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要上位(高干) - xp1024.com
《男配要上位(高干)》


chapter 1 重逢

见鬼了!林睿晨在心底暗暗咒骂,小腹处隐隐传来的坠痛不时提醒着她,她的亲戚有可能今晚要来拜访她了。她不禁心底微微叫苦,可是脸上还是要保持着标准化的微笑。她知道,今天的大客户,她得罪不起。

“来,来,小林怎么停下来发呆?”说话间,她面前的杯子又被蘸上满满一杯透明的液体,她抬起手想要挡下,已经来不及,她的手反而让倒酒的男人抓住了个正着。

她从心底泛起一阵恶心,却又不好发作,暗暗用劲挣了挣,谁知那男人似乎毫无知觉,竟是越抓越紧。

看在巨额提成的份上,她忍。

“小林,我最近都在研究手相,让我来帮你看看你的命格……”像是非常自信自己不会被拒绝,有几分醉意的李总动作更加放肆,大喇喇地用双手把林瑞晨的白皙柔嫩的小手给包裹住,摊开她的手心,煞有介事地“细细研究”起来。

林睿晨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紧咬着后槽牙,看在巨额提成的份上……

偷眼看了一下主管周琳琳,她朝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是叫她忍辱负重?

林睿晨心下一沉,回想起,开始落座时,周琳琳热络地将她的位置安排在李总的旁边,原来,她落入了早已安排好的圈套而不自知。

顿时,她感觉本就有些憋闷的包厢里的气温高的她有点儿难以承受,小腹处的坠痛感愈发地清晰,刺激着她本就紧绷着的神经,她努力压制住就要爆表的恶心,和随时会掀桌的冲动,挤出一丝微笑。

“哟,小林,从你的手相上来看,应该是富贵命的……”

不其然的,一只手悄悄地摸到了她的大腿上,她一个激灵,心中那一条警戒线终于被喷涌的怒意给冲破。

“你到底有完没完!”林睿晨站起身,一抬手把面前一整杯的白酒泼到了面上还挂着道貌岸然的男人脸上,包厢里顿时,鸦雀无声。

周琳琳反应很快,马上抓着林睿晨的手斥道:“林睿晨,快点向李总道歉。”说话间,已经眼疾手快地把她的杯子换成更大的,满满斟上一杯,示意她快点赔礼道歉。

林睿晨仍是僵在那里不动,小脸儿涨得通红,任周琳琳拼命碰着她手臂示意,也毫无反应。

叔可忍婶儿不能忍,摸大腿,太超过。

李总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酒液,对周琳琳斟满的酒瞧都不瞧一眼,只是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这酒味道不错,姑娘,这么喝太浪费……”

话音还没落下,他伸手猛地一拽,就把林睿晨从周琳琳手里拉了过来,林睿晨站立不稳,一下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男人露出恶劣的笑。“想通了,来投怀送抱?”

周琳琳想上前去阻止,却被李总带来的两个人架开。

“姑娘,告诉你,别说是摸你一把,就算今晚,上了你,都不是什么新鲜事。”说完,他毫不客气地把手伸到林睿晨的毛衣里面,覆上她胸前的柔软。

林睿晨奋力挣扎,扬手就要给一个耳光,却在半空中被抓住了手臂。

现实中,男女间的力量悬殊显而易见,这一下,林睿晨彻底动弹不得。

李总邪笑着:“小辣椒?这调调有趣。”他算是彻底撕掉了刚才的道貌岸然。

他一手架起林睿晨,对还在受着钳制的周琳琳说:“周主管,今晚我想跟这位林小姐谈谈心事,合约的事情……如果林小姐能帮我解开心结……”后面的话,他没有明说,意思已经很清楚。

林睿晨看着一开始还奋力挣扎的周琳琳力气在慢慢放缓,最后只对给她一个歉意的眼神。

林睿晨不怒反笑,现实本来如此,她不是早就领略过了,利益面前,什么不会让步?

她想起第一次跟周琳琳出来应酬,周琳琳帮她挡酒差点喝到吐血,似乎才发生在昨天,现在却能为了这单生意,将她卖了。

钱真是个很好的东西!

“放开,你这色猪……”林睿晨挣扎着被李总拖到了电梯口,一路上竟没有人多看他们一眼,看来这种事,在这样高级的会所,发生的不会少。

“叮”电梯到了,门从两边被打开。

里面站着一个穿烟灰色大衣的男人,林睿晨看清他的脸,瞳孔瞬间放大,挣扎的力道忽然变大,可无奈还是不能挣脱。

“这么等不及?等下会让你爽的。”李总恶心的话,在她耳畔炸开,此时,她才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听关逸洋的话,去学点儿女子防身术。要不,此时,她就能打得这个恶心的男人满地找牙。

“啊……”尖叫声响起,李总的手被电梯里出来的男人反折在背后,痛苦的尖叫声正是他发出的。

“你是谁?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被人钳制着一动不能动,李总大为火光。

谁知男人冷冷一笑,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等一下,你像谁。”他眼眸中迸发出的寒意,让久经商场的男人也不禁不寒而栗。

“快叫人到一楼来清理垃圾……”

“你……”

“还是省省力气等下慢慢享受吧。”男人云淡风轻地打断李总的话。很快,不知从什么地方就涌过来一溜儿黑衣男子,他们粗鲁地架过已经面露慌张的李总。

他该不是惹上了黑道的人吧。

“给他来点儿特殊照顾。”

“是,付少。”

为首的黑衣人点点头,表示明白,带着大队人马迅速地撤离,动作迅速,一眨眼功夫,这里又恢复了平静。

男人用力拉起还在怔愣的林睿晨,将她往电梯里带。

林睿晨回神,用力摆脱她的钳制。

“付柏轩,放手。”

付柏轩置之罔闻,用空着的手按下金属板上的按键,林睿晨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在她眼前合上。

“付柏轩,我的事不要你管!”林睿晨用尽全力也挣脱不了,气得大吼,声音在轿厢里被放大了数倍。

付柏轩欺身上前,将她困在自己和电梯壁之间,低首看着她:“林睿晨,几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了。”他靠得极近,说话时的气息都喷薄在林睿晨的脸上,她的手上不自觉地竖起了一溜儿的小疙瘩。

“哼……”林睿晨冷笑一声,“这都要拜你所赐,付少。”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极重,话里充满着讽刺。

付柏轩的眸中闪过一丝痛楚,情绪停驻得太短,林睿晨还未来得及捕捉住,便很快被他掩饰下去。

“林睿晨,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伶牙俐齿。”付柏轩咬牙切齿地说。

林睿晨别过脸去,轻笑:“付少,你不知道的事还很多。”

“叮”电梯停在了顶楼,付柏轩拖着她大跨步地走出电梯。来到一间房前,他掏出房卡,“哔”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付柏轩将她拉进去,“啪”的一声关好门。

他的脸色yīn沉得能滴出水来。

林睿晨无视他充满压迫感的气息,大声质问:“付柏轩,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点名的人此时才放开手,“林睿晨,我不觉得你这个样子,适合在大街上走动。”

林睿晨低头一看,吓得连忙拢住了敞开着的枚红色大衣,大衣的扣子早已经系数崩飞,里面穿的毛衣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最里面的衬衣敏感部位的扣子也早不知道遗失在哪里,只要稍微挣扎,她就会走光,这个样子她确实不方便出门。

这个变态,林睿晨在心里大骂,一面又心疼起自己的衣服来,这是她最喜欢的衣服,这下不能穿了,好多钱买的,该死的,真该被人好好教训一顿。

“你似乎心疼你的衣服比心疼自己多一点。”

付柏轩执起她的手,刚刚被抓着的地方红红的一片。

“不用你假好心。”林睿晨甩掉他的手,这一次,不费吹灰之力。

门铃响了,付柏轩站起身去开门。

林睿晨乘机钻进了洗手间。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得像鬼,眼睛无神,黑眼圈凸显。她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对自己做着心理暗示,冷静,你做得到的。

有人在敲洗手间的门,林睿晨浑身戒备。

“可能这些东西,你会用得上。”付柏轩的声音,说话间,门被打开一条小缝,一只手送进来几个袋子,然后又把门关上。

打开袋子,林睿晨看到了由里到外的女装,买衣服的人似乎很了解她,衣服的尺码跟她的很吻合,就连内衣的罩杯也丝毫不差。

旁边还有一个袋子,林睿晨打开来看,竟是几包卫生巾,日用夜用一应俱全,全是她平时用惯了的牌子。

看得出买这些东西的人,对她的一些信息了若指掌。林睿晨心中了然那人是谁,可是她心里翻涌的不是感动,只有翻江倒海的忿恨和不甘。

付柏轩,想要温柔体贴,你早干嘛去了?现在,晚了。

****

b市的另一个角落,一间房里,痛快的低吼声和难耐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极其yín.靡。

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正压在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身上,胯下凶猛的火热正大力在身下男人后方的销魂洞里进出着,嘴里不时发出几声舒爽的低吼声,身下的男人被他的动作引得发出阵阵痛苦的哀鸣声,痛苦不堪。

“你们都准备好,一个一个排着队,不要轮空了。”

后面站着一溜儿赤.裸着等着的男人,个个面露兴奋。

“诶,你说这人怎么得罪付少了?”

“似乎跟今天的女人有关。”

“敢碰付少的女人,他真是活腻味了。”

……

chapter 2 再见

林睿晨整理好自己,拉开洗手间的门,与站在门外的人险些撞在了一起。

“唔……”她吓得捂住胸口,而男人则是很自然地,轻拍她的背,动作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做。

“你干什么?”林睿晨神经质地挥开他的手。

太熟悉的触感,让她的神经莫名的紧绷。

“这样你的害怕缓解得比较快。”付柏轩收回手,插.入口袋,手掌在看不见的地方紧握成拳。

林睿晨不理他,绕过他,来到客厅,付柏轩紧随其后。

拿出钱包,她取出里面所有的现金,递到男人的面前。

“这些钱先给你,可能不够。等我取了钱再还给你。”

付柏轩看着眼前的红色钞票,眼里的风暴愈聚愈浓,林睿晨疑心他下一秒就会伸手过来掐断她的脖子。

他大手一挥,林睿晨手中的钞票飞扬开来,纷纷扬扬地散落在他们脚下。如同某些不知名的情绪,寂寥地散落一地。

“林睿晨……你什么意思?”付柏轩气极了,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林睿晨意味不明的笑,低下.身欲捡起来,却被付柏轩一把拉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嫌少吗?不好意思,我身上就这么多。”

他深邃的黑眸急剧的收缩着,深刻的五官微微扭曲,英气的脸略显狰狞。

“林睿晨,你非要这样?”

林睿晨嗤笑,“哪样?付柏轩,我们什么关系?无功不受禄,这么贵的东西,我可不敢白要。所以,钱这事还是算清楚点儿比较好。”

付柏轩的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抓着她纤细的手臂,手上的青筋都暴突起来。林睿晨痛呼一声,他才放开她。

似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付柏轩把脸埋在双掌间,滑坐在豪华的沙发上,语气充满痛苦和疲累。

“睿睿,你真要跟我分得这么清楚?”

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她,林睿晨的心猛的收紧,若还是以前那个不蔼世事的林睿晨,她一定以为这个男人对她抱有多深的感情,可惜时间空间早已转换,她早就没有那么多的遐想。

林睿晨嗤笑着问:“呵……付柏轩,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话很可笑吗?”

他们什么关系,可以不分清楚?一切不是早在三年前已经戛然而止。

他于她,她于他,再见面亦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走了,再见,哦不,希望再也不见。”林睿晨把包挎到肩上,便朝门外走。

“睿睿……”付柏轩猛的站起来,一下子将林睿晨纳入了他的怀抱,这一变化太快,神经末梢的反应一下不及传达到四肢各处,林睿晨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很快,她意识到自己居然有一瞬的沉迷,她倾尽全力地推开他,动作迅捷地甩出一个耳光。

“啪……”清脆的耳光声,震得林睿晨的耳膜刺痛,付柏轩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英俊的脸上立显一枚清晰的五指印,在灯光的照射下,看得人触目惊心。

“付柏轩,如果你要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多的是人,请你离我远点儿。”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间奢华的房间,而男人站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最后,他发了疯一般地踩着地上红色的钞票,仿佛跟他们有着深仇大恨。

吹着冬夜冷冽的寒风,林睿晨直骂自己太清高了,为什么要掏空钱包,好歹留点钱坐车回去,现在是要走路回家?她要冷死了。

“哎呀……”她一声惊呼,脚踝处传来锥心的疼,悲催的她,脚崴了。她泄气地脱下鞋跟已经掉了的高跟鞋,跌坐在马路牙子上。

掏出手机,几经挣扎,她还是拨出了那个号码。

“嘟嘟……”电话响了很久还没有被接起,林睿晨咬唇,难道今晚她彻底地要杯具了?

就当林睿晨不抱什么希望,准备挂断时,电话被接起了。

“喂……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男人睡意朦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浓浓的怒气,任谁在这个点儿被扰了清梦都不会有好情绪。

“关逸洋,救命。”

“林睿晨……”电话那个的人似乎此时才有些清醒,声音带着一些焦急,“发生了什么事?报警了没有?你现在在哪儿?”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林睿晨有些想笑,平时极没有耐性的关逸洋,怎么事儿起来,像大妈。

她忍住笑,说:“关逸洋,我没事。就是脚崴了,而且我的钱包没有钱,所以劳烦你,过来接我一下。”

“林睿晨,你等着。”不用看,林睿晨也知道,此时的他,好看的眉必是挑高,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扬,一副要秋后算账的模样。

“不好意思,耽误你的良辰美景了。”

“林睿晨……”还没等到关逸洋说后面的话,电话里头应景地响起了女人娇媚的声音。

“ron,这么晚了,谁啊?”

关逸洋很快就驱车过来,黑色的路虎车,嚣张地朝她驶过来。

“女人,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凄惨?靠,你的脸冷得像冰。”关逸洋吊着一双桃花眼,毫不客气地捏了捏林睿晨的脸。

林睿晨拿眼瞪他,“放开你的爪子,不知道有没有带菌。”

关逸洋怪笑着看向她,“你这是吃醋啊还是吃醋啊?我早说过叫你过来帮我暖床,你非不肯……唉……你这女人别这么野蛮,小心嫁不出去。”林睿晨用没受伤的脚狠狠踢了一下他。

“拉我一把。”

林睿晨翻了翻白眼,借着关逸洋伸出的手站了起来。刚刚站定她就甩掉了明显有些不愿松开的某人的手。

她一瘸一拐地自己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上,关逸洋微微怔愣地看了一眼空了的手,摇摇头坐上了驾驶座。

角落里,一直放慢速度缓缓跟随的卡宴,在黑色路虎车离开后停了下来。

驾驶座上的男人指尖一点星芒,似是沉思,眼眸里流动着复杂难明的情绪,很快,那点星芒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坠落在地,卡宴调转车头,绝尘而去。

“生气了?”

“……”

直到车子从繁华的路段渐渐行到略显杂乱的地段,林睿晨依然一言不发。

今晚发生的事,大起大落得让她觉得有说不出的倦怠,此时她只想休息一下。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说话。”

“关逸洋,在这里停下吧,再往前你的车不好拐弯。”

这是b市里的一处城中村,建筑低矮,道路狭窄,这里住着的都是这座城市里面收入不高的人,人员颇为复杂。

盘亘如蜘蛛网般的电线,悬在头顶;窗户上晾晒着的颜色各异的衣物,电线杆上的牛皮癣厚厚一层,上面各种巴掌大的广告,层不出不穷。

“办证电话:134xxxxxxxx” “xx病专治……” “无痛人.流……”……

关逸洋蹙着好看的眉,对这里的安全表示很是怀疑。

他停下车,拉住正欲下车的林睿晨,神色忽然变得郑重起来。

“睿晨,不要再住这里了,太危险了。我帮你找地方搬如何?”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说。

林睿晨的回答也是如出一辙,“关逸洋,你已经帮了我够多了,我不可能一辈子都靠着别人。”说这话时,她的眼里露出几许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

关逸洋的心中微微刺痛,只一瞬又换上玩世不恭的笑,“女人,太要强了,没有男人会喜欢。”

林睿晨笑笑,“那又怎样?”

“谢谢你今晚上送我回来,改天我请你吃饭。”

关逸洋一听吃饭,眼睛冒着兴奋的光,“好,要吃林记的燕鲍翅……”他就是喜欢看到,这女人挣扎心疼的模样,有说不出的成就感。他承认他有点儿恶趣味。

不出意外,林睿晨的眼角跳了跳。

关逸洋心情很好地上前架着她的手臂,“我还是送你上楼吧,你这样子,我都怀疑你能不能回得了家。”

穿过几个路口,总算到了林睿晨住的楼下,林睿晨拿出门卡正欲往门禁上刷,谁知铁门被自己开了。

“女人,这……”这安全系数,门禁根本形同虚设。

“可能是坏了,明天我找房东反应一下,叫他找人来修。”林睿晨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电梯缓缓上升,不大的轿厢不过承载着两个人,就有些颤巍巍的。

关逸洋四周一看,厢壁上除了电梯按键,什么也没有。三无产品,突然,灯光一黯,电梯在半道上停下来了。

关逸洋一惊,正要按报警器,林睿晨却阻止了他。

“不用按,按了也没用,还是等等吧,可能只是停电了,马上就好的。”

果不其然,不过几分钟,电梯又再次开启。

历经艰险地来到了八楼,关逸洋手心都有些冒汗,心中的滋味颇苦涩,这女人到底吃了多少苦。

“林小姐,今天是不是该把房租交一交了。”一个满眼精明的中年女人等着了林睿晨的门口,看样子似乎等了很久,她看向林睿晨的眼神让关逸洋很不舒服,透出一股子轻蔑。

林睿晨手摸向钱包,忽然想起里面的钱已经全部丢给了付柏轩,遂陪着笑:“李姐,今天我身上实在没有多少钱,明天取给你行不行?”

“林小姐,这句话我上次来的时候你也这么说。”

“她到底欠你多少?”关逸洋不耐的掏出一叠钱,看厚度,足有小一万,他身上不带太多现金。

“够了够了,还有多。”李姐立刻转为笑脸,扭腰走了。

“让你看笑话了。”林睿晨笑笑,掏出钥匙开门。

关逸洋掰过她的双肩,漂亮的桃花眼流露出几许情深。

“林睿晨,难过就哭出来。”

林睿晨抬手拂去他赖在肩上不走的手,依然是笑:“关逸洋,我问你,哭有用吗?”

关逸洋愕然,哑口无言,当年看到她哭到虚脱,可是该发生的依然发生了。而他除了尽量在身边安慰着,别的却无能为力。

chapter 3 无奈

“关逸洋,这钱我过段时间还给你。”离开前,林睿晨郑重其事地说,关逸洋拿眼瞪她,“就这么点儿钱,你还要跟我计较……”最后在女人一脸平静下他无奈摊手,他知道,以这个女人倔强的程度,叫她不要还,绝对是说不通的。

走出门口,关逸洋又折回身,几经犹豫他还是问出了今晚一直没问出口的问题:“小夕,今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飞扬的桃花眼微微敛着,瞳仁颜色很深,显得眼神很深邃,此时定定看着她,更像是深情款款,就这么直直地看进她的眼里。

虽然她一直都在笑,直觉却告诉他,这女人今晚心情很不好,不然,她是绝不会这么晚了,还会把他挖出来,放在平日里,他求着她也求不来。

他非常担心她的时候总是喜欢叫她小夕,这还是青春年少时,他硬塞给她的小名。

“都叫你睿晨,我也这么叫多没特色,像我这么特别的人怎么能跟别人一样?不如我就叫你小夕,就我一人这么叫,多唯我独尊啊!哈哈……”

林睿晨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想必直接的反应是很无语吧,这男人,自恋的毛病那时就已经暴露无遗。

“关逸洋,我能有什么事?”她嘴角依然挂着风淡云轻的笑,压抑着今晚以来翻涌而至的各种情绪,她的人生最恶劣的事情大概都已经经历过了,她不是熬过来了?今晚的这些怎么会经受不住?

她的笑,让关逸洋心里某处袭来丝丝的疼痛感,他在心里喟叹,这个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硬撑着,不知道这样多让人心疼吗?

“小夕,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天大的事,我都会帮你搞定。”

“关逸洋,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婆妈?我真的没事。你快回去吧。”说话间,林睿晨已经将他推出了门口。

从何时开始,他熟悉的那个浑身都洋溢着阳光的女孩儿,连微笑里都透出一丝苦涩?

不过短短三年,却似沧海桑田,关逸洋突然有些伤感。

最终,他还是没有从她的嘴里得到答案,他早就明白,她不想说的,无论怎么问,也是没有用的,关逸洋选择不追问。

关逸洋回到自己的车前,发现车身左侧被利器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划痕。

“shit!”他爆了一口粗,这鬼地方,他一定要想办法让她搬家,这一下,他说服她的理由又增加一个。

*****

半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林睿晨发现她失眠了。摸出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指示现在是凌晨两点半。

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林睿晨决定将房间来个彻底的大扫除。扫地,抹窗,拖地,一番劳动,林睿晨感到浑身热气上涌,心情也畅快了不少。

“碰……”拖把碰到了床底下的什么东西,似乎是某种金属物,林睿晨蹲下声,用拖把使劲儿勾出来,想一探究竟。

不久,一只大大的月饼盒被她从床底下扫了出来。

林睿晨蹲下身,用了些力气才拿起盒子,拂去上面的灰尘,这东西藏得太深,她几乎忘记它的存在,如同某些往事,或是某些人,被埋得太深,她以为她已经忘记了……

捏着盒子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泛着苍白,林睿晨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打开盒子,现在,没有什么是她不能面对的。

年代久远,盒盖有些生锈,徒手很难打开,林睿晨找来了工具,花了些功夫才打开,扑面而来的是岁月的味道,带着一丝腐朽以及铁锈味。

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张照片,一叠泛黄的稿纸,一双红色的手套及一条同色系的围巾,最角落处,是一枚样式简单却异常精致的珀金素戒。

林睿晨啪的一声关上盒盖,也想要关住汹涌而至的回忆。

一些声音由远至近,在林睿晨的耳畔次第炸开。

“柏轩,干嘛老是绷着脸,来笑一笑,我给你拍照。”

“林睿晨,你在想什么,这道题目我刚刚才讲过。你怎么还是做错?”

“圣诞快乐!”

“情人节快乐!”

……

不知不觉,林睿晨感到脸上痒痒的,她抬手一抹,一手的湿意,她竟然流泪了。她还以为,经历了爱人骤离,父亲猝死,家道中落,母亲病危,她已经把此生的泪都流光了。

抬手用手臂狠狠地擦掉不争气的泪水,林睿晨找来了打火机,看着迥劲有力的字体随着纸张的燃烧渐渐化为灰烬,林睿晨竟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上的人,旋儿,她闭上眼,把它一并丢到了火盘里,只是一瞬,少年清俊的脸就消失不见。

昨日事昨日逝,也许她早该如此。

晚上失眠的直接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会起晚,林睿晨醒过来时,手机屏幕上面显示已是七点半,比平时整整晚了一小时,匆匆地洗漱好,林睿晨咬咬牙决定打车去。

在打卡机上打好卡,8:29,幸好,差一分钟才到八点三十,打的也算值了。

还没等到屁.股坐热,周琳琳就来宣布好消息。昨晚的单签成了,大家一个季度的定额完成,市场部一片欢腾,连日来的辛苦总算是有了回报,而且是高额的回报——百分之四。

林睿晨暗暗在心中计算着自己会拿到的份额,细细为这笔钱做着安排。

不其然地抬首,她的视线与周琳琳的在空中相撞,只一秒周琳琳就匆忙地错开,林睿晨嘴角勾起一丝笑,她一定是误以为这是她昨晚的卖.身结果。何必?利益权衡,明哲保身,她没有错。

临下班,关逸洋打来了电话,说要带她去见一个人。林睿晨诧异,女人?这人还没有正儿八经地介绍过他的女友给她认识,这一次是要定下来了?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涌出一股怪异的感觉,类似于一种酸酸涩涩如同青涩柠檬的滋味,还没泛开,就被瞬间淹没。

随着人流慢慢走出写字楼,林睿晨看到马路对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今天穿了件藏青色的大衣,敞开的衣襟,露出里面圆领的黑色毛衣,毛衣的领口很低,他的一对精致的锁骨就这么张扬地露出来,彰显着要命的性感。

关逸洋嘴角勾着一丝笑,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扬,高大健美的身躯慵懒地斜倚在黑色的路虎旁,周身散发出危险的诱惑力,引得人群中的mm纷纷侧目,甚至,有大胆的大方的上前搭讪,他绅士地浅笑,指着她的方向口中说着什么,mm们朝她看了看,不甘地离开了。

妖孽,祸水,林睿晨在心底定义着,朝他的方向走去。

“你都跟她们说什么了?她们居然会放过你!”林睿晨看着他,笑一笑,有点儿好奇。

关逸洋得意洋洋地笑,随手打开身侧的车门。

“我对她们说,我有老婆了。对,就是说你。”

“咳咳……”林睿晨刚在副驾上落座,一下不防备,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靠,女人,你那是什么反应?我有这么差吗?”关逸洋不满地横她一眼,手上却是不停地帮她顺着背。

“其实,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关逸洋突然凑近,嬉皮笑脸。

林睿晨一下把他推开,“你得了,回头你那些莺莺燕燕不把我给撕了?”说完,林睿晨已经低头去拿在包里振铃的手机,因为低着头,她错过了,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浓得化不开的落寞。

“喂……”

“林小姐,这一期的账目准备好了吗?”

林睿晨眉头轻蹙,但还是客气的说:“明天就转给你们,请不要到我的公司来。”

上一份工作没了,就是因为没有及时还债,债务公司的人找到她上班的地方闹事。

“小夕,谁?”

林睿晨咬唇,权衡了一下,才回答,“嗯,一个朋友。”

关逸洋沉默,脸上的笑渐渐敛去。

“嗞……”车子突然停下,林睿晨身子前倾,肩膀被安全带勒得生疼。

“林睿晨,你真当我是傻瓜吗?”关逸洋看着面前的女人,真有揍她一顿的冲动,她怎么能当着他的面睁着眼说瞎话?

林睿晨朝他淡淡一笑,“关逸洋,我们什么关系?”说完,拉开安全带,她推开门下车。

有些事,她真的难以承受,比如一个男人不求回报的付出。回应,太奢侈,她给不起。

“小夕……”关逸洋咬牙,迈开长腿,追了过去。

手臂被人自后面拖住,林睿晨的脚步顿住,却不愿转身。

“关逸洋,也许我们不该再见面。”她狠狠心,说出决绝的话,也许她在不自觉间给了他错误的信息。

身体一紧,她立时被纳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关逸洋自身后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他是那么用力,仿佛要将她融入到骨血中一般。

“小夕,不要这么残忍。”他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浓烈的眷恋。

林睿晨用力挣扎,却动弹不得,他的怀抱太温暖,几乎要将她溺毙,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能贪恋。

“关逸洋,放手。”

男人并没有放手,相反,他的手臂却愈发的收紧,林睿晨被他困在怀里,呼吸都有些困难。

两人,男的高大英俊,女的俏丽动人,紧紧地在大街上相拥着,自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关逸洋终于缓缓地放开了她,林睿晨毫不犹豫地自她怀里挣脱,没有停顿地大步往前走,没有回头。

关逸洋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宽厚的肩膀渐渐地垮下来。依靠着车前盖,他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却发现忘记带打火机,他用力将烟盒掼在地上,用脚尖用力碾得支离破碎。

他朝着她离去的身影大吼:“林睿晨,你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对她的情愫从何时产生的?他自己都记不清,是那个初尝心跳滋味的春.梦之晚开始,还是由她身前鼓起两个小包子就已经滋生?他不得而知,实在是太久远的事情。

待到他理清他对她的感觉,他们之间已经关山迢迢。她有了他,而他亦有了她。

chapter 4 软弱

自那日起,关逸洋似乎完全从林睿晨的生活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在林睿晨的面前。

而林睿晨忙碌得没有时间去仔细回味心里某处空落落的感觉到底是所谓何事。

每天,她六点半就得起床,住的地方离公司太远,上班时她必须坐完公交换地铁,全程下来要一个半小时,正常的八小时上班时间过后,下班,她还得往医院里赶。那里离她公司也很远,出租屋,公司,家这三个地点,如同三个原点,将林睿晨的生活牢牢地套在一个巨型的三角形里,辗转奔波。

本来现在是冬季,她不必每天到医院为还在昏迷的母亲擦身,可母亲的主治医生告诉她,母亲最近似乎有苏醒的迹象,让她多给她按摩,多与她接触,也许她很快就可以醒过来。医生还告诉她,这样的先例,在母亲所在的医院也是有过的。

因为这个,林睿晨每天就像是打了**血一般的斗志昂扬,辛苦了三年,盼望了三年,终于有一丝曙光出现在眼前,再累她也要扛着。

林睿晨将手中的毛巾用力绞干,给母亲翻了个身,让她侧躺在病床上,她矮下身,撩起病号服,稍稍用力擦拭着母亲因为长期卧床而显得异常苍白的后背。

很快,因为热度和力度,那上面总算看出几许血色的红润。林睿晨这才端起水到卫生间倒掉,又给母亲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忙完这一切,她的身上早已经被汗水湿透。

她抹了一把额头上快要落下的汗珠,在病床前坐下,伸手轻轻将母亲的短发理顺,母亲其实很爱美,尤其爱她的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可现在她长期卧床,理成这样的发型,比较好打理一些。

“妈妈,快点好起来。现在,我只有你了。”看着面容依然姣好的母亲,林睿晨的心里酸楚得一塌糊涂,曾经的她那样幸福,她以为她拥有一切,除了母亲偶尔投过来的复杂难明的目光,她的生活基本没有缺陷。

优渥的家境,出众的外表,慈爱的父母,顺遂的学业,她的生活简直可以用顺风顺水来形容。

是什么摧毁了这一切?

三年前,她不过是个只会发愁儿女情长或是课业问题的大三学生,生活并无波澜。

突然某一天,父亲的公司宣布破产,家里的资金被全数冻结,一向宠爱着他的父亲因为受不了压力和打击,自公司顶楼纵身一跃,结束了生命,而母亲听到这个噩耗,立时栽倒在地,直到现在依然没有醒过来。

她还没从失去双亲的悲痛中缓过来劲儿来,那些父亲的债主就纷纷上门要债,她一个人孤立无援,面对着他们的谩骂,毫无招架之力,只觉得害怕极了,无助极了。

她惊慌失措地想要找到那个她最安心的怀抱依靠,却发现那个跟她海誓山盟,深情缱绻了近两年的人,早已杳无音讯。

她本来完美无缺的世界一夕之间就这么在她眼前轰然坍塌,甚至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林睿晨几乎不敢再去回想。

幸好,那时有关逸洋在身旁一直陪着,若不是他,她一定撑不过来的。对,关逸洋,她对他始终有着亏欠。

床头的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声音,把林睿晨乱飞的思绪猛地拉回来,她一下子跳起来,摁下了床头的呼叫键,手指胡乱发抖,心脏处突突乱跳。

医生护士很快蜂拥而至,“给病人量血压,心脏起搏器准备……”医生冷静严肃的指令刺激着林睿晨的耳膜,这情形让她暮然想到了三年前,父亲被送到医院时的惊慌失措。她永生难忘,当医生摘下口罩遗憾地告诉她。“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她有多么的伤心绝望。

林睿晨上前用力抓住主治医生的领口,声音颤抖,“医生,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她。”说完,两腿发软,眼看着就要瘫坐在地。此时的她软弱到了极点,仿佛眼前的最后一点星芒,马上就要消失殆尽。

一旁的护士连忙架起她,“林小姐,你先到外面等,医生会马上为你母亲做更详细的检查。”说完,其中另一个小护士,将她扶到外面的长凳上。

灭顶的恐惧席卷着林睿晨,她拼命用手臂抱紧自己,怎么样裹紧身上厚厚的羽绒衣还是感到冷,她将脸深埋在两臂之间,身子不断地瑟瑟发抖,此刻,她只感到彻头彻尾的孤苦无依。

妈妈,请你不要那么残忍。我,只有你了!

突然,身边有人坐了下来,一只有力的手臂伸过来,将她紧紧的揽进怀里,林睿晨疲惫极了,合着令她心安的心跳声,轻轻倚在来人的怀里。从来人身上不断传来的温暖,缓解着她此刻无论是心底还是身体上沁入骨髓的冰冷。

一股熟悉的清爽味道直冲鼻息,林睿晨猛地抬起头,寻找热源,付柏轩满是心疼的眼神突兀地撞入她的眼睑,让她觉得很刺眼。

她疲惫不堪地开口,声音嘶哑:“付柏轩,请你放开。”

“睿睿……”付柏轩手臂收紧,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动作专.制又霸道。

他捏起林睿晨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墨黑的眼眸眼神很深邃,他深深地看向她的眼底,那里面有林睿晨看不懂的缱绻情深。

“让我陪着你。”他的语气强硬得毫无转圜的余地。

“你走!”林睿晨扭过脸,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

“睿睿……”男人的铁臂纹丝不动,稍用力将她的头放在他宽厚的肩上。“等你妈妈醒过来,我就离开。”他的声音带着蛊惑,当林睿晨听到“醒过来”三个字,终于慢慢停止了挣扎。

这一刻,林睿晨极其鄙视自己,理智告诉她,应该马上离开这个怀抱,可是肢体似乎先于意志背叛了她,她终是双眼空茫,浑身乏力地倚在了他的怀里。

她撑得实在太累了,这一刻,真的没有力气再去计较那么多。

拐角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将这一幕系数落入眼底,他眼神渐黯,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了几许痛楚。

收回准备迈出的长腿,关逸洋看着那对男女相携依偎着的模样,他们在一起很般配,嘴里泛起苦涩的味道,他在心里苦笑着闪出这个念头,心里某处像被人用尖锐的刀子狠狠刺了一下,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以为她是她唯一值得信赖的依靠,可现实告诉他,他不是。

付柏轩,他回来了。

转过身,关逸洋大跨步地往外走,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发狂,做出自己都鄙视的事情。比如上前,用力分开相拥的两人。

林睿晨的手还在死命的抖,付柏轩修长如艺术品般的大手覆上去,微微用力,制住她的惊慌失措。

“睿睿,阿姨会没事的。”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的耳畔低声诱哄,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林睿晨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

也许这一刻,她最想听到的就是这个。

病房里的门再次被打开,里面的护士和医生鱼贯而出。林睿晨猛地从付柏轩怀里跳起来,站起身。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啊,她怎么样了?”她几近崩溃地抓住医生的胳臂,状似疯狂。

“放心,病人只是因为长期卧床,身体机能有些失衡,没有什么大碍。”

谢天谢地,她还活着。林睿晨心头一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前竟然一黑,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地往后倒下去。

“睿睿……”

“小夕……”

意识消失前,她似乎听到了两个不同的男声呼唤着她,她来不及分辨那分别出自哪里,就陷入了深度昏迷。

****

“医生她怎么样?”

被两个身高185cm的男人包围着,医生周身充斥着压迫感,他结束对病床上的人的检查,表情有些凝重。

“你们是她什么人?也太疏忽她的健康了。病人严重的营养不良,且长期劳累过度,幸亏年轻底子厚,才没有引起什么严重的后果。你们要多照顾她,现在她必须摄入一些营养液。最重要的是,她必须好好休息。”

付柏轩眸色渐深,英挺的眉蹙成一团,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暗下调查,他知道她这几年很不好过,却,没想到竟到了如斯地步。

走到床前,他轻轻执起她纤细得不堪一握的手腕,小心放到被子里,她竟然这样瘦了,刚才合着羽绒衣,根本想不到,里面藏着的是这样消瘦的一副身躯。

心底泛起阵阵心疼,他的手不由得抚上了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此时的她,昏睡得毫无防备,这时的他才找回些微的熟悉感。

chapter 5 狭路

“付柏轩,收回你的手。”自身后响起的声音,满满的都是嘲讽。关逸洋吊着眼看着这个男人s情款款的样子,心里直犯恶心,真这么爱,早干嘛去了?

付柏轩的脸色一沉,同样不甘示弱,轻描淡写的说:“关逸洋,这里似乎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你是她什么人,据我所知,你还不算是她男人。”完全不把这个无论哪一点都不逊色于自己的男人放在眼里。

一句话直戳要害,关逸洋气结,他还没忘记,不久前林睿晨才要跟他划清界限,自己这么为她出头还真是没有什么立场。

“有没有我说话的份儿,也不是你说得算。你似乎也不是她什么人。不过……”他话锋一转似乎故意在引起他的注意,“至少……我不会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一句话,关逸洋故意将语速放慢,斜眼看向一脸不可一世的男人。真以为,非你不可了?

毫无意外地,付柏轩的脸色变得铁青,墨色的黑眸里的风暴越聚越拢,似乎马上就要爆发。

病房里迅速笼罩着压抑的低气压,两人沉默对峙,眼里都似乎要喷出火。

“唔……”病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喃,两个男人齐齐上前。

“睿睿……”

“小夕……”

林睿晨迷瞪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一时间还有些迷糊,她这个样子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娇憨中带几许妩媚,看得两个男人心底俱是痒痒的。

待意识逐渐恢复清明,林睿晨猛地撑起身来,动作太大,手上正扎着的针头也被她扯掉。立时,针眼处鲜血喷涌而出,关逸洋眼疾手快地伸手过去按住,付柏轩的手堪堪迟了半秒,僵在那里。

“小夕,你干什么?”关逸洋自动屏蔽病房里的另一个人,一手按着林睿晨流血的手,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揽着林睿晨的肩,并微微用力压制着她欲挣脱的动作。

“我不住院。”林睿晨稍稍用力,却感到全身乏力。

“不行。”两个男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难得的意见一致。

“我没事,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开玩笑,她哪有那个时间生病住院,而且她没感觉自己有什么大的不舒服,在这里花钱真是没必要。

两个男人都感到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这女人居然因为想为了省钱而不要住院,这让他们情何以堪?好歹,都是有家底的人,连自己爱的女人住院……怎么想,怎么觉得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能折腾?

这一次,付柏轩抢占先机,他yīn沉着脸,摆出严肃的表情。

“睿睿,这一次可由不得你。”说完眼神已经向关逸洋传递出警告——可以放手了。

“关逸洋,你先放手。”林睿晨挣了挣,语气冷淡。

关逸洋顿了一下,悻悻然地松开手,到旁边的沙发上大喇喇地坐下,面露不甘,付柏轩脸色稍缓。

“付柏轩,谢谢你。”林睿晨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不会忘记刚才那么绝望无助的时候,付柏轩的支持和安慰,所以她无视其他,大方地答谢。

付柏轩心中一涩,心里的滋味复杂到了极点,若是放在以前,她准会毫不犹豫地搂着他或哭或笑,柔着声说:“柏轩,你真好。”那是对他身份地位的认可,说明她对于他的帮助欣然接受。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跟他这么生分?一句“没关系”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他怎么也吐不出来。

“不过,我希望你还是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接踵而至的一句话,更是让付柏轩的脸上罩起一片寒霜,那张脸冷酷得像结了冰。

他站起身,声音冷冽而克制:“睿睿,我想这一点不是由你可以决定。你好好休息,过些天我再来看你。”走出几步,他又停住,侧头。

“别想着出院,不然,我保证,你母亲会找不到任何一家医院肯接手。”

说完,他只留给林睿晨一个决绝的背影,离开了。林睿晨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手指紧握成拳,狠狠地在身侧的病床上锤了一记。这男人以为他是谁?竟然拿她最在乎的人要挟她,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关逸洋也开了腔,“睿睿,你也别太倔了,身体重要,还是先把身体养好比较重要,毕竟,你妈妈还需要你,如果你倒了,她怎么办?”

林睿晨咬牙,这话说的,还不是一个意思?这两个男人是不是商量好了的,软硬皆施,反正就是要逼她就范。

她气得一下子躺倒在病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来。

“关逸洋,那天说的话,我想你还不至于不记得吧。你也走吧。”都走吧,远离她的生活,她现在只想着好好工作,多挣些钱,把债还清,把妈妈的病治好,其他的,她现在真的没那么精力去想。

关逸洋本来心里还存着幸灾乐祸,此时觉得自己也杯具了,原来她不是为了他踹走付柏轩,他白在心里大笑了。

想想自己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唯独在这个女人面前屡屡吃瘪,关逸洋就觉得憋屈。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温柔体贴,欲擒故纵,深情款款,旁敲侧击……他觉得,能够打动一个女人,收服一个女人的招数,他几乎用尽了,他想着无论哪一款总有适合的吧,可是真如他对那女人的评价,她就是一枚又臭又硬的石头,根本敲不开。

林睿晨憋屈地在医院躺了一周,这期间,穿插交替的,付柏轩和关逸洋变着法儿送上各种补汤,各种营养丰富的饭菜。当然他们都是差人送来的,都被人当面拒绝得那么彻底了,他们也不亲自出现了,俩男人死撑着保留着最后一点儿尊严。

出院时,两个男人倒是现身了。

林睿晨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提着简单的行李招了一辆taxi。真以为没有他们不行了?林睿晨恨恨地想,把俩男人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一周没上班,林睿晨再踏进公司所在的楼层,竟有种说不出的新鲜感。是错觉吗?似乎有什么不一样。

“总裁好!”

“总裁早上好!”

……

此起彼伏的问候声在办公区此起彼伏,林睿晨的心中掠过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下意识地抬眸,男人熟悉地身影撞进了她的眼里。

付柏轩一身做工精良的黑色西服,在众人的簇拥下,慢慢朝这边过来。

林睿晨一直说他很适合黑色,此时的他,神色冷漠,带着几分倨傲,浑身散发出着迫人的王者风范,带着征服一切的自信。

“哇,新总裁真的好帅!”

“他好man!”

“好有性格!”

……

林睿晨选择忽视,这个男人无论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如今经过岁月的磨砺更是焦点中的焦点。不过,他什么时候成了他们公司的新总裁了?

忽然,她瞳仁收紧,付柏轩朝她的办公桌走过来了。

“林睿晨,明天到二十七层报到。”他丢下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就带着一群人走远了。

办公区的同事,此时心里都存着同一个疑问,总裁跟她什么关系,居然亲自通知任命?

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其中不乏难听的。

林睿晨自动屏蔽这些她不想听的,只是,付柏轩的做法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了。

人事部的任命很快下达到林睿晨的手上,“总裁助理”这几个字,刺激着她的双眼。

chapter 6 生病

第二天一早,林睿晨揣着人事部的任命,来到了二十七层报到。

穿着一身米白色chanel套装,脚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身材婀娜的美女秘书,接待了她。当她看到林睿晨一身款式有些老旧的套装,秀美的眉几不可察地挑了挑,林睿晨在心里笑,以貌取人的人随处可见。

“你就是林睿晨?”画着完美眼线的美女秘书,妆容很完美,她没有意外地将林睿晨上下打量了一番。如今,公司里上下,谁不知道林睿晨是总裁钦点的助理,这其中的八卦秘辛谁不是伸长耳朵等着捕风捉影,作为总裁的秘书,她没少被人抓住问询。可是谁相信,今天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号人的存在。

面前的女人,除了穿着有那么一点儿土,还真的有祸水的资本。

即使是被包裹在过时且灰不溜秋的老旧套装里面,依然无法掩饰她婀娜妙曼的美好身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镶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上,顾盼间自有风情,尤其值得赞叹的是她如上好白瓷般的肌肤,泛着耀眼的光泽。

唇红齿白,明眸皓齿,纯真又带点沧桑,这个女人的确有些与众不同,淡然间透出细微的神秘,让人有一探究竟的冲动。

美女秘书投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林睿晨怎么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公司里一夜间疯长的留言蜚语,她作为当事人怎么可能浑然不知。

其实,在接收到要做他助理的信息,她不是不犹豫的,甚至她想过今天过来递上辞职书。可是,现实是,她不能停止工作,尤其是收入这么可观的一份工作。

思前想后,林睿晨淡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担心的。

总裁的配备真的很齐全,通过秘书的介绍,林睿晨知道,除了她,付柏轩还有一个行政助理,一个决策助理。仅仅是助理,就配有三位,再加上一个秘书。

需要整整四个人辅助他的工作,他是有多忙?

等到投入到工作里,她才知道他有多忙。他每天的工作时间都远远超出了八小时,可这男人每一天都是精力充沛,衣冠楚楚。

她差一点忘记,他一直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无论是在哪一方面。这男人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无不不透露出精准。

读书时,他对她就要求严苛,默写英语句子时,仅仅只是忘记写标点都都要训斥她半天。

工作中更严苛,有一次,她整理好送过来要让他过目的合约,装订时一下大意,把两张的页码弄错,不想竟被他叫进办公室训了整整一小时。

出来时,美女秘书目露同情,她却无所谓地耸肩,笑了出来。

公事公办,她与付柏轩的关系,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林特助,到我家帮我拿一套换洗衣服来,付柏轩语气不善地打来内线电话,林睿晨听出他情绪的不对,稍稍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才站起身。

轻轻叩门,得到允许,林睿晨才推开门进去,她发现他的办公室现在是一片狼藉,地上凌乱地散落着一叠疑是合约的纸张,还有一些办公用品,像是被一道儿从办公桌上拂下来的。而付柏轩的桌上她为他倒的黑咖啡,显然已经系数被他身上的衣服吸收了,他浅灰色的衬衣胸前一片褐色的污渍。

付柏轩一脸yīn蛰的站在办公桌后面,怒意勃发,林睿晨从没有看到过情绪如此失控的付柏轩,想来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总裁,钥匙。”

听到熟悉的声音,付柏轩抬起眼眸,深深地看向她的眼睛里,带着深沉的痛楚,绝望的气息将他整个人包围着。

林睿晨有一刻的错觉,这时的付柏轩,似乎有向她说些什么的准备。

林睿晨错开视线,心中某处的弦似乎被轻轻地拨动,她屏息,重复道:“总裁,钥匙。”

付柏轩才如梦初醒般,交给她一串钥匙。

付柏轩的房子处在b市中心中的中心那块寸土寸金的地段,离公司并不远,开车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

林睿晨开着他的卡宴,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车场。她熟门熟路地把车停在付柏轩的专属车位,这里,她不是第一次来。

说起来她是总裁助理,其实她感觉付柏轩基本是花高薪请她做生活助理。起初,她以为这是付柏轩对她的羞辱,可是看他对于她的工作要求绝没有超出范围的无理要求也没有毫无原则的包庇,林睿晨消除了这个想法。

第一次,他让她安排钟点工帮他清洁,林睿晨着实很别扭,可是,想着高额的薪资,想着她拿这份高薪所必须承担的责任,她忍了。有一必有二,有二皆有三,次数多了,林睿晨摆正了心态,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更何况这是一份高薪而又轻松的工作,她拿着薪资,必须要将分内的事的做好,这是不变的真理。

“叮……”电梯到了顶层,林睿晨迈出奢华得让她咋舌的电梯,来到这一楼层的唯一一户的大门。一梯一户,这小区的私密性着实好。

打开大门,林睿晨已经能很好地控制住心中莫名涌动的情愫。

大面积的天蓝色,米白色和金色充斥着着整个房间。扇形窗户,圆拱门,这里的每一个小细节都透出浓浓的地中海风情。这套房子与这个小区宣扬的奢华概念毫无共通的理念,着实让林睿晨有些诧异。

第一次来,她的心情是震撼的,某些年代久远的记忆突兀地在她脑海里闪现。她承认,大学时代她非常迷恋地中海风格的室内装修,还曾扬言将来的家要如何如何从细枝末节处表现她钟爱的地中海风情。为此,付柏轩还特地带她去看了一位名家的设计展,且那一次让她大受启发,居然就让她无师自通地憋出了一份设计图来。

而付柏轩家的装修,几乎与她当初的设计如出一辙,其中代表着什么含义,林睿晨虽心里滋味杂陈,但她选择不去理会。付柏轩没有任何表示,她何必多此一举?

打开衣柜,依然是赏心悦目的感觉。衬衫,以黑白灰三色为主,分别以颜色由浅至深排列着,且每一件都熨得笔挺,没有一丝褶皱。

而西服则是在另一排的柜子里,整套地被放在专用的衣袋里,依次排开。

林睿晨动作迅速地取出一件白色衬衣,一套黑色西服,外加一条斜纹的领带,一身装束,简洁但不简单。他衣柜里的衣服哪一件不是纯手工打造,出自名家之手?

正要离开时,书房里的电话铃声响起,书房就在他卧室的隔壁,许是为了办公方便,两件房间是相连着的,中间只隔着一道门。

而此时中间的门开着,电话铃声很清晰地传入林睿晨的耳里,林睿晨手上的动作不停,她没忘记这是付柏轩的家,他的电话响,关她什么事?

由于电话没人接起,“滴……”的一声,自动答录器自主开启。

“喂……粑粑,你到底什么时候来看我?我好想你。”一个软软糯糯的童声传入林睿晨的耳里,她浑身一震,脑袋有短暂的空白。

粑粑?这是付柏轩的家,他的电话,不出意外,电话那头的人喊的就是他?

付柏轩有儿子了?他结婚了?林睿晨脑中迅速闪出这两个念头,手指止不住微微颤抖。

片刻后,她在心里暗笑自己天真,三年了,什么不可能发生,就算付柏轩已经跟某个不知名的美女结婚生子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话是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恨着,还嚷嚷着让他离得自己远远的。一旦知道他有可能结了婚,还有个儿子,林睿晨自诩已经掀不起波澜的心,还是不争气地剧烈翻腾了起来。

刻骨铭心的初恋,没留下只字片语就杳无音讯,再回来时,他已是一个女人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任谁,摊上这事儿心里也不会好受。

再回到公司时,林睿晨已经整理好了心情,既然她已经决定了忘掉过去的事情,那付柏轩的私生活就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把衣物交给付柏轩时,林睿晨看到付柏轩的眼波里有什么在流动,好吧,算她手贱,给他配的是,她曾经最喜欢他穿戴的装束。

“睿睿……”付柏轩站起身,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突然,像是电影里慢放镜头,付柏轩竟然毫无征兆地向她的方向栽倒过来,林睿晨下意识地伸出双臂将他托起来,避免他直接摔在地上。肌肤接触间,她感到了他身上灼人的高温。

她伸手向他的额头探去,那里温度高的吓人。不出意外,付柏轩应该是发高烧了。

chapter 7 乱了

发着烧的付柏轩,脸上褪去了平日的冷漠强硬,脸色苍白略显脆弱,他白净的脸上因为高温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干净而美好,此时的他有着另一种惊人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林睿晨在病床前守着,看到这样的付柏轩,有瞬间的愣怔,一只手居然鬼使神差地朝他的脸抚了上去,只有一秒,当真实的触感从手心处传来,她像是被他脸上的高温烫到,猝不及防地收回自己的手。

她想她自己真是着了魔。

其实,面对众多的同事,她也不想自己在这风口浪尖之时,再落人话柄,可,奈何付柏轩的手一直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不放,怎么掰都弄不开。她无奈,在众人光怪陆离的目光下,她留了下来。

半夜,烧退了,付柏轩缓缓醒来,睁开双眼,他的头还有点晕,一下子没太搞清状态,他,这是在医院?

他撑起身,坐起来,一手抚着额头。感到自己一只手正与另一只手十指交握着,那触感熟悉得令他贪婪想要长久地占.有。垂眸,他看到林睿晨睡得毫无防备的脸,窗外淡淡的月光由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付柏轩就着这微弱的光线,一瞬不瞬地看着这张近在咫尺,曾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脸。

手指,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付柏轩伸出手,轻柔地抚上她如上好绸缎般的发丝,手指在发见轻轻滑过。

他的动作将伏在病床前浅寐的人惊醒,林睿晨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付柏轩倏的收回手。

“总裁,你醒了。”即使意识还不那样清晰,她也不忘记划清两人的关系,至于刚才的一时失控,她归结于她的空窗期太久,眼前的美色太诱人,一时的手贱。

付柏轩的眸中闪过一丝隐痛,嗓音带着沙哑:“睿睿,你一定要跟我这么生分?”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这么直白地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林睿晨直觉今晚也许他们可以挑明许多事情。

林睿晨笑一笑,嘴角微勾,冷眼看着这个此刻脸上满是情深的男人。

“付柏轩,你到底想要什么?”

“睿睿……”他猛地抓住她,将她纳入怀里,仿佛要将她融入他的血液里,他用祈求的语气说:“回到我身边。”

一句话却让林睿晨只觉得胃里不断的翻腾,喉间有欲呕的冲动。

她极力压抑住这种感觉,冷笑道:“付柏轩,你居然说得出口。”她顿了顿,突然大笑道:“付柏轩,你就觉得我这么贱?三年前你一句话不留的离开,我就该守身如玉地站在原地,巴巴儿等你回来?”

“你觉得我还是当初那个我,你随便勾勾手指我就会乖乖地回到你身边?”

她一边大笑一边说,仿佛要把三年来压抑在心中的不甘系数发泄出来。

他曾是她唯一的信仰,全部身心的付出,幸福的源泉。却在她最狼狈,最孤苦无依的时候,决然离开,让她惨淡的人生陷入更加无望的黑洞。

曾有一刻,她恨他入骨,因为曾有多爱,就有多恨。

“睿睿……对不起!”有温热的液体滴进林睿晨的颈脖,滚烫着灼烧她冰冷的心脏。

“付柏轩,算了吧,不要再假惺惺了。你儿子都能叫你爸爸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冷漠,她不会再那样傻,全心全意地付出所有的真心,到头来却发现那人毫不犹豫地弃之敝屣。

这样的伤害一次就够了,她绝不容许自己错第二次。

此时,林睿晨能感觉到环在她身上的手臂瞬间僵硬,力度也霎时变大,仿佛极力要抓住什么,他们僵持着,到最后还是男人败下阵来,付柏轩双臂无力地滑落下来。

“你知道了?”付柏轩垂首,浑身笼罩在绝望里面,挣扎了良久,他确定他无法放手,他决心为她孤注一掷,抛开一切,却发现那人早已对此不屑一顾。

“所以,收回你的深情款款,少来恶心我。”说完,林睿晨已经抓起包往外走,她觉得她再不离开,会真的吐出来。

谁知,手臂却再次被大力的拉住,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林睿晨的手腕疼得就快要断掉。

“放手,付柏轩!放开你的脏手。”

“睿睿,那谁让你不恶心?关逸洋?嗯?”他的样子变得狰狞而疯狂,带着绝望的狠绝,亦步亦趋得将她逼迫到墙角的位置,将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让她无路可逃。

他不能没有她,这个念头摧毁着他的理智。

林睿晨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伸出手用尽全力地推拒着他宽厚的胸膛,却发现纹丝不动。

付柏轩猛地伸出一只手制住她还在拒绝的双手并将其抬高至头顶,薄唇带着侵略的意味,凶猛地攫住林睿晨饱满而润泽的双唇,没有丝毫的柔情,付柏轩发狂一般的吸吮着她的两瓣唇肉,宛如绝望无助的兽,铁锈的味道很快充斥着林睿晨的鼻腔,牙齿触碰的声音尖锐的在林睿晨的耳膜穿过。

这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吻,更像是野兽的撕咬,林睿晨感到了深深的恐惧,现在的付柏轩简直像是要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唔……”她剧烈扭动着身躯,却被男人强势地压制住,付柏轩强硬地挤进她的两腿之间,让她的双腿脱离地面,悬在他精壮的腰间,她失去支撑,只能用力靠近墙面,她能感受到男人炙烫的火热正隔着几层衣料抵在她的股间,她心惊得扭动得更为剧烈,却没想到引起男人更为明显的反应,那里的温度更加火烫,灼烧着她,让她的恐惧不断加深。

付柏轩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它蛇一般从她的毛衣下摆滑进她的衣襟里,大掌野蛮地罩住胸前的一只浑圆,隔着胸衣用力的揉搓着,林睿晨只觉得胸口处传来尖锐的疼痛,口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尖叫声,无奈唇舌却被付柏轩密实地堵住,只能发出“唔……”的声音。

付柏轩用力将她的毛衣推高,露出黑色的蕾丝边胸衣,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到后边打开搭扣,林睿晨一对饱满的浑圆脱离了束缚,暴露在了付柏轩的面前。

付柏轩的眼里尽是疯狂,低首,含着一粒红缨,伸出舌头舔.弄,用牙齿轻咬,时而又用力地吮吸,林睿晨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口中发出让自己觉得羞耻的声音。

“嘶……”布帛撕裂的声音刺激着林睿晨脆弱的耳膜,她觉得耳中嗡嗡作响,有头晕目眩的感觉。身下一凉,付柏轩已经连拉带扯,将她的长裤和底裤一并撕碎。

林睿晨几近绝望,终是停止了挣扎,因为她发现她的挣扎只会换来男人更大的征服欲,更有力的施虐。

“睿睿,你是我的,你只能属于我……”付柏轩含住她晶莹的耳垂,在她耳畔宣布着所有权。

林睿晨闭上眼,两颊滑下绝望的泪。

“咣啷……”病房的门被大力地踢开,一个黑影窜了进来,沉闷的肉.体撞击声传入林睿晨的耳膜,呼呼的拳风在她的面前扫过,付柏轩被一拳狠狠地揍倒在地,林睿晨失去支撑,一下滑落在地。

一件带着体温的大衣覆上了她几近赤.裸的身体,关逸洋矮下身,一手托起她的膝盖,一手搂住她的腰,稍稍用力将她抱了起来。

“关逸洋……”带着鼻音的声音自她的唇间发出,林睿晨疲惫地依靠在关逸洋的肩头。

“小夕,什么都别说。我带你离开……”说完,关逸洋抱起她,大跨步地走出了病房。

直到泡在温热的水里,林睿晨才停止了浑身的颤抖。

“小夕……”门口传来关逸洋关切的声音,这已是第三次了,他怕她会想不开。

“关逸洋,我马上出来。”站起身,不可避免地从对面一人高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身上深浅不一的暧昧痕迹,一切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骄傲如付柏轩竟然对她施.暴。

相对于身体上的刺激,心里的某处瞬间轰然倒塌的滋味更让她难耐。即使她恨他,她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竟会这么对她。

“有烟吗?”穿上关逸洋提供的保守睡衣,林睿晨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

关逸洋沉默地找来烟和打火机,并为她点上。

林睿晨伸出两指夹住,猛地吸入一口,顿时呛人的烟草味充斥着整个胸臆,林睿晨憋住不让它们马上出来,然后重重地吐出一个烟圈,仿佛这样,她才能找到镇静的力量。

“小夕,我只允许你今夜的放纵。”关逸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双眸中流露的情绪千回百转。

“关逸洋,谢谢你。”仿佛她只会跟他说这样一句,在她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他在她的身旁;在她最孤独无依的时候,他在她的身旁;在她坚强支撑的时候,他在她的身旁。

而她能回馈的却只有这么一句。

“谢谢你。”为什么不能是“我爱你。”关逸洋没有问,他不想知道答案,至少不要听到她亲口说出。

关逸洋深吸一口指间的香烟,仰起头,他闭上眼,低声说:“小夕,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chapter 8 欲雨

关逸洋深吸一口指间的香烟,仰起头,他闭上眼,低声说:“小夕,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林睿晨没有接话,只是紧接着她又燃起了另一支香烟,她巴掌大的小脸儿被笼罩在烟雾缭绕间,顿时眉眼儿也变得模糊起来。

这样的林睿晨,让关逸洋看着心脏抽搐得厉害,他宁愿她歇斯底里地痛哭一场,也好过这样看似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直到她燃起第五支香烟,关逸洋才有了动作,他终是打破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他忍受不了她的放纵。关逸洋微微欠身,伸出长臂,接过她刚刚点燃的香烟,不容置疑地摁熄在他们两人手边的烟灰缸里。

“不是戒掉了吗?怎么还会抽这么凶?”

他突然后悔当初一时心软,让她接触香烟,他不忍看她那样寂寥的模样。

林睿晨不说话,又将手伸到了关逸洋手边的烟盒那里。

“小夕……”关逸洋眉头蹙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想要停止她的自虐。

“关逸洋,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林睿晨用力挥开他的手,抓起了茶几上的香烟盒,迅速地抽出一根香烟,“啪”的一声,打开打火机,就着手边的香烟点燃。

“碰……”的一声巨响,金属外壳的打火机猛地撞击到米白色的墙上,在那上面留下一个凹陷后,又掉落到墙角处。

关逸洋yīn沉着一张脸,在她面前,自上而下地看着她,眼里是满满当当亟待发泄的怒意。

她居然叫他不要再管她的事,她居然说得出口。她还有没有心?

“林睿晨,他就那么好?嗯?”关逸洋慢慢凑近,眼睛一瞬不瞬地逼视着她,这一次决不给她机会逃脱。

林睿晨的手指一僵,还夹在两指间的香烟无声的滑落到脚下奶白色的地毯上,顿时,那价格不菲的纯手工羊毛地毯上立时出现一个黑色的小洞,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

一切似乎都逃不过关逸洋的眼睛,林睿晨连忙蹲下.身,慌乱地收拾。

她的反应无疑是给了关逸洋最好的回答,关逸洋颓然地跌坐回沙发上,抬起手臂反手遮住双眸。

“小夕,你早点儿休息。”说完,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的脸大半被手臂遮住,看不清他到底什么表情。

林睿晨站起身,踌躇了一会儿,说道:“关逸洋,送我回家。”

关逸洋被强自压下去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猛地攫住林睿晨垂落一旁的皓腕,用力拉近,瞪视着她无神的双眸,咬牙切齿的问:“林睿晨……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到底要他怎么样?她一直躲,他一直追。她装糊涂,他装无谓。

他挽着不同的女人在她面前有意无意地出现,她笑称他快赶上古时候的皇帝,夜夜笙歌,只恨春宵苦短。

到底要怎样,才能激起她心里一丝丝的涟漪?

现在她说叫他不要再管她的事?不管?能吗?不,早已经迟了,除非他死,否则,她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管?

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有不明液体不断坠落,一滴一滴,迅速的晕开又快速地湮没。

林睿晨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终于潸然落下。她苦苦支撑,告诉自己天大的事,她都不能软弱,她都要扛住。因为再没有谁的肩膀可以给她依靠,她只有自己,她不能垮掉。

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还是不放过她,他就这么绝望地看着她,让她被压在心里最底层的某些记忆冲破层层阻隔,不顾一切地喷薄而出。

关逸洋对她的好,她从来不曾漠视,只是,她真的无能为力。体内被称为爱情的那根神经被绷紧拉伸到了极限,早已无力回伸,回复不了原状。

她所有的爱恨痴嗔在另一个人身上几乎耗尽。心,徒留一个躯壳,叫她如何再去为某人期待,忐忑,跳跃?

