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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军陈大喜》


第一章 序

上古时期,混沌未开。没有天地,没有日月星辰,没有江河湖海,没有鱼虫鸟兽,更没有人类。在这混沌中央,有一浑圆之物,孕有一龙首蛇身盘古巨人沉睡其中。忽一日,巨人醒来,闷燥难耐,遂将此混沌劈开。清气上升化为天,浊气下沉化为地。天每天长长一尺,地每天加厚一尺,而这巨人顶天立地随之增长一尺。

一万八千年后,天极高、地极厚,然而这天地之间除了上有天、下有地之外,天上无日月星辰、地上更别无一物。盘古感概世间荒凉,遂决定以已身为世间添加万物诸象,一日,盘古倒地不起。左眼化为太阳,右眼化为月亮,两眼之泪化为星辰,汗珠化为湖泊,血液化为江河,毛发化为草原和森林,气体化为云雾,声音化为雷鸣,牙齿、骨骼、骨髓化为矿藏,头部化为泰山,脚化为华山,左臂化为衡山,右臂化为恒山,腹部化为嵩山。从此便有了最初的世界。

然,盘古的元神分三变化为清气上升而成三清,是为元始天尊、灵宝道君、太上老君。精气下沉,化为女娲娘娘和伏羲大帝。女娲娘娘和伏羲大帝皆为人首蛇身,乃是人之初祖也。上文讲到了盘古开劈天地,然而天地之间却无生机。女娲娘娘便日造生灵七十样,大地初现生机。

而天地之间,只有女娲和伏羲兄妹二人,相议结为夫妻却自觉羞耻。女娲娘娘便用黄土仿照自己和伏羲的样子造出男女(作者注:女娲娘娘当初创造之人是为皇贵,数量极少。初行于天地之间,后隐匿昆仑、祁连、蓬莱之间,修身养性,飞升成仙。),然而大地苍茫,造人速度又慢。遂用藤条粘满泥浆挥舞抛洒,泥浆落地,即成人形。而黄泥捏造之人,便是后来的皇族贵戚,泥浆化人,则为百姓平民。从此,大地之上生机勃勃。女娲娘娘创出婚嫁之礼,教人类自我作媒,从而使人类自我造人、传宗接代。

之后,便有了人类的繁衍。三皇五帝振兴华夏。而我们就单表五帝之“舜”帝之一支。舜帝姓姚,名重华,字都君。重华是颛顼的六世孙,自五世起便为平民。重华从小便受父母异弟迫害,屡经磨难。然而,他却谦让待人、品德高尚,所以威望日渐。后来,尧年事已高,欲选继承人,天下一致推举舜,于是,尧分别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嫁给舜,让九名男子侍奉于舜的左右,以观其德;又让舜职掌五典、管理百官、负责迎宾礼仪,以观其能。皆治,乃命舜摄行政务。之后便是天下清平,民众安乐。后去世于南巡途中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山。

舜帝姚重华裔孙陈胡公“妫满”,以先祖封地为氏。周武王将长女太姬嫁给妫满,备以三恪,奉祀虞舜。于株野建立陈国,史称陈胡公,后迁都于宛丘(淮阳),子孙以国为姓的,即成为陈姓的由来。中国有“陈氏遍天下,淮阳是老家”的说法。陈姓是中国第五大姓,陈氏后人世界约有九千余万人。而舜帝后裔他姓之人共约三亿余人。

陈胡公死后,其子陈申公继位。于大典之际立下弘愿:“陈氏后人,天下清平则为王为臣,忠心护国。战乱纷争则起兵平荡,安泽天下。文能辅国,武能定国,为民忠孝两齐全。”

其余不再多表,先表陈氏古今人物。春秋时齐国大夫陈完、秦末农民起义领袖陈胜,陈余、西汉曲逆侯陈平、西汉关内侯陈汤、西汉嘉威侯陈遵、东汉司法官陈宠、东汉太傅陈蕃、东汉太丘长陈寔、汉末曹操管下司空军谋祭酒陈琳、三国时魏将领陈登、陈群、西晋著名史学家陈寿(著三国志)、西晋史学家陈寿、十六国凉王陈安、南朝梁将领陈庆之,陈伯之、南朝陈国创建者陈霸先、隋朝将领陈稜、唐高宗时农民起义女首领陈硕真、唐朝文学家陈子昂、唐朝将领陈玄礼、唐朝陈禕法号玄奘、唐文学家陈鸿、唐朝诗人陈陶、北宋扶摇子陈抟、北宋直史馆兼崇文院检讨陈彭年、北宋诗人陈师道、北宋太学生陈东、南宋诗人陈与义、南宋吏部员外郎陈傅良、南宋右丞相兼枢密使陈宜中、南宋思想家陈亮、南宋哲学家陈淳、南宋藏书家陈振孙、南宋医学家陈自明、南宋画家陈居中、南宋词人陈人杰、南宋诗人陈碧娘、元初抗元首领陈吊眼、元末大汉政权建立者陈友谅、元末明初诗人陈亮、明朝外交家陈诚、明朝学者陈献章、明朝散曲家陈铎、明朝画家陈道复、明朝学者陈建、明朝音韵学家陈第、明朝戏曲作家陈与郊、明朝史学家陈邦瞻、明朝医学家陈实功、明朝文学家陈继儒、明朝将领陈永福、抗清义军首领陈明遇、明末清初画家陈洪绶、明末清初陈圆圆、明末清初散文家陈贞慧、明清之际思想家陈确、郑成功谋士东宁总制使陈永华、南明抗清将领陈子龙、明末清初小说家陈忱、明末清初武术家陈王廷、清朝文学家陈维崧、清朝诗人陈恭尹、清朝水利家陈潢、清朝湖广总督陈宏谋、清朝文学家陈端生、清朝医学家陈修园、清朝篆刻家陈豫钟,陈鸿寿、清朝经学家陈寿祺、清朝诗人陈文述、清朝将领陈化成、清朝文学家陈沆、清朝抗英将领陈连升、清朝经学家陈奂,陈立,陈乔枞、清朝国学大师陈寅恪、清朝学者陈澧、清末金石学家翰林院编修陈介祺、清末天地会首领“平浔王”陈开、太平天国将领陈得才,陈玉成,陈坤书、清朝将领陈湜、清末资本家陈启沅、清末上海小刀会首领陈亚林、清朝维新派陈宝箴、清末军机处章京陈炽、清末民主革命的先驱者陈天华、清末捻军首领陈大喜、民族英雄陈真。当代十大元帅之一的陈毅、115师代师长陈珖将军、一二○师三五九旅七一七团二营营长陈文彬等等等等。

第二章 大喜公园

2020年,秋。平舆县,城西,大喜公园,门口。

“骆杰,平舆的公园大多以人物名字来命名的。像陈蕃公园、太任公园、奚仲公园我都知道。这大喜公园是什么来头?”张默天:“大喜是谁?”

“你在平舆县呆了也有五六年,算是平舆街上的老油条了,这个都不知道?”我嘲笑道:“先不讲大喜是谁,你看看那雕像的三个人,一个像不像冯老农?一个像不像我?中间的那个头领像不像杨可行?”

“嘿,刚开始没在意,经你这一说,倒还真挺像!”

“那是,闲了给你慢慢讲讲里面的事情。走,找个馆子,先把大喜是谁给你讲清楚喽!”我笑道。

大喜公园,是以陈大喜命名的公园。如同陈蕃公园是以陈蕃命名的一样。大喜公园门口的雕像上的三个人。分别是陈大喜、陈文(陈大喜弟弟)、骆杰(外号老驼子)。这陈大喜,出生于1829年,也就是道光九年。表字泰和,汝阳县(现在的汝南县)平舆街陈家寨人(现在叫老围子村)。小时候读过书,稍大了一点儿拜江湖艺人“老泰山”为师,学些江湖枪棒,在河南省和安徽省的交界府县卖艺为生。

讲到此处,暂且放下不表。下面要先讲一下另外的两伙儿人。这两伙儿人改变了陈大喜,甚至半个中国的命运。

第一伙儿人:中国南方广东省花县的洪秀全,多次科举落地后,1844年(道光二十三年)与冯云山、洪仁玕几人研究学习基督教,取其教义,自创“拜上帝教”,并四处传教,广纳会众。1847年,广东省花县官禄布村学堂内,时任塾师的洪秀全用了两年多的时间终于把:《原道觉世训》、《原道醒世训》、《原道救世歌》三篇文章写完,从而奠定了“拜上帝教”理论基础。1850年,洪秀全发布营令,令数万会众到广西金国村集结。同年底与杨秀清、萧朝贵、冯云山、韦昌辉、石达开等人在广西金田村发动反抗满清朝廷的武装起义,先以“太平”为号,后建国号太平天囯,起义军称太平军,亦自称“天军”、“圣兵”。由此,拉开长达19年“太平天国起义”帷幕。

由于清朝推行剃发易服,而太平天囯的起义军则不剃发、不结辫,以披头散发示人,因此太平军又被称作“长毛”。清朝称其为“长毛贼”、“毛贼”、“发贼”、“发逆”等。而太平军则称清廷为“清妖”等。

1851年元旦,洪秀全在金田村誓师起义,颁布军纪,其中设立女营,也就是由妇女组织的武装部队冲锋陷阵,有功者还可以升官。从此,世界上第一个由妇女组织的特殊兵种诞生,鼎盛时期,大约有10余万人。同时,太平军在广西金田村击溃前来镇压的清军,初战告捷。3月23日,洪秀全在广西武宣乡登基称太平王,后改称天王。

1851年12月,太平军在广西省永安州(今蒙山县)分封诸王:封杨秀清为“左辅正军师”东王,称九千岁。萧朝贵为“右弼又正军师”西王,称八千岁。冯云山为“前导副军师”南王,称七千岁。韦昌辉为“后护又副军师”北王,称六千岁。石达开为翼王,并诏令诸王皆受东王节制。

第二伙儿人:中国长江以北,皖北、苏、鲁、豫三省部分地区活跃着这样的一群人。在安徽方言中称一支、一股为“一捻”。小捻一般是几个、几十个,大捻一般是一二百个。“捻子”有着上百年的历史,最早就是一些吃大户的起义农民。穷了,缺东西了,大家就组团到外面去抢,抢够了就解散回去继续当农民。清朝年间,安徽亳州、阜阳、江苏以及河南、山东一带的农民和手工业者(劳工、小匠人等贫苦大众)为了生计,经常一伙儿人一起贩卖私盐、恐吓取财、敲诈勒索,因为不断与清朝官兵发生冲突,由此被官兵称之为“捻党”、“捻子”。后来不断发展壮大,甚至与太平天国互相合作发动起义。起义后,又被称为“捻军”,后来成为仅次于太平军的重要农民起义武装,也是继太平天国后最大的农民起义军力量。被清朝称之为“捻匪”。

清咸丰元年(1851年),捻子在豫南南阳、南召、唐县(今唐河)等地聚众起事,公开反抗清政符。捻子之中,以安徽省亳州雉河集(今涡阳县张老家)的财主张乐行(又名张洛行,外号张老乐,清延蔑称为张落刑)为首。

为什么在清朝的统治下会有这么多人起义造反?腐败的封建统治和沉重的剥削,导致阶级矛盾的激化。鸭片战争以后,清政符为支付战争赔款,加紧搜刮人民。统治更加腐败。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也乘机勒索百姓。不堪忍受煎熬的劳苦大众纷纷起义。1846年至1850年,两广地区本来就地瘠民穷再加上水、旱、虫等天灾不断,广大劳动人民陷入饥饿和死亡的困境。

而在机缘巧合之下,陈大喜与他的开手师父相遇,于是便开启了陈大喜反清反压迫的一生!

第三章 大喜拜师

话说回来。平舆街每年3月18会在西塔寺举行庙会,这年陈大喜13岁,也随着人去庙会上看热闹。看到西塔寺门前被围的水泄不通,挤上前。原来是一位老人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在舞枪弄棒,陈大喜感觉这人武艺耍的太厉害了,非常的喜爱。此后的几天,陈大喜每天都会来这里观看。有一次,这位老人放下手中兵器歇息的时候,陈大喜挤了过去。上前便提起兵器(流星链子锤)舞动了几下。这一舞动不要紧,却惊得老人暗暗称奇。

原来这兵器有四五十斤重,老人舞动起来还要歇息一会。可陈大喜小小年纪,弱不禁风的样子,却挥舞的虎虎生风!

