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妻嫁到 - xp1024.com
《暖妻嫁到》


第一百零六十六章

素素严肃地看着他:“里琛,你答应我,你不能这么做的啊?”还是害怕万一他真得是同意帮助墨薇婉的话,那么她的处境也该是会艰难了许多啊?:“里琛,你说个话啊,你说你不会那么做的啊?”到了最后,她连撒娇的手段都用上了,拉着他的手,娇里娇气地轻声着:“里琛,你不是说过我要做什么都可以的吗?那我现在就要兑现这个承诺,可以吗?可以吗?”素素拉着他的手的力气越来越大,胆战心惊地看着他说:“你、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里琛你可不能这样子的啊?”她馨香着,他怎么可以这样子不讲道理的呢?拉着他的手渐渐地松开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地有些沮丧了,好像不单单不是因为他不帮自己,而是因为他的话不守承诺。一下子就沮丧起来了,她坐在一边,独自耸拉着脑袋,根本就没有抬头去看一眼,里琛现在是什么表情,就自己一个热播坐在哪里,只有低低的声音传了出来:“里琛,你说话不算话,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的呢?里琛,你不讲信用,你一点都不讲信用啊。”

里琛见她是真得急了起来,自己也着急了起来,拉过她的身子果然就看见她在那边低低的压抑地哭了起来,她的脸上现在还挂着那些晶莹的泪水,挂在眼睫毛上,一闪闪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可怜:“素素,素素是我的错,我错了好不好你哭了,你可不要哭了好不好?算是我的不好,我是不会帮助墨薇婉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帮助她,我肯定不会帮助她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要去帮助她的意思啊,是你自己在那边乱想,你看,我不是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出来的吗?素素……素素你乖,你看我一眼好不好,你看我下,你看我没说假话呢,我是在说真话,我是一定不会去帮助墨薇婉的,我可以发誓的。”

拉着她的身子,素素一直是低着头,没有要去看看他的意思,直到低低压抑的笑声传了出来,他才发现自己上档了,素素笑了起来,他还真是会小题打算呢,她哪里有哭了,只是有些小伤心罢了,而他呢?居然连发誓都用上了啊?素素不敢在多想了,她笑着扬起了自己的脸蛋,指着自己的脸蛋问他说:“你看你看呢?我哪里哭了啊,我什么时候哭了啊,里琛你怎么了?从哪里看出来我哭了啊?”她得意地扬起自己的小脸蛋,得意地冲着他微笑,没想到一向都是聪明过人的人居然连自己有没有再哭都没有看出来吗?还真的是,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啊?素素笑着说:“里琛,你看,我眼里也没有泪水呢。”故意不依不饶的,谁1让她等了那么久他都不说一个字的,害她还以为他是真得铁下了心要去帮助那个女人的呢,那么话倾之就太可怜了,居然在得病的情况下,还要面对两个敌人呢。

里琛知道自己被耍了,但是他却是甘之若饴的样子,以前要是有人问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他也是连想都不会系那个的,但是实际上他却真得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只是因为碰见了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才会时不时地犯贱吧?他想,自己也的确是有够贱的,哪怕知道她那些小心思,他居然还一点都不反感,只是觉得她非常的可爱,而且还居然有了一再的纵容她的想法。扶了扶额头,他心甘情愿地摇了摇脑袋,这下子还真的是栽进去了啊,而且是栽了个巨大的跟头啊,1他也一点都没有要爬起来的意思。收敛了脸上的神情,他问:“说吧,是谁教你用这种方法的?”用哭来闹事,绝对不是她的风格,她平时也是一个安静惯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现在这种怪异的想法呢?他一定要把幕后的那个人给抓过来,彻底的隔绝他们两个,不然迟早有一天,他的素素可是会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了,虽然他也不是特别排斥她那个样子,但是总觉得不是自己来改变她的话,多多少少是会有一些不甘愿的情绪在里面参杂着:“素素来,老实点交待,到底是谁教你这种方法的啊?”

“你想知道啊?”素素拉着自己的衣服上的带子,打了个结之后在拉了下,立马就解开了:“里琛你想知道也可以啊。”她笑地有些狡黠:“我告诉你的话,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哦。”

“什么条件?”他眯了眯眼睛,多少有点欣慰了,有长进了啊,都懂得跟他讲条件了啊:“说吧,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的,只要你说出来,那个人到底是谁?”没有忽略掉她眼里的那一抹狡黠,比起那个,他倒还真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有胆子敢跟她讲这些东西的。

素素想了想说:“你不能帮助那个女人,而且你要努力把倾倾的病给医治好,这就是我的条件。”

情理之中个,他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只是有点小小的不爽:“你跟倾之的关系很好吗?”他是不会去干涉她交朋友的,而且薄倾之他更加是放心了,但是就是疑问,她这个人不大容易可以交心,要想个她成为朋友,一定是要多走出很多步的才行,不然肯定是不会有今天这种结局的,就像是他,当初走了好多步,才哟了现在这种局面。

想起自己的好朋友,素素表示很开心,她点了点头,很骄傲的2看着他说:“倾倾很好的,她会告诉我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啊,她人该特别的好相处,不会有一丁点的架子,我有很多不懂的事情,她都会告诉我的啊,她性格也很好,不会乱说什么,更不会骂我,或者是瞧不起我。”素素拉着带子,一边在默默地回忆着自己好朋友的各种好:“所以里琛,她这么好的人,肯定是能有好的结局的,上帝一定是不会那么残忍的,你说是不是啊?”

“好啊,我这个上帝会好好地救她的,这样子你总该是能放心下来了吧,她的事情你也别担心了我,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我就一定能够做好的,你别想太多了。”有些事情,他不敢说地很绝对,只能说是尽力而为,他不希望薄倾之会出事,但是他更加不希望素素会因为这个而想太多,心思细腻的人总是有点比较吃亏,而她刚好就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所以还是少知道一点的好。

素素也没有想地特别多,反正他说了能好的,那就一定能好的,肯定是没问题的,倾之在她看来是个很好的人,她没有几个朋友的,在遇见里琛之前,她只为了自己一个人活着,因为没有人会让她这么记挂着,也没有几个人原因跟她亲近,她以为会习惯的,或许说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但是没有,里琛把她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来,她发现比起以前,她更喜欢现在无忧无虑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必要想地太多,不然那样子的话,比开心的肯定酒会是她自己了,她矛盾了这么久,现在只想珍惜眼前,珍惜眼前几个能真心对她好的人:“里琛我相信你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治好她的,只是我想倾倾应该是很痛苦的吧?不然她也不会几天没有见面一下,她就瘦了,几天又没有见一下,她就又瘦了下去啊?”

她很担心,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与前面这个男人了,他很厉害的,他能做到很多别人无法或者是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所以她相信,她好朋友的命,他一定是可以治好的,只要她还好好的,那么他们就可以继续一起玩乐了:“里琛,其实你真得很好。”她说了真心话,少女的心思就那么表露出来,她的脸上滑过了一抹可疑的红晕:“你真得是一个大好人哦。”说完,她就转了个脸,不敢再去面对他了。

里琛轻轻的一笑,他知道要是笑出来的话,她肯定是会难过的,索性就憋笑了起来:“素素,别逃避话题了,你说,是谁教你那样子做的?”居然敢哭,还是为了有阴谋地在哭?

素素掩嘴笑了起来:”没有人的,哪里有人会教我这个啊,我是上次在倾倾家里看电视剧的时候,那上面的女人都是这样子做的,她们想要什么东西之前,都要先哭一哭,这样子男人就会给她们买她们想要的东西,而且还买了好多个,我看过好几次了,她们都是这样子的,我想还真没错不然你为什么会答应我了那?“

电视剧?里琛心里暗骂了声,教坏了小孩子不说,居然连打人都一不小心中招了啊?

”素素以后你可别那样子做了。“他惊地不小,赶紧给她做起来了思想工作:”这样子哭起来,你不觉得很丢脸吗?“

”不会啊?“素素直接反驳掉他的话:“那些女人哭起来都好漂亮啊,梨花带雨的,看起来都特别的让人忍不住心疼,那些男人肯定也是受不了了,所以才会答应她们的吧?”

哭起来很好看?

里琛满头的黑线:“素素,可是你得先确定下,你自己哭起来就一定是很好看的吗?”

素素摇了摇头,很坚定地说了句:“不漂亮啊,但是我哭起来很可怜的啊。”

第一百零六十七章

她点了点头,很骄傲的看着他说:“每次我哭的时候,你看起来都好心疼的样子,所以我哭起来的话,应该是很可怜的吧?”说完,她还得逞地故意摆出一个苦瓜脸,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笑着看他。

里琛是被她的行为给逗笑了:“怎么,你就喜欢可怜吗?”他勾起她的脸蛋,笑眯眯地凑过去:“素素你喜欢可怜吗?”他只是说着玩笑的,她心思太单纯了,好人坏人,她看地很清楚,但是她表面上却总是不动声色,她在他的身边呆了那么久,也知道了很多她以前小时候,以及是长大后发生的那些悲剧,除了安慰之外,他什么都不能做,她现在能改变,最高兴的就应该是他自己了,是他把她带在身边的,开始的时候,他连靠近一下,她都会害怕,更别说是像现在这样子抱着她,跟她开着玩笑了,刚开始的那段时间里,他们根本一天都讲不了几句话的,她总该是很害怕他所以一直在抗拒着他的接近,他也很好奇,自己什么时候,居然能这么跟自己开玩笑,他根本就是不敢去想的事情。她现在能改变,他真得很开心。摸着她的头发,更加爱怜起来了:“素素,你说,可怜有什么好的啊?”

素素想了想,就自己笑了出来了,她歪着脑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可怜有什么不好的啊?可怜的话也许别人想欺负你,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上就下不去手了,而且啊,可怜的话,有时候别人就不会逼你了。”她说得很得意,仿佛自己长的楚楚可怜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她得意洋洋的样子被里琛伸手弹了弹她的脑袋瓜子:“那你的这些理论好用吗?你自己用过吗?尽是想着这些歪理啊。”把她往身上紧了紧,锁紧了她的腰肢,脑袋搁在她的脖子上:“素素,以后别觉得自己可怜,也别说自己可怜了。天底下有很多可怜的人,但是你不会可怜,你有我,你就不会可怜,我也不会让你觉得自己可怜的。”

素素被他的话给震住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低着头,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贴了贴,隔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很不确定地问:“里琛,你是不是……”她停住了,本来不想说出去的,但是他给她太多的假象,她不得不去那么认为了:“里琛,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啊?”第一次有种感觉,他是喜欢着自己的,第一次有那种感觉,被一个人放在心间上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给你全世界都不稀罕,只要有他一个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一般。把自己心里想的话,说出来,她的脸红个不行,心脏强有力地在那边扑通扑通地乱跳,她觉得脸上的温度快要把自己给烧着了,捂着自己的心脏,咬着唇,不敢去看他了,要是他否定的话,那么她就是做了一件丑事了,而且,还是自己主动把这件事情给说出去的,感觉更加丢脸了啊?素素开始后悔了,这样子不是挺好的吗?她眷恋,沉醉,就是不愿意从这场梦境中清醒过来,担心自己的事情被他给知道了,那样子的话,说不定他就会讨厌自己,然后要她离开他的,那么这场,梦境也是时候结束了。她想站起来了,她还是出去好了,只要他不给个答案的话,那么她就还可以……还可以那么死皮赖脸地呆在他这里,哪里都不用去也可以,上呢么都不要做也可以的啊,这样子她就可以……起码自己是开心的啊,而且里琛也没见过她不开心的样子啊?

里琛是被她给吓到了,反应过来之后就是满心的欢喜了,她居然知道了,他还以为她那么迟钝的性格,不会知道的呢,谁知道她居然知道了,而且还问出来了?该怎么形容她给的震撼呢?里琛只是觉得自己胸口上慢慢地溢满了一种名字叫做幸福的感觉,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压制住自己的快要喷涌而出的惊喜呢?他咳咳了两声,及时拉住想要走掉的人:“那你呢?素素你呢?”

“……”素素的脸红了个彻底,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是觉得她的耳朵小巧,遍布了粉红色,很可爱,很娇嫩,很想让人咬一口。他凑过去,冲着她的耳朵吹着热气,惊喜地看着她耳朵上起来的那些鸡皮疙瘩:“素素,说啊,你呢?你是不是喜欢我?”他很坏的,他自己不给出答案,还要逼着她来说出来,说出那些不曾表白过的话。抱紧她的身子,里琛不依不饶了:“说啊,素素,你说出来好不好?我从来都不会逼你什么的,但是就这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告诉我答案好不好?”告诉他,是不是她也是喜欢着他的?告诉他,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在那边是这样子想的,她其实也是一样的,他跟她的心情其实是一样的。他原谅她的迟钝,所以总是不敢告诉她,告诉她,自己当时救下她就是存了别样的心思的,因为那时他觉得她很特别,至少在他见过的那些女人里面,她很特别,所以他像要她,后来渐渐地,他就动心了,觉得自己这辈子开始,是非她不可了,很特殊的心情,他也不懂,更加不懂,她那么平凡的一个女人,怎么就偏偏那么好死不死地就对他的眼光了,直到后来他才想明白,爱情不是门当户对,不熟很般配,而是只要你觉得她好,哪怕全世界都说她不好,你也不会去注意一下的,因为你已经默认了,在你的心中她就是最好的,没有其他,只是为了她一个人而已。

素素娇羞地红了脸,哪里有这样子的人啊,居然这么学着她就问出来了,她好想逃走啊,但是好像逃不走的吧?因为里琛放在她腰间的手随着她每动作一下,就收紧了一分,这个人,明明就是她先问的啊,怎么不动声色地就被绕了回来啊?她要抓狂了啊,他又偏偏不让她离开:“我说了你会说吗?”她开始学聪明了,不让他再有机会把话给反过来了。

里琛点了下头,补充了句:“你说,我就说,这交易很公平的吧?”

“哪里公平了,明明就是我先问的啊。”她咕哝了一句,皱着眉头,又很快地松开了,小小地点了个头:“你很好。……你对我很好,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给捡回来,但是从一开始你就对我特别的好,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要把我给卖了呢。”她苦着张脸,到了现在依旧还在害怕,那时候是什么心情,天天都要防备他,害怕他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都不敢跟他说话,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想多了,他钱那么多,还至于其卖她吗?

里琛也是忍俊不禁,把她卖了?他哪里会舍得。面色还是稳稳的,很安静地在听着她说话。

素素捂了下脸,还真得是很烫啊:“后来,我就知道我自己错了,那时候我就一直在纳闷你为什么要我留下来,不用我做任何的苦差事,也不用挨骂,不会吃不饱,不会有人再看不起我,当时我就觉得那是我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候了,那时侯其实还很害怕的,因为你看起来好厉害,可是你却要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人留下来。可是后来你对我越来越好,我才敢猜测,我不是笨,我只是比一般人想事情想地比较慢而已,其他的其实都还好,你看君城为了倾倾,不就是那个样子的吗?所以里琛你是不是喜欢我?”她很早就想问了,但是就是因为害怕,因为怕他说她想多了,所以她才忍住,到了现在,才有了足够的勇气把它给说了出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心脏,是不是跳着快要破表了啊?

里琛安静地听她说完,才轻笑出来,随着他的笑声,他明显可以感觉到女人的身子抖了下,可是没有跟往常一样,挣扎了下就跑走了,而是在担心又害怕地等着他的答案,那样子真得很好:“素素想不想知道我的答案?”他故意晾着她,故意地不说实话,故意地不把事情说出来给她听,还要问下她的答案。

素素咬紧了牙,她觉得这个时候,比她小时候跟人打架的时候,怎么保护自己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护好自己还要来地重要,她点点了点头,就屏住了呼吸,呆呆地用后脑勺对着他的脸,紧张又期待又害怕地在等着他的答案,她其实是不想知道的,但是她有个直觉,如果这次不知道的话,那么也许就没有下一次了,毕竟不是每一次,她都可以成功地鼓起勇气的。

里琛叹了口气,突然间在她的耳边落下一个吻,轻轻地,不带丝毫的情欲,有着绝对不可忽略的珍视:“素素,你说,这个答案还算明显吗?”这是他第一次吻一个人,也是第一次这么有耐心地一步步地诱导她。

素素掉了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可是她知道的,这是她这一辈哭过的次数里面,最美好的一次,没有任何的苦难,有的只有幸福与开心。

她也是有人爱的不是吗?

也是有人在这个世界上幸幸苦苦地等着她过去的不是吗?

她以后就不是一个人了是不是?

第一百零六十八章



“所以你是喜欢我的吗?”她比较直接,不说一句矫情的话,也不多一个女孩子比较惯有的矜持,她抑郁道破,直接就说了出来。

带着与她一贯相反的矜持,不再多一点等待,或者是多一点小侨情,她的眉眼间,仿佛住进了亮光,很明媚,很妖娆,很有她一贯的特点,是别人怎么都无法模仿出来的独一无二的光亮,素素其实信了也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但是她已经没办法再等待了,剩下的那些日子里,她想,她想跟眼前这个男人一块度过去,过惯了那么多一个人死死咬着唇,不说话,不承认,不敢动的日子,她想多一个人来分担她的喜怒哀乐,为她将来的心酸或者是痛苦复杂,虽然有点任性,但是她想,自己就是这样子的,她绝对是学不来别人的那种矜持,她也知道,所以在她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有点不好意思,她不怎么大敢去看里琛的眼光,表面上特别淡定的人其实她的心底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该逃走的吗?

还是该继续停在这里,继续享受着这既难熬又艰难的折磨呢?素素只在心中想了那么一小下,就决定了是继续停留下来,陪着他默默地等待着答案,那么这辈子接下去她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素素咬住了唇,她不说一句话,不多做一个动作,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他来解决,她的样子实在是乖巧可爱,她低着头,头发因为要睡觉,所以本开就是松开的,懒散散地披散在她的身上,她本来就是那种属于娇小一类的女孩子,现在看上去,她显得更加小了,就像是一个小娃娃一样,因为做错事,所以担心地等待打人们的批评,她也知道这些事情的,所以她显得特别的小心翼翼,就连声音都显得特别的小声特别的谨慎,就像是害怕一旦大声起来的话,就会惊扰到了什么一个样子,她不怕拒绝,她的一辈子里有过太多被人拒绝的时刻,但是她发现以前的那些时刻,怎么都没有今天这个时刻要来的重要一些,因为今天,特以后的一生就那么决定了下来。

漫长又寂静的等待之后,素素还是没有等来答案,她的脸上的神情渐渐地由安静期待变成现在的有些烦躁以及最浓重的失望,她眨了眨眼睛,似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一样,她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那么安静地低着头认错:“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痴心妄想,以为你对我好一点就是对我有意思,是我自己误会了你是在喜欢我的,对不起里琛是我的错,你别那样子,是我的错,你就当作我什么话都没有说过好不好?”不要让她难看,不要说太多尖酸刻薄的话,那么她会以为自己生命中出现的阳光,也不过是一刹那的绚烂,过了之后就不会再有了。

她是一个从很偏远的农村里跑出来的一个人而已,什么大的道理她比较陌生,但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该自己去领悟的,她知道的都差不多,但是就是他是她的一个严重的意外,因为他一个人她居然感觉到了被人心疼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她曾经以为那些时光在她的有生之年都不会有的,谁知道居然真得会有一天,她不是公主,可是有人却愿意把她给演变成了一个公主,那种时候她是有点小窃喜的,同时也有点害怕,害怕什么时候这场梦就给醒过来了,到了那个时候她依旧还是不是个公主,她依旧只是个乞丐,可是他对她越来越好,对她越来越没有了隔阂,看见君城跟倾倾,她是很羡慕的,哪怕倾倾病着,君城依然是可以坚持住,依然是可以让自己喜欢她的,那种爱情,在她看来,在她仅有的认知里面,是最真得,最纯洁的,最美好的,然后没有意外的,她一看到,就被刺激到了,几乎是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解释跟为什么,她就一眼被他给吸引住了,被那个让她做了场梦,到至今还是处于浑浑噩噩,没有醒过来的男人的怀抱里,不意外地她就开始想着,怎么样才可以永远都呆在他的身边,那个时候她想了很多,可是最后她却知道了,那就用自己来栓住他好了,他太厉害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但是如果是她来绑住他的话,那样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啊,所以她就去试了试,可是到现在,结果果然只能说明数她想太多了,想地太美好了,想的让自己都有些丢人了,他根本就没那个意思的啊,她居然就那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那样子的话,岂不是很丢人的吗?

素素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她低着头越埋越低,身下的手却是越捆越紧,嘞地她的腰肢都有些发疼了,可是不够……还远远不够,里琛觉得今天自己受到的打击跟惊喜已经足够多了,忍到了现在他自己都有些崇拜起自己来了,明明是有多么地想把这个女人狠狠地抱紧怀里,狠狠地疼爱一遍,但是他都没有,只是用沉默来抵御自己快要承受不住的压力了:“素素,别逃,难道你不想听我的答案吗?”他跟她绕着玩,不说实话,更不是一直就直接讲真话,那个时候他们说话,经常就是他说真话,素素在那边听着,他从来就不要会拐弯抹角,他会的只是一个直接地走下去,但是现在他却是一反常态地跟她玩虚的,当然她不可能会猜地中,所以一下子,她就被他的反应给骗到了,以为她是因为不讨他的喜欢,所以他才会沉默到了现在,谁知道他是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惊喜,而一直冷静自持,到了现在,而不是跟往常一个样子,说到什么,想到了什么,就全部一股脑地全部让素素知道一下,一面她会担心会害怕,会多想,会乱猜,可是现在,他想以后这些事情,可以跟她玩,甚至是可以经常跟他玩,里琛也不是一个特别正经的男人,什么该玩的,什么不该玩的,他总是会有好奇心过去碰一下,然后在试着在碰令哇一下,难得现在出现一个这么让他喜欢,让他着迷的女人,他当然是不会犹豫地去跟她好好地谈一场永不分手的恋爱,那样子是他最喜欢的样子,也是他最喜欢,最喜欢的一种恋爱形式:“素素,真得是不要知道了吗?你不是一直在等待我的答案吗?那么你就等我跟你说话好不好?就这个样子,你安安静静的,等待我来告诉你答案,你说你喜不喜欢?……………………啊,不喜欢也没关系啊,我喜欢就好了,素素就那么一次,你好好地听我跟你说清楚好不好?”素素原本是要拒绝掉的,但是现在她却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不再想着要逃走,更不想再逃避了,她细腻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里琛不管结果是什么样子的,你说吧,我听着就是了好吗?”

“素素,有时候你真得是单纯地可怕。”里琛顿了顿,很直白地告诉她,她心里的那个回答:“素素,我喜欢你,真得,也许不是一开始,但是从上呢么时候开始的,我也已经不知道了,只是知道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在我真正发现之前,我就好戏nag已经是非你不可了,但是那个样子,我也不敢告诉你听的,因为我害怕,害怕你会对我更加害怕的,因为我知道,你单纯你没有心悸,但是你会害怕,你会害怕我,我怕说出去的话,你的地位会很难看,所以我只能给你充足的时间,给你去反应去适应,也许是我的私心,我不是一个好呢干净的男人,我身上有太多的污点,甚至有些污点估计是超出你的想象的,但素素,是你要条白这点的,所以你只能接受,被迫承认下,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一切,虽然这些都不足够可以构成一个承诺,但是至少,我说出来你不必觉得在这段感情里面你出于多么无助的地位,因为素素,先喜欢你的人是我,所以主动权是在你这里的,你不必觉得有有太多的压力好不好?”里琛温柔地抚摸了下她的额头,动作充满了爱怜以及疼惜,有太多的无奈现在只能他自己来一一解开了,除了现在之外,只能是他自己来了,她所有的好的坏的,开心的,不就开心的,都只能让她自己来一一的接受,而他只能在这中间起到了一个领导的作用,除此之外,他也根本就做不到任何事情了,他愣了愣,突然笑开了:“不用觉得有太多的什么了,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这一切,那么我把这一切都扔开了,只跟你一个人走好不好?我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扔掉的,但是你就是不准先走了,你说过你喜欢我的,我相信了,我已经相信了,你知不知道,所以你是绝对不会离开我的,素素我对你的要求很低很低的,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更不需要你给我一个承诺,但是我需要你的一个誓言,只要你这辈子不离,那么我必定是不弃的。”这是他的承诺,更是他永不变质的承诺。

第一百零六十九章

也许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有些时候人类是一个疯狂的赌徒,用今天赌明天,用有限的生命去赌一段不确定的爱情,那样子很浪漫,可是一旦输了,那么留下的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了,他们都懂,可是谁也无法抵抗那种爱情的魔力,不需要什么太多的矫情,就那么一眼,万年已经过去了,里琛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个女孩子,她们干净漂亮,性格也很好,肯定是能找出一个比素素要来的好的人,但是他却不想再去找了,心中已经认定了,她是最好的,那么她就一定是最好的,其他人说再多,说地再好,他也不会去听一下,更不会去想一下的,因为没有必要了,只要自己认定的,那么她就绝对是最好的,哪怕她真得是糟糕的可怕,在他的庇护下,也肯定是会成为其他人艳羡的目标,,那是因为她有了他这么一个依靠,那么其他的事情,再麻烦再不好再好,又关他们什么事呢?

“素素,你要知道,我不是个好人的,你一旦跟着我,那么你这辈子都别想着放手了,因为我是绝对的非你不可了,你不需要太好,也不需要太差,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你是绝对不能做的,那就是离开我,哪怕有这个想法,那也是不允许的,我比较小心眼,我不准你产生一刹那这种的想法。“占有效地揽住她的腰,声音低沉地早她的耳边警告,要她离开他,这辈子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了,他一旦不动心,一旦动心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只要他还在,那么她就绝对是他这一辈子孤独的救赎。

素素靠在他的身上,她笑容浅浅的,但是很满足,她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听着他在讲着些什么,闭着眼睛,有些昏昏欲睡,她知道,他是一个说道做到的人,那么这辈子她肯定是不需要在一个人奋斗了,也不需要在躲躲藏藏了,身后的人可以给得起她最单纯的一切,她可以有个人依靠,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大声地笑,不需要在隐藏,也不需要在想太多的事情,那样子就是简单的幸福了。素素满足地扬起了嘴角,身子不断地往他身上靠近。

里琛受不了她这么不老实的动作,大手一扬,直接把她牢牢地抱住,不能再动一下:“你听见了是吗?沉默我就当作你默认了,以后要是你敢离开的话,那么我就狠狠地惩罚你。”

“什么惩罚啊?”素素越发的放肆了,一点都不害怕他的威胁,主动地凑过去,声音浅浅柔柔的很是好听,传到他的耳边,就像是一曲最好听的乐音:“里琛,你要怎么惩罚我啊?"她也很好奇的,里琛是会这么惩罚她?所以很想知道,两只眼睛里都闪现着星星点点,很漂亮,很纯粹,很是满怀着希望。

里琛叹息了声,扣住她的脑袋,抵在她的额头上,因为这个动作,两个人靠地更加近了,清澈的瞳孔里,清晰地倒影着对方的影子,带着笑意,很是满意的微笑:“素素,男人惩罚女人可是有很多方式的,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的,知道吗?”比如说他脑子里出现的那几个鬼点子,就足够折腾她了,但是现在,他是绝对绝对不敢说出来的,因为就怕一说出来,她会害怕,所以他忍着,以后总该是有机会的吧,里琛有些阴险地想着,斜着眼,看着那个有些得意忘形的女人,勾起她的下巴,威胁地瞪了她一眼:“很高兴啊?素素你很高兴吗?”居然还敢嘲笑他?还嘲笑地那么明显,难道不知道他里琛可是一个危险分子啊,折腾起人起来,那也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啊,当然如果对象是素素的话,他想他会惩罚地很温柔,很不粗暴的方式的。心里有再多那么不好的想法,但是表面上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素素点了点头:“里琛,你怎么不说啊?我也想知道,你要怎么惩罚我?”明明知道他被自己堵地哑口无言,还是不打算放过他,不依不饶地缠着他说出来,时不时地还咯咯笑地躲在他的怀里,磨蹭着他一下。

里琛极其享受她的依赖,看着外面的世界,觉得一切都美好了不少,说出来,就是觉得轻松了不少,说出来的话,那么以后都不需要再担心了,她是他的了,一辈子都是他的人了。

……………………

墨薇婉回到原来的住所,有些失神地打开屋子,却发现屋内有了另外一个人。

收起那一脸的悲伤,她冷冰冰地质问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你来做什么?”甩掉包包在桌子上,她站在他的对立面,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从头到脚都写满了不愉快,对他的到来更是感觉到了厌恶,她疲倦地动了下手指头,指着屋外说:“出去,我让你马上出去,这里是我的地方,不是你随便就能来的地方。”

很痛恨,他这么不把自己当作一个外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到她的这间小屋子里,仿佛会被他的到来给玷污了一样,实在是很让人讨厌,也根本就是喜欢不起来的样子,疲倦地抓着衣角,她现在很累,谁都不想要想,什么人都不想见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了再说,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人更加是没什么耐心了:“冷冰冰的语气,冷冰冰的面孔,毫不掩饰丝毫,她讨厌他的出现。

君少爷扫了她一眼,反而很愉快地笑了出来,肆无忌惮的笑声,再加上那么嘲讽的语气,让她觉得自己更加难堪了,在别人哪里受到的气,根本就没有地方给她撒气,她憋了一路的气,现在都冲在他的身上,他的眼神,嘲讽的神色让她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的样子,那样子让她觉得自己被比自己低下的人给嘲笑了,那种感觉很恶心,很不甘心。

君少爷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觉得更开心了,他肆无忌惮地嘲笑她:”怎么了?墨小姐,你现在的样子真得好让人心疼。“

”是吗?再怎么样,那也不需要君少爷你来心疼。”墨薇婉反唇相讥,哪怕她在狼狈,在这种人面前,绝对是不可以妥协一分的,比别人低下是她绝对都做不来的事情,她只会在一个人面前低下,虽然现在这个人已经不是她的所有物了,不过那又怎么样,该是她的,她已经学会了怎么都无法割舍掉的了,那份高傲是独独属于她墨薇婉的。:“君少爷,我的事情还真得是用不着你来管,麻烦你快点给我出去,从我家门出去。”她指着门,实在是很不开心,这种人居然都能来到她的屋子吗?

把她墨薇婉当做什么了?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吗?

君少爷的脸色也很难看,被她这么明显地嫌弃,他哪里会看不出来?:“墨薇婉或许我该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可是有把柄在我的手上的,如果你不想要自己的事情给爆发出去的话,那么我还是劝你,最好是给我好点脸色,不是所有人都是没有脾气的,忍了你一次,不代表每一次都会忍下来的,而且我的耐心,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多,说到底你不就是一个诶要挟的人吗》那就做一个被要挟的人该有的样子,不要让我把消息放出去,那样子的话,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是有多么惨?君城会怎么看你?墨薇婉现在,可是我在拿乔,而不是你。”君少爷趾高气昂,他的手上可是握着她的把柄,凭什么要被她这个样子的对待,他又不是一个木偶,没有一点的知觉,他好歹也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容地下一个女人在你的面前那么放肆?

墨薇婉也是知道的,她的把柄握在他的手上,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君城他们发现自己的秘密,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一步步地走下去了再说,就算是危险,但是她也不敢冒险的啊,那样子的话,她会怎么样都不知道。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墨薇婉冷静了下,开口道歉:“对不起,君少爷,我今天心情不好,还希望你不要过分计较,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她乖巧,听话的样子,彻底地讨好了君少爷,他的来意本来就不是嗯她吵架,而是跟她有事情要说的,那么现在她这个样子,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跟她过不去了。

叹息了声,他还是不忘记嘲笑她:“那么是什么事情让你心情那么不好?”他说完,继续补充了句:“我们现在是一路的,那么我就有权利知道你所有的事情,包括你的一切。当然如果你也想知道我的事情的话,那么我也会告诉你。”

墨薇婉冷冷一笑,哼了声说:“是吗?那我要是想知道我的录音在哪里?君少爷你也会说出来的吗?开玩笑吧,君少爷,除了我手上到东西在你那里之外,我们之间,还没有熟悉到可以分析彼此的行踪。”还真得是以为有了一个录音,什么事情都是可以了是不是?就当她墨薇婉真得会做到言听计从的地步吗?还真的是搞笑啊。

第一百零七十章

她本来就是不害死个可以仍由别人来拿捏的女人,要不是因为有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中,就算是君老爷子也未必能让她那么听话,现在之所以这样子万完完全全是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了,从而让君城知道,但是如果他要是再逼迫她的话,那么就别怪她最后拼个鱼死网破吧。墨薇婉心狠地想着,何况对方君二少有几十种方法,要是为了一个小心起见,她才不会那么傻傻地仍由他那么拿捏她的,只是怕万一的话,那么事情给捅了出去,吃亏地只会是她自己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她又不是笨蛋,自然不会做出那么傻的举动出来,眼下,只有先跟他讨好了关系,那样子先取得他的信任,接下去的事情,她在一步步地慢慢地划算下去,愣了愣,她皱起了下眉头,又放松了下来:“君二少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最基本的尊重,我们是盟友的不是吗?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你完完全全没有必要跟我在这边较劲,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被别人知道,你这样子闯了进来,会让我很难办的就是了。”

也许是她认错的样子,低人一等,彻底地让他放松了界限,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高高在上又怎么样?自以为是攀上了君城就可以一辈子把他给踩在脚底下了了吗?她只要有把柄在他的手上,那么他让她往东边走,她就绝对不敢往西边走,手里起了自己得意的嘴脸,他冷峻地勾起了一个嘴角:“墨小姐,其实你又是何必呢?我说君城居然能让你那么难受,你又为什么沸得跟着他一个人呢?他除了会让你难过伤心之外,她什么都不会做的,你那个样子,为了他挣扎了这么久,他怎么就看不见呢?那样子你难道就不觉得很可怜吗?要我说啊,你还是尽快地从感情的失败中走出来,那样子的话,对于你来说是一种解脱哦,天低下的好男人多的是了,你又为什么非要一个君城呢?何况人家现在可是名草有主,你那个样子只是会让他感到厌烦罢了,对他还是对你来说都不太好。”他的目的很简单,女人都是善妒的生物,只要先打乱了她们的思想,那么接下去的事情就会简单的多了,他也并非是一个草包,在君家长大的孩子,又有几个谁是真正的草包:“墨小姐,看你挺可怜的,你又长得这么好看,又那么有本事,何必要在他那么一颗树上吊死呢?到附近去多看看,也许怒就会发现其他的大树那也是说不准的。”添油加醋地感叹道:“墨小姐,我挺为你感到心疼的。”可不是嘛,那么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居然为了一个君城把自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个正常的男人看到了会不觉得心疼呢?

墨薇婉的一张脸冷地彻底:“君少爷,我的事情或许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同样的,我的私事也根本就轮不到你来过问,我们要谈的事情恐怕不是这个吧?那么就请君少爷宽宏大量,也省省点时间跟精力,好好地讨论下接下去的事情,以及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至于我跟君城的事情,我自己会去管的,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墨薇婉就差真得甩脸了,她自己也很清楚,其实他的本意就是在这里,先激怒了她再说,之后在让她失去了理智,那样子的话,他就可以做他想要让她做的事情了,不难,但是很可惜,她是墨薇婉,她是会恨,会嫉妒,但是同样的,她的一颗心,比谁都看地清楚,她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让她做,她要做的事情,同样的,也是没有几个人可以成功地阻止到她的!冷艳地咬着牙,她冷笑地看着他:“君少爷如果你连事情都不想再谈的话,那么就请你出去吧,我不想见到你,如果有事情的话,那么就请你直说吧,说完了之后也请你出去,我这个地方太简陋了,恐怕是请不起你这样子的大人物。”

尖酸刻薄的话没有让男人有多大的反应,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呵呵的笑了出来:‘墨小姐,我说你又是何必呢?干嘛沸要把我们的关系搞地那么僵硬?你说我们就不能好好地说话吗?非要像现在这个样子吗?你说你自己也不好受的不是吗?还有你说,我来找你能是为了什么事情?难道我会跟你谈儿女情长吗?“虽然他真得很想跟她来谈一谈儿女情长的事情的,但是这个女人太恐怖了,是他绝对都触碰不起的,但凡他还有一点的理智,就绝对不会去碰的,那换个女人是毒蛇,是猛兽,是绝对碰不得的,他还真的是不知道,君城是他们君家的孩子中长地最聪明的一个,为什么碰上一些事情,他就变地那么笨呢?一个女人,居然被一个女人给耍地团团装?到了现在,居然还被蒙在鼓里面吗?至少在这一个点上,他就比君城强太多了,他冷心他狠心,但是他绝对做不出来对自己在意的人下手,这是他的优点,但是同时的,也是他的一个致命的缺点,谁说君城是高高在上的,怎么都不会出错的吗?看被一个女人耍地团团转了十几年,居然还是被蒙在鼓里面,不是傻是什么。所以他对这个女人有欲望,但是绝对不会去碰的,那样子的话,到时候是怎么死掉的都不知道。他还是想想他的江山好了,对于眼前这个美人,只能是放在眼里欣赏着用的。“我不说就是了,墨小姐你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点,我那天说的事情你是怎么考虑的,尽快给我个答案,我可是迫不及待地要把你的那些事情给抖落出去,我手痒的很,你要是还不有所表示的话,那么你也不必怪我太绝对了。”

墨薇婉呼了口气,那天争取过来的时间,原来一下子就被用光了,但是她却是一点的方法都还没有想出来,就靠她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是什么都不会做的,何况他虽然是个草包,但是他的身后至少还有一群人在默默地为了他在卖命,而不是像她一样,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那天默默的孤军奋战:“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君少爷在我们合作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到底是要做什么,不然的话,就算你把我的事情给抖落出去,我还是不会帮你做事的,所以我觉得你有必要先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联盟之后呢,你又要我去做什么?有些事情我可以帮你去做,但是如果是伤害君城的事情,那么我是肯定不会帮你去做的,这一点,我还是希望你先考虑清楚了再说。”

“啪啪啪。”君少爷拍了三个巴掌,赞赏又讽刺地看着她:“还真得是用情至深啊,你都这样子居然还能想着君城怎么样?其实你该明白的,不管君城怎么样?那都是跟你没有关系的不是吗?他的事情你也是没必要再去管的不是吗?”

“那是我的事情,就不牢你自己去挂念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跟君城怎么样?说她不管用尽什么法子,君城都不会看她一下,为她动一下心的。她更讨厌,别人拿她的一片真心去当做一场笑话的,那样子她真得会觉得自己很委屈的,委屈地想死都有可能:“君少爷,我是不管你要做什么事情的,但是有一点就是不管怎么样?君城我是绝对不会去伤害他的,就算是你要伤害他,那么我也会用尽一切手段去阻止的,哪怕你把我的事情败光了,我也是无所谓的。”为了一个他,她可以疯狂到什么地步,现在这个样子就足够了,哪怕他伤她至极,她也不愿意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这是爱情的,她想着,那样子就是爱情了,可以让她一辈子都心心念念,念念不忘的爱情了。可是她却忘记了,爱地再深,再惨烈,再绝望,没有对方的回应,那照样是一场笑话罢了,什么都不会得到,只是会为自己多增加了一点的伤痕。

“墨薇婉,伤不伤害他,我目前还不知道,但是你确定你还有的选择吗?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么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法让你同意了,但是那样子确定是你想要的吗?墨小姐,你可是要好好地想清楚了,你帮我老子做了那么多年的事情,现在只不过是再帮帮我而已,就那么简单的事情,你都要否决掉吗?那么你之前做过的那些错事,岂不是都白白搭进去了吗?还活活地给我增加了那么多可以掌握你的把柄。“这个女人也真得是可笑到了极点了,明明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偏偏现在,居然还能那么的倔强,这不是白痴是什么?那么多的事情,随便他拿出一个,都是可以让她无路可走的,居然还敢在他的面前拿乔,那个样子他都觉得讨厌了,真得是不懂事的女人啊。他不说话了,看着她充满了讽刺,他就是要她知道,现在是谁在把握住谁,是他,而不是她墨薇婉,如果聪明的话,那么就最好乖乖的听话,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惹的人!

第一百零七十一章

“墨小姐,你应该要知道一个事实的,那就是你没有选择的,我既然来找你了,那么我是肯定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更不会做无功而返的事情,如果你够聪明的话,那么就应该知道,现在对你而言,服从我的话,才是最理智的,毕竟得罪了我对谁都没有好处的,所以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做不做这件事由你来解决,但是你能不能安然无事就要由我来解决了。”他玩世不恭,浪荡形骸的样子总算不见了,有的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看见自己的猎物时,眼神里绽放的幽幽深邃目光,只是那眼睛里面的贪婪是无论如何都是遮掩不了的!墨薇婉心里明明是嫌恶地看着他的这幅样子,但是表面上却是要不动声色,不管如何,现在她至少是个被抓了小辫子的人,那么游戏规则就由不得她来定制了。

墨薇婉叹了口气,还是决定走先屈服他的道路:“那么你要我做什么事情?”她知道的,君少爷来这个地方肯定是要找她做事情的,但是至于是什么事情,她是无论如何都猜不中的,那么何不如先问出来了再说,接下去不管是做不做这件事情,他也不是随时随地都是可以监控她的,就算是要监控,那么她也会制造空档,捣乱或者是这么样都是好的,只要不伤害到了她的底线那么无论他要做什么事情,她都是可以先假意配合一下,如果他真得是要伤害君城的话,那么她也肯定是会出手阻止的那是她一辈子的依仗,怎么可能容得了别人伤地了他一丝一毫?不动声色地握着拳头,她娇笑着,魅惑的笑容里有讨好,也有歉意:“君少爷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事情?我偶会照做的,但是那件事情还是要麻烦你,别说出去,那是我的命,你不能那样子断了我所有的后路的。”她说地真情实意,真真切切,恰恰好就配合了那个男人的虚荣心,果然他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因为她的话着实是中听。

难得地赏给她一个微笑,君少爷笑地很得意:“你知道的,君城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不管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管他现在对你是什么感情,但是至少的,你是我们几个之间最能接近他的人了。”他分析地条条是道,一切局势都给她分析地很透彻,墨薇婉暗暗地挑着眉头,这个纨绔子弟,该不会还真得是想要掰倒君城吗?也不看看自己的实力?君岚且不说能不能让步到他的手上,就算是让到了,他能不能成功地打理好,那也还是一个问题,打理一个那么大的公司,他以为是在玩过家家吗?随便几句话,就能成功了吗?一个草包,还妄想着站在高位,指点江山?她在心里冷笑,鄙夷他那么幼稚却又没有道理的举动,面色依旧是不动声色,安静地听着他,顺着他的话,往下面接着问。

果然,他的脸色比之前好看了不少,对她的态度也随之客气了起来,没有再接着下去冷嘲热讽的,只是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笑了出来,漫不经心地解决她的问题:“我需要你打入内部,然后窃取我需要的文件,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你去跟君城说你要过去工作,我相信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刁难,应该会对你很客气的,毕竟你可是在他的身边呆了十多年了,这点小事情,他应该是会同意的,你先进去了再说,我的命令以后会在告诉你的。”他眼里的贪婪快要将他灼穿,内心的野心与欲望仿佛就快要填满了一样,只是还差了一步,只要再有了这一步,那么他就肯定可以取而代之的,君岚将会是他的天下,到时候他想怎么样,那么就可以怎么样,而不是由一个野孩子来继承,他才是真正的君家继承人!他看着墨薇婉,轻易地就看见她脸上的那一秒挣扎,出声提醒着:“还在犹豫什么?你又没有选择的不是吗?还是乖乖地先听了我的话了再说,不然我可是要用偏激的手段让你点头了,你说你这个样子那又何必呢?”

墨薇婉的确是动心了,她看着他,只有先拖住了他再说,那样子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想想办法了:“进去了之后呢?你总得先告诉我,你到底要我做什么的吧?不然我哪里来的判断,到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既然我们是盟友,那么我觉得你就有必要要告诉我!”这点是不想妥协的,先知道了他要做什么,那么之后她便可以采取措施去阻止他了。她打的是这个主意,但是不管他有没有看出来,她的这个理由可以说是完美无懈,无懈可击的,他没有理由不告诉她,是他要她去的,那么就必须给她一个交待,不能让她白白地傻傻地进去:“君少爷,我的这个要求不过分的,你也没有理由不告诉我吧,既然想让我安心地为你做事,那么你就好好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一字一句,说地很肯定,一点都不含糊,理由也很到位,他绝对是没有找不到理由再拒绝掉她的。

显然君少爷也是想到了这一个点了,带着点深意看了眼那个女人,原来这就是老头子挑中的女人啊,果然是聪颖,又敢于耍小心机。君城也真得是可以了,这样子的女人都不想要?胃口也太叼了点吧?她长地本来就好看,再加上她的聪明才智,有哪个男人会不心动?对于他自己来说,都对这样子的女人有点心动了,嘲笑地看着她,君城啊君城,你再聪明那么也是栽倒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吗?只是这个美人却是个蛇蝎女子般的人物啊……如果不是那个样子,那她绝对是个可以令全天下女人都动心的角色,他少见这种的女子,却也是难掩的动心,但是他却是不敢碰这个女人,一不小心,栽在她的手中,那么哭的就绝对是他自己了。君少爷掩饰了自己的欲望,现在权利面前所有的东西,先往后面退一步了再说,先把所有的事情都压下去了之后,再好好地找这个女人算账:“墨薇婉,我要做什么事情,你难道就真得不知道吗?我要做什么,你究竟真得是傻吗?那么如果你真得想知道的话,那么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我要扳倒君城,我要君岚易主,我要君家的天下全部在我的手中,这些事情我要你帮我一把,当然等到事情完成了之后,我会好好的感谢你,到了那个时候,我把所有的资料都交还给你,那么你就自由了,你可以跟君城做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了,他那个时候也不过是一个没有权势的人,你也不必去顾忌他的身份,你们两个到了那个时候就是平等的了,你要做什么,他都不能够干预你,没有了身份那个包袱,你就完全自由了,追他还是爱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墨薇婉,我只想着要扳倒君城,所以我要你做我的内应,帮我在君岚好好地当一颗棋子,我走那一步我都会去通知你的,到了那个时候,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听话,这样子对你来说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墨薇婉我只是劝你聪明识相一点。”

“你要扳倒君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她克制着自己快要狂啸而出的笑意,冷静地发问:“你知道的,这件事情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君城易位,君岚里面没有人敢吭声,他早就把君岚里里外外都收拾地服服帖帖了,你觉得就算你成功地把权势给抢了过来的话,那么你能确保他们一定就会维护你了吗?”上位者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人心了,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那么君城有的是人心,能从总裁一下子跃身到董事长,他肯定是有自己的人脉网的,那么都这个样子了他还是要想着夺过来吗?是不是真得太傻了,为了权利居然能这么以卵击石吗?就算君岚的掌控权全部落在他的手上的话,他怎么就能确定他会好好地掌管好吗?哪有他想想地那么简单,想着要掌权那就掌权的吗?“君少爷,就算他能被你拉下来的话,那么你就肯定你自己会适合这个位子吗?不是有一句话的吗?在其位谋其政,你就确定那个位子是你需要的吗?你有大笔大笔的财富,你也可以挥霍,随意你想做什么事情,难么你又为什么非要计较那个位置呢?如果你要是没做好的话,是不是君岚就会随着倒下去?君少爷,我们都是很明白的,那个位子,你不适合的,那样子话,你还想着要坐上去的吗?君少爷,你我,大家都能知道的,君城才是君岚最适合的掌权人,他有谋划有才略,他敢做,敢当,他才是最适合,你是绝对比不过他的,不管你是怎么的不想,怎么地不甘愿,但是起码我说的这件事情你是绝对没有办法放着不管的,君少爷,你可是要想清楚,如果那个位置你上去的话,那么你要是再想下来,那害死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到时候要是出了事情,你觉得董事会的人,他们会放过你吗?“

第一百零七十二章

“君少爷,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君城他的却就是比你适合在那个位置上面当着,而你,你知道你自己的能耐的,你能怎么办?就算你手下的人他们拥护你,那也仅仅是表面上的功夫,实际上就是你根本就是在闹事,在做一场无用功而已,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爸爸可以甘愿地从君岚退下来,把位置让给他,就是看中了他的能力,不然你说,你是他的儿子,比君城要来的亲近了许多,那为什么他还是毅然决定把位置让给君城?不就是因为他欣赏的能力吗?而你呢?君少爷,你很有野心,但是你的实力呢?你确定你在那个位置上可以坐地安稳吗?”墨薇婉咄咄逼人,说话一点的情面都不讲,她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只是让他明白,要想替代君城,那根本就是一场梦境罢了,现实是残酷的,绝对不容许他在白日里面做着梦境:“君少爷,你不甘心,你埋怨,那个我可以理解的,但是你在让我替你做事之前,你难道就不会先想一想的吗?你真的做好了准备,面对商场上的那些争斗,你确定你的才华,真得可以上任?我不是在贬低你,我只是在说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现实罢了,君少爷,我提醒你的这些事情都是在现实中存在过的,你再怎么样,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的。”墨薇婉一点都不害怕会把他给惹怒了,那是一个事实,无论怎么样都是无法扭转的现实,他再怎么生气都是无所谓的,因为她说地可是绝对的事实:“君少爷,其实你是无从反驳的,毕竟我说的话,是真得。”

“你这个贱女人!”君少爷直接爆了粗口,把水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砰的,好大的一声,砸在她的脚上,墨薇婉身子很自然地往后面一躲,那些玻璃渣子滑过她的脚腕,擦着过去,滑开一道浅浅淡淡的血痕,她丝毫不慌张,只是很安静地在看着他:“君少爷你恼羞成怒,我也是要提醒你的,如果我说错了,那么你可以对我生气,但是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我讲的是实话,你绝对没有办法反驳我的话,因为我说的是真得实话,君城才是最适合在那个位置上,掌握着一切的生杀大权,因为他是有这个能力的,但是你,君少爷,你确定你不是再给自己找麻烦的吗?”她轻蔑地一笑,高跟鞋的鞋跟踩碎那些玻璃渣子,狠狠地用力地一碾,就像是要把谁给狠狠地碾碎了一个样子:“君少爷,你再强求,也没有办法的。”

“你凭什么说我不如他?你们一个个的,他给你们下了什么套子?你们凭什么就说我不如君城?他只是一个*生的孩子,他能成就什么大事?要不是君家收留他的话,他早就饿死了,哪里轮地到他现在,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大哥不稀罕君家的一切,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稀罕,我告诉你墨薇婉,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决定就好了,你只是一颗棋子,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听我的吩咐,我告诉你不然的话,我就把那段录音抖了出去,到了那个时候,你墨薇婉还剩下什么?君城对你再是有情,那也是不可能把一个叛徒留在身边的,墨薇婉我告诉你现在我才是主宰,你只是个奴隶,一个只需要好好地听话的奴隶,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是轮不到你来管。”他凶狠地看着她,似乎是要把她给狠狠地撕碎了一个样子:“墨薇婉别惹我,我告诉你,你除了君城之外,其实也是什么都没有的,无论你想要什么,你通过君城,都可以很轻松地得到,但是我该告诉你,那只是君城给你的,并不是你的,而且现在他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了,你被抛弃了,墨薇婉我告诉你,你被他给抛弃了,那么你就真得什么都没有了,现在的你,更加是没有资格在跟我谈我的不是,因为你也没有资格的。”他站了起来,冷冷地睥睨着她,眼底带着嘲弄,很满意地看到女人的脸上一阵黑白交错:“怎么?被我说中心事?委屈了,记恨了?但是那又什么方法?我说地也是实话,这也是现实,怎么样?墨薇婉,你是不是也跟我一个样子,觉得自己很受伤?哈哈哈哈……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是做定了,如果你拒绝掉的话,那么我就让你身败名裂,让君城以后,一辈子都是在记恨你之中度过的。我怎么样?比不比地上君城,都跟你没有丁点的关系,你休想就这么劝我说放弃那个位置,我告诉你该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我是绝对不会乖乖地拱手让人的,至于你,听话是你唯一的出路,除此之外,你对我没有丁点的好处!”言尽于此,他冷笑了下,出了门。

墨薇婉确定门被关上了之后,她才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卧室里,放任自己倒在大床上,看着这周围的一切,他说地没错,全部是君城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君城,是君城给予她的,但是他可以给她,同时也是可以换掉她的,只是这个时间是一种尴尬,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瞒不住,什么时候突然间熟悉的人会一下子对她陌生起来了,君城,里琛,要是他们知道了了,自己从小就心疼着的女孩子居然是一个内线,而且还潜伏在他们中间这么多年,他们会怎么想?

会不会后悔,在他们看地到的地方,给了她这么多的宠爱,最后她却反过来咬了他们一口呢?

墨薇婉不敢去想,但是她却是不得不去想的,事情爆发出来的时候,她面临的到底是审判还是恕罪?

他们是会将这一页掀过去,还是选择,把她彻底的遗弃掉?她比谁都要来地清楚的,他们两个是有多重感情的,也许是因为从小开始就过着于平常人不一样的生活,所以从小到大他们是最薄情的,但是同时他们也是最看重感情的,可她呢?

她做了什么?她利用了他们的感情,利用他们的信赖,却做出了那么多那么多无法挽回的事情,而且她现在还要继续做这些事情吗?

不、绝对不要这个样子的,她不想再受到任何人的控制了,她只要好好地追求自己想过的生活,只想要自己在这里,能够追求自己想爱的人,只有这么个最简单的愿望,难道就连这个都不能实现?

她已经被控制太久了,尝试了自由之后,她就再也不想要在回去了,那个地方是监狱,是会囚禁她的地方,那里没有自由,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只能像个木偶一样,好好地听,然后想尽一切的方法去执行别人让她去做的事情,她看似风光无限,但是很遗憾的是,真实中的墨薇婉,永远就是存活在黑暗中的,在黑暗中,没有一点点的光亮,她只好靠着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好好地活下去,所以听话成了她最大的武器,但是现在碰上了感情,她只想要好好地疯狂一场,哪怕最后的结局不太好。

苦涩地挂着微笑,她现在真得好累,没有人可以给她依靠的,当时的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投入到君城的怀抱里,甚至他会主动抱她的,但是现在,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他的怀里只会抱着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她的名字不再是墨薇婉了。

闭着眼睛,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低低的哭声冒了出来,带着说不出,也说不尽的苦涩,她很累的,其实真得很累的,但是有时候想想,反正那个样子自己会活地好好的就行了,每个人都会有无可奈何却是无力改变的事情,她只是刚刚好也给碰上了而已,其他的真得没什么的,但是动心之后呢?

她确是痛不欲生啊。什么都不做一下,只能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的样子快要将她给逼疯了啊,她是多么地希望,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不受到任何人的控制,她想要的只有那么的简单,可是却是无法实现,但是那个女人呢?

她凭什么,轻而易举地就拿走了君城放在她身上的唯一的目光,那些疼爱,那些关心,那些一切一切,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该是她墨薇婉的,凭什么那个女人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把这一切全部都给转变了呢?

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就是现实,她无法扭转,甚至她请求着他,请求着他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可以跟薄倾之公平竞争,即使是这个样子,他都不想吗?

就只是一个机会而已,他就那么宝贝那个女人是不是?比当初他对她好的时候,更加地过分了,她不懂,但是就是因为不懂,所以她的仇恨现在才会那么的严重,那个渣一样的男人有什么权利里嘲笑她?

她可是墨薇婉,她哪里是轮地到那种男人来嘲笑她的?她现在是没有君城,他的心也的却是不在她的身上,但是那又能怎么样?

那一切只是因为薄倾之的存在罢了,如果她突然消失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就会结束掉那场无聊的爱恋,他是不是就会重新看到她的身影,然后他们两个人会过的很幸福的,画面太美好了,她都不敢睁开眼睛,生怕一闭上眼睛的话,那么她就再也梦不到那些事情了。

第一百零七十三章

想地太多,就会太累。她深知这个到底,只是无法从中间自拔出来,所以才痛苦着,只是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就是不能很自我很自由地从当中清醒过来,爱地太深太累,她深陷在其中,怎么都无法脱身,长长的一声叹息之后,她抱着被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卧室的灯也没关上,满室的光亮,她明知道这样子,还是不想关灯,怕那种寂寞无声的黑暗会将她给团团围绕住,那里没有一丝丝的救赎,她除了往前面奔跑之外,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她是一个人的,也许以后未来之后的无数时光里面,她都是一个人的了,薄倾之如果没有她的存在的话,那么现在君成肯定就是她的了,他是不会变心的,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全部都是因为她,所有的因果关系全部是因为那个女人,薄倾之,我恨死你了,恨不得你现在马上就死掉。

………………

倾之呆在卧室的大床上,很奇怪地盯着那个男人在那边摆弄着些东西,他们一回来,他把她抱回了床上之后,就一直在捣鼓着那些东西,倾之很是纳闷地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盒子,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做什么来着?:“君城,你那是要做什么啊?”他真得很奇怪,而且也很神秘,从他们回来之后,那些盒子就一直在哪里摆放着,说是礼物的话,也不算吧,哪里来的一屋子的礼物啊,可是不是礼物的话,又说不清楚,因为那上面有打着好多个结点,摇头晃脑地追随着他的动作,倾之咬着牙,重复的声音软软地追问了句:“君城,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她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个盒子,很是奇怪地仿佛眼睛像长了透视眼一样,要穿透进去,看清楚里面的场景似的:“君城,你就告诉我吧?”看着男人依旧是在摆弄着自己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倾之声音更柔和了,讨好地盯着他,视线在那些盒子之中飞过,带着好奇与新奇,不满意男人始终是在叼着自己的,却是自己低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东西。

君城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带着些许的神秘,冲着她一笑,继续低着头摆弄着自己手里的一个大盒子,倾之这下子是真得恼了,跳下床,蹑手蹑脚地爬到他的身边去:“君成,你到底在弄什么啊?”干嘛要搞地那么神秘啊?想了想,难道是自己的生日或者是什么其他重要的节日?可是她的生日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了,至于节日的话,最近这几天好像没什么比较隆重的节日吧?那么他现在是在做什么啊?还准备了那么多的礼物盒子,是要送给谁的啊?倾之耸拉了下脑袋,懦懦的声音,甜甜地问道:“君城,你的这些礼物,是要送给我的吗?”不能怪她自恋的,这些盒子明明就是摆放在她的卧室之中的吗?如果是送给别人的话,那有什么必要送到她的面前,让她看到啊,想到这里她就更加笃定了:“既然是送给我的话,那么我能不能拆开看啊?”她说着就伸出一只爪子来,拿过一个包装好的盒子,刚想着要动手拆开,就被君城给抢走了,他站了起来,高高地举着那个礼物:“你这么就这么的自恋啊,那么肯定是送给你的吗?”他洋洋得意地看着那个比自己矮了一截的人,跳上跳下,就是够不着那个礼物,现在正冲着他撒泼的混蛋:“自己够不着,你还怪我干嘛啊?”他挑了挑眉,在她接着往上跳的时候,在半空中就把她给接住了,抱了个满怀,倾之被吓了一跳,啊了一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你干嘛啊、快点放我下来。”她耍诈,手脚并用的就要下去,君吃当然是不会让她就这么下去了,抱着她,故意调着她,就是不给她一个说法:“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说啊,怎么你看着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那么自恋呢?”倾之啊了一声,继续扭动着身子,就是要下去,哪里来的他这样子的人啊,明明就是他自己做的不够好,居然还怪到她身上了,还说她自恋?她哪里自恋了,礼物放在她的屋子里,难道不是送给她的吗.君成是该不会傻到在她的卧室里面包装礼物吧,那样子未免也……太欠揍了,倾之被气的火冒三丈,他就是不给她马哥盒子,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非得让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倾之顿了顿,垂头丧气地挂在他的脖子上,指着地上的那些盒子,很失望地说:“那些五礼物不是在我的卧室里的吗?难道不是给我的吗?君城你说,你说那些礼物到底是不是给我的。”她自恋也好了,现在她很关心的是这一屋子的礼物到底是谁的,本来就很有可能是她的不是吗?扁了扁嘴,她开始无理取闹了:“总之我不管了,谁叫你要放在这里的,现在被我看到了,那么就是我的了,就算你是要买去送给别人,那么也是我的,你要是还想送给别人礼物,那么很简单啊,你自己在去花钱买不就好了。”这下子换做她得意起来了,很是无理取闹的样子像是一个很活泼很可爱的小孩子,天真浪漫的样子被她给演绎地很是自然,抓着他的袖子,她本来想要用力的,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她轻轻地扯着:“君城,你就告诉我吧,那些礼物到底是不是给我的啊。”她偷偷地数着地上的那些礼物,起码有好几十个呢,如果是送人的话,那么是送给谁的啊?居然一下子就可以收到那么多的礼物,说不好奇肯定是假的,她的好奇心,已经一下子全部被吸引过去了,讨好地拽了两下,她商量着说:“君城,我好奇呢,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告诉我啊,啊,告诉我,告诉我。”看着她最后像个无赖一样,不断地往他的身上拱着,他就觉得好笑,把人放在了大床上,曲折手指,无力地敲着她的脑袋:“怎么了?不是说不管是不是你的,你都要了吗?那么我的回答还有意义吗?”

“那……那就是给我的了?”其他的什么,她听地很不清楚,只是知道这些礼物有她的份,那样子她就觉得很开心了,至于他说话的重点,她是根本就没有去关注的:“君城,那么那些礼物,全部都是我一个人了吗?”那么多的东西,她的眼里带着喜悦,怎么都隐藏不住,谁都喜欢收礼物,不论年龄大小,谁都喜欢有人会送给自己礼物,拆开礼物的那一刹那,那种喜悦兴奋,是无法用言语说出来的。君城被她的断章取义被笑到了,拍着她的脑袋,细声地叮嘱:“还剩下几个,你等会一块拆,等我包装好了之后你在一起慢慢地拆好不好?”把手上的那个盒子,绳子一拉,打了一个很大很漂亮的蝴蝶结,交到她的手上:“听话,等待会一块拆,等不了多久的,我很快就会忙好的。”说完了之后他就下了床,继续手边的几个还没有包装好的盒子,抽出漂亮的带子,重复之前的动作,继续打着结,他的手很修长,很白皙,而且也很灵活,打起结来一点也不含糊。倾之看着他漂亮的侧颜,突然间有点垂涎,快速地移开了目光,她暗骂了自己一声,还真得是没有见识啊,居然能把人给看呆了,那样子是有多傻啊,君城又不是没看过是吧,他长什么样子,她不是天天都在看的吗?怎么还能看痴掉啊?抬手,带着些许惩罚的意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暗骂自己一声,真得是没有出息啊,就算是他长地真得很漂亮她也不是没有见过的不是吗?怎么还跟花痴一个样子啊?

她的反应全部落在君城的眼中,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起码也不错,他一直都以为男生长地太漂亮了,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现在起码能用来讨好自己的女人,那也能算做是好处之一了吧,他眯着眼睛,手下的动作一点也不含糊,一个个漂亮的蝴蝶结,在他的手中完美地呈现了出来,他越打着结,心里就越是高兴,这个女人现在不在抗拒他,不再说着那些伤心的话,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即使连他自己都很不清楚,她是因为真得忘记了,还是因为失忆了所以才没记得那些曾经说过的话,不过不重要,只要她能好好的,他发现其实什么都是能走过去的,就算前面有再大的障碍,那也是没有关系的,因为他们还在一起,就是最美好的结局了。

手边的最后一个蝴蝶结打好了,他把一地的盒子全部都拢到了一块,堆在她的面前,足足有二十几个的盒子,颜色不一样,就连包装盒也都不一样,上面挂着一个个五彩缤纷的带子。倾之咬着唇,难以掩饰地心中的喜悦:”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啊?“她实在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想着要送给她礼物呢?

又不是什么比较特别的节日,难道还真得是她的生日吗?

倾之指着自己,不明白地问道:”是我的生日吗?“

第一百零七十四章

说完,她自己都有些澳纽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就算现在骗她,她也是什么都不懂的啊,那个问法不是白问了吗?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那些礼物上,一个个的,很漂亮的包装,她冲着他笑了下,有些突兀地问:“君城,我的生日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过了没有?我一点事情都不记得了。“她打从心底就相信君城,他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的,所以总觉得他肯定是会告诉她的,想了想,她歪着脑袋,又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对了,还有啊,我的父母呢?我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家人吗?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可不能欺骗我的啊。”说完,她眼睛里闪闪的,带着希翼的光彩,很小心地盯着他看:“君城,你说啊,你说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我总该知道一点点我的基本信息啊,不然的话,我总是觉得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那种感觉真得是太差了点啊……你看,我一直跟你在一块的,你都没有告诉我我的基本情况,而且也没有见我的父母过来找我的啊,你知道吗?他们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真糟糕呢,我连他们的丁点印象都没有,空荡荡的,总是很让人毛骨悚然呢。”她说地很疑惑,没有注意到君城在听到她的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骤然一变,有些苍白地别开眼,琢磨着手里的那个包装盒,那些事情,他以为只要她不提起来,他就可以一直选择默默地隐瞒下去,可是偏偏的,他怕什么就来什么,那些事情怎么可能是被说出来的呢,怎么可能会让人知道呢?要是她知道的话,她会不会原谅他,那些事情他说出来之后,她又是会怎么去看待他的?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但是现在起码她对自己还是有点感情的,就是不知道,如果告诉她之后,她还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或者是是否该由自己来告诉她的?

君城很矛盾,他一面想着要告诉她的,但是另外一面又想着能不能干脆直接把她瞒下去,反正事情如果她不知道的话,他们之间最大的秘密都解开了,那么其他的根本就不算什么障碍了,他也是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让她彻底地对自己放心的,但是少了真诚,少了忠诚,对她始终是不公平的,如果要公平的话,那么那些事情,必然是要被解开的,那么不公平的话,他自己也会良心不安的,她那么好,他不舍得再骗她了,矛盾地握着拳,他定定地看着她,却发现她没有了刚才的那股坚持劲,只是一个劲的,在那边笑眯眯的,他懂,她那是在强颜欢笑,其实一个人没了记忆,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内心深处一定是在期待着能够知道一些什么,不是说他们非得要知道,只是多了一点知道的事情的话,那么心中多多少少是可以多一点底气,不会觉得自己是一无所知的,对什么东西,都是很害怕很胆怯,不敢去接近。她想知道什么,他心里都很清楚,只是不想说不能说不敢说,他比谁都要矛盾,明明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坦白过程,他却是做不出来的,他不敢冒险,他喜欢冒险,但是他不敢对她冒险的,一点点的小晃动都不敢发生,就是为了让她能够对自己没有一点的隔阂,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走到今天这种局面,再要他回到过去,那是一个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想到这里,心里刚刚冒出来要坦白的念头,一瞬间在他的脑海中灰飞烟灭了,不冒险,不能冒险,也绝对不能冒险的,瞒着也可以,他可以找一个最好的时机去向她解释,但是绝对不是现在的。他把那些礼物往她面前推了下,说:“你那些事情,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力知道啊?你自己都没有告诉我那些事情,我从哪里知道?去偷偷打听吗?”

“你不会做这种事情吗?”倾之很不满地反击,他看起来明明就像是能做出这些事情的人,那现在还在这边给自己戴高帽子吗?那样子是不是太虚伪了点啊,倾之嗤之以鼻:”君城,你看起来明明就像是会做出这些事情的人,非常地有可能的,所以你是不是,连你自己都没有调查出来啊“该不是她的身后,真得是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什么的吧?要是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儿的话,那么凭借着君城的本事,要是想调查出来的话,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这下子,她自己的心都凉下来了一大半,虚虚地掩面,有点胆怯地问他:“是不是我的身后很复杂啊?”这是她能给出的最合理的解释了,连君城听到她问身世的时候,都是那个表情,那么是不是她的预感没有出错,他知道一些什么,但是却不告诉她,因为那些东西,会让她自己觉得很难过或者是很惊讶到难以接受吗?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下位置,她孜孜不倦地向他索要一个答案:“君城,你就告诉我吧?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你就把你知道的一些事情,全部都告诉我吧,我不会被打击到的,君城……君城你就别沉默了,你就告诉我吧?”他明明就是知道的,那为什么就是不说给她这个当事人听呢?那些事情也没什么的吧,反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告诉她知道,本来就是应该的事情啊,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顾忌啊?

君城推了推她的额头,她的身子不稳,倒在了床上,小小地发出一声轻响,她又像个不倒翁一样,摔倒就马上又爬了起来,像是一个很乖巧的小孩子,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求知欲:“君城,告诉我吧,你告诉我啊,你快点告诉我吧,告诉我的话,这样子,我就可以知道了,我保证,我是绝对不会有事情的。”

君城踢了踢那些礼物,白了她一眼,有点不耐烦地扯着她的两只耳朵:“薄倾之……薄小姐,你就是要我说也没有用啊,因为我是根本就不知道,不过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的话,那么1我就给你一个答案。”他难得的宽宏大量,却故意在吊着她玩,摆了摆手,让她凑过来一点,倾之没有疑问,很乖地就跑了过去,把耳朵覆上去,谁知道君城等的就是这么个时间,他的手一拉,就把她给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把她直接从床上给拽了下来,被他抱在了怀里,他扯着她的两个耳朵,一边笑,一边闹着她玩:“其实我知道的,你是从哪里跑过来的,你,薄倾之……是从其他的星球穿越过来的,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至于你在那个时空是什么身份,什么家世,我又哪里知道?难不成你也指望我能找个时光机然后,再像你一样,咻的一下穿越过去。”倾之原本是很认真的在听着他说的那些事情,谁知道,到头来,他居然还是开她玩笑,气的揍了揍他的肩膀,没好气地开口:“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呢、你就不能认真一点来回答我吗?”居然还说穿越,穿越个什么啊,穿越小说看太多了,可是一个大男人的,怎么都不像是会去看小说的人吧?倾之支着下巴,以一种非专业的审视目光打量着他:“君城,我觉得吧,你是肯定知道什么的,可是问题来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呢?”被不信任的感觉,真得是太不好了,她看起来就那么脆弱吗?一个身世而已,她还不至于会懦弱到连这个都接受不了的吧?

君城耸了耸肩膀,很是无所谓地开口:“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你非得让我说个什么出来,说了你还不相信,倾之,我发现你是越来越难伺候了,那我沉默总行了吧?”

倾之扁了扁嘴巴,很不合时宜地拉着他的衣领:“你就告诉我吗?我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样子吊着我,我反而更加难以接受了啊……君城,你就说说看吗?”

“倾之,我不是在骗你,我是真得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一个孤儿,其他的,至于你的父母是谁,家又是在什么地方,我真得没有查出来,相信我,我没有必要骗你的不是吗?”他轻声哄着她,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那我答应你,我去帮你查,一有什么消息的话,我马上就告诉你好不好?”他把一个盒子拿了过来,笑着问:“不想要拆礼物了吗?这么多,足够你拆了吧,那些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我会好好地去查清楚的,那样子的话,你一是可以安心下来的是不是?”他尽量地不去触及她心里的那些伤心事,把话题轻易地转移开了。

倾之原本还是想要问什么的,不过估计他这里是不可能会知道的了,索性也就作罢了,反正她也只是问一下而已,那段记忆里面流逝掉的东西太多了,她根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那都是别人告诉她的,更何况是家世那么复杂的东西,她更是不可能知道的,所有的秘密都像是跟着她的那段记忆消失掉了一样,她更不清楚,有生之年,到底还能不能再重新记起来,那些她貌似不愿意记起来的往事呢?

第一百零七十五章

着她看逐渐变得严肃的神情,她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叹息了一声,她干脆就不再提起来了,拍着他的肩膀,半安慰,半玩笑地开口:“君城,我开玩笑呢?你说不要清楚就不清楚了,干嘛要那么严肃的表情啊?……眉头还皱地那么紧?我又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她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似乎能感觉到他身子的颤抖,叹息了声,弯下腰去,凑近他的面前,绽开一个调皮的笑容:“你不知道就算了吗?干嘛还那么紧张啊,害地我以为我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

被她成功地给逗笑了,他也是心知肚明,她肯定是想知道的,但是就是不肯告诉她,不敢让他知道她心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不过那样子也好,她至少还是会顾忌一下他的感受,那样子就很不错了,他也不是说了不会告诉她的,只是找一个好一点的时机,这样子的话,能对她的伤害最小,而且也能对他的安慰最大,抓住她的手,交握在手心里,他眯着眼睛看着她,眼波里流转的是对她无限的宠溺:“你想多了,我如果查到什么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但是你别胡思乱想,如果相信我的话,就把事情都交给我吧,我是不会欺骗你的,也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可以放心的,当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话,那么你就跟我一块查好了?怎么样?”摸着她的头发,他的心思有些复杂,最后一次,这肯定是最后一次欺骗她的,以后他绝对会对她很坦诚的,就这一次,再容忍他犯错一次吧?他呼出了一口气,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很开心地跑了下来,抱着那些礼物,还是有些好奇地发问:“君城,你到底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啊?而且还是一下子送了我这么多的礼物。”她抱着那些个盒子,咯咯地在那边一直在笑着:“好漂亮啊,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还没看到这些东西的,是你提前准备的吗?”迫不及待地把那些盒子全部都聚集到了一块去,她眉眼弯弯的,难以掩饰的兴奋:“君城你说啊,你说你怎么想到送我这么多的礼物的啊?”她很奇怪,而且还是他自己耐着性子,自己包装好的,他哪里来的那些闲情雅致啊?所以她就更加好奇了。君城把手撑在地上,坐了下来,踢了踢那些个盒子说:“没什么,就是想送你礼物而已。”他话里很含糊的解释,具体是为了什么,他好像是在特地保持着神秘感,好让她自己去一一地解开来看。

倾之很兴奋,咬着唇,把最近的一个盒子拿了过来,把那些带子一一地解开了,入眼地就是一张婚纱照,男的她认识,女的她更认识:“这是我们?”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人去拍了婚纱照了啊?她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啊。就算失忆了,那也不会连这些都忘记了吧?而且回来了之后,君城也是一直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就连仆人们也都没有告诉她的啊,那怎么现在突然就冒出他们两个人的婚纱照了呢?难道是以前照过的?各种各样的想法从她的脑海里一一闪过,她想尽了各种的解释,但是都是没有一个结果的,最后她无奈了,选择向他质问:“怎么回事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君城,我们什么时候照过这种照片了啊……你在开玩笑的吧?”她大呼小叫,小小的一张脸上苦成了一团,很无语也很纳闷:“君城,你说啊,给个解释吧,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啊?我什么都不记得,你不能这么过分的。”哪里能这样子啊,什么都没有说过过,现在却给了她这么一张爆炸性的照片。

君城不急不慢地把照片拿在手心,指尖摩擦着那两个人头,嘴角荡漾着微笑:“其实,是ps出来的。”图片的处理很高巧,一点都看不出来是经过ps合成的,但是事实上这的确是经过ps产生的,他们之间连一张合照都没有,更何况是婚纱照呢?照片上的人笑靥如花,很是开心地浅浅一笑,嘴边有两个梨涡,随着她一笑,就很漂亮地荡漾起来似得,她一身洁白的婚纱,靠在他的怀里,背景是广阔的花海。这一幕是他幻想了好久的画面,最后是实在没有办法忍住,就干脆叫人把照片弄出来,他想看的时候,也有实物可以拿来揣摩一下:“不喜欢吗?”他问,语气很随意,可是笑容却有点悲哀。倾之别开眼,皱着眉头,有点不大高兴,她解开第二个盒子,这次里面出现的是一个小小的盒子,纯白色的花边,看起来很尊贵,很典雅,她打开,入眼的就是一对钻戒,硕大的钻石闪烁着漂亮的棱形的光芒,她更加激动起来了:“君城,这次又是什么?”她为什么突然间就有了不大好的预感啊?这些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一个比一个要来地让她难以接受呢?而君城,却始终一副局外人的样子,对于她的吃惊,似乎是在预料之中:“你……这个必须解释了,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君城,你买钻戒要做什么?”她其实是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的,其实她想,她大概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小女孩子的心思就是不容许她会把接下去的事,全部都想到或者是说出来,只能说矫情是女孩子的天性了。

君城接过钻戒,耸了耸肩膀,笑意依旧是淡淡的,指了指剩下的那些盒子说:“还有呢,都把他们拆开吧。”他想了好几种方式,来让她点头首肯,但是想来想去,还是只有这个方法最直接了,这样子,她一感动,说不定就省去了他很大的功夫,不是走捷径,只是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特殊的方式了,也是最独一无二的方式了。

倾之歪着脑袋,想了想,咬着牙,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火光,她皱着眉头又松了下来,低着头,继续把第三个盒子拆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红色的喜帖,她打开,果然看见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就那么地挨在了一起,抬头,撞见他似笑非笑的眼眸,她快速的撇开眼:”你到底想做什么啊?君城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我不想拆了,要拆你自己去拆去。“她现在全部都知道了个大概,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万一全部拆开了之后,真得是那些东西的话,那么她到底还能怎么办?是继续装傻到底呢,还是装做视而不见,无论是哪一种,她都觉得没有必要,她的身体状况是不允许的,她自己也是不被允许的,她现在觉得自己每天这样子过日子就已经很好了,君城开心,她自己也能开心,那么就没有必要把事情弄地那么严重了,她要的不多,而君城想要的,却是她偏偏给不了的,她很抱歉,但是她无能为力。

君城摸着她的头发,叹息了一声,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很突兀,他却是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现在有多么想跟她白头到老,他不需要什么其他的东西,真得只要有了她一个,那么全世界对于他来说也是没有丁点的诱惑的,知道可能自己的做法,她一时间很难接受,他也屈服了,等到现在,他才想了一个那么好的法子出来,就是为了让她能说一句我愿意,只是是不是连这个都已经是成了奢望了?他不能,也不想就这么接受了:“倾之,你听话一点,把剩下的那些东西,都拆开好不好?我准备了很久了,你不能让我这么长时间全部都是在白搭进去是不是?就当做是在可怜我一下好不好?可怜我一下,把那些礼物都拆开,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东西?就算你到时候不喜欢的话,那么你也是可以全部扔掉的,我不会怪你的,真得我是不会怪你的,只要你把那些礼物全部拆开就好了,我也不会逼你的,什么主动权都在你的手中,没有人会说你什么的好不好?我可以保证的。”他衷心地恳求她能给自己一个机会,这些东西,真地是他自己一个人准备了好久,才有了勇气拿出来的,她不能就这么不给他一个交待啊:“倾之,你相信我一下好不好?只要你把那些解开,只要拆开就好了,看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你不是喜欢拆礼物吗?那么就不要拒绝掉我的礼物好不好?”他拉着她的手,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讨好地摇晃了两下。倾之舍不得他那个样子的,所以纠结了两下,才慢慢地点了点头,就像他说的那样子,什么都是她自己来决定的,跟君城,可以没有丁点的关系,她的心,由她自己来做主就好了,至于君城的心意,她就当作接受好了。打开第四个,里面是一个很花球,只是扎地有些歪歪扭扭,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札进去,倾之闷笑了声,看地出来,还真得是他自己动手做出来的,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打开第五个,里面的则是一对红烛,红烛上贴着两个繁体的喜字,倾之眼中一热,眨了眨眼睛,才让眼泪没有及时地掉下去,第六个是喜糖跟香烟还有几个红包,第七个是一本厚厚的圣经,第八个是一个模型的教堂……啪!最后一个,她没有勇气打开,里面的东西,她也不知道。只是现在脑袋乱哄哄的,她根本就不敢去想那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知道君城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她被吓的没有了看下去的勇气,只能把头缩进了龟壳里,当起了逃兵:“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也不想看了,君城,我不看了,要看你自己接下去看吧。”这根本就是婚礼上所需要的东西,他居然把什么都准备好了,而她却什么都没有准备下,就被他这种做法给炸轰了脑袋。

第一百零七十六章

不是她任性,只是她真得是没有办法的,君城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存在,他对她很坏,但是他却又对她非常的好,好到她可以忽略掉他的那些坏,只是,她不敢去奢望,跟他能够有未来的,她的生活现在一团乱,什么都不要清楚,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子,对她来说太模糊了,也没陌生了,她绝对是没有勇气往好的一面幻想的,她害怕,如果想地太美好的话是不是将来现实会是很残酷,但是她不能不去想,只是一直想着用拖延战术,然后自己慢慢地想出来一个好的办法,那个样子是最直接,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她根本就没有精力能够给得起他想要的未来,但是这个未来是属于他的,绝对不是属于她薄倾之的,她是什么身子,她自己也很清楚,不要去过分地追求,才是最好的,但是她又能怎么样?

他不提出来的话,她绝对是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是不知道的,但是如果他提出来的话,那么她面临地就必定是一场尴尬了,所以现在,她除了想逃离之外,什么都不想再想了,那些事情太累人了,她甚至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事情就这样子发生了,他居然可以想到用这种方法来向她求婚吗?

她是失忆,可是她说了,她自己不是个傻子,所以现在,最迷惘的人就是她了,君城的所作所为让她激动,让她觉得自己也是有人爱着的,但是她不知道,这份感情发展到了最后,到底是会面临一个怎么样的尴尬局面?

她尽量地去忽视,但是现实偏偏地有不容忍她忽视掉?那些事情,现在是真得发生了,君城,真得是在对她求婚呢,她在装傻,在不想想起来,现实的真相还是摆在她的面前,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是她没有用,是她受不了现实的打击,但是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承受的压力太大了点,她不能就这样子接受的,她不能打一场丝毫没有准备的战,她怎么样,她自己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君城怎么样,却是她不能接受的,算是她不自量力,也算是她太好容易取悦了,他的一点小举动,就足以让她忘记掉他所有的不好,从此,只一心记住了他的好在哪里,她咬着唇,心里有着太多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君城是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她希望他好,希望他每天都在微笑,而不是每天都在落落寡欢中度过,那些事情,太过悲伤了,他不适合带上世俗的圈套,但是她能怎么做?

拒绝掉他的话,她自己都不忍心,她不是没看到见,他眼底的悲伤,但是那些悲伤,她又为何是不知道的呢?

她要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想的,但是她的身体是绝对不允许她那个样子,无忧无虑的。

皱紧了眉头,她发出一声轻快的笑声,似乎是在责备他的样子:“君城,好好的,你干嘛弄这些东西出来,我还以为你是送给我什么好玩的礼物呢?没系那个到居然是这些东西啊,我还白白的期待了好一会儿呢,你还爱搞神秘。”

“失望吗?”他终于还是被她的强颜欢笑给打败了下来,他坐在地上,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失落吗?”他自言自语般,看着地上的那些东西,不是不懂她的心思,到底在想着一些什么,只是他很无奈的,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下,自己是真得想要跟她好好的过一辈子,这种想法,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了。

萌生到了现在,他终于是第一个忍不住了,他怕,他很怕的,怕她会消失掉,怕她会跑走,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妥协的,但是事关薄倾之,任何的一切,都不是他在容忍范围之内的,只是他懂,毕竟是伤害在前,而且什么事情,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的算,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插足的机会,他一贯走惯了唯我的道路,难得出现一次居然把做主的权利,全部交给了她一个人来做决定,他只是希望,他们的婚姻是两厢情愿的,而并非是他一个人的主张,他做过了太多对她来说很不公平的事情,但是只有这一次,他希望,以后一辈子,以后每一天,她都能够在公平对待她的日子中度过,那些事情不难,他想只要他在自己愿意的话,那么是肯定可以的,只是她不愿意是不是?

她海华丝有顾忌的,他也不能逼她,不能像以前一样,她所有的话,都是没有用的,他说了要怎么做那么就在呢么做,这一次,就这么一次,他决定认输一次,也绝对对这么女人妥协一次,毕竟她是他决定了要好好对待的女人,而不是那种可以随时抛弃掉的人:“倾之,你可以慢慢想的,我不会再逼你了,你想怎样?你想做什么事情,你想要我怎么去回应你,都是可以的,但是你不能不给我一个机会就把我打入了死牢,以前的事情,我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弥补回来,所以现在我只是想要你好好的,我爱你的这颗心是真得,其他的,无论是怎么想,都是没有关系的,你还是你,我是绝对不会逼你的,还是那句话,你是自由的,而我是你的了,你想打还是想骂我,都是可以的,没有一个人会说你什么的,有我在,没有人敢对你说什么的,所以你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知道,墨薇婉的事情,你肯定是会介意的,但是没有关系的,我对你来说,不就是一切了吗?所有的东西,我都会惯着你来的,你可以不必担心好吗?如果不愿意听到这些东西,我以后是绝对不会再说了,就像当初说好的那样子,你还是那个样子,我也还是那个样子,我门两个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而出现一点点的隔阂?”他不想吓着她了,但是今天这个法子,的确是他欠缺了考虑,以为只要那个样子了多少她会注意一点的,可是谁知道,结果还是他的心太紧急了些吗?

可是,谁都没有办法的啊,他不知道的,她以后会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他会陪着她的,一直都会陪着她的,只是他不想的,不想她以后万一连他都记不住了,他不想,一点都不想的,但是以后那个时候,他不想她以后对他的记忆一片空白,这些一切,只是因为他怕了,怕她会失忆了,怕她会彻底的记不住他了,那是他绝对不能容忍下来的,所以他想,如果多了一层关系的话,是不是她对自己的感觉,就会深刻一点,那样子的话,她是不是就可以不会忘记了,就算忘记了,那也应该是淡忘吧,而不是想抹去一样,什么都记不住,他就是存了这份心思,但是他却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不敢说出来,不敢讲出来,无论怎么样都是好的,只要她还好好地存在就好了,还在他的身边,就算把什么忘记了,只要记得住他一个人就好了,那样子就好了啊,那样子他就能够有把握在她的世界里面,独自一人存在,也许不需要任何其他的人了,他一个人给得起她想要的幸福;

“倾之、算我错了吧,你只要好好地陪着我就好了,我也就陪你一个人就好了,我跟你保证,这些事情,你要是不想记住的话,那么也可以选择忘记,我是绝对不会再逼着你了,那些事情就算过去了好不好?过去了就当作不存在了,这些礼物你喜欢就好,不喜欢的话,也是可以扔掉的,我是绝对不会说一个字的,你是自由的。”他摸着她的头,很开心也很无所谓,只是笑容里,多多少少地藏了些落魄:“把这些事情忘记了吧。忘记了,只记住现在的好不好?没有求婚,没有其他的,这些东西,你要是不喜欢的话,那么我是可以把它们都扔掉的,你看不到,那么也就不会觉得不开心了,这样子还好吗?你要是不喜欢的话,这些我就什么都不提出来了,你是绝对的自由的,那是你自己的,而我就当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好不好?”倾之很难受的,看着他这个样子,她自己也绝对的很不好受的,她的初衷在哪里,就是想要他能够好好的,就算她之后会死掉的话,那么也是没有什么的,起码他不会那么痛不欲生,答应了他的话,那么她就是他的责任了,一旦有了责任,那么其他的什么东西,都不好了。

他需要承担的压力也就大了,而她心中的牵挂自然也就足够多了啊,她是无所谓,反正死掉的话,就真得是了无牵挂了,只是他呢?

他肯定是会放不下来的吧?到时候后悔也好,怎么样其实都是好的,伤心难过煎熬的只有君城他一个人,可是她会心疼的啊,那种感觉,不能放下这整个世界,然后潇洒离开的感觉,真得是很不好的,她一点都不想要这个结局,或许她可以选择一个好一点的方法,然后让自己彻底地离开他的视线之外,那样子的话,就没有痛苦可言了,可是她该怎么走?

他现在又是把她给看地那么严。

第一百零七十七章

如果能有一个办法就好了,既可以让她成功地离开这里,又可以让君城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难过,最好就是以后他们两个人形同陌路,君城他根本就不会记得住她那样子才是最好的,可是愿望之所以叫做愿望,就是因为想地太美好,可是实施起来,就是有一定的难度,她明明是知道的,这个样子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偏偏地心存着希望,期待着能有灵光一现的时候,那个样子她就可以成功地脱身了,君城也不会那么难以抉择,他们之间的关系以及未来会变地简单的许多了,其他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多余的,她不必去想,君城记住她也好,最好还是忘记了,那样子的话,他不会痛苦也不会因为曾经伤害贵她而心存愧疚,可是人世间就是很难存在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是吗?

世间安的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她到哪里去找一个方法,一个可以让君城成功地把她给放了的方法呢?

他现在把她给看地那么严,她根本就是一点可以逃脱的希望都没有,更何况是可以让他也跟她一个样子,失忆掉就好了,唉声叹息地垂下眼眸,她并不想那个男人看见,她现在是有多么的难堪,多么的难以两全,他说了她不在乎,但是,其实事实上就是谁会不在乎?

谁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可以健健康康的,陪着他到永远,而她连这个最基本的承诺都给与不了他,还谈什么将来与未来?

那只是一种奢望了吧?连她自己都快要绝望了,恼怒地看着地面上的那些东西,都该怪他的,如果不是他的话,不是他突然间做出这些奇怪的事情来,然是根本就不需要这么苦恼的,哪里像现在,两只眼睛里,看到的都是那些东西,一看见,自然地就会想起来,那些令人不开心的事情了,叹气了声,她捂住了自己的脸蛋,倒在床上,裹着被子,把自己包围地紧紧的,打定了主意,现在不想理他。

在床上滚了两圈,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动不了了,探出脑袋来,才发现是君城把她给堵住了,倾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换了个方向,接着滚,滚到动不了了,才笨手笨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出来:“都是你了,你要是不做这些的话,我就不会那么烦恼了。”她是存了心的无理取闹,他让她不得安宁,她也要让他试一试这种难熬的滋味:“你要是没拿着这些东西过来,我说不定会会有多开心呢?可是你现在拿过来了,我发现我现在整个脑子里面,满满地都是这些东西,你快烦死我了啊。”抡起枕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君城笑眯眯地接下了她的枕头,委屈地抱怨:“我不是说了你可以当做不存在的吗?我明明就有说,是你自己做不到,现在却要反过来怪我啊,还有啊,我哪里知道,你的承受能力这么低,居然连这些东西都没有勇气打开?还要我自己逼着你去打开啊,你看,其实也没什么东西的,你要是不喜欢的话,那我马上就把他们扔掉吧?”说着,他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那些东西,一一地包好了之后,还真得是作势要往外面扔了,倾只尖叫了声,从床上爬了起来,抱住他的腰,讨好地扬起嘴角:“别扔,要扔也该是我去扔掉的啊。”明明就是送给她的,那么就算是要扔,也该由她自己来的吧,她觉得很有道理的,就是不知道君城到底是要怎么想?

拉拉他的衣袖,倾之扬起一个无辜的笑容:“把东西都放下,我自己会去扔的啊。”说着,她就伸出手,要去够那些盒子,可是君城故意地把他们举得很高,她也够不到了,跳了两下,攀着他的肩膀,都快要把他的衣袖给扯断掉了:“是我的,你送给我了,那么就是我的了,君城你不讲道理,你怎么能不讲道理呢,快点,快点地给我啊,让给我嘛,君城,这些都是我的了,是我的了,你可不能扔啊,说好了要送给我了,你这个人怎么还出尔反尔啊,你还是不是君城了?”她好不容易碰碰跳跳的,从他的手里抢过一个盒子,喜滋滋地抱在怀里,往床上一放,就要去抢第二个,谁知道,有了前车之鉴,君城也聪明了,把盒子一直举在头顶,吊着就是不给她了:“你不是不要了吗?那我仍掉也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啊。”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既要顾着手里的盒子,又要小心地看着她不会摔倒,几次下来有些累了,但是他却玩的不亦乐乎:“给你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这些东西,你确定你是要吗?不要我给你了,你又觉得这些东西看在你的眼里很嫌弃它们,那样子,我还不如直接把他们扔掉了算了啊,反正看着了,你也觉得烦不是吗?”他地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地很得意:“别这样子看我啊,我可是跟你说过了啊,是你自己不要的,又不能怪我,而且不是你自己在出尔反尔吗?明明说了不要的,烦啊的,现在我要扔了,你却又想要了,倾只,做人哪里有你这么矛盾的?”终于轮到他拿着这句话在耍人玩了,君城很开心地看见她被气的直直跳脚的样子:“倾之,生气什么啊,我又没有说错什么,是你自己一直在那边说着不要的,算了,我也不跟你说了,省的你看见了这些东西,心情又差了起来,我还是去把他们扔掉了再说吧?”

“君城,谁说我不要了,我只是在抱怨,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了,我没说不要啊,这些是你送给我的东西,那么现在,这些东西就是我的了,你不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这些东西拿走的,不然的话……不然我……我跟你势不两立的。”吼完了之后,她觉得舒服多了,起码在气势上,她就不会输给那个男人的,站直了腰板子,她藐视着他说:“我告诉你,你现在马上把那些东西放回去哦,不然……我真得会说到做到的哦。”君城在原地站定了,看着她说:“那请问薄小姐,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又怎么跟我势不两立呢?”他倒是真得是在好奇,薄倾之,到底是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跟他势不两立吗?

他还真得是很期待,只要她对他不是冷冰冰的,无论她什么样子,他想都是可以接受的。

倾之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很不赞同地撇了他一眼,气势汹汹地喊道:“你是在小看我吗?”君城看了她一眼,很淡定地摇了摇头:“我根本没看过你。”噗~倾只觉得自己内伤了绝对的,有他这样子来鄙视她的吗?

知道她弱,在心里想想也是好的,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啊,是觉得她被打击地还不够多是吗?

倾之气鼓鼓地站了起来,站在床上,拉着他的手,锐利的眼眸直直地盯着着他看:”我告诉你啊,你今天要是敢扔的话,那么我今天就把整个君家都搅乱掉了,你信不信?

不止去,我告诉你,我还会把你的房间给拆了,然后把所有的东西都搅地乱七八糟的,我跟你没完,你信还是不信啊?

“她大呼小叫的,一直拉着他的手甩啊甩的,与其说是在威胁,倒还不如说是在挑衅他:’君城,你要相信我的,我是绝对做地出来的,到时候你再怎么求我,都是没用的了,我绝对是不会就那么让你好过的。”所以了,把东西交还给她了,,明明就是送给她的东西啊,怎么还能这个样子啊,必须地让她拿回来才对的啊,君城你个混蛋的,倾之在心里暗暗地骂道,骂着他:“君城,你把东西还给我,不然我真的是会做出来的哦。”她很生气,现在什么事情,都是能做的出来的,所以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事情的发生,还是给她吧?

倾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手里的那些东西,简直就是恨不得把东西都抢过来了才算是好的啊,可是君城偏偏就是不系那个让她如意,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君城妥协了,认命地把礼物放下来,叹了口气,摸着她的头发,有些用力地在蹂躏:“你说啊,明明是你自己不要在先的,怎么现在还是在怪我呢?好了,把东西都给你了,都归你自己来管理,这样子好不好?这个你总算是可以满意了吧?”看着他乖乖地把礼物放了下来,倾之终于是开心了,蹲了下去,把那些礼物全部都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去,把它们搬了起来,放在一个小柜子里面,等搬完了之后,还是不放心地问一句:“我收了,但是不代表我同意了。”她说的是结婚的事情,可不能因为她收了礼物,所以就同意了吧,那样子的话,她未免也太亏了点吧,所以说什么,都要先跟他讲清楚了再说,以免他说她又是赖账的。

“好的,什么都听你的,你放心好了,不怪你的事情,你也可以不同意,也可以不点头的,什么都是你自己说了算的好不好?”君城望着她,很纵容地叹息。

第一百零七十八章

倾之原本是累了一整天了,所以很快的肚子就饿了起来了,君成显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早就吩咐厨房把什么都准备好了,等她觉得自己肚子饿的时候,就把她带了下去,不出一分钟,桌子上就摆满了各种各样她喜欢吃的饭菜,君成也没吃东西,虽然肚子还不饿,但是还是陪她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吃了点,倾之肚子很饿,一旦她肚子饿起来的时候,周围的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再管了,君城也没再说那些事情,她也多少放下下来了,结果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好像更饿了,逮着什么就吃什么,君城在一边劝了她好几次,叫她吃慢一点,她就是没反应,慢了几下,句接下去狼吞虎咽的,君成吃饱了,就坐在一边,他叫了几次,她都没什么反应,所以干脆也就不说话了,就那么在一边看着她吃东西,不过很快地就有佣人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是里琛打过来的,他愣了下,反复琢磨着,就是不知道他打过来要做什么,最后甚至还以为是她的病情恶化了,不过很快地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接过手机,里面传来的却是一阵无奈的笑声,里琛无可奈何地轻笑了下,好一阵子都是在沉默,君成越发觉得不对劲了,对着里面说了句,他才出声:“君城,你猜下,我调查到了什么?”顿了顿,他语气凝重了起来:“猜一下,你跟我,到底是有多可悲?”他说地很轻松,就几个字的事情,仿佛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君城,我原本以为,或许,只是我的猜测错误了,可是我想,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君城安安静静地听着,突然对薄倾之打了一个手势,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的一片大草坪上,望了望天空,他嘴角溢出一段轻快的笑音:“里琛,你在说什么,我不大明白。”其实是有些明白的吧,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哪怕他说地已经很难懂了,逻辑也很怪,但是他就是听出了他话里面的潜台词,他们现在的事情,除了薄倾之之外,就是墨薇婉了,薄倾之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剩下的一个结果就是墨薇婉了,他不去调查,他想里琛肯定是不会就此作罢的,他向来不是他能掌控地了的,也是不能掌控的,他肯定是去调查了,然后发现了什么吧?

而且这些什么,估计是特别不好的东西,他叹了口气,明明就是知道了些,但是心底深处还是在挣扎着,他不想知道那些事情,1根本就是不愿意去明白的,哪怕继续那样子被蒙在鼓里面,他也不愿意揭穿所谓的真相:“里琛,你发现了什么,你自己知道就好了,至于我,我不是特别的想知道。”他说着就要挂掉电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一直握着手机,挣扎着要挂断,但是还是握地紧紧的,不知道是在坚持什么劲儿,连他自己或许也不知道,默认是一回事,说出来,亲耳听到的就是给他另外一种感受了,那个样子,她会觉得什么好像都要黯然失色了一般,他不懂怎么去避免这种难堪,但是起码的,他有一个选择权在手中,这个样子就比一般人要来地幸运地多了:“里琛,我有我的选择权利,现在我不想知道。”不给自己留一点的选择余地,他把所有的后路都给切段了,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的颤栗:“我还有事情要忙的,就这个样子,有什么事情等以后再说。”他要挂电话,那边却及时地叫住了他:“要逃吗?”里琛自己也很难过的,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情不比君城好一点点的,只是他不懂,他都能够接受的了的事实,为什么君成就是接受不了,更何况君城跟君家的人本来就是势不两立的,根本就从来没有讲过什么情面,可是现在呢?

他却因为那个女人,那个把他们给骗地团团转的女人,原谅他们吗?他不懂,丝毫都不懂,就算是曾经有多么深刻的感情为基础,但是骗了就是骗了,骗了就是隐瞒,就是利用了他们几个的感情,而且这还不是一次,是这么多年以来的那么多次,君岚不是没遇过危机,君城也不是没遭遇过暗杀,但是如果这些事情看似平凡的背后,如果是一个女人在暗香操纵的话,那么他们两个是有多么的可悲,一心一意为了她着想,他里琛更是为了帮助她而付出了多大的精力,可是反过来就是她毫不留情的背叛吗?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她是真得背叛了他们两个了:“君城,你明明就是知道一些什么的,现在又为什么要逃避?你就不想知道一下吗?她在跟谁合作?又是谁在背后指使这一切的,这么多年以来,我自认为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现在我就是有一种自打嘴巴的事情,你知道的,我吃不得亏的,但是因为她一个人,我居然还真得吃亏了,而且还是吃了一个那么大的亏,君城,我是不甘心的,我甚至想着要报仇的,但是我不想下手,我知道的你一定是会阻止的,我还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跟你闹地不愉快,所以君城,知道事情的真相本来也就没什么,你知道了,又不是代表你一定是要去报复的,选择权在你这里,你是绝对的自由的,而我也不可能会逼迫你去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情,所以从始至终,你都是自由的。

“顿了顿,他又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闷叹:”我只是想让你有个保险,知道她是个什么底细,那样子的话,你在面对她的时候,多少也能多一点自制跟判断,你不必跟着她的陷阱往里面跳,更何况君城,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薄倾之她现在需要你的,她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旦出了点差错的话,那么后悔的就有可能是你了,她说了喜欢你,要追你,可是你就能那么确定,她真得只是存了那样子的目的而已的吗?

万一呢?万一她在打其他的主意呢?那个时候,你要怎么办?多留一个心眼也是好的,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君城容不起一点折腾的,你要是不想知道,也是好的,那样子我也不会告诉你什么的,但是有一点,君城,婉婉她已经不是我们多认识的那个婉婉了,凡事多留一个心眼,那样子的话,你也可以避免太多的麻烦,如果你不想对她做什么的话,我也是不会逼你的,我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这一点,你是绝对可以放心的,所有的事情,包括她,全部由你来决定,我不会插手的。

“说完,他也不急着挂电话,那边一直也没有回声,只有君城他浅浅淡淡的呼吸声在回荡着,终于,君城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愿意承认的。”他终于说出来了:“如果可以的话,那么我宁愿,我什么都是不知道的,现实太残酷了,我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接受什么,我只是想,如果不承认的话,那么她还是墨薇婉,只要我不说一句话的话,她绝对是不会改变多少的,但是你说,我这个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婉婉,她毕竟不是一个玩偶,是不可能会听我的指使的,我也知道,也能察觉地出来,但是我真得、我不想承认的,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是她,是那个会玩闹,会耍宝,会偶尔闹点小脾气的人,只是物是人非,什么都是旧的了,里琛,我是真得,好难过的。”第一次那么直白地吐露了自己的心事,他太累了,也太倦了,他不清楚自己的心底深处,到底有没有再恨墨薇婉,但是他知道的,如果他要恨她的话,那么心,会很疼的,连里琛都不想过要原谅她,更何况是他君城,他不敢想象的,如果知道了墨薇婉背后的事情的话,那么他到底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出来,他不知道,因为太怕了,害怕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坏的方向发展,那个样子的话,他到时候,是要怎么办?

他又能不能接受地了?他不知道这些,也不想浪费时间去猜测,所以,与其这个样子,他还不如事先就不知道算了,逃避现实也好,其实怎么样子,都算是好的,只要他心里能得到一点的慰藉,那样子也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他不愿意也不想去想太多了,那样子太累了,他也不想再花时间浪费在其他的事情上面,薄倾之一个人的事情,就足够他去想了,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情,现在在他的面前,都没有她一个人来地要重要,背叛也好,被欺骗了也好,他都可以先放在一边,重要薄倾之能够好好的,那么多少他也不会觉得太失败了:“里琛,算了吧,你也算了吧,她要怎么做,我阻止就好了,但是除了阻止之外,我不会有其他的举动,所以我、我也希望你,别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就当做,她还是那个她,只是感情淡了,走不回以前的那个时候了,其他的事情,算了,就那样子算了吧?”

第一百零七十九章

“里琛,我很烦恼,但是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婉婉那边我会防着的,她是个可怜人,我不想对她做地太过火了,但是我一定是会防着她的,不管怎么样,我发现,我跟她是真得回不到过去了,我发现,我对她,已经完全没有当初那种疼爱的感觉了,很可笑是不是?如果男人也是善变的话,那么我肯定是首当其冲了……我明明就知道的,应该早一点知道的,但是我却是一直忍着,没有说出来,因为我害怕,我怯弱,但是我还是会觉得,如果当初,我能早点醒过来的话,是不是薄倾之就可以不用受那么大的苦头了,可是哪怕是这个样子,我还是觉得不满足,我想要两全,现在,这就是最好的两全其美的法子了。”他说地很悲伤,但一切染上了感情的色彩,总是会多了一点的惆怅,哪怕是像君城那样子的男人,宠辱不惊什么的,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一种本能,可是活生生地被一个女人,给折断了,他也甘愿:“里琛,知道你肯定是心里不舒服,不过就算你再不舒服也给我作罢,我不容许你对她下手的。”就算她错了,而且还对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他也从来没有打算向她下手,这点风度他还是有的,不是因为什么,只是为了那一段,她给过他的那些快乐的时光,那些不会说谎的,她是真得陪了他很久,给了他很多弥足珍贵的感情,不过这些东西,她心在选择了埋葬下去,不说一点的话,不做一点的事情,只是为了她这个女人,不想她出事,不想让她败在现实之中,一切的一切后果,他自己承受知道就足够了:“别告诉她。”里琛在那边无所谓地耸了耸,隐匿在黑暗中的脸让人看不清具体的神色,只是给人一种不大妙的感觉:“我无所谓,反正是你们三个之间的事情,我还不想管这么多……只是君城,我警告再先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你自己得为自己今天的放过负责。”能在他们身边潜伏了这么久,没有露出一点的风声,完好无损地简直就是经过特殊的训练一样,连他们两个都大吃一惊,她给人一种很乖顺很乖巧的感觉,可是没想到真相居然是那么的可怕,她一个人,居然打入他们之间,然后一连十几年过去了,他们居然是到了现在才发现,实在是高明了,如果不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话,也许他还是感叹一下她,是他们的错,还是她埋葬的实在是太高了,明明就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能做到这样子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来,里琛蹙着眉头,他发觉,自己还是有必要好好地提醒他一下的:“君城,防着她,以免发生意外,当然或者你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后随便找个理由,把她给打发掉,这样子省事多了,你也没有必要那么战战兢兢的,天天担心着她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她的性格,我们大概都了解的,不达目的,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所以我们还是好好地做一下准备吧,把她送走,或者是……”

“算了。”君城出声打断,把她送走,他未尝没有想过,只是把她送走的话,那么放在自己看不见的角落里,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也许之后发生的事情,更加地难以弥补,而且他也是存了其他的心思的,总觉得把她给送走的话,他会觉得不舍,会对她心疼,他也明白,自己的这些情绪其实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了,就是想要看着她好好的,就算是回报了当年的那些事情吧,对于其他的事情,他是真得没有多大的心思去思考了:“倾之的身体怎么样?你当时为什么脸色会那么难看?还有为什么她会莫名其妙地休克过去?

“不把她放在医院里,就是为了让她放心的,在医院里,的确是会方便许多,但是那样子的话,事情就隐瞒不下去了,总有一天败落出去的话,她的心情肯定会很难受的,他也是考虑到了这个,所以,才直接干脆把她给带回来的,那样子他可以照顾,里琛那边他也随时叫他等着待命,一旦出现什么情况,就马上送过去,只是这个样子的话,他还是觉得委屈了薄倾之,但是偏偏的,现实就是他找不出一个更好的方法:”我知道了,你就别管太多了,我会解决掉的,这件事情,我也会留心的,所以你也别再多想了,反正事情已经是那个样子了,我能做的,只有把事情的危害程度降到最小,这样子的话,就好了,其他的我也不是沸要强求太多的,里琛,倾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不懂那么多的东西,但是我知道的,你一定会懂,在这件事情上面我帮不到你什么的,只能你自己一个人想办法,不顾任何代价,帮我保她周全就好,我不敢想象,自己将会失去她,那种滋味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起码想着讷讷感有一天是一天就好了,其余的事情,我不想再管了,包括她的事情,我现在也只想着能睁一只眼,就闭一只眼吧,反正,我不说她也不会知道,她想怎么做,随便她了,我只要能应对好就好了。

“他无奈地叹息了声:”里琛,你凭句良心话吧,我是不是有点懦弱啊?

“他迫切地需要知道一个答案,不是为了什么,只是他也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处理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干脆,几次三番地逃避现实,只是为了纠正心中的一个认知,太惨不忍睹了,他也是能明白的,但是他知道这些道理,并不代表着,他能够做地出来的,对墨薇婉他下不了手,真得是下不了手,但是对薄倾之,他又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她,给不起她一个全新的自己,没有被任何其他的女人占据一个角落的君城,是啊,他太弱了,在感情面前,他在怎么厉害,终究只是一个凡夫俗子的,再怎么样,他也不能反对这个结果的,不过,在怎么样子,他还是舍不得的,舍不得薄倾之的心疼,更舍不得那个从小就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怎么样地苦苦地挣扎着,恨着他,把他们之前的那种种的经历,全部都反驳掉,他会不舍的,她的心底,在苦苦地恨着一个不会再回头的人,只有这个是他绝对怎么样都做不出来的,很显然的,里琛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他就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倒是君城很有自知之明地坦白了说:”我也觉得我是很懦弱的,但是我就是没办法啊,就像你先前劝我的时候一样,一旦走了这条路,那么之后会怎么样,我要是再想回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他怎么能容忍呢?容忍那个女人在痛着,当时的墨薇婉是他的全世界,是他可以奋不顾身的女人,所以那个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后悔的,因为那是一种必然的,他心里也没有一点的不高兴或者是挣扎什么的,因为为了她的健康,他是可以舍弃一切的,到了最后,他还是坚持走到了最后一步,只是很遗憾的是,他自己的结局谁都没有料准过,谁都不知道,他君城居然爱上了一个女人,然后跟她有了过一辈子的打算,那是最悲哀的,他是无可奈何的,他挣扎过了,但是还是没有用,还是义无反顾地就那么一头陷了进去,而且是越陷越深的那种,有点遗憾,有点不希望,又有点庆幸,他在有生之年,还能看见爱情在冲着他招手,然后他就义无反顾地给一头扎了进去,不带任何的犹豫,就那么陷进了一个名字叫做薄倾之的牢笼里面,也是他活该吧,但是他也是认定了,就是想要那个女人,跟她一辈子,就算舍弃掉了一切的荣誉与骄傲,那也是值得的了,没有了那些身外之物又能怎么样?他有了一个薄倾之还不是等于拥有了整个世界吗?只是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说出来的,但是现在他却执意地想要一个答案,是不是自己真得懦弱了还是真得是很没用的,什么逃不过,偏偏是陷在了爱情的牢笼里面,而且居然还不想再出来了,早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不知道,这一天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他不担心,只是害怕那个女人,到底还肯不肯跟他一辈子,他不求曾经的那些时光,他在乎的是天长地久,那个样子,才是他最终渴求的,没有了那些又怎么样,就算她没了记忆又能怎么样?那么他就保证之后的每一年里面,每一天,每一秒,她的记忆里,满满地全部是好的一面,而不是坏的,那样子那些不开心的,难过的,全部让他一个人来接受吧,他不拒绝,所以只是希望,她能给予他一个机会就好了,其他的事情,真得,不是特别的重要的。说完了之后,他倒是一脸的轻松自在:”我想明白了,无论结果如何,这辈子,我就要她了。



第一百零八十章

“真不懂你,当初比谁都要看中这些东西,现在,居然可以做到不管不问……不管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好了,我是无所谓的,反正,说到底了,也是你的女人,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跟我是没有关系的,还有薄倾之的事情,我只能说是尽力而为吧,我也不是神仙,你也不能对我要求太高了,要是我有办法的话,那么我是一定是义不容辞的,但是如果连我都没办法的话,那么君城,我只能对你说抱歉了,毕竟是这种的事情,她体内又是比较特殊的,要是真有一个万一的话,君城,我只能说你自己要先有心理准备,我也不是神仙,不能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地到的,所以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到时候不会有太大的痛楚,我也可以老实地告诉你,我现在正在想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到底会不会有用,谁都说不准的,我不知道,那些你从世界各地叫过来的专家,他们也给不了你一个肯定的答案,所以啊,到时候,如果真有什么的话,你还是要好好地做好心理准备啊,世界上难过的事情,那么地多,你君城不是也一一地走过去了吗?那么这一关不管有多么的难,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走过去,我不想说太多了,墨薇婉那边,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也别动手了,一切,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你处理起来会看面子,可能会误了事情,但是对我来说,我可是善恶分明的,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我不会留太多的情面,你的顾虑,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个样子,真得有点太娘了,不像你的处事风格,不过也罢了,反正,你重情重义,这么不道德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了,那样子,最起码的,你不会有丁点的不开心啊。”他说地很是无所谓,其实他也是这样子的一个人,是与对,比君城分地更加清楚,只是他有点不大清楚,这个是否,是不是会害了他,但是起码的现在,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因为他的心底,住着一个女人,那么只要有她陪在自己的身边,那么所有的不好的也都会变成好的了,他所求的也不过只有那么地多,至于其他的东西,他是不怎么稀罕了,对于那个女人,不是没有一点点的感情,只是背叛他们的是她,他们没对她做过什么很难堪的事情,是她不要掉的,那么就不能怪他无情了,他就是想怎么样,前提是那个女人得先给他们一个交待了再说啊,不然的话,他们就太没用了点了,那个其实也是没什么的事情,如果她想解释的话,他么那也是肯定会听的,毕竟有君城在哪里,他里琛就算是再心有不甘,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出来的,但是很遗憾的是那个女人她不懂,她什么都不懂,哪怕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她依然还是不肯把是化工告诉他们。所以他想,如果有了下一次的话,那么他是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如果对她留情,那么他们又情何以堪啊?

叹气了一声,君城不是不明白他说的那些道理,但是就是该死地舍不得啊,舍不得她那么痛苦,舍不得她会有一点点的伤害,那么惨绝的事情,他都能做地出来,可以见得,那个女人在他的心中,到底是占据了一个多么大的比重啊,只是她是不会明白的,君城是不爱她了,但是那并不是代表着,他们两个以后就得分道扬镳了,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心里是比谁都要来的清楚的,墨薇婉在他的生命中,早就成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他不是不想遗弃掉,而是因为真得是丢弃不了啊,他比谁都希望那段回忆不会成为了他的累赘,但是他也是无可奈何的啊,墨薇婉的身影总是时时刻刻地在他的脑海里面播出,她在怎么样,他还是没办法,把她给忘记掉,这是一种习惯,就像他记住了她,然后到了现在,他还是在想着她,这对薄倾之是有多么的不公平,他也是明白的,但是就是不想忘记的,不能忘记,那个曾经在他生命里,绚烂过的那个女孩子,她就像是当年的那个样子一样,跟在他的身后,甜甜地叫着他城城哥哥的,可是她的城城哥哥,现在已经是另外一个女人的了,他能清楚,自己是有多么的残忍,但是如果他不对墨薇婉残忍的话,那么就代表着,他必须得对薄倾之残忍了,而这个恰恰是他最不愿意选择的一个了,如果有一天,真得要在薄倾之跟墨薇婉之间选择一个的话,他想他的选择还会是薄倾之的,因为前者是因为爱情,后者则是成了一种责任,一种担当。他无能了,挑不起这个重担,所以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爱情。他不知道,有一天,他君城居然会是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就那么义无反顾地给陷了进去,并且是无法自拔的那种。女孩子天真无邪的样子,仿佛就摆在她的眼前,可是他却是再也无法触及到了,那样子的感觉太真切,也太残忍了,就像是一把刀活生生地割开你心口上的创伤,然后你再也没办法停住,不让在下手了,他明白那种感觉,也正在体验着那种感觉。真惨,他只能这么说,太可怜了,也太可憎恨了,可是能怎么样,他君城只有一个,选择的路也只有一个,他要了一个,另外一个,就没必要在留恋,而他也不是因为留恋,只是因为太难放下了,所以才挣扎了这么久,还没是一个结果。看着屋内的那个女人,他能想象地出来,现在她应该是在吃着早餐,或者是一边胡思乱想,那才是他想要的妻子,他渴求的生活,薄倾之不需要多好,甚至她可以落下一大堆的毛病,但是没有关系的,因为他会很纵容她的,纵容她所有的一切,包括所有好的与不好的,那个样子才叫生活吧?每天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人是她,然后会对她笑一下,说一声早安,然后她会送他去上班,告诉他路上小心,以及一大堆很麻烦,很烦人的话,但是他会笑呵呵的全部接受,然后回家后一块吃晚饭,陪她看那些狗血的剧情,看着月亮或者是出去逛逛,然后睡觉,醒来了之后在一直重复,这样子很美好,也很平淡,但是就是因为平淡,才让人觉得那么地舒心,太风花雪月的事情,他不太喜欢了,现在他想他早就没了那份精力了,过了这么久,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追求的那些东西,都只是一场的浮云,原来只有平淡的才是最美好的,也是最永恒的,只有那个样子,他才能好好的,轻轻松松的,不带任何重任的过完了一辈子,君城的脑海里渐渐地清晰了起来,他想,他是想明白了,未来的路太长了,长到了他都没办法去思考,该怎么走下去了,但是现在的路,是好的,他可以带着那个女人,他们两个人一起地手拉手的,慢慢地走完了全程,这个样子,才是他最终所期待的那个样子,至于其他的,墨薇婉的事情,他是真得要放下了,再见的话,她不是陌生人,但是也只能定位为一个熟人,不然的话,她对谁都是不公平的,起码他是不会自欺欺人的,他有了自己的幸福,那么再对不起,再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情,他依然是无可奈何的,不说造化弄人,只能说是世事难料,他猜不准,人生中的那么多变故,就像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所熟悉的那个女人,居然可以变地那么的陌生,可是那又怎么样?他改变不了什么了,他能做的,只有跟自己喜欢的人,好好地在一块,用自己所有的办法与精力,治好她的病,然后慢慢地,向她赔罪,祈求她的原谅,这样子之后,什么都好了,什么都可以不用在猜忌了,只要那个女人能够安好的话,那么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呃?

他是看开了,或者是说看地太开了。

脑海里,那个身影渐渐地清晰,然后逐渐地消失。

远去的还有那个声音以及那个微笑。

榕树下,女孩子扬起一个清晰明朗的笑容:“你是谁啊?你在这边做什么啊?”

“我叫墨薇婉哦,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大哥哥,你长地好漂亮啊,比我还漂亮!”

“城城哥哥,如果我要什么,你都能给我什么吗?”

“好啊,我要跟着城城哥哥一辈子,因为城城哥哥会给我好多好吃的跟好玩的,婉婉最喜欢城城哥哥了。“

”他们说我是被你捡来的,你说,我是捡来的吗?明明就是我先捡到你的啊。“

”哥哥,你好厉害,我下次打不过的话,我还找你过来哦。“

可是到了现在,他们又剩下了多少,支离破碎的回忆,那些断了层的回忆,已经是怎么都无法拼接回来了,随着他们的离开,心也渐渐的离开了,一段好长的距离,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地过去了的。

婉婉,看吧,这辈子,我是注定得辜负你了啊。

第七十二章 讨好

”你要吃点什么?“说着招呼服务员把菜单放在她的面前。

倾之怪异地扫了他一眼,明白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却也不说出口,拿过菜单点了几道家常的小菜。

”就这些吧,谢谢。“服务员走了之后,倾之才抬起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初恋,更是教会了她什么叫做残忍的男人。

让她往后的岁月里,总是不自觉地开始自卑起来。

可是到了现在,她却发现,其实自己并不难过或者是憎恨。

每个人都会有为自己着想的时候,他是卑鄙了点,可是她却是自愿地陪着他把这场戏给演下去。

所以,她现在看他,反而是看待那种朋友之间的事情。

见他不打算开口,倾之轻笑了下,语气真诚”唔,你要是有什么心事的话,我可以当个听众的。“苏子墨一愣,苦笑,伸手将一个袋子递到她的面前。

倾之疑惑地接过来,打开来一看,却是一张银行卡。

”你这是要做什么?“苏子墨端起水杯,放在嘴边,喝了好大一口之后才说”给你的。”

“……”倾之伸手,把卡推到他的面前“如果是道歉的话,根本就用不着。”

苏子墨顿了顿,随即有些明了,他脸上的苦涩感更甚“也对,君少的钱那么多,你应该不会稀罕的。”

倾之不明白,她不要钱跟君城有什么关系?

明明他是他,而她也是她,两个人之间除了那一点内幕之外,根本就是一清二白了。

而且,君城?

倾之咬咬唇,脸上流露出一丝的苦恼。

她跟君城之间,根本就没有未来可言的。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倾之反驳“他的钱再多,也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见苏子墨又想说什么,倾之无所谓地挥了下手“我不要你的钱跟君城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既然分不清,那么就一次次地提醒自己好了。

他们不可能的,没有希望。

苏子墨脸上写满了不信,可是他也只是笑笑而以。

是或者不是,他们都看在眼底,说那是假装?根本就不会信。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全都是一些简单平常的菜式,没有什么特别的。

倾之挠了下额头,低着头看着他的眼睛,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样子“你给我钱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子墨脸色难看起来了,细细地盯着她的脸蛋。

一如多年,她依旧还是那么明媚。

明明生活过地比谁都要来地糟糕,可是她却能始终地笑着。

明明那么多人在嘲笑着她,她依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比如义无反顾地追着她跑。

明明那么需要一个可靠的肩膀,在她难过地想哭的时候,可以有个人可以给她依靠。

可是她却可以选择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自己委屈难过。

那时候,与其说他们两个是在谈恋爱,还不如说是她一直在讨好他,追逐着他的脚步。

那时候,他并不是很在乎她。

只是知道有那么一个傻女孩,可以为自己付出一切,为他挡走那些烂桃花。

身为他的男朋友,他很不称职。

没抱过她,没吻过她,没关心过她,没陪过她。

他其实真地很不明白,为什么他对她那么无所谓,她还是可以陪在他的身边。

第一章他本残忍

暮色的渲染下,空阔的天台上在月光的洗礼下一片圣洁,没有开灯唯有一阵阵轻扬的旋律在跳动着。

借着皎洁的月光,隐约可见一个身影完全影默在阴影里,不见其身影不见相貌,但是那周身散发出的王者气概总是让人难以忽视他的存在。

白色的衬衣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银色的项链借着反光散发出森冷的寒意,悠闲地靠在椅子上,目光慵懒地欣赏着月色。

“你的决定呢?”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另一个男人出声问道,俊朗的脸上眉头微微皱着。

闻言,男人微微仰着头看着他,轻笑出声,极具性感的声调带着明显的嘲弄“你说呢?”

“……好吧,我明白了。”想了想还是经不住的补充了句“她能否没事,我不敢保证。”

毕竟是那么古老的法子,就算书上有记载过,也难保就会百分百的没事。

男人眉梢轻挑,缓缓地直起身子,那张不明觉以的脸霎时间就出现在灯光下,就那一眼,就足以定住所有人的目光。

魅惑的脸上,轮廓分明,薄凉的唇角微微扬起,黑色如墨的眼睛像是黑色的纯质水晶,在黑夜里闪闪发光,眼角微微弯着,漂亮的睫毛投下一层淡淡的剪影。

“你说,我会在意吗?死在我手上的还少吗?”

“呵呵……”轻笑了下,在夜里,他肆无忌惮的话确实有些渗人,不过这的确是实话,里琛虽然身为一名医生,可是在他们的世界里又有几个身世清明的,要想在他们的世界里混,狠是必要的。

优雅地冺了口茶,淡淡地说着“过程怎么样,我不管我只注重结果。”

“好吧,那你呢?要怎么样把她接过来。”把她接过来,还必须要有个绝对能说服人的借口,不然她要是起疑的话事情就麻烦大了。

“你管好你的任务就好了,剩下的事我来完成。”

“ok那好吧,恭喜你了,这么多年的坚持总算有点结果了。”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个人,一件事如果不是意念足够坚定,能守住这么多年都不放手吗?

“呵呵呵……”轻蔑地笑出声,仿佛他在讲什么笑话。

“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看破他伪装的平静,里琛毫不留情地点破。

“不过是时间太多了而已。”怎么他都不想承认,为了一个人他居然情伤了这么多年。

向来只有他君城等别人的,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等别人了?笑话。

“你就装吧。你的心思我还会不知道?”优雅地执起酒杯就这月色一饮而尽。

“君大总裁,人交给你搞定至于我的任务嘛,你放心吧,保证万无一失。”说完就走了。

看着夜空,君城突然间就伤感起来了,很难想象地出像他这么狂傲霸道的人居然也会出现伤感的情绪。

原本冷漠无波的眼神也变得有点起伏,想起那个人就觉得心头阵阵难受起来了。

疼,侵入骨髓的疼。

他还在等待,还在期待那个人的一次回头。

第二章午夜不认命的反抗

倾之紧张地抓着背包,她知道自己是被尾随了,可是这条路自己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紧张不安地走着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她不知道后面有几个人在跟着,更不知道如果自己努力反抗的话胜算有多大,四周一片静悄悄的,这条路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居民,喊人救命是不现实的了,更何况如果自己一不小心惹恼他们的话岂不是更糟糕吗?

所以她都不敢跑的,只能在内心期待着他们只是普通的行人可是更让她担心无助的事情还在后面。

拐角处又走出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脸上不怀好意地朝着她走近。

倾之脸上顿时布满冷汗,完了完了,她不会这么惨吧?

“美眉,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啊?”白色头发的少年嘴角挂着邪恶的笑意,摩擦着手向她走来。

倾之往后退了几步才想起后面也有人的,往后一看,领头的那个刚好朝着那个白色的男人点了下头示意。

倾之心里寒意更甚,他们是认识的?天啊!

“这么晚了就不要回去了,陪着我们,我们可是很温柔的。”让人恶寒的声音像是一条蛇,瞬间冰冷的气息爬满了四肢百骸。

倾之白着张脸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我……我可以给你们钱的,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他们眼中明显地带着某种光芒,绝对不是冲钱来的,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看的懂那光芒到底是什么意思?

“钱有什么,你更值钱。”边说着边抓住她的手。

倾之啊的一声惊呼,就急忙甩开了,往外跑,可他们怎么可能放过她额,她跑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

午夜的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一辆车子经过,她就像一只走到末路的可怜动物,等着她的只有绝境。

“美眉,哥哥们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说完顺势就要抱住她,倾之一急就把背包狠狠地砸到他身上,顺着推开他,二话不说就迈开步子跑了。

身后传来一身怒骂,之后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他们追来了!

她现在只顾着跑了,哪里来得及看后面啊。

可是男女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不一会儿倾之就被他们抓住了。

被砸的男子气冲冲地抬手就给她一个巴掌“继续跑啊,在砸啊,给你脸你还不要了。”

他身高体壮的,一巴掌打下去,她的脸都肿了,嘴角淌出点点血迹,除了脸上疼之外,脑子里嗡嗡做响,霎时间什么都听不到了。

什么动作都没有了,整个人那一刻像是傻掉了一样,目光呆滞。

男子见她这样,以为她是被自己给吓傻了,颇有点成就感,一伸手就把她给抱了个满怀。

鼻腔里吸进的陌生气息,脑海里也慢慢清明起来,手脚并用的挣扎开着“你放开我,放开,别碰我。”

“呵呵呵,乖乖就范,倒能少受些苦。”边说着就把脸凑上去。

倾之拼了命地躲闪着,不让他得逞,身后马上有男子上前捧住她的脸,定住,不让她乱动。

第三章最意外的路人

倾之眼巴巴地看着他的靠近,瞳孔里堆满了绝望,她不行,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她不要!绝对不要!

想也没想就抬起脚用力地踩在身后男子的脚板上,然后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恭起腿,冲着身前男子最脆弱的地方踢去。

“啊!”“啊”两声不一样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欲强吻上她的男子,捂着那地方倒在地上不住的呻吟,滚来滚去的嘴里不断地哀嚎。

倾之想逃的,可是刚跑两步又被抓回来了,那班人被她激怒了,懒得跟她再废功夫一个个地冲过来围着她,伸手就想解开她的衣服。

“我可以把钱都给你们的,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子。”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领,胆怯地看着他们,讨好地商量。

他们只是轻蔑地笑了笑就没有下文了,掰开她的手就要去解开她的衣服。

倾之一边挣扎着,一边死死地抓紧自己的衣服,死死地守着。

她的清白,不要就这么没了!

好想有个人来救救她啊!

“呵呵……乖乖听话多好。”扯了好久都没有解开,男人显然没多大的耐心了,恶狠狠地警告她“我告诉你啊,快点松手,大家都舒服,不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耀眼的光芒刺激地遮起了眼睛,顿时一辆跑车出现在他们面前。

倾之就像是看到了希望女神的召唤,因为她觉得是个人就不会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的。

可是……可是……

车主显然没有见义勇为的高尚情操,二话不说就绕道走了。

倾之瞪大了眼睛,拿起背包里的乌龟用龟背狠狠地砸在抓着她的人的手上,那人手一松她就马上跑过去了。

银色的劳斯莱斯在黑夜里像是一道闪电,急速而又平稳地行驶着。速度快地如一只闪电豹,敢去拦车的人一般都是不想要命的,可她没的选择啊,即便被撞死,她也不要被侮辱死。

车上的人还是没有停车的打算,倾之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了眼睛她想就算是这么死了她也认了,起码她还是干净的,这么想着,她嘴角都带着一丝微笑,是庆幸是解脱是释然。

她的心里都有点感谢这个见死不救的人了,他给了她一个机会,死的有尊严的机会。

车子是在她跟前停下的,尖锐的刹车声延续了好久才平息。

预想中被撞飞的失重感没有出现,倾之眼皮子动了几下就缓缓地睁开了,入眼的是一辆尊贵豪华的车子。

再抬眼的瞬间,倾之一惊,眼底划过惊艳的色彩。

四目相对间,隔着层玻璃,车子里的人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

君城!

那群人马上就跑过来了,拉着她要离开,倾之从错乱中回过神来。

他在看她,却没有出声制止,任由她被带走然后被侮辱吗?

事实上,还真的是这样。

车子里的男人果真淡眼看着这一切,他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写她的命运,但是他却没有,别说他没有了,他甚至是连一个眼神变化都没有过。

他是有多门冷酷无情啊?

倾之动了动唇,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一旦他离开的话,她就真的真的没有希望可言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听见,倾之说了句这辈子每当她回想起来都觉得又幸运又折磨的事。

她说“君少爷,求你救我,以我一切为代价。”

话音刚落就响起一身轻微的响动,然后在场的人就看到一个男子优雅从容地从车上下来。

第四章救人的代价

墨色的衬衫随意地搭在身上,领带也歪歪斜斜地打着,袖子挽着,一双手斜斜地插在裤袋里,倾世魅惑的脸上一笔一划都像是经过上帝最认真的雕刻细画。

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薄凉的嘴唇,深不见底瞳孔,或许到那一刻,他们才知道倾国倾城是女生的专属名词的原因是没有哪一个男人有资格配的上那四个字的。

可是君城做到了。

所有人都被震撼住了。

君城眼神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就像高贵的帝王,气场逼人,容不得你有一点点造次的念头。

没有说声话,没有一个动作,就那么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就成功地让他们不敢在多走一步。

倾之咬着唇,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她的话,他的眼神太过深刻能洞悉人的内心深处,在她面前你好像无处可逃,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她不自觉地就想要躲开。

过了一分钟,也许更长,安静的夜里才又响起声音。

“你刚说的,可算数。”边说着边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摊开,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那群人自发地松开困住她的手,害怕地退后几步,没有一个人敢逃跑的,他们知道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的可怕,他的一句话都可以成就他们的末路。

倾之低头沉默了一阵,看着眼前尊贵无比的男人,他修长干净的手就在她面前,等着她的伸手。

慢慢地抬起手,放在他的手掌心,温暖的触感像是一道暖流注入她的身体,打破层层寒冰的冰冷,暖了一身。

不管前方的路会怎么样,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救我,我说的算数。”哭了太久而沙哑的声音缓缓地说出。

君城嘴角总算轻轻地扬起,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牵着她的手紧了紧,执起她的下巴,弯腰抵着她的额头,性感的声音低沉地传来“我要你。”

不需要她做什么,他只要她这么个人就好了,就够了。

短短的三个字成功地让她怔住了,他说了什么?他说要她?