不是没动摇过,她并不是铁石心肠,只是她对自己说,如果不能回应同等的深度,她不可以,她也不能够接受。

“小夕……对不起,对不起……”上一次看到她哭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关逸洋心乱如麻,一下将她拥进怀里,心里的悔恨难以附加。

他是疯了吗?怎么会选择这样的时机?

“关逸洋……”林睿晨把脸埋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终于失声痛哭。

“我在这儿……”他低声诱哄着,轻拍她的背,这是她改变不了的习惯。如同小童,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心中压抑的情绪。

为她掖好被角,关逸洋长指轻轻将黏在她脸上的几缕乱发拨开,视线落在她白皙小巧的脸上,此刻的她睡得安详,这一场拗哭似乎早已蓄意待发。

整整两个小时,她如受伤的小兽,歇斯底里的嚎哭,好似要将所有的悲伤全部喷吐出胸腔。

“小夕,我的肩膀随时为你准备着,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关逸洋微微俯下身,在她额头留下一个虔诚的吻,低声在她的耳畔宣誓。

熟睡的人似乎受到了惊扰,微微皱了皱眉。

关逸洋拿起床头已经空了的杯子,刚才牛奶的里放的安定剂量看起来拿捏的很准确,他很满意床上的人睡得这样好,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关逸洋关好灯,再一次为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转身,轻轻为她合上门。

*****

“付少……”闻讯赶来的一众下属,看到平日里冷冽高傲不可一世的人,此时失去心魂的模样,皆是心有戚戚。

付柏轩一边脸红肿,嘴角裂开,眼里的风暴让人胆战心惊。

“我要关逸洋这个人所有的资料,记住,是所有。”冰冷的语气彷如瞬间变可集结成冰,眼神里的狠戾带着毁灭一切的狠绝。

“林睿晨,这一次,你以为我会轻易放手吗?”付柏轩掏出西装内袋里的一枚精致的指环,细细看着戒身内侧,刻着的“e&m”,他轻轻放到唇边,印上一吻,然后缓缓推进左手中指里。

****

“夫人,少爷回了b市,最近他收购了世通,并担任总裁,且破格提拔了一个名为林睿晨的小职员为特助……”

坐在餐桌前,一手执着白色骨瓷咖啡杯姿态优雅的贵妇,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缓缓开口:“继续……”

“少爷似乎跟那名小职员关系匪浅,甚至为她废了b市的李xx……”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妇人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膝上的餐巾印了印嘴角。

低头看了看放在面前的资料袋,她手指轻勾,一张与记忆中熟悉的那张脸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就这么撞入眼眸。

袁悠,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你女儿模样生的跟你相似,连做的事情也跟你如出一辙。小三儿,这身份还真是跟你们脱不了干系。你说,叫我该怎么处理呢?

“grandma……”一团红色的小小身影,突然从楼梯上快速地下来,大叫着扑到她的怀里,小腿儿扑腾着就要往她身上爬。

“jerry,睡得好不好?快来吃早餐,吃完我们要坐飞机去找拔拔。”

“真的?”小红团在她膝上一蹦三尺高,高兴得手舞足蹈。

“jerry,快点下来。”循着声音,一位身穿驼色羊绒短大衣,内着黑色打底包臀裙的卷发美女走过来,向还窝在李柔怀里的小红团摇了摇头。

“妈咪,grandma说带我去看拔拔,我想他了。”小红团晃悠着小短腿儿不甘不愿地下地,跑到她身边。

chapter 9 辞职

“妈,柏轩那么忙,我想我们……”

“cris,他再怎么忙,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老婆孩子吧。你去收拾一下,等下一起坐飞机过去。”

“妈……”cris还要拒绝,李柔已经抬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说了。

“妈,你说柏轩看到我会不会生气?”坐上飞机,cris还在不安,已经有很久没见过付柏轩,但是对于她第一次大着肚子出现在他面前,他脸上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意,她现在想想还是不寒而栗。

她知道他恨她,恨她给了他一个无法摆脱的理由。

“cris,不要忘记你是他的妻子!妻子看望丈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要先自己乱了阵脚。”

对于高深莫测的婆婆,cris是心存敬畏的,如果没有她,她自己想都不敢想自己居然能坐上付柏轩妻子的宝座。她是该感谢她的,不是吗?

******

“要不要我送你去公司?”关逸洋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林睿晨,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大衣在肘弯处挂着,准备送她过去,他还是不太放心。

“关逸洋,不用了,谢谢你。”林睿晨回首给他一个浅浅的微笑,她一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把靴子扒拉上,在原地跳一跳,靴子终于稳稳地穿好了,林睿晨就这么俏生生地站在玄关处看着他,仿佛昨天的事情不曾发生。

关逸洋心里一动,到餐桌上给她拿上热腾腾的三明治,**蛋,还有一盒牛奶,踱步到她面前。

眼神专注,语气温柔:“早餐记得要吃,身体是自己的。”说完拖过她一只手,把东西一股脑儿塞到了她手里。

“谢谢。关逸洋,你忙你的去吧,我可以的。”林睿晨回以一笑,转身开门,走出门口。

有些事她必须自己去面对。

电梯不断上升,林睿晨看着金属板上不停变换着红色数字,手指不自觉地蜷起,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里。

“叮……”二十七层到了,林睿晨深吸一口气跨出了电梯,竖起全身的戒备,打起精神朝那扇门走去。

美女秘书今天看她的眼神带着些微的暧昧,昨晚,总裁昏迷中还紧紧攫住这位特助的手,她可是亲眼所见,这不是赤.裸.裸的说明,世通里四处纷飞的流言蜚语绝不是空穴来风。

“林特助,你来啦!”站起身,美女秘书摇摆着如蛇一般的纤腰,动作不自觉地露出毕恭毕敬。

说不定这位就是将来的总裁夫人,能巴结先巴结。

林睿晨心里划过一丝冷笑,面上波澜不惊,向美女秘书点点头示意。

“扣扣……”轻敲办公室的实木门,林睿晨此刻的心情忽然异常平静,因为心里早已经有了决定。

“进来。”里面传来醇厚磁性的男声,林睿晨的指尖还是不可避免地轻颤了一下。

推开门,男人的背影正对着门口,付柏轩双手插兜背对着她,站在透明的玻璃墙前,俯瞰着脚下的万千世界,颀长的身姿,背脊挺得笔直,却透出遗世而独立的寂寥。

“林睿晨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才发觉自己声音有些发干,莫名就紧张起来。

“总裁……这是我的辞职报告。”昨晚哭得时间太长,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林睿晨跟付柏轩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眼神里都是防备,经过昨晚的事,林睿晨绝对相信他的危险性。

“睿睿……你怕我?”付柏轩转过身,眼神微黯,抬起脚,他一步一步的迈出,脚步沉稳,仿佛优雅的豹子,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向着已经陷入圈套的猎物一步一步的靠近。

皮鞋叩击在原木地板上的沉闷声音,被放慢数倍地敲击着林睿晨的耳膜,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林睿晨发现自己还是太过天真,这个男人早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了,她还指望他们可以好好的谈谈?

“你……你想干什么?”一开口,她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哆嗦。

“没什么,你的头发乱了。”付柏轩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与她的距离不过一臂之遥,他抬起手,看似亲昵地把一缕掉下来的头发别到她的耳后。

林睿晨条件反射般地往后连退了几步,眼神里的惊慌失措,让付柏轩的心里莫名的焦躁。

看了一眼她手中紧紧攥着的辞职信,付柏轩无声地笑了,她以为一切会这样简单就结束了?

chapter 10 儿子

“你手里那是什么?”付柏轩嘴角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看着林睿晨手里还抓得死紧的辞职信。

林睿晨后退一步再次拉开他们已经超越了安全范围的距离,强自镇静。

“总裁,这是我的辞职信,我想亲手交给你会比较方便。”

付柏轩斜眼看着她伸出的手,一点儿也没有接过的意思,而是突然逼近,微俯下身,他一手执起她尖细的下巴,逼她与她对视。

“林睿晨,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我了?”他嘴角攒着笑,眼底却泛出森然的寒光,深不见底的潭底,幽深而充满蛊惑,仿佛能摄人魂魄。

林睿晨后退一步,摆脱他的钳制,胸臆间翻涌着各种纷繁复杂的情绪,几乎要从她的胸腔里破壳而出。

委屈,不甘,愤怒……杂糅在一起,使她她原本略显苍白的小脸儿泛起了红艳艳的光。

她目不转睛地瞪视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一刻毫不退缩。

“付柏轩,你以为你是谁?真以为这世界都是围着你转?你不想在一起了,就一走了之,想要在一起了,就抓住不放?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上帝吗?”

一丝不易觉察的痛楚划过男人墨黑深邃的眼眸,稍纵即逝,付柏轩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小女人。

几年不见,她真的改变了许多,只是像现在这种被激怒后,浑身燃起的熊熊怒火,以及整个人由此而产生的勃勃生机,虽经过岁月荏苒,而丝毫未变。

这样的她,依然能迅捷而准确地攫住他的心脏,叫他想要放手都难。

他嘴角带着微笑,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林睿晨感到浑身罩着的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呼吸也变得困难。

舔一舔唇,林睿晨继续,今天无论如何她必须离开,否则她会疯掉。

“无论如何,今天这个职我是辞定了。”说完,她绕过他,快步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一把将手中的辞职信拍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还没等她回过身,手臂已经被铁钳一般的大手紧紧攥住。

“睿睿,你看这是什么?”付柏轩抬起左手,把那枚精致的素戒暴露在她的视线里。

“睿睿,这个,你应该没忘记,戒指内壁上还刻着我们的英文名。你知道这对戒指叫什么名字吗?forever love,我们约定过的,就算轮回转世你我容颜已改,也要凭着这个,找到彼此。你……都忘记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魅惑,字里行间带着脉脉的情深,林睿晨一时的错觉,心绪一下飘远到她心底已经尘封已久的往事。

那一年的情人节,林睿晨找了付柏轩一天,电话打不通,教室,图书馆,寝室都没看到他的踪迹。

这么重要的节日,他去了哪里?林睿晨气馁地跺了跺脚,却毫无办法。

看着身边的女孩儿手捧着鲜花,被男友簇拥着甜蜜的笑,林睿晨的心里酸酸的,忍不住,眼泪就吧嗒地往下掉。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付柏轩磁性的男中音突然响彻耳畔。

林睿晨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赌气地甩开他牵过来的手。

“你走,你走……”说完就转头朝前跑,一边跑还一边抹着眼泪。

身后并没有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睿晨心里更怄,忍不住就蹲下身,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抽噎。

“混蛋……就知道欺负我。”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熟悉的皮鞋,付柏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面前,他蹲下身,掏出手帕给她擦掉眼泪,无奈的说:“睿睿……”

林睿晨手握粉拳用力地朝他身上挥去,小嘴儿还不停地嘟囔:“付柏轩,你这个混蛋,你混蛋……”

“呵呵呵……我混蛋你还这么喜欢我?”说话间,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盒子,“睿睿,对不起,我是去拿这个去了。情人节快乐……”

付柏轩打开盒子,一对精致而素雅的情侣对戒迅速地映入眼眸,她忘记了自己眼角还有湿意,高兴得大叫:“好漂亮。”

“来,我给你戴上,我给你戴上。”待到他们为彼此戴上,付柏轩才告诉她,这对戒指有个美好的名字——forever love。

他们戴着戒指的手十指交缠在一起,付柏轩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说:“睿睿,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你走失了,改变了样子,我也要找到你……”

这是付柏轩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他对她的喜欢,眷恋,狂喜迅猛而来,几乎要将林睿晨击晕,她毫不避讳地勾下他的颈脖,众目睽睽之下,送上深深的一吻。

记忆里,那条路上的法国梧桐,在那一年美得醉人。

只是不过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那个许诺过生生世世契约的人,却在她最最需要依靠的时候,选择了背叛。

现在他竟然还敢厚颜无耻地说出这个早已被他自己打破的承诺,他真的说得出口。

她眼中一时的迷离眷恋没有逃过付柏轩的双眼,她记得,很好,并不是他一个人在铭记。

“付柏轩,你还好意思说出口?哼……”林睿晨在鼻腔中哼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现在还要跟这个男人理论当初的对与错,真是愚蠢之极的事情。

“那个戒指我早就扔掉了,我们之间也早就在三年前被你亲手斩断一切,所以,现在请不要摆出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让我恶心。”说完,狠狠地甩掉他还在缠着他手臂的手。

“还有……”林睿晨的目光中闪出决绝的光,“如果昨晚的事情还会发生,我不会放过告你的机会。”

真是够了,林睿晨忿恨转过身,朝门口走去,她真恨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把信送到人事部。就只因为心中那一点点的不甘心?

“林睿晨,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就这么斩断一切吗?”身后传来男人玩味的声音,林睿晨的脚步微微顿住,只是一秒,她便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拔拔……”随着一声软糯的声音,一个火红的肉团从门口出窜来,一下撞到了正欲出门的林睿晨身上。

小朋友抱着林睿晨的腿,抬起脸,怯怯地道歉:“阿姨,对不起。”

“拔拔……”看到眼前缩小版的付柏轩,林睿晨只觉得一口热血几乎要从喉头喷涌而出,踉跄了几步才站定。

“没关系。”她强忍住恶心,脑中只余一个念头——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chapter 11 小三

突然,红色小肉团朝着身后大叫:“妈咪,快点进来,这个姨姨我认识,你快来看看。”

办公室的原木大门大开,林睿晨僵在门口与正要进来的cris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愣,相对无言。

李柔看着面前这张与她恨之入骨的人有几分相似的脸,眼神复杂,想不到这么快就见到了。

“拔拔,我和妈咪来看你了。”小肉团蹦跶着跑向已经满脸罩着冰霜的男人。

看到儿子,付柏轩的脸色稍缓,矮下身将他抱了起来,声音变得轻柔:“jerry,你过来怎么事先不给拔拔打电话?”

林睿晨此时才猛然惊醒,她低下头绕过李柔和cris,快步地离开。

身后的男人似乎大声说了一句什么,她只觉得耳膜刺疼得厉害,耳中嗡嗡作响,脑子一片混沌,脚步也有些悬浮。

“林特助,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上医院?”

突然,她左腿一歪,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幸得美女秘书即使出手,将她扶了一把,才没有太过狼狈。

她撑起身,向秘书摆一摆手:“不用了,谢谢吴秘书,我没事。”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秘书原本还带有几分恭敬的心,此刻是满满的同情。

“还以为她就是正室了,谁知总裁早就名草有主了,真惨,小三儿被抓个正着。”说完还无限伤感地摇了摇头,这次她自己也彻底没戏了,总裁的老婆真美。

****

办公室内,付柏轩吩咐吴秘书将小jerry带去公司附近的儿童乐园,再面对沙发上的两人时,脸上的笑意霎时敛去。

他坐回办公桌前,燃起一支烟,冷冷地说:“李女士,你来干什么?”

李柔挑眉,不动声色地坐在沙发上,微笑着说:“我想念我的儿子了,来看看,怎么,不行?”说完拿起面前茶几上的咖啡,她看似悠闲地呷上一口。

付柏轩嗤笑一声,吐出一个烟圈,斜眼看她,“李女士不是现在要扮演母慈子孝吧?呵……你有那个心情,我还没那个时间。这里不欢迎你,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李柔早猜到他是这种反应,也不恼,只是不紧不慢的说来一句不相干的话,“刚才那个就是林睿晨?”

付柏轩心中顿时警铃大震,咬牙切齿道:“你最好不要碰她!”

“这可由不得你!”两个本是这世上最最亲近的血缘至亲,如今却非要争锋相对,真是造化弄人。

一直静坐一旁的cris眼见这剑弩拔张的气氛,想着出来打圆场。

“柏轩,你看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连饭都没吃就过来看你,你就少说两句。”

付柏轩一脸yīn蛰地看向她,像是看一个笑话:“妈?什么时候轮到你叫了?你有什么资格?”

cris一张俏丽明艳的脸顿时惨白如白纸,再也说不出话来。

“付柏轩,你不要太过分,她好歹是你亲生儿子的母亲,你配偶栏上的妻子一栏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她的名字。”

付柏轩仰起脸,轻笑一声,“这结婚证,可是你一手操办的,我可没有承认。”

“好了,现在你们立刻回到该待的地方,我不想看到你们。”

“你……”李柔原本带着高贵笑容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的龟裂,指着付柏轩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

付柏轩拿起桌上的电话,随意拨出一个号码。

“小黑,带几个兄弟过来护送夫人离开。”

李柔气得干瞪眼,这些人都是付柏轩的心腹自然是不会听她的。

临走前,付柏轩仍不忘警告一脸怒气的母亲:“李女士,她是我的女人,你不要动她。”

李柔听着忽然就大笑起来,“儿子,你跟你老爸可都是中了魔障!不过,你猜我会怎么对她?会不会我心情不好,也让她跟她那个狐媚的妈一个下场?呵……这想法似乎不错。”

“你,最,好,不,要,动,她!”这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cris一脸眷恋地看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心里发苦,她从来也不意外他看见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可,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不是吗?

最后叮嘱了一遍,“柏轩,记得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她无限眷恋地转过头去,搀扶着李柔的胳膊离开了。

门终于再次关上,付柏轩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猛地砸向办公室的墙壁上,顿时玻璃质的烟灰缸被摔得粉碎,发出巨大的响声。

闻讯赶来的行政助理,慌忙推开门。

“总裁,怎么了?”

付柏轩摆摆手,焦躁地道:“出去,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

尽管狠话说尽,刚才林睿晨离去时,那略带受伤的表情还是灼烫得他的整个心都在疼。

他又伤害了她,该死!一拳狠狠砸在硬实的办公桌上,付柏轩感到心里满满当当的挫败。

****

失魂落魄地走出写字楼,林睿晨只觉得心口憋闷得难受至极,多可笑,她上一秒还要跟那男人划清界限,这一刻看到他老婆孩子出现了,居然这么伤心难过。

她是要多犯贱?

“呃……”一股恶心直冲喉头,她弯下身,呕出了一滩水。

恶心,真特么恶心,无论是付柏轩还是自己,林睿晨都觉得恶心虚伪到了极点。

“小夕……你没事吧。”关逸洋轻怕着她的背,一手扶着她的手臂。

他一直都不放心她一个人过来,但又不愿逼她,所以才一路尾随着她,心情忐忑地等在楼下,谁知,还是让他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一幕。

“你怎么样?”

“关逸洋,快带我离开这儿,快点儿……呃……”

chapter 12 融合

“关逸洋,快带我离开这儿……”

关逸洋看着他面前这个拼命灌着二锅头的女人,对自己一时心软任其妄为感到深深的后悔,他原以为以她的酒量很快就会将自己放到,谁知这女人极度伤心下,酒量却直线上升。

目前,她的手边已经摆着四五个空瓶子,这是五十几度的酒啊,你当时白开水呢?虽然都是小瓶装,算在一起也有小一斤了,她这是要喝死自己吗?

看着林睿晨重新拧开一瓶,关逸洋再也看不下去了,劈手就接过来了。

“小夕,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里满是隐忍待发的怒气和自己也不查的浓浓的嫉妒。

林睿晨吃吃地笑着,脚步虚浮,东倒西歪地挥舞着双手。

“关逸洋,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你一定猜不到,我今天看到了付柏轩的老婆孩子,你说好不好笑?我明明恨他狠得要死,可是看到他的老婆孩子,我居然……居然***心里像被锯子锯着一样疼,你说我是不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咯咯……”她一番话说得乱七八糟,又哭又笑,模样狼狈到了极点。

关逸洋看她这个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他稍稍用力捧起她的脸,望着她眼神已经有些涣散的双眸,恶狠狠地说:“林睿晨,难道在你眼里就只看得到付柏轩这一个男人吗?他到底哪里好?嗯?”

“好?付柏轩?呵……他好?”林睿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止不住地大笑,“他好,他真的好得很!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想分开就一走了之,想在一起就逼得我无路可逃。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唔……”

后面的话被关逸洋狠狠地堵在了喉咙里,无论是深情还是控诉,他都不想听下去。

带着惩罚意味的吻,力道凶猛,关逸洋像是要将她吞到肚子里一般,他先是在她的软嫩唇瓣上辗转厮磨,谁知道这女人的滋味是那样的好,他只要稍稍触碰就欲罢不能。

舌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用力撬开下意识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狂扫鲜嫩口腔中的每一处软香,不知疲倦。寻到那香甜的丁香小舌,毫不犹豫地勾起,缠绕,轻舞。

“唔……”林睿晨挣扎着开始推拒,“关,逸,洋……唔……”男人的怀抱如同铜墙铁壁,林睿晨柔弱无力的挣扎如同挠痒痒,渐渐的,她已经失去了去抗争和挣扎的力气,实在太累了,混沌一片的大脑早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那就这样儿吧。

一股不可言喻的美妙感觉,直冲关逸洋的脑门,让他的身体越来越燥热,体力有股渴望亟待纾解,她的滋味,他渴望了多久,他自己都无法记起这渴望的源头起点在哪里。

他也记不清,只是一切令他陌生也似乎异常熟悉,这个女人几乎跟他一起成长,从天真无邪的幼年,到躁动叛逆的青年,他了解她所有的好与坏,他甚至知道她并不爱他,可是等到他恍然大悟时,她就已是他的毒,侵入到身体里的五脏六腑,让他无药可救。

他以为他可以等,他以为他等得到,他以为他的努力她不会没有感觉,今天的一切却让他莫名的心慌,也许他等不到。

今天,他不要再极力压抑,他不要再退避不前,此刻他只知道他想要她,想到身体某处都在疼痛。

双唇极尽能事地吸.吮,关逸洋像是沙漠中饥渴已久的旅人,而她口中的津液是他唯一的绿洲甘露,那香甜的美妙滋味令他停不下来,她的丁香小舌,小巧而甜美,让他忍不住想要吞入腹中,好好品尝回味。

关逸洋带领着她的小手,钻入他的衣服里,然后贴覆在他滚烫的胸膛上,好热,好暖和,林睿晨的小手无意识地抚弄着他,间或还扫到了他胸前小小的两粒,引得关逸洋倒吸一口冷气,身体的某处变得更加热烫,疼痛。

这女人是妖精转世么?

关逸洋忍着随时几乎要爆炸的激.情抱起她朝着卧室走去,这大冷的天,可不能冻着她。

开着暖气的房间,关逸洋脱去身上的累赘,很快一具壁垒分明的男.性身躯就裸.露在空气里,宽肩,窄腰,翘臀,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那胯.下,正怒发冲冠的男.性象征,尺寸不是一般的惊人。

他站在床尾,目光近乎贪婪地在床上的人身上梭巡。

床上的女人,因了酒精的缘由,脸色绯红,像是感觉到了炙热的视线,她的身子不安地扭动了,带动着胸前的柔软晃动起一连串的白色乳.波。

关逸洋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再也无法等待,他怕下一秒自己就会犹豫。

俯下身,关逸洋再次攫住已被他蹂.躏到红肿的樱唇,她的滋味甜美得让他爱不释口,热吻一路下滑,在林睿晨象牙白的身子上四处点火,圆润的耳垂,纤长的颈脖都留下了他爱的印记。

一手轻轻揉捏着一边的香软,那触感如上好的丝绸,柔软而滑腻,双唇不甘寂寞,含着另一边的樱桃,轻咬慢舔,林睿晨的意识混沌一团,只感觉浑身绵软无力,体内涌起一股又一股莫名的热潮,自小腹处四散开来,直至四肢百骸。

“呃……嗯……”一声极轻的娇.吟,自她的口中吐出,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拱起,像是在邀约他的靠近。

关逸洋湿热的吻,蜿蜒而至,自脚趾向上蔓延,直到白皙的大腿根部,目光所及是极其香艳的一幕,稀稀朗朗的青草深处,那秘密的洞口已经蕴湿一片,微微轻颤着。关逸洋看得眼睛发红。

“嗯……”身体最私密的地方被极富技巧地舔.弄着,轻刺着,林睿晨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身体某处仿佛无比的空虚,亟待着被充实被填满。

“小夕,告诉我,我是谁?”关逸洋捞起林睿晨白玉般的两条长腿,盘上他精壮的腰间,轻声问着意识模糊,眼神涣散的林睿晨。

他要她明白,到底是谁,正渴望着她,温暖着她,需要着她。

“你……你是关逸洋。”她眼神涣散地看着他,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让关逸洋的心情为之一振,原来在她心里,对他也并不是毫无感觉的。

“啊……”随着一声痛呼,关逸洋等待已久的热烫,终于长驱直入,进驻到他觊觎已久的温润之中。

林睿晨感到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自身下传来,身下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正条件反射般地绞紧,欲把不问自来的某物推拒出去。

关逸洋倒抽一口气,几乎把持不住就要交代在这里,他俯下身在她的耳畔低喃:“小夕,我知道你疼,可是我也不好受……”她的紧致几乎将他逼疯,温暖濡湿的甬道仿佛无数张小嘴正吸吮而来,似是要将他挤出门外,却又将他紧紧的包裹,如同一只小手紧紧握着他的热.烫,使他进退两难。

“小夕,放松点,腿再张开点……”他胡乱地诱哄着,自己也是紧张得一塌糊涂,这滋味,真该死的让人迷恋。

心里本想着让她慢慢适应,可是已经失陷的理智带领着他的身体迷醉地在这个眷恋已久的身体里失控地挺动着,占领者,侵略着,她是他的,他正在她的体内。再没有什么比这让他兴奋的。

没有任何一刻,他们如此的贴近,心贴着心,融为一体。

两人俱是第一次,随着关逸洋一声低吼,猛烈耸动了几十下,一股滚烫的液体在林睿晨的体内炸开,烫得她身体轻颤,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人也似漂浮在半空中。

食髓知味的快意,让关逸洋即使知道林睿晨是初经人事,也欲罢不能。

他拥着她白瓷般的身子,恨不能把她吞进腹中,身下的火烫,不断地在她销魂的幽穴里进出着,挺动着……

仿佛怎么爱她都不够,关逸洋捞起她的双腿,折在胸口上,这样的姿势可以让他进入得更彻底,也更能看清楚他们交.合着的那处,让他能更好地看清楚她是怎么样被他爱着,拥有着。

林睿晨随着他的动作,也慢慢地摆动着腰肢,迎合着他,嘴里发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轻.吟声。

感觉到她的回应,关逸洋的心中涌动着兴奋和激动,身下的动作更加狂放。

肉体yín.靡撞击声,响彻整个房间。

一夜,关逸洋缠着林睿晨变换着各种姿势,各种场地,不知疲倦地爱着.要着。床上,浴室……处处都留下了激情的印记。

最后随着关逸洋的一声低吼,又一波的灼液再次灌入了林睿晨的体内,林睿晨身体轻颤,终于不敌这样的刺激,终是昏厥了过去。

此刻的林睿晨,身体绵软得如同一滩泥,身下一片狼藉。

关逸洋看着林睿晨红白交加的某处,心里有着狂喜,终于,她是他的。

温柔地抱起她,走进浴室,关逸洋细细地为林睿晨清理好身体。

林睿晨似是累极了,小嘴微张着,睡得很沉,脸上以及白瓷般的身上带着异乎寻常的绯红,不可思议的美。

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关逸洋的心中充溢着满足感,他轻拥着她,让她的头枕在他坚实的胳臂上,让她睡得更舒适些,最后,他自己也不敌倦意沉沉睡去。

即使明日天崩地裂,今日的美好也永不可磨灭。

chapter 13 初雪

清晨,林睿晨是被身体各处不同寻常的酸胀感给弄醒的,真是见鬼了,只不过是喝了一点儿二锅头,身体怎么像是被卡车来回碾压过一般?

她强撑着坐起身,“嘶……”身下某个难以启齿的位置传来的疼痛不容忽视,还有她的腰,怎么会酸痛得直都直不起来?

有什么不对,空气中的丝丝凉意让她的皮肤浮起细微的**皮疙瘩,她倏地睁开眼睛,视线往下,光裸的肩膀和白花花绵软的两坨刺激着她的双眼,那上面满布的暧昧痕迹让她忍不住撩起被子查看,果然,被子下面是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

脑子里残存的一些画面慢慢闪回,她无力地用手撑起额头,双手慢慢地没入发间,用力拉扯头发,她从喉间低吟一声,

事情怎么会变这样?

视线偏移,下滑,最后落在男人精致的俊脸上,微微上扬的桃花眼,阖上后似乎还像是带着笑,挺直的鼻子轻皱着,性感的唇浅浅的抿着,嘴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此时的他,似乎浑身都透着一股酣足慵懒的意味。

关逸洋,我们的关系怎么会变这样?林睿晨在心底低声拷问着自己,翻身下床到卫浴间去洗澡,虽然身体已经明显有被清理过,但是她还是觉得隐隐有股黏腻的滋味,让她浑身不舒服。

花洒下,林睿晨闭上眼,任滚烫的热水自头顶倾泻而下,些微的灼痛感自皮肤上缓缓传来,并细细密密地钻进早该淡然的心脏处。

林睿晨睁开眼,对面,一人高的镜子上,那副浑身布满深浅不一痕迹的身躯让她感到陌生,双手微微覆上,滑腻的触感自指尖传来,她才感到一丝的真实感。

很好,这一切都不是错觉!

林睿晨披着浴袍走出卫浴间,昨天的一身已经被某人极具破坏性地破坏掉了,拉开门把前她又把腰间的系带紧了紧,方才踏出来。

关逸洋已经穿戴整齐,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身姿挺拔,宽肩窄腰,气质卓越,似在思索着什么。

听到动静,他豁然转头,微微一笑,妖冶灵动。

“小夕,外面下雪了。”

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在夜晚悄悄降临,寂静无声地为这城市覆盖着一层纯洁无暇的白色。

林睿晨怔愣着,站在那里,与他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举步维艰。她本想趁着他睡着偷偷离开的,与如此熟悉的人发生了这层关系,说实话,她心里很乱,根本也没有想好要怎么样面对他。

也许,她根本不该像是有洁癖似的去冲这个澡,她以为只是几分钟,不会那样巧,可是事情往往就是那样巧。她视线偏移,不与他满眼的炙热交锋。

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关逸洋原本飞扬的眼角,稍稍吊下,继续道:“小夕,你说过初雪遇到的爱人会一生一世的……”

有什么突然在脑海里自动回放。

带着卡哇伊叮当绒帽的明媚少女,看着白雪皑皑的世界大叫着:“关逸洋,是雪,初雪哦!我昨晚才看的《冬季恋歌》,里面说初雪里遇到的爱人会一生一世的,今早就看到了,好浪漫。”

少女,帽子围巾手套,几乎全副武装,只露出大大的眼睛和小巧的鼻子,而鼻子被寒风刺激地红彤彤的,双肩垂着帽子上的两条带子,带子顶端还有一个圆球,一左一右,随着她挥舞的双手欢快的跳动着。

少女的笑,清脆悦耳,整个人显得清纯可人,与这漫天的雪一般的无邪而美好。

一旁清俊的少年一手推着一辆单车,恶狠狠的说:“我说,林睿晨,林小夕,你先把你的坐骑牵过去再发表你的无聊言论,好不好?”说完,就要右手的粉红色女士单车扔到一旁。

“别别别,我来我来……关逸洋,小洋洋,你真的很没有浪漫细胞,真不知道,那些女生前仆后继地喜欢你,是因为什么。”说完,少女还故作深沉做沉思状。

关逸洋轻敲一下她的头,无奈地说:“姑奶奶,你以后少捣乱,我的日子会安生很多。”

那时的他们皆心无旁骛,只觉得在一起学习,上学,放学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大概一生都会这样毫无芥蒂地相处下去。

却没料到,世事难料,事易时移,他们之间的纠葛竟会变得如此纷繁复杂。

什么时候变得陌生而疏远?什么时候又忽然变得如此亲密?

林睿晨舔一舔发干的嘴唇,垂眸,有些烦躁地说:“关逸洋,别说了。”

关逸洋的眼瞳霍然放大,一步一步趋近她,林睿晨缓缓后退,终于退无可退,她的背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关逸洋双手撑在她耳旁两侧,将她圈在自己与墙壁之间,深棕色的瞳仁,颜色渐深,定定看着她。

“你……后悔了?”

“关逸洋,我……”顿了一下,林睿晨艰难的继续,“我需要一些时间,我现在很乱。”

说完,把脸别向一旁,避过他喷薄而出的温热气息。

“是么?希望这一次你不会消失得无隐无踪。”双手紧握成拳,关逸洋压抑住想要把她拥进怀里,锁住,困住,不让她离开的冲动,缓缓放开了包围圈。

转过身,关逸洋来到另一面墙前,按下自动打开的开关,那墙居然动了,一间足有十平米的小型衣帽间霍然展现在了林睿晨的面前。

里面各色衣物,配饰,鞋子一应俱全,林睿晨眼神黯了黯,原来他竟随时准备着留人在这里过夜的,一股羞辱,不甘,及微酸微涩交错的感觉攀附上林睿晨的心头。

关逸洋走进去,挑选了打底衣,毛衣,正红色大衣,黑色的羊绒裙,他顺手拿起一双包膝的长靴。

“换上吧。”说完便走出了卧室。

林睿晨心底某处的弦被轻轻拨动,这是她以前很喜欢的搭配,他竟然记得丝毫不差。

林睿晨本想拒绝关逸洋提议的送她回家,可是全身的绵软无力叫她投降。

一路,两人俱是无言,气氛略显沉闷而尴尬。

转了个弯,林睿晨看到街边一个招牌上鲜艳的红色十字,突然意识到某些事情还未做。

“停下……”

奔弛的车子,嘎的一声停住,轮胎在地上发出刺耳而尖锐的摩擦声。

关逸洋不解的问:“什么事?”

林睿晨转过头,淡然的说:“我要去买点东西,你等我一下。”说完,已经解开安全带,推开门,下了车。

关逸洋顺着她走去的方向,看到了药店的招牌,张扬地挂在那里,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

是的,昨晚,他是故意不做安全措施的。心存着某种侥幸,也许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将她牢牢地困在身边。

chapter 14 逼迫

林睿晨再回来时,异常谨慎地一手按着肩上的包包,仿佛里面藏着什么宝贝,怕被人抢去了一般,也许,潜意识里,她总是有那么一些些的危机感。

关逸洋眼神一黯,终是什么也没有说,yīn沉着脸为她打开了车门。

“关逸洋,停在这里吧。”照例,在每次停车的地方,林睿晨让关逸洋停下。

林睿晨解开安全带,手指刚碰到车门的拉手,踌躇了一下,转头,她轻咬唇道:“关逸洋,最近,我们不要见面了。我需要一些时间。”

关逸洋突然凑近,拉近彼此的距离,鼻息间的热气喷薄在林睿晨的脸上,引得她浑身一阵战栗,陌生又熟悉的青草清香,让身体仿若被倏地唤醒,自动回忆着某些本该模糊的片段。

“告诉我,会是多久?三天?五天?一月?还是更久?”

林睿晨低眸,不看他眼里满溢的期待和情深,低声说:“我……也不确定。”

关逸洋坐直身体,重重的锤击了一下面前的方向盘,只觉得胸臆间充斥的无力感满涨而又无处发泄。

林睿晨利落地开门,下车,走远。

关逸洋直到看到那个火红的瘦削身影从视野里消失不见,才从车载储物箱里翻出烟来,深吸一口,他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

怎么会,对这个女人毫无办法?他忍不住又重重锤击了一下面前的方向盘。

乘着依旧晃晃悠悠的电梯直达八楼,这一次没有停顿,没有突然熄灯,林睿晨感谢它今天的配合。

掏出钥匙,林睿晨开门进去,在门口处,脱下长靴,换上棉拖,她顿感倦意席卷全身,由身到心。

浑身绵软地瘫在小小的客厅里的三人座的沙发上,此刻她真是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

突然想起包包里还没有服下的药,林睿晨挣扎着坐起身,捞起身侧的包包,拉开拉链,她取出里面小小的药盒,仔细看了说明,取出小小的药片,她连水都懒得倒,就这么干咽了下去。

许是累极了,林睿晨居然就这样在沙发上睡着了。

耳边有熟悉的铃声不间断地响着,林睿晨皱了皱眉,睁开眼,发现正在响着的正是自己的手机。

她拉开包包,取出放在内袋里的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李姐,她想了一下,这个月的房租她已经缴了,会有什么事?

摁下接听键,李姐一贯高亢的嗓音灌入耳里。

“睿晨啊,”不同与往日的开场白,让林睿晨生起了莫名的警惕,潜意识里认为她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什么好话。

“睿晨,对不起啊,我想你要尽快搬家了。”李姐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底气不足。

林睿晨隐忍着心中的怒气,克制地说:“李姐,如果我没记错,我们是签过租房合同的,为期两年。”像是为了提醒她,她把时间着重地强调。

“是是是,可是有人把我整栋楼都买下了,我也没有办法呀。你……还是快点找住的地方吧。”说完,李姐就挂了线,再拨过去,已经关机了。

林睿晨气结,她知道她的有恃无恐,就算她凭着一纸合同将她告上法院,也是费时费力,收效甚微,她耗不起,这一点,鬼精的房东心中了然。

她重重地把手机摔倒了沙发上,只觉得心中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她泄气地后仰身子,头靠在沙发背上,双眼无神地盯着斑驳的天花板,心中各种情绪翻涌着。

此时,离她不远的手机又再次响起,她迟疑了一会儿,拿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医院的号码,她忙不迭地摁下接听键。

“林小姐,你母亲的账号上已经没有钱了,你知道医院有医院的规定,你看,你明天要不要过来……”余下的话,医生没有再说下去,他等着林睿晨的答复。

林睿晨换上了祈求的口气,心里乱成一锅浆,这感觉熟悉得让她想到了自己三年前的走投无路。

看,某人的离开和回来,都伴随着她无能为力,墙上的白炽灯都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兜兜转转了三年,她苦苦支撑,日子还是如三年前一般的让她绝望。

只要出现一点儿意外,她苦心经营的看似平静安然的局面便会分崩离析。

今日的电话似乎跟她杠上了,才过不了多久又第三次的响起,她看了一下屏幕,财务公司的电话。

“啪”一声,她终于忍无可忍,将手机狠狠地砸到了墙壁上,立时,电池和各种配件以及碎片四散开来,有一片扑面过来,在她的脸上划了一道,林睿晨感到脸上传来微微的痛感,抬手一抹,手掌竟染上了红红的血。

连这个也来欺负她,真是够了。

她感到丧气极了,低首用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

“爸爸,妈妈我真的好累。”

回应她的是满室的清冷。

*****

“要多注意她的行踪,保证她的安全。”付柏轩捏着手机,听着下属的汇报,手上的青筋几乎根根暴起。

收了线,他站起身来到酒柜前,拿出一瓶度数最高的whisky,打开瓶盖,连杯子都不要,直接对着瓶口灌下去,辛辣的酒味食道一直灼烧到胃里,烧得他浑身燥热。

一瓶酒很快就见底,他看着空空如也的酒瓶子,目光突然变得狠戾。

“碰……”玻璃碎裂的声音,满酒柜的酒被他砸得东倒西歪,有些瓶子碎掉,里面的酒液撒了一地,有些歪倒在一旁,顿时,原本整整齐齐的酒柜一片狼藉。

“柏轩……别这样。”有双柔弱的手臂自身后搂住了他的腰腹,一具曲线美好的女.体紧紧黏在他笔直的后背。

他一把扯过她,双唇凶狠地吻上她。

“睿睿……”朦胧的声音带着入骨的痛楚,环着他颈脖的手臂一僵,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划破他后颈处的皮肤。

付柏轩猛然醒悟怀里的人是谁,厌弃地推开她,目露着狠戾。

“cris,如果你还想出现在这栋房子里,就请待在你的房间里不要出来。”说完他转身上楼,只留给她一个决然的背影。

呆立在客厅的女人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泪终于在看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潸然而下,他说过,最讨厌女人的眼泪,所以在他面前她从不哭。

这几年,她一直隐忍,小心翼翼,生怕他会把她全然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也许是因为她一直如同影子一般微弱的存在感,幸来,除了对她无视,付柏轩并未对她采取过激的行动。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有jerry,付柏轩的童年,让他有着某种偏执,他可以完全忽略掉他儿子的母亲,但是却没办法让儿子面对残破的家庭,所以对于她的存在一直是一种默许,甚至,他们也会在儿子的视线范围内扮演着恩爱夫妻。

这一切虚幻的假象倒让她内心存着些许的期盼,让她差点忘记,这个男人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挂念着另一个女人——林睿晨,一秒也没有停歇。

chapter 15 承诺

林睿晨不知道自己保持着这种姿势多久,恍惚间,她听到了如雷的撞击声,她抬起头,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发现那声音是由自己家的防盗门传来的。

“小夕……”惊天动地的砸门声里还夹杂着焦急的男声,“小夕,小夕……你在里面吗?”林睿晨听出来,那是关逸洋的声音。

环顾四周,已是漆黑一片,她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还睡了这么久?动一动僵硬的手臂,一直弯曲着的双腿传来麻麻的感觉,使她的动作有所迟缓,耳畔传来的重重的锤击声,炸得她的耳膜异常刺痛。

她欲起身开门,双腿刚刚着地,一股又痛又麻的感觉迅速从脚掌处一直往上窜,她咬唇静立了几秒,等这一阵难耐的滋味慢慢消退,才挪步向门口走去。

不锈钢制的防盗门当一打开,林睿晨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两条修长充满力度的手臂,紧紧地揽着她的腰,向一个宽厚的胸膛处按,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林睿晨呼吸有些困难。

“小夕,你没事吧?”关逸洋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低沉暗哑,带着十足的焦躁。

其实分开没多久,他就想打电话告诉她,他后悔了,要想清楚的话,他可以暂时不要她做出什么承诺,还是不要不见面。

工作时,几次精神无法集中,他停下来给她拨电话,谁知一直都是处于关机状态,心里充满着某种莫名的恐惧,他几欲抛开一切过来找她,无奈,手边的工作实在是堆积如山,最近事务所都专注于皇都度假村这个项目的标书,且已经到了至关重要的收尾部分,全体同盟都很拼命,他这个老板也不能太过放任自己,到了晚上,他终于利用晚饭的时间,开着车往她住的地方疾驰。

他身上温暖又熟悉的体温,熨帖着林睿晨疲惫不堪的心,让她觉得安心不已,这一刻,她恨不得就此沉溺在这个怀抱里,再不出来,她撑得真的好累。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放任自己,以前的教训告诉她,一个人首先要自立自强,然后才能坦然地面对其他。

“关逸洋,你先放开我。”林睿晨轻轻推开他,下意识地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关逸洋松开手臂,借着走廊里声控灯微弱的光,他发现她左脸上淡淡的一缕红痕。遂,他用手捧起她的脸,问:“怎么回事?”

林睿晨抚开他的手,轻声说:“一点小伤,没什么要紧。”说完,就转身朝屋里走去。

关逸洋紧随其后,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关逸洋摁下开关,突然的亮光,让林睿晨微微感到刺眼,她抬起手臂,反手遮在眼前。

她身上穿的还是早上的那套,只是现在大衣后面的下摆被她坐得皱皱的,显出颓败的样子。

眼角瞥到墙角处手机的残骸,关逸洋若有所思。

“小夕,吃饭了没有?”

林睿晨坐回沙发上,眼神有些呆滞,吃饭了没有,好像有也好像没有。

关逸洋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表情严肃:“小夕,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有吃,走,什么也没有把身体养好重要,你这样不爱惜自己,还有什么力气支撑下去?”

林睿晨沉默地低下头,默许了关逸洋拉着她出去的动作,他说得没错,今天的她真的是太糟糕了,最坏的时候都已经撑过去了,现在怎么会又突然娇弱起来了?

难道她还是会被那人牵动心弦?她暗暗用力掐向自己的手心,用尖锐的痛感提醒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她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儿女情长。

关逸洋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在后座上异常安静的女人,她的脸色因为车内空调的熏染,已经染上了些微的血色,使她整个人比刚才有了一些人气,直觉告诉他,她变成这个样子绝不仅仅因为昨晚发生的事。

车子停在了一处安静的院落,林睿晨没想到关逸洋会带她来此,微微蹙眉。这家私房菜他们很久以前来过,那时候他们还是无话不谈的死党,关系瓷实得像是一个人。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们私底下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有时候关逸洋提议过来,她也是拒绝了的,潜意识,她认为自己已经远离了那样的生活,那就该远离得彻底些,免得自己有不切实际的遐想。

“小夕,下来吧。”关逸洋率先下车,又绕到她那边为她打开门,向她伸出手。

林睿晨犹豫了一下,将手搭在了他伸出的手上,关逸洋英挺的眉微微一挑,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流光溢彩,似乎有什么在悄悄发生着变化,至少今天,她没有那么排斥他的世界了。

门口眼尖的服务生,看到关逸洋,连忙笑意盈盈地迎上来。

“关少,有些日子没来了,还以为你对本店的菜有什么意见呢?”

关逸洋笑一笑,紧紧握着林睿晨微凉的手,拉着她提步往前走。

推开门,满目一片绿意,大厅还有一座假山,流水潺潺,诗意得很。再往前,视线豁然开朗,亭栏勾画,曲径通幽,别有一番况味,果然是内有乾坤。林睿晨有些拘谨,很久没有踏足这种地方,陌生得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踏进了不属于的世界。

路过一个包厢,门突然从里面被推开,他们面前突然多了一抹妩媚的身影。

那人转过身,惊讶地叫道:“关逸洋?”目光又顺着他手臂的方向看到了他身旁的人,这一次倒不甚惊讶,只是眼神不易觉察地黯了黯。

“林睿晨,好久不见。”

林睿晨抬眸,嘴角挂上浅浅的笑,与来人伸出的手交握。

“梅媚,好久不见。”

眼前的人,依旧明艳动人,精致的五官有着迫人的美丽,长长的头发做了大波浪,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慵懒又妩媚。

她用手拨了一下长发,眼睛看着关逸洋,忽略面前两人交握的双手,笑着邀请:“你们也来吃饭,一起吧,我正说两个人吃饭太闷了。”

关逸洋感觉到林睿晨情绪的不同,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礼貌的拒绝:“下次吧,今天不太方便。”

说完也不管梅媚瞬间有着僵硬的脸,就径直拉着林睿晨往前走。

到了尽头处的一处包房,服务生为他们推开门,关逸洋拉着林睿晨走进去。

“关少,今天想吃点儿什么?”

“来些清淡的就行,先上一碗燕窝粥来暖暖胃。”

顿了一下,关逸洋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林睿晨,轻声问:“小夕,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我不挑。”

一句话让关逸洋心中莫名一痛,他想起以前有个少女娇娇的声音常常在他耳畔聒噪,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关逸洋,怎么有大蒜,好臭,你帮我吃了,好不好?”

“葱?我最讨厌葱了。”

“香菜,芹菜?味道好怪!闻着都难受。”

……

“你上次说让我见的人就是她?”林睿晨的话拉回了关逸洋飘远的思绪。

关逸洋为她倒上一杯茶,点了点头。

“关逸洋,你不觉得你们才是一个世界的吗?”林睿晨喝了一口茶,郑重其事地说。

关逸洋压制着心里涌起的烦躁,挑了挑眉,声音低沉:“所以呢?”

林睿晨又喝了一口茶,舔了舔嘴唇,继续道:“所以,你们才是最合适的。”

关逸洋冷笑一声,面色更加yīn沉,声音略显紧绷。

“所以,这就是你考虑后的结果。”

林睿晨顿了一下,面色波澜不惊,点一点头,说:“是。”

难耐的苦闷,让关逸洋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他闭上双眸,深呼吸,平息此时就要喷薄的怒意,再睁眼时,他已经恢复了平静。

“小夕,你想要撇开我已经太晚了。”

他的目光坚定,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林睿晨苦笑,一手撑着头,摇摇头,无奈的说:“关逸洋,我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你何苦趟这个浑水呢?”

关逸洋再次握住她垂在一旁的手,印上一吻,似是承诺。

“小夕,难道你没发现我早已深陷其中吗?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无论前方是什么,我都愿意为你阻隔一切风雨。”

心狠狠地颤动着,林睿晨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有些动心。

可是脑海中骤然就出现了某张脸,以及某人同样情深地说‘睿睿,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你走失了,改变了样子,我也要找到你’。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浅笑着抽回手,道:“关逸洋,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的选择的。”生生世世的诺言都可以瞬间破碎,还有什么是不会变的?

chapter 16 番外

爱上关逸洋是件太容易的事情,梅媚在很早以前就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高傲如她,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可她从未为了谁做任何的驻足,直到她遇到了关逸洋。

因为父亲工作调动的缘故,他们举家由s市迁到了b市,而她也插班到了b市最好的中学——b市一中。

进班第一天,她是由校长,教导主任,等一众学校的主要领导陪同着走进到高二(7)班的,这是全年级最好的班级,几乎囊括了整个年级乃至整个学校的精英团队。

而班级里的学生基本由两种分派,一派是成绩极其优秀而家世平平的埋头苦学型,另一派则是家世显赫的纨绔子弟,据说其中不乏官衔极其高的高官子女,这些子弟多数耽于学习,而学校采取的是只要不出大乱子,基本听之任之的政策。

当外表靓丽,身材高挑的梅媚,被众多领导簇拥着进来时,本来喧闹的教室立时一片静寂。

梅媚毫不意外地接受着班上男生带着欣赏的眼光,漂亮的女孩很清楚自己的资本,她微微扬着头,露出如天鹅般纤细美好的颈脖,落落大方地站在讲台上做着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梅媚,这个学期新转来的,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她的声音微甜,带点儿水乡吴侬软语的软糯,说话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余光中,她已经瞥到有几个男生正兴奋地用手机在偷拍她,她轻笑,目光坦然,没有一丝怯意。

她的视线在半空中与一人的视线相撞,那个男孩一头碎碎的短发,很有型,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嘴角微勾,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即使穿着如此大众的蓝白相间的校服,也掩映不了他的俊朗不凡。

“妖孽”,几乎不用思考,这两个字便在她的脑海里自动浮现,梅媚异常平静地与他对视,丝毫不在意他眼底闪现的玩味,颇具挑衅。

穿着时尚而得体的班主任,指着一个空位,让她坐下。她发现她与他的座位,只隔着一个走廊。

她被安置在二组的第三排靠走廊的位置,而关逸洋的位置则在三组的第二排,全班最核心的位置。

她一落座,同桌的女孩就凑过来跟她打招呼,热情非凡。

“你好,我是林睿晨,很高兴认识你。”

她笑一笑,礼貌地回到:“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当时的她如果知道,眼前的女孩将是她追逐幸福最大的绊脚石,会不会还可以对她露出这样的笑容?

不过一节课的时间,高二(7)班新转来了一位很漂亮的女生,这条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全校上下。

下课时,教室门口的走廊已经挤满了要一睹芳容的众多男生,有学弟也有学长,他们好奇地透过玻璃窗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不少人甚至大咧咧地开始对她评头论足。梅媚轻笑,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她若无其事地开始整理自己的桌屉。

她是个完美主义者,什么都要追求最好,以前的朋友笑她肯定有强迫症,她的东西必须永远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固定的位置,不然她就会暴躁。

手肘被人大力的撞了一下,她原本包的很整齐的书皮,因为这作用力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她蹙眉,颇为不悦。

耳边响起新同桌一迭声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语不发,猛地扯掉已经有瑕疵的书皮,撕成粉粹。

林睿晨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有点儿无措地站在那里。

“林睿晨,磨蹭什么?我渴了,一起去买瓶麒麟来喝喝。”慵懒磁性的男声自她的右前方传来,关逸洋一手撑着课桌,一脸不悦地看向这边。

“关逸洋,不要催了,我马上就过来。”林睿晨回应着,带着歉意地对她说,“我去给你买张新书皮。”就匆匆地与关逸洋相携着出了教室。

走到教室门口,关逸洋转头看她,眸光中居然带着细微的警告。她惊诧,还从未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回来时,她的桌前多了一瓶麒麟,还有一张新书皮。林睿晨带着歉意地说:“对不起,请你喝的。我帮你把书皮包上吧。”此时的她面上已换上了浅浅的笑,“不必了,我自己来。”

此时,斜刺里一只修长的手接过她手中的书,拿起桌上的书皮,说道:“不就是一张书皮吗?拽什么?”

其实,市面上有现成又好用的书皮可以用,可她偏偏要用那种老旧的,需要仔细剪裁和折叠的。

下一个课件,书本再次回到了她的手上,已经被包上了崭新的书皮,包的很完美,她在心里说,眼眸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关逸洋的手,那双手指节分明,纤长而白皙,轻而易举的印在了她的心底而不自知。

第一次的月考,她很不甘地屈居年级第二,长久以来她还没有被拉下第一的位置,初战就告败,让她很憋屈。

考到年纪第一的是关逸洋。他的数学考到了满分,而她比他少的五分出自这里。

“你还挺聪明。”慵懒的调调,关逸洋站在她身侧的位置,看着榜单上他们两人的分数。

“你也不赖。”她回敬。

两人相视一笑,心底俱是涌动着对彼此的欣赏。

无论梅媚有多么不愿承认,她还是输给了关逸洋,因为自此以后的每一次考试,她总是排在他的后列,有关逸洋的地方,她只能屈居第二。

渐渐的,梅媚发现,关逸洋正在不断丰满着“完美”这个词,他在篮球场上灵动的身影,百发百中的三分球,惊人的弹跳力,无一不彰显着他卓越的运动天赋。

话剧社,他磁性的嗓音大段地念着莎士比亚戏剧里的对白,满口标准的伦敦腔,将人拉入如梦似幻之境。

主席台上,他侃侃而谈,收放自如的演讲激励人心。

……

只要她想,几乎没有他做不好的事,这是梅媚对他的认知,也是一开始悸动的缘由。

与关逸洋在校园意外的碰面,是梅媚预想之外的,那是她随着父亲参加一位叔伯的生日宴。

她没料到,她会在这里碰到关逸洋。

彼时的关逸洋一改校园里面洒脱不羁的模样,穿上了正式的服装,完全是另一番的景象。

他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修长的身躯由一袭白色西服包裹着,领口处铁灰色的领带打着优雅的温莎结,脚下的手工小牛皮鞋油光铮亮。不得不说,这一身装束非常适合他的气质。

优雅,矜贵,他宛若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潇洒俊逸,耀眼得如同天上的繁星,迅速地攫住了梅媚的全部心魂,也让在场所有年龄相当的女孩儿屏住了呼吸。

他端着一杯香槟朝梅媚走过来,浅笑着轻酌一口:“没想到你也会在这儿。”目光里同样流露着欣赏。

今晚,梅媚顶着清新脱俗的妆容,身穿一袭枚红色斜肩小礼服,她的发向后挽起,耳旁看似随意地留下几缕发丝,整个人俏皮中带着一些妩媚,也吸引着在场不少男孩儿甚至是男人的目光。

梅媚执杯与他的轻碰,巧笑倩兮:“嗯,好巧。”目光与他的胶在一起,两人俱是有短暂的怔愣,似乎有什么在心底已经悄悄生根。

最后,梅媚的心终于在关逸洋挥洒自如的钢琴演奏下彻底沦陷。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欢快地飞舞,美妙而灵动的琴声自随着他手指的跳跃倾泻而出,此时的他,恍若浑身罩着一层耀眼的光,带着夺人心魄的蛊惑。

梅媚十几年的人生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如此完美的男孩儿,且在此后漫长的人生里面,也没有。关逸洋仿佛是上帝特意为她而设的。

在逐渐频密的接触中,梅媚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他们之间实在有太多的默契,合拍到令人发指。

高考结束的晚上,他约她出来,眸光似水。

“梅媚,跟我一起如何?”

回答他的是,梅媚奉上的泛着诱人光泽的娇.唇。她根本想不出有任何的理由要拒绝,他们根本就是天生一对,那时的梅媚心中如是想。

他们毫无意外地选择了同一所大学,就在梅媚憧憬着他们甜蜜的校园生活时,一个人的出现让她的心,暗生不悦。

她绝没有想过,林睿晨居然会同他们一所大学,虽然关逸洋一直对外宣称,林睿晨跟他的关系只是铁磁,他们两人间的互动还是深深刺激着梅媚的神经。

第一次的争吵,是因为关逸洋送林睿晨去看病而忘记了与她的约会。

“关逸洋,我才是你女朋友。”

“没人否认,小夕生病了,这样你也不能理解?”他言语中的理所应当让她感到心惊。

越来越多的争吵追根溯源都与林睿晨有着剪不断的联系,梅媚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她说:“关逸洋,我和林睿晨你只能选一个。”而此时,关逸洋正准备去安慰,因考试不合格而伤心流泪的林睿晨。

他匆匆说了一句:“梅媚,小夕她还不够坚强,我只是去看看她,你不要无理取闹,好吗?”说完,他就焦急地转身离去。

那一刻,梅媚的心中涌动着深深的无力感,她悲哀地发现,除非她离开关逸洋,不然她永远也别想摆脱林睿晨的yīn影。

还好,横空出世的付柏轩解救了她所有的困境。林睿晨恋爱了,与校园里另一个同样出色的风云人物。

在得知这一消息时,关逸洋俊秀的脸上流露出他自己都不查的满满的失落,梅媚假装她什么也没看到。

自那时起,关逸洋会偶有失神,仿佛在思索着某些困扰他已久的问题。

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在暗流涌动中到来。

两人都带着某种亟待确认的情绪,极力想要证明什么。

打开酒店的蜜月套房,他们急不可待地肢体纠缠在一起。当她被压在关逸洋的身下,梅媚在他墨黑的眸子里看到了意乱情迷的自己。

她对自己说,如果他愿意跟她在一起,她可以忍受这样的不完美,忍受他心里最柔软的角落藏着另一个人。

衣衫渐褪,激情一触即发,梅媚已经在他的撩拨下有些失去心魂,可是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关逸洋的手机响了,梅媚听到了专属于林睿晨的熟悉的铃声。

关逸洋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立时停止了一切动作。

他撑起身,取出口袋中的手机。

梅媚闭上眼,任泪水无声地没入她的鬓发间,她说:“关逸洋,你走吧。我们,完了。”

门“碰”的一声关上,自此,也将他们阻隔在两个世界。

下一个学期,梅媚已在大洋彼岸,在这充斥着金发碧眼的陌生人的国度,她依然是炙手可热的的人物。

很快,她与一个与orlando bloom长得几分相似的帅哥陷入热恋。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那个人依然在她心头难以抹去。

整整五年的时间,她一次也没有回国。却因为最新一任的男友用蹩脚的中国话说:“梅,你心里藏着一个人,我能去见一见他吗?”而萌生出回国的的念头。

再相见时,关逸洋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全然没有了火花,梅媚在心里笑,看,他不爱我,可我还爱着他。

她妒忌着那个叫着林睿晨的女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甚至是未来,她都牢牢霸占着关逸洋心底最重要位置。

很多年后,无意间在某家咖啡厅里听到某女歌手清越而慵懒的吟唱:

“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

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他不爱我说话的时候不够认真

沉默的时候又太用心

我知道他不爱我

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

我看透了他的心

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

他的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

我看到了他的心

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

他不爱我尽管如此

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

梅媚不禁泪流满面,他——不爱我。

chapter 17 囚禁

用钥匙开门,林睿晨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关逸洋离开前坚定的眼神让她莫名有些烦躁。

他说:“小夕,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坐以待毙。”难道她表达得还不够清楚?

合上门,林睿晨随手打开开关,换好鞋,林睿晨拖着疲惫的身躯转过身,却看到了此时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付柏轩。

林睿晨轻抚一下由于受惊过度而剧烈跳动的心脏。蹙着眉,不悦道:“付柏轩,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墨黑的眼眸,紧盯着她,幽深的潭内寒光毕现。

付柏轩猛地从三人座的沙发上站起身,几步便逼到林睿晨的面前,用力抓起她的一只手腕,yīn沉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凑近她的脸,问:“睿睿,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

林睿晨用另一只手想要掰开他的钳制,付柏轩的手却越收越紧,仿佛铁钳一般悍然不动。

林睿晨停止了挣扎,冷冷道:“付柏轩,你够了没有?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恶心。”

说这话时她的身体还是止不住地轻颤,某些想要忘记的记忆立时浮现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放手。”

付柏轩突然发出不可遏制的大笑,眼神显出几许癫狂。

“睿睿,你说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股冲动汹涌而至,林睿晨几乎压抑不下去,她自嘲道:“付柏轩,你现在说这个话真的很好笑,当初是你选择的不告而别,你选择了那样的结束方式,现在你又来纠缠不清是为什么?是不是我践踏了你大少爷高贵的自尊心?如果是,我在这里向你道歉,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吗?这样你就可以放了我吗?”

付柏轩专注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突然抬起左手,让那枚精致素雅的指环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的面前:“foever love。睿睿,看到没有?这三年来,我一天都没有忘记你。”

林睿晨手指蜷起,怒极反笑:“能被付大公子这样惦记着,还真是我的荣幸。可是,既然你这么记挂我,那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

“睿睿,不要恨我。”依然是霸道十足的语气,付柏轩将她纳入怀中,紧紧拥着,仿若失而复得的珍宝。

林睿晨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为什么这个男人就要这样yīn魂不散?

“付柏轩,告诉我,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这也是她心头的一粒久久无法拂去的砂。

林睿晨感到付柏轩身体瞬间的僵硬,然后她嗅到一股不同寻常香味,感觉到眼皮沉重,脑子混沌,不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付柏轩看着怀中已经陷入昏迷的人,手指迷恋地在她白皙小巧的脸上划过。

“睿睿……为什么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还是不愿意来找我,却要去找那个人?关家长孙是吗?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保护你。”

五官立体深刻的脸上,漾开一个笑容,说不出的诡异。

再醒来时,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浑身绵软无力,她不知道这是迷药过后的征兆。

林睿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厚重的窗帘遮住了一切可能的光线,林睿晨在黑暗中坐起身,却听到一些悉悉索索的类似如金属的声音,寂静中意外清晰,腰间有不同寻常的重量,林睿晨伸手摸过去,心中大惊,她的腰间竟然绑着一条金属链子,冰冷的触感,让林睿晨止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记忆在昏倒在付柏轩的怀里戛然而止,林睿晨忿恨地下床,连鞋子也没穿,赤着脚踏到地上,却发现地板上已经铺上了厚厚的地毯,脚步声全部被吸附进去,空阔的空间里只有细碎的铁链声回响在林睿晨的耳畔。

强烈的屈辱感占满了林睿晨的心脏,付柏轩想干什么?难道要这么囚禁着她,让她成为他的禁.脔?