表演结束散场的时候,陈大喜又殷勤的为老人帮忙收拾场地,老人心里已有十分的满意。收拾完毕,老人问他:“你可否愿意学习武艺?”没想到陈大喜不置可否,却直接跪倒在地,嘴里大喊:“师父!”自此,陈大喜正式拜师学武。

而这位老人,正是天理教教徒,姓泰名山,江湖人尊称为“老泰山”。1813年天理教在河北反清起义失败后,他就流落江湖,一路卖艺来到广州。正值林则徐禁烟被查办撤职,奕山向洋人投降,老泰山离开广州,路遇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在外流浪。遂问其家世。原来,小女孩名叫和儿,父亲是清军水师士兵,与英军战斗时牺牲,母亲亦身亡,只留小女孩一人。老泰山见女孩儿无依无靠,便收为义女,教授武艺,一同闯荡江湖。一路向北来到汝宁府,适逢平舆街有庙会,便来到这里卖艺。

再说这陈大喜。大弟陈文、二弟陈双喜。虽说家在陈家寨,但却一贫如洗。无奈,父母带着他们去王曾楼村租地主冯老四家的地维生。自幼陈大喜兄弟们便熟悉农活,深知疾苦。在王曾楼住了两年,父亲病死。一家人无力维持生计,只得搬回陈家寨。幸好陈大喜天资聪明、勤奋好学传遍乡里。私塾老师陈会如(陈大喜叔叔)免费收其为弟子,并给他起名为“泰和”。陈大喜只上过三年私塾,却看得懂很多诗书,在学堂里成绩一直都是最好的。

再说这老泰山收陈大喜为徒。因为庙会的缘故,私塾放假三天。大喜被老泰山的武艺深深吸引,便产生了弃文从武的思想。第二天,老泰山来到陈大喜家里,和陈大喜母亲讲述了学武的好处。陈母亦认为乱世之中,有武艺在身,一则保命二则可以赚钱糊口。比读书强多了(陈会如曾屡考案首,却最终连个秀才都没有中,只好开馆授徒勉强糊口)。于是,含泪收拾了几件衣服,让大喜跟着老泰山闯江湖去了。

离开陈家村,他们一路向东来到安徽颖州府。此时的颖州府武风很盛,你道为何?原来,这里捻子众多,就说是捻子的发祥地都不为过。在这里,老泰山一边传授陈大喜、和儿武艺。一边与捻党打得火热。亦或许老泰山本身就是天理教反清出身,自然与同样反清的捻子义气相投。老泰山没事的时候,喜欢给捻子们讲他闯荡江湖的见闻。把清延的腐败无能、官吏豪坤的鱼肉乡里讲的清晰透辙。后来,只要老泰山一开口,便有几十人围住认真的听。简直比上说书的了!

而陈大喜,耳熏目染,结合到自己家庭的遭遇。仇恨的种子便在他幼小的心灵上萌了芽。而捻子,虽说结伙儿出去抢官府、抢地主,得来的钱财大家平分,以及送给穷人。但捻子大多粗俗不堪,做事讲话都如同流氓。这让陈大喜感觉很不满意(毕竟读过三年圣贤书),于是乎,陈大喜与捻子关系并不密切。表面上的客气,不过是因为要在他们地界上混口饭吃罢了。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陈大喜从一个不明世理的毛头小子,长成了英俊魁梧的青年。这几年来,陈大喜日夜习武,得到老泰山的真传。老泰山教了陈大喜、和儿两种功夫。一种是花拳绣腿,耍起来非常的好看,适合街头卖艺,但打个三五个甚至十几人普通人倒也可以。另一种是上阵的功夫,招招要人命的,平日里只准练习,绝不能使用,只有上阵杀敌或遇到非常紧急情况下才能使出。当然,陈大喜此时与当地捻子的关系也好了很多,很多捻子尊敬他为大哥或贤弟。毕竟街头卖艺赚不了什么钱,甚至温饱都难以解决。但在这几年中,他跟着老泰山随着捻子四处“打捎”,虽说也分得了些许钱财,但也只够他们三人平时花销。当然了,随着捻子打家劫舍,也是对清廷一种反抗。

然而,随后的一场战斗,让陈大喜声名远播。

第四章 初回平舆

天下乌鸦一般黑,地上老财心似锥。

良民世代当牛马,哪山老虎不吃人?

阜阳西南有个公桥集,寨主名叫王好仁,平日里一向剥削穷苦百姓,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常常与狗腿子横行乡里,无恶不作。寨子里金银满窖,粮米如山。捻子们决定攻打公桥集,向王好仁借钱借粮,把搜刮的东西都要回来。

捻子的几个首领商量好之后,带着陈大喜、和儿他们一块儿出发。没想到王好仁的寨子团练很多,又易守难攻。捻子们一连攻了几天都没有效果。陈大喜认为强攻不如用计。于是让捻子撤走,佯攻离此四十里外的金台营。王好仁看捻子走了,却没有掉以轻心。安排团练严守寨门,进出寨的人都严加盘问。但寨子人员众多,加上被捻子连日围困,很多人要赶集购买生活用品,因此往来人员是络绎不绝。

有一天,有两个青年骑马掂着长枪来到寨门前。守门团练看那年轻人灰头土脸,衣衫不整,浑身是汗,自称是金台营突围出来找王好仁求救的。为首那青年拿出一封书信交与守门团练说道:“金台营眼看被破,请速通知王寨主前来搭救!”那团练接信扭脸即走。冷不防,却被那青年一枪扎个透心凉。

其他守门团练正欲关门,却被这两个持枪青年手起枪落,一连戳翻了好几个。这团练就是地主大户人家的兵丁。虽说平日里横行乡里,欺负老百姓。但这要命的勾当,他们哪里见识过?!剩下那十几个没着枪的,撒风似的往寨子里跑去。此时他们也不管寨门了,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

原来,这两年青年寨兵正是陈大喜与和儿假扮的。而捻子们,在夜里趁着夜色,已经埋伏在了寨子外边的庄稼地里。看到陈大喜攻下寨门,便一窝蜂似的涌进了寨子。寨子里团练头目张德祥手持大刀领着几十个团练前来迎战,不想却被陈大喜一枪剌中,和儿再附一枪,便结果了性命。剩下的团练看此情景,哪敢恋战。便飞也似的朝寨子后门跑去。你当他们跑什么?当然是从后门开溜了。自然寨子里是家家闭户,路无行人。谁也不想惹乱子丢了命不是?

捻子们并不理会团练。而是直接涌到王好仁所在的大宅。王好仁正惊慌失摸之间,早就捻子一刀结果了性命,剩下的仆人老妈子早就逃窜走了,捻子们并不追赶。捻子们把王好仁家的钱粮衣服细软全部搬上了王好仁家的马车上。得了,再一把火。里里外外,这次王好仁是真的完了。得胜之后自然是论功行赏大分金银。当然了,没有参与战斗的穷人也是会分到粮食的!

一天,突然有一位青年将领前来拜访老泰山,寒暄过后。得知来人是雉河集张乐行的侄子张宗禹。因久闻老泰山和陈大喜的事迹,特前来拜访。临走赠与财物,并送了陈大喜一把流星飞锤。似有拉拢入伙之意。老泰山外闻张乐行是地主出身,却也暗结捻党。明着开办粮行、染坊、当铺、油坊等等,暗地里也是走私打劫。且与官府关系密切。因为不清楚底细,且目前日子过得安乐(大喜和儿年幼,终究还要找个好出身),于是婉拒了张宗禹。称日后有机会,定当入捻结伙。

老泰山年世已高,虚弱多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一天,陈大喜、和儿在给老泰山喂药的时候,老泰山说道:“我不行了,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你们两个一块儿长大,虽说是师兄妹,可我却把你们当亲生孩子看待。我死之后,你俩如何?”陈大喜、和儿听到这话,马上跪道:“师父待我俩恩重如山,我们早已经把您当成父亲!您福大命大,一定是长命百岁的!”

老泰山咳了咳,说道:“孩子,我也想活。可是这病却好不了了。我们跑江湖的人,一半是武夫一半是大夫呢!”“我不行了,可你俩是我的牵挂。我有个心愿,就是让你们结为夫妻。相互扶持,好不好?我死也能闭眼了。”

陈大喜原本与和儿就没有血缘关系,并且从小就生活在一起,也算是青梅竹马,自然同意。于是,央人找了媒婆证人(捻子),披红挂彩。简陋的酒宴之后,算是成了夫妻。

二人刚完婚几天,老泰山病情加重,于夜里死于床上。好在没有受到太大的病苦。自然,陈大喜与和儿哭得死去活来。老泰山的丧事由捻子一手代办,安葬之后,陈大喜与和儿就在颖州继续与捻子们一块儿活动。加上之前分得的钱粮,即便不出来“打捎”,也能活得三年五年的。

1849年,和儿生下一个男孩。因为在安徽出生的,所以取名“陈皖生”。

1851年的一天,陈大喜突然收到平舆街的来信。原来是陈会如写的。信上说陈母多病,日子不多,想念儿子,望速回。于是陈大喜向阜阳捻子各首领告别之后,决定带着和儿与皖生回平舆。

第五章 惩制冯老四

一路无话,回到陈家寨后,陈母看到儿子、媳妇、孙子,病早已好了一大半儿。又经过医生的调治,很快就全愈了。

咸丰年,街头看。

穷人的儿子排成线。

三串皮钱摆摆手,

五串的皮钱争着愿。

针穿黑豆长街卖,

河里杂草上秤秤。

人吃人,犬吃犬,

老鼠饿得直啃钉。

由于连年灾旱,平舆街以及周边府县都在闹饥荒,可地主催租逼债,清廷的各种税捐依然多如牛毛。很多穷人都在卖儿卖女,甚至发生人吃人的事件。陈大喜虽说有一身好武艺,可面对这么多的灾民,却也无能为力。

有一天,陈家寨来了一个货郎。说是从广西过来的。闲聊中,从货郎口中得知广西很多人都在造反,有个叫洪秀全的首领创立“拜上帝会”,吸纳信众。并且建号“太平天国”,成立“太平民”,兵强马壮,所向披糜,战无不胜。大清国快要被太平军所灭了。陈大喜听闻后,感觉日后跟着太平军肯定会有所做为,于是便萌生了在平舆发展捻子,以后太平军打过来后,带着捻子投奔太平军,博个好的前程。于是留货郎在家里吃了饭过了夜,第二天一早又亲送货郎出村。

这天,陈大喜送完货郎回来,看到几个人围着同村的王可宪破口大骂,于是便凑到跟前看看。原来这王可宪租住地主冯老四家的地,又恰逢王可宪的妻子刚生病而死。冯老四怕王可宪因为埋葬妻子,而交不上他家两吊铜钱的租。所以派狗腿子过来强行搜刮。王可宪妻子病重之时,便已经四处借债,现在又刚赊了一幅薄棺要安葬妻子,哪里有钱可以交租呢?

这帮狗腿子就要把王妻从棺材里扒出来,用棺材抵债。这王可宪虽说是老实的农民,可死者为大,已经入棺了,哪能再扒出来呢?陈会如也在瞧着,看到这里忍不住了,也帮王可宪理论,却被一个狗腿子连骂带打给赶跑了。

陈大喜气愤不过,回到家里取出两吊铜钱。朝狗腿子扔去,没曾想,偏偏砸到了一个狗腿子的脸上,瞬时那狗腿子被砸倒在地,再看时口血直流,满地打滚。其他人看到,便想动手,没曾想陈大喜是练家子出身,随手抱起门口的一墩石磨便要砸那些人。这些个人一看,不得了。这么大力气,硬拼肯定要吃亏。于是赶紧扶起倒地的那人,飞野似的逃回冯老四家。自然,这几个要添油加醋一番,说陈大喜说的,以后再敢陈家寨撒野,不讲他冯老四还是张老四,一律叫他站着进来抬着出去。

冯老四大地主,做威做福惯了,哪里听得这话?!顿时怒火攻心,急令十几个狗腿子带着家伙去陈家寨找陈大喜算账。而陈大喜赶走狗腿子之后,便猜想到冯老四会派人来,于是也早早做了准备。家里的流星锤可是砸着就死,擦着就废。而那铁杆枪也是不长眼睛的。如今有老婆孩子,还有老娘要养。所以,思来想去,去村头砍了根鸡子粗细的树,折了树枝。然后坐在村头等着他们报复。

冯老四的狗腿子们说话间就来到了陈家寨村头。那挨打的狗腿子远远的看到陈大喜,便指着道:“就是他,今天非把他屎给打出来不可!”那十几个人挥舞着大棒朝陈大喜奔来,陈大喜操着棍猛的坐起来,一招金蛇出动,直捅向跑得最快的一个人。那人应声倒地,半天起不来。只见陈大喜指东打西,木棍挥舞的像风车一般,瞬间打翻了五六个人。剩下的人一下子呆住了,正待要跑,其中一个人可能学过几年功夫,大吼一声,双脚离地蹦的老高,手中的棍子猛的朝陈大喜头上劈了过来。此时,还有三四个人拿着家伙朝陈大喜打呢!