倾之疑惑地抬头,不明白地看着她,希望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我说我要你。”再一次的重复,君城不厌其烦。

他的目标,他一般习惯了慢悠悠的步骤,不急切,因为他知道结果肯定跟自己所想的一样。

好听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来,带着慵懒带着魅惑,热气呼在她的耳边,惹得她全身都在轻颤着。

下意识中,她想说不的,她想说可不可以换个条件,可是她没有那份勇气,她知道他的,君家少爷说出的话是不会变的,他的话就是命令就是必须去做。

她不知道如果她说了之后,他还会不会帮她,她赌不起这一手。

无助委屈席卷了一身,眼里的泪落地更急了,倾之急忙伸手想要擦干,可是君城却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动,自己亲自伸手帮她把泪水一点一滴地擦干,温柔地轻触着她的脸,眼睛扫过嘴角的血丝和红肿的脸颊时,眼神变得有些犀利嗜血,怕动作重了弄疼她似的,轻轻地抚摸着,擦干了嘴角那缕显得突兀的血迹。

倾之有些醉了,有点贪婪地享受着他的温柔,他的呵护让她有种错觉,这个男人是有多么珍惜她。

可是连她自己都有点鄙视自己了,居然这么异想天开,两个人两个世界的人,两条平行线没有交点的。

“非这个不可吗?”轻声地问道,语气有点悲哀可是更多的却是认命。

是啊,与其被这么多人欺辱还不如跟他走。

能不认命吗?这是最惊喜的峰回路转了。

君城抚摸她的动作一顿,眼睛有点深沉起来了,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了,看着她许久才轻点了下头“一分钟,你的答案。”

第五章轻柔的他的吻

她刚才挣扎的神色全落在他的眼底,她是想着拒绝的吧?对于这个想法君城居然感到有点惊奇了。

“那我多久才可以走?”不到一分钟,倾之就问他了,昂着头看着他,湿漉漉的眼框红红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的。

君城在她说完之后就低低地笑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笑开了,在她诧异的目光中,在她的唇畔上盖上自己的印章,还伸出舌头轻舔了下她受伤的地方,做完这一切时之后,才慢慢地松开她“放心,总有一天。”

松开手,别有深意地看着她一脸的迷茫呆滞,不出声喊她,很绅士地等待她回过神来。

不远处的混混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温和地吻着那个狼狈的女子,连他们都有种错觉,那个女孩是他的深爱。

如若不然,那么深情那么珍惜,对着一个陌生人?

倾之呆愣地伸手,摸了摸被吻的嘴唇,唇上的温度还在,她这才后之后觉得知道他居然吻她了?

她的初吻居然没了,被眼前这个人夺走了。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无声地询问着他为什么要吻她啊?

她的反应太过青涩,连最基本的闭眼都不知道,种种迹象表明这是她的初吻。

这个认知让君城的心好受了点。

他有洁癖,喜欢干净,所以他的女人也必须是干净的。

而她,恰好是。

牵着她的手,带着她都副驾驶座上让她坐下,还很体贴地帮她系上安全带,完了之后才走到驾驶座上,修长的手轻扣在方向盘上,锐利的眼眸直视着他们寒冰弑人冰冻三尺,所有人都感到危险的来临,愣愣的退到路边给他让路。

君城发动车子,很快银色的跑车就消失在夜色中,街道又恢复了平静。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后,倾之才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看着身边的男子有点不自在地问“你为什么……吻我?”

君城眼睛还是在看着前方,头也不回地回答“突然间想了。”

倾之窘迫地红了脸,可是君城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红不起来了。

“而且以后我们要做比亲吻更加亲密的事。”

语气平淡,没有不好意思,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就像是在告诉她一个真理。

倾之盯着他的侧颜,一阵了悟,是了,她都忘了,他说要她的。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这句话有几个意思?

爱她,与她执手相伴一生。

不爱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她而已。

他们之间第一种情况只是一种惘然。

君城倒是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平静的脸上还有着自暴自弃,君城的眉角危险地弯着。

“呵呵……”轻声的笑语,打破了她的思维。

倾之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笑开了,看着他脸上沉寂的表情,他一直都是以一种孤傲柔凉的姿态出现的,可是谁都料不出他风轻云淡的下一秒会不会就是狂风暴雨。

急忙地想要解释,虽然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生气的“不是那样的,我只是觉得……觉得……我只是……”

越是紧张就越是解释不清,支支吾吾了半天都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颗心揪得紧紧地,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了,然后把她又扔回去,是他的话,这种事是完全做的出来的。

君城慢悠悠地转过头,踩下刹车,不清不淡地接下她的话“你只是觉得你脏了,而且很不幸这个脏的源头是我。”

倾之脸色一变,急忙开口解释“不是的,跟你无关的,真的。”

她只是觉得自己脏啊,跟他没有关系的。

车子再次发动,只是这一次君城没有再出声了,倾之也不敢出声,一路上都偷偷地瞧着他,琢磨这他到底有没有生气?有的话又是因为什么?

第六章怎么来的?

君岚集团办公室

今天君城的办公室很是热闹,墨然,里琛,程洋,苏时都到齐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八卦求知道,就连一向远离八卦的苏时都掺合进来了。

目不转睛地盯着办公桌前正在工作的某大神。

他们幸苦注视了好久都换不来对方的一个眼神,很是挫败地歪坐在沙发上。

“城,说吧,大家都很好奇啊?”里琛实在是很好奇啊,才一天的时间他就把人家女孩子给拐回家了,还是乖乖跟他回家的,难道是“美男计?”

那可就牺牲大了,一向只有女人冲着他使美人计的,没想到这次为了套人家居然自己都亲自动手实践啦啊?

闻言,君城这才从文件中抬起眼看着他,嗤笑了声又弯下继续工作。

美男计?怎么可能的事。

他君城还不至于坠落到用色相去勾人吧。

“你这是事实呢还是事实呢?”程洋把玩着手机,好笑地看着他。

“……”回答他们的还是沉默,君城依旧还是在埋头看文件,偶尔签个名字,画下线。

他们聒噪的讨论声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应该是丝毫没有影响,他也懒的去解释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用色诱。

他的沉默让等着看好戏的人都感到无趣极了,互相对视了眼都百无聊赖地拿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城,满足我们的好奇心吧?”

“没空。”淡淡地应了声。

“你就跟我们说,你是怎么让她乖乖地跟你走的啊。”除了美男计,他们还真找不出合理的说法了。

“想知道?”君城突然间收了笔,把笔往桌上一丢,拉开椅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嗯”整齐地重重地点了下头,非常想知道。

君城盯了他们好一会儿,就松了松领带,众人觉得他要开始说了,都端正地坐直了,聚精会神地等着他的下文。

谁知,君城松完领带后,回给他们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拿起一边的西装在他们不解的眼神中离开了办公室。

被耍了的众人齐刷刷地爆出一个字“靠!”

“逗我们玩啊?”墨然一张脸全黑了,真心的明明事情的真相就在眼前却不能知道,真憋屈啊。

闭着的门又打开了,君城懒散地靠在门边,眼里噙着笑望着他们。

墨然就差啊一声了,讪讪地打招呼“呵呵,你慢走慢走。”

其余三人也都禁了声,嘴角堆满了讨好的笑意。

君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潇洒地离开,留下一干人等默默抹汗。

基地里,特助唐齐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见到君城,马上迎过来。

“君少,人已经在里面了,没有走漏一点风声。”

“嗯。”点了下头算是回答。

绕过旋转扶梯,走了一阵才来到一座地牢前,里面关着昨晚那些个混混,一个不落的全在这里,每个人都被绑在柱子上,见到君城脸色马上变得惊恐起来了。

君城回头,唐齐会意,马上叫人搬来一座全新的沙发,自己亲自打开锁。

不急不缓地走进去,靠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点燃,吐了一口气才出声“把布条拿掉。”

唐齐点了下头就走过去,挨个拿掉塞在嘴里的布条。

被塞住的嘴巴一放开,立马就有人出口了“君少爷,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我们真不知道那个女人跟你有关系?”

“求你放过我们吧?”

杂乱的求饶声响起,君城有点不耐烦了,抬手阻止了他们的话。

“事情是怎么样的?”

那些人都愣住了“是有人找我们说那里每次都会有一个女人经过,很晚她才会回去,而且她还长的很漂亮,然后那个人就鼓励我们过去了。真的,我们真的不知道那女人跟你有关系啊?”

虽然昨晚他们可以看出两个人真的不认识,不过谁说的准他们以前不认识啊,更说不准也许是君城暗恋她呢?不管是哪一种猜测他们的结局都不妙啊。

第七章阴谋论

“那个人是谁?”君城突然间问了句,唐齐听到这句话,眼角抽了抽。

他能不能说,其实少爷这个人就是你啊。

整个事情都是你一手主导的啊,能不能不要说地这么无辜啊?

腹黑绝对的腹黑。

“这个,我们不知道,我们是在网络上认识的,不知道他叫什么也没见过他。”

嗯,君城想起倾之脸上的红肿和嘴角的血迹,很不该出现的东西。抬眼懒散地看了眼他们,嘴角叼着烟问“谁打她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低头不敢看他。

他太强大了,他们不知道承认之后是不是会死的更快。

面对死亡,我们明明知道是一个未知数,但我们总是希望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所以他们明明知道自己能否活到明天太阳再次升起的那一刻,也不想自己死地太快了,所以所有人都沉默以对了。

可是君城不会给他们机会的,他的那个小计划里他们这些人列为忽略不计的行列中,他不会去怜悯,不会因为自己利用他们而感到不安愧疚。

“不说?”君城从身旁的唐齐手里拿过枪,随意地对着一个人。

在他们还来不及变脸的时候就开枪了,对着一个人的脑袋瓜,没有打到他的身上只是子弹扫过头发,留下一处空白,浓密的头发中间有一条白白地,刚好擦过头皮却没有碰到一点点的肉,枪法着实让人惊叹。

所有人都吓的忘了惊叫,惊恐地看着那个脑袋上的空白,瞳孔不断地放大再放大。

那个被打的人脸上死灰一般的呆愣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下次会是谁呢?”君城举着枪,准备下一轮的开火,找准目标似的又对准了一个人。

“我说,我说……”被枪对着的人,脸上汗水直冒。

刚想坦白的,可还是晚了一步,君城手里的子弹已经打出去了,不偏不倚地刚好打在他的裤裆下。

收了枪,君城笑眯眯地说“说。”

那人还没来得及心悸,听到他的问话马上回答“是蛏子,蛏子扇她的耳光。”

被同伴招供出来的蛏子,脸色苍白地看着说出他的同伴,又转过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君城,眼泪都留下来了“君少饶了我吧,我错了,而且……而且她还踢了我的……我的那个地方。”

谁被女人踢到那地方都会不好意思的。

君城轻笑出声,那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女人爆发力还真不赖啊。

止了笑,君城又问他们“还有谁动她了?”

这下子不用他用枪指着了,马上就有人出声了。

“是陈资,是他,他抓着她的手了,而且还强迫她。”

一有人出声,马上就有人附和了。

“对,就是她,蛏子要强吻她的时候就是他按住她的脑袋的。”

“而且,她跑的时候也是他先追上去的。”

在死亡面前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在死亡面前也不得不输给生命。

“你们……你们”陈资像是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被这些称为兄弟的人给卖了,豁出去了全豁出去了,大不了大家一块死啊“君少爷,我是抓住她了,可是她也用乌龟砸我了。”

“而且这些人都有碰过她的,没有一个人没动过手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他,脸上带着绝望与悲戚。

乌龟?

好像她还真的随身携带了一只乌龟来着。

那些人还在悲哀地求着君城放过他们,可是君城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起身离开牢房,淡淡地留下吩咐“全废了,一个不留。”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了,重复了句“注意是废。”

唐齐领命,对着身边的人吩咐,然后就跟着君城走了,关上门,门内是怎么的腥风血雨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看着自己前面走着的背景,有些话,想要问出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来着。

基地外,君城坐在车子的后座里,唐齐开着车。

第八章乌龟呀

“问吧。”君城闭着眼靠在后座闭目眼神。

额,唐齐从后视镜上看了眼君城,很是不明白他从什么地方知道自己有话要问的。

“很简单,每次你都会赶在我前面开车门的,而这次你却晚了三秒钟,最好的解释就是你心里在想事情。”君城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声音低低地像是快要睡着过去了。

“额,是。我觉得少爷这次做事有点多余了。”被揭穿,唐齐也习惯了自己在这位少爷面前根本就没法藏地住秘密的。

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以往少爷要是想要一个女人的话,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的,就算不行直接逼迫不就好了,没必要这么麻烦。除非说”顿了顿,想了想要怎么继续说下去。

君城帮他接下来了“除非说我是对她有感情,不忍让她难过对我失望,才这么小心翼翼。”

唐齐还来不及惊叹下,就被君城的一句话给堵住了。

“你脑子短路了吗?”

“……”好吧,他也明白这种事情微乎其微,他这种人最是薄情的,对人对事都是不带感情的。

至少在他的认知里,还没有哪个女人有资格有能力能让他动心的。

“少爷,我错了。”

“……”君城还是闭着眼,也没去回答。

唐齐又纠结起来了,他很想问一下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他居然这么不避麻烦的去做一系列虽然简单的事情,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君城突然间睁开眼睛了,看着车顶,眼神有点哀伤起来了“有些事没必要知道。”

“抱歉,少爷我知错了。”主子的心思他们的确没必要去深入探讨,只要知道执行命令就好了。

君城再一次闭眼“到家了告诉我。”

“是。”

回来的时候,管家穆嫂告诉君城,倾之刚把她家的行李搬过来,现在正在整理。

从昨天开始,君城就告诉她叫她搬过来,是命令她没的选择,她犹豫着也答应了只是说了自己要工作要自由要读书,君城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就答应了。

上楼来到她的房间,打开门就就看到脚下一只乌龟穿着粉红色的蕾丝裙,上面还打着个蝴蝶结,尖尖的爪子上还染了指甲油,模样很可爱很雷人。

此时正一蹭一蹭他的脚,像是一只哈巴狗,想要讨好主人的欢心。

君城眼角抽了抽,他很想告诉那只龟你只是一只乌龟,请有点节操。

越过乌龟,拐过弯就看到倾之正盘坐在床上,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全是一些穿过的旧款的裙子,衣服也不多。行李箱里还有许多教科书,几只玩偶几只硕大的存钱罐,一只老款的手机,最新的东西就她那几本教科书了,行李也是少的可怜。

君城看着她的背景,皱着眉头,平淡地出声“衣橱里不是有新衣服吗?”

清冷的嗓音传来,倾之啊地一声吓地直接从床上滚下来,君城眼疾手快地稳住她,才避免了她落地的命运。

倾之心有余悸地拍了下心脏,抬头看着他,有点委屈,怎么没声音啊?

“那些我穿不惯。”

她说的是真话,里面的衣服清一色的全是名牌洋装晚礼服,她根本就不适合的,想想她穿着名牌出去摆摊,这不是直接招人恨吗?

君城看了眼她的衣服,全是衬衫休闲装牛仔裤连条裙子都没有?!

“而且这不是包养。”倾之咬着唇,低下头说出她自己还在坚持的事。

所以她更加不能碰他花钱买的衣服了,这太说不过去了。

等了好久,君城都没有出声,倾之疑惑地抬头。

君城看着她,突然间伸出手拉她入怀。

温热的呼吸尽数洒落在她的脖子上,倾之露在外面的肌肤全红了,只听耳边君城特有的声音轻轻地颤动着“薄倾之,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是与不是还有差别吗?”

他的声调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丝毫的起伏,可是却是对她最浓重的嘲讽,倾之咬着唇角,她想反抗的,但那是不被允许的事啊,她没能力也没自信为自己的勇敢冲动买单。

倾之柔顺地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心里悲哀地在滴血。

“乖女孩。”君城赞赏地摸着她的长发,一下一下地像是在安慰她。

“我不是要惹怒你的。”倾之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闷闷地说到。

在他面前,她只有低头,只有尽量去迎合他,只有这样才不会惹怒他,不会让他生气。

他生气的代价,她承担不起的。

他发怒的后果,她必死无疑。

“嗯。”君城看着那些衣服,觉得有些扎眼。

既然是他君城的女人,就不该这么寒酸。

“那些衣服扔了,还有那些旧的全扔了。给你买新的。”

倾之从他的怀里起身,眼中挣扎了许久,唇畔张了又合,还是决定跟他说,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可不可以留着,衣服我可以扔,但那些东西都留着可以吗?”

说这些的时候,她的心里是很没有底的,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让他丢脸了。

“……”君城回过头看了眼那箱乱七八糟的东西,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些事一个很重要的人买给我的。”想到了那些伤心事,倾之的声音里都出现了颤音。

“我可以把那些东西都收好的,不会让你看到它们的。”

“少爷,我求你了,这些东西真的不能丢的,我只剩下回忆了。”走的那个人还不知道哪年哪月哪地才能跟她重逢。

她现在起码有这些东西,可以有个心理的寄托,要是连这些都没了的话,她又能怎么办啊?

君城看着她着急地脸都纠结在一块了,鬼使神差地点头了。

见她答应,倾之脸上总算露出笑脸了“谢谢你。”

倏地,她像是想到什么了,紧张兮兮地问君城“你是开门进来的,关门了吗?”

君城想了下摇头,没有。

“不好了。”倾之叫了声就急忙跑出去了,君城疑惑地也跟上去。

“牛牛,你在什么地方啊?”门前果然已经没有了乌龟的身影,倾之蹲下身子朝桌子底下看去也还是没有。

君城跟上去就看到倾之蹲着身子在四处张望,一口一个牛牛。

牛牛?

那只逆天龟的名字?好像她还用它来砸人了。

第九章天才也悲伤

“牛牛,乌龟妹,不闹了,出来了,我请你吃胡萝卜啊?”倾之忙着诱惑着她家的乌龟出来,没有注意都背后来了个人。

此时俊朗的脸上滑下三条黑线.

乌龟妹,胡萝卜?

“牛牛,不闹了快点出来啊。大不了我不存私心了,我知道你寂寞了,我给你找个乌龟君陪你好吗?”这边倾之急地呱呱叫,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话已经成功将那个大神雷地已经淡定不能了。

“牛牛,我错了,上次不该拿你来砸人的,你出来呀,我跳乌龟舞给你看可好?”

很好,很强大,君城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形容她了。

他不知道再听她说下去,自己强大的神经会不会也受不了了。

果断掏出手机去了个电话。

直到背后传来声音,倾之才像被雷劈到似地,慢悠悠地转过头。

呵呵呵……

很好,很漂亮,她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嗷呜!倾之冲着他不知情地笑了声,就继续转过头,内心无语到不行了。

很快,管家带着一大群人外加一群黑衣人,几乎是整栋别墅的人都来了。

倾之呆愣地看着他,他打电话就是叫人上来,叫他们帮她找乌龟妹吗?

是很感激,可是架势要不要这么大啊?

倾之再次欲哭无泪地转过头,蹲在地上画圈圈。

君城看着她的背景下达命令“去找一只穿着蕾丝裙打折蝴蝶结的乌龟。”

那些人先是愣了下,都默默转身开始寻找。

女佣仆人也就算了,可是……可是苦了那些黑衣劲装的男子,他们可是保镖啊,现在让他们去找一只乌龟?

怎么看怎么不对头啊。

“他们洞察能力强速度快感知能力也好。”君城视线还是在她身上,即便不去看她的神情也能准确说出她的心中所想。

……倾之转过头,看着他,有点崇拜也有点害怕。

他怎么这么会洞悉人心啊?每个人在他面前好像都是一张白纸,就算你包装地再好,也会被他层层拆破,只剩下最原始的一面。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心理学她也知道一些皮毛,可是要修炼多久才会到达他这种地步啊?

好遥远啊!

君城无所谓地看着她,挑眉询问“很可怕?”

倾之诚实地回答“是因为太厉害了,所以才可怕。”

这句话倒是绝对的出于真心,厉害的人很多,可他们也是即便被人称作大神,他们也有孤独的一面的。

比如受人排挤,被当做怪物一般的孤立着或者更甚。

可是君城,你会不会有脆弱的一面,还是你是一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神呢?

看着他的眼神突然间边地有些凄凉了。

君城盯着她看了很久,才移开视线。

薄倾之,你在可怜什么呢?他吗?

呵呵……

过了十分钟不到,乌龟就找到了。

倾之激动地一下子就从地上爬起来,起地猛了,头脑一阵昏眩,眼前一黑突然间什么都没瞧见了。

君城一把拉住她,免地她又摔了,看着她脸色有点差就问“贫血?”

“嗯。”

伸手接过乌龟,真心地对着他们说了声谢谢。

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没见过她这样的人,他们只不过是在执行命令而已,可她居然跟他们说谢谢了。

就连一向以冷酷冷血著称的黑衣人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杂乱不一地说着不用谢啊,没事啊,客气了。

场面有些滑稽,倾之也受不了地轻笑出声。

她见他们都是一副严谨的模样,什么时候会这么搞笑了。

君城只是看着她天真地笑着,很温暖很活泼,这幢别墅里居然也会有这么阳光的一天。

也许是害怕自己再看下去,君城对着厨师吩咐“她贫血,膳食你们自己注意。”

说完就回房间去了。

倾之心里有点甜,有人关心自己当然心里当然会甜了。

虽然这个人她只认识几天,可是他还真的是第一个这么关心自己的人了。

冲着他们再次说了声谢谢就抱着乌龟进屋了。

书房内君城打开电脑文档,准备处理一些未完成的工作,可是盯着那些文字数据好久了,都没有看进去。

有点烦躁地一把关掉电脑,推到一边,伸手拧了拧眉。

走到阳台上,吹吹风试图缓解心理莫明的烦躁,可是好久了依旧还是在烦躁。

一把抓起旁边的手机,按下一连串的号码,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好听的女声中带着恭迎又带着撒娇的味道,娇滴滴地响起。

“笙箫酒店,等你。”简短地说完之后,也不等她回答就挂断了。

管家前来敲门,叫他下去吃晚饭。

君城只是说了声自己要出去就转身走人了。

车子飞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打开车窗任由风肆掠地吹乱他的头发,原本烦躁的心总算有点缓和了。

君城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撑在车窗上,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不禁轻笑出声。

这才是君城,他的人生本就这么肆意妄为,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有这个资本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烦躁,他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情,他现在不就是这么在做了吗?

笙箫总统套房里,当红影星希蓝早就在等待了。

对于她细致的打扮,也没多大的兴趣去欣赏,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她陪他,自己给她想要的就成了。

打扮穿着再好看,脱光了也就那样。

所以对于女人的打扮化妆什么的,他真的没什么欣赏眼光,原生态才是最能体现一个女人美与否的,至于借助那些化学物品,只要你长的不是特别无药可救,一上妆的话谁都是一美女。

见他来了,希蓝很热心地走过去,亲热地揽着他的胳膊“你来了。”

君城放纵她的大胆,任由她牵着自己坐在床上。

希蓝看了眼他惊为天人的容颜,咽了咽口水,伸出小手一颗一颗地解开他衬衫的纽扣,柔若无骨的小手挑逗似地轻触着他白皙结实的胸膛。

君城很淡定地坐在床上,平静地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上作怪,甚至她的嘴唇碰到自己身体时也没有一点身为男士此时应该接手下去的自觉。

对于他的女伴来说,向来都是别人伺候他,迎合他的。

他是纵欲,可是那只是纯粹在发泄而已,仅此而已。

可是今天,原本就心情烦躁的他,急需一个突破口,一把捞过她,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下。

他的怪异举动,让希蓝惊住了,不过她自然不会傻到去问他为什么,片刻之后便勾住他的脖子,映上自己的红唇。

夜色无边,激情不断的月色中,沉沦的不仅是身体还有思绪。

第十章她很乖很乖很乖

倾之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很是纳闷,这么多天也该习惯了,可是?

黄色的无袖连衣裙很是典雅,款式很简约,并没有繁琐的图案装饰,衣料上有着淡淡的条纹,腰带上有两条流苏,垂落至裙摆处,流苏的末端还有两颗泪滴状的水晶。

并没有多么夸张的设计,可是……可是……

她真的没穿过裙子啊,想想自己以前都是穿着休闲装的啊,现在突然间改走淑女贵族路线,真的很不能适应啊。

君城让她穿,他说不想看到她的那些旧衣服。

倾之欲哭无泪,穿成这样子她真的很有压力啊。

门上传来一阵敲门声,倾之跑过去就看到管家穆嫂笑脸盈盈地对着她。

“薄小姐,可以下去吃早饭。”

穆嫂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倾之很不自在地拉了拉裙子“很奇怪吧,我也这么觉得。”

“不是的,小姐很好看,真的。”她平时都是衬衫加牛仔裤,现在突然换上小洋装,效果还真是不一样啊。

穆嫂点了点头,果然女孩子就是适合裙子啊,虽然平时她的装扮很活泼很清纯,可总少了一点什么。

“呵呵呵……”倾之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发,拿着书包就跟她下去了。

餐桌上只有她一个人,倾之多少有点意外,昨晚就是她一个人,君城出去了,结果今天还是她一个人,他一整晚都没回家吗?

不过自己好像没有权利管那么多吧。

穆嫂在一边偷着打量她,心里一阵纠结,薄小姐,你怎么就不问少爷去哪里了呢?

少爷虽然一直很乱来,可是她可是第一个由少爷带回来的女人啊,所以她总觉得她是特别的,也许她就是他们家花花少爷情史的终结者啊。

从小看着少爷长大的穆嫂显然是将倾之当成了救世主了。

可是为什么,薄小姐你要这么淡定呢?这让她很怀疑他们少爷的魅力值贬了吗?

“薄小姐,饭菜很合胃口吗”还是没忍住。

“好吃啊。”老实的回答,她平时吃的最多的就是白米粥了。

“薄小姐,你何不看点新闻什么的呢?”说着就把娱乐报摊开,放在她的面前。

报纸上赫然出现一个大标题:君岚总裁与影星希蓝浪漫邂逅并且还附上一张高清无码的照片,照片上君城带着副墨镜双手插在裤兜里而在他的身边也有一个美丽妖娆的女子,一脸的羞涩地挽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那一幕就那么定格住了,让人只能想到良辰美景,男的俊女的靓,多美的一副风景啊。

倾之有点羡慕不了了,把报纸推开,默不作声的继续吃,只是渐渐的有点食不知味了。

穆嫂等了好久了都没等到她的一句话,不禁有点心急了。

“薄小姐,你没什么想说的话?”

倾之抬头看着她,咬着叉子不解地看着她,她该要她说些什么啊?

“嗯,我们少爷就是这么风流的,你也别太在意了。”

倾之更加很不解了,她为什么在意啊?

“我不在意啊。”

穆嫂很奇怪啊,倾之眯着眼看着她,故意拿报纸给她看就是单纯的想知道自己是否在意与否?

还是想告诉她什么?

“呵呵呵,薄小姐,你慢慢吃啊。我先去看下汤好了没。”被盯得头皮都麻了,找了个借口就跑了。

倾之看着穆嫂落荒而逃的背景,陷入一片深思,又拿起桌面上的那份报纸,画面真的很美,美到让人窒息,也让人酸涩了。

不是自己的不该念,不该记挂,这样就不会痛了。

他可以对你很温柔,但是转身之后他照样可以对另一个女人好,她不是他的意外,只是路过。

倾之收起桌面上的报纸,原本是想把它给扔了的,但是不知怎么想的就把它折叠好放在书包里了。

她想她有点明白管家的意思了,是在劝诫她不是你的千万不要记挂吧?

她只要乖乖的,这样也许自己就会没事了,只要不去惹怒君城自己就会没事的,等他什么时候让她走了,她就可以潇洒地离开了。

洛山大学里倾之照旧坐在靠窗边,她已经大三了,成绩平平,能力平平唯一的优点除了不逃课之外就没什么亮点了。

可是即便是坐在教室里,很认真地听课成绩依旧提不上去,可能还真的是有点迟钝。好在她一直很乐观,所以也没什么心理压力或者类似不甘等的情绪。

她本来也就是很平凡的,丢在人群里叶很难一眼认出,加上没成绩没交际很安静所以更加平凡了,可是今天她觉得自己真的不再平凡了。

总觉得有人在偷看她,可是一回头就发现他们在做自己的事。

整节课都很不自在,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一下课就抓起背包跑出去了,路上的人都奇怪地看着她,倾之不管不顾径自跑到校园里的阴凉处。

她经常呆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很安静,很少有人会来,可是刚坐下来就预感不妙了。

莎莎的声音传过来,倾之一个机灵跑起来躲在树后面。

“她身上今天穿的是名牌?”

“dambolo最新款呢,我原本以为是市面上仿造没想到是真的啊。”

躲在树后面的倾之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皱了皱眉头。

“她一个傻子,穷的要死哪里来的钱啊?”

“你傻啊,她哪里出的起啊。”

“不会是被卖了还是被包养了吗?”

“呀,说不定还真的是吧,真恶心啊,居然跟这种人在同一个地方念书真是恶心极了。”

“而且她不是孤儿吧,没教养的孩子真是缺乏素质,这么低俗下贱的事也做的出啊?”

她们一口一句恶心,孤儿。直接将她贬的一文不值了,倾之的脸越来越黑了,突然间就窜出来了。

看到她,那两个人都心惊了下,拍着胸口,不过脸上还是带着嘲讽讥笑,她们都是有背景的人,没理由要害怕她这个孤女。

“没人告诉你们在背后偷听别人讲话很没品吗?果然是没素质的人。”金色卷发的女人斜着眼看她。

这要是放在以前,为了省事她不会去反驳,可是今天她们却踩到她的底线了,孤女怎么了?她一个孤女可以好好的活到现在就是她本事了。

“背后说别人怀话貌似更加没品。”

果然听到她居然敢反驳,都吓住了。

“呵呵,你勾搭上谁了,胆子大了不少啊。”凭她这姿色,她在怎么勾搭也顶多是一些小老板什么的,自己好歹是市长的侄女,这层关系摆在那里,足够她在洛山市横着走了。

第十一章被狗咬了

倾之一张脸憋地红了又黑,她哪里是被包养的,她可是很独立的。

“呵呵,没话可说了吗?真是,拜托你别这么下贱。丢我们女人的脸。”以为她是无言以对,金发女人更加得意了。

倾之双手紧紧地握着,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出手,转身就想离开。

可是却被抓住了手,尖锐的指甲刺入肉里,鲜血顺着手掌流出,倾之伸手狠狠地打掉捉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手上多出的几个小窟窿,拿出纸巾捂住,眼睛瞪地大大的。

“瞪什么瞪啊,快道歉,道完歉我就让你们走。”

“快点说啊。”红色头发的女人也过来凑一手。

“你要是这么缺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富商啊。”

“……”

“沉默什么啊,快点说说完我就让你走,真是太浪费我时间了。"

倾之沉默地握着那只受伤的手,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说快……啊!”安静的树林里突然传出一声杀猪般的叫声,惊飞了停住的鸟儿。

谁都没有预料到倾之居然会打人,都吓住了。

“我的鼻子,我的鼻子啊。”金发女人倒在地上捂着鼻子,她的一拳是使尽全力了,她觉得她的鼻子都快歪了。

倾之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鼻血不要钱地往外流,脑海里一片空白,转过身去不敢去看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抑制那些蜂拥而出的画面。

刚想逃离这个地方的,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声的……狗吠声。

回过头就看到一只……狼狗,呼哧呼哧地吐着猩红的舌头,倾之苍白着脸刚犹豫着要不要跑来着,就看到那只狼狗向着她冲过来。

倾之张大嘴巴,眼里那只狗的身影不断放大放大……

然后……然后……

“啊!”

君岚集团里,君城正在开会,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会议,君城不悦地拿起手机,扫了眼来电显示,疑惑地接听。

“少爷,薄小姐被狗咬了,现在正在医院里。”穆嫂纠结地看着屋内倾之耸拉着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那个伤口。

“……你,说,什,么?”君城依然斜坐在椅子上,一字一顿地问,眼里带着不言而喻的怒火。

办公室静悄悄地,所有人都不明白地看着总裁。

“少爷,薄小姐被狗咬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穆嫂刚说完,电话就挂了。

君城起身,说了声散会就大步离开,留下一大屋的高管们在那里疑惑不已,总裁一向是公事公办的,什么时候在公事之内也学会开小差了呢?

君城一路飙车到医院的时候,将车大大咧咧地停在医院门口,就往病房去了,过往的路人都忍不住地偷瞧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却那么尊贵逼人。

君城目不斜视地来到病房外,里面已经聚集了好多人,他们都在看着病床上的人,没有注意到门外。

呵呵,居然连市长都来了?

“把她给我带走。”市长不愧是市长,连最基本的审问都省了,直接就要把人带走。

穆嫂听到这话,护着倾之说“就算你是市长,你也不能这么无视法律,都还没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呢你就想把人带走吗?

倾之在穆嫂身后,看着她觉得她好帅啊,脸市长都敢跟他呛,转念一想也对了,君城可是比市长要厉害的多了多了。

“法律?呵呵,我就是法律,把人带走。”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别过来,我看你们谁敢动她,君少爷不会放过你的。”见君城还没来,穆嫂也有些着急了。

“君少哪里来那么多时间管你们的琐事,带走。”市长还以为她们是母子来着,母亲护着女儿时的正常反应。

君少?怎么可能认识她们啊。

“你!”穆嫂刚想说什么的,就被拉开了。

穆嫂一不稳差点摔倒的,就感觉胳膊上被人拉了一把,抬头一看就看到君城。

“少爷。”惊喜地叫了声,她都快担心死了啊,总算是来了。

“嗯”君城松开她的手,朝病房走过来。

看到他,市长的面子也挂不住了,脸上堆着笑打招呼“君少,你怎么来了?”

君城甩都没甩他,走到病床前坐下,帮她把被子盖好,这才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市长好大的架子。”

“君少这……我……”他就是再不明白也该知道了,这个女的跟他有点关系了。

“你来说,怎么了?”君城转过头问一直低着头的倾之,眼底带着些道不明的情愫,摸着她的头发鼓励着说“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给你撑腰。”

倾之抬头,晶亮的眼睛睁地大大地,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鼻子是整出来的,要是知道我一定不会冲着鼻子下手的。”

真的是这样啊,一打鼻子就给歪了,当时还真的是吓傻她了啊。

“然后怕了就跑了,只是她们居然把狗放出来了,我没跑两步就被……被狗给咬了,而且……而且它咬了一口还不算数,冲着左腿又咬了一口。”委屈地看着他,说话一顿一顿地,眼里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似的。

君城静静地听着她在那边诉说,只是原本应该是伤心的话,为什么从她嘴里出来就变了个味道呢?

让人忍不住想笑了呢?

市长听着她说自己女儿整容,一张脸全黑了,是整了但是就这么被人说出来还着呢是不好受,可是他也没胆量发飙啊。

“这,君少爷,你看这位小姐跟我侄女两个人都受伤了,能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换做别人,他绝对会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

“算了?市长怎么算?她只打了一拳,而狗咬了她两口,怎么清呢?”君城拿过一边的检查报告一边说。

“这,君少爷是我侄女不懂事,她现在也受伤了,你宽恩宽恩。”放低了姿态,现在不仅仅是关于到他侄女的事,也许还关系到自己的官途啊。

“穆嫂,送客。”君城不打算继续听下去了。

“是,市长请出去。”穆嫂打开门。

市长还想要说什么的,只是看着君城根本就是一副不想理的模样,咬咬牙说了声就走了。

第十二章穆嫂的思维很强大

市长走后,穆嫂说了声要出去拿药也走了,病房里只剩下君城和倾之了。

倾之尴尬地靠在床头,一双眼睛灰溜溜地打滚着,她多少是知道自己闯祸了,可是谁叫她话讲地那么难听的啊。

瞄了眼君城,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她受伤的那两条腿,眼神冰冷好像在研究要不要再去补两手。

倾之慢慢地起身,拿过被子盖上去,一边解释“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你故不故意关我什么事。”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倾之一愣,心里一疼,想想也是了“是不关你的事。”

“薄倾之你别忘了,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君城有点生气地低吼到,整个人都撑在她的身子两侧。

倾之被迫身子往后仰,一不小心,受伤的手直接压下去了,痛的她倒抽了口冷气。

君城也察觉到了,动作有点粗暴地抓起她的手,裹着的白色纱布上渗出了血,染红了半条纱布。

“你不会早点说啊?”

说着就出去了,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医用箱了。

没好气地坐在床上,小心地拿过她的手,把纱布剪开,手上的窟窿马上就有血流出来了,君城的脸又黑了。

“这又是怎么弄的?”目光阴森森地盯着。

倾之急忙开口,早忘了先前的不悦了“这个真的是意外了,她抓着我的手然后指甲就刺进去了。”

“呵呵……你打架一下从手伤到脚,你够本事啊。”阴阳怪气地讽刺,手却很轻地帮她处理伤口。

“……”

倾之闭了嘴,内心不住地腹诽:要不是你叫我换衣服,也许就不会这么惨了。

“她的鼻子会不会在整回来啊?”倾之忽然间问道,都歪了呀。

“我当时打地挺用力的,都流血了。”

君城看着她一脸的忧心忡忡,真心想一巴掌甩过去,好把她给扇明白了。

她都被伤成这样了,还能强大到后悔打人了?

“你后悔打她了?”

“不是,只是打错地方了。”

………………………………

原本以为他会问她为什么打架的,可是没想到他一句话都没问就说有事,然后就走了。

看着闭上的门,倾之又有种涩涩的感觉了,总希望他能问出口的。

君城走了之后,叫穆嫂来看着她。

倾之这时才松懈下来,痛地眉头都皱起来了,她并不想在君城面前暴露自己所有的情绪。

有些东西她宁愿自己藏着也不会说出去的。

穆嫂看着她的痛苦样,也挺心酸的,端起刚拿过来的热水给她,送到她嘴边。

倾之一只手伤了,另一只手挂着点滴都不能动,她倒也不矫情,努力扯开一个笑容对着她说了声谢谢就喝下去了。

“穆嫂,你说我会不会被开除啊?”自己可是得罪了市长啊,君城会不会护着她都是个问题。

“小姐,你就放心好了,市长不敢动你的,这件事他一定不敢喧哗出去的。”

穆嫂完全没觉得这是个值得担心的问题,细声细语地宽慰着他。

“市长现在应该担心他自己。”

从小到大跟着君城,她是亲眼看着那个无知懵懂的小男孩一点一滴成长成今天的模样的,狠辣果决无情。

“你就安心养伤吧,哎,我怎么觉得你跟君家有仇啊,才搬过来几天就负伤了。”

“呵呵呵呵……”倾之打着呵呵,也认同这个观点了。

她从小到大都没被狗咬过,一来就破了纪录了。

“还有啊,小姐你也真是的,在君少爷面前怎么就不懂得装装可怜呢?说两句我很疼也成啊,干嘛什么反应都没有啊”君少虽然不会惊悚到含情脉脉地说:丫头,没事。但最起码还是会有点心疼吧,她至少是君少亲自带回来的吧?

“为什么啊?”

倾之真不明白管家的思路了,她装什么可怜?

“哎,我告诉你啊,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呢,你就要学会吸引住他的目光,女人嘛没必要太强势,最终不还是要仰仗男人嘛?”穆嫂禄起袖子,坐在床沿打算给她来一场爱情是怎么养成的。

“所以你装地若无其事有什么用处呢?什么都没有是吧,所以你该做的就是发挥女生这种情况下该有的反应。”

“比如?”倾之抽了抽嘴角,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比如哭两声啊,说你很痛啊,在顺便挤下两滴眼泪,我告诉你啊这招百试百灵的。”

倾之无语望天花板,联系起早上她故意拿报纸给自己看,再加上现在她这“鼓励自己勾住君城”的一系列怪异无常的举动来看,她是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吗?

觉得很有必要告诉她实情,倾之清了清嗓子说“我跟君少爷真的没有什么的,绝对不存在你想象中的那种戏码。”

穆嫂这可不乐意了“怎么可能的事,要不怎么少爷就把你接回来了呢?”

那件事要怎么说出口啊,他救了她,然后叫她以身相许?

怎么说出口啊?

“看吧,我就知道,而且我们少爷这么出色你怎么可能看不上眼啊?”

穆嫂说的很理所当然,好像倾之如果不喜欢君城,那就是一件错误的事。

“穆嫂,我肚子好饿,帮我拿点吃的东西。”

“好吧,你等下,我马上回来。”

………………

倾之看着手上的纱布,其实现在挺好的,他们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但是她过她的生活,他也不会因为她而改变什么。他们之间不会相互打扰就好。

穆嫂端着东西进来就看到倾之再对着手上的那块布发呆,脸上立马挂上挪嘢的笑容。

“呵呵呵呵呵”

穆嫂拿着汤匙亲自喂她,边喂还发出傻笑,一直看着她傻笑。

“穆嫂,你在笑什么?”受不了她那怀有其它意思的笑,还是问出来了。

“呵呵呵,我懂我懂,我是过来人了。”少女情怀虽然离她远了,可是该懂的还是懂了。

倾之轻皱着眉头,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你懂什么啊?”

回答她的只有穆嫂深意依旧的笑脸。

少女情怀什么的最有爱了,暗恋什么的她懂的!

第十三章深夜来访

腿上的麻醉过去之后,倾之就更加难受了,腿上传来钻心的痛楚随即蔓延到全身,然后不断扩散,这一下子,她直接可以不用胡思乱想了,整个脑海里唯一的感觉只剩下痛了。

又不能翻来覆去,只得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闭了又睁开,闭了又睁开,如此反复十几次之后,倾之彻底放弃了睡觉的想法,至少今晚她是别想睡了。

穆嫂也是一上了年纪的人了,此时早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偷偷地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想要借此打发时间的,看看能不能缓解下痛苦,可是她刚打开没多久,门上就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倾之心里一惊,在开门的瞬间就按下手机,放在被子里,闭上眼睛装睡。

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么晚了谁会进来啊?不会是变态还是小偷?

来人刻意放低了声音,关上门就轻手轻脚地朝病床走来了,安静的病房里脸呼吸声都听不到。倾之放在被子里的手死死地揪紧,明明心里怕的要死,可是表面上还要装做安然深睡的样子。

不管来人是为了什么,自己现在腿都残了,跑也跑不过,打也是不可能的事了,穆嫂还在睡着,她的武力值也太低了,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又要顾着自己还要保证穆嫂不能出事啊……

他来到床边,轻轻地拉开椅子坐上去。

黑暗中,倾之总觉得他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身上,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太过熟悉,总感觉在什么地方经常闻到过。可是她现在是处在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上,根本就来不及细想。

过了一会儿,那人似乎是站起来了,欣长的身子突然间朝着她靠近过来。

近了近了……倾之额头上都冒出汗了,欲哭不能了,来个人救救她啊……君城,你去了哪里啊?

她好歹是他带回来的,起码……起码付点责任吧倾之觉得眼前一片阴影投下,还没来得急做出反应,就感到那人伸手碰她身上的被子。

刚要往上拉的,倾之突然间就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只是刚要起身就被人给按住了。

吓地她当下闭上眼睛大声吼道“你要是敢动我,君城不会放过你的!”

声音在夜里格外嘹亮,没有丝毫杀伤力也就算了,其中还带着颤音。

那人明显也是惊住了,手一顿,差点松开了被子。

他知道她没有睡着,呼吸明显是越来越急促了,他的感知能力一向不错,即使是在黑夜里他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知晓的。

也想过她会装不下去而吓起来的,可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拿他的名字来威胁人。

她对他产生依赖感了吧?

还是她觉得那两个字可以成功地震慑住他人?

该死的,他居然迫切地想要知道了。

过了好久都没反应,那个人的手也依旧按在她的肩上没有动静,静悄悄地像是在认真地思考一件什么事情。

动了动眼球,倾之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黑夜里他的脸接着月光还是隐约可见。

棱角分明的轮廓下,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轻微地眯起,黑如水晶般耀眼的眼球在黑夜里格外闪亮。

来人很好看,好看到只需要一眼就忍不住屏住呼吸,好看到只需要一眼就忍不住红了脸。

倾之放下心来的也忍不住红了脸,可惜不是因为惊叹惊艳,而是窘迫。

君城啊……

她刚才是说了他的名字吧?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君城松开了手,重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角带笑地看着她。

倾之两只手抓着被子,慢慢地往上拉,直到遮住自己的双眼为止。

穆嫂被吵醒了,从沙发上爬起来就急忙打开灯,见到是君城也吓了一跳,在看了眼缩在被窝里的倾之感觉更奇怪了。

“少爷,你怎么来了?”

这都凌晨了,他怎么会过来了?

嗯,穆嫂点了下头,心中一片明了,少爷果然是在乎薄小姐的。

“送人过来的。”

随便地扯出一个借口,他自己要是知道为什么要来就好了。

处理完一些事之后已经死十一点多了,原本自己是感到有些累的,回去之后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

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起床了,再然后就逛到医院里来了。

倾之再背子里撅了撅嘴,有点吃味地想就知道不是来看我的。

指不定又是跟美女彻夜长谈,然后美女突然间就给病了,君城就给送过来了。

“呵呵呵呵……是这样啊?”穆嫂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看着他们两个说“那少爷我先出去了?”

“穆嫂别走。”君城还没说什么呢,倾之揭开被子,抢白了“没有你在我睡不着。”

君城凉飕飕地看着她,带着一贯的冷漠和淡然,逼地她这能讪讪地闭嘴不语了。

“小姐,你说什么呢?有少爷陪着也一样啊,少爷那我就先走了?”

“嗯。”

门一关一合,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倾之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像是在打鼓似的杂乱无章。

在君城面前她就是处于契合弱势的一方,她已经尽量地不去惹他生气,可是总是在无疑中让他发火。

就像现在,前一秒他还是眉间含笑,当下就变成郁怒死寂。

“跟我处在一起,你很怕?”平平淡淡的语气,根本看不出他心里是有多么的不爽。

还没有一个人会因为跟他单独处于一室而害怕,更别说是拒绝了。

可以说是有多少人渴望着跟他同处一室。

可是唯独这个女人,一次两次地避着他。

呵呵……他君城是洪水还是猛兽?

“不是。”倾之被问住了,下意识地就想反驳“你不是说是送人来的吗?那她现在应该很需要你啊,你不去陪她吗?”

这么晚了,送来地肯定是女人,而不是男人。

女人生病不舒服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总是希望有人陪着的。

只是她什么时候在喊疼的时候,也会有个人站出来陪着她,哄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痛地麻木了,倾之居然有点羡慕那个被他送过来的人了,虽然两个人也许只是一段昙花一现的爱情,可起码她还是拥有过的,属于君城的慌张和紧张。

第十四章他很反复无常

听到这话,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浓郁的冷气,眼睛促狭地眯起,危险地盯着她。

他在不悦,在不高兴。

换做别的女人,他肯去看她一眼,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就会很是幸福了,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他是脑子短路了,才会来看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了吧?

倾之缩了缩脖子,拉紧了被子,双手紧紧地揪紧,这时候只有这床被子可以给她安慰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他生气了。

咽了咽口水小声地说到“你不要这样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她细细地回想了下,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很合理根本就没有不对的地方啊。

“我道歉,你别生气啊。”

心里好酸好酸,全身都在痛,他没安慰就算了,还要无缘无故地生她的气。

君城忽然间低低地轻笑出声了,甚至他的眉眼都染上一层笑意,只是笑不达眼底。

他笑地很猖獗,很欢畅。

在她认知的时光里,知道他的时间里,从杂志上从电视上看到的都要美,都要让人昏醉。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君城笑并不代表他是真的开心,有时候繁华一阵过后便是满城风雨的杀戮。

倾之感觉到危险好像就要来临似的,急地她都快哭了。

他在不开心,她知道。

他在生气,她道歉。

可是他怎么还是这么诡异?

“你很期待我去陪别的女人?”君城止住笑,压抑着声音问她。

“……”倾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更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是出于什么?

她没有资格的,不是吗?

他要做什么事,她都没有权利过问的。

他们之间一直只有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她是他救回来的,他的话她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没有原则的服从。

她从没想过要去左右他的想法的,那他现在问这句话是为了什么?

他又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君城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眼里那些复杂的情绪被他很好地掩饰掉,剩下的只有威严与冷漠,容不得她有一丝的躲闪。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从椅子上起来,整个人坐在床沿。

床踏下来的那一刻,倾之克制不住地往旁边挪开,却被君城一把拦住了。

男子身上怒火更旺,不由分说就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辗转反侧,撕啃,舔咬。

不带一点情欲,不掺一点感情。

就像野兽一般,纯粹是为了发泄,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是傻了还是怎么样?

深夜不睡,跑来这里,她还一心想要他走。

很好,薄倾之,你很强大!

倾之瞪圆了眼睛,皱着眉头,嘴唇被人拉扯着,很痛很痛。

他是吻过她的,先前午夜街道上,他救她时吻过她。

很温和,很轻。

让她甚至都产生他们是历经生离死别的情人,才会出现的错觉。

可是现在,他很残暴很强硬。

根本就找不到当初的痕迹,那个会叫整个别墅的人保镖帮她找乌龟,会牵着她的手给她系上安全带。

两个人离地好远。

她抬起手想要打他的,可是她没有勇气。

一掌下去,他会不会当场毙了她?

无力地松开手,闭上眼睛,眼泪缓缓滑落。

现在的她,很悲哀,很无助。

就算他现在想要要了她,她都找不出理由说个不字的。

除了接受之外,真的没路了。

过了好久,君城才知足地微微退开些距离,满意地看到她嘴角渗出的血。

低下头轻柔地舔掉,灯光下,女子苍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黑而长的头发柔顺地洒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液。

她不是属于那种倾国倾城的一派,她有着自己的迷人之处。

清纯,江南古巷里走出来的女子。

柔情似水,干净素雅。

这样无助的她,没有一点力气去反抗他。

这样柔弱的她,恰恰是男人都会喜欢的类型。

君城缓缓地伸出手擦干她眼角的泪水,可谁知,倾之像是在跟他作对似的,他擦的地方很快又被泪水浸湿了。

君城低头看着床上的人,眼睛紧闭着,全身都在发抖着。

这是她的一种反抗形式吧,无声地反抗。

“倾之。”君城唇抵着她的,说话间一颤一颤的冲刷着她的,惹的她不安地咬紧了唇畔。

他从没叫过她的名字,叫地最多的叶只有薄小姐了。

这是第一次他叫她倾之了。

比印象中所有人的叫她名字时都要来得好听,可是也比印象中所有人叫她时都要让她感到恐惧。

是啊,是恐惧。

她不知道,他温柔的下一秒会不会是直接让她下地狱,又或者是比地狱更加阴暗。

“睁开眼睛看着我。”君城伸出手,缠绕着她的长发,发梢轻轻刷过她的脸颊,很痒。

倾之睁开眼睛惊恐地看着他,她很想要掩盖住自己的情绪的,可是在他面前她总是无处遁形。

“真听话。”轻吻着她的眼睛,当做嘉奖。

他喜欢听话的女人,而她恰好是。

“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温柔地哄着。

倾之看着他许久,他也等了许久,谁都没有出声。

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我非要一个答案呢?”

不允许她就这么混过去了,君城固执地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也许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大男子主义,又或许是其它。

倾之还是摇摇头,她真的不知道。

“倾之,我说我要答案。”一字一顿重重地说到。

“是或不是,只有这两个选择,我不要模糊回答。”

倾之伸手自己擦干了眼泪,可是发现居然还是不受控制地越流越止不住。

胡乱擦了两把,才睁着眼看他。

“我真的不知道。”

“你可以告诉我你要哪个答案,你帮我选。”

君城一瞬间就被她跟问住了,怔了好久才发现一件事。

他词穷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多少次在谈判桌上,他把对手堵得无话可说,可是这一次在病床上,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呛住了。

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可是表面上他还是云淡风清。

“你说呢?”

倾之头疼地摇了摇头,他的心思她怎么猜地准?

第十五章冰与火的碰撞

“别给我摇头,说话。”君城突然间拔高了声音,吓的倾之整个身子又是一颤。

君城烦躁不已,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要她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才能让他满意。

他自己现在也在纠结。

非要她说出一个什么菜肯罢休。

“君少,我没有资格管你的事的,我只是你救回来的而已,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让我滚的。我的命运全掌握在你的手上,我管住自己不去过问你的每一件事,只是很本分地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尽量不去惹你生气。我小心翼翼地不去打扰到你而已啊。”

倾之把自己心里所想的全都跟他说了,没有一字的谎言,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就像穆嫂说的要勾住他,她也只是一笑而过,她很自觉,很确定他们两个只是一场意外。

她从来就不曾有过对他有想法,就算曾经有过一丝念想,也很快被她扼杀。

她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他太过遥远,她追不到。

他也不屑她的倾慕,她太平凡了,他瞧不上。

君城听着这话,觉得刺耳极了。

他玩女人,可是却从来不喜欢她们死缠烂打,曾经有女人为了留住他,在套子上动手脚,结果他二话不说亲手拿掉那个孩子。

一眼不眨,没有一点心疼地亲手拿掉了。

在他看来,女人还是自觉自爱一点的好,比较惹人爱。

倾之完全符合了他选女人的条件。

她很乖,乖到即使他说的话是无理取闹,她也会乖乖地执行。

她很识趣,他经常就是有家也不回的,情场放纵,夜场风流,饭桌上就她一个人,她也是安静地吃饭,一句话都不问。

可是现在,该死地,他居然希望她可以出格一点点,他想他不会生气,相反……相反……

他会很高兴。

因为这意味着这个女人是对他有意思的。

“你的实话?”

“是实话。”倾之低低地回答。

“很好。”

说完君城就伸手关掉灯,倾之以为他是要离开的,可谁知……

他居然自己掀开被子,然后伸手把她轻轻抱起来,放在一边,自己爬上床睡在他旁边。

“你要干嘛?”倾之紧张地要死,说话都结结巴巴了。

“我只是要睡觉,还是你以为我是要干嘛?”君城撑着手臂看着她。

“没有没有。”摇着头,她绝对没有想歪的。

君城拉好被子,给两人盖好后,发现她往旁边不断地挪着,一伸手就把她拉回自己的身边,然后一手绕过她的脖子,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只手抓住她没受伤的手。

“睡觉。”并没有觉得这么做不好似的,淡淡地命令道。

倾之觉得他的行为更加不能理解了,简直就是没有逻辑的。

刚刚还是一副差点要发火打她的模样的,怎么现在就这么平静呢?

“旁边有沙发的。”从她的怀抱里抬起头说。

要她在他的怀里睡着,这真的……真的……真的好难啊!

“你想让我睡沙发?”偏过头看她。

要是她敢说个是,他马上把她扔到楼下去。

倾之刚想说是的,可是听到他的语气又不对了,急忙改口。

“不是,是我想睡沙发的。”

“床太小了,两个人躺在一块太挤了,你睡不安稳。”

倾之就算是不想跟他一起睡,说出的理由也绝对是好听的,让人不忍拒绝的。

可是这张床的长度和宽度2*2.5的,两个君城躺上去都不成问题。

更何况现在其中一个还是只有1.63米的女人呢?

“我觉得滚床单都没问题,薄倾之要不要试下?”

君城漂亮的丹凤眼一挑,带着说不出的风华与色情,说话的语气中还真的有点想做的意思。

倾之吓地僵直了身子,想要笑出来的,结果比哭的还要难看。

“放心,你残了,我还不至于那么禽兽。”

君城握着她的手,把玩着,那只手比他小多了,而且也柔软多了,捏着就像是在捏橡皮泥。

越玩越上瘾了。

更有意思的是,这女人好像一紧张就会出汗,手心里都有汗了。

“闭上眼睛,睡觉。再不然,就真的要发生些什么了?”带着点威胁,他也确实是累了。

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了,他现在只想睡觉了。

倾之马上就闭上眼睛,手也不敢抽回来,只能任由他把玩着。

不一会儿,旁边就传来一阵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倾之偷着打开眼睛,发现君城居然睡着了。

借着月光,她都能看清君城长长的睫毛,弯弯地向上扬着,很好看。

睡着了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害,如果不是因为长相太过惊人,太过难忘,谁估计都不知道他会是传说中的君岚集团的执行首席吧。

看着看着,她看痴了。

伸出手就想要摸摸他的脸的,可是又顿住了,慢慢地收回来了。

他不知道抱过多少女人呢,也不知道不久的以前,他是不是还抱过另外一个女人。

他不是说他送人来医院的吗,既然人家都病了,当然是抱过来的,难道是拉过来的?

可是现在他还是跟着她一块的,而且现在他抱着的人是她。

倾之有点得意洋洋了,往他那边靠了靠,只是靠到一半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刚才是在在意吗?

她不是才说过他们之间不相关的吗?

什么时候她也这么学会心口不一了。

刚想伸出手拍额头的,可是君城却握住了。

“别闹睡觉。”将她紧紧了,君城不满的声音中带着没睡醒的朦胧。

倾之红着张脸没作声。

他还没睡着吗?那他是不是看到自己偷看他,还看痴了眼。

自己刚才还想摸他的脸的。

天啊,给她个地洞吧,她马上钻进去。

倾之一直在内心争斗着,只是想来想去,自己还是敌不过困意,睡死过去了。

睡梦中,她居然还梦见了君城带着她踏遍了全球最浪漫的地方,他只带着她,她是他唯一的公主,而他也是她绝版的男神大人。

画面很真实,很唯美,很让人羡慕。

睡梦中她落了泪,主动把手搭在他的腰上,很是眷恋。

第十六章无良医生

因为昨晚两个人都是凌晨才睡着的,就是君城这么不贪睡的人都难免地睡过头了。

一直到八点,里琛才拿着东西来给她换药的。

打开门,就看到这么……诡异却又该死的唯美的一幕。

病榻上的男子虽然是在睡梦中也依旧是那么艳丽无双,在他的身边躺着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女人的脸蛋埋在他的颈弯处,而男人的手揽着女人的纤腰。

里琛眨巴眨巴眼睛,看到还是这么一幕,摇摇头退出来,他深深地怀疑着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啊,看到门上的门牌号,确认三遍之后还是没错。

那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伟大的君少爷不会耐不住寂寞就这么把还在重伤中的女人给办了?

里琛眼角抽了抽,他是想多了。

坏心眼地掏出手机,给他们拍下人生中的第一张合照。

收好手机刚想退出去的,就看到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睡眼惺忪地刚睡醒过来。

这么快就醒了。

他忽略了一件事,君少爷一向是警惕的,第一次开门进来没发现,不代表第二次被偷拍还是没有知觉。

里琛摊摊手,画面太美好,想拍的节奏停不了。

“我只是来给她换药的。”不是特地来偷拍的。

“话说你昨晚就过来的?”

君城看了眼怀里还在睡的女人,又回过头看他,没回答。

“君少,我说她两条腿都伤了,你还下的了手。”那他还真的佩服他了。

君城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有点鄙夷。

就算是做那档子事,只要自己第三条腿没废就好,她的腿废了又怎样?

被瞪的里琛刚想反击地,想了想他的话,好吧,他是医生,是良民,跟不上他的思路。

“那现在呢,怎么办?她的腿需要换药。”

君城想了想刚想说什么的,肚皮就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怀中的人动了动唇“闭嘴,睡觉。”

说完之后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像只土拔鼠,可爱极了。

两个大男人都愣住了。

里琛站在门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黑着张脸。

靠!

就算是君城都没说过要他闭嘴的,一个小女人居然敢这么说?

而君城想的则是为什么这句话听着这么耳熟,完全是默认她的放肆。

里琛这次倒也是没有说话,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药品什么地摆在他面前。

怎么办吧?

君城看着她,指了指她的腿。

意思就是,药照样换。

里琛好像就是在等着他的这句话,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拿着东西走过去。

拿剪刀剪开绷带,慢慢地拿掉。

原本白白的绷带有些地方开始染上血迹了,君城看着那些血,眼里也沉下来了。

总得有人要付出代价,惨重的代价。

敢让他的人流下血,就要做好留下命的准备。

里琛手也不停地一圈一圈揭开,到了最后一圈的时候,伤口处已经黏上了,里琛阴险地笑了笑,想也没想就猛地扯开了。

“啊!!!”脚上传来真实的痛感瞬间就把倾之从睡梦中唤醒过来,眼泪也随之掉下来了。

“里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紧接着就是君城暴怒的声音,想想他也知道,那个无良医生是故意的。

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人这么计较不嫌丢人吗?

“呵呵,手重了手重了,失误失误。”

抹了把汗,他也没想到后果会这么强烈,以为她只是会痛醒罢了。

“呜呜呜呜呜……”倾之还是在哭,肆无忌惮地哭,可怜兮兮地捧着她的腿,边哭边吹气。

君城也着急了,搂着她,拍着她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

锐利的眼光扫向一边同样是慌乱的某医生,冷飕飕地直接让他体验冬天的时候置身在南极的那种冻感。

知道犯了错的里琛也赶紧忙着赎罪,伸手就要捉过她的脚的,可是倾之一躲闪直接撞进军城的怀里,还不断地往里面拱,就是不让他在碰她的脚。

君城看着她那只已经渗出血的腿,鲜红的血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开出朵朵红梅,只是很抱歉,现在没人有空欣赏这个。

“放心,让他看,他要是再敢动疼你,我放藏獒咬他。”

君城是真的生气了,她只是被吵地不得了,昨晚又没睡多少时间,才无意中叫他闭嘴的。

心眼这么这么小!

里琛也知道君城生气了,讪笑了两声,讨好地对着她说“薄小姐,你放心我保证一点都不疼的,真的。”

倾之哭着哭着就打嗝了,从君城的怀里仰起笑脸,坚决地说“我不要他看了。”

哪有这种医生啊,不管不顾的就这么直接撕开了,纱布都跟肉黏在一起了,他还这么直接,比被狗咬的时候还要痛啊。

越觉得痛了,倾之眼泪也掉地多了。

“我不要这个人看了……太残暴了,我的腿都快断了,他还那么用力……不要他,不要他看,君城你让别人来啊……我不要他看啊。”

不依不饶地开口,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了,她好痛啊。

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撒娇的味道,柔柔地,惹的君城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倾之顶着熊猫眼红着眼眶瞪他。

那模样很滑稽,可是里琛却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气场强大的妖孽男人正在陪着她瞪他。

天才医生很是纳闷,好吧,他这次是太小气太没气量了,只是他都道歉了啊,结果嘞?

一男一女都在瞪他。

这也算了。

女的居然还敢说叫别人来,靠!

太损人了吧?

他里琛,居!然!遭!嫌!弃!了!

靠!

“里琛,三分钟,给我找个活人来给她换药。”君城冷声说到。

三分钟后被叫来替换的医生,正在战战兢兢地帮倾之换纱布。

为何战战兢兢?

因为,他们医院的幕后大总裁吩咐过,谁要是在让她疼的话,他直接把人从楼上踢下楼去。

要知道,君少一向说一不二,说道必定做到。

所以他现在只能慢慢地轻轻地,还要不时地看一下倾之脸上的表情,就怕她皱一下眉头,说一声疼。

相比较被抓来当冤大头的医生,里琛则是站在一边,默默地垂泪。

行医多年,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而现在只是换个药如此简单没有技术含量的活,他居然要跑去找别人来?

二十多年的英明啊,就这么没了啊?

心里滴血啊……

第十七章你在不舍吗?

原本只要十多分钟就可以搞定的事情,被医生活生生地延迟了二十多分钟。

包好了之后,君城就叫他出去了,医生如得到大赦一般马不停蹄地赶出去了,边走还边抹了把汗。

太惊险了!比截肢还要惊险啊!

医生走后,里琛慢吞吞地挪着步子走过来。

紧接着慢吞吞地开口“薄小姐,真的不好意思,不是故意。”

哎,想他里琛居然也会向一个女人开口说道歉,悲剧见的啊。

“没事。”倾之沙哑着声音,说了声就继续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腿。

明显的是不高兴,不相信他是不是故意的。

里琛更加尴尬了,干笑了两声,就走出去了。

“腿还在疼?”

她还窝在他的怀里,可能根本就没注意,君城也没有多想什么,看着她腿上肿起的一个大包心里也不是滋味。

“好多了。”

倾之皱着张脸,抱着自己的大腿,边揉着边说。

“你不去上班吗?”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在这里啊?

“反正已经迟到了。”

君城无所谓地说道,反正君岚里面多的是人才,他这个掌权的不在一两天也不会有事。

这么想着,他就想今天干脆就翘班得了。

“哦。”没怎么在意,她现在全部的思想都在自己的腿上了。

之后又安静下来了,两个人都是属于那种不会找话题的人,所以就这么静着也没觉得不对劲。

抱着她到洗手间洗漱一下之后,又把她抱出来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又折回去洗漱。

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翻着自己的手机看今天的股市跌宕和财经新闻。

穆嫂来送饭的时候,很意外君城居然还在。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她估摸着时间过来了,没想到君城没去上班。

“少爷小姐,可以吃早饭了。”

说着就架起边上的架子,把饭菜摆好,然后就退出去了。

倾之看着饭菜,她昨晚就没吃多少,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肚子好饿啊。

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夹了根小白菜就吃下去。

“我先吃饭了。”

嚼了嚼,皱着眉头,嘀咕了声,“怎么没有味道啊?”

又夹起一边的土豆,放进嘴里,还是没味道。

而君城则是一动也没动,懒散地解释“你最近忌食。”

倾之一张脸全苦了,昨天刚打完针,苦涩的不得了,现在也只能吃白米粥加水煮白菜。

比以前啃榨菜的日子还要苦啊?

“咦,你不吃吗?”

想起他有在君家的时候早上就没见他有碰过早餐,倾之疑惑地望着他。

“……我从不吃早餐。”顿了顿,君城还是实话回答了。

“不吃早饭不好”倾之也放下筷子了,她多艰难的时候也会想办法把早饭凑出来。

一天最重要的一餐就是早餐了,他会不知道吗?

“习惯了。”恰好他的一个电话进来,君城说了声慢吃,就出去接听了。

倾之若有所思地看着饭菜,胃口也淡了不少。

随便吞了几口粥就把盘子都放在床前的柜子上。

君城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柜子上大半碗没动的饭菜,不悦地重新端起来,递到她面前“全吃了。”

带着一贯的命令姿态,倾之刚想要说不的,可是话到嘴边不自觉地变成了好。

接过来,头一仰,也不嚼一下就直接吞下去了。果然还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君城看着她喝完了才开口“我要出国,这几天穆嫂会来照顾你的。”

倾之抬头,下意识就问道“去几天啊?什么时候回来?”

话刚问完就觉得有点不对了,这问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像情侣或者夫妻分开时问的话呢?

君城也想到了这一点,低低地笑了声,就走上前去。

好久才发出低沉的戏谑声“你在不舍?”

近在咫尺的艳丽容颜,眼睫毛扑闪扑闪的,眼里满是戏谑。

倾之猛地脸红了,摇了摇头“我没有不舍。”

她只是一时间脱口而出,然后她自己也后悔了啊?

哪里来的不舍啊?

君城看着她的红红的脸蛋,总算有了些生气,顿时觉得顺眼多了,当她是在狡辩。

“有事就打我电话,号码你是知道的。”

“还有……”君城双手压着她的双肩抵在她的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让她的脸更加红了。

他一离开她的耳边,她便一把抓过被子牢牢地把自己盖住。

君城轻笑两声就意气风发地出去了。

直到门上传来声响时,倾之才探出脑袋。

脸上还是布满朵朵红云,他说:倾之,你的心跳声就像是在打鼓,好大声。

天啊,为什么一在他面前,她就那么容易脸红呢?

而且,为什么一在他面前,她就那么容易出错呢?

他心里是会怎么想她啊?

会不会觉得她跟以前那些女人一样啊?

天,她很介意他的看法了。

一整个下午她都是在混混沌沌中度过的,穆嫂见她没精打采的,还以为是难受着,就劝她赶忙躺下去睡会儿,睡着了也就不觉的难受了。

倾之躺在床上,还是没能睡着,随手拿起桌上放着的杂志就开始打发时间。

她一向不爱看书的,就连杂志也很少翻动。

一翻开,里面整整一大篇幅都是在讲同一个人——君家太子。

倾之好奇心驱使下,就顺着往下看了,反正他现在又不在,她也没什么难为情的。

杂志是世纪嘉出版的,讲的是君城的丰功伟绩,如何年纪轻轻就登上福布斯名人版首位,如何将君岚打造成轰动国际的大公司,长相如何逆天惊为天人的,更有趣的是居然还把他历任的女朋友全放在一起了。

从模特到名媛淑女,从影星到富家公主,各有各样,各有千秋,都有一点相同点,长得漂亮,身材特棒。

倾之越往下翻,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了,还真是——琳琅满目啊,任君挑选啊。

抓了抓头发,好烦啊,那只花心虫,女朋友这么多没一个开花结果的。

他是不是觉得女人就是拿来玩玩而已的,玩过了之后就可以尽情地甩了是吧?

亏她还曾经觉得他不错来着,她也是眼睛反光了吧?

第十八章当年初恋

心情真不好,想也没想就抓起杂志朝着门口扔过去。

很不巧的是门开了,再很不巧的是,刚好砸在一束花上面,然后更不巧的是花的后面出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倾之瞪了瞪眼睛,考虑着她现在要不要装睡过去比较直接。

囧爆了啊!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苏子墨会来这里啊?

而且重点是这个人还是她那昙花一现的初恋情人啊。

国中时期,总是会有那么一段时间。

荷尔蒙分泌过旺,不可外乎的,倾之的春天也华丽丽地到来。

苏子墨,人如其名,是个很有内涵,很有深度的男孩子。

篮球场上的一撇,就这样,倾之的世界里从此多了一个他。

七月七号的那天,倾之鼓起勇气跟踪他。

一直到他家附近的公园里才跑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

当时她是怎么表白的来着?

“学长,如果我能让你在一分钟之内笑出来你就跟我交往吧?这不是请求,是挑战,你这么一大个子的不会不敢吧?”

他当时好像是翻了个白眼,转身就想离开的。

结果他一转身,倾之就追上去。

想也没想就把一把草拿出来“我喜欢你。”

注意她当时拿的真的是一把草——狗尾巴草。

“……”苏子墨静默了三分钟实在没能憋住还真地笑出来。

有人拿狗尾巴表白的吗?

好歹拿束喇叭花也好吧?

然后就这样两个人就这么惊天地在一块了,整个学校都轰动了。

但是他不是应该在外省念大四了,怎么跑回洛山市来了呢?

当时走的时候他说:之倾谢谢你这两年帮我赶走那群烂桃花,好聚好散。

倾之就算是神经再粗也该知道自己被抓来当挡箭牌,当时她也意思说了声:没关系没关系,我刚好闲着,为男神分忧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当时他也只是别有深味地看了她一眼,就毫不犹豫地走了。

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她哭得是有多惨。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难过。

现在他来这里干嘛?

苏子墨站在门边,淡定地拿下那本书,瞧了眼上面的内容,淡淡地挑了下眉,就往她这边走过来。

把花插在花瓶里,然后拿开椅子坐在床边,嘴角噙着笑看她。

倾之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微微一笑说“嗨。”

平静的语气像是普通朋友在打招呼。

苏子墨明显一愣,随即也若无其事地说了声嗨。

然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了,倾之拿起桌子上的另外一本杂志,随便翻起来看,然后有想把杂志扔出去了的想法,杂志上还是君城顶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苏子墨将她的反应尽数收在眼底,拿走那本杂志就这她看的,低笑出声“杂志是无辜的,暴力不好。”

倾之这才回过头看着他,年少的轻狂张扬早已收敛,换上的是一副成熟的样子。

宛若隔世,倾之仿佛看到年少时自己追着他跑的影子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像是早就料到她回问这个问题,苏子墨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玩笑“再来找个人帮我挡烂桃花。”

倾之扯了扯嘴角,并不高兴,不过她也像是若无其事地开口“那你找错地方了,上有缘网,上面资源很丰富。”

苏子墨没料到她回这么回答,看着她好久才说“那好,把你账号给我,我们私聊去。”

倾之放弃跟他讲下去的想法了,拍了拍额头“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去你的大学,听说你被狗咬了,所以来看你。”

说完了还特地去看一下她绑着绷带的腿。

大概很好奇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被狗给咬了?

“看完了,可以走了。”倾之捞起被子,遮住。

“薄倾之,你不解释下吗?”苏子墨突然沉声问道,脸色也变得有点阴沉。

她居然这么平静,在他这个前男朋友面前这么淡定的一句解释都没有?

“解释什么?”一脸的雾水。

苏子墨并没有马上回答,站起身环顾了下这件豪华的vip病房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哪里来的钱住这间房子的?““……”不明白,他问这个干吗?

“回答我,别给我沉默着,他们都说你是被人包养了,我不信结果呢?”

“薄倾之,你太让人失望。”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下贱?”

“这么作践你自己。”

“啪。”倾之冷着张脸,直接将杂志丢到他脸上去了。

她是什么都没有,但是什么叫自尊她还是有的。

苏子墨只是伸手摸了摸被打中的地方,嫌弃地看着她。

“是恼羞成怒还是……啪!”

话还没说完,倾之直接抓起桌上的水杯砸过去,一点也不担心会砸伤他。

一双眼像是要喷火似的。

这次苏子墨避开了,水杯砰的一声直接砸在地上。

“呵呵,薄倾之你学习不好就算了,老师教的那些知耻的话这么浅白你不会不懂吗?”嘲讽地看着她。

现在她在他眼中,就是一垃圾。

肮脏不堪。

“我没有被包养。”就这么一句话。

她未曾说过谎,这次也是一样。

她跟君城说好的,这不是包养。

“我是有自己不能说出的理由,但是这真的不是包养。”

苏子墨站在一边,敛了眉,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的闪躲。

她什么情绪都会写在脸上,不是一个善于掩饰的人,可是现在事实摆在哪里,他有什么理由去相信她。

单单是她住的这间病房一天的开销就过万了,更何况是她身上曾经穿过的那件衣服,纯手工制作,从材料到制作过程没有一个不是经过细密的斟酌的。

薄倾之,至少给个让他可以相信的理由吧?

“那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不要告诉我是你自己赚来的?““我有我不能说的理由。”

她也觉得这件事,他也没有资格过问。

心事谁都会有,不是每件事都非要说出去的。

更何况,这个人跟自己现在真的没有关系了啊,那就更没必要说了。

第十九章丑小鸭的华丽蜕变

该怎么告诉她,脸穆嫂都不曾知道,他们之间那笔算不上光彩的交易,虽然她觉得她真的没有亏,如果当时她说了拒绝的话,她就毁了。

“……”

病房里再一次陷入沉默了,苏子墨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一点异样。

可是没有,丝毫没有说了谎之后的烦躁不安。

“你的腿什么时候好?”

突然转变,让倾之不习惯地疑惑了会,老实回答到”再7天。“7天,那就来得及了。

“我受邀参加一个项目,现在圆满结束,所以联络方就准备一个晚会。”

“而我刚好缺少一个女伴。”

“什么?”

“然后,那天你赔我去。”

“不去。”断声拒绝了,她为什么非要去啊?

“你去我就相信你的话。”

倾之意外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他这么幼稚了。

“你不相信叶没什么。”

“呵呵,我难道看不出来你在口是心非吗?”

“你看错了。”她明明就是在很严厉地拒绝好吗?

“就这么说好了,七天后你必须得来,再见。”

说完就跑出去了,根本就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倾之本来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她都没必要答应他的。

可是她低估了苏子墨的磨人功夫,从那天开始每天都往这边跑,而且都是趁着中午的时候,穆嫂出去的那段时间。

而且之后的每天他像是忘记了那天两个人见面时发生的不愉快了。

“薄倾之,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白痴。”

“带你出去我都怕你丢我脸了。”

“我说你学业怎么还是这么差啊?”

…………

总之每天都是他一个人在那边吐槽她,从长相到智商,逮到什么就吐槽什么。

最后倾之实在是沉默不下去了,问他到底是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她,让她清净清净。

结果还是那句回答陪他参加晚会。

不是没有想过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快就转变了态度,只是……只是……

她根本就想不出啊。

再者,她也只是出去参加一个晚会而已根本就没什么吧。

已经答应了,也拒绝不了了。

一回到家,倾之就往楼上跑,急的穆嫂在后面一直叫她小心。

打开门就看到牛牛这懒洋洋地往门边爬,倾之弯腰一把抱住它,很好没有瘦下去。

“你先自己玩,我今天有事得出去下。”把乌龟放下。

牛牛像是听懂了,缩了缩脑袋就往阳台上爬去。

倾之走到衣柜前,瞬间就呆住了,里面的那些洋装裙子呢?

现在一整个衣柜里全部都是休闲装,各式各样的不同颜色的,就连鞋子也全部换成了平底的凉鞋和板鞋了。

她当然不会觉得是这栋别墅的佣人换掉的,那么就只有是他了。

倾之乐呵呵地看着那些东西傻笑着,原来他并不是不在意她为了什么跟人打起来的啊?

突然间就很想见他一面了,这么多天来她的心情一直都是闷闷地,因为住院的日子太难熬了,也因为她了解的关于他的那些情史。

可是现在她却很想见他一面了,亲自跟她说一声谢谢了。

她想她有点了解为什么每个女人都渴望着跟君城来一段情了。

艳丽无双的容颜加上雄厚的财力,再加上他出其不意的举动总能让你感动。

就像他可以深夜送生病中的女人去医院一样,虽然到最后只是把她给扔在一边了。

拿出手机,跟他发了人生中的第一条短信。

谢谢你的衣服和鞋子。

发完后,她整个人都喜滋滋的,随便拿出一套换上,跟穆嫂说了声之后就直接出去了。

苏子墨早就到了,在门口等了一段时间,都有点不耐烦了。

当看到她的时候,整张脸都黑了,来参加晚会你穿着格子衫和牛仔裤?

一言不发地跑过去,拉着她到最近的一家礼服店,把她交给店员。

半个小时之后,倾之不自在地低着头,拉着裙子。

她都说了不要换,整个人都不是自己了。

苏子墨也惊愣了,印象中那个女生总是穿着衬衫,扎着马尾,何曾想过,褪去老土装扮的她看上去是这么让人惊叹。

黑色的长发如绢丝般柔软,黑色的抹胸长裙衬得她身形修长,白色的水晶高跟鞋搭着。红润的嘴唇上擦了唇膏在灯光下格外闪亮,纤细的眉毛弯弯的一直在抖动着,那双黑石榴般的眼睛圆溜溜地打转着。

看上去,她就像是黑夜里的精灵,带着说不出的灵动与魅惑。

苏子墨不自觉地走过去,伸手想要挑开她额前的碎发的,乐视倾之却低着头躲开了。

眼里还带着防备,她不喜欢别人碰自己,那天的事情到最后自己是没事了,可是阴影还是在的。

“不是要去会场吗?”

说着就先走出去了,边走边在心里嘀咕:什么破鞋啊,这么高,想不崴都难。

苏子墨尴尬地收回手,看着那个走路有点不稳的女人,心里一阵感伤。

薄倾之,我的初恋,你很美,可是却不属于我。

店员都很奇怪地看着那个帅气的男人背景凄凉地走出去。

会场里一片笙歌,两个人到的时候马上就有人过来了。倾之则是低着头一直躲在他的背后。

他高大的身子挡住她那小小的身子根本就没有问题。

所以上前来的人只看到苏子墨一个人很奇怪。

“苏先生,你的女伴呢?”

苏子墨脸色不是很好,往旁边一走,倾之就出现了。

“这位小姐你?”来人很奇怪地看着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两个脚丫。

听到有然人在叫她,倾之茫然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子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倾之眨里两下眼睛才知道原来这个人在跟自己打招呼。

“你好。”

然后又低下头了。

来人转过头,疑惑地看着苏子墨。

你女伴真奇怪啊?

苏子墨一把拉住她“她性格内敛,不爱说话,也不喜欢这种场合。”

那人也只是笑笑,很识趣地走开了。

“呵,跟我来你就那么不开心啊。”苏子墨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拽地紧紧地。

倾之被他拽地手都疼了。

“疼,你松开。”

“那你就疼着。”说着就拽着她往会场中央走去了。

也不顾她高跟鞋根本就穿不习惯,也不管自己抓痛了她。

第二十章变故

“苏子墨,我说我疼你松手啊。”几乎是被他拖地走的,既要稳住身子不摔倒,又要叫他放手,还不能让其他人看出端倪。

“薄倾之叫你闭嘴。”说完就回过头跟其他人讲话了。

倾之一直站在他身后,除非别人叫她,否则一句话都不说。

大家多少也觉得有点奇怪,不过没人会没眼色说出去。

“苏少爷,这次研究很成功,听说你自己要开创公司?”

“嗯,早在美国我就一直在筹备了,从资金到人员现在大概有一个雏形了。”

“苏少爷,反正还年轻,学业也还没结束,也不急。”

“的确是。”

“冒昧问一句,她……是你女朋友吗?”指了指一直在他身后的倾之。

女朋友?

“不是。”还没等他出声,倾之就自己回答了。

“只是朋友。”

苏子墨心情更加不好了,也没表态,只是点了下头说别开玩笑了。

男人一般都会存在一点劣根,漂亮的女生多少是会勾起内心潜藏着的一点点欲望。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前女友。

他怎么可能料到,她也是可以这般引人注目的。

要知道这样,他当时也不会那么说了。

现在什么都晚了,都迟了,来不及了。

何况……

薄倾之,如果我现在求你跟我重新开始,你还会不会答应?

倾之一直低着头,错过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情与懊悔。

晚会依旧还在继续,甚至越来越热闹。

在听他们交谈的过程中,才知道苏子墨参加的这个项目是君岚集团一手策划的,主题便是南边海湾的度假村设计,而苏子墨原本就是建筑学上的高材生,而此次参赛他便是冠军。

无疑地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君岚举办此次比赛,目的不言而喻。

君岚是所有人的奢望,而他这个冠军难保不会进去,就算不进去,无论他今后在哪里工作,只要跟君岚沾上一点关系都绝对对他们有很大的益处。

所以几乎逮到他,就请他喝酒,说尽好话。

倾之向来讨厌恭维,所以不厌其烦,很想开口离开的。

可是苏子墨就像是没有注意到她一样,手依然抓着她的,眼睛却不在看她一眼。

“薄小姐,这杯敬你的。”正当她想的出神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道阴影。

抬头就看到一个女人——很美丽的女人。

精湛的五官完美地契合着,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弯弯地翘着,两个酒窝浅浅的,眉毛如柳叶般纤细,脸上施着淡淡的薄装,小巧的耳朵上两个耳坠在灯光下闪亮着,,一头柔顺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荡漾着,像是激起一层层的水波。高贵中又无时无刻不带着美艳。

更重要的是:她穿的礼服跟自己完全一样,连高跟鞋都一样?

她是一点都没意外,两个人的装扮是一样的像是事先就知道似的。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们这边了,会场中瞬间安静下来了,偶尔传出一两声议论声。

苏子墨的表情也沉寂下来了,不悦地瞪着那个女人。

她只是偏过头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就没了。

“薄小姐,我敬你。”举高了杯子,对着她再次提出邀请。

倾之蹙眉,她相信那个女人没那么简单,可是这种情况她还真是从未遇到过,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好久她才缓缓地举起杯子,刚碰到唇边就被人拿走了。

回归头不解地看着他。

“我帮她喝。”

“我敬的是她,你喝什么喝?”

女人脸上不是很高兴,挑衅地说道。

“她不喝酒。”

“而且她是我带来的,难道不该我喝吗?”

苏子墨看着倾之,脸上出现一抹她怎么也读不懂的深情。

“她有胃病,而且好几年了。”

这么一句话却让整个会场都炸开了锅,他们之前就说他们之间看上去就有点不对劲的。

哪有女伴被男士拉着走的,怎么也该挽着的吧?

原来两个人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

“是吗?我倒忘了。”

女子嘲讽地笑出声,看着倾之。

“别忘了,苏子墨她只是你的旧情人。”

“你们已经分手了,现在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女子将酒杯狠狠地甩在地上,砰的一声,玻璃碎裂,红酒散落了一地。

这时候,会场上已经静悄悄了,没有人会无趣到这时候光明正大地出来看他们的笑话,就算是想笑靥只有在暗地里。

在酒杯砸下的一刻,苏子墨已经将倾之往后拉了下,避免她给玻璃渣子伤到。

女子看着他那么护着倾之,心里怒火更加旺了,背叛抛弃的痛苦让她失去了理智。

“苏子墨你别忘了,我肚子里可是有你的孩子的。”

“就算你真的不想承认,这也是个事实。”

“你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不管你怎么样,你都没法改变的。”

这下所有人都发现自己安静不下来了,原本只是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渐渐地所有人都朝着这边走来,记者们一个个地拿着相机冲着他们三个猛拍,只为了抢到这独家劲爆新闻。

“苏少爷,请解释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现任与前任情人间的矛盾吗?”

“这位小姐怀孕了,你怎么还跟旧情人有联系呢?”

“薄小姐,你这样插足别人之间你良心不会不安吗?”

“人家连孩子都有了,你要是想调人,可以去夜店那些地方啊。”

“人家女孩子柔柔弱弱的,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

倾之早就吓白了脸了,频频往后退。

苏子墨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双手紧紧地抓着倾之。

而那个女子却早已经哭地不成样了,有一群女人正围着她,安慰她。

所有人都在同情她的同时,也不忘了唾弃一下倾之,甚至都有人冲着她吐口痰。

倾之眼眶红红的,憋着不哭出来,眼泪代表软弱代表后悔。

她什么事都没做过,凭什么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第二十一章你惹得我心情变差了

他们的眼中带着浓烈的鄙夷,仿佛她现在就是一插足人家的第三者,最低位最下贱的第三者。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

“我不是什么第三者,我跟本就不是!”

倾之扯开嗓子喊,可是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她的话,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难听。

人群熙熙攘攘地越演越烈,可是在嘈杂的声音也被一道枪声吓住了,所有人都啊的一声全都抱着头弯下腰来。

倾之吓的傻傻的,枪声是从大门口传来的。

顺着视线看去,就看到一个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白色的休闲裤白色的皮鞋,一袭白衣,修身无可挑剔。

一副黑色的墨镜遮住了他的双眼,抬起头发丝微乱,像是没来得及整理,艳丽无双的面孔让人发出阵阵抽吸声。

美丽的艳丽公子,温软如玉,可是他的身上又带着致命的妖孽。

性感,妖娆,魅惑,放荡。

可是与他形象极为违和的是他的手上拿着一把精巧的黑色手枪,枪口还在冒着缕缕轻烟。

倾之像是看傻了眼,全身止不住的冰凉。

君城——君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慢条斯理地将手枪抛给身边的黑衣人,那人立马拿出一方帕子给他擦手。

所有人都在看那个妖孽般的男人的一举一动,简单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擦好之后,随意地将帕子扔在地上。

这才重新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微微一笑,倾国倾城,让人都忍不住迷了眼,都忘记了这个男人刚刚可是明目张胆地开枪了。

所有人都停顿住了,看着这个男人嚣张地一个人占据了所有人的注意。

更让所有人意料不到的是,他伸出手,修长干净的双手摊开,等待着谁的到来。

在场的女性都有点蠢蠢欲动了,她们很想跑过去的,很想伸手过去的。

可是却发现他的视线根本就不在她们的身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那个被逼到绝境的女孩子。

倾之咬了咬唇,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慢慢地走过去。

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瞧他了。

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想的?

肯定是在生气的,前几次他生气时候也是给她这种感觉的,这次却更加严重了。

短短一百多米的距离却让她磨蹭了好久,没有人再发出一声声音,只有高跟鞋轻敲着地,一声一声,很清脆。

这个场景跟初见时一样的,他高贵清冷地站着,修长白皙的手掌也这样在她的面前。

可不同的是,上次的他是温柔无害的,虽然深不可测但是却总是让人不能则已地向他靠近。

而现在的他却是诡异的华丽,周身是沉静着的暴戾。谁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会爆发出来。

倾之好想退回去的,在这样的他面前她一下子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被撕成碎片。

君城促狭的眼睛一秒就读懂了她的想法,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伸手拿掉墨镜。

会场上的人这下子已经彻底惊住了,如果非要用四个字来形容他带给人的震撼的话,那就是——惊为天人。

深刻的五官,白皙的面孔,修长的身材,一个微小的举动所透露出的高贵妖冶,令在场的男子都惊住了,更何况是那些本就对美的事物存在特殊癖好的女人呢?

而且这个人还不是别人,而是君岚的总裁,君家的太子。

那个神一样的男人。

那个生来就是让人瞻仰的高度。

那个让无数女人尖叫,无数男人叹为观止的神奇。

就是这么一个平日里根本就难以见到的人居然来到这里了。

而且……是为了那个女人来的?

他们口中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天啊。

君城懒散地侧过头,看了眼人们眼中的惊艳,没有多大的感觉,早就麻木了。

侧回头,看着她挑了下眉,手还是在她面前摊开,没有收回去。

也不出声,自动地等着她把手伸过去。

他知道她迟早会把手伸过去的,所以他也不怕尴尬。

果然……

倾之抬起手,慢慢地将手放在他的掌心,眼里点点湿润的痕迹,眼角带着点晶亮,不知道她是被他吓住了,还是怎么了?

君城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伸手撩开她垂落下来的一摞头发别在耳后,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所有人几乎都羡慕嫉妒地看着那一幕,柔情似水缠绵悱恻。

苏子墨垂在身后的手握地紧紧的,死死地咬着牙,瞪着那一幕。

那个人是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去打扰他们。

该死的,他早就想过这种事了,可是现在他却发现,他居然比想象中要介意的多。

甚至他都有一种冲动,抛下一切,一生一世就他们两个人了。

是欲望也好,是想有一样可以打败君城的也好。

君城手中的动作一顿,敏锐地感觉到他的视线,贴着她的脑袋嘴角含笑地看着他。

呵呵呵……不爽吗?恨吗?

别太急了,敢在他君城的身上打主意的人,下场就没有好过。

“你初恋?”

细腻性感的声音就像是魔音,惹的她下意识就想否认,触碰到他含笑的眼睛时就打消了这种想法“国中时的初恋,已经分了。”

她的声音很小声,除了君城,其它人都没法听到了。

“是吗,现在还喜欢他吗?”

对这个答案他似乎很不满意。

“早就不喜欢了。”

直视他锐利的眼睛,回答的干脆,早就不喜欢了,真的不喜欢了。

“倾之”温柔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柔情蜜意地很是撩人。

“怎么办呢?你惹的我心情变差了。”

倾之想要解释的,可是他却指尖轻压住她的嘴唇,阻止她说下去。

招了下手,后面出现了一大批化妆师,造型师,推着一辆辆手推车进来,上面摆满了各种化妆品首饰珠宝,后面还跟着五个人推着一大排的礼服进来,每一件都是用钱堆出来的。

第二十二章吻我

不仅倾之不懂他怪诞的举动,在场的人也不懂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把她身上的衣服,手链项链还有妆全都换掉。”

“我不喜欢我的女人身上有其它人的东西。”

话音刚落,就从门外推进来一个巨大的帘布,八条布帘都扎在柱子上,用镶着水晶的带子束缚着,随着走动发出叮叮的声音。

所有人现在直接是吓傻了,这么大的阵势就被他这么理所当然地做出来了,就算你是再不爽,也不是这么砸钱的吧?

单是那一排的衣服就全是国际名牌了,不是想买就可以买到的,更何况是那一串串的珠宝,如果没看错的话,全是君岚去年年底最新推出的青岚系列的最新款,那是一个什么概念?

除非你是他国皇家的君王或者是王妃公主殿下,其它的就算你富可敌数国都没法得到一个。

可现在他居然舍得给一个女人?

那个女孩子在他心中是有多大的分量啊?

可是君城他只是觉得不爽,很不爽,非常不爽。

那个看起来那么乖的女孩,居然敢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出来,这让他产生一种名为背叛的思想。

她打扮起来是那么好看,可惜不是给他看的。

他君城做事从来就是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别人会怎么样他从来就没想过。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就把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所有人衣服首饰什么的,他都是提前就吩咐好了。

他是不想,他的女人身上居然穿着别的男人给的衣服!

君城冲着那批人扬了扬下巴,那些人点了下头就把帘布放下,四周都守着人,面无表情地站着。

君城坐在手下搬来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玩着,也没有去看下只有一幕之遥的倾之。

所有人都在瞧着他们这边,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甚至还有记者都在蠢蠢欲动想要拍下这绝对的独家报道,可是碍于君城的气场太过强大,谁都不敢按下快门。

又过了四十分钟,帘幕里才传来动静,轻轻一拉,君城这才从手机上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娇小的人儿,眼底划过一丝惊艳。

与上次不同的是她的头发全都绾起来了,只留下一小摞斜斜地落在耳边,衣服是一件乳白色的紧身裙,前凸后翘的,身材一览无遗,耳朵是是刚刚打开的耳洞,还是通红通红的,上面带着一串长长的白色耳坠,末端还带着几个碎小的钻石,很耀眼,脖子上带着的一串双套链,精致复杂的手工制作立体感强。

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雅致动人,看见君城正在往这边走,扶着她的人立马松开手,恭敬地退到一边。

倾之看着他走近,他性感的薄唇,微微地掀动着,眼中的眸光也暗沉下来,因为情欲而微红的脸孔,散发着引人窒息的诱惑。

她何曾见过他这个样子,整个人的身上将那种旖旎情欲的色彩散发到极限,眼角带着媚笑。慵懒性感诱惑妖娆,让她都忘记了害怕,随着他而不断地沉沦下去。

君城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手抓着她的肩膀,弯下腰,跟她四目相对,性感的声音诱惑着她。

“吻我。”

第二十三章我要你,今晚

他定定地看着她,眉眼含笑,带着说不出的蛊惑,逼得你说不出拒绝。

倾之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说不出拒绝二字的。

没有资格,什么都没有资格,就像现在她脚疼,耳朵疼也不能喊出来一样的心境。

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如果对着君城说了,一方面是她小女孩的心思——想倔强,另外一方面是,她想如果对着他喊疼了,那代表着撒娇,就跟那种女人没什么两样了。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就把脸凑过去,对着他的脸颊映上轻轻的一吻。

像外国人打招呼时的礼仪一样,而且比那更加小的力气。

君城眉毛皱了皱,对于这个清水煮白菜般没有味道的吻很不满意。

而他一旦不满意,肯定会加倍讨还回来的。

所以倾之还没有成功退回去,就被他一手拉住了,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绕过去扣住她的脑袋。

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就吻下去了。

吻地很深,很色情,很缠绵。

他温热的舌头一下子就伸进去了,搅动着她的。

暧昧而又激烈的热吻就这么在大众面前上演了,君城一点压力都没有。

而倾之早已经被他吻地七荤八素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了,要不是他扣着她的腰,她估计早就趴到地上去了。

苏子墨面目狰狞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熟视无睹的当众热吻,生气地拨开众人,快步地就走过去,可是还没走几步就被那个女人追上来拉住了。

君城眼光也扫到这边的情况,勾着唇讥讽地笑着,结束了这个缠绵到他几乎都要失控的吻。

一只手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里面喘息,低下头看着她面色酡红的像是染上了层红胭脂,眼皮低垂着,说不出的慵懒与风致。

勾地他好不容易灭下的欲望又有了涨势的迹象。

憋了一肚子的不悦,再加上现在他内心深处潜藏着的那些黑暗的黄色的都被唤醒了,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忍者那种高深的境界。

“今天的事,明天我不想看到一个字,谁透露的话,我就让你们的明天永远停在明天。”

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走了下又想起来了,回过头,对着人群扫了眼:

“刚刚谁说她……嗯,第三者不要脸——”

呵呵……他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比划。

全场静悄悄的,好多人脸上都是死灰般的寂灭,眼神开始飘忽起来了,没有人敢出声。

他们以为只要不出声,他就不可能知道是谁了,这样自己也可以躲过去了。

可是挑战君城权威的一般只有一个下场。

君城扫了眼他们,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三秒钟,如果没人站出来,现场的所有人大家一起玩完。”

倾之听着他的话,寒冷冰冷噬骨,不禁打了个寒战。

刚想说话的,就被君城制止了。

“一、二、”三还没落下,就有一大批人被推出来了。

一有人开头,其它人就马上效仿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一旦被别人推出去,总会拉几个垫背的,所有事情闹到最后,所有的记者外加好几个来聚会的人所有人都惊恐地站在那里。

有几个胆子小的女人都低低地哭出声了,君城动真格了,那就表示着他们绝对只有死路一条了。

“别怕,又不会要了你们的命。”君城看着他们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嘴角揭开一抹冷笑。

“恭喜你们不管是你们的家庭还是公司,从此刻开始都将面临着破产。”

说完就拥着她离开了,而唐牧奉命留下来处理剩下的事。

君家别墅倾之不安地躺在浴缸里,头靠在浴缸的边缘,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心中各种事情都糅杂在一块,真的要把她逼疯了。

君城说,薄倾之我突然间就想要你了。

她迷茫地看着他。

而他只是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薄倾之,这次是你先招惹上我的。

在法国他在开会,因为她的事,他把工作扔下,坐着飞机就回来了。

他是想过要惩罚她的,可是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惩罚她的。

可是今天晚上他才发现原来她是那么的让人心动,他是个男人,一个有欲望的男人。

而且现在他的欲望已经成功地被勾上了。

相比于外面强力忍住自己欲望的君城来说,倾之却只有在里面偷偷地哭着。

身体是女人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交出去了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看着身子上的那条丑陋的疤痕,她想着也许可以逃回一劫的。

说不定的他就对她没有兴趣,厌恶她了呢?

磨磨蹭蹭了好久才出来,不安地站在浴室门口,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床上坐着的人。

感觉到男人的靠近,好闻的气息充斥着她整个鼻尖,清爽甘冽。

倾之手心里已经出汗了,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有话跟你说。”

“嗯,说。”漫不经心地说了声,执起她的一缕长发,放在指尖轻轻揉捏着。

还是这样的她看起来最好,最真实了。

“我……我其实……其实我的身子。”

话还没讲完就感觉到君城身上的那股压迫感又出现了,一抬起头就看到的脸色已经冷下来了,眼里的两点冷意不断地凝聚起来了。

倾之知道他是会错意了,脸色一红,急忙开口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是……我……我的身子受过伤的,然后有一道疤痕,很……很难看的。”

原来是这样啊。

不知怎么呢,君城却松了口气。

他玩女人,不过都是干净的女人。

而且没有几个男人不会介意这种事情的。

伸手将她的浴袍慢慢地脱下来,偶尔手触摸到她的身子,她都会经不住地颤抖了下,然后身子就起了道薄红。

半脱着她的衣服,君城的眼眸也跟着暗下来了,当看到那道狰狞的伤口时,脸色暗沉下来了。

倾之以为他生气了,委屈地开口解释“我不是想骗你的。”

她的想法有点天真,只想到了事情的一面,可是反的那一面她没有考虑到。

第二十四章拿身子谈条件

他要是生气的话,觉得就她不值的话,会不会再把她丢给那些人啊?

“我不是不想说的,只是我……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要怎么……怎么说,你别把我丢给他们啊。”

止不住的抽泣声,被她压抑着,眼中害怕地看着君城。

可是出于她的意料,想象中的暴怒没有来,被欺骗的盛怒也没有来。

君城看着她的眼睛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在她的哭声中慢慢地吻上她的伤口,轻轻地舔着,就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小兽,一抚一碰间都极致的温柔,怕是重了一点就会让她感觉到痛似的。

倾之不安地颤抖着,双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只能握紧了拳头,垂在身侧。

她真的很想推开自己身前的那个头颅的,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推开,而且她现在真的没力气了。

身上传来的陌生感觉麻痹了她的神经,君城伸手揽过她,像是安抚她似的拍着她的背,嘴唇顺着那道狰狞的伤口,的确很丑,可是他的欲望依旧没有褪去。

好久之后他才停下,嘴唇上一片晶亮,他还邪魅地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染上情欲的丹凤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勾人迷惑。

“不要想着,我不会。”

他清楚地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与惊吓,整个人的眼神,突然间就冻结了,可是他的嘴角还是弯着,浅浅地勾着。

“今晚,你逃不了的。”

“今晚,我想要你。”

“这场欢爱你逃不了了。”

倾之咬了咬牙,让自己懵懂混沌的脑袋清醒一下。

细细低语“我没想逃。”

“那就好。”

在她慌乱的眼神中攥住她的红唇,同先前那个吻一样,,虽然温柔却不失强势和霸道,细细地吻着她,不容她有着一丝的躲闪。

倾之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他的眼睛闭着,她甚至都可以看清他长长的睫毛与自己的交错着。

她的心里浮上一层苦涩,汇聚在眼里化作泪水。

冰冷的液体,划过他的嘴角。君城吻她的动作停下,离开她的唇,抬起眼看着她。

而倾之早在他停下的那一刻就闭上眼睛了,轻轻地颤动着,眼角的泪水还在不断地下落。

一副可怜无助地像是被全世界丢弃,分外地惹人怜爱,本就是在容易做坏事的夜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的还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格外的惹人犯罪。

君城没有辜负这般景致,抱着她重新吻住她,轻触着她的唇畔,耳朵,又流连在她光滑的脖颈处,啃咬着轻啄,闹地她的气息越来越不稳了。

咬紧了唇畔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君城像是知道她的心事,加重了力道,轻佻地挑逗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真是少见的,每次在情事上都是女人在伺候他,可是这次他却破天荒的开始顾及女人的感受了。

“君城……我……求你件……事。”

在彻底意乱情迷之前,她还有件事没有办完。

“这是你第二次打断我。”

君城的声音,尤为的温柔,还带着点笑意,却让她听的毛骨悚然了。

可还是咬着牙说下去“宴会上那些人你放了他们好吗?”

自己是被他们骂地很难听,可是这种惩罚太严重了。

一想到会有好多人失业,因为她而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她的心情就格外的有罪恶感。

“我求求你。”

君城噙着笑,看她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柔和,伸出手摸了摸女人的脸蛋,像极了宠溺。

“你拿身体跟我谈条件吗?”

倾之低垂着头,想要摇头的可是却还是选择顺从自己的心,点了下头。

君城长身而立,全身上下还带着没有散开的情色蔓延,糜烂奢侈,平静的眼里还是温柔迷离的,在倾之焦急等待的过程中就再次吻上去了。

他这次很用力,就像是在咬着她的唇畔,拉扯着撕咬着。

原本的温柔早已褪去,狂风暴雨般地席卷了她的整个身体。

倾之不敢在开口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咬紧牙光,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君城双手也不闲着,尽情地在她身上点燃一道道的火焰。

闷哼的一声,接着像是被自己吓到了,睁圆了眼睛。

而这声轻不可闻的低哼,就像是让君城很激动似的,更加用力地挑逗着,非要从她嘴里听出自己想听到的声音。

倾之的喘息声加重了,他是情场老手,而她从未有过经历,根本就抵不住他的作弄,很快就摊倒在他的怀里,体内莫名其妙的感觉让她不禁害怕起来了,抓着他的衣服,揪地紧紧的,嘴里发不出的呜咽声。

她也不敢在跟他说什么了,整个人都像是离婚出了壳似的,除了他就感觉不到其他的事物了。

眼睛里看的到的是他,双手触碰的到是他,感觉到的还是他。

全是他,什么都是他了。

夜太长,两个人的夜晚太过靡乱,两个无爱的人的夜晚更加混乱。

进入的那一刻,她的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很痛很痛。

可是不管怎么样,今晚她是没法逃开这场欢爱了。

他太过强势了,强势到她即便自己刻意忽略到他,都不能。

“疼……”受不了地抓着他的后背,尖尖的指尖都陷进去了。

“疼吗,那就对了。”

君城声音很温柔,柔情似水地,一点都看不出他为人是有多么强硬,可是他的动作却没有半点放轻。

很重,很重的要她。

一下比一下重的要她。

他受刺激了,这女人居然还敢真的拿自己的身体跟他谈条件。

他原本以为她很乖的,结果今天晚上彻底打破了他对她的认知了。

这么多天以来,他是对她太好了是吧?

“倾之,我是不是应该重新对待你?”

“倾之,你知道吗?用身体来做交易的女人在我眼里都好脏。”

“倾之,现在的你好脏。”

一字一句就像是咒语,不断地勾起她的痛苦,在他的身下哭出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从来就不是……嗯……不是那……样的。”

“我只是不想有太多的人因为我而受苦。”

“嗯……他们有……家庭有孩子有……嗯公司的,会有太多人受累的。”

君城动作丝毫没有缓和,却把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完,对她的话不发表一点意见。

第二十五章带她去法国

沉迷。失陷。旖旎。

一夜无眠,一夜疯狂。

两个陌生的身体,陌生灵魂的交缠,陌生却同样居无定所的所属,在这个暧昧的夜色中齐齐绽开,盛放出朵朵绚烂,最后又在某一点上归结于平静。

到了最后她是完全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黑暗中觉得有个人正在床头看着她,然后就感到床边塌下一方,紧接着自己就被人给抱起来了,那个怀抱她很熟悉的。

君城看着她眼皮子动了一下,以为她是把她给吓醒了,就要把她又放回床上的,谁知道她只是头往他的身上靠了靠就继续睡下去了。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白色床单上的那一抹嫣红,漾开一抹艳丽的笑容,把她抱起来往浴室走去。

她累地连眼皮都掀不开了,整个人都轻靠在浴缸里,身后是一堵很温暖的身子。

她其实很想告诉那个人的————水好冰啊!

可是没有力气啊。

——————————————————————————君城面色有点尴尬地看了眼正在一边给倾之检查的里琛。

里琛难得见他这一无所措的样子,眉梢一挑,这是典型的后悔吗?

“怎么样了?”

他一向用冷水洗澡,即使是在冬天也是一样的,谁知道昨晚给忘记了,一时间给惯性下去了,就没有顾忌到她。

结果今早上起来就发现她发烧了。

里琛放下东西,一脸不怀好意地靠近,搭在他的肩上。

“听说你放下生意,特地从法国飞回来,怎么法国妞满足不了你吗?”

说着还伸出手,挑开他的领口,白皙的胸膛上赫然出现了几条抓痕,情色靡乱,在看看他那张颠倒众人的妖娆面孔,谁都看得出他刚刚是经历过一段怎么样的情潮。

君城心底微微有些窘迫,昨天的消息他都封锁了,没有人会知道他突然间回来时为了什么。

对着他勾起唇角,恰到好处的角度,倾城之资,绝美的笑容。

恍惚的里琛的呼吸也是一滞,随后无力地挥挥手“试用美男计无耻啊。”

即使这张脸他看的够久了,可是那句再漂亮看一个月也就没什么亮点的话,到了他这里怎么就不管用了呢?

“每次都中计的你更无耻。”

君城的声音没有起伏,更是却带着最浓重的嘲讽。

里琛摇了摇头,取笑他挖苦他的下场都是自己倒霉啊。

“她身子弱,本来就不能长时间的——”顿了顿看了眼君城,有点看好戏的意思。

“然后,你太猛太用力了,她受不住,再加上你————噗哈哈哈,你笑死我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在大冬天都能用冷水洗澡啊?”

现在可是深秋啊,一个瘦瘦弱弱的女人,他居然能把她丢在冷水里泡澡,这人什么思路啊?

“咳咳……”

君城抵着唇,咳了两声,表示这个话题终止。

他从没有帮人洗过澡,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药我已经叫人送过来了,哦还有这个。”

里琛把一个白色的药膏给他,君城伸手接过后,看了看上面的德文,妖娆的脸上顿时黑了一大半,回过头甩给里琛还几个眼刀子。

解释,他要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非要把医院连同他都给拆了不可。

接触到君城眼里逐渐凝聚的杀气,里琛摊摊手有点鄙视地看着他,指了指床上昏睡不醒的人。

“你压榨了她一整晚,你能保证她没事?”

想想他这么纵欲情场,放荡不羁地,丝毫没有一点点约束,居然连这么点常识都不知道。

君城皱了下眉,想他说的的确有理,她昨晚是有说过疼的。

可是扫了眼身旁,明明是很想爆笑却一直在忍着的里琛,探视到他眼底的挪嘢,脸色又一沉。

“我有必要知道吗?”

女人对他来说都是为了发泄而已,他还没必要去顾及她们怎么样吧。

“啧啧啧……你这话真绝了,要是被你女人们知道,心估计都要碎了。’“我又不稀罕。”

“哦,对了法国那边你还去吗?”里琛忽然间正色问他。

他一向讨厌法国,因为那边有他讨厌的人,除非必要他绝对不会去那边的。

而且,这次的事也是那个人一手策划出来的。

“呵,为什么不去?”君城看了眼床上正在把手伸出来的人,走了过去把她的手放回去。

里琛没有出声,看着他们两个,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且,他居然为了分散我的权力,想出这么多的方法,身为下辈的怎么能不配合呢?”

“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我成全他。”

君城还是微笑着说,这些话很残忍让人听着不寒而栗,而他却依然还是那副柔凉妖娆的姿态,整个人上下看起来都没有一点嗜血黑暗的扭曲,没有一点攻击力,优雅高贵就是他所制造出来的现象,只是很少有些人可以透过这些现象看到内心深处的那个真正的他。

那个全身笼罩在黑暗中,得不到救赎的疯狂,狠绝,一旦动手便是血流成河的代价。

里琛也被他吓住了,他见过他那种毁天灭地的疯狂,此生一次足矣,因为场面太血腥,而他也太可怜,连他这个好朋友都不能成功阻止。

走过去,拳头打上他的肩膀。

不说话,两个人都是笑着看着对方,他们是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这时间站的最近的亲人。

什么意思,他们都自知之明。

“如果你想毁掉他的话,我可以帮你谋划一场生化危机来着。”

里琛笑着打趣。

“呵呵,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让他直接死掉,而是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骄傲期待破灭。”

死掉是解脱,只有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苦的。

“好吧,什么时候走?”

“今早。”

“老大,你不要告诉我你特地翘班回国就是为了跟她来个一夜春宵。”里琛这下子是真的没有逻辑了,他想了这个理由压根就是不成立的,可是————这尊大神给人就是这么一个唯一的想法啊?

君城倏地脸一红,咬咬牙,他怎么就不知道里琛这么八卦。

“是又怎么样。”很冷静地甩下这句话,就转身拿出一个行李箱。

“你这是要怎么样?”里琛张了张嘴巴,眼球也瞪地大大了。

君岚集团总裁拿着一个粉红色的行李箱要干嘛?

“她跟我一起去法国。”

第二十六章男人也要哄

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觉得有不对的地方,拿着箱子走到换衣间去,随手从架子上拿了几套就塞到行李箱中。

反正这几套衣服全是按照她的尺寸买的,不会有错的。

斜着头,看了眼杵在换衣间门口的里琛,停下手中的动作顺便关上箱子,他女人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看了去。

君城靠在墙壁上,双手斜斜地插在口袋里,挑了下眉无声询问,他这副被雷劈的样子有几个意思。

里琛摇了摇头,确定自己没有产生幻觉之后,才不敢相信地开口“大哥,你被掉包了吗?”

靠!飚出无数个为什么,知道他神秘,行事诡异不定,可是现在他不是神秘,整个人怪诞的行为艺术只能用神经来形容了,毫无依据,毫无理由,毫无逻辑。

为了一个女人,放下生意。

为了一个女人,帮她洗澡。

为了一个女人,带她去谈生意。

为了一个女人,还亲手收拾行李。

“靠,君城你欲求不满啊!”特地从法国回来一趟,一夜放纵还不够,现在还把人都带过去?

君城轻笑了两声,慢慢地走近他的身边,手撑在他的肩上,压低了声音,柔声地轻哼着“如果再从你嘴里,蹦出一个字,我让你死不瞑目。”

里琛侧了脸,看了下他那张魅惑苍生的容颜,微笑着的模样看起来很温润无害,说不出的慵懒,根本就察觉不到有丝毫的攻击力。可是他没有错过他眼底的冰冻三尺,冷酷绝情,吓得急忙住口了。

君城对于他的妥协很满意,好心放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过头继续挑了几件衣服一股脑地全塞进去了。

里琛看着他没有章法的动作,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提醒他一下,衣服是要先折一下再放进去的,这可是基本常识啊!

又在脑海里想象下当面揭穿他的下场,默默地在心里画上一个大大的叉叉。

其实君城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就突然想带她去法国了,也许是因为她现在已经完全意义上成为自己的女人了,所以勾起了他内心深处那些柔情。又可能是因为她触犯了自己的逆鳞,而自己只是不想她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又去惹什么祸端。

————————————————————————————————一直睡到第三天,倾之是在一间奢侈豪华的房间里醒过来的,古朴典雅的暗黄色墙壁上一台古老的时钟在嘀嗒作响,宫廷式的睡床周围挂满了帘布,帘布上海挂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一动就发出很清脆的声响,像古典的乐器奏响的乐音,清脆悦耳却隐藏着时代的秘密。

倾之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即便刻意放慢了动作可还是不小心扯动了下半身,很冰凉可是还是很酸痛啊。

推开帘子就看到一幅巨大的壁画,山明水秀之间有个背影在仰望着苍穹,孤寂悲敛。倾之撑着身子靠在柱子上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

脑海中闪过那晚疯狂的画面,内心一阵悲凉,可是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啊?

无数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心中的害怕不断地扩大,手忙脚乱地就要跑出去的,可是却有个女人端着东西从门外进来了。

黑衣劲装,带着墨镜,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没有一点生气,宛若从地狱走出来的女杀手,冷酷强硬,杀人不留情。

果然声音也是好冷,好淡。

“小姐,吃饭。”

说完就越过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离开了。

“请等下。”倾之喊住她了。

“是君少爷吗?”因为长期没有喝水了,喉咙有些沙哑,说出的话也怪挂的。

那人拿着托盘姿态优雅地转过身,摘下眼镜,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睥睨着她,眼底说不出的嘲弄。

倾之也感觉的到她对自己的不友善,咬着牙装做没看见,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然呢?”

“……哦。”

皱着眉头看着她,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刚见一面的人。

切,黑衣没人在心里冷嘲了下就转身离开了,关门的时候又对她说了句“小姐,你暴露了。”

暴露?倾之一时没弄明白,走到镜子前一看才发现,脖子上有好几个浅浅淡淡的吻痕,颜色褪了不少,可是还是依然可以看清的啊。

内心哀嚎了下,怪不得她看自己的眼神那么鄙夷,原来是这个原因。伸手把领子提上去,遮好。

脚上传来一个小小的撞击,倾之弯下腰就看到自己的牛牛。

心下一阵欣喜,猛地弯下腰,一不下心又扯动下体,疼地她惊呼了声。

“牛牛,你也来了啊。”

抱着它坐在床上,看了眼那些油腻腻的东西没什么胃口,索性喝了下水就不喝了。

和乌龟缩在床上,想象着今后要怎么走下去。

她很现实,有得必有失。

不是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自己的清白给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多少是有点悲哀的。

床头边传来的声响,倾之拿过来一看是穆嫂发过来的一条短信。

划开看了下上面写着:

薄小姐,不知道你还没有醒,也不敢打你电话,你现在身体还好多了吗?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只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记不仅女人要哄男人也一样啊,只要你哄一哄他保证就没事了啊。

倾之紧紧地握着手机,感动地一塌糊涂,也只有穆嫂了,可以这么关心自己了。

哄他?哄了就不会生气了吗?

哄他高兴了,自己就可以继续相安无事了吗?

除了那一晚,他对自己真的是很好了,这次是她越线了。

虽然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他生气有点莫名其妙,可是人在屋檐下,她不低头也没办法。

可是,怎么哄他?

她只哄过一个人,不是是一只乌龟。

倾之低头看了眼正在自己手心里乱窜的乌龟,在把它想象成君城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

摇了摇头,拍掉自己脑海里那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拿起手机,打开百度,输入如何哄好男人。

马上就跳出很多乱七八糟的网页,倾之一一打开,定睛一看,就看到上面写着:

现在身为一个新世纪的女人,你还在为如何哄好男人而心烦吗?

倾之点了点头,继续往下看。

那么请记住一点,男人都是视觉性动物。

视觉性动物?似懂非懂了了。

她完全没想到,她会跟他滚在一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那天她穿过太过惊艳脱俗了。

而君城憋了一肚子的火,被她这么一视觉刺激,所以就那么顺理成章下去了。

第二十七章我满足不了你?

继续往下滑又看到一段话:记住,美色当前,除非是圣人否则没有哪个男人能安定如山,不为所动。

所以这个时候身为女人就要充分发挥调动自己的一切资本。

美色!

倾之捂着嘴差点惊叫出声,两颗眼珠子瞪地大大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衣不蔽体的美女,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画面,心跳声像是在打雷似地,一下一下地震地她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都惹上一层红霜。

君城那张邪魅的脸就那么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了,真实地好像就在她的眼前,正视着她那些难以启齿的小秘密。

要她去色诱他?

穿成那样子?

娇滴滴地说着情话?

怎么可能的事,绝对没有门,连缝都不会有!

抓起一边的乌龟,捂在怀里,心乱如麻,心跳如雷。

吱呀的一声,门打开了,倾之呀的一下,手忙脚乱地把手机跟乌龟都塞在枕头下面。

一抬头就看到君城脚步有些慌乱地进来了,倾之一时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现在他就出现了,而且还是在她最意外的时刻出现了,干脆就低着头,拉着脑袋不去看他。

君城走过来坐在床上,伸手就拉过她,干净修长的手掌覆在她的额头上,感觉到温度没有升高时才微微松了口气。

冲着门外喊了声“进来。”

他说的是法语,倾之听不懂。

门外走进来一个面目慈善的女人,跟刚才那个黑衣人完全不一样,她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很想去亲近,而刚才那个黑衣人则是完全相反,冷静肃杀。

“她温度没有升高,脸却那么红。”

君城很自然地抱着她,以为她还是有什么毛病,不舒服,托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

法语她不懂,可是被他这么当着别人的面抱在怀里,他身上的淡淡香气弥漫着,环绕着不肯散去,再加上她刚刚看到的那些不和谐的东西,深怕自己的心事被他给看出来似的,头埋得低低的,脸蛋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西红柿。

偏了头看下君城,他也正在拧着眉看她,倾之心里一滞,眼里闪过一丝晦涩。

他现在又是以什么心态这么对自己的呢?

君城没有错过她那一闪而释的晦涩,以为是身体不舒服便问“还是不舒服?”

倾之摇了摇头并不做声。

医生是个女人,一看倾之的反应便了解了几分,冲着她暧昧的一笑,倾之咬着唇,以为她想到不该想的地方了,刚想开口跟她说的,结果就发现她说的是法语啊,她根本就不懂。

没办法了,从他怀里起来,看着他说“你跟她说我没什么的。”

君城看着她们两个之间打着哑谜,自己这次是真的猜不中了“先让她看下。”

说着就冲着医生昂了下下巴。

结果就是倾之根本就没事了,医生只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和饮食规律就走了。

“你脸那么红怎么了?”看着床上那个正旁坐着,披头散发的女人。

倾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真的好烫啊。

君城视线飘向枕头下面蠕动着露出一个脑袋的乌龟,想起刚进门的时候,她是把乌龟跟手机都塞进去了。

再想了下她脸那么红,在他的怀里还一直不自在地发抖着。

危险地眯起眼睛,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她刚才是在看————走过去,想拿出手机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的,可是倾之比他动作更快,整个人都扑在枕头上,拿出手机握在身后。

挣扎着笑出来说“没什么,牛牛调皮,把我手机给刁走了。”

她现在的样子完全符合了做坏事心虚该有的表现。

君城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一想到她居然一个人偷偷地在看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更加有可能看到其它男人的身子,他就想杀了她!

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又出现了,该死的,薄倾之!

倾之往后退了退,胆怯地看着他一副要杀了他的样子,脸色瞬间就被吓白了,拿起杯子盖住自己,只露出一个脑袋。

君城看着她像一只乌龟似的,不悦地走过去,伸手扯着被子。

他扯,她也在扯,而且还更用力地扯。

“松手。”淡淡地让人听不出他现在心里到底在酝酿着一场怎么样的狂风暴雨。

他习惯了高高在上,一句话让别人去做事。动手不是他的风格。

可是倾之好歹也在他家住了这么多天,他的脾气多少了解了点。

更可是,他的话她要是不听的话,会更惨的!

只犹豫了三秒,倾之就立马松手了,君城轻轻一扯就扯开了。

“薄倾之,我还满足不了你吗?”居然敢去看a片!

很自然的,君城认为她的一系列反应完全就是看了那些片子之后才会出现的。

刚跟他欢爱不久之后就跑去看a片。

要么就是欲求不满,要么就是嫌弃他的技术实在是不行。

第一个不知道,第二种,一向自信心好到爆表,凡事追求完美的君家太子来说,根本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倾之根本就不懂他到底在生什么气,也不懂他所说的满足是哪方面,不过看他现在这副要杀人的样子,她很有自知之明的回答“满足,满足我很满足的。”

这回答很让君城满意,可是还是没打算放过她。

“那就是我没技术了?”

“不是,你技术很好非常。”

本着妥协就是唯一出路的倾之,不管他问什么她直接给出肯定回答。

边说着还边带着嘴真挚的眼光,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在回答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只要自己说是之后,君城的脸色就会好看上几分。

“那就是我让你很不舒服了?”

“是啊,我很不舒服。”习惯性地脱口而出,才发现不对了,猛地摇了摇脑袋“不是,我是说我很舒服真的。”

怎么又扯到她身上了呢?

君城一张脸直接全黑了,他现在确定了她果然是在敷衍他!

倾之感觉到情况好像又要变差了,一动都不敢动了,抓着手机的手都冒出汗了。

“呵——薄倾之,跟我做感觉如何?”

君城的动作,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眉眼淡淡地轻扬着,左手摸着她的头发,低头抵在她的唇边,一磨一蹭地低语。

“……做?”倾之没听明白,看着他的眼底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不久之前她就看到过,可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了。

他给人的感觉一向是不可一世的,没有生气时的他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可是一旦他生气起来的话,那就是低气压的压迫了。

他不会表现在脸上,连说话的音调都不会有改变,但是那样子的君城比暴跳如雷,怒火燃烧给人的效果更加强烈。

知道现在他在生气,而且还是在生她的气,吓得都忘了要挣扎的。

第二十八章擦唇而过

君城邪恶地弯下眉眼,眼中带着作弄的笑意,诱导着她,刻意放缓了动作,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将那两个字说完整。

耳鬓厮磨间,是他吐纳着的气息和她熟悉的味道,而他说的的那两个字就像一个地雷,轰隆地炸响,击地她脑袋里一片混混沌沌地。

君城说完之后,并没有离开,维持着原有的动作,视线不偏不倚地扫过她脖子上若有似无的吻痕,还没来得及消散,淡淡的红,眼眸沉了沉。喉结无声地上下滚动了下。

若隐若现的挑逗才是最致命的,而当她自己都没有察觉之前就更有着一份别样的勾引。

倾之不懂他的那些旖旎的思想,早就被他的话吓地忘记了所有的言语。

侧过头,冷不伶仃地碰上他的唇角,轻轻地摩擦而过,停止不动。连脸颊几乎是添着他的。

君城也没料想过会出现这个意外的,清淡的吻,一向放纵情场的他也微微顿住了。

一切的过往匆匆好像都在此刻冻结,骤然而起的心跳声交织着两个不同的心声。

一秒——两秒——三秒——谁都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该躲的人忘了逃开,该怎么样的人也忘了怎样。

那一刻,流光即过,暧昧升空。

倾之两眼放空,脑子里再次激起一个地雷,比上次地更响。

这算是她自己主动吻他的吗?

算吗?

意外不是吗?

女孩子吻自己,不管是不是意外,君城一向就没想过要拒绝,所以短暂的沉默之后,就打算用行动来为这个意外画上一个美丽的句点。

当君城伸手刚想加深这个吻时,倾之却慢吞吞地退开了,小媳妇似地垂着脑袋,纠结地抿紧唇。

君城当下黑了张脸,心里暗骂了声。

也亏的她不知道,不然他今天丢人就丢大了。

该死的!

暗暗地握着拳头,打脸伤自尊,勾人没勾上更是伤自尊。

还好她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他发誓一定让她短暂性失忆一场!

倾之弯着脑袋,决定把这一切都当成没有发生过一样,说不定他根本就不会在意的。

“薄小姐,手机或者答案,选一个。”

君城看着她正在那边装死,还装的那么淡定,心里严重不平衡了。

要不就他不尴尬,要不就两个人一起尴尬得了。

自己挑起的端子,还想自己在那边装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我……那个……”结巴了半天也没有把语言组织起来。

这种问题她怎么回答地出来,她的脸皮其实没那么厚的啊?

往后退了几步,防备地看着他,现在她晕过去还来不来得及?

她刚醒过来,而且早上也没吃早饭对吧?

这么想着,刚要执行。

君城不冷不淡的声音又打断了她所有的想法:

“如果你晕过去,我不介意让你再次体验一下。”

说完眼神又飘向她的脖子处,美艳的双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性感,妖娆的薄唇缓缓地勾着。

倾之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就发现自己的衣领又掉下去了,默不作声地抬手遮住。

酡红着脸急急忙忙地从床上爬起来,想要跳下床的,结果一不小心勾住了被子,在君城的眼皮子底下连着被子都滚下去了。

君城反应过来,伸手刚要把她拉起来的,可是她又快了一步,抱着被子连滚带跳地跑到洗手间门口,只有他的手还悬在半空。

脸色一沉,整个人的眼神瞬间冻结,嘴角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可是那样的笑,却丝毫没有温度。

倾之低着头,没看到他的那些表情。站在那里,扯了半天才把被子给扯下来,然后才遮住自己的脖子处,心一横,小脸一纠结,扯了一个还算的上是灿烂的笑容。

“君少爷,难得出来一趟,我就用手机查了下什么地方比较好玩的,好请你——请你去玩。”

脸上堆积了讨好的笑容,身子不稳地站着,好酸……

“你知道这是在哪里?”不咸不淡地对着她,语气说不出的冷淡。

她刚才还不是要自己帮她翻译的。

“嗯。”很确定地点了下头,肯定不是在君家,默默地补充了句。

谎话已经说出来了,不想办法圆回去的话就只能顺着往下了。

“我去换下衣服,马上出去。”

拿着手机扯着被子,拿起地上放着的行李箱,整个拖进洗手间。

君城还是有些心情不爽,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这么想动手揍她了。

看着床上那只正被卡在棉被中爬不起来的乌龟,脸色沉闷,当时他怎么就顺手就把它也给打包过来了。

可能是被它无精打采地守在她床边的精神给震了下吧?

捞起它,把它背转过来,看着它四只小短腿蹦跶着,感觉还挺可爱的。

又看了眼洗手间紧闭着的门,嘴边浮现一抹浅淡的倾城笑容,a片这件事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别想混过去了。

洗手间里,倾之急忙将手中的上网痕迹都消除掉,连带着到360去彻底消除了下,才安心下来。

把手机放在一边,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觉得脸上不是那么烫之后才停手。

打开箱子,马上就被里面的场景给愣住了下。

衣服全是新的,标签还没有拆开,只是那些衣服全都杂乱无章地丢成一团,与其说是放进去的还不如说是直接塞进去的。

无语地拿起一件件看,果然没有一件衣服是没有褶皱的了。

认命地叹了口气,拿起一件还算是没有褶皱的穿上。

一打开门,君城已经靠在门边了等她了。

倾之别扭地关了门,看着他。

“……”君城皱着眉头,看她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衣服。

发生什么事了?他收拾的衣服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回事?”

“……衣服没折叠好就直接放进去了,所以才起皱的。”

“折叠?”疑问?

他没收拾过怎么可能知道这些琐事?

“嗯。”

君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想起那天里琛的反应,想说又说不出的样子,很好!

里琛,当医生太闲了时吧?

扭曲地笑着,妖孽的容颜加上诡异的笑容,像是邪恶妖精幻化出心中最沉的渴望,诱惑着你的沉沦。

吓的一旁的倾之以为他又怎么了,大气都不敢出。

“可能是谁不小心放错了。”

低声说到,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揣摩着他的心思解释了下。

“……”君城抬头看了眼她,咳了一声,就走到门外,不一会儿就拿了一件崭新的衣服回来给她。

第二十九章当天才撞见纯才

倾之明白他的意思,拿着衣服就进去了,再出来时不自在地拉着衣服。

君城看着她滑稽的样子,宽松的衣服根本就不适合她穿,她太娇小了,这样子看上去她整个人都被包在衣服里。

“先穿下,待会去买下。”说着就出门了。

倾之跟在他后面,想说不用麻烦的,可是看他那样就觉得说了也是白说。

刚坐上车,君城就递给她一包东西。

倾之结果拆开,是一包热牛奶和几个热乎乎的包子,傻乎乎地看着他。

他知道了?她不喜欢吃那些东西吗?

眼眶里热热地,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就低下头默默地吃起来了。

君城看了她一眼,觉得很莫名其妙,不过也只是点了下头就没说什么了。

他给女人买过那么多东西,也送过很多东西,他根本就没觉得他做了一件什么伟大的了不起的事情。

只不过是看她没吃早餐,猜到她可能刚病好,没什么胃口,那些油腻腻的东西更加不会有胃口了,所以就叫厨房准备了点包子而已。

对他来说一句话的事情,很简单不过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对于一个从小就没有人来关心的人来说,几块钱的东西远比几千万的珠宝衣服来说要贵重的多。

有一种东西,金钱没法衡量出的,那就是心意。

他顺便的一个举动却成功激起了她心中的千层涟漪,不断扩散着蔓延。

倾之低着头安静地吃着早餐,眼角的余光却看到窗外的风景,吓的她连咬都忘了。

直接吞下去,然后直接卡在喉咙里了,灌了一大口牛奶才缓和下来。

“怎么了?”君城望着她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以为她怎么了,停下车。

“……咳咳,没事,没事。”看着他,难以置信地开口“我刚才好像看到艾弗尔铁塔了。”指着窗外,嘴巴里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夸张地看着说道。

“对。”欣慰地点下头,她总算发现自己在哪里了。

“……这是在巴黎?”她记得他是在法国开会的。

那怎么自己也被他带过来了?

“你不是知道这里是哪里的吗?”君城松开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侧过身子,眸光淡淡的带着笑意看着她一脸窘迫。

“……”倾之闭口不言,抓着包子喃喃出声“我错了”

君城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懊悔,抬手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说“那么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问题对于每个男人来说,都是一件关及面子的问题。

问题?那个问题!

啊……倾之心里就想有一只虫子在里面挠啊挠的,他怎么还在纠结着这个问题啊!

瞄了眼君城,果然他的脸上带着志在必得。

倾之咬着牙细语“我不知道。”

模糊不清地给个答案,反正她绝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

君城显然不满意了,按下按钮,车顶缓缓地遮起来了,连窗子都升起来了,小小的车子里顿时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你……你要干嘛?”他松开衣服的纽扣干嘛!!?

“我帮你回忆下。”

“回……回忆……回忆什么……?”

倾之举着牛奶挡住他的目光,啊………要是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的话,她就真的不用当人了啊……

“你懂得啊。”君城温柔地说着,慵懒地靠在车背上。

享受地看着她那着急慌乱的神情,敞开的衣领处有着几处明显的抓痕,更贴旖旎风光。

他真的不是特别介意帮她回忆下。

“君少,理智……你要理智……诶!”说着就要偷偷掰开车门,先跑出去了再说,可是发现车门也被锁住了。

后面出不去,前面又有一个他!

可怜兮兮地回过头,就看到君城那张艳丽的脸庞,警戒地看着他,就怕他一冲动就对自己做什么了。

“君少爷,这是在大马路上啊……”闭着眼睛低吼出这句话,大马路啊,她不相信他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那我们马上回去。”很体贴她,换个地方就ok了。

倾之:她什么都没有说过,没有!

刚碰到方向旁,倾之就伸手抵住,她纤细的手掌压在他的手背上,长长的柔顺发丝轻触着他的手,痒痒的暖暖的。

“我很舒服。”倾之头压地低低的,声音像是蚊子般的嗡嗡叫声,听地很不真切。

“嗯?”

“我说很舒服。”咬咬牙,红着脸再说了遍。

“没听见。”听见了,不过因为她,他今天出来好几次状况,坏心眼的就想看她也尴尬几次。

“……”

倾之深深吸了几口气,缓了下才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说……我说很……舒服。”

扣扣扣……

她话刚说完窗外就有人敲了敲窗子,打开就看到一个便衣警察。

逼问才进行一半就被打断,导致君城看到警察时脸色也少了往日无害的伪装。

“先生,马路中央不准停车。”他注意这辆车很久了,开到一半把车窗升起来了,而且还停了这么久,一般人都会猜是不是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不能看的。

“既然我让你舒服了,你还看什么?”君城理都没理他的问话,两只眼睛望着倾之,眼底的寒气逼人。

“看什么?”