用力拍打着紧锁的门,林睿晨几乎是歇斯底里。

“付柏轩,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直到手拍到麻木,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林睿晨感觉自己仿佛在演一个人的默剧,寂寥得可怕。

她无助地在黑暗中摸索着,渐渐的她发现,这条铁链的长度足够她达到这个房间的任何角落,至少基本的需求是没有问题。

她摸索着打开厚重的窗帘,刹那的光线,刺得林睿晨的眼睛生疼,条件反射般地抬起手遮在眼前,哦,原来现在是白天。她试图将窗子打得更开一些,却发现早已经被人动了手脚,她连一个胳臂都伸不出去。

视线往下,林睿晨看到腰间系着的拇指粗细的黑色链子,长长的一条,由床头间的雕花铁栏处蜿蜒向前,直达她的腰间。而位于房间中间的那张帷幔妙曼,宛若中世纪公主专属的梦幻大床,曾是她少女时期的最爱,床脚已经被牢牢地固定在地板上。

林睿晨意识到,把她关在这里的人一丝逃走的机会也不会给她。

她看着自己昏睡时已被换上的纯白色羊绒连衣裙,再看看腰间黑色的铁链,突然失笑,嘴间泛着苦涩,她自娱自乐。

如果在肩胛骨处插上一对翅膀,是不是就可以演被魔鬼禁.锢的天使?

视线突然被一面墙那样大的相片系数吸引,相片里面的人,笑得很灿烂很炫目。

林睿晨记不清自己拥有这样的笑容是什么时候,上一次这样开怀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然后抬起头,她看到奶白色的天花板上,铺满了她的相片,细看下来,都是她三年来她生活的点点滴滴。

有上班刚挤上公交车的,有在菜市场跟小商贩讨价还价的,有在夜市淘货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心里被一股又苦又涩的滋味憋闷得难以呼吸,林睿晨跌坐在地板上,三年来,他对她的生活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可是他还是可以眼睁睁地当好一个旁观者。

“叮”的一声,门口处传来响声,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踱步过来,手里举着一个托盘,里面摆满着林睿晨平日里喜欢的菜肴。

付柏轩一脸平静地将托盘放在房间里面的小餐桌上,走过去扶起林睿晨,语调平稳:“睿睿,饿了没有?吃饭去。”说完已经一手放在她脖颈后,一手伸到她膝盖下,稍稍用力,便将她抱了起来。

“你太轻了,该好好补充营养。”

不顾林睿晨厌恶的眼神,付柏轩兀自自言自语,将她放好在餐桌前,他自己也坐在了餐桌前。

“睿睿,糖醋排骨,吴妈烧得不错的,你尝一尝。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菜,还有,这是鱼香肉丝,你也要好好尝尝……”

付柏轩一边说着,一边将指明的菜肴堆到了林睿晨面前的碗里。

“付柏轩,你到底想干什么?”林睿晨猛地将面前的碗掼到地上,顿时,白色的纯羊毛地毯上,沾满红红黑黑白白的食材,狼藉一片。

付柏轩眉毛也没有抬一下,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娴熟地拨出一个号码,沉声说:“小黑,叫几个人上来清理一下,还有,刚才的饭菜再上一份。”

做完这一切,付柏轩才抬首,面对林睿晨的愤怒,他显得云淡风轻。

“睿睿,难道你没看出来,我只是想要你在我身边。”

“那你把我当什么?”林睿晨抓起腰间的铁链,指尖泛白。

“睿睿,只要能将你留在身边,我不计代价。”

林睿晨突然惨然一笑,嘴角露出讽刺。

“那么你觉得留一具尸体在身边怎么样?”说完,她已经快速地拿起一块碎瓷片,搁在了腕间,作势就要割下去。

付柏轩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并不去拦她,反而悠闲地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燃起一支烟,淡然道:“如果你不想毁掉那个人,还有,你想你仍旧昏迷不醒的母亲无人问津,那你可以尽管下手。”

说完,他抬手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悠哉地突出一个烟圈,好整以暇地看着林睿晨动作的停滞。

双手无力地垂下来,瓷片无声地坠落下来,林睿晨承认,付柏轩精准地抓住了她的软肋,无论如何,她都不想看到因为自己而毁掉关逸洋的一切,还有,如果她死了,妈妈该怎么办?

此时门口传来叩门声,付柏轩站起身,在开锁处,按上自己的大拇指,门“叮”的一声开了,一群人鱼贯而入。

一份同样份额,同样菜色的饭菜摆在了林睿晨的面前,付柏轩从容地将米饭和筷子递给她,又将刚才说的菜色重新夹到她的碗里,很快她的碗就堆得像个小山堆。

林睿晨强撑着举筷,味同嚼蜡。

待到他们吃完,地上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妥当,来人很知趣地收起餐桌上的残羹,悄无声息地离去。

付柏轩满意地捏起她尖细的下巴,微笑着说:“这样才听话。”

林睿晨瞪着他咬着牙,忿恨地说:“付柏轩,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只是这具身.体,你大可以拿去。”说完便要动手解衣服。

付柏轩按住她的手,凑到林睿晨的耳畔,轻声说:“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他说这话时,故意在后面几个字的时候放慢语速,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

暧昧的气息,吹拂在林睿晨的耳廓,她的身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林睿晨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恨他,他凭什么可以这样随意地左右着她的人生?对她而言,他现在就是一个只手遮天的魔鬼。

付柏轩斜眼睨着她,嘴角还挂着笑:“怎么?恨我?现在还为时尚早,我们,”他突然在此顿住,笑一笑接着说:“来日方长。”

门“砰”的一声关上,世界又恢复一片寂静,林睿晨呆呆地站立在房中间,如同被困在隆中的金丝雀,美丽而又绝望。

chapter 18 找寻

“该死,到底上哪儿去了?”关逸洋烦躁地耙着短发,一边不停拨着电话,一边在办公室里打着转。那天看到林睿晨手机尽毁,他不由分说就把自己的塞给了她,可是已经三天了,林睿晨仍然消息全无,电话一开始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到最后居然是关机了。

“老大,标书已经完成了,等你最后敲定,我就送审去。”小张推开门,看到暴躁的关逸洋,有些意外,老大怎么会像个狂躁的狮子一样?

他们的事务所一向不分上下,气氛融洽,且收益颇丰,所以这一群年轻人才有激情和热情跟着关逸洋一起埋头苦干。

“小张,放在我办公桌上吧,我马上看。”关逸洋捏一捏蹙起的眉心,坐到了办公桌前。

烦心的事一件连着一件,最近,由他们的事务所提供施工图的几个工程频频出事,而且出错的地方矛头都纷纷指向他们绘制的施工图,本来是范围内可以出现的误差,却也能酿成大的事故,幸而暂时没有什么重大伤亡,只是如果任其发展下去,不但事务所的业绩和声誉会直线下滑,说不定还会吃上官司。

“那好,看完了,通知一声。”小张识趣的带上办公室的门,老大的心情明显不好,他还是给他留点儿空间吧。

终于,忍住心中的躁动,关逸洋把标书看完,并签上自己的大名。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他想到一种可能,连忙抓起老板椅上的大衣,他边走边往身上套。

“老大,看完了?”小张看到行色匆匆的关逸洋,忙迎上来。

“在我办公桌上放着,你送去送审,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关逸洋边走,边吩咐着,一脸焦急。

余下事务所的一干人等议论纷纷。

“你说老大是怎么了?这几天有点儿魂不守舍的?”

“我猜是因为最近工程图的事儿闹心。”

“我猜,是因为女人?”

“女人?来找老大的女人海了去了,他会为了女人而牵肠挂肚?”

“也许,这一次是真命天女!”

“难道,我们要有大嫂了?”

……

关逸洋在停车场停好车,马不停蹄地赶到袁悠(林睿晨妈妈)所在的病房,却失望地发现,她所在的病房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他无措地迈出病房,猛的抓起路过的一个护士,急切的问:“护士小姐, 302病房的病人去哪儿了?”

护士被他的猛劲儿吓得脸色发白,说话支支吾吾,几乎语不成句:“先……先生,你……你先放……放开我的手。”

关逸洋这才发现自己动作太过粗鲁,倏地放开她的两条手臂,语调尽量放缓。

“那么现在,请问302病房的病人去哪儿了?”

“302?”护士小姐想了一想,才反问:“是那个一直都没醒过来的植物人吗?”

“她似乎认识什么大人物,有一天,突然被一大堆的人接走了。院长还亲自送那些人走,其中有个人……嗯,院长还称他为付少。”

“付少?”关逸洋咀嚼着这两个字,一个人的身影迅速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你说的那个付少,是不是个子很高,五官很深刻立体?”

小护士的脸上浮现出不同寻常的红晕,露出羞怯态,默默点头,声音像蚊子一样:“嗯……像你一样帅。”

望着渐行渐远的高大身影,小护士很庆幸自己那一天一时好奇,停了一下脚步,不但那天看到了一个极品帅哥,今天看到了另一个极品中的极品。

****

关家大宅

客厅里气氛肃穆,不相干的人已经被屏退,只余下关家一家老小,而关家大家长关老爷子正襟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关氏夫妇,和关家长孙关逸洋则各据一方,分坐在关老爷子的两侧。

“洋洋,你再说一遍,你要我怎么样?”关家大家长率先开腔,语调压抑严肃。

关逸洋双手交握,手肘搁在膝前,表情同样郑重:“爷爷,我说,请你帮我调动全城的警力,帮我去找一个人。”

正襟危坐的关老爷子一脸严肃,紧抿的嘴唇和压低的下颌,都显示他目前处于发怒的前兆。

坐在一旁的苏雅和关景程一言不发,一直给还欲张口的关逸洋使眼色让他噤声,关老爷子一生正直,最讨厌的就是滥用职权,关逸洋这么做无疑是去捻老虎须。

可,关逸洋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再接再厉,他已经找朋友卫星追踪过他送给林睿晨的手机讯号,可惜却被屏蔽了,他找不到。他已经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搬出老爷子。

“爷爷,请你帮帮我,她对我很重要。”

“哼!”关老爷子重重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沉声问道:“有多重要?”

关逸洋顾不了那么多,抛出一个大大的诱饵:“爷爷,她是你的孙媳妇,你要是再不帮我,你的小曾孙就要没有了。”说完,做出一个可怜状,“爷爷,我老婆你孙媳妇被人绑架了,还有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再不把她救出来,我担心就会要有危险的。”

这一番话不啻于一个大炸弹,瞬间将本来还很安静的客厅的给炸开了锅。

关老爷子马上不淡定了,面上露出喜色,拄着拐杖站起身,他抖着手指指着关逸洋,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什么?我的小曾孙,我的孙媳妇?你不早点说。”

说完,老爷子已经已不可思议的速度拿起了沙发旁小几上的电话,摇动摇杆,很快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小姚,快帮我召集全城所有的警力,我要找一个人。”说到一半,关老爷子又转头招呼关逸洋过去:“洋洋,快点儿过来给姚厅长说一说,你媳妇儿的情况。”

****

关逸洋疲惫地躺倒在床上,身体全身各处的细胞叫嚣着要他休息,可是脑海里不停预想着林睿晨可能受到的伤害,他的心忍不住揪成一团,霍得坐起身,他闭上眼就是林睿晨受苦的各种样子。

不行,他必须出去找她,他应该跟着警察一起的。

门锁刚刚拧开,关逸洋与正抬手欲敲门的关景程差点撞个正着。

“爸,有事吗?”关逸洋扣着大衣的扣子,一副马上就要出门的样子。

关景程温和的笑一笑,他本来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洋洋,找人的事还是让警察去办,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你这个样子,你妈妈很担心。”

“爸,我真的等不及了,小夕等着我去救她。”

“洋洋,你说那女孩子叫小夕?”

“不,她的名字是林睿晨。”

“林睿晨?哦,原来你一直说的林睿晨和小夕是同一个人。”关景程恍然大悟,终于将两个人对上了号。

“刚才你跟爷爷说的都是真的?她现在真的怀了你的孩子?她的父母干什么的,叫什么?有时间约出来我们见个面?”

“她爸爸林立仁三年前已经过世了,她妈妈袁悠是植物人至今还没有清醒过来。爸……我真的不能再跟你聊了,我必须马上出去。”

话音未落,关逸洋擦过还呆立着的关景程,快步下楼。

“袁悠,她是袁悠的女儿?她是袁悠的女儿?”关景程喃喃自语,白净的脸上越来越苍白。

****

“柏轩,你到底打算怎么做?”李柔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着指甲上精致的点缀,不时用另一个手指拨弄一下。

付柏轩手上执着酒杯,轻呷一口红色的液体,转一转酒杯,姿态闲适。

“李女士,这个问题,好像与你无关。”

李柔笑一笑,说:“只要是跟袁悠有关的人,我想都与我有关。我很好奇,你到底会拿她们母女怎么样?”

“李女士,这是我的事,希望你不要过问。”

李柔挑眉,突然开口建议:“不如,你把袁悠交给我?”

付柏轩脸色突然变暗,声音紧绷,一字一顿的说:“李女士,你最好不要有别的想法,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她妈妈不利,谁的面子我都不给。”

李柔突然仰起脸,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

“呵呵呵……付振邦,看看你做的好事,你们还真是一对好父子。”

付柏轩逼近她,咬着牙,警告:“不要拿我爸来压我,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

chapter 19 中枪

一时间,b城上下被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着,虽然上头已经吩咐下来,他们寻人行事要低调再低调,可是规模这么大的警力出动,再怎么低调还是枉然。

不明就里的人们纷纷揣测。

“是不是又要严打了?这么多警车出动。”

“我看像是扫黄吧?现在卖.yín.嫖.娼多猖獗啊。”

“说不定是什么杀人犯还在逍遥法外,现在在搜查,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关好门窗。”

“听说前段时间有不少犯人从看守所逃出来了,这些警察是不是追查他们的?”

……

而引起这些揣测和不安的罪魁祸首却浑然不觉,关逸洋坐在警车里,心急如焚,该去的不该去的,可能的不可能的地方 ,通通翻查了一遍,整整一夜,他们几乎已经将b城地毯式地搜查了一番,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又一个白天到来了,他们依然,一无所获。

“关少,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处理。”

“不,我必须跟你们在一起,随时了解事情的动态。”关逸洋满脸倦色,但眼神专注,态度坚决。

林睿晨落到了付柏轩的手里,他会将她藏在哪里?他会怎么对她?他根本不能去细想,因为只要稍稍想象一下,他就会忍不住要抓狂。现在他脑中的神经紧紧绷住,心心念念的只余一个念头,早一分钟找到她,她就会少受一些罪。

“关少,其实有几个地方,可能性比较大。可是因为屋主身份很特殊,恐怕想要进去搜查不那么容易。”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微微测过头,看向副驾上神经紧绷的男人。

关逸洋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迫不及待地直起身。

“在哪儿?快点儿带我去。”

“这个……恐怕我必须请示一下老首长。”

“不要跟我爷爷说,你还是快点儿带我去吧,你只需要带我去地点,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

关逸洋从来人闪烁其词的样子,可以看出这些地方的敏感程度,不亚于他们关家大宅。

“关少,恐怕这个不行……你知道这些地方的屋主……”

关逸洋挥手止住他要说出口的话。

“带我去。”

****

“叮”门再次开启,林睿晨懒懒地坐在窗台上,望着楼下院子里冬日里依然绿意盎然的植物发呆。

今天她又被人换上了奶白色裙子,墨黑的直发,如瀑般披散在背后,柔软而顺滑。微微开启的窗口,有寒冽的冷风吹过来,她的秀发迎风飘起,背影纤弱瘦削,整个人透出一股空灵的美,让人觉得很不真实。

付柏轩的目光,自进门后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深不见底的潭底,翻涌着某种炙热,以及势在必得。

她是他的,他绝不容许有人来跟他抢。

修长的手指先是轻轻地抚弄着她柔顺的长发,许是觉得触感极好,最后,他索性用手指恣意地穿梭其中,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似乎很享受。

林睿晨一动不动,仿佛失了灵魂,眼神空洞地凝望着前方的某处。

付柏轩掰过她略显僵硬的身子,他用拇指和食指捏起她的下巴,几天的时间,她的下巴似乎又尖细了不少,本来只有巴掌大的小脸儿更是小了几分,显得她一双大眼睛愈发的大,凄楚而美丽。

付柏轩慢慢凑近,逼视着她,与她只隔着一段眼睫的距离,他口中的气息都喷薄在她的脸上。

“睿睿,你知道吗?现在有人在满城地找你,你高不高兴?嗯?”

他的表情太诡异,脸上虽然扬着笑,却透出森森的寒意。

林睿晨蹙起眉,将头歪向一侧,摆脱他的钳制。

“付柏轩,你们之间的事,没必要将无关紧要的人牵扯进来。”

付柏轩站起身,双手插袋,自上而下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更浓。

“睿睿,本来你说他是无关紧要的人,我听了非常高兴。可是,真是这样?你这样维护他,让我这里很不舒服。”说完,付柏轩用手指点了点左胸处,深不见底的潭底绽出森然的寒光。

“睿睿,他让我讨厌的事情很多,最不该的是——他竟敢,碰你!只是这一条,我就该让他万劫不复。”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的隐没,付柏轩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立体深刻的五官略显狰狞。

林睿晨站起身,目光显露一丝讥讽。

“付柏轩,你以为他会坐以待毙吗?你以为谁都能被你牵制得死死的?”

她的目光太过刺眼,付柏轩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她就这么相信他?

“那我就拭目以待!”咬牙切齿地甩下这句话,付柏轩转身就要离开,此时,口袋中的手机铃声大噪。

“喂……”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付柏轩的脸上突然笑意渐浓。

“他上了专属公路?不要拦他,让他过来……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英雄救美。”

合上手机,付柏轩再次转向林睿晨,嘴角勾出残忍的弧度。

“他找到这里了,这样的速度,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他豁出去了,他家老爷子也不管不顾了,你的地位——还真是重要!”

不久,耳边响起了引擎的轰鸣声,林睿晨早已不复刚才的平静,如今的付柏轩,讳莫至深,她看不透,真不知道他到底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无论如何,她不想,关逸洋去冒这个险。

****

“哐啷……轰……”金属铁门的巨响声,响彻整个别墅。

关逸洋知道,当他的车子上了那条只有千米长的专属公路,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想要秘密潜入这所宅子,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么他索性长驱直入。

“轰……”又是一下,他不信军用悍马的坚.硬度竟比不过看似牢固的大门。

“睿睿,我们去看看怎么样?”付柏轩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手指自西装内袋里勾出一把小巧的钥匙,低首为她打开了腰间的桎梏,而林睿晨却没有丝毫重获自由的喜悦,只是瞪大眼睛问他:“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付柏轩笑一笑,眼神高深莫测,语调轻柔。

“你猜……”

雕花大门突然自动向两边开启,关逸洋猛踩油门,直接冲进了院子。

“付柏轩,你给我出来。”他大力地锤着别墅的大门,嘴里焦急地叫.嚣着,此时的他耐心全无。

“怎么办?他在叫我,你说我该不该出现?”

“不……付柏轩,你冷静点……”林睿晨看着付柏轩手中握着的东西,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居然有枪?

“咔……”一声脆响,付柏轩拉开了手枪的保险,乌黑的枪口透出危险冰冷的气息。

“付柏轩……不……”她的身子止不住地轻颤着,为即将到来的悲剧感到胆战心惊。

“你这样维护他,还真是碍眼。”付柏轩一手捏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执枪,将她拖到三楼的阳台上。

“那你自己好好劝劝他。”

“关逸洋,你听着……”林睿晨提高声音,朝着大门处大喊,“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我对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跟最爱的男人在一起,你就不要再来妨碍我的幸福了。”她死死咬着唇,压抑着马上就要泛出的水汽,用力挽着付柏轩的胳膊,故意拉近与付柏轩的距离,做出很亲昵的样子。

关逸洋双目赤红,几乎是暴跳如雷,他大吼着:“小夕,他到底怎么你了,是不是他逼你的?没关系,我马上来救你。”

“关逸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自始至终,我最爱的人还是他,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觉得很可笑吗?”藏在背后的手,紧握成拳,林睿晨品尝着蚀骨锥心的后悔,她不该招惹他的!

关逸洋还是一脸不可置信,他一个字也不相信。

“小夕,一定是他逼你的,一定是的,我不信!”

付柏轩单手执起枪,枪口对着还在暴躁的人,冷笑道:“关逸洋,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自己走;第二,你被抬着走。”

“除非小夕跟我一起走,不然,你休想我离开这个院子。”关逸洋无畏无惧,视线扶摇直上,遥遥与他相对。

“那,你就别怪我。”说话间,付柏轩已经扣动了扳机,枪身传来的后挫力,震得林睿晨手臂发麻。

“不……”她惊叫一声,便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蓦的一顿,然后缓缓倒下,他的左胸处多了一个伤口,鲜血迅速的自伤口处晕染开来。

chapter 20 妹妹

“不……”林睿晨看着眼前的一幕,大脑空白一片,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全部从血管里流淌了出来,全身上下彻头彻尾的冰凉。

“这是他自找的。”付柏轩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拦腰将林睿晨扛到了肩上。

“你这个魔鬼,放开我,你放开我,快送他去医院,快,他的血会流光的……他会死的。”

林睿晨双手并用,拼命捶打着他的后背,两条纤细的长腿悬在半空中乱蹬着,做着垂死的挣扎。

“如果你再乱动,我不保证,会不会再去补上几枪。”

一句话,成功让肩上的女人安静了下来。付柏轩揽着林睿晨的手却不自觉的收紧,那人在她心里的份量……

“付柏轩,请你快点儿送他去医院,他……真的会死掉的。”林睿晨的语调早已经不复任何的硬气,隐隐地带着哀求。

付柏轩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沁人心脾的冷,直入骨髓。

“睿睿,你这么在乎他,真的让我——很不舒服。”隐含的警告意味十足。

突然,外面传来很大的引擎声,似乎是直升机的声音,门口处也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片刻后,齐刷刷的脚步声震动着他们的耳膜。

某些隐秘的警报被触及到,尖锐的警报声,几乎穿透人的耳膜,响彻整个别墅和院落。

付柏轩冷冷一笑,轻哼一声,“来得还真快。”

很快,荷枪实弹的武警便将别墅围得水泄不通,而不知刚刚隐在何处的小黑及下属们,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乌黑的枪,迅速地出现在别墅的三楼。

林睿晨也感到了气氛的紧绷,心不由自主地愈发地紧缩,这一次要大动干戈到什么程度?而付柏轩倒像是事不关己,一派轻松怡然,仿佛这些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付少,你打算怎么做,请吩咐。”

付柏轩顺势放下林睿晨,笑得云淡风轻。

“让他们把人带走,血大概也放得差不多,估计不死也半条命了。对我”他顿了顿,狡黠一笑,“他们还不敢妄动。”

林睿晨再往下看的时候,关逸洋躺倒的地方便只余一滩鲜血,红艳艳一滩,刺得她眼睛发涩,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会不会有事?心不由得又揪成了一团,她总算体会到了为一个人牵肠挂肚,惴惴不安的感觉。

关逸洋,你一定不要有事。

“付柏轩,你到底想干什么?”洪钟一般的声音突然在三楼的门口响起,林睿晨看到一个年老版的“付柏轩”站在那里,满面怒容,双目凌厉地迸射过来,非常威严的样子。

付柏轩站在房中央,冷冷地看着他,只有近在咫尺的林睿晨,才能感受到他身躯不易觉察的紧绷,以及微微颤抖的双手。林睿晨敏锐地觉察到,这个人对于付柏轩来说,很重要。

“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与关家长孙大动干戈,还敢一枪将人放倒,很好,你真的很好,现在是不是觉得谁都管不了你了?打着我付振邦的旗号,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付柏轩抬一抬眼皮,嗤笑道:“付司令员,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了?再说,我可没有打着你的旗号,如今我拥有的一切都是靠我双手挣回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付振邦明显身躯一震,被噎得一下子没了语言,对这个儿子他始终心有亏欠。几大步地跨到儿子的面前,小黑一行人已经悄然退下,警卫员也按吩咐去处理善后。

整个三楼只剩下付振邦父子以及林睿晨三个人。

付振邦双手复背,眼神如注:“那你解释一下这件事,还有这个女人……”

此时,他的目光才真正落在儿子身旁的女人身上,不过一秒,他的视线便瞬间凝滞。一个名字几乎不受控制,差点脱口而出,而一抹美丽非常的倩影,立时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袁悠……

“很像她是吗?她就是袁悠的女儿——林睿晨。”付柏轩的脸上浮现一个怪异的表情,似笑非笑,苦涩又讽刺。

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从儿子嘴里面吐出,付振邦的眼眸倏地放大,瞳孔收缩,原来儿子什么都知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那她是你的……你还要这样做?”付振邦踌躇着怎么样措辞,而站立在付柏轩身旁的林睿晨,满脸的煞白,目露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嘴里一探究竟,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有迟疑,付柏轩面不改色地回答:“是,无论她是谁,我都要跟她在一起。”

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攫起林睿晨垂落一旁的手,紧紧握住。

林睿晨的大脑被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只觉一片空茫,事情正朝着她越来越不懂的方向发展着。

关逸洋,付柏轩,他们的家世,付振邦以及他的闪烁其词,付振邦与母亲的关系,还有她与付柏轩到底关系,这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困扰着着她。

世界太疯狂了!她实在觉得某些电视剧的剧情现在看来,也没有那么狗血,那么夸张,因为她现在经历的实在足够狗血,足够夸张。

她暗自揣测,她不会是付柏轩的亲妹妹吧?他们同父异母,所以……思及此,她深深地看向身旁的付柏轩,而他也正定定地看向她,目光坚定而疯狂。

果然,付振邦终于再也忍无可忍,勃然大怒,帮林睿晨解答了谜题。

“胡闹,你这是胡闹,她是你妹妹,你亲妹妹,你这样是乱伦,你知不知道!”

他的样子简直像是要将付柏轩就地正法,痛心又极其恼怒。这一番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付振邦头上的青筋都暴突出来了,看样子,随时有爆血管的可能。

付柏轩仍然不为所动,凉凉道:“那又怎么样?我只知道她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这一点就足够了。”

“你……你……”付振邦一手指着付柏轩,不停地哆嗦,整个人气得发抖。

“司令员……”警卫员上楼时,正看到付振邦满脸涨红着往后栽倒。

“振邦……”随后赶来的李柔尖声大叫,两人朝着付振邦倒地的方位飞奔过去。

“爸……”付柏轩嘴唇张了张,那句称呼含在嘴里始终都没有吐出来,空着的一手,默默握拳,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一室的人仰马翻,另一只握住林睿晨的手不自觉地越收越紧,浑然不觉身旁的人,额上已经疼得冒出了冷汗。

林睿晨咬着下唇,默默承受着来自身旁男人的压迫,很多事情在这样纷乱的状况下让她清楚其中的原委,她只觉得脑中的神经全部纠结成一团乱麻,理不清个头绪。

付柏轩是她哥哥,亲哥哥?付振邦是她爸爸,那个疼她到骨子里,她叫了二十年的爸爸又是谁?

付柏轩与她,付振邦与妈妈?这关系,真是足够乱,足够狗血!

chapter 21 乱麻

“洋洋……”苏雅看到满身浴血的宝贝儿子几乎瘫软在地,关景程神色肃穆,眼疾手快地扶着她的胳膊,才没让她跌坐在地上。关老爷子神色严峻,紧抿的唇以及紧紧拄着的拐杖都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他唯一的宝贝孙子现在命悬一线,叫他怎么不着急上火,悲急交加?可是身为一个军人,多年的戎旅生涯让他不能像普通人那样放纵自己的喜怒。

“刘医生,务必保证洋洋没事。”看着行色匆匆,正在准备手术事宜的主刀医生,他忍不住再次叮嘱,虽然刚刚院长已经再三保证,他也完全了解刘医生是整个军区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可一颗心还是悬在半空,无法落定。

“关老将军,你们还是先在外面等一下,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护士小姐扶着手术室的大门,一脸为难,眼前的人她真是得罪不起,可谁叫她被指派过来。

“我们先出去。”关老爷子一脸威严,率先往外走,看到儿子媳妇还站立不动,他将手中的拐杖重重一敲,“你们还要耽误洋洋的治疗?”一语惊醒梦中人,此时,关氏夫妇才得以回神,走出手术室。

手术室的大门随之紧闭,顶端的红色大灯倏的亮起,刺得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烦躁又急切。关老爷子早就将一干人等屏退,人多嘴杂,他不想再起什么风波,这次的事情,他实在也有欠考虑,他实在没想到,孙子嘴里口口声声说的孙媳妇会跟付家有什么纠葛,更没想到,付家的长孙居然张狂至此,公然就拔枪相向。这个孙媳妇?若不是有人向他报告,他后来出动了一小部分武警,结果,简直不敢想象。

关家与付家……关老爷子看了看一脸斯文的儿子,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他一生戎马,没想到唯一的儿子竟然对军政毫无兴趣,做了个文弱书生,立志要做什么研究,在他眼里再怎么样,什么教授,不够就是个手无缚**之力的书生而已,孙子也嚷嚷着要实现自己的理想,硬是到地方上读了建筑,立志做个建筑师。

关老爷子抬眸看了看依然亮着的红色大灯,心中无限悲凉,就算知道是谁伤害了孙子,他除了将他带回来好好医治,居然什么也做不了。

军政斗争,关家已经逐渐处于劣势,即使他足够强硬,麾下追随的人不少,但是抵不过自然规律,拗不过硬性规定。他还能在这个位置占着多久?反观付家,虽然付老爷子早逝,但是儿子胆大心细,野心勃勃,正值壮年,位居高位,前途不可限量,就算那个今日气焰嚣张的长孙,也是有独霸一方的实力,所以他们才敢如此嚣张!思及此,他握住拐杖的手慢慢收紧,心又开始抽抽了。

“景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去劝洋洋的了?他怎么还会跑了出去?”苏雅眼角还带着泪,声音有些哽咽,想起儿子的惨状,她的心就揪了起来,忍不住就要找个人责怪。

关景程此时也很后悔,如果当时他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儿子现在还待在家里安然无恙。都怪他当时的瞬间晃神。

“景程,你倒是说话啊,洋洋只是出去找个人,怎么就会中了一枪?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来路,她到底给洋洋惯了什么迷药,让洋洋这么为她鞍前马后,一直念念不忘?还有,洋洋到底是被谁开枪打了?你倒是说呀,说呀!”苏雅早已失了平时的仪容,抓着丈夫的手臂一通摇晃。

“苏雅,你先去病房里安排一下,洋洋等下出了手术室,很多事情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一旁的关老爷子率先开口,止住了苏雅不断的诘问。

“爸……”

“苏雅,可以了。快去!”关老爷子一脸严肃,显示他已经忍耐到极限。苏雅立刻噤声,对于这个公公,她是打心底尊敬,也同样是打心底犯怵的。

“景程,这件事你怎么看?”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儿子,关老爷子缓缓开口。

关景程十指交叉紧握,像是下定决心,低首说出自己的决定。

“爸,如果洋洋没事,不如就——算了。”他的语气虽然低缓,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关老爷子吊起眼,虽然这也是他心里的决定,但是儿子毫不迟疑的就这样说出口,还是让他心底十分不畅。

“景程,当然我是不是该坚持将你送到部队,我是不是错了?”仓皇间,他说出的竟是这样一句话,大有英雄末路的怅然。

“爸,是我的错,有些事我做的对不起付振邦,所以……”关景程抬手,撑着额头,艰难地说出心中所想,他的一生不过只做过一件恶事,却要报应在儿子身上!

……

“关爷爷,关叔叔……”一把清脆悦耳的女声在耳边炸开,梅媚俏生生地站立在离他们不远处,身后还跟着一个黄发碧眼的老外,看似刚来不久。

关景程抬首,强撑着招呼:“梅媚,是你啊!”

一脸严肃的关老爷子点头向她示意。

梅媚转身跟老外说了一大堆的鸟.语,老外点点头表示了解,与一干人稍稍示意便转身离开了。

梅媚迈开长腿凑近,看着手术室还在亮着的赤红色大灯,目露慌张,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关叔叔,里面动手术的是?”

关景程疲惫地扶额,稍稍顿了一下,才回答:“是……洋洋。”

虽在心中已有猜想,被关景程这么直接说出来,梅媚还是受惊不小,蓦的惊得跌坐在关氏父子对面的长椅上。是关逸洋,竟是他!

如果不是今天妈妈身体不舒服,她也不会跑军区医院这一趟,帮妈妈拿药;如果不是因为好奇,她也不会听到小护士的议论纷纷,而心生怀疑;如果不是因为心中某种指引,她也不会坚持到手术室这里来一看究竟。

所以,她更加确定,老天冥冥中自有安排,今天让她到这里来一趟,就是为了让她撞见关逸洋受伤动手术的,那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正欲开口询问,看到两个男人一脸的萎靡,知道情况不大妙,她终是默默地坐在长椅上,任心脏一阵紧着一阵的抽痛,悬高。

漫长的等待终于在红灯被熄灭而宣告结束,期间,苏雅安排好一切,又迅速地折返,在场的唯一一位女性,梅媚搀扶着她坐在长椅上。四人俱是无言,焦灼地盯着手术进行时的警示灯。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四人动作一致地,霍然起立,齐齐朝门口走去。

刘医生满面倦容,一台手术整整六个小时,确实考验人的耐力和体力。

“刘医生,洋洋怎么样?”最先开口的是关家大家长。

刘医生摘下已经湿透的口罩,表情稍缓。

“子弹陷在离病人心脏处只差毫厘的距离,那一带的神经,血管很多,所以花了不少时间。幸好,现在子弹已经安全地取出来了。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经过今晚,麻药过了,相信病人就没事了。剩下的时间,是需要好好静养,补充营养。”

“谢谢刘医生。”四人几乎是一口同声。

“不用谢,份内事!”此时他才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这真是极其耗费心神的一台手术,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他知道即使是规则内允许的误差也不是不能有的,手术结束前,他连呼吸都是紧绷的。

不久,脸色苍白的关逸洋被护士推了出来,一行人来到顶楼的高干病房,关逸洋被安排在最里间,那里最是安静,适合静养。

苏雅此时才恢复了清明,看到脸色不大好的关老爷子,连忙主张他先回去休息。

关老爷子本来坚持,最后终是抵不过身体的警示,叮嘱了一番才让警卫员送回家。

苏雅看着唯一的外人梅媚,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

“梅媚,这里有苏阿姨,你先回去吧。”

“阿姨,我跟关逸洋原本就是很好的——朋友,就让我在这里帮帮忙吧。”

苏雅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女孩儿,样貌好,气质佳,家世好,知进退。她才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儿媳人选,当年,初初知道儿子与她恋爱,她还默默在背后筹备了一番,洋洋本就该与这样的女孩儿在一起,这样的妻子只会对他的人生和事业有所助益,而不像那个所谓的林睿晨,除了不断给他添乱,还能做些什么?

想到那个林睿晨,苏雅的心里就不舒服,仿佛喉咙里卡着一根鱼刺,上不去下不来,难受至极。

梅媚一脸的诚意,关景程夫妇默许了她的留下,此时他们也没有过多的心力去考虑其他。

“那就麻烦你了。”苏雅看着眼前与几年前相比,愈发成熟美丽的梅媚,心中忍不住惋惜,儿子到底是哪根筋不对,放着这么好的对象不要,偏偏要死心塌地地与那个林睿晨纠缠在一起。为了这件事,她没少训斥儿子,可是每次儿子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临了,该纠缠还是纠缠,该鞍前马后还是鞍前马后。她真是被儿子气得不轻,所以这一阵都与他冷战着。

病床上的人,精致的五官,依然鲜活得令人不敢逼视,只是比身.下的白色床单还要苍白的脸色,显示着他的虚弱。梅媚紧紧压抑着自己想要上前轻抚他俊美脸庞的冲动,此情此景,由不得她放肆。

****

“周医生,振邦他怎么样?”李柔忘了一眼,还在昏迷的付振邦,满腹的恨意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压抑已久的牵挂和不舍,还有积聚已久的深情。

这个男人,她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

可是跟他硬气地对着干,几乎一辈子,换来的又是什么?

看到他伟岸的身躯,在她眼前就那样悄无声息地倒下,她觉得所有的坚持瞬时都失去了意义。人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气的,还有什么好争的。

周医生放下听诊器,表情不复刚才的严肃。

“付司令只是一时的急怒攻心,血液上涌,休息一下就会没事。据我观察,他的身体素质非常好,除了血压略高,没有任何其他异常。相信他马上就会醒过来。”

“谢谢你,周医生。”

“付夫人,不用谢,都是我份内的事。那我先告辞了。”周医生,收起他的出诊箱,起身告辞。

“振邦,你在说什么?”看到丈夫微微煽动的双唇,李柔低下身,侧耳倾听。

只是听到一个字,她的脸色就变得yīn沉难看到极点,她霍然站起身,脸上不复刚才的柔情。

“袁悠,袁悠……付振邦你未免欺人太甚,到了这个时候,你心里惦记的还是那个肮脏的女人。”

五官略略扭曲,李柔的脸上满是疯狂。

“好,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她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临到门口,她又折返回去,目光停留在垃圾桶里那那支空了的注射器上,久久没有移开。

****

四楼上,付柏轩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照常将林睿晨锁了回去。略有不同的是,此时的他脸上难掩满满的倦色,一手支起额头,坐在了房内的沙发上,手肘撑在扶手上,闭目养神。

“付柏轩,三年前,就是因为知道了我是你妹妹的真相,你才离开的?”林睿晨坐在床侧,很多疑问亟待她去理清。

付柏轩身子一僵,并没有马上开口,一直拼命忽略的事实,已经被赤.裸.裸地提了出来,他必须直视。他并没有他自己表现的那样无谓。

沉默地踱步到床边,付柏轩依着林睿晨坐下,双臂自然地由身后圈住她,将下颌安放在她瘦削的肩头,他闭上双眼,汲取着她身上专属的馨香。

“睿睿,我试过了,可是我忘不掉你。所以,不要离开我。”

满满的酸酸涩涩的滋味袭上了林睿晨的心头,身后的男人她曾用去了所有的心力去追随崇拜,交付所有的痴情向往。

她狠狠爱过,也狠狠恨过。可是如今,他们之间早已满目疮痍,过往的一切早已随风而逝。更何况,他们之间最难逾越的是浓得化不开的血缘。

“付柏轩,放了我吧,也放了你自己。我们根本不可能。”林睿晨突然觉得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她终于可以放下了。

“不……”付柏轩紧紧拥着她,声音里是林睿晨从没有听过的脆弱无力。

“睿睿,你是我的。我不会放手,不能放手。”付柏轩的唇,沿着林睿晨的后颈脖,蜿蜒直上,虔诚而又热切,仿佛迷途的人急切地想要抓住一些支撑。

“付柏轩,你疯了!”

“睿睿,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早已经疯了。”修长的手指已经在开始撕扯林睿晨的衣物,付柏轩双目赤红,表情疯狂而迷离。

身上的压迫倏的加重,林睿晨感到付柏轩几乎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制到她的身上,只是,值得庆幸的是,他手上的动作停了。

“你没事吧?”身后响起了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林睿晨转头,这才发现,付柏轩早已昏迷不醒。

“给他打了镇静剂,应该会睡一段时间。”付振邦声音放柔,看着面前这个熟悉非常的面庞。

林睿晨庆幸付柏轩心烦意乱竟忘记了锁门,可,面前的人一样让她无措。

她艰涩地开口:“我可以离开了吗?我必须去看一个人。”关逸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必须马上到他的身边。

付振邦有些期待的浅笑僵在脸上,“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我派人送你。”

“好。”

临走前,林睿晨回转身,“付司令,请务必保证我妈妈的安全,等我去看了关逸洋,我会来接她的。”

付振邦的心蓦的收紧,扯出一个浅笑:“好!”

林睿晨转身,离开这个对她而言,巨大的牢笼。

车子平稳的行驶,林睿晨心急如焚,关逸洋躺倒时,满身浴血的样子深深地刻在她脑海里,他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想一想某种可能,就让她忍不住地浑身哆嗦,一旦想到身边不会再有关逸洋这个人,林睿晨觉得呼吸也开始有些困难。

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他的珍贵,会不会太迟?

****

车子终于在军区医院门口停下来,林睿晨急不可耐地拉开车门,几乎是跳着下了车,脚下一崴,她差点摔倒在地,幸亏司机眼疾手快地将她扶起。

“林小姐,小心。”

林睿晨道过谢,转身就朝电梯奔去。

轿厢里,光可鉴人的内壁,照应出满脸张皇的一张脸,林睿晨拍一拍双颊,好让自己的脸色不要看起来太苍白。

嗯,那个人告诉她,关逸洋已经脱离险境了,她应该相信他。

“叮……”电梯到了顶楼。

林睿晨迈出电梯,走廊里很安静,关家人对于这件事讳莫至深,想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内情。

整个顶楼的高干病房,很安静。

林睿晨深吸一口气,朝着最里间的那间过去。

轻轻叩门,里面响起很熟悉的一声“请进。”

林睿晨推开门,病房里只有一个人,此时正坐在关逸洋的病床前,背影很熟悉,那人正在为关逸洋擦拭着脸颊,听到开门声,那人转过头来,脸上还挂着笑。

“阿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梅媚的笑容僵在脸上,后面的话也消弭在唇齿间。

“林睿晨,你来干什么?”梅媚站起身,不自觉地显露出戒备,在她看来林睿晨无疑是导致关逸洋受伤的罪魁祸首。

林睿晨的脸上显露一丝尴尬,她该如何自处?

可是内心的焦灼还是战胜了一切,她咬着下唇,申明来意。

“梅媚,我只是想确认,关逸洋他——没事。”

“现在我告诉你,他没事了,你可以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梅媚每次看到她就会莫名的紧张。隐隐的,她希望关逸洋醒来的时候不要看到这个人。

林睿晨不解地看着向她下逐客令的人,她们曾经是好朋友,可是如今眼前人满身竖起的戒备让她觉得很陌生。

“梅媚,我想我有那个权力看一看他,毕竟,他曾为我做过许多。而且”她蹙眉,略微考虑了一下措辞,继续道:“我跟他一直都是——好朋友。”关于她现在心中的想法,她不想袒露给别人,有些话只适合说给一个人听。

梅媚轻笑,“林睿晨,你还真敢说,关逸洋为你做了多少事?明着的,藏着掖着的,估计你数都数不过来,可是你又为他做了什么?除了一味的攀附依傍,自私地享受他的关怀,你为他做过些什么?毁掉他的大好前程,让他差点为你送命?林睿晨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

尖锐的刺痛感,从林睿晨的心尖儿顺着奔腾的血液弥漫全身,是她太贪心,还是她太纵容?他为她所做的,她怎么可以假装看不见?她怎么可以总是那样决绝?只因为可笑的自尊心,还有执拗到令人生厌的倔强?

低首,林睿晨心生后悔,细数过来,她确实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她原以为断然的拒绝就是对他最好的。

可是扪心自问,她真的做到了吗?可是这一切都是她与关逸洋之间的事情,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梅媚,你现在说这些,是以什么立场来问的?似乎,你跟关逸洋早已经分手了。”林睿晨目光灼灼的紧盯着她,不打算有任何的退缩。

梅媚立时被噎住,美艳的脸上,表情很扭曲。

“林睿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她怒极反笑:“那你呢,你是以什么身份?准备继续跟关逸洋不清不楚地纠结下去吗?”

“这些我不必跟你交代。”说完,林睿晨已经快步上前,擦过梅媚的胳膊,来到了关逸洋的病床前。

她实在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病床上的人,脸色还是很苍白,林睿晨看着,心疼不已。矮下身,她轻轻拨弄着关逸洋的额前的刘海,手指下滑,抚上了他苍白如纸的脸颊。

“洋洋,疼不疼?”看到这样的他,她终于卸下防备,亲密的呼唤脱口而出。

这些本来就深植于身体的骨髓深处,只不过,她一直选择逃避而已。

站在身后的梅媚,即使嫉妒得发疯也无济于事,眼前的两人,亲密和谐的画面,从过去到现在都是她插足不了的。

突然一股大力猛的将林睿晨往后拽,她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苏雅一脸嫌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还嫌害我的儿子不够吗?”

极度的愤怒让苏雅撕去了平日的伪装,外人在场,她也毫不掩饰自己现在的情绪。

林睿晨双手后撑,利索地站起来,苏雅的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阿姨,对不起。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有下次……”

“啪……”清脆的耳光声,阻隔了她要说下去的话,林睿晨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付柏轩的番外之那一年的阳光温暖了谁

在外人看来,付柏轩无疑拥有着足以让所有人艳羡的一切,英俊的外表,聪明的头脑,豪门的家世……总之,他就是上帝的宠儿,随随便便就能牵动大家的目光,成为众星捧月的焦点。

可付柏轩却宁愿用这些光环去换取,在别人眼里最习以为常的东西,比如说,一个充满温馨和爱的家庭。

从小,付柏轩就能感觉到,父亲与母亲之间冷若冰霜的关系。敏感如他,即使那样小,也能感觉到,父亲对这个家的不耐。母亲的极力缝补以及苦苦挽留。

他不止一次从睡梦中被吵醒,睁着茫然的眼睛,他从门缝里看着母亲泪眼婆娑,歇斯底里地控诉,因为怕吵醒他,偏偏又要压低声音,样子看来狼狈又狰狞。

而父亲则是面色铁青,眼神冷漠到了极点。

只有在他面前,父亲的脸上才微有暖色,母亲也发现了这一点,她似乎抓着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对他的要求达到了令人发指的严苛。她以为只有这样才能抓住那个男人的心。

他咬牙,幼小的身躯里,蕴含着一股别样的倔强。没有意外,他做到了。

事无巨细,他都做到了最好,甚至是最好中的最好。

令人咂舌的成绩,换来父亲骄傲地笑,母亲的心也得到了暂时的宽慰。

家里一时似乎风平浪静。

他想,也许通过自己的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

只是这样的和谐局面,也不过维持了短短几年,冰冷再一次笼罩在美轮美奂却空荡荡的别墅里。

这一次,父亲彻底搬了出去,甚至连他都不能停止他决然的步伐。

最初的母亲,心中积蓄着满满的不甘和失落,无处发泄,面目狰狞地抓住他,如同疯子一样,嘴里念念有词:“为什么,你这么没用?为什么你没有留住他?”一边说,一边像疯子一样掌掴着他。

身体上的痛楚尖锐地传来,他咬着牙死死忍住,因为他知道,即使他喊出来,她也不会心疼,她所有的爱恨痴嗔都给了她深深爱着的那个男人——他的父亲。

那时的付柏轩是忿恨而疲惫的,为什么,既然不爱,为何要走到一起相互折磨?为什么,他们的错,要他来承受?

他意识到,他的出生,只不过是一个错误,唯一的意义大概是可以维系住这对早已貌合神离的男女之间已经支离破碎的关系。

渐渐的,小小年纪的付柏轩脸上便没有了笑容。小小的一个人周身就能散发出强大的气场,不怒自威,绝对是对他最好的形容词。

家里的佣人看到这位少爷都会不自觉地小心翼翼起来。

付柏轩以为,此生他都要活在这沉重的压抑而又无望里面。再也没有事情能真正让他开怀,他总是显露出如他的年龄所不相符的沧桑感。

他依然优秀,依然是人群中的焦点,他也参加属于年轻人的游戏之中,甚至,他也会笑,但仅仅流于表面,从来达不到眼底。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是冷的,长久以来一直浸泡在冰窟中,不得救赎。

像他这样,英俊,优秀,多金,偏偏又散发着冷漠的男子,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爱慕他的女子,从青春期开始便如同过江之鲫层出不穷,前仆后继。而他,从来不屑一顾。

越是这样,越是能激发人的好奇心和征服欲,也许女人的内心也同样有着旺盛的征服欲。

即使前人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后面还是有人不顾一切地上前靠近。

他如同魅惑的罂粟,美丽妖娆,内里却淬着毒,有种令人欲罢不能的魔力,即使是饮鸩止渴,也让人在所不惜。

一切,似乎在某一个时刻发生了改变。

那一天,他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篮球赛,好不容易从重重包围的女粉丝中解脱出来,却被一个女孩儿拦住了。

他在心里嘲笑,又来了。这一次会是什么方式?流了一身汗,身体舒畅了,他突然心血来潮地想看戏。

手里漫不经心地运着球,他等着女孩的开场白。

“付柏轩,你有什么好傲气的,我朋友只不过是喜欢你而已,有什么错?你用得着叫她滚吗?”

她不是来告白的?付柏轩顿时觉得有些新鲜。这年头,还有这样的人,为别人强出头?

他忍不住抬眸,细细打量起她来,女孩身材纤细高挑,白色的t恤,经典的蓝仔裤,帆布鞋,乌黑的发被扎成马尾高高地束在脑后,俏皮而可爱。最引人瞩目的是她如上好的白瓷般的皮肤,肤如凝脂,这四个字突然在付柏轩的脑海中凸显。

长得挺不错,他在心里暗暗评价。竟不自觉地在她被不知是因为怒意还是害羞,而红成一片的脸上停驻了很久。

她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一双小手在身子两侧紧握成拳,大大的眼睛圆睁着,白净的小脸上带着怒色,她的表情让她真个人生动得不得了,散发着勃勃生机。

付柏轩竟有点儿移不开目光。他从没有见过一个生气得这么生动的女孩。他的四周包围的,都是拼命用最完美的一面来讨好他的女孩,仿佛都被束缚在被设定好的一套模式里面,他真是腻味透了。

最重要的是,他感到了她浑身散发出的暖意,让他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做我女朋友如何?”鬼使神差,完全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他也微微有些诧异,自己竟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儿有这样的兴趣。

他的心不是早就死了?

女孩儿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啊”的一声尖叫,转身一阵风地跑开了。

他站在原地,看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他自己都不自觉的美好弧度。

此时,落日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显得莫名的寂寥。他却觉得没有比这一刻的阳光更能够如此温暖他的心了。

她一点儿也不难找,金融系大一学生,林睿晨,他的小学妹。

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她回宿舍的必经的路上,她明显有些心虚,拿起本来抱在胸前的书本,佯装遮阳,遮住了自己的脸。

他忍不住觉得好笑,好整以暇地挡在她的面前。

“唉哟……”她撞到了他很有料的胸膛上,揉着鼻子抬头看向他,有说不出的可爱。

周围下课的同学,都停下了步伐,大有看好戏的意思。

付柏轩抓起她的手,轻松地把她安置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上。

“不想被人围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说完,不等她反应,一脚支起车子,大力的蹬起。林睿晨一声惊呼,下意识地用一只手抱住他的腰,他突然有些喜欢上她的手环着他的触感。

他带她来到校园里的小树林,因为是白天,并没有什么人,很适合谈话。

林睿晨跳下车,很不满地问他:“付柏轩,你到底想干什么?”

付柏轩感觉到她语音中的轻颤。

毕竟,众目睽睽下,被他这样一个风云人物押着来到这个这么有深意的地方,任谁也不会那么平静吧。

付柏轩随手把车子仍在一旁,欺身上前,微微低头,自上而下盯着她的双眼,浑身充满着压迫感。

“林睿晨,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林睿晨虽然已近170cm,在付柏轩185cm的身高面前还是显得娇小。

她不自觉地慢慢后退,最后退无可退地靠在一棵树上。

“你……你……你想干什么?”充满侵略意味的男性气息笼罩着她,她周身都竖起了警戒的刺。

在距离她的唇只有一根眼睫之时,付柏轩突然顿住,而林睿晨已经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这么希望我吻你?”付柏轩轻笑着,心情忽然就好起来。

林睿晨的脸上一红,矮下身从他的腋下钻出他的包围圈。

“付学长,没事,我……我就走了。”

“上次的问题,你的答案还没告诉我。”付柏轩云淡风轻地看向她,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

以付柏轩的敏锐,他分明感觉到她隐忍着的爱慕。可是,她却开口拒绝。

“那个,付学长,别……别开玩笑了。”说完又想逃开。

这一次,付柏轩却没有让她如愿,他拉住她纤细的手臂。

“林睿晨,你是喜欢我的。”他看到她的瞳孔猛的紧缩,又步步紧逼:“该不是因为你的朋友先向我表白,所以你不敢接受。嗯?”

沉默,表示默认。

付柏轩无奈地上前,揉着她的发顶。

“傻瓜。”

林睿晨的纠结并没有维持太久,是的,早在朋友表白以前,付柏轩就已经进驻了她的心底,没有人会不被他的耀眼夺目所折服。

付柏轩从未有如此体验,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人而已,仿佛生命从此截然不同,每一天都充满着期待,每一天都充满着幸福,每一天,心里都是暖暖的。

他承认他其实是一个极其无趣的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恋爱,根本也没有浪漫的细胞,一向运筹帷幄的他,内心也开始忐忑起来。

她不会因为这些而离开他吧?而那个小傻瓜似乎真的很痴迷他,即使他抓着有点儿懒散的她上自习,她也是乐呵呵的,有时候他被她气急了,还会板着脸教训她。可,就算是这样,她短暂的难过以后还是笑着和他说话,他想,她也是爱惨了他的。

这一点,让他觉得无比幸福。

他们过的第一个情人节,他看到她对别人手中的玫瑰露出艳羡,他知道她想要。可是他却有更想送给她的东西,他用自己挣的钱给她买了一枚刻着她的英文名的铂金素戒。

并不是十分贵重,但是足够精致,只够特别,足够独一无二,那是他亲手画的底稿,然后找专人定做的,世界上只此一件。

幸好,她非常喜欢,几乎是爱不释手。

他幸福的笑:“傻瓜,又不是钻戒。”

她把戒指戴在中指上,扬起手笑:“钻戒除了多个石头有什么特别?”

这样一个女孩,无法不让人疼到心坎儿里。可天然冷感的他,实在学不会表达出应有的热情,他学着怎么样对她好,笨拙地小心翼翼。

一切美好得有些不真实,付柏轩每天早上醒来,都要拨通她的电话,以确认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这样一个能温暖着他整个生命的女孩儿真的就在他的身边。

付柏轩的番外之情浓,情灭,心死

初吻的发生有些意外。

那一晚,付柏轩发现了林睿晨情绪的不同,平时总是带着笑意的小脸儿,心事重重。

“睿睿,你怎么了?”

林睿晨抬起满是茫然的脸,冒出一句,“付柏轩,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嗯?”他不解。不喜欢的话,他干嘛浪费时间,陪她自习,帮她补习?他干嘛没事到她的班上,陪她上高数,只因为知道某人高数的成绩实在是令人堪忧。这样,还不够明显吗?

“为什么这么问?”

林睿晨绞着手指呐呐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小脸儿却愈发红了。难道要她承认,她因为抵挡不住,宿舍里如狼似虎的室友,被逼供成功,泄露了他们恋爱的进程?

她低垂着头,声音压得极低,像蚊子在哼哼。

“她们说,都这么久了,你都没吻过我,一定是不喜欢我……他们说……他们说男人对心爱的女人都……会有占有欲。”艰难地说完,她连耳朵根儿都红透了。

付柏轩哑然,就因为这个?跟她在一起,他其实一直顾忌着她的感受。看她平时的表现得一副小儿女单纯的样子,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做出太逾越的动作,他怕吓到她,因此,除了牵手,他一直也没有太接近。倒没想到,会让她胡思乱想。

“傻瓜。”他无奈地轻笑,把她拥进怀,低首,他慢慢靠近,她屏息,就在他的唇快要印上她的时,她突然大叫,“等一下。”双手轻抵在他的胸前,做出推拒的动作。

付柏轩讶异地停住,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要搞什么鬼。

林睿晨拖着他的手,来到一棵树旁。

“付柏轩,这是这里最美的一棵树,就算要吻,也得在这里吻。”说完,她的小脸儿又红了。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本就白瓷般美好的皮肤,泛着盈盈的光。她的脸近在咫尺,付柏轩甚至能看清她脸上软软的绒毛,今晚的她真美。心里似乎有一只手在最痒处挠着,付柏轩的心中涌起一阵阵的悸动,唇便自然而然地靠近。

不可思议的温软触感,付柏轩从不知道,人类的嘴唇能这么柔软而富有弹性,滋味一流,像是女生喜欢吃的软软糯糯的布丁。

先是温柔的磨蹭,终是抵不过诱惑,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吸吮着她的两瓣唇肉,仿佛品尝着美味的佳肴,这滋味叫人一尝难忘。

轻咬她的下唇,她轻呼,松开了下意识紧咬的牙关,付柏轩灵活地送入自己的舌尖,仔细地爱.抚着每一寸肌理,连角落处都不放过,轻易寻到她东躲西藏的丁香小舌,霸道地与之交缠,邀其一起翩翩起舞,不允许她退缩。

初次的吻,甜蜜而虔诚,两人身子都有些微微的震颤,身体的亲密接触原来能引起心灵如此的震撼。

良久,他才放开她,林睿晨酡红着脸,重重吸了一口气。

“傻瓜,你不懂换气?”

“……是没你懂,也不知道跟谁练习过。”林睿晨赌气地回敬他,平日里那些或明或暗处投递来的恋慕,她心里别扭得要命,可是苦于没有发泄的机会,今晚终于让她找到一个,她就不相信,他这样纯熟的表现是第一次接吻。

付柏轩心中微甜,将她又压近自己的怀里,埋首在她耳畔,低语:“你……是第一个。”

她张嘴还想要说什么,唇舌却再次被付柏轩狠狠攫住,她有些晕眩,差点站立不稳,付柏轩手臂用力将她托住。

“傻瓜,这个时候少说话。”

最后,付柏轩抵着她的额头,有些微喘:“睿睿,这样够不够喜欢你?”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林睿晨在心里说,她深深的感觉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个什么滋味。

林睿晨气息还有些不稳,终是害臊,转过脸去不看他。

此后,付柏轩便迷上了这样甜蜜的触碰,总会逮着机会抓住林睿晨一起温习。

他美其名曰,这样才能表达喜欢,林睿晨沉默,好吧,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过,滋味也不错。

付柏轩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迷恋一个女孩儿,仿佛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算是个完整的个体。

好景往往不长,付柏轩还沉浸在这妙不可言的美好中,却被母亲的一个电话召回了家,或者那应该称为牢笼,困着那个痴情又倔强的女人的巨大牢笼。

付柏轩刚刚在沙发落座,李柔就朝他的脸上甩出一个文件袋,他下意识地偏头躲过,文件袋掉落在地上,几张照片从袋里滑出来。

“柏轩,不要告诉我,你在跟她恋爱。”李柔满是愤怒的声音在屋内回响。

付柏轩对她的突然发怒已经见怪不怪了,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袋子,没有意外地看到了地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容很甜,毫无防备地依偎在他的身旁,惬意而满足。

付柏轩收好照片,语气冷漠。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李柔看着他,蓦然发现儿子竟然已经长大了,且与她爱的那个人有着惊人的相似,尤其是那双迸发出寒光的眼眸。

她突然发出抑制不住地狂笑,付柏轩冷漠地看着她的失态。

“妈,这一次,就算了。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他真是腻透了她层出不穷的把戏。这令人窒息的空间,多待一秒都让他难受。

在他的腿就要踏出大门时,李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儿子,你确定要跟你的亲妹妹恋爱吗?”

一句话不啻于一颗深海鱼雷,炸得付柏轩措手不及,他的身子顿住,浑身僵硬得如同石像。

很快一个事实残酷地展现在他面前,林睿晨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没有任何一个事实能让付柏轩有此刻的绝望。他最爱的人,他唯一的阳光雨露,竟是他永远都不可触碰的禁忌。

一向运筹帷幄,波澜不惊的他,瞬间失去了面对这个事实的能力。

烂醉如泥地趴倒在吧台上,付柏轩真希望酒精能够助他忘记不该记起的残酷。可惜越喝,意识竟然越清晰,母亲的话还犹在耳畔,让他恨不得刺穿自己的耳膜,以消除那魔音。

“你和你爸真不愧是一对父子,他迷恋那个女人,而你,迷恋那个女人的女儿。哈哈哈……你们真是一对好父子。”

又灌下一杯whiskey,意识终于开始有些模糊,可是身体某处却突兀得窜出躁动的火苗,他马上意识到他被人下药了。在踏入这家酒吧时,他就已经被人觊觎了,若是在平日她们想都别想,只是今日他一味心伤买醉,竟遭到暗算而不自知。

迷糊间,他被人扶起来离开酒吧,然后,一个柔软的身子靠过来,他将那具柔软的躯体压制在身下,一夜,索求无度。

激情澎湃间,他的嘴里喃喃的始终只有一个名字,“睿睿,睿睿……”清醒还是迷糊,他只愿所有的激情都交付于她。

醒来,身旁躺着的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他冷漠地穿上衣服,对还躺在床上怯怯低着头的女孩儿说:“我会补偿你,你说一个数目。”

酒后乱.性,在这个混乱的时刻,没有比这更糟糕的。

“我是心甘情愿的……”女孩的话被他关在了门后,后来他才知道,她叫chris,跟他同级,曾向他表白过,而且,她……还为他孕育了一个孩子。

至此,他对自己感到前所未有的厌弃,难以靠近的缘由现在又添了一个,叫他连再去见她一面都失去勇气,他恨透了自己。

像个逃兵一样地离开她,离开熟悉的一切,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一个没有她的地方,他怕自己抑制不住会做出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这样残酷的事实还是让他一个人面对,她理应离这些不堪远远的,他坚信,以她的开朗,没有他在身旁一样也会过得很好,且距离和空间也会帮助她忘记他的。

他也同样安慰着自己,时间久了,一切都会淡去。

可是,睡觉时,吃饭时,走路时,上课时……她的影子无所不在,无论清醒还是入梦,她几乎占据着他整个思维。

最初,他只能借助大麻才能缓解心中似乎永不停歇的心痛,烟雾缭绕间,一些似曾相识的美好景象如梦似幻地浮现在他的面前,他几乎迷恋上了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突然,有一天,他停止了所有的荒诞,开始了发疯一样的学习。学位一个一个的拿,他在学校成为众所周知的学霸,同时,他还涉足商业,一度让一众风投争相追捧,终于,他的时间被挤到没有一丝缝隙。

离开付家的光环,他同样很出色,很耀眼。他的人生已经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周围人投来的目光纷繁复杂,光怪陆离,他依旧选择无视。因为,他的心,已死。

没有林睿晨的付柏轩是不完整的。

梅媚的番外之 他不爱我

爱上关逸洋是件太容易的事情,梅媚在很早以前就很清楚的明白这一点。高傲如她,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可她从未为了谁做任何的驻足,直到她遇到了关逸洋。

因为父亲工作调动的缘故,他们举家由s市迁到了b市,而她也插班到了b市最好的中学——b市一中。

进班第一天,她是由校长,教导主任,等一众学校的主要领导陪同着走进到高二(7)班的,这是全年级最好的班级,几乎囊括了整个年级乃至整个学校的精英团队。

而班级里的学生基本由两种分派,一派是成绩极其优秀而家世平平的埋头苦学型,另一派则是家世显赫的纨绔子弟,据说其中不乏官衔极其高的高官子女,这些子弟多数耽于学习,而学校采取的是只要不出大乱子,基本听之任之的政策。

当外表靓丽,身材高挑的梅媚,被众多领导簇拥着进来时,本来喧闹的教室立时一片静寂。

梅媚毫不意外地接受着班上男生带着欣赏的眼光,漂亮的女孩很清楚自己的资本,她微微扬着头,露出如天鹅般纤细美好的颈脖,落落大方地站在讲台上做着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梅媚,这个学期新转来的,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她的声音微甜,带点儿水乡吴侬软语的软糯,说话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余光中,她已经瞥到有几个男生正兴奋地用手机在偷拍她,她轻笑,目光坦然,没有一丝怯意。

她的视线在半空中与一人的视线相撞,那个男孩一头碎碎的短发,很有型,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嘴角微勾,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即使穿着如此大众的蓝白相间的校服,也掩映不了他的俊朗不凡。

“妖孽”,几乎不用思考,这两个字便在她的脑海里自动浮现,梅媚异常平静地与他对视,丝毫不在意他眼底闪现的玩味,颇具挑衅。

穿着时尚而得体的班主任,指着一个空位,让她坐下。她发现她与他的座位,只隔着一个走廊。

她被安置在二组的第三排靠走廊的位置,而关逸洋的位置则在三组的第二排,全班最核心的位置。

她一落座,同桌的女孩就凑过来跟她打招呼,热情非凡。

“你好,我是林睿晨,很高兴认识你。”

她笑一笑,礼貌地回到:“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当时的她如果知道,眼前的女孩将是她追逐幸福最大的绊脚石,会不会还可以对她露出这样的笑容?

