魂幡,众修心头不由一沉,气氛立kè

变得紧张起来。

“那招魂幡……”抬手抹去嘴角血迹,看着那猎猎的招魂幡,叶老三脸色颇为难看,他虽看不出招魂幡的品阶,却能感觉到,招魂幡绝非普通兵器,有一种难言的血气在扩散,宛若潮水般,激将汹涌澎湃地到来。

“哼,谢常璐,汝突pò

至灵玄境九重又如何,吾等皆为灵玄境,还怕汝不成?!”一名修士冷然回应,他乃是云国本土之修,所以对谢常璐有大杀机。

“呵,尔等为灵玄境修为又能如何,在吾眼里,不过一群蝼蚁。”谢常璐脚下一踏,便见招魂幡上的血红“招”字立kè

绽放璀璨红芒,在空中映出了一个血红“招”字,“吾连数万修士都敢杀,何况尔等?”

语气很冰冷,更充斥着一种强烈的自信,好似在谢常璐眼里,这五百灵玄境修士,当真连个屁都不如。但她的确有说此话的资格,血尊传承甚为诡异,那招魂幡一旦发作,连神都要避退。

血红“招”字如垂天之云,红芒笼罩四方,完全将五百修士囊括在内,无一人幸免,叶政仁则抱起叶默忠退到远处,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吾如今需yào

追随者,尔等若愿追随,可免一死。”谢常璐的野心很大,绝非一个小小南苍宗所能满足,她操控着招魂幡,未让那“招”字立即落下。

她想逐鹿天下,她想成为一代女皇,她想将这天地都踩在脚下!

所以,顺她者生,逆她者死。她为了变强,宁可吸纳无数生灵的血与魂,逆天也在所不惜,有伤天和也无所畏惧。

“哈哈,汝心不正,不配与吾等同路。”叶老三狂声大笑,神情傲然,眼神孤冷,眸光坚毅,就算是死,他也绝不会追随谢常璐。

狂笑间,叶老三蹬地而起,双拳轰出,口中爆喝。

“天陨拳!”

骤然之间,漫天拳影由下至上,如一颗颗火红的陨石般冲向血红“招”字,好似卷动起了天地,又好像幻化出了星空,诡异至极,强dà

的气机扩散开来,令得四方风云起,沙石飞。

“不自量力。”对于叶老三的出手,谢常璐根本不在意,脚下再次一踏,但见招魂幡轻微一震,映出的血红“招”字骤然由空中压下,像是一大块血云压来一样,血气滚滚如海,汹涌如洪。

没有响声,没有爆zhà

,一切就像是一场幻象般,只见叶老三身躯震抖,还未完全临近血红“招”字,他轰出的漫天拳影就被那滔滔血气给震得溃散,五指骨头发出咔咔之声,刹那断裂,手臂更是无声的爆开,血液如飞箭一般冲射而出。

叶老三身躯倒卷,朝地面砸去,他与谢常璐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难以匹敌。

这时,见叶老三遭创,立kè

就有两名修士冲出,接住了他砸落而下的身体,可那两名修士却也身躯一震,安然落到地面后,竟“噗”一声喷出鲜血。

血红“招”字落来,充满着滔天威压,所散出的压力,竟让众修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们此刻才明白,在苍兰古迹时,谢常璐能从众修眼皮子底下逃走,绝非偶然,而是必然。

仅这一面招魂幡,恐怕只有苏七、华泓等少数强者能与之匹敌!

瞬息间,众修聚在一起,联手撑起一个灵力屏障,用以抵抗那压来的血红“招”字,他们只觉体内血液沸腾,好似要离体冲出一般,脸颊胀红,十分难受。

“杳杳冥冥,太魂血涌、招魂!”谢常璐如今虽已踏入灵玄境九重,但还是太弱,当五百修士联手反抗之后,她对抗起来亦颇为困难,轻语间念动咒法,欲借用招魂幡之力来炼化五百修士。

“尔等既冥顽不灵,那便死吧。”见众修不肯追随,谢常璐已动了杀意,“尔等说吾心不正,那苏七之心可又正?吾比那苏七,要强上千万倍。”

“圣祖也行杀伐,也手染鲜血,却不像你这般蛇蝎心肠,连凡人都不放过,连众多生灵都要杀绝。”叶老三服下一粒丹药,冷傲的看着谢常璐,神情里尽显不屈之意,“圣祖为了一句诺言,率领青面部落独战诸敌,亦为了一段情,敢与北神山强者为敌,这些你做得到么?

圣祖重诺,对兄弟情深,跟随圣祖,吾等无悔!”

叶老三的话语铿锵,掷地有声,宛若惊雷般炸响在众修耳边,如话中所言,他追随苏七,心中不悔。

不为别的,就为那一段段事迹,他曾亲眼见到苏七战剑南尊者时的画面,更见到苏七面对华泓、桑辛等人时的傲骨和强势,这些都令他为之折服。

更重yào

的是,当年围攻青面部落时,叶老三也曾参与,他亲眼看到了苏七的英勇,特别是独自战诸敌,营救**三剑客的一幕,让他记忆犹新,至今都不曾忘记。

“情?哈哈,吾辈修士,当以追逐大道为重,情算什么东西,至于那些生灵,不过蝼蚁罢了,能助吾登临绝巅,那是他们的荣誉。”谢常璐十分不屑地道,只要能让自己变强,她可以不折手段,可以冷血无情,更可以嗜血残杀。

第一百八十章

(第二章凌晨)

要知dào

,剑南尊者的分身都被苏七的底牌给干死,而谢常璐自知不如剑南尊者,所以此刻的她,没有把握去杀苏七。

镇魂锁被震飞,谢常璐娇躯一震之下,再次喷出一口逆血,面色瞬间苍白,其微咬银牙,脚下猛地一磴,大袖一挥,喝道:“玫瑰花开!”

其手指轻点,顷刻间,便见一朵朵玫瑰花凭空出现,开得十分灿烂与妖艳,在空中旋转间,直奔落来的苏七而去。

若就此离去,谢常璐心有不甘,无论如何,她都要出手试一试苏七,看看两者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抬手一招,唤回镇魂锁,苏七如一头疯狂的雄鹰般俯冲而下,手中的八蛇战矛寒芒璀璨,矛尖十分尖利,刺下间呼呼生风,强劲的力量自矛尖爆射而出,气爆声啪啪作响。

无数朵妖艳的玫瑰花在空中绽放,当与苏七临近后,所有玫瑰花皆快速旋转,一根根青绿色的利刺自玫瑰花上脱落,宛若划破长空的利箭,寒光在黑夜里照耀间,直射向苏七,将四面八方都给封锁。

紧接着,所有玫瑰花完全解体,化作无数花瓣,看似鲜红而美丽,可那花瓣边缘却十分锐利,宛若刀片一般锋利,可刮破灵玄境强者的肉身。

“试探么……苏某便成全你。”见谢常璐未使用招魂幡,苏七立kè

便看穿前者的用意,也不再使用镇魂锁,而是靠己身修为对敌。

此刻,黑夜已然覆盖大地,苏七抡动手中的八蛇战矛,横扫而过,爆射的寒芒如一根利针般刺入人的眼内,竟感觉瞳孔有些疼痛。

无数飞射而来的利刺皆被八蛇战矛扫中,发出如金属碰撞的嘡嘡之声。同时,自八蛇战矛上扩散出一股股冷厉的旋流,将那青绿色利刺绞成碎末。

灰衣向后飘卷,苏七冷傲的从无数利刺中冲出,可旋即又被无数花瓣给围住,如刀刃般的花瓣“咻咻”划过,欲将苏七的身躯解体。

“血脉叠燃!”被无数花瓣给笼罩,苏七双眼轻眯时,左臂抬起,很随意的轰出一拳,他施展血脉叠燃法,将三次叠燃直接累加,瞬间便施展完毕。

曾经的他,还做不到如此迅速与直接,现在的他,若将血脉叠燃法分开施展,作用已是不大,唯有连贯起来,才能让战力提升。

但,这才是真zhèng

的血脉叠燃法,没有一、二、三,只有全部!

此刻的苏七,身高没有变化,体表也未被任何光晕笼罩,但他的双眼里,却有一轮血月映出,在其瞳孔中一闪一闪,邪异的气息当即就扩散而出。

苏七轰出的一拳,卷动起狂风,席卷四面八方,无数花瓣竟在这拳风下灰飞烟灭,难以伤及他的肉身。

未血脉叠燃之前,其肉身就已堪比灵玄境九重强者,如今血脉叠燃,其肉身已然超越灵玄境,堪比初入凝海境的强者!

就算那无数花瓣真划在他身上,也难以伤其身!

破掉无数花瓣之力后,苏七不再是俯冲而下,而是十分从容的落下,看似缓慢,实jì

十分快速的刺出了八蛇战矛。

见苏七破掉自己的神通,谢常璐脸上并未露出失望之色,反而认为这是必然的,若前者无法破开,她倒还会觉得奇怪。

“苏七,不愧是称尊古迹的苏七,你的确很强。”谢常璐没有继xù

出手,而是落回招魂幡之上,由衷地开口赞道。

要知dào

,她如今乃是灵玄境九重修为,所施展的神通,就算是同为灵玄境九重的敌手,也不一定能破开。

而苏七不过灵玄境五重修为,就能以一杆战矛破开利刺、一拳毁去花瓣,如此强dà

的战力,寻常灵玄境九重强者也不及!

“你也不赖,才多久未见,便能跨入灵玄境九重,但这样还是不够,非苏某之敌。”当谢常璐落到招魂幡上时,苏七亦于冰冷回应间来临,手里的八蛇战矛直取前者胸膛。

谢常璐也算是万里挑一的美人,睫毛诱人,丹凤眼眨动间充满一种难言的神韵,但就是这样一个美人,让苏七心软不起来。

苏七没有任何留情,出手便要绝杀,体内修为运转,灵力自丹田内的五个灵泉中汹涌而出,加持在八蛇战矛之上。

“你杀不了我。”望着刺来的八蛇战矛,谢常璐表情平静,没有丝毫着急与担忧。

话音还未落下,便见谢常璐身下的招魂幡于飘荡间,扩散出一缕波纹,眨眼就要扫在苏七身上。

刺出的战矛被这波纹所阻,而苏七则迅速祭出镇魂锁,挡住了这缕波纹,其身被震飞出去,落到不远处的地上。

同刻,压向众修的血红“招”亦溃散,挡不住镇魂锁所散出的波动!

脱困后,叶老三迅速让众修将叶默忠、叶政仁三人控zhì

住,他不知晓这三人有何用处,却敢肯定一点,这三人绝对知晓苍兰镇被毁的缘由。

叶老三很清楚,此战结束后,苏七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调查苍兰镇被毁一事,前者无法未卜先知,却能防患于未然。

谢常璐立于招魂幡上,没有再说话,最后看了一眼苏七,眼里闪过寒芒间,直接御着招魂幡离去,她没有去救叶默忠三人,因她一旦去救这三人,就必定会被苏七缠上,到时想走都成困难。

见此女离去,苏七没有追,他如今最在意的便是苍兰镇之事,何况他追也不一定追得上,那招魂幡毕竟是一件圣器。

此时的他并不知晓,苍兰镇之事正是谢常璐所为,否则哪怕拼尽一切,他也要追上去,势必杀掉谢常璐不可。

谢常璐转瞬便离去,消失在黑夜里,她没有回南苍宗,而是展开极速,向更远的地方而去,她乃是云国之修,对于苏七与苍兰镇的关系,还是略有耳闻。

所以,她能想象得到,当苏七得知一切后,必然会为此而疯狂,势必要杀她,然此刻的她又不愿与苏七真zhèng

厮杀,唯一的办法只有离开。

离开这是非之地,消失在苏七眼中!

叶老三等人虽已猜到此事是谢常璐所为,但见苏七没有去追,他们也未曾多言,何况他们也只是猜测,不是真的证实。

早在到来时,苏七就注意到了叶政仁,此刻收起镇魂锁与战矛,快步走到叶政仁三人面前,阴冷着脸,深深地看了一眼叶老三,道:“汝为何名。”

“叶老三!”见苏七问自己的姓名,叶老三的心骤然一跳,充满兴奋和激动,但他却没有表露在外,而是强压这股情绪,凝望着苏七回答。

苏七轻点头,记下了这个姓名,之前与谢常璐一战时,他将叶老三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故而他才会去问叶老三的姓名。

对别人而言,这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事,但于苏七而言,叶政仁此刻的价值,远高于一切。

“汝为何人?”苏七没有立kè

去问叶政仁,而是看向另一人。

“我……”此人乃是南苍宗的一名修士,见谢常璐选择离去,他内心早已恐惧和忌惮,现今胆颤地看着苏七,一顿之下,正向开口回答,却见苏七眸子一眯,直接打断道:“回答太慢,双臂苏某要了。”

此话一出,还不待苏七动手与下达命令,押着叶政仁三人的修士,当即就斩出大刀,眨眼间就取了南苍宗这名修士的双臂。

“汝是何人?”苏七又一次发问。

“在下乃是南苍宗……”有过之前的经lì

,听到苏七又发问后,此人不顾失去双臂的疼痛感,额头滴下豆大的汗珠,快速开口回答,可这一次还是被苏七给打断,喝道:“啰嗦,斩双腿。”

“不!”闻言,此修心脏猛地一跳,表情里立kè

露出惊恐之色,可他的嘶吼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双腿被一旁的修士狠狠斩下。

“汝是何人。”这一次,苏七十分平淡的开口,他的眼中不断有戾气涌现,胸中怒火在升腾,血液开始冰冷,杀意充斥了灵魂。

苍兰镇变成废墟,对他的刺激着实很大!

“南苍宗弟子,随叶默忠追杀他们到此,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这些与我无关。”此修一口气说完话语,十分急促,鲜血已经染红地面,四肢尽被斩,这种痛感令其精神崩溃,但他却还不想死。

此刻的苏七,内心已充满戾气,闻听此修乃是南苍宗弟子后,他便心生杀意,目光一闪间,不再去看此修,而是直接望向叶默忠,冷声道:“原来你就是叶家大少爷,北棕山土匪头。”

在苍兰镇时,苏七听过叶默忠的姓名,毕竟后者在当时的苍兰镇,也算得上一号强者。

而那名南苍宗之修,则被一旁的修士执刀斩首,就此饮恨于此,但于他而言,失去四肢后,死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叶政仁看着苏七,神色阴晴不定,眸光躲闪,竟不敢与苏七对视,前者万万未想到,苏七竟变得如此强,让谢常璐都为之忌惮,选择避退。

一年前,他尚还能与苏七一战,如今却只能仰望,无法相比,就连性命都被后者掌握在手。

第一百八十一章 赶赴云阳

(若本章凌晨不更,那便是明日下午一两点左右贴。)

“你们为何如此狠心,不等我回来……”怔立在倒塌的营门前,苏七凝视着前方,眸光好似能穿透空间,看到曾经的一幕幕场景。

一切好似就在眼前发生,映入他的眼瞭,脸上悄然浮现一抹微笑,带着快乐与幸福,但转瞬之后,这微笑被森寒杀意所取代。

苏七迈步走入军营,他不仅看到了众多军人的尸体,更看到了方家众多族人的尸体,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却看得出,方家之人是在用生命守护此地。

天色已黑,却无法阻挡苏七的视线,他迈着重如千斤的双脚,看着染血的营帐,凝望染血的战鼓,目光不断扫视而过,望着一具又一具尸体,仿佛在寻找什么一样。

这些尸体,有的完全干瘪下去,有的则是鲜血淋漓,有的断了头,有的眉心被利器击穿。很显然,此地不仅仅有大阵的炼化,更经lì

过一场真zhèng

的大战。

找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发xiàn

邱季头、余大炮、董杰、莫大海、崔彦、方沧月几人的尸体,苏七的身躯没有颤抖,表情十分平静,但那一双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阴冷和妖邪。

“没有,为什么没有?!”半夜时间,在寻找中悄然流逝,一轮弯月高挂天空,苏七猛地仰头怒吼,他想不通,为何找不到邱季头等人的尸体。

目光穿透黑夜,当看到那一轮弯月后,苏七浑身猛地一颤,从狂怒中惊醒。

“月有阴晴圆缺,今日不是圆满,如同我所遇之事,此地虽成为废墟,却未找到邱季头几人的尸体,如此便不足以证明他们殒命于此。”惊醒之后,眸子骤然爆射出如皓月般的光辉,苏七的声音虽小,却也在黑夜里回荡,“人生便如这月亮,有圆有缺,说不定日后与他们还能相见,只要一日未看见他们的尸体,我便一日不相信他们死了。”

于话语间,苏七走到一个尚还立着,且完整的战鼓前,拿起那已经断成两半的鼓槌,在这平静的黑夜里狠狠敲击而下。

“咚!”

有第一下就有第二下,苏七舞动双臂,挥着鼓槌,不断敲击在战鼓之上,与敌人交战时才会敲击此鼓,苏七之所以现在去将之敲响,是为了给死去的人送行。

“咚、咚、咚……”

不断敲击着战鼓,一道道声音凝聚在一起,形成波纹扩散开来,传出很远,冲上九霄,将黑云震碎,将月光震散。

虽没有找到邱季头等人的尸体,但苏七内心深处却很清楚,之前的想法不过是自欺欺人,邱季头等人恐是凶多吉少。

苍兰镇之外,叶老三等人早已将死去的修士埋葬,他们此刻静静的等待着苏七出来,可当战鼓声传来时,他们顿时就感受到一种哀伤和战意,仿佛是在对苍穹宣战般。

好似这战鼓声能击穿幽冥,进入轮回,为那些死去之人引路,将他们送入来世,让他们不堕地狱。

战鼓声中,蕴含着苏七内心的杀机和战意,他不甘、他疯狂、他妖邪,如今才真zhèng

明白什么叫……物是人非!

众修更在这战鼓声里感受到一种东西,称之为情,对朋友的思念,对曾经的回忆,全都融入到战鼓声里。

兄弟情,不可忘,朋友情,不可毁!

“咚!”

当鼓槌彻底断,战鼓彻底破,战鼓声才由此而绝!

“一路走好!”放下鼓槌,苏七对着四周一抱拳,旋即便迈步离去,在黑夜里、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老长,战鼓声还在夜空里回荡,他却已渐渐走出废墟。

片刻后,苏七走出苍兰镇废墟,来到叶老三等人面前,冰冷的目光从众修身上扫过,夜风拂来,带着冷意,战鼓声回荡之下,苏七冷然开口:“我带你们去灭……南苍!”

此话很平静,众修却能听出其间蕴含的森冷杀意。

之前,苏七任谢常璐离去,众修虽没有多言什么,内心却多少有些芥蒂,而今听到此话,心里的芥蒂已消散些许。

苏七不是圣人,不可能顾及到每一个人的心情和想法,他之前没有去追谢常璐,根本没考lǜ

那么多,毕竟哪怕是神灵,也会有疏忽之时,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

他做事,一切随心!

随后,苏七走到埋葬殒命之修的地方,对着那一个个隆起的坟堆,深深抱拳一拜,他如今所能做的只有这一拜。

坟堆隆起,没有墓碑,因他们是修士,无需墓碑,且叶老三等人离去后,可能一生都不会来此。

所以他们没有立墓碑,而是让这坟堆随着岁月的流逝,被埋葬在这泥土下,或许数十年后,这里已然成为一片平地,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坟。

“你们放心,谢常璐的命,苏某取定了。”苏七的声音在夜风里飘荡,这不仅是他对这些修士的承诺,同样也是对苍兰镇无数生灵的承诺。

他此生,必杀谢常璐!

在苍兰古迹时,他便生出不好的预感,如今预感成真,他与谢常璐将是不死不休,哪怕对方有血尊传承,他也必杀!

听到苏七的承诺,叶老三等人眸放精芒,这一刻哪里还有什么芥蒂,他们望着苏七那不算高大和魁梧的背影,神情中浮现坚定之色。

这一生,他们誓死追随苏七,哪怕前方是火海,也会毫不犹豫地跳,哪怕前方是刀山,亦要无所畏惧的冲。

苏七不懂拉拢人心,亦不需yào

拉拢人心,因他的举动与话语,都带着一种叫作“情”的东西,一旦做出承诺,就一定会去完成。

随后,他直接祭出镇魂锁,心念一动之下,但见镇魂锁立kè

变大,宛若一艘飞天战船般宏伟,通体散发着金色光芒,其上的两条金龙栩栩如生,像是要飞跃而出一样。

自苍兰古迹那一战后,苏七才真zhèng

明悟镇魂锁的使用方法有三。

其一是攻击,为镇魂;其二是防御,为小锁虚影;其三便是移动,可化为一艘如锁般的战船。

“走!”苏七率领众修跃到镇魂锁之上,其上虽不像真zhèng

的战船那般拥有船舱,但也十分平坦,可以站人。

使用镇魂锁的第三种形态,消耗的不是苏七的灵力与修为,而是灵气,最纯粹的灵气。

消耗灵气,便是消耗灵石!

跃上镇魂锁之后,苏七来到一个圆孔前,看起来像是一个锁孔,但苏七并没有放什么钥匙进去,而是取出血灵晶放入其内。

放入血灵晶之后,苏七感觉庞大的镇魂锁轻震一下便没了动静,眉头悄然一皱,心中有些不满,认为一枚血灵晶才能令镇魂锁一震,可当他放眼望向身后时,发xiàn

距苍兰镇废墟已是一里之外。

“一枚血灵晶行一里地?!”暗想间,苏七又尝试几次,发xiàn

猜测是真的,一血灵晶一里,到南苍宗便需yào

两百枚血灵晶。

两百枚血灵晶乃是二十万灵石,嘴角抽搐几下之后,苏七忽然发xiàn

,自己的灵石一点也不多!

但此刻的他,根本不在乎这二十万灵石,镇魂锁的速度之快,当真超乎想象,仅半炷香时间,便来到南苍宗上空。

众修看到苏七放入的血灵晶后,双眼都发直,嘴角不断抽搐,他们此刻才发觉,苏七真牛,灵石多就是任性!

“南苍宗,片甲不留,让此地从此灭绝。”苏七走到镇魂锁边缘,俯瞰下方,冰冷的话语幽幽传入众修耳中。

南苍宗之修都曾参与到灭绝苍兰镇之事里,故而苏七才会毫不犹豫的下达这等命令,他要让此地寸草不生,让这里从此灭绝。

下方,乃是一座山峰,并非很高,山体上树木郁郁葱葱,树木间建有稀稀落落的屋舍,山顶则是一座座木质的阁楼和殿宇,南苍宗虽小,却也五脏俱全。

“汝等若遇谢常璐,不可力敌,当迅速告知于我。”苏七负手立于边缘,眸子幽森的俯瞰下方,没有亲自出手之意,他相信叶老三等人灭掉小小南苍宗不成问题。

他何等睿智与聪明,口中虽这般说,内心却敢肯定,谢常璐未回南苍宗。

闻言后,叶老三率领众修冲出镇魂锁,一跃而下,宛若一群天兵天将,从空中降临,南苍宗众修根本没有任何防备,触不及防间,就被杀伤大半。

就算南苍宗有防备,也不可能是叶老三众修之敌,毕竟南苍宗只是一个小宗,根本没有护宗大阵。

之前,南苍宗没有灵玄境强者,但因为谢常璐的归来,那些个长老以及前任宗主都跟着沾光,跨入了灵玄境。

或许,这便是谢常璐对他们的报答吧,从此两不相欠,斩断因果,所以她才能毫无顾忌的离去。

“谢常璐,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立于镇魂锁边缘,俯瞰南苍宗,双手背负于身后,苏七的眸光穿透夜幕,宛若两颗钻石般晶亮。

这一刻,他真的有些看不透谢常璐,双方若调换位置,他绝对做不到如此冷漠与无情,毕竟南苍宗曾经是她的家。

但谢常璐就是这般冷血,是真zhèng

的冷血,在她眼里只有变强,只有修道,哪怕牺牲别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战事

(今天更新会晚,稍后三章连发,至于原因就不说了,说再多都是废话)

“你们为何如此狠心,不等我回来……”怔立在倒塌的营门前,苏七凝视着前方,眸光好似能穿透空间,看到曾经的一幕幕场景.

一切好似就在眼前发生,映入他的眼瞭,脸上悄然浮现一抹微笑,带着快乐与幸福,但转瞬之后,这微笑被森寒杀意所取代。

苏七迈步走入军营,他不仅看到了众多军人的尸体,更看到了方家众多族人的尸体,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却看得出,方家之人是在用生命守护此地。

天色已黑,却无法阻挡苏七的视线,他迈着重如千斤的双脚,看着染血的营帐,凝望染血的战鼓,目光不断扫视而过,望着一具又一具尸体,仿佛在寻找什么一样。

这些尸体,有的完全干瘪下去,有的则是鲜血淋漓,有的断了头,有的眉心被利器击穿。很显然,此地不仅仅有大阵的炼化,更经lì

过一场真zhèng

的大战。

找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发xiàn

邱季头、余大炮、董杰、莫大海、崔彦、方沧月几人的尸体,苏七的身躯没有颤抖,表情十分平静,但那一双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阴冷和妖邪。

“没有,为什么没有?!”半夜时间,在寻找中悄然流逝,一轮弯月高挂天空,苏七猛地仰头怒吼,他想不通,为何找不到邱季头等人的尸体。

目光穿透黑夜,当看到那一轮弯月后,苏七浑身猛地一颤,从狂怒中惊醒。

“月有阴晴圆缺,今日不是圆满,如同我所遇之事,此地虽成为废墟,却未找到邱季头几人的尸体,如此便不足以证明他们殒命于此。”惊醒之后,眸子骤然爆射出如皓月般的光辉,苏七的声音虽小,却也在黑夜里回荡,“人生便如这月亮,有圆有缺,说不定日后与他们还能相见,只要一日未看见他们的尸体,我便一日不相信他们死了。”

于话语间,苏七走到一个尚还立着,且完整的战鼓前,拿起那已经断成两半的鼓槌,在这平静的黑夜里狠狠敲击而下。

“咚!”

有第一下就有第二下,苏七舞动双臂,挥着鼓槌,不断敲击在战鼓之上,与敌人交战时才会敲击此鼓,苏七之所以现在去将之敲响,是为了给死去的人送行。

“咚、咚、咚……”

不断敲击着战鼓,一道道声音凝聚在一起,形成波纹扩散开来,传出很远,冲上九霄,将黑云震碎,将月光震散。

虽没有找到邱季头等人的尸体,但苏七内心深处却很清楚,之前的想法不过是自欺欺人,邱季头等人恐是凶多吉少。

苍兰镇之外,叶老三等人早已将死去的修士埋葬,他们此刻静静的等待着苏七出来,可当战鼓声传来时,他们顿时就感受到一种哀伤和战意,仿佛是在对苍穹宣战般。

好似这战鼓声能击穿幽冥,进入轮回,为那些死去之人引路,将他们送入来世,让他们不堕地狱。

战鼓声中,蕴含着苏七内心的杀机和战意,他不甘、他疯狂、他妖邪,如今才真zhèng

明白什么叫……物是人非!

众修更在这战鼓声里感受到一种东西,称之为情,对朋友的思念,对曾经的回忆,全都融入到战鼓声里。

兄弟情,不可忘,朋友情,不可毁!

“咚!”

当鼓槌彻底断,战鼓彻底破,战鼓声才由此而绝!

“一路走好!”放下鼓槌,苏七对着四周一抱拳,旋即便迈步离去,在黑夜里、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老长,战鼓声还在夜空里回荡,他却已渐渐走出废墟。

片刻后,苏七走出苍兰镇废墟,来到叶老三等人面前,冰冷的目光从众修身上扫过,夜风拂来,带着冷意,战鼓声回荡之下,苏七冷然开口:“我带你们去灭……南苍!”

此话很平静,众修却能听出其间蕴含的森冷杀意。

之前,苏七任谢常璐离去,众修虽没有多言什么,内心却多少有些芥蒂,而今听到此话,心里的芥蒂已消散些许。

苏七不是圣人,不可能顾及到每一个人的心情和想法,他之前没有去追谢常璐,根本没考lǜ

那么多,毕竟哪怕是神灵,也会有疏忽之时,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

他做事,一切随心!

随后,苏七走到埋葬殒命之修的地方,对着那一个个隆起的坟堆,深深抱拳一拜,他如今所能做的只有这一拜。

坟堆隆起,没有墓碑,因他们是修士,无需墓碑,且叶老三等人离去后,可能一生都不会来此。

所以他们没有立墓碑,而是让这坟堆随着岁月的流逝,被埋葬在这泥土下,或许数十年后,这里已然成为一片平地,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坟。

“你们放心,谢常璐的命,苏某取定了。”苏七的声音在夜风里飘荡,这不仅是他对这些修士的承诺,同样也是对苍兰镇无数生灵的承诺。

他此生,必杀谢常璐!

在苍兰古迹时,他便生出不好的预感,如今预感成真,他与谢常璐将是不死不休,哪怕对方有血尊传承,他也必杀!

听到苏七的承诺,叶老三等人眸放精芒,这一刻哪里还有什么芥蒂,他们望着苏七那不算高大和魁梧的背影,神情中浮现坚定之色。

这一生,他们誓死追随苏七,哪怕前方是火海,也会毫不犹豫地跳,哪怕前方是刀山,亦要无所畏惧的冲。

苏七不懂拉拢人心,亦不需yào

拉拢人心,因他的举动与话语,都带着一种叫作“情”的东西,一旦做出承诺,就一定会去完成。

随后,他直接祭出镇魂锁,心念一动之下,但见镇魂锁立kè

变大,宛若一艘飞天战船般宏伟,通体散发着金色光芒,其上的两条金龙栩栩如生,像是要飞跃而出一样。

自苍兰古迹那一战后,苏七才真zhèng

明悟镇魂锁的使用方法有三。

其一是攻击,为镇魂;其二是防御,为小锁虚影;其三便是移动,可化为一艘如锁般的战船。

“走!”苏七率领众修跃到镇魂锁之上,其上虽不像真zhèng

的战船那般拥有船舱,但也十分平坦,可以站人。

使用镇魂锁的第三种形态,消耗的不是苏七的灵力与修为,而是灵气,最纯粹的灵气。

消耗灵气,便是消耗灵石!

跃上镇魂锁之后,苏七来到一个圆孔前,看起来像是一个锁孔,但苏七并没有放什么钥匙进去,而是取出血灵晶放入其内。

放入血灵晶之后,苏七感觉庞大的镇魂锁轻震一下便没了动静,眉头悄然一皱,心中有些不满,认为一枚血灵晶才能令镇魂锁一震,可当他放眼望向身后时,发xiàn

距苍兰镇废墟已是一里之外。

“一枚血灵晶行一里地?!”暗想间,苏七又尝试几次,发xiàn

猜测是真的,一血灵晶一里,到南苍宗便需yào

两百枚血灵晶。

两百枚血灵晶乃是二十万灵石,嘴角抽搐几下之后,苏七忽然发xiàn

,自己的灵石一点也不多!

但此刻的他,根本不在乎这二十万灵石,镇魂锁的速度之快,当真超乎想象,仅半炷香时间,便来到南苍宗上空。

众修看到苏七放入的血灵晶后,双眼都发直,嘴角不断抽搐,他们此刻才发觉,苏七真牛,灵石多就是任性!

“南苍宗,片甲不留,让此地从此灭绝。”苏七走到镇魂锁边缘,俯瞰下方,冰冷的话语幽幽传入众修耳中。

南苍宗之修都曾参与到灭绝苍兰镇之事里,故而苏七才会毫不犹豫的下达这等命令,他要让此地寸草不生,让这里从此灭绝。

下方,乃是一座山峰,并非很高,山体上树木郁郁葱葱,树木间建有稀稀落落的屋舍,山顶则是一座座木质的阁楼和殿宇,南苍宗虽小,却也五脏俱全。

“汝等若遇谢常璐,不可力敌,当迅速告知于我。”苏七负手立于边缘,眸子幽森的俯瞰下方,没有亲自出手之意,他相信叶老三等人灭掉小小南苍宗不成问题。

他何等睿智与聪明,口中虽这般说,内心却敢肯定,谢常璐未回南苍宗。

闻言后,叶老三率领众修冲出镇魂锁,一跃而下,宛若一群天兵天将,从空中降临,南苍宗众修根本没有任何防备,触不及防间,就被杀伤大半。

就算南苍宗有防备,也不可能是叶老三众修之敌,毕竟南苍宗只是一个小宗,根本没有护宗大阵。

之前,南苍宗没有灵玄境强者,但因为谢常璐的归来,那些个长老以及前任宗主都跟着沾光,跨入了灵玄境。

或许,这便是谢常璐对他们的报答吧,从此两不相欠,斩断因果,所以她才能毫无顾忌的离去。

“谢常璐,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立于镇魂锁边缘,俯瞰南苍宗,双手背负于身后,苏七的眸光穿透夜幕,宛若两颗钻石般晶亮。

这一刻,他真的有些看不透谢常璐,双方若调换位置,他绝对做不到如此冷漠与无情,毕竟南苍宗曾经是她的家。

但谢常璐就是这般冷血,是真zhèng

的冷血,在她眼里只有变强,只有修道,哪怕牺牲别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十分惭愧,本来说连更三章,但到现在第一章都没写完,真的很抱歉,事出真的有因,等我把这些章节慢慢贴上,我一定会加更的.)

“你们为何如此狠心,不等我回来……”怔立在倒塌的营门前,苏七凝视着前方,眸光好似能穿透空间,看到曾经的一幕幕场景。

一切好似就在眼前发生,映入他的眼瞭,脸上悄然浮现一抹微笑,带着快乐与幸福,但转瞬之后,这微笑被森寒杀意所取代。

苏七迈步走入军营,他不仅看到了众多军人的尸体,更看到了方家众多族人的尸体,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却看得出,方家之人是在用生命守护此地。

天色已黑,却无法阻挡苏七的视线,他迈着重如千斤的双脚,看着染血的营帐,凝望染血的战鼓,目光不断扫视而过,望着一具又一具尸体,仿佛在寻找什么一样。

这些尸体,有的完全干瘪下去,有的则是鲜血淋漓,有的断了头,有的眉心被利器击穿。很显然,此地不仅仅有大阵的炼化,更经lì

过一场真zhèng

的大战。

找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发xiàn

邱季头、余大炮、董杰、莫大海、崔彦、方沧月几人的尸体,苏七的身躯没有颤抖,表情十分平静,但那一双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阴冷和妖邪。

“没有,为什么没有?!”半夜时间,在寻找中悄然流逝,一轮弯月高挂天空,苏七猛地仰头怒吼,他想不通,为何找不到邱季头等人的尸体。

目光穿透黑夜,当看到那一轮弯月后,苏七浑身猛地一颤,从狂怒中惊醒。

“月有阴晴圆缺,今日不是圆满,如同我所遇之事,此地虽成为废墟,却未找到邱季头几人的尸体,如此便不足以证明他们殒命于此。”惊醒之后,眸子骤然爆射出如皓月般的光辉,苏七的声音虽小,却也在黑夜里回荡,“人生便如这月亮,有圆有缺,说不定日后与他们还能相见,只要一日未看见他们的尸体,我便一日不相信他们死了。”

于话语间,苏七走到一个尚还立着,且完整的战鼓前,拿起那已经断成两半的鼓槌,在这平静的黑夜里狠狠敲击而下。

“咚!”

有第一下就有第二下,苏七舞动双臂,挥着鼓槌,不断敲击在战鼓之上,与敌人交战时才会敲击此鼓,苏七之所以现在去将之敲响,是为了给死去的人送行。

“咚、咚、咚……”

不断敲击着战鼓,一道道声音凝聚在一起,形成波纹扩散开来,传出很远,冲上九霄,将黑云震碎,将月光震散。

虽没有找到邱季头等人的尸体,但苏七内心深处却很清楚,之前的想法不过是自欺欺人,邱季头等人恐是凶多吉少。

苍兰镇之外,叶老三等人早已将死去的修士埋葬,他们此刻静静的等待着苏七出来,可当战鼓声传来时,他们顿时就感受到一种哀伤和战意,仿佛是在对苍穹宣战般。

好似这战鼓声能击穿幽冥,进入轮回,为那些死去之人引路,将他们送入来世,让他们不堕地狱。

战鼓声中,蕴含着苏七内心的杀机和战意,他不甘、他疯狂、他妖邪,如今才真zhèng

明白什么叫……物是人非!

众修更在这战鼓声里感受到一种东西,称之为情,对朋友的思念,对曾经的回忆,全都融入到战鼓声里。

兄弟情,不可忘,朋友情,不可毁!

“咚!”

当鼓槌彻底断,战鼓彻底破,战鼓声才由此而绝!

“一路走好!”放下鼓槌,苏七对着四周一抱拳,旋即便迈步离去,在黑夜里、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老长,战鼓声还在夜空里回荡,他却已渐渐走出废墟。

片刻后,苏七走出苍兰镇废墟,来到叶老三等人面前,冰冷的目光从众修身上扫过,夜风拂来,带着冷意,战鼓声回荡之下,苏七冷然开口:“我带你们去灭……南苍!”

此话很平静,众修却能听出其间蕴含的森冷杀意。

之前,苏七任谢常璐离去,众修虽没有多言什么,内心却多少有些芥蒂,而今听到此话,心里的芥蒂已消散些许。

苏七不是圣人,不可能顾及到每一个人的心情和想法,他之前没有去追谢常璐,根本没考lǜ

那么多,毕竟哪怕是神灵,也会有疏忽之时,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

他做事,一切随心!

随后,苏七走到埋葬殒命之修的地方,对着那一个个隆起的坟堆,深深抱拳一拜,他如今所能做的只有这一拜。

坟堆隆起,没有墓碑,因他们是修士,无需墓碑,且叶老三等人离去后,可能一生都不会来此。

所以他们没有立墓碑,而是让这坟堆随着岁月的流逝,被埋葬在这泥土下,或许数十年后,这里已然成为一片平地,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坟。

“你们放心,谢常璐的命,苏某取定了。”苏七的声音在夜风里飘荡,这不仅是他对这些修士的承诺,同样也是对苍兰镇无数生灵的承诺。

他此生,必杀谢常璐!

在苍兰古迹时,他便生出不好的预感,如今预感成真,他与谢常璐将是不死不休,哪怕对方有血尊传承,他也必杀!

听到苏七的承诺,叶老三等人眸放精芒,这一刻哪里还有什么芥蒂,他们望着苏七那不算高大和魁梧的背影,神情中浮现坚定之色。

这一生,他们誓死追随苏七,哪怕前方是火海,也会毫不犹豫地跳,哪怕前方是刀山,亦要无所畏惧的冲。

苏七不懂拉拢人心,亦不需yào

拉拢人心,因他的举动与话语,都带着一种叫作“情”的东西,一旦做出承诺,就一定会去完成。

随后,他直接祭出镇魂锁,心念一动之下,但见镇魂锁立kè

变大,宛若一艘飞天战船般宏伟,通体散发着金色光芒,其上的两条金龙栩栩如生,像是要飞跃而出一样。

自苍兰古迹那一战后,苏七才真zhèng

明悟镇魂锁的使用方法有三。

其一是攻击,为镇魂;其二是防御,为小锁虚影;其三便是移动,可化为一艘如锁般的战船。

“走!”苏七率领众修跃到镇魂锁之上,其上虽不像真zhèng

的战船那般拥有船舱,但也十分平坦,可以站人。

使用镇魂锁的第三种形态,消耗的不是苏七的灵力与修为,而是灵气,最纯粹的灵气。

消耗灵气,便是消耗灵石!

跃上镇魂锁之后,苏七来到一个圆孔前,看起来像是一个锁孔,但苏七并没有放什么钥匙进去,而是取出血灵晶放入其内。

放入血灵晶之后,苏七感觉庞大的镇魂锁轻震一下便没了动静,眉头悄然一皱,心中有些不满,认为一枚血灵晶才能令镇魂锁一震,可当他放眼望向身后时,发xiàn

距苍兰镇废墟已是一里之外。

“一枚血灵晶行一里地?!”暗想间,苏七又尝试几次,发xiàn

猜测是真的,一血灵晶一里,到南苍宗便需yào

两百枚血灵晶。

两百枚血灵晶乃是二十万灵石,嘴角抽搐几下之后,苏七忽然发xiàn

,自己的灵石一点也不多!

但此刻的他,根本不在乎这二十万灵石,镇魂锁的速度之快,当真超乎想象,仅半炷香时间,便来到南苍宗上空。

众修看到苏七放入的血灵晶后,双眼都发直,嘴角不断抽搐,他们此刻才发觉,苏七真牛,灵石多就是任性!

“南苍宗,片甲不留,让此地从此灭绝。”苏七走到镇魂锁边缘,俯瞰下方,冰冷的话语幽幽传入众修耳中。

南苍宗之修都曾参与到灭绝苍兰镇之事里,故而苏七才会毫不犹豫的下达这等命令,他要让此地寸草不生,让这里从此灭绝。

下方,乃是一座山峰,并非很高,山体上树木郁郁葱葱,树木间建有稀稀落落的屋舍,山顶则是一座座木质的阁楼和殿宇,南苍宗虽小,却也五脏俱全。

“汝等若遇谢常璐,不可力敌,当迅速告知于我。”苏七负手立于边缘,眸子幽森的俯瞰下方,没有亲自出手之意,他相信叶老三等人灭掉小小南苍宗不成问题。

他何等睿智与聪明,口中虽这般说,内心却敢肯定,谢常璐未回南苍宗。

闻言后,叶老三率领众修冲出镇魂锁,一跃而下,宛若一群天兵天将,从空中降临,南苍宗众修根本没有任何防备,触不及防间,就被杀伤大半。

就算南苍宗有防备,也不可能是叶老三众修之敌,毕竟南苍宗只是一个小宗,根本没有护宗大阵。

之前,南苍宗没有灵玄境强者,但因为谢常璐的归来,那些个长老以及前任宗主都跟着沾光,跨入了灵玄境。

或许,这便是谢常璐对他们的报答吧,从此两不相欠,斩断因果,所以她才能毫无顾忌的离去。

“谢常璐,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立于镇魂锁边缘,俯瞰南苍宗,双手背负于身后,苏七的眸光穿透夜幕,宛若两颗钻石般晶亮。

这一刻,他真的有些看不透谢常璐,双方若调换位置,他绝对做不到如此冷漠与无情,毕竟南苍宗曾经是她的家。

但谢常璐就是这般冷血,是真zhèng

的冷血,在她眼里只有变强,只有修道,哪怕牺牲别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五章未贴,我记着呢,以前欠的章节,我也记着呢,明日开始追更.)

“你们为何如此狠心,不等我回来……”怔立在倒塌的营门前,苏七凝视着前方,眸光好似能穿透空间,看到曾经的一幕幕场景。

一切好似就在眼前发生,映入他的眼瞭,脸上悄然浮现一抹微笑,带着快乐与幸福,但转瞬之后,这微笑被森寒杀意所取代。

苏七迈步走入军营,他不仅看到了众多军人的尸体,更看到了方家众多族人的尸体,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却看得出,方家之人是在用生命守护此地。

天色已黑,却无法阻挡苏七的视线,他迈着重如千斤的双脚,看着染血的营帐,凝望染血的战鼓,目光不断扫视而过,望着一具又一具尸体,仿佛在寻找什么一样。

这些尸体,有的完全干瘪下去,有的则是鲜血淋漓,有的断了头,有的眉心被利器击穿。很显然,此地不仅仅有大阵的炼化,更经lì

过一场真zhèng

的大战。

找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发xiàn

邱季头、余大炮、董杰、莫大海、崔彦、方沧月几人的尸体,苏七的身躯没有颤抖,表情十分平静,但那一双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阴冷和妖邪。

“没有,为什么没有?!”半夜时间,在寻找中悄然流逝,一轮弯月高挂天空,苏七猛地仰头怒吼,他想不通,为何找不到邱季头等人的尸体。

目光穿透黑夜,当看到那一轮弯月后,苏七浑身猛地一颤,从狂怒中惊醒。

“月有阴晴圆缺,今日不是圆满,如同我所遇之事,此地虽成为废墟,却未找到邱季头几人的尸体,如此便不足以证明他们殒命于此。”惊醒之后,眸子骤然爆射出如皓月般的光辉,苏七的声音虽小,却也在黑夜里回荡,“人生便如这月亮,有圆有缺,说不定日后与他们还能相见,只要一日未看见他们的尸体,我便一日不相信他们死了。”

于话语间,苏七走到一个尚还立着,且完整的战鼓前,拿起那已经断成两半的鼓槌,在这平静的黑夜里狠狠敲击而下。

“咚!”

有第一下就有第二下,苏七舞动双臂,挥着鼓槌,不断敲击在战鼓之上,与敌人交战时才会敲击此鼓,苏七之所以现在去将之敲响,是为了给死去的人送行。

“咚、咚、咚……”

不断敲击着战鼓,一道道声音凝聚在一起,形成波纹扩散开来,传出很远,冲上九霄,将黑云震碎,将月光震散。

虽没有找到邱季头等人的尸体,但苏七内心深处却很清楚,之前的想法不过是自欺欺人,邱季头等人恐是凶多吉少。

苍兰镇之外,叶老三等人早已将死去的修士埋葬,他们此刻静静的等待着苏七出来,可当战鼓声传来时,他们顿时就感受到一种哀伤和战意,仿佛是在对苍穹宣战般。

好似这战鼓声能击穿幽冥,进入轮回,为那些死去之人引路,将他们送入来世,让他们不堕地狱。

战鼓声中,蕴含着苏七内心的杀机和战意,他不甘、他疯狂、他妖邪,如今才真zhèng

明白什么叫……物是人非!

众修更在这战鼓声里感受到一种东西,称之为情,对朋友的思念,对曾经的回忆,全都融入到战鼓声里。

兄弟情,不可忘,朋友情,不可毁!

“咚!”

当鼓槌彻底断,战鼓彻底破,战鼓声才由此而绝!

“一路走好!”放下鼓槌,苏七对着四周一抱拳,旋即便迈步离去,在黑夜里、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老长,战鼓声还在夜空里回荡,他却已渐渐走出废墟。

片刻后,苏七走出苍兰镇废墟,来到叶老三等人面前,冰冷的目光从众修身上扫过,夜风拂来,带着冷意,战鼓声回荡之下,苏七冷然开口:“我带你们去灭……南苍!”

此话很平静,众修却能听出其间蕴含的森冷杀意。

之前,苏七任谢常璐离去,众修虽没有多言什么,内心却多少有些芥蒂,而今听到此话,心里的芥蒂已消散些许。

苏七不是圣人,不可能顾及到每一个人的心情和想法,他之前没有去追谢常璐,根本没考lǜ

那么多,毕竟哪怕是神灵,也会有疏忽之时,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

他做事,一切随心!

随后,苏七走到埋葬殒命之修的地方,对着那一个个隆起的坟堆,深深抱拳一拜,他如今所能做的只有这一拜。

坟堆隆起,没有墓碑,因他们是修士,无需墓碑,且叶老三等人离去后,可能一生都不会来此。

所以他们没有立墓碑,而是让这坟堆随着岁月的流逝,被埋葬在这泥土下,或许数十年后,这里已然成为一片平地,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坟。

“你们放心,谢常璐的命,苏某取定了。”苏七的声音在夜风里飘荡,这不仅是他对这些修士的承诺,同样也是对苍兰镇无数生灵的承诺。

他此生,必杀谢常璐!

在苍兰古迹时,他便生出不好的预感,如今预感成真,他与谢常璐将是不死不休,哪怕对方有血尊传承,他也必杀!

听到苏七的承诺,叶老三等人眸放精芒,这一刻哪里还有什么芥蒂,他们望着苏七那不算高大和魁梧的背影,神情中浮现坚定之色。

这一生,他们誓死追随苏七,哪怕前方是火海,也会毫不犹豫地跳,哪怕前方是刀山,亦要无所畏惧的冲。

苏七不懂拉拢人心,亦不需yào

拉拢人心,因他的举动与话语,都带着一种叫作“情”的东西,一旦做出承诺,就一定会去完成。

随后,他直接祭出镇魂锁,心念一动之下,但见镇魂锁立kè

变大,宛若一艘飞天战船般宏伟,通体散发着金色光芒,其上的两条金龙栩栩如生,像是要飞跃而出一样。

自苍兰古迹那一战后,苏七才真zhèng

明悟镇魂锁的使用方法有三。

其一是攻击,为镇魂;其二是防御,为小锁虚影;其三便是移动,可化为一艘如锁般的战船。

“走!”苏七率领众修跃到镇魂锁之上,其上虽不像真zhèng

的战船那般拥有船舱,但也十分平坦,可以站人。

使用镇魂锁的第三种形态,消耗的不是苏七的灵力与修为,而是灵气,最纯粹的灵气。

消耗灵气,便是消耗灵石!

跃上镇魂锁之后,苏七来到一个圆孔前,看起来像是一个锁孔,但苏七并没有放什么钥匙进去,而是取出血灵晶放入其内。

放入血灵晶之后,苏七感觉庞大的镇魂锁轻震一下便没了动静,眉头悄然一皱,心中有些不满,认为一枚血灵晶才能令镇魂锁一震,可当他放眼望向身后时,发xiàn

距苍兰镇废墟已是一里之外。

“一枚血灵晶行一里地?!”暗想间,苏七又尝试几次,发xiàn

猜测是真的,一血灵晶一里,到南苍宗便需yào

两百枚血灵晶。

两百枚血灵晶乃是二十万灵石,嘴角抽搐几下之后,苏七忽然发xiàn

,自己的灵石一点也不多!

但此刻的他,根本不在乎这二十万灵石,镇魂锁的速度之快,当真超乎想象,仅半炷香时间,便来到南苍宗上空。

众修看到苏七放入的血灵晶后,双眼都发直,嘴角不断抽搐,他们此刻才发觉,苏七真牛,灵石多就是任性!

“南苍宗,片甲不留,让此地从此灭绝。”苏七走到镇魂锁边缘,俯瞰下方,冰冷的话语幽幽传入众修耳中。

南苍宗之修都曾参与到灭绝苍兰镇之事里,故而苏七才会毫不犹豫的下达这等命令,他要让此地寸草不生,让这里从此灭绝。

下方,乃是一座山峰,并非很高,山体上树木郁郁葱葱,树木间建有稀稀落落的屋舍,山顶则是一座座木质的阁楼和殿宇,南苍宗虽小,却也五脏俱全。

“汝等若遇谢常璐,不可力敌,当迅速告知于我。”苏七负手立于边缘,眸子幽森的俯瞰下方,没有亲自出手之意,他相信叶老三等人灭掉小小南苍宗不成问题。

他何等睿智与聪明,口中虽这般说,内心却敢肯定,谢常璐未回南苍宗。

闻言后,叶老三率领众修冲出镇魂锁,一跃而下,宛若一群天兵天将,从空中降临,南苍宗众修根本没有任何防备,触不及防间,就被杀伤大半。

就算南苍宗有防备,也不可能是叶老三众修之敌,毕竟南苍宗只是一个小宗,根本没有护宗大阵。

之前,南苍宗没有灵玄境强者,但因为谢常璐的归来,那些个长老以及前任宗主都跟着沾光,跨入了灵玄境。

或许,这便是谢常璐对他们的报答吧,从此两不相欠,斩断因果,所以她才能毫无顾忌的离去。

“谢常璐,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立于镇魂锁边缘,俯瞰南苍宗,双手背负于身后,苏七的眸光穿透夜幕,宛若两颗钻石般晶亮。

这一刻,他真的有些看不透谢常璐,双方若调换位置,他绝对做不到如此冷漠与无情,毕竟南苍宗曾经是她的家。

但谢常璐就是这般冷血,是真zhèng

的冷血,在她眼里只有变强,只有修道,哪怕牺牲别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第一百八十五章

(181、182已贴.)

已至深夜,城中仍旧呈现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好似没有战争发生过一样,百姓富足,诸事照旧。

鼓声传出,传告之声亦传入无数人耳里,于无数道目光中,苏七飘然而落,灰衣飘卷,其身落于一座屋顶之上,负手而立,静等此间城主的到来。

仅仅片刻时间,以苏七落下之地为中心,方圆数十丈的街道立kè

被清空,一队队士兵手持利器,虽没有出手围杀苏七,却将之给包围起来。

如今,无数箭矢已然对准苏七所在,箭头在黑夜里绽射出幽幽寒芒,一旦命令下达,无数利箭就会于霎时间射向苏七。

面容平静,苏七对于四周的情况一点也不担心,他虽杀不掉此间所有人,想走却不困难,这里没人能拦住他。

“汝为何人,胆敢擅闯吾城!”众士兵没有立即杀向苏七,明显是在等主事者的到来。

平淡的目光一扫而过,苏七眉头顿皱,仅一眼便看出,这些士兵非云国军队,乃是四国之兵。很显然,此城早已沦陷,只是不曾被屠城罢了。

闻言,苏七立kè

循声望去,但见一名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来,其面容傲负,人还未到,一股盛气凌人的气息便扩散而来。

循声望去,当看到来人的面貌后,苏七眉毛一跳,顿觉那人有些熟悉,曾经应在某个地方见过。

男子来到苏七所在的屋顶前,挑眉望去,顿觉苏七看起来甚为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此城已被吾所占,汝速速退去。”纵然感觉有些熟悉,男子仍傲然的看着苏七,不将之放在心上。

“呵,原来是你!”经过打量之后,苏七终于认出来人是谁,当即嘴角一勾,一步跨出,身影一闪间,直接从屋顶上落下,来到男子身前,“汝可认得苏某?”

话语间,不待这男子反应,苏七抬起右手,抓住前者左肩,身体立kè

跃起,竟很随意地提着男子回到房顶之上。

这男子乃是四国之修,而苏七所认识的活着的四国之修只有一人,那便是乾三,当初争夺战台时,唯一活着离去的四国之修——乾三!

“你……你是……是你?!”听到这熟悉的嗓音,乾三浑身猛地打个激灵,后脊瞬间被冷汗浸湿,他抬眼偷偷的看了苏七一眼,瞳孔当时就是一缩,内心立kè

意识到不妙,于心里嘶吼:“妈的,怎么会是他,怎么会在此遇到这个煞星!”

之前,乾三还没反应过来,可听到苏七的嗓音后,他只觉灵魂一颤,这个声音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种要命的感觉,已然被其深深刻入心底。

曾经的一切在眼中闪掠而过,在乾三眼里,苏七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个疯子!

“好强!”瞬间就被苏七给镇压,乾三万万未想到,仅一年时间,对方就变得如此之强了,明显已然跨入了灵玄境,而他乾三仍旧还是炼体境圆满。

以乾三的修为,已能跨入灵玄境,奈何灵石不够,才导致他一直不曾突pò

,只要灵石足够,他想破入灵玄境委实不是难事。

“我……我虽攻破此城,却未屠城,待百姓如亲子。”对苏七的忌惮与恐惧,已深深刻入乾三心灵,他认为前者是来行惩戒之事的,当即就迅速地出言解释。

“让他们都退下,苏某不杀你,只问几句话。”松开抓住乾三的右手,苏七平静地道,纵被无数兵士所围,他亦面无惧色。

“尔等速速退下!”听到苏七所言,乾三强压心底的惧意,恢复威严,一脸傲然地扫视着众兵士,下达命令。

众兵士见状,并未立即撤去,而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认为乾三做出如此决定,是被苏七所挟持的缘故。

“本将军与故人相见,尔等退下。”见众兵士无动于衷,乾三面露怒容。

众兵士见乾三发怒,便不再犹豫,列队退去,片刻之后,方圆数十丈便空无一人。很显然,那些退去的士兵并未真zhèng

离去,而是立于数十丈之外,完全将此地给封锁,不让闲杂人等前来。

“不知dào

友有何赐教,乾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喝退众兵士,乾三的心境平复了不少,对苏七抱拳行了一礼。

自踏入修道路,乾三还真没有怕过谁,也从未像现在这般恭敬的行礼,但不知为何,他立于苏七面前,就会感觉心灵发颤,忍不住的害pà



这是一种真zhèng

的畏惧,更是一种刻入心灵深处的敬畏!

可以说,乾三当初能活着离开,多半是因为苏七之故,若非后者不杀他,且让他离去,如今恐已命丧黄泉。

“你且给我说说这一年发生之事,云国为何惨败的如此之快。”语气缓和,苏七没有散出盛气凌人的气势,既然对方都如此客气,他自然不会为难对方。

听言,乾三脑中念头百闪,立kè

便猜到,苏七这是才从苍兰古迹出来,对于外界之事一无所知。

“一年前,四国本就想进攻云国,恰在此时,四国公主、皇子尽皆亡于云国,如此便给了四国出师理由,战争自此全面爆fā

。”转念一想,乾三还是选择如实告知,这些不是什么秘密,苏七早晚都会知dào

的,所以前者不敢有所隐瞒,“战争爆fā

之后,云国东、南边疆立kè

遭到四国大军凶猛的进攻。”

听到此处,苏七心念百转,云国的地图在脑中浮现,东面边疆乃是妖王府、荒王府之地,南面边疆则是木王府镇守。

“木王府内的青玄宗可还安好?”青玄宗便位于木王府内,故而苏七出言打断道。

“青玄宗已是封宗,其所在的山门如同凭空消失般,四国灵玄境强者前去寻找,都未曾找到。”话落,乾三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七,间后者没有再开口之意,便又继xù

开口,“开战不久,妖王府便投入四国麾下,荒王府虽还在抵抗,但如今也已为强弩之末,只剩下了荒王城未被攻破。

至于木王府,三月前就被完全攻破,木王殒落,且由于妖王府的倒戈,位于云国腹地的吴王府,亦于一月前被攻破,吴王殒落。

而天王府则与妖王府一样,选择投入四国麾下,如此才导致云国兵败如山倒,仅剩荒王府、战王府的军队仍在抵抗,却也难以逆天。

战王府内,自战王城被攻破后,战王殒落,最后一战已然开始,如今偌大的云国,只剩两座城池尚在抵抗,那便是荒王城和云阳城。”

“荒王城,袁卓!”当听到荒王城不曾被攻破的消息,苏七心头一松,但旋即又面露凝重,荒王城虽不曾被攻破,但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那里的情况肯定不容乐观。

他无论如何也未想到,云国六府,城池无数,拥军五百三十余万,竟于短短一年间,只剩下了两座城池尚在抵抗。

云国六府,妖王、天王两府投降,荒王府自身难保,吴王、木王两府沦陷,战王府亦是风雨飘摇。

可以说,如今的云国已然面临灭国之难,若云阳城被攻破,云国真的就要从五国之地消失了。

但让苏七十分疑惑的是,四国为何能摒弃前嫌,如此毫无顾忌的选择联手?且能让妖王、天王两府选择归顺,苏七敢断言,四国绝对没有让两府臣服的资格和能力。

如此一来,答案呼之欲出,真的有第六方势力插足五国之地,且那第六方势力强得离谱,让四国不得不臣服,让两府不得不归顺。

很显然,这第六方势力不属于五国之地,乃是五国之地外的势力!

“念你未曾屠戮百姓,苏某不伤汝命。”听到苏七此话,乾三心头立kè

一松,忽然感到十分幸运,对自己下达的“不屠城”命令感到庆幸。

待得知一切后,苏七已没有停留之意,直接祭出镇魂锁,在乾三敬畏的目光里飞驰而去。

如今,云阳城肯定是战火连天,战况惨烈,苏七必须尽快赶去,不管封位大比还能不能展开,他都要回到云阳城,因这是他对喻宏的承诺。

同时,他答yīng

过刘石,要替之照看好刘家,但在他心底深处,如此想要迫切的回到云阳城,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苏家!

曾经,苏七在世人面前扬言,与苏家之人形同陌路,与苏家从此恩怨两清。曾经,苏七认为自己恨苏家众人,到得现在他才发xiàn

,自己恨不起来,真的恨不起来,因为那是苏家,是生他养他的苏家。

血……浓于水!

曾经,他之所以斩断和苏家的关系,是潜意识中,怕大难降临时牵连苏家,可如今才真zhèng

想通,他是逆魔,即使表面看似斩断了与苏家的联系,可他还是姓苏,对方若真的来临,断然不会因一句斩断联系的话语而放过苏家。

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自欺欺人,如今彻底明悟!

夜幕如潮水般退去,当太阳从天边冒起,射出第一缕阳光之时,苏七终于看到了云阳城那高大、宽阔的城池。

同时,他也看到了纷飞的战火以及光怪陆离的各种光芒,此刻的云阳城,正陷入苦战之中!

第一百八十六章

(183已贴,184正在奋斗.)

有些人,仇隙不大,苏七不是不杀,而是不愿为苍兰古迹再招来麻烦,古迹才开始新生,经不起再次波折。

而有些人,则必须杀,他答yīng

过李三胖,要杀了他们!

“别人的目光我不在乎,别人的话语与看法我亦不在乎,之所以离开不是因懦弱与软弱,而是因你的……父亲!”看着何仙英的婀娜背影,腾虎面露苦涩,终于说出了心底的话,“我爱你,哪怕放qì

未来的前途,哪怕违背你父亲的意志,我也要娶你,已经错了一次,我不想再错第二次。

仙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让我爱着你到天荒地老,陪伴你至海枯石烂。”

话语带着苦涩,更带着一种浓浓的坚定,曾经错过,如今无法再违背本心去错过。

修道一生,若事事都去避退与忍让,修这道还有何用,修这道还有和意义?!

何仙英身躯颤抖,冰冷的面容里浮现一丝痛苦,喃喃道:“父亲,真的是你么,为了让我心如冰石,你真的好狠心,欲让我斩断情爱,女儿知dào

你是为我好,但这不是女儿想要的路。”

其实,她的心里早已有了猜测,如今听到腾虎的话,不过是让猜测变为真实。且她之前的一切举动和话语,不过是在逼迫腾虎选择,成则两情相悦,败则从此陌路。

看着何仙英颤抖的身体,腾虎心有不忍,立kè

抬手拦住前者的细腰,猛地一把将之抱在怀中,道:“以后,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片刻后,何仙英的身体缓缓停止颤抖,脸上被幸福的微笑所取代,她想要的很简单,一句话、一个拥bào

便足矣。

“回去后,父亲那里我去说。”何仙英小鸟依人地靠在腾虎怀中,充满幸福地开口,“我一定会让父亲同意我们的婚事。”

腾虎眸子深邃,深吸口气,摇头道:“不,这件事我去解决,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家。”

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有些事不能让一个女子去承担,腾虎已经决定,回去后要亲自解决此事,不会再退缩。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肉麻?”苏七立在一旁,面色黑沉,开口打断腾虎与何仙英的相聚,“你俩要肉麻也不是不行,先把血灵晶给我可好?”

此刻,何仙英身上的冰寒气势已然消失,被一种小女人的姿态所取代,听闻苏七所言,她脸颊瞬间羞红,先是取出一枚流月丹给腾虎服下,而后便静静地立在腾虎身旁。

片刻后,流月丹药效消失,腾虎身上的伤竟全数痊愈,他一脸平静地看着苏七,冷言道:“你不是要报围攻之仇么,为何停手了?”

嘴上虽这般说,语气也颇为冰冷,但腾虎却收起了铁链,已没有要出手之意,因他也看出了苏七的意思,此刻这般说不过是心里不快罢了。

“嘿,嘿嘿!”苏七脸皮很厚,丝毫没有任何害羞和尴尬,“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这不是腾兄你说的么,既如此,苏某勉为其难地答yīng

你吧。”

“勉为其难?”听到这四字,腾虎额头瞬间冒出数条黑线,对方之前还在一拳一拳地打他,现在就改称腾兄了,如此变化让腾虎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

苏七好似没有看到腾虎脸上的表情一样,挫折手,脸上挂着和谐的微笑,道:“腾兄、弟妹,这个……那个……能不能先把血灵晶给为兄?”

之前还是敌人,如今就自称为兄,脸皮当真不是一般的厚!

“你……”听苏七自称为兄,腾虎当即就愤nù

了,双眼里爆射出两道戾芒,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苏七直接大声打断:“弟妹,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五百血灵晶,我的五百血灵晶呐!”

“咯咯!”见状,何仙英掩嘴轻笑,哪里还有之前的冰冷,睫毛眨动间宛若鲜花般迷人,笑声甜如蜂蜜。

“给他吧,我记得你刚好有五百血灵晶。”何仙英面露调皮之色,笑着对腾虎道:“多一个敌人不如少一个朋友,五百血灵晶不算什么。”

听闻此言,苏七先是一愣,旋即古怪地看了一眼何仙英,忽然感觉眼前这个女子心机甚深,原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难怪她不在乎血灵晶!

血灵晶不是她给,自然不在乎,或许从一开始,她便吃定腾虎,知晓后者会这般选择。

何仙英之所以答yīng

十块血灵晶一拳,主要还是为了出口气,想让腾虎出出血,更重yào

的是,欲借此与苏七交好,她不仅心机深,看人更是很准。

她隐隐有种感觉,今日与苏七交好,日后恐会因今日的决定而感到幸运!

“五百血灵晶,这可是五百血灵晶呐,我在苍兰古迹拼死拼活,也就才得到这点,你……你居然让我全部给他?”见何仙英如此草率,腾虎当即就出言道,颇有发牢骚之意。

“嗯?你不给?”何仙英眼皮一挑,抬眼一瞪腾虎,便见后者连忙赔笑,道:“给、给、给,我给总行了吧!”

腾虎的笑十分免强,他在心里恨死苏七了,他在乎的不是五百血灵晶,而是对之前的事感到很郁闷。

他若给苏七五百血灵晶,无疑是他自己找虐,用血灵晶买别人的拳头来揍自己。

腾虎黑沉着脸,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咬着牙甩出一枚储物戒,其内便放有五百血灵晶,不多不少。

“多谢!”接过储物戒,苏七先是点了点其内的血灵晶,才笑着对腾虎道谢,且在话语间,他直接将储物戒收入怀中,根本没有把储物戒还给腾虎的意思。

“怪、真怪,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用血灵晶买虐,这样的人若是多点就好了。”苏七很是高兴地嘀咕,小心翼翼的把储物戒收好。

听到微弱的嘀咕声,腾虎的脸更为阴沉了,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双拳握紧,一双眼睛直盯着苏七,冷光烁烁。

苏七抬起头来,忽然很和善地看着何仙英,好似没有看到腾虎眼中的冷光一般,笑道:“弟妹,要不要为兄替你再修理修理他,这次半价,五块血灵晶一拳。”

听言,何仙英当场就愣住,她能看出苏七脸皮厚,却没想到竟如此厚,然她还未回话,便见苏七又道:“五块血灵晶多了?嗯,的确多了,看在是熟人的面上,三块吧,就三块血灵晶,不能再少了。”

“苏七!”这一次,腾虎忍无可忍,旋即就爆fā

,声若狮吼般,震得四方风云倒卷,他直接箭步前冲,眨眼就临近苏七,拳头宛若大山般砸出。

闪身躲避开来,苏七信步而行,走到何仙英身旁半丈外,道:“弟妹,考lǜ

考lǜ

吧,今日若不把他打服,日后恐还会欺负于你。”

“我看……没必要吧!”何仙英尴尬一笑。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见何仙英搭话,苏七立kè

就来了精神,“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逃婚是会逃上瘾的。”

逃婚也会逃上瘾,这是什么逻辑!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又是什么解释!

愣愣地看着苏七,何仙英愈发感觉前者很是亲切,这种逻辑和解释,当真是世间仅有。

“这个……”何仙英眼皮一挑,抬眼望向不远处的腾虎,看得后者一阵发毛,生怕她答yīng

似的。

最后,何仙英对腾虎柔柔一笑,旋即对苏七回道:“算了吧,我相信他不会再有下次,我更相信他会爱我生生世世。”

听到这个回答,腾虎悬起的心立kè

落下,脸上浮现轻松的微笑,他害pà

的不是何仙英答yīng

苏七,而是害pà

她不相信他。

“好吧,”苏七很是失落,苦叹着摇头,但瞬间之后,他好似又想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何仙英,眸光灼亮地开口,“若下次还有这等好事,记得介shào

给为兄,肥水不流外人田。”

紧接着,苏七脸上的失落消失,表情也变了,话锋一转之下,立kè

跳到另一件事上。

“要不,为兄带你们一起作弊,去借血灵晶,如何?”

何仙英刚想回答前一句话,可她还未开口,苏七的思路便跳转到万里之外,若非她也是个反应迅速之人,恐还真的回不过神来。

“借,怎么个借法?”腾虎黑沉着脸走过来,没有继xù

出手之意,显然是默认了苏七这个暂时性的朋友,前者的内心还是有着恨意。

“咳咳!”见腾虎与何仙英充满一脸兴趣地看着自己,苏七挺直腰板,干咳两声后才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

“你这叫借?分明是抢!”听完苏七的话后,腾虎当即就惊吼,脸色更是阴沉,打量着苏七,道:“这种手段,我好似见过。”忽然间,腾虎想起了六年前的东坊市之事。

胖子大盗到此一游,借些灵石、丹药、灵器用用!

越想,腾虎越发觉得那“胖子大盗”的手段,与苏七如今的手段颇为相似,简直如同出自一人之手。

“这不叫抢,叫借!”苏七十分不满地看向腾虎,开口纠正后者口中的“错词”。

第一百八十七章

(184已贴,生病难受,写得很慢.)

云阳城内同样是战火纷飞,这里已没有宁静之地,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火光遍地,尸体成堆;曾经亮丽华美的酒楼,如今沦为一座废墟,残壁被鲜血给染红;曾经的参天古树,如今已成一片焦黑,湮灭于战火之中。

对于城内的杀戮和血腥,苏七未曾多看一眼,直接闪身掠过,而今的他已见惯生死,没有必要在此Lang费时间。

“苏家……”心中越想越不对劲,苏七索性改道先去苏家,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苏家始终是他的家,有些东西永远也不可能忘记。

曾经是家,那也是家!

一路疾驰,苏七不愿招惹诸敌,但城内的兵士以及修士早已杀红了眼,哪里会任他随意前行。到得最后,其取出八蛇战矛,一路血杀而过,但凡阻路者皆亡于战矛之下。

体内灵力汹涌而出,浩瀚如江河,苏七手持八蛇战矛,出手便是绝杀,毫不留情,如一尊临尘的战神,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一步杀数十人,灵力四散之时,将喷洒的鲜血荡起,宛若一层波纹般扩散开来,十分妖艳与夺目。

约莫三炷香时间,苏七才杀至苏府门前,其黑发飘荡,灰衣在鲜血中倒卷,额头已然见汗。他杀至此处,己身虽没有受伤,整个人却疲惫不堪,全身力qì

好似都要被抽空一样。

若非其储物戒内的血灵晶够多,体内灵力恐已消耗殆尽了!

来到苏府门外,苏七的身体当即就是一僵,一眼望去,所见之处皆是残破。

苏府四周的高墙几近倒塌,府门残破,挂着的牌匾已然不知所踪,就连府门前的石阶也都成为了齑粉。

见到这一幕,苏七的心就是一沉,能看得出,苏府绝非近日才沦为这般模样。换而言之,早于四国大军攻来之前,苏府就已成为废墟。

苏七虽有心理准bèi

,却没想到,再次回来所见到的竟会是这样一幕,其脸色阴冷得难看,眯缝起双眼,眸子射出的幽芒像要洞穿空间,似要看清此地曾发生的事一般。

奈何他没有看穿岁月空间的能力,终是看不透此地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于沉默中迈步向前走去,抬手推开残破的府门,心中很不是滋味。

由于此地已是废墟,所以这里较其他地方更为平静,杀戮未曾蔓延到此。

跨过府门,进入苏府之内,但见一切都蒙上了灰尘,正殿只残留下一堵焦黑的石墙,正殿前的假山早已灰飞烟灭,四周的院子、屋舍亦都粉碎,场景十分悲凉。

抬眼扫过,能清楚看到,有那么几根木柱孤立于废墟之上,已然没了光滑,尽显焦黑与凄凉。

“怎会如此?!”苏七的心蓦然一痛,他曾恨过,亦扬言与苏家斩断关系,可当苏家真zhèng

有难时,他还是无法让自己置身事外。

嘴中强硬,可如今真zhèng

见到这一幕,他的内心当真很不是滋味,一股强烈的杀机弥漫在胸中,身上的戾气愈发浓郁起来。

断裂的木柱未曾染血,废墟之上看不到尸体,这里亦没有战斗所留下的痕迹,显然来敌强的离谱,强到苏家众人没有反抗的机会和时间。

沉默中,苏七来到苏府深处,这里曾立着一座六层石塔,乃是苏家之人启灵之处。但而今,六层石塔只剩半层,一切都毁去了,像是被某种利器给削断的一样。

“究竟是谁做的?!”苏七仰头一声狂吼,音Lang扩散,掀起八方风云倒卷。

曾经,这六层石塔像是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如今却成为他悲愤的根源。

苏七当初能打入石塔,破掉石门,是因其动用一次保命力量之故,然这石塔却被人给生生打残,可见来敌真的很强。

“啊!”苏七怒吼、狂啸,恨不得自己能早回来一些时日,想要去参战,看一看是谁要灭苏家。

“你……终于肯回来了……”忽然,一道神念自残破的石塔下传来,带着呼唤和欣慰。

这神念断断续续,似随时都会消散一样。

浑身一颤之下,苏七眼冒精芒,宛若一头猎豹般冲出,来到黑色石塔的废墟上,他在这神念中感受到一股熟悉,内心的急切难以用言语来表明。

“苏墨长老?”来到石塔废墟中,苏七面含希翼,将那一层层石块给掀飞,他已然猜到这神念属于谁。

唯有凝海境方能修神识,有神识才有神念,苏七没想到,守阁长老苏墨竟能留下神识,藏于石塔废墟之底。

很显然,苏墨必定是凝海境修为,其才是苏家最强dà

的存zài

,只是一直处于暗中,默默守护苏家,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战败,只能留下神识。

由此可见,来敌的修为绝对在凝海境之上!

将残破的石块给震飞,一团白光立kè

映入眼瞭,苏七激动得身体颤抖,抬手就要去将这白光抓在手中。

“苏氏……北国皇室遗族……华氏篡位……叛……”神识果真是苏墨所留,目的就是等苏七回来,告知后者一切。

神识无法说话,仅能传出神念,让苏七心有所感,于脑海中形成话音回荡。

“仄仄!”苏七的手就要抓到这团白光之际,自虚无中传来一道阴冷的笑声,顿时令苏七毛骨悚然,心头生寒。

只见一只长满黑毛的手,从废墟之底蓦然探出,一把捏住苏墨长老的神识,一握之下,就将这团神识给捏碎。

“残留的神识,真以为本座没有发xiàn

么?”那长满黑毛的手将白光捏碎之后,立kè

便把目标对准苏七,一指点向后者。

“啊!”见状,苏七彻底疯狂,最后一丝希翼都被湮灭,他红着眼,持八蛇战矛搠出。

苏七清楚看到,那长满黑毛的手臂之上,竟有一直竖眼存zài

,正阴冷地凝望着他。

“轰!”八蛇战矛与此手碰撞,立kè

掀起四方灰尘倒卷,飞砂走石,苏七直接被震飞出去,口喷鲜血,虎口生裂,手臂忍不住的颤抖。

一个照面,高下立判!

“你的气息,本座记下了,苏氏遗族当灭!”长满黑毛的手消失不见,却留下这样一句话,很显然,其真身并未在此,早已离去多时。

它之所以留下这一后手,灭掉苏墨残识为其一,记下苏七的气息为其二!

很显然,苏墨之所以能留下残识,不是他隐藏得好,而是对方刻意为之,目的便是为了引出未死的苏家人,方便日后寻出并斩杀。

这一切是苏墨未曾预料到的,否则他根本不会留下残识,因如此一来,便将苏七置之危险之中,一旦被敌手给寻到,性命恐会不保。

“杀!”苏七狂啸,发疯似的将战矛掷出,发出“铮铮”轻鸣,插在石塔废墟上,寒芒熠熠,而那长满黑毛的手臂早已化作泡影散去,不知所踪。

“苏墨长老,你是要告sù

我,小心北国华氏皇族么……”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苏七走到石塔废墟上,将八蛇战矛拔出,眸子幽深地凝望前方,双眼开阖间似有电弧在闪掠。

信息虽简短,苏七却获知天大的秘密,苏氏乃是北国皇室遗族,至于为何会来到云国,与现在的华氏皇族脱不了干系。

“我不在乎什么苏氏皇族,亦不在乎所谓的皇室荣耀……”怔怔的看着四周的废墟,苏七脸色转冷,眸子里闪烁的光芒充满寒意,信息虽短,他却已名其意。

他没想到,苏家曾有那等辉煌的过去,竟是北国皇室遗族,这是他所不敢想象的。

但他苏七根本不在乎这些,过去再辉煌,终究也只是过去,他只在乎眼前,相信凭自己的能力,同样能铸造另一段辉煌,比过去还要辉煌!

“华氏一脉,你等既找死,苏某定会成全。”立于废墟上,苏七平静的望着前方,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皇族,但对方欺负上门,此仇不报,不是他苏七的性格。

于苏七而言,得知这个消息,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修道路上,他又多出一个强dà

的敌对势力。

此刻的苏七,内心很平静,可他越是平静,内心的杀意就越浓烈,众多苏家族人皆亡,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这是何等的悲凉与哀伤。

“大长老、三叔……”眯眼喃喃,苏七提着八蛇战矛离去,一缕哀风随着他的离去,在苏家废墟上卷荡起来,曾经的一切,都随着这哀风而逝。

苏七的身上,又多出一段仇,前路又多出一座山,灭掉苏家的元凶,定然与北国华氏脱不了干系。

苏七离去了,将仇恨埋在心底,带着狠戾离去,他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亦是一个不会把心中想法表露在外的人,不论他有多恨一个人、多想杀一个人,在动手之前,他都不会把这些表露在外。

有些事,不是用嘴去说,而是凭手去做!

有些仇,要用鲜血偿还!

“苏家的过去,我不在乎,过去的恩怨,我亦不在乎,但你们不该来此覆灭苏家……”苏七没有让自己驻足于悲伤中,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前路还很长,“我不知晓也就罢了,但如今既知晓一切,自此后,不论过去还是现在的恩怨,我会一一找你们清算。”

从苏府废墟上离开,苏七朝云国皇宫赶去,他能感觉到,那里有强者在大战。

第一百八十八章

(更新会晚)

云阳城内同样是战火纷飞,这里已没有宁静之地,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火光遍地,尸体成堆;曾经亮丽华美的酒楼,如今沦为一座废墟,残壁被鲜血给染红;曾经的参天古树,如今已成一片焦黑,湮灭于战火之中.

对于城内的杀戮和血腥,苏七未曾多看一眼,直接闪身掠过,而今的他已见惯生死,没有必要在此Lang费时间。

“苏家……”心中越想越不对劲,苏七索性改道先去苏家,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苏家始终是他的家,有些东西永远也不可能忘记。

曾经是家,那也是家!

一路疾驰,苏七不愿招惹诸敌,但城内的兵士以及修士早已杀红了眼,哪里会任他随意前行。到得最后,其取出八蛇战矛,一路血杀而过,但凡阻路者皆亡于战矛之下。

体内灵力汹涌而出,浩瀚如江河,苏七手持八蛇战矛,出手便是绝杀,毫不留情,如一尊临尘的战神,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一步杀数十人,灵力四散之时,将喷洒的鲜血荡起,宛若一层波纹般扩散开来,十分妖艳与夺目。

约莫三炷香时间,苏七才杀至苏府门前,其黑发飘荡,灰衣在鲜血中倒卷,额头已然见汗。他杀至此处,己身虽没有受伤,整个人却疲惫不堪,全身力qì

好似都要被抽空一样。

若非其储物戒内的血灵晶够多,体内灵力恐已消耗殆尽了!

来到苏府门外,苏七的身体当即就是一僵,一眼望去,所见之处皆是残破。

苏府四周的高墙几近倒塌,府门残破,挂着的牌匾已然不知所踪,就连府门前的石阶也都成为了齑粉。

见到这一幕,苏七的心就是一沉,能看得出,苏府绝非近日才沦为这般模样。换而言之,早于四国大军攻来之前,苏府就已成为废墟。

苏七虽有心理准bèi

,却没想到,再次回来所见到的竟会是这样一幕,其脸色阴冷得难看,眯缝起双眼,眸子射出的幽芒像要洞穿空间,似要看清此地曾发生的事一般。

奈何他没有看穿岁月空间的能力,终是看不透此地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于沉默中迈步向前走去,抬手推开残破的府门,心中很不是滋味。

由于此地已是废墟,所以这里较其他地方更为平静,杀戮未曾蔓延到此。

跨过府门,进入苏府之内,但见一切都蒙上了灰尘,正殿只残留下一堵焦黑的石墙,正殿前的假山早已灰飞烟灭,四周的院子、屋舍亦都粉碎,场景十分悲凉。

抬眼扫过,能清楚看到,有那么几根木柱孤立于废墟之上,已然没了光滑,尽显焦黑与凄凉。

“怎会如此?!”苏七的心蓦然一痛,他曾恨过,亦扬言与苏家斩断关系,可当苏家真zhèng

有难时,他还是无法让自己置身事外。

嘴中强硬,可如今真zhèng

见到这一幕,他的内心当真很不是滋味,一股强烈的杀机弥漫在胸中,身上的戾气愈发浓郁起来。

断裂的木柱未曾染血,废墟之上看不到尸体,这里亦没有战斗所留下的痕迹,显然来敌强的离谱,强到苏家众人没有反抗的机会和时间。

沉默中,苏七来到苏府深处,这里曾立着一座六层石塔,乃是苏家之人启灵之处。但而今,六层石塔只剩半层,一切都毁去了,像是被某种利器给削断的一样。

“究竟是谁做的?!”苏七仰头一声狂吼,音Lang扩散,掀起八方风云倒卷。

曾经,这六层石塔像是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如今却成为他悲愤的根源。

苏七当初能打入石塔,破掉石门,是因其动用一次保命力量之故,然这石塔却被人给生生打残,可见来敌真的很强。

“啊!”苏七怒吼、狂啸,恨不得自己能早回来一些时日,想要去参战,看一看是谁要灭苏家。

“你……终于肯回来了……”忽然,一道神念自残破的石塔下传来,带着呼唤和欣慰。

这神念断断续续,似随时都会消散一样。

浑身一颤之下,苏七眼冒精芒,宛若一头猎豹般冲出,来到黑色石塔的废墟上,他在这神念中感受到一股熟悉,内心的急切难以用言语来表明。

“苏墨长老?”来到石塔废墟中,苏七面含希翼,将那一层层石块给掀飞,他已然猜到这神念属于谁。

唯有凝海境方能修神识,有神识才有神念,苏七没想到,守阁长老苏墨竟能留下神识,藏于石塔废墟之底。

很显然,苏墨必定是凝海境修为,其才是苏家最强dà

的存zài

,只是一直处于暗中,默默守护苏家,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战败,只能留下神识。

由此可见,来敌的修为绝对在凝海境之上!

将残破的石块给震飞,一团白光立kè

映入眼瞭,苏七激动得身体颤抖,抬手就要去将这白光抓在手中。

“苏氏……北国皇室遗族……华氏篡位……叛……”神识果真是苏墨所留,目的就是等苏七回来,告知后者一切。

神识无法说话,仅能传出神念,让苏七心有所感,于脑海中形成话音回荡。

“仄仄!”苏七的手就要抓到这团白光之际,自虚无中传来一道阴冷的笑声,顿时令苏七毛骨悚然,心头生寒。

只见一只长满黑毛的手,从废墟之底蓦然探出,一把捏住苏墨长老的神识,一握之下,就将这团神识给捏碎。

“残留的神识,真以为本座没有发xiàn

么?”那长满黑毛的手将白光捏碎之后,立kè

便把目标对准苏七,一指点向后者。

“啊!”见状,苏七彻底疯狂,最后一丝希翼都被湮灭,他红着眼,持八蛇战矛搠出。

苏七清楚看到,那长满黑毛的手臂之上,竟有一直竖眼存zài

,正阴冷地凝望着他。

“轰!”八蛇战矛与此手碰撞,立kè

掀起四方灰尘倒卷,飞砂走石,苏七直接被震飞出去,口喷鲜血,虎口生裂,手臂忍不住的颤抖。

一个照面,高下立判!

“你的气息,本座记下了,苏氏遗族当灭!”长满黑毛的手消失不见,却留下这样一句话,很显然,其真身并未在此,早已离去多时。

它之所以留下这一后手,灭掉苏墨残识为其一,记下苏七的气息为其二!

很显然,苏墨之所以能留下残识,不是他隐藏得好,而是对方刻意为之,目的便是为了引出未死的苏家人,方便日后寻出并斩杀。

这一切是苏墨未曾预料到的,否则他根本不会留下残识,因如此一来,便将苏七置之危险之中,一旦被敌手给寻到,性命恐会不保。

“杀!”苏七狂啸,发疯似的将战矛掷出,发出“铮铮”轻鸣,插在石塔废墟上,寒芒熠熠,而那长满黑毛的手臂早已化作泡影散去,不知所踪。

“苏墨长老,你是要告sù

我,小心北国华氏皇族么……”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苏七走到石塔废墟上,将八蛇战矛拔出,眸子幽深地凝望前方,双眼开阖间似有电弧在闪掠。

信息虽简短,苏七却获知天大的秘密,苏氏乃是北国皇室遗族,至于为何会来到云国,与现在的华氏皇族脱不了干系。

“我不在乎什么苏氏皇族,亦不在乎所谓的皇室荣耀……”怔怔的看着四周的废墟,苏七脸色转冷,眸子里闪烁的光芒充满寒意,信息虽短,他却已名其意。

他没想到,苏家曾有那等辉煌的过去,竟是北国皇室遗族,这是他所不敢想象的。

但他苏七根本不在乎这些,过去再辉煌,终究也只是过去,他只在乎眼前,相信凭自己的能力,同样能铸造另一段辉煌,比过去还要辉煌!

“华氏一脉,你等既找死,苏某定会成全。”立于废墟上,苏七平静的望着前方,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皇族,但对方欺负上门,此仇不报,不是他苏七的性格。

于苏七而言,得知这个消息,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修道路上,他又多出一个强dà

的敌对势力。

此刻的苏七,内心很平静,可他越是平静,内心的杀意就越浓烈,众多苏家族人皆亡,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这是何等的悲凉与哀伤。

“大长老、三叔……”眯眼喃喃,苏七提着八蛇战矛离去,一缕哀风随着他的离去,在苏家废墟上卷荡起来,曾经的一切,都随着这哀风而逝。

苏七的身上,又多出一段仇,前路又多出一座山,灭掉苏家的元凶,定然与北国华氏脱不了干系。

苏七离去了,将仇恨埋在心底,带着狠戾离去,他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亦是一个不会把心中想法表露在外的人,不论他有多恨一个人、多想杀一个人,在动手之前,他都不会把这些表露在外。

有些事,不是用嘴去说,而是凭手去做!

有些仇,要用鲜血偿还!

“苏家的过去,我不在乎,过去的恩怨,我亦不在乎,但你们不该来此覆灭苏家……”苏七没有让自己驻足于悲伤中,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前路还很长,“我不知晓也就罢了,但如今既知晓一切,自此后,不论过去还是现在的恩怨,我会一一找你们清算。”

从苏府废墟上离开,苏七朝云国皇宫赶去,他能感觉到,那里有强者在大战。

第一百八十九章

(开始恢复了,明日我会贴三章,本周三之前,完全恢复正常更新.)

丹田被一枪给刺破,喻宏的眸光更为黯淡了,眼神开始出现迷离,口中不断冒血时,身体抽搐,一缕缕死气自体内蔓延出来。

妖王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神色中闪过不喜,可他却未开口阻止,不愿在此事上与天王闹得不愉快,两人日后还需联手,不可闹僵。

远处,云国各族强者皆想来救援,奈何他们有心无力,被敌手死死拖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喻宏被人羞辱,胸中气愤不已。

“呵,本王突发善心,今日不想杀你。”天王没有杀喻宏,认为这才是对后者最大的羞辱。

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亡还痛苦,所受的煎熬非常人能懂!

天王与妖王各自服下一粒丹药,伤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两人联手杀向皇宫深处,二人此行的目的不是覆灭云阳城,也非专为斩杀喻宏而来。

二者来此是为了夺取玉玺!

此时此刻,苏七已经杀入皇城之中,手持一柄八蛇战矛,所向披靡,尽斩四方敌,无人能阻其路。

一路血杀而过,脚下血流成河,尸体如堆,苏七踩着一具具尸体前行,衣不染血,杀入皇宫内,其眸子开阖间宛若两轮火红的太阳,骇人至极。

杀入皇宫之后,苏七看到了各族的强者在血战,亦看到了云皇在血拼,但他根本没有出手相助任何人,而是急切的冲向深处,神情里写满焦急。

就在之前,他再度施展御气之法,想寻出喻宏所在,可他却发xiàn

,喻宏的气息竟消失不见,如同人间蒸发般,再也寻不到。

从苍兰古迹归来,才不到一日时间,苏七就见到了苍兰镇的哀,苏家的殇,很多故人都不可再见,所以他特别害pà

喻宏也会消失,那时他真的会因此而癫狂。

忽然,苏七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心立kè

沉了下去,他看到了被钉死的张韬枫,瞬即便意识到不妙。

深吸口气,苏七缓慢抬眼扫向四周,目光移动得非常慢,他很怕,怕看到喻宏的尸体!

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瞭,苏七的心彻底冷如寒冰,其身子一闪之下,刹那出现在喻宏抽搐的身体旁。

“师尊,弟子……回来了!”看到喻宏的惨状,苏七的心就是一疼,一股悲意自心中浮现,蔓延至脸上。

苏七不敢去动喻宏的身体,生怕一动就亡!

喻宏日思夜思,今日终于听到这熟悉的呼唤,原本抽搐的身躯立kè

平静下来,黯淡的眸子蓦地精芒大盛,脸上的痛苦消失,被慈祥的笑容取代。

他没想到,竟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见到心中之人,此刻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咳咳,”他此刻的情况是回光返照,口中剧烈咳嗽,鲜血随着溅出,但那一双眼睛却凝视着苏七,满是平静与慈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师尊……”感受着喻宏那慈祥的目光,苏七“噗通”跪倒在地,神情里充满自责,“对不起,弟子来晚了。”

苏七没有流泪,但他的心里却在滴血,双拳攥紧,他已然看出,喻宏的丹田被毁,全身筋脉尽断,修为被废,如今已是回天乏术,就算拥有神丹妙药也无用。

此时的喻宏,不是那叱诧风云的炼丹门副门主,而是一个老人,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他看着苏七,脸上保持着欣慰的慈祥的微笑,一边咳血一边提气道:“安然回来就好,为师没能为你做些什么,只能为你炼制一枚丹药,你且收好……”

第一百八十六章丹田被一枪给刺破,喻宏的眸光更为黯淡了,眼神开始出现迷离,口中不断冒血时,身体抽搐,一缕缕死气自体内蔓延出来。

妖王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神色中闪过不喜,可他却未开口阻止,不愿在此事上与天王闹得不愉快,两人日后还需联手,不可闹僵。

远处,云国各族强者皆想来救援,奈何他们有心无力,被敌手死死拖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喻宏被人羞辱,胸中气愤不已。

“呵,本王突发善心,今日不想杀你。”天王没有杀喻宏,认为这才是对后者最大的羞辱。

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亡还痛苦,所受的煎熬非常人能懂!

天王与妖王各自服下一粒丹药,伤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两人联手杀向皇宫深处,二人此行的目的不是覆灭云阳城,也非专为斩杀喻宏而来。

二者来此是为了夺取玉玺!

此时此刻,苏七已经杀入皇城之中,手持一柄八蛇战矛,所向披靡,尽斩四方敌,无人能阻其路。

一路血杀而过,脚下血流成河,尸体如堆,苏七踩着一具具尸体前行,衣不染血,杀入皇宫内,其眸子开阖间宛若两轮火红的太阳,骇人至极。

杀入皇宫之后,苏七看到了各族的强者在血战,亦看到了云皇在血拼,但他根本没有出手相助任何人,而是急切的冲向深处,神情里写满焦急。

就在之前,他再度施展御气之法,想寻出喻宏所在,可他却发xiàn

,喻宏的气息竟消失不见,如同人间蒸发般,再也寻不到。

从苍兰古迹归来,才不到一日时间,苏七就见到了苍兰镇的哀,苏家的殇,很多故人都不可再见,所以他特别害pà

喻宏也会消失,那时他真的会因此而癫狂。

忽然,苏七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心立kè

沉了下去,他看到了被钉死的张韬枫,瞬即便意识到不妙。

深吸口气,苏七缓慢抬眼扫向四周,目光移动得非常慢,他很怕,怕看到喻宏的尸体!

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瞭,苏七的心彻底冷如寒冰,其身子一闪之下,刹那出现在喻宏抽搐的身体旁。

“师尊,弟子……回来了!”看到喻宏的惨状,苏七的心就是一疼,一股悲意自心中浮现,蔓延至脸上。

苏七不敢去动喻宏的身体,生怕一动就亡!

喻宏日思夜思,今日终于听到这熟悉的呼唤,原本抽搐的身躯立kè

平静下来,黯淡的眸子蓦地精芒大盛,脸上的痛苦消失,被慈祥的笑容取代。

他没想到,竟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见到心中之人,此刻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咳咳,”他此刻的情况是回光返照,口中剧烈咳嗽,鲜血随着溅出,但那一双眼睛却凝视着苏七,满是平静与慈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师尊……”感受着喻宏那慈祥的目光,苏七“噗通”跪倒在地,神情里充满自责,“对不起,弟子来晚了。”

苏七没有流泪,但他的心里却在滴血,双拳攥紧,他已然看出,喻宏的丹田被毁,全身筋脉尽断,修为被废,如今已是回天乏术,就算拥有神丹妙药也无用。

此时的喻宏,不是那叱诧风云的炼丹门副门主,而是一个老人,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他看着苏七,脸上保持着欣慰的慈祥的微笑,一边咳血一边提气道:“安然回来就好,为师没能为你做些什么,只能为你炼制一枚丹药,你且收好……”

第一百八十六章丹田被一枪给刺破,喻宏的眸光更为黯淡了,眼神开始出现迷离,口中不断冒血时,身体抽搐,一缕缕死气自体内蔓延出来。

妖王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神色中闪过不喜,可他却未开口阻止,不愿在此事上与天王闹得不愉快,两人日后还需联手,不可闹僵。

远处,云国各族强者皆想来救援,奈何他们有心无力,被敌手死死拖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喻宏被人羞辱,胸中气愤不已。

“呵,本王突发善心,今日不想杀你。”天王没有杀喻宏,认为这才是对后者最大的羞辱。

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亡还痛苦,所受的煎熬非常人能懂!

天王与妖王各自服下一粒丹药,伤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两人联手杀向皇宫深处,二人此行的目的不是覆灭云阳城,也非专为斩杀喻宏而来。

二者来此是为了夺取玉玺!

此时此刻,苏七已经杀入皇城之中,手持一柄八蛇战矛,所向披靡,尽斩四方敌,无人能阻其路。

一路血杀而过,脚下血流成河,尸体如堆,苏七踩着一具具尸体前行,衣不染血,杀入皇宫内,其眸子开阖间宛若两轮火红的太阳,骇人至极。

杀入皇宫之后,苏七看到了各族的强者在血战,亦看到了云皇在血拼,但他根本没有出手相助任何人,而是急切的冲向深处,神情里写满焦急。

就在之前,他再度施展御气之法,想寻出喻宏所在,可他却发xiàn

,喻宏的气息竟消失不见,如同人间蒸发般,再也寻不到。

从苍兰古迹归来,才不到一日时间,苏七就见到了苍兰镇的哀,苏家的殇,很多故人都不可再见,所以他特别害pà

喻宏也会消失,那时他真的会因此而癫狂。

忽然,苏七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心立kè

沉了下去,他看到了被钉死的张韬枫,瞬即便意识到不妙。

深吸口气,苏七缓慢抬眼扫向四周,目光移动得非常慢,他很怕,怕看到喻宏的尸体!

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瞭,苏七的心彻底冷如寒冰,其身子一闪之下,刹那出现在喻宏抽搐的身体旁。

“师尊,弟子……回来了!”看到喻宏的惨状,苏七的心就是一疼,一股悲意自心中浮现,蔓延至脸上。

苏七不敢去动喻宏的身体,生怕一动就亡!

第一百九十章

(188、189凌晨贴)

“是你,一定是你!”腾虎指着苏七,眸子幽芒闪掠,心里又多出一股怨气,因为他所管辖的丹药坊亦曾被洗劫,他也曾怀疑过李三胖,但这些年经过调查,已然打消了对李三胖的怀疑。

当初,李三胖远在中坊市,完全有不在场的证据!

现今见苏七如此理直气壮的要去借,腾虎猛然回想起来,东坊市被洗劫之日,前者亦在东坊市内,且还一掷千金,与桑厥第一次产生仇怨。

“哼,借也好,抢也罢,反正即将离开此地,岂能空手而回。”腾虎冷哼间冷言开口,语气里充满一丝杀伐,他在苏七受伤受了气,心底极为郁闷,迫切想要发泄。

而发泄心中郁闷的办法,便是去寻人一战!

“去,为什么不去?”何仙英盯视苏七片刻才古怪一笑,瞬即答yīng

下来,但她心里却很明白,苏七的目的绝非去借血灵晶这般简单。

她虽不知晓苏七到底要干什么,却知晓后者费劲拉拢她与腾虎,其中必然还有着某种目的,绝非口中所言那般,不仅仅是为了报围攻之仇。

既是报仇,又为何拉拢?既要拉拢,又岂会是借小小血灵晶这般简单!

“好,我们走!”仰头大笑间,苏七大袖一挥,立kè

调动石阶内的奇特力量,带着何仙英与腾虎瞬移而去。

此时,最先踏入石阶的一群修士,尽数登临九百台石阶以上,若非何仙英之故,腾虎也不会落后如此多,定然已快登上顶端。

第一千台石阶亦为最后一台石阶,石阶之外云雾迷蒙,宛若登临仙界一般,雾气皑皑重天阁,根本无法看清石阶之外的景象。

在第一千台石阶末尾处悬浮着一座拱桥,一看便知,拱桥连接了一个神mì

之地,可众修仅能看到石阶这一端的拱桥,却看不到拱桥的中间以及另一端。

一切,皆被云雾所掩盖,拱桥只露出了一角!

第一千台石阶很宽广,比之前任何一台石阶都还要宽阔,甚至这已不能算作石阶,而是一个无比庞大的擂台,众修在此相遇,在此争渡拱桥,率先通过者可得先机!

此刻,众修皆立于最后一台石阶上,相互对峙和警惕,这里十分冷寂,随时都会爆fā

生死大战。

当这一端的拱桥完全显露出来时,便是众修展开征伐时,因拱桥很窄,窄到只能同时供两人并肩行走!

所以,通过拱桥注定无法平静,需yào

去杀出一条路来,争渡拱桥,会有很多修士伏尸于此。

而刘石、青佟、色狼三剑客以及云国三百之修,此刻同样立于此地。之前,他们认为登临顶端便是通过考验,谁曾想,顶端才是真zhèng

的开始。

那些被苏七直接传送到此的修士,一时间顿觉很是郁闷,他们拼死拼活,只想快速通过第二场考验,何曾想登临顶端不是通过,而是开始。

可以说,他们都被苏七给坑了,但细细一想便释然了,他们的确比华泓等人率先到来,各自占据了最好的位置,一旦杀伐起,他们可于第一时间冲上拱桥。

故此,之前的出手也算值得!

更多的修士相继到来,当他们看到第一千台石阶上的场景后,均是一愣,旋即全部阴沉下脸,有人更直接怒吼出手,大骂苏七不道德。

来到这里,他们才真zhèng

明白,原来这里才是开始!

之前交纳的血灵晶,完全是白交的,当真被苏七坑得团团转。要知dào

,血灵晶在苍兰古迹并不好获取,于很多修士而言,之前交纳的血灵晶,已是他们在苍兰古迹的大半收获。

此时在第一千台石阶上,华泓与桑辛竟选择了结盟,成为石阶上最大的势力之一。

周晨则与另几名强dà

的帮手结盟,又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其余修士也各自寻到熟人,展开结盟。

然于青佟、刘石等人而言,他们根本不需yào

找他人结盟,因他们自己就是最大的一股势力,自然会有修士来寻求他们的庇护。

而众修之所以选择结盟,便是因忌惮刘石、青佟等人!

云雾缓缓散去,拱桥的这一端逐渐显露出来,能清晰看到,灰色的桥面布满青苔,两只石狮昂首挺立,坐落在石桥的起始之处。

“杀!”当两只石狮完全显露出来的瞬间,众修均双眸放光,华泓直接怒吼一声,率先展开极速奔石桥而去,桑辛亦紧随其后,他二人的追随者则形成环绕之势,欲阻挡其余修士前行。

那些被苏七传送而来的修士,本就占据了最好的位置,如今见华泓都已冲出,他们也毫不示弱地飞奔而出,直奔拱桥而去。

“挡吾路者死!”华泓怒喝一声,一掌拍出,如垂天之云般落下,灵力极强,将前方的一群修士给直接打到爆碎,十分可怖与强悍。

不仅华泓出手,桑辛亦出手,他二人的追随者亦出手,仅仅瞬间,就有数十上百名修士饮恨于此。

谁都想第一个踏上拱桥并通过,众修皆出手,谁也不让谁,但刘石、青佟等人却是未动,只静静地看着众修相互征伐。

刘石等人之所以未动,是因苏七还未到来,然他们未动,其余修士也未来招惹。

“杀!”

“冲,率先通过拱桥者可得先机!”

众修红着眼血杀而过,只为争渡拱桥,只为争夺先机!

率先通过拱桥者,可获先机,此事谁都知晓,但何为先机,却只有极少数修士方知。

先机其实是虚无缥缈的,看似不存zài

,却又真实存zài

,可若说它存zài

,却又让人感受不到,但获得先机者,在接受传承时便能获得更多。

世间诸事,皆有先机一说,故有得先机者得造化,得先机者得天下之说!

所以,于修道者而言,先机很重yào



此地鲜血四溅,杀戮再起,比在断神山山底时还要疯狂和凶狠,但凡出手之修,几乎都是出尽全力,强dà

的灵力波动席卷八方,震散了石阶外的云雾。

此刻虽是黑夜,朦胧月光透过云雾照射而来,将四溅的鲜血映衬得十分绚烂。

华泓与桑辛联手,所过之处无人可挡。华泓手持金色大剑,戴着的紫金龙玄冠在月光下熠熠发光,好似有真龙盘旋般,散出紫金光护着他的真身。

无数柄灵器同时落到华泓身上,但见其身上的黄金寒丝甲骤然一亮,将击来的各种灵器粉碎,难以伤其身。他前行间,披风更是紧忙璀璨,一步斩一人,宛若金色战神下界般,所向披靡,让神鬼都胆寒。

而桑辛更是妖邪,引动的灵力竟是黑色的,十分诡异和可怖,但凡接近他的修士,都会于瞬间枯萎,像是走到暮年般,所有生机皆被吸食。

与此同时,周晨同样疯狂和强dà

,他一旦动起手,就真的宛若一尊魔王般,双目立kè

血红,披散着长发,幽暗的瞳孔寒芒浓浓,他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因他的拳头就是最好的武器。

周晨虽只有灵玄境七重修为,但其肉身却很强,已磨砺至灵玄境巅峰之境,可以说,在灵玄境中鲜有敌手。他可拳崩下品灵器,指弹中品灵器,徒手接上品灵器,可见此力量真的很强。

华泓、桑辛、周晨以及另几名强者,同时杀至拱桥前,他们一见面,没有任何言语,直接就出手轰杀。

与此同时,吴城、雷东、谢常璐、王尧虎四人紧跟于华泓之后,为后者解决身后之敌,四人均很强dà



“真不出手?”石阶外围,青佟看着场中的凶烈杀伐,带着不确定地偏头对刘石问道。

“嘿,不用担心。”刘石高深莫测地一笑,抬手一指那些正在相互征伐的修士,“所谓的先机就算被他们争到,在我眼里也一文不值,因我们所获得的先机,是先机中的先机!”

经刘石这么一提醒,青佟立kè

反应过来,嘿嘿一笑,道:“的确如此,苏七便是我们的先机!”

但下一刻,青佟面色瞬间转冷,抬手一指跟在华泓身后的吴城四人,冷声道:“那四人该如何解决?今日正是杀他们的好机会,若错过,恐不知要何时才能替枉死的道友报仇了。”

“放心,他们逃不掉,只是现在还不是出手之时。”闻言,刘石眯着双眼,冷光闪烁,他同样想杀吴城四人,奈何他奈何不了华泓、桑辛等众,就算出手,恐也杀不掉吴城四人。

所以,他在等待苏七到来!

“你我是不在乎这所谓的先机,但他们在不在乎?”青佟看了看身后的众多追随者,轻轻一叹。

听到此言,刘石也有些犯难,毕竟这些追随者只是暂时追随他们,一时间真的不知dào

该如何对待这些追随者。

“各位,”沉思片刻,刘石转身对数千追随者一抱拳,“我等能在苍兰古迹相遇,也是有缘,数年走来,经lì

风雨,你们都不曾离去,令刘某心中甚是感激。

但今日不同往时,诸位与我都将各奔东西,中坊市的势力便自此解散吧,传承之事,各位可自行去争取。

哪怕势力解散,刘某只希望一点,望诸位珍重,莫要与刘某为敌,望诸位记住这四年来的相处。

刘某在此承诺,不管日后如何,数年之情定不相忘,只要你我不是敌人,情谊便永存。”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初入生死地

(本章明日贴,进入第四卷了,一切才刚刚开始,190会在凌晨贴.)

“你是在威胁我?”苏七挑眉看向楚皇,负手而立,染血的长发向后倒卷,一股血煞之气立kè

如狂风般直扑楚皇而去。

“不是威胁,朕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血煞之气如一头猛兽般扑面而来,楚皇心中微凝,表面的气势却不落丝毫,话语转冷,已然失去耐性,“交出玉玺,否则朕不敢保证,这个墓会不会被人掘开。”

此话一出,四周立kè

掀起一股寒风,苏七眯眼凝视着楚皇,嘴角渐渐浮起一抹浅笑,带着森冷的寒意。

别的他可以不在乎,但喻宏的墓却是不容任何人动的!

“人不在多,贵在精,你认为这些废物护得住你么?”苏七冷笑,不屑的目光一扫诸强,若有深意地道。

诸强听言,全都忿忿不平,面露不满,认为苏七是在嘲讽他们。

“哼,你不过只有一人,任你再强,强得过我等联手?”有人心中不平,冷声回应苏七。

“只有一人……”听到这四字,苏七脸上的笑意更为浓郁起来,他忽然抬头望向远空,喃喃道:“他们也该来了吧……”

听到苏七的喃喃,诸强下意识抬头望向远空,眉头微皱,只见远空什么也没有,仍然是硝烟滚滚,阴沉灰霭。

“哼,装神弄鬼!”有人冷言怒喝,十分不满苏七,“交出玉玺,吾等饶你不死。”

所有人皆降,唯独苏七不降,他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众修心里浮出的不是尊敬,而是认为他在沽名钓誉。

他们厌恶苏七、嫉妒苏七,因苏七的存zài

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劣根性,仿佛其就是一面镜子,将诸强丑恶的嘴脸照了出来。

“一个降卒,也配如此说话?!”此刻的苏七,根本不再压制内心的好恶,旋即就冷眼看向那说话之人,杀机迸射。

那人闻言,正欲开口反驳,便见苏七大袖一挥,被他插在一旁的八蛇战矛立kè

拔地而出,“咻”一声刺出,眨眼便刺入那人的胸膛,将之钉死在此地。

诸强没有想到,苏七说动手就动手,根本不容人反应,全凭自己的喜恶行事。

“拿下此獠!”苏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杀人,楚皇不能再无动于衷,当下就对诸强下达命令。

诸强才刚归顺楚皇,正需yào

表忠心与证明自己,此刻听令,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瞬间就有强者对苏七出手。

身形闪烁,处于血脉叠燃法下的苏七,不仅肉身变强,速度同样受到加持,快如闪电,直接避开诸强的袭杀,如鬼魅般出现在楚皇面前,于众目睽睽之下,抬手一掌扇在后者脸颊之上。

“啪!”

一声脆响传遍四周,一时之间,诸强皆愣了,就连楚皇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苏七敢直接对他出手。

“你……”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将楚皇从愣神中刺激得醒来,他双眸喷火,怒目瞪视苏七,话还未说完,便见苏七抬手又是一掌,道:“你什么你,聒噪!”

又是一声脆响,打得楚皇双眸冒火,内心怒火中烧,眉毛直竖,胸腹起伏之下,抬起左臂一拳轰出。

拳头只打到苏七的残影,没有伤到其人,他的身影早已退了出去,嘴角勾着浅笑,不屑地看着楚皇。

“咻、咻、咻……”

就在这时,远空传来一道道破空之声,但见数百道长虹破开滚滚硝烟,眨眼就来到云阳城皇宫之顶。

“圣祖在那!”来临的正是叶老三等人,众人立在各自的灵器之上,发xiàn

苏七所在后,便从空中落下,来到苏七身旁。

此刻,楚皇以及诸强已然发xiàn

叶老三等人的到来,停止了对苏七的围杀,全都一脸诧异和紧张地看着叶老三等人。

要知dào

,只有灵玄境修为方能御器而行,楚皇一眼就看出,来临的乃是数百灵玄境强者,一时间被震撼当场。

就算四国的灵玄境强者加起来,也没有如此多!

“圣祖!”叶老三等人来临之后,十分恭敬的立于苏七身后,抱拳道。

楚皇等人见到这一幕,委实被震撼了,要知dào

,苏七不过只是一个少年,而在五国之地,灵玄境修士简直就是天,数百灵玄境强者称呼一个少年为圣祖,此事完全超乎常理,怎能不让诸强震惊与骇然!