因为有人来了,紧张尴尬的情况也好了不少,面对君城也没那么大的压力了。

“看……”看了眼还在那边说个不停的警察,君城从钱包里掏出支票直接甩给他,一连贯的动作行云流水连数字都不想一下就直接填上去。

“……”

“……”

君城利索地锁上窗,任凭那个警察在外面怎么叫都不开窗了,一如既往地高调。

“那个警察,你……”就这么把他晾在一边。

“你想跟他沟通,等你回答了我的问题再说。”

明明知道我不会说法语,还贬低我。倾之小声地嘀咕着,不满地嘟着嘴。

“你要我回答什么?”

“为什么看a片?”一字一字地咬地格外地用力。

“什么是a片?”维生素a的简称吗?

“……”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他,君城无奈至极,怎么会有人连这个都不知道的?

“行为艺术片。”直白的不行,含蓄的总该懂吧。

还是摇头,不知道。

“爱情动作片。”

继续摇头。

第三十章他一向狂傲

“后面去坐。”君城铁青着张脸,按下按钮,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捏的咯咯作响。

他怕在跟她呆在一块,他会忍不住动手揍她的!

连概念都不懂,他还指望她能去看那些实践。

是他太高估她了,还以一个正常人的智商去衡量她。

倾之巴不得赶快跟他离地远远地,二话不说,马上拉开车门,走出去。

警察还在,看到有人出来了,立马堵住她的路。

“小姐,你们的行为严重危害了社会和谐,不仅造成交通不便,而且还会影响市容……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交警严肃认真地教育她。

她一个字都没听明白,看向车子里坐着的君城,他也没有一点想要帮她的意思,拿起墨镜戴上,事不关己。

倾之咬牙,两眼汪汪装装可怜,诚心道歉说了半天的sorry,那个警察还在依旧说个不停。

“速度快点。”语气中已经很不耐烦了。

倾之瞪大了眼睛,这什么人啊?绅士风度懂不懂啊?

自己惹出的烂摊子,给她收拾!

“我说你们两个…………”警察没听懂他们说什么,一昧地继续教育。

倾之转着眼珠子,警察跟君城之间如果要得罪一个的话,肯定得选警察了。

忽然倾之指着后面,神色大变,结结巴巴地说道“your……yourhusband!”

注意是husband而不是wife,原谅一个英语白痴,她真的什么都不懂。

警察下意识地就往后面看,除了过往的行人什么都没有,husband?

husband?!

额?

猛地回过头,果然车已经不见踪影了。

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倾之缩在后车座上,看着镜子里君城忍不住的笑意。

不知道他为什么笑的,但是起码他现在看起来心情不错是吧?

“那个警察真好骗,我说他老婆来了,他还真信。”

“……”

“……”

倾之泄了气,以为他还在生气,便也不说话了。

君城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可是他的心里早就笑地场子都打结了。

这死丫头……

车子一路不停地驶向纽约街头一家的时装店,君城打开车门自己先出去了,倾之很识趣地跟在他后面。

长地帅的人,到哪里都是一磁体,更何况像他这种世间少有的妖孽级美男呢,一进去所有的店员都围上来了,掐媚讨好勾结,脸上笑地跟开了朵花似的,美女如云,众星拱月地围绕着他。

“先生,这是饮料,先坐下来喝一杯。”

“先生,看你这样不是本地人,你叫?”

“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的直说。”

“………………”

君城目不斜视地走进去,任凭她们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倾之看着那场景,脑子里想到在遥远的古时候,烟花柳巷处,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门口。

切,倾之站在门边,看所有女人都把她这个同类给忽视了,鄙视地看着她们献殷勤。

花痴女,这里是卖女装的,她们不招呼她这个女的,跑去问一个大男人?

君大少,你还真是魅力无边,不仅能吸引的了本土妞,连外国洋妞都上钩了。

倾之还在那边闹着别扭,低着头,左脚踢着右脚,左手勾着右手。

君城却已经在那边挑衣服了,他记得她的尺码,只要是他看的上眼的,全都抛给身后跟着的店员。

出手豁达,不看价格,见好久拿。看的跟在身后的店员都一愣一愣的,没见过这么大方的人啊!

挑好了之后,整个店面就像被打劫过似的,数个店员手上都拿满了衣服。

君城刷好卡,打个电话叫人来把衣服拿走的,再顺手拿出一件衣服,忽然间他的动作一顿。

回过头,妖娆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冷意,魅惑地勾着唇角,漂亮的丹凤眼细细地眯着,看着那个正把枪抵在她头上的男人身上。

“嗨。”对方用英文向他打了声招呼。

倾之吓的一动都不敢动了,头上抵着那个冰冷的枪口,随时都可以叫她一命呜呼的。

“你应该知道我讨厌别人拿筹码跟我谈判。”君城抵在吧台上。

而那些店员早就已经被吓傻了,尖叫着想要逃开的。

从他后面又出来一批黑衣人,手上举着枪,对准他们,吓的那些人都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good,总算安静了,弟弟,这样如何。”身后那个男人,操着一口很奇怪的中国话。

他五官跟君城有些相似,却远不如他来的精致妖孽。整个人却给人一种阴郁感,像是腐朽至极之后给人的那种颓废的感觉。

弟弟?

他们是兄弟?

倾之惊讶地望着他,是兄弟怎么会?

君城放下衣服,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叼在嘴里点燃,缓缓吐出一团烟雾,嘴角微微翘着。

“你还记得,上一次你叫我弟弟时,下场是怎么样的吗?”他的声音很柔和很缓慢,像是在回忆,说话的声音还有点跳动高兴。

“你住口!”上一次,呵呵……上一次的下场,他被绑架扔在原始森林里,差一点就回不来了,他还敢说!

“记起来了。”

君城手里夹着根烟,烟雾缭绕,迷蒙懵懂他一个人面对数十把枪,没有一点惊慌与害怕,淡定自如,即便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弟弟。

那样的他,全身上下充满了神秘感,没有一个人读的懂他在想些什么,神态自若,这种场面他早就习惯了。

“我一枪杀了她怎么样。”说着还冲着她的腿踢了一下,倾之就跪在地上了。

倔强地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皱起的眉头,宣誓着很疼。

君城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冻,眉眼间凝上一层杀气,席卷了狂风暴雨。

随即一闪而释,他妖娆的面孔上重新染上一层笑意,优雅地靠在吧台上,薄凉的唇畔一张一合,倾吐着烟雾,看上去没有一点攻击力。

一拳就可以打倒似的,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优雅的绅士是他的一面,而他的另一面却远比魔鬼更加恐怖。

第三十一章兄弟举枪相对

他就是天使与魔鬼的结合体,如果你一不小心被他的天使外表蛊惑的话,那死神的召唤肯定也不远了。

“呐呐呐呐……这女人看起来对你还蛮重要的嘛。”

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脸颊。

他的碰触像是一条毒蛇,让她整个人都感到恶心了,脑袋往旁边一甩,躲开他的手。

“哟,这性子还真不错啊。”

“怎么样,我亲爱的弟弟,我改变主意了,她给我,我就放你走,怎么样?”一把拥住她,刚想把脸凑过去的,却没想到倾之反手就给他一巴掌。

他怎么都没料到她居然敢打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摔在地上。

倾之撑着身子就爬起来了,脸上带着恼怒。

有个黑衣人走过去想要拉起他,却被他一把甩开了,摸着脸咒骂了声,贱女人,在他手下和君城面前居然让他丢这么大的脸。

倾之被十几把枪口抵着,也不敢乱动,君城却出乎人意料地朝她走过来,跟本就没把那些黑衣人看在眼里。

“诶,你过来干嘛?”倾之出声喝止他,这边全是枪口他没事跑过来干嘛?找死吗?

“……”

“君城,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向前一步,她马上就是一具尸体。”君藤见他脸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挫败感失败感以及在他面前低人一等的感觉又出现了。

这种程度的威胁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幼稚了,缓缓地踏着步子在众人不尽相同的眼光中走向她。

“要动手先想想下后果。”流利的法语,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傲与藐视,虽然她听不懂,却莫名地心安下来了。

“你!”君藤举枪刚想冲着他开枪的,君城却快他一步,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拿着枪对着他的脑门。

君藤停止了所有动作,连眼珠子都不敢眨一下,他当然相信他会开枪,而且也相信在自己开枪打死他之前他自己就有可能先变成一具尸体。

他的本事远比想象中要可怕的多。

君城挑眉,右手举枪,左手斜插在口袋里,邪气万分地轻笑说“很好,放下枪,还有”

“滚。”

即便是说着脏话,他也是用着最高雅邪魅的姿态。

君藤一张脸全绿了,嘴角抽动着说不出一句话。

狂傲自信霸气,他就是有这本事,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片刻之后,那些人全都走地干干净净,倾之目瞪口呆地看着君城,脸上挂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的厉害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这一步啊,一把枪几句话就把他们全都吓跑了。

君城侧着身子站着,手里转动着那把枪,白色的光泽偶尔闪过一层银光。

他就像西部的牛仔,张扬了白天的孤傲,当日落之际,独自牵着马走向黄昏,与暮色结合。

君城回过头,就看到倾之的眼里正氤氲着一层水雾,稍稍偏着头问“疼?”

倾之移开视线,摇了摇头,不是疼只是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心酸。

君城把枪收回去,走过来抱着她坐在软垫上,查看她的伤势,虽然有些淤青,但还不算严重。

“那就是吓到了?”懒散地靠在后背上,艳丽的眼睛透露出一丝暗淡。

“嗯。”没有哪个女人面对这种状况不会被吓到的。

呵呵……拉着她靠在自己的肩上,陪着自己躺下。

倾之也一改常态,安静地靠在他的肩上。

“怕了?”君城一手揽着她,一手缠绕着她的发丝,把玩的不亦乐乎。

“不会啊。”倾之仰着脸看着他,得意地扬一扬自己的右手“我还打他了。”

“呵呵……”君城难得被她的动作给逗笑了。

“会不会给你惹麻烦啊?”他们不是兄弟吗?

“不会。”君城有些疲惫,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倦意“别动也别说话,陪我睡会儿。”

一下飞机就开了一整天的会,每个环节都不能出差错,精神得高度集中着。散会后还得解决剩余的一些事情,一些漏洞得他去认真思考琢磨,这是一场硬仗,阻止那个老头子重新注入君岚。

他不会也不可能输!

倾之想叫他离开这个地方的,那些人刚走,指不定会不会再回来,到时候…

君城像是知晓了她的心思,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她听“他们没胆子回来的。”

倾之见他带着点淡淡的眼圈,脸上带着倦意,也不想着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就突发奇想地哼起她最喜欢的那首歌起来了。

君城睁开眼睛,低头看了下怀里的人,墨黑色的头发中有几根金黄,软软地搭在额头上,长长的睫毛如化蝶的羽翼轻刷着抖动着,唇角一开一合,浅唱低吟,低柔婉转,轻言巧音,丝丝缠绕。

君城深邃的眼眸顿时变得有些迷离了,嘴角慢慢绽开一抹浅笑,在她的歌声中渐渐地合上眼。

怀中是她娇小柔弱的身躯,耳边是她的低语轻喃,一向习惯在寂静无声中入睡的他,居然在时装店的软垫上,在她的歌声中睡着了。

君城是在傍晚醒过来的,身上盖着层被子,刚想起身就看到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神色带着倦意,眉头微微皱着,手里还拿着包东西。

偏过头看了眼,才发现原来是一包润喉糖,心中涌上一层暖流,这个傻瓜该不会是……

见他醒过来,一边等候多时的特助蹑手蹑脚地过来了。

“少爷。”

君城调动了个姿势,让她睡地舒服点,一只手依旧搂着她,点了下头示意他说下去。

“事情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那些人也已经说动了绝大部分了,只是有一些老股东还是在犹豫,看得出来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着他们。”

“还有刚才君二少的事情,他的确是派了人在跟踪你,今天这件事不是巧合而是预谋。而且……”他停下,看了眼软垫上的君城,变了口吻“是老爷暗中的培养出来的手下。”

君城眼神泠然,嘴边挂着残忍的微笑,他也忍不住了吗?

“不过他的目的不是想对你下手,而是……”说着就顿住了,把目光放在一边睡着的女子身上。

“老爷好像对薄小姐很好奇,自从知道薄小姐之后就去查她了,不过我们也在暗中阻挠他。”

少爷身边的女人不少,以往也没见老爷对她们这么关注过的。

第三十二章她的身世?

“老头子,调查她干嘛?”低下头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人,恰好她打了个滚,从他的手臂上下来,嘟喃了句什么又深睡过去。

君城细细地看着她的侧颜,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挑开她的发丝,出现的就是她那张纯真无害的脸。

“老爷好像对薄小姐的身世很感兴趣,特别是她的父母。”

“老爷甚至还偷偷派人去薄小姐先前住的地方去打听过。”

也就是一个女人罢了,实在想不通,少爷花心惯了,女人一个接一个地换,谁知道薄小姐会不会不久之后就会被换掉呢?

在唐齐看来,女人不都一个样,妆一化,不都是那个样子的。

“父母?”连他都查不出来,手上的资料也只是说她只是由一个女人抚养,三岁的时候她就离开了。

“查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查到。”

“那就放开手让他继续去查,刚好我也好奇她的父母会是谁?”君城闲适地坐在软垫上,自然而然地盘着腿,单手撑着脑袋。

黄昏下,暗黄色的幕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柔和倾泻了一地,犹如古时候宫廷的妃子慵懒地靠在美人榻上,眉目含情。

微微低着头,墨黑色的发丝遮住了双眼,一阵不语,像是在想着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懒懒地说到“把苏子墨还有那些人全放了。”

唐齐抬头,望着他,眼中写满了疑惑。

少爷做事从来没有回头的可能,怎么这次要放过那些人了?

君城只是高深莫测地一笑,并不作答。

他没那么好心,胆敢利用她借此来接近他,好增加自己新公司的知名度。他没那么好心为他人做嫁衣。

开公司是吧,欢迎啊?只是到时候能不能倒下去,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视线转向软垫上那个刚还在趴着睡的人。

慢悠悠地倾之扒开被子,露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接着就自己爬起来了,头发杂乱地披着,睡眼惺忪,晶亮的眼睛里带着水汽,一脸朦胧地看着君城。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沙哑着声音笑盈盈地说“君少爷,你醒了。”

她的声音模糊不清,带着刚睡醒的尾音,沙哑的声音更进一步提醒着他,她真的是在他睡着了之后还在继续唱着的。

还真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傻瓜啊。

君城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地带上一点的柔和,伸手将她的四处乱翘的头发弄整齐。

她刚睡醒,意识都还很模糊,托着脑袋任凭他的手在她脑袋上揉来揉去的。

弄好之后才叫她去换下衣服,然后两个人自然地出门了,留下唐齐一个人在那里处理剩下的事情。

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的背景,唐齐眼睛瞪地一板一板地,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两个人走在一起是那么般配呢?

错觉,肯定是错觉!

……………………………………………………………………………………

倾之还是呆在那个房间里,君城说了过几天就可以回去了,学校也请过假了,这对于一向不喜欢学习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了。

在法国这边,她的小日子过的很是惬意。他很忙有时候好几天都见不到一次面。她也一直没问他在忙什么,怕他觉得自己管太多了。

反正在她的认知里,君城是无所不能的,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摆不平的,这么一想自己也没必要为他挂心了。

巴黎的午后,倾之抱着电脑在查一些东西,苏子墨的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她不敢直接去问君城,还不如自己偷偷查下。

因为是建筑界少见的天才,所以很快的就出现了一大排的新闻,点开就看到原来他的公司刚刚宣布上市,而且跟他的怀孕女友订婚的消息,双喜临门。

而且君城跟自己出场的消息还真的一点都没有风声,照理说这么独家的新闻肯定媒体是要大肆报道的,他真地全压下来了?

看着自己的初恋要结婚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悲伤没有,伤感没有。

她早已过了青葱的岁月,初恋也仅仅是初恋罢了。

过了也就淡了,淡了也就忘了。

人这一辈子会遇见很多人,错过很多人,她早就学会了不去抱怨。

相反,她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去发条短信祝福他们一下?两个人最后能走在一起,是一种缘分更是一种幸运。

就在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发条短信过去贺喜一下时,意外的事情就发生了,叮的一声长音之后,原本明亮的房间顿时暗了下来。

倾之的心咯噔下,站起来想要出去看一下的,门就被打开了。

门外微弱的光顺着门缝传进来,顺着微光看去,就看到凯瑞茜正一步一步地往里面走。

灯光太暗,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感觉到她身体好像在紧绷着。

“发生什么事了吗?”倾之握着手机,走了两步就停下来了。

凯瑞茜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身穿着白色风衣的男人,身形修长卓越,看不清他的长相。

“你是谁?”倾之握着手机,冷静地问他。

“不愧是我弟弟看上的女人,你果然有胆识。”他的声音清冽,隐隐地藏着笑意。

“我只是想请你走一趟而已,放心我保你没事。”

“大少爷,如果你带她走,君少爷那边你绝对没法交代。”话音刚落,凯瑞茜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身后的人拿着手枪敲了敲她的脑袋说“凯瑞茜,你阻止的了我吗?”

大少爷?也是君城的兄弟吗?

凯瑞茜看着那把手枪,咬紧了牙关,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突然间就是一反手劈掉他的手枪,直接一拳过去,君洋向后退了步,伸手接过。

高手过招,讲的不仅技术而且更注重的是体力,而男女双方间,女方体力就是个弱点。

君洋弯腰扫过,凯瑞茜一个跳跃一手劈过去,他侧过身子闪过。

“薄小姐,少爷现在在开会,跑出去打个电话叫他来接你。”挡着她,一边防备君洋偷袭,还要一边嘱咐她。

“你怎么办啊?”倾之看着明显处于下风的凯瑞茜担心地问。

“少啰嗦,快走!”说完又扭打在一起了。

女人的身体天生就是比较柔和的,即便是经过后天的锻炼也敌不过男人的强硬。

凯瑞茜左手握拳往他的要害砸过去,君洋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扣住她的右手,一用力,迫使她的身子向前仰着。

“我说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可爱啊。”

“怎么样,薄小姐,走不走?”

凯瑞茜挣扎了两下,没有挣扎开,不甘心地甩了下手“薄小姐,打电话给君少。”

就算赶不回来,至少也还有机会追到。

“你敢打的话,我扭了她的手。”手上的力气用力了几分,发出咯咯的声音。

凯瑞茜皱着眉头,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声。

第三十三章最惊险的逃生

“听话,打电话给君少,他会救你的。……呃。”手上又是一阵发疼,回过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低头对着她浅浅一笑,手不断收紧,带着欣赏的眼光打量着她逐渐痛苦的容颜。

“薄小姐,说了只是去一趟而已,保你没事。”继续诱导着她,嘴角挂着温和亲切的笑。

就像是猎人布下的假相,看上去总是好看的勾引人的,可是内在的才是最真实,最残忍的真相。

倾之抬头看着那一切,有点慌乱,她不想走,走的话自己肯定会出事的,可是不走的话,出事的就是凯瑞茜了。

要是两个人都可以逃走的话,就行了啊。

倾之视线扫向被遗忘在一边的手枪,在两人诧异的眼光中跑过去捡起来,对着他们。

君洋一分神,反而让她钻了空子,一个反踢逼地他退后几步。

凯瑞茜跑过去,一把抓着她的手,打开窗帘把玻璃撞破,在她目瞪口呆的瞪视下,拉着她的手往下跳。

“啊!!!”倾之下意识地叫了声,手一松,手枪也掉下去了。

君洋赶到玻璃窗前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不断下坠的身子,暗骂一声,按下耳麦“人下去了,别让她们离开。”

倾之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好像是在快播,什么都看不清,耳边只有呼啸着的风声,至今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们两个居然跳楼了!

凯瑞茜找好一个结点,手指往手腕上别着的黑色按钮一扣,就出现了一条银铁丝,绑在那个结点上,下坠的速度顿时减缓了许多。

她是练过的,跳楼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了,可对于倾之而言,这辈子她都没想过有朝一日她居然会跳楼。

以至于从跳下去的那一声尖叫之后,她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点反应,落地的时候要不是凯瑞茜拉着,估计都会直接砸在地上,被玻璃扎成一碎渣子。

随手拦下一辆车,把司机拖出来,再把她塞到车子里,就驱车离开了。

后面赶来的黑衣人就只看到了车子离开时的背景,和在那边骂个不停的司机。

“薄小姐,你还好吗?”凯瑞茜看着她脸色苍白,意识游离,不免担心起来。

“你没事吧?”

“薄小姐。”

倾之眼神空洞,苍白的嘴唇哆嗦着上下颤动,汗水沿着脸颊流下来。

“薄小姐,你……”还想接着跟她说点什么缓和下她的惊吓的,看到背后那一排黑色的车子整齐划一地朝着他们开过来。

这么快!

开到最高档,一踩到底,眼睛专注地看着前面,一见到空隙就钻过去,左甩右拐,很快地好多车子都堵塞住了。

倾之没系上安全带,她这么把车子一拐一拐地,她的身子一倾撞在车门上,砰的一声,都没把把她的意识给撞回来了。

“薄小姐,抱歉。”听到声音,凯瑞茜歉意地说了句,看着不断逼近的车子眼里划过一丝冷冽。

一个急转弯越过前面的一辆车子,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握紧,整个车身翻过45度,直接从两辆车子的间缝中穿过。

万分惊险,比电影特效还要来的真实,却被她漂亮地完成了。

嘴角勾着抹冷笑,看着后面跟上来的车子撞在一块。

坐在车子里的君洋打了个响指,不愧是君城的手下,这本事还真是没话说啊!

嫌弃地看了眼翻掉的那两辆车,闲适悠然地坐在后座上,眸光若有似无地轻挑着,看着那辆逐渐走远的车子。

“停车还有下车。”

黑衣人听话地停了车,在恭敬地下车候在一边。

君洋姿态优雅地跨进车子里,关上门,轻搭在方向盘上,指尖轻扣动着,发出一声声的轻响,随后眼色一变,踩下,发动,握紧。

车子飞速地离开了,黑色的身影像是一条黑色的豹子穿梭在车流中,精湛的技术加上极品跑车的优越性能,不一会儿就跟在她们后面的不远处了。

凯瑞茜看着车镜中那个不断逼近的车子,皱着眉头,看了眼旁边依旧意识迷离的人,第一次觉得无可奈何起来了。

除了跑之外她想不出任何解决的方法了。

一米,两米……两辆车子间的距离不断在缩小。

凯瑞茜眉头越缩越紧,心里的焦虑不断扩大扩大……

君洋车子一扭动,从她们的身旁穿过,横跨在她们的前方。

凯瑞茜猛地踩下刹车,两只眼睛怒视着他,像是要把他杀死一般的狠。

横跨在马路中央,司机被迫停车,纷纷探出头,各种咒骂声连声响起。

君洋像是没看到似的,神态悠然地打开车门靠在上面。

后面赶到的黑衣人,背对着他们双手背在后面,盯着那些路人。

场面一瞬间由菜市场变成了肃穆冷寂。

不再有人有勇气出来说一句,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很不简单,一旦事情爆发,说不定他们先被拿来开刀。

凯瑞茜也跟着下车了,把门锁上,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两只漂亮的眼睛临危不乱地回敬着他。

“我佩服有勇气的人,最后一次,把人给我留下,你走。”

“大少爷,那很抱歉。”

“人不会让你带走。”

大不了,自己死了,能拖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呵呵呵……”听到这话,君洋突然低低地笑起来了,自不量力。

“你在期待什么吗?”

“……”凯瑞茜脸上有一点破绽,是啊,她在等君城会赶过来的。

有他在,他绝对不敢轻易动手。

“你们的君少爷,现在估计还在开着会呢,他自己都分身乏术了,哪里还会顾及得到你们呢?”

这句话不假,就是因为那些人拖着他,他才敢去酒店,要不然,要是在他那个喜怒无常的弟弟面前做那些事的话,倒霉的可就是他了。

一个不开心,打他一枪还算是轻的了。

“所以,主动或者被动,选一个?”数十把手枪对着她,只要他的一声令下,她马上就会变成一个马蜂窝。

鸦雀无声,过往的路人也都不敢在动,提着嗓子眼看着这边的情况。

一声轻响,倾之脸上还是苍白的,指甲紧紧地扣着自己的手掌,冷静地推开车门,走出去。

第三十四章计中计中算计的是谁

君洋对这凯瑞茜摊了摊手,是她自动选择跟他走的,她除了干瞪眼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本来对于女人,他还是很有怜香惜玉的高尚情怀的,只是没办法,他弟弟手下的女人比男人都要来的彪悍,不使出点力气还真的没办法把人带走。

“小姐,你快点进去。”一见她出来,凯瑞茜抓着她的手就要把她再塞回去。

“我没事的。”挣开她的手,倾之仰着小脑袋,一脸的抱怨“凯瑞茜,下次你要跳楼之前跟我说一声啊。”很有后怕的好不好。

她一生就没有今天这么惊险万分过,跳楼飙车遭黑手。

“小姐……”这个不是关注的重点可好?

倾之晃了晃头,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我只是走一趟而已的,再说了他都说会保我没事的,你就放心好了。”

“要是他真的让我出事的话,那他就不是个男人。”最后这句话,她是咬着字说出去的。

要不是他,她今天就不会这么玄幻了。

“小姐,这誓言有点毒了。”

君洋黑着张脸,突然间有点佩服起自己的弟弟来了,哪里找来这么一个非人类的家伙。

“我相信你不会说话不算话的。”黑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得,里面满满的全是真诚与信任。

君洋无语地摸了摸自己额前的碎发,坦然得点了下头,虽然不知道自己家的老爸为了什么要见她,不过保她安全,对他来讲完全不是难事。

他可不想就这么因为一个女人而跟自己的弟弟不和,到时候他的太平日子就到头了。

“看吧,他都答应了,我没事的,你放心。”说着就走过去了,君洋很绅士地帮她开门。

然后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他们一走,围堵着的马路也开始顺畅起来了,车流很快就奔向四面八方。

凯瑞茜看着车开走的方向,心中有好多个为什么。

为什么他那么容易就可以上来,下面布置的那些人呢?还有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少爷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过来呢?

真的是在开会还是怎么样?

跑到最近的一个电话亭打电话给君城。

三声过后就接起来了,淡淡的嗓音传过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说。”

凯瑞茜愣了下,虽然奇怪他怎么是在睡觉,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复述了便。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安静地等待着处罚。

好久之后,君城才再次淡淡地开口,像是个没事人般,声音还带着点喜悦和算计得逞之后的高兴。

难得地对着她低沉的一笑,声线优美懒散“你做的很好。”

然后就挂了,凯瑞茜那和那个电话在原地站了好久,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做地很好?

不是他把她从基地里调过来看好薄小姐的吗?现在她被抓走了,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还在夸她做地好?

这边,君城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睡眼惺忪根本就还没有睡够。

绝美的眼睛里有着刚睡醒的朦胧,带着一层水雾,看上去有点萌,可是在那眼睛深处却带着深不可见底的精明。

有些事情要是你想要弄明白,总得付出一点代价。

不然就算真相离你只有一步之遥,你也得不出来。

翻开手机中的通讯录,给唐齐去了个电话。

“少爷。”

“你盯紧点,她不能出事。”翻开被子,从落地窗前看窗外的风景,妖孽风致地靠在阳台上。

“少爷,我不明白。”犹豫了很久还是绝对把心里的问题说出来。

“老爷那么对薄小姐,那么好奇。难保不会伤害她。”

他的计划很完美很大胆,一场很漂亮的自导自演的绑架,瞒过所有人的耳目。

可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啊?看清楚老爷为什么对薄小姐的身世这么着迷?

还是有其他的内幕?

君城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下,低下头看在阳台上“唐齐,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6年了。”唐齐跟不上他的诡异思路,老实地回答。

的确是六年了,六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刚好改变了他的一生。

“那你应该了解我从不做无用功。”他步步为营走到今天,把该得到的全掌握在手中。

大家相安无事是最好了,可惜那个老头子还是不安分点,在他背后不断搞小动作。

他不想安安全全地活下去,那这一次就让他彻彻底底地淡出他的视线。

“唐齐计划改变,按我昨天晚上发给你的指令去做。”

“知道。”唐齐正在拿着望远镜看远处的小轿车,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少爷,薄小姐出现了。”冲着身后的人比了个手势,那人会意,点了下头就走开了。

“恩,很好,继续监督。”

“只是少爷……薄小姐看上去很不好。”唐齐纠结地看着那个被君大少抱在怀里的女人,脸上一抽一抽的。

“薄小姐好像晕了,然后……”不敢说下去了,因为他感觉得到来自电话那端的低气压。

“说下去。”温柔的声音,让人找不出半点怒意。

低着头没看清他脸上什么表情,只是那个握着手机青筋突爆的手,就可以看出手机准的心情肯定不是很好。

“君大少正在……抱着她。”到后面就声音就低了。

唐齐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很不好,少爷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碰,更何况那个薄小姐可是少爷的女人啊!

是唯一一个在他身边呆这么久,还能得到少爷偶尔抽风时的温柔的女人啊!

不得不为君大少默哀了,就算你是好心可碰上他那个不讲理的少爷,照样得做好棺材准备下。

“少爷,你在听吗?”等了将近一分钟都没听到那边的声音。

“看好她,派个医生进去。还有君洋手上不是有一笔生意要跟SHINE合作吗,高他三陪的价格抢过来。还有叫基地里的那些人闲着无聊的话就去踩踩他公司的防御系统,在顺便篡改下资料。”

说完就挂了。

唐齐看着手机中传来的一阵忙音,心里下了一个结论少爷果然是生气,而且还是气地不轻的那种。

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种这么幼稚的事情。

而君城想的则是另外一件事:他的女人还由不到别的男人来抱,要抱就得付出惨重的惨烈的代价!

第三十五章复杂的君家

君洋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犹豫着要不要把人叫起来呢?

看她的脸色比昨天好多了,也放心了不少。

可是不等他细想了,床上就传来一声声响。

倾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便是一盏白色的水晶吊灯,再阳光的折射下格外刺眼,一下子弄地她眼睛很不舒服,伸手遮住。

朦胧中像是有人正在盯着她看,拿开手就看到床尾正站着一个人。

??

“嗨,你醒……”伸手很友好地打招呼,可是……

“啊……!”惊天地的一声,倾之闭着眼睛大叫了一声。

往床头挪了挪,又伸手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遮,只露出一个脑袋,防备地看着他。

君洋抬着的手僵硬了下,尴尬地摸了下鼻子,走过去想要解释地,可是他一动,她就更加紧张了,眼角抽搐了下,干脆就直接站在床尾。

“我不靠近,你别紧张。”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刚醒来脑袋有点懵,加上昨天受的刺激够多了,看着他好一阵子,才想起来昨天是他带自己来这个地方的。

“你……你在这里干嘛?”语气不善,还有着委屈。

大清早地她还没睡醒,他进来做什么?每个女孩子都会是这个反应的吧?

“我爸爸要见你,他在下面等你。”

“你……你爸爸?”倾之放下被子,脸都皱起来了“他为什么要见我啊?”

总觉得他爸爸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君城的脾气就一直不好,更何况是他父亲,没准就更不好啊?

君洋看她的脸又被吓白了,心中纳闷了下,看他那个老爸给人的印象果然就没有好过,人家小姑娘还只是刚听到名字呢,就被吓地不轻。

“你放心吧,有君城在他不敢动你的。”

“他也许只是想问你些事情,要是不想说你就直接回答不知道就好了。”

“……你这是在帮我?”君藤不也是他哥哥吗?但为什么君藤跟君城看起来像是一十世仇人,而君洋跟君城看起来感情还不错的样子呢?

“相信我我没那么高尚的情操,我只是想自己过地太平点。”

要是她出了点事,君城说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到时候自己父亲出了事,他也不好意思在一边袖手旁观是吧?

想当个局外人就是这么难啊。

“叮……”君洋对着她歉意地说了声,转身去接手机。

倾之看着他的背景,怎么就想不通呢?君城他的家庭看上去好复杂啊,父子关系不好,兄弟关系也是个谜?

那边君洋接着电话,一向彬彬有礼的人也差点当场把手机给砸了。

对着电话那头冷冰冰地说了声知道了就切了电话。心中很是纳闷。

不就是帮他抱了下他的女人吗?

心眼这么小,抢了他的生意,扰了他的资料!

回过头就看到倾之正一脸若有所思,看自己看呆了。

邪气地勾着唇角,泛滥的桃花眼轻敛着,抬手撩了下细碎的刘海,相当自恋地开口“薄小姐,要不要跟我来一段?”

“一段恋爱,把君城给甩了,然后跟我谈吧?”

倾之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敷衍地笑了两声,就没下文了,睁着眼睛看着他。

“哎,果然我弟弟魅力无边啊。”故意装着心碎的样子,忧郁地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控诉。

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一秀色绝好的大男人装小家碧玉,那效果太养眼了。

倾之一下子没忍住,就笑出来了。

她现在反而不怕他了,他跟人的感觉就像是一邻家哥哥一样。

“哎,我说你最好还是好好的最好了。”不然他就会成为出气筒的。

“我先出去,换洗的衣服也放在那边了,换好了就下来。”

“还有……”君洋欲言又止,想着要不要告诉她呢。

倾之安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算了,我家很复杂,君城更加复杂,你猜不透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说完了就走出去了。

倾之一头雾水地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放在床边的衣服就进去了。

客厅里,倾之忐忑不安地低着头,瞧着自己的那双脚。

君老爷屏退了所有人,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君老爷绝对可以称地上是古代的暴君。

岁月无情在他脸上留下道道风霜,年轻的时候他也绝对是风靡过无数少女心的人,可是年老时候的他给人的感觉是狂傲想要把一切都掌握在手心里。

就像现在她站在他的前面像是一个犯人,而他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地审视着她。

敌不动,我也不动。秉着这么个想法,倾之从一进来就一直低着脑袋。

终于君老爷倒像是坐不住了,冷嘲地开口“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吗?君城这个时候还没到?”

明明是自己找人拖住他了,可是他却颠倒黑白,想看她心碎的样子。

倾之心下一顿,她也注意到这个了,头轻抬了下,又垂下了,心中苦涩不已,原本忐忑不安的眼眸也被悲伤所代替。

“呵呵……怎么了,被说中心事伤心了?”君老爷子拿起烟杆子点了烟,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来。

“薄小姐,什么叫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算是见识过了。”

倾之脑海一震,抬头不明白地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她觉得她都找不到声音了,定了定神才问出口的。

他认识她的父母吗?她现在什么都没听进去,更不可能听明白,那句长江后浪推前浪是什么意思。

“你说在利益跟你之间,君城是会选择哪一个?”

“……”倾之眉头一皱“你知道我父母是谁?”

“可惜我不想告诉你。”如愿看到她脸上的一抹痛苦神色,他像是得到了点安慰似地,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很满意地欣赏着那张相似的脸上传来的痛苦。

心中一阵欢畅,嘴边甚至还发出低低的浅笑声。

“老爷!”管家忽然间闯进来,急切地朝他这边跑来,手上还拿着一份报纸。

君老爷接过那份报纸,扫了几眼脸上暴怒,伸手就把报纸撕了,往桌子上一扔。

“怎么回事?”拉开椅子把烟杆都摔在地上,火星子溅了一地。

“什么叫股东联名支持君城上台,什么意思?”

才一天的功夫,怎么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他不是把一切都掌控住了吗?那些股东不也是站在他这边的吗?

第四十章再见幻想

“从昨天开始那些股东就已经找不到了,后来他们主动联系我们说是在跟君城开会所以就没接电话。”

“大约什么时候?”心中也已经有了几分了解,但还是侥幸地问了下。

“呃……刚好事在大少爷去找薄小姐的不久之后。”管家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倾之。

怪异他们说的不是法语,恰好是中文。

倾之反应是迟钝,可是现在也知道几分,自己是被他利用了,脸上的苍白更添几分。

怪不得呢,他没有来找她。

“可能是君少就是想借着薄小姐被抓的空隙给你造成一个假象,然后再用手段去让那些股东点头,再……”说不下去了,管家看着她的眼神也由最初的平淡变成现在的厌恶。

自古以来唯小人跟君子难养也,这句话果然没错。

每一步都很小心地在走,最后毁掉的关键居然是出在她的身上。

“现在情况怎么样?”一口气憋在心头上,他就知道他这个儿子跟他肯定就只能注定是仇人。

“股东联名,要求老爷您下台,让出董事长的位置。”

君老爷子气的一口血都快喷出来了,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他怎么可能让他的一个孽子夺走他的天下呢,总裁的位子已经被他抢走了,董事长的位置怎么可能再让给他。

这样子一来,他成了什么了?

“爸爸,放手吧。”

君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倚在楼梯的扶手上,看着自己的父亲一下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像座雕像傻傻地坐在椅子上。

“人老了就认命吧。”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如果是君城的话,做出的事可能比这个更残忍。

当着年幼孩子的面,亲自逼死了他的母亲,把他赶出家门,不闻不问数十年。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些事情居然是这么残忍的一个人。

母亲去世的早,他对母亲本就没多少概念。

但是发自内心地同情他,许多人都知道君城本身就是一个神话,一个高不可攀的神话。

可是除了自家人之外,谁都不知道一个神话的锻炼过程那是一个炼狱的经过。

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君城,那个传说几乎都经历过一遍。

“你也想跟我唱反调吗?”君老爷子眼睛眼珠子几乎迸裂出来,突然想到了什么。

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他问“你是不是都知道?你知道这只是他设下的一场骗局吗?”

君洋耸了耸肩,没给他明确的答复。

刚开始不知道,知道自己的公司生意被抢了,再想到之前那些不对劲的地方,他也就知道了。

“你也想跟他一起对付我吗?”一颗心全寒了,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儿子也跟着别人一起设计自己。

“呵呵……”一声轻柔的笑声,打断了这一切。

回过头就看到君城妖娆多地站在门口,多情的眼眸里写满了嘲弄,勾着的唇角浅浅淡淡,扫了眼屋内的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那个瘦弱的背影上。

皱着眉,看了眼君洋,而他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君城看了几秒钟,就往她这边走去,可是还没走几步眼里闪过一道寒光,侧开了身子,接着就在他站着的地方上出现了一个小窟窿,里面卡着一颗子弹。

抬眼望去,就看到那个在血缘上被定义为父亲的男人正用枪抵着她。

“用一个她换回我的股份怎么样?”灼热的枪口抵着她的脑袋,有几根头发都被灼烧了,发出一股难闻的气息。

两度被人用枪指着脑袋,命悬一线的感觉在她两天之内已经出现了好多次了。

现在居然能泰然处之了,除了脑袋那里有点热之外就没其他感觉了。

“怎么样,我所谓的儿子。”

嗤笑一声,对于他想杀了自己这件事倒霉有多大的感觉,习惯了也就学会淡定了。

只是居然拿一个女人来威胁他,未免也太没品了吧?

猜到了他会无动于衷,君老爷偏着脸看了眼倾之。

原本以为她会伤心的,可是她小巧的脸上居然很冷静。

冷静地一点都不心疼吗?

打不过儿子,难道连一个他恨的女人的孩子都不能让她崩溃吗?

“怎么样?一条命一个位置,你选择。”

扶着额头,无奈轻叹了口气,径自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双腿随意地交叉着,敲打着自己的墨镜。

“你提前老年痴呆吗?”

“一个女人就想漫天要价吗?”

连君洋都不知道君城是怎么想的,对她,他分明就是有几分心思的,可是现在说出的话却又是这么不留情面呢?

倾之低着头轻轻一笑,明媚灿烂,那么熟悉的感觉却让君老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像多年前她的母亲,那个点亮了他年轻时的岁月,却最后又离他而去的女子。

好远了,远到他都快记不清了。

可是却在下一秒,仇恨占据了全部的思想,抵着她脑袋的枪更加贴近她的脑袋,手轻轻地扣动着扳机。

“那很好,那我就杀了她。”说着扳机已经被扣动了,只差一毫就够了,就可以轻易结束掉她的生命。

君洋此刻也悠闲不起来了,准备随时从他手上把那个女人给救下来。

他猜不透君城的思想,可是很确定薄倾之不像之前跟他欢好的女子。

君城一点都不着急,支着手在沙发上,嘴角还是轻佻地勾着,不紧不慢地开口“为什么你就那么天真地认为我会妥协呢?”

“老爷子,你难道忘了吗?你教会我的第一句话就是红颜都是祸水,千万不要妥协在女人身上”

从沙发上潇洒地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裳,直视着自己的父亲,尽带嘲讽和自信,现在在他眼中,他的父亲就像是一只蝼蚁,一只随时他都可以尽情践踏的蝼蚁!

君老爷子咬紧牙关,被自己的儿子踩在脚下,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的一世英明全没有了。

“怎么样?一秒钟失去全世界的感觉好不好?”

一点都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父亲而给他留点面子。

是他,教会他什么叫做残忍,那么今天你就睁开眼睛看一看,到底这种失去的感觉是有多么难熬。

掉入黑洞,见不到光的感觉是不是会让人绝望?

一个人是要怎么样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残忍无情,老头子你说呢?

第四十一章最后一次的依恋

君城嘴角的笑意在看到那个背景时有一瞬间的迟疑,可是却没有人捕捉地到,一闪而过便又是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可是心里的某个地方又在隐隐作痛,在他的意识里,他真的觉得他的父亲做了一件蠢事。

可是潜意识却又有个声音在阻止着他不要这么说。

很矛盾。

“你!”君老爷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举着枪的手也开始颤抖了。

倾之死死地咬着唇角,咬出血了都没有发觉到,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君城,你就连她的死活都不顾吗?

她的命就换不来他的一点犹豫吗?

对了,她都忘了,她本来就是他救下的。

她整个人都是他的,他怎么可能因为她而损失掉自己的利益啊。

是她太傻太天真了。

君洋觉得自己都有点多事了,他弟弟是个当事人都没有什么反应,而他这个局外人居然在为他们着急啊。

君城向前走了几步,君老爷子皱着眉头把她往后拉,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然后他就那么直直地倒下了。

君洋急忙上前把他接住,抬头怒视着君城,怒喝了声“君城!”

“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只是麻醉针而已。”边说着边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查看了下发现除了脸色苍白了点之外,没有什么损伤。

伸手轻抚了下她被烫到的那个地方,修长干净的手指在上面轻抚着。

而倾之低着头,一言不发。

君洋把人交给管家等仆人之后,回过头就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

他那个刚才还一脸无所谓的弟弟此时正在温柔地摸着她的脑袋,眼角狠狠一抽。

情商这东西果然很重要。

“我说你下手就这么不知轻重吗?”虽然知道自己父亲没事,但还是没忍住指责他。

“难道你希望打中他的直接是子弹?”他都可以啊,只要他愿意。

“……当我没说。”视线放在倾之身上,眼里闪过一层笑意,这下子可精彩了。

加油妹纸,尽情地虐那个傻子。

“咻……”的一声,君洋急忙蹲下身去,一副品牌的墨镜直接被摔成四分五裂了。

君洋咬咬牙,有点无药可救地看着他,他以为他对那个薄倾之有意思是不是?

不就是看了眼,对她笑了下,至于这么狠吗?

抱了下而已就断了他的财路,现在笑了下而已就要断他的桃花路吗?

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俊脸,还好没被砸中。

君城一边抱着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吊着眼皮,妖孽的眼瞳里满满的全是威胁和警告。

“话说没几日没见你独占欲这么强大了,看一眼都不让。”顾忌到倾之在场,改用法国话开口。

君城也明白他的用意,看了眼怀里的人,对着他妖娆一笑说“你就是用英文都没关系,她听不懂。”

对于他这个哥哥,他也没多少恨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朋友。

“嗷,你品位变怪了,这次居然是个小白痴。”

“你话太多了。”搂着她就要出门。

君洋看着他们,邪气十足地靠在墙壁上,绝对的幸灾乐祸“君城,推荐你去百度一下,eq是怎么develop的。”

君城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出这句话,不过对他而言,从来都只要他把别人堵得无话可说,现在也不意外。

“英文这么好,不介意你去当个交际草什么的。”

话出去,人也出门了。

君洋在那里磨刀霍霍,帅气的俊脸黑了大半。

很好,君城,哥这么帮你,你却这么让他难堪,看那个妹纸怎么虐死你。

这边,君城带着倾之坐在车后座上,唐齐在前面开着车,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看后面的情况。

为什么气氛变得有点紧张了呢,从刚开始到现在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是发生什么了吗?

君城也感觉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氛围了,看着她枕在窗前,闭着眼睛,以为她是因为困了。

也对昨天折腾了一天了,刚才又死里逃生一下,是该累了。

把西装脱掉盖在她的身上,感觉到动静,倾之睁开眼睛,看着他。

清明的眼中没有一点困意,看着他好久然后默默地转过头,闭上眼睛。

君城心中不悦,强硬地拉着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倾之抿着唇,满肚子的委屈,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倾诉出来。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么难过是那根筋搭错乱了。

咬着唇角,疼痛感袭来,眉头不自禁地皱着,下一刻嘴唇上便抵着一跟手指,紧接着就是君城特有的嗓音传过来。

“要是实在没东西咬的话,手指借你。”

倾之看着近在咫尺的那根手指,嘴一憋,眼一热,脑袋往他身上一拱,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在哭。

可她难得主动一次往他怀里靠,精明的他怎么可能没发觉出端倪,手搭在她肩上,想把她拉开的。

可是最终还是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慢慢地拍着。

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直觉在做事,脑海中想着她现在需要的可能是安慰,于是心中这么想的就这么做了。

倾之在他的怀里,一时没忍住,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滚烫滚烫的全沾在自己的脸上。

就这么一次吧,薄倾之,放纵一次,大哭一次,然后看清现实,然后从幻想中醒过来,然后告诉自己其实你看到的那些温柔画面只是他心情好的时候而已,然后安静地呆着等到他厌倦你的那一天,然后再选择遗忘。

你跟那些女人没有差的,一个随时他厌了都可以扔掉的。

千万不要着迷,不要沦陷,不要沉沦,不然你会很可怜的。

他是一朵盛丽绽开的罂粟花,很美可是很危险!

“呜呜呜……!”原本浅浅啜泣的她突然间哭声变大了,安静的车厢里只有她的哭声。

君城眉头皱地更紧的,拍着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出声哄,只能手紧紧地抱着她,看着前面开车的唐齐,一脸的怎么回事。

唐齐虽然智商不高,不过他的情商至少是在平均水平上下的,看的出来她是因为感动了。

想想君少爷,那么风华绝代的一个男人,举手投足尽显帝王风范,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么浪漫的事,能不感动吗?

只是自己对君少爷示意了半天,他都没明白,最后直接低着头继续看着倾之。

一向直性子的唐齐,真的很想直接说出来,可是又怕惊扰了后面的人,只好忍住了。

第四十二章打断的坏事

君城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哭的女人,什么叫女人是水做的他今天算是知晓了。

她的哭声越来越低了,最后只剩下一两声抽泣声,可是还是不愿意从他身上起来,就那么一路上都抱着他。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等他们了,见到君城,马上就过来了。

“君少,这是股权转让书,已经拟好了。你看下有什么问题?”长相斯文的律师把一份文件递给君城。

看了一眼,眼中并没有多么大的高兴,很多事得不到是一回事,得到了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唐齐明白他的意思,走过来接过文件。

“麻烦了。”说完就牵着倾之往电梯方向走去了。

“你有事先去忙吧。”她的眼角还挂着泪滴,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她本就长得清纯,这么无辜的眼神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惹人犯罪。

君城看着她娇艳欲滴的嘴唇上还挂着一点点血迹,苍白的脸上眉头微微地蹙着,看上去就像是一朵白莲花,在风中坚强地活下来的白莲花,看得人很想把她抱在怀里。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了,抱住她,在她始料未及的情况下攥住她的红唇,一如初见时那般的柔和。

倾之脑袋里一片空白,伸手抵在他的肩膀上想着要推开的,可是手却使不上力气了。

更准确地说,她迟疑了,到底要不要推开他。

理智告诉自己要躲开地,可是却在不自觉中,她想要沦陷进去。

眼泪落下的瞬间,她却伸手抱住他了,紧紧地抱着他,娇小的身子往他身上贴紧。

君城身子一顿,她的回应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原本他还在纠结着做与不做之间,她情绪明显不对,他也不想那么禽兽。

可是现在他最后的一点理智也全都烟消云散了,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欲望了。

伸手揽着她的身子,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搅动着她的,令他更加惊喜地是她居然开始迎合了,温热的舌尖轻顶着他的。

虽然动作根本没有技巧可言,就像是纯粹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君城咒骂了声,直接把她抵在电梯的墙壁上,冰冷的感觉一下子让她清醒了不少。

睁开眼睛就看到君城一副要把她活活拆开的样子,无辜地拉着衣领往旁边靠。

君城邪气地抵着她的脖颈,细密地亲吻着,边吻边调戏着她“是你先勾引我的,怎么了?到手了就想逃?”

“我……哪里……勾引你了?”结结巴巴地说完,她只是抱了他而已啊?

君城懒得跟她瞎扯下去了,直接堵住她的唇,伸手扒开她握住衣领的手,握在手中不让她乱动。

倾之被她吻的晕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沉溺在他独特的温柔中不能自拔。

睁开眼睛,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男人,很帅很漂亮,没有哪个女人不会拜倒在他的脚下的。

现在呢?是不是也该轮到自己了?

没有那个女人不会沉迷在他的世界里的吧,他一温柔就足够打破你心中的层层禁锢。

电梯很快就到了顶层了,君城忍地生疼,一打开就拉着她离开,刷了卡,反脚勾上门,一把把她抵在门上。

眼里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在黑暗中他的眼睛里满是热浪,情潮汹涌着滚动着,呼吸也急促起来了。

是啊,现在很想,很想要她!

倾之脸色一片通红,好在房间里的光线够暗,他看不清,不然尴尬的可就是她了。

“呵呵呵……你动情了?”明知故问,她身上的一切反应他都看在眼里。

她生涩又怎么样,他熟练就好了。

倾之咬着牙,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有点后怕了。

可是他却一动不动的,她动作轻,推着他像是在按摩,紧紧地锁着她的脸庞,不错过她的一丝变化。

咬着她的唇畔,不疼,带着丝丝痒痒的,很挠人。

“你起来。”推也推不动他,倾之躲闪着他的索吻,偏着头。

她只是不拒绝他的吻,没想过两个人之间要发生更多啊。

她仅仅是想得到点安慰而已,借以来抚慰一下自己那颗痛到不行的心。

两个人之间还是少些牵扯的最好了,她说不出对于他,自己到底是一份什么心思。

说不出地想去靠近,可是她没那个勇气。

想到这里,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又出来了,刚过去的那一幕又出现了。

抵在脑袋上的枪,他无情的话,虽然最后他还是把一切都摆平了,可是下次呢?以后呢?

眼睛又酸了,心中的委屈也出来了,明明是他把自己带过来的,利用自己就算了,还这么不对她的安全负责吗?

君城不知道她那些心思,他现在自己被她整地一身的欲望无处发泄,只想着把她压倒。

看着她歪着脑袋,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捧着她的脑袋,抵着她的额头,再次吻上去。

“回应我。”君城抵着她的唇,温柔地哄骗着她,自私地希望她给自己一点回应。

倾之水雾迷蒙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君城受不住她那无辜的神情了,抵着头吻住她,狠狠地吻住她,那凶狠的姿态就像是要将她肺部中所有的空气都抽走似的。

倾之不知所措地抵着他的胸膛,火热的身子温度不断攀升,一切都是很自然而然地进行下去。

君城伸手拉下她衣服上的拉链,一声轻响,衣服半落下,她身上的那道疤痕丝毫没有让他的欲望降下一分。

相反他眼里的欲火更旺,抵着那层薄薄的衣料,他根本就不满足,手轻轻一挑,她的上衣就落下来了。

倾之身子轻轻一颤,不安涌现在心中,君城早她一步按住她的手,不愿意她在拒绝下去了。

“听话。”

倾之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关了眼帘,乖巧的样子,让君城心中大悦,动作愈加温柔了。

情到深处,爆发出来是自然的了,可是总会有些人出来捣乱下。

他的手刚触碰到她的身子,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唰的一下,脸全黑了。

倾之红着脸,抓着衣服遮住自己的身子,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冲进浴室,然后把门反锁了。

第四十三章兄弟之间

君城脸色难看地接听了电话,君洋调侃的声音响起“嗨,弟弟。”

哦?他哥哥啊,呵呵呵……

君城绝美的脸上划过一丝阴鸷,手上的拳头握地紧紧地,低下头看了眼自己下半身支起的帐篷。

很好兄弟,他委屈了你,我就委屈下他,帮你报仇。

“君大少爷,晚上八点,伊兰酒吧,不见不散。”

君家住宅里的君洋,脚一崴,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稳住自己的身子后,才对那边开口“君城,你脑子抽了。”

兄弟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约他出去,这世界真是玄幻了,连君城都开始又人情味了?

“君洋,很好!”切了线,君城看着浴室的门,上前敲了两声。

声线还是沙哑低沉地说“我出去一趟,你洗完澡就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去睡觉。”

倾之正在洗着脸,听到他的声音,一扑不小心被呛到了,捂着嘴巴咳了好几下,才清了清喉咙“嗯,我知道。”

“嗯。”

外面君城应了一声,然后就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走后,倾之才安下心来,看着镜子里面色通红的人,无助地拍了拍额头。

她现在要怎么办啊?

华胶桥旁的草丛中君洋拿着手机借着反光,看着自己依稀可辨的帅气脸颊被揍地青一块,紫一块的。

“呐,你下手太重了吧?欲求不满也别找我啊。”

君城喝着酒,懒得理会他在那边哭天喊地。

孤傲的身影,面对着月光,在他身上洒下一层金黄色的光芒,高贵高雅。

卓越不凡的身姿,素雅的气质,强大的气场,惹得路过的女孩子都纷纷侧目,在他身上停驻了目光,有欣赏也有垂涎。

“……”

“君少爷,你也太无趣了吧,叫我出来只是为了揍我一顿。”君洋收了手机,恶声恶气地看着他。

“不是请你喝酒了吗?”指了指旁边那一大箱酒瓶和几个空瓶子。

君洋懒散地扫了他一眼“我谢谢你啊。”

捞起一瓶,启开灌了一口,才问他正事“君董事长,给个理由先吧,没事揍我干嘛?”

典型的欲求不满呗,只是那个小姑娘不是应该很伤心的嘛,怎么还能……

“你居然用强的吗?”

“君洋,信不信你再多一句话,下一秒你就在水里扑腾了。”打了他一顿之后,君城的心情好多了。

“ok,我收了。你呢,今后的打算呢?”

他是董事长加总裁了,这就意味着整个君家家族的事业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没打算。”本来就没什么打算,这次的事情也是事出有因,因为全是他爸爸一手挑起的事端。

他是想要把君家的一切都夺过来的,可是他的计划里这个期限还没有到,要不是他,现在君岚的董事长还是他。

“君城,现在开心了吗?”君洋只是有一点点的伤感,毕竟现在下台的是自己的爸爸啊。

多少也是会有点难过的,也不是没有怪过君城,只是这一切的因果都是他那个父亲自己亲手种下的,怨不得人。

“呵呵,你说呢?”东西到手了又怎么样,人已经回不来了。

也不知道他妈妈在天国是不是会有点安慰啊?

当年的事情,记忆犹新,现在想起来他都有点恨自己了,年少时没本事,没法保住自己的妈妈。

恨那个父亲的同时,他又何尝不恨着自己呢。

哎……君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就此为止吧,放下心结。”

君城把手边的一个袋子递给他,君洋挑了下眉接过,打开一看,眉中笑意更甚“你这是几个意思?”

“你看到的意思。”他自己的事业已经够大了,君岚是君家的事业中心,至于法国这边的他也不能放下。

“呵呵……弟弟,这算讨好还是感谢。”君洋看了眼把东西放在一边,倒在草丛中,欣赏着月光嘴角还是轻扬着。

法国这边的生意占据了法国百分之三十二的经济,其中的商业价值可想而知,可是难得的不是那笔财富。

而是兄弟之间的那种信任。

“看你理解。”

“哟……”君洋欢快地吹了声口哨“你那个女孩子呢?”

被他给那个了,还是没那个呢?他倒是想知道啊?

“你很关心?”凉飕飕的语气,眼神也冰冷了点。

君洋不屑地以撇“打住吧你,我没对她有多大想法。”

“只是,你对她还蛮特别的嘛。都亲自带到法国,还拍凯瑞茜,你基地里的女强人去保护她。”

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啊!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心里就算对她真存其它的心思,也不可能当着他的面就这么承认了。

他不需要感情,不需要爱情,对于她,他也从来没有多想过。

只是觉得她很乖,很听话,很单纯,仅此而已。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人会有以后,三个月之后会不会她还好好的在这个世界上。

她只是一个实验体,用身体来养药的借代体。

好久了,他都快忘记了这件事了,现在想起来,他的心中却有着感伤了。

他突然觉得其实如果可以就这么继续下去的话,她还是会在他的身边。

君洋举着酒瓶,碰了下他的,喝了一大口才“小心了,君城,你心动了。”

“心动?”君城满不在乎地重复了下,拿起酒瓶也喝了口“没可能的事。”

心动?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那个能让他心动的女孩,也走远了,走出了他的视线。

要不是因为她,那么薄倾之也就不该出现。

她只是一个中间人物罢了。

“君少爷啊,墨薇婉只是个过去,说不定薄倾之才是你的现在跟未来。”

君城听着那个名字,久违了好久好久,都没听见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名字。

“你想多了。”

君洋摇了摇头,情商低的男人,智商再高也是补救不回来的。

“你在坚持什么啊?”君洋随手把罐子扔进垃圾桶,继续道“你总究得成家,得跟一个女人过一辈子。”

“得不到的放手才是解放。”

君城妖孽地弯着嘴角,艳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柔和,看着月色。

第四十四章她的改变

从那天开始,君城就发现了一个现象:薄倾之越来越乖了,简直就是乖地不像话了。

除非是他先开口,否则她一句话都不会对他讲的,甚至是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了。

处理好法国这边的事,君城就带着她回法国了。

飞机上,倾之抱着自己的牛牛,看都不看君城一眼,两个人隔着一条走道。

她却把他当成空气了,抱着自己的乌龟也不跟他这个人说句话。

“薄倾之。”不甘心被忽略,君城放下手中的杂志,不咸不淡地叫他。

“嗯。”倾之抬起头,又是那副乖乖的表情,就像被圈养的宠物。

君城眼皮微微掀开一条眼帘,看了他一眼“我饿了。”

倾之放下乌龟,站起来说“你等下,我去给你拿饭过来。”

“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好。”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厨房在什么地方?”

这是他的私人客机,那么应该就什么都有吧。

君城哼了声,把杂志直接往桌上一摔,起来拉着她的手,拉着她去厨房那里。

倾之跟不上他的步伐,真的是被拖着走的。

空姐看到他们两个都停下打着招呼,君城理也不理,闷着声把她拉到厨房。

在把厨师赶出去,把门一关,指着那些炊具,冷着嗓子“做饭。”

“好。”倾之还是在笑着,对于他冷声冷气也不在意,转过身子,拿着围裙,就开火做饭。

君城妖娆地弓着身子,靠在墙壁上,看着她有条不乱地开火,切菜,烧饭,做菜。

她变了,真的变了,变地他不习惯了。

女人头发全扎在后面,她头发很长很柔软,小巧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着张脸,有神的双目注视着手中的东西。

她真的是刀枪不入了,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是在接受,主动接受,然后再微笑。

“我不吃中餐,我要吃西餐。”纯属没事找事,存心找麻烦。

倾之手中的刀一顿,放在一边“你等一会。”

把锅里的饭全倒出来,连炖着的排骨汤都倒了,在从冰柜里拿出牛排和意面。

君城看着眼角一抽一抽的,她可真是淡定啊。

倾之洗好了牛排,然后把开火,把牛排放在上面,刚开火没一会儿,君城又开始说话了。

“我要吃披萨和沙拉。”

倾之咬着牙,从现在开始才知道他是故意的。

转念一想也就算了“那你在等下吧。”

然后又是重新开始新一轮的步骤,君城郁闷地扯了下眉心。

他一直就喜欢乖乖的女人,她现在很乖啊,可是为什么他却很不习惯了呢。

一会儿之后,沙拉跟披萨就做好了,色香味俱全,比酒店的厨师逊色不了多少。

连君城也意外地看着她,哪里来的厨艺居然这么厉害。

……………………………………

君城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披萨,味道很好很好吃,可是自己却有点食不知味了。

旁边的女孩子还是在玩着乌龟,眼睛看着窗外的蓝天。

“薄倾之,过来。”放下叉子,把披萨往旁边一推。

倾之以为是不好吃,奇怪地走进去看着那些卖相好看的披萨“不好吃吗?”

她在很多饭店打过工,中餐西餐全是她在行的,而且没人说过不好吃的。

“坐下。”

倾之看了眼地上,脸上一囧,要她坐在地上吗?

“我说坐过来。”一字一顿地说道,她到底什么脑子,他没事让她坐在地上干嘛?

倾之望着他那边,他是要她往哪个地方坐啊?

“啊!”低呼一声,就被他拉着坐在他的腿上。

倾之站着就要起来,可是却被他拉住了,手扶在她的肚子上,抬眼示意了下桌面。

摇摇头,她不懂他的意思。

“喂我吃。”

“……”倾之虽然不想,但还是乖乖地顺从,拿起叉子切了块就放在他的嘴边。

君城脸色不好看,很不好看,看她的眼神也变了个样,生气愤怒,被憋着找不到理由冲着她发火。

“用这里喂。”手指点着她的唇,意思很明显。

倾之皱着眉头,屈辱感一下子就冲出来了,他是在玩自己的吧,她都这样了,他还要怎么样啊?生气什么呢?

低着头咬上去,然后凑到他的嘴边,按他所说意思喂她。

君城看着她这样子,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抖着,刷着他的眉眼。

冷冽的嗓音像是空谷中传来,笑着她心心里的不安全都暴露出来了,想要挣开的,可是忍住了,等待着他的接下来的动作。

君城抬手握着她的下巴,紧紧地嘞地她都有些发疼了,皱着眉头,嘴巴也撅起了点。

“薄倾之,是不是我想做什么,你都会配合我?”

倾之睁开眼睛,点了下头,嘴里叼着那块披萨,他怎么这么问啊?她按照他说的话,执行就好了。

“呵呵呵呵……是吗?什么都可以。”君城扔掉她嘴里的披萨,抱着她往房间走去。

倾之抓着他的衣服,紧张不安地问他“你……你要做什么……?”

君城还只是噙着那抹说不清道不清的笑意,伸手捏了下她腰间的肉,不准她在乱动。

一脚踢开门再反身关掉,把她扔在床上,不留一点情面地用力把她摔在床上。

倾之撞地脑袋有点疼,摸了摸额头就爬起来了,起身就看到君城居然开始脱掉上衣了。

裸着的上半身堪比模特最完美的轮廓,白皙结实的胸膛,没有一点赘肉的腰部,好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任何一个女孩看到这么喷火的身材估计都会迷地晕头转向的。

倾之抬眼就看到他绝色的脸上,冰冷一片,棱角分明的脸廓,锐利深邃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她。

“你……你要做什么?”她怕地都说不话来了,看着他,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害怕。

害怕,现在害怕了,可惜他生气了,所以,晚了。

“过来,帮我把裤子脱掉。”对着她邪气地勾着眉,勾了勾指头,示意她过来。

倾之心里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下床,朝他走过来。

她的每一步靠近,君城的脸色就往下沉了又沉。

第四十五章破裂

倾之手足无措地站在他面前,他太高了,她一米六二的个子只到了他的肩膀,她站在他的面前看上去就更娇小了。

垂着脑袋,颤巍巍地伸出手拉着他的皮带,尽量避免不去接触他的肌肤。

眼睛也始终是闭着的,不敢去看,凭自己的直觉找到拉链,手一斜拉不下去了,拉了又拉还是没有拉下去,她手刚想松开了,可是君城却比她快一步地一伸手握着她的手附在自己的下身,不偏不倚刚好按在自己的那处敏感地带,舒服地发出一声似愉快似痛苦的闷哼。

倾之眼睛瞪地大大地,感觉着手中的热度,急忙撤开手就要松开了,可是君城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松开了,握紧着她的手,张开她的五指握在上面。

手中的温度越来越高,而且手下的那东西也越来越大了。

“君少爷,我……松开啊……”支支吾吾地说着,娇弱的声音听上去软绵绵地很舒服很窝心。

那个地方,她怎么可以碰啊,他怎么能逼她碰那个地方呢?

君城居高临下地垂着头看着她通红的小脸上,仰着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在控诉着他的残忍行径,弯下腰,手指摸着她的脸颊说“你不是说我叫你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吗?那么我现在就命令你,不准松手。”

松开手,只剩下倾之自己的手附在上面,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的,可是当是那真实的触感都让他有一种按耐不住的冲动。

倾之手中的颤抖更加严重了,一想到她手中的东西是他的那个,她就有马上甩开手的冲动,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职责就是无条件地服从命令,她又马上安定下来了。

深呼了口气,鼓着勇气,紧闭着眼,逼迫着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君城看着那个跟女奴没多大差别的女人,想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跟她相处的一朝一幕。

很简单很单调。

她很单纯,很干净,他找上她的初衷就带有目的性,他自己也知道两个人之间最好还是什么牵扯都没有。

可是现在他却有点依恋上她无知的笑容,天真的个性了。

拉起她,把她扔在床上,解开自己的裤子,就压在她的身上,眼睛直视着她的脸“那我说我想要呢,你拒绝吗?”

沉默……

一阵长长的沉默……

之后……

倾之没有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任凭他怎么样。

君城冷笑着,扒开她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前戏就直接进入。

倾之手紧紧地抓着身后的被单,止不住的疼,全身上下都在疼着……

比初次的时候还要来的疼,身上是他最真实的接触,没有温柔,没有软语温存,有的只是残暴与残忍。

而自己好像就是供他发泄的玩具罢了。

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感觉的玩具。

“告诉我,薄倾之你现在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身上的动作不断,眼神紧紧地锁住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知道她难受,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凶残,可是他更想知道她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

倾之紧咬着牙口,说不出话,她害怕一出口就是破碎的吟叫,她不要听也不想听。

“不想说吗?”下半身狠狠一撞,继而停住,慢慢地磨研着,也不急着动。

突如其来的动作害地她差点松了口,可是仍然还是有细细的声音传出来,低低的软弱无力的,听在他的耳朵里更像是一根羽毛,在不停地挠啊挠。

君城一咬牙,非得从她口中得到答案为止,再难受也得先忍着。

“说!”大喝一声,吓地身下的人一颤。

轻喘着声音,看着他,有不解有迷惘“是你说的啊,只要我听话的话,你会放我走的啊?”

她现在完全是按照他的话,在执行啊,那他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啊?

她已经想开了,那些让人眷恋的画面是短暂的,君城给不了自己什么的,她都不敢去奢望了,乖乖演好自己的角色了,他还要怎么样?

君城撑着身子在她的上方,看着她平静地把这段话讲完。

她在想着离开?也就是是说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在他身边是不是?

“呵呵……薄倾之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好到你居然都敢想着要离开我了,好到你居然可以影响到我的心情了?

是不是?

“……”倾之下面好难受,张了张口想叫他出来的,可是得到的却是他更用力的律动“呜…………”

君城不管不顾彻底放开了手脚,完全把她当成夜店里的那些女郎般对待了。

狠狠地,不留余地地,不放过一处地要她!

而她就像是一个破碎的洋娃娃,长长的头发全洒落在白色的床单上,赤裸的身子上一具令人喷血的身子在不断的上下起伏着。

除了痛,她找不出第二感觉了。

身子痛了,心也痛了。

不过也好,这样子,她是不是就可以早点离开了。

…………………………………………………………

从下飞机之后,她就在也没见过他了,她猜可能是他已经讨厌自己了,所以干脆眼不见为净,自己一个人倒也自在,不用在想着要怎么面对他了。

可是有的东西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化了很多。

隔着一个多月,她再次回到学校,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变成了恐惧与担心,迎面走来的人宁愿绕道也不想从她面前经过,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架势。

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份报纸,市长也麻烦不断,偷税案也被瀑光了,自己也惹上了官司,至于他的侄女据说是被学校开除了。

也对了,自己被狗咬了是受害者没错,可是对方是市长级别的人,按理说应该是很快就可以平息掉的,可是事情却变成这样了。

难怪了,她无权无势的一个孤儿,哪里来的本事啊?

他们肯定是以为她背后有什么靠山吧,所以才会怕她的吧。

撑着下巴,坐在湖边的秋千上,看着湖面的水光潋滟,安静地自己一个人坐着。

第四十六章不属于她的甜蜜

自从遇见君城之后,她的麻烦事就不断了,几次差点丢了性命,自己也彻底孤立了。可是至少她父母的事有点点眉目了,最起码还有个人知道他父母是谁了,虽然他不肯说出口来了。

她低着脑袋,没有看到后面有个身影正在不断靠近……可是几次的危险让她的神经变得有点脆弱了,敏感地觉得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还不等她靠近,倏地转过身子。

就看到……

“悠然!”

叫悠然的女孩子见她回头,冲着她甜蜜一笑,几步跑过去,整个人都挂在她的身上,然后倾之就被扑倒在草地上了。

“啊,这么弱不禁风啦。”悠然一下子栽在地上,吐掉了叼在嘴里的草,把她拉起来坐在草地上,查看她身上没有受伤之后才安下心来。

“我没事啦,你呢?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啊?”自己唯一的一位好朋友了,她不是去了外省了吗?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呢?

难道知道最近自己的生活一团遭,才特地赶回来解救自己的吗?

“嘻嘻,我不想呆了,然后就回来啦。”挂在她的身上,亲热地搂着。

“想我没,有人欺负你没?”

倾之笑着拿开她的手,摸摸她的脑袋“然然啊,别忘了我比你大一个月的,所以别整得好像我是一小娃娃。”

第无数次强调自己可是姐姐级别的人啊。

“薄丫头,乖喽,智商比不过我,情商比不过我,认了认了。”

两个人好久没见面了,倾之下午逃课了,带着她出去逛街,悠然看着她面色疲倦不是特别有精神,问她什么事,倾之怎么可能把这件事跟她说呢?打着哈哈就扯开了。

“对了,你住在什么地方啊?”倾之顺手拿过她那边的几个袋子,问她。

“哎哎哎……你说吧,再过几个月呢我就要大四了,我家二老旧开始逼我相亲了,整得我好像嫁不出去了呢?”

倾之上下看了她几眼,最后点了点头“嗯,是该嫁了。”

悠然自然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呢,一把扇过去说“死丫头,要嫁也是你先嫁出去。”

“呵呵呵……”

悠然付了钱,把吧台上的东西拿走,回过身就哇了一声,然后目光就一直在看着那个地方。

倾之看着她的奇怪样,转过身子,自己也看呆了。

如果那两个人她都陌生的话,也许她还会纯粹以欣赏的眼光看着。

可是那个男人不就是前几天把她压在身下的人吗?

一见到他,全身都冰冷起来了,那晚粗暴的行径,被撕裂的痛苦好像又清晰地出现了,她怕了他那样子的对待了。

没有看出她的反常,悠然还是在一边欣赏“呐呐呐呐……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啊,薄丫头是不是?”

“喂……”

“薄倾之!”一声没应,两声没应,她直接拔高了音量。

这下子好,连君城那边都听到了,扫过脸看着她们这边。

倾之接触到他的目光,急忙把视线移开了,匆忙地拉开她的手往反方向跑。

“你干嘛啊?”悠然撒开手,拉住她,不让她跑了。

倾之看着他们已经走远了,才安下心来,看着悠然,心中一紧,怕她猜出什么来,急忙找了个借口“我要去洗手间。”

然后也不管她了,松开手,就往洗手间跑去了。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跑到洗手间里把水往脸上泼,拿出湿巾擦了下脸。

她也不懂她在害怕什么,逃避什么。

在洗手间呆了好久她才出来,然后就发现自己找不到路了,想拿出手机给她打个电话,又发现手机没带。

叹了口气,只能自己慢慢找的。

可是有时候,躲不掉的,就算你逃的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

站在他们身后,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她大可以就这么绕道而走的,可是她却选择偷偷地站在他们的身后。

“君少,我想要这条项链。”影星素清指着一条镶满钻石的项链,娇滴滴地冲着他撒娇着。

售货员把那条项链拿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君少,小姐,这条项链是卡地亚玫瑰金三色系列的绝版了,全市也就只剩下我们这个专柜有卖了,配小姐的气质刚刚好。”

有眼光的人都看的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君城,出手不是一般的大方,而且买东西向来是不看价格的,要是他能买下这条项链,那么她这个月的奖金就有希望了。

“君少,就买这个好不好。”素清毫不掩饰对它的喜爱,珠宝一向是高贵的象征,她也不意外。

这个男人能给她所期待的一切,除了身体上的满足还有物质上的满足。

“绝版嘛,那就把剩下的全都包起来,我不喜欢重复。”君城看都没看一眼价格,只是稍微偏着头,看着柱子后面露出的那块白色。

怎么样,是痛了,还是心酸了?

“好……好”售货员都快语无伦次了,拿着那几条项链就往往后台跑去,拿去包装好,怕是晚了一步他都会拒绝似的。

他这么一大笔的消费,自己下半年的奖金全都有了啊。

素清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冲着他的脸颊狠狠一吻,甜甜地靠在她的肩膀上“谢谢你,君少,我很开心呢。”

君城侧脸看了她一下,无动于衷,只是伸出手勾住她的肩膀,让她更紧地贴近自己。

倾之捂着嘴巴,不知道因为什么而难过起来了,转身就看到悠然正一脸复杂地盯着她,又看了眼那边亲密相拥着的两个人,走过去,拉着她的手离开这个地方。

…………………………

递给她一杯烧仙草,自己也端了杯冷饮坐在一边。

倾之喝了口就把它放下了,低着头像是一个正在等待法官判决的犯人。

“我认识他的。”还跟他开始纠缠不清了呀。

“然后就没有了。”

“啊!”悠然伸手弹了下她的脑袋瓜子,骗小孩呢,短短几句话就这么想要打发她了嘛?

委屈地揉了揉被打痛的地方,泪眼汪汪地瞪着她,她都已经这么不开心了,她还来补一刀吗?

第四十七章闺蜜一生的幸运

“倾倾,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了,要是连我都不能让你彻底没有顾忌的话,我这个闺蜜又算什么?”她就知道她可能有事瞒着她的,只是不知道这件事居然会跟那个男人有关。

君城,她就是不想知道也难了,才二十几岁,就一手揽了君岚集团的总裁和董事长的位置,说他是个传奇一点也不为过了。

可是这个傻傻的呆萌小笨瓜怎么就惹到那个神一样的男人了呢?

倾之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把事情都跟她说清楚,他们是怎么遇见的,在怎么牵扯出这么多事情,全都告诉她了。

悠然在一边听地目瞪口呆,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吗?

“你……你是说……你现在住在他家?”好久才把声音给找回来,悠然不敢相信地再确定一下。

点了点头,她不想再那里住下的,可是没办法离开啊。

咔!

悠然伸手将自己的下巴合上,拿起桌上的冰饮狠狠地吸了一口,借此来平息一下她狂跳不已的心。

“然然,我想走的。”

悠然看着她脸上一点都不高兴,哀怨地拉着脸,撑着下巴瞅着她。

“倾倾,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正如她所说的,她情商比她高,智商也比她高。

要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就算是知道他说的那些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触动,就算是亲眼看见他对另外一个女人好也不该那么伤心。

谁都知道君城的为人,游戏人生,放纵狂放,他就想一阵风随时改变方向,随时改变风度。

他薄情冷情,手段高明残忍,就算当着他的面杀人,他都不会皱一下眉。

要不是对他有意思,就没有理由那么伤心了。

“……”有意思,也许吧,那么个男人没有理由不让人心动的吧?

她并不喜欢说假话,有感觉就有感觉吧,也不是什么不能承认的事情。

“哎哎哎……你打算怎么办呢?”担心,没理由的担心。

君城只适合她们这类人在远处遥望,绝对不是交往的对象,因为他有玩的起的资本,而她们是没有的。

有些人只适合仰望,只适合幻想,而君城恰好就是。

很难想象有一天,他会跟一个女人过一辈子。

“乖乖地,然后搬出来。”

“哎……你确定他会放开吗?”不难看出,君城肯定是对她存有另一分心思的。

两个人之间的事,第三个人本来就很难说地清的,只是这个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不可能不去关心。

“如果……哎,你就没想过也许你就一飞冲天了呢?”麻雀变凤凰,灰姑娘变公主,也不是没可能吧。

再说有钱人的心思谁说的准啊,指不定君城还真的就栽在她身上了呢。

“……”倾之趴着脑袋突然间不说话了,整个人也瞬间安静下来了,死气沉沉地趴在椅子上。

“我不想的……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喜欢上他的……都是他不好,为什么……要招惹我。”

悠然走过去,抱着她“好了,不想就不想了,不要他了啊。”

“他又没什么,等他松口,你就可以离开了,到时候跟我混,保证你过得好好的啊。”

倾之感动地看了她一眼,歪着嘴笑开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人依旧没有见过面。

君城坐在办公室里,心情烦躁地拿起根烟抽了起来,里琛进来就看到他叼着烟靠在落地窗上。

神色冷淡地看着窗外,烟雾云绕,迷蒙一片,尤其是他长的是如此的出色,这么一来落魄孤寂就更加明显表现出来了。

妖孽啊,妖孽!

“扣扣扣……”敲了门,里琛就进来了,坐在沙发上。

君城从窗台上离开,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手上的东西,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是最新的研究报告,比上次情况好一点了,两者反应也很好,并没有出现排斥现象。”

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而这十几天,君城几乎都没回家过,除了上次在商城见过她一次之外,就再也没见过了。

“君城,后悔了吗?”里琛说完就把报告放在桌子上,瞧着他的神色也有着点不对。

君城拿起报告翻了翻,有些心烦地随手扔在一,捏了捏眉心,烦。

“我听说你在法国那边的事了。”这个家伙估计是到现在都还没猜出那个女孩子为什么突然间变成那样子的吧。

“听了又怎么样。”君洋那个大嘴巴,肯定是他说出来的。

里琛摇了摇头,一脸你真的没救了。

“想知道薄倾之怎么变地那样子吗?”

“知道什么。”心中一顿,他都不知道,里琛怎么可能会知道。

白了他一眼,吸了口烟,吐出一口。

里琛摊摊手,是你不想知道,不是我不想说而已。

“君城,我得提醒你,最好还是不要动情。她最后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说地准,如果你到时候动心的话,痛的是你。”

除非实验失败了,她才可能安然无事,否则……

“我没有动心。”急于否认,过度的回答太过苍白了,没有一点说服力。

“呵呵呵……”笑而不语,没动心吗?

君城谁都看得出来你已经动心了,只是你自己不想承认而已。

里琛的目光中带上一层深思,拿过报告看了看才继续说“你自己想清楚吧。我先走了,记得找个时间带她去医院检测一下。”

“我就先走了。”

里琛走后,君城拿起桌子上的报告单,细细地看起来,其中的大部分东西他都没有看懂过,医学不是他的专业。

郁闷极了,那天在商城,他的确是有私心的,素洋说要他陪她去逛街,他刚好没事也无聊着就陪她去了,知道她偷偷在身后,他幼稚给素洋买下了一系列的珠宝,只是想从她那边看到一点心痛。

这样子就意味着她心里是对他有点感觉的。

很幼稚的事,像是一个毛头小子那样幼稚,可是他却有点乐此不疲了。

看着她会难过,他才会找到点安慰,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心里,只知道这样子他心里会好受一点,不会在这么压抑。

第四十八章回到不认识的开头

因为特别,所以才吸引人,这绝对无关爱情,只是人都是对那些特别的东西比较有感触而已。

君城走到冰柜前,拿了一瓶红酒,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不可能为她动心,绝对不可能的事,再怎么样他对墨薇婉二十多年的执念就足以秒杀他们之间的一个多月。

绝对是这个原因,肯定是。

想通了,心情也好很多了,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还没有薄倾之这个人走进他的生活。

他还是那个尊贵无比,高贵冷艳的君家少爷。

爱情最美朦胧时,可是他们两个人还没有开始就要这么结束了。

因为不适合,因为开始就是一个阴谋,因为不可能。

可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事实:爱情没有那么多理由,用再多的知识理论也解释不清,有时候心动只在一个转身之间。

……………………………………

君城一个电话把那些狐朋狗友全都聚集在一块了,理由很简单,好久不见了,顺便庆祝一下。

然后,一向千杯不倒的君城也喝挂了。

不知道是因为太开心,还是心情今天特别好的缘故,一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喝起来了,不管他们怎么劝都没有用。

看着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的人,墨然,里琛,程洋,苏时看着那个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人此时却像个脆弱的动物一样,趴在桌子上。

四个人中只有里琛大概猜地出来,他是怎么了,为情所困还是因情所伤?

哎……叹了口气,结果就看到三个人把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里大夫,说吧,什么情况?”

“今天给不出个解释,你就别想走出去了。”

“说吧。”

里琛看了眼趴着不醒的君城,纠结着一比三,他赢的概率有多大。

或者是把实话说出来,然后躲过君城的概率又是有多大。

他其实只是一个医生啊,好人啊,良民啊!

靠,君大少,你一睡了之,把事情全丢在他身上了。

“里琛,你跟君城的关系是最好的,坦白下,他到底怎么回事。”墨然还是一副翩然贵公子的形态,可是眉角却透露着担心。

想想一向无所不能的人,居然也会有借酒消愁的一天,要不要这么惊人!

“里医生,说吧,要死还是找死。”程洋拿了块毯子盖在他的身上,加入到逼问里琛的行列中。

里医生一个头两个大,看这情形是躲不过去了,掏出君城的手机,给远在君家的某个人打了个电话。

三个人奇怪地看着他的举动。

“喂,倾之”

倾之正在忙着背单词,快要考试了,她还什么都没准备呢,接到君城的电话很奇怪,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有些紧张地接起来,谁知道打电话的居然会是里琛——那个无良医生。

“嗯。”君城的手机,怎么会落到他那里呢?

“有点事情想拜托你下。”

“什么事情?”放下手中的笔,正色问道。

里琛狡黠地笑了笑说“君城喝挂了,然后我女朋友现在病了,我要带她去医院,你能过来趟把他领回家吗?”

切!程洋不屑地看着他,这么没技术含量的借口也想把她叫过来。

里琛不在意他的白眼,继续说到“她现在正在家里等我过去,君城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如果你不过来,你也知道以君城的魅力,会很难办的。”

倾之迟疑了下,想想反正他都昏迷不醒了,自己见着他倒也不尴尬,想着那个医生虽然无良,不过好歹自己脚还是他救下来的呢。

这么想着就答应了,换下睡衣就出门了。

酒吧里“倾之?君城家里的那个女孩子?”一向聪明的人马上就想到了“不要告诉我,跟她有关?”

“还有她也太好骗了吧,摆明了时借口她也看不出来,这智商……哎”

“你说呢?”里琛说完就走了,看那几个人还在那里站着,挑着眉问“你们不走?”

三个人相视了眼,叫来酒吧经理吩咐了几句就都离开了,留下君城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睡着。

倾之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君城正躺在沙发上,一只脚挂在地上。

走过去拍了拍他“君少爷,你能起来吗?”

没反应……

认命地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架着他走出来,谁知道他太高了,好几次她都差点摔在地上。

暗处,程洋正拿着望远镜在偷窥“哎哎……你说她那么娇小,没问题吧?”

看上去就摇摇欲坠地,扛得起君城那么大的个头。

“要不你过去。”异口同声地说。

“我还是看戏吧。”

倾之是坐计程车过来的,司机见到她扛着个人出来,急忙跑过来帮她把人放进去。

一路上,君城可能是坐不惯计程车,所以一直不舒服地动来动去,倾之没办法只能把他抱住,希望他能老实一点。

“君少,你冷静点,马上就到家了。”

“小姑娘,你男朋友可能是太热了,不舒服,你把窗子打开。”司机从后视镜看着他们,脸上带着挪嘢的微笑。

倾之脸色窘迫,扶着他,边打开窗户边说“不是男朋友,你想多了。”

“喂君少爷,喂……”谁知道他刚安分没一会儿,就把脑袋伸出窗外吐起来了。

“司机,停车……君少,你没事吧。”

一下车,君城就扶着车门弯着腰,吐了起来,倾之担心地拍着他的后背。

吐完之后,君城自己也舒服多了,靠着她就闭上眼睛了。

倾之托司机去买了瓶水回来,又拿出纸巾给他擦一下,把水拿到他的嘴边,哄着他喝下去。

“君少爷,你张下口啊,喝酒会舒服多了的。”

君城一直是半睡不醒的状态,吐了出来也舒服多了,半睁着眼睛想看清楚是谁在他的旁边。

倾之见他醒了,连忙把水递到他嘴边,张下口喝点。

听话地张开口,眼神中也没有了混沌,清明锐利的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你清醒了吗?”试探性地问了句,他看起来比刚才好多了。

君城脑袋中还是乱哄哄地一片,摇摇晃晃地没有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只知道很熟悉,不陌生。

第四十九章滚出他的世界

醉的人没有往日那么凛冽,反而给人脆弱的感觉,水雾迷蒙的眼睛睁了好大一会儿,只瞧见眼前好像有个人在那边不断地晃啊晃,有好几重人影,看的很不真切,定了定眼,许久之后才看出眼前这个人就是让自己纠结的薄倾之。

他潇洒地笑开了,艳丽的微笑中有几分释然也有一点解脱。

扯着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身前,揉着她的头发,力气有几分大,扯地倾之头皮都疼起来了,想到他可能是在发酒疯,耐着性子哄他进去。

可谁知君城一坐进去,就挑着她的下巴,清晰地见到她脸上挂着担忧的神色。

妖娆多情的脸上带着一丝狠心,本是绝美的容颜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尊贵,看得倾之有一瞬间的恍惚,心也跟着揪地紧紧地。

“薄倾之,你喜欢我吗?”他的声音跟往常没有多大的差别,声线旖旎,优柔缠绵,轻轻细细。

倾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地,手足无措地低下头去,他现在喝醉了,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她勇敢一次又怎么样?

说不定明天一起来他就忘光光了,自己这辈子估计都没法说出口的话,是不是可以趁着他喝醉的这个时段说出来?

她鼓足了勇气,刚想告诉他自己的答案的。

可是他的话,却成功地将她的满腔心意全都打落到十八层地狱去了。

修长干净的手指抵在她的嘴唇上,君城还是挂着笑意地,不深不浅,只是简单地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曲线优美的嘴唇上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的答案,我不稀罕。”

倾之原本有些娇红的脸蛋瞬间苍白下来了,哆嗦着嘴巴,眼里蓄满了泪水。

她可不可以当做他是在说胡话?

君城伸手,一如曾经的动作,抚着她的眼角,拭去泪珠。

唇角还是一开一合,像是在说着情话般,把那些残忍,残酷,无情的话,用最优美的姿态说完。

“薄倾之,我心中的无可替代绝对不是你,如果是喜欢上了,很遗憾,我给你的只能是死心与痛心,如果你没有喜欢上的话,恭喜你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松开了手,拿过她手中的水,喝了一大口,觉得嗓子舒服多了,才继续往下说“你的爱情我不需要,不稀罕,所以管住你的心,千万不要让它因为我而心跳加速。”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沉沉地睡着过去了,不知怎么了,本该意识不清醒的脑海却闪过好多画面:她的笑容,她的歌声,她的好多好多事……然后他就看到那些画面开始远离自己了,手中的线拉扯着那些回忆,他毫不犹豫地松开手了,然后那些就彻底成为了泡沫。

其实定了自己的心,也是一件乐事,今晚的放纵就当是为自己的荒唐过去的一段践行了。

在清醒的时候他这么告诉自己的。

“薄倾之,滚出我的世界。”

欠你的,我还不了了。

你的自由甚至在不久的将来,你的性命。

低低轻语,是他在睡梦中发出的吧?

倾之眼角的泪水肆无忌惮地砸下来了,一颗一颗地落在他的衣服上。

司机以为他们是吵架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住她,面露难色。

倾之咬着唇,紧紧地,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说不出的难受。

是她太不自量力了,没有管住自己的心。

浅浅的哭声,她捂着自己的脸,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无助与尴尬。

没有什么比这更伤人心了,她只是一不小心眼里看到的,心里想着的,脑海中出现全是他一个人而已。她太傻了,忘了,其实君城本来就不可能稀罕自己的。

可是她不是已经放手了吗,不是已经听他的话,乖乖地在乖乖的吗?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把话说地这么清楚直白,给人留点后路不好吗?

薄倾之,不要多想了,连在梦中他都在期待着你走呢?

欠他的,自己已经连清白都搭上了,够了吧?

哭了一阵子,她就安静下来了,拿着纸巾默默地擦脸。

在司机的帮助下,把他扶进去,放在沙发上,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一个人。

以为是都睡着了,敲了门,门也没锁,打开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倾之掏出手机给管家打电话,客服小姐很温柔很好听的声音响起,告诉她,她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没办法她又拿出手机给里琛打电话“里琛,你们到底在闹什么啊?”她是哭着吼出来的。

叫她去接人,结果接到了,她自己却难过地要死,然后呢?回来后一个人都没有了。

额……

里琛听着她的颤音明显是哭过了,停下车,皱着眉头问“出什么事情了?”

“穆嫂他们人呢?”

“穆嫂……他们只是闲着无聊,出去……出去夜游去了,真的。”他能说人是他支走的吗?为的就是给他们个机会把话说清楚了得了,谁知道成现在这样了。

结果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那边抽泣声越来越重了,手忙脚乱地说“你别哭,我马上过去,马上就过去。”

里琛把车头一转,往君家开去,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大半夜地,连家都不能回去。

结果赶到的时候就看到君城躺在沙发上,而一边的薄倾之正坐在地上,旁边还放着盆水和一条湿热的毛巾。

见到她过来,倾之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拍了下裤子,强颜欢笑地看着他。

里琛皱着眉头,看了眼睡死过去的君城,和一旁刚哭过的人。

“出什么事情了?”

倾之指了指沙发上睡着的人,不去看一眼,语气有点牵强“太重了,我拉不上去。”

里琛也知道她是在躲避,随便找个借口,笑了下也不揭穿,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像是在鼓励她似的,然后弯下腰,把人从沙发上架起来了。

倾之帮着他扶着他,以免不小心摔下去。

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两个人就出来了。

楼下客厅里,里琛径自地去倒了两杯开水,递个她,倾之接过后就站在他的对面。

拘谨的模样,让里琛都觉得是不是她从来没在这里住过一样。

第五十章里琛的劝诫

能让君城动感情的人很少,好不容易动一次心,对象却是错的人。

心中叹了口气,情字伤人,不动则已,一动就将是万劫不复。

“你坐吧,不要太拘谨了。”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面目慈善,少了往日里在人前的冷峻与疏远。

倾之点了下头,抱着杯子坐在沙发上,抬着头有点紧张地看着他。

他们之间没那么多话可以讲的吧?

“你不用那么紧张的。”里琛好笑地开口。

“……”倾之放下杯子,看着他小心地开口“你有什么事吗?”

里琛看着她那样子,自我反省了下,是他太可怕了吗?怎么把人给吓成那样子了?

“你觉得君城怎么样?”

倾之顿了顿,眼神飘忽起来了,抿紧了唇,看起啦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

里琛却自顾自地说下去了“他呢,从小就跟我认识的,应该说那么多兄弟,不管是亲地还是没有血缘的,就我们两个之间走得最近了。你知道的男人之间的友情比你们女人间地简单多了。君城是一少爷,很多人都习惯了把他看成了神一样的角色。”

“可是他毕竟是个人,是个有情绪会死去的凡人,他也有七情六欲,会思念成灾,会用情至深。我知道你喜欢他了对吧。”

里琛看着她的脸蛋上闪过一丝慌乱,自己的心思被人当众说出来,是会慌乱的。

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瞧不起或者是鄙视她的神情,平静的看着她,嘴尖带着笑。

打心底的,里琛还真是有一点心疼她了。

换做之前不认识的话,也许她就算是死在自己的面前,他都不会有触动。

现在呢,她是君城心中占了位置的女孩子,他这个做兄弟的,多少也会有点爱屋及乌的感觉吧。

要说君城对她没有感觉,那绝对是瞎话了。

倾之发呆了好一阵子,才苦笑出声,并不作答。

哎……又是一声长长地叹息声……

“倾之你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虽然残酷但还是说出来了“你们两个不管因为什么开始,结果都注定是一场悲剧。”

“不是我残忍,也不是我看不起你的身份,而是你们之间隔了好多的阻碍。君城都解决不了的阻碍,你更加是不可能的,所以倾之听我一句,管住自己的心,把它锁好,不要在让它因为君城而挑动。”

“他是无情,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他也有深情的一面,可惜他给不了你。”

“最迟再过一个月多,到时候你也许就自由了,他会放你走的。”

“不早了,快去睡觉吧,晚安。”里琛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

用身体来做试验,就算最后真的能把抗体提炼出来,她的一生也注定在医药中度过,况且病毒培养下的身体,能好到哪里去,一旦不稳定出现变异的话,她就必死无疑了。

君城你还真是造孽了!

倾之坐在沙发上,安静地蜷缩在一块,里琛说的对,君城也没错。

错的是自己了。

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奢望,她只是个被遗弃的孤儿,拿什么来喜欢一个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

薄倾之,别傻了,别太犯贱了,别太高估自己了。

上楼去看他的时候,君城还在睡觉,睡地很沉很沉。

平日里那么警惕的一个人,连屋里进了人都不知道。

倾之安安静静地走进去,坐在床边看了睡梦中的人好久好久……

也许今晚之后两个人就真的咫尺天涯,不再见了,是他叫她滚的,那她就滚好了。

君城,我们不见!

…………………………………………………………

第二天,君城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中午,管家以及仆人全都回来了。

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才发现已经11点多了,哀叹了声,宿醉就是件麻烦事。

继续倒在床上,没两分钟又爬起来了,身上酒气汹天的他自己闻着就恶心。

扒了两下头发就到浴室里冲了个凉水澡出来,清爽干净。

倒在床上,给公司里的那些人打了个电话。

“洋,我翘班了。”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平常的语气像是在讲述一件很平凡的事情。

程洋哀叫了声,气地牙痒痒的,跟身边坐着的三人交换了下眼神,认命地把电话夹在耳边,一边继续在电脑上敲字。

真是不明白,他脑子是什么构造的啊?

一个人分分钟抵得过他们三个,做人的区别怎么就是这么大呢?

“君城你什么时候上班,好多文件等着你来签名。”程洋撑着脑袋,看着秘书拿进来的另外几份文件,挥了挥手叫她出去。

“对了,你记不记得昨天谁送你回去的?”程洋幸灾乐祸地问。

他们回去后的事情,是怎么样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无良医生居然想地到把整座豪宅的人都调走了,想想花前月下,黑灯瞎火,天雷地火,想想就兴奋啊?

一边忙碌的人也被这个话题勾起了兴趣,停下手中的工作,眨着八卦眼看他。

程洋把手机扩音打开,放在桌面上,一行人兴致勃勃地等他的回答。

君城也在想着,他失去意识前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但那个人是谁就是记不清了。

但是肯定不是他们几个,不然问出来有什么意义了。

“谁?”

噗嗤,电话那边笑开了,看起来他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想想也是了,醉地一塌糊涂了,又能指望他知道些什么呢?

“没有。”程洋还是有点良心的,没有把里琛给出卖出去,打了个哈哈就想着糊弄过去。

君城笑开了,可是这个笑听起来让人有点毛骨悚然,幽幽地对着电话那头开口了“洋,你当我是智障?”

电话那端的三个人齐齐地打了个寒战。

说与不说?

义气与安全?

程洋突然间对着电话那端开口了“唐齐,把跟苏氏合作的那份合作案拿过来,我再看一眼。”

转而又说“君少,太忙了。”

他可不可以把电话先挂掉吗?

可以吗?可以吗?

君城不屑再跟他扯下去,直接切了电话。

昨晚?

谁?

第五十一章走了

他昨晚是叫人出去喝酒的,然后因为想开了太兴奋了,就一直在哪里喝酒,结果喝着喝着就喝挂了,然后呢?后续的事情怎么样了?

就在他一个人正想着入迷的时候,里琛电话却打来了。

“君少爷,醒了。”里琛手里拿着份资料,边看着边问他。

君城从床上坐起来,微微地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的大好时光,直接开口问他“昨天,谁送我回来的?”

既然能让那群人感兴趣的事情,肯定不是一件好事情。

电话那头有一声嘈杂,只听里琛吩咐了几声,那声音就消失了,接着就是他那十足的调侃语气“我说,你也真是霸气了,喝了下酒连记忆都没有了。”

既然情况是这样的,那正常推理下去肯定是他说了些什么,把她给弄哭了吧?

“有本事你去试下。”淡然地反问。

里琛想起昨天晚上那满桌子的酒瓶,果断地摇摇头,想起一件事“你上次喝醉是在什么时候?”

君城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又松开,思绪却飘远了,上次啊……

“呵呵呵……我说两次都是为了女人,你可真造孽啊?”放荡不羁的语气正如他这个人,抓不住,掌控不住。

君城也低笑出声了,不可否认,不过“这次不一样的。”

上次是因为墨薇婉的离开,而这次是为了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本质不一样。

“谁都好,我只管我开心。”

“里琛就像我做这件事的背后,也只是为了我心中图个痛快,我不忍心看到墨薇婉难受,我也认了,她不喜欢跟我在一起我也认了。”

“可是习惯了,我习惯了她好好的。”

头一次这么直面地对别人说这些事,他以为他放得开,结果到头来还是得认命,哪怕他君城将来有一天结婚生子了,墨薇婉也永远住在他的心头上,不离不弃。

“所以,君城你选择了伤害薄倾之。”无奈地说了出来。

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在心上。

“…………”

“少爷。”管家在外面敲门,君城走过去开门,就看到他一脸的焦急“薄小姐不见了,连牛牛也带走了。”

…………………………………………………………

倾之是报了学校下乡支教的活动,不过因为自己的成绩不好,所以只给了她一个后勤的工作,不过还好这是一所贵族式的学院,能进来的人一般家里都是非富即贵的,自己也只是因为是个孤儿所以被免费录取进来的,不然以她的成绩,要想进来,那还真是比登天都麻烦了,所以能去报支教的一般都是一些家境不怎么样的,大家也不会那么生疏。

从君家搬出来后,她也就重新住回她之前的屋子里,刚好学校有这个活动,她想着就过来了,刚好放松下心情。

坐了两天的车,吐了两天,才活着来到山里面。

“队长,为什么不坐动车或者火车?”就算是花的钱多了点,她也愿意啊。

谁让她就是会晕车,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的话,真的会要她命的啊……

传说中的队长,推了推鼻梁上的厚重眼镜,一本正经地开口“薄同学,支教是一项艰苦的工作,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如果你连这个都不能过关的话,你还谈什么吃苦?”

倾之嘴一歪,结巴地小声说出口“可是队长,你路上自己都吐了。”

她的声音其实很小声的,可是却真真切切地让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静谧…………静谧…………静谧……

之后便是爆笑……

队长的一张脸红了个彻底,本来就老实的长相这么一红居然看起来更老实了。

同来的几位男同学都开始调侃他了,队长咻的眼神刷向倾之,恶声恶气地开口“薄同学,你负责把这些书都搬进去,谁都不准帮她,不然扫厕所去。”

老实巴拉的队长恶狠狠地说着很幼稚园水准的威胁,也没几个人把那句话当回事,一个个地全笑开了。

班长提着东西走后,倾之哀叹了声就弯腰搬书了,谁知道那些一起来的人却接过去了。

“你都吐成那样子,就别忙活了,快去休息下,反正是明天才开始的。”旁边的男同学伸手把她手里的东西拿走。

倾之看着自己手上空空如也,抬头就看到自己的东西已经在别人手上了,他这是在帮助自己吗?

冲着他笑了下,说了声谢谢,自己倒也不敢勉强,那么多书,她现在的确不舒服,提着他的行李跟在后面“我帮你拿这个,这个轻点。”

他可能没意料到,只是觉得眼前的女生一点都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孤僻乖戾,她的笑容太过恍惚,让他有一瞬间的错乱,傻愣愣地点了下头。

倾之抱着东西到自己住的地方,倒头就睡下去了,太累,太痛苦了。

不过也因为太累了,她也没有其他的精力去想太多事情。

………………………………

第二天一早就被闹铃闹起来了,苦叹了一声就起来了,草草地洗漱一下就去集合了。

到地方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见她来了,队长清了清嗓子就开始分配任务了。

因为倾之是后勤,所以简单点说就是苦力活给他们端茶送水的,不过她也乐的自在,要真让自己去教他们,她还真怕误人子弟呢。

好在自己在家务方面确实不错,做起来倒是还顺手,忙好了就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发发呆。

突然间面前出现的小孩子彻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倾之招了招手,他还真地跑过来了,短短的两条腿扑通扑通地跑过来了,站在她的面前。

倾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孩子相处,想了想小孩子嘛,对吃的肯定感兴趣嘛,于是抱着他,把自己口袋里装着的都拿给他了。

“你要吃吗?”帮他撕开了包装袋递给他。

小孩子看着她好久,却没有伸手接过,瞪着大眼睛看她,然后伸手挂在她的脖子上说“姐姐不讨厌我吗?”

软软蠕蠕的声音像是一根羽毛轻快地飘洒着,又像是晨间的鸟叫声,欢畅。

倾之看着他,亲昵地抱着他,蹭着他的头发说“姐姐为什么药讨厌你?”

第五十二章回去,不回去?

小孩子像是从来就没有人抱过他一样,两只小小的手有点不知所措地放在身侧,好久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抱住她的腰。

闷声闷气地说着,像是在撒娇“他们都说我是个短命鬼,活不久了。”

“没有人陪我玩,没有人肯抱我。”

小孩子的世界里很简单也很残酷,大家都喜欢跟受欢迎的小孩子在一起,如果被孤立了,那么很少会有人跟你在一起。

倾之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疼,轻轻地推开他的身子,搂着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细细地观察着他的小脸。

瘦削,苍白,眼睛下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在苍白的映衬下就更加明显了,丝毫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看起来白白嫩嫩的,给人一看就充满活力的感觉。

“怎么会活不久呢?”摸摸他的头发,安慰着他?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小孩子伸手搂着她的脖子,脑袋一直在她的身上蹭个不停,因为长期营养跟不上,所以两只眼睛显得特别大“姐姐,心脏病会让人活不长吗?”

“大家都这么说了,连我妈妈爸爸都不要我了。”

倾之心里难受着,可还是强颜欢笑地鼓励着他“心脏病也不是没的救啊,你放心,别怕,姐姐会帮你的。”

也许是他也是被遗弃的可怜小孩子,所以倾之心里有着共鸣。

心脏病?眸色一沉,也许自己真地可以帮他的。

“姐姐,你就不要讨厌我了,太多人讨厌我呢,都没有人喜欢过我。”手里抓着几颗糖,笨手笨脚地拨开了,塞到她的嘴边。

倾之一笑,张开嘴就吃下去了“甜的。”

“姐姐喜欢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你呢?”

怕他不相信,倾之一而再地重复,到了最后他才轻轻地点了下头。

一直到下课的时候,倾之才抱着睡着的人打算带到自己的卧室里去,可是路上他的老师却赶来了。

脸色匆忙,见到她怀里的人之后才安下心来,急忙跑过去“谢谢你,我是他的班主任。”

伸手想要把他接过去的,倾之却拒绝了“把他交给我吧,跟我睡去。”

老师见她坚持也就同意了,倾之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之后才出来,而外面那个老师还没有走。

倾之走过去礼貌地打声招呼,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跟她说了。

看着她的脸上不像是在开玩笑,两个人接下去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了,沉默地坐在石阶上。

“他活不了多久了。”老师遗憾地开口,语气中满满地全是悲伤。

谁都不会忍心看着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就这么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即使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没法治吗?”心脏病到现在还是可以治疗的吧?

“……”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他这是天生地,看过医生了,说只是挨日子了,就算你把他带回去,结果也是一样的。”

倾之想起那个不良医生,虽然他人不靠谱,经常没着调,不过医术应该很厉害的样子,他肯定会有办法的,如果自己去求求他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有希望呢?

与其在这里等着死亡,还不如就这么试一次呢。

“你就让我把他带走吧,我有认识的医生,他说不定会有办法的,我不会虐待他的,我保证!”

……………………………………

倾之劝说了好久,最后才同意了,让她把人带走,只是规定她一段时间就必须带他回来一次,以免真的出现虐待的情况,倾之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就同意了。

收拾好东西,刚想出去的,就听到外面一阵骚动,床上原本在睡觉的人也被惊醒了,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吓着了吗?我出去看下,你先睡下。”

拍拍他的脑袋,转身想出去的,可是却被拉住了衣角,小小的人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也跟着想要出去。

倾之没法子,帮他把衣服穿上,抱着他,拉开门出去了。

门外的人看见她出来了,纷纷给她让开一条道。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她清楚地看到,那一排排的黑衣人,黑衣劲装,果断肃杀,如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看到她都齐刷刷地鞠躬,弯腰,整齐“薄小姐!”

倾之冷着张脸,她大概可以猜出是什么情况了,还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黑衣人就把一支手机递到她的耳边。

隔着冰冷的机器,那道声音富具磁性,性感地像是欢爱之后的那一段瞬间,高涨迷蒙“薄倾之。”

倾之全身打了个颤,咬着唇角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派人来这里,不是他叫她滚蛋的吗?她都滚了,他还要怎么样?

“我不回去……”嘀咕着说出这句话,心底的那团不安的疑云正在扩大。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似乎也小了点,像是在压抑着什么,隔着好长一段时间才轻笑出声“你有的选择吗?”

十几个黑衣人,他的精英手下,还怕带不回一个她吗?

“我说了我不回去。”又是拒绝,不过这次底气明显没那么大了。

抬头看了眼那十几个面无表情的人,自己逃得开吗?

学生跟老师还有跟自己一块来的人都在奇怪地看着她,探究着。

倾之冲着他们傻傻地笑开了,就听到怀中的人,低低地说了声“姐姐,怎么了吗?好多黑人哦”

没见过这么多黑衣人,小孩子奇怪地打量着他们,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很兴奋。

“……”电话那头的人,也听到了,愣了一下。

“姐姐,他们是来干嘛的啊?”小孩子天真地问她,眨巴着小鹿般的眼睛看她。

“来接你姐姐回家的。”还不等她回答,君城就说出声了,轻声细语地像极了是在诱哄。

“真的吗?姐姐……”

“……”僵硬地点了下头,怎么回答啊?

“那姐姐干嘛不回去。”小孩看出她一脸的拒绝,觉得好奇怪啊,有家干嘛不回去呢,他要是有家的话,一定会回去的啊?

“姐姐回去喽,别让你爸爸妈妈担心啊。”小孩子很懂事地说,要她放自己下来,然后咚咚地跑进去,原本是想要拿包包给她的,结果太重了,拿不动,就跑到外面,对着那个拿着电话的黑衣人说。

“黑人叔叔,姐姐的包包就在里面哦。”

第五十三章那不是我该回去的地方

看了眼脚边的小孩子,仰着头,天真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很单纯地觉得姐姐就应该是要回家的。

倾之弯下腰,抱着他,强笑着说“乖,那个地方不是姐姐该回去的地方。”

她不会再回去了,再怎么样也不会回去了。

“姐姐……”小孩子拉着她的袖子,不明白地看着她。

倾之欢快地笑了笑,解脱似地呼出一口气“我是要回家,不过不是回那里,我有自己去的地方。”

“那里不是我该呆的地方。”

“薄倾之,三秒钟主动还是被动,你选择?”冷情地声音,慢慢地传过来,即便隔着两地,还是抵挡不住的被他冷艳的气场给震住了。

倾之收紧了抱着他的手,手心都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眼角扫过那一群群的黑衣人,无声地咬紧了牙关“我不回去,你没理由让我回去。”

“……”那端,君城正在看着电脑屏幕,上面是关于法国的那个老家伙最近在暗中的动作。

哼……还真是不死心啊,大势已去,那些老股东他都掌握在手中了,还想靠什么?

年轻时的那些黑道势力?更笑话了,就凭那些过时的势力想跟自己斗吗?

不是他在自夸,而是他暗中掌握的那股势力,足够跟一个国家抗衡了,还怕斗不过一个老人吗?

听到她说这话,君城好久都没有反应,等他看完了那些资料之后,才拿起桌面上的咖啡喝了下,对着那边直接下命令“动手。”

动手?动手什么?

倾之皱着眉头,还在消化着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眼前的人说了声是就把手机收起来了,对着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后面的人点了下头,直接走过来,越过他们进屋去。

拿了她的包,就走出来了。

倾之瞪着他,顿时明白了他所说的动手是什么意思了“我说了不回去。”

死死地瞪着他,也不顾这是在外面现在有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大声地吼着。

“薄小姐,少爷命令你必须走,请不要为难我们。”侧着身子,伸着手,还真的是在请她回去。

倾之冷冷一笑,并不行动,她就不相信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还真地能动手了。

“薄小姐,得罪了。”伸手揽过怀中的孩子,在她目瞪口呆中,干脆利落地伸手劈晕她。

在她昏迷前,只看到眼前的小孩子瞪着大眼睛,惊呼了声,然后就彻底失去知觉了。

迷迷糊糊中,她只听到很熟悉的声音,在哭着,很大声地哭着,然后哭声就淡下了接下来就是大家手忙脚乱地跑着,叫着。

不要出事……

………………………………………………

再次醒过来,是在熟悉的床上,熟悉的屋子,熟悉的感觉,闭着眼睛伸手想摸了摸被打肿的地方,却发现手上被栓上东西了,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左手被锁上铁链了,连着床头。

倾之的睡虫一下子就被赶跑了,爬起来,使劲地拽着,可除了偶尔发出的一两声清脆的响亮之外,根本就是纹丝不动的。

“叮叮叮……铃铃铃”生气地拽着,也不管手都红了,脱了层皮。

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绑她啊?

“来人。”拉又拉不开,她直接扯开叫人。

叫了有一段时间都没有人来,倾之直接拉着铁链想着去开门的,可是结果锁链刚好就到门边的一米多的地方。

刚刚好在这个房间里活动,可是连门都开不了。

君城,你存心的是吧?干嘛要锁她?

门从外面打开的,女佣带着饭菜,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低着头说“小姐,这是早饭,你趁热吃吧。”

躲开她,绕着道,把饭菜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就要退出去了。

“等下。”倾之安静地站着,叫住她“君城呢?”

女佣背景颤抖了下,但还是转过身子,依旧低着头“少爷在公司里。”

倾之并没有冲着她发火,抖了下手上的铁链“他什么意思?”

女佣抖地更加厉害了,垂着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放,抖个不停,说话结结巴巴地“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为难我了。”

少爷吩咐过的,不管醒来之后,薄小姐出了什么事,都由他们这些下人担当。

倾之看着她,缄口不言,看着她也不可能说出什么了,直接叫她下去了。

拖着那条厚重的铁链,走到床边,直接坐在地上,看着那条冰冷的铁链,居然恰好地契合着自己的手掌,量身定做吗?

君城,你还真是费心了。

对了,她都只顾着为自己费心了,还忘了,那边的人了。

沿着屋子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手机,被丢在桌子底下,捡起来给自己的队长打了个电话,刚接听就被切断了。

倾之疑惑了下,怀疑是不是不小心给按下了,接着给他打过去,结果到情况都一样,甚至到了最后手机都被关机了。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再一次被孤立了!

现在她是真的没时间去为自己悲哀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山里面的那个孩子最后是怎么样了,她记得自己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好像晕倒了,那么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了。

拉着链子跑过去,冲着门外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她。

气愤地用力甩了下链子,原本破皮的地方直接渗出了血迹,她却没感觉到疼,现在她心急如焚地哪里来的心思。

到底怎么样了?

拉着铁链狠狠地用力着,血液一点一滴地渗出来,很疼的感觉,可是她却觉得有点麻木了。

……………………………………

君城回来的时候,恰好是在晚饭时间,女佣刚把饭放进她的房间里,刚出来就看到君城。

“少爷。”女佣战战兢兢地打着招呼。

君城视线扫过她手上根本就没动过的饭菜,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变地有些冷了,看着那个女佣,神色冷淡可里面却酝酿着狂风暴雨。

女佣吓地脚一软,倒在地上,哭泣着说“我不知道,是小姐不想吃的。”

君城不作声,简单地扫了她一眼,不做任何表示,走过去打开了门。

第五十四章关住不放

屋子里静悄悄地,层层窗帘遮着屋子,没有一点光线,屋外的光线穿透进来,照在床脚蜷缩在一起的人。

黑色的长发把整张脸,慢悠悠地抬起头,看着他,半调着眼睛,平静地看着他,不解不明白。

脚边那边乌龟,像是感应到自己主人心情不佳,耸拉着脑袋,乖乖地趴在她的脚边。

君城走到床边,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下一个按钮,窗帘咻地一声,缓缓地升起来了,顿时房间里亮了许多。

拿了桌子上的饭菜,放在她面前,倾之把饭菜往旁边一推,把身子转过方向,背对着他。

“闹情绪?”挑了下眉,语气有点冷声冷气了,垂下脑袋,发丝微乱。

倾之埋着脑袋,听到这话,愣住了,冷笑了哼了声,转过身子,举着左手,还特地弄出了点噪音。

“什么意思?”她对他也没有了好脸色,也是冷语相对。

君城瞥了一眼,冷笑了声说“你不是很能跑啊,这样子简单,省地我派人去找你。”

派人去找,找了好久才知道她跑到山里去了,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他让她太自由了是不是。

倾之一激动,直接从地上站起来,学着他的语调“君少爷,是你让我滚的,我滚了,你还想怎么样?”

就算喝醉了,那也是从他嘴里跑出来的,她依他的话了,都离开了,他把她抓回来现在算什么?

“……”君城皱了下眉,他什么时候让她滚了?

倏地,想是想到了什么,那天打的电话,程洋他们奇怪的话,他那天是喝醉了,然后呢?谁送回来地?薄倾之?

“那天喝醉了,你送我回来的?”把一连串的事情联系起来,那天怪不得他会觉得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他很熟悉来着,原来是她“我那天喝醉后说了什么?”

倾之自嘲地弯着嘴角,仰视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不止的人,他头脑转动地真快啊,醉的不省人事了,现在还能把前因后果都联系起来。

“重要吗?”反问着他。

“……”顿了下,下意识地抬了下眼,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有点麻烦了“的确不重要。”

倾之气结了,饿了一整天了,什么东西都没吃,一下子低血糖又泛了,脑袋有点昏了。

甩了甩脑袋,闭着眼睛好久才张开“你说了不重要,那我离开也是我的自由,你管什么啊。”

语气虽然虚弱,可是气势上她一点都没有看出弱势的一方。

“你救我一次,我能还的我也已经还了,加上我的清白,我付出的也够多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最珍贵的东西,已经都给你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她现在只想着一昧地跑出他的世界,最好此后两个人形同陌路,不相往来。

君城脸色沉了又沉,最后直接黑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在喝醉前想的那些事情。

自己现在也找不到理由生气,可是他不可能让自己下不了台。

冷笑了声说“你是忘了我说过什么话吗?”

“我说过,在我允许之前,你都得留在这里。”

“没有人可以忤逆我的意思,薄倾之,你是第一个,勇气可嘉。”

“君城!”倾之气地只差跳脚了“你这是囚禁。”

“不是,只是禁足。”

“禁足……禁足……”倾之一直在重复着那两个字,手上明晃晃的的铁链应声发出一阵阵清脆响亮的声音“那你锁我干嘛?”

“君少,我是真的拜托你了,能不能放过我,你要是缺女人的话,外面那么多,你找去啊。”

“我只是个平民,我只追求平凡的生活,你的世界水太深了,我无法涉足。”

君城心里的怒火渐渐地燃起来了,她的话特别不好听,在他听起来真的心里特别地不舒服。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了,过去她不都好好地呆在这里吗?什么时候她也变地这么叛逆起来了。

“薄倾之,你在害怕着什么?”他的话很温和,细腻柔情,甚至连他的眼神都是很清澈,含着星星点点。

“你现在居然这么急的逃开了。”

难道还真是他喝醉了之后说了什么吗?

倾之躲开他探究的眼神,心里有一阵的发虚,怕什么?她怕喜欢上一个永远也追不到的你。

“我只是想离开了。”言不由衷,有些事情他不必要知道,她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君城想起了去法国回来的时候,她的举动也是那么奇怪的,上次是因为什么?他至今都没有去找君洋问清楚。那么这次呢?她又一下子从乖乖仔变成了叛逆,又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他不清醒的时候讲的那些话吗?

可是不管她讲了什么,她的反应也不至于这么大。想不通……一向无所不能的人,再一次没有想通了。

果然是再高级的心理推测,也推理不出女人的心思。

君城又端起放在地上的饭菜,当着她的面说“薄倾之,我不想在你那浪费时间,吃饭。”

他都不想再跟她有一点关系了,时间一到,到时候如果她还能……还能……还能好好的话,他定能保她一生畅通无阻,不管她要什么,想做什么,他都帮她实现。

倾之无声地喘了下气,血糖一低,她就容易头疼,而且是锥心地一阵一阵的疼,不是特别激烈的,但是特别磨人。

所以现在,她的脸色都有点难看了“君少爷,你解开。”

把她栓住干嘛,她又不是犯人,这是一种变相的侮辱,他智商这么高,会不懂吗?

“只要你听话,到时候我自然会解开,所以吃饭。”

以为她是妥协了,君城把饭放在桌子上,转身就想离开了,再看下去他怕他那些坚定着的东西会动摇。

“君城,解开。”

走动的动作一顿,指着饭“吃饭。”

“解开。”

“……”

“解开。”倾之也坚定着自己的想法,硬是要他把铁链解开。

君城看着她好一会儿,饿着肚子是什么感受,他还是有体会的,就算是他这么有毅力的人都撑不过,更何况是她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女人呢?

也许只是在堵着一口气呢?

他就不信她还真能坚持不吃饭!

默不作声,甩手、走人、关门!

第五十五章谁错了

倾之等他走后,才倒在床上,好久才爬起来,慢慢地踱步到柜子下面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几包饲料,拿出一个,抱着乌龟,手心里躺着几颗饲料。

“给你,吃吧。”自己饿着没事,她也没有忘自己的宝贝龟也还饿着呢。

小乌龟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了,伸出脑袋,抬着脑袋看了她一眼,凑到事物面前却没有吃。

倾之虚弱地扯开嘴角了,拍了拍它小小的脑袋“听话,我没事,你先吃下。”

又往前凑了凑,直接捏起一颗塞到它的嘴巴里,可是一向乖巧听话的牛牛这次却变了个样,缩了脑袋任由她在怎么闹都不出来了。

倾之叹了口气,抱着它躺在床上,清澈的眼眸里带上一层哀伤,看着天花板“牛牛,这个世界上就你对我最好了,没有其他人了。”

“没有亲人,连我的父母都不知道在哪里,好不容易有一点消息,可是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却不可能讲出来。”

“没有一点依靠,没有办法让他说出来。现在我连自由都没有了。”

“牛牛你说,是不是连上帝都把我抛弃了,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惨呢?”

“我妈妈把我丢了,爸爸也不知道是谁,我的人生是不是真的一塌糊涂?”

倾之举着牛牛,它也是应景地把脑袋伸了出来,脑袋蹭蹭她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她。

“牛牛,我只剩下你了。”抽泣着好长一段时间,她现在是饿地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紧紧地抱在自己的身前,呜咽着哭出声来,一声连着一声,断断续续地,很虚弱,却装满着的全是委屈。

“是不是我死了会更好啊。”

“下辈子是不是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活着好累,这么多年了,头一次感觉到累,妈妈丢下我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难过。可是现在我真的好累,好想就这么死掉了多好啊。

倾之合上眼帘,一切随意了,她现在自己都快保不住了,那个小孩子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

而且那些人会怎么看自己的,她也不知道。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找到会不排斥自己的群体,结果时间不长,一切又都成了泡影了。

君城我不恨你,可是我逃定了。

我的人生真的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的。

……………………………………………………………………

整整两天的时间,她都没有吃东西,一滴水都没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厚重的棉被盖在身子上,除了浅浅的呼吸声之外根本就看不出一点活着的证明。

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一根冰冷的东西扎进自己的手臂里,然后就感觉有一股冰冷的液体注入自己的血管里,动了动眼皮子,还是没能掀开,最后又沉沉地睡去了。

床边,里琛帮她打完营养针之后,就轻轻地带上门了,走出去,就看到君城正依靠在墙上。

灯光昏暗下,他一身西装还没换下,西装革履,身姿性感,眼前的发丝微微乱着,凌乱中的美,美到让人昏眩,美到不真切。

他本身就是一绝美的人物,不管是脸蛋还是身材,都是上帝最独一无二的作品。里琛傻了下眼,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

君城看了他一眼,自己起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里琛明白他的意思,无奈地摇着头,跟上去。

书房里里琛还是在无奈着,把东西放在桌面上,一个翻身坐在沙发上。

“我说,君少爷,你的气度呢?”把人家好好一女孩子,给逼成只剩半条命了。

不仅把人用铁链拴住了,还活生生地饿出低血糖出来了,哎……哎……哎……

“她身子怎么样?”不理会他的问题,君城面色冷静,边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翻起来。

这样子看起来,他们两个人好像真得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里琛面色也冷起来了,站起来,走到桌子前,一言不发地把文件抽走,稳了下心绪后,还算得上是冷静地对他说“她血糖低得很严重,偏离正常水平好多,光打营养针不是根本的办法。”

君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盖上笔冒扔进笔筒里,眼神不善地看着他,挑了挑眉,满含警告。

里琛深呼了口气,气地都快掀桌了,靠,他是不是变态了还是变形了?

真地决定将冷漠进行到底了吗?

“低血糖是什么概念你是不懂是不是?看起来是小毛病,但是一旦严重起来是真地回要人命的。”

“现在没事了?”君城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还是那个语气。

里琛深呼吸再深呼吸“君城,现在没事了。”

“不会影响到后期实验?”

里琛没明白但还是点了下头。

“那就行。”

“……”

实在没看过去了,里琛把文件狠狠地甩在他的面前“君城你几个意思?”

君城还是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并不想回答,拿起文件继续看起来“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意思。”

“你是不知道她喜欢你是吧?”凭良心来说,他不想踏进这趟浑水的,可是人是她找回来了,没犯错没惹过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拉进来,当了实验体,甚至到了现在她都还是被埋在鼓里,傻傻地什么都不知道。

君城脸色还是很平静淡定“……”

“所以我该怎么样?”

“君城你个没有情商的白痴,她从法国回来为什么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你去问了吗?你醉了之后说了什么,她这次跑走了。我跟她说过了,我也叫她不要对你存心思了。君城你就不能好好对她吗?她不是犯人你锁她干嘛?”

君城懒地理睬他,除了沉默不语就是低着头转着笔。

“我不是说你要怎么对她好,但是至少不要把她跟个犯人一样地锁着,她不是。”

“你们之间没有未来,你知道她比你更知道,所以她都不敢去对你产生那些心思了,你还要怎么样?”

“放了她,好好地过段时间不好吗?你知道她也许真的会死的。”

“算起来,她还说的上是你的恩人吧,你要断绝跟她的关系也不是这么来的吧?”

第五十六章里琛的解释

等他说完了之后,君城才牛头不对马脚地疑问了句“法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前一天还好好地,但是把她接回来之后就开始不对劲了。

当晚她居然主动了,破天荒的头一次,他还以为她是感动了,又或者是害怕了,可谁知道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了,再后来她居然不说一声就跑走了。

里琛无力扶额,摇摇头,如果他真的打地过他的话,他一定会出手的,可是现实是残酷地,你妹地,他打不过啊!

可是……可是……

里琛右手握拳,直直地朝着他那张完美无暇的脸蛋是狠狠地砸过去……

君城眼光一冷……

三分钟后……

里琛坐在沙发上,左手拿着一个冰袋,不时地捂着自己右眼上的那个黑眼圈,哀怨地看着坐在办公桌上看文件的人,居然他还时不时地在上面标注勾勾画画。

哀怨……无比哀怨……

上次两个人打架时,他打趴是在两分钟半之后的事,这次却是在一分钟之后,靠!

从一个地方出来的两个人,为什么差别是这么大呢?

“君少爷,兄弟是什么概念你不懂吗?”拉长了这声音,听起来绝对像是一个深闺怨妇。

君城白了他一眼,淡定地下结论“是你先动手的。”

意思就是如果不是他先没事找事,无聊找揍,他也不会正好有一个出气筒,出手也不会这么重,当然这话他不可能告诉他的。

“切,下手也不知轻重,你这个月来事了?”

“哦,我都忘了,男人嘛,一个月也难免会有那个几天的,不稀奇。”

说完还附和地点了下头,打不过他,至少损损人,他还是办的到的吧。

君城手中的笔一顿,抛在一边,手撑着脑袋,眼中满含警告“里医生,信不信我可以让你把那几天提前或者延迟。”

说完还掰了掰手指,活动活动关节,只等他一声话,他保证这次义不容辞。

里琛坐直了身子,不敢在拿他抱怨了,捂着眼睛,看着他,这下子是真的没有对他抱任何希望了。

“你在你爸爸家里,她被枪指着脑袋的时候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君城回忆了下,才点了下头。

“宾果!就在这里了。”打了个响指,慢悠悠地起身,看白痴似地看着他“接下来,用你那聪明地无可救药的脑袋和你高深的心理来推测一下,那个屋里躺着的女孩子的心理,不奉陪了,慢想。哦,还有……那天你喝醉了之后到底是说了什么啊,她怎么会跑走呢?”

君城坐在转椅上,听着里琛的话,陷入了沉思……法国,他的话,酒后说的话里琛在心里一边咒骂他,一边走出去,路过倾之的房间时,不知怎么的,就推开门走进去了。

刚进去,就愣住了……

“你醒了,还好吗?”

倾之刚好走在门边,一看到他,神情有点激动也有点惊喜“里琛!”

“身子还没好,你快去床上躺着。”伸手扶着她,却被她一把抓住手了。

“能不能帮我个忙?”小手颤抖着,却紧紧地丝毫不放过。

里琛看她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脸色也变了“什么事?”

…………………………………………………………

里琛手里拿着那包东西,心情有点沉重,下楼梯的时候,都忘记了遮住自己的眼睛了。

一直到大门外面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正在围着围墙一直跳着,这里是君城的家,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那这个女人是来找君城的吗?

他们两个现在正在闹矛盾呢,要是再加进来一个女人,这还得闹成什么样啊!

秉着和平使者的光环,里琛抖了下衣服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

女人正跳地起兴,被人打搅了下,有点不悦地回过头,刚开始只是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子,抬起头就看到……

“哈哈哈…………”捂住肚子直接蹲下身子,这人要不要这么搞怪啊!

里琛看她笑地这么high,顿时像是注意到一件事情,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脸黑衣一大半,他居然给忘记了!

“闭嘴!”气急败坏地吼了声。

“……”

还是吼着有用,大男人的面子顿时赚足了,里琛找回了点安慰,可是下一秒……

“哈哈哈哈哈哈……”笑地更起劲了,里琛这下子脸全黑了,不悦地看着她。

笑了好久才停下,里琛见她终于不笑了,想问她话来着,可是她却像是个自来熟一样,走上前很正色地问他“你认识这里面的人吗?”

里琛被这前后的改变给愣住了,嗯哼了下就不说话了,打量地看着她。

眼神有点鄙视,有点看不起。

悠然高傲地扬着下巴,指着里面说“放心好了,里面的人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想知道倾之现在怎么样了?”

倾之?

“你认识她?”

“我闺蜜。”看样子,他应该是认识那个君城吧。

“倾之怎么样了?那个君城没对她怎么样吗?打她电话都不接。”

里琛沉默了一阵,在想着她话中的真实性“你真是薄倾之的朋友吗?”

“没错。”悠然看着里面,眼里全是焦急“她到底怎么样了?”

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结果她都没有接通,是不是真地发生什么事情了。

据说君城脾气很怪异的,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然后她就被他虐待了?

“你跟我来。”拉着她的手,就往里面走。

现在不管怎么说,先让她吃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悠然傻愣愣地看着拉着自己的那双手,被她一路拉进去。

佣人见他走了又回来还拉着个女人,都很奇怪,停下手中的活,冲着他打招呼。

里琛摆摆手,说“吩咐厨房,熬点白米粥上来,记得加点糖。”

话一说完,就又拉着她上楼了。

悠然看着那一处处的金碧辉煌,处处显示着豪华与奢侈,再看着那一班的佣人,感叹不已。

有钱人啊……

第五十七章第三种方法

这种赞叹惊讶一直持续到她打开门之后。

明明屋内的装潢华丽精致,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是一个小型的宫殿,可是在房间的中央却有着一个格格不入的人。

宽大的睡衣也遮不住她逐渐消瘦的身体,手腕上的铁链闪现着冰冷的光芒。

看到他们进来,眼里有着一点激动,坐在床上,被子上放着她的那只乌龟。

“然然,你怎么过来了?”沙哑的声音低低沉沉地传过来,底气不足,断断续续地,很难听懂。

悠然强扯着嘴角对着她一笑,倏而转过头,瞪着里琛,“他还是不是一男人了,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

里琛摊了下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无辜地摸了下自己的黑眼圈,他要是会起点作用的话,现在就不会是这副鬼样子了。

恰巧佣人送来了稀粥,悠然端过去,朝着她走过去,里琛很识相地退出去,把地方留给她们两个。

倾之知道她是想干什么,摇了下脑袋“我不想吃。”

“不吃怎么能行。听话,不要跟身体过不去,再说你身子本来就不怎么样。”舀了勺,放在嘴边轻吹了两下,递到她的嘴边。

倾之把头一歪,瘪了瘪嘴,赌气地开口“然然我不吃。”

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君城答应放过自己,她没想过第三条路。

悠然看着她,把勺子放下,把碗也放在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倾之,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啊?”

“你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你真的对君城动心了。”

倾之歪着脑袋,咬着嘴唇,甜甜地笑了声,点了下头。

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在悠然面前她也不想瞒太多。

“你知道么?那种心情比我初恋时的那种懵懂悸动还要来得深刻,忘不了,割舍不下。”

“那喜欢就去喜欢好了,没有人会阻止你的。”摸摸她的脑袋,以为她是因为这件事在闹别扭。

“没有人会说你什么的。”

倾之摇了摇脑袋,心中的酸涩一涌而出,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他不稀罕的,他讨厌我喜欢他吧。”

要是他对自己有一点点心思的话,他不会把话说地那么难听。

要是他对自己有一点点感情的话,他不会在喝醉之后还在叫她滚。

“然然,他不喜欢哦,我认了,我也不怪他,不恨他。他叫我滚了我真的滚了,为什么还要把我找回来。”

“我知道是我不怕死心地喜欢上他,他太遥远我追不到,我知道这样子,所以我放弃了啊。可是为什么他还要把我抓回来。”

说着说着就趴在悠然的肩膀上,把自己的委屈全部都哭出来了。

悠然听着她的话,眉心越拧越紧了,两个人的感情,第三个人很难插手的。

“所以趁着我还没有陷地太深的时候,我想离开的,可是他又不让。”

“然然我没有办法了。”

暗恋一个人很幸苦,忘记一个人很痛苦,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忘记一个人那就是活生生的折磨了。

“我不要喜欢他了,我要回到过去,可是他还是不让。然然我好累,真的好累了。”

她从来没有哭地这么凶过,以前是因为哭了也没有人搭理自己,除了坚强别无他法,可是现在她是真的委屈了,难过了。

悠然哪里见过她哭地这么厉害过,当下也急了,拍着她的肩膀哄着,可是说了半天她还是一直在哭着。

她身子这么虚弱,别再哭出什么毛病来了。

“倾之乖啊,先不哭了,不就是要君城放你走吗?我有办法的。”

倾之猛地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困惑“真的吗?”