不过一节课的时间,高二(7)班新转来了一位很漂亮的女生,这条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全校上下。

下课时,教室门口的走廊已经挤满了要一睹芳容的众多男生,有学弟也有学长,他们好奇地透过玻璃窗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不少人甚至大咧咧地开始对她评头论足。梅媚轻笑,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她若无其事地开始整理自己的桌屉。

她是个完美主义者,什么都要追求最好,以前的朋友笑她肯定有强迫症,她的东西必须永远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固定的位置,不然她就会暴躁。

手肘被人大力的撞了一下,她原本包的很整齐的书皮,因为这作用力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缝,她蹙眉,颇为不悦。

耳边响起新同桌一迭声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语不发,猛地扯掉已经有瑕疵的书皮,撕成粉粹。

林睿晨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有点儿无措地站在那里。

“林睿晨,磨蹭什么?我渴了,一起去买瓶麒麟来喝喝。”慵懒磁性的男声自她的右前方传来,关逸洋一手撑着课桌,一脸不悦地看向这边。

“关逸洋,不要催了,我马上就过来。”林睿晨回应着,带着歉意地对她说,“我去给你买张新书皮。”就匆匆地与关逸洋相携着出了教室。

走到教室门口,关逸洋转头看她,眸光中居然带着细微的警告。她惊诧,还从未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回来时,她的桌前多了一瓶麒麟,还有一张新书皮。林睿晨带着歉意地说:“对不起,请你喝的。我帮你把书皮包上吧。”此时的她面上已换上了浅浅的笑,“不必了,我自己来。”

此时,斜刺里一只修长的手接过她手中的书,拿起桌上的书皮,说道:“不就是一张书皮吗?拽什么?”

其实,市面上有现成又好用的书皮可以用,可她偏偏要用那种老旧的,需要仔细剪裁和折叠的。

下一个课件,书本再次回到了她的手上,已经被包上了崭新的书皮,包的很完美,她在心里说,眼眸不由自主地瞟向了关逸洋的手,那双手指节分明,纤长而白皙,轻而易举的印在了她的心底而不自知。

第一次的月考,她很不甘地屈居年级第二,长久以来她还没有被拉下第一的位置,初战就告败,让她很憋屈。

考到年纪第一的是关逸洋。他的数学考到了满分,而她比他少的五分出自这里。

“你还挺聪明。”慵懒的调调,关逸洋站在她身侧的位置,看着榜单上他们两人的分数。

“你也不赖。”她回敬。

两人相视一笑,心底俱是涌动着对彼此的欣赏。

无论梅媚有多么不愿承认,她还是输给了关逸洋,因为自此以后的每一次考试,她总是排在他的后列,有关逸洋的地方,她只能屈居第二。

渐渐的,梅媚发现,关逸洋正在不断丰满着“完美”这个词,他在篮球场上灵动的身影,百发百中的三分球,惊人的弹跳力,无一不彰显着他卓越的运动天赋。

话剧社,他磁性的嗓音大段地念着莎士比亚戏剧里的对白,满口标准的伦敦腔,将人拉入如梦似幻之境。

主席台上,他侃侃而谈,收放自如的演讲激励人心。

……

只要她想,几乎没有他做不好的事,这是梅媚对他的认知,也是一开始悸动的缘由。

与关逸洋在校园意外的碰面,是梅媚预想之外的,那是她随着父亲参加一位叔伯的生日宴。

她没料到,她会在这里碰到关逸洋。

彼时的关逸洋一改校园里面洒脱不羁的模样,穿上了正式的服装,完全是另一番的景象。

他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修长的身躯由一袭白色西服包裹着,领口处铁灰色的领带打着优雅的温莎结,脚下的手工小牛皮鞋油光铮亮。不得不说,这一身装束非常适合他的气质。

优雅,矜贵,他宛若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潇洒俊逸,耀眼得如同天上的繁星,迅速地攫住了梅媚的全部心魂,也让在场所有年龄相当的女孩儿屏住了呼吸。

他端着一杯香槟朝梅媚走过来,浅笑着轻酌一口:“没想到你也会在这儿。”目光里同样流露着欣赏。

今晚,梅媚顶着清新脱俗的妆容,身穿一袭枚红色斜肩小礼服,她的发向后挽起,耳旁看似随意地留下几缕发丝,整个人俏皮中带着一些妩媚,也吸引着在场不少男孩儿甚至是男人的目光。

梅媚执杯与他的轻碰,巧笑倩兮:“嗯,好巧。”目光与他的胶在一起,两人俱是有短暂的怔愣,似乎有什么在心底已经悄悄生根。

最后,梅媚的心终于在关逸洋挥洒自如的钢琴演奏下彻底沦陷。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欢快地飞舞,美妙而灵动的琴声自随着他手指的跳跃倾泻而出,此时的他,恍若浑身罩着一层耀眼的光,带着夺人心魄的蛊惑。

梅媚十几年的人生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如此完美的男孩儿,且在此后漫长的人生里面,也没有。关逸洋仿佛是上帝特意为她而设的。

在逐渐频密的接触中,梅媚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他们之间实在有太多的默契,合拍到令人发指。

高考结束的晚上,他约她出来,眸光似水。

“梅媚,跟我一起如何?”

回答他的是,梅媚奉上的泛着诱人光泽的娇.唇。她根本想不出有任何的理由要拒绝,他们根本就是天生一对,那时的梅媚心中如是想。

他们毫无意外地选择了同一所大学,就在梅媚憧憬着他们甜蜜的校园生活时,一个人的出现让她的心,暗生不悦。

她绝没有想过,林睿晨居然会同他们一所大学,虽然关逸洋一直对外宣称,林睿晨跟他的关系只是铁磁,他们两人间的互动还是深深刺激着梅媚的神经。

第一次的争吵,是因为关逸洋送林睿晨去看病而忘记了与她的约会。

“关逸洋,我才是你女朋友。”

“没人否认,小夕生病了,这样你也不能理解?”他言语中的理所应当让她感到心惊。

越来越多的争吵追根溯源都与林睿晨有着剪不断的联系,梅媚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她说:“关逸洋,我和林睿晨你只能选一个。”而此时,关逸洋正准备去安慰,因考试不合格而伤心流泪的林睿晨。

他匆匆说了一句:“梅媚,小夕她还不够坚强,我只是去看看她,你不要无理取闹,好吗?”说完,他就焦急地转身离去。

那一刻,梅媚的心中涌动着深深的无力感,她悲哀地发现,除非她离开关逸洋,不然她永远也别想摆脱林睿晨的yīn影。

还好,横空出世的付柏轩解救了她所有的困境。林睿晨恋爱了,与校园里另一个同样出色的风云人物。

在得知这一消息时,关逸洋俊秀的脸上流露出他自己都不查的满满的失落,梅媚假装她什么也没看到。

自那时起,关逸洋会偶有失神,仿佛在思索着某些困扰他已久的问题。

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在暗流涌动中到来。

两人都带着某种亟待确认的情绪,极力想要证明什么。

打开酒店的蜜月套房,他们急不可待地肢体纠缠在一起。当她被压在关逸洋的身下,梅媚在他墨黑的眸子里看到了意乱情迷的自己。

她对自己说,如果他愿意跟她在一起,她可以忍受这样的不完美,忍受他心里最柔软的角落藏着另一个人。

衣衫渐褪,激情一触即发,梅媚已经在他的撩拨下有些失去心魂,可是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关逸洋的手机响了,梅媚听到了专属于林睿晨的熟悉的铃声。

关逸洋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立时停止了一切动作。

他撑起身,取出口袋中的手机。

梅媚闭上眼,任泪水无声地没入她的鬓发间,她说:“关逸洋,你走吧。我们,完了。”

门“碰”的一声关上,自此,也将他们阻隔在两个世界。

下一个学期,梅媚已在大洋彼岸,在这充斥着金发碧眼的陌生人的国度,她依然是炙手可热的的人物。

很快,她与一个与orlando bloom长得几分相似的帅哥陷入热恋。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那个人依然在她心头难以抹去。

整整五年的时间,她一次也没有回国。却因为最新一任的男友用蹩脚的中国话说:“梅,你心里藏着一个人,我能去见一见他吗?”而萌生出回国的的念头。

再相见时,关逸洋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全然没有了火花,梅媚在心里笑,看,他不爱我,可我还爱着他。

她妒忌着那个叫着林睿晨的女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甚至是未来,她都牢牢霸占着关逸洋心底最重要位置。

很多年后,无意间在某家咖啡厅里听到某女歌手清越而慵懒的吟唱:

“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

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他不爱我说话的时候不够认真

沉默的时候又太用心

我知道他不爱我

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

我看透了他的心

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

他的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

我看到了他的心

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

他不爱我尽管如此

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

梅媚不禁泪流满面,他——不爱我。

25-28

vip章节 26chapter 25 表白

chapter25表白

“你走,我儿子为你差点送了命,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这一巴,她几乎用尽全力,林睿晨的半边脸立时肿起,清晰可辨的五个指印,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尤其狰狞。

林睿晨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一脸平静地看向她。

“我不会走,除非他让我走。”

“你……”苏雅被她气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食指指着林睿晨半天无法言语。

“阿姨,不管你允许不允许,我会在这里等着洋洋醒过来的。”

“看来我一直真是小看你了,怪不得我儿子会对你执迷不悟,原来你竟这么难缠。”苏雅的脸上神情变得异常的冰冷,右手又迅速地扬起。

林睿晨闭上双眼准备承受这一巴,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

关景程紧紧抓着妻子的手腕,面色不悦。

“苏雅,你这样未免太难看。”

苏雅眼见一直温和的丈夫也变了脸色,悻悻然收回了手。只是还是不可避免地给了林睿晨一个警示的眼神。

关景程看着半边脸已经浮肿的女孩儿,心中涌动了莫名的情潮。她们多么像,倔强时连咬着下唇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叔叔,我是林睿晨。”林睿晨对面前这个温和的男人略有感激。

“嗯……”关景程向她微微颔首示意。

一直站立一旁的梅媚总算开腔,“叔叔,刚才医生过来查房了,关逸洋的情况良好。大概马上就能醒过来了。”无论如何,刚才的人仰马翻,确实大快了她的心,她妒忌,甚至是恨林睿晨,可是让她那样出手,她实在做不出。还好,有人为她出了一口气。

“辛苦你了。”关景程的语气淡淡的,透出一股疏离。将妻子另一只手上的保温瓶接过,放在了病床旁的小几上。

“呃……”此时病床上的人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吟,病房里其他四人俱是呼吸一窒,目光都聚向了一处。

关逸洋只觉得胸口处撕裂般的疼痛,如射线般向身体各处辐射,锥心刺骨,不外如是。昏迷前的场景,突然在他眼前闪回,付柏轩,别墅,林睿晨……

“小夕……”他猛地睁开眼,挣扎着就要起来。

“呃……”伤口的疼痛让他又摊回到床上。

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林睿晨将长发拨到一侧遮住明显受虐的半张脸,轻声说:“洋洋,我在这里。你好好躺下休息,不然伤口会裂开。”

“小夕……”关逸洋涣散的瞳孔倏地收紧,“你怎么在这里?谁救了你?”问得太急,他止不住咳嗽起来。

“别急,我就在这里,什么话可以慢慢说。”

被握着的手,自然地翻转反握,紧紧的,仿佛一松手,她又会消失不见。

“洋洋,你总算醒了。”关氏夫妇几乎异口同声,悬着的一颗心稍稍安放。

目光上移,对上父母关切的眼神,关逸洋心生愧疚,“爸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当时,他真是急疯了,几乎是不顾一切,此时才觉得自己太过冲动。

“洋洋,你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苏雅此时恨不得立刻将儿子,失去的血系数补回去,看着儿子依然苍白的脸色,她心疼得不得了。

“要不要喝汤?”说话间,苏雅已经准备去拿床头的保温盒。

“妈,能不能让我跟小夕单独待会儿,我有很多话要问她。”

“你……”苏雅旋保温盒的手顿住,又要发作,被一旁的丈夫紧紧按住了肩膀,关景程向她摆了摆头,拖着她就往外走。只是走出门口时,关景程回头看看病床前的两个人,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里,盛满着担心。

梅媚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想要理她。这样一向自傲的她,心里满不是滋味。

“关逸洋,你总算醒了,我……也该走了。”她清了清嗓子,朝着病床上的人说道,目露期盼。

“梅媚。”关逸洋有些疑惑,这才发现病房里多出的一个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梅媚心里发苦,笑容苦涩,“我来医院帮我妈妈拿药,碰巧发现你出事,所以……来看看你。”

“谢谢你。”关逸洋开口前,林睿晨已经帮他开口答谢。

“那……我走了。”梅媚低首,掩盖住眉宇间浓得化不开的失落。关逸洋的目光,根本就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

门轻轻被合上,终于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关逸洋挣扎着又要起身,林睿晨按住他乱动的身子,“洋洋,你躺好,我帮你把床头摇起来。”林睿晨矮□,缓缓摇动床位的摇杆。

关逸洋听话地躺好,目光胶着在林睿晨的身上,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小夕……”

“嗯?”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想对你好就对你好,没有什么理由。”

“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

林睿晨帮他调好了一个舒适的角度,又绕回到床边,为他打开保温盒,顿时,浓浓的香味弥漫整个病房。

林睿晨小心地倒出一晚熬得十分入味的骨头汤,汤汁呈奶白色,骨胶原尽数被熬将出来,看来炖汤的人很用心。

舀起一勺,林睿晨缓缓吹凉,再送到关逸洋的唇边。

“来,你应该饿了,喝点汤吧。”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关逸洋震惊得呆愣在那里,忘记做任何的反应。

这是苦尽甘来?

“怎么,你不想喝?”林睿晨收回手,将勺子里的汤送到口中,细细品尝了一下,“洋洋,味道不错的,喝一点怎么样?”她的动作尽量放缓,她不想脸上的五指印被关逸洋看到。

关逸洋动作呆滞地张嘴,直到味道浓郁的鲜美汤汁在味蕾里爆开,他才确定这一切不是他虚幻的愿望。

“小夕,你这样做,是不是……是不是……”他一手抓住林睿晨还要舀汤的手,几乎不敢直接问出心中的疑问,他的脸色因为激动,终于这才有了暖色。

“是。”林睿晨浅笑,停下手中的动作,直接给出肯定的答案。

一旦决定下来,她是不会扭捏的。

“太好了,小夕。”关逸洋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荡,动作迅猛地拥住了林睿晨,全然不顾随时会崩裂的伤口。

“喂,关逸洋,诶,你给我躺好,你的伤口裂开,就不好恢复了。”林睿晨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又害怕牵动他的伤口,不敢太用力,动作看起来倒像是在他怀里撒娇。

“就算我死,这时候我也不放开。”关逸洋脸上是满溢的幸福,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这条路走得实在艰辛,他曾以为,还会有很远的很长的一段距离要走,却不料在今天终于到达了他想要的那点。

这一刻,他等待得太久,纵然胸口处传来阵阵尖锐的疼痛,他也毫不在意。

“关逸洋……放开。”林睿晨声线下沉,似乎处于生气的前兆。

“小夕,让我抱一下,好不好?我怕一放开,就会梦醒了。”关逸洋的手臂又紧了紧,一脸的陶醉。

林睿晨无奈,只好由他去了,直到有股濡湿的感觉,她感觉不对,用了些劲将他推开。

看着他胸口处漾开的刺目的红色,林睿晨大叫道:“关逸洋,你不要命了?”

伤口果然裂开了,关逸洋这才觉着疼,龇牙咧嘴地倒抽了一口气。

“你的脸!小夕……”看到林睿晨半边脸肿起,他心疼不已。

“小事,关逸洋,你躺好,我叫医生。”说话间,林睿晨已经摁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很快过来,忍不住摇头,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忍不住好心提醒:“关大少,近期你实在不宜剧烈运动。”

关逸洋含糊其辞,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一脸得意。林睿晨却被这番话闹了一个大红脸,医生一定误会了,这男人看样子还美得很。

“医生……”医生处理好伤口,正准备离开,却被关逸洋叫住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关少?”

“不是,我只是想你为她处理一下她的脸。”

“脸?”医生有些意外地朝林睿晨看过去,心下了然,“不碍事,其实这样的情况,自己冷敷然后再热敷,再擦点消炎药很快就会消肿。倒是关少,你的伤口不能再裂开了。”

刘医生觉得很苦逼,为什么让他做这样的事?好歹他是军区医院一把刀,脸上肿起来了也要他管?还有这个大少爷,知不知道,他为了救他,在手术台前整整站了六个小时?伤口怎么能说裂开就裂开?

“小夕,现在能告诉我,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被迫躺好的关逸洋,问话的气势都弱了下去。

林睿晨为他掖好被角,无所谓的笑一笑:“没事,我回家煮个**蛋在脸上敷一下就好的。”

“小夕……”

“倒是我该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又招惹上了,梅媚,还有你的那些花花草草处理好了没有,你知道我最讨厌劈腿的男人。”林睿晨坐直身,视线直逼关逸洋,倒像是十分吃味的样子。

“呃,小夕,关于梅媚,那早已经是过去式。你是知道的,而你嘴里的花花草草,从来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你知道我心里一直只有你的,那些女人不过是我故意找来刺激你的。”关逸洋抓住机会就连忙表决心,开玩笑,忠诚度什么的,最加分了。

“上次打你手机,我记得有个女人叫你ron?”林睿晨斜眼看他,凉凉地抛出一句。

“那一次,是跟同事一起加班,很多人在一起的。我的心到身绝对只忠于你一个人。”

“是吗?”

“绝对没骗你,要我发誓吗?”

……

某人的注意力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人轻松地转移了。

vip章节 27chapter 26 甜蜜

接下来的日子关逸洋每一天都有种置身于天堂的感觉,林睿晨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他的病床边,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女朋友的角色。

关逸洋渐渐被她带来的汤汤水水养得气色渐好,苏雅碍于儿子的身体健康也默许了她的存在,只是每次看到她,苏雅都会自动选择无视,她是坚决不会接受她的,不论这次的事件,单是她那张脸,她看着就碍眼。

关逸洋也不难发现她们之间的暗涌,细想一下,总算明白了一些事。

一日,林睿晨正在为他削着苹果,匀称的苹果皮从林睿晨如葱白般的纤长手指间旖旎而下,长长的一条,煞是可爱。很快红色的一圈皮悄然剥落,露出白嫩的果肉,林睿晨用手中的水果刀,将手中的苹果分成小块,叉起一块,送到关逸洋的唇边。

关逸洋美美地咬上一口,满眼堆笑:“小夕,你削水果的技术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嗯,这苹果真甜。”

林睿晨笑一笑,没理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关逸洋看了看她已经恢复原状的脸,想了想,才开口:“小夕……对不起,你的脸是不是我妈她……打的?”

林睿晨手上的动作一顿,笑一笑,又塞了一块苹果到他嘴里,“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没有放在心上。”她一直都觉得,那一巴掌本就是她该承受的,不是她有多么宽宏大量。只是,毕竟谁的儿子不是母亲的心头肉,人家的儿子都为她差点丧命,给她一个耳光而已,她承受得了。

“谢谢你,我替我妈向你道歉。”关逸洋一改刚才的吊儿郎当,表情突然郑重起来,他替她拿掉手中的苹果和水果刀,将她的手握在掌中,似是宣誓:“小夕,我不会让你再受这样的伤害。”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眼神灼热,无论是哪一样,都熨帖着林睿晨已冷却的心,她很庆幸,没有到一切毫无挽回的余地时清醒。

在关逸洋倒在血泊里的那刻,她清楚地感受到,这个男人早已深植于她的心窝,或许藏得太深,她发现得太晚。

疼痛比预期的还要迅猛,所以她坚定不移地要来到这里,看到他安全才会安心。想要为他做些什么,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

“关逸洋,谢谢你一直都没有放弃我。”她的目光盈盈,波光潋滟间有类似于感激的情绪流动。漫长的日子,一直都有他在身边的陪伴,无论是娇弱如公主的她,还是倔强如仙人掌的她。即使环境心境一再的改变,仍然没有让他有所退却。

他值得她底线范围内的放低姿态。

“小夕,不用谢我,我不是不想放弃,是不能放弃。”

“小夕……”终是情难自禁,关逸洋拉过她,斜倚着坐在病床上,捧起她的脸,变急不可耐地印上一吻,他的嘴里还残留着苹果那酸甜的清香味,顿时,林睿晨的口腔里也布满着这种好闻又好吃的味道。

“唔……”林睿晨的唇被他堵住,舌被他的灵舌勾.搭着,说不出正常的话来,只好稍稍用力推他,接.吻不是不可以,但是在这随时都可能进来人的病房里,她实在没有兴趣上演活春.宫。

关逸洋一手按住她的后脑,进一步加深这个吻,住院这些日子,他一直都觊觎着她柔嫩的双唇,一直被她警告不可以,这次总算让他逮到机会,一定要讨回这些日子她欠下的债。

仿佛怎么品尝也不够,关逸洋不停地在她的唇上辗转,将两片唇肉含在口中吸.吮,长舌也不断在她的口中翻搅,轻扫,勾起她嫩小的香舌,时重时轻地吸.吮,逗弄。

林睿晨被他高超的吻技,弄得有些意乱情迷,手上推拒的动作也缓缓停滞,慢慢的,她的双手环在了关逸洋的颈脖后,开始享受其中。她同样渴望着他,只是碍于他的身体状况而已。

不得不说,接吻这件事,尤其是与心爱的人做这样亲密的事情,确实是由心到身的满.足。

直到一只手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林睿晨才有所警醒,她还有一丝的清明,不会不记得现在他们所处的是随时有人闯入的病房里。

“关逸洋,别……”她用力撑开两人的间距,将关逸洋作怪的手牢牢抓住,脸上是刚刚泛起的红晕,有说不出的娇俏。

关逸洋看着她微微肿胀的红唇,还有她微微带着嗔怒的眼眸,心中又是一阵激荡,忍不住又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唔……”男女力量天然的悬殊,让林睿晨的动作看起来像欲拒还迎。

这个女人的滋味怎么会这样好,关逸洋在心里叹息,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朝着下腹处集结,身体也自发地起了变化。

“小夕……”他与她前额相抵,努力平息着胸腔出翻涌的情潮,一手撑着林睿晨的后脑,心里有苦有甜,这该死的伤,什么时候才能痊愈?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咳……”一声轻咳,打断了病房里弥漫着的缠绵氛围,关景程推开门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神变得复杂。

林睿晨迅速弹开两人的距离,坐回床前的座椅上,脸上飞上两朵红云,怎么会让他爸爸看到?

关逸洋倒是像看好戏一样地看向她绯红的脸,满脸满眼的促狭笑意掩盖不住,你也有今天。顺便用唇语对她说:等,下,继,续。

“睿晨,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洋洋单独聊聊。”这些日子,关景程已经渐渐与她变得娴熟,称呼她也喜欢更亲切些。

“好的,我正好也要出去给他买点儿东西,你们好好聊吧。”林睿晨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这个身上还带着伤的男人,都躺床上休养了,还会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洋洋,你很喜欢她?”关景程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开始步入正题。

“爸,你这话问的也忒没技术含量了,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亏得你还要把她支走再问。”关逸洋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此时只觉得哪哪儿都舒坦,当然除了他的伤口。

关景程烦躁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啪”的一声点燃了,深吸了一口。

“爸,你怎么了?你从不抽烟的。”关逸洋看到一向淡定的老爸脸上露出几许焦躁,而且还学人抽起烟来,顿时觉得很不对劲。

“咳咳……最近学会抽的”关景程果然被呛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手中的香烟,突然毫无征兆地冒出一句:“洋洋,你不能跟她在一起。”

关逸洋一听当场就要跳起来,他双手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几乎是有些暴躁地冲着关景程喊:“爸,你不会也像我妈那样,觉得我因为她受伤就讨厌她吧?我告诉你,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爸,她真的是个好女人。”关逸洋再接再厉,他当然想所有的人都能接受他爱的人,因为他不想再看她受到伤害。

关景程眉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心中一阵烦躁,顺手将才燃了半根的烟掐灭在手旁的烟灰缸里。

“洋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关逸洋决不接受这样的含糊其辞。

关景程站起身,踱步到儿子的床前,欲言又止。

“洋洋,总之,你们不能在一起,至于原因,我目前还不能告诉你。”

林睿晨再回到病房时,关景程已经离开,她举起手中热腾腾的葡式蛋挞,给关逸洋一个甜甜的笑:“想不想吃?”

关逸洋有些晃神,几乎以为时光倒流,彼时娇俏灵动的林睿晨又回来了。

“当然要吃。”他嘴角勾着笑,心里不由自主地回忆往昔,多想眼前的人还是如同往日般的无忧无虑。

“照旧。”林睿晨兴趣盎然,将手中的蛋挞放在沙发旁的小几上,忙开了。

这还是他们读书时的习惯,每次买蛋挞,他们都会买不同的口味,然后各自将蛋挞一分为二,交换再重组,于是两人都可以吃到不同的两种味道,一度,他们还为这样的创意沾沾自喜。

“好了,这次是紫薯和黄桃,给你。”说话间,林睿晨已经将拼装好的蛋挞塞到了关逸洋的手里。

关逸洋接过,欣然就要往嘴里送。

“等等,医生好像说过你暂时不能吃这么油腻的。”林睿晨喊住他,有些后悔自己的临时起意。

“管他呢,这么一点点,根本不算什么。”关逸洋毫不在乎,满足地咬了一口。

时光似乎倒转回他们最美好的年华,彼时的他们心中所系的,在今天看来实属琐碎的小事。

年轻真好!两人在心中都不由自主地嗟叹。

“关逸洋,到底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吃着甜蜜的东西,人也控制不住地变得幼稚,林睿晨往嘴里送了一口,笑着问他。

“嗯……这个问题……”关逸洋做沉思状,故意卖起了关子,林睿晨则是竖起耳朵准备倾听。

“不能告诉你!呵呵呵……”关逸洋很得意又摆了林睿晨一道,看她脸上带着笑的娇颜,他心里的满足感几乎要满溢出胸腔。

叫他怎么放手,这个人早已在她的体内生根发芽,深入骨髓,融入骨血,他早已当她是他的一部分了。

vip章节 28chapter 27 信仰

关逸洋出院的日子定在圣诞节的前一天,医生根本也不允许,关氏夫妇以及关老爷子更是让他想都别想,最后都拗不过他的坚持。

他要陪林睿晨过圣诞节,还有生日。这下,不光是苏雅对林睿晨左右看不顺眼,对于他们俩关系一向不管不问的关老爷子心里也结下了一个梗。

这个女人让自己的宝贝孙子,迷恋至此,对于男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幸事。他一向主张不能太过儿女情长的。

医生很惶恐,这出院证明他是签字呢还是签字呢?都是他们一家的人,怎么就不能商量好了再做事?

关逸洋保证来保证去,终是让大家长松了口,刘医生也松了一口气,这样才对,意见一致多好办事。

“洋洋,你说什么?你不住大宅?”苏雅一听儿子出院后要住回自己的公寓,音量不自觉地拔高,眼神也锐利地瞥向一直不说话的林睿晨。

“洋洋,是不是她教唆你这么干的?”她自动就把罪名安到了讨厌的人身上。

“妈,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什么教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自己的事情还自己想不明白!”关逸洋对苏雅的态度很不满,语气已经开始不善。

“洋洋,你一向很听话懂事,但是,只要是碰到与这个女人有关的事情,你就会犯糊涂。”在林睿晨面前,苏雅高贵冷艳的贵妇形象碎了一地,根本找不到昔日的淡然处之。

“妈……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你这么说她,而且我已经决定了。”关逸洋的语气颇冷,俊美无双的脸上已经罩上了一层寒霜。显然事情已经毫无商量的余地。

一如当年,她让他进全国数一数二的学府,他却坚持要去那所学校,虽然也属著名学府,但在她眼里,以儿子的资质和身份还是低就了。后来,她明白,儿子也是为了这个女人。她对儿子的人生一再的影响,且在她眼里是一再的阻隔,让她怎么可能对林睿晨有什么好感?现在更是彻底,儿子为了她,竟然连命都可以不要,她对她的憎恨只增不减。

“洋洋……你就是这么跟你妈妈讲话的?”关老爷子拄着拐杖重重地在地上叩击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黑沉得可怕。他已经知道所谓的曾孙只是子虚乌有,心头已经不悦。再回想,孙子为了这个女人与付家大动干戈,料想,她也不会是什么好女人,自动脑补,她的私生活必定不会简单。

“爷爷,爸妈,我郑重宣布一下,我的妻子,你们的孙媳妇,儿媳妇,只可能是我身边的这个女人。除了她,我谁也不要。”关逸洋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说完这番话,他的视线转向一直默默陪在他身侧的女人,不意外地看到了她有些苍白的脸。

大手紧紧地包裹着她白嫩纤弱的手,关逸洋明显感到她身体的轻颤,他将她往自己的身侧拉近,不让她觉得自己是孤独无依的。

只有他知道,即使她表现得再坚强,再无谓,有些事她还是很在意的。比如,得到他家人的认同。

关景程手臂拥着妻子,柔声安慰。看向儿子的眼神错综复杂,似是警告,又似提醒:“洋洋,这是你最后的决定?”

“是!”不假思索,关逸洋握紧林睿晨的手,郑重地给出自己的答案。

“关逸洋……我觉得……”林睿晨凑近他耳畔,想要劝劝他,不必为了自己与家人的关系弄得这样僵,在她心里,家人的地位是十分重要的。

“小夕……相信我。”

“洋洋……”三人同时开口,想要停住迈开大步的关逸洋,关逸洋的脚步稍滞,侧过头对他们说:“我只是过回住院前的生活,你们的反应不必那样大。”说完,已经不管身后人的反应,拉起林睿晨的手就要往外走。

“关逸洋……你今天出院?”病房门口,梅媚的脸上血色尽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苍白如纸。

“嗯……”关逸洋朝她礼貌地点点头,拉着林睿晨的手,擦过她,走出病房的门口。

“这孩子……”关老爷子呼吸急促,气得脸红脖子粗。

“爸,你别太激动。”关景程帮他顺着背,一脸担忧。

梅媚强撑着精神,与关家人告别,她来这里真是自取其辱。可是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她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双腿。上次医院告别,她一直都没来过,谁知,想见那个人的冲动,却比她在国外时还要疯长。

“merry,you love the man?”跟随而来的金发帅哥,从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早已窥出端倪。

梅媚双眸空茫,目光悠远,似陷在了某种回忆中不可自拔。

“梅媚,跟我一起如何?”那一晚,少年的目光如水,笑容清浅隽永,恍如昨日。躲在国外的五年时间,她以为她早已忘却,回国后,只是一面,她坚信的东西便瞬间支离破碎。她爱他,一直,只是她不愿承认罢了。

经过岁月的洗礼,不但是容颜,举手投足之间,关逸洋散发出的魅力,依然让她移不开目光。

她惨了,得不到,放不掉,多令人绝望。

“ye,he is my faith!”望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她缓缓启唇,几乎是自虐般的承认。

“ok,isee!he is a great man.but,he loves that woman.”

“i know,never mind,i-m just sure i love him.”

“what a pity!”金发帅哥夸张地耸肩,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i hope we can be good friends.you-re a charming woman.”

****

付振邦看着病床前还处在昏睡之中的人,眼神变得温柔,脱下硬挺的军装外套,他俯□,为她拂去额前的几缕发丝。

尽管昏睡,她依然还是那么美,回想一月前,那个同她一般倔强的女孩,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说:“付司令员,请将我的母亲还给我。”她看着他的眼神不卑不亢,尖细的下巴微微扬起,有一种不甘示弱的意味。就连这些小动作,甚至是表情都如出一辙,让他的心不由得柔软起来。

“我想,还是暂时让我照顾她比较好,我可以为她提供最好的治疗,或许,她很快就能醒来。”他语调放柔,抛出一个大大的诱惑。

林睿晨轻轻蹙眉,似是思索这一提议的可行性,片刻后,她再次提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凭什么,因为我爱你妈妈,我不会忍受她一直这么睡下去。”

女孩的脸上浮现一抹浅笑,付振邦明白那里带着怎样的嘲讽。

“爱?请问付司令,如果爱,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

付振邦被她噎得一下词穷,少顷才说道:“睿晨,我知道你有疑问,也有怨恨,但是,我也有我的情非得已。所以,现在让我来照顾你们,好么?”

回答她的是,女孩帅气地转身。走出几步外,她回头道:“付司令,我承认,比起骨气,我妈妈能醒来更重要,所以,请照顾好她,我暂时还没有力量,但是,我会努力做好准备迎接她。”

“小悠,我们的女儿很不错,你将她教育地很好。”付振邦执起袁悠毫无血色的手,轻轻摩挲,他没有想到,只是一时的意气,他竟会与她错过,再见时,已是这样的局面。

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一定不会相信那该死的短片,而是毫不犹豫的相信她。她也爱他,他不是早已确定?

“爸……”cris轻轻叩门,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句。

“进来。”付振邦将袁悠的手放进被子里,并为她掖好被角,这才在一旁的沙发上做好。

“什么事?”

cris张了张嘴,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爸,您已经把柏轩铐住一个月了,是不是该放开他了?我看他精神真的不好。”

“他活该!气焰太嚣张了,如果再不压一压,下一次他是不是准备朝我开枪了?”付振邦提起儿子的忤逆,心里便翻涌起烦躁来,这个儿子一向优秀,一直都是他的骄傲,却没想到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知道是妹妹,还要紧抓着不放?

看着儿媳一脸的担心,付振邦心里也涌起了不忍,他挥一挥手,道:“你先出去,等过几天他冷静下来,我自然会放开他。”

“小jerry呢?怎么最近都不来要爷爷抱了?”

“嗯,他这段时间都一直吵着要爸爸,情绪也很不稳定。”她能说,小孩子因为知道爷爷把爸爸关起来了,而恨起了爷爷吗?

****

付柏轩一只手带着手铐,被拷在床头,做着困兽之斗。手腕处绑着厚厚的绷带,隐隐地透出暗红色的血迹。

“放我出去……”他咆哮着,可惜根本没人理他。

门,突然被打开,李柔出现在了门口。

她面色苍白,看着渐露疯狂的儿子,面上的淡然终于被狠狠撕碎。

“儿子,你就跟你爸说以后不再去找那个女人,他一定会放了你。”

“李女士,请你不要干涉我的事。”

“儿子,是我错了。是我害了你!”

“你指的什么事?是嫁给付振邦,还是害了袁悠,或者是林立仁的死?”

“你……全都知道?”李柔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不敢相信她的儿子居然对她的所作所为了若指掌。

“李女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告诉你吗?”付柏轩冷笑着看母亲脸上的血色减退。

李柔仓皇地追问:“那你爸爸知不知道?”想起那一天,她恨极了,准备将空气注入袁悠的点滴管中,想要彻底地拔掉这颗眼中钉,付振邦赶到时,震怒的表情她记忆犹新。

“如果再让我看到你碰她一个手指头,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悲惨。”

“既然做了,就要做好被他发现的心理准备,我想,那一天不会太远。”

李柔跌坐在沙发上,一脸的恐惧,她不敢想象,如果付振邦了解了一切,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们,乃们现在是彻底的放弃我了?

vip章节 29chapter 29 浓情

“关逸洋,你是不是对你妈妈太过分了?”关上门,林睿晨心存内疚,无论如何,她可不愿意让自己扮演着破坏人家母子情深的角色。更何况,这个人现在是她爱的男人。

“嘘……”关逸洋手指竖起,在唇边做一个噤声的手势,人也缓缓逼近。

“小夕……”他低声说,声音低沉暗哑,眸光热切,眼底有压抑不住的激情,灼烫得让林睿晨心跳漏跳了一记。

“关逸洋,别这样……”小手在他的精壮的胸膛前推拒着,林睿晨惊讶于男人身上灼热的高温。

关逸洋进一步将她压近自己,从受伤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还是没有太多的真实感,林睿晨愿意跟他在一起,这个事实让他狂喜又有些不安,尽管心心念念,他还是不希望她是因为别的原因而跟他在一起。

“小夕……”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畔,热烫的气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垂和耳廓上,引得林睿晨情不自禁地身体轻颤。

“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关逸洋……你先松开我。”感觉到男人身体上正在起着的变化,林睿晨更加不自在,挣扎着就要挣脱他的怀抱。

说实话,尽管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但是跟一直那么熟悉的人这样亲密,还是让她的心有些微的排斥。

回答她的却是关逸洋压制而来的深吻,她来不及拒绝,已经被他牢牢地攫住了双唇。

极度的亲密才能让他找到真实感,很好,林睿晨真的在他身边。

一开始林睿晨只是被迫接受的关逸洋的热情,渐渐的,男人霸道又细腻的逗.弄将她脑中最后一丝的清明灼烧殆尽,到最后,她居然也享受其中。

这个吻绵长而炙热,两人的双唇一直胶在一起,像两只接吻鱼一般,舍不得放开。

“关逸洋,你的伤……”直到皮肤上传来阵阵凉意,林睿晨才惊觉她已经迷迷糊糊地被关逸洋带进来卧室,身上的大衣早在进门时已经脱下来,而此刻,她身上的衣物已被关逸洋高高的撩起,露出白皙平坦的小腹。关逸洋的大掌迷恋地罩在细腻幼滑的皮肤上游移。

“小夕……你真美!”关逸洋凑到她耳畔说着意乱情迷的情话,狭长的眼睛里,翻涌着让林睿晨陌生又熟悉的情潮。

“喂,关逸洋,关逸洋……现在还是大白天。”林睿晨有些手足无措,上一次,尚在酒醉状态下,具体的细节,她几乎记不清楚,此刻这样清晰地感受体会着,他的热情,让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谁说大白天就不能做自己爱做的事情?”关逸洋一掌覆上她一边柔软,恶劣地揉捏着,脸上带着些邪恶的笑,故意逗她。

林睿晨的脸色更红,手忙脚乱地按住他的手掌,“关逸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氓?”

“现在发现还不晚,不过,发现了你也不能退货了。”说完,男人还故意用□蹭了蹭她,让她感受他的身体是如何渴望着她。

林睿晨欲哭无泪,关逸洋如此无赖的一面,她还真是没见过。

“好了,只是太想你了。”看她脸色不好,关逸洋也适时地停住了动作,他可不敢太强硬,这女人倔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别扭。

林睿晨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关逸洋摊手,做无辜状:“小夕,你那是什么表情,男人爱一个女人才会那样。”

林睿晨懒得理他,转身朝外面走去,她确实不太习惯这个随时像是要发.情的关逸洋,太有违和感了。

房子事先已经找钟点工打扫过,虽然已有些日子没人住,却还是干净清爽,林睿晨将关逸洋包里的衣物,慢条斯理,认认真真的往衣柜里摆放,与付柏轩想比,关逸洋衣柜里的颜色和款式要多彩多姿得多,错落有致地挂放着,特意定做的格子里,分门别类的摆放着各种不同的配饰,袖口,手表,领带夹……不一而足。

就连内裤,林睿晨脸上发烧,无意间瞥见,这男人居然有蕾丝内裤?闷骚!林睿晨在心里暗骂。

这套房子是关逸洋自己买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一个人住,却买了一套足有四百平的复式楼,林睿晨来过几次,却都是短暂的停留,根本没有好好打量,待忙完手头的事,坐在客厅舒适又精致的沙发上,才惊觉,这房子还不是一般的大。

关逸洋突然出现坐在她身旁,好整以暇地对着她笑,刚才她收拾衣物就感到一股灼烫的视线一直胶着在她的背后,让她浑身不自在,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的笑,这么勾人。

哦,又来?关逸洋脸上挂着笑,攫住林睿晨四处乱看的视线,他到底想干什么?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关逸洋拉过她的手,将一串钥匙交到她手里,并合上她的手,神色变得郑重而深情。

“小夕,这串钥匙我一直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就等着有一天你来这里,现在终于可以给你。”

“咕噜噜……”两人的肚子同时发出警报,关逸洋的嘴角僵住,这个时候……他们的肚子还真是知情识趣。

林睿晨站起身,笑一笑说:“可以了,大情圣,我完全收到你的浓情蜜意,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解决温饱问题?”

关逸洋捞起大衣,大手很自然地牵起她的小手,紧紧包裹着,“走,带你出去吃。”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温暖着林睿晨在冬日里总是捂不暖的小手,顺带着,这股暖一直由指尖迅速的蔓延到了心窝处,让她的整个心也跟着暖融融的。

十指连心,这句话真的很对。

“关逸洋,外面吃饭,油多盐多味精多,吃着多不健康。不如,我们去超市买点儿食材自己做。”

“会不会让你太累?”关逸洋抓起她嫩白的小手,有些心疼,住院期间一直享受她的照顾,那是除了幸福,根本就无暇想其他的。现在冷静下来,心里心疼得不得了。

“这样就累?那我前面三年早就累得不省人事了……”她的话戛然而止,若是放在以前,她是从不提这三年自己到底吃过些什么苦的,这就是生活,她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今天关逸洋出院,她心情大大的放松,一张口,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小夕……也许以前我太不进取了……”关逸洋握着她的手,眼眸里有深深的后悔。

即使他可以自我安慰,有段时间是因为她自动消失,他找不到她而没有去照顾好她,可是后来呢?为什么会任由她自己撑着?是尊重?

“关逸洋,你已经帮过我很多了。那一切都是应该我承受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后会内疚什么?”

林睿晨扬起头,脸上带着云淡风轻后的微笑。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她真的深深体会到那句话的真谛。

这个点儿,超市里人不多,关逸洋陪着林睿晨在蔬菜生鲜区瞎晃,他一个人住,除非必须,他一般不逛超市,即便买东西也是买固定的那几个牌子,需要时,他就捡中意的款式,拿起就走,从不考虑价格,干脆利落。

哪像现在……

林睿晨抓起两把同样的菜心,细心比较着新鲜程度,模样倒像是在做研究。挑挑拣拣,她总算对其中一包表示满意,这才放进了购物车。

关逸洋一直陪在她身边,两人一同推着购物车,俨然一对甜蜜的新婚夫妻,终于,林睿晨买好了想要的食材。关逸洋嘴角的笑意几乎要绷不住,谁能告诉他,女人买东西为什么这么喜欢挑挑拣拣?这把青菜到底跟那一把有什么不同?价钱一样的小葱,随便拿一把不就好了?

“怎么?是不是嫌我烦了?”像是他肚子里的虫,林睿晨查看着购物车里的东西,看还有没有需要买的,头也没抬地问。她知道关逸洋一向没什么耐心的。

“哪有?”关逸洋连忙撇清,一条手臂绕过她的肩膀,就将她拥入了怀里。

林睿晨用手肘顶他,“公共场所,你注意点儿影响。”

关逸洋得意地笑,又紧了紧手臂,“我抱我老婆,谁有意见?”周遭立时射来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

一句话把林睿晨闹得个大红脸,她又狠狠顶了他一记,咬牙压低声音道:“关逸洋,你够了。”

付账时,林睿晨疑惑地看到购物车里面的那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她抬眼看了身侧的人一眼,关逸洋朝她眨了眨眼。

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出了超市门口,林睿晨凉凉地说:“医生说你不能喝酒。”

关逸洋满脸堆笑:“小酌怡情,小酌怡情……”一边说着,顺手把购物袋接过去,在后备箱码放整齐。

锅里的水烧开,林睿晨加了一点油进去,然后迅速地将翠绿的菜心倒进去,打了个滚儿,又用勺子捞上来。锅里留底油,用手凑近试了一下油温,她将辣椒干,和已经捣成泥的蒜头,扔了进去。

“滋……”一声脆响,厨房里顿时满溢着香味儿,她将热油倒在已经摆盘好的菜心上,立时一盘颜色翠绿的蒜泥菜心便做好了。

她将锅放回灶台,又不急不缓地打开另一边的锅盖,用筷子戳了一下正在蒸着的鲈鱼,火候刚刚好,她关了火。

这时,电压力锅发出了嘟嘟的警报声,**汤已经好了,而电饭锅也已经跳了闸。

关逸洋倚在厨房的门扉上,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纤长的身影在厨房里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只觉的心底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充溢着整个胸腔。

“过来帮帮忙。把这鱼端到餐桌上。”林睿晨两手抓着耳垂,招呼着还在摆造型的某人,好烫,他皮糙肉厚应该不怕。

将**汤端上桌,就齐了。

蒜泥菜心,糖醋排骨,西兰花炒牛肉,清蒸鲈鱼,家常豆腐,外加鲜香浓郁的**汤。

关逸洋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惊叹于这个小女人的神速。她是怎么做到的?

“小夕,你真好。”

他用力一拽,便将刚盛好饭的某人拉进怀里,林睿晨一时不备,斜着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来,张嘴。”关逸洋夹起一块颜色诱人的排骨,说话间就要玩喂食的幼稚游戏。

林睿晨一开始并不愿意,最后拗不过只好跟他一起疯。

一顿饭吃得浓情蜜意,期间,关逸洋还将买来的红酒打开来,引诱林睿晨陪他小酌。

倒酒足饭饱后,两人都有些微醺,关逸洋看向她的眼神更加热烫,而林睿晨手脚绵软无力,只用眼神警告他不准乱来。

关逸洋选择无视她的警告,稍稍用力,就将小女人抱着朝卧室跑。

这么长时间只看得到吃不到,憋闷透了。

29-31

vip章节 30chapter 29 极乐

迫不及待地将人放倒在床上,关逸洋顺势俯下.身子覆在林睿晨的身上。片刻后,他撑起半边身子,一手温柔地帮林睿晨拨开罩住她脸的墨黑发丝。

发丝在指尖滑动,如同上好绸缎般的美好触感,让他欲罢不能。

此时的林睿晨许是因为酒精的熏陶,媚眼如丝,娇态毕露,尤其是那一双大大的眼睛,波光潋滟,脉脉含情,令人情不自禁便会深陷其中。

关逸洋手指下滑,抚上她微微红润的脸颊,肤如凝脂,是关逸洋唯一想到的形容词。

喉头发紧,低首,关逸洋情难自禁地攫住她娇艳欲滴的樱唇,辗转,摩挲,将她的两片柔嫩的唇肉含在口中,细细吸吮,仿佛怎么品尝都嫌不够。

男人火热的唇舌,渐渐失去了原本的耐心,动作慢慢变得狂野而带有强烈的侵占意味。

额头,脸颊,嘴唇,下巴,颈脖,锁骨……湿润的吻一路蜿蜒向下,直到受到了衣物的阻隔,方稍稍有了停顿。

“唔……关逸洋……”林睿晨只觉得全身的体温不受控制的上升,整个人已经被撩拨得不知所措,刚一开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奇怪?怎么会像小猫叫一般的娇弱无力,充满着诱.惑?

身上一凉,林睿晨惊觉关逸洋已经将她的衣物撩高至胸口处,这男人的速度……她微微蹙眉。

“关逸洋……”她颤着声唤他,内心有些空茫无助,对于身体内部逐渐上升且节节攀升的某种陌生的情潮感到很陌生。

“小夕……”关逸洋从她颈窝处抬首,墨黑的双眸染上浓重的欲.望,愈发的深沉勾人。

“放松点,我会轻一点。”舌尖在她的耳廓处流连,关逸洋低声在她的耳畔诱惑着,低沉磁性的男声充满着蛊惑。林睿晨心尖儿发颤,想要将头偏向另一边,避开他炙热的唇舌,却不料被一只大手牢牢的固定住。

“不要躲,好么?”关逸洋在唇放过她的颈窝,下滑到她身前的高耸,所到之处,皆留下濡.湿的暧昧痕迹。

“嗯……”胸前的一颗红缨被一股润湿包裹住,林睿晨难耐地低.吟,双手插.入男人的发间,想要推开,却又紧紧抓住。

完全的矛盾,全然的欲拒还迎。

关逸洋含住一边的红果,在唇齿间轻咬,吸.吮,用舌尖在周遭轻扫,很快嫣红的一粒便变得坚硬挺立,另一手也没有闲着,大力的揉搓着另一边的雪白。觉得差不多了,他又换到另一边,这一次,他连同白嫩的乳.肉也一并含入口中,用力地吸.吮,另一手轻.捻.慢.挑着已经充血挺立的那一粒。

“呃……”林睿晨摆头,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推开还是该拉近他,她只觉得下腹处,一股热潮慢慢往下涌,越来越集中,感觉也越来越强烈,有温汩的湿意,正从某处缓缓的沁出。

“嘶……”布帛撕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关逸洋终是不耐两人之间碍眼的阻隔,猛地用力撕扯,除去了她身上的衣物。

立时,一具成熟美态的女体呈便现在了他的面前。

双手撑在林睿晨的身体两侧,关逸洋被眼前的美景诱.惑得移不开目光,女人象牙白色的胴.体泛着诱人的光泽,长长的颈脖,细而纤弱,锁骨微微凸起,那里形成一个性.感的漩涡,让人忍不住想要埋首其中。视线下移,他的目光更加炙热,白得胜雪的两团柔软,挺拔耸立,随着女人的呼吸,轻颤着,掠出让人呼吸困难的波动,那上面的红果,仿佛感受到了烫人的视线,傲然挺立着,如缀在雪堆里的两枚樱桃,泛着诱人犯罪的光泽。

“关逸洋……”林睿晨双手护胸,脸上的红晕更深,“把窗帘拉上好么?”虽然他们所处的已经是顶楼,几乎不可能被人窥视,但是那么明亮的光线照进来,还是让她有强烈的不安感,再加上关逸洋像要吞掉她的视线,让她更为忐忑。

“小夕,你害羞?”关逸洋轻笑着下床,三两步跨到窗前,动作迅速地合上了深色的窗帘,室内的光线一下变得暧.昧不明。

“帮我脱下来。”再回来时,关逸洋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底裤,他微微偏头,站在床尾,一瞬不瞬地看着林睿晨,脸上的表情极其暧.昧妖.冶。

这男人就是一妖孽,林睿晨咬牙,却情难自禁地坐起身,引得胸前一阵轻颤,关逸洋的眸色更深,喉头上下滚动了几番。

“真的要我帮忙?”看着紧绷的黑色蕾丝内裤里,那凸起的某物,林睿晨吓得缩回了手,这尺寸,真的够吓人。

关逸洋挑眉,抓起林睿晨的手,按到了已经兴奋到爆棚的某处,哑声说:“不用怕,他很想你。”

关逸洋抓着她的手,带领着她缓缓退下那薄薄的衣料,某个巨物猛地弹跳出来,险些拍到了林睿晨的脸,某物就这么无遮无挡地暴露在她的眼前,距离这样近,林睿晨一下子被惊呆了。

怎么这么丑?这是林睿晨的第一反应,怎么这么大,这么粗?这是林睿晨的第二反应,她真的能包容得下?这是林睿晨的第□应。

关逸洋对于某人看到他男性的象征发呆的反应很是满意,属于男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大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喜欢吗?”他欺身上前,与林睿晨的脸只隔着一个眼睫的距离,热烫的气息喷薄到了林睿晨的脸上。

林睿晨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颤声道:“关逸洋,你的伤……医生说过你至少还要修养一周,不能做剧烈……”她依然想要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只是她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她被关逸洋逼迫着身子往后躺,终于,她的后背再一次贴上了柔软的床单,关逸洋灼灼的眼神死盯着她,让她呼吸变得困难。

“那如果你在上面动呢?”他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

“不行……”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绝,林睿晨自动脑补着他口中的姿势,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很难堪。

“嗯,真的?”

关逸洋邪笑着低首,双手轻柔地拉开她紧紧闭合着的双腿。

“你……你……想干什么?”林睿晨眼睁睁地看着关逸洋埋首到她的身下,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很快感受到了一股热烫的气息。

片刻后,林睿晨感到自己最私密的地方正被整个儿包裹住,间或,一条长而韧的软物,竟长驱直入,进入内里,在她最难以启齿的部位,轻刺着,搜刮着,模仿着某种最原始的动作,不断地在她充满沟壑的深处翻搅,进出。

“啊……”林睿晨经受不住这么强烈的刺激,很快就感到身体深处涌出一股股的热流,她的身体也达到了第一次的巅峰,身体深处随之剧烈的紧缩着,身体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快慰,这感觉让她觉得很陌生。

“小夕……舒服吗?”关逸洋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撑起身,直直看着她。

“流氓……”林睿晨浑身绵软,有气无力地锤击着他壁垒分明的胸肌。

“还有更流氓的……”关逸洋轻笑着用力,很快,他们两人的位置已经瞬间倒转,关逸洋托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了他的身上。

天旋地转,待林睿晨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私密的部位正紧贴着男人滚烫的热铁,她已经跨坐在到了他的大腿上。

“小夕……帮我。”他的眼神坚定,声音低沉,直直看到林睿晨的眼里,一股酥麻的感觉由心尖儿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林睿晨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呼吸有些困难,林睿晨哑声问道:“怎么帮?”

“扶住他,坐上去。”

林睿晨想自己一定是疯了,要不然就是关逸洋给她下了什么咒,她怎么会主动地用手握着那粗壮的物什,然后缓缓坐下去,这未免也太大尺度了。

艰难地缓缓包容着他,林睿晨感到很吃力,他的尺寸实在惊人,一系列动作下来,两人都是止不住的发出轻喘声。

“哦……”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轻呼,关逸洋捏着林睿晨的腰,往上一顶,进入让他销魂的某处,猛的动作起来。

林睿晨觉得自己就像是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被巨浪猛地捧起,又猛地落下,剧烈地颠簸着,找不到彼岸。

“小夕……”关逸洋拉起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感受着她身体某处极度的紧致,内壁处的各种沟壑拐角,让他有瞬间的疯狂,这滋味太销.魂,刺激得他止不住的大力挞伐。而身上的女人因为她的动作,嘴里终于发出悦耳的轻.吟,关逸洋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身上的人,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丝的表情变化,仿若要将她最美的时刻,全部都铭刻在心间。

她是他心尖儿上的人,终于,她属于他,爱着他,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随着一声低吼,关逸洋紧接着冲刺了几十下,终于在她的体内爆发,林睿晨被他滚烫的热液刺激得大声尖叫,身体里有股热流急剧下涌,眼前白茫一片,似有什么在脑中绚丽炸开,她又一次的达到了巅峰。

两人竟同时共赴了最美的时刻。

林睿晨瘫软着身子,躺在关逸洋的身侧,枕着他有力的臂膀,只觉浑身乏力,身下早已泥泞不堪,可是,此刻的她累得连一个手指头也不想动。

关逸洋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温柔地将她抱起,朝房内的洗浴间走去。

置身于温热的热水里,林睿晨浑身绵软地躺倒在浴缸里,一动也不想动。

突然,浴缸里的水位上涌,关逸洋跨进浴缸里,在她身后坐下。

“关逸洋,我累了。”林睿晨有气无力地开口,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她现在真的应付不来他。真没想到,明明一直是他在动,自己却会这样累?身体某处酸涩得厉害,她的腰更是直都直不起来。这男人的体力,要不要这样好?

“放心,我只是想帮你清理一□体。”说话间,他的手已经覆盖在她胸前的两坨绵软上。

林睿晨斜倚在他壁垒分明的胸膛上,实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得由着他去。

一开始,关逸洋还是非常认真的为她清理着,渐渐的,游移在她身上的手掌力道变重,单纯的清理工作,也慢慢变了味儿。

忽然,关逸洋的手指插.入了某个她难以启齿的部位,她皱了皱眉。

“关逸洋……”

“我帮你把那玩意儿抠出来。”关逸洋凑近她耳侧,暧昧地低语。

林睿晨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瞬间便红了脸,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的脸皮竟然这样厚。

帮她翻转身,关逸洋稍稍用力将她的双腿拉高,林睿晨垂眸,她诧异的发现,他竟在仔细地观察她最私.密的地方,手指也看似尽职地在深处抠挖。

“关逸洋……可以啦!”一开口,林睿晨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在抖,体内的手指在缓缓进出着,不时地在甬道里的沟壑处抠挖摩挲着。

“小夕,你的身体好像更诚实。”关逸洋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将濡湿的手指抬到林睿晨的眼前。

“关逸洋……我真的好累。”林睿晨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刚才情难自禁,叫的大声了点儿。

关逸洋手中的动作不停,继续往深处抠挖,突然,他敏锐地感到林睿晨的身子在颤,某处也在剧烈收缩着。

他邪邪一笑,凑近她:“是这里吗?嗯。”说完,他还恶意的曲起手指在那一点上用力研磨,打着转。

“呃……”林睿晨咬着下唇,白嫩小巧的脚趾头勾着,蜷成一团,整个身子陷入难以掌控的巨大快意之中,剧烈的战栗席卷了她。

待她完全熬过这一波又一波的激荡,关逸洋将她背转过去,将她的双手撑在浴缸的边沿上,林睿晨一声闷哼,这男人就着温水就这么冲了进去。

林睿晨被他顶得一下一下地往上颠,刚刚经历了极致快.感的身子异常敏感,很快,她的嘴里便溢出情难自禁的呻.吟,引得身后的男人动作更加狂放。浴缸里的水,因为他们的动作潺潺的往外冒,洗浴间的地板上润湿一片。

这一次,时间更为持久,林睿晨熬不过,只得哀哀的求,关逸洋看她真的受不住,终于打算放过她,迅速□着自己,在她的体内释放。

“啊……”林睿晨眼前冒出绚烂的光,这一次的感觉比前两次更加强烈,她整个人都在关逸洋的怀里哆嗦打颤。

关逸洋再次放了一缸水,为两人清理干净,这才用浴巾包裹住她,起身走出洗浴间。

林睿晨抬了抬眼皮,低咒一声:“禽.兽。”

关逸洋笑了笑,在她耳畔呢喃:“你不就是喜欢这个禽.兽。”

刚一沾上枕头,林睿晨就再也不想睁开眼睛,关逸洋从背后拥着她,两人在床上,呈汤勺状就这么沉沉睡去了。

vip章节 31chapter 30 约会

这一觉睡得实在沉,再睁开眼时,林睿晨只觉得身体四肢百骸像是被拆开重装了一般,身下最私.密的部位更是酸涩难当。

禽.兽,林睿晨在心里再次低咒一句,想要抬起腰来,却又挫败地跌回床上,她的老腰,怎么像要断掉了一样?