轻点头,苏七冷目看向楚皇,道:“如何,现在还要用人多来压我么?”

听言,楚皇神色难看,就算他把所有都军队调来,数百灵玄境强者杀出杀进数十次根本不在话下。

哪怕他身为皇帝,拥有灵玄境九重修为,面对如此多的灵玄境强者也得发怵,不得不避退。

“我说了,若我愿意,这天下都可以是我的。”苏七傲然且不屑地看着楚皇,根本不把后者看在眼中。

此刻的苏七,妖异如魔尊,目光所过之处,众皆避闪,散发出一股唯吾独尊、睥睨天下的强dà

气场。

“小小年纪,也敢口出狂言!”在众目睽睽之下,楚皇身为皇帝,不可能龟缩着无动于衷。

“口出狂言?”冷笑一声,苏七闪身冲出,提起战矛杀向楚皇,“究竟是不是口出狂言,试试便知。”

苏七虽只有灵玄境五重修为,但在血脉叠燃法加持之后,肉身已然堪比凝海境一重之修,修为更是直逼灵玄境圆满,寻常灵玄境九重根本非其敌。

如今的他,可谓是凝海下第一人!

苏七屡次挑衅,楚皇已无法再忍让,瞬即便提着方天画戟杀出,对自己颇有自信,不认为会输给前者。

两强交手,不过二十余招,楚皇的右肩就被刺穿,鲜血立kè

涌出,三十招之后,他已然不敌,嘴角溢血,体内气息被震得混乱不堪。

“就你这样也配做皇帝?”一矛将楚皇手中的方天画戟挑出,苏七上前就是一脚踢出,生生将楚皇给踢翻在地。

“要杀便杀,何必羞辱于朕!”交过手后,楚皇才知晓苏七的强,若非后者不想杀他,其恐已亡命在战矛之下。

迈步上前,抬脚踩在楚皇的胸口之上,苏七眸子渐冷,“汝拿玉玺有何用?”

“哼!”楚皇鼻息冷哼,根本不开口回答。

“你真认为我不敢杀你么?”眼睛一眯,苏七举起手中的战矛,就要一刺而下之际,浑身猛地一震,顿觉一股威压立kè

弥漫而来。

“够了!”一道话语缓缓回荡开来,如天雷之音般浩大,好似携带着天威,令得所有人皆想膜拜。

听到这声音,楚皇双眼立kè

绽放精芒,知dào

只要那说话之人出手,他就不会死了。

楚皇敢百分百确定,不论苏七再强,也绝非那人之敌!

“祭骨?!”感受到这威压的瞬间,苏七便猛地抬头望去,内心惊骇不已,他已然感知出来人的修为,必是祭骨境!

之前,在他的猜测中,认为暗中之人不过凝海境修为,此刻将对方逼出来后才发xiàn

,对方居然不是凝海境,而是……祭骨!

凝海之上,便是祭骨,苏七在苍兰古迹不仅见过尊者境强者,同样见过祭骨境强者,故而感受到这股威压的瞬间,就能猜出对方的修为。

这一刻,他才真zhèng

意识到,那所谓的修魔门很强,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对抗的,他也终于明白四国皇帝的选择了,面对这样一个强dà

的宗门,若他做皇帝,同样也会选择归顺。

与修魔门为敌,云国真的是自寻灭亡,云皇真的是狂妄之极!

但见一个中年男子从空中走来,脚踏虚空,其迈步间,竟掀不起丝毫涟漪,好似他独处于另一处空间般,玄而又玄。

中年男子头上的长发盘着,插着一根银簪,双手负于身后,迈步间从容而镇定,眸子中似有四月星辰在幻化,一看就知是个真zhèng

的强者。

苏七早已知晓五国为弹丸之地,但此刻真zhèng

见到五国之地外的强者,内心还是掀起骇Lang,难以平复。

“放了他!”来人脚踏虚空,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对苏七开口。

面对祭骨境强者,苏七不敢有丝毫大意,要知dào

当初在苍兰古迹时,剑南尊者的分身也是祭骨境,他深知祭骨境的强dà

,根本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抗衡。

“我要是不放呢?”若对方好生说话,苏七不会拒绝,可对方却以一副命令的口吻对他说,反而激起了他的反逆心理。

当感知对方是祭骨境修为后,苏七便于第一时间祭出镇魂锁,化作三千小锁虚影形成壁障,守护己身。

三千小锁虚影,是他如今所能幻化出的最坚固的壁障!

“不放,则……死!”听到苏七的回答,中年男子双眸一闪,当后者口中的“死”字落下时,整个空间都荡起一缕波纹,且这缕波纹瞬间就变成一道波纹之箭,射中了苏七。

“噗!”被这缕波纹之箭射中,苏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躯倒卷出去,环绕在身周的三千小锁虚影于顷刻碎去,化作镇魂锁挂回苏七的脖子之上。

“圣祖!”叶老三上前接住苏七倒卷的身躯,面露焦急与担忧。

“我没事。”被叶老三接住之后,苏七站稳身体,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遂既又抬头望向那缓步走来的中年男子,眼中有杀意在闪掠。

第一百九十二章 故人

(本章预计明日贴,191十二点左右会贴。)

出现一个祭骨境强者,确实出乎了苏七的预料,事情也已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中年男子脚踏虚空,迈步看似悠闲与缓慢,实jì

很快,他是踩着空间而行,自然给人一种很慢的感觉。他落到地面时,脚都是虚离地的,像是刻意为之,在彰显自身的独特与高贵。

楚皇从地上爬站起来,强忍着疼痛,走到中年男子身前,十分恭敬地抱拳一拜,道:“见过前辈!”

“废物!”中年男子冷冷瞥了一眼楚皇,神色中带着浓浓的不满。

感觉到中年男子话语中的不满与不快,楚皇的头低得更低了,身体更是忍不住的颤抖,根本无法承shòu这男子所散出的威亚。

“你……很不错!”中年男子面容清冷地打量着苏七,看似在赞赏,实jì

是不屑与蔑视,将苏七与楚皇当作同一类人,但又比楚皇要高出一些。

“汝有何指教。”既然对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苏七也没必要太过在意对方,他不会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更不会像楚皇那般卑微。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云皇为何宁可战死也不归顺,因为云皇与他一样,是一个傲骨通透之人,宁折不弯。

之前,苏七认为自己做皇帝的话,也会选择归顺,但他现在却可以肯定,他不会!

因为归顺之后,就得学狗一样,摇尾乞怜!

“我本想收你入修魔门,但你的这种语气令我很不舒服。”中年男子面色微冷,嘴角轻轻向上斜翘而起,浮出一丝阴险的浅笑,“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座念你修道不易、天资聪颖,小小年纪便踏入灵玄境,发善心饶你一命。”

听闻此言,苏七的心里响起咯噔一声,预感到不妙,他知dào

对方断然不会如此好心,肯定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中年男子阴测测地笑着,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必须替本座去做一件事,否则……死!”

“呵,”冷然一笑,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苏七傲然摇头,“想以势来压苏某,你想错了,别说是一件事,哪怕半件,苏莫也不会替你去做。”

“哈哈,好一个傲骨通透的小辈。”中年男子仰头大笑,看似赞赏,眼眸里却闪过寒意,“你可知本座为何选你去办此事,而非他人?”

男子所问,也正是苏七内心疑惑的,修魔门内定然弟子无数,且五国之地修士众多,男子不选别人,却选他苏七,个中用意着实令人猜不透、摸不着。

“呵,本座原意是想选云皇的,可他冥顽不灵,既然找死,也就成全其意。”提到云皇,中年男子脸色变冷,眸子内闪烁的光芒透出冷冽之感,“之前,本座认为云皇最为适合,但如今看来,你比云皇还要适合。

因为你够年轻,够狠心,也够重情,最重yào

的是……你非我修魔门弟子。”

听完此言,苏七立kè

明白,自他来到云阳城开始,对方便一直注意着他,很显然自己已经符合对方的标准。

且还有一点,修魔门的弟子不能去做这件事,中年男子看中的就是苏七的战力与天资,可前者哪里知晓,苏七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不是天资,而是靠……拼命!

“若我不答yīng

,你真要杀我?”苏七挑眉道,语气无不充满挑衅的意味。

“不仅你要死,他们亦要为你陪葬。”中年男子抬手一指苏七身后的众人。

“难道你就那么肯定,是你杀我,而非我杀你?”苏七道。

听言,中年男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眯眼看着苏七,眸光冷冽,宛若两道神电般,要洞悉苏七体内的一切。

“就算你能杀我,可你能灭掉修魔门么?”中年男子没有取笑苏七,也未说自己相信,而是如此反问一声,神情平静,根本让人看不穿他在想些什么。

听到这句话,苏七沉默了,他的确有把握击杀中年男子,可面对整个修魔门,他还没有那个能力。

“你别妄想逃走,就算你能逃,他们能逃么,你死去的师尊能逃么?”见苏七沉默,中年男子趁热打铁。

“你是在威胁我?”苏七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对方明显是在用叶老三等人的性命威胁他,更是很隐晦的说出,只要他逃跑,喻宏的墓就会不复存zài



掘亡人之墓,这是对亡人的大不敬!

“我说了,因为你重情才会选择你。”中年男子很有耐心,缓缓为苏七解释,“云皇是个无情之人,连族人的性命都不在乎,但你和他不同,你有情,所以更好掌控。”

苏七依然沉默,对方这是在赤裸裸的威胁他,且正好戳中他的软肋,但这样就想让他妥协,他宁可与对方一战。

云皇没有杀中年男子之能,不代表他苏七也没有!

“千万别妄想对本座出手,就算你真有能力杀我,也无济于事,因为此次前来云国的强者不止本座一人。”中年男子好似猜到了苏七的想法,当下便直言不讳的提醒。

话中之意明显是在提醒苏七,暗中还有强者存zài

,这中年男子只是一个马前卒。

听到此话后,苏七神情凝沉,其内心真的有击杀中年男子的打算,而今却不得不放qì

这个打算,任他有强dà

底牌,也不可能与整个修魔门的强者为敌。

“答不答yīng

,快些决定。”中年男子见苏七久不回答,也逐渐失去耐性,脸色略有阴沉。

楚皇以及诸强立在中年男子身周,毕恭毕敬的,在等苏七的回答,只要中年男子一声令下,他们便会联手将苏七给击杀。

祭骨境虽强,但屠戮万灵,还是做不到!

一个小修士在祭骨境强者面前,是蝼蚁,一队士兵在祭骨境强者面前,亦为蝼蚁,可若是百万、千万修士以及军队,即使是祭骨境强者遇到,也颇为头痛。

所以,才有了这场战争!

“咻!”中年男子沉着脸,再无耐心,抬手屈指一弹,便见一道灵力被他弹出,凝成一个灵丸,转瞬就将苏七的追随者灭杀两人。

“砰、砰!”被灵丸击中的两人,血肉之躯当即就爆开,血肉横飞,鲜血四溅,沦为一滩血泥,骨头都成为了碎灰。

“你再不答yīng

,本座就将他们全杀了。”中年男子冷声道,杀伐之意甚浓。

叶老三等人见状,全都面路愤nù

,他们看着苏七,只要后者一声令下,他们哪怕粉身碎骨也会出手。

“你……”双拳攥紧,苏七双眸迸射出两道寒光,恨不得立kè

出手斩杀对方,可他一旦施展底牌,也只能斩杀中年男子,灭不掉暗中的其余强者。

苏七是第一次如此感到憋屈,内心十分愤nù

,他转身看了一眼叶老三等人,又看了看喻宏的墓,内心已然有了决断。

叶老三等人追随于他,他不能让众人刚离开苍兰古迹就殒命于此,喻宏才刚葬下,他不能让这墓受到损坏。

如中年男子所言,他苏七与云皇的不同,便在于他重情、他有情,这是优点,亦是他的缺点。

“好,我答yīng

你。”苏七开口答yīng

,他不得不答yīng

,他不得不妥协,即使心中不快,哪怕很是憋屈,他还是选择答yīng



有的时候便是如此,身不由己,有些事容不得他选择,必须去做,这就是弱者的无奈与悲哀。

“圣祖?!”叶老三等人红着眼眶半跪在苏七身后,全都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他们不希望苏七如此憋屈。

“我意已决,你等无需再劝。”苏七摆摆手,示意众人无需再劝,旋即便看着中年男子道:“替你做事,我能得到什么。”

“他门无事,此墓安好,这便是你能得到的。”中年男子抬手一指叶老三等人和喻宏的墓,十分冷漠地道。

“呵!”苏七怒极反笑,对方真的将他当成了奴隶,这不是一个交yì

,而是赤裸裸的威胁他,让他甘心做事,不得不去做。

这,与奴隶有何异!

这,与摇尾乞怜的狗有何异!

这……真的很屈辱和悲哀!

“终有一日,我会打上修魔门……杀了你。”良久之后,苏七冷视着中年男子,话语间,毫不掩饰内心的杀机,说得极为肯定与决然。

日后,他若不杀此人,难消心头的屈辱!

此威胁之仇不报,他便不再是苏七!

“说吧,要让我做什么事。”苏七没有回头去看叶老三等人,直接对中年男子开口,“我定会回来,若他们有事,若此墓有损,定杀上修魔门,剥你皮,抽你筋,剁你骨。”

苏七不愿把主动权放在别人手里,更不愿相信中年男子,毕竟他不知dào

,自己离开后,对方能否遵守承诺。

但他没有办法,很无奈,只得选择去相信!

对于苏七的话,中年男子不置可否,内心其实很不屑,不相信会有那一天的到来,因他极为确信,苏七做完那件事后,后者也会殒命。

苏七答yīng

之后,暗中的强者现身,加上中年男子,居然有五名祭骨境强者,这让他对修魔门的认知又提高一个台阶。

同时,他更加肯定,五国之地真的是弹丸小地,也看清一个事实,外面的强者很多,外面的资源很丰富。

第一百九十三章 跳梁小丑

第一百九十三章跳梁小丑

漆黑古树密密麻麻,如一根根黑色的针矗立在天地间,苏七正行间,忽然听到前方传来打斗之声,眉头悄然一皱,这种事他不愿去参与,瞬即就做出决定,准bèi

从一旁绕过去.

赶路要紧,他从一旁绕行,刚行出没多远,自那打斗之地便传来一个女子模糊的、焦急的悲戚之音。

“崔彦、莫大海,你们走啊,别管我,走啊!”这声音歇斯底里,仿佛是在用生命去吼,充满了绝望与悲伤,凄凉之意夹杂在话语里,让人听之会忍不住的心疼。

听到这声音后,苏七前行的身躯蓦然一颤,瞳孔里忽然迸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猛地转身望向这声音传来的方向,他当即就毫不犹豫地朝这方向奔去,展开极速,几乎是拼命地奔去。

那女子的声音很模糊,他根本没有完全听清,因为那声音越到后面越小,几乎是泣不成声,但那最初的五字,他却是听得真切。

“崔彦、莫大海……”这分明是两个人的姓名,苏七别的没听清,只听清了这五字,但这也已足够了,他奔行间,眸子内精芒闪耀,嘴中轻语喃喃道:“崔彦、莫大海,真的会是你们么……”

在他看来,这世界太广,难免有同名同姓之人,其内心抱着的期望不大,仅是想去做个确认,毕竟从苍兰镇到生死地太过遥远,以莫大海、崔彦二人的修为,就算是数十年也休想横渡如此遥远的距离。

但苏七万万没想到,世间就是有那么多巧合,当他来到打斗之地时,躲在一棵大树背后放眼望去,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瞪大着眼,整个人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脸上写满难以置信,他动容了,彻底动容。

内心先是激动,随后则涌出无限杀机,苏七已经认出,那虚弱得只能靠着大树而立的女子,正是苍兰镇方家方沧月,而那守护在旁,与数十名修士厮杀的两名男子,正是他在苍兰镇任百夫长时,在军营里收服的两名十夫长。

苏七一眼就能看出,方沧月的修为虽跨入了灵玄境一重,却已身受重伤,根本不可能再与人厮杀,而莫大海与崔彦则是炼体境六重修为,皮肤上伤痕累累,明显也是强弩之末。

此时此刻,崔彦与莫大海守在方沧月身前,两人在用身体为她挡下一切,能清晰看见,两人的身体已经在颤抖,鲜血顺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涌出,将二人的衣服浸染成血红色,血液顺着衣服滑下,滴落向地面。

两人的衣服如同被淋湿了一样,已无法在容纳液体,只是如今浸染衣服的液体不是雨水,而是血,二人自己的血,猩红、鲜艳的……血!

莫大海与崔彦不过才炼体境六重修为,本就已身受重伤,如今又面对数十名敌人的围攻,两人完全是在靠意志坚持,除非是死亡,否则二人绝不允许自己倒下去。

数十名修士,大多都是炼体境修为,只有三人一直立在最后方未动,明显是修为最高的三人,苏七一眼就看出,这三人均为灵玄境修为。

三人中的一人,赫然便是一个青年,正是方天!

在生死地,强者无数,炼体境只能算是垫底,灵玄境也不过是末流偏上,唯有达到凝海境才能算得上颇有建树。

炼体境在生死地,只能靠成群结伙的收取过路灵石,而灵玄境则拥有了占山为王的资格,可行劫掠之事,达到凝海境就拥有了建立小家族、小势力的资格,可在生死地边缘为一方霸主、做一族老祖。

至于祭骨境,已可在生死地横着走,不论是加入势力,亦或独自行走,都能算是生死地最顶尖的强者,在这里可呼风唤雨。

而达到尊者境的强者,世间几乎不可见,唯有六大势力里有如此强者坐镇,至于达到尊者境的散修,也不是没有,只是少而又少,极少在世间行走。

其实,不仅是在生死地如此,在整个巫域亦如此,只有达到祭骨境,方能行走于世间,才算得上登堂入室。尊者境强者,则是这片天地间最顶尖的战力,已是强者中的强者,巅峰里的巅峰。

“咻!”忽然,一支利箭飞射而来,生生将莫大海肥胖的左腹穿透,鲜血顺着利箭淌出,撕裂身体的疼痛感深至灵魂,可他仍旧没有后退,依然在杀戮与狂啸!

此刻的崔彦,状况同样很惨,半边身子都已血肉模糊,森白的骨头暴露在空气下,他的每一次防守与进攻,几乎是在拼命与透支性命。

方沧月背靠大树,看着这一切,虚弱的身体剧烈颤抖着,精致的瞳孔早已布满泪水,声音已经沙哑,若非她意志力坚强,恐已昏迷过去了。

“死吧!”一名炼体境七重修士杀上前来,手持一柄大铁锤砸下,只取崔彦的天灵盖。

而崔彦早已支撑不住,当这铁锤砸来时,正是他眼花缭乱,疲惫不堪之际,根本不可能躲闪开。

“小心!”莫大海歇斯底里地怒吼,希望能提醒崔彦,让后者躲开。

“不!”方沧月绝望了,一口气接不上来,直接昏迷过去。

一切就要尘埃落定,铁锤就要取走崔彦的性命,眼见铁锤已经贴上崔彦的头皮,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支黑白铁箭划破长空飞射而来,直接与铁锤撞击在一起,不仅于瞬间把这铁锤击成飞灰、铁屑,更将那手持铁锤的修士给射杀当场。

这个时候,崔彦已反应过来,直觉头皮凉飕飕的,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黑白铁箭射杀一名修士之后,并未因此而停止,它宛若一头鬼魅与幽灵般,在数十修士间穿梭,瞬息就有修士被它给洞穿身体,取走性命。

但凡被黑白铁箭射杀之修,他们的魂都会被吸入此箭之内,化作一个个狰狞的面孔,在黑白箭的箭身上挣扎、疯狂、痛苦!

黑白铁箭的出现,不仅救下崔彦,更解决掉莫大海与崔彦的危机,围攻二人的修士,冲在最前方的,几乎死伤殆尽,皆被黑白铁箭取走性命。

仅十余息间,数十修士就饮恨半数之多,活下来的半数修士直接不敢再前冲,好似都被吓傻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眼中涌现浓浓的恐惧,谁都不曾想到,大好的局势竟会于瞬间被一支黑白铁箭给颠覆。

“苏某的朋友,岂容尔等伤害,尔等的命都留下吧。”一道平静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这声音略显沙哑,带着幽冷寒意,仿佛瞬间就让周遭的空气冻结了一般,充满浓浓的杀机。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声音的源地,只见一个头发蓬乱,脸上、身上、发丝上都是血渍的青年迈步走来,隐约能看清,青年的衣服是灰色的,只是而今,这灰色被血色给覆盖了。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刚来临的苏七,随着他每一步的落下,随着他距众修越来越近,一股凛冽的汹涌寒意如狂风般席卷而至,一时间,这片树林被森冷的杀意所覆盖。

“大……大人?!”见到来人是苏七后,崔彦和莫大海都震惊了,异口同声地、不确定地喊道,两人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会在这生死之际见到苏七,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

“是我!”苏七来到崔彦与莫大海身前,取出数枚丹药递给二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只是这微笑阴寒之意甚浓,杀机如烈火般在升腾。

听到这简单的两字,崔彦与莫大海才知dào

自己没有做白日梦,这……不是天方夜谭!

苏七就货真价实的出现在他二人面前,这是真zhèng

的人,是一个拥有血肉之躯的人,而非他二人重伤得幻想而出的。

这一刻,崔彦与莫大海颤抖地接过丹药,激动得喜极而泣,颤巍巍地望着苏七,生怕后者化作一阵风消失一般。

“你二人好生疗伤,他们交给我来解决。”苏七的话语很平静,但崔彦与莫大海却能听出这话中所蕴含的无限杀机。

“他们之中有灵玄境强者,大人你……”莫大海略显担忧地道,他看不出苏七的深浅,故而有些担心后者不敌。

只是莫大海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苏七挥手打断,“无碍,几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苏七的声音很平静,却传遍四方,传入所有人耳里!

见苏七如此言语,莫大海与崔彦也没有再多言,二人很清楚,前者一旦如此说,便代表这些修士真的是跳梁小丑。

“哼,大言不惭!”方天冷傲的蔑视苏七,开口便是讥讽,“不管你是谁,最好给本少爷滚开,少他妈管闲事,否则本少爷叫你尸骨无存。”

在方天看来,崔彦与莫大海太弱,他二人交的朋友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所以前者无惧苏七,认为后者不过是装腔作势,强不到哪去。

苏七负手而立,黑白铁箭正是夺魂箭,环绕在他身周,其上有无数面孔在挣扎,散发着淡淡的黑白寒芒。

第一百九十四章 她喜欢你

(今天有点急事,没存稿的,可能只有一章了!不是下周一,就下周二,一定来次小爆fā

!)

漆黑古树密密麻麻,如一根根黑色的针矗立在天地间,苏七正行间,忽然听到前方传来打斗之声,眉头悄然一皱,这种事他不愿去参与,瞬即就做出决定,准bèi

从一旁绕过去.

赶路要紧,他从一旁绕行,刚行出没多远,自那打斗之地便传来一个女子模糊的、焦急的悲戚之音。

“崔彦、莫大海,你们走啊,别管我,走啊!”这声音歇斯底里,仿佛是在用生命去吼,充满了绝望与悲伤,凄凉之意夹杂在话语里,让人听之会忍不住的心疼。

听到这声音后,苏七前行的身躯蓦然一颤,瞳孔里忽然迸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猛地转身望向这声音传来的方向,他当即就毫不犹豫地朝这方向奔去,展开极速,几乎是拼命地奔去。

那女子的声音很模糊,他根本没有完全听清,因为那声音越到后面越小,几乎是泣不成声,但那最初的五字,他却是听得真切。

“崔彦、莫大海……”这分明是两个人的姓名,苏七别的没听清,只听清了这五字,但这也已足够了,他奔行间,眸子内精芒闪耀,嘴中轻语喃喃道:“崔彦、莫大海,真的会是你们么……”

在他看来,这世界太广,难免有同名同姓之人,其内心抱着的期望不大,仅是想去做个确认,毕竟从苍兰镇到生死地太过遥远,以莫大海、崔彦二人的修为,就算是数十年也休想横渡如此遥远的距离。

但苏七万万没想到,世间就是有那么多巧合,当他来到打斗之地时,躲在一棵大树背后放眼望去,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瞪大着眼,整个人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脸上写满难以置信,他动容了,彻底动容。

内心先是激动,随后则涌出无限杀机,苏七已经认出,那虚弱得只能靠着大树而立的女子,正是苍兰镇方家方沧月,而那守护在旁,与数十名修士厮杀的两名男子,正是他在苍兰镇任百夫长时,在军营里收服的两名十夫长。

苏七一眼就能看出,方沧月的修为虽跨入了灵玄境一重,却已身受重伤,根本不可能再与人厮杀,而莫大海与崔彦则是炼体境六重修为,皮肤上伤痕累累,明显也是强弩之末。

此时此刻,崔彦与莫大海守在方沧月身前,两人在用身体为她挡下一切,能清晰看见,两人的身体已经在颤抖,鲜血顺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涌出,将二人的衣服浸染成血红色,血液顺着衣服滑下,滴落向地面。

两人的衣服如同被淋湿了一样,已无法在容纳液体,只是如今浸染衣服的液体不是雨水,而是血,二人自己的血,猩红、鲜艳的……血!

莫大海与崔彦不过才炼体境六重修为,本就已身受重伤,如今又面对数十名敌人的围攻,两人完全是在靠意志坚持,除非是死亡,否则二人绝不允许自己倒下去。

数十名修士,大多都是炼体境修为,只有三人一直立在最后方未动,明显是修为最高的三人,苏七一眼就看出,这三人均为灵玄境修为。

三人中的一人,赫然便是一个青年,正是方天!

在生死地,强者无数,炼体境只能算是垫底,灵玄境也不过是末流偏上,唯有达到凝海境才能算得上颇有建树。

炼体境在生死地,只能靠成群结伙的收取过路灵石,而灵玄境则拥有了占山为王的资格,可行劫掠之事,达到凝海境就拥有了建立小家族、小势力的资格,可在生死地边缘为一方霸主、做一族老祖。

至于祭骨境,已可在生死地横着走,不论是加入势力,亦或独自行走,都能算是生死地最顶尖的强者,在这里可呼风唤雨。

而达到尊者境的强者,世间几乎不可见,唯有六大势力里有如此强者坐镇,至于达到尊者境的散修,也不是没有,只是少而又少,极少在世间行走。

其实,不仅是在生死地如此,在整个巫域亦如此,只有达到祭骨境,方能行走于世间,才算得上登堂入室。尊者境强者,则是这片天地间最顶尖的战力,已是强者中的强者,巅峰里的巅峰。

“咻!”忽然,一支利箭飞射而来,生生将莫大海肥胖的左腹穿透,鲜血顺着利箭淌出,撕裂身体的疼痛感深至灵魂,可他仍旧没有后退,依然在杀戮与狂啸!

此刻的崔彦,状况同样很惨,半边身子都已血肉模糊,森白的骨头暴露在空气下,他的每一次防守与进攻,几乎是在拼命与透支性命。

方沧月背靠大树,看着这一切,虚弱的身体剧烈颤抖着,精致的瞳孔早已布满泪水,声音已经沙哑,若非她意志力坚强,恐已昏迷过去了。

“死吧!”一名炼体境七重修士杀上前来,手持一柄大铁锤砸下,直取崔彦的天灵盖。

而崔彦早已支撑不住,当这铁锤砸来时,正是他眼花缭乱,疲惫不堪之际,根本不可能躲闪开。

“小心!”莫大海歇斯底里地怒吼,希望能提醒崔彦,让后者躲开。

“不!”方沧月绝望了,一口气接不上来,直接昏迷过去。

一切就要尘埃落定,铁锤就要取走崔彦的性命,眼见铁锤已经贴上崔彦的头皮,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支黑白铁箭划破长空飞射而来,直接与铁锤撞击在一起,不仅于瞬间把这铁锤击成飞灰、铁屑,更将那手持铁锤的修士给射杀当场。

这个时候,崔彦已反应过来,只觉头皮凉飕飕的,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黑白铁箭射杀一名修士之后,并未因此而停止,它宛若一头鬼魅与幽灵般,在数十修士间穿梭,瞬息就有修士被它给洞穿身体,取走性命。

但凡被黑白铁箭射杀之修,他们的魂都会被吸入此箭之内,化作一个个狰狞的面孔,在黑白箭的箭身上挣扎、疯狂、痛苦!

黑白铁箭的出现,不仅救下崔彦,更解决掉莫大海与崔彦的危机,围攻二人的修士,冲在最前方的,几乎死伤殆尽,皆被黑白铁箭取走性命。

仅十余息间,数十修士就饮恨半数之多,活下来的半数修士直接不敢再前冲,好似都被吓傻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眼中涌现浓浓的恐惧,谁都不曾想到,大好的局势竟会于瞬间被一支黑白铁箭给颠覆。

“苏某的朋友,岂容尔等伤害,尔等的命都留下吧。”一道平静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这声音略显沙哑,带着幽冷寒意,仿佛瞬间就让周遭的空气冻结了一般,充满浓浓的杀机。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声音的源地,只见一个头发蓬乱,脸上、身上、发丝上都是血渍的青年迈步走来,隐约能看清,青年的衣服是灰色的,只是而今,这灰色被血色给覆盖了。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刚来临的苏七,随着他每一步的落下,随着他距众修越来越近,一股凛冽的汹涌寒意如狂风般席卷而至,一时间,这片树林被森冷的杀意所覆盖。

“大……大人?!”见到来人是苏七后,崔彦和莫大海都震惊了,异口同声地、不确定地喊道,两人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会在这生死之际见到苏七,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

“是我!”苏七来到崔彦与莫大海身前,取出数枚丹药递给二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只是这微笑阴寒之意甚浓,杀机如烈火般在升腾。

听到这简单的两字,崔彦与莫大海才知dào

自己没有做白日梦,这……不是天方夜谭!

苏七就货真价实的出现在他二人面前,这是真zhèng

的人,是一个拥有血肉之躯的人,而非他二人重伤得幻想而出的。

这一刻,崔彦与莫大海颤抖地接过丹药,激动得喜极而泣,颤巍巍地望着苏七,生怕后者化作一阵风消失一般。

“你二人好生疗伤,他们交给我来解决。”苏七的话语很平静,但崔彦与莫大海却能听出这话中所蕴含的无限杀机。

“他们之中有灵玄境强者,大人你……”莫大海略显担忧地道,他看不出苏七的深浅,故而有些担心后者不敌。

只是莫大海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苏七挥手打断,“无碍,几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苏七的声音很平静,却传遍四方,传入所有人耳里!

见苏七如此言语,莫大海与崔彦也没有再多言,二人很清楚,前者一旦如此说,便代表这些修士真的是跳梁小丑。

“哼,大言不惭!”方天冷傲的蔑视苏七,开口便是讥讽,“不管你是谁,最好给本少爷滚开,少他妈管闲事,否则本少爷叫你尸骨无存。”

在方天看来,崔彦与莫大海太弱,他二人交的朋友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所以前者无惧苏七,认为后者不过是装腔作势,强不到哪去。

苏七负手而立,黑白铁箭正是夺魂箭,环绕在他身周,其上有无数面孔在挣扎,散发着淡淡的黑白寒芒。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本章更新会晚,预计凌晨左右)

一百九十四章她喜欢你夺魂箭环绕在苏七身周,黑白寒芒幽幽发亮,崔彦与莫大海并未立即服下丹药疗伤,而是沉默地看着苏七的背影,看着他那并不伟岸且削瘦的背影.

这一刻,二人忽然感觉,眼前这年轻的背影,已如高山般厚重,已可……独挡天地,少了稚气,多了沧桑,少了浮狂,多了沉稳。

“二十三人……”苏七平淡的目光缓缓扫过,除开死去之人,活着的还有二十三人,他缓步朝方天等人走去,夺魂箭旋转间浮在他的身周,如幽灵般,随时都可飞射而出,夺人性命。

“哼,装腔作势!”见状,方天抬手一挥,对剩余的修士命令道:“谁若杀了此人,日后可为我方家供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是重赏中的重赏!

“杀!”除却立在方天身旁的两名老者未动外,其余二十人皆朝苏七冲杀而去,想要在生死地出头,他们就得去拼命,要么成,要么死!

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刻早已忘了那夺魂箭的诡异,他们血红着双眸,如同着魔般冲杀而出,仿佛方天的一个承诺,比他们自己的性命还要重yào



“无可救药!”见状,苏七仍旧负手于身后,缓慢地迈动步伐,夺魂箭却猛地旋转起来,化作黑白之光冲射而出。

这是灵玄境独有的御器之法,也是灵玄境强者的独特所在,而苏七对御器之术已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分心操控夺魂箭并非难事。

当然,以御器法操控夺魂箭所展现出的威力,比用弓射出的要弱上太多,毕竟这是一支箭!

“咻、咻!”

“嗤、噗!”

夺魂箭飞射而过,血花绽放,二十名修士还未临近苏七的身,就被夺魂箭给洞穿躯体,毙命当场!

短暂之间,二十名修士尽皆饮恨,血液喷溅,洒落在地面与树木之上,浓厚的血腥味立kè

四散开来,引得远处的各种妖兽闻血奔来,发出一道道惊天的兽吼。

苏七从喷溅的鲜血中走出,身上虽满是污渍,却也掩盖不住那狂骄的气势,喷溅的鲜血未曾沾染其身,他如同闲庭散步,二十名炼体境修士哪里会是他的敌手?!

“此人很强!”立于方天左侧的老者悄然眯起双眼,脸上浮现浓浓的战意,面对二十名炼体境修士,他虽自认无惧,杀戮起来却无法做到如苏七这般随意与轻松。

因他在行的不是御器法,而是肉身,以肉身搏杀,自然要费力很多!

“灵玄境五重!”另一名老者嘴角微勾,话语间显得十分轻松,好似灵玄境五重修为在其眼里一文不值。

“这小子是老夫的,你护好少爷。”左侧那老者狂傲而笑,于话语间冲出,势如狂风,抬手便轰出一拳,力道足以崩石碎骨。

“你这老家伙,总是……”闻言,右侧老者淡然一笑,显得很是轻松,可他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呆愣当场,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被紧张与凝重取代。

但见那左侧老者轰下的一拳被苏七抬手一挡,拳势立kè

崩毁,前者的身躯一震之下,被反震得倒卷而出,手臂都颤抖起来,嘴角溢血。

“好强的肉身!”倒卷间,左侧老者于内心暗惊,他最骄傲的便是肉身之力,此刻与苏七碰撞后,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的肉身强度根本算不上什么。

“咔咔!”左侧老者已经感受到,拳骨碎裂了,自己自持狂傲的肉身,连别人随意的一挡都抵不过。

“老家伙!”右侧老者猛地惊呼,下意识就要出手救援,从他着急的神情里不难看出,其与那左侧老者关系非凡,定是多年的老友。

“我来挡住此人,你带少爷走!”左侧老者大袖一挥,将倒卷的身体稳住,猛地大吼间再度冲出,已然抱着拼命之决心来拖延苏七,他从之前的交手就已看出,哪怕自己三人加起来,也非苏七之敌。

听言,右侧老者的神色变幻不定,神情阴沉且凝重,他听出了话中的拼命之意,更看清了事情的严重性,敌手非他们所能胜。

“本少爷不走,我就不信我等三人还怕这小子,不过蝼蚁尔!”方天竟在这个时候耍起少爷脾气,认为逃跑很没面子,扬言非要斩杀苏七不可。

就在方天与右侧老者犹豫间,夺魂箭在苏七的操控之下,竟生生将那冲出的老者给射杀,夺魂箭从其头顶穿过,将其全身贯穿,丹田被毁,筋脉尽断,魂魄当时就被拘入夺魂箭内。

“这……这哪里是灵玄境五重修士该有的战力!”这一幕深深震撼了右侧老者,不敢再犹豫,直接拉起方天倒卷而出,展开极速朝远处奔去。

此刻,哪怕方天再不明事理,也不敢多做耽搁,他此刻才看清,敌手已经强dà

到一招就能让他饮恨!

如此战力,哪怕是灵玄境八重强者也不及,唯有灵玄境九重方能一拼!

“想走?”见对方想逃,苏七双眸骤然一闪,原本缓慢的他,霎时间变得快如闪电,残影闪掠而过,方天二人还未逃离就被他给追上,夺魂箭如索命阎王,将那右侧老者给钉死在一棵大树之上。

“你……你敢杀我?吾乃方家少爷!”所有修士被杀,且守护自己的两名灵玄境强者亦亡,方天当即就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稍有不慎就会殒命于此,不得不报出方家之名来威胁苏七。

“方家?”听到这两字,苏七眉毛一挑,眼中露出疑惑,紧接着便被杀意填满,“你也姓方?”

“本少爷方天是也,这生死地西面边缘,由我方家独尊,你若敢动本少爷,我方家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我方家有凝海境老祖坐镇,你敢……”见苏七没有立即动手,方天认为前者害pà

了,是因忌惮方家而不动手,以至于说话越来越放肆,最后更是如同训斥下人般怒吼苏七。

“聒噪!”对方变得喋喋不休,苏七面色一沉,寒着脸将方天给打晕,收起夺魂箭,提着方天返回。

“方家,凝海境老祖!”回行途中,苏七嘴角微微斜翘而起,眼中精芒熠熠,“若真如此人所言,方家在这西面最边缘独尊,其家族内定然有通往无极宗的传送阵,只是不知这方家与方沧月是何关系。”

但凡能被称为家族与宗门的势力,必建有传送阵,只是大小不一,势力越庞大,所拥有的传送阵便越强,这是生死地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苏七之所以不杀方天,不是因惧怕方家,也不是为传送阵而不杀,而是因方沧月之故,在他看来,其余人都可杀,唯独这方天杀不杀,要看方沧月的意思。

毕竟,她也姓方!

回到原地之后,远处不断传来妖兽的狂吼声,明显有强dà

的妖兽寻着血腥味到来,苏七旋即就带着方沧月、崔彦、莫大海等人离开此地。

生死地内黑林无数,有妖兽盘踞,苏七虽不惧那寻常妖兽,可若真的打起来,必定会引来更为强dà

的妖兽,到那时,哪怕是他也得头痛。

何况有的妖兽强dà

到可以化人,一根指拇都能摁死他!

夜晚寒风吹,将众人带离那血腥之地后,苏七便让崔彦与莫大海服下丹药疗伤,而他自己则为方沧月服下丹药,亲自替之疗伤。

看着方沧月那苍白的面容,苏七不由得一叹,如此一个貌美的女子,即使脸色苍白,面上满是污渍,也难掩那动人心魄的面容。

如此一个女子,就不该出现在那小小苍兰镇!

夜晚的寒风越来越大,苏七托着方沧月的后背,让她背靠大树而坐,寒风轻轻将她的秀发拂起,眸子紧闭着,晶莹的睫毛随着寒风摇颤,苏七一时间竟被这张凄美的容颜给吸引住,看得有些呆了。

“苏七……”忽然,方沧月的嘴唇轻启,于昏迷中模糊地喃喃自语,“你可知,沧月无时无刻都在想你,你可还记得苍兰镇有一个女子叫方沧月。”

寒风吹来,苏七被这喃喃声惊醒,表情忽然疑惑起来,可随着喃喃声的不断传出,这疑惑便被复杂所取代。

“你可知,从你杀了宋易那刻起,我便下定决心……要做你的女人。

你可知,当时我躲在角落,看着你的马车离去,其实我是想上前告sù

你……我要做你的女人,我这一生都是你的人,只是……我是个女子,我没有那个胆量,终是没有说出口,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你远去。

那时,我对着你的背影,独自许下承诺,哪怕我方家毁灭,我也会替你守护军营,我会等你回来,可你……为何还不回来……

方家毁了,所有人都死了,军营不复存zài

,你……为何还不回来?”

听到这昏迷中的轻喃,苏七如梦方醒,终于明白苍兰镇的军营里,为何会有方家族人的尸体了,不为别的,就为方沧月这独自的承诺。

她做到了,哪怕方家毁灭,她也要守护军营,崔彦与莫大海还活着,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这时,崔彦的伤势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他是第一次服下这等丹药,故而药效很好,率先苏醒过来,起身走到苏七身旁,升起篝火,先是复杂地看了一眼苏七,随后又看向方沧月那凄美的容颜,道:“大人,方沧月她……喜欢你!”

第一百九十六章

(今天就一章了,本章会很晚才贴,现在还在写,预计一点左右.)

谭烨走到苏七身旁,亦面含微笑,缓声道:“我来古迹,不为传承,来石阶之上,只为看一看你是否安好。”

闻言,苏七淡淡一笑,又见谭烨眸光闪动,目含心事,显然还有什么话未说。

“谭兄,你我二人相识一场,有话但说无妨。”苏七笑道,谭烨于他有恩,只要他能办到之事,定会不留余力地去办。

沉思片刻,谭烨一咬牙,目含希翼地看向苏七,“谭某想去一去断神山山顶,不知苏兄能否帮忙?”

一听谭烨想去断神山山顶,苏七眉头顿皱,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前者,他深知断神山山顶有些什么,故而第一时间就猜到谭烨此去为的是紫潭!

“此事若让苏兄为难,那便罢了。”见苏七陷入沉默,谭烨面露失望与无奈,后者此行为的便是断神山山顶的紫潭,去不了,他也没有办法。

继xù

沉默片刻后,苏七才深吸口气,对谭烨道:“谭兄既然要去,那便去,只是紫潭内的东西,已经不存zài

了。”

听闻苏七答yīng

,谭烨当即面露激动,摇头道:“谭某此去,为的并非紫潭内的东西,而是另有所为。”

“嗯!”虽不知谭烨究竟要去干什么,但苏七还是轻嗯间点头答yīng

,旋即抬头望向断神山山顶的方向,对着虚空点了点头。

苏七内心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皆被江苍兰看在眼里,且只要江苍兰愿意,不仅能看到,还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来日若有机会,苏兄可来南江以西的蛮部寻某,到时必报此恩。”话语间,谭烨的身影开始变为虚幻,明显有强者在对他展开瞬移之法。

“你我是朋友,何来恩情之说,朋友有事,当尽lì

为之。”苏七摇头,十分诚恳地说,早已真zhèng

认可了谭烨这个朋友。

谭烨听言,对苏七轻点头,眼里闪掠过精芒,虽没有再多言什么,但在前者心里,同样认可了苏七这个朋友。

随后,谭烨被瞬移而走,苏七轻声一叹,今日一别,两人再相见时,已不知会是多少年后。

这时,刘石、李三胖等人联袂走到苏七身旁,见几人到来,苏七眺望着拱桥另一端,道:“走吧,我们也该登临拱桥,去另一端看看。”

本认为众人会点头答yīng

,可苏七万万未想到,刘石竟摇头拒绝,“不了,我几人之所以等到现在,一直未离开,就是为了确定你没事,如今见你安好,我们也该离去了。”

刘石仰头望向天穹,神色里一副向往之色,脸上更充满着浓浓战意,他想要去更广阔的地方闯上一闯,不愿龟缩在云国那个小地方。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群雄争霸,天骄争艳……”

听言,苏七立kè

便明白刘石的意思,后者这是要去荒林山脉外闯一闯。

忽然,刘石微笑着望向苏七,道:“离开苍兰古迹后,我会去战神学院待上一段时间,你可有什么话需yào

我带给她们?”

听到此言,苏七眸子一眯,沉默片刻后,才十分凝沉地道:“替我转告思雨,也许五年之约……要推后!”

苏七没有阻拦刘石,每个人的路都不同,需yào

自己去走才行!

曾经,苏七认为五年时间很长,长到足够让他成长至踏足天下的地步,可一路走来,他才真zhèng

明白,天地广阔,五年时间真的很难走出荒林山脉。

荒林山脉多险峻,别说是苏七,哪怕是祭骨境强者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安然穿过山脉。所以,苏七想要靠自己穿过荒林山脉,至少得达到祭骨境方可。

倘若他从苍兰古迹直接去往战神学院,便能避免荒林山脉的险峻,奈何他在云国还有牵挂,有些事需yào

他去完成,因那是诺言,不能作废。

但苏七真zhèng

要把约定推后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江苍兰,他不知dào

该如何去面对刘思雨,更不知该怎样处理这种关系,他需yào

时间去好好想一想。

“好,我会如实转告。”刘石答yīng

下来。

**三剑客亦出言告辞,三人来苍兰古迹本就不是为传承而来,至于是何目的,三人没有明说,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这三人本就来自北国,他们离去也是自然,苏七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其目光落在李三胖、青佟身上,道:“你二人也要离去?”

李三胖未曾说话,青佟则摇头道:“不,弟子要与师叔同回云国,去向师尊复命。”说话间,青佟面露落寞与惭愧,“可惜,弟子未完成师尊之命,没有找到那件东西。”

对于青佟对自己的称呼,苏七只得苦笑着默认,两人年龄相仿,奈何因苏七与玄青子的关系,导致青佟必须称呼苏七为师叔。

“无妨,那件东西已被我所得。”听言,苏七猛然间想起传承之血还在自己的储物戒中,笑着将之取了出来,交给青佟,“你可先行回去,务必将此物交给玄青子大哥。”

“弟子遵命!”将封印了传承之血的白珍珠收起,青佟脸上满是喜色,激动间十分尊敬地对苏七一抱拳,旋即又疑惑道:“可是那传送的战台已毁,弟子该如何返回云国?”

“此事无妨,自会有人送你回去。”苏七淡淡一笑,话中所说的那个人,自然便是江苍兰。

“弟子回去,那师叔你……”青佟前来苍兰古迹,为的本就是传承之血如今已获此物,他自然要回去复命。

别人或许不知此物对玄青子的重yào

,但青佟却是很清楚,此物就是玄青子的命,更是其延续生命的无上灵物。

“我还有事要办,办完自然会回去。”放眼望向拱桥另一端,苏七眸子深邃,旋即话锋一转,“好了,你先走吧。”

此话一落,便见一股传送之力从石阶上传来,这不是苏七引动的,而是江苍兰所引动,感受到这股传送里后,众人才知晓,原来这石阶就是一个超大传送阵!

“诸位保重!”青佟虽称呼苏七为师叔,与李三胖等人却是以同辈论之,抱拳与众人告别。

众人亦抱拳道:“一路珍重,日后还会有相见时。”

在苍兰古迹这段时日,李三胖、刘石、**三剑客与青佟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感情甚是深厚,如今虽是微笑着面对离别,但在他们眼里却隐藏着难以言喻的忧伤。

青佟走了,被江苍兰施法传送回到云国。

“死胖子,你呢,何去何从?”刘石与**三剑客皆要离去,唯独李三胖还未表态,苏七便把目光朝李胖子投去。

李三胖深深看了苏七一眼,深吸口气,道:“南荒已被小爷走遍,如今想去外面闯一闯了。”

荒林山脉位于巫域南方,故被成为南荒。

“你此次回去,也许已经物是人非,务必万事小心。”李三胖别有深意地道,旋即一直四周的五百修士,“他们便跟随你一同回云国吧,你肯定会用上的。”

闻言,苏七顿感意wài

,没想到李三胖会如此提醒自己,但也郑重的点头,深知李三胖的话必有深意。

但此刻,苏七对此并没有太在意,可当他真zhèng

回到云国时,才知dào

什么叫物是人非,才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

谁都没有发觉,在李三胖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哀愁和无奈,他虽能算尽所有,却没有办法去改变。

“你回去,替我照顾刘家。”刘石最后嘱托一句,旋即便与**三剑客、李三胖四人一同消失,被传送而去。

随后,苏七亦让五百修士离去,让他们回到云国后,去苍兰镇等他。

最后,苏七独自一人立在染血、残破的石阶之上,身影显得有些孤独,他的神情里带着无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终会各奔东西,不可能永远相聚。

这,就是修道,是一人独自的道,注定孤独!

人生,本就是如此,有无数个离别与相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遇到数之不尽的物,尽览人生路上的无数风景。

最初的相遇,本就注定了最后的离别,而最后的离别,又是为了下次的相遇。

苏七踏上了拱桥,缓步而行,沿着拱桥向前行走,脚下是染血的路,前方被云雾遮住了眼,这就如同他的一生,注定看不见前方,注定脚下的路染上了血。

很显然,众修通过拱桥时,杀戮必然惨烈,否则此桥也不会被血给染红,就连四周的云雾也透着朦胧红色。

约莫两炷香时间,苏七才走到拱桥另一端,但见前方是一个山洞,充满无尽幽暗,仿佛是一头凶兽张开的大口般,阴风阵阵。

来到洞口前,苏七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向后望去,但见云雾消失,拱桥不见,自身竟立于一个方圆三丈的空地之上。

而在空地边缘,则立着桑梓、墨森等人,见到他们,苏七立kè

明白过来,之前石阶和拱桥,都是他们施法所致,他们一直在暗中看着众修的杀戮,亦在暗暗的保护着苏七。

石阶,是传送阵,位于空间之外,而拱桥,便连接着古迹山洞,这一切不过是桑梓等人安排的考验,同样也是为了让外界之修自相残杀,借此惩戒他们。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今天还是只有一章,更新会晚.)

以身为阵,苏七本身就是聚灵阵,其身为阵心,导致浓厚的灵气不用吸纳,都能自动灌入他的体内。

灵气入体,形成一条条晶莹的丝线进入丹田,随后又由丹田将之化为己身之物,被逆魔血所吸收。

逆魔血随即散出一缕缕强dà

的血气,看似与灵气一般无二,却又有着明显的不同,竟能滋养肉身,让苏七本就强dà

的肉身更强了许多。

“逆魔体?!”内视之下,苏七蓦然大惊,心里想到了一个词,今日是第一次感觉到逆魔血的诡异所在,由此血滋养的肉身便为逆魔体。

体内骨头变得晶莹剔透,流动的血液也散着点点晶芒,一条条血色丝线在体内流转,苏七忽然发xiàn

,自己的肉身好似在突pò

某种瓶颈。

此刻,以苏七为中心,方圆数丈之内满是灵气,黑暗的四周充满点点晶莹之芒,这灵气虽被他所吸收,却也有些许溢散出来,能被崔彦、莫大海二人所吸收。

崔彦与莫大海早已震惊无比,如此精纯的灵气,如此氤氲的灵气,二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哪怕只是吸收一丝,也足够二人消化。

这灵气之精纯、之浓郁,有的修士恐怕一生都无法遇到,崔彦与莫大海连忙坐定,将那溢散而出的灵气引入自己体内。

二人只是炼体境修为,丹田并不能容纳灵气,可这缕灵气入体之后,二人竟感觉修为出现波动,阴维脉出现松动,好似要突pò

进炼体境七重一般。

“肉身突pò

,堪比凝海境强者!”与此同时,苏七的肉身增强,沸腾的逆魔血逐渐平复,好似这灵气对它失去了效用,无法再激发那滋养肉身的力量。

肉身堪比凝海境强者,至于能与凝海第几重一战,他如今尚不知晓,毕竟他也仅仅只是心有所感,并不能完全预测肉身的强悍战力。

当肉身突pò

之后,苏七发xiàn

聚灵阵内的灵气居然所剩无几,数百块血灵晶,堪比数十万灵石的量,竟只能让他的肉身完成突pò

,如此消耗下去,任其有再多灵石也无用。

随着他越来越强,所消耗的灵石也将越来越多,到时必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如今才真zhèng

明白,为何前几代逆魔都没能胜出,不是因为他们天资不高,而是资源不足!

不得已之下,苏七再次取出数百块血灵晶,投入聚灵阵之中,哪怕他的心里有多不快,此刻也是极为肉疼,嘴角不断抽搐,数十万灵石呐,就这样没了,怎能不让人心疼。

血灵晶一出,灵气立kè

又氤氲起来,浓郁的灵气在苏七头顶形成一个庞大的旋涡,无数稠密的灵气立kè

汹涌而至,被苏七纳入丹田之内。

灵玄境,每增加一个灵泉,修为便提高一层,体内储存的灵气更多,所施展的灵力也会更为强dà



此刻的苏七,体内已没了桎梏,不像曾经那般会九死一生,现在可谓是一路平坦,只要有足够的灵气,他就能提升修为。

炼体境是基础,改变的是体质,打通各脉之后为进入灵玄境做准bèi

。灵玄境则是起步,引灵气入体,让己身有施展神通、术法的能力,改变体质,修出灵气。

所以,只要资源足够,该打的基础落实,炼体境与灵玄境都可快速提高,这两个境界都算不得修道,只是修道前的准bèi



只有踏入凝海境,方算得上踏入修道!

第六灵泉、第七灵泉、第八灵泉、第九灵泉相继凝聚而出,一股股汹涌如江河的灵气沉在各灵泉之内,由泉眼将之化成灵力。

内视之下,苏七发xiàn

九个灵泉沉在丹田之内,散着无数晶芒,将本就暗寂的丹田瞬间照亮。

丹田,就如同浩瀚的星空一般,九个灵泉就像是九颗大星,悬浮于其内,旋转间散发着庞大的灵玄之气。

逆魔血改变的不仅仅是苏七的肉身,连其丹田内的灵泉也跟着发生变化,转化灵力的速度比之前快上了无数倍,且灵泉所容纳的灵气,比寻常灵泉要多出十倍不止。

灵泉大小未变,容量却成几何倍数增加,所转化的灵力更是精纯得成丝,如同固体一般。

九个灵泉,后一个都比前一个要宏伟与庞大,第一灵泉、第二灵泉……第九灵泉,相互排列间,在丹田内从上至下,由小至大!

“灵玄境九重!”苏七霍地睁开双目,眸子开阖间射出两道神电般的光芒,一股绝强的气息从其体内爆fā

而出,立kè

掀起狂风乱舞,形成一个个可怖的旋涡环绕在其四周。

体表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皮肤呈古铜色,散发着点点荧光,有一股强dà

的威压扩散开来,苏七的肉身已能堪比凝海境强者!

他的修为,虽没能跨入凝海境,却也达到灵玄境九重,如今的他,是真zhèng

的凝海境下第一人,甚至可战凝海境一重之修!

聚灵阵中的灵气几乎被他消耗掉,所剩无几,仅仅一夜,他就用掉千余块血灵晶,这可是相当于上百万灵石的量呐,其心里当真狠狠肉疼了一下。

用掉这些血灵晶后,修为得以突pò

,这让苏七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下,上千万灵石的量,也不算白用。

当苏七散去聚灵阵,抬目一扫时,却发xiàn

已然天明!

见苏七醒来,原本坐着的莫大海与崔彦连忙站起身,满脸崇敬之色,二人忽然发xiàn

,当年的选择没有错,他们跟对人了。

苏七平静的目光从二人身上扫过,发xiàn

这两人的修为竟都突pò

,跨入炼体境七重,可当他的目光移到一旁时,眼里忽然有一丝复杂一闪即逝。

只见在崔彦的左侧立着一个女子,正是方沧月!

苏七看着她,她同样在看苏七,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触碰,竟有一丝火花闪现而出,虽一闪即逝,却也真实存zài

过。

苏七的目光并未在方沧月身上停留,直接一掠而过,表情冷漠,眼神冷寒,好似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人般,散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察觉到苏七目中的冷漠,方沧月原本抬着的头悄然低下,眸波流转,眼里闪过一抹他人不易察觉的落寞。

“你的心里没有我么……”内心暗叹,嘴角露出苦涩的笑,仅片刻,方沧月就恢复过来,再次抬头望向苏七,目中的坚定依旧,明亮的眸子宛若两颗钻石般诱人。

“走吧,去方家。”既已天明,且修为也颇有提高,苏七缓慢起身间对三人道。

修为突pò

后的他,已拥有和凝海境强者一战的能力,此时根本无惧那方家老祖!

闻言,莫大海和崔彦对视一眼,紧接着便对苏七猛地点头,二人的神情布满凌厉杀意,眸子更是变得有些血红起来。

而方沧月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苏七,没有出言反对,但她的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神情很复杂与恍惚。

她对生死地方家虽没有多少感情,可不管怎么说,她也姓方,体内流的也是方家血,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忍。

方沧月始终是个女子!

“他要如何处置?”莫大海走到一旁,将方天提了过来,等着苏七发落。

“方沧月,你来处置吧。”苏七漠然地抬眼望向方沧月,他之前未杀方天,就是要交给方沧月处置,也是想看看她的态度。

闻言,方沧月那黯淡下去的眸子,忽然闪现出一抹精亮,好似抓到什么一般,看着苏七暗道:“原来你还记得我!”

旋即,她冷漠地看向方天,只见后者撇着嘴,傲视着她,仿佛拿定方沧月不敢杀他一样。

“我乃方家少爷,方沧月你敢杀我?”方天的修为被废,但骨子里对方沧月却仍旧充满了不屑与轻蔑,总认为他方家少爷的身份很宝贵,足以威慑一切。

“杀!”在方天不屑与轻蔑的目光下,方沧月面容徒然一寒,冷冷道出一字,若非苏七及时出现,她的身子恐怕已被玷污了。

一个字,蕴含着方沧月心中的愤nù

,以及她对方天的恨,哪怕两人都姓方,有些仇是必须用鲜血来洗涮的。

“方沧月,你敢!”听到这一字后,方天的心猛地一颤,他还不想死,可在这临危之际,居然不忘摆出少爷架子威胁方沧月,“你们若敢动本少爷,那名叫董杰之人亦会亡。”

出于无奈之下,脑中灵光闪现,方天竟用董杰的性命来威胁众人。

听到此话,苏七的双眸忽然迸射出两道犀利的寒芒,嘴角却微微斜翘而起,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妖邪与幽冷,道:“带他一同上路,苏某倒要看看,这方家有何能耐救他,让其死在此地,未免有些太便宜了他。”

方沧月决定杀方天,苏七也看清了她的态度,既然要杀,就不能让此人死得太轻松。

所以,苏七一句话便决定方天的命运,要带着后者上路,要在方家众人面前杀之。

要让这方天彻底绝望,令其哪怕死亡也要恐惧,令其哪怕死亡也忘不掉这种感觉!

苏七发话,方沧月点头示意自己没意见,而崔彦与莫大海是了解苏七的,一听此话便明白其意,自然也未曾反对。

由方沧月带路,莫大海提着方天,几人穿过重重黑林,朝方家所在行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再欠一章,家里老人住院了,很忙,明日会尽量早点贴上.)

黑林重重,天空一片阴沉,大地总是充满一股灰色的雾霭,如同灰雾的海洋一般,这就是生死地,日日如此,永不变化。

生死地西面边缘,有一无名小镇,这是方圆千里之内,唯一的一座小镇。若要前往生死地中心或者各大城池,大多修士都会选择从此镇过,毕竟这里有丹药、兵器等物出售。

且在小镇中,还不时出现一些低级妖兽的拍卖,若能拍得一只,在黑林里行走都要安全不少,大部分妖兽都拥有趋吉避凶之能,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之物。

当然,若是灵石足够,大多修士都不会选择冒险前行,而是借用小镇内的传送阵。毕竟,靠传送阵通往其余城池,要比从林海里穿行安全不少。

而在小镇上有一方庄,乃是小镇上最大的一支势力,同时也是方圆千里内当之无愧的霸主,方庄正是……方家!

方庄所在,几乎占据了小镇三分之一的面积,高墙竖立,庄门紧闭,门前立着两座石狮,显得十分庄严而肃穆,同时又给人一种大气磅礴之感。

生死地本就昏沉沉一片,但这方庄却显得富丽堂皇,宛若是小镇里的皇宫一般,让人羡慕不已!

此刻的方庄紧闭着庄门,其内透出一股萧杀之气!

在方庄最大的一座正殿之内,众方家族人端坐于四方座椅之上,还有不少人站立在一旁,气氛很是压抑。

从殿门进入之后,最深处坐的便是方家家主,两旁依次而坐的则是方家各长老、执事以及各支脉的掌权人,至于能立在大殿内的,便是方家的年轻翘楚。

此时在大殿中央,跪着一个身形削瘦的少年,双手被长绳拴在身后,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他虽跪着,却满脸的不屈与傲然,他的膝盖处在淌血,明显是不愿下跪而被人所伤。

“董杰,你可知罪?!”忽然,坐于首位的中年男子开口发问,语气充满威严,其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人耳膜,中气十足。

中年男子稳坐首位,正是方家这一代家主方盛,两撇眉毛浓而密,相连在一起,仿佛在眉心处搭起了一座桥,眸似牛眼,无形里散发出一股威严,只是在这威严里还夹杂着一丝凶煞之气。

“知罪?”闻言之后,董杰狂声而笑,神情里布满狂傲和冷寒,“董某何罪之有,倒是尔等……可知罪?!”

跪着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被活捉回来的董杰,他不但没有回答方盛的话,反而理直气壮地发问,眸子赤红,脸颊里杀意浓浓。

“哼,小小年纪,竟这般不知羞耻。”这次开口的不是方盛,而是坐在左面的一个方家长老,“自你等到来,我方家便礼遇待之,一切资源应有尽有,可你们非但不知报答,竟恩将仇报,欲杀我族小主,此事该当何罪?”

这长老开口之后,话音才刚落下,坐在其下方之人就开口附和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收留你等,养条狗都还知dào

看家,你们简直就是白眼狼,死不足惜。”

第一百九十七章黑林重重,天空一片阴沉,大地总是充满一股灰色的雾霭,如同灰雾的海洋一般,这就是生死地,日日如此,永不变化。

生死地西面边缘,有一无名小镇,这是方圆千里之内,唯一的一座小镇。若要前往生死地中心或者各大城池,大多修士都会选择从此镇过,毕竟这里有丹药、兵器等物出售。

且在小镇中,还不时出现一些低级妖兽的拍卖,若能拍得一只,在黑林里行走都要安全不少,大部分妖兽都拥有趋吉避凶之能,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之物。

当然,若是灵石足够,大多修士都不会选择冒险前行,而是借用小镇内的传送阵。毕竟,靠传送阵通往其余城池,要比从林海里穿行安全不少。

而在小镇上有一方庄,乃是小镇上最大的一支势力,同时也是方圆千里内当之无愧的霸主,方庄正是……方家!

方庄所在,几乎占据了小镇三分之一的面积,高墙竖立,庄门紧闭,门前立着两座石狮,显得十分庄严而肃穆,同时又给人一种大气磅礴之感。

生死地本就昏沉沉一片,但这方庄却显得富丽堂皇,宛若是小镇里的皇宫一般,让人羡慕不已!

此刻的方庄紧闭着庄门,其内透出一股萧杀之气!

在方庄最大的一座正殿之内,众方家族人端坐于四方座椅之上,还有不少人站立在一旁,气氛很是压抑。

从殿门进入之后,最深处坐的便是方家家主,两旁依次而坐的则是方家各长老、执事以及各支脉的掌权人,至于能立在大殿内的,便是方家的年轻翘楚。

此时在大殿中央,跪着一个身形削瘦的少年,双手被长绳拴在身后,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他虽跪着,却满脸的不屈与傲然,他的膝盖处在淌血,明显是不愿下跪而被人所伤。

“董杰,你可知罪?!”忽然,坐于首位的中年男子开口发问,语气充满威严,其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人耳膜,中气十足。

中年男子稳坐首位,正是方家这一代家主方盛,两撇眉毛浓而密,相连在一起,仿佛在眉心处搭起了一座桥,眸似牛眼,无形里散发出一股威严,只是在这威严里还夹杂着一丝凶煞之气。

“知罪?”闻言之后,董杰狂声而笑,神情里布满狂傲和冷寒,“董某何罪之有,倒是尔等……可知罪?!”

跪着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被活捉回来的董杰,他不但没有回答方盛的话,反而理直气壮地发问,眸子赤红,脸颊里杀意浓浓。

“哼,小小年纪,竟这般不知羞耻。”这次开口的不是方盛,而是坐在左面的一个方家长老,“自你等到来,我方家便礼遇待之,一切资源应有尽有,可你们非但不知报答,竟恩将仇报,欲杀我族小主,此事该当何罪?”

这长老开口之后,话音才刚落下,坐在其下方之人就开口附和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收留你等,养条狗都还知dào

看家,你们简直就是白眼狼,死不足惜。”

黑林重重,天空一片阴沉,大地总是充满一股灰色的雾霭,如同灰雾的海洋一般,这就是生死地,日日如此,永不变化。

生死地西面边缘,有一无名小镇,这是方圆千里之内,唯一的一座小镇。若要前往生死地中心或者各大城池,大多修士都会选择从此镇过,毕竟这里有丹药、兵器等物出售。

且在小镇中,还不时出现一些低级妖兽的拍卖,若能拍得一只,在黑林里行走都要安全不少,大部分妖兽都拥有趋吉避凶之能,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之物。

当然,若是灵石足够,大多修士都不会选择冒险前行,而是借用小镇内的传送阵。毕竟,靠传送阵通往其余城池,要比从林海里穿行安全不少。

而在小镇上有一方庄,乃是小镇上最大的一支势力,同时也是方圆千里内当之无愧的霸主,方庄正是……方家!

方庄所在,几乎占据了小镇三分之一的面积,高墙竖立,庄门紧闭,门前立着两座石狮,显得十分庄严而肃穆,同时又给人一种大气磅礴之感。

生死地本就昏沉沉一片,但这方庄却显得富丽堂皇,宛若是小镇里的皇宫一般,让人羡慕不已!

此刻的方庄紧闭着庄门,其内透出一股萧杀之气!

在方庄最大的一座正殿之内,众方家族人端坐于四方座椅之上,还有不少人站立在一旁,气氛很是压抑。

从殿门进入之后,最深处坐的便是方家家主,两旁依次而坐的则是方家各长老、执事以及各支脉的掌权人,至于能立在大殿内的,便是方家的年轻翘楚。

此时在大殿中央,跪着一个身形削瘦的少年,双手被长绳拴在身后,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他虽跪着,却满脸的不屈与傲然,他的膝盖处在淌血,明显是不愿下跪而被人所伤。

“董杰,你可知罪?!”忽然,坐于首位的中年男子开口发问,语气充满威严,其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人耳膜,中气十足。

中年男子稳坐首位,正是方家这一代家主方盛,两撇眉毛浓而密,相连在一起,仿佛在眉心处搭起了一座桥,眸似牛眼,无形里散发出一股威严,只是在这威严里还夹杂着一丝凶煞之气。

“知罪?”闻言之后,董杰狂声而笑,神情里布满狂傲和冷寒,“董某何罪之有,倒是尔等……可知罪?!”

跪着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被活捉回来的董杰,他不但没有回答方盛的话,反而理直气壮地发问,眸子赤红,脸颊里杀意浓浓。

“哼,小小年纪,竟这般不知羞耻。”这次开口的不是方盛,而是坐在左面的一个方家长老,“自你等到来,我方家便礼遇待之,一切资源应有尽有,可你们非但不知报答,竟恩将仇报,欲杀我族小主,此事该当何罪?”

这长老开口之后,话音才刚落下,坐在其下方之人就开口附和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收留你等,养条狗都还知dào

看家,你们简直就是白眼狼,死不足惜。”

第一百九十九章

(197已贴,198正在写,预计一点贴,199预计明日贴。)

卸掉大长老一位,方顶鹰不在乎,被逐出方家,他亦不在乎,可在族谱内消去其名,他却很在意。

“哼,无论如何,老夫今日必保此子。”方顶鹰冷着脸,十分坚决与肯定地道,并于话语间抬起取出一颗丹药,给董杰服下。

董杰只是凡人之躯,且其受伤并不严重,仅为皮外伤,故而服下丹药后,片刻就能直立行走。

“多谢前辈!”董杰起身抱拳对方顶鹰行了一个大礼,神态恭敬,十分郑重。

“走,随老夫离开,看谁有胆阻拦。”冷漠地目光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方顶鹰旋即便带着董杰转身离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竟一点也不觉紧张和害pà

,神态轻松随意,视众人于无物。

当方顶鹰就要走出大殿之际,便见方盛于暗中对心腹之人使眼色,但见白衣老者率先发难,口中骤然大喝:“方顶鹰,休走!”

大喝间,白衣老者闪步冲出,他与方顶鹰本就不和,此刻出手正是毫不留情,抬手便是一掌拍向方顶鹰后脑。

“不自量力!”方顶鹰看似随意轻松,可大殿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其感知之下,但凡有人出手,他都能于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转身就是一掌击出,并散出灵力护住董杰,方顶鹰虽看似老迈,可出手却一点也不含糊,宛若一头雄狮般凶猛,若非他刻意压制,仅拍出的一掌就能将这大殿打塌。

两掌对轰,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大殿都在抖动,强劲的波动四散开来,令得四周之人被震飞,若非有长辈护着,那些个年轻族人不死也得重伤。

白衣老者直接被震得倒卷而出,嘴角溢血,一掌便分出高下,根本不是方顶鹰之敌。

“没想到当年的炼体境小子,今日竟成长到灵玄境五重修为,不错、不错。”方顶鹰收手而立,冷笑地看着白衣老者,目中透出不转身就是一掌击长老与执事,共有数十名灵玄境强者联手出力,这是方家最中坚的一批人,更是方家的支柱。

数十名灵玄境强者,乃是方家称霸方圆千里的根本所在,虽不是最巅峰的战力,却是强dà

的战力,仅这一批强者,就足以让方圆千里的势力忌惮。

面对数十名灵玄境强者,哪怕是方顶鹰也得蹙眉,他虽为灵玄境八重,却也双拳难敌四手,雄狮难敌群狼。

“在外面等我,护好自己。”方顶鹰大袖一挥,将董杰给甩飞出去,整个人的神经立kè

绷紧,凝神对敌。

“前辈!”董杰面露担忧,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他的身已然被甩出大殿,根本来不及开口,就听“砰”一声,殿门猛地关闭,将他与殿内隔绝开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杰面露担忧,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他的身已然被甩出大殿,根本来不及开口,就听“砰”一声,殿门猛地关闭,将他与殿内隔绝开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卸掉大长老一位,方顶鹰不在乎,被逐出方家,他亦不在乎,可在族谱内消去其名,他却很在意。

“哼,无论如何,老夫今日必保此子。”方顶鹰冷着脸,十分坚决与肯定地道,并于话语间抬起取出一颗丹药,给董杰服下。

董杰只是凡人之躯,且其受伤并不严重,仅为皮外伤,故而服下丹药后,片刻就能直立行走。

“多谢前辈!”董杰起身抱拳对方顶鹰行了一个大礼,神态恭敬,十分郑重。

“走,随老夫离开,看谁有胆阻拦。”冷漠地目光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方顶鹰旋即便带着董杰转身离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竟一点也不觉紧张和害pà

,神态轻松随意,视众人于无物。

当方顶鹰就要走出大殿之际,便见方盛于暗中对心腹之人使眼色,但见白衣老者率先发难,口中骤然大喝:“方顶鹰,休走!”

大喝间,白衣老者闪步冲出,他与方顶鹰本就不和,此刻出手正是毫不留情,抬手便是一掌拍向方顶鹰后脑。

“不自量力!”方顶鹰看似随意轻松,可大殿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其感知之下,但凡有人出手,他都能于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转身就是一掌击出,并散出灵力护住董杰,方顶鹰虽看似老迈,可出手却一点也不含糊,宛若一头雄狮般凶猛,若非他刻意压制,仅拍出的一掌就能将这大殿打塌。

两掌对轰,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大殿都在抖动,强劲的波动四散开来,令得四周之人被震飞,若非有长辈护着,那些个年轻族人不死也得重伤。

白衣老者直接被震得倒卷而出,嘴角溢血,一掌便分出高下,根本不是方顶鹰之敌。

“没想到当年的炼体境小子,今日竟成长到灵玄境五重修为,不错、不错。”方顶鹰收手而立,冷笑地看着白衣老者,目中透出不屑与轻蔑。

“哼,诸位还不动手拿下这等叛徒,更待何时?”白衣老者稳住身形,怨毒地看着方顶鹰,抬手抹去嘴角血迹,要求在座的诸强一同出手诛杀方顶鹰。

听言,方顶鹰双眼一眯,心中杀意顿生,他只是模样显得老迈,血气却仍旧滚滚如海洋,不曾衰败。

“杀!”白衣老者再次出手,只是这一次动手的还有方家众长老与执事,共有数十名灵玄境强者联手出力,这是方家最中坚的一批人,更是方家的支柱。

数十名灵玄境强者,乃是方家称霸方圆千里的根本所在,虽不是最巅峰的战力,却是强dà

的战力,仅这一批强者,就足以让方圆千里的势力忌惮。

面对数十名灵玄境强者,哪怕是方顶鹰也得蹙眉,他虽为灵玄境八重,却也双拳难敌四手,雄狮难敌群狼。

“在外面等我,护好自己。”方顶鹰大袖一挥,将董杰给甩飞出去,整个人的神经立kè

绷紧,凝神对敌。

“前辈!”董杰面露担忧,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他的身已然被甩出大殿,根本来不及开口,就听“砰”一声,殿门猛地关闭,将他与殿内隔绝开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哼,无论如何,老夫今日必保此子。”方顶鹰冷着脸,十分坚决与肯定地道,并于话语间抬起取出一颗丹药,给董杰服下。

董杰只是凡人之躯,且其受伤并不严重,仅为皮外伤,故而服下丹药后,片刻就能直立行走。

“多谢前辈!”董杰起身抱拳对方顶鹰行了一个大礼,神态恭敬,十分郑重。

“走,随老夫离开,看谁有胆阻拦。”冷漠地目光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方顶鹰旋即便带着董杰转身离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竟一点也不觉紧张和害pà

,神态轻松随意,视众人于无物。

当方顶鹰就要走出大殿之际,便见方盛于暗中对心腹之人使眼色,但见白衣老者率先发难,口中骤然大喝:“方顶鹰,休走!”

大喝间,白衣老者闪步冲出,他与方顶鹰本就不和,此刻出手正是毫不留情,抬手便是一掌拍向方顶鹰后脑。

“不自量力!”方顶鹰看似随意轻松,可大殿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其感知之下,但凡有人出手,他都能于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转身就是一掌击出,并散出灵力护住董杰,方顶鹰虽看似老迈,可出手却一点也不含糊,宛若一头雄狮般凶猛,若非他刻意压制,仅拍出的一掌就能将这大殿打塌。

两掌对轰,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大殿都在抖动,强劲的波动四散开来,令得四周之人被震飞,若非有长辈护着,那些个年轻族人不死也得重伤。

白衣老者直接被震得倒卷而出,嘴角溢血,一掌便分出高下,根本不是方顶鹰之敌。

“没想到当年的炼体境小子,今日竟成长到灵玄境五重修为,不错、不错。”方顶鹰收手而立,冷笑地看着白衣老者,目中透出不屑与轻蔑。

“哼,诸位还不动手拿下这等叛徒,更待何时?”白衣老者稳住身形,怨毒地看着方顶鹰,抬手抹去嘴角血迹,要求在座的诸强一同出手诛杀方顶鹰。

听言,方顶鹰双眼一眯,心中杀意顿生,他只是模样显得老迈,血气却仍旧滚滚如海洋,不曾衰败。

“杀!”白衣老者再次出手,只是这一次动手的还有方家众长老与执事,共有数十名灵玄境强者联手出力,这是方家最中坚的一批人,更是方家的支柱。

数十名灵玄境强者,乃是方家称霸方圆千里的根本所在,虽不是最巅峰的战力,却是强dà

的战力,仅这一批强者,就足以让方圆千里的势力忌惮。

面对数十名灵玄境强者,哪怕是方顶鹰也得蹙眉,他虽为灵玄境八重,却也双拳难敌四手,雄狮难敌群狼。

“在外面等我,护好自己。”方顶鹰大袖一挥,将董杰给甩飞出去,整个人的神经立kè

绷紧,凝神对敌。

“前辈!”董杰面露担忧,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他的身已然被甩出大殿,根本来不及开口,就听“砰”一声,殿门猛地关闭,将他与殿内隔绝开来。

第二百章

(198,199已贴,本章预计明日贴。)

两锤落下,庄门碎裂、倒塌!

从这一刻起,苏七几人与方家将是不死不休,但凡知晓和参与陷害方沧月之人,都该死!

“余大炮、邱季头……为兄今日替你们报仇!”望着倒塌的庄门喃喃,苏七心里很清楚,就算杀了方家所有人,余大炮和邱季头也不会复活。

但这件事,他必须去做,有些仇要用鲜血来偿还,有些人必须去杀,否则他对不起自己的心,对不起已亡的兄弟。

就在这时,从方庄内冲出三名大汉,三人抬目一扫,立kè

就认出崔彦、方沧月、莫大海,当三人的目光落到方天身上后,先是一怔,其中一人旋即喝道:“莫大海,快放下方天小主!”

莫大海没有回话,方沧月亦沉默不言,方天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可还未开口,就见崔彦手中的铁锤猛然落下,朝那说话之人砸去。

没有人回答,但崔彦手里的铁锤却做出回答,这是血的答案!

猝不及防间,那说话的大汉被铁锤砸中脑门,根本来不及躲闪,脑袋于第一时间就爆裂而开,鲜血飞溅,脑.浆迸射,场面十分恐怖与吓人。

当另两名大汉反应过来之后,那说话的大汉已经魂归天地,二人正欲对崔彦出手,可迎接他们的是黑漆漆的铁锤。

铁锤,毫不留情的砸在两名大汉身上,二人修为本就不高,怎会是崔彦的对手,被铁锤砸中后,当场就口喷鲜血,整个人已经不行了,出气多,进气少。

解决掉三名大汉,由崔彦打前锋,苏七、莫大海、方沧月三人跟于其后,迈步走入方庄之内。

见苏七一行人进入方庄,那些个跟随而来的修士面露踌躇之意,想要跟进去瞧个究竟,却又怕方家在事后怪罪下来,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办是好。

就在众人犹豫之际,但见一名老头捋着胡须朝方庄走去,数名年龄不一的修士也走入方庄,这几人虽没有说话,但他们所散出的气势,一看便知是灵玄境里最巅峰的强者。

这几人是有恃无恐,就算方家怪罪,他们也拥有退避之力!

“走,去瞧瞧,法不责众。”有人这般说道,想引诱众人一同进去。

有人带头,众修也都壮着胆子进入方庄,好奇心使然,他们也想看看苏七几人能闹出个什么名堂,人多了自然不怕方家怪罪。

毕竟任方家再霸道,也不可能将所有修士都给得罪!

且说苏七几人进入方庄后,崔彦捉住一名方家族人,询问出董杰的情况和下落,几人便朝方庄最大的那座正殿赶去。

方家的精英全在正殿内,如今驻守方庄的是一些修为不算高深的方家族人,当然还有不少外姓人,更有方家所请的供奉。

在方家,但凡能被称为供奉者,必是灵玄境修为!

至于那些投奔而来的炼体境修士,仅仅只能做护卫以及驻守者!

苏七几人想去正殿,必须通过众多的殿宇以及有人驻守的门,几乎是一路血杀而过,但凡阻拦者皆被斩杀。

“来者止步,放下少主!”数名方家供奉怒指苏七几人,并未立即出手,因他们也认识方沧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快杀了他们,救本少爷!”终于见到灵玄境强者,方天当即就慌忙吼道,想要这几人救他性命。

“这是我方家家事,与尔等无关,若不想害掉自己性命,最好别管此事。”看着眼前几人,方沧月冷冷道。

听言,数名灵玄境修士对视一眼,一时间皆不知该如何是好,方天是方家少主,可方沧月的背后有方顶鹰,都不是好惹之辈。

远处,跟来的修士亦见到这一幕,全都很好奇这几名灵玄境修士会作何选择。

“退下,此事与你等无关。”苏七上前,冷目一扫之下,十分平淡地开口,他只会说这一次,一旦对方不愿罢手,他定会强势镇杀,不留余地。

见苏七终于发话,后方跟来的修士均双眸放光,他们是第一次见苏七开口,突然很希望这数名方家供奉选择动手。

如此一来,众修也能看看苏七究竟有多强!

“我等身为方家供奉,岂有退让之说,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等既活于人下,就得行该做之事。”一名修士目透坚决,冷冷望着苏七,没有退让之意。

闻言,另几人只得硬着头皮选择与方沧月为敌,没有退让!

“尔等既然想死,苏某便成全你们。”面对数名灵玄境强者,以方沧月、崔彦、莫大海三人的修为根本不够看,因而必须要苏七出手。

“哼,谁死还不一定!”有人怒喝,与另几人同时出手,想要先发制人,救下方天。

苏七很平静,负手而立,眼前的数名修士,修为最高者不过灵玄境二重,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

体内灵力汹涌而出,苏七祭出夺魂箭,用灵力操控之下,猛地射向袭杀而来的数名修士。

同时,他一步迈出,用身体挡在崔彦、方沧月、莫大海三人之前,将数名修士打出的神通都给挡下。

这些神通,难伤苏七之身,虽被他给挡下,却也有不少波动扩散开来,将不远处的假山给震得粉碎,更将一旁的院墙给掀塌。

而那数名灵玄境修士,则被夺魂箭给洞穿身体,鲜血“咕咕”冒腾,魂魄被夺魂箭封印,肉身内部早已被夺魂箭之力毁灭。

修为突pò

后,这是苏七第一次使用夺魂箭,没想到此箭的威力又增加了,比之前强出数倍不止。

毕竟,苏七如今灵力强dà

,而灵力加持在夺魂箭之上,此箭自然要强dà

不少。

数名灵玄境修士就这般死去,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余地,被苏七的夺魂箭给射死,看得远处的众修一阵哑然,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苏七几人继xù

向前行去,对于身后跟来的修士,几人并未去管,对方既然要跟,索性就让他们跟来。

前行中,苏七几人又遇到不少方家供奉,虽然大部分都选择阻拦,却也有小部分选择放行。

这小部分选择放行的供奉,乃是方顶鹰掌权时吸纳而来,故而他们不愿与方沧月为敌,也就两不相帮。

阻拦之修,皆亡!

从跟随而来的修士口中得知这个消息,那些选择放行的供奉,无不大感庆幸,能不死,他们自然想活!

放行的,皆活!

苏七非噬杀之人,但凡无关之人,只要不与他为敌,其便不会行杀戮之事,可一旦对方选择与其作对,他亦不会手下留情。

一路斩杀诸敌,苏七几人甚为轻松的来到正殿之外,可那些一路跟随而来的修士,却早已傻眼,他们没想到,苏七竟真的这般强。

灵玄境五重以下,在他手里大都禁不住一箭,至于灵玄境五重之上的强者能坚持几箭,犹未可知!

众修虽不知灵玄境五重之上能坚持几箭,但他们却很清楚,不管坚持几箭都难逃败亡一途。

苏七如今所展现的实力,已颇有灵玄境无dí

之势!

更重yào

的是,他至始至终都未曾施展任何神通、术法,甚至就连双手都未使用,其双臂一直背负于身后,十分平淡和随意。

他的神通有多强,众修不知,他的肉身有多强,众修亦不知!

他们只知,环绕在他身周的那支黑白铁箭,乃是一柄真zhèng

的索命利器!

其实,方家有很多族人,只是这些族人乃是住于方庄后半部分。前半部分则是招揽的修士与供奉居住,当然还有不少驻守前方的方家族人。

正因此,苏七几人才能如此轻松的来到正殿所在,若方家族人全都出动,恐怕以苏七之力都得头疼。

正殿所在,正是分割前半部分与后半部分的中间地带,苏七几人来到此处,当场就有些愣神,因他们看到了一个熟人。

这个熟人,正是……董杰!

见到他平安无事,苏七几人悬着的心彻底落下去,紧接着爆fā

的就是无尽杀意和愤nù

,今日有很多人会血溅此地,饮恨当场!

此刻,董杰被数名修士给围住,拴住手臂的绳索早在之前就被方顶鹰毁去,而在一旁还驻守着二十六名修士,全都满脸凝神的看着那紧闭的殿门。

大殿外的修士,均为炼体境修为,没有灵玄境修士,故而一到来,崔彦与方沧月根本未曾多言,直接就选择出手,强势镇杀这些人。

就连莫大海,也扔下方天加入杀戮,曾经的屈辱,他们要在今日一并找回来。

远处,跟随而来的修士与方家供奉,均沉默地望着这一切,若是平时,有谁敢来方家撒野?

今日,方家却如此不堪!

不得不说,苏七几人的运气极好,方家精英尽数被聚集到此,故而几人才能这般快速的来到这里。

镇守在此的方家修士先是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不再去管董杰,全都朝崔彦、莫大海、方沧月三人扑杀而去,他们乃是方盛一脉之人,才不管方沧月的身份,一出手便是极为狠辣与凶厉的招式。

“崔彦、莫大海、方沧月……你们……”听到杀戮声,董杰转身望去,看到方沧月三人的身影后,他的脸上不由露出苦涩,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可他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就呆愣在原地……

第二百零一章

(200已贴,明日加本章,共贴两章,后天恢复正常更新)

在董杰看来,莫大海、崔彦、方沧月三人本不该来的,因以三人的实力,来到方家无异于羊入虎口.

可当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后,即将说出的话都被董杰给咽回肚子,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嘴张成圆形,一双眼睛瞪大得如同铜铃。

“苏七……”董杰永远也忘不掉那熟悉的人,哪怕对方满身污渍,他也能认出眼前之人就是苏七。

董杰不知苏七为何会与方沧月几人在一起,却知dào

一件事,只要有苏七在,今日之事便不会有危险。

更重yào

的是,余大炮、邱季头的仇可以报了!

苏七看着董杰,董杰同样看着苏七,四目相对,有一种名为兄弟之情的东西在流淌,两人对望,时间好似在倒流,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曾经的岁月。

“对不起,我来晚了。”沉默良久,苏七才轻声道,面容里满是歉意,若他能早来一些时日,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回来就好。”面露痛苦,董杰却压住心底的不甘和愤nù

,沙哑着嗓音道。

迈步走到董杰身前,苏七抬手轻拍前者左肩,眸光毅然且坚定,道:“我回来了,无人再能欺负你们,大炮、鸡头的仇……今日就报。”

苏七与董杰交谈间,方沧月、崔彦、莫大海三人几乎都浴血而狂,三人早已压制多时,此刻出手当是凶狠且狂怒,出手就是绝杀,他们要发泄内心的仇恨和愤懑。

鲜血飞溅,残肢在空中翻滚,场面极为血腥和凶残,哪怕方沧月是个女子,此刻出手也极为狠辣。

片刻之后,驻守在大殿外的修士,尽数被方沧月三人所诛杀,鲜血在地上流淌,从方沧月几人的脚下流过,令得此地血腥味极浓,景象很是吓人。

远处,众多修士放眼眺望此处,全都沉默不言,谁能想到,称霸一方的方家竟会被人打上门。

平时,在方圆千里内,有谁敢忤逆方家?别说是方家强者,哪怕是普通族人与护卫,都将受到大部分修士的尊敬。

“轰隆!”

忽然,庞大的正殿内传出一道爆zhà

之声,但见瓦砾四飞,柱子断裂,殿墙倒塌,整个大殿好似被一座大山砸中般,于轰隆声中倒塌。

“退!”低喝间,苏七一手拉住董杰,快速向后退去,并于后退中提起地上的方天,要躲避那散来的崩塌之力。

得到苏七的提醒,方沧月、莫大海、崔彦三人也毫不犹豫的后退而出,根本不会质疑苏七的话。

“方顶鹰!”自那倒塌的大殿内传出一声怒吼,充满愤恨之意,杀意随着滚滚尘埃直冲云霄,似要将那天穹给捅破一般。

随着这怒吼声的响起,但见从那倒塌的大殿中冲出数十道身影,从他们散出的气势便能看出,都是灵玄境强者!

“方顶鹰,你这方家罪人!”自那冲出的数十人中,又传出一道怒吼,这是一个削瘦的中年男子,嘴角有血,“他们可是方家的种子呐,你竟将这些种子毁掉,看你还有何颜面面对祖宗。”

“哈哈,这些废物要来何用,只会给祖宗抹黑,老夫杀了他们,是为方家好。”方顶鹰的身影,于漫天灰黑尘埃中倒卷而出,其花白的长发如神魔般乱舞,气势狂傲,即使面对数十名灵玄境强者,他仍然无惧,十分骄狂。

大殿内原本有数百人,但如今只有数十名灵玄境强者冲了出来,其余人尽皆丧命于方顶鹰之手,这才是众人愤nù

的根源所在。

数百名方家精英,就这般被埋在废墟下,鲜血顺着废墟淌出,在昏暗的天地间,显得十分鲜艳。

大殿倒塌所形成的毁灭力四散开来,将四方的建筑也一并掀翻,动静太大,立kè

便有不少方家族人从方庄各处赶来。

“哼,想杀老夫,今日必让尔等付出代价,哪怕将这方家掀翻也在所不惜。”面对数十名修士,方顶鹰怡然不惧,他看似老迈,心性却仍旧狂傲,“方家,已不再是那个方家,已不再是那个能让我为之付出一切的方家。”

对于方顶鹰而言,现在的方家已不再是曾经的方家,若非是为了自己这一脉的族人,他恐已离去了,根本不会在此待这么多年。

“若非尔等心胸狭隘,压制老夫的资源,今日的方家岂会是这等局面,必将会拥有两名凝海境强者。”

方顶鹰的话语充满不甘与愤懑,以他的资质,本该踏入凝海境的,奈何方家不给他资源,更于处处压制,才导致其修为进阶如此缓慢。若他也踏入凝海境,方家的势力范围必将会上升到另一个高度。

他也曾想过离开方家,只是放不下自己这一脉的族人,奈何今日再也忍不住,逼不得已才做出如此极端之事。

“杀!”方盛从漫天尘埃中走出,没有多说什么,只有十分冷漠的一字,他脸色阴沉,眉毛摇颤,自其身体上散发出一股凶煞之气。

方顶鹰被数十名灵玄境修士围住,口中咳血,眸子开阖间宛若两轮金日在闪耀,十分犀利,好似能斩破人的灵魂一般。

“方家内讧!”见到这一幕,远处观望的众多修士立kè

明白过来,原来方家发生内讧,所有精英尽皆在此。

难怪苏七几人进来时,未曾遇到像样的抵抗!

“爹,救我!”当尘埃消散些许后,方天看到了方盛,当即就激动得吼道,双眼都在淌泪。

听到方天的吼声,方盛才皱着眉头循声望去,这时才发xiàn

四周的情况,眉头皱的更深了,几乎如同绳索般要拧在一起。

看着远方的众多修士,方盛脸色阴沉,但其目光落到方天身上后,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因他发xiàn

了方天修为被废的事实,“天儿……”

此刻,数十名方家强者同样发xiàn

了四周的不对劲,原本想动手的他们,竟都停住动作。

没有了解情况前,他们还真不敢动手,毕竟他们还不知晓远处的那些个修士,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爷爷!”见到方顶鹰,方沧月同样喊出声,声音显得有些颤抖,眼中都在泛着泪花。

之前,她认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方顶鹰,如今再相见,内心十分的难受。

看此情况,方沧月就已知晓,方顶鹰之所以与方家人闹翻,大部分原因在于她身上,是为了保住董杰!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方顶鹰狂傲的神情顿时一僵,转身望去,目光落于方沧月身上,当场就开怀大笑,“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爹,救我!”方天再度张口怒吼,“爹,替孩儿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汝为何人,还不速速放了吾儿!”见方天落入方沧月几人手中,方盛哪还有心思对付方顶鹰,阴冷地凝望苏七,寒意命令道。

他未曾见过苏七,却能感受到后者身上的那股浑然气势,当即就知晓,后者乃是个强者,可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如同命令下人一般。

因在方盛看来,不论苏七再强,也强不过方家老祖!

“聒噪!”苏七没有看方盛,而是十分不悦的低头看向方天,眼中杀意迸射,“你想活是吧,苏某非要你死。”

话语间,苏七一把将方天扔在地上,抬脚踩在后者胸膛之上。

“你不是说,苏某不敢杀你么,你不是说,方家很强么,苏某今日倒要看看,我苏七想杀之人,有谁能阻。

你要看清楚了,这些人救不了你。”

话落之后,苏七抬手一翻,八蛇战矛出现在手,他冷冷地俯视方天,眼神漠然,很平静的将战矛挥下。

“尔敢!”见状,方盛惊得怒吼,他没想到苏七真敢动手,一点也不在乎方家凝海境老祖的威慑。

只是,方盛的怒吼根本不管用,只听方天发出一声参加,左脚被苏七手中的战矛给斩下。

“汝伤我兄弟性命,今日不杀你,苏某枉为人!”抬头冷冷一瞥方盛,苏七却冷漠至极地对方天道,“哪怕是死,你也忘不掉这等痛苦,哪怕是死,这恐惧也将伴随你生生世世。”

“啊!”方天又是一声惨叫,他的左小腿被生生斩下。

“杀!”这一次,方盛彻底红眼,整个人煞气惊天,其身周好似有一头头冤魂在悲吼,他直接奔苏七而去,想救下方天。

而其余方家数十名强者,则继xù

围杀方顶鹰!

方盛奔向苏七的途中,后者的右臂不断挥动,仅眨眼间,就把方天的整条左腿给斩成数十段,如魔鬼般残忍。

此时此刻,方天早已疼得大口喘气,额头冒汗,脸色惨白,眸光黯淡下去,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着,但他的眼里仍旧没有恐惧,依然偏头望着冲来的方盛。

怨毒,填满了方天的眼,在他看来,只要方盛冲至,必能斩杀苏七救下自己,所以此时的他还是不怕,因心里有信念。

修为被废,方天一点也不在乎,以方家的资源,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恢复修为。左腿被斩断,他亦不在乎,疼痛能忍,世间奇物无数,有能生长断肢的灵物,所以他亦不怕断肢长不回来。

此刻,他只想杀苏七,心灵被怨毒填满,恨不得吃苏七的肉,以其血为酒!

第二百零二章 老祖

(本章十二点左右贴)

“你是在威胁我?”苏七挑眉看向楚皇,负手而立,染血的长发向后倒卷,一股血煞之气立kè

如狂风般直扑楚皇而去.

“不是威胁,朕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血煞之气如一头猛兽般扑面而来,楚皇心中微凝,表面的气势却不落丝毫,话语转冷,已然失去耐性,“交出玉玺,否则朕不敢保证,这个墓会不会被人掘开。”

此话一出,四周立kè

掀起一股寒风,苏七眯眼凝视着楚皇,嘴角渐渐浮起一抹浅笑,带着森冷的寒意。

别的他可以不在乎,但喻宏的墓却是不容任何人动的!

“人不在多,贵在精,你认为这些废物护得住你么?”苏七冷笑,不屑的目光一扫诸强,若有深意地道。

诸强听言,全都忿忿不平,面露不满,认为苏七是在嘲讽他们。

“哼,你不过只有一人,任你再强,强得过我等联手?”有人心中不平,冷声回应苏七。

“只有一人……”听到这四字,苏七脸上的笑意更为浓郁起来,他忽然抬头望向远空,喃喃道:“他们也该来了吧……”

听到苏七的喃喃,诸强下意识抬头望向远空,眉头微皱,只见远空什么也没有,仍然是硝烟滚滚,阴沉灰霭。

“哼,装神弄鬼!”有人冷言怒喝,十分不满苏七,“交出玉玺,吾等饶你不死。”

所有人皆降,唯独苏七不降,他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众修心里浮出的不是尊敬,而是认为他在沽名钓誉。

他们厌恶苏七、嫉妒苏七,因苏七的存zài

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劣根性,仿佛其就是一面镜子,将诸强丑恶的嘴脸照了出来。

“一个降卒,也配如此说话?!”此刻的苏七,根本不再压制内心的好恶,旋即就冷眼看向那说话之人,杀机迸射。

那人闻言,正欲开口反驳,便见苏七大袖一挥,被他插在一旁的八蛇战矛立kè

拔地而出,“咻”一声刺出,眨眼便刺入那人的胸膛,将之钉死在此地。

诸强没有想到,苏七说动手就动手,根本不容人反应,全凭自己的喜恶行事。

“拿下此獠!”苏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杀人,楚皇不能再无动于衷,当下就对诸强下达命令。

诸强才刚归顺楚皇,正需yào

表忠心与证明自己,此刻听令,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瞬间就有强者对苏七出手。

身形闪烁,处于血脉叠燃法下的苏七,不仅肉身变强,速度同样受到加持,快如闪电,直接避开诸强的袭杀,如鬼魅般出现在楚皇面前,于众目睽睽之下,抬手一掌扇在后者脸颊之上。

“啪!”

一声脆响传遍四周,一时之间,诸强皆愣了,就连楚皇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苏七敢直接对他出手。

“你……”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将楚皇从愣神中刺激得醒来,他双眸喷火,怒目瞪视苏七,话还未说完,便见苏七抬手又是一掌,道:“你什么你,聒噪!”

又是一声脆响,打得楚皇双眸冒火,内心怒火中烧,眉毛直竖,胸腹起伏之下,抬起左臂一拳轰出。

拳头只打到苏七的残影,没有伤到其人,他的身影早已退了出去,嘴角勾着浅笑,不屑地看着楚皇。

“咻、咻、咻……”

就在这时,远空传来一道道破空之声,但见数百道长虹破开滚滚硝烟,眨眼就来到云阳城皇宫之顶。

“圣祖在那!”来临的正是叶老三等人,众人立在各自的灵器之上,发xiàn

苏七所在后,便从空中落下,来到苏七身旁。

此刻,楚皇以及诸强已然发xiàn

叶老三等人的到来,停止了对苏七的围杀,全都一脸诧异和紧张地看着叶老三等人。

要知dào

,只有灵玄境修为方能御器而行,楚皇一眼就看出,来临的乃是数百灵玄境强者,一时间被震撼当场。

就算四国的灵玄境强者加起来,也没有如此多!

“圣祖!”叶老三等人来临之后,十分恭敬的立于苏七身后,抱拳道。

楚皇等人见到这一幕,委实被震撼了,要知dào

,苏七不过只是一个少年,而在五国之地,灵玄境修士简直就是天,数百灵玄境强者称呼一个少年为圣祖,此事完全超乎常理,怎能不让诸强震惊与骇然!

轻点头,苏七冷目看向楚皇,道:“如何,现在还要用人多来压我么?”

听言,楚皇神色难看,就算他把所有都军队调来,数百灵玄境强者杀出杀进数十次根本不在话下。

哪怕他身为皇帝,拥有灵玄境九重修为,面对如此多的灵玄境强者也得发怵,不得不避退。

“我说了,若我愿意,这天下都可以是我的。”苏七傲然且不屑地看着楚皇,根本不把后者看在眼中。

此刻的苏七,妖异如魔尊,目光所过之处,众皆避闪,散发出一股唯吾独尊、睥睨天下的强dà

气场。

“小小年纪,也敢口出狂言!”在众目睽睽之下,楚皇身为皇帝,不可能龟缩着无动于衷。

“口出狂言?”冷笑一声,苏七闪身冲出,提起战矛杀向楚皇,“究竟是不是口出狂言,试试便知。”

苏七虽只有灵玄境五重修为,但在血脉叠燃法加持之后,肉身已然堪比凝海境一重之修,修为更是直逼灵玄境圆满,寻常灵玄境九重根本非其敌。

如今的他,可谓是凝海下第一人!

苏七屡次挑衅,楚皇已无法再忍让,瞬即便提着方天画戟杀出,对自己颇有自信,不认为会输给前者。

两强交手,不过二十余招,楚皇的右肩就被刺穿,鲜血立kè

涌出,三十招之后,他已然不敌,嘴角溢血,体内气息被震得混乱不堪。

“就你这样也配做皇帝?”一矛将楚皇手中的方天画戟挑出,苏七上前就是一脚踢出,生生将楚皇给踢翻在地。

“要杀便杀,何必羞辱于朕!”交过手后,楚皇才知晓苏七的强,若非后者不想杀他,其恐已亡命在战矛之下。

迈步上前,抬脚踩在楚皇的胸口之上,苏七眸子渐冷,“汝拿玉玺有何用?”

“哼!”楚皇鼻息冷哼,根本不开口回答。

“你真认为我不敢杀你么?”眼睛一眯,苏七举起手中的战矛,就要一刺而下之际,浑身猛地一震,顿觉一股威压立kè

弥漫而来。

“够了!”一道话语缓缓回荡开来,如天雷之音般浩大,好似携带着天威,令得所有人皆想膜拜。

听到这声音,楚皇双眼立kè

绽放精芒,知dào

只要那说话之人出手,他就不会死了。

楚皇敢百分百确定,不论苏七再强,也绝非那人之敌!

“祭骨?!”感受到这威压的瞬间,苏七便猛地抬头望去,内心惊骇不已,他已然感知出来人的修为,必是祭骨境!

之前,在他的猜测中,认为暗中之人不过凝海境修为,此刻将对方逼出来后才发xiàn

,对方居然不是凝海境,而是……祭骨!

凝海之上,便是祭骨,苏七在苍兰古迹不仅见过尊者境强者,同样见过祭骨境强者,故而感受到这股威压的瞬间,就能猜出对方的修为。

这一刻,他才真zhèng

意识到,那所谓的修魔门很强,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对抗的,他也终于明白四国皇帝的选择了,面对这样一个强dà

的宗门,若他做皇帝,同样也会选择归顺。

与修魔门为敌,云国真的是自寻灭亡,云皇真的是狂妄之极!

但见一个中年男子从空中走来,脚踏虚空,其迈步间,竟掀不起丝毫涟漪,好似他独处于另一处空间般,玄而又玄。

中年男子头上的长发盘着,插着一根银簪,双手负于身后,迈步间从容而镇定,眸子中似有四月星辰在幻化,一看就知是个真zhèng

的强者。

苏七早已知晓五国为弹丸之地,但此刻真zhèng

见到五国之地外的强者,内心还是掀起骇Lang,难以平复。

“放了他!”来人脚踏虚空,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对苏七开口。

面对祭骨境强者,苏七不敢有丝毫大意,要知dào

当初在苍兰古迹时,剑南尊者的分身也是祭骨境,他深知祭骨境的强dà

,根本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抗衡。

“我要是不放呢?”若对方好生说话,苏七不会拒绝,可对方却以一副命令的口吻对他说,反而激起了他的反逆心理。

当感知对方是祭骨境修为后,苏七便于第一时间祭出镇魂锁,化作三千小锁虚影形成壁障,守护己身。

三千小锁虚影,是他如今所能幻化出的最坚固的壁障!

“不放,则……死!”听到苏七的回答,中年男子双眸一闪,当后者口中的“死”字落下时,整个空间都荡起一缕波纹,且这缕波纹瞬间就变成一道波纹之箭,射中了苏七。

“噗!”被这缕波纹之箭射中,苏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躯倒卷出去,环绕在身周的三千小锁虚影于顷刻碎去,化作镇魂锁挂回苏七的脖子之上。

“圣祖!”叶老三上前接住苏七倒卷的身躯,面露焦急与担忧。

“我没事。”被叶老三接住之后,苏七站稳身体,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遂既又抬头望向那缓步走来的中年男子,眼中有杀意在闪掠。

第二百零三章 必须战

第二百零三章必须战

棺木上烈火焚烧,火焰腾腾升起,将那方家老祖笼罩于内.

且这棺木被焚毁之后,其上的诡异图案形成一道道符文,印入方家老祖体内,燃烧的棺木更冒出缕缕青烟,被方家老祖所吸收。

方家老祖立于烈焰之内,像是在重生,被焚毁的棺木好似在散出一种奇异的力量,滋养其身。

但见他那瘦的只剩骨头的身体,在烈火的焚烧下,开始恢复血肉,原本冷冻的血液也开始流转起来,比之前还要庞大的威压立kè

扩散于天地间,令得远处观望的修士战战兢兢,有那么一些人竟忍不住跪伏下来,身体剧烈颤抖。

片刻后,当烈火消失,方家老祖的模样不再显得苍老,而是恢复中年模样,身上也不再枯瘦,肌肤成为古铜色,其体内散出的阴冷气息也被阳刚所取代,一股浩然正气立即充斥在其身周。

“我有多久未曾苏醒了,一年还是十年,亦或……百年!”方家老祖负手立于空中,眸子从空洞渐渐变为有神,他虽抬头望着天空,四周的一切却已映入其脑海中。

远处观望的修士,倒塌的大殿,被一箭钉死的方盛,以及方家的一切情况,皆在方家老祖内心浮现。

观望的众修,是第一次见到方家老祖,他们此刻才真zhèng

知晓,方家的实力,不该局限于生死地西面边缘,而是拥有创宗立派的能力。

只是,众修并不知晓,这将是方家老祖最后一次复苏,还何谈创宗立派!

“或许,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复苏了吧,生死地的天空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这方家……是真的衰败了。”低语喃喃间,方家老祖深吸口气,蓦然低头看向方顶鹰,一步迈出,但见虚空竟出现扭曲,他的身影眨眼就出现在方顶鹰面前。

“祭骨境,是真的祭骨境!”见虚空因方家老祖的迈步而扭曲,苏七内心猛地大惊,随后又皱眉,“不,他不完全是祭骨境,其修为浮动不定,拥有祭骨境该有的气势,却只能是凝海境修为。

若我猜的不错,他曾是祭骨境强者,只是沉睡的太久,压制的太长,导致修为跌落,成为现在的局面。”

经过判断,苏七便已猜到方家老祖修为浮动不定的原因!

“老祖!”见方家老祖出现在自己面前,方顶鹰正欲抱拳拜下,却见方家老祖抬起手,一指点在方顶鹰的眉心。

身体轻微一颤,方顶鹰如同被定住般,难以动弹,就连眸子都显得极为黯淡。

约莫数息后,方家老祖松开点在方顶鹰眉心的手,后者骤然恢复神采,正欲开口,却被方家老祖挥手打断,道:“我都知dào

了,你无须多言。”

很显然,方家老祖使用了某种秘法,从方顶鹰的脑海里得知了一切经过!

随后,方家老祖偏头看向方沧月,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慈祥而柔和,目中透着追忆,道:“你身上,有她的气息,想不到这最后一次苏醒,竟会见到她的后人。”

“老祖,您能不能……”方沧月抱拳一拜,眼角余光一瞥苏七,就要对方家老祖跪下,却被阻止,老祖打断道:“方家……的确到了该整顿之时,那方天敢欺辱于你,确实该死,那方盛身为家主,却不为家族考lǜ

,同样该死,至于其余人,罪不至死……”

话语间,方家老祖偏头看了一眼苏七,旋即又对方沧月一笑。

“你是她的后人,本该受到无数方家族人的礼敬,谁曾想,竟遇到这些事,孩子……让你受苦了。

方盛父子真的该死,只是老夫这一次复苏,不立则亡,方家的未来如何,就看你们的了。”

方盛若还活着,肯定会为此而抓狂,他根本不会想到,在方家老祖眼里,他与方天都该死。

且谁都未曾想到,方沧月在这方家老祖眼里比谁都重yào

,只因方沧月是“她”的后人。

随后,方家老祖转身朝苏七走去,并对方沧月传音:“放心吧,他不会有事。”

得到老祖的传音,方沧月激动得身体颤抖,她自然知晓话中的“他”是谁,心中悬起的石头立kè

落下来,神色忽然变得极为轻松。

“汝伤吾族族人性命,该当何罪?!”方家老祖缓步走向苏七,面色平淡,眸子开阖间像有两轮皓月在闪烁,十分明亮和犀利,其双手背负在身后,看着苏七,像是能看穿后者身上的一切。

“该当何罪?”苏七已知非方家老祖之敌,但让他低头认罪,永远也不可能,因他是苏七,傲骨通透、铁骨铮铮的……苏七!

抬手一招,夺魂箭出现在手,即使明知不敌,苏七也要一战,要去验证己身的实力,不能因不敌而后退,不能因不敌而不战!

“方天伤苏某之友,当死!

方盛将错就错,害吾友性命,亦该死!

方家族人助纣为虐,挡苏某之路者,同样……该死!

试问苏某何罪之有,若汝也要将错就错,想致苏某于死地,那就战吧。

人乃苏某所杀,与某之友无关,你若要怪罪,尽管朝苏某来便是。”

“哪怕他们该死,也终是我方家族人,岂容你来杀戮。”方家老祖依旧一步一步走向苏七,不疾不缓,负手而行,如同闲庭漫步般。

闻言,苏七没有回话,而是箭步前冲,右拳猛然轰出,立kè

有拳风呼啸而起,灵力包裹在拳头上,若电弧般噼啪作响。

强悍的肉身之力爆fā

而出,苏七此刻打出的一拳,能让任何一名灵玄境修士败退,哪怕是凝海境修士亦可一敌,可当右拳打在方家老祖身上后,苏七顿觉拳头一疼,手臂骤然颤抖起来。

方家老祖已经停止迈步,可他的双臂仍然背负于身后,平静地看着苏七,并未出手回击,而是任由那一拳打在自己身上。

“超越凝海境的肉身!”内心大惊,面容骇然,苏七的手臂颤抖,拳头上传来一股反震之力,将他给生生震飞出去。

他蓦然发xiàn

,自己的全力一拳,竟无法打伤方家老祖,哪怕对方站着未动,任他去打,也根本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方家老祖的修为虽是凝海境,可他的肉身却超越了凝海境!