陈大喜见势不妙,便使出那上阵的武艺。木棍在手中抡了半圈儿,呼的风声就像是龙吟,唬的那三四个人不敢近前。然后顺手拿着棍向上格挡住那人的棍,同时右脚抬起,一个高鞭腿正中头部,那人便倒下了。

随后就不用多讲了,十几个人全被陈大喜打趴在地上,捂头揉腿不断呻吟着。之后陈大喜放出话来:“以后再敢来陈家寨,等待你们的就是铁枪!”

村民们看到冯老四手下被陈大喜痛打,无不拍手称快。纷纷指责这些狗腿子。这伙人无奈,只好狼狈窜回。冯老四见到后,大发脾气,可又无可奈何,一个陈大喜都打不赢,何况还有这么多光脚的赤民?那只有递状子,让官府来剿杀这些恶民。状子递上去之后,知县张绍英原本打算替冯老四出头,可师爷却说道:“知县大人可曾听说过颖州的捻子?小可记得前此年姓王的苦主被捻子所杀,领头的可有个叫陈大喜的。”知县是个胆小的人,呆了半晌,说道:“也罢,颖州陈大喜,平舆陈大喜,或许是一个人呢?得罪了捻子,我乌纱可能就不保了。这事就算了吧。我们官府又不是他冯家的家奴。”于是状子就被搁置。

村民们见陈大喜打了冯老四家奴,官府又不受理这个案子。便都欢呼雀跃,认为陈大喜有本事,有能耐!出外这么多年,在外肯定结交了不少绿林好汉或是权贵,吓得知县都不敢接状子。于是大家对陈大喜格外的敬佩,格外的亲了,把陈大喜当做靠山。陈大喜趁机拉拢村民,说以后谁家有事,咱们就互相帮忙。保管以后不受人欺负。村民们更认为他有本事了!

恰逢乡里选团练,大家都推荐陈大喜。而大喜在家无事,也乐意找个事做。一则不荒废了武艺,二则好歹是个差事。混在团练里,也可以多打听一些消息,也有利于帮助村民。于是几场比武中,陈大喜以乡魁胜出。可惜,只落个小队长之职。你道为何?清朝的乡勇团练的头目,领事、统领都是以前由官家封赐,世家传袭,外人是没有机会当的。

好景不长,之前和陈大喜有过节的人在背后不断状告陈大喜。并且加上之前广西货郎的事,被人污蔑为私通“长毛”(长毛,是清廷对太平军的蔑称)。于是乡里,县里不断有人盘问陈大喜。陈大喜觉得事大,得罪了那么多豪绅,如果继续留在平舆,不一定哪天可能吃官差拿了。

于是,告别众人,辞了团练,带着老婆孩子回阜阳重操旧业,继续卖艺(实则入捻打粮)为生。

第六章 雉河集结义

陈大喜走的时候,留下老三陈双喜照看老娘。带着和儿、陈皖生、陈文、我几个人,驾了一骡子车往阜阳赶去。

出远门对于我来讲,可是头一次。我也是穷人,一穷二白的穷。穷得连冯老四都不肯租地给我。平日里,我只能靠下机关、放暗箭捉点鸟、兔子、野鸡,青蛙,鱼虾鳝鳅之类的换钱换粮衣勉强度日。不过还好,一个人吃饱就全家不饿了。我小陈大喜几岁,却和陈文同岁。这陈文却神似陈大喜,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以前陈大喜出走的时候我还小,不认得他。不过我与陈文、陈双喜却是过命的关系。平时打的野味多了,卖不掉的,也会掂给陈文,让他和老娘打打牙祭。像有一年大雪天,陈文家揭不开锅了。我原本留着过年的三只兔子两只野鸡就全拿了过去。陈文老娘朱妈妈给洗剖了,掺了些野菜什么的煮了一大锅,我们吃了几天,勉强把年给过了。所以,在朱大娘眼里,我就是他们家的孩子。这次出来,也是朱大娘要陈大喜带上我,让我长长见识,或许还能混口饭吃。

话不多絮,三天的急赶慢走,终于到地方了。唉,我以为颖州是天堂,没想到一路上看到的和平舆也相差不多。到了阜阳,陈大喜先找到了旧相识,于是我们东家住几天,西家歇几天,每天都是饮酒吃肉,好不快活!

有一天,陈大喜忽然对我们说道:“骆杰,陈文。你们感觉在阜阳怎么样?”陈文说道:“太好了,这辈子还没有这么享受过呢。”“我也是,想一直留在阜阳。”我说道。

陈大喜点了点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这段时间日子虽然好过,但我们不可能在朋友家过一辈子吧,你们也看到了。他们虽说好酒好肉的招待我们,但也有厌烦的一天。我们应该找点事做,不能再劳烦他们了。”

“哥,你不是说以前跟着他们打粮的吗?那咱们安顿下来打粮怎么样?”陈文说道。

“我也考虑过,但这只能混口饭吃罢了,发不了财。并且打粮也是有危险的,你没看到过。以前有捻子被刀捅了个透气儿,肠子都流出来了。还有的后来被日子主抓住,活活的把头割掉。你俩还小,又不懂什么武艺,哪有能力打粮?我现在还有和儿、皖生要照顾。我要是没了,他娘俩儿咋活?”陈大喜说道。

“嗯,大喜哥。我明白了。”我说道:“以前不是听你说有个叫张乐行的人来拜访过你,要你们入伙的么?咱投奔他入伙怎么样?他可是大财主,怎么着也比跟着阜阳的捻子强吧?”

陈大喜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不过,前几年拒绝了他。现在身无寸功的投奔,又拖家带口,恐怕会被人瞧不起。”

“好办,哥。咱先去雉河集安顿下来,然后你带着我和陈文在街上明着卖艺,背地里注意着张乐行的举动。到时候在他面前露一手,让他不敢小瞧咱,再如此如此......”我说道。

“哈哈,你小子真是人小鬼大。嗯,就按你说的做吧!明天我也摆一场酒请阜阳的弟兄喝,后天出发去雉河集!”陈大喜说道。

暂且不讲后话,先讲一下张乐行这个人:

张乐行,一名洛行,乳名香儿,别名老乐,清廷蔑称为“张落刑”。安徽涡阳雉河集西北张老家村人,出生于豪绅地主家庭,早年开糟坊、粮行、赌局,又结党贩运私盐做“盐趟主”。在贩运私盐时,常与官府发生矛盾,遂集众成捻,进行自卫,并支持农民抗粮、抗差、吃大户的斗争。。少时略读诗书,后在家务农,兼与他人合开作坊,经营杂货。张乐行为人宽厚,仗义疏财,爱管不平,视恶如仇,深受贫苦百姓尊敬。咸丰二年冬十八铺捻股在雉河集聚义,推张乐行为首领,歃血为盟,祭旗举事,成为抗清主力。1852年,皖北饥荒严重,张乐行与龚得树等率捻众万余人起义,在苏鲁豫皖交界广大地区活动,声势迅速扩大,各地捻众纷纷起义响应。1855年秋,各路捻军首领云集雉河集(今安徽涡阳县),成立联盟,推张乐行为盟主,号称大汉永王。组成捻军,建立黄、红、蓝、白、黑五旗军制,扩大队伍,积极活动。1857年,张乐行率捻军与太平天国陈玉成、李秀成部队会师,被封为成天义,任征北主将,后改封沃王。与太平军并肩战斗,使清政符大为恐慌,先后派胜保、袁甲三等人镇压捻军。1863年,僧格林沁围攻雉河集,捻军遭受重大损失,张乐行在涡阳义门遇害。

张乐行虽出身地主豪绅之家,家境较富裕,由于他"贵义轻财"、"江湖亡命多依之",家境逐渐败落贫困,最后只好"贩私盐以食"。当时清廷将全国划为十一个盐引地区,为垄断盐价,规定一个地区只能销售某种食盐。长芦盐区与两淮盐区壤地相接,"芦盐味鲜,淮盐味苦",而且芦盐只有淮盐的半价。"居民利食私盐",因而皖豫交界一带,贩运私盐的活动非常活跃。张乐行从事贩运私盐后,很快当起了包运私盐的盐趟主。张乐行包运私盐,深得参加贩运私盐活动的穷苦农民的拥护,投靠他的私盐车越来越多。张乐行包运的私盐车多了,保运费收入日增,渐渐他手下汇聚了一批出名的枪手,最出名的有十八人,如张德才、杨春、司马永等,这些人后来成为捻军的中坚力量。由于张乐行的力量强大,连缉私的盐巡也不敢轻易与之交锋。据说,当时只要盐车上挂着张乐行的"义裤腿",一般都通行无阻。

张乐行深受人们的爱戴,除因其仗义疏财外还因为张乐行会办事,是个能"成事"的人。张乐行身材高大,腰有点弯,就是所谓"麻虾腰",脸上有几点白麻子,平时寡言少语,但是遇到问题时,他又勤于思考,处事果断。那怕是在突发的事故面前,他也能镇定自若。因此他身边的人都十分信任他。据说有一次清兵前来抓他,有人得到消息,急忙告诉他"清兵来了"。他置若罔闻,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了一会,又有人来通报,"清兵到庄子外面了。"他依然如故,不当回事,直到清兵走进庄子,快到他家时,他才挎个粪箕子,大摇大摆地出了庄。

不谈喝酒之事,也不谈路程远近。到了雉河集,我们租借了干店两间房。然后就打听张乐行的住处。接连几天,大致了解了张乐行的出行,便选在张老桥头摆摊。这里是个小集,逢集的时候也是很热闹的,比起平舆街稍强些吧。接连摆了几天摊,陈大喜把流星锤耍的是呼呼乱飞,每次都赢得无数人的喝彩。可是得到的赏钱却是很少,还不够我们住店吃饭的。不过赚钱不是目地。我和陈文不懂武功,不过农村的孩子身体壮,陈大喜就临时教了我们一些跑江湖耍把戏的手段,蒙骗着表演胸口碎大石之类的节目。

这天,我们远远的看到张乐行领着一众人朝集上走了过来,我朝陈大喜使了个暗号后。陈大喜放下流星锤,整理好放到皮囊里。然后拿出杆铁杆,开始飞舞起来。我是看不懂这些,只是觉得陈大喜好厉害的,把一条枪耍的神出鬼没,枪头一会朝上,忽一下就转到了别处。大喜哥正卖力耍的时候,张乐行他们一伙儿人果然停住了脚步。

只见张乐行急促身材,生得非常干练,约摸三四十岁的样子。目不转晴的盯着陈大哥使枪。时不时还发出喝彩之声。这时,陈大喜更加卖力了。而张乐行的随从却嗤之以鼻的神态。

一套枪耍完,陈大喜不喘气不脸红,咣当一声把枪放到地上,抱着又拳道:“小弟路过宝方,失了盘缠,耍些小技博大家一笑,希望大家可怜可怜外乡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说完,陈文马上端着盘子朝张乐行他们跑去。

张乐行看了看,伸手抓出一两银子扔到了盘子里。此时,我看到陈文的眼都直了。出手太阔绰了!陈文一边点头致谢,一边向别人要钱。这时候,张乐行随从中有个大汉叫道:“雕虫小技,哪来的骗子,敢接张大哥一两银子?!”叫完,伸手就要讨回那块银子。

未等张乐行开口,陈大喜一步抢先道:“这位好汉,外乡人日子不易,上有老下有小。即是这位官人赏给小人的,您何苦夺了去?”