“呃……”她重重锤了一记身下的大床,发出一声闷响,心情无比郁闷。

“小夕……怎么了?”关逸洋从洗浴间走出来,诧异地看着床上一脸郁卒的人。

男人显然刚刚洗过澡,墨黑的头发,发尾还缀着水珠,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亮晶晶地看着床上的人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林睿晨似乎感受了某道如狼似虎的眼神,动作迅速地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进了柔软温暖的羽绒被里。

好危险!她还不想自己英年早逝,昨晚的激烈程度总算让她明白,也许一夜七次郎神马的,并不是个遥远的传说。某人刚刚出院就可以这么勇猛,不敢想象,如果他身体完全恢复了……不,林睿晨马上在心中叫停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不能再想了,越想越让她觉得浑身恶寒。

关逸洋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露出上半身线条优美的肌肉线条,缓缓的往床边走。厚实的地毯,明明吸附了所有的脚步声,林睿晨却感觉他每一下的脚步声都在耳边重重的叩击着,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她的心止不住地砰砰乱跳,视线也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自发自觉地胶着在男人的身上。

还好,房间的暖气够足,不然冷死你。林睿晨在心里腹诽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看,以前没发现,他的身材真的很好,宽肩,窄腰,翘臀,完美的倒三角身形。尤其是他身上的肌肉线条,不似某些猛男那样肌肉忿张,有些丑且让人望而生畏,他的肌肉线条很优美,仿佛艺术家手中完美雕刻的艺术品一般,却又充满着力量感,可以看出他有良好的锻炼身体的习惯。

关逸洋看着某人蒙在被子里,两只眼睛却不住里三路外三路地往他身上看,忍不住失笑。

“小夕……还不错吧。”

关逸洋双手撑在林睿晨的身体两侧,,满眼含笑地自上而下地看着还缩在被子里的某人。

林睿晨的视线一下子不知道该落在何处,纤长的颈脖?性感的锁骨?裸.露的胸膛?还是他身上那些细小的抓痕?呃,这男人真是个妖孽,林睿晨在心里想着,觉得上方的两道视线实在太火热了,隔着被子都能灼烫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小夕,这样会透不过气来的。”关逸洋声音带着愉悦,抬手就要掀开被子。

“等下……”林睿晨感觉到他的动作,猛地自己掀开被子,却不想动作太大,一下子戳到了不该戳的地方。

“呃……”关逸洋一声低低的闷哼,手捂住左胸处,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

“洋洋……对不起,你怎么样?”林睿晨忍住腰酸背痛,猛地坐起身,小手覆上他裸.露的胸膛,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小夕……”关逸洋拉住她的手,嗓音低沉,仿佛极力压抑着某种炙热,“我没事,吓吓你而已。”

林睿晨听了顿时脸色大变,一双粉拳,握紧着就往他身上招呼。

“关逸洋,你吓死我了。”

关逸洋按住她胡乱挥舞着的双手,一脸愉悦。

“你再乱动,我就控制不住了。你要知道,早上是男人最容易被诱.惑的时刻。关逸洋眼底的眸色渐沉,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

林睿晨视线下移,顺着男人的视线,才发现自己一时激动,不管不顾地坐起来,现在,羽绒被滑落,她上半身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里,暴露在男人火热的视线下。

而胸前的两团尺寸可观的嫩白柔软,随着她刚才剧烈动作,竟在颤巍巍地抖动着,展露无边的诱惑。

“啊……”她大叫,抽回手,双手环胸,做出防备的动作。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关逸洋嘴角含着笑,说出的话让林睿晨耳廓迅速地红透,脸也烧了起来,昨晚的一些限制级画面,快速地在她眼前闪回。

“流.氓,你快转过身。”林睿晨炸毛的大喊,气急败坏。

“你确定?”关逸洋挑眉,对于某人的提议表示很怀疑。

“快给我转过身。”林睿晨重复一遍。

“好……”关逸洋的笑容掩藏不住,转身去开衣柜找衣服。

林睿晨似是不放心,观察了好一会儿,看他真的是在专注地找衣服,这才拉起被子下床,她得马上穿好衣服,实在太危险了。

谁知,她刚刚撑起身站起来,还没迈出一步,就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腿心间酸涩得厉害,她居然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还是我抱你吧。”耳畔响起关逸洋愉悦的笑声,林睿晨已经被人打横抱起,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关逸洋将她重新放回床上,从那个神秘的衣帽间里为她拿出了整套的衣物,并作势要为她穿上。

“关逸洋,我自己来。”看出他的动作,林睿晨终于开口阻止。

很快,她就穿戴整齐,关逸洋今天给她选的是学院风。上身,是墨绿色的大衣,下着深色仔裤,她穿上后,发现男人的眸光明显一闪。她的长相本来就显小,这么一打扮,就像是在校的大学生,纯净而美好。

“小夕,配这双靴子怎么样?”关逸洋扬起手中过膝的浅咖啡色长靴,向她提议。

看到林睿晨面露疑惑地看向他身后,他恍然大悟。

“小夕,那里面的一切都是为你而准备的。喜欢吗?”他目光的深情和宠溺几乎要将她溺毙,林睿晨忙收回视线。

接下来,林睿晨不得不通过关逸洋的帮助洗漱,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巨型婴儿。渐渐的,心中的羞愤恼怒被细细密密的幸福感所取代,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久违了。

一面墙那么大的镜子里,林睿晨看到镜子的女人脸上是满溢的幸福。身后的男人,竖纹的衬衫上套着v领的黑色毛衣,更衬得他眉目清俊,不可逼视。透过镜子,林睿晨与他深情的眸光交错,立时,她的心仿佛都要被融化了。

早餐也是关逸洋做的,林睿晨被安放在餐桌前,面前摆放着简单但是似乎味道不错的三明治,太阳蛋,还有一大杯牛奶。

吃过饭,关逸洋便进了书房,医院里待了那么久,工作几乎堆积如山,他必须要马上处理一些,这男人却无赖地要她陪着。

书房里,关逸洋端坐在宽大的原木书桌前,埋头写写画画。林睿晨无聊地翻着手里的杂志,百无聊赖地抬首,目光就不自觉地被吸引。

认真的男人果然是最帅的,不同于平日里的邪气,无赖,关逸洋时而蹙眉,时而沉思的样子确实迷人。

“小夕,你再这么看我,我不保证我不会马上吻你!”关逸洋促狭的声音传来,林睿晨惊觉她竟然像个花痴一样看了他很久。她站起身,像是撇清一样,站在书架前,准备找点感兴趣的东西来看。

指尖滑过一排排建筑学的专业书,她的目光被角落里一个神秘的盒子所吸引。

手不知不觉便伸过去,想要拿起,盒子挺沉的,且尺寸挺大,林睿晨放弃将它拿出来,而是转而直接打开了盒盖。

里面躺着的是好多本,素描本,林睿晨知道关逸洋的素描画得很不错,寥寥数笔便能将事物勾画得栩栩如生。

一本本地翻看,林睿晨的眼角逐渐湿润,那么多本,那么多页,里面的主角竟然只有一人,画画的人,手法一开始很稚嫩,而画中人的形象也随着画画人技巧的娴熟,逐渐变得饱满。

从青葱的少女到逐渐成熟,他竟然画了那么多!

“关逸洋……”双手搭上他的肩,将下颌靠在他肩上,林睿晨的心里翻涌着要冲破胸腔的感动。关逸洋为她所做的事,在她脑中越来越清晰,他竟然为她做了那么多。

“怎么了?”关逸洋一手覆上她的手背,“抱歉,有些工作必须要马上处理。你无聊了?”

“没有。”他一开腔,林睿晨便觉得有股冲动压抑不住,凑上去,她吻上了他的唇。

关逸洋微微诧异,但,很快他就找回了主动权。将她拉坐到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托住她的后脑,狠狠攫住她的红唇,舌尖滑入她微张的口中,拖出她的小舌,勾起,交缠,她的滋味实在太甜,让他欲罢不能。

“小夕,我发现我错了。”关逸洋与林睿晨前额相抵,微微喘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嗯?”

“我不该让你陪我……”话音未落,关逸洋又覆上了,近在咫尺,娇艳如滴的樱唇。

午饭,他们吃的外卖,关逸洋心疼林睿晨,虽然他很喜欢她带给他的人间烟火,但是还是不想她太累。

五星级酒店的外卖,味道确实不错,林睿晨偷眼看了一下账单,心里有些打鼓,惊人的价格。

“关逸洋,怎么这么贵?好浪费!”

“怎么,现在就要为我省钱了?”关逸洋放下筷子,用餐巾印了印嘴角。

“不如你过来我公司帮我管钱,如何?”林睿晨的工作,他是不会再让她回去做了。

林睿晨蹙眉沉思,其实,她还是倾向于能够自己找工作,毕竟,她并不愿意完全依附着某个人。

到了傍晚,关逸洋的手边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他抬手伸展了一□子,视线落在了在沙发上睡着的某人身上。

可能真的太累了,林睿晨今天一天都有些恹恹的,不知不觉就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睡着了。

“小夕,醒醒,我带你出去。”

林睿晨还以为这个圣诞节,她会想前几年一样,就这么过了。

谁知道,关逸洋闷了一天,在暮色将至之时,却告诉她,他们要出去约会了。

看着空荡荡,四下无人的游乐场,林睿晨睁大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除了他们,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

“你不会包场了吧?”

“有何不可?”关逸洋打了个响指,顿时,绚烂的灯光亮起,林睿晨仿若置身童话世界。

“好漂亮!”赞叹声脱口而出。

“你喜欢就好。”关逸洋清俊的面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拉起她的一只手,他带她坐在了旋转木马上,林睿晨愉悦地漾开笑容,上一次坐旋转木马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小夕,这是我给你的补偿。”

他竟然还记得,那一次关逸洋约了她到游乐场玩,后来却因为有事而放了她鸽子,她曾怨念了很久。

“小夕,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恐高。”

“现在看不到下面。”

林睿晨犹豫着,睁开了眼,果然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

“砰……砰……”几声巨响,炫目的烟花在空中绽放,一朵又一朵,将天空染成五彩斑斓的颜色,林睿晨被这样的绝美惊讶地说不出话。

“喜欢吗?”关逸洋自身后环住她,在她耳畔低语。

“嗯……”林睿晨应了声,想到什么,她转头,“关逸洋,你真的很奢侈。”

“嘘……”关逸洋轻笑着,用食指抵住她的唇。

这时候摩天轮达到了顶点处,在满天的绚烂烟火照应下,关逸洋吻住了她的唇。

手上一凉,有什么东西环了上去,林睿晨抬手,发现手腕上多了一块手表。金属表带上,奶白色的表壳泛着炫目的光泽。而关逸洋的手中还有一块同款的男式的。

“帮我带上。”关逸洋的眼中满溢着温柔,将手表递给了她,伸出了手。

“记住,从这一刻起,以后的每一秒,我们都要一起度过。”

指针显示着现在的时刻8:30,林睿晨默默记住这个时刻。

20:30爱你想你,关逸洋在心里说,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两人身上同款同色的毛衣几乎融为一体。

“砰……”更大更美的烟花再次在空中绽放,映衬地天空恍如白昼,两人在狭窄的空间里紧紧相拥。

另一方的天空下,付柏轩看着窗外的暮色霭霭,立体深刻的五官,线条变得柔和。

“睿睿,圣诞快乐!生日快乐!”对着空中的某一点,付柏轩轻声说。

付振邦已经解开了他的手铐,却还是将他关在这间房里,他从一开始的拼命想出去,变得慢慢安于待在这里。

至少现在他无需去面对,他爱的人在别人怀里的痛苦。

低首,他吻了吻左手食指上的那枚素戒,闭上眼,想象着她还陪着他身边。

“柏轩,明天是圣诞节哦。”那时候,她的快乐大概只是需要他陪在她身边,只是一点点的惊喜都会让她感动到泪流满面。

深色的地毯上滴落几滴不明液体,几乎只是一秒便被吸附干净。

睿睿,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vip章节 32chapter 31 迷恋

“关逸洋,你真的要去事务所了?”看着整装待发的男人,林睿晨面露担忧,他出院也不过两三天而已。

关逸洋捧起她的脸蛋儿,目光灼灼,笑着说:“怎么?舍不得我?”

林睿晨垂眸,避开她炙热的视线,心脏处如小鹿乱撞般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关逸洋只要露出这样深情的眼神,她就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口还没复原。而且,医生说,你最近不能太劳累。”

“是吗?”关逸洋定定地看着她,胸腔由于轻笑,而微微震动。他实在是爱死了这个女人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就想要逗逗她,他凑近她,暧昧地低语:“这两天的确是有点儿操劳过度了。”他恶意地将某个字咬得很重,吊着眼看她。

林睿晨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脸上带着薄怒:“我跟你说正经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色!”说完,她的耳廓便不由自主地红透了,脑子里自动回放着某些限制级画面,这男人是越来越色.情了。

“现在发现了?不过,迟了,你已经是我的了。生是我关逸洋的人,死是我关逸洋的鬼。”说完,关逸洋不顾林睿晨的惊呼,猛地将她抱了个满怀,性感的薄唇也随之覆上她的,野蛮的力道,反复舔.吻着她润泽的双唇,长舌大刀阔斧地探入她的口中,勾出她的小舌,用力吸吮,并与之纠缠在一起。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关逸洋才舍得放开她,眸色渐深,关逸洋的嗓音低沉,抵着林睿晨光洁饱满的前额,沉声道:“怎么办,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烫得林睿晨只得转过头去,这两天她是彻底见识了,这个男人甜言蜜语的能力,怪不得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沦陷,且不说他俊美精致的皮相,单是这无限温柔的攻势便足够让人沦陷了。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关逸洋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小夕,我真的该走了,外面冷,你就在家待着。二楼有个影音厅,你可以选你喜欢的影片看看,晚上我陪你吃饭。”

林睿晨默默地点头,突然发现自己竟也有些舍不得,指尖不由得勾着他的手指,忘了松开。

关逸洋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微微凑近:“还是你想陪我去上班?”

大门轻轻合上,林睿晨站在玄关处,嘴角的笑圜久久没有散去。

有些陌生的铃声在耳边响起,林睿晨想一想,才反应过来,上次她把手机砸了,关逸洋塞给她一支新的,似乎就是这个铃声。

看着屏幕上陌生的号码,林睿晨迟疑地接通了。

“喂……”是个陌生又略显苍老的声音,“小晨,你妈妈醒过来了。”

“真的!”林睿晨几乎掩盖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声音发颤,恨不得一下子通过电波飞奔到那边,“我马上过来。”

尽管林睿晨拒绝,付振邦还是派来了司机,对于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这里,想到他的身份,林睿晨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小姐,上车吧。”当林睿晨听到一脸严肃的司机开口这么称呼她,她的心里还是别扭了好一会儿,毕竟即使家境好的时候,她也不喜欢家里的帮佣这么称呼她,更何况,现在她心里还没有完全接受某些事实,无论如何对于父亲这个角色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于已经去世的那个男人,他对她的温柔和宠溺,每每想起都会让她心底温暖一片。

车子行驶到了那条专属的公路上,林睿晨的手指在膝盖上微微蜷起,发生在那幢别墅里的诸多不愉快,让她的内心不自觉地就会产生排斥感,心里也蓦然紧张起来。

大门被打开,林睿晨顿了顿脚步,鼻息间似乎还残存着那一晚的血腥味儿,被付柏轩禁锢不得自由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她深吸一口气,终是踏了进去。

有人将他领到了二楼拐角处的那个房间,母亲就是被安置在这个房间里,她来过几次,这间房间的采光很好,朝向应该是最好的,看来付振邦确实对母亲很用心。

推开门,她便急迫地看向摆放在窗前的那张病床。

有道宽厚的背影遮住了她的视线,付振邦正端坐在病床前,喂袁悠喝着米糊,长期没有进食,食道和消化功能都有些萎缩,目前也吃不了太营养的东西,只能喂一些流食。

“妈妈。”林睿晨梗着嗓子,一步步走进,终于看清了熟悉的人,袁悠穿着宽大舒适的家居服,正背靠着一个大大的靠垫,斜倚在床头,看到她来,她的眼神居然带着陌生。

一开口,她的话便让林睿晨如遭电击。

“你是谁?”

林睿晨疑惑地看向坐在病床边的付振邦,他放下手中的碗,准备起身,却不料被袁悠拉住了胳膊,林睿晨眼神一黯,显然母亲现在对他极为信任,而对她这个女儿却似乎毫无印象。

付振邦柔声对她保证着马上就会回来,袁悠才松开了手。

“小晨,你妈妈失忆了,对于昏迷前的事情,她几乎全部忘记了。”付振邦坐在二楼会客厅的沙发上,沉沉开口。

虽然恍惚间已经猜到是因为这个,母亲才不认识她,被人亲口证实,林睿晨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她唯一的亲人居然都不记得她了,想到这里她的心里都会一阵荒芜。

付振邦斟酌了一下,再次开口:“小晨,不如你也搬过来,让我照顾你们母女?”

林睿晨没来由地心里一刺,说出的话也难免带着讽刺:“付司令,那么请问我们是以什么身份?司令夫人怎么看?”

付振邦脸上讪讪的,他没想到这个女孩儿看起来挺柔弱的,居然胆子那么大,敢这么跟他说话。同时,有些事也被迫摊在了桌面上,他有家庭,有老婆孩子,如果收留她们母女,又该以什么身份呢?这一直是他想要忽略的问题,毕竟到了这个年龄地位,有些事再闹开了,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小晨,你不愿住在这里也行,我可以安排。”

林睿晨脸上淡淡的,毫不犹豫地拒绝:“付司令,我想我妈妈已经醒了,就不便再打搅你了,我该是时候将她接回去了。”

“小晨,你……”付振邦脸色微变,脸上带着薄怒,但是被他很好地压制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林睿晨想得那么容易,袁悠似乎认定了付振邦,除了他,她谁也不相信,林睿晨百般规劝,她也不愿意跟她走,她有些无奈地站在病床前,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心里是满满的挫败感。

“小晨,不要太逼她了,医生说过,你妈妈有可能是昏迷前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脑袋里的神经受到了一些损伤,导致了她的失忆,可能过些日子她就会好起来,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不宜移动的。我提议,还是让她暂时在这儿修养吧。”

林睿晨没有答话,只觉得很疲惫,付振邦所说的无可厚非,她也实在提供不了更好的治疗。有些颓然地看着母亲,她的心里满满当当都是失落感。

此时放在包里的手机响起了悦耳的铃声,她叹了口气,伸手进去拿出了手机。

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她的心里一暖,仿佛一颗心终于找到了依靠。

“喂。”她柔声开腔,不料还没继续便被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打断。

“小夕,你在哪儿呢?怎么一声不吭就不见了,你是不是遇到坏人了?”她这才想起晚上约了他吃饭,现在都已经这个点儿了,难怪他着急。

“没事,我马上就回去。”合上手机,再联系刚才关逸洋刚才的紧张程度,想必她被付柏轩囚禁的事情给他的心里也罩上了yīn影。

她转身来到床边,柔声对病床上的人说:“妈妈,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袁悠的眼中满是淡漠,并没有回答她。

“小晨,我让司机送你。”付振邦抬步欲送她出门。

“你在跟关家那小子交往?”刚一合上门,付振邦就开口询问,脸上带着慈父般的关切,让林睿晨有瞬间的怔愣。

“付司令,我想我的私生活还不至于要跟你交代。”

付振邦的脸色陡变,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其实林睿晨也不想这么尖锐,毕竟对方有可能是她的生父,可是想起他刚才对于自己和母亲身份的讳莫至深,她的心里就忍不住要气愤。如果一切是真的,他既然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招惹她妈妈?表现得一往情深,可是涉及到他的地位时,他还不是照样退缩了。

想要扮演慈父的形象,他未免也出现得太迟了。

迟疑了一会儿,付振邦又再次开口:“小晨,找个时间,你好好劝劝你哥哥,他现在的样子,简直是想把自己毁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显然对于这个儿子,他已经毫无办法。再强悍的人,在儿女面前也只有选择退让。

林睿晨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哥哥指的是谁,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情绪复杂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心情去面对。

“付司令,我从来不觉的我可以影响到他。”想起付柏轩之前的狂暴,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紧,只希望再不见他了。还有关逸洋生生受的那一枪,她也是难以释怀的。

再次握住关逸洋的手,林睿晨才有了真实感,眼眶没来由便红透了,她双手张开紧紧抱住他,嘴里喃喃着:“关逸洋,妈妈她不记得我了。”

关逸洋也十分震惊,缓缓拍着她的脊背,安抚她的情绪。

待她平静下来,关逸洋才开口询问:“小夕,你妈妈醒过来了?”

林睿晨点了点头,眼泪又湿润了双眼。

“其实你们跟付家是什么关系?付司令为什么会愿意照顾你妈妈?”

林睿晨一怔,她没有想到关逸洋会在这个时候问起这个,但是她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告诉他一切。

“关逸洋,别问那么多好不好?”她语带祈求,眼角还带着泪,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好,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我们吃饭去。”说完,拖着她的手就朝外走。

林睿晨踌躇了一会儿,才问了这些天一直心里存着的疑问:“关逸洋,付柏轩开枪伤你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关逸洋的脚步一滞,显然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嗯??那你想我怎么处理?”

林睿晨低首,艰涩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关逸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无论是因为以前爱过,还是现在身份的转换,她都不想看到付柏轩踉跄入狱,而且这事儿多少还与她有关。

握住她手的大掌微微用力,林睿晨感到了些微的钝痛,关逸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手执起她尖细的下巴,深深看向她单色的瞳仁里。

“小夕,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他低沉的嗓音里微微带着伤感,对于这段感情,他内心或多或少带着一份不安。

****

房门被打开,付振邦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

“柏轩,你是不是该冷静下来?”

站在窗前的背影慢慢转过来,脸上的表情依然冷若冰霜,却答非所问:“她来了?”

付振邦一怔,面色变得难看:“你还是执迷不悟?”

“爸,你对袁悠呢?你又清醒了吗?”

“我们跟你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付柏轩的脸上带着一丝迷离,“都不过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迷恋,有什么不一样?”

“她是你妹妹!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你们在一起就叫做乱.伦,这就是区别。”付振邦的身影猛然拔高,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可是,你会承认她吗?而且,袁悠不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吗?跟你的妹妹又有什么两样?”付柏轩冷冷看着付振邦,赤.裸.裸的挑明一些大家都不敢说出的话。

“你……”付振邦扬起手,停在半空又顿住,他顿了顿,收回手,才缓缓开口:“小悠只是付家的养女,至少我跟她没有血缘关系。”

付柏轩嗤笑一声,对眼前这个人苍白无力的辩白嗤之以鼻,与他比起来,他的父亲是不是更丑陋?

“柏轩,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自己毁掉自己。”付振邦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回答他的是付柏轩长久的沉默。

临走前,付振邦看着儿子的背影,道:“柏轩,你别忘记了你还有老婆还有儿子。”

付柏轩突然大笑起来:“爸,你觉得你说这话时有底气吗?不劳你费心,我会安置好他们,倒是你,你准备怎么安置你的‘妹妹’?”

成功看到付振邦的脸上青白一片,付柏轩大笑着又转过身,藏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拳,他的父亲竟教育他什么叫做责任感,他配吗?

vip章节 33chapter 番外

衣衫渐褪,激情一触即发,梅媚已经在他的撩拨下有些失去心魂,可是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关逸洋的手机响了,梅媚听到了专属于林睿晨的熟悉的铃声。

关逸洋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立时停止了一切动作。

他撑起身,取出口袋中的手机。

梅媚闭上眼,任泪水无声地没入她的鬓发间,她说:“关逸洋,你走吧。我们,完了。”

门“碰”的一声关上,自此,也将他们阻隔在两个世界。

下一个学期,梅媚已在大洋彼岸,在这充斥着金发碧眼的陌生人的国度,她依然是炙手可热的的人物。

很快,她与一个与orlandobloom长得几分相似的帅哥陷入热恋。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那个人依然在她心头难以抹去。

整整五年的时间,她一次也没有回国。却因为最新一任的男友用蹩脚的中国话说:“梅,你心里藏着一个人,我能去见一见他吗?”而萌生出回国的的念头。

再相见时,关逸洋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全然没有了火花,梅媚在心里笑,看,他不爱我,可我还爱着他。

她妒忌着那个叫着林睿晨的女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甚至是未来,她都牢牢霸占着关逸洋心底最重要位置。

很多年后,无意间在某家咖啡厅里听到某女歌手清越而慵懒的吟唱:

“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

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他不爱我说话的时候不够认真

沉默的时候又太用心

我知道他不爱我

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

我看透了他的心

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

他的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

我看到了他的心

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

他不爱我尽管如此

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

梅媚不禁泪流满面,他——不爱我。

32-34

vip章节 33chapter 32 醋意

林睿晨在他幽深的潭底深处看到了受伤,她的心里一痛,颤着声,道:“关逸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关逸洋疲惫地抬手,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小夕,别说了。”他不想再在她的口中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一次也不想。其实,他并没有打算怎么样,即使当初异常愤怒不甘,林睿晨来到他身边,多少冲淡了不少那种情绪。

很多事他不得不承认,那就是那个人的确有肆意的资本,想到这一层,他的心里不由得又升起莫名的焦躁。

林睿晨怔了怔,选择了沉默。

一路上两人俱是无言,于是,整个高级餐厅里全部笼罩在这样压抑肃穆的氛围里。偌大的餐厅里安静得只听得到刀叉与瓷器碟子偶尔的磕碰声,林睿晨几次张口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但是却发现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明显感到他在生气,也清楚他生气的点在哪里,可是她要如何开口说明一切?

终于,林睿晨无法忽略他死死抿紧下弯的嘴角:“关逸洋,你别这样行不行?”他现在的样子别扭得像是要不到糖果的小孩子。

关逸洋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印了印嘴角,沉声道:“那你想我怎么样?难道你认为我必须对你所有无理的要求必须欣然的接受?小夕,你不能这么伤我。”笃定他爱她,所以任何要求也敢提!他其实对于付柏轩的那一枪已经不那么在意,只是从她口中说出替他求情的话,着实让他觉得憋闷难受,要知道他可是因为这个,到鬼门关走过一遭的,难道她一点儿也不心疼?

林睿晨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嘴唇煽动了几下,又垂下了眼帘。叫她如何告诉他,那个人与她是血脉至亲,却对她有着不伦之恋,她自己都难以接受,又如何对他启齿?

“关少,你指明的小提琴演奏来了。”餐厅经理满脸堆笑迎上来,他在一旁观察了许久,看到这边气氛越来越不对,马上过来打哈哈,今晚这位爷,把整家餐厅都包下来了,若还是不高兴,估计他的好日子真的要到头了。

关逸洋抿紧唇并没有做出反应,经理的笑僵在那里,进退不得。

林睿晨侧头轻声说:“算了,我们吃好了。”

经理带着人准备抬腿离开,却不料一直安静的男人突然出声:“等一下。”

闲杂人等被一一屏退,空落的餐厅只余他们两人,关逸洋神情专注地微微侧头夹着小提琴,拉着彼时他们最喜欢的曲子,悠扬悦耳的小提琴声,震荡着林睿晨的耳廓,她同样专注地看着立在她身旁的男人,他精致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染上了暧昧的yīn影,更添几分魅惑,灼热的眼神,不时直直看过来,烫得林睿晨心口发麻。

终于一曲终了,林睿晨轻舒了一口气,关逸洋看出他的反应,眸色渐深。

“走吧。”关逸洋向她伸出了手,脸色淡淡的,却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林睿晨乖巧地将手伸进他干燥温暖的大掌里,由着她拖着往外走。

车窗外暮色霭霭,就着路灯微弱的光线,林睿晨还是发现了不对劲,他们并不是朝着关逸洋的住处行驶。

“关逸洋,我们去哪儿?”林睿晨莫名有些紧张,事先付柏轩的性情大变始终给她留着yīn影,虽然眼前的男人一直都是阳光坦荡的,可是谁又能保证人在气极了的情况下,不会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关逸洋转头深深看向她,嗓音有些紧绷:“小夕,跟我在一起,你这么没有安全感?”他的眼里明明流淌着受伤。

林睿晨心中一阵钝痛,心不由得收紧:“关逸洋,对不起。”她不该伤害他的,她也不想,更舍不得。

只是那男人听了,脸色陡然变冷,林睿晨有些无措,她有说错什么了?今天的他怎么这样敏感?

关逸洋带她来到了海边,冬日的海边,寒风烈烈,真的好冷。

关逸洋开了天窗,将两人的座椅放下来,调节成舒适的角度,才开口道:“小夕,这里看星星,很不错。”

林睿晨这才恍悟,回想着今晚一系列的行程安排,心里流淌着丝丝甜蜜,他是想给她制造惊醒和浪漫的,只是她却亲手破坏了本该美好的夜晚。

这里的夜空很空阔,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还有水泥森林的包裹。□一般的天幕上,缀着密密麻麻的繁星,如同一颗颗的宝石,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他们两人静静地仰躺着,听着阵阵传来节奏规律的海浪声,抬头仰望着美丽到炫目的天空。

林睿晨侧头看了看男人精致清俊的侧脸,胸臆间突然充溢了某种她一直忽略彻底的情绪,且有蓬勃发展的趋势。

几乎是不假思索,林睿晨突兀地开口:“关逸洋,我爱你!”声音并不算大,却让身侧的男人呼吸为之一窒,他猛的撑起身,将林睿晨桎梏在他的身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扬,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小夕,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吗?”

就着车内微弱的光线,林睿晨发现,关逸洋双眼亮晶晶的,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突然意识到她自己刚说了什么,她的脸霎时红得彻底,她偏过头,想要躲避他灼烫人的眼神:“关逸洋,你已经听得很清楚,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关逸洋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凑近她,低声说:“小夕,乖,再说一遍,我想听。”

终是不敌他的紧迫逼人,林睿晨选择妥协,她轻声说:“关逸洋,我爱你!”

尾音还没有消失,她的唇便被上方的男人紧紧攫住,关逸洋像是要吞掉她一般地吻着她,她的嘴唇被他吮得发麻,口腔里每一处敏感都被他细细地舔.舐,她被他弄得意乱情迷,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颈项,同样热烈地回应着他。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关逸洋才舍得放开她,他与她前额相抵,嗓音粗噶:“小夕,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

林睿晨哑然,他这是在吃醋?他还没见过这么别扭的关逸洋,今天算是领教了。

接下来关逸洋说出的话,让林睿晨本就涨红的脸,险些爆炸。

“作为补偿,你必须……”他俯□在她耳旁低语。

林睿晨有些为难地看着他,脸上的红润一直蔓延到白皙的颈脖,这男人还真是会抓紧时机。

“我不会。”

“我教你!”

说话间,耳畔响起了拉链声。关逸洋欺身上前,林睿晨感到唇边多了一根热烫灼人的硬物,她臊得立时闭上了双眸。

关逸洋在她耳畔低低的诱哄:“小夕,他想你了,你看看他。”

她挣扎着睁开眼,立时被惊在咫尺的巨兽惊得倒抽一口气,粗壮的一根,柱身青筋暴起,低端还有些许暧昧的液体沁出,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林睿晨还是为它惊人的尺寸感到惊讶。

“小夕,张嘴……”

林睿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迟疑着按照关逸洋的指示来,她的双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被温暖濡湿的腔壁紧紧包裹着,关逸洋因为这致命的销魂感觉,低呼了一声,不由得将柱身又推进了几分。

林睿晨被他迫得尽量张开双颊,耳根处传来阵阵酸麻。

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弄伤她,关逸洋拉起林睿晨,让她在上方,作为主导。

林睿晨跪趴在她的双腿间,双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这样的眼神让关逸洋喉头猛的收紧,体内燥热因子快速地向下聚拢。

林睿晨感到口中的巨物,直径似乎又粗壮的几分,将她的口腔占得满满当当。

林睿晨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动作生疏,有时候她的牙齿还会碰到他的敏感带,带来尖锐的疼痛,但是关逸洋的胸臆间却充斥着满足感。

关逸洋有些难耐地往上顶,林睿晨感到口中的硬物挤向她的咽喉处,顿时难受的一阵干呕,关逸洋吓得连忙退出几分,不敢再有大的动作,怕给她留下心理yīn影。

只是简单笨拙的上下套.弄,关逸洋已经觉得蚀骨销魂的快意从身体的某处慢慢爬满全身,突然,他猛地拉开林睿晨,顿时一股浊液迅猛地喷洒出来,林睿晨动作有些迟缓,有一些竟撒到了她的发间,唇边了沾上了些许白色。顿时,整个车厢弥漫着浓浓的荷尔蒙的味道。

关逸洋狠狠攫住她殷红的唇,想要吞掉她一般地吻着她,勾出她柔嫩的小舌,抵死交缠。

“小夕,我爱你!”唇齿相依间,他低沉的嗓音在林睿晨的耳畔响起,引得林睿晨同样为之心颤。

他们彼此相依着,纠缠在一起,心似乎也在慢慢融合。

身下一凉,林睿晨惊觉关逸洋已经在她毫无察觉之下,将她下.身的衣物已经褪得精光,而幽.谷的入口处也被热烫的一根抵着。

“关逸洋,你……”她惊呼,这男人还不够吗?

“小夕,我想你,他更想你。”随着最后一个尾音的消弭,关逸洋已经将自己的食指送入了她的内里。

林睿晨身子轻颤,顿时羞耻地感到有热流正慢慢的沁出。

“你也想我的,对不对?”林睿晨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身子上方的男人,抽出手指,伸出舌.尖轻舔,他这个样子要多流氓有多流氓,要多妖孽有多妖孽。

车内的空间有限,关逸洋将林睿晨翻转过来,将她的双手搭在椅背上,而他紧紧地贴上她的后背。

胸前一紧,林睿晨感到一双手已经从衣摆下探入里面,隔着胸衣包裹住她胸前的两团浑圆,揉捏着。下.身一窒,火烧的硬物已经抵上了她的翘臀。

关逸洋微微用力便将自己送了进去,顿时,他便被温润的腔壁紧紧包裹住,这滋味美好得几乎让他喊出声来。

大掌将碍眼的胸衣推开,关逸洋忘情地揉捏着她白.嫩的胸肉,舌尖伸到她的耳廓处打着圈,并含住了她敏感的耳垂。

林睿晨被她弄得浑身软成一团,只得趴跪在椅背上,任他予取予求。

关逸洋的动作渐渐变得凶猛,他双手掐着她的腰,将她用力拉近自己,下.身不断顶弄着她。

“疼……”

“宝贝,很快就好。”关逸洋诱哄着,身下的动作不停,急剧耸动着,让自己在她的体内释放。

林睿晨被他的热液烫得惊声尖叫,身体不可遏制地抖动着。

关逸洋拥着她躺倒在放低的座椅上,在她耳畔低语:“宝贝,你真棒!”

林睿晨懒懒地倚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天窗外,繁星璀璨,幽幽地月光洒在她身上,关逸洋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根本也移不开目光,经过刚才的亲密,她的双颊和颈项出都泛着淡淡的绯红,让她看起来更加娇艳欲滴,关逸洋情难自禁,忍不住又覆上了她微微肿胀的红唇。

“关逸洋,你……”

“宝贝,我只是亲亲你。”说话间,他的大手又探到了她幽谷的位置,他有些懊悔刚才的忘情。

“对不起,弄疼你了,以后我会小心点儿。”啃咬着她圆润的耳垂,关逸洋低声宣誓。

林睿晨被他弄得浑身酥麻,低声道:“够了,我真的好累。”

腻歪了一会儿,关逸洋总算放开她,不过几分钟她便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vip章节 34chapter 33 求婚

以后的每一晚,睡觉时,关逸洋总是紧紧将她揽在怀里,好像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在他熟睡时跑掉一样,林睿晨的心里甜蜜中带着微微的涩意,她竟让他这般没有安全感?

再过几天就是元旦,关宅打来了电话,让他们两人回去吃饭,关逸洋听着电话,看了看林睿晨,有些迟疑。

林睿晨握了握他的手心,示意他答应下来。

下了班,关逸洋回家接林睿晨去关家大宅。

林睿晨有些忐忑地问他:“我这一身怎么样?”

关逸洋吊着眼看她,女人今天穿得很端庄,驼色的大衣很修身,衬得她身姿婀娜,气质娴雅。乌黑亮泽的发被高高梳起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露出她饱满光洁的额头,大而亮的眼睛泛着盈盈的光,细致小巧的五官,在巴掌大的脸盘上显得很立体。

真美!关逸洋忍不住上前一步,攫住了她殷红的唇,低声在她唇齿间呢喃:“宝贝,你怎么穿都好看。”

还没有进大门,他们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其中还夹杂着某个略显熟悉的悦耳女声。

“洋洋,你回来了。”苏雅一眼就看到了正将手中的大衣交给佣人的儿子,连忙站起身招呼儿子过去。

关逸洋懒懒喊了声:“妈……”一旁的林睿晨也跟着喊了一声阿姨。

苏雅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她,就把注意力转到儿子身上。

“关逸洋,新年好!”此时,坐在沙发上的梅媚站起身,脸上堆着笑。

“洋洋,快来让妈妈看看,你是不是瘦了?”说完眼神似有所指地看了看一直跟儿子十指交缠的林睿晨。

“妈……哪有那么夸张!”

关逸洋看了看正对着他笑脸盈盈的梅媚,眉头轻蹙:“梅媚,你怎么在这儿?”

梅媚一脸的笑一下子僵住了,只是一瞬,复又笑着说:“怎么,不欢迎吗?”

关逸洋未知可否,只是贴心地握着身旁人的手,柔声细语:“小夕,冷不冷?要不要喝杯热奶茶?”这一次,梅媚的眼跳了跳,还是努力挤出一个浅笑:“关逸洋,你对林睿晨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真令人羡慕。”

关逸洋抬了抬眼皮,没有接过她的话头,只是丢下一句你慢慢坐,就大步流星地拉着林睿晨朝厨房走。

厨房里正忙碌的的佣人看到他回来,放下手中的活计,满脸堆笑:“洋洋,你回来了。”她在关家待了几十年,几乎是看着关逸洋长大的,对他十分的疼爱。

关逸洋笑一笑,说:“于妈,帮我泡一杯热奶茶。”

林睿晨也跟着对她笑了笑:“于妈……”

老人的眼神这才从关逸洋身上离开,投到林睿晨的身上,脸上的笑容立时消失不见。

她多少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事情,对于关逸洋对她的奋不顾身,她也是心存芥蒂的。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几乎把他当着半个孙子。

从一进门,林睿晨就感觉到了关家人对她深深的排斥,本来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真正面对,她还是觉得很难过。

“小夕,对不起,也许今天我不该带你回来。”

二楼关逸洋的房间,林睿晨手里捧着热奶茶,坐在他的书桌前发怔。

放下手中的杯子,林睿晨笑了笑:“关逸洋,说什么傻话?他们是你的家人,难道你还是一辈子不见他们。”

“可是你……”

“我没关系的,反正在他们眼里,我大概是个狐狸精,把你迷得七晕八素的。”说完,她自己咯咯笑起来,想要冲淡心里涩涩的怅然。

关逸洋眸色一转,自身后将她搂紧,双手还恶意地搁在她的胸前,唇舌在她的耳廓处停住,沉声道:“可不是嘛,你就是狐狸精转世,把我迷得七晕八素的,找不着北。”

他热热的气息,全部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后,林睿晨只觉得心尖儿一阵痒痒,耳廓迅速地红红一片,浑身不自在起来。

“关逸洋,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小夕,我这不是好好跟你说话吗?”说完,关逸洋谢谢一笑,故意用舌尖轻舔了她圆润的耳垂。

林睿晨立时像触电一样,挣扎着要起来:“快放开我,不然我要生气了。”

关逸洋这才乖乖放手。

林睿晨站起身,双手撑着书桌的台面,像是想起了什么,直直看向关逸洋:“你和梅媚的事儿是不是还没了?”

关逸洋看她一脸严肃,有些慌,随意在书架前翻找的手指都有些僵硬:“天地良心,我跟她的事儿早八百年前就了了,你要相信我。”

林睿晨绷着脸,双手环胸,露出一个不信的表情。

“那她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里,你是不是私下勾.搭她了?”

“我怎么知道,回来前,我也不知道她在家里。老婆,我对你绝对忠诚的!”关逸洋双手搭在她肩上,迅速表着忠心,低首,他在她耳旁轻语,“他也对你绝对忠诚。”说完,竟拉着她的手按到了某个鼓起来的部位上。

即使隔着厚厚的布料,也能感到那里灼热的温度,林睿晨像被烫着一样,倏地收回手,脸上红霞漫飞。

“流.氓,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后面的发.情两个字她说不出口,又咽了回去。

“关逸洋搂紧她,一脸坏笑:“我只对你流.氓。”说话间,还要邪恶地蹭一蹭她。

“叩叩叩……”门口传来敲门声,于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洋洋,吃饭啦。”

关逸洋惊讶地发现梅媚还有梅父也坐在了餐桌上,关老爷子坐在主位上,重重地哼了一声,厉声道:“才几天的时间,都不认识人了?洋洋,还不跟你梅叔叔打声招呼。”

梅父倒是满脸含笑地看着挺拔的青年:“都这么熟了,不叫也没关系。倒是逸洋,你这么久不去家里,你阿姨老是念叨你呢。”一句话倒是将两家的关系拉得更近了,林睿晨听得脸色渐沉。

关逸洋握了握林睿晨的手,笑着说:“叔叔,不是我不去拜访,只是前些日子看到梅媚带着男朋友,我想我再经常走动会叫人家误会的。”

梅父脸色微变,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顿饭倒是吃得其乐融融,苏雅一个劲儿地往儿子碗里夹着菜,不时转头让梅媚多吃点,除了关逸洋,餐桌上其他人基本上当林睿晨是空气,忽视得彻底。

吃完饭,大家都围坐在客厅的沙发前吃着水果,谈天说地,林睿晨只感到如坐针毡,头皮发麻,真希望快点儿结束,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地方。关逸洋感觉到了她的不适,低声说:“再等一下,我马上就带你回去。”

“洋洋,这位是谁?”梅父开腔询问,从刚才看到餐桌上,关逸洋对这女人关怀备至的时候,他就想问了。

关逸洋直直看向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她是我未婚妻。”

一句话像是一颗巨石在客厅里惊起了滔天浪花,大家的表情各异,都把目光胶在了林睿晨的身上,林睿晨感到身上都快要被灼出几个洞来,更加的忐忑不安,这个关逸洋事先怎么也不通个气!

梅父微微一愣,探寻地转向关家家长。

关老爷子一脸怒意:“胡闹!”

苏雅也是满满的不满,而关景程的表情则很扭曲。

关逸洋猛地站起身,把林睿晨拉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该说的我早就跟你们说明白了,现在我还是那个意思。你们接不接受对我都不造成任何的影响。”说完提步就要往外走。

林睿晨则是一直低声提醒着:“关逸洋,别这样……”

关逸洋拉着她的手大步的向外走,把一屋的不赞成,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他爱的人不能再受委屈。

“关逸洋,我不想你们闹得这么僵,其实你不必太在意我,我没问题的。”上了车,林睿晨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关逸洋有些气闷,一拳锤到了方向盘上:“林睿晨,难道你没看出来,他们今天的目的?你以为梅媚真的就是来贺新年的?”

林睿晨听了他的话,脸色白了白,轻轻地说:“也许,你们真的比较配。”

“你说什么?”关逸洋一脸怒气地钳住她的下巴,紧盯着她的双眸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剥光!”

林睿晨立即噤声,对于这个男人的禽.兽,她是深有体会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将油门一踩到底,关逸洋以极快地速度离开了关家大宅,心里憋闷难受得紧。

“关逸洋,你慢点儿。”

看着她的小脸儿变得噶白,关逸洋这才松了油门,空出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小手道:“以后不准你说这种话。”

林睿晨默默点了点头,她也是一时气闷,她已经做好被羞辱的准备了,可是人家根本连羞辱也不屑于给。

“去哪儿?”明显感到他不是往家的方向开,林睿晨疑惑地问。

关逸洋则是神秘地眨了眨眼:“你猜。”

到了目的地,关逸洋率先下车,而林睿晨坐在位置上,有些踌躇不前。

“下车。”

“你……你想干嘛?”

关逸洋扯了扯嘴角:“看不出来?”说完就将她从车子里面拉了出来,眼疾手快的服务生则是早就拉开了玻璃门迎着。

进了店里,关逸洋扯了扯林睿晨的手,在她耳边轻语:“怎么不高兴?我现在是让你将我套牢,别人就觊觎不了。”说完拉着她坐到了玻璃柜台前。

服务生一看这两位就是贵客,热情盎然地过来招呼。

“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

“戒指。把这几个都拿出来给她试戴一下。”关逸洋用手指指了指,柜台里那一排钻石最大最闪的戒指。

“好,请稍等。””关逸洋……”林睿晨低语一声,似嗔似怒。

“老婆,结婚戒指可不能太寒酸。”说完,不由分说,他就将一枚足有三克拉的钻戒套进了她右手的无名指上,“宝贝儿,真漂亮。”关逸洋吻了吻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放在大掌上,细细欣赏。

林睿晨的手很纤长,手指纤细白嫩,这枚戒指带上去,更是有相映成趣的功效。

林睿晨看了看柜台里的价格标,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太贵了。”

关逸洋笑了笑,扬声对着服务生道:“我老婆嫌这个太小了,把你们店里的镇店之宝拿出来吧。”

“好,请你们稍等一下。”服务生说完,朝一个主管模样的人走去,对着她耳间低语了几句。

主管朝关逸洋这边看了看,脸色微变,便进了店铺的里间。

再出来时,她已经手里拿着一个□的盒子。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轻轻打开盒子介绍:“这位客人,这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钻石是六克拉的。”

关逸洋只是扫了一眼就觉得满意,并不是只因为其分量,最重要的是它与身边人的气质实在相辅相成。

珀金的戒身,环着一圈细钻,戒托是耸起,将那颗粉色的切割完美的钻石很好地呈现了出来。

林睿晨倒抽一口气,不用看价格,她也知道一定死贵。

“关逸洋,我们走吧。”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关逸洋带着笑意拉住她,不由分说,就将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戴到了她无名指上,然后从钱夹里掏出卡,递给了一旁的服务生。

“老婆,给你的,当然要是最好的。”

林睿晨瞪着他,心里腹诽,你这么败家,谁要?

走出珠宝店,关逸洋又开到了花店,将店里早上才空运过来娇艳如滴的保加利亚玫瑰全部抱走,摆满了整个后尾箱。

求婚似乎只剩下一个合适的产所。

关逸洋驱车将她带到了人潮促动的人民广场,也不管能不能停车,嘎就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他捧起一束玫瑰,一手拉着林睿晨来到了广场中间。

“林睿晨,嫁给我!”还没给她缓冲的时间,关逸洋就啪一下单膝跪地,立时,人潮都朝这边围观过来。

而广场上大大的led上也突然停止了播放广告,而是出现了大大的几个字——林睿晨,我爱你!

围观的人群此时也激情盎然,像是受了特训一般,齐声大喊:“嫁给他,嫁给他!……”

关逸洋则是乘势将刚才林睿晨塞回给他的戒指又拿了出来,执起她的手,再次郑重其事地看着她的双眸:“林睿晨,嫁给我!”

鲜花,钻戒,帅哥……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是她心爱的人,林睿晨觉得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关逸洋兴奋地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仿佛瞬间就将她牢牢地套住,站起身,他不由分说地捧起她的脸,狠狠攫住她的红唇,来了一个热烈的法式热吻。

人群响起了欢呼声。

“老婆……”关逸洋抱起林睿晨,兴奋地在原地转着圈。

“关逸洋,你放我下来,我头晕……”林睿晨抵着他的双肩,脸色红晕中带着一丝丝苍白,看来真的晕得厉害。

“老婆,我们趁热打铁吧!”

“啊?”

“走!”

林睿晨感到,今天的关逸洋有些太兴奋了,可是她莫名地也被感染了。

车子一路向民政局驶去。

“对不起,你们的户口本儿呢?”

“没带。”

“没带不能办。”

“我叫人送来。”关逸洋不死心。

“恐怕来不及了,我们还有五分钟就下班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关逸洋只好闷闷地拖着林睿晨的手,走出民政局的大门,本来想利用一下特权,可是知道身边的人不喜欢,他还是作罢了。

“关逸洋……我们是不是太赶了。”林睿晨此时恢复了一些理智,虽然她并不排斥嫁给关逸洋,但是还是觉得一切太过仓促,骨子里她还是偏向于传统的,婚姻大事,还是希望得到长辈的祝福,关逸洋这样,似乎有生米煮成熟饭的嫌疑。

关逸洋正要开口,林睿晨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这个电话来得很及时。

“喂……”林睿晨滑开屏幕,接听起来。

“喂,小晨,你妈妈不见了……”付振邦的焦急的声音由电波传过来,林睿晨感到浑身的血液瞬间就凝固了,脸色变得煞白。

关逸洋握着她的肩,将她揽进怀里:“小夕,怎么了?”

林睿晨苍白的唇一张一合,颤声道:“我妈妈不见了。”

vip章节 35chapter 34 蜜意

关逸洋看她脸色苍白,马上就要昏倒的样子,连忙宽慰她:“小夕,别急,b城也就这么大,我们一个地儿一个地儿去找。”倒是心中的疑问问不出来了?林睿晨的妈妈为什么会在付家住着?她们跟付家的关系,她都没有跟他说明白,关逸洋的心有些微微下沉,心里的不安又加重了一分。

林睿晨此时心急如焚,根本也顾不上身边人心思的转动,这几天关逸洋一直很忙,下班回家也是疲惫不堪,这个事儿本来就不好张口,所以,她一直拖着没开口。她知道他心里有芥蒂,总说想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可是越拖就越张不开口。眼下,妈妈又失踪了,她更顾不上了。

关逸洋开着车,带着林睿晨在b城大大小小的地方,夜色越来越沉,他们还是一无所获,林睿晨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整个身子一直在微微的颤抖,妈妈昏睡了那么久,这才醒来多长时间,她能去哪儿呢?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地方。她兴奋地抓住关逸洋的手,拼命在他耳边嚷嚷:“关逸洋,调头调头……”也不管这里是不是能调头。关逸洋拼命打着方向盘,车子猛的依言调转头,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去。

“小夕,我们要去哪儿?”

“我们以前的家?”

“嗯?”关逸洋愣怔了片刻后便回过神来,可不是,刚刚醒过来没多久的袁悠,极有可能去了那里。

“关逸洋……”双手无意识地握紧关逸洋空出来的一只手,越握越紧,林睿晨似乎把最后一点儿希望都放在这个上面了。但愿,妈妈是想起了以前的美好时光,到以前的家里去缅怀去了。

关逸洋反手扣住林睿晨有些微微颤抖的手,用力回握,侧过头柔声安慰:“阿姨一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夜色渐沉,车子一路疾驶,透过路灯是越来越熟悉的景物,林睿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心里默默祈祷,这一次不要再落空,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终于,越来越近的欧式别墅门口,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林睿晨紧盯着那个瘦削的背影,生怕一眨眼她就不消失不见。

还没等关逸洋停好车子,林睿晨就着急着要下车,被关逸洋一下子按回座位:“你不要命了?”熄火,细心为她松开安全带,关逸洋体贴地为她打开车门。

林睿晨箭一般地冲过去,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她找了大半夜的母亲。

“妈妈……”不管不顾地上前搂住了她,林睿晨隐忍的泪潸然而下。

袁悠任她抱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她穿着一身珊瑚绒的温暖家居服,脚上是厚厚的棉拖,显然出来的时候很仓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睿晨从她怀里抬起头,看到妈妈的脸色冻得发白,嘴唇也没有了血色,看样子冻得不轻,心里一阵心疼。

“妈妈,快点儿上车暖暖。”她执起袁悠冰冷的手,在双掌间揉搓了一会儿,并放在嘴边哈了哈气。

“让我静一会儿,你先走吧。”袁悠的语气淡漠,甚至有些冰冷,完全没有母女再次相逢的半点喜悦。

林睿晨睁大双眼,在妈妈的眼里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冷漠,第一反应就是妈妈想起了什么。

“妈妈,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关逸洋此时也走进来,对着袁悠开口道:“阿姨,上车吧,外面冷。”

袁悠上下打量了一下关逸洋,征询的目光看向林睿晨:“他是你男朋友?”

关逸洋礼貌地向她点点头:“阿姨,你好,我是睿晨的未婚夫。”新鲜出炉的身份,怎么也得在丈母娘面前坐实了。

林睿晨脸色微红,显然对于关逸洋身份的转换还没有来得及适应。

“妈妈,你要静一下,回家在房间里,我们都可以不打搅你的,这么冷的天,你再在这儿待着,会感冒的。”说完又要伸手过去扶她。

“你走!”袁悠精致秀美的脸上突显一丝烦躁,甩开了林睿晨伸过来的手。

“妈妈……”林睿晨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小晨,你先回去。”她的声音有些疲惫,周身透出一种疏离感。

此时,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在耳边响起,一辆车子在三人不远处停下来。

付振邦风尘仆仆地从黑色的车子里,走出来。

看了看他们三人,最后目光定在神色冷漠的袁悠身上:“悠悠,你怎么跑出来了?”

“你走……”袁悠看到他,原本冷漠的脸上带着怒意,显然并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

“悠悠……”付振邦的声音渐沉,对于她这样直接的拒绝隐忍着怒气。

此时,林睿晨在一旁开了口:“付司令,妈妈一直在你那里多方打搅,也怪不好意思的,现在她什么都记起来了,也正好让我来照顾她。”

付振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沉默地注视着容颜依旧精致美丽的女人。

最后,袁悠还是随着林睿晨一起回了关逸洋的住处。

二楼有好几间卧室,林睿晨找了一间朝向最好地,并快速地为她换好新的床单被套,关逸洋则是到小区的超市去买些简单的家居服来给她换。

“小晨,你跟他住一起了?”一直沉默的袁悠突然开了腔,林睿晨忙碌的动作一下子停滞,耳根开始发热,从小妈妈没少教育她女孩子要自爱,像这样还没结婚就住一起,她不会生气吧?

“嗯。”她背对着她应了一声,都不敢转过头来看袁悠一眼。

袁悠又看了看她手中闪耀的钻戒,再次开口:“你们准备结婚了?”

“嗯。”林睿晨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结婚的事,我还要等着跟你商量呢,妈妈。”

“那好,约个时间我跟对方的父母见个面。”

“小夕……”关逸洋紧紧拥着林睿晨,在她耳边低语,“你妈妈已经回来了,我们是不是该把婚期定一定?”

林睿晨想了想今天白天在关家的情形,踌躇了一下,说:“妈妈的意思也是想要跟你爸妈见个面,可是看情形,他们能同意吗?”

“真的?”关逸洋兴奋地拉开一些两人的距离,紧盯着林睿晨的双眸,激动地说:“你妈妈真这么说?这就好了,我爸妈那边儿我来想办法。太好了,老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关逸洋的脸上堆满了喜悦,猛地将林睿晨的腿抱住,举了起来。

“关逸洋,放我下来,我头晕!”

“没事,晕倒老公怀里来。”说完,他放下她,又把她搂了个满怀,薄唇也跟着凑了上来,力道凶猛地吻住了她。

热吻渐渐变成得激.情难耐,关逸洋抵着她的额,哑声道:“老婆,怎么办?我想你了。”一只手来到她的胸前,按住一边揉捏起来。

林睿晨满脸通红地抵住他变得硬实的胸膛:“关逸洋,别,我妈在这儿住着呢?”

“怕什么,她的房间跟我们这间都不在一个楼层。再说,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好着呢。”说完已经将她的毛衣推了上去,低头隔着胸衣含住了胸前的红缨。

“别,关逸洋,我真的不习惯。”林睿晨挣脱的动作渐渐加大,关逸洋只好作罢。

“那我们一起去洗澡?”忙碌了大半个晚上,两人都浑身酸麻,是该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还是不要了。”她可没傻到把自己送到他嘴边儿上去,“我累了,就不洗了。”

关逸洋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就单纯的洗澡,我保证没有其他的。”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目光坦荡。

林睿晨一个不留神就已经点下了头。

一开始,关逸洋的确如他所说只是单纯的洗澡,渐渐的,他的眼神变得灼热,双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在林睿晨身上这里揉揉那里捏捏。

还不时地叼住林睿晨的红唇,深吻着,林睿晨被他缠地浑身燥热。

“关逸洋,你不是说什么也不做。”林睿晨抓住空隙,大口呼吸着,引得胸前的两团绵软上下剧烈的起伏着,关逸洋看得双眸愈发的幽深,一手毫不犹豫地抓住还在荡漾着的小白兔,爱不释手地揉捏着,用手指轻轻拨弄着顶端的红缨,直到它慢慢站立起来,才转向另一边。

“老婆,我是什么也没做啊。”关逸洋眼角微微上扬,含住了挺立着的那枚红果,并发出色.情的水渍声。

“关逸洋……”林睿晨难耐地拱起身子,“你……你怎么这么无赖?”

“老婆,你也是想我的吧?”关逸洋手指往下,朝她的神秘地带抠挖了一下,将证据摆到了她面前。

林睿晨别过脸去不看他,显然也为自己身体的反应感到懊恼。

“老婆,你对老公有反应,这是好事,没有什么好害臊的。”说话间,关逸洋已经将她横抱起来,跨出了大大的按摩浴缸。

“你干嘛?”林睿晨惊呼一声,发现关逸洋并没有将她抱到卧室,而是放在了洗脸台上,而他的人也欺身上前,拉开她的双腿挤了进来。

“老婆,你太美了,我实在忍不住了。”关逸洋蹭了蹭她,让她感受她的火热。

“你……你……你……”林睿晨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男人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呃……”林睿晨轻呼一声,关逸洋用牙齿咬住了她胸前的一粒红果,舌尖轻刺,并在旁边用舌肉打着圈,立时让她浑身战栗起来。

“老婆,你好敏感,我喜欢。”关逸洋愉快地嘟囔着,又用力地吸了吸,好像那里能吸出点儿奶水似的。

“关逸洋……”林睿晨双手搭在他的双肩,扬起了白皙修长的颈子,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老婆,叫我老公。”关逸洋在她的幽谷口轻刺着,引得她战栗连连,就是不进去。

林睿晨身体一阵空虚,仿佛亟待着某种填满,咬着唇并不妥协。

“嗯?”关逸洋含住她圆润的耳垂,伸出舌肉在她敏感的耳廓还有耳根处,暧昧地舔.舐着,林睿晨扭动的幅度变大,连声音都变得软弱无力。

“关逸洋……”那娇娇的一声,叫的关逸洋骨头都酥了,“老婆,叫句老公,老公马上就给你。”

“老公……”林睿晨终是敌不过,败下阵来。

“老公马上给你,亲亲老婆。”说完,关逸洋一个挺身将自己送了进去。

那里还是如初次般的紧致,关逸洋只觉一阵妙不可言的快意直冲脑门,兴奋得他动作更是狂野了几分,将她的双腿盘在他的腰间,翘臀像过了电般,迅猛得挺近着。

林睿晨双手无力地攀附在关逸洋的颈脖上,身体某处被大力地挞伐着,一根温度炙人的粗壮正不断地进出着,灼得她的心脏发酸发烫。

一股又酸又麻又痒的滋味迅速从身体某处扩展开来,她发出了似痛苦又似甜蜜的轻吟声。

“老婆,喜欢吗?”关逸洋看着林睿晨浑身都罩上了淡淡的绯红色,被这绝美的一幕激发得动作更加大起大落。

良久,关逸洋一声低吼,迅速地挺身□,终于将自己的热液系数爆发在她的体内,林睿晨被滚烫的热体灼烫得浑身剧烈得战栗,只觉眼前一片白茫闪过,四肢百骸都被一股强烈的酥麻滋味所侵蚀。

“老婆……”关逸洋拥着她,叼着她有些红肿的唇,啄吻着,舍不得从她体内退开。

“别再来了,我真的没力气了。”林睿晨轻喘着,声音沙沙的,刚才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好,今天就放过你。”说完他转身拿来毛巾为她和自己清理了一番,抱起她,躺倒在了床上。

“老婆,能告诉我你们跟付家到底什么关系么?”关逸洋将林睿晨拥在怀里,让她自身后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躺着,一手与她十指交缠。

林睿晨本来困乏得很,被他这个问题,问得合不上眼。她想了想,决定还是据实以告:“付司令跟我妈妈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我不太清楚,只是他已经跟我说我是他的女儿。”

“真的?那你跟付柏轩,你们……”

“他是我哥哥。”

“是吗?”关逸洋还想故作镇静,可是微微他上扬的声线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付柏轩,他最忌惮的情敌是她的哥哥,那么林睿晨的求情也变得合理了。真是太好了,他一下子豁然开朗。

“真好。”他抬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又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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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付振邦面色铁青,一手用力地抓着李柔的手腕,露出几乎要吞掉她的表情。

“我能对她做什么,你把她保护得滴水不漏的,我能对她做些什么?”李柔冷笑着不甘示弱。

“哼……”不愿承认吗?”付振邦退开身,不知不觉手上已经都了一个小小的u盘,“是这个吗?”

李柔大惊失色,劈手就要过来抢。

“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会有这个?悠悠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说话间付振邦已经一手掐上她的脖子,用力握紧。

“咳咳咳……付振邦心疼了吗?这都是让你逼的。”李柔的眼里露出一丝疯狂,竟露出了张狂的笑容。

付振邦厌弃地甩开她,狠狠地警告:“你会付出代价的。”

“付振邦,是你欺人太甚。我还活生生地在这儿呢?二十几年前你养着她,现在你还将她安置在这儿,我问你,你当我是什么?”

“当你是什么?李柔,别说得你有多委屈,当然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跟悠悠在一起了。”

“呵……付振邦,别说得你有多痴情,如果你爱她,怎么会把她赶出去呢?你压根儿就接受不了她被别的男人强.暴。”

“是你!”付振邦一步一步逼近,眼里红丝迸裂。

“呵呵呵……”李柔跌坐在地上,疯狂地大笑,“我对她多好啊,同时找两个男人伺候她,她也是很享受的。”

“当初你看到那些照片,不是一个字也不想听她的解释,就把她赶了出去吗?啧啧,前一晚你们还在床上缠绵悱恻,一转脸你就不认人了。付振邦,你还真无情。”

恶毒的语言从李柔的嘴里吐了出来,付振邦霍地拔出腰间的枪,将枪口对准了李柔。

“你该死!”