“呵,难怪方盛会折于你手,有如此强悍的肉身,堪比凝海境三重,寻常灵玄境还真非你敌。”方家老祖眯眼道。

倒卷出数丈距离,苏七才稳住身形,不得不说,在肉身上,他真的难敌方家老祖。

手臂的骨头生疼,好似要断裂一样,苏七眯眼看着方家老祖,神情里一片凝重,对方竟能看出他的肉身堪比凝海境三重,可见对方当真很强。

“呵,战!”苏七狂吼一声,左臂一甩,被他握于左手间的夺魂箭飞掠而出,黑白之芒照耀世间,朝方家老祖飞射而去,箭尖散出寒芒,有一股毁灭力倾泻而出,无数狰狞的面孔凝实,宛若厉鬼般朝方家老祖扑杀而去。

“中品骨器?”见夺魂箭飞射而至,方家老祖瞳孔一缩,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柄中品骨器。

同刻,苏七再度前冲,目中露出果决,一柄柄灵器被他祭出,立kè

遍布整个天地间,足有成千上万柄,令人眼花缭乱,根本数不过来。

远处观望的修士见到这一幕,无不震惊和骇然,成千上万柄灵器,足以让他们发疯,若是平时,必会上前哄抢,奈何现在有方家老祖在,他们根本不敢妄动。

方家老祖屈指一弹,击在夺魂箭之上,立kè

发出“叮当”一声轻响,把夺魂箭的力量给崩毁,但见此箭被弹飞而出,若落叶般在空中翻转。

“爆!”夺魂箭被弹飞的瞬间,苏七操控着成千上万柄灵器来临,口中蓦然大喝,将所有灵器给引爆,他同时祭出镇魂锁,将方沧月、崔彦、董杰等人守护在内。

这些是他仅剩的所有灵器,如今尽数引爆,威力刚一爆开,便呈绝伦之势,把四方的建筑都给掀翻,整个小镇的大地都因此而震抖,仿佛末日来临一样,天地间充满五光十色,十分绚烂和可怖。

远处观望的修士见到这一幕,无不面露肉疼之色,可他们同样也不曾犹豫,直接展开极速向后退去。

成千上万柄灵器的自爆,若非方家老祖护着,足以将方庄给夷为平地,且这股破坏力扩散开来,有不少修士被波及,当场便重伤,有的更直接毙命,受无妄之灾。

“血脉叠燃!”苏七虽自爆了所有灵器,但他却留下了一柄月牙斧,其位于灵器自爆中心,自身也受到波及,却不碍性命,仅是嘴角溢血,毕竟这些灵器是他所操控,自爆力落于他身上自然会消减九成之多。

他瞬间施展出血脉叠燃法,实力当即就上升了一个档次,未曾有瞬息耽搁,前冲而出,手持月牙斧劈下。

“开山……一斧!”

一斧出,惊天动地!

一斧落,山崩树毁!

一斧斩,生灵灭绝!

第二百零四章 所谓的法不责众

第二百零四章所谓的法不责众

一式神通开山,是苏七如今最强的神通,开山一斧惊天动地,开的是这山,是那心!

血脉叠燃后的苏七,战力已然超越灵玄境,可战初入凝海境之修,他手中的月牙斧斩下,惊天地泣鬼神,像在开山裂石一般,强绝的力量宛若一挂银河倾泻而出,将方家老祖给笼罩在内.

方家老祖被成千上万柄灵器的自爆之力所伤,身上出现数道伤口,当即就有鲜血淌出,只是这血不是鲜红的,而是黑色的。

紧接着,苏七持月牙斧杀至,一式开山之神通斩下,好似方家老祖就是他要开的山。

正所谓,欲开山先知山,万物皆可为山,所开之物便是山!

“好强的一式神通,已无限接近术法的强dà

!”方家老祖于内心大惊,一支夺魂箭就让他颇为诧异,灵器的自爆更是令他震惊,如今的一式神通几乎让他为之骇然。

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灵玄境修士,竟拥有这等战力,完全无dí

于灵玄境,可战凝海境!

此时此刻,方家老祖才在内心一叹,方盛等人折在苏七手里,并非是巧合,而是必然!

一斧落下,苏七只觉体内的灵力好似被掏空一样,身体都开始虚脱起来,丹田内的灵气几乎消耗殆尽,完全空了。

要知dào

,其丹田内的九个灵泉,每一个的灵气储量都极为庞大,是寻常修士的十倍不止,但即使如此,灵气也被消耗完毕。

可见开山一式当真很强,所消耗的灵力即使是此刻的苏七也付不起第二次,此式神通随着他的变强,威力也在增强,且看此时的状况,现在的威力还不是开山一式的极限。

面对夺魂箭时,方家老祖屈指一弹便解决危机,面对灵器自爆时,他靠肉身之力强行挡住毁灭之力,此刻面对开山一式,他的身体都动了起来,一拳打出。

“砰!”

“咔咔!”

月牙斧竟被一拳给轰成齑粉,此斧的品阶太低,就算不被轰碎,也会在此式神通施展完毕后化为虚无。

斧虽沦为齑粉,但开山一式的力量却不曾消散,仍旧打在了方家老祖身上,竟将之给生生逼退两步。

两人交战地几乎都炸开了,方庄内的无数建筑倒塌,化为乌有,地面的裂缝更大了,像是通往地狱的路一般阴暗、森冷。

数十个大坑遍布方庄,景象十分吓人,远处更有不少修士遭劫,饮恨于此。

若非方家老祖护着,整个方庄都要被夷为平地,若他真要出手,别说是小小方庄了,方圆千里都得毁灭!

此时,苏七被震飞而出,嘴角溢血,面色十分苍白,他不得不承认,以自己而今的修为,仅凭己身战力,他根本无法战胜方家老祖。

若真要胜,他必须动用最终底牌!

倒飞出十余丈距离,苏七落到地面后还连连退后数步,由此方才稳住身形,握斧的右手剧烈抖动,浑身好似要散架了,整个人十分虚脱。

稳住身形之后,苏七眸子幽森,抬手将嘴角血迹抹去,已然准bèi

引出那阵法之力来对抗方家老祖,但凡对方真要杀他,也就只有动用这力量对敌了。

“呵,不错、挺不错,一箭逼得吾出手,灵器自爆令吾受伤,一式神通让吾退后两步,你可谓是灵玄境第一人,以如此修为就能将我逼到这一步,世间仅有。”方家老祖面色平淡,表情不再那般冷漠,脸上反而露出一丝微笑,点头赞道。

两人被五光十色所笼罩,故而无人能看到二人的胜负,且四方皆还在轰隆巨响,四周之人根本无法听到两人的对话。

闻言,苏七的眉头徒然一皱,有些不明话中之意,很是迷糊。

方家老祖没有再出手,而是望着苏七,眼中赞赏之意甚浓,脸上的笑意愈来愈烈,点头道:“不错,真的很不错,那丫头没看错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和心性,希望你日后好生对那丫头。

至于今日之事,由此作罢,吾此次苏醒,生死难料,方家的未来希望你能多帮衬,你日后若功成名就,望助一助方家族人。”

听完此话,苏七若还不明白其意,就枉经lì

如此多的事,对方明显有考验和托孤之意,这是将宝压在他身上,希望他日后能帮衬方家。

同时,也是在告sù

他,方家老祖不害其命,是因方沧月之故,希望他日后能对方沧月好些。

“我的灵器……灵器呐!”望着方家老祖,苏七脸色阴沉,额头冒黑线,若早知如此,他之前就不会那般拼命,将灵器都给打光。

这些灵器,乃是他最后的家底!

内心苦涩,苏七也只得认栽,没有继xù

引动隐藏于开天斧内的阵法之力,而是满脸阴沉地看着方家老祖,眼睛似都要喷出火来。

当一切都散去后,苏七只得抬手一招,将夺魂箭收回,并把镇魂锁唤回,随后对方家老祖一抱拳,道:“方盛父子已亡,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日后只要方沧月仍在方家,苏某哪怕没有功成名就,但凡方家需yào

,苏某必倾尽全力相助。”

对于方家那些无辜的族人,苏七不愿去迁怒,毕竟方盛父子已经伏法,且哪怕他屠灭方家全族,邱季头、余大炮也活不过来,内心固然痛苦和自责,可冤有头债有主,他不会乱杀一通。

只是,他内心的戾气却更浓更重了,一旦爆fā

,必将血流成河,那时的他可能会化身成恶魔!

郑重地对苏七点头,方家老祖抬眼望向远处观望的众修士,眼中精芒一闪,一步迈出,朝那些修士行去,喃喃道:“我已无法再守护方家,却能为家族做最后一件事。”

“呼!”长长松口气,苏七险些虚脱得摔倒在地,幸好董杰、崔彦、莫大海三人上前将他扶住。

“我没事,”对崔彦几人勉强一笑,苏七便目光沉沉地看着董杰,“此事过后,我会让你踏上修道路,但这是条不归路,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要变强!”闻言,董杰的神情十分坚定,眸子坚毅,眼底深处有一股浓厚的煞气,这些年所经lì

之事,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强者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若他足够强,余大炮、邱季头就不会饮恨,今日就不会是这般结局!

所以,他想变强,要变强,想靠自己的能力来保护身边之人,只有修道,他才能成为强者!

“嗯!”苏七轻点头,他能理解董杰的心情,因他与后者的目的一样,想变强,保护身边之人。

随后,苏七取出血灵晶补充体内灵气,不得不说,他这次又得消耗大量的血灵晶了,谁叫他丹田内的灵泉容量过大呢!

远处,众修瞬间就傻眼,没想到此战就这般结束,有些不明所以,有人意识到不妙,想要遁走,却发xiàn

己身难以动弹,背脊发凉,就像被一头凶兽盯上一样。

方家老祖踏着虚空走到众修面前,负手于身后,抬眼一扫之下,眸光犀利如刀芒,像是斩透了众修的灵魂,看穿了他们的心思。

“炼体境为我方家护卫,灵玄境为我方家供奉,不从者死!”方家老祖说得极为果duàn

,寒意浓浓,但凡有不从者,他真的会立即出手镇杀。

听言,众修的面色瞬间难看起来,全都沉默不言,一时间令得此地鸦雀无声,无人答yīng

,也无人拒绝。

方家战力,几乎损失殆尽,最强的一批人都已殒落,所以方家老祖要为日后做安排,必须把战力给补充回来,否则只要他一坐化,方家就真的会有灭族之祸。

“前辈,这有些强人所难了吧?”良久后,有修士硬着头皮开口,希望方家老祖能放他们一马。

然而,此人话音还未消散,就见方家老祖抬手一指,“死!”

一个字,却宛若平地惊雷,炸响在众修耳边,又像是索命勾魂,令得众修战战兢兢,而那说话之人的身体,则于瞬间炸开,沦为漫天血雾,一块骨头都没有留下,就此饮恨。

方家老祖就是这般果决,但凡只要有丝毫反对之意,下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见此一幕,众修震惊,其中原本有不少修士还想开口,此时却都鸦雀,哪怕他们所有人联起手来,也绝非方家老祖之敌。

仅是威压,就令他们胆战心惊,更别谈动手了!

“交出魂血,守护方家十年,还尔等自由。”方家老祖再度开口,这次加大了威压的散出,在以势压人。

“十年,前辈可说话算话?”有一名灵玄境九重修士硬着头皮问道,他此刻真的很是后悔进入方家。

与此同时,众修也都很后悔,当真不该跟随苏七进入方庄,他们此刻真的很想揍其中一个修士,正是那说“法不责众”之人。

现在的结局,就是他们所谓的法不责众!

“我方家行事,从未失信于人。”方家老祖没有发火,可被人如此质疑,他的脸色还是阴沉下来,有些不悦。

最后,众修于无奈之下,为了活命,只得选择臣服,反正十年于他们而言也不算长,守护方家十年并不难。

但,众多修士中,还是有那么几人是异类,非但没有同意,还破口大骂方家,当然无一例外,尽皆毙命。

第二百零五章

(昨天喝昏了,没更新,很是抱歉!今天就这一章了,头还没恢复过来,处于断片状态,本章预计十二点左右贴.)

“是你,一定是你!”腾虎指着苏七,眸子幽芒闪掠,心里又多出一股怨气,因为他所管辖的丹药坊亦曾被洗劫,他也曾怀疑过李三胖,但这些年经过调查,已然打消了对李三胖的怀疑。

当初,李三胖远在中坊市,完全有不在场的证据!

现今见苏七如此理直气壮的要去借,腾虎猛然回想起来,东坊市被洗劫之日,前者亦在东坊市内,且还一掷千金,与桑厥第一次产生仇怨。

“一定是你!”腾虎又十分肯定地道,双眸看着苏七,似要喷火一般,咬牙切齿地道:“难怪你当日在东坊市拿灵石不当回事,难怪你敢与桑厥对赌,难怪你能在山隘坑杀众修,原来是你做的!”

腾虎已经猜到,苏七当日拿出的灵石,便是从各丹药坊、兵器坊所得,前者也猜到,后者之所以能坑杀众修于山隘,乃是无数灵器的自爆所造成。

“什么是他做的?”何仙英在一旁甚是疑惑,十分不解地打量着苏七和腾虎,秀眉微皱,脸颊带笑。

“咳,”苏七干咳一声,很和善地一笑,摇头道,“修道者都会有困难时,为兄当时正缺灵石、丹药等物,故而才会去借些来用用。”

如今,苏七也没有必要再隐瞒,反正就要离开苍兰古迹了,哪怕此事真传出去,他亦不在乎。

“你俩要不要与为兄一起去借?”话锋一转,苏七立kè

面含笑容,看似在对腾虎、何仙英两人说话,实jì

他的目光却看着何仙英,根本看都不看腾虎。

“哼,借也好,抢也罢,反正即将离开此地,岂能空手而回。”腾虎冷哼间冷言开口,语气里充满一丝杀伐,他在苏七受伤受了气,心底极为郁闷,迫切想要发泄。

而发泄心中郁闷的办法,便是去寻人一战!

“去,为什么不去?”何仙英盯视苏七片刻才古怪一笑,瞬即答yīng

下来,但她心里却很明白,苏七的目的绝非去借血灵晶这般简单。

她虽不知晓苏七到底要干什么,却知晓后者费劲拉拢她与腾虎,其中必然还有着某种目的,绝非口中所言那般,不仅仅是为了报围攻之仇。

既是报仇,又为何拉拢?既要拉拢,又岂会是借小小血灵晶这般简单!

“好,我们走!”仰头大笑间,苏七大袖一挥,立kè

调动石阶内的奇特力量,带着何仙英与腾虎瞬移而去。

此时,最先踏入石阶的一群修士,尽数登临九百台石阶以上,若非何仙英之故,腾虎也不会落后如此多,定然已快登上顶端。

第一千台石阶亦为最后一台石阶,石阶之外云雾迷蒙,宛若登临仙界一般,雾气皑皑重天阁,根本无法看清石阶之外的景象。

在第一千台石阶末尾处悬浮着一座拱桥,一看便知,拱桥连接了一个神mì

之地,可众修仅能看到石阶这一端的拱桥,却看不到拱桥的中间以及另一端。

一切,皆被云雾所掩盖,拱桥只露出了一角!

第一千台石阶很宽广,比之前任何一台石阶都还要宽阔,甚至这已不能算作石阶,而是一个无比庞大的擂台,众修在此相遇,在此争渡拱桥,率先通过者可得先机!

此刻,众修皆立于最后一台石阶上,相互对峙和警惕,这里十分冷寂,随时都会爆fā

生死大战。

当这一端的拱桥完全显露出来时,便是众修展开征伐时,因拱桥很窄,窄到只能同时供两人并肩行走!

所以,通过拱桥注定无法平静,需yào

去杀出一条路来,争渡拱桥,会有很多修士伏尸于此。

而刘石、青佟、**三剑客以及云国三百之修,此刻同样立于此地。之前,他们认为登临顶端便是通过考验,谁曾想,顶端才是真zhèng

的开始。

那些被苏七直接传送到此的修士,一时间顿觉很是郁闷,他们拼死拼活,只想快速通过第二场考验,何曾想登临顶端不是通过,而是开始。

可以说,他们都被苏七给坑了,但细细一想便释然了,他们的确比华泓等人率先到来,各自占据了最好的位置,一旦杀伐起,他们可于第一时间冲上拱桥。

故此,之前的出手也算值得!

更多的修士相继到来,当他们看到第一千台石阶上的场景后,均是一愣,旋即全部阴沉下脸,有人更直接怒吼出手,大骂苏七不道德。

来到这里,他们才真zhèng

明白,原来这里才是开始!

之前交纳的血灵晶,完全是白交的,当真被苏七坑得团团转。要知dào

,血灵晶在苍兰古迹并不好获取,于很多修士而言,之前交纳的血灵晶,已是他们在苍兰古迹的大半收获。

此时在第一千台石阶上,华泓与桑辛竟选择了结盟,成为石阶上最大的势力之一。

周晨则与另几名强dà

的帮手结盟,又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其余修士也各自寻到熟人,展开结盟。

然于青佟、刘石等人而言,他们根本不需yào

找他人结盟,因他们自己就是最大的一股势力,自然会有修士来寻求他们的庇护。

而众修之所以选择结盟,便是因忌惮刘石、青佟等人!

云雾缓缓散去,拱桥的这一端逐渐显露出来,能清晰看到,灰色的桥面布满青苔,两只石狮昂首挺立,坐落在石桥的起始之处。

“杀!”当两只石狮完全显露出来的瞬间,众修均双眸放光,华泓直接怒吼一声,率先展开极速奔石桥而去,桑辛亦紧随其后,他二人的追随者则形成环绕之势,欲阻挡其余修士前行。

那些被苏七传送而来的修士,本就占据了最好的位置,如今见华泓都已冲出,他们也毫不示弱地飞奔而出,直奔拱桥而去。

“挡吾路者死!”华泓怒喝一声,一掌拍出,如垂天之云般落下,灵力极强,将前方的一群修士给直接打到爆碎,十分可怖与强悍。

不仅华泓出手,桑辛亦出手,他二人的追随者亦出手,仅仅瞬间,就有数十上百名修士饮恨于此。

谁都想第一个踏上拱桥并通过,众修皆出手,谁也不让谁,但刘石、青佟等人却是未动,只静静地看着众修相互征伐。

刘石等人之所以未动,是因苏七还未到来,然他们未动,其余修士也未来招惹。

“杀!”

“冲,率先通过拱桥者可得先机!”

众修红着眼血杀而过,只为争渡拱桥,只为争夺先机!

率先通过拱桥者,可获先机,此事谁都知晓,但何为先机,却只有极少数修士方知。

先机其实是虚无缥缈的,看似不存zài

,却又真实存zài

,可若说它存zài

,却又让人感受不到,但获得先机者,在接受传承时便能获得更多。

世间诸事,皆有先机一说,故有得先机者得造化,得先机者得天下之说!

所以,于修道者而言,先机很重yào



此地鲜血四溅,杀戮再起,比在断神山山底时还要疯狂和凶狠,但凡出手之修,几乎都是出尽全力,强dà

的灵力波动席卷八方,震散了石阶外的云雾。

此刻虽是黑夜,朦胧月光透过云雾照射而来,将四溅的鲜血映衬得十分绚烂。

华泓与桑辛联手,所过之处无人可挡。华泓手持金色大剑,戴着的紫金龙玄冠在月光下熠熠发光,好似有真龙盘旋般,散出紫金光护着他的真身。

无数柄灵器同时落到华泓身上,但见其身上的黄金寒丝甲骤然一亮,将击来的各种灵器粉碎,难以伤其身。他前行间,披风更是紧忙璀璨,一步斩一人,宛若金色战神下界般,所向披靡,让神鬼都胆寒。

而桑辛更是妖邪,引动的灵力竟是黑色的,十分诡异和可怖,但凡接近他的修士,都会于瞬间枯萎,像是走到暮年般,所有生机皆被吸食。

与此同时,周晨同样疯狂和强dà

,他一旦动起手,就真的宛若一尊魔王般,双目立kè

血红,披散着长发,幽暗的瞳孔寒芒浓浓,他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因他的拳头就是最好的武器。

周晨虽只有灵玄境七重修为,但其肉身却很强,已磨砺至灵玄境巅峰之境,可以说,在灵玄境中鲜有敌手。他可拳崩下品灵器,指弹中品灵器,徒手接上品灵器,可见此力量真的很强。

华泓、桑辛、周晨以及另几名强者,同时杀至拱桥前,他们一见面,没有任何言语,直接就出手轰杀。

与此同时,吴城、雷东、谢常璐、王尧虎四人紧跟于华泓之后,为后者解决身后之敌,四人均很强dà



“真不出手?”石阶外围,青佟看着场中的凶烈杀伐,带着不确定地偏头对刘石问道。

“嘿,不用担心。”刘石高深莫测地一笑,抬手一指那些正在相互征伐的修士,“所谓的先机就算被他们争到,在我眼里也一文不值,因我们所获得的先机,是先机中的先机!”

“嘿,不用担心。”刘石高深莫测地一笑,抬手一指那些正在相互征伐的修士,“所谓的先机就算被他们争到,在我眼里也一文不值,因我们所获得的先机,是先机中的先机!”

第二百零六章 插队

第二百零六章插队

街道上,有不少修士来来往往,亦有凡人居住于此,小贩的叫卖声,酒楼小斯的吆喝声,在小镇内回荡.

小镇中心,因祭台的存zài

,以至于这里是最热闹之地,有修士通过传送阵到来,亦有修士通过传送阵离去。

地面是由一块块青黑相间的石子所铺就而成,青苔碧绿,泥水淡黄,此刻才刚下过小雨,以至于空气里存zài

着缕缕泥腥气。

这一日,是苏七离去的日子,他将要前往无极宗,去参与无极宗选拔弟子的考验。

董杰、崔彦、莫大海、方沧月四人与苏七同行,来到小镇中心,几人立在祭台之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修士,几人内心的情绪十分复杂。

祭台有四道石阶供人上下,更有方家族人驻守于此,一是看护传送阵,二是收纳灵石。

每一次开启传送阵所消耗的灵石都极为庞大,所以,其余修士想要借用传送阵,就必须缴纳一定量的灵石,且必须是人数达到一定数量,方家才会开启传送阵。

若想独自使用也不是不可,只是所缴纳的灵石,不是普通修士所能拿出的,且收取的灵石中,启动传送阵所剩下的,便由方家所保留,供家族所用。

之前,方家之所以能拥有数十名灵玄境强者,完全是靠收取的灵石造就出来的。由此可见,方家的处境也不是很好,方圆千里外的其余势力,必定对此传送阵虎视眈眈。

“禀家主,一切准bèi

完毕,传送阵能随时开启。”见方沧月到来,一名方家族人走上前来,抱拳行礼,神态十分恭敬。

“嗯,我知dào

了。”方沧月黛眉清俗,双眼眨动间睫毛摇颤,明眸皓齿,看起来极为美丽动人,但眉宇间却散发着一股威严气势,神情清冷,令这方家族人既心惊又胆颤。

感觉到方沧月的那种威严,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这名方家族人很识趣的退到一旁,继xù

驻守祭台。

“你已能修道,以方家的资源,助你踏入灵玄境并非难事,好生保重。”与此同时,苏七抬手轻拍董杰的双肩,脸上带着微笑,真实的眼神和真切的神情皆表露出来,他与董杰的兄弟情比金还坚。

当初的四人,如今就只剩他们两人,故而两人对这份关系都极为在意,不想失去了以后再去珍惜,因那时已晚。

“你也是,万事小心。”董杰的脸很瘦,宛若刀削的一样,生死地并没有太阳,可看着他脸上的微笑,苏七却感觉沐浴着阳光一样,内心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重重拍了拍董杰的肩膀,苏七点头间看向崔彦、莫大海二人,道:“你二人也好生保重,这里有两粒洗髓丹,可助你们登上灵玄境。”

话语间,苏七从储物戒内取出两粒洗髓丹,并递给崔彦和莫大海,二人没有回话,却重重地点头。

随后,苏七看了一眼方沧月,却没有说话,神情也一片漠然,表情里不见丝毫波澜,十分平淡地转身走向祭台。

才相聚,这又要离别,谁都没有办法,因有些事必须要去做,董杰等人也清楚,以苏七而今的能力,根本不可能驻足于小小方家,他的未来乃是这片天地,无垠而广阔。

“我一定会变强,不要拖累于你。”望着苏七的背影,董杰双拳攥紧,眸子坚毅,于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变强,不能拖苏七的后腿。

莫大海与崔彦握紧手中的洗髓丹,今朝非往昔,这里不再是云国,也非小小苍兰镇,唯有变强,他们才有资格生存于天地间。

“当初,我只能躲在角落看你离去的背影,今日,我却是正大光明送你离去。”方沧月的眼里闪过一抹落寞,于心里喃喃,“为什么……你不愿与我道别,连一个微笑也没有,你的心里当真没有我么……”

苏七一步一步踏上祭台,上面只有他一人,这次的传送是为他一人而启动。

传送阵开启了,随着大阵的运转,祭台上光芒一闪,苏七就此离去,前往无极宗所在的地方。

“苏七……保重,希望下次再见,你身上的毒已解。”待苏七离去后,方沧月才一脸担忧地喃喃。

或许就连苏七自己都不曾发xiàn

,这段时日的相处,他身中剧毒一事,早被方沧月、董杰四人所发xiàn

,只是一直不曾说出罢了。

隐隐中,四人能察觉到,苏七必定还有什么事不曾告sù

他们,可即使如此,四人也能感受到,那是一种责任和决然,是一种想快速变强的决心。

远在无数里之外,一座巍峨如大山的城池矗立在大地之上,耸立的高大城墙呈暗黑色,城内有一座座建筑林立,更有一座直入天穹的高塔,立在其上能看到数万里之外的情况。

此城只有两个城门,一东一西,西城门外是一片平坦,一眼望去,视野辽阔,东城门外则是一座座巍峨的大山,而这座城池便是建立在这些大山的入口处。

且在西城门外,建有一座庞大的祭台,同样是暗黑色,透发出一股极为阴森的气息,好似有无数怨魂飘浮在其上一样。

祭台之上,光芒不断,若繁星一般闪烁,随着一道道光芒的闪掠,一名名修士出现在祭台之上,数之不尽。

就在这时,一名青年从一道光芒内走出,随着人群缓步走下祭台,此人看似年轻,面孔却显得极为坚毅,一袭灰衣随着他的迈动微微倒卷,长发披散在后背和胸前,一股十分独特的气韵缭绕在其身周,根本不被祭台上的阴森气息所影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苏七!

“无极宗……”随着人群前行,来到高大的城墙下,苏七抬头望去,眸子闪烁了几下。

眼前的城池虽然高大与巍峨,但他却见过比这还雄伟的城池,故而此刻也没有多大的惊骇,只是觉得有些惊奇。

由此城的庞大不难看出,无极宗在生死地还真的很有地位!

“看见没有,这城墙原本不是暗黑色,可随着一次次的战争,令得这城墙被血染成了暗黑色。”一名中年人从城门下走过,并对跟随于身后的一名童子道,“此城只有两道城门,西城门面对外界,而东城门则是通往无极宗的要道,无极宗之所以要建立此城,便是为了战争爆fā

时,可利用此城防守,起到缓冲之效,奈何无数年来,此城从未被攻破过……”

此刻,苏七正好走在中年男子和童子之后,故而清楚听到了男子的言语,且他一眼就看出,这两人乃是一对师徒。

“师尊,我真的能拜入无极宗吗?”童子眨动着一对大眼,十分希翼地抬头望着中年男子,有迷茫与不舍。

“当年,为师与无极宗无缘,没能拜入其内,今日,你一定要拜入,替为师解了这个遗憾。”中年男子宠溺地揉了揉童子的头,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城门。

听着两人的对话,苏七悠悠一叹,他蓦然想起了喻宏,因他也曾有过师尊,用命也换不来的师尊!

像这对师徒的对话,苏七听到了很多,几乎有大半修士来此的目的就是拜入无极宗。

这一刻,苏七才真zhèng

看明白,无极宗真的是一尊庞然大物,哪怕是那修魔门,恐怕也对它极为忌惮吧。

刚进入西城门,苏七便看到不少修士排着长队,立于左侧,他们的神情显得十分激动,平日间一个个都极为凶煞,今日却如此安静,不敢有丝毫喧哗和造次。

顺着长队望去,便见那最前方放着一张桌子,两名二十余岁的青年坐在桌子后,而在桌子前则立着一块木板,其上写有“拜宗于此”四字。

看到这四字,苏七立kè

明白其意,想要拜入无极宗,就必须先在此报道,亦或许这就是第一次考验。

无奈之下,苏七只得排在最末尾处,奈何人太多,也不知何时才能轮到他,可为了能混入无极宗,哪怕他心有不愿,也必须去忍。

队伍宛如一条长龙,苏七足足排了两个时辰,也没有向前移动多少,可身后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令得他不由感叹,无极宗招收弟子还真吸引人。

那处理事情的两名青年,脸上满是不悦,得到这等苦差事,二人怎能高兴起来。

所以,两人面对众修时,显得十分冷漠,但凡有人敢忤逆他们的话,二人便会立即取消此人的拜宗资格。

可就在这时,一名魁梧大汉从城内走来,光着膀子,头顶宛若一颗夜明珠般,没有头发,十分亮!

光头大汉扛着一根狼牙棒,嘴角总是微微向上斜翘而起,来到长队面前时,他驻足而立,目光一扫宛若长龙的队伍,眼中尽是不屑。

在众修的目光下,光头大汉扛着狼牙棒来到最前方,抬起左手,十分骄傲和不屑地一把拉住队伍前的第一人,猛地一拽之下,冷傲道:“你,滚到后面去,让老子先来。”

队伍前的第一人,原本就要和那两名青年说话,眼见就能得到拜入无极宗的资格,却于瞬间被人从后面一拽,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第二百零七章 狠厉

第二百零七章狠厉

被人这么一拽,险些摔倒,但见那排在第一位的修士,站定身形后,勃然大怒,喝道:“汝为何人,胆敢插队?!”

“老子是你祖宗!”光头大汉摆摆手,满脸不悦和不屑,“赶紧滚,老子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

坐于桌子后的两名青年见状,并未出言阻止,而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神情中带着浓浓兴趣之意。

两人在此办事,本就枯燥和乏味,此刻见有好戏看,正好解闷,又怎会去主动制止。

“汝速速滚开,休要插队。”这时,排队的修士中有人愤nù

道,他们辛苦排队,岂会甘心让人插队!

插队,哪怕只是多出一人,众修也十分愤nù

和不愿,谁都不愿意自己排队得到的成果被人摘走。

“聒噪,老子插队,关你鸟事,又没插在你前面。”光头大汉瓮声瓮气地道,怒视那说话之人。

“哼,你这不是插在前面,难道是插后面?”那说话的修士再度出言反驳,脸上极为难看,没想到插队都能插得如此理直气壮。

闻言,光头大汉面色微沉,额头冒黑线,吐了一口唾沫,“呸,就你这鸟样还想让老子插?前面没洞,后面太臭,长相万恶,老子还不喜欢这口。”

听到此话,有不少修士忍不住大笑起来,那两名青年更是毫无顾忌的大笑,根本不把面前的这些修士放在眼里。

“你……”一时之间,那出言反驳的修士竟不知该作何回答,脸色铁青,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难看。

“是你?!”就在这时,那被拽出来的修士猛地一声怒吼,宛若一头发狂的野兽,双眼都血红起来,好似与那光头大汉有血海深仇。

见状,光头大汉双眼微眯,待看清那修士的样貌后,突然猖狂地大笑,“哈哈,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居然会在此遇见你这个蝼蚁,没想到你没死,还真从那头妖兽口中逃脱。”

“汝等言而无信,害吾兄弟惨死,今日先杀你,来日再去寻那杂碎报仇。”那名修士闻言之后,忽然就更为疯狂了,恨不得立kè

冲上前,将光头大汉碎尸万段。

很显然,这两人是真的认识,且仇恨还不小,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见到这一幕,苏七眉头顿皱,他忽然感觉那被拽出的修士有些眼熟,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这里还能插队?”沉思间,苏七惊异着低语喃喃。

站在他身前的是一名女子,听到喃喃后,回头看了他一眼,道:“谁说不能插队,要知dào

这里可是生死地,不论什么地方都是实力为尊。”

“那两人不管?”眸子光芒一闪,苏七于微笑间抬手一指桌子后的两名青年。

“管?呵,这里是允许插队的,只要后面的人不管,无极宗自然不会管。”中年女子冷笑一声,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苏七,继xù

开口,“小兄弟,你不是生死地的人吧?”

“呵呵!”苏七干笑一声,并没有回话,而是望向前方,脑中灵光一闪,暗道:“是他!”

他已经认出,那名修士正是他遇到方沧月几人之前,抢劫他的修士中的灵玄境修士。

抬眼一扫前方之修,队伍宛若一条长龙,若如此继xù

排下去,哪怕再过两个时辰,恐怕也轮不到他。

眸子一亮间,嘴角略微斜翘而起,一丝充满邪气的弧度缓缓扬起,逐渐遍布整个脸颊,苏七眯缝着眼,迈步从队伍中走出,径直朝那最前方行去。

见状,之前与苏七说话的那名女修,眼中浮出一丝诧异之芒,没想到苏七会做出如此决定,想插手前方那插队之事。

她同样也看出,苏七没有耐心在此排队,这明显是要插队的节奏,只不过比那光头大汉要委婉许多。

就在苏七与这中年女修交谈之际,那被拽出的修士红着双眼,双手如爪,朝那光头大汉扑杀而去。

“活命难,找死易,你既想死,那便成全你!”光头大汉眼神一寒,直接抬起左臂,一掌拍出。

一掌拍出,灵力倾泻,但见空中幻化出一只大掌,宛若垂天之云般压向那名修士。

那修士被一掌拍中,当场就口喷鲜血,身体倒卷出去,砸在地上,整个人好似都萎靡一样,脸色发白,根本不敌光头大汉,一招败北。

“哼,就你还想杀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修为,区区灵玄境一重也敢妄言与我家小祖一战。”光头大汉扛着狼牙棒,指着那倒在地上的修士面露不屑。

话语间,光头大汉迈步上前,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嘿嘿笑着,眼神显得十分凶恶,举起肩上的狼牙棒就要砸下。

“来啊,杀了小爷!”倒在地上的修士口中咳血,躺在地上,怒视着光头大汉,“汝等杀了小爷的兄弟,哪怕变成厉鬼,也绝不放过尔等!”

“哈哈,我连生前的你都不怕,岂会怕一死人?”光头大汉挥下手中的狼牙棒,猛地砸向地面的那名修士,并于同时转头看向排成长队的所有修士,“我今日就插队了,尔等若敢反对,下场便如此人。”

见众修面露愤懑,且有人想出言反对并动手镇压,光头大汉嘴角一勾,再度傲然开口。

“吾之小祖,乃是生城帝允。”

一句话,短短一句话,立kè

让众修沉默,就连原本想要出言反驳之人,面色也都一变,而那些想要动手之人,更是庆幸自己没有动手。

生城帝允,这个姓与名,让众修都震惊与骇然,仅仅一个姓名就能让众修避退,不敢反驳。

听到帝允之名后,众修皆沉默,竟不敢再有任何反驳,只得眼睁睁看着那狼牙棒砸向躺在地上的那名修士。

眼见狼牙棒就要砸在那修士身上,即将流血之际,一支黑白铁箭突然飞射而至,撞击在狼牙棒之上,发出“嘡”一声震响,清脆而响亮。

被黑白铁箭撞击之后,狼牙棒竟于瞬间断裂,后一半被击飞出去,砸落在远处,落到地面叮咚作响。

而那光头大汉更被震飞出去,手臂发抖,浑身疼痛,骨头就要散架一样,眸子徒然一眯,凶芒从眼内闪掠而过。

“插队,是不对的。”苏七漫步走来,抬手一招,黑白铁箭立kè

飞回他的手中。

话语间,苏七径直走到地上的那名修士身旁,从储物戒内取出一枚伤春丹,亲自给对方服下,并微微一笑,道:“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嗯,又见面了,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场面。”服下丹药后,这名修士挣扎着坐起身,他同样也认出了苏七,脸上勉强地露出一抹微笑,“多谢道友救命之恩,那日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事已过去,无需再提。”苏七俯下身,亲自将这名修士扶起,生死地如此之大,两人还能相遇也算缘分。

“在下余鹏,道友今日的救命之恩,余某感激不尽,日后定当回报。”这名修士感激地看着苏七,眸子里尽是真诚。

闻言,苏七摇头,“在下苏七,你我还能相遇,也算缘分,苏某出手,并不是为了让你报恩。”

苏七之所以出手,并非是为了所谓的报恩,而是想借这件事委婉的插队,同时也因和这修士有缘,想要救下此人。

见苏七如此说,余鹏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光头大汉给打断,阴沉道:“汝为何人,胆敢管吾之事!”

“苏某专管世间不平事,”傲视光头大汉,苏七淡然而笑,眼中满是不屑,“你不是喜欢插队么,苏某便也来凑凑热闹,插.你的队。”

苏七从来都不是善良之辈,但他却是个敢作敢为之人,今日既想插队,那他便不会怕别人报复,说出来又何妨,明目张胆的插队又何妨。

苏七冷傲的目光从众修身上扫过,像在说:“若是不服,你们也来插队试试。”

对于这道目光里所暗含的意思,众修看得真切和明白,可他们却不敢出手镇压光头大汉,就因那名为帝允之人,不是他们所能惹的。

就连坐在桌子后的两名青年,在听到帝允之名后,也都震惊得站起身来,面色微变,神情更是凝重起来。

“你是找死!”光头大汉怒喝一声,当即就忍耐不住,右臂猛地一甩,将手中所剩的一半狼牙棒甩出,直接砸向苏七。

狼牙棒之上,满是尖利的铁刺,闪闪发着寒芒,就像摇曳的星辰般砸向苏七!

“呵!”苏七摇头冷笑,他一眼就看出,光头大汉不过灵玄境五重修为,对方敢对他出手,无异于自寻死路。

面对砸来的狼牙棒,苏七面无惧色,屈指一弹之下,其指尖立kè

射出一道灵力,将那仅剩一半的狼牙棒给击飞。

紧接着,苏七抬手一挥,夺魂箭立kè

脱手而出,宛若划破空间的黑白无常,要索人三魂七魄。

“噗!”夺魂箭从光头大汉的眉心穿过,狠厉而直接,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这一幕着实震撼了所有人,包括余鹏在内,也被震撼当场,没想到苏七竟如此强dà

,竟如此果duàn



………………

(十分抱歉,这两天在医院照顾外婆,更新慢了,万望谅解,是个人,都不会拿自己家人开这种玩笑和借口。明天我会两更。)

第二百零八章 改变想法

第二百零八章改变想法

光头大汉在苏七面前,连一丝反抗力都没有,从两人交手到结束,也不过数息时间,可能连光头大汉自己都没想到,竟会败得如此干脆.

他也更未想到,有人敢杀自己!

至死,光头大汉眼里都满是高傲,嘴角不屑的弧度依然存zài

,可眸子却渐渐黯淡下来,身体立于原地,未曾倒下。

“你……你杀了他?”余鹏正欲抬手擦去嘴边的鲜血,可动作才进行到一半就停止,手悬在空中,他震撼的瞪大着双眸,有些不敢相信地颤声道。

收回夺魂箭,苏七淡然一笑,耸肩道:“杀了又如何,死在苏某手中之人何止千百,多他一个也无妨。”

“可……可他是帝允的仆从!”这一刻,余鹏完全清醒,虽然心中有恨,可他一想到“帝允”这个人,浑身都绷紧起来,并于心中暗道:“帝允……原来那个少年就是帝允!”

直至现在,他才知dào

自己的仇人是谁,他被坑得不冤,那些个兄弟却死的十分憋屈,他想杀光头大汉,更想杀帝允报仇,可一想到帝允那强dà

的修为和势力,他顿觉心灰意冷,有一种无力感。

就算给他百年时间,恐也无法超越帝允,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不是同一等级之人。

“帝允?”眉头微皱,苏七还真没听过此名,“帝允是谁,很强dà

?”

见苏七没有听过帝允之名,余鹏当即露出一副诧异之色,旋即无奈一叹,道:“罢了,是我连累了你,若那帝允找上门来,一切便由在下独自承担吧。”

闻言,苏七淡然一笑,没有多言,眸子内却闪掠过灿灿精芒,他从余鹏以及其余修士的态度中已经看出,那名为帝允之人定然很强,其势力在生死地肯定人尽皆知,强到让众修闻之丧胆的地步。

与此同时,当那光头大汉被一箭钉死之际,两名青年立即从桌子后腾跃而起,来到光头大汉身前,想要将之给救回来,奈何为时已晚,这两名青年根本毫无办法,回天乏术。

“怎么办,若他真是帝允的仆从,麻烦可惹大了。”一名蓝衣青年急切道,表情很是惊惧和担忧。

闻言,另一名青年则要沉稳很多,对蓝衣青年道:“去请长老来,此事涉及到帝允,一个处理不好,你我都可能遭殃。”

蓝衣青年点头轻嗯一声,立kè

转身离去,可他在离去时,还不忘狠狠瞪一眼苏七,眼神显得有些怨毒。

蓝衣青年走后,另一名青年根本不敢动光头大汉的尸体,而是径直走到苏七面前,面色冰寒,阴冷着声音,道:“你很不错嘛,连帝允的仆从都敢杀,胆子真大。”

苏七不知dào

帝允是谁,却也没有丝毫示弱之意,说话的语气十分冰冷,不像其余修士那般拥有讨好之意,“这里还是无极宗么,亦或许说,这里是属于帝允的无极宗?”

一旁排队的修士此刻也已回过神来,表情里充满诧异和震惊,看着苏七,就像在看怪物一样,且在他们眼里,苏七已经是一个死人。

“帝允是出了名的护短,此人必死无疑。”有修士摇头叹道。

“据说,帝允在西面边缘得到了什么密藏,回来后一直在闭关,想来就算他要杀此人,恐也是出关之后。”一名知dào

内情的修士轻声道,认为苏七能侥幸多活一段时日。

“呵,就算帝允在闭关,他的那些个手下也不会放过此人,要知dào

在无极宗内,也有帝允的不少追随者。”

议论声在众修之间频频响起,全都很不看好苏七,认为他必定会死在帝允手中!

那青年见苏七敢反驳自己,心情本就不好,火气当即就涌了上来,怒视着苏七,阴冷道:“你不想拜入无极宗了是吧?!”

“别用这个威胁我,在无极宗,你不可能一手遮天。”苏七直接反驳,根本不给这青年丝毫面子。

话音刚落,余鹏轻咳一声,想要提醒苏七不要太强硬,可后者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仍旧冷傲地看着那青年。

“只要有我在,你休想进入无极宗!”那名青年着实被气得火冒三丈,前来报道的修士,哪个不是对他和和气气、阿谀奉承,如今被苏七这般奚落,还真是头一遭。

“呵!”苏七冷冷而笑,未曾回话,而是转身佯装离去之状,因他敢肯定,那青年断然不会任他就这般离去。

“站住!”果不其然,苏七才刚转身,那青年就立kè

喝止。

苏七未曾转身,而是继xù

向城内走去,他还真想看看这青年会作何举动。

见苏七没有停步之意,青年面色一寒,眼中冷芒闪烁,嘴角勾勒起一抹阴森的弧度,暗道:“既如此,那便不要怪我,若能杀了你……”

青年已然动了杀机,想要用苏七的头颅去讨好帝允!

这名青年乃是灵玄境八重修为,故而自认能杀苏七,内心决定之后,便做出一副要擒拿苏七的模样,出手却极为狠厉和凶残,明显是要直接斩杀苏七。

“小心!”见状,余鹏连忙出言提醒苏七,想要出手阻拦那青年,可其内心却浮现一丝挣扎,稍微一顿之后,便见那青年已然临近苏七,如火球般的拳头凶猛而狂暴的砸下。

余鹏想出手阻拦,可他同样想拜入无极宗,一旦出手,就必定会失去拜入无极宗的机会,所以他的心里出现挣扎,也正是这挣扎,令他失去出手的最佳时机。

听到提醒之声,苏七迈动的双脚一顿,蓦然转过身,直接就是一拳轰出,平静而狂猛,且在打出拳头之时,他还对余鹏微微一笑,感谢后者地提醒。

其实,哪怕没有余鹏的提醒,苏七也能察觉到青年的出手,但出于礼貌,他还是露出微笑,且他并未怪余鹏没有出手阻拦,因他就是想试一试这青年,更想试一试无极宗。

所谓的报道,所谓的插队,对他而言已不重yào

,因他现在已看明白,没有实力就只能任人宰割。

且他来无极宗是偷东西的,不用想也知dào

,那件东西必定是无极宗的至宝,既然要偷的是至宝,他就不能与寻常修士一样拜入无极宗,而要让无极宗高层注意到他,如此才能有偷走至宝的机率。

他需yào

一个身份进入无极宗,更需yào

一个机会接近那件至宝,但要如何做,他现在也很迷茫,只能先吸引无极宗高层的注意,走一步算一步。

这些,都是他在到来之后才想到与明白的!

“砰!”两拳对轰,但见那青年立kè

口喷鲜血,身躯颤抖间倒卷出去,右拳的骨头都粉碎了,整条手臂都垂落下去,难以动弹。

“好强!”余鹏乃至所有修士,在这一刻都倒吸口凉气,神情里的骇然更为浓郁了。

之前,光头大汉的败北,只是让众修认为苏七有些强,而这青年的败北,则是让众修从认为变得凝重。

一拳让灵玄境八重强者倒卷,且骨头粉碎,右臂无法动弹,如此战力,哪怕是灵玄境九重修士也无法拥有。

如此一来,只能说明一件事,苏七比灵玄境九重之修还强!

就在青年被一拳打退,稳住身形之时,却见一名老者和一名蓝衣青年从远处奔来,眨眼就来到报道之地。

到来之后,蓝衣青年指着苏七,在老者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又指了指死去的光头大汉。

这时,那被打伤的青年也走到老者身边,不知其低语说了些什么,但见那老者立kè

横眉竖眼,脸上浮出怒容。

“汝为何人,胆敢在此撒野!”很明显,老者受了两名青年的挑唆,有怪罪苏七之意。

看着这老者,苏七仍旧冷傲以对,淡淡道:“苏某不过小小一介散修,来此只为拜入无极宗,可那两位道友的行为太令苏某失望。”

话语间,苏七看着两名青年,眼神很是不屑与轻蔑,根本看不起那两名青年。

光头大汉插队,无人敢管,但他苏七却出手将之斩杀,可那两名青年却想杀他讨好帝允,如此趋炎附势的小人,令他十分厌恶和不屑。

“哼,一介散修也敢如此猖狂,敢杀帝允仆从,敢伤本宗弟子,看你真是活腻歪了。”老者脸上虽满是皱纹,可他的头上却满是黑发,眸子也炯炯有神,体态轻盈,说话间散出一种无形的威严和威压。

“敢问前辈,此处是无极宗,还是帝允的无极宗?”苏七仍旧冷傲,不被这老者散出的威压所影响,“在下再多问一句,若是有人要杀前辈,前辈是束手就擒还是强势反镇压?”

两句话,两个问,立kè

让四周之人鸦雀无声,扪心自问之下,哪怕是这老者,若有人想杀他们,绝不会束手就擒,哪怕明知不敌也会战!

这个道理,谁都懂,可这一刻却无人敢多嘴,哪怕是余鹏也没有多言,他们还想拜入无极宗,可不想因为此事失去这个机会。

“苏七……对不起,我真的必须拜入无极宗!”余鹏本该为苏七说话,因后者对他有救命之恩,可他却选择了闭口,低下头,不愿去看苏七,神情中满是痛苦。

第二百零九章 傻老头

第二百零九章傻老头

低语喃喃间,余鹏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张面孔,全是他那几个兄弟的模样,唯有拜入无极宗,他才有那么一丝报仇的可能,否则凭借己身之力,任其如何努力,永远也不可能超越帝允.

永远也不可能报仇!

“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内心已做出决定,余鹏低头闭着眸子,他的心已被仇恨填满,必须要拜入无极宗。

如此一来,他不仅不能出手相助苏七,连替后者说一句话都不行,万不能得罪长老级人物。

可他并不知晓,苏七根本不在乎他出不出手、帮不帮忙说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要走的路,故而他出不出手,于苏七而言,用处都不是很大。

此刻,那到来的无极宗长老亦沉默,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第二个问题,傻子都知dào

答案,第一个问题,不论如何回答,都会陷入苏七埋下的陷阱。

若这老者回答此处是无极宗,他就不该为光头大汉出头,不该管此事。如此一来,苏七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去。

可若是回答此处是帝允的无极宗,不用苏七出手,这老者都会被无极宗高层惩罚,甚至因此而身殒。

“哼,此城隶属无极宗,允许私斗,却不允许杀人!”忽然,老者想到了一条如摆设的规定,阴沉着脸,不悦地望着苏七,眼眸里杀意涌动。

这老者说的是实话,各大城池内的确允许私斗,但不允许杀人,这条规矩看似很矛盾,暗中之意便是警告所有修士,私斗可以,却不许杀人,若要杀人,请于无人之处斩杀,不可被他人瞧见。

也就是说,暗地里允许杀人!

哪怕是在无极宗内,也是这样一个规矩,无人发xiàn

的情况下,可于暗地里杀人。当然,在无极宗内,有一个名为“死斗场”的地方存zài

,在那里就可以杀人。

若是光明正大的杀人,就会受到惩罚,只是这所谓的惩罚和规矩,都是因人而异!

对某些人而言,这是必须遵守的规定。

可对某些人而言,这仅仅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是一句废话,难以约束他们!

“如今,你杀了人,并打伤本宗弟子,就该受到惩罚。”老者继xù

道,明显是想对苏七出手。

见状,苏七面无表情,内心却暗自冷笑,他已然看出,对方明显是不愿放过他,想要用他的头去讨好那名为帝允之人。

“连这无极宗长老都想讨好那帝允,看来此人当真很强。”内心暗想间,苏七已然看透那老者的打算。

“呵,你有何资格惩罚苏某,不过一小小凝海境长老。”苏七的语气很是冷淡,更透着嘲讽之意,颇有看不起那老者之心,因他已经看出后者的修为,不过凝海境一重。

或许,他曾经认为凝海境修士就是天,可如今,他已能战初入凝海之修,无惧那老者!

“你找死!”那蓝衣青年闻言,立kè

暴吼出声,满脸怒意,竟箭步前冲,双掌扇动,手臂若双翅般轻展,宛若雄鹰展翅,又若双刀挥舞,杀向苏七。

这蓝衣青年的修为比另一名青年要强上一些,乃是灵玄境九重,他的出手立kè

引来众修的注目,他们想的不是他能不能胜,而是能坚持几招!

从之前的交手里,众修就猜到,苏七的战力必定超越了灵玄境!

但见苏七目光一瞥,嘴角邪邪一笑,抬手一记火焰掌打出,宛若有一层火焰包裹在他的手掌上一样,腾腾燃烧。

火焰掌,乃是他习会的第一种神通,更是最初阶的神通,可就是这样一种神通,此刻被他施展而出,所表现出的威力也极其惊人,好似周遭的空气都跟着燃烧起来一样,有缕缕火Lang四散而出。

炼体境施展的火焰掌,所表现出的火焰是虚假的,可而今冒出的火焰,则是灵气所演化而出。

一招,仍旧只是一招,蓝衣青年被火焰掌打退,双臂都被烧焦,冒出缕缕黑烟,嘴角溢血,身躯倒卷中面露骇然与震惊,他没想到苏七竟如此之强,一招就令他败退。

这一刻,一旁观望和排队的修士,都睁大了眼,如今又是一招,他们的猜测已成真实,一脸看怪物似地看着苏七,忽然感觉很是看不透这个面上毫无波澜的少年了。

而那老者则是瞳孔一缩,他已然看出苏七的修为乃是灵玄境九重,却感觉后者的战力已然超出灵玄境。

见蓝衣青年被伤,那老者不可能坐视不理,“汝连伤本宗弟子,并于此行凶,老夫若不惩罚于汝,我无极宗脸面何存,威严何在?!”

话语间,这老者正欲一步迈出之际,却见从一旁观望的修士中,蓦然冲出一个老头,有着佝偻的背,弯曲的腰,脸颊上满是黑黑的污泥,长发蓬松,一根根黑发简直坚硬如铁针,宛若刺猬一般,完全遮住了面孔。

这老头嘿嘿傻笑着,宛若一个小孩般,蹦蹦跳跳地来到苏七面前,于傻笑间抬手在苏七身上乱摸,从头到脚摸个遍。

被人这么一摸,苏七立kè

黑下脸,想要出手将这老头给震开,可他却发xiàn

,自己的身体好似被定住一样,根本难以动弹,甚至就连修为都被封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头上下摸着自己的身体。

这老头一出现,那正欲出手的老者,身体蓦然一震,瞳孔于瞬间无限缩小,旋即又恢复寻常,竟打消了出手的念头,立于原地未曾说话。

在表面看去,这老者没有丝毫变化,可细心的人一定能发xiàn

,其眉宇间的傲然尽数消失,被恭敬和敬畏所取代,且在他的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没想到眼前的这个老头会在此时出现,心底骇然、惊惧无比。

“嘿嘿、哈哈……”傻老头大声而笑,苏七也已恢复行动,后者当即就黑沉着脸倒退数步,满脸警惕地打量着老头。

“之前难道是幻觉?”苏七沉着脸,内心暗想间十分疑惑和不解,一切的发生不过转瞬间,快到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根本不曾被定住。

哪怕他施展出御气之法,也根本看不出老头的修为,对方就好像是一介凡人,根本没有灵力波动。如此只有两个可能,对方要么真的是个凡人,要么是个超级强者!

甩甩头,将心中的疑惑压至心底,苏七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出现幻觉,眼前的这名老头,绝对是个超级强者,就是不知后者是什么修为罢了。

“小兄弟,老夫观你骨骼惊奇,天资完好,体格乃是修道奇才,万年难得一见,老夫手中有一本九玄天功,如今百块血灵晶卖与你,可要?”老头跨步上前,在苏七身周蹦蹦跳跳,像极一头猴子,他的话语并不清晰,却能让人听出一个大概。

被老头盯着看,苏七忽然感觉内心有些发慌,前者的脸虽被长发给遮住,可那一双眼睛贼得瘆人。

苏七已经自认自己很贼了,今日却发xiàn

,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竟被一双隐藏在长发后的眼睛盯得心头发慌。

见老头竟然知晓自己有血灵晶,苏七当即就更加肯定,前者必是一个超级强者。

要知dào

,普通修士是不可能知dào

血灵晶的,毕竟此物不属于巫域,且一眼就能看穿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不是超级强者,还能是什么?!

只是,眼前的这个老头疯疯癫癫,总让人感觉很不靠谱,苏七不想与之纠缠,生怕对方是看上了自己储物戒内的血灵晶!

二话不说,苏七直接转身离去,展开极速,朝城内奔去,眨眼就消失无影,其速度之快,哪怕是那老者都自叹不如,面露骇然之色。

苏七离去后,老者并未追击,仍旧立于原地,表面虽无任何变化,整个人却不敢有丝毫动弹和话语。

望着苏七离去的背影,傻老头竟停止了蹦跳,隐藏在长发下的双眼,忽然迸发出两道骇人的精光,宛若划破天际的星河般璀璨。

“逆魔体,当代逆魔……”傻老头忽然喃喃自语,眯缝着眼,望着苏七那已经消失的身影,他明显知dào

一些世人不知晓之事,或许有着某种奇遇,令他看到一些事与果。

旋即,傻老头回头看了一眼那老者,后者被这么一盯,额头顿时冒汗,整个身体都微微摇颤起来,险些瘫软在地。

傻老头没有多说些什么,再度疯疯癫癫,蹦蹦跳跳地离去!

“长老,要不要追?”见苏七离去,蓝衣青年来到老者面前,目含杀意地问道。

“长老,是否发出宗门通缉令?”另一名修士道,同样想杀苏七。

此刻,一旁排队的无数修士,全都傻眼了,没想到此事会是这样一个结局,苏七竟安然无恙地离去,那老者竟没有阻拦。

老者没有发话,众修亦不敢多言,生怕触怒这老者,不给他们拜入无极宗的机会,故而众修只得将这个疑惑压至心底。

“追追追,追个屁追,滚回去继xù

招人。”闻言,老者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两名青年就怒声开口,“记住,今日之事我们没有看到。”

之前,这老者还想杀苏七讨好帝允,此刻却将此事抛至脑后,哪里还有闲心去管此事。

见老者发火,两名青年当即就意识到,这件事没有所见的这般简单,已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若强行去管,只会引火烧身,故而两人只得服下两粒丹药,灰溜溜地回到桌子后坐下,继xù

招人。

“师尊曾告诫过我,若在此城中遇到一疯癫老头,务必不得招惹,更要以老祖之礼相待,今日所见,我才明白,这老头是师尊都忌惮与不敢招惹的存zài

!”望着老头渐远的背影,老者苦涩一笑,无奈地低语,“之前若非这老头对我传音,恐怕还真得行老祖之礼,看来这帝允仆从被杀一事,要不了了之了,就是不知,帝允的那些个追随者……”

第二百一十章

(今天请假一天,明日两章。)

低语喃喃间,余鹏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张面孔,全是他那几个兄弟的模样,唯有拜入无极宗,他才有那么一丝报仇的可能,否则凭借己身之力,任其如何努力,永远也不可能超越帝允。

永远也不可能报仇!

“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内心已做出决定,余鹏低头闭着眸子,他的心已被仇恨填满,必须要拜入无极宗。

如此一来,他不仅不能出手相助苏七,连替后者说一句话都不行,万不能得罪长老级人物。

可他并不知晓,苏七根本不在乎他出不出手、帮不帮忙说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要走的路,故而他出不出手,于苏七而言,用处都不是很大。

此刻,那到来的无极宗长老亦沉默,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第二个问题,傻子都知dào

答案,第一个问题,不论如何回答,都会陷入苏七埋下的陷阱。

若这老者回答此处是无极宗,他就不该为光头大汉出头,不该管此事。如此一来,苏七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去。

可若是回答此处是帝允的无极宗,不用苏七出手,这老者都会被无极宗高层惩罚,甚至因此而身殒。

“哼,此城隶属无极宗,允许私斗,却不允许杀人!”忽然,老者想到了一条如摆设的规定,阴沉着脸,不悦地望着苏七,眼眸里杀意涌动。

这老者说的是实话,各大城池内的确允许私斗,但不允许杀人,这条规矩看似很矛盾,暗中之意便是警告所有修士,私斗可以,却不许杀人,若要杀人,请于无人之处斩杀,不可被他人瞧见。

也就是说,暗地里允许杀人!

哪怕是在无极宗内,也是这样一个规矩,无人发xiàn

的情况下,可于暗地里杀人。当然,在无极宗内,有一个名为“死斗场”的地方存zài

,在那里就可以杀人。

若是光明正大的杀人,就会受到惩罚,只是这所谓的惩罚和规矩,都是因人而异!

对某些人而言,这是必须遵守的规定。

可对某些人而言,这仅仅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是一句废话,难以约束他们!

“如今,你杀了人,并打伤本宗弟子,就该受到惩罚。”老者继xù

道,明显是想对苏七出手。

见状,苏七面无表情,内心却暗自冷笑,他已然看出,对方明显是不愿放过他,想要用他的头去讨好那名为帝允之人。

“连这无极宗长老都想讨好那帝允,看来此人当真很强。”内心暗想间,苏七已然看透那老者的打算。

“呵,你有何资格惩罚苏某,不过一小小凝海境长老。”苏七的语气很是冷淡,更透着嘲讽之意,颇有看不起那老者之心,因他已经看出后者的修为,不过凝海境一重。

或许,他曾经认为凝海境修士就是天,可如今,他已能战初入凝海之修,无惧那老者!

“你找死!”那蓝衣青年闻言,立kè

暴吼出声,满脸怒意,竟箭步前冲,双掌扇动,手臂若双翅般轻展,宛若雄鹰展翅,又若双刀挥舞,杀向苏七。

这蓝衣青年的修为比另一名青年要强上一些,乃是灵玄境九重,他的出手立kè

引来众修的注目,他们想的不是他能不能胜,而是能坚持几招!

从之前的交手里,众修就猜到,苏七的战力必定超越了灵玄境!

但见苏七目光一瞥,嘴角邪邪一笑,抬手一记火焰掌打出,宛若有一层火焰包裹在他的手掌上一样,腾腾燃烧。

火焰掌,乃是他习会的第一种神通,更是最初阶的神通,可就是这样一种神通,此刻被他施展而出,所表现出的威力也极其惊人,好似周遭的空气都跟着燃烧起来一样,有缕缕火浪四散而出。

炼体境施展的火焰掌,所表现出的火焰是虚假的,可而今冒出的火焰,则是灵气所演化而出。

一招,仍旧只是一招,蓝衣青年被火焰掌打退,双臂都被烧焦,冒出缕缕黑烟,嘴角溢血,身躯倒卷中面露骇然与震惊,他没想到苏七竟如此之强,一招就令他败退。

这一刻,一旁观望和排队的修士,都睁大了眼,如今又是一招,他们的猜测已成真实,一脸看怪物似地看着苏七,忽然感觉很是看不透这个面上毫无波澜的少年了。

而那老者则是瞳孔一缩,他已然看出苏七的修为乃是灵玄境九重,却感觉后者的战力已然超出灵玄境。

见蓝衣青年被伤,那老者不可能坐视不理,“汝连伤本宗弟子,并于此行凶,老夫若不惩罚于汝,我无极宗脸面何存,威严何在?!”

话语间,这老者正欲一步迈出之际,却见从一旁观望的修士中,蓦然冲出一个老头,有着佝偻的背,弯曲的腰,脸颊上满是黑黑的污泥,长发蓬松,一根根黑发简直坚硬如铁针,宛若刺猬一般,完全遮住了面孔。

这老头嘿嘿傻笑着,宛若一个小孩般,蹦蹦跳跳地来到苏七面前,于傻笑间抬手在苏七身上乱摸,从头到脚摸个遍。

被人这么一摸,苏七立kè

黑下脸,想要出手将这老头给震开,可他却发xiàn

,自己的身体好似被定住一样,根本难以动弹,甚至就连修为都被封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头上下摸着自己的身体。

这老头一出现,那正欲出手的老者,身体蓦然一震,瞳孔于瞬间无限缩小,旋即又恢复寻常,竟打消了出手的念头,立于原地未曾说话。

在表面看去,这老者没有丝毫变化,可细心的人一定能发xiàn

,其眉宇间的傲然尽数消失,被恭敬和敬畏所取代,且在他的内心,早已是翻江倒海,没想到眼前的这个老头会在此时出现,心底骇然、惊惧无比。

“嘿嘿、哈哈……”傻老头大声而笑,苏七也已恢复行动,后者当即就黑沉着脸倒退数步,满脸警惕地打量着老头。

“之前难道是幻觉?”苏七沉着脸,内心暗想间十分疑惑和不解,一切的发生不过转瞬间,快到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根本不曾被定住。

哪怕他施展出御气之法,也根本看不出老头的修为,对方就好像是一介凡人,根本没有灵力波动。如此只有两个可能,对方要么真的是个凡人,要么是个超级强者!

甩甩头,将心中的疑惑压至心底,苏七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出现幻觉,眼前的这名老头,绝对是个超级强者,就是不知后者是什么修为罢了。

“小兄弟,老夫观你骨骼惊奇,天资完好,体格乃是修道奇才,万年难得一见,老夫手中有一本九玄天功,如今百块血灵晶卖与你,可要?”老头跨步上前,在苏七身周蹦蹦跳跳,像极一头猴子,他的话语并不清晰,却能让人听出一个大概。

被老头盯着看,苏七忽然感觉内心有些发慌,前者的脸虽被长发给遮住,可那一双眼睛贼得瘆人。

苏七已经自认自己很贼了,今日却发xiàn

,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竟被一双隐藏在长发后的眼睛盯得心头发慌。

见老头竟然知晓自己有血灵晶,苏七当即就更加肯定,前者必是一个超级强者。

要知dào

,普通修士是不可能知dào

血灵晶的,毕竟此物不属于巫域,且一眼就能看穿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不是超级强者,还能是什么?!

只是,眼前的这个老头疯疯癫癫,总让人感觉很不靠谱,苏七不想与之纠缠,生怕对方是看上了自己储物戒内的血灵晶!

二话不说,苏七直接转身离去,展开极速,朝城内奔去,眨眼就消失无影,其速度之快,哪怕是那老者都自叹不如,面露骇然之色。

苏七离去后,老者并未追击,仍旧立于原地,表面虽无任何变化,整个人却不敢有丝毫动弹和话语。

望着苏七离去的背影,傻老头竟停止了蹦跳,隐藏在长发下的双眼,忽然迸发出两道骇人的精光,宛若划破天际的星河般璀璨。

“逆魔体,当代逆魔……”傻老头忽然喃喃自语,眯缝着眼,望着苏七那已经消失的身影,他明显知dào

一些世人不知晓之事,或许有着某种奇遇,令他看到一些事与果。

旋即,傻老头回头看了一眼那老者,后者被这么一盯,额头顿时冒汗,整个身体都微微摇颤起来,险些瘫软在地。

傻老头没有多说些什么,再度疯疯癫癫,蹦蹦跳跳地离去!

“长老,要不要追?”见苏七离去,蓝衣青年来到老者面前,目含杀意地问道。

“长老,是否发出宗门通缉令?”另一名修士道,同样想杀苏七。

此刻,一旁排队的无数修士,全都傻眼了,没想到此事会是这样一个结局,苏七竟安然无恙地离去,那老者竟没有阻拦。

老者没有发话,众修亦不敢多言,生怕触怒这老者,不给他们拜入无极宗的机会,故而众修只得将这个疑惑压至心底。

“追追追,追个屁追,滚回去继xù

招人。”闻言,老者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两名青年就怒声开口,“记住,今日之事我们没有看到。”

之前,这老者还想杀苏七讨好帝允,此刻却将此事抛至脑后,哪里还有闲心去管此事。

见老者发火,两名青年当即就意识到,这件事没有所见的这般简单,已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若强行去管,只会引火烧身,故而两人只得服下两粒丹药,灰溜溜地回到桌子后坐下,继xù

招人。

“师尊曾告诫过我,若在此城中遇到一疯癫老头,务必不得招惹,更要以老祖之礼相待,今日所见,我才明白,这老头是师尊都忌惮与不敢招惹的存zài

!”望着老头渐远的背影,老者苦涩一笑,无奈地低语,“之前若非这老头对我传音,恐怕还真得行老祖之礼,看来这帝允仆从被杀一事,要不了了之了,就是不知,帝允的那些个追随者……”

第二百一十一章 鬼屋

(本章稍后,会有些晚。)

“那老头是谁,看似疯癫、傻气,实则强绝无匹,让我有一种被其看透之感。”行入城中,四周均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可苏七仍旧感觉后脊有些发凉,那种被人看透的感觉着实不好,就像自己的命掌握在对方手中一样。

此刻已经入夜,城中仍然灯火万千,这里有城墙阻隔,有大阵守护,故而寒气无法侵蚀进来,修士能在晚间行动。

此城中,修士无数,女修同样不在少数,这是一座纯修士的城池,没有凡人。

阁楼林立,玉砌雕阑,如今虽是夜晚,却满是通明,如同白日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各种酒楼、坊市不曾歇业关门,乃是通宵做买卖。

此处酒楼出售的酒非凡俗之液,乃是由各种灵果酿造而成,品阶有高有低,越昂贵的酒液越好,不仅灵气充裕,有的还能助修士提升修为。

且此地丹药坊、兵器坊、灵物坊出售的物品,不仅有低阶之物,更有不少高阶物品。

此城的地面,是由一块块黑木铺就而成,能阻隔地气中的寒意,且踏在其上,还能加快体内血液的流转,灵力运转也要快上许多。

住于城池中,不仅能阻隔寒气,更有助于修为的提升。故而众修都想入住城池,可城池所能容纳的修士数量极为有限,并非所有修士都能入住。

城池的大阵,不仅有守护城池之效,更有监督之效,任何一名修士,于第一日进入城池都不需交纳灵石,可第一日之后,就必须交纳灵石,否则会被大阵驱逐而出。

这一切,不是修士在掌管,而是守城大阵在掌管,此阵不仅仅是一座大阵,更拥有灵智。

行走间,苏七一直在沉思,如何才能让无极宗高层注意自己,可想来想去,他都没有完全的方法。

“若以寻常弟子的身份进入无极宗,根本无法达到目的。”一边迈步,一边沉思,苏七当真是焦头烂额,进入此城后,他才反应过来,无极宗拥有无数寻常弟子,想要脱颖而出简直难如登天。

“我如今要做的,是完全了解无极宗的情况,唯有如此,才能确定以什么身份能接近那件东西。”

喃喃间,苏七摇头轻叹,不得不说,他之前的想法太过简单,欲偷走那件东西后就走,可如今看来,这个想法简直十分愚蠢。

他对无极宗一无所知,对那件东西同样一无所知,且不说偷东西,哪怕是以一个高贵的身份进入无极宗都极为困难。

既然想不透,苏七便不再去想,而是寻到一座交yì

坊内,想要买下一座院落供自己居住。

若是短时间居住于此,苏七不会想着买下院落,可他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内,必定会居住于此,比起一日一日交纳昂贵的灵石,还不如直接买下一座院落来得实在。

交yì

坊很广,共有三层,每一层所交yì

的东西都是由品级来划分,而苏七想买的是一座院落,故只得在第一层寻找。

第一层内,一眼望去人头攒动,一旦进入其内,根本就看不到尽头,宛若一望无际的广场般,无数修士在内行走,更有无数修士在内平地摆摊。

这些摊位上,有各种灵物及宝贝,丹药和兵器更是不计其数,且有的兵器还是残破的,一看就知是从某个遗迹中挖掘而出。

当然,这第一层交换之物,不论是兵器还是丹药,品级都不会太高,但也不乏真zhèng

的宝贝,只是不曾被人发xiàn

罢了。

有那么一些物品,是从各遗迹中挖掘而出,故而连得到之人都不知为何物,通常会被拿来第一层交换,虽然大部分都是凡物,但也有少许是真zhèng

的宝贝。

所以,有不少修士会抱着淘宝的心态来此,希望运气好,能遇到一件真zhèng

的宝物。虽然真zhèng

成功的人少之又少,却也无法阻碍众修淘宝的欢乐心理。

苏七在交yì

坊第一层逛了三个时辰,也未曾发xiàn

有人要交yì

房屋,由此可见,此城的房屋相当棘手,大都不愿卖出。

逛了三个时辰,他什么也没买,因这第一层的东西,还真无法勾起他的兴趣。

如今,前方已是尽头,这是苏七最后的希望,假若这里也无人交换房屋,他就只能交纳灵石了。

而就在这尽头处,有那么一群修士见到苏七到来之后,眼神忽然变得贼兮兮起来,他们把目光投向最里面的一个中年文士,但见那中年文士轻微点头,众修便都行动起来,好似一个不认识一个。

很显然,他们在此等待苏七已很久了!

相对整个城池而言,交yì

坊第一层并不大,可以说小的可怜,且来此买卖房屋之人并不多,故而苏七买房之事,没多久便传开,被有心人得知。

“来来来,上好的屋舍,宽阔的院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当苏七来到这第一层尽头后,那身着绿白相间长衣的中年文士,立kè

放声大喊起来。

随着此人的大喊,便见四周之人立kè

围拢而来,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更有人开始与那中年文士讨价还价,一副铁了心要买这房屋的模样。

听到这喊声,苏七双眼当即一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脚迈步,径直朝那中年文士所在走去。

说来也怪,但凡苏七所过之处,挡在前方的修士皆微不可察地为他让道,众修认为他未察觉,可他苏七是谁,心中早有所感。

对此,他未曾在意,只是内心有些疑惑罢了!

来到中年文士面前,苏七抬眼扫去,见得已有数人在与这中年文士交谈,一副要买房的样子,恨不得立kè

就获得房舍一般。

“我出五百万灵石!”其中一人咬牙切齿地道,一边开口,一边怒视那些争抢的人。

“六百万!”又一人开口,这是一个老者,老态龙钟,仿佛对这六百万灵石一点也不在乎。

“七百万!”这次开口的是一个老妪,瞳孔凹陷,说话时却中气十足,气息十分强dà



仅仅是听到这三人的叫价,苏七就皱起眉头,他虽然不了解此城的情况,却十分清楚,哪怕这里是生死地的城池,一座屋舍也根本值不了七百万灵石。

要知dào

,七百万灵石已能买一柄骨器了!

七百万,对很多修士而言,是一个天文数字,可对一些修士而言,却是沧海一粟,可多也可少!

哪怕苏七能拿出七百万灵石,可这个数目对他而言,也颇为庞大,他在苍兰古迹获得的八千万灵石,如今还剩六千余万,若如此继xù

消耗下去,用不了多久,这些灵石就会被他用完。

“买是不买?”见那几人的竞争如此激烈,苏七皱眉深思,内心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最终,苏七抬起头,一咬牙,沉声道:“我出一千万!”

一千万!

三字一出,四周鸦雀,不是他想出这个价,而是他加价时,这房屋的价格已被抬到九百万!

无奈之下,他只得出价一千万!

随着苏七的开口,那些之前加价之人尽皆闭口,不再加价,好似他们一直在等苏七开口一样,且随着他的加价,这几人竟暗暗松口气。

听到有人愿出一千万灵石买中年文士的屋舍,四周立kè

有不少修士围拢而来,全都面露诧异地打量着苏七。

更有人在暗中议论:“冤大头,又是一个冤大头,这是第几个了?”

“出一千万灵石价格之人,他恐怕是第一个吧?”

“之前最高的是九百八十万,今日又涨了。”

“唉,这中年文士在此叫卖有一段时日了,他之前买下这鬼屋,也不过花掉七百万灵石,如今却反赚三百万,妈的,我怎么就没这好运气?!”

四周的议论声虽小,却也能传入苏七与那中年文士耳中,前者立kè

面露不悦,额头完全黑沉下来,宛若乌云压顶般,后者则怒目瞪视议论的众修,旋即便对苏七开口说:“一千万灵石,成交!”

话语间,中年文士快步走到苏七面前,自储物戒内取出一枚玉简,递给苏七,“这便是屋舍的证明,此物被此城大阵认可,道友只需注入自己的灵力便可,灵石呢?”

中年文士开口,根本不容置疑,一副咬定苏七必须买此房的模样!

“我没有灵石。”联想到之前,众修让路的情形,苏七连忙反应过来,他被坑了,而且被坑得彻底。

只是他说出的话,就如同泼出的水,不会反悔,哪怕明知被坑,他也会去履行话中之意。

“你没有灵石?!”听闻苏七说自己没有灵石,中年文士立kè

火冒三丈,双目刷的射出两道寒光,认为苏七是在消遣他。

可苏七接下来的举动,立kè

打消了中年文士的愤nù



“我的确没有灵石,但我有这个。”话语间,苏七从储物戒内取出一块血灵晶,“此物一块,等同千块灵石,若你认可,交yì

便成。”

看到苏七手中之物,中年文士立kè

双眼放光,乃至四周之修,也都眸放精芒,更有人眼露贪婪。

“这……这是灵晶?!”中年文士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只听说过灵晶,却未见过,所以语气有些不敢确定。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女孩

(本章更新会晚,预计明日下午贴。)

灵石币之上是灵石,而灵石之上便是灵晶,根据灵气储量的高低来划分,越往上,灵气储量便越高。

灵石与灵晶,看似是灵气储量的划分,可灵晶内灵气的精纯,比灵石内灵气的精纯要高上许多。

突pò

修为时,吸收灵晶内的灵气比吸收灵石内的灵气要好上数倍,不仅突pò

的机率大,突pò

后的肉身强度、灵力之威都要强上数倍不止。

所以,当众修看到苏七手中的血灵晶后,双眼都放光了,若是能抢到血灵晶,他们的修道路将会比其余修士顺畅许多。

“不,这不是灵晶。”中年文士虽没有见过灵晶,却听过灵晶是什么样子,转眼就看出苏七手中的不是灵晶,可他却感觉得出,后者手里的东西,绝对是和灵晶一般,灵气储量相差不会太大。

此刻,苏七也是眉头大皱,他没想到拿出一块血灵晶,竟会引起众修的贪婪之心,有些太过冒失了,他已经能预料到,今后会有不少麻烦找上门来。

“此人卖的房屋,竟被人称为鬼屋,就是不知这鬼屋究竟有什么诡异之处,且这房屋的价格,看来是一直居高不下。”心想间,苏七突然对这鬼屋有些好奇起来,能被称为鬼屋,此屋舍必定有其诡异之处。

“走,我带你去看房。”中年文士快步上前,并于话语间甩出数百枚灵石,正是扔向之前围观和竞价的那些修士,他如今也不管苏七发不发xiàn

,只想立kè

离开此地。

中年文士上前拉着苏七,快步朝交yì

坊外行去!

见到中年文士的举动,苏七已能百分百确定,自己的确被坑了,面色显得十分黑沉,可他只得苦笑,话既已说出口,就无法反悔。

因这就是苏七,哪怕明知被坑,哪怕明知是错,有些事也要去做,容不得反悔,哪怕前方是一堵墙,他也要把这堵墙给撞破。

进来时,苏七足足花了三个时辰,可如今出去,在中年文士的带领下,仅仅半个时辰便行出交yì

坊。

出了交yì

坊,放眼望去,天空已完全黑暗,街道上虽还灯火通明,行走的修士明显少了很多,街道上摆摊的修士也消失不少。

中年文士带着苏七左拐右拐,穿过数条小道,行到一处较偏僻之地,这里极为空荡,方圆百丈之内就只有一座院落,一股极为阴森的气息弥漫在方圆百丈内,这才是此地没有建筑的原因。

“道友,这就是房屋,是否可以将那……灵石……交付与在下?”中年文士指着前方的房屋对苏七道,搓着双手,眼神显得极为恳切,十分想要获得血灵晶。

冷冷扫了一眼中年文士,苏七早已看出前者的修为,乃是凝海境五重,此刻冷哼一声,抬手接过中年文士递出的储物戒,立kè

划出一万块血灵晶进入中年文士的储物戒。

“敢问道友,这是……”小心翼翼地收起储物戒,中年文士希翼地看着苏七。

“血灵晶!”苏七不再去看中年文士,迈步而出,径直朝那屋舍行去。

“血灵晶,灵晶!”闻言,中年文士立即肯定,血灵晶就是灵晶,只是与普通灵晶相比,颜色不同罢了,“敢问道友,此物是何处所得?”

苏七未曾回话,而是径直走到院门前,就算他说出血灵晶自何处所得,这世间也无人能去到那个地方。

“道友,此屋有鬼,小心为上。”见苏七没有回答,中年文士也没有再多问,转身离去时出言提醒苏七,“当初,我便是因好奇才买下此屋,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东西真的是鬼,来无影去无踪,道友万事小心!”

中年文士不仅离去了,更改变了样貌,直接离开此城,他可不想手里的血灵晶被人抢走,必须趁此事还未传开之时离开这里。

想也不用想便能猜到,血灵晶一事一旦传开,必会引起很多修士的贪婪,他们定会铤而走险,前来抢夺血灵晶。

这偏僻处没有灯火,一片漆黑,阴森之感充斥心灵,仿佛暗中有一头厉鬼在盯着自己一般。

苏七抬眼望着眼前的屋舍,映入眼瞭的是一堵围墙,不知是以什么搭建而成,漆黑一片,且散出一种极为阴冷之感,让人不寒而栗,望之心头发寒。

这种感觉,哪怕是苏七,也顿觉心中发寒,可他却眯着眼,咬牙将院门给推开。

“吱呀!”院门缓缓而开,发出一声轻响,就像是一头幼鬼在轻叫一般,十分瘆人。

随着院门打开,但见院内长满杂草,一看就知,很久没人在此居住过了。

且院内的地面并没有铺上黑木,而是真实的泥土,在院内还种有一棵黑木树,不是很高,比院墙稍矮一些。

此刻正值黑夜,因院内未曾铺上黑木,所以地气里的寒气溢散出来,令得院落内不仅阴森得吓人,而且寒意浓浓。

因为此地有大阵压制,且院内种有黑木树,故而其内的寒气相对城池外较弱,仅是让苏七感觉到有些寒冷,并不能将他给冻结。

苏七迈步走入院内,反手关上院门,四下一扫,发xiàn

此处建有三座屋舍,一座正屋,两座偏房,均是黑木所搭建,可以阻隔自地底溢散的寒气。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迈步间,苏七眉头皱紧,双眼几乎眯成一条细缝,长发随风而动,他并没有看到此处有人,却感觉暗中有人盯视着自己一样。

走到院落中间,苏七忽然停住脚步,一动不动,眯眼望着前方,内心很不是个滋味,总感觉暗中有人在打量自己。

亦或许说,那不是人,因苏七未曾察觉到人的气息!

“鬼屋……”苏七眯缝着双眼,仿佛在看前方,实jì

却随时注意着四方情况,他如今才真zhèng

明白鬼屋的含义!

此地阴森的感觉,寒气迫面,诡异的气氛,无不透出鬼屋二字的寓意,先不说有没有鬼,哪怕是这冷森的气氛,都能让人不寒而栗。

“谁?!”忽然,苏七感觉身后有一阵阴风刮过,猛地转身望去,却不见一人,身后空空如也,只有杂草在寒风里飘摇,那种针芒在背的感觉仍然存zài

,且越来越真实。

“世间有鬼,就必有轮回,可苏某不信这世间有轮回,何来鬼之说。”定下心神,苏七嘴角一勾,他不信世间有鬼,邪邪的气息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与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

之前,由于先入为主的思想,导致他也认为此地有鬼,可此刻凝神一想之后,心中再度恢复自信,坚信此地根本没有什么鬼,定有什么人或某种东西在暗中作怪。

“哼,如今世间无轮回,自然无鬼,且哪怕真有轮回,也不会是现在,因苏某便是创造轮回之人!”冷言间,苏七继xù

迈步,朝那正屋走去。

他始终坚信世间无轮回,因他的路便是要创造……轮回!

唯有造轮回,那些亡故的亲人、朋友才能通过轮回重生,这将是他修道路的终点。

走到正屋前,苏七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抬手推门,可就在他的手刚触碰到屋门的瞬间,他只觉自己的右肩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被那么一拍,苏七猛地转身望去,但见身后仍旧什么也没有,寒气十分迫人。

“苏某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竟能躲过苏某的感知。”此刻,苏七的内心也冒出疑惑,此地之物绝非鬼,可若是如此,那无极宗的强者为何不来此地将之收服?

他想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答案,那便是无极宗的强者不敢来收服此物!

通过种种迹象,苏七就猜到,这所谓的鬼,必定大有来头!

推开屋门,苏七迈步走入进去,可他刚迈入其内,就见一颗头颅蓦然凭空出现,直接吊在他的面前。

“呵呵,区区一个假物,岂能骗得了苏某。”冷笑间,苏七散出灵力,直接将那挂在面前的头颅给震碎,他一眼就看出,头颅是假的,只不过做的十分逼真而已。

走进屋子,苏七抬眼一扫,但见屋内只有一张桌子与四张椅子,靠窗处放有一张床铺外,便再没了它物。

“咯咯、嘿嘿、哈哈、呵呵……”忽然,自左面偏屋内传来各种笑声,像是一个小姑娘在发笑一样,如银铃脆响,又如女鬼哭泣,吓人得紧。

“哼,苏某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装神弄鬼!”苏七直接闪身冲出正屋,来到左侧偏屋外,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踢开屋门,迈步踏了进去。

进入偏屋之后,苏七立kè

发xiàn

,在那漆黑的角落里,蹲着一个小姑娘,背对着他,长发披散,埋着头,像在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一样。

看到这小姑娘的瞬间,苏七只觉寒毛立kè

倒竖,心中升起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内心深处还是有一道声音在告诫他,叫他立kè

离去!

可他既然已经到来,且还花掉一千万灵石,怎能如此善罢甘休,不管那角落里的女孩是人是鬼,他都要去看个究竟,随意便离去,他不甘心。

若如此便离去,不是他苏七的性格,不探个究竟,他绝不罢休!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夏莜

(本章会晚,预计凌晨或明日正午)

“砰~!”

身后的关门声,宛若一记重拳般,毫不留情的打在苏七身上,他只觉身体摇摇颤颤,眼前有些发花,喉咙处一甜,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溅到地面。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双拳攥紧,苏七猛地抬头怒吼,表情狞狰,声音歇斯底里,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愤懑。

在他身后,黑色的石门紧紧关闭,像是一道生命之墙,把他关在了死亡那一面。

一座六层石塔,像是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在他身后矗立着,黑色墙体所散出的幽芒,就像是地狱里的黑暗一般,缓缓将他的身体乃至灵魂吞噬。

苏七迈开脚步向前走去,却感觉双腿重如千斤,雨水从天而落,打湿了他的长发和衣襟,哗啦啦的雨水冲刷而过,将他嘴角血迹抹去,将他身上污尘洗尽,却带不走他内心的不甘。

“我为家族创造出富可敌国的财富,他们却如此对我,就因我无法修道,没有实力,我不甘、不甘啊!”内心充满愤nù

,苏七的双眼渐渐变为血红。

要知dào

,他只有十八岁啊,还只是一个少年,肩上却承shòu了如此重的担子,到头来却为他人作嫁衣,白忙活一场,就连最起码的尊重也得不到。

自苏七记事以来,便从未见过父母,一直跟着二叔生活,然在六年前,二叔亡于战场,三叔执掌家族,苏七就过着受人白眼,被人嘲讽的日子。

他本认为,哪怕无法成为一个修士,只要自己肯努力,用智慧为家族换取财富,自己就能得到家族重视,得到其余人的尊敬。

一切的努力,只是为了今天,然而,他错了,大错特错!

便在今日,苏七回到家族接受成人礼,就在那黑塔之中,家族长老彻底宣bù

他最后一次启灵失败,无法成为修士,将被家族派往军队中任职。

“哼,说是派我去军队任职,不就是想把我一脚踢开么,还他妈冠冕堂皇地说是为我好,可笑、可笑至极。”嘴角渐渐浮现一抹冰冷地弧度,苏七可不是自甘堕落之辈,他深深记下了这一切,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总有一日会全数讨还回来。

苏家,乃是云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拥有富可敌国之财富,在云国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有雨。

在云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各大家族中之人,一旦最后一次启灵失败,无法踏入修道,那便要被派往军队,成为最灰的炮灰。

像他们这种人,在家族娇生惯养,一旦进入军队,很难再活着回来。所以在苏七看来,自己被派往军队,无疑是家族将之抛弃,让他去做炮灰。

“咦,这不是苏七吗,怎么样,启灵有没有通过?”两个撑伞少年迎面走向苏七,左边之人话里有话的讥讽道。

闻言,苏七没有回话,连头都未抬,仅听声音,他便听出说话之人是谁,其双拳攥紧,继xù

向前行去。

说话之人,乃是苏七三叔的大儿子,名为苏龙,其身高八尺,皮肤黝黑,看起来宛若一头大猩猩般,充满一种无形的威压。

而与苏龙并肩而行的,乃是其弟苏阳,与前者相比,后者则要显得削瘦许多,咋一看,像是一根竹竿般,明显是喜爱酒肉女人之辈。

此刻,苏七内心很是愤懑,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己赚来的财富,眼前这两个花天酒地的少爷不仅能用,并且什么也不付出,他不禁在心中自问:“莫非我连这两个家伙都不如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又是什么造就了我们间的结果……”

心想间,前路被挡,苏七不由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只见苏龙那魁梧如猩猩般的身体,如同一块巨石般拦住了他的去路。

“为何挡我路。”苏七沉着声音、冷着脸道,他已满身是水,个头比苏龙稍矮一些,但多年累积下来的气势极为磅礴,语气中充满质问之意。

“七小子,你敢和我哥这样说话?”一听苏七的语气,苏龙还未开口,苏阳就抢先喝道,一副要将苏七打趴下的样子,“就你这鸟样,若再敢出言不逊,小心老子打断你狗腿。”

“苏阳,给我正经点,你知dào

自己在和谁说话吗,苏七可是家族的大功臣,若没有他,哪里有今天的家族,你若再敢放肆,小心我扇你。”苏龙扳起脸,一脸严肃的看向苏阳,看似在教xùn

后者,实jì

却像说笑。

紧接着,苏龙回头望向苏七,面含微笑,继xù

开口。

“七弟啊,要知dào

你可是家族的功臣,就算你在某些方面不行,家族也不会亏待你的,做哥哥的也绝不会亏待你的。”

一口一个七弟,一口一个功臣,一口一个你,听在苏七耳里,却如同钢针般,扎在他心头,这直接就是变相的讥讽和讽刺。

不知为何,他有些厌恶起这个家族来!

“还有事吗,没事给我让开。”苏七不愿和这两个家伙过多纠缠,便作势想要离去,然他还没迈步,便又被苏阳给拦下。

而这时,苏龙也是面色一沉,他没想到苏七竟会如此硬气,颇有不将他放在眼里之意,嘴角不由挂起一丝冷笑。

苏七不会想到,自己一句简单之话,很平常之话,在苏龙心里却是另一种意思,因他不喜欢卑躬屈膝,不会放低身段,因他苏七有自己的傲骨,明知对方强dà

,他仍不会低头。

“二弟啊,你多陪七弟聊聊,哥哥我有事就先行一步。”苏龙略有深意地道,随后对着苏七歉意一笑,便迈步朝前走去,可当他走过苏七身边时,脸上那歉意的笑瞬间转变为冷笑。

“好嘞!”苏阳笑着答yīng

一声,阴笑着跨前一步,抬手就是一拳打向苏七。

苏七乃是凡人之躯,距离又是如此之近,就算他想躲也躲不开,因为苏阳的速度太快,几乎快到他看不见对方出手。

他只能凭感觉去闪躲,脚下快速向后退去,身躯更是向右猛地一偏,若不出意wài

,他应能躲过苏阳的拳头。

而就在此时,苏阳冷着脸,阴笑道:“嘿嘿,就你还想躲,这不过是我的诱敌法而已。”

说着,苏阳打出的拳头骤然止住,他快速蹲下身,一腿扫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

此刻的苏七,身体已经向一旁偏去,重心不稳,就算他能看出苏阳的动作,也无法再次做出闪躲。

“噗通~!”

被一腿扫中,苏七当即就摔倒在地,地面的积水啪啪溅起,纷纷打在苏七的身上。

“哼,废物而已,不管你有多聪明、多能赚灵石,也依然是废物。”苏阳连伞都未丢下,身上更未沾染到一滴雨水,他不屑的走到苏七身旁,冷声道,“废物就是废物,要知dào

,我连灵力都未使用。”

雨水哗啦啦的下,苏阳和苏龙已然远去,苏七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毫不在意身上的湿衣,他目光有些呆滞,眼神有些迷茫。

“莫非,我真的连苏阳也不如?”苏七的拳头咔咔作响,指甲狠狠掐入肉中,一滴滴猩红的血液缓缓滴落,与雨水混合在一起。

“实力,若我也能修道……”苏七此刻终于明白,造成这个结局的就是他没有实力,不能修道,因为这个世界实力为尊,没有实力就连屁也不如。

不知不觉间,他淋着雨,全身湿漉漉的回到自己所住之处,走进院落,他目光呆滞,如同行尸走肉般推门进入屋中。

然而,苏七未曾注意到,院子里的地面积水明显有些不同,本该清亮的积水,此刻却泛着淡淡红色。

进入屋内,苏七径直走到木床旁,一屁股坐了下去,衣服都未换,便仰头倒下,神情中尽是迷茫和不甘。

因为太过迷茫和呆滞,以至于他没有发xiàn

,屋顶中央部位多出一个空洞,像是被什么给砸烂一般。

“强者,若我也能成为强者……”碎语喃喃,苏七躺在床上,缓慢闭上双眼,他真的不甘,十分不甘。

然就在他刚闭上双眼,耳边便传来一道虚弱之声:“想踏入修道路不难,只要你不怕死。”

听言,苏七当即一震,睁开眼四下一扫,却未看见人影,便又再度闭上双眼,低声一叹:“唉,我真的迷茫了吗,竟会出现幻听。”

只是当他的话音刚落,那虚弱之音再度响起,这一次显得更为虚弱,却比之前要大声得多。

“幻听你个狗屁,赶快给老子起开,否则你再也别想踏入修道路。”

一听这话,苏七猛地睁开双眼,二话不说直接站起身,他此刻算是真zhèng

恢复精神,眼里的迷茫已然隐去。

低头望向自己之前躺过之处,只见那里躺着一个血人,已然面目全非,恐怖无比,全身都在冒黑气,那一双眼睛像是厉鬼之眼一样,吓得苏七激灵灵打个寒颤。

“你……你是谁?”苏七的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之人,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真的宛若两个九幽深处的幽泉一般,冰冷且幽寒。

第二百一十四章 苏某正缺仆人

(本章更新稍后,预计00:30左右贴上。)

闻言,苏七只是冷笑,不曾回话,若精血真那么好恢复,就不会十分重yào

了。

两道金光,一道留于苏七体内,一道则自他的体内蔓延而出,将其身体与那女子相连,一滴滴晶莹的血液顺着这道金光流下,进入女子体内。

无数滴精血,看似鲜红,可只要仔细去看,一定能发xiàn

其内拥有那么一点黑芒与紫光。

体内的精血,转瞬就流失殆尽,一滴不剩,苏七的脸色立kè

苍白,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衰老,头上的万千黑发,立kè

有那么几根变为白发。

当无数滴精血进入身体后,那女子立kè

展开某种秘法,她的身体好似变成一个漩涡般,要将这些精血给吸收。

其脸上浮现一丝微笑,眼中有难以掩饰的激动,她隐隐有种感觉,只要自己能将这些精血给吸收,就一定能突pò

至尊者境。

同时,她的内心十分惊骇,苏七的一滴精血之力,竟比成千上万名普通修士的精血之力加起来还强dà



别说是全部精血,哪怕是数滴,她也无法全部吸收!

若是将苏七的精血全部吸收,她必然会被撑爆!

“你……你是……”还未吸收完苏七的一滴精血,这女子就面露惊容,震惊加恐惧地望着苏七,她的身体瞬间膨胀,好似要被撑爆一样。

刹那间,连接她与苏七的那道金光陡然断裂,消散不见,且存留在苏七体内的金光也轰然爆碎,什么也没有留下。

金光断裂之后,苏七恢复行动,他的修为在快速跌落,转眼就跌入炼体境,身体也在快速衰老,可他却面无惧色,如同一个老人般,蹒跚迈步,走到床边,邪邪地看着女子,一句话也没说。

此时,那女子早已满面通红,身体膨胀,血液像要从体内爆出一样,俏美的额头都渗出豆大的汗滴。

即使这女子能吸收苏七的精血,哪怕只是半滴,她的身体也无法容纳,因其不是……逆魔体!

当年若非有司楠相助,苏七根本不可能与逆魔血成为一体,至于如今的女子,苏七自然不会助她融自己的逆魔精血。

至少现在不会!

逆魔精血内的霸道与妖邪,还有那可毁天灭地的魔意,绝非寻常修士所能承shòu,哪怕是天地间的至强与天骄,也无法承shòu,逆魔血只有逆魔方能具备。

其余人若擅自容纳,必被精血内的霸道震破肉身,必被魔意侵蚀脑海与灵魂。

“助……助我!”无奈之下,这女子只得向苏七求助,因她已经无法再忍耐,肉身即将被撑爆。

这个时候,不论他施展何等高绝的秘术,也无济于事,别说突pò

修为了,能保住性命就已万事大吉!

“你若不助我,本座宁可自爆,也不还你精血,要死大家一起死!”这女子还真另类,明明是她有求于苏七,口气却如此强硬,宁死也不愿低头哀求。

苏七的所有精血全在女子体内,她虽无法吸收,却能将之封印,只要她一旦自爆,就算精血不毁,苏七也必亡!

要知dào

,她可是一个祭骨境强者,自爆所产生的威力,足以将四方皆毁去,别说苏七现在修为跌落,哪怕他全盛时期,也根本不可能躲过这自爆之威。

苏七本想等对方哀求,谈一谈条件,可现在看来,可以将这个念头打消了。

碰上如此刚烈与孤傲的女子,他唯有苦笑,“助你也不是不可,但我为何要助你?”

女子很清楚,苏七这是在向她要报酬,不可能无缘无故助她,毕竟是她坑人在先。

她万万未想到,竟会引来苏七这样一个怪胎,更未想到,后者的精血竟如此诡异!

事已至此,她毫无办法,要么一起死,要么就得给苏七一个承诺,她能看得出,后者也是个刚强的主!

“若不给我个助你的理由,苏某宁可殒命!”苏七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买个房被坑也就算了,进来之后还陷入危机之中,他心里的憋屈找谁去发?!

被苏七如此逼视,女子强忍着疼痛,一双金色的瞳孔迸发出无限金芒,凝视苏七,像要将他深深记下一样。

“汝若助本座突pò

修为,我夏莜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但有请求,哪怕付出性命也定替你完成。”女子坚定地道,话落之后,她再度陷入痛苦的压制中。

谁都未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于这女子而言,她竟需yào

一个灵玄境修士相助,内心总有些郁闷。

而苏七更郁闷,不就是随便买套房屋么,竟也能遇上这等事,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

只不过,这一切都有因果之理,每一个因都会连接一个果,而每一个果,同样又是另一个因的开始。

“夏莜……”很好听的一个姓名,苏七淡然一笑,点头间抬手一点这女子眉心,他根本不怕对方反悔,真zhèng

的强者重诺,一旦说出必不反悔。

太大的承诺,苏七不需yào

也不敢要,仅这一个承诺,若他利用得好,也必可捅破天!

被一指点在眉心,夏莜没有反抗,而是凝眼望着苏七,只要后者有什么不对劲,她便会立即自爆。

被封印在夏莜体内的精血回归而来,苏七立kè

恢复本来样貌,只是脸色仍然有些苍白。

旋即,他运转逆魔血之力,助夏莜化解体内的状况,并助她吸收了那滴精血。

“轰!”

当夏莜彻底吸收苏七的一滴精血之后,她的身体突然爆fā

出一团金光,强dà

的威压立kè

席卷九天十地,金灿灿的眸子真的宛若两轮太阳,照耀世间。

这股威压之强,足以轰塌天地,足以令万灵膜拜,哪怕是苏七,此刻也心惊胆战,有种要膜拜之感。

突如其来的力量生生将苏七给震飞,若非有镇魂锁守护,他恐已魂归阴曹!

“妈的,这死婆娘居然想暗算我!”整间房屋都被震塌,化作飞灰,什么也没有留下,苏七立在院子里,抬手抹去嘴角的血,一脸阴沉,满眼愤nù

地看着夏莜。

夏莜被一团金光包裹,像在涅槃般,神圣无比,且在她的体内,蓦然响起一道道诵经声,像是从万古前传来的一样。

自苍穹之上,忽然降下一挂星河,其内拥有无穷的大道气息,这是天地之道在为夏莜洗礼肉身,真的是彻底涅槃。

这挂星河内蕴含的,便是她所明悟的道,其内似有生灵幻化,万物重生,十分的浩瀚。

“道……这便是道么,亦或许,这是她自己的道。”望着这一幕,苏七愣立当场,眸光闪烁,顿觉前路有些模糊,不知什么是道。

曾经,他也想过自己的道,也十分肯定自己的道,可此刻感受着那星河内的玄奥,他忽然迷茫了,猛然惊醒过来,他之前所想的不是道,准确说来,不是他的道。

亦可以说,不是他心底最根本的道!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他却能看出,那一挂星河,是一种大道的体现。

一缕缕强dà

的神识忽然降临而来,当看到是这女子在突pò

,这些神识便被其主人收了回去,并未阻碍她突pò



这些神识,仅有几缕是从此城中发出,其余的皆是从那东门外的十万大山内散出。

经lì

一挂星河的洗礼,于最后时刻,夏莜竟将这挂星河给融入体内,化为她的大道。

吸收掉这挂星河后,他所散出的威压,比之前还要强dà

了,且其体内好似有某种力量在复苏,仿佛某种强dà

的禁制封印被冲破一样。

“父亲……”察觉到体内的变化,夏莜面色立kè

一变,先是震惊,旋即深吸口气,眼中有一丝泪光,一种名为亲情的东西在她心里浮动。

很显然,这禁制封印是其父亲所留,便是为了等到此刻,助她另登巅峰。

哪怕强如她,在之前也未曾发xiàn

这封印的存zài

,如今破开后,她才幡然醒悟。

夏莜猛地看向苏七,一双眸子金芒璀璨,看得后者顿觉心头发慌。

“汝乃逆魔,为何名?”早在吸收苏七精血时,夏莜便知晓前者乃逆魔。

“苏七!”被对方如此盯视,苏七总有种不妙之感,却沉着声音回答,能不得罪对方,他自然不愿得罪。

“封印破,本座即将沉睡,将要去走一生路,吾沉睡之后,便跟随于你,此为本座之道,一旦苏醒,便可踏足巅峰,于你于我都有好处。”话落之后,不容苏七回话,夏莜的眸子就黯淡下来,浑身金光也逐渐消散,“跟随逆魔,也不辱本座之名。”

“试问这世间,有谁吸纳过逆魔精血?惟吾独一!”

“父亲,等着我,待莜儿苏醒后,必前往那里将您救出。”

夏莜抬头望着天空,话语孤傲,眸子幽深,金色的瞳孔爆fā

出最后的璀璨,便彻底黯淡下去。

旋即,她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其身上散出的威压消失不见,原本的女子身躯也消散,竟变成了一只小金雕,羽毛呈金色,宛若金子一般闪闪发亮。

这头小金雕,身长不过两个巴掌,约莫也就一尺左右,双翅收缩,金色的翎羽熠熠发光,十分迷人。

其瞳孔是金色的,十分空灵和出尘!

“呃,金雕?这是你的本体?!”惊诧间,苏七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不敢相信如此艳丽十绝的一个女子,竟会是一头金雕。

第二百一十五章 六仆

(本章预计十二点左右贴,正在写,还差一千字。)

这一瞬间,苏七彻底震惊,没想到对方所谓的沉睡,乃是恢复本体,回归初始,要重走人生修道路。

现在的她,就如同开始了另一场人生,这是其父亲为她留下的造化,两世修道,日后一旦苏醒,修为必将踏足尊者境巅峰!

当一切都敛去,这头金雕轻展双翅,在空中盘旋一阵,金色的瞳孔蓦然望向苏七,旋即便飞落而下,落到苏七的左肩。

见状,苏七摇头苦笑,收起镇魂锁和夺魂箭,偏头看了一眼金雕,如此近距离地去看,他忽然发xiàn

,这头金雕的翎羽当真金光灿灿,更有一股清香散出,十分独特与幽香。

他也瞬间明白夏莜之意,无疑是要跟随于他,共同经lì

一世!

不为别的,就因他是逆魔,跟随他一世,总比随便跟随一名普通修士要好得多。

望着化为飞灰的屋舍,苏七无奈一笑,事情发展到这等地步,他已没了选择,有一头金雕跟随,也非坏事。

要知dào

,这头金雕乃是一个真zhèng

的至强,哪怕此刻回归初始,也永远掩盖不住她至强的身份,只要其成长起来,必会成为苏七的一大助力。

苏七回到正屋之内,盘坐于床铺之上,闭目打坐,吐纳凝神,如今的他,长时间不睡觉都不成问题,闭目凝神是为了调理心态,巩固修为。

与此同时,一名疯癫老头于傻笑间蹦跳而过,从此城最大的玉女楼内冲出,当十余名修士从楼内追赶而出时,他已傻笑着远去,不见踪影。

玉女楼,与凡人口中的青楼是一个性质,只是青楼为凡人之女,玉女楼则是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女修。

“妈的,又让这老色鬼跑了,尽来此白吃白喝白玩。”冷视着前方,一名修士愤懑道,十分地恼怒。

“嘿嘿、哈哈,好酒、好肉,好多好多美人!”傻老头嘴里轻喃,蹦跳间看似行动缓慢,可当下一次再去看时,他已不见踪影。

忽然,傻老头猛地停下身子,身子一跃而起,落到一屋顶之上,身上的傻气刹那消失,被幽深和沧桑所取代。

他望着前方,但见一挂星河从天穹而降,仿佛连接了天与地!

“突pò

了么?”傻老头深邃地望着前方,一切尽被他收入眼里,“想不到,又是那当世逆魔,真不知这小子是机缘好,还是运气使然。”

苏七的身影映入眼瞭内,傻老头竟微微一笑,沧桑的面孔上被一抹欣赏所取代,他平时总在傻笑,但现在的笑才是最真实与真切的。

他一眼就认出苏七,并知晓后者的身份!

“呵,想不到这小妮子竟能遇到那小子,居然吸纳了一滴逆魔精血,导致修为突pò

,不过这样也好。”傻老头抬眼眺望着苍穹,眸光比那天穹的黑还要幽暗,像是能望穿古今,喃喃自语,“金雕道友,若你未曾出事,不知见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或许冥冥中自有定数,这小妮子能跟随当代逆魔,或许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

喃喃声并不低,更掀起了四方空间的涟漪,可这声音却无法传开,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随后,傻老头一步迈出,虚空震荡,当他再度出现时,已在玉女楼外,又一次恢复疯癫之状,口中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随着他的轻念,四周之人好似真的看不见他一样,任其迈步走入楼内!

“咦,我怎么记得之前来过?”眉头顿皱,傻老头却没有离去,而是摇头,坚定地道:“不,我今日没来过,是昨日来的。”

时光流逝,眨眼天明!

此城偏僻之地,一座院落矗立于此,其内已没了寒风,唯有杂草在摇曳,且本该有三间屋舍,如今就只剩两间。

数十名修士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有大半人都是昨晚在交yì

坊出现过的,他们来到院门外,却没有立即进去,明显有所顾忌。

“宋道友,你们所言当真?那人手里真有灵晶?”一名身着道袍的修士,皱眉对身旁的修士问道。

“放心,那人手中铁定还有灵晶,此事非我一人所见,在场有很多道友都是亲眼所见。”那姓宋的中年大汉很是肯定地道,眼眸放光,神色希翼地望着那紧闭的院门。

“走,随我杀进去,抢夺灵晶!”闻言之后,那身着道袍的修士一咬牙,一狠心,哪还管此地是不是什么鬼屋,富贵险中求,此刻在他眼里,最重yào

的乃是灵晶。

眼见此人的手即将触碰到院门,却被另一名修士给阻拦,道:“道友,稍安勿躁,如今已是天明,那人若没死,必定会出来,假若那人死了,再冲入这鬼屋也不迟。”

很明显,这些人是来抢夺血灵晶的,且还仅仅只是第一批,只因他们是第一批知晓者,若他们行动晚了,此事一旦传开,恐就没了他们的戏份。

他们虽惧鬼屋,可灵晶的诱惑要大过对鬼屋的害pà



此地是鬼屋,众所周知,可大家也很清楚,但凡进入鬼屋之修,只要不死,都会于第二日天明时走出。

所以,众修想等苏七出来,将之伏击!

毕竟鬼屋的名头可不是唬人的,能不进去,众修自然不愿入内,若不是为了灵晶,还真没人会来此触这个眉头。

当然,若是苏七没有出来,他们必定会冒险进入院内,颇有一种势得灵晶之意。

仿佛灵晶比他们的命还重yào



此时此刻,正屋内,原本侧身倒在床上的金雕,猛然立起身来,双眼刹那睁开,金色的瞳孔灿灿发光。

“叽!”金雕发出一声轻鸣,尖利而清脆,她腾跃而起,落回苏七左肩,竟与人一样,瞳孔内散出冷意。

她虽失去修为,且意识也还处于朦胧状态,只依恋于苏七,可天生的警觉仍在,于苏七之前察觉到院门外的不对劲与杀意。

察觉到金雕的不对劲,苏七停止凝神吐纳,睁开眼,目光平静地望向金雕,与后者那金色的瞳孔对视一眼,他便明白其意。

“呵,来的真快!”早在昨晚,他便预料到会有麻烦上门,只是没想到对方来的如此之快。

他虽有想到有人会来抢血灵晶,却是不曾想到,昨夜当众拿出血灵晶的影响,要远大于他的预料。

他低估了众修对血灵晶的渴望!

“想夺苏某的血灵晶,不知你们做好准bèi

没有。”苏七自床铺上缓身而起,迈步走出正屋,既然对方已来到门外,他这个做主人的不去招待一番,还真有失待客之道。

可就在他刚走出屋舍之际,一道晶芒璀璨,宛若一团星河漩涡的光芒骤然出现在其面前,一道虚幻的身影从漩涡内踏出,与苏七面对面。

这身影显得极不真实,很是虚幻,难以看清他的脸,仿佛他根本就没有样貌一样,甚至就连肉身都是一股玄奥的力量幻化而出。

“大阵幻人?!”看着这虚幻的身影,苏七内心暗惊,已然看出是大阵所幻化,其内心十分渴望,期待有朝一日,自己所布的大阵也能强dà

至这一地步。

到那时,这必将又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汝停留一夜,若要继xù

留于此地,该交纳四百三十一块灵石!”虚幻的身影立在苏七身前,很机械化地开口。

“四百三十一块灵石?!”听到这个数目,苏七一阵震惊,简直比强盗还强盗。

他如今也看明白了,生死地的各大势力,其实就是最大的强盗和土匪,只不过他们是正大光明、名正言顺,抢得有理由!

当然,他们从不逼迫修士,一切凭个人意愿,这一点是最好的了!

苏七未曾取出灵石,而是自储物戒内取出一枚玉简,注入自己的灵力后,递给那虚幻之人。

虚幻之人并未接过玉简,而是目光一扫之下,仿佛有人的意识和波动,抬头看着苏七,模糊的面孔上露出惊讶表情,随后又看向金雕。

“此屋舍,为夏莜独属,今因其沉睡跟随于汝,故自此后,屋舍为汝独属。”这身影开口间,抬手一点苏七手里的玉简,便见这玉简当场毁去,化作晶芒融入漩涡内。

旋即,虚幻之人转身跨入漩涡,消失不见,而苏七则有些发愣和郁闷,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到头来,他所花的血灵晶根本不作数,竟还是沾了金雕的光,心里越想越气,面露痛苦,喃喃道:“血灵晶,我的一千万血灵晶呐!”

随后,他只得无奈一叹,迈步走过院落,来到院门后,十分自然地将门打开,然就在他开门的瞬间,院门外的众修早已准bèi

好,当下就一齐出手,数十道神通齐齐降临而来,五彩缤纷,绚烂无比,将这方圆百丈都给映衬得十分明亮。

苏七平静而立,十分随意的抬手轰出一拳,但见拳风呼啸,似有飞沙与走石,像在拳崩山岳与巨石。

在这一拳之下,数十道神通齐齐崩毁,难以伤到他的身体,两相碰撞所产生的波动,直接将院门给毁去,就连院墙也有破损。

见到这一幕,苏七神色微沉,明显很是不悦,短短一夜间,屋舍就毁掉一间,如今院门和院墙也破损,他怎能高兴起来!