你看吧。按理讲,跑江湖的是不能这样抢话的,至少要等主家发话了,这跑江湖的才能插嘴。而我们意在张乐行,根本不是为了这块银子,所以陈大喜抢了话头。

“别说夺了你的银子,就是夺了你的命,你敢放个屁?”这大汉叫道。

“这位好汉,你刚才说我这是雕虫小技,不如我俩比试一场如何?如果你赢了,银子你拿去,我就此离开雉河集。如果你输了,银子归我,如何?”陈大喜笑道。

这大汉听闻陈大喜说出此话,小瞧自己,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他。一个鹞子扑天,就跳进了圈子,随后便摆起了架势。陈大喜也摆也架势,那大汉已经一个飞踢到了陈大喜跟前。我正为大喜哥捏一把汗,只见陈大喜右手一抬,便把那大汉的腿挡在了头前。随后那大汉一拳便打在陈大喜脸上,陈大喜却轻轻的一扭头,化解了拳攻。

随后,陈大喜紧退两步,也打出了几个套路,唬得看热闹的声声叫好。那大汉见陈大喜卖弄,也耍了几路拳法,然后借着劲儿直扑陈大喜,却被陈大喜迎着膝盖就是一脚,那大汉应声单腿跪地。陈大喜后退两步,等那大汉站起来。那大汉此时已经满脸通红,大叫着冲了过来,却被陈大喜顺势带着胳膊,蜂腰一转,同时右脚勾住大汉左脚,顺势往前一提。那大汉便又倒地。看来胜负已经分出了。我正高兴着,没想到那大汉竟捡起地上陈大哥的铁枪,猛的站起来就朝陈大喜剌来。陈大喜急忙闪躲,赤手空拳的与这大汉过了几合。这大汉也是个会使枪的主儿!翻腾扑拿一点儿不输陈大喜。正在为陈大喜捏一把汗的时候,那大汉持枪又剌了过来。

只见陈大喜精神一振,不慌不忙,瞅准空隙,躲过枪头,一脚踹向那大汉的腹部。只见那大汉被踹得飞了出去,砸向围观的人群才停了下来!细看时,那大汉满脸是汗,疼得面部都变形了。此时,张乐行的随从抽出各种匕首朝我们扑来。

这时,张乐行急忙制止了他们,命令他们着几个人抬大汉去医馆。随后,朝陈大喜抱拳问道:“这位好汉,身手却是了得。敢问尊姓大名?”

陈大喜急忙抱拳说道:“小人是汝宁府平舆街人,贱命唤做陈大喜。”

“陈大喜,你就是陈大喜!”张乐行大笑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原来你就是前几年阜阳有名的陈大喜!你想得我好苦!我让侄子请你们,你们不来,如今却如何来到这里?”

陈大喜把往事一一叙述,并拿出张宗禹赠送的流星锤。张乐行道:“刚才那人是我的总教头,真是徒有虚名了。兄弟若不嫌弃,我愿与你结拜为兄弟,你们留在我这里与我做个总教头如何?”

当然,这正中我们的下怀,没想到的是张乐行这么个大英雄,竟然与我们陈大哥结了兄弟。我们是陈大哥的兄弟,自然的,我们也成了张大哥的兄弟。以后在这里日子就好混了!

第七章 捻军盟主

1852年,安徽省亳州市雉河集(涡阳县张老家)。四更天光景。张家大院,灯光通明。

“哥,我饿了。”我眼巴巴的看着陈总教头。

“饿!就你知道饿!”陈大喜白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现在天灾人祸的,到处都在闹饥荒。咱们一日三餐多亏张大哥照顾,才不至于挨饿。你既然饿了,过会儿散给灾民的窝窝头蒸好了,让你多吃两个。”

“骆杰饿了呀,别吃那窝头了。我房里有好酒好菜。这样,今天我做东,请骆杰和陈叔吃顿好的,如何?”一位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年轻人说道。

呀!听声音就知道是外号小阎王的张宗禹(清延蔑称为张总愚)。这张宗禹是张乐行的同族侄子,是个大财主的儿子。家离此七八里地远,有良田千余亩!喜读诗书,心存民族革命意识,不愿被满人统治,不得已参加科举,必然胡混过关。孔武有力,却又时常静如处子。平日说的话,听起来十分的玄妙。但这不是我所能理会的。我只知道,他在砦中,大家都非常喜欢他。因为他总是急人所急:没衣服的送衣服、想吃喝的送吃喝、受了伤的送医药、心里难受的给予开导等等等等。很有宋时及时雨宋公明的味道。这段时间在此居住,是因为和他的老顽固父亲张富新因为些许事情闹得水火不容,不得已,前来投奔张乐行。

“行!好久没痛快喝过了!”陈大喜说道。听陈大哥这样讲,本来眼巴巴的我瞬间觉得一块儿石头落了地。为什么?是怕陈大哥不让去!陈大哥会饮酒,但饮酒太猛烈,在平舆街时曾饮酒失手把人家打的重伤,家里赔了好多钱,让本来贫困的家又雪上加霜被和儿嫂子痛骂了几次。所以,陈大哥一向不饮酒了。

而我,无牵无挂的跟着陈大哥。虽然每天学习骑马射箭,练习武艺研究机关,但每天有口吃的呀,不至于像村里人一样饿死就好。只要有吃有喝,头都可以让别人砍!没办法,饿怕了。再看看周围的兄弟,哪个不是因为饿才出来谋营生的呢!

不知道陈大哥和张宗禹两人谈了些什么,我也无心去听。我只知道,整只的鸡被我吃了,猪头肉和香肉也各吃了大半盘,三坛老米酒有大半坛在我肚里。吃的死撑,喝的天旋地转。耳朵里只传来什么集结、聚义......

话分两头。

1852年(咸丰二年)4月5日,太平军从永安突围兵力,北上攻打桂林城,但没有打下来,然后撤军北上,在全州蓑衣渡遇到清军江忠源部队的拦截,6月3日南王冯云山被清军炮弹所中身亡。5月19日,太平天国部队进入湖南,6月打下道州、8月郴州,得到大批的人马补充,之后,便继续北上反清。同时,由萧朝贵率领的一枝人马,于7月,攻到长沙南城门下,但是却遇到清军从所未有的顽强抵抗,数月围城不克。西王萧朝贵听说长沙兵力空虚,便不以为然,率领轻骑兵攻打,于9月12日被清军的炮弹所中身亡(留下遗霜洪宣娇),清军得到萧朝贵尸体,辱尸后焚烧。让太平圣军非常的震惊,认为不堪一击的清军竟然如此的厉害。洪秀全、杨秀清听到消息后,急忙率领主力军来到长沙城,但为此已晚,清军援军已到,于是便撤围攻克了岳州。12月,攻克了汉口和汉阳,扩充大军至50余万,号称80万大军。

太平军入湘后,湖南省清军大多官兵望风而逃。与此同时,默默无名隐居乡里的左宗棠和曾国藩在郭嵩焘的劝说之下,出山建功。

而我们,前段时间也刚刚参加了一场大的战斗:张乐行的族侄张德才被永城县抓走,张乐行、龚德树、苏天福等众头领带着我们一万多捻子拳民围住了永城县,经过打斗,成功的劫狱救出张德才等人。这让我和陈大哥感悟很深。人多,就是力量大!现在连官府都被我们打败了,要给我们商量着来!要按我们的要求去做事!

1852年11月。天气越来越冷了。大家也都忙碌了起来,现在,我才知道那次喝酒陈大哥和张宗禹谈论了什么。因为清延压迫严重,又加上天灾人祸,之前有叫太平军的一伙儿就开始造反,到处杀贪官,分田粮给天下人。现在,山东、江苏、浙江、安徽、湖北、河南等地的捻军也纷纷起义。冯金标、张凤山等十八路捻子在雉河集歃血为盟,挂杏黄大旗起义抗清,安徽张乐行大哥被推举为捻军盟主。

这段时间砦里砦外都是人山人海。无论白天黑夜都是灯火通明。各路大哥们每天在营内开会议事。而我们这些小人物则每天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这天陈大喜哥哥找到我。向我说道:“兄弟,你看到那些大哥们了么?”

“看见了。牛气得很。”我说道。

“哪里牛气了?”陈大喜又问道。

“先不说他们吃的是精肉,喝的是好酒。你看那穿的,戴的。渍渍......你看他们拿的那利刀,我很想一把呢!”我说道。

“难道你没看到他们出入都带着很多手下,一呼百应的神气样儿?”陈大喜说道。

“哥,我看到了。唉,我也想带一大群小弟,一呼百应,可是我没有钱呀。没有钱谁会跟我当小弟?”我说道:“我现在就很满足了,整天有酒喝,有肉吃。但是,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真的想带一大批人威风威风,吓唬吓唬平舆的王绿帽子!还让他叫狗腿子打我!”

“兄弟,这事简单。我可以做得到。另外,再告诉你件事。我们的人头可能要掉了。”陈大喜小声向我说道。

第八章 决意辞行

看着陈大喜那严肃的表情,惊得我手里的酒碗都差点儿掉在地上。陈大哥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他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事实存在的。他绝对不会骗我。当然,也不会骗我们这群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我回了回神。轻声的问道:“大哥,现在正是你结拜大哥张乐行盟主风声水起的时候,你何出此言?”

“兄弟,你要知道张大哥干的是什么勾当?是造反!造反不旦要杀头,还要诛九族的!要凌迟处死,一刀一刀的把肉全割掉。懂吗?”陈大喜的眼神变得恐怖起来。

“我知道呀。可是被剐了,也比饿死强呀。跟着你来到安徽,我们这几个穷弟兄吃了多少肉喝了多少酒?穿了多少好衣裳?你看嫂子以前饿的,又黑又瘦的。现在呢?不是白白胖胖了?”我说道:“再说了,要是咱们没有出来,这会儿早饿死在陈家寨了吧!你看咱寨里的陈树奎,他全家饿死的时候惨不惨?这段时间隔三差五的有酒有肉,这辈子我还没有享受过这种生活,就是那皇帝佬儿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我骆杰是赚够了。就是现在剐了我,我都不后悔。”

“好兄弟。那你的意思是敢造反?不后悔?”陈大喜继续问道。

“不后悔!陈大哥,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坚定的回答道:“当然了,要是能让我也收一群小弟,过过当老大的瘾,那就更好了!”

“行!我的好兄弟!我也看出来了,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了,必须要走。”陈大喜说道:“前段时间在永城县,你也应该知道。那官府被我们围了,守军屁都不敢放一下。当官的与张老乐他们几个谈判:我们要求放人,他们便放人。我们要钱要粮赏众弟兄,县里马上就给办了。清朝也就是这样了。太腐败,太无能。只要人多势众,那大家都能有个好前程!”

“看我们现在。虽然做了个武术总教头,但毕竟屈居人下,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兄弟。再说了,张老乐大哥被周边省的捻子推举为首领,你以为是好事么?”陈大喜顿了顿,接着说道:“张大哥是个什么人?人家家里千亩良田,百间店铺,各种黑道白道的生意遍布几个省。就是不造反,也几辈子吃喝不尽了。虽说和别的大户有些矛盾,但谁敢惹咱张大哥?真惹恼了,张大哥这么多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江湖道义吧,亦或许是被人利用,推举个什么捻军盟主。这下好了,不造反也得造反了。”

陈大喜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当盟主自然是好的,听起来非常的威风,在江湖上行走,以前不给面子的现在也要给几分面子出来。可是盟主就是个名称罢了。你要是调动或是管理外省的捻子,你看他们哪个理会张大哥?唉,这个名头只是虚的罢了,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再说了,有好处的时候,盟里所有人都要分吧。可是有了难,有几个会出头帮忙的?再一个,枪打出头鸟,张大哥现在名声大了,如果清延真的找事儿,那自然第一个抓捕张大哥。虽然说清军都是酒囊饭袋,但架不住他们有洋人的火器呀,听说太平军的王爷就是被火炮打死的。太平军是什么人?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主儿!”

“那大哥,我听人家说,朝延看到哪伙儿人强了,镇压不下去的话,不都是招安么?给个大官儿做做。”我说道:“我看过水浒传,宋江他们不也都被封官了么?”

“傻!你既然看过水浒传,那也应该知道宋江的结局。最后不是被皇帝毒死了吗?还有花荣、李逵、吴用、卢俊义不都死了?”陈大说道。

“那朱仝、关胜做了官,不也是善终?”我问道。

“人家本身就是军官好吧,祖根儿都是官家的人。你再看看跑江湖的那些个人,有几个好下场的?不是招安后黑吃黑死了,就是看破了形势拿钱财跑掉。”陈大喜说道:“咱们张大哥现在也是一样,骑虎难下了。”

“那张大哥势力这么大,你说有没有可能以后做皇帝?”我问道。

“很难讲。中国还没有姓张的皇帝呢。”陈大喜又喝了一大口酒:“张大哥如果真做了皇帝,我至少也是个王爷!哈哈!”