“死,我早就生不如死了,正好,你给我一个痛快。”李柔静静地闭上了眼,似乎对死亡欣然接受。

“哇……”一声稚童的哭声在门口响起,将震怒的付振邦理智唤醒,他转回头,看到儿媳抱着孙子正呆愣在门口看着他。

“我会安排你跟柏轩他们一起去美国,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回国。”甩下这句话,付振邦转身离开。

35-38

vip章节 36chapter 35 偶遇

接下来的日子是林睿晨觉得这几年来最幸福的时光,袁悠那一晚的失态似乎只是一时的情绪波动,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受到了刺激,令她如此情绪失控,林睿晨无从得知。第二天,她就恢复了平静,一如昏睡前那般,仿佛从没发生什么。林睿晨自然不会多问。

只是有一天,袁悠终于开口让林睿晨带她到丈夫安息的地点去,林睿晨大惊,生怕她睹物思人,又会受到刺激,搪塞着不想让她去。最后,袁悠看着她,轻笑:“小晨,我已经没事了。放心,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倒下。”林睿晨小心地观察她的脸色,的确没有佯装的痕迹,这才准备带她去。

“小晨,让我跟你爸单独呆一会儿。”袁悠摘下墨镜,看着墓碑上男人温和的脸,陷入了沉思。

林睿晨跟父亲说了一会儿话,感觉她并没有那么悲伤以后,才转身离开,回到外面的车子里。

关逸洋今天实在抽不出时间,林睿晨到没觉得什么,反正她也习惯了自己处理这些事情,倒是他自己一个劲儿地再三向她赔不是。

过了大约一小时,袁悠从后面走了过来,除了眼圈有些微红,没有丝毫的不对劲儿,就连发丝都是稳妥地绾在脑后,一丝不乱。这使得林睿晨对于她当初会因为父亲的死讯大受刺激感到怀疑,可转念一想,事情已经过去三年多了。而且,母亲也算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圈的人,也许对于生死已经看开了,也说不定。

“妈妈,你没事吧。”小心地观察着母亲的眼色,林睿晨还是开口,想要确定一下。

“我没事。”袁悠的嗓子有些哑,却出奇的平静,“我们回去吧。”

一路下来,她们没有再做交流,袁悠一直转头看着窗外飞掠的风景,若有所思。

林睿晨一直从车内的后视镜观察着坐在后座上的母亲,直觉告诉她,母亲现在心里一定存着什么事情。

付振邦之前有打过很多次电话,袁悠都是避而不谈,林睿晨虽然对这个自称是他父亲的人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她觉得母亲一直这样避开,也不是办法,甚至有一次付振邦亲自上门,按了半天门铃,林睿晨都有些坐不下去了,袁悠还是坐在沙发上,淡定地喝着茶,眼皮都没有抬,愣是不让她去开门。

“吱……”一声尖锐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袁悠不防备,撞上了前面的靠背,她揉着头,皱起眉头。

林睿晨惊魂未定,右脚还踩在刹车上,傻愣愣地看着与她差点相撞的黑色车子。

付振邦一脸严肃地来开车门朝她们走过来,敲了敲车窗,沉声说:“悠悠,我们谈谈。”

林睿晨满以为这次又要让付振邦扑空,只是僵持了一会儿,袁悠竟自己开了车门。

“谈什么?付振邦?不管是什么,今天一次谈完。”袁悠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说完,她朝着付振邦的车子走过去。

林睿晨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付振邦将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把司机,警卫员等闲杂人等全部赶下了车,自己跟袁悠两人待在车上,谈了很久。

林睿晨一直死盯着不远处的车子,生怕付振邦一时恼怒将母亲一下子带走了。正全神贯注之际,放在车前方的手机突然响了。林睿晨一看屏幕上显示“老公”二字,就接了起来。这称呼,还是某人非要改过来的。

“喂……”她抓起话筒,轻轻应了声,眼睛还在看着前方。

“喂,老婆,还有多久回来?”关逸洋有些慵懒的声音传入她耳里,顿时,林睿晨只感觉到半边耳廓都有些酥酥麻麻的。

害怕他担心,林睿晨连声说:“我们很快就回去了,你好好做事,不用担心。”

关逸洋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的挂上电话,事务所最近的那个项目进入了最后尾声,他实在忙得脱不开身。

林睿晨收了线,再抬眸时,母亲已经下了付振邦那辆黑色的军牌车,朝她这边走过来,面色不愉。而付振邦紧随其后,猛地自身后抓住她的手腕,表情异常激动。

林睿晨连忙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推开车门,迎了上去。

待到她走近时,只听到袁悠冷冷的声音:“付振邦,我早说过,小晨不是你的孩子,我们以后各走各路。”

付振邦下颌紧绷,铁臂紧紧拉住前方人的手腕:“是么?那去做个鉴定。”

袁悠原本冷冷冰冰的脸上终于现出怒意:“付振邦,你凭什么来羞辱我?我有丈夫,小晨就是我跟他的孩子,我们凭什么要去做这个鉴定?你有什么权利让我们这么做?”

“悠悠,你还想骗我?我知道你跟林立仁结婚时,你已经有了身孕。而且,我还知道,林立仁得过病,精子存活率几乎为零,又怎么能让你生下小晨?”

“啪”的一声脆响,林睿晨和付振邦都不可置信地看向暴怒的袁悠。大概活到了这样的年纪,付振邦还没试过被人掌掴过。

“付振邦,你欺人太甚。”说完,她用力挣脱他的桎梏,向林睿晨走过来。

“妈妈……”林睿晨上前,扶着她的胳膊,因为情绪的波动,袁悠的脸上现出不一般的潮红,林睿晨怕她又晕倒。

“小晨,我们走。”袁悠顺着女儿的力量坐回车里,疲惫地合上眼。

林睿晨发动车子,往山下开,这一次付振邦没有再追上来,还为他们让了让道。

“妈妈……你没事吧?”林睿晨从后视镜中看到妈妈渐渐变得有些苍白的脸,心里开始担忧起来。

袁悠一手扶额,头仰靠在椅背上,疲倦地说:“小晨,我没事。还有刚才的事,你能不能当没听见?”

是付振邦要求去做鉴定,还是父亲那不能言说的秘密?林睿晨突然心生悲哀,即使她的生活在三年前瞬间颠覆,也没有现在感觉这么悲凉,先前对于付振邦自称是她父亲,她一直是选择逃避这个现实的,即使嘴上承认,在心里上她也没有真正去承认这个现实。

她对于父亲的全部印象,都来自于那个满脸带着温和的笑,宠着她,惯着她的男人。

可是现在,她亲耳听到了,那个人不可能是自己的父亲,母亲也是默认了的。而至于付振邦是不是她的父亲,还要有待于考证。

“小晨,付振邦,他……不是你父亲。”良久,自身后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林睿晨心肝儿肺都在颤,隐忍着说:“妈妈,我的父亲只有一个,他就是林立仁。”这是她的心里话,即使不是他亲生的,他给她的爱也是无可比拟的。这么一想,渐渐的,她的心态也恢复了平静。

而身后的母亲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

“司令,这是你和林小姐做的亲子鉴定的结果。”来人将结果放在了桌上便退了出去。

付振邦静默了一会儿,打开了桌上的亲子鉴定结果,视线往下,最后停留在最终结果的位置,捏住纸张的手指渐渐捏紧,这一次袁悠同样没有骗他,那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那又是谁的?他必须找出来。

想到此,他拿起书桌上的电话,随意拨出了一个号码:“喂,给我查一件事。”

……

****

“关逸洋,我想出去工作。”林睿晨这些天待在家里,看母亲身体一天天好转,逐渐能照顾好自己,并找到自己的乐趣,与社区里面的老人自得其乐,她一下子闲了下来,家务事有专人来做,她只是偶尔动手做做饭,忙碌了那么久,她很不适应这样的生活。

“为什么?这样不好?”关逸洋放下手中的正在看的文件,抬眼看她。

站起身搂着她的腰,关逸洋带着歉意地说:“对不起,这些日子太忙了。”他以为是因为自己最近忙于项目,冷落了她。

“关逸洋,努力工作是应该的,这没什么不对。我并不是因为这个生你的气,我只是不愿意在家做个闲人。”

“闲人?”

“对,我已经习惯了忙碌,并为自己能够独立感到自豪。而现在,我觉得自己就像个无所事事的米虫。”

关逸洋蹙眉,低声说:“我给你的生活让你不幸福?”他的声音有点儿紧绷,似乎有些失落。

林睿晨连忙摇头:“不是的,只是我觉得我也想要有自己的事情可忙,为着某件事努力奋斗,这样让我浑身充满干劲,热血沸腾。”说这话时,林睿晨的脸上满是生机勃勃的表情,生动得不得了。

关逸洋只觉得一阵炫目,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老婆,你想去就去,不过事先申明,不可以做太劳累的事情。”

“这个?好吧。”林睿晨暗暗腹诽:轻松的工作工资一定不会高,她何年何月才能将他帮着还清的债务还给他?

林睿晨始终坚持,在金钱这一方面,还是要分明一点的好,至少他们现在还没有结婚。

整装待发,林睿晨穿上套装又开始出发了,这一次,她对未来充满着信心。

因为她之前在世通待过,又做到了总经理特助的位置,应聘的时候用人单位总是乐此不疲地问她为何要离开。

她想了想只好说,因为家庭的原因,她要照顾母亲。

面她的人,眸光一闪,又问了她一些问题,才合上她的简历说:“林小姐,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请先回去等通知。”

林睿晨礼貌地告辞,心想也许这次黄了。

过马路时,她还在想,那人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知不觉,连信号灯变成了红色的都没有发现。

“小心……”有人在身后喊,林睿晨睁大眼,才发现一辆白色的宝马小跑已经快速地向她驶来。

“呃……”她心神慌乱,脚下一歪,竟跌坐到了地上,她认命地闭上双眼,这次逃不过了。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白色小跑在离她一个手掌的距离,刹住了车。

车门打开,一个高高大大,戴着眼镜的斯文男打开车门,来到她面前。

“小姐,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

“我没事。”林睿晨试图用手撑起身,可是被脚踝处传来的锐痛逼退回去,她的腿悲催地崴了。

“小姐,我送你上医院。”斯文男,矮□,一下子将她横抱起来。

“先生,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林睿晨这才发觉这人的中文说得有些拗口,遂猜测他可能是abc。

斯文男在看清她的脸后,眼里精光一闪,瞳孔微缩,只是在她看向他的时候又恢复了常态。

去医院,拍了片子,确认并没有骨折,林睿晨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医生说她的腿休息几天,喷点药就会没事。

“小姐,这是我的名片,还有。”斯文男在护士站找来一支笔,迅速地在名片的背后写了一串数字,然后重新递给她,“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林睿晨接过名片,上面写着kinsley明耀集团ceo,然后就是电话,邮箱之类的,很简洁的设计。

明耀?不就是她刚才面试的公司?

林睿晨不由得又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人来,立体深刻的五官,林睿晨在他的脸上找到了一种熟悉感,这张脸似曾相识。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迟疑着开口。

kinsley笑了笑,说:“这是国内最新的搭讪方式吗?如果你曾去过newyork,也许我们真的曾擦身而过,因为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里。”

林睿晨瞬间有些尴尬,幸好匆匆赶来的关逸洋为她解了围。

“小夕,你怎么样?”关逸洋将她上下扫视了一番,焦急地问。

“没事,只是脚崴了。”

“你好,是我开车太鲁莽了。伤了你的女朋友。”kinsley很绅士地伸出了手。

关逸洋打量了一下他,与他匆匆交握了一下手,并没有接腔。

“关逸洋,别生气,是我一时没注意,过马路没有看信号灯,不能怪他。”

“是吗?”他又转向还站在一旁的kinsley,“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他不喜欢这个男人看向林睿晨的目光,太专注,让他浑身不舒服。

“那么林小姐,告辞了。有事请给我打电话。”kinsley客气地向他们告别。

待到他走远,关逸洋皱着眉问:“什么电话?”

“他给我名片,说有什么后续的费用可以找他。”

“不用,我还不能把你安排好么?”关逸洋又皱了皱眉,看了看林睿晨给他的名片,不由分说就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

林睿晨心里有些异样:“关逸洋,你干嘛?”

对不起。”关逸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太过了,“我只是不太喜欢他看着你的眼神,你不是男人,不明白其中的涵义。”

林睿晨眉眼舒展,笑了出声:“没想到,你是这么个醋坛子。”

关逸洋一下子神情也变得愉悦,打趣道:“怎么,现在发现了?晚了,你已经被我套牢了。”说话间已经将她打横抱起,朝医院的停车场走去。

****

机场的登机口,一队人正排着队,等着登机。这个航班是直达美国洛杉矶的。

付柏轩转头看了看机场熙熙攘攘的大厅,明知道那个身影不会出现在那里,还是忍不住在人群中找寻。

他的四周都是付振邦派来明说是保护,实则押解他走的。

登机的时刻到了,他随着人.流往前走,最后朝身后看了看,奇迹果然不会在他身上发生。

她,不会来!

vip章节 37chapter 36 会面

林睿晨的腿过几天就没事了,而就在她觉得明耀那边儿没希望的时候,却接到了二面的通知。

林睿晨没想到在接待室里面会遇到前几天差点撞上她的kinsley,怎么现在面试还要ceo亲自过问?而kinsley也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手里翻看着她的简历,问着一些他想要了解的问题。林睿晨也整理心情,认真作答。

当kinsley干净修长的手向她伸出来时,林睿晨还有点儿恍惚,就这么简单?完全没有以前那种过五关斩六将的感觉。

“欢迎林小姐的加入。”kinsley嘴角带着笑,镜片后的眼睛眸光很深邃。

“我很荣幸。”林睿晨马上也回以一笑,与他的手交握。

林睿晨本来应聘的是人力资源部的,却是又再一次地被收录在了助理室。仿佛又一次的循环,她的心里有一丝的异样,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既然是工作,到哪里都是一个样,认真做好分内事就好。

助理室忙碌起来会**飞狗跳,闲下来又会有些无所事事。

每天晚上下班回去,母亲袁悠虽嘴上不说什么,但是会为她泡杯参茶,而关逸洋也心疼得不得了。

林睿晨睁大着大而亮的眼睛,笑着说:“关逸洋,我感到很充实。”一句话将关逸洋没来得及说出的话成功堵了回去。

好吧,只要她开心。

林睿晨很快适应了新工作环境还有工作节奏,只是对无所不在的八卦实在没有办法。低调起见,她早就把那枚张扬的戒指褪下来收好了,对此关逸洋略有微词。只是,每天下班的时候,雷打不动的豪车在公司门口等她,是关逸洋不会妥协的,而现在他又换上了惹人眼的迈巴赫,想不扎眼都难,几次以后,认识她的同事都知道她有个有钱的男朋友。

一日,助理室的负责人王姐告诉她,她被指派给ceo做他的特助,之前的助理辞职了。

林睿晨微微一愣,怎么会那么巧?脑海里不由自主就显现出那张戴着金边眼镜的,那张斯文而略显熟悉的脸。做他的助理?

因为有之前的工作经验,助理的工作对于林睿晨来说,很容易上手。而kinsley与她除了工作上,倒没有什么其它的接触。

直到有一天,kinsley突然一改平日里严肃的样子,在办公区朗声宣布:今晚他请大家happyhours,犒劳大家辛苦工作。

办公区一下子沸腾起来,林睿晨连忙拿出电话给关逸洋拨过去:“关逸洋,今晚我不回去吃饭。”意料之中遭到了抗议,林睿晨又安抚了一阵,他才作罢。最后,她还是报上了地址,关逸洋坚持结束的时候他去接她。

kinsley请大家吃的自助餐,餐厅还挺高端,连海鲜都可以任取。

一众同仁都表示,这个老板很豪气。期间,kinsley对林睿晨表现出不同一般的照顾,细心为她夹喜欢的菜色,还热心得给她递上饮料。

大家面上装着若无其事,私底下都竖起了八卦的耳朵,长着眼睛的人都看出了kinsley对林睿晨的好感。

“谢谢你。”林睿晨浑身不自在,尴尬地接过他递过来的饮料,抽身走向同围坐的那一桌。

晚饭过后,kinsley提议续摊,大家都开始欢呼,林睿晨却开口拒绝:“总裁,我有点儿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kinsley笑了笑,对大家说:“那大家先去,完了我去签单。”

“林助理,我送你回去。”说完,他很绅士地虚扶着她的腰。

“谢谢总裁,我男朋友会来接我的。”林睿晨挣了挣,不露声色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陪你去外面等他。”

关逸洋的车子很快就过来了,看到站在林睿晨身旁的男人,他的脸色微沉,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小夕……”

林睿晨看到他,松了一口气。挪身到关逸洋身边,一下挽起他的手,头顺势靠在他的肩头,甜蜜一笑:“关逸洋,你来了。”

关逸洋本来有些紧绷的脸渐渐露出愉悦的弧度:“回去吧。”然后对一旁一直备受冷落的男人露出浅浅的笑意:“谢谢!”

kinsley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似乎对于他们之间亲密的互动毫不在意:“没关系,照顾员工是应该的。”

那一天的暧昧似乎因为关逸洋的出现适可而止,kinsley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林睿晨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阿姨,我已经跟爸妈约好了大家一起见个面,把我和小夕的事情给定下来,你看怎么样?”

经过一番游说,苏雅跟关景程总算勉强答应跟袁悠见面,且,关景程答应时的表情很精彩。

关逸洋将地点定在一个环境十分优雅的餐厅。

推开包厢的门,林睿晨看到关逸洋和他的父母已经坐在了里面。

“叔叔,阿姨。”她率先打起了招呼,苏雅不yīn不阳地答了一声,关景程则是一直紧张地看着她的身后。

袁悠的姗姗来迟,让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苏雅看着袁悠的脸,顿时极力维持的浅笑都挂不住,双眼迸出敌视的光。而关景程则是从她一进门眸光就一直胶着在她身上,眼眸里的光错综复杂,深情又带着一份愧疚。

袁悠也微微有些错愕:“关景程?”那个曾苦苦追求过她的关景程,没想到女儿的未婚夫竟然是他的儿子。

“袁悠……好久不见。”关景程涩涩开口,引来坐在他身旁的苏雅强烈的不满。

“洋洋,这件婚事我不会答应。”她率先起身要走。

关景程拉住她,沉声说:“苏雅,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弄得太难看。”

苏雅猛的甩开他的手,指着袁悠道:“难看?关景程,要我说破吗?你迷恋她,儿子又被她女儿勾去了魂,这事儿我不答应。”

“妈……”关逸洋大喊一句,想要留住她的脚步。

而苏雅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不管不顾地摔门而出,关景程看着关上的门,愣了一会儿,又折回身。

他垂眸,面上似有挣扎,沉声道:“洋洋,这件事我跟你妈的意见一致。”

然后,他又转向一直不发一言的袁悠:“袁悠,对不起。”他语音轻颤,仿佛带着极其浓烈的情绪。说着这个时,他的双眸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一直坐在那里淡定地喝茶的女人。

“爸……你们怎么能这样?”关逸洋烦躁地耙着短发,不明白,明明已经被他劝服的父母怎么会突然改变态度。

林睿晨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本来带着一颗喜悦憧憬的心过来,却遭到这么直接的拒绝,任谁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她嗓音低沉地挽住妈妈的说,低声说:“我们走吧。”

袁悠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小晨,不要难过。”

关逸洋有些慌张地叫住她:“小夕,别走。”

她侧过头哑声说:“关逸洋,也许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我们还是暂时冷静一下吧。”

“小夕……”

“关逸洋,没有亲人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林睿晨想了想,留下这句话,就挽着袁悠的手离开了。

关逸洋挫败的跌回座椅上,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闭上眼,手臂遮在眼睛上,颓然地对着还在发愣的关景程说:“这下,你们满意了?”他现在怀疑,父母答应见面,完全是为了这一出,是他一时被喜悦冲昏了头,忘记了他们对林睿晨深深的排斥。

关景程这才将目光收回来,在儿子身旁坐下,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洋洋,一开始我们真的打算接受小晨的,只是我们没想到她的母亲竟然是袁悠。”

关景程见儿子一直沉默,又接着开口,声音越来越干涩:“洋洋,她……有可能是你——妹妹。”

关逸洋当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他猛地坐直身,睁开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从没有这一刻觉得父亲说的话这样荒谬。

“爸,你说什么?”

“洋洋,对不起,是爸爸害了你。”关景程低垂着头,不再言语。

意识到他绝非听错了,关逸洋只觉得头晕目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最爱的女人怎么会变成了他妹妹?

“洋洋,你去哪儿?”

“我要去找她。”

关景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洋洋,你怎么样做,这个事实也是不会改变的。”他的话让关逸洋开门的手稍稍滞住在门把上,片刻后,他还是坚定地来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爱的人,即使是他妹妹又怎样?

****

付振邦手里捏着一堆纸张,眉头紧锁。

是他们?心里的火越烧越炽,想到那两个人对袁悠的伤害,他就忍不住想要拔枪将两个人通通毙掉。可惜一个已经先走一步,那么关景程,是你太不自爱。

付振邦啪地打开打火机,将手中的资料点燃,渐渐变大的火焰,将他脸上的怒意映照得更为狰狞

vip章节 38chapter 37 丑陋

关逸洋急匆匆地赶回家,刚刚进门,便看到坐在客厅的袁悠冷冷地看着他,而林睿晨不知所踪。

不知为何,关逸洋总感觉这位准岳母对他始终有股淡淡的疏离感,今天,尤为明显。

他硬着头皮喊了一声阿姨,便想先去找林睿晨道歉,今天这件事的走向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虽不能说他有多大的错,可是这事儿的确很伤人。回想到父亲最后向他坦承的话,他忽然觉得越发地看不透眼前的这位虽然年过半百,但依然美丽的准岳母。

“过来坐。”袁悠对满脸歉意的关逸洋示意。

“阿姨,今天的事,对不起。不过,你以前跟我爸爸认识?”关逸洋收回脚步,依言坐到了她的身旁,打算主动出击。他实在有点儿接受无能,明明一向温和的父亲跟母亲感情甚笃,又怎么会跟她有什么感情纠葛?

袁悠微微诧异,没想到那么久远的事情会被眼前的人提出来,她对关景程的印象只是停留在她曾经的追求者之一,只不过他已婚而已。

“你父母今天这样的态度是因为我?”她微微挑眉,为今天的事情做出结论。

关逸洋沉默地垂眸,踌躇间,在想怎么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

“阿姨,你……跟我爸爸很熟?”

袁悠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想要知道他到底想问什么。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跟我爸爸的关系。”

关逸洋同样专注地看向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细枝末节的表情变化。

“你爸爸的确以前追求过我。”袁悠联系了今晚关氏夫妇的反应,顿时有些了然,莫非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断然反对?

“那……”关逸洋斟酌着,后面的话含在嘴里不能畅然地吐出来。

“我跟他的关系仅此而已,再没有其他。”

关逸洋看着袁悠说这话时,态度异常的斩钉截铁,根本也不像是在说谎。他心里的疑问更深,父亲为什么这么说?他有什么必要去说这样的谎言?如果只是接受不了林睿晨,他大可不必撒下这样的谎,思及此,他的心更是纠结成一团。

“关逸洋,我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是,对于这件事我问心无愧。”袁悠的表情依然颇冷,漂亮的杏阳,眼尾处依稀也有了纹路,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岁月,疾病,似乎都在她的美貌面前望而却步,她的美经得住任何的考验,难怪父亲会被她深深吸引,她的确有让人沉迷的资本。

“你们的事情,我不会有什么意见,一切都要看小晨怎么想,只要小晨主意已定,我一定会尊重她的选择。”

“谢谢阿姨。”关逸洋面露喜色,他还以为,被刚刚那样猛烈地拒绝,她也会气急了,而反对他们在一起。

“先别忙着谢我,我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原则,那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我的女儿受委屈。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这个,我绝对可以保证。”关逸洋毫不犹豫地点头打下包票。

“你去看看小晨,今天的事情,她很难过,好好安慰她。”说完,她的脸上显出不多见的柔色。

推开卧室的门,一室的漆黑静寂,关逸洋伸手将墙上的开关打开,顿时,房中漂亮的水晶灯,璀璨的光线一下子将黑暗驱逐开。

“老婆……”反身将门关好,关逸洋冲着床上背靠着门躺着的人温柔地喊。

床上的人纹丝不动,仿佛真的睡着了。

关逸洋慢慢爬上床,自身后拥住她,一直静默的人终于有了动静,用力扭动着身子,想要挣开他,关逸洋手臂收得更紧,将她牢牢掌控在怀里,下巴轻轻顶着她的发顶。

“老婆,都是我的错,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温柔地嗓音在林睿晨耳畔响起,引得她一阵轻颤,但她仍是憋着,并不理他。

用力将她掰过来,关逸洋让她与自己面对面,深深望向她晶莹的眼里:“老婆,别生气了。”在发现她的眼中并无泪水时,他不自觉地送了一口气。

林睿晨有些烦躁地甩开他的手,坐起身来。

她侧过头对他说:“关逸洋,这不是我生不生气的问题,你爸妈这么反对我们,你为什么说你已经劝服了他们?”

“我……”关逸洋一时语塞,要他怎么证明,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的确让爸妈松了口,准备跟她们母女正式见面?他能说一切的变化,起因都是因为她母亲这颗不安定因素吗?

“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没有安排好。”关逸洋诚恳地摆出认错态度,没有什么比快速安抚好他老婆的心情更加重要的。

“而且就算我不生气,不计较,他们就能接受我了?”林睿晨继续逼视着他,看到了他眼中的无奈,也颓然地垮下肩膀。有些沮丧地追问,“关逸洋,你爸妈就这么讨厌我?”林睿晨低垂着头,心里很郁卒,对这件事她真的有些无能为力,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对她的看法会慢慢发生改变,一切可能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关逸洋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子,连忙抱住她,安慰道:“这都不是你的错。”

“可是,他们现在这么排斥我,我也不想你为了我,跟他们弄得太僵,毕竟他们是你的父母。”

轻轻地啄吻着她的唇,关逸洋柔声说:“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全部交给我来处理,好吗?你……只要等着做我最美的新娘。”说完,关逸洋细心地将她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她的耳后,满眼柔情蜜意地看着她,“小夕,我爱你……”最后一个音,消弭在两人的唇齿间。

没有人听到他心里的颤栗声,他希望他父亲所说的一切不过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夜色更浓更沉,看着床上的人已经陷入熟睡,关逸洋悄悄起身,在她的枕间寻觅了一番,他用手指勾起一缕青丝,紧紧攥在手心,起身,他把他们放进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然后又悄然地爬上.床,他蹑手蹑脚地做完这一切,而熟睡着的人却全然不知,她睡得很沉,许是被他折腾得太累了。关逸洋凑近,低首,轻柔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在心里说:宝贝,一切都交给我,无论结果如何,让我一个人来承担。

关逸洋同样也悄无声息地从父亲那里弄来了一些头发,与林睿晨的一起,送到了他好友所在的医院。

好友揶揄他是不是不小心弄出人命,又怕被人当替罪羊宰了,才来做这个鉴定的。他一脸严肃,并没有搭腔,只是催促他以最快的速度弄出结果来。好友看他一脸黑沉,停止了戏谑,郑重其事地将样品拿去了化验室。

按照所有的程序要得出结论,本来需要一周的时间,经过朋友的帮忙,短短三天时间便有了结果,当关逸洋的手里拿着装有最后结论的文件袋,顿时觉得似乎有着千斤重,沉甸甸的,让他的手臂隐隐觉得承受不起。最后,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表示感谢,转身离开,最终还是没能当场打开来看。

他驱车到了父亲所在的大学,在办公室里,关景程一脸诧异地看到儿子正坐办公室的沙发上等着他。

“洋洋,你找我?”

“爸,有件事我必须弄明白。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

关景程眼神一黯,明白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重重点了点头。

关逸洋将父亲一路带到了海边,两父子站在一处悬崖边,迎风而立,似乎想要通过凛冽的海风来吹散心中郁结的诸多情绪。

良久,关逸洋才将手中的文件袋交给关景程,示意他打开。

“是什么?”关景程接了过去,狐疑地问。

“你先打开来看看。”关逸洋极力压抑着心里翻涌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即使已经做过大胆的肯定,关景程在亲眼目睹结果的时候,瞳孔还是不自觉的放大,那一行,99.9999%肯定被鉴定人有直系的亲属关系的字样,让他一贯温和谦逊的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洋洋,这是……”他迟疑地开口。

关逸洋满脸地黯然:“我提供的是你跟小夕的生物样本……”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小夕真的是你的女儿。”

“真的?”关景程情绪难掩激动,脸上似喜似悲,矛盾至极。

“小夕真的是我妹妹?那么爸,我有权知道事情的整个经过。”

“洋洋……”关景程垂下头,内心做着剧烈的斗争,这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污点,他如何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启齿?

“爸,小夕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必须知道整个事情的始末,我坚持!你应该相信,我有那个能力去查清所有,但是我更愿意从你口中知道一切。”

关景程艰难地点了点头,开始了他沉重的叙述。

海风的呜咽,将本来丑恶的故事渲染上几分苍凉。渐渐地,关逸洋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柔弱的少女,她是如何想要拼命挣脱两个大男人的钳制,逃出生天。可是,这两个男人因为药物的驱使,早已失去了理智,少女被人蒙住双眼,四肢被缚,撕心裂肺地大喊,却没能阻止男人蹂.躏她的暴行……

“不……”关逸洋痛苦地闭上双眸,这样的真相让他难以承受,他宁愿是因为他们两人两情相悦,一时情难自禁才会有了爱情的结晶,也不要是这样丑陋的现实。

“对不起……”关景程垮下双肩,低垂着头,整个心脏都被一股剧痛所攫住,他爱着那个人,却深深地伤害了她,这件事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

“你该去跟被你伤害过的人说这句话。”关逸洋转过身,不愿再理会这个一直深受他敬重的男人,他曾以为他是最有理想最有担当的人,却没想到,他竟做出了这样丑恶的事情。

“洋洋,对不起。”

“爸,对不起有用吗?”

一句对不起能让一切重来吗?不能,关逸洋顿时觉得有些惊恐,即使他能罔顾他们是兄妹的这一真相,继续坚持跟她在一起,但是如果有一天,林睿晨知道了父亲的可耻行径,又会怎么样呢?他不敢想象这样的场面。

“爸,我最后恳求你一件事,绝对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小夕。”

“你还是决定跟她在一起?可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将来你们的孩子是会有缺陷的。”关景程的脸上露出焦虑,对于儿子的疯狂很是担忧。

“爸,我是不会让这些问题出现的。”

****

美国,洛杉矶

男人深邃的眼眸,随着下属报告的内容,变得更为幽深。

“付少,林小姐进了明耀,在做着一个叫做kinsley的助理。”

“kins?”听到这个名字,付柏轩一直在桌沿处轻敲的手指顿住,这个非常熟悉的名字,他不会忘记,“继续……”

“林小姐似乎答应了关逸洋的求婚……”

付柏轩猛地站起身,眼里露出似痛苦,似狠戾的神色,仿佛在自言自语:“是吗?这么快?”

“还有,这里有两份报告,一份是司令让人做的鉴定,一份是关逸洋的。”

付柏轩缓缓打开两份报告,在看到结果后,他止不住地大笑起来,歇斯底里,可是他的脸上明明显露的却是极度的痛苦之色。

多可笑,原来他一直都弄错了。他才是最有资格去追求她的那个人,可是,他却早早被一个没有被证实的现实所束缚住,错失了这么多的光yīn。直到,他将她的爱消耗殆尽!

不,他决不允许。一手重重叩在桌面上,任鲜血肆意地流淌出来,此刻,仿佛只有最直接的疼痛才能让他心中无边无际的悔恨能得以缓解。

vip章节 39chapter 38 出差

林睿晨看着手中秘书室下达的出差通知,有些怔愣。上面的行程安排罗列得非常清晰,日本,来回一周的时间。出差的人是kinsley,而她是随行人员。

隔日,她拖着自己的行李箱随着kinsley一同来到机场,关逸洋要求来送机,被她婉拒,潜意识里她似乎想将这一周的时间用来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散散心。

“怎么?只是出差一周,就这么舍不得?”同行的另一位秘书,看到林睿晨频频朝身后的人群看,笑着打趣。大家都知道她有一个感情甚笃的男友,且这男友体贴温柔又有钱。

林睿晨笑一笑,转过头去。

kinsley朝她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一次,一同出差的一共有四人,除了林睿晨和kins还有一个秘书和一个决策助理,这样倒让林睿晨自在了不少,前些日子,因为聚餐时kins对她特别的照顾,引得公司上下的绯闻暗流涌动了一段时间。她还害怕这次出差会同他两个人单独一起。幸好。

“你有些紧张。”头顶传来温和干净的声线,不知是不是巧合,林睿晨的座位同kinsley的安排了在一起,头等舱的空间宽敞,人也并不多,林睿晨有些不自在,最主要的是她对于坐飞机还是有些心理yīn影。

记得第一次坐飞机是跟父母一起的,她一时顽皮并没有听从父亲的劝告,在飞机时,和降落时嚼一嚼口香糖,一时间耳朵疼痛难耐,耳鸣阵阵,直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给你,嚼口香糖时,试着张大嘴巴呼吸,会有改善的。”kinsley微笑着递给她一盒口香糖。

林睿晨迟疑着,并没有马上去接。

“你似乎对我很提防。”属于kins的特殊口音,在她的耳边散开,林睿晨并没有开口否认。

“如果是因为上次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恕我一时失态。只是,我现在已经很确认你跟男友的感情很好,我不会做不道德的事情。”他的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配上深邃精致的五官,的确显得俊逸不凡。倒是让在头等舱服务的空乘,纷纷侧目。

据林睿晨目测,已经有不少空乘人员趁着服务的因由,偷偷给他塞电话号码,而他虽是很礼貌绅士地收起,面上却表现出淡淡的疏离感,让人并不能轻易靠近。

的确,这男人有招蜂引蝶的资本,多金,皮相好,又有风度,还有,他的手上并没有被圈住的证据。

林睿晨戴上眼罩,准备睡上一觉,虽然路程并不远,但是她还是不想跟他有太多私下的交流。

恍惚间,她感觉有人为她轻轻地披上了毛毯,她身子一僵,一动不动,装着睡着了。

三个半小时以后,他们已经来到了北海道,一下飞机,林睿晨就被寒冽的空气冻到,缩了缩脖子,她忘记戴围巾了。

“围上吧。”还带着陌生男人气息的围巾,被圈在了林睿晨的脖子上,她稍稍怔愣,便下意识地要摘下来。

“不要逞强了,这边很冷,我可不想带着一个病怏怏的助理谈生意。”

林睿晨开始怀疑一直在国外长大的他,是如何将国语学得这样好的?

一行人下榻的酒店是千篇一律的五星级连锁酒店,两男两女四个人,四间房。

分到房卡,秘书小姐小声地嘀咕:“怎么没有预定到温泉会馆之类的,那样才有特色嘛。”此前,kinsley起身离开,去了洗手间。

简单休息了一下,下午他们与对方会面,对方的负责人是为秃顶的大叔,顶着大大的啤酒肚,眯着一双几乎要成为一条线的小眼睛。谈完正事,便提议要尽地主之谊,请他们吃饭。

席间,他的一双鱼泡眼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林睿晨这边,频频向她敬酒,一条腿也似有若无地在桌底下蹭着林睿晨的小腿。

“kins桑,你的助理小姐很漂亮,你真有福气。”说话间,他又为两人斟上了满满一杯清酒,林睿晨皱眉,极力忍耐着。

而kinsley却接过她面前的酒杯,笑着说:“井上先生,她不甚酒力,我还是代她喝了吧。”一句话倒是将两人的关系说得无比暧昧,井上猛地警醒,收起了不安分的小动作,哈哈笑着:“真没想到kins桑,这么懂得怜香惜玉,来来来,我们再干一杯。”

秘书小姐同决策助理相视一笑,似乎终于证实了公司里的谣言非虚,总裁对林特助的关心确实不一般。

酒足饭饱,林睿晨才感到清酒的后劲那么大,她站起身时,只觉一阵晕眩,身子摇晃了几下,几乎站立不稳,kinsley长臂一捞,稳住她的身形。

“小心!”

这下,无疑是进一步坐实了他们之间的暧昧,另两位同伴皆相视一笑,心中了然。

kinsley扶着脚步有些踉跄的林睿晨往回走,到了他们房间所在的楼层,他率先走出电梯,转过身吩咐剩下两人好好休息,他来照顾林睿晨。

房门刚被打开,林睿晨就支撑不住,奔到洗手间大吐起来,真没想到,那么容易入口且感觉很柔和的酒,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后劲。

吐过一轮,她感到舒服多了,再出来时,她发现kinsley还站在她的房中间,手里握着一杯不明液体,微笑着看向她。

“这是解酒药,喝下去会舒服些。”

林睿晨有些不大自然地接过他伸过来的杯子,迟迟没有送到嘴边。

“怎么,怕我下药?”kinsley突然凑近,低笑着揶揄,差点与林睿晨的距离拉得无比近。

林睿晨后退一步,顿时有些无措,被人这么直接地戳穿心中的想法,难免有些尴尬,但是放在嘴边的水杯还停在那里,她并没有喝下去。

只是正了神色:“总裁,请回吧,我头疼,需要休息。”

kinsley眼底藴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一步步靠近:“林特助,你似乎有些怕我?”

“没有。你想多了。”说这话时,林睿晨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面前的男人面上的表情虽然很温和,但周身散发的压迫感很逼人。

退无可退,林睿晨靠着墙壁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他到底想干什么?kinsley看到她的表情,突然失笑:“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说完留下莫名其妙的林睿晨,转身便离开了。

林睿晨松了一口气,看着手中的水杯,想了想,还是起身将杯中的液体倒进了洗手池里。

这时,包里的手机响起,林睿晨快步走过去,这个时间也只有他会打过来,心情有些雀跃,好想快点听到他的声音,这还是他们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分开那么远,似乎也会有点久。本来下榻好了以后,她已经给妈妈和他打了电话,只时那时候关逸洋的手机关机了。

“喂,小夕,一切还顺利吗?”电话那头关逸洋的声音有些疲惫。

林睿晨的心里有些心疼,声音也越来越柔:“挺好的,你怎么了?中午给你打电话,手机怎么关机了?是不是工作太忙了?你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老婆,我想你了。你不在,我睡不着。”关逸洋的声音低沉暗哑着,居然撒起娇来。

“嗯,我……也想你。”林睿晨脸上发烧,终是说出一句情话,自己倒臊得不得了。

“老婆,你快点回来,不然你回来就只能看到一尊望妻石……”

林睿晨无语,这人说话是越来越没边儿了,两人又腻腻歪歪地说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准备挂电话。

“你先挂……”关逸洋率先提议。

“你先挂吧……”

两人竟是为了谁先挂电话这件事情,折腾了十几分钟,最后还是林睿晨先挂上了电话。

收了线,她执起手机,心里又掠过一丝难过,他们刚才的对话里,都故意忽略着他们目前存在的问题,可是不谈起,并不是不存在。

他们将何去何从?林睿晨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准备不要多想,因为怎么想也不会有结果。

****

“怎么不告诉她你在医院?”好友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挖了挖耳朵,全程听着别人的甜言蜜语,他的耳朵快要被柔情蜜意塞爆了。

“我不想让她知道。”关逸洋半靠在病床上,脸上难掩倦意,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术,但是医生还是坚持让他至少留院一晚。

“我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竟然让你死心塌地到如斯地步,你竟然会为她做这样的手术,难道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还是她不想生?”

关逸洋的脸上闪现一抹隐痛,苦笑着说:“你不懂。”

“不过幸好,如果你有一天想生了,只要将那打好的结解开就可以了,也不难解决。”

关逸洋一个眼刀过去,这人废话怎么这么多。

“好好好。”好友双手摊开,站起身,笑着说:“你是大情圣,我辈是无法企及的,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病房的门被轻轻关上,室内又恢复了平静,关逸洋手里捏着手机,突然想到了什么,噼里啪啦打了几个字,快速地发过去:“小夕,我爱你。”

令他意外的,那边很快回了过来:“我也是。”

浓浓的幸福感,将胸口处的涩意和惶恐暂时驱散,关逸洋此时觉得特别的满足。

小夕,为了你,我什么代价都可以付。

****

“付振邦,你到底想干什么?”

袁悠有些不耐地看着强行将她带到这个茶馆的男人,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她是真想跟他再无瓜葛,过去太沉重,她要一并抛开。

“悠悠,这个给你。”

付振邦手里拿着一张卡,放在桌上,推向她。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这里本来就是你的钱,你以前自己存的,我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

袁悠迟疑了一下,将卡接了过去。她年龄大了,没有积蓄,又不好找工作,她看着女儿每日工作好辛苦,且,她自己现在是一日也离不开药的,这笔开销也很大,女儿肩上的担子很重。

脑子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弯,她顿时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正如付振邦说的,这张卡是她以前自己一点点存起来的,收下也没有什么不妥。

“谢谢你,帮我保存。”袁悠冷淡地说声谢谢,准备起身离开。

付振邦伸手将她拉了回来:“悠悠,你非要跟我这么生分吗?”

“付司令,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情分?别忘记了你有老婆,我也有老公。”

付振邦的脸上罩着寒霜,沉声道:“老公?你说那个死了的林立仁?哼,悠悠,你还念着他。”

袁悠冷笑一声,道:“难道,我还该念着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将我赶出家门,如果当时不是林立仁救下我,我早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悠悠,你是不是觉得,这世上就只有他才是真心对你?那你看看这是什么?”付振邦许是怒极了,才会将那些照片甩到桌上,袁悠只是扫了一眼,脸上的血色便尽失,整个人也摊到在椅子上,呼吸急促。这比上一次,李柔让她看的视频更让人难以接受,她终于看清,当然污.辱她的男人里面,也包括林立仁——这个他以为世上唯一一个全心全意对她的男人。

“悠悠,吃药。”付振邦只是慌乱了一秒,便在袁悠背着的小包里翻找出她的药,给她快速的灌下。

看着变得空荡荡,毫无神采的眼神,他心中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

“悠悠,伤害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39-42

vip章节 40chapter 39 滑雪

这一趟日本之行事情进行地很顺利,居然提前一天完成了进程。林睿晨送了一口气,短短几天的时间,让她更加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对于关逸洋的感情竟然那样深,真恨不得立即飞回到他身边,再不管什么原则。

这些天她也强烈地感觉到了关逸洋的想念,一日工作下来,关逸洋好似都算好了时间,电话便会如期而至,然后就是无休止的腻腻歪歪。

“kins桑,冬季来了北海道,怎么能不去滑雪呢?要不就是我招待不周?”秃顶的井上操.着生硬的中国话,极力邀请。

kinsley倒是脸上淡淡的,不置可否,只是眼神似有若无的瞟向她,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那好,我们就试试吧。”kinsley浅笑着,欣然答应。林睿晨刚要开口说想自己先回去,便被兴奋的秘书拉着手臂小声追问:“林特助,你会留下一起的,对吧?我还是第一次滑雪,真的好期待!”林睿晨转头看向另一位决策助理,他的脸上同样是难掩的喜悦。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归心似箭。

一时间,她如何张口说出自己想念男友而需要先回去呢?

坐缆车上去的时候,林睿晨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脚底的悬空,让她的心也跟着悬在半空,而kinsley则体贴地揽着她的肩,消除她的不安。她虽不太愿意与他太过亲近,但是迫于恐惧,她还是暂时地选择忽视,幸好,到了地面,他就松开了她,他所做的一切无不表现出他的绅士风度,温和有礼,没有丝毫的逾越。

他们所在的滑雪场,位于羊蹄山北侧的niseko群峰,其粉雪的雪质在世界上也屈指可数,作为一级滑雪胜地闻名遐迩。这里分为三大区,在海拔较高的区内,甚至到4月末还能滑雪。另外,温泉资源丰富,有循环巴士来往于5处温泉之乡,还拥有冰雪环抱的露天浴场。

这次他们过来洽谈的本就是,在北海道建立集度假,娱乐,住宿,美食为一体的度假村,来这里试试,也算是寓娱乐于工作。

北海道本身就是日本少工业的地区,污染少,雪很白,干净得一尘不染;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北海道的雪是国际知名的粉雪,所谓粉雪,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雪花像棉花一样蓬松,雪地不硬,积雪够厚,就算摔倒在雪地里,也不会感觉到生痛。

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林睿晨即使生在北方城市,见惯了雪,还是觉得惊喜无比。

“这里,在很多地方开始迎春的时候,还处于滑雪的最佳季节,并将延续到3月底4月初。现在北海道的雪,积雪厚度最厚达到2米,众多的滑雪场都具备优良的滑雪条件。这个滑雪场有从初级到高级三十多种滑雪道,且所有的滑雪道都可以用滑板。”

耳边响起了干净的声线,kinsley已经换上了厚厚的滑雪衫,全副武装,并体贴的为林睿晨拿来了行头。

“你似乎对这里很熟?”

“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时干什么的?工作前做好万全的准备,这应该是一个专业人士最基本的配备。”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确有一副好身材,即使穿着这么厚重的衣物,也显得颀长。林睿晨看着他,顿时觉得他与记忆中的某个背影,有些重合。

“换上吧,你看他们已经玩上了。”顺着他的视线,林睿晨发现,另外两人,早就到了初级道那边,那个男助理正扶着美丽的女秘书在手把手的教学。

工作以外的kinsley,温和无害,对于下属相当宽容。

“不不不……”林睿晨看着陡然拔高的斜坡,想也不想就要拒绝。她害怕。

“睿晨,既然来了,就玩一下吧。这也算是一个新的尝试。不是么?”kinsley面带着微笑,微扬起手中的工具,似是诱哄。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称呼她,却感觉一点儿也不陌生,仿佛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

林睿晨怔愣了一会儿,却甩掉了脑中的联想,至少那一晚的稍稍失控,这些天再也没发生,kinsley并没有表现出对她过分的关心。

当林睿晨绑上滑雪板,在kinsley的搀扶下,来到初学道,望着坡度并不陡峭的斜坡,她还是心有胆怯。她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鼓动了?

只怪,这雪景实在美不胜收,她抑制不住。

“别怕,保持双板平行,与滚落线垂直站立。好,你做的很好,接下来,抬起一只滑雪板向身体侧面移动一步,然后另一只滑雪板再向同方向移动一步。这样反复交替进行就可以往下滑了。对,你是对的,很好。就这样……”

林睿晨感到风正从两边呼啸而过,她正以飞快的速度往下滑,非常畅快淋漓的感觉充斥胸臆,她几乎抑制不住想要大喊的冲动,突然她觉得不对,她速度越来越快,方向偏移,离山下的树木越来越近,她慌了神,一下子阵脚大乱,将刚刚学会的停下的技巧忘得精光。

“小心……”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地逼近,林睿晨感到眼前一黑,她已经被拉着往身体的左侧倒过去,恍惚间,有只手臂稳稳地垫在了她的身下。林睿晨在倒下时,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等到她停下来,她才发现,关键时刻,kinsley飞速地滑下来,阻止她撞上正对着的一颗大树。

她撑起身,惊魂未定:“总裁,谢谢你。”

kinsley额头有些冒冷汗,仍是扯出一丝笑:“你没事就好。”

“你的手……”

“大概骨折了。”kinsley说起来他受伤的手,语调轻松,如同在说早餐他吃得很丰盛一般。

林睿晨心里打着鼓,她的体重加上这么笨重的行头,都砸到了他的手臂上,他的手估计很严重。

“你没事吧?”林睿晨试着将他扶起来,却纹丝不动,对于她来说,他实在太沉了。

另两个人也赶了过来,美女秘书吓得哭了出来:“总裁,你没事吧?呜呜,怎么办?”

“你们还是先叫救护车吧。”kinsley倒是最冷静的一个。

负责接待的人也赶了过来,帮着将他先扶起来。

救护车很快就到,他被送往北海道最好的医院。

拍了片子,他的手臂的确严重骨折,医生将他的手臂接好,打上石膏,整个过程,林睿晨发现他额头冒出如黄豆般大颗大颗的汗珠,他的脸上表情却是淡淡的,林睿晨的心底突然有些不忍,似乎这个男人对于隐忍已经司空见惯。她不懂她的怜惜有何而来,难道是他与记忆中的人越来越相似的音容?

医生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建议不要随意移动,至少三天之内必须静养。

预定的行程有变,为他安排好病房,林睿晨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到医院外面的走廊里打电话:“妈妈,临时有些事,我可能要晚几天回去。”

袁悠叮嘱了几遍小心身体,便也没有多疑。

她又拨了一个电话给关逸洋,奇怪的是电话接通了,可是一直无人接听。林睿晨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因为不管多晚多忙,关逸洋从来没有不接她电话的。

“忙着给男友报备?”回来时,病房里只剩下kinsley一人,另外两个人说是去买些必需品。

林睿晨脸上有些愧意,垂眸,低声说:“谢谢你,如果不是我……”

kinsley一脸无所谓,微笑着说:“其实是我自作自受,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去滑雪,也是我自己要救你的,跟你没关系。”

林睿晨咬唇,有些吃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

“好了,别咬了,再咬就破了,等下他们回来,还不知道怎么联想呢。”

“谢谢。”林睿晨只好重复着最老套的言语,无论他怎么想,怎么做,她已经有了关逸洋,她是不会为了别人而动摇的,所以无论出于什么缘由,她也只能说谢谢。

“好了,我都听腻了。”

停了一会儿,kinsley的脸色突然变得郑重:“睿晨,我知道你跟男友感情很好,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并没有目的,你……就当是好朋友的善意,你我之间私下里,成为朋友也不错,我刚回国,很多事情都不适应,以后可能会麻烦到你。”

此情此景,他又那样真诚,林睿晨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好朋友,她咀嚼着这三个字,这个定位是最好的。

而另一边,关家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关景程作为教授一向被学生视为良师益友,业绩突出,却无端被人诬告潜规则报考他研究生的女学生,发表在知名刊物上的几篇学术研究也被以前帮着建立数据库的学生爆出,剽窃了他们的劳动成果。

这些丑闻一经曝光,迅速就在社会上掀起千层浪,再加上媒体的推波助澜,大学知名教授的身份,原来后台如此之硬。惊悚的标题层出不穷。这是个敏感的时代,人人的神经都很脆弱,最看不得的就是不公,这下,似乎挑起了大家那根最脆弱的神经,为什么他已经拥有了那么多,还要制造这些不公平?

关景程发现这些事,背后隐隐的藏着一股势力在推波助澜,现在就算他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一时间,关家大宅控制范围外,被狗仔围的水泄不同,大家都想第一时间得到猛料,博取版面。关老爷子被气得住进了医院,关逸洋也被记者缠地脱不开身,而此刻,他必须担负起,整个家族的责任。

他将电话调了静音,记者几乎无孔不入,对他的手机进行了狂轰滥炸,他不得已只好将手机放在一起,想要清醒点,好想出办法解决父亲的困境。

vip章节 41chapter 40 婚礼

关逸洋再看到林睿晨的来电时,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他在洗手间掬起一捧水洗把脸,好让自己清醒点,冷静点。

强打起精神,他接通了电话,那边倒是很快就接起来了。

“喂,关逸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刚才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有接。”林睿晨的声音带着焦急,通过电波传过来,关逸洋的心里一松,真好,听着她的声音,他就不累了。

“没事,出了一点点小意外,我会很快处理好的。明天我去接你。”他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又愉悦,他不想让她担心。

“意外,严重吗?”林睿晨的声音马上就紧张起来。

“老婆,只要你亲我一口就不严重了。”关逸洋的声音恢复了些微的邪气。

“……”

“老婆,我想你了。”

极轻的一声透过电波传过来,关逸洋想象着她有些别扭的表情,嘴角勾起了幸福的弧度。

幸好,你在。

“关逸洋,因为业务有变,我还要在日本待三天……”斟酌了一下,林睿晨踌躇地说了出口。

“三天?”关逸洋想了想,也许到时候他已经将一切处理好了,也没有多想,叮嘱道:“那你要注意身体。”

两人又互相倾诉了许久的相思之苦,林睿晨才放下了发烫的手机,怔怔地看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她心里隐隐总有些不安,关逸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她感觉到他有可能遇到了很困难的事。

林睿晨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妈妈的电话,袁悠看到女儿的来电,便知道可能是问关家的事情,她当然不能说破,这一点她跟关逸洋的意见一致,不能让林睿晨担心。

旁敲侧击了许久,最后变成直接询问,袁悠都是滴水不漏。合上电话,林睿晨终于有些放下心来,内心的忐忑不安消减了一些。

刚刚收线,关逸洋的电话再次响起,他看了看屏幕,眉头微皱,是军区医院的来电,听着医生口中吐出的越来越多的专业名词,关逸洋一阵烦躁,沉声打断:“别的不用多说了,直接说救他的方法。”

对方静默一会儿,才开口:“必须马上换肾,越快越好。”

“好,我知道了。”收了线,关逸洋疲惫地合上眼,手臂搭在眼皮上,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

心烦事,一件连着一件,让他烦躁无比。

收敛了心神,关逸洋驱车到了军区医院,在高干病房里,关老爷子一个人静静躺着,许是累了,他已经睡着了。

关景程暂时自是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以免加重他的病情,一家人都不约而同地做了化验,捐肾,任何一个人都毫不犹豫。

看着爷爷满头的银丝,关逸洋只觉一阵心酸,前些日子他还在为与林睿晨的事情跟他意见相左,他故意不回关宅,现在不由得有股见一面少一面的悲凉。

“爷爷,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他为爷爷掖好被角,悄然出了病房,很意外的,他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到了久未见面的梅媚。

他有些意外,她是如何知道的?

“梅媚,你怎么在这儿?”

“关逸洋,你现在很困扰?”梅媚站起身,眼里有些心疼,一直以来在她眼里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一脸的倦意。

“你是怎么知道的?”关逸洋蹙着眉,看着这个女人,他不喜欢看到她眼里那种情绪,他还没有那么糟糕。

“关逸洋,只要想知道,就不会是什么难事的。”

“关爷爷怎么样?”

“谢谢你的关心,我想这些都不需要你来操心。”关逸洋并不想跟她说太多,心情烦躁,语气逐渐不太好。

“你……”梅媚稳了稳心神,压制下自己的怒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变得平静些。

“关逸洋,我知道关爷爷病的很严重,我……已经也做了化验。”

“你……”她的话终于成功让关逸洋不再淡定,“你不必这么做。”

“关逸洋,我并没有想要无私地帮你,如果需要我,我想我会帮忙,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说完,她就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你不知道?”

****

白大褂的医生拿着一叠结果,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医生,怎么样?”关景程和关逸洋几乎是异口同声。

“你们一家人的都不合适。”医生很遗憾地宣布结果。

“医生,你确定?我是他亲儿子怎么可能不行?”关景程难掩心情激动。

关逸洋则显得镇静许多,“医生,那目前全国的器官库,情况怎么样?能不能快速地调到b城来?”

“关少,你应该也知道,目前器官移植的窘境,往往是几万人等着一颗,情况非常严峻。关老首长的身体情况……恐怕等不及。就算等到了,各方面的数据是不是能配对也是一个问题。”医生不无遗憾地推了推眼镜。

关逸洋一步步逼近,将他手中的一叠资料掀翻在地,提起他的衣领,迫他与他对视,一脸的戾气。

“你是说……我爷爷只有等死!嗯???”

“没有。我只是把现实摆出来,你们必须要有心理准备。”医生倒是很镇静。

“不过,我还有一个情况没有跟各位说,昨天有个志愿者自愿过来化验,但是很奇怪,结果出来后,她又反悔了,她说,要你们亲自跟她谈。”

医生的话,立刻让关逸洋想起了昨天梅媚跟他说的话,莫非就是她?

“梅媚?”

“关逸洋。”梅媚对于他的来电并不意外,进一步确认了他心中的想法。

“那个志愿者是你?”

“是。”

“梅媚,你目前是唯一能救爷爷的人,说吧你想要什么?”

“关逸洋,我想要的,你最清楚。如果你答应,我会立刻进手术室。”

“……”

“你有一天的时间考虑。”说完,那边已经挂上了电话。

而关逸洋将脸埋在双掌间,陷入了沉思。

****

三天后,kinsley右手吊着打着石膏,吊在胸前,便宣布出院。宽大的大衣将他受伤的手罩起,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下了飞机,关逸洋并没有来接她,林睿晨有一些小小的失落。打他电话也没有接,他在忙什么?”

kinsley坐上了公司的车子,探出头来:“林特助,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林睿晨垂眸:“总裁,谢谢你。有人会来接我。”

“好。我……先走了。”

林睿晨看他的车子离开,这才拖着行李,招了一辆taxi。

司机是个很能能侃的中年大叔,林睿晨一上车,他就自主自发地聊开了,林睿晨根本没有心情理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嗯上一声。

渐渐的,大叔也觉得没意思了,就拨弄开了车载的收音机。

“……关家与梅家的联姻,可谓是城中一桩大事,据说整个b城的政要,商贾全都出席了这场婚礼。”

“这么说来,这可是本年度最豪华阵容的婚礼?”

“关家长孙和梅家小姐,外表也很登对,一对璧人……”

“只是,关家最近霉运不断,不知是不是想通过这个改变什么……”

……

林睿晨的指尖冰凉,仿佛被人猛地抛进了厚厚的冰窟窿里,浑身上下凉的彻底。

只是晚回来了三天而已,怎么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关逸洋和梅媚,他们今天结婚?

找回一些理智,她喊住司机:“去他们结婚的地点?”

“谁?”

“广播里的。”

“你认识他们……”司机还想侃上几句,却发现后座的女人脸色越来越惨白,终于闭嘴。

taxi停在了b城最奢华的酒店门口,林睿晨被大门处横幅上两个人的名字刺得眼睛涩涩的。

走进旋转大门,满室的衣香鬓影,一派繁荣景胜,喜气洋洋。

而她思念多日的人,身着白色礼服,纤尘不染地立在人群中,器宇轩昂。

她爱的男人的确气质不凡,是人中龙凤,只是此刻站在他身侧的的美丽新娘却不是她!

“小夕……”他也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她,几日不见,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身体有了自己的意识,情不自禁地就要往她身边去。

“你去哪里?”一边美丽的新娘,微笑着暗暗手中用力,将他的胳膊拉住,给脸色苍白的女人一个妩媚的微笑,她赢了。

最终站在他身旁的始终是她梅媚。

林睿晨几欲上前的步子顿住,望着关逸洋眸中无尽的忧伤,她选择决然的转身,她必须挺住,没有什么了不起,一个男人而已,她不是第一次失去。

她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在渐近,是她所熟悉的节奏和力度,她加快步伐,冲出马路,拉开了一旁待客的taxi。

“小姐,你要去哪儿?”司机看着后座上满脸泪痕的女人,忍不住开始担忧,她不会是想去自杀吧?那他得负多大的责任?

“海边。谢谢!”

“小姐,你别想不开啊……”

“停车……”

林睿晨下了车,又拦了一辆的士,凭着记忆,她让司机带着她来到了他们看星星的那片海。

冷风阵阵袭来,却比不上心里越来越寒,越来越大的空洞。

泪早已不受控制,像断了线的珍珠簌簌往下掉。

关逸洋,到底为什么?

她的心被彻底撕裂。

突然有只手探到了她的眼下,将她的眼泪抹干。

干净清透的声线传入耳里:“他不值得你为他哭!”

vip章节 42chapter 41 决断

林睿晨拂开他的手,哽咽着说:“总裁,这跟你没关系。你请回吧。”她现在只想自己待会儿。

kinsley脱下大衣,用一只手别别扭扭地给她披上,露出吊着的一只手来,顿时显得有些狼狈。只是他的脸上还是云淡风轻。

“林特助,好歹我也是为你受伤的。刚才我也听说了你男友的事,不放心你才去酒店看看,看你一个人坐着出租车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怕你想不开。所以……”

林睿晨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口气太差了,这下说话也软下口气了,轻声说:“总裁,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眼泪又大颗大颗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kinsley沉默地转身,走回来时的出租车前,又给司机添了一些钱。

林睿晨想着与关逸洋往日的种种,悲从心来,不由得将手伸向了胸前的项链,摩挲着链子上的那枚钻戒。当初她嫌太招摇了,硬是不愿意日日戴在手上,关逸洋没办法,只有给她配上这条链子,让她贴身脖子上,垂在心口处。美其名曰,时时刻刻将他放在心上。

可惜,他的身边终究站着的不是她。想到此,林睿晨抓住钻戒的手有些紧,将它从链子里拿出来,那粉色璀璨的一粒似乎都在嘲笑着她,她扬起手欲将它抛进海里,自己也好认清现实断了妄想。可是手刚抬起到头顶,她就心软了,她还是做不到如此潇洒。用手紧紧地将戒指攥在手心,林睿晨将戒指压到心口的位置,闭上眼,关逸洋抱起她转着圈狂喜的样子似乎还历历在目,泪水再次泛滥。

关逸洋……

直到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都沉入海天之间,林睿晨已经在凛冽的寒风中站了几个小时了,心中的郁结发泄了一通,终于没有最开始那样的痛不欲生。她拂好乱了的发丝,将头发束到脑后,此时才想到自己回来,还没给妈妈打电话,她该担心了。从包里掏出手机,这才发现已经黑屏。

“你好点儿了吗?”

突然有人靠近她身后,林睿晨吓了一跳。

“别怕,是我。”

林睿晨这才发现kinsley居然还在这儿。

“总裁,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怕你想不开。怎么样,哭也应该哭够了,该回去了吧。”黑暗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声音听起来听起来还是一派云淡风轻。

“走,怎么还不愿意?这个时间,你能找到人和车送你回去吗?什么也别想了,先回家再说吧。”

林睿晨想想还是接受了目前只有他能送自己回家这个现实。

上了车,她借了他的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袁悠的声音满是焦急:“小晨,你在哪儿?”

“妈,我马上回来。”

“小晨……我已经搬离那里了,本来准备去给你接机的,可是路上堵车了,到了机场,你的班机早就到了。你现在在哪儿?”

两人都选择避开那个人的名字,“那里”自然也是指的他的住处。

“妈,你现在住哪儿?我直接过去。”

这才多长的时间,怎么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

kinsley送她到母亲说的地方,居然也是个不错的小区,这么晚了,门口的保安室灯光依然亮着,看到两人走来,眼生得很,马上出来询问。

“请问你们找谁?”

“我……”

“小晨,她是我女儿。”

“袁女士,原来是你女儿。既然是住户,那请进。”制服穿得笔挺的保安,迅速地开了门禁,看这架势,袁悠搬进这里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

林睿晨转身向kinsley道谢:“总裁,今天谢谢你。”

kinsley笑一笑,说:“你今天说了很多谢谢,没什么大不了的,举手之劳的事情。明天,要不要我给你放假?”

“不用了,我还知道公私分明的道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林睿晨已经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还是强撑着,她不想让再让别人再为她担心了。

“小晨,喝杯热牛奶。”袁悠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心里涌起无边的心疼,这孩子心里实在太苦了。

“妈,谢谢你。你也去睡吧,时间不早了。”林睿晨接过牛奶,压抑着又要喷涌出来的泪意,妈妈也不容易,她不想让她担心了。

躺在完全陌生的新床上,林睿晨辗转反侧,脑子里满满当当的是,梅媚带着一脸幸福的笑挽着关逸洋的样子。

到底为什么?难过之余,她恨自己的软弱,为什么连个原因都不敢去追问。就算要分开,她也应该知道一个前因后果吧。

这么想着,她心有不甘地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关逸洋,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等了很久,依然没有任何的回音,她苦笑,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春宵一刻,谁有空来理她这个过气的旧人?