数十道神通被毁,众修的伏击以失败告终,且他们更被震退而出,均被强悍的拳力给击中,纷纷口溢鲜血。

“苏某正缺仆人,”苏七迈步走下台阶,平淡的看着众修,“为奴者活,反抗者死。”

第二百一十六章 欲为丹师

第二百一十六章欲为丹师

北晨不知晓自己说的对于不对,他望着苏七,想要从后者脸上看出喜与怒,可他却发xiàn

,自己竟看不透苏七,根本看不出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

盘膝坐于床上,苏七平淡地点头,然在他心里,却已泛起丝缕波澜,当其听到“九玄一脉”四字时,眸子徒然一亮,转瞬即逝。

他忽然想起,那疯癫老头要卖给他的乃是“九玄天功”!

“没想到,这无极宗内竟如此复杂,就是不知那件东西归那一脉保管,且那九玄天功是否与九玄一脉有关,若真有联系,那疯癫老头又是谁,与无极宗九玄一脉又有何关系。”此刻,苏七愈发感觉,那件东西更为不好拿了。

回想起昨日的情景,他忽然反应过来,那无极宗长老对疯癫老头的态度明显是畏惧加敬重,有一种就像面对老祖时的感觉。

就在苏七暗想之时,阳尘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道:“无极宗的确分为三脉,无极一脉主外,弟子最杂,寻常在外行事与走动之修,正是无极一脉之修。

而戮戈一脉虽神mì

,却也出现过,其内每一名弟子都十分强dà

,乃是血煞滔天之辈,他们很少在外界行走,唯有发生战争时才会出现。

最为神mì

的是九玄一脉,人数不知,实力不详,哪怕是为数不多的几次战争,这一脉之修也不曾出现过,据说九玄一脉的弟子不多,但每一人都是超越祭骨境的强者。”

阳尘所言,等同于替北晨将话补充完整,而苏七听完之后,眸子再次一亮。

超越祭骨境的强者,那便是尊者!

“阳尘与北晨所言是否为真,小女子不知,但无极宗确有无数弟子,达到凝海境,经过选拔之后便可任长老一职,专管普通弟子。”这一次开口的是西夜,她乃是一个女子,蒙着面纱,声音十分清脆和甜美,“达到凝海境可为普通长老,同样也可什么也不管,专心修liàn



迈入凝海境五重后,便能为执事,凝海境巅峰便是核心弟子,一旦达到祭骨境,就是太长老一般的存zài

,亦可为太长老。

太长老之上便是宗门宗主,而宗门宗主之上还有那么一群人,被称为老祖,且在下听说,在老祖之上还存zài

那么一人,乃是无极宗的最强者,哪怕是那些老祖,也多半不曾见过他。

当然,这些只对寻常修士而言,需一步一个脚印去走,且大部分弟子都不会选择掌管宗门之事,一旦迈入凝海境后,都会在十万大山里选择一座大山,开辟洞府修liàn



其中,若是被宗门承认的天骄之辈,可直接晋升为核心弟子,享shòu

无极宗庞大的资源。

但不论是普通弟子、长老、执事,亦或核心弟子,都有一个统称,那便是无极宗弟子。

只有达到祭骨境,才能真zhèng

与弟子身份划界,成为太长老。

这些便是小女子所知,不知少主是否满yì

?”

无极宗的大致情况,便如北晨、阳尘、西夜三人所言,至于某些隐秘,已不是他们所能知晓的了。

“嗯!”苏七轻点头,目光从六人身上扫过,谁也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其似有意似无意地问道:“你六人可知无极宗的神王鼎?”

听到“神王鼎”三字,六人先是对视一眼,旋即便由北晨开口道:“神王鼎乃是无极宗至宝,这是世人皆知的,不知少主为何问及此物?”

神王鼎,正是苏七,此番要拿之物!

“随意问问,”苏七十分淡然,并未表现出一丝异样,“你等可知这神王鼎归那一脉看管,且要何种身份才能接近此鼎?”

听到此言,六人面色再次一变,对视间,目里闪掠过惊色,哪怕苏七不明说,六人也能猜到他的些许打算。

“神王鼎归无极一脉看管,就放于无极宗主峰正殿之外,无人看管,却有大阵封印。”这次开口的是地月,他是六人里最年长的一位,也是最阴沉的一人。

地月之所以知dào

这些,是因他在早年进过无极宗,更去过无极宗主峰,故而见过神王鼎,且他的修为也是六人中最强悍的,乃是灵玄境九重。

听闻此言,苏七的心悄然一松,若是如此,他还有机会!

苏七从床上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眸子幽深地道:“怎样才能一进入无极宗就受到重视。”

这一次,六人并未立即开口,而是沉默了良久,且小声展开议论,这个问题着实难住他们,想受到无极宗的重视说难也难,简单也简单。

“想一进入无极宗就受到重视,方法有很多,其中最便捷的有数种。”六人商议过后,由地月开口,“通过弟子选拔,夺得前十为其一。

以丹师身份进入无极宗为其二,凭一己之力闯过十万大山为其三,闯过雷雨十三桥为其四,以天骄身份进入无极宗为其五。

此五种方法,是最为直接与快速之法。”

听到这些,苏七眸子遂即一亮,脸上首次浮出笑意,道:“说说这五种方法的具体。”

这六人见过苏七杀人,同时也知晓苏七是在无极宗招收弟子报道处杀的人,经过判断,六人已隐隐猜到苏七要进入无极宗的目的!

六人内心都十分惊骇,更有无尽恐惧和骇然,他们万万都没想到,苏七竟有如此大胆的想法。

可知晓归知晓,六人也不敢明说,如今与苏七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管他做什么,六人只得跟着共进退。

“以招收弟子的身份进入,这个方法恐已行不通,因无极宗于昨夜就结束此番招收。”哪怕地月再沉稳,此刻的呼吸也略有沉重,“至于第二种方法,可谓是最简单,也是最难,丹师不仅被无极宗看重,在整个生死地亦被看重,一名好的丹师,甚至可能会引起宗门间的争夺大战。

只要会炼丹,成为丹师,必定会受到无极宗的重视!

至于第三种方法,简直难如登天,想要闯过十万大山,需yào

的不仅仅是修为,更需yào

大机缘方可。

而雷雨十三桥乃是无极宗特意所设,正是为那些真zhèng

的强者所准bèi

,其难度不亚于闯十万大山,闯雷雨十三桥的最低修为,必须是凝海境。

第五种方法,以天骄身份进入无极宗,这有些太笼统,十分需yào

机缘,唯有得到太长老以上身份之人的认可,方能以天骄身份进入无极宗。”

苏七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的黑木树,眸子深邃,听完此话后,他已然做出决定。

第一种方法,他已然错过;第三种方法,所需yào

的时间太长,他消耗不起;第四种方法闯雷雨十三桥,他如今未达到凝海境,还无法去闯;第五种方法,他更不会去做,因他苏七不需yào

靠别人的认可成为天骄,不愿欠下别人恩情。

所以,他选择了第二种方法,以丹师身份进入无极宗!

“丹道……”眼中闪过回忆之芒,苏七想起了师尊喻宏,他是不懂炼丹,可喻宏却为他留下了炼丹的感悟,“区区炼丹,能奈我何?!”

他一直未曾去尝试炼丹,也没有感悟丹道,直至喻宏殒命后,他才想起丹道一事,才想起喻宏为他的付出。

从喻宏身上,苏七明白了一个道理,珍惜眼前人,莫要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为时已晚之后,就算后悔也无用。

“北晨、南天、东昼、阳尘,你四人将那屋舍和院墙建好,你等日后需yào

住于其内。”苏七抬手一指那沦为废墟的屋舍,开口间转头看向西夜,又道:“西夜,你日后便住于左屋,阳尘、南天五人共住右屋,其内的床铺等物,你几人自行安排。”

听闻此言,六人才注意到,右屋所在区域,如今空空如也,屋舍已经消失不见。

想也不用想,六人立即便明白,所谓的鬼屋已不再是鬼屋,而是沦为了苏七的独属之屋,这里肯定发生了他们不知晓之事,那所谓的鬼,明显已经不在。

苏七转过身,对六人微微一笑,迈步朝屋外行去,“西夜、地月,你二人随我去逛一逛,买一尊炼丹之鼎。”

一听苏七要买炼丹之鼎,六人眸子均一亮,特别是地月,眼底深处更闪掠过惊喜和忧愁。

片刻后,苏七、地月、西夜三人来到街道上,这座城池真的很繁华,随时都有人被驱逐,也随时都有修士进入城池。

苏七三人本不会很瞩目,但因金雕的存zài

,一路走来,竟引来无数目光,更多的是贪婪。

“不知此城中,何处有好的炼丹之鼎?”从一兵器坊内出来,苏七的神情很是失望,他已进过数十家兵器坊,奈何连一尊好的炼丹之鼎都不曾发xiàn

,全是下品级别的灵器。

炼丹之鼎,同样是以灵器、骨器的等级来划分残次。

闻言,地月、西夜二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显得十分苦涩,生死地的丹师本就稀少,以至于各兵器坊内的丹鼎都不是很好。

但在两人看来,能寻到一尊中品灵器级的丹鼎,已是万幸中的大幸,苏居然还看不上!

第二百一十七章 凝海抢夺

第二百一十七章凝海抢夺

“生死地丹师本就稀少,寻常兵器坊难以寻到高级丹鼎,若真要买好的丹鼎,或许拍卖行能寻到。”西夜跟于苏七身后,脑中灵光一闪之下,立kè

想到了拍卖行。

这时,地月也正欲开口,神色却忽然一变,眸子蓦然一凝,寒光迸射之下,立kè

闪身出现到苏七身前,“少主小心!”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便见一支箭矢从对面的酒楼二楼射来,只见寒光一闪,快如闪电,迅如雷光,眨眼就射至苏七面前。

见地月出手,挡在自己面前,本欲出手的苏七徒然停止举动,平静地望着一切,前者的反应之迅速,竟只比他慢上一丝。

地月抬手一挥,立即就有一股灵力扩散而出,这灵力形成波纹,荡起涟漪,化作如盾牌般的存zài

,直接将那箭矢给挡了下来。

此时此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地月等人都不会让苏七出事,且不说其他什么,他一旦出事,几人都活不了。

苏七弹入他们体内的灵力,可不单单只是一道印记,更是一张催命符,他们若亡,苏七不会有事,可若其亡,他们也会跟着殒命,这便是奴仆和主人的差别。

“何人胆敢袭杀,不知城中不得杀人?!”地月手臂一震,瞬间就将那箭矢给反震而去,要反杀那袭杀之人。

是个人都能看出,那射来的箭矢,明显是直取苏七要害,想将他格杀于此!

箭矢反射而回,可还未射入酒楼内,刚临近二层窗户时,就见一层灵力波纹散出,竟直接将这箭矢给震碎。

“交出灵晶,饶汝等不死!”平静的声音自酒楼内传出,却不见人出现,很是狂傲和自负,认为定能胜苏七几人。

感受到这声音里传出的威压之力,苏七、地月、西夜三人的眉头顿时一皱,三人已然看出,对方乃是一名凝海境之修。

显然,对方之前射出的一箭,不过是随意而射,仅仅只是试探而已!

“哈哈,此等好事,怎能少了向某?!”又一道声音自远处传来,又一人闪身而至,速度之快,简直如同瞬移,前一刻还在街尾,下一刻就来到距苏七数丈之处。

“在下也想来分一分灵晶,不知可否?”一个背部佝偻,一头白色短发的老头,缓步从远处走来。

“老妇人本不该欺压小辈,奈何灵晶太过重yào

,老妇只得冒犯了。”一个老妪杵着拐杖蹒跚而行,一边咳嗽一边走向苏七。

这一刻,西夜和地月的面色极为难看,二人早就知晓灵晶的诱惑大,却没想到会是这般大,短短瞬间就出现四位凝海境之修。

为了灵晶,这四人宁可不在乎所谓的规矩,哪怕接受惩罚也在所不惜!

且看这情形,四人必定跟随苏七已有一段距离,且他能肯定,暗中必然还有不少修士持观望态度,想要看看他面对四名凝海境强者,会是何等下场!

他若胜,暗中之修便会立kè

退走,可他若败,暗中之修将会群起而攻之,抢夺他的血灵晶。

此处原本有很多修士来来往往,此时却都远远离开,站在远处观望此地的状况,一场杀戮,眼见一触即发,众修自然不愿放qì

观望如此好戏的机会。

是个人都能看出,此地的气氛十分不对劲,乃是血雨腥风来临的前兆!

随着这三人相继出现,那酒楼里坐着之修也坐不住了,当即就出现在窗边,一跃而出,立于苏七对面,负手而立,瞳孔呈幽黑色,一看就知是个血色杀伐之辈。

“地月、黑夜,你二人退下,去远处等我。”苏七运转御气法,遂即就看出那四人均为凝海境修为,最强的是那杵着拐杖的老妪,为凝海境三重!

面对这样四名强者,地月、西夜二人根本插不上手,两人当下也没有犹豫,直接离开此处,并未行逞英雄之事,二人内心很明白,留下来只能给苏七平添麻烦。

哪怕是苏七自己,面对这样四名强者,也得慎重对待,他毕竟还只是灵玄境九重,未真zhèng

踏入凝海境!

“呵,诸位真是太看得起苏某,四位凝海境共同出现,当真是要苏某的命呐。”立于兵器坊的石阶之上,苏七冷眼看着不远处的四人。

此时,不仅他身后的兵器坊瞬间关门,就连相距较近的一些店铺,也纷纷关门,生怕被殃及。

“看来,苏某若不大杀四方,有人恐会坐不住,还会继xù

窥觑苏某之物。”苏七的声音很平静,随小却传遍四方,他是刻意说给那些暗中之修听的。

同时,他也未曾想到,昨夜的举动竟会引来这些麻烦,今日若不将此麻烦解决,日后必免不了焦头烂额。

“来吧,你等四人是一同出手,还是一个一个的来。”苏七向前迈步,从容而镇定,他虽未曾迈入凝海境,却也无惧四人。

对方想要夺他的血灵晶,必须得付出代价!

“三位道友,让在下先行出手可否,老夫不要灵晶,只要那金雕。”白色短发老头抬手一指金雕,旋即就改变想法,不要灵晶,欲抢金雕。

在老头看来,就算苏七有灵晶,也绝不会有太多,毕竟后者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灵玄境修士。

所以,老头忽然改变想法,认为抢夺金雕,比抢夺灵晶要实jì

许多!

其余三人闻言,未曾回话,显然是默认了,他们也想让老头试试苏七的深浅,避免阴沟里翻船。

在生死地这样一个地方,容不得他们不谨慎,哪怕此刻面对的是一名灵玄境之修,也容不得丝毫马虎,稍有不慎就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

“呵,凝海境一重!”见那白发老头向自己走来,苏七眯眼一笑,他同样也想检验一下自己的实力。

可以说,这是他第一次真zhèng

的面对凝海境修士!

与方家老祖的一战,根本算不上一战,而是方家老祖对他苏七的试探和磨砺。

既然对方只有一人出手,苏七也未曾耽搁,不会傻到让对方先动手,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必须快速除掉一人,以减轻压力。

苏七率先出手,脚下捻动,闪身前冲,速如迅风,眨眼便临近短发老头,一拳轰出,劲风呼啸,噼啪作响,灵力在其拳头上交织,宛若电弧一般骇人。

他的速度太快,快到令白发老头都是一愣,顺即才反应过来,于冷笑中举拳轰杀苏七。

转瞬之下,两人的拳头对轰在一起,发出一道如金属碰撞般的声音,威波扩散开来,夹杂着两人的拳风之力,击在一旁的建筑之上。

被这股力量击中,这些建筑并未破损,而是光芒骤亮,有大阵在守护,挡下了一切破坏力。

……………………

(本章就两千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只想杀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只想杀人

两人对轰,四周之修皆凝神而视,哪怕是其余三人,此刻也都不敢有丝毫马虎,可以蔑视对手,但动起手来,他们绝不会轻视对手.

“砰!”一声闷响传遍四方,苏七向后退出三步方才稳住身形,其手臂一抖之下,立kè

便将那余波震散。

而那白发老头则生生被震得倒卷而出,手臂颤抖,拳头表面的皮肉裂出一条细缝,当即就有鲜血溢出。

老头竟退出三丈有余,险些撞在楼宇的墙壁之上,其眸子一眯,手臂轻甩之下,拳头上的伤口立kè

被灵力包裹,瞬间愈合。

“好强悍的肉身!”表面看似无任何波动,白发老头的心里早已翻起大Lang,他之所以率先出手,充当试手之人,正是不愿参与接下来的争斗,想要抢到金雕便离去。

因其才迈入凝海境不久,修为是四人里最弱的,一旦真的争抢起来,他必定不敌,且还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甚至会丢掉生命,故而他宁可投石问路,率先出手,替其余人试探苏七。

这同样是一种赌博,赌自己能胜苏七,因其若败,同样要饮恨!

此时此刻,不仅白发老头内心震惊,其余修士的表情同样好不到哪去,谁能想到,一名灵玄境修士会有如此强悍的肉身?!

“昙花现,镇压!”既然肉身不敌,白发老头只得用神通对敌,其左手五指捏诀,右手对着前方一按,口中轻念之下,灵力自指尖倾泻而出,一朵昙花显化,有一股道韵显露而出,朝苏七镇压而去。

灵力强横,溢散而出,如昙花绽放,美伦美奂!

这昙花无限放大,如一座昙花小山般镇压向苏七,花瓣飘落,漫天都是,飘落的花瓣好似形成了一座牢狱,镇压的同时亦能锁困,更能炼化强敌!

当这昙花镇压而至,苏七瞳孔徒然一缩,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不得不说,此神通很强dà

,令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交出金雕,老夫饶汝不死!”白发老头左手掐诀,右手按下,其肉身虽不敌苏七,但他深信自己的神通定然能降后者。

“大言不惭!”眸子微眯,苏七面容平静,幽冷回应,他看似镇定而从容,心里却有无数念头闪掠,在想该如何应对。

若祭出镇魂锁,这降下的昙花遂即可破,但他不愿过早暴露这些实力,毕竟敌人不仅仅只这白发老头。

一切看似缓慢,实jì

不过转瞬之间,昙花临至,威压而来,一片片花瓣飘落而下,环绕于苏七身周,昙花自其头顶上方落下,浩瀚的灵力光芒闪烁,如自成一片天地般。

“看你这昙花,能奈我何?!”眼中寒光蓦然一闪,神情里浮现强烈的坚毅,苏七尽出体内灵力,凝聚于右拳之上,“看苏某拳破汝之神通!”

他还偏不信自己的肉身之力不敌此神通,其倒要看看,是自己的拳头厉害,还是敌手的神通更胜一筹!

同时,苏七也不傻,深知仅凭灵力加持,并无法胜出,他于暗中引动逆魔血之力,释fàng

出强dà

的力量,一拳轰出。

这时,在他的拳头上,好似有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涌现出来,看去时平静无波,却给人一种心头发悸之感。

“战!”苏七怒吼,面容坚毅,黑发飘扬,脚下蹬地而起,一拳轰在那昙花之上。

“轰隆!”

昙花艳美,花瓣幽香,宛若自神界降临的一样!

拳头刚硬,如神金一般璀璨,毁灭之力徒然爆fā

而出,似要打碎空间!

巨响震四方,昙花转瞬一现,顷刻覆灭,这片地方完全炸裂开来,艳美的昙花竟毁灭,碎成一片片花瓣。

“噗!”苏七喷出一口鲜血,胸口起伏,昙花虽被他崩碎,其同样也被那力量所伤,且昙花虽毁,但那庞大的灵力仍旧镇压而来,飘飞的花瓣更聚拢而至,要绞碎他的肉身。

腾起的身体被压落而下,落至地面,拳头表面的皮肉完全翻裂开来,鲜血立kè

淌出,被那昙花的力量所伤,就连森森白骨都显露出来。

“给吾破!”落到地面后,苏七定住身形,哪怕拳头血肉模糊,他仍旧举拳轰杀而出,势要将那暴烈的花瓣灵力打灭,“昙花……不过一现尔!”

这昙花神通当真很强,即使昙花破灭,庞大的力量仍旧不曾受损,快速压制而来。

同时,他的左拳猛然轰出,尽展浑身修为!

远处观望的修士见到这一幕,无不震惊和诧异,地月、西夜二人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拳头攥紧,脸上满是担忧,恨不得立kè

冲上去相助苏七,奈何他二人修为不够强!

谁都有私心,地月与西夜之所以面露担忧,是不想苏七败亡,因他一旦败亡,两人同样逃不掉饮恨的结局。

随着苏七的狂暴力量轰击而出,白发老头立kè

嘴角溢血,捏诀的左手徒然一抖,像有一股力量要爆开一样,仿佛要将他的五指给炸碎,甚至就连缓慢按下的右掌,也颤抖起来,按下时显得十分艰难,受到强dà

的阻碍。

“你真的很强,以灵玄境九重修为就能战凝海,不过……这还不够!”白发老头不得不承认,苏七很强,一式神通根本无法将之镇压。

话语间,白发老头一步迈出,来到那力量之外,距苏七不过半丈之远,一股玄奥的气自他身上散出。

“神识……丈意成牢!”随着这话语一出,一股玄奥的气扩散开来,凝聚在方圆一丈内,形成一个牢笼,又似自成一界。

仿佛方圆一丈内的空间,归这白发老头掌控一般,生杀大权皆在其手中,决人生死!

这一刻,苏七的身体蓦然一颤,竟定止不动,像是被某种力量给定住,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压制着他。

“就算汝再强,也不过是灵玄境修为,终究还是不明凝海境的玄奥与强dà

。”白发老头神情傲然,确信自己必胜,嘴角勾勒的弧度尽显不屑与蔑视,“凝海境,修神识,可凝丈意成牢,如自成一界,这才是凝海与灵玄的差别。”

身体被定,苏七内心悠悠一叹,他虽能战初入凝海境之修,但还是有着差距,毕竟这是两种不同的境界。

若仅凭如今的战力,他……必败!

但这仅仅只是他的试探,想看看自己和凝海境修士的差距,他仅仅只是想,在不使用任何神通术法、外在条件的情况下,看自己能否战胜!

如今结果已出,对上凝海境修士,以苏七而今的修为,只能战,而不能……胜!

“要败了么?”西夜面纱下的神情浮出苦涩和无奈,眼神忽然有些迷离起来,在她看来,苏七已经败了,可她还不想死。

要知dào

,苏七此刻面对的只是最弱的一人,可他仍旧如此吃力,就算能胜,剩下的三人也能置他于死地。

至少……在大部分修士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其余修士纷纷摇头,认为苏七必败,毕竟他们不了解苏七,见其落到这个下场,自然认为他必败。

此刻,唯有地月眯缝着双眼,虽然眼中也有担忧和着急,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凝视着场中的情况,瞳孔收缩之下有光芒在闪掠,喃喃道:“呵呵,小主……你就只有这般强么,我不信!”

地月经lì

的事太多,见过的人也太多,他已能猜到苏七来此的目的,故而此刻不认为苏七会输,定然还留有底牌。

内心虽这样认为,但他的眼里还是有担忧闪烁而过。

就在众人认为苏七必败之际,他定住的身体蓦然一震,其于内心吼出四字:“血脉……叠燃!”

身躯被丈意定住,力量压落而下,若仅凭之前展现的实力,根本无法解围,他没有使用镇魂锁,而是施展血脉叠燃法。

镇魂锁,是他杀人的底牌,不祭出便罢,一旦祭出,必让出手抢夺血灵晶之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苏七身上所散出的气势忽然一变,与之前不再一样了,所散出的威压竟与凝海境相同,他被定住的身体也恢复行动。

血脉叠燃,叠加的是血脉之力,增加的是逆魔血之力,灵力之威也随之提升,肉身也变得更为强悍,可以说这是全方面的提升,叠加起来便形成强悍的战力。

瞬间,苏七便挣脱丈意之牢的锁困,仅是所散出的气势,就将这丈意之牢毁去,他的拳头毫无意wài

的落下,生生将所有落下的花瓣打为齑粉,更把强悍灵力打破,随风而散。

刹那间,此地像是被打爆了,被打散的灵力宛若电弧般闪掠,吱嗤发响,更有五光十色呈现,形成一个庞大的漩涡,像是通往地狱的幽洞。

白发老头捏诀的左手炸开,五指皆碎,他缓缓按下的右手同样爆zhà

,沦为一团血雾。

“不可能!”白发老头惊吼,一切的发生太过突然,原本大好的形势瞬间逆转,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

前一刻还是天堂,这一刻就沦落地狱!

白发老头喷血倒卷,双手流血不止,身体更是剧烈颤抖,丈意被打碎,神通被破,他受到了极大的反噬,已然重伤。

“没有不可能,你当真这就是苏某真zhèng

的实力么,之前不是,现在……也不是!”苏七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白发老头能听见,且他的声音是从后者耳边响起的。

破掉丈意之牢与那神通后,苏七不曾有丝毫耽搁,闪身追上倒卷的白发老头,速度比闪电还快,瞬息就出现在白发老头身后。

听到这个声音,白发老头眼中光芒骤亮,遂即又黯淡下来,脸上的惊骇消失,被自嘲所取代。

“示弱么……”白发老头苦涩低语,他能察觉到,苏七此刻的战力绝对在他之上,甚至强到他无法抵抗。

在他看来,苏七之前是在示弱,是做给另几人看的,目的便是为了随后能出阴招,但他根本不知晓,苏七之前是在检验自己的实力,将他当做了磨刀石。

“我愿为奴,终生奉你为主!”早在苏七斩杀数十名修士时,白发老头几人就于远处看着,故而后者暗中传音,想要做出后的挣扎,不想就此饮恨。

“此刻,苏某不要奴,只想杀人!”苏七的声音很平静,静得有些吓人,静得十分阴森。

听闻此话,白发老头自嘲的脸上瞬间露出狰狞,倒卷的身躯猛然一震,体内灵力瞬间散至身体各出,嘶声道:“就算死,老夫也要拉你垫背!”

既然活不成,他也不让苏七好过,想要自爆,与后者同归于尽!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万魂出

第二百一十九章万魂出

白发老头与苏七被无尽光芒所笼罩,宛若星辰大爆zhà

般,令众人看不清场中情况,更听不到二人在说些什么。

此刻在远处一屋顶之上,一老头眸子炯炯,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笑意,脸上满是黑色污泥,长发蓬松,就连面孔都被这长发所遮盖,他捋一捋胡须,嘴中哼着小曲,频频点头,“不错、不错,逆魔不愧是逆魔,哼哼哼,一只小鸭门前过,两只小鸭揪来烤……”

他虽位于远处,却将苏七与那白发老头的杀戮看得真切!

场中,苏七面不改色,摇头间五指成爪,于倒卷中扣入白发老头的后心,根本不在乎后者此时的举动,十分自信能破解一切危局。

“不!”感觉到后心一疼,白发老头蓦然发出一声嘶吼,脸上的表情仍旧狰狞,眼神却显露浓浓的不甘。

当苏七的五指扣入自己后心之后,白发老头只觉原本聚集的灵力,瞬间溃散开来,如同泄气的皮球,体内灵力顿时一空。

若是放在之前,苏七会同意让这老头为奴,可此时却不行,因他现在要的是杀戮。

他要杀人,要让所有心存贪念者明白,在抢夺他苏七之物前,一定要做好饮恨的准bèi



五指扣入老头后心,苏七嘴角勾勒出一丝邪异的弧度,甚至就连他自己都不曾发xiàn

,在这弧度中有一种难言的魔意扩散而出。

其五指瞬即并拢,轻轻一捏之下,生生将白发老头的心脏给捏爆,灵力更如一柄柄利刃,在白发老头体内乱窜,将之筋脉、丹田、脑海尽皆毁去。

“啊!”白发老头仰头悲吼,凄厉的惨叫自其嘴中传出,令四周的无限光芒泛起涟漪,更穿透四周的力量,传入众修耳中。

“死了么?”那姓向的修士目露奇异之芒,眸光闪动,认为这惨叫是苏七发出的。

就连其余观望之修,也都摇头轻叹,认为苏七饮恨了!

但下一刻,那杵着拐杖的老妪眸子一闪,忽然发xiàn

地月和西夜仍然安好,不曾出事,也就说明,这惨叫不是苏七的!

随着这惨叫传出的同时,但见一道身影从茫茫光芒内倒卷而出,速度很快,且他在倒卷时,口中不断喷血,宛若泉涌一样!

“他……没死?!”当看清倒卷之人的样貌后,众人蓦然震惊,因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苏七!

看着苏七不断喷血地样子,众修立kè

又摇头,有人轻语道:“此人就算胜得那老头,可也重伤,今日必败无疑!”

当苏七倒卷而出的一瞬,众人便明白过来,之前的惨叫是白发老头所发出,拥有破灭之力的光芒虽还未散去,但众修已经能想到,那老头已亡。

见状,那姓向的修士与立于酒楼下的男子相互对视一眼,旋即便同时出手,下意识的组成联盟,想要藉此对抗那老妪,毕竟两人修为相同,若不联手,争夺起来必定不是老妪之敌。

“老妇以强欺弱本就不该,此刻便不与二位道友同流合污,容你二人先行抢夺。”老妪自然看出了另两人的打算,于平静中杵着拐杖,一副很是惭愧的表情,似不愿参与到围攻苏七的行列中。

实则不是她不愿出手,而是看透了玄机,知晓苏七并未重伤,就连那喷出的血都是他故yì

为之,所以这老妪想让另两人去争,坐收渔翁之利。

“哼!”那姓向的修士闻言,当即冷哼一声,根本不相信这老妪的鬼话,深知其中必定有古怪。

另一名男子则目透寒意,强势出手,想要将苏七给打爆,夺走后者的储物戒。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两人便是如此想法!

两人皆为凝海境二重修为,十分强dà

,一出手便有风云卷动,像有洪水奔腾,直接施展出最强神通杀向苏七。

两人展开各自的丈意,想要定住苏七,趁机斩杀!

对于四周的情况,苏七心知肚明,口中虽在喷血,嘴角却悠悠勾勒起森然弧度,有一种极为阴险之感。

眼见两人袭杀而至,苏七眸子一眯,就欲出手之际,眼中光芒一闪,察觉到隐藏于暗中的修士出手了。

只见六名修士从不远处闪身而现,转瞬便临近交战场,四男两女,均为凝海境修为。

显然,这六人坐不住了,认为苏七此次必败,已无反抗之力!

六人修为不高,仅凝海境一重,但他们联起手来却十分强dà

,哪怕是那两人都得忌惮。

一瞬间,八名凝海境修士共同出手,情况十分不妙,纵然是苏七,此刻也心有凝重,但他的眼里却满是寒芒,凶光闪现。

“尔等既然敢出手,便不要怪苏某无情。”心里冷言之下,苏七原本倒卷的身躯徒然一顿,其猛地转过身,根本无一点受伤的样子。

见状,八名凝海境之修瞳孔骤缩,然他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无法回头,哪怕苏七未曾受伤,他们也无惧,深信任他再强,也不可能敌八名凝海境强者!

“镇魂锁,镇压!”

“夺魂箭,万魂出,生灵绝!”

面对八名凝海境修士,苏七已不能再托大,更不能再保留实力,若还不出尽全力,真的会饮恨于此。

镇魂锁被他祭出,无限放大,金光笼罩而下,将八人覆盖,锁孔黑幽幽的,有一缕缕幽暗的气息于内回荡,传出一股吸力,生生将八人给定住,似要将他们吸入锁孔内封印一般。

且镇魂锁上的两条金龙飞跃而出,龙吟震九天,像是两条真龙般翱翔,在八人四周游走,金芒灿灿。

金龙镇压,锁孔定身,大锁如神山般落下,浩瀚的力量汹涌而出,仿佛要将此地给压塌一样。

同时,苏七手持夺魂箭刺出,黑白之芒宛若爆fā

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箭体表面的无数面孔如山洪海啸般奔涌而出,化作了真实的魂,张牙舞爪,幽冷而凶厉,朝那八名修士扑杀而去。

这些魂被封印了太久,此刻一出现,真的宛若厉鬼一般可怖,面容狰狞,眼神凶恶,幽黑的雾气缭绕在他们身周,如一团团地狱的鬼雾般可怕吓人。

这当真是万魂出,生灵绝,无数嘶吼回荡天地间,一个个可怖的凶魂满天都是,此地仿佛沦为了真实的地狱,怨气滔天,魂念无穷,凶恶的煞气惊天地,乱天神!

远处的修士亦受到牵连,被无尽凶魂所扑杀,足有上万之多,黑压压一片,哪怕是那老妪,此刻也满脸惊容,眼中首次露出忌惮之芒。

这是苏七首次引出夺魂箭内的凶魂,且还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冰山一角就有上万之数,可见锻造此箭之人,乃是一个真zhèng

的嗜杀之辈。

上万头凶魂,苏七根本难以尽数操控,有很大一部分根本不听其意念,有一种要被反噬之感。

“这是什么?”

“啊!”

远处观望的修士遭劫,有人被这些魂给生生撕碎!

哪怕是苏七自己,也没想到,这些魂竟会如此强dà

,他在之前毕竟未曾引出过,此刻若非手里握着夺魂箭,他还真怕这些魂将他给撕碎!

远处,立于屋顶上的疯老头亦瞳孔一缩,低语道:“没想到,真没想到,这小子竟拥有此等凶煞之器,若非其修为不够,单凭那箭内的凶魂,就足以让祭骨境强者退避,甚至连一些尊者境修士都要忌惮。”

在万魂出现的瞬间,就连此城上空的大阵也是泛起涟漪,受到了影响,好似要降下封印,可不知为何,片刻后又恢复平静,未曾干预苏七之事。

“啊!”

“不!”

“我愿为奴!”

“你不能杀我,我乃无极宗弟子!”

“我愿为婢!”

……

八名修士不断发出哀求和惨叫,他们的身体被镇魂锁给镇压,难以动弹,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无数凶魂所撕咬,无法抵抗。

如今,苏七的战力可杀凝海境一重之修,可战凝海境二重,但他一旦使用镇魂锁,并引出夺魂箭内的凶魂,寻常凝海境五重面对他都得避退。

没有踏入凝海境,就能杀凝海境之修,这等壮举可谓罕见,唯有那些被称为天骄之人方能与之匹敌。

这里所指的天骄,是真zhèng

的天骄,是拥有无数秘宝的天骄!

要知dào

,镇魂锁乃是圣器,若想与之对抗,就必须是同级别的兵器方可!

“尔等不是想抢苏某之物么,如今怎要求饶?”苏七冷冷而笑,根本不接受八人的求饶,“今日……苏某不要活人,只要杀人。”

苏七看似平静,可他体内的气血同样沸腾起来,若非强力压制,他此刻将会真的喷出逆血。

镇魂锁的威力,他只施展出冰山一角,夺魂箭内的凶魂,他同样也只引出冰山一角,无论是哪一件兵器,单独使用起来他都极为费力,此刻竟两件一起使用,哪怕他再强悍,也无法支撑这等庞大的消耗。

若换做其余修士,恐怕刚祭出镇魂锁和夺魂箭时,体内灵力就已被榨干了!

更新时间调整

今天就一章了,从明日开始,更新时间做出调整。

第一章更新时间为中午十二点至两点间。

第二章更新时间为晚上九点至十一点间。

每晚总想写两章,可是每到十一点左右,就抵不住瞌睡的诱惑!

所以决定做出调整,改变下作息时间!

否则一天推一天,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两章更新!

我是个慢速党,望谅解……

第二百二十章 虚张声势

第二百二十章虚张声势

“无极宗弟子……那又如何?”苏七很冷漠地回应,依然持夺魂箭刺下,根本不在意八人的求饶,他就是要杀人,哪怕对方是无极宗弟子也照杀不误。

无数凶魂露出獠牙,已然蜕变成如魔物般的存zài

,十指指尖更是长出一根根尖利的指甲,这些虽是魂力所化,却也同样锋利无比。

八名修士的惨叫传遍四方,方圆数里内都能听见,凄厉且惨绝,听得众修心头发颤,面露畏惧之色。

“不,吾乃无极宗弟子,汝若杀我,大阵必会降下杀劫,将汝磨成劫灰。”八人中,的确有一名女子乃是无极宗弟子,平日间都是人见人捧,今日却遭如此大劫,心中悔恨不已。

“哼!”闻言后,苏七根本不曾停手,持夺魂箭操控凶魂,生生将那女子给撕碎,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血雾弥漫,碎衣飘落,碎肉散于地面,森白的骨头看之心中发瘆,这一幕着实震撼了所有人,哪怕是那老妪,此刻也心生惧意。

生死地之修无一不是血煞之辈,可杀人不过点头地,像苏七这等血腥的手段,的确难得一见,特别是那女子被撕碎后,其魂尽被四周的凶魂抢食。

同时,又有五人被凶魂给撕碎,有镇魂锁在,他们根本无法反抗,只得哀嚎和痛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被一块一块撕下。

“咯吱、咯吱……”

这些凶魂将人撕碎后,抬手一抓之下,将几人的魂抓在手里,一点一点的撕入嘴中,慢咬细嚼,它们竟在生吞魂魄,这才是让众修恐惧所在。

见状,苏七能明显感觉到,那吞食掉魂魄的几名凶魂,竟变得强dà

了一些!

听着那慢咬细嚼的声音,众修无不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就要向后退去,想要远离这如地狱般的街道。

观望的众修里,同样有人遭劫,但也只是少数,当众修退出一段距离后,那黑压压的凶魂便无法再靠近,它们明显有着距离限制,无法离苏七太远。

“劫罚,为何还不降下劫罚?!”仅剩的两名修士怒吼,希望大阵之灵迅速降下劫罚,斩掉苏七。

可到得最后,这两人还是被撕碎了,二人至死都想不通,大阵之灵为何不降下劫罚!

要知dào

,平日间,城中是不允许杀戮的,何况今日还有无极宗弟子被斩,大阵之灵本该降下劫罚才对,可久久不见动静,如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大阵之灵眼中,苏七比无极宗弟子还重yào



如今,哪怕是西夜、地月二人,也都面露惧意,内心更有深深的忌惮,这一次是真zhèng

的从心底畏惧苏七,此刻才感觉到,之前的选择是如此的正确。

斩掉八名修士之后,苏七落到地面,脚踩着碎肉与鲜血,更有白骨在他脚下散落,无数凶魂环绕在其身周,此刻看起来真的宛若一尊魔王,仅气息就让人不寒而栗。

抬手一招,苏七收回镇魂锁,并将万魂收入夺魂箭之内,强力压下体内翻滚的气血,眸子冷冽地看向那杵着拐杖的老妪,道:“汝还要待在一旁看多久?”

这老妪本想行渔翁得利之事,此刻却生出懊悔之意,恨不得立kè

离开此地,她本欲趁众修抢夺苏七之时出手,此刻却立于原地敢也不敢动,那黑压压的凶魂虽被收走,却也在她内心留下无尽阴影。

她可不想自己的魂被那些个凶魂给吞食!

“老妇……老妇只是路过,呵……呵呵!”对上苏七的目光后,老妪顿觉头皮发麻,后脊蓦然冒出一股凉飕飕的寒意,干笑之下开口回应,只是这话语有些假!

“路过,什么叫路过,难道你之前说的话全是放屁?”苏七一步迈出,气势如排山倒海般散出,霸道而狂猛。

“就……就是放屁,老妇就是个屁!”刹那间,这老妪哪里还有脾气,之前的高傲早已不在,苏七迈一步,她便退两步,脸上干笑着,内心却极为苦涩。

八名凝海境修士中,有六位凝海境一重、两位凝海境二重,哪怕是她面对,都得小心翼翼,胜负都还两说,可就是这样八人,在苏七的面前竟一点都无法反抗。

高傲算个屁,强势算个屁,什么都没活命重yào



闻言,苏七当是一愣,没想到一个凝海境三重强者,竟会这般低声下气,一点尊严也没了!

持夺魂箭一指老妪,苏七迈步向其走去,脸上的笑容十分森冷,看得前者狠狠打个冷颤。

见苏七持枪走来,这老妪哪里有什么强者风范,当真是欺弱怕强之辈,直接转身就跑,展开极速,眨眼就要远去。

在她这里,面子、骄傲全是个屁,只要能活命,比什么都重yào

,至少在她看来,自己不敌苏七。

准确说来,不是不敌苏七,而是不敌那无数凶魂!

此刻,老妪不得不逃离,她的内心十分憋屈,满是信心而来,狂傲而至,此刻却狼狈地逃离,连出手都不敢,着实被那无数凶魂给吓个不轻。

她万万未想到,区区灵玄境修士竟会拥有如此强dà

之物,更未想到,大阵之灵竟没有惩罚他。

可她不会想到,此刻的苏七已是强弩之末,如今不过是虚张声势!

“他是谁,究竟是谁,大阵之灵都不降劫于他,其身份必然不低!”老妪以自身极速逃离,并在心里嘶声道,“我本该想到的,能拥有灵晶之辈,岂会是弱者,岂会是没有身份之辈!”

此刻在老妪心里,已将苏七归为不能招惹的一类人,在她看来,后者的身份必然不低,否则怎能拥有那等凶物?

否则怎会杀了无极宗弟子而无事?!

“煞星,这就是个煞星,我为何要来招惹他,千万不要追来,千万不要出手,就把老妇我当个屁放了吧!”

这老妪此刻心生悔意,后悔来招惹苏七,后悔来招惹这个煞星!

就在她奔逃之际,但听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令她的身躯蓦然一震,紧接着却又眸子一亮。

“念汝未曾出手,苏某不取性命,可你必须付出代价,苏某要见血。”苏七平静的声音悠悠回荡,令整条街道都安静下来,唯有他的声音宛若索命钩镰,如悬在众人脖颈之上般。

众修皆不敢插话,生怕苏七一个不高兴,连他们也收拾,那黑压压的凶魂不仅镇住了老妪,更震撼了众修。

老妪奔逃的身躯蓦然一顿,她猛地转过身看向苏七,咬牙之下,左臂一震,生生将自己的手臂给震断,当即便鲜血淋漓,其面色也瞬间苍白下来。

若苏七不这般说,众修必然会心感奇怪,且这老妪在反应过来之后,定会折返而至,毕竟他之前曾扬言,只要杀人!

此刻,谁都不知dào

他已是强弩之末,他也不能让别人知晓,必须得借之前的威势,令这老妪付出代价,再次起到决定性的震慑作用。

一旦让别人知晓他无力再战,今日恐真的危矣!

老妪震断手臂之后,直接转身远去,心里的最后一丝念想也打消,对苏七已是忌惮加惧怕。

此刻,苏七偏头看了一眼立于左肩上的金雕,发xiàn

这金雕竟十分惬意,一点也不在乎之前发生之事。

对于大阵之灵未降下劫罚一事,就连苏七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无奈之下,他只得将原因归结于金雕之上。

“尔等,可是也想抢夺苏某之物?”苏七提着夺魂箭,脚踏白骨与鲜血而行,看一眼街道两头观战的修士,旋即走向地月与西夜。

苏七相信,暗中绝对还有人在窥视他的血灵晶,此刻若不表现出强势,一旦被暗中之修察觉到蹊跷,他可能会被留在此地。

观战之修无一人回答,暗中之人也未曾再出手,今日之事注定会传开,他们虽不知晓苏七之名,却知dào

他的兵器乃是一柄黑白铁箭。

以灵玄境修为,一人之力,斩掉九位凝海境修士,更以威势吓退一凝海境三重之修,如此凶狂的战力与战绩,足以令他这个境界之修骇然和仰视。

苏七向前行去,众修纷纷让路,地月和西夜跟随而行,于无数道目光里,苏七三人远去,直至远离交战地之后,苏七骤然加快脚步,走入一旁的无人小巷中。

在无数道目光里前行,苏七看似从容而镇定,可谁都没有发xiàn

,其眼里有一丝异样之芒闪掠,且他的后脊更有汗水不断溢出。

进入无人小巷之后,运转御气法察看,确定无人跟踪之后,苏七原本红润的面色瞬间苍白如纸,“哇”一声喷出大口鲜血,身体摇摇晃晃,若非西夜反应迅速,急忙将他扶住,其还真险些摔倒。

“少主,你怎么了?”西夜扶住苏七,立即担忧地问道。

地月也连忙上前扶住苏七,可当触到后者的身体后,立即感到一股冰凉寒意袭来,仿佛他触摸的不是人体,而是一块寒冰!

“无妨,之前交战受了点伤。”苏七取出丹药服下,并取出血灵晶吸纳灵气。

他嘴上虽说无妨,可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九大灵泉内的灵气已然全无,体内气息更是絮乱,此时可以说,连行走都极为困难。

若非其意志坚定,恐还真的走不出如此之远,其额头流下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脸颊上瞬间就满是汗水,有如雨下。

由此可见,他所压制的伤势当真很重,也唯有如此大毅力之人,方能解脱如此危局!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以月为名

第二百二十一章以月为名

见状,地月与西夜对视一眼,立kè

明白过来,这哪里只是受一点小伤,体内灵气分明都被掏空了!

很显然,苏七之前乃是虚张声势,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所幸的是他坚持了下来,未曾被发觉。

现在仅是回想,西夜与地月就感觉到有些后怕,两人古怪地看着苏七,面容苦涩,两人终于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强dà

,这等坚毅、算计与运气加在他身上,想不强dà

都难。

此刻,地月和西夜是完全佩服苏七了,发自心底的敬服!

“你二人替我护法!”急忙开口之下,苏七当即就震开两人地搀扶,盘膝坐下,抬手一挥间,立kè

布出聚灵阵,取出的血灵晶不是数十块,也非数百,而是上万块。

上万块血灵晶,等同于千万灵石!

上万块血灵晶足以堆成一座小山,可此时被苏七一取出,就立kè

被聚灵阵吸收,化作飞灰。

庞大的灵气聚集于苏七身周,其以自身为阵眼,根本不用主动吸纳,灵气都会如山洪惊浪般打入他体内。

如此庞大的灵气,本该会溢散而出,本该会卷起四周风云,可此时却十分平静,未曾有丝毫溢散,让外界之修无法察觉。

此刻,苏七已顾不上为何会如此蹊跷,立即闭目吸纳灵气,调理体内絮乱的气血。

一旁,地月和西夜对视一眼,均能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和骇然,如此庞大的灵气,苏七竟独自吸纳,这在二人眼里,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

但事情却真实的发生,两人亲眼所见,不得不于震撼中沉默,各自守护于苏七前后,替其护法。

两人才认识苏七不到一日,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见识了后者的种种不凡,寻常修士简直无法与之比较。

一个人以灵玄境修为,便能容纳如此庞大的灵气,不能战凝海境才怪!

此时在苏七的头顶上方,一个糟老头坐在虚空里,翘着二郎腿,他的身下有一张虚幻的椅子,乃是大阵之灵以阵力幻化而出。

糟老头嗑着瓜子,“咔咔”作响,面带兴趣地看着下方的苏七,眼中有一缕缕贼光在闪烁,摇头道:“年轻了,太年轻了,竟如此鲁莽,若非老夫在此,哪怕你之前逃过一劫,今日也会死于此。”

老头就坐在空中,却没人能看到他的存zài

,就连他的气息都无法察觉到,甚至就连大阵之灵都为他所用,由此可见,他的身份和修为必然不低。

且如他所言,苏七身周的灵气哪怕只泄露丝毫,都会立即引来杀身之祸!

若苏七能看到这老头的身影,必然能认出,这正是昨日卖“九玄天功”的傻老头。

约莫三个时辰之后,苏七才将这些灵气完全吸纳入体,他实jì

并未受太重的伤,仅是体内灵气被耗尽,导致气血絮乱,无力再战而已。

体内灵气恢复后,苏七缓身而起,深吸口气,对西夜、地月二人道:“头前带路,去拍卖行。”

见苏七恢复过来,地月和西夜连忙抱拳一拜,道:“是,少主!”

此时的两人,对苏七已是心悦诚服!

“又千万灵石,若如此继xù

下去,身上的灵石还真不够用了。”苏七内心暗叹,相当于八千万灵石的数额,如今就只剩半数不到。

不得不说,他越来越需yào

灵石,恢复灵气要灵石,突pò

修为亦要灵石,不论做什么都要灵石,千万灵石在他眼里,如今已不算什么。

甚至,他最想要的不再是灵石,而是灵晶!

换做寻常修士,八千万灵石已然足够他们使用至祭骨境,可苏七这里却显露出不够之状,由此便能看出他与寻常修士的不同,能跨境界而战实属正常。

“呵,要去拍卖行么,今日好像是由徐缘情主持,乃是这数百年内,月拍卖行在此城最盛大的一次拍卖。”望着苏七远去的身影,隐于虚空中的糟老头若有所思,喃喃自语,“这小子不论走到何地,好像都能惹出些事情来,当真是个煞星,够能惹祸。”

糟老头口中虽如此说,可他的脸上却满是笑意,一副越来越欣赏苏七的模样,很是喜欢后者的这种性格。

“少主,城内有无数拍卖行,要去何处?”西夜开口问道。

三人走出无人小巷,行于街道之上,四周皆是阁楼、屋舍,人来人涌,可谁又能知晓,在这看似繁华的表面之下,乃是重重无尽的血腥和黑暗。

街道上的修士,一个个看似十分光鲜,可又有哪一个不是手染鲜血之辈?

“去最好的拍卖行。”苏七说的不是最大,而是最好,因最大的不一定最好,最好的也不一定最大。

“城中最好的拍卖行乃是月,不知少主是否要去?”西夜道。

“月?”一个字,便为一个拍卖行,仅听此名,苏七便目透兴趣,道:“头前带路,只是这拍卖行的名为何如此古怪,以月为名?”

“在生死地,只有一个宗派以月为名,那便是月宫。”西夜跟随在苏七身后,十分恭敬地回答,“月宫只经营拍卖行,以月为名,其拍卖行遍布生死地各个城池,乃是最好的拍卖行,不仅拍卖之物好,信誉更好。”

“月宫,二宫中的其一?”苏七眉毛一挑,一边前行一边发问。

“嗯!”西夜点头回应,而地月则沉默着在前带路,朝月拍卖行行去。

生死地有一宗二宫三城,月宫便是二宫中的其一!

不多时,苏七三人来到月拍卖行所在,此拍卖行位于城中央,乃是最繁华的地段,仅是街道就有数十丈宽。

还未临近拍卖行,苏七就感觉到一股磅礴的气势迎面扑来,仿佛前方的拍卖行不是一座建筑,而是一只蛰伏的太古凶兽。

拍卖行所建之地,不仅道路宽敞,此地还是此城四面八方的交界点,可谓是四通发达,与苏七所居住的院落简直就是两种概念,有如天地之别。

不知为何,今日前来月拍卖行的修士极为众多,络绎不绝,有的更是以妖兽拉车,排场很大。

且到来的修士里,修为从炼体境至凝海境不等,其中不乏真zhèng

的强者,祭骨境修士亦有到来。

很显然,月拍卖行此次拍卖之物,哪怕是祭骨境修士也得动心!

只是到来的修士都很低调,哪怕在此遇到仇敌,他们都会选择暂时忍耐,没有在此大打出手。

且连那些祭骨境修士,来到此地都十分低调,威压都敛入体内,不敢有丝毫造次,不因别的,就因这里乃是月拍卖行!

来到月拍卖行外,无数修士相继进入其内,拍卖行的门足有九丈之宽,门前有九台青绿色的石阶,散发绿芒间竟能隔绝地气,人踩在其上,会感觉就像踩在一块石玉之上般。

苏七抬眼望去,看着青绿色的石阶,顿时便有一种盎然生机扑面而来,仿佛来到一片茫茫大草原上,阳光明媚,青草摇曳,好似在挑逗着阳光。

这种感觉十分清晰,苏七不由心生感叹,大宗门便是大宗门,仅是门前石阶都如此不凡,可见月宫的底蕴真的很强dà



“九台石阶,九丈正门,九……九为极……”踩在石阶之上,苏七顿觉心灵通透,全身一片空灵,就像顿悟了一样,好似在悟道。

一切看似缓慢,实jì

不过数息间,走上石阶之后,苏七就恢复清明,眼中有那么瞬间的迷茫闪过,就在之前的数息间,他感觉自己好似触摸到了什么,可当他想要去抓住时,一切又都成空。

“这叫青莲石,乃一株青莲所化,踩在其上拥有助人悟道之能,但一人只有一次机会,玄而又玄,走过第一次后,第二次便再无效果。”见到苏七的表情和神态,地月出言道,只是声音还是那般的阴沉和冷傲。

深吸口气,苏七继xù

迈步走入大门,但他的内心深处,已然种下一颗悟道的种子,机会来临,他便能跨入凝海境。

跨入九丈之门后,一股沧桑的气息立kè

扑面而来,旋即又消失,化作淡然随性的意境,有一股淡淡的朦胧气息弥漫在拍卖行内。

一眼望去,苏七当即就看到,正前方有一堵墙,左右则是通道,各自有两名侍女立于通道外,模样十分清秀,虽算不上极为貌美,却也算得上百里挑一。

在正前方的那堵墙上,就刻着一字……月!

而所有的气息以及意境,正是这堵墙上的“月”字所散出,仅一字,就让苏七感到压力迎面,沧桑的意境就像重重冰山下的冰寒,令人心灵沉重。

苏七是第一次进入这样的拍卖行,忽然感觉自己未曾来错地方,如此拍卖行必然有他需yào

之物!

“少主,我们走左还是走右?”西夜上前对苏七道,地月则再度恢复沉默。

只有西夜无法解释之事,地月才会出声替苏七解惑!

“左右有何区别?”苏七没有立即做出回应,而是反问道。

“左乃贵宾通道,右乃寻常修士通道。”西夜道。

“走左吧!”沉思片刻之后,苏七率先迈步向左通道行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

(今天抱歉,更新会晚,有朋友来家喝酒……)

见状,地月与西夜对视一眼,立kè

明白过来,这哪里只是受一点小伤,体内灵气分明都被掏空了!

很显然,苏七之前乃是虚张声势,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所幸的是他坚持了下来,未曾被发觉。

现在仅是回想,西夜与地月就感觉到有些后怕,两人古怪地看着苏七,面容苦涩,两人终于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强dà

,这等坚毅、算计与运气加在他身上,想不强dà

都难。

此刻,地月和西夜是完全佩服苏七了,发自心底的敬服!

“你二人替我护法!”急忙开口之下,苏七当即就震开两人地搀扶,盘膝坐下,抬手一挥间,立kè

布出聚灵阵,取出的血灵晶不是数十块,也非数百,而是上万块。

上万块血灵晶,等同于千万灵石!

上万块血灵晶足以堆成一座小山,可此时被苏七一取出,就立kè

被聚灵阵吸收,化作飞灰。

庞大的灵气聚集于苏七身周,其以自身为阵眼,根本不用主动吸纳,灵气都会如山洪惊浪般打入他体内。

如此庞大的灵气,本该会溢散而出,本该会卷起四周风云,可此时却十分平静,未曾有丝毫溢散,让外界之修无法察觉。

此刻,苏七已顾不上为何会如此蹊跷,立即闭目吸纳灵气,调理体内絮乱的气血。

一旁,地月和西夜对视一眼,均能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和骇然,如此庞大的灵气,苏七竟独自吸纳,这在二人眼里,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

但事情却真实的发生,两人亲眼所见,不得不于震撼中沉默,各自守护于苏七前后,替其护法。

两人才认识苏七不到一日,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见识了后者的种种不凡,寻常修士简直无法与之比较。

一个人以灵玄境修为,便能容纳如此庞大的灵气,不能战凝海境才怪!

此时在苏七的头顶上方,一个糟老头坐在虚空里,翘着二郎腿,他的身下有一张虚幻的椅子,乃是大阵之灵以阵力幻化而出。

糟老头嗑着瓜子,“咔咔”作响,面带兴趣地看着下方的苏七,眼中有一缕缕贼光在闪烁,摇头道:“年轻了,太年轻了,竟如此鲁莽,若非老夫在此,哪怕你之前逃过一劫,今日也会死于此。”

老头就坐在空中,却没人能看到他的存zài

,就连他的气息都无法察觉到,甚至就连大阵之灵都为他所用,由此可见,他的身份和修为必然不低。

且如他所言,苏七身周的灵气哪怕只泄露丝毫,都会立即引来杀身之祸!

若苏七能看到这老头的身影,必然能认出,这正是昨日卖“九玄天功”的傻老头。

约莫三个时辰之后,苏七才将这些灵气完全吸纳入体,他实jì

并未受太重的伤,仅是体内灵气被耗尽,导致气血絮乱,无力再战而已。

体内灵气恢复后,苏七缓身而起,深吸口气,对西夜、地月二人道:“头前带路,去拍卖行。”

见苏七恢复过来,地月和西夜连忙抱拳一拜,道:“是,少主!”

此时的两人,对苏七已是心悦诚服!

“又千万灵石,若如此继xù

下去,身上的灵石还真不够用了。”苏七内心暗叹,相当于八千万灵石的数额,如今就只剩半数不到。

不得不说,他越来越需yào

灵石,恢复灵气要灵石,突pò

修为亦要灵石,不论做什么都要灵石,千万灵石在他眼里,如今已不算什么。

甚至,他最想要的不再是灵石,而是灵晶!

换做寻常修士,八千万灵石已然足够他们使用至祭骨境,可苏七这里却显露出不够之状,由此便能看出他与寻常修士的不同,能跨境界而战实属正常。

“呵,要去拍卖行么,今日好像是由徐缘情主持,乃是这数百年内,月拍卖行在此城最盛大的一次拍卖。”望着苏七远去的身影,隐于虚空中的糟老头若有所思,喃喃自语,“这小子不论走到何地,好像都能惹出些事情来,当真是个煞星,够能惹祸。”

糟老头口中虽如此说,可他的脸上却满是笑意,一副越来越欣赏苏七的模样,很是喜欢后者的这种性格。

“少主,城内有无数拍卖行,要去何处?”西夜开口问道。

三人走出无人小巷,行于街道之上,四周皆是阁楼、屋舍,人来人涌,可谁又能知晓,在这看似繁华的表面之下,乃是重重无尽的血腥和黑暗。

街道上的修士,一个个看似十分光鲜,可又有哪一个不是手染鲜血之辈?

“去最好的拍卖行。”苏七说的不是最大,而是最好,因最大的不一定最好,最好的也不一定最大。

“城中最好的拍卖行乃是月,不知少主是否要去?”西夜道。

“月?”一个字,便为一个拍卖行,仅听此名,苏七便目透兴趣,道:“头前带路,只是这拍卖行的名为何如此古怪,以月为名?”

“在生死地,只有一个宗派以月为名,那便是月宫。”西夜跟随在苏七身后,十分恭敬地回答,“月宫只经营拍卖行,以月为名,其拍卖行遍布生死地各个城池,乃是最好的拍卖行,不仅拍卖之物好,信誉更好。”

“月宫,二宫中的其一?”苏七眉毛一挑,一边前行一边发问。

“嗯!”西夜点头回应,而地月则沉默着在前带路,朝月拍卖行行去。

生死地有一宗二宫三城,月宫便是二宫中的其一!

不多时,苏七三人来到月拍卖行所在,此拍卖行位于城中央,乃是最繁华的地段,仅是街道就有数十丈宽。

还未临近拍卖行,苏七就感觉到一股磅礴的气势迎面扑来,仿佛前方的拍卖行不是一座建筑,而是一只蛰伏的太古凶兽。

拍卖行所建之地,不仅道路宽敞,此地还是此城四面八方的交界点,可谓是四通发达,与苏七所居住的院落简直就是两种概念,有如天地之别。

不知为何,今日前来月拍卖行的修士极为众多,络绎不绝,有的更是以妖兽拉车,排场很大。

且到来的修士里,修为从炼体境至凝海境不等,其中不乏真zhèng

的强者,祭骨境修士亦有到来。

很显然,月拍卖行此次拍卖之物,哪怕是祭骨境修士也得动心!

只是到来的修士都很低调,哪怕在此遇到仇敌,他们都会选择暂时忍耐,没有在此大打出手。

且连那些祭骨境修士,来到此地都十分低调,威压都敛入体内,不敢有丝毫造次,不因别的,就因这里乃是月拍卖行!

来到月拍卖行外,无数修士相继进入其内,拍卖行的门足有九丈之宽,门前有九台青绿色的石阶,散发绿芒间竟能隔绝地气,人踩在其上,会感觉就像踩在一块石玉之上般。

苏七抬眼望去,看着青绿色的石阶,顿时便有一种盎然生机扑面而来,仿佛来到一片茫茫大草原上,阳光明媚,青草摇曳,好似在挑逗着阳光。

这种感觉十分清晰,苏七不由心生感叹,大宗门便是大宗门,仅是门前石阶都如此不凡,可见月宫的底蕴真的很强dà



“九台石阶,九丈正门,九……九为极……”踩在石阶之上,苏七顿觉心灵通透,全身一片空灵,就像顿悟了一样,好似在悟道。

一切看似缓慢,实jì

不过数息间,走上石阶之后,苏七就恢复清明,眼中有那么瞬间的迷茫闪过,就在之前的数息间,他感觉自己好似触摸到了什么,可当他想要去抓住时,一切又都成空。

“这叫青莲石,乃一株青莲所化,踩在其上拥有助人悟道之能,但一人只有一次机会,玄而又玄,走过第一次后,第二次便再无效果。”见到苏七的表情和神态,地月出言道,只是声音还是那般的阴沉和冷傲。

深吸口气,苏七继xù

迈步走入大门,但他的内心深处,已然种下一颗悟道的种子,机会来临,他便能跨入凝海境。

跨入九丈之门后,一股沧桑的气息立kè

扑面而来,旋即又消失,化作淡然随性的意境,有一股淡淡的朦胧气息弥漫在拍卖行内。

一眼望去,苏七当即就看到,正前方有一堵墙,左右则是通道,各自有两名侍女立于通道外,模样十分清秀,虽算不上极为貌美,却也算得上百里挑一。

在正前方的那堵墙上,就刻着一字……月!

而所有的气息以及意境,正是这堵墙上的“月”字所散出,仅一字,就让苏七感到压力迎面,沧桑的意境就像重重冰山下的冰寒,令人心灵沉重。

苏七是第一次进入这样的拍卖行,忽然感觉自己未曾来错地方,如此拍卖行必然有他需yào

之物!

“少主,我们走左还是走右?”西夜上前对苏七道,地月则再度恢复沉默。

只有西夜无法解释之事,地月才会出声替苏七解惑!

“左右有何区别?”苏七没有立即做出回应,而是反问道。

“左乃贵宾通道,右乃寻常修士通道。”西夜道。

“走左吧!”沉思片刻之后,苏七率先迈步向左通道行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赌注

(容我缓一下,本章预计明日正午老时间贴)

想也不用想就能知晓,寻常通道与贵宾通道必然不同,苏七本不在乎这些,可既然来到此地,又为何不选择最好的呢?

他的性格本不喜高调,可这一次却偏偏决定,要一路高调下去,任何方面都要做到最好,唯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吸引无极宗的注视.

苏七相信,之前的一战必然会很快传开,可这仅仅只是声名鹊起,还不够,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毕竟无极宗如此之大,如他这般有实力之人必定不在少数。

所以,他必须一路强势与高调,要的不仅仅是声名鹊起,而是威震四方,要表现出与众不同方可。

见苏七要走左通道,地月眼中眸光一闪,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而是眯缝着双眼,望着苏七前行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旁,西夜本要开口提醒苏七什么,却被地月用眼神制止,她目透疑惑,很是不解,可转念一想,便明白地月的用意。

“之前,见证了少主的强dà

实力,至于背景……或许现在就能看出,不知这地月有何打算,但想来,他就是想借此看看少主是否拥有强dà

背景。”内心暗想,西夜已然猜到地月的想法。

之前,大阵之灵未曾降下劫罚,足以说明很多,但也仅仅只是一个表象,有很多种可能,现在便是证明这些可能之时。

“对不起,此处为贵宾通道,您的身份未曾记录,不可由此通行,请您转往右侧通道。”果不其然,苏七刚想进入左侧通道,便被两名侍女给拦了下来,其中一人面含亲切的笑容,缓缓对苏七道。

这话语中规中矩,很有礼貌与分寸,令人听不出有何歧视之处,更无法去反驳,毕竟出手不打笑脸人。

“身份记录?”听到这四字,苏七面露疑惑,回头看向西夜与地月,想要两人为其解惑。

“月宫经营拍卖行,但凡在生死地颇有声名之修,月宫都会记录在案,相貌、身份、修为以及做过何等大事,都会被记录。”地月出言解释,语气阴沉沉的,令人看不出其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闻言,苏七双眼一眯,深深看了一眼地月与西夜,旋即便又望向两名侍女,道:“你二人怎知苏某之身份没有记录?”

“我二人的确不知,可它知晓。”其中一名侍女微笑道,并未因苏七的问话而感到不耐,反很有耐心的解说。

话语间,这侍女指了指一旁的墙壁,但见那光滑如玉的墙壁中央有一个水晶球镶嵌在内,约莫有方圆半尺大小。

“但凡记录在案之修,临近通道时,这水晶球便会轻闪,可公子您临近时,水晶球未曾闪亮,小女子二人方才知晓公子之名未曾记录在案。”

就在这时,一名少年从苏七身旁走过,很从容的进入左侧通道,此人临近时,那水晶球果真轻闪了一下,光芒虽微弱,却也证明此人的身份有被记录。

“若这水晶球不闪,就没有其余办法能进入此通道?”既然对方如此有礼,苏七也未曾为难对方,很和善地开口。

“这……”两名侍女对视一眼,面露为难之色,无奈地一笑,对苏七轻轻摇头。

“罢了,既然如此……”见两名侍女面露为难,苏七已然知晓结果,他不愿让两女难做,无奈之下,正欲转往右侧通道之际,却听身后传来一道略显尖利的嘲讽之声。

“哎呀呀,我道是谁,原来是震环王之女。”但见一女子缓步朝左侧通道行来,其肤若凝脂,明眸皓齿,穿红色长裙,迈步时,如水蛇般的腰肢微微扭动,充满一种火辣的野性与妖艳,“我说郑幽若,你一个小贱人凭什么来这里,滚去右侧通道,此处不是你该来的。”

听闻此言,苏七眉头微皱,被人打断话语的感觉十分不好,但他没有任何表示,根本不知晓郑幽若是谁,又怎会有反应!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就在转身间,苏七忽然发xiàn

西夜的眼神有些不对,略显出阴寒之意,但他也未曾多想,迈步往右侧通道行去。

他虽想高调,却也不是个无理之人,自然不会难为那两名侍女,毕竟二女也只是奉命行事。

“这才对嘛,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今时不同往日,震环王已殒,已没人再能为你撑腰,如今不过一贱人尔!”那女子再次开口,迎着苏七三人走来,话语显得尖酸刻薄,“其实,震环王也不过一蝼蚁,其命该休,其魂该碎,这贵宾通道不再是你这种贱人能来,如今的你与寻常修士何异,当泯然众人矣。”

拍卖行内有很多修士,这里是一个如大殿般的存zài

,不断有修士从外走入,各自选择通道而行,以至于一时间,苏七还真看不出那女子一行人是朝自己走来。

准确的说,是针对西夜而来!

此刻,西夜的眼神更为冰寒了,面纱下的表情也阴沉下来,她望着那迎面走来的女子,又望了望苏七的背影,终是没有任何话语,未曾发作。

很显然,她是在顾忌苏七,不想给后者带来麻烦!

“没想到,真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此遇见你这小贱人,当真晦气。”女子距离苏七越来越近,两方人刚好是迎面而行,且她没有任何避让之意,“郑幽若,你曾经不是很猖狂么,自称美貌天下第一,可现在你还猖狂得起么,没了你那废物父亲撑腰,你就是个贱人,千人骑万人压的死贱人。”

这女子并非是一人前来,其身后还跟着不少护卫,甚至有那么一人是与她并肩而行,乃是一名看起来极为年轻的男子,长发飘逸,长马脸,淡眉秀眼。

不知为何,这男子迈步走来时,表情阴晴不定,眼中光芒闪烁,有一种复杂和愧疚隐隐显现而出。

前行中,苏七迈动的双脚忽然一顿,话听到此,路行倒此,他若还看不出对面一行人的意思,就当真不是他了,且回想起西夜的不对劲,眸光一闪之下,他瞬间就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拍卖行内很宽敞,可那女子偏偏朝自己等人迎面走来,是个人都能看出蹊跷所在,何况是苏七?!

“你原是何名?”苏七不再迈步,而是眯缝着眼睛,回过头对西夜问道。

一听就知晓,郑幽若乃是一个女子之名,且自己这一方也就西夜一名女子,所以苏七想从西夜口中得到证实。

“郑幽若!”西夜深吸口气,强忍住内心的愤nù

,低声回答道。

这声音很低,低到只有苏七和地月能听见!

与此同时,那女子走到距苏七三人两丈外停下,脸上挂着高傲的微笑,如凡尘里的公主鄙视乞丐一般,在蔑视苏七三人。

“郑幽若,你不是很貌美么,怎会带着面纱,本姑娘依稀记得,你那废物父亲最骄傲的就是有你如此貌美的女儿,可如今又如何,不过过眼云烟,一切都沦为狗屁。”红裙女子双臂抱在胸前,再次出言奚落西夜。

此时,得到证实后,苏七却沉默了,他眯眼看着西夜,谁也不知dào

他在想些什么。

“少主,走吧!”闻言,西夜闭上双眼深吸口气,当睁开后,她看也不看对面的女子,而是对苏七道。

苏七深深看了一眼西夜,于沉默中点头,继xù

迈步向前走去,他虽沉默,却不是不愿管此事,而是此刻不能管!

事,是西夜的,若她自己都不敢反抗,都不去争取自己的尊严,她苏七还有何必要去管!

自己的父亲都被人如此侮辱,却仍旧无动于衷,如此人物不值得他苏七出手相助,他看的不是事,而是人心。

他管的不是事,而是人心!

若西夜心已死,他管也无用,还不如就如此继xù

下去,路在脚下,需yào

自己去走,别人再怎么相助与帮忙都无用,一切还得靠自己。

“原来,她就是震环王之女——郑幽若!”继xù

迈步,地月于心里暗想间,多看了一眼西夜,他曾在少年时见过西夜,只是而今岁月变迁,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已长大成人。

红裙女子见西夜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不曾发作,当下一把拉过身旁的那名长马脸男子,脸上浮现阴险之色,道:“郑幽若,你还记得他么,文赢!”

马脸男子被这么一拉,眼里蓦然闪过一丝慌乱,眼底深处更有一抹凶光闪过,只是这些都一闪即逝,被他给强行忍在心中。

“当年,你我同时爱上文赢,他却选择了你,可当你父亲战败后,他不也是弃你而去,如今只能拜倒在本姑娘的长裙之下,他的床上功夫当真不错,伺候得本姑娘很是舒服,就是不知你是否享shòu

过,亦或许这些都是你郑幽若调教出来的,只是可惜,如今便宜了本姑娘,为我做了嫁衣。”

红裙女子为了激怒西夜,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可见她对西夜的恨有多深,甚至想激怒后者,欲藉此将之折辱于此。

听到此话后,立即有不少修士驻足观望,数十上百道目光落于红裙女子身上,在她那柔细的腰肢上游走,更看着她那白皙的大腿,妖艳、野性的气息十分诱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 我要你的头

(本章更新晚一个小时左右)

红裙女子的面孔与身体当真很诱人,不论是哪一个部位都极为妖艳,令人遐想连篇,且她的眼神里更是显露出一种欲求不满之感,拥有如野兽般的欲望。

听到这些话,西夜的眸子内波澜起伏,最后也被其压下,跟随于苏七身后继xù

向前走去。

“原来她就是震环王之女,当初的第一美人,只是可惜……”

“那红裙女子不就是李蓝雪么,据说她所修功法极为邪异,乃是与男子交合之法,所交合的次数越多,她的修为便会越强。”

“我可听说,她曾一晚与百名男修交合,那些人尽数死在她的裙下,于交合中享shòu

,于享shòu

中含笑而亡,被吸尽了精气。”

“唉,要是能与她交合,哪怕是死我也愿意。”

……

四周立kè

有人认出红裙女子,道出她的一些事迹,可众人看向西夜时,眼神都显得很无奈,表情里满是怜悯与可惜,不由得摇头轻叹。

听到四周的议论声,苏七眸光轻闪,还真没想到,西夜竟有这样的过去,他也猜到后者前来抢夺血灵晶的目的了,就是想提升修为,替父报仇,一雪前耻!

苏七也猜到,西夜不是不想爆fā

,而是她不能因此而爆fā

,一旦她今日与红裙女子对上,就有可能会丧命于此,还何谈复仇?!

故而,她必须忍,哪怕心里再有多少不甘与愤nù

,也得忍,因在她看来,哪怕是苏七的强,也绝对无法与这李蓝雪对抗。

苏七三人与李蓝雪越来越近,前行中,苏七没有绕开,而是面容平静,迎着李蓝雪一行人而去。

“郑幽若,事到今日,本姑娘也不怕告sù

你,震环王乃是本姑娘请人杀的,这就是你与本姑娘的差别,一点也不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与身体。”李蓝雪没有丝毫让路之意,一脸傲然地凝望西夜,“你父亲被那人重伤后,乃是被本姑娘一剑一剑刺死的。

这一切都要怪你,谁叫你敢与本姑娘作对,是你害了震环王,亦是你害了一城百姓,你的族人同样因你而亡。”

闻言,西夜的身体蓦然一颤,此事她当真不知晓,秀拳攥紧,她深深记下了这一切,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意缓缓散开,别人或许察觉不到,可修有御气法的苏七,却能察觉到!

两丈距离转瞬即至,苏七与李蓝雪面对面,四目相对,几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好……好清澈的眼神!”心里喃喃,李蓝雪没想到,苏七敢距她如此之近,可当她对上后者的双眼后,顿觉浑身一颤,像是被电击一般,她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澈的眼睛,面对着她居然毫无邪意歪念。

四周之人看到这一幕,无不瞪大双眼,一副惊讶之色,认为苏七太胆大了,简直就是在与李蓝雪挑衅,亦或许说是……挑逗!

至少,在众修眼里是这般认为!

哪怕是西夜,此刻也凝望着苏七,暗道:“莫非连少主也逃不掉她的魅惑之术么?!”

就在众人都认为苏七被诱惑之际,自他的口中突然蹦出一字:“滚!”

一字落下,李蓝雪被苏七身上的气势生生震退!

“好、好,本姑娘就喜欢这种性格,公子可愿与小女子双修?”被震退之后,李蓝雪抬手示意众护卫不用动手,并双眼冒幽光的看着苏七,有一股强烈的欲望之火、征服之意在她眼里呈现。

听到此话,四周之人立kè

明白过来,不是苏七被诱惑,而是李蓝雪被诱惑!

一时间,有不少修士目露嫉妒之芒,特别是李蓝雪的那些护卫,更是恨不得自己就是苏七,他们之所以甘愿为护卫,就是想等李蓝雪的这句话,想与她交合双修!

因为,她太美了,美得妖艳诡异,仿佛每一处肌肤都能令人为之疯狂,也正因如此,才会让那些强者为她杀人,为她疯狂。

要知dào

,在生死地能被称为王的修士,修为绝对在祭骨境,甚至更高,而李蓝雪能请动与震环王同阶的强者,可见其身体的诱惑力当真很强。

“苏某不喜欢婊.子。”苏七向前行去,看都不看李蓝雪一眼,仿佛后者在他眼里,如浮尘云烟,可有可无。

“哈哈,看着吧,本姑娘一定要征服你,要让你在我的裙下哭泣与求饶。”见苏七如此蔑视自己,李蓝雪非但没有发怒,反而激动得大笑,当场就做出如此决定。

有些人就是犯贱,李蓝雪很显然就是这种人,想要征服苏七,她恐怕一辈子都做不到。

她自认以自己的美貌,能让天下男子拜服,故而只要遇到不迷恋她之人,她就会想方设法令之死在自己的裙下。

殊不知,她的美貌在苏七眼里,什么也不是,苏七见过的女子中,方沧月、江苍兰、刘思雨、张梦凡等等,都要比她美上无数倍。

李蓝雪,不过是修有一种特别的魅惑之术罢了!

苏七没有回话,根本不屑于搭理这样一个肮脏之人,他领着西夜与地月,从李蓝雪的众多护卫中间走过,淡然且从容,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当西夜经过那名为文赢的男子身边时,她的脚步有那么瞬间的一顿,有一股无尽恨意充斥在其眼里。

苏七三人缓步从众多护卫身旁走过,当三人从最后一名护卫身旁走过时,却听李蓝雪的声音再度响起。

“郑幽若,你难道真的不想报仇,真的要就此忍耐,这不像你郑幽若的小姐性格啊,你可还记得你的姐姐、妹妹、嫂子、小姨,还有你的……母亲。

这些人是如何死的,你还记得吗?”

此话说出之时,站在李蓝雪身旁的文赢,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同时,西夜迈动的脚忽然一顿,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她是人非神,她不愿想起过去,可今日被李蓝雪一点一滴地道出,埋葬在心底的过去,如同一道河流般,从她心里淌过,流进脑海,钻入灵魂。

“这些人,可都是被你最爱的文赢吸干精气而亡,他当真很厉害,那日如同发狂般,不仅吸干她们的精气,连本姑娘都险些败下阵来。

那药效果真强悍,那次是本姑娘有生以来最享shòu

的一次,他反哺而回的精气当真很强,令本姑娘直接踏入凝海境巅峰。

不过,令我诧异的是,你被吸干精气都没死,居然活了过来,重踏修道路,不过你应该也很享shòu

吧,听说你在御女宫内很受欢迎。”

吸干精气而亡,也就是说,西夜的那些个亲人,乃是被文赢一个一个的交合,最后在交合中死亡。

听到此话后,不仅西夜停止前行,就连地月与苏七都停步,在苏七看来,李蓝雪与文赢的这些举动,已不能再称为人,甚至连禽兽都不如。

“我可听说,你此番是从御女宫逃出的,那些人找不到你,可是会发疯的,要知dào

还有成百上千人排着队等你交合,要是被抓回去,恐怕你这一生都没得休息了。”

听到此话,立kè

有人摇头叹气,显然是知晓西夜的过去,他们在为一代佳人感到惋惜,人还是那人,仍旧貌美,只是身体已经脏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李蓝雪,她的身体更脏,可众修却不在乎,抵不住她的魅惑之术,仍旧十分痴迷于她的美。

当然,李蓝雪的魅惑之术也并非万能,唯有心存邪念,心志不坚者才会被她所迷惑。

“够了!”西夜终是没能忍住,猛地转身冷视李蓝雪,怒声道:“总有一日,我会杀你,一雪前耻!”

西夜是个人,自然有无法忍耐之时,杀父大仇,灭族之恨,淫秽之耻,令得她按捺不住,此刻就想杀李蓝雪!

“忍不住了么,想杀我是吧,奈何你太弱了!”李蓝雪仰头大笑,她已然达到目的,自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哪怕是现在,你也还不醒悟,其实只要你愿意利用你的身体,以你曾经那第一美人的声名,本姑娘不知dào

死多少次了。”

“我……一定会亲手杀你!”郑幽若冷冷回答,她虽忍耐不住内心的怒火,却未曾傻到在此动手。

用自己的身体来报仇,她做不到!

她不能对不起族人,亦不能对不起父亲,她不能让他们蒙羞!

“不用等到日后了,你我今日既在此相遇,那便于此解决所有恩怨。”李蓝雪同样想杀西夜,恨意很浓。

李蓝雪之所以想杀西夜,便是为了第一美人之名,在前者看来,唯有将西夜杀掉,才能得到第一美人之名。

只要西夜一天不死,她李蓝雪就永远成为不了第一美人!

“李蓝雪,你疯了,真的疯了,不过一虚名而已,竟让你变成这般模样。”这时,地月摇头道,他看着李蓝雪,就像在看一个可怜人,“世间名利,真的就这般重yào

?”

“你是谁?!”李蓝雪眸子一冷,凝视着地月喝道。

“我是谁?”地月自嘲一笑,“我不过是少主身边的一个仆从。”

“一个仆从竟也敢评论本姑娘,若非此地是月拍卖行,本姑娘必取你项上人头。”李蓝雪冷哼一声,杀机暴增,她又傲然地望向西夜,道:“此地不可动手,可你既然想杀我,那便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从左侧通道进入拍卖行,本姑娘的头便送与你。

同样,你若做不到此事,你的头便是本姑娘的,且必须让他跟随在我身边,日夜为奴!”

话语间,李蓝雪抬手一指苏七,想要他为奴!

第二百二十五章

(今天更新会比预定时间晚三到四小时)

想也不用想就能知晓,寻常通道与贵宾通道必然不同,苏七本不在乎这些,可既然来到此地,又为何不选择最好的呢?

他的性格本不喜高调,可这一次却偏偏决定,要一路高调下去,任何方面都要做到最好,唯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吸引无极宗的注视.

苏七相信,之前的一战必然会很快传开,可这仅仅只是声名鹊起,还不够,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毕竟无极宗如此之大,如他这般有实力之人必定不在少数。

所以,他必须一路强势与高调,要的不仅仅是声名鹊起,而是威震四方,要表现出与众不同方可。

见苏七要走左通道,地月眼中眸光一闪,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而是眯缝着双眼,望着苏七前行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旁,西夜本要开口提醒苏七什么,却被地月用眼神制止,她目透疑惑,很是不解,可转念一想,便明白地月的用意。

“之前,见证了少主的强dà

实力,至于背景……或许现在就能看出,不知这地月有何打算,但想来,他就是想借此看看少主是否拥有强dà

背景。”内心暗想,西夜已然猜到地月的想法。

之前,大阵之灵未曾降下劫罚,足以说明很多,但也仅仅只是一个表象,有很多种可能,现在便是证明这些可能之时。

“对不起,此处为贵宾通道,您的身份未曾记录,不可由此通行,请您转往右侧通道。”果不其然,苏七刚想进入左侧通道,便被两名侍女给拦了下来,其中一人面含亲切的笑容,缓缓对苏七道。

这话语中规中矩,很有礼貌与分寸,令人听不出有何歧视之处,更无法去反驳,毕竟出手不打笑脸人。

“身份记录?”听到这四字,苏七面露疑惑,回头看向西夜与地月,想要两人为其解惑。

“月宫经营拍卖行,但凡在生死地颇有声名之修,月宫都会记录在案,相貌、身份、修为以及做过何等大事,都会被记录。”地月出言解释,语气阴沉沉的,令人看不出其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闻言,苏七双眼一眯,深深看了一眼地月与西夜,旋即便又望向两名侍女,道:“你二人怎知苏某之身份没有记录?”

“我二人的确不知,可它知晓。”其中一名侍女微笑道,并未因苏七的问话而感到不耐,反很有耐心的解说。

话语间,这侍女指了指一旁的墙壁,但见那光滑如玉的墙壁中央有一个水晶球镶嵌在内,约莫有方圆半尺大小。

“但凡记录在案之修,临近通道时,这水晶球便会轻闪,可公子您临近时,水晶球未曾闪亮,小女子二人方才知晓公子之名未曾记录在案。”

就在这时,一名少年从苏七身旁走过,很从容的进入左侧通道,此人临近时,那水晶球果真轻闪了一下,光芒虽微弱,却也证明此人的身份有被记录。

“若这水晶球不闪,就没有其余办法能进入此通道?”既然对方如此有礼,苏七也未曾为难对方,很和善地开口。

“这……”两名侍女对视一眼,面露为难之色,无奈地一笑,对苏七轻轻摇头。

“罢了,既然如此……”见两名侍女面露为难,苏七已然知晓结果,他不愿让两女难做,无奈之下,正欲转往右侧通道之际,却听身后传来一道略显尖利的嘲讽之声。

“哎呀呀,我道是谁,原来是震环王之女。”但见一女子缓步朝左侧通道行来,其肤若凝脂,明眸皓齿,穿红色长裙,迈步时,如水蛇般的腰肢微微扭动,充满一种火辣的野性与妖艳,“我说郑幽若,你一个小贱人凭什么来这里,滚去右侧通道,此处不是你该来的。”

听闻此言,苏七眉头微皱,被人打断话语的感觉十分不好,但他没有任何表示,根本不知晓郑幽若是谁,又怎会有反应!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就在转身间,苏七忽然发xiàn

西夜的眼神有些不对,略显出阴寒之意,但他也未曾多想,迈步往右侧通道行去。

他虽想高调,却也不是个无理之人,自然不会难为那两名侍女,毕竟二女也只是奉命行事。

“这才对嘛,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今时不同往日,震环王已殒,已没人再能为你撑腰,如今不过一贱人尔!”那女子再次开口,迎着苏七三人走来,话语显得尖酸刻薄,“其实,震环王也不过一蝼蚁,其命该休,其魂该碎,这贵宾通道不再是你这种贱人能来,如今的你与寻常修士何异,当泯然众人矣。”

拍卖行内有很多修士,这里是一个如大殿般的存zài

,不断有修士从外走入,各自选择通道而行,以至于一时间,苏七还真看不出那女子一行人是朝自己走来。

准确的说,是针对西夜而来!

此刻,西夜的眼神更为冰寒了,面纱下的表情也阴沉下来,她望着那迎面走来的女子,又望了望苏七的背影,终是没有任何话语,未曾发作。

很显然,她是在顾忌苏七,不想给后者带来麻烦!

“没想到,真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此遇见你这小贱人,当真晦气。”女子距离苏七越来越近,两方人刚好是迎面而行,且她没有任何避让之意,“郑幽若,你曾经不是很猖狂么,自称美貌天下第一,可现在你还猖狂得起么,没了你那废物父亲撑腰,你就是个贱人,千人骑万人压的死贱人。”

这女子并非是一人前来,其身后还跟着不少护卫,甚至有那么一人是与她并肩而行,乃是一名看起来极为年轻的男子,长发飘逸,长马脸,淡眉秀眼。

不知为何,这男子迈步走来时,表情阴晴不定,眼中光芒闪烁,有一种复杂和愧疚隐隐显现而出。

前行中,苏七迈动的双脚忽然一顿,话听到此,路行倒此,他若还看不出对面一行人的意思,就当真不是他了,且回想起西夜的不对劲,眸光一闪之下,他瞬间就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拍卖行内很宽敞,可那女子偏偏朝自己等人迎面走来,是个人都能看出蹊跷所在,何况是苏七?!

“你原是何名?”苏七不再迈步,而是眯缝着眼睛,回过头对西夜问道。

一听就知晓,郑幽若乃是一个女子之名,且自己这一方也就西夜一名女子,所以苏七想从西夜口中得到证实。

“郑幽若!”西夜深吸口气,强忍住内心的愤nù

,低声回答道。

这声音很低,低到只有苏七和地月能听见!

与此同时,那女子走到距苏七三人两丈外停下,脸上挂着高傲的微笑,如凡尘里的公主鄙视乞丐一般,在蔑视苏七三人。

“郑幽若,你不是很貌美么,怎会带着面纱,本姑娘依稀记得,你那废物父亲最骄傲的就是有你如此貌美的女儿,可如今又如何,不过过眼云烟,一切都沦为狗屁。”红裙女子双臂抱在胸前,再次出言奚落西夜。

此时,得到证实后,苏七却沉默了,他眯眼看着西夜,谁也不知dào

他在想些什么。

“少主,走吧!”闻言,西夜闭上双眼深吸口气,当睁开后,她看也不看对面的女子,而是对苏七道。

苏七深深看了一眼西夜,于沉默中点头,继xù

迈步向前走去,他虽沉默,却不是不愿管此事,而是此刻不能管!

事,是西夜的,若她自己都不敢反抗,都不去争取自己的尊严,她苏七还有何必要去管!

自己的父亲都被人如此侮辱,却仍旧无动于衷,如此人物不值得他苏七出手相助,他看的不是事,而是人心。

他管的不是事,而是人心!

若西夜心已死,他管也无用,还不如就如此继xù

下去,路在脚下,需yào

自己去走,别人再怎么相助与帮忙都无用,一切还得靠自己。

“原来,她就是震环王之女——郑幽若!”继xù

迈步,地月于心里暗想间,多看了一眼西夜,他曾在少年时见过西夜,只是而今岁月变迁,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已长大成人。

红裙女子见西夜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不曾发作,当下一把拉过身旁的那名长马脸男子,脸上浮现阴险之色,道:“郑幽若,你还记得他么,文赢!”

马脸男子被这么一拉,眼里蓦然闪过一丝慌乱,眼底深处更有一抹凶光闪过,只是这些都一闪即逝,被他给强行忍在心中。

“当年,你我同时爱上文赢,他却选择了你,可当你父亲战败后,他不也是弃你而去,如今只能拜倒在本姑娘的长裙之下,他的床上功夫当真不错,伺候得本姑娘很是舒服,就是不知你是否享shòu

过,亦或许这些都是你郑幽若调教出来的,只是可惜,如今便宜了本姑娘,为我做了嫁衣。”

红裙女子为了激怒西夜,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可见她对西夜的恨有多深,甚至想激怒后者,欲藉此将之折辱于此。

听到此话后,立即有不少修士驻足观望,数十上百道目光落于红裙女子身上,在她那柔细的腰肢上游走,更看着她那白皙的大腿,妖艳、野性的气息十分诱人。

第二百二十六章 要索你的命

第二百二十六章要索你的命

苏七见此一幕,内心甚为惊讶,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西夜与地月居然自小便认识,奈何岁月变迁,今时非往昔,两人相离多年,再见已物是人非。

“因与果,曾经的因,由于我的出现而结出果,又由于我的出现,而再造另一段因……”内心喃喃,苏七的眼底深处浮出迷茫,像是抓到了什么,最终都只是空,好似冥冥中有一股力量不让他去抓住这东西。

亦或许,是其心底的自己,不想去抓住……

此时此刻,西夜与地月对视着,两人都笑了,无言的笑,他们的过去只有两人自己知晓,有些话无须明言也能明白。

“如果,那一日我没有送你回家,也许我也会与师尊一样,亡于地城,或许这就是命。”地月悠悠而叹,丝毫不在意那刺来的灵力之剑,“当我再次回去找你时,你已为第一美人,你已是天之骄女,远远看了你的背影,我选择了离去。

又过数年,我听闻震环王殒落,故又去到那座城池,可我去晚了,城已毁,你已不知所踪。

苦寻无果,我便去找了杀我师尊之人,想要报仇,奈何那人修为更为强dà

,已坐上地城城主位,那一战我败了,败得彻底,修为被废,可他却未杀我,任我离去,也就有了而今的局面,重踏修道路,已不知何为道,久不得入凝海。

随后,我一直在寻你,没想到会于今日重逢,真不知该喜该忧。”

听完此言,西夜的心极为疼痛,眼角的泪水哗哗而下,她没想到一直还有这么一个人在默默为自己付出,没想到他一直在找她。

两人的遭遇极为相似,重踏修道路后,方才相见!

“刘孟哥哥,我……我不值得你如此付出,幽若的身已脏。”西夜轻声道,小声抽泣,仿佛四周之事与她再无关。

听到这句话,地月沉默,良久后才猛地凝视西夜,坚定地道:“在我心中,幽若永远都是那个幽若,是那个万里送回家的……幽若!”

四周之修看着两人,眼神忽然有些迷离起来,世间最害人的是情,可最感人的亦是情,他们看着两人,听着两人的话语,不知是该祝福还是该叹息。

“生时有缘遇,无份相伴老,死时得重逢,黄泉结姻缘!”地月一把将西夜抱入怀里,他不在乎她的过去,因这不是她所能决定的,“幽若,你怕死么?”

过去无法决定,因已成定局,既无法改变,就只能接受与面对!

“幽若早已死过一次,只是可惜,大仇未报,心有不甘。”西夜将头埋在地月怀中,闭着眸子,吸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但,能与刘孟哥哥再遇,幽若已无悔。”

看似慢,实则快,李蓝雪冷着脸,口中怒喝:“死、死、死!”

她见到西夜临死都有人如此相护,内心立即不平衡起来,眼里的怨毒更深了,她从小便被称为天之骄女,称为第一美人,在没遇到西夜之前,她是最好的。

可遇到西夜之后,她李蓝雪便不再是第一,而是永远沦为了前者的陪衬,所以她恨,恨震环王,更恨西夜!

此刻的李蓝雪已经入魔,是真zhèng

的魔,他已被自己的心魔所控,若不杀西夜,心魔永远不消,难以回归本心。

所以今日再遇,哪怕她不守信用,哪怕她付出了与月宫恩情两消的代价,也要杀西夜!

“苏某之仆,岂是你说杀就杀?!”眼见灵力之剑就要刺中西夜与地月,苏七的声音悠悠响起,他如同瞬移般,于千钧一发之际来到两人身前,抬手一掌拍出,大掌幻化,当即就把那灵力之剑打碎。

旋即,他又回头冷冷扫了一眼身后的两人。

“有苏某在,岂能说死就死,你二人是不是太矫情和肉麻了,就算是再相遇,也用不着这样,就算要死,也是我这个主人优先。”

寻常,都是奴仆替主人去死,何曾想在苏七这里,却变成他先行,能为奴仆如此付出者,他当真是第一人!

但也正因如此,他的身边才能聚起一大批修士,愿为他赴死!

不管何时何地,不管时代如何,不管岁月是否变迁,这个道理永远不会变,修士与修士间是相互的,只有你以诚相待,才会得到其余修士的诚。

不管是天地间的至魔也好,妖邪也罢,他们都会拥有至少一个挚友,世间万物,孰能无情?!

“少主……”看着苏七的背影,望着他那冷冰冰且孤傲的面孔,西夜与地月忽然感觉,心田充满了一股火。

这火,是因苏七而燃!

“此事与你无关,你滚开。”李蓝雪眯缝着眼,本就妖艳的她,愈发显得妖邪起来,若非顾忌月宫圣女徐缘情,她根本不将苏七放在眼里。

哪怕她想征服苏七,那也是建立在没有被恨意与怨毒充斥内心的前提下,此刻若非顾忌徐缘情,恐怕她早已出手击杀苏七。

“这二人乃苏某之仆,岂能是你说杀就杀,他们若饮恨于此,日后谁来替苏某办事。”苏七出言回应,看似随意,立场却极为明确,今日必保西夜与地月。

“徐缘情,这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本姑娘。”李蓝雪先出言堵住徐缘情的嘴,旋即便一甩红绫,打向苏七。

而徐缘情见状,眉头顿皱,脸色甚为难看,无奈之下,只得看着苏七道:“这位道友,你若缺办事之人,我月宫可送你两人,此事就此撒手如何?”

李蓝雪以令牌相要挟,徐缘情不论如何都不能对之出手,至少在恩情未还清前不能,这是月宫祖上定下的规矩,哪怕她是圣女也不能更改。

所以,它只能劝苏七放qì

,让他不要参与此事,她之所以如此行事,仅仅是为了取得苏七的好感,至于他放不放qì

根本不在乎。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徐缘情如此对苏七,便是为了拉拢后者,日后好为月宫所用。

准确说来,拉拢的不是苏七,而是他那能斩杀尊者境强者的能力!

“圣女好意,苏某心领。”苏七的瞳孔上有两轮血月在闪耀,他已然施展血脉叠燃法,一边回绝圣女徐缘情,一边杀向李蓝雪,“苏某已用惯这两名奴仆,还望圣女海涵,不要介yì

。”

月宫乃是与无极宗同等的存zài

,不管对方帮zhù

自己是出于何等目的,苏七都不能与之交恶,必须好言相待。

他有时行事的确狂妄和霸道,却没傻到要得罪月宫的地步,若没有必要,他还真不愿与这些大宗门打交道。

苏七与李蓝雪首次碰撞,都只是试探,未曾出尽全力,可即使如此,前者也嘴角溢血,倒退出数步,后者虽面无表情,却也被震退半步。

“太弱了,你还是乖乖沦为本姑娘的奴仆,如此才是你最好的出路。”李蓝雪阴笑道,试探过后,她立即便能猜到苏七的战力,以她凝海境巅峰修为,胜出不难。

可就在这时,苏七抬手擦去嘴角血迹,眯缝着眼,阴险而笑,嘴角勾勒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没有继xù

出手,而是冷眼望着李蓝雪。

见状,李蓝雪内心虽感到有些诡异,却也未曾多想,手臂轻震之下,她手里的红绫竟摇身一变,化作一柄火红如焰的长枪,一指苏七,“接下来,本姑娘便叫你知晓,什么叫凝海境巅峰强者,什么叫生不如死。”

“嘿,”苏七摇摇头,没有任何要出手之意,抬手一指李蓝雪身后,“要杀苏某,你先解决身后那位再说。”

听言,众修立kè

看向李蓝雪身后,却什么也未曾发xiàn

,但还是有那么几人瞳孔一缩,明显发xiàn

了异常。

只是这几人根本不曾点破,他们只是看戏的,根本不在乎场中的输赢。毕竟,四周观望之修里,有那么一部分人乃是各宗各派的天骄,能看出异常所在并非难事。

经苏七那么一点,徐缘情也忽然发xiàn

,李蓝雪身后的确有异常!

“看来,此人的确诡异,若非他提醒,想来在场诸人,无人能看出李蓝雪身后的异常。”徐缘情于心想间,更为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了。

感受到众人的不对劲,李蓝雪不得不皱着眉头转身望去,可她在转身时,仍旧提防着苏七。

转身望去,她什么也没看见,只是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仿佛暗中有头厉鬼在盯着她一样。

感觉如此,可身后却空空如也,连个鬼影也没有!

李蓝雪与各宗各派天骄相比,始终要差上那么一些,没能发xiàn

身后的异常,她转身凝望苏七,道:“汝休要骗我,看吾取汝项上人头!”

见状,苏七嘴角的弧度更深了,脸上的笑更浓,双眼则直接眯成一条细缝,一种极为阴险的韵味在他脸上呈现,如同嘴角的弧度,缓缓扩散至整个脸颊。

“看看你的身后,那里有头鬼,要索你的命!”苏七抬手一指李蓝雪身后,再次不慌不忙地开口提醒,他之所以能发xiàn

后者身后的异常,完全是靠御气法的奇异所在。

在李蓝雪身后,有一个人,一个要杀人的人!

哪怕那人拥有隐身之能,也逃不出他苏七的眼!

亦或许说,那人没有隐身之能,而是其身上的某件秘宝有此妙用,可隐匿身形!

第二百二十七章 此情已入魂

第二百二十七章此情已入魂

“受死!”李蓝雪哪里还会相信苏七的鬼话,玉手持一柄血红如焰的长枪,正欲杀向苏七之际,却听有护卫对她提醒.

“主人小心!”

提醒虽出,李蓝雪也已听到,可为时已晚,一柄木质的匕首自她身后半尺处刺出,直扎她的后心。

紧接着,一道身影如同凭空出现,长发飘卷,其淡眉秀眼,拥有长马脸,正是之前与李蓝雪并肩而行的文赢。

文赢手中的匕首虽是木质,看似古朴无华,散不出任何寒芒,可当匕首之尖刺到李蓝雪的后心时,竟没有丝毫阻碍地刺了进去,当场就有鲜血溢出。

仅仅瞬间,鲜血就从李蓝雪的后心淌出,顺着她那白皙诱人的肌肤流下,当真让人看之心疼。

如此美丽精致的一个身体,简直就是鬼斧神工,世间仅有,此刻被匕首所破坏,顿时给人一种惋惜和罪恶感,仿佛破坏这个身体会遭到天谴一样。

匕首刺入李蓝雪的后心后,随着鲜血地淌出,但见这匕首瞬间化为红色,紧接着竟消融为红色的雾气,钻入李蓝雪体内。

“是你!”说时迟那时快,一切的发生不过瞬息间,当木质匕首消散,化为雾气钻入李蓝雪体内后,她猛地转身怒视文赢,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血红如焰的长枪横扫而出,看似很有轨迹,可当长枪扫过后,文赢的四肢立断,当场就倒在地上,难以行动。

谁都未曾想到,这出手之人竟会是文赢,哪怕是苏七,也是在前者现身后才知晓其身份。

与此同时,苏七抬手一甩,立时便有两粒丹药飞出,分别落入地月与西夜嘴中,化作浓浓药力替二人疗伤。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枪指文赢,李蓝雪绝艳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狭小的眼睛内闪烁着凶光,“我救你性命,供你源源不绝的修道资源,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从未将你看做奴仆,并让你享shòu

世间无数美女,可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为何如此狠心!”

歇斯底里地怒吼,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李蓝雪的身体竟剧烈颤抖起来,有一缕缕黑气缓缓自她体内散出,其握枪的手也都颤抖起来,凝海境巅峰修为出现跌落之状。

“你……你居然对我用毒,那阴司之木本是我送与你防身,今日反受其害,可笑、可笑至极。”李蓝雪悲戚而笑,秀丽的长发无风自动,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楚楚可怜,“那隐云丹亦是我送与你保命时所用,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用心,留至今日所用,可笑、可悲,枉我如此对你,用尽心思,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李蓝雪虽水性杨花,虽修交合之法,心肠虽险毒,但她对文赢却是真心实意,否则她也不会为了后者出卖身体,请人斩杀震环王,唯独留他不死。

一切,只为得到文赢的人与心,多年过去,她本认为自己已得到前者的认可,今日才真zhèng

明白,前者的心仍旧不在她这里。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满脸惊容,西夜更是瞪大了眼,仿佛这是难以置信之事,可转念一想,此事好似又在情理之中。

“阴司之木!”当听到四字后,四周当即有人惊呼,“原来那匕首乃是阴司之木,据说此木乃是阴间之司降临尘世,所过之地尽生阴木,故称阴司之木!”

“阴司之木,其性阴寒,其寒弑神,一旦被此木刺中,哪怕是祭骨境强者也会被诅咒,甚至饮恨!”

“想不到,这李蓝雪对此人如此用心,连此木都送与他,更想不到,连隐云丹都送与他,因果循环,自寻死路。”

四周之人纷纷开口,阴司之木和隐云丹都是极为罕见之物,一旦服下隐云丹,便可隐匿身形,当乃刺杀仇敌上好之物,亦是重伤逃命最佳之物。

此刻,西夜与地月服下丹药后,伤势正缓慢好转,西夜从后者的怀中站立,沉默地看着一切,眼中充满恨意地望着文赢与李蓝雪。

“哈哈,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身体在流血,文赢怒视着李蓝雪,癫狂地大笑,“一城生灵尽被你杀,更令吾做下那等不伦之事,让吾成为不忠不孝不义之辈,对上不能尽孝,对妻不能尽责,吾忍辱偷生至今日,只为等待杀汝之时!”

文赢面容狰狞,几乎发狂了,口中都在冒血,一切的疼痛都不再重yào

,今日若能报仇,他死不足惜。

“因果循环,今日在此相遇幽若,便是上天给我的暗示,报仇之机已到。”

说着说着,文赢流下了眼泪,所有仇恨都被他埋在心底,可见他这些年当真过得极为痛苦,一切只为杀李蓝雪。

听到这些话,四周之人皆沉默,虽有不少人对李蓝雪的身体有念想,可这种念想却还没强到为之付出性命的程度。

西夜看着、听着,唯有沉默以对,只能沉默以对,她说不了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当年的一切永远都是她心底的伤,她恨李蓝雪,同样恨文赢!

不管文赢是出于何等目的,西夜永远也不可能原谅前者,因一切木已成舟,根本不可能改变,就算有再多的理由,做了就是做了。

同时,李蓝雪的众多护卫冲上前来,将她给护在中央,保护得严严实实,可见这些人对她还当真忠心!

“幽若,对不起!”文赢的眼里闪过赴死之意,看向西夜,尽量让自己面露微笑,就如当年一样,只剩下了笑,“我知dào

,你永远也无法原谅,若我当年选择自杀,便不会发生接下来之事,可那时的我贪生怕死,唯有发生那些事后,方才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什么叫悔恨不及。

今日,我会用血来洗涮一切,我会用血来弥补过去的错,唯有如此,方能心安,也唯有如此,才是最好的解脱。

幽若,我不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抛掉一切,好好过接下来的生命。”

西夜闻言,沉默不言,她偏头看了一眼地月,眼神极为复杂,这段情来得太晚,这枚果结得太苦。

“啊!”李蓝雪仰头狂笑,阴寒而冰冷,像是女鬼的笑声一般可怖,她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浓,修为跌落的厉害,眨眼便沦为凝海境一重,眼见就要跌入灵玄境。

“郑幽若,你该死,吾今日不杀你,便自绝于此。”长发乱舞,李蓝雪杀意如潮,眼中凶芒大露,她恨西夜,她要杀西夜,认为这一切都是西夜的原因,只有将之杀掉,一切就都会恢复正常。

癫狂间,李蓝雪手臂一震,她手里的血红长枪立kè

化作点点粉红之光,散出无尽香气的同时,有一种惑人之气存zài



“魂乱今朝,灵动心,魅惑万古……”李蓝雪双手掐诀,随着粉红色光芒的起伏,她的眼迷离起来,其腰肢扭动,每一寸肌肤都泛起嫣红,长发乱舞间,自其身上散出一股魅惑之气,十分妖艳和动人,让在场的无数男修怦然心动。

这是一种奇妙的法,是她修liàn

的**,可惑乱人心,可魅动万古,也正是这种妖艳的诱惑,让无数男子拜倒在她的长裙下。

“杀郑幽若者,吾与之交合!”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磁性,令在场众男修灵魂摇颤,散落于空中的粉红光芒随着这话语的落下,瞬间如一根根针般,刺入众男修的体内。

哪怕是苏七与地月,也未逃脱,均被粉红之芒刺入体内!

一时之间,但凡在大殿内的男修,眼中都泛起粉红之芒,眼神忽然变得迷离起来,脑海里只有一道声音在回荡。

“杀郑幽若者,吾与之交合!”

哪怕是苏七,此刻也心跳加速,可仅仅一息间,其身躯一震之下,脑海立kè

恢复清明,眼中的迷离消失不见,生生将那刺入体内的粉红之芒震碎。

哪怕是清醒之后,他也有些后怕,心头都还剧烈跳动,之前之事太过诡异,竟能操控他的意识,仿佛他的灵魂要离体般,恨不得立kè

与李蓝雪交合为一体。

如此诡异的**,仅世罕有,如此妖邪的力量,当真让苏七都为之骇然,若非他心志坚毅,有镇魂锁压身,今日恐怕都要着道。

哪怕是神圣都有七情六欲,苏七自也逃不过男女之情,若李蓝雪修为再高一些,亦或对此**的明悟更多一点,他今日恐真的会阴沟翻船。

这不是真情,而是本能,万物皆逃不过本能,他亦不例外。

面对如此邪异的**与女子,若能保持心静如水,那是……太监!

李蓝雪的**,只对男修有效,徐缘情并未受到影响,当后者看到苏七竟是第一个醒来者,瞳孔不由一缩,对他的看法又更高一筹。

大殿内的无数男修里,苏七是第一个醒来者!

随后,一些大势力的弟子也相继醒来,他们不是靠己身之力化为清明,而是长辈的守护之力助他们恢复清醒。

从迷离里醒来之后,这些人皆额头冒冷汗,惊恐地看着李蓝雪,眼里满是畏惧和忌惮,若非有长辈之力守护,他们必会被.操控心神。

地月面露挣扎,眼中的粉红与迷离被他生生震散,靠着对西夜的情生生醒过来,未被控zhì



他对西夜的情已有近乎二十余年,一直埋于心底,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晓,此情竟如此之深,如此之浓。

深到能让他从迷离里恢复清明,浓到能让他不受此法影响,此刻才明心,此时才明意,此情已扎入……灵魂!

第二百二十八章 小金,上!

第二百二十八章小金,上!

文赢是第二个醒来者,他的眼里只有仇恨,李蓝雪的魅惑已难控zhì

他,其心已然死去,今生只想报仇,只想用血来洗涮曾经的污秽,只想让西夜在接下来的生命里,不再沉浸于痛苦中.

“李蓝雪,你的路错了,你的心错了,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什么叫……情!”见地月苏醒过来,未被控zhì

,西夜笑了,这是她多年以来最真的一次笑容,其忽然看向李蓝雪,冷然开口,“今生今世,你永远也找不到真爱,那些与你交合之人,不过是想汲取肉.体上的欢愉,你已入魔,已成妖,不仅身体脏了,就连灵魂也脏了。

有些东西终究只是外物,你就算再给太多,也永远换不来一份真情,你的心不正,你的魂已污,你与凡人间的妓.女有何异?

在你看来,男女交合便是爱,肉.体愉悦便是情,可那些个与你交合之人,真的就一定愉悦么?

这就是爱与情么,你错了,大错特错!”

话音平静,回荡于大殿内,西夜的表情十分平静,她的眼神却极为冰寒,但她此时散出的气息已不再如之前那般阴寒,其心缓慢融化,一切恩怨都将于今日解决。

“那些与你交合之人,完事之后,他们会去往何方,不也是离你而去,毫无留恋,这仅是一种发泄,无情的发泄。”稍顿片刻,西夜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再度冷然开口,“世间有百态,人心有险恶,你此生最是可悲,自认妖媚无比,自认美颜天下,殊不知在大部分修士眼里,你就是个妓.女,彻头彻尾的妓.女。

这些年的经lì

,使我明白一个道理,不论再美颜的人,有多风华绝代,有多妖艳天下,也终究是粪土,一切都乃过眼云烟,芳华会褪去,美颜会被葬在无情的岁月里,能有一个相爱之人相伴此生,便是最美的芳华与绝艳,得此一人……足矣!