“那咱们还走么?留在这里慢慢等呗!”我说道。

“傻兄弟,说了一晚上你还没有明白啊。”陈大喜唉了口气:“你的理想是什么?不要跟我讲吃肉喝酒,谈谈你最想要,最想做的生活。”

“不怕大哥您见笑。我的理想很简单:我最想要钱,想当个大财主。家的大宅院,有好多仆人婢女老妈子,有好多田地,每年收好多租子。我呢,每天就带着一大群狗腿子去调戏良家妇女。”我说道。

刚说完,我的头上就吃了重重一个毛栗子!我的陈大哥,下手这么重!“小王八蛋,你也这么坏!你这样的理想,和现在平舆那些地主老财贪官坏人有什么区别?”陈大喜骂道。

“大哥,我错了。我是开玩笑的。”我急忙认错:“我理想其实是做一个将军,保卫着穷苦人不被欺负。又或是做包青天,在平舆街办个开封府,也找公孙先生展昭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这样的人保护着我杀尽贪官!”

“这还差不多!”陈大喜笑道:“不做拳头或棚头,你有机会受到招安做官么?又或是一没有手下,二没有战功,以后张大哥做了皇帝,也不好找他要官儿做吧?”

“是的,陈大哥。你最多是京城八十万禁军教头加外姓王爷,可能还没有封地。我最多是个王府总管吧!”我笑道。

“哼哼!总管倒是有可能!并且还是皇宫大内的~~~太监大总管!”陈大喜大笑道:“看你还调戏良家妇女不!”

“哈哈!大喜哥,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啊!这么多年第一次听你开玩笑呢!”我也被逗笑了。

“废话不多说了。你也愿意回平舆,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就找张大哥辞行!”陈大喜说道:“早点睡,明天等我消息!”

第九章 和店关卡

因为饮酒宿醉,第二天陈大喜敲我房门的时候,我才挣扎着起床。一见面,大喜哥就兴高采烈的告诉我:“兄弟,张大哥让咱们走了。”

我不由的心头一紧。按理说,张大哥让我们走,我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心里却有一丝的担扰和失落。失落的是离开之后,便没有这天天睡到自然醒,随便去武场练练便能衣食无忧的生活。这种享福的好日子,就是村里的财主也没有啊。财主也得每天管理生计不是。担忧的是张大哥为什么这么爽快的答应让陈大哥离开?按理讲,现在正是用人之计,张大哥应该极力挽留才对。这随便说一下就让走,莫不是张大哥早烦我们了?我想起水浒传里武松在柴大官人家的事情。兴许人家早就烦我们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让我们走罢了。

我把心里的想法给陈大喜说了。陈大喜说:“莫担心兄弟。以后日子可能会苦点儿,但也不至于不干活就要挨饿了。另外,我是这样劝说张大哥的:我给大哥讲,咱们现在虽然造了反,竖了大旗,讲起来也有十八路人马了。可要是按造反来讲,人还是太少。像太平军,动不动就几万人十几万人的。从广西到湖北,一路上不知道又收了多少兵马,才能成此大业。我们现在在安徽虽然很厉害,但是在周边省人手并不多。而我们现在又不能攻城掠地,仅能自保。我们财力有限,更谈不上招兵买马聚集安徽。所以我想回平舆开拳棚,先吸收大量的会众,待时机成熟,也竖起捻军大旗,共同反清。就像张大哥以前那样,先拉拢一批人。平时韬光养晦,聚集钱粮。需要的时候,就起义!张大哥听我说完,非常的开心。当下就应允了此事。同时也告诉我,他也会派人到周边各地去做同样的事情,以求以后发展壮大,有个保证。”

“另外,张大哥送了咱们三辆马车,黄金一百两,雪花白银一千两,其他路上吃的用的一切都有安排。只待晚上吃个送行宴,便可以随时起程了。”陈大哥眉飞色舞的讲道。

啊!这么多钱!别说一千两了,我这辈子连五两的大银都没见过呢,在安徽这么久,张大哥也给我发过银子,不过加起来也就二两多放在箱子底儿。从小长这么大,使过的就是铜钱罢了。银子从来没有用过。要知道,一只卤鸡才二十几文钱!哈哈,果然以后可以衣食无忧了。

当晚陈大哥和张大哥一同吃酒,我们被安排在别处吃酒。次日一早天不亮,便被喊起来。向平舆出发。雉河集离平舆很远的,我们带着自己的衣物细软和张大哥的赏赐坐着马车倒也舒服(之前可是一步一挪的走着去的!)。话不烦叙,在外走江湖免不了风餐露宿的,不过还好,两天光景,已经到了和店。和店是河南和安徽的交界处,属平舆管辖,到了这里,再有半天就可以到家了。

准备过关卡的时候,我们的马车被和店巡查给扣了。只见那巡查头目横着眼睛瞪着陈大哥说道:“哪里来的人,为什么来汝宁府?莫不是贩私盐的!”

陈大喜满脸陪笑,向那巡查使解释了一番。那巡查只是怒目相向,要扣下我们的马车。我心里一阵紧张,车里带这么多钱财,要是被扣了,那还了得?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你莫道他们是官兵,就会讲理,不会无缘无故扣老百姓的钱物。他们可是不讲理惯了的人,随便一个罪名便扣了钱财,甚至要了人命!

陈大喜见状,赶忙掏出一两银子趁人不备塞到那巡查使手里。那巡查使手里握了银说道:“看你们也是咱汝宁人。远道回来也不容易,要么晚上我请你们吃一杯权当接风?”说完,又扭头看了看别的小巡查。大喜哥心领神会,马上又取出一吊钱,当着大伙儿的面说道:“兄弟们为了咱平舆的保卫辛苦了。理应我请客才对。小小一吊钱,请大家吃一杯,还请见谅。”

那巡查大人使了个眼色,让旁边的小巡查收了铜钱,便放了行。

等马车走得远了,我叹道:“娘的。这一下子一两银子又一吊钱没了!他们来钱也太容易了吧!这钱够我半年花的!”

“哼!没办法。现官不如现管。想我堂堂捻军总教头,今天也虎落平阳被犬欺!”陈大喜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么多钱,老子以前跑江湖的时候,忍饥挨饿三个月也赚不了!没办法!谁让咱车上有这么多细软呢!”

“以后再讲,这个钱早晚我得十倍的讨回来!”大喜愤愤的讲道!

到陈家寨的时候,才刚刚下午。安顿好陈家嫂子等家眷,收拾好细软,天也就黑了。舟马劳累了几天,没好意思让嫂子再给我们做饭。我们几个便两两儿一对儿骑了马,离了寨子往北走,沿着小清河一路朝月旦评出发。你道去干啥?自然是去街上好好喝一杯!

可不想,这一喝酒,竟然又喝出事来。

第十章 路遇苦主

几个人腰里揣着钱,骑着高头大马去喝酒,那神气自然不用多加形容。没想到我骆杰也有今天!不说是祖坟冒了青烟,也当是穷鬼被赶出了家门。喝酒的事无需多提,自然是好酒好肉铺了满桌子。一伙儿人喝到三更天才尽兴而归。

我们哼着枪挑小梁王,任由马儿慢慢前行,好不快活。走到张家楼的时候,看了一位老妇人在路边烧着黄纸,哭的好不凄惨,路边席子里卷着的死人双脚正露在外面!晦气!真是晦气!我一边念着元享利贞,大吉大利。一边儿移马想绕过去。

“大姨(对老年女性的尊称),人生不能复生,就别哭了。”陈大喜醉醺醺的说道。

哪曾想,不说话还好,说话之后,这老妇人哭的更大声了,一边哭还一边儿嚎道:“我可怜里儿啊,没享过一天福......贩点儿盐就被官府打死......没钱......有钱不至于打死......”我们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也听出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仔细看了那卷尸体的席子。果然,席子下边有血水渗出。看来那尸体的主人果真是被打死的!

“大姨,这样。你给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你出这口气!”陈大喜说道:“你看我们,都是跑江湖的,专管这不平事儿!”说完,抽出了佩刀。

一是喝醉了酒,二是要借着酒劲儿在人前显摆。我们也纷纷掏出长刀短匕。老妈妈哪见过这阵势!立刻就止了哭,拉住陈大喜把事情讲了个大概。

原来这家人姓李。死者是老妈妈的儿子。家里贫穷,没有什么土地,全靠儿子出苦力养活一家人。但是穷人太多,做苦力竞争力也大,时常是一家人一起挨饿。这李兄弟没办法,只好挺而走险,和一伙儿人趁夜色去安徽太和、沈丘贩点儿私盐养活家人。可不巧,昨天背了些盐走到和店的时候,被缉盐巡查抓获。他们一伙儿人跑得跑,跑不掉的就出钱行贿巡查。而这李家兄弟没有钱,愿把私盐留下。结果被巡查打了几个耳光。这李家兄弟挨了打,也不敢造次。只能默默受着。没曾想,就因为挨打时看了巡查一下,被巡查说图谋不轨,意图报复。几个巡查上去没轻没重的就给活活打死了!打死人之后,把人扔在路边灌渠里。这伙儿盐贩也讲义气,把尸体给背回来了。

陈大喜听说,对老妈妈说道:“大姨,这个仇我替你报了。三天之内,会有人给你送钱送棺木来。这是半吊钱,您先拿着。”老妈妈伸手接了钱,千恩万谢。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陈大喜:“哥,你真准备替她报仇?”

“骆杰,你忘了今天那一两银子一吊钱了?”陈大喜说道。

“当然记得,这辈子都忘不了!”我愤愤道。

“还是和店那伙儿巡查。这伙儿人仗着在豫皖边境巡查的便利,没少赚黑心钱。我要他们全吐出来!不死也得扒掉他们一层皮!”陈大喜说道。

“哥,那个巡查点儿,好像有不少人呢!咱们几个人恐怕打不过吧!”我说道。

“不怕。没防备的就怕遇到有准备的。我这边安排一下事情,搞他个突然袭击!事情一定能够成功!”陈大喜胸有成竹的说道:“你们几个,天亮之后,按我的要求去做。骆杰和陈文,你俩去乡北唐庄找我的几个朋友、杨可行,你带上我的书信去城里铁匠铺找我兄弟李大贵拿几十个红樱枪头回来。吴天,你负责去买十担酒,两头猪、两腔羊、瓜果蔬菜,顺便把陈家寨岳厨子请来。我自己再去找找旧相识聚一聚,明天晚上我要大摆宴席!”

嗯。看来陈家哥哥果然已经想好计策了。

第十一章 陈家寨小聚义

天不亮,陈大喜已经把我们都喊了起来。我们几个分头行动。于路无话,我顺利的把唐庄的几位哥哥都请了过来。另外,他们又喊了几个和陈大喜相识的好朋友一块儿来赴宴!

陈家寨,陈家院里院外一片忙碌,杀猪剁肉的,宰鸡杀鸭的,支火烧柴的,清洗蔬果的,蒸窝头儿煮粥的,搬桌子借椅子的满满的全是人。当然,不能让乡亲们白忙活,有一腔猪一腔羊加上细粉木耳等等土货煮成了大锅汤,还有蒸的窝头是分给寨里乡亲吃的。当然,乡亲们也有送来野兔、斑鸠、野鸡、河鱼河虾的。这要是放在过去,娶亲招待客人的排场也不过如此了。大家都称陈大喜在外面发财了,忘不了乡亲,真是好人!

忙乎到下午,宴席正式开始。乡亲们安排在院外坐定大吃大喝。我们和陈大喜的朋友们坐在院内和屋里也大喝起来。喝到天黑,外边的人散得差不多了。陈大喜说道:“感谢众兄弟给我面子,今天来赴宴。实不相瞒。我在安徽做了捻军盟主的枪棒总教头,盟主张乐行看得起俺,与俺结拜为兄弟。俺现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盟主兄弟。他日张大哥登基坐了皇帝,俺就是外姓王爷,少不了封官加爵,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那都不是事儿。”

众人纷纷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当下就有十几个人要求陈大哥给予引见,想去找张乐行谋个差事干干。陈大喜笑了笑,吩咐我把内屋门打开。我打开之后,只见黄金白银摆了一床!大家看到之后,眼睛都直了。这下更加的露出羡慕的神色!陈大喜说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俺张大哥让我回平舆来,拉人入棚。这些个都是赏钱。兄弟们如果没有好的出路,可以和我一起入捻,在平舆积极拉人入伙,到时候大家都是有功之臣,少不了封官赏钱!”