****

梅媚在洗手间卸完妆,洗好澡,出来时,看到她的老公,正站在窗前握着手机发呆。她眉心一拧,他在想她?敛了心神,她缓缓走到他的身边,从身后抱着他的腰,柔声说:“老公,你也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吧。”说完,手还有意无意地在他的小腹处画着圈。

关逸洋有些烦躁地拨开她的手,朝洗浴间走去。

再出来时,梅媚已经躺在床上,摆出一个妩媚诱人的姿势,无论是脸蛋儿还是身材,她对自己都有绝对的信心,她就不信,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还能怎么样。

“梅媚,我有点儿累了,先睡了。”说完,关逸洋竟自躺倒床的另一侧,背过身睡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梅媚做了几次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能乱了阵脚,硬碰硬不是上上策。

“老公,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她自身后拥着他,嘴唇在他耳间似有若无地呼气,没有穿胸衣的身子在他身后轻轻磨蹭着。

“逸洋,我们已经结婚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她一直追求的,现在只差一步,她必须忍耐。许久,关逸洋还是没有转过身来,依然保持着一个姿势躺着,她再接再厉,小手沿着他宽厚的胸肌,一路抚摸,摸到他紧实的腹部肌肉,流连了一番,继续往下……

“梅媚,停下来吧。”关逸洋的声音自前方传来,没有任何波澜,而她的手也被他的大手紧紧攥住。

坐起身,翻身下床,关逸洋系好睡衣的带子,沉声说:“我到客房去睡。”

“关逸洋……你站住,你想反悔吗?”

梅媚再也忍不住了,这简直是对她的奇耻大辱,哪有新婚的夫妻就要分房而睡的。

关逸洋的脚步顿住,转过身,他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自那个人出现在酒店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一片死寂。

“梅媚,我已经如你所愿,跟你结婚了,你还想怎样?”

“怎样?关逸洋,我并没有押着你跟我结婚,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出尔反尔,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你的承诺还值钱吗?”梅媚已经一改刚才的柔媚温柔模样,双眼圆睁,怒瞪着他的丈夫。

关逸洋的脸上罩上一层悲哀,露出一丝惨笑:“承诺?梅媚,我的承诺早就不值钱了。”

“关逸洋……”身后女人的歇斯底里的怒吼早已不能阻止他离去的步伐。

门被关上,只发出轻轻的一声,却如同一声巨响,重重叩在了梅媚的心间,事情没有按照她想象的走向往下走。

她得到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他甚至连敷衍也不屑。

****

黑暗中,林睿晨感到头越来越沉,整个人似乎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热一阵,冷一阵的。

一只手覆上她的额头,温柔缱绻,触感熟悉,她贪恋地挪了挪,让自己更加贴近。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一声低沉的叹息,有人在耳边轻声说:“小夕,对不起。”

袁悠看了一样病床上熟悉的人,示意关逸洋出去谈谈。

“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半夜,她起来喝水,女儿房中传来异常的声音,她不放心,推门进去,便发现林睿晨正蜷着身痛苦的呻.吟。而她的额头更是一片滚烫。

她匆忙打了120,将人送到医院,幸好并无大碍,只是她也发现女儿竟怀了身孕。

关逸洋低头沉思了很久,再抬起头时,眼神一片黯然。

“打掉吧……”

袁悠并没有太多的惊愕,仿佛对关逸洋重新认识一般。

“也好,断了念想。关逸洋,从此以后,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伤害就是伤害了。”

“阿姨,我明白。我……”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几乎说不下去,“我明白,我已经没有资格。”

vip章节 43chapter 42 暗涌

恍若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梦境,梦里,关逸洋英俊的脸上带着缱绻的深情,和浓浓的歉意,柔声说:“小夕,对不起!”然后,然后站起身,离开。她听见自己几乎绝望的大喊:“关逸洋,别走!”

“别走……”惊呼一声,林睿晨猛地从梦中惊醒,睁大双眼,入目的都是一片白。

“小晨,你怎么样?头还疼不疼?”袁悠满带着担心焦急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

“妈……”她撑起身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头痛得厉害,她揉了揉额头,问:“我怎么会在医院?”

袁悠几乎要落泪,声音有些低哑:“你昨晚高烧42c,吓坏妈妈了。”

原来昨晚自己发了高烧,果然人伤心的时候,什么霉运都会找上来,不过是吹吹海风,马上就报应不爽地吹得高烧了。

“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看着妈妈眼里的血丝,林睿晨顿时心生愧疚。

“傻孩子,你是妈妈的女儿,女儿不担心你,还担心谁?”

林睿晨突然发现,自从昏睡中清醒来后就变得冷情的妈妈,一下子变得亲切了许多,是她的错觉,还是这几天有什么事发生了而她不知道?

“叩叩叩”半开的病房门传来叩门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护士随后推门而入。

“林小姐,你今天好些了吗?我来给你做个全身检查,然后我们可以谈一谈,手术的具体时间。”

“手术?”林睿晨一脸的雾水,疑惑不解,她只是海风吹多了,还需要动手术,这家医院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医生一脸严肃:“林小姐,你妈妈已经传达了你的意愿,说你打算做一个结束早孕的手术,今天我来给你检查身体,并根据你的情况定个时间。还有,这个必须要签字的。孩子的父亲?”

看着医生递过来的手术同意书,林睿晨瞬时表情呆滞,孩子?

“林小姐,你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如果不想要,现在做手术是最好的时机。”

林睿晨已经彻底懵了,脑子里混沌一团,一个认知占据了她全部的意识:她怀了关逸洋的孩子?

“小晨,你怎么了?难道你想留下他?”

“妈,让我考虑一下。”

****

军区医院里。

正在手术的灯还亮着,关家一家人等在手术室的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突然,安静的走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位年约40几岁的干练女人走到他们身边。

“苏雅,景程,这是怎么回事?”她一脸怒容,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而站在他身侧的丈夫也是满脸怒容。

“妈,对不起……一切是我的主意,跟我爸妈没有……”

“啪……”清脆的掌掴声,盖过了他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梅妈妈手指都在颤抖,眼里已经泛出了泪:“关逸洋,你就是这样爱护我的女儿的?”

关逸洋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沉默不语。

“亲家,你这是……”苏雅看到儿子白皙脸颊上清晰可辨的五个手指印,心里心疼不已。

“我只是打了他一巴,你就这么心疼。我女儿,我女儿是要给你家老爷子……”她终是说不下去,哽咽着放下了手。

“景程,这个事情,你们知不知道?”一直没有开腔的梅父,压抑着怒火,看着关家一家人。

关景程一脸的疲惫,低垂着头:“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家不对,没有事先告诉你们……”

“爸,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爸妈也是今天才知道一切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关逸洋走到梅爸爸的面前,准备坦然接受一切可能的责罚。

梅爸爸眼神复杂地打量着他眼前的年轻男人,他如何不知道女儿对他的心意,他就奇怪,原本已经没有可能的两人,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感情飞跃到要结婚的地步,想不到,竟是因为这个。

他一掌拍上关逸洋的肩:“这件事已经这样了,再追究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只是,以后,你要保证,要让我女儿幸福,能做到吗?”

他的眼神犀利,如同洞悉一切,直直看向关逸洋的双眸。

关逸洋垂眸,低声说:“我会尽力。”

一旁的梅妈妈看到他这个样子,气得想要再来一下,被梅爸爸按住了手腕。

无论如何,女儿嫁给了他是个不争的事实,闹得太难看,受罪的还是女儿。

此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关老爷子和梅媚被同时推了出来。

医生取下口罩,向围过来的人说:“手术很成功。等麻醉药效过了,他们就会醒过来。”

****

“你这是?”付振邦看了看年轻男人递过来的文件袋,眼神闪了闪。

关逸洋在付振邦的对面落座,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示意他打开面前的文件袋。

付振邦狐疑地打开,看了几眼以后,脸上表情大变,灰白一片,早不复刚才的倨傲。

他压低声音:“你怎么会有这些?”

“这个不重要,我只要求你放过我父亲。”

“他必须受到惩罚。”

“那他也只需受到该受的惩罚。”

付振邦闭上双眸,五指敲击着桌面,似在思索他提议的可能性。两人面前的茶盏里,慢慢升腾着袅袅茶香,香飘四溢。

再睁开眼时,付振邦的眼里已经平静无澜:“这是全部原件?”

“是。”

他收起文件,沉声说:“你走吧。”这一句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关逸洋站起身,说了一句:“谢谢。”便起身离开,他知道父亲的确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可是那是他的父亲,他不得不出手相助。毕竟,目前的这些并非他的错,等到有一天有人将他的罪行捅破,那时他只会劝他欣然接受。

口袋里的手机在震,他伸手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犹疑不决。

终于,他划开了接听键。

梅媚略带探寻的声线传入了他的耳里:“逸洋,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他一手转了一下方向盘,低声说:“我马上过来。”

病房里,苏雅端着熬好的汤,正欲喂给梅媚喝,对于这个她本来就喜欢的儿媳妇,她现在更是喜欢得紧。

“来,喝不下,也要喝一点,你这身体,是要好好补补的。”

“妈,我想等逸洋来了,再喝。”

苏雅了然,看来这对新人的关系,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糟糕。

关逸洋推开门,看到苏雅正在伺候着,便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汤碗。

“妈,你回去休息,爷爷那儿还需要你呢。这里有我。”

“好,那你好好照顾梅媚。”说完,笑着拍了拍儿子的手。

关逸洋坐在了床前,舀起一勺汤,吹凉,轻声道:“喝一点吧。”

梅媚只觉鼻头一酸,眼泪便控制不住往下流:“逸洋,我们好好过,行吗?”

关逸洋脸上的表情不变,只是将汤凑到了她的唇边,示意她喝下去。

好好过?关逸洋看了一眼病床上已经熟睡的人,心里五味杂陈,酸涩带着微苦,痛楚而又绝望。

离开了她,他还能好好过吗?

****

“林特助,你这是什么意思?”

kinsley捏着上书“辞职信”三个字的信封,面露疑惑。

“只是一天而已,你就忘记了公私分明了?”他有意提起她昨日对自己所说的话,想要提醒她,她有多么善变。

林睿晨抿紧没有血色的唇,开口时,声音如同被砂纸磨砺过一般:“对不起,我有私人的原因,不得不这么做。”

“你……”他后面的话被林睿晨毫无征兆的一声干呕打断。

“呃……”林睿晨连忙捂住嘴,口里说着对不起,打开门慌忙朝卫生间走去。

“你怎么了?”走出卫生间,kinsley正在外面等着她,一只手还有点儿狼狈地挂在胸前,“要不要送你到医院看看?”

林睿晨连连摆手,暗暗叫苦,这才多长时间,就这么折腾她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到什么程度。

喉间又涌上一股涩意,她忍不住又转身跑进了洗手间。

“你……怀孕了?”kinsley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给她递上餐巾纸。

这一层本来就只有总裁办公室和会议室,上班时间,洗手间更是没有什么人进出,林睿晨还是觉得很难以启齿。公共场合谈论这么隐.私的话题,她还没有这么开放。

感觉带了她的尴尬,kinsley停止了追问,只是目光落在了她依然平坦的小腹处。

“我想你还是很需要这份工作的,我暂时放你假,你在家休整一下,再来上班。”

林睿晨坐车来到来到妈妈新开的陶艺馆,闹市一隅,装修得颇为清新古朴。

推开门,已经有热情的小妹上来询问。

“小姐,请问你需要什么服务,你是想diy,还是来学习的?袁老师正在上课,你可以去看一看。”

小妹非常热情,林睿晨笑一笑未质可否,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

未见其人,大家倒是被一束鲜艳的火红玫瑰给吸引了视线。

“请问袁悠袁女士在吗?请签收。”

“哇,又一束红玫瑰,已经连续好几天了,这人是谁啊?袁老师的魅力好大……”店里的小妹们议论纷纷。

林睿晨这才发现,她美丽的母亲最近也在被人猛烈的追求,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她还是替她高兴。

“小晨,你来了。”袁悠一边走一边往下解着围裙,看到女儿,面露喜色。

“袁老师,你的花儿。”

袁悠扫了一眼送花小弟,走过去,大笔一挥签了单,劈手将花递给一个小妹:“找个花瓶插好。”

****

“付少,这是林小姐最近的动态。”

小黑手里捏着厚厚的文件袋,有些踌躇,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不知道老板等下看了会有什么反应。

付柏轩的眉心越蹙越紧,最后几乎要拧成一团。

啪的一声巨响,他拍桌而起,眼角的青筋暴起:“那家伙居然敢这么对她,小黑马上订机票。”

“付少,司令的人还没撤掉……”

“想尽一切办法,我要最快到达她的身边。快……”

“知道了。”小黑马上转身去办。

付柏轩手里捏着一张她的相片,相片上的人脸色苍白,他缓缓印上一吻,极尽柔情。

睿睿,不要怕,我马上会回到你的身边。

43-46

vip章节 44chapter 43 归来

有些心不在焉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面对女儿,袁悠突然感到有些慌张,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过。她犹豫着,最后还是开了口:“小晨,最近……有个叔叔跟妈妈走得很近,你……会不会觉得别扭。”

端起面前的白色骨瓷咖啡杯,袁悠觉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却故作镇定地等着女儿的答案。

“妈妈,只要你觉得他对你好,我是不会有任何的意见的。”林睿晨伸出手来握了握母亲放在桌上的手,脸上竟有了些与她的年龄不相符的沧桑。

“你这孩子,怎么就……”袁悠的眼中蓄着泪,女儿最近心事重重,发生了这么多难过的事,她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同她说,只是没想到这么巧竟被她碰上了。

“妈妈,你幸福,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小晨……孩子的事情,你真的不再考虑了?”

“……”

“好吧,不过,这条路真的不好走。但是,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妈妈,谢谢你。”说到这里母女两已经紧紧抱在了一起,两人都是泪流满面。

咖啡店外,一辆黑色的车子里,坐在后座的男人,看着不远处玻璃墙里的人,有瞬间的失神,心疼的感觉侵蚀着他的心,她瘦骨嶙峋,单薄得让人心颤。

“付少,你要不要过去?”

“不用。带我先去一个地方。”

两辆黑色的车子一前一后,不急不缓地朝着僻静的郊外驶去。

终于,似乎到了目的地,车子停下,前后两辆车子里分别走出两个高大的男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块空地上,关逸洋还没有站定,突然感到面门袭来一阵拳风,他的左颊便已经挨了重重一拳,这一拳力道十足,他重心不稳,被掀翻在地。

付柏轩双目赤红,捏着拳头的手青筋暴起,对着跌坐在地的男人怒吼:“为什么要伤害她?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蹲□,他拎起关逸洋的衣领,又是猛烈的一拳,关逸洋的嘴角瞬时迸裂,鲜血顿时从裂口处流了下来。

付柏轩再举起拳,关逸洋已经握住了他的拳头,止住了他进一步的动作:“付柏轩,刚才那两拳我心甘情愿领受,可是,不代表我会一直不还手。”

说完,他也立时还击,给了付柏轩猝不及防的一拳:“这一拳我也想打你很久了,你做的事情也并不比我光彩多少,当年,小夕最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一个字不留的走了,你伤她也不轻。”

付柏轩冷笑,不甘示弱地回敬过来:“关逸洋,我最少不会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结婚!”

“住口。”仿佛被人抓住了痛脚,关逸洋又是袭来了重重一击,付柏轩堪堪躲开,他也毫不客气地回击回去。

一时间,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两人都自小学了些功夫,身手俱是不弱,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你来我往,谁也不能讨到半点便宜,战况一时异常激烈,终于,最后两人都纷纷挂彩,筋疲力竭地摊到在地上,喘着粗气。

“关逸洋,既然你自动弃权,那么我更会全力以赴,让睿睿再回到我身边。”

“付柏轩,这世界并不是只有你和我两个男人,既然我们都曾深深伤害过她,何不放她一条生路?”

“你能放,我不能放!我已经错过一次,绝不会再犯第二次错。”

关逸洋心中苦涩,他能放?他如果能放,就不用像这样痛苦,终日行尸走肉,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

休息了几天,林睿晨感觉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便销假上班了。对于大家投过来的同情怜悯的目光,她通通选择忽视,那些背后的窃窃私语,她更是选择暂时性失聪。

秘书小姐看到她,一脸神秘地将她拉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林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你看。”说话间,她已经将左手伸到了林睿晨的眼前,一枚漂亮精致的钻戒出现在了林睿晨的眼前。

她送上诚心的祝福:“恭喜你。”还没等她开始问,秘书小姐已经自顾着讲她与那位决策助理先生是怎么因为出差而感情突然升温,最后到情难自禁,天雷勾地火,助理先生以雷霆之势买下钻戒向她求婚,而她也欣然接受。说完,她还犹自沉浸在对往事的甜蜜回忆里。

林睿晨拍了拍她还抓着自己的手臂,笑着说:“上班了,等下总裁看到我们这样,可就不妙了。”

恋爱中的女人还真是……她一直以为这位总裁秘书够专业,想不到陷入恋爱中时,也跟其他人一样会有些失常的。那时,她是不是也这个样子?想到那个人,她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她立即跟秘书小姐告别,不想在人前露出太多的情绪,动作迅速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秘书小姐看着她快速离开的背影,这才发觉自己所做的有些过分了,在一个全世界都知道她失恋的人面前秀恩爱实在有点儿残忍。她不是故意的。

刚刚坐定,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显示是来自总裁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她立即接起:“喂……”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总裁……有什么事要交代?”

kinsley从文件中抬起头来,面上带着和煦的微笑:“根据你目前的状态,你就负责一些比较轻松的工作好了。薪资照旧。”

“总裁,你这是……”林睿晨面上有些踌躇,这是明目张胆的以公谋私,她该如何自处?

kinsley笑一笑:“这就算我对好朋友的特别照顾,等你度过这段时间,再加倍偿还吧。”

果然如同他所说,一天下来,她不过就是修订文件,送送咖啡,的确很清闲,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下午18::30准时下班,林睿晨将桌面上的文件收拾妥当,抓起包,再抬首时,kinsley已经站在了她办公室的门口,笑着对她说:“我送你回家?”

林睿晨看着他还吊在胸前的手臂,浅笑着站起身:“你送我?你确定?”

kinsley耸了耸肩:“好,你送我。”

两人乘坐专属电梯一路到了地下停车场,谈笑间,已经到了kinsley的车旁。

林睿晨为他打开车门,并将他安置在副驾上,这才绕回到驾驶位上。

“我很好奇,你早上是怎么开车到公司的?”林睿晨发动车子,笑着问他。

kinsley用一只手模拟开车的架势:“如果说,我一只手也能完成以上动作,是不是很厉害。”

林睿晨笑着摇摇头,双手打着方向盘,将他的车子从车位里挪出来。

“睿晨,你是该多笑笑,对孩子也好。”此时,kinsley脸上是一脸的温柔。

林睿晨一踩油门,假装没有听到他的关心。

一辆黑色的车子,故意与之拉开一段距离,尾随其后。

出了车库,林睿晨才发现一个问题,她不知道他住哪里。

“总裁,你家住哪里?”

kinsley扫了一眼后视镜,嘴角攥着笑,说出答案:“嘉和苑。”

“对了,上次你说请我吃饭,还没忘吧?”

林睿晨倒没想到他突然会想到这件事,反应有些迟缓。

“真忘了?”

“没有。”

“那就今天晚上吧。”

“那好,你想去哪里吃饭?”

“我想吃湘菜。”

林睿晨看了一眼他还吊着的胳臂,好心提醒:“你目前应该不适合吃辣。”

最后,林睿晨还是找了家客家菜馆,饭前她给妈妈挂了个电话,说明她要陪着老板吃饭,袁悠想起上次那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早点儿回家。

客家菜口味很重,有些油腻,第一盘菜端上来,林睿晨就有些想吐,这孕吐的感觉真糟。kinsley倒吃得很舒爽,看到林睿晨筷子都没有动几下,他才想起来她的身体状况。

“睿晨,我叫他们给你做几样清爽的。”

林睿晨忍着喉咙处的不适,摆一摆手:“不用,我吃不下,做了也是浪费。”

直到车子开到了嘉和苑的车库,一直尾随的黑色车子才消失匿迹。

“睿晨,你把车开回去,明天放在公司车库就行。”

车子还没出车库,kinsley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笑一笑,划开接听键。

“喂,付柏轩,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对方的声音很紧绷,带着些许警告:“kinsley,你要报仇,随时找我,跟她无关。”

“呵……嘘,别紧张,谁说要报仇了?我只是好奇,你付柏轩爱的女人会是怎么样的。呵……也不过如此。”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不会接受你的。”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kinsley收了线,脸上的笑刹那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不寒而栗的寒霜。

林睿晨,你,不该跟付柏轩扯上关系。

vip章节 45chapter 44 崩溃

再过几日便是新年,林睿晨早已经放了年假,这些日子,她手头的工作悠闲,拿到的薪酬也很可观,公司又发放了一些商场的购物券作为过节的补贴,她盼了好几年的家人团聚,今年就要实现了,她的心里总算涌上了一些喜悦。

新年将至,各大卖场都竞相搞起了活动,年货展销会几乎比比皆是,而在这里,大到衣服首饰,小到瓜子糖果,全部可以一站式买全,这样的购物方式,真是与现代人这样快节奏高效率的生活很是贴切。

今天,林睿晨第一次看到了妈妈口中提到的那个走得很近的叔叔,男人六十岁左右,相貌很普通,但是从他的穿着形态无一不显示出他的妥帖。初初,一面,林睿晨就暗暗对他打了很高的印象分,至少,他是个很细致的人,这从他熨帖的衬衫和笔直的西裤裤缝线。

很巧,他也姓林,林睿晨又在心里减少了一些隔膜。他是个很温和的人,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很熨帖。进门的时候,给袁悠抱来一捧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看到林睿晨更是热情地自我介绍,态度不卑不亢,浓淡合宜。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的袁悠,他二话不说,便过去打下手,厨房里很快传来他们愉快的笑声。不久,林先生便系着围裙端出了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的菜肴,原来他害怕油溅到袁悠手上,直接接过了炒勺。

看着他们的互动,林睿晨由衷地放下心来。林叔叔也很坦承地说了他的现状,他有一子,在国外定居,而他自己从机关退休了,领着不错的退休金,退休的生活他爱好广泛,侍弄花草,钓鱼,书法,下棋……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出他对生活的热爱。且,他没说一段话,便会扫向袁悠一眼,自然流露的关心和在乎不言而喻。

而袁悠脸上也挂着恬静的笑意,幸福直达眼底。这是骗不了人的,林睿晨默默在心里为母亲高兴,也对这个叔叔放下心来,或许,这就是妈妈的幸福所在,平静而温馨。

吃过饭,林叔叔又卷起袖子包揽了洗碗的工作。

“妈妈,恭喜你。”林睿晨看着厨房的方向,送上了最诚挚的祝福。

“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我在他身上得到了一直渴望的感觉——安定。”说这话时,袁悠总是倨傲冷淡的脸上溢满幸福。

卖场里,人头簇动。

林叔叔自觉地护着两位女士并充当着搬运工,他的两只手已经勾着大小各异六七个购物袋了。

说到购物热情,大概上至九十九,下至九岁,几乎没有女人是能幸免的。林睿晨挽着袁悠的手臂,在各色货物摊位间穿梭,她们不时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而身后的林先生脸上始终挂着笑,没有丝毫的不耐。

终于走到小腿发酸,袁悠看了一下林先生手里的东西,该置办的都已经差不多了,这才决定打道回府。

“妈妈,我去上个洗手间,你和叔叔到楼下等我。”

“我陪你去。”袁悠还是对她有些不放心。

林睿晨笑一笑,摆摆手说:“妈妈,他现在还没有让我寸步难行的地步。”孩子还只有两个月大,林睿晨一直瘦削,此时小腹平平,根本也看不出来。

走出门口时,林睿晨一脚踏上了出口处的一小摊水,脚下一滑,她才开始心慌。不过幸好,此时身后有个有力的手臂稳住了她差点跌倒的身子。

“小心……”背后传来熟悉的嗓音,让林睿晨瞬间脊背僵住,心里也跟着抽痛起来。

“谢谢。”她没有回头,低沉着声音,挣脱了他还横在她腰间的炙热的大掌。

“小夕……”他出声止住她想要快速离开的步伐,“小心一点……”他终是只能说出这样一句。林睿晨的脚步微滞,短暂的停留后,她便快速地走向电梯口。

光洁的电梯门缓缓从两边向中间和上。她终是忍不住,眼里的泪已奔腾而出,她蹲□,将脸埋在双掌间,无声地哭泣。一只手突然插.进了马上要合上的电梯门,气息不稳的关逸洋匆匆赶到。

“小夕……”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一手按了车库的楼层,任林睿晨在他胸膛处捶打,推拒,他就是绝不松手。

“小夕……”他闭上眼,在她的颈脖间深吸了一口气,魂牵梦绕的气息终于充溢着他的整个胸臆。他叹息一声,手臂收的更紧,“小夕,小夕……”像是觉得一切都是梦境,他叹息着不断重复着她的名字。

“关逸洋,你放手。”林睿晨的心里满满当当地被一种屈辱感所充斥着,他都已经跟别人结婚了,现在这么做,把她当什么了?

“小夕,我们谈谈好吗?”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浓浓的痛楚,其实他也不知道要跟她谈什么,只是看到她渐行渐远的瘦削背影,他再也抑制不住思念,不顾一切地追了上来。

关逸洋一路将车开到了游乐场,下了车,林睿晨看着热闹非凡的旧地,心里只有一种感觉——物是人非。

关逸洋紧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摩天轮前,很幸运,刚好有一对情侣下来,关逸洋扶着林睿晨上了他们那一节。

摩天轮缓缓往上挪移,往事不其然地在脑中闪现,两人心里都有些悲凉,不过短短两三月的时间,往日浓情蜜意的两人,此时却是咫尺天涯。

“小夕……对不起。”关逸洋喉头干涩,最后只能吐出这样的话来。

林睿晨垂眸,她也倔强地认为,她只是要他一个合理解释,必须由他亲口对她说,可是现在他道歉了,又如何呢?能改变什么?

“关逸洋,你对不起的不止是我。”她已经知道了他爷爷的病情,虽然没人跟她说出细节,她也大概猜到了其中的原委。

“小夕……对不起。”关逸洋突然发现自己丧失了语言的天分,千言万语,最后也只能说出这简单的几个字来。

林睿晨扬起头,不让眼角的湿意更甚,她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将脸转向一边:“关逸洋,如果你找我来只是为了道歉,那么不必了。因为……我没有想过要原谅。”

她的话瞬间就将关逸洋打进了地狱,浑身的沁凉!虽然,他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亲耳听到她说出来,他还是肝胆俱裂,心如刀绞。

他惨然一笑,仿佛自嘲:“是么?小夕……你竟然这么恨我?你,是该恨我!很好,小夕,你做的很好。”他喃喃自语,模样有些疯狂。他知道是自己活该,是他自己亲手将最爱的女人推开她的怀抱,是他深深地伤害了她。

像是极力压制着某些情绪,林睿晨自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略显沙哑,低沉而压抑:“关逸洋,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么吗?”她转回头正视着他,望进他绝望的双眸,一字一句的继续说:“不是你跟别人结婚,也不是你说不要孩子,而是这一切事情,你不该让我像个傻瓜一样,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即使分手,我也想要听你亲口对我说。你让我的悲伤和惶恐无处遁形,你知道吗?”说到这里,两人的眼角都泛起了湿意,泪,自林睿晨的双颊滑落下来,跌落到她红色的大衣上,迅速地在上面晕染开来,将那一块的颜色印的更深。

关逸洋的眼圈泛红,情难自禁地抬起手去想要为她擦去眼角的泪,被林睿晨猛的挥开。

“别碰我。”

“小夕……”关逸洋猝不及防地拥住她,双手捧着她的脸,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低首他印上深深一吻。

林睿晨剧烈地挣扎,最后在唇齿相依间,败下阵来来,她恨此刻的自己,即使她不能原谅他,但是,对于他的触碰她依然无法抗拒。她是不是很犯贱!

此时摩天轮到达了最高点,关逸洋贪恋地将她的柔软的双唇含住,拼命吸吮,舌尖长驱直入,以一种绝望的力度扫过她的皓白如贝壳的牙齿,以及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描绘着,缱绻着,似乎想要将她的美好一一记在心间。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林睿晨的眼泪已经将她的睫毛膏晕染开来,眼圈一周一片乌黑,狼狈至极。

“啪……”她用力扇向自己的脸,失声痛哭。

关逸洋连忙拉过她的手,扇向自己的脸:“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

林睿晨已经几近奔溃,情绪失控,整个人摊到在关逸洋的怀里,嚎啕大哭。

“关逸洋,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停地哭喊,不停地问着。

为什么,他们明明相爱着,却不能在一起?为什么,她没有错,却要一次又一次地做那个被抛下的人,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小夕……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

关逸洋看到她这个样子,就如同有一把钝刀子在他心上慢慢砍着,他真恨不得马上将自己杀了。

vip章节 46chapter 45 关逸洋的番外·放手

关逸洋用尽了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去寻找可以救爷爷的那颗至关重要的器官,他在全国范围搜寻,甚至将网撒到了国外。可是得来的回复依然是没有,没有,没有。

他几乎被逼疯,难道老天在跟他作对?

他很清楚目前器官资源的短缺,这也是最令人无奈的地方,有钱有权,并不一定可以买到这个。

院方已经连续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每一次,都无疑是对他精神上的凌迟。

爷爷命在旦夕,而他却束手无策。

他忿恨地在走廊上原地打转,暴躁地耙着自己的头发,隔着病房门上的小圆窗,他看到了老人快速消瘦下去的容颜,心里酸涩难当。

他仰脸深呼吸一下,拿出手机继续拨出各种可能有用的电话。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想放弃任何的希望和挣扎。

林睿晨,他不能放手。

父亲关景程过来医院让他回去休息,他已经连续不眠不休了好几天,眼里的血丝已经布满了他整个眼瞳,眼圈下是一片青黑,一直都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上布满新长出来的杂乱胡渣,关逸洋,关大少何曾这样狼狈过?

他揉了揉眉心,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他们两个人的小窝。

准岳母袁悠端来一杯参茶,略带担忧地看着他。他强颜欢笑:“阿姨,谢谢。”

袁悠叹了一口气,艰涩地开口:“逸洋,我准备搬出去。”

他愣了一下,却莫名其妙地松下了一口气,这几天,他有些无法面对她带着探寻的目光。

“阿姨,最近家里确实有不少琐事,你不住在这里,也可以避免被骚扰。”有些狗仔已经无孔不入地找到了他这个住处,他也不想袁悠因为自家的原因而不堪其扰。

“阿姨,我为你安排一处住处。”

“不用了,我已经看好了地方,明天就打算搬过去。”

“这么快?”他有些讶异,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袁悠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他也有些触动:“谢谢阿姨。”

打开卧室的门,扑面而来的,全都是她的气息,她不过离开一周的时间而已,可是却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好想她。

他从她的专属衣帽间里翻出她穿过的一套衣服,紧紧拥在怀里,顿时紧绷的神经便瞬间放松下来。电话再响起来的时候,他发现他居然搂着她的衣服,躺在床上睡着了。

看到是父亲来的电话,他连忙接起。

“洋洋,爷爷情况很危险,你快来医院。”

一路上,他握紧方向盘的手一直在发抖。

爷爷,您千万不要有事。

他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医院,父亲马上迎了上来。

“爸,爷爷到底怎么样?”

“你爷爷做透析的时候引起了并发症,现在还在抢救。”

“医生怎么说?”

关景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医生说,你爷爷的情况不适宜再做透析治疗。”

不适宜做透析?那要怎样治疗?这无疑进一步说明肾移植必须尽快进行。

爷爷再醒来时,竟然笑着让关逸洋坐近些,用他几十年都没有过的低缓语气说:“洋洋,如果你真的喜欢姓林的那个丫头,那就趁爷爷还活着,尽快结婚,生个大胖小子。”一向中气十足的人,说完这番话竟有些气喘吁吁。

连着几场手术做过来,几乎将他的身体掏空,本来依旧挺拔的身姿,显得有些瘦骨嶙峋。

关逸洋鼻子一酸,笑着安慰:“爷爷,你说的什么话,你还这么年轻,身体好着呢,能活一百岁。”

关老爷子哈哈大笑:“活一百岁?那不成了老妖怪了?”笑着笑着,他又连连咳嗽起来。

“李医生,我爷爷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老首长目前的状况,只有尽快进行移植手术,不然实在不太乐观。”作为整个军区,乃至整个领域都作为翘首的泌尿科专家,李医生已经做出了判定。

“他——还能等多久?”

“最多半个月,这还是一切顺利的估算,如果还有任何反复,可能还会有变数。所以……越早手术越安全。”

“半个月?”关逸洋咀嚼这这几个字,他心里清楚,不要说半个月,就算是半年时间,他也不能等到一颗合适的肾。

“你还没有联系上那个志愿者吗?做做他的工作,也许他想通了。”

“谢谢李医生。”

出了医院,关逸洋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心里一片惘然。

不知不觉他就开到了游乐场,他停下车,倚在车身上看着摩天轮上面五彩的灯出神。

彼时的欢声笑语言犹在耳,小夕,我想你。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摸出手机,他想要听听她的声音。

“喂……”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但是听到他耳里还是很窝心。

“喂,老婆,我想你了。”他抛开一切烦恼,只想她开心。

“关逸洋,我很快就回去了。”

“……”

“你怎么不说话?”

“我想听你说话。”

“想听什么?”

“叫一声老公。”

“……”

“老婆,叫一声老公。”

“老……公。”

“亲一个……”

“关逸洋,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老婆,亲一个。”

最后,听筒里终于传来了轻轻的啄音,他可以想象她脸上微微泛起的含羞带怯的红晕,他的心里胀满着鼓鼓胀胀的幸福感。

收了线,关逸洋脸上的笑意迅速地敛去,天知道,他有多努力才能抑制住马上飞奔到她身边的冲动。

驱车回家,他并不急着开灯,仿佛这样,她就藏在屋子的某一处,与他同在。

燃起一支烟,他将自己笼罩在浓烟里面。一支又一支,直到整个房间布满呛人的烟雾,他伸手到抽屉里,发现所有的烟已经被他燃尽。而手边的烟灰缸里面塞满了烟蒂。

稳了一下心神,他拿起手机,他拨通了那个电话。

过了很久,他以为对方不会再接起了,突然话筒里传来了一声“喂。”

“梅媚,你的条件能不能换一个?除了结婚,任何事我都可以接受。”

“呵……”梅媚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关逸洋,你觉得除了你,我还有什么可求的?”

“梅媚,我不爱你。”

“我知道。”

“我的心,除了林睿晨,不可能再装得下任何其他女人。”

“……”

静默了片刻,梅媚艰涩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关逸洋被她的执拗搅得心烦意乱。

梅媚的声音略显落寞:“关逸洋,就凭从过去到现在,只有你能走进我的心里,这一点就足够了。我爱你,从未改变!”

关逸洋陷进身后的沙发里,万念俱灰。

这样不顾一切的爱,只会让人感到负累。

压抑的气息氲绕在两人之间,他们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关逸洋,只要跟我结婚,我会马上签捐赠同意书。”

“……”

“关逸洋,除了这个,任何条件,我都不会接受。”

“……”

难耐的沉默再一次弥漫在两人之间,仿佛经历了一万年那样久,关逸洋才艰难地开口:“好……,我——答应你。”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音。

“明天,我们……民政局见。”梅媚带着笑意的声音结束了漫长的谈判,她终于得偿所愿。

划上挂机键,关逸洋感到有什么瞬间抽离了他的躯壳,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一般,从头顶盖疲累到了脚趾头。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要怎么样开口告诉她?他将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他简直不敢想象,那将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他真想跳起来告诉梅媚,他不会接受她的威胁,可是,想起爷爷面无血色的脸,他就丧失了拒绝的勇气。

所以,小夕,对不起!

“你们真的是自愿的?”

民政局的大姐看着面前的一对男女,感到很蹊跷。别人来登记都是喜气洋洋的,可是这两个人连坐在一起都显得别扭。而男方更是显得被人逼迫着似的。

梅媚笑着扫了一眼关逸洋,对热情的工作人员说:“我刚才惹他不高兴了,他在生气。但是并不影响结婚。”

说完,她主动挽起关逸洋的手臂,轻声说:“对不对?”

关逸洋捏着手中的签字笔,仿佛它有着千钧重,迟迟不能落笔。

“关逸洋,你可以后悔。”梅媚浅笑着收回了手。

关逸洋终是低垂着头,在签名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龙飞凤舞的三个字,从没有像这一刻让他觉得这样丑陋。

当工作人员将证件递给他们时,关逸洋眼皮也没有抬,站起身,转身就走。

“关逸洋……”梅媚在背后喊,他的步子迈得更大,他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再呆着这里多一秒,就会窒息。

“关逸洋……”梅媚大口地喘着气,终于追了上来,“你的。”她递给他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梅媚,你满意了吗?”关逸洋烦躁地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并没有去接。

梅媚笑一笑:“不,我不满意,我们结婚,少了一场隆重的婚礼怎么行?”

关逸洋猛地将烟掼在地上,怒火中烧:“梅媚,我已经跟你领证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关逸洋,这些都是你自己选的,我可没有逼你。”

关逸洋仰起头,苦笑:“你是没有逼我,可是我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我真是个窝囊废……”说完,他猛的出拳,打在了面前的一颗大树上,顿时,梅媚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鲜血顺着粗大的树干流淌下来,红得刺目。

梅媚顺利签下了同意书,关逸洋的心稍稍有些释然,总算有一样,他还能保得住。

三日的时间,对于关逸洋来说,形同炼狱,他整日都徘徊在生不如死的情状中。

婚礼定在林睿晨归国的那一天,他要如何开口告诉她?

正如梅媚所说,他们的婚礼盛大,隆重,奢华,这一切他都交由别人的手,他形同一个提线木偶,扮演着新娘旁边最华丽的道具。

林睿晨打来了电话,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头像,关逸洋恨不得自己立刻从这个世上消失。

当那个高挑瘦削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之中,关逸洋立时如遭电击,他不假思索地随着她的脚步出了酒店,她苍白如纸的脸,让他的整颗心像是被绞肉机狠狠地搅拌着。

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毫不犹豫地拦下了紧跟随后的一辆,一只纤白的手,止住了他关门的动作。

“关逸洋,手术前,捐赠人还有反悔的机会。”

淡淡地抛下一句话,梅媚潇洒地转身。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破碎,关逸洋迈出车子,垮着肩回到了他今天应该站着的位置。

他知道,他所有的喜怒哀乐也一同被那个人带走,从此他便是一个没有灵魂,行尸走肉的人。

他终是用了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了她一个残酷的现实——他结婚了,而新娘不是她。

放手,这样艰难,可是他却真的做了。他伤害了他最爱的人,他该死!

没有她,每一天的日子都是煎熬,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在恍惚间,会拿出锋利的刀片,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每想她一次,他便划上一道,一道又一道,几乎横亘了他整条手臂,左手满了,他便换上右手。

只有疼痛,可以让他暂时忘记,失去她,到底有多痛。

vip章节 47chapter 46 被绑

发泄了一通,林睿晨顿时觉得心中的郁结消散了不少。抹了一把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她压低声音说:“关逸洋,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无论什么原因,他已经跟别人结婚,这个现实已经无法改变,如果再沉溺往事,她就是在自虐了。

她只是惊讶于,她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明,两段感情,收场都惊人的相似。她是不是被人下了咒,逃不过被人背叛的命运?

“小夕,我送你回去。”回到地面上,关逸洋似乎恢复了冷静,除了看向他的眼神有掩饰不了的深情专注,动作倒没有像刚才那样的不受控制。

林睿晨摇摇头,说:“不必了。我自己回去。”

此时,天色以趋于黄昏,冬日的残阳,斜斜照过来,将他们笼罩在孤独冷清的光晕之中。

抬腕看下时间,林睿晨心中一沉,不知不觉,他们在这里竟已经耗费了两个小时,妈妈该着急坏了。

转身,她不再看他,欲抬手招出租车。

“这个时间,你叫不到出租车的。”关逸洋落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睿晨似乎浑然未觉,招手的动作不停,做着她认为值得的努力。

此时正是交接班的时间,虽然来来往往的出租车很多,却没有一个因为她的招手而停下来。半小时以后,天色越来越暗,她的手也有些僵了。

“小夕,上车吧。”身后的人已经为她开了车门,她认命,不矫情了,便矮下.身坐了进去。

此时,她才想起要给妈妈挂个电话,刚才被一气一急,居然连这个都忘记了。

掏出包里的手机,她一下子看到了一连串的未接来电,都是妈妈打过来的,她心生愧疚,连忙拨了回去。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袁悠焦急的声音:“小晨,你去哪里了?我跟你林叔叔将整个卖场翻了一遍,差点就报警了。”

“对不起,妈妈,我马上回来。”

收了线,林睿晨将脸转到一边,看着车窗外迅速暗下去的夜色出神。

而关逸洋与她也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再没有开口说什么,或者是想要开口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车子停在了她和母亲新搬的小区,林睿晨不想再多待一秒,猛地打开车门,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出几步,她又折回。

“这些该物归原主。”以后共度人生的每一秒,她终究是没能拥有那样的幸福。

关逸洋眼底黯然,看着她递过来的手表和戒指,并没有伸出手接过来。

林睿晨看他不接,也不强求,只是拉开车门,一股脑儿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车座上,然后转身,利落地走进小区的大门。

回了家少不了面对袁悠的询问,林睿晨避重就轻,只是说突然遇到了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时兴奋忘了时间,袁悠看她精神有些不济,也没有多问,只是为她热好饭菜,看着她吃下去。

“小晨,你现在到底有什么打算?”

从关逸洋结婚到现在,她都没有看到女儿哭过,每天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看着真的好心疼。她宁愿她不要这样坚强,将心中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也好过这样憋着心里,忧能伤身,她真怕女儿会憋出病来。

林睿晨停下咀嚼的动作,低声说:“妈妈,别担心,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会彻底将他忘掉,好好生活的。”

除夕的前一天,林睿晨正翻着《胎教一本通》,闲置一旁的手机突然想起来。

她站起身,过去接起。

“睿晨,能不能帮帮忙?明天就是除夕了,我一个人也不想太冷清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买点过节必备的东西?”kinsley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无奈,可能是因为他的手还没有完全好,有些不便吧。

林睿晨心里有些愧疚,却也有些为难,再怎么说,他们除了工作以外,并无太多的交集。可是如果不帮忙,似乎又太绝情了。

毕竟,有救命之恩在那里摆着,他生活的不便也是因为她而造成的。

匆匆赶到嘉和苑,她按照他说的找到了他所在的那个楼层,走到门口,她有些疑惑,门居然是半掩着的,她并没有多想就推门进去。

“总裁……”她对着里面喊了一声,没有人应她,转身先关门。

突然,她感到有道身影在她身后逼近,还没等她回头,她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片刻后,她的口鼻便被不知名的手帕捂住,她还没来得及尖叫,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kinsley看着怀里失去意识的女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这种迷药还真是好用。

再醒来时,林睿晨发现自己全身则被绳索紧紧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她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怎么回事?她拼命晃一晃还有些混沌的脑袋,才想起来,昏迷前她是去了kinsley的家,那她现在在哪里?

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连一扇窗都找不到,所有的光源都来自于头顶处的日光灯。

这是哪里?

正迷惑间,不远处传来细碎的声音,似乎是铁链摩擦的声音。

kinsley高大挺拔的身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脸上还是温和的笑,林睿晨不解的看着他,她不觉得他有什么理由要将她绑到这里来。

他提步上前,扬起手中勾着的袋子,微笑着说:“饿了吗?我给你送饭来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其实跟你没关系,只不过,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kisnley脸上还是带着云淡风轻的笑,仿佛他现在做的一切再稀疏平常不过。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打开手中的饭盒,开始喂林睿晨吃。

“来张口。”

林睿晨机械地张嘴,大脑开始飞快地转动,想着一切可能的方法如何逃离这里。

kinsley笑一笑,轻声说:“别浪费精力了,你是不可能出去的,还是想一想,等下用什么样的口气让付柏轩来救你吧,也许还要算上关逸洋,你说,他们两个谁会快一步到达呢?”

林睿晨睁大双眼,付柏轩,关逸洋?

kinsley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白皙的脸颊,迷离着双眼说:“你到底哪里好?”

林睿晨强忍着恶心,将一盒饭吃了一大半,她知道只有积攒体力,才是目前她最该做的事,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

kinsley拿起她的手机,浅笑着拨出了一个号码,很快就接通了。

“付柏轩,你不是一直叫人跟着她身后么?怎么样,现在心里什么感觉?”

林睿晨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kinsley的情绪突然失控,对着话筒突然声音突然变得暴戾起来:“付柏轩,你最好给我马上出现,不然我会让她死得比我妈妈还有小欣更难看!”

说完,他将话筒放到了她的嘴边,让她说话。

林睿晨闭紧嘴巴一言不发。

“装伟大吗?”kinsley浅笑着,看着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他还是那样无害地笑着,突然,林睿晨感到大腿一阵锐痛,她不受控地尖叫出声。

“啊!”

他竟就这么直直地将匕首扎进了她的大腿,伤口处顿时有红色的液体流淌出来。

“付柏瀚,你对她做了什么?住手,你给我住手,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听筒里传来付柏轩气急败坏地大吼声。

“我的好大哥,你总算愿意叫出我的中文名了,我真是高兴。”他浅笑着,猛的抽出匕首,林睿晨又是一声痛呼。

“住手!你们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自己找到,你要快一点,不然等下你会直等到一具面容尽毁的尸体!还有,你的情敌也在找她,你猜你们谁先找到?”说完,他不等对方的反应,迅速地抽出手机的sim卡,掰碎,并用力将手机掼在地上,一脚踩碎。

做完这一切,他又来到林睿晨的面前,矮□,他直直看到她眼里,在那里面他没有看到他想要的惧色,心中恼怒,手也不由得伸到她的伤口处,用力抠挖。

林睿晨喘着粗气,忍住冲口而出的痛呼声,额角的汗珠如黄豆般大颗地滑落她的脸颊,而她那巴掌大的小脸早就已经一片死灰。

“不要这样看着我,要怪就怪付柏轩做事太绝。”kinsley的眼里露出狠色,语气也变得急促而疯狂:“我妈妈跟他爸爸的事情,什么时候由得他插手,他凭什么逼死她?我的小欣那么天真那么可爱,只是爱上了他而已,他为什么要说出那么绝情的话,伤害她,让她难以接受,一时想不开?林睿晨,你记住,你今天所受的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因为,你刚好是他最爱的女人。”

“对他最好的报复,就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点点在他面前死去,他却无能为力!”

仇恨已经撕碎了他一贯温良的面具,此时的他双眼迸发着狠绝的光,如同一个赌徒在做着最后的一搏,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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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48chapter 47 脱险

林睿晨感到她身上的体温正随着流淌的血液一点一滴地往外流失,嘴上被胶布封着,她根本发不出呼救声,身上的绳索绑的严严实实,让她动一动都很困难。

渐渐的,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挣扎着凭着残存的理智用力甩甩头,强撑起精神不让自己昏睡过去。她知道,如果此刻自己就这样睡过去,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不能死,妈妈还在家里等着跟她一起过节,她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跟妈妈团聚,她不能放弃。视线往下,她望着依然平坦的小腹处,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更需要她的保护,她何其无辜,所以,她一定不能有事。

凭着这样的意念,林睿晨竭尽全力地强撑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静得出奇,她甚至能听得清,自己的血滴落到地面的声音,一滴一滴,一声一声,不断凌迟着她的耳膜和残存的清醒。

她在心里拼命催眠着自己,林睿晨,你可以的,再撑一会儿,马上会有人来救你的。

此刻,时间每过去一秒都仿佛是度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已经几个小时,也许只是几分钟,林睿晨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极度透支。

也许是产生了幻觉,她突然感到周遭的气温在迅速的升高,难道真的有人来救她了?

很快,她就发现事情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因为,她闻到了不明物体被燃烧的刺鼻味道,且,同时,有少量的浓烟也从缝隙里钻了进来,外面着火了?难道kinsley并不是想让她血液慢慢流光而死,而是要烧死她?

与此同时,付柏轩与关逸洋两个男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竭力去找寻着他们最爱的女人,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们,依然一无所获。

“卫星定位与跟踪,还没有找到她么?”关逸洋转着方向盘,将kinsley可能去的角落都一一找寻一遍,听着临时营救中心传来的信息,他的心如同被油锅正反复烹煎着。

眸光渐黯,他几乎是失去理智地咆哮:“将他刚刚发过来的短片好好分析,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又过了几十分钟,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关少,根据分析,林小姐极有可能是被关在了某个集装箱里面。”

集装箱?码头!关逸洋忙急打方向盘。

电话那头又传来专家的声音:“关少,我们分析,这个集装箱不是在码头,而是在东郊。”

东郊?关逸洋想起那边有一家废弃的大工厂,周围很荒凉。

“记住,你们不能跟过来。”

电话里已经说明让他一个人前往,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惹到了kinsley,他也没有那么多心力去想清楚,林睿晨在那个人的手上,即使让他一命换一命,他也毫不犹豫。

车子一路疾驶,朝着东郊飞驰而去。

夜色深沉,宽阔的马路上,几乎没有车辆。

引擎的声音由远至近,一辆黑色的车子用风驰电擎的速度行驶着,车前灯刺眼的光亮,划破了静默的黑幕。

突然,后面有车急追而上,关逸洋心头闪过一丝异样,这个时间还会有人到这里来?

两辆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前一后行驶在这孤独静寂的路面上。

很快,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关逸洋目赤欲裂,冲天的火光,让他几乎将脚下的油门踩到了车底下。

以最快的速度停下车,他飞速地打开后备箱,拿出里面常备的纯净水,拧开瓶盖,他将一瓶瓶冰凉的水淋到身上,刻不容缓地冲进了火海。

小夕,不要怕,我来救你。

炽热的高温,炙烤着他的肌肤,他仿佛全然未觉,心急如焚地踹开一个又一个集装箱的门,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心里的绝望无助像一只巨大的手将他的心脏紧紧扼住,那里,袭来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小夕,一定要等我。

终于,他看到了一丝曙光,有一个集装箱的门是用铁链锁着的。

“让开……”同样焦急的一道男声,从背后传来,付柏轩握着枪,对准了铁链上的锁。

一声闷响,铁链应声滑落,两人快速的打开门,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们两人的呼吸都要立时停止。

入目的画面,更是让他们的心瞬间便跌到了地狱。

林睿晨被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垂着头,生死不明,她的脚下是一大滩鲜血。

她死了?不!

两人风一样奔过去,关逸洋颤抖着手,探到她的鼻息间,还有呼吸。

他的心一松,几乎喜极而泣。

他用力拉扯,将身上的衬衣撕下一个长条,找到她的伤口,紧紧扎好。

付柏轩则小心翼翼地解开她身上的束缚,突然,意识昏迷的人口中溢出几不可闻的声音,但是却清晰地落入了两个男人的耳里,两人都是心头巨震。

付柏轩眼神一黯,放开了欲抱她的手。

他清晰地听到了那三个字——关逸洋。

“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我想他没有这么容易放过我。”

付柏轩谨慎地四处查看,他了解那个人对他的恨意,仅仅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人受到这样的对待,投入别人的怀抱,这些远远不够消除他对他恨意的万分之一。

关逸洋将身上还略带湿意的大衣将林睿晨紧紧包裹住,小心谨慎地抱起她,生怕碰到她大腿处的伤口。

从大屏幕看着这一切的男人,嘴角露出一丝得色,邪笑着对屏幕说:“你真是了解我,我的好大哥。”

说完,看着他们走出那个门口,他发出轻轻的一声笑,终于摁下了手边的开关。

“轰……”震耳欲聋的巨响,关逸洋感到一阵巨大的冲力从身后袭来,他下意识地将怀里的人紧紧护住,紧接着他就感到自己整个儿飞了出去,很快,他便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他仍然紧紧将还昏迷着的人,护在怀里。

好疼……林睿晨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被人一根根地敲断掉,连呼吸都会感到锥心刺骨的疼。

“小晨,小晨……”她听到妈妈的声音,眼前快速滑动着的是医院走廊天花板上的明亮的灯光,耳边传来的还有急救室推床的车轮声。

她还活着!这是她再次陷入昏迷前的唯一意识。

……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她是rxyīn性o型血,医院的血库现在没有,你们家属谁是这种血型?”

袁悠睁大双眼,刚刚站起又跌坐回身后的椅子上,有个认知像是炸弹一般在她的脑间炸开——林睿晨不是她的女儿。

她是ab型,付振邦是b型,林睿晨怎么可能是rxyīn性o型血?

闻讯赶来的关景程也瞬间僵住了,他是o型血,而据他所知,袁悠的血型也是很常见的。

一直陪着的林先生轻柔地握了握她的肩,对医生说:“我刚好是这种血型,抽我的吧。”

经过抢救,林睿晨终于脱离了危险,除了失血过多,及一些皮外伤,身体极度虚弱外,幸无大碍。

加护病房里,经过数小时的手术,关逸洋依然没有脱离险境,炸弹巨大的冲力,几乎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损伤了一遍,能捡回一条命来,实属天大的幸运。

他静静躺着,脸色苍白如纸,如果不是病床前的心电图一直跳跃着,他就如同失去了生命一般。

病床前,梅媚穿着防护衣,用目光细细描摹着他精致的五官。

这个男人,她几乎用整个生命去爱他,耗尽全部心力,为了得到她,她甚至可以不顾一切。

可是,做了那么多,他现在连多看她一眼都是负担。她错了吗?

走出病房,苏雅和梅妈妈一同上前扶着她:“梅媚,你自己的身体也还没恢复呢,好好休息吧。”

“女儿,你确定你还要跟他在一起吗?”梅妈妈看着女儿没有血色的脸,不无焦急。

梅媚露出惨然一笑:“妈妈,我明白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过了一周,林睿晨便能下床了,很幸运的,她的孩子也保住了。

“林小姐,你又来看关先生了?”

护士小姐小心地记录好关逸洋的各项身体指标,对着林睿晨浅浅一笑。

“嗯……”林睿晨应了一声,穿上厚实的防护服,进了病房。

她执起他们曾最爱的诗集,翻到折起的一页,准备接着往下读。

“if you were a teardrop,

in my eye,

for fear of losing you,i would never cry.

and if the golden sun,should cease to shine its light, just one smile from you,would make my whole world bright.

……”

柔软舒缓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病床上的人,依然沉睡不醒。

林睿晨放下诗集,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将他修长的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处,脸上带着些微的幸福,轻声说:“关逸洋,他在慢慢长大,你感觉到了吗?”

每一次踏入病房,她都做着同样的事,虽然直到现在,病床上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她坚信他一定能听得到,感觉得到。

经历了生死,她对很多事情都有了重新的认识,爱与恨,似乎也并没有那样重要了。

林睿晨放下他的手,为他掖好被角,出了病房。

拐个弯,另一间病房里躺着付柏轩,她没有进去,只是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的女人带着她的儿子,在病床前,做着与她同样的事——唤醒他。

她露出一个释然的笑:谁是谁的幸福,也许早就注定。

转身,她准备返回自己的病房。

突然,走廊里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凌乱不堪,医生护士鱼贯而出,形色匆匆。

“快,520病房的病人有苏醒的迹象……”一个医生大声说,一边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

520?林睿晨浑身一震,那是关逸洋的病房,他要醒来了?狂喜瞬间就将她淹没,她愣在当场,久久无法移动自己的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唉,到了此处,是不是作者君一个人在坚持呢?

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vip章节 49chapter 48 幸福

关逸洋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林睿晨的安危,梅媚一脸的笑意一下就被瞬间冻结,僵在脸上。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苏雅喜极而泣,拉着儿子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有不断地流泪,这一次儿子能醒过来,她已经什么都不求了。对于林睿晨,她也恨不起来,她认命,儿子的喜怒哀乐全部由她掌控,甚至可以一次又一次地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她讨厌,她反对,又有什么用?

关景程则是激动得双手都在颤抖,儿子昏迷不醒的时候,他还以为报应不爽,上天终于要为他做过的恶事进行惩罚,他以为他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好,儿子醒过来了,他那一颗充满着愧疚的心才稍稍安放下来。

医生为关逸洋仔细检查了身体各项指标,确定他并不是应激式的醒来,这才叮嘱了一些必须注意的事项,先行离开。

“洋洋,你是不是要喝水?”苏雅手里握着杯子,看着儿子干裂的嘴唇,心疼不已。

关逸洋视线在病房里梭巡了一遍,刹那的光彩瞬间隐没,他盼望的身影并没有出现。

他仿佛经历了一场绵长而美好的梦境,梦里有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他耳畔轻柔的响起,似乎在与死神进行着拉锯战,势要将他从死神手里拯救过来,这感觉太美好,他不忍再沉睡,努力睁开眼想要证实这不单单是一个美梦而已。

结果令他失望,她不在这里。一切不过是他的一种臆想。

“你……在找林睿晨?”

不知何时,病房里只剩下梅媚一个人,也许大家是想让他们夫妻两个好好说说话。

关逸洋眼神黯淡,显然并不愿意多谈,将头转了回去,干哑的嗓音如同被砂纸打磨了一般:“梅媚,你身体也没完全恢复,去休息吧。”

梅媚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苦涩:“关逸洋,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

“梅媚……”关逸洋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对不起,我……做不到。”

“做不到……”梅媚轻笑,仿佛自嘲:“关逸洋,只是区区三个字,你就将我所有的努力都要粉碎吗?”

“梅媚,我……”

“好了。”她止住他想要说的话,因为她再不想从他的口中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她受够了。

“关逸洋,到此为止吧,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发给你。”梅媚闭上双眸,仰头深呼吸一下,才能继续:“我放手……”说完,她不等他的反应,站起身,快步的离开。

出门时,梅妈妈刚好过来,梅媚一下扑到她的怀里大哭起来,“妈……”

梅妈妈看到女儿这么伤心,一下子急了,气冲冲就要推开病房的门:“关逸洋又欺负你了,他到底还是不是人!”

梅媚连忙拉住她:“妈,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活该。我……决定离婚。”

自关逸洋醒过来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林睿晨,其他人告诉他,他能醒来,全然是林睿晨的功劳,大家试过很多方法,只有她的才奏效。

可是为什么,他醒来了,她却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开始,知道她醒来,安全无事,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听到护士小姐跟他说,在他昏迷时,她每天都到病房里给他念诗,他心里溢满了幸福,静静等待着她的再次出现,可是他望眼欲穿,却连她一面都没见到。

“小晨,你真的不去看看他?”袁悠手里帮着女儿收拾行李,看似无意地提醒,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女儿。

前段日子,看着女儿天天往关逸洋的病房跑,她还以为女儿已经打算原谅他,她心里还有些担心,无论如何,他已经结婚了。女儿再跟他一起不就成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了?

可是,待到他真的醒来了,女儿却再也没有去看过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林睿晨把头从书里抬起来,淡淡的说:“他是因为我才会昏迷不醒的,我有责任让他醒过来。”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样?再也不见他吗?”

林睿晨合上书,过来帮手:“随缘吧,能见到的时候自然会见到,但是我不会主动去见他的。”

门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被推开,林先生走了进来,温和的笑着:“两位女士,准备好了吗?”说话间,已经率先将床头的旅行包接过手。

林睿晨看到妈妈的脸上露出,许久不见的平静笑容,她的心也跟着很平静下来。

也许这个林先生,真是的妈妈的良配,他才能给妈妈该有的幸福。

五楼的高干病房,关逸洋强撑着坐在轮椅上,出神地望着窗外。

他的视线专注地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他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还有愈发瘦削的身形,不由得伸出了手去,隔空描摹着。

有三个月多月了吧,他为自己当初自私的决定感到很后悔,无论孩子是否有缺陷,那都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爱过的证明,是他们爱的结晶。他不该害怕她吃苦独自照顾孩子而说出残忍的话,不顾她的意愿。

“关少,你还是回到床上吧,医生说了,你不能坐太久。”护士小姐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护士小姐托盘里摆在一堆药,手忙脚乱地过来将他的轮椅推到床边,关逸洋靠着她的支撑才能勉强躺回床上。

“关少,吃药了。”护士小姐将药送到关逸洋的手边,关逸洋看着一堆大大小小的药丸,心里一阵烦躁,暴躁地用力一挥,小护士手中的药便尽数落在了地上。

“又是这些,吃了这么久的药,怎么还不好?”

小护士被他吓得愣住了,看着脚边五颜六色的药丸,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唯唯诺诺:“关……关……少,你……你……你吃了药,病才会好得比较快。”

“走……”关逸洋大吼一声,蒙上了被子。

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他还是浑身绵软无力,每天还要吃大量的药,吃得他心烦气躁。

“怎么回事?”好友看着呆立在病床前,眼看着就要落泪的小护士,挑着眉问病床上的人。

小护士看到他来如蒙大赦,小跑着过来:“梁先生,你劝劝关少吧。”

“这里交给我,你先去工作。”

梁启曦拉过一把椅子坐到病床前,气定神闲:“关大少,你真是脾气见长,对着一个小护士也开始发难。”

“梁启曦,你最好也快点儿离开,我现在心情不好。”

“关逸洋,你也别幼稚了,不就是一时半会站不起来,追不成你老婆孩子嘛?多大点事儿?”

“梁启曦,你说得轻巧,你躺这儿试试!”关逸洋撑起身坐起来,双眼死死瞪着还在一脸坏笑的好友。

梁启曦笑一笑,吊儿郎当的说:“谁叫你要英雄救美?做英雄的感觉怎么样?”

关逸洋气结,闷声不响。

过了一会儿,他想起一件事来,侧头问他:“梁启曦,亲子鉴定的结果准确率是多少?”

梁启曦正了正神色:“别的我说不上来,上次我帮你拿到医院做的那个应该是99.9999……%”

看关逸洋一脸不信,他又追加一句:“这是官方的说法,实际上就是100%,科学上没有100%的说法,但是实际上已经是最准确的结果了。”

“真的?”

“当然。”忽然他将头凑近过来,睨着关逸洋:“难道上次的结果有什么问题?”

关逸洋似乎陷入了深思,想也不想就回答:“对。”

他不明白,既然上一次的结果是准确的,那为什么父亲上次听到林睿晨的血型,又做了一次坚定,这一次结果完全相反。

“关逸洋,其实,如果结果不准确,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标本……”说到这儿,他故意卖起了关子,顿住不说了。

“你小子是不是嫌我还不够惨?快说。”

“标本可能被污染了。”这一次梁启曦倒是说的顺畅。

这下就合理了,关逸洋心中的一颗大石总算落地,这一次的检测全程在医院完成,结果是不会出现问题的。那就是上一次……

“关逸洋,到底什么事?能不能透露一下?”

“梁启曦,你不用上班吗?以前不是老是嚷嚷你忙得头点地吗?”