悠然有点艰难地点了下头,她是不抬热意把这个方法告诉她的,不过按照她的个性,在这样子指不定会把自己饿成什么样,她也没可能去跟君城讲道理。

“君城的花边新闻,他的女伴为什么一个接一个地换?”

倾之皱着眉,似乎有点明白了。

是叫她往她们的方向发展是吧?

悠然痛苦地下结论“她们怎么样,你就怎么样。”

“要是他的那些女伴够特别的话,那也不会就这么被他抛弃吧。所以了学她们,这样子等他厌恶你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第五十八章因为她欠揍

悠然走了之后,倾之乖乖地把饭吃完了,之后再去休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细细地思考着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

君城走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浅浅的呼吸声,淡淡地穿梭在房间里。

他没有打开灯,借着点点微弱的光线,照在床上那个侧卧着睡觉的女人,小小的手像小婴儿般握成一个小拳头,几缕发丝微乱,掉落在她苍白的脸庞上,显得格外宁静。

视线落在一边的空盘子上,他的脸色总算是舒缓了点了,看来放那个她朋友过来还真是对了。

轻轻地坐在床沿,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本无情,可是因为她,他却多了点人情味。

她不会知道,再知道她不见的那一刻,他除了满腔的愤怒,更多的是心慌与着急。

他对待感情的确是很白目,可是一次两次那种与以往不一样的心情,与以往他的那些女伴都不同的感觉,他在白痴也该明白那种感情是在代表着什么。

可是他不想要,所以他可以很无情很不讲人情味地对她,让她对自己死心,也让自己对她死心。

里琛说过她喜欢自己,他现在也可以感觉到了。

原本他是真的不知道她突然的变化是怎么一回事,法国他的那些话根本就没考虑过她还在现场,说完了之后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接下去便是喝醉了之后,说的那些话了,按照自己找到的那个司机的话,她伤心也是无可厚非了。

那么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她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而自己对她存着什么心思,也许真的不是自己以前说过的,对她只是新鲜感在作怪。

可是这份感情他要不起,不然一旦陷进去之后,两个人都会是痛苦的。

薄倾之,对不起。

除了对你狠之外,我别无他法。

君城这辈子只说过一次对不起,给你了。

………………………………………………

三天后,倾之的禁锢生活就告一段落了,铁链被解开的时候,她也没说什么话,看起来也并不是特别开心。

安静地拿着衣服去换,然后在整理好了之后,再安静地拿着自己的书包下楼去,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女佣一眼。

楼下,君城也在用早餐,倾之不等他说话,自己走到桌子的另外一边,坐下,吃早餐。

君城奇怪地抬眼看她,原本以为她不会理人的,可是谁知道她居然抬着头了,还冲着他一笑,笑地格外灿烂,好像他们之间的那些矛盾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早安。”声音也是史无前例的甜,而且还有着一点撒娇的味道。

君城停了筷子,幽深明媚的双眼散发着锐利的光芒,像是要把他看穿了一样。

倾之圆溜溜的眼前含笑地看着他,比他还奇怪“怎么了吗?”

“……没事。”

吃完了之后,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门的,君城叫了司机送她过去,倾之也没拒绝,还很破天荒地跟他说路上小心。

君城看着远去的车子好久还坐在车上,脸色沉郁,搭在窗上的手也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现在他居然越来越猜不透她存的是什么心思了,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依他对她的理解,现在她的心情肯定不会是这么风平浪静,至少不会理他是肯定的。

“君少?”司机见他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看了眼时间都快晚了,开口提醒了他一下。

君城摆了摆手,叫他开车,而自己还是在沉思着。

到了办公室,他也是一直在神游,手边的文件都在等着他的签名,可是他翻着一本,却没有什么动作。

秘书进来送文件的时候,君城还是维持着那个动作,秘书把文件放在桌面上后,并没有走开,眼神复杂,犹豫地看着那堆文件。

挣扎了好久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君少,那堆文件,外面……外面的人都在等着了,你看……”

总裁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在工作之内开小差,还开了这么长时间,她第一次送文件进来的时候,他就在想事情,现在还在想?

“那就让他们等着。”头也没抬,直接回了句,秘书尴尬地站在那里,还想说什么的。

君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全是不耐烦,识相地出去了。

她刚走不久,君城的手机就响起来了,而且还是倾之的电话号码,不迟疑地接听打开。

“喂。”清淡的声音中还带着疑惑,她怎么会给他打电话呢?

“……”那头沉默了好久,才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我闯祸了,然后现在在监狱里。”

“……”君城二话不说把椅子推开,拿起车钥匙就起身,往门外走去,看上去还有点焦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进监狱?天大的玩笑。

倾之看着眼前的警察,没底气地说了句“我跟人打架了。”

君城更加沉默了,眉心也拧地紧了,眼里的寒气也逐渐聚集,顿了好久才说了两个字“等着。”

“哦。”

…………………………………………

君城赶到警局的时候,倾之正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而在她的对面是市长的那个侄女,她的情况显然不好了。

鼻青脸肿的,身上的衣服也全是泥土的痕迹。

而倾之身上完好无损的,没有一点事情,君城这才放心,走了过去。

倾之见时他来了,很开心地站起来,对着他打招呼“你来了。”

君城脚步一顿,才点了下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个……”倾之刚想开口的,市长侄女就一把眼泪地控诉着她“我这次没有惹她的,她一见到我,就冲过来打我。”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君城看她不像是在说假话,偏着脑袋看了眼倾之,谁知她看起来更加诚实,很同意她的话,轻轻地点了下脑袋。

“是我动的手,因为……”倾之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很理直气壮地开口了“她欠揍。”

让一个男人讨厌一个女人第一招:无理取闹,无理取闹,就算是有理也要将撒泼进行到底。

第五十九章当着他的面,换上

君城光明正大地带着倾之走出警局,而警察们也没敢多说一句不是,点头哈腰地送他们出来。

他没打算开车,一直在前面走着,倾之有点害怕地跟在他的后面。

刚才她还没感到害怕,现在是真的有点后怕了,要是他看穿自己的想法怎么办?

她弯着脑袋慢慢地走着,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目光在一直瞪着自己,回过头就看到刚才被自己打的那个女人,她眼里的杀气丝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

倾之全身上下凉飕飕地,冲着她歉意的一笑,然后转过脑袋,加快了步子。

她的确是对不起她,可是她的脚上的两个疤痕全是她留下的,那就这么扯平了。

只要她离开君家之后,她就自由了,这么利用人是不对,可是她也找不出其他的办法了。

只要她在这么恃宠而骄下去,他肯定会厌烦她的。

君城回过头,就看到倾之弯着脑袋,没注意到他已经停下脚步了,径自直直地往他这边走。

伸着手,摊开在她的面前,倾之正低着脑袋就看到一只干净修长的手,在自己的面前。

抬起头,就看到君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干笑了两声,却并没有伸手,眼珠子转了一下,刚好就看到一家珠宝店,心中又有了一个想法。

“君少,我想买东西,嗯……珠宝。”撒娇地拉着他的手,眼睛里全是期待。

君城盯着握住自己的那双小手,转而看着她的那张笑脸,却陌生地他都认不出来了。

默不作声地拉着她走进去。

珠宝店中君城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一脸兴奋正在四处找着珠宝的女人,这绝对不是她。

她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的!

从她那个闺蜜来了之后,她又变了个样,他第一次知道有一种女人,她是善变的最佳代表。

整个珠宝店的服务员,全部围着她打转,倒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身后坐着的那个男人。

有眼见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他是谁了,而既然是她带来的女人,那么只要她看上眼了,肯定就能赚一大笔钱了。

倾之对那些店员的介绍没有一点兴趣,反正她的本意本就不在这些上面,她也看不懂那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只要好似价格贵的,她全要了。

不一会儿,柜台里百分之八十的东西,全都空了,店员看着她就像看到花一般,笑容灿烂亲切。

倾之走过去,看着君城,见他正一脸探究地看着她,心里一激动,是不是自己就快要成功了,是不是他已经觉得自己跟那些女人没什么两样了。

乖巧地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发起来很甜蜜“君少,我要那些。”

君城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掏出钱包,直接签了一张支票,然后走过去,把那一包包的东西提走,率先走出去了。

倾之也不懂他现在什么想法,不是应该生气或者是讨厌她的吗?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呢?

摇了摇头走出去,就看到君城正在等着她,识趣地走过去,还不忘对着他甜甜一笑。

“还要吗?”君城突然间就问了句。

倾之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他在问什么?点了下头,继续提着无理的要求“我要买……衣服。”

“…………走吧。”

倾之又是一愣,然后笑着点头,跟了上去。

商场中又是这么一种情况,君城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个忙碌的人,而她却很开心地在挑着那些她根本就不喜欢的衣服。

倾之一边挑着昂贵的衣服,一边偷着看他,他还不生气吗?

她都这样子,他还这么云淡风轻,就在倾之自己都快假装不下去的时候,君城终于往她这边走过来了。

倾之很激动,看着他,快生气,快发飙,快点加她滚啊?

谁知道,君城只是遣散了那些跟在她身后的服务员,然后顺手从旁边拿起一件衣服塞给她。

倾之拿起来一看,马上放回去了“君少,那件太难看了。”

要是不说,她都快以为那是一条破布围成的衣服了,那么少的布料,能遮住多少地方?

君城也不说话,只是拿着眼神瞅着她。

“其实我觉得还挺好看的。”讪讪地开口,然后在开始搜刮自己的目标。

可是接下来,君城全程帮她挑衣服,而且每一件都是穿起来很暴露的,走得时候店员们一脸暧昧地看着他们两个。

倾之脸色一红,尴尬地跑出去了,而君城像个没事人般,给了他们一个地址,包括那些珠宝全叫他们送过去。

又是价格都不问一下,直接开支票,走人。

倾之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买那些衣服,可是到了晚上她终于知道了。

君家倾之的床上摆着一大堆的衣服,面露难色。

“君少,你什么意思?”

君城坐在床沿,看着她,绝美的脸上划过一丝疑惑“怎么了?我以为你买衣服珠宝什么的,是为了穿给我看呢?”

“女为悦己者容,你会不知道吗?”

“既然你都这么有心,我怎么还能拒绝了?”

“…………”倾之眼角微微抽搐,内心强烈地挣扎着,摆在她面前有两个选择。

一是,拒绝,然后她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炮灰。

二是,同意,按照自己设定好的路线,复制他原先的那些女人。

虽然牺牲大了,但是可以换来将来的自由,也还是划算的。

咬咬牙,尽量让自己笑地很随意“哎呀,这都被你发现了。呵呵……”

君城脸色往下一沉,比她笑地还要魅惑“是吗?那好,当着我的面,换上。”

第六十章你想死吗?

倾之瞪着大眼睛,不明白地想看清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君城双手抱在胸前,坐在床边,看着她。

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自从她从法国回来了之后就一直变地怪怪的,他非常不喜欢现在的感受。

相比较之前,他更怀念以前的那个她,乖巧却不死板,虽然很怕他,但是偶尔还是会有点小反抗。

那个才是真正的她,独属于她自己的独特魅力所在,不像现在,看着她,他就特别想去撕掉她的那一层面具。

倾之还是站在那里,不安地拿着那件衣服,颤巍巍地看着他。

他在开什么玩笑啊?干嘛非要让她穿这身衣服啊?

是不是他在怀疑自己啊?还是他其实还是在猜测,只是在试探她?

她内心纠结地进行着猜测,可是君城的心思,除非他自己主动说出来,要不然的话,想要猜出来是不大可能的。

那个精通心理学的男子,看透过无数人的心思,他怎么可能让一个人轻易看清他内心的世界。

别说看出什么了,她连他现在的神情都没看懂过。

“我……我那个……”结结巴巴地想要找个理由,打破这个沉默的僵局。

“你想说你不想换?”

“……唔。”倾之咽了下口水,下意识地就缩了缩脑袋。

“不……不是。”倾之走过去,大有一副豁出去的姿态,女人太主动的话,听说都会让男人失去兴趣的。

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拿起另外一件更加暴露的衣服,嘴边堆满了娇羞的笑意“我觉得这件比较好看,你觉得呢?”

说着,还把衣服摊开在他的面前,丢却所有的害怕与羞耻,甚至还大胆到眨着自己的眼,冲着他暧昧地笑着。

“……”君城脸上的温度逐渐冷却,看着她的脸也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她现在是什么样的?风尘女子吗?

薄倾之,几天之内,你又变了个角色是吧?

很好,变色龙都没你那么高的善变频率是吧?

倾之看着他无动于衷的脸色终于变地有点不一样了,既激动又害怕。

他终于也开始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厌恶了是吧?自己要不要再接再厉下去?

倾之暗要咬着牙,不动声色地解开自己衣服的纽扣,不敢抬头去看她,闭着眼睛至少她还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的手还在颤抖着,有没有发现,其实她已经是扔下一切来赌一场。

动作虽然慢,可是她没有一点收手的余地。

心里在想着为什么他还没有什么反应呢?

这么想着,可是下一秒,就感觉自己的脑袋瓜上,抵着一个冰冷的东西。

睁开眼睛就看到,君城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如同暴风雨过境后,那般宁静却带动着死亡与毁灭的肃杀。

她不是没见过,那些黑道上的人,可是眼前这个穿着便装的男人,给人的感觉却远远胜过,那些黑衣人所带来的压迫感与冷冽如斯。

仿佛时间一切黑暗的力量,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一粒尘埃,渺小到可以忽视,他才是黑暗世界的领袖,独一无二,无可复制。

倾之吞了吞口水,因为恐惧而不断放大的瞳孔,仰着脑袋,看着自己头上的那把枪。

“君少……你?”

君城微微向后扬着头,欣赏着她那害怕的神情,漂亮的唇角轻轻荡漾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酷无情的声音“薄倾之,你想死吗?”

第六十一章两个可怜人

倾之闭着眼睛,心脏不停地在加速着,因为他冷漠无情的话,而害怕而加剧抖动着的双手,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衣服。

倏地她又张开了眼睛,看着他,很奇怪地问他,眼里全是无辜“君少,不是你要我当着你的面换的吗?”

欲言又止,欲拒还迎,她一脸不解,盯着他的眼睛也是眨着潋滟的水光,半露着的衣服,春光无限。

君城此时没有一点欲望,看着她,她的笑容太灿烂太慑人了,可是却假地可怕。

手中的枪又抵进了一分,眼中的幽深也不断加剧着,手指轻搭在扳机上,只要他一个轻轻的动作,下一秒她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倾之紧张起来了,看着他的眼神也不禁地带上了害怕,内心怕地要死,可是表面上她还是装着一副不懂的样子。

“君少,你怎么了?”

说着,颤巍巍地把手伸起来,搭在他的肩膀上,似有若无地挑逗着。

恨她啊,讨厌她啊,把她赶出去啊。

心中是她撕心裂肺的呼喊,在他面前耍心机是一种挑战,不仅需要头脑,更需要冷静与自制力。

他太过强大,你很难保证,不会在半途逃走。

君城冷眼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双手,眼眸中寒光一闪而过。

再次瞪着她的目光,肃杀冷寂,接着便是一声枪响。

倾之连尖叫都忘了,整个人被吓住地呆立在原地,等到门边传来的一声声响时,她才反应过来。

身后,她的耳朵后面的墙壁上镶嵌着一颗还冒着气的子弹。

倾之瞬间就瘫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泪在也止不住地落下来了,脑袋压在脑袋上,这么久的压抑总算可以释放出来了。

没人知道她有多么痛苦,有多挣扎。

可是没有人知道除了这个方法之外,她还可以怎么做。

怎么逃离。

除了要他开口之外,她是走不掉的了。

“呜呜呜……”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哭声在不断地延续着。

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这么幸苦?

君城,求你放过我。

…………………………………………………………………………

悠然被君城的手下,给直接绑架过来了。

君城坐在椅子上,夹着根烟,慢条斯理地吸着,吐出一团团的烟雾。

她被别人押着坐在他的对面,君城一个手势遣散了所有人。

“君少,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隐约觉得跟倾之有关。

可是她没那么傻,直接说不出来,那不是等于自己全招了吗?

君城吸了一口烟之后,才看向她“你应该知道。”

悠然顿了下,不安地搅动着手指,咬紧了牙关,决定选择沉默。

倾之已经够惨了,她作为唯一的闺蜜,怎么能做出出卖她的事情呢?

“君少爷,求你放过她。”

君城把手中的烟,直接扔进了前面的水池里,转而回过头,眯着眼睛看她。

悠然咬了咬牙说“她跟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本来生活就已经够凄惨了,所以君少爷,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

第六十二章君城vs悠然

悠然想着大概,倾之是真得按照她给的建议去执行了,而君城也被惹恼了,不然现在的他看起来也不会这么诡异了。

那现在倾之怎么样了?

变地更紧张起来了,拉着自己的衣袖,谨慎地咽了下口水说“你把倾之怎么样了?”

果然,君城嘴边的笑意加深了,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随后才慢吞吞地开口“我开枪了?”

绝对地误导性。

悠然的脑海里响起一阵晴天霹雳,震了半晌,才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是她幻听吧?怎么可能的事?

“你……你在说谎是不是?”抱着侥幸的心态,结结巴巴地问着,期待着他下一秒的答案。

可是君城偏偏没有如她愿,只是有点无趣地掀了下眼皮,随即视线又重新停留在平静的湖面。

他是开枪了,可是又没打中她。

悠然没有料想到这一层面,脑海里出现的全是倾之可怜地躺在血泊中,脑袋上有着一个血红的窟窿。

全身上下剧烈地抖动着,想也没想抓起桌上的玻璃就想砸过去地,可是刚碰到杯子,就被人抓住了手,按在椅子上。

“君城!你tmd的还是不是人了?”她的一声怒骂中,包含着愤恨与对她的可怜疼惜。

眼泪疯狂地下落,挣扎着要想起身的“她错了吗?不就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吗?”

“她不是改了吗?只是想你讨厌她,放她走而已,这也不行吗?”

“她奢求不来你的爱情,难道连争取自由的权力都没有?”越往下说越伤心了,哭声也越来越大了。

君城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哭的跟真死了人一样,没有一点同情,也没有开口解释。

他就猜着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善变,现在似乎答案更加肯定了。

里琛说过,她的闺蜜也说过了,同样的话,同样的理由。

因为喜欢上了,所以就逃避吗?

可是若非他放手,她有可能逃得掉吗?

人在受到重大打击时,思绪会混乱,什么憋在心里的话,都会不管不顾地说出来的。

那么也许自己可以借助这一次机会,知道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哭地伤心的人,并不知道他精明的打算,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从小乐观开朗,就算世界都抛弃了她,还是依然能笑地出口的小混蛋,居然就这么走了?

那个曾在街头流浪,捡过垃圾的小混蛋,连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过的人,居然就这么死掉了?

“君城,你不是人。”

“倾之多可怜你知不知道?”

“凭什么你们这些有钱人就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她只是想离开而已,你又凭什么不允许?”

周围的黑衣人听地是一颤一颤的,这女人居然敢骂少爷?

不想活了是不是?

君城自然也是知道她骂他,不过他却选择了忽略。

今晚上他受了很大的气,可是再次确定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他居然会有点窃喜的滋味。

矛盾的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地清楚?

也许他自己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目前还真地不知道而已。

第六十三章 悲惨人生

“君城,你知不知道?牛牛为什么叫做牛牛?”悠然悲愤地抹了把泪水,低颤着声音问他。

“……”他从哪里知道?

“呵呵……你知道吗?她五岁的时候,她妈妈就把她给丢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她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一直到八岁前,她都不会说话,而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打我,很疼。”

那年见面,她牵着妈妈的手,走过小巷处,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姑娘被四五个人拳打脚踢,明明她的眼泪都落下来了,可是她却连一声哭声都没有。

直到后来,她妈妈赶跑了那些欺负她的小孩子,而她也已经昏死过去了,白着眼睛,口中还带着点泡沫。

当时两个人吓傻了,急忙把她送进医院里,医生说她伤地很严重,要留院观察。

后来那一夜,她跟妈妈就一直守在她的病床前,睡梦中的人却一直都不安稳,身子动来动去的,身上的汗水也不断地冒出来。

到后来,她尖叫着从梦中醒过来,说了她长这么大说出的第一句话。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回想起来她心里还是会痛,很可爱很漂亮的一个小孩子,可是就这么被妈妈无情抛弃了。

她哭着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想到她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什么美好的人生都未曾有过,就这么被他一枪打死了。

“君城……牛牛是她的小名,而那只小乌龟是她偷偷爬到池塘里抓起来的,牛牛是她的寄托,你懂不懂啊?”

听着他讲着那些属于她的故事,君城平静的脸上却出现了慑人的骇气,慢慢的浮现出来。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情形究竟是怎么样的。

他一直都处在深仇大恨中,可是至少他的妈妈没有把他扔下过。

现在呢?那个女人原来从小就是过着那样的日子,怪不得,她那么重视那只小乌龟。

“呜呜……你现在把她杀了,你什么意思啊?”

“你想玩女人,天下多的是,你又何必揪着她不放?”

“我没杀她。”君城的声音,成功止住了她的哭声。

眨巴眨巴眼睛之后,不敢相信地盯着他“你刚才说了什么了?”

君城眼皮子都懒得掀一下,并不回答她的问题,直接站起来,率先离开。

悠然急忙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响了两声后就接听了“倾之,你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有没有事啊?”

她的语气太急了,倾之没有听明白,直接对着电话那端说“然然,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悠然捂着嘴巴,忍住不想哭出来,可是泪水还是出卖了她的冷静“你没事就好了。”

随即又想到,不对呀,她要是没事的话,那她岂不是把她的事情都全盘说出来了吗?

哦!不!

“倾之啊,晚安,好好睡觉,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哦.”

说到最后,她都开始语无伦次了,干脆直接挂了电话。

倾之盯着电话,无语了好一阵子,才洗了澡,睡觉。

今晚太过惊险了,她也累了。

第六十四章 病毒下的人

君城怀揣着重重心事回家的时候,倾之已经睡着了。

她睡地倒是挺安稳的,丝毫没有因为今晚上发生的事情而悲伤或者是害怕。

是历经过太多黑暗,所以即使面对黑乎乎的枪口都已经习惯了是吧?

突然间想起,遇见他之后,在几度之间,她都曾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过,而且这当中的两个人都跟自己有关系,现在这第三个人也终于成了自己了。

怜惜地摸了把她的脸蛋,她习惯了侧着睡觉,而且还总是喜欢压着心脏那边,君城伸手将她的四肢摆平,可是没一会儿她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了。

叹了口气,也许是他们两个人的经历都差不多悲惨。

自己是被父亲赶尽杀绝的,而她却是被母亲遗弃掉的可怜人。

或许自己比她要幸运多了,至少年少时的生活再惨,他现在至少是高高在上的,可是她呢?

无辜又可怜着,现在又对他这个没有心的人动了心。

倾之,你也清楚,因为没有好结果,所以你才会变成这样子,只求我的放手是不是?

可是,倾之啊,连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放手,更何况是你呢?

也许,真的是在一个月之后,又或许,这一辈子我都放不开手了。

…………………………………………………………………………

第二天一早,倾之醒来的时候,发现君城就坐在她的床头,不下心地就惊呼出声了。

“君少爷,你怎么会来这里?”

“起来洗漱一下,我带你去医院。”君城起身走到衣柜前,给她拿了件休闲装,放在床上。

倾之张了张嘴巴,他这是在做什么?

昨天不是很生气地离开了吗?

今天却格外的不正常呢?

这温柔的话,是他说的吗?

奇怪地拿起衣服,往洗手间走去,再出来时,君城已经不见了踪影。

倾之蹬蹬地跑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在用餐了。

“为什么要去医院?”她没有入座,很好奇地看着他。

君城却帮她拉开了一把椅子,然后才说“因为你身体不好。”

很烂的理由,君城说出来就是真理。

倾之也不客气地坐下了,她的身体一向好好的,为什么要去看医生啊?

君城确是不容置疑,吃完了早餐之后,在等着她用完了之后,带着她去医院。

再见到里琛,倾之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了。

看着他,想问他些什么事的,可是碍于君城在场,她也没敢问出来。

里琛看透了她的心思,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倾之这才安下心来。

君城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小小互动,带着她直接走到提前准备好的医室。

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那些冰冷的仪器在自己身上测验着,一声不吭的。

门外,君城正在看着那些看不懂的专业知识,里琛一直在给他解释。

“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可是你也该知道的,病毒这种东西,很难预料的。”

“很多病毒都会有潜伏期的,至于这种会不会有,还真的说不准。”

第六十一章 交往试试

“没有办法了是吧?”

“……”里琛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终究他还是后悔了是不是?

也罢,也许还真的是有奇迹发生也不一定吧。

“看运气了,我们预期的是三个月,只要剩下的两个月时间里,她还好好的话,那就应该没多少危险了。”

君城握着资料的手,突然间收紧了“多大的把握?”

里琛皱着眉头,这可不是一个好问题“算不准,药早就开始停了,她的身体还没有反应,那应该是个好的开端。”

可是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君城开心一分,手里的资料早就变了形了。

他现在真的开始后悔起来了,只要一想到也许有一天,当他起床的时候,就再也看不见薄倾之还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了。

那种感觉太空寂,太恐惧了。

他居然也会开始害怕了。

检查完了之后,倾之就出来了,一见到她,里琛很自觉地走开了,把空间让出来给他们两个人。

按照倾之的直觉,他没有生气,对昨天的事情好像也没放在心上,所以她还是安全的吧?

不然他干嘛带她来医院!

君城看着她的微笑,却突然间伸手一把将她抱住了。

倾之惊呼了声,伸手刚想把他推开的,可是却在下一秒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君少?你怎么了?”

要是以往,倾之这么主动的话,君城肯定只有一个想法,她又开始要不对劲了。

谈后再一把把她推开的,可是现在除了心疼之外还是心疼。

物以类聚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只有遭遇相似的人才能产生共鸣。

君城疼惜地抱着她,怎么办呢?

现在就开始眷恋了,不舍了,心疼了。

“倾之,你喜欢我吗?”明知故问,可是他却带着点紧张。

倾之脑袋一抬,不明白地看着他,问这个干嘛?

“你的回答呢?”

要是以前,她是肯定会否决到底的,可是在被悠然洗脑之后,她反而很羞涩地点头说是。

“当然喜欢了,你看不出来吗?”

一听她的回答,君城就知道,她肯定又开始掰开了,可是至少他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喜欢到什么程度?”

听到这个问句,倾之的眼眸一瞬间就暗下去了,可是她却笑着回答了“喜欢到没了你就不行的程度。”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是吗?”君城听着她真诚的话,嘴角释然一笑。

“既然你那么喜欢我的话,那我们试试吧?”

试试?

什么试试?

倾之从他的怀里爬起来,不解地看着他。

“试试什么?”

君城摸着她的头发,很温柔地说了句“交往试试?”

倾之足足有五分钟之后才消化了他的话,试试交往?

交往也能试试吗?

“你……君少,你什么意思?”

千万不要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

君城勾着她的脑袋,潇洒地吻上她的唇角“我说交往。”

“呵呵呵…………”这次听清楚了,倾之打着呵呵,呵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出来。

第六十二章 你还跑什么跑?

君城知道她在逃避着,不过他不出声,一直在等她的回答。

倾之无可奈何,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笑话好冷啊,比冷笑话还要冷啊。

“君少,你被甩了?”要不然,为什么会突然间,抽神经地咬跟她交往啊?

这不是脑抽了,就是神经抽了。

说完了之后,倾之还很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君城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先抽了她再说。

可是他却忍住了动手的冲动,撸了撸她额前的碎发,声音也是温柔地“你说,谁会甩我?应该说,谁有资格。”

倾之急忙摇了摇头,不是,绝对没有人的。

那个不要命,不长眼的女人敢甩他啊?

还要不要活了。

“所以,你想当第一个?”笑容可鞠,声音也是温柔地可以腻出水来了。

倾之打了个寒战,往后面退了几步,不甘愿地摇了下头。

这是什么情况?

昨天晚上,他还不是巴不得一枪毙了她?

为什么,第二天一醒过来,他就逆天了呢?

不仅关心起她的身体来了,还要跟她求交往?

是他疯了,还是她还没睡醒?

“君少,这个笑话不好笑。”义正言辞地开口。

君城摇了摇头,笑话?他还不至于拿这件事当笑话。

“你说了喜欢我。”故意逮着她的话不放,也不想想,是他把她给绕进来了啊。

“还是说,连这句话,你也再讲谎话?”

倾之识相地摇头,为什么总感觉自己被他给设计了呢,错觉,一定是错觉,绝度的错觉。

“那你在犹豫什么?”

倾之又往后面退了几步,胆怯地看着他,没好气地由把脑袋缩回来了。

“不是,是你太奇怪了。”

变地那么快,才一个晚上啊,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君城决定忽略掉这句话,讪讪地开口“如果,今天不给我个肯定的答案,那么你就别想出去了。”

绝对的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倾之脸上闪过无数条黑线,一向脾气好的人,也想飚出口了。

什么人啊,哪有这样子威胁人的啊,还是不是人了。

这不是摆明了,就要她答应的嘛,那之前还问那么多干嘛?

直接将最后一句重点讲出来,不就好了吗?

语录无泪……

“说吧,你的答案到底是什么,我等着。”

“……”倾之咬着唇角,脑海里所有能调动的脑细胞都活跃起来了。

迟钝地开始分析起来了,可是她用她那智商有限的头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出来。

君城也彻底没了耐心,朝着她走过来。

倾之傻愣愣地怕腿就开始跑起来了。

于是医院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幕。

冷峻帅气的君城,沉着气跟在一个女人后面,而前面的那个女人,跑几步就回头看一下他,还时不时地哀嚎一下,表达一下自己现在的心情。

可惜没有人听地懂,她要表达的是几个意思。

终于有几个女孩子看不过去了,一把抓着她,没好气地说“君少都在后面追你了,你还跑什么跑?”

“…………”

“…………”

第六十三章 为什么看上我?

倾之顿时着急了,甩着她的手,看了眼不断逼近的君城,哀嚎声不断

“姐姐,我不认识他啊,你放手先啊?”

再不放手,她就要悲剧啦。

女孩子一脸怒气,扯着她的手,把她往君城的方向拉过去,一边拉还一边不忘教训她“我告诉你,女人要识趣点,君少都在紧追不放了,你还好意思跑啊?”

倾之掰着她的手,可惜她抓地太紧了,她实在没有能挣脱开。

女孩子把倾之拉到君城面前,很正义地开口,像只讨赏的哈巴狗“君少,我帮你把人追回来了。”

“你不用太感谢我了。”

说完就走了,没走几步还恋恋不忘地往后面看一下,走几步都看一下。

君城拉着倾之的手腕,女人正埋着脑袋,都快贴到衣服上了。

“抬头!”

倾之立马听话了,抬着头看着他,歪了下嘴,又要弯下去的。

君城却挑下她的下巴,逼近“说吧,你的答案?”

有些激动,有点心急,有些期待,也有点担忧。

这么复杂的心情,他居然也有一天会体会到。

可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不是很多吗?

他也撞见了,是不是?

因为眼前这个,他曾经以为不会动心的女人。

倾之摇着脑袋,没有答案的,她现在急需去找悠然,然后跟她讨论下,在细细分析下君城的思路,为什么这么容易转弯?

“君少,我不敢了还不行吗?”

“你就不能就这么放过我吗?”

“我们,吃饭去或者逛街去?”

倾之很开心地提着建议,使了劲地咬转变他的中心,不要跟她再说这些了,不要了,不要了啊!

君城却固执地想要她的一个回答。

他堂堂一总裁,什么时候向一个女人告白过,这是第一次,可惜就这么模糊不清。

自尊心严重受到影响了。

倾之咬着唇,很期待地看着他,快点点头啊,就算是她请客也好啊。

君城扣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语气里带着攫夺的霸气“你在嫌弃我?”

倾之摇头的动作更加猛了“怎么会呢?”

“你想太多了啊。”

呵呵呵……1她哪里敢嫌弃他啊,他不嫌弃她就很不错了啊。

君城斩钉截铁地问“那你在犹豫什么?”

“我怕你……君少,你这么好的一个人,而我……”

“我一没有脸蛋,二没有身材,三没有智商,整个一三无,实在配不上你这么高端大气的人啊。”

现在她已经彻底被他给逼急了,不管对的还是错的,只要是自己想地出来的,就这么说出来了。

虽然逻辑混乱了点了,但是重点是一样的,那就是我们终止这个话题吧?

“真的,你看,你放过我啊。”最后一句,倾之几乎是吼出来的了。

能不能不要在这么挑战她的神经了,她其实很不经吓的啊。

会被吓破胆子的呀。

君城扣地更紧了“我说不放。”

“呀!”倾之彻底急了,拉着他的手,语气有点凶狠起来了“你为什么要看上我啊?”

第六十四章 不是你先看上我的吗?

君城认真的看着她,看起来真地像是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倾之也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眼瞳紧紧地锁着他的容颜,紧张万分地,连后背都冒出了层层细密的汗水。

君城像是下定了决心,轻咳了几声,看着她,认真地反问了句“不是你先看上我的吗?”

时间仿佛静止了,倾之张了张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是那般地好看,可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那么地想让人抓狂?

不管自己的话,给她带来什么样的震撼感,君城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看你喜欢的那么辛苦,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一下。”

“我虽然一向没什么好心,但是偶尔一次还是有的。”

“所以,你的回答到底是什么?”君城是没想过,倾之会不答应,在他的心里已经主动把她的回答设置成了同意。

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到底为什么他要做出这个决定。

也许是对她的遭遇产生了共鸣,不忍心她在那样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又或者是在他的心里,对于薄倾之,多多少少是有点男女之情了。

倾之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的,可是却丝毫都没有破绽。

傻愣愣地望了望天,这是要下红雨的节奏吗?

还是君大少爷,脑子抽经了?

君城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该死的一看就知道,她又想到哪里去了。

倾之憋着嘴,捂着自己的脑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薄倾之,别给我沉默。”

“……”抬着脑袋,不解地看着他,无声地质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间就要两个人交往。

“昨天,你还想毙了我呢?”

然后,今天为什么就变地什么事都没有了,而且还这么积极地要交往?

反差也太大了吧。

不能怪她的反应这么激烈啊,他的行为才是最让人费解的啊。

君城被她的一句话给堵得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睁着眼看着她。

昨天晚上,还不是被她给惹出来的祸端。

可是又不能说什么,不然她肯定会问个没完没了。

“反正我最后又没有对你开枪。”吼回去,反正最后他是没动手就好了。

倾之咬着嘴唇,委屈极了,哪有这样子的人啊,哪有这样子的啊。

拿着枪要杀她,结果第二天还依然好好地,什么事都没有,还要交往。

那要是真答应了的话,以后他是不是还会拿着枪指着她啊。

而且,那样子,自己要是想离开的话,不就更困难了吗?

思前想后,倾之都觉得不能够答应,不然后期的麻烦会很多的。

“君少,天不早了,还是回去吧?”

君城低头,看了她一眼,又快速地别过,耐心极好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君少,你就别开玩笑了,这个不好笑。”要说君城喜欢她,那是真得很没有建设性的。

除了开玩笑之外,真得没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了。

第六十五 放开多好

君城嘴角隐隐的笑意,也僵住了,深邃的瞳孔里,尽是她无辜的神情。

自己第一次告白,结果就是这么地让人大跌眼镜?

玩笑?

他君城就是再无聊,也没想到,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薄倾之,你再说一遍。”冷冰冰的语气,跟刚才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理智告诉她,识相的话就赶紧地闭嘴,沉默为好。

可是,倾之纠结地瞄了他一眼,他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于是,不怕死地还真地重复了遍“我说你不要再开玩笑了。”

说完,还指了指自己“就我这样的人,你怎么可能看地上?”

她不是在贬低自己,而是,每个字都是在说实话。

君城是什么人,她自己是什么人,一对比就知道有多鲜明。

她一向很理智的,虽然蠢了点,但还不至于无可救药的地步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今天会跟我说这些事情,但是你不喜欢我这是事实。”

“既然,不喜欢,那还在一起做什么?”

好郁闷,好纳闷,没有答案。

“那你呢?”被她一下子戳中心事,饶是君城那么淡定的一个人,也有点尴尬。

在女人堆里呆过的他,也开始坚信女人是一麻烦的生物,这句至理名言了。

“……”倾之被他一句话给堵住了。

下一秒,她就绽开一个笑容,勾着手指说“你不是知道吗?”

君城见她那副样子,又出现了,恨不得上去拆散她的面具。

忍了忍之后,才平静地反问“是吗?我该知道什么?”

“知道我喜欢你。”倾之很干脆地回答到,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没预测中她会这么干脆,君城反而愣住了,许久之后,他才接着反问“那为什么不在一起?”

她喜欢他,那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就那么难以接受?

君城真地不懂了,为什么这个女人的思想跟一般的女性那么的截然相反?

倾之自嘲地笑出声,不知道是在笑他白痴,还是在笑自己悲哀。

“君少,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而且前提是两个人必须相爱。”

“我们连这个都跨不过去,更别谈其它的了。”

君城看着她一脸的嘲弄,自尊心严重受损,拉着她的手一用力,紧接着就是他不耐烦的声音“没有感情基础在一起的人多了去了,不差我们这两个!”

“……”她不懂了,为什么跟他说话,她从来就没有一次占过上风的。

解释也解释不通!

叹了口气,倾之有点挫败了,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都已经想着离开了,他现在这么做是干嘛啊?

“君少,你要是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我喜欢你,跟在一起是两码事。”

“薄倾之,要怎么样,你才会同意?”自顾自地打断她的话,君城主动放低姿态。

倾之张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居然会有示弱的一天吗?

其实,她是喜欢他的,可是他不喜欢她,她也是知道的,要是两个人能在一起的话,她肯定很开心的。

没有人希望一段恋情,只有开头,没有结尾的。

可是,他们两个不一样。

她已经动心了,而且也尝到苦头了。

所以,既然是不被祝福的恋情,倒不如早点结束了多好。

可是,现在呢?

他却突然间,提出在一起?

第六十六章 除非你喜欢我

看着倾之又开始傻愣愣地在那边发着呆,君城没好气地打断。

“薄倾之,我说,要怎么样,你才会同意?”

倾之抬眼看他,心里琢磨了一下狡黠的眼珠子转个不停,随即停下,说“除非你喜欢我?”

“不然,我是不会同意的。”

“薄倾之!”君城大喝了一声,倾之缩了缩脖子。

不是叫她说的吗?

那她都说了,他还发火干嘛?

君城强忍住,要动手打她的冲动!把她没好气地往外面拽!

倾之被他拉着,差点摔在地上,委屈地抿着唇,也不敢吱一声。

君城把人直接塞到车子里,然后,一把甩上门,砰的一声。

倾之歪着脸,为什么感觉他把门当成是她了呢?

怒火这么大?

君城没好气地开着车,一路开回家。

然后,又把她拖出来,一直拖到楼上的卧室去。

佣人看着那两个人都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倾之不好意思地低着脑袋,赶着他的脚步。

……………………………………

楼上,倾之不安得坐在床上,看着那边沙发上正开口喝着酒的人。

他这是要干嘛?

该不会一下子就恼羞成怒了?

然后要教训她吧?

倾之下意识地拉高了衣领。

君城侧着脸,看着她的动作,眼角不禁抽动着。

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声音。

最终,倾之还是没有忍住,仔细地问他“君少爷,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都有半个小时了,把她拖上来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就算是要罚她,也直接一点吧,不用这么折磨她吧?

君城又开启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好心地递给她。

倾之也不敢不接手,拿着酒杯,看着他。

“喝喝红酒,好打发下时间。”

“打……打发时间?”倾之疑惑地看着他。

君城轻抿了口酒,轻晃了晃酒杯,对着她说“没错,毕竟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房间?”

咯噔!

倾之微张了嘴巴,不明白地摇摇了脑袋。

什么叫做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这里?

又要囚禁她吗?

“你说呢?”君城皱着眉头,有点纠结地抿着唇“不过这次,我陪你在这里。”

“等什么时候,你想通了,答应了,我就放你出去。”

倾之:“……”

哪有这么……卑……卑鄙的人啊,别人不答应,居然还用这种手段,逼地人答应不可吗?

“在骂我?”君城瞄着,低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的人。

倾之想也没想就应了句“是啊。”

“呃……不对啊,我没骂你。”

“是吗?”君城也没有不依不饶,悠闲地靠在沙发上。

“那我们就慢慢等吧。”

“反正,我不急。”慢吞吞地说着话,视线落在那个正强忍着怒火的人身上。

倾之猛地灌了一大口酒,一不小心被呛住了。

“咳……咳……”

君城也不过去帮下她,姿态优雅地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他说不急,就真的不急,两个人在卧室里面就这么坐着。

第六十七章 谁斗地过谁

晚上八点,两个人从回来到现在整整坐了有四五个小时了。

而且,据她的了解,可能还要在继续坐下去。

女佣把饭送上来,两人也是在赌气似地一口都没有碰。

君城一直在沙发上,捧着一台笔记本在那边办公,还时不时地打个电话,吩咐人一些事。

倾之是真得饿了,而且还是好饿的那种。

君城忙里得了个空,抬头看了眼还在垂头丧气的女人。

暗暗地挑了下眉,还真倔的脾气,肚子都打鼓了,居然还在死扛着。

说起来,其实还真地是很郁闷,很郁闷,很郁闷。

这个女孩子,居然这么藐视他的告白。

电脑上发来滴滴的声音,是易唯刚刚把一份文件传过来,给他审核下。

他看了几眼,在需要改动的地方,画了记号,然后又把文件发过去了。

接着,再把需要看的几份文件,认真看了遍之后,再把网页通通关掉。

然后,再打开一款游戏,还悠闲自在地杀起怪来。

甚至,他还特别故意地把声音给开起来。

咻咻咻的声音,一声声的惨叫声,很清晰地闯入她的耳朵里。

倾之眼角,不断地抽搐个不停,大总裁也会玩游戏?

而且,看起来,技术还不错的样子。

倾之很确定,他这是故意的,故意从精神上,让她奔溃一下,以便突然袭击。

可是……她可是小强附体,哪有那么容易就挂掉啊。

“咕噜……咕噜”她刚刚还放豪言,可是下一秒,肚子就开始闹腾起来了。

倾之尴尬地捂着肚子,低着头,好想吃饭啊。

就算,不想让她吃饭,那也别,把饭菜就摆在她面前啊。

还……冒着热气呢要是知道,他会出这种损招,她一定中午的时候,就吃到撑,现在也不会这么苦了。

哎,无可耐何的一声轻叹,几不可闻,可是他还是听见了。

君城关了游戏,戏谑地看她,指着桌上的那些菜肴”想吃吗?“”……“果断地摇了摇头,只是几下,让她的脑袋一阵昏眩。

抬头再看他时,却发现眼前一阵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倾之心里一个咯噔,抬手猛擦了几下眼,渐渐的画面也回来了。

低血糖什么时候,变地那么严重了?

没道理啊,她最近伙食明明改善了很多啊。

“怎么了?”看出她的反常,君城也紧张了下,丢下电脑跑过来。

倾之摆了摆手,当下也没有说一句话。

“去吃饭。”君城以为她是饿晕了,才会出现这种状况,急急地拉着她,到小桌子前,把她按在椅子上。

倾之无辜地瞪着大眼睛,眼里有着一丝狡黠,现在肯让她吃饭了?

不过她也不矫情,再不吃的话,真地是要饿坏了。

“你不饿?”倾之塞了一大口的饭,奇怪地看着他,两边脸颊鼓鼓地,看起来分外可爱。。

铁打的肚子吗?

君城脸色一红,也坐在她的对面,同样没什么形象的吃着饭。

刚刚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看她吃地那么香,他还真得有点饿了。

第六十八章 突入出现的人

倾之咬了咬牙,偷着眼,打量了下他,眼角含笑。

平时明明就是一那么冷酷平淡的人,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幼稚地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明明就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改变什么局面,他还乐此不彼?

低下头,沉默地扒着饭,就期待着他不要再说到那件明明就是一谎言的事情了。

她真得玩不起,也输不起。

她不想等她真地沦陷进去的时候,有人告诉她,其实都是假的。

她很脆弱的,经不起他的折腾。

她这一生中,经历过的背叛,一次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她就像是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眼里的余光闪烁,嘴角带着自信的微笑。

灰姑娘什么的,太梦幻了,太不适合她这只丑小鸭了。

她还是看清现实好了,眼前这个人,很好,他要是想对一个人好的话,她绝对相信,他给得起全世界。

只是,很可惜,很遗憾,很抱歉,她不是他的良人。

就像是绚烂的火花,一瞬间就会凋零。

到那时候,繁华过境,剩下地就是遗憾与绝望了。

“君城。”倾之突然间,抬起头,仔细地看着他。

“怎么了?改变主意了?”见她这样,君城还以为想通了,顿时放下筷子,看着她,眼里有着焦急的色彩,等着她点头。

“我……”倾之刚说了一个字,手机就响起来了。

君城看了眼,电话号码,皱了下眉头,对她说了声,就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那端的人,沉默了好久,原本平息的声音,接着传来一声声的抽泣声。

君城皱着眉头,未接来电,他哪里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喂!”有点不耐烦地叫了声,而后他就说不出一句话了。

那边,熟悉的声音,在叫着他阿城。

阿城?

“婉婉,是你是不是?”这么多年了,他以为他可以克制的住,没想到就那两个字,就彻底打破了他所有的镇静。

那边的哭声,不再隐忍了,声音渐渐大起来了,到最后,就是痛哭。

她只是在哭,没有说一句话,除了叫他之外,就是在那一直哭。

撕心裂肺的声音,就像是失去了一切,没有了任何依靠,那样子绝望地宣泄着。

君城一颗心都揪地紧紧地,二话不说,转身进屋。

拿起倾之经常玩的平板,扫视了眼,来电号码,就在本市。

转身就离开这间屋子,全程都没有看一眼倾之。

在她错愕的眼神中,丝毫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甩上门就走了。

倾之在他走后好久才反应过来,默默地低头,吃着饭。

只是眼角的泪水,还是会流下来。

她还是会在意,是谁,让他这么着急?

不过,这跟她也没多大的关系了。

反正,说了要忘了他,那她就要说到做到,不然也太矫情了。

只是有点遗憾,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下了决定,要跟他把话说清楚的。

可惜,哎,就那么被活生生地截止了。

下一次,她还会不会有这份难得可贵的勇气呢?

第六十九章 他的梦

倾之一直躺在床上,一整晚都没有睡着过。

君城也从来没有回来过,一整个晚上,她偷偷跑了好几趟,去他的房间偷偷瞄了一眼,然后看到里面没有人之后,再很沮丧地回来。

坐在地毯上,拿着手机,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

可是,最终她还是把手机扔开,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在那边胡思乱想。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子,面子上说一套,内地里做一套。

口口声声地说着要离开,可是结果呢?

她还是想着他,念着他,不由自主地想看看他。

或许他真得就是一毒药,她碰了,所以就上瘾了。

如果离开了之后,是不是她就真得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

学业也停了那么久了,她一直不喜欢学习,这样子也可以接受。

或许之后,离开了他之后,她就去找一份工作,然后先稳定下来了之后,再慢慢地去找她的父母们,最后会不会还有男地肯跟她过一辈子呢?

也许,不会了吧?

她注定一辈子一个人,父母都没有下落。

君城的爸爸哪里肯告诉她啊?

渐渐的,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没有征兆那般,席卷了她的全身。

明明室内的温度不低,而她却没有一丝温暖。

她向来都是一个很容易就多想的女人,而且这么多年始终一个人生活,除了幻想,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想象中,她可以有一个美好的家,可以有爱自己的男朋友。

要不是那么多幻想在支撑着自己,这么多年孑然一身,她早该奔溃了。

“呵呵……”

真是今晚,哪里来的那么多多愁善感啊?

诶……

算了,走一步只能算一步。

只要君城肯放手,她一定会义不容辞地离开的。

可是,只要她心里清楚,这份绝然是有多么的苍白。

手机叮铃一声,发来一条短信。

倾之几乎是惯性使然,一下子扑上去,却看到不是君城的名字,而是自己那个前男朋友的名字。

嘟嘟嘴,还是点开看。

倾之上次的事情很抱歉,我的公司也已经没有了,我想向你道个歉,你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出来,就在我们的母校,后天三点,学校门口见,不见不散。

公司没了?

倾之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啊?

上次是因为她不听他的话出来的,结果怎么怪罪到别人身上了。

创业很难,好不容易起来了,就那么被一竿子打压下去吗?

是君城做地吗?

好多问题,她想问他的,想了想还是当着面去问他好了,于是便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复。

……………………………………………………

那边,君城一夜没有睡觉,都在哄着那个哭泣的女孩子。

印象中,墨薇婉是最坚强的,她很柔弱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掉过一滴泪水。

就算在有了委屈,她也会默默地承受,而不是会找个人发泄下。

可是那个样子却是他最心疼的模样。

像现在这么酣畅淋漓地哭出来,多少不会压在心底,他也能好受一点。

第七十章 墨薇婉

君城一直都是在抱着她,等到她慢慢地止住哭声了,才拿起纸巾帮她把眼泪擦干。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帮你报仇去,把他抓过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如既往地宠溺与呵护,不问为什么,就自动把所有的过错都归集到别人身上。

墨薇婉看着跟以前一样,很熟悉的君城,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起来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她不是不知道他对自己很好,可是她却就是喜欢不起来。

两个人认识有十多年了,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点,只要她一个电话,他不管在做什么事情。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赶过去,仍由她差遣。

一句话都不问,一秒的迟疑都没有。

不管是谁让她不高兴了,即便是他那几个好兄弟,他也照打不误。

对呀,真地是打,一拳一拳地砸过去,等到他们爬不起来了,才罢手。

然后,继续云淡风轻地哄着她,逗她开心。

她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即便他是君城,是商界的龙头老大,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份独一无二的宽容与耐心,是她一直压在心底最底层的记忆。

她从来没有留恋过,可是喉咙,她才发现,墨薇婉离了君城就什么都不是了。

只身一人,离开这里,离开君城,自己一个人出去闯荡,结果就落了个遍体鳞伤。

灰头灰脸地跑回来。

她也觉得自己没用,以前的时候,君城缠着她的时候,她没有一点反应,可是现在呢,自己反而要主动来找他。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很看不起她啊?

“君城,这么晚打给你,会不会打扰到?”

君城摇了摇脑袋“没事,不打扰。”

“不过,我倒是想知道是谁把你给惹地……哭地那么伤心?”

“说出来,我给你出出气。”

墨薇婉扁了扁嘴,抓起桌面上的水,猛地灌了一口。

好奇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被欺负了?”

君城抓了抓她的头发,狂傲到不可一世的样子“我都不敢欺负的人,居然会哭成这个样子。”

“说吧,他死定了。”

墨薇婉被他这样子逗地一下子就嗤笑出声“那我就做善事好了,不告诉你。”

“没事,我自己可以去查。”

“……君少爷,我这几天都要在这里不走了。”

“想我怎么样?”

君城习惯性的脱口而出,没有一点点的突兀。

墨薇婉微微愣住了下,嘴角的笑容都有点僵硬。

“你陪我,我这几天想四处逛逛。”

“先说好,你这些天都得陪我,不准去公司。”

很无理,很霸道的要求,她却说地理所当然。

君城也不生气,也没有觉得她很骄纵,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给易唯打了个电话,大概意思就是他消失几天,公司的事情,全部交给他们三个了。

然后,那边一阵哀嚎,他直接了当地切了电话,关了手机。

“怎么样,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第七十一章 独一无二

“我要逛遍整个A市,你说好了陪我,可不能食言。”

想了想,墨薇婉从他怀中,抬起头,摊开手,昂了昂下巴说“手机。”

君城也知道,她想要做什么,掏出手机,老老实实地交给他。

墨薇婉这才笑开了,当着他的面,把手机里的卡拿下来,然后才把手机交还给他。

“这样子,就不会有人打扰了。”

“我想,他们三个一定恨死你了。”

墨薇婉不可置否地耸了下肩膀,想想也是了,不过,她倒也不怕。

君城看着她,又回到以前的样子仿佛没有一点哀伤一样,顿时笑开了。

摸着她的脑袋,两个人在天台上,看着漫天星光。

如果非要说这个世界上,有人不怕君城的话,那非墨薇婉不可了。

不管她怎么样子,有没有道理,有没有正确,他都无底线的包容。

君城以为,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墨薇婉是核心,是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到现在,他自己也是分不清,那到底是爱情还是一种习惯。

只是仍性地将那种本能,延续下去。

疼爱她,包容他,宠溺她,二十多年练就的本事,终究成了一种本能。

然后,便不能割舍掉了。

……………………………………………………………………

君城一夜未归,穆嫂跟她说起的时候,她只是顿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就简单的一笔带过了。

吃过早餐之后,倾之想起昨晚上的短信,琢磨了下。

便跟穆嫂说了声,然后就自己打的出门去了。

其实,她很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要跟自己见面呢?

完全没有必要是不是?

苏子墨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过往。

而她对苏子墨来说,只是一个曾经。

公司没了,她多少能猜出是君城动的手脚,可是很遗憾啊,她又不能做些什么。

求君城开恩吗?

倾之摇了摇脑袋,还是算了。

她现在都在尽快躲避他了,还是一直躲着的好。

万一答应了,自己又欠了他一个人情,那就真地还不清了啊。

君城?

倾之眼神一暗,心中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他昨天那么急冲冲地跑出去,是去见谁了?

看他那么着急,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越来越不是滋味了,不说在意是假的,她现在真的很想知道,那个热,能让他那么紧张的人,是谁呢?

因为堵车,她在马路上被困了挺久的。

原本约定的时间,她也晚了半个小时才到。

苏子墨已经在那边了,看起来,等了很久的样子。

倾之很抱歉地走过去,苏子墨见她过来了,才招呼服务生上菜。

倾之打量着他的神情,很憔悴,看起来像是一夜之间老了不少。

苏子墨一个抬头,就看到她在盯着自己看,眼里写满了同情。

却唯独少了讽刺。

苦涩的一笑,倒了杯水给她。

倾之笑着接过了,很疑惑地开口“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苏子墨并不接话,喝了口水之后,慢慢地把杯子放下来,摇了摇头。

第七十三章 是与不是

他想那时候,她是真得喜欢他吧?

而他也很享受,被一个女孩子层层包围的感觉。

好像你是她世界里的唯一。

在她面前,可以为所欲为,可以肆意挥霍。

苏子墨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一路践踏了无数少女破碎的心,可是,他最后却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那时候,整个学院,都是目瞪口呆。

苏子墨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块卖相不错的红肉,放到她面前的碗里。

倾之身子一顿,转而无事般地夹了起来吃掉了。

她说“苏子墨,我是真地不怪你了。”

说完,她想了好大一会儿之后,她才继续开口“其实刚开始是很恨你的,可是后来那些恨也就平淡下去了。”倾之歪了歪脑袋,打趣地看着他“都是往事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啊?”

顿而,她的视线重新放在那张卡上“你真地不用给我钱,很多东西不是钱可以买到的。”

“那段时间,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那种感觉,不是钱可以支付地起的。”

钱能买到很多东西,可是情呢?

弃了千金,又能换来多少真实?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苏子墨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错了,把那张卡重新拿了回来,再次抬眼看着眼前的女人时,宛若隔世。

即便他再不想提起,可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重逢后自己做的那件事。

他神色平稳,眼眸深处却夹杂着一丝的焦躁不安“倾之,你知道上次我为什么要带你去宴会吗?”

倾之疑惑地看着他,上次宴会,她去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最后却是跟君城闹了个特别不愉快的场面。

可是他提那个做什么?

苏子墨笑容苦涩“只是想跟你处好了关系,借着君城的位子往上爬。”

苏子墨的神情突然变地严肃,心里怀揣着紧张。

是啊,现在怕了,怕这个女人眼里露出对他的鄙夷,以及嫌弃。

那场宴会,他两败俱伤,原本想要接近君城,可是却没有想到被那个女人给l扰了局。

自己没有讨到一点的好处,而且还得罪了君城。

那个女人几近毁掉了他的一切。

倾之只是愣了下,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一脸微笑“那个你孩子的妈妈呢?”

他这么一说,倾之倒是想起来了。

那个害她被人看不起的女人,也就是他未来孩子的妈妈怎么样了?

苏子墨听到她,皱了下眉头,表情里有了一丝的嫌恶,他避重就轻地解释“那是我酒后误事。”

倾之简单哦了声,就再也没有下文了“她一向不会去记仇,因为太累了。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可是你未来孩子的妈妈,你要对她负责的。“不管是意外还是偶然,孩子总是无辜的。

苏子墨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才吐出一句话”倾之,你喜欢上他了吗?“倾之一愣,微笑掩饰”他是指谁?“”君城。“”……“倾之无言,淡淡地苦笑。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呢?

要是不喜欢的话,她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要是不喜欢的话,她就不会变地越来越不像她了。

也许在君城面前,承认喜欢他很难。

可是在别人面前,她却不想掩饰。

自己埋藏了那么久的心思,能有个人倾听也是好的。

苏子墨见她点头,眼里浮现出一抹痛苦。

第七十四章 他是我太过遥远的未来

倾之拿着筷子夹着菜,放在嘴巴里慢吞吞地嚼着,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

像是用第三者的语气来叙述“他那么好,人帅,钱多,家世好,能力强,不是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掌管着全世界最大的金融公司,你说子墨,我为什么不会喜欢上他呢?”

倾之说完还巴眨着眼睛,圆溜溜地瞪圆了眼,羡慕地勾着唇。

她说地是实话,他那么独一无二,为什么她不喜欢?

可是她太知道了,他是她太过遥远的未来。

苏子墨低头,掩饰掉自己的苦涩,真得那么好吗?真得那么喜欢吗?真得可以做到那么直率吗?

那薄倾之,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这么悲伤,为什么我从你的脸上,只看得见难过与心酸。

突然间,不舍了怎么办?

你那么好,我当初为什么会舍得把你丢掉呢?

你那么好,我当初为什么选择了最残忍的姿态把你踢开?

“倾之,你说如果当初我们是在一起的,现在是不是不会这么陌生?”苏子墨平静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写满了认真。

不甘心,对自己不甘心,也对她不甘心。

如果错误了,可以悔改,那么他宁愿从头再来,他主动追她也好啊。

倾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着一抹呆愣,惊讶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他们分手了,有各自的生活了,不会再有交集了。

就像两条相交线,相交了之后就是永远的远方。

倾之弯下脑袋,端起一杯开水,借以掩饰掉自己的慌张。

苏子墨淡淡的一笑“你知道的。”他看着她,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后悔了。”

是啊,后悔了,从最初的没在意,到现在的追悔莫及。

我以为你只是个过客,可现在,我才是你的过客吧。

“后悔当初放你走,后悔当初伤害你,后悔你还在喜欢我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后悔没陪你吃顿饭,后悔没带你去逛次街,后悔上下课没去接你,后悔你哭的时候没有抱着你。”

“倾之,我终于后悔了,可是你走远了是不是?”

一字一句,年少轻狂,错以为的一场过往,却成了最难改的伤害。

店里面轻悄悄的,只有他低沉哀伤的声音在不断地响着。

带着最深沉的追悔与释怀,虔诚真切。

倾之依旧呆着张脸,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好半晌她才慢悠悠地抬头,直视他的脸。

“子墨,你都快要做父亲了,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

“我把我的原谅送给你,你以后不要再因为这件事而感到愧疚了。”

苏子墨苦笑“你希望我娶她吗?”

倾之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为什么不希望“孩子是无辜的。”

“你要想想将来他会叫你爸爸,你跟你孩子的妈妈,三个人一定会很幸福的。”

“子墨,我知道你会负责的。”

这是她理想中的蓝图,可是估计她只来得及描绘,永远恐怕也没办法达到的吧。

四目相对,他清楚地看到她眼底闪现的真诚。

他慢吞吞地点了下头,无尽的犹豫与浓浓的失落。

“好,你说娶就娶吧。”

……………………

苏子墨没有开车一个人慢慢地沿着那条街,最终他掏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他说,程情,我们结婚吧。

不爱他,可是不想让她失望。

只是婚姻而已,大不了陪上一辈子,可是这辈子他们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倾之,我曾经冲动伤害过的姑娘,我用一辈子来换你的幸福。

第七十五章 三个人之间

你希望我娶,那我便娶吧。

曾经我在你的心口上,狠狠地插了一刀。

时至今日,我终于尝到了那种生死不能的感受。

能被原谅是好事,在你心中,我不用是仇恨的敌人,那样就足够了。

只是婚姻罢了,只是几十年的孤独思念罢了,你痛快,那就好。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静谧,许久知道才发出阵阵抽泣声,那端的女人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流过。

是吗?

她一个人等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死皮赖脸地死守了这么久,他终于能给出一个回应了是吗?

五个月大的孩子,在妈妈的肚子里,像是能感觉到妈妈的喜悦似的,一下一下地蹦跶起来,好不欢腾。

她一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握着手机,因为喜悦,差点就没握紧。

从巨大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怕对方等太久了,她急忙说了声好,又怕不够认真,又重复了几遍。

苏子墨漫步在街上,眼神没有焦距,就那么沿着一条路直直地走下去“嗯,多注意休息,我派人去接你,以后你就跟我住一起,我做的事,我会负责的。”

“好。”幸福来地太快,让她有点猝不及防。

挂了电话,杨沐泣不成声,挺着个大肚子,一步一步缓慢地移到沙发上,一下一下地摸着肚子。

小宝宝,以后你会有爸爸,也会有妈妈,你会有一个幸福的家。

妈妈没有对你食言,爸爸他真得回来了。

她爱他,真地爱他。

爱到她都打算一个人带着孩子,死皮赖脸地缠他一辈子。

也许无耻,也许不要脸。

可是人在这世上,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让你变地没脸没皮。

……………………

倾之回家的时候,君城还没有回家。

“薄小姐,少爷还没有回来。”穆嫂迎了上来,紧张兮兮地告诉她,接着紧张地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企图看出一点的不同。

听到她的话,倾之脚步一顿,好奇地扭头“嗯。”

他回不回来,其实跟她没什么关系吧?

这里是他的家,他爱回不回吧?

她承认这句话,多少有点耍小脾气的成分。

穆嫂闻言一僵,呵呵地笑开了,打着恰恰“嗯,小姐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饿啊,那没事,我先上去了?”

“……哦。”

等她上楼后,穆嫂才神经兮兮地掏出手机“里少爷,薄小姐看起来没事。”

里琛正在喝酒,握着酒杯的手一紧“看着她点,有什么情况跟我报告。”

“好的,可是为什么呢?”穆嫂想了想,接着问“是因为少爷吗?”

因为里琛跟君城,两个人的关系是最铁的,所以她有什么事,也敢去问他。

里琛喝了口酒,也卖起了关子“你猜?”

说完就挂了。

君城,墨薇婉,薄倾之,这三个人要怎么闹的。

或许,少了个人,情况会变地简单地多了吧?

他里琛是个医生,可是他除了救人之外,也会杀人。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也是从厮杀场上走过来的,一路踏过的尸体那么多,他能单纯到哪里去?

第七十六章 谁去谁留?

或许现在趁着君城跟薄倾之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牵扯,迟早断掉也许会是最好的。

病毒喂养下的薄倾之,到最后能不能成功活下去是个问题?

活下去之后,她体内那些病毒要怎么清除是个问题?

清除之后能不能过正常的生活是个问题?

能过正常的生活之后,能不能原谅他是个问题?

…………

…………

一步开始,下面的每一步都不能出差错。

她一早就是他们找来给墨薇婉做实验的牺牲品,同血型,身体情形也差不多,是绝佳的试药体,从一开始就没有人考虑过她能补能存活下去。

许多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法回去了。

里琛放下杯子,站了起来,从抽屉里抽出一张身体检查报告。

上面的各项指标浮动的范围都不大,可是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她的身体里面的细胞,已经开始成功跟病毒融合了。

或许不久之后,或许明天后天,随时随地她都有可能就那么倒下去。

里琛握紧手中的单子,眼底第一次出现了无奈,怎么办?

该怎么办?

君城,你要怎么办?

薄倾之,墨薇婉,你要怎么办?

………………

君城消失了整整三天,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去一趟公司。

薄倾之苦笑到不行,才刚说要跟她交往,一转眼人就给消失了,根本就没在意过她的想法吗?

要是有一点点的在意,也不会这么敷衍吧?

哪有人在等答案等到一半的时候,就给不见了呢?

还好,她没当真,也还好,他没坚持。

更好,他没给她点头说好的机会。

这样就好了,什么时候能走,什么时候离开,她一定会走的毫不犹豫的。

君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倾之正盘坐在床上,拿着电脑刷着什么。

是他做地不对在先,明明是在等着她的回答,可是到半路却给跑走了,连个电话都没给她。

君城尴尬地站在门边,四目相对,倾之一时迷惘,然后嘴角慢慢地炸开一个笑脸“你回来了。”

对,就是这样,很平常,很平静。

没有不高兴,没有难过,更没有心酸。

好像正常不过的话,像是在问今天到底是几号。

君城闻言明显一愣,习惯性地皱起眉头,想要从她的脸上发现一丝的破绽。

可是,无乱是表情还是微笑,都是那么真诚。

握拳,又松开。

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居然开始害怕面对她了。

君城状似随意地扯开话,随便地扫了眼她的电脑问“在玩电脑吗?”

倾之从床上爬下来,抱着乌龟“对呀。”

然后就是一片的空寂,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饶是君城那么淡定的一个人也头一次尝到了心虚的滋味。

他想要是她哭一下,或者是无理取闹一次估计他都会觉得很正常,可是现在,又是什么一个情况?

倾之始终一脸微笑,手里摆动着那只小小的乌龟,没有再开口说话,也装做没有看见,君城的脸上滑过的那抹尴尬。

君城最终还是打算说点什么,烦躁地扯了下衣裳”要不要去吃饭?”

倾之转身看了看外面,她刚吃完中饭吧?

第七十七章 莫名的心慌

君城的心里也有点烦躁,夹在中间,两步都不能够退让。

这三天,陪着墨薇婉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想其她。

然后心里就看是暗暗地发虚,明明是他逼着她跟他在一起的,可是她答案还没给出,他就丢下她,自己去处理其他的事情了。

君城手暗暗地握拳,这种感觉真得很不好受。

他不想她出事,可是也不想墨薇婉风华正茂就败在病痛上。

一个是他渐渐产生愧疚的,一个是他从小就打算保护的。

君城抬眸,看着不远处的女人,她一向喜欢把心事埋在心上,而且埋地很深,就算是他也不轻易看破。

就像现在,他迫切地想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可是却无法从她的脸上,举止上判断。

对于一个长期周旋在谈判桌上的领军人来说,察言观色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而自小就被迫接受独立训练的人,他将这种本能通过后天的发展,到达了一个历史最高点。

可是他的那些得意,在她面前,却根本就是一张白纸。

根本起不到一点的作用。

君城心里慌乱,连带着脸色也不大好看“要不要出去?”

“我刚吃完饭。”倾之摸着乌龟的脑袋,平淡地看着他“你还没吃啊?”

不然怎么问她要不要出去吃饭?

君城刚想开口说吃过了,可是话到嘴边马上改口“嗯,没吃过。”

说完,漆黑的眼眸深处还带着几丝的期盼。

谁料,倾之自然而然地接过话“那我下去叫厨房做饭?你要吃什么?”

君城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发也发不出,骂也骂不出,只能在心里独自地磨了磨牙。

最终,他默不作声地走过去,一把把乌龟放在一边的小窝里,然后拉着她往外面走。

倾之腿比他短。被他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拉,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君城及时扶住了她。

倾之稳了下身子,不动声色地拉开他的手问“你要做什么?”

她看上去没什么感觉,好像君城的事情跟她没有一点的关系,可是总是会有点小情绪,比如现在她就很不想见到他。

君城见她现在这么排斥他,反而心里有一丝的窃喜,她会排斥,起码说明了她在乎他的不告而别。

君城是谁?

他喜欢关注细节,那往往最能说明问题的关键所在。

原来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所谓!

发现这个认知,让他的郁闷无措的心态,顿时有了点舒缓。

牵起她的手,第一次有耐心地哄她“陪我出去吃饭吧。”

“……”倾之皱着眉头,惊悚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最后无语地望了望天。

这是什么情况?

君城发出淡淡的笑声,也不顾她的回答,径自拉着她走了。

直到坐在他那辆宝蓝色的跑车上时,倾之才发现一个问题。

转身,看着隔壁的男人说“我没换衣服。”

开玩笑呢,她现在穿着的可是家居服,穿成这样子跟他出去吃饭?

君城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不说一声地把车子开出去。

随意地敷衍着“待会去买件好了。”

他其实更想说,这样子穿,很好看,看起来很舒服。

他给她买了那么多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洋装,她都不喜欢,就喜欢那几件样式简单不繁琐的衣裳。

刚开始可能还会顾忌下,可是到后来她干脆在家的时候,都穿着哪几件简单的衣服。

而那些昂贵的名牌,她再也没去碰过了。

第七十八章 诡异

倾之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想着要他返回去估计是不大现实,那就先将就地凑合了再说。

支着脑袋看着窗外,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她都那么无理取闹了,他却生气完了之后主动跑回来,还要求交往。

这事情要不要这么诡异?

还是说他其实已经在盛怒边缘了,只差她在点把火?

倾之侧过头,瞟了他一眼,心里纳闷,真地是这样的?

还是说他根本就是已经知道她在打什么小九九了,所以干脆由着她闹着?

君城侧身,嘴角扬起“你在看什么?”

倾之皱了下眉头,好奇地打量了他一下说“为什么你不生气了?”

像他这种天之骄子,脾气肯定不是那么好的。

在被她惹地快要气炸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好好的?

君城闻言手一顿,似是疑惑“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知道,她说地是什么?

无非就是他在她的好朋友哪里听到的那些事,既然原因都知道了,他又何必生气?

倾之;”……“她要怎么回答,把自己给招出去吗?

停了会,倾之淡定地移开视线”没什么。“君城看着她的侧脸,眼里闪现着异样的光彩,最终他只是平静地驱着车。

到达一家时装店的时候,才把车停在门口。

倾之好奇地看着他”?“”买衣服,给你换上。“言简意赅地解释,君城撑在车座上下了车。

倾之想着说不用,想了下还是下车了。

对于热情招呼过来的服务员,君城直接挥手,让他们离开。

”要什么自己拿。“”……“”你那天不是买地很开心的吗?“”……“倾之眉心一紧,变了个脸色,绽开一个微笑”是啊,你破费了。“君城点头”想要什么自己拿。“”……好。“倾之僵硬着笑容,朝着那一大排服装走了过去。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他病了吧?

要不然干嘛由着她胡闹?

可是戏演到一半,她也不能退场了。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地走下去。

倾之在一排服装前面瞎逛着,眼角的余光落在君城的身上,谁知道他像个没事人一般,坐在那里,拿着手机刷着什么。

他到底在做什么?

真得病了,还是脑子不正常?

…………

换好了衣服之后,倾之以为他们会去饭店,谁知道君城却带着她去了海边的一家餐馆。

环境很好,可是摆设跟店面也太简单了。

一点都不像君城会去的地方。

看地出她的疑惑,君城眉间带上一点伤感”我来过这里。“”而且这里的海鲜还挺不错的。“倾之看着他,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伤感的往事,有点于心不忍”不进去吗?“君城回过神,拉起她的手走了进去。

老板跟他是认识的,一见到熟人,熟络地迎了过来”小城,今天怎么过来了?“小城?

倾之眼角狠狠一抽动,小城?

反观君城,好像一点也没有生气,而且不止不生气,全身上下还刻意敛去了陌生的冷气,散发着一股亲和的力量。

倾之在坐下来的时候,才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们认识的吧?“君城给她倒了杯红茶,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第七十九章 强大的背后

"他呢,算是我的恩人吧。”君城笑着说道,并没有觉得把这些话说出来有多么的不妥。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话就已经说出去了。

倾之抬头,也带着几分的困惑。

视线陡然转到那个店主身上,君城跟他父亲的关系不好,是她一早就知道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狠心到伤害他的爸爸吧。

可是……到底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他这么仇视自己的父亲呢?

倾之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身下的裤子,真地不是很明白。

他一看就是天之骄子,要什么有什么。

可是谁规定了,强大的背后依旧是一片光彩,谁能保证他不会是踩着满地的心碎而过来的?

“他很好。”脱口而出的赞叹,没有一点突兀,语气中带着真诚。

君城失笑:”他的却很好。“在他快要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出现了。

救下了他,给了他一个避风塘,让他能够有一瞬短暂的栖息地。

而不是像他所谓的老爸一样,那么心狠手辣,连自己儿子都不会放过。

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层巨大的隔阂,却是怎么都无法化解的。

好在菜送上来了,店长亲自端过来的,依旧是一脸的和善”这些啊,可都是刚刚捕捞上来的,你们尝尝鲜。“”谢谢。“倾之客气的说道。

店主笑地暧昧,客气地答道”没事,难得他来一趟,也欢迎你的首次光顾,今天我请客,你们尽情吃啊。“”……好。“有点被他的热情给吓到了,倾之干笑了几声。

”谢谢叔叔,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情操了?“他指地是请客这件事。

店主是个老年的大叔,五十多岁的年龄,也许是长年锻炼,所以身子骨还算健朗。

听他这么说,店主嘴角一歪,很直爽地说道”以往反正是坑你的钱,我没压力。“倾之也忍不住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心里不禁对大叔竖起一根手指,强大彪悍。

店主冲着她客气地笑了笑,说了些什么,就马上走了。

满桌子全是海鲜,生鱼片,大闸蟹,龙虾……

倾之一直好奇着一些事,可是想到那些事可能会撩开他的伤疤,索性干脆闭嘴不说了。

君城坐在那里一直在观察着她的动作,心里暗暗判断:不错,比之前那种要死不活的状态,好太多了。

”你吃吃看,大叔虽然为老不尊,不过做菜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倾之盯着那些色相味俱全的海鲜,想着这厨艺不能算不错吧,应该称地上是顶级了吧。

”那个,你为什么不把他接回去?“按照他这种人,重情重义的,他们两个的关系,他一定是会把他接回去,给他提供好好的生活,而不是在这里做生意吧?

君城活动了下手指,拿着筷子给她夹了一只肥肥的大闸蟹,又夹了一只给自己。

边剥壳边随意地聊开”嗯,我倒是想啊,不过他没这意思。“倾之也跟他一样,手抓着大闸蟹,开始剥壳”为什么?“君城把剥好的肉夹到她的碗里,他技术好太多了,比她剥开的那些碎肉卖相更好,看着也比较有食欲。

倾之愣了下,有点受宠若惊,讪讪地说了句”谢谢。“

第八十章我只是个俗人

君城轻笑,拿着根竹签,挑开眼前的鱼肉。

视线落在远处的大叔身上,目光不禁变地柔和,不再咄咄逼人,也不再那么争锋相对。

而是像从骨子里,透露出的那种感激与尊敬。

他们两个人才更像父子,就像孩子对于父亲的那种与天俱来的尊重与信赖。

倾之有点犯惑了,君城不是那种很容易对人产生信赖的类型。

对于他来说,最亲近的应该是他的那几个兄弟了,除非是有什么事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不然他不会跟他那么亲近的吧?

君城看着她一脸想问又不想问的样子,有点好笑。

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说吧,你想知道什么?“倾之:”……“该问吗?

的却是好奇,可是如果是别人心里的一道伤疤,那么她这么掀开也变地可憎了。

其实他一直都像是个神,没有一点的污点。

可是那也只是在外表,内在呢?

说不定是千疮百孔的。

倾之摇摇头”我不问了。“”呵呵……你在怕什么?“君城咧开嘴角,看着她嗤笑着。

”我没在怕什么。“倾之脸色一红,匆忙移开视线,不敢看他眼里的戏谑。

她只是怕掀开了之后,他自己心里难受。

可是这种话,怎么可能说给他听呢?

”其实他以前真地照顾过我,在我小时候,大概7岁吧。“”……?“倾之困惑。

”我也不是从小就是在君家长大的。“那是一段黑暗的过去,只有他知道那种日子,是有多么的苦。

他外表那么光线华丽,可是内在的黑暗过去,又有谁知道?

过去的事,现在说了出来,反而少了当初的那种心痛。

他脸色平淡,望着远处的海平面,波光粼粼的光线,折现在海水上,散发着各种色彩。

君城低头,盘子里的鱼肉已经被他给捣碎了”小时候如果没有他,也许我早就饿死了吧。“”那时候没钱,也没本事,连吃一顿饭都成了问题。“”后来因为意外,他救了我,在一个垃圾堆旁边,后来就被他带到这里来了。“说完,他眼睛无意识地朝上面瞧了眼”这里现在发生了好多变化,以前还只是一个木头屋子呢。“倾之心中狠狠地一滞,手忙脚乱地扯着桌布”你快点吃吧,不然都凉了。“君城仔细地瞅着她,低下头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倾之,我其实也是个俗人。“”不是生来就是有这一切,君家的种种,是我抢来的,而那个过程,你应该知道的,是充满血腥的。“话一说出来,他自己也愣了下。

那些事情,他一向都不想在提起,连想都不敢再想。

墨薇婉都不曾知道过,因为他只想她干干净净地,一点黑暗都不想让她触碰到。

可是,倾之不同,跟墨薇婉不同。

她是坚强的,坚强到连他都有点佩服了。

所以他也没去想,这些事她会怎么看,在理智之前,就已经说出去了。

抬眼看去,他竟然有了一丝的紧张,害怕从她眼里看到害怕或者是抗拒的神色。

可是倾之却还是很安静的样子,淡然地看着他,一点意外都没有。

第八十一章 其实她也是个狠角色

神态自若,就想不曾听说过一样。

君成带着几分猜测,看着她的神情,企图从她的脸上发现一点端倪。

可是没有,她的脸上十分地平静,没有一点的惊讶或者疑惑。

饶是君城那么能透过表面看本质的人,此刻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就像一潭清水,表面平静,可是内心是否也像现在这么平静?

君成皱眉,还是忍不住地问一句”倾之,给点反应好吗?“”这样也让我太挫败了。“他脑补了下,要是其他的女人听到他讲这些,估计早就扑到他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地,安慰他了。

哪像她这样,居然能这么地平静?

倾之比他更奇怪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匆匆地移开了视线,嘴里咕哝着句”你喜欢别人可怜你?"

…………

君城被她一句话给成功囧到了,呆呆地看着她。

顿时笑开了,好吧他输了。

想了那么多种可能,她却给他来了这么个猝不及防?

还真是意外。

”薄倾之,你还真可爱。“是真地可爱。

倾之皱着眉头,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

更不懂他今天带她出来是什么意思?

像个正常的男女朋友那样,坐在一起吃顿饭还是其他?

而且,他需要的也不是别人的可怜。

因为不管当初多苦,至少现在他把所有人都给踩在脚下。

与其说是可怜他,还不如说是羡慕他。

至少他完全蜕变,而不像她。

奋斗了那么多年,现在依旧还是这么苦恼。

眨巴眨巴眼睛,倾之低头,有点闷声闷气”反正你现在有足够的本事,当时谁让你不痛快你现在就让谁不痛快。“”当初你可怜,那么现在就让那么多当初嘲笑你的人更可怜不就好了。“君成惊愕地看着她,实在很难想象这种话居然可以从她的嘴里跑出来。

这样惊悚万分了吧?

甚至他都开始怀疑了,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她?

脑袋转地这么快?

相比于他的错愕,倾之就自然地地多了。

”我又不是圣母啊。“倾之感叹”只有圣母才会去宽恕,像我这种凡人,只能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君城该庆幸,自己现在没有喝水,不然的话,肯定会喷出来的。

”我说地不对?“倾之疑惑地看着他,见他一脸被雷劈中的样子,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话了。

君城摇了摇头,依然有点被雷到”很对。“岂止是对,简直是太对他的胃口了。

他当年夺权成功的时候,有多少人被他解决掉。

那是一场屠杀,血流成河的悲壮。

可是她到底是个小女人吧?

怎么能有这么悲壮的感概?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一直以来看上去都是属于很委婉的那种类型,怎么会有这么惊世骇俗的想法?

君城端起水,喝了一口,觉得还是没有压下心头的那股惊讶。

顿时,他想到一件事,有点着急地问”如果有人对不起你了,你会不会报复?“倾之想了下说”当然会了。“她也不是什么好忍的人,一旦有点得罪她,她也一定会在报复回去的。

”可是你拿什么报复?“君城皱眉,不解地问。

”是没什么可以报复的,可是我会记住一辈子,等到有能力的时候在去报复。“

第八十二章 有仇必报

倾之眼神无意识地撇开,扁了扁嘴”你该不会以为我不会去报复吧?“

君城不说话了,看样子,他还真是有这种想法的。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她是个柔弱的角色,不会有那么壮烈的精神的,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了。

君城拿起一杯冰水,心中泛起一股心虚的滋味。

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以后,她发现自己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她,是不是她也会报复,还是直接恨他了?

很介意地想知道。

非常想知道。

倾笑了下,想了想说”我也是个人啊,你不能用圣人的标准来衡量我吧?“君城越来越心虚了,模糊地应了声嗯。

要是真地以后她知道了,或者是等到事情败露了,是不是她真地就会这样子对他了?

恨他是唯一她能做的。

然后在未来的无数日子里,恨他,用尽全力了恨他。

君城沉默地垂下了头颅,低声问道”薄倾之,你喜欢我?“是肯定,更是确定。

他眼光没错,情商也不算低,她对他绝对是有其他心思的。

是喜欢,或者是更深层次的爱恋。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的心里现在有他,这是绝对可以肯定的了。

倾之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对苏子墨说她喜欢他。

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刻,要自己亲自在他面前,承认自己对他的那份感情,她还真得没有勇气大声说出来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他目光灼灼的视线,再一次于心不忍了。

其实他也不是像他表面那么风光无限吧?

其实他也很寂寞吧?

她没有那些亲情的经历,可是也该知道亲情的珍贵。

就算有那么多的下属听令于他,他的身边也围绕着那么多的人,可是谁能知道,他那些黑暗的过去呢?

那么承认还是否认到底?

倾之无奈了,低头挑着碗里的东西,一直捣弄着”喜欢又能怎么样?“”你说什么?“君城疑惑地问,答案是什么,他已经很清楚了,可是存心存了逗弄她的心思。

倾之翻了翻白眼,心里计算着,说出来的话,他是嘲笑还是接受,还是一笑而过?

可是,如果这次没有说出去的话,那么什么时候她才能说出口呢?

君城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仿佛在说着,说吧说吧,我期待你的真相。

倾之脸色猛地涨红,鼓起了腮帮子,急切地低着脑袋”君城,你……你想知道什么?“”唔……我想知道,你能不能亲自说喜欢我?“好直接,好直白!

倾之差点被呛了下,她很想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太……自大了。

几乎是落荒而逃,倾之急急地跳了起来,口气结结巴巴地”我……那个,我先去洗手间……呵呵,你先用,我先去洗手间。“”等下。“君城快速地绕过桌子,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

倾之急忙甩开他的手,甩了好几下,都没有甩开,语气也冲起来了”我要去洗手间,你先松开,松开。“君城一边好笑地看着她,一边指了指前面”那是出门的方向。“”洗手间啊,在左边方向左转。“……

倾之呵呵了笑了,又换了个方向。

君城看着她急切的背影,坐回了椅子上,对着她的背影喊道”这屋子里,只有一个方向可以出去。“”洗手间那边是死角哦。“

第八十三章 薄小姐,给我个交待

意思就是别动想要逃开的想法。

除了他这个方向可以出门外,其他的地方都是没法出去。

倾之被人看破了心事,脚步加快,逃离了这个现场。

她怎么忘了呢?

这个男人可是个妖孽啊,妖孽啊,你心里想着什么一眼,他就足够看穿。

她还奢望着至少能先逃离他了再说,至少不要让她在这种场合下,跟他再继续下去。

可是现在看样子,他还真地是希望跟她继续死磕下去了吧?

就跟上次一样。

倾之躲在洗手间里,把水龙头打开,对着镜子,猛地扑了自己一脸的水。

水滴顺着脸颊,慢慢地缓淌下来了。

怎么办?

薄倾之,怎么办?

“噗……”倾之把水洒在镜子上,怎么办啊?

逃不了了,也躲不了了?

倾之,该怎么办?

看君城那个样子,根本就没打算要放过她吧?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跟他说,只想离他远远的啊,至少给她个缓和适应的时间吧?

要不那样……

…………

倾之出来的时候,君城依旧还在那边,碗里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动,只是一个劲地在喝着酒。

见她出来,只是简单地一个挑眉。

倾之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按照原计划行事,可是耳边却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里琛今天没手术,很闲。“里琛?

倾之一时没想出来,后来想到了那个里琛是那位很了不起的医生。

医生??

倾之张大了嘴巴,他又想到了?

又想到了?又想到了!!!

倾之咬咬牙,怒瞪着他,要不要这么聪明,要不要这么能想得到。

就算聪明,也不要这么聪明啊。

倾之深呼吸了两口气,实在忍受不了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要怎么样?“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蹦出来的,真得要疯了,要被他给气疯了。

彻底地疯了,疯了,疯了!

君城依旧是淡定从容的姿态,挑起一杯水,放在嘴边。

闻言,手一顿,笑了下,声音温和细腻”你的答案。“淡定平淡的声音,响了起来,优雅温柔。

可是温柔地让她心间直痒痒的。

这突然想揍人的想法是什么意思?

这么明媚的笑容,可是看起来,都是那么地想让人动手呢?

倾之低头,在抬起来,笑地比他更加温柔”君少爷,其实,现在挺好的。“真得挺好的。

关系那么两明,他是主人,她只是他的一个……暖床的工具。

虽然不堪的身份,可是至少两个人不用那么尴尬吧。

倾之脸上滑过一阵阴霾。

君城看在眼底,动了下手指说”现在是哪样?“他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又一次问到”现在是哪样?“”薄倾之,告诉我,我们现在怎么样?“倾之被逼地无奈,转身就想着离开,可是君城依旧拉住了她的手。

”倾之,你就不想为自己自私一次吗?“”现在,我就在你面前,告诉我,我们怎样?你真得喜欢这样的吗?“倾之下意识地想逃,可是手被他拉着。

第一次见到他会这么咄咄逼人,非得要出一个答案。

第八十四章 你给地了我想要的吗?

君城神色有点凛然,握着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

他承认,薄倾之对于他来说,利益大于感情。

一向无情寡情的他,此刻也希望,给她一点最后的愿望。

哪怕到那时候,事情败光了,他至少可以好受一点。

就算后来恨了,只要现在她开心可那就够了。

倾之脸色苍白,她掩盖在心里的那些心事,现在被一一地掀开了,摆在阳光下,她的心里多少有点难堪。

那些事,她以为不会被他看出来的,可是结果呢?

他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了解她。

是啊,她是动心了。

可是对他动心的女人那么多,不差她一个。

她只是害怕,她赌不起。

这段随时都可以由他开口说停止的爱情。

与其这样,不如不要也罢了。

倾之抬头,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最深沉的冷静,也不再甩开他的手了。

她动了动身子,正视着他,语气淡然“君城,是你说过的。”

“你说过的,叫我安分一点。”

听到她的话,君城瞬间愣住了。

脑海里回荡起,她刚来不久前的那段时间,他好像还真得说过了。

还不等他回忆完,倾之就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办到了,那你现在算什么?“她为了真得做到安分,怕自己真得对他一发不可收拾,特地找出那么多事,想要他赶她离开的。

可是结果离开的是他,回来说要交往的也是他。

什么事,都只能按照他的想法来。

说好的话,现在又想着变卦。

”君城,我没有资本。“她谈不来一场豪门贵族,风花雪月般的爱情。

很美好,可是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悲剧。

她没什么雄心壮志,做什么终结者。

她只是想过一份安静的生活,哪怕一辈子,一个人,也可以。

”我不想以后,悲哀的依旧是我。“倾之垂眸,遮掉眼里的悲伤”君城,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爱情。“”那你想要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几乎是冲着她吼出来的。

他想他的面子真得在她这里丢光了,败没了。

这么低三下四,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说,她以为一句给不了就想摆脱一切吗?

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实在不行的话,他不介意用某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逼她点头同意为止。

君城心里暗暗地发誓。

倾之摇了下脑袋,她的爱情绝对没有他的位置的”我想要的男,他不帅,但是他可以高傲,他会把我当作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女人来珍惜。他不强大,但是他的肩膀一定要足够温暖,我怕冷,这样在冬天,即便没有暖气,我也不会冷。他不必太有钱,但是一定可以在每天早上,给我买一份豆浆和烧麦。他不必太有文化,但是一定会得会写我爱你,这三个字。他可以很迟钝,但是在我难过的时候,他一定要第一眼就察觉地出来。“倾之眼里已经积满了泪水,她的日子太悲哀了,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生活。

连带着眼光也一直在下降。

她想过,这辈子能遇见这么个人就好了。

而不是像君城这样,太好了。

好到她都觉得不现实了。

第八十五章 爱情的千万种姿态1

她比谁都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差距。

不是每个灰姑娘,都可以有王子的。

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梦。

在某个浪漫的时刻,王子翩然出场。

于是牵手,誓言,曲折,结局。

”他可以不是英雄,但在我看来他一定是灰王子。我们会生一个宝宝,不管男女都可以。然后一个他,一个我,一个宝宝,三个人一辈子。我们的日子不必轰轰烈烈,要死要活,平淡就好,因为我已经过了风花雪月的阶段,我需要的不是梦幻,而是踏实。”

”君城,你是天底下无数个女孩子的梦中归属,可是你太高不可攀,我真得赌不起。我会怕,会想着什么时候你就转身,冷漠相对。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想要我们两个交往,也许是你的生活太无聊,更或许是在你的生命中,已经出现过各种各样的女孩子,所以你只是图一时的新鲜劲,而当这股新鲜劲不能挑起你的好奇的时候,你就会离开。我想要的只有平淡,可是你给我的只能是绚烂。”

他有钱,有权,可以转眼间把整座奢侈品商场都送给她。

可是,那只是震撼。

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事的。

那其中又夹杂了多少的真心?

君城脸色暗沉,靠在桌子上,双手抱胸,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似听非听的,只是随着她的每一句话下,他的脸色就往下沉静了一份。

第一次,有个女人,居然可以当着他的面,彻彻底底地否决掉他。

无论从小到大,走在人群里,向来只有他接受别人的瞩目的。

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责批评过?

君城脸色沉沉,一言不发地瞪着她。

倾之别开视线,她想她是不怕死吧?

可是她也受够了这种日子了,趁着现在,把话说明白了,大家都好过点。

”所以,君城,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我都是赔不起的。“君城冷笑”所以你才那么反常,一个拜金女?“倾之怔住,花了三分钟才消化掉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瞬时瞪圆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被卖了?

悠然告诉他的。

不是悠然教她要怎么做的吗?

难怪他出去一趟之后,又不生气了?

君城看她一脸的懊悔,气就不打一处来。

伸手,揽过她的腰,一个转身,直接把她压在桌子上,身子紧随其上,贴在她的身子。

倾之变色,伸手推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你要干嘛?“”君城,你理智点,这里可是在外面。“还是在别人的店里。

何况店主还是你所熟悉的!

君城黑着张脸,也不松开手,甚至那张俊脸,还不断地往下压。

倾之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脸,更加着急了。

”你别闹了,快点起来啊。“倾之眼神飘向别处,发现没有人了之后,才大着声说话。

君城的脸只停在她的眼前。

她长长的眼睫毛,不安的颤动着,一下下地拂过他的眼睫,带着些痒痒的感觉。

”倾之。“君城说道,声音温柔,仿佛可以腻出水出来。

丝丝婵娟,带着无尽的眷恋。

好像从他的嘴里出来,那两个字,仿佛是世间的天籁。

引发了无尽的遐想。

第八十六章 爱情的千万种姿态

他低头,丝毫不打算退让。

在女人面前,向来都是只有他叫女人让开的地步,什么时候轮到女人来叫他走了?

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骤然握紧。

语气逼人:”你在怕什么?“”你把你所有的卑微都摆在我面前,你在怕什么?“心中再有凌乱,他现在也不想就这么放开她的手了。

甚至他都不知道,就算他们在一起了,那么保质期又有多长。

也许下一秒,她就会倒在他的面前,然后永远也清醒不过来了。

可是,他不想。

不想就算最后结果是她离开了,他也可以给她编一场童话,让她走的不是那么痛苦。

那些最淳朴的愿望,实在是太卑微了。

卑微到一不小心,他就舍不得,直接让她离开了。

倾之低头,她在怕什么,不明显吗?

怕被扔掉,怕在她那么努力爱了一场,转身之后,又是一场悲凉。

”君城,你就这样子让我走,可以吗?“她不求了,什么都不求了。

就这样子,一个人,一辈子,平平淡淡的就好。

”我什么都不敢要了,你就让我走好吗?“君城轻笑,眼底泛着层层寒光。

结果,说了这么久,她的解释还是要走吗?

薄倾之!

谁给你这个权利了?

君城平复了下自己的怒火,冷冷地睥睨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如果我给你个权利呢?“什么?

倾之不明白地看着她。

君城呼吸了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却不知心里早已经是怒火滔天:”只要你不说结束,我就不会结束这段感情。“要知道,能让他做出这个承若,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一向高傲的人,此刻却为了一个女人放低到这种程度。

倾之彻底愣住。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

什么叫她说不结束就不结束。

那等于是给了她一块免死金牌。

她知道他重视承诺的,一旦说出去的话,就没有收回去的可能。

要是万一后来,他后悔了,那样子岂不是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了。

君城见她居然还在犹豫,整张脸刷地一下,全部都黑了。

”薄倾之!你到底想要怎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到底要怎么样?

真想就这么走了吗?

倾之弱弱地缩在一边,耸拉着脑袋,不想回答。

她就是要走啊。

可是,他不是不放她走的吗?

那不行,她就把他逼走吧。

倾之看着他,目光灼灼,带着些许狡黠:”那你追我啊。“”什么??“这下轮到君城疑惑了。

”你追我啊。“倾之耐着性子重复了遍。

她想了想,像她这么矫情又拿乔的人,君城一定会很讨厌的,然后自然而然地让她滚蛋。

果然,如同她想的一样。

听到她在讲些什么之后,君城的一张脸都扭曲起来了。

眼里两团怒火,狂飙到最高点。

倾之对此,无辜的一笑。

叫她滚吧,带着没有未来的爱情。

君城握着她的肩膀,手指不断地用力。

该死的。

真得,真的,真的,想动手。

君城闭起眼睛,脸上带着挣扎。

许久,他才睁开眼睛,里面的怒火丝毫不减。

”薄倾之,到明天早上八点为止,你都别想睡觉了。“”???“”!!!“”啊?“

第八十七章 没看出来吗?我在追你!1

倾之顿了好久,才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想也没想,直接甩开他的手,一拔腿就跑出去了。

开玩笑了。

她可不想在这么不清不白的情况下,再跟他发生什么说不清剪不断的关系。

君城丝毫不着急,招呼了下店主,把钱放在桌子上。

店主走过来,一把搭在他的肩上,疑惑地瞅了眼跑掉的人,转而又带着几分审视看着他:”你玩假的吧?“君成侧脸,带着几分意外:”怎么看出来的?“店主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也太敷衍了吧。“”我猜着,按照你的脾气,如果真要一个女人,肯定是管她愿不愿意,先把他压在床了了再说,哪里会像你现在这样子,委屈求全啊。“店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你对她做了什么啊?“君城苦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有些事,真得只能埋在心底。

”也许吧,等以后,如果我有能力挽回的话,我会告诉你的。“只是现在,他不想任何一个人知道。

…………

倾之恼羞成怒地瞪着身边已经睡过去的人。

他是睡地很舒服了,可是她呢?

全身都酸酸的,每根骨头都像是被强行拆过了一样。

还真得是到八点,一分都不落下。

这男人,上辈子没见过女人是不是?

倾之想哭了。

这哪里是追人的节奏啊?

他不把她整地死去活来,她就该安心了啊。

旁边的人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怨念,幽幽地睁开眼睛,带着还没睡醒的惺忪说道:”倾之,要是睡不着,我们继续。“说着,还真得一副蠢蠢欲试的架子。

倾之防备的拉过被子,满脸的警惕:”你不去上班吗?“已经九点多了,他这个集团首席会有这么闲吗?

君城翻了个身子,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懒懒的声音响起:”嗯,不去了。“倾之瞪大了眼睛,没料到他会回答的这么干脆:”你不是集团的总裁吗?那应该不是很忙的吗?“君城直接闭眼,睡觉,简单地解答了她的疑惑:”不是还有一大批人吗?“”然后扔他们解决去。“再一次干错利落,丝毫不犹豫。

倾之无言,满脸的黑线。

所有的话绕到嘴边,只剩下一句话了:”你们公司人的素质还真高啊。“有这么个随性的老板。

天天地承受多大的压力啊。

艰难城否决:”不是素质高,而是他们办事能力强。“”能进君岚的,都是社会上的商业精英,要是连这些都无法接受,那还是迟早滚出去。“”……你确定,这不是在为你的懒惰开脱?“”懒惰?“君城睁开眼,戏谑地说道:”唔,他们那些人要是知道,现在我正躺在一个女人的身边,估计是会叫苦连天的。“倾之再度脸红。

开始后悔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了。

是他的公司,她那么担心做什么?

倾之裹着被子,准备下床。

君城揽住她的腰:”你要做什么?“”睡不着了,起来。“”睡不着也给我睡。“君城不由分说地把她压到床上,把被子盖好。”昨天折腾的太久了,再睡会。“

第八十八章 没看出来吗?我在追你!2

倾之扁了扁嘴,一副非常不配合的样子。

谁害的?

到底是谁害的?

君城自己也是累了,抱着她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下去了。

…………

等倾之从熟睡中,醒过来的时候,君城已经不在了。

可是她的床尾却多了一样东西。

倾之睡眼惺忪,盯着那个东西看了好久。

一团红色的,很大的一大团。

倾之掀开被子,爬着到床尾去。

定睛一看,才看见是一朵朵开地正艳的玫瑰花。

不仅床上的那一团,还有床下面的地毯上,摆满了整整一个屋子的玫瑰花。

满室的花香,涤荡了一整个屋子。

倾之傻眼了。

她想可能还没睡醒,才会产生这么可怕的幻觉。

于是她又倒在床上,继续闭起眼睛,等着空气中的那股香气散开。

可是她闭眼了好久,那股味道依旧存在。

倾之猛地睁开了眼,掀开被子,爬到地上去。

在不碰到那些玫瑰花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天!

还真得是一室的玫瑰花。

每一朵都开地很鲜艳,大红色的,还有的花瓣上沾染了一点点的晨雾。

倾之呆住。

这又是怎么了?

床尾的玫瑰花上,插着一张卡片。

倾之愣神,顿时心跳微微加速。

等着它看了好久,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在脸色酡红的情况下,拿起了那张卡片。

然后。

她就再次傻眼了。

9999朵玫瑰,再不同意交往,猜猜看,下次我送的会是什么?

唰!

她的一张脸,顿时黑了又白,白了又红。

丝毫不带犹豫地,掏出手机,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耐着性子问:”君城,你要做什么?“那边回答地也不带任何犹豫:”没看出来吗?我在追你。“追你。

两个字再次冲入她的脑海。

倾之脑中的那根弦明显地崩了下,接着看着满地的嫣红,好脾气地反驳:”你不觉得,这是在逼人吗?“”你说呢?“君城声音浅浅淡淡,还带着一丝的笑意。

反正,他打的主意本来就是这样的。

逼到她点头说好为止。

反正他君城,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倾之忍无可忍,直接挂断了了电话。

她想,她也是越来越放肆了。

连他的电话都敢挂掉了。

那边的君城也是这么想着,还真大胆,连他的电话都敢挂啊。

顿时他轻笑,挂断电话,走回办公室去。

对着里面的女人抱歉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有点事。“沙发上,女人一袭红色长裙,趁着她身材高挑白皙。

小巧的脸蛋上,挂着委婉的微笑。

这种女人是天使。

美地让人窒息。

她微笑,打趣地询问:”你女朋友?“君城笑了笑,径自地点了下头:”嗯,再过不久,估计就是了。“”什么样的女人,会让君大少爷,这么热情,主动去追呢?“摆弄着红色的指甲,一边看着他,一边说道。

君城想到她的样子,了悟地点了下头:”她比较难办,所以得花点时间。“墨薇婉脸上的笑容开始破碎,不可置信地反问:”你玩真的?“

第八十九章 他的心病

墨薇婉二十三岁的这一年,终于有了这种感觉。

一直跟在你身后,跑着的人,突然变了个方向,往另外一个反方向跑去。

然后他们两个人离地越来越远。

直到再也见不着面了为止。

君城完美无暇的脸上,滑过一丝呆滞。

垂在手心的手,也悄然间握紧了。

她的话里,为什么会夹着一丝的痛苦。

他是个成功的企业家,最擅长的就是分析对方的心理。

从语气,到表情变化,却判断人的内心。

她痛苦了?

君城发现自己的心,居然开始砰砰的乱跳了。

为什么痛苦?

是因为他要追女人了所以才痛苦了是不是?

之所以痛苦,就是因为她其实心里有自己的是不是?

君城越来不敢往下想了。

暗恋的日子里,那些痛苦只有自己品尝过了才知道。

像蚀骨的毒药,一下下,缓缓慢慢地攻入你的心脉。

他已经想了好久,等了好久,以至于她一个小的表现,他都要开始克制不住的喜悦。

很没品,他承认。

可是没办法啊,遇见她,他不就是那么窝囊。

一瞬间,速度快地让人看不见,君城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地问到:”怎么了,你不想吗?“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墨薇婉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了。

别开眼神,她也跟着随意,出口反驳:”君少爷,你那么多女人,你见过我什么时候阻止过?“”哦。可是我从你的话里,听到一丝痛苦的滋味?“墨薇婉皱起眉头,扁了扁嘴:”当然痛苦了,本来你只能听我一个女人的话,现在多了一个女人了。“说完,墨薇婉还瞪着大眼睛,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心情有多呢不爽快。

君城苦笑,果然是她想太多了是吧?

”不会,我只听你的,以后也是这样。“墨薇婉不信,夸张地拔高了音量:”你可不一定,由你亲自出手追的女人,想必你心里也是挺宝贝的吧?那么以后,她脚你做什么,你铁定是先听她的话喽。“君城摇了摇脑袋:”婉婉,我跟你说过的话,什么时候失信过?“墨薇婉像是终于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光明正大地嘲笑起他来:”有啊,有一件事,你就没有做到过。“君城皱了下眉,想了想,依旧没有回忆起来。

什么事,他没做到?

”想不出来了吧?“墨薇婉笑笑”你不是说要治好我的身体吗?可是到现在还没有痊愈耶。“君城了悟,原来是这件事啊。

”现在呢?发病的时候,还会疼吗?“他的语气自然的带上了担忧,眼神憧憧地盯着她。

墨薇婉不以为然,她这是老毛病了,要是能治好,要是真能根治……

”你有叫人去把药送给我,经常吃那个,发病的时候,也不是特别疼了。“君城看着她,脸上染上一层阴郁。

那是他的心病,这么多年,一只在想办法解决。

好不容易,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办法,他不能手软。

决对不能手软的。

”婉婉,没事,再过一段时间,我保证,你的病会治好的。“”……如果还不行呢?“她不是很在意,随口问到、”如果不能,我把整个人都陪给你。“”……”

第九十章 割舍

墨薇婉沉默了。

其实他一直不都是以她为中心的吗?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或许是以后。

墨薇婉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好郁闷。

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被抢走了,你却无力反击一样。

她知道,对于君城,她从未动心过。

她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占有欲在作祟吧?

毕竟她墨薇婉在君城的极尽宠爱之下,脾气早就养地有点无法无天了。

要是有一天,突然这些都不属于自己的话……

怎么办?

她不想。

整个人都陪给她吗?

”你确定吗?“她轻笑,带着几分俏皮,勾着自己的头发。

君城无奈了,女人是不是都是这么麻烦的?

给你口头上的承诺还不够?

什么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们根本就不懂的吧。

”说吧,你想怎么样才相信?“”唔……这样,我也不知道啊。“墨薇婉实话实说,要怎么一个确定一个诺言,不会变成谎言。

”我说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君城再三肯定。

他骗过的人,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薄倾之了。

墨薇婉,他一辈子都不会变她的。

”那你想怎么样啊?“”我知道。“突然出现的戏谑声,从门口传来。

两个人都是一愣,转身看向门外。

里琛拿着个包包,靠在门边,看着他们两个人。

君城挑眉,无声地询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里琛没有理他,反而冲着一边坐着的墨薇婉打了声招呼。

”回来了?“墨薇婉笑着点了下头:”国外,有点无聊,还是回来的好。“”不过,你说啊,有什么方法?“君城也同样看着他,想知道,他能有什么办法。

里琛邪魅地勾着唇角:”还不简单吗?“”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保证是什么?“君城跟墨薇婉两个人都愣住了,他要说的是什么他们也知道了。

君城咳了两声,坐在办公椅上,脸上只是一片的失落。

娶她吗?

他想娶,她肯嫁?

墨薇婉也开始有点尴尬了,站了起来,歉意地说道:”君城,里琛找你好像有事,你们先谈,我先回去了。“说完,就急忙忙地出去了。

她想逃,这里太压抑人了。

娶她吗?

墨薇婉咬咬牙,加快了脚步,坐上他的专属电梯,整个人像是落荒而逃一样,快速地逃走了。

…………

办公室里君城撑着脑袋,有定恼怒地瞪着他。

那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何必要说出来。

那不仅什么都无法解决,还会造成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里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实话实说。“婚姻是绑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了。

不管有情无情,只要在户口本的另外一本签上了名字,那就是一辈子要扛起的责任了。

”如果真喜欢,就去求婚喽。“里琛把资料扔在桌子上,优雅的一个转身,坐在沙发上”薄倾之的事情,我来帮你搞定。“”你就不要在参合进去了,三个人的感情太痛苦。“”夹杂在两个女人之间的你更痛苦。“

第九十一章 什么叫做高调1

里琛脸上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靠在沙发上”怎么样?你能做到全身而退吗?“

”如果挂记着墨薇婉,就不要给薄倾之一点的希望。“”而且,最好你还是不要跟薄倾之有太多的关系。“里琛脸色突然变地正经起来了,一本正经地说道。

君城原本沉思的思路,一下子被他给打断了。

他不解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什么叫不要有太多的关系?

他只知道,不管他君城跟墨薇婉之间有什么牵扯,从他找上她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两个之间就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了。

见里琛一脸的沉静,他一下子神情变地有些微妙。

倏地站了起来,从桌子上拿过那一份的文件。

一页一页地翻开,他的脸色也渐渐地暗沉下来了。

到最后,他终于手握不住那一份重量很轻,很轻,很轻,轻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文件。

就像有千斤重压在他的身上,沉重地他都闯不过气来了。

”你不是说过的吗?也许可以有办法的。“他声音很低,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从喉咙间溢出来的一样。

可是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点点的声音,都是那么清晰。

里琛皱了下眉,随即低头,他慢慢地苦笑了出来:”那也只是也许。“”我自己都不敢有太多的保证。改天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她带到医院里来,再检查一下,要是没有上呢么过多的排斥反应的话,就可以进行最后一步了。“”你……还有机会可以后悔。“君城盯着那份文件。

左手是他从小就发誓要保护的女人,右手是无辜被他强行拉到生命中的女人。

前者,他不舍得她痛。

可是后者的,如果可以现在他好想两个人就那么形同陌路下去。

他不认识她,她也不必因为他的事,而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

君城握紧了那份文件,把那些全都揉成一团,丢在办公室的纸篓里。

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带着极力的挣扎:”嗯,最近几天我会带她去的,你准备下。“”君城,千万不要后悔,不会心软。“里琛脸上阴寒一片。

感情,真得是太伤人。

他不想看着,他的好兄弟,胜过亲人存在的好兄弟,这辈子都会处在后悔的阶段。

”我找不到放手的可能。“君城苦笑着,幽幽地吐出这么一句。

是啊,怎么放弃?

”……我明白了。“………………

倾之以为第一天的玫瑰花,已经够夸张了。

单是搬花,她就花了整整一个早上。

好不容易把那些玫瑰花,都放在花园里摆着,当作装束。

累地她趴在床上,躺了好久。

可是中午的时候,居然又来了。

倾之面对一屋子的蓝色妖姬,再次陷入了目瞪口呆的境地。

眨了眨眼睛,确定眼前这些蓝色的花不是幻觉之外。

她终于崩溃了。

指着那些花,语调不清晰地问:”这些,这些……花,到底……是什么?“”薄小姐,蓝色妖姬(学名:Rosarugosa),又称蓝玫瑰,是最早来自荷兰的一种人为加工花卉,是玫瑰花中的新贵,妖艳迷人,寓意相守是一种承诺……“送花来的人,以为她是不认识这花,或者是被吓傻了。

也对啦,这么多的花,君少爷一声不吭,就刷卡付账,买来送给她,她是应该被吓傻啦。

”停!“倾之打断她的话,深呼吸了口气,问:”君……君少爷送的?“

第七十二章 讨好

”你要吃点什么?“说着招呼服务员把菜单放在她的面前。

倾之怪异地扫了他一眼,明白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却也不说出口,拿过菜单点了几道家常的小菜。

”就这些吧,谢谢。“服务员走了之后,倾之才抬起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初恋,更是教会了她什么叫做残忍的男人。

让她往后的岁月里,总是不自觉地开始自卑起来。

可是到了现在,她却发现,其实自己并不难过或者是憎恨。

每个人都会有为自己着想的时候,他是卑鄙了点,可是她却是自愿地陪着他把这场戏给演下去。

所以,她现在看他,反而是看待那种朋友之间的事情。

见他不打算开口,倾之轻笑了下,语气真诚”唔,你要是有什么心事的话,我可以当个听众的。“苏子墨一愣,苦笑,伸手将一个袋子递到她的面前。

倾之疑惑地接过来,打开来一看,却是一张银行卡。

”你这是要做什么?“苏子墨端起水杯,放在嘴边,喝了好大一口之后才说”给你的。”

“……”倾之伸手,把卡推到他的面前“如果是道歉的话,根本就用不着。”

苏子墨顿了顿,随即有些明了,他脸上的苦涩感更甚“也对,君少的钱那么多,你应该不会稀罕的。”

倾之不明白,她不要钱跟君城有什么关系?

明明他是他,而她也是她,两个人之间除了那一点内幕之外,根本就是一清二白了。

而且,君城?

倾之咬咬唇,脸上流露出一丝的苦恼。

她跟君城之间,根本就没有未来可言的。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倾之反驳“他的钱再多,也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见苏子墨又想说什么,倾之无所谓地挥了下手“我不要你的钱跟君城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既然分不清,那么就一次次地提醒自己好了。

他们不可能的,没有希望。

苏子墨脸上写满了不信,可是他也只是笑笑而以。

是或者不是,他们都看在眼底,说那是假装?根本就不会信。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全都是一些简单平常的菜式,没有什么特别的。

倾之挠了下额头,低着头看着他的眼睛,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样子“你给我钱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子墨脸色难看起来了,细细地盯着她的脸蛋。

一如多年,她依旧还是那么明媚。

明明生活过地比谁都要来地糟糕,可是她却能始终地笑着。

明明那么多人在嘲笑着她,她依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比如义无反顾地追着她跑。

明明那么需要一个可靠的肩膀,在她难过地想哭的时候,可以有个人可以给她依靠。

可是她却可以选择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自己委屈难过。

那时候,与其说他们两个是在谈恋爱,还不如说是她一直在讨好他,追逐着他的脚步。

那时候,他并不是很在乎她。

只是知道有那么一个傻女孩,可以为自己付出一切,为他挡走那些烂桃花。

身为他的男朋友,他很不称职。

没抱过她,没吻过她,没关心过她,没陪过她。

他其实真地很不明白,为什么他对她那么无所谓,她还是可以陪在他的身边。

第九十三章 好好的就好

倾之忐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挣扎地睁开了眼睛之后,总算没再看见那一屋子的鲜花。

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看什么都觉得顺眼了。

那么无厘头到夸张的做法,她猜测也只有那个男人才做地出来。

可是她的高兴,在看到把一朵红玫瑰之后,表情微微变地有些微妙。

又怎么了吗?

倾之抓了抓脑袋,走过去,拿起那一朵玫瑰花,放在鼻间嗅了嗅,好香。

桌面上还是附带着一张卡片。

倾之心下一动,拿起来一看,这次是打印出来的文字:要是嫌弃就丢掉!

倾之噗哧一笑,还真是什么人说什么样的话。

他是觉得送一朵花,太不能彰显他君大少爷的身份是吧?

不过,这一朵花,可是比昨天那一屋子的花,要来地能被接受多了。

把东西都收好了之后,她打算下去,可是床头放着的手机却响了。

来电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倾之顿住,她认识的忍算来算去也就只有那几个了。

那现在,会是谁给她打电话。

疑惑归疑惑,她还是接听了。

”喂,你好,请问你是谁?“对方并没有直接答话,只是有浅浅淡淡的呼吸,隔着千里之外,缓缓地传了过来。

”呵呵~“那端笑开了,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跟她印象中的声音有几分熟悉。

可是她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她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声音。

苦思冥想不得结果,倾之又对着那边礼貌地重复了遍:”喂,你好。请问你是谁?“可是这一次,那边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倾之纳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谁这么奇怪,会打过来?

又一言不发的?疯子吗?

摇摇头,她也没有多大的在意,权当只是一场小插曲罢了。

…………

于此同时,一架私家飞机,缓缓地落在城市的机场外。

一名面过半百的老人,手里拿着一台手机,嘴角挂着阴森的笑意。

”去告诉他一声,这次筹码是在我的手上。“他的手里拿着一叠的资料,还有几张照片。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这么窝囊过。

欠他的,失去的,他都要一一地讨要回来。

不管阻挡他的人是谁,他都绝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老爷,这么做稳妥吗?”身边的仆人,有点担忧地问道。

这是他们父子间的最后一次摊牌了,要是输了的话,那么他这辈子都不能翻身了。

“呵呵……”他冷笑,带着不可一世地高傲:”放心,我比你了解他,他缺少的是什么,既然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那么他就一定会用性命来守护。“”他看似完美的无懈可击,可是往往这种人,他一旦有了弱点,那么必定是致命的弱点。“他也在商场黑道上纵横了这么多年,有些手段道理,早就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有句话叫姜的还是老的辣。

他再厉害有什么用,他懂得道理比他多,手段比他狠,心比他更冷。

…………

”你带我去医院做什么?“倾之手里拿着一朵他刚送的花,奇怪地看着她。

她身体好好的啊,又没病又没灾的,为什么要来这里?

”检查身体。“君城脚步不停,面色有些凝重,可惜她没有看出来。

倾之更纳闷了:”我没病啊,检查什么啊。“”这是规矩。“君城拉着她,一直往里面走。

规矩?

倾之疑惑地瞪着他,什么规矩啊?这么稀奇古怪的。

君城没有给她发问的机会,一直拉着她,往里琛所在的办公室走去。

一打开门,且不说倾之什么反应,君城自己倒是先愣住了。

门里面的人,听到声音,也都纷纷回过头来。

君城皱了下眉头,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哪里不舒服吗?

里琛也皱了下眉头,然后有点没心没肺地轻笑着。

这是什么情况?

暗恋对象跟绯闻女友碰了个正着吗?

君城心里有些打鼓,下意识地就回头,看着她左手边的女人。

谁料,倾之一脸的无知。

不明白地看着她,好像在询问他看她做什么。

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一向巧舌如簧的君城也不知道这次要怎么打歌圆场。

就像被妻子抓奸在现场一样,那么的尴尬。

墨薇婉站了起来,脸上依旧是挂着一副体贴入微的微笑:”你既然有病人,那么我就先走了。“”等下。“君城突然出声豁然打断,有些烦躁地转了个身子,看着一边正在状况外的倾之:”你不是一直喊着肚子饿吗?你先自己去买点吃的东西。“他话音刚落,一边的里琛摔先拍了下头。

无药可救了,情商低到这种程度,还真是少见了。

”……哦。”倾之看了看君城,又看了看他们两个,轻飘飘的一句话,结果他手中的卡,就走了出去。

她走了之后,君城直接把门关上。

然后走了进去,遮不住的担心语气:”你病了吗?“墨薇婉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子的心虚劲:”嗯,是有点不大舒服,所以顺道过来看看。“转头,他看向里琛,见他摇了摇头,他才安下心来。

他怕,她的病又开始发作了到时候才真地叫难办。

”君城,她就是你说的那些追的对象啊。“墨薇婉笑着问。

”嗯。“敷衍地回了句,不是特别喜欢去探究她的身份,尤其是在她的面前。

”我说,你这样子,估计人家不会生你气吗?“里琛玩笑地说道,不会他提醒,估计她自己就会主动想歪了。

傻子一个,有这样追人的吗?

他这个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啊。

君城皱着眉头:”嗯,再说吧。“墨薇婉细细地打量着他,似是要探究出什么究竟来。

转变了歌语气,她带着几分试探地开口:”她很好看,而且也不会闹腾,很乖吧。“切,君城带着几分不屑地否决掉:”蠢地要死,还是单细胞生物,宠物龟都比她乖巧。“墨薇婉讪笑,并不答话。

里琛却自顾自地开口了;”你应该也接到消息了吧。“君城心下一紧,慢吞吞地点了下头:”管他呢,反正他要是想死,我并不介意成全他。“父子情什么的,全是废话。

要是真有情,他君城就不会从死人堆里,一步步地走出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既然他自己都不想要他这个儿子,那么他这个身为儿子的,自然也就没必要去要他那个老子。

他君城向来离经叛道,自然不会去注意这些的。

”可是,君城真得能下地了手吗?“墨薇婉担心地看着他。

感情这种东西,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稍微一不小心就可以粉身碎骨。

君城摆了摆手,一副不大在意的样子:”没事,你呢,自己管好自己的身体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你就别再管了。“墨薇婉笑笑,低下头借以掩饰那一抹的黯淡。

是不是,如果我身体是健康的,那么你或许就不会在多看我一眼了?

很心酸,好想知道。

”呐,你猜,他这次过来是要做什么?“里琛最擅长地就是分析了,可是这次他却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

按道理说,君岚已经是在君城的全力掌握之下了,就算是在国外他的两个儿子手中有资产,可是那那些跟君岚对抗,实在是太不要命的做法了。

”我不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怎么样。“”你倒是镇静。“里琛也不知道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两个人就在墨薇婉的面前讨论着这些事情,因为他们之间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也没有必要去隐瞒他。

墨薇婉眉头一直皱在一起,偶尔还会参合一两句自己的想法,不过大多数的时间,她都是在一边默默地听着。

不知不觉,一整个下午,他们都在聊着这些事。

到结束之后,君城才想起来,薄倾之来。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可是却没有人接。

生气了?

君城笑了笑,不以为意,以为她只是在生气。

也是,是该生气的。

他带她来,结果就那么打发她走了。

叹了口气,他把墨薇婉送到自己以前住的公寓里,然后自己打车回家,顺便在蛋糕店去买了歌小蛋糕回去,当作赔罪好了。

他想,自己也真得有点自作孽了,人还没追到,现在又惹生气了。

君家的佣人们,听到车声,都围了过来。

”君少爷。“穆嫂看着他的后面,发现没有人之后,才奇怪地问:”少爷,薄小姐还没有回来吗?“”……她不是早就该回来了吗?“君城顿时意识到什么。赶忙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可是还是依旧无人接听。

切下电话,君城转身,回到车上,再次把车开出去。

”把每个路况的摄影都调出来,找下薄倾之到底在哪里。“说完,他又打去了另外一个电话:”里琛,出事了。“薄倾之绝对不会逃走的,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把她找出来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他被人抓走了或者是被绑架了。

只是……

除了祈祷之外,他什么都不能做了。

最好,抓她的人千万不要是那个人。

不然事情真得会难办的多了。

他连他现在要怎么做,都不知道,谁想地到,他的动作居然可以这么快?

薄倾之,你要好好好的啊。

第九十四章 沙场无父子

君城开这着车,跑到墨薇婉居住的地方去。

按下密码直接开门进去,墨薇婉正洗完澡出来,看到屋子里赫然出现的人,顿时吓得不清。

“阿城,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君城摇了摇手,直接跑到她的卧室里去拿了一件外套,直接套到她的身上。

“唔,我等下跟你解释吧,你先跟我走。”说完拉着她出门。

门外,里琛的人已经咋门外恭候了。

君城冲着他们点了下头,拉着她到车子里,率先开了出去。

车子里,墨薇婉一头的雾水。

拉了拉衣服的下摆,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关切得问:“怎么了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君城轻笑,故作轻松:“的确是出了点事情,所以等会,你先好好地呆在那里,有人会保护你的,你不要害怕。”

“那……那你呢?”她问。

君城苦笑了下:“我要去找下倾之。”

“她现在恐怕落在别人的手上了。”

墨薇婉垂眸,她听懂了,能让他这么如临大敌的,除了君老爷子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你要跟他对抗吗?”因为薄倾之吗?

君城失笑:“我不是一直都在跟他对抗的吗?”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

他们注定只能成为仇人,儿当不成父子。

“可是。”墨薇婉咬咬牙,不是这样子的“君城,我不想你出事的。”

更不想你因为那个女人出事。

君城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出事?”

“不要想太多,这次还是一样的,赢得是我,输的是他。”

墨薇婉眼角噙着泪,他变了。

他以前是不会这么妥协的。

谁管老爷子抓住的是谁,他都可以无所谓的。

可是现在明明有些事情给变了啊。

她不要这种感觉的,好讨厌的感觉。

“君城,我怕,你不要去好不好?”第一次她这么求着他,因为真的害怕,这份宠爱,会被他给分出去,然后剩下留给他的就会变的好少好少。

君城叹了口气,也知道她回来之后,情绪一直都是很低落的。

他对于她的请求也从来没有毁约过,可是这一次真的不可以。

“婉婉我……”剩下的话,他已经没法说出来了,墨薇婉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他的怀里。

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害怕到了极点,而在苦苦的寻求安慰:“我求求你,君城,你爸爸太可怕了,我怕他,你留下来陪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呆着,那样子太可怕,也太孤独了。”

君城停下车子,被她这么抱着,连车都不可能开了。

“听话,这次我真的要自己去。”

除了用来威胁他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来,老头子把人抓走,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是找他的,他从来就不会逃避过。

反正父子间,举枪相对这种事,他做过太多次了。

“我不要。”墨薇婉一改常态,抱得更紧了:“我不要,君城我说了我不要,你不要去好不好,真的不要去,就这一次。我只求你这一次好不好?”

“你留下,为我留下一次好不好?”

“一个人真的太可怕了,我不想一个人,我也不想你会出事。”

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在那边撕心裂肺的呐喊与哭叫。

君城无奈,抬起手擦掉她的眼泪。

“婉婉,我很快回来的,给我一个小时,我马上回来,你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

手机响起,是里琛的电话好号码,君城看了一眼,急忙接通。

可是一边坐着的墨薇婉却突然间伸手,按掉他的电话,从窗口就把电话给扔了出去。

君城皱眉,眉宇间已经带上了几分不悦。

墨薇婉也有点害怕,她只是一时的情急,猜这样子做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会生气。

墨薇婉拉着脑袋,讪讪地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不想你出事而已啊。”

君城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这次我真的没办法不去。”

“婉婉,就这一次好吗?就这一次,以后我都听你的了。”

“是因为她吗?”墨薇婉哭着说“是因为她吗?你喜欢上那天的那个女人了吗?”

“所以你连命都不打算要了吗?”

君城摸了摸她的脸,由衷地解释:“不是这样子,有些事,以后你一定会明白的,只是现在我不能说。”

“婉婉,相信一下我好吗?”

“……我相信你,只是你千万不能出事。”

终于她同意了,君城下车把手机捡了起来,然后打了个电话过去。

“怎么样了?”开口就是他焦急的询问。

里琛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这次麻烦了,你爸爸知道了。”

君城心理一紧:“他知道什么了?”

“药人的事情。”

里琛靠在玻璃前,看着刚刚到手的资料:“而且,情况似乎变地更遭了。”

“你爸爸给她注射了一样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没法知道。”

“如果一旦中和起来的话,那么我们可能要前功尽弃了。”

君城手机握地紧紧地,第一反应,他的想法不是糟糕了,而是在担心是不是她会出事。

“你爸爸跟你约好了,他想见你。”

“我知道了。”君城说道。

里琛又叹了叹气:“我说,她现在可能没用了,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你多少理智一点,别中了你爸的圈套。”

君城唇角讥笑:“他的圈套能有多少技术含量。”

“ok你们父子的事,我躲避,先去帮她订份棺材吧。”

里琛说完这一句就挂了,不知道是要提醒他什么。

可以他明白,知道里琛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不要学不会割舍,不会不舍得,不要被冲昏了头脑。

如今的这一切,是他君城拿命换来的,是他应得的。

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拱手让人。

可是……不舍的。

他做不到这么直接的放手。

墨薇婉已经走了出来,站在他的身后,看着男人侧脸上的那一抹苦笑。

心里不自觉的泛起一丝的疼痛。

为什么呀?

“你要是急的话,就先去吧?这里有这么多人陪着我,不会有事的。”

君城走上前,牵起他的手,放在掌心里揉捏这着:“走吧,先送你过去了再说。”

“……好。”

…………

半夜盛华的路上君城安静地开着车,过往的车辆来来往往都行驶而过。

薄倾之,薄倾之……

一想到这个名字,心理就开始翻腾了。

如果,你说当时不找你的话,是不是你现在还活地好好,远离这些纷纷扰扰?

如果,我可以选择,我或许也不会放弃?

如果,你知道了真真相,是不是会恨我?

如果,你恨我了,是不是就会远离我?

…………

太多的想知道,可是不管是哪一个,他都没有勇气去要个答案。

她现在怎么样都不知道,他却只能什么都不能做。

关于老头子卷土重来,是要什么,他多少也知道一点。

无非就是君岚。

可是偏偏,无论哪一方,薄倾之还是君岚,都是不能放下的。

君城无奈极了,伸手使劲都撩了撩头发。

防备了这么久,没想到居然会在无意间出现了意外。

还是他始料未及的。

一路来到半夜盛华,大大咧咧地将车子停在门口,开门走了进去。

果然在靠窗的地方,看到了人。

君城丝毫不客气都卷起一杯红酒,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他的对面。

“这么巧,来度假啊?”

闲散的语气,仿佛两个人是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

君老爷子哼哼的笑了出来:“是啊,好久没回来。”

君城但笑不语,喝着红酒,看着外面的景致。

一点都不着急,也没有开始开口谈判。

一副淡定从容的姿态,全身上下,都泛着一股贵胄气息。

君老爷子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就不着急你那个情人怎么样了?”

君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既然是人质,那么就你就没必要杀了她。”

君老爷子哈哈大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不会觉得真诚:“我猜,她现在应该在撞墙吧?毕竟把自己撞晕了,就不会觉得痛苦了。”

君城依旧是在微笑,从哪里看都是无懈可击。

谈判桌上,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了,只有安下心来,猜能找到对方的弱点,然后给予致命的一击。

“唔,你还真地一点都不担心那个女人啊……哦,也对。”君;老爷子感叹:“反正她只是个实验体。”

“死了,你也不会觉得可惜的。”

君城愣住,一向的优雅淡定,终于出现了裂痕。

带着几分难以相信地看着他。

君老爷子哈笑了几下:“你做的事,我当然可以知道,想知道我的能耐,你可以再去学学啊。”

“她知道这件事了?”君城有些艰难地问出来,她知道了是吗?在这种情况下,知道了。

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就是在骗她的啊?

君老爷子摆了摆手:“怎么,你介意?”

那还真是难得可见了。

“她知道了是不是?”君城再一次重复这句话,声音拔高了不少,可见他是真的已经再生气了。

谁知道,君老爷子这次却是挥了挥手:“这是我的筹码,我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用出来。”

即使知道他肯定有阴谋,君城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还好。

第九十五章 最佳选择

就算要她知道,那也该是由他自己去亲口告诉她。

而不是经过别人那里知道。

君老爷子轻蔑地笑开了,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人都有弱点。

他自己的弱点是君岚,而君城的弱点太多,太多。

因为他的牵挂实在太多了。

这不是一个好迹象。

但是对他来说,这确是一个好迹象。

有了弱点,他还不怕击不垮他吗?

只要利用好了,那么他就绝对可以好好地,彻底地,坚决地把他的儿子狠狠地踩下去。

君城面无表情地看着君老爷子一脸的奸诈,他并不是特别在意。

君老爷子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甩到他的面前。

君城接过,定睛一看,丝毫不觉得意外。

股权转让书吗?

这是要将他彻底地踢出去吗?

会不会想地太简单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真得在乎吗?“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肯定,他可以为了那个女人放弃君岚。

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

他倒是真得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他有这么大的把握?

君老爷子呵呵笑开:”在不在乎,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这是你的选择,你说如果我告诉她,其实从头到脚,你都是在利用她,从最初的相遇就是一场你策划出来的,你说她还会乖乖地呆着吧?“”就算她乖乖呆着的吧,你保证她会听你的话?“”君城,我可以告诉你,除非你不要治那个女人,否则,你只有把这份文件给我签了。“”啊,我忘了提醒你了,她比较幸运,体内注射的东西没跟她的体内的毒素产生抗体。“君城平静地回视着他,只是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已经悄然握紧了。

是啊,他现在连她什么样都不知道。

连她现在什么状况都不清楚。

不是不在乎,他知道的。

只是不想让那些情愫去混乱了他的思绪。

老头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一旦走错一步,那么以后他要是在想扳回的话,会麻烦的多了。

”怎么?君城,不是不在乎的吗?那就不在乎到底吧。“君老爷子把文件丢在他的面前,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等下。“君城淡淡地说道:”她在哪里?“”呵呵……“君老爷子转身,看着他。

他们的眉宇间,多少有些相似,只是君城是一股妖冶的华丽,而君老爷子,则是由于时间的沉淀,已经回不去当初的年华正好。

他们父子两个,相互之间斗了多少次,已经数不清了。

每次明里暗里,都是拼尽了全力,要把对方给弄死了一样。

亲情对于他们,只是一张薄如茧翼。

如同废纸一般的存在。

早在一开始就已经被丢弃了,更何况是这么多年之后。

他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不需要任何人的垂青,也照样可以把这个世界玩转。

”她啊,我不是说过了吗?估计现在是在撞墙啊。“”……什么意思?“他蹙眉,疑惑地问着。

注射进她体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其实,我注射进去的,也不是什么特别稀有的东西,大麻,而且,剂量还挺多的。“君老爷子阴恻恻地说道:”不过,只有一次,她现在是被我关在屋子里出不去,当然我可是把所有危险东西都收起来了,所以如果她死的话,那也只是她活活撞死的。“君城暗暗咬牙,手紧紧地握在一块。

”这么折腾她,有意思?“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现在宁愿他把事情都说出去,也不希望他会这么对待她。

只要一想到她可能现在这一个人孤零零地难受着,他就好想直接毁掉这一切。

”不要企图对我做出什么,一次的意外已经让我学乖了,不会有第二次。“”君城,在做你那些决定之前,好好想一想,我手上可是有你的把柄的。“………………

君老爷子走了之后,君城还是站在原地。

像一座完美的雕塑,站成永恒的姿势。

看着门外面的方向,眼睛一转不转的。

里琛从他的身后出现,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要给他无尽的安慰。

”或许还是有办法的。“”……能有什么办法?“君城有点自暴自弃地开口了,都这样子了还能怎么办?