爱情,爱为前,情为后,先有爱方生情,爱凌驾于肉.体之上,情凌驾于外物之上。

爱与情,两个字,缺一不可,合起来才是爱情,两个人在一起相知相守,相伴相生,哪怕是交合,也必然比你所谓的爱要更快乐与愉悦,这不是汲取,这是爱与情的交融,这是爱抚。

所以,你李蓝雪很可悲,又可恨,你命当休,你魂当下万层地狱,受尽折磨。”

西夜所言,均属实言,是她最心底的想法,可她于此刻说出,主要目的还是为激怒李蓝雪,令后者暴怒,加快其体内之毒的扩散和发作。

“杀,给我杀,杀她者,吾此生跟随为奴!”听到这些话,李蓝雪彻底癫狂,张口喷出一口黑血,其怒指西夜,不顾一切地做出如此承诺,让那些本就迷失之人,此刻更为迷离与疯狂,如野兽般嗷嗷直叫,杀向西夜。

李蓝雪体内有阴司之木的阴毒之力存zài

,导致其全身被阴森的黑雾所笼罩,整个人竟快速变老,风华与艳美皆随着变老而消失。

她虽被黑雾所笼罩,体表的肌肤却满是粉红,就连其瞳孔都成为粉红色,眼里满是yin邪之气,一股滔天的欲望充斥着她的脑海与身体。

殿内的男修,几乎有一半之多被李蓝雪所控zhì

心神,他们尽展修为,没有强dà

的神通,全都如同野兽般,扑杀向西夜。

殿内的男修不说数万,但也有上千,此刻就算是徐缘情也无法压下这等**,就算是她,面对这些修士也得避退。

要知dào

,被李蓝雪所控zhì

的修士里,凝海境巅峰就有数十名,凝海境修士更有上百名,如此强dà

的阵容,徐缘情面对都得饮恨。

生死地广阔无垠,拥有炼体境与灵玄境之修不计其数,凝海境修士虽不多,却也不在少数。

“幽若,此生我对不起你,若有来世,我会做你的仆从,终生守护你,接下来的生命里,你一定要快乐……”眼见如野兽般的众修就要临近苏七、西夜、地月三人之际,文赢忽然悠悠开口,神情里尽是祝福,眼神中显露愧疚与坚定。

只见,文赢那断了四肢的身突然腾空而起,如一块稀泥般,粘在李蓝雪的身上,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便听轰隆一声巨响传出,震人耳膜,慑人心魂。

“自爆?!”苏七瞳孔一缩,没想到文赢竟如此果决与凶狠,竟不惜自爆,与李蓝雪同归于尽。

“不对,不仅仅只是自爆,这……这还有至少三柄骨器的自爆!”当感受到那足以轰平无数山岳的力量之威后,苏七瞳孔再度收缩,内心惊骇之下,文赢不仅狠辣和果决,更还留有如此后手!

要知dào

,灵器之上便是骨器,苏七手里的夺魂箭便是一柄骨器级的兵器,由此可见,骨器级自爆的威力绝非弱小,当很强dà



惊惧之下,苏七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李蓝雪和文赢竟会是这样的下场,死无全尸,哪怕是灵魂,也会被这毁灭力给磨灭。

苏七毫无犹豫,抬手一挥,镇魂锁立kè

出现在前,化作三千小锁,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罩,将他与西夜、地月覆盖在内。

仅是感受到那毁灭之力的波动,地月与西夜就已面色苍白,有些承shòu不住,若是这力量打在他二人身上,必然会魂飞魄散,身殒道消。

在这力量之下,大殿都摇颤起来,地面震动,仿佛整座拍卖行要因此而倒塌一样。

四周那些不曾被控zhì

的修士,也纷纷于骇然里施尽全力抵抗这股毁灭力,就算他们此刻想走,恐也没有这个机会。

月宫圣女徐缘情面色微沉,神情很是难看,但她却没有惊慌失措,十分的镇定,脚下轻轻一踏,摇颤的大殿立kè

静止不动,其抬手一挥,便见那墙壁上的“月”字立kè

光芒大盛,如皓月显化,有一股神mì

力量扩散而出,将整个拍卖行都给护住。

月宫乃生死地六大势力之一,月拍卖行自然不会这般轻易被毁,肯定有强dà

的力量守护在此,而那“月”字便是这力量所在。

神mì

力量一出现,那毁灭力立kè

被削去八成之多,生生被压下,驱散于虚无,仅剩的两成扩散开来,已无法撼动拍卖行丝毫。

可即使只剩两成威力,也让四周众修纷纷受伤,有的甚至只剩下半条命,伤势极重,然处于自爆中心的文赢、李蓝雪以及其余修士,皆身殒道消,血雾都不曾留下,直接被轰成尘埃,什么也没有留下。

此时,地月和西夜无碍,并未被毁灭力所伤,可苏七的修为始终只是灵玄境,毁灭力震散了两千小锁,若非他独自扛下,地月和西夜也必重伤。

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并服下一粒丹药,苏七收起镇魂锁,仅是受点小伤,并无大碍。

而那些被李蓝雪操控之修,于重伤后恢复清醒,回想之前的一切,他们顿觉后怕不已,心生恐惧。

忽然,苏七双目一眯,只见那自爆中心有一张兽皮缓缓从空中飘落,能在如此恐怖的力量下不毁,可见这兽皮绝非凡物。

四周众修同样看到兽皮的存zài

,大家都明白此物不凡,当下便不顾伤势的出手,都想抢到兽皮。

兽皮一出现,就有一股洪荒的气息扩散开来,像是一头蛰伏的太古猛兽,充满沧桑与浩瀚。

仅是这气息,就让众修心神震动,出手极快,更不惜在此大打出手,早已将月拍卖行的规矩抛至脑后。

“住手!”徐缘情虽笼罩于混沌之内,可任谁都能听出,她的声音极冷,凭猜测便知晓,其神情必定阴沉下来。

众修此刻已被那兽皮所吸引,哪里还会听徐缘情的话住手,皆大打出手,相互攻伐,欲夺取兽皮。

已然有人猜到,李蓝雪所修的诡异**,或许正是从这兽皮内所得,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奋不顾身的抢夺!

一时间,殿内立kè

变得五彩缤纷,各种光芒闪掠,神通涌现,大战爆fā

,简直就是大乱战,谁都想夺兽皮。

谁都知晓,能在那等毁灭之力下而不毁,此物必定不凡!

“少主,此物乃是李蓝雪于一古迹中所得,当时我亦在场。”当那兽皮出现的瞬间,西夜眸子骤亮,脑中灵光一闪之下,忽然想起此兽皮的来历。

“那处古迹,在下亦有去,此物乃是从一古棺内所出,我也曾参与争夺,奈何独木难支,虽曾夺得此物,最后还是被李蓝雪所抢。”地月亦道,双眼精芒爆射,他得过此物,知晓此物的不凡,“据说,那古棺内葬的乃是曾经的一位绝巅人物,修为登峰造极,就差半步便能踏出传说中的那一步。”

“传说中的那一步?”苏七一皱眉,还真不知晓何为传说中的那一步。

听到苏七的疑惑声,地月盯视着那兽皮,解释道:“传说里,尊者境之上还有一个境界,自始至终都未曾有人达到过,哪怕有人只差半步,登峰造极,也不曾迈入那传说里的境界。”

听完此话,苏七立kè

意识到,那兽皮能与如此强者葬在一起,其内所记当是不凡,否则那太古的强者,也不会于坐化后,将此物与自己葬在一起。

“小金,上!”苏七嘴角一勾,露出邪邪的笑,这兽皮他志在必得,其瞥眼一看左肩上的金雕,一指那缓缓飘落的兽皮。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已有意中人

第二百二十九章苏某已有意中人

金雕此刻正闭着眼,十分懒散地立于苏七左肩之上,一副熟睡的模样,对于外界的一切毫不在乎,可当她听到苏七的话语后,双眼蓦然睁开,金色的瞳孔光芒万丈,十分不满的发出尖叫.

哪怕记忆被封印,哪怕修为尽失,哪怕活出第二世,金雕的高傲仍然存zài

,此刻听人叫她小金,当即就生怒!

“咻!滋滋!”金雕一展双翅,其翅忽然变得坚硬无比,腾空飞起时,右翅狠狠扇在苏七的头上,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反抗,很不喜欢被后者称为小金!

金雕虽有怒和不悦,但她依然飞起,宛若化作一道金光般,直奔那兽皮而去。她此时就如同一个婴儿,无甚记忆,只有对苏七十分依赖和信任,否则也不会在他的肩上熟睡。

“嘿嘿,不喜欢这个称呼么,竟敢报复于我,今后便叫你小金了。”回想起之前被夏莜所坑的情景,苏七邪邪笑道,有一种报复的味道。

闻言,西夜和地月皆愣,没想到苏七还有这样一面,并非冷冷冰冰。

众修抢夺,成千上百道神通闪烁着光辉,小金如一道金光穿梭而过,所有神通皆无法奈何于她,像是对神通免疫一般。

“先杀那只金雕!”有人意识到不妙,直接对小金出手,并呼吁其余人一同出手,想要先将金雕给斩杀。

此话一落,原本正在乱战的众修纷纷停手,眼见兽皮就要被金雕给叼走,他们毫不犹豫得施展最强神通,轰向金雕。

“孽畜,受死!”

“留下兽皮!”

……

怒喝声四起,可小金哪里会管这些,速度飞快,如金色的流星般划过,直接叼起兽皮回返,轰来的神通皆打空,根本无法伤其丝毫。

叼着兽皮回到苏七肩头落下,小金一抖翎羽,斜眼看着那些个修士,眼神显得十分轻蔑,像在说:“你们不行!”

“哈哈,还是苏某的小金顶用。”于大笑间,苏七拿过兽皮,可他的话语立kè

刺激到金雕,浑身翎羽当即就竖立而起,目中冒火。

苏七哪里会管金雕的感受,内心早已乐开花,报复的感觉就是爽!

兽皮入手,苏七浑身悄然一颤,眼中出现瞬间的迷茫,随后就恢复正常,一股莽荒气息自兽皮上传出,如惊涛洪水般袭进苏七体内,好似要将他的灵魂都给同化。

仅是触摸就有这等感觉,可知此物甚为不凡,其内所记必然惊天!

翻手将兽皮收入储物戒,此刻不是研习之时,毕竟四周之修虎视眈眈,已然朝他冲来,要争夺兽皮。

“交出兽皮,饶汝不死!”

“吾乃无极宗核心弟子,将兽皮交与吾,保你无碍。”

“此物岂是你这蝼蚁所能拥有,交出来!”

一时间,苏七成为众矢之的,冲在最前方的几名修士纷纷冷言喝道,要他交出兽皮。

见状,苏七立kè

头皮发麻,面对如此之多的修士,且还有凝海境巅峰之人,不出底牌的情况下,他唯有跑路!

然而,拍卖行的出口被死死堵住,根本冲不出去,脸色一沉之下,已然做好死战的准bèi

,要他交出兽皮,根本不可能。

“尔等当此处是何地,岂容尔等撒野?!”徐缘情出手了,身躯一动,其玉臂抬起,混沌之光化作剑芒斩出,直接将那冲在最前方的数名修士斩掉,毫无反抗之力,在她面前如同土鸡瓦狗,翻不起任何一丝Lang花。

哪怕是那自称无极宗核心弟子之人,亦被剑芒给斩成两半!

要知dào

,无极宗的核心弟子乃是凝海境巅峰修为,却被徐缘情以剑芒斩掉,可见她的修为已超越凝海境,乃是祭骨境修为!

若是此地众修皆出手,她或许会有所忌惮和避退,单斩杀数名凝海境修士,于她而言并非难事。

徐缘情一步迈出,身子一晃之下,出现于苏七身前一丈外,背对着后者,混沌之芒愈发幽暗和诡异,她冷眼看着那些冲来之修,警告道:“之前事出有因,此刻若再擅自出手者,将承shòu月宫弟子永无止境的追杀。”

面对徐缘情,众修可联手对抗,可面对月宫这等庞然大物,就算再来千万个他们也不够看。

任谁都看得出,自苏七使那“月”字发出光芒后,徐缘情便一直偏袒于他,不论明面还是暗里,这明显有拉拢、讨好苏七之意。

一时之间,众修纷纷罢手,可他们的眼神却飘忽不定,于内心算计该如何抢夺兽皮。

在拍卖行内,显然是不能出手,可一旦出了拍卖行,他们必定会毫无顾忌地出手抢夺兽皮。

“各位,拍卖即将开始,请入通道吧。”一名侍女款款走来,对众修欠身一拜,看似恭敬,实则不卑不亢,不失礼数。

“哼!”

对于徐缘情的偏袒,众修明显很是不悦,却没有办法,只得于愤nù

与冷哼中进入通道,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乃是参与拍卖会,既然到来,便不能错过。

月拍卖行有规矩,一旦错过进入拍卖行的时间,不论是谁都无法再踏入其内,纵然是无极宗宗主前来,也得遵守这个规矩。

但还是有那么一些修士快步离去,显然是要将此地发生之事传出去,请帮手来夺兽皮。

至于月拍卖行内的杀戮之事,大阵之灵根本无权管,只有监督之权,哪怕是无极宗核心底子被徐缘情在此斩杀,大阵之灵也无权降下劫罚。

因这里是月拍卖行,而月拍卖行就是……月宫!

只要月宫之修不做危及无极宗之事,大阵之灵便不会插手!

“多谢!”苏七上前对徐缘情道谢,只有两字,显得冷冰冰的,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他不想与月宫有过多的牵扯,因其很清楚,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徐缘情之所以如此对他,必有所图。

至于图的是什么,他还猜不到!

此时,众修已然散去,且有侍女前来打扫殿内的尸体和鲜血,苏七的危机也可说是暂时解除。

“小女子乃月宫圣女徐缘情,敢问道友尊名?”徐缘情能感受到苏七身上的冰冷之意,可她却佯装不知,十分客气地对苏七道。

苏七冷冷看了一眼徐缘情,犀利且冷寒的目光像要洞穿后者身周的混沌之气一样,好似能看透混沌之气,见到后者的真容。

被他这么一看,混沌之气下的徐缘情面色一紧,她可是一名祭骨境修士,此刻竟因苏七的一道目光而震动,内心骇然之下,再次平静开口问道:“敢问道友尊名?”

“吾姓苏,单名七!”简单地回答之后,苏七便迈步走向贵宾通道,他是真的不想和徐缘情有什么牵扯,可他才迈步,后者便快步追了上来,与他并肩而行。

“在生死地,小女子未曾听过道友之名,且月宫也没有记录,不知苏道友出自何门何派,来自哪个家族?”徐缘情的脸皮好似很厚,前行中试探性地出言询问。

西夜与地月跟随于苏七身后,见徐缘情对苏七如此热情,两人对视一眼,都感到十分诧异。

“这月宫圣女究竟有何图谋,她一向自傲不凡,冷视天下人,今日怎会如此拉拢少主?!”内心惊异之下,地月于内心暗想,还真猜不透徐缘情的想法,甚为不解和疑惑。

“无门无派!”一边迈步,苏七一边开口,进入贵宾通道后,抬目一扫之下,发xiàn

通道内十分明亮,有无数夜明珠闪烁,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一样。

贵宾通道,是一个两丈宽的通道,入口呈圆形,其内有琉璃灯闪烁,有夜明珠璀璨,墙壁上更有一幅幅刻画与雕刻,令得这通道内十分迷离,就像进入时空隧道般,令人感觉十分不真实。

这是一个梦幻般的通道,每隔一丈就有一名极为貌美的侍女站立,像是迎接帝王般,且通道内的地面,乃是一块块罕见的晶莹红玉铺就而成,且在红玉之内,还镶嵌有一颗颗美丽的珍珠。

走在如此地面上,看着那一个个貌美如花的侍女,简直就给人一种比帝王还帝王的享shòu

感。

越往里走,苏七就越惊奇,这通道的最后数丈距离,没有璀璨的夜明珠,也没有闪亮的琉璃灯,地面更没有红玉。

四周乃是一块块货真价实的……灵晶!

不论是地面还是两旁,亦或头顶上方,均是由灵晶所铺就而成,走在其上,就好似来到一处灵晶矿一样。

“不知dào

友来自哪个家族?”行走间,徐缘情再次发问,她在生死地从未听闻有姓苏的家族,故而才会有此一问,想看看苏七是否被其余家族所用。

“家族……”听到这两字,苏七迈动的脚有那么瞬间一顿,眼里掠过复杂之芒,旋即淡淡道:“苏某散修一个,哪来的家族?!”

他本不想回答,可想起徐缘情之前的相助,他又不得不回答,就当是还个人情。

听完苏七的回答,徐缘情眼内精芒闪掠,仅听这些话,她便猜到苏七不是生死地之修,应是外来者。

否则,以她月宫圣女的身份,绝对不会没有听过苏七之名!

要知dào

,她知晓苏七杀过尊者境修士,可月宫又没有记录,如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苏七所杀之修,绝非生死地之修,且他也不是在生死地出的手。

经过种种推断,徐缘情便猜到苏七来自生死地之外,想及此处,她张口又想说话,“道友既无门无派,又无家族,不知……”

她正在说话,却见苏七忽然停步,偏头认真的看着她,将此话语打断。

“我知dào

,圣女是想问苏某是否已有家室,这就不劳圣女操心了。”苏七的表情很认真,盯视着徐缘情,首次一开口就是一大段话,“我知dào

,圣女对在下一见钟情,我更知dào

,圣女是在试探苏某。”

听到此话,徐缘情愣了,西夜和地月更是目瞪口呆,一副惊容,满脸震惊和佩服地看着苏七。

“真的,这一切就不劳圣女操心了,苏某是不会喜欢上圣女的,我已有意中人。”

“真的,苏某已有意中人,不能再接受你,我更欠不起情债,请圣女自重,苏某相信,圣女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第二百三十章 拍卖开始

(今天就一更了,明天加本章,共贴三章.)

金雕此刻正闭着眼,十分懒散地立于苏七左肩之上,一副熟睡的模样,对于外界的一切毫不在乎,可当她听到苏七的话语后,双眼蓦然睁开,金色的瞳孔光芒万丈,十分不满的发出尖叫。

哪怕记忆被封印,哪怕修为尽失,哪怕活出第二世,金雕的高傲仍然存zài

,此刻听人叫她小金,当即就生怒!

“咻!滋滋!”金雕一展双翅,其翅忽然变得坚硬无比,腾空飞起时,右翅狠狠扇在苏七的头上,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反抗,很不喜欢被后者称为小金!

金雕虽有怒和不悦,但她依然飞起,宛若化作一道金光般,直奔那兽皮而去。她此时就如同一个婴儿,无甚记忆,只有对苏七十分依赖和信任,否则也不会在他的肩上熟睡。

“嘿嘿,不喜欢这个称呼么,竟敢报复于我,今后便叫你小金了。”回想起之前被夏莜所坑的情景,苏七邪邪笑道,有一种报复的味道。

闻言,西夜和地月皆愣,没想到苏七还有这样一面,并非冷冷冰冰。

众修抢夺,成千上百道神通闪烁着光辉,小金如一道金光穿梭而过,所有神通皆无法奈何于她,像是对神通免疫一般。

“先杀那只金雕!”有人意识到不妙,直接对小金出手,并呼吁其余人一同出手,想要先将金雕给斩杀。

此话一落,原本正在乱战的众修纷纷停手,眼见兽皮就要被金雕给叼走,他们毫不犹豫得施展最强神通,轰向金雕。

“孽畜,受死!”

“留下兽皮!”

……

怒喝声四起,可小金哪里会管这些,速度飞快,如金色的流星般划过,直接叼起兽皮回返,轰来的神通皆打空,根本无法伤其丝毫。

叼着兽皮回到苏七肩头落下,小金一抖翎羽,斜眼看着那些个修士,眼神显得十分轻蔑,像在说:“你们不行!”

“哈哈,还是苏某的小金顶用。”于大笑间,苏七拿过兽皮,可他的话语立kè

刺激到金雕,浑身翎羽当即就竖立而起,目中冒火。

苏七哪里会管金雕的感受,内心早已乐开花,报复的感觉就是爽!

兽皮入手,苏七浑身悄然一颤,眼中出现瞬间的迷茫,随后就恢复正常,一股莽荒气息自兽皮上传出,如惊涛洪水般袭进苏七体内,好似要将他的灵魂都给同化。

仅是触摸就有这等感觉,可知此物甚为不凡,其内所记必然惊天!

翻手将兽皮收入储物戒,此刻不是研习之时,毕竟四周之修虎视眈眈,已然朝他冲来,要争夺兽皮。

“交出兽皮,饶汝不死!”

“吾乃无极宗核心弟子,将兽皮交与吾,保你无碍。”

“此物岂是你这蝼蚁所能拥有,交出来!”

一时间,苏七成为众矢之的,冲在最前方的几名修士纷纷冷言喝道,要他交出兽皮。

见状,苏七立kè

头皮发麻,面对如此之多的修士,且还有凝海境巅峰之人,不出底牌的情况下,他唯有跑路!

然而,拍卖行的出口被死死堵住,根本冲不出去,脸色一沉之下,已然做好死战的准bèi

,要他交出兽皮,根本不可能。

“尔等当此处是何地,岂容尔等撒野?!”徐缘情出手了,身躯一动,其玉臂抬起,混沌之光化作剑芒斩出,直接将那冲在最前方的数名修士斩掉,毫无反抗之力,在她面前如同土鸡瓦狗,翻不起任何一丝Lang花。

哪怕是那自称无极宗核心弟子之人,亦被剑芒给斩成两半!

要知dào

,无极宗的核心弟子乃是凝海境巅峰修为,却被徐缘情以剑芒斩掉,可见她的修为已超越凝海境,乃是祭骨境修为!

若是此地众修皆出手,她或许会有所忌惮和避退,单斩杀数名凝海境修士,于她而言并非难事。

徐缘情一步迈出,身子一晃之下,出现于苏七身前一丈外,背对着后者,混沌之芒愈发幽暗和诡异,她冷眼看着那些冲来之修,警告道:“之前事出有因,此刻若再擅自出手者,将承shòu月宫弟子永无止境的追杀。”

面对徐缘情,众修可联手对抗,可面对月宫这等庞然大物,就算再来千万个他们也不够看。

任谁都看得出,自苏七使那“月”字发出光芒后,徐缘情便一直偏袒于他,不论明面还是暗里,这明显有拉拢、讨好苏七之意。

一时之间,众修纷纷罢手,可他们的眼神却飘忽不定,于内心算计该如何抢夺兽皮。

在拍卖行内,显然是不能出手,可一旦出了拍卖行,他们必定会毫无顾忌地出手抢夺兽皮。

“各位,拍卖即将开始,请入通道吧。”一名侍女款款走来,对众修欠身一拜,看似恭敬,实则不卑不亢,不失礼数。

“哼!”

对于徐缘情的偏袒,众修明显很是不悦,却没有办法,只得于愤nù

与冷哼中进入通道,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乃是参与拍卖会,既然到来,便不能错过。

月拍卖行有规矩,一旦错过进入拍卖行的时间,不论是谁都无法再踏入其内,纵然是无极宗宗主前来,也得遵守这个规矩。

但还是有那么一些修士快步离去,显然是要将此地发生之事传出去,请帮手来夺兽皮。

至于月拍卖行内的杀戮之事,大阵之灵根本无权管,只有监督之权,哪怕是无极宗核心底子被徐缘情在此斩杀,大阵之灵也无权降下劫罚。

因这里是月拍卖行,而月拍卖行就是……月宫!

只要月宫之修不做危及无极宗之事,大阵之灵便不会插手!

“多谢!”苏七上前对徐缘情道谢,只有两字,显得冷冰冰的,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他不想与月宫有过多的牵扯,因其很清楚,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徐缘情之所以如此对他,必有所图。

至于图的是什么,他还猜不到!

此时,众修已然散去,且有侍女前来打扫殿内的尸体和鲜血,苏七的危机也可说是暂时解除。

“小女子乃月宫圣女徐缘情,敢问道友尊名?”徐缘情能感受到苏七身上的冰冷之意,可她却佯装不知,十分客气地对苏七道。

苏七冷冷看了一眼徐缘情,犀利且冷寒的目光像要洞穿后者身周的混沌之气一样,好似能看透混沌之气,见到后者的真容。

被他这么一看,混沌之气下的徐缘情面色一紧,她可是一名祭骨境修士,此刻竟因苏七的一道目光而震动,内心骇然之下,再次平静开口问道:“敢问道友尊名?”

“吾姓苏,单名七!”简单地回答之后,苏七便迈步走向贵宾通道,他是真的不想和徐缘情有什么牵扯,可他才迈步,后者便快步追了上来,与他并肩而行。

“在生死地,小女子未曾听过道友之名,且月宫也没有记录,不知苏道友出自何门何派,来自哪个家族?”徐缘情的脸皮好似很厚,前行中试探性地出言询问。

西夜与地月跟随于苏七身后,见徐缘情对苏七如此热情,两人对视一眼,都感到十分诧异。

“这月宫圣女究竟有何图谋,她一向自傲不凡,冷视天下人,今日怎会如此拉拢少主?!”内心惊异之下,地月于内心暗想,还真猜不透徐缘情的想法,甚为不解和疑惑。

“无门无派!”一边迈步,苏七一边开口,进入贵宾通道后,抬目一扫之下,发xiàn

通道内十分明亮,有无数夜明珠闪烁,如同夜空中的繁星一样。

贵宾通道,是一个两丈宽的通道,入口呈圆形,其内有琉璃灯闪烁,有夜明珠璀璨,墙壁上更有一幅幅刻画与雕刻,令得这通道内十分迷离,就像进入时空隧道般,令人感觉十分不真实。

这是一个梦幻般的通道,每隔一丈就有一名极为貌美的侍女站立,像是迎接帝王般,且通道内的地面,乃是一块块罕见的晶莹红玉铺就而成,且在红玉之内,还镶嵌有一颗颗美丽的珍珠。

走在如此地面上,看着那一个个貌美如花的侍女,简直就给人一种比帝王还帝王的享shòu

感。

四周乃是一块块货真价实的……灵晶!

不论是地面还是两旁,亦或头顶上方,均是由灵晶所铺就而成,走在其上,就好似来到一处灵晶矿一样。

“不知dào

友来自哪个家族?”行走间,徐缘情再次发问,她在生死地从未听闻有姓苏的家族,故而才会有此一问,想看看苏七是否被其余家族所用。

“家族……”听到这两字,苏七迈动的脚有那么瞬间一顿,眼里掠过复杂之芒,旋即淡淡道:“苏某散修一个,哪来的家族?!”

他本不想回答,可想起徐缘情之前的相助,他又不得不回答,就当是还个人情。

听完苏七的回答,徐缘情眼内精芒闪掠,仅听这些话,她便猜到苏七不是生死地之修,应是外来者。

否则,以她月宫圣女的身份,绝对不会没有听过苏七之名!

要知dào

,她知晓苏七杀过尊者境修士,可月宫又没有记录,如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苏七所杀之修,绝非生死地之修,且他也不是在生死地出的手。

经过种种推断,徐缘情便猜到苏七来自生死地之外,想及此处,她张口又想说话,“道友既无门无派,又无家族,不知……”

她正在说话,却见苏七忽然停步,偏头认真的看着她,将此话语打断。

“我知dào

,圣女是想问苏某是否已有家室,这就不劳圣女操心了。”苏七的表情很认真,盯视着徐缘情,首次一开口就是一大段话,“我知dào

,圣女对在下一见钟情,我更知dào

,圣女是在试探苏某。”

听到此话,徐缘情愣了,西夜和地月更是目瞪口呆,一副惊容,满脸震惊和佩服地看着苏七。

“真的,这一切就不劳圣女操心了,苏某是不会喜欢上圣女的,我已有意中人。”

“真的,苏某已有意中人,不能再接受你,我更欠不起情债,请圣女自重,苏某相信,圣女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本章更新会晚,预计凌晨两点左右.)

通道内有不少修士正在通行,两旁更立有众多侍女,苏七的话音虽不高,却也在通道内形成较小的回音,有不少人皆听到此话。

一时之间,本缓慢迈步的众修全都止步,朝苏七所在望来,脸上满是震惊,就连那些个侍女也凝神望来。

话语才刚落,苏七就感觉到浑身火辣辣的,所有射来的目光,宛若一道道火焰般将他炙烤。

此时此刻,地月和西夜看着苏七,眼里全是佩服之意,要知dào

对方乃是月宫圣女,何曾有人敢与她如此说话!

一宫圣女,仅次于宫主,身份之尊贵可想而知,苏七此刻所说之话,等同于亵渎圣女,至少在那些个侍女眼中是这般认为。

徐缘情已然停止迈步,愣在当场,遂即便能看出,环绕着她的混沌之气泛起缕缕如Lang花般的涟漪,可见她的情绪波动必然很大。

她本意是想请苏七到月宫做客,何曾想后者竟开口打断,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当真让她很无言。

若是其余修士说出此话,徐缘情早已凌厉出手,定会把对方斩杀,可如今面对苏七,她却强压心底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

徐缘情深知苏七拥有斩杀尊者境修士的能力,哪怕她不确定后者现在是否还有这能力,也依然不敢去赌。

所以,哪怕内心再有多愤nù

,也得压下!

“我想,苏道友是误会了。”徐缘情强颜欢笑,尽量控zhì

心情和语气,可不论她如何控zhì

,说话的语气都还是透出一丝冰冷寒意。

“误会?”苏七摇头摆手,道:“不不不,苏某可没有误会,我的确是有意中人了!”

此话一出,西夜与地月冷冷打了个寒颤,两人忽然发xiàn

,苏七胆子太大,连月宫圣女都敢调侃!

“我只想邀请苏道友前去月宫做客,并无他意。”这一次,徐缘情的语气完全阴冷下来,其身周的混沌之气更是震抖而动,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起伏不迭,想要爆fā

,却又不得不压制。

闻言,那些个侍女和修士尽皆松口气,可地月、西夜二人却绷紧神经,内心忽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去月宫做客?!”果不其然,西夜与地月的预感成真,但见苏七猛地摇头,跟拨Lang鼓似的,他虽没有继xù

回话,却小声嘀咕道:“去月宫做客还能出来么,圣女招夫,恐怕一去不回咯,看来我真的太帅,连圣女都对我一见钟情!”

别人或许听不到他的嘀咕声,可徐缘情何等人也,乃祭骨境修为,又怎能听不见?!

瞬间,徐缘情就想发作,欲直接一掌拍死苏七,可她还未出手,苏七便笑着道:“圣女好意,苏某心领,只是去月宫做客娶圣女,此事委实不行。”

听到这句话,四周众人原本放下的心,又立kè

悬起来,像有一颗巨石吊在其上,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经苏七这么一说,他们还真有些相信了,认为徐缘情被当场拒绝,毫无面子,所以才会想到请苏七去月宫做客,借此挽回面子,去到月宫后,甚至可以逼苏七就范,与她成亲。

“哼,圣女居然看上这小子,真不知他有什么好的,瘦骨嶙峋,脸色苍白,一看就是个yin.贼。”一名中年大汉摇头叹息,恨不得将苏七给一掌拍碎。

“一见钟情?怎么就没人对大爷一见钟情?”

“月宫圣女何等惊艳,看来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咒骂声四起,那些个侍女虽闭口不言,可从他们的眼神里,不难看出,有杀意涌动。

“你……”徐缘情脸色胀红,混沌之气如沸水般翻腾,她心里的愤nù

已然忍到极致,其忽然发xiàn

,自己若再与苏七纠缠,恐会真的忍不住出手将之一掌拍死。

且她此刻若出言解释,不但起不到效果,还会越抹越黑,可若是不出言解释,就等同于……默认!

解释不是,不解释也不是,令其进入两难之境!

徐缘情真的只想请苏七去月宫做客,希望他能为月宫所用,何曾想,竟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圣女,拍卖即将开始,请入台准bèi

。”忽然,一名侍女走到徐缘情面前,开口替她解了围。

“哼!”内心火气升腾,却又不能出手,徐缘情只得冷哼一声,迈步朝通道出口行去,并对那侍女道:“苏道友乃本宫贵客,汝好生招待。”

“圣女慢走!”见徐缘情终于离去,苏七嘴角微微向上斜翘,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对着前者的背影开口,“苏某真的再也欠不起情债,还望圣女海涵,莫要怪罪,在下是真的已有意中人。”

听言,徐缘情迈动的脚骤然一顿,混沌之气简直就像要溃散一样,可见她的身体在颤抖,被气得颤抖,杀意涌动,令得通道内的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再乱说话。

她都要离去,可这句话委实刺激到她,停住片刻方才继xù

迈步离去,未曾对苏七出手,显然她是真的有所顾忌,可在众修以及众侍女眼里,这分明就是一种包容,爱的包容!

大家都很清楚,若是平常时刻,徐缘情绝不会如此忍让,今日却这般反常,众人只能想到一个原因,就是她真的想招苏七为夫。

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

“呵,虽不知你有何意图,但苏某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管有何意图,现在都变成没意图了。”望着徐缘情离去的背影,苏七于内心喃喃,嘴角的弧度显得更为邪异,他岂能看不出徐缘情的用意,对此早已心知肚明。

世间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苏七很明白,不管对方所图为何,只要他一去月宫,恐怕就真的是羊入虎口,再想脱身已是难上加难,故而才会出此计策,堵住徐缘情的嘴,并借此试探对方所图大小如何。

以徐缘情的圣女身份,被他如此调侃之后,竟还能忍住不动手,可见她所图必然不小,所以苏七决定,日后还是少和月宫之人打交道为妙,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且他还真有些想不通,不知晓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徐缘情这般图谋!

“道友请!”见徐缘情能忍到这等程度,那名侍女于内心惊骇之际,不由对苏七更为客气,在前引路。

走出通道之后,来到一走廊之上,但见这走廊左面乃是一堵玉石墙,晶莹剔透,比皇宫还要富丽堂皇,走廊右面则是一间间单独的贵宾房。

在这名侍女的带领下,苏七缓步走入其中一间贵宾房,其内的布置很简单,充斥着一股平淡、沧桑之气,墙壁上的雕刻很古怪,乃是远古先民祭拜神灵的模样。

房内,淡香幽幽,像是花香,可仔细一闻,又像是书香,再一闻,又变成了树木独有的香气,甚为奇怪。

一张案几和几张椅子放于屋内,十分整齐,错落有致,在侍女的带领下进入房中,苏七稳坐于椅子之上,发xiàn

屋内虽看似古朴无华,可暗中却带着奢侈与高贵。

古朴无华之下,隐藏着让人心惊的富丽,那一处处雕刻,简直就是鬼斧神工,其上的人物与表情简直栩栩如生,就像真人一样。

那名侍女走到案几前,背对着苏七,一掌按在案几前的那堵墙上,不知其口中轻念着什么,令得那墙壁上的刻画动了起来,像要从墙上走出,十分玄妙。

下一刻,苏七彻底震惊,但见刻画里的生灵果真走了出来,竟将案几前的那堵墙生生啃食!

刚开始,这些生灵很是虚幻,可随着慢慢啃食墙体,他们竟开始变得凝实,有血有肉,成为真人。

当一堵墙体被啃食完毕之后,但见那侍女轻启红唇,说出一些苏七听不懂的话,像在与那些生灵交谈。

这些生灵很渺小,看去时黑压压一片,不计其数,当那侍女的话音落下之后,这无数生灵再度虚幻起来,相连在一起,形成一道玄奥的绿色光幕,填补了被啃食的墙体。

当这光幕出现之后,苏七立kè

发xiàn

,一副画面立kè

在光幕之上呈现!

准确说来,不是出现在光幕上,而是透过光幕去看,能看到拍卖大会场的情况,那里便是右通道的目的地,无数修士皆坐于内,等待拍卖的开始。

“不知阁下还有何吩咐?”做完一切后,那侍女回头看向苏七,谦恭一笑,当真是百媚众生,笑容嫣然。

“无事,你下去吧,若没苏某呼唤,莫要让人来打扰我。”望着那绿色光幕,苏七淡声道。

“是!”侍女十分恭敬地回应,出去前,她自储物戒内拿出了一壶酒及数盘果子,将之放于案几上,便缓缓迈步离去。

待侍女离去之后,苏七指着一旁的椅子,对地月、西夜二人道:“你二人体内有伤,坐下修养一番便不会有何大碍。”

地月与西夜闻言,同时抱拳对苏七一拜,并未打肿脸充胖子,两人此刻站着,额头都在冒冷汗,只得走到案几旁而坐,并取出数粒丹药服下。

约莫三炷香后,随着一道轰隆巨响传遍开来,拍卖会场内的修士立kè

安静下来,无限光芒自会场屋顶倾泻而下,一块足有方圆三丈的圆台悬浮于半空中,正好是会场中心。

“开始了!”苏七饮酒地动作一顿,双眸忽然爆fā

出两道精芒,蓦然凝神望向光幕,这场由月宫举行的拍卖会由此开始!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大家不要等了,今天两章更新会很晚,是我战胜了瞌睡,还是瞌睡战胜了我……)

通道内有不少修士正在通行,两旁更立有众多侍女,苏七的话音虽不高,却也在通道内形成较小的回音,有不少人皆听到此话.

一时之间,本缓慢迈步的众修全都止步,朝苏七所在望来,脸上满是震惊,就连那些个侍女也凝神望来。

话语才刚落,苏七就感觉到浑身火辣辣的,所有射来的目光,宛若一道道火焰般将他炙烤。

此时此刻,地月和西夜看着苏七,眼里全是佩服之意,要知dào

对方乃是月宫圣女,何曾有人敢与她如此说话!

一宫圣女,仅次于宫主,身份之尊贵可想而知,苏七此刻所说之话,等同于亵渎圣女,至少在那些个侍女眼中是这般认为。

徐缘情已然停止迈步,愣在当场,遂即便能看出,环绕着她的混沌之气泛起缕缕如Lang花般的涟漪,可见她的情绪波动必然很大。

她本意是想请苏七到月宫做客,何曾想后者竟开口打断,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当真让她很无言。

若是其余修士说出此话,徐缘情早已凌厉出手,定会把对方斩杀,可如今面对苏七,她却强压心底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

徐缘情深知苏七拥有斩杀尊者境修士的能力,哪怕她不确定后者现在是否还有这能力,也依然不敢去赌。

所以,哪怕内心再有多愤nù

,也得压下!

“我想,苏道友是误会了。”徐缘情强颜欢笑,尽量控zhì

心情和语气,可不论她如何控zhì

,说话的语气都还是透出一丝冰冷寒意。

“误会?”苏七摇头摆手,道:“不不不,苏某可没有误会,我的确是有意中人了!”

此话一出,西夜与地月冷冷打了个寒颤,两人忽然发xiàn

,苏七胆子太大,连月宫圣女都敢调侃!

“我只想邀请苏道友前去月宫做客,并无他意。”这一次,徐缘情的语气完全阴冷下来,其身周的混沌之气更是震抖而动,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起伏不迭,想要爆fā

,却又不得不压制。

闻言,那些个侍女和修士尽皆松口气,可地月、西夜二人却绷紧神经,内心忽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去月宫做客?!”果不其然,西夜与地月的预感成真,但见苏七猛地摇头,跟拨Lang鼓似的,他虽没有继xù

回话,却小声嘀咕道:“去月宫做客还能出来么,圣女招夫,恐怕一去不回咯,看来我真的太帅,连圣女都对我一见钟情!”

别人或许听不到他的嘀咕声,可徐缘情何等人也,乃祭骨境修为,又怎能听不见?!

瞬间,徐缘情就想发作,欲直接一掌拍死苏七,可她还未出手,苏七便笑着道:“圣女好意,苏某心领,只是去月宫做客娶圣女,此事委实不行。”

听到这句话,四周众人原本放下的心,又立kè

悬起来,像有一颗巨石吊在其上,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经苏七这么一说,他们还真有些相信了,认为徐缘情被当场拒绝,毫无面子,所以才会想到请苏七去月宫做客,借此挽回面子,去到月宫后,甚至可以逼苏七就范,与她成亲。

“哼,圣女居然看上这小子,真不知他有什么好的,瘦骨嶙峋,脸色苍白,一看就是个yin.贼。”一名中年大汉摇头叹息,恨不得将苏七给一掌拍碎。

“一见钟情?怎么就没人对大爷一见钟情?”

“月宫圣女何等惊艳,看来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咒骂声四起,那些个侍女虽闭口不言,可从他们的眼神里,不难看出,有杀意涌动。

“你……”徐缘情脸色胀红,混沌之气如沸水般翻腾,她心里的愤nù

已然忍到极致,其忽然发xiàn

,自己若再与苏七纠缠,恐会真的忍不住出手将之一掌拍死。

且她此刻若出言解释,不但起不到效果,还会越抹越黑,可若是不出言解释,就等同于……默认!

解释不是,不解释也不是,令其进入两难之境!

徐缘情真的只想请苏七去月宫做客,希望他能为月宫所用,何曾想,竟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圣女,拍卖即将开始,请入台准bèi

。”忽然,一名侍女走到徐缘情面前,开口替她解了围。

“哼!”内心火气升腾,却又不能出手,徐缘情只得冷哼一声,迈步朝通道出口行去,并对那侍女道:“苏道友乃本宫贵客,汝好生招待。”

“圣女慢走!”见徐缘情终于离去,苏七嘴角微微向上斜翘,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对着前者的背影开口,“苏某真的再也欠不起情债,还望圣女海涵,莫要怪罪,在下是真的已有意中人。”

听言,徐缘情迈动的脚骤然一顿,混沌之气简直就像要溃散一样,可见她的身体在颤抖,被气得颤抖,杀意涌动,令得通道内的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再乱说话。

她都要离去,可这句话委实刺激到她,停住片刻方才继xù

迈步离去,未曾对苏七出手,显然她是真的有所顾忌,可在众修以及众侍女眼里,这分明就是一种包容,爱的包容!

大家都很清楚,若是平常时刻,徐缘情绝不会如此忍让,今日却这般反常,众人只能想到一个原因,就是她真的想招苏七为夫。

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

“呵,虽不知你有何意图,但苏某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管有何意图,现在都变成没意图了。”望着徐缘情离去的背影,苏七于内心喃喃,嘴角的弧度显得更为邪异,他岂能看不出徐缘情的用意,对此早已心知肚明。

世间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苏七很明白,不管对方所图为何,只要他一去月宫,恐怕就真的是羊入虎口,再想脱身已是难上加难,故而才会出此计策,堵住徐缘情的嘴,并借此试探对方所图大小如何。

以徐缘情的圣女身份,被他如此调侃之后,竟还能忍住不动手,可见她所图必然不小,所以苏七决定,日后还是少和月宫之人打交道为妙,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且他还真有些想不通,不知晓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徐缘情这般图谋!

“道友请!”见徐缘情能忍到这等程度,那名侍女于内心惊骇之际,不由对苏七更为客气,在前引路。

走出通道之后,来到一走廊之上,但见这走廊左面乃是一堵玉石墙,晶莹剔透,比皇宫还要富丽堂皇,走廊右面则是一间间单独的贵宾房。

在这名侍女的带领下,苏七缓步走入其中一间贵宾房,其内的布置很简单,充斥着一股平淡、沧桑之气,墙壁上的雕刻很古怪,乃是远古先民祭拜神灵的模样。

房内,淡香幽幽,像是花香,可仔细一闻,又像是书香,再一闻,又变成了树木独有的香气,甚为奇怪。

一张案几和几张椅子放于屋内,十分整齐,错落有致,在侍女的带领下进入房中,苏七稳坐于椅子之上,发xiàn

屋内虽看似古朴无华,可暗中却带着奢侈与高贵。

古朴无华之下,隐藏着让人心惊的富丽,那一处处雕刻,简直就是鬼斧神工,其上的人物与表情简直栩栩如生,就像真人一样。

那名侍女走到案几前,背对着苏七,一掌按在案几前的那堵墙上,不知其口中轻念着什么,令得那墙壁上的刻画动了起来,像要从墙上走出,十分玄妙。

下一刻,苏七彻底震惊,但见刻画里的生灵果真走了出来,竟将案几前的那堵墙生生啃食!

刚开始,这些生灵很是虚幻,可随着慢慢啃食墙体,他们竟开始变得凝实,有血有肉,成为真人。

当一堵墙体被啃食完毕之后,但见那侍女轻启红唇,说出一些苏七听不懂的话,像在与那些生灵交谈。

这些生灵很渺小,看去时黑压压一片,不计其数,当那侍女的话音落下之后,这无数生灵再度虚幻起来,相连在一起,形成一道玄奥的绿色光幕,填补了被啃食的墙体。

当这光幕出现之后,苏七立kè

发xiàn

,一副画面立kè

在光幕之上呈现!

准确说来,不是出现在光幕上,而是透过光幕去看,能看到拍卖大会场的情况,那里便是右通道的目的地,无数修士皆坐于内,等待拍卖的开始。

“不知阁下还有何吩咐?”做完一切后,那侍女回头看向苏七,谦恭一笑,当真是百媚众生,笑容嫣然。

“无事,你下去吧,若没苏某呼唤,莫要让人来打扰我。”望着那绿色光幕,苏七淡声道。

“是!”侍女十分恭敬地回应,出去前,她自储物戒内拿出了一壶酒及数盘果子,将之放于案几上,便缓缓迈步离去。

待侍女离去之后,苏七指着一旁的椅子,对地月、西夜二人道:“你二人体内有伤,坐下修养一番便不会有何大碍。”

地月与西夜闻言,同时抱拳对苏七一拜,并未打肿脸充胖子,两人此刻站着,额头都在冒冷汗,只得走到案几旁而坐,并取出数粒丹药服下。

约莫三炷香后,随着一道轰隆巨响传遍开来,拍卖会场内的修士立kè

安静下来,无限光芒自会场屋顶倾泻而下,一块足有方圆三丈的圆台悬浮于半空中,正好是会场中心。

“开始了!”苏七饮酒地动作一顿,双眸忽然爆fā

出两道精芒,蓦然凝神望向光幕,这场由月宫举行的拍卖会由此开始!

第二百三十三章

(更新会晚)

通道内有不少修士正在通行,两旁更立有众多侍女,苏七的话音虽不高,却也在通道内形成较小的回音,有不少人皆听到此话.

一时之间,本缓慢迈步的众修全都止步,朝苏七所在望来,脸上满是震惊,就连那些个侍女也凝神望来。

话语才刚落,苏七就感觉到浑身火辣辣的,所有射来的目光,宛若一道道火焰般将他炙烤。

此时此刻,地月和西夜看着苏七,眼里全是佩服之意,要知dào

对方乃是月宫圣女,何曾有人敢与她如此说话!

一宫圣女,仅次于宫主,身份之尊贵可想而知,苏七此刻所说之话,等同于亵渎圣女,至少在那些个侍女眼中是这般认为。

徐缘情已然停止迈步,愣在当场,遂即便能看出,环绕着她的混沌之气泛起缕缕如Lang花般的涟漪,可见她的情绪波动必然很大。

她本意是想请苏七到月宫做客,何曾想后者竟开口打断,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当真让她很无言。

若是其余修士说出此话,徐缘情早已凌厉出手,定会把对方斩杀,可如今面对苏七,她却强压心底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

徐缘情深知苏七拥有斩杀尊者境修士的能力,哪怕她不确定后者现在是否还有这能力,也依然不敢去赌。

所以,哪怕内心再有多愤nù

,也得压下!

“我想,苏道友是误会了。”徐缘情强颜欢笑,尽量控zhì

心情和语气,可不论她如何控zhì

,说话的语气都还是透出一丝冰冷寒意。

“误会?”苏七摇头摆手,道:“不不不,苏某可没有误会,我的确是有意中人了!”

此话一出,西夜与地月冷冷打了个寒颤,两人忽然发xiàn

,苏七胆子太大,连月宫圣女都敢调侃!

“我只想邀请苏道友前去月宫做客,并无他意。”这一次,徐缘情的语气完全阴冷下来,其身周的混沌之气更是震抖而动,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般,起伏不迭,想要爆fā

,却又不得不压制。

闻言,那些个侍女和修士尽皆松口气,可地月、西夜二人却绷紧神经,内心忽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去月宫做客?!”果不其然,西夜与地月的预感成真,但见苏七猛地摇头,跟拨Lang鼓似的,他虽没有继xù

回话,却小声嘀咕道:“去月宫做客还能出来么,圣女招夫,恐怕一去不回咯,看来我真的太帅,连圣女都对我一见钟情!”

别人或许听不到他的嘀咕声,可徐缘情何等人也,乃祭骨境修为,又怎能听不见?!

瞬间,徐缘情就想发作,欲直接一掌拍死苏七,可她还未出手,苏七便笑着道:“圣女好意,苏某心领,只是去月宫做客娶圣女,此事委实不行。”

听到这句话,四周众人原本放下的心,又立kè

悬起来,像有一颗巨石吊在其上,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经苏七这么一说,他们还真有些相信了,认为徐缘情被当场拒绝,毫无面子,所以才会想到请苏七去月宫做客,借此挽回面子,去到月宫后,甚至可以逼苏七就范,与她成亲。

“哼,圣女居然看上这小子,真不知他有什么好的,瘦骨嶙峋,脸色苍白,一看就是个yin.贼。”一名中年大汉摇头叹息,恨不得将苏七给一掌拍碎。

“一见钟情?怎么就没人对大爷一见钟情?”

“月宫圣女何等惊艳,看来真的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咒骂声四起,那些个侍女虽闭口不言,可从他们的眼神里,不难看出,有杀意涌动。

“你……”徐缘情脸色胀红,混沌之气如沸水般翻腾,她心里的愤nù

已然忍到极致,其忽然发xiàn

,自己若再与苏七纠缠,恐会真的忍不住出手将之一掌拍死。

且她此刻若出言解释,不但起不到效果,还会越抹越黑,可若是不出言解释,就等同于……默认!

解释不是,不解释也不是,令其进入两难之境!

徐缘情真的只想请苏七去月宫做客,希望他能为月宫所用,何曾想,竟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圣女,拍卖即将开始,请入台准bèi

。”忽然,一名侍女走到徐缘情面前,开口替她解了围。

“哼!”内心火气升腾,却又不能出手,徐缘情只得冷哼一声,迈步朝通道出口行去,并对那侍女道:“苏道友乃本宫贵客,汝好生招待。”

“圣女慢走!”见徐缘情终于离去,苏七嘴角微微向上斜翘,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对着前者的背影开口,“苏某真的再也欠不起情债,还望圣女海涵,莫要怪罪,在下是真的已有意中人。”

听言,徐缘情迈动的脚骤然一顿,混沌之气简直就像要溃散一样,可见她的身体在颤抖,被气得颤抖,杀意涌动,令得通道内的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再乱说话。

她都要离去,可这句话委实刺激到她,停住片刻方才继xù

迈步离去,未曾对苏七出手,显然她是真的有所顾忌,可在众修以及众侍女眼里,这分明就是一种包容,爱的包容!

大家都很清楚,若是平常时刻,徐缘情绝不会如此忍让,今日却这般反常,众人只能想到一个原因,就是她真的想招苏七为夫。

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

“呵,虽不知你有何意图,但苏某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管有何意图,现在都变成没意图了。”望着徐缘情离去的背影,苏七于内心喃喃,嘴角的弧度显得更为邪异,他岂能看不出徐缘情的用意,对此早已心知肚明。

世间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苏七很明白,不管对方所图为何,只要他一去月宫,恐怕就真的是羊入虎口,再想脱身已是难上加难,故而才会出此计策,堵住徐缘情的嘴,并借此试探对方所图大小如何。

以徐缘情的圣女身份,被他如此调侃之后,竟还能忍住不动手,可见她所图必然不小,所以苏七决定,日后还是少和月宫之人打交道为妙,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且他还真有些想不通,不知晓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徐缘情这般图谋!

“道友请!”见徐缘情能忍到这等程度,那名侍女于内心惊骇之际,不由对苏七更为客气,在前引路。

走出通道之后,来到一走廊之上,但见这走廊左面乃是一堵玉石墙,晶莹剔透,比皇宫还要富丽堂皇,走廊右面则是一间间单独的贵宾房。

在这名侍女的带领下,苏七缓步走入其中一间贵宾房,其内的布置很简单,充斥着一股平淡、沧桑之气,墙壁上的雕刻很古怪,乃是远古先民祭拜神灵的模样。

房内,淡香幽幽,像是花香,可仔细一闻,又像是书香,再一闻,又变成了树木独有的香气,甚为奇怪。

一张案几和几张椅子放于屋内,十分整齐,错落有致,在侍女的带领下进入房中,苏七稳坐于椅子之上,发xiàn

屋内虽看似古朴无华,可暗中却带着奢侈与高贵。

古朴无华之下,隐藏着让人心惊的富丽,那一处处雕刻,简直就是鬼斧神工,其上的人物与表情简直栩栩如生,就像真人一样。

那名侍女走到案几前,背对着苏七,一掌按在案几前的那堵墙上,不知其口中轻念着什么,令得那墙壁上的刻画动了起来,像要从墙上走出,十分玄妙。

下一刻,苏七彻底震惊,但见刻画里的生灵果真走了出来,竟将案几前的那堵墙生生啃食!

刚开始,这些生灵很是虚幻,可随着慢慢啃食墙体,他们竟开始变得凝实,有血有肉,成为真人。

当一堵墙体被啃食完毕之后,但见那侍女轻启红唇,说出一些苏七听不懂的话,像在与那些生灵交谈。

这些生灵很渺小,看去时黑压压一片,不计其数,当那侍女的话音落下之后,这无数生灵再度虚幻起来,相连在一起,形成一道玄奥的绿色光幕,填补了被啃食的墙体。

当这光幕出现之后,苏七立kè

发xiàn

,一副画面立kè

在光幕之上呈现!

准确说来,不是出现在光幕上,而是透过光幕去看,能看到拍卖大会场的情况,那里便是右通道的目的地,无数修士皆坐于内,等待拍卖的开始。

“不知阁下还有何吩咐?”做完一切后,那侍女回头看向苏七,谦恭一笑,当真是百媚众生,笑容嫣然。

“无事,你下去吧,若没苏某呼唤,莫要让人来打扰我。”望着那绿色光幕,苏七淡声道。

“是!”侍女十分恭敬地回应,出去前,她自储物戒内拿出了一壶酒及数盘果子,将之放于案几上,便缓缓迈步离去。

待侍女离去之后,苏七指着一旁的椅子,对地月、西夜二人道:“你二人体内有伤,坐下修养一番便不会有何大碍。”

地月与西夜闻言,同时抱拳对苏七一拜,并未打肿脸充胖子,两人此刻站着,额头都在冒冷汗,只得走到案几旁而坐,并取出数粒丹药服下。

约莫三炷香后,随着一道轰隆巨响传遍开来,拍卖会场内的修士立kè

安静下来,无限光芒自会场屋顶倾泻而下,一块足有方圆三丈的圆台悬浮于半空中,正好是会场中心。

“开始了!”苏七饮酒地动作一顿,双眸忽然爆fā

出两道精芒,蓦然凝神望向光幕,这场由月宫举行的拍卖会由此开始!

第二百二十四章

(233十二点左右贴,本章明日贴)

交换雪莲草的条件乃是一柄骨器,不管是谁,只要拿出一柄骨器便能换走雪莲草.

在很多修士眼里,这简直是漫天要价,一件骨器的价值要远远高于一株雪莲草。要知dào

,并非所有修士都能拥有骨器,哪怕是各宗的核心弟子也无权拥有,大部分祭骨境以下修士,都只能使用灵器,由此可见一柄骨器对一名修士的重yào

性。

祭炼骨器所消耗的精力十分大,这是极耗心神之事,需yào

祭骨境修士的精血为引,稍有不慎就会反受其害,留下大道之伤,所以大部分祭骨境修士,一生只会祭炼一件骨器。

当然,有的祭骨境强者为了子孙亦或弟子,有可能会多祭炼一件骨器,交由弟子亦或子孙使用。

第三件物品只有一字,名曰:“棺!”

交换此物所需的条件,乃是一千万灵石!

在场之修皆是活生生的人,谁会傻到花一千万灵石买一口棺木,此物乃是给死人所用,故而从此物出现开始,便一直无人问津。

贵宾房内,苏七稳坐于椅子之上,看着拍卖会场内的争夺,面容平静,嘴角带着一丝浅笑,一边饮酒一边喃喃道:“不错、不错,这月拍卖行还真想得到,以如此方式交换物品,将会减少修士间的仇恨,如此也不易发生什么争执和混乱,众修可大胆交换,不怕被人发xiàn

。”

如此方法,苏七平生仅见,不由感叹月宫还真有些手段,就凭这些,月拍卖行就将得到众修的青睐。

拍卖会场有数十万张桌椅,一人仅限一套,且有一层薄薄的光幕笼罩着桌椅,能隔绝凝海境修士神识的查探。

在整个生死地,也唯有月拍卖行方能做出如此大手笔,因拍卖行的背后乃是月宫!

于月拍卖行参与拍卖,不仅信誉有保障,就连性命安全的保障也得到大幅度提升。

“毒丹交换一瓶隐云丹,此交yì

还尚可,奈何生死地的丹师本就少,能炼制毒丹的丹师更是少之又少。”望着圆台光幕上的字体,地月摇头轻叹,在生死地这等杀伐不断之地,一枚毒丹的价值,要远高于隐云丹,“一株雪莲草就想交换一柄骨器,这简直就是漫天要价,与狮子大开口有何异?

一口棺就想获取一千万灵石,这比雪莲草换骨器还痴心妄想,若我有一千万灵石,可换一柄较差的下品骨器了。”

听到地月的话,苏七摇摇头,并不这样认为,有着自己的见解。

“既是交换,那便是各取所需,也许在大部分修士眼里,骨器的价值大于雪莲草,可于性命垂危之修而言,雪莲草的价值要远大于骨器。”苏七饮着酒液,若有所思的开口,“那棺木既被月拍卖行写入光幕,必有其不凡之处,一千万灵石委实不贵,世人皆有葬去之日,提前备好上佳的棺木也未尝不可。”

“呵,世人皆有葬去之日,可我辈修士能有多少寿终正寝,能保全尸就已是万幸,哪里还会想到死后之事。”地月苦涩一叹,修士本身就已逆天改命,善终者少之又少,“我等本身就是逆天修行,篡改命数,增加寿元,如此岂能有善终?”

闻言,苏七饮酒地动作稍微一顿,旋即很有深意地看了眼地月,道:“修行之路岂会平坦,是否真的是逆天而修,这真的很难说,至少我现在还不知,苏某此生修道,就算是天也葬不下我。”

苏七的话语很平静,可地月与西夜听于耳中,顿觉心灵颤抖,体内血液好似要沸腾而出般,有一种难言的豪气传遍心身。

就在苏七与地月交谈间,圆台四周的光幕上,“雪莲草”三字消失,显然已被人交换而走,如今仅剩一瓶隐云丹和那棺木。

至始至终,苏七都不曾参与交换,可忽然间,其脑中灵光一闪之下,旋即从储物戒内取出一枚通体碧绿的丹药,此丹煞气浓郁,阴气浓盛,本该代表生机的碧绿色,在此丹之上却代表了死亡。

“碧阴丹……”望着手中的碧绿色丹药,苏七眸光闪烁,有些怀念在苍兰古迹时的生活,“好久没去借东西了,什么时候再去借点东西呢……”

碧阴丹正是他在苍兰古迹所得,是从东坊市中借来之物,乃是一枚毒丹,他忽然有些怀念“借”东西时的心情,那叫一个痛快!

他此刻已萌生这样一个念头,若有机会,一定要让胖子大盗的威名传遍生死地,要去多“借”点东西!

苏七把碧阴丹放于案几上,并抬手在那绿色光幕上写下“碧阴丹”三字,表明要交换那隐云丹。

碧阴丹刚放于案几上,瞬间就凭空消失,看得苏七一愣一愣,真有些佩服月宫的手段了,他相信这一切不是阵法那么简单,定有强者在暗中操控。

服下隐云丹能隐匿身形,故而苏七想将之交换过来,稍后必有大用,且他也想研究一下隐云丹,看是否能靠自己炼制出来。

若他参悟丹道后,真能将此丹炼制出来,必将成为一保命手段!

碧阴丹消失之后,却见那圆台四周的光幕轻微一颤,隐云丹的印记并未消失,仅是轻抖了一下。

“嗯?”见状,地月一皱眉,道:“有人也想换取此物,在与少主争抢。”

闻言,苏七眼内眸光轻闪,若非这里是月拍卖行,他还真会认为对方是与他作对,早不换取,晚不换取,偏偏在他出手交换时换取,简直就是太巧合了。

遂即,案几前的绿色光幕上,忽然出现以下几字:“此丹有何妙用?”

看到这几字,苏七嘴角轻微一勾,对方既然如此问他,便证明对方已然动心,且很显然,对方未曾听过碧阴丹,故而有此一问。

“碧阴丹,其性煞毒,祭骨境以下服之可增三倍战力,并能散出无尽毒气杀敌,祭骨境服之是否有效,尚不可知。”苏七抬手轻划,瞬间便在绿色光幕上写下这几字。

片刻后,但见那圆台光幕上,隐云丹的印记瞬间黯淡,直至消失,遂即便有一个小瓶出现在苏七面前的案几上,显然对方选择了他的碧阴丹。

小瓶是透明的,能看见其内的隐云丹共有五粒,通体呈灰色,有一种若隐若现之感,十分玄妙和玄奥。

任何一种丹药,都有品级之分,且下品丹药只对祭骨境以下修为管用,一旦达到祭骨境,下品丹药的效用将会大大减小,甚至毫无效用。

中品丹药,则对尊者境以下修为有效,上品丹药方能对尊者境修为有效!

苏七得到的这五粒隐云丹乃是下七品,碧阴丹亦为下七品,五粒换一粒,或许在他人看来甚为不值,可站的角度不一样,也就有不同的看法。

一切,只看自身的需求,需yào

什么,什么就是最重yào

的!

约莫半炷香后,那棺木仍旧无人交换,但见其上的价格一阵跳动,从一千万灵石降到五百万灵石,这是月拍卖行的规矩,不论是什么东西,一旦无人问津,便会被拍卖行折半降低条件。

“五百万灵石么……”眸子一眯,犹豫片刻后,苏七便欲抬手交换此棺,可他还未取出血灵晶,便见那圆台光幕上,交换棺木的条件再度一闪,又从五百万灵石回归千万灵石,这是其主执意交换之价。

苏七抬起的手一顿,脑中灵光闪掠,心里有各种念头浮现,暗道:“对方既如此执意,看来是特需yào

这千万灵石,唯有突pò

凝海境,跨入祭骨境,方才需yào

如此浩大的灵石支撑。”

千万灵石,已足以支撑一名寻常修士破入祭骨境,但也仅仅只能有一次机会。

这些都是苏七的猜测,当不得真,可他念头闪掠之下,毫不犹豫的取出一万块血灵晶,捏诀之下,尽数放于案几之上。

万块血灵晶已能堆积成一座小山,可落于案几上时,就像被无限缩小一样,有一种奇妙的法在运转,将这千万血灵晶收走。

苏七之所以换下这口棺木,是因其储物戒内出现躁动,仿佛此棺与储物戒内的某样东西有关。

片刻后,便见一口巴掌大小的通体血红的棺木出现在案几之上,此棺看似古朴无华,像是一件玩具,可它刚一出现,整个贵宾房内就布满一种沧桑与压迫感。

“这……这是那口棺!”地月与西夜同时震惊,惊恐地看着这口巴掌大小的棺木,眼中充满恐惧。

听言,苏七瞳孔一缩,皱眉看向二人,但见地月深吸口气,道:“少主,此棺要不得,否则会有不祥降临,且此棺绝对不是千万灵石所能换来,对方定有所图。”

“少主,此棺与那兽皮同出一脉,为同一强者所拥有,只是此棺太过妖邪,其内有不祥与诅咒。”西夜亦开口,劝苏七舍弃此棺,“此棺名不死天棺,相传是由天外神石铸成,故通体呈血红色,带有天外的诅咒,且用此棺葬下之人,都会发生不祥,这不祥会牵连到拥有此棺之人。”

“无妨,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不祥和诅咒是什么。”苏七眯眼,平静地笑道,像在说笑一般,可他的内心却很不平静。

此棺既是与那兽皮同出一脉,也就是说,此棺内葬下了一名真zhèng

的至强,既如此,苏七深信那至强不会不知晓这些,可仍旧将自己葬下,便足以说明此棺必有不凡之处。

第二百三十五章

(本章更新会晚,预计凌晨一点左右)

十万灵晶!

十一万灵晶!

听到这些数目,苏七忽然发觉,自己真的好穷!

这一次,他真zhèng

见识到了,南荒真的不荒,一点也不荒,绝不像外界修士所认为的那般贫瘠,这里很富有,真的很富有,更是强者无数,各大宗门加起来的总体实力,绝不比北国、西陵等地弱多少.

“要是能把这些灵晶都抢过来,就发达了!”碎语喃喃,苏七心里的那股魔念又开始作祟,“不,不能说是抢,我从不干这等下三滥之事,我是去借,代表胖子大盗去借。”

听闻此话,西夜和地月的身体蓦然一抖,如同魔怔般地看着苏七,二人相信,没有他苏七干不出之事,且看他那放光的双眸,二人便隐隐猜到,他在之前必定做过类似之事!

“少……少主,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地月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愈发感觉苏七比曾经的他还要可怕。

“呵,我只是说说而已。”苏七淡淡一笑,嘴上虽如此说,可他的眼神已然将其出卖。

对于苏七的话,地月一点也不相信,愈发认为前者定会去做,绝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十五万灵晶!”又一道声音传遍整个拍卖会场,是从一间贵宾房内传出的,这声音里已然显露出杀机。

如今,只剩两人还在争夺那独角兽,其中一人便是那斗笠女子,看不清她的样貌,可她开口时的声音,同样阴沉、冰冷!

“十六万!”斗笠女子缓缓开口,继xù

加价,没有要放qì

独角兽的意思。

十六万灵晶,相当于一亿六千万灵石的量,如此高昂的价格,当真让在场无数修士倒吸凉气。

如此多的灵石,哪怕是祭骨境强者也无法见到,能见到这些灵石并拥有它的修士,在这片天地间可谓是凤毛麟角。

几乎有九成修士,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见到如此庞大的灵石,对这九成修士而言,这些灵石已是天文数字!

“哼,有些人没有灵晶,却在此捣乱,看你是找死!”之前加价之人再次开口,语气阴寒,传出时宛若一阵寒风吹过,令人身骨彻寒。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便见一间贵宾房的光幕忽然撤开,一名青年男修的身影落入众修眼里,他负手立于光幕之后,如同立于一扇巨大的窗子后一样。

“吾乃帝铭骞,汝若再继xù

争抢,当心走不出此城。”青年修士身穿黄袍,头戴金钗,长发如长蛇盘卷在其头顶,他没有立即竞价,而是不惜暴露身份,威逼那戴斗笠的女子。

“本小姐能否拿出灵晶,与尔何干?”斗笠女子十分孤傲,抬眼一扫那立于贵宾房内的男子,毫无惧意,“汝都配以帝为姓,当心遭天谴,这独角兽,本小姐要定了。”

“哈哈,好、很好,既然你想要这独角兽,本少爷让与你便是。”帝铭骞眯缝着眼,脸上露出微笑,冷得吓人,他没有再竞价,只是盯视斗笠女子的眼神极为冰冷,无形里已动了杀意。

见到如此冷笑,任谁都看得出,只要拍卖结束,那斗笠女子一旦走出月拍卖行,必然会遭到强势围杀!

片刻过去,见无人再加价,徐缘情便判定独角兽归斗笠女子所有,拍卖结束后自有专人寻她交换。

当徐缘情判定独角兽归斗笠女子的瞬间,拍卖会场上的无数修士,立kè

双眼放光,因接下来要拍卖的乃是……龙马!

很多修士的双眼一亮之后,旋即便又黯淡下去,他们很有自知之明,深知这龙马不是他们所能争夺。

争夺龙马,不仅要有强dà

的实力做后盾,更要有无数灵石供交付!

第三阶段还未开始,这第二阶段就将纷争四起,很多修士看着龙马,眼睛都已血红。

这是属于大宗大派的争夺,是属于强者的争夺,甚至哪怕是祭骨境修士,都已做好倾家荡产的准bèi

,为了这龙马,别说是倾家荡产,哪怕只有一线希望,纵然会有性命之危,也要去争夺!

“接下来,拍卖的乃是龙马,不管诸位抱何种心态,小女子在此提醒各位一句,龙马现世,天下大乱,一死一生一念间,一正一邪天地间。”徐缘情抬手一挥,将独角兽收走,看着拍卖场上的无数修士,幽幽一叹,“望诸位好自为之,龙马非普通人所能拥有,就算有人拍下此物,可若得不到认可,我拍卖行亦不会交出龙马。”

言下之意已很明确,想要争夺龙马,不仅要灵石出的最高,更要得到龙马的认同,否则是带不走的。

“底价,五百万灵石。”定下底价之后,徐缘情便不再开口,她若飘飘仙子,立于圆台之上,于无数光芒下,显得十分迷蒙,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她是从画中走出的一样,虚幻无比。

“两千万灵石!”徐缘情的话音刚落,拍卖会场上便有人喊出如此高价,乃是一名祭骨境强者。

要知dào

,一头独角兽都拍到十六万灵晶的高价,可想而知,这头龙马的最终定价必定会超过十六万灵晶!

两千万灵石,不过只是一道开始的开胃菜!

“妈的,太富有了,这些人太富有了!”苏七捏紧双拳,猛地捶在案几上,恨不得立kè

将那些富有的修士洗劫而空。

很少骂脏话的他,今日却破天荒的说了一句,可见其内心真的很不平衡!

“少主,其实他们并不富有,因这场拍卖会早在数年前就开始筹划,消息传开后,很多修士就开始四处找好友借灵石,故而少主今日见到的他门才会如此富有。”看着苏七脸上那阴沉不定、咬牙切齿的表情,地月还真怕他出手做出什么事来,故而开口解释,“在生死地这种地方,这等拍卖会当真是千百年难得一遇,导致很多低调的强者皆现。

大部分修士都是贫穷的,可一旦那些个强者聚集在一处,便会造成一种极为富有的假象,这……仅仅只是一种假象!”

“哼,管他假不假象,我只知dào

,这些灵石是真的。”苏七冷哼一声,眯缝着眼,一抹抹精芒闪掠而过,宛若流星般璀璨。

“呃……”听到苏七的回答,地月无奈的笑了,乃是苦笑!

此刻,在那拍卖会场上,喊价声四起,仅仅转瞬之间,便升到十万灵晶,且继xù

参与竞价之修还不在少数,频频有人开口喊价。

看着拍卖会场中的竞争,苏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简直黑沉如乌云,恨不得自己就是那竞价中的一员,至少代表他有很多灵石!

哪怕最后抢不到龙马,至少也能得到心理上的……安慰!

每一次竞价声的响起,每一个数目的回荡,都如同一柄柄铁锤,狠狠砸在苏七心头,砸得他呼吸急促,眼睛发红。

和这些喊价之人比起来,他真的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他真zhèng

意识到,自己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就不是一个等级,他很穷,穷得只剩三万块血灵晶!

“二十万灵晶!”片刻后,喊价又上升一个档次,已不是普通修士所能参与的了,这是强者间的较量,同样更是各势力间的争夺。

“尊……尊者境强者?!”苏七红着眼,起身走到绿色光幕前,瞪大着眼,凝望着拍卖会场上的无数修士。

就在那一瞬间,他察觉到了尊者境强者的威压,哪怕转瞬即逝,也逃不掉他的感知。

如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那拍卖会场内,数十万修士中,有真zhèng

的强者存zài

,那是隐藏且名不见经传的强者,平时低调,今日竟为了龙马而高调起来。

“四十一万灵晶!”随着档次的不断提高,参与竞拍之修越来越少,如此多的灵晶,纵然是一些家族也无法承shòu。

哪怕是三城二宫一宗,虽能拿出如此庞大的数额,却也必是一笔极大的数目,会达到伤筋动骨之境。

参与喊价之修,已是稀稀落落,纵然是贵宾房内的修士,也有九成放qì

了争夺,甚至连那斗笠女子,在沉思片刻后,也选择放qì



“五十万……灵晶!”这次喊价的,是一道真实的声音,充满沧桑和沉稳,且他的话音传出时,仿佛整个拍卖场的气息,都随着那一缕缕音Lang而摇荡起来。

有一缕无形的威压扩散而出,让很多不愿放qì

喊价之人,选择了放qì

,因这威压属于尊者境强者!

面对强dà

的实力,大部分修士只能选择放qì

,因生死地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吃人的地方,实力为尊!

无人能想到,此次拍卖竟能惊动尊者境强者!

其实,早在月宫决定拍卖这头龙马时,消息便在尊者境强者间传开,只是普通修士无权知晓罢了。

“五十一万!”此次喊价的是帝铭骞,他无惧那尊者境强者,有恃无恐。

“五十三万!”又一人开口,此人就稳坐于圆台之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

“五十五万!”到了这个程度,加价显得缓慢了一些,此次是一名老妪在喊价。

“五十六万!”又有人加价,只是这声音不是从拍卖会场内响起,也不是从贵宾房内传出,此话语来自月拍卖行之外,出自大阵之灵的口。

月宫不愿沾染因果,可其余宗门却不怕这因果,想要夺下龙马,此刻还有七、八人在喊价,其中五人代表的便是三城一宫一宗。

可就在这些人竞价之时,苏七所在的贵宾房内,他原本黑沉的脸瞬间变为惊骇和愣然,整个人如同魔怔,呆愣愣的,浑身都在颤抖。

他整个人就像要瘫软一样,表情难看得要命,嘴角不停地抽搐,脸皮更是上下轻抖、左右摇晃!

“少主,你……你……一百万……灵……灵晶!”望着绿色光幕,地月如同被雷击一样,脸上带着从所未有的动容和佩服,还有更多的……难以置信!

第二百三十六章

(抱歉,本章预计十二点半左右,要过年了,很忙,我尽量两更,望谅解。)

瞬间,地月骇然了,西夜愣了,苏七更是呆了,三人的表情都十分精彩,一个比一个好kàn



只见,金雕扇着双翅,悬于苏七面前,右翅于扇动间,在绿色光幕上写下了五个字。

一百万灵晶!

苏七根本没有发xiàn

金雕是何时飞起的,简直就宛若幽灵一样,他怔怔地看着绿色光幕上的五字,心头在摇颤,感觉眼前有些发花,恨不得立kè

倒地不起。

别说他没有一百万灵晶,就算是有,也绝不会写上绿色光幕,否则他得心疼死!

此刻,金雕扇动着双翅,金色的瞳孔瞪视着苏七,四目相对之下,颇有一种挑衅的意味。

仿佛金雕写下这五字,就是为报复苏七喊她“小金”,她眼中的光芒,就像在嘲笑苏七一样。

报复,这是最直接的报复,金雕与寻常妖兽不同,准确说来,她应是妖,其神智通灵。

金雕轻扇着双翅,忽然感觉很是无趣,张口打个哈欠,便又落回苏七肩头,懒洋洋地闭上眸子,继xù

睡觉。

见到金雕懒洋洋的模样,苏七真的很想抓狂,很想张口怒吼,他只觉胸中憋着一口闷气,十分不爽,可转念一想,唯有苦涩而笑。

看着绿色光幕外,苏七忽然发觉眼前的一切都暗淡下来,他本不想参与到争夺中,且他也没有如此多的灵晶,可金雕忽然来这么一手,当真把他给拖下水,跳进万丈江河也洗不清。

在绿色光幕上写下这五字,便代表他参与到竞拍中,且喊出的价格简直出乎意料,纵然是三城二宫一宗,也不敢如此草率,一百万灵晶,于六大势力而言,已达重伤之境。

哪怕是六大势力,亦不敢轻易拿出百万灵晶,可苏七这里,第一次喊价就如此之高,令得全场瞬间寂静。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苏七苦涩而叹,不得不说,这次真的惹大发。

要知dào

,此刻还在参与竞拍的,尽为尊者境修为,可他苏七不过小小灵玄境九重,纵然可战凝海,可面对如此之多的尊者境强者,若真动起手来,哪怕他底牌尽出也无济于事。

“一百万灵晶!”

绿色光幕代替苏七喊价,五字如同雷鸣,轰响在整个拍卖行内,炸裂在数十万修士心头。

这五个字,如同五座神山般落下,压得整个拍卖行内死气沉沉,一时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全都震撼和愣然。

就连那些个尊者境强者,也瞬间愣住,一时间还真反应不过来,他们本认为不会再有人参与竞拍,却从半路杀出个魔王,让这些个强者有些摸不着头脑。

下一刻,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整个拍卖行就瞬间沸腾,大家都在寻找那出价一百万灵晶之人。

众修都想看看,究竟是谁如此强悍,敢与尊者境强者争夺,这简直就是不要命的节奏。

听到哗然、惊呼声,帝铭骞以及其余竞价之修的脸色,均变为阴冷,再无笑容。

旋即,八道强悍的神识立kè

落入苏七所在的贵宾房内,月拍卖行的光幕阻挡,在这八道神识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与根本没有存zài

一样。

八道神识落下之后,一股股威压落于苏七身上,好似要将他压跪下一样!

很显然,这些个强者是要以威压人,希望苏七能知难而退,主动放qì

喊价!

感受到这八股威压的降临,苏七眉头顿皱,脸色更为阴沉和难看,他的骨,本就是傲骨,最恨的便是这种以威压人之辈,十分不喜欢任人宰割的感觉。

而今,他将一切情绪都压至心底,表面恢复平静和镇定,仿佛就算天地塌陷,他也能从容不迫地面对,以至于别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纵然是尊者境强者也不行。

苏七不是笨蛋,自然明白这八道神识落来的原因,可偏偏就是如此,将他的傲骨生生激起!

“呵,是在威胁我么,我之一生最不怕的就是威胁,最恨的也是被人威胁。”苏七嘴角一勾,在心里冷笑,他抬手一挥,将绿色光幕缓缓撤去,他已没有隐藏的必要,“我从未鲁莽过,也从没有不顾后果的去做一件事,既如此,我今日便鲁莽一次,索性幼稚一回又何妨?!”

若这八道神识仅是前来查看,未曾散出威胁之意的话,苏七还真会放qì

喊价,但偏偏就是这威胁之意,让他不顾一切地做出决定,拼一次喊价的……机会!

即使最后得不到龙马,至少他也能过过有钱人竞拍的瘾,如此也不枉来此走一遭。

既然木已成舟,那他只能坐着这舟继xù

前行,因他是苏七,纵然是天也无法让他屈服,何况是区区几名修士?

他就是苏七,索性幼稚一回又何妨?!

随心而行,随意而走,随念而动!

“那月宫圣女在我身上有所图,就是不知,她图谋之物值不值一百万灵晶!”暗想间,苏七决定搏上一搏,说不定还真能搏出个彩头。

只是,他的心有些虚,还真不知晓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值百万灵晶!

就在绿色光幕撤去的瞬息时间,苏七的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和打算,他已经看出,剩下的还在喊价的修士,其中必定有生死地其余五大势力的代表。

至于剩下的,应就是一些隐藏的强者,属于散修。

随着光幕地撤下,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奔来,落于苏七身上,宛若一道道火红的太阳,在炙烤着他。

当看到喊价的是苏七之后,徐缘情先是一愣,面色旋即就是一沉,内心忽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苏七的喊价有些不对劲。

可什么地方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最后见无人再加价,只得开口说:“这位道友出价一百万灵晶,不知是否还有哪位道友要加价?”

此话一落,那几名尊者境散修摇头一叹,选择放qì

,不再继xù

加价,他们无门无派,身上的灵晶乃是一生的积蓄,不愿在此消耗殆尽。

不是这几人不想再加价,他们根本无惧五大势力,奈何身上的灵晶有限,根本拿不出一百万灵晶,只得望而生叹,摇头苦笑罢了。

苏七立于贵宾房内,双臂背负于身后,昂首挺胸,如一尊帝王般俯瞰下方,一副毫不在意地模样,根本没有要放qì

竞拍的意思,泰然自若,镇定从容。

“一百万灵晶第二次,是否还有道友要加价?”徐缘情再次开口,此番涉及的事有些大,他必须问清后才能决定龙马归属。

这一刻,此城的大阵之灵选择闭口,没有继xù

喊价之意,明显是不想和苏七争。

“这小子还真胆大,当真是虎口拔牙,就是不知你究竟是拔牙呢,还是给老虎塞牙缝?”月拍卖行上空,虚空里坐着一个嗑瓜子的老头,眯眼望着下方的拍卖行,眸子幽深,能清楚看到拍卖行内发生的一切。

在这老头看来,苏七敢与那些个尊者境的强者争夺龙马,无疑是虎口拔牙,就是不知能否拔下,亦或是给老虎塞了牙缝!

其实,苏七根本不知晓,大阵之灵之所以不为难他,不是因金雕之故,而是因这老头之故。

在诸强的冰冷目光下,苏七抬眼看着前方,仿佛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一点也不在乎。

“敢问圣女,若在下也出百万灵晶,龙马是归他所有,还是归在下所有?”帝铭骞所在的贵宾房,正好与苏七对立,前者抬手一指后者,诡笑道。

“这……”徐缘情沉思片刻,看看帝铭骞,又看了看苏七,转瞬就做出决定,道:“此事与其余拍卖不同,事出有因,事关重大,故而出价相同者,便比一比谁能得到龙马的认可。”

当此话落下的瞬间,下方很多修士都一阵无言,凝视着徐缘情,像在问:“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这一刹那,就连帝铭骞也十分郁闷,若徐缘情早些说出此话,他们便用不着如此大费周折的竞拍,竞拍价更不会升到这等高度,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好!”帝铭骞眯缝着眼,如今已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能勉强接受,谁叫徐缘情说的这话为时已晚!

他狠狠瞪了苏七一眼,杀意毫不掩饰地散出,道:“既然圣女都如此说,那在下也出价百万灵晶。”

“老妇亦出价百万灵晶!”之前喊价的一名老妪,佝偻着背,坐于圆台正下方,处于最暗淡之地,显得十分阴森。

“本座同样出价百万灵晶!”稳坐于圆台下方边缘处的一名中年男修,淡然开口,同样不愿放qì

这个机会。

“老夫亦同出价百万灵晶!”又一道声音响起,但见又有一间贵宾房的光幕撤去,露出一道枯瘦如柴的身影,此人虽瘦,语气却极为沉稳,更透出一股沧桑感,只是他的中气明显有些不足,元阳之气十分微弱。

本已决定放qì

此次竞拍的三名尊者境散修,忽然再这一刻又一次开口,同样是出价一百万灵晶,只想获得一个让龙马认可的机会。

这三人的灵晶本是不足,可不知为何,那戴斗笠的女子却于暗中给三人传音,不知用什么条件交换,三名散修居然答yīng

借她的灵晶应急。

三名散修和斗笠女子的交yì

,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任谁都看得出,三名散修是起了道誓后才借到的灵晶,众修虽不知四人间有何交yì

,却知这三名散修,又再次杀回竞拍的行列。

如此强dà

的三名散修,哪怕是六大势力,对他们也不敢太过,一贯都是拉拢多,镇压少。

毕竟,散修孤家寡人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旦他们发起狂来,六大势力的那些个弟子及长老,必定会损失惨重。

所以,六大势力对这些散修都很头疼,打不得、骂不得,在一定范围内,只要不触及到根本要害,对他们都是一律不管。

但散修也很低调,很少出来行走和惹事,在他们心里只有大道,此次若非因龙马之故,他们根本不会来此。

对于这三人的再次竞拍,帝铭骞等人只得默认,并未阻止,不愿招惹这三名散修!

第二百三十七章 人情

第二百三十七章人情

一切的发生实在太快,快到众修根本反应不过来,他们的眼还未眨,苏七的身影便出现到圆台之上,当他们反应过来之际,一字字、一句句如轰隆雷鸣,传入诸强耳里。

这一刻,苏七十分高调,像是根本不将帝铭骞放在眼里一样,仿佛在与后者叫板、挑衅。

“此人惹了帝铭骞,今日恐危矣。”有人轻语而叹,认为苏七性命难保。

“以帝铭骞狂妄自大、睚眦必报的性格,此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听着苏七所言,众修已然敢肯定,他与帝铭骞的梁子结大了。

当着如此之多修士的面,帝铭骞被狠狠打脸,他怎会轻易饶苏七!

“是他,此人便是斩杀光头大汉者!”忽然,有人惊呼,道出苏七斩杀光头大汉一事,分明是在添油加醋,想看苏七是怎么死的,想看帝铭骞是如何将之斩杀。

看热闹如同看戏,这是每一个人的天性,世间不乏落井下石、幸灾乐祸之徒。

“我认得此人,之前便是其引动万魂斩杀数名凝海境之修!”惊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有不少人立kè

认出苏七,道出他做过的一些事。

“那血红灵晶便是此人之物,他进过鬼屋,没想到却能活着归来。”

四周惊呼声四起,听得徐缘情一愣一愣,没想到苏七还有如此过去,且早已和姓帝的结下梁子。

圆台上的另六名强者,此刻也面含兴趣地望着苏七,或许别人看不出苏七是如何来到圆台,可六人却是十分清楚,认出镇魂锁乃是一件圣器。

且当六人看到苏七肩头的金雕后,瞳孔均是一缩,已然认出这金雕的身份,知晓那所谓的鬼屋,正是这金雕在作怪。

可让六人没想到的是,夏莜居然化作金雕跟随苏七!

“你究竟是谁,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dào

的。”徐缘情眯眼望着苏七,精致的瞳孔里闪掠着精芒,于心里喃喃,愈发感觉后者深不可测。

她比六人多知晓一些事,那便是苏七斩杀过尊者境强者!

“在这生死地,本座就是天道,说你不行,你就是不行!”见苏七落到圆台之上,且听着四周的惊呼声,帝铭骞的神情极为难看,可他的眸子里,却有如星辉般的光芒闪动而过。

他同样看出,苏七之前使用的乃是一件圣器,更想夺走那释fàng

万魂的兵器——夺魂箭!

帝铭骞的话语可谓是极为狂妄,可诡异的是,四周竟无一人反对,哪怕是徐缘情、代表死城的老妪、代表地城的中年大汉等人也未曾反对,甚至就连眸光都毫无波动,像是默认此话一样。

“若汝为天道,那苏某便是凌驾于天道上的至强!”苏七负手而立,直接冷言回应,说出的话竟比帝铭骞还要猖狂,让一旁的诸强脸色微沉。

话音掷地有声,如天雷轰鸣,如山崩地裂,音浪回荡时,如一柄柄斩魂之刃,似要斩破人的耳骨,划破人的灵魂!

这是一种唯吾独尊的气势,苏七就是要高调,要借助一切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声名远播,让无极宗不得不来请他入宗。

唯有如此,他才能有机会接近神王鼎,并将之……“借”走!

四周无数修士听到此话,全都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不屑和轻蔑,认为苏七是大言不惭,狂妄找死。

所有人都认为,他除了狂妄还是狂妄!

对于众人的眼光和看法,苏七丝毫不在乎,在他眼里,帝姓又如何,他只坚信自己的道,只相信自身的路。

与此同时,月拍卖行上空,嗑着瓜子的老头忽然一瞪眼,动作悄然一顿,表情里很是不满,旋即又狂声而笑,“哈哈,逆魔就是逆魔,不愧是老夫看上之人,用不了多久,老夫要让你三拜九叩,拜老夫为师。”

笑声很高昂与狂妄,只是四周像有某种力量限制着这声音,不让之传开。

“好一个凌驾天道之上,拥有如此气魄之人,方能为老夫之徒。”老头继xù

嗑瓜子,眯眼望着下方的拍卖行,若有所思,“不过,这小子还真能惹事,连帝姓都不放在眼里,看来老夫得替他擦屁股了。

逆魔之命,一正一邪天地间,逆魔之身,一生一死一念间,看来那龙马合该归此子所有。”

如老头所言,他之所以如此关注苏七,便是想收后者为徒,之前看重的是逆魔之身,如今看重的乃是后者的性格,十分对他的胃口。

其实,从苏七来临生死地的那刻起,便被老头所察觉,直到前者来到此城,两人方才是第一次相见。

从始至终,老头都在观察苏七,想要看看后者到底配不配做他的弟子!

纵然为逆魔,若他看不上,也不会收之为徒!

拍卖会场内,帝铭骞面露寒气,瞳孔瞬间如烈日般炽盛,在生死地,尊者境以下之修,他从来都是想杀谁就杀谁,纵然是那些个老怪,也得卖他三分薄面。

然今日被苏七狠狠打脸,帝铭骞一向纨绔的性格,当即就显露出来,怒视苏七,道:“你……找死!”

若说帝铭骞是个强者,还真算不上,他只能算是狐假虎威的半个强者,亦或说是纨绔更为恰当。

他借的是“帝”姓之名,借的是帝允之威!

“原来,你就是杀那光头之人,今日便旧账新账一起算。”众目睽睽之下,帝铭骞一步踏前,抬手就是一掌拍出,勾勒出大道气韵,幻化出大道之掌,其手瞬间金芒璀璨,像是天道之手一样。

见帝铭骞不顾月拍卖行规矩,直接出手打来,苏七瞳孔骤缩之下,一股生死危机之感立kè

袭上心头。

帝铭骞乃祭骨境修为,即使是随意拍出的一掌,也不是如今的苏七所能对抗!

暗叹口气,苏七眯缝起双目,精芒闪掠间宛若寒光一般瘆人,既决定高调,那就高调至底,于暗中开始引动开天斧内的大阵之力。

对方既要找死,那他苏七便不惜引动大阵之力,出动底牌又如何,以此斩杀帝铭骞又何妨?!

这大阵之力,乃是他为北神山之敌所准bèi

,可今日之事发展到这个地步,若他还有所保留,必将性命不保。

连性命都没了,还何谈日后?

然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徐缘情阴沉着脸,冷哼一声,脚下捻动,妖娆的身子飘摇而过,直接挡于苏七身前,大袖一挥,替后者化去此番危机。

“本宫有言在先,闹事者杀无赦,念汝乃帝姓一脉,可不追究。”若是那些老怪出手,徐缘情断然不会阻拦,可帝铭骞动手杀苏七,她却是不能不管,因她与帝铭骞乃是同辈,“若有下次,别怪本宫出手无情。”

同辈之人出手,若她都不管,月宫威信将荡然无存,若此事传开,外界之修定会认为,月宫怕了帝姓一脉,她身为月宫圣女,万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见苏七不闪不避,众修认为他是躲不开,自知躲也无用,所以才没避。

可在徐缘情眼里,这哪里是什么躲不开,分明就是有恃无恐,无惧帝铭骞!

“哼!”帝铭骞一甩大袖,愤懑的转过身去,他没想到徐缘情会出手阻止,简直就是出乎意料,其心中虽有怒,可碍于月宫圣女的身份,也只得暂时忍下。

“呵,居然不领情,本宫这是在救你!”徐缘情于内心轻叹,她出手有三个目的,其一便是为正月宫之名,其二乃是让苏七欠她一个人情,其三便是不愿帝铭骞饮恨于此。

毕竟,帝铭骞始终是帝允之弟,若前者饮恨于此,以帝允的性格,必定会与月宫不死不休!

危机于瞬间解除,苏七也于无形里欠下徐缘情一个人情,哪怕他不愿欠下这个人情,可事已发生,容不得他选择。

“本宫再重申一次,胆敢在此闹事者,一律严惩不贷。”徐缘情冷漠的目光再度一扫而过,身为圣女的气势立kè

散开,拥有一种极为强劲的威严。

“闹剧该结束了!”老妪阴沉沉地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阴森之气,像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厉鬼一样可怖。

闻言,徐缘情冰冷的脸立kè

柔和下来,转过身,对老妪等人一抱拳,“让各位前辈久等了,小女子这就让龙马认主,一切全凭天意,不论结果如何,望诸位前辈莫要怪罪小女子。”

“龙马认主,全凭其意,断与汝无关。”中年大汉笑道,给人一种和蔼、沉稳之感。

“快些、快些!”一名散修催促。

徐缘情再次一抱拳,面对这些人,她不得不礼貌,因哪怕是月宫宫主见到这些人,也会给三分薄面,何况她仅是月宫圣女。

迈步走到龙马身旁,徐缘情立kè

掐诀,与台上的四名侍女共同施法,解去龙马的封印,让之能自由行走。

这一刻,牵动人心,龙马认主,当属大事!

龙马乃天地瑞兽,诸强之所以来此,便是为其而来,若能得之认主,日后又必定是一大战力!

“谁先来?”徐缘情捏诀,目光从苏七、帝铭骞等人身上扫过,还真不知晓该从谁开始。

在场八人,除却苏七外,另七人身份都不一般,若擅自从其中一人开始,另外几人必定会不悦。

于散修而言,这关乎到面子问题,于枯瘦男修、老妪等人而言,则关系到己方势力的威信。

生死地六大势力,表面看去平静无波,可暗地里却相互较劲,谁也不知晓,这平静的海面下,究竟有多少波涛,更不知在那波涛之下,又有多少重重叠叠的冰山!

第二百三十八章

(今天请假一天,过年期间更新会不稳。可能只有一更)

“三城二宫一宗,六大势力都齐了,就是不知无极宗的大阵之灵为何停止喊价。”地月和西夜哪里还能安坐,前者开口间,两人起身走到苏七身后,距其小半个脚掌。

此时此刻,整个拍卖会场彻底沸腾,谁都未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因苏七的忽然出手而打乱一切。

“那帝铭骞乃生城帝允之弟,此番代表的便是生城,那圆台正下方的老妪,气息阴森,应是代表死城而来。”望着还在喊价的那几名修士,地月一一为苏七介shào

,“那圆台下方边缘处的中年男修,观其气势,沉稳而厚重,应是地城代表,至于那贵宾房内的枯瘦男修,元阳气息太弱,应是御女宫之修。”

地月的修为虽没有这几人高,但他见识颇广,能猜出这几人的身份!

一听到“御女宫”三字,苏七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西夜,内心轻轻一叹,他深知此事过后,御女宫之修一定会找上门来,要抓西夜。

西夜此番便是从御女宫逃出来的,对方早晚会寻来,只不过苏七敢肯定,那贵宾房内的枯瘦男修定不会管此事。

于枯瘦男修而言,这仅是一件小事,微不足道,甚至他根本未曾听过此事,前来寻西夜之人,必定是与她同辈,不会是那些个老怪。

“少……少主,小女子能否问一句,您有百万灵晶么?”西夜小心翼翼地看着苏七,细声细语地问道。

“哪有什么百万灵晶,不过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的,是时候去找那些个富人借点来花花了。”听到西夜的发问,苏七一眯眼,面色黑沉如夜幕,眼中光芒闪掠,只要逮到机会,他一定要去借点灵晶用用。

此次喊价,若非是金雕之故,他根本不会插手!

“果然!”听到苏七的回答,西夜与地月对视一眼,唯有苦涩一笑,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二人忽然发觉,眼前这个少主有些奇妖。

当听到“借”字后,二人更是无奈地叹气,两人已然看明白,苏七口中的“借”,哪里会是真zhèng

的借,这分明就是要去抢!

看着拍卖会场上的情况,苏七表面看起来十分镇定和从容,但他的心里却是极为心虚,必须硬着头皮顶上去。

他已然看明白,这些个强者之所以聚集于此,目的便是龙马!

若连这都还看不明白,他简直就白活那么多年,可既然决定鲁莽一次,搏一个好彩,他便不会临阵脱逃,就算前方是刀山,他亦会一步一步踏上去。

“如今有八位道友皆出价百万灵晶,请诸位移驾圆台。”徐缘情走到圆台边缘,妩媚地清笑,她的目光看着前方,却仿佛在看所有人一样。

徐缘情只有一个人两双眼,可众修却感觉她在注视自己一样,十分奇怪和诡异。

闻言,帝铭骞率先迈步,直接从贵宾房内踏出,一步迈出,如同缩地成寸,身影立kè

出现在圆台之上。

圆台正下方的老妪,抬眼一看圆台,其身若幽灵般消失,出现时已在圆台之上。中年男修则“哈哈”大笑两声,一步踏于空中,掀起缕缕涟漪,一步一步走向圆台,如同踏着空间而行,仿佛他的每一步迈出,每一脚的踏下,都落在众修心上一样。

御女宫的枯瘦男修,直接瞬移至圆台之上,其修为之高,简直出神入化,苏七隐隐感觉,此人比青面部落的桑梓还要强。

三名散修的修为同样高绝,乃为尊者境,三人踏空而出,瞬息便出现在圆台之上。

如今,整个拍卖场内,寂静无声,无数道目光聚集于圆台之上,他们屏住呼吸,想要看看,谁能得到龙马的认可。

龙马乃天地之奇,一生只会跟随一人,诸人出价皆相同,但机会乃是同等,就看龙马选择谁。

此时此刻,仅剩苏七还未踏上圆台,不是他反应慢,也不是他不想踏上圆台,而是他确实是修为低,无法像帝铭骞七人那般,洒脱且随意的就能迈上圆台。

“这位道友,请上台!”徐缘情诡笑着请苏七上台,可听着她的语气,明显有一种报复之意,像是在故yì

刁难苏七。

苏七乃灵玄境九重修为,只能御器而行,做不到瞬移和缩地成寸,故而他此刻有些尴尬,立在原地苦笑不已,他还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幕发生。

地月和西夜直接低下头,索性佯装没有看到、听到这一切,二人忽然感觉与苏七站在一起,总有那么一点别扭。

“哼,区区灵玄境九重修为,也敢在此大放厥词,待会儿若拿不出灵晶,定要你好kàn

。”帝铭骞冷言道,黄袍无风自动,眯眼望着苏七,眸内有寒意在闪掠。

至于那老妪以及枯瘦男修等人,仅是平淡地望着苏七所在,没有言语,他们乃是存zài

了无数岁月的老怪,心境之妖,岂能用寻常修士来比。

帝铭骞说话时,故yì

把声音提高,就是想让拍卖场内的修士听见!

一听苏七仅有灵玄境九重修为,无数修士皆震惊不已,哗然四起,没想到小小灵玄境修士也敢和这些个老怪争抢。

一时间,众修不得不佩服苏七的胆量,但也有大部分人认为他是在找死!

要知dào

,尊者境修士一旦发怒,根本不会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出手就出手,哪怕是徐缘情也不敢阻拦。

他们在此之所以这般低调,便是在给月宫面子,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而闹得不合。

“呵,自不量力!”

“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真是自寻死路。”

“区区灵玄境也敢如此猖狂,真不知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

一时间,一道道诋毁、讥讽、嘲笑声传遍开来,有很多修士都很不看好苏七,不管是嫉妒还是其他什么,他们都认为苏七是在找死。

面对这无数道话语,一股股音浪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水般,打在他身上,纵使其脸皮再厚,此刻也颇为不好意思和尴尬。

可随着开口之人的增多,话语也就愈发显得难听起来,导致苏七从最初的尴尬变为冷笑,胸中有一股火憋着,眯眼扫视着全场。

“道友,此时不登台,更待何时?”帝铭骞冷视着苏七,嘴角微微向上斜翘,脸上带着阴笑。

今日若不是苏七横插一杠,灵晶必不会涨到百万,所以帝铭骞恨死苏七了,只是他没有其余几人的那种城府,很多想法都能从其神情里看出。

“呵,不就是御器而行么,苏某哪怕是御器,也要让尔等大吃一惊。”从进入此城开始,苏七便不准bèi

低调行事,此时面对众修的嘲讽,他没有什么好回驳的,只能用行动来让这些人闭嘴。

“道友,你就放qì

了吧,何必自讨没趣,自己打自己的脸?”帝铭骞的话很难听,他就是要打苏七的脸,他本就是小肚鸡肠之辈,有仇当场必报,“早知如此,之前何必大言不惭,此刻放qì

还不至于丢进脸面,这龙马不是你这等蝼蚁所能争夺。”

帝铭骞看似是为苏七着想,是在劝后者放qì

,避免丢脸,可他不说还好,一旦将此话明着说出,无疑是断去苏七的退路,纵然放qì

,脸面也会被丢尽。

“呵!”苏七摇头冷笑,不屑地看向帝铭骞,遥遥一叹,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面子,更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和看法,只要他自己问心无愧便足矣,若在意太多,修行路就失去意义,将会受到很多阻碍,很难真zhèng

踏足绝巅。

若是在其他地方,任对方再挤兑,他亦不会上当,可这里却是不同,既然木已成舟,就算不用他人开口,他亦会高调行事。

忽然,在无数道目光里,苏七一步迈出,骤然踏空,可他却未曾跌落下去,其双脚立于一柄金锁之上,金芒立kè

璀璨如金日。

“苏某放不放qì

,干你何事?!”出现在苏七脚下的正是镇魂锁,他于话语间取出数块血灵晶,化成灵气涌入镇魂锁之内,催动了镇魂锁的力量,“苏某大言不惭又怎样,你敢大言不惭么?”

声音刚一响起,话语还未落下与传出,苏七的身便化作一道金芒,随着声音的传开,他的身也出现在圆台之上,镇魂锁再度化作金色项链挂于其脖子上。

“哪怕苏某是蝼蚁,可苏某争夺龙马又与你何干,世间之物,均是有缘者得之,汝既有资格争夺,苏某又为何不能争夺?!”

话语冷冽,言辞犀利,声音高昂,众修皆能听到这几句话,之前出口嘲讽的修士,瞬间顿觉脸红,就像被人狠狠回击一巴掌般。

此刻,众修还不觉得什么,最为难堪的当属帝铭骞,他才是被真zhèng

的回击了一巴掌,且还很响亮,十分清脆与直接,不留余地。

他之前说的话,本是为了打击苏七,可如今却成为双刃剑,伤到他自己,如一道道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谁都未曾想到,苏七竟还拥有这一手,眨眼便出现到圆台上,在短距离里,这等速度绝不亚于缩地成寸和瞬移,当真让在场诸强目瞪口呆。

帝铭骞之所以打击苏七,便是借助后者修为弱的原因,打击的就是他得御器而行,打击的就是他的自尊。

可苏七来这么一手,强势地回应,简直就是最直接的回击,丝毫不给帝铭骞留面子!

祝诸位道友新年快乐

七输在此,祝诸位道友新年快乐,阖家美满,幸福安康,学习进步,事业顺利.

《逆魔战天》才起步,望各位继xù

支持,在新的一年里,我一定写出更好的故事送给诸位。

我的更新的确很慢,但我在此可以用人格和尊严保证,从三月一号开始,一定日更两章,这是我对各位的承诺。(当然,急事除外,不过事后一定补上)我相信,在新的一年里,本书一定会越来越好,希望我们能在此相识,相知。

第二百三十九章

(今天请假一天,一年到头,好好陪下家人,谢谅解!)

“三城二宫一宗,六大势力都齐了,就是不知无极宗的大阵之灵为何停止喊价.”地月和西夜哪里还能安坐,前者开口间,两人起身走到苏七身后,距其小半个脚掌。

此时此刻,整个拍卖会场彻底沸腾,谁都未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因苏七的忽然出手而打乱一切。

“那帝铭骞乃生城帝允之弟,此番代表的便是生城,那圆台正下方的老妪,气息阴森,应是代表死城而来。”望着还在喊价的那几名修士,地月一一为苏七介shào

,“那圆台下方边缘处的中年男修,观其气势,沉稳而厚重,应是地城代表,至于那贵宾房内的枯瘦男修,元阳气息太弱,应是御女宫之修。”

地月的修为虽没有这几人高,但他见识颇广,能猜出这几人的身份!

一听到“御女宫”三字,苏七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西夜,内心轻轻一叹,他深知此事过后,御女宫之修一定会找上门来,要抓西夜。

西夜此番便是从御女宫逃出来的,对方早晚会寻来,只不过苏七敢肯定,那贵宾房内的枯瘦男修定不会管此事。

于枯瘦男修而言,这仅是一件小事,微不足道,甚至他根本未曾听过此事,前来寻西夜之人,必定是与她同辈,不会是那些个老怪。

“少……少主,小女子能否问一句,您有百万灵晶么?”西夜小心翼翼地看着苏七,细声细语地问道。

“哪有什么百万灵晶,不过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的,是时候去找那些个富人借点来花花了。”听到西夜的发问,苏七一眯眼,面色黑沉如夜幕,眼中光芒闪掠,只要逮到机会,他一定要去借点灵晶用用。

此次喊价,若非是金雕之故,他根本不会插手!

“果然!”听到苏七的回答,西夜与地月对视一眼,唯有苦涩一笑,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二人忽然发觉,眼前这个少主有些奇妖。

当听到“借”字后,二人更是无奈地叹气,两人已然看明白,苏七口中的“借”,哪里会是真zhèng

的借,这分明就是要去抢!

看着拍卖会场上的情况,苏七表面看起来十分镇定和从容,但他的心里却是极为心虚,必须硬着头皮顶上去。

他已然看明白,这些个强者之所以聚集于此,目的便是龙马!

若连这都还看不明白,他简直就白活那么多年,可既然决定鲁莽一次,搏一个好彩,他便不会临阵脱逃,就算前方是刀山,他亦会一步一步踏上去。

“如今有八位道友皆出价百万灵晶,请诸位移驾圆台。”徐缘情走到圆台边缘,妩媚地清笑,她的目光看着前方,却仿佛在看所有人一样。

徐缘情只有一个人两双眼,可众修却感觉她在注视自己一样,十分奇怪和诡异。

闻言,帝铭骞率先迈步,直接从贵宾房内踏出,一步迈出,如同缩地成寸,身影立kè

出现在圆台之上。

圆台正下方的老妪,抬眼一看圆台,其身若幽灵般消失,出现时已在圆台之上。中年男修则“哈哈”大笑两声,一步踏于空中,掀起缕缕涟漪,一步一步走向圆台,如同踏着空间而行,仿佛他的每一步迈出,每一脚的踏下,都落在众修心上一样。

御女宫的枯瘦男修,直接瞬移至圆台之上,其修为之高,简直出神入化,苏七隐隐感觉,此人比青面部落的桑梓还要强。

三名散修的修为同样高绝,乃为尊者境,三人踏空而出,瞬息便出现在圆台之上。

如今,整个拍卖场内,寂静无声,无数道目光聚集于圆台之上,他们屏住呼吸,想要看看,谁能得到龙马的认可。

龙马乃天地之奇,一生只会跟随一人,诸人出价皆相同,但机会乃是同等,就看龙马选择谁。

此时此刻,仅剩苏七还未踏上圆台,不是他反应慢,也不是他不想踏上圆台,而是他确实是修为低,无法像帝铭骞七人那般,洒脱且随意的就能迈上圆台。

“这位道友,请上台!”徐缘情诡笑着请苏七上台,可听着她的语气,明显有一种报复之意,像是在故yì

刁难苏七。

苏七乃灵玄境九重修为,只能御器而行,做不到瞬移和缩地成寸,故而他此刻有些尴尬,立在原地苦笑不已,他还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幕发生。

地月和西夜直接低下头,索性佯装没有看到、听到这一切,二人忽然感觉与苏七站在一起,总有那么一点别扭。

“哼,区区灵玄境九重修为,也敢在此大放厥词,待会儿若拿不出灵晶,定要你好kàn

。”帝铭骞冷言道,黄袍无风自动,眯眼望着苏七,眸内有寒意在闪掠。

至于那老妪以及枯瘦男修等人,仅是平淡地望着苏七所在,没有言语,他们乃是存zài

了无数岁月的老怪,心境之妖,岂能用寻常修士来比。

帝铭骞说话时,故yì

把声音提高,就是想让拍卖场内的修士听见!

一听苏七仅有灵玄境九重修为,无数修士皆震惊不已,哗然四起,没想到小小灵玄境修士也敢和这些个老怪争抢。

一时间,众修不得不佩服苏七的胆量,但也有大部分人认为他是在找死!

要知dào

,尊者境修士一旦发怒,根本不会管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出手就出手,哪怕是徐缘情也不敢阻拦。

他们在此之所以这般低调,便是在给月宫面子,不想因为一些小事而闹得不合。

“呵,自不量力!”

“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真是自寻死路。”

“区区灵玄境也敢如此猖狂,真不知你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

一时间,一道道诋毁、讥讽、嘲笑声传遍开来,有很多修士都很不看好苏七,不管是嫉妒还是其他什么,他们都认为苏七是在找死。

面对这无数道话语,一股股音Lang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水般,打在他身上,纵使其脸皮再厚,此刻也颇为不好意思和尴尬。

可随着开口之人的增多,话语也就愈发显得难听起来,导致苏七从最初的尴尬变为冷笑,胸中有一股火憋着,眯眼扫视着全场。

“道友,此时不登台,更待何时?”帝铭骞冷视着苏七,嘴角微微向上斜翘,脸上带着阴笑。

今日若不是苏七横插一杠,灵晶必不会涨到百万,所以帝铭骞恨死苏七了,只是他没有其余几人的那种城府,很多想法都能从其神情里看出。

“呵,不就是御器而行么,苏某哪怕是御器,也要让尔等大吃一惊。”从进入此城开始,苏七便不准bèi

低调行事,此时面对众修的嘲讽,他没有什么好回驳的,只能用行动来让这些人闭嘴。

“道友,你就放qì

了吧,何必自讨没趣,自己打自己的脸?”帝铭骞的话很难听,他就是要打苏七的脸,他本就是小肚鸡肠之辈,有仇当场必报,“早知如此,之前何必大言不惭,此刻放qì

还不至于丢进脸面,这龙马不是你这等蝼蚁所能争夺。”

帝铭骞看似是为苏七着想,是在劝后者放qì

,避免丢脸,可他不说还好,一旦将此话明着说出,无疑是断去苏七的退路,纵然放qì

,脸面也会被丢尽。

“呵!”苏七摇头冷笑,不屑地看向帝铭骞,遥遥一叹,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面子,更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和看法,只要他自己问心无愧便足矣,若在意太多,修行路就失去意义,将会受到很多阻碍,很难真zhèng

踏足绝巅。

若是在其他地方,任对方再挤兑,他亦不会上当,可这里却是不同,既然木已成舟,就算不用他人开口,他亦会高调行事。

忽然,在无数道目光里,苏七一步迈出,骤然踏空,可他却未曾跌落下去,其双脚立于一柄金锁之上,金芒立kè

璀璨如金日。

“苏某放不放qì

,干你何事?!”出现在苏七脚下的正是镇魂锁,他于话语间取出数块血灵晶,化成灵气涌入镇魂锁之内,催动了镇魂锁的力量,“苏某大言不惭又怎样,你敢大言不惭么?”