梁启曦笑一笑,将腿横在病床上:“我还不是怕你心里郁结,来开导你的。其实,你不用急,再过几个月,等你情况再好一点,就可以开始复健。倒是再放手去追你的老婆孩子,也不迟。”

“……”

关逸洋翻了翻白眼,懒得理他。还要几个月?到时他儿子就要呱呱落地了。

另一件病房里,付柏轩也已经苏醒过来了。

cris带着儿子来看他,小jerry看到爸爸,迈开两条小短腿,猛地扑到他的病床前,奶声奶气地叫:“拔拔,拔拔,今天你疼疼好点没?我帮你呼呼……”

付柏轩一脸温柔,摸着他胖嘟嘟的小脸说:“爸爸没事,有医生帮爸爸治病,爸爸已经不疼了。”

cris打开手中的的保温盒,舀出一碗汤来,在唇边吹凉,递到他面前,柔声说:“柏轩,这是牛骨汤,很滋补的,你多喝一点。”

付柏轩喝了一口,脸上露出温和的笑:“cris,谢谢你。”

虽然,他醒来后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但上帝似乎对他很公平,给了他温柔美丽的妻子,还有这么可爱的儿子。他终于找到了他一直渴望的温暖。

vip章节 50chapter 49 追妻(一)

“关先生,停下来休息一下吧。”复健师看了看手表,对着额头渗出豆大汗珠的关逸洋喊停,这一组的规定时间早就过了,关逸洋还在继续。治疗室内里温度适宜,可是他身上的运动衣早已被汗液浸湿,黏在了身体上,他咬着后槽牙,脚下的动作不停,眉宇间一道长长疤痕此时显得更加狰狞。

“李医师,我还有多久可以结束治疗?”握着手中的纸杯,关逸洋状似满不在乎地问身边的治疗师,他很称职,这两个月里都给他很好的引导。

李医生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笑着说:“关先生,像你这种情况,你已经是恢复得最快的了,我想以你的进度,应该不出一个月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关逸洋眉头微蹙,沉声说:“还要一个月?”说话间,又要站起身,欲将今天的运动加倍。

复健师连忙阻止他:“关先生,欲速则不达。你今天已经达到了极限,再加倍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梁启曦双手环胸,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脸上难掩笑意。

“关逸洋,你这次真是拼了老命了。”他的声音里还是跑不了调侃的意味。

关逸洋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懒得理他。突然,他的动作顿住,视线被一张婴儿的b超照片所吸引。

“梁启曦,这个……这个是不是他的小头,还有他的小手和小脚?”关逸洋指着照片的一角,满脸都是兴奋。

梁启曦翻了个白眼,对面前兴奋得像小孩儿的男人表示很鄙视:“每一个小孩儿都是这个样子的好么?你不要大惊小怪的。”

“你懂什么?这是我儿子。”孩子四个多月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性别,是个男孩儿。

“我说关逸洋,你好意思吗?让我这么个大忙人,整天跑妇产科帮你弄这些?”

“谁叫你上次的鉴定结果有误!”关逸洋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继续翻看着林睿晨各项检查指标,除了有些缺钙,一切正常,他心里稍稍舒了一口气,还好,她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要不然他会更加愧疚。

突然,梁启曦被身边的男人动作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关逸洋撩起运动衣,捏了捏已经没有什么肌肉线条的腹部,逼问他:“我的身材是不是走样了?”

梁启曦大惑不解,视线转到那一摞照片,最上面的一张,腹部隆起的女人,手里正捏着一本猛男杂志翻看,封面上的模特,肌肉忿张,线条优美,极其蛊惑人心。

他憋不住大声笑了出来:“关逸洋,你……你真活回去了。”

关逸洋板下脸来,大声说:“你懂什么,又不是你老婆,你当然没有危机感。”

剩下的一个月,关逸洋又是加倍地进行复健治疗,脚下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敏捷。同时,空闲下来,他就开始做伏地挺身和仰卧起坐,渐渐的,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变得越来越赏心悦目,原本因为长期卧床而变得有些松软的身躯,也变得愈发的健硕起来。

林睿晨在袁悠的陪同下做了产检,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六个月了,她还是很瘦,体重基本没有增加多少,四肢还是保持着怀孕前的样子,只有肚子一直不停在长,因此走起路来还是有些吃力。

她无意间扫视了一下医院的玻璃门,看到人影一闪,有个人似乎在对着她拍照。她拉紧妈妈的手,说了声好累,加快了步伐。

林睿晨坐在下去树荫下的一处长椅处,吃力地想要够到小腿处,她不过是想一个人在小区里散散步,不想,腿又抽筋了。

一双修长的手帮她解决了困境,轻柔地捏起她的腿,林睿晨条件发射地大叫:“啊!”

“小夕,是我。”关逸洋一脸的心疼,紧紧握着她的脚不放。

“关逸洋,你干什么?松开。”

关逸洋不说话,低头,动作轻柔,手法熟练地为她按摩着酸胀的小腿,和脚踝。

林睿晨动作不便,根本不敢大力地挣扎,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关逸洋的按摩,的确缓解了她腿上那磨人的酸麻,不由得全身的警戒也稍稍放松了。

“关逸洋,快放手。”小区里不时人来人往,林睿晨实在不想大家有什么误会。

好巧不巧,隔壁的王阿姨看到他们两的动作,笑着说:“睿晨,这就是你出远门的老公?长得真帅气,还这么体贴,睿晨你好福气啊!”

林睿晨僵硬地点了点头,为了方便,她一直都对外宣称,她老公远在国外出差,一去数年,没想到这次就这么凑巧。

关逸洋连忙卖乖,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样保健品,双手奉上:“阿姨,初次见面也没有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这个听说效果不错,你先用着试试。”

王阿姨扫了一眼,果然是不同凡响的品牌,脸上难掩喜色,陪着笑接了过去:“你太客气了,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阿姨,我叫关逸洋,以后你就叫我逸洋吧。”

关逸洋好脾气地陪着王阿姨闲聊了一通家长里短的事儿,把一六十岁的老太太逗得笑个不停。

一旁的林睿晨无语地看着他们两个,对关逸洋似乎有了重新的认识,他什么时候变成了妇女之友了?

“小夕,我扶你起来。”目送王阿姨离开,关逸洋又满脸堆笑地过来扶林睿晨。

林睿晨淡淡地闪过他的触碰,扶着腰,缓缓站起身:“关逸洋,你来干什么?”

关逸洋显然已经做好思想准备,对她的不咸不淡也不恼不急,提起脚边一大堆林林总总,花花绿绿的盒子袋子,笑着说:“小夕,我来看你和儿子。”

林睿晨斜眼睨他一眼,转过脸不再看他,转身径直往回走。

“小夕,你慢点儿,小心脚下。”关逸洋在后边小心地跟着,看着她挺着大肚子,步履蹒跚的样子,心里心疼不已,他微微曲着身,做好随时为她垫背的准备。

一直没等到女儿上楼的袁悠不放心,下楼来,刚好看到他们两人,她也是愣了一下,马上过去扶住步履不稳的林睿晨。

关逸洋三两步跟上,满脸堆笑:“阿姨……”

袁悠只是礼貌地冲他点点头,便不再搭理他,转而低声问女儿:“他怎么来了?”

林睿晨摇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

关逸洋也没有因为冷遇而有所后退,还是一路跟着她们进电梯,直到到了18楼的家门口。

林睿晨率先进了家门,袁悠拦住了关逸洋的去路。

“关逸洋,你这是干什么?”

关逸洋的脸上笑意有些僵,饶是拼命告诉自己,不管她们怎么反应,他都应该厚着脸皮贴上去的,现在对于她们明显要将他拒之门外,他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阿姨,我这就走,你让小夕不要动气,生气对她和宝宝都不好,这些都是我让朋友给我弄的一些补钙的和孕妇补充营养的保健品,服用方法我都用笔写下来了,放在了盒子里。这些对她的身体很好,希望你可以收下。”

关逸洋说话间,就将东西放到玄关处,袁悠脸上还是淡淡的,但是较之初初,还是稍微缓和一些。

这些日子,虽然他人未出现,但是东西一直都是从未间断地往这儿送,林睿晨每次做产检,都可以不排队,畅通无阻。是谁私下安排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女儿的态度似乎一直是淡淡的,她也摸不清了。

“关逸洋,算你还算上心,东西留下吧。”

“儿子,怎么样?”刚一进门,苏雅就拉着儿子问:“我的孙子怎么样了?”

关逸洋有些疲惫,脸上难掩失望。

“妈,让我喝口水,喘口气再问。行不行?”

自从知道林睿晨怀孕以后,苏雅几乎是前事不计,整天就关心两件事:一是儿子的身体快些复原,二就是林睿晨肚子里的宝贝金孙。现在儿子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她整个生活的重中之重就转为她还未出世的金孙了。确切的说,关家上下的重中之重都转为这个重点了。

“好,好,好。”苏雅退回到厨房,忙着给儿子倒水。

关逸洋换好鞋,松了领带,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口气太重。

“妈,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

苏雅笑一笑,浑不在意:“傻孩子,以前是妈太看不开,如果那时我不反对,说不定你们……现在会很幸福。”

“妈,你又来了。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老是往自己身上揽。”

“洋洋,有什么需要妈帮忙的,你一定要跟妈妈说,如果需要妈妈去道歉,妈妈也没有关系的。”

关逸洋看着满带希冀的母亲,心里微酸,嗓音都有些哽咽:“妈,谢谢。真的是我自己的错,这件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办。”

二楼,朝向最好的房间,墙壁被刷成粉蓝的颜色,间或还有手绘的卡通人物点缀其中,屋顶是漫天的繁星,光源来自太阳能。房间里,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婴儿床,小木马,婴儿车,游泳池,连体衣,小鞋子……只要是市面上有卖的,几乎一应俱全,分门别类地被摆放在了地毯上,就连奶瓶,关逸洋都准备了八个。

关逸洋顺手抓起一双小鞋子,放在手里,还没有他掌心那样打,他的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小婴儿的脚居然这样小!

他抬起手小心地摩挲着柔软的鞋面,心中轻叹:儿子,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接你和妈妈回家?

vip章节 51chapter 番外

衣衫渐褪,激情一触即发,梅媚已经在他的撩拨下有些失去心魂,可是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关逸洋的手机响了,梅媚听到了专属于林睿晨的熟悉的铃声。

关逸洋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立时停止了一切动作。

他撑起身,取出口袋中的手机。

梅媚闭上眼,任泪水无声地没入她的鬓发间,她说:“关逸洋,你走吧。我们,完了。”

门“碰”的一声关上,自此,也将他们阻隔在两个世界。

下一个学期,梅媚已在大洋彼岸,在这充斥着金发碧眼的陌生人的国度,她依然是炙手可热的的人物。

很快,她与一个与orlandobloom长得几分相似的帅哥陷入热恋。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那个人依然在她心头难以抹去。

整整五年的时间,她一次也没有回国。却因为最新一任的男友用蹩脚的中国话说:“梅,你心里藏着一个人,我能去见一见他吗?”而萌生出回国的的念头。

再相见时,关逸洋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全然没有了火花,梅媚在心里笑,看,他不爱我,可我还爱着他。

她妒忌着那个叫着林睿晨的女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甚至是未来,她都牢牢霸占着关逸洋心底最重要位置。

很多年后,无意间在某家咖啡厅里听到某女歌手清越而慵懒的吟唱:

“他不爱我牵手的时候太冷清

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他不爱我说话的时候不够认真

沉默的时候又太用心

我知道他不爱我

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

我看透了他的心

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

他的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

我看到了他的心

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

他不爱我尽管如此

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

梅媚不禁泪流满面,他——不爱我。

vip章节 51chapter 50 追妻(二)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关逸洋将一切都准备得好好的,可是却独独缺了最重要的主角。

万籁俱寂之时,每每想到自己曾对林睿晨造成的伤害,痛苦和悔恨便瞬间吞噬他的心。

他也曾想过,他是不是该放手,彻底地远离她的生活。

可是只要想着将来,她的生活里,他将完完全全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个念头不过在心里闪现一刻,他便觉得自己就快要疯掉。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不知不觉,气温渐升,酷夏来袭。孩子已经八个月了,林睿晨的行动更为不便,关逸洋心疼不已,却毫无办法,林睿晨根本再也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又到了产检的日子,林先生驱车过来,一路护送母女两人,不意外的,后面有辆黑色的路虎总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一路跟随。

林先生看了后视镜一眼,笑了笑,与袁悠的视线在镜中做了一个交汇,两人俱是会心一笑。

而林睿晨却是当做浑然不知,她也说不好自己现在的感觉,这些日子关逸洋所做的事情,她不是没有感觉,可是心里似乎就是有着一道坎儿,怎么也过不去。

有些事,她放不下。

从彩超室出来,林睿晨的手心有些颤抖。脐带绕颈,胎位不正,虽然,医生一再安慰她,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并告诉了她确切的解决办法,她还是心慌意乱。

袁悠看到女儿惨白的脸,急匆匆地迎上来,扶住她:“小晨,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林先生也扶住她另一边的胳膊,一直淡定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焦急。

“先过去坐一会儿,悠悠,别急,小晨可能只是有些呼吸不畅。”

关逸洋此时再也不管那么多了,几大步跨上前来,脸上同样惨白一片。

“小夕,你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

这时,有对夫妻刚好从他们身边经过,妻子哀哀地在哭泣:“怎么办?孩子营养不良,根本比实际月份看起来小很多,他会不会有危险,你说我怎么就这么没有,怎么就会吃什么吐什么?呜呜呜……”说着说着,她便说不下去,只是将头靠在丈夫肩膀上不管不顾地哭着。

而丈夫虽然也是一脸焦色,但是是紧紧地揽着她的腰,小心呵护着,柔声劝她:“老婆,肯定是我手艺有问题,我回去一定好好再练练,一定做出适合你口味的菜色,保证你吃什么都香,到时候儿子吸收到营养,一定长得壮壮的。”

“真的?”妻子被他逗得破涕为笑。

“骗你干什么?你只要保持心情畅快,其他的一切包在我身上。”

“老公真好……”

两人渐行渐远,但是他们的对话,却似乎一直氲绕在林睿晨的耳边,久久不散。

不知为何,此刻的她心里特别难受,突然鼻子一酸,就大哭了起来。

这下,其他三人都傻了眼,虽说孕妇的情绪会多变,可是林睿晨前几个月都表现得很正常,像今天这样失控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出大事了?

“小夕,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关逸洋小心地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而站在他们身后的两个人脸虽满脸焦虑,但还是将安慰的角色留给了关逸洋。

他们明白,有些角色,真的是别人替代不了的。

发泄了一通,林睿晨没头没脑地问着:“怎么办?我怎么办?”显然,当听到孩子出现什么问题的时候,再怎样冷静的人都会变得,逻辑混乱,语无伦次。

关逸洋焦急万分,只好讲林睿晨扶到长椅上坐好,托付袁悠他们照看着,他自己则是着急忙慌地冲进了彩超室,将正在做检查的另一位孕妇和医生都吓了一跳。

医生一脸不悦,厉声道:“我说这位先生,懂不懂规矩,家属不能进来,尤其是男同志,请在外面等。”

关逸洋也顾不了那么多,顺手帮还躺着的孕妇盖上肚子,说了句对不起,焦急地问医生:“刚刚做过检查的林睿晨到底胎儿出了什么问题?”

做彩超的医生本来正欲发作,听到林睿晨的名字,顿时收敛了一下,上头已经明确交代下来了对林睿晨这个孕妇的检查必须要千分照顾,万分小心,想必她的来头不小,再仔细看看眼前的男人气度不凡,应该也不会是一般角色。

她只好暂时停下手中的工作,将林睿晨的情况,事无巨细地复述了一遍,一开始,关逸洋听到已经出现的问题,也是眉头紧拧,医生心中大骇,生怕惹到了惹不起的人,连忙宽慰他,这些都是比较常见的问题,做一些特定动作的操就会好转,并将一些动作详细地教了关逸洋一遍。

关逸洋这才眉目舒展,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医生这才抹了一把汗,她还以为在彩超室应该是最远离是非的了,看来哪里都没有绝对的安全。

关逸洋再回来时,林睿晨已经停止了哭泣。

袁悠立时让出了她的位置,关逸洋坐到林睿晨的身侧,温柔地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小夕,别怕,一切有我。”一句话似乎又戳中了林睿晨的泪点,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

关逸洋看着心疼至极,若不是此刻身在医院,人来人往,他会忍不住低首,将她的眼泪一一吻干。此刻,他只能用指腹。

袁悠和林先生跟关逸洋默默示意,先行离开,他们心里明白,林睿晨此刻身边最需要的人是谁。

“关逸洋,你干什么?”待到林睿晨稍稍冷静下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被关逸洋抱了起来,她此时体重已经增加了不少,到了65kg,公主抱,确实有些勉强,偏偏她不能乱动,她害怕摔下去,只能嘴巴上攻击。

“关逸洋,你快点放下我,我跟你没关系。在不放下我,我就喊非礼。”她有些失去主张,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智商也受到了影响,她找了个最没有威慑力的名头。

关逸洋在心里笑一笑,诱哄着:“老婆,我认错了,我知道我不该说你胖。其实,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听话,跟我回去,你怎么罚我都可以……”一番话,成功让纷纷侧目,一脸警觉的路人,心领神会,想必这种情形在各自家里必不少见。

林睿晨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这男人脸皮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厚了?

“老婆,不要生气了,生气的话,宝宝会感觉到的,到时候他的性格会变得很暴躁的。乖,笑一个,老公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很快,就有人在身后附和:“对啊,这位太太,你先生说得对啊,妈妈的情绪对宝宝的影响很大的,你千万别为这些事情生气,一切以宝宝为重。”

林睿晨心里气得快要吐血,她恨不得将这男人的嘴巴封上,可是回想刚才那人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她只好拼命暗示自己,我什么也听不到,努力做着深呼吸,缓解自己的情绪。

关逸洋将林睿晨送回了她的住处,他本来是想带她回去的,可是实在怕她真的暴走,这女人的倔劲儿,说不定真做得出来。不过,山不过来我就过去。经过这一段时日的观察,他已经明白了袁悠的态度了,对于他搬过来住的行为也是听之任之。

且,她待在陶艺室的时间越来越长,为他们两人创造机会的意味昭然若揭。

每当林睿晨想要找她谈这件事,她都刚好会有事打断。于是,关逸洋顶着林睿晨的愤怒,住了下来。

事务所的事情,他已经让人全权代劳,可怜人家一个外科大夫,要看着一大堆的建筑图,废寝忘食。

一次,他向关逸洋哭诉,他过得日子是多么非人,医院事务所两边跑,关逸洋则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能者多劳,谁叫他没事去学了建筑作为第二专业。说完,也不等他反应,便挂上电话,去给林睿晨煲汤了。

梁启曦对着电话骂了一串脏话,他不就是帮他做了一个结果不准确的鉴定吗?且,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还有待考证呢,这报复是不是来得太冤了。他没空多想,因为骂完了,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他只能叹自己命不好,误交损友。

林睿晨最近抽筋越来越频繁,有时候,她甚至会被疼得根本就睡不着,而这时,无论多晚,关逸洋都会推门进来,手法纯属地为她按摩着紧绷的地方。林睿晨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没睡。

对于他所做的一切,林睿晨从最开始的断然拒绝,到无奈,最后也只能听之任之。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一天晚上,她又被一阵紧接着一阵的酸麻抽搐,疼得辗转反侧,而关逸洋却迟迟没有推门进来,她不由自主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几乎是不假思索。

关逸洋睡眼惺忪地进来,他太困了,睡熟了,不过听到她喊他的名字,他疲惫的脸上难掩喜悦的光彩。

曙光似乎就在前方,关逸洋的心中充满着希冀。

关于宝宝所出现的问题,关逸洋身体力行,将医生教的动作细心地为林睿晨做着示范,一个185cm的大男人撅着屁股,跪趴在床上,做着孕妇专属的体操,要多喜感就又多喜感。林睿晨看他这个样子,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关逸洋倒是满不在乎:“小夕,只要对你和宝宝都好的事情,我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

稀疏平常的一句话,又引得林睿晨眼眶发红,关逸洋连忙喊停:“小夕,别哭,怪我。咱不哭,宝宝会感觉到的。”

林睿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泪点是越来越低了。看来做妈妈会完全改变一个女人,这句话太对了,她还只是个准妈妈,受到的影响就让她抵挡不住了。

经过两周的努力,孩子的头终于转到了对着产道的方向,绕在脖子上的脐带也回归原位。大家俱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静待预产期的到来。这段时间,关逸洋比林睿晨还要紧张,只要她房里稍微有风吹草动,他便冲进房里,抓起已经准备好的入院必备品。

林睿晨哭笑不得,被他弄得快神经衰弱了。

短短两周的时间,关逸洋迅速地憔悴下去,林睿晨的脸色倒是越来越好。

预产期终于如期而至,当第一波的疼痛袭来,林睿晨就完全慌了手脚,只好本能地大叫:“关逸洋,快送我去医院,我肚子疼。”

关逸洋有一瞬间的呆愣,要生了?这一刻真的来袭,他却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袁悠也是一脸慌张,但是还是尽力保持冷静,作为过来人,她强自镇静地指挥着大家各司其职。

稳了稳心神,她让林睿晨先去洗漱,她则为她泡好蜂蜜水,据说这个可以减少四个小时的产程。

两人小心地护着林睿晨上车,这一次,袁悠做司机,而关逸洋则陪着林睿晨坐在后座上,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则紧紧握着她的手。

林睿晨一直小声的哼哼,额头上疼得渗出大颗的汗珠来。

关逸洋看着很是心疼,恨不能帮她疼:“别怕,小夕,要是疼,你就咬我。”说完他将手臂伸到了她的唇下。

“呃。”关逸洋发出一声闷哼,林睿晨的牙齿深深地陷入了他手臂上的皮肉之中。

医院离小区并不远,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几人俱是觉得像是经历了几万里的行程一般的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求小小夕的大名?有人理我么【挠墙ing!!!!!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恶趣味了。我高大威猛的小关关,大家默哀吧!

52-454完结

vip章节 52chapter 52 新生

到了医院,他们直奔妇产科,关逸洋这才有些后悔,一时心疼她睡不好,没有将她提前安排到医院里,这下有些兵荒马乱了。

一路将她抱到产房,他咆哮着将护士站的护士喊了出来,显然人护士也是见怪不怪,异常淡定地让他放下孕妇,让她自己走进旁边的检查室,让她们做个产前检查。

关逸洋看到林睿晨疼得皱到一团的脸,一脸萧杀,yīn沉着脸,将林睿晨抱到了检查室里,轻轻地放在了病床上。

“先生,你先出去一下好么?我们要检查了。”护士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杀气的男人,还是鼓足勇气说出了规定。

“关逸洋,别走……”林睿晨气若游丝,一只手虚晃着,拉住了他。

关逸洋矮□,在她耳边低喃:“小夕,别怕,我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这时,他的语气轻柔地可以滴出水来,身边的护士浑身恶寒,这人瞬间可以变脸的吗?

检查还没做完,院长大人已经心急火燎地奔到了妇产科。头大,这么大来头的孕妇,让他真有些措手不及。身边的专家还有些睡眼惺忪,很明显是被人扰了清梦。

看到人被推了出来,院长连忙迎上去,对着满脸担忧,脸黑沉得像包公的关逸洋说:“关少,不用担心,我会让妇产科最具权威性的专家来为关太太接生的。”

然后转头对动作还有些迟缓的护士说:“小吴,你们动作快点。”

被点名的护士,心中打颤,连忙回忆刚才自己有没有违规操作的成分,幸好,一切正常,除了态度有一点儿冷漠。她会不会遭到打击报复,小护士心有戚戚。

“好疼……关逸洋。”一直很隐忍的林睿晨,突然爆发,终是忍不住,大叫了出来。

关逸洋听了,脸色也开始泛白,不由分说就要跟了进去。

护士小姐又不怕死地说了一句:“家属请在外面等……”被院长一个眼刀狠狠地扫过,她立时噤声,觉得自己前途晦暗,她是要有多倒霉?她不过是将有关规则记得太劳了,这样也错了?

“关少,生孩子的场面有些血腥,建议你还是在外面等候吧。”

“院长,难道说,我真的不能进去了?”关逸洋此时已经快要到了爆发的临界点,大有他要是敢说是,就捏死他的架势。

最后决定,袁悠和林先生在外面等,而关逸洋进去陪产。

看到产床前,站着一个男人,关逸洋足足呆愣了几秒。

专家似乎对这样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浅笑着说:“关少,我想,你太太现在很需要你。”

关逸洋从来不知道,原来生孩子是这样艰难的一件事,看着林睿晨额角粘附着的凌乱发丝,他只能一叠声地说对不起,谢谢。

“小夕,要是疼,你就咬我。”看着林睿晨越来越虚弱的脸,关逸洋心疼难以附加。同时,他在心里也默默做了一个决定,同样的苦,他绝不会让她再受第二遍。

“调整呼吸,关太太,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专家一边揉着林睿晨的肚子,一边安慰他。

“啊……好疼!关逸洋,我真的要死了,关逸洋……”林睿晨感觉下.体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有什么正慢慢从那里冒出来。

关逸洋紧紧抓着她的手,强自压抑着心中的各种情绪,为她拨开脸上的几缕乱发,柔声说:“小夕,咱剖腹产好吗?”

关逸洋感到握住他手的力道骤然加紧,林睿晨用虚弱的声音拒绝:“不,这样……对宝宝的健康不好。”

一旁的专家,这时也见缝插针地提供宝贵的专家意见:“关先生,关太太说的很对,宝宝经过产道的过程,接触到了产道里的有益菌,身体免疫力好,还有肺里的羊水也会被挤出来,宝宝不容易得新生儿肺炎。同时,宝宝在产道内受到触、味、痛觉及本位感的锻炼,促进大脑及前庭功能发育,对今后运动及性格均有好处。还有,顺产的妈妈恢复得也很快。所以,除非必要,最佳的生产方式首选还是——顺产。”

突然,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也露出几许喜色:“关太太,努力,深呼吸,用力,我已经看到宝宝的头了,用力……”

“哇……”随着一声洪亮的哭声,小婴儿终于呱呱坠地。饶是见过杀戮,此时,关逸洋也不太敢直视,太过血腥,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喉头有种压抑不了的呕意。

此时,专家递过一把手术剪,鼓励道:“关先生,婴儿的脐带应该由你来剪。这是……爸爸的特权。”

颤抖着手,关逸洋终于哆哆嗦嗦地剪好了,一旁的护士手脚麻利地将宝贝儿包裹好,细心地放到关逸洋的怀里。

关逸洋难掩心中的激动,看着怀中小小的人儿皱巴巴的脸,心中的感觉五味杂陈。

他还小,他根本就不敢用力,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弄伤他。

抱着他,关逸洋矮□,深情地对林睿晨说:“小夕,谢谢你。”

产房外面已经是热闹非凡,关家一家大小,听说林睿晨要生了,系数赶到了医院,苏雅更是抱怨儿子为什么不早些说明林睿晨准确的生产日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这位过来人大概忘记了,这事儿也不一定就有个准儿的。匆匆带上家里的老人于妈煮的红糖**蛋,说这是习俗,女人生了孩子就该吃这个。

再见到袁悠,苏雅多少有些不自在,脸上讪讪的,这是她几十年来看不见的情敌,没想到到头来,始终是逃不过跟她的纠葛。

关景程看向袁悠的眼神则愈发复杂起来,随着关逸洋与林睿晨再一次的走近,他内心的不安也越发强烈,总觉得有更大的风暴在前面等着。他简直不敢想象,有一天,眼前这个他爱了几十年,现在依然无法释怀的女人,知道他曾对她犯的罪,会是怎样的厌弃讨厌他!而儿子和林睿晨……他有些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看着与他相携的林先生,一股酸涩的滋味涌上心头,这感觉,竟似自己的东西被人占为己有一般让人难耐。

苏雅暗暗紧了紧他的手臂,她实在看不得丈夫对着别的女人展露深情的模样。只是,她知道她不能发作。

她压制下心中所有的不快,明白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产房里面的人平安无事。

其实,里面早有护士传话说,林睿晨生下了个儿子,母子平安,可是却迟迟不见人出来

关老爷子最是沉不住气,瞪着大声询问:“这医院是怎么回事?人怎么还没送出来。”

“出来了。”只听苏雅一声喊,产房的门终于开启,众人犹如众星捧月,一起聚到林睿晨的周围,嘘寒问暖。

林睿晨苍白着脸,有些应接不暇。关逸洋看着不忍,总算发话:“你们没看到小夕已经很累了,让她先回病房。

大家这才将注意力又系数转移到了关逸洋手中的小宝贝,争着抢着要拿过来抱一抱,最后,还是被护士接过去洗澡。

病房是特意准备了的高干病房,里面设施一应俱全,几乎可以媲美一套小居室,众人围着林睿晨询问了一番,终是被关逸洋全部赶到了会客室。他想说,他才是真正疼他老婆的人,影响到她休息,就连他亲爷爷,也不行。

“小夕,再吃一口蛋,把这红糖水也喝掉。”关逸洋动作轻柔地将手中的**蛋慢慢送到林睿晨的口里,许是消耗了太多精力,整整七个红糖煮蛋都被林睿晨吃了下去,连附带的红糖水也被她喝光光。

“小夕,好点了没。”看着林睿晨渐渐恢复血色,逐渐变得红润的脸庞,他心中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想了想此时自己尴尬的境地,关逸洋充分发挥他不怕输的个性,乘热打铁地提议:“小夕,现在宝宝都已经出生了,你是不是可以消消气了?

林睿晨紧抿着唇并不说话。

关逸洋再接再厉:“小夕,宝宝的成长,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我们是不是该……”

林睿晨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缓缓合上眼。

“关逸洋,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睡一觉。”有些事,她一时半会儿也不能释怀。

会客厅里,苏雅已经开口提议让他们两人速速结婚,毕竟孩子已经生下来了。

袁悠淡淡一笑,异常淡定地接话:“这事情,我认为还是让当事人自己作出决定会比较好。”

虽然,她也希望女儿早些有个好的归宿,但是,毕竟结婚是女儿自己的事情,她查收不了。

vip章节 53chapter 52 成全

在医院只待了四天的时间,林睿晨就想要出院了,实在是架不住一系列的狂轰滥炸,对于横眉冷对,人人似乎有些法子,可是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糖衣炮弹的轰炸。

只是三天而已,苏雅简直当她的肚子是万容的,三餐是少不了,还有下午茶和夜宵,且她发现这过程她自己也并没有特别排斥。重点是,这么多东西,她居然都能吃得下,且乐在其中。

这实在不是个太好的苗头,终于,她要求妈妈立即待她出院,再这么下去,她身心都要缴械投降了,并且,这是不是关逸洋的另一个小算盘:将她养肥养壮,让她有其他心思也枉然?

看着女儿咬着牙,用挤奶器拼命按压着,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袁悠摇了摇头,心里涌出一阵心疼,快步走到了一旁的婴儿床前。

婴儿床上的小人,踢蹬着小腿儿,哇哇大哭着,像是饿极了。

袁悠连忙过去抱起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可是小人儿似乎越来越饿,执拗地大哭着。

“小晨,要不,还是给孩子吃牛奶吧?”

林睿晨手上动作不停,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头对一脸担忧的母亲说:“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奶粉市场的混乱,前些年的大头娃娃,三聚氰胺,还有前些日子的毒奶粉,还有什么品牌可以信赖?”

“可是,你奶水老是出不来也不是个办法,这样你自己受苦,孩子也跟着受罪啊!”

“妈,我吃苦没关系,我会想尽办法的,为了宝宝的安全,我不会冒险的。”

说话间,外面传来了门铃声,袁悠放下宝宝,迟疑着去开门,这个时间应该没有人到访才是。

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个年约三十的女子,一个自称是催乳师,一个则自称是助手。并递上了相关的证件。

看到袁悠还是一脸的不信,催乳师满脸堆着笑,拨通了手中的手机,似乎是接通了,才递到袁悠面前,示意她接过电话。

“阿姨……是我让她们去的。放心,她们是行业里最专业的。”关逸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袁悠这才让开身,请她们进来。

现在,林睿晨的确很需要她们,只是前几天她才礼貌地让关逸洋安排的月嫂走人,这次不知……

“呃……”林睿晨紧咬着下唇,忍受着着针刺一般的疼痛,正在为她做着按摩的催乳师何时额头上也溢满了汗珠,这情况让她情何以堪,用了她自以为最专业的手法,努力了半天,最后新妈妈疼得咬唇,还是没有流畅的奶水出来。

“关太太,我想最传统最好用的方法,还是让关先生……帮你,吸出来。”催乳师,尴尬地笑着,擦了擦手,她碰到了职业生涯的铁板了,努力了一个小时,一无所获。

婴儿床上的小人儿还在嗷嗷哭着,显然,林睿晨提供的奶水根本也不能满足他的需求。

林睿晨被哭得眼泪簌簌往下掉,将他抱在怀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宝贝,妈妈真没用,连让你吃饱也做不到。”

小人儿踢蹬着小腿,哭得更加厉害了,林睿晨被他哭得五内俱焚,咬咬牙,拨通了关逸洋的电话。

一切以儿子为重,林睿晨这么安慰着自己,决定跨过心中那道樊笼。

关逸洋挂上电话,呆坐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是真的和林睿晨打电话,刚才的内容也绝不是他在做梦或是产生了幻觉。

快三十的大男人,突然一蹦三尺高,高兴得像是三岁的小孩儿。

将林睿晨和儿子接回他们的小窝,关逸洋没少花心思,关家上下更是将这作为了他们家族的头等大事。

一进门,林睿晨就被满屋的人围在了中间,小宝贝更是被关老爷子一把接了过去,抱着就舍不得放手了。

“哇……”似乎不大满意众人的声音太大,小宝贝发出了震天的哭喊,搞得一众人等有些手忙脚乱,林睿晨连忙接过去。

“小宝他有些怕生。”林睿晨一边轻轻拍着儿子,一边向大家解释。

“洋洋,快带他们上楼休息,我来准备晚饭。”

到了二楼,关逸洋心情激动地将林睿晨引到了他精心准备的婴儿房。

“小夕,这是小宝的房间,你还喜欢吗?”

林睿晨本来淡淡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几许欣赏,她缓缓将孩子放在已经铺陈好的婴儿床上,有些认命地开始解纽扣。

“关逸洋,开始吧。”

看着面前紧紧闭上的双眸,以及不情不愿的模样,关逸洋的心中有被针尖刺痛的感觉,他要的不是这个,她太看轻他了。

“小夕,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肤浅的吗?”

一开口,他的声音干涩地厉害。

林睿晨睁开眼,淡淡的说:“关逸洋,你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不用多说,我只是不想我儿子饿肚子。”

这时,关逸洋才明白自己会错了意,可是她话里的内容,不自觉地还是让他的身体莫名有些燥热。

真的如同催乳师建议的一样,帮她吸出来?

再次看到林睿晨赤.裸的上身,关逸洋有股恍若隔世的感觉,那胸前的一对软肉,因为生产,似乎又胀大了一个罩杯,尺码傲人,洁白胜雪,颤巍巍裸.露在空气里,叫他移不开目光。

蹲下.身,他含住顶端的红缨果,关逸洋感到有股电流瞬间击中了他,这滋味太美好,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稍稍用力,感到了林睿晨的轻颤,关逸洋忍住心中的激荡,尽力集中精神,为儿子谋福祉。

这真是磨人的工作,林睿晨挺直着背脊,尽量不与他有过多的身体接触,可饶是这样,胸口处或重或轻的吸吮,带来一波又一波酸酸麻麻的感觉,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紧绷起来。

不久,她被一股大力吸吮弄得快要尖叫出声,幸好,很快,她感到有股热热的液体,从她左边的乳房汩汩流淌出来。她不由得心中大喜,这方法果然有效,儿子这下可以美美的饱餐了。

关逸洋感到有股甜甜香香的热液充满着口腔,满口留香,让他忍不住猛吸了一大口。重要的是,这感觉那样好,他根本也停止不了嘴下的动作。

“关逸洋……”林睿晨咬牙警告,有人置若未闻,继续向另一边的乳房进攻。

很快,关逸洋就顺利完成任务,林睿晨也大大松下了一口气,心中升腾起的异样感觉,也被喜悦冲散开来,困扰多日的难题终于解开了,她有拨开云雾的感觉。

她小心翼翼地抱起乖乖在婴儿床上自娱自乐的宝贝,将他抱在胸前,小心地让他含住一边的乳.头。

孩子迟疑了一秒,似乎在怀疑妈妈这次是不是又在骗人,让他空吸半天就是不见多少奶水,引起了兴头却吃不饱。不过,很快,他就开始畅快地大吸起来,且,他发现,奶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流畅地淌进嘴巴里,他拼命地大吸特吸,小手还霸道地护着另一个,像是怕别人抢去了一般。

林睿晨一脸欣慰地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珠,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她不知道这时的她浑身笼罩着一种独特之美,炫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关逸洋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母子两人,顿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眼前是他最爱的女人,还有他们爱情的结晶,他来得及也会尽全力地牢牢抓紧。现在,就算有人要拿全世界来跟他交换,他也不会放手,这是他的宝,就是他的全世界。

****

“小悠,你真的就对我这么绝情?”付振邦一脸震怒地看着对面依然云淡风轻的女人,为什么她对着他的时候,总是可以这样的漠不关心,对待他就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

他以为上一次她该是大受打击,感到世界一片灰暗,应该乖乖回到他身边才对。因为,连一直默默守候,对她百依百顺的林立仁都是伤害她最深的人。他那样确定唯有他才能真正保护她,为她报仇,将伤害过她的人一一惩罚。

可是为什么,他那样做了,还是得不到她的回心转意。

林立仁,如果不是他对李柔的小动作默许,她又怎么可能将那人捧到高处又重重推下去,最后只能走投无路,坠楼身亡。

关景程,付振邦想到这个人,心里的气愤不觉就要加深。他差一点就可以毁掉他!现在,袁悠居然要跟他结为儿女亲家,这真是有些可笑。而跟他却像是要永久的脱离关系,他不许!

袁悠抿了一口手中的明前龙井,茶香四溢,的确味道不错,只是一起品茶的对象实在糟糕,糟蹋了这样的好茶。

“付司令,我想上一次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和我本来就已经毫无瓜葛,所以,不要摆出这种表情。真是……”剩下的话她故意不说出口,实在是脏了她的口。

“小悠,你宁愿跟关景程扯上关系也要与我划清界限?”付振邦的声音里满满当当的不甘心。

袁悠将手中的小杯子重重磕在了桌上,脸上终于浮现怒意:“付振邦,请自重。以后,请称呼我的全名,或者是林太太,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如斯地步。不,应该是,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见面。”袁悠说完这番话,立时起身便要走。

背后传来了付振邦咬牙切齿的声音:“小悠,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那个已经退休的公务员图你什么?而且,以他那点儿微博的退休金能给你什么好生活?别傻了,跟我在一起吧。还有,关景程那样的人,怎么配跟你有那样的关系?”

袁悠霍然转过身,直直看进他的眼里:“付振邦,你真是悲哀,你的心里除了算计还能有点儿别的吗?我再次声明,我跟你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我选择跟什么样的人一起生活跟你完全没有关系。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幸福。”

付振邦的脸色变得黑沉一片,他站起身似乎要抓住最后一点的希望:“小悠,你知道的,当初是有两个人的,我可以帮你……”

不等他说完,袁悠就打断了他的话:“付振邦,别拿过去的事说事了,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还一直翻出来做什么呢?惩罚了他们又能如何?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很幸福,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去想……再见。”再也不见。

付振邦彻底地呆坐在那里,此时,他才真正感觉到,他已失去了她,曾经那样唾手可得的东西,就这样渐行渐远,直至再也回不来头。

走出茶室,袁悠大大的吸了口气,她将包里的文件袋拿出来,也不打开,就撕成了碎片。林睿晨的来历,她已经在无意间发现林立仁的遗书时,了解了来龙出脉。

或许是天可怜见,她怀着付振邦的孩子,生下来不久就断了气,而医院刚好在同时刻,出生了一个没人要的婴儿,林立仁瞒着她收养了。且,一直当林睿晨是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如果不是那样的安排,她真的不知道现在要如何摆脱付振邦的纠缠。跟他一起的二十几年,幸福满溢,足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她也可以释怀了。

小晨是个好孩子,幸福就在她的眼前,她该成全,这些肮脏的,晦暗的,就让它们永不见天日好了。

小晨值得一切美好。

vip章节 54chapter 53 情趣

婚礼定在小宝满月后的一个月,这是关逸洋等待的极限。林睿晨其实并不大乐意,虽然出了月子,有人的身材已经恢复得比怀孕前还要好,甚至上围还足足涨了一个罩杯。可是,她还是觉得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有的人可不理那么多,林睿晨被他缠得没办法,勉强点下头,他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扒拉到民政局,先领上证盖上印占为己有,弄成既定现实,生怕她一个反悔,又要跑掉了。

婚礼的各项事宜,林睿晨表示没空去管,其实,在她心里有些事还是无法释怀的,比如说,这男人曾跟别人一起走进礼堂,每每想到他身穿着白色礼服,手臂被别的女人挽着,两人相携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泛起酸楚的滋味。

所以,这一次,她事先声明,关逸洋绝对不准穿白色的礼服。然后就甩手不管,一心带着儿子去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举行婚礼,关逸洋却激动地彻夜难寐,有时甚至不敢相信幸福居然来的如此快。

与前一次不同,这回,事无巨细,他都是亲力亲为,专业的婚庆团队已经为他设计了几套方案,可是一再地被他否决,他要让林睿晨有一个毕生难忘的婚礼,隆重,盛大,别开生面。

这天,关逸洋载着林睿晨去试礼服,他早就请法国的知名婚纱礼服设计师针对林睿晨的特点,特意为她设计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婚纱,期间往返了多次,关逸洋总是能找到成衣中的不足,气得设计师差点就要撂担子,还好,经过多次的沟通,这一次,关逸洋总算满意了,刚刚完工,设计师就马不停蹄地空运了过来。总算可以甩掉这烦人的客户,他都快要被弄得神经衰弱了。

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女人,关逸洋心里沁着蜜一般的甜,总算是可以得到一时半会儿独占她的机会,这些天,她眼里心里全都是儿子,一刻也不离开儿子,就连儿子睡觉,她也会笑着看儿子乖乖的睡颜。他感觉自己都完全要被她遗忘了,儿子今天有专人照顾着,礼服是怎么也要林睿晨亲自试穿的,终于让他逮到一个独处的机会,他必须得好好利用。

任何一个女人大概都抵挡不了婚纱的魅力,林睿晨一向觉得自己对于华服是有着强大的抵抗力的,但是,当她第一眼看到被人双手托着的堪称完美的婚纱,她的目光还是被牢牢攫住,再也无法移开。

经典的珍珠白,抹胸式的设计,鱼尾的下摆有别于其他,用薄薄的蕾丝层层渐变,好像盛开的花朵。细节处,可以看到下摆若隐若现的碎钻,散发着熠熠的光彩,抹胸的边角处,都缀有一颗颗大而饱满的珍珠,圆润而通透。整件礼服,挂起来就完全是一件艺术品,华丽璀璨,散发着巨大的诱惑。

她眼中的喜爱,让关逸洋心中充满着满足感,他喜欢她高兴,且愿意给她世界上最好的。

“小夕,穿上它。”他走近她,在她耳侧低语,温柔缱绻。

……

“关先生,新娘出来了。”

随着服务小姐的一声轻唤,厚重的帘子被从两边拉开,关逸洋缓缓抬起了头,只是一眼,他就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动也不能动。

林睿晨穿着礼服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尾美丽脱俗的美人鱼,美得令人窒息。

她乌黑的头发被盘成一个温婉高贵的髻,松松定在脑后,几缕发丝散落在耳畔,优雅中显露几许慵懒,长而纤细的颈脖,全然裸.露出来,呈现一种完美的曲线,如同引颈而歌的白天鹅,高贵而典雅。

那一串璀璨而靓丽的钻石项链,此时只能算是她的陪衬,衬得她象牙白的肌肤,晶莹剔透,莹白胜雪。

礼服的尺寸完全是按照她的尺码来定做的,抹胸的设计,将她本来就可观的上围衬得愈发丰满,胸前的事业线,若隐若现引人遐想。下摆层层叠叠的蕾丝,堪堪遮盖到她的大腿处,她笔直莹白,线条纤细的长腿,展露无遗。

关逸洋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很快就要完完全全成为他的女人,只觉得心中充满着感动和欣喜,还好,一切都来得及,还好,他们并没有走得太远。

“小夕,你……好美。”关逸洋几步上前,轻轻从身后拥住她,在镜子中继续打量着她。

她实在是太美了,美得他再没有办法,将视线从她的身上再移开。

林睿晨沉默不语,在惊异于礼服如此趁她的意,且让她自己也要觉得自己突然变美的同时,她也细细打量着身后的男人,他果然如她所要求的,没有选与她的婚纱很衬的白色礼服,不过,他穿黑色也同样出色,应该是更为俊美。

望着镜中珠联璧合的一对,林睿晨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这就是他们吗?他们真的要在一起了?

“小夕,你在想什么?”关逸洋将她扳过身,发现她有些发怔,不由得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真是害怕她会突然提出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关于她心中的结,他不是全然不知的,他很清楚,他的那段历史,在她的心中始终是一颗吹不散的砂。

“关逸洋,我们……会幸福吗?”经历了一切,林睿晨对于未来忽然有些不确定,有些迷茫。

关逸洋将她紧紧拥入怀里,心里一阵心疼,他对她造成的伤害,真的是他心中无法弥补的痛。

他低首含住她的唇,无比坚定地回答:“小夕,除非我死,不然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地让你幸福。”

林睿晨煽动了几下长而浓密的睫毛,由一开始的犹豫转为微微的回应,关逸洋心中大喜,情难自禁地含住她柔软的唇瓣,辗转吸吮,欲罢不能。终是觉得不够,他稍稍用力撬开她紧闭的牙关,送入自己的舌肉,贪婪而富有技巧性的在她口腔内壁的各处探索,轻扫,连角落处的沟壑也不放过。

两人仿佛已经隔了几万年的时光,没有如此的亲昵,情绪都有些失控,林睿晨被他吻得舌尖发麻,双腿发软,只有胳臂拼命揽着他宽厚的肩膀才能勉强支撑自己。

上身一凉,林睿晨才发现,这男人已经动作迅速地将她身后的拉链拉开,将她的上身完□.露在了空气中,而他不知疲倦的舌也悄悄滑过她纤长的颈脖,优美性感的锁骨,袭到了她高耸的胸前。

胸前传来酥酥麻麻宛如过电般的感觉,关逸洋已经将她一边的红缨果,含在了口中,不时地吸吮并在其四周打着圈,林睿晨忍不住轻吟一声,抓住最后的几丝理智,她不得不提醒这个男人,他们现在还在婚纱店里面。

“呃……关——逸——洋,停下来,我……们,还在外面。”

其实,店里的员工早就心领神会地推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此时这个空间唯有他们二人,关逸洋还是坏心的装出慌乱的样子,忙不迭地给她道歉:“小夕,对不起,我一时情不自禁,让别人看到听到活春宫了。”

林睿晨听了,脸色果然大变,两片红霞迅速地飞上她的双颊,她咬牙切齿道:“关——逸——洋!”

“老婆,别发火啊,我骗你的,你看这里哪里还有人?”

关逸洋撩开帘子,林睿晨看了看四周,果然一个人影也没有,转念一想,这似乎不是重点,关键是,谁允许他可以随便发情了?

“关逸洋,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成样子,随时随地都能……”后面的话,她有些说不出口。

“老婆,你放心,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别人我看都不会看多一眼的。”关逸洋一看人品要受到质疑,连忙抱紧她开始表忠心。

林睿晨微眯起双眼,看进关逸洋的眼里:“别人?关逸洋,你是在说你的前妻吗?”

终于,最担心的导火索被引燃了,关逸洋心惊胆颤,他最不愿意她记住的就是他曾与人结过婚这段事实,可是偏偏发生过的一切是无法抹去的。

……

抬头看了一眼大大的酒店招牌,林睿晨对着一脸装深沉的男人质疑:“你确定,带我来这里,能证明你的清白?”

林睿晨想,她铁定是像有人说过的,生了孩子要傻三年,她怎么会糊涂到要跟这个男人上什么情趣酒店,来证明他的清白,她的脑子是秀逗了吗?男人又没有那一层膜,怎么检验?

“小夕,我们先洗澡,洗好后,我让你好好检查。”

“我先洗。”林睿晨不等他反应,率先进了洗浴间,出来时,她将短到不能再短的浴袍上下拉着,总是顾上就会露下。

关逸洋嘴角攥着一股坏笑,神采飞扬的说了一句等我,就一阵风地钻进了洗浴间,不到三分钟,他也裹着浴袍出来。

不知为何,看着他一步步的逼近,林睿晨的心不受控制地砰砰跳着。

不得不说,关逸洋的身材恢复得比受伤前更为健美,胸前坚实的肌肉,早已透过半遮半掩的浴袍展露无遗,自头发上滴落下来的水珠,字颈脖一直下滑,滑过坚实的胸肌,渐渐往下,一直隐没在看不见的下方,引人遐想。

此时的他,性感得一塌糊涂。

“小夕,过来。”他的声音带着某种魔魅,林睿晨竟管不住自己的双腿,缓缓向他靠近。

只是一瞬,关逸洋就拉过她,将她压在了大床上,双唇更是急不可耐地覆上她的,焦渴而急迫。

唇齿相依,两人心中俱是荡漾,直到彼此都有些气喘吁吁,关逸洋才缓缓抬首。

似是郑重其事,他沉声说:“小夕,除了你,我谁都没有碰。”

他脸上交织着郑重,深情,痛苦,后悔,错综复杂,看得林睿晨心中发酸,她不由得双手抚上他眉间的疤痕,轻声问:“疼嘛?”

“不疼,只要你没事,一点儿也不疼。”

四片唇又渐渐胶着在一起,两人像是饥渴的鱼,拼命吸吮着彼此口中的空气,难舍难分。

心与心的靠近,亟待已久。

吻逐渐变得火热而危险,关逸洋灼热的吻,逐渐下移,在林睿晨白瓷般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润湿的水痕,和深浅不一的痕迹。

来到了那片神秘地带,关逸洋在那沟壑之处,缓缓□,不时用舌尖轻刺,引得林睿晨战栗连连,意乱情迷,她感觉一股热液不受控制地缓缓涌出,她根本抵挡不住,身体也止不住地轻颤起来。

再抬起头时,关逸洋的鼻尖有些亮亮的,他缓缓覆上她,柔声问:“小夕,那里还疼吗?”生产的那一刻,太过触目惊心,所以,他牢牢记住,月子里面绝对不能碰她,即使自己想到撞墙也不可以。

林睿晨摇了摇头,这些日子有专门的营养师调理,还有医护人员专门上门帮她恢复,她真的是没有什么负担地好了起来。

“小夕……”关逸洋轻叹一声,再次将她现在堪称雄伟的柔软含进嘴里,手指则是悄悄来到她神秘的那颗珍珠上,轻弄慢捻。

“呃……”林睿晨架不住他的攻势,终是轻吟出声。

发现她已经准备好了,关逸洋一个挺身,将自己送了进去。

依然紧致,销魂的感觉,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小夕,你还是那么紧……”

林睿晨脸上一红,忍不住瞪了他一样,这男人,现在是什么yín.声.浪.语都能说得出口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睿晨感到四肢百骸都传来酸麻难当的感觉,身上的男人还在不知疲倦地挺动着。

突然,关逸洋将她翻转过来,自身后又将自己送入她体内。

“关逸洋……不要了,我……我……真的受不住了。”林睿晨被他顶得又酥又麻,身体某处酸胀得厉害,只得开口求饶。

“小夕,再坚持一下,好么,我……真的停不下来。”关逸洋胡乱哄着,身下的动作不停,她的滋味太美好,叫他上瘾。

林睿晨突然觉得眼前闪过一阵白光,大脑有一秒的停滞,体内一股热流奔腾往下,身体也在微微轻颤抽搐。她失控地呻.吟出声,再一次地达到了顶峰。

关逸洋终是不敌那越来越紧缩的内壁,身体的某处,被细嫩的嫩肉吸附着紧咬着,他挣扎着挺动了十几下,总是将热液撒进了她温暖的体内。

两人静静依偎在一起,享受这难能可贵的亲密时光,关逸洋更是舍不得离开她的体内。

与有情之人做.爱做的事,幸福无边,

vip章节 55chapter 54 完美

草坪,音乐,鲜花,香槟,气球……

衣香鬓影,美酒华服,俊男美女,高官达贵,饶是林睿晨想要低调,也抵挡不住关家大少二次大婚的势头。这一次的婚礼再次成为城中热话,但是与上次不同的是热闹的同时又透着一股浓浓的神秘。

婚礼虽然是在户外,关逸洋还是采用了很具有规模的安全系统,来参加仪式的宾客必须凭邀请卡入内,这么做,防的就是媒体和一些不相干的人士。

在婚礼现场的外围,他也已经安排了非常严密的安保人员,他必须确认,婚礼上不会出现任何不和谐因素。

餐点都是自助式的,宾客们手执着心仪的美酒,谈笑自若,偶尔吃几样小点,轻松怡然。

贵妇淑女们似乎关注的焦点有所不同,她们对于关家大少再婚的对象甚是好奇。不知是谁,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竟能将梅家的大小姐拉下正位来,自己上位,想必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这些人,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是翘首以待。这女人到底要美到什么样的程度,能让关家大少如此不顾两家颜面,非要在离婚不到一年的时间如此高调地再次举行婚礼,据说连儿子都生了。这速度……

好事者,内心的好奇因素,快要如同气泡一般冒出来了。

大而绿的草坪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青草修剪整齐得宜,宾客齐聚的地方,划开了几个区,休息区里,排列整齐的桌上一排列开了各色餐点,品种各异,琳琅满目,不一而足。香槟塔搭得高高的,酒香怡人,香飘四溢。头顶是白色的绸布与绿叶相映衬,间或,两条呈波浪状的绸布间,还缀着一颗绿叶做成的圆球,相映成趣,赏心悦目。

行礼区,装扮得尤为夺目,期间最引人瞩目的是,新人将要走过的红色通道,与大家一贯的认知不同,这一条是由火红色的新鲜玫瑰花瓣铺就,细看之下,甚至还能看到花瓣上的细小露珠。绵延千米,直至行礼台前。

红色通道上,每间隔一段距离,就会竖起一道白色的圆拱门,门上同样扎起娇艳欲滴的玫瑰,白得圣洁,这些玫瑰如同刚刚采摘下来的一般,饱满的花瓣上缀着欲滴的露珠。每道拱门的两侧分别伫立着半人高的白色柱子,柱子上交缠着白色与浅紫色的玫瑰,美丽而神秘。

宾客观礼的座位同样没有马虎,白色的椅子上,包裹着同色系的绸布,椅背自前往后缀着浅紫色的绸带到背后成一个雅致的蝴蝶结。前后排的座椅间的草地上,缀着白色的玫瑰花球,成一条直线,与火红的玫瑰花瓣通道,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

有好事之人,将婚礼上的各种装饰暗暗在心里计算着所需费用,不由暗暗咋舌,且不算,米其林餐厅的外卖价格,同法国原装进口的remy martin香槟及各色不同品牌的红酒,光是用于装扮的玫瑰花,空运的价格就要达到七位数,更遑论整个婚礼的造价,最起码不会低于八位数。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奢华?

司仪的一声提醒,17:20,婚礼正式开始,大家各归各位,现场乐队奏响熟悉的婚礼进行曲。突然,光线渐暗,本来还挂着空中散发着暖暖的光的夕阳,突然被什么遮盖住,有人惊呼:日食!巧合?特意?

而新郎对于这一切似乎早有准备,微笑着挽着新娘的手,轻轻在她耳边说:“小夕,惊喜吗?”

此时的林睿晨心中不震撼,那完全是骗人的,她强自镇定着,可是无法阻挡眼底渐渐泛起的湿意。

此刻,一束追光打过来,将这对璧人笼罩在光亮之中,“砰砰……”几声闷响,此起彼伏,火光四溅,颜色斑斓,红色通道两侧伫立的白色柱子纷纷冒出了烟火,顿时全场的视线都集中在此次婚礼的主角身上——新郎关逸洋和新娘林睿晨身上,两人在漫天的璀璨之中,款款而来,宛若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王子与公主,在场的人呼吸有短暂的骤停,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两人。

男的俊美魅惑,身穿黑色礼服,身姿挺拔,俊逸非凡,卓尔不群。女的娇美纯净,一袭珍珠白的婚纱,气质典雅,容貌俏丽,若不是鱼尾的裙摆下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大家恐是惊异她便是一尾鲜活的美人鱼,吸引着在场所有男士的目光。

在场所有人都在心中暗暗惊叹,这两人果然是一对珠联璧合的佳偶。

关逸洋用手握了握微微有些发颤的林睿晨,柔声说:“小夕,不用紧张,跟着我的步伐往前走就可以。”

话音刚落,关逸洋感到左手腕上一沉,林睿晨挽着他的力道忽然加重,心中一阵激荡,关逸洋的步伐迈得更为稳健自若。

两人随着乐声,缓缓朝观礼台行进。

待到他们走到台前,四周的光线也恢复了常态。刚才的日食似乎是惊鸿一瞥的点缀,云开风浪,一切又如同平日无异。

520——我爱你!要查找多少次天气情况,或是要多少足够的运气,才能在这一天的这一时刻,遇到日食?

当身穿黑袍牧师站在前礼台问出那耳熟能详的誓词:关逸洋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林睿晨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没有一秒的停顿,关逸洋异常笃定的回答:“我愿意!”

牧师微笑,转向新娘问出同样的问题。

现场一片寂静,宾客们屏住呼吸,林睿晨似乎有一瞬的怔愣,一时竟呆住,脑中不断闪现着与关逸洋之间的点点滴滴,竟忘记了回答。

牧师轻咳一声,提高声音再问了一遍,林睿晨才发现自己的失神,而一旁的关逸洋脸上已经露出几分紧张,难道到了这个时刻,她要反悔?

“我愿意。”随着林睿晨柔声的回答,关逸洋竟迫不及待地将她拥起,忘乎所以地转了一圈,才在牧师的示意下,放下新娘。

“咳咳……”牧师被眼前的两人弄得有些晕,主持过数以千计场的婚礼,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新娘虽然不是那么紧张,却会在宣誓的时候走神?她是自愿的吗?是吗?

“你们现在可以交换戒指了。”

关逸洋执起林睿晨的手,深情款款的将那枚小小的圆圈套到她嫩白的手指上,此时,他早就将在场的所有人忽略,眼里只剩面前伊人。两人带着戒指的手指紧紧握着一起,关逸洋深深看进林睿晨的眼里,执起她的手印上虔诚一吻,沉声说:“小夕,我们会好好在一起,永远。”许是被他说的永远深深震撼,林睿晨的眼眶不由得缓缓泛红,眼底的湿意更浓,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与关逸洋灼热的视线胶着在一起,一刻也不能分开。

“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一旁看着两人深情对视的牧师似乎都有些为两人着急,突然出声提醒。

铺天盖地的吻袭来,林睿晨有被幸福击晕的感觉,脑中一片混沌,仿佛置身与漂浮不定的海水之中,只有眼前的男人是唯一的支撑。

“咳咳咳……”什么情况?新郎未免也太猴急了,牧师不由得再次轻咳出声,提醒眼前这对吻得忘乎所以的新人。这节奏,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礼成……我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妻。”

新娘花束抛出的时候,有不少还未婚嫁的名媛淑女竟不顾颜面地争相追逐,眼前的这对璧人实在羡煞旁人,大家都想借着这样的喜气,找到自己的好姻缘。

此时,关景程视线左转,隔着一个位置的距离,再次深深看向那个在他心中从未离开的女人,她的脸上是一片喜悦,还有岁月赋予的悠然恬淡,时光飞逝,她的风采毫不逊色。

想起,她对他说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她不会再追究,但是也不会再与他见面,请他好自为之,一定不能让她女儿知道一切。这是她能做到的最极致的让步,她不能让女儿因为她而不能得到幸福。

关景程心中黯然,惭愧自责覆满心房,他也曾想过要赎罪,用最公正的方式,可是现在似乎他也没有这个资格,那么就让他永远活在自责和羞愧中不得救赎吧,这对他无疑也是最残酷的惩罚。

关逸洋拉着林睿晨的手,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充满着神秘,他们抛开宾客,反正有专人在维持秩序。

林睿晨刚要张口询问,还没出声,便被眼前巨大热气球震撼得说不出话。

自进到会场,她就被一波又一波的惊喜所震撼,一颗心砰砰跳着,激动,澎湃,感动……没有一刻是平静,他到底要带给她多少惊奇?

“小夕,我很高兴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在心里发誓,要让你这一生,每次想到这场婚礼,满满的都是幸福。”

“关逸洋,我……实在是太……”林睿晨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

关逸洋在她唇上轻轻印上一吻,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嘘……我的新娘,什么也不用说,跟着我一辈子就好。”

地上的人和事渐渐远去,背后是大而暖的夕阳,金色的光线在两人的身上镀上一层璀璨的光圈,美好而温暖。

林睿晨紧紧依着关逸洋,心里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宁静。

关逸洋下颌顶着心爱的人的发顶,心里则是涨满着满意的幸福和满足感,他的人生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完美。

他在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让怀中这个女人,远离伤害,永远幸福。

****

“妈妈,你真的要走吗?”

蜜月刚回来,袁悠就来跟他们两个人辞行,她要和林先生一起环游世界,他们已经低调得领证了,准备旅游结婚。

袁悠笑一笑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小晨,你现在有自己的生活,妈妈放心了,所以,我也会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林睿晨知道她主意已定,不可更改,也不再说挽留的话,只是转向一旁的林先生:“林叔叔,请务必照顾好我妈妈。”

林先生浅浅一笑:“小晨,这是我的荣幸。”

望着两人远处的方向,林睿晨无限伤感,关逸洋扶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小夕,妈妈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应该为她感到幸福才对。你还有我!”

林睿晨回以一笑:“对,我不能太自私。我还有你,还有小宝。”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多少人都期盼的神话,林睿晨不由得要感谢关逸洋,没有他的坚持,也许现在的幸福都会是泡影。

心爱的人在身侧,并承诺一生相随,还有什么比这更完美的幸福?-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正文部分到此就结束了。

后续的还有几章番外的部分,有付少的幸福生活

小关关和小夕夕欢乐的婚后生活balalal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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