或许有吧,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要让他怎么去思考。

”你先想办法,拿到她的血液吧?“里琛说道,只要有血液,那么就算没有那个女人,或许还是可以成功的。

只是过程复杂了许多,不过比起要他妥协,他宁愿选择复杂。

君城疑惑地看着他,要她的血液做什么?

”你要干嘛?“里琛看了他一眼,拿起文件:”只要有血液,我们可以找一个新的宿体,虽然不大可靠,但是我有绝对的把握。“”你要做什么?“君城沉声,再一次问他同样的问题。

里琛叹了口气,伸手就要撕掉那张纸。

君城眼明手快,按住他的手,把文件抢过来:”里琛,你他妈地到底要干嘛?“面对君城的吼声,里琛一点也不觉得害怕,摊开了手说:”撕掉,别为了女毁掉你的一切。“”呵呵呵……怎么可能会毁?他想要我的一切,还得先问问我同意还是不同意。“”可是,你现在就就在准备妥协吗?“里琛毫不迟疑地打破他伪装的宁静。

君城不言,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我不会。“”不,你会,君城我了解你的。“里琛摇下头:”你会同意,因为你放不下薄倾之是不是?“”我没有放不下她。“君城突然间大声反驳,对那个女人,他没有爱,只有利用与阴谋。

”真得不是放不下,只是,只是觉得……“他突然间词穷起来了。

”既然不是感情,那就放了不是更好,她怎么样,跟你没有关系。“里琛叹了口气:”撕掉吧,拿到她的血,然后你们就这么一刀两断吧。“一刀两断啊,一刀两断啊?

君城点了下头,就算对她动情,到时候也是没有结果的。

重点是,墨薇婉他真得割舍不掉。

呼了口气,他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摊开那张稍微有点发皱的纸张,一点点地把它慢慢地撕碎。

对不起,我做不到。

里琛看着他挣扎,心里也不好过。

可是他的任务就是负责帮助君城,帮他做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

那么对于那些干扰他的因素,他也有责任负责把它们都尽数抹杀掉。

所以薄倾之,你就当作这辈子太衰了点吧。

…………

既然做了决定,那么他们要做的就是直接捣毁掉他们的据点就好了。

可是事情明显不是那么的简单。

因为很意外的是,君老爷子跟薄倾之,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一点消息了。

君老爷子给他一天的时间去做决定,可是一天之后他依然是一通电话都没有打给他。

君城坐在办公室里,神情疲倦,看着眼前需要他处理的文件。

一个字都看不下去,老爷子都了是好事,可是为什么那个女人呢?

派去的人调查来调查去,也根本就找不到一点的痕迹。

就连他最初的根据地点,都没有办法找出去。

就像他从来就不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君城第一次有了低估一个人的直觉。

想想也是,好歹也是君岚的前任集团董事长,又能单纯到哪里去?

只是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到底现在怎么样了?

君城这几天甚至都不敢躺下去睡觉了,就怕她一躺下来,就会出现那个女孩子的身影。

然后爬她会控诉他,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就那么轻易地就放弃她了?

眼睛里早就已经布满了血丝,在外人看来,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家少爷,君岚首席,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曾经芳华依旧的男人,早就已经变地腐朽不堪了。

连他自己都有点恶心自己这样子的嘴脸了。

为什么要去招惹她啊?

不招惹的话,多好啊。

里琛敲了下门,就走进来了。

他脸色也不太好看,神情疲惫,面色憔悴。

君城看了他一眼,第一句话,依旧是:”人找到了没有?“”没有。“千篇一律的回答,连他自己都不想再次重复了”我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老头子这次好像是有备而来的。

而且对于他们的行踪也是了如指掌。

这根本就是不科学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别人根本就是无处可寻。

唯一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就在他们的身边。

可是这个更加是不可能的。

他们两个是有多敏锐啊,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他的身影就在身边呢?

而这恰恰好就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了,要知道君老爷子就算是玩手段也是向来是直接出手的,他不会去拐弯抹角,只会横冲直撞。

可是这次,他明显开始走迂回战术了。

里琛不明白了,君城也不明白了。

”会不会是我们哪一步骤走错了?“里琛试探性地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君城摇头:”不会错。“他君城也并非是那种在慌乱时刻,就会手忙脚乱的人。

相反,情况越紧急,他的心就越淡定。

撑着下巴,君城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少有的严肃,嘴角缓缓荡漾开一抹微笑。

里琛眼睛一亮,知道他是肯定已经想到办法了。

第九十六章 他的放不下

”说吧,你有什么办法?“里琛语气轻快地问到,直觉告诉他,君城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君城摆了下手,坐在椅子上:”既然他不想出来,那么就来把大的吧,直接把他给逼出来了不就好了。”

里琛蹙眉,他自认跟君城绝对不是在同一条思路上,甘拜下风问:“什么意思?”

”他在乎的是什么,我就毁掉什么。”

里琛严肃起来了,直直地看着他:“你疯了是吗?”

他们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守住君岚,不让它落在老爷子的手上,他现在居然要把它给毁掉了?

不是疯了是什么?

君城带着点疑惑,反问:“你是怎么来的这种怪异想法?”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把君岚给毁掉?

“那你是要怎么样?”见他没有这方面的意思,里琛总算是呼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君城看着窗外,神色平淡,可是却透露着浓郁的杀气:”既然他活到现在还想着要争个不停,那我就陪他玩个痛快,好让他走的时候,也带着羞愧。“君城一直都是不好惹的,别人不惹他还好,一旦惹怒他了,下场绝对是一个字,惨。

更何况,现在是有人一而再在而三地在挑战他的极限,既然这样,那么他也没有就此罢休的必要。

…………

倾之脸色难看,额头上还包扎着一条白色的纱布,上面有着一团触目惊心的红色痕迹。

不知道是第几次重创下出来的结果了。

明明东西就在不远处,明明只要跑过去就可以拿到,明明只要拿到就可以解脱,可是却总是在即将拿到的那一刻,有一道力气把自己重新地往后面拉。

倾之咬牙切齿地看着脚踝上套着个银色的铁链。

像是为她精心准备的一样,大小刚刚好,只要稍微一扯动,就会掐住她的脚踝。

好几次,她都是被一时的力道给拉回去,然后直直地摔在地上。

倾之从地上爬起来,这么几天的折磨,她就是意志力再是坚强,也快磨损地差不多了。

莫名地,她就好想哭。

每次发作的时候,她就觉得胸膛里,有一股火,在往上冒,而且有欲燃越烈的可能。

从胸口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而她明明知道,只有那些白白的药粉可以缓解自己现在的情况,可是她却拿不到。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却不能去解决下。

她隐隐约约,也知道她是怎么了,可是一道药瘾一上来,不管她之前的意志多么清醒,也终究会变得迟钝下去。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她感觉自己有时候就是处在一个大黑洞里,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能瞧见,也没有人可以来救救她。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几乎每天都要上演几次,看着自己被吞噬,她却无能为力。

倾之抱着脑袋,低声地细细哽咽。

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抓走几天了,因为每天早上清醒的时候,她都会在自己的手臂上抓一道口子,用来提醒下自己。

五天了,已经五天了。

她刚开始还在期待着,君城可以找到她的。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君城是多么强大的一个人啊。

几乎是无所不能,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依赖,还是一种盲目的崇拜。

她只知道,如果有人来救她的话,那么这个人也就只剩下君城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她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君城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抓走她的人究竟是谁,她只知道刚走在路上,难过的时候就有人在背后敲了她一下,然后她就昏了。

醒来之后,就一直呆在这个地方。

倾之低低哀嚎起来了,额头上的伤口还是她自己拿着被单上撕下来的条子,自己绑好的。

那些人除了每天给自己丢一两顿饭进来之后,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倾之呼呼地叫喊,在整个空间里,传荡开来,回音打在白花花的墙壁上,又传了过来。

君城,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难道,你真地因为喜欢那个女人,所以才连她的死活都不肯管了吗?

前些天,还不是他在追着她的?

难道,他真得可以那么快就变心了吗?

倾之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起来了,她根本就没惹什么事端,要是被人抓了,估计也是跟他脱不了关系的。

”就算看在,我好歹被你睡过的份上,你就不能来救下我吗?“倾之哀声痛哭:”你不是说要追我的吗?我一不见了,你就不追了吗?“”你再不追过来,我就要死掉了啊?“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两个人相处的画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真得快要死了,那些画面居然变地格外的清楚。

倾之眼神也渐渐模糊起来了,她现在都不敢乱吃东西,害怕他们在饭里面继续下药。

所以接连饿了好多天了,她的体力也渐渐地不支起来了。

眼神飘忽,四周的一切也都变得变化莫测起来了。

她伸手,刚想要触碰那些画面,又讪讪地把手放下了。

她更爬,如果一不小心画面就消失了怎么办。

倾之看着眼前那些东西,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傻笑。

眼前一黑,再次昏睡过去。

”君城,你救我。救我,我就答应跟你交往怎么样?”

…………

君城按下手机,冷冷地吩咐下去:”就这样子,今晚就行动。“那边明显犹豫了很久,颤巍巍地问道:”少爷,这样子是不是不太好?“这是真得在跟老爷子闹翻啊。

虽然近年来,老爷子那边不敢对他有所动作,但是至少是跟了他好几年了,就算是利益当前,好歹也要考虑一点这么多年的交情吧。

而且谁都不清楚,老爷子手下到底是有多少底子,他们不知道的。

万一他其实只是在隐藏,没有暴露出实力的话,那么这么一来他就更有把握跟动机跟君城正面开战了。

君城讥讽的笑声,在夜色中慢慢地蔓延开了,一声声连绵不断地像是来自地狱的尖叫:”呵呵,那就试试吧。“他君城一向是无所谓的,或许是说没什么在意得了。

反正老爷子就算有后台,他君城会没有吗?

实在不行,他一条命,君老爷子一条命,刚好也就扯平了。

反正他向来都不是那么躲在背后的,他习惯了正面迎敌。

那边呼了一口气,沉重而严肃地点了下头:”少爷,我知道了。“”嗯。“君城淡淡的一句话,就把电话挂端了。

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万千灯火。

这里还是他当时给她准备的卧室呢。

现在人已经不见了。

牛牛一直在门口爬来爬去,爬来爬去,原本是一天三餐加夜宵,从来没有间断。

现在它几乎都不会去碰东西了。

每天都沿着门口的方向爬来爬去,听到开门声时,脖子都会仰地直直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发现不是想等的人时,它又脑袋给缩回去。

呆呆地趴在地上,不会再爬动一下。

像是要通过这种举动,来显示一下自己的失望。

走过去,拿起地上小碟子里的东西,一起坐在沙发上。

伸手在她的头上,动了几下,它觉得不舒服,于是就把脑袋伸了出来,无精打采地看着他。

君城苦涩的笑笑,把东西塞到他的嘴巴里:”你主人最近又不在了,你先勉强吃一点吧,你主人够瘦了,你一只龟还减什么肥啊?“牛牛明显不开心了,扭着头,把脑袋往一边甩,不想理他。

君城笑笑,也不搭理。

他原本以为,他会很着急的,可是没想到他看起来可以那么平静。

甚至好几次,他真地动了把君岚拉下水的想法,可是事后又被他给否定掉了。

他不傻,也不想傻。

哪怕是之前墨薇婉,他都没有那么发疯过,他想为了薄倾之更加没有可能那么疯吧?

可是那种意识还是会时不时地闯进脑海里。

”你说,你主人现在是不是在咒骂我啊?“他低头,问着怀里的乌龟,在夜色中他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意外的柔和。

说婉,他自己就笑开了。

”应该是会恨地吧?我都没有去找她啊?“”明明跟她说过要跟她交往的,可是却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叫她离开,她神经就算再粗,也是会难受的吧?“”我如果那天送她走的话,是不是现在就不会出事了。“”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啊,我甚至都想过直接放弃她了,可是说是什么说的,我却一点都不想放弃,可能是那个女人傻的有点可爱吧,又或许是真被里琛也说准了,我有点动心了呢?“君城摇头,纵使他那么淡定,现在也早就坐立不安了。

他不敢去看墨薇婉一眼,因为看到她就会主动想起那个女人。

她们两个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他径自给扯在了一块,有了千丝万缕般的关系。

离了谁都不行。

唉~~叹了口气,君城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脑袋:”你说,我为什么要难办到这个地步?“”该死的人是我?该受罪的人也是我,不是你的主人,可是好像每次都是她在受罪。“那么多的心事,那么多忏悔,他从未对一个人说过。

就算是里琛也是从过来没有说过的。

可是现在,他却坐在她的卧室里,抱着她的宠物,说着那些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让人知道的事。

君城从来不会后悔,也不容许他自己后悔的。

可是万一呢。

第九十七章 你信不信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

“我要不要跟她说实情啊?这样,她会不会就这么讨厌我了?”想他多么强势的一个人啊,从来就没去顾忌过其他人的想法。

可惜,回答他的始终是满室的空荡荡,以及偶尔夜风吹过。

他低着头,怀里的乌龟似是感应到了他的怨念,伸出脑袋,一拱一拱地供着他的手指头。

君城失笑,温柔地摸过他的头部。

………………

君老爷子依旧没有撤离,一直在他刚回来时住过的地方。

挂断电话,他的脸色顿时变地沉重起来了。

一早就接到密保,知道君城要来找他,目标是她的血液时,他还真是吓了一大跳。

后来想想,也是了。

都说虎父无犬子,他的儿子有能有情到哪里去。

只是,他想这次绝对不可能会输给他的。

他手上握有绝对的筹码,不怕他不屈服。

君老爷子有几分洋洋得意,他部署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发挥作用了。

想到这里,他就想到密室里关着的那个小姑娘。

顿时冷哼了几声,真是蠢货一个,父母蠢也就算了,居然连生出的女儿也是这般的愚不可及。

嗤笑了几声,他拿过钥匙,往密室的方向走去。

倾之早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头上的血液也是干了又流,流了又干,小小的房间里,地上也多出落满了血。

她眼神溃散,神智早已经不大清醒了。

呆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面的人,视线飘忽,好半晌她才看清眼前这个人的影子。

顿时,她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只是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的。

混混沌沌中,脑袋瓜子转动了半天,才晃悠悠地想到他到底是谁了。

很快的,她自己也冷静下来了。

知道君城跟他爸爸的关系有多差,她也没期盼说他能就这么放过自己。

与其怀有期望之后在失望,还不如提前看清现实比较可靠。

“为什么抓我?”她声音嘶哑,显然是这些天叫喊的累了,喉咙也是干涩的。

就连她的嘴唇都是干裂的,一动就会有血液从裂缝里流出来。

她皱了下眉头,伸手擦了擦血液,两眼直直地盯着他。

君老爷子站在门中间,打量了下房间的地毯上的那些血渍。

在看了眼地上的那些白粉,恶劣地笑了下问:“想要吗?”

倾之不答,不是她想要不想要的问题,而是她根本就控制不住的。

每次发病都是像是死过一遭一样。

倾之咽了咽口水,对于那个白色的粉末真得对她充满了太大的诱惑了。

好想解脱,哪怕她知道眼前这个东西很可能是什么毒品。

君老爷子见她这反应,心里更自豪了,他笑了笑,伸出脚,把那碟东西踢到她可触及到的范围之内。

“吃吧,吃了这个,可以给你解脱的。吃了这个,你就可以放松了。”

“只要吃了这个,那么你就可以彻底解放了。”

他笑地很猖狂,好像认定了她一定会去吃一样。

上瘾吧,看君城到时候到底有什么方法。

倾之几乎是下意识地,脚步挪动了下,眼巴巴地看着那些粉末。

“那……那到底,到底是……是什么。”

君老爷子呵呵一笑:“好东西啊,要不是好东西,你会这么上瘾吗?”

倾之一愣,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道:“毒品?”

“呵呵呵,你倒是不笨啊。”君老爷子拉过一边的椅子坐在她的前面,指着那些粉末说:“吃吧,吃完了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倾之呵呵一笑,靠在墙壁上,身子慢慢地往下滑:“是吗?那我宁愿痛苦呢。”

她又不是傻子,也知道这种东西越吃就会越上瘾。

越上瘾,戒毒的过程就会越难受。

倾之咬着唇,力气用地很大,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唇瓣上清晰的痛感一下子让她清醒了过来。

脑袋也跟着清明了不少。

鲜红的液体,一下子顺着她的嘴角慢慢地往下流淌。

倾之自嘲,她什么时候变地这么有价值了,值得他爸爸亲自动手来对付了。

“为什么这么做?”倾之闭眼,带着绝望又带着悲怆:“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君老爷子无所谓地摊开了手:“你知道为什么?”

倾之沉默,她很难想到居然有一天会跟他这么平静地聊着。

深呼了口气,她真得很费解了:“为什么?他不是你儿子吗?”

再大的深仇大恨,也不至于这么自相残杀吧。

父子之间,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隔夜仇呢?

“儿子?”君老爷子冷笑,不屑地看着她:“相信我,他比我更讨厌这段血缘。”

“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当个乞丐,也绝对不会做我的儿子。”

这句话,绝对是真得。

无论如何,害死他的母亲,这件事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的。

要么他死在君城的手上,要么就是在他的手下苟延残喘。

他们这辈子只有这两种可能。

永远也不会出现第三种。

就是因为这种可能,他才从小就会对他的儿子赶尽杀绝。

“你眼中所谓的亲情,真得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想知道你父母的事情吗?”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她父母了。

似乎,她身边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父母的事,好像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倾之疑惑地看着他:“你知道?”

“还是那句老话,除了我,估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知道了。”

那些陈年旧事,知道的人早就走地差不多了。

只要他不说清楚去的话,那么只能被永远地埋葬了。

倾之惊讶地看着他,挣扎着,最终苦涩地砸吧了下嘴唇:“他们在哪里?”

“把那些吃了,我就告诉你。”他手指着那碟白粉,诱惑着说。

倾之咬咬唇,其实何尝不想去吃。

可是,她知道的,如果吃了,那才叫毁了呢?

“呵,你还真是愚蠢。”君老爷子看她的意思就知道她在拒绝,顿时不屑地讥讽道:“跟你那父母一样,愚蠢可笑。”

几乎是下意识地,倾之抓起地上的那碟粉末,一下子砸到君老爷子的身上。

动做太快,君老爷子根本就来不及防抗,一下子溅得满身都是。

吓地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暴怒:“你想找死吗?”

倾之趴在墙上,刚才动作太大,脑子一下子就蒙住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喘过气来。

她靠在墙上,目光变地有些生冷了:“我告诉你,我父母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至少我还好好的,而你,却是残忍地把儿子都拿过来斗。”

“到底谁比谁更愚蠢?”

君老爷子一拐杖直接打了过去,趴的一声,几乎用尽了全力,倾之一下子被打中了肩膀了,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过了好大一会儿,还是没有缓过神来。

可是她的嘴边,依旧挂着浅浅胆大的笑声。

甚至伴随着他一拐杖,一拐杖地打下去,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声。

“怎么了?呵呵……其实被我说中了吧?……呵。你本来就是愚蠢吧,你的儿子那么优秀,你居然想着要把他往死路逼?”

倾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一些什么。

聪明的话,那么现在就千万不要去惹恼他。

要不然的话,自己肯定就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可是伴随着他恼羞成怒,她却突然觉得好痛快。

哪怕自己被她打的都直不起身子了,她还是觉得好痛快。

她想,是不是跟那个假货呆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她也变得有点变态了?

君老爷子就算身体再好,现在也是一个老年人了,打了一会儿也没力气了。

看着身子躺着已经一动不动的人,他又甩了一棍子下去。

“你还真是跟你父母一样,愚钝到无可救药。”

“我知道,你在期待着什么?你以为君城会来救你是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想看到她奔溃的表情,那对他来说是一种安慰。

被一个小他几十岁的女孩子侮辱,这还是第一遭。

倾之根本就没有理会他,或者说到现在终于没力气去理他了。

骨头像散架了一样,动一下,就会痛半天。

“呵呵,你以为你自己在他心里有多么重要吗?”

“我告诉你,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来救你,他的决定是把你丢掉,你知道吗?要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会在这里?”

“什么追你,什么交往,你以为全是真的吗?你有哪一点可以比地过那个女人的?”

倾之目光溃散,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见他在讲些什么。

君老爷子也不顾,看着地上的人继续说道:“其实,从一开始你就是个多余的,你为别人而活,最后也得为别人而死。”

倾之动了动手指,慢吞吞地转了个方向。

对于他,干脆眼不见为净。

君老爷子气更大了,他斗不过君城,难到连他的一个女人都斗不过吗?

“薄倾之,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他对你好一点,你就以为他是喜欢你了吗?”

“省省吧,他以前的女人你看过吗?只要他高兴,别说几百万的项链了,就是几千万的豪宅,他都送的出手。”

“你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是一玩物,利用完了,就会丢掉的玩物。”

“噢,对了,你应该知道那天在里琛办公室里的女人吧?”

倾之这次总算有点反应了,她转过脑袋,看着他,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跟踪?”

“呵呵,是有怎么样?”君老爷子不以为意地哼哼出声:“她可是君城想了十几年的女人,你觉得你的这几个月可以比的过他们之间的这十几年?”

“而且,你觉得你为什么还呆在他的身边吗?因为、”

第九十八章 要怎么办

君老爷子刚打算告诉她什么,电话就响了。

他接听,下一秒,气急败坏地差点把手机都砸掉。

他猛地喘了好几口气,一字一字地问电话那端的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电话那端的人,也是很紧张的:”老爷,君少爷把祖宅直接炸掉了,他还留下警告说如果再不把人交出来的话,下一步,他把君岚都炸掉。“君老爷子伸手,直接切段了电话。

尚未平息的怒火,化作了沉重搞定呼吸,直直地喷射了出来。

他没想到,他居然真得开始动手了。

给他再大的思考能力,也不能猜到他可以直接把祖宅给炸掉了。

那里面,他布置了周密的人全。

就算他君城在怎么厉害,都不可能就那么突破进去。

可是他那么直接,居然可以直接把整座宅子,都给炸了。

不一会儿,门被敲了下,紧接着有人把门推了进来。

”老爷,君少爷说你要是想要那个保险柜,就把薄小姐带到他的面前去,不然他的下一步就是君岚了。“”出去!“君老爷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靠在椅子上,一张老脸,涨地猛红。

真得,疯了。

疯了。

为了女人,居然连君岚都可以拿来做交易。

他还真是敢啊。

不愧是他养出来的儿子。

狠起来,他都自叹不如!

转身,他看着地上躺着的女人,嘲笑着说:”你是不是很开心?以为他是在为了你妥协?“”呵呵,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那时候,你就会知道了,真相到底是什么?“是撕心裂肺,还是痛彻心扉。

君城,我期待着这么一天。

”来人。“他沉声道”把药品再接着注射进去,然后把人带上,跟我走。“既然想玩,那么我们就玩个大一点。

我就不信,你可以搭上君岚,跟着一块完蛋。

………………

“君城,你是真得疯了吧。”里琛也无可奈何了。

对于他想做的事情,他向来都是无从而知的。

就像这一次,他猜地了第一步,马上的第二步,又脱离了他的估计。

叹了口气,多年的习惯,早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脾气。

绝对不会有回头路的。

他抬头,看了眼金碧辉煌的楼层。

君岚无疑是富丽堂皇的。

而里面的摆设,更是富丽堂皇。

昂贵的壁画,花瓶,装饰品……

转眼,居然被他当作了筹码。

君城现在还能闲地住,把那些文件都看了遍之后,才抬起头。

想了想,笑开了,声色冷淡:“你想哪里去了?”

“哦?”里琛好奇了:“那我想错了?”

“有人为了美人不要江山,难道有错?多么古老又唯美的画面啊……”里琛感叹。

那么闲适淡定,一点都看不出来有大敌当前的焦灼感。

对于他的话,君城笑开了,鄙视他:“你觉得我有这么傻?”

“那你就真得傻了。”

里琛无可厚非:“哦,不傻的人,那么请告诉我吧,你要做什么?”

君城垂下头,隐藏下眼里滑过的一丝狠辣:“到时候,你总会知道了。”

“而且是很快。”

里琛:”……“摊手,ok了,他认输。

他就是猜不透,他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他说不说,那也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只是负责执行就好了。

反正这是多年来,一直的模式。

他吩咐命令,运筹帷幄,他负责执行。

不过……

他转念一想,拖着下巴,好奇地多瞅了他两眼。

那模样,就像是古代,某种特殊职业的女人,对那些恩客的目光。

君城受不了,全身动了下,温柔地提醒:”里琛,我性别男,爱好女。“那模样,典型地就是要勾人的。

里琛咳了两下,被他给呛出来了。

摆了下手,恶狠狠地回答:”你神经病啊。“轮到君城无所谓地看着他了。

”我只是想问你啊,对于那位薄小姐,你想怎么样?“君城最近对这个话题,特别的敏感。

当下,皱了下眉头,刚要转移话题,里琛又打断了。

”要不这样,我直接帮你杀了她得了,省的你这么麻烦。“”那药呢?“君城下意识地蹙眉,一方面不想承认对她有什么,一方面,又不想被知道。

好像那样,就感觉了背叛了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一样。

那种深沉的背叛,会让他的心格外难安。

里琛笑笑,眼角的余光无意识地打在他的脸上:”这个吗?一般人死了之后,会有那么一段时间,血液还是热的,那么只要在那段时间,把鲜血拿到,就可以了。“”对你来说,完全做地到啊。“他的话,半分认真,半分玩笑。

让人听地云里雾里的,可是君城明白。

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是认真的。

他叹了口气,不得不问一句:”里琛,你旁敲侧推的,你想试探什么?“里琛优雅地勾着腿,随意地交叠。

他看着天花板,眼珠子动了动:“君城,我警告过你的,不要动心。”

“不然你痛苦,她痛苦,另外的她也痛苦。”

“你们的一开始就是错的,而且是无可挽救的错误,结局再怎么扭转,都还是错的。”

“所以,如果你做不到割舍,我帮你好了。”

他一身白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干净。

他的语气那么温柔,随意,一点都不阴暗。

可是说出去的话,却是那么狠辣,没有一点的情面。

君城顿住,一向果断的人眼里,再次出现了熟悉的挣扎。

“我帮你争取一点机会,好好跟她告别,然后在好好地让她走吧。”

“……”君城不答话了。

一直很安静地坐在哪里。

犹如一座高贵的雕像。

他的脚下,静静地躺着那只乌龟。

花哨的服装包裹下,一只小脑袋上别着一条绳子。

是他早上出来的时候,特地给它换上的。

而它却睁着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上面的人。

仿佛他能听懂似的。

君城低头,也看了看它一眼。

无奈的笑开了。

……………………

君老爷子跟他见面的地点,还是在上次的那个地方。

偌大的屋子里,四面全是玻璃。

两个人都带了足够的手下,黑压压的人群,两边的帮派。

君城灭掉最后一根烟,好久没有吸烟了。

真得好久了。

“人呢?”他开口,淡淡地说道。

君老爷子看着他,笑了下,看着离他不远处的那个保险柜。

他还真是聪明,知道这个柜子里,装着的东西是多么的珍贵。

他是根本就不能舍弃的。

“我要验货。”君老爷子突然说到,看着那个保险柜。

君城嗤笑,伸手按下四个号码,顿时蹬的一声,保险柜打开。

君老爷子顿住,居然连密码都能猜中?

“不意外,威胁下你好儿子就好了。”君城淡淡地说道,解开了他的疑惑。

“你把他怎么了?”他问地是他的小儿子,至于那个大一点的儿子,根本就不是他这一边的。

他所能仰仗的,也就只有他那个小儿子了。

要是连他最后的期望都掐灭,那……

君城看着他,眼里充满了不屑,他以为所有人都能向他那么无耻吗?

“哦,他还好好的。”

“东西你也看了,分毫未动,人呢?”

君老爷子顿时笑了下:“你说,你那么跟我做对,究竟是为了那个女人,还是为了这个女人。”

他有点好奇了。

君城白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下:“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不过关她关系的吧……带上来。”

话音刚落,他的手下,已经拖着她上来了。

低着脑袋,一头头发散乱地垂了下来。

已经瘦到不能看了。

简直只剩下了皮包骨了。

君城心里一痛,眼里滑过一缕心疼。

很快地又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几乎快地让人捕捉不到。

“你说,我要不要把话说出来?”

最终还是到了这一步,君老爷子看着君城,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一丝变化。

“你的事,她还来不及知道,哦,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的那些举动,不然我就真得要告诉她了。”

倾之全身疼地厉害,被人脱出来,她一直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听他的话,艰难地抬头,看着那边坐着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倾之总感觉,他在看她。

是错觉吧。

倾之苦笑。

不管是不是错觉,还能再见他一面,那么就好了。

多少这辈子,还能有人,给她这么一种错觉。

她是被捧在手心的。

有人疼,有人关心。

有人记挂着,她想就是死了,也不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留下一点的痕迹吧?

倾之轻笑,突然间好想笑,也好想哭。

这么想,她就这么做了。

笑声夹杂着哭声,无声地传开了。

君城看着她一耸一耸的肩膀,心也开始悄无声息地痛开了。

好想去抱她啊。

好想就这么抱她啊。

告诉她,什么事都不会有的,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真得好想,心好痛。

里琛站在一边,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其实他也不知道,她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现在看来,半天命都快要没了。

皱起眉头,里琛有点悲哀地发现,原来自己也会心疼了。

她是他们找来的,无辜的可怜的。

里琛握紧拳头,担心地看着君城,那么你呢?

要怎么选择呢?

第一百零一章 谁疯了?

就像是种炫耀,拿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在她面前夸夸其谈。

她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特地的。

因为好累,好疼。

心累了,身体疼了。

倾之慢慢地抬起手,摸了下额头上那个伤口。

修长的指尖,狠狠地往下按一下。

顿时她痛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了,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倾之闭上眼,敛去面色上的疼痛。

再次伸手,冲着同一个地方,狠狠地再按一次。

很好,还是疼的。

倾之觉得自己也有些变态了。

居然这么地虐待自己,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倾之笑了,笑地很灿烂,伸手继续按在那个伤口处。

一下一下,又一下,一点都不留情。

像是要跟什么做对一样,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地变态地对自己呢?

你知道那些小混混吗?为什么会遇见,为什么会那么巧?

她以前住过的地方,那些全是一些老旧的房屋,甚至连水泥路都是不完整的,根本就不会有轿车开进去,他也根本就没有理由会去那里的不是吗?

为什么一直就没有想到这点吗?

倾之苦笑,很好。

还疼呢。

说明她还清醒着,说明一切都不是梦,说明了自己听到的都是真的。

还能疼着。

说明她至少还有救,还有后路,还能全身而退。

她笑着,可是心却冷了。

这样真好。

她终于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可以离开的理由了,再也不用苦苦挣扎了。

放开了。

却空虚了。

倾之双目无神,看着手边的点滴,因为刚才的动作,血液已经倒流出了不少。

鲜红的液体,放肆地倒流着。

她明白,只要放任它那么继续下去,那么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死掉的。

突然间,倾之有点期待了。

如果那个男人看到自己死掉的话,是会错愕还是会遗憾了?

毕竟自己可是他一场简单的算计里得到的猎物吧,就这么简单快速地消失的话,难免会无趣吧。

自嘲地笑了笑,即使很愚钝的想法,可是却在那一刻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了。

一时冲动之下,她又很快清醒过来了。

就在她即将把手收回来放好的时候,门把却转动了下,发出一阵轻响。

就在一瞬间,她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就像未曾醒过一样。

君城手里拿着几份文件,一推门进去就看到,那根透明的管子上,那一束鲜红的血液。

他的脸色苍白了些,手中的文件掉落了一地,急忙跑过去,把她的手给放好,看着血液慢慢地流回去,还不放心,拿出手机给里琛打了个电话。

切断电话,他又将视线落在床上的人身上。

伸手慢慢地抚摸过她的脸颊。

倾之心却慌张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清醒过来的事?

幸好,君城似乎一点都没有发现,只是一直在皱着眉头。

她没醒吗?

那是谁动的?

薇婉吗?不会是她的。

那就是她自己醒了吗?

君城眼神复杂,答案呼之欲出,可是他却不敢出声,叫下她。

只是一直伸手,右手握着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像是在按摩。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跟我说话,那等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你在跟我说。”

倾之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的。

君城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长发:“好吧,你生气,生完了之后,再醒过来。”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知道,我等你来问。”

“我对不起的,我一定会弥补。”

倾之倏地突然睁开眼睛,却看到他笑脸盈盈地,带着几分的得意。

后知后觉,知道了自己上当了,倾之很快地就别开了眼,转个方向不去看他。

君城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不松开:”感觉怎么样,会不会不舒服?“倾之咬着牙,最终还是转过来的。

一把拉过他的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把他的衣袖给拉开了,果然上面有一个咬地很深的牙印。

”我咬的?“倾之的声音有些闷,视线直直地盯着那块看上去就很恐怖的伤口。

君城只是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地把手收回来,再把袖子放回去:“如果我说是,你还会生气吗?”

倾之皱了下眉,又很快地松开了,奇怪地撇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为什么生气啊?”

“我还活着,你也算把我救回来了,我还为什么要生气?”

“哦,你还救了我两次呢。”

君城懊恼了一下,她果然还是在想着那件事。

“你先休息,这几天等身体好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倾之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无意识地往他身上飘:“好不了了。”

“我现在只要想要那些白色的粉末,都觉得好兴奋。”她实话实说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度过去,可是我只知道我没有把握的。”

“我真得没有把握。”

“我说了,你不会有事。”君城冷声打断她的话:“相信我,肯定会没问题的,你会好好的。”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倾之对于他的信誓旦旦,没有多少的开心。

生死由命,她看得开的。

只是她现在关心的事情,不是她身体的状况,也不是她能否戒毒,而是其他。

“要不这样吧,君城,你给我笔钱,我想去度假了。”

君城的脸色慢慢地冷下来了,去度假?

不用脑袋想他都知道,她想做什么。

“乖,等身体好了之后,我在带你去度假。”

“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真得太愧疚了,还是心里本来现在就不舍得她那么的难过,君城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体贴。

那一声妥协,却在那么一霎那,再次激起了她的一身涟漪。

倾之心慌了,眼乱了,既然是假的,那他该那么真做什么?

垂下眸子,敛去脸上的所有神情:“我想现在去。”

“不用你带,我自己去。”倾之声音淡淡的,脸上也因为疲倦而挂着两个还未消褪的黑眼圈。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的。“她的声音逐渐小下去了,手用力地扯了回来,针在她的手臂上滑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血液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那么快的反应,几乎只是在转眼之间。

快地他连一点的反应都来不及做出,就那样子看着她,抱着身子,一下一下的蜷缩着。

那模样对他来说太熟悉了。

这几天,她总是会在昏迷中,时不时地身体会蜷缩,然后缩成一团,难受得喘着粗气。

君城太熟悉那是什么了。

一伸手,抱着她。

紧紧地禁锢在怀中。

按下柜子上的那个红色按钮。

倾之难受地发出一声声的嘤咛。

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求你……我求你……求你,君城,好难受的。真得好难受。“欲壑难平的痛苦,反应在她的身上,就是想要又不能要。

”啊……你打晕我吧,我求求你了,要么打晕我,要么你就直接杀了我。“君城抱着她,那么紧,那么用力。

第一次,她感觉到原来自己真得不是无所不能的。

例如,他不能让这个女人少受罪。

例如,他现在只能看着,不能帮她什么。

“听话,没事的,会没事的。”他的声音也带上了颤音,戒毒的过程他知道是多么的痛苦。

曾经他以为那些痛苦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压在她的身上,却是那么的难以承受。

“不要,我不要的,君城,为我好就打晕我啊,我真得受不了了。”倾之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桎梏。

她的指甲滑过他的肌肤,于是又是一道血痕,君城只是皱了下眉头,手下的力道更加紧了几分。

“你咬我吧,我不生气地也不会疼的。”君城扯开自己的衬衫,把她抓到自己的面前。

“你咬吧,无论什么地方,只要能让你舒服一点的话,都没关系。”

倾之却一把推开他。

她不知道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拒绝。

她一个转身,连带着被子一块的滚落在地上。

君城愣神,急忙下去,把她重新抱在怀里。

“打晕我,打晕我……”反反复复,她只有这么一句话。

里琛带着人进来的时候,看到他们这样,都只是摆了下手,让其他人出去。

君城也注意到了门边的人,想都不用想就脱口而出:“契约买毒品,里琛,马上去买回来。”

里琛皱眉:“你想怎么样?”

君城冷笑,一边加大力气,把她锁在怀里,一边恶狠狠地说道:“做什么?”

“用毒品啊,我又不是养不起她。”

他受不了了。

先别说她自己受不了。

他想自己也是快要疯了。

不想看她难受,不想看见她这么痛苦的模样!

“我说去拿毒品过来的,你还愣着做什么?听不懂人话吗?”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认识了十几年了,第一次他对他说话这么狠过。

里琛也愣了下,从一边随行的护士手上,拿过一根针。

走了过去,快速准确地找准了位置,插了下去。

不一会儿,她就安静下来了。

里琛叹了口气,率先站了起来。

君城把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来,放在床上,再把被子拿起来盖好在她的身上。

“按照我说的,里琛去买吧。”

背对着他,君城认真地说道。

“……”里琛沉默了半晌。

“君城,你是真地疯了吗?”

第一百零二章 对不起,还有不要恨我

倾之浑身都不自在了,拨了下手,身子往后面靠了下,躲开他的动作。

以前,她觉得只要有他在,她就觉得有强大的气场,掩盖在她的周边。

连呼吸都会不顺畅起来了。

可是到了现在,她居然可以这么心平气和。

原来,心一旦死了下来,那么就必定是天下无敌了。

君城又怎么样?

君岚董事长又能怎么样?

她薄倾之现在就是半条贱命,活地这么痛苦,倒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她平淡地抬眼,微笑,完美地无懈可击:“你还是放我走吧?”

“不管你当初是找我为了什么,现在我一点用处都没有了,瘾君子一个,我觉得你还是扔了比较直接。”

君城低头,一声不吭。

突然间,他却笑了出来,声音低沉醇厚,一如初见的那个夜晚。

他的声音也是这样子的。

优美,却充满了足够的危险与诱惑力。

倾之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原本轻松的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她宁愿他现在骂她,吼她,给她撕破脸的话都可以。

就是不要像现在这样不愠不火,不烦不燥的。

就像是要慢慢折磨她,然后等她筋疲力尽的时候,在好好地折磨她。

倾之咬牙,心里暗暗地想着,她都把底线这么扔出来了,他该给个答案了吧?

要么毁灭,要么暴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一点点的反应。

深呼吸,倾之勉强地笑了出来:“我想离开了,君城我真地想离开了。”

“你太厉害了,我惹不起,所以你就当做做好事吧,要么杀了我,要么让我走。”

话音刚落,一瞬间,她也安静下来了。

看着他,平静地看着他。

一点慌乱都没有。

其实,能走到这里,也算一个奇迹了。

她连为什么君城要找她,她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她还是不敢去问,那样子,她就可以奢望一下了,也许他们两个曾经差一点就要在一起了。

她也当了一回女主角。

而这个故事里,他是王子,她是蜕变的灰姑娘。

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了。

曾经她的人生中从来都是一塌糊涂。

活下去,有饱饭吃,受尽白眼,装作无知,只有那样子,她的物质生活才能好一点。

曾经,她多少次的生日愿望,新年愿望,都是希望有个人能给她一顿安好的生活,三餐能够吃饱,衣服能够穿暖,那样子就足够了。

然后她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个她想都不敢想的人。

他给地她公主一般的生活,享尽各种美食,穿各种好看的衣服,住着漂亮奢华的房子……

可是,那只是一场最奢侈豪华的梦境。

梦醒来,就行了。

千万不能陷进去的。

“算我求你了,放过我。”

“你有你的路要走,可是我也有我的路要走。”

“很显然,我们不是一路的。”

君城伸手拉过她的手,把她一拽,拽到自己的跟前。

“薄倾之,你说扔就扔,如果我扔不下了呢?”

“我承认我是找你有目的,可是现在呢,你的出现已经把我的一切都给弄乱了,现在你想全身而退?”

“你有脑子,你想想看,你觉得现实吗?”

倾之咬牙,想要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可是却被他给拽地紧紧的,丝毫力气都没有松懈。

“你放开。”

她脸色平淡,可是心却乱了。

他的话,到了现在,她依旧还是第一反应就是去相信。

“我说你放开。”倾之压低了声音,再次重复了遍。

君城冷笑,抓着她的手不松开,反而加大了几分力道:“松开?”

“倾之,松不开了怎么办?”

他目光灼灼,盯着她的面孔,满意地看到她的容颜上总算出现了一丝的破绽。

有些事,他能告诉她表面,但是内情,却是不能告诉她的了。

“倾之,不要跟我说你要离开。”

“或许你早就该明白了,遇见我,你是离不开的了。”

不管什么,只要他想要的,那么势必是要得到的。

武力也好,智取也行,只要达到目的就是可以这么不择手段。

“倾之,对于那天的事,我抱歉。”

“那之后呢?”倾之高声打断了他话:“君城,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找我干嘛?”

“找我之后呢,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说个明白啊,你说明白啊。”

倾之伸手,推着他的身子,她是真得被气疯了。

她该相信什么?

又有谁能相信的。

君城抓着她的手,握地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只有她低低的喘息声,逐渐地变大了。

真得疼了,累了,也困了……

两个人一直僵持着,最后倾之却沉沉地睡过去了。

本来她身子就很不好,再这么一闹腾,身子更加累了,不一会儿就倒在他的怀里睡过去了。

君城抱着她,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陪着她一块睡在床上。

夜晚太宁静了。

少了她的声音,整个病房真得显得有点苍凉了。

他的手指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苍白面容,几天下来,她的下巴更加尖了,搁上去还会有点扎人。

君城失神了。

是不是他真得变了。

不然为什么现在真得好想哭出来呢?

拿出手机,打给自己的秘书:“把我最近几天手下的工作都先搁置下去,或者交给他们几个去,非我签订的文件也先放着。”

“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找我了。”

“还有,给我订两张明天下午的机票。”

挂断电话,君城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好,我带你出去旅游。”

“不管你想去哪里,这段时间里,我陪你。”

夜色太冷了,倾之往他的怀里缩了缩,然后安静地睡下去了。

君城笑着,把她抱紧。

“睡吧,睡醒了,就有个大惊喜了。”

…………

“你要去旅游?!”里琛大呼小叫:“在这时候,你要去旅游?”

“疯了,疯了,君大少爷,你是真得疯了?”

里琛潇洒地扔掉手里的文件,摇摇脑袋,失败地看着他。

“君大少爷,你要带她出去,那她万一病发了呢,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君城老实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

“所以我来问你。”君城坦荡地回答,一点都不含糊:“紧急学一下,应该用地着。”

里琛没话说:”君城,我想你这是真得要疯了啊,她身子都这样了,还敢带她出去?“要是万一出现状况的话,那么不久惨了吗?

君城抬头,想了下,觉得有道理。

点了下头,直接说道:“有道理。”

“所以你还是让她呆在这里吧,这里的仪器设备都是顶级的,要是……有个什么状况的话,我也能应付一下。”

语重心长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刚高兴没几秒,君城的话直接把他打到地狱去了。

“所以,我决定了,你也一起去。”

里琛愣了又愣,嘴巴张了张,慢悠悠地道出一句:“靠!”

“感情你们去玩,我就是去当保姆的吗?”

里琛不爽了,他抱着美女风花雪月去了,他守在那里看着他们?

君城白了他一眼,直接说道:“谁说你是保姆了,是跟班”

说完,傲娇地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里琛还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无语问苍天。

他这是得罪了谁?

…………

君城打开门,沿着走了一段路之后,终于察觉到了背后的那一道目光。

转过身子就看到墨薇婉黯然神伤地站在门的右手边,靠在墙上看着他远去的方向。

君城叹了口气,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怎么了?”

墨薇婉有些恍惚,他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是她却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你要出去旅游吗?”

君城笑了,原来是这事啊。

“嗯,对呀,她说想要出去走走,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大事。”

墨薇婉眼里泛着冷光,没有大事?

君岚集团能没有大事吗?

他身为一个集团的首席,不在公司的话,能没大事吗?

就算没有大事,那么他就想着要把她给留下吗?

“我……我也要去。”墨薇婉伸手拉拉他的袖子:“你让我也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会怕的。”

她不敢说,不敢把自己心里的那些话都说出去。

她只是不想把他们两个单独放在一起。

该是她的,原来就是她的,本该属于她的,那是谁也拿不走的了。

见他没有说话,墨薇婉脸上滑过一丝的尴尬:“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这次你爸爸这么做。我有点怕的。”

君城看着她,想最近发生的事本来就很多,她的情绪也一直都是很不好的。

所以如果现在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的却很难办的。

“嗯,是我考虑的不周全,你就跟我们一块去吧,反正难得一次机会,大家都可以出去玩玩,放松下心情也好。”

墨薇婉松了口气,面色也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不过心里总算是能放下来了。

“嗯,好的,不过……那样子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啊?”

“……不会怎么会。”

他说地不是很在意,反正里琛也会去的,刚好多了个人去照顾她,他也能放心的。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叫人去给你收拾下行李,下午就要出发了。”

“嗯,好的,你跟她,现在还好吗?”墨薇婉抓着衣襟,有点忐忑地问他。

第一百零三章 三个人的恋爱

那些事,她也知道了,虽然只知道一些皮毛,不过也够了。

君城有些吃惊,很快就释怀笑了出来:“没事,反正我能搞定的。”

“那个。”墨薇婉不想就这么被他给敷衍过去,试探性地问:“我听说她现在不理你了。”

“哦,那个啊?”君城不以为意地摆了下手:“也许吧,怪我太久去救她吧。”

“不过,反正最后我一定会哄回来的。”

他的话,似真非假,墨薇婉要是再问下去,真得有点多事了。

在亲密的关系,这样子问下去,也是会尴尬的,显得有些多事。

她很懂的收敛,理解地看着他:“那你好好哄吧。”

“嗯,我先去看她,你去收拾下东西吧。”挥了挥手,君城就走掉了。

看着那个略显地几分焦急的背景,墨薇婉陷入深思。

拳头也不自觉地握在一块。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真得是因为太久去救才生气的吗?

君城,这是你第一次骗我呢。

………………

倾之一脸惊讶地看着君城:“旅游?”

“对呀,就是今天下午的飞机,你不是一直叫嚷着要去旅游吗?”君城把她的话拿出来,果然堵地她无话可说了。

倾之拍了下脑门,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故意的。

“怎么了?不是你说要出去的吗?”君城明知道她那是气话,真心没多少在里面,却还是选择了装傻到底。

倾之什么话都没法回上来,憋到最后,只说两个字:“算了。”

“不用去了。”

最近刚发生那么多的大事,他一个集团首席,哪里走地开。

她也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可不想因为一点气话,给他造成麻烦。

可是君城似乎一点都不觉得麻烦:“你先休息下,到时间了我就叫你。”

他轻笑了下,把她抱在床上,然后躺了下来。

倾之咬牙,气冲冲地憋出几个字:“你故意的吧?”

她说地是假话,他却当地比什么都真。

她放不下他的,他还对她那么的好。

“你知道我想做的是什么。你知道我其实……其实只是想走的。”倾之撑起身子,看着他:“我只是……我现在对你没用了吧,那就让我走啊……我会疯的,你知道吗,这样子我真得会……“倾之说不出来了,因为君城已经把她给按到身下了。

”听话,现在先把身子养好,什么都不想了。“君城一下一下地轻吻着她的嘴唇,声音魅惑诱哄:“乖一点,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不管怎么样,你先把身子养好。”

倾之拍着他的肩膀,很用力,丝毫不留情地拍打:“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走,只要走啊。”

“我累了啊,我真想走。”

君城笑了下,拍着她的肩膀:“想知道你父母的事情吗?”

“……?”倾之瞪大了眼睛,她父母的事情。

君城神秘地笑看着她:“想知道,就先什么都别想,等你身体好了之后,我会告诉你全部的。”

倾之犹豫了会,小心翼翼地询问:“他们还在吗?”

君城摸了下她的头,安慰她:“你猜。”

倾之缩了缩脖子,躺在他的身边,闷闷地说道:“嗯。”

"嗯,好乖。“……………………

里琛跟他们不是同一班的航班,他的责任是负责带着墨薇婉,然后在跟在他们的身后,以防万一。

里琛无语地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两个身影,跟身旁的人一样,满脸的郁闷。

”我们这是保镖吗?“墨薇婉脸色也是很难看的,苦笑地看着他,不答也是不行的:“嗯,你说地没错吧。”

里琛也看出她的不对劲,这么多年他们三个,都是一直的朋友,难免有点同情起她了。

“没事吧?”

墨薇婉勉强地笑笑:“我没事,你放心吧。”

“我们快点跟上去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拿着自己的包包,指着前面两个已经远去的人。

谁料,里琛的步子,却是一点都没有动下。

眼神深邃地盯着她:“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幕难以接受了?”

里琛没谈过恋爱,可是他也懂地。

什么叫做钟情。

“你吃醋了吗?”

墨薇婉的冷静已经伪装不下去了,她笑打了下里琛,好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啊?”

“我没有难以接受,君城他要追求谁,要跟谁在一起,从来都是他的自由啊。”

“里琛,你真得……怎么这么奇怪啊,我们快点上去吧。”

她转身,就想走,可是手被他给拉着,根本就走不了。

墨薇婉也急起来了,甩了下他的手:“里琛,你别这样子啊。”

里琛浅笑:“婉婉,逃避可不是你的风格。”

墨薇婉全身寒毛都立起来了,他们两个向来都是危险人物,她也是明白的。

只是她真得不敢把实话说出去。

“我没有,我没有对他有什么想法。”

“婉婉,你该是知道的,你骗不过我。”里琛声音淡淡,却带着足够的威严。

他不是在开玩笑,应该说他也没兴趣去开玩笑。

“如果喜欢,我就帮你,如果不喜欢那么,我也没有办法。”

这条件无疑是诱惑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里琛之外,应该没有人可以让君城彻底卸下表面,把最真实的自己暴露出来。

跟没有人可以在他的面前,改变他原来的想法。

”帮我?你要怎么帮我?“墨薇婉的声音带着哭腔,眼里带着恳切的泪光。

里琛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长发:”你别哭,我不是君城,我可不会安慰人。“”你只要听我说的,我会帮你把君城追回来,而且让那个女人,跟你们,永远隔绝。“”……君城他会生气的。“墨薇婉担心地附加了句。

里琛不是很担心,宽慰她说:”没事,再是生气,也不至于杀了我吧。“”……谢谢你。“墨薇婉真诚地回了句。

”不用,我只是希望你们好好的。“里琛说完这么一句话之后,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说实话,我们的小公主也总算是动心了吧?要不然我都要替君大少爷喊不值了。“墨薇婉羞红了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里琛也照单全收了。

墨薇婉视线落在前面的人身上,其实只是不舍。

不舍他就这么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不想就这么把自己的东西让给了别人。

不想他的宠爱分给别人一点,那些是她的,就该全部的,完整地,归属于她。

………………

倾之下巴搁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大海,以及那上面碰碰跳跳的人群。

一点来旅游的兴致都没有。

意兴阑珊地吊着眼睛。

打死她之前都没想过,她的人生里,居然还能有一次这么豪华奢侈的旅游。

可是到了现在,依旧觉得好不真实。

君城一来就有人打电话,是公司那边的事情,跟她说了下,他就跑出去了,大半个小时都了,他还没有回来。

倾之身子不大好,刚下飞机就被他带来这里,一下子有点昏昏沉沉地。

靠在窗户上,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

君城回来就看到她在打瞌睡,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可是刚一动她,倾之就醒了。

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忙好了?”

“嗯。”君城收回手,坐在她的身边,沿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现在天色晚了,外面有点冷,等明天就带你出去。”

“……好。“倾之并不是特别地在意,只是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人。

一时间她也有点无聊了,看着身旁的人,淡淡地笑开了:“你到底为什么要退让到这种地步呢?”

他不是那么会纵容人的人。

应该说他的脾气肯定是不好的。

可是这次,却居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那么地体贴?

这着实让她很郁闷,也很费解。

倾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装作没主意,看着外面的人说:“怎么想到来海边了?”

君城原本是在沉思,听见她的话,回过神来。

“哦,这里风景好。”他只是随口地解释了下,并没有告诉她,其实海边不是她一直想去的地方吗?

那时只是她的一句玩笑话,现在他来帮她实现吧。

倾之嗯了声,看着外面的海面:“他们玩地真愉快。”

“你想玩,明天我们也可以去的。”他拿了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夜里气温变化太大了,容易着凉。

倾之也不阻止他,看着衣服笑问道:“我现在是不是特别的麻烦啊?”

“身子又不好,还要随时提防毒瘾爆发出来,你这么照顾我,不觉得累吗?”

君城只是摸着她的头,笑了下说:“不会。”

真得不会累,只是会心疼。

看她发作,他只能看着,那样子很心疼。

看她每次忧伤,却忍住的神情,他甚至都想着替她来承受算了。

“我不会累的,你不知道吗?”他开玩笑,企图把这气氛给重新拉回去。

有些事,还是不想说出去。

至少他觉得现在两个人能在一起,已经是很好的了。

只是那么平淡地依靠在一起。

想着,想着,君城突然靠近。

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倾之,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放弃,不要就那么放弃了。”

“就算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为为我。”

第一百零四章 过不去的那十几年

倾之低头,轻笑,自嘲。

要是他之前,能这么低声下气地,说不定她还会激动一把,可是现在,完全没有了当初该有的心情。

能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那就直接结束好了。

“你在骗我的,是吧?”难过的心里,说出来的话,她依旧可以那么的平静。

“从一开始,我莫名其妙地被围堵,然后你的出现,都是你设计好的吧?”

君城身子一颤,沉重地点了下头:“嗯。”

“呵呵……为什么?”倾之轻快地反问,不知道是在嘲讽她自己还是在笑话他。

毕竟能让他这么费尽心机地,她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

君城沉默不语了,眼里一片阴沉。

内心不断的苦笑着,怎么说?

要怎么说?

把实话说出去,然后看着她怎么恨他,怎么讨厌他吗?

他不想的。

那种结果他一点都不想要的。

可是还能怎么样啊?

“我……需要你,薄倾之,我需要你。”他咬牙,把最后的目的说了出来,只是其中的原因,他却只字不提了。

“我需要你,而且是非你不可的。”

非她不可吗?

倾之勾着唇,轻轻地笑着,眼里一派的迷离。

需要她。

这是个好的借口,至少现在是这样子的。

“然后呢?我能做什么?”倾之转过身子,看着他完美的侧脸,死气沉沉的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

“你说吧,现在我什么都能接受。”

“……够了,不要再说了。”受不了,她这么平静的态度。

从开始到现在,他就一直在想着什么时候,她可以爆发一下。

让他好过一点,罪恶感不会那么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

他不断地在企图靠近,她却不断地把他给推远了。

那样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甚至可以大吵大闹,就是不要像现在这样子,不说不闹,不哭不喊。”

“我会难过的,我真地会难过的。”

深呼了口气,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接二连三地放低了姿态:“我只想告诉你,除了这一次是谎言之后,以后我都是真地。”

“只有这一次,你别在说了。”

两个人都无奈了。

君城心惊胆战地看着她,悉心,认真,为什么他现在总是时不时地会冒出一种想法,她会离开,会走,会一不小心就天涯相隔了。

这么久以来,他多少了解一下她的个性。

要是知道了之后,她肯定是会离开的。

到时候,他就是想在见她一面,估计都是奢望了。

“相信我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

君城再次重复了遍,有太多的心酸无奈,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倾之安静地坐着,听着他的话,好真诚,可是也好虚假啊。

咬了下唇,她勾起被子,背对着他躺了下去。

君城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也没有其他的话。

倾之眼睛睁着,隔着一层被子,听起来有些迷蒙:”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的,我就是个你坑过来的货,现在还是个次品货,或许丢掉才是最好的选择。““……”君城看着她的背景,那些狠话,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她这样子也不是个办法的。

“倾之,我不委屈的。”

对她是什么感情到了现在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他不希望看着她死去,可是也不想就那么看着她走掉。

原因是什么,他已经也不想知道了。

“你不要乱想,也不要想着要走了,你知道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的。”

“……”倾之苦笑,真得是不可能吗?

如果她真得是下定了决心了呢?

他就算看得了一时,也不可能看的住她一辈子的吧。

何况现在,她可能连一辈子都没有了。

倾之郁闷了。

没想到到了现在,她居然成了最平静的一个了。

没有大悲,只有淡定。

不过这样子也好,至少这样子,她不会痛苦。

………………

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人,倾之皱了下眉。

他居然在做饭?

君大少爷居然会在做饭。

可是结果真得是她把他想地太好了。

他只是把酒店送过来的饭菜,用盘子装好了再拿出来。

君城看她醒了,笑了笑,把东西都放在桌子上,才走了过来:“睡醒了,你先等着,我去把其他的东西都端出来。““君城?”倾之叫着他,看了眼桌面上的菜,疑惑地看着他:“你会做饭?”

那可真是奇迹了,君大少爷向来不都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吗?

居然还会这一技能?

“啊、”君城模糊不清地一声,指着桌面的东西说:“我付的钱,也算我做的吧?”

说完,他自己先进去了。

倾之反应慢,好一会儿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原来这些东西全是他自己买的吗?

还真是会,现买现用啊。

倾之扁了扁嘴,有人免费伺候,她干嘛何乐而不为。

于是,一番小小的心里挣扎之下,倾之很淡定地坐在餐桌前。

君城把剩下的东西,都放在桌面上,才刚坐下来,门铃就响了。

两个人都有点好奇。

他们才刚来这里,会有谁上门。

君城也很奇怪,看了她一下,自己站了起来。

把门打开,却发现外面站着的是里琛。

君城皱起眉头,无奈地看着他:“不是让你看着她的?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里琛耸了耸肩膀,表示跟自己毫无关系:“我只是来通风报信的。”

“什么?”君城更加不明白了。

里琛叹了口气,走了进去说:“小公主病倒了,现在还在医院那里躺着呢?”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看好她的吗?怎么才来就生病了。”君城气急败坏地冲着他叫嚷,转身走到玄关上,把外套拿了过来,套在身上。

“在哪个医院,我去看看。”

里琛迅速地报了个名字,君城快步地往外面走,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又原路折返回去:“帮我看好她。”

…………

“对你看到的,感觉怎么样?”里琛关上门,反身靠在门板上,神色冷淡地看着墙角边的那道影子。

倾之慢慢地走出来,脸色有些发白:“你是故意的?”

“不。”里琛摇头,直接否认:“我是有意的。”

倾之沉默了半晌,直接选择了逃避,离开这里。

“薄小姐,你该认清一个现实。”里琛语气一下子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了:“只要有墨薇婉在,那么你们两个是永远也不可能的。”

“他留着你,并不代表他一定喜欢你。”

“那你说啊?”倾之转身冲着他吼叫:“他到底找我做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他骗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里琛依旧是一副不关自己的事的样子:“为了什么,你没必要知道。这件事的起因的确是因为君城才开始的,可是你只是个过程,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就算到了最后,你们还是没有可能在一起的。”

他说地绝对是实话,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撒谎,可是有些事,他却不想说出去。

那是他们几个人的麻烦,他最怕麻烦了。

“我知道你想走是吧?”

里琛嘲弄到:“什么旅游,也是个借口吧。”

倾之也不否认,她似乎能看出几分他来这里的目的了。

“你连君城也骗了?”她说地是刚刚的那个事情。

谁知道,里琛却摇摇头:“骗不骗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是谁。”

倾之咬唇,失落里还带着一点点的尴尬:“是啊,你没说错。”

“的确是关于那个人,才是最重点的。“里琛嗤笑,不带半点的讥讽:“薄小姐,我该劝你,不要异想天开。”

“就算君城他对你有一些其他的想法,相信我,你绝对拼不过他们十几年的感情。”

他抬头,看着上面的天花板,灯光璀璨下,他的脸上挂着一点的忧伤与怀念。

“十几年来,君城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墨薇婉,你知道他有多么难吗?”

“之后夺权成功了之后,他也玩女人,可是从来都只是在玩而已,没有付出一点的真心。”

“你说,他挂念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你怎么可能斗地过?”

倾之牙咬的紧紧的,听到事实的那一刻,原来是那么的残酷。

十几年的单恋吗?

她原来都不知道,啊呢个男人可以那么深情。

可惜的是,他的深情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而不是她。

“他骗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倾之认真地问他:“只要你告诉我,我马上走,我也不去问我的父母的事情了,我马上走,只要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身上有什么可以让他看得上的地方?”

里琛叹了口气,该怎么说呢?

算了,这不是他的工作,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

径自越过她,走了进去,坐在餐桌上,随手拿起一杯果汁,喝了一口,笑笑说:“豫园那边的果汁,他果然还是怀念这种味道。”

倾之不懂。

里琛勾着嘴角,心情还蛮愉悦的样子:“豫园是他们两个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倾之顿住。

“而且,还是在那里,墨薇婉第一次拒绝了君城。”

“你很难想象吧,他那么得天独厚,不需要勾手就会有女人跑过来的男人,居然也会被女人给拒绝?”

里琛自顾自地往下说着,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直说一个故事。

第一百零五章 突如其来的告白

“你不知道的,其实我们三个是十几年的感情了。”里琛像是没有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背对着她:“其实,我也知道。你喜欢他吧?”

倾之下意识地就要有爱头否认掉,可是里琛根本就不会给她机会去反驳。

“我也是有眼睛的,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就像君城十几年的坚持苦恋,在像你现在这么患得患失。”

“而且更重要的是,喜欢上他,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倾之自嘲:“那又怎么样?喜欢就是喜欢了。”

“不过,就像你说的,他们之间十几年,我们之间几个月,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从来就不敢太高估自己。

因为自己没有这资本的。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倾之奇怪地看着他,他们之间没有多少的交集,可是现在,他却亲自跑过来跟她大费周章地说了这么些。

是为了他们两个能在一块吗?

倾之低声笑了出来,那还真是难为他了。

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事,还要劳烦他来说一下。

叹了口气,反正她看开了不少。

得不到的,不是她的。

她还是敢放手的。

里琛拿了一杯果汁,递到她的手边:“豫园的,味道很好。”

倾之看了他一眼,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薄小姐,身为他们两个的朋友,我有义务帮他们排除一切的干扰因素。”

“所以还希望你不要太记恨了。”

“怎么会?”倾之笑地释然:“他骗我,我想走,一切都很顺其自然。”

里琛点点头,好像还真得是这样的。

“我会送你去一个地方,帮你成功戒毒了之后,你就是自由身了。”

………………

君城运气比较衰,通往医院的大道上一直在堵车。

好不容易才到达医院,问了病房之后,他又马上跑了过去。

病房里,墨薇婉穿着白色的大褂,一头的卷发全部都垂了下来,靠在床头上,还真有几分病态。

见到君城,墨薇婉才从失神中醒过来,嘴角含笑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啊?”

君城笑了下,走了过去,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担忧:“怎么了?是不是不太习惯这边的气候?”

墨薇婉只是淡淡地笑了下:“其实、”

“嗯?”君城皱着的眉头还没有松开,以为她要说什么,认真地听着。

“我其实,我没有生病。”墨薇婉低着头,直接认错。

“嗯?”君城奇怪地看着她,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在了一起。

眉头蹙着,他站了起来,目光有些凌厉:“是里琛的主意?”

墨薇婉不会有那么多的鬼主意,一看就该知道是谁?

顿时他想到了什么,有点咬牙切齿地说道:“里琛去找她是要做什么?”

墨薇婉也知道他生气了。

关系再好,什么该玩,什么不能玩,还是有一点的距离的。

掀开了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胆怯地瞅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君城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没有生气。”

“你就不要陪里琛那家伙闹了。他做事向来都是随心,连我都把握不了的。”

一如既往的样子,不会对她生气,不会对她大声说话,即使她惹再大的货,他依然还是会习惯性的迁就。

以前,她高兴,她得意。

因为君城只对她一个人是这样子的。

对于其他人,永远得不来他的一丝温柔。

可是,这一切,在现在完全的变了个味道。

悲哀的苦涩一下子席卷了全身。

连里琛都说,君城一直以来都是喜欢着她的。

可是,他对她的那一切,是一种习惯还是一种感情。

她不懂了,也害怕了。

害怕梦醒了,其实这一切都是习惯在作祟。

墨薇婉踌躇不定,要不要踏出这一步?

咬咬唇,她看着他。

原本清澈干净的眼眸里,逐渐浮现了一点一滴的复杂与害怕。

靠近。

她光着脚,一步步地,慢慢地走了过去。

站在他的面前,低着头,看着两个人的脚丫子。

君城奇怪地看着她,这不是她的风格啊。

“怎么了吗?”

墨薇婉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为自己接下去打算做的事而羞赧。

颤抖的身子,浮动地越来越快,她俏丽的脸上,写满了纠结。

最终,在他耐不住性子,再次问一遍的时候,她终于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她伸手,慢慢地抱住了他。

这是第一次,她这么大着胆子主动抱他。

而且,是第一次,用男人跟女人之间的那些微妙关系为前提,抱住了他。

不害怕是假的。

她也是一个女人,害怕他会推开。

那么她的面子,是一定会扫地的。

可是她还是错了。

君城只是呆愣了不到五秒的时间,就反手抱住她了。

相反的,他不惊讶,不生气,不推开。

而是伸手回报了她。

墨薇婉眼里的星光闪现,一丝惊喜浮现其中。

可是来不及她回味,君城的下一句话,又打断了她的美好幻想。

“对不起,这段时间,都没时间来看你。”

墨薇婉的手渐渐的无力,慢慢地垂了下来。

她要的,不是他的道歉,不是他的自责。

而是他的回应。

是回应,不是其他的。

“君城,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墨薇婉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泪花闪烁:“我已经23岁了啊,我怎么可能照顾不好自己呢?”

君城蹙眉,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伸手推开她,果然看见她正在忍着哭泣。

匆忙抬手,捧着她的脸,细细地看着:‘怎么了?“墨薇婉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我没怎么了,是你怎么了?“君城还是不知道什么,隐约觉得她出了什么事情。

“婉婉,到底怎么了?”

墨薇婉闭着眼睛,突然扑到他的怀里。

她怎么了?

她只是贪心了。

想要地多了。

“君城,你喜欢那个女人吗?”

君城不明白,他们之间怎么会扯到她的身上。

喜欢吗?

很快地,他就清醒过来了,这个问题说是也不行,可是说不是也还是不行的。

索性他选择了沉默。

“你什么是时候开始对这个感兴趣了?”他笑问,并没有多少的抱高兴,只是想着把话题给转移开。

墨薇婉冷笑了下,轻声说道:“你喜欢上那个女人了是吗?”

她并不想放过这个话题。

一直追问着想要一个答案。

君城这次是真得沉默了。

因为他真得是无话可以说了。

他自己现在真得不知道。

他挣扎过,也想过了不少,可是始终还是不知道,那种是不是就算感情了。

以前,他觉得爱情很简单。

只要墨薇婉可以对他说喜欢他,那么就是爱情了。

可是后来遇见了薄倾之,他又发现,其实有时候心动只是一个眼神。

很纯粹,可是却很感动。

他不知道,墨薇婉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举动。

可是他却知道,他是不能骗她的。

“婉婉,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想,但是我却不得不去做的。”他有多无奈,她不会知道的。

他不想她出事,可是也不想墨薇婉接下去的人生里,那么的难受。

“我对不起她在先,现在跟她在一起,我有我的原因,我不能就那么把她放在一边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

他开始想,他是冷血动物,不会有情。

可是她是无辜的。

她跟那些曾经惹过他的人不一样。

她是完完全全无辜的。

所以他才会有那么多的情绪色彩,做不到一如当初的潇洒无所谓。

“婉婉,我不知道你今天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你要知道,你是我放不下的,她却是我割舍不断的。”

墨薇婉咬唇,只是放不下吗?

只是放不下吗?

“那我是你的责任,还是你的习惯?”她的声音已经有了颤音:“我只是你的责任是吗?那如果哪天你找到了其他的责任是不是就可以把我扔下了?”

是责任,那就没必要一辈子背负着了。

“你是不是因为同情我,还是因为我们从小就是在一块,所以现在你才会这么迁就着我?”她咄咄逼人的声音并没有停止下去,像是要把这一段时间里,她的那些心思全部都说了出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其实我连责任都算不上了的话,是不是你就不会再去管我了?”

“婉婉、”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说。”打断他的话,墨薇婉将身体的重量全部都交到他的手上:“君城,是不是有一天,我们也会分道扬镳?”

“是不是有一天,那个女人会取代了我的位置,然后你所有的关注宠爱耐心,全部都会放在她的身上?”

“是不是一直以来,你对我的不是那种感情,是你定错位了而已。”

她的话,他一句不差地全部都听了进去。

可是他却一点的反应都没有,就那么静静地听着。

“婉婉。”他的声音平淡,没有一丝的起伏。只是他的心里知道,现在这情况到底有多么的出乎意料。

她是为什么说出这些话的,他现在总算也知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装傻不能装,说明白也是不能。

其实他很意外的,也有点猝不及防。

她突然间的那些话,真得让他难以接受。

他习惯了他们两个人之间这种虽然暧昧,可是却一点越矩都没有。

他曾经想过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可是却没想到居然是她先下的手。

可是,他又该怎么面对?

第一百零八章 摊牌

里琛嘴角轻笑着,看着桥下面的波光粼粼,倒影着岸边的建筑,清晰可见。

他转个身子,靠在桥梁上,微微仰了个头,看着不远处的那座灯塔。

慵懒的贵公子,懒洋洋地,没心没肺地笑着:“君城,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摇摆不定了?”

君城噤声了,低头看着地面上的影子:“里琛,把她送回去吧。”

是恳求,更是无奈。

他也想知道,他是怎么了?

可是,却是无处可寻的答案。

“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把她送回去。”

“不送。”里琛笑着说出声:“我已经把她送走了,那就没可能把她在送回去的理。”

“嘟嘟嘟……”回答他的是一阵忙音,很明显的,他被某人给逼急了。

君城恶狠狠地盯着手机看。

还真有他的。

他就是因为相信他不会对薄倾之坐什么的,可是他居然直接把人给送走了?

颓废地靠在车座上,转过脑袋看着墨薇婉皱了皱眉,问:“里琛把人送到哪里去了?”

算了算时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发作了。

要是没有他在,真得不知道会怎么样。

墨薇婉从混沌中渐渐地清醒过来,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一丝的埋怨与难以置信。

咬唇,低头,沉默。

不想说,也不知道。

君城叹气,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说到:“我们现在这样子不是很好吗?”

“这么十几年来,你想要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不拦你,就这样子不好吗?”

墨薇婉眼泪扒拉地往下砸。

很好啊。

能不好吗?

“婉婉,我还是会这样子对你的,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所以告诉我好吗?她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同样的回答,她是真得不知道里琛是有什么打算:“里琛要做什么,没有告诉我,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我这么说,你信吗?”

君城怅然地看着她,最后叹了一口气:“那告诉我,里琛跟你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君城你别再问我了!”她生气的大声吼叫了出来:‘我出事了,我差一点就出事了,结果你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做,就急着要回去见她,她很重要吗?重要大我们两个之间,你想到的,考虑到的,只有她了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没来的话,那么我又会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君城,我们两个之间,你选择一个吧,如果是我,那么你就留下,如果是她,那么你留下,我走。“君城似是没想到她说出去的话,会是那么的决绝。

没有一点的回路。

就像曾经的薄倾之。

而她们之间最大的差距就是,他可以动薄倾之用强,可是却不能对墨薇婉用强。

他知道,曾经他就得到过了教训。

从薄倾之的身上。

越是无害温和的女人,到了真正发飙的时候,就越是没有后路可以走的。

他叹气,知道这个他从小就放在心上的女人动了真格。

转而他看向了窗外,恰好视线扫过对面。

那辆宝蓝色的风骚跑车,正停跨在梧桐树下。

车窗渐渐地放了下来,出现了一张其极帅气的脸蛋。

是里琛。

君城皱眉,下了车。

跨下去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听见了女人奔溃的哭声。

他怔住,强迫自己不要去回头。

提着脚步,直直地走到对面。

墨薇婉失笑,眼泪早已经落满了脸颊。

君城心情非常不好,打开车门,用眼神暗示着里面的人出来。

里琛也不害怕,不过还是慢慢地从里面出来。

视线落在后面,又收了回来,看着他。

“呐,这就是你的答案。”

君城瞪了他一眼:“我跟她之间的事情,我会解决。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把人弄到哪里去了?”

里琛掩饰了眼底的哀伤,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我原本以为,如果小婉跟你告白的话,那么你会答应,谁知道你居然是这个反应。”

“里琛!”君城赫然打断了他:“我现在其他的事情不想管,我只想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你是知道的,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要在跟我开玩笑了。”

里琛半晌才绽开一个玩世不恭的微笑:“君大少爷,如果你动心了,那我只能说我坏了你的好事了,如果你现在还没动心,那我只能说我把人给弄丢了。”

“……你说什么?”君城一字一句的问到:“什么叫做把人给弄丢了?”

………………

倾之拖着步子,慢慢地走在一条小路上。

从她离开到现在,已经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了。

从逃开那个男人为止,已经过了好长的时间了吧?

其间,她的毒瘾又上来了,模模糊糊间,她只来得及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等到清醒了时候才敢出来。

路上没有灯光,黑乎乎地,她只能借着月光,才勉强地看清了前面的路。

她不知道为什么,里琛居然要杀她?

说了让她走,其实只是把她骗到另外一个地方,方便杀了她吗?

倾之身上冒着虚汗,脚步突然间加快。

为什么要杀她?

里琛为什么要杀她啊?

她明明就没做错什么事情啊。

眼泪落地凶了,眼前也越来越迷糊了,半路中,她不知道脚下撞到了什么,身子一个踉跄,直直地摔了下去,脑袋结结实实地砸在地面上,发出好大的一声。

……………………

倾之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是觉得头顶上的屋檐有些破旧,上面甚至还带着一些破洞。

她坐了起来,视线往旁边瞄了又瞄,却在角落的另一端发现了另外一个身影。

她皱了下眉头,捂着头上的那个大包包。

“嘶~”好疼啊,歪着脑袋,她想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有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看了看身上盖着的那块破布,是那人给她盖上的吗?

倾之笑了笑,居然是个好人吗?

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她蹲在他的身边,伸手推了推他的身子:“喂,你醒一醒啊。”

“喂~”她接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听见他的应话。

倾之想了想,把他的身子掰了过来,却看到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看。

倾之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丢开了手,向后退了一大步,坐在地上,大大地叫了一声。

“你吓人啊?”

开玩笑啊,她叫了那么多声,他都没有应,没应也就算了,还反过来吓她一下。

那人撑起身子,一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地他连连呼叫了好几声。

倾之好心地把他给扶起来,又很快地松开了手,乖乖地蹲在原地。

那人笑笑,倒也不说话。

两个人就那么面对面地坐着,一声也不吭。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研究与好奇。

而倾之看着他的眼神也差不多。

好一会儿,倾之终于出声了。

傻愣愣地笑了下,说:“你好,我好像……”

她咬着牙,很艰难的样子:“我好像不记得你了。”

哦,这样啊。

男人也不见怪,似乎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没关系啊,我们不认识。”

倾之接着笑了,嘴角咧地大大的,又觉得很不好意思一般,挠了挠头发,懊悔地出声:“我好像也不记得自己了。”

“……”失忆?就那么一幢?

好吧,他也承认,她脑袋上的那个包是足够大的了。

男人叹了口气,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要不然也不会把她抱回来,而是送她去就医了。

“然后呢?”

倾之咬着嘴巴,小声地说道:“我好饿。”

“……哦。”

“然后我想吃东西。”

“……哦。”

“然后你去想办法。”

“……为什么?”男人嘴角抽搐,看着眼前这个笑地没心没肺的女人。

倾之不好意思地弯下了脑袋,咯吱咯吱地笑了笑,说:“因为我是女的,而你是男的。还因为我是女伤员,而你是男伤员。”

说完,她还伸出指头,指了指头上那个壮观的大包子。

”……“她真得失忆了吗?

……………………

就算再不想去,他还是出去找了点东西回来。

奇异的是,那个素未相识的女人居然还坐在大门口,等着他回来。

他失笑,还真是,对他这么放心啊?

就不怕他丢下她一个人跑掉的吗?

他身上的钱也不多,只有几十块的钱,所以他也只买了几个烤红薯回来。

倾之摇头晃脑地,闻到香味主动醒了过来。

瞅着他的眼神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主动伸出一只手,等着他把东西放在她的手上。

男人笑了下,把东西给她,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倾之饿坏了,把皮掀开了就咬了好大的一口,又因为烫,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快点,吐出来,你真是着什么急啊?”男人伸手在她的下巴处,想要把她嘴巴里的东西接住。

可惜举了半天,她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喂~”男人低头才看到她苦着一张脸,嘴巴却鼓鼓的,那边滚这边,这边滚那边。

无奈地笑了出来,真有那么的饿吗?

倾之把东西吞进去了,才大口地呼出一口气:“好烫啊,好烫啊。”

“烫你还吞下去?”男人好笑地骂到。

倾之扁了扁嘴,恶声恶气地说道:“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下一顿饱饭可以吃呢?当然要在有食物的时候,好好地吃饱啊。”

第一百零九章 我不嫌弃你的

现在的她真得是一片空白。

什么都不记得,连自己是谁,从哪里来的她都不知道。

也许是人类本身就具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虽然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被人揍地很可怜,可是理智却在告诉他,他应该是可以依靠的。

她也怕啊。

什么都不记得了,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既然这样子,那就跟着他吧?

倾之咬了口红薯,傻眼地瞅着他。

男人似乎被她那么可怜兮兮的注目,给瞪地有些受不了了,头皮一麻,主动转了过来,抬了下下巴,不屑地看着她:“干嘛?”

倾之猛地吞下嘴巴里的东西,指了指他脸上的那些淤青问:“你被人揍了吗?”

男人脸色一僵,恶狠狠地盯着她:“废话,难道是我自己揍自己的吗?”

“呵呵呵……五颜六色的。”倾之乐呵呵地,一点都没有同情心。

自娱自乐的心态,直接将对面的男人给雷住了。

这货,真得失忆了吗?

“不过……”倾之转了转眼珠子,看着对方明显快要生气的样子,急忙开口堵住,不让他有机会发飙:“我不嫌弃你的。”

“……?”男人再次觉得脑子里闪过一道雷电。

这女人,哦,不,这傻女人,居然敢说不嫌弃他?

丫的,向来只有他嫌弃别人的份,还轮不到别人吗?

一瞬间,向来高傲的男人看着女人的目光布满了不满。

他冷笑了下,他才刚出来没多久就遇见这样子的事情,现在还被一个傻子给嘲笑吗?

“所以呢?”

他冷哼了声,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问。

倾之嘟着嘴巴,大言不惭地继续:“所以我不会嫌弃你的。”

“……”

……………………

半个小时之后墨洋无奈地看着身后跟上来的女人,语气不善:“我说你要干嘛?”

倾之小跑了一路,也很累了,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弓着身子喘息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我要跟你走。”

墨洋支着脑袋,老实说他还真得不想管她的。

没办法,谁叫他从小就没有什么善心,更何况还是个麻烦女人?

昨晚上救了她,已经是很好了,他可不想惹什么大的麻烦。

“我警告你啊,别再跟上来了,不然小心我揍你。”他觉得现在她肯定就是一小孩子,那就拿小孩子的方法来震住她好了。

果然,倾之一听,脸色往下沉了几分。

脚步也不敢在往前移动了。

他那么凶,说不定真得会打她的。

扮起了可怜的模样,倾之扁了扁嘴,小声地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要是被人抓走,卖到山沟沟里,怎么办?”

墨洋嘴角抽搐,嘲讽道:“关我什么事?再说你这么笨,谁看地上啊。”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叹了口气,把口袋的钱全部都拿了出来,只给自己留一张十块钱,其余的全部都给了她。

“别再跟上来了。”有模有样的警告了声,他转身就离开了。

走了几步,又猛地转过身子。

果然她因为来不及停下脚步,身子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墨洋的脸再次刷地黑了。

咬牙切齿地看了她一眼,拔腿就跑。

倾之急了,也跟着跑起来了。

墨洋看着身后跟上来的一条尾巴,咬咬牙,使劲地往前面跑。

………………

到了大街上,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找了个小摊,叫了碗五块钱的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他对食物一向挑剔,可是这是在外面不比从前。

打开手机,看着里面的未接来电与一大堆的信息,他切了声,满不在乎地把手机重新关了机。

催他就会回去?

未免把他给想地太简单了吧。

就算被揍,他也没想过要回去一下。

至少现在这种生活,给他的不是压抑而是痛快。

就像一个流浪汉,永远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随着前方,一直往前。

叹了口气,付好了钱。

看着手中仅仅剩下的五块钱,连个小旅馆都住不起。

“唉……”握紧手中的钱,他继续前进。

看来得去找份工作才行,不然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做不到了。

顿了顿,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慢悠悠地转过身子,却发现身后人来人往,没有那道熟悉的尾巴。

看起来,是真得把她给甩掉了啊。

感叹了声,他笑笑。

只是个陌生人而已,他能在自己都半死不活的情况下,救了她,给她钱,已经是很好的了。

可是,他笑着,心却一下子不安起来了。

那个人现在可是个傻子啊,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转念一想,不关他的事情。

他继续前行,可是走了不到五十米又停下来了。

过不去啊,心里的那块疙瘩。

认命地抬起脚步,往原路返回。

如果还能再遇见的话。

他沿着那条路,一直走到那座破旧的房子里,果然发现有个人正缩在角落里。

心里的某个角落顿时松了下来。

慢慢地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胳膊:“喂,小傻瓜,起来了。”

倾之身子动了动,全身蜷缩在一块男人顿了三秒,顿时也察觉出了异样,一把把她翻过来,却见她嘴巴里正塞着一块布,瞳孔放大的看着他,模样格外的恐怖。

男人皱了皱眉,想要扯掉她嘴巴里塞着的那团布,可是却被她给抓住了手。

她似乎正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压力,手握着特别地紧,呼吸也急促起来,脸颊红彤彤的。

男人也被这情景给吓到了,忙手忙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嘴里轻哄着:“喂,告诉我,怎么了,嗯?”

倾之的胸膛剧烈的起伏,持续了好久,她才停了下来。

此时她的全身已经全是汗水了,粘乎乎地,特别的难受。

看着她终于好转了点,墨洋才呼了一口气,把她嘴巴里的破布扔掉,整理了下她的头发,问:“怎么回事啊?”

倾之摇了摇脑袋,刚过去,她似乎全身都没有一点的力气。

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眼神半敛地看着上面。

又过了一阵子,倾之才正常起来,依旧靠在他的怀里,不起来。

墨洋按捺着性子,又问了遍:“刚才怎么了?”

倾之委屈地眼泪直直地往下掉:“不知道啊,我去追你了,才跑几步,身子就痛起来了。”

“嗯?”男人皱眉,看她的样子确实是经过一场的灾难。

倾之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也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冷哼了哼,转身,拿出那个红薯接着啃。

墨洋被她的一系列动作给逗笑了,不给她面子的,直接笑了出来。

她这个样子,可真像一个小孩子啊。

“喂?”他半蹲在地上,推了推她的肩膀:“闹脾气吗?”

倾之翻了翻白眼,懒得回答了。

墨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拉长的声音似乎带着无限的惋惜:“既然闹脾气,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我要先走了。”

倾之身子一僵。

这个人好没良心啊。

她都这样子了,他居然还要走啊。

见她没有什么动作,男人更加得意洋洋了:“就这样子,我们再见了。”

他走了一段路,转身就看到身后不远处,那根会晃来晃去的树枝。

心情大好的一笑,冲着她喊:“喂,过来,我发现你了。”

倾之手一抖,把树枝都掉了下来。

嘿嘿了几声,冲着他跑了过去。

墨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弯下身子,说:“爬上来。”

倾之犹豫了:“你不是也受伤了吗?”

“嗯,你又不重。”看都看地出来,她那么瘦,又能重到哪里去。

倾之只犹豫了一小会儿,就利索地爬了上去。

墨洋拖着她,轻轻松松地就抱起来了。

顿时又是一愣,还真是好轻。

“你钱带了吗?”他随口地问到。

“嗯嗯嗯。”倾之如小鸡啄米一般,点了几下头,把钱放到他的面前。

“嗯,你把它收好了。”

“……你不会又要跑吧?那样子我疼的话,就没人抱我了?”

“呃?……只要你听话,我就不跑。”

“真得?”明显的不信。

“真得。”

“你要是再骗我呢?”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啊!那你都跑了,我能怎么办啊?”泄气的一声哀嚎滑破了天际。

墨洋笑笑,原来还知道啊,不算太傻。

……………………

相比较,倾之的轻松自在,傻人有傻福。

在城市的另外一边,明显气压就不对劲。

一时间,君城在她失踪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已经联络了各路人马就找了,可是整整两天了,一点的消息都没有。

”啪!“君城直接把手机砸在墙上,冷冷地看着沙发上的人:“我说你有病是不是?”

真得,想不出什么话来骂他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居然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里琛垂下脑袋,脸上也是懊悔一片。

他哪里知道那个女人的逃跑速度居然可以那么的快,简直就是与她温吞的性格成反比啊。

这些腹诽的话,他是不可能说出去的。

又不是没看到君城现在处于炸毛状态以及,自己身上的那些淤青。

他是真得动了真格了。

毕竟是他不对在先,哪怕他自己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

只是千算万算,他没算到,居然那个女人给走掉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她会突然间不见了?”

里琛沉默了半晌,看了他一眼,又是沉默下去。

“我不知道她会跑走。”是真得没有算到这一步的。

君城冷笑,没算到,他当然没算到。

第一百零十章 不怕死的小混蛋

里琛居然敢背着他做出这种事来。

“你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吗?”除了气急败坏的吼叫之外,他还真得不能再把他怎么样。

十几年的兄弟情摆在哪里,能怎么办。

他再糊涂,也不能真得就那么跟他撕破脸。

里琛坐在沙发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触碰着脸颊上的青青紫紫。

他下手还真是狠,果然特别地疼。

脸色微微扭曲了下,他便淡定地站了起来,拍了下手,再不见往日的邪魅与从容淡定:“君城、我以前就告诉过你,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情,这次也不会例外。”

“正确,你认为的正确的事,就是这样子吗?”

“我想杀掉她的。”里琛丝毫没有一点的畏惧,哪怕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濒临爆发的前夕了。

君城眼神陡然间布满了冰霜,一张艳丽张扬的脸蛋上,弧线紧绷着。

他看着眼前的人,身上散发着从未见过的冷峻气势。

“里琛,你该知道,她是无辜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么几个字。

他就是白白造孽了。

活该自己去设计,去把她找出来。

活该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活该现在白白受罪。

“可是她也是没用的,不管是对她还是对你,或许我该告诉你实情的。”他一脸的严肃,青紫不一的脸上布满了一块块的淤青,看起来分外的滑稽。

可是他身上却是一股与世俗格格不入的清淡与疏默。

不等他出声,里琛接着说到,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滑过一丝的哀伤:“坚定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她的血液还能用,但是她,我不敢保证。”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君城自然是会明白的。

从一开始他就说过,自己可能没有把握保她安好。

可是当所有的希望,都变成失望之后,他发现自己果然是高估了自己。

若不然,现在这么痛心又是为了什么?

“君城,就这样子算了,你这辈子杀了多少人,又害死了多少人,无辜的或者是死有余辜的,再多一个薄倾之也不会有什么。”

“她对你而言,只是一个过客,而不是一个未来。”

里琛眼里也流露出一丝悲悯,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

“你救不了她,我也救不了她。”

“想想婉婉吧,你的话,那么伤人,她能怎么想?”

不再说话了,他走了出去。

外面依旧风和日丽,似乎并没有因为那个女人莫名的消失,而出现一丝的异样。

里琛抬头,看着外面的太阳。

脚步迟缓,慢慢地走了出去。

他没有目的,只是一直沿着一个方向走。

他想,他这辈子,果然都是处在黑暗中了。

杀人救人,无论哪个都是跟生死挂钩的。

可是,又能怎么样?

他里琛的关注点只有两个,一个是他从小一路砍杀过来的君城,另外一个就是儿时唯一给他们欢快与笑声的墨薇婉,两个都是他要守候的人,而其他人,他分不出一点的注意,包括薄倾之。

顿时,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前面的某个方向。

原地站定了好久,他才勾了勾唇角,视若无睹地走了过去。

视而不见,见死不救,随心所欲,是他一贯的主张。

可是,仅仅只是走了五步之后,他便停了下来。

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滑过一丝的诧异,慢慢地回过了脑袋,看着地上的一滩鲜血。

………………

“少爷?”特助胆战心惊地走了进来,但凡有点眼神的人都能看地出来,君城自从出去了一趟之后回来,整个人都变地有些异常。

此刻跟他打交道无疑是一件难事。

君城面无表情地把最后一份文件看完,这才转头看着他。

特助咽了咽口水,磕磕碰碰地解释:“少爷,薄小姐,还是没有下落。”

话音刚落,君城手里的文件就甩了出去。

砸在特助的身上,又滚了下去。

“出去!”简短促急地说道。

他烦躁地转过身子,看着外面的世界。

他已经把整座城市都翻了一遍了,她还能躲在什么地方?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这么长时间远离他的视线之外了。

折磨依旧是那么强烈,甚至更加煎熬。

她能去哪里?

………………

墨洋发现自己有点悲剧。

人生中第一次离家出走,第一次被人揍,第一次收留人,还是第一次打零工?

看着身后的那条尾巴,他真得很想把她给甩掉的啊。

但是每次这种想法一出现,她就像能看破他内心所想的一样,主动跑过来,殷勤地帮他做这个,做那个。

让他就算有气,也撒不出来。

他头一次怀疑,到底是谁失忆了?

有人失忆了之后,还能这么平静吗?

不是应该终日的忧愁,唉声叹气的吗?

哪里像她笑地那么没心没肺小混蛋!

墨洋咒骂了声,拍了拍在他身边缩着,洗着碗的薄倾之:“喂,小混蛋。”

倾之抬起脑袋,轻蔑地哼了声,已经懒得去纠正他,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但肯定不是小混蛋了。

哼哼了两声算是回应,转而接着低头,洗着手里的碗。

墨洋愣怔,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为什么他有种直觉,被这小混蛋给看轻了的感觉?

他也哼了两声,语气比她更重,懒散地打量了下她说:“小混蛋,我说我真是一大好人,天天赚钱养你。”

这话一出来,倾之就不得不反驳了。

她伸出五个小指头在他面前晃悠了下说:“工作五天,你除了洗碗还能过关之外,其他的都不会做了,还是靠我赚的钱呢?”

墨洋怒:“你这是在鄙视我吗?”

这小混蛋,也不想想,他之前过的是什么生活,洗碗?他自打出生就没碰过。

倾之高傲地扬了下下巴,哼唧了声,义正言辞地纠正他的用词不当:“不,我这是在威胁你?”

“威胁?”墨洋扬了扬眉头,语带讥笑。

“威胁你不会赚钱,而我会赚钱。”倾之笑了起来,两个小小的酒窝陷了进去,格外的可爱:“我会赚钱,这样子就不怕你会丢下我了。”

墨洋这下子连眼角都在抽搐了,怪不得他之前觉得这小混蛋在鄙视他。

原来原因出在这里。

把他当什么了?

小白脸吗?

墨洋再怒。

丫的,甩手起来,抓起一团的泡沫往她的脸上抹。

倾之脸颊上冰凉了下,摸了摸才知道脸上的是什么。

一双眼睛,眯了又眯,转而抓起一团泡沫,反砸了过去。

“你不要脸皮,欺负女生。”

“你不是女生,你是小混蛋。”

“墨洋!再叫我小混蛋,信不信我咬你。”

“你咬啊,你咬啊,你个小短腿的,咬地到吗……啊!”

半个小时之后。

倾之碰碰跳跳地拿着一个塑料袋进来。

墨洋捂着鼻子,坐在小板凳上,一声不吭。

知道自己可能惹祸了,倾之缩着脑袋,蹲在他的面前。

墨洋冷不伶仃地扫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小混蛋,真有你的,叫你咬,你还真得咬,还冲着我的鼻子咬。”

倾之耸拉着脑袋,轻声地狡辩:“是你自己说的啊?”

“……我又说了什么?”他严重怀疑,是他叫她咬的吗?

倾之呵呵笑了下,指正出来:“是你说我腿短咬不到的啊,我本来只是打算咬你手的。”

说完她还很可爱地举起一只手,五个指头往下弯了弯。

还不怕死地小声补充了句:“我能咬到你脖子呢,所以我腿才不短呢。”

“……”墨洋转过脑袋,呼了好大几口气,丫的,她简直就是一混蛋啊。

他都有点怀疑她是仗着失忆为理由,专门整他的吧?

“呼呼……你,现在开始别跟我说话了。”他说完,抢过她手里的创可贴,自己贴了上去。

倾之嘟着嘴巴,也有点生气了,她现在就是一根筋的,不是他先说的吗?

现在怎么还生气了。

不过她可不敢跟他闹开了,不然他又不理她了怎么办啊。

把口袋里买好的东西,讨好地放在他的面前。

墨洋原本是不想理她的,可是看到她炯炯有神的眼睛之后,鬼使神差地低下头,一看到东西,他瞬间就笑出来了。

棒棒糖,还买了两个?

拿起一个,把另外一个递给她:“小混蛋,你还真是馋嘴啊。”

赔罪买了棒棒糖给他,还不忘买了另外一个给自己?

该说她什么好了。

倾之乖乖地把外面的包装纸给撕开了,然后把糖递给他。

墨洋本来是不想吃的,可是莫名其妙地就伸手接了过来,塞到嘴里,果然很甜。

倾之见他好像不生气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把口袋里的钱交到他的手中。

他看着她,又看了眼前,好笑地问:“不怕我拿钱跑路吗?”

倾之像是刚刚想到,顿时想要把钱给抢回来,可是身高优势在那里,她跳了半天都够不着。

墨洋现在是相信了,她还真是傻瓜一个啊。

不过,这样子的傻瓜,倒还不错。

把糖塞在嘴里,他拉起她的手说:“走吧。”

“去哪里啊?”

“去医院,看看你身体是有什么毛病。”这几天,她已经连续痛过好几次了。

每次一痛起来,就跟死过一回一样。

而且她的呼吸还险些断过,幸好后来终于恢复了过来。

他是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瘦的只剩下骨头了。

而她却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依旧每天冲着他笑着。

第一百零十一章 退一步,就是无奈

是怕他觉得她很麻烦?然后把她给扔掉的吗?

会这么想,也不是他自作多情,而是她的心智实在是太好猜了。

墨洋勾勾唇,恶作剧般地抓住她的小手,窝在手心里。

倾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而主动握地更紧了。

墨洋全身僵硬了下,似乎是有一股的暖流拂过他的全身。

缓缓低头,看见地便是她没有一点心机的笑脸。

他无可奈何的一笑,还真的是……小混蛋啊。

什么都不懂,还笑地那么真诚。

连他都觉得眼前一片的恍惚。

………………

医院里倾之做好了检查之后,还趴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

墨洋守在她的身边,也是昏昏欲睡。

等待报告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打印出来,于是便陪着她在病房里面。

他是一点都不担心,他想着,她的身体顶多就是胃痛什么的老毛病,能严重到哪里去。

掏出口袋里的钱,算了算,又是垂头丧气的。

只剩下三百块不到了,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存款就那么花掉了一大半。

以前他对金钱,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可是现在他终于是发现了赚钱是有多么的不容易啊。

可是比起自由来说,他宁愿就这么一直穷困潦倒着。

看着身边的那个陌生女孩,微微嘟起的脸颊,像是金鱼在吐着泡泡。

其实是陌生人是吧?

他们两个本来就不认识。

他这次出来也是为了跟家里那群人反抗到底,根本没必要在她的身上花费太多的精力是吧?

眼珠子转了转,他悄悄地站了起来。

逃走也不算过分吧?

是不过分吧?

反正两个人也是不认识的吧。

而且他对她一算仁至义尽了吧。

嗯,他本来就没义务陪着她。

有了这个决定,他顿时感觉豁然开朗了。

偷偷地把钱塞到她的手中,然后轻轻地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小混蛋,哥尽力了,你自己多保重啊。

墨洋甩了甩头发,视线又落在门上,顿了顿,毫不犹豫地走了。

脚步越来越沉重了,每走一步,似乎都要用上好大的力气。

他叹了口气,走过拐角,却在一边停住了脚步。

“快点去报警。”

“什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送过来的那个女人,她吸毒了,还真是估计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不然怎么把她带到医院去了。”

“不是吧,吸毒?”

“……”

…………

那边的对话还在接着,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墨洋第一反应就是往回跑。

吸毒?

她居然吸毒吗?

每个阶层都有他们自己的潜规则。

在他所处的那个阶层里,也有很多的人在背地里偷偷地吸毒,他们无所畏惧是因为他们背后有靠台,有权利。

所以他们可以玩地肆无忌惮。

但是他们以下的那些阶层,一旦被抓住,那无疑地就必须被关起来,用极端的方式,让你戒毒了为止。

要是那个小混蛋被抓进去的话……

墨洋发现自己不敢再接着往下想了,加快脚步,跑了进去,反手把门锁上。

门内,倾之看起来是刚刚醒过来的样子,手里握着那把钞票,眼泪一直在往下掉。

看到来人时,她的眼底明显地滑过一丝的希翼,又很快泯灭掉了。

墨洋悲剧的发现,自己居然心虚了一小会儿。

也是,毕竟是自己先要扔掉她走掉的啊。

可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了,他走过去,一把掀开她的被子,把她直接从床上拉了起来。

”你要干嘛?“倾之稳了下身子,冲着他吼道,一把甩开她的手。

墨洋忍气,简明扼要地解释:“我没打算把你扔掉的,只是钱放在你这里,比较的好,我会乱花钱的。“倾之依旧不相信,吊着眼皮子,瞅着他。

墨洋觉得自己从灵魂到身躯都发颤了下,真得,真得,真得,下次这种不道德的事情,他绝对不在做了。

太考验神经了啊。

他真诚地冲她点了点头,之后,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往外面走:“这家医院太黑了,我们不能呆的,现在我们先走。”

他把外套脱了,直接罩在她的头上。

“外面太冷了,把脸包起来。”

“啊?”倾之疑惑,不等她说什么,墨洋已经拉起她走了。

站在门外,他看了眼走廊。

前面的话,是大堂,而后面的话,他记得应该是会有后门的。

反正躲不过了,先赌一把再说,等到警察真得来了之后,就真得什么都晚了。

一路上,人来人往的,还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墨洋故意地撇开了眼,不去看他们。

自在地走了出去。

一出门,他便拉着倾之往一条小路上跑。

也是他们幸运,刚走没多久,警车就来了,一贯的声音老早就传了过来。

墨洋眼神一冷,拉着她,脚步加快地往一个相反的方向跑去。

………………

墨洋带着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来到一处偏凉的地方。

他现在是哪里都不能去了。

警方没找到人,肯定是会全城搜捕的。

也不能去车站,估计一去,等待他们的就是被逮捕了。

墨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跑了一整夜了,他也心焦力竭了。

而他的身边,倾之早就睡过去了。

因为病痛的折磨,她的体重一直在往下降,凭借着肉眼都能看出来。

可是她却从来都不喊疼。

这么一个人,他很难去相信,她居然会去吸毒。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活泼开朗,随时随地好像都是笑眯眯的,当然了前提是他没有把她给扔下。

轻笑出声,他伸手撩开她的碎发,刘海下,是她那双太过纯洁的眼睛。

纯洁到让人舍不得有一点的玷污。

她是真得太容易相信他了。

他说一次,就相信一次。

现在居然还能睡地那么熟,一点都不害怕他会跑或者是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么无条件的信任才是最棘手的了。

因为你根本就不能去欺骗,不然真得会良心不安的。

这是他多次总结得出来的经验。

唉~现在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换做以前的他肯定是能帮到她的,给她一个好点的环境,让她少受一点的苦,然后把毒瘾戒下去。

可是现在他却是什么都不能做。

掏出手机,他按了开机。

又是一连串的来电显示跟短信。

他点开,才发现信息全是一个人发过来的,电话也是一个人打过来的。

1、墨洋,是我太心急了,我道歉,你回来,我不提我们的婚事了。

2、我去找了叔叔阿姨,跟他们谈好了,真得解除婚约了。

3、你还不信是不是?我从来不会欺骗你的啊。

4、你真得不信,那你看,这是我们的离婚协议书(图片),你不是一直想要摆脱我吗?现在只等你回来签个名字,你就自由了。

5、墨洋,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我也想明白了,我不会再缠你了,只要你回来,我马上出国,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

…………

一条一条的短信往下念,前面是她劝他回去,以及那张已经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后面的内容,全是她今天在做了什么事。

她可能也知道自己不会回短信,所以才敢说出来。

墨洋叹了口气,越往下看,眉头就蹙地越紧了。

他转过脑袋,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

终于打了个电话过去。

直到电话被接听时,他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现在是凌晨多了。

那边似乎很诧异,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之后见这边也没声音,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墨洋,是你吗?”

“嗯。”对方似乎是不敢相信,声音逐渐带上了颤音:“你,你是不是想通了,要回来了?”

他沉默。

对方赶紧解释:“我没说假话,我真得已经签好字了。”

“而且……而且,我。”

“叶笙。”墨洋靠在墙壁上,打断了她的话。

“嗯,你说。”

“……我在s市郊区的一处农庄里,马上派人来接我回去。”他咬咬牙,终于决定了妥协。

“嗯,好,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就去叫人。”

“叶笙……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那边沉默了好久,才绽开一个浅浅的微笑:“没关系,你回来就好了。”

“……嗯。”

挂断了电话,他的视线重新落在一边的短信上。

叶笙,他的青梅竹马。

从小时候开始,从幼儿园到大学,她始终跟她在一个班里。

父亲不止一次告诉他,叶笙将会是他将来的妻子。

可是他对她就是没有那份热情。

可是她却明明知道他讨厌,依旧选择靠近。

他泡妞,她在一边收拾残局,对父亲解释。

他无情,她有情。

结果就是她被伤地很深。

叹了口气,他开始羡慕起那个小混蛋了。

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必要去考虑下。

叶笙,叶笙……

也许是良心发现了,他的脑海里,居然只装下了那么两个字。

…………

叶笙没有食言。

真得是马上就派人过来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车子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看到一边睡着的人,她也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多做什么解释。

墨洋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人,轻轻一笑。

她没有化妆,穿着简单,可是却又透露着与天俱来的时尚与高雅。

她笑着解释说:“我自己开了车子过来的,你家里面,我还没有告诉他们。”

“嗯,谢谢你。”他有点心慌了,蹲了下来,拍了拍倾之的肩膀。

不一会儿,然就醒过来了。

一双眼睛带着刚睡醒的惺忪,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墨洋,又看了看突然出现的女人。

第一百零十二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是……呃,不是坏人,是我的一个朋友,她是来带我们离开这里的。”墨洋仔细地解释了一番。

倾之还是很茫然,抓住了重点问:“我也要跟你走吗?你不会又把我丢下,然后跟她走吗?”

她忐忑不安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眼里逐渐升腾起一股的防备与敌意。

在她看来,现在她的世界里清白一片,除了他之外根本就是无可依靠了。

叶笙微微一笑,相对她的敌意,她倒是轻松了不少。

“嗯,他会带你走的,所以你别担心。”

倾之看她也不像是坏人,听着她的保证,又转头看了看墨洋。

墨洋拍了拍她的脑袋,亲昵的姿态一览无遗:“放心,你这小混蛋这么黏人,甩都甩不开的。”

他是在开着玩笑,可是姿态却又那么亲切。

叶笙看在眼底,也只是在心里苦笑一下。

现在这样子已经很好了。

他能回去,她也能稍微靠近一点就好了。

天长地久已经是一场奢望了,她能想地,也只有在自己离开之前,多帮他一点。

收回心思,她依旧笑地委婉。

墨洋回头问:“你一个人开车过来的?”

“啊。”叶笙点了点头:“是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做?需要我帮你吗?“”没有,只是……,她出了些问题,不回去的话,估计会很麻烦。““问题?”她不解地看着墨洋,又看了眼地上耸拉着脑袋,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的某人。

墨洋脸色一瞬间变地难看起来了:“嗯……总之,先回去了再说。”

见他面露难色,叶笙也知情地不再去问了。

她蹲了下来,把手上拿着的风衣披到倾之的身上,亲切地说着:“现在这时候温度有点低,你先披着。”

“墨洋,我给你带了一套衣服,你去车里换上吧。”

墨洋脸上难得地出现了惊讶的神情,他顿了顿,点了点头:“好,谢谢。”

他刚走几步,倾之就跳起来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摆,不让他走了。

墨洋扶了些额,弹了弹她的额头,故意恶声恶气:“我要去换衣服啊,小混蛋。”

倾之委屈地摸了摸被他弹痛的地方,眼汪汪地瞪着他。

叶笙失笑,把一串钥匙递到她的面前:“诺,给你,他不会跑掉的,钥匙给你。”

倾之想也没有想就松开了手,接了过来。

墨洋不好意思地看着她:“那个,别介意吧,她,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叶笙笑下,表示没关系。

…………

墨洋坐在车里,看着身上换上的那套衣服。

衣服的款式是他喜欢的,颜色也是他最经常穿的,就连尺码都分毫无差。

如果不是一场意外的话,那么就太巧合了。

他一直是清楚的,那个女孩子其实是有多么的喜欢她。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痴迷?

样貌,背景,才华?

不管哪一个,凭借着她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适合她的人。

可是人海中,那么多个依靠,她独独钟情与薄凉的他。

墨洋转眼,就看到车窗外,那个正拿着湿纸巾帮倾之擦着脸蛋的女人。

柔和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只让人联想到四个字:岁月静好。

她身上似乎真得很有亲和力,没有一点千金小姐的架子。

认识她这么久,她在他的面前始终是微笑着的。

甚至连皱眉都没有出现过,让人联想着,是否她就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

可是他还知道,她其实有脾气,只是在被逼到不得已的时候才会爆发出来。

而那唯一的一次,也是跟他有关的。

墨洋苦笑不已,他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开始关心这么女人了?

打开车门下了车,招呼他们两个上车。

从倾之的手里打算接过车钥匙。

可是却触碰到一双温暖的手。

几乎是在碰触的一瞬间,叶笙就把手缩回去了。

“你累了,我开车吧。”

说完,也不顾他有什么反应,率先坐在驾驶座上。

等他们上了车,她又从存储柜里拿出一包的东西递给他们。

“路上买的,还有点温度,你们吃点吧,现在回去还要几个小时。”

有吃的,倾之眼前顿时一亮,急不可待地抢了过来,还不忘灿烂地冲着她甜甜的一笑:“谢谢。”

墨洋的精神还是有点在飘忽,等车发动了他才出声:“从小路走。”

叶笙好奇地反问:“那条路,路程比较长啊。”

“嗯,现在不能走高速,她。”墨洋又是欲言又止,咬牙,下定了决心说出来:“她体内有海洛因。”

叶笙吃惊,手底打滑,差点撞到了。

她现在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间回去了。

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吗?

不过,不管什么目的,回去的话,起码是好的。

虽然忍不住,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墨洋沉默。

许久,他才闷声闷气地说道:“我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

叶笙透过后视镜,看着车后坐的男人。

其实出来一趟,他身上的那些脾气,真得收敛了好多。

变得成熟了不少,虽然语气还是难免会很冲。

可是她知道他在改变。

而且说不定,还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在改变。

装作不在意地笑开,她不说话。

心里有多苦,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反正这段感情,只是场独角戏。

由她开始,那理所应当地也该由她来落幕。

“你也别想太多了,先把早饭吃了,肚子填饱了,再慢慢规划吧。”

“……好。”墨洋口不对心地说了声。

低下头,拿起包子,一声不吭地吃了起来。

倾之不懂他们之间在纠结什么,咬着包子,左瞧瞧,右看看,还是不懂。

墨洋曲起手,不客气地砸在她的额头上:“好好的吃饭,看什么看啊。”

倾之张嘴,就准备反抗,被他没好气地拿起一个包子塞在嘴里。

呜呜了两声,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倾之拿下包子,没好气地看着他。

叶笙笑问:“她叫什么名字?”

墨洋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自然地抓着她的头发:“哪有什么名字?叫小混蛋就好了。”

被混蛋的某人直接一脚踢了过去,被他给闪过了。

叶笙看着他们两个互动,并没有多少的不在意:“她一个女孩子被你叫小混蛋,当然是要抗议了。”

“我对取名字不敢兴趣,你帮她取一个吧,要不然……直接叫小混蛋好了。”

倾之白了她一眼,不想去理她了。

从座位上爬了起来,攀在驾驶座的后面,大声地说:“漂亮姐姐,你有文化,你帮我取个名字吧。”

“小混蛋你什么意思?谁没文化?”墨洋嘴里塞着一块包子,吐字不清地冲着她吼道。

倾之白了他一眼,伸出指头,直接指着他,一点情面都不给。

墨洋一手扣到她的后脑勺上。

倾之痛的哇哇大叫:“我可是个伤患啊?”

“有你这么有活力的伤患吗?”

“不像吗?”

“哪里像了?”

……

一路两个人就没有消停过。

叶笙看着他们两个幼稚却又温馨的吵架,说到底,不羡慕是假的。

可是她也只能信任罢了。

毕竟,这是她单恋了这么多年的日子里,两人第一次距离这么近过。

虽然,她的作用只是一个司机。

……

因为是走小路,比平时多了两个小时多才到达。

叶笙把车停在路边,忍了好久才问:“墨洋,你要回去还是在外面找个酒店先住下?”

“回去吧。”墨洋有点疲惫,声音也有点发懵。

叶笙咬唇,细声地解释:“我已经跟你爸爸他们说清楚,我们两家不会联姻,你……可以放心的。”

“我知道。”墨洋停了下,觉得回答有点简单了,急忙再解释:“我有看你的短信,每条都有看。”

叶笙的脸颊,突然间一红,匆忙地别开了眼,发动车子。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他们已经不可能了。

可是她却悲催地发现,只要他一句话,她的心还是可以那么热烈地跳动。

真是……有够悲惨的了。

墨洋也有点尴尬,觉得自己太过心急,表现也太热情了点。

“你胃还会痛吗?”一出口,他又懊恼了,又把话题给扯回去了。

叶笙受宠若惊,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墨洋又开口了:“那天太无聊了,所以才看手机的。”

意思就是他不是特地去看的。

话一出口,他马上就后悔了。

下意识地就抬起头,看着叶笙:“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叶笙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苍白的脸上,隐没掉的全是那些失落与绝望:“嗯。”

她不多说,就一个字直接结束掉了这个话题。

墨洋再后悔,也只能后悔罢了。

有些话,说了出去就真得收不回去了。

他想反正那些伤人的话,他以前也没少说过。

多一句,少一句,也不会差别太大。

两个人一路怀着各种的心事,一路沉默向墨家驶去。

叶笙只是把车子停在大门口,就不进去了。

墨洋奇怪地看着她,墨家的人有多喜欢她,他也是知道的,夸张一点讲就是差把她天天关在家里了。

可是现在她居然拒绝进去吗?

叶笙苦笑出来:“毕竟是我自己主动去找解除婚约的,我现在也不好意思再去见他们的。”

“……别想太多了。”墨洋下车,看着她,语气柔和。

“……”叶笙低头,拧着唇,很不高兴。

第一百零十三章 多情总被无情伤

墨洋烦躁地看着那栋豪华庄严的宅子,心里堵着一口气似地,上下不能。

叶笙就站在他的旁边,怎么会看不到他眼底的厌恶与反感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遇见她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了?”

她真得很想知道。

如果这样,是不是他就一辈子就宁愿那么流浪下去。

抛下那么令人艳羡的身份地位权利,就那么像是未知的地方,那么流浪下去?

墨洋面无表情,听着她的话,嘴角渐渐地勾起一丝嘲讽的微笑:“你知道的,我讨厌这个地方。”

家教严格,他从小就要学那么多的东西,这个不准,那个不许,然后又把那么庞大的家族企业全都交到他的手上。

他不想,他讨厌这里的一切。

过去的那几天,是他这辈子过得最贫穷,也是最开心的。

哪怕被人打地半死,他也是痛快的,当时他就想着,如果他就那样子死了,那些人会怎么样?

是会哭,还是会恨?

而他既然会因此产生一些报复的快感。

叶笙低头,掩盖住脸上的苍白。

是啊,她问了一个什么笨问题,他又多讨厌这一切,多讨厌他们两个的联姻,她又不是不知道。

“叶笙,你知道吗?如果真得可以,我倒宁愿我只是个平凡人家的小孩。”

叶笙不说话了,她看着一边迷茫无知的倾之,只是给了她一个微笑。

“就这么回来,你甘心吗?”

墨洋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我先进去了。总之……谢谢你,送我回来。”

拉过倾之的手,直接越过她往里面走。

老早就有佣人看到他,早早地就在门边恭候着了。

看到人回来,每个人脸上的阴霾都一扫而光。

叶笙依旧站在车旁边,眼泪早已经在眼眶中流转,却咬着最后一口气,没有让它落下来。

她是叶家的独生女,家里的胆子迟早是要落在她的身上。

联姻也是不得已的方法,好在叶墨两家,从以前开始就有浓厚的交情,所以从他们出生开始,这段婚姻就定下来了。

可惜,现在却是由她亲手妥协掉了。

她更知道,这是她最后的一个机会了。

只要有婚姻,那么不管他在外面怎么样,他的户口本的配偶栏上肯定是她的名字。

她更相信,奇迹总归是要发生的,只是等待的时间长了一点。

她也做好了准备,未来的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也许二十年,三十年或者是五十年……

可是现在连这份希翼都没有了。

他们两个没有可能了。

叶笙咬紧唇,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手撑在车身上,脸色瞬间变红。

好半晌,她才恢复正常。

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最后一眼,她的视线依旧落在大门口。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就期待着。

阳春三月,他会抱着她进门,接受来自家人与朋友的祝福,从此一生,不离不弃。

可惜,她只是梦中的新娘而以。

现实中,没有婚礼,没有祝福,只有她一个人在这边傻着期待着。

苦笑了下,她发动了引擎,恋恋不舍地看着那边的最后一眼。

以后,不会再来了。

墨洋,不会再见了。

…………

墨洋带着倾之站在客厅里,没有一点意外的老爷子跟墨夫人全都在那里等着她了。

墨洋叹了口气,拍了拍倾之的脑袋,招来管家:“把她带到我的卧室去。”

倾之其实不想走的,可是看着他坚持,扁了扁嘴,跟着管家跑走了。

等她走了之后,墨洋才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

该来的,还是得来。

他心里,只有这几个字。

“我听你的话,你帮我的忙。”也不等老爷子开骂,他直接把话说明白。

墨夫人站了起来,走过去拧了下他的胳膊:“你也真是的,怎么跑这么久都不说一声。”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墨洋笑嘻嘻地揽过墨夫人的肩膀:“妈,我是被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墨老爷子一拐杖,差点就甩过去了:“你长本事了啊,居然敢跟我闹离家出走?”

“老爸,你逼我的。”墨洋大言不惭,我行我素地继续不怕死地跟他斗嘴。

“你……”墨老爷子一张严厉古板的脸上顿时涨了色,颤抖地指着他,显然是被气的不清。

墨夫人急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才回来,你们就不要再吵了。”

“一人都少说一句话。”

顿时她想到了他的话,奇怪地问:“那个女孩子是?”

“……朋友吧。”墨洋实在不好意思说她其实是他捡来的,那样子估计她肯定会被赶出去的。

“哦……对了,你要他帮你什么啊?”墨夫人奇怪地撇了他一眼。

自己儿子的脾气,她是最熟悉的了。

不管什么事,从来都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这次居然主动开口要他们帮忙吗?

老爷子哼了声,瞪着他说:“不管什么忙,我是不会帮你的。”

“是吗?那你再去找个继承人吧。”反正他的手里都有一块免死金牌。

“你!”无意外,老爷子真得被呛住了。

心里盘算了下,反正只是帮个忙而已,他能回来乖乖听话已经很好了。

墨洋笑笑,耸了耸肩膀,反正他是无所谓。

墨夫人见他明明妥协了,却还是拉不下脸来,也是一阵好笑,站了出来打了个圆场:“说吧,什么忙?”

“戒毒。”

“……”

“……”

“你说什么?”

“帮她戒毒。”墨洋重复。

老爷子腾地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管家!管家,你过来!”

管家刚好下楼,听到他的叫喊,马上跑了过来:“老爷?”

“去,去把楼上的那个人赶出去,哦,不是送到派出所去。”

“哦。哦、好的。”管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愣了下急急地点了下头,转身就跑。

“等下!”墨洋也提高了音量,止住了管家的去路。

老爷子一脸不争气地看他:“你知不知道,吸毒的人一身的传染病,你居然跟这种人在一起?还把她给带到家里来了?”

墨洋蹙着眉头,不喜欢别人这么说她,好像她就是一个瘾君子似的,他也不懂她的来历,可是却没法对她狠下心来:“爸爸,她不是那种人。”

“墨洋,我容忍了你很多事,但是这件事,你别想,就算是要把你绑住,我也不会让你跟那种女人有关系。”老爷子直接下了死命令。

“还不快去!”

“不准去。”墨洋也生气了:“反正有我在,谁也不能动她,大不了就是被传染了,大不了我死就是了。”

“墨洋!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老爷子一根拐杖,直接指着他:“你以前不懂事也就算了,现在呢?你还要这么无知到什么时候?她身上可是带着毒瘾的,你知不知道吸毒意味什么,她身上可能带着传染病,你非要把这一家子全都祸害住了才甘心吗?”

他的话孑然而止,因为楼梯口突然出现的声音。

倾之手里还抱着那些没吃完的东西,呆呆地看着他们。

墨洋心里一慌,这下糟了。

倾之还是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眼光在他们三个人之间流转来流转去的。

最后定格在老爷子身上。

墨老爷子也难得的心慌了一下,躲开她窥探的眼神。

墨洋暗骂了声,跑了上去,拉了拉她的衣服问:“你听多久了?”

“……好久了。”

“……好久是多久?”

“好久是好久。”

好吧,又是鸡同鸭讲了。

墨洋叹气,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不是让你在上面等着的吗?”

倾之把东西给他:“给你吃。”

说完,又蹬蹬地跑了上去,一点也没有因为刚才听到的话而有一丝的变化。

看她这样子,墨洋也稍微放宽心了。

墨老爷子看着他,低声说道:“墨洋,叶笙比她差吗?”

墨洋听到那个名字,下意识地心里一紧,然后呵呵笑了一声,知道是老爷子自己想歪了,刚巧了,他也懒得去多做解释。

墨老爷子脸上一沉,最终认真地看他:“我们各退一步怎么样?”

“……怎么退?”墨洋隐约知道些什么,顿了好久还是出声。

“你娶叶笙,我帮你。”

“……”墨笙冷笑,果然还是这个借口吗?“你们为什么就那么想着我娶她?”

他不讨厌她,可是他不想娶她,理由很简单,没有感情的婚姻,他墨洋还不屑去要。

“为什么,墨洋,你的心真得好冷,她一个女孩子为了你,一路追随,你给她的答复就是这样子的吗?”

“呵呵,你怎么知道那些追随没有给我造成麻烦?”他毫不留情地点破,说话一点情面都不讲。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在背后安排,从幼儿园开始她就一直在我的班上,图的是什么,我会不知道吗?她叶笙也不至于嫁不出去吧?干嘛非要在我一棵树上吊死?”

"我不喜欢她,不管以前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不会喜欢她的,这个答案你们喜欢吗?不就是娶她吗?好吧,我娶啊,大不了让她一辈子守着活寡啊。“说完,他看也不去看一下老爷子的脸色,直接甩手上了楼。

墨夫人脸上的泪水也已经流了下来,扶着墨老爷子坐了下来:“你也别气了。”

“就算是用这种手段逼他娶也算了,只希望阿笙那孩子,将来可以好过一点。”墨夫人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着。

“老爷,太太,电话找。”佣人拿着电话,走了进来。

第一百零十五章 绝望的惆怅

墨洋一时间有点想逃离这个地方了。

他本就是花花公子,女人一个接一个地换下去,那时候是气她也好,是真地本性这样也好,可是说到底自己的举动还是给她造成了伤害了。

令人惊讶地是,她也没有生他的气,至少是在他看到的时候,从来没有表现地委屈或者是神倦。

叶笙是在楼上收拾东西,她没想到墨洋居然会来这里。

站在楼梯看着那个跟她四目相对的男人,她一瞬间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脸面去对待他了。

看着他有几分难言的神色,好奇地往旁白年瞅了瞅,一眼就看到自己的那个小盒子,心慌了过后,她淡定地走了下来。

跟他们几个紧张的姿态截然相反,她优雅地笑了下,视线看在自己的东西上,嗔怪地说道:“妈妈,你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东西拿走呢?”

叶家夫妇见她像个没事人一样,顿时心里微微舒了一口气。

叶夫人拉着她的手,好笑反问:“你都是我生的,拿下你的东西还需要你的同意吗?”

叶笙词穷了,想了想:“也对,你说地没错。”

转而,她看向一边的墨洋,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墨洋你找我,有事吗?”

墨洋握了下手:“能不能跟我出去一趟……我们谈谈吧。”

“……好。”叶笙有些愣神,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没有什么好谈的呀。

可是习惯性地,拒绝他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叶太太第一个不同意了:“阿笙,我不准你去。”

场面有些尴尬,以前他们是巴不得墨洋能够来找叶笙的,可是现在却是巴不得他离地远远的,最好永远别在见他们的女儿。

好在叶笙是理性的,她虽然难过,可是还不至于恨他。

安抚好了二老之后,就跟他出去了。

…………

墨洋侧头,看着女子姣好的测颜,她的脸上一点生气不悦的迹象都没有,平静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墨洋有些沮丧了。

最该生气的是她,最该恨他的也是她,这是她的权利,也是她该做的事情,可是她却唯独选择了平静,死一般的寂静。

她变了。

这是他很快就可以发现的事情。

他很少会让她上他的车子,鲜少的,被逼不得已的几次,还是他爸妈强制性的。

她很开朗,话会很多,会跟他讲很多奇怪的,有趣的事情。

可是,总是冷场的。

因为他很少去搭理她所说的话。

他说过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你好吵。

然后她就沉默了。

墨洋苦笑,一回头,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了。

他依稀还可以记得,当时她讲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是一些灵异事件,或者是一些鬼故事,他很喜欢这类型的故事,可是却总是装做不在意的样子。

他侧着脑袋,一边不留心地开着车子,一边观察着她。

柔软的卷发垂在她的脸颊上,她一手撑着车窗,闭着眼睛正在休息。

她的脸上有些苍白,看起来应该是没有睡好的缘故。

墨洋一时间不忍心,停了车子。

叶笙反应很灵敏,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很快就睁开眼睛了。

一时间,什么都完美的无懈可击。

她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冲着他问:“到了吗?

“没有。”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天挺冷的,怎么不多穿一件。”

说完,他自顾自地发动了车子,继续向前开去。

叶笙拉着身上的衣服,短暂的失神过后,她重新扬起一个微笑:“谢谢。”

然后,又是一阵子的沉默。

墨洋就算再想打破沉静,可是也还是无话可说。

车子平静地开着,墨洋时不时地心虚地看她一眼。

而叶笙裹着身上的衣服,继续在睡觉。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墨洋很快地下车,绕过车子,走到另外一边的副驾驶座上,把门打开。

叶笙也没什么抵触,顺着他开的门就下去了。

刚伸手把衣服拉下来,可是下一刻,又被他给强硬盖上了:“你穿着。”

“……好。”叶笙实在搞不懂,他到底在卖什么药。

为什么一时间,突然变地那么绅士了。

不久担心她的身子,还给她亲自开门。

转而想想,很快就知道了为什么,心中苦笑不已,又何必呢?

她都不怪他的不是吗?

墨洋鬼使神差地,看她慢吞吞地跟在他的后面,一时脑热,拉着她的手。

握住的双手,交叉传递而来的体温,以及那不同触感的感觉,让两个人都微微愣住了。

墨洋也尴尬了,要是万一她把手给甩开的话,那么他真得是颜面无存了。

叶笙呆愣地转了下头,看着握在一起的双手,久久地没有回过神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丝丝情愫在两个人之间流转开来。

真是……有点嘲讽了。

在两个人都没有关系的前提下,这辈子,她居然还能有机会,被他的手牢牢地握着。

两个人都有点紧张,手心都渗出了一点汗水。

叶笙淡淡笑开,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防抗:“我们不进去吗?”

听着她的话,墨洋顿时舒了口气。

也对着他笑了下,带着她走了进去。

…………

第一次带她出来吃饭,墨洋有点扭捏。

比他第一次跟女孩子出来吃饭还要扭捏。

坐在座位上,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总是喜欢动一下,再动一下。

叶笙不知道他什么心态,看服务员叫了他几声都心不在焉的,索性自己拿了菜单过来,点了几道菜。

墨洋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直到上菜时,他才回神,看着桌面上的那些菜,从红酒的品种到菜式全是他所喜欢的。

叶笙看着他大惊小怪的样子,有点好奇地问:“怎么了?”

“啊……没有,没有什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墨洋摆了摆手,借着喝红酒,来掩盖自己的失态。

叶笙倒也不打破,很平静地看着他。

还是跟以前一样,做事情毛毛躁躁的,没有一点踏实的感觉,可是却偏偏要命的是,自己还迷恋的要死要活的。

真是糟糕。

叶笙突然有点自嘲了。

到底是当初的惊艳,完完全全是因为当年的见识少,还是他在你心中,就是那么的特别。

叶笙低垂着脸,现在她怎么还在想这些事情呢?

说了要放下,就是真得要放下的。

不能再那么恋旧的。

“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她还是选择了速战速决。

墨洋放下杯子,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尴尬地坐在哪里,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话:“你快点吃东西吧,这里的东西挺好吃的。”

“噗……”不由地爆发出来一声笑声,她实在是没忍住。

特地说有话说,带她出来,结果就是这么一句话?

墨洋脸色红了又黑,恶狠狠地盯着她:“你笑什么?”

“没有啊。”叶笙很无辜地回了一句,末了还不忘强调一下:“我真得没有。”

“……你明明就在笑。”幼稚地,墨洋居然跟她纠结起来了,非得她承认自己在笑。

叶笙更加想笑了,强忍地憋住,可是实在没法忍住:“墨洋,你有点幼稚。”

被幼稚的某人,脸色更加黑了。

看她笑地开心,他的心,却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夹起一块牛肉放到她的碗里说:“你试试。”

叶笙这下子真得不知所措了,他到底还要愧疚到什么地步?

两个人各怀鬼胎,吃地好算愉快。

期间,墨洋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之后却看到另外一个女人正坐在他位置上。

墨洋拧了拧眉头,有点害怕地看了眼一边默默坐着的吃饭的叶笙。

妖冶的女人一见到他,马上站了起来,动作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身上:“洋,你不是说这个包厢只为我定做的吗?”

“你不是许诺过我,只会让我一个人进来的吗?”

“啪!”叶笙再好的教养,也听不下去了。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力。

专门为她定做的吗?

墨洋伸手想要掰开女人的手,可是却被拉地紧紧地,根本就拽不掉。

女人也知道叶笙是谁,那可是叶家二老唯一亲口承认过的儿媳妇。

可是就算叶家父母再怎么喜欢,只要墨洋不喜欢,那么她就是一根草,永远变不了宝的。

“洋,你不是说过你讨厌这个女人吗?她限定了你的自由,却又像一只苍蝇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怎么你现在反而……啊”女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用力推开了。

墨洋的手准确无误地抓着叶笙。

叶笙闭着眼睛,她到底是个女人,被侮辱一次,她哭一下就过了,现在还要被一个不相关的人这么侮辱吗?

“墨洋,那些话都是真的?你真得说过吗?”

她在祈求,希望那些话,只是那个女人为了让她难受而特地编纂出来的谎言。

他不会狠心到这个地步。

墨洋眉头皱的紧紧的,脸上流露着最深沉的痛苦。

但凡他还有一点理智的话,那么现在一定是否决掉的。

不管以前怎么样,说过什么,但是至少现在,他希望她好好的。

可是他还是默默地点了下头:“是。”

叶笙闭眼,绝望中带着一丝凄厉:“你在什么时候说的?”

“……上床的时候。”墨洋轻轻地说着,终于还压碎了她心中最后一点希望。

她真傻,真地真傻。

“墨洋你知道吗?我喜欢了你十几年,这十几年我有多难,都是我自作自受,你可以不负任何责任,但是你不应该,就算讨要我,就算恨我,你放在心底就好了,或许你也可以找我好好地谈一次,那么我也可以早一点放开你的啊,可是为什么,你要这么侮辱我?”

“在你爸妈面前那么说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对你的女人说?你是嫌我还不够惨是不是?你是嫌我还不够丢人是不是?一路跟着你十几年了,外面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话,我都可以忍下来的,我想总有一天,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可是你让我看到的却是,你有多傻,就有多惨。墨洋,我不恨你真得,但是我会忘记你的,你不稀罕我,稀罕我的人多了去的。我不会怪你,不会闹你,不会缠你,以后你所有的事情,墨洋,我不会参与,包括你的现在跟未来。”

第一百零十六章 我不认识他

她不是圣母,她真得不是圣母。

做不到那么博爱,不恨他是真,恨自己才是实在的。

看错了人,爱错了人,活该现在这么倒霉。

被人看不起。

越想,叶笙越觉得委屈。

比在墨家的外面听到的那些话都要来的委屈。

当时只是觉得他其实说地没错,是对的。

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谁欠了谁的说法。

她只是甘心付出,而他没有义务必须去接受什么的。

她从来觉得自己是明白事理的,是她叶笙先不要脸地倒贴上去的,而且她的那份挚爱,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他都那样子说了,那么她还是退出去好了。

那时她难受,可是她不委屈。

谁规定了,爱情的结局一定是结伴一生,心心相惜。

她做不了牵着他的手到最后的哪一个,那么做为默默在背后祝愿的也不错。

可是现在,她连这最后一点尊严也扫地出门了。

她真得不懂。

是不是男人的心都是可以那么薄凉的?

“墨洋,你不爱我,可是我爱我自己,我父母也爱我,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点自尊吗?”

“你不疼我,还是有人会疼的啊。你不心疼,也会有人会心疼的啊。”

“墨洋,你真得,你给了我一个彻底不再见的理由。”

最后一句话,仿佛带着最后的告别。

她抽回手,直起腰板走了出去。

她还是那个优雅高贵的叶家千金,落魄的姿态似乎未曾展现过。

可是只有她心里清楚,她现在有多么破败。

暗恋是一个人的心事。

暗恋是你爱地有多幸苦,就有多狼狈。

暗恋就是你多好,他都看不到你的身影。

暗恋就是你活该在他的世界里流浪。

暗恋就是你当初多么掏心掏肺,现在就有多么撕心裂肺。

所以叶笙,你就是活该,就是该死。

叶笙,就这么算了,千万别在陷进去。

温柔都是假象,他不爱你才是事实。

…………

墨洋眼神复杂地瞅着她离开的方向,他知道自己现在真得是该下地狱了。

一连两次,让她那么难过。

他更知道一个事实,也许今后这辈子,他们两个之间再无可能。

也许连见面都是一种奢望了。

怅然若失地走了出去,期间女人的手又盘了上来,被他直接推到在地上。

他恨眼前的这个自己曾经的情人,但是更恨那么可恶的自己。

他连车子都不开了,直接在街角散步起来了。

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就是希望那个女人不要在缠着自己了。

现在目的达到了,可是他最终还是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就那么失去了。

而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他隐约也知道一些什么。

可是,现在就算他想,拿什么颜面去挽回啊。

连一句承诺,他都说不出口。

叹了口气,他坐在广场上的一个许愿池的边缘。

安静的坐在那里,周围的纷扰似乎没有惊到他半分。

叶笙……

两个字的魔咒,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

想起曾经他们之间的那些往事,他的嘴角轻轻一勾,只是眼里,多了些怜悯与疼惜。

怎么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偏偏遇上他了呢?