“我们愿听陈大哥的!”众人纷纷叫道:“我们天天饿不死,也吃不饱,每天受着窝囊气,早就想干大买卖了。要是陈大哥愿意,就收下我们吧!”

陈大喜见众人都有入伙的心,便让杨可行从床下取东西出来。你道是什么?原来杨可行那边的红樱枪头早就准备好了,寨里的王木匠早已经削好木棍把枪头给装上了,密密麻麻的摆了一床底!

数了数,整整有三十根!你道李大贵一个铁匠为啥有那么多红樱枪头?原来李大贵也喜欢摆枪弄棒,曾经受过陈大喜的枪棒指点,所以时常打造一些兵器放在家里。这时候李大贵从人群里挤出来说道:“兄弟,我家里还有十几把刀要不要一起拿来?”

陈大喜道:“谢谢兄弟,咱现在还用不到大刀。以后慢慢理会。我丑话说在前头,现在各位愿意入伙,我却看有人不想加入。我不勉强,愿意跟着干的,就一起干,不愿意干的,回家好好养活老娘。怎么样?别喝了点酒就义气用事。”

当下,有三十几个人站了出来,纷纷叫道:“愿意跟着大喜哥哥!”

继续喝酒,继续吃肉。二更天光景后,酒足饭饱。陈大喜说道:“不是兄弟我不相信各位。但,凡是做大事,就不能思前顾后,加入捻军是犯大法的,杀头都有可能。古有投名状一说,我刚好手里有个买卖,如果众兄弟不嫌弃,我们一起把买卖做了,算是给张乐行盟主纳了个投名状。亦可以让众兄弟发笔小财,至少每人一两银子!怎么样?大家有愿意去的么?”

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他们真的愿意去。除了几个看起来油头滑舌的、面若木鸡的说还有活儿要干,不愿意去外。别的人都愿意去。

陈大喜见状,便让几个不愿意去的先回了家。当然,走之前,家里的各种酒肉也让他们带了点儿回去。

剩下的三十几个人议论纷纷,不知道大喜想做什么事情。这时候陈大喜说道:“现在咱这些个人中,有十几个人是贩私盐的吧。和店关卡你们也都熟悉,也没少吃过他们的苦头。昨天有个老姨向我苦诉,说儿子被关卡巡查兵给活活打死了。你们知道么?”

“我们怎么不知道!李家的事情整个平舆的私盐道儿都知道的!”其中一个人说道:“我们是敢怒不敢言,整天吃这些巡查的哑巴亏!”

“他们这些年来,捞了不少油水。可没少打骂咱们贩盐的兄弟!”另一个说道。

“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干他吧!”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痛骂了起来。

陈大喜挥了挥手,大家静了下来。“我准备去教训教训他们!”陈大喜说道:“众兄弟,兵贵神速。如果各位真的愿意去,那我们现在就出发!杀他个措手不及!”

第十二章 击杀巡查

现在就出发?大家是酒足饭饱了,可是陈家寨到和店可有足足五十里路程呀。这要去走到地方,天也亮了,人也累坏了!

陈大喜笑了笑:“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如此如此......”原来陈大喜哥哥白天的时候向别人又借了几个驴子车、骡子车,加上我们的马车,拉三十几个人完全没有问题!带上家伙儿,立即出发,一路无话。

约摸四更天的时候,已经到了和店边缘刘店庄。大喜哥哥安排几个人藏在村外槐树林中看着车马。七八个人背上装满黄土的布袋,假冒运私盐的贩子从官路大摇大摆的朝关卡方向走去。而另外十几个人拿着红缨枪,从庄稼地里悄悄的跟着他们后边。

离很远,就看到关卡灯火通明,隐约可以听到巡查吆五喝六的在吃酒。我的心里很紧张,手心里全是汗,紧紧的握住红樱枪。毕竟,上次在永城我们有一万多人,不怕官府。而现在我们只有二十几个人来到关卡,真怕打起来,我会吃亏!

他们几个盐贩子快走到关卡的时候,被巡逻兵给拦住了。大声骂道:“反了!反了!你们还真是臭老鼠敢给大花猫拜年!自寻死路了哩!”只见那几个贩子停止不前,等待巡逻兵前来。六个巡逻兵手里抽出佩刀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只听到一个假扮盐贩子的兄弟骂道:“干你娘!老子就是反了!把以前压榨老子的钱退回来!老子封你个在太监总管做做!”

巡查兵哪里听过这话?平时都是他们打骂别人!一听到这话,果然大怒,掂着佩刀快步跑向盐贩子。这几个小子扭头便跑,边跑边骂。众人的骂声引起了关卡里面的注意,只见熙熙攘攘的拥出来二十余人,都掂着长枪短刀的!

而我们,此时有十几个人已经绕到关卡旁边,就在关卡旁边的地里埋伏着!头先的那七八个贩子跑到前边后,我们接应的兄弟马上扔给他们红樱枪来。然后他们十几个人掂枪调头便朝冲向他们的六个巡逻兵跑去。

六个人正往前追赶,忽然看到前边他们汇集一处,并掂着枪冲过来,不由得吓的一楞。正准备逃跑时,听到后边巡查兵赶了过来,便楞了头,朝我们的人直冲过来。而我们的人也瞬间冲到他们面前。不多说,短刀自然比不上长枪。刀光剑影的一刹那,便传来哭爹喊娘之声!

仔细看去,却是那六个巡逻兵,早已经有三个倒地,而那盐贩正把枪头从肚子上拔出来!另外有两个被扎中了大腿,便扔了佩刀,撒了疯似的往回逃。再看后边,一伙儿人提着长枪杀将过来。由于夜黑,只看到人头涌动,却不知有多少人马!唬得那从关卡里出来的二十余人拔腿就跑,顾不上乱草臭水,飞似的往田地里跑去。

只见一个人猛跑几步,跳将起来,手里的长枪飞了出去,正中一个官兵的心窝!那官兵应声倒地。其他官兵看到这个人被一枪扎中心窝,哪里敢救,此时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飞野似的朝南边的庄稼地里逃窜。

我们正在追,只见那使飞枪之人发了令,要我们穷寇莫追。那人正是陈大喜!

清点人数,我们都在。只有一个人因为吃力过猛,自己摔倒脸擦破点儿皮外,其他人都毫发无损。于是捡起巡查的佩刀,朝关卡走去。关卡里灯火通明,满桌的酒菜已成狼藉,大喜掂过酒壶猛喝了几大口。便下令翻查关卡。呀!收获还真不小。获得白银一百一十五两四钱、铜钱五吊多!粮食一担,蔬果半担,各种兵器,衣服一大堆。还有油盐酱醋茶之类的统统拎到门外。随着一声忽哨响过后,我们的车马便驶了过来!

把东西装车,陈大喜下令放了火,烧了关卡。然后下令回家。自然,那被杀人巡查身上也早有人检查过了。值钱的全都拿走了!路上,有人问道:“大喜哥,咱现在杀了人,张盟主肯接纳了么?”

“哈哈,肯!”陈大喜笑道:“杀人还是小事儿!你们有想过今天杀过人之后,官府明天就会捉拿我们么?”

陈大喜说完,大家才都感到害怕!为啥现在才害怕?因为喝了酒呗。酒壮怂人胆。现在经过战斗,酒早都醒了。才担心官府会追究!

第十三章 开立拳棚

“众兄弟不用怕。趁夜色快点回家,等天亮之后,自会有救兵到来!”陈大喜显得非常胸有成竹。一路无话,到陈家寨之后,每人分得五两银子。剩下的钱和粮食等陈大喜央了个人送给李家老妈妈。兵器就由陈大喜留下。衣服由众兄弟挑选了拿去。每个人都非常的开心。说什么年年向官府交钱,竟然还有官府给咱钱的时候了。一夜无话,大家怕官府追究,都和衣而卧。

挨到天亮,陈家门外有人大喊陈大喜名字。陈大哥喜出望外,喊大家道:“起来,起来,官府给咱送钱的来了!”

官府给咱送钱?没有听错吧。应该是官府要咱命来了才对吧。大家听到呼喊,一时间不知道深浅,赶紧爬起来,拿刀的拿刀,拎枪的拎枪。然后一块儿涌出门外。只见门外那人竟然是安徽的捻子张兴奇!身后还跟有几个骑着马的人。

陈大喜朝他们拱了手,便喝令我们全伙儿上马车去乡里街上。我们都很纳闷,这安徽的朋友啥时候来的?去乡里干什么?我们这几十个人哪里是乡里的对手。乡里团练、缉私兵那么多!一路上都是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挨到了乡里。

到了乡里,我才知道为什么大喜哥说官府会给咱们送钱了!

放眼望去,黑黑压压的骑兵。全是安徽的捻军!足足有几百号人!原来大喜哥早派人骑马飞奔安徽找张乐行盟主求援了!而安徽的捻军指派临泉捻军前往平舆救援!但围着乡里做什么?当然是威胁当官的了。

大喜哥带着几个人进了乡绅馆内,去了半晌,带出来三个大箱子出来。只见安徽来的捻军把其中两个箱子抬上了马车,而大喜招呼我们搬另外一个箱子。然后,便和安徽的捻军拱手做别。我们自然也坐上马车往陈家寨赶去。

到了陈家寨,打开箱子。啊!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元宝!大家的眼都直了!呆了半饷,赶忙拿出来数数。是纹银一千两!我的妈,这辈子第二次见到这么多钱!

陈大喜说道:“兄弟们,一人一锭银子,十两!剩下的当做本钱,招兵买马!可有意见?!”大家哪里会有意见,一下子又平白得到十两银子!瞬间,各自都抓了一个元宝藏在腰间。

为什么官府会给我们钱?为什么我们杀了人也不怕当官的了?那是因为清朝腐败无能,这下边的官哪,就怕造反!喜欢的可是俺们捻军。因为我们捻军不逼急了是不会杀人的,围攻官府也就是为了得到点钱或是粮食罢了。而这些当官的却不敢惹我们,一是真发动暴动,他们担不了这个责任。二是上头官员肯定怪罪,轻则免去官职,重则掉了脑袋或是发配充军。这些做官的也是为了钱罢了。遇到我们捻子围攻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和我们的头头谈话,直接问要多少钱多少粮。然后讨价还价,付银消灾。落得皆大欢喜。你道官府银钱哪里来?还不是平时搜刮老百姓得来的?像这次围攻后,官府肯定会找乡里的大财主,要他们平均出这个钱的。再者,这些当官的都是乡里乡亲,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敢得罪我们呀。当官的一是落了人情,二是自己不花一文钱。何乐不为?

而汝宁府那边,更是不用担心了。这种事情没有人敢上报的。像这次杀了人,也是由乡绅出钱安葬安抚,得出个饮酒失火烧死的罪名。当官的都这样说了,那些苦主的家人谁敢再放个屁?退一步讲,有人告到汝宁府那里,也不用担心。他们也不敢来剿杀,理由是一样的。反正乡下的事情乡下人自己解决,他们也落得个清净。你道这里哪里学来的?当然是安徽捻军那里。不但是安徽的捻军,各地的捻军情况都差不多的!

贩私盐,贩私盐,

家中无地又无钱。

交了好运发了财,

花花好戏唱几台。

老也笑,少也笑,

三春日子饿不着。

贩私盐,贩私盐,

生活逼迫作了难。

走了孬运碰官兵,

人亡财散望谁喊。

老也哭,少也喊,

一家从此完了蛋。

贩私盐,贩私盐,

穷爷们结成捻。

官兵再要把咱斩,

去他娘的个大瓢碗。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祖宗从此要造反。

此次事件之后,陈大哥家里从此门庭若市,来投奔陈大哥的络绎不绝,平舆甚至周边城市贩私盐的也都来投奔,让陈大喜做了个私盐头领,平时贩私盐时都拎刀提枪的武装贩盐。并且各路受欺压的商会头头都来参拜陈大哥,推荐陈大哥做了平舆商会会长。由陈大哥带领着众行业头目与乡绅谈判,使得大家的税金少了很多。自然,陈大哥的收入也与日俱增。

但是,这些人大多都是农民、商人。如果真打起来的话,吃亏的肯定是我们。所以,在陈大哥的领导下,我们为各行业建立了棚子,棚子下面由人的多少组织了串、捻。并且由陈大哥挑选了旧日乡团里武功较好的人,为大家传授武艺。一时间,平舆拳场林立,习武成风。

窝窝头,大地瓜,

穷人富人不一家。

鸡鱼肉蛋穷人办,

为啥富人吃、穷人看?