声音刚一响起,话语还未落下与传出,苏七的身便化作一道金芒,随着声音的传开,他的身也出现在圆台之上,镇魂锁再度化作金色项链挂于其脖子上。

“哪怕苏某是蝼蚁,可苏某争夺龙马又与你何干,世间之物,均是有缘者得之,汝既有资格争夺,苏某又为何不能争夺?!”

话语冷冽,言辞犀利,声音高昂,众修皆能听到这几句话,之前出口嘲讽的修士,瞬间顿觉脸红,就像被人狠狠回击一巴掌般。

此刻,众修还不觉得什么,最为难堪的当属帝铭骞,他才是被真zhèng

的回击了一巴掌,且还很响亮,十分清脆与直接,不留余地。

他之前说的话,本是为了打击苏七,可如今却成为双刃剑,伤到他自己,如一道道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谁都未曾想到,苏七竟还拥有这一手,眨眼便出现到圆台上,在短距离里,这等速度绝不亚于缩地成寸和瞬移,当真让在场诸强目瞪口呆。

帝铭骞之所以打击苏七,便是借助后者修为弱的原因,打击的就是他得御器而行,打击的就是他的自尊。

可苏七来这么一手,强势地回应,简直就是最直接的回击,丝毫不给帝铭骞留面子!

第二百四十章

(今天有更新,但会晚)

一切的发生实在太快,快到众修根本反应不过来,他们的眼还未眨,苏七的身影便出现到圆台之上,当他们反应过来之际,一字字、一句句如轰隆雷鸣,传入诸强耳里.

这一刻,苏七十分高调,像是根本不将帝铭骞放在眼里一样,仿佛在与后者叫板、挑衅。

“此人惹了帝铭骞,今日恐危矣。”有人轻语而叹,认为苏七性命难保。

“以帝铭骞狂妄自大、睚眦必报的性格,此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听着苏七所言,众修已然敢肯定,他与帝铭骞的梁子结大了。

当着如此之多修士的面,帝铭骞被狠狠打脸,他怎会轻易饶苏七!

“是他,此人便是斩杀光头大汉者!”忽然,有人惊呼,道出苏七斩杀光头大汉一事,分明是在添油加醋,想看苏七是怎么死的,想看帝铭骞是如何将之斩杀。

看热闹如同看戏,这是每一个人的天性,世间不乏落井下石、幸灾乐祸之徒。

“我认得此人,之前便是其引动万魂斩杀数名凝海境之修!”惊呼声一Lang高过一Lang,有不少人立kè

认出苏七,道出他做过的一些事。

“那血红灵晶便是此人之物,他进过鬼屋,没想到却能活着归来。”

四周惊呼声四起,听得徐缘情一愣一愣,没想到苏七还有如此过去,且早已和姓帝的结下梁子。

圆台上的另六名强者,此刻也面含兴趣地望着苏七,或许别人看不出苏七是如何来到圆台,可六人却是十分清楚,认出镇魂锁乃是一件圣器。

且当六人看到苏七肩头的金雕后,瞳孔均是一缩,已然认出这金雕的身份,知晓那所谓的鬼屋,正是这金雕在作怪。

可让六人没想到的是,夏莜居然化作金雕跟随苏七!

“你究竟是谁,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dào

的。”徐缘情眯眼望着苏七,精致的瞳孔里闪掠着精芒,于心里喃喃,愈发感觉后者深不可测。

她比六人多知晓一些事,那便是苏七斩杀过尊者境强者!

“在这生死地,本座就是天道,说你不行,你就是不行!”见苏七落到圆台之上,且听着四周的惊呼声,帝铭骞的神情极为难看,可他的眸子里,却有如星辉般的光芒闪动而过。

他同样看出,苏七之前使用的乃是一件圣器,更想夺走那释fàng

万魂的兵器——夺魂箭!

帝铭骞的话语可谓是极为狂妄,可诡异的是,四周竟无一人反对,哪怕是徐缘情、代表死城的老妪、代表地城的中年大汉等人也未曾反对,甚至就连眸光都毫无波动,像是默认此话一样。

“若汝为天道,那苏某便是凌驾于天道上的至强!”苏七负手而立,直接冷言回应,说出的话竟比帝铭骞还要猖狂,让一旁的诸强脸色微沉。

话音掷地有声,如天雷轰鸣,如山崩地裂,音Lang回荡时,如一柄柄斩魂之刃,似要斩破人的耳骨,划破人的灵魂!

这是一种唯吾独尊的气势,苏七就是要高调,要借助一切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声名远播,让无极宗不得不来请他入宗。

唯有如此,他才能有机会接近神王鼎,并将之……“借”走!

四周无数修士听到此话,全都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不屑和轻蔑,认为苏七是大言不惭,狂妄找死。

所有人都认为,他除了狂妄还是狂妄!

对于众人的眼光和看法,苏七丝毫不在乎,在他眼里,帝姓又如何,他只坚信自己的道,只相信自身的路。

与此同时,月拍卖行上空,嗑着瓜子的老头忽然一瞪眼,动作悄然一顿,表情里很是不满,旋即又狂声而笑,“哈哈,逆魔就是逆魔,不愧是老夫看上之人,用不了多久,老夫要让你三拜九叩,拜老夫为师。”

笑声很高昂与狂妄,只是四周像有某种力量限制着这声音,不让之传开。

“好一个凌驾天道之上,拥有如此气魄之人,方能为老夫之徒。”老头继xù

嗑瓜子,眯眼望着下方的拍卖行,若有所思,“不过,这小子还真能惹事,连帝姓都不放在眼里,看来老夫得替他擦屁股了。

逆魔之命,一正一邪天地间,逆魔之身,一生一死一念间,看来那龙马合该归此子所有。”

如老头所言,他之所以如此关注苏七,便是想收后者为徒,之前看重的是逆魔之身,如今看重的乃是后者的性格,十分对他的胃口。

其实,从苏七来临生死地的那刻起,便被老头所察觉,直到前者来到此城,两人方才是第一次相见。

从始至终,老头都在观察苏七,想要看看后者到底配不配做他的弟子!

纵然为逆魔,若他看不上,也不会收之为徒!

拍卖会场内,帝铭骞面露寒气,瞳孔瞬间如烈日般炽盛,在生死地,尊者境以下之修,他从来都是想杀谁就杀谁,纵然是那些个老怪,也得卖他三分薄面。

然今日被苏七狠狠打脸,帝铭骞一向纨绔的性格,当即就显露出来,怒视苏七,道:“你……找死!”

若说帝铭骞是个强者,还真算不上,他只能算是狐假虎威的半个强者,亦或说是纨绔更为恰当。

他借的是“帝”姓之名,借的是帝允之威!

“原来,你就是杀那光头之人,今日便旧账新账一起算。”众目睽睽之下,帝铭骞一步踏前,抬手就是一掌拍出,勾勒出大道气韵,幻化出大道之掌,其手瞬间金芒璀璨,像是天道之手一样。

见帝铭骞不顾月拍卖行规矩,直接出手打来,苏七瞳孔骤缩之下,一股生死危机之感立kè

袭上心头。

帝铭骞乃祭骨境修为,即使是随意拍出的一掌,也不是如今的苏七所能对抗!

暗叹口气,苏七眯缝起双目,精芒闪掠间宛若寒光一般瘆人,既决定高调,那就高调至底,于暗中开始引动开天斧内的大阵之力。

对方既要找死,那他苏七便不惜引动大阵之力,出动底牌又如何,以此斩杀帝铭骞又何妨?!

这大阵之力,乃是他为北神山之敌所准bèi

,可今日之事发展到这个地步,若他还有所保留,必将性命不保。

连性命都没了,还何谈日后?

然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徐缘情阴沉着脸,冷哼一声,脚下捻动,妖娆的身子飘摇而过,直接挡于苏七身前,大袖一挥,替后者化去此番危机。

“本宫有言在先,闹事者杀无赦,念汝乃帝姓一脉,可不追究。”若是那些老怪出手,徐缘情断然不会阻拦,可帝铭骞动手杀苏七,她却是不能不管,因她与帝铭骞乃是同辈,“若有下次,别怪本宫出手无情。”

同辈之人出手,若她都不管,月宫威信将荡然无存,若此事传开,外界之修定会认为,月宫怕了帝姓一脉,她身为月宫圣女,万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见苏七不闪不避,众修认为他是躲不开,自知躲也无用,所以才没避。

可在徐缘情眼里,这哪里是什么躲不开,分明就是有恃无恐,无惧帝铭骞!

“哼!”帝铭骞一甩大袖,愤懑的转过身去,他没想到徐缘情会出手阻止,简直就是出乎意料,其心中虽有怒,可碍于月宫圣女的身份,也只得暂时忍下。

“呵,居然不领情,本宫这是在救你!”徐缘情于内心轻叹,她出手有三个目的,其一便是为正月宫之名,其二乃是让苏七欠她一个人情,其三便是不愿帝铭骞饮恨于此。

毕竟,帝铭骞始终是帝允之弟,若前者饮恨于此,以帝允的性格,必定会与月宫不死不休!

危机于瞬间解除,苏七也于无形里欠下徐缘情一个人情,哪怕他不愿欠下这个人情,可事已发生,容不得他选择。

“本宫再重申一次,胆敢在此闹事者,一律严惩不贷。”徐缘情冷漠的目光再度一扫而过,身为圣女的气势立kè

散开,拥有一种极为强劲的威严。

“闹剧该结束了!”老妪阴沉沉地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阴森之气,像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厉鬼一样可怖。

闻言,徐缘情冰冷的脸立kè

柔和下来,转过身,对老妪等人一抱拳,“让各位前辈久等了,小女子这就让龙马认主,一切全凭天意,不论结果如何,望诸位前辈莫要怪罪小女子。”

“龙马认主,全凭其意,断与汝无关。”中年大汉笑道,给人一种和蔼、沉稳之感。

“快些、快些!”一名散修催促。

徐缘情再次一抱拳,面对这些人,她不得不礼貌,因哪怕是月宫宫主见到这些人,也会给三分薄面,何况她仅是月宫圣女。

迈步走到龙马身旁,徐缘情立kè

掐诀,与台上的四名侍女共同施法,解去龙马的封印,让之能自由行走。

这一刻,牵动人心,龙马认主,当属大事!

龙马乃天地瑞兽,诸强之所以来此,便是为其而来,若能得之认主,日后又必定是一大战力!

“谁先来?”徐缘情捏诀,目光从苏七、帝铭骞等人身上扫过,还真不知晓该从谁开始。

在场八人,除却苏七外,另七人身份都不一般,若擅自从其中一人开始,另外几人必定会不悦。

于散修而言,这关乎到面子问题,于枯瘦男修、老妪等人而言,则关系到己方势力的威信。

生死地六大势力,表面看去平静无波,可暗地里却相互较劲,谁也不知晓,这平静的海面下,究竟有多少波涛,更不知在那波涛之下,又有多少重重叠叠的冰山!

第二百四十一章

(今天开始慢慢恢复更新,会慢慢贴上39、40、41.过年,没办法,要到处串门……)

死城老妪、枯瘦男修等人对望一眼,便冷着脸朝苏七望去,众人的寓意十分明显,这里是拍卖行,苏七毕竟是先出百万价者,按规矩应是他先尝试。

见众人望来,苏七竟腼腆地一笑,之前的强势和冷傲尽数消失,其双手抱拳,极为诚恳地道:“苏某仅是一无名小辈,岂敢和各位前辈争先,还望各位前辈莫要为难在下,苏某自愿放qì

当先之事。”

表面虽笑容满脸,诚恳和谦和,但苏七心里则暗自冷笑,跟明镜似的,一眼就看穿诸强的用意,一旦他答yīng

率先行尝试认主之事,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面对一名尊者境强者,他有底牌应对,自然无惧,可面对数名尊者境强者,哪怕他底牌尽出,亦必死无疑。

而他之所以面露腼腆,是因他根本没有百万……灵晶!

老妪、枯瘦男修等人闻言,原本阴冷的神色稍有缓和,几人自然明白苏七的顾虑,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却无人开口。

“呵,我看你不是不敢争先,而是没有百万灵晶吧。”帝铭骞阴阳怪气地道,挑拨苏七与诸强的关系。

若苏七如话语里所言,根本没有百万灵晶,在不知事情经过的人眼里,必然会认为他是无理取闹,消遣诸强。

如此一来,他必将惹至众怒!

苏七未曾回话,仅是淡淡笑着,对于帝铭骞的话语置若罔闻,像是没有听见。

“好了,帝铭骞你也不要继xù

为难这位小友,天下瑞兽,有缘者得之。”地城的中年大汉出言替苏七解围,不愿继xù

耽搁时间,“若与瑞兽无缘,就算是第一个尝试认可,也必以失败告终,谁先谁后都一样。”

“道友所言极是,既如此,按照规矩,便由生城代表优先。”一名散修和蔼一笑,替诸强做出决定,且他一开口,其余几人皆默认,未曾反对。

毕竟,生死地之所以叫生死地,便是因生、死、地三城的存zài

,任何一宗在明面上都必须以三城为先,生城便为其间之首。

听闻此言,帝铭骞眼中立kè

闪掠过灿烂精芒,他虽未曾应答,表面也好似没有任何喜怒,但他的心里已然激动不已。

帝铭骞才不管别人是怎么认为,在他看来,率先的机率就是要大一些!

“既如此,便如道友所言,让姓帝的先。”死城老妪阴沉沉地道,身上总散出一种死亡的幽冷气息。

其余几人看似默认,实jì

仍有些抵触,可随着老妪的开口,他们也都缓缓点头,并示意徐缘情开始让龙马行认可之事。

“既然诸位前辈都已同意,那便请帝铭骞道友上前。”得到诸人的示意,徐缘情便再无顾虑,眯眼望着帝铭骞,眼神有些闪烁不定,她还真有些担忧,怕龙马会选择帝铭骞,因今日之事,她与帝铭骞已然结怨,自不希望后者再添战力。

徐缘情深知,自己出手阻止帝铭骞,以后者小肚鸡肠的性格,必然会怀恨在心,双方本就不算好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一旦有机会,后者断然会出手报复。

可明知如此,她仍然出手,最重yào

的原因是她认为,苏七的价值远比一个帝铭骞的价值要高上无数倍。

闻言,帝铭骞谦虚一笑,并未拒绝,而是对老妪等人一抱拳,道:“多谢诸位前辈承让,晚辈感激不尽。”

话虽这样说,可帝铭骞的脸上却不见一丝感激之意,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之所以抱拳开口,不过是作作样子。

抬脚迈步,走到龙马面前,帝铭骞冷目看着徐缘情,不加丝毫感情地道:“徐圣女,可以开始了。”

任谁都能听出,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特别是“徐圣女”三字,他还特意加重语气,咬着牙。

说完话之后,帝铭骞根本看都不再看徐缘情一眼,直接将其无视,双眸绽放贪婪之光,直勾勾地凝望龙马。

但见那龙马趴在地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此物拥有龙头马身,双瞳如火似星辰,头有角,虽不长,可落入众人眼里,却若两根顶天的火柱。

龙马,体形像马,却有红芒璀璨的龙鳞附身,更拥有令人望之胆寒的龙爪。

“一正一邪一念间,一生一死天地间,自古有云,龙马者,天地之精,汝若愿承担一切因果,可抬手触摸龙马之角,若成便是认可,若不成,便是无缘。”徐缘情神态庄严,身周有一层祥瑞之光溢散,精致的容颜充满一种神圣之感,简直就是九天上的玄女。

随着徐缘情话音的响起,圆台之上的众人瞳孔均是一缩,凝神看着帝铭骞,眸子一闪不闪,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有神。

帝铭骞深吸口气,既激动又兴奋,抬手朝龙马的角摸去,内心还有点担忧和紧张,不确定自己能否得到认可。

不仅他紧张,整个拍卖场的气氛都紧张起来,无数修士皆屏气凝神,瞳孔发亮地注视着圆台上的情况。

此刻,哪怕是苏七,也都眸子倍儿亮,说他不想要龙马那是假的,他才不管什么因果不因果,若连这都怕,不如不要修道!

“啪!”于众目睽睽之下,帝铭骞的手才刚抬起,还未伸出半尺,就见一股反弹之力轰然震荡开来,打在帝铭骞身上之时,更掀起一缕缕涟漪。

帝铭骞被这股力量生生震开,弹飞出去,直接退出圆台之外数丈之远,一切的发生不过一瞬间,简直出人意料。

瞬息万变,一切的发生太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帝铭骞就已倒飞出去!

反震力越大,便证明龙马越不认可!

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被震飞出去,帝铭骞顿觉面子全无,因他姓……帝!

“这……这怎么可能,不应该如此,帝姓乃天地间最大姓,应被龙马认可才对。”帝铭骞面露不甘和凶狠,眼神里立即浮出狰狞之意。

率先行认可之事,让他高兴与兴奋,内心无比激动,可如今的结局,则让他难以接受,甚至是无法接受,有如从云端跌落谷底,这种感觉难以形容。

“一正一邪一念间,一死一生天地间……”见帝铭骞被震飞而出,苏七轻语喃喃,目中似有所思。

枯瘦男修等人同样若有所思,眸放精芒,忽然间像是明悟了什么,于沉默中看着龙马,内心却悠悠一叹。

“汝失败,请死城的前辈行认可之事。”徐缘情面无表情地宣bù

帝铭骞失败,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十分冷漠。

“不可能,本座不可能失败!”帝铭骞眯缝着眼,狂声道,神情忽然变得有些癫狂和凶狠,于话语里直接冲出,不甘心地想要再试一次。

见状,拍卖场内的无数修士,皆无奈摇头,他们看得清清楚楚,那龙马至始至终都懒洋洋的,根本未曾抬眼看过帝铭骞,哪怕连一眼也没有,微眯着眼,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

仅此便能看出,帝铭骞哪怕再尝试千万次,也不可能得到龙马的认可!

对于帝铭骞的举动,众修只得沉默以对,暗自一叹,任谁都能看出,他这是无法承shòu突如其来的结局!

死城老妪见状,根本未曾阻止,冷眼看着,嘴角勾勒出一丝不屑,她根本不在乎什么帝姓,因她自己就是最大最强的。

帝铭骞再次冲到龙马之前,抬手要去触摸龙马的角,结局仍一样,被震飞出去。

龙马的实力其实不强,之所以能将帝铭骞震飞,完全是月宫强者所布的阵,一切看龙马之意,这阵法之力因其心而动。

若龙马不认可,哪怕是尊者境强者,也无法消去大阵之力,这是月宫为防患有人施压武力所留的后手。

“不可能!”帝铭骞几近疯狂,两次的失败,完全将他的信心给打击个透,其心本就傲,因帝姓而傲,哪怕付出性命,他也绝不允许帝姓被辱。

当他想要再次冲出时,一道沉闷的声音忽然响彻全场,“帝铭骞,你嫌这脸还没有丢够吗?!”

这声音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斥责、教xùn

之意,如同长辈教xùn

晚辈一般。

“祭骨境巅峰!”听到这声音的刹那,徐缘情的瞳孔立kè

一缩,没想到帝铭骞所在的贵宾房内,居然还存zài

如此强者。

如此强者,虽没有达到尊者境,却也能让尊者境修士重视,已可说为尊者之下无dí



瞬间,帝铭骞的身体猛然一震,如遭雷击,整个人的癫狂和狰狞刹那消失,恢复之前的模样。

他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贵宾房,深深吸口气后,快速平复心情,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结果,其看向地城的中年男修,道:“前辈所言极是,龙马乃天地瑞兽,当是有缘人得之,既与某无缘,在下也就不再强求。”

见状,苏七乃至诸强,皆双眼一眯,没想到帝铭骞竟因一句话恢复常态,并替自己找到台阶下,可诸强也能看出,在帝铭骞的眼里,仍旧有着浓浓不甘。

如此只能说明,那说话之人的身份,对他的威慑极大,大到他不得不放下高傲之心!

可在这天地间,能让他帝铭骞放下高傲之心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帝允!

“分身?!”死城老妪抬眼一看那贵宾房,立kè

就有了猜测。

此刻,徐缘情的面色亦是微沉,与其余几人一样,猜到了说话之人的身份。

第二百四十二章

(初七之前,日贴一章,从初七开始追更,预计三月一号正式恢复两章更新.)

帝允,生城之主,哪怕只是分身到来,诸强也瞳孔收缩,对之颇有忌惮。

帝铭骞没有再发疯似的冲向龙马,立于一旁,目透冷漠地望着一切,其眼底深处则有着浓浓的不甘和恨意,胸中有一股戾气徒然而生。

死城老妪把目光收回,继xù

朝龙马走去,她的神色依旧,不曾因帝允分身的到来而有丝毫波动。

若是帝允真身前来,她或许会有所惧怕,但一具分身她还不放在眼里!

来到龙马面前,老妪也未曾废话,抬手就要去触摸龙马的角,她的气息很平静,却带着浓浓的阴死气息,仿佛周遭有一团团漩涡存zài

,九幽阴气弥漫,十分瘆人。

此刻,拍卖场内的无数修士,再次凝神看着圆台上之事,帝允失败,是出乎意料,可在他们眼里,这老妪乃尊者境修为,应不会失败。

可就在无数道目光之下,老妪那满是褶皱的手,眼见就要触碰到龙马之角,突然异变横生,其身一震,虽没有被反弹之力给震飞,其手却被弹开,难以触摸龙马之角。

而那龙马,与之前一样,动也不动,懒洋洋地眯眼酣睡,看也不看这老妪!

见状,任谁都能看出,她失败了,龙马对其亦不认可!

神色略有阴沉,但老妪并未如帝铭骞那般发狂,达到她这等修为,心境已然近妖,既然无缘,她便不会强求,于沉默里走到一旁,一言不发。

瞬间,整个拍卖场的修士一片哗然,连尊者境修士都失败,他们还真有些诧异,不知要什么样的修士方能得到认可!

老妪走到一旁,地城中年大汉则于沉默中迈步走到龙马之前,他抬手去触摸龙马之角,结局与那老妪一样,龙马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随后,御女宫的枯瘦男修与三名散修相继上前,结局都一样,无法触碰龙马的角,此刻哪怕是徐缘情,也不由一声轻叹,连尊者都无缘龙马,试问还有谁能让龙马认可?

“一正一邪一念间,一死一生天地间……”中年大汉摇头轻叹,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龙马,“龙马者,天地之精,亦正亦邪,其本不该存于天地,故有一死一生之说,若不遇有缘之人,其与死物无异,若遇有缘之人,其必定生龙飞天,腾云九霄!”

话音不高,却也传入圆台上诸人的耳里,此话无疑解释了诸强失败的缘由,更道出龙马的特殊之处。

此刻,圆台之上,还剩苏七一人不曾去尝试,无数道冷漠和不屑的目光落于他身上,根本不认为他能成功。

毕竟,他修为弱小,又非声名赫赫之辈,试问谁会认为这样一个人能成功?

要知dào

,连尊者都以失败告终!

“呵,我看你还是放qì

吧,诸位前辈都得不到认可,难不成你比诸位前辈都还厉害?”帝铭骞眯眼看着苏七,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无疑是在刁难苏七。

此话一出,只要苏七真的得到龙马认可,无疑是在打老妪等人的脸!

变相的说明,他们这些个尊者境强者不如一个小小灵玄境!

“龙马,有缘者得之,难不成你之前对前辈说的话是放屁?”转念一想,苏七反问一句,抓住了帝铭骞之前说话的尾巴。

此话一出,帝铭骞冷下脸,沉默不言,嘴角却带有冷笑,他很明白,那些个尊者境强者虽没有说些什么,可一旦苏七真的成功,他们必定会坐不住。

见帝铭骞不再回话,苏七抬眼一扫四周,于内心暗自苦笑,他本认为不会轮到自己,何曾想连尊者都失败,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迈步朝龙马走去。

无数道目光落于苏七身上,有不屑,有轻蔑,更有杀意,然他却不在乎这些,仍旧镇定从容地迈步。

看着苏七,老妪及中年大汉等人,眼中皆是精芒一闪,开始有些欣赏苏七起来,并不是谁都能在他们面前保持从容的。

别说灵玄境修士,哪怕是祭骨境强者,在他们面前都难以保持平静,由此可见苏七真的很不一般!

可他们哪里知晓,苏七修为虽低,却经lì

过很多事,故而面对他们时能保持镇定和从容。

最重yào

的原因是他……有持无恐!

于无数道锋利的目光里,苏七走到龙马面前,他看了徐缘情一眼,微微一笑,算是问候,可就在他正欲抬手去触摸龙马之角时,一道沉闷的声音徒然响起,“慢着!”

这声音,正是从帝铭骞的贵宾房内传出!

“汝杀本尊座下之修,罪本当诛,可本尊念汝修道不易,特给汝一活命机会,只要汝认吾为主,可不死。”

说话的,正是帝允,可谁也不知晓他在想些什么,但老妪以及枯瘦男修等人却是清楚,他绝不会做无谓之事。

要苏七认其为主,定有深意!

“难不成,那帝允看出了什么?”有一名散修轻语喃喃,瞳孔内忽然爆fā

出强烈的精芒,盯视着苏七,似要将之给看个透彻般。

不仅是这散修如此认为,连其余几人的第一反应也是如此,认为帝允定是看出了什么。

诸强运转修为,凝聚各自的天眼,想要将苏七给看透,可他们却发xiàn

,仅能看穿他的修为,想要再往深处看,已是不能,好似有一种力量阻挡着他们的神念与目光。

“抱歉,苏某只有收仆的习惯。”苏七背对着那贵宾房,头也不回地回应,态度极冷,话语更是十分强势,即使对方是帝允,他亦这般孤傲。

话语落下,全场寂静!

就连老妪等人亦是一愣,旋即便诧异地打量苏七,愈发感觉眼前的这个少年有些古怪!

在场诸多修士,更是因苏七的回答而愤nù

,要知dào

,有很多人做梦都想成为帝允的追随者,可苏七不仅拒绝,反而还如此冷傲和不屑,让他们的心灵很受打击。

帝允地招揽,是突如其来,无人能率先预料!

苏七的拒绝,更是出乎意料之外,在众修看来,他本该答yīng

才对,如今这般回答,当真雷倒很多人!

但是,在这无数修士里,却有一人暗自松口气,那便是徐缘情!

只有她,真zhèng

知晓苏七的恐怖所在,故而不希望后者被帝允所拉拢。

“你别给脸不要脸!”帝铭骞也没想到,帝允会做出如此决定,可前者听到苏七的回答后,气不打一出来,当即就怒发冲冠,大眼圆瞪,颇有一股要杀苏七之意。

“要不……你做苏某之仆如何?”苏七回眼一看帝铭骞,针锋相对,丝毫没有妥协之意。

此话更是雷倒一大片人,惊住在场无数修士,这简直就是无限制的猖狂,无底线的狂妄。

至少,在这些个修士眼里是这般认为。

帝铭骞心底本就存有戾气,此刻轰然爆fā

,眼看他又要对苏七出手之际,帝允那沉闷的声音再度响起,“也罢,人各有志,吾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摸到龙马之角,之前一切便一笔勾销。”

闻言,圆台上的诸强均是一愣,没想到一贯护短的帝允,今日居然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帝铭骞则喘着粗气,强行压下心底的戾气,不敢在帝允说出此话后继xù

出手。

可转念一想,诸强便释然,话中之意明显是在说,若苏七摸不到龙马之角,旧帐就要于今日清算。

可让诸强想不明白的是,帝允为何要这般拐弯抹角,究竟是有何图谋?

“帝允所修之道,可窥探三次天机,他曾动用两次,莫非他对此子动用了最后一次?”中年大汉目透所思,于内心暗自猜测,唯有如此解释方能解释帝允的奇怪,“不对,帝允绝不会在此子身上Lang费一次机会,但对龙马却是不同……”

龙马乃天地之精,蕴有大因果,帝允对此瑞兽动用最后的窥探天机也不是不可能。

能达到尊者境修为者,心智莫不是真zhèng

的妖孽之辈,通过蛛丝马迹,他们就能推断出帝允的些许心思。

“看来,那帝允定对龙马动用了最后一次机会,他所窥探的天机里,定与此子有关,否则以他那护短的作风,绝不会如此好说话。”这时,老妪、中年大汉、枯瘦男修以及三名散修,内心都是这般想法。

诸强已然看出,帝允之前要收苏七为仆的话语,寓意极为深刻,有很大的用意,乃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

以收仆为引,以一笔勾销结尾,这是一种变相的示好,如同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彰显出他帝允的大度。

只是,这帝允的示好有些另类,是一语双关,唯有少数几人能听出他是在示好,哪怕是帝铭骞与徐缘情都认为,他是在刁难苏七。

闻听此言后,苏七眉头稍皱,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内心总有一种愧对帝允的感觉,仿佛后者不追究他杀光头大汉一事,是在让他欠人情一样。

“呵,不管你有何目的,想要害苏某必要付出代价。”苏七极为相信自己的感觉,对于内心那愧疚的感觉极为不安,像是大难临头一样。

他能感受到,帝允对他绝对不怀好意,定有所图谋!

心想之下,苏七没有回话,将心底的感觉压下,回头看向龙马,抬手朝龙马的角摸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今天更新稍晚)

帝允,生城之主,哪怕只是分身到来,诸强也瞳孔收缩,对之颇有忌惮.

帝铭骞没有再发疯似的冲向龙马,立于一旁,目透冷漠地望着一切,其眼底深处则有着浓浓的不甘和恨意,胸中有一股戾气徒然而生。

死城老妪把目光收回,继xù

朝龙马走去,她的神色依旧,不曾因帝允分身的到来而有丝毫波动。

若是帝允真身前来,她或许会有所惧怕,但一具分身她还不放在眼里!

来到龙马面前,老妪也未曾废话,抬手就要去触摸龙马的角,她的气息很平静,却带着浓浓的阴死气息,仿佛周遭有一团团漩涡存zài

,九幽阴气弥漫,十分瘆人。

此刻,拍卖场内的无数修士,再次凝神看着圆台上之事,帝允失败,是出乎意料,可在他们眼里,这老妪乃尊者境修为,应不会失败。

可就在无数道目光之下,老妪那满是褶皱的手,眼见就要触碰到龙马之角,突然异变横生,其身一震,虽没有被反弹之力给震飞,其手却被弹开,难以触摸龙马之角。

而那龙马,与之前一样,动也不动,懒洋洋地眯眼酣睡,看也不看这老妪!

见状,任谁都能看出,她失败了,龙马对其亦不认可!

神色略有阴沉,但老妪并未如帝铭骞那般发狂,达到她这等修为,心境已然近妖,既然无缘,她便不会强求,于沉默里走到一旁,一言不发。

瞬间,整个拍卖场的修士一片哗然,连尊者境修士都失败,他们还真有些诧异,不知要什么样的修士方能得到认可!

老妪走到一旁,地城中年大汉则于沉默中迈步走到龙马之前,他抬手去触摸龙马之角,结局与那老妪一样,龙马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随后,御女宫的枯瘦男修与三名散修相继上前,结局都一样,无法触碰龙马的角,此刻哪怕是徐缘情,也不由一声轻叹,连尊者都无缘龙马,试问还有谁能让龙马认可?

“一正一邪一念间,一死一生天地间……”中年大汉摇头轻叹,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龙马,“龙马者,天地之精,亦正亦邪,其本不该存于天地,故有一死一生之说,若不遇有缘之人,其与死物无异,若遇有缘之人,其必定生龙飞天,腾云九霄!”

话音不高,却也传入圆台上诸人的耳里,此话无疑解释了诸强失败的缘由,更道出龙马的特殊之处。

此刻,圆台之上,还剩苏七一人不曾去尝试,无数道冷漠和不屑的目光落于他身上,根本不认为他能成功。

毕竟,他修为弱小,又非声名赫赫之辈,试问谁会认为这样一个人能成功?

要知dào

,连尊者都以失败告终!

“呵,我看你还是放qì

吧,诸位前辈都得不到认可,难不成你比诸位前辈都还厉害?”帝铭骞眯眼看着苏七,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无疑是在刁难苏七。

此话一出,只要苏七真的得到龙马认可,无疑是在打老妪等人的脸!

变相的说明,他们这些个尊者境强者不如一个小小灵玄境!

“龙马,有缘者得之,难不成你之前对前辈说的话是放屁?”转念一想,苏七反问一句,抓住了帝铭骞之前说话的尾巴。

此话一出,帝铭骞冷下脸,沉默不言,嘴角却带有冷笑,他很明白,那些个尊者境强者虽没有说些什么,可一旦苏七真的成功,他们必定会坐不住。

见帝铭骞不再回话,苏七抬眼一扫四周,于内心暗自苦笑,他本认为不会轮到自己,何曾想连尊者都失败,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迈步朝龙马走去。

无数道目光落于苏七身上,有不屑,有轻蔑,更有杀意,然他却不在乎这些,仍旧镇定从容地迈步。

看着苏七,老妪及中年大汉等人,眼中皆是精芒一闪,开始有些欣赏苏七起来,并不是谁都能在他们面前保持从容的。

别说灵玄境修士,哪怕是祭骨境强者,在他们面前都难以保持平静,由此可见苏七真的很不一般!

可他们哪里知晓,苏七修为虽低,却经lì

过很多事,故而面对他们时能保持镇定和从容。

最重yào

的原因是他……有持无恐!

于无数道锋利的目光里,苏七走到龙马面前,他看了徐缘情一眼,微微一笑,算是问候,可就在他正欲抬手去触摸龙马之角时,一道沉闷的声音徒然响起,“慢着!”

这声音,正是从帝铭骞的贵宾房内传出!

“汝杀本尊座下之修,罪本当诛,可本尊念汝修道不易,特给汝一活命机会,只要汝认吾为主,可不死。”

说话的,正是帝允,可谁也不知晓他在想些什么,但老妪以及枯瘦男修等人却是清楚,他绝不会做无谓之事。

要苏七认其为主,定有深意!

“难不成,那帝允看出了什么?”有一名散修轻语喃喃,瞳孔内忽然爆fā

出强烈的精芒,盯视着苏七,似要将之给看个透彻般。

不仅是这散修如此认为,连其余几人的第一反应也是如此,认为帝允定是看出了什么。

诸强运转修为,凝聚各自的天眼,想要将苏七给看透,可他们却发xiàn

,仅能看穿他的修为,想要再往深处看,已是不能,好似有一种力量阻挡着他们的神念与目光。

“抱歉,苏某只有收仆的习惯。”苏七背对着那贵宾房,头也不回地回应,态度极冷,话语更是十分强势,即使对方是帝允,他亦这般孤傲。

话语落下,全场寂静!

就连老妪等人亦是一愣,旋即便诧异地打量苏七,愈发感觉眼前的这个少年有些古怪!

在场诸多修士,更是因苏七的回答而愤nù

,要知dào

,有很多人做梦都想成为帝允的追随者,可苏七不仅拒绝,反而还如此冷傲和不屑,让他们的心灵很受打击。

帝允地招揽,是突如其来,无人能率先预料!

苏七的拒绝,更是出乎意料之外,在众修看来,他本该答yīng

才对,如今这般回答,当真雷倒很多人!

但是,在这无数修士里,却有一人暗自松口气,那便是徐缘情!

只有她,真zhèng

知晓苏七的恐怖所在,故而不希望后者被帝允所拉拢。

“你别给脸不要脸!”帝铭骞也没想到,帝允会做出如此决定,可前者听到苏七的回答后,气不打一出来,当即就怒发冲冠,大眼圆瞪,颇有一股要杀苏七之意。

“要不……你做苏某之仆如何?”苏七回眼一看帝铭骞,针锋相对,丝毫没有妥协之意。

此话更是雷倒一大片人,惊住在场无数修士,这简直就是无限制的猖狂,无底线的狂妄。

至少,在这些个修士眼里是这般认为。

帝铭骞心底本就存有戾气,此刻轰然爆fā

,眼看他又要对苏七出手之际,帝允那沉闷的声音再度响起,“也罢,人各有志,吾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摸到龙马之角,之前一切便一笔勾销。”

闻言,圆台上的诸强均是一愣,没想到一贯护短的帝允,今日居然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帝铭骞则喘着粗气,强行压下心底的戾气,不敢在帝允说出此话后继xù

出手。

可转念一想,诸强便释然,话中之意明显是在说,若苏七摸不到龙马之角,旧帐就要于今日清算。

可让诸强想不明白的是,帝允为何要这般拐弯抹角,究竟是有何图谋?

“帝允所修之道,可窥探三次天机,他曾动用两次,莫非他对此子动用了最后一次?”中年大汉目透所思,于内心暗自猜测,唯有如此解释方能解释帝允的奇怪,“不对,帝允绝不会在此子身上Lang费一次机会,但对龙马却是不同……”

龙马乃天地之精,蕴有大因果,帝允对此瑞兽动用最后的窥探天机也不是不可能。

能达到尊者境修为者,心智莫不是真zhèng

的妖孽之辈,通过蛛丝马迹,他们就能推断出帝允的些许心思。

“看来,那帝允定对龙马动用了最后一次机会,他所窥探的天机里,定与此子有关,否则以他那护短的作风,绝不会如此好说话。”这时,老妪、中年大汉、枯瘦男修以及三名散修,内心都是这般想法。

诸强已然看出,帝允之前要收苏七为仆的话语,寓意极为深刻,有很大的用意,乃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

以收仆为引,以一笔勾销结尾,这是一种变相的示好,如同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彰显出他帝允的大度。

只是,这帝允的示好有些另类,是一语双关,唯有少数几人能听出他是在示好,哪怕是帝铭骞与徐缘情都认为,他是在刁难苏七。

闻听此言后,苏七眉头稍皱,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内心总有一种愧对帝允的感觉,仿佛后者不追究他杀光头大汉一事,是在让他欠人情一样。

“呵,不管你有何目的,想要害苏某必要付出代价。”苏七极为相信自己的感觉,对于内心那愧疚的感觉极为不安,像是大难临头一样。

他能感受到,帝允对他绝对不怀好意,定有所图谋!

心想之下,苏七没有回话,将心底的感觉压下,回头看向龙马,抬手朝龙马的角摸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

(今天再次请假,望谅解。)

帝允,生城之主,哪怕只是分身到来,诸强也瞳孔收缩,对之颇有忌惮。

帝铭骞没有再发疯似的冲向龙马,立于一旁,目透冷漠地望着一切,其眼底深处则有着浓浓的不甘和恨意,胸中有一股戾气徒然而生。

死城老妪把目光收回,继xù

朝龙马走去,她的神色依旧,不曾因帝允分身的到来而有丝毫波动。

若是帝允真身前来,她或许会有所惧怕,但一具分身她还不放在眼里!

来到龙马面前,老妪也未曾废话,抬手就要去触摸龙马的角,她的气息很平静,却带着浓浓的阴死气息,仿佛周遭有一团团漩涡存zài

,九幽阴气弥漫,十分瘆人。

此刻,拍卖场内的无数修士,再次凝神看着圆台上之事,帝允失败,是出乎意料,可在他们眼里,这老妪乃尊者境修为,应不会失败。

可就在无数道目光之下,老妪那满是褶皱的手,眼见就要触碰到龙马之角,突然异变横生,其身一震,虽没有被反弹之力给震飞,其手却被弹开,难以触摸龙马之角。

而那龙马,与之前一样,动也不动,懒洋洋地眯眼酣睡,看也不看这老妪!

见状,任谁都能看出,她失败了,龙马对其亦不认可!

神色略有阴沉,但老妪并未如帝铭骞那般发狂,达到她这等修为,心境已然近妖,既然无缘,她便不会强求,于沉默里走到一旁,一言不发。

瞬间,整个拍卖场的修士一片哗然,连尊者境修士都失败,他们还真有些诧异,不知要什么样的修士方能得到认可!

老妪走到一旁,地城中年大汉则于沉默中迈步走到龙马之前,他抬手去触摸龙马之角,结局与那老妪一样,龙马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随后,御女宫的枯瘦男修与三名散修相继上前,结局都一样,无法触碰龙马的角,此刻哪怕是徐缘情,也不由一声轻叹,连尊者都无缘龙马,试问还有谁能让龙马认可?

“一正一邪一念间,一死一生天地间……”中年大汉摇头轻叹,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龙马,“龙马者,天地之精,亦正亦邪,其本不该存于天地,故有一死一生之说,若不遇有缘之人,其与死物无异,若遇有缘之人,其必定生龙飞天,腾云九霄!”

话音不高,却也传入圆台上诸人的耳里,此话无疑解释了诸强失败的缘由,更道出龙马的特殊之处。

此刻,圆台之上,还剩苏七一人不曾去尝试,无数道冷漠和不屑的目光落于他身上,根本不认为他能成功。

毕竟,他修为弱小,又非声名赫赫之辈,试问谁会认为这样一个人能成功?

要知dào

,连尊者都以失败告终!

“呵,我看你还是放qì

吧,诸位前辈都得不到认可,难不成你比诸位前辈都还厉害?”帝铭骞眯眼看着苏七,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无疑是在刁难苏七。

此话一出,只要苏七真的得到龙马认可,无疑是在打老妪等人的脸!

变相的说明,他们这些个尊者境强者不如一个小小灵玄境!

“龙马,有缘者得之,难不成你之前对前辈说的话是放屁?”转念一想,苏七反问一句,抓住了帝铭骞之前说话的尾巴。

此话一出,帝铭骞冷下脸,沉默不言,嘴角却带有冷笑,他很明白,那些个尊者境强者虽没有说些什么,可一旦苏七真的成功,他们必定会坐不住。

见帝铭骞不再回话,苏七抬眼一扫四周,于内心暗自苦笑,他本认为不会轮到自己,何曾想连尊者都失败,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迈步朝龙马走去。

无数道目光落于苏七身上,有不屑,有轻蔑,更有杀意,然他却不在乎这些,仍旧镇定从容地迈步。

看着苏七,老妪及中年大汉等人,眼中皆是精芒一闪,开始有些欣赏苏七起来,并不是谁都能在他们面前保持从容的。

别说灵玄境修士,哪怕是祭骨境强者,在他们面前都难以保持平静,由此可见苏七真的很不一般!

可他们哪里知晓,苏七修为虽低,却经lì

过很多事,故而面对他们时能保持镇定和从容。

最重yào

的原因是他……有持无恐!

于无数道锋利的目光里,苏七走到龙马面前,他看了徐缘情一眼,微微一笑,算是问候,可就在他正欲抬手去触摸龙马之角时,一道沉闷的声音徒然响起,“慢着!”

这声音,正是从帝铭骞的贵宾房内传出!

“汝杀本尊座下之修,罪本当诛,可本尊念汝修道不易,特给汝一活命机会,只要汝认吾为主,可不死。”

说话的,正是帝允,可谁也不知晓他在想些什么,但老妪以及枯瘦男修等人却是清楚,他绝不会做无谓之事。

要苏七认其为主,定有深意!

“难不成,那帝允看出了什么?”有一名散修轻语喃喃,瞳孔内忽然爆fā

出强烈的精芒,盯视着苏七,似要将之给看个透彻般。

不仅是这散修如此认为,连其余几人的第一反应也是如此,认为帝允定是看出了什么。

诸强运转修为,凝聚各自的天眼,想要将苏七给看透,可他们却发xiàn

,仅能看穿他的修为,想要再往深处看,已是不能,好似有一种力量阻挡着他们的神念与目光。

“抱歉,苏某只有收仆的习惯。”苏七背对着那贵宾房,头也不回地回应,态度极冷,话语更是十分强势,即使对方是帝允,他亦这般孤傲。

话语落下,全场寂静!

就连老妪等人亦是一愣,旋即便诧异地打量苏七,愈发感觉眼前的这个少年有些古怪!

在场诸多修士,更是因苏七的回答而愤nù

,要知dào

,有很多人做梦都想成为帝允的追随者,可苏七不仅拒绝,反而还如此冷傲和不屑,让他们的心灵很受打击。

帝允地招揽,是突如其来,无人能率先预料!

苏七的拒绝,更是出乎意料之外,在众修看来,他本该答yīng

才对,如今这般回答,当真雷倒很多人!

但是,在这无数修士里,却有一人暗自松口气,那便是徐缘情!

只有她,真zhèng

知晓苏七的恐怖所在,故而不希望后者被帝允所拉拢。

“你别给脸不要脸!”帝铭骞也没想到,帝允会做出如此决定,可前者听到苏七的回答后,气不打一出来,当即就怒发冲冠,大眼圆瞪,颇有一股要杀苏七之意。

“要不……你做苏某之仆如何?”苏七回眼一看帝铭骞,针锋相对,丝毫没有妥协之意。

此话更是雷倒一大片人,惊住在场无数修士,这简直就是无限制的猖狂,无底线的狂妄。

至少,在这些个修士眼里是这般认为。

帝铭骞心底本就存有戾气,此刻轰然爆fā

,眼看他又要对苏七出手之际,帝允那沉闷的声音再度响起,“也罢,人各有志,吾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摸到龙马之角,之前一切便一笔勾销。”

闻言,圆台上的诸强均是一愣,没想到一贯护短的帝允,今日居然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帝铭骞则喘着粗气,强行压下心底的戾气,不敢在帝允说出此话后继xù

出手。

可转念一想,诸强便释然,话中之意明显是在说,若苏七摸不到龙马之角,旧帐就要于今日清算。

可让诸强想不明白的是,帝允为何要这般拐弯抹角,究竟是有何图谋?

“帝允所修之道,可窥探三次天机,他曾动用两次,莫非他对此子动用了最后一次?”中年大汉目透所思,于内心暗自猜测,唯有如此解释方能解释帝允的奇怪,“不对,帝允绝不会在此子身上浪费一次机会,但对龙马却是不同……”

龙马乃天地之精,蕴有大因果,帝允对此瑞兽动用最后的窥探天机也不是不可能。

能达到尊者境修为者,心智莫不是真zhèng

的妖孽之辈,通过蛛丝马迹,他们就能推断出帝允的些许心思。

“看来,那帝允定对龙马动用了最后一次机会,他所窥探的天机里,定与此子有关,否则以他那护短的作风,绝不会如此好说话。”这时,老妪、中年大汉、枯瘦男修以及三名散修,内心都是这般想法。

诸强已然看出,帝允之前要收苏七为仆的话语,寓意极为深刻,有很大的用意,乃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

以收仆为引,以一笔勾销结尾,这是一种变相的示好,如同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彰显出他帝允的大度。

只是,这帝允的示好有些另类,是一语双关,唯有少数几人能听出他是在示好,哪怕是帝铭骞与徐缘情都认为,他是在刁难苏七。

闻听此言后,苏七眉头稍皱,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内心总有一种愧对帝允的感觉,仿佛后者不追究他杀光头大汉一事,是在让他欠人情一样。

“呵,不管你有何目的,想要害苏某必要付出代价。”苏七极为相信自己的感觉,对于内心那愧疚的感觉极为不安,像是大难临头一样。

他能感受到,帝允对他绝对不怀好意,定有所图谋!

心想之下,苏七没有回话,将心底的感觉压下,回头看向龙马,抬手朝龙马的角摸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

(再请假一天……)

帝允,生城之主,哪怕只是分身到来,诸强也瞳孔收缩,对之颇有忌惮。

帝铭骞没有再发疯似的冲向龙马,立于一旁,目透冷漠地望着一切,其眼底深处则有着浓浓的不甘和恨意,胸中有一股戾气徒然而生。

死城老妪把目光收回,继xù

朝龙马走去,她的神色依旧,不曾因帝允分身的到来而有丝毫波动。

若是帝允真身前来,她或许会有所惧怕,但一具分身她还不放在眼里!

来到龙马面前,老妪也未曾废话,抬手就要去触摸龙马的角,她的气息很平静,却带着浓浓的阴死气息,仿佛周遭有一团团漩涡存zài

,九幽阴气弥漫,十分瘆人。

此刻,拍卖场内的无数修士,再次凝神看着圆台上之事,帝允失败,是出乎意料,可在他们眼里,这老妪乃尊者境修为,应不会失败。

可就在无数道目光之下,老妪那满是褶皱的手,眼见就要触碰到龙马之角,突然异变横生,其身一震,虽没有被反弹之力给震飞,其手却被弹开,难以触摸龙马之角。

而那龙马,与之前一样,动也不动,懒洋洋地眯眼酣睡,看也不看这老妪!

见状,任谁都能看出,她失败了,龙马对其亦不认可!

神色略有阴沉,但老妪并未如帝铭骞那般发狂,达到她这等修为,心境已然近妖,既然无缘,她便不会强求,于沉默里走到一旁,一言不发。

瞬间,整个拍卖场的修士一片哗然,连尊者境修士都失败,他们还真有些诧异,不知要什么样的修士方能得到认可!

老妪走到一旁,地城中年大汉则于沉默中迈步走到龙马之前,他抬手去触摸龙马之角,结局与那老妪一样,龙马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随后,御女宫的枯瘦男修与三名散修相继上前,结局都一样,无法触碰龙马的角,此刻哪怕是徐缘情,也不由一声轻叹,连尊者都无缘龙马,试问还有谁能让龙马认可?

“一正一邪一念间,一死一生天地间……”中年大汉摇头轻叹,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龙马,“龙马者,天地之精,亦正亦邪,其本不该存于天地,故有一死一生之说,若不遇有缘之人,其与死物无异,若遇有缘之人,其必定生龙飞天,腾云九霄!”

话音不高,却也传入圆台上诸人的耳里,此话无疑解释了诸强失败的缘由,更道出龙马的特殊之处。

此刻,圆台之上,还剩苏七一人不曾去尝试,无数道冷漠和不屑的目光落于他身上,根本不认为他能成功。

毕竟,他修为弱小,又非声名赫赫之辈,试问谁会认为这样一个人能成功?

要知dào

,连尊者都以失败告终!

“呵,我看你还是放qì

吧,诸位前辈都得不到认可,难不成你比诸位前辈都还厉害?”帝铭骞眯眼看着苏七,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无疑是在刁难苏七。

此话一出,只要苏七真的得到龙马认可,无疑是在打老妪等人的脸!

变相的说明,他们这些个尊者境强者不如一个小小灵玄境!

“龙马,有缘者得之,难不成你之前对前辈说的话是放屁?”转念一想,苏七反问一句,抓住了帝铭骞之前说话的尾巴。

此话一出,帝铭骞冷下脸,沉默不言,嘴角却带有冷笑,他很明白,那些个尊者境强者虽没有说些什么,可一旦苏七真的成功,他们必定会坐不住。

见帝铭骞不再回话,苏七抬眼一扫四周,于内心暗自苦笑,他本认为不会轮到自己,何曾想连尊者都失败,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迈步朝龙马走去。

无数道目光落于苏七身上,有不屑,有轻蔑,更有杀意,然他却不在乎这些,仍旧镇定从容地迈步。

看着苏七,老妪及中年大汉等人,眼中皆是精芒一闪,开始有些欣赏苏七起来,并不是谁都能在他们面前保持从容的。

别说灵玄境修士,哪怕是祭骨境强者,在他们面前都难以保持平静,由此可见苏七真的很不一般!

可他们哪里知晓,苏七修为虽低,却经lì

过很多事,故而面对他们时能保持镇定和从容。

最重yào

的原因是他……有持无恐!

于无数道锋利的目光里,苏七走到龙马面前,他看了徐缘情一眼,微微一笑,算是问候,可就在他正欲抬手去触摸龙马之角时,一道沉闷的声音徒然响起,“慢着!”

这声音,正是从帝铭骞的贵宾房内传出!

“汝杀本尊座下之修,罪本当诛,可本尊念汝修道不易,特给汝一活命机会,只要汝认吾为主,可不死。”

说话的,正是帝允,可谁也不知晓他在想些什么,但老妪以及枯瘦男修等人却是清楚,他绝不会做无谓之事。

要苏七认其为主,定有深意!

“难不成,那帝允看出了什么?”有一名散修轻语喃喃,瞳孔内忽然爆fā

出强烈的精芒,盯视着苏七,似要将之给看个透彻般。

不仅是这散修如此认为,连其余几人的第一反应也是如此,认为帝允定是看出了什么。

诸强运转修为,凝聚各自的天眼,想要将苏七给看透,可他们却发xiàn

,仅能看穿他的修为,想要再往深处看,已是不能,好似有一种力量阻挡着他们的神念与目光。

“抱歉,苏某只有收仆的习惯。”苏七背对着那贵宾房,头也不回地回应,态度极冷,话语更是十分强势,即使对方是帝允,他亦这般孤傲。

话语落下,全场寂静!

就连老妪等人亦是一愣,旋即便诧异地打量苏七,愈发感觉眼前的这个少年有些古怪!

在场诸多修士,更是因苏七的回答而愤nù

,要知dào

,有很多人做梦都想成为帝允的追随者,可苏七不仅拒绝,反而还如此冷傲和不屑,让他们的心灵很受打击。

帝允地招揽,是突如其来,无人能率先预料!

苏七的拒绝,更是出乎意料之外,在众修看来,他本该答yīng

才对,如今这般回答,当真雷倒很多人!

但是,在这无数修士里,却有一人暗自松口气,那便是徐缘情!

只有她,真zhèng

知晓苏七的恐怖所在,故而不希望后者被帝允所拉拢。

“你别给脸不要脸!”帝铭骞也没想到,帝允会做出如此决定,可前者听到苏七的回答后,气不打一出来,当即就怒发冲冠,大眼圆瞪,颇有一股要杀苏七之意。

“要不……你做苏某之仆如何?”苏七回眼一看帝铭骞,针锋相对,丝毫没有妥协之意。

此话更是雷倒一大片人,惊住在场无数修士,这简直就是无限制的猖狂,无底线的狂妄。

至少,在这些个修士眼里是这般认为。

帝铭骞心底本就存有戾气,此刻轰然爆fā

,眼看他又要对苏七出手之际,帝允那沉闷的声音再度响起,“也罢,人各有志,吾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摸到龙马之角,之前一切便一笔勾销。”

闻言,圆台上的诸强均是一愣,没想到一贯护短的帝允,今日居然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帝铭骞则喘着粗气,强行压下心底的戾气,不敢在帝允说出此话后继xù

出手。

可转念一想,诸强便释然,话中之意明显是在说,若苏七摸不到龙马之角,旧帐就要于今日清算。

可让诸强想不明白的是,帝允为何要这般拐弯抹角,究竟是有何图谋?

“帝允所修之道,可窥探三次天机,他曾动用两次,莫非他对此子动用了最后一次?”中年大汉目透所思,于内心暗自猜测,唯有如此解释方能解释帝允的奇怪,“不对,帝允绝不会在此子身上浪费一次机会,但对龙马却是不同……”

龙马乃天地之精,蕴有大因果,帝允对此瑞兽动用最后的窥探天机也不是不可能。

能达到尊者境修为者,心智莫不是真zhèng

的妖孽之辈,通过蛛丝马迹,他们就能推断出帝允的些许心思。

“看来,那帝允定对龙马动用了最后一次机会,他所窥探的天机里,定与此子有关,否则以他那护短的作风,绝不会如此好说话。”这时,老妪、中年大汉、枯瘦男修以及三名散修,内心都是这般想法。

诸强已然看出,帝允之前要收苏七为仆的话语,寓意极为深刻,有很大的用意,乃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

以收仆为引,以一笔勾销结尾,这是一种变相的示好,如同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彰显出他帝允的大度。

只是,这帝允的示好有些另类,是一语双关,唯有少数几人能听出他是在示好,哪怕是帝铭骞与徐缘情都认为,他是在刁难苏七。

闻听此言后,苏七眉头稍皱,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内心总有一种愧对帝允的感觉,仿佛后者不追究他杀光头大汉一事,是在让他欠人情一样。

“呵,不管你有何目的,想要害苏某必要付出代价。”苏七极为相信自己的感觉,对于内心那愧疚的感觉极为不安,像是大难临头一样。

他能感受到,帝允对他绝对不怀好意,定有所图谋!

心想之下,苏七没有回话,将心底的感觉压下,回头看向龙马,抬手朝龙马的角摸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

(终于到家了,明天开始补章……看着欠那么多,一阵头大!)

死城老妪、枯瘦男修等人对望一眼,便冷着脸朝苏七望去,众人的寓意十分明显,这里是拍卖行,苏七毕竟是先出百万价者,按规矩应是他先尝试.

见众人望来,苏七竟腼腆地一笑,之前的强势和冷傲尽数消失,其双手抱拳,极为诚恳地道:“苏某仅是一无名小辈,岂敢和各位前辈争先,还望各位前辈莫要为难在下,苏某自愿放qì

当先之事。”

表面虽笑容满脸,诚恳和谦和,但苏七心里则暗自冷笑,跟明镜似的,一眼就看穿诸强的用意,一旦他答yīng

率先行尝试认主之事,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面对一名尊者境强者,他有底牌应对,自然无惧,可面对数名尊者境强者,哪怕他底牌尽出,亦必死无疑。

而他之所以面露腼腆,是因他根本没有百万……灵晶!

老妪、枯瘦男修等人闻言,原本阴冷的神色稍有缓和,几人自然明白苏七的顾虑,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却无人开口。

“呵,我看你不是不敢争先,而是没有百万灵晶吧。”帝铭骞阴阳怪气地道,挑拨苏七与诸强的关系。

若苏七如话语里所言,根本没有百万灵晶,在不知事情经过的人眼里,必然会认为他是无理取闹,消遣诸强。

如此一来,他必将惹至众怒!

苏七未曾回话,仅是淡淡笑着,对于帝铭骞的话语置若罔闻,像是没有听见。

“好了,帝铭骞你也不要继xù

为难这位小友,天下瑞兽,有缘者得之。”地城的中年大汉出言替苏七解围,不愿继xù

耽搁时间,“若与瑞兽无缘,就算是第一个尝试认可,也必以失败告终,谁先谁后都一样。”

“道友所言极是,既如此,按照规矩,便由生城代表优先。”一名散修和蔼一笑,替诸强做出决定,且他一开口,其余几人皆默认,未曾反对。

毕竟,生死地之所以叫生死地,便是因生、死、地三城的存zài

,任何一宗在明面上都必须以三城为先,生城便为其间之首。

听闻此言,帝铭骞眼中立kè

闪掠过灿烂精芒,他虽未曾应答,表面也好似没有任何喜怒,但他的心里已然激动不已。

帝铭骞才不管别人是怎么认为,在他看来,率先的机率就是要大一些!

“既如此,便如道友所言,让姓帝的先。”死城老妪阴沉沉地道,身上总散出一种死亡的幽冷气息。

其余几人看似默认,实jì

仍有些抵触,可随着老妪的开口,他们也都缓缓点头,并示意徐缘情开始让龙马行认可之事。

“既然诸位前辈都已同意,那便请帝铭骞道友上前。”得到诸人的示意,徐缘情便再无顾虑,眯眼望着帝铭骞,眼神有些闪烁不定,她还真有些担忧,怕龙马会选择帝铭骞,因今日之事,她与帝铭骞已然结怨,自不希望后者再添战力。

徐缘情深知,自己出手阻止帝铭骞,以后者小肚鸡肠的性格,必然会怀恨在心,双方本就不算好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一旦有机会,后者断然会出手报复。

可明知如此,她仍然出手,最重yào

的原因是她认为,苏七的价值远比一个帝铭骞的价值要高上无数倍。

闻言,帝铭骞谦虚一笑,并未拒绝,而是对老妪等人一抱拳,道:“多谢诸位前辈承让,晚辈感激不尽。”

话虽这样说,可帝铭骞的脸上却不见一丝感激之意,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之所以抱拳开口,不过是作作样子。

抬脚迈步,走到龙马面前,帝铭骞冷目看着徐缘情,不加丝毫感情地道:“徐圣女,可以开始了。”

任谁都能听出,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特别是“徐圣女”三字,他还特意加重语气,咬着牙。

说完话之后,帝铭骞根本看都不再看徐缘情一眼,直接将其无视,双眸绽放贪婪之光,直勾勾地凝望龙马。

但见那龙马趴在地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此物拥有龙头马身,双瞳如火似星辰,头有角,虽不长,可落入众人眼里,却若两根顶天的火柱。

龙马,体形像马,却有红芒璀璨的龙鳞附身,更拥有令人望之胆寒的龙爪。

“一正一邪一念间,一生一死天地间,自古有云,龙马者,天地之精,汝若愿承担一切因果,可抬手触摸龙马之角,若成便是认可,若不成,便是无缘。”徐缘情神态庄严,身周有一层祥瑞之光溢散,精致的容颜充满一种神圣之感,简直就是九天上的玄女。

随着徐缘情话音的响起,圆台之上的众人瞳孔均是一缩,凝神看着帝铭骞,眸子一闪不闪,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有神。

帝铭骞深吸口气,既激动又兴奋,抬手朝龙马的角摸去,内心还有点担忧和紧张,不确定自己能否得到认可。

不仅他紧张,整个拍卖场的气氛都紧张起来,无数修士皆屏气凝神,瞳孔发亮地注视着圆台上的情况。

此刻,哪怕是苏七,也都眸子倍儿亮,说他不想要龙马那是假的,他才不管什么因果不因果,若连这都怕,不如不要修道!

“啪!”于众目睽睽之下,帝铭骞的手才刚抬起,还未伸出半尺,就见一股反弹之力轰然震荡开来,打在帝铭骞身上之时,更掀起一缕缕涟漪。

帝铭骞被这股力量生生震开,弹飞出去,直接退出圆台之外数丈之远,一切的发生不过一瞬间,简直出人意料。

瞬息万变,一切的发生太快,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帝铭骞就已倒飞出去!

反震力越大,便证明龙马越不认可!

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被震飞出去,帝铭骞顿觉面子全无,因他姓……帝!

“这……这怎么可能,不应该如此,帝姓乃天地间最大姓,应被龙马认可才对。”帝铭骞面露不甘和凶狠,眼神里立即浮出狰狞之意。

率先行认可之事,让他高兴与兴奋,内心无比激动,可如今的结局,则让他难以接受,甚至是无法接受,有如从云端跌落谷底,这种感觉难以形容。

“一正一邪一念间,一死一生天地间……”见帝铭骞被震飞而出,苏七轻语喃喃,目中似有所思。

枯瘦男修等人同样若有所思,眸放精芒,忽然间像是明悟了什么,于沉默中看着龙马,内心却悠悠一叹。

“汝失败,请死城的前辈行认可之事。”徐缘情面无表情地宣bù

帝铭骞失败,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十分冷漠。

“不可能,本座不可能失败!”帝铭骞眯缝着眼,狂声道,神情忽然变得有些癫狂和凶狠,于话语里直接冲出,不甘心地想要再试一次。

见状,拍卖场内的无数修士,皆无奈摇头,他们看得清清楚楚,那龙马至始至终都懒洋洋的,根本未曾抬眼看过帝铭骞,哪怕连一眼也没有,微眯着眼,一副十分不屑的样子。

仅此便能看出,帝铭骞哪怕再尝试千万次,也不可能得到龙马的认可!

对于帝铭骞的举动,众修只得沉默以对,暗自一叹,任谁都能看出,他这是无法承shòu突如其来的结局!

死城老妪见状,根本未曾阻止,冷眼看着,嘴角勾勒出一丝不屑,她根本不在乎什么帝姓,因她自己就是最大最强的。

帝铭骞再次冲到龙马之前,抬手要去触摸龙马的角,结局仍一样,被震飞出去。

龙马的实力其实不强,之所以能将帝铭骞震飞,完全是月宫强者所布的阵,一切看龙马之意,这阵法之力因其心而动。

若龙马不认可,哪怕是尊者境强者,也无法消去大阵之力,这是月宫为防患有人施压武力所留的后手。

“不可能!”帝铭骞几近疯狂,两次的失败,完全将他的信心给打击个透,其心本就傲,因帝姓而傲,哪怕付出性命,他也绝不允许帝姓被辱。

当他想要再次冲出时,一道沉闷的声音忽然响彻全场,“帝铭骞,你嫌这脸还没有丢够吗?!”

这声音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斥责、教xùn

之意,如同长辈教xùn

晚辈一般。

“祭骨境巅峰!”听到这声音的刹那,徐缘情的瞳孔立kè

一缩,没想到帝铭骞所在的贵宾房内,居然还存zài

如此强者。

如此强者,虽没有达到尊者境,却也能让尊者境修士重视,已可说为尊者之下无dí



瞬间,帝铭骞的身体猛然一震,如遭雷击,整个人的癫狂和狰狞刹那消失,恢复之前的模样。

他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贵宾房,深深吸口气后,快速平复心情,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结果,其看向地城的中年男修,道:“前辈所言极是,龙马乃天地瑞兽,当是有缘人得之,既与某无缘,在下也就不再强求。”

见状,苏七乃至诸强,皆双眼一眯,没想到帝铭骞竟因一句话恢复常态,并替自己找到台阶下,可诸强也能看出,在帝铭骞的眼里,仍旧有着浓浓不甘。

如此只能说明,那说话之人的身份,对他的威慑极大,大到他不得不放下高傲之心!

可在这天地间,能让他帝铭骞放下高傲之心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帝允!

“分身?!”死城老妪抬眼一看那贵宾房,立kè

就有了猜测。

此刻,徐缘情的面色亦是微沉,与其余几人一样,猜到了说话之人的身份。

第二百四十七章

(八章了,欠下整整八章……刚写好了140章,可贴一章不够,明日晚十一点四章一并发!)

帝允,生城之主,哪怕只是分身到来,诸强也瞳孔收缩,对之颇有忌惮.

帝铭骞没有再发疯似的冲向龙马,立于一旁,目透冷漠地望着一切,其眼底深处则有着浓浓的不甘和恨意,胸中有一股戾气徒然而生。

死城老妪把目光收回,继xù

朝龙马走去,她的神色依旧,不曾因帝允分身的到来而有丝毫波动。

若是帝允真身前来,她或许会有所惧怕,但一具分身她还不放在眼里!

来到龙马面前,老妪也未曾废话,抬手就要去触摸龙马的角,她的气息很平静,却带着浓浓的阴死气息,仿佛周遭有一团团漩涡存zài

,九幽阴气弥漫,十分瘆人。

此刻,拍卖场内的无数修士,再次凝神看着圆台上之事,帝允失败,是出乎意料,可在他们眼里,这老妪乃尊者境修为,应不会失败。

可就在无数道目光之下,老妪那满是褶皱的手,眼见就要触碰到龙马之角,突然异变横生,其身一震,虽没有被反弹之力给震飞,其手却被弹开,难以触摸龙马之角。

而那龙马,与之前一样,动也不动,懒洋洋地眯眼酣睡,看也不看这老妪!

见状,任谁都能看出,她失败了,龙马对其亦不认可!

神色略有阴沉,但老妪并未如帝铭骞那般发狂,达到她这等修为,心境已然近妖,既然无缘,她便不会强求,于沉默里走到一旁,一言不发。

瞬间,整个拍卖场的修士一片哗然,连尊者境修士都失败,他们还真有些诧异,不知要什么样的修士方能得到认可!

老妪走到一旁,地城中年大汉则于沉默中迈步走到龙马之前,他抬手去触摸龙马之角,结局与那老妪一样,龙马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随后,御女宫的枯瘦男修与三名散修相继上前,结局都一样,无法触碰龙马的角,此刻哪怕是徐缘情,也不由一声轻叹,连尊者都无缘龙马,试问还有谁能让龙马认可?

“一正一邪一念间,一死一生天地间……”中年大汉摇头轻叹,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龙马,“龙马者,天地之精,亦正亦邪,其本不该存于天地,故有一死一生之说,若不遇有缘之人,其与死物无异,若遇有缘之人,其必定生龙飞天,腾云九霄!”

话音不高,却也传入圆台上诸人的耳里,此话无疑解释了诸强失败的缘由,更道出龙马的特殊之处。

此刻,圆台之上,还剩苏七一人不曾去尝试,无数道冷漠和不屑的目光落于他身上,根本不认为他能成功。

毕竟,他修为弱小,又非声名赫赫之辈,试问谁会认为这样一个人能成功?

要知dào

,连尊者都以失败告终!

“呵,我看你还是放qì

吧,诸位前辈都得不到认可,难不成你比诸位前辈都还厉害?”帝铭骞眯眼看着苏七,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无疑是在刁难苏七。

此话一出,只要苏七真的得到龙马认可,无疑是在打老妪等人的脸!

变相的说明,他们这些个尊者境强者不如一个小小灵玄境!

“龙马,有缘者得之,难不成你之前对前辈说的话是放屁?”转念一想,苏七反问一句,抓住了帝铭骞之前说话的尾巴。

此话一出,帝铭骞冷下脸,沉默不言,嘴角却带有冷笑,他很明白,那些个尊者境强者虽没有说些什么,可一旦苏七真的成功,他们必定会坐不住。

见帝铭骞不再回话,苏七抬眼一扫四周,于内心暗自苦笑,他本认为不会轮到自己,何曾想连尊者都失败,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迈步朝龙马走去。

无数道目光落于苏七身上,有不屑,有轻蔑,更有杀意,然他却不在乎这些,仍旧镇定从容地迈步。

看着苏七,老妪及中年大汉等人,眼中皆是精芒一闪,开始有些欣赏苏七起来,并不是谁都能在他们面前保持从容的。

别说灵玄境修士,哪怕是祭骨境强者,在他们面前都难以保持平静,由此可见苏七真的很不一般!

可他们哪里知晓,苏七修为虽低,却经lì

过很多事,故而面对他们时能保持镇定和从容。

最重yào

的原因是他……有持无恐!

于无数道锋利的目光里,苏七走到龙马面前,他看了徐缘情一眼,微微一笑,算是问候,可就在他正欲抬手去触摸龙马之角时,一道沉闷的声音徒然响起,“慢着!”

这声音,正是从帝铭骞的贵宾房内传出!

“汝杀本尊座下之修,罪本当诛,可本尊念汝修道不易,特给汝一活命机会,只要汝认吾为主,可不死。”

说话的,正是帝允,可谁也不知晓他在想些什么,但老妪以及枯瘦男修等人却是清楚,他绝不会做无谓之事。

要苏七认其为主,定有深意!

“难不成,那帝允看出了什么?”有一名散修轻语喃喃,瞳孔内忽然爆fā

出强烈的精芒,盯视着苏七,似要将之给看个透彻般。

不仅是这散修如此认为,连其余几人的第一反应也是如此,认为帝允定是看出了什么。

诸强运转修为,凝聚各自的天眼,想要将苏七给看透,可他们却发xiàn

,仅能看穿他的修为,想要再往深处看,已是不能,好似有一种力量阻挡着他们的神念与目光。

“抱歉,苏某只有收仆的习惯。”苏七背对着那贵宾房,头也不回地回应,态度极冷,话语更是十分强势,即使对方是帝允,他亦这般孤傲。

话语落下,全场寂静!

就连老妪等人亦是一愣,旋即便诧异地打量苏七,愈发感觉眼前的这个少年有些古怪!

在场诸多修士,更是因苏七的回答而愤nù

,要知dào

,有很多人做梦都想成为帝允的追随者,可苏七不仅拒绝,反而还如此冷傲和不屑,让他们的心灵很受打击。

帝允地招揽,是突如其来,无人能率先预料!

苏七的拒绝,更是出乎意料之外,在众修看来,他本该答yīng

才对,如今这般回答,当真雷倒很多人!

但是,在这无数修士里,却有一人暗自松口气,那便是徐缘情!

只有她,真zhèng

知晓苏七的恐怖所在,故而不希望后者被帝允所拉拢。

“你别给脸不要脸!”帝铭骞也没想到,帝允会做出如此决定,可前者听到苏七的回答后,气不打一出来,当即就怒发冲冠,大眼圆瞪,颇有一股要杀苏七之意。

“要不……你做苏某之仆如何?”苏七回眼一看帝铭骞,针锋相对,丝毫没有妥协之意。

此话更是雷倒一大片人,惊住在场无数修士,这简直就是无限制的猖狂,无底线的狂妄。

至少,在这些个修士眼里是这般认为。

帝铭骞心底本就存有戾气,此刻轰然爆fā

,眼看他又要对苏七出手之际,帝允那沉闷的声音再度响起,“也罢,人各有志,吾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能摸到龙马之角,之前一切便一笔勾销。”

闻言,圆台上的诸强均是一愣,没想到一贯护短的帝允,今日居然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帝铭骞则喘着粗气,强行压下心底的戾气,不敢在帝允说出此话后继xù

出手。

可转念一想,诸强便释然,话中之意明显是在说,若苏七摸不到龙马之角,旧帐就要于今日清算。

可让诸强想不明白的是,帝允为何要这般拐弯抹角,究竟是有何图谋?

“帝允所修之道,可窥探三次天机,他曾动用两次,莫非他对此子动用了最后一次?”中年大汉目透所思,于内心暗自猜测,唯有如此解释方能解释帝允的奇怪,“不对,帝允绝不会在此子身上Lang费一次机会,但对龙马却是不同……”

龙马乃天地之精,蕴有大因果,帝允对此瑞兽动用最后的窥探天机也不是不可能。

能达到尊者境修为者,心智莫不是真zhèng

的妖孽之辈,通过蛛丝马迹,他们就能推断出帝允的些许心思。

“看来,那帝允定对龙马动用了最后一次机会,他所窥探的天机里,定与此子有关,否则以他那护短的作风,绝不会如此好说话。”这时,老妪、中年大汉、枯瘦男修以及三名散修,内心都是这般想法。

诸强已然看出,帝允之前要收苏七为仆的话语,寓意极为深刻,有很大的用意,乃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

以收仆为引,以一笔勾销结尾,这是一种变相的示好,如同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彰显出他帝允的大度。

只是,这帝允的示好有些另类,是一语双关,唯有少数几人能听出他是在示好,哪怕是帝铭骞与徐缘情都认为,他是在刁难苏七。

闻听此言后,苏七眉头稍皱,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内心总有一种愧对帝允的感觉,仿佛后者不追究他杀光头大汉一事,是在让他欠人情一样。

“呵,不管你有何目的,想要害苏某必要付出代价。”苏七极为相信自己的感觉,对于内心那愧疚的感觉极为不安,像是大难临头一样。

他能感受到,帝允对他绝对不怀好意,定有所图谋!

心想之下,苏七没有回话,将心底的感觉压下,回头看向龙马,抬手朝龙马的角摸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

(开始贴章了,每日至少贴两章,240已贴,241晚三个小时左右。)

或许,大部分修士听不出帝允的言外之意和蹊跷所在,但老妪、中年大汉等六人却是猜到了些许,他们眯眼注视着苏七,眸子里光芒闪烁不定,各自的内心都有打算和想法。

帝允为何要放下身段和一改行事作风,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便是他在窥探的天机里,看到了苏七,看到了一角未来!

在那一角未来里,苏七必与龙马有所关联,也变相的说明,苏七得到了龙马的认可!

帝铭骞的贵宾房内,光幕早已随着他的离去而升起,此刻有两道身影立于光幕之后,其中一人乃是名女子,她身着红裙,无风自动,宛若燃烧的火焰般绚烂,长发光滑如星空中的银河,她的瞳孔里隐隐有红芒闪掠,像是红色的闪电般骇人。

“帝主真要拉拢……此人?”红裙女子眯眼看着圆台上的苏七,眼内精芒闪掠。

若是苏七看见这女子,定能认出,此女便是南苍宗的谢常璐!

“拉拢?”立于谢常璐身旁的男子眯眼一笑,身周金芒璀璨,有一层层金色光晕缭绕,其内似有成百上千条金龙盘旋,无形里给人一种龙吟动天之感。

此人正是生城之主,帝允之分身!

帝允浑身被金光所笼罩,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其真实样貌,第一眼看去时是一个样,第二眼看去时又是另一个样,可不再去看时,又记不住他长什么样,玄而又玄,好似他的样貌无法被人所见。

“世人皆说天意难违,可本尊偏要违了这天意,种下一颗心,结未来之果。”帝允看着圆台上的苏七,眸子幽深地道,话语玄妙至极,语气冷傲如山巅之鹰。

闻言,谢常璐精致的瞳孔稍微一缩,很不明白话中之意,可她却听得出,帝允对苏七绝对无甚好意。

见帝允并非真想拉拢苏七,谢常璐内心暗松口气,因她很清楚,自己若再与苏七想见,两者必然是你死我活,只有一人能活下来。

与此同时,苏七的手缓慢摸向龙马之角,所有人的目光全于此时聚焦而来,落于他一人身上,全场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随着苏七的手越来越近,众修的心也跟着“砰砰”直跳,有不少人嘲笑过苏七,有不少人蔑视过他,瞧不起他,可众修如今都屏气凝神,眼睛不眨地看着他。

就当他的手离龙马之角只有两寸之际,忽然有一股反震之力传来,将之生生震退,嘴角直接溢血,可他的眸子却愈发晶亮起来。

“一点,只差那么一点……”苏七的修为实在太弱,被震至圆台边缘,若非有镇魂锁守护,以其修为,必定会被震的身躯粉碎!

要知dào

,在这反震之力下,帝铭骞都无法抵抗,被生生给震出圆台,更何况苏七只是灵玄境修为,没有死已是大幸。

见苏七没有成功,拍卖场立kè

响起一片呼气之声,更有人直接取笑且轻蔑地嘲讽苏七,台上诸强则眉头微皱,眼内精芒闪烁,神情刹那严肃起来,因他们看见龙马睁了眼!

“呵,不过蝼蚁尔,滚下去吧。”帝铭骞冷笑着,阴阳怪气地取笑苏七,“记得滚下去时,把百万灵晶拿出来给大伙瞧瞧,避免某些人胡乱喊价。”

抬手一摸嘴角的鲜血,苏七根本未曾回答,甚至连看都不看帝铭骞一眼,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于无数取笑声里,再次迈步走向龙马。

“只差一点!”眯眼望着前方,苏七轻语轻喃,神情毅然而坚定,要么不做,可一旦做了,他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

其内心深处隐隐有种感觉,仿佛只要再尝试一次,就能得到龙马的认可!

此时此刻,龙马睁了眼,虽然依旧懒散,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有了一些不同,只因其第一次睁眼,看向了苏七。

要知dào

,就连尊者都未曾让龙马睁眼以对,可苏七偏偏就能做到,其中寓意可想而知。

“龙马睁眼,必将择主!”徐缘情愣然,忽然发xiàn

自己打出的印诀,已经开始不起作用,无法再控zhì

住龙马,越来越困难,愈发力不从心,冥冥中好似有一股力量在阻挡着她。

早在离开月宫时,月宫神女就曾告sù

过徐缘情,龙马睁眼,必将择主,故而她此刻才会有些愣然和恍惚,没想到让龙马睁眼者,竟会是苏七。

苏七缓慢迈步,随着每一步地落下,气势也开始上升,脚下坚如磐石,眸光毅然如浩瀚星海,一往无前的气势油然而生,且就在他迈步之时,龙马也缓慢抬起了头,朝他望来。

四目相对,两股气势相撞,却不排斥,竟融合成一种极为玄奥的气场。

在这气场内,仿佛容纳有天地至邪与浩然正气,形成一生一死之感!

“这、这是……”徐缘情见到这一幕,立kè

肯定,龙马择主,就在当下,她立kè

一掐诀,但见圆台上的四名侍女同时抬手一挥,圆台四周立kè

升起一层光罩,将圆台笼罩于内,其内状况外人不可见。

就连死城老妪、地城中年大汉等人,亦被自动驱逐出圆台,哪怕他们修为强悍,也无法违抗这驱逐的意志,也可以说是他们不愿违抗。

立于圆台之外,老妪等人一皱眉头,大家都是明白人,月宫之所以留下这一后手,便是为保护龙马择主时的安全,避免发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虽被驱逐,但老妪等人却未有任何抵抗,因只要达到尊者境修为者,就能看清圆台内的情况,故而他们仅是心里不快,未曾为难徐缘情。

“龙马择主,可窥天机,就是不知此子会窥探什么。”中年大汉眸子炯炯,盯视着圆台内,内心很是期待龙马择主后的窥探天机。

这时,苏七再次走到龙马面前,他的眼里有些茫然,就连四周发生之事都未曾察觉,此刻在他的眼里,只有龙马,如同被催眠一样,就连卧于他肩头的金雕,而今也很是本分,被龙马的气势所压。

苏七木然地抬手摸向龙马之角,他的神情恍惚,好似陷入了一场幻境中一样。

“逆乱九天,魔动万域,碎灭苍穹念。”一句话语像是从远古传来的,悠悠回荡进苏七的耳中,致使他神色迷茫,一幅画面映入眼帘。

他忽然看到,一个人骑着一匹龙马,在无尽黑暗中穿梭,历经一片片天地,于万域里行走,接受无数生灵的膜拜。

苏七更看到令其无比震惊的一幕,那骑着龙马之人,头上生有三角,与他在逆魔城所见的逆魔族之主极为相似。

“是他,一定是他!”苏七的手已经触摸到龙马之角,可他的神情仍旧麻木,沉浸于画面内,于内心深处无比诧异地惊吼。

画面中的人看起来极为年轻,且那万域里的天地间,更是生灵无数,极为繁盛,苏七由此看到了万域的鼎盛,随后他又看到了万域的衰败,一扇门出现在黑暗的星空里,无数修士大军汹涌而至,掀起了血色的风云。

此时此刻,苏七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能得到龙马的认可,这画面已说明一切。

“自万域大劫起,逆魔主天地,逆魔之生,则龙马亦降,双生双伴,生死风云起,乱动九天雨,正邪亦为尊,不入巅峰则消亡。”苏七的脑海,再度响起一道声音,像是从无尽的岁月前传来,但他很清楚,这是龙马择主后,通过这种方式告sù

他一切。

逆魔有血脉传承,龙马亦有血脉传承,后者知晓这些实属正常!

映入眼帘的画面逐渐消散,苏七的手触碰到龙马之角,两者间立kè

产生一种玄妙的联系,这是逆魔血脉与龙马血脉的联系,代代相传,永不止息。

“苏道友,龙马择主可窥天机,只望道友答yīng

小女子一事,我月宫当感激不尽。”见苏七回神,徐缘情立kè

紧张地开口。

听闻此言,苏七瞳孔一缩,嘴角忽然勾勒起一丝诡异地笑,一边握着龙马之角,一边开口说:“徐圣女无需客气,在下也有一事相商。”

听到此话,徐缘情略微一愣,她看着苏七,总有种怪怪的感觉,没想到后者竟变得如此好说话。

还不待徐缘情说话,苏七又道:“圣女有何事,但说无妨。”

此刻,时间不多,徐缘情来不及细想,也不管苏七究竟有何打算,她直接开口说出所求之事,“龙马择主,可拥瞬间伟力,其力可踏岁月长河窥天机,望苏道友能窥探生死地之运,小女子想知,生死地还有多久的安宁。”

话音回荡在光罩内,不会传出,唯有达尊者境修为者方能听到与看到。

听到徐缘情的要求,老妪、中年大汉等少数强者,瞳孔均是一缩,因此事亦是他们想知dào

的,生死地还能保持多久的安宁,他们所在的宗门就能存zài

多久。

安宁,指的是生死地以外的势力,无法来临,各方保持平衡!

“窥探天机……”眼中掠过骇人的精芒,上下眼皮几乎就要重合在一起,双眼眯成一条细缝,他还真不愿将如此机会浪费在此事上。

就在苏七犹豫之时,龙马忽然起身,浑身爆fā

出一团团火焰,腾腾燃烧,将那龙鳞隐藏于下。

这看似如火焰般燃烧的东西,乃是龙马的毛,随着他的起身,如火焰般的毛便竖立而起,其四蹄更是烈焰滚滚,如同一头火兽般可怖。

第二百四十九章

(从一号开始,每日贴两章,言而有信.)

龙马起身,火焰龙腾,像是点燃了空间,一股足以踏灭时空的伟力骤然出现,掀起四方涟漪,空间泛起缕缕波纹。

龙马之角轻轻一拽,苏七的身便腾空而起,眨眼就骑到龙马身上,火红的焰毛将之笼罩在内,看去时就像与龙马成为一体般。

坐到龙马背上,苏七感觉到的只有柔软,且自身下传来一股温暖之力将他包裹,竟让他体内的逆魔血运转飞快,修为仿佛要提升一样。

“苏道友,此事事关重大,还望莫要推辞。”压制龙马的阵法之力已然自行消散,徐缘情郑重地抱拳对苏七一拜,极为诚恳。

一切的发生看似缓慢,实jì

不过短暂间,苏七稳坐于龙马背上,顿觉一股伟力传遍身遭。

“此事也不是不可,但苏某有一条件。”转念一想,苏七还真无法拒绝徐缘情的要求,毕竟这里是月拍卖行,且他晃眼一看,立即就看到老妪、中年大汉等人正眯眼望着他,其间寓意可想而知。

很显然,那几人也想知晓生死地的运!

苏七得到龙马,已然让诸强心生不悦,此刻再不答yīng

,或许会引来杀身之祸,何况龙马也对他传出神念,让他答yīng

徐缘情。

毕竟,龙马在月宫住有一段时日,其不想欠月宫什么,故而想借此机会还了这个人情。

“苏道友但说无妨。”徐缘情凝声道,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她都能答yīng

苏七。

“苏某此番想要之物,皆由月宫付价。”苏七平声道,既然无法拒绝,他只得想法从中牟取利益。

一旦徐缘情答yīng

,他非但不用拿出百万灵晶,更能获得不少好东西!

听到此言,徐缘情面色一沉,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苏七根本没有百万灵晶!

就连老妪等人也都面露阴沉,有一种被耍的感觉,但他们修养很好,不至于因此事而发作。

就算发作也无用,因龙马已经择主,不可能二次择主!

“两件,我只能答yīng

你两件。”盯视着苏七,徐缘情面色难看,嘴上虽没有多言什么,可她的心里,早已将苏七给骂了个遍。

“两件物品太少,”苏七摇头,明显很是不满,“十件,至少十件。”

狮子大开口,简直就是漫天要价,任谁都知晓,此番拍卖之物必然都不凡,十件物品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哪怕徐缘情是圣女,也做不了这样的主。

“不行,苏七……你别得寸进尺。”徐缘情终于忍耐不住,脸颊胀红,怒视着苏七,眸光十分的冷。

“十件不行,那就八件?”苏七根本没有因此而发怒,反而在讨价还价,“六件,至少六件。”

这一刻,徐缘情忽然发xiàn

,苏七的脸皮简直比城墙拐角还厚,圆台外的诸强亦眼睛一瞪,这几人活了如此久的岁月,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和月宫圣女讨价还价者。

“两件,就只能两件,这已是我所能承诺的最大范围。”徐缘情口气很硬,根本不想答yīng

苏七,也不能答yīng

,因两件东西已是她能力范围的最大限度。

“小气,两件就两件。”苏七一副不满的神情,但内心也已乐开花,两件物品刚好达到他的要求。

答yīng

徐缘情本就是必然之事,能捞到好处,不过是顺带!

毕竟,龙马的意念,苏七现在还不至于反对,答yīng

徐缘情已是必然之事。

“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谁叫我太穷?!”内心暗想之下,苏七也顿觉不好意思,按理说,他还欠徐缘情一个人情,本不该如此要价,但他也实在没有办法,是真的拿不出百万灵晶。

他已然暗暗决定,再有机会,一定要去多借点来花花!

“嗷!”龙马仰头发出一声吼,四蹄奔动,载着苏七直接踏碎光罩而去,在拍卖场内奔腾,掀起一缕缕如火焰般的Lang花。

吼声如龙吟,震九天十地,传出拍卖行,冲破九霄云,山川内的无数妖兽战战兢兢,跪伏于地,被龙马的威压所迫。

见到这一幕,老妪、中年大汉等人立kè

抬手一挥,竟同时施法,将拍卖行内无数修士给封印,就像让时间静止一样,唯有达到尊者境修为者,方能看到龙马奔腾。

哪怕是帝铭骞,在这力量下同样静止,脑海遍布混沌,如同陷入沉睡,但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此刻,唯有三人例外,其一便是苏七,他有龙马相护,封印之力难以奈何他。

其二便是帝允,他虽是分身,但老妪等人之力也难以将之封印!

其三乃是徐缘情,她立于圆台上,四方的四名侍女抬手一挥之下,竟生生将那封印之力抵挡。

很显然,这四名侍女的修为,绝不在老妪等人之下,亦或许说,这四人本就是同一人!

若没有尊者境强者坐镇,月宫岂会放心如此之多的物品放于此,唯有强者坐镇,拍卖的顺利举行才有保障。

龙马奔腾,火焰滚滚,令得整个拍卖场内红火一片,如同被火点燃的云,绚烂无比。

龙吟嘶吼,震破九天,惊颤九幽,万神万鬼皆胆寒,龙马四蹄奔动,其伟力无穷,像是连天都能踏碎。

随着龙马在拍卖场内的奔腾、旋动,空间的涟漪越来越大,直至最后,于火红里涌出一条长河,随着龙马四蹄的落下而奔涌。

这条长河,在火红里极为显眼,其内晶光闪闪,时空之力运转,扭曲空间,扭曲岁月。

这条河,是岁月长河,万物命运皆沉沦于内,天地盛衰皆隐藏于内,岁月成河,定古今未来。

看着这条河的出现,帝允、老妪、徐缘情等人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因在这条河里,一样藏着他们的命运,只是望去时,看不到、找不到、寻不到。

一条长河奔涌,击穿空间壁障而来,像是蕴含了时空,龙马忽然张口吐出一道火焰,发出一声嘶吼,但见长河震抖。

长河震抖,窥探天机,龙马四蹄踏在长河之上,震起了一缕缕河水,Lang花拍打,惊天动地。

苏七稳坐于龙马背上,看得十分真切,一股股伟岸的岁月之力打在他身上,如同海风般拂面,浑身的血液沸腾而动,一瞬间像是过去了无数年,可一瞬间又像是回到了未出生时,这种感觉玄而又玄,是岁月的力量。

随着长河的震抖,一缕缕岁月Lang花拍打而起,众人看到了一幕画面,那里是生死地,只见那画面里,守护生死地的大阵碎灭,露出了大阵外的天空。

“那是……”见到这一幕,徐缘情倒吸口凉气,那碎灭的大阵,正是生死地的守护大阵!

“真的天命不可违么,终是要走上这条路。”一名散修轻轻一叹,达到尊者境者,都有窥算未来之力,只是强弱不同,有所偏差罢了。

可而今所见的一幕,无疑是证明了窥算的结果,这些尊者境强者,早已知晓了生死地必有一劫,现在不过是亲眼见到岁月长河,其真实性要大上一些罢了。

“看那岁月长河荡起的岁月之Lang,不高、不宽、不长,看来生死地没多久安宁了,最短十载,最长二十载,生死地必生惊变。”地城中年大汉摇头轻叹,转身一步迈出,直接碎灭虚空而去,没有再多做停留。

随着中年大汉的离去,另三名散修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苏七,竟也破灭虚空而去。

紧接着,死城老妪、御女宫枯瘦男修亦离去,他们来此只为龙马,既然此物已择主,剩下的东西已无法让他们动心。

此刻,龙马身上的伟力逐渐削弱,岁月长河隐回虚无之内,四周的火焰被龙马收回体内,其身上的伟岸力量消散,周遭恢复平静。

当伟岸之力消失后,苏七再观龙马,发xiàn

后者所展现的修为,也不过凝海境。

此刻,龙马哪里还有之前的神傲,伟岸力消散后,他顿觉安全毫无保障,因在场众修里,有很多人的修为在他之上。

之前可让月宫守护,如今择主,已无法再回归月宫,短暂之下,龙马展开极速,一溜烟地冲入苏七的贵宾房,立kè

升起光幕。

这时,圆台上的四名侍女再次抬手一挥,解去众修的封印之力,他们回过神后,先是一愣,抬眼一扫之下,发xiàn

老妪等人的身影已然消失,他们转瞬就猜到,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晓之事。

再一看,龙马不见,苏七所在的贵宾房已经升起光幕!

“汝触摸龙马之角成功,本尊主说话算话,曾经的一切一笔勾销。”帝允的声音自贵宾房内传出,平静而随意,仍旧十分傲然,就像皇帝赦免大臣一般。

帝铭骞正欲寻苏七的麻烦,可听闻此言后,前者只能暂时压下这个想法,回到贵宾房。

“真的是天意如此么,生死地将毁,三城成灰,月宫化墟,无极覆灭,唯无尽山脉残存……”徐缘情立于圆台上,神色木然,轻语喃喃。

当初,神女对她说出此话时,她还不信,如今得到证实,等于是提前知dào

了命运,内心蓦然泛起无力感。

窥探生死地之运,是月宫神女交与徐缘情的事,一切只是为了得到最后的证实,好早做打算。

“呵,我偏不信这命,画面里只见大阵毁,不见月宫化墟,哪怕付出性命,我也会与月宫共存亡。”徐缘情于内心喃喃,眸子里射出坚定的光芒,她深吸口气,将震惊压下,此事绝不能传开,否则将大乱四起。

第二百五十章

(142已贴,143预计十二点左右。)

月拍卖行外,中年大汉、老妪等人刚离开拍卖行,但见虚空扭曲,这六名强者的身影从虚空里跌落而出,被一股玄力给生生截断去路。

六人同时出现在空中,现身后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明所以然,不知为何会从虚空里跌落而出。

“呵,我说你们这六个小家伙,来时悄无声息,现在还想招呼也不打就离去,你们是不是早把我这个老家伙给忘了?”云雾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随着老妪的抱拳一拜,但见云雾一阵扭曲,露出了一道身影,那是一个稳坐于云雾上的糟老头,此刻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甚为随意地打量老妪六人。

“拜见前辈!”见到这名老头的真容后,六人齐齐一抱拳,很恭敬地拜下,哪怕他们是尊者境修为,在这老头面前也得自称晚辈。

哪怕他们在无数修士眼里是高高在上,如同神灵,可在这老头眼里,他们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因哪怕他六人联起手来,都比不上眼前老头的一只手!

“你们六个小家伙,当真老夫不知dào

你等六人的想法么,老夫现在正式警告你们,谁要是敢去找那小子的麻烦,老夫也不介yì

尝试一次以大欺小的感觉。”老头一边嗑瓜子,一边抬手点指老妪六人,说话时看似很随意,可那一股凌厉的气势,却令得六人狠狠打个冷颤。

六人对视一眼,眼里均有些许诧异,已然猜到老头话中的“那小子”是谁。

“不知前辈所言之人,可是那龙马获得者?”这次开口的是中年大汉,有些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欲得到老头的亲口证实。

“是他,”老头毫不避讳,很硬气地开口,“那小子是老夫预订的弟子,你六人可明白?”

听到此话,六人面色瞬间难看,除却中年大汉无所谓的一笑,另外五人皆是苦笑。

很显然,这五人心里还是有想法的,只是现今听到老头所言,心里的想法瞬间化作烟云,消散殆尽。

就算有想法与打算,也得憋着、压下!

“好了,滚吧!”老头大袖一挥,云雾再起,更掀起一股狂风,直接将老妪六人给卷走,掀入虚无里。

将六人给掀飞,老头隐于云雾之上,俯瞰下方的月拍卖行,摇头轻叹,道:“你小子还真能惹事,若没有老夫替你擦屁股,纵然你有无尽底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不够用。”

先前,老头是因逆魔的身份而关注苏七,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喜欢苏七,从最初的关注到重视,又从重视到现在的喜爱,已然决定要收之为徒,只差一个时机的到来。

“这小子虽爱惹事,却是真性情之人。”苏七的身影映入老头的瞳孔内,后者眯眼俯瞰着下方,眼神炯炯,目光如火焰般烈烈,穿透云雾,透视拍卖行,将苏七的一举一动观于眼内。

此刻在那拍卖场内,第三阶段的拍卖已然开始,仍由徐缘情主持,众修的注意力也从龙马身上移至拍卖会上,毕竟他们此番是为拍卖而来。

而苏七所在的贵宾房内,已然乱翻天,龙马竟口吐人言,从进入贵宾房后,就一直不停的念叨。

“你你你,你就是个混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你知不知dào

月宫有多少美女,你知不知dào

那些美女对本大爷有多好?”

“混蛋、混蛋,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超级大混蛋。”

龙马立于苏七身旁,不停的怒吼,根本不觉丝毫陌生,一脸愤nù

,双瞳冒火,恨不得苏七立kè

把他再送回月宫。

“我告sù

你,你要对我负责,你要给我找个美女。”说着说着,龙马像是累了,索性趴在地上继xù

念叨,“不,不是找一个美女,而是找一群。”

苏七坐在椅子上,脸色黑沉,皱着眉头,只觉耳朵里嗡嗡震响,像有无数只蚊子在乱撞一般。

地月和西夜同样坐于椅子上,只是两人的表情有些愣然,眼神里满是惊异和诧异,没想到之前还神伟无比的龙马,此刻竟变成如此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怨妇在数落家常。

龙马乃天地之精,一出生便能口吐人言,这是上天赋予他的能力!

“日后,你要对大爷的安全负责,有危险你先冲,有困难你先上,若是遇见不可敌之修,你断后,大爷先跑,若是遇见生死危机,你必须保护大爷先撤。”

龙马像有说不完的话,絮絮叨叨念个不停,从美女念到安全,又从安全念到未来,就好像他上知九百年,下知九千年一样。

“你要记住,一定要记住……”说到此,龙马忽然一抬头,茫然地望着苏七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苏七!”黑沉着脸,苏七看着拍卖场上的拍卖,阴沉沉地回答。

“哦,原来你叫苏七,你为什么姓苏,又为什么名七?

为何不叫苏八、苏九,苏七、苏七,一听就是俗气,奶奶的,谁给你起的名,不行不行,等大爷来给你起个好听的。”

说着说着,龙马就陷入沉思,眼珠转动,一副在认真思考苏七该叫什么姓名的样子。

见状,地月和西夜对视一眼,忽然感觉,这龙马之前的神伟是装出来的,这简直就是一头无赖“神兽”!

“你之前要我记住什么?”苏七还真怕龙马起的名,无奈之下沉着脸开口,因这是龙马第三次问他的姓名,每一次都扬言为他起名,若不打岔,这龙马所起的名必然让他抓狂。

“你要记住,一定要记住保护好大爷,只要大爷我成长起来,这天地间无人能敌,到时必封你为巫域之主……”听到苏七所言,龙马立kè

从沉思中苏醒,接着之前的话继xù

说道,又一次将起名之事抛至脑后。

在龙马的絮叨声里,苏七实在忍受不住,指着西夜说了句“她是美女”,但见龙马猛地腾起身来,迈着四方步走到西夜身旁,抬着硕大的头颅上下打量西夜,一副好奇的表情。

“美女,你从了我吧!”打量片刻,龙马居然说出一句让人绝倒的话,“只要你从了大爷,日后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随大爷压制九天,随大爷接受万物生灵的膜拜……”

苏七解脱,可西夜却陷入喋喋不休的话语里,龙马说话简直就是炮语连珠,越回应他,他越说个不停。

西夜蒙着面纱,脸色微红,低头不语,根本不搭理龙马,而后者见勾不上西夜,便在贵宾房内走走停停,走到苏七身旁忽然一住脚,瞳孔再次爆fā

出如火焰般的烈烈光芒。

“金雕?母的……美女?!”龙马此刻才注意到苏七肩上的金雕,忽然一声惊呼,盯视着金雕不可自拔,被深深吸引。

“母的?!”听到这两字,苏七正在饮酒,差点没喷出来,他已然预料到,金雕必定会发狂!

果不其然,本闭目微睡的金雕立kè

瞪起双眼,身躯腾地立了起来,刷一下看向龙马,金色的翎羽都竖立起来,直接拍打着双翅,瞬息就落到龙马头上。

“哎呀呀,别打、别打!”金雕的双翅犹如铁板般扇打在龙马的双角之上,只听求饶声立kè

响彻贵宾房。

见状,苏七不得不轻轻一叹,当真是一物降一物,以金雕的高傲,被龙马称为“母的”,她自然会大怒而狂。

第三阶段的拍卖耗时很长,其间,苏七只拍下一尊中品骨器级的丹鼎,还不到拍卖会结束,他便起身离去,自知不能现身于众修面前。

若是其余修士,必须留待拍卖结束后方能离去,可苏七却是个例外,月宫侍女对于他的离去并未阻拦,显然徐缘情早算到他会提前离去,故而对众侍女下达过命令。

徐缘情有意拉拢苏七,故而才会行此特例之事,否则以苏七的修为,根本不可能中途离去。

哪怕是祭骨境强者,也没有中途离去的资格,唯有尊者境强者方能自行踏开虚无而行。

可以说,苏七是月拍卖行成立以来,尊者境以下修为者,第一个中途离去者!

徐缘情拉拢苏七,其一是看上他手里的底牌和资质,其二便是看上龙马,无非是想借苏七之手来承担因果,又能让他为月宫所用。

这无疑是做了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匾!

从拍卖行离去,之前换下的隐云丹派上用场,五粒隐云丹,苏七、西夜、地月、龙马、金雕加起来,五粒恰巧够。

话语休絮,有隐云丹相助,苏七一行安然回到住处,他们的离去,除却拍卖行之人外,唯有帝允察觉到。

此次月拍卖行之行,苏七所拍下之物有不死天棺、隐云丹、龙马以及丹鼎,只是龙马和丹鼎并非他自己出的灵石,乃是徐缘情代表月宫替他拍下。

唯有换取不死天棺时,他用掉一万血灵晶!

从拍卖行内出来,苏七才猛然知晓,自己在拍卖行内竟生生待了半月之久!

当拍卖会彻底结束,已是苏七离开半月之后,也就是说,这场拍卖会整整举行了一月之久,可见其内拍卖之物何其多。

拍卖会结束后,无数修士从月拍卖行内汹涌而出,且月拍卖行的出口和四周街道,皆被围个水泄不通,都是为苏七而来,有的是为夺血灵晶,有的是为夺兽皮,有的则是为杀苏七抢……龙马!

奈何,苏七早于半月前就离去,这些人的围堵终是以失败告终!

第二百五十一章

(今天就只贴一章了,明天会贴三章,补今天的一章.)

徐缘情被狂风所卷,云雾缭绕其身,转瞬移出千里之外,她自己又取出一枚玉简,再次瞬移出数千里。

“噗!”从虚无里一步踏出,徐缘情面色苍白之下,猛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抬眼一扫四周,立kè

分辨出所在的方位,立kè

展开极速朝无极宗所在的城池奔去。

如今,去往月宫的路必然被堵,且两次移动之下,致使她离无极宗最近,故而最好的选择便是前往无极宗。

她相信,只要去到无极宗,自己就能安全,没有人敢在无极宗光明正大的动手杀她。

正行间,徐缘情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小镇,转念一想之下,断定小镇内必有传送阵,立时就化作一股狂风,直奔小镇而去。

“那枯瘦男修被阻,即使他能胜出并赶来,恐那时我已到无极宗之城。”心想间,徐缘情踏着虚空而行,内心并不担忧那侍女的安危,因在她看来,侍女即使会败,也绝对有保命之法,以枯瘦男修之力难以将之斩杀。

的确,枯瘦男修杀不了侍女,可徐缘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暗中还有一个帝允,更想不到帝允已然追来。

眼见就要踏入小镇,徐缘情忽觉头顶上方劲风呼啸,周遭的空间仿佛都要塌碎了,一股挤压之力临身,像有无数座大山正从四面八方压来一样。

见状,她立kè

意识到,强敌已然追来,眼前这小镇已进不去,以她之力更难以破开如此危局,当下便提起全身修为,欲全力一拼。

如今,哪怕徐缘情手里有无数底牌,面对真zhèng

的强者也无济于事,难以起到真zhèng

的作用。

祭骨境与尊者境看似只差一个大境界,可就是这相差的一个境界,犹如天地之别,就像是人和仙的差别一般。

达到这等修为,别说是一个大境界,哪怕只是一个小阶的差距,都是要命的,毕竟,能跨阶而战的修士始终是少数。

除非是拥有真zhèng

逆天的底牌,否则祭骨境遇上尊者境,多半是凶多吉少!

徐缘情抬头望去,双眼射出如电般的光芒,似要洞穿虚无,看清暗中出手之人的面目般,可映入她眼瞭的只有无尽光芒,难以看清那无尽光芒里的身影。

一只手掌悄然从虚无里拍下,光芒璀璨,直接以极速打在徐缘情身上,但见后者根本无法反抗,直接昏死过去。

徐缘情昏死过去,跌落到地上,身周的混沌气被生生打散,露出她那如玄女般的面孔和身姿,闭眸躺在地上,身子微弯,睫毛轻颤间散出极为迷人的诱惑。

这时,帝允从虚无里迈步而出,落到徐缘情身旁,不禁蹲下身,伸手轻轻抚摸徐缘情的脸颊,光滑而白皙,柔软间带着滑嫩,真的很诱惑人心。

“如此貌美的女子,有资格做本尊的帝妃。”喃喃间,帝允将徐缘情身上的东西洗劫而空,特别是自拍卖场内所得之物,无尽灵晶和宝物皆一样不剩。

这里的万丈光芒和动静引起了小镇内修士的注意,但见数十名修士率先从小镇内冲出,直奔徐缘情跌落之地而来。

若是苏七在此,定能认出这数十名修士中的为首者,正是方沧月和董杰!

很显然,徐缘情想去的小镇,便是方家所在的小镇!

见到这些修士从小镇内赶来,帝允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徐缘情,并未杀她,目光里有一抹希翼之光,“最完美的嫁祸,最轻松的洗劫,此事过后,本尊自会亲自上月宫提亲。”

帝允踏碎虚空而去,随着他的消失,这里的一切威压和光芒都不见,他的喃喃声在虚无里悠悠回荡。

“此事嫁祸御女宫,实属好事一桩,若月宫有难,本尊还能出手相助,可藉此向月宫神女提亲,当真是一箭双雕的美事。

有了这些灵晶和灵石,真身应能再迈出一步了……”

很显然,帝允的真身陷入闭关中,极为需yào

大量灵石相助,否则他也不会冒险行此事,若被发xiàn

,必然会与月宫交恶。

约莫半炷香后,董杰小心翼翼地走向徐缘情所在,一切光芒都已消失,待确定四周没有任何危险后,他才快步走到徐缘情身旁,可当真zhèng

临近后者,他整个人蓦然愣住,身躯竟忍不住的轻颤。

“美、真美……”看着徐缘情那略有粉红的脸,董杰忍不住地赞道,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貌美的女子,至少在他心里,徐缘情的美胜过世间无数女子。

曾经,他不信一见钟情,可今日第一眼看到徐缘情昏睡的模样和身姿,他整个人的身都绷紧了,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或许……前世的缘换来这世的相遇……”董杰轻语喃喃,这一刹那,他的眼里只有徐缘情,整个天地间只剩下徐缘情!

方沧月率领众修到来,她立即下令,让人将徐缘情扶进小镇,可还不待身边的修士有所动作,董杰迅速蹲下身,道:“我来!”

见状,方沧月双眼先是一眯,脸上旋即就露出微笑,立kè

就回过神来,知晓董杰动情了。

“之前,此地光芒万丈,威压滔天,难不成此女是从九天上跌落的九天玄女?”有人看到徐缘情后,发出这样的感叹。

哪怕是方沧月,也不得不承认,徐缘情的确很美,真的宛若九天玄女!

时间流逝,五日后,徐缘情方才醒转,可她醒来之后,竟奇迹般的发生失忆,一切都无法再想起来,应是帝允断绝天机时,对她产生了影响。

甚至就连自己的姓与名,她都已忘记,以至于董杰对她的称呼是……玄女!

这一日,董杰亲自扶着徐缘情走在小镇内,哪怕天空没有太阳,可在他眼里,后者的笑容就是最灿烂的太阳,就是最温暖的火炉。

方沧月立于方家大门旁,望着董杰和徐缘情远去的身影,不由轻轻一叹,嘴角泛起苦涩的弧度,“这女子绝非凭空出现,也不是什么九天玄女,其必然大有来头。”

仅是看徐缘情的穿着和美貌,方沧月就猜到,前者的身份必然非比寻常,已然预感到,董杰的情可能要成为一滩泡影。

“希望我的预感不会成真……”一叹之后,方沧月立kè

转身走回方家。

小镇街道上,董杰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徐缘情脸上虽也带着笑容,可在这笑容里,却还有些深深的迷茫与疑惑,似在努力回想些什么。

“玄女,你说我们能永远在一起么?”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天空的阴霾,董杰的内心却满是憧憬,一边行走一边开口,“你是我的玄女,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我们要执手千年、万年。”

失忆后,徐缘情第一眼见到的正是董杰,以致于她将董杰当做了最亲之人。

“执手千年、万年……”徐缘情忽然停止迈步,转头看向董杰,一脸的迷惘和迷蒙,“真的可以么?”

“可以,当然可以!”董杰拉着徐缘情的手,激动地许下一辈子的承诺,“今后,不论你身处何地,不论前方有多少风雨,我都会做你最坚实的港湾。”

“一辈子……”徐缘情没有回答董杰,而是迷茫的望着远方,继xù

迈步,喃喃自语,“也许,下一秒就是一辈子,更或许,下一个时辰就是一辈子,究竟什么才叫一辈子……”

徐缘情的确忘记了过去,但本能却是存zài

,于迷茫里思考,于思考中醒悟,兴许这对她而言,是一次机遇,当她醒悟的那一刻,也就是她突pò

的那一刻。

这,或许就叫因祸得福!

听着徐缘情的喃喃,董杰忽然感觉到一种无奈的苍凉袭上心头,他追上前者,拉着她的手,漫步于人群里,行走于小镇街道上,淡看无尽人群,心里只有徐缘情。

“玄女,我不知dào

你是谁,也许待你恢复记忆后,这一切只会是浮云,于你而言,这兴许就是过眼云烟,但对我而言,这是一辈子的承诺。”透过眼角余光看着徐缘情的侧脸,董杰于心里喃喃,“只要我还活着,就是一辈子!”