墨洋是被一阵手机铃声给打断的。

打开一看,却是医院那边打来的。

他心里一紧张,急忙点开。

倾之的声音就吼进来了:“墨洋,你快点回来啊,有人要把我抓走啊!”

顿而,那边又响起一阵声音,倾之的声音很急促又很慌张:“哇,墨洋,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啊?我都快要被抓走了啊。”

墨洋皱了皱眉,从石板上站了起来:“你别急,我马上回去,别紧张别紧张。”

他说地很快,是真得很快。

因为车子还停在那个地方,所以现在回去取,也会浪费一段时间,所以他直接把计程车给买下来,一路飚车回去。

不出十五分钟就到了。

倾之是真得很怕,突然间冒出一个人,就把她给抱地满怀,还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她又什么都不记得,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墨洋了,偏偏这个人现在又不再。

好在现在那个男人安静了不少,倾之把自己裹地紧紧地,缩在床角,呆头呆脑地看着那边一个劲郁闷的男人。

墨洋刚到门口,倾之就察觉了,急忙跑下床,原本是想习惯性地去拉他的衣角的,可是手还没碰到,就被一道力气给抓了回去。

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揪着衣领往后面扯。

倾之啊了一声,差点摔倒在地上。

身后的男人脸色都快被气黑了,揽住她的腰肢,以免她真得给摔倒了。

一站稳,意识到自己现在在谁的怀里,倾之尖叫了声,可怜兮兮地朝着墨洋积极地挥动着小手。

墨洋,救人啊!

墨洋满脑的黑线,她当这是在召唤神兽,还是招财猫?

不过,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他认真地看了下,突然间就惊呆了。

“君少爷?”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认识那个小混蛋?

天!

后台怎么比他还硬?

谁不知道君岚的君城是谁。

独一无二,艳丽无双的样貌,再加上那个强大的江山企业做后盾。

商场上谁不崇拜他?

可是,他还是皱了下眉,把一边的倾之给拉出来,把她护在身后:“君少爷,你认识她?”

“我不认识他。”君城还没说话,倾之率先撇开关系:“他一上来就莫名其妙的,我怎么可能认识他?”

“不、认、识?”君城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

很好,薄倾之,你很好。

死死地咬着牙关,他怕自己一失控就跑过去,把她给掐死。

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丢人。

跑过来看到她一激动就把她给抱起来了,她喊着非礼?

非你妹的。

从里到外,都是他的,还喊非礼。

这次更直接了,直接不认识。

很好,薄倾之。你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找抽啊。

“过来。”君城沉声喝道。

倾之缩了缩脑袋,不答话了。

“我说过来。”他向前走一步,就被人挡在前面。

墨洋也是一副不让步的样子,友好地对着他一笑说:“她撞到脑袋了,所有记忆……缺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你是谁。”

失忆?

君城现在安静了下来,想到她的一系列反应,顿时愁了下来。

墨洋倒是冷笑起来了,拉着她的手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对于外人他一向是斯文,懂礼貌的,可是现在对待这个商业界的神话,他却有着一股想要揍死他的冲动。

“你对她都做了什么?”

“……”君城脸上滑过一丝痛楚。

墨洋继续冷笑,转身看着身边的人说:“我给你换了个病房,你跟着外面的那个大哥哥走,然后在那里先等我,我待会去找你。”

倾之半信半疑,从头到尾都没有去看君城一眼。

她想了想,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跑的?”

墨洋又想笑了。使劲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去吧,我不跑了。”

得到保证,倾之才乐滋滋地跑开了,走到一半,又小心地跑回去,把床上的一些零食全部都抱走,防备十足地越过君城,一溜就跑出去了。

君城脸色不停地往下沉。

那些事情,这里是医院,很正常被发现。

看着她一点都不眷恋的身影,君城的脸又难看起来了。

她真得一点都不记得他了。

墨洋反手把门给锁上了,这才看着他。

“我清楚你一定认识她,但是君少爷,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对待一个女孩子?”

他一开口,就直接争锋相对,一点情面都不讲。

“关你什么事。”君城沉默了好久,也不客气地反击。

他们之间的事情,本来就不关他什么事。

墨洋也不生气,淡淡地解释:“就凭她现在最相信我,最依赖我,我想,君少爷,我是目前最有权利知道这件事的。”

“所以,还希望,君少爷告诉我,那个小混蛋的体内,除了海洛因之外,那另外一种病毒,到底是什么?”

“你不想救她没关系,我可以救。”

“墨家虽然比不上君家,但是给她世界一流的医疗条件还是可以的。”

“所以,君少爷,她体内到底都是什么东西?”

君城不说话了,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还能怎么说。

连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都可以那么跟他说,他还有什么话可以为自己辩解的。

体内的毒素是他亲自中上去的,海洛因是间接因为他的关系而染上的。

无论哪一个,都跟他脱离不了关系的。

君城的脸色变地苍白起来了,隔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坐了下来。

墨洋也不想逼他,只是最后关门走人的时候,还是留下了一句话:“她身子很差,很不稳定。”

“她……难过吗?”君城还是问了这句话。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里,痛起来的时候,是不是会哭地很凶?

墨洋摇了摇头,嘴角绽开一抹温暖的微笑:“不,她现在很开心,没心没肺的,看到什么好吃的,就想吃,吃完了没一会儿就能睡着,就像一只小猪一样。”

“其实遗忘也没什么不好,如果她还有记忆,估计现在会活地更痛苦。”这句话,他不清楚。

也许是说给自己听的,也许是说给那边那个优秀的男人听的。

他要是想带她走,十个墨家加在一起,也么办法。

只是希望他自己能想明白。

在他看来至少不太坏,他至少在后悔,在痛苦。

小混蛋啊。

你还真是个小混蛋啊。

后台居然这么强硬啊?

第一百零十七章 我是你男人

他不是不担心,那个男人会把那个小混蛋给带走,而是就算他想带走,他也无能为力。

跟君城一比,墨洋实在是太渺小了。

他得罪不起那个男人,也争不过他。

不过在他看来,不管之前他们两个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好歹现在,从他的眼里深处,还是可以看到愧疚与不舍,至少不是太无可救药。

………………

对于一个如白纸一般的人来说,对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那个刚见面就冲着她大抱的男人,显然已经被薄小姐打入了黑名单。

倾之站在病房的角落,跟他对角的地方,尽量让自己离他远远的。

君城手里提着好几个塑料袋,满头黑线地立在那里。

嘴角抽搐了许久,总算平静了下来。

她现在不记得他。

所以,君城大度,冷静,淡定!

君城深呼了口气,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纯良的好人。

倾之眼皮一扯,僵硬着表情看着面前那个正在傻笑的男人。

他这是专门过来卖笑的?

君城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在想着什么,表情顿时一僵,低头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暗骂了声,抬头亲切地看着她:“肚子饿不饿,我给你买了好多的东西?”

倾之是没记忆了,可是不代表人类基本的本能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着他手里提着的袋子,几番权宜之下,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你是不是认识我?”

君城诚实地点了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可以想象地出来,下面一句话,她要说什么了。

果然倾之一点都不含糊,甚至一点点的挣扎都没有。

“我记不起来了。”

她琢磨着,就算失忆了,如果是对自己重要的人,那么起码会有一点点跟别人不同的感觉吧。

但是,对他,她根本就没有一点不同的感觉。

甚至就连心跳,都没有加速一下。

所以肯定不是对她来说特别重要的人。

点了下头,肯定是这样的,她下定了决心。

到现在,她还不清楚,这个男人来找她是为了什么?

所以还是尽量去少接触好了。

“我现在不认识你,所以我不会吃你带来的东西。”

她话说地够清楚了。

可是君城对此只是平淡地笑了笑,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反而朝着她走了过去。

倾之全身戒备,紧张地看着他。

心里早就骂开了,死墨洋,你居然把我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眼珠子动了动,她弯下腰,从他面前一下子跑过去。

算盘打地很响,可是她唯独忽略了身后那个男人的敏捷身手。

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利落地伸手,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气不大,不会弄疼了她,但是也绝对不会给她机会跑走。

倾之的一声惊呼还卡在喉咙上,就被他那么一拉,一扯,理所当然地掉到他的怀里。

像是小野猫一样,又打又踢的,君城全部照单全收,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把她牢牢地给禁锢在怀里。

她终于回来了。

他叹了一口气,包含着太多的解脱与释然。

终于她又回来了。

她还好,没事地在他的怀里。

眷恋地靠地更近,身子都贴在她的身上。

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细细地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肌肤上。

他不敢大声说话,怕一开口就打破了这片刻难得的宁静。

他喜欢,可是不代表怀里的人也喜欢。

倾之大吵大闹,那样子实在是太像街头骂街的泼妇了。

君城无奈地叹气,失忆了脾气也能变炸吗?

要不然她怎么变得这么彪悍了呢?

他贴着她的耳边暧昧地呼着气:“倾之。”

他叫着她的名字,带着太多的回念与爱怜。

她的名字,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可是对君城来说,却是一种救赎。

他不懂,也不去太多的深入。

只是有些事在不知不觉中早就已经发展成了一种趋向。

无意,有意,刻意的阻拦,都没法去改变一点。

倾之皱着眉头,她的名字吗?

难得地放弃了挣扎一下,她无语地看了看天,实在是想不出来,倾之?

好陌生,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啊。

她受不住这么暧昧的气息,推了推他说:“你把我放开啊!”

别抱上瘾了啊。

她跟他现在真得不是很熟的啊。

君城呵呵地低笑出来,那声音延绵流长,从他嘴里出来,带着一种旖旎的风光。

倾之快要炸毛了:“放开!”

君城松开一只手,依旧没有放开她,顺着她的脸蛋一直滑下去,停在脖子以下,准确地停在一个位置上。

“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六个小红点围成一个半圆?”

倾之眉头随即蹙了起来,万分惊讶地回头,自下看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

那个地方实在是太特殊了。

她的脸上跟身上其他的地方都没有红点,就那个地方一下子有六颗,而且还是很规矩地围成一个半圆。

太隐秘的地方,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就连她自己也是最近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的,因为觉得特殊她还特地多瞧了几眼。

顿时她心慌了,完蛋了,照样子看起来,这个男人跟她已经是有重大关系了?

果然君城眼里的微笑渐渐地变得愈发暧昧起来了,他抵着手,摩擦着那个地方问:“是不是特别好奇?我怎么会知道?”

他好聪明啊。

这是倾之的第一个反应。

她顺实地点头。

然后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掉进这个男人的陷阱里了,因为他笑地越发邪恶了。

他凑到她的耳边,很理所当然地语气:“当然知道了,我不仅看过好多次,还吻过好多次呢。“倾之惊悚了,几乎下反应地就推了他一把。

君城没防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

他也不生气,反而挂着他的招牌微笑看她。

这下子,他倒是要看看她能给出个什么反应。

倾之一双眼睛眯了又睁圆,反反复复了好几次之后,终于受不住了,一张脸干脆红了个彻底。

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情人?男女朋友?

倾之嘴巴张地大大地,试探性地问了句:“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是你男人。”君城一点都不含糊,直接给她一个答案。

倾之呆了呆,始终不相信。

她男人?

摇摇脑袋,她摆正了姿态,才不会相信呢。

说不定只是骗她的一个手段而已。

千万别被美色给误了事。

倾之坦然地看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不相信,我现在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要是我没说假话呢?”君城也不让她一句失忆就那么搪塞过去了。

他真是她男人,这一点任谁都不会否认掉。

“……我不知道。”倾之闷闷地说了声,是真得不知道。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

她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是与不是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就觉得很不平凡,跟他有关系的话,肯定不会那么平顺吧?

君城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在怕什么?”

“跟我在一起,你不需要那么害怕的。”

倾之还想往后面退,避开他的手。

现在就算是曾经的情人,也不及才认识几天的墨洋来地踏实。

至少,在她的眼中,现在墨洋是可以依赖的人,不会伤害她的人。

而君城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是属于一个陌生人了。

她抗拒君城是应该的。

君城臣服了,默不作声地走了回去,把桌子上的塑料袋打开,把东西都摆在桌面上,冲着她招呼:“肚子饿了吗?过来先吃东西再说。”

倾之没有过去,防备地看着他。

君城无奈了:“墨洋允许我过来的,不然你以为我可以那么轻松地进来。”

他说地还真是那么回事。

倾之只纠结了一小会儿就不管了。

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们说我身体可能有传染病的。”

吸毒是什么概念,她也是知道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会吸毒。

君城放下手里的最后一道菜,也不跟她废话,直接把她给抱起来,放在椅子上。

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说:“吃吧。”

倾之见他不害怕,自己也不想说什么了。

低头就开始吃起来了。

君城买的全部都是她以前喜欢的吃的口味,即使没了记忆,但是该有的还是依旧没有忘掉。

她看着桌面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式,食指大动。

抓起筷子,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低着头,仿佛没有看见她似的。

倾之放心了,低着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

等两个人吃完了之后,君城找人过来,把东西收拾干净了,中途接到一个电话,他出去了一趟,接下去的时间里,他全部都呆在她的病房里。

捧着笔记本,在那边敲敲打打的。

倾之不气打扰他,乖乖地缩在床角落里,把大部分的床位都让给他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硬是要跟她挤在一块。

她都告诉他了,沙发上有位置的啊。

他却硬是要说,床上比较软,比较舒服。

然后理所应当地跟她挤在一张床上。

倾之又郁闷地想挠墙了。

其实,他们真得不熟啊。

现在不熟啊。

就算有旧情,现在跟她讲,也说不清楚啊。

他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时不时地瞄一下她。

倾之果然还是被他给吸引了,一双大眼睛黑溜溜地转个不停,像是要把他给看穿。

病房里,一片安静。

除了键盘声,剩下就是宁静的气氛。

第一百零十八 突如其来的醋意

君城有意晾着她,不出声,也不揭穿她在偷窥。

手指灵活的敲击着键盘,双眼也是一直盯着笔记本看,一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

倾之一直歪着脑袋,头都酸了,扭动扭动了两下筋骨,就再也受不了了。

小心翼翼地不去打扰他,自己跑下床,到小柜子里,把一大袋的零食都搬出来。

把包装袋拆掉,捏了一颗果脯放在嘴里咬着,纠结地看了边旁边的人,又看了看门边,墨洋那个混蛋,怎么还不回来?

内心计算了大半天,她还是默默地把一半的零食放在他的身边,虽然不指望他能去碰。

君城一直在看她,现在她把东西放在他的旁边,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她一眼……嗯,头顶。

因为倾之早就低下头吃自己的东西了。

君城忍住要扶额的冲动,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变地那么的窝囊了。

连看她一眼,都要偷偷摸摸,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更关键的是,他自己还乐此不彼。

低头浅笑,视线继续放在刚传过来的一份文件上。

他放下所有事物跑过来,集团那边堆积着一大堆的东西还在等着他去处理。

刚敲几个字,他停了下,看着那一边花花绿绿的零食,随口找了个话题扯开:“他买的?”

他是谁?

倾之嘴里塞着一块的牛肉,奇怪地看着他的眼神,后知后觉地想了下,是墨洋吧?

顿时她笑眯眯的,指着那一包包的东西,很骄傲地说:“对呀,我原来还不知道他原来那么的有钱啊?以前还跟我在一起打工呢?没想到,他居然可以那么有钱,他说只要我喜欢吃的,他都可以买回来。”

“你很信任他?”漫不经心地询问着,两个人就像在说着家常,只是那眼里已经凝结,危险地眯起一条缝。

倾之完全没有察觉,甚至连头也懒得抬一下,听他的话,不由地翻了个白眼。

这不废话吗?

她当然相信他了。

“信啊,为什么不信?现在他是我最相信的人了,你不知道,就是他一直在照顾我的啊,不然我都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了,而且啊他还……喂,喂,喂喂喂,你要干嘛?你扔我东西做什么?”

倾之手里的东西以及那一包包零食,全部被他抓在手心里,打开了窗户直接扔下去。

她急忙跳下床,趴在窗口,看着那一包包凌落在地的东西,脾气了上来了。

没来头地直接对他不客气地吼道:“你做什么啊?扔我东西做什么啊?亏我还分你一半!”

“你、你、你干嘛?你干嘛?”倾之往后面退,他直接把她揽过来,把她的脑袋直接扣在他的腿上,伸手毫不留情地冲着她的后背狠狠地拍了下去。

倾之一口牛肉咬在嘴里,被他那么一拍,直接掉在地上。

“咳咳咳咳……”一张脸顿时涨地猛红,双手没有规律在空中乱扑腾着。

君城还是没有放过她,冷着脸,硬是冲着后背再狠狠地拍了几下。

见她咳的厉害了,才松开手,把她拦腰抱起来,放在床上。

倾之拍着自己的喉咙,堵着一口气在那里,比直接塞住了更加来的难受。

她抬起头,眼里像是有两团火焰在熊熊燃烧着:“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给你东西吃,你不感谢就算了,居然还扔我东西,而且还打我?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的东西?

君城居高临下地抱着胸,冷冷的视线里,带着太多的压抑。

他不爽了。

倾之怒地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下了床,站在他的旁边,仰着头,不服输地回瞪过去。

手指着那边的门,语气充满嫌弃与远离:“出去!”

“我叫你出去。”

他就是莫名其妙。

不知道什么事情没想通,就那么把气撒到她的身上。

她一直乖乖的啊,坐在旁边,什么都没有惹他一下,也没有去打扰他一下,他发什么疯啊?

君城打了个电话,直接叫个人过来,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把她给扛起来,打开病房的门,直接把她带了出去。

倾之一直在他后面敲敲打打,叫嚷个不停。

路过的人也一直都在奇怪地看着他们。

“你放我下来。”

“喂,混蛋,快放我下来。”

“你听见了没啊,放我下来啊。”

“喂!”

倾之的声音一直没停下来过,君城也一直没有停下过脚步。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只想把她给带回去。

什么墨洋,什么失忆,什么对她很好,通通给他扼杀掉!

什么都不准想,只准想他一个就好了!

就算失忆了,也不准她的心里住着其他的男人,谁都不行。

倏地,他停下脚步,脸上的寒气还是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浓重了。

语气不善地冲着他开口:“墨少爷,让开。”

墨少爷?

倾之扭头,果然看到了熟人,脸上像是开出了一朵花出来。

“墨洋。墨洋,救我啊,救我下去啊。”

君城的脸难看了三分,能耐啊。

拉下她的手,直接把她放在地上,把她拉在自己的身后,丝毫不打算放开的样子。

“墨少爷,我再说一遍,让开!”

墨洋蹙着眉头,他可没忽略掉那只小怪物正在冲着他热烈地发出一个又一个的求救信号,而且就算没有那样子,他也不可能就那么让人把她给带走。

起码要在她自己同意的情况下。

墨洋绅士风度地微笑:“君少,有什么话,你慢慢说,这样子做,会吓着她的。”

“墨少爷,我再说一遍,给我让开。”他的话,已经很不耐烦了。

能站在这里跟他说着这些,全是看在倾之是他救的份上,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耐心?

见他还是站在那里没有走开,君城轻蔑地一笑:“墨少爷,你救了她,跟你得罪我,这两件事其实没有冲突的。”

“……”墨洋沉默,知道是自己的举动惹恼了他了。

可是咬咬牙,他还是不能走的。

“君少,你知道是她失忆了,现在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要是吓到了她,她会离你更远的。”

君城眼风扫过他的脸庞,抬了抬下巴,讥讽着:“真是那样,又能怎么样?”

墨洋也愣了下,他以为只要拿出这个来,至少可以说动他一点的。

“君少,她对你到底算什么?这个问题,你似乎一直都还没有回答我一下。”

如果在乎,那么他可以放他们走,如果不在乎,那么堵上他的全部,也不会让那个小混蛋被带走。

就算只有几天的相知,好歹也算一种缘分。

“君少,如果你不能证明,你真得不会伤害她的话,那么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带她走的。”

“……呵呵……”君城浅笑。

薄倾之,你的烂桃花吗?

换做以前,他才不会去管,可是现在,他不能不去管。

“墨少爷,你应该知道,就算算上整个墨家,你也斗不过我。”

“……是斗不过,可试过了总比没试过的好。”他苦笑,真得要这样僵持下去,说不定,他就要堵上整个的墨家了。

老头子知道,说不定会打死他的吧?

倾之一直听不懂他们的话,只是现在也察觉出来对墨洋不利,她急的团团转,没办法,抓住了他的手,往下面拉了拉。

质问:“你为什么要跟他过不去?”

“如果是我惹你生气的话,那么你就骂我,别跟他过不去。”

她祈求的姿态,更加让他生气。

墨洋也是低着头无奈地翻着白眼。

小混蛋啊,你还真是小混蛋。

没看到他都快用眼神把我杀死了吗?

你是真得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在生气吗?

再叹了口气。

他好想过去,一巴掌把她给拍醒一下。

清醒一点啊。

君吃呢个侧头,眼角的余光落在她的身上:“你这是不舍得?”

“对呀。”倾之更干脆了,好在她还记得在后面舔了句:“他救过我的。”

只是救过吗?

君城心中冷笑,那么依赖,那么信任,比没失忆前,对自己还要来地信任,真得让他很不平衡。

“那如果我也救过你呢?”

倾之不懂,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如果他也救过她呢?

她摸了摸脑袋瓜子,老实依旧:“可是你没救过我啊?”

“我说的是假设。”重重地咬着最后两个字,生气地手也不断地用力。

直到倾之的一声嘤咛,才让他清醒过来,松开了手。

举起她的手腕,发现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印子,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格外的惊悚。

他脸色又难看起来了:“你怎么不早说?”

还傻傻地让他握了那么久。

倾之不客气地哼哼两声,早说?

她有机会说出来吗?

“我不知道,没有如果的事,所以我也不知道。”

好敷衍的话,君城自然也是听地出来。

直接打断:“你说实话,我不会怪你的。”

倾之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得到他的承诺后才开口:“躲开!”

她大声地叫嚷:“你不扔我的东西,脾气还阴晴不定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对我大吼大叫的,还指不定会虐待我呢,所以我肯定是要躲开的,我才不会傻傻地在你那里,受罪呢。”

墨洋无奈扶额,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诚实的。

没看见那尊大神,都快要喷火了吗?

被信任的感觉很好,可是前提是得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啊。

君城低着头,没看清他的表情,可是从那周身散发着的阵阵阴风,他还是可以感受到。

他现在的心情,是有多么的糟糕!

第一百零十九章 智商问题

墨洋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倾之越看越迷糊,抓抓脑袋,眨巴眨巴眼睛,实在是没看懂他到底是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君城的情况更加地糟糕。

他发现现在这货是越来越不怕他了。

以前还会看他的脸色行事,现在他都已经在生气了,她还是浑然不知的样子。

该死的。

君城抓着她的手,仍旧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那如果我对你好呢?”

对她好?

倾之被迷惑了,这个条件挺诱人的。

可是,他会对她好吗?

她怀疑。

一接受到她怀疑的目光,君城更加暴躁了。

倾之感觉到了危险,自觉地往后面缩小他们间的距离,手被他拉着实在难受,她甩了好几下都没有办法甩开一分。

本来想冲她叫嚷的,可是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又缩回去了。

倾之默了,这个时候好像沉默才是首选吧。

见她识趣,君城果然熄了不少的焰火。

抬头,警告似地撇了他一眼:“墨少爷,最后一次警告,让开!”

“我不会跟你走。”墨洋还在那边纠结着,倾之却小声地开口了:“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回去的,绝对不会的。”

“我总之不会跟你走的。”

一声声地,她内心就是在抗拒着跟他走。

甚至心里深处,始终有个声音,让她不要跟他回去。

如果一旦回去,那么以后后悔地肯定会是她。

“你要走,你自己离开,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是吗?”轻盈的声音似乎不像是在生气,他难得地亲切地望着她:“那你宁愿跟他在一块,也不愿意跟我走吗?”

这根本就是没有悬疑的选择啊。

倾之想也没想就点头了。

其实她的想法很简答。

谁看着安全就跟着谁。

比起君城那一系列的暴行,墨洋看着就显得安全多了啊。

她会跟着他也是应该。

“很好。”君城云淡风轻地一瞥而过,放开她的手,活动了几下手关节:“那么只要他消失,你就没的选择了吧?”

“啊?”倾之还没有弄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眼前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一个漂亮的左勾手,冲着墨洋的脸颊就揍了过去。

………………

三十分钟后,倾之不情不愿地被君城拉着,站在机场中央侯着车。

通红的瞳孔里时不时地有眼泪落下来,她咬着唇,硬是不让自己吭一声。

君城以为她只是在生着闷气,所以也不怎么在意。

默不作声由着她发着小性子。

可是渐渐地就发现她不对劲了,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动一下。

他皱了下眉,摸了摸她的头,倾之也不抗拒,甚至连头也不抬一下。

君城心里的疑惑更加严重了,抓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才发现她早就哭了。

脸颊两边的泪痕错综地交错着,眼睛也红肿的厉害。

看样子,不是像才哭一会儿,简直就是从刚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哭着。

君城心疼地弯下腰,手掌贴着她的脸颊,轻声问:“怎么哭了?跟我回去就有那么难受吗?”

倾之将脸别开,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小腿,终于哭出声音了。

机场上的人都纷纷侧目,看着这边怪异的一幕。

倾之脑袋埋地深深地,委屈地哭了起来。

那里来的他这样子的人啊。

别人不想跟他回去,他就把墨洋给打地半死吗?

她如果不回去,真地要把人给活活打死吗?

她就觉得他危险,果然一点错都没有。

君城也蹲下身子,不顾她的反抗,把她抱在怀里。

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声音轻轻地,也不敢大声:“你在气什么?气我把他给打了吗?”

“呜呜呜呜……”倾之模糊地在低声说着什么,跟哭声混合在一起,根本就听不出来她的话。

君城抓住她的手,窝在手心里揉捏着:“怎么了?你不说话,我怎么能知道?”

倾之唔咽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抬头,双眼亮晶晶地瞪着他:“我要回去。”

“我要去看他。”

“……”君城无声了。

倾之扁了扁嘴,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扭头,不再去管他了。

“去看过之后,就乖乖跟我回去?”君城臣服了,要不然照这个情况下去,她就是跟他回去了,也会天天这么给他摆脸色。

因为另外的男人跟他这么闹,他还真是别扭地起来。

倾之想了想,这样子未免太便宜了吧。

“不要。”

“那你还要怎么样?”

“医药费你出。”倾之抬头,看着他,觉得好像还不够,继续补充了句:“还要以十倍的价格。”

君城挑眉,她什么时候变地那么精明了,还学会敲诈了。

他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拉起她,帮她整理了下头发就往外面走:“你跟他关系很好?”

说不生气是假的,可是现在她又这么的没心没肺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冲她吼又怕她难过,打她更是不可能了。

于是他一时头疼脑热的,只能冲着那个无辜的人下手了。

倾之这下子不敢乱说话了,一连几次一提到墨洋,他都会变地莫名其妙。

想了老半天,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最后干脆嗯了声,就沉默了。

君城也看出来了,想了下就明白了,摸着她的头鼓励道:“你说吧,这次我不会生气的。”

倾之纠结了,摇摇头,很正经地不说出去:“算了,你说话不能算数的。”当真的话,就输了。

她多少能知晓,这个人的脾气很古怪,经常就是没有一点征兆的,就会开始发脾气。

所以她还是觉得说地越少就越安全。

君城失笑,随即就是落寞了,这丫头现在就那么怕他吗?

倾之看他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胆子渐渐的大了起来:“你好奇怪。”

“哪里奇怪?”被她突然的一句话给微微惊住了,他觉得他很正常啊,哪里奇怪了?

倾之也说不准,就是一种感觉而已:“你不是经常突然发脾气吗?”

嗯,君城眼里滑过一丝讪笑,原来是为了这种事啊。

“你不喜欢吗?”他看她,停下了脚步。

倾之理所当然地点了下头:“没有人会喜欢的啊。”

“你莫名其妙的就不开心了,我还要去想一下,是不是我做错了或者是说错了什么,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失忆的缘故,我好像变笨了不少。”

君城叹气,手放在她的脑门上,语重心长地下结论:“不是现在,而是你以前就很笨啊。”

“噢。”倾之丧气地发出一声感叹:“原来我以前就那么笨吗?”

君城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憋着笑。

倾之一个劲地低头数落着自己,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被人给骂了。

她停下脚步,后者直接甩给她一个极其无辜的微笑,人畜无害,害地她就算有气,撒了出来,那也显得太无理取闹了。

一路上生着闷气,对于他根本就是爱理不理的,权当做他不存在了。

好几次君城都找了理由跟她说话,倾之的脸色都是臭臭地。

他失笑了,明明是她反应慢,怎么还怪到他的头上来了。

转而,他又想到,这样子是不是她的智商会下降?

不是他想太多,而是她真得变化太大了,以前虽然也比较……幼稚吧,但至少不会那么明显吧。

从私心上来讲,他又期待着她可以永远的失忆下去,那么这样子的话,他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把一切都挽回来。

可是如果危及到智商的话,那么……

君城纠结了,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示意她把头转过来。

倾之两眼咕噜噜地转动着,不大情愿地看他。

他在心中组织了半天的语言,说出口地话却是变成:“你介意你一直笨下去吗?”

“……”倾之的头上,好像飞过一排的乌鸦,嘎嘎嘎嘎地叫个不停。

君城忐忑不安等待的结果就是倾之直接一路把他当作空气,甚至转了个身子,把后脑勺留给他。

君城连连碰壁,摸了摸鼻子,也沉默了下去。

车子一直开到墨家去,可是却被外面的佣人告知,墨洋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倾之用君城的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可是帐号显示却是关机提醒。

“那个,怎么办啊?他会去哪里啊?”倾之一直在原地转着圈圈,手里拿着个手机,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君城是一点都不担心,直接替她做决定:“既然人没回来,那我们走吧。”

倾之白了他一眼,直接就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他的身上去。

“都是你啊,他又没做什么,你干嘛打他啊?”

“要不是你,他现在也不会不见的啊。”

君城一把揽住她,不高兴地说道:“他一个那么大的人了,能丢到哪里去?指不定是因为太丢人了,所以才跑出去躲起来了。”

他不以为意,不认错的态度,让倾之直接就炸毛了。

好无耻啊。

这人好无耻啊。

打了人不认错,还损人?

“啊!”倾之推了他一把,狠狠地瞪着他。

由最初的担心变成了难过:“是他一直在照顾我的,你居然还打他,你打他了。”

在她心中,墨洋是一个朋友,是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切陌生的环境里,第一个给她关照的人,虽然中间被人给扔过了好几次,可是他到最后是还在她身边就对了。

所以那份感情无关爱情,而是一种患难与共的友情。

是她鲜少感情中的第一种。

所以她舍弃不掉。

只是想着他能够好好的,大家都能好好的,那样子才是最好的了。

“君城我们去找他吧,把他找出来,我不放心的。”

她苦苦哀求,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君城可不敢让她在哭了,要是再哭下去,眼睛说不定就要疼了。

妥协了,他直接把车门打开,叫她进去。

有些无语地开着车,现在好像只要她一扁嘴,自己就变奴隶了,她一哭,世界就开始大乱了。

更加惊悚的还是他居然还趋之若鹜?

第一百零二十章 高调秀恩爱

到底是愧疚太深,还是……

君城心不在焉地开着车子,视线陡然一转。

倾之给他留下的只是一个后脑勺,她整个人都吊在车窗上,转动着那个小脑袋,正在积极地搜索着那个身影。

不耐烦地。

他把她拉回来,倾之皱着眉头,气呼呼地瞪着他。

君城手握着拳头抵在嘴边咳了一声,企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装做闲聊时的轻松问:“我说我是你男人你有什么感想?”

倾之眼神怪异地瞅着他,渐渐的眼里的最后一抹疑惑也消失了,换上一脸的庆幸。

君城也疑惑了。

她那副还好是这样的表情是要说明什么吗?

那得瑟的小眼神,为什么会觉得不妙呢?

来不及阻止,倾之恍然大悟地开口:“还好,还好,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加确定你是在说谎了。”

“说谎?”声音陡然拔高。

他二十几年以来,第一次拿出这么一句暧昧霸气,火力十足的情话出来,结果就只是一句谎言吗?

嘶……砰!

跑车紧接刹车,倾之一个慌神,身子习惯性地往前侵,又被安全带给拉了回来。

她靠在椅背上,平复刚才那惊险的一幕。

头上突然一片黑压压的身影压了过来,君城高大的身影覆盖在她的上方。

一时间。

属于男性的气息笼罩在她的周身。

淡淡的花香侵入她的鼻尖,带着旖旎的景致与感性。

可是,谁也不敢忽略,他身上散发着的那些黑暗的气息。

倾之的心脏像打鼓一样,她别开眼,看着窗外,想要忽略那种好像熟悉又紧张的想法。

“你……你快点让开。”她声音很小,根本就没有气势。

跟这段时间以来的她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倾之一开口也后悔了,自己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她不是应该直接推开他,然后质问他的吗?

怎么一出口就是那么小女人的姿态呢?

君城发出一阵阴笑,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给转过来。

压低身子,嘴边轻轻地掀开。

“薄倾之,把刚才的话在重复一遍。”

“你你、你快点让开。”

“上一句。”君城声音压地更低了,颇有几分忍耐至极点的意思。

倾之咽了咽口水,摇头,在抬头。

她要死了。

还敢在重复遍?

“怎么不说了?要不要我帮你说?”君城手指流连在她的脸蛋上,轻笑着重复了遍:“我就更加确定你是在说谎了。”

“是这样没错吗?”

倾之更加不敢吱声了。

君城眼里结着两层冰霜:“薄倾之是不是你失忆了,结果就可以由着这个借口一直装糊涂下去?”

“我的耐心不是很多,可是全部用在你身上了。”

“你说是不是我的动作太柔和了,彩绘让你得瑟这么久呢?”

倾之还不知道他所谓的动作柔和指的是什么,就被他给狠狠地堵住了双唇。

带着强势的,不可一世的霸道嚣张气焰,迅速点点燃了,他渴望已久的温存。

他的动作太用了了,与其是在接吻,不如是在发泄。

他舔舐,啃咬,叼着她的嘴唇,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刷过,又回来,接着重复。

一个吻,像是他主导的单方面的战争。

对方还未战鼓敲响,他就已经先声夺人。

倾之身上的衣裳凌乱,嘴唇上红肿肿的,眼里还带着未散去的水雾,就连呼吸都是凌乱的。

她居然被强吻?

她说错什么了,他要这么对她啊?

君城冷哼了声,大惊小怪:“我不仅吻过你,我还强过你。”

倾之瞪圆了眼,下反映地就是想把门给拧开,可是拧了半天,却发现根本就是打不开的。

君城环抱着胸,淡定地靠在一边,看着她急切的样子。

倾之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看着台子上那些按钮,实在搞不懂到底是哪一个,随手按了个,再去掰一下车门,按一下,在去掰车门……

结果全部按钮都试了一遍下来,门依旧还是关地紧紧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的逃跑呢。

门都开不了,还怎么进行?

傲娇地甩了他一把脸,却看见他手心里,明晃晃地躺着一串钥匙。

啊嘞。

车钥匙?

车钥匙。

倾之牙关磨地霍霍地瞪他。

这混蛋。

也不说一声,害她按地那么开心。

倾之也学着他的样子,靠在一边的车子上,低着头玩弄着手指将沉默进行到底。

可是他们沉默,并不代表被塞住的漫漫人海也会沉默。

终于,由于一辆高级跑车停在告诉公路的中央,越来越多的车子被塞住了。

咒骂声响成一片。

交警负责人地走了过去,一脸严肃地敲了敲车窗。

车窗摇下,君城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外面的交警,又很快的移开了目光。

全当他是空气。

被无视的交警很头疼,手中的警棍敲了敲手掌,指着他,趾高气昂:“你,马上把车开走。”

君城皱了下眉头,继续面无表情。

交警的脾气已经是在暴怒边缘了,碍于守则,他依旧还是用很冷静很告诫的话:“先生,你的行为已经造成了严重的交通堵塞了,所以请赶快把车开走。”

那边,倾之听着交警的话,打开车窗,看着后面,一边对着君城兴奋地发出感叹:“诶,你快看,快看,罐头啊,堵成罐头了,嗷嗷嗷,可惜他们是在骂人吗?我怎么一句话都没听懂啊。”

跑车的后面,至少还停着几百辆的车子,各种骂声连成一片,谁听地出来,到底在说什么。

她大概还没见过那么壮观的场面,所以一下子就忘了他们之间的“仇恨”。

就被新的事物给迷住了。

君城顺着她的话,往后面一看。

果然一个个地伸出了脑袋,像一只乌龟,一辆辆车子横七竖八地停着,这样子还真得是挺像是罐头的。

“好看吗?”君城问。

倾之兴奋地点了好几个头:“好看好看,感觉好壮观啊。”

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往,啊我们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样子做是不好的觉悟。

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了,他们那样子好逗上面。

君城抓住了一切可以引起她好感的机会,当机立断继续循循善诱:“那要不要找个好一点的方位观察下,顺便拍照?”

“咦?可以吗,可是我没有照相机啊?”她苦恼地扁着嘴。

这有什么问题。君城眉梢一挑,冲着那位交警勾了勾手,交警郁闷地把头凑过去,听到他的话之后,顿时眼前一亮。

然后朝他鞠躬了下,速度很快地跑开了。

十五分钟后。

倾之很开心地拿着数码照相机,把那难得一见的画面拍了下来。

然后在屁颠颠地跑下去,乖乖地坐在车上,继续寻找墨洋的活动中去。

他走了,他终于走了。

局长一把老泪纵横。

是什么风,把君大少爷给吹过来了?

只听过一掷千金的,没听过为讨美人欢心,居然把车道给堵住的?

…………

路上,倾之果然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手里摆弄着照相机,看着里面的一张照片,指给君城看:“你看,你看,他好傻啊,那头假发都被风吹散了。”

“还有还有这张,噢,居然居然是个女的,哇,好酷的,还带着好大的墨镜,可是素质好低啊。”

“还有,这个、这个……”

倾之嘴巴就没停过,难得好气氛傻瓜才去打破呢。

君城口不对心,也陪着她瞎折腾。

其实这样子,现在也不错。

只要他对她好,不凶她,不骂她,她就会把自己当做亲人而不是敌人来看待。

“我们不要记忆了好吗?”他突然小声地说道。

“啊。”倾之一时没听到他讲的是什么,停下手中的活问他:“你说什么了?”

君城摇头:“没有,墨洋在酒店里,你别担心。”

“啊!完了,我都把他给忘了啊。”倾之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她真蠢啊,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光了。

“别担心,他现在跟那位叶小姐在一起。”君城开着车,手转动着方向盘,拐了个方向。

倾之哦了一声,惊讶地感叹:“叶小姐,是叶笙吗?我认识,她好漂亮的,而且好像还是墨洋的未婚妻呢。”

“……知道是未婚妻,你什么感想?”君城拐弯抹角,打听她对他的感受。

倾之两眼发亮:“感受啊,当然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了。”

这是必须的了。

“叶笙很漂亮,也很温柔,给人的感觉也好,而墨洋呢,虽然不靠谱,但是还算重情重义的,而且,我看地出来其实他对叶笙还是有点意思的吧。”

有点意思?

看来她眼光还算不错,还好没跟着她的智商一块往下掉。

听到紧急调查来的那些事情,他微笑。

能没意思吗?

没看到那家伙现在后悔的要死吗?

…………

倾之一到酒店就想着跑上去,却被君城给拦下来了。

万一上面正进行着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那么岂不是打扰了。

“喂,我要上去看一下的啊,你放手啊。”倾之拍了拍他的手,脚不停,可是一步都没迈出去。

君城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事,换了个说法:“嗯,那位少爷现在跟那位叶小姐呢,嗯,有些话,需要当杜谈谈。”

单独谈谈?

“什么话啊?”倾之心急地白了他一眼,气急败坏地叫着。

真要说什么话,那可真是一隐晦的话题,至少他是不可能就那么说出来的。

“你说啊,他们在说什么话啊,我去看一眼应该没事的吧,就看一眼,看他没事了就好啊。”倾之继续挣扎。

君城黑线了,不由分说地找了个位置,把她按在座位上坐下。

第一百零二十一章 责任与爱情

“你干嘛啊?”倾之彻底的火了起来,这人是要闹怎么样啊?

君城把她的话当作空气,招来服务生,点了几道菜,再要了一道饭后甜点,一边硬是拉着她的手,把她按在座位上。

“嗯,你放心,我给你保证,他一定会没事的。”

君城的态度太肯定了,倾之将信半疑地:“你又怎么会知道?”

“……反正我就是知道。”

花了半天的时间,君城才把她心里的最后一点疑惑给打消掉了,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吃着东西。

倾之其实也没什么胃口的,可是看到那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胃口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倾之往旁边一看,就看到一个名字,没什么印象,她顿了顿又接着吃自己的东西。

只是心里居然会有点吃味。

婉婉?

女人啊。

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跟她没多大关系吧。

低头,继续埋头苦吃。

君城也看到了,眉心不悦地紧促了下,他拿起手机对着旁边的倾之说了声,就站了起来,打算到外面去接个电话。

走到一半又不放心都走了回来,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你不要乱想,她跟我不是那种关系。”

倾之手中的筷子停了下来,不解地抬头,这才发现他是在对自己解释的。

不是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啊?

“……啊……哦。”她不清不楚地嗯嗯两声,自然引起君城的反感,他点了下头,也就走了出去。

倾之看着他的背影,其实真得很想问一句的,那种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

君城接了电话,那边没说话,他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僵持了将近五分钟,君城才终于叹气了:“婉婉怎么了?”

那边抽了口气,声音有几分生冷:“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怎么了吗?"君城没多少在意的回答,眼神却飘到了窗户内,刚巧,倾之也正在瞧着他。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层玻璃,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到了一起。

倾之嘴里正叼着一块鸡肉,被他眼神那么一撞,淡定地吞下去,然后轻快地别开了眼。

只是耳朵渐渐地变成了粉红色。

她的心也砰砰地开始加速了。

隔着一层玻璃,他应该不会看到的吧。

应该不会吧?

倾之心有余悸,头埋地更低了。

君城也看到她了,他的眼里的确不会好到看清她的程度,只是多少也能猜到几分了。

心口像是开了一朵花,逐渐地绚烂开来。

连带着他的语气也温柔了不少,多了分明媚,少了分僵硬:“婉婉,怎么不说话?怎么了?”

那边发出一声轻笑:“你如愿找到她了?”

“……嗯。”

“……”墨薇婉再一次没有了声音:“君城,曾经我问过你,你喜欢她吗?当时你的回答是否定,那么现在呢?”

“君城问问你的心,你是不是真得喜欢上她了?在你自己都不知不觉的情况下。”

“……”君城叹了口气,背靠在窗户上,抬头望着天空,眼神里满满地装着柔情。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他们之间有那么长的交集,彼此间的默契也是达到了一种程度。

店换那边的人闭上了眼,两行眼泪落了下来。

她不甘心的。

“为什么,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呢?我不是就开始喜欢你了吗?”她痛苦、不甘、无助的话,隔着距离,像是就在他的面前。

君城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他从小就爱护着的女孩子,不管最后两个人变成什么关系,他都不希望她受伤。

“婉婉,过去是我定位错了我的心情,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他皱着眉头,淡淡地说道。

墨薇婉凄凉的声音带着讥讽:“是啊,你是对不起我,你把我变成了一个坏孩子。”

“所以,君城我不想放弃你的,你知道的,我没有你,我根本就过不下去的。”

“婉婉,不要做傻事了。没有谁离了谁还会活不下去的。”他说的是实话,根本就没有要劝她的意思,因为他自己都很清楚。

当时他以为她会是一辈子唯一的一份爱情,结果她离开了,他照样活地下去。

所以他都可以的事情,那么她也一定行的。

“你还是我一辈子的亲人,我不会弃你与不顾的,就像当初我们说好的一个样子,你要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帮你,这是承诺也是一种约定,说好的,我不会变。”只是对于那个女人,他君城是真得已经放不下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决定抛弃算了,结果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了差错,她还好好的,他的心却更加地乱了。

他想,如果不是早就对她念念不忘,他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地那么的狼狈了。

“婉婉,我真得……已经不能在做到像以前那样子、对她不管不问了。”

“……那有怎样?”突然的声音隔着电话,从两个方向传来,君城皱眉转过身子,果然看到身边的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里。

倔强地抿紧了唇角,一身单薄的白衣站在那里是那么的醒目。

他往里面看,就看到倾之正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个小蛋糕,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

一个甜甜乖巧的微笑,差点没把他给呛死。

她是真得不懂她的男人是什么概念是不是?

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i,居然还敢笑出来,还笑地那么好看?

他转回来,对她不好意思地笑着:“你怎么过来了?”

他为什么过来的,他也知道,只是不想就这么说了出来。

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面子薄的女人。

经不起他那么直白的话。

墨薇婉却不买他的那一套,她直接就走了过去。

高跟鞋敲着地面,发出一阵有规律的声响。

她身材高挑,从小就是衣架子,穿什么款式的衣服都很好看。

君城也有点感慨,什么时候开始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子,已经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人了。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终于不是那种想法了。

他只能感叹,世间的事情,真得变化无常。

太难以预料了。

墨薇婉站在他的面前,他太高呃,就算垫上了高跟鞋,她也只勉强到了他的下巴。

抬高了脸,她脸上没有一丝的哀伤。

君城眉间一挑,疑惑地带着笑,不明白她。

却在一个瞬间,他的鼻尖扑过一缕的清香,然后下一秒,女人的脸就在他的眼前放大。

嘴唇上有着一个柔软的东西与之碰触在一块。

空气似乎都停止了般。

两个人之间的心跳声,近到都可以听地见。

君城脑海里空白了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眼前的人给强吻了。

墨薇婉并没有留很长的时间,在他来不及反应之前就主动退开了。

她低头,有着说不出的慌乱。

她的行为已经可以说是惊天之举了。

一直在他面前都是乖宝宝的人,居然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可是没办法的,她不极端一点,她根本就没有胜算了。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是不会放弃你的,我打算跟她抢到最后。”她声音低低地,堵上了所有的自尊去拼一把。

君城扶住她的肩膀,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那么笑眯眯的了,而是难得换上了严肃的神情。

他懂,他怎么会不懂什么意思。

“你不要这样子。你这样子,我会心疼啊。”君城脸上写满了哀愁与无奈,真得不想她这个样子的。

他是真得会心疼。

墨薇婉的微笑逐渐淡了下去,她想也没想,就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不让他有机会把自己推开。

“会心疼说明至少我还是会有机会的,会心疼那就说明你不是对我完全死心的不是吗?”

“君城你心里有我的,你回来好不好,我们两个人,不要再有第三个人了好不好?”

“君城我求你了。”

如果没有他,她墨薇婉就失去了所有的资本,失去了所有的特权。

她真得不想,也不敢去想。

君城手最后还是环着她的肩膀,声音柔柔地:“你要听话,好吗?”

“我给了你所有,你不该这么低声下气,你该像个女神一样高傲,懂吗?求人这种事,你不能做。”

“可是,你都不是我了,你已经不在属于我一个人的了,你不是了。”墨薇婉哭声渐渐地大了起来,把眼泪都抹到他的身上:“如果我不要治病了,我宁愿一辈子都痛着,是不是就可以回到过去了?你就还是我一个人的是不是?你就根本不会去找薄倾之的是不是?”

君城皱眉,把她从身上推开,柔情褪去,换上地是冷冷地质问:“里琛跟你说了些什么?”

墨薇婉抹了把眼泪:“怎么?你心疼了吗?你们的开始就是那样子,结局又能是什么样子。你不要傻了。”

“他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了?"他神情复杂,心里责备起里琛了,他们之间密谋的那些事情,怎么可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里琛你真得是闲着,非得给我找麻烦是不是?

他咬牙,暗骂了声。

墨薇婉却笑开了:“怎么了?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里琛心疼我,可是你呢?就把我丢在那里,都不问一下,就一个人跑来找她吗?”

“他不舍得我那么难过,所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所以你就是怪他了吗?”

君城口是心非:“没有。”

“呵呵呵……是吗?君城你为了她,居然连里琛都能下地了手,你忘了,是谁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吗?”

“你忘了,你那段地狱式的生活中,是谁一直给了你帮助的吗?”

第一百零二十二章 被知道的真相

“君城,你的话我不敢相信。”她淡淡地下结论。

谁都在改变,他也没差是不是?

她以为他会是不一样,结果都是一个结果。

“君城,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的,很容易变心啊?”

君城也不愿意面对这种局面,可是他却是怎么都逃避不了的。

叹气,他眼角的余光落在某个角落里,顿时一惊。

墨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身后了,而倾之的手被他牢牢地握在手心里,歪着脑袋,奇怪地盯着他。

完了!

君城脑海里的一根弦,叮的一声断了。

接连着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光芒。

她知道了吗?

即便是失忆了,他也不敢奢望她会什么都不明白。

她会怎么看他?

恨他吧?

然后躲地远远的,或者跟着墨洋,毕竟现在,她谁都不会相信,只会相信墨洋的话了。

她要是真不跟他走,他又能怎么办?

他又该又什么借口来解释?

又该怎么说服她走呢?

君城身子晃晃地向前走动。

墨洋侧着身子把她给挡住了,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他。

很近的距离,却让他有一种永远也别想再跨前一步的感觉。

他不要这种感感觉。

不要在他好不容易确定了自己的下一步,又开始全盘否定掉。

他更不要看到她眼里的憎恨与远离。

那样子,他是真得会受不了的。

他伸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又把手给抬高了点,想着去触碰她,墨洋伸手毫不犹豫地挡掉了。

“君少,你觉得不该给个解释吗?”他的声音沉沉带着沙哑,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

倾之低着脑袋,咬唇不语,身子往旁边蹭了蹭,躲开他们两个之间的纷争。

“墨洋?”她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拉拉他的衣袖,眼神澄澈却染着困惑。

她不去看他,只是叫了一声,就不吱声了。

墨洋摸了摸她的脑袋,他知道这个人在怕什么,也知道其实她看似没心么肺,可是并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或许是因为个性,又或者是因为失忆之后许多不确定性。

她有东西的时候就吃个干净,是怕没有下一顿,这一顿也要饱餐一下。

她无邪,可是她却是最可怜的人了。

“放心,不是跟你保证过很多次了,我不会离开的。”他说出了她的心事,果然倾之马上就抬起脑袋了。

她点了下头之后,又继续弯下脑袋,两只脚丫踢来踢去。

君城彻底被她无视了。

“倾之……我可以解释的。”不得已,他找了一个最蹩脚的理由。

连他自己都不会去相信的蹩脚的理由。

墨洋嘲弄,那一刻他发现其实跟君城相比起来,他墨洋至少坏地还不是太彻底:“解释?能解释的了吗?”

连拿她身体开玩笑的事情都能做地出来,他还想怎么解释。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后悔了,我也不想这样。”墨洋嘴里突然振振有词,说完后才看他:“这样的解释,每个犯错的人都在用,君少爷。”

“我以为像君少爷这样的身价,用的借口也应该更高端吧?”

“……”君城握拳,满怀期待地看着后面的人,她却连个正眼都不给他。

墨洋这才看着他身后的那个女人,眼梢微微眯起。

被人揍的那天,他想救结果没救成的女人就是她,那么当时抱她走的就是君城了。

想到这里,墨洋噗哧一笑。

他当时居然还为这个女人担心,还想要为她强出头。

他是在那天晚上碰到那个小混蛋的,也就是说在知道她生病的时候,他还是依然在陪着那个女人的身边吗?

他早就该想到了,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是至少他早在一开始就应该知道了的。

君城他是见过的。

“君少爷,她我不会交给你,这次,堵上整个墨家,我都不会把她交给你,因为你不配!”他一字一顿地说完,不带任何犹豫地就走了。

只是脚步一顿,他犹豫地看了眼茫然的街道。

他下来是为了其他的事情的,可是却不得不为了别的事情,而停下。

这就是命运吗?

总是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出现,然后在逼你做出最残忍的选择。

而他,也做出了个选择。

如果现在放开她,去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追上。

现在如果不去,说不定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叹了口气,他转身看着倾之,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君城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君城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前进一步。

墨洋冷嘲,转而低头,看着她问:“在看什么?是不舍得吗?”

倾之咬唇,纠结了下,点了点头:“不过只有这么一点。”

她伸手比了个很小很小的姿势,随即苦恼地追问:“他是不是因为没有了我,就不能救那个女人了,所以才苦恼的吗?”

苦恼?

墨洋摇头,敲了敲她的脑袋,想着她果然还是失忆了好点吧?

要是有记忆的话,那么要是知道这件事,指不定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了。

他打趣:“要不你跟他走?”

倾之可怕地看着他,抓紧了他的手:“我不要,我怕死的。”

“而且我还怕疼的!”

“所以,我们走吧。”墨洋回头看了眼君城,拉着她就直接走了。

她能犯傻,他可不能陪着她一起犯傻。

能冷血到这种程度的男人,把那个傻瓜交到他的手上,是去送死还差不多吧?

倾之被他拉着走,有点心灰意冷。

原来自己既然遭遇了那么多事情,而且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吗?

他不是说是她男人吗?

果然是仇人还差不多吧?

不然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

倾之低头,默默地跟在墨洋的身后,后面的人也一直没有追过来,他没必要追来了,反正她是不可能跟他回去了。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他在骗人啊。

墨洋随手拦了辆计程车,倾之坐在车里,突然把车窗给拉下去了,冲着外面叫嚷:“你是骗子,骗子!”

…………

君城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

是啊,他是骗子,真得是骗子呢。

君城靠在窗户上,抽出一根烟,点燃了吊在嘴里,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然后在默默地吐出一团烟雾。

完了,君城。

你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也被她在无意间知道了。

你们之间还谈什么未来?

她说地没错,你真得就是一个骗子,把她给耍地团团转,最后还把自己也给转进去了。

墨薇婉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一直看着他。

他一直在那边吸烟,吸完了一根接着下一根,从不间断过。

一直到他口袋里的烟完了之后,他才停下。

地上已经堆积了一团团的烟头,他的身上也弥漫着浓浓的烟味。

很重,但是不难闻,是植物特有的那种清香。

她走了过去,咬唇不敢说话。

她是故意的,从一开始他们出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只是一直不说。

她明白,君城就算是想说出去,也一定是要找一个最合适最恰当,她最有可能原谅他的时候说出去。

他能这么做的,可是她却不行。

这是她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她说动不了君城,那就只能在她的身上下手了,而她也是不想急于一时的,她现在有太多的破绽可以供她去挑破,只是她一时没有忍住而已,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君城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要责备她的意思。

他平静地看了看天色:“不早了,饿了没,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墨薇婉站着不动,狼狈地盯着他,不放过一丝一毫:“你不怪我?”

她知道,他肯定是已经知道了。

他一向聪明,别人知道的,他早别人一步,别人不知道的,他总是能知道。

她不奢望,他会对她做的那些小动作,没有看到。

“对不起,但是我不觉得我做错了。”她不确定的声音,小声地传出来君城叹气,把脚底下的烟头都踩灭掉:“婉婉,我说过你可以很骄傲地做你的女王,不必道歉。”

“因为那件事,反正早晚也会被知道的,早一步晚一步,结果也没差多少,只是让我重头开始一次而已。”他不恼,总之认定的就去争取吧。

不管中间隔着什么,总会有过去的一朝的。

“从、从头、从头开始?”墨薇婉喃喃自语,什么叫做从头开始?

他要从什么地方开始?

君城淡淡地笑着,好像一瞬间想通了很多的事情,得到释放的感觉原来是那么的爽快。

他活到了现在,才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不管做了不少后悔的事情,解脱的那一瞬间才是最值得令人高兴的了。

他们之间连最后的阻碍都没有了,那还怕什么?

“婉婉,我以前跟她说过要追她,可是那时候亦真亦假,我也不知道,可是现在我可以确定了。”

“你什么意思?”她哭着问。

“啊,这个啊。”君城故意卖起了关子:“我欠她一场真真正正的恋爱。”

“而且我也要给她一次真正的被人追的感觉。”他看着她,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什么失落与追悔的样子都消失了。

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一瞬间回到了从前。

她跟里琛只要在背后,听他的安排就好了。

因为他总是能决胜一切。

如果这算上帝的偏心的话,那么他就是被宠坏的了。

就算有那么糟糕的过去,起码现在他是踩着全世界在脚下的。

可是这样子的人,现在不属于她了吗?

第一百零二十三章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君城友善地拍了拍她的脑门:“婉婉,有些事情不能勉强,我希望你能明白。”

“所以现在走吧,我请你吃饭?”

“吃完了之后呢?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你不管我了吗?”

分道扬镳的事情不是没做过,只是现在再一次这么做,她才明白当初他是怎么看着自己远去的背景的,也是一样的心情吧?

君城主动过来,抓住她的手,替她做决定:“走吧。”

避开这个话题,他知道她是在赌气,是在不快,但是他不能多做解释,而且就算在解释,她要是不想听的话,那他也是没办法的。

墨薇婉甩开他的手,站着不动,君城也不气馁,再次伸手抓住她的手,她接着甩,他继续牵……

君城也有些恼怒了,神色板了起来,严肃地看着她。

她现在这样子真得是在无理取闹。

“墨薇婉,我说跟我去吃饭。”

这是第一次,他那么严肃地对着她说话,也是第一次直接叫她的名字,而不是叫婉婉。

墨薇婉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狠狠地颤动了下。

眼泪丢人地落了下来,而且一掉就收不住了。

君城还是沉着脸,走上去,把她给拉走了。

她估计是第一次被他这么当街吼着,所以还处在害怕的状况下,所以就那么被他拉走,一点反应都没有。

…………

倾之被墨洋一直拉着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冲着门卫直接报了一个人的名字,门卫二话不说就把他给放进去了。

倾之这才有点心情去光顾四周的景致,这才发现原来她是在一个类似与军区的地方。

四周都是干巴巴的水泥建筑物,沿边还有几个巨大的操场,有几对人穿着军绿色的军装,在那边训练。

“军区吗?为什么要来这里啊?”她停下脚步,仰着头好奇地看他:“墨洋?”

墨洋拉着她的手,轻车熟路地往前面走着:“我表哥在这里,本来不想去麻烦他的,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你这段时间就呆在这里了。”

“这里的医疗设备,不比外面的那些差,外面的医院也已经吩咐好了,两边联合的话,应该会快一点。”说不定还能把她的身体给完全治好也不一定啊。

倾之却丝毫不高兴,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跟平常并没有异样的手掌,要不是经常会不舒服,要不是没听到那些话,那么她肯定会以为自己是个健康的人,而不是一身的病了。

她沉默了半晌,闷闷不乐地跟在他的身后,许久之后,她才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墨洋,你说我是不是真得可以健康啊?连我自己都没信心了。”

她拉着脑袋,沉闷的样子跟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相差太远了。

相比较之下,他还是喜欢她平时有点小聪明,可是却气到想让人动手扁她的贼样。

现在的她,不适合悲伤。

墨洋一点都没有把她当作病号来看,一拳头直接砸在她的脑门上。

倾之痛呼,抱着头嗷嗷大叫,龇牙咧嘴地鄙视他的暴行。

墨洋不以为意地敲了敲她的额头,指责着:“我说,你那么想死啊?”

“你才想呢?”倾之不客气地反击,什么叫叫做她想死啊,能好好活着的话,为什么要死呢?

她又不是看破红尘,对生死没有一点眷恋的人,怎么可能会想死啊。

“你嘴巴里就是说不出好话。”她淡淡地下了结论。

墨洋耸肩:“你要是不想死,那你还在那边瞎说什么?你得的又不是绝症,就算真是绝症了,那也不是非死不可。”

“而且听说过祸害留千年吗?电视剧中一般挂掉的都是好人,混蛋总是可以留到最后的,所以你放心好了。”

倾之:“……”眼角不断的抽搐。

如果这都算安慰的话,如果这都算的话,如果这都……

倾之眯眼,看着走在前面的那一道风流倜傥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好看,可是怎么看,也怎么想让人出手……

倾之呼了口气,小跑过去,冲着他的屁股踢了过去。

墨洋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动作熟练的往旁边侧开了,她的脚扑了个空,身子一闪,差点摔倒了。

墨洋眼疾手快地扶她一把,等她一站稳,就撤手了,果不其然,倾之一落地就扑了过去。

两个人绕着军区,一路小打小闹地过去。

墨洋的表哥刚巧有事情,所以他们就坐在休息间里面等着他。

倾之乖乖地坐在他的身边,等到人都走了之后,才从座位上爬了起来,把别人拿过来的水果跟糖果都揽在怀里,很没有吃相地吃起来了。

墨洋拿起一颗糖果放在手心里把玩,奇怪地打量了下她的肚子,那么小,还装地下那么多东西,关键是吃了那么多的东西,肚子怎么一点都没有大起来。

他刚出来时可是没看错,她绝对是饱餐一顿了。

现在胃口还能这么好啊?

“喂,你还吃地下啊?”墨洋大惊小怪地惊呼。

倾之白了他一眼,很不文艺地拽出一句:“化悲愤为力量啊。”

墨洋惊呆。

这小混蛋居然还会玩这一茬啊?

“有那么难过吗?看你都没表现出来。”他说地绝对是实话,一般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会是什么反应。

悲天悯人,哭天喊地,而她呢,除了最初的闷闷不乐,其他时候都是正常状态的。

他实在是没看出来,她所谓的悲愤只是表现在心里,而不是外在吗?

只是这个小混蛋的智商不是低地可怜吗?

居然还会玩这种把戏吗?

被小瞧了的人很不耐烦地撇了他一眼:“难道要我哭给你看才叫悲伤吗?”

说着,她还真得扁了扁嘴,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墨洋认输了直接拍了她一下:“行了,不难过就好,就是真得难过哭一下就好了,反正那是你失忆前的债了,你现在什么都记不住,也没必要想太多,要不然以后记忆回来的话,就没地想了。”

他半是安慰,半是贬低的话,果然再次遭到倾之的白眼。

她再一次确定了,他根本就不会安慰人的吧?

傲娇地哼哼了两声,她撕开一个糖纸,把糖果扔到嘴巴里,砸吧砸吧了两下,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我怎么这么地傻啊?连被人给利用了都不知道。”

墨洋闲着无聊,也抓起一颗糖果放在嘴里,结果咬了两口就嫌弃东西太甜了,把它给吐出来:“那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他难得用这么高端大气的语气,倾之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追问到:“是什么?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墨洋斜着眼看她,邪恶地一笑说:“失忆不会降低智商,而是低智商是先天性形成的。”

倾之花了十五秒,才明白自己又被眼前的人给损了一顿,而且是再次拿她的智商做文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倾之抓起一个苹果,就冲着他给砸了过去,墨洋侧身再闪过。

休息间里,传出一阵霹雳啪啦的东西。

路过的人纷纷侧目,肃然起敬。

倾之打累了,直接倒在休息间的沙发上,喘着气,看着一边气定神闲的人,气地牙咬咬的。

什么人啊。

这什么人啊。

不损她会少块肉啊?

墨洋挑起一个橘子,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他也难得一次没有嫌弃,掰开了一片,扔到嘴里,看着那边明显累地不行的人,一阵嘲笑。

倾之更苦恼了。

“墨洋,你欺负女人。”

“是又怎么样?”

“……”倾之再次语塞了,是啊,是有怎么样?

不想在跟他继续讨论下去了,倾之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脸上的伤,还要不要紧啊。”

他的脸上那些花花绿绿的痕迹还没有消失掉,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更加明显突兀了。

怪他的脸太白皙了,不然效果估计不会这么佳。

墨洋眼里闪着一阵复杂与温情,可惜她太笨了,没有看懂他的神色。

只听见他不在意地说了句:“哦,这个啊,没事。”

他的手抚摸着脸上的那些地方,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女人之间的温润与甜腻。

让他有些不舍了。

倾之看他发呆,想了想问:“你在想叶笙?”

墨洋两只眼睛瞪地大大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见到她眼里的促狭,才感觉到自己的回答实在是太暧昧了。

手遮着嘴巴,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说:“你瞎说什么啊。”

“哈哈哈哈……”倾之发出一阵怪声:“哦,叶笙,你一定就是在想叶笙了,是不是?你们是在一起吗?在酒店的时候?”

这个话题他实在是不想在说下去了,把大半个橘子都塞到她的嘴巴里:“吃你的吧,我的事情,我都管不了,你来管什么啊?"

倾之呵呵了两声,突然想着他出来的时候也是很紧张的样子,像是要去找什么人似的,如果那个人就是叶笙的话?

”你是出来找叶笙的吗?“墨洋本来不想继续跟她说下去的,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的却他是出来找叶笙的,那个女人什么时候走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

而他却发现除了手机之外,如果打不通的话,那么他真得就找不着她的踪迹了。

多糟糕,多嘲笑啊。

他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而她的一切,他什么都不理解不明白。

这就是所谓的差距吗?

第一百零二十四章 遗憾与缺陷

墨洋摇头晃脑了一下,摒弃了这种想法。

当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这个小混蛋的事情,他是好奇她体内的是什么,可是没想到居然会是君城一手造成的。

叹了口气,他果然是把他给当作了正人君子了吗?

居然在背后耍着暗招,连这么损的法子都能用地到。

“喂小混蛋,你真得一点都想不起来,那个君城吗?”好歹看着两个人之间好歹有点关系的吧?

倾之一提到这个心情果然就不好了,脸上阴云密布的,兴致一下子就低下去了:“我不知道啊。”

“我根本就没记起过谁。”她苦恼地挠了下头发,建议性地问:“墨洋,要不你叫人帮我看下脑袋吧……哦对了,墨洋你知道我是怎么失忆的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醒来了就头上多了个大包,是撞到了吗?还是被人打的啊……”

倾之还在那边,嘴里念念有词,举头望天,似乎是在进行着回忆。

丝毫没有看到一边满脸花花绿绿的男人一脸的微妙。

“我想,又或许是因为我发现了这件事,然后伤心过度,最后才……诶,墨洋,你去哪里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好奇地叫住了那个转身就想着往外面走的男人。

墨洋脚步生生一顿,没好气地回头,吼叫:“问什么问啊,我去厕所,你去吗?”

“你去你去,你去~”倾之狗腿地挥了挥手,讪讪地重新坐回去,还不忘丢一颗小果子到嘴巴里去。

一边吃,一边看他。

那信任的眼光差点没让墨洋脚步绊住,直接摔倒在地上。

他一懊恼,直接跑了出去。

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其实也不算他的错吧。

那天天色本来就那么黑,他又全身酸痛,她眼神也不好,直接绊倒了,磕到了脑袋,然后……就失忆了。

墨洋再一次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借口。

这都快天时地利人和,也怪她太衰了。

这么想着,罪恶感果然少了不少,原路跑回去,呼啦一声就拉开门。

倾之还害死维持着刚刚的动作,嘴里塞着颗果子,见到门口的人,突然间很惊讶的咦了声,随后目光又渐渐地变得嫌弃起来了。

墨洋牙一咬,手一握,咬牙切齿地问:“小混蛋,你那鄙视的眼神是闹哪样?爷我就那么让你鄙视?”

倾之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这才重新鄙视了他一番,瞅了瞅外面,很不以为然地指责:“墨洋你好缺德啊,你又不是畜生,呃,现在就是畜生了。”

畜生?

墨洋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她那鄙视的小眼神,什么都豁然开朗了,咻的一下跑过去,直接把她的东西都抢了过来。

倾之看着面前空出来的两只手,顿时怒了,趾高气昂地大骂:“我还错了吗?你说了去厕所,这才一分钟不到嘛。”

墨洋直接把东西放下,扯着她的两只耳朵,愤愤不平了:“小混蛋,你非得揪着这个不放吗?”

他不就是因为心虚了一下下吗?

然后落荒而逃了一下下吗?

良心发现了一下下吗?

这还骂上他?

果然是失忆了之后,连最基本的判断都失踪了吗?

墨洋瞳孔暗沉了下去,突然低哑着声音,艰难地问出口:“你想恢复记忆吗?”

倾之是不懂他这瞬间的转变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

以前不想,不过现在想了。

以前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她也有一个应该可以信任的人,但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她有太多的事情都不确定。

以后会发生什么,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所以与其那么浑浑噩噩的,她还不如自己学着聪明一点。

无疑的失忆之前的事情,她要是真得不知道那么也是不行了。

她原本醒来时,也是害怕的。

什么都不知道,等于一切要从头开始,好在有一个墨洋,虽然是自己死皮赖脸地黏在的,但好歹他虽然不靠谱,却始终在她身边,是她的好朋友。

可是她也不能赖他一辈子的。

总是要分开的,她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她不知道。

可是赖在原地不走也是不行的。

“墨洋,我也不知道我以后要怎么办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也不懂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墨洋摸着他的头发,其实她真得够可怜的了。

每次发病的时候都会疼地要死,好了之后又是一脸的嘻嘻哈哈,谁知道她是不是把什么都隐藏在心中了。

她是傻,可是傻地让人心疼。

那个君城,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了,拿这么傻地可爱的一个人来利用啊?

他也真是下地了手。

”没事。“墨洋嘻哈地说了出来:“那以后就把所有人都当坏人,只把我当好人就行了,反正也已经被你赖上了,甩也甩不掉了。”

这话倾之绝对爱听了。

眨巴着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墨洋有种错觉,为什么有种狗狗盯着骨头看的感觉呢?

…………

墨洋的表哥是真得很忙,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才回来,一回来就过来他们这边了。

早就听说他表弟带了个女人回来,他还很有一丝期待地以为那个女人会是叶笙来着,没想到却是个看着就很傻里傻气的女人。

他无助地眉头都抽搐了好几下。

是不是只要是个美女,无论气质如何,他都下得了手?

收回眼神,他看着一边的墨洋,不客气地笑了出来:“你这是被人揍?”

他这表弟还真是有点特殊,从小父母就不肯让他练武来着,所以越养越秀气了。

墨洋不在意他的挪掖,大大方方地承认:“被一个估计你也打不过的家伙打了。”

“谁?”这倒是有趣了,他一个特种兵的,手段自然是比寻常人高出了不少。

“君岚的总裁呗。”墨洋直接点破。

果然墨夙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他是个聪明人,看了眼旁边的女人多少知道了一点:“你跟我出来。”

墨洋安抚了下倾之,就关上门出去了。

两个人一直走到一棵大树下,墨夙也不看他,自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墨洋也跟着坐下去了。

“那个女人跟君城有关系?”不然他就算是在怎么风流,也不可能把一个女人带到军区里面来,除非他是真得没办法了。

墨洋点头:“嗯,所以需要你来帮忙。”

“我不会帮的。”墨夙直接拒绝掉:“墨家会被牵连进来了,君城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能理解一点."

那个男人看似优雅随性,可是谁都知道,那只是他的一面而已,他的另外一面绝对是招惹不起的,要是不小心的话,那么必死无疑。

到时候不单单是他,就连整个墨家都会遭殃。

“墨洋别说是你了,就是整个墨家都算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要知道这一点,你惹不起那个男人的。”

墨洋自嘲,的却是惹不起。

可是那有什么办法,现在他不可能就这么把人交出去的。

“表哥我知道,只是现在真得不能把她交出去的。就算以后会出什么事情,我也一人来承当好了。”

“她很重要?”墨夙不解了,他才刚刚回来,怎么就带回来一个这么大的麻烦“墨洋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该为墨家多想想,也多为那个爱你的女人想一想。”

他的责备,他怎么可能没听到。

“表哥,叶笙的事情,我会去解决的,只是她的事情你帮我吧,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墨洋抽了根烟出来,点燃了一根,也不给他。

知道他早就已经戒烟了。

墨夙仔细地看了他一眼,了悟地一笑,视线暧昧地落在他露在外面的锁骨上。

“你是得负责了,把人家都拐到手了,还敢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出来?叶笙那家伙也太宽容了吧。”

墨洋低头,顺着他的视线往下面瞄了一眼。

顿时心虚冒冷汗了,把领口往上面拉了拉:“她给跑了。”他实话实说了,一点都不拐弯抹角。

是啊。

他就不明白了。

明明气氛那么的好,怎么就给走了呢?

他还以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会缓和的,按照他追女人的效率,肯定能把她给重新追回来的。

谁知道,醒来了之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他到现在还是没有想明白。

她是为了什么走的。

为什么要走。

不是喜欢他吗?他这不是真得回来了吗?

有太多的疑问,他来不及去想,就发生了更加让他接受不了的事情。

“她只是我在离家那段时间认识的,她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段时间我都是跟她在一起的。她现在有困难,我不能装走视而不见的。”

“那叶笙呢?”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要是他媳妇肯像叶笙这么对待他的话,那么他一定二话不说,直接把她逮住了登记去。

所以说他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墨洋没说话,在想些事情:“叶笙,我会去找回来的。”

他说得肯定,墨夙可不相信了:“我说你啊,千万别小瞧了女人这种生物,叶笙是没什么脾气,可是你也知道她倔强啊,你说找回来就找回来,能那么容易吗?”

要知道她可是喜欢墨洋,喜欢了十几年了,这中间谁阻拦都没有用。

现在能说出放手两个字,可以看得见她是真得下定了决心了。

再想追回来,估计难了。

墨洋咬牙,他也知道这个事实,可是该死的就是他放不下她啊。

第一百零二十五章 不妥协

墨洋抓了抓头发,烦躁地站了起来。

军区的地方总是很单调,颜色单调,地方也单调。

可是丝毫灭有磨损男人一身的锋芒毕露:“没事,她为我疯狂了那么多年,我当会孙子也认了。”

“她的事情你帮我搞定,我原本是跟爸爸说好了的,结果、中间出了太多的意外,所以我也不敢在去跟爸爸说了。”

墨夙挑眉,好奇地询问了句:“很麻烦吗?”

一直在聊着叶笙的事情,倒是忘了他是来做什么的?

墨洋抬头看着过分苍白的月光,声音淡淡却隐藏着强掩饰着的暴躁:“她的身体了除了海洛因之外,还有一种更麻烦的东西,医院那边我也吩咐了,但是现在不能去医院,你也知道,要是去医院的话,君城肯定会过去的,现在我不能让他把人给带走。”

墨夙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渐渐地有些难看起来了。

他不解地抬头,他只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回来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甚至是有点傻里傻气的,怎么就又是海洛因的,又是其他的,再加上一个君城,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墨洋脸色也不大好看:“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给你解释,你就帮我这个忙吧,我是真得没有办法的。”

他也知道是有点强人所难了,他们是直接跟政府打交道的,政府始终对那种东西抗拒着,严打着,现在要让他来背起这个黑锅,一不小心真得会惹下大祸的。

他叹气了声,也知道是自己的一时任性。

“对不起,表哥,如果为难,就当我没来过吧,是我考虑地不周到。”

墨夙倒是摇了摇头说:“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关系,我的朋友就在戒毒所里面工作,我可以去打声招呼,只是这边的医疗设备虽然好,只是肯定是比不过外面的,所以我看,你要不要还是给她找个地方安静地治疗?”

墨洋直接摇了摇头:“外面医院我也一直在招呼,你先稳定下她的情况就好了,其他的,等过后再慢慢说吧。”

目前也只能这样子了。

君城,人是肯定不能现在交出去。

他连他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万一直接把她给送上死路的话,后悔的就绝对是他了。

等他想好了,再解决。

“后续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不会托你太长的时间,我一想好,就把人接走。”

墨夙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呢你?只是一点忙而已,我能不帮吗?倒是你,别总顾着被人的事情,你自己的事情也要多去想一想,特别是你爸爸那边。”

他可以想象地到,墨老爷子现在肯定是火冒三丈的。

叶墨两家可是世交,却因为他们两个人闹地那么僵硬。

墨老爷子是说什么面子上都过不去的。

墨洋无所谓的笑笑:“你知道的,我怕的不是老爷子。”而是那个女人了。

要是真得追不回来,墨洋,你又该认命吗?

叹气了声,他笑着说:“我先去跟她交待些事情,她很不让人省心的。”

墨夙点头,默许他的离开,自己也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

翌日墨洋是被一个电话直接叫回家的,本来他还在外面查一些事情。

墨家的大厅里。

君城姿态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拖着一杯红茶。

弥漫出来的烟雾莹莹绕绕地在他的周身,他深邃的五官下,面无表情,见到人来,也只是一个简单的挑眉,并没有先开口说话。

君临天下的压迫感,迫使墨洋的脸色也渐渐的凝聚起来了。

墨老爷子坐在一边的主位上,也不清楚是什么风把君城给吹过来了。

第一次见到真人,他也有一刻的失神。

他才明白,原来世界上真地有一种人,不需要太大的点缀,就给人一种气势上的绝对压倒。

墨老爷子也是在商场上厮杀了大半辈子的人,却从来没碰到像他这样子秒杀人于无形之中。

他不需要开口说话,不需要刻意去装做什么样子,单是一个云淡风轻的眼神,就足以让他们主动臣服。

这个男人很不简单。

这是他第一个感觉。

第二感觉就是他怎么跟墨洋扯上了关系?

墨老爷子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放在墨洋的身上,眼神警告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是真地惹到他了,那么整个墨家都要遭殃的。

君城径自放下杯子,水光涟漪的薄唇上淡淡地笑开:“墨老爷子,你别太紧张了,我只是来找贵公子谈些私事的。”

一句私事,把墨家跟墨洋的关系撇清了。

老爷子还想在说些什么,君城却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墨少爷跟我是朋友,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是有些事情想告诉他的。”

墨洋皱眉,连他也不清楚这紧张窒息的感觉是出于何方。

明明他就是在微笑着的。

不过他也不想那些事情被墨老爷子知道了,也跟着他一笑,把话给圆了回去:“爸妈,你们放心好了,我跟君少只是有些事情要谈的。”

君城不可置否,直接越过他走了出去。

侧身而过的瞬间,他明显看到了他眼底闪过的一丝阴霾。

墨洋脚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气,逐渐蔓延开来。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出来。

墨家的院子里是一个花园,还有水榭跟一座凉亭。

因为墨夫人打小就是从江南那边过来的,所以对江南的那些古风一直都很追随,墨老爷子知道了特地打造了一处。

君城一直往前面走,坐在凉亭里面的椅子上。

墨洋就站在他的前面,也没有要坐下的意思,一直站着,他知道君城想说什么。

谁也不是糊涂的人,他既然敢把人送进去,那么就不怕他来兴师问罪。

“君少爷,很抱歉,我想我还是不能把人交给你。”他不卑不亢,拿着鸡蛋碰石头也不过就这样子吧。

不能?

君城冷哼了声,讥讽到:“墨洋,或许我该提醒你一件事,搞垮你乃至整个墨家对我来说都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也就是说只要他想,别说墨洋了,整个墨家他一块拉着下水,都办得到。

谁知道墨洋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很确定地反击:“你不会,或者说你不敢。”

他说得肯定,让君城倒是难得地有了一瞬间的惊讶。

他勾唇冷笑:“我不敢?‘笑话,还有什么事情他不敢的。

他的却是很窝火。

买了早餐去医院的时候却发现人根本就没有回来过,特地打听之后才知道她现在人原来在军区里。

他也涉及黑道上的生意,可是他也有不能去的地方。

比如军区。

那对他们这行的来说,是一个禁地。

他们不能进去,也不好进去。

一旦没处理好的话,那么就是一连锁反应。

他不怕惹上他们,只是怕地是会很麻烦。

墨洋坐了下来,面对着他,一点胆怯都没有:“你有顾忌的,比如说你说的那个倾之。”

“或者你根本就不在意她,那么我甘愿倒霉。”

“墨少爷,你在暗指什么?”君城冷笑,他们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外人来插手了。

墨洋也不生气,知道自己现在是终于被他给惹毛了。

看他那样子,他的心情稍微好了点了。

“君少,你知道的,我是什么意思?”墨洋严肃地说着:“一个能把人命当玩笑的人,你让我有什么胆子把人交到你的手上?她跟我之间的关系或许不像你们之间那样子,但是好歹我知道那个傻女人是个好人,而你却把一个好人活活地整成了半条命。君少爷你说,如果是你,你能那么袖手旁观吗?”

墨洋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居然有这么大的勇气。

那可是君城,是神话,他既然敢亵渎神堂?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那些爱恨情仇什么的,但是我知道,你根本对她就没安半点好心,我让她回去做什么?去送死吗?还是……君少,你的实验失败了,所以才让她回去继续接着来?”

“啪。”君城怒了,把桌子上的茶杯准确无误地丢在桌子上,他脸色沉静,看不出一点的端倪,要不是他的动作太过剧烈,连墨洋都不会知道原来他的心里已经熊熊烈火正在燃烧中。

他吸气了,再呼气:“君少,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君城冷冷地睥睨了他一眼,墨洋也意识到自己说地太得意了,赶紧收住。

君城慢慢地平静下来,他能容忍别人在他面前这么说话,只有一个原因,他说地是真得,一点错都没有。

“墨洋,就算开始是错的,但是我们的结局一定是对的。”一句话,他像是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

他们还有多久,还能走多远?

这个问题谁都不知道。

他也不清楚。

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她已经不是可有可无,而是必须存在的了。

如果这算爱情的话,那么恭喜,他沦陷了,而且还是不可自拔的那种。

墨洋轻笑,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君少,不管你说什么,人我是不会让你带走的。很明白,我不了解你们,我也不了解倾之,但是我不能拿她的生命开玩笑。”

“……”短暂的沉默之后,君城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那我拿叶小姐的下落来当筹码怎么样?”

第一百零二十六章 交易

君城讪笑,不是他卑鄙无耻,而是他也没有办法。

没法进去的话,那么只能把她给弄出来了。

这种事可大可小,一不小心他将来的麻烦会大地多了。

所以他不能趁着一时的冲动,他得为后续的事情做打算。

墨洋怔住,他比谁都想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叶家他也放低了身段,主动去承认错误,可是无奈叶家根本就不肯透露她的下落。

她是真得消失了,去了哪里他根本就不知道。

“墨洋,我们之间的事情,你真得没资格插手,我给你她的下落,把人给我带出来,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划算吧?”君城是料定了他一定会同意的,毕竟别人的事情跟自己的比起来,怎么都是自己的重要吧。

墨洋还是在发呆中。

他低垂着脸,一股说不出的沮丧。

君城是商人,他讲究的是利益交换,没有利益的事情,他才不会去做。

只是拿那个小混蛋来换叶笙的下落,他怎么都做不到啊。

“怎么?决定好了没有?”君城知道他在心动,乘胜追击下去:“你知道你得罪过我太多次了,我为什么放过你,其中的原因你也清楚,所以墨洋,最后一次,我向来没什么忍耐力。”君城直接对他下最后的通牒了。

“的却一开始是我对不起她,但是要我现在离开她已经办不到了,墨洋没有人规定,一见钟情才是一场爱情的正常经过。”

爱情的千百种姿态,他们用了最残忍的一个开始。

可是结局未必就是悲剧。

“墨洋,所以人我要定了!”

“……”

………………

突然下起的小雨,淅淅沥沥的,砸在车窗上,也落在他的脸上。

他单手开着握着方向盘,双目无神地慢慢地开着车子,一手支撑着窗户,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

君城,她信任我,除非她点头,否则这次你就是打死我,我都不会把人交给你。

叹气,他眼神无意识地向上飘。

小丫头,即便到了这里,你还是有比我值得依靠的人。

车子一直往前面开着,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开到了军区的入口的。

他呆了一会儿,才慢慢都下车,靠在车身上,神情眷眷地盯着里面那一排排单调苍白的屋子。

空气中,似乎还传来一阵阵的口号声,以及杂乱却整齐有序的脚步声。

他无奈地将视线放在一边的副驾驶座上,除了无奈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抬手扶着额头,转而他的视线一窒,定格在那个远处的人。

一下子,他就紧张起来了。

隔着一层层的雨帘,她撑着把伞,手里正抱着一只白色的小狗,有点奇怪地看着这边的人。

君城手动了下,却连出声都不敢,他怕要是这个一出声的话,惊扰到她了,把她给吓跑了怎么办?

倾之抱着狗狗,正然地盯着他好久。

突然就拐个方向跑开了。

君城瞪着眼看着她远去的背景,好久之后才垂下头。

还是不能原谅是吗?

或许说根本就不打算原谅过。

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说原谅就原谅呢?

倏地他想起了车上的东西,一阵懊恼。

真是明明可以有机会交给她的,怎么就给忘了呢?

诶,他叹气。

闭着眼睛,却突然身上被东西给砸到了。

他张开眼,就看到一把雨伞还有一块毛巾,包在塑料袋里。

他抬头,倾之正站在不远处,还是打着一把伞。

只是这次不再对他熟视无睹了,而是指着他脚下的东西。

君城欢快地笑了出来,他明白她的意思。

蹲下身子把东西捡起来,撑开伞,再把塑料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擦了擦头发。

完了之后,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才看她。

倾之被看地有些恼火了,不客气地别可开了脸。

她想这个男人真是够了,做了那么多“好事”之后还敢在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也真是的,居然还会觉得他淋雨怪可怜的。

绝情的话她说不出来,也不想说出来,感谢失忆吧,或许她的感情才不会那么热烈。

“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君城也不生气,心平气和地把车里面的东西都搬出来,他一只手撑着伞,一只都提着好几个大的袋子,有些力不从心,动作也很滑稽。

袋子还掉了几个,他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捡了起来。

倾之皱眉,别过眼去,不想看到关于他的任何一切。

君城把东西沿着铁门的缝隙,都塞进去。

倾之并没有伸手去接。

意料之中的事情,君城丝毫不生气,就那么一直举着。

他声音温柔到了出奇,向她解释:“这里面有一些衣服还有吃的,用的,你在里面多少会有点不方便,我都帮你买来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想要也行,要是不想要,你扔掉也没事的。”

他说着,真得把袋子都放在地上。

一切任由她自己来处置这些东西。

倾之看着那些个袋子,以及看着一只乌龟慢慢地爬了出来,在她的脚边,爬了爬去的。

还时不时地蹭一下她的脚丫子,一点都不怕生。

倾这在这里面也是无聊了,平时的时候,都是在军区的医院,一检查就是好几个小时,然后输液什么的,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玩乐,他们也是害怕她太无聊了,才跟她一只狗狗,打发打发时间。

才一天,她就想着要出去了。

可是又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这种想法又很快地被她给打消了。

鬼使神差地,她弯下腰,把乌龟给抱了起来,它亲昵地伸着脑袋,蹭了她的手掌。

莫名地,她的嘴角既然爬上一丝轻笑。

嗯,不讨厌的感觉。

君城偷偷地呼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只要她不抗拒他,那么接受是迟早的事情了。

“那死你以前养的乌龟,名字叫牛牛,它跟了你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不记得。”倾之对他没有什么好态度,相反地,她还很不喜欢现在跟他在一起,见到他就会想起,其实他是在骗你的。

“你走吧,这个我也不要,这些我都不要,你不要再来这里了。”说着她把乌龟装进去,把几个袋子都推回去。

君城眼中燃起的希望,又一下子全灭了。

他把袋子推回去,不给她一点反应的机会,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倾之直到车子发动之后才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那几个袋子。

这个人……

…………

她一个人,两只宠物,外加还几个袋子,根本就拿不走。

无奈地,只能找路过的人帮忙。

墨夙给她安排的是一间独立的住房,只有两层,很简单,但是很干净。

她本来是不想去理会里面的那些东西的,只是还是忍不住把袋子都拆开。

除了那只乌龟之外,可以打发时间的还有一台平板跟一架手机。

她不敢兴趣,把东西都放在一边,接着拆开袋子。

还真得跟他所说的一样。

衣服,食品,以及生活用品全都齐全了,连……卫生巾都有!

倾之额头冒汗,感觉全身都开始发热了,把那几包都塞在衣服下面,眼不见为净。

剩下的,就全是一些吃的东西了,有零食还有一些牛奶饮料。

她懊恼地苦着脸,不是说好了不再跟他有联系的吗?

怎么一下子就收了他那么多的东西呢?

倾之咬唇,认命地把所有东西都分类好,在一一地摆好了。

她忙完了之后,就去洗了个澡,然后把两只宠物都安顿好了之后就要去睡觉了。

可是刚巧,门铃就响了。

一般不会有人来她这里的,能来的话,也就只有一个了。

她不看外面的人是谁,就能猜到了,打开门果然看到墨夙的身影。

他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刚下了课,身上还是穿着那一身军绿色的军装,显得气质卓越,身姿不凡。

对着倾之淡淡的笑着问:“今天,你见到君少爷了吗?”

倾之还在感慨他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这都能知道,墨夙就接着往下说了:“军区里的消息,想瞒着我,是很难的,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

倾之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其他的意思,一股脑的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墨夙不打扰,听她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嘴角才荡开一个暧昧不明的微笑:“这样啊?”

“那他明天还会来吗?”他顺口问了句。

倾之老实地摇头:“我不知道的啊。”

她哪里知道他明天还会不会来?

墨夙想了想说:“能不能摆脱你一件事情?”

倾之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也不问他下是什么事情。

她也麻烦他们够多的了,帮个忙是应该的。

墨夙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帮我去打听下叶笙在什么地方?”

“叶笙?”什么意思?

“她出门了,墨洋找她有点事情要处理,而且君城他应该会知道吧?就算不知道,你就让他去调查好了。”他是不介意把麻烦事推到他的身上去。

倾之呆愣着脑袋:“他会听啊?”

她不是不重要吗?

既然不重要,他又怎么会听她的话呢?

墨夙一句话就打消了她所有的念头:“那就试一试吧。”

“看你是否真得不重要?”

是或不是他们心里早就有了明显的答案,只是不想告诉她。

君城是谁?

如果眼前这个人根本不重要的话,他怎么可能丢下那么繁重的业务,特地跑到这里来?

第一百零二十七章 里琛与素素

君城回到酒店里,刚刷卡打开门,就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不对劲。

他转身关上门,嘴角浮现了一抹意味不明的轻笑:“你来做什么?”

对。

不是意外的语气,而是不满与丝丝愤怒。

里琛正坐在沙发上喝着酒,听他的话,也不接话,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他举着空酒杯,夸张地苦着脸:“还真是,我现在总算知道了,兄弟情什么的,果真是浮云啊。”

“现在知道了也不晚。”君城毫不客气地反击,走过去,拿起另外一个杯子,也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眉眼淡淡,看着不该出现的人,语气不冷不热:“你过来做什么?”

自讨没趣,里笙也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噢,我是来找人的。”

“那找到了吗?”君城微微一顿,很快地接了他的话问下去。

找人?

里琛会来找人,倒还真是一件稀奇事情啊。

不过这个人是谁,他也知道:“风源酒店,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找到了就把人带回去。”

诶……

就猜到了会是这种结局,里琛眼里的星光黯淡了下去,随即浮现一抹熟悉的玩世不恭的微笑:“我该说你什么好了?绝情还是深情?”

绝情到可以说断就断。

又深情到为了一个女人抛下那边的一切,过来这边吗?

很矛盾的一个人。

里琛自己一很无奈了。

君城皱眉,似乎对他所说的那四个字不是很乐意接受。

“随你吧。”绝情也好,深情也罢了,至少他知道现阶段他在做什么事情。

“里琛,你不是我,所以你不会懂得,现在的我很轻松,比什么时候都要来的轻松自在。”他轻快地说着,连声音都染上了一层柔和:“我一直都是活在算计与利用的阴影中,时间久到我连去怀念的资本都没有了,可是对她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动了心思的,但是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后悔了,对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可是我没得选择,我只能一直瞒下去,一直说不担心,可是我还是会怕,怕什么时候她会知道真相。我甚至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把她囚禁在身边,但我不想,她面对我的时候只有仇恨。”

“但是她还是知道了,当时我很害怕,但是想想,连最担心的事情都要发生了,那就没什么其他的了。”

“我可以忠于自己的心了。”

“里琛,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但是我很轻松,现在真得很轻松。”他说得自在,可是一边听着的人却渐渐无奈起来了。

里琛生着闷气,把酒都夺了过来,一股脑地全喝了下去。

君城冷艳地扫了他一眼,也不阻止。

一瓶见底了,里琛才出声:”有时候真得想揍你啊。“是真的想揍人,不是假的。

“我舍不得她,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我舍不得她难受。”

“……”君城沉默,闷闷地打开了另外一瓶红酒,姿态随意地给自己满上:“里琛,我不是薄情,只是我可能定位错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里琛偏着头看了他一眼,左手兄弟,右手妹妹。

还真是每一个都是那么难的选择啊。

他伸手遮着额头,一副头痛的样子:”你打算怎么办?婉婉的个性你也是知道的,一旦倔强起来,你没办法的。“她也是一个死脑筋的人,说一不二的。

她决定下来的事情,没有回头的一天。

他们都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才一直以来都在照顾她的情绪。

“你现在是有了方向,你让那个刚刚动心的人怎么办?”

君城也在苦恼这个,听他这么说,老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是真得不知道。

但是现在他们成不了情人的,他也做不到对她不闻不问。

“以前我们怎么样,以后也不会变化的,只要她想,我就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里琛对他的话,没有多大的感想,老实反驳:“她性子倔着呢,你想照顾她,她未必会听你的话。”

“所以我怕你的算盘是打不响了。”

君城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他:“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看我吃瘪很开心?”

还真得是这样的,一直以来都是在打击着他。

什么不顺地,往什么方向说。

专门是来跟他对着干的吗?

里琛无辜地扯出一抹微笑:“是啊,我专门来找你不快的。”

“顺便过来度个假。”

怎么说也是他们三个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外人只适合围观。

“度假?”君城诡异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不可思议。

这人什么时候有这种情操,居然会出来度假?

认识他这么久了,他所谓的度假就是呆在家里,睡个昏天暗地的。

那里会专门跑到这个地方来?

还度假?

骗谁呢?

里琛也不着急否决掉,声音幽幽地继续:”是啊,一边看无所不能的君少爷追女人,一边给自己放个假,学着你,放松一下。“君城明显看出了端倪,眯着眼睛仔细地瞅着他。

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弥漫着全是精明与打量。

转而他点了下头,了然地喝了口酒:“那你度你的假,不要妨碍到我就行,还有就是那边医院里的事情,你也给我办好。”

他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把那个女人带回去,所以两边都要抓牢。

他打探过,这边的医院虽然比不过里琛的医院,但是好歹也算是顶级的,再加上军区那边的,三方一块来,也许说不定事情也会顺利一点。

他不能浪费一点的时间。

指不定什么时候,她的身体就会出事,或者是撑不下去。

想到这里,他就一肚子的火气。

要是能把她早点接回去的话,说不定时间会节省很多的。

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把人带走的,但是他不能再用极端的方法。

再把人给吓到,下一次说不定她就连见他一面都不想了。

得不偿失的事情,他才不会去碰。

里琛叹了口气,白了他一眼:“你就那么确定,有办法?”

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想洗胃那么简单的事情。

她现在身体里面埋着的,可是病毒,病毒的繁殖能力跟感染能力他又不是不清楚。

一旦跟细胞结合在了一起,那么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弄的好,也许她还能保留一个残缺的身体。

弄地不好,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叹气,再叹气:“早知道这样,一开始我就直接阻止你这种疯狂的想法了。”

“婉婉那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不是那么容易根治的,拿她的血液来测试,也就你想地出来啊。”

君城也苦笑了起来,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里琛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在跟他重申一下:“如果,我说如果,到最后她没有活下来呢?”

这是个假设。

虽然身为医生,他知道这个概率有多大。

话到了嘴边还是想给他保留一丝的希望。

君城看着他,深邃的瞳孔中隐藏着许多道不明说不清的复杂神色。

要是活不下去,那他怎么办?

其实能怎么办?

就算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也是他活该,自作孽。

“里琛,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就算到了最后,还是要离开,那么,我真得也不知道我能怎么做?”

………………

里琛出门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只是皱了下眉头,就松开了,对着那边语气不善地开口:“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断了电话,他脸上很不好看,像是在隐忍着生气。

按了电梯,下楼,直接开了车,往目的地驶去。

停下车,直接从停车场的电梯上去,门铃刚按了一下,里面就开了。

苏素素低着头,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脸标准挨批的样子。

里琛看着她这个样子,再大的脾气也没法发出来了。

一把拉过她,按在沙发上做好,然后去拿了医药箱过来。

素素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是今天早上才到这边的,一夜的飞机再加上她本来就不舒服,所以一沾床就睡到刚刚醒过来。

醒来肚子饿了,酒店的食物是他提前叫好的,可是她不敢吃,所以就自己准备动手做点东西吃。

谁知道设备都是她不会用的,酿成了一场小火灾,还把手指给切到了。

酒店的管理人看到是里琛带来的人之后,才没有大声嚷嚷,只是突然出现了那么多的人还真地把她给吓到了。

她的手指只是用纸巾包扎了下,鲜血根本就没有止住,再加上她身体比较特殊,不容易结疤,所以到了现在手指还是鲜血淋漓的。

里琛把她的纸巾挑开,立刻遭到她轻微的反抗。

“安静点,别动。”他声音冷冷的,一点都不温柔。

可是出奇的有用。

素素果然不敢在乱动一下。

即使是真得很痛,她也咬紧了牙默默忍受着。

里琛看着那个伤口,眉头又是一皱,冷着声音质问:“不是叫了东西吗?你自己下什么厨?”

素素咽了咽口水,低声为自己狡辩:“里面有加葱跟蒜,我不敢吃的。”

“……会过敏?”这点他倒是没有注意到。

素素点了下头:“以前吃了全身都会起疙瘩的。”

跟她妈妈一个样子,都是不能吃的。

就连起的反应都是一样。

一想到妈妈,她的眼里又是充满了哀伤。

里琛正专心地帮她处理伤口,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

“还有什么是忌口的吗?”他突然问了个不着边的问题。

素素也是一愣,想了想之后,老实报备:“除了葱跟蒜之外,还有洋葱跟……烟。”

她也不清楚是因为什么,总之就是闻不地,吃不得这些东西的。

里琛点了下头,表示记下了。

手边的也整理好了,他把东西收起来,然后去拿了块温热的毛巾过来,坐在她的边上,把她脸上那些黑色的印子都擦干净了。

他对她太好了,素素有一股阴森的恐惧感。

怕他平静之后就要对她发脾气了。

她老实地拉着脑袋,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她指的是把厨房给炸了的事情。

刚来就给他惹了大麻烦,她也是很愧疚的。

而且她也摸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不知道他是不是会生气。

里琛手一顿,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你道歉什么?”

“……我差点把厨房给毁了。”

“哦,那件事啊?”里琛显然有点漫不经心,她指的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事,他把毛巾放在桌子上,把她给抱到怀里。

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手把玩着她没受伤的那只手:“没关系,用不惯还不如拆掉。”

“你没事就好。”

要是她出事,那么到时候就不仅仅是这么简单了。

第一百零二十八章 你怕我啊?

素素的身子抖了抖,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微凉指尖的碰触。

这个男人她看不透。

莫名其妙地救了她,然后又……几乎所有的事情都顺着她来,从来没有开口说个不字,而且也从来没有骂过她一句……虽然他的人……好冷,像个冰块,冷冰冰的。

里琛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也不说话,全当作没看见似的。

把她的脸给擦干净了之后,又顺手把她的头发给撸顺了,坐远了点,端详了下,发现没什么差错之后才淡淡地一笑。

“怎么了你?”

素素发现自己神游了,急忙地摇了下头:“我没事,没事。”

她把他的毛巾夺过来,站起来就要跑到洗手间去了:“我把它给放回去。”

里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手指拂过她的发丝:“怕我?”

素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逃跑成了她现在唯一的念头了。

可是里琛是谁?

在她前脚踏出去的时候,就把她给拉住了。

他的手微微用力,掐住她的手腕,不会让她疼,也不会让她能够挣脱掉。

素素快要哭了,一张脸都扭成一团了:“放开我。”

她声音低沉,夹杂着丝丝的颤音,低着头不敢对上他的眼光:“你放开我。”

她重复了遍,颤抖着伸出手去掰开他的手指头。

里琛眼里的花光隐隐浮现,他也不怒,很快地就压抑下心里的那一点不快。

“扔着吧。”

“……啊?”素素抬头,奇怪地疑问。

里琛揉了揉她的头发,把毛巾随便地扔在桌子上,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做……做做……做什么?你、你要、你要做什么?”她不想跟他走,可是却被他这么半抱半搂地给挟持着走着。

好不容易把话给问完,也不见里琛回答她一下。

把她拉到衣橱前,里面的衣服是他带过来的,基本上都是她的,里琛自己的也就只有几件。

他估摸了下外面的天气,想了想,把一件微黄色的棉织衫跟白色的打底裤拿出来,交到她的手里:“不是说还没吃饭吗?去换上,我带你去外面吃。”

素素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她的脸是属于典型的娃娃脸,甚至连声音都带着点婴儿般软软糯懦的感觉。

“你不是在生气吗?”

刚才明明还是冷着张脸,现在怎么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了?

还要带她出去吃饭?

该不会真得是要秋后算账吧?

真得不是她想地太多了。

而是里琛看上去就是像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她一向胆子就小,现在跟一个这么出色,却又危险的男人在一起,胆子就更小了。

经常就会乱想,是不是他有什么阴谋,所以才会好心地救了她,还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了。

里琛扯了扯嘴角,他不是一个绅士,但是在她面前,他好歹一直是个好好先生吧?

可是他现在发现自己所做的那些思想工作,对她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呢?

他顿了顿,本来想摇头的,却在瞬间点了下头。

果然的,发现他还是在生气,素素的脸色顿时也不好了,扭捏着衣服,硬是站在原地。

“你别生气啊,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啊?……我很笨的,你不说我很难去想出来的。”

她很笨是她一直以来都知道的。

妈妈教过她的,既然知道自己容易犯错,那就少说点,少做点事情,这样子别人就算是想找你的茬也难。

她也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到了现在,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的。

很难融入一个集体中。

里琛也是一早就该知道的,在她看来,里琛是她见过的长地最好看,能力也是最厉害的人物了。

可是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要不然怎么连个这么笨的人都要留在身边呢?

里琛微笑,笑容和晰如沐春风:“听话,你一点都不笨。”

素素几不可闻地扁了扁嘴,不笨吗?

她不笨吗?

哪里看地出来她不笨了?

她明明就很笨的啊。

为什么她这么有自知之明了,对方还一脸的安慰呢?

素素拒绝去深入思考,她的脑容量实在是太有限了,还是不要去思考这么严肃的话题好了。

可是……

“你还生气吗?”

这个问题,他不是一直都没回答的吗?

她的世界太单纯了。

微笑代表了高兴,皱眉代表呃不高兴。

刚才他微笑了三次,皱眉了两次,那到底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里琛嘴角轻轻地上扬,敲了敲她的脑门,直接落下几个字:“生气了。”

“……”素素咬牙,不解。

然后默默地转身去了洗手间换衣服。

里琛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怎么办呢?

这家伙那么单纯,他却对她有了类似邪恶的想法呢……

真苦恼啊。

她的却是他那天路过捡过来的,最初是好奇,可是当时她的一个眼神,却让他有了一种去珍藏的冲动。

因为太干净了也太纯粹了。

然后就产生了一种把她给圈养起来的冲动。

里琛无奈地靠着衣橱,还真得是冲动。

他这辈子很少有这么脱离理智的时候,唯一的一次就在这里失足了。

也不知道是好的,还是不好。

总之就是他想着要去维护她的那份纯真以及自然。

…………

素素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脸的不自然。

衣服她很喜欢,还是他带着她亲自去挑选的。

只是穿着还是有些奇怪。

里琛看到她出来,把事先就挑好的鞋子放在她的脚下,蹲下身子亲自帮她穿好。

素素从来没被人这么服侍过,一时脸红心跳地,很不自在。

里琛比她自然多了,他也没伺候过人,但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却很得心应手。

他自然而然地拉着她的手。

他们酒店这边的一条街上全部都是卖吃的,所以他也没有开车去。

“你要吃什么?”素素突然出声问他。

里琛却是一愣,神情中有些激动,从她来到他身边的这段时间,如果是没必要的话,她绝对不会开口说句话的。

可是现在她居然问他了。

见他不出声,素素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出声下。

里琛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决定就好了。”

素素摇头:“我让你生气了,所以我请你,但是完了之后你就别生气了。”

很神奇的逻辑,里琛也懒得去告诉她,其实他根本就没生气过,最后他还是为了照顾下她,带她去了一家中餐的饭店,包了一个雅间。

素素乖乖地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从头到尾也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打算。

里琛无奈了。

在这么沉闷下去,他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他勾起她的下巴,板起了脸说:“跟我说说话。”

素素安分守己的,没想到还有自己什么事,当下抬起头,疑惑:“你要听什么?”

呃……

里琛第一次被噎地这么彻底。

还听什么?

这话一听就是在找话题的啊。

识相的就跟他说点话来聊聊啊。

叹气在叹气之后,他点头微笑:“说你的事情。”

素素莫名其妙地盯着他,干嘛要听她的事情啊。

想了想说:“你、想知道关于什么的?”

“……你那天为什么会被打?”他路过的那天,刚好就是看到她被人打的样子。

素素脸色苍白了下来,被他这么一问,脑海里逐渐浮现了那天鲜血淋漓的画面。

要不是他的话,也许自己现在就在牢里面蹲着吧。

素素动了动身子,咬唇声音低低地说道:“是有原因的,我爸爸……得罪过人的。”

而且还是把人家的腿直接给砍瘸了。

爸爸直接去坐了牢,那家人有事没事都会找她这个做女儿的出气,运气好的时候只会骂她,运气不好的时候是直接动手打她了。

而她那天也是真得生气了。

从小被爸爸打到大,长大了还要被别人打。

而且,那家人的话,真得真得……太难听了。

所以她才忍不住动手的。

里琛发现自己起了个糟糕的开头,在她继续往下说的瞬间,直接制止了:“不说了,不想说就不说了。”

他伸手,揽过她的腰,把她的身子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亲密无间地搂住她:“不说了,以后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都不说了。”

“也不准你再去想了。知道吗?”

强硬命令的语气,听着可能会让人的心中有一种隔阂,可是素素却安下心来了。

也许是一个人活地太久了,总是想要找寻一份温暖。

哪怕是短暂的也可以。

她靠在他的身上,仍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在那边把玩着。

动了下脑袋,她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还有……你为什么,要留我在你身边?”

终于问出来了。

里琛嘴角勾着,他还在想着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忍住问出来,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他不回答,反而把问题丢给她了:“那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素素试探性地说了个答案:“阴谋?”

“……呃?”里琛再次被她给噎住了,忍不住地掐了掐她的脸蛋:“我能有什么阴谋?”

他倒是想知道。

他对她哪里来的阴谋啊?

素素这下是真得跟难住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了。”

如果不是因为阴谋的话,那么她真得找不出理由了啊。

她是一个麻烦的人啊。

起码智商就挺让人麻烦的啊。

里琛抵着她的头顶,声音柔柔的:“那就不要去想了,等什么时候我想说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你别多想了。”

第一百零二十九章 禁忌

素素往后面侧了侧脸,看着他的表情,发现不在那么阴冷了才放心。

看来目前他是不在生气了。

她也纳闷啊,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对她说这些。

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可是还是很受用的。

因为这还是她第一次有一种错觉,自己被人给捧在手心里疼着的。

里琛看着她探究的目光,刚想开口说什么,恰好就在这时候上菜了。

女服务员看着他们两个的姿势,一时脸色微微红了起来。

饶是素素这么粗的神经也该感受到来自他们的不同寻常的注目了。

赶紧地跳了下去,乖乖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目不斜视。

里琛有些不满地瞪了眼那个不张眼的服务员,随即又看着那个明明心里害羞却还是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的女人。

还真是……

除了单纯他是找不出其他的词语来修饰了。

只是,单纯不代表无知,不代表什么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

他里琛的目的向来不是那么单纯的。

素素抓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本来是想给自己的,结果想了想,放在他的碗里面。

抬头,她本想说些什么,看到里琛的眼光时顿时噤声了。

他眼底的幽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窟,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与死亡的气息。

很不巧,她向来就很抗拒这些危险的东西。

而里琛,恰好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危险的一个了。

他不打不骂,可也给不了她想要的那种熟悉感。

她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位子,手也悄悄地收回来。

里琛眼眸一眯,顿时抓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一握好像就不打算再松开了。

素素快要崩溃了,苦着张脸,努力地想要把手缩回去。

里琛一直在观察着她的动作,他是医生,对心理学也有涉及。

她现在从里到外都在彰显着一个结果,她在怕她,在抗拒他。

他知道她心理有些问题,而且是因为长期所处的环境下所造成的结果,不是一两天可以改变过来的。

更或者说在那种环境下,她还没有疯掉,应该是一种奇迹了。

他也不想逼她的,只是偶尔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想要强行去扭正她的是非观。

“素素,别害怕。”他声音温柔,企图抚平女人心中的恐惧。

可是效果很不明显。

她更加害怕了,甚至连眼泪都掉出来了。

“你快放开我,放我走好不好。”素素眼里蓄满了泪水,一眨眼就全掉下去了,她恐惧地盯着那只手,从心底深处升腾起的恐惧思想占据了整整一个脑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害怕。

她咬着下唇,声音也不敢大声起来,低低地哭泣着:“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会走地远远的,不会你再看到我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里琛叹息,直接把她给抱了起来,放在一边的窗台上。

素素尖叫了声,挣扎着身子就要下去。

里琛牢牢地禁锢住她的腰肢,以免她动作过大摔了下去。

他的眼里闪烁着些许复杂,果然是他太过心急了吗?

素素还是在挣扎,她转过脑袋看着下面的地面,其实也不是特别高,但她就是害怕。

她咬牙,鼓起勇气,推着他的肩膀。

可是她推了半天也没见他移动一下。

里琛视线平静,一直在盯着她看。

她的一举一动,乃至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落在他的眼中。

他握着她的腰肢的手也不舍得用力,就怕伤了她。

他在等她安静下来。

她却一直在挣扎着想要离开。

里琛也不管她的力气有多大,一直安静都等着她平静下来。

终于,素素也累了,喘着气低着脑袋,委屈地细细哭了起来。

里琛摸了摸她的头顶,无奈地诉说:“素素,我不会伤害你的不是吗?”

“……”素素沉默了,低着脑袋就是不说话。

里琛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我什么时候伤害过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的,既然这样子,素素你还在害怕什么?”

“我跟打你的那些人不一样,他们是坏人,而我……我也不是个好人,但是至少在你面前,我绝对会当个好人的。”

素素抿着嘴看他,说不出相信,也看不出不相信。

里琛微笑,轻声说道:“素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前提是你要告诉我,但是在这之前,你不准离开我,不然我就真得会生气的,而我一生气,到时候你再请我吃东西,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很霸道的话。

说来说去还是不肯让她离开吗?

素素咬牙,歪了下脑袋问:“你不会打我,不会骂我吗?”

里琛笑着,她想了那么久原来是为了这个吗?

“不会,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做到这个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素素想了下,不会打她,也不会骂她,起码比以前的生活要好上许多的。

“我得告诉你,我很笨的,如果你生气,那也不要怪我。”

里琛:“嗯,不怪你。”

素素很满意,抬头望了望天,又追问了句:“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里琛把她给抱下来,放在地上,手依旧搭在她的肩上。

素素全部被他的条件给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没在他的身上。

有了他的保证,那么自己有好多来不及或者是不能做的事情都可以做了。

“你有很多钱吗?”她突然问。

里琛对她的话来了兴趣,好笑地反问:“你指的是什么程度?钱的话,我是蛮多的。”

素素转了个方向问:“能养地起一个孩子吗?”

里琛顿住,皱起眉头问:“孩子?”

素素点了下头说:“他是我家那边的一个邻居,才两岁半,是个男宝宝,他很乖的,只是他爸妈不喜欢他,总是骂他,偶尔还会打他的。”

里琛心里莫名的一松,虽然不是特别介意她的过去,但是要是跑出一个宝宝来,效果还是挺惊悚的。

“嗯,好,你喜欢就去养吧。”

他回答的丝毫不拖泥带水,倒是让素素有些不习惯起来了,居然这么好说话?

里琛把她拉到饭桌前,坐下,夹了块鱼肉到她的碗里面:“很吃惊吗?”

看她那表情,眼睛大大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素素摇头说:“谢谢你。”

里琛笑而不答。

……………………

相反他们,君城则是无奈地站在那个栏杆外面,看着里面的人。

倾之刚刚从医院里面走出来,脸色还很不好看。

她是听说了有人在外面等人才过来看的,没想到还真得是他。

她这几天都被关在医院里面,又是抽血,又是打针,中途还犯病了好几次。

现在也很不舒服,那几天都不能吃其他的东西,只能喝白粥吃啃小白菜,嘴巴里苦地很。

出来了之后人也很没有精神,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去睡一觉的,可是却听说有人在等她。

她站在离他三十米远的地方,一步也不要靠近了。

君城看她脸色不好看,心里一抽一抽地疼,那是他造成的结果。

她现在的痛苦全部都是他给予的,想到这里他的脸色顿时如同死灰一般。

倾之想着快点回去的,她现在很不舒服,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倒下一样。

回忆起那天墨夙告诉她的话,她硬撑着下去,往前走了几步,确定他不会碰到她时才开口:“我有话要问你。”

“嗯,你说。”君城笑着,只是声音里带着憔悴,似乎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所以才干燥起来的。

倾之没有察觉,想了想直接问:“你知道叶笙在哪里吗?”

君城苦笑了下,果然还是别人的事情吗?

他一笑而过:“你过来让我抱一下,我就告诉你。”

倾之皱眉,很恨地盯着他看。

君城也不催促,安安静静都等着她过来。

倾之本想走开不去理会他的,可是想想抱一下,就能知道叶笙的下落,也未尝不是一件便宜事情。

她抬脚,走了过去。

隔着一层栏杆,君城是进不来的,可是他还是从空隙里面伸手,绕过她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算不上是真正的拥抱。

可是对他来说,却是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地踏实。

”你瘦了好多,没好好吃饭吗?还是里面的饭菜太难吃了?”

倾之没有回答,君城也不逼人,说着自己的:“我上次带来的那些东西都是可以吃的,我问过医生了,你可以放心,要是肚子饿的时候,食堂饭菜不想吃,就打我的电话,我给你带饭过来,号码在手机里面有存着。”

他松手,拿出手机发了什么过去:“我把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了,你可以去看看,好了,天气冷,你快点进去吧。”

倾之点了点头,没想多少就走了,走几步她又停了下来,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居然对他说了声谢谢。

君城轻笑,这个傻女孩,居然还能对他说谢谢?

他可是害她最惨的人啊,怎么还能说谢谢呢?

倾之也在懊恼,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了,低着头,一路小跑回去。

她是脑子抽筋了吗?

居然跟他说谢谢?

她回去的时候,有人已经拿着饭盒在等她了。

倾之接过,对她说了声谢谢之后就进屋去了。

她是饿坏了,打开饭盒,狼吞虎咽地吃完,才想起手机。

到床边的小柜子去拿了出来,点开就发现里面有一条短信。

第一百零三十章 危机倒计时

把地址跟短信编辑了下马上转发给墨洋。

这样子他跟叶笙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的难题了吧。

叶笙喜欢墨洋,而墨洋对叶笙也有感情吧?

不然她不见了之后也不会那么着急了。

墨夙说过的,他们两个之间不会是那么简单就没了以后的,她也深信。

倾之把口袋里的一张纸拿出来,上面的一些文字以及身体素质的指标,她不知道的地方有很多,医生也给她解释过了,大概的原因就是很不好。

至于不好到了什么程度,他们却是只字未提。

只是……

倾之看着自己的手,苍白纤瘦,连青色的血管都能看的到。

日益瘦下去的身子,逐渐模糊的影子,以及时不时就会难受一下……其实、也许根本没必要花费那么长的时间,她活不久了吗?

她缩了缩身子,抱毛毯围在身上,靠在床上出神。

居然会是在这种状况下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失忆,然后遭遇悲惨,她的人生也可以写成一部悲惨世界吧?

诶……

叹了口气,她本来想关上灯睡觉的,电话却打过来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一串熟悉的号码,她接通,里面立马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还没睡觉吗?”

倾之勾唇笑出声:“就快要睡了,地址你拿到了吗?”

墨洋没出声,倾之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了遍。

墨洋这才回答:“嗯,拿到了。”

“那你赶快过去吧,早把人找到早好啊,谁叫你那么不识抬举,把人给逼跑了。”她习惯性地抓他的小尾巴,本以来墨洋还是会跟平时一样,跟她呛着来的。

可是谁知道她等了好久,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地散去了。

奇怪地皱着眉头,这是怎么了?

“喂小混蛋……”他轻声,还是第一次这么消沉:“我会陪着你的,所以你不必担心。”

倾之扁了扁嘴,不乐意地吱声:“嗯,你干嘛说地这么伤感啊?”

这语气好像她快要不行了似得。

虽然她的却是快要不行了。

只是,连她自己都不原因承认的事情,干嘛要一再地提醒她记起来呢?

倾之把棉被捂在脑袋上,闷住了脸,连带着声音也变地有点模糊了:“墨洋,你也认为我没救了吗?”

毒品就够烦恼了,更何况她的体内还有……

倾之捂着胸口,心脏还是强有力地在跳动着,一点都没有要衰竭的印象,只是是不是今天过后,她就不会这么活着了?

“墨洋,医生说了我情况不好,只是他们不原因告诉我是否我还有救?我每天醒过来,都要想一想是不是很替哪里不舒服?你说,我是不是就快要不行了啊?”

她现在最信任的人,她把什么话都说给他听了。

她怕死,只是偶尔她也会想一想。

死了其实也好。

死了她的故事就结束了。

剩下的要操心的,就留给活下来的那些人去烦恼了。

很不负责任的话,可是她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走了。

倾之叹气,果然她的本质还是邪恶的吧。

也不知道死后会不会因此而下地狱呢?

墨洋也在那边长长地一阵叹气之后才开始数落她:“小混蛋,我难得煽情一次,你就不懂配合吗?”

倾之绝对懂地,扒拉下棉被,笑着问:“好啊,你陪啊。”

“……呃,你个混蛋,还真是混蛋啊。”他笑骂:“喂,不说这个了,我最近这几天有点忙,所以没法去看你,你自己在那边注意一点,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是找墨夙。”

这句话好熟悉啊。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对了。

倾之看着手头上的手机,她倒是忘了,君城也曾经对她说过类似的话的。

摇了摇脑袋,她拒绝去想关于他的一切事物。

“嗯,好。”

“那个男人,你见过的吧?”墨洋突然说道,她不愿意去想,不代表有人不会知道:“墨夙告诉我,她给你送了很多东西过去,还有嗯,嗯呵呵呵……你被他给抱了。”

“……”沉静了三秒钟之后,倾之牙咬牙地喊着:“墨洋,我牺牲了色相帮你找到叶笙,怎么样!怎么样?”

“至少我还有色相可以牺牲,哪里像你,就算想牺牲,君城也不会要。”

“噗……”那边似乎是在喝水,一口猛地喷了出来,还一个劲地猛打咳:“小混蛋,哥哥我性别男,爱好绝对是女,这点毋庸置疑!”

“还牺牲色相,老子就算牺牲色相也是拿去勾搭女人用的,对一个大老爷们牺牲色相,你当我犯贱?”

“嗯嗯。”倾之老实的嗯了一声,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的打雷声。

倾之手一抖,身子也微微颤动了下。

墨洋也知道了,不说下去了:“好了,我明天或者是后天就去看你,打雷了,估计待会儿可能还会下雨,你把门窗都关好了,快点去睡觉吧。”

“嗯,好。”倾之挂了电话,跑到窗边,把窗帘拉上,然后把灯也关了。

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窗外的雷声还是在响着,她原本就很不舒服,可是闭着眼睛好久了还是一点都没法入睡。

一个闷雷接一个闷雷地响着,屋内也是一阵明一阵暗的。

她捂着脑袋,被窝里,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点困意都没有。

她转身看着窗外,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现在怎么样?

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愧疚还是其他的啊?

如果他不是愧疚,为什么现在会对她这么好?算讨好吧。

可是讨好有什么用啊?

她都快要被他给害死了呢?

再讨好都没有用了,她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啊。

现在才想着要讨好,又有什么用处呢?

“唔!真烦啊……”她拉下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想了想,把大衣拿了件出来,套在身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已经半夜了,军区里面静悄悄的,灯火除了路灯之外也已经全部都灭了,她漫无目的地散步着。

再拐过一条道的话,就可以到军区门口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无意间就走到这个地方来了。

停下脚步,她突然犹豫起来了。

不想去那个地方,一点都不想,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她过去一点,再过去一点。

几乎是不带一点犹豫地,她转身就往原路返回。

走到一半的时候又停下来,往后面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

她咬咬牙,抬起脚步,却怎么也迈不下去。

到底怎么了?

她歪着脑袋,停在原地,雷声还是在响着,凤吹起树叶,簌簌簌地响着,偶尔还能听见一段似乎根本就不存在的声音。

倾之突然有点神经兮兮起来了,她早就不该出来的。

后面是一段黑乎乎的道路,而前面相对来说要明亮地多了。

“呃……”这么莫名其妙的恐惧是怎么回事啊?

倾之满脸的黑线,怎么办?

敢出来,不敢回去了……

怎么办啊?

她的脚颤抖着,迈不下去,僵在半空中……

怎么办?

军区里面的人都是这么守规矩的吗?

大晚上的,都没有个人出来散步下的吗?

冷汗刷拉拉地往下掉,这是什么情况。

她干嘛要出来啊?

干嘛没事要出来逛啊?

“呜……”咽了咽口水,她记得是有门卫的,而且是在大门口的旁边。

要不然就去找他帮忙带她回去吧。

虽然丢人,但是好歹她不用害怕了。

决定了,她加快脚步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只是在出去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大门口。

她好奇地加快了几步,果然看到了一辆她认识的车子。

君城的。

车子停在这里的话,那么他人也在这里吗?

倾之下意识地就往后面跑了几步,想了想,又蹑手蹑脚地往前面走。

小心翼翼地惦着脚尖过去,四处搜索着他,却没有发现一个影子。

攀在栏杆上,她垫高了脚,往车子里面看,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靠在方向盘上,以一个奇怪的睡姿入睡。

窗户也没有关掉,夜晚的风还是挺冷的,他怎么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看了好大一会儿,本想着把手伸过去的,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够长。

她看了眼大门,密码她是记得的,墨夙也曾经给她一张卡,想着能让她自由出入的。

偷偷摸摸地跑过去,把卡一刷,门锁就自动落下去了,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她小心地跑过去,看他没醒,这才放心下来,把手偷偷地伸进去,原本是想在车门上找到那个把手的,只是摸了好久都没有摸到。

她记得计程车上的车窗都是这个样子的啊。

难道是在那些按钮上?

她绕过他的身子,手也没够着,她又把脑袋也伸进去了。

好多个按钮啊,她怎么知道是哪一个啊?

左右摇摆了下,她顺着感觉,直接按了一个圆形的,谁知道手刚下去,刺耳的喇叭声就响了起来。

倾之傻眼……

把手急忙伸了回来,脑袋也要缩回去,却被突然醒过来的人给抓住了。

君城一个伸手,把她缩回去的手给撞个正着,手搁在脑袋上,脑袋重重地往后面一退,砸在车窗上。

看着本不该出现的人,君城也傻眼了。

很快地,他反应过来,打开门,绕过去,把她给抱出来。

倾之还在捂着后脑勺,那么一撞,似乎还挺严重的,她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闭着眼睛,痛苦地整张脸都开始扭曲起来了。

闻声赶来的保安也出来了,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个。

第一百零三十一章 转瞬成空

倾之捂着脑袋,她只是好心想要去关个窗户而已的,怎么就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还真是!做什么事情都成不了啊。

保安拿着警棍,他认出了是墨夙带进来的人,所以态度也客气起来了:“小姐,需不需要我叫墨先生出来?”

他说着,看了眼,正抱着她的男人。

对于他,保安也是不陌生的。

从她进来的这段时间内,他每天都会出现。

有时候直接等在门旁边,只有到晚上的时候,他的车子才会显赫地停在大门口。

他曾经问过墨夙,他也交待了,不要去理会他就是了。

怎么今天,她怎么反而还主动跑出来了呢?

保安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敢去询问那个男人的话,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了倾之。

倾之捂着后脑勺,不乐意地站了起来。

她低头,不好意思去看那个男人,转身看着保安说:“你别告诉他,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回去。”

保安看了看她,在看了看君城,下意识就回去了。

她这是,愿意见他了?

君城脸色有些苍白,只是一颗心却剧烈地跳动着。

她肯出来见他了。

他在外面等了那么长的时间,她终于有一天愿意出来了。

“你刚刚是要做什么?”君城自然地伸手,代替她揉着她的后脑勺,发现没有肿起来后才微微安心下来。

还好不是特别严重。

倾之扭着头,不想让他碰自己。

君城却把她给禁锢在怀里,伸手替她整理了下衣服,把拉链给拉起来,以免风吹进去。

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心情格外地愉悦:“乖,我不动你,只是帮你揉一揉。”

“那你放开我。”倾之尖叫,不是只是帮她揉一揉的吗?

干嘛要动手动脚的。

她还没有大度到让仇人来对自己好的地步。

君城苦笑了下,放开了她的身子:“嗯,好,我不抱你了。”

“那你告诉我,你突然跑出来干嘛?都这么晚了身体不好,怎么还不知道要早点休息?”他责怪地看着她。

谁料,倾之只是冷冷一笑:“身体不好吗?身体不好,还不是你害的。”

现在是怎么样?

关心她的话,为什么还要做那些事情?

已经晚了不是吗?

她这个破身子,现在能有什么用?

对他是真得有恨意的。

她身上的毒品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病毒却是他的杰作。

每次发作的时候,就会疼地死去活来,跟死过一回没什么差别。

这么想着,她转身就要跑走,自己真是活该了。

没事出来自己给自己找不快吗?

君城拉住她。

她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怎么可能就这么让她这么回去?

他还有好多话要对她说的啊。

倾之也不反抗了,只是目光一下子变地冷冷的。

“你回去,以后不要在来了,我不行跟你在有关系了。”她要死了,就不能让她安生一段时间吗?

她可以不恨他,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再来烦着她了。

低下脑袋,她的眼泪滑过眼角:“我不怪你,你以后就别过来了,你回去,给我回去。”

“我原谅你了,所以你也不必在挂在心上了。”

她不想这么托下去。

该断的就断的干净好了。

“我不记得以前我们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既然我忘了,你也伤害过我,我们就一笔勾销了。”她甩手,侧着身子看着他:“我不知道你现在要做什么?但是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所以你回去吧,从什么地方来,就回到什么地方去。”

“就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反正是一段不快乐的回忆,还不如直接忘记来地痛快。”

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快?

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

墨洋说过,君城是个危险的男人。

可是现在,她看到却是一个深陷在后悔中不可自拔,乃至痛苦的模样。

她原本该开心的,她在痛,他也在痛。

可是事实却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现在也还在痛。

为了什么她很清楚。

因为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

就算不认识他是谁,也是一眼就该看出来,这个男人是站在高位的人,他不该有这么卑微的姿态。

君城神情平静,似乎是料定了她会这么说一样。

眼底滑过一缕破碎的惊艳,他自己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样子。

其实抓走她现在不是难事。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要是这么做的话,无疑的,他们之间就真的没希望了。

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让她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一辈子是需要精心准备的,他为她策划了一整套的未来,他是男主角,缺的就是她这个女主角。

无论怎么样,他都不能放弃的。

错过了她,就真得没有第二个了。

“倾之,我错了。”真得错了,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她的。

只是不招惹的话,他就没有机会认识她了。

招惹了之后,却是这么个结果吗?

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造孽了。

“我说过了,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可以用一切你想地到的方法来折磨我,就是不能说结束。”

“为什么?”倾之冷冰冰地质问:“你的目的不是就是要我来当这个傀儡吗?现在我当上了,你又在后悔什么?你现在不是应该偷笑吗?那个女人没事,她好好的,你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还是说失败了,所以才要我重新回去?你想骗我重新回去吗?”

君城愣住,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可是他还是要解释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我是要找你回去,但是绝对不会再害你的。”

“倾之,这点我可以保证的。”他怎么可能舍得去让她再受伤害呢?

她现在可是他小心翼翼讨好的对象,又怎么可能再去伤害她?

“倾之,我真得没有这个意思的。”

“我不在乎,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在乎的,我不会跟你走的,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跟你走的。”倾之哭着说,想要往里面跑,却被他给抓住了手腕,只能在原地踏步。

她才不要呢。

他骗她,差点把她的性命给骗走。

她才不要跟他回去,才不会回去呢。

怎么样都好,她现在只想要清静一点。

“倾之不要这个样子好吗?你有什么怒火都冲着我来,但是千万不要说这种话,真得,这里会疼的,真得会疼的。”

他近乎祈求,不顾她的反抗,抓住她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隔着一层布料,她似乎能感觉到他身体上不寻常的高温。

倾之呆了下,抬头就看见,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脸上似乎也有些不健康的红晕。

君城喘了口气,连说话都有些勉强:“倾之,把那些话收回去好吗?算我对不起你,是我的不对,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赎罪好吗?但是你别这么否定掉我,其实我还好的,我可以成为你喜欢的那种好人的……好不好?"

倾之自然而然地伸手,摸着他的额头。

好烫!

”你发烧了。“倾之突然拔高了音量,这人是有病吗?

生病了还开着窗户,也不知道去看下病,然后好好休息一下的吗?

君城握着她的手,亲切依赖地蹭着她的手:“好像是吧。”

倾之没好气地甩开手:“好像是,好像是,你是笨蛋吗?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吗?”

现在的她早就忘了她刚说过什么了。

什么从此不再往来了,自己反而先失信了。

“喂,你看着我做什么?”倾之恶狠狠地说道,甩了甩自己的手,没甩出来,接着再甩了甩,依旧没有成功地甩出来。

不是病了吗?

怎么还这么大的力气啊?

倾之郁闷地想着:“你快点去医院,病成这样子了,还出来逛什么逛?”

君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早就发现自己不舒服了,只是不想去看病。

就那么不舒服着,也许自己也能好受点。

倾之生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快点放开我,然后自己去医院。”她犹豫了下:“坐车去医院,不要自己开车,生病了还开车,很危险的。”

君城持续沉默,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而且笑意还在不断地扩大。

倾之脸色一红,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贱呢?

“我说的,你没听见吗?快点放开我。”

“你在关心我?”他愉悦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着。

倾之脸色红地更厉害了:“谁会关心你,你快点放开我,我要回去睡觉了。”

“嗯。”君城这下子松手了:“的确太晚了,你快点回去吧,如果害怕,就让那个保安带你回去吧。”

倾之意外,他怎么这下子这么容易就松手了。

心里微微地扭曲了下,她也不管她,自己小跑进去了。

扭头就看到他还是在看着她,脚步也没有挪动半分。

她大怒了:“你不走吗?”

君城摇头:“你先回去,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她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怎么会知道啊。

倾之腹诽,不情愿地走回去:“你别等了,你快点回去。”

见他还是不动下,倾之原地跺了跺脚:“我说你回去啊,你听不懂吗?”

“啊,你别在看着我了,你发烧了知道吗?与其在这边看着我,还不如早点回去看病啊。”

君城失笑:“你在关心我?”

“……才没有。”倾之否定。

“你真有。”君城幼稚到居然跟她开始呛着来了。

倾之恼羞成怒:‘我才没有啊!“

第一百零三十二章 那么近那么远

倾之恼了,姿态也摆出来了:“你到底走不走?”

说什么等她睡着了就走,她睡着了是什么时候他能知道吗?

君城的脸色似乎越来越难看了。

也是了温度那么高,他还站在冷风里吹了那么久,能没事吗?