天理良心哪里有?

不如跟着棚子走。

连遇灾年,饥民成风。陈大哥便领着大家劫富济贫,通过吃大户等手段筹粮筹款赈济灾民,我们打出了“入棚子,有饭吃”的口号,全家乃至全村入棚者比比皆是,甚至后来汝宁府以东的一些团练、乡勇和关卡巡查也都入了棚。而此时,陈大哥已经是豫南的捻军大哥,家财万贯,统领数万拳民了。你要知道,当年洪天王初起义时也只有几万人!

在我们顺风顺水的时候,太平军和张大哥的捻军,也正发生着大事件!

第十四章 1853年简史

话分两头。(以下引用文章均为正史)

太平军方面:

1853年(咸丰三年)1月2日,太平军将士从武汉出发,以战船万艘乘以水师顺流而下,攻克武昌后,逼得湖北巡抚常大淳举家自尽。太平军连续攻下武汉三镇,直接威胁苏皖豫蜀。1月至3月之间,太平军接连攻下武汉﹑安庆﹑南京、安徽﹑河南。在经过安徽省、河南省时,皖北捻军纷纷响应,到处可见揭竿而起的队伍。捻军自此与太平军有着交集,进入混合抗清的互助模式。这使得清廷大为惊慌。于是皇帝下令将钦差大臣湖广总督徐文缙革职查办,以向荣为钦差大臣,管理两湖军务。又设立了两个钦差大臣:一个是河南巡抚琦善,率军防护信阳、新野、一个是两江总督陆建瀛,率领将士把守江皖。

由于沿江清延的军队较少,钦差大臣向荣尾随在太平军后边,不敢与之厮杀。太平军在文济老鼠峡下巢湖一战中,杀了清寿春镇总兵恩长,消灭清军约三千余人。两江总督陆建瀛闻之后,逃回南京。太平军又接连攻下九江、安庆、芜湖,于1月29日打到南京城下。将陆军将士驻扎在雨花台,水师将士驻扎于水西门外。此时南京城内尚有五千余八旗兵驻防,又有乡勇团练一万余人。然而这些都是久未参战或是从未参战的纨绔子弟,听闻太平军打来了,便都脚底抹油走为上计了。而皮时,一边准备攻城,一边宣扬教法,鼓动广大群众。后于2月10日攻破南京北城仪凤门,两江总督陆建瀛死于战乱。次日分别从南城聚宝门及水西门、旱西门入城,,斩杀江宁将军祥厚、副都统霍隆武等人。自此,南京城被太平军占领。

南京城破之时,太平军将士进行了惨绝人道的大屠杀政策。无论男女老幼,满汉僧尼。只要军士们乐意,随手就是一刀。当然,也有虐杀成性者,过于血腥,这里不在表述。

咸丰三年(1853)2月20日,太平军定都南京,改名为“天京”。据史书说,此时太平军的领导人洪秀全和杨秀清之间发生了大的分歧。洪秀全认为应该分兵镇守江南,主力军进取中原,以河南为中心,直取北京。而东王杨秀清却不这样认为,他认为应该在南京定都,从此设下基业,天下指日可定。并以“天父下凡附身”,杖责天王洪秀全。迫使洪秀全定都南京。于是,太平天国“奉天体天之意”,将南京改名“天京”,并发布《建天京于金陵论》,正式建都于此。自此,洪秀全和杨秀清结下了重大的矛盾,为以后诛杀杨秀清埋下了伏笔。

1853年3月20日,英国香港总督兼出使中国全权代表文翰访问太平天国首都天京。对太平天国采取中立的态度,也就是太平天国与清延谁也不帮,谁也不打。后来,英、法、美先后宣布“中立”。只因他们看到太平军强大的实力,不敢冒然公开帮助清延,决定暂时采取观望的态度。

1853年3月4月间,清延派钦差大臣向荣在金陵城外孝陵卫建“江南大营”。清钦差大臣琦善在扬州城外建“江北大营”。命两湖总督官文为钦差大臣,与前任湖北巡抚胡林翼,肃清楚北上游。命曾国藩为两江总督,为钦差大臣,东征江皖。

太平天囯定都天京后,为夺取皖、赣,进图湘、鄂,控制安庆、九江等军事要地。于1853年4月1日,由林凤祥、李开芳率太平军精兵两万,从扬州出发北伐。随后,吉文元、朱锡琨分别自浦口、六合相继统军北上。一路上历经艰险,突破清军围堵,攻克仪征、浦口、滁州、凤阳、怀远、蒙城、毫州等地。5月6日大败清延河南巡抚陆应谷,于10日占领归德(商丘)。后攻打开封不下,于汜水、巩县一带乘船渡过黄河。7月28日,自济源入山西、攻垣曲、绛县、曲沃、平阳、洪洞,经屯留,占潞城、黎城,后又折回河南,自涉县、武安入直隶,击败清钦差大臣直隶总督讷尔经额所万余人,乘胜占沙河。8月21日,进兵距保定六十里的张登店。清廷大怖,京城戒严,咸丰帝准备逃往热河,三万多户官民逃出北京。但北伐军并未北上,而是东进攻下献县、交河、沧州,前锋直达杨柳青,进攻天津卫。由于天津卫布防严密,又快到冬天,太平军畏寒,攻打天津受阻,便屯兵静海、独流等处,准备过冬后再攻打。这时,僧格林沁、胜保等人屯兵于杨村一带,与太平军形成对峙局面。1854年1月,北伐军在缺粮少衣,与后方援军联系不上的情况下,主动放弃了静海、独流,开始向南撤兵,希望与援军会合,但这一计划始终未能实现。

北伐军清军方面:1853年11月,太平军为援救扬州守军,与清兵大战于扬州西南十五里之三汊河。先是2月,太平军占领扬州。4月,林凤祥、李开芳等率军自扬州出师北伐,留曾立昌、陈仕保等镇守该城。清钦差大臣琦善等设江北大营围困扬州。6月,太平军自瓜洲赴援,攻取三汊河失利。9月,太平军于虹桥战胜清参将冯景尼,进驻三汊河。11月初,太平军以扬州被困甚急,粮道断绝,复派赖汉英、石镇仑率部救援。先从仪征进袭未成,遂改由三汊河沿运河推进,步步为营,大举进攻。24日击溃清据守扬子桥的冯景尼部,复连败清参将师长鏕、知事张翊国、刑部侍郎雷以诚等,直抵扬州城下。26日夜,曾立昌、陈仕保等率城内太平军及当地百姓安全撤出,南退至瓜洲。

林凤祥、杨开芳率太平军北伐进攻河南之时,捻军趁机而起,攻破归德、睢县一带,进逼省城开封。张之万(太子太保张之洞堂兄)奏请直隶、山东、陕西、安徽四省军队到河南镇压,并请派大员督办地方团练,并亲自捐献军饷,致太平军北伐受阻。

1853年4月12日,胡以晃、赖汉英、曾天养、林启容等人杨秀清之命,统领战船千余只沿江西上,准备西征。18日,西征军占领安徽西梁山、裕溪口、雍家镇。5月初1日占池州,4日攻下安庆。赖汉英、曾天养、林启容等继续西进,7日占江西彭泽,12日占湖口,16日占南康府,知府恭安、知县罗云锦投降太平军。17占吴城镇,18日围攻南昌。清江西巡抚张芾、湖北按察使江忠源等顽强抵抗,赖汉英于是决定先攻占附近的州县,断其救济,再全力攻城。于是丰城、瑞州、饶州、乐平、景德镇、浮梁、都昌等地先后被攻克。5月27日,石祥祯(石达开哥哥)、韦俊等率军进援江西。6月10日占领长江北岸重镇安庆,赖汉英率万余将士继续西进。6月18日,曾国藩亦统领知州朱荪诒率湘勇1200人自长沙援江西、训导罗泽南,编修郭嵩焘等率军数千救援。7月24日,西征军攻湘军罗泽南、朱荪诒、郭嵩焘等于南昌附近。后来杨秀清以西征军攻南昌三月不下,命令大军撤围北上,8月27日占领九江,败清兵于田家镇。后来西征军兵分两路:一路由石祥祯、韦俊率领,沿江西上攻入湖北、一路由胡以晃、曾天养率领,自安庆经略皖北。赖汉英以攻南昌不力,革职调回天京。9月,太平军西征部队在湖北田家镇半壁山大破清军。8月底,太平军石祥祯、韦志俊等率部自江西九江进占湖北武穴镇,并进攻田家镇。清署湖北按察使唐树义、前武昌府同知劳光泰、总兵杨昌泗等督兵死守。太平军遂改变作战计划,准备先以水旱两路大军夺取长江南岸的半壁山,进而控制江面及北岸的田家镇。适值清湖北按察使江忠源率部增援田家镇,使清军兵力增加到近万人。9月13日,太平军数万人马水陆并进,向清军阵地发动猛攻。江忠源先赴水营督战,令开炮迎击。寻水营兵溃,战船几为太平军所获,急登岸率陆师顽抗,又告失利,只得败走广济。唐树义、劳光泰、杨昌泗等皆败逃,清军全军覆没。太平军遂占领田家镇,并长驱入鄂。12月,占领庐州、汉阳、汉口、武昌。以后兵分两路,南路军接连攻下岳州、湘阴,进到湘潭,遭遇湘军后连连失利。石达开率军驰援,取得湖口大捷,才扭转战局,并乘势反攻,接连攻下8府40县,把曾国藩困于南昌,直到石达开奉命回救天京,西征才告结束。太平军西征历经挫折,取得了重大的战果。

西征军清军方面:1853年7月,太平军进攻南昌,江忠源要求增援,曾国藩与骆秉章商议派罗泽南领兵三千前往,第一次与太平军对垒,湘军损失惨重。这使曾国藩更进一步认识到太平军远非一般农民起仪军可比,要战胜太平军,必须有足够的兵力和精良的武器装备。因此,曾国藩与江忠源商量了练勇万人的计划,训练也更加严格,以期养成艰难百战之师。同时,曾国藩感到光有陆师不够,还必须建立一支水师。1853年秋天,编练水师的计划得到咸丰皇帝的批准,湘军规模改为编练水陆各5000人。此后,曾国藩离开长沙,前往衡州练军。

中国其他起仪军方面:

1853年4月,福建爆发小刀会起仪。“小刀会”作为南方民间秘密结社,创始于乾隆年度。道光二十九年(1849),归国华侨江源、陈正成等在厦门建立小刀会,后又在广州、上海、宁波等地发展组织。其归国时,购得洋小刀数百,遍赠同类,结为小刀会,其臂力超人者,用双刀,故又名双刀会。太平天国起仪后,福建海澄一带小刀会发展到二、三千人,准备起仪。后因事机不密,江源、陈正成等为清廷捕杀,会务遂由黄威(或称黄位)主持。咸丰三年四月初七日,黄威与黄德美等率领会众在海澄起仪。初十日攻克漳州,击毙清总兵曹三祝、汀漳龙道文秀等。十一日占同安、厦门、十二日占漳浦。起仪军在厦门建立政权,黄威以“汉大明统兵大元帅”名言发布文告,指斥清朝黑暗统治,号召人民进行革命,在其占领区内免除苛捐杂税,并派人赴天京与太平天国联系,未成。清廷调重兵反扑厦门,黄威等率起仪军顽强抵抗,多次击退清军及团练的进攻,终因粮尽援绝,于十月十一日退出厦门。黄威率众入闽粤海面,坚持斗争到咸丰八年;黄德美退至龙溪,为当地团练所俘,起仪失败。

1853年4月,福建永春县霞陵人林俊领导红线会起仪。红线会为福建天地会一支,采用康熙年间铜钱式样,刮去康熙二字,中涂红色,以为会徽,会众各持一枚作为标记,故名。咸丰三年四月,永春秀才林俊(又名林万春)与童森、黄有、苏卓等领导红线会众在其家乡霞陵与黑钱会首领陈湖联合发动起仪。起仪军发展到数万人,先后攻克德化、永安、大田、沙县、龙溪、仙游、安溪等州县,与黄威领导的厦门小刀会相呼应,转战闽北山区达五年之久。林俊曾派人与太平天国取得联系,洪秀全封其为烈王(或曰顺义侯)。咸丰八年,太平军杨辅清部入福建,林俊闻讯,自顺昌县北上迎接,途经光泽仁寿桥,遭地方团练伏击,林俊战死。余部在永春一带继续坚持斗争,同治四年(1865)被左宗棠镇压。