这一刻,董杰不管未来如何,只想牵着徐缘情的手走下去,就这样走下去,直至地老天荒,直至海枯石烂。

徐缘情像是能感觉到董杰心里的想法,悄然间回头偷看了后者一眼,内心顿时掀起一缕缕涟漪,像是Lang花般起伏。

此刻的徐缘情很迷茫,十分迷茫,她不知dào

自己是谁,不知dào

未来如何,更不知dào

董杰所言的一辈子是否为真,所以现今的她是害pà

的。

两人的手牵在一起,无形里悄然攥紧,一步一步走向前方,两人就这样走着走着,走遍了小镇的每一个角落,走了一圈又一圈,不是没有尽头,而是两人不想停,只想这样走下去。

可世间之路怎会没有尽头,路终有头,道却无尽!

徐缘情的心很迷茫,董杰的心同样迷茫,是对未来的不知,是对未来的迷茫!

董杰怕,怕徐缘情记起一切后将他忘记,更怕日后只能远远相看!

能远远相看都是好事,可他怕的是连这远远相看的机会也没有,此生不相见,只余记忆于心中。

徐缘情怕,怕的是自己的心,怕的是对过去记忆的恐惧,怕的是记起记忆后的未来。

可冥冥中又仿佛有一根丝线牵着两人,如同前世的缘线,将两人紧紧拴住,紧紧相连。

“既然不知未来如何,那就珍惜当下,既然不知一辈子是多久,那现在就是一辈子……”走到方家大门外,董杰忽然停住脚,一脸真诚和深情地看着徐缘情。

第二百五十二章

(第三章会晚)

就算各宗门倾尽全力造就丹师,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有所成就,好的丹师不是说造就就可造就的。

因好的丹师不仅仅只是炼丹,到得最后,还需yào

对丹道的感悟!

丹道感悟,靠不了别人,只能靠自己,对丹道感悟越深刻,所炼制出的丹药品级就越好。

故而修为越高,感悟丹道的困难就越深!

房屋内,苏七收起五瓶丹药,并把丹鼎收入储物戒,缓身而起,抬眼一扫四周,眉头顿时微皱,旋即便露出一丝苦笑,此刻才察觉屋内的状况很糟糕。

他抬手一挥,但见窗户咔一声轻响,旋即就缓缓向外打开,无数药力立kè

随着窗户倾泻而出。

旋即,其缓步走到屋门后,抬手轻轻将门拉开。

“吱呀!”屋门朝两侧而开,苏七迈步跨了出去,嘴角洋溢着高兴的笑,哪怕屋外的天空仍旧阴霾,哪怕吹来的风依然带着冷意,他的心在这一刻却是阳光灿烂。

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成就感,十分的舒畅,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布满心身。

当屋门向两侧打开的瞬间,地月、西夜六人就从打坐中苏醒,随着苏七的迈步而出,他们同时缓身而起,面含崇敬地看向苏七。

如今,六人对苏七不仅仅是折服,还有深深的敬畏之心,特别是西夜和地月,对他还有着感激之情。

屋门打开的刹那,立kè

有浓浓的药味传出,且六人放眼望去,所见只有漆黑一片,仿佛苏七身后的屋子就如九幽阴森之地般可怖。

“少主!”六人齐齐抱拳,恭声喊道。

而龙马和金雕对苏七直接视而不见,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金雕仍旧眺望远方,龙马依然盯视着金雕。

“无需多礼!”此刻,苏七的心情极为愉悦,看什么都顺眼,抬手一摆,示意六人不用如此。

闻言,六人暗松口气,抬眼朝苏七看去,可真zhèng

看清苏七的样貌和穿着后,六人皆一愣,想笑又不敢笑。

“少主,我……我替您去打洗澡水!”西夜羞涩地低下头,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根本不待苏七发话。

听到此话,苏七也是一愣,有些不知所以然,原本带着微笑的脸,瞬即沉了下来。

“少主,你的脸和衣物……”见苏七的面色沉了下来,地月连忙开口一点,生怕苏七会怪罪西夜。

地月的话虽没有说完,可苏七一听就立kè

明白过来,急忙低头看去,但见自己身上的衣物所剩无几,几乎都在无数次炸鼎中毁去,如今只有一层漆黑的污垢盖着身体。

此时,苏七简直就是灰头土脸,比乞丐还乞丐,身上散出浓浓药味的同时,更有一股奇异的臭味四散开来。

之前在屋内,他已习惯那种味道,如今踏出屋舍,再仔细去闻,他立kè

一皱眉头,连自己都觉得十分难闻,有种要呕吐的感觉。

见自己如此情况,苏七立即就明白西夜为何会是那般反应了,不管她曾经经lì

过什么,毕竟是个女子,且地月就在一旁,她想不羞涩都不行。

立即从储物戒内取出一件长衣披在身上,苏七一边迈步朝左侧屋舍走去,一边问道:“我闭关期间,外界可有大事发生?”

“有,月宫的圣女遭劫,未曾回归月宫,如今不知下落。”苏七的话音刚落,阳尘便立即开口回答,“还有一事甚为奇怪,帝铭骞险些被人斩杀,据说是为了抢夺一个女子之物。”

听到这两件事,苏七刚迈出的脚就是一顿,对于徐缘情的失踪,他很是诧异,感到十分奇怪,对于帝铭骞的受伤,他则早有预料,已然猜到帝铭骞抢夺的女子,正是那戴着斗笠之人。

“徐缘情如今可有下落?”再次迈步,苏七一边看向五人问道,他虽不知徐缘情对他有何目的,却知晓对方是真的站在他一方,自己还欠对方一个不算人情的人情。

哪怕是不算人情的人情,也依旧是人情,他可不希望这个人情还未还,徐缘情就一命呜呼!

在苏七看来,这个人情是他欠徐缘情的,而不是欠月宫,可徐缘情一旦殒落,这人情就该由月宫所接。

欠徐缘情人情和欠月宫人情是两码事,至少苏七是这样认为,他实在不想和月宫扯上关系。

欠徐缘情人情,苏七杀月宫之修不会有任何愧疚,可欠月宫人情,他杀起月宫之修就会感到愧疚,于日后的道心不稳。

“还没有,徐缘情消失的消息才传开不久,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应就会有消息。”阳尘恭敬地回答。

“这段时日,可有人来闹事?”苏七继xù

朝左侧屋舍行去,忽然想起些什么,又出言问道。

得知徐缘情没有下落后,苏七眉头就是一皱,内心立kè

就猜到,敢对前者出手之人,背后必然有极大的势力,极有可能就是六大势力中的一个。

且他还隐隐有种感觉,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再与徐缘情见面!

“没有!”这次开口回答的是地月,他回答时,神情里带着疑惑,眼神中满是不解,两撇眉毛深锁,一直在思考为何没人来闹事,可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一个可能,“少主在拍卖会上闹出的动静太大,本该有人来闹事才对,可半月来甚为安静,据在下猜测,此事恐有无极宗参与其中,在这座城池,唯有无极宗方拥如此能力,震慑诸强,不敢对少主出手。”

闻言,苏七轻点头,他对此事同样感到不解和疑惑,可听了地月的分析,他忽然生起同样的想法,眸子内闪烁的光芒悄然深邃起来,嘴角略微勾勒起一抹弧度。

苏七极为肯定,无极宗不是可能参与其中,而是肯定参与其中!

要知dào

,他手中拥有兽皮,仅此一物就足以让无数修士疯狂,可拍卖会已结束数日,竟没人来闹事,由此可见,这件事必有蹊跷。

想也不用想,无极宗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龙马,且不止无极宗有这个目的,其余势力同样有如此想法,奈何这里属于无极宗,其余势力插不上手。

“如此也好,我也闲得清净。”无人来闹事,这是苏七最喜欢看到的场面,因他可以肯定,自己的名气已经打出去,饵已投出,只待鱼儿自己上钩。

毕竟,他来这里是为了进入无极宗,而进入无极宗则是为了“借”走神王鼎!

走到左屋门外,苏七脚步一顿,取出四瓶丹药递给地月,道:“此乃四瓶回春丹,拿出去卖,至于价格方面……”

说到此处,苏七顿了片刻,方才继xù

开口。

“价格方面,比市面上低一半!”

之前,几人闻到正屋内的药味,便有所猜测,如今见到苏七拿出回春丹,当即就化猜测为真实,知晓苏七这半月来把自己关在屋内,正是为了炼丹。

“这……”接过回春丹,地月的神情有些震惊和诧异,就连其余几人的神情都当场愣住,很是古怪,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五人还处于震惊之中,苏七便已迈步进入左屋内,而西夜随后便从屋内走出,并关好屋门。

“你们在外面愣着干嘛,难道想偷看本少主洗澡?”苏七的声音从屋内传开,地月、阳尘五人立kè

苦笑着恢复正常,只是在他们的眼里,还是有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半月,仅仅只用了半月……”阳尘低语时,嗓音都在轻颤!

几人敢肯定,苏七之前一定不懂炼丹,否则他不会弄成这副狼狈模样,更不会时常发出爆zhà

之声。

由此,几人敢肯定,他绝对是靠半月时间,方才学会的炼丹!

半月,如此短的时间,不得不让他们震惊和诧异,此事若是传出去,甚至会引起无数修士的震动。

西夜目含不解,眼神显得甚为奇怪,打量着地月五人,忽然说出一句让五人无语的话,“你们五个,不会真想偷看少主洗澡吧?”

说话时,西夜还特意地重重瞪了地月一眼!

听言,五人齐齐转身,不屑的撇撇嘴,地月把手中的四瓶丹药递出三瓶,分别递给了阳尘、南天、东昼,道:“我等四人分开,以四个方向为主,将此丹卖出去。

切记,一粒卖一人!”

阳尘、南天、东昼三人闻言后,重重点头,早于之前,他们就已猜到苏七的目的,此刻经地月这么一说,立即就猜到苏七的一些打算,只为了两字——名气!

只有把名气打开,他方能得到无极宗的重视和认可,如此才有机会接近神王鼎!

“西夜、北晨,你二人留在家中为少主护法。”交代一番后,地月便与另三人走出院子,各自朝选定的方向而去。

左屋内,苏七躺在浴桶之中,闻着屋内的清香,不得不感叹,女子住的房屋就是不一样,无形里都带着淡淡的幽香。

左屋归西夜居住,右屋归地月五人居住,这是苏七早先就定好的!

“呵,既然没有麻烦,无极宗就肯定会来找我,拍卖会才结束不久,想来于这几日内,无极宗应会派人前来,就是不知派来的会是什么人……”

屋内,苏七躺在浴桶中,眯眼轻语。

见这段时间没人闹事,且各宗也未派人来寻他,他立kè

就猜到无极宗之目的,就是不知无极宗会派什么人来找他。

“若达不到我的要求,这一次进入无极宗的机会,我宁可放qì

。”人算不如天算,苏七怎样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进入无极宗的机会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苏七的确想进入无极宗,可达不到他的要求和目的,他宁可放qì

,等待下一次机会。

且他相信,只要自己一天不进入无极宗,无极宗就一定会以最大限度保证他的安全!

在苏七看来,无极宗保证他的安全,是因龙马之故,但真zhèng

决定他安全的是另外一个人,只是他不知dào

罢了。

若没有那个人于暗中相助,恐他苏七刚走出月拍卖行,就已遭劫,就算有隐云丹也无用!

第二百五十三章

(今天更新会晚,应该只有一章,三月欠下了两章,我记着的,待追上更新后会补上的.)

拍卖会结束,无数修士散去,奔向四面八方。

生死地不见日月,处处都是蒙蒙一片,总有一种阴冷之气缭绕于天地间,无数黑木矗立在大地上,生长于无尽山川内。

这一日,徐缘情在四名侍女的陪同下,穿梭虚空而行,以极速赶回月宫,且这四名侍女正是拍卖会举行时,立于圆台上的四人。

如今的徐缘情,又再次身披混沌之光,将身躯覆盖,把样貌隐藏!

于虚无内穿梭,和传送阵的意义相差不大,这是尊者境强者独有的能力,达到这个境界,寻常传送阵已无用,比他们自行穿梭快不了多少。

忽然,虚无空间内异变横生,骤然传出一声惊天震响,如天塌地陷时所发出的响动般,十分强dà

与可怖,直接将构建出的虚无通道给震碎。

瞬息之间,徐缘情一行所穿梭的虚无空间通道断去,被人生生毁掉,前方之路已断,一行人被生生打出通道。

“有埋伏!”被毁灭力打出通道后,徐缘情当即就喷出数口鲜血,被四名侍女环绕着落入一片山脉之中。

四名侍女的面色同样有些苍白,嘴角溢血,但他们相对于徐缘情要好上许多,落入山脉之中,四人立kè

抬手一挥,掀起一块屏障,将徐缘情给守护于内。

抬眼一扫四方,只见山脉内黑木成片,阴冷气息立kè

笼罩而来,四周静悄悄,灰雾朦胧,即使此刻是白日,这里给人的感觉却如同黑夜般吓人。

见状,徐缘情面色微变,立kè

意识到,今日恐要遭劫,这分明是有人刻意为之,算到她会通过此处,以**力截断其去路,寓意不明而喻。

对方既然敢出手,就不怕她会逃脱,这里必然已布下天罗地网,明显是要将她绝杀在此。

“既然出手,又何必躲躲藏藏,这般藏头露尾,与鼠辈何异?”在四名侍女的守护下,徐缘情冷眼扫视四方,想要寻出来敌的位置所在,“尔等既想杀本圣女,抢夺此番拍卖所得,既已出手,又为何不敢露面?”

明知来敌很强,徐缘情也仍旧如此傲然,毫无惧意,今日哪怕是死,她也想死个明白。

“啧啧,月宫圣女就是不一样,明知已堕天罗地网,却仍旧如此强硬,佩服、佩服,不过这种性格,本尊喜欢。”自山脉上空传来冷笑冷言,但见一名枯瘦男修脚踏虚空而来,他的每一步迈出均踩着空间而行,涟漪四起。

很显然,这是一名尊者境强者,徐缘情更是认出,此人正是御女宫的那名代表!

“御女宫?”见到这名枯瘦男修出现,护于徐缘情身周的四名侍女立kè

面色一变,瞳孔收缩,神情显得甚为凝重。

“难道你认为,就凭你一人便能稳胜?”认出来人的身份,徐缘情精致的眸子忽然凌厉起来,对方做出此事,便证明要撕破脸皮。

脸皮已经撕破,徐缘情对其也就没了客气所言,哪里还管什么前不前辈,月宫与御女宫的关系向来就不好,今日之事一旦传开,双方之间的关系必然会势如水火。

“呵,本尊既然敢出手,你就不可能活着离去。”枯瘦男修一步一步走来,进入山脉之中,与徐缘情对视,双眸绽放璀璨光芒,恨不得立kè

将她给捉走。

抬手一指四名侍女,枯瘦男修缓缓摇头,嘴角勾勒不屑的冷笑,“一身分四,一魂主四,如此修liàn

之法当真不错,一旦融合,便可展现尊者境的实力,奈何这仅是投机取巧,还未大成。”

轻缓耸肩,枯瘦男修无奈地一叹,上下打量着徐缘情,灿烂的目光像要洞穿后者身周的混沌之气般。

说时迟那时快,枯瘦男修于话语间说动手就动手,掐诀之下打出一道印诀,便见整片山脉的黑木拔地而起,迅速缩小,化作满天寒光,如陨星般坠下,直接将徐缘情及四名侍女的路给封住。

“小道尔!”四名侍女同时冷喝,抬手一挥,天地道韵呈现,如摘星捉月般,直接从虚无里抓出大道之风,生生将那满天黑木吹成飞灰。

这便是尊者境强者的战斗,随意抬手便拥有摘星捉月之势,每一个动作都是道的体现!

吹散无数黑木之后,四名侍女的身竟刹那相融为一体,成为一人,其大袖一挥之下,立kè

掀起一股云雾与狂风,卷动起徐缘情远去。

“缘情,你此番回到月宫,定要将此事如实告知神女。”这侍女乃是月宫的一代强者,将徐缘情卷走的同时,更传出神念,其自知此番是凶多吉少,只希望徐缘情能逃脱此劫。

徐缘情还来不及回答,就被这股云雾与狂风卷出千里之运!

“抽山,断魂!”将徐缘情送走之后,这侍女之身立kè

飘飘而起,抬手对着下方的山脉一抓,但见整个山脉立kè

震抖,其内的无数妖兽皆发狂,像是末日来临一样。

一团团晶光被这侍女生生从山脉里抽出,晶光呈现的乃是此山脉的模样,此术凶残,抽的是山,断的是山脉内众生之魂。

这些晶光,形成一团光球,凝聚在侍女身后,只见这光球内,有无数妖兽的魂存zài

,更有山脉里的所有生灵之魂存zài

,嘶吼声可怖,阴寒气森冷。

侍女抬手一指枯瘦男修,立kè

风云动,身后的光球化作一座虚幻的山脉,魂意真实,直接朝枯瘦男修碾压而去,所过之处空间碎裂,天穹颤抖,被抽走魂的山脉瞬间化作齑粉,形成一股伟岸且磅礴的力量打向枯瘦男修。

见状,枯瘦男修面无惧色,他抬起右掌向前一按,只见在他的右掌掌心出,有一个洞天存zài

,正汩汩冒腾着鲜红的岩浆,这是他的道所化,更是其身的修为所在。

岩浆磅礴而出,喷洒四方,熔掉了一切,将那侍女的法给直接化掉,这是尊者境修士必走的路,开洞天,融己道!

“帝允道友,此刻不出手更待何时?”化掉侍女的术法后,枯瘦男修也显得颇为吃力,他也不过尊者境一重修为,随着他话语的响起,就见一道身影凭空出现,直接现身在侍女的身后。

出现的身影便是帝允之分身,其刚一现身,就抬手一掌按在侍女的天灵盖,后者竟无法反抗,仅仅两息就七孔流血而亡,十分可怖和诡异。

侍女,是被帝允身周的龙气冲入体内,破掉修为根基而亡!

要知dào

,帝允的分身仅是祭骨境巅峰修为,可即使如此,其实力竟也如此强dà

,由此可见,他的真身一旦现世,必然惊天地泣鬼神。

“以后……请称呼本尊帝主!”收回手掌,帝允抬眼一看枯瘦男修,气势凛冽,令后者忍不住打个寒战,竟不敢与之对视。

“是……帝主!”枯瘦男修低下头,被帝允盯视得浑身胆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内心有些发虚。

此刻,这片山脉尽数毁去,直接被夷为平地,方圆数千里内的生灵毁灭殆尽,无一幸存。

之前,侍女有枯瘦男修牵制,帝允才能如此轻易得手,可哪怕如此,也无法掩盖帝允的强dà

实力。

要知dào

,枯瘦男修对战这名侍女,也不过势均力敌,帝允哪怕是偷袭,也是一招制敌,如此能力让枯瘦男修不得不心惊和害pà



可就在枯瘦男修低头的瞬间,他刚退出一步之时,帝允的身忽然动了,一步迈出,直接出现在前者面前。

“现在称呼本尊帝主,是不是有些晚了?”话语一落,自帝允身周的金光内,立kè

腾飞出两条金龙,随着他的手按在枯瘦男修天灵盖时,钻入后者体内。

“你……还没有资格和本尊平分那无数灵石、灵晶及宝物。”

还不到瞬息时间,枯瘦男修就死于帝允之手,一切的发生太快,快到枯瘦男修意想不到,快到枯瘦男修无法反应。

临死的瞬间,枯瘦男修抬起头,满脸震惊,一眼的不解,任他如何去想,也想不透帝允为何要杀他。

“只有你死了,本尊抢夺嫁祸之事,才可天衣无缝。”收回手掌,帝允不屑地喃喃,对侍女,他是偷袭,对枯瘦男修,他则是先以话语及侍女的死震慑,如此才于把握时机之下,灭杀掉枯瘦男修。

由此可见,帝允不仅修为强横,心智更是深不可测,对人心的揣测已达近妖的程度。

旋即,帝允抬手一挥,但见枯瘦男修的肉身立kè

化作齑粉,消散于天地间,就连魂都被彻底毁灭。

做完这些,帝允又掐诀,将那侍女的身毁去,并把此地所发生之事隐藏,强行从天机内抽出并摧毁,以**力禁.断此地天机,将此刻所发生之事蒙蔽,哪怕是月宫神女亲自推算,短时间内也绝无法推算此事真全。

“月宫神女,任你再强dà

,任你修为再高深,想要破解本尊的蒙蔽天机之术,也必需yào

一些时日,更何况……你还不一定推算!”做完这一切,帝允抬眼望向徐缘情消失的方向,一步迈出,“哪怕月宫神女真推算此事,推算出来之时,恐一切都木已成舟,哪怕你是月宫神女,也无法改变此事的轨迹。”

做这一切,帝允都有目的,但究竟是什么目的,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和明白。

手中蓦然出现一枚玉简,猛地甩出之下,立kè

形成一股碎灭虚无的力量,卷动着帝允消失,约莫半炷香后,他的身影立kè

出现在数千里之外。

第二百五十五章 市面价的二十倍

第二百五十五章市面价的二十倍

看见这身影的瞬间,阳尘心里的担忧和挣扎立kè

消失,脸上恢复如书生般的笑容,心中的大石也落下.

“恕晚辈难以从命,此事非在下所能做主,需我家少主答yīng

方可。”阳尘面含微笑,书生的气息极为浓烈,且他眼中的恐惧和忌惮也于瞬间消散,“前辈若想要这些丹药,拿去便是,至于其他事,小生真的无法做主。”

“那……你是不答yīng

了?”元阳老祖双眼一眯,光芒如寒刀,刺于阳尘脸上。

元阳老祖本想威逼阳尘答yīng

,欲借此逼出那所谓的少主,且只要阳尘答yīng

了,不管那少主是何身份,都不可能再反驳。

这是一种由下至上的逼迫,可元阳老祖万万未想到,阳尘在最后时刻竟选择拒绝,谁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竟让后者有如此胆量反驳。

“恕小生难以从命!”阳尘再次开口,语气显得极为肯定,态度十分坚决,神态轻松,少了之前的恐惧和忌惮。

听到阳尘的回答,众修皆愣,下一瞬又都暗松口气,满眼倾佩的凝视阳尘!

“好、很好!”已有很多年未曾遭到拒绝了,元阳老祖怒极反笑,平时都是他拒绝别人,今日竟反了过来,其内心已然冒出怒火,“你可知晓,将丹药交由我元阳丹药坊卖,将会产生多少效益?”

元阳老祖阴沉着脸,尽量让自己的怒火不爆fā

,想极力争取到阳尘的同意!

“知dào

!”阳尘淡声回答。

“既然知dào

,汝为何不答yīng

?”元阳老祖的面色仍旧很阴沉,既然此丹没有炼制之法,那他就想得到此丹的出售负责权,嘴角悄然勾勒起冷笑,“莫非……汝认为我元阳丹药坊配不上你这丹药,没资格卖这丹药?”

此话完全是无理取闹,任谁都能听出,这是在强逼阳尘答yīng

,若他回答是,便有蔑视元阳老祖之嫌,有看不起元阳老祖之意,真的会引来杀身之祸,至少元阳老祖是这般认为。

倘若阳尘回答不是,元阳老祖便能顺杆往上爬,强逼阳尘……答yīng



闻言后,阳尘闭口不言,根本没有要回答之意,因这个问题不是他所能回答的,故不开口,静等眼中的那道身影来回答。

阳尘可不是傻子,自然深知其中利害!

“元阳丹药坊不仅不配,更没资格!”决绝的话语蓦然传遍四方,这声音回荡在交yì

坊第二层内,显得有些沙哑和幽冷。

听到此话的瞬间,众修本能地抬眼朝阳尘看去,但见后者神态自若,没有丝毫开口说话的痕迹,众人立kè

便明白,说话者另有其人。

而元阳老祖在听到此话的刹那,他根本看都不再看阳尘,直接转身朝不远处望去,第一时间便知晓说话者不是阳尘。

因此话的语气和韵味,都不是阳尘所能模仿,别人或许听不出什么,但元阳老祖身为祭骨境强者,又怎能听不出这语气中的孤傲和强势,浓烈的霸道扩散而出,如山岳般厚重。

“是他!”当看到来人的第一眼,元阳老祖立时就认出对方的身份,他在月拍卖行不久前举行的拍卖会上,曾见过对方。

“身怀血红灵晶,夺得那张兽皮,又成为龙马之主,此人竟还没死!”瞳孔收缩,元阳老祖内心惊骇之下,立kè

打消出手的念头,甚至就连抢夺丹药的念头也烟消云散,于内心暗想,“此人修为不高,却能活到现在,其背后必有强者坐镇,否则那些个尊者境强者,岂会放任龙马认其为主而不管。

在拍卖会上,帝允看似针对此人,可暗中之意却是拉拢,且月宫圣女徐缘情对此人的拉拢之意更为明显和浓烈,竟不惜得罪帝铭骞!

此人……此人身后定有强者坐镇,否则怎会惹得帝允和徐缘情都向其示好?

断不可对此人出手,断不能将此人完全得罪!”

眨眼之间,元阳老祖心里便涌出无数念头,更做出他认为最合理的分析和决定,他于内心深处更暗暗庆幸之前未对阳尘出手,愈发认为自己的谨慎很重yào



别看元阳老祖平时行事霸道,可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做事更是极为谨慎,有一些人绝对不能也不会去惹。

他很精明,非常精明,刚一做出决定,便又想到另一个法子,暗道:“此人应就是那所谓的少主了,可不管他身后有谁坐镇,老祖我不出手便是了,只与他比炼丹之术,只比炼丹……”

第一时间,元阳老祖就将一切和苏七联系起来,自以为是的做出各种决定和猜测,更想好了应对之法。

“汝为何人!”心中虽有各种想法,但在表面,元阳老祖却未表现出丝毫不自在,他阴沉着脸,拉得似马脸般长,极为不悦地凝望前方,冷声喝问,佯装不识苏七,反正后者也未曾见过他。

不管心中有多少想法和忌惮,在如此众多的修士面前,元阳老祖都必须把面子挣足,毕竟他是个祭骨境强者,且在生死地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若丢了面子,日后还怎么在生死地行走!

闻言,众修立kè

顺着元阳老祖的目光望去,当即就见到苏七从人群中走来,一袭灰衣随着他的走动而微微飘卷,长发盘卷在头顶,由一根银簪插着,左肩立着金雕,右肩立着龙马,就这般若无其事地缓步走来,仿佛之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是他,我曾见过此人持一柄黑白铁箭,震慑数千修士,斩杀数名凝海境之修。”瞬间,就有人惊呼道,曾见过苏七杀人的场面。

“那……那是龙马!”下一瞬,又有人指着苏七的右肩,颤声开口。

龙马?!

两字一落,犹如一石激起千层Lang,交yì

坊第二层遂既就炸开了花,惊呼声和哗然声四起。

很多修士只听过龙马,并未真切见过,毕竟那日进入月拍卖行的修士,仅是整个生死地修士的一小部分。

“莫非,他就是那抢走兽皮、争走龙马之人?”

“他居然还活着……”

“难道连这丹药也是他炼制的不成,此人身上究竟还隐藏了什么……”

质疑声、惊骇声相继传出,而苏七就在这一道道声音里前行,也不给出肯定,亦不去反驳,迈步时镇定而自若,走自己的路,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话语和眼神。

苏七没有开口说自己是谁,因阳尘率先迎了上来,微笑道:“少主!”

话语里虽带着恭敬,但阳尘整个人的举动都带着不卑不亢,并非如真zhèng

的奴仆那般卑微。

他的一个动作,一句话、两个字,便足以说明一切,根本不需yào

太多的证明,两字足矣。

见状,元阳老祖的内心还是一阵震惊,他之前虽有所猜测,可此时得到证实,心里不免有些颤动。

别人或许看不出苏七的真实年龄,但元阳老祖何等人也,乃是人精中的人精,一眼就看出前者的年龄绝对不超过二十!

这跟样貌无关,毕竟修士是有办法改变样貌的,且办法还不在少数,但样貌不论怎么改变,一个人的眼睛也绝对不会骗人。

而元阳老祖便是从眼睛里,看出了苏七的年龄!

“不过二十的炼丹师,且还拥有如此天赋,并身为龙马之主,若他不殒,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元阳老祖在心中惊叹,这不仅仅让他震惊,更令他感到恐惧和忌惮!

因此,元阳老祖愈发肯定,万不能得罪苏七,已将后者列入最不能得罪的名单中。

可他又极为好面子,故而他决定,必须在不得罪苏七的前提下,保存好自己的面子,甚至允许可以有那么一丝轻微的得罪,只要可以缓和便行。

阳尘立于苏七身前,正欲开口述说之前发生之事,却见苏七摆摆手,道:“无需多言,苏某到来时便看到了。”

遂既,苏七抬眼看向元阳老祖,眉毛一挑,十分不屑的问道:“你想要收购苏某的丹药?”

对上苏七的眼神,听着他不屑的话语,元阳老祖立kè

一瞪眼,刚想发作,便又强行压下怒火,只是脸色越来越黑了。

听到此话后,在场众修都倒吸口凉气,因此话已经证实,丹药确实是苏七自己所炼!

“是!”对方仿佛认为自己买不起丹药,这无疑是对元阳老祖最大的打击,沉默了半天只道出一字,可见其内心真的极为压抑。

“想收购苏某的丹药也不是不行……”苏七眯眼凝视着元阳老祖,嘴角都微微向左斜翘而起,后者听闻此言,认为他是要妥协与答yīng

,脸上当时就要浮出微笑。

可微笑还没有出现,苏七的话语就接着传出,令得元阳老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嘴角抽搐得厉害。

“收购丹药可以,但价格必须是市面价的……二十倍!”

市面价的二十倍!

这简直就是漫天要价,比狮子大开口还恐怖,众修的脸皮也在不断的抽搐,所有人的表情精彩至极,望向苏七的目光里,充满了钦佩和怪异!

“死定了,竟敢如此戏耍元阳老祖,真的是死定了、死定了。”有人幽幽叹息,认为元阳老祖必然会出手斩杀苏七。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两章稍晚。)

拍卖会结束,无数修士散去,奔向四面八方。

生死地不见日月,处处都是蒙蒙一片,总有一种阴冷之气缭绕于天地间,无数黑木矗立在大地上,生长于无尽山川内。

这一日,徐缘情在四名侍女的陪同下,穿梭虚空而行,以极速赶回月宫,且这四名侍女正是拍卖会举行时,立于圆台上的四人。

如今的徐缘情,又再次身披混沌之光,将身躯覆盖,把样貌隐藏!

于虚无内穿梭,和传送阵的意义相差不大,这是尊者境强者独有的能力,达到这个境界,寻常传送阵已无用,比他们自行穿梭快不了多少。

忽然,虚无空间内异变横生,骤然传出一声惊天震响,如天塌地陷时所发出的响动般,十分强dà

与可怖,直接将构建出的虚无通道给震碎。

瞬息之间,徐缘情一行所穿梭的虚无空间通道断去,被人生生毁掉,前方之路已断,一行人被生生打出通道。

“有埋伏!”被毁灭力打出通道后,徐缘情当即就喷出数口鲜血,被四名侍女环绕着落入一片山脉之中。

四名侍女的面色同样有些苍白,嘴角溢血,但他们相对于徐缘情要好上许多,落入山脉之中,四人立kè

抬手一挥,掀起一块屏障,将徐缘情给守护于内。

抬眼一扫四方,只见山脉内黑木成片,阴冷气息立kè

笼罩而来,四周静悄悄,灰雾朦胧,即使此刻是白日,这里给人的感觉却如同黑夜般吓人。

见状,徐缘情面色微变,立kè

意识到,今日恐要遭劫,这分明是有人刻意为之,算到她会通过此处,以大法力截断其去路,寓意不明而喻。

对方既然敢出手,就不怕她会逃脱,这里必然已布下天罗地网,明显是要将她绝杀在此。

“既然出手,又何必躲躲藏藏,这般藏头露尾,与鼠辈何异?”在四名侍女的守护下,徐缘情冷眼扫视四方,想要寻出来敌的位置所在,“尔等既想杀本圣女,抢夺此番拍卖所得,既已出手,又为何不敢露面?”

明知来敌很强,徐缘情也仍旧如此傲然,毫无惧意,今日哪怕是死,她也想死个明白。

“啧啧,月宫圣女就是不一样,明知已堕天罗地网,却仍旧如此强硬,佩服、佩服,不过这种性格,本尊喜欢。”自山脉上空传来冷笑冷言,但见一名枯瘦男修脚踏虚空而来,他的每一步迈出均踩着空间而行,涟漪四起。

很显然,这是一名尊者境强者,徐缘情更是认出,此人正是御女宫的那名代表!

“御女宫?”见到这名枯瘦男修出现,护于徐缘情身周的四名侍女立kè

面色一变,瞳孔收缩,神情显得甚为凝重。

“难道你认为,就凭你一人便能稳胜?”认出来人的身份,徐缘情精致的眸子忽然凌厉起来,对方做出此事,便证明要撕破脸皮。

脸皮已经撕破,徐缘情对其也就没了客气所言,哪里还管什么前不前辈,月宫与御女宫的关系向来就不好,今日之事一旦传开,双方之间的关系必然会势如水火。

“呵,本尊既然敢出手,你就不可能活着离去。”枯瘦男修一步一步走来,进入山脉之中,与徐缘情对视,双眸绽放璀璨光芒,恨不得立kè

将她给捉走。

抬手一指四名侍女,枯瘦男修缓缓摇头,嘴角勾勒不屑的冷笑,“一身分四,一魂主四,如此修liàn

之法当真不错,一旦融合,便可展现尊者境的实力,奈何这仅是投机取巧,还未大成。”

轻缓耸肩,枯瘦男修无奈地一叹,上下打量着徐缘情,灿烂的目光像要洞穿后者身周的混沌之气般。

说时迟那时快,枯瘦男修于话语间说动手就动手,掐诀之下打出一道印诀,便见整片山脉的黑木拔地而起,迅速缩小,化作满天寒光,如陨星般坠下,直接将徐缘情及四名侍女的路给封住。

“小道尔!”四名侍女同时冷喝,抬手一挥,天地道韵呈现,如摘星捉月般,直接从虚无里抓出大道之风,生生将那满天黑木吹成飞灰。

这便是尊者境强者的战斗,随意抬手便拥有摘星捉月之势,每一个动作都是道的体现!

吹散无数黑木之后,四名侍女的身竟刹那相融为一体,成为一人,其大袖一挥之下,立kè

掀起一股云雾与狂风,卷动起徐缘情远去。

“缘情,你此番回到月宫,定要将此事如实告知神女。”这侍女乃是月宫的一代强者,将徐缘情卷走的同时,更传出神念,其自知此番是凶多吉少,只希望徐缘情能逃脱此劫。

徐缘情还来不及回答,就被这股云雾与狂风卷出千里之运!

“抽山,断魂!”将徐缘情送走之后,这侍女之身立kè

飘飘而起,抬手对着下方的山脉一抓,但见整个山脉立kè

震抖,其内的无数妖兽皆发狂,像是末日来临一样。

一团团晶光被这侍女生生从山脉里抽出,晶光呈现的乃是此山脉的模样,此术凶残,抽的是山,断的是山脉内众生之魂。

这些晶光,形成一团光球,凝聚在侍女身后,只见这光球内,有无数妖兽的魂存zài

,更有山脉里的所有生灵之魂存zài

,嘶吼声可怖,阴寒气森冷。

侍女抬手一指枯瘦男修,立kè

风云动,身后的光球化作一座虚幻的山脉,魂意真实,直接朝枯瘦男修碾压而去,所过之处空间碎裂,天穹颤抖,被抽走魂的山脉瞬间化作齑粉,形成一股伟岸且磅礴的力量打向枯瘦男修。

见状,枯瘦男修面无惧色,他抬起右掌向前一按,只见在他的右掌掌心出,有一个洞天存zài

,正汩汩冒腾着鲜红的岩浆,这是他的道所化,更是其身的修为所在。

岩浆磅礴而出,喷洒四方,熔掉了一切,将那侍女的法给直接化掉,这是尊者境修士必走的路,开洞天,融己道!

“帝允道友,此刻不出手更待何时?”化掉侍女的术法后,枯瘦男修也显得颇为吃力,他也不过尊者境一重修为,随着他话语的响起,就见一道身影凭空出现,直接现身在侍女的身后。

出现的身影便是帝允之分身,其刚一现身,就抬手一掌按在侍女的天灵盖,后者竟无法反抗,仅仅两息就七孔流血而亡,十分可怖和诡异。

侍女,是被帝允身周的龙气冲入体内,破掉修为根基而亡!

要知dào

,帝允的分身仅是祭骨境巅峰修为,可即使如此,其实力竟也如此强dà

,由此可见,他的真身一旦现世,必然惊天地泣鬼神。

“以后……请称呼本尊帝主!”收回手掌,帝允抬眼一看枯瘦男修,气势凛冽,令后者忍不住打个寒战,竟不敢与之对视。

“是……帝主!”枯瘦男修低下头,被帝允盯视得浑身胆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内心有些发虚。

此刻,这片山脉尽数毁去,直接被夷为平地,方圆数千里内的生灵毁灭殆尽,无一幸存。

之前,侍女有枯瘦男修牵制,帝允才能如此轻易得手,可哪怕如此,也无法掩盖帝允的强dà

实力。

要知dào

,枯瘦男修对战这名侍女,也不过势均力敌,帝允哪怕是偷袭,也是一招制敌,如此能力让枯瘦男修不得不心惊和害pà



可就在枯瘦男修低头的瞬间,他刚退出一步之时,帝允的身忽然动了,一步迈出,直接出现在前者面前。

“现在称呼本尊帝主,是不是有些晚了?”话语一落,自帝允身周的金光内,立kè

腾飞出两条金龙,随着他的手按在枯瘦男修天灵盖时,钻入后者体内。

“你……还没有资格和本尊平分那无数灵石、灵晶及宝物。”

还不到瞬息时间,枯瘦男修就死于帝允之手,一切的发生太快,快到枯瘦男修意想不到,快到枯瘦男修无法反应。

临死的瞬间,枯瘦男修抬起头,满脸震惊,一眼的不解,任他如何去想,也想不透帝允为何要杀他。

“只有你死了,本尊抢夺嫁祸之事,才可天衣无缝。”收回手掌,帝允不屑地喃喃,对侍女,他是偷袭,对枯瘦男修,他则是先以话语及侍女的死震慑,如此才于把握时机之下,灭杀掉枯瘦男修。

由此可见,帝允不仅修为强横,心智更是深不可测,对人心的揣测已达近妖的程度。

旋即,帝允抬手一挥,但见枯瘦男修的肉身立kè

化作齑粉,消散于天地间,就连魂都被彻底毁灭。

做完这些,帝允又掐诀,将那侍女的身毁去,并把此地所发生之事隐藏,强行从天机内抽出并摧毁,以大法力禁.断此地天机,将此刻所发生之事蒙蔽,哪怕是月宫神女亲自推算,短时间内也绝无法推算此事真全。

“月宫神女,任你再强dà

,任你修为再高深,想要破解本尊的蒙蔽天机之术,也必需yào

一些时日,更何况……你还不一定推算!”做完这一切,帝允抬眼望向徐缘情消失的方向,一步迈出,“哪怕月宫神女真推算此事,推算出来之时,恐一切都木已成舟,哪怕你是月宫神女,也无法改变此事的轨迹。”

做这一切,帝允都有目的,但究竟是什么目的,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和明白。

手中蓦然出现一枚玉简,猛地甩出之下,立kè

形成一股碎灭虚无的力量,卷动着帝允消失,约莫半炷香后,他的身影立kè

出现在数千里之外。

第二百五十六章 老祖我忍

第二百五十六章老祖我忍

可十余息过去,仍不见元阳老祖有任何动静,唯一有所改变的便是他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变成了猪肝色,他的嘴角乃至脸皮,都抽搐得厉害.

“忍、忍,老祖我忍!”元阳老祖不断深呼吸,胸脯剧烈起伏,凝望苏七,在内心告诫自己一定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娃娃,你是和老祖说笑的吧?!”元阳老祖强行挤出微笑,在无数道古怪的眼神和目光下开口。

可他在说话时,一双眼睛变得阴冷起来,凝视着苏七,像在威胁后者一样,仿佛在说:“老祖我不想杀你,别逼我动手!”

“元阳老祖何时变得这般仁慈了,这都还能忍,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呐。”一旁有人不解的轻声低语。

于众修看来,以元阳老祖的性格,本该出手才对,可偏偏出乎意料的忍了下来,当真让人感到十分奇怪。

“怎么,莫非前辈收不起在下的丹药?”苏七眉毛一挑,根本不在乎元阳老祖是怎么想的,对后者望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如今,苏七行事就要高调,越高调越猖狂越好!

“唉,我说这人怎么一点也不识趣,应该顺着台阶而下方对,可他非要自寻死路,看来他今日是必死无疑,元阳老祖此番必定出手。”有人再次叹息,为苏七此举感到可惜,认为之前是元阳老祖善心大发,苏七才得以逃过一劫。

元阳老祖之前不出手,已是奇迹中的奇迹,众修都认为他这一次定会出手,毕竟不可能随时都善心大发。

“你……”眼见元阳老祖真的就要出手,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所有动作又都停止,脑海里蓦然响起一道声音,“不行,不能出手,我忍、一定要忍下来,老祖我忍!”

老祖我忍!

元阳老祖在心中呐喊,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他的脸色犹如乌云压顶,体内气血就像翻江倒海,憋得他脸色紫红紫红,精彩之极!

这一刻,店主心生疑惑,两名丹童亦是满脸不解,所有人前一刻还屏气凝神的认为元阳老祖会出手,这一刻就目透古怪地望着他,时间一息一息过去,可他却没有丝毫要继xù

出手之意,令得四周的气氛愈发诡异起来。

众修都在揣测元阳老祖为何不出手,可他们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人皱眉低语:“莫非这元阳老祖转性了不成?”

可当看到元阳老祖那阴寒的眼神后,众修便否定这个想法,“元阳老祖不可能转性,绝对不可能!”

此时就连苏七也都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然,他本认为对方会出手,可看这情形,对方明明已经满胸怒火,却强忍下来,说什么也不动手!

要知dào

,元阳老祖之前威逼阳尘时,可谓是霸道至极,现在却一忍再忍,不免让人感到奇怪和诡异,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究竟是哪里诡异、怎样古怪,众修又都说不上来,哪怕是苏七,此刻也看不透了,唯有元阳老祖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前辈究竟是收,还是不收?”苏七负手而立,满眼的不屑,一副讨打的眼神,看向元阳老祖时,表情里渐渐显现出不耐,“收与不收,前辈给个痛快话可好?”

苏七再三逼问,任谁都能看出,他是想逼元阳老祖答yīng

,就像之前后者逼阳尘一样,这简直就是变相的报复,可众人隐隐感觉到,他同样也是在逼元阳老祖出手。

逼,只有两个极端,要么出手,要么答yīng

,没有第三个选择!

但让众修感到不解的是,苏七区区灵玄境修为,究竟有什么底牌,让他如此镇定从容,一副无惧元阳老祖出手的模样!

说话时,苏七还特意加重了“前辈”两字的语气,一副恨不得元阳老祖立kè

出手的样子。

又是挑衅的话语,又是不屑的眼神,听着并看着,元阳老祖眼里有一颗颗星辰在旋转中爆碎,他的白须已经倒竖而起,其背负于身后的双手已经握紧成拳,五指关节不断响起咔咔的声音。

“老祖我……我……我忍!”胸中的怒火,就像要喷涌而出了,可脑海里还有一个声音在劝说着自己。

元阳老祖强行忍着,他瞪视着苏七,不敢开口说话,怕自己一旦开口,就会忍不住的出手拍死后者。

气氛越来越诡异,愈发紧张起来,大部分修士都已看出,元阳老祖这是在忍,至于原因却不得而知。

众修也越来越看不透苏七与元阳老祖间的情况了,都不知晓两人究竟有什么打算,奇怪加诡异,遍布整个交yì

坊第二层。

这一刻的元阳老祖,就像是一座将要爆fā

的火山,他体内的血液就是炽烈的岩浆,一旦喷涌而出,真的会焚尽四方!

苏七与元阳老祖相距不过两丈,四目相对,前者的眼神带着挑衅与不屑,后者的眼神则如电芒,似要击穿一切。

其实,苏七之所以如此挑衅,完全是因其有所依仗,底气十足,深信哪怕元阳老祖出手也伤不到他。

于第二家交yì

坊出来时,他便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他,那凌厉的目光和心灵颤动的感觉绝对不会有假。

能让苏七有这等感觉之人,便证明暗中人的修为肯定不弱,毕竟他修有御气法,通过感觉并施展御气法,察觉到这些并不难。

联想之前的种种,苏七立kè

便判断出,暗中之人必是无极宗所派来的强者,他敢肯定此人绝对不是来杀自己的。

这整座城池都属于无极宗,若无极宗真想杀他苏七,根本无须这般大费周折,直接出手便可。

故而他判断,暗中之人是来请他入无极宗的,唯有如此,方能解释之前的窥心之举和此刻情况,至少现在他是这般认为。

且算算时日,半月过去,无极宗也该派人来了,只是让苏七没想到的是,事情竟会如此之巧,无极宗竟在此刻派人前来,他也不妨利用利用!

暗中之人为何隐而不出,在苏七想来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不愿现身于众人前,想待他回到院落后再现身。

毕竟此时关注他的势力,不仅只有无极宗,还有其余势力派来的强者也在暗中关注他,若暗中之人于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必定会引起关注,从而生出不少枝节。

断定一切后,苏七便确定,只要自己有危险,对方必不会置之不理,毕竟对方是来请他入宗的,不可能在此之前让其发生意wài



而苏七此番要的就是高调,要的就是张扬,既然各方势力都想证实是不是他炼制的丹药,那他就要在张扬中给出证实,逼暗中之人充当他的打手。

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元阳老祖,目的便是为了逼后者出手,从而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这一切,并非苏七所能预料和算计,完全是临场发挥,见机行事!

且他懂得利用,明白借势而为,从中让自己谋取最大的好处!

有些事可以预料和算计,但有些事只能待发生后去利用,而无法提前预料,这便是利用突发之事,寻其中之点,从而借势至用势,这是苏七的善能之道,更是一种生存之道。

“既然前辈不回答,那苏某是否可以认为,前辈这是默认么?”苏七又一次开口,步步紧逼,嘴角勾勒着冷笑,表情还是那般的不耐和随意,眼神仍旧透出不屑之意,“亦或者说,前辈根本出不起这个价格。”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更有浓浓的不屑与轻蔑之意,四周无数道目光,立kè

聚于元阳老祖身上。

任谁都明白事不过三这个道理,而苏七已是第四次挑衅,元阳老祖如今是非出手不可,否则威信全无,颜面扫地,一切都将荡然无存。

若是寻常时候,那店主和两个丹童恐怕早已出手了,但今时不同往日,此事处处透着诡异,三人可不想被元阳老祖一掌扇飞,毕竟今日之事真的太过诡异了,三人根本看不出个中所以然,不知晓元阳老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自然也就不敢冒然出手,还是静观其变、等待命令的好!

“我……我……我……老祖我不忍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衅,元阳老祖再也忍不住了,何况他本就不是个善隐之人。

此刻,元阳老祖有如发狂的雄狮,双眸内旋转的所有星辰尽皆毁去,散发出幽冷的寒芒。

他一步踏出,空间扭动,其身周好似有一股股岩浆在喷发,整个人仿佛都形成了一座庞大的火山,一步踏在空间之上,连带着整个交yì

坊都震抖起来,似要塌陷一样。

“今日……就让老祖我来教xùn

教xùn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元阳老祖抬起左臂大袖一挥,立kè

就将苏七的身体拘禁,令之难以动弹。

“死定了、死定了!”龙马本想逃跑,可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周遭完全被元阳老祖所禁锢,想逃也逃不掉了,“苏七,你个混蛋、大混蛋,大爷我还有好多好多美女没享shòu

过……”

第二百五十七章 汝可愿入无极宗

第二百五十七章汝可愿入无极宗

龙马疯狂的大吼与怒骂,完全不顾形象,可不管她如何挣扎,也仍旧无法破开四方的禁锢!

在祭骨境强者面前,苏七乃至龙马、金雕,都变得不堪一击,难以凭自身实力对抗祭骨境修士.

瞬息之间,元阳老祖便出现在苏七面前,如同瞬移一般,刚一出现就抬起右掌扇向苏七。

心中的无穷怒火虽已爆fā

,如烈焰腾腾,如岩浆滚滚,且元阳老祖更想将苏七给亲手撕碎,心中杀机无限,但他却将这一切压制到一个点,一个只能轻微得罪的点。

本质上,他不愿杀苏七,内心中,却想将对方撕碎,处于两种想法间,取其中,他选择了教xùn



“这元阳老祖若真出手杀我,暗中之人必出手相助,可他却扬言只是教xùn

,莫非察觉到了暗中之人的存zài

……”眸子闪动,脑中念头百转,内心暗想之下,苏七当即就做出判断和决定,“元阳老祖之前隐忍,现在教xùn

,必不是因暗中人之故,应是为了我炼制的丹药!

想来,暗中人并不知晓我已发xiàn

了他,若想逼他出手,就必须让他知晓,我已知晓他的……存zài

!”

此时的想法,乃是苏七根据眼前所见、所知而猜测的,他也不知晓是否真实,但无论真假,都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若苏七没有生命危险,暗中之人为了保持低调,不让此事张扬开来,定不会出手相助,这是人的心理本性,强者亦不例外。

毕竟,暗中之人并不知晓,苏七已经将其发xiàn

,不出手也不怕后者心里有疙瘩!

可此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苏七早已发xiàn

了他的存zài

,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逼他出手,将此事张扬开来!

目的……只为增加进入无极宗的筹码!

手掌扇下,看时慢,实则快,见暗中之人久久未曾有所举动,苏七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顺着嘴角爬上他的整个脸颊。

“你既然不出手,那苏某便逼你出手,你既然不愿张扬,苏某便逼你……张扬!”内心冷笑,苏七已然猜出暗中之人的想法,对方不愿出手,他偏偏就要逼对方出手。

“前辈,您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在无数道目光之下,苏七不仅没有求饶,反而极为张扬和傲然地仰头大吼,“无极宗既邀晚辈入宗,可苏某如今有难,前辈不出手是何道理,怎能坐视不理?!”

话语传出的瞬间,元阳老祖就是一愣,可扇下的手掌仅仅只是一顿,便又轰然而下!

见到苏七如此举动,听到如此话语,四周的所有修士也都是一愣,有人于猛然间立kè

醒悟,终于明白苏七之所以敢这般挑衅和猖狂,完全是因他有足够的底气,无惧元阳老祖。

话音回荡,四周却没有丝毫动静,唯有落下的手掌掀起了空间的扭曲,晃眼一看时,宛若一座充满烈焰的五指山般恐怖。

眼见这手掌就要落到苏七身上,不少人都在叹息之际,忽然有一道强dà

的气息,自角落处升起,瞬息就蔓延至整个交yì

坊第二层各个角落。

当这气息升起的刹那,所有人的身躯同是一震,此刻任谁都能猜到,这升起气息的强者,正是苏七无惧的底牌。

元阳老祖的瞳孔蓦然骤缩,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之意,但他的内心却是升起一丝惊讶,暗道:“祭骨境修士,好熟悉的气息……”

忽然,元阳老祖嘴角微微斜翘而起,他已然识出暗中人的身份,“原来是你这个老家伙!”

苏七嘴角的弧度逐渐蔓延,笑容填充在脸颊之上,其目光闪动之下,内心深处竟无意识的响起一声叹息,忽觉心身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之前的一切,他也仅仅只是为了现在而作铺垫,至于对方会不会出手相助,他其实也不确定,没有完全的把握,然就在这气息升起的一瞬,他便知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一切都没有白费。

“元阳老鬼,何必为难一今小辈呢……”略显无奈的话语幽幽传出,带着一种苍老之感。

随着这声音响起的瞬间,苏七身周的空间猛地震动,泛起一圈圈涟漪,竟直接将元阳老组震退出去,而苏七则丝毫未损。

其实,元阳老祖若真想杀苏七,根本用不着这般费劲,以其修为,隔着很远就能杀人了。

旋即,就见一个老人出现在苏七身前,此人须眉如雪般莹白,身形虽呈老态,可他的面容却极为年轻,真的像是一个中年男子。

“这……这是刘老!”人群里,有无极宗弟子存zài

,看到这老人的第一眼,便颤抖着身体,满脸的震撼。

“无极宗太长老,刘老!”有人惊声道,曾有幸见过这老人。

元阳老祖和刘老四目相对,两人相隔半丈距离,片刻后竟同时大笑,出其意料的没有动手。

“没想到,真没想到这小子的底牌竟会是你这老鬼,难怪他一副有持无恐的模样。”元阳老祖脸上的怒火完全消失,反而浮出了笑容,“我真的很好奇,这小子究竟是谁,居然值得你这老鬼出面。

不过,多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未变,看起来仍旧如此年轻!”

元阳老祖岂是易于之辈,他能在生死地生存至今,并习得炼丹之术,在无数强者间周旋而有余,可想而知,他绝非简单之人。

苏七在借势而利势,可他元阳老祖何尝不是在利用前者,想借此探出苏七究竟是何身份,有什底牌。

这是一次不掺杂杀戮的较量,但苏七表现的太过明显,元阳老祖才是真zhèng

的技高一筹,让人寻不出任何痕迹。

“他是谁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今日不可伤他。”刘老平静地道,不得不替苏七化解危局。

“有你这老鬼在,元某怎能伤他?”元阳老祖笑着回答,一副不得不给刘老面子的表情,且语气里也显得有些不忿。

但苏七听到这句话后,眸子瞬即就是一眯,有一缕精光闪掠而过,盯着元阳老祖的双眼看了片刻,旋即又看向刘老的背影,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心里悄然升起一丝苦笑。

别人或许看不出其中猫腻,但苏七是谁,转念之下便看出了不寻常之处,知晓自己这一次,确实遇到了算计的高手。

很显然,元阳老祖与这刘老更是相熟之人,否则两人见面怎会这般客气,且前者更不会随意的善罢甘休,但之所以如此,是因两人太熟了,元阳老祖没了继xù

演下去的必要。

“我说刘老怪,今日怎没看到你那高傲的徒儿?”元阳老祖含笑而语,“想当初,那小子在无极宗被欺辱时,老夫还想带他离开呢,何曾想竟被你这老怪抢先收之为徒,就是不知李飞那小子的性格有没有改变,若如此继xù

下去,当真难入祭骨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听到“李飞”二字后,苏七的神情就是一变,内心忽然疙瘩一声,认真打量了刘老片刻,还真没想到,眼前这老人竟会是李飞之师。

闻言后,刘老未曾回话,脸色有些阴沉,像是隐藏着一股愤nù

,他转身眯眼看着苏七,道:“你是何时发xiàn

老夫的?”

“回前辈,在下从第二个交yì

坊出来,便发xiàn

了。”苏七含笑回答,内心虽有苦涩,表面却佯装什么也不知dào

,他没想到,无极宗派来的强者,竟会是李飞之师。

极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七,刘老脸色阴沉,别有深意的沉声道:“好深的心机,既然能如此算计老夫,你真的很不错。”

话语,别有深意,一语双关,当苏七吼出那句话后,刘老便看出各种猫腻,联想之前的一切,便明白前者是何打算。

“你还是别叫老夫前辈,老夫可承shòu不起!”刘老十分平静地道,神情恢复平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听到这句话,苏七认为对方对自己有成见,可在刘老心里,确实是不能与前者以长辈之礼而论。

刘老从无极宗出来时,便得到过笑问馨的嘱托,深知苏七是哪怕笑问馨也忌惮的存zài



连笑问馨都如此,他刘老又怎能自称前辈?!

“汝逼老夫出手,不就是为了张扬和高调么,如今目的达到,是否可以回答老夫,汝可愿入无极宗?”刘老直接开门见山,没有丝毫委婉,道明来意之后,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七,双眸如两团腾腾燃烧的火焰般,炽烈非凡。

对上刘老的双眼,苏七顿觉浑身一震,忽然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前者很强,真的很强,绝非寻常祭骨境修士能比。

苏七极为相信自己的感觉,且他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明显有着敌意,想也不用想就知晓,定是因李飞之故。

“天哪,刘老来此,竟只为请此人入宗!”四周,当即就有人惊呼。

“若是我,肯定答yīng

了,想来此人不会放qì

如此机会,毕竟无极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此人修为虽低,可他的炼丹之术却比修为更强dà

,将会影响深远。”

“观刘老的态度,此人一旦进入无极宗,身份必然不低,说不定……可能会一步登天,直接成为长老也不一定。”

……

听到刘老所言,四周众修立kè

目透羡慕,恨不得自己就是苏七,恨不得刘老是来请自己入宗的。

第二百五十八章 苏某没有错

第二百五十八章苏某没有错

阳尘立于一旁,也于暗中为苏七捏了一把汗,此刻看着苏七,眼里被敬佩所填满,前者不得不感叹,自己与苏七的差别不仅仅是修为,在各个方面都不如。

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远,两人直接就不是一个等级,且阳尘能深切感觉到,自己与苏七的距离将会越来越远,后者的路在整片天空,而自己的路则仅限小小生死地。

同时,阳尘的眼里不仅有羡慕之色,更有浓浓的激动,他很清楚,只要苏七能进无极宗,他也会跟着沾光,说不定也能进入无极宗,而这正是他梦寐以求之事。

不仅是他,生死地很多修士对此都是梦寐以求,渴望有朝一日能拜入无极宗!

然而,苏七并未像众修所想那般,即刻答yīng

刘老的邀请,而是面含微笑,眯缝着双眼,问道:“不知苏某是以何等身份进入无极宗?”

听到此话,大部分修士的心都提了起来,认为苏七太过猖狂,竟连这种话都能问出,要是他们,恨不得立kè

就答yīng

,而这也正是他们与苏七的差别。

心有多高,则天便能有多高!

鼻息冷哼,刘老十分不满的看着苏七,极为冷淡的回答,“汝若入无极宗,可为太长老!”

可为太长老!

简单的五字传出,整个交yì

坊二层瞬间沸腾,这是史无前例的,在无极宗的历史上,还真没有人能一入宗便为太长老,这不仅需yào

修为,更需yào

对宗门的贡献和宗门弟子的信服。

“天呐……太……太长老!”一旁的修士,身体都颤抖了,这等殊荣,众修根本想都不敢想,认为苏七进入无极宗后,最多也只能是长老。

可此时所听,着实让众修震惊,哪怕是阳尘也都呆愣当场,甚至就连元阳老祖也都愣了,瞳孔收缩之下,心里顿时感到有些庆幸,幸好自己之前未对苏七真的出手,否则真的会捅下天大的篓子。

要知dào

,在无极宗,太长老的身份仅次于宗主,可苏七仅仅只是灵玄境修士呐,一进宗就能拥有这等身份,难怪刘老之前会让前者不要称其为前辈。

原来在无极宗内,两人的身份已然平等!

阳尘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兴奋,若真是如此,他便能跟着沾光,因太长老有权力收人入宗!

也就是说,苏七一旦真的进入无极宗,阳尘乃至地月等人,将会一步登天,成为无极宗之修!

可转念一想,众修便都释然了,毕竟苏七拥有炼丹术,且炼制的丹药内还有洗筋伐髓之效,此等逆天之处,便超越修为太多,假以时日,在某些方面,将远比一名祭骨境强者要重yào

太多太多。

“太长老么……”众修本认为苏七这次会立kè

答yīng

,谁曾想,他居然面露沉吟之色,令得众修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交yì

坊第二层寂静无声,几乎是落针可闻,无数道目光落于苏七身上,都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这小子不会不答yīng

吧?!”愣愣地望着苏七,元阳老祖的表情有些古怪,总感觉前者行事有些超乎寻常,不能以常人的思想度之,“难不成,他连太长老的身份都不放在眼里,这未免也太……”

想当年,元阳老祖也曾想入无极宗,奈何种种原因,致使他未曾如常所愿,今日的心情当真是起起伏伏,已然感觉很是看不透苏七,真心猜不到后者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否可容苏某回去考lǜ

……考lǜ

!”一句回答,雷倒在场众人,苏七居然还要考lǜ

,很多人的眼都立kè

瞪大了,满脸的惊讶和诧异。

听到这句回答,当场就有人捶足顿胸,恨不得上前狠狠揍苏七一顿,“连如此机会都要放过,败家子、败家子啊!”

阳尘的心,一下子就碎裂了,整个人犹如从云端跌落至谷底,表情瞬间僵硬,真的没想到苏七会这般回答。

“没事、没事,少主心比天高,必然还有打算,且少主只是说考lǜ

考lǜ

,并非真的不入无极宗。”阳尘在心里这般安慰自己,但脸上的表情仍旧极为沮丧。

“可!”刘老冷冰冰的看着苏七,并未拒绝后者的请求。

“这小子……”元阳老祖的嘴角在次抽搐两下,虽已猜出苏七的大概打算,可心里不免有些气愤。

是的,就是气愤!

不仅是他,在场大部分人的心中,多少都有些气愤,要知dào

他们为了进入无极宗,挤破了脑袋,可面临如此机会,苏七居然一个考lǜ

便委婉拒绝,当真让人心中不甘。

人比人害死人!

可他们又怎能真zhèng

理解苏七的真实想法,他之所以回答考lǜ

考lǜ

,便留有回旋的余地,并非真zhèng

拒绝,而是以一种另类的方法在增加自己的身价。

他这是在通过刘老告sù

无极宗,他苏七并非只有无极宗可去,其余各大势力对他同样有招揽之心!

因他想要接近神王鼎,就必须拥有极大的身份,身份越高,他盗取神王鼎的机会便越大。

“汝……可还记得李飞?”刘老没有再提入宗之事,而是话锋一转,直接提到李飞,语气之冰冷,简直就像是千年寒冰所散出的冷意,令得四周众修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寒战。

听到这句话,苏七的心里立kè

咯噔一声,暗道不妙,他本想避开此事,何曾想该来的总是要来,对方既然亲自提起此事,他就算想装也装不下去了。

一旁,阳尘的脸刷一下就变了,他听西夜和北晨提过此事,当时还充满震惊和担心,本认为半月过去,无极宗不会来找麻烦,哪里想到,今日直接是正主找上门来,且还是一个祭骨境强者,让他原本放松的心立kè

提起来。

之前,苏七有底牌,可现在……阳尘真的想不出他还有何底牌!

“怎么,李飞出了何事?!”元阳老祖向前迈出两步,来到刘老身旁,盯视着苏七,如同审问一般,目光犀利如寒刀,像要将苏七的心给彻底看透。

刘老没有回答,而是凝望苏七,等待后者的回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当真出乎意料,苏七根本就不曾想到,刘老和元阳老祖竟是熟人,更没想到,无极宗派来的强者居然会是李飞之师。

更重yào

的是,李飞和那元阳老祖仿佛还有关系……

事情,愈发复杂起来,超出苏七的控zhì

范围太多,他此刻根本就找不到制衡的办法,且看趋势,元阳老祖和刘老像有联合的迹象!

“咳咳……”干咳两声,苏七脸上挤出笑容,内心却升起一丝苦涩,他本认为无极宗不会追究此事,怎奈事与愿违,从刘老出现之事上便能看出,无极宗的确是不追究,但不代表刘老不追究。

刘老追究此事,与无极宗追究此事的意义相差不大,苏七真的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不知晓是谁想出的这个办法,若是知晓,他真的会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此事……此事……苏某没有错!”木既然已成舟,苏七索性挺起胸膛,与刘老对视,根本没有丝毫服软之意,他深信对方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最多也就被教xùn

教xùn

,不会危及性命!

何况,他苏七根本就没有服软的性格和前例,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何况他当初行事时,便预料到会有这么一日,早已做好心理准bèi



无极宗不追究此事,而是刘老来追究,便能看出个中蹊跷,因若是无极宗来追究,那便不是教xùn

那般简单,而是直接杀人。

可若是刘老来追究,就不会有性命危险!

而苏七正是看透这一点,才会从之前的苦涩瞬间转变态度,立kè

强硬起来,何况他本就没有错,再次补充道:“此事苏某没错,是他擅闯苏某居所在先,对某无礼,故不得已出手教xùn

之。”

此时此刻,四周众修,无人再敢开口,面对元阳老祖时,他们还敢反驳两句,但面对刘老,他们直接就不敢多言,因刘老乃无极宗太长老,就算在城中杀人,大阵之灵也不会干涉。

也就是说,刘老在无极宗之城内,没有规定所谓的杀人名额,只要他愿意,并且有这个能力,想杀谁都可以!

“此人怎这般能惹事,之前得罪元阳老祖,是因暗中有刘老撑着,故而无惧,然如今竟连刘老也一并得罪,不知他还有什么底牌,我的丹药还没买!”一旁,有一名修士哭丧着脸,于暗想间,内心叫那个憋屈,眼见丹药就要到手,奈何半路杀出个元阳老祖,将他的丹药夺走,并被打伤,这等运气当真太好!

好到天上掉下一坨屎,偏偏就砸到他的头上!

刘老凝望苏七,目光犀利,眸子深邃,眼神冰冷,表情更是冷若寒霜,但却未曾说话,仅淡淡的看着,仿佛能看穿后者心里的想法一样。

被对方这样盯着,苏七总感觉很不自在,内心有些打鼓,摸不透对方究竟有何打算,但又不得不鼓足气势,与对方对视。

事情既然做了,不管好与坏,都得去挺起胸膛的承担,这就是苏七,要么不做,要么就一做到底,即使错了又如何,至少他赌对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老祖我要挑战你

第二百五十九章老祖我要挑zhàn



“到底怎么回事?!”元阳老祖阴沉着脸,顿觉云里雾里,不明白苏七和刘老指的究竟是什么事,“我想知dào

,李飞出了何事!”

随着话语的一字字落下,元阳老祖是真的有杀意散出,一双眸子都彻底阴寒下来,十分的深邃和冷漠。

这次轮到苏七愣了,一时间真的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他不可能直接告sù

元阳老祖,李飞被他给欺辱了吧?!

且他隐隐有种感觉,只要自己说出来,对方真的会立kè

出手将自己击杀,从那浓而不散的杀意里便能看出一二。

此时此刻,四周众修也都懵了,愈发看不透事情的发展轨迹,不知晓元阳老祖为何会瞬间变了个人似的,完全跟之前是两个人,仿佛李飞就是他的逆鳞般。

阳尘立于一旁,面容呈暗灰色,他如今是真的想不透苏七还有什么底牌,若两名祭骨境强者都出手,他二人真的难逃一劫。

至少,阳尘是这般认为,毕竟连他都不知晓苏七的真zhèng

底牌何在!

“此事,刘某不愿再追究,希望此事能就此揭过。”苏七未曾再开口回答,在紧张的气氛中,刘老沉默良久后,方才平静地开口,眸子冷幽幽地盯着苏七,“若真要论个究竟、谁对谁错,根本就难以说清,汝已达到目的,而吾徒亦因此寻得突pò

之机,此事便当两不相欠。”

听到此话,苏七的心立kè

一松,他才不管李飞寻得什么突pò

之机,只要此刻无事就什么都好!

阳尘的面容再次一僵,又从失落和担忧里松口气,他已不知晓自己今日是第几次发生这种变化了,愣愣地看着苏七,不知该说后者的运气太好,还是该说上天根本就在帮忙!

“突pò

之机?”听到这四字,元阳老祖双眼瞬间就明亮起来,射出两道骇人的精芒,但转瞬即逝,又恢复一脸冷漠地看着苏七,却没了杀机。

“日后,若李飞不来寻苏某麻烦,此事权当未曾发生过,可若有人想欺负到苏某头上,不管他是谁,拥有何等修为,都将付出惨重之代价。”苏七一语双关地道,既回答了刘老,又在告诫元阳老祖及所有人,他苏七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仿佛就算尊者境修士前来,他也无惧一般。

“汝大可放心,吾徒那里,刘某自会解决。”刘老自然听出了苏七话中之意,却面容平静,没有丝毫波动。

此番前来,刘老不仅为了请苏七入宗,还有缓解两方关系之意,虽不是他自己的意愿,但又不得不执行。

“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你这老怪也跟着刘某走吧!”刘老偏头对元阳老祖道,欲将此事就这般落幕,并于暗中对后者传音,让其不要与苏七敌对。

可元阳老祖好似未曾听到刘老的传音一般,仍旧面目冰冷,没有丝毫离去之意,反而凝视着苏七,道:“今日,这丹药的出售权必须交由我元阳丹药坊负责!”

对于丹药的出售权,元阳老祖始终无法忘怀,即使有刘老在,还是没有放qì

,想要夺走出售权。

事情绕来绕去,又绕回丹药之事上,这才是众修一直没有离去的原因,更是他们真zhèng

关心的。

“想要丹药可以,但苏某还是那句话,必须是市面价的二十倍。”苏七很平静的回答,居然没有松口,咬定二十倍的价格。

这一次,众修没有哗然,也没有震惊,仿佛苏七说出这句话是理所当然般。

经lì

之前的事,众修已然看明白,苏七分明就是不愿意将丹药出售权交由元阳老祖,故而才会这般刁难。

且重yào

的一点是,别看苏七极为面善,看似文弱,但他现在的行事风格,只有一个调子,那便是……霸道!

没有底线的霸道和嚣张!

所以,他此刻做出什么选择,众修都会认为是理所当然。

这一次,元阳老祖的神情超乎想象的平静,根本没有丝毫怒意,好似苏七的回答都在他的预料中一样。

“二十倍,太高了!”元阳老祖摇摇头,眼中竟显露出沮丧和无奈之感,仿佛他在内心做出一个极大的决定般。

见状,刘老嘴角一抽,以他对元阳老祖的了解,当即便看出,后者这是要阴人的前奏。

就在众修认为元阳老祖要放qì

之际,他忽然一瞪眼,抬手指着苏七,吼道:“小辈,汝……欺老祖我太甚!”

瞬间,全场愕然,苏七更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之色。

“你……你欺负老祖我年老体弱,血脉衰败,老祖我的确是心地善良,可汝也没这般必要欺负一个老人吧?”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让所有人大感古怪,真的是奇事时时有,此刻特别多,谁能相信元阳老祖是一个年老体弱之人!

要知dào

,就在不久前,元阳老祖可是霸道至极,一来就插队,并强势逼迫阳尘,试问这样一个强者会年老体弱么!

至于心地善良,众修上看下看,也没看出那么一点善良,在生死地,真zhèng

的善良人早死绝了。

“是,你欺负老祖我灵石不够,欺负老祖我修为低弱,但老祖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我要挑zhàn

你!”这一刻的元阳老祖,当真如同换了一个人般,哪里还有什么霸道和强势,简直就是一个被人欺负的老头。

他的转变如此之快,除去刘老外,其余人一时间皆反应不过来,因他的脸变得太快,让众修十分的不确定,认为自己是在做梦,而且还是噩梦!

“你挑zhàn

我?”当即,苏七就彻底愣住了,一副木然的表情,嘴角抽搐,愈发感觉自己真的不如元阳老祖,单是这变脸的速度,他就远远不及。

还有这佯装出来的表情,他更是佩服至极,简直就跟真的一样。

能让他佩服的没有几人,但元阳老祖在这方面的能力,确实真的让他佩服,至少现在的他还达不到如此境界。

“对,老祖我要挑zhàn

你!”元阳老祖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双手叉腰,怒视苏七,“老祖我是打不赢你,但在丹道方面,我一定要与你比个高低。”

“你打不赢我?!”苦笑,除去苦笑还是苦笑,苏七没想到对方装也能装到如此程度,这简直就是一种无可比拟的境界。

店主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双眼瞪大,眼珠就像要掉出来一样,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元阳老祖!

哪怕刘老的定力再好,此刻也嘴角抽搐两下,真的不愿再继xù

看下去。

在祭骨境强者中,能做到如此程度的修士,或许只有元阳老祖一人,至少刘老生存至今,还没有遇到第二人!

“就这样定了,老祖我要挑zhàn

你,三月后在此城中心一较高低,丹道方面,你我必须决个雌雄。”元阳老祖高声道,可他在说话时,内心则暗自冷笑,想道:“哼,和老祖我比,你小子还是太嫩,什么叫精明?老祖我这才叫真zhèng

的精明,有的时候,为达到目的,所谓的面子还是可以放下一些的。”

内心越想,元阳老祖越感觉自己太聪明,三月后比较丹道,他有绝对的信心能胜。

三月时间,哪怕苏七再逆天,悟性再高,也不可能在丹道方面有太大的提升。

故而,元阳老祖才会这般装,只为了与苏七比丹道!

并且,前者从一开始,便没有杀人之心,早已决定比较丹道,而不动手杀人。

至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和预料中,唯有刘老的出现是出乎意料。

这,才是元阳老祖真zhèng

的可怕之处,其心机之强,连一些尊者境强者都自叹不如!

还不待苏七回答,元阳老祖便一步迈出,抬手一挥,便见一张符纸凭空出现,后者一把握住前者的手,往符纸上一按!

“以此符为誓,若有食言,天降死劫!”元阳老祖左手五指捏诀,口中念念有词,并诡笑地看着苏七,道:“道誓入心,若三月后,汝若不如元某,则必拜元某为师,若某不如汝,某便甘愿为徒!”

随着话语的落下,便见那符纸化作一根根灰色丝线,钻入苏七及元阳老祖的眉心,冥冥中立kè

降下一种力量,将两人给联系在一起。

假若苏七真输,一旦拜师,那这丹药的出售权自然便归元阳丹药坊!

“道……道誓!”一旁,有修士震惊,没想到元阳老祖竟这般无赖。

道誓分很多种,而元阳老祖这种,则是最简单的一种,以之前的话入心,于苏七内心种下一颗种子,随后再施这种玄奥的法,便形成此刻的……道誓!

当那黑色丝线入体的瞬间,苏七立kè

明白过来,自己中招了,此刻想要再反抗,为时已晚!

所有举动,一气呵成,元阳老祖于大笑间,立kè

闪身离去,根本不给苏七反驳的机会,“哈哈,刘老怪,元某请你饮酒,来否?!”

闻言,刘老苦涩地摇头,望着苏七,道:“你的心机的确很深,但……”

刘老未曾把话说完,摇着头离去,可苏七却明白他的意思。

这分明是在告sù

苏七,你……还是太嫩了!

在四周无数道古怪的目光下,苏七愣立于原地良久、良久,身心都被气得颤抖,自修道以来,都是他坑人,今日是首次被人坑。

当然,那日买房不算,那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上坑,且那一次,他早看出端倪,之所以买下房,那是迫不得已,必须买。

内心有一股气存zài

,憋屈、真的很憋屈,他这是被人正大光明的坑,坑得毫无余地,坑得难以反抗,一切的发生不过眨眼间,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太过大意,太过相信元阳老祖的外表,否则他也不会被动!

第二百六十章 何来缘之一说

第二百六十章何来缘之一说

“少……少主,三月后真的要比么……”阳尘小心翼翼地道,顿觉嘴唇有些干涩,忽然认为,能跟随于苏七身旁,也是需yào

很大的勇气和承shòu力.

“事都这样了,还能不比?!”鼻息冷哼,苏七的神色极为阴沉,此刻就算他不想比,也得去比,毫无办法。

但让他头痛的是,其根本就不知晓三月后,自己会身处何方,生死亦是两茫茫。

话语刚落,苏七双眼猛地一眯,目光如两道犀利的寒刀,蓦然落于店主及两名丹童身上。

“干不干?”龙马立于苏七右肩,眸光幽幽,内心也很是恼火和郁闷,像是能看透后者内心的想法一样,盯视着店主问道。

“干!”胸中有一股火在燃烧,既然被元阳老祖所坑,那苏七就必须从其他地方来发泄心中之火。

“嗷嗷!”龙马化作一道流光,极为兴奋地直叫,“禁锢!”

同时,苏七亦闪身冲出,拳头直接爆fā

出最强神力,朝店主轰杀而去。

此时,店主想要反抗,却发xiàn

身体被生生禁锢,难以提出修为并行动,就连一旁的两名丹童也被限制行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汝欲何为?!”察觉到自身的情况,店主立kè

预感不妙,脸色当时就变了,凝气怒喝道。

“老子要揍你!”苏七哪里还在乎什么形象,举着拳头就往下砸去,且龙马的蹄子也不断落于店主身上,碰撞声立kè

响彻四周。

“咔、砰、嗤……”

看着看着,在场众修竟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那骨头断碎的声音,如同魔音般在耳边响彻。

两名丹童见到这一幕,内心也都在颤抖,没想到待元阳老祖离去后,苏七竟敢这般猖狂,拿店主出气,根本不怕那所谓的报复。

可转念一想,众修又都释然了,今日之事虽处处透着诡异,但还是有人猜到,元阳老祖根本就不愿得罪苏七,故而才会离去后,留下店主让之出气。

片刻后,苏七甩甩手,吐出一口浊气,转身扫向四周,瞳孔内还有一丝幽火在燃烧。

四周,但凡触及其目光者,均下意识的去躲闪,一时间竟无人敢与之对视。

“丹药出售,继xù

。”对阳尘一点头,苏七做出恢复出售丹药的决定,并又继xù

道:“今日,将是这丹药最后一次出售,至于日后是否还会售买,留待三月后再论。”

第二个决定,当真是石破天惊,在场众修皆震惊和哗然,同时也有兴奋和侥幸,因最后一次丹药售买,他们来了!

对于如此决定,众修未曾反驳,因他们很清楚,若这丹药再售买下去,苏七得罪的不再单单只是元阳丹药坊,将会得罪生死地的所有丹药坊。

停止丹药的售买,这是早晚之事,且苏七已达到目的,根本没有再继xù

售买的必要。

何况,物以稀为贵,若达到泛滥的程度,苏七所炼制的丹药就不能再卖出高价。

当然,他现在还没标出高价!

每一个修士都是自私的,都希望自己能无比强dà

,至于其余人买不买得到丹药,他们一点也不在乎。

他们只在乎现今,因他们此时此刻能买到丹药!

随后,苏七未曾在此过多停留,冷沉着脸,迈步离开交yì

坊。

而那店主则被两名丹童抬了出去,此刻早已昏迷过去,鲜血顺着其衣襟滴落,肋骨都不知晓断了几根。

很快,交yì

坊二层恢复秩序,由阳尘主持,再度排起如长龙般的队伍。

没多久,此地所发生之事就传开来,当得知这是最后一次出售丹药,但凡想购买者,都彻底疯狂,朝六个交yì

坊涌入。

这次若不买,下次再买,便不知会到什么时候,至少也得三月之后。

但世事变化无常,谁都不敢保证自己在这三月能安然度过,说不定这次买到丹药,关键时刻还能救自己一命!

繁事休絮,且说苏七,他缓步走在街上,左右两旁是由黑木建成的建筑,脚下都是由黑木铺就而成,四周人影穿梭,可他却如同独立于世,无形里散发着一种不属于此地之感。

亦或许说,他在这里找不到归属感!

街道上,没有参天的古树,没有柔和灿烂的阳光,完全就是一望无际的黑。

这黑不是天黑,而是周遭的氛围乃至空气,所散出的无形的黑,就如此地所有建筑都是黑木建造的一样。

在生死地,不论是城池还是山脉间,都如同笼罩着一层阴霾,这里简直就是血与罪的地域。

仅仅是走在街道上,与无数修士擦肩而过,苏七都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煞气,虽微弱,却真实存zài



随便一名修士,哪怕只是炼体境修为,也绝对杀过不少人!

“生死地,真的是一处罪与血的乱地,这里的任何一名修士,若放到外面,同阶里定然罕有敌手,此地修士具备有外界之修所没有的狠辣。”看着四周人影绰绰,苏七于喃喃中前行,愈发认为,唯有在生死地这样一个地方,方能练就出杀伐意、果duàn

狠!

“生死地,好一个生与死的地方,一念生,一念死,生死之间则是……闻道路!”

这几日来,苏七愈发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开始出现沸腾和絮乱之象,就像要突pò

一样,可他却又偏偏摸不到门路,总感觉差一些东西。

“莫非,我差的就是道么,可我见过了很多人的道,更见过真zhèng

的天地大道,但我自己的道又在何方……”

苏七的修为已是灵玄境巅峰,距离凝海境也只差半步之遥,可就是这小小的半步,曾让无数修士止步,终生不得入!

“哎呀妈呀,美女、又是美女。”龙马立于苏七右肩,一直地念叨,“美女,过来、快过来,来给爷揉揉。”

但凡看到稍有姿色的女子,龙马就会立kè

双眼放光,摆出一副自认很倨傲和帅气的模样,双眼眨动,不断的放电。

只不过,街上的女修无一人理睬龙马,试问要是一头马对你放电,你会作何感想?!

哪怕这头马是龙马,拥有真龙血脉,可看起来也还是只……马!

“唉,毁了、毁了,就这样毁了。”前一刻,龙马还在摆姿势,下一刻便唉声叹气,“那么美的女子,怎能看上那么一坨屎?!”

此话说出之时,苏七与话中正主正擦肩而过,但见对方的身躯一震,气得身体都剧烈颤抖,若非那女子拉着,此人必定会冲上前狠狠教xùn

龙马和苏七。

“算了,这里是无极宗之城,还是赶紧买到丹药,离开此地吧!”女子拽着男子离去,而苏七根本不在乎这些,且他沉浸在一种玄奥的深思中,对于外物的感知已达到一个极小的程度。

就在苏七前行间,龙马忽然又是一声高叫,“美女,这次真的是美女!”

随着此话的传出,便见苏七前方不远处,迎面走来一名女子,但见这女子戴着黑色斗笠,一身黑裙飘飘,直接朝苏七行走的方向而来。

一下子,龙马的双眼就亮起来,盯着那斗笠女子看个不停,并不断“啧啧”称赞。

别人或许看不穿那斗笠下的面容,但龙马乃天地之精,其双眼犹如火瞳,瞬即就看穿斗笠,能望到斗笠下的绝世面容。

“道友,能否叙叙旧?”斗笠女子忽然停止迈步,直接立于苏七身前,挡住后者的去路。

被人这么一打断,苏七眉头顿时皱起,停步并抬眼望去,当看清眼前之人后,其瞳孔瞬间就是一缩,眉毛皱得更紧了。

“叙旧好,叙旧好!”龙马在一旁鼓动,“答yīng

她、答yīng

她,这可是一个绝世美女……”

苏七没有搭理龙马,而是双眼绽射出两道神芒,熠熠生辉,瞳孔瞬间变得如星辰般诡异,像是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

“苏某与汝,无旧可叙。”苏七的回答很干脆,他已然认出,眼前之人正是月拍卖行内所见的斗笠女子。

同样也是她在拍卖会结束后,让帝铭骞吃大亏,险些连小命都丢掉。

苏七虽不知那一战的过程,但他可不傻,这女子能做到那等程度,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修。

故而,他还真不愿和这样的人有什么牵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对方给坑杀了。

“相见即是有缘,道友为何拒人千里之外?”斗笠女子很恬淡地道,话语里散发着一种无形的高傲,如同皇族面对平民一般。

“你我不过半面之缘,何来缘之一说。”苏七仍旧很肯定,不愿与眼前之人产生任何联系。

半面之缘,无疑是在告sù

斗笠女子:你既不能以真面目相见,苏某又为何要与你来所谓的叙旧?

半面,算不上真zhèng

的见面,故而在苏七这里,也就算不上……缘!

苏七迈步,绕过斗笠女子,继xù

向前行去,断然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这一次,斗笠女子未曾阻拦,而是转身望着苏七的背影渐渐在人群里消失。

“等着吧,终有一日,本宫要将你收入麾下,那拥有奇效的丹药,只能为本宫所用,还有那龙马……”斗笠女子轻语喃喃,目光穿过斗笠,像是两道阳光爆射了下来,十分炽烈,更带着强烈的自信,仿佛世间没有她办不成的事一样。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你们是谁

第二百六十一章你们是谁

“祭骨境修为……”眯眼前行,苏七没想到对方还敢回来此城,真不怕生城帝姓的报复,想也不用想便能猜出,她手握底牌,而无惧生城帝姓。

“此女给我的感觉太过诡异,虽有煞气散出,看似与生死地之修的主气息一样,可她却不敢以真面目视人,且那斗笠明显是一件法器,其间无不透着蹊跷。”

仅仅这一次碰面,苏七就猜到,对方定还会来寻他,不可能就这般放qì



“拍卖会上,此女出手阔绰,其身份必然不低,所拥有的财富竟能和生死地各大势力相比……”越想,苏七就越感觉到此女的诡异,若非必要,他还真不愿与此女有任何交集,“她的身份不低,但她给我的感觉,她与我一样,是后进入生死地的……”

想到这里,苏七眼中精芒一闪,没有再继xù

想下去,缓步离开这条街道,朝自己所在的院落方向行去。

“美女啊,她真的是美女,你……你……你这个败家子,居然连美女的邀请都能拒绝。”龙马在旁嘀嘀咕咕,一副非常不甘的模样,“败家子,你个败家子,那等美女,你就算不要,也要为小爷的未来考lǜ

,你不要我要嘛!”

“蠢马,想死就自己去,别拉我做伴。”苏七冷然道,被龙马的聒噪弄得烦了,“眼里别永远只有美女,要量力而行,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修为,生城帝姓都拿她无法,我若是与她叙旧,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听到此话,龙马安静了许久,可当他开口时,竟一脸诧异地凝望着苏七,问道:“此事当真?”

“当真!”苏七淡淡回答。

“什么?!”得到回答后,龙马显得更为激动和愤nù

,瞬即就如同疯狂般,怒喝道:“苏七,你这个混蛋,简直就是彻头彻底的混蛋,惹事不说,居然还惹的都是强者。

惹强者也不是不可,但你为何偏偏要惹这样美丽的女强者。

罢了、罢了,惹也就惹了,下次少干点这种叙旧的事,路边的野花不能乱采,还是我家的金雕好。

苏七呐苏七,你要跟我学,做人要专情,不能三心二意,不能见色忘义,一定要记得,不能被美色蒙蔽内心。

记住,要专情,一定要专情,路边的野花不能乱采……”

听到这一大串话,苏七立kè

就有点头晕,却只能咬牙前行,额头冒出无数条黑线,仿佛他就爱采野花一般,被龙马不断教xùn



仿佛,他苏七最爱的就是美女,他只能暗暗瞪眼,在心中骂龙马无耻。

奈何修为不够,苏七无法封住龙马的嘴,只能这样听着并忍着!

龙马一路念叨而来,但让人厌烦的不是他的念叨,而是他每一句话都能重复念无数次的能力。

不论是谁,一句话听得多了,也就会厌烦,何况还不只是多!

可就在瞬间,苏七的脚刚踏入自己所在院落的百丈无人区时,其身躯猛然一震,向前迈步的动作都是一顿。

“禁声!”定住身形不动,苏七只觉在那瞬间,有五道神识降临而来,就如同五座神山来临,让苏七的心立kè

一凝。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龙马也停止了念叨,极为配合的变得安静。

“逃……逃吧!”片刻后,龙马顿生退缩之心,敏锐的直觉告sù

他,之前降下的五道神识,分别属于五个不同的强者,修为至少也是祭骨境一重!

这一刻,龙马有些愣神了,心中十分的郁闷,他本认为以自己的天赋之力,已能应对很多事,但今日所发生之事,确实深深打击到他弱小的心灵。

要知dào

,祭骨境强者平时都很少出现,但今日,苏七与龙马就遇到三人,且如今又出现五个极为强dà

的人,这怎能不让龙马郁闷,以他那一根筋的思维,是很难想出其中奥妙所在。

“逃,为什么要逃?”苏七嘴角微微向上斜翘,根本没有要逃的意思,已然猜到那五道神识的主人,分处哪五方势力。

很明显,三城二宫的强者得到消息,率先来此等待苏七,只为邀他入宗。

“呵,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微笑间,苏七继xù

迈步向前走去,而龙马偏头一看金雕,忽然就是一阵愕然,只见金雕闭眸熟睡,对四周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乎。

龙马虽没有逃,但他却时刻警惕着四方,但凡只要有一点危险,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逃,带着金雕一同逃。

来到院门前,苏七直接推门而入,表情乃至眼神都恢复平淡和静逸,将一切都压至心底,表面不曾显露出丝毫。

“你们是谁?!”刚一进入院子,苏七就佯装愣在了原地,怒视着院里的五人喝问。

其实,他还没进入院子时,便猜到院内有人,之所以佯装什么也不知,便是做给这些个强者看的。

院内,但见两女三男围坐于石桌旁,你一言、我一句的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对于苏七的到来,五人好似不曾发觉,仍旧继xù

讨论。

五人一边饮酒,一边说出自己对道的理解,直接将苏七晾在一旁,因此刻于他们五人而言,乃是难得的机会。

相互论道,这是一种无形的较量,同样也可验证自己的道是否正确,从而达到修为突pò

的节点。

五人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竟令得院内的花草瞬间绽放,但又于顷刻凋谢。

且在五人身周,仿佛有一层层丝线缠绕,色泽难以辨认,随时随刻都在改变!

苏七的贸然闯入,非但没有起到打断的效果,更如同火上浇油,让这次论道更为激烈。

同样,他的进入更像是一颗石子,落入了起伏跌宕的海洋,要么随着浪花滚翻,要么就随波逐流,要么……沉入海底,难以再有被掀起的机会。

五人看似未曾大打出手,但他们此时的状态,却远比出手打斗还要凶险无数倍。

这是神魂之力的较量,一旦有所差池,影响的便将是神魂,远比身体受伤还要恐怖无数倍。

第二百六十二章 恚

(今天更新会晚,本章会贴四千字,补昨天欠的一千,电脑有问题,这是用手机传的,用手机写太慢,今天不贴的.话,会在明天贴。)

“祭骨境修为……”眯眼前行,苏七没想到对方还敢回来此城,真不怕生城帝姓的报复,想也不用想便能猜出,她手握底牌,而无惧生城帝姓。

“此女给我的感觉太过诡异,虽有煞气散出,看似与生死地之修的主气息一样,可她却不敢以真面目视人,且那斗笠明显是一件法器,其间无不透着蹊跷。”

仅仅这一次碰面,苏七就猜到,对方定还会来寻他,不可能就这般放qì



“拍卖会上,此女出手阔绰,其身份必然不低,所拥有的财富竟能和生死地各大势力相比……”越想,苏七就越感觉到此女的诡异,若非必要,他还真不愿与此女有任何交集,“她的身份不低,但她给我的感觉,她与我一样,是后进入生死地的……”

想到这里,苏七眼中精芒一闪,没有再继xù

想下去,缓步离开这条街道,朝自己所在的院落方向行去。

“美女啊,她真的是美女,你……你……你这个败家子,居然连美女的邀请都能拒绝。”龙马在旁嘀嘀咕咕,一副非常不甘的模样,“败家子,你个败家子,那等美女,你就算不要,也要为小爷的未来考lǜ

,你不要我要嘛!”

“蠢马,想死就自己去,别拉我做伴。”苏七冷然道,被龙马的聒噪弄得烦了,“眼里别永远只有美女,要量力而行,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修为,生城帝姓都拿她无法,我若是与她叙旧,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听到此话,龙马安静了许久,可当他开口时,竟一脸诧异地凝望着苏七,问道:“此事当真?”

“当真!”苏七淡淡回答。

“什么?!”得到回答后,龙马显得更为激动和愤nù

,瞬即就如同疯狂般,怒喝道:“苏七,你这个混蛋,简直就是彻头彻底的混蛋,惹事不说,居然还惹的都是强者。

惹强者也不是不可,但你为何偏偏要惹这样美丽的女强者。

罢了、罢了,惹也就惹了,下次少干点这种叙旧的事,路边的野花不能乱采,还是我家的金雕好。

苏七呐苏七,你要跟我学,做人要专情,不能三心二意,不能见色忘义,一定要记得,不能被美色蒙蔽内心。

记住,要专情,一定要专情,路边的野花不能乱采……”

听到这一大串话,苏七立kè

就有点头晕,却只能咬牙前行,额头冒出无数条黑线,仿佛他就爱采野花一般,被龙马不断教xùn



仿佛,他苏七最爱的就是美女,他只能暗暗瞪眼,在心中骂龙马无耻。

奈何修为不够,苏七无法封住龙马的嘴,只能这样听着并忍着!

龙马一路念叨而来,但让人厌烦的不是他的念叨,而是他每一句话都能重复念无数次的能力。

不论是谁,一句话听得多了,也就会厌烦,何况还不只是多!

可就在瞬间,苏七的脚刚踏入自己所在院落的百丈无人区时,其身躯猛然一震,向前迈步的动作都是一顿。

“禁声!”定住身形不动,苏七只觉在那瞬间,有五道神识降临而来,就如同五座神山来临,让苏七的心立kè

一凝。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龙马也停止了念叨,极为配合的变得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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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降下的五道神识,分别属于五个不同的强者,修为至少也是祭骨境一重!

这一刻,龙马有些愣神了,心中十分的郁闷,他本认为以自己的天赋之力,已能应对很多事,但今日所发生之事,确实深深打击到他弱小的心灵。

要知dào

,祭骨境强者平时都很少出现,但今日,苏七与龙马就遇到三人,且如今又出现五个极为强dà

的人,这怎能不让龙马郁闷,以他那一根筋的思维,是很难想出其中奥妙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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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三城二宫的强者得到消息,率先来此等待苏七,只为邀他入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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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虽没有逃,但他却时刻警惕着四方,但凡只要有一点危险,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逃,带着金雕一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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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刚一进入院子,苏七就佯装愣在了原地,怒视着院里的五人喝问。

其实,他还没进入院子时,便猜到院内有人,之所以佯装什么也不知,便是做给这些个强者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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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一边饮酒,一边说出自己对道的理解,直接将苏七晾在一旁,因此刻于他们五人而言,乃是难得的机会。

相互论道,这是一种无形的较量,同样也可验证自己的道是否正确,从而达到修为突p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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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竟令得院内的花草瞬间绽放,但又于顷刻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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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七的贸然闯入,非但没有起到打断的效果,更如同火上浇油,让这次论道更为激烈。

同样,他的进入更像是一颗石子,落入了起伏跌宕的海洋,要么随着Lang花滚翻,要么就随波逐流,要么……沉入海底,难以再有被掀起的机会。

五人看似未曾大打出手,但他们此时的状态,却远比出手打斗还要凶险无数倍。

这是神魂之力的较量,一旦有所差池,影响的便将是神魂,远比身体受伤还要恐怖无数倍。

第二百六十一章你们是谁“祭骨境修为……”眯眼前行,苏七没想到对方还敢回来此城,真不怕生城帝姓的报复,想也不用想便能猜出,她手握底牌,而无惧生城帝姓。

“此女给我的感觉太过诡异,虽有煞气散出,看似与生死地之修的主气息一样,可她却不敢以真面目视人,且那斗笠明显是一件法器,其间无不透着蹊跷。”

仅仅这一次碰面,苏七就猜到,对方定还会来寻他,不可能就这般放qì



“拍卖会上,此女出手阔绰,其身份必然不低,所拥有的财富竟能和生死地各大势力相比……”越想,苏七就越感觉到此女的诡异,若非必要,他还真不愿与此女有任何交集,“她的身份不低,但她给我的感觉,她与我一样,是后进入生死地的……”

想到这里,苏七眼中精芒一闪,没有再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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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啊,她真的是美女,你……你……你这个败家子,居然连美女的邀请都能拒绝。”龙马在旁嘀嘀咕咕,一副非常不甘的模样,“败家子,你个败家子,那等美女,你就算不要,也要为小爷的未来考lǜ

,你不要我要嘛!”

“蠢马,想死就自己去,别拉我做伴。”苏七冷然道,被龙马的聒噪弄得烦了,“眼里别永远只有美女,要量力而行,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修为,生城帝姓都拿她无法,我若是与她叙旧,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听到此话,龙马安静了许久,可当他开口时,竟一脸诧异地凝望着苏七,问道:“此事当真?”

“当真!”苏七淡淡回答。

“什么?!”得到回答后,龙马显得更为激动和愤nù

,瞬即就如同疯狂般,怒喝道:“苏七,你这个混蛋,简直就是彻头彻底的混蛋,惹事不说,居然还惹的都是强者。

惹强者也不是不可,但你为何偏偏要惹这样美丽的女强者。

罢了、罢了,惹也就惹了,下次少干点这种叙旧的事,路边的野花不能乱采,还是我家的金雕好。

苏七呐苏七,你要跟我学,做人要专情,不能三心二意,不能见色忘义,一定要记得,不能被美色蒙蔽内心。

记住,要专情,一定要专情,路边的野花不能乱采……”

听到这一大串话,苏七立kè

就有点头晕,却只能咬牙前行,额头冒出无数条黑线,仿佛他就爱采野花一般,被龙马不断教xùn



仿佛,他苏七最爱的就是美女,他只能暗暗瞪眼,在心中骂龙马无耻。

奈何修为不够,苏七无法封住龙马的嘴,只能这样听着并忍着!

龙马一路念叨而来,但让人厌烦的不是他的念叨,而是他每一句话都能重复念无数次的能力。

不论是谁,一句话听得多了,也就会厌烦,何况还不只是多!

可就在瞬间,苏七的脚刚踏入自己所在院落的百丈无人区时,其身躯猛然一震,向前迈步的动作都是一顿。

“禁声!”定住身形不动,苏七只觉在那瞬间,有五道神识降临而来,就如同五座神山来临,让苏七的心立k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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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转瞬即逝,龙马也停止了念叨,极为配合的变得安静。

“逃……逃吧!”片刻后,龙马顿生退缩之心,敏锐的直觉告sù

他,之前降下的五道神识,分别属于五个不同的强者,修为至少也是祭骨境一重!

这一刻,龙马有些愣神了,心中十分的郁闷,他本认为以自己的天赋之力,已能应对很多事,但今日所发生之事,确实深深打击到他弱小的心灵。

要知dào

,祭骨境强者平时都很少出现,但今日,苏七与龙马就遇到三人,且如今又出现五个极为强d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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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为什么要逃?”苏七嘴角微微向上斜翘,根本没有要逃的意思,已然猜到那五道神识的主人,分处哪五方势力。

很明显,三城二宫的强者得到消息,率先来此等待苏七,只为邀他入宗。

“呵,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微笑间,苏七继xù

迈步向前走去,而龙马偏头一看金雕,忽然就是一阵愕然,只见金雕闭眸熟睡,对四周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乎。

龙马虽没有逃,但他却时刻警惕着四方,但凡只要有一点危险,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逃,带着金雕一同逃。

来到院门前,苏七直接推门而入,表情乃至眼神都恢复平淡和静逸,将一切都压至心底,表面不曾显露出丝毫。

“你们是谁?!”刚一进入院子,苏七就佯装愣在了原地,怒视着院里的五人喝问。

其实,他还没进入院子时,便猜到院内有人,之所以佯装什么也不知,便是做给这些个强者看的。

院内,但见两女三男围坐于石桌旁,你一言、我一句的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对于苏七的到来,五人好似不曾发觉,仍旧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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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一边饮酒,一边说出自己对道的理解,直接将苏七晾在一旁,因此刻于他们五人而言,乃是难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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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竟令得院内的花草瞬间绽放,但又于顷刻凋谢。

且在五人身周,仿佛有一层层丝线缠绕,色泽难以辨认,随时随刻都在改变!

苏七的贸然闯入,非但没有起到打断的效果,更如同火上浇油,让这次论道更为激烈。

同样,他的进入更像是一颗石子,落入了起伏跌宕的海洋,要么随着Lang花滚翻,要么就随波逐流,要么……沉入海底,难以再有被掀起的机会。

五人看似未曾大打出手,但他们此时的状态,却远比出手打斗还要凶险无数倍。

这是神魂之力的较量,一旦有所差池,影响的便将是神魂,远比身体受伤还要恐怖无数倍。

第二百六十三章 恚

(电脑坏了,这两天都在用手机写,所以很慢,望谅解,本章预计明天中午贴.)

“祭骨境修为……”眯眼前行,苏七没想到对方还敢回来此城,真不怕生城帝姓的报复,想也不用想便能猜出,她手握底牌,而无惧生城帝姓。

“此女给我的感觉太过诡异,虽有煞气散出,看似与生死地之修的主气息一样,可她却不敢以真面目视人,且那斗笠明显是一件法器,其间无不透着蹊跷。”

仅仅这一次碰面,苏七就猜到,对方定还会来寻他,不可能就这般放qì



“拍卖会上,此女出手阔绰,其身份必然不低,所拥有的财富竟能和生死地各大势力相比……”越想,苏七就越感觉到此女的诡异,若非必要,他还真不愿与此女有任何交集,“她的身份不低,但她给我的感觉,她与我一样,是后进入生死地的……”

想到这里,苏七眼中精芒一闪,没有再继xù

想下去,缓步离开这条街道,朝自己所在的院落方向行去。

“美女啊,她真的是美女,你……你……你这个败家子,居然连美女的邀请都能拒绝。”龙马在旁嘀嘀咕咕,一副非常不甘的模样,“败家子,你个败家子,那等美女,你就算不要,也要为小爷的未来考lǜ

,你不要我要嘛!”

“蠢马,想死就自己去,别拉我做伴。”苏七冷然道,被龙马的聒噪弄得烦了,“眼里别永远只有美女,要量力而行,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修为,生城帝姓都拿她无法,我若是与她叙旧,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听到此话,龙马安静了许久,可当他开口时,竟一脸诧异地凝望着苏七,问道:“此事当真?”

“当真!”苏七淡淡回答。

“什么?!”得到回答后,龙马显得更为激动和愤nù

,瞬即就如同疯狂般,怒喝道:“苏七,你这个混蛋,简直就是彻头彻底的混蛋,惹事不说,居然还惹的都是强者。

惹强者也不是不可,但你为何偏偏要惹这样美丽的女强者。

罢了、罢了,惹也就惹了,下次少干点这种叙旧的事,路边的野花不能乱采,还是我家的金雕好。

苏七呐苏七,你要跟我学,做人要专情,不能三心二意,不能见色忘义,一定要记得,不能被美色蒙蔽内心。

记住,要专情,一定要专情,路边的野花不能乱采……”

听到这一大串话,苏七立kè

就有点头晕,却只能咬牙前行,额头冒出无数条黑线,仿佛他就爱采野花一般,被龙马不断教xùn



仿佛,他苏七最爱的就是美女,他只能暗暗瞪眼,在心中骂龙马无耻。

奈何修为不够,苏七无法封住龙马的嘴,只能这样听着并忍着!

龙马一路念叨而来,但让人厌烦的不是他的念叨,而是他每一句话都能重复念无数次的能力。

不论是谁,一句话听得多了,也就会厌烦,何况还不只是多!

可就在瞬间,苏七的脚刚踏入自己所在院落的百丈无人区时,其身躯猛然一震,向前迈步的动作都是一顿。

“禁声!”定住身形不动,苏七只觉在那瞬间,有五道神识降临而来,就如同五座神山来临,让苏七的心立kè

一凝。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龙马也停止了念叨,极为配合的变得安静。

“逃……逃吧!”片刻后,龙马顿生退缩之心,敏锐的直觉告sù

他,之前降下的五道神识,分别属于五个不同的强者,修为至少也是祭骨境一重!

这一刻,龙马有些愣神了,心中十分的郁闷,他本认为以自己的天赋之力,已能应对很多事,但今日所发生之事,确实深深打击“祭骨境修为……”眯眼前行,苏七没想到对方还敢回来此城,真不怕生城帝姓的报复,想也不用想便能猜出,她手握底牌,而无惧生城帝姓。

“此女给我的感觉太过诡异,虽有煞气散出,看似与生死地之修的主气息一样,可她却不敢以真面目视人,且那斗笠明显是一件法器,其间无不透着蹊跷。”

仅仅这一次碰面,苏七就猜到,对方定还会来寻他,不可能就这般放qì



“拍卖会上,此女出手阔绰,其身份必然不低,所拥有的财富竟能和生死地各大势力相比……”越想,苏七就越感觉到此女的诡异,若非必要,他还真不愿与此女有任何交集,“她的身份不低,但她给我的感觉,她与我一样,是后进入生死地的……”

想到这里,苏七眼中精芒一闪,没有再继xù

想下去,缓步离开这条街道,朝自己所在的院落方向行去。

“美女啊,她真的是美女,你……你……你这个败家子,居然连美女的邀请都能拒绝。”龙马在旁嘀嘀咕咕,一副非常不甘的模样,“败家子,你个败家子,那等美女,你就算不要,也要为小爷的未来考lǜ

,你不要我要嘛!”

“蠢马,想死就自己去,别拉我做伴。”苏七冷然道,被龙马的聒噪弄得烦了,“眼里别永远只有美女,要量力而行,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修为,生城帝姓都拿她无法,我若是与她叙旧,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听到此话,龙马安静了许久,可当他开口时,竟一脸诧异地凝望着苏七,问道:“此事当真?”

“当真!”苏七淡淡回答。

“什么?!”得到回答后,龙马显得更为激动和愤nù

,瞬即就如同疯狂般,怒喝道:“苏七,你这个混蛋,简直就是彻头彻底的混蛋,惹事不说,居然还惹的都是强者。

惹强者也不是不可,但你为何偏偏要惹这样美丽的女强者。

罢了、罢了,惹也就惹了,下次少干点这种叙旧的事,路边的野花不能乱采,还是我家的金雕好。

苏七呐苏七,你要跟我学,做人要专情,不能三心二意,不能见色忘义,一定要记得,不能被美色蒙蔽内心。

记住,要专情,一定要专情,路边的野花不能乱采……”

听到这一大串话,苏七立kè

就有点头晕,却只能咬牙前行,额头冒出无数条黑线,仿佛他就爱采野花一般,被龙马不断教xùn



仿佛,他苏七最爱的就是美女,他只能暗暗瞪眼,在心中骂龙马无耻。

奈何修为不够,苏七无法封住龙马的嘴,只能这样听着并忍着!

龙马一路念叨而来,但让人厌烦的不是他的念叨,而是他每一句话都能重复念无数次的能力。

不论是谁,一句话听得多了,也就会厌烦,何况还不只是多!

可就在瞬间,苏七的脚刚踏入自己所在院落的百丈无人区时,其身躯猛然一震,向前迈步的动作都是一顿。

“禁声!”定住身形不动,苏七只觉在那瞬间,有五道神识降临而来,就如同五座神山来临,让苏七的心立kè

一凝。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龙马也停止了念叨,极为配合的变得安静。

“逃……逃吧!”片刻后,龙马顿生退缩之心,敏锐的直觉告sù

他,之前降下的五道神识,分别属于五个不同的强者,修为至少也是祭骨境一重!

这一刻,龙马有些愣神了,心中十分的郁闷,他本认为以自己的天赋之力,已能应对很多事,但今日所发生之事,确实深深打击到他弱小的心灵。

要知dào

,祭骨境强者平时都很少出现,但今日,苏七与龙马就遇到三人,且如今又出现五个极为强dà

的人,这怎能不让龙马郁闷,以他那一根筋的思维,是很难想出其中奥妙所在。

“逃,为什么要逃?”苏七嘴角微微向上斜翘,根本没有要逃的意思,已然猜到那五道神识的主人,分处哪五方势力。

很明显,三城二宫的强者得到消息,率先来此等待苏七,只为邀他入宗。

“呵,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微笑间,苏七继xù

迈步向前走去,而龙马偏头一看金雕,忽然就是一阵愕然,只见金雕闭眸熟睡,对四周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乎。

龙马虽没有逃,但他却时刻警惕着四方,但凡只要有一点危险,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逃,带着金雕一同逃。

来到院门前,苏七直接推门而入,表情乃至眼神都恢复平淡和静逸,将一切都压至心底,表面不曾显露出丝毫。

“你们是谁?!”刚一进入院子,苏七就佯装愣在了原地,怒视着院里的五人喝问。

其实,他还没进入院子时,便猜到院内有人,之所以佯装什么也不知,便是做给这些个强者看的。

院内,但见两女三男围坐于石桌旁,你一言、我一句的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对于苏七的到来,五人好似不曾发觉,仍旧继xù

讨论。

五人一边饮酒,一边说出自己对道的理解,直接将苏七晾在一旁,因此刻于他们五人而言,乃是难得的机会。

相互论道,这是一种无形的较量,同样也可验证自己的道是否正确,从而达到修为突pò

的节点。

五人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强,竟令得院内的花草瞬间绽放,但又于顷刻凋谢。

且在五人身周,仿佛有一层层丝线缠绕,色泽难以辨认,随时随刻都在改变!

苏七的贸然闯入,非但没有起到打断的效果,更如同火上浇油,让这次论道更为激烈。

同样,他的进入更像是一颗石子,落入了起伏跌宕的海洋,要么随着Lang花滚翻,要么就随波逐流,要么……沉入海底,难以再有被掀起的机会。

五人看似未曾大打出手,但他们此时的状态,却远比出手打斗还要凶险无数倍。

这是神魂之力的较量,一旦有所差池,影响的便将是神魂,远比身体受伤还要恐怖无数倍。

第二百六十四章 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二百六十四章带你去一个地方

“咳、咳!”老人轻咳,打断苏七正欲开口的举动,双手蓦然背负至身后,金雕则飞落于他的肩头,整个人再次恢复冷然、神mì

的气息,“老夫道号九轩子,汝可愿拜老夫为师?”

闻言,苏七先是一愣,终于明白这老人为何会亲自来寻了,更想通了很多事.

原来对方从一开始,便已做好如此打算,苏七也知晓对方为何会有那慈祥的目光,就因想收他为徒!

“我想知dào

,你为何想收苏某为徒。”若是别人,面对如此天大的机缘,定会立kè

答yīng

,但苏七却是不同,他一直都很谨慎,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复。

何况……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谁会无条件的为你付出,就算是父母也有理由与原因。

父母、朋友之所以会为你付出,那是因父母是你的……父母,朋友是你的……朋友!