倾之渐渐地也于心不忍起来了。

现在他要是像个恶霸一样的话,说不定她还会一点压力都没有。

偏偏他一副打骂都不还手,完全十足的讨好姿态,她就是想发飙也找不到一个出口啊。

倾之皱着眉头,语气也软了下来:“你讲下道理好吗?病了,就先去看医生。”

君城摇头,又点了下头:“你进去吧,先别管我了,我没事的,好地不得了。”

“我马上就走。”

倾之咬唇,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了。

咬咬牙,她干脆跑到保安室里,跟保安说了什么,又跑了出来。

拉着他的手直接塞到了后车座里,君城也奇怪着,看到她自己也开了车门自己做进去,又看了眼保安,顿时有些明白她要做什么了。

坐在车里,倾之的脑袋里面也是闹哄哄的,奇怪了,她这是在做什么啊?

不是就应该不管他死活的吗?

怎么还是不舍得啊。

感觉到对方的眼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她越发地不好意思起来了。

好想就那么跳下车啊。

果然冲动做坏事吗?

她撇过头,看着外面的夜景,却发现窗户上清晰地倒影着他似笑非笑的脸蛋。

少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因为生病脸色多了几丝红润,在夜色中看起来分外的魅惑。

倾之脸色也渐渐地红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连耳根都红起来了。

她恶狠狠地转过脑袋,君城却像是早就知晓了一样,在她转过来的瞬间就把头给转过去了。

看似平静的状态下,他的嘴角却微微地上扬。

终究他是赢得吧,她没有就那么放下他。

这场病来的有点太及时了。

他窃笑,看着窗户上她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的喜悦如同细雨般慢慢地滋生了出来。

这样子真好。

…………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两个人都有些疲惫,倾之早就想睡过去了,却一直在硬撑着。

君城不忍心了,好几次劝她睡下去,她都不听。

她陪着他在医务室里面等着医生,保安被她摆脱去请医生过来了。

医务室里,倾之撑着两个早就已经打架的眼皮,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君城还是似笑非笑,直着身子,要不是因为他的脸色难看,也许谁都不会想到他居然病了。

倾之也有几分意外。

见过一个人生病时的样子,却没有见过像他这么让人惊艳的病人。

脸上苍白无血色,额头的碎发柔软地垂在他的额头上,无精打采的样子,却无疑是一副病态美。

就像病怏怏却又倾国倾城的林妹妹。

倾之被自己这个恶无聊的想法给打发到了,也意识到自己看他似乎看地有点久了,干脆自己找点事情做。

跑到饮水机旁,用一次性杯子装了一杯热水过来,递到他的嘴边:“你喝点吧,多少好受一点。”

“我没说我不好受啊。”艰难城也不反对,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倾之扁了扁嘴,无所谓地哼了哼:“那就当我自己多管闲事好了。”

没有不好受?骗谁啊?

走都走不稳了,这还能没事吗?

君城失笑,她现在可真像一只小刺猬,一不小心就会拔到她的逆鳞啊。

一仰头,把水喝光了,递到她的眼前,晃了晃说:“没有,你怎么会是多管闲事呢?”

天知道,他的本意就是为了她心里能好受一点的。

怎么想到她能想到这个地方来了。

倾之这才好受一点,捂着自己的额头,又捂了下他的,抬着脑袋,专心地感受着掌心温度的落差。

把手拿下,她的眉头皱地越来越紧了,看了看外面,咕哝着:“怎么这么慢啊?"

他的温度好像又高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下他,脸色都不好看了:“你怎么穿这么薄啊?”

大冷天的,他就穿了件衬衫,还是在生病的情况下。

她扫视了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以保暖的东西,二话不说,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披到他的身上。

君城抓着她的手,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好了,我没事的,你穿着,不然着凉了可不好。”

倾之嫌他烦,直接盖到他的头上:“你穿着吧,现在你才是病号呢。”

她坐在他的旁边,帮他把衣服撸好了,这才站起来。

君城目光深深地盯着她看,拉住她的手:“坐过来。”

“……不要。”倾之干脆的拒绝。

他们现在可以说是敌人。

只是哪里来的敌人,可以这么亲近?

“过来。”他坚持。

“不要。”

“……”

倾之以为他妥协了,刚放松下来,就被他直接拉到他的怀里。

他的手温热的,贴在她的脸上。

他轻声,贴在她的耳边问:“暖和吗?”

隔着一层衣服,他把她抱在怀里。

因为发烧他的身子也是热的,比她的大衣还要来地管用。

大冷天的,她把衣服脱掉,也真得觉得有点冷了。

被他这么抱在怀里,真得舒服了很多。

倾之哼哼地想要站起来,舒服归舒服,她可不能就这么被收买了。

君城大手牢牢地禁锢她:“听话,我只是抱你,不动你。”

倾之侧着脑袋,张了张嘴巴,原本想要说什么的,看到他希翼卑微的眼神,又一下子没了声音。

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不客气地在他的怀里动了两下,给自己找个舒服的位置,然后闭着眼睛,低声警告:”可别传染给我。“君城轻笑:“好,不传染。”

倾之是真得累了,好几天的治疗,再加上大半夜的奔波,这么一下子,很快就睡过去了。

她整个人都是蜷缩在他的怀里,时不时的脑袋还会蹭了蹭,然后继续睡过去。

君城的嘴边始终是挂着微笑,他的手一直贴着她的脸蛋。

她体寒,他一早就知道的。

所以天气一冷,她的手脚总是冷的。

所以一冷,她总是会把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块。

可是这次,她却睡地很舒服,因为身后与一个天然的大暖炉。

君城有点无语地笑了,原来发烧还有这个用处吗?

在天冷的时候,拿来当作天然暖炉用吗?

显然某个说要远离的人,就是这么认为的。

他叹了口气,身子不自觉地贴地更紧了。

这样子真得很好。

事情发生了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觉得她这么可以接近过。

总是冷冰冰的,要么就是一言不发,难得一次就是在今晚了。

他都有点感谢这场病的。

大约过了大半个小时之后,门才被轻轻地推开。

君城转头,丝毫不意外本不该出现的人。

“嗨。”他绅士的微笑,语气平淡。

墨洋眼光复杂地看着正睡地香的某个人,心里暗暗咬牙,小混蛋,你还真是……贼好心啊。

“君少,你这是苦肉计吗?”他嗤笑,反正要说得罪他,也得罪地差不多了。

他不在乎多来一次。

君城这次却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墨少爷想怎么想就怎么想,不用请示我。”

墨洋被呛了声,咬咬牙,偏偏他还找不到话来顶撞。

冷静地熄了火,招呼了下后面的医生过来。

君城丝毫不意外,墨洋会出现在这里。

去哪里找个医生需要用这么长的时间?

那就只能说有人去做了其他的事情了,而这其他的事情无疑就是去打报告说倾之跟他走了。

他不意外,也不怪罪那个打小报告的人。

君城也配合医生,量了体温。

墨洋看了眼温度计,顿时笑开了,有点幸灾乐祸:“君少,追个女人,你都快把自己的命给追没了。”

君城笑了笑,无所谓地耸了下肩。

医生帮他挂了个吊瓶,就主动退了出去,把战场留给他们三个。

两个人都顾忌着倾之,所以说话的声音都尽量压低了声音。

墨洋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怎么?不去病房吗?”

“她会醒过来。”她指的是谁,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墨洋才不稀罕他现在来献殷勤,秀恩爱了。

在他看来,君城对不起倾之,那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不管将来做了什么事情,都是无法弥补的。

有些东西是一辈子的伤痕,不是时间可以平复的了的。

“君少,你觉得现在的你是为了她好吗?”

君城把她的身子往上面托了托说:“不知道。”

“不知道?君少爷,你的回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简练。”墨洋嘲讽:“她的情况很不好,你应该知道的。”

“……”君城摸着她的头发,动作出奇的温柔:“嗯。”

他知道,当然知道。

她的检查报告,他有本事弄到。

不然为什么他会放心她留在这里。

而不是直接跟他回去呢。

想到这里,他心里的苦涩渐渐的大了起来了:“但是我不可能放弃她的。”

不管怎么样都好,她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了。

“墨洋,不管是谁,再敢阻挡我们两个,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君城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只是想都不要想了,他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人可以成功地阻止过:“当然这个人肯定是包括你的。”

“我不对你出手,并不代表你就是绝对安全的。”

“该道谢的我会道谢,只是该出手的,我还是会出手,你想明白了。”

第一百零三十四章 开始

意思就是说,她根本就没考虑过要君城送她过去吗?

君城被气的不清,到了嘴边反驳的话被他硬生生地给吞了回去。

他淡定了再淡定,露出一个还算亲切的微笑:“我顺便送你回去吧?”

倾之:“……”为什么感觉他在生气啊?

“我、你还是休息吧,我先回去,不麻烦,不麻烦的。”她连连地摆了摆手,虚笑着往门外走。

君城嘟着她的出口,笑地不怀好意:“不麻烦啊,一点都不麻烦。”

他咬着字,硬是把她给逼回去了。

倾之怒了:“你是病人,快点回去躺着。”

“……不躺!”

…………

倾之生气地咬着包子,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身边正在开车的男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怎么还是他送自己回去啊?

“你没事吧?”吃着他买来的早餐,倾之还是忍了一路,还是没有忍住。

他的病还没有好,就这么送她回去,万一病情又恶化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没事。”发烧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回事。

他早先经历过的种种,远远比这些来地要严重的多了。

“我真得没事,你放心好了。”拍了拍她的头,他继续看着前面开着车。

倾之手不自觉地缩了下,看着他的侧颜。

沐浴在晨光下,他本来就长地好看,淡淡的光泽洒在他的脸上。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满足而又惬意的微笑,看起来,好像他真得没有事。

倾之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第一次努力地去回忆过去的那段回忆。

她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复杂的男人呢?

她怎么会惹上怎么难缠的一个人呢?

这是失忆后,她第一次对于那段可能不太愉快的过去产生一种求知。

君城看了她一眼,她没没有避开,依旧纠结又疑惑地盯着他的脸看。

君城轻笑,也不去打扰。

他现在脑子有点混,车上还载着个人,要是一不小心出了车祸就真得不好了。

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前方的道路,对于她,也暂时放任了。

可是倾之盯着他半晌,终于还是幽幽地道出了一段话:”我们真得以前认识吗?““为什么我一点点的印象都没有?”不是都说了如果是重要的人的话,那么多多少少也会有一点印象的吧。

君城握住方向盘的手一顿,车子差点打滑。

他有些艰难地转过脑袋,笑容有些牵强:“你想说什么?”

倾之也盯着他看,泄气地瘫软在椅子上:“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其实我不怎么恨你的。”

“你不用太愧疚了。”

君城发现自己的平静已经维持不下去了,他把车子停了下来,又想想她还要去治疗地,又把车子开走了。

只是一颗心他再也平静不下去了:“怎么这么说啊?”

他似乎是懂得了地接下去要说什么了,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把牛奶直接塞到她的嘴边:“要冷了,你快点吃。”

倾之把牛奶移开,她淡淡地看着他,接着往下:“你要对自己好点,小病也要注意啊。”

“我说别说了!”君城板着脸,一字一句,声音很大地直接冲着吼。

她算什么意思?

她这叫什么意思!

临别时候的感言吗?

还是这辈子不再见面的交待吗?

倾之张了张嘴巴,有些后怕了。

他这是真得生气了?

扁了扁嘴,她把头默默地转向了玻璃外面,咬着吸管,有些委屈了。

君城看着她,暗暗地后悔起来了。

再怎么样,也不该直接对她吼的。

难得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再那么糟糕,难道就被他这么几句话给打回了原型吗?

把车停在一边,他按了按额头,脑袋越来越觉得痛了。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倾之抖了下,就是不转过脑袋。

君城把她的东西都拿了过来,强硬地把她的身子给扳了过来。

她的两只眼睛都瞪地大大的,隐隐地还有些泪光在闪烁着。

君城叹了口气,动作轻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是我的错,别生气了,我给你认错好了吗?”

倾之没反应,顿了好久才开口:“你快点送我回去吧。“”……对不起。“君城没听她的话,还是依旧停着车:“倾之我不是故意的。”

解释总是有太多的心酸,只是他却不得不解释。

“倾之,你别生气,我只是怕你说你以后都不见我了,我只是怕,并不是有意要吼你的。”

其实对于现在的薄倾之,他的态度是小心再小心的,她现在的性格他根本就捉摸不透,所以只能不断的谨慎。

她的一点动静,他都要花好长一段时间去想一想,她现在是在想着什么,心情怎么样,该又什么样的语气跟她讲。

一切到了现在,他自己又何尝不累?

那么小心翼翼地讨好,放下所有的身段,只是为了她的一个回归。

而且归期还是不定的。

他也累,他何尝不想就那么回去了。

天下这么大,他君城还缺少女人吗?

只是不是她,一切的意义都变地不一样了。

他只想要她,在一辈子的时间里,也只想她一个。

“你不要这么说好吗?倾之,我不怕别的,但是我怕你的态度啊,你这样子让我更加不敢往深处想了,我就怕你就这样子跟我说了再见了。”

倾之双目有点迷惘了,她看着他,视线渐渐地变地模糊了起来了。

眼前的东西好像在不断地摇晃着,君城的身影也变地看不清了。

她张大了眼睛,却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伸手,感觉君城的身影不断地再靠近中,然后她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没看见了。

黑暗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了君城惊慌失措的目光。

是什么?

为什么那么悲伤?

为什么感觉像是世界都被黑暗给吞噬了一样?

…………

君城一个电话把里琛直接叫了过来,医院里的权威医生全部在一瞬间被集中到了一起。

只是为了手术中的那个刚刚被送过来的病人。

里琛来地匆忙,素素也被他给带过来了。

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略带着几分惊奇地看着那个焦急的人。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叫君城吧?

她不认识他,但是至少可以知道他应该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吧。

里琛的朋友,应该也是属于高深莫测的那种人物吧?

只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男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掉眼泪吗?

她很好奇了。

在她眼中,女孩子哭的话,其实没什么。

但是男人的话,就真得有什么了。

如果不是因为痛到深处,他应该也不会掉出眼泪的吧。

这么直接的情感宣泄,却独独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爱吗?还是喜欢?

君城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回过头,就看到她一眼平静却带着些许疑惑地看着他。

换做以前,他也许会去理会一下,但是现在他的一颗心里面,装地全部是里面的人了。

被忽视了,素素也丝毫不在意,就像她已经习惯了一样。

低头,握着手里刚刚买来的手机。

白色款式,是里琛挑给她的。

她自己打开网页开始上网,对于眼前出现的事情也没有心思去管一下,就像跟她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君城看着紧闭着门,眼眶又开始红了起来了。

是不是真得快要走到头了。

薄倾之,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不要就这么结束了好不好?

遗憾地是已经没有人可以给他一个答案了。

唯一能给出答案的人也已经在里面。

墨洋也赶了过来,看着紧闭着的门,脸色也一下子苍白了下去。

她前几天明明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子?

墨洋看了眼外面的人,很自然地赶到君城的身边:“她怎么样?”

君城抿着唇:“她没事。“笃定的语气不知道是在告诉他,还是要告诉自己。

”她肯定不会有事的。“他再次重复了遍:”她不会有事的。“墨洋见在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直接走到了在场的另外一个人身边。

女人正低头玩着手机,见到眼前的一团阴影,顿时抬头,目光平淡。

墨洋也急着问了句:“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素素反应了好久,才终于知道了他的这个她,指的是谁了。

可是问她,是不是问错人了。

她如实地摇了摇头,出于礼貌,又补充了句:“我不知道。”

“我是刚刚过来的。”

墨洋皱紧了眉头,打了个电话过去,把军区里面的资料全都拿过来。

紧闭着的手术们突然被打开了,里琛已经把手术服换下了。

脸色凝重地看了看他们,最后视线落在墨洋的身上:“她的身体检验的那些报告拿过来。”

“她没事?”君城见他的脸色就觉得不对,心里的希望也差不多都泯灭了,但还是紧紧地抓紧了一丝的希望,期待地看着他。

里琛看着他,最后叹了口气:“安排下飞机,让她尽快回去。”

在这边,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医院,用起来也麻烦了许多,但是在那边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一点的可能性。

毕竟样本在那边,而且她的那些检验报告也在那边,他的医院里,权威的专家也是比较多的。

这么一来的话,说不定还真得可以研究出来呢。

这些话,他只有自己知道。

没有告诉君城,只是给他一种错觉,只要回去的早,说不定还是会有希望的。

至于这个希望有多啊,他也不知道的。

第一百零三十五章 走失

他走了过去,拍了拍坐着的人:“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回去。”

素素惊讶了下,微微有些失落。

她不大能听懂他们的话,只是里琛不是说过要带她去玩的吗?

她都呆在一个房间里,多少也有些无聊了。

难得一次要出去,这么快就泡汤了。

里琛也看出她的不悦,可是现在也是事态紧急,他也不能跟她过多地解释什么:“不开心吗?”

素素心思还在神游,被他这么突然一说,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微笑着摆了下手:“没有,没有。”

即使知道她这是在敷衍,里琛也没多少心思在多说什么。

他们的事情,他不想她知道一丁点。

说不出是为了不想让她胡思乱想,还是不想她把自己看成什么恶毒的人。

她的心思简单细腻,黑白分明,再简单不过了。

要是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说不定她会怕他,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远离了。

越想越烦了,他一把拉起她的手:“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之后,我再陪你去玩,到时候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素素原本低落的眼里顿时布满了小小的惊喜,扬起笑脸,点了下头:“嗯。”

接着里琛也不理会剩下的那些人,直接说道:“时间越快越好,我估计今晚会回去,然后……还有一个人,怎么说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多少也去管一管吧?”

“……嗯。”君城心不对口地嗯了下,算是回应。

君城看着那两个身影,顿时有些明白了。

一边沉默着的墨洋,是听懂了他们之间说的什么事。

他自嘲地勾起了嘴角说:“君少,就算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在她记起之前,我替她看着你,所以但愿你是一心一意,而不是三心二意。”

君城瞥了他一眼,径自地走了进去。

墨洋勾唇,好吧,他似乎是管了太多了。

………………

突如其来的晕倒,她隔了三天半才清醒了过来。

一醒来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室昏黄,似乎是在夜里。

她睡的那张床上,很大,也很软,比起前几天在医院里面的要来的舒服的多了。

她不自禁地动了动身子,在床上滚了滚,才爬了起来。

定睛一看,顿时惊呆了。

这里是哪里……

倾之脑袋里晕乎乎地,转了转眼珠子,一骨碌地爬了起来。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她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啊,怎么就来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了。

倾之轻手轻脚地下床,径自走到门边,把门给扭开了。

门外面是一处走廊,空阔地很,墙壁都是白色的大理石,看起来很舒服。

她贴着墙壁,视线还不忘往两边瞄了瞄,发现没有人,才壮着胆子加快了脚步。

经过楼梯口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了楼下的那些人,将身影隐藏在一根大柱子边。

倾之露出两只大眼睛,奇怪地看着下面那些穿着女佣服装的人,那些人井然有序,目不斜视,完全没有把视线乱瞄。

倾之微微地松了口气,等她们都走了之后,才走了下去。

一股脑地,往大门口的方向跑去。

外面似乎又有人走了进来,她隔着一段距离,听到了,手忙脚乱地四处看了看,躲在门后面。

等他们都走光了之后,才冒出个头,脚步生烟似的,往外面跑了出去。

她发现自己可能是跑到了一个很豪华又住着一个大人物的地方,要不然为什么门口就有好几个保镖在守着门呢?

她缩了缩身子,躲在灌木丛后面,蹲着身子往前面慢慢地走,一边注意四处有没有人,一边查看有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顺便在咒一咒墨洋,怎么看管她的啊,怎么让她给跑到一个陌生地方了呢?

倾之也不算运气太差,她一路小心翼翼地,总算找到了一个地方。

在后院,有一处墙,旁边有一棵大树,长地矮,但是至少可以够得着外面。

她呼了口气,确定没人了之后,才敢爬上去。

她身子不大好,挣扎了半天才爬上去,看了眼外面,吓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跳,还是不跳?

跳地话,谁被摔的好惨吧?

不跳的话,也许会更惨吧?

两下权宜,她很快就有了答案。

撑着树干,找准了个落脚点,打算先落在墙上再说。

1、2、3……

她脚步一蹬,一崴,一摔。

”砰!“好大的一声,她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滋……“倾之痛地直直地抽着气,又担心有人发现,捂住了嘴巴,蹑手蹑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沿着走了。

………………

因为君城的吩咐,所以没有人敢进去他们的卧室。

也没有人发现倾之已经失踪了。

倾之走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茫然地站在大街上,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无措地看着他们带着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

对于陌生的地方,她骨子里就透露着一股排斥与害怕。

抓着衣角,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跑到一个小角落里。

注意到她的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了,指指点点的,说着一些她听地很不真切的话。

倾之脸色苍白,胆战心惊地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有人纯粹是来看好戏的,还有的是来奚落的,各种不一的嘴脸,她讨厌的很,但是又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倏地她站了起来,推开前面的一个人就冲了出去。

那人踉跄了下,摔在地上,破口就冲着她打骂。

倾之不知道什么,一个劲地往前面跑,可是还是被人给抓住了。

掐着她的手腕,冲着她的脸蛋就打了两巴掌下去。

倾之被打地闷闷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嘴巴一张一合地,在骂着她。

倾之捂着脸,皱了下眉头,想了想,就冲着她的脸蛋给打下去了。

砰的一声格外的清脆,她似乎还觉得不够,她打了她两下的。

于是在女人反应过来之前,又冲着她的脸拍了下去。

女人完全傻眼了,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傻傻的女人居然会打她。

”啊!“她叫了一声,伸手就要反驳。

倾之完全不给她机会了,她现在脑袋晕晕地,只是觉得不能被别人给欺负了去,就算别人要打你,你也要先打回去了再说。

于是她的巴掌接连着下去,第二个,第三个……

女人彻底傻眼了,倾之两边的脸颊也红红的,很难受,可是她目光淡然,每次在女人要打她的时候,她总是会先她一步扇她一巴掌。

路人也是在状况外,几乎所有人都把她当做了一个神经病。

有的人反应快的,急忙拉开两个人,剩下的人已经有人掏出了手机打了电话过去。

”放开我。“倾之皱着眉头,挣脱着那些抓住她的人。

他们很不客气,对她说了句老实点之后,见她还在试图挣脱,力道加重了,甚至有的人都开始踢打她了。

有了第一个人动手,剩下的那些人也完全把她当作了疯子处理,拳打脚踢地,嘴里却直直地嚷着让她安静下来。

……………………

君城是在回家之后才发现人已经不见的。

调了监控视频出来,才发现她已经逃出去了。

他以为她不会那么快就醒过来的,临时出了点事情,他去处理了下,谁知道她居然就那么巧地醒过来了,而且还逃走了?

几乎是调动了他在这边所有能调动的人,去调查了所有的监控录像,这才找到她。

倾之缩在椅子上,把交都蜷缩在一块,木讷地盯着那些便衣警察,以及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她的神色至终是平淡的,对于警察的问话,跟女人的控诉根本就没听进去过。

终于他们喋喋不休地结束了之后,倾之才找到机会把一直想问的事情说出来:”有饭吗?“她好饿啊,这些人也好讨厌啊。

一直在那边说说说的,她的肚子已经叫了好几声了,都没有人注意到吗?

她一出声,四周都安静下来了。

大家的神情店铺有些微妙,怔怔地看着她。

倾之脚上跟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创伤,很难受,可是饿着肚子更难受了。

她才不知道去管他们呢,见他们都安静下来了,又追问了句:“有包子吗?我想吃包子。”

场面又是一场的死寂……

有些人的嘴角都在隐隐抽搐,似乎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隔壁的一个警察看着这边打了个建议:“关她个几天,早吩咐家人把她给带回去,以后不要让一个疯子出来了。”

倾之皱着眉头,反驳:“你才是疯子呢?”

她哪里不正常了?

警察憋了一口气,刚激动地站起来,想要反驳,门就被打开了。

所有的刑警都站了起来,态度严谨地打了个招呼。

局长客客气气地走到倾之的身边,弯腰打了个招呼:“薄小姐,不好意思,他们失误,把你抓了进啦。”

倾之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这个人应该是这里位置最高的人了。

连他都对自己客气,那么其他人应该也会对自己客气的吧?

底气足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给自己好脸色。

但是就目前来看,应该还不算是坏事吧?

她微笑了下,扯动了嘴角的伤口,龇牙咧嘴地,捂着嘴角说;"我想吃包子。“局长也是一愣,然后笑了笑说:“好的,薄小姐你等着,我马上叫人去买。”

倾之想了想,补充了句:“我还要牛奶跟奶昔。”

怪异的搭配,局长也不敢说一个不字,恭恭敬敬地安慰了她下,又叫了个人去把她需要的东西买回来。

第一百零三十六章 我只是不想

倾之虽然有点莫名其妙,可是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双眼无神,低着头,数着自己的小脚丫。

她的鞋子已经丢在哪里都不知道了,脚上脏兮兮地,夹着一些泥土,还有一点血渍。

她伸出手去触碰了下,脚一抖,又马上松开了。

还真得挺疼的。

局长视线一直在观察着她,这会找到了机会,讨好地微微笑:“薄小姐要不要我找个医生过来,给你看下?”

可不是吗?

她现在身上伤痕累累的,指不定那个人会不会把责任都怪到他们的身上来?

而且那个人还是惹不起的人物啊。

倾之懒洋洋地,她现在只想着睡觉,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了。

摇了摇头,她又捂着肚子,好饿,也好困啊。

她缩在椅子上,对于这外界的一切也不是不害怕。

现在情况又有点莫名其妙。

她想着想着,就觉得委屈起来了。

她发现如果离开了的话,那么自己也许连生活下去都是一个麻烦事。

以前有墨洋,还有君城,虽然每次都想着要离开他,不想理会他的,但是到了现在她却发现其实自己真得没有选择的。

说什么,她不怕死,每天依旧那么没心没肺地过日子,但是她其实挺怕死的啊。

想到死了之后,什么都没有感觉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就觉得恐慌。

眼泪掉地更凶了,被人打的时候她都没哭,但是现在却突然爆发出来了。

局长跟一室的人都愣了,不明白她为什么哭了。

想要上前,可是却发现自己也不敢安慰什么。

………………

君城赶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么好笑的一幕。

一整个屋子的警察都呆愣无助地站着,而倾之一边哭,隔着一个空隙间,还会拿起桌上的包子啃两口,在捧着牛奶喝一口,完毕了之后,再接着哭。

他也傻眼了,满心的失而复得消失无踪,怪异地盯着这一幕。

局长率先注意到他,马上迎了过来:“君少爷。”

君城甩了下脸,点了下头,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劳烦局长了。”

“没关系,没关系。”局长像是得到了什么巨大的财富一般,脸上荡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君城点了下头,也不再跟他在客套下去了。

径自走到那个小女人的身后,看了眼她身上脏兮兮,后背还有好几个脚印,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倾之也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过脸,就看到君城铁青着脸,默不作声地盯着她。

她瑟瑟发抖了下,把包子默默地放下去了,委屈地吊着眼睛看他。

君城就是有再大的火,在她的注视下,也没法发出来了。

蹲下身子,抓起她的两只脚丫,拿着餐巾纸,把她脚底的那些血渍跟淤泥擦干净。

做这些时候,倾之始终是不敢看他一眼的。

男人认知的时候是最帅的,这句话说得果然没有错。

君城环顾了下四周,他来地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过来。

这会儿她连鞋子都没有穿,干脆就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裹着她的脚,然后把她横抱起来,扫了眼桌面上的东西问:”肚子还饿吗?“倾之很不自在,也不回答。

她有好多的疑问,为什么君城会在这里?

还有,她瞄了眼脚上的东西,被裹地像个粽子。

丝毫不在意有人,她抬了抬脚,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再抬了抬。

君城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肩膀:“还闹腾吗?”

倾之脸色一红,躲开他戏谑的眼神,微微地有些懊恼。

君城见她神情眷眷地,精神并不大好,一边也在懊恼着她逃跑,然后把自己弄的一身伤。

抱着她就往外面走,边走边问:“除了脚上,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倾之没有看她,手一直纠结地在搅来搅去。

“我说,除了脚之外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他重复了遍,弯腰把她放进后车座,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把她抱了起来,放在腿上,把西装外套解下来,搭在她的腿上。

从一边的格子间里,拿出一个小箱子。

倾之看到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红十字,知道那是急救箱,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可是,她把脚缩了回来,自己两只手抱地紧紧地:“不弄,不重,会疼。”

她简短的解释,然后就靠在车厢上,半敛着眼。

君城也知道那些伤口不重,也许是她光着脚踩在地上,这才会刮伤的。

这么想着,他就不再坚持了。

他伸手,想要把她给抱回来,谁知道倾之直接往旁边一坐,让他的手腾空。

君城皱眉,不悦地盯着她。

在他看来,薄倾之这次真得是任性了,居然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一个人跑出来。

而且还让自己受伤了?

蹙着眉头,他不耐烦地敲了敲车窗:“薄倾之,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给我过来。”

倾之咬着唇,倔强地瞪着他。

“好,不过来。”君城淡淡地说道,下一刻他逼近她的身边说:“那告诉我,为什么偷跑出来?”

倾之继续沉默。

君城大概也能想到她的理由,好笑地嘲讽了句:“别说你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哪里?墙壁上那么大一副画你会没看到?”

倾之傻眼了,她当然看到了,就是因为看到了,这才急着跑出去的。

他可真臭美。

知道自己长的好看,还要挂一副画在上面,天天起来,都要瞻仰一下自己的模样吗?

君城被她一再的沉默,也勾的脾气起来了。

“说话!”他的声音沉重,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

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往外面跑?

身子也还没好,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加沉闷了。

抓着她的肩膀,把她的脸对着自己:“给我个解释。”

开车的司机手一抖,被他的声音给震到了。

车子轻微的一个打滑,两个人的身子都往旁边倾斜了下。

司机脸色苍白,咄咄着说:“对不起少爷,对不起。”

“滚!”

所有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君城抬头,脸色紧绷地瞪了眼司机。

司机说了声,连滚带爬地下车了。

倾之很无言,往旁边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以为这个男人不生气的,谁知道他现在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像是要把她活活打死好泄气一样。

倾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手握着车门上的把手,扭了几下,都没有扭开。

君城笑容更冷淡,却不乏残忍:“薄倾之,我说给我一个交待。”

倾之扁了扁嘴,她想去那里不该是由他自己来决定的吗?

为什么他要这么过问。

她都被打地身上好疼好疼的,他怎么还一个劲地追问。

她不说,君城就自己一个劲地往下猜测:“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这里是哪里?”倾之不想回答,反而自己问出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给我个解释。”君城丝毫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妥协,再一次重复。

倾之闭着嘴巴,不说话。

“怎么?是想离开还是想去找墨洋?”他手撑在车窗上,淡淡地说道:“如果是前者,那么很遗憾,你这辈子都别想,如果是后者,那么更遗憾,这里是我的天下,你逃到那里都没有用。”

倾之倏地觉得身上好疼,伴随着那一股股的疼痛,从心底深处蔓延到了全身。

“倾之,你是我看上,那么就别想着要走,你要知道,以我的本事,囚禁你一辈子都不是什么难事的。”

倾之呼吸急促了起来,为什么这个人会是这个样子的,自由不是由她来选择的吗?

他又凭什么禁锢她啊?

“我不就是你拿来给别的女人当试验品的吗?现在不是已经成功了吗?那你还想怎么样?我走我的,你走你的,我只是想你放过我,有那么难吗?”

她一点都不想跟他在一起的。

他看起来那么危险,时不时地就会发脾气。

“你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现在有人管我,我也不用你管了,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留下来?”她委屈,很委屈。

凭什么,什么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呢?

她只是不想跟他在一起,难道也有错吗?

如果有错的话,那么还不是他的错吗?

她不怪他,也不想麻烦他,他怎么反而还抓住不放开了呢?

君城左手握拳,砸在她身边的椅子上,陷进去一个窟窿:“薄倾之,把这话给我收回去。”

什么叫做走她的。

遇见她,爱上她,她以为还能全身而退吗?

他的错,他又不是抵赖,只是想着偿还,然后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

他的错误,他会承担,只要她给他一个机会就好了。

可是现在,她的身体是什么状况都不知道,还敢跟他说什么老死不相往来吗?

想都不要想了。

倾之往后面缩了缩身子,想要逃跑的欲望更加强烈了:“我、我不说、我又没有做错,我没说错,所以我不说。”

她一连几次的否定,硬是不想认错。

她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为什么要认错呢?

就算是要认错,难道不应该是他来认错的吗?

趁着她昏迷,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给带回来了。

“你放我走,我不要跟你在一起。”她小声,为自己辩解:“你还是让我走吧,我不想要跟你在一起,我求求你了,你不要在找我了,我真得不想跟你在一起的。”

他可是害过她的人啊。

她怎么安下心,每天跟他在一起呢?

第一百零三十七章 争吵

所以,她就是想走。

就是不想给他一个机会去弥补他所犯下的种种。

然后轻易抹杀掉他所有的觉悟吗?

他不准!

怎么可能准许的?

他靠近,抓着她的手,把她的脑袋狠狠地按在自己的身上。

她一声低喃,似乎挺难受的,挣扎地就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君城是真得用上力气了,她根本就不能挪动半分,只能逼得自己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倾之也噤声了,嘴巴里发出闷闷的低吟声,委屈的泪水全部都抹在他的衣服上。

“乖,你听话点,把那些话都收回去,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告诉我,说你不会走的,说你会好好地留在这里。”君城声音柔和温暖,似乎是在轻哄着她,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又是有多么的霸道。

“你不想保证也没关系,那我就一直让你留在我的身边,你知道我一定可以做地到的。”

他肯定可以做得到的。

之前是他不敢,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极端可以留住她的话,那么就极端一次,反正他不在乎。

他只想要结果,至于过程,那么残酷一点也罢了。

谁叫他现在这么没用,留不住她的心,连人也快要留不住了。

君城眼里一片黯淡,嘴角勾着一个自嘲的微笑。

这些人睡在她的身边,偶尔间她的心脏还会停一两次,甚至有的时候,连呼吸也越来越弱了。

他真得害怕,是不是她真得快要走到尽头了。

里琛那边也一直没有一点的消息,只能说尽量让她别那么悲观。

心情保持的好的话,有时候还是会有点意外的收获的。

可是回来了这么久,她一直是在睡觉。

到了后来,他一直怕她出事,能不睡就不睡。

他做地这些,从来没想过要让她知道的。

不管现在他怎么样,都是他自己自找的。

该是他来承担的,别人分不走一分。

他深知,所以才这么心甘情愿。

他算准了没一步,可是却唯独忽略掉,她最排斥的其实就是自己了。

毕竟,她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他的错。

倾之的脑袋被捂着严严实实的,可是他的话还是一字不拉地全部听进去了。

咬着唇,硬是要把脑袋从他身上拉开一条缝,可是君城的手捂得严实,像是根本就不想从她嘴里听出点什么出来。

或许他早就该猜到,倾之是要说些什么。

那些话,他听地很多。

至少在过去的短暂的那些日子,他是经常能听见的。

按道理说一句话重复好几遍,是该厌了,也该是个i倦了,可是哪怕到了现在他依旧还是败给她的薄情。

无论如何,她说想走,就是真得想走。

要不然,她根本就不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就敢从他的宅里里面跑出来。

外面是什么,她很清楚。

一个没有记忆的人要想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安生根本就不可能。

她懂的。

哪怕她看起来笨笨地,但是她其实真得很聪明的。

内心很清楚,什么对她好,什么又是不好。

他捂着她,一直到她呼吸不畅快了,才松开她。

倾之被他抱在怀里,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君城于心不忍地拍着她的后背,帮她梳理:“我们回去好吗?我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回去吃一顿,然后把该忘的都忘掉吧。”

一听到要回去,倾之马上清醒过来了,一把推开他的身子。

很有原则地皱着眉头拒绝:“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君城脸色骤然一变,话还没说出,倾之已经自顾自地往下说:“是你把我害成这样子的,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你把我送回去,我要去找墨洋,我要去找他。”

倾之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越使劲地扳着门把,拼命地要往外面。

君城抓住她的手:“你当我说的话全部都是废话吗?”

“是,是我的错,我不是已经认错了吗?你还要怎么样?我没有时光机,我回不了过去,你就这样子一个机会都不给了吗?”

他冲着她大声嚷叫,倾之是真得被吓傻了,他吼过她的,可是从来就没这么强硬过。

她感觉地出来,他对于她,多次都是太过小心翼翼。

她已经习惯了,那个对她没有脾气的男人,谁知道他现在居然这么对她?

咬牙,她也生气了。

什么叫做认错就完了。

她受过的那些痛全部是他给予的,而现在他一句认错就想什么凑磨削掉吗?

她已经够大度了,都说不去怪他了。

只想安安静静地,在一个没有他的世界里也不行吗?

她的心不允许,她就这么继续沦陷下去了。

他太好了,以前怎么样,她不清楚,但是现在他的好根本就是她不敢承受的轻重。

她不清楚,是不是又是他的另外一个陷阱。

一旦她进去的话,也许这次连命都没有了。

“我不需要你的认错,我只需要你放过我,我不要在这里。”

“那你要去哪里?”君城耐心尽失,语气也渐渐冲了起来:“那你要去哪里?墨洋吗?”

倾之咬牙:“是又怎么样?”

墨洋就是比他安全多了,起码她不用担心太多。

君城握紧拳头,倏地幽幽然地轻笑:“是吗?墨洋可是要去找叶笙的,怎么你也要跟着他去吗?”

倾之被堵住了,一时间没有话说。

君城心底总算畅快了些,被她给气地半死,现在总算轮到她无话可说了。

“怎么样?薄倾之,你这样子也想回去?回到那个墨洋身边去?”

倾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深呼吸了下,她嘲讽道:“那又怎么样?”

“就算让我一个人,我也不想呆在你这里,一刻都不想,一分钟都不想,一秒钟我都不要”

………………

车子绝尘而去。

倾之可怜兮兮地被丢在街上,身上还是穿着那一套睡衣。

脏兮兮的,裸露在外的肌肤,青紫了一大块。

倾之吸了吸鼻子,搓了搓手臂,沿着跟车子相反的方向走去。

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又没说错。

就算说错了,为什么要被她直接扔下车?

扔下车,也不懂给她一双鞋子吗?

倾之看了看脚,两个大拇指往上翘了翘,委屈地再度吸了吸鼻子。

她的脚底有好多处伤口,而且有的地方甚至还流血了。

刚才下去的时候,又结实地挨了一下,这下子更疼了。

不过这样子也好。

只要能跟他分开,怎么都能算好的。

可惜,遗憾的是……

倾之看着前方黑乎乎的道路,心底深处莫名地揪了一下。

她一身病,又是没有记忆,这是要去哪里都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想着去跟墨洋打电话,可是又怕打扰了他。

自己也已经麻烦他很久了,说了去找他,也只是一个借口。

她只是单纯地不想跟那个男人在有一丁点的关系而已。

墨洋是有事情要做的,不能总是有事情就去找他啊。

倾之拖着步子,在一边的道路边坐了下来,捧着受伤的脚板,看了下,又哀叹了声。

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怎么能在这个城市里存活下去啊?

不过应该也不要紧的吧,反正她的病不是很严重的吗?

那么也就是说自己应该随时都会死掉的吧?

死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感觉,会不会特别的痛苦?

她有愁眉苦脸了,慢慢地站了起来,为自己去找个地方,可是暂时挨过去的合适地方。

………………

君城一路飙着车,直接开到宅子前。

车子一停稳,他就走了出来。

钥匙也不拔,只身上了楼。

楼下的人面面相觑,各个都伸长了脖子往后面瞧了瞧,却没发现半个人影。

“奇怪了,少爷不是去接薄小姐吗?”

“难道没有找到?”

“没道理啊,出门的时候少爷还很释怀,那么应该是找到了啊。”

“那是为什么啊?”

佣人七嘴八舌地讨论,都很好奇为什么薄倾之没有跟着君城回来?

不过这个问题,也只有当事人知道罢了。

君城把衣服甩在地板上,把身子重重地压在床上。

手臂无力地遮着眉眼,再度一根根手指地张开。

除了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琉璃灯之外再无其他了。

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是把她给赶走了。

隔着一层玻璃,他看见她眼底的酸楚与无助,更多的是对他暴行的控诉。

那么直接地发泄自己的不满。

可是。薄倾之,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吗?

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你真得想要拿到的吗?

绝对的自由,绝对的远离。

女人心海底针,他以为她现在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你可以教训她,但是只要别忘了给她颗糖就是了。

可是,现在他有大把大把的糖果,却哄不回她了吧。

他累了,真得累了。

他从来没有追过人,也从来没有讨好过一个人。

最长的感情也是对墨薇婉。

他真得有点累了。

他不介意去讨好她,只是她总是拒绝的态度,真得让他有点吃不消了。

那种感觉太糟糕了。

就像别人把你踩在脚底下,而你还要接着赞扬他踩地好。

他在最黑暗的日子里,都没觉得这么累过。

那时候是没饭吃,还要担心自己的性命……种种的种种,不是单靠着想象就可以想出来的。

可是那时候不累,至少心情还算好,不像现在。

对于薄倾之,他真得有时候琢磨不透了。

在床上坐了有大半个小时,他才重新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那副巨大的照片,苦涩地勾唇,要是能放弃,他又在难过什么?

认命地外套,往外面走。

第一百零三十八章 转机

桥下的一个洞窟里,倾之抱着身子,缩成了一团。

她原本是逛去一个公园的,结果发现已经挤满了人,各种各样的流浪汉,她被吓地就往回跑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石洞。

虽然小了点,也可怕了点,但是好歹比在街角让人觉得安全多了啊。

倾之吸了吸鼻子,突然有点后悔起来了。

干嘛走地那么决绝,好歹……好歹先带点钱在走啊?

也不至于到现在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而且连吃的都没有。

早在跑出来之前,她就应该先找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再找些钱的,而不是像现在这么潇洒,两手空空,连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

倾之低着头,果然她这是够失败的吗?

没了记忆刚轻松没多久,现在又面临无路可去的下场吗?

想着去找墨洋的,可是他也是有事做的人,叶笙才是他的责任,而她只是个不必要的累赘啊。

“诶……”她无奈地叹着气,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划着,看着清晰的三个字,她却有点愣住了。

薄倾之吗?

对了,她都快要忘记了。

这个好像是她的名字啊。

那个君城是这么说的吧?

薄倾之、薄倾之……薄倾之……

她在心里不断的默念着这几个字,还挺好听的啊。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取的名字?

是爸爸还是妈妈,还是其他人啊?

在这一刻,四周都是静悄悄的,除了偶尔虫鸣发出的吱吱声之外,就是水流击打桥的声音了。

乍一听,还有点恐怖。

她也不敢在这里多呆的,要是可以的话,她肯定是不敢呆在这里的。

可惜,她没有地方去的。

“可怜,真可怜……”倾之抱着两只脚,心情非常的郁闷。

活着原来就是一件这么累人的事情吗?

一面想着活下去,另外一面,却想着早死早好了。

…………

君城把车子停在桥上,撑着岸边,动作利落地降落在小石洞里。

他到的时候,倾之好像已经睡熟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触手的温度提醒着她,她发烧了。

君城皱着眉头,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把她抱起来。

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岸上,然后自己跳了上去。

抱着她,走到车子的后车座,把她放下。

关门的瞬间,却感觉到了手心有一阵黏腻。

他愣住,摊开手就看到一滩的血迹。

惊地他直接坐了上去,把她抱起来,全身上下都检查了遍,才发现在脚踝处,有两个牙印。

是被蛇咬的吗?

他早该猜到了,不可能没出事的。

把衬衣撕成条子,在她的伤口处上方,严严实实地打了个结,也不顾脏了,直接凑上去,把她伤口上的血吸出来。

倾之是被痛醒的,支吾了声,就看到她的脚边,有一个人,正在……

砰!

等到看清人的时候,她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君城呆呆地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薄倾之,你是白痴吗?你就不懂呆在原地别乱跑吗?你跑这地方做什么?冒险还是野营?”

确认了她没什么大事,而且蛇也没有毒,他这才稍微放松了点。

“我说让你走,你就走吗?你有这么听话吗?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听话了?”他就差没有直接打她两拳了,他担心地要死,结果她居然给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吗?

倾之委屈了,不爽了,不服气了。

抱着腿,恶声恶气地提醒他:“是你要我滚的啊,是你要我滚地越远越好的啊,我就不听话了怎么样?你打我啊,你打我啊!”

站着说话腰不疼吗?

被人那样子说了,还直接让她滚了,她还能不滚吗?

现在他又在发什么火啊?

倾之嘲讽地看着他,趾高气昂,反正现在她也是一孤家寡人了,还能怕了他吗?

这么一想着,倾之的底气顿时足了不少。

她动了动脚,发现比刚被咬的时候好多了,她也放心了。

那只蛇只是很普通的草蛇,她是睡着了所以没发现它的靠近,才被咬的,根本就不算严重。

却不知道她的那个小伤口,差点吓坏了旁边的人。

君城见她火气居然比他还大,顿时被吓住了,呆愣在原地,无措地眨了眨眼睛。

“薄倾之,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君城直接叫她的全名了,威慑力与着压迫感袭来。

倾之下意识地就要坐直了身子,却被他直接给压住了脚。

君城根本就没有要她动的意思。

绕过车门,走到驾驶座上,直接发动车子。

倾之挠了,在后车座一点也不老实,撑着单条腿直接跳了起来:“喂喂,你不是说要谈的吗?你开车做什么?给我停下,我不要坐你的车。”

“你给我停下,没听见吗?君城我说你给我停下来。”

谁要坐他的车子,谁要跟他走啊。

这人听不懂她的话,她说了她不要跟他在一起,那么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君城根本就没把她的话给放在心上,倾之见状,也不管其他的了,直接伸手过去想要去握住方向盘。

君城先一步得知,握住她的手,钳住她的动作,不让她捣乱。

“回去乖乖躺着,病了就要老实点,先带你去看下病。”

“不看,我不看,你给我停车。”倾之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了,却总在最后一根掰开的同时,君城的手又会握紧。

如此反复了许多遍之后,倾之终于怒了。

“你什么意思啊?”

这个人还要不要这么贱呢?

说了要让她滚蛋,结果她不是滚了吗?

他还找回来做什么啊?

当她是货品吗?

想要就要,不想要的时候就扔开,眼不见为净吗?

她还是有点人权的吧?

“我说你给我放下去,你信不信我跳车啊?”说不动他,倾之直接撂下狠话了。

君城抽空转过脸撇了她一眼:“要是你能把车门打开的话,你就跳啊。”

一句话,果然堵地倾之在原地发闷。

这个男人心果然是黑的吗?

君城透过镜子,看着她乖乖地把衣服套在身上,吸了吸鼻子,睁眼看他,别扭地问到:“有毯子吗?冷。”

君城愣了下,摇了摇头,然后把车子停下来,跑到一家店子里。

他一走,倾之的鬼点子又上来了。

掰了掰门把还是没有办法打开。

她把视线落在按钮上,到底是哪个?

她可不敢乱按了,上次按下去的结果是君城给醒过来了。

这次再按的话,指不定又会出什么事。

在她纠结的时候,君城就已经出来了,抱着一床的毯子还有一些小点心,开车门的时候看她心虚的样子就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小动作。

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过一样。

把东西放在一边,在把她身上的大衣扯了下来,把毛毯给她盖在身上,然后递给她一个热水袋:“先将就着点吧,等回去了之后就好了。”

“脚还不会会疼?”他问。

倾之摇了摇头,自发地把毛毯扯地更紧了。

冷了一整个晚上了,总算是有了点温度。

把热水袋抱在怀里,她惊奇了下,好暖的:“你买的?”

热水袋买来的话不是应该是冷的吗?

怎么到他那里就是热的了?

君城淡淡的解释,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好像好点了,脑袋晕不晕?”

倾之接着摇头。

“干嘛不说话了?”君城奇怪了,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下:“是店员,看到了1刚好就买过来了,等到的时候就扔掉吧,太脏。”

这个人是有洁癖吗?

不过看在他给她买毯子的份上,她也不计较了。

君城把门关上,继续发动车子。

一路上,倾之也对吃的不敢兴趣了,好像真得是因为生病,胃口变地有些差了。

君城也发现这个问题了,把车里面的温度调高了点,然后加快了速度。

车子到达医院的时候,她已经熟睡过去了。

里琛也被叫出来紧急待命,虽然现在病情稍微控制了下来,但是好歹她的身体可是一个活的病体,随时都有出事的可能。

不需要君城的指示,里琛就知道该怎么做。

侧着身子,示意他把人抱进去。

只是他还是没忍住抱怨:“我说,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她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被你这么一整,说不定还会不会恶化下去啊。”

君城紧张了下,然后退出了手术室:“帮我。”

是他太意气用事了,明知道现在就算她怎么说都是自己活该。

还跟她置气,要是万一真得出事的话,那么他上哪里后悔去?

”救她,里琛我以后会控制自己的脾气的。“里琛摇头,打趣到:”你这话可不是跟我说的,而是应该对里面那个人说的吧?“一看这情形,里琛就能猜到,肯定是他们两个人又闹了什么别扭了。

摇头再摇头,他只管自己的事情好了。

“你也别太纠结了,只是发烧而已,不会那么严重的。”

就算是有多严重,他也不会让那些个意外发生。

不然的话,他的好兄弟可是要痛苦一辈子了。

君城靠在门上,对于突然出现的人微微地有些意外。

他往身后看了眼,顿时有些明白了。

“害怕?”他问。

素素抖了下身子,点了点头。

君城失笑:”要是让他知道你来这里的话,他会生气的。“素素脸色一变:“我知道。”

“只是那里好大,我只有一个人会怕的。”

第一百零三十九章 我想回家了

她是眼神太干净了,说完了之后,她径自看了眼手术室,想了想,还是轻声细语说了句:“你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要是别人说出来,君城或许还会不屑一顾,她当然会没事。

只是出自一个根本就没有攻击力的女人,他也知道她只是出于一片好心。

来自内心深处,最真诚的祝愿罢了。

他点了下头,第一次抬眼,认真地看着她。

她并不属于倾国倾城的那种类型。

而且比起薄倾之来说,她身上更有一种寡淡的味道。

并不是那种一眼就会让你惊艳的角色,但是她太安静了了。

站在人群里,一眼望去,绝对不会发现她的影子。

君城看地出来,她应该是因为长期以来的习惯,所以这才练就了一身隔绝外在一切因素的本事。

他眯了眯眼,素素好像对于他的打量特别的不自在,可是她也不敢乱说什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视线落在手术室里。

君城收回眼光,淡淡的一笑,这女人还真是单纯。

也难怪里琛把她看的那么紧。

他淡笑,无奈地低了低头。

…………

并没有持续多久,门就被打开了,倾之躺在床上不老实地动来动去。

别扭地扁着嘴巴,看也不去看一眼君城。

君城情轻笑着,得了这是在闹别扭呢?

他走过去,撑在担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倾之脸上一热,顿时果断地从床地另外一侧滚了下去。

“你做什么?”她振振有词,凶神恶煞地看着他。

君城耸了耸肩膀,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将视线落在随后出来的里琛身上:“怎么样?”

里琛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注意到在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人。

素素见到他也是害怕的,犹豫了几下,乖乖地站了起来,就像是小学生做错了事被罚站一样,两只脚踢来踢去的。

里琛皱了下眉头,拉了拉她身上的衣服问:“怎么出来了?”

素素咬着唇,细细地叹了一口气:“我怕。”

里琛拦腰抱着她,看了眼后面的司机,也微微放心了:“不是说了马上就可以回去吗?”

她身子弱,再说了晚上出来,难免不会有个万一。

虽然他也很开心她能出现在这里,但是惊喜是一回事,她的安全更是一回事了。

素素急地说不出话来,她是真得怕,所以才叫司机带她出来的。

只是不想一个人呆在那间大屋子里,总有个感觉,有什么是要跑出来了。

她明显就是委屈了,害怕了。

里琛也知道,所以也不打算为难她了:“以后要是怕,直接跟我说,我带你一块儿出来。”

他把旁边的人直接当作空气了,帮她拢了拢发丝,带着几分严厉的警告。

素素哪里不敢点头说是啊。

只是,她想了想,还是像他哭诉:“是房子真得好大。”

她现在住的那个屋子至少是她以前住过的六倍不止,她打小的时候就怕一个人呆着。

可惜没有人会陪她,所以她只能把自己关在那个小屋子里,久而久之,她就讨厌天黑了。

但是最近,她都是里琛陪着的,所以渐渐地有些习惯也就养成了,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改变了。

“我、我以后跟你出来。”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我不要一个人呆在那里。”

类似于誓言的话,她就那么轻易地说出来。

对她来说,这不是一个承诺,只是一种不想。

里琛也怔住了,直到察觉到两道挪掖的眼神时,他才清醒过来,转身看了眼那两个人。

倾之两眼放光,丝毫不掩饰赤裸裸地打量着他们两个的奸情现场。

而君城则收敛了许多,只是那眼里的光芒,怎么都无法掩饰掉。

里琛煞无其事地咳了声,扣住她的手:“我们回去吧。”

素素神经粗线,根本没发现两个人的戏弄,点了下头,跟他走了。

两个人走了之后,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了。

君城在她的身上弯下,向后面伸出两只手说:“上来。”

“你要背我?”倾之奇怪地问,弯下了点,看着他。

“我想你现在应该不想看到我的脸。”君城自嘲,站了起来,帮她把衣服都整理了下,确定不会着凉了之后,又重新弯下腰:“上来吧。”

倾之犹豫再三,下了决定:“我才不原谅你。”

她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君城挑眉,反而又几分释怀,她肯发泄出来,是最好的了,而不是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那样子才是最糟糕的。

他点头同意她说的话:“我背你,跟你原谅我,不冲突的。”

倾之歪了脑袋,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怎么可能没冲突,你现在明明就是在讨好的。”

她曲着脚,因为i小腿上还有两处伤口呢,她也不敢有太多的动作。

君城无奈的笑了,果然这女人还是有点点智商的是吧?

“那我背你,或者我抱你,你选择一项,或者……”他突然转了过来,笑容璀璨却有些欠扁:“你现在就可以跑,不过你的脚都受伤了,估计也跑不赢,所以别挣扎了,快点上来。”

倾之不满了:“为什么你总是能欺负我?”

“你好欺负啊。”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的答案。

让她瞬间发飙了:“你怎么这样子?为什么总是要让我不开心啊。”

“你就不能让一让我吗?”

哪有这种混蛋的?

把她从里到外伤了个遍,最后态度居然还这么不冷不热吗?

不是应该哭天喊地的求原谅的吗?

难道是?

倾之摸了摸脸,是自己太圣母了吗?

所以他才不按常理出牌?

君城见她还是没有动作,直接抓住她的身子,往肩上一放,背起她就走了。

“喂,我没说要让你背的。”倾之踢了踢脚,却被他给按住了。

“你老实点,脚上还有伤的。”

倾之也觉得有些疼,就不动了,紧了紧帽子说:“我不想你背,你放我下来。”

“别乱动,你脚伤成这样子了,难道你还想蹦回去吗?”君城干脆抓住她的两只脚丫子,牵制住她的动作。

他得理,倾之闹腾了几下就熄火了,趴在他的肩上闷闷地说:“我要回家。”

家这个字眼太美好了,君城心里也一软:“好,我们回家。”

他声音温柔,似乎是沉醉中梦见最美好的一面,而发出的音调。

倾之迷茫了一阵子,就知道他这么毫无思考的回答是因为什么,不得不出声纠正:“我要回我自己的家。”

君吃呢个脚步渐渐地慢了下来,回过头问:’你知道你家在什么地方吗?“以前住的那个小公寓吗?

还是她真正的家?

他自己都不知道,至少到了现在还不清楚她的父母到底是谁?

倾之失望了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啊。

“你也不知道吗?”她好奇地反问,不是说他们之间以前是认识的吗?

那为什么会连她的住处都不知道呢?

“我也不知道,所以以后就把我的家当作你的家吧。”君城隔了好久才把实话告诉她。

其实他是真得不知道。

不是没有去查,而是查出来依旧是一点的头绪都没有。

倾之失望极了,趴在他的肩膀上,衣服掀开一条缝,看着路灯:“我不要。”

那是他的家,永远也不会是她的。

“君城我不要。”

君城苦笑:“好,你说不要就不要。”

他还能怎么办?

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最棘手的,他无奈也无助,不能求助任何人,只能希望她能有一天,看得见,其实他还好。

他单方面的付出特无妨,只要她能好好的就好了。

“那好,我帮你去找你的那个家,找到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君城说完,就又往前面走了几步。

绕过一个小花园,就是他停车子的地方。

“你不要想太多,要是宅子里不想住,我在这座城市的其他地方,还有房子,改天带你去一一看看,你喜欢那个,就住那个。”

倾之不吭声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跳了下来:“君城,我不懂你了。”

说完这句,她自己反而先钻进车子里了。

他说得没错,她现在就这种状况,脚上有伤,还发着烧,能跑到那里去。

还不如不要把关系搞地太僵硬了。

君城刚想问她,到底那里不懂了,可是倾之却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把毛毯往身上一滚,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在后车睡了起来。

君城也放弃了去把她弄醒的冲动,走到驾驶座上,把车开走。

后车的人却睁开了眼睛,并没有多大的睡意。

………………

里琛带着素素回去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窝在他的怀里,呼吸声均匀地传了出来,打在他的衬衣上。

她平时在他的公寓里,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了。

可能是她以前睡觉的时间太短了,所以趁着这段时间都补回来。

把她的身子往上面托了下,两只手抱着她的腰,把她快要扭到一边的脑袋给摆正了,以免酸到了。

她睡地比较浅,他一动,她就醒过来了。

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两只手揉了揉眼睛,迷茫地看着他。

里琛把她重新放到怀里去:”你继续睡,到了的话我会叫你的。“素素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觉得不好意思傻笑了下。

第一百零四十章 过去与现在

里琛揽过她的腰,她轻微的僵硬了下,似乎是习惯了他的动作,很快偷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最近不方便带你出来,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他避重就轻地简单解释了下。

素素本来也不想多知道一些,只是看着架势,大概也明白了:“她很不好吗?”

她说的是那个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女人,她很陌生,感觉没多大的印象。

所以她的声音里也没多少为她担心的意思。

里琛自然也是明白的,他想了想说:“是挺不大好的,不过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

素素轻轻哦了声,也不管了。

反正对她来说,去关心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呢。

“怎么不说话了?”里琛见她突然又安静下来了,不知怎么的就想着去挑起话题。

她喜欢安静,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不希望她在他的面前始终都是这么安静被动的。

素素抬眸,淡淡地摇了摇头,说出了事实:“我不认识她的。”

不认识,还要让她怎么去关心呢?

里琛摇了下头,有点无可奈何:“还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子。”

“那我呢?”他指了指自己:“我的事情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他的事情?

素素隐约觉得有些不妙,郑重其事地坐直了身子,思考了一会儿问:“快乐的还是不快乐的?”

里琛还不懂她的意思,下意识地回答:“不快乐的。”

想想也是这样子的,他的那些事情能快乐到哪里去?

素素笑着拒绝:“那就不听了。”

“……这算是为我着想?”里琛很快地就反应过来了,扯了扯她的发丝:“嗯?回答我,不许沉默。”

素素点了下头,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不快乐就不提了。”

提出来也只是增加难过而已,放在心里,让它们慢慢沉淀下去,然后随之腐烂腐朽,化成一道愈合的伤疤就好了。

她是好意,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别的心思。

有些事情能成为故事,悲伤的,幸福的,但是她不想。

不想将那些标上了悲伤色调的事情拿出来当做一个故事来讲。

于他来讲,那不公平。

里琛抱着她的身子,额头抵在她的发丝上,轻轻地蹭动着:“素素,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副态度,冷静冷情冷淡,可是有时候却又那么懂事,那么让人觉得心头一热。

素素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如果不能拿她怎么办,那能不能把她放回去?

在这样子继续下去,她真得要习惯了。

到时候再被他给放回去,说不定她又要花好长一段时间去适应,生命中又少了一个人的现实了。

可是……

这些事情也只是想想而已,她不敢说出来。

里琛已经很坚定地告诉她了,不可能放她走的啊。

………………

君城为了不让她在再有一点可能逃出去,干脆整天都窝在家里了。

文件都叫助理帮回来处理,如果要开会直接视频,总之就是不管公司里有什么大事,他都在家里处理掉,坚决不踏出家门一步。

倾之郁闷了,她现在连家门都不能出去了。

要是想出去一步,也是君城亲自带她出去的。

别说是逃跑了,她现在就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怎么都无法飞出这一亩三天地啊。

“我要出去。”倾之盘坐在床上,冲着另外一边的人喊道。

君城停下手中的工作,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把笔电关掉:“去换身衣服。”

“……我不去了。”倾之泄气了。

他要不要这么好脾气啊。

这句话她今早上已经说了五遍了,那台电脑也被他给放下五次了,怎么还这么有耐心啊。

君城放下电脑,支着脑袋看她:“那你很无聊吗?”

倾之点头,他终于发现她很无聊了吗?

“给你这个。”他打开另外一台电脑,递给她说:“这款游戏刚上市,用来打发打发时间吧。”

倾之盯着上面的游戏画面,完全提不起兴趣,脚一踢,把它踢在床脚下了。

君城面不改色,诚心问:“不喜欢玩吗?”

“我要出去。”倾之不打算跟他在说什么了,下床把鞋子穿好,自己先出了门。

不出意外的,走到门口转身的时候,君城果然跟过来了。

把外套递给她说:“穿上,我带你出去玩。”

倾之有点烦躁地接过来,胡乱地套在身上,也不整理下衣领,扭头就走了。

君城叹了口气,其实她现在的身体真得是经不起一点的折腾的,但是她就是没有这点自觉。

天天想着往外面跑,突然有点怀念以前那个她了。

听他的话,不会胡乱地跑出去什么的。

…………

君城也不想走太远,所以就没有开车。

她还想着往前面走,直接被他给拉住了:“不走了,就在这里。”

“可是我还想走。”她胡闹了,就是想要往前面走:“我现在身体感觉不错,我想出去走一走。”

天天呆在宫殿般的房子里,她真得要闷了啊。

君城不吭声了,倾之拉了拉他的袖子讨好说:”我只是想出去逛一逛的,太闷了啊。“”那你要去哪里?“他的确是把她给关太久了,天天呆在家里,不是吃饭就是睡觉,出来走走也是会有好处的。

倾之想了想说:“这里有游戏城吗?”

“在家不是让你玩游戏的吗?怎么不玩,偏偏要到外面来玩?”

“在家没气氛,游戏城里比较有气氛啊。”倾之不假思索地说:“那到底去不去啊?”

“你要是不去,把地点还有钱留给我,我自己去找。”

“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安分的。”君城摇了摇脑袋,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往前面走。

…………

倾之以为游戏城里面,人应该会很多的,结果到的时候才发现,整整一栋游戏楼,除了他们两个之外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这怎么回事啊?”她指着空荡荡的屋子问:“不是……怎么都没有人了。”

君城高深莫测的一笑而过,到柜台前,去抓了好多的游戏币,递给她说:“去吧,不是说很想玩吗?”

倾之默默地伸手接过,他眼里的狡黠根本就掩盖不住:“你做的吗?”

要不然怎么人都不见了,连工作人员也不见了。

“啊。”君城嘴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回应:“我也不清楚,好像真得是有那么回事吧。”

倾之气的牙痒痒的,简直是恨不得把东西都砸在他那张脸上。

“你还真是……太有钱了。”随便就包下一个游戏城,这人的钱是有很多吗?

“其实还好吧。”君城苦恼地皱了下眉说:“如果你对我的资产感兴趣,我改天做一个详细的统计给你看下。"他赚了多少钱,现在手头上可以直接调动的资本有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对钱向来没什么概念,也很少会去算一下,到底有多少。

所以问他钱,还不如直接问他卡有多少张,或许他还能给出一个比较肯定的答案。

倾之膛目结舌,这人还真是……富可敌国?

她对他的资本没什么兴趣,既然来了,那也只能玩玩了再回去,不然这次出来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出来一趟。

她的身体说不定也会越来越差下去了,到时候或许连下床都是个问题,更何况是出来玩呢。

想开了,她撇下君城,径自走到一台机器前面,坐了下去,把游戏币投进去后,又按了按一个红色的按钮,可是画面还是定格,画面上的格斗小人物根本就没动一下。

”怎么回事啊?“她转过脑袋,问一边的人。

君城似乎没玩过,站在一边研究了好久,才把她的脚往旁边的一个档上踩下去,画面顿时变了个颜色,再然后出现两个大大的开始。

她唔了声,转过头,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些个按钮,她本来就是生手,以前也从来没有玩过游戏机,所以没几下就被对方给杀死了,红色的字体ko占据了整个屏幕,对方笑地特别的得瑟。

倾之恼了,把一边的人拉下来说:”你来玩。“很意外的,君城没有马上答应,他视线停在一边的屏幕上,黑白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倾之细细地盯着画面里的人物,抬头望了眼君城,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主动跳下椅子,看着后面说:”你好。“墨薇婉神色并不好看,眼里含恨,盯着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

君城终于还是转了过来,回来这么久了,她从来就没有去找过她。

在回来之前,他就已经找她说清楚了,只是她似乎并不想就那么结束了。

君城很不好过,不去见她,就是怕看见她脸上的脆弱。

可是他不是多情的人,唯一的一份只想给身边的女人,而对墨薇婉,他只能抱歉。

他们都懂,只是她不舍得放不下。

”怎么过来了?“君城主动开口,语气疏离客气却又温柔。

倾之在一边扁了扁嘴,心里腹诽:当然是来找你的了,要不然还能来找她啊?

她才不想打扰到他们两个人呢,想要开溜,手却被君城给抓住了。

”你要干嘛啊?“倾之没好气,直接甩他:”我去旁边的那台机器上玩。“说完,她捧起那些没用光的游戏币,走到另外一台机器上。

君城这次没有出手拦住她,只是注视着她的身影好久好久。

第一百零四十一章

她眉目淡淡,虽然没多大的反应,但是他能知道,她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她不会大吵大闹,只是会以很淡定的姿态面对自己心里的不悦。

就像现在,她的不闻不问远远比吵吵闹闹来地让人心凉。

君城把视线再次放到墨薇婉的脸上,微微一笑:“怎么到这里来了?”

墨薇婉苦涩的一笑:“如果我说,我是来特地出来找你的呢?”

“这么说,你会不会相信?”

“信啊,为什么会不相信。”君城撇了一眼那个装做很忙的人,向墨薇婉使了个手势,想着出去说的。

谁知,她却一点要出去的意思都没有。

“就在这里,我说的话又不是特别地见不得人,干嘛避嫌?”她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走的,靠在一边的架子上,黑亮的双眸逼视着他。

君城不悦地蹙了下眉头,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去逼她了。

走到她旁边的架子上,借着一道屏障避开薄倾之的视线。

“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墨薇婉侧身,嘴里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声:“你会不知道吗?我为了什么来找你,你会不知道吗?“君城苦笑,他能不知道吗?

只是他不是掩饰地很好吗?

不提出来的话,大家就当做没发生过好了,那些不快就当不存在,可是她却偏偏要去撕开这道伤疤。

他再厉害,也没法做到两面俱全啊。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了一种最残酷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彻底隔绝了一方,保留另一方。

”我们那天不是说好了吗?“离开的那一天,他去找她了,也跟她说得很清楚了。

她当时也是哭地厉害,他也于心不忍,可最终还是把一句道歉搁在那里,然后一走了之。

他原本以为她会明白的,至少在他心里,那个墨薇婉一直是通情达理的。

可是女人心果然海底针吗?

她的心思,他自己也不能准确地去估摸。

”婉婉,你别这样子,你知道我不忍心,我不能放下她,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不开心。“话说到这份上,她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呢?

只是真得不甘心。

她墨薇婉从小就是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那时的她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到君城其实是对自己有些别样的心思的。

那种心思跟里琛给她的感觉完全是不一样的。

她当时对他没多大的感觉,总是觉得他喜欢自己是他的事情,自己没必要为此去承担些什么。

可是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来一直只把自己放在心间的人,突然他的身边多了另外一个女人。

哪怕她知道,这个女人存在的目的是因为她的缘故,她也不甘心不舒服。

到后来,事情终于都败露出来了,她以为君城是可以放下的,反正她的身体因为薄倾之的缘故好装了好多,可是谁知道,却是另外的一个转机。

君城居然开始对她念念不忘,甚至不忘告诉她,他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却依然坚守着一个想法,君城是因为愧疚才这样子的。

他性子本来就是属于薄凉的,而且那个女人在她不在的那段时间里,突然间出现,陪着他,他难免会有一丝的愧疚,而他只是误会了,把这份愧疚当做了感情。

她怎么都过不去的,那个男人居然就那么移情别恋了?

君城见她依然是沉默,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是她想通了,心里顿时也好受一点了。

“婉婉,你要是想要我帮忙,你也可以开口,只要你愿意我们完全可以回到当初的那段时光的。”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君城都可以帮她做到。

只是有些东西,回得去,有些东西,却永远都找不回最初的模样了。

他们都懂的,只是一个选择了忽视,另外一个选择了淡忘。

到了现在,依然是在相互伤害中。

墨薇婉骤然间有了一瞬的失神,她调了个头,隔着一层屏障,似乎看见了那个女人:“你在意我吗?”

君城如实地点头,能不在意吗?

要是不在意,他也不会那么难办。

墨薇婉失笑,笑容凄凉却又有着一层坚定的欲望:“你还在意我啊?我还以为你已经不会在管我的死活了呢?”

以前他们怎么样?现在他们怎么样?一对比就该知道,她现在是彻底被打入了冷宫了。

他不会在去关心她的一举一动,不会去过问她的任何事情,他所有的注意力,现在都放在那个女人身上了。

是她活该吗?

早是你的,怎么矫情,现在不是你的了,又在这边苦苦挣扎不放。

可是她是墨薇婉啊。

就算君城把话说得再绝,该是她的,她是绝对不会让手的。

“婉婉,我会在意你,过去在意,现在跟将来还是在意。”他说得肯定,一点都没有要敷衍她的意思:“只是婉婉,也许是我一开始就估摸错了自己的感情,对你的地位定错了点,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个恶下场。”

对于感情,他一向是小心翼翼,又不敢轻易交心的。

所以对于墨薇婉,哪怕现在她苦苦把握着不想松开手,他也不会觉得她无理取闹,或者觉得她很烦。

全是他的错,他不会推卸责任的。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把所有的伤害都降低到了最小。

“我那天说的话,全部是真得,不是借口也不是假话,我真得有打算跟她过一辈子的冲动。”

“但是她活不了多久的!”墨薇婉尖声喊着:“她身体的状况别说你不清楚,就算里琛有办法,可是你也该明白,她的身体不是吃点药,打几次针就能好的。”

“闭嘴!”君城额头上青筋突爆,他最不喜欢听见的就是别人说她也许会死掉。

她明明很好,好好地就站在他的眼前,怎么可能会出事?又怎么可能会消失?

墨薇婉耸了耸肩:“君城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是她是为了救你。”

“那也是你先欺骗她再先的,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她来救我。”她宁愿一辈子都痛着,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把薄倾之给卷进他们两个人之间。

更不愿意看到现在他为了她,放弃跟她在一起。

她的人,她看中的东西,向来都没有拱手让人的机会。

“别忘了,她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关系,是你把她害成今天这样子的。”她说得激动,脸颊微微粉红,连胸膛也是一起一伏的:“我不明白了,她是不是只要是个能依靠的人就行,要不然你是她的仇人,她居然还能跟你心平气和地在一起?”

“够了,不要再说了。”君城根本就不敢确定,薄倾之到底有没有听见。

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根本就是摇摇欲坠,他一个晃神,估计她就会又不见了。

要是再让她听到这些,万一生气了怎么办?

到时候她又不理他,那么他又得重头开始。

他不要这样子。

每次好不容易进了然一步,没持续多长时间,就又倒退回去了。

“我不想跟你发脾气。”君城忍着,冷静了好久,才心平气和地开口,声音已经带上了一层不言而喻的警告:“是,当时是我的错,我不会去否认的。”

墨薇婉依旧在笑,只是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僵硬了。

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用这么陌生的语气跟她讲话了。

“我问你,君城,你后悔过吗?后悔过拿她当枪使,后悔拿她的生命来开玩笑,只是为了救我。”她正视着他的眼睛,固执地去想要一个已经不重要的答案。

她想知道,当时他不后悔,那么现在呢?

现在是不是痛地撕心裂肺?是不是恨不得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她还是错了。

君城也盯着她看,脸上多了分深情,也少了分冷漠:“我不做后悔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我也许不会去招惹她,但是如果不是我去招惹她,我现在也不会遇见我的一生。”

他说地很认真,连脸上的神情也多了一些神采奕奕。

他没什么可以后悔的,他心疼,他痛苦,他难过,但是所有的情绪里面,唯独少了一个后悔。

他不会后悔,因为有得必有失,只是这个报应现在不是出在他的身上,他不能代替她痛着,这才是他最难受的地方了。

其余的,说什么后悔,那也仅仅除了后悔之外,什么事情都弥补不了。

与其把时间花在后悔里,还不如去寻求她的认可,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会后悔,但是这跟我现在想跟她在一起,根本就不冲突。”君城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我的责任,我很清楚,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子的,我也不会想过有一天把你给扔掉,所以婉婉,你根本不用担心,但是责任不是爱情,我的爱情是她,不是你。”

“君城,你的心真得很狠。”墨薇婉凝视着他的容颜,一雕一刻,那么的熟悉,可是却已经物是人非了啊。

“但是,你该明白,我的性格,我不想放弃,对你,我从来就不曾打算过放弃的。”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君城的身子一顿,下意识地就想要伸手推开她。

她却像个没有力气的人一样,全身软绵绵地倒在他的身上。

第一百零四十二章 隐藏在阳光里的阴暗

她左手绕过他的腰部,轻轻地搭在上面,另外一只手放在他的心口上。

手心里传来一阵强有力的跳动,她听地有些入迷了。

“君城,只要你有一天是在意我的,那么我就还有胜算。”

她柔柔的声音,像是轻轻的羽毛,一飘而过,不留下一丝的痕迹。

“只要你一天没有狠心下来,我就还是有机会的。”

君城伸出了手,打算把她给推开,可是手触摸到她颤抖的身影时,一时真得下不去手。

“不管怎么样,你只要记住,无论你有任何的不开心,都冲着我来,她现在是个病人,就算以后她的病好了,我也不希望你出手去对付她。”

他有他的底线,而薄倾之就是他现在的底线。

他想的,也只不过是护她安好罢了。

“她不会是你的对手,也也跟我的选择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墨薇婉微微动容,靠在他的怀里,明明那么近的距离,她却永远也前进不了一步。

眼里的苍凉与凄凉再也无法忍住了,她低低的呜咽:“怎么,你现在是在维护她?”

“也是在维护你。”君城低着头,看着怀里的人,要是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他或许会向往常一样,伸手毫无顾忌地抱着她。

可是当这中间参杂了许多的不该发生的事情,他是怎么都无法淡定下去了。

墨薇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最后一丝伪装也全面破裂了。

他的话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间,溅起了一层层难以平定的涟漪。

他们之间还是有默契的,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再怎么也是割舍不断的。

可是她宁愿这时候,不要这么该死的默契。

他的话她一听就该懂是什么意思。

君城是个很有原则的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在暗地里早早地就安排好了一切事情。

他看似按兵不动,往往都是最可怕的时候,因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出现,然后反咬你一口。

他的意思,不就是让她不要去招惹薄倾之吗?

要是她出了什么事,那么就是她是墨薇婉,那么君城也是不会放过的是吗?

十几年的感情全部都是摆设吗?

那么多久以来的承诺与不言而喻全部都是很荒唐的一场戏剧吗?

“君城你说过的,你说过,就算你有了女朋友,你还是不会弃我于不顾的?我想知道,这句话到底还算不算?”

君城叹气,手还是绕上她的发丝,慢慢地抚摸了下说:“婉婉,算话,但是这是有前提的。”

“呵呵呵……前提,君城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她失笑,苍白的笑容里挂满了嘲讽:“我记得你以前说的时候可没有这个前提呢?”

“现在你喜欢上她了,就可以更改了吗?君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言而无信了呢?”

君城微微推开她的身子,果然没看见她眼角的泪光,他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下,并不做什么表态:“婉婉,你长大了,很多事情你自己应该知道。”

“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闹地更加僵硬,但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永远也别扯上薄倾之。”

他的话里,坚定,绝对,不容抵抗。

哪怕眼前这个女人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也没有说得多委婉。

…………

墨薇婉走了很久,君城才走出去。

倾之一直躲在一边听墙角,他来的突然,一时间没来得及跑,反而自己主动跑了出来,大大咧咧地站在他的面前,腰杆挺地很直,神情也很严肃。

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被当场抓包的人该有的窘态与尴尬。

君城挑眉,被墨薇婉弄的有些心塞的心情,一下子被她的动作给撩拨地无隐无踪了。

”你"

“我要吃饭!”倾之突然间扬声打断了他的话,见他笑容僵硬了下,开口解释:’我想要吃饭。“君城无奈地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往外面走。

偏着脸看她,却发现她正低着头,懊恼地嘟起了嘴巴。

他本来就是想问她,听地还愉快吗?

谁知道,她居然直接拿肚子饿当借口,这倒是个好借口。

本来那些事她听到也没什么,而且就是因为知道她在偷听,他才故意把那些话说出来的。

一方面是为了墨薇婉,同时也是为了要告诉她。

让她的心里可以少一些顾虑,多一点的开明。

只是不知道,他的那些话,在这个小丫头心里,有没有激起一层浪花?

两个人简单地去吃了点东西,就回去了。

君城依然是牵着她,一步步地走回去的。

他的话何尝没有在她的心里起了反应。

路上她时不时地就会瞪着那张脸看,为什么到了最后,好像最伤害她的人,却变成了最值得她依赖的人了。

而且更重点的是,她居然一点都没有觉得排斥。

似乎这种被人放在心间,一心一意维护的感觉,真得很好。

想到最后,她莫名其妙地笑了出来。

君城是明明看到了她在笑,也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地在高兴,一时也不忍打断这美好的一幕。

不出声,也不看她,任由她一个人在那边暗暗地高兴着。

真好,这样子真地很好了。

………………

墨薇婉一路失魂落魄走在街头,她摸了摸肚子,那里曾经隔一段时间就会痛一次,她也在那种痛苦中,渐渐地习惯了,只是一心也在想着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她还年轻,也不想因为这些病痛而延误了时间。

当时从里琛怀里得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真得沦陷了。

如果一开始回来,只是有点想他,那么那时候,在医院里,里琛的话,便成了她动心的开始,再到后来,他跟她越走越远,她越来越不甘心了,才知道,这辈子是非他不可了。

她绝对是不会甘心的。

突兀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掏出一看,上面的来人,却直接让她的脸色一瞬间苍白。

颤巍巍地按下接听键,她调整了声音才郑重地开口:”喂。“…………

墨薇婉来到约定好的地方,踌躇再三,才打算进去。

见到她的人,守门的人也是一声不吭,就把她给放了进去。

墨薇婉站在一扇古朴精致的门前,多少有些嘲讽。

多么有文化底蕴的地方,可是偏偏住地是这种人呢?

随即,她又嘲笑自己,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深呼吸,她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一声请进。

墨薇婉刚打开门,看清里面的一切,就蹙着眉头,挪不动脚步,站在那里看着坐在沙发上,那个衣冠楚楚,实则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男人,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身穿裸露的女人,见到墨薇婉脸色顿时变地有些嫌弃。

“君少爷,这是谁啊?”君二少,淡笑不语,丝毫不掩饰地拍了拍女人的翘臀,顿时惹来她的一阵娇羞。

“乖,先出去,我跟这位小姐还有话要说。”

“君二少,说好了,让我来伺候你的,你可不能就这么始乱终弃哦。”女人还以为墨薇婉跟他也是那种交易,免不得有点担心。

他可是一大经济来源,就算不能久握在手,也要捞够了好处在走。

君二少勾了勾她的下巴,在她嘟起的红唇上亲了一下:“放心,我还担心我喂不饱你呢,怎么会留给其他女人机会呢。”

听到这话,女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路过墨薇婉的时候,挑衅地看了她一眼,抖了抖身上的那两团肉,挑衅的意思很明了。

墨薇婉在心里骂了声幼稚,看也不看他的脸,走到一边坐下来:“君二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墨小姐,才几天不见而已,你就那么快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吗?”君二少眯了眼睛,危险地提醒面前的女人关于身份问题。

墨薇婉以前或许还会怕,但是现在唯一能握住她把柄的人已经被君城给囚禁起来了,她还不需要害怕。

“明人不说暗事,君二少应该知道我的,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像个奴隶一样吧。”她倒一丝毫不跟他客气:“每个人都喜欢自由,自然的我也喜欢。”

君二少摇了摇头,一脸可笑:‘爸爸说地果然不错,你这个女人要控制是没那么简单的。“”你爸爸一直在利用我,我i也帮他做了很多事情。“君二少轻笑,轻蔑地望着她:“别说地那么难听,好像我爸爸利用了你一样,你自己呢,不也得到了很多的好处吗?”

“比如说没有他的话,你墨薇婉能接近地了君城那棵大树吗?而且还那么顺利地让他成为你的靠山吗?”

“不过我挺好奇的,墨小姐,你说居然君城那么的信赖你,你为什么不把事情抖出来,或许他还会原谅你,说你是被逼迫的什么的啊?”

这下轮到墨薇婉来嘲笑他了,还真是一个爹出来的,怎么智商上差别这么大?

说出去能有什么好处?

要是君城能原谅她才好,要是不原谅她,按照君老爷子那么多疑的性格,是不可能再留住她了。

只怕到时候,她连怎么死地都不知道。

“君二少,我做什么,还不需要跟你报备,你还是直接一点,说你找我来做什么?”她懒得跟他在扯这些有的没的,只想快点回去。

“呵呵呵,我以为以墨小姐的智商应该能猜地中吧?”

第一百零四十三章 一步错步步错

她的容颜难得一见的阴冷,嘴角不屑地勾着嘴角:“君二少,看起来君老爷子还真是够失败的,一个儿子不管他,一个儿子视他为仇敌,而你却在他危难的时刻,居然还能跟其他女人打成一片?”

她说的尖锐,昂着下巴,嘲讽地盯着他,说完了之后淡淡地点了下头说:“我倒是忘了,君二少野心勃勃,自然不会想着放虎归山。”

她说地好听,可是脸上怎么也掩盖不住地鄙夷。

野心勃勃绝对不是用来形容他的词,相反还是用来贬低他的。

君二少咬牙切齿,他能知道她话里面的意思。

大家都是表面恭维他,实际上又有多少人在背后暗暗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可是那又怎么样?

谁说他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了?谁能保证君家的下一代掌门人不会是他呢?

风水轮流转,也是时候轮到他了。

“墨小姐,惹急了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还希望你记住这点。”他冷言冷语,阴冷的双目中写满了警告。

他还不至于害怕一个女人。

更何况是一个有把柄在他手中的女人。

墨薇婉咬咬牙,打开门就走了出去,转身狠狠地把门给甩上。

君二少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门,脸上一派的自喜与高傲。

谁说他跟君城没得比了,起码他没有一个骗了他十几年的女人,而且他还把这个女人当桌宝贝一样的疼着。

“哈哈哈哈……”他大笑,突然有点期待,如果君城知道其实他从小好好对待的女人其实就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他会有什么样的感想?会不会觉得自己好蠢好笨好可怜?

“君城,这一次包括你跟老爷子我要一起一网打尽!”一字一字,都是他从心里发出的最可憎的声音。

地上的照片还安静地躺在地毯上,照片上的两个身影,各据一方。

…………

出去之后,她沿着路一直往前面跑,跑了好久,跑到她自己再也提不起一点的力气为止,墨薇婉才靠着墙壁缓缓地落了下去。

半蹲在地上,夕阳下她的身影被拉地很长。

她仰着头,眼里的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

当时君老爷子出事,她还以为终于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可是谁能想到那个她一下都不屑去瞧一眼的君二少居然还手握着她的把柄。

可是,她突然笑了起来。

夹着哭声,声音像是午夜里传来的莫名其妙地低音,让人毛骨悚然。

那个没用的人,真得还以为她会乖乖听他的话行事吗?

她可不是谁都能掌控的!

撑着墙壁,她慢慢地从墙上爬了起来,小腹却传来一阵剧痛,身下一股暖流流了出来。

她心惊,算了算日子,也该是来了。

她最近事情太多了,昨晚是肚子痛还以为只是因为胃疼,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吗?

懊恼地站在原地,这里根本就打不到车的,要是走到公交车站的话,还不知道会被多少个人看出来。

她慌张地掏出手机,翻着一个熟悉的号码。

君城。

你会不会过来。

咬牙,她闭着眼睛,按下那个铭刻在心中的号码。

………………

君城挂下电话,看着一边低头数步子的人。

从刚才开始她的心情一直是很低落的,为了什么,他也知道,只是她不问,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坦白。

倾之知道君城在看自己,没好气地扯了扯嘴角:“想去就去。”

她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真是地,弄地她好像真得很不解人情似得。

闭着眼,君城用力地说出两个字:“一起。“她都这个样子了,他还敢自己一个人去见她吗?指不定回来以后连见他都不想了。

他就算在心急,也不能为了目前而不顾薄倾之啊。

倾之心中切了一声,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君城拉着她停下,打了个号码过去,叫人把车开过来,好方便他们快点过去。

“你别生气,她是有原因的,那个……我是。”他自己也解释不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很不好意思的,他一个大男人还要跟一个女人解释清楚,这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的。

倾之不看他,继续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自己玩地很心无旁骛。

君城讨好地拉了拉她的手说:“她是真得有原因,所以才来找我的,你要是不放心的话,那么就跟我一块去?"

君城耐着性格诱哄,倾之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懒懒地扫了他一眼,很不赞同地反击:“你确定她想看到我吗?”开玩笑吧,要是她去的话,那么她肯定是会不高兴的吧。

她的意思不就是很明显的吗?

就是想见他嘛,倾之心里腹诽,她不喜欢那个女人,可是现在也不能这么任性吧。

她其实真得很想来对君城来一句,你要是敢走,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可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的啊。

倾之甜甜的一笑,安抚似地说:“我去做什么啊,你去就好了,她现在可能真得是有事情,在等着你过去呢。”

有问题!

君城脑海里马上闪过一道警钟,肯定有问题,她居然会这么温柔肯定是有问题的。

按照以往的经验,她肯定是会给他黑脸看地,怎么可能像今天这么温柔。

君城眼角一抽一抽地,防备地看着她。

倾之别过脸,一路不言不语地走着,一直到车子到了,她也主动地站在一边,绝对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

“真不去?”君城头疼地问了句。

倾之摇摇头:“不去,你去吧。”

“……陪我去。”君城拉住她的手,一脸的真诚,不能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不然她肯定是要胡思乱想的。

倾之还是摇头,说了不去,那就是真得不去。

“你还是快点走吧,她也许是真得有事,再说了,我去了也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起不到什么作用,我i发誓我不会逃跑的,跟司机乖乖回家的。”

君城看她那样子,点了点头,细细地嘱咐了下四件,就开车离开了。

倾之扁着嘴巴,跟着司机往回走。

“诶……”垂头丧气地拉着步子,她干嘛要那么大度啊?直接说不让他去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装圣母啊?弄地现在自己都这么不舒服啊。

司机是个老人,在君家也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看到她垂头丧气的,就该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不免地有些好笑地开口:“小姐这是不想君少爷走吗?”

虽然不知道君少爷是要去做什么,但是他能知道,薄倾之是不想他去的。

被人一下子说中心事,而且还是不带犹豫的那种,倾之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不想啊。”

“那小姐为什么还要同意?”

“……不同意不行的。”倾之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出一个更加无奈的答案:“我又不能限制他的去向,再说了,他是因为有事才出去的啊。”

“因为别的女人吗?”司机看着情形就能猜出来。

倾之懊恼地脸色一红,点了下头说:“你说你说我为什么要同意呢?”

她不懂了,当时干嘛那么好心说好了呢?

要是自己说不好,不让他去的话,是不是君城现在就不会去了呢?

应该不会吧,他怎么可能放地下那个女人呢?

“诶……”倾之接着叹气,很无奈地耸拉着眼皮说:“我有点小后悔了。”

司机笑笑,被她的话给弄笑了:“那只能说明小姐你心肠好。”

倾之更苦恼了:“可是心肠好的结果就是我现在很苦恼啊。”

什么心肠好啊,她干嘛要对那个女人心肠好啊?

她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吧,她干嘛那么好心呢?

“小姐你这样子少爷会很开心的。”能不开心吗?平时两个人见面,基本上都是少爷在说话,她在听着,难得她居然会吃醋,而且醋意还不小的样子,少爷能不开心吗?

倾之皱眉了:“看我苦恼,他很开心吗?”

司机:“……”

…………

墨薇婉一直停在原地,不敢乱动一下子,等君城到的时候,她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僵硬了,颤巍巍地爬起来,险些摔倒了,还好君城在一边及时扶住她。

二话不说,把带来的衣服盖到她的身上,把她抱到副驾驶座上坐好,然后发动车子,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丝毫不怠慢。

“我先带你回去,你先忍一忍,要是觉得不舒服,那么就先睡好了。”

墨薇婉脸色苍白中还夹杂着一丝不健康的潮红。

盯着那张专注而又有点心急的脸,一瞬间心中的苦涩跟委屈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就知道,君城绝对不会对她不管的,他一定是在意在乎她的,那么她就一定还是会有机会啊。

她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君城,谢谢你,谢谢你能来。”

君城的身子僵硬了下,心中告诉自己不要推开她,她现在身体很不舒服的。

“嗯,你什么先都别想,先回去了再说。”他说得很官方,也没有一点暧昧的色彩。

墨薇婉心中苦笑了下,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我以为你不会过来的,薄倾之那么不喜欢我,我还以为你是一定会在家里陪着她的。”

可是,幸好,他还是来了,因为她墨薇婉而来的。

“你知道吗?刚才我都不知道该找谁了,电话里面就只有你跟里琛能找的,可是我又不敢去找里琛,所以我就只能来找你了。”

第一百零四十四章 我想要她安心

“没事,你不舒服先睡下去,到了我在叫你。”君城说辞很完美,墨薇婉就算在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在接下去了,点了点头,双手环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闭着眼睛小憩。

君城目不斜视,看着前面的路,心里却在想着那个此刻应该正在家里面的人。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会不舒服?

甩了下头,他猛地加快了车速。

墨薇婉当时自己在这边租了一间小公寓,地方处在郊区地段,比较安静,而且交通也比较方便。

君城到的时候,墨薇婉已经睡着了,他直接把她给抱了进去,放在她卧室的那张大床上。

盖好了被子之后,去了趟厨房,熬了些红糖水,端了进来。

墨薇婉两只眼睛乌青乌青地,因为不舒服,所以眼瞳似乎比平时更加大了。

看到君城进来,她才舒了一口气:“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呢。”

该怎么说呢,当时她半睡不醒地就想着要把君城给留下来,可是最后自己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自己睡在家里的床上,身上的被子也盖地好好的,可是她想看见的人却没有看见。

那一刻她慌张了,很想就那么冲出去把他给找回来。

不过还好,他还是在的。

君城把红糖水端过去,递给她,自己也在床沿边坐了下来:“别乱想了,你身体不舒服,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把你给扔在这里?”

“把它喝了吧,看下会不会舒服一点,要是还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去医院,你刚才的脸色看起来真得很糟糕。”

他把床头的纸巾给她,接过杯子放在床头。

墨薇婉眼珠子转了转,心不在焉地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地说:“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去换……换身干净的衣服。”

君城的脸颊也爬起一丝的不好意思,点了下头,快速地走了出去。

墨薇婉浅笑,这种感觉真得很好。

她裹着床单,跳下床,打开柜子,原本是想换身家居服的,可是她转念一想,直接拿一套睡袍进去。

清理好了之后,她才不急不慢地出来,她知道君城不会走,那么她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了。

出来之后,她才注意到那件被他拿来遮挡的衣服随意地被丢在床脚下。

她目光深深地盯着那件衣服,走了过去,弯下身子,捡了起来,衣服上有一处明显的痕迹,她勾起一抹微笑,把它叠好了,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的架子上。

关了门,走了出去。

君城正在厨房里,围着围巾,手中正拿着一把刀,在切着胡萝卜。

他没注意到墨薇婉,神色淡淡地将胡萝卜切成丝,然后在放在一边的盘子里。

墨薇婉一时看的有些痴迷了,她见过他做菜的样子,而且还是不少数,可是却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满足。

她现在想象过去,就会感觉到一股的不可思议。

原来曾经,在那么多她都没有注意到的日子里,他为她做了很多的事情。

在别人眼里,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男人,居然会为了她墨薇婉成为一个凡人。

眼角湿润了,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欺骗了他,因为那是她必须做到的事情她要是不听话,那么下场只有一个要么死,要么生死不如,从跟那个人合作开始,她就没有了退路,所有的选择都只有一个好好地走下去。

她不能选择,也不敢跟君城坦白。

可是现在想想,如果当时坦白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君城会保护她,也会爱她,会跟她一辈子在一起。

她墨薇婉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有了一个君城,她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

君城没打算要出去买饭回来,所以干脆自己动手做饭,刚巧她的冰箱里面还有点食材,所以干脆做顿饭,等她吃过了,睡着了再回去。

把油放进平底锅里,等热了,就把胡萝卜放进去。

他拿起铲子,刚搅动了两下,自己的腰就被身后的人给抱住了。

君城叹气,覆在她的手上想要拿开,但是换来的却是墨薇婉把他给抱地更加紧了。

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拿着铲子一下下地搅拌着:”婉婉,你先回去休息,等饭好了,我再叫你。“”我不要,我不会打扰你,我只是想抱抱你。“她的声音柔弱带着一丝颤音:’还是说你连让我碰一下,都不愿意了吗?”

君城把火关掉,握住她的手,然后掰开,回过身来,望着她:“听话,回去睡觉,饭好了我叫你。”

“呵呵……君城,你什么时候开始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守身如玉了?”墨薇婉环抱着胸,靠在门上,两条修长的大腿交叠在一块,动作香艳大胆。

君城只是皱了下眉头,直视着她的容颜。

他熟悉的墨薇婉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很大胆,但是大胆地很有分寸。

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纯粹是在无理取闹,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是有几分讨厌的,他不明白,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她才变化地那么迅速,只知道他很不喜欢面对她这个样子的。

那种感觉,你想说不,可是又无法说出话来。

因为不管怎样,她还害死墨薇婉,他从小就说着要疼爱的人啊。

墨薇婉见他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还以为是在想薄倾只,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君城,你以前不是跟一个女人好的时候,还可以同时跟其他的女人搞暧昧的吗?”

属于君城的那一段风流日子,她好歹也算知道的。

现在她不求他对他墨薇婉死心塌地,只是希望他把薄倾之跟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样,并没有多少的区别,那么她至少还会舒服一点的。

“君城,你忘了吗?左拥右抱不是你的强项吗?”

君城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叹气说:“回去睡觉,吃完了就好好休息。”

说完,他又回够头来,重新开火,炒胡萝卜。

墨薇婉冷笑:“君城,不要敷衍我。”

她不是小孩子,不是随便哄一哄就好的。

她是个有情绪,有野心的大人。

君城若有所思地翻动着锅里面的东西,听着她的话,慢慢地笑了起来:“这些事情,要是薄倾之想知道,我会向她坦白认错的。”

“然后不管她要怎么处罚我,我都会认的,但是婉婉,她不是那普通的女人。”

“她是现在我放在心间上的人,甚至将来,她还会是我的老婆,君家的媳妇,我孩子的爸爸。”

“婉婉,她不是那些女人,不是我以前好过的那些女人,你还没有弄明白吗?”

他一字一句,诉说着那些美好的情话,可惜不是对他她墨薇婉说出来的。

她的脸色渐渐苍白,她不会想得到有一天,她墨薇婉居然会输给那个女人?

而且还是输的那么地体无完肤?

她不甘心。

怎么都不会甘心的。

君城仰着头,思考着:“婉婉你知道我多久没跟女人来往了吗?”

“……”

“已经有三个月多了,从最开始的心动,到后来她的回归,我都不敢碰她,也不去碰一下其他的女人。”

“你知道为什么吗?”君城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看一眼身后的人,也不等一下她的回答。

他像是一个沉静在爱情世界里的人,全世界花开漫天,洋溢着一个叫做满足的味道:“因为我怕她会哭,会看不起我,她太干净了,而我的以前太乱了。”

“所以我改变不了我的以前,但是我至少可以把我的现在跟未来都保管地好好的,干干净净的。我跟她之间走过很多的弯路,她现在似乎也不愿意在等我了,可是我不管这些的,你知道凡是我要的,我都会去争取,哪怕手段在惨烈,我也不会管的,我只要知道,她会是我的,这样子就足够了。“她要的不多,他要的却太多。

她想逃,却注定只呆在他的身边,因为谁让他叫君城。

”婉婉,我不想委屈她的。“”所以你就要委屈我吗?“她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头也不要回地离开了。

君城看着那道背景,苦笑了下说:“要是我真得跟你在一起,那你才叫真得委屈。”

因为他的一颗心现在完全属于那个小女人了啊。

吃饭的时间似乎过地特别快。

饭桌上很安静,墨薇婉不说一句话,君城也不说一句话,两个人坐在对立面,一言不发。

一直等到她吃好了之后,君城才很有默契地放下筷子,把碗收拾了下,放在水龙头下,洗干净了之后,放在保险柜里。

烧了壶热水,冲了些红糖水装进保温杯里,然后从医药箱里面取出几颗止疼药,放在她的床头柜子上,然后自己又退了出去。

墨薇婉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动作,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言,淡淡地看着他做好了这一切之后,来跟她讲道别。

“我要先回去了,要是还是不舒服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柜子上有红糖水跟药,还有烧好的热水袋我放在你的柜子前了。”

“婉婉。”君城无奈了,站在她的身后:“你不要任性好吗?”

“好好去睡一觉,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不要自己一个人想地太多了好吗?”

墨薇婉站了起来,神色倨傲地睥睨了他一眼,自嘲地笑着:“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她需要我照顾。“君城声音真诚,她的却需要他的照顾的。

”是吗?“墨薇婉冷笑:”君家的宅子里那么多人,君城不是只有你一个可以照顾她的。“而她呢?

她是一个人的啊。

她只有一个人的啊。

现在她难受,他也要扔下她不管了吗?

第一百零四十五章 陪我

墨薇婉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凌烈,充斥着绝望的不甘心:“整个君家有那么多的人,还差你一个吗?他们难道就不会照顾她吗?”

她不甘心。

薄倾之什么都有了,而她呢?连自由都要靠别人来施舍。

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她墨薇婉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多疑报应来了是吗?

可是她不甘心,她没有选择,她凭什么就要这样子,输掉了一切呢。

君程的脸色沉沉,对于她的话,充满了反感。

墨薇婉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她不由地放低了语气。

君程最讨厌的就是女人的无理取闹了,这样子不但得不到他的一丝怜悯,也许还会让他离地更远。

她放柔了声音,走过去,握住他的大手,贴在自己冰凉的脸颊上:“对不起,是我脾气太冲了点,我为我说过的话道歉。”

“她是救我的人,我应该感激她的,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把她当做敌人一样。”

“你说得没错,我们之间的事情,的确是跟她没有关系,我不该把错误都归结到她的身上。”

“只是……只是你就不能陪陪我吗?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人也就你跟里琛了,就今晚好不好,今晚陪我呆在这里好不好?”

君程揉了揉她的脑门:“婉婉,你不需要道歉。有什么情绪你可以冲着我发出来,但是不要去怪罪她好吗?她现在才是最可怜的。”

他不怪她,真得不想怪她。

他给不起她爱情,只给得起他力所能及的。

所以该说道歉的是他才对。

墨薇婉几步上前,握住他的手,抱住他的身子:“就今晚好不好?陪我好不好?我不舒服,我真得不舒服,你不可以把所有的宠溺都发给她,我也要一点点的啊。”

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得这么不堪了?

居然低三下四地去祈求一个男人,把宠爱分一点给自己?

以前,她到哪里,不是有一堆的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可是现在,她拿所有的目光来换回他的一点留恋。

她告诉自己,不管丢不丢人,只要能坚守住的,那么就肯定是属于自己的。

“君程好不好?陪我好不好,陪我聊天,陪我说话,陪我睡觉,就像以前每次我不舒服的时候,你都能这么陪我的好吗?“君城闭着眼睛,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你去睡觉,我不走。”

“……谢谢你。”

……………………

八点零十三分了。

君城还没有回来,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薄倾之缩在床上,裹着被单,一双亮晶晶的瞳孔死死地盯着那个电话。

“君城,你真得不回来啊?你不是说会回来的吗?怎么你也说话不算话啊?”倾这第一百零三十二次发出感叹:“你骗人啊,骗人啊,说叫我在家里等你,你自己还不都不回来吗?”

“哼哼哼……果然是她比较重要吗?也是啦,你不是都能拿我来换她的健康吗?那样子看起来,她真得是挺重要的啊,比我重要,不对,我一点都不重要。”

“我不重要……我不重要!”倾之嚷嚷出来了之后,心情也变地好多了,管他呢?管他们在做什么,管他今晚回不回来了,不回来就更好了,就没有人能跟她挤床了。

她一个人,也能好好的。

不在乎!

倾之翻了个身,把被子牢牢地裹在一块,双眼盯着正对着床尾的那一张艺术照。

花蝴蝶!倾之心里骂道,居然长地比一个女人还要来地好看。

那两个人站在一起,肯定是很般配的吧?

男地帅,女地靓,不像她,病秧子一个。

倾之捂着脸,嘤嘤地叫了出来。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他离开她是最好的,可是却私心里又不想让他离开自己,最好还是他们两个人永远也见不着面了,那样子她也就不会有这么酸的心情了。

门突然间被敲响,倾之一个咕噜爬了起来,拉开门一看,却发现不是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里琛看得出她脸上滑过的一丝失落,了然地挑了下眉,君大少爷这是把美人丢下,自己跑了?

倾之知道她,抹了把头发好奇地问:“有事吗?”她记得他是医生,而且自己的身体都是由他来一手治疗的。

从最初的偶尔发病,到现在基本控制住,他的医术也是很高明的吧,而且他还把自己的毒瘾给调缓过来了,他也算得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起码不用时不时地就那么不舒服了。

这么想着,她感激地地对他笑了下:“你是要找君城吗?他不在的。"

要是关于身体上的事情,那么他肯定是会直接打个电话给君城,让他直接把她带到医院去的吧,而不是专门过来吧。

里琛点了下头说:“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倾之不解:“找我有事?”

他们之间根本无话可说,对里琛,以及对于这边的一切,她是一点熟悉感都没有的。

也忘了,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所有好的坏的,她都忘地干干净净了。

里琛点了个头,露出一抹微笑:“这样子吧,你自己去跟君程说,明后天抽一个时间,把你带过去检查下,还有这些药跟、”他顿了顿,把手里的一打包东西都递给她:“这些是、素素买给你的,你要是喜欢吃的话,就吃,要是不喜欢吃的话,也吃下去,素素买的,她喜欢的东西不会错。”

明明说了是要给薄倾之买东西的,结果逛着逛着,却发现她买的几乎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他扶住额头,素素能开朗一点是他最希望看到的,所以也就由着她来,也不开口提醒。

他知道她是好心的,因为他告诉她,自己曾经对她做过一件错事,导致现在自己追悔莫及,至于什么事情,他却只字未提。

她只是想要做点事情,来减少一下他的罪恶感,他懂也感动着。

薄倾之眨了眨眼,看着袋子里一包包的东西,愣了好久,才微笑着:“噢,噢好,你帮我告诉她,我很喜欢,帮我谢谢她。”

里琛侧过身子,指了指下面说:“她就在下面等着,你自己去跟她说。”

薄倾之还没怎么认真看素素,这么想着,她便把一大袋东西都提下去。

里琛伸出手,帮她提下去。

素素还是依旧坐地很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视线也不四处乱看。

听到后面的声音,她才站了起来,看着里琛冲着她点了下头,心里也安心了不少。

薄倾之呵呵一笑,走过去,拉着她坐下去:“他们都说我叫薄倾之,你要是喜欢这个名字,也可以这么叫我的。”

素素见她没什么架子也舒心了不少:”你叫我素素吧。“倾之也不在意她的拘谨,拉着她的手问:”这些东西是你买的吗?“素素不好意思地摇了下头说:”我挑的东西,结果付账的时候,钱不够,是里琛出的钱。“里琛坐在对面,并不打算参与她们两个之间的对话,只是在被点到名的时候,抬起头冲着她笑了笑,给了她一道放心的眼神。

倾之想了想问:”你现在就要回去吗?“素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什么时候回去,不是该听里琛的话吗?

里琛放心随手抓来的杂志,听着她的话,不带思考地说道:“跟她去玩会儿吧,现在天还早着,我在下面等着你,玩累了,我们就回去。”

得到他的应允,素素才开心地跟着薄倾之把那一大袋的零食重新搬了上去。

薄倾之已经很少遇见一个可以聊天的人了,所以当下就把素素当作唯一的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开开心心地把她拉到卧室去。

把零食一股脑全部倒在地上,然后拿过两个坐垫,笑着招呼她坐下:“你坐,我们今晚把这些零食都搞定。”

素素一头黑线地看着那么多的零食:“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这么乱吃,不然会不舒服的。”

倾之想了想,也是有道理的:“那你多吃一点啊,里琛说了,这些都是你自己喜欢吃的哦。”

素素脸色一红,她不懂地买,只能拿那些平时里琛给自己买的,而自己很喜欢的。

“你不喜欢吃吗?这些东西?”

倾之很爽快地拆了一包牛肉干,放一粒在自己的嘴巴里,砸吧砸吧两下说:“不会啊,我很喜欢吃的。”

“素素你买的东西我都很喜欢吃。”

“那你是心情不好吗?”素素一针见血,她喜欢察言观色,她看得出来,她其实是在伪装着开心,实质上她的心中一点都不开心的,甚至可以说地上是压抑。

倾之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夸张地张大了嘴巴:“这你也知道吗?”

她的心事很明显吗?全写在脸上了吗?

素素点了点头,依旧是那么平淡的素颜:“是啊,你在不开心吧,为什么啊?”

倾之咬了咬牛肉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质问,是告诉她她在不爽吗?因为君程居然跟别的女人在外面过夜,那岂不是太酸了?

可那样子,还能怎么说啊?

“我不逼你的,要是觉得说出来会开心,那么你就说,不然的话就不要说了。”素素很贴心,以为自己碰到了别人的难处。

倾之摇头,叹了口气,幽幽地看着她。

第一百零四十六章 我想了你一夜

长夜无眠,他的手中牵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手,心中却在思念别人。

叹了口气,他伸手一根根地掰开墨薇婉的手指,把她的手放在棉被里,然后自己走了出去,到客厅里面,按下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三声铃响后,那边接通。

“倾之睡了吗?”那边的人愣了下,才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

“薄小姐刚刚才关灯,估计还没睡着,少爷要不要把小姐叫过来?”

君城思索了下:”不用了,我不在,她没发生什么事情吧?“”这倒没有,只是薄小姐估计是情绪有点不高吧,愁眉苦脸的,司机接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不过里琛少爷跟素素小姐有来过。“”里琛?“君城眉头跳动了下,心里出现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说了什么?还有做了什么?”

“素素小姐带了好多零食过来,后来素素小姐跟薄小姐就一直在楼上聊天,而里琛少爷则是在客厅里面,具体说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这样子,有素素在,里琛就算想做什么,也应该是做不成了,这么想着,他安心了不少。

“吩咐人好好守着小姐,别让她出什么事情,我明早就会回去。”

细细地吩咐好了之后,他就挂了电话。

一向习惯了晚睡的人,在这个时候心头却涌现出沉重的无力与疲惫。

坐在沙发上,他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空灵的眼神里闪现着一丝无奈与烦躁。

而他只要一个转头,就能看到卧室里的那扇门,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打开了,女人一身睡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关上门,靠在门上,她仰着头,绝望凄凉地绽放一抹微笑。

她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放弃的。

…………

倾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眼尖地就看到在沙发上躺着个熟悉的人。

他似乎很累,她那么大幅度的动作,都没有成功地把他给吵醒。

倾之定了定神,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他的旁边蹲了下来。

他眼睛下面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衣服也是昨天穿的那一套,头发也乱蓬蓬的,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倾之歪了歪嘴,心里腹诽,谁知道他昨晚做什么事情去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去拿了一床被子,轻轻地帮他盖上。

在抬头,却差点尖叫出声。

“你醒了,为什么不说一声。”她真得差点被吓死了。

恐惧过后,就是一层莫名其妙的做坏事被现场抓住的窘迫。

她睁着大眼睛,无惧他的戏谑眼光,她反正没做什么坏事,只是帮他盖了下被子而已。

这么想着,她的底气就更加充足了,鼓着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他。

君城失笑,捞过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陪我再睡一会儿。”

倾之皱眉,看他的样子就该知道他昨晚应该没怎么睡,顺从地倒在他的身上,嘴巴里不饶人:“你昨晚没睡吗?精神这么差?还是她太难伺候了?”

君城轻笑:“是,很难伺候,比你还难伺候。”

倾之脸色一红,拔高了音量,掩盖着自己的惊慌失措:“我i哪里难伺候了。”

“真要我说?”君城换了个姿势,一只手环着她的身子,另外一只手放在脑袋后面,闭着眼睛语气闲闲地说道:“想了你一晚上,所以都没睡觉。”

“……”倾之脸色咻的一下红了个彻底,歪了歪身子说:“谁要你想啊?”

这个人甜言蜜语都不要钱一样地往外面倒的吗?

而且她居然还主动地信以为真了?

真是够了。

君城环住她的手收紧了下,眼帘掀开一条缝,说地认真:“是啊,一个晚上,从以前到现在,我都在想你。”想他们之前过的那些日子,开心的,难过的,她被他欺负的,他因为她难过的…………所有的种种,小到细节,他居然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想,如果她忘了,那么他就记得清清楚楚就好了。

他们之间缺少的不是那段残缺,而是以后的点点滴滴。

倾之脸色越来越红了,最后干脆直接挪到他的怀里:“我不会相信你说的。”

她声音闷闷的,一点都不高兴。

谁知道君城也是笑着回答:“不相信就好。”

“嗯?”倾之抬头,疑惑地望着他,什么叫做不相信就好?

"反正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耍她玩的是吗?倾之很恨地就要从他的身上碰下来,却被他给拉住了:“喂,你放开我。”

这什么人啊,亏地她还感动了一下,结果居然只是说说而已的吗?这个混蛋,有他这么耍人的吗?

果然的,她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他的话信不得,绝对信不得啊。

君城摸了摸她的头发,倾之不配合地把头四处乱甩,这个人现在是把她当作宠物了吗?

“呵呵……就是不相信才好啊,你要是相信的话,那么就是真得笨了。”他的话刚说完,倾之就炸毛了。

混蛋了,耍她就算了,居然拐着弯骂她笨?

这个人不懂什么叫做礼貌的吗?不懂什么叫做尊重的吗?

“是啊,我笨好了,你个……放开我,我要下去。”

君城欣赏的眼光,悠闲地看着她炸毛的样子:“我说了不相信就好,那是因为,我会用行动来证明的,所以你可以不用相信,也没必要相信。”

他不想给她承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给地起她的是最完美的行动,所以那些话真得没有必要相信。

“你不要相信,等我做到了,你在相信也不迟,主动权全部在你这里。”而他是完全被动的,她是自由的。

倾之傻眼了,惊讶地看着他:“你、你有这么好?”

开什么玩笑,一般的不都是给个承诺,然后再让你相信的吗?到了他们这里为什么完全给反过来了?

倾之震撼之余,眯了眼睛,似乎是在考究他这句话里面的可心成分有多高。

君城坦荡荡接受她的侦查,最后实在受不了,她越眯越小的眼睛,出声阻止了她;“别在眯了,再眯就没眼睛了,”

倾之切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去。

“我说我要是想掩饰的话,你是绝对发现不了的。”君城直接提醒她:“我的心思,你要是想猜,那绝对是没戏的。”

他在谈判桌上周旋了这么多年,心里战术早就练地出神入化了。

她是不可能那么发现的,只有他有心遮掩。

“你还真复杂。”倾之发出感概了:“你怎么会藏地那么深。”

这个问题可把他给问倒了,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把问题扔给她了:”那你觉得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都说你复杂了,那我怎么可能猜地中。“倾之摊手,猜不着,她才不会浪费时间去猜呢。

”嗯,你说的没错。“君城把她的身子往上面托了托,下定义:“那是因为你心思太单纯了,在你的衬托下,我就复杂起来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逐渐带上了笑意。

倾之再次炸毛了:“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我笨你聪明呢?”

至于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藐视她的智商吗?很有成就感吗?这样子?

君城轻笑:“好,不说了,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比如昨晚他为什么不回来。

“你自己坦白不好吗?为什么要我问。”她也不买账了,直接让他自己说。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问的是什么,只是一个不提,一个也不愿去想起来。

可是既然他自己都说出来了,她当然是要顺着往下问了。

倾之承认自己都有点紧张,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讯息,所以刚想出口让他不想说就别说了,谁知道她话还没说出来,君城就快她一步了:“我昨晚的确是跟她在一块。”

他的话音刚落,她的心就猛烈地跳动了下。

自己想着的,跟他亲口承认的,这两种落差还是挺大的。

她装作大方地嗯了一声,沉默地等待他接下去的话,看似平静其实她的心里早就一团乱了。

“昨晚她说她想最后任性一次,然后我同意了,所以就陪了她一整晚。”他说完自己都无奈了:“我能做到对你忠诚,但是我好像做不到对她不管不顾。”

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只对自己一个好,可是他却不能做到这一点。

这对薄倾之根本就不公平,可是他发现自己真得给不了她要的公平对待。

“我知道你应该是不喜欢她的,或许是讨厌她的,但是我还是不能把她给丢下的。”君城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额头:“我关注了她十几年,这十几年不是一场梦,而我也不能梦醒了,就离开她的世界,所以……倾之是我对不起你。”

“但是我的感情只归属与你,跟其他人无关,跟墨薇婉更加无关。”

倾之搅动着衣角,脸色越越来越难看了,其实他说地她也明白。

只是他是不是想太多了,至少她或许连活命的机会都会没有。

连命都没有的一个人,她拿什么来跟他谈情。

转了个方向,倾之背对着他躺下,想了想问他说:“如果当时你没有遇见我,你们一定是会在一块的吧。”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他喜欢她,而她后来也喜欢他,那么水到渠成。

第一百零四十七章 以后跟未来

倾之并不是特别地在意:‘你也知道,我可能会活不了多久的……诶,你别激动啊。”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起来。

“你就安静地听我说吧。”也许以后想说都说不了了:“我的身子能不能好都不知道,我早就不怪了,可是我说着,你怎么都是不相信的。”

她很苦恼的啊。

她真得不怪他了,也没什么可怪的。

如果不是爱到深处,他也不会这个做的吧?起码,在她的之前,他肯定是很喜欢墨薇婉的,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来的。

她宁愿相信他其实是善良的。

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倾之叹了口气,牵着他的手,交叠,十指相扣,紧紧放在胸前:“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么你节哀。”

就算他不认清,那么她也是醒不过来的。

生命有限,英年早逝她也是没有办法的:“我知道你在尽力地弥补我,不过,虽然看你吃瘪,但那也是你罪有应得。”

“……嗯。”君城漫不经心地应了句,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落下轻轻的一个吻:“我知道。”

“的确是我罪有应得,所以你也没必要给我好脸色看,想怎么甩脾气就怎么甩脾气,这是你的自由也是你的权利。”

君城眼神飘然,有点魂不守舍的,他一直拒绝去思考她如果走了,如果这个世界少了一个她的话。

可是想来想去,他做了无数遍的心理准备,结果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别胡思乱想,你真得会没事的。”

这句话,不知是告诉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他安不了心,而她作为一个病人,却远比他要来的镇静。本该恐惧的是她才对现实中,却是他在每天担心,每天患得患失。

有些事情,就算他是君城,也是不可能的。

他也知道,只是他不舍的。

“听话一点,不要多想,你多想想以后,多计划一下未来我们要怎么走,剩下的那些事情是我惹出来的那就全部交给我来处理好了。”

君城把她抱地紧紧地,她的身子软绵绵地贴在他的身上,发间的馨香幽香恬淡。

他不会让她这么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从他的眼前消失的。

他没发觉,自己手边的力气逐渐加大,倾之的眉头皱了下,又平淡地松开了。

她知道他其实在害怕。

只是真得没有意义的,只是白白增加了一些苦恼而已。

“君城,你要看地开一点。”

倾之闭着眼睛,把落在一边的被子拉起来,遮住自己的脑袋。

他们的话题就这么结束了,她不想再多谈了。

如果她可以再狠心一点,现在就是在无理取闹,怪他的狠心,耻笑他的行径,不屑他的感情……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糟糕很多的。

可是每次看到他的微笑,看他帮自己叠衣服,煮饭,倒水,拿拖鞋……那么多的事情,很小很细,可是却真得很想过日子一样,天天平平淡淡小吵小闹,这种生活她很向往,也很真实。

话到了嘴边,她总是说不出一句狠话。

其实只要她坚持一点,那么君城真得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现在主动权完全是掌握在她的手里。

叹了口气,她闷闷地皱着眉头……以后,未来,还会有啊,谁会知道呢。

所以她根本就不想把事情牵扯到他的身上去:"我们现在就这样子好好过日子吧,就算以后我不在了,你还是要好好的,因为不管你怎么闹怎么不甘心,我都不可能会回来了,走了就是永远了,走了就是这辈子不能见面了."

有一种任性,它的名字叫做死亡。

“你一个大男人,总不会这么懦弱吧,我都不怕死,你还怕什么?”她掀开被子,怒气腾腾的样子,仰望着他:“我还好好的,你就在这边自哀自怨的,那要是有一天真得不见了,你难道还要哭吗?”

说到这,倾之突然撑着他的身子两侧爬了起来,眼神坏笑地望着他,勾起他的下巴,像是在调戏良家妇女一样:“你哭过吗?君城你哭过没有?我突然很想知道了,你以前有没有哭过啊?”

君城那么一个人,如果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他真得想知道了。

她笑地愈发不怀好意了,凑近他的身边说:“说嘛。到底有没有哭过?”

君城抓住她不老实的两只手,凑近嘴里咬了一口:“我累了,你陪我睡觉。”

倾之缩了回去,嘴巴里嚷嚷着:“我的要价很贵的,作陪的话。”

君城轻笑,无奈地叹了口气:”整个君岚再加上我一个怎么样?“倾之心里狠狠一抽,背脊都有些发凉:”我才不要呢,我又不懂管理,你我也不要,除了脸好看外,什么都不好看了。“”没事,不会管理就按照你的愿意来,就算倒了,以后就由我去卖笑怎么样?反正你说了我这张颜的价值挺高的,应该够你下辈子挥霍了。“倾之满头黑校,对于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反响不是一点点的:‘你为什么不去卖身啊?”

一般人不都是卖身吗?卖身的话,倾之审视了眼,他黄金比例的身材,他去卖的话,估计有很多人去抢着买的吧?

倾之汗颜,为了避免自己的想法被发现的话,早早地就缩了回去,卷了被子装睡。

君城捏了捏她的小脸:“怎么,那么想我出去卖身?”

倾之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识趣地摇了摇头:“其实也没有啦。”

“睡觉!”没好气地落下两个字,君城满意地哼了声闭着眼睛。

倾之知道他很累,所以也没什么动作,乖乖地呆在他的身边,闭着眼睛小憩。

君城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耳边回忆起最近听到的消息,心情一下子落了个底。

如果,那些事情都被她给知道的话,还会不会发生什么他预料不到的事情?

…………

君城没想到自己还会有主动来见他的一次机会。

君老爷子被囚禁在这里,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他的神情越来越疲倦,性格也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动手打人骂人。

君城到的时候,刚好他就在发脾气,看到他的出现,立马把东西砸向他。

君城冷冰冰地侧着身子闪了过去,杯子落在地上,砰的一声碎成了渣。

君老爷子看到他,心情就更加不好了,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她父母在哪里?”来这里,他只有一个目的,找到薄倾之的父母在什么地方。

他不是没有留心,也猜测过可能她的父母跟君老爷子有关系,可是他找遍了所有跟君老爷子有联系的人,包括他的手下以及那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结果都找不到一丁点的结果,抹掉的近乎干净。

那么就只有一个方法了,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来。

如果可能,君城是绝对不会来见他一面了。

即便两个人之间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血缘关系,他也宁愿两个人是个陌生人一样。

“你说过你知道她的父母在哪里,那么告诉我。”

“我凭什么告诉你!”君老爷子阴恻恻地讪笑:“我也可以向你透露一点,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这件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那么君城你觉得你能拿出什么来跟我交换这个秘密的。”

他手中握着的不只这一个秘密,只是他目前还不想把另外一个用出来,他要地是先从这个地方出去了再说,被困在这里,他都快要疯掉了。

只要能让他出去的话,那么就有他的施展空间了。

“我要出去,只要你放我出去,那么我就可以告诉你,而且还可以把她的父母现在什么地方都告诉你。”他有自信,君城是不会拒绝掉这么划算的交易的。

他是商人更加懂得利弊关系,出去是他能做到的最低要求了,他没有理由拒绝掉的。

君老爷子胜券在握,不急着逼他,反而悠闲地拿起桌面的茶杯,倒了杯茶:“有得必有失,那么君城你能拿到的给我的最大的利益是什么?还是应该说你能为那个女人做到什么程度?”

“你也别妄想能从其他地方找到答案,你该知道的,我这个人的保密工作,一向是很严的,而你应该也做了不少调查吧,那么结果呢,你找出个神呢出来了吗?”

“……你就那么自信?”君城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冷笑地睥睨着他:“你哪里来的自信,我一定会答应你?”

“那得问你自己了君城,那个女人值得你让步到什么阶段。”君老爷子喝着茶,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他的身上。

君城是不会说不的,这个一个完美的机会,他不会拒绝掉的。

“你好好想清楚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要是他不拒绝掉的话,那么他这一辈子都别想从他的嘴巴里听到答案了。

而她的身世也永远只能是一个谜底,论你怎么解,都别想解开。

“……”君城手指弯着,敲了敲沙发:“你应该知道,我还真的不想要放你出来。”他懒得花再多的时间去对付他,把他关在这里是最好的了,给大哥一个交待,也给自己一个安静。

他一出去,依照他的性格,肯定又是会闹事的。

他现在忙着管薄倾之的事情,其他的人,他一点都不想去管。

第一百零四十八章 十几年前的旧事

可是,他似乎是说对了,他找了各种的途径,却始终没法找到一点的蛛丝马迹,如果不是现实,他甚至还要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出现过那两个人。

因为太不科学了。

她的父母根本就是无迹可以寻觅了,从她最初出现的孤儿院,到她身边靠近过的人,都没有一点点的消息。

可是他却不得不找出她的父母。

那是对她的一个交待,也是对自己的一个救赎,他想为她做一点事情,那样子,他会安心不少。

算讨好吧?他也认了。

思考了很久,他才下定了决心。

君老爷子知道自己对了,可是以往的几次经验提醒着他要小心。

因为君城实在是太狡猾了,而且他现在孤立无援,只能自己一步步地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

“怎么?决定好了吗?”君老爷子执着茶盏,如同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一样,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君城失笑,他这个所谓的爸爸,还真得是打算跟他做对到底了吗?

不是他太自满了,而是君老爷子真得没有什么可以跟他衡量的了。

他手下的董事局,即便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但是到最后还不是利益决定了一切,什么友情,简直就是一段笑话,那些董事局要的是什么,他君城看的一清二楚,而他也有足够的能力给得起他们想要的一切,所以他们纷纷倒戈也是必然的事件。

到了现在,他除了那几个老部下,根本就没有把握可以跟他一块地抗衡了。

剩下的两个儿子,一个不成器,一个向来就不是他能掌握的了的。

所以剩下他这一个儿子,又是跟他对着干的。

他必输无疑,虽然他也很好奇,君老爷子出去是为了什么,就算出去再次谋划,那也不可能把他君城给拉下台了。

大局已经定下了,这场争夺战里面,他君城是最大的赢家。

他不得不怀疑君老爷子出去的目的,因为外面已经没有他可以借助力量了。

而且他也应该知道他的脾气的,一旦他在惹事,那么这次就不是他的大儿子的一句话就可以拯救地了他了。

与其再次必然失败,还不如就这么呆在这里,除了没有自由之外,起码他还有命可以享受一下生活。

几年安享晚年了之后,再慢慢地下去。

可是他却不死心?

难得他,他也有想不通的事情。

“君城,不是只有你能拿乔的,到底这笔交易要不要,给你最后的一分钟。”君老爷子渐渐地被他的沉默给吓的沉不住气了,他不会连这个都要拒绝掉吧?

不该的吧?

他也有自己的谋划,知道现在自己的事情能不能成功,只有出去才能做一切。

留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

君城懒洋洋地斜了他一眼,还真得是一点都沉不住气。

才几下子就这么败露了,着急吗?

君城自嘲,这种人还能成什么大事?

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你说。”两个字决定了他的答案,反正他觉得他不成器,那么出不出去,也不是那么重要的。

君老爷子哈哈大笑:“君城,有一天你一定会败在女人的身上。”

君城慵懒地扫了他一眼:“那还真是谢谢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给我忠告。”

可不是,两个人平时一见面就是争锋相对,冷言冷语的,什么时候有过一个正常的表情。

仇敌见面,总是分外眼红的。

更何况,两个人都是视血缘为废纸的人物。

商场上那么多的打打杀杀,一颗心早就已经冷却下来了。

“我提醒你,这个王牌,你只有一次使用的机会,还希望你谨慎。”意思就是如果他是在说假话,那么他这辈子就别想从这里出去了。

君老爷子冷哼了声,他自然是明白的,不过他看着君城的眼光却有些幸灾乐祸:“我先劝你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君老爷子故意停顿下来,嘴角挂着冷笑:“他们两个可是为了你而死的。”

君城脸色顿时变了,转瞬又风轻云淡地化作一丝浅笑:“你骗小孩呢?”

他连她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是因为他而死的呢?

很明显的,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

世界上是有巧合没错,但是总不可能是有那么多的巧合。

别说下去就是他们两个其实小时候就认识,青梅竹马?笑话吗?他一点都不记得她,她也对他没有一点的印象。

“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了再说,要是提前老年痴呆了,那我找个医生给你好好看看。”省的胡言乱语。

君老爷子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水,放下辈子,呵呵地笑了下:“你是害怕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君城没想到你的胆子什么时候也变地这么小了?”

君城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有些打鼓。

他的记忆力从小就很不错,所以如果自己见过薄倾之,而且她的父母还是因为他而死的话,那么他肯定是能记得一清二楚的,那么深刻的事情,他不可能忘记掉的。

可是偏偏的,关于那两个人,他的记忆里面一片空白。

细细地思索了很久,他就更加确定真得不认识。

君老爷子哼了声,嘲讽地看着他:“八岁那年,你被你二叔的人追杀,逃到了哪里?”

他不等他想起来,就继续说道:“当时的你毕竟才八岁,就算你在能打,也不可能打地过你二叔的那班人,所以你很聪明。懂得往什么地方逃跑,可是你却估算错了,你二叔他其实杀起人来也是根本什么都不认的。”

“你年纪小小的,觉得警察一定是可以救地了你的,很没错,那个警察的确是救了你第一条命,可是代价却是你想不到的。”

“……我不知道。”君城沉默了许久,终于吐出了那么一句话,他真得不知道,根本就是什么都没能想起来,他小时候逃了那么多次,中间也有几家人救过他,他也都记得很清楚,可是却从来就不知道这当中有一个姓薄的警察。

是他忘了,还是老爷子根本就是在说笑的?

他知道现在他肯定很苦恼,所以想给他增加障碍而已?

一定是这样子的。

他还不至于会到这种地步的。

“君城,你好好想一想,在你忘记的那一部分里,是不是有出现过薄倾之的影子,你是不是警告过她,不要再跟着你了?是不是看着她傻愣愣的样子,把她丢到了孤儿院里面去,然后自己一个人离开,不过你也没做错,跟着你,那才是最危险的事情,她在孤儿院里起码还能平安的过一生。”

“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呢,过了十几年,你依然还是跟她扯上了关系?你利用她,伤害她,然后呢?君城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比我还要来地狠毒。”

终究是一段孽缘。

可是他却不知道,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中间隔了十几年,很多事情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可是他门还是能够遇见,相恋?

可是总归是回不了了,把她伤害地那么深,在加上中间的那一段插曲,再想没有任何状况在一起,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当时惊讶过,可是却更多的是期待,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知道另外一个真相的话,他是不是会就这么奔溃了?

突然间,他有点期待了,要不要直接把另外一个事情告诉他,然后好好欣赏一下他奔溃的表情,他想,那一定是很让人兴奋。

他吃瘪了这么久,总算是轮到他了。

君城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了,有些歇斯底里地喊出声:“证据呢?没有证据的话,你让谁相信你的话。”

“当然有证据,怎么可能会没有证据?”君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睥睨着他:“云山县里,你去问一个名字叫做薄名一的警察,然后问下他们的女儿是不是叫薄兰,也就是现在的薄倾之。”

“至于那个改名字的事情,也是你的主意,不过就是院长帮她取的名字罢了。”

他还不至于太过薄情了,起码他还知道要帮她给掩饰一下身份。

君城站了起来,眉头没有一刻地松开:’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这根本就是不科学的,要是发生过他一定是可以记得住的,但是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连薄兰这个名字都没有记起过,根本就是空白的,她根本在他的记忆中没有留下一点的痕迹。

如果这些都是真得话?

那么他是不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把她扔掉了,在她的父母因为自己而死的时候,没有一点的遗憾什么的,他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子的?

他握紧了拳头,死死地咬着牙:“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忘记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说啊,你说我怎么会忘地那么干净?”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很遗憾的,他根本就是什么都记得的。

失忆吗?可是该有的回忆,他都能记得起来。

他虽然受过无数次的伤,但是还是记得很清楚,当时那些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忘记的,一般都是很不重要的事情,可是当时的他,就算只有八岁,可是别人因为他而死掉的这件事情,他还是能记得住的。

可是为什么,怎么就偏偏把她给忘得那么干净呢?

第一百零四十九章 电话那端的人

就想她真得是一道幻觉。

君城前前后后,把他小时候的事情都回忆了个遍,结果还是一样,他根本就不记得有一个人名字叫做薄兰的。

烦躁地起身,他扒拉了下领带,往外面走。

君老爷子也站了起来,对着那道背影喊:“君城,你别忘了,你说过什么,希望你不是说说而已。”这里他呆地够久的了,再呆下去,他非疯掉了不可,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先出去了再说。

君城停下脚步,冷哼了声,不耐烦地说了声嗯,然后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君老爷子望着那道背景,冷冷一笑,君城,我说过了迟早有一天,你一定是会栽倒在女人的手上,成就大事的,哪里容地了你的心中有那么多的牵挂?一个薄倾之就够你烦的了,要是再加上一个人,是不是你的世界观也会崩塌?

君老爷子狐狸一般的眼睛里闪现着各种各样的算计。

君家百年的基业,他也不想就这么交给一个不被他承认的儿子来打理,他一定要把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夺回来!