1853年8月,刘丽川等在上海领导小刀会起仪。上海小刀会创立于道光二十九年(1849),首领为刘丽川、周立春等。刘丽川,广东省香山县人,农民出身,曾做过伤科医生,道光二十五年加入天地会。道光二十九年到上海,与福建人陈阿林、江苏人周立春、潘启亮等联合兴安会馆董事李仙云、嘉应公所董事李少卿、上海商董徐渭仁等建立上海小刀会。对外称“义兴公司”,主要成员为农民、城市劳动者、失业船夫以及受外国侵略者排挤的中国行会商业资本家。咸丰三年七月十三日,嘉定农民千余人在徐耀领导下举行武装起仪,一度占领县城。随即与上海小刀会周立春等联合,于八月初三日再次攻占嘉定。初五日,刘丽川率上海小刀会起仪响应,占领上海县城。杀死知县袁祖德,活捉苏松太道吴健彰。刘丽川在上海建立“大明国”,后改名“太平天国”,自称“太平天国统理政教招讨大元帅”,并上书洪秀全,表示愿意接受太平天国领导。小刀会起仪军纪律严明,又于上海全城遍贴布告,痛斥清朝及外国侵略者罪行,阐明起仪宗旨为“反清复明”,故从者甚众。不久相继占领宝山、南汇、川沙、青浦,并计划与苏州小刀会起仪军配合,夺取苏州。小刀会占领上海,使围困太平天国天京的江南大营之主要饷源江海关税收陷于停顿,且势必影响到即将到来的海运漕粮,故清廷大为惊恐,急调江南大营军队2万兵力前来镇压,八月二十日,清军攻入嘉定,周立春被捕,死于苏州。9月底,小刀会起仪军撤出周围各县,集中力量坚守上海县城。清军分水汉两路,从东、南、西三面包围上海。上海的英、法、美等侵略者,撕下中立伪装,公然支持清证府,并悍然从上海县城北面向起仪军围攻。在城北的法租界,沿护城河筑界墙进行封锁,断绝起仪军的粮食和军火接济,小刀会起仪军被全面包围,割断了与外界的联系。浴血奋战,孤立无援,弹尽粮绝。1855年2月17日,起仪军被迫弃城突围,刘丽川牺牲,起仪失败。上海小刀会起仪,坚持斗争17个月,它有力地支援了太平天国起仪,打击了清朝封建统治和外国侵略者。

1853年,湖南爆发朱九涛领导的天地会起仪。朱九涛本名邱昌道,湖南郴州人,天地会大首领,假托朱明后人。咸丰元年改名为朱九涛,以“广东老万山”为本堂堂名,组织群众,准备起事。咸丰三年,朱九涛与王大才、黄中环等率众数千人在郴州发动武装起仪,自称“太平王”,击败知州戚天保,击毙团总喻德拉,活动于郴州及永兴一带,以油榨墟为基地。湖南巡抚骆秉章闻报,派悍将罗泽南率湘勇前来镇压。咸丰四年,油榨墟失守,朱九涛率起仪军突围,次年在郴州周源山被戚天保捕杀,起仪失败。

捻军方面:

1853年4月,太平军北伐途径安徽、河南境内时,各地捻军纷纷响应,发展成为大规模起仪,以皖北为中心,遍及河南东南部、山东西北部、江苏北部、湖北北部地区。5月太平军大破永城时,捻军头领苏天福率部数千人响应,占据县城。互相配合攻打亳县,杀死无数清兵。惩办蒙受城县等贪官。太平军北伐进入黄河、淮河流域时,捻党纷起响应,协同作战,捻军5万余人转战于皖、豫、鲁、苏、鄂交界地区,歼灭清军和地主武装,形成十余支相对独立的队伍,使队伍迅速发展至十余万人。更有无数捻军战士加入太平军,使北伐部队从二万多人迅速扩充到四万多人。

而我们的张大哥,在1853年被在皖北负责镇压捻军的兵部侍郎周天爵招安。在春天的时候,派他的儿子到雉河集,许以顶戴金钱。但张大哥并没有为了做官而出卖良心、出卖众兄弟,坚定地踏上了与太平天国联合抗清的战斗征程。在困难面前,张大哥没有气馁,带领捻军主力向淮南进发。这也得力于张大嫂杜金婵的极力反对投降。当然,在这期间张乐行大哥受清证府委任,从而攻打定远的捻子,一是为了麻痹和利用清证府,二是以此为借口清除定远打着捻军名号却专门祸害老百姓的“假捻”。

第十五章 韬光隐晦

由于入拳入棚的穷人太多,凭借陈大喜哥哥的收入是无法帮助这些穷人的。于是陈家大嫂和儿带领着妇女们织布、挖野菜、采集河贝等为男人们减轻负担。而陈大喜则亲自带领着众多的穷人以武装力量贩运私盐。因为人数众多,虽说获利不多,但也都不至于挨冻受饿了。

现在来讲讲其他路军的情况:

太平天国军队方面:

1854年,太平天国的西征军在湖南遭遇新建立的湘军抵抗,被湘军反攻至九江附近。1月,太平军将士攻克庐州(现在的合肥市),清廷巡抚江忠源被杀。2月,石祥祯、韦俊、曾天养再次西进,在堵城大败清廷的湖广总督吴文镕,三占汉阳。复分兵为三:曾天养经略鄂北,韦俊渡江围武昌,石祥祯夺取湖南。太平军入湘后,曾国藩组建湘军抵抗。4月,石祥祯于靖港大败湘军水师。5月初,林绍璋部兵败湘潭,损失战船约两千艘。6月,韦俊二克武昌。7——8月,两军在湘北会战,因骁将曾天养于城陵矶阵亡,太平军连续败退。10月,武汉三镇相继失守。12月,秦日纲兵败田家镇,湘军直逼九江。

在太平军攻克庐州之后,打出了“太平天囯春官正丞相功勋加一等胡”的旗号,从那以后,把太平天囯的军队叫“太平军”的就很少了,对其有好感者多称“天军”“圣兵”“西兵”“长毛”,清廷则蔑称为“长毛贼”称“匪”,只有在他们早年曾经活动过,且又颇得拥护的地区,才仍旧有“太平军”的称呼流传。这个称呼显然是自发自愿的,因为太平天囯统治者不会要求别人叫他们“太平军”,而投机讨好者也只会叫“天军”“圣兵”。

同年,太平军进攻直隶,大败讷尔经额于临关,连克交河、南皮、沧州、青县、静海等地,前锋逼近天津。大败纳尔经额于临铭关,张之万奏请在静海一带堵截,均得上谕嘉奖。

再讲一下具有历史意义的湘军。1854年2月,湘军水师、陆师各10营5000人练成,中国近代史上一支最为凶悍的地主武装便诞生了。湘军练成之后,立即参与了镇压太平天国的战争。

曾国藩治下的湘军,以“扎硬寨,打死仗”闻名。他的“多条理、少大言”,“莫问收获,但问耕耘”之说,被梁启超誉为“历百干艰阻而不挫屈;不求近效,铢积寸累,受之以虚,将之以勤,植之以刚,贞之以恒,帅之以诚,勇猛精进,坚苦卓绝。”因此,在与太平天国的战争中,湘军确实不同于骄惰的绿营和庸懦的团练,而显得十分的凶顽强悍。

曾国藩还能选拔和任用人才。他善于察额观色,辨识部下的品质、才能。其日记载有他对一些人的印象,如:朴实;眼圆而动,不甚可靠;语次作呕;明白安详,拙直、长工之才;等等。通过这种方法,曾国藩识别提拔了一大批能征善战的名将。使湘军最终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捻军方面:

苏天福率捻军与永城团练桑殿元作战失败,撤往亳州境内。清军入亳大肆烧杀掳掠,民怨沸腾,纷纷投奔捻军。苏天福军威大振,杀死勾结清兵、阴谋杀捻军的堂兄弟7人。并配合张乐行部队,击败河南团练大臣徐广缙于夏邑。围困以祝恺为首的团练于归德(今商丘县)。

而我们平舆街,则由大喜哥带领着练拳、贩私盐,做着捻子日常做的勾当。尚未明目张胆的公开造反。你当真贩个私盐还要陈大哥亲自带着吗?陈大哥眼光长远,不过是顺路贩个私盐,实则是结交周边的各种老大、团头、捻子罢了。像项城的徐四万、正阳的张凤林,霍光玉、新蔡的秦宣,史广布,袁安愚、息县的赵国良、汝阳的王裕国,王殿书等等都是在这一时期结识的。除了结交各位头领,陈大哥还攒钱让平舆的捻众打造兵器、蓄养牲口、屯积草料、制造火药炮弹、修建寨子、安插眼线。而我,则每天还是练习骑马射箭练火药枪制做机关。当然,这机关是杀人用的。陈文和双喜弟弟则被陈大喜安排着习文习武以及管理各种内部事务。

第十六章 平舆打梢

1855年春,灾荒更加严重,很多人家已经无力维持,家家户户都面临着断粮。只好剖树皮,捡树叶充饥。灾民一个个身体浮肿、面色腊黄。得病奄奄一息,直至死亡者不计其数。虽然在陈大喜的领导下贩私盐济困,但全县人员众多,无法一一照顾。陈大喜只好把储备的粮食全都拿出来分给饥民。但,这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现在不要说练拳了,就是贩私盐跟着陈大喜出来混的,也是饥一顿饱一顿。

怎么办?

这一天,陈大喜他们一伙儿在路上看到一辆马车拉着粮食往平舆街西边驶去。陈大喜眼睛一亮:“这谁家的车?”

“还能有谁家,冯老四地主家的呗!”伙儿内一人答道:“现在粮食主贵,儿女便宜、地便宜。这冯老四趁机拿粮食换地哩。一亩地只要一斗粮就给换走了!一个十八的大闺女才值半斗粮哩。”

“什么!”陈大喜不禁大怒起来。可不是,地不地的我不懂得。我只记住了这句十八岁的大闺女才换半斗粮。我心爱的宋玲儿姑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前几天我省下口粮给她家送了二升粮食(她爹终于对我笑了,有好感了)。再看看那些富人,这斗升的粮食对他们来讲算得了什么?何况这些都是剥削来了,搜刮来的,发灾难财来的!要是老宋头饿急了,以他的秉性,免不了要把宋玲儿给卖掉。人却如此的卑贱!想到这里,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陈大喜对我们笑了笑,说道:“世道不行了,干吧?”大家相视看了一圈儿,一起笑道:“干!”各位看官,你道是干什么?当然是学阜阳的捻子,打富豪借粮呗!

于是陈大喜马上就下了令,回去喊人打粮去!经过一下午的准备,召集了饥民拳民棚民五六百人。我们则是全副武装,饥民等拿着铁锹、锄头、镰刀,实在没有工具的,就拎着布袋拿着树棍。等到天黑,便趁着夜色朝街西冯家寨开去。

先拿冯老四开刀!

这一场仗异常的顺利。因为临走之前陈大喜一再告诉我们,谁也不愿意把钱粮白送于人,既然出来抢,就要亮出刀枪。不但要亮出刀枪,还要杀人。不杀人,谁也不会眼看着东西被别人抢去,你不杀他,他不会给你东西,并且他为了保护东西,还要杀你。让我们想想这些人平时是怎么欺负我们的,怎么逼我们一步一步穷死饿死的,就不会手软了。没等冯老四的狗腿子们反应过来,我们几百人已经涌入冯家寨,吓得那村民个个关门闭户,连个敢看热闹的都没有。话不多说,一切金银首饰、衣服、家俱、甚至油盐酱醋茶都给搬了个精光。当然了,粮食窖也全部打开,粗粮细粮红薯白菜萝卜,凡是能吃能用的都给搬了。那冯老四带着一家人躲在红薯窖里也被我们搜了出来,一家人吓得瑟瑟发抖。不过陈大喜哥可下了令,我们要钱要粮要东西,暂时不要命。

你说那些狗腿子寨兵呢?早跑了!他们哪里见过这阵势?甚至我看到有几个狗腿子顺手带了两个茶杯一个暖水壶还有一些瓷器摆件的跑了。哈哈,利益当前,果然如此!

铜锣响,

海螺吹,

打梢的粮食堆成堆。

你一升,

俺一斗,

按着人头分均匀。

暂且不说冯老四,先讲一下我们得胜归来。被冯老四买来的男女共计21口,全部释放回家,陈大喜许诺他们以后若有人追究,他陈大喜出兵求援。大家千恩万