所以,苏七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事感到极为意wài

,对方为何不收别人为徒,偏偏前来寻他,其中必有原因。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收你小子为徒,缘分来时不可拒,缘分尽时不可求。”老人若有深意地道,并未说出真zhèng

的原因,而是云里雾里的说出如此言语。

看着老人,苏七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多,越来越亮,忽然想明白很多事,一切都在这瞬间明悟。

“敢问一句,在下于城中杀人,大阵之灵未曾降下惩罚,应是与前辈有关吧?”苏七眯眼道,问出心中想问,唯有如此才能说明很多问题,“还有那六名尊者境强者之所以未曾来寻苏某,应也是前辈解的围吧?

无极宗没有参与龙马之争,想来也是前辈之因,还有李飞、刘老之事,想来也是前辈所安排吧?”

忽然间,苏七想通很多,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在这刹那明白过来。

他之所以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不是因他有多强,也不是因他运气好,而是有这个老人在背后给他撑着!

“晚辈与前辈无亲无故,在下真的很想知晓,前辈为何要如此相助。”

想通之后,苏七是真的想知晓原因,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他深信今日之事,日后必有因果。

这同样也是一种恩情,同时也有试探!

“缘分使然,上天注定你我会有一段师徒之缘。”九轩子仍旧极为平静地道,话语总是若有若无,让人听之云里雾里,可认真一听,却不难感觉到,话语里带着丝丝且弱小的无奈和哀愁。

正如话中所言,缘来不可躲,缘尽不可求!

“你可愿拜老夫为师?”

九轩子再次开口发问,是真的想收苏七为弟子,且已打定主意,定要收之为徒。

不因别的,就因一场师徒缘,更因两人性格相像。

在苏七身上,九轩子好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时,他有一个天地之尊的父亲;那时,他无法无天;那时,他纨绔猖狂。正如现在的苏七,一念不知前路,年轻而气盛,狂妄而孤傲。

这,才是他九轩子真zhèng

想收苏七为弟子的原因,否则哪怕对方是逆魔又能如何,最多给予些许帮zhù

罢了。

“晚辈谢前辈好意,恕苏某难以从命。”苏七没有思考,对于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一点也不在乎,直接拒绝,“我……已有师尊!”

是的,他已有师尊,这等情,哪怕过去千万年,他也无法忘怀,也永远不会忘记。

如今的苏七,已经不愿再承shòu这种师徒之情,真的无法再承shòu起这等情。

他怕,是真的怕了!

苏七所言,九轩子完全清楚和明白,因后者就在数个时辰前去过五国之地,真zhèng

知晓了一切。

沉默良久后,九轩子才又开口道:“你别忙着拒绝,且就算你拒绝了也无用,老夫说过,你我有一段师徒缘,无法逃避,不可能躲避。”

他没有因苏七的回答而生气,内心反而多出些许欣赏之意。

九轩子发xiàn

苏七在某些方面,与曾经的自己很像,但两人又有一个极为迥异、不同之处。

那便是苏七……重情!

而曾经的九轩子,年轻时,则不知何为情,至少当时的他不明白,当失去后才知dào

珍惜,才知dào

情的难能可贵。

“我想,你应该没听过老夫之名吧?”九轩子负手而立,抬头望向天空,“如今的无极宗,便是老夫所创,其内有三脉,无极一脉之主乃是老夫之徒——笑问馨。

戮戈一脉之主乃老夫之徒——战优!

而九玄一脉,则是老夫负责,也是最轻松,人最少的一脉。

你要想好,若能拜老夫为师,你必然会一步登天,别说在这生死地能横着走,哪怕是整个巫域,你也能无惧一切,正大光明的去闯。”

“恕苏某难以从命!”这一次,苏七回答得更干脆和决绝,他自然明白这些,但他更不是一个贪图这些之人,“这些不是你让我拜师的资格,若仅是如此,你还不配为苏某之师。

你……有何资格为苏某之师?!”

他只相信自己,哪怕身后有再强的人坐镇,很多事也终要自己来解决,靠不了任何人。

“既如此,那老夫也不再强求,但你与老夫的师徒之缘,定不会因此而断,我说了,这师徒之缘已定。”九轩子极为淡然和肯定地开口,并未因此而有任何发怒,而是目光幽深地望着苏七,内心再次升起浓浓的欣赏,可眼里却有一丝无奈和不忍,但最终还是继xù

道,“走,老夫带你去一个地方。”

听完苏七的回答,九轩子才更为肯定,前者是真的有成为至强的潜质,无dí

信念很坚定。

依靠别人,永远都不会成为至强,只有自己去一步步走出,才能踏地而行,踏空而飞!

话落之后,九轩子不待苏七回答,直接抬手大袖一挥,立kè

便有一股掀不起任何波动的玄奥力量笼罩着苏七,将其带着离去。

不是这力量掀不起任何波动和波澜,而是这力量已经能无视天地间的阻力,空间无法再对它形成任何束缚。

九轩子带着苏七和龙马、金雕离去,转瞬便离开院落,这已不再是纯粹的瞬移,而是一种跨越空间的移动。

这种能力,已然达到缩地成寸的地步,眨眼便是千万万里!

而就当苏七离去后不久,地月六人联袂回到院内,只见六人面上都带着深深的疲惫。

但六人万万没有察觉到,生死危机已悄然来临!

更新怎么传不上来

鏇存柊鎬庝箞浼犱笉涓婃潵鍛紒鎴戞檿姝伙紒

第二百六十五章 好,我跟你走

随着九轩子的离去,整个天地间瞬间恢复原状,原本静止的风刹那就恢复流动,“呜呜”发响.

地月六人推开院门,极为疲惫地迈步走入院内,但六人的双眸内,根本就没有丝毫疲惫,被深沉的兴奋所填满。

很显然,六人的这次丹药售卖极为圆满的结束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丹药竟会如此……值钱!

特别是当苏七说出那句话后,来买丹药之人立即增长数倍之多。

“不对,出事了!”刚一走进院落,地月原本疲惫的神情瞬间绷紧,其神觉之强dà

,立kè

便发xiàn

院落里的不寻常,气氛与平时明显不同。

若是平时,金雕此刻应立于树梢枝头熟睡才对,可今日却异常的安静,不仅仅是金雕不在,连一贯趴在树下的龙马也无影无踪。

听到地月所言,西夜五人先是一愣,旋即便也发xiàn

了院内的奇怪之处,且当他们看到正屋的大门敞开未关时,内心都是一动。

以地月为首,六人立kè

冲入正屋之内,一入内便见空无一人,且见桌子化作一滩黑色液体,六人的面色立kè

一变。

他们根本不知晓苏七有毒在身,故而见到这一滩黑色液体的瞬间,便认为苏七出事了。

且屋内毫无人影,使得六人更为确定苏七出事的可能为真,不知晓真实情况之人,第一印象都会这般认为。

“走,此地不宜久留!”地月于第一时间便做出如此决定,若苏七真出了事,他们必然不能在此多做停留,否则小命难保。

且六人敢确定,苏七性命无忧,因他们的魂血在后者手里,他们还活着,便证明后者无碍。

他们相信,只要苏七还活着,就一定能找到他们,所以此刻不能在此过多停留,必须离开。

当下,六人便快速行处屋舍,什么都未曾收拾,欲直接离去,因在这里多待片刻,便多几分危险。

“我……走不掉了,他来了!”刚走出屋舍,西夜的面色便瞬间苍白,忽然猛地抬头看向天空,旋即又收回目光,不舍地望向地月,着急道:“走,你快走,带他们走!”

急迫的眼神,着急的心情,不舍的复杂情绪瞬间充斥身心,在这一刻,西夜是真的有些慌了,他能感觉到,那个人离这里越来越近,片刻后便能到来。

“你们走!”平静地望着西夜,地月已然猜到谁来了,更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静静地望着西夜,眼里满是决绝,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去,说什么都不离开。

“当年,我选择了远远看你,选择了孤独离去,放qì

了你,但今日我绝不再放开你的手,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

北晨、阳尘四人见状,面面相觑,虽不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四人却能猜到,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必定会有生死危机。

如今,他们不知晓苏七究竟出了什么事,更不知晓来人是谁,他们唯一能确定的是,西夜口中说的那人,与苏七出事的原因不是同一人。

“你们认为,我等若是逃,就能逃得掉么?”阳尘一副书生样,但此刻却面露无奈,若来人真想杀他们,就算想逃也逃不掉。

何况,他们四人还真不会逃,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地月与西夜出事?

他们虽也冷血和杀人,但他们也有情,知dào

不能弃朋友而不顾,这是他们自苏七身上学来的。

“啧啧,尔等很有自知之明,本座看中之人,还没有谁能逃掉的。”一道笑声忽然从院落上方传来,六人立kè

抬头望去,但见一个男子脚踏空间而来,浑身上下都散出一股温文尔雅的气息。

晃眼一看,仿佛就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家少爷,可他的一双瞳孔内,深处隐藏着浓浓的yin邪之意,更有一丝血煞之气隐隐散出。

若是苏七在此,定能认出,此人就是那御女宫的祭骨境强者,只是此人太过胆大,竟敢在夜晚来寻苏七,很显然其目的不纯。

“那苏七居然不在,看来有人先本座一步了,就是不知是谁有如此胆量,敢在此城行这等事,更能安然离开,毫无动静。”男子落到院内,抬眼一扫四周,立kè

便发xiàn

苏七已经不在,“我之所以敢如此行事,是因有老祖赐下的神物,可无惧大阵之灵,直接划破虚空回到御女宫,只是奈何竟被人抢先一步。”

喃喃间,这男子便诡笑地看向西夜,脸上不仅没有丝毫失落,反而多出浓浓的兴奋。

这种兴奋出现在他脸上,配着他那温文尔雅的模样,完全就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yin狂之意。

“不过,虽没寻到苏七,但能找到你也算一桩美事,我说过……你逃不掉的。”男子看着西夜,眼眸越来越亮。

“荣几……”西夜冷视男子,眼中露出赴死之意,“我宁可死,也绝不跟你走!”

“有我在,你死不了!”名为荣几的男子摇头道,并于话语间抬手一挥,顷刻就将西夜给拘禁。

很显然,西夜与这名为荣几的男子,并非第一次想见,早在之前便发生过一些事。

“汝如此行事,就不怕大阵之灵降临将汝镇压么?!”阳尘冰冷着脸,硬着头皮开口,毕竟他不能真的看着西夜出事而不管,因苏七说过,若有谁敢来惹事,打得过就狠狠地打,打不过也得打!

若有什么问题,他苏七来替他们出头,苏七就是他们的后盾,哪怕现在猜测他出了事,六人也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大阵之灵?”荣几如同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根本不将阳尘所言放在眼里,“若是那苏七出事,大阵之灵还会管,可若是你们出事,这大阵之灵岂会为了几个废物来得罪本座?”

话语一落,荣几立kè

面露冷笑,眼中闪掠过血煞之气,抬手一挥,“几只蝼蚁,真是碍眼。”

“噗、噗……”

随着他的大手一挥,根本就没有丝毫用心,仿佛就是极为随意的一挥,可也正是这一挥,生生形成六股力量,将阳尘、北晨、南天、东昼四人给撑爆,化作四团血雾,飘散在这院落之内。

正如荣几所言,大阵之灵根本没有降下任何惩罚,对此事没有丝毫阻拦。

堂堂大阵之灵,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小事,它的职责只是守护此城,并保证城中的规则不被打破。

而荣几所作所为,便在这规则里,他在城中拥有一定的杀人名额??,毕竟这里是生死地,一切以实力说话。

而地月同样身体一颤,只不过他的身体并未被撑爆,只是嘴角溢血,他的体内好似有一股玄奥之力存zài

,替他挡下了这一次危机。

“嗯?”见状,荣几嘴角一勾,面露兴趣,眉头稍稍皱起,打量地月片刻,便看透原因,“原来如此,看来你机缘不小,竟有强者在你体内留下一道意识,若有危机会自动复苏,替你挡一击,但也仅仅只是一次而已。”

说着话,荣几冷笑间抬手一指点向地月,是真的要出手将之斩杀。

“你若杀他,我必自杀!”西夜的神情里满是痛苦和哀伤,决绝地道,她的心在这一刻已经走向死亡。

“哦?”动作稍微一顿,荣几旋即便邪邪一笑,摇头眯眼道:“看来,你还是没有看清情况,待回到御女宫后,一旦服下那丹药,你还是现在的你么?

那时的你,只能成为一个炉鼎,直到死亡才能恢复清明,这便是对你逃跑的惩罚。

只不过这人是谁,竟能让你如此着急和在意,倒还让本座甚为好奇,只不过他还是得死,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成为亡命鸳鸯的。”

荣几不为所动,继xù

抬手一指点向地月,于前者而言,此刻不过是在杀一只蝼蚁罢了。

“道兄何必执念于此,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魁梧大汉悄然出现,挡在了地月面前。

看着这个大汉的出现,荣几立kè

眉头一皱,收手而立,道:“此人与你有关?”

“这是地主之意!”魁梧大汉很平静地回答,而若是苏七在此,定能认出此人正是地城代表。

魁梧大汉也是才刚到来,否则他早出现阻止了,绝不会让荣几杀阳尘等人,他是因受到地主的千里传音,才会瞬移而来。

地主之意!

听到这四字,荣几的眼立kè

一亮,旋即略点颔首,道:“道兄既然想保此人,带走便是。”

话落之后,荣几便没有过多停留,而是直接抬手一招,带着西夜离去。

“不要来找我……”西夜被带走了,可她在离去的瞬间,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带着苦涩和无奈,“你要好好活下去,等少主回来……”

“噗!”地月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站立的身体摇摇晃晃,嘴角不断地溢血,他笑了,悲哀地笑,悲狂地笑。

他恨,恨自己无能为力,恨自己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种痛深至灵魂,这种痛让身心颤抖。

“地主察觉到你有危机,让我前来告sù

你,当年的是是非非已经过去,有些事你不知晓,不要被一些外在的东西蒙蔽双眼。”魁梧大汉转身看向地月,眼中带着同情,“地主说了,让我带你回去,地主会亲口??告sù

你一切。”

看着地月眼里的浓浓恨意,魁梧大汉无奈地摇摇头。

“那荣几修为在我之上,若出手,难以胜出,你若真想救那女子,只有回到地城,只有地主能帮你……”

抬眼一扫四周,血雾还存zài

,地月的心是真的在刺痛,他将这一切深深记在心里,这一生势必要为阳尘几人报仇。

“好,我跟你走!”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一种痛

第二百六十六章一种痛

此时此刻,苏七出现在了一片大地的上方,立于天空上,脚下有云飘过,只不过这云是……红色的!

炽烈的太阳光照射而下,从红色的云层里穿透而过,本该温暖的阳光,这一刻却显得有些阴凉,且连无数射下的阳光,有那么一些都被映衬成了红色.

这种红,不是火焰的赤红,而是鲜血的冷红!

血,本该是热的,可一旦死亡后,那便会变为冷的,而此刻的这种红,就是血变为阴冷后的红!

愣然且愕然地立于空中,苏七俯瞰着下方,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和震撼,且在这震撼里还蕴含着一丝深深的茫然和痛心。

天空下的大地,是他出生的地方,是他成长的地方,只是这一刻望去,却多了迷茫。

而这种痛心,则是难以言喻的无奈,他本想完成生死地的事后回来这生他养他的地方,可如今巧合之下回到这里,他便知晓自己在未来的很长时间里,或许会很少很少回来。

天空下的大地,正是五国之地,是五国的大地,而最东边则是云国所在。

只是而今,云国已经灰飞烟灭,不复存zài

,成为了过去式!

“在我离开之后,这里发生了什么……”望着最东边,苏七怔怔地轻语喃喃,他的心在这一瞬被刺痛,触及到了灵魂。

此刻的五国之地,已不再像曾经那般,山川连连,所有树木森林都化为乌有,一眼望去,有的只是石地。

山,变成了石山,树,化为了乌有!

如今的五国之地,被无数条弯弯曲曲的河流所贯穿,这些河流淌的不是水,而是……血!

这些河流不是五国之地的本土河流,而是从五国之地的北、西、南三个方向流淌而来,在五国之地的中心汇聚,最后又流向五国之地的东方。

“五国之地,只有东面一条正式的出口,因有一条河流处于东面,冲出了一条路。”九轩子平静地眺望着远方,缓缓为苏七解释一切,“那条河叫做南江,由北自东流向,从南荒的中心流淌而过,贯穿了整个南荒,将南荒分为东西两地,而五国之地就处于南江的下游。

五国之地,北、南、西三方则是沙漠,无穷无尽。

而五国之地此刻的血河,正是从那血河内流淌而出,据老夫所知,那沙漠里存zài

了一个族群,而这个族群之所以存zài

,是为了镇压一个域外之魔。

当年镇压此魔之人,身化阵印,血化阵魂,方才将此魔镇压,可他却留下五枚玉玺,乃是开启封印之物。

如今血河现,万物枯,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域外之魔已经破除封印而出。”

听到这些,苏七空洞的眼神蓦然一亮,忽然想到修魔门前来五国之地的目的,正是为寻五国玉玺,让五国达到一统,从而让五国之人亲自破开封印。

因为……只有五国之地一统,形成一种大势,才能让封印有所松动,随后聚齐所有玉玺,放于阵心,便能将封印破除。

只是,让苏七感到疑惑的是,那立下封印的强者,为何不将此魔斩杀,而是封印,且还留下打开封印之法,如此透着诡异和蹊跷。

“其实,当年的那个强者已经殒落,却也可以说他又活了过来,只是今昔之人,已非那人。”九轩子像是能看穿苏七所想,缓缓将自己所知dào

出,“甚至就连那域外之魔也复活,只是已不再是同一人,因那强者与域外之魔相融成一人,经过无数年的磨合,想来已经成功,故而才会留下破除封印之法。

只是他想要活过来,需yào

无数生灵的血来祭祀,所以就必须有战争和一统,且封印破除之时,沙漠内的那个族群会死亡大半,他们的血会凝聚成河。

五国之地的生灵,因其处于封印中心,所以但凡是在封印下出生的人,有九成都会……死亡!”

听到此话,苏七的心再次一颤,他没想到,五国之地竟只是一个强者的封印地,这是一场跨越千万年的算计。

算计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五国之地的所有生灵,哪怕是沙漠内的那一个族群,也在这算计内。

而九轩子之所以要带苏七回来这里,其一便是为了让后者知晓并明白这些,其二还有另一个重yào

的原因。

九轩子这是在种下一颗种子,是他与苏七的师徒之缘,他这是在替后者打开内心,不能让之只停留于此,必须走出五国之地,去走向更远的天空。

其实,苏七早晚都会离开五国之地,只不过这一切来得太快。

“当得知那个消息,不知你会做出什么选择……”看着苏七,九轩子于内心暗自一叹,带前者回来这里的真zhèng

目的,乃是为了让其明白事实。

只有明白事实后,他苏七才能安心留在无极宗,才会拜九轩子为师。

“去吧,去看你想看的,去做你想做的,老夫在五国之地的出口等你。”随着此话的落下,但见九轩子大袖一挥,立kè

就有一股狂风,卷动着苏七落到远方的大地上,那里是云国的边境。

世事不可预料,就如同苏七根本未曾想到自己会以被逼走的方式离开五国之地,更未想到,又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回到五国之地。

此时此刻,他愈发明白未来的不可确定性,天意是真的不可测,只有真zhèng

发生后,才能确定是否真实。

“当时,老夫来这五国之地,只是想了解你过去的事迹,却没想到,因此得知了一些事,一些你不想知晓、不愿相信的事,你还是太年轻,须知在修道界,不能太相信人,想要掌握一切,只能靠自己……”九轩子转身一步一步迈出,朝五国之地的出入口方向行去。

他以这种方式带苏七回来,主要是想让后者明白一些事,哪怕有些残酷,但他还是如此做了!

九轩子相信,经lì

此事后,苏七将会成长很多,明悟很多!

不经lì

沧桑变化的人生,不是完美的人生,九轩子这是在让苏七以一种极小的代价明白一些东西。

如今的痛,是为了未来不再出现更大的痛,是为了更好的未来而痛。

这是一种成长,是修道路所必须经lì

的,因为这条路上的痛太多、太深、太苦!

第二百六十七章 惨况

第二百六十七章惨况

立于一座山峰之上,苏七的表情仍旧有些茫然和无奈,这一切的发生不是他所能阻止,若他没有离开五国之地,恐怕也会因此而葬身!

“云国边境,这里应该是荒王府最东边……”在这山下,正好有一条河流存zài

,苏七看着那血色的河水,表情竟出其意料的平静,冷得恐怖.

曾经,他认为自己对这里没有什么留恋和不舍,可今日见到眼前的一幕幕,终究还是放不下。

毕竟,云国的大地和生灵,承载了他的无数回忆,甚至有很多人他都认识,曾经在商场所结识的人,此刻恐怕已经魂归阴曹。

忽然,苏七的眉头悄然一皱,抬手一翻之下,立kè

有六滴暗红色的血出现在其掌心内,只是其中四滴魂血却瞬间暗淡不少,似随时都会消散一般。

就在刚才,他蓦然感受到六滴魂血一颤,此刻又见有四滴魂血暗淡无光,立kè

便意识到,地月六人出事了。

“连魂血都变得如此暗淡,他们究竟出了何事,北晨、阳尘、南天、东昼四人恐已……”

翻手将魂血收起,苏七眼中闪掠过森冷寒意,奈何他如今无法立即回到无极宗之城,只得将此事暂时压下,留待稍后在去解决。

“荒王府……”收起六滴魂血后,苏七抬眼看向远方,“当时离开得太过急迫,未来及去看袁卓与姚溪二人,不知他二人是否躲过此劫。”

他心里一直挂念着袁卓与姚溪二人,如今再次回来云国,一定要去荒王城看看,否则他心不安。

其清楚记得,自己当初离开时,荒王城并未被攻破,他心里虽然明知荒王城保存下来的可能性极小,但他还是想去看看。

“不知叶老三等人是否安好,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是云国之修,想来应还活着。”这一次回来,苏七要将所有事都解决,随后离开,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来,因他还有事要去做。

他要去战神学院,更要去北国,有些人该去见,有些恩怨该去解决。

“不知青玄宗还在不在,此番定要去看看玄青子大哥,也许这一别,将会是无数载。”

喃喃间,苏七抬手一指前方,偏头看了一眼肩上的龙马,没有说话,但眸子却冷如幽泉里的眼,十分的可怕。

这一次,龙马没有丝毫犹豫和讨价还价,他与苏七间有着某种奇异的联系,故而能感知后者此刻的感受,知dào

现在不是调侃之时。

“你龙爷爷就委屈一次,上来吧!”龙马自苏七右肩跃下,眨眼便恢复原状,一副委屈的模样,但眼神里却带着兴奋,因他知晓接下来要做的不是游玩,而是……杀人!

龙马能感受到,苏七体内有一股戾气在滋生,此番之事一旦不顺,他真的会发狂,要……杀人!

身体一跃,便跨到龙马背上安坐,苏七抬手一指荒王城所在的方向,龙马便化作一道红光,如同一支红色的箭矢般飞射而出。

这是苏七第二次坐于龙马背上,感觉还是那般的舒适,身下的红色毛极为柔软,很显然这是龙马刻意为之。

但在龙马身周,却有一团如火焰般的存zài

,烈烈升腾,真的极为美丽和妖异!

龙马身上的龙鳞被他隐藏在红毛之下,四周那如火焰般的东西,正是这龙鳞所散出的璀璨红芒所致。

荒王府虽然不是很广,但若是苏七自己赶路,哪怕丝毫不休息的御器飞行,也得要近一月的时间方能赶到荒王城所在。

可此时因龙马的速度极快,竟将这时间缩短了无数,仅用了短短三日便来到荒王城。

一路上,苏七看到太多惨况,是真的民不聊生,万物灭绝,无数宗门化为乌有,无数修士苟延残喘,凡人更是死亡殆尽,偌大的一片土地,所拥有的只有血红的河流和光秃秃的石山。

惨绝人寰,四方恐怖无比,阴风瘆人,大地上仿佛有无数怨魂在飘荡,无不透出可怖的气息,真的宛若世界末日,又像是死亡地狱。

腐烂的尸体随处可见,白色的骸骨堆积如山,简直是生不如死,这是五国之地最恐怖的一个时代,同时也是最混乱和没有人性的时代。

如今,在这里,所有生灵存zài

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择手段的活下来。

血,不仅成了河流,染红了大地和云雾,更染红了众多存活下来的生灵的心。

见到这些的瞬间,苏七立kè

明白,五国之前的争夺和一统,都是废的,重yào

的还是己身,只有自己强dà

,才能掌握命运,才能不被人算计!

此时此刻,苏七的心彻底下沉,犹如沉入满是寒冰的海水中一样,导致他的整个人散出阴冷至极的寒意,似要封冻整个天地一般。

从一路行来的景象中,苏七内心的那最后一丝期望也被磨灭,但他还是不愿放qì

,还是要去荒王城看上一看。

哪怕袁卓是死,他苏七也要见尸!

远远的见到荒王城时,苏七的目光已经冰冷到极致,因落入他眼瞭的不是完整的城池,而是残破的城墙和染血的建筑。

很快,苏七便来到荒王城上空,让龙马落了下去,直接落入王府之内,可一眼扫去,所看见的只有鲜红的血和腐烂的尸体。

有士兵、有婢女,更有将军!

他们的身上多少都有伤口,衣衫早已被血液给染红,只不过这血液,而今变成了黑色!

倒塌的屋舍,染血的阶梯,满地的尸体,无不在震撼着苏七的心。

他冰冷的脸上,首次露出动容之色,他虽也杀人,此刻却是真的被眼前一幕所震撼。

仅看着这些,苏七就能想到当时的战况很激烈,这些士兵为了保护这座城池,宁可战死!

同时,他更看到了当时的无情和残酷,城破之时,一切都化为乌有!

有的尸体已经不全,只剩下半边身体,或没了头颅,或只剩半颗脑袋,亦或只剩下了手指。

当初在苍兰古迹时,苏七也曾见过杀戮并亲自参与杀戮,但那时他也没有此刻这般震撼,可见这里的惨况真的很可怖,比地狱还恐怖。

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的家乡

第二百六十八章我的家乡

看着如此惨况,苏七的脸色极为阴沉,目中充斥着无数寒芒,连王府都变成如此模样,外界的景象可想而知.

王府的所有建筑几乎都已倒塌,就算存留下来的,也极为残破,只剩半边建筑。

骑着龙马在王府内转了一圈,所见的只有血红,完完全全的血红,残破的屋壁、断去的柱子、裂开的大地都已被鲜血给染红,只不过这血都成为了黑色!

黑色的血,承载了无数怨念,死去的人留下了魂,阴冷而幽寒。

转了一圈,未曾发xiàn

袁卓和姚溪的踪影,根本不见尸体,苏七的心暗暗松口气,只要没有看到尸体,他心里便存zài

着一丝期望。

“走,去城内看看。”苏七深吸口气,缓缓开口间,龙马带着他行出王府。

只不过这王府已经不算是王府,早已残破得不成样子。

苏七骑着龙马来到街上,只见一片荒凉,人影稀少,因这整座城池被一条血色河流所贯穿,且如今存活下来的人真的很少。

死亡的人虽有九成之多,却也有那么一些人立于街道两旁,稀稀落落,多半都是成群结队,当苏七骑着龙马出现在街道上时,这些人全都双眼放红光,贪婪和凶狠之意极浓,一副恨不得将苏七吃下的样子。

仅仅第一眼看去,众人便对苏七产生抢夺之心,因他的穿着极为完整,没有丝毫破损,众人看到后的第一反应便是他身上有值钱的东西。

此刻,苏七端坐于龙马背上,第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眼里的贪婪之意,可他仍旧面容平静,稳坐如泰山,对于四周之人的目光丝毫也不在意。

街道上的景象很残破,很多房屋都已倒塌,曾经的繁华和优美已经不在,如今只剩破败。

没有酒楼,没有客栈,一切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啊!”不知是谁率先尖叫一声,便见一群人如凶猛野兽般冲向苏七,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尽一切力量抢夺苏七身上之物。

随着这一群人的冲出,整天街道上的人都疯狂了,纷纷如野兽般冲向苏七。

更有人盯着龙马,竟tian了tian嘴唇,眼中满是兴奋,仿佛龙马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头烤ru猪!

若是曾经,他们一眼就能看出苏七的不凡,可他们此时被生存的欲念蒙蔽了心,以至于忘记了看人行事!

见到这一道道凶残的目光,龙马竟悄然打个激灵,旋即又面露愤nù

,双眼一瞪,当即就要出手将这些人斩杀。

龙马,天地之精,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盯视,竟被当做了食物!

可他还未出手,苏七便一眯双眼,冷然喝道:“滚!”

一字道出,如雷霆道音,炸响在众人耳边,轰隆隆震鸣。

冲来的这些人,全都是凡人,无任何修为,此刻身体一震,冲在最前方的几人直接口喷鲜血,整个人立kè

倒飞而出。

仅仅是一道喝声,就让所有人脑袋轰鸣,原本疯狂的表情瞬间消失,被忌惮和恐惧所取代。

苏七并未杀他们,也未出手救济他们,因这些人失去了本心,只剩最邪恶的本性,已不能再称之为人。

这些人已经失去……人性!

苏七不是圣人,更不是神,他不会去感化这些人,也没有那个能力,因他不可能长久在此停留,终是要离去。

仅仅只听到这吼声,四周那些冲来之人纷纷于面色大变之下怔立于原地,不敢再前冲而出。

“修……修士!”有人沙哑地道,看着苏七,双眼放光,可下一瞬又黯淡下去,放qì

了对苏七抢夺的打算。

整条街道虽然很长,但真zhèng

生存zài

此之人,总共只有百数。

平时,苏七未到来时,这些人也会相互厮杀和杀戮,甚至有的时候达到了吃人的地步,这就是现实,冰冷残酷的现实。

他们要么不动,可一旦有所行动,那就不会轻易止戈,仅仅是瞬间的愣神,就有人如同疯狂的野兽般,像远处的一群人发起杀戮。

这是一群人与一群人间的杀戮,这小小的一条街道,就有数个势力,混战当即就爆fā



如今的生存条件极为艰苦,生存资源有限,所以这里的人为了争夺生存资源,便会时而发生混战,战胜的便能继xù

活下去,战败的只能……死亡!

“走吧!”看着这些人的混战,苏七眸光一闪,并未去阻止,因就算他今日能阻止,这些人日后也会混战。

这是生存的本能,这是无奈的结局,这更是冷酷无情的现实和选择。

“若如此继xù

下去,五国之地的生灵最后的结局,只有灭亡,这里将寸草不生,或许多年后,五国之地将会沦为一片绝地。”苏七的表情虽平淡和冷漠,但他却于喃喃间顿感无奈,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想一个长远的办法解决此事,“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不管苏家究竟有何秘密,我是在这里出生的,那这里就是我的家乡,我苏七的家乡,绝不允许出现生灵彻底灭绝的情况。”

不管过去如何,经lì

那么多事后,苏七内心的想法有所改变,他始终相信一个道理,因果循环!

“让这里的生灵继xù

生存下去,就当是我苏七为这里做的一件好事,生存于此,有能力后就当反哺万灵,这才是修士存zài

的根本原因。

这虽不是我的道,但有些事还是需yào

去做,众生若灭绝,那这天地又是为什么而存zài

?”

看着眼前的一切,苏七的心忽然有所明悟,但他始终都是他,绝不会去一一感化这些人,就算想要改变此刻的现状,他也只会于大方向去改变,要么不做,可一旦做了,就要雷霆行事。

于混战中前行,但凡龙马所过之处,那些混战之人都会下意识的让出一条路来,不愿也不敢招惹苏七。

走过这条街道,苏七漫无目的的在城中游走,这座城池基本都沦为废墟,一座座房屋和塔楼都倒塌。

行走间,苏七遇到了数次袭击,却都只是凡人,故而只要他一声冷喝,便能将冲来之人喝退,但他还是遇到那么一些人,犹如完全兽化般,根本失去了人性,仍旧不顾他的冷喝,红着眼冲杀而来。

对于这种已经彻底失去人性,沦为野兽之人,苏七没有丝毫怜悯,当即就出手将之斩杀。

“袁卓、姚溪,你们究竟是生是死……”幽幽一叹,苏七端坐于龙马背上,来到血色河流之畔,看着缓缓流淌而过的血色河水,内心带着焦急和无奈,更有无穷的戾气在滋生。

龙马跨越血色河流,来到对岸,可当龙马刚一踏上对岸土地的瞬间,就有两人从不远处的房屋里冲出,人未到声却至,“汝为何人,竟敢擅闯禁地,莫不知没有陵王旨意不得擅入此岸么,还不速速滚回对岸。”

见状,苏七眸子立kè

一闪,他之前一直还在奇怪,为何没有看到修士的踪影,此刻瞬间明白,原来修士都在血色河流的另一岸。

见这两名修士来临,龙马立kè

目透不屑,根本没将对方放在眼中,因这两名修士的修为不过炼体境。

“不听教化的愚民,当杀!”见苏七没有丝毫退走之意,且还这般不屑,两人当即就是大怒,其中一人直接出手,搭弓射箭,立kè

便有一支箭矢朝苏七飞射而去,目标竟是直取苏七眉心,出手便是杀招,丝毫不留情。

苏七根本看都不看那射来的箭矢,直接抬手屈指一弹,便有一股灵力自他指尖凝聚并射出。

箭矢还未接近苏七,就被那灵力给击穿,化为齑粉!

灵力射出,虽小,但在两名修士眼里却如同骄阳,浩大无边!

一切的发生看似缓慢,实jì

不过瞬息之间,那出手射箭的修士,当即就被灵力给击中,身体爆开,沦为一团血雾。

此刻,苏七的心里本就有戾气,故而见此人出手,便毫不犹豫的将之击杀。

他可不是善茬之辈,虽算不上冷酷无情,但也是冷漠且霸道,该杀人时绝不含糊,想杀人时绝不犹豫。

“灵……灵力?!”见状,那不曾出手之人立kè

瞳孔收缩,前冲的身体立kè

停止,表情瞬间就被恐惧所填满。

只有灵玄境修士方能使出灵力,故而这修士当即就猜到苏七为灵玄境修为!

哪怕是曾经,这五国之地的灵玄境强者也没有多少,何况是现在,更是少之又少,可这修士万万未想到,自己竟如此倒霉,居然会惹到一个灵玄境强者。

苏七骑着龙马来到这修士面前,坐于龙马背上俯视此人,冷漠地问道:“汝之前所说的陵王,是何许人。”

“回……回前辈,陵王乃是修魔门弟子,是楚皇派来管理荒王府的强者。”这修士颤抖得都跪下去了,被苏七那冰冷的气势所慑,低头颤抖,战战兢兢地回答。

“修魔门弟子?”听到这五字,苏七的双眼当即一眯,眼中寒芒一闪,杀机瞬间掠过,旋即话锋一转,道:“汝可知晓荒王身在何方?”

听苏七问及荒王,这修士的心灵就是一颤!

第二百六十九章 恚

(上坡上坟,现在才回到家,洗个澡后开始写,所以更新会有点晚.)

看着如此惨况,苏七的脸色极为阴沉,目中充斥着无数寒芒,连王府都变成如此模样,外界的景象可想而知。

王府的所有建筑几乎都已倒塌,就算存留下来的,也极为残破,只剩半边建筑。

骑着龙马在王府内转了一圈,所见的只有血红,完完全全的血红,残破的屋壁、断去的柱子、裂开的大地都已被鲜血给染红,只不过这血都成为了黑色!

黑色的血,承载了无数怨念,死去的人留下了魂,阴冷而幽寒。

转了一圈,未曾发xiàn

袁卓和姚溪的踪影,根本不见尸体,苏七的心暗暗松口气,只要没有看到尸体,他心里便存zài

着一丝期望。

“走,去城内看看。”苏七深吸口气,缓缓开口间,龙马带着他行出王府。

只不过这王府已经不算是王府,早已残破得不成样子。

苏七骑着龙马来到街上,只见一片荒凉,人影稀少,因这整座城池被一条血色河流所贯穿,且如今存活下来的人真的很少。

死亡的人虽有九成之多,却也有那么一些人立于街道两旁,稀稀落落,多半都是成群结队,当苏七骑着龙马出现在街道上时,这些人全都双眼放红光,贪婪和凶狠之意极浓,一副恨不得将苏七吃下的样子。

仅仅第一眼看去,众人便对苏七产生抢夺之心,因他的穿着极为完整,没有丝毫破损,众人看到后的第一反应便是他身上有值钱的东西。

此刻,苏七端坐于龙马背上,第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眼里的贪婪之意,可他仍旧面容平静,稳坐如泰山,对于四周之人的目光丝毫也不在意。

街道上的景象很残破,很多房屋都已倒塌,曾经的繁华和优美已经不在,如今只剩破败。

没有酒楼,没有客栈,一切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啊!”不知是谁率先尖叫一声,便见一群人如凶猛野兽般冲向苏七,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尽一切力量抢夺苏七身上之物。

随着这一群人的冲出,整条街道上的人都疯狂了,纷纷如野兽般冲向苏七。

更有人盯着龙马,竟tian了tian嘴唇,眼中满是兴奋,仿佛龙马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头烤ru猪!

若是曾经,他们一眼就能看出苏七的不凡,可他们此时被生存的欲念蒙蔽了心,以至于忘记了看人行事!

见到这一道道凶残的目光,龙马竟悄然打个激灵,旋即又面露愤nù

,双眼一瞪,当即就要出手将这些人斩杀。

龙马,天地之精,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盯视,竟被当做了食物!

可他还未出手,苏七便一眯双眼,冷然喝道:“滚!”

一字道出,如雷霆道音,炸响在众人耳边,轰隆隆震鸣。

冲来的这些人,全都是凡人,无任何修为,此刻身体一震,冲在最前方的几人直接口喷鲜血,整个人立kè

倒飞而出。

仅仅是一道喝声,就让所有人脑袋轰鸣,原本疯狂的表情瞬间消失,被忌惮和恐惧所取代。

苏七并未杀他们,也未出手救济他们,因这些人失去了本心,只剩最邪恶的本性,已不能再称之为人。

这些人已经失去……人性!

苏七不是圣人,更不是神,他不会去感化这些人,也没有那个能力,因他不可能长久在此停留,终是要离去。

仅仅只听到这吼声,四周那些冲来之人纷纷于面色大变之下怔立于原地,不敢再前冲而出。

“修……修士!”有人沙哑地道,看着苏七,双眼放光,可下一瞬又黯淡下去,放qì

了对苏七抢夺的打算。

整条街道虽然很长,但真zhèng

生存zài

此之人,总共只有百数。

平时,苏七未到来时,这些人也会相互厮杀和杀戮,甚至有的时候达到了吃人的地步,这就是现实,冰冷残酷的现实。

他们要么不动,可一旦有所行动,那就不会轻易止戈,仅仅是瞬间的愣神,就有人如同疯狂的野兽般,向远处的一群人发起杀戮。

这是一群人与一群人间的杀戮,这小小的一条街道,就有数个势力,混战当即就爆fā



如今的生存条件极为艰苦,生存资源有限,所以这里的人为了争夺生存资源,便会时而发生混战,战胜的便能继xù

活下去,战败的只能……死亡!

“走吧!”看着这些人的混战,苏七眸光一闪,并未去阻止,因就算他今日能阻止,这些人日后也会混战。

这是生存的本能,这是无奈的结局,这更是冷酷无情的现实和选择。

“若如此继xù

下去,五国之地的生灵最后的结局,只有灭亡,这里将寸草不生,或许多年后,五国之地将会沦为一片绝地。”苏七的表情虽平淡和冷漠,但他却于喃喃间顿感无奈,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想一个长远的办法解决此事,“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不管苏家究竟有何秘密,我是在这里出生的,那这里就是我的家乡,我苏七的家乡,绝不允许出现生灵彻底灭绝的情况。”

不管过去如何,经lì

那么多事后,苏七内心的想法有所改变,他始终相信一个道理,因果循环!

“让这里的生灵继xù

生存下去,就当是我苏七为这里做的一件好事,生存于此,有能力后就当反哺万灵,这才是修士存zài

的根本原因。

这虽不是我的道,但有些事还是需yào

去做,众生若灭绝,那这天地又是为什么而存zài

?”

看着眼前的一切,苏七的心忽然有所明悟,但他始终都是他,绝不会去一一感化这些人,就算想要改变此刻的现状,他也只会于大方向去改变,要么不做,可一旦做了,就要雷霆行事。

于混战中前行,但凡龙马所过之处,那些混战之人都会下意识的让出一条路来,不愿也不敢招惹苏七。

走过这条街道,苏七漫无目的的在城中游走,这座城池基本都沦为废墟,一座座房屋和塔楼都倒塌。

行走间,苏七遇到了数次袭击,却都只是凡人,故而只要他一声冷喝,便能将冲来之人喝退,但他还是遇到那么一些人,犹如完全兽化般,根本失去了人性,仍旧不顾他的冷喝,红着眼冲杀而来。

对于这种已经彻底失去人性,沦为野兽之人,苏七没有丝毫怜悯,当即就出手将之斩杀。

“袁卓、姚溪,你们究竟是生是死……”幽幽一叹,苏七端坐于龙马背上,来到血色河流之畔,看着缓缓流淌而过的血色河水,内心带着焦急和无奈,更有无穷的戾气在滋生。

龙马跨越血色河流,来到对岸,可当龙马刚一踏上对岸土地的瞬间,就有两人从不远处的房屋里冲出,人未到声却至,“汝为何人,竟敢擅闯禁地,莫不知没有陵王旨意不得擅入此岸么,还不速速滚回对岸。”

见状,苏七眸子立kè

一闪,他之前一直还在奇怪,为何没有看到修士的踪影,此刻瞬间明白,原来修士都在血色河流的另一岸。

见这两名修士来临,龙马立kè

目透不屑,根本没将对方放在眼中,因这两名修士的修为不过炼体境。

“不听教化的愚民,当杀!”见苏七没有丝毫退走之意,且还这般不屑,两人当即就是大怒,其中一人直接出手,搭弓射箭,立kè

便有一支箭矢朝苏七飞射而去,目标竟是直取苏七眉心,出手便是杀招,丝毫不留情。

苏七根本看都不看那射来的箭矢,直接抬手屈指一弹,便有一股灵力自他指尖凝聚并射出。

箭矢还未接近苏七,就被那灵力给击穿,化为齑粉!

灵力射出,虽小,但在两名修士眼里却如同骄阳,浩大无边!

一切的发生看似缓慢,实jì

不过瞬息之间,那出手射箭的修士,当即就被灵力给击中,身体爆开,沦为一团血雾。

此刻,苏七的心里本就有戾气,故而见此人出手,便毫不犹豫的将之击杀。

他可不是善茬之辈,虽算不上冷酷无情,但也是冷漠且霸道,该杀人时绝不含糊,想杀人时绝不犹豫。

“灵……灵力?!”见状,那不曾出手之人立kè

瞳孔收缩,前冲的身体立kè

停止,表情瞬间就被恐惧所填满。

只有灵玄境修士方能使出灵力,故而这修士当即就猜到苏七为灵玄境修为!

哪怕是曾经,这五国之地的灵玄境强者也没有多少,何况是现在,更是少之又少,可这修士万万未想到,自己竟如此倒霉,居然会惹到一个灵玄境强者。

苏七骑着龙马来到这修士面前,坐于龙马背上俯视此人,冷漠地问道:“汝之前所说的陵王,是何许人。”

“回……回前辈,陵王乃是修魔门弟子,是楚皇派来管理荒王府的强者。”这修士颤抖得都跪下去了,被苏七那冰冷的气势所慑,低头颤抖,战战兢兢地回答。

“修魔门弟子?”听到这五字,苏七的双眼当即一眯,眼中寒芒一闪,杀机瞬间掠过,旋即话锋一转,道:“汝可知晓荒王身在何方?”

听苏七问及荒王,这修士的心灵就是一颤!

第二百七十章 ??阋院筇?

(本章预计十二点以后贴.)

见这修士久久不曾回答,且身体还越来越颤抖,苏七的心便是一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说!”一股冷意立kè

扩散而出,苏七当即就寒音而喝。

“前……前辈饶命,小的说、小的这就说!”这修士忽然感觉到冷意临身,瞬间就崩溃了,一想到之前那人的死亡,直接爆成血雾的场面,他的心中便充满无数恐惧,一边连连磕头,一边颤声回答,“城破时,荒王便战死,被陵王所杀!”

听到这个消息,苏七的脸色愈发冰冷和幽寒,他早已猜到荒王的结局,故而神情尚还平静。

“汝可知荒王之女如今在何方。”紧接着,他再次开口说道,只是在说出此话后,别看他面色平静,内心却早已提起来,生怕得知一个无言的结局。

他之所以没有问袁卓身处何方,是因只要找到姚溪,就能知晓袁卓在哪里。

当听到此话后,这修士颤抖的身体蓦然一震,低着的头的双眼里,骤然闪过精芒,悄然间想到了活命的办法。

“小的知dào

姚溪在哪里,这就带前辈去寻。”这修士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苏七,脸上一副心惊胆战的表情,却于内心暗道:“陵王呐陵王,你可不要怪我,当初是你自己要留那姚溪性命,今日若有性命危险,可怪不得我!”

为了活命,这修士决定将苏七引到陵王所在之处,将矛头指向后者,从而令自己跳出来,置身于事外。

“头前带路!”一听姚溪还活着,苏七的双眸内立kè

光芒大盛,可他的心里还是存zài

着一些不好的预感。

“是、是!”这修士本还想开口谈些条件,可当对上苏七那阴冷如九幽之眼的眸子时,心灵忽然一颤,所有想法都立kè

消失,其迅速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头前带路,朝此岸的最中心处行去。

在此人的带领下,一路前行,苏七还真见到了不少修士,但比起曾经来,数量终究是少了无数倍。

“大胆张越,竟敢私自离开镇守之处,并带陌生之人前来,你想死不成?!”见到张越带一个陌生之人到来,立kè

有人跳将出来,言语间带着责备和问罪之意。

而有的人见到苏七后,瞳孔就是一缩,立kè

便看出他的不凡,选择了不开口过问。

在这群修士里,更有那么几人,目光闪烁之下,立kè

认出苏七,因他们曾于云阳城之战中见过他,内心当下就是一跳,已然猜到陵王与他之间必有一场厮杀。

这些认出苏七之人,竟悄然选择离去,要退出此城,生怕苏七稍后问罪于他们。

开口之人的身份比张越要高,且修为也比他要强,其稍微一顿,转头望向苏七,却见后者面无表情,也没有开口说话之意,他也只得硬着头皮继xù

迈步,并未回话。

那开口之人见状,表情忽然阴冷,眼中寒芒闪掠,竟直接一步迈出,手中的战戈直刺张越。

随着此人的出手,四周又有数名修士出手帮衬,朝苏七冲去,欲将之拘禁。

“继xù

走!”见到这些人出手,张越面色瞬间苍白,当时就条件反射的想要出手一战,可他还未有所举动,身后便传来苏七那冰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的刹那,张越的心便是一松,继xù

迈步,冷笑着看向那些冲来之人。

此时此刻,苏七的心已经开始接近冰冷,面对修士,他可没有太多的耐烦心,随着那话语落下之后,便抬手大袖一挥,四面狂风骤起。

他根本不给任何机会,但凡出手之人皆未反应过来,瞬息间就被这狂风所卷中,如同绞肉机般,生生被绞成碎肉。

苏七本就不是善良之人,该出手时,他绝对不会有任何含糊,当他心存戾气,想杀人时,根本不需yào

任何……理由!

见到这一幕,张越的心就是一颤,狠狠打个冷战,就连四周的修士也在这一刻倒吸凉气,一些本准bèi

出手之修,在看到这几人的下场后,就呆愣于当场,不敢再有所动作。

亲眼见到这几人生生被狂风给绞碎,在场的为数不多的修士立kè

就怕了,因他们清楚,哪怕是陵王也做不到这般直接。

也就是说,眼前出手之人的修为,远在陵王之上!

这一次,张越昂首挺胸,继xù

前行,他眼中精芒一扫之下立kè

想明白一件事。

他此刻所面对的不仅仅是危机,更有造化,若是把握得好,他说不定能一步登天。

“若那陵王真被此人斩杀,待此人走后,我说不定可以借此人的余威一统荒王府,只不过若有差池,性命可能不保……”张越于内心暗暗想道,但他还是决定要搏一搏,因这是他的机会,一旦过去就再也回不来。

一生中的机会并不多,也许只有那么一次,故而他决定要拼一次!

苏七一路前行,但凡出手阻拦之修,皆被他给无情斩杀,不留丝毫情面。

片刻后,张越带着苏七来到一座府邸之外,身躯微躬,一指眼前的府邸,道:“前辈,此地便是陵王府,姚溪小姐便在其内。”

对于前辈这个称呼,苏七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修道界就是强者为尊。

眼前的府邸极为完整,显然重新修建过,在这府门外没有人值守,其内更传出道道笑声。

这些笑声,都是女子的,且在笑声里,还夹杂着那么一些……呻.吟声!

听到这些声音的瞬间,苏七的心便是一颤,瞳孔剧烈收缩,眼中的杀意立kè

浓烈到了极致。

只要是个人,不用猜和想都能知晓里面是怎样一种场景,苏七阴冷的目光从张越身上扫过,立kè

让后者胆战心惊,顿觉掉入冰窟窿里一样,冷汗频频冒出。

“你确定姚溪在里面?”

“确……确定!”额头冒冷汗,可张越却不敢抬手去擦,颤声回答。

听到这肯定的回答,苏七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眯眼之下,大袖一挥,索性将那府门和府墙给毁掉。

眨眼之间,墙和门都化为飞灰,在空气里缓缓飘飞。

紧接着,苏七便一跃而起,冷言命令道:“你二人在此等我!”

听到此话,本跃跃欲试的龙马立kè

瞪眼,他最爱女人,故而在听到里面那如银铃般的笑声后,他的心就激动起来,可没想到,此刻竟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浑蛋,该死!”内心虽极为不满,但龙马还是听从话中之意,没有踏入其内。

而张越听到此话后,更是不敢踏入府内半步!

仅仅瞬间,苏七便落入院落内,抬眼一扫,不见人影,而那笑声正是从前方的大殿里所传出。

大殿,紧闭着,其内笑声不止,苏七已然来到殿门外,一切的发生看似缓慢,实jì

不过眨眼之间,故而大殿内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仍旧在继xù

自己的事。

当大殿内的人反应过来之际,苏七已经破门而入,他放眼一扫,表情里立kè

露出厌恶之意,顿觉眼前的一幕脏了他的眼,恶了他的心。

数十名全身赤.裸的女子立于大殿之内,全都承欢于一个男人身下,有的于一旁嬉闹,有的于一旁饮酒,有的则在那男子身旁讨好,种种景象简直不堪入目!

一眼扫过之后,苏七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大殿的一处角落里,但见那里蹲着一个女子,身着红色长裙,满头蓝发。

只是,她的长裙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她的蓝发沾染上了鲜血,原本精致如瓷娃娃的面孔上满是刀伤,骇人至极,宛如从地狱爬出的厉鬼一般可怖。

见到这女子的瞬间,哪怕她与曾经大不一样,苏七仍旧第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姚溪。

什么都可以改变,但感觉永远也不会变,那满头的蓝发,苏七永远也忘不掉,因姚溪曾在苍兰古迹入口处出手帮过他。

“汝是何人,胆敢擅闯本王府邸!”坐于宝座上的一个魁梧、赤.裸身体的男子,在见到苏七后,眼睛就是一眯,抬手将身旁及身上的女子一掌扇开,冷冷看着后者。

大殿角落里,姚溪背靠一根柱子,躲在柱子下,好似很冷一样,身体瑟瑟发抖,早已枯瘦得只剩下皮与骨。

她如今没有任何修为,显然被人给生生震破灵泉,丹田破损,修为根基被毁。

大殿内安静下来,姚溪也感觉到有那么一双眼睛在凝视自己,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当看到苏七后,她那空洞的双眸瞬间一亮,艰难地站立起身子,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地迈步走向苏七。

“原来是你这贱人引来的祸水,但你认为他能救你么?”宝座上的男子冷冷一笑,极为不屑,并不在意苏七回不回答他之前的冷喝,“吾乃修魔门之修,楚皇都要敬吾三分,你这贱人认为他敢与吾动手?!”

听到此言,苏七的眸子瞬间寒芒熠熠,内心有一种刺痛感,他此刻是真的想杀人,因为姚溪是袁卓的妻子,而袁卓是他苏七的朋友!

朋友之妻被如此欺凌,他怎能无动于衷?!

可就在他杀意扩散之时,姚溪颤声道:“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姚溪的修为虽被废除,但她的眼力尚在,且还听闻过苏七当日归来时在云阳城的一些事,故而极为肯定,后者有斩杀那男子的能力,所以才会这般肯定及坚毅地迈步,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第二百七十一章 人选

第二百七十一章人选

“城破时,父王与此城同亡,袁卓战死于这城墙下.”姚溪望着两块染血的墓碑,脸上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波澜,“可我不能死,为了荒儿,我必须活下去,我不能让父王和夫君死不瞑目。”

姚溪的身体在这一刻颤抖,她忘不掉曾经的一切,忘不掉那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

看着袁卓的墓碑,其上满是黑色的血,只有寥寥几字,苏七的心在这一刻颤抖,终是见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结局。

死了,袁卓还是没能逃过此劫!

回想昔日的一切,种种回忆自脑海里闪掠而过,苏七的心很痛很痛,宛若有无数根利针在刺扎一般。

昔日在苍兰古迹的入口处时,他们曾一同在道台上把酒言欢,说笑自如,可如今却已阴阳两隔,欢声笑语只能存留于心中。

“荒儿在什么地方?”望着袁卓的墓碑,苏七沙哑着嗓音问道。

“当时,我护着荒儿离去,奈何被数名修魔门弟子围堵,我不敌那几人,荒儿被夺走……”说到此处,姚溪的目光就是一寒,神情里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机,“他们……以荒儿要挟,让我失身于他们,最后修为被废,被那陵王带回荒王城,而荒儿则被另几人带回……修魔门!

修魔门弟子,在五国选取有资质修道的婴儿及孩童,而荒儿便在其中。”

“修魔门……”又听到这三字,苏七的心在颤抖,因戾气而颤抖,他的双眼在这一刻布满寒意,掠过的寒芒宛若海底的万年寒冰般阴冷。

姚溪说着说着,身体骤然剧烈颤抖起来,望着袁卓的墓碑,喃喃道:“夫君,你会原谅我的这种行为么,你应该能理解的吧?!”

忽然,就在这话语说出的瞬间,姚溪猛地抬起手,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将手中的匕首插进左胸。

苏七正处于愣神和回忆中,以至于没有反应过来,当他想要阻止时已然来不及,匕首已经刺进姚溪的身体。

“你这是何苦?!”苏七跨步上前,一把抱住姚溪瘫软倒地的身体,脸上的表情带着痛苦。

又一个友人亡去,他的心真的很痛,他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要救我,不要将我和袁卓葬在一起,我的身已脏,已配不上夫君。”姚溪躺在苏七怀中,双眼却一直紧盯着袁卓的墓碑,脸上逐渐露出微笑,“苏七,拜托你,一定要将荒儿找回来。”

姚溪的眸子愈发黯淡,其内慢慢没有了神采,但她的嘴角却有微笑勾勒而出,缓缓蔓延至整个脸颊。

“荒儿乃袁卓之子,我苏七哪怕拼尽一切,也会将荒儿带回。”深吸口气,苏七对姚溪郑重地承诺。

“袁卓至死都还念着你,夫君相信你,我也信……你!”姚溪的眸子彻底黯淡,她的身体缓缓僵硬,死亡或许是她最好的选择,最好的解脱。

正如姚溪所言,她相信苏七,且她已经等到后者,如今已失去继xù

活下去的信念,她只想去找袁卓!

“荒儿,原谅娘的自私。”

苏七本有能力救姚溪,但他没有去做,因一个人的心死了,活着也就没了意义,让她去做自己的选择是最好的解脱。

苏七什么都能答yīng

姚溪,但他却有一事没有答yīng

,他把后者和袁卓葬在了一起。

“你的身没有脏,你是一个好女人。”望着姚溪与袁卓的墓碑,苏七轻语喃喃,这两人的爱着实感动他的心。

世间有多少人的身未脏,可心却是黑的,世间有多少人的身已脏,却比那些“干净”的人还要干净无数倍。

苏七走了,没有多做停留,他带走了回忆与迷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心头。

回忆,不可能忘记,但有些人再也寻不回,有些欢乐再也回不来。

日后,再也不会遇到相同的人!

半月后,苏七来到曾经的云阳城,这里比荒王城要好很多,但也是杀戮不断,修士和凡人都是如此,为争夺生存资源而疯狂。

云阳城同样残破,其内建筑倒塌无数,其内生灵死亡无数,整个城池的上空都笼罩在阴霾之下。

在云阳城上空,存zài

有无数血色的云,而此刻正有一个中年人盘坐于血云之上,他身着深绿色长袍,皮肤呈古铜色,一头黑发随着腥风飘荡,一看就知是个极为强dà

的人。

当苏七出现在云阳城外时,这盘坐在血云上的中年人蓦然睁开双眼,冰冷的脸上浮出微笑,身子一晃下,便出现在云阳城内。

而此时此刻,苏七骑着龙马,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云国皇宫,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喻宏及张韬枫的坟冢已经不在,完全被人给夷为平地,用晶莹的玉石给盖上。

且苏七也没有发xiàn

叶老三等人的身影,见喻宏的坟冢都变成如此模样,他的心当即就是一沉,不用想都能猜到叶老三等人的下场极为不妙。

随意捉来一名侍卫,苏七便从其口中得知,楚皇尚在这皇宫内,因这里是五国之地的所有城池中,保存得最完整的一处。

得知这个消息,苏七闪身直入皇宫深处,这些侍卫根本无法阻拦于他。

此时,楚皇正稳坐于龙位之上,文武百官皆立于下,正是上朝之时。

“众卿可还有事要议?”楚皇威严地扫视下方,帝威笼罩着整个大殿,其目光所过之处,众文武百官无不低头。

但在大殿的最末尾处,有那么一个人虽低着头,但表情却极为不屑,十分看不起楚皇的作风。

“今天的感觉非常不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这人眉头紧锁,内心非常焦躁,总感觉今日有大事要发生。

就在此人暗想时,楚皇话语落下后,忽然有一股狂风刮进大殿中,立kè

便吹断八根顶起房梁和屋顶的柱子。

整个大殿一下子失去柱子的支撑,立kè

便有倒塌的倾向,轰隆声震动耳膜,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楚皇修为最高,反应最快,猛地从龙椅上起身,化作一道狂风,直接冲出这座宫殿。

众文武百官也反应过来,迅速冲出大殿,但还是有那么一些人没来得及冲出,被生生埋在倒塌的殿宇内。

庞大的灰尘溅起,庞大的蘑菇云直冲云霄,皇宫内的侍卫及士兵,当即就从四面八方赶来。

“何方鼠辈,胆敢冲撞本皇!”楚皇刚一冲出大殿,便怒声而喝,双眼圆瞪,怒发冲冠。

“好一个楚皇,难道忘记了苏某不成?”苏七骑着龙马从远处来临,眨眼便落到大殿前的石阶之下。

进皇宫前,苏七去过刘家,奈何如今的刘家已经破败,其族人不知去向,他想要替刘石照顾一下刘家人,如今也已无能为力。

毕竟,人都不知dào

在何方,他如何去照顾?!

而此刻,楚皇听到这声音后,面色当即就是一变,当他看到苏七的真人后,眼中直接闪过忌惮之芒。

“大胆苏七,竟敢擅闯本皇宫殿,汝该当何罪?!”眼中的忌惮转瞬即逝,楚皇于内心冷笑,嘴中冷然喝问,颇有问罪之意。

仿佛,楚皇无惧苏七,手中拥有制服后者的底牌。

文武百官见到苏七后,有那么一些人的面色立kè

一变,他们对苏七的印象极为深刻,曾在云阳城的那一战里见识了他的恐怖。

而之前立于最末尾的那人,见到苏七的第一眼,身躯便猛地一颤,终于明白自己今日为何会那么不安,原因就在苏七身上。

“煞星,居然是这个煞星!”此人于内心惊恐,他深知苏七的可怕,第一时间便认为楚皇要归天,五国之地将要易主。

这是一种直觉,更是深深的忌惮和畏惧,已然怕到骨子里!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乾三,苍兰古迹入口外,骂四国皇室的乾三,同样也是苏七归来时,见到的唯一一个不屠城的乾三!

“我……我该怎么办?”目光在楚皇和苏七身上扫过,乾三立kè

于内心挣扎,在决定要跟随哪一个阵营。

他想也不用想便猜到,苏七今日归来,必然会杀人,因楚皇勾结修魔门做了一些不该做之事,两者间如水火不相容。

“这是一个机会!”最后,乾三做出决定,一咬牙、一狠心之下,立kè

飞冲而出,暗道:“这煞星太过恐怖,被逼走都还能回来,楚皇必定不敌他!”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乾三便已冲到石阶下,立于苏七身前,抬手指着楚皇,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喝道:“楚皇,汝勾结修魔门残害五国生灵,斩杀云皇那等大义之士,像你这等无恶不作之辈,有何资格统领五国之地,汝该当何罪,是不是该给万灵一个说法?!”

见乾三冲出时,苏七就是一愣,听到此话后,更是一阵古怪,他自然认得前者,故而一眼就看出前者这般做的目的。

苏七忽然感觉,眼前这个乾三还真是个人物,暗道:“此人拥有大气魄,刚柔并济,破城又不屠杀百姓,心存宽宏,若五国之地交由他主宰,或许也不失为一条光明坦途。”

其实,苏七对乾三的印象并不坏,反而认为这种人更适合做皇帝,故而瞬息间便做出一个决定。

很显然,乾三这是在赌,同时也是审时度势,通过对苏七的了解而做出选择。

而他的选择没有错,苏七已然决定要助他一臂之力。

“或许,五国之地交由他主宰,真的能重新焕发出生机……”苏七没有时间在此过多停留,且他又想改变五国之地的现状,故而只得寻一个有能力之人来完成此事。

乾三便在这个时候进入他苏七的法眼!

第二百七十二章 苏前辈

第二百七十二章苏前辈

“大胆乾三,竟敢以下犯上,目中无皇,还不自刎于前,以谢此罪!”见状,立kè

就有人怒指乾三,问罪于他。

“来人,乾三藐视吾皇,还不将之拿下!”

转瞬之间,问罪之声四起,但他们都只是吼得凶,真zhèng

敢出手的却没有几人。

然乾三对这些人的问罪无动于衷,仍旧昂首挺胸,义愤填膺,正义盎然,点指着那些说话之人,“汝等当真瞎掉狗眼,楚皇勾结修魔门,将我五国之地害成什么样,汝等难道就没看见?

在楚皇的带领下,非但没有走向繁荣,反而即将沦为绝地,难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么,难道五国之地不是汝等的家乡?

难道你们的亲人里,没有死去的?!”

三句话,三个问,让所有人哑口无言,这些人全都沉默,他们的亲人、朋友、兄弟、战友,很多很多人都死在这一场浩劫里。

然而,他们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并痛苦着,所有人都想刻意的去忘记一切,回避此事,但又有几人能真zhèng

回避?

而乾三不过是一个引导者,去引出所有人内心深处的怨恨,旋即又给他们生活的希望,“亡去的故人难以复活,可活着的人还要继xù

生存,假若这里真变成绝地,试问我等能有几人活下来?”

乾三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他完全掌握住“人性”,抓住一个事实不放,并将这个事实放到未来去无限放大,从而达到让所有人都背离楚皇的目的。

但仅仅有这些是不够的,还需yào

强dà

的实力做后盾,而乾三虽没有这个实力,可苏七有!

“是,我等的确还活着,但如此继xù

下去,不问世间事,试问这里成为绝地后,有谁能活下来?

楚皇有修魔门做后盾,可我等有什么?

难道你们不知修魔门在五国挑选种子之事?

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一旦五国之地没有利用价值,楚皇就会离开这里,进入修魔门,而我等将被遗弃,路只有一条,那便是死亡。

这是要绝我五国生灵的未来啊,要么就此觉醒,要么等待消亡,我乾三今日哪怕是死,也要说出事实,也要反抗到底。”

乾三说话时,真的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如同视死如归,让所有人都是一愣,甚至哪怕是苏七,都有些佩服前者,这等装的天赋,真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

听到这些话,不仅文武百官沉默,就连那些赶来的侍卫也都沉默,竟无人动手捉拿乾三。

因乾三所言,确为事实,当真打动很多人的心,但他们看着楚皇,又都心存畏惧,不敢开口和行动。

毕竟,楚皇之威尚存!

这些话,若是苏七说出来,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可此时是由乾三说出,那意义就大不相同。

因乾三是局内人,而苏七是局外人,前者是切身体会,后者只是听闻。

“妖言惑众!”楚皇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出言反驳,否则自己真的会成为众矢之的,众叛亲离,“朕联合修魔门,便是在为五国生灵谋求生路,且修魔门已经答yīng

朕,一旦五国真的无法再生存,他们会为五国生灵寻到适合生存之地。”

楚皇负手而立,傲然挺胸,脸上则是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

“恶心!”乾三没有任何反驳,只冷冷道出两字,因最好的反驳就是亲眼见证,而五国之地此刻的状况,便是最好的见证。

且楚皇的话语,简直就是空头话,没有实质性的意义。

曾经,楚皇就说过,一统五国后,便为五国生灵打通前往外面世界的路,可当五国真zhèng

一统后,发生了什么?

一统的五国,没有繁华,通往外界的传送阵也没有出现,真zhèng

出现的是浩劫,让五国生灵几乎灭绝的浩劫。

这,就是见证,这,就是事实,这,就是所有人亲眼所见的结果!

所以,如今还肯相信楚皇的人,只有那么一小部分,大部分人对他早已失去信心。

若非没有办法,这些人早反了,毕竟楚皇身后有修魔门的强者撑腰,众修也只能忍气吞声。

但狗被逼急都会跳墙,何况是人!

苏七平静地望着乾三,愈发感觉后者有当皇帝的潜质,十分会蛊惑人心,且还懂得借势而利势之道。

“想必诸位之中,应该有人见过苏前辈的强dà

,就算没见过,也应该听过。”乾三向左跨出一步,为众人介shào

苏七,之前是蛊惑,现在则是彻底的挑明,“当初,苏七前辈被修魔门逼走,如今不也安然无恙的回来,诸位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此时不醒悟更待何时,难道真的要等到死亡来临时方才醒悟和反抗么?

有苏前辈在,诸位还怕楚皇作甚!”

之前是以感情和切身利益诱惑,现在则是以实力诱惑,乾三可谓是非常聪明,才短短数息间便想出这些办法,当真非常人所为。

又有人称呼自己前辈,苏七真的很想问问,他有没有那么老!

要知dào

,他看上去很年轻,也就二十的样子,还是个小青年,如今却被称为前辈,总感觉有些别扭。

“楚皇,我只问你一次,吾师喻宏之墓可是你下令夷平,吾之追随者,叶老三等人如今身处何方?”这个时候,苏七开口了,话语说出之时,有杀意扩散而出,仿佛只要楚皇的回答不合他心,他便要出手杀人一般。

听言,楚皇沉默,没有立kè

回答,然就在这时,有那么几人闪身冲出,与乾三站到一处,显然已经达成共识。

“苏前辈,喻宏前辈之墓,正是楚皇下令夷平,而您的那些追随者,则是修魔门修士所杀。”有那么一人恭敬地回答,替苏七解惑。

这些冲出之人,早已有反心,只是缺少机会,然现在机会来临,他们自然不会放过,在听完乾三所言后,便做出决定。

“苏前辈刚离去,那中年男子便出手将您的追随者斩杀,根本没有履行诺言,且夷平喻宏前辈之墓,亦是那人下的第一道命令。”有人再次补充道,将此事一字不露的道出。

这些人的年龄都比苏七要大,可他们仍旧心甘情愿称呼苏七为前辈,看重的不是年龄,而是强dà

的修为,因这里是强者为尊的天地,修为强dà

者便是前辈!

第二百七十三章 被骗了么

第二百七十三章被骗了么

修魔门,又是修魔门!

此番回到五国之地,苏七听到最多的便是“修魔门”三字,仿佛所有与他有关的人与事,最终都会和修魔门有所牵连.

不仅喻宏师尊的坟墓被夷平,就连那些跟随苏七而来的人都被斩杀,这让苏七的心很难受。

当初从苍兰古迹归来时,共有五百余名修士跟随他归来,可短短数月间,那些人就沦为了亡魂,他的心里当真十分难受。

那些人跟随他来到五国之地,图的不是荣华富贵,图的不是大道坦途,而是图他苏七这个人!

可他为众人带来的却是死亡,生生将众人送上黄泉路!

“被骗了么,我被骗了……”

是的,苏七被那修魔门中年修士骗了,对方根本没有履行诺言,这分明就是在算计他。

苏七于同时也看明白事实真相,哪怕他真的把神王鼎拿回来,修魔门也不会放过他。

这,便是修道界的残酷!

“如果当时我不妥协,或许还有一拼之力,也许袁卓也就不会亡,也许五国之地就不会沦为如今的样子……”

苏七喃喃自语,脸上充满自责,假若他当初不顾及那么多,不害pà

Lang费底牌,或许也就不会发生此刻的情况。

因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使用一次保命机会,哪怕当时有五名祭骨境强者,也仍然奈何不了他。

苏七当时真zhèng

顾忌的不是那祭骨境修士,而是庞大的修魔门,因一旦他杀掉那五名祭骨境修士,修魔门依旧会派来更强dà

之人,所以他选择了妥协!

如今自责已然没有用,因为世间没有假若,没有如果,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无力去改变。

他还是太年轻,看不透这人心险恶,算计重重,他认为对方会履行诺言,可却大错特错。

履行诺言,对敌人就没有那么回事,苏七终于明白九轩子的深意,可这个深意让他太痛苦。

“原来,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曾经,苏七认为自己很聪明,世间无人能胜过他的一半,高傲且自负,可这一次让他真zhèng

醒悟,恍然大悟,可这个醒悟的代价太大,大到他无法承shòu。

曾经,总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总认为可以颠覆一切,可以改变所有!

然现在才明白,他根本做不到这些,曾经的想法不过是自以为是,这种醒悟的代价太累,也太痛苦。

这一刻,所有人都发xiàn

了苏七的异状,一股充满冷意的漩涡在他身周出现,这让四方的侍卫及文武百官皆震惊。

而就在这短暂间,又有数人与乾三站到一起,楚皇身旁仍然聚集着大部分人,出于各种原因和理由而没有选择乾三的阵营。

楚皇身后是强dà

的修魔门,而楚皇自己也足够强dà

,故而这些没有选择乾三的人,便是相信楚皇一定能解决眼前之事。

“完了,你们都完了!”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苏七,乾三立kè

打个冷颤,后者已经预料到,那些选择跟随楚皇之人,性命恐怕难保,“煞星发狂,今日将会有人血溅此地。”

“你们……都该死!”苏七那冰冷的目光从楚皇身周的那群人身上扫过,五字从他口中道出,这声音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一般,让人听之灵魂颤栗!

爱屋及乌,可恨同样能蔓延,那些人没有选择背离楚皇,以至于苏七将他们也列为当杀的行列。

此时此刻,苏七的心被戾气所填满,哪怕明知杀掉这些人,死去的人也无法活过来,他也依然要去杀!

若饶过这些人,他心不宁,有些事必须要去做,必须用仇人的血来洗刷心底的戾气,必须用仇人的头来祭奠死去的人。

话语落下之后,苏七的身影骤然从龙马背上消失,其速度之快,根本不是在场之修所能捕捉。

“修魔门……苏某会去,但在去之前,你们必须死!”身若鬼魅,音似缥缈,苏七抬手一挥,夺魂箭便出现在手,并化作黑白之芒飞射而出,但凡立于楚皇身边者,皆成为亡魂。

“来人,给朕拿下此獠!”见状,楚皇立kè

怒喝,想命令四周的侍卫对苏七出手,可命令落下之后,四周侍卫竟无人动手,全都沉默以对。

自夺魂箭内飞出一张张面孔,狰狞而又强dà

,宛若从地狱来临的凶魂一般,眨眼之间就铺天盖地,震撼了所有人!

在这一张张面孔之下,那些选择跟随楚皇之人全都颤栗,不论他们如何反抗和挣扎,都难逃死亡的命运!

这些人被撕碎,魂被吞噬,场面恐怖无比,血腥暴力,看得四周众人心灵害pà

,脸上逐渐浮现恐惧和畏惧。

“朕倒要看看,你如何杀朕!”冷眼一扫那些侍卫,楚皇面目冰寒,抬手一挥之下,口中大喝:“方丈!”

随着大喝落下,在楚皇身周一丈范围内,立kè

掀起一种意念,称之为丈意。

这是凝海境的丈意成牢,很显然楚皇已然跨入凝海境一重!

“区区丈意,岂能奈何苏某?!”苏七以极快的速度来临,双眸里有红芒闪烁,他的血气强dà

而起,体内气血竟在轰隆隆炸响。

这一刻,苏七将修为提到最强,强dà

的肉身之力怦然爆fā

,他一拳轰落而下,掀起一阵阵拳风,一圈光环出现在他的拳头上,这是灵力的加持。

同时,他更是施展了血脉叠燃法,整个人的战力立kè

再次提升,此刻的他可战凝海境!

“砰!”

苏七的拳头轰然落到楚皇凝聚而出的方丈之上,立kè

便有一圈圈涟漪扩散而出,震惊八方,仿佛那丈意内的天地在这一刻坍塌,轰隆隆如雷鸣。

在这坍塌的大殿前,不仅有灰尘飘舞,更有浓浓血雾弥漫四方,短短数息间,选择跟随楚皇的近百余人,就已沦为亡魂。

“怎……怎么可能?!”同时,楚皇面色猛变,骇然之意立kè

充满身心,他的身体一震之下,凝聚而出的方丈竟在这一瞬轰然碎灭。

一拳崩溃丈意,苏七的脸上不仅没有任何自豪,反而愈发冰冷和幽寒。

丈意溃散,楚皇的身体立kè

倒卷而出,嘴角溢血,他面色苍白之下,猛地一咬牙,骤然掐诀,喝道:“大悲术!”

赫然间,楚皇于倒卷中稳定身形,整个人好似突然间空灵下来,一身龙袍猎猎,左手捏诀,右手则猛然扇下,宛若大鹏展翅,又像是古佛拍下大掌,大悲而大宏,凶狂而又宁静。

定住身形,楚皇所散出的气势蓦然一变,骤然强dà

了数倍,他的左手停止掐诀,双臂微微张开,身体忽然携一股大悲之意,仿佛化作了一头悲壮赴死的大鹏,朝苏七轰杀而去。

眸光一寒,苏七抬手一招,夺魂箭立kè

出现在他手里,其脚下捻动,不避反迎面而上,修为涌动之下,灵力汹涌澎湃的灌入夺魂箭内。

“咻!”

苏七持夺魂箭刺出,他的身周存zài

了无数面孔,全都极为狰狞,随着他的前冲而凶狂嘶吼。

两人碰撞,掀起八方风云,楚皇口中咳血,所施展的神通轰然毁灭,难以抵抗苏七的凶猛和狂暴。

碰撞之中,苏七的身体仅仅只是一震,并未后退和受伤,且夺魂箭所散出的光芒更为炽盛。

“噗!”楚皇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立kè

萎靡下来,显然施展这个神通,他所付出的代价也极为不小。

他本认为自己已经突pò

至凝海境,再也无惧苏七,却没想到,后者竟如此之强,战力已然堪比凝海境中的强者!

身周血雾弥漫,灰尘飘飞,万魂张扬,苏七的身影忽然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他手持夺魂箭,一步一步走向楚皇,宛若神灵在审判,身处无尽鲜血中,却衣不染血。

此刻,乾三的表情极为精彩,震惊而又激动,第一次发xiàn

自己太聪明,做了一件终生也不会后悔的事。

若他没有做出这个选择,恐怕那死亡的人里就会有他一个!

那些选择站到乾三阵营的人,身体狠狠打个激灵,后背溢出冷汗,额头更是有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宛若一颗颗拇指大的豆子般。

他们顿觉心惊肉颤,若选择慢上哪怕数息,或许此刻已见不到天空,他们在庆幸,他们在激动,同时对苏七那里也生起浓厚的敬畏之心。

四周那些赶来的侍卫更是沉寂无比,他们本该出手相助楚皇的,因这是他们的职责,哪怕是死也得出手。

但他们选择了冷眼旁观,这不是一人的选择,而是所有人的选择,因乾三说的没有错,是铁一般的事实,是不争的事实,更是他们亲眼所见的事实。

他们不仅只是一个侍卫,更是一个军人,而军人要做的便是保家卫国,可他们的国已经名存实亡,他们的家已经化为乌有。

所以,众人心中皆有恨,只是不敢也不能去爆fā

,因一旦爆fā

便会有战争,现在的五国再也经不起大规模的征战了。

所有人都在期望楚皇能醒悟,都在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可每每到最后都变成了失望和绝望。

乾三于今日说出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引导者,在恰当的时间,在合适的地点,在相应的机会前做出最好的选择。

他的话刺激了所有在场之人的心,让这些人更为迷茫,最后又于迷茫中幡然醒悟。

楚皇真的只是为了他自己,已经成为修魔门的爪牙和走狗,五国之地的万灵便是他的投名状!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为兄陪你

第二百七十四章为兄陪你

苏七的身影,变得越来越迷幻,灰衣飘卷,身周有万魂缭绕,真的宛若一尊神魔般.

所有人都看着苏七那迷幻的身影,不仅仅只有敬畏,双眼里闪烁的光芒更多出了敬佩和感激。

其实,他们早已醒悟,只是一直没有能力去改变现状,骗着自己,不愿去相信罢了。

而苏七的到来,等于就是带来一道曙光,做了他们不敢做之事,所以他们感激并敬畏,因苏七不仅仅救了他们,更救了五国万灵。

“杀了他!”不知是谁率先吼出一句,怒气冲天。

“杀了他,杀了这奸恶之徒!”

“父亲啊,看看吧,这卖国之徒,终于得到报应!”

“报应不爽、报应不爽!”

一时之间,四周吼声四起,他们在吼出这些日子的悲壮,他们在吼出心中的愤恨。

此时此刻,楚皇已经达到天怒人怨的地步,随后赶来的军队亦沉默,无数人的心在刺痛。

“前辈,救我!!”忽然,楚皇双眸骤亮,像是看到救命稻草,大吼中带着激动。

苏七提着夺魂箭,立于楚皇身前一丈外,闻听此言后,旋即冷漠的转身望去,但见一身着深绿色长袍的中年修士踏空而来。

中年修士所望来的目光落于苏七身上,脸上蓦然露出一抹微笑,带着一种久不见好友的亲切。

见到此人的瞬间,苏七眉头微皱,眼眸里旋即就闪掠过一抹精芒,对方的模样虽有改变,但那气势和脸的轮廓,他却是第一眼就能认出对方是谁。

“玄青子……大哥!”苏七嘴唇轻启,虽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但那中年修士已然明白其意,脸上的笑更为亲切。

“救你?我为何要救你!”来人正是玄青子,他落于一座大殿之顶,负手而立,长袍猎猎,望向楚皇摇头回答,“本尊之所以镇守此城,保你性命,不是因你不该死,而是在此之前不能死。”

在此之前不能死,那就是说此刻能死,变相的说明,他楚皇只能死在苏七手里。

四周众人见到玄青子出现的瞬间,瞳孔都是一缩,可当听到此话后,他们瞬间松一口气。

很明显,玄青子是站在苏七一方!

“哈哈!”见状,楚皇先是一愣,旋即嘴中咳血,仰头大笑,脸上威严依旧,他有自己的高傲,就算是败,也要败得体面,因他是楚皇,五国之地的霸主!

对方若不出手救他,他也不会去哀求,他本认为有这前辈在,没人能在此城杀他,但他万万未想到,对方镇守于此,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目的。

“本皇何罪之有,你们真认为这一切是本皇造就的么,就算本皇不这样做,修魔门同样会以另一种方法达到目的。”楚皇抬手抹去嘴边的鲜血,脸颊上的表情骤然变得轻松太多,他的话语也无比平静,“既然结局相同,那我为何就不能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万灵与吾何干,就算吾族全部灭亡又有何妨?!

只要朕能得到更多的修道条件,只要朕能成为强者,这一切都可以抛弃。

国可以再建,朕存则族存,朕存则万灵存,这……有何错!”

所有人皆沉默,他们看着楚皇,表情平静,但眼里却满是愤懑,有人不甘,有人无奈,亦有人坦然。

是的,这世间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所站的位置不同,想法不同。

站在楚皇的位置看,他没有错,可站到万灵的角度,他是错的,因他是帮凶,是爪牙!

“你的道不对,”玄青子立于冷风中,开口间带着深意,看似在对楚皇说,实jì

却是在点醒苏七,“道有万千,你走的是皇道,可路还未通,你就违背己心,踏上一条不归路,这条路也算不上错,可走到尽头只有一种结局,那便是自取灭亡,因你的心已有动摇,问道于茫然。”

苏七回头看向楚皇,眼神冷寒,表情冷漠,持手中的夺魂箭一指后者,道:“修魔门的账,苏某一定会去算,但你的账,今日就要算,哪怕你只是一个执行者,也该死。

因苏某不信你没有这种打算,当日就该斩你于箭下。”

玄青子的意,苏七已懂,只是还未完全明悟,尚处于懵懂之中。

楚皇沉默,四周之人皆沉默,苏七右臂一甩,夺魂箭“咻”地一声飞射而出,万魂更如凶狂的厉鬼,似要将楚皇给碎尸万段一般。

如此近的距离,以楚皇而今的状况根本难以躲避,他的神情里满是威严,龙袍猎猎,皇冠有一圈圈光环围绕,他平静地抬头看着天空,眸光闪动之下,谁也不知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或许,他在回忆自己的一生,亦或许,他之前说的话并非真话,总之有很多种或许,但不管如何,他都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谁也没有察觉到,在楚皇的眼底身处,存zài

的不是自责和后悔,也不是即将死亡后的解脱,而是一种……坦然!

无愧于心的坦然,无愧于世间的坦然!

只是这一切没有人能看到,没有人能明白,将随着楚皇的殒落而永埋于此。

冰冷的夺魂箭刺入楚皇体内,将他的魂给吸入箭体之中,他的身体则被万魂给撕碎,化作漫天碎肉,血腥而又残忍。

“修魔门!”平静地看着这一切,苏七的双眼已经眯成一条细缝,“苏某究竟与你等有何仇怨,竟要如此算计我。”

其实,在此之前,修魔门便派出无数人去偷神王鼎,奈何一直没有成功,之所以选择苏七,完全是一时兴起,看重了他的身份,更看重了他手中的底牌。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yào

的原因,那便是苏七更好控zhì

与更好算计。

只是一切的一切太过巧合,完完全全将苏七推到修魔门的对立面,且那五名祭骨境强者更未算到,苏七能再次回到五国之地!

而其中最大的异数,便是……九轩子!

抬手招回夺魂箭,并将万魂收入箭体之中,苏七的脸上冷如寒霜,没有任何喜悦,他迈步而出,留下无数个残影,一跃之下,便出现在玄青子所在的大殿之顶。

“对不起!”当苏七落到大殿之顶,他还未开口,玄青子便抢先道,话中透出些许歉意,“当时,青佟带传承之血归来,我已到枯化之际,本想先融传承之血再来寻贤弟,何曾想开山出关之后,外界竟成了这般模样,为兄所能做的,只有在此等贤弟归来。”

“这一切,与大哥无关。”苏七摇头,没有怪罪玄青子之意。

很显然,融合传承之血后,玄青子已经恢复巅峰,成为尊者境中的强者。

两人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两人的关系却好比经lì

了数千年般久远,在两人之间,存zài

着一种冥冥的联系,那是血脉的道誓。

血脉的道誓,若以凡尘间的俗话来言,这叫做异姓兄弟,只不过要比凡尘的那种关系要更为可靠。

于修士而言,一旦立下这种道誓,便不会违背,因这已经种进血脉之中,关乎的不仅仅只是一个承诺,更是道心的因果体现。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玄青子并未继xù

在此事上纠缠,因事已过去,就算论出个所以然,过去的事也不能改变。

“有什么打算……”眯眼望向远方,苏七的眼里有寒芒在闪掠,气势忽然散出狂暴之意,杀气腾腾,“有些事要有人去做,有些人必须去杀,苏某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既然不遵守承诺,便要付出代价。

我要打上……修魔门!”

打上修魔门!

五字看似平静而冷淡,但就是这简单的五字,蕴含了苏七心底最深处的杀机,决绝而又疯狂。

如他所言,有些事必须去做,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更是一个男人对朋友的承诺!

有仇必报,有恨就要发泄,他苏七不喜滥杀无辜,可对方既然惹上门来,他也不怕事。

杀,又何妨!

“打上修魔门么……”玄青子望着苏七,看着后者那年轻而又坚毅的脸颊,没有丝毫犹豫,大笑着开口,“好,年轻就该气盛,我辈修士何惧杀人,行事随心,不就是打上修魔门么,为兄陪你!”

一句为兄陪你,定了终生的兄弟情,他们间没有年龄的界限,有的只是这一种浓过血液的情。

闻言,苏七的目光从远处收回,他看了玄青子片刻,便缓缓点头,并未拒绝,“修魔门必须去,但在去之前,必须要解决一件事。”

苏七还未说是什么事,玄青子便淡淡一笑,道:“贤弟放心,五国之地之事,为兄可让青佟率青玄宗弟子去解决。

想来那些沉睡至今的族人,也已苏醒,让他们出手,解决五国之地的事并非很困难。

只是想要恢复如初,却需yào

五国之地的生灵自己去经营,去改变。”

话落之后,玄青子便抬手一挥,便见一枚玉简破空而去,他这是在传命青佟,让后者率人前来云国都城解决苏七所担心之事。

见状,苏七再度点头,转身俯瞰下方的侍卫和乾三等人,冷然道:“楚皇已亡,五国遭劫,万灵遭殃,汝等今后当励精图治,改变现状。

今日,苏某斩楚皇于此,立乾三为新皇,稍后会有青玄宗强者前来相助汝等一统五国之地,汝等好自为之。”

苏七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他不能也不会在此停留,所以想改变现状,只有靠乾三以及五国生灵自己去改变。

他为他们铺好了路,究竟能不能走好,能走到何等高度,就要看他们自己如何去走了。

“小……小三子恭送主人!”乾三直接跪倒在地,对着苏七抱拳一拜,前者简直就是要哭了,他万万未想到,苏七真的会如此挺他。

要知dào

,两人真的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曾经还是敌人,乾三感激得称呼都改变,由此可见他有多感动!

对于乾三这种举动,没有人认为他可耻和懦弱,也没有人反对他坐皇位,因他本就有这个能力,更重yào

的是苏七亲点的他。

“恭送苏前辈!”

“恭送苏前辈!”

在场的所有侍卫,在这一刻都齐齐跪拜而下,没有人相逼,他们是自主的。

在这恭送声里,苏七骑着龙马跟随着玄青子离去!

或许,在苏七看来,他今日所做很简单,但于乾三等人而言,这却是如同给了他们再生的机会,他们又怎能不感激,怎能不敬重苏七?!

这是一种信仰,是五国万灵在未来很长时间里的信仰,也正是这信仰给了他们生存的希望。

这一刻,苏七有些明白了,修士修道,有的时候不仅仅是为自己,更是为万灵!

道之坦途,其意在灵!

第二百七十五章 修魔门

第二百七十五章修魔门

苏七骑着龙马离去的身影,在乾三等人眼里,好似成为了……永恒!

他们这一生都忘不掉这样一个迷幻的人,在他们心里,苏七就是神一般的存zài

.

“此事过去后,你要去哪里?”玄青子踏着虚空而行,望着远空问道。

两人前行的速度极快,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云层中。

当然,苏七之所以拥有这等速度,完全是因龙马之故。

“我要踏遍山川,走遍河流,”苏七稳坐于龙马之上,面容虽冰冷,但回答之时,双眼里还是充满憧憬,“此事解决后,我或许要在生死地停留一些时日。”

随即,苏七偏头看向玄青子,反问道:“你呢,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深深看了一眼苏七,玄青子语重心长的开口,“日后,贤弟若有机会,可来东海相寻。”

听完此话,苏七的双眼内光芒一闪,不再言语,他很清楚玄青子对家的思念,也清楚后者归家的思切、急迫的心情。

可玄青子为了等他苏七,竟生生将这种心情压下,可见这种情义已经达到一种至深的地步。

忽然,玄青子抬手一挥,自虚无里骤然掀起一股狂风,卷动着他与苏七离去,转瞬无数万里。

很显然,玄青子这是在施展一种挪移之法,虽达不到九轩子那般恐怖,却也能于数息间来到五国的出口。

毕竟,五国之地其实很小,于尊者境强者而言,这段距离根本不算什么!

“前方,有一个强者!”突然,玄青脚下一踏,震碎虚无里的狂风,轰然从虚无空间里踏出,带着苏七落到一座山峰之上,神情凝重地盯视着千里外,“那人很强,是这天地间少有的至强!”

苏七的双眼,看不到千里那么远,但他却能看到在那千里外有两座山,即使相隔如此远,也能看到那两座山的轮廓。

“千里之外有两座山,那是一道天堑,凡人根本难以跨越,直接就把五国之地和外界隔绝,就算是修士,唯有祭骨境方能安然踏过,否则同样危险重重。”玄青子眯眼为苏七介shào

,显然对此颇为熟悉,因他当年带着族人,就是从这里进入五国之地的,“其实,那两座山是一样高,可站在远处去看,就会感觉外面的那座山要比里面这座高,站在外面去看时,又会发xiàn

里面这座比外面那座要高,在两山之间,则是汹涌澎湃的南江,而南江的最终地,则是……东海!”

苏七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南江的最终地居然是东海,脸上不由浮现疑惑和不解,“据我所知,南江不应该会流入东海才对。”

“天地万河最终流入之地都是东海,究竟为何会如此,我也说不清,但这是事实。”玄青子摇头回答,他也只是有大概的了解,并不全然知晓原因,“若贤弟有兴趣,日后可去追寻一番。”

闻言,苏七只是心中略有疑惑,但今日不是追寻此事源头之时,眯眼望着千里之外,他能猜到那千里外的强者是谁。

“走吧!”苏七身下一动,龙马便载着他化作一道长虹直冲远方。

“那人若是阻拦,恐今日之事难有所成!”玄青子更轻松地追上苏七,眉头微皱,因就算是前者,也根本不敌那千里外的至强者。

“无妨,他不会相阻。”苏七很有自信地回答,“直接过去,无需在乎那人。”

想都不用想,苏七就知晓那至强者便是九轩子,但他不想将此事与后者扯上关系,因他不想欠人恩情。

“九轩子……”心中喃喃,苏七眯眼望着前方,眸光像是能穿破空间,看到那立于山顶的身影,“我明白你的深意,可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再欠人恩情。”

苏七知晓自己已欠下九轩子的恩情,但他真的不想再陷入这样一个无限循环里,因欠的情越多,日后的因果便越大。

深深看了一眼苏七,九轩子内心幽幽一叹,抬手大袖一挥之下,立kè

卷动着苏七前行,一步跨越,缩地成寸!

“轰隆隆!”

即使是以缩地成寸之法前行,苏七也能听到身下那如天塌地陷般的声音,耳膜就像被刀斩中一样,仿佛连耳骨都要因此而崩断。

低头一看之下,苏七赫然看到在那两山之间存zài

着一个极为宽阔的峡谷,动天颤地的轰隆声便是从那峡谷内所传来,如千军万马在奔腾,如蛮龙在内翻滚滔滔江水起,又如一声声、一道道神兽的嘶吼,震破人心,穿透灵魂。

若是凡人来此,仅是听到这震天动地的江水翻滚声,恐都会被吓得立kè

身亡,魂都会被震碎。

苏七的这一眼望去,根本连晃眼都算不上,可就是这一眼看到那如龙腾虎啸般翻滚、奔腾的江水后,他的心灵都在这一刻震撼。

他深深有种感觉,此地的两座山若是崩塌,五国之地恐怕会被汹涌滔天的南江江水给淹没。

仅只是一瞥,就是深入心灵的震撼,若是进入那峡谷内,就算是凝海境修士也将有去无回。

哪怕是祭骨境修士,想要进入那翻腾的峡谷内,也得小心翼翼!

此刻在那内山之上立着一个老人,其肩头立着一头金雕,山巅的风很大,可他的紫衣却平静无波,紫发披散在后背,如同他的表情一般平静。

“这是你的选择么,可修魔门岂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九轩子抬头望向上方,眸子幽深,他立于山峰之巅,就好像立于天地之巅一般,仿佛在他的脚下,哪怕是南江也微不足道。

九轩子的目光仿佛具有一种穿透力,像是能穿透世间一切,他一眼便看出苏七的选择和决定,更猜到后者心中的打算和想法。

“不想欠我恩情么,可老夫说过,你与我有缘,这恩情你是欠定了。”九轩子一步迈出,身影立kè

消失在山峰之巅,直接隐入虚无之中,他满是皱纹的脸颊上缓缓浮出一抹微笑,晃眼看去,像是贼笑。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都在按着他的预想前行。

约莫三炷香后,玄青子带着苏七来到一方天空之上,向下俯视而去,但见三座高山立于大地之上,每一座山都耸入云霄,而在三座大山之间,则是一片巨大的湖泊。

由上俯视而去,三座山环绕湖泊,而那湖泊则宛若一轮月亮,只是这月亮是残缺的,并不完整。

这是三山拱月,而因月属阴,这分明是利用三山拱月之法来吸纳月阴之力。

修魔门所修之法,便是与阴月有关,故而才会以三山拱月来聚集月阴之力,相助宗门内的修士修liàn



“这里便是修魔门,贤弟想如何做?”俯视下方,玄青子平静地道。

“怎么做……”一抹阴寒随着苏七双眼的眯起,逐渐蔓延至整张脸颊,“既然算计苏某,他们就该做好死亡的准bèi

,我要让他们以命……抵命,杀我一人,我便杀他无数人!”

看着下方的修魔门,看着那三山拱月,苏七深吸口气,缓缓闭上双眼,他今日要全力以赴,要用血来偿还……血!

悄然间,自苏七的丹田深处,缓缓升起一股股强dà

的灵力,这其实不是灵力,而是一种道的体现,只不过苏七的修为不够,以至于这力量出现时便化作了灵力。

在苏七的丹田之底,这里所拥有的是一片漆黑,但在这漆黑里盘坐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小人,当苏七引动那力量之时,这小人的身体蓦然一震,一股玄奥且诡异的纹路自小人身上散出,瞬间遍布苏七全身。

这小人正是司楠的魂与元神,而苏七此刻所引动的力量,便是前者所留,目的便是保后者于危险中有自救之法。

随着这力量遍布全身,苏七的骨骼发出“咔咔”脆响,一股股庞大的灵力在全身筋脉中游窜,他忽然发觉自己竟拥有了神识,一念之下,便将修魔门内的一切映于脑海之内。

其实,这力量和神识都不属于他,完全是他从司楠存留的力量中借来,只是暂时供他使用罢了,没有道的体现和感悟,只有纯粹的强dà

力量。

在苏七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一道画面,那是在修魔门的山峰之内,半山腰处,周围全是与树木齐高的石墙,几乎占据了整个半山腰的土地。

石墙,围了四方,里面住着的不是修士,而是一个个凡人,这些人全都是小孩,大多都在十岁以下,只有那么少数几人在十五六岁左右。

此刻已是黄昏,石墙内开始黯淡下来,一个个孩童在内戏耍、打闹,其中一个院落内,就足有数百之多。

围墙内建有数千院落,每一个院落内都有数百孩童,且在那一间间屋舍内还有不少未长大的婴儿。

此刻,其中一间院落内,有那么两个稍大的男孩坐在草地上,抬头看着天空,嘴中叼着一根细草。

“哥,你想家么?”其中一个男孩目透思念,眼中噙着泪花,仰头看着天空,“不知dào

娘的身体还好不好、爹腿上的**病有没有犯,他们是不是和我们一样,也在抬头看着天空。”

第二百七十六章 嘲讽

第二百七十六章嘲讽

“家……”一旁,那年龄稍大的男孩望着天空,嘴中下意识的一用力,竟生生将那细草给咬断,他偏头微笑地抬起手,揉了揉小男孩的头,道:“放心,娘和爹肯定很好,等有朝一日,我们能靠自己的能力飞过这四面之墙,就能回家了.”

男孩的脸在笑,可他还是太小,眼中闪烁的仇恨和愤nù

已经出卖了他的心。

“嗯,等飞过四面之墙,我们就能回家看爹娘了。”小男孩的脸颊上满是灿烂的笑,如春风拂过般,令人心灵舒畅。

当他们来到这里时,就有人对他们承诺,专心修道,只要有朝一日能靠自己之力飞过这四面之墙,他们就能回家了。

这些小孩有男有女,都抱着回家的希望,可他们何曾知晓,就算能飞过四面之墙,也越不过那两座挡着南江的山!

“哪里还有家,哪里还有爹娘。一切都灰飞烟灭了。”年龄稍大的男孩虽在笑,可他却于心里暗叹,早在之前,他便无意间听到带他来的师父们相互交谈时,说出了一件事。

五国万灵近乎……灭绝!

“小五哥、小五哥!”就在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从屋内跑出,神情里满是急迫,“小荒儿又哭了,五哥你快来看看吧!”

闻言,那稍大的男孩立kè

起身,快步走入屋内,旋即便从一张小床上抱起一个婴儿。

婴儿正在大哭,双手扑打,眼泪汪汪,幼小的脸颊上充满了惊恐,像是受了某种惊吓般。

在这屋内,铺设着多张床铺,躺着一个个小婴儿,此刻都在熟睡,唯有被大男孩抱起的那个婴儿在哇哇大哭。

“小荒儿不哭、小荒儿不哭。”大男孩双手抱着小婴儿左右摇晃,右手轻轻拍打,脸上满是疼惜。

这一幕幕皆被苏七的神识所扫中,映入他的脑海之内。

苏七的神识之强,完全将修魔门的三座山给覆盖在内,竟无人能察觉到他的存zài

,可见司楠所留的力量之强,绝对是天地至强一列。

但苏七的神识却无法覆盖那中心的湖泊,且在湖泊之上有一座座殿宇漂浮,殿宇的影子在湖泊内倒映而出。

“荒儿!”脚下白云飘过,天边夕阳落下,苏七闭着的双眼蓦然睁开,一股惊天动地的气势立kè

从他身上散出。

在那婴儿身上,他感觉到了熟悉,那是袁卓的气息,且从那婴儿脸上的轮廓中,他隐隐约约也看到了袁卓的面孔。

他答yīng

过姚溪,要找回袁荒,而此刻便是他履行承诺之时!

当苏七睁开双眼的刹那,他眼前的一片空间瞬间塌陷,虽转瞬就被天地大道给自行修复,却也无法掩盖苏七体内那狂暴如轰隆雷电的气势。

“这是……堪比尊者境的力量!”玄青子立于一旁,感受到苏七身上的变化后,前者的瞳孔立kè

猛地一缩,“这力量还可以再强,只是现在的他无法完全操控,若发挥全部,可堪比尊者境三重强者的战力!”

当这气息散出的刹那,天地色变,风云倒卷,虚无扭曲,苏七眼中射出的目光宛若星辰爆zhà

后形成的光芒般恐怖。

“算计苏某,你们……就该付出代价!”冷然开口之下,苏七一步迈出,手掌成拳,轰然而下。

当他的气息散出之时,修魔门内就有强者察觉,当即就有三人分别从三座山峰内冲出,直奔天空而来。

同时,修魔门的护宗大阵立kè

运转,绽放出璀璨的白光,充斥天地间。

苏七没有任何话语说出,既然要打,那他就不会弄什么先礼后兵,还不如直接出手来得直接!

就在那三人冲出之时,苏七的拳头轰然落到护宗大阵之上,立kè

地动山摇,璀璨光芒摇颤。

“汝为何人,胆敢如此无礼!”三人冲到高空,与苏七相隔不过八丈距离,其中一人冷着脸喝问。

三人立于大阵之内,冷眼看着苏七,脸上满是不屑,不认为苏七能破掉护宗大阵,故而三人才敢距离如此之近。

当看到三人的瞬间,苏七眸光一闪,寒芒熠熠,但他没有回答,而是继xù

轰出一拳,如浩瀚星海般的力量汹涌而出,卷动起八方风云,轰落而下之时,空间都咔咔碎裂了。

可当他的拳头落到大阵上时,但见那白光一阵摇颤,旋即就没了动静,就好像打在一团棉花上般,让人感到很无力。

苏七打出的力量,尽数被那护宗大阵所抵消,根本难以真zhèng

毁掉护宗大阵。

“呵,滚吧,我修魔门的护宗大阵,岂是你这等废物所能毁坏。”其中一人冷笑,嘴角勾勒的弧度满是不屑,“虽不知你这小小灵玄境修士从何处借来的力量,但终归只是有形而无神,无法与大阵归为一级。”

“原来是你!”有人认出了苏七,“不知你是否将神王鼎带来,否则是换不到解药的。”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云阳城出现过的祭骨境修士,只不过还有两人不曾现身。

苏七冷视着三人,未曾回话,只是眼神更为幽冷和冰寒,杀机毫不掩饰的暴露而出。

就在苏七两拳落下、那三人开口之际,但见无数道长虹从下方的三座山峰内冲出,御器飞行而出的便是灵玄境修士,凌空飞行而出的乃是凝海境修士。

因灵玄境只能靠御器而行,而凝海境便能借助丈意凌空!

一道道长虹贯破长空,纷纷从三座山峰内冲出,没人组织和命令,但他们的冲出却拥有一股气势,临而不危,乱而有序。

当大阵之光璀璨绽放之时,他们便知晓有人前来攻宗,不管在闭关还是修liàn

,他们都必须出现,这是宗规!

由此可见,修魔门的修士若与散修混战,在修为同等的情况下,散修必然吃亏。

这就如同一支训liàn

有素的军队,和一支散乱的山贼盗匪混战一般,其结果可想而知。

此刻,苏七眉头微皱,他确实只具备战力,而不具备其神,故而无法发挥出最强力量,所以凭他而今的战力,根本无法与修魔门的护宗大阵相提并论。

“若你是来换取解药的,请取出神王鼎一观,可你若是前来找死的,本座劝你还是滚吧!”又一人冷言嘲讽,根本不把苏七放在眼里,总认为他就是一只蝼蚁。

第二百七十七章 苏某是来杀人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苏某是来杀人的

眼中寒芒闪掠,苏七不信自己打不破这护宗大阵,双眼微眯之下,再次抬手,拳头正欲轰下之际,身后蓦然传来一道平淡的话语:“只具其形,不具其神,空有战力而无道,与真zhèng

的尊者境强者还是相差太大.”

玄青子从容迈步,来到苏七身旁,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护宗大阵,脸上不见一丝在意,仿佛眼前的护宗大阵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

见到玄青子走来的瞬间,立于阵内的三人立kè

凝望而来,他们看不透前者的修为,更看不穿他的想法。

“我来吧!”一切的发生不过短暂间,玄青子极为随意的抬起手,一指点出,“道,其实就在心中,念所及之处,道便所及,而道所及之处,灵与力便所至。”

平静的话语传开,立kè

让苏七内心一动,总感觉抓住了什么东西,可当他再去深思时,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极为玄奥与诡异。

玄青子的一指点出,看似极为随意,什么波动也没有产生,但落入那三人眼里后,三人瞳孔立kè

收缩,表情瞬间惊恐!

“退!”其中一人当即就于面色大变之下急速后退,眼里满是骇然,另两人也毫不犹豫地迅速后退,已然看出个中所以然。

玄青子点下的一指,其实并非所见的那般随意和简单,之所以会给人一种只是随意一指的感觉,完全是因苏七与那三人根本看不透这一指中的玄奥。

达不到那等境界,便永远也不会明白,玄青子点出的一指内蕴含着无穷大道,看似是一指,可他却在瞬间点出了数千指!

只不过这数千指凝聚在一起后,便化作了一指,其内蕴含的大道之力就有数百种!

所以,当看到这一指落下的瞬间,修魔门的那三名祭骨境强者立kè

震撼,遂即就猜到玄青子乃是尊者境修为,非他们所能敌。

一指落下,与护宗大阵接触,刚开始时,但见护宗大阵仍旧如常,白光摇颤,与苏七之前轰击时没有什么区别。

可随着时间流逝,当第八息来临时,整个大阵竟震抖起来,摇颤的白光竟更为璀璨,只是这璀璨里带着的是毁灭前的最后一次爆fā



“咔咔、咔……”

第十息来临时,但见修魔门的护宗大阵开始碎裂开来,如同打碎的玻璃一般,发出道道脆响。

见状,苏七眼中寒芒暴增,毫不犹豫地再次轰出一拳,凝聚最强力量,拳头上轰隆隆作响,像有一颗颗星辰在炸开一样。

一记重拳打在大阵之上,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整个护宗大阵在瞬间粉碎,无数光芒立kè

消散于四面八方,而此时此刻正是夕阳落下时,天边光芒最耀眼和璀璨之时。

天边的云如同火焰般在翻滚,那一道道四散的红芒,像是流淌的鲜血一样刺眼和妖艳!

当护宗大阵彻底毁去之时,苏七立kè

冷着脸一步迈出,眼中的无穷杀机立kè

形成目光,如炽烈的太阳光般射出。

“今日,苏某是来杀人的!”苏七冰冷的声音回荡于天地间,传入三座山峰之内,“当日,你五人敢算计苏某,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你们……必须为自己所做之事而付出代价!”

话语间,苏七的速度极快,眨眼便追上那倒退的三名修士,而龙马则如同一道烈焰般冲出,将那些从三座山峰内冲出的修士给焚烧。

玄青子则立于空中,平静地看着苏七杀戮,前者在意的不是三座山峰内的修士,而是那最中心,湖泊殿宇内的强者!

苏七虽察觉不到那一座座殿宇内的气息,但玄青子却有所感,能发xiàn

其内存zài

着尊者境强者。

与此同时,三名祭骨境修士见玄青子未曾追来,心下当即一松,其中一人轻蔑地看着苏七的来临,嘴脸一勾,冷言道:“你既然想来送死,本座便成全你。”

在这三人看来,苏七就算能借到强dà

的力量,也绝不会有多强,因三人心底深处,认定了苏七只是灵玄境小修士,以至于三人产生了轻视之心。

说话之人的手里出现一杆战戈,不退反进,迎面而上,并将战戈搠出!

战戈之上红芒闪耀,是由红血神金所铸成,所散出的红芒瞬间就染红了四方天地。

且搠出战戈的同时,这名修士更施展出数种强dà

的术法,想要禁锢苏七并将之拘禁。

面对搠来的战戈,苏七没有任何躲避,抬起左手,两根手指竟生生夹住战戈,发出“嘡”一声轻响。

如今,苏七浑身皆被那庞大的力量所笼罩,就连身体表面都存zài

了这股力量,以至于他此刻的肉身强度,已可比肩真zhèng

的尊者境强者。

虽然这些都只是一时的,但现在确实真zhèng

存zài



两根手指夹住战戈,苏七脚下捻动,身体微弯之下,一记堂腿扫出,并顺势将战戈给生生夹断。

苏七对这修士施展的术法直接免疫,根本无法伤他丝毫!

同时,另两名祭骨境强者袭杀而至,一左一右,各自施展强dà

的术法攻向苏七两肋。

瞬息间,这个地方像是要炸裂了,空间被一股股强dà

的压力轰击,似都要崩溃和塌陷。

那率先出手的修士见战戈被夹住,刚欲做出反应时,便听到战戈被夹断所发出的脆响,他知dào

此刻的苏七强,却没想到会强dà

到这个程度,简直就是出人意料。

只是当他醒悟和反应过来之时,一切为时已晚,苏七的堂腿已然扫中他的下盘,速度之快、力度之大,当时就令他心惊胆颤!

同时,被苏七两指夹断的战戈之尖,在他的操控之下,瞬即就化作夺命利器,朝那修士飞刺而去。

“喀嚓!”下盘被扫中,那修士瞬间就感觉被一座神山给压中一样,两条腿骨发出轻响之下,传来无比剧烈的疼痛感。

苏七的腿宛若一条锋利如刀锋的钢鞭般,扫过时,连空间都仿佛被划开了,那修士的两条腿当场就被扫断,是真zhèng

的断裂,就如同被一柄长刀斩断成两截一样,鲜血淋漓,如雨般从空中洒落而下。

“咻!”一切的发生太快,不过瞬息之间,当另两名修士攻来之时,飞刺而出的战戈之尖竟生生将那修士的眉心洞穿,十分的恐怖和骇人。

鲜血顺着眉心的窟窿淌下,转眼间就遍布整个脸颊,这修士的脑海被生生震碎,因那战戈之尖内蕴纳了苏七灌入的磅礴毁灭之力,哪怕此人是祭骨境修为,也无法抵抗如此近距离的力量,神魂当场就被抹灭!

见到此人的情况,另两人眉头立kè

一皱,瞳孔收缩之下继xù

朝苏七轰杀而去,展开极为强dà

的术法,令得这一处地方好似炸开了一般,五光十绝,绚烂非凡,一道道闪耀的光彩都能堪比一柄斩过的神刀,十分可怖和强dà



两人轰杀而来,苏七面无表情,眼中尽显森寒杀机,他根本不闪不避,在身体还在弯曲的情况下,右拳猛地向左面打出,轰隆如雷霆,好似这片天空都要被轰开。

一拳破万法,苏七此刻的战力已无限接近尊者境,甚至可说是堪比尊者境,若非他尚无法纯属掌控,这三名修士岂会这般猖狂。

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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