…………

君城出了门,烦躁地靠在车门上,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栋大楼。

是真的吗?还是假的?他根本不敢去查一下,就怕万一真得被他说中了,自己以前真得跟她有这么大的渊源过,那他该怎么面对她,又该怎么向她解释一下?心太乱了,他根本就是不能找到一个出口。

掏出手机,想给家里面的人打个电话,可是电话嘟嘟嘟嘟响起来的时候,他又迅速地挂断,速度快地就怕那边接听了一样。怎么办?他现在害怕听到她的声音,害怕看见她那么无害的眼神。

那是一剂毒药,时刻提醒着他,你是个罪人,横跨了两条人命的罪人。

君城第一次有了逃避的行为,坐上车,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想如果一开始他不来的话,那么这些秘密就这么石沉海底算了,谁都不会知道,他还能继续地欺骗自己,欠她的,他都来得及补救,不像现在,这么自寻烦恼。

叹了口气,他缓缓地发动车子,车子慢吞吞地往市中心开去。

他想,现在的他需要一个发泄的点,一个彻底迷失自己的地方。他从成年之后就很少会这么失控过,可是却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他失控了这么多次,算上今天的这一次,好像每一次都跟薄倾之有着不可避免的关系。

车子停在酒吧门口,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下了车。

就一次,就这么一次,让他好好地发泄一下,让他可以暂时地逃避一下现实,就这么一次,清醒了之后,他会去面对,去找那些痕迹,如果君老爷子说地都是真得,那么他惹下的债务,他自己来偿还。

………………

晚上九点多。

倾之吃完了晚饭,就跟素素一直窝在卧室里。

两个小姑娘抱着两个抱枕,就着一台笔记本在刷着淘宝。

里琛发现素素跟薄倾之还挺合得来的,所以总是时不时地把她带出来,而她的心情也会因为那个样子变地很好,偶尔还会冲着他撒娇,所以今天她一说想来了,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两个人窝在一块,电脑屏幕上的光芒打在她们的脸上。

倾之指着一件嫩黄色的外套,兴奋地眨着星星眼:“素素,就这件了,这件的好看,而且还打7.6折,好便宜啊。”

素素听她的话,把宝贝拍下来,很茫然地看着她:“倾之,君城不是有很多钱吗?那你怎么还需要上网买衣服啊?”按照里琛的做法,他通常就是把她带到商场去,然后看见好看的,就直接扫荡下来。

她想也许这就是那些豪门大少的消遣方式吧?

可是为什么,薄倾之却偏偏像个穷小孩呢?君城难道都不给她钱花的吗?

素素有点小郁闷了,一郁闷起来话也就直白了:“难道君城都不给你钱花的吗?”

没道理的吧?

倾之不明白她怎么想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老老实实地解释了:“不是啊,你看这些衣服都差不多,但是网上买的便宜多了,别人穿着一千块的衣服,跟我的一百块不到的衣服撞衫的话,脸该有多绿啊,难道你不想看吗?”

素素被噎的无话可说了,大概也只有她了吧?能有这种想法。

不过呛别人这种事情,她从来就没有做过,不知道做起来,是不是会心情愉悦?

老实巴交的乖乖孩子素素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两个人选了一大堆的衣服,从夏天到冬天,全部都整齐了,可是到了一半的时候,倾之才悲催地发现,支付宝里面已经没钱了。

”怎么办?要不,我去找里琛拿钱吧?“素素纠结地咬着手指,那么多衣服加起来,还不到里琛给她买的一条围巾呢,叫他拿钱的话,应该也不会那么小气的吧?

她想他平时那么大方,现在也应该是一如既往的大方吧?

倾之想了想说:”不要,你别去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出钱啊?这样子吧,我去找君城,叫他把钱打进去吧?““我……”素素还想说什么,可是薄倾之已经四处找电话了,她记得早上的时候,明明就是把手机放在床上的啊,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呢?

“素素,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机啊?不见了啊。”

素素摇了摇头,帮她把毯子掀开,也没有发现手机的影子:“会不会是你放在别处了啊?”

倾之摇了摇头:“我确定会在这里的啊。”

“要不下去用座机打过去吧?”素素提议。

倾之没办法,点了点头,跟她出去。

里琛照旧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手指似有若无地扶过,看见两个人下来,微微地挑了下眉头,她们哪一次不是玩到她上去喊话了才走人,这次居然这么早?

“有事吗?”他问。

“我想打电话,手机不见了。”倾之苦恼地指了指座机。

“哦~”里琛发出一声感叹,笑了声说:“我帮你打过去好了。”

“诶~”他知道她要打给谁吗?她表现地有那么明显吗?

里琛淡笑不语,掏出手机按下君城的号码。

他的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浅笑,她一个电话过去,还指不定他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电话接通了之后,他喂了声,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嘴角的微笑霎时间变地有几丝僵硬,哦了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倾之很纠结,是她要打电话的啊?怎么她一句话都还没说,就被他给挂了呢?

面对倾之的不满,里琛微笑,从神情到说话的语气都是无懈可击的:“君城他现在正在忙一个大案子,目前正在和公司的董事局们开会,所以估计会很晚回来,刚才接电话的也是助理。”

“哦,这样子,那就算了。”倾之有些失望,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说:“那我们还是先上去好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话,我会很乐意的。”他看出她的窘迫,无可奈何也只能出声安慰。

倾之不好意思地呵呵了两声,反而沉默了。

反倒是一边的素素扭捏着解释:“我们在网上买东西,然后卡里面的钱不够了。”

“我马上转钱过去。”他扬了扬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吩咐人把钱打进去之后才挂断:“你们去玩吧,想买什么东西就买什么东西,里面钱还很多。”

“谢谢。”倾之有些不自在地说了声,把素素拉着往楼上走。

一直到她们的人影消失,里琛的微笑才淡了下来,渐渐的没有踪影。

君城,你他妈地到底在搞些什么?

“是里琛吗?你找他有事吗?……他现在在我这里,嗯他喝醉了,所以今晚估计没办法回去了……里琛他还难受着,我先去看看他,不说了。”

君城,你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吗?

他不是不心疼墨薇婉,毕竟两个人都是他从小就亲近的人,但是他知道君城从来不说谎话的,他说了自己对薄倾之是认真的时候,他就看地出来,这个男人是真得沦陷进去了,可是现在,怎么还跟她在一块呢?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他还真得一点都不知道是要避嫌的吗?

要是被薄倾之知道了,事情又该怎么办?

里琛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

却见管家匆匆忙忙地走过来。

“那是谁的手机?”他眼尖地发现管家手里抓着一个白色的手机,疑惑地问道。

管家解释:“哦,是薄小姐的,她说刚才找不到充电器,所以才叫我把手机充电的,现在满格了,我要给她送过去。”

说完,管家还很奇怪地回忆着:“小姐好奇怪啊,这里面明明就有百分之七十多的电量,她却偏偏说没电了?”

“是多久之前的事情?”里琛越听,心越惊。忙不迭地追问了句:“距离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管家想了想说:“不远,也就是在你们来之前的大概前半个小时吧。里琛少爷怎么了吗?”

管家担心的问着,看他脸上的神情就觉得好严肃,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里琛回过神来,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苍白:“没事,这件事情,你被告诉薄小姐,她让你们做什么,你们照做就是了,其他的都不要有任何异议,懂吗?”

第一百零五十章

“还有。如果她吩咐你们的事情,自己忘记了的话,你们也不要去提醒她,万一自己她想起来的时候,你们在按照她说地去办,不然的话,千万不要去提醒她。”里琛心情复杂地交待了这么一通话,眉心难得一见地抿地很紧。

管家从来没见过里琛这么纠结慎重的表情,忧心忡忡地问:“里琛少爷,小姐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从君城把薄倾之接回来之后,他们就能感觉薄倾之有点不大对劲,好像是生病了,可是君少爷从来没有告诉他们,只是告诉他们要好好地小心翼翼地对她。

而且关于薄倾之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说过的啊。

他们也不知道薄倾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总觉得病怏怏地,精神也很不好,偶尔还会忘东忘西的,时不时地还会自己一个人发呆很久的样子,他们疑惑,却也不敢去问一下。

因为薄倾之很正常,君城也很正常,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影响啊。

所以这下子看着里琛这么严肃,管家也觉得不对劲了。

里琛皱着眉头,苦笑着摇了摇头,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折中的解释:“嗯,没什么事情,你只要按照我吩咐的事情做就好了。”多一个人知道,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也许还会增加麻烦,倒不如还是少一个人知道来地好。

他看着楼梯口的方向,顿了顿,还是走了上去,顺便把管家手中的水果端上去:“我拿上去就好了。”

“……好,麻烦少爷了。”

…………

卧室里面,两个人的脑袋还是贴在一块,看着屏幕里面的东西,偶尔还会发出一一阵阵的声音。

他敲了敲门,主动走了进去,把盘子放在她们的旁边。

转而他拍了下素素的脑袋说:“我待会要出去一趟。”

素素疑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拍了拍身上站了起来:“那我们现在回去吗?”她理所当然的认为,里琛会把她放在家里面了,然后在出去的,因为里琛好像很不喜欢她在外面。

里琛拉着她的手,动作亲昵地整理了下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说:“不回去了,你今天就呆在这里,跟倾之住好吗?”

素素奇怪地咬着唇,有些担忧了:“事情很严重的吗?”她知道里琛是个医生,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一个医生半夜出去的吗?而且还会回不来的吗?

她难免有些担心,抬头,亮晶晶地眼神中写满了质问:“事情很严重的吗?”

她是纯粹的在关心他,里琛也知道,这丫头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根本就不懂地要去隐藏。

“别怕,没什么严重的,就是有些麻烦,我保证明天早上就来把你接回去?还是你想直接回去住,那里只有你一个人,会很不方便的,而且你不是也怕黑的吗?就在这里呆一晚上好不好?”

素素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看他一脸的坚决,她慢悠悠地点了下头:“好。”

里琛看得出她的不满,拍了拍她的头,想要通过这个小动作给她安心。

他也是很急切地,所以他也没时间多说些什么了,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那个回头装做没看见什么的女人,眼里滑过一抹深思。

微微一笑,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素素纠结了半天,还是喊住他了:“那个,你小心。”

里琛转身,郑重地点了下头,前所为未有的认真:“好,我答应你。”

…………

里琛似乎真得很忙,可是谁也没有知道,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素素接受到了倾之不怀好意的戏谑,脸色一红,秀气的眉头,轻轻一蹙,坐了下来,推了退她的胳膊:‘你笑什么?“

倾之狡黠地眯着眼睛,摇摇头,但笑不语,嘟着嘴巴,夸张地唔了好长的一声:”你舍不得啊?“

”哪有,你怎么乱说话啊?“就算是有,她也不会承认的。

没好气地把一个大红的苹果塞到她的手边:”快点吃吧,别再乱问了。“

倾之不服了:”我哪里来的乱问?“她明明就是很严肃地在戏弄她啊。

”看东西看东西,你别再说了哦。“素素威胁她,手里的鼠标移动着,掩饰自己的错乱:“你别在盯着我看了哦。”

她虎着脸,故意气势汹汹地看着她。

倾之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手搭在她的肩上说:“素素,你的心事全部都是写在脸上了,根本就不会懂地掩饰。”

素素脸色再次一红,没好气地瞪圆了眼:“知道了,薄倾之,你看屏幕,看屏幕,别在看我了!”

得了,这下子是真得被她给羞死了。

倾之大方地呵呵一笑,听话地把目光移到了屏幕上:”他们两个晚上都不会回来了吧?“

”你不好奇他们会去做什么吗?“素素也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要不就两个人一块地有事情呢?按照正常的思路肯定是他们在办什么事情吧?

倾之没有她想地太多,抬头望了望天花板:“还好吧,每个人不是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吗?”所以她倒不是特别地好奇。

素素想了想,也觉得她的话没有错,只是总觉得心里什么地方有点不大对劲。

倾之拉着她,指着屏幕里面的那件衣服,彻底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她的目光停在了手机上,然后快速地一闪而过。

…………

里琛到达墨薇婉的说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不厌其烦地按着门铃,像是一定要把里面的人给敲醒一样。

好在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墨薇婉神色疲倦,一身乳白色的浴袍,投影法全部放了下来,艳丽张扬,很是漂亮纯净。

墨薇婉并没有要让他进来的意思,淡淡地冲着他一笑:“你果然还是会过来啊?”

“既然知道,也许刚开始就不该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说完,他环顾了下这座房子,笑着问:’这里是君城给你买的吧?在你回来的时候?“

里琛也是略有耳闻,只是从来没去特别地注意过,没想到君城给她选的地方还真得是很适合她。

”嗯。“墨薇婉靠在门上:”然后呢,你来是要做什么?把他带走?“她嘲笑地问出声:”里琛,你不能这么做吧?“

里琛摇头,靠在门的另外一边:”婉婉,你始终是我的妹妹。“因为是妹妹,所以他总是要去关心她的。

不说其他的,他跟君城都是特别注重感情的人,所以不管墨薇婉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总是能接受的,原谅她,,呵护她,几乎成了他们两个人的本能了。

”我是妹妹,那么君城呢?薄倾之呢?“

”呵呵……你还是在生气啊?“里琛无奈地发出一声轻笑:”你知道的,婉婉,其实你很聪明,你该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你是妹妹,君城是我的兄弟,如果将来君城要娶薄倾之,那么薄倾之就是我的大嫂。“他说得没有一点的退路,只是想要让她明白,不要在犯傻了:“你这个样子,君城会很难办的。”

可不是吗?夹在两个女人之间,能好过到哪里去啊?

墨薇婉嘴角挽起一个明媚的微笑:“里琛,为什么连你都要这样子?你们说地护着我,就是这么护着我的吗?牺牲我的爱情,成全他们的虐恋?”

“里琛,这样子对我来说公平吗?我也喜欢他啊,凭什么要放手地变成了我呢?”

“他喜欢的不是你,他爱的也不是你,你只是他的责任,而薄倾之才是他的爱情,这么说,婉婉能懂吗?”里琛不想把话说地太绝,只是现在事情真得变地有些麻烦了,他最怕麻烦了,可是偏偏还是不得不去面对一下,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事情,而且还不是关于他自己的。

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妹妹,的确是很难做出抉择的。

但是如果非要在两个人之间帮一个的话,那么肯定是君城了。

“婉婉,你的那个不是爱情,只是你的自尊心在作祟,你不想放他走,不想他把目光放在别的女人身上,这是占有欲在作怪,这不是爱情的。”

“那她呢?君城对薄倾之就是爱情了吗?难道就不是因为心疼她,可怜她,愧疚她,所以才跟她在一起的吗?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里琛,如果不是因为薄倾之帮了我,那么君城是绝对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他们或许连见面的机会不会有。”

“你现在劝我放手,你让我怎么放手?因为她救了我,所以我就得成全她了吗?我活该是不是?”

里琛苦笑,为什么要他来解决这种情感纠纷?

他只是个医生,可不是个情感师啊。

无奈地叹气,可是现在也只有他能说话了,唯一一个最有话语权的现在还躺在里面不省人事呢。

“婉婉,让我把人带走吧。”他说:“孤男寡女的,对你不好,对君城更不好。”

“不好?哪里不好?我未嫁,他未娶,哪里不好了?”墨薇婉堵在门口,存心不让他走进去:“我会告诉你地方,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就这么放手的。”

“这话,你该去对里面的那个人说,而不是对我说。跟我说也没有用。”里琛扶着额头:“婉婉,记住,我跟君吃呢个始终是希望你能幸福,而君城,他给不了你幸福的。”

第一百零五十一章 内线

“那对你来说只是一场灾难。”里琛视线落在她的屋子里:“你该知道,凡事他决定下来的事情,是绝对没有回头的打算的,跟更何况,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根本就没有给自己一点退路。”

墨薇婉脸色扭曲,她冷笑着说:“里琛如果我的话还有点用处的话,那么你就现在给我离开。”

“如果我在你眼里还不算是个路人甲的话,那么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就算是跟君城有关,你也别管,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里琛叹气,他该怎么去说服1她放手呢?

讲道理,她不会听,说实话说地也狠了,她依旧是一意孤行,根本就不会听他的一句话。

她不再是他们眼中那个听话乖巧的小孩子了,她会有脾气的,会有自己想追求的事情,也有他们两个不能左右的事。

看着她沿着前面没有回头路地走下去,他却连拉她一把的力气都没有。

“婉婉,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他握住她的肩膀,把她的手拉开,走了进去,直视着她说:“相信我,这个世界上会让墨薇婉动心的绝对不止君城一个人,放手了的话,那么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么你就只有悲剧的结局。”

“到了现在,你难道还没看出来,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婉婉看清楚一些,有些事情是你绝对没办法替代的,但是就像你在君城心中的位置,也是无可取代的,所以你并不吃亏的,少了爱情,你们还可以有亲情,友情,君城这辈子都不可能坐到对你视若无睹的。”

他好言相劝,自己也很矛盾。

刚开始,是他给了她信心的,让她勇敢一点,可是现在他却要劝她去放手,他知道这种事情很难办到,但是如果办不到的话,那么她会更辛苦的。

而里琛也不可能看着她一直那么痛苦下去。

墨薇婉低着头,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她什么都没有了,君城不要她了,现在里琛,那个从小在她心中都是大哥哥一般的位置的人,现在却要她去做出一个那么难以抉择的选择吗?

为她好?谁都是说为了她好i?但是真正地为她好,难道不是该好好帮帮她想办法的吗?难道不是该安慰她的吗?

她真得不懂了,为什么他们现在一个个地都在以薄倾之为中心?那曾经属于她墨薇婉一个人的光环,什么时候被别人给取代了?

她不甘心,真得不甘心。

咬牙切齿地,她的胸口起起伏伏地:“里琛,我不会放手的,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

她推开他的身子,把他往外面推。

里琛没有料到她会出手,而且力气还会那么地大,被她一推,顺势就踉跄了下身子,回过神来,他已经被关在门外了。

他皱起眉头,敲了敲门,墨薇婉什么时候会这么失态过?她一直都是很温婉很大气地,别说会做出推人这种事情了,就是说一句重话,她都从来没有过。

现在她的反应居然这么大,也不能怪里琛会觉得奇怪,因为她真得变地好多了。

重复着一个动作,敲着门,却没有回应,甚至屋内的灯光一下子就熄灭了,这是真得不打算再让他进来了。

里琛苦笑,笑容里包含了多少的复杂。

他心里很不好受,因为墨薇婉的心思。

为她的单恋而难过,太多复杂的事情,他连一个头绪都还没有,就这么接踵而至地发生了,连他都应接不暇,更何况是君城这个当事人呢?

她不懂事,他也替她难过,仿佛,他可以看见,不久的未来,他们三个人是如何的纠结,而纠结的过称中,必然是有人要痛心的。

他放下手,现在该怎么办?

他原本是想要好好跟她说一下的,然后顺利地把君城给带走的,这样子一来什么事情也就没有了,可是她偏偏地就是不配合。

他总不能把门给撬开吧?就算他真得想这么做,但是他要是撬开门,那么墨薇婉铁定是要奔溃的。

无力地垂下脑袋,怔怔地看着门口的自己留在门上的影子。

君城你还真得是会给我惹麻烦?本来这时候他是要在家里休息的,或者是逗一逗素素的,现在却要为他们守夜?

里琛长长地叹了口气,靠在门上,用力地敲了下门,还真是事情多的他都没法反应过来了。

好好地去喝什么酒?就算是真得想要喝酒,那么找他好了,为什么会那么刚好地就被墨薇婉给碰见了?。

叹了口气,疲倦地合上了眼帘。

他是真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算了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君城自己来处理吧。

他幽幽地睁开了眼,想起管家说的那些事情,心情顿时更加往下面沉了沉,在他的预计里面,不会出现这种现状的,可是偏偏地,为什么会这样子?

难道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可是也不对吧,从治疗的方案到药物,根本就不可能出错的啊?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想不透,可是这个问题明显是个大的问题。

如果不是药物出了问题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些药物对她的身体来说根本就不能缓解吗?

就连托一段时间都不可能的吗?

里琛暗暗地咒骂了声,平生第一次有了对自己的医术产生怀疑的错觉。

如果真得没有用的话,如果她到最后还是只有死路一条的话,他又能挽救地回来吗?

叹了口气,他靠在门上,望着远处的一片黑暗。

薄倾之……别给我的医术抹黑啊。

…………

君城脸色不好地坐在里琛的车子里面。

两个人自从上车之后就没有再说一句话,君城的脸色一直是拉着下来的,瞪着那个一脸无辜的人。

里琛甩过去一个白眼:“怨我也没有用啊,我又不可能去砸门。”

君城揉了揉眉心,看里琛的样子就该知道,他肯定是在外面呆了一整晚,他也不好意思把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去,毕竟是他自己喝挂了,可是他又是怎么从酒吧到墨薇婉家里面的?说是凑巧的话,那么未免也太巧合了点吧?

理智回归,君城眉眼沉静了下来,颇有深意地撇了眼里琛。

里琛握着方向盘,视线还要盯着前面,他一整晚没有睡觉了,他可不想两个人就这样子出事故了。

所以他无奈地冲着里面瞧了眼,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君城想问的问题,他也不清楚:“也许真得是巧合,或者也有可能是她在偷偷地跟踪你?”

他想的到的只有这两种可能,其他的,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那么刚好地就出现在酒吧里?

“不是。”君城摇头:“这显然不是她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就算她再想怎么样,他始终相信,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出来的。

不是吗?里琛失笑:“我说你现在要是还用之前的眼光去看待她的话,那么我只能说一句很遗憾了。”

“人会变,婉婉也是会变的,就算她是我们曾经熟悉的人,也不代笔她不会改变,毕竟君城,连你自己都在改变。”

为一个女人,这么神魂颠倒,做出那么多不理智的事情出来。

要说改变最大的应该就是君城了。

君城还是不相信:“我知道她在改变,但是她的话,我宁愿相信她不会做出跟踪的事情出来。”

皱眉,沉思,他习惯性地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面。

排除了所有的可能结果,他依然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里琛在前头开着车,透过镜子看清他沉重的表情,顿时也笑开了:“君城,我说你比忘了,她现在是在……嗯,追求你吧,请你相信,在爱情面前女人绝对是没有理智这一东西的,就算是之前不可能做出的事情,那么现在就算做出来,那也没什么可以惊奇的。”

就像,她居然会动手把他给推了出来?

这件事他介怀了好久好久,到了今天早上还是没有把事情放下来。

难道真得是爱情是一种神奇的概念?会让人连本性都改变吗?还是说,这件事,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表面看起来地那么简单?

两个人的视线在镜子中的汇合,脸色比之前的更难看了。

“我不会相信的。”短暂的沉默过后,君城首先移开了视线,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出声打断他们的推断:“我不会相信的,里琛就当作是巧合好了。”

他不会相信,他从小维护着的女人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他宁愿相信,她是也要去酒吧,然后碰见他了,就把他给带了回来。

里琛苦笑:“你相信也没有用,如果事实不是这样子的呢?”他也痛心,但是痛心并不代表不用去察一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们都不是会选择逃避的人,迎面追究才是他们能做地出来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把这件事当作一个巧合。

“还记得之前,我们说过的那个内鬼的事情吗?”之前他们所部署的所有事情,都被人给提前得知了,他们在内部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内鬼。

当时的解释只是巧合,可是现在又来一个巧合?

“而且,抛开一切来讲,如果不是你跟我的话,那么你说,还有谁会知道我们的事情?”

第一百零五十二章 到此为止

“我们可是连最忠诚的手下都没有说过,为什么那么刚好的就可以被泄漏出去?君城,你比我聪明,连你都以为只是个巧合,那么我又能想到什么解释?”他说地肯定,这件事情里面肯定是会有些蹊跷的。

君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这不仅仅是一个间谍的事情,而且还有他们十几年的感情在里面。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背叛自己的人居然会是最亲密的人,他那么相信她,就算是到了现在,依然还是在坚持相信她的人有一天居然变成了她的敌人吗?

君城的手指在发抖,以前就算是别人的枪口抵在他的脑袋上,他都没有觉得有多么可怕过,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起了一层薄汗了,不会是这样子的,事情的真相肯定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呢?他最不会去怀疑的人就是她了,墨薇婉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他无力地摆了下手,表示这个话题的终止。无论如何,他都不敢去相信这件事情,不会去怀疑她的。

里琛抓着方向盘,早就猜到了他会是这个反应,只是不敢去面对现实什么的,迟早是会惹来大麻烦的。

“君城,我想或许你该明白的……就算婉婉会是什么样子,那也是一件已经定型的事情了,你现在去查找一下,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强力剂,好让你可以安心下来,但是如果你在继续这么自欺欺人的话,以后如果发生什么事情,那就不是你所能找掌控的了。”

“我说。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在继续想下去了,墨薇婉不会是这种人,我认识她十几年了,她的性格是什么样子的,我还是能知道的,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我所熟悉的,几十年来,她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一定是可以看出来的,而不是等到现在,里琛我也不是个傻子,我看人的本事也是很高的,我说了她没有问题,那么她就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人,以后都不要在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

他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大的一串话,之后便是长长的一阵沉默。

里琛握着方向盘,看着镜子里面那个不容置疑的人。

许久的,车厢里面都是沉默。

君城烦躁地打开车窗,风吹了进来,打乱了他的发丝,他的思绪却比发丝更加凌乱。

他心里有心事,他不愿意去面对这些事情,当事实的真相*裸地被挑开了之后,那剩下的部分,他就非得去面对了,可是他又不敢不能去看一眼,要调查的话,肯定是会出现一点的蛛丝马迹的,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他不敢下达这个指令。

里琛的意思他哪里不明白了?之前的很多事情,都是莫名其妙地发生,他总觉得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被他给掌握地牢牢的,而且薄倾之的事情也太牵强了,那么多次都是因为巧合吗?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去相信这种理由的?早就该猜到可能是有内应,可是他就算是设下再多的局,都没有把人给找出来。

里琛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君城,不是只有你,我也认识了她十几年,但是如果从一开始,她就是别有目的的呢?如果从一开始,她就靠近就是带着目的的话,那么这么多年以来,你把她放在身边,你的什么事情都被她给知道了,你还想着继续放任她下去吗?到时候会出什么事情应该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君城,我们早就过了可以任性的时间了,这么多年我们拼杀到了现在,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只是不敢正视你内心的怯懦罢了。”

“这件事情,我不会去调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可能应该会让你更觉得难办。”

“……什么?”君城回头,看着他严肃的样子,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里琛脸色有些微妙,他苦笑地扯着嘴角,似乎在埋怨:“怎么办?君城,这次我引以为傲的医术好像帮不到你什么了?”薄倾之的事情的确是个意外,经常的,君城就会带她去复查一次的,但是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是为什么偏偏的,她的记忆却在逐步倒退?

会失忆也是因为她给撞到了脑子,可是这不是代表,她就会永久性的失忆下去,总有一天,她是可以恢复自己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在她恢复之前,她的那些记忆就有可能全部都退化掉。

他不敢想,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子?

会是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还是会直接让她一命呜呼掉?

他都不敢相信的事情,更何况是这个跟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呢?

“你话是什么意思?”君城沉默,惊讶地看着他好大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怔怔然地盯着他,眼里写满了疑问:“里琛,你是在开玩笑的是吗?她……你不是说,她还是有救的吗?你不能食言的。”

君城笑地牵强,他不敢去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单纯地想要从眼前这个人的身上问出点什么,得到一星半点的安慰也好啊,什么叫做让他失望,最不会让他失望的人就是里琛了,如果连他都放弃了,那么他还有什么指望的?

“里琛你告诉我,你只是在开玩笑,你怎么可能会没有办法呢?最该有办法的人不就是你吗?”君城的声音渐渐地变地有些凌烈了,他只是想要一个安慰而已,他不能这么让他有了希望,又让他失望,那样子太残忍了,真得太残忍了。

“里琛,你可以沉默的,你可以不用告诉我什么的,我只会当你是在讲笑话而已。”

他扯了扯嘴角,宿醉的脑袋本来就转地比较慢,可是被他的话那么一刺激马上就清醒过来了,真得不能这样子的。

他的薄倾之怎么可能会有事?她明明每天都跟正常人一样,怎么可能会出事。

里琛也不舍,看着他那么痛苦的样子,自己却无能为力,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他不能改变一点:“你做好心里准备,我也许真得不能把她留到最后,也许在中途,也许不久,那个时间点,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君城,你自己要好好的,她都这样子了,你要是倒下去的话,就没有人可以让她安心了。”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他什么都不想知道,除了知道那个女人会没事之外,他其他的事情都不想知道了,只要她好好的,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了:“里琛你速度开快点,我要回去了,我一晚上都没有回去了,现在很累。”

比什么时候都要来地累。

前所未有的累。

满满的,一颗心,好像就是被什么给压住了一样,怎么样都无法挣脱掉。

“里琛算我求你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想要知道,真得什么都不想要知道。”君城闭着眼睛:“如果你还想要说什么的话,那么就告诉我她没事。”就算是在欺骗他,也给他一个短暂的安心吧。

他宁愿沉醉在梦境中,也不愿意清醒着起来面对那么鲜血淋漓的现实。

“君城,她记忆在衰退。”里琛还是说了出来,那些事情他都无法解释,谁会知道是不是潜在性的变异什么的,这种事情谁都没办法料定它的方向,谁知道会怎么样,谁知道是往那方向变异:“也许,以后,她会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所以君城,我……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阻止。”

最后那句话,他说地非常艰难,他不想开出一张空头支票,那样子太不是他的作风了,他宁愿把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到了最坏的打算上,可以给他一个提醒,就算到事情事情真得发生了,也有一个心理准备。

“君城,你看待现实吧,提前有个准备,以后也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君城拒绝在回答她的话,靠在后车坐上,淡淡的眉眼间笼罩着一层阴影:“里琛,别说了,回去。”

他不要知道,什么都不想要知道。

里琛无奈的笑了下:“你注意点,现在的她,好像是很经常忘记事情,你别让她知道,什么都别告诉她,那边的事情,我会找人来商量下的。”

“我说,也未必就是无可救药的事情啊,你也别想太多了,这可不像你会做出来的事情啊,这么杞人忧天。”他说地无所谓,看样子就像是在开他的玩笑。

谁知道他只是想要气氛不再那么压抑,那么沉闷,那样子,他里琛看在眼底也觉得很不舒服。

君城怎么可以是这么落魄,这么低下的姿态?

“因果循环,然后我也遭遇了一遭是不是?里琛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的活该啊?早知道会有这么多的事情,早知道会这么痛苦的话,我一定会让自己不去招惹她的呀,现在她痛苦,我自己也在痛苦着,这些事情,怎么都是这么累人的呢?”

里琛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起码我知道如果她活下来的话,那么君城你这辈子都会是幸福的人。”

起码他知道那个女人爱他,而君城现在也是非她不可,两情相悦的结局无疑是最好的了。

第一百零五十三章

“但是,我还是那一句话,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如果有个万一,那也好过去一点。

“……里琛,你还真是,一点希望都不给我的吗?”君城无奈地直叹气。

里琛摇头,指了指自己的面说:“你该知道,我说出去的话,是一定会做到的,既然这样子,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快呢?”

说出的话,就是承诺。他里琛就是一个这么说一不二的人,如果没有把握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还真是像你啊……对了,那个女孩子是怎么一回事?”时隔了这么多天,他终于问出来了。

里琛嘴角不经意地扬起一缕轻笑:“她啊?我还以为你忙着没空搭理了。”

君城也不否认:“你要是想说的话,肯定是会自己说出来的。”他还不了解他的个性吗?有的时候比他君城还要来地倔强。

里琛笑笑,眼里的温柔像是一团柔软的水:“说句老套的话,我好像遇见了让我动心的人了。”

“哼……恭喜了。”君城丝毫不觉得意外,看都看地出来,那个女孩子肯定是个对他来说有着非同凡响意义的人:“里琛,好好珍惜,好好把握,不要走我的后尘。”

“……君大少爷是在用你毕生的经验来告诫我吗?”里琛开玩笑地说道:“那我可是会铭记一辈子的。”

“是嘛?最好下辈子也记住吧?”君城声音淡淡,但是真得是真心地告诫他:“我现在已经可是痛并快乐着,所以里琛看清楚了,漫漫情路一旦进去,那么你在想着要出来,那可是很困难的事情了。”

“……呵呵……”里琛低头,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前面,他的女人当然是最好的了,而他也不会一辈子对不起她的,他们之间会很平稳发展的。

至于像他们两个这样子虐了身,伤了心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

………………

君家的别墅

素素早就起来了,因为肚子饿,所以自己先下去吃了顿饭才上来,可是上来的时候,薄倾之居然还没有清醒过来,趴在床上睡地很沉。

看了下时间,素素还是走了过去,推了推她。

昨天晚上两个人都玩到很晚才睡觉,可是现在已经快要十点了,她要是再睡下去就真得晚了啊。

“倾之,你快点醒醒,别在睡了。”素素摇晃着她的身子,可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倾之,你快点起来,都晚了啊,你呆会还得吃药呢。”那可是按时间吃的啊,要是她没吃的话,说不定病情会发生变化也说不定啊。

“倾之,倾之……”病床上的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个死去的人一样,躺在床上,一点的动静都没有。

“倾之……”素素坐在床沿,定定地看着她,伸手探向她的鼻尖,却发现没有一丝的呼吸。

她……她……她死……死了?素素扳过她的身子,果然她一点的反应都没有,安安静静地,面色也很安详,好像什么都没办法再叫醒她一样。

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往楼下跑去,却刚好撞见了过来的人。

她身子习惯性地往后面一退,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有一双手及时撑住了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里琛稳住她的身子,看她一脸急急忙忙的样子,担忧地问她。

素素扬起脸蛋,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拉拉他袖子,素素惶恐地指着里面:“倾之,倾之没有呼吸了,她……我怎么叫她都没有用啊,她一直睡一直睡,里琛你快救她,她是不是……是不是。“

君城早就冲进去了,里琛看了里面一眼,反手握住她的手往里面走:’没事,你别怕。”

沉重地迈着步子,往里面走。

卧室里,还是一样的布置。

九点多的阳光,照耀在室内,暖烘烘的,但是床上人却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

君城半蹲在床上,一点声音都没有,还是那么的淡定,只是他的两只手却不断地在掐着她的人中,按着她的心脏,最紧急的心脏复苏。

他明显地看到那个一向最平静的人,不管遇见什么事情总是能云淡风轻,但是现在,他却可以看见他高大的身躯好像矮下了一大截,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压着他,而他也知道,那个东西是床上那个好像真得死去的人。

里琛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地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吩咐一些事情。

整整十分钟,君城一直持续着一个动作。

慢慢地放下手,他无力地跪在床沿,那一刻似乎终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心中消失,他眼前的一切都崩塌了,随着她的沉默而不见,一颗心终于被她的离开给掏空了。

他沉默,有什么冰冷的液体从他的眼睛里滑落,滴在她的身上,他哭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那么爱掉眼泪了,而且都是只为了一个人掉眼下的眼泪,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不能哭,不准哭,哭了一不会有人来同情你的,但是现在他还是哭了,不需要别人来安慰,只是希望睡着的那个人可以清醒过来,好好安慰一下他,他真得快要撑不下去了。

里琛拍着他的肩膀,弯下腰,想要去碰她的手腕,却被他给狠狠地甩开了。

“出去。”他暗沉的声音不容置疑:“你们、都出去。”

里琛收回手,闭上了眼睛,拉着素素的手想要出去,可是素素却站在那里,早就被这一切给吓坏的了样子:‘她不会有事的吗?她……她昨天晚上还跟我玩地很开心的啊,你、里琛、里琛你的医术不是很厉害的吗?你救她,你去救她啊,不要让她走啊。“素素声音低低的,眼泪早就模糊了双眼,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里琛很厉害的,他总是能做出许多她根本就没办法办到的事情,所以他肯定是有办法可以把她给救活下来的:”里琛,你救救她,她跟我说好了,我们还要一块玩的啊,她不能出事啊,里琛你救救她啊,她昨晚还跟我说好的啊,不能就这样子失约的啊。“

里琛沉默,拉着她的手,素素身子踉跄了下,依然站在原地,不让他把自己拉走,眼睛里一直在流着眼泪,看着床上的人。

”乖一点,我们出去好不好。“里琛声音嘶哑,他的心也不好受,一点都不好过。

素素摇摇头,就是不说话,哭着看他:“里琛,是不是因为昨晚太晚睡觉了,还是因为我今天早上没叫她啊,所以她才这样子的啊。‘她从小就是被人欺负到大的,一颗心早就变地千疮百孔了,不敢惹一点事情,不敢说一句其他的话,可以很淡然地看着周遭人的喜怒哀乐,可是到了现在这一刻,她却发现原来死亡是那么可怕的事情,她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了,特别是看着她就那么眼睁睁地死在自己的面前,那种感觉特别的可怕。

里琛扣住她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前:”素素乖,别哭。“他反复的一句话,其他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那不是你的错,你别怕,有我在,我在,你别哭。“

君城看着她,安静的睡眼,甚至还因为睡觉的缘故头发调皮地往上面翘,眼角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水,他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因为他没回来,没来得及发现,她很痛苦,却没有办法呼救。

而他呢?却因为宿醉的缘故睡在别的女人的床上,明明知道她现在一点小状况都会有可能让她死掉的,但是他还是由着自己乱来。

放松?遗忘?释放?君城你脑子被狗咬了是吧?只是因为一个放松,你女人的命都没有了,这辈子你算是就这么过去了。

不会有人在让他这么着迷,也不会有人会让他这么牵肠挂肚了,她离开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完了,她离开了,君城你就这样子完蛋了。

他抬手擦了下眼泪,可是泪水像是在跟他做对一样,擦一下,眼泪就往下掉一下,根本就不让他有擦干净的机会。

卧室里面,除了素素克制的哭声外,什么都是安静的,没有一个人在做出什么事情,也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一直到床上的人自己睁开眼睛,刚睡醒的人似乎还在一脸的状况外,眼珠子灰溜溜地转动了下,看着一屋子的人,被这么多人严肃地注视着,她也会很不好意思的啊,摸了摸头发自己爬了起来,却发现鼻子下面的肌肤特别的痛,她伸手摸了下,居然还发现一丝血丝,吓的她速度飞快地就爬了起来,拉着身边正一直低着头的人:“君城,我流鼻血了啊,我流鼻血了……你怎么不动一下啊,我居然被流鼻血了,是不是昨晚吃的东西上火了啊。”

君城低着头,没让倾之看出他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

里琛也从惊愣中清醒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瞧了瞧,笑了出来:”早安。“

”早、早、早安啊。“倾之后怕地拉着君城的袖子,里琛为什么是那副表情,为什么好像隔了好久才见到她的那种惊喜啊?

”君城,君城你说句话啊,我流血了啊,我都流血了,你怎么还是一点的反应都没有啊?“

这人果然是没把她放在心上吗?

第一百零五十四章 梦是相反的

薄倾之瞪圆了眼睛,拍着他的胳膊,不满地冲着他撒娇:“喂,你干嘛都不出声啊?你为什么要低着头啊,你抬头啊,抬下头啊。”倾之声音越来越大了,抬起头就看见里琛跟素素心有灵犀的一笑,别开眼,不看他们这边。

“?”倾之越来越难理解了,给地了她解释的人现在又一直在保持着沉默:“喂,你说话啊,君城你干嘛这么不说话啊?”

她急了,一把跳下床,她在家里面想了一整个晚上,想着那张照片的事情,可是他回到家里,却连一句话都没有,就直接给她摆脸色吗?

她甩头就打算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君城却把她给抓住了,一个旋转,她只觉得眼前昏天暗地的,等她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被他给抱在怀里,倾之反射性地就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定定地眼带怒意地看着他。

谁知道,君城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要闪给她的意思,抱着她就往外面走,她连一声反抗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惊险地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倾之皱紧了眉头,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没生气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他还给她看脸色吗?咬咬牙,她挣扎的力度更加大了:“你要带我去哪里啊?快点地放我下来啊。”

君城就当作没听见她的话,给里琛使了个眼神,里琛会意,拉着素素的手就往外面走。

倾之使劲地挣扎着,手脚不老实地摆来摆去:“你快点放我下来,你听见了没有啊?”这个人到底要怎么样啊?:“君城,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你要是没事的话,就不能把我放下来吗?头疼,我头疼啊。”

听见她不舒服,君城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哪里不舒服,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很平稳,可是那一丝的着急还是可以轻易地捕捉到。

倾之有一刻的慌乱,她很少见过君城这么严肃的样子,而且他刚刚那个样子好像很伤心,倾之想了想,试探性地说道: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君城看了她好大一会儿,才继续抱着她往前面走,一边走,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提问:”嗯,梦到什么了?“

倾之扁了扁嘴,对于他的反应很不满意,起码要紧张下,关切地询问下她有没有事情,顺便再安慰一下她的吗?怎么换到他这里,就一点表示都没有了吗?倾之歪着脑袋,不去看他,也不说话,等着他自己过来问。

直到上车,君城才终于继续追问她这件事情:“好了,是我不好,你说你梦到什么了?”他的声音尽量放地温柔,如果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么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她,早上的那一幕,她突然间休克的事情,说出来不旦没有一点的好处,还会增加她的忧虑,这件事情就由他自己一个人来想好了。

他看着薄倾之还是不愿意理会他的样子,也不恼,慢悠悠地开着车子,边安慰她:“好,是我的错,我认错好吗?告诉我,梦到什么了?我也很好奇的啊,不是说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吗?”

倾之见他这样子,也不好意思在继续生气下去了,反而跟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遮遮掩掩地说道:“其实我梦到我居然死了,你知道吗?四周的一切都是黑暗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声音都没有办法听到,除了我一个人之外,四周都是一片黑漆漆的,你说,我梦到的是不是很不祥啊?”她根本就不知道,四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自己一个人很害怕,她不断地叫他的名字,可是君城却没有一个字透露给她,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周遭的一切都跟她无关,那种感觉特别的恐怖,她闭着眼睛,不断地往前面跑,可是那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不管她怎么跑,始终找不到一个有光亮的地方,所以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其实已经死掉了啊。

她不知道自己的话给身边的男人带来多大的震撼,他强装着冷静,可是其实他的心里早就布满了一层层的心悸,他投给她一个放心的微笑,继而说道:’梦不都是反的吗?所以那一定是个好兆头。“

好兆头?倾之回想了下,脱口而出:“那如果那个地方是地狱的话,反的话就是天堂,那我还是会死吗?”

“……”君城的表情难得地被她给噎的无话可说了,僵硬的嘴角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握着方向盘的骨节分明,上面的青筋突爆,他得用尽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不把她从这里摔出去?大早上的,连这几次诅咒自己死掉了,那样子很好玩吗?他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种突然间,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简直是太可怕了,他历经了一场虚惊,绝对不会来个第二次。

腾出一只手,他握住了她发凉的手掌,郑重地说着:“以后别说那些死的活的,就算是开玩笑那也别说,我会不开心的"

大概是被他的样子给吓到了,倾之很难得地没有跟他唱反调:”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实在是很不开心,她的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不然的话君城不会那么反常的,可是这种感觉她又说地很不清楚,乖乖地坐在原地没有多久,她就又开始没有忍住了:”君城,我早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君城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紧,眼角地余光匆匆掠过她的脸颊,一扫而过,很淡定:“没有,你能发生什么事情?自己没事就不要乱想了。”

“那你刚才干嘛那么反常?而且还……现在你要带我去哪里啊?”她看着前面的那条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好像是去里琛医院里面的路吧:“我们去医院做什么?”倾之紧张地问到,她是不喜欢去医院的,原因很简单,每次过来,都是要做一大堆的检查跟吃一大堆的药的,虽然她也知道,要是想活下去,那么只有这个法子,潜意识中,她还是在排斥医院,能少去就尽量少去了。

君城看了她,心里却有着自己的盘算,他已经说她没事了,现在如果带她去医院的话,她肯定是要起疑的,那么既然这个样子的话,医院肯定是不能直接带她过去了,只能装做是在不经意间了。

他在心里做好了所有的盘算,看着前面:“去吃早饭,吃完了早点之后再陪我去个地方。”

“做什么?”倾之一时也觉得有点奇怪,君城是非常不喜欢她出门的,如果要出去,那也是经过她的软硬兼施之后的事情了,可是现在他居然主动提出要带他出去逛吗?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所以今天我花一整天的时间来陪你补回来怎么样?”他抽空看了她眼,拐过一个弯道,向着目的地开去。

提起昨天的事情,倾之好不容易高涨起来的心情,又退回了原地,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君城哪里会有这么好心,原来是因为做错了事情,所以才想要来补救的吗?只是她薄倾之看起来是那么容易就被收买的人吗?甩都不甩他,哼哼了两声,她转过脑袋,看着外面的世界,就是不在看他。

不对劲,很不对劲。君城皱着眉头,看着她的后脑勺,这家伙再闹脾气的吗?

“我昨天去喝酒了,然后喝醉了,就……就没有回来了,所以当时也忘记了要给你打个电话的,你别生气了。”差点要把被墨薇婉给接走的事情说了出来,君城急急地就刹住了话,要是说出来,难免情况会更加糟糕啊。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是不会就这么说出去的了。

谁知道他的话让薄倾之更加生气了,她咬着牙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了:“你去哪里还用地着我来管的吗?”居然骗她,居然不说实话,居然不跟她说个明白?要不是那张照片,她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他一点都不想跟她解释清楚的?是因为不重要吗?还是因为根本就是没有这个必要?他君城要做什么事情,什么时候会轮地到她薄倾之来过问?

越往下面想,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悲剧了。

干脆闭着眼睛,连话都不想说了。

君城很明显地就看出她的不对劲,想了想自己的话,没有那个地方说错的啊?那她还生气什么?

“倾之?说话,怎么了?为什么会不开心?”

“不用你来管!”倾之抬头,冲着他吼道。

君城推了推她的身子,她在闹情绪又是因为什么?他哪里又让她生气了吗?

细细地把自己的话想了个遍,还是没有发现他哪里说错了:“你跟我说好吗?我哪里错了,就是别这样子不声不响的,那样子我要怎么知道?"

"你没哪里错,你什么地方都没错,你不要再问我,快点开车,别再跟我说话了。”倾之委屈地借着声音来掩饰自己的慌乱与无助,她遇见这样子的事情,他怎么还反过来问她怎么了?怎么了?不就是要他的一句实话吗?现在的男人都是这样子的贱吗?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倾之狠狠地收回了目光,该死的君城,你果然是脚踏两条船吗?

第一百零五十五章 心倦

她出奇的愤怒落在君城的眼里更加是多了一份的不解,他不是跟她解释过了吗?薄倾之也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啊?怎么现在感觉,很生气,很不想理他呢?是他哪里说错了吗?还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是因为昨天晚上他没有回来是吗?

想了半天,他也只得出这个一个结论,也觉得自己是不好,就算是有什么再难办的事情那也是应该回家了再说,怎么可以在外面买醉呢?当下他也就拉拉她的手,讨好地放低自己的姿态:“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不回家,更不应该在你做噩梦的时候没有及时地出现在你的身边,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做地不好,你就当一回好人,这次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倾之心里的一团怒火,没有因为他诚心的解释而熄灭半分,反而是越涨越大。他还是在狡辩,还是不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不告诉她,昨天晚上他跟墨薇婉是去做什么了?那张照片,他到底要怎么解释。

从最初开始,她还有一丝的期待,以为那只是一个误会,满心期待地等待着他的解释,可是他却连告诉她的打算都没有,就这么把那件事情藏在心里。

倾之心中不禁泛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两只眼睛里夹杂着愤怒,毫不客气地打在他的脸上。

君城觉得自己真得无辜了,她不明白也猜不透她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这跟她根本就不一样,她本来就不是那种能藏地住心事的人,现在却一言不发,什么都不告诉他,是在等着他自己去发现吗?

君城实在是搞不懂了,女人心真得海底针吗?看了她一眼,他伸手想去触碰一下她的脸颊,倾之毫不犹豫地就别过脸颊,给他留下一个清淡的侧颜,抿着唇,持续沉默不语。

君城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皱着眉头,看着前面,车子滑进空车位,他下了车,把她给带出来。

倾之低头沉默,不甘愿地被他牵着往里面走。

服务员上来问餐的时候,薄倾之也不理人,君城无可奈何,只能点了几个她平时喜欢吃的菜色。

君城一直在看着她默默地生着闷气,一直到踩都被端上来了,她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态,手乖巧地搭在腿上,背脊挺地直直的,只是脑袋就是不抬起来,也不看一下他。

叹气,敛眉,君城往她的面前舔了一杯果汁,推到她的面前:“你喜欢的味道。”

水蓝色的果汁看起来很是艳丽,谁知道却没有勾起她的一点点欲望,比起果汁,她更希望他给一个她能接受地了的解释,不是她太娇纵,而是本来是他一直再说喜欢她,喜欢她的,那么喜欢到了现在,居然喜欢到别的女人的床上了吗?还是他觉得反正她也只是一个傻子,怎么说怎么做她都不会有一点的感觉?如果真是那样子,那她是不是就太委屈了?什么感情,什么爱情,她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地位。做什么都是他自己看着来,根本就不用考虑到她的感受吗?

慌乱地端起杯子,动作迅猛地把水灌进去,因为动作匆忙,她一下子被呛到了,丢了杯子,捂着胸口艰难地咳嗽着。

君城蹙眉,站了起来,朝她走过去,拍着她的肩膀,有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薄倾之,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我没那么厉害,不可能每次都猜中你心中的心事。”她的反常他不是没看见,只是她根本就拒绝告诉他,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想知道什么的话也可以直接说出来,他一定活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的,这样子让他根本就没有线索去猜的话,他要怎么才能猜地中啊?“我要是有什么地方做地不好的话,那么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保证改过来,但是你能不能别这么沉默寡言,那样子我要怎么猜?”

倾之眼泪都被呛出来了,咳地一张脸都红起来了,可是更伤心的却是他的话,他在怪她?自己做了那样子的事情居然还反过来怪她?拍开他的手,倾之手趴着桌沿边,哽咽了下,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了过来,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吃了起来,一边吃眼泪也一边往下掉。

真心地很难过,心里很难受。

她该知道的,君城都能拿她的命来救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在他的心中肯定是占有一个很大的位置的,是她根本就无可取代的,只要墨薇婉想的话,那么她薄倾之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机会,她最大的胜算无疑就是君城对自己的态度了,可是现在他却在嫌弃她烦人了吗?

君城黑着张脸,他也是被气地,还从来没有人没有事情,能像她这么难办的,可是重点是,现在他的脾气还不能发泄出来,他除了默默的容忍之外,根本就没有办法。尽量地让自己笑地无所谓,他把饭菜都推到她的面前说:“味道还不错吧?要是喜欢的话,那么以后我们就经常来这里好了。”

很不意外地,他的话没有人接过来,薄倾之闷着头,自己吃自己的,根本就不去管君城到底在说些什么。

君城深呼吸,冲动的后果有多大,他是清楚的,所以他必须得克制住不能乱发脾气的:“好,我刚才的话是说重了点,你别生气,我只是说说而已的,你别当真。”帮她把荷叶里包裹着的糯米团拿出来,放在她前面的碗里面,重新倒了杯果汁给她:“是我的错,不管你在生什么气都是我的错,我认错,你也就别在生气了。”

根本不知道她在生气些什么,君城也只能尽量地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的身上揽,一再地认错再认错。

倾之看了他一眼,笑地有些莫名其妙:“哪能啊,你说的话一向都是真真假假,我脑子笨,我分辨不出来,所以君少爷也没有必要在我的身上下功夫,你没错,是我无理取闹,是我的错,我活该,我任性,我道歉。”

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串的话,倾之的心情还是没有见得好了多少,反而更加难受了,把脑海里的那最后一滴不适甩地一干二净,她继续低头,把东西都往肚子里面吞,她只想找点事情做,所以连食物的味道都没有感觉地出来,就把东西吞下肚子,她不想有空闲的时间,一旦时间空闲下来的话,她就会忍不住多想,而且更或者说她会忍不住质问君城那张照片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别跟我说道歉,那没有必要,你要做的事情我根本就干预不来,君城你又不是我的囚犯,你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我根本就没必要去质问,腿上长在你的身上,你想去哪里,我都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在他们两个之间,看似应和的是他,可是谁都可以看出,她才是最弱势的哪一个,他太厉害太善于心计了,他一出手,她根本就无力招架的,那一场爱情里,她有多无助也不会有人看地到,她见过那些羡慕艳羡嫉妒的眼光,可是谁都没有看清楚,她的心里到底藏了多大的委屈,他想走,她留不住,就是嘶声力捷,如果他无心于她的话,那么她也只能黯然退场的。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去争取的。

薄倾之的眼神也逐渐黯淡下去了,甚至她都可以感受到如果以后如果被他抛弃之后,她能有多么的悲惨。

垂下手,她没有勇气抬眸,她的任性摆在那里,她不清楚他是不是会讨厌,如果他眼里出现了一抹类似厌恶的情绪,她恐怕是会更伤心的吧?

“你可以不用这样子的,如果你觉得累的话,你完全是可以不用管我的。”她被给自己流一点的退路,如果他真得厌倦这种生活的话,她给他一个退场的机会,那么以后她是死是活,全部都不关他的事情了。她也知道他其实很累的,先不说墨薇婉的问题,就是她的病情,他也是累地够呛的,她是失忆了,但是还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他明显就是活地很疲倦,他不说出来,那不代表她不会懂的。

有时候她睡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在一边看着那些文件报表,公司上面的事情,他也自从在家里面陪了她之后,都不去了,什么文件会议都是在家里直接弄完的。

她很不懂之前,他们两个到底有什么渊源,但是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了,她不想恨他,因为她明白他其实也是在悔恨中了,所以才一直在亲自照顾她,不说一句的怨言。

她懂,所以她原谅。

“你如果真得很累的话,那么你可以不用坚持下去的,把我送走或者是直接送到医院去,我都不会有怨言的,我们之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i你就全部当它不存在好了,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君城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能自由,能有一个健康的女人陪在你的身边,而不是像我这个样子,除了托你后退之外,君城我什么都不会做。”

所以,君城,我不怪你骗我,不怪你伤害我,如果太苦那就选择放下好了。

“你要知道,君城我可能不会活太久的。”也许就在下一秒,她就会从这个时间消失不见,但是这又怎么样?与其三个人一起不开心,倒不如成全了他们两个?

第一百零五十六章

薄倾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些藏在心里深处的话说出来的,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君城的脸色陡然间变的有些狰狞,不甘,痛苦,忘怀,挣扎,他手中的竹筷子被他掰成了两半,尖锐的竹签扎进他的手掌,一片红色的血液溢满在他的手心,一滴滴鲜艳开在白色的桌面。

他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放肆姿态,更是她从未达到过的一个未知的领域,是他君城特有的领域。

君城眼里闪烁着她解读不了的意味,望着她,眼里写满了失望:“薄倾之,你一直以来就是这么想的吗?”他放肆周旋,只是为了找到一个安全的百分百的方法,把她从痛苦的深渊中途解救出来,弥补她的经过,填满他的错过,从此以后无怨无悔,可是她呢?

居然给他一个这么大度的答案?去找别的女人?她是这个意思的她?她难道说话之前都不用脑子想一想的吗?他君城要是能去找别的女人,他又为什么在她的身上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他的身价摆在那里,多的是女人过来应和他,不用在她身边活活受罪却自在的解脱着。他不敢有一句怨言,有太多的幸酸,他也不敢说出去,就爬多说一句的话,她就会多想,可是现在呢?他所做的那一切都是一场虚幻吗?

明明知道那是一场镜花水月,却要全力以赴,那是人类全部的伟大与悲哀了。

君城低头,握紧了手,竹签扎地更深,血流地更凶了,他却连眉头都没有要皱一下的意思,看着她惊讶的苍白脸颊,微微一笑,笑容绝美充满了勾魂动魄的摄人心魂,低下头,他盯着从自己身上流出来的鲜血。

两个人安静地坐在对面,薄倾之突然间于心不忍了,她咬着唇,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事情来弥补一下,可是转念一想,她没说错也没做错什么,要说错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就是君城错了,她只是想要他不那么累而已,解脱多好,谁都自在啊。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她的话的,就算是君城他也是不懂的吧。因为不懂,所以他现在,才那么觉得她无理取闹?

倾之弯下头,抽出一张纸巾,递到他的面前,男人伸手接过,下一秒,直接把它扔在地上,抗拒不悦的意思那么明显。

她尴尬了下,匆忙地站了起来,推开椅子,脚腕一不小心撞在桌脚,发出好大的一声,她面容扭曲,一声不经意的嘤咛,半蹲着身子,捂着脚腕。

对面的人身子一顿,却一点动作都没有,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心里他纠结地要死。

倾之这下子眼泪真得是掉下来了,撇开他,自己一个人冲冲撞撞地要跑出去,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可是她才跑一步,就被身后的人速度很快地给抱了回来,转个身子,把她抵在墙上,危险地眯起眼睛,愣愣地看着她:“想逃?薄倾之你要逃去哪里?”她能逃到哪里去,他说过的话,她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吗?他告诉她不管怎么样,都别想着要逃走,可是刚刚,她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还是想着离开,他们有矛盾的时候,她向来都是拒绝去和解,第一反应就是先逃走了再说,这样子她不累,他君城都代替她感觉到了累人。

倾之咬牙,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可是她却倔强地不让它流出来,别开眼,不敢去注视他的脸颊。

“说话,薄倾之,我告诉你,给我睁开眼睛,看我。”君城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肢,强硬地命令她看着他的样子,不准再逃避了。

“放开我。”倾之反而闭起了眼睛,嘶声力截地喊道:“你放手。放开我。”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虽然他平时看似对她很放纵,但是她是知道的,要是他一旦生气起来,那绝对是一场灾难,薄倾之知道自己的心里其实是很惧怕这个男人的,一个能把人的命当做一场赌注的话,他是不会善良到哪里去的,就算有好心的一面,那也仅仅是他诸多暴力因子中的一小部分,绝大多部分还是属于他特有的暴力因子。

她甚至不敢去猜测,他会对她做什么?她会不会有危险?她仅有的勇气也快要随之而去了。

闭起眼睛,她面容微微抽动:“你放开我,我们之间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你快点放开我。”

“说完?”君城眼里带着冰冷的玩味,绕着这两个字:“薄倾之,你说你要怎么结束。你想怎么结束?你能结束的了吗?”

“我们之间那么多事情,那么多交集,现在你的一句结束就想彻底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吗?你以为君城是有那么好说话的吗?”他彻底失去了理智,手劲也逐渐增大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已经弄疼她了,她的脸上更加痛苦起来了,挣扎着想要摆脱掉他的桎梏,可前后都没有退路。

她沉默,更准确的说是她不敢去接他的话,她害怕自己再说一句话就会把他给惹急了,那样子遭殃的绝对就是她了。

君城见不惯她的沉默,今天他非得逼她说出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为止,不然今天,他是绝对不会结束掉的:“说啊,薄倾之,我让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告诉我,不要再给我沉默下去!”话里已经带上了命令,他的气场一向强大,薄倾之甚至产生了自己生死攸关的问题,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眼睛里布满的冰霜让她绝望,硬着头皮,倾之睁着出,双手推举着他的身子:“君城,你放开我。”

不要再逼她了,再逼下去,她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也是个有尊严的人,不想被人耍地团团转,还在一边自己穷开心,那样子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开始同情自己了。

“……”君城呵呵地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薄倾之,你是决定了,还是选择了逃避了啊?”他的笑声太奇特了,薄倾之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她挪动了下身子,下一秒,她的身子僵硬,连动一下都不敢动了,脸色由苍白逐渐升起一抹可疑的绯红。

身下的灼热触感清晰地提醒她那是什么,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却见他嘴角挂着浅浅淡淡的微笑,漂亮的眼睛里闪着着某种危险的讯息,盯着她的头皮都发麻了,举手无措地尴尬地立在那里。

“别说我太过分了,给你个选择,薄倾之你是要继续还是要选择说实话?”他存了心地咄咄逼人,不让她有时间缓冲过来。

“说什么?什么实话?”倾之尴尬地红着脸,磕磕绊绊地问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给我放开。”她脸色暗沉了下来,很不喜欢这么被他给逼迫着。

“别再给我打哑谜了,你知道我要知道的是什么,说出来,我给你个解释,然后把那些话给我全部收回去,不然薄倾之,我真正生气起来的样子,相信你还没有真正领教过,我不介意给你一次毕生难忘的经历。”他说着故意身下往她的身上一碰,提醒她那个危险的真实的威胁。

“乖,说实话,不然我可是会欺负你的……虽然,我还真得是很想欺负你一下。“他的话已经带上了某种禁忌的色彩,危险沉迷着迷,她不禁被他给蛊惑,可是尚存的一丝理智提醒着她,要坚持住,那只是一场虚无的荒芜。

她坚持着把话圆下去:”我没什么话可以说的,你可以放了我了。“

”看来,没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是不是?那我开始,但是你可别喊停。“君城抬起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衬衫的扣子。

倾之害怕极了,担心他真地乱来,手忙脚乱地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在继续解下去。

这里可是在饭店里,什么时候都有可能会有人进来的,他有这个胆量,她可没有勇气陪他这么胡闹下去,她使劲地掰开他的手:”你别这样子,我不是都说完了吗?你放开我行不行。“她祈求,可是他面无表情,一点松动都没有。

倾之也生气了,伸手下手也重了起来:”你让我说,可是君城你自己给我的解释都没有,为什么要我妥协?“

”解释?你要什么解释?你有告诉我吗?我哪里来的解释给你听?“她真得是在无理取闹,什么都不告诉他,就让他一个人去乱想?

倾之冷笑:”是,我是没告诉你,但是你不会自己解释的吗?“她等了那么久,其实也就是为了他的一个解释,可是他却连个话都不告诉她,这算什么?现在还反而过来责怪她?

那种事情,她要怎么说出来?又不知道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她也会怕。

”君城,你要是真得不想要跟我在一起的话,那么就请你离开好了,不要这样子骗我,我没你智商高,我很笨的,就算被你耍了,我还是会天真地以为你是为了我好。“

”我骗你?“君城拔高了音量,怒视着她的脸颊:“我哪里骗你了,我怎么骗你了?”他实在是不懂女人的心思了,他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们能不能不悲伤?

他掐着她的腰,直逼着她说出来。他真得要被她给弄奔溃了,什么叫做直接离开她得了,她是没长眼睛的是吗?难道就看不出来,他现在根本就是离不开她了吗?才一个晚上没见,她怎么就变化这么大,上呢么时候咄咄逼人也成了她的强项了,连君城他都自叹不如了?他的解释对她来说就是那么不重要的吗?所以才连问下都不愿意?

君城情绪明显失控了,大团大团的怒火直勾勾地被他给逼了出来,堵在喉咙上,怎么都无法解脱。

他抬高她的身子,让她的眼睛,跟自己的视线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冷冰冰地的语气,逼近她的脸颊:“薄倾之,一次性给我说清楚了,你到底要知道的是什么,还有我哪里骗你了,你说,你说出来,我给你一个完美的让你信服的解释,怎么样?”

“无论如何,就算是要判我死刑,那也请你先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该死了,不要让我这么不明不白的。”

被他掐住的地方生疼生疼的,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没有了往日里怜香惜玉,逼着她把那些话说出来。

倾之咬唇,眼泪砸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为什么就不懂,如果是她不想说的话,那么无论他怎么逼迫,那都是没有办法的,但是如果是她自己想要问出来的话,也不用他这么闹腾,她也会给出答案的啊。

就是因为不想说,其实她又能怎么说出来呢?昨天晚上,为什么你们两个会睡在同一张床上?

那是她的底线,她还是想要拾起那一滴的尊严的,不让自己在这场爱情里面太过狼狈。

“薄倾之,你别再给我沉默了,你告诉我好吗?”我给你解释还不行吗?“君城气急败坏,心疼地看着她眼泪越掉越凶,气势也越来越急迫:“好,我不该凶你的,我好好跟你说行了吧?你告诉我,你问,我就回答,1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不好。当然不好了。倾之心里暗暗地想着,抬手抹掉眼泪,因为哭的时间太长了,她的脸上已经升起了一抹红晕,伴随着一阵阵抽泣声,她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君城知道她在难过,更加不敢再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了,顺从地把她放在地上,帮她擦拭了下泪水:“好了,不哭了,好好说不行吗?我们不吵架了好吧?”

要说还有什么能让他妥协的,那就只有薄倾之了。她一哭起来,他就觉得兵荒马乱了。能有什么,比起她现在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君城心疼的同时,心里又是一阵的苦不堪言,君城,你是真得陷进去了,而且还是不可自拔的那种深陷啊。

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顺气,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安抚性地在她的耳边亲昵着:“怪我,都怪我,我不该那样子的,你就别哭了,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是你不能沉默了,沉默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说出来,我好好给你一个解释,要是你还不高兴的话,那么不管如何,我都乖乖受着,你打也好,骂也可以,就是别在一声不吭了好吗?”

他有心解决这场闹剧,她却一字不说,那样子下去,事情还要怎么解决?

他不是无敌的,他早就有了软肋,而这个软肋现在名叫薄倾之。

薄倾之说不上话,一直在那边抽泣,君城也耐住心,帮她一直顺着气,顺便端起一杯温热的水,递到她的嘴边:“喝下润润喉,那样子舒服点。”

倾之一言不发地喝下去,从他的身上站了起来,想要走,君城拦住她的去路:“说清楚,不要逃避。”他皱着眉,冷下脸,脸色冰冷,却是在祈求着她:“不要这样子好吗?有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你就说出来,我都听着好吗?”

倾之咬牙:“你真得想知道?“那些事情,他还好意思问出来吗?

”嗯,我想知道,你说吧。“君城讨好地拉住她的手:“我想听,你说吧,我听着。”

倾之叹了口气,自嘲地盯着他坦荡荡的神情:“你昨天去哪里了?”

“……”

倾之很不意外地看到他的脸色一变,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睛,又重新跟她的眼睛对视:“我没怎么,倾之你饿了没,去吃饭去怎么样?”

那么多理由,他却只能在情急之后找了一个最简单最没有说服力的,他终于还是被她眼里的脆弱给震惊到了,他低头,枯涩地落出一个微笑:“我……我昨天……我昨天晚上、我喝酒去了。”

“喝酒?为什么,你有什么难过的事情?会让你去借酒消愁吗?”倾之的声音逐渐带上了冷意,嘲讽地瞪圆了眼,知道他在隐瞒着什么,可是她却不想这么说下去,她还真想看一看,他是要怎么说出那个解释的?

君城闭着眼睛,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当语言太过苍白,那么只能选择沉默,君城是个聪明人,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他心知肚明,所以那些话,他不想说出来,一点都不想说出来。

“倾之不说了,我们不说了好不好?”他真心恳求她,不要再问下去了,他不想说出去,她的那些身世,他身上可能背负着的那几条相关的人命,他不懂万一说出来的话,他将要面对的又是什么?

捂着脑袋,他有些头疼地看着她势在必得的样子:“倾之,这次就让我好了行吗?你问其他的东西好吗?除了这个我都可以告诉你的。”

倾之露出一丝浅笑,绝色淡漠疏远:“好啊,君城,我不问,那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在什么地方?这个总是可以告诉我的吧?”她浅浅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她真想知道他能怎么骗她?

君城看着她,突然间,他也笑开了:“倾之,或许你该说,你知道了些什么?”他以为昨晚上的那些事情包括他住在墨薇婉家里1事情,她都不知道,可是事实上就是她其实是知道了吧,所以现在才会这么阴阳怪气地反问他。

他还真是,智商下降地不是一点点,他没什么事情瞒着她,除去了他们年少时候的那段纠缠,那么就只剩下他夜不归宿这件事情了。

“倾之,我可以解释的。”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他可以保证,但是她不知道是不是墨薇婉对她说了些什么,那样子才是他最担心的,她的心思很脆弱,根本就经不起一句话的胡言,她能这么反常应该也是跟墨薇碗的话有关系了,叹了口气,他笑得没有一点遮掩:“昨天是因为一些事情,所以去喝了些酒,然后喝醉了婉婉就把我接回去了,但是我们两个真得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可以发誓,真得除了我睡在她的床上之外,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倾之甩开他的手,笑着说:‘也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又怎么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能什么都没发生吗?她是没了记忆又不是没了智商,孤男寡女的在同一张床上能什么都没有发生吗?她又不是傻子:“君城,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了。”

她已经很成功地栽倒了一次,绝对不想来个第二次,她也是会痛的,也是会难过的,又不是铁打的铁人没有一点的感情,顿了顿她坐了下来,耸拉着肩膀,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却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意思:“君城,你说啊,你不是说要解释吗?好啊,那你说,我听啊。”能解释地清楚吗?

君城拉住她的手,急切地恳求她:”倾之,真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要相信我,我真得什么都没有做,我昨晚上醉地连路都没有看清楚,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知道我不该喝酒的,以后我都不会喝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倾之接着甩开他的手:“我没有生气,我很好,我没生气,你也可以放开我了。”她抬起手,示意他把手放开:“我吃泡了,我想出去了。”

“倾之,你别这样子,我真得没做出什么事情,要是你不相信,我让她过来跟你解释好吗?我让婉婉跟你解释好不好?”

“君城,其实你可以坦白的,就算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我也没权利管的不是吗?我只是不想你把我当作一个傻子一样,你想让我知道地就说,不想让我知道的,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在那边乱想。”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以为你不知道,所以也不想说出来,让你自己胡乱猜测。”她是会胡思乱想的,他也知道那是因为她缺少安全感,所以能不让她担心的事情,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吞在心间,不会让她知道一点,而这件事情恰好就是能让她担心想歪的,可是他却没想到原来她什么都能知道。

君城知道自己百口莫辩,只能尽力地讨好:“倾之,她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我就能给你一个解释的,我保证,我不会说谎,我会说实话的,倾之发生了什么,总该让我知道吧?”他拉住她,不顾她的反抗直接将她抱在怀里:“你说话好吗?我可以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第一百零五十八章 坦诚之后

他轻轻磨蹭着她的脑袋,动作轻柔,怕是重了一分就会弄疼她似得:“倾之,我真得什么都可以解释的,但是你得首先要给我一个机会,不然这对我而言,真得不公平啊。”

"你说公平,那么君城你什么时候对我公平过?“倾之歇斯底里地叫着,挣扎着要跑出他的怀抱,她受够了,什么都不要了还不行吗?放她走,让她自生自灭都不允许吗?公平?他现在还在这里跟她讲什么公平?最先教会她什么叫做不公平的人是他,现在却是他反过来跟她说公平?

“你拿我当实验体,你对我公平吗?你把我强行留在你的身边,你对我公平吗?你说让我好好的,我们以后还会有未来的时候,你想过公平吗?你跟我说你以后只跟我一个人,那么别的女人好好地躺在你的怀里的时候,你想过对我公平吗?”倾之一口气说完,因为激动脸色红了起来,她的泪水掉个不停,哪里来的公平?她要是给得起他要的公平,那么她薄倾之就不是傻了,而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君城,我从来没要求过你的什么吗?我从来都没有要逼着你给我誓言的不是吗?我所追求也不过就是一生安好,是你强行闯入,是你打破了我生活里的天平的。”

君城脸色难看,他以为他做的那些足以打消她心中的芥蒂,可是她却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其实她何曾放下过。想想也是了,要是换做是他自己,也不可能那么容颜就讲轻易原谅的啊?只是到了现在,他除了心酸之外,还有心疼,原来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她一直是这么默默挣扎的,明明心里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到憎恨,还要强行摆出一个无所谓的态度,谁说最累的是他,受伤害最深的也就只有薄倾之了。她不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不系那个让他难看罢了。

倾之话说完了之后,她自己反而镇静下来了,如果说此刻她想要什么的话,那么也就只有他的一个解释了,让她可以心安可以不再那么胡思乱想的解释,而不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继续把她蒙在鼓里面。他太聪明了,她不是对手,除了臣服,就是自我毁灭这一条道路了,咬牙,她强迫自己转过身子,避开他那令人心疼的眼神,神色冷淡地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

君城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走到她的身边,停了下来,把她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倾之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也不说话,任凭他一个人在那边捣弄。

君城沉了沉脸色,呼出一口气,才打开手机,找到最新的一条邮件的,点开就看到自己与墨薇婉衣裳不整地躺在同一张床上。

眼里滑过一丝沉痛,他闭起了眼睛,恼怒又心疼地皱起了眉头,他以为早上起来的时候,墨薇婉明明跟往常没有什么两样,他也是独自一个人睡在床上的,可是谁知道她居然照了这么一张图片?是他太大意了,还是她在他所熟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君城把手机收了起来,这要怎么解释,有图有真相,但凡一看到这张图片,就会自动脑补出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他所有的解释都是太过苍白的。

把手机放回去,君城拉过椅子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情切地拉着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她的手凉凉的,哪怕是在温暖的室内,也很难会暖和起来,他牵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落下一个淡淡的吻:“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给的解释只有这几个字,太苍白无力,没有一丁点的说服力,可是他知道自己说的是实话,他跟墨薇婉真得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那边乱想出来的,他其实是无辜的,可是这些话没有人会相信的,他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让她相信自己,给他一个改过重来的机会就好了,他不求她的原谅,只求她的一个回头。

倾之抿紧了唇,低着脑袋,不声不坑:“君城,你当初为了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为什么可以让他宁愿去残害无辜,也要让她当实验体?她也猜测地出来他冷情无情,可是他不是那种可以坐到滥杀无辜的恶魔。而对于那个原因,她自己也心知肚明,只是不甘心所以才问出来,矛盾的心态,连她自己都对自己感到无语了。

君城拉着她的手一顿,身子不自然地动了下,他心里的语言一下子丧失了一样,她从来就没问过他这个问题,因为她懂,可是现在她却甘愿被他的回答再伤一次吗?凌然着眉眼,他沉重地说道:“当时我以为我喜欢的人是她。”

预料之中的答案让她的心着实地疼了下,她眨了下眼睛,笑着继续下去:“所以为了她,你什么事情都会做,什么事情都做地出来吗?”

“哪怕无辜的人因此丧命,你也想要那么做的吗?”失忆之后,她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为什么会没了记忆,当初觉得轻松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好累,什么事情都要从别人的嘴巴里才能听到,其他的不管她怎么猜测,都猜不出来。

低头,她看着地板上那些毛茸茸的地毯,突然觉得心累了:“君城,你说,是不是这样子的?”她不甘心地继续追问了句,不敢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脆弱。

君城闭着眼睛,苦涩地自嘲,点了点头,他可以骗她的,而且是用一个很完美,绝对没有破绽的理由骗她的,那样子肯定是会好过直接告诉她,在他的生命中,曾经出现了一个女人,是他的天地,是他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的对象,矢志不渝的美好,哪怕只是一场错觉,现在也是一件伤人的现实:“倾之,那只是以前了,现在是现在,不要把以前跟现在都联系在一块。”无力地对白,他顿了好久才接下去继续说着:“我说过了,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管你要怎么糟蹋,咋么践踏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开心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有足够的权利跟把握。”

他的情话差不多都在她的身上用光了,可是他却是充实的,不想现在为了面子为了尊严,而失去可以一生拥有的爱情那,那样子他才真得会抱憾终身的。

倾之咬着唇,他一旦温柔,她的心房根本就无法筑起防御路线,只能被他一层层地瓦解,哪怕连她自己都不确定他的话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们不是一个段数的,他等级太高了,高到她只能在下面仰望,摇了摇头,她忧郁地笑着:“我不知道,君城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该相信谁,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听你的话,因为你给我的感觉总是捕捉不着一丝一毫,每次我感觉你很接近的时候,你都是会离我远远的,现实太残酷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不会,我不会的,你可以考验我,但是千万不要就这么否定我,那样子对我真得太残酷了,我跟她之间真得结束了了,除了干干净净的关系之外绝对没有参合一点男女之情,倾之,你不要这样子,那个站在神坛上面的人早就被你拉下来了,你没发现吗?”不然他不会这么委曲求全,几乎放下所有的面子只是为了祈求一个女人的原谅。更不会只是因为睡在别的女人的床上就觉得自己背叛了整个世界,他变了,真得变了,变地有时候回想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陌生,但是这又怎么样?为她而改变,他根本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抓紧了她的手,君城扬起一个真诚的微笑:“倾之,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对于婉婉,我确实是有放不下的理由,但是这跟我们的感情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喜欢你,也只喜欢你一个人,当时是我太年轻了,才会错估了爱情,但是现在的我,很清晰的可以认识到我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他抱着她的腰肢,轻轻地揉捏着:“昨天晚上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酒吧里,我喝了很多的酒,好像还吐地挺惨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狂吐过了,后来我只记得是有人带走我了,但是我不知道是谁再后来我就醒过来在她的床上面,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做,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照了这张照片,但是我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倾之赢家是你,你根本就不用去跟她争夺什么,我是你的,我不会属于其他女人,而你可以随意地使唤我,我都会听话的。”

君城深陷深渊里,很多事情他也慢慢地想明白了,一些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也在这个不大恰当的时间出现,所有的疑问谜团迎刃而解,不需要调查,他就可以知道那些这么多年以来总是时不时会出现的巧合。

倾之安静地听着他的话,眼里没有一丝的波澜,平静到了让他都觉得可怕的地步,他不敢说话了,不敢弄出一点声音。

闭着眼睛,她不想看见他那么可怜的样子,那会让她心疼的,会让她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他不能这样子的,不能每次在她下定了决心之后,就再给她一颗后悔药的。

第一百零五十九章

闭起眼睛,她站了起来,复杂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成了最深沉的探究与思量,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唇,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我吃饱了,我想出去了。”她最终还是心太软了,不想说一句的重话,看着他默默地转过身子,往外面走去。

君城懊恼,却也是无可奈何,拿了桌上的东西跟在她的后面走了出去。

倾之坐在车里面,疲倦地靠在车窗上,眼睛紧紧地闭着,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君城边开着车,边小心翼翼地望着她,见她脸色比早上刚出来的时候还要差,试探性地问:“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倾之本来不想理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根本就没有从那个噩梦中清醒过来,点了下头,她就继续睡下来。

头痛欲裂的感觉,似乎比刚才来的更加严重了,她都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君城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察觉到温度正常时才稍微放宽了下,可是触及到那张苍白憔悴的容颜时,他心里的焦急又升腾起来了。

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带她来这里,直接带她去医院是最好,可是又怕她会胡思乱想。

“我们去趟医院吧,去给你开点药,这样子或许会舒服一点。”他问着,尽量把车速开到最快,无视窗外亮起来的红灯,一路闯了过去,索性那些交警也是有见识的人,看着车牌号就知道这辆车是拦不得的,干脆就装做睁只眼闭只眼,权当没看见一样。

倾之眉头皱地紧紧地,手用力地按着脑袋,根本就没注意到君城在说什么。

君城拉着她的身子,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环住她,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他以为倾之会挣扎的,谁知道她自己自发自地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继续躺着睡觉。

心中的那点不安逐渐放大,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现在这个样子,好像痛地很厉害的样子,谁知道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呢?原本就是想让她稍微放心点的,才没有直接就去医院,现在看来他还真的是想多了,再怎么样,她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别怕,你先躺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他小声地安慰着,也不管她是否能够听的清楚:“可能只是昨晚上你做恶梦没睡好的关系,不要紧地,你别胡思乱想啊。”

“……嗯……”倾之不舒服地嗯了下,不知道是回答,还是难受的声音,她的两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环上了君城的腰肢,紧紧地揪紧了他的衣服,闹到不断地乱动着,蹭着他的胸膛:“我难受。"她终于叫了出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我难受,好难受,头好痛啊。“一声一声,难过无助无奈的低声,让他的心更加紧张了起来。

君城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拍着她的肩膀给她安慰:”不怕,先休息下,我们马上就到了,你马上就不会疼了。“

倾之摇摇头,不赞同他的话:“你骗我啊,怎么会不疼啊……我好疼,真得好疼,非常疼……没人救地了我的,谁都救不了我了……君城你个大骗子。”

“胡说什么啊,你怎么可能会没救你?全世界的医生我都给你找过来,难道还不能救你吗?你别怕,你会好好的,不管出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的知道啊?”

“你好烦哦……君城你别说话了,我也好烦啊,脑袋好重也好疼。”她的手无力地敲了下君城的身子,软绵绵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拉着他的袖子,她眉头继续皱着:“好疼,好疼的。”

君城的心猛地一紧,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吗?身上冒出的汗水,渗透在他的手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有多难受,她才会这么痛苦?

他所能做的,只有加快了速度,早点到医院去,她就可以早点摆脱痛苦。

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抱地紧紧地,额头抵着她的,听着她无意识的*,心脏处就像是有一只手,使劲地抓着不放开一样,疼,又不给你一个痛快!

………………

里琛早早的就回到了医院,把专家都聚集了起来,在会议厅里开会,散会出来,刚好就是在他们刚过来不久。

君城把早就已经失去意识的倾之放在病床上,看着她再一次消失在手术室里,光线充足,又泛着阴森的手术室,门再一次被关上了,隔绝了他们两个之间的视线。

手术室门前的走廊上,除了君城之外没有一个人影。他原本是想要进去的,但是里琛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只是让他不要担心。

不要担心?君城叹气,怎么能不担心啊?谁能预料地准有没有危险,又有谁讷讷感保证她每一次都能好好地从手术室里面出来?没有敢担保,也没有人能说地准啊,哪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每一次进去,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出来了。

叹气,他想了好多的事情,可是那么多事情要是少了一个她,什么都是不重要了啊。

…………

好几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他才急忙站了起来,用眼神质问里琛,里琛的脸上也挂着几丝的劳累,摇了下头:“她暂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现在只是睡着了,估计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君城看着她的脸,苍白没有血丝,呼吸浅浅的,几乎可以忽略掉,闭了下眼睛,又重新睁开,

“什么叫做暂时?”他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什么叫做暂时没事,他要的是她永远没事,而不是暂时没事。这算什么回答:“里琛,你告诉我,她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总该是要给他一个说法的不是吗:”里琛,你说,她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头会疼,为什么会突然间记不住东西?“那些问题到底是因为什么,总该给他一个病因的不是吗?君城带着希望的目光,望着那边的男人:”里琛,你说,反正我迟早是要知道的不是吗?“

里琛无奈地叹出一口气,闭着眼睛,连手都有些在发抖,他们反反复复,给她全身做了一个精密的检查,可是却无法查处一点点的原因,原本那些病毒都好好地呆在该有的位置上,他以为病情是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了,可是谁知道,居然会出现现这么大的一个漏洞?如果连他们这些专家都没有办法的话,那么结局无疑是悲哀的。

里琛思索了会,还是决定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他:”君城,结果就是,我们查了好几遍了,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很抱歉。“

君城心里的一道防线,轰的一下塌陷了下去,他的眼里那一直维系着他的希望光芒一下子熄灭了一样,好久他才回头,摸着她的脸颊,冷冰冰的,眼角还挂着一滴的泪水,看起来那么可怜,让他的心都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疼痛起来。

里琛不忍心,把眼睛瞄向别处,那些各地赶来的专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神一般的男人绝望又心疼地看着床上的那个女人。

“听着,别跟我说没办法,没办法的,没办法的话那么就去想出办法来,下一次我不想听到这几个字,你们最好是能给我想出办法出来。”君城看着那些专家,冷冰冰的视线一个个地扫过他们惊慌失措的脸颊:“你们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的手段,所以别给我机会,让你们一个个地回不去你们原本的地方。”说完这句话,他自己推着病床,往熟悉的那个病房总走去。

等他一走,那些专家才敢炸出声来,一个个没有办法地盯着里琛看,毕竟他们现在能仰仗的也就只有里琛了,连病因出在什么地方都没办法找出来,他们还能怎么办?他们只是专家,可不是华佗在世啊。

“里少爷,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我们都没有办法了啊。”

“里少爷,你去找君少爷求求情吧,我们真得是没有办法的啊。”

大家七嘴八舌,都在求着里琛去找君城,不要断了他们的后路了,可是谁知道里琛的脸上确是面无表情,他无奈地低下了头,知道这个男人现在是真得冻了脾气了,那么就算是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啊,要么薄倾之好好的,要么也许连他自己都要跟着遭殃啊,或许更准确地说是连君城他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的啊,情字真伤人啊,微笑,他拍了拍一个医生的肩膀,耸了耸肩膀:“别找我,你们又不是没有眼睛,难道会看不出来,他已经在发怒了吗?那么在这之前,各位还是好好齐心协力,争取在他耐心耗尽之前,把解决的方法给找出来吧,不然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们啊,所以各位还是好自为之吧。”

“啊~”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抗议的声音,里琛充耳不闻,径自往前面走去。

转身的瞬间,他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了,该怎么办?既然他能把她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那么也该是他亲自来把这一切解决掉的,可是用什么办法可以呢?

她现在的身体那么脆弱,他根本就不敢用那些烈性的药,那么还能有什么办法?一定是还有其他的方法,他还没有想到的吧?

第一百零六十章

里琛收起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样子,陷入了深思,能用的,能想的办法都试过了,明明就是没有严重的趋向,那么问题到底是出在了什么地方?没道理是她现在的情况会是这个样子的?皱着眉头,几分挫败地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身后跟着的那些医生,现在也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在后面讨论着,炸开了锅:“里少爷,你有想到是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吗?”这里面,就里琛的医术最高明了,他们几个加起来,估计也达不到他这样子的成就,年纪轻轻地就享誉全球。

里琛停了下脚步,如实相告:“很遗憾,我不知道,你们呢,有没有什么发现?或者是有没有什么突破口?”一个人想,肯定是比不过这么多人的脑子吧?现在他也只能寄希望与这些专家身上了,但愿能给他提出一两个突破口。

专家面面相觑,他们一个个的也是站在医学界的最高领域,可是面对她现在的状况也只能在现实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相互对视了片刻,从对方的眼睛里,都只看到一抹的无奈,大家都摇了摇头:”里少爷,我实在是没看到过像她那样子的病人啊,明明身体跟之前检查过的没有什么两样,可是怎么就会那么容易健忘呢?“

里琛就知道会是这种答案,什么话也不想敷衍了,转过身子,看着他们,视线一一扫过,最后无奈地苦笑起来了:“我说好歹也算是个专家吧,你们就是这种态度的啊?救不了就只找这个借口啊?也不知道换一换,好新鲜新鲜?”

知道他话里面的讽刺,他们也虚心接受,谁叫他们说的事实本来就是这个样子:“那我们现在要从那个方向开始着手?不尽快点的话,估计君少爷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了。”听到这话,他们都哭着个脸,谁知道千里迢迢来一趟,得到的居然会是这种结果?现在还能不能回去还是一个问题呢?谁现在的心情会好到哪里去?乐观点的就是镇静淡定,悲观点的现在就有点世界末日的感概啊?

里琛知道他们在害怕,可是没办法,连他都被放狠话了,可见那个男人是真得铁了心了,要把她从鬼门关给拉回来啊?他继续往前面走,双手插进衣服上的口袋里,环顾了他们一眼,冷艳淡淡地,一点都没有觉得什么:“他可是动了真格了,这一次,如果我们真得没有办法,那么必死无疑了,所以……为了活下去,各位还是把毕生绝学都发挥出来吧?”他说地很轻巧,说完了就自己出去了,苦的是后面的那一大班的人,被他给放在后面,苦着张脸,心里哀嚎:他是没关系啊,君城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真地把他给杀了啊,但是他们可是不一样的啊,哪里来的面子让君城放过啊?

…………

病房里面,君城一直在看着病床上的人,以前他一直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苦苦等待更加来地痛苦,那就是亲眼看着你所在乎的人,她的生命力一点一滴地在你的眼前流逝,而你却是无可奈何,除了眼睁睁地看着,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能做了。

叹了口气,他握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一点点的温度,冷地可怕,把被子抬高,遮住他们交握的手,也许他该给她一个交待,也许他应该告诉她所有的事情,而不是暗中一直瞒着她。下定了决心,他刚掏出手机,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他愣了下,转过身子,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她靠在门前,眉间冷淡地盯着病床上睡着的人。

眉峰轻轻的一挑,她踩着高跟鞋,轻快地走了进来,站在床前,看着那个毫无生机的人。

君城是很不希望她们两个碰面的,他知道墨薇婉身上隐藏着的那些秘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么是要贯穿了他们的整个曾经,他就是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当中,而这个骗局的中心就是她,他总是有一种感觉,那个曾经他很熟悉的女人,一夕之间,变得好陌生,让他都觉得有些可怕起来了,他不想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更不想要去拆穿她,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么他爬她难过。

君城头疼地晃了晃脑子,很不自在,对这种该死的悲悯很不自在,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他却是依然舍不得她伤心,难过,也许这就是青梅竹马最大的悲哀与伟大之处了,怎么都无法放下一切,对她不管不问,君城自认不是一个矛盾的人,但是现在他却在做着矛盾的事情。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回过头,对着她微微一笑,表情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只是多了一份淡漠:“怎么过来了?”

墨薇婉看了他一眼,有点挫败地自嘲:“我以为你们是会吵架的,所以特地跟过来看的。”她原本是要出去办件事情的,但是突然间就看到他的车子,然后她就像个狗仔一样跟着他们,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她在暗处暗暗地生着气嫉妒羡慕恨着谁。她还以为他们是会吵架的,结果却是没有,很安静地走了出来,很安静地坐车离开,她继续跟着才发现原来他们是要来医院,那一刻,她甚至有一种快感,如果薄倾之就这么死掉的话,那么就好了,这样子一来,君城迟早都是她墨薇婉一个人的了,不用跟别人分享!

君城的眉头蹙了下,随即淡淡地反问着:“然后,我们没有吵架?失望了吗?”他回过头,看着病床上的人,不去看她一下,再看下去,他害怕他真得会抑制不住,会忍不住询问她是不是真得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是不是从一开始,从最初的遇见,她都是在欺骗他的?

那些黑暗中好不容易出现的一抹光芒,也是她在骗他的,是他太笨,太渴望被关爱,所以才会觉得她的出现是上帝最美好的礼物,可是他是傻了,才会有这种错觉的,她给了他温暖,可是却把她推向一个更深的地狱,从此深陷在悔恨中,过去的回不去,未来的,他又不能强求?

墨薇婉盯着他的后脑勺,眼里的酸楚逐渐凝聚成了一股泪水:“君城,你是不是在怪我?”怪她发了那种照片,还是怪她这么不近人情,可是谁知道她是因为太嫉妒这个女人了,不然谁愿意将自己变成一个怨妇呢?“可是你恨我的话,我也是会这么做的,你知道,我说过不会放手那么我就真得不会放手的。”她说得肯定,说得笃定,花了那么多的时精力,不就是为了挽回那个男人的一颗心吗?付出再多她也不会后悔的,她墨薇婉的黑暗日子里过地太远了,她绝对不会把她生命中的唯一一道阳光让出去的,是她的总要是她的,就算现在不属于她的,她也总有一天会让他变成自己的所有物的。

君城握着她的手,听着她的话,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反而很平静地说道:‘婉婉,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但是你要记住,不管你做什么,不管你将来要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你可以随便,不过她你是绝对不能动一下的,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有任何的不满意或者是不开心全部可以冲着我来,我不会有半句怨言,但是薄倾之是薄倾之,你要是敢动她,我会……“

”杀了我?还是枪毙了我?“墨薇婉接下去,自嘲地继续下去:”你会杀了我吗?君城,你下得了手吗?如果你下得了手的话,那么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因为一个死人是永远也争不过活人的,也不会给活人造成一点点的阻碍,君城你可以下手的,把我杀了,你解放了,薄倾之也安全了,你们就可以安心了不是吗?“

君城眉头蹙地越来越紧,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她在变化,而且是变地好恐怖,好像就是在短短一段时间之内,以前的那个她面目全非了,只留下一具似曾相识的躯壳。

”婉婉,我不会杀你,所以你不用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会去杀她呢?就算她在怎么背叛,她也比别人幸运一分,在他君城的心中杵着一个重要的地位,他恨不起来,也伤不起来。

”那你会怎么对我?君城你告诉我啊,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她丝毫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咄咄逼人非让他讲出一点什么出来。“照片是我拍的,你的衣服是我脱掉的,君城我就是这么坏的人,你要是下地了手,那么你就下手好了,我不会说什么的。”

“婉婉,你别这个样子,以前那个你,到底被你丢弃到什么地方了?你以前那个样子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做些什么?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你非要一再的重复下去吗?"

"是!是我变了,所以你君城就开始讨厌我了是不是?不喜欢我不要我不管我了是不是?可是你别忘了,我之前那个样子,也不见得你喜欢,是你逼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你给了我全世界却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全部都收回去了,你对我不残忍,啊?”

第一百零六十一章

”不是这样的不是吗?君城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对不起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你别这样子行不行,我们的这些不愉快就算翻过去了好不好,你别这样子对我,那样子真得好残忍啊?“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君吃呢个一个人对她是最真最好的了,要是他真得不要她的话,那么她就真得要过去以前那些残忍的时光了,那样子的话,她还不如死掉来地干净?已经是习惯了,这个男人在她的身后为她安排好了一切,要是没有她的话,那么她真得是会受不了的啊.

深吸了一口气,她走了过去,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是我的错好不好?君城你可以怪我的,但是你一定要原谅我啊,我是为了不想失去你,我知道我的手段比较见不得光,但是我只是不想你就这么离我而去的啊?君城,你是先喜欢我的,为什么在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却开始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呢?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习惯了依赖你,习惯了闯祸了由你来解决一切,我习惯了所有关于你的一切,可是你现在要抽身而退?君城我会受不了的。“

君城低着脑袋,一句话都没有,他的手握住薄倾之的手,试图传给她一丁点的温度,让她的手可以不再这么冰冷,墨薇婉的话他不是没有听,相反地他用心地在听,但是除了沉默之外,他给不了她任何想要的回答,他注定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了,他君城漂泊四处流浪了这么多年,终于遇见了可以执手一生的爱情,他是不可能会放弃掉的,他也想着要任性一次的。

墨薇婉见他沉默,心反而更加痛了,不可以这样子的啊,君城你不能这样子的啊,走近了一步,她的手环绕着他的脖子,把他抱地紧紧地,不松开一分,语气甜甜地,充满了讨好的意思:“君城,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就这样子原谅我好不好?就这一次,这一次你原谅我,我保证乖乖的,我会很听你的话的,以后你叫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去做的,只要你离开她的身边好不好?”她不要自尊了,不要高傲了,她只要眼前的这个男人,多少次,当她从梦中惊醒过来,就不敢再次闭着眼睛了,因为一旦闭起眼睛的话,那么她的世界里只有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但是如果睁开眼睛的话,那么她的眼睛里,她的心里面装着地全是他的影子,可惜就在眼前,她也抓不住,然后她只能一个人孤单地委屈,思念,一直到天亮,拼了命地给自己找事情做,让自己忙活起来,这样子就没有多少时间会空闲出来,她就不会想他想到不能自己了。

叹气,她闭起眼睛,眼泪无助地掉了下来,沿着脸颊,滑落在他的脖子上:“君城,我求你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你就别跟她在一起好不好?我们两个以后好好的,我会努力当个好妻子的,欠她的,我们可以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好不好?我不会小心眼的,我会好好的,她救了我,我应该感激她的,而不是恨她,但是君城你就当给自己一个解脱,也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别用你的爱情来当做弥补,那样子对我,对薄倾之,对你自己,都是不公平的,你需要是爱情,而不是一份弥补啊?”

君城的身子一动不动,他无奈极了,不是因为想要弥补的,他比谁都要来地清醒,这一次他是真得栽下去了,无关弥补无关对不起,只是这颗心,单纯地会因为薄倾之的出现而跳动起来的,这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他一个人在这个尘世间流浪了这么多年,终于遇见一份世间最真挚最美好的感情,他比谁都希望去维护去拥有,虽然这份爱情,它来的时间比较晚了点,等他突然间幡然醒悟的时候,已经晚了好多好多,但是他还是希望,如果有生之年,他会结婚的话,那么新娘只能是薄倾之这个人,其他人管她沉鱼落雁或者是闭月羞花,在他眼中,都抵不过薄倾之一个人。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刚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从最初的一次次的心动,到现在的彻底清醒,他想要这个女人,其他的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就像要她一个人那就等于有了他自己的全世界。

拉下她的手,他明显地感觉到身后人的身子突然间僵住了,他忍不下来心,但是还是慢慢地把她的手给放开了,松开,任由它垂了下来,无关其他的事情,但是他就是对这个女人狠不下来,她给了他太多的镜花水月,那些美好的事情,是他一辈子的珍藏,他不想让它变成谎言,虽然他自己无比清楚,其实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真得,是假的,是她的阴谋,但是他还是不想说破。因为说破了之后,他们两个之间就真得只能站在对立面了,那样子的局面是他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他希望她能好好的,不受任何的伤害,只是现在他给的伤害却是无人可以比拟的。

他转过身子,不忍心地叹了口气,说:“婉婉,我知道你会不甘心,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我也曾经喜欢过你,对于以前我的感情,我只能说当时的惊艳完完全全是因为见识的世面少,我把这些误认为了是爱情,我很抱歉,但是我也不会放手的,薄倾之是我这辈子爱过的最后一个人,绝对不会在更改了,我希望你好好的,所以你别在这样子折磨自己了,我会难受的,你自己也不会好受的,把一切都看开吧,这样子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墨薇婉失神,嘴边无意识地渗透出一抹苍白的微笑:“为什么?到底为了什么啊?为什么君城你要这样子对我呢?我说了我错了,你还是不想给我个机会吗?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那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自己争取一下的话,那么我就真得没有任何机会了,你不给我空隙,我只能自己去制造啊?难道这样子也不行吗?君城,到底为什么啊?你说为什么啊?你不要给我说对不起了如果你这辈子都无法对我说出那三个字,那么也别跟我说对不起了!”从最初失神的低喃,到最后的撕身裂肺,她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为什么啊?君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她呢?

她那么悲惨,为什么还要让她难受呢?上帝就这么见不得她幸福一点吗?

君城看了眼床上的人,发现她没有被吵醒,才微微放心了下来,他拉着她的手,想要出去再说的,她本来就不舒服现在好不容易睡着过去了,可不能再被她给吵醒了,可是墨薇婉像是知道了他的打算,冷冰冰地甩开他的手,傲气地仰了仰脖子:“怎么?你怕她给吵醒吗?君城你就这么关心她?既然关心,当初你为什么还要找上她?为什么要为了我而找上她?君城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到了现在,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难受吗?不是的,君城我也难受,我比谁都要来地难受!”墨薇婉盛怒之后,推开他的身子,手指摇摇晃晃地指着他:“君城,我很痛的你知道吗?”她指着自己的心脏处,用力地戳动了两下:“君城我很难受的啊,我真得很难受的,我很想就这么死掉的你知道吗?”

君城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现在的这种状况根本就听不进去他的一句话,搞不好,他说的话她不爱听的话,情况会是更糟糕的,他拉着她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可是墨薇婉彻底发了疯:“放开我,你放开我,君城你放开我,你给我放开。”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就无法挣脱掉他的牵制,几次就被他给禁锢在怀里,牢牢地锁住,不让她动一下,她无可奈何,对着他的手腕就咬了下去,咬的用力,即使是君城也受不了地蹙了下眉头,他不敢甩开她,她现在是挂在他的身上的,要是甩开的话,那么她肯定是会摔下去的,尽力地稳住他的身子,一边暗暗地抽气,被咬地感觉真得很疼很疼,可是他的心更加的疼,但凡有其他解决方法的,他是绝对不会用这种的,但是很遗憾的就是因为没有,所以他才只能用这么直接的方式,把她推开他的身边,放她自由,那么那些事情,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下不了手,对她下不了手的,那么就只能让她尽量地远离他的世界了,叹了口气,这就是世事无常nag吗?原来一旦发生,真得会让人应接不暇的。

曾经最熟悉的人,现在变得这么的陌生,这么地不让对方好过。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地对不对,但是他知道的,如果两个之间要他选择一个的话,那么他一定是会选择薄倾之的,他选择遵从自己的心的指引,对于墨薇婉,他只能是辜负。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那只是一个美好的祝愿罢了。

他自认不是个好人,但是在爱情面前,他也只是个凡人,一个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凡人。

不负爱情,不辜负爱情。

第一百零六十二章 不负她

“婉婉,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话的,但是原谅我,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跟你讲了。”君城郑重地摆起了面孔,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那么残忍的,但是她却体会不到他的良苦用心。他更以为他可以不辜负爱情,也不辜负类似亲情,但是他又错了,这样子,对薄倾之根本就不公平,这是最后一次,他会把话说明白,如果换做是以前,可能他还做不到这么绝的,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变了质,这个女人她身上承载着太多背叛,那对他来说是一种悲哀,更甚至于,他能做的,只是保护好她,而不是由自己亲自出手来好好地保护她?

想好了之后,君城也自在了不少,心一下子就松了下来,不再那么沉重,他微笑,和谐的冲着她微微一笑,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婉婉,就这么放手好不好?别再这么执迷不悟了,你这样子苦地只能是你自己,我不会给你回应的,我现在有我自己的爱情,我想好好守护她,如果我给你回答,那么我i就真得是个人渣。那样子的君城也不是你所喜欢的不是吗?”

伸手揉着她的长发,君城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叹气着:“我的婉婉也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子什么都不懂了,也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是自己想追求的,那样子很好,但是婉婉,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了,如果没有结局的事情,还是不要去勉强,有些事情,勉强一下子就可以成功了,但是还有的事情就算你在这么想,不是你的总归不会是你的。”

“说到底,你不就是想要我放手吗?不就是想让她跟你在一起吗?不就是想要我成全你们吗?”她哭着喊着,抱住他的脖子,将眼泪都抹在他的身上:“我不要,君城我才不要放手呢,你明明就是我的,为什么要被这个女人抢走?为什么你不是说了你不会不要我的吗?那么现在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呢?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这样子是有多么的可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现在的你。”

君城抱住她的身子,苦笑了声说:“婉婉,要是知道会这么撕心裂肺,那么当初我肯定是会收手的,我肯定不会那么做,我也很烦这样子的自己,我可以选择让她走地远远的,让她远离我的世界,但是我没有这样子做你知道为什么吗?你是知道的,在我对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之后,她还能留在我身边是因为什么?我告诉你,其实是我强求的,我知道她一点都不想看见我,因为我是坏人,是把她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恶人,但是我就是不想放她离开。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因为是我不想,我想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我想跟她谈一场永不黯淡的恋爱,婉婉,我喜欢她,或者更准确地说我爱她。”

“跟以前那个时候不一样,以前我以为自己是喜欢你的,我喜欢看见你,会做一切我能想到的事情去维护你的微笑,让你无忧无虑,做一个没有任何烦恼的女孩子,我最初以为那是爱情,但是后来遇见她,我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地有多离谱。爱情不是看见会红脸,不是在身边就可以欢乐,而是一个人,她不需要多好,不需要多好看,更不需要多能干,她可以脾气很坏,什么可以不学无术,但是在茫茫人海中,你第一眼动心的还是她,然后你会觉得只要是跟她在一起,世界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只要有她,就等于有了全世界,你所有的荣耀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她的一个微笑。”

“婉婉,我知道你在不甘心,但是我这次没有办法让你如愿,更不能在之后让你微笑,婉婉真得很抱歉,但是对不起,你不能再这么缠着我了,我的女人她其实是会吃醋的。”

话说到这里,再说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胸口处骤然一疼,墨薇婉埋在他的胸口上,咬着他,用力地咬着他,不留一点情面地咬着他,似乎是要把他对她所有的伤害都还回来,咬紧,哪怕嘴里溢出一丝血腥味,她都不管不顾,依然死死地咬住他,她的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身子,两个人贴地那么近。

君城眉头蹙了起来,却是没有把她推开:“婉婉,你可以发泄,但是发泄好了之后就放手好不好?你不坏,只是被一些事情蒙蔽了眼睛,我相信你可以好好地过日子的,就算没有我的爱情,你也是可以好好地过日子的,快不快乐,取决于你的心情,而不是别人对你做了什么,这次之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你是我的妹妹,我会照顾你会疼你,但是那只是一种哥哥对妹妹的疼爱,不会超出一分,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墨薇婉松开口,她的嘴唇上有一片嫣红,那是他的鲜血,她把脑袋埋地很深很深,完蛋了,他是真得不要她了吗?真得不要在管她了吗?“君城,你别这样子好不好,我会怕的,失去你我真得会怕的。”只有他会给得起她想要的一切,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就走掉的啊?“君城,我不要听你的话,我不会听你的话的,我真得不会这么做的,我不要失去你,我不要你不要我,君城我不要,我不要的。”

“我会恨你的,君城我是真得会恨你的,我也会恨薄倾之的,要是你真得那么做的话,那么我是真得会恨你们的。”

“恨也好,婉婉,不管你是恨我还是讨厌我都好,但是就是别喜欢我,我不值得你喜欢。”君城紧了紧她的身子,三秒之后快速地放开她:“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你想去其他的地方都可以,我会管好你的一切事情,但是就是别在我的身边了,婉婉,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知道对你我一直是下不了手,所以我只能说,你的感情我无法拥有的。”

转过身子,他不愿去看那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容,更不愿意去正视自己心中的那一处心疼,真得不能这么下去了,她要的是什么,他很清楚,但是他就是不能给,他也想着要一回放纵,让自己纵身跳入爱情的汪洋里,无怨亦无悔。

………………………………………………

等她走了之后,床上的人才骨碌碌地睁开了眼睛,不好意思地看见对方似笑非笑的面孔。

”不装睡了吗?“君城替她揉捏着太阳穴,漫不经心地问道:”还疼吗?有什么什么地方还不舒服的?“

倾之摇了摇头,不大好意思地拉起被子,盖在自己的下巴上:”不疼了。“眼珠子转了转,她不大自在地转了个身子,心脏还是在砰砰砰的乱跳,可爱的耳垂也出现了粉红色,太害羞了有没有?居然亲耳听见他的表白了?呼呼呼……呼出好几口热气,脸上的温度还是没有撒开,捂着脸她自己都有些汗颜了,不就是被告白了下吗?为什么后续反应会这么大啊?

君城好笑地盯着她的耳朵看,摸了摸下,床上的人立马炸毛了:"你干嘛啊?”眼珠子四处乱撇,她就是不敢去看他一脸玩味十足的邪恶。“你离我远一点啊。“气势不大的吼出这么一句,倾之立马就歇菜了,眼尖地撇见他白色衬衫上面的红色印记,有点吃味,阴阳怪气地反问:“要不要去处理一下啊?”他居然还乖乖不动,让她随便咬?这个人脑子是生了锈吗?倾之既吃味又有点心疼地想着。

君城低头淡淡地撇了眼,不是特别在意地说:“没事,反正没什么大事情。”的确没必要去处理,顶多就是去换一件衬衫就好了:“醒了多久了?”他不确定她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那些话又听到了多少,不过就算听到了也没什么关系的。

声音那么大能不醒过来了?倾之翻着白眼。心里忍不住一阵腹诽,不过话上她还是没有说实话:“刚醒没多久呢。”

君城知道她在乱说,也无可奈何,不打算拆穿她的谎话:“是吗?……诶,你下床做什么?”

君城拦住她的身子,这时候门却被打开了,里琛穿着白色的褂子,闲暇地靠在门边,抬了抬手上的东西说:’我想,她大概需要的是这个?是不是?“

果然倾之很愉快地跑过去,接过他手上的东西,蹬蹬蹬蹬地跑了回来,手上带着一个盘子,上面有几盒药膏还有一个纱布,君城眼里一热,请吃地感觉到了自己心脏处狠狠地抽动了下,一种名叫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现在要想征服他,真得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你要做什么?”他还是问了一句很白痴的话。

倾之果然撇了他一眼,说:”你自己不会看吗?流了那么多的血,居然都不会叫疼的,你还真是奇怪啊。”

里琛见没自己什么大事,关上了门就走了出去,嘴边一直挂着微笑,兄弟,祝你幸福。

倾之边数落着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说明书,动作温柔地给他上药,然后再把伤口给遮起来,做好了之后再把那些东西都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说:“伤口是不能碰水的,这几天你洗澡的时候要记得别碰到啊。”

第一百零六十三章 沉重地付不起

“你在傻笑什么啊?”倾之忙完了之后,才发现君城的脸上居然挂着傻傻的表情,笑地好像一个小孩子,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候的那种表情,倾之无奈了,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见他居然还是没有反应,一着急,直接拍了他一下:“君城你在想什么啊?为什么是那么傻的表情啊?”不是她太直接了,而是他实在是太诡异了啊。

她什么时候见过君城居然是这幅样子的,该不会是被刺激到了吧?倾之扁了扁嘴,很是无语地看着他说:“君城,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傻啊,所以连笑容也那么傻了。”乐呵呵的,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她都拍了他一下,他居然还能挂着那副蠢地要死的表情啊?用力地抽了他一下,倾之没好气地说:“你说话啊,你要是再不说话的,我就走了我不理你了。”

“诶……你别,我没事,也没有觉得自己特别傻,我只是觉得呃……很窝心,真得很窝心。”她很关心他,那样子就让他觉得特别的窝心,特别的心满意足的样子,那样子他觉得过日子其实就是这个样子的,不需要太多惊心动魄,只要平淡无奇也可以很幸福的。

拉过她的身子,把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声音很温柔很满足的样子:“我i很开心,我真得很开心。”倾之你还能关心我,我就觉得很开心:“我们不要再那个样子了好不好?不要在吵架了,我也不会在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了,昨天那件事情只是个意外,你以后要是会介意的话,那么我会把你一块带去的,我不会在瞒着你再跟她见面的,昨晚发生的一切我们就当作没发生过,以后我去哪里去做什么一定会事先告诉你的,不会在想着,瞒着你了,事无大小,我都会说给你听的好吗?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么唯一的最后的一次好不好?”

倾之很奇怪地瞪圆了眼睛,他在乱说些什么啊?什么叫做什么事情都告诉她?他难道瞒着她一些事情了吗?还是被刚才墨薇婉的话给刺激到了,所以才开始胡言乱语,或者是被她给咬傻了啊?“君城,你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我一个字都i听不懂啊?你要是被刚才刺激到的话,你可以去找她解释的啊,还有啊,你也有你自己的秘密,干嘛每件事情都要跟我报备呢?君城你……怎么真得好奇怪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啊?”

君城愣住,仔细地查看她的表情,却发现她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简直就是忘记了一样,对,是忘记,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过的事情?好像失忆了一般。君城心里滑过一丝的诧异,他摇了摇头,否决掉自己的想法,试探性地问:“哈记得昨天晚上你吃了什么东西吗?今晚还想不想再吃?”

倾之翻了个白眼,伸手娇嗔地捶了他一下,抱怨着说:“还提昨晚呢?我只是一个小感冒,为什么就要逼我喝白粥啊?一点味道都没有,你还想我今天接着喝白粥吗?你怎么能这样子啊?”

君城的心猛地跳动了下,果然,这是忘记了是不是?哪里来的白粥,昨天晚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见面,又哪里来的白粥,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么那碗白粥是在三天前的那天,晚上她发了烧,然后他就禁止她吃其他的东西,一整天都让她只能喝白粥,其他的都不让她碰一下。君城倒吸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口气塞在喉咙处,怎么都没有办法给咽下去。

倾之很奇怪地看着他表情怪怪的样子,疑问地皱起了眉头,推了推他的肩膀,小心地问到:“君城,你怎么了?怎么表情怪怪的啊?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还是我做错了什么?可是没道理啊,你不是都在我身边看着我的吗?我要是犯错了你不会说一声吗?”倾之看着他的表情越来越快了,心情越老越郁闷了:“喂,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啊?你现在这表情又是什么回事啊?怎么那么奇怪呢,到底死我做错了什么啊?”

君城握住她的手:“没事。”他勉强地压下心中的那一股心凉,装作毫不在意地说:“没事,哪里来的事情啊,好好地能有什么事情呢?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本来就笨,想多了,脑子就更加笨了啊。”他状似嫌弃地拍了拍她的脑门:“别乱想,就算要想也往好处想,不然其他的事情对你来说难度太大了,脑细胞很无辜的,你别乱杀无辜啊。”

倾之拍掉他的手,不悦地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天天都这么损我,会长块肉吗?还是会长高一点啊?”从他的怀里起来,倾之看了看病房,很奇怪地问道:“你又是什么时侯把我带来这里的,我身体出现了什么状况了吗?还是其他的意外出现了啊?”她惊恐地看着他,原本红润的脸庞一下子吓的血色全无,苍白地不安地瞪着他,甩开他的手,失控地拉着被子问:“是不是我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啊?君城捏可别吓我啊,我那天看到一个很可怕的例子,我不想有事情,君城我,我怕,我怕的,我不想在这里,我们回去吧,这里好阴森啊,我们回去好不好回去。”

君城强行扯过她的身子,惊地她不安地尖叫了声:“君城,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们回去吧,我不想来医院了,这个地方不吉利的,一点都不吉祥的,我们回去吧,回家去。”她的声音很小声,夹杂着颤音,带着几丝恐慌。一看到白花花的医院,她就有一种很奇妙的恐惧感,就像下一秒,她可能就会丧身在这里一样:“回去,君城,快点走,我们回家去吧。”

君城安抚似地拍着她的肩膀,他不知道那些回忆她到底忘记了有多少,更加不敢多说一句话,就怕触动了她的心,然后会伤心会难过,既然说太多的话会惹来大麻烦的话,那么他就选择能沉默就沉默好了:“好了,只是带你来看下的,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以后我们都不来了好不好,就算是要看病那么我们也在家里进行,你说好不好?把里琛叫到家里去?”

把她抱了起来,颠了两下,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她往半空中,扔了扔说:“以后我们都不来医院了好不好?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好不好?”

“好。”倾之窝在他的怀里,原本是想要补眠的,可是君城拍了她一下,意思很明显,不想让她睡过去,倾之不满地咕哝了起来:“我要睡觉,被吵醒了我好困啊。”刚才睡地很香,可是莫名其妙地就被吵醒了过来,她没当场撒脾气已经很好了,他现在还不让她睡觉吗?

君城心里有事,现在更是不敢让她睡过去,只好哄着她说:“你都睡了多久了?现在天都亮了,你还要睡觉吗?不准睡了,等中午的时候,再午睡好了。别闭眼,把眼睛给我睁开,不然我可要挠你痒痒呃。”君城半威胁地,把手停在她的腰上,揉了下,又捏了下。

倾之尖叫地要起来,被他抱着又起不来,只要没好奇地撇了他一眼,生气地咕哝了起来:“好了好了,我不睡觉了还不行吗?我睡觉了,你快点放开手啊。”

君城听话地放开了:“这就对了,要是睡多了,可是会变成猪的,你希望有一天我抱着一头猪招摇过市吗?”

“也没让你抱。”倾之直接回了一句,女人对体重都有着莫名的执着,不管多瘦都不嫌弃,只求更瘦更瘦,而他居然现在敢明示她是只猪吗?这个人嘴巴里果然说不出好话。

君城不说话了,只是嘴角挂着微笑,一路都没有松开过。

倾之我相信你很坚强,所以不管出现什么意外,我都宁愿相信,那只是一道坎,坎过去了之后,她还是会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

而他已经把最干净的自己留了下来,全部的、所有的、好的、坏的、全部都留给了她。

只要她一个点头,一句好,那么这辈子,他君城只为了她一个人癫狂,成魔。

君城心里装着满满的全部都是难解开的心事,所以一路上他的话比较少,倾之也是真得累了,在他的怀里面一直在打盹,只是有时候会被他给闹醒起来,然后再接着睡,他接着闹。

医院门口,他大大咧咧地抱着她走了出去,反而让倾之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所以缩在他的怀里,脑袋像只鸵鸟一样,不敢抬起来看一下。

君城直笑她胆子小。

…………

“你看,婉婉没有你的位置了。”里琛关上窗户,看着一边的女人说:“你看地出来的,不用我来解释,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君城是真得不是你的了,他有自己的女朋友,他要疼的,也只有薄倾之一个人,对你哪怕是再好,那也是无关爱情的,婉婉,伤人伤己,你要自己明白,我不希望你活在痛苦里面。”里琛靠在窗边,不自在地将眼光移往别处,不喜欢看到她的眼泪,哪怕在他心中,墨薇婉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墨薇婉了,她是一个叛徒,而且背叛的还是他们三个之间的感情,那才是最不能隐忍的了。

第一百零六十四章 回头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里琛依旧还是那个表情,看似笑眯眯其实一点温度都没有,可是只有他知道,其实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他了,面对墨薇婉时他也无法再用以前的那种心态了,因为真得,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地简单,她的身后到底隐藏着什么,谁都猜不准,如果只是因为他们一时的失误,那么酿成的后果绝对不是他们能承担地了的,他不懂君城按兵不动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多多少少都能理解一点,那就是他不想墨薇婉有事情,就算她是个间谍,那也是一样的,十几年的感情压在那里,就算是要他里琛来动手解决,那他也是不可能下得了手的,他们是无情,但是一旦用情,那就是一场绝对无法回转的赌注。

看到她脸上不该出现,至少以前,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神情,出现在她的脸上,他就觉得其实她不一样了,他比君城早一步,或者是说君城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想去承认而已,但是现在,两个人都达成了共识,只是谁都不愿意去出手的,真得是因为下不手的,不是没出现过叛徒,之前的思路一条的打算根本就是不能用在她的身上,因为他们两个是不允许的。

叹了口气,他笑地无辜:“婉婉,你能看地见的,他不再是你的了,他的心中,现在住着另外一个人,或许你也能看在是她救了你的命的份上,把君城让给她?她很可怜的,没有家人,一个人可怜了这么久,现在还要被抓着过来,给你救命,救了命之后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每天还要继续担心受怕的,婉婉我知道你其实心地是善良的,所以你就当把君城让给她了,看她那么可怜把君城让给她了,不要再想着是薄倾之把君城给抢走了,那样子你会难过的多,这样子想就呼觉得其实你没那么难放手的。”君城是薄倾之,是改变不了的,而她墨薇婉哪怕再继续纠结下去,那君城也还是不是她的,求不来的只有感情了,所以他不想,不想她伤心,更不想她做出更多,让他们再也找不到理由放过她的结局了,那样子三个人都会很难看的。

墨薇婉嘴角抿成一条线,不言不语,她怎么会想到,她走到一半的时候,里琛居然会把她给拉进来,然后又让她看到了那么一幕,接着还是要劝自己放弃:“为什么?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连你也站在她的那边,她可怜我就不可怜吗?"墨薇婉指着自己的方向,一字一句,逼问里琛:”我不可怜吗?你说我就不可怜吗?她薄倾之至少有了君城,那么她还有什么可怜的?我才是最可怜的哪一个,我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我什么都没有了,世界上最在乎我的两个人,全在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说话,我这算什么?我自作自受是不是?里琛你说,这样子对我难道就很公平吗?“

里琛收起脸上的微笑,他苦涩地扯出一个微笑,声音越发地地沉不愿了:”婉婉,你知道吗?起码你是健康的,但是她不是,她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你说这样子你不公平,那么她呢?她哪里公平过?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就被我们这样子一意孤行地利用,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还不能她犯一点点的错误,你说,婉婉,到底是你遭罪还是她遭罪?“里琛也动怒了,他几次三番地帮助墨薇婉就是看在他们几个几十年的感情上,为了他们两个在一起可以很开心,可是她却边地越来越难懂了,什么都不讲个道理,就在这里胡言乱语,那是对薄倾之的侮辱,更是对君城那么信赖她,哪怕到了现在还要保住她的一个侮辱!

墨薇婉眼睛里带着眼泪,但是却是哭不出来,她皱了皱眉头,手里的包包抓地紧紧地:“里琛别跟我说这些,我是不会听的,我是绝对不要听你们的,你们口口声声说放弃,可是你知不知道放弃,哪里来的那么容易?我可以不要其他的东西,但是君城,我只要他这么一个,难道这也算过分吗?”如果这也算过分的话,那么她的存在岂不是一个笑话了?

里琛皱眉:“婉婉,就这么停手吧,你知道的,我们不方便也不能对你做什么,但是逼急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君城现在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薄倾之的身上,我是一定要帮助他的,如果你再想闹事的话,那么我就只能代替他把你看住了。”怎么样都好,就是别再缠着君城了,明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任意妄为吗?她不悲哀吗?不心痛吗?“我那天讲过了,你就没有好好去思考一下吗?是不是你自己的心定位错了方向,君城其实根本就不是你想要的,你只是想着不甘心,其实感情不是甘不甘心这回事的,一切只是你自己的心情在作怪,婉婉,千万不要因为这个而蒙蔽了你自己的眼睛,离开一个君城,你还可以有其他的选择,很多个选择,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你所期待所喜欢的,那时候也许你就会后悔了,当时你自己定位错了方向,君城不是你的爱情,你错过了太多的时间,浪费了太多的经历,只是换来一场悔恨的教训。”他看着她,无比认真,说话的声音也十分认真:“婉婉,你自己心里清楚,那是没有结果的事情,那么你还在挣扎什么?薄倾之不凭什么,但是他对君城来说,就是那么个刚刚好而已。世间那么多的情侣,都可以找到一个比对方好很多倍的人,但是在彼此的心中,对方肯定是最好的,是可以一辈子用来依靠或者是铭记的,婉婉她是不好,但是对君城来说,她只需要37度,而不是100度。”

37度正常体温,刚刚好就好,不需要多一分,也没必要减少一分。别人说不出你的好,但是在我看来,你却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宝贝,是好是坏,我全部能够包容下,除了我,在这个世间,谁都给不了你的依靠!

墨薇婉苦涩地干笑了好多声,是吗?只需要37度吗?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事情,她一回来,就改变了那么多?更不明白,为什么人的心可以变化,而且可以瞬息万变呢?她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白白承受了那么多的烦扰,根本就是来不及挽救一下子:“里琛,我不甘心的,我真得不甘心的,我不想要失去他,我真得不要失去他的,里琛我求求你了,起哦求求你你帮帮我好不好?只有你一个能帮我了,君城他或许还会听听你的话,但是我的话,他现在肯定是不想听的,所以我求求你,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只要给我个机会就行,你帮我一下就好了,其他的我自己去争取好不好?”不要这个样子,不要一下子所有人都离她而去,让她一个人在这边艰苦奋战:“我知道其实你是疼我的,里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就看在那十几年的感情的份上,好好地帮我一下好不好,只有这么一次以后我肯定不会再来烦你了,里琛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里琛拉着她的手,沉重地看着她:“婉婉,你还是不明白吗?你还是要这么执迷不悟吗?你还是打算在这个事情上一直死磕下去吗?你为什么就不能稍微明白一下,那是没有办法的,是没有感情的,是勉强不来的,更不是你说努力努力就可以得到的,这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那一切只是你自己在那边胡思乱想而已的,君城他,不再会是你的了,他的未来全部交给了薄倾之,婉婉,没有你的位置了,你要清楚,真得没有你的位置了已经,真得已经没有了好吗?我们不要在这么执迷不悟了行不行?”

看清一点,然后别再那么难过了,就这么一次就好,别在这样子逼她了,他都快要说出那么些事情,让她彻底主动地放弃掉那些念头,可是他明白君城没有说出去的原因,而也是那个原因,他不想说出去的:“婉婉回头就好了,回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有什么心事全部说出来,我们会帮你解决的,然后你就能安心地生活了好吗?”把你幕后的人指使出来,他们会去处理掉的,然后她便可以一世安稳了,什么都不用在担心,什么都别再想了,跟个正常1人一样,好好地过着日子,留下也好,走了也可以,只要她能活地好好的,就好了,那样子就好了,那样子他们就可以忘记掉她带来的所有的不悦,好好的生活,他们真得可以不计较的,真得可以忘记的。

“婉婉,你有什么心事吗?不管什么,只要你说,我们就去帮你解决掉。”这是他能给出的最大的提醒了,就是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能不能好好地给他们一个交待啊。

墨薇婉抬着下巴,骄傲地鄙视了眼:“里琛,其实说到底了你就是想让我放弃是吧?那又为什么要说地那么委婉呢?君城亲自跟我说,我都不想就这么放弃,你以为就凭借你的几句话,就要我放弃吗?那样子是不是太单纯了点?我说了不会放弃就是不会放弃的,我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只要我认定的事情,那么我就是绝对不会放手的,我不会否认她救了我的事情,但是这跟君城没有丝毫的关系,我只要君城,不管薄倾之的事情,她怎么都好,我都无所谓,我只要君城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能说到做到的,里琛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是不会就这么放手的啊。”

第一百零六十五章 在乎 的

“里琛,不管我做什么事情,都跟你是无关的,你不帮我也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搞定,里琛但是有一句话我先放在这里,不要阻止我,更不要帮助她,这是我跟薄倾之之间的战斗,跟你没有一点的关系。”她说着,扬起一个自信的微笑:“里琛,君城到最后,他还是我的,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在这么想的,也不知道君城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只要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就足够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手的,这就是我所能想到的,所以……里琛,如果你帮她的话,那么你就是我的敌人了,以后我们不会再是朋友,我说到做到。”她把所有的关系都挂在这里了,所有的什么都比不上君城,她只要想着君城最后能回到她的身边就好了,其他的不管怎么样也都无所谓的,好也好,怀的也罢了,只要她自己不会后悔就好了,世界上本来就没那么多顺利的事情,如果拼了命之后还不能成功,那只能怪你运气太背了,而她,应该还不至于运气这么背过。默默地堵了一口气,她已经不指望里琛能帮助她了,但是她也知道她也不会帮助薄倾之,她也同样地,了解他。

不再多说什么了,她站了起来,往后面走了两步回头扬起一个微笑:“里琛,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我只能靠我自己的实力,只有我一个人也好,我也会努力地去争取,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里琛目送她的离开,慢慢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其实你说又何必呢?只要她乖乖走掉的话,不就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吗?他里琛也没有机会可以做地太绝了,但是她又为什么非要逼得这么紧呢?这对谁又好处啊?对谁都没有的不是吗?如果真得处理不好的话,那么最后酿成的结果,也只是他们三个人一起痛苦,那就是她那么所想要的内容吗?长长地叹息了声,抽出一个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去跟踪她,不要被她给发现了,有什么情况,马上汇报上来。”他不能直接出手,但是君城他说了不要管,又不能不管,毕竟她现在会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未知的,也许一不小心,她就真得会做出来不及补救的事情,那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他得留一个心眼,在她做出无法弥补的事情之前,先把她所有的后路都斩断了:“记住,千万不要被发现了。”那边说了什么之后,他嗯了声就挂断了,支着脑袋,看着外面的世界,墨薇婉啊,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乖地当个他们眼中的乖妹妹呢?如果你能骗过我们的眼睛,那么为什么不骗一辈子呢?如果不能骗一辈子,在我们发现之前,你就不能全身而退吗?知道他们两个人是有多么重视感情的人,那就不要让他们的感情蒙上了一层尘埃。

休息间的门被打开了,探头探脑地探出了一个脑袋,素素身上还穿着睡衣,因为她经常地都是跟着他来这边,所以他干脆就买了些她的东西,放在这边,以防需要的话,她刚才是在睡觉,早上被那一幕给吓到了,所以神情一直都很不好,他让她喝了点安眠的茶,哄她去睡了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吵醒过来的。

里琛走了上去,拉着她的手,把她耳边的几根头发,挑到耳朵后面去,两根手指轻轻柔柔地捏着她的耳朵,温柔地看着她:“是被吵醒的吗?”他干脆半抱着他,靠在沙发上,拢着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说:“还困不困,要不要再去接着睡会?”怕她不舒服,他干脆把她放平了,脑袋枕在自己的双腿上:“怎么光看着我,不说话呢?”

素素不自在地在他的怀里扭了下,侧着头看他,突然间她开口说道:“我不喜欢刚才那个人。”刚睡醒,她的声音软绵绵的,不带一点的力气,可是听在心间,更像是在撒娇,分外的惹人疼。

里琛笑着摇了下头,拉着她的小鼻子说:“嗯,不喜欢就不喜欢,不会勉强你的。”她其实也能看出来吧,虽然她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看起来很老实的一个人,但是有时候,是非对错她比任何人都分的清楚,所以也难怪,她不喜欢墨薇婉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强势与不讲道理,根本就是无迹可寻的,可是偏偏的,他又不能去跟她讲什么:“干嘛突然这么说呢?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喜欢谁不喜欢谁,是勉强不来的不是吗?”素素炯炯有神的双眼瞪地老大老大的,她歪了下头,琢磨了下说:“啊,我以为你会生气的呢?”她老实说了出来,心里还在纠结着,半天她才继续开口眨巴眨巴了眼睛问:“她看起来不是好人,嗯给人感觉坏坏的啊,而且她还跟倾倾抢男人,所以她才不是好人。”

“可是,也许是你的倾倾抢了君城呢?”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素素给敲了下,她瞪着眼睛,气鼓鼓地摇着他的手,低声不带任何威力地警告:“你不能这么说,倾倾是好好人,我看的出来的,倾倾是好人,她才不会是抢君城的人呢?你……你还说呢,你是不是不喜欢倾倾跟君城在一起啊?所以你才会这么说?”她不要高兴地鼓着两个脸颊,红彤彤地,像是一个球,她拉着他的手,很不满意地看到他居然还在笑着?拉拉他的手,她转了转眼睛,讨好地拉着他的手:“里琛,你不能这么想,也不准这么想的,倾倾她是个好人,所以我不想你对她有特别的偏见,总之你就是不能呢个不喜欢她。”

拉着她坐了起来,看她这么有精神就知道她现在肯定是清醒,也不担心,她头会疼什么的,拉起她的身子,掐了掐她的软腰说:“你这是什么逻辑啊,根本就不通啊。”谁知道素素也直接耍赖起来了,她讨好地一笑,笑地格外的狡诈:“我没上过学,你也别考我,我不懂什么叫做逻辑的,但是我知道什么叫做道理,我讲的明明就很有道理的啊。”她笑着开心,拉着他的手,还是有点不大放心:“你别帮助那个女人好不好?她好像,我总觉得她肯定是会伤害倾倾的,你别帮她好不好”

“傻瓜!”看她一脸的焦急,他也不放心在吓她了,握住她的手说:“他们之间的事情,我去管什么啊管?反正横竖是没有我的事情,她们两个女人的事情,我这个大男人就这么插手进去,你觉得好吗?”看她王然大悟,他又敲了他一下说:“素素,她们两个的事情其实你也没必要紧张,君城是站在薄倾之这边的,那么她就有绝对的胜算,除非君城变心,不然的话,倾之肯定是没有事情的,你不用想太多了。”

“她早上的那个样子,到底是?”她不敢说下去了,想想就觉得很可怕,她在睡地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居然就那样子突然死掉了?没有一点的征兆,感觉是那么的正常?“里琛,倾倾的病是不是真得是很严重啊?”

“别想太多了,剩下的所有事情你就交给我好了,她呢,怎么说,情况不是很稳定,下次见到她的时候,你记得别在提起这件事情了。”

“为什么?”素素不懂,为什么就是不能问,她还想着去找她呢,看看她是不是没什么事情呢?

“你想想啊,那种情况,她自己也肯定是吓的半死的,然后被你这么一提出来,你确定她不会害怕吗?她现在得保证心态没问题,你可不能突然间说出来,害她自己在那边瞎担心。”他一步步循循善诱,不直接说让她别把那些事情说出去,而是换了个方向,好让她自己明白,因为不想她怀疑太多,更不想她去想太多了,也许他自己都有些偏心,希望她记得住的只有自己的事情,能放在心上的,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那么这样子真得就足够了啊。

“素素,你自己看看啊,总不能让她自己越来越担心啊,那样子对病情也没有太大的帮助啊,只是让病情更加严重而已的啊,所以啊,素素你别说出去,她自己都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你可别让她自己再想起来啊?”

素素被他给吼的一板一板的,想想也是有道理的,所以她才不会去做坏事的,她会好好的把这件事情给隐瞒起来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一脸的严肃,她点了点头,很正经的样子,再次重复了遍:“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我会守地严严的,坚决不会说出去的。”

“好啊,那就约好了,如果你说出去的话,那么你就得受罚。”里琛挑了下眉,没有多少认真地在下套子:“答应好了,不能说出去哦。”

“那个、那个受罚是什么罚啊?”她还是很担心,问了一句出来说:“你不会是要打我吧,还是骂我啊?里琛,你其实,其实你是不会的吧?”

她是被人打过很多次了,现在难道连他也要开始打起她了吗?

素素心里有阴影,所以难免地就会很担心的:“里琛,你不能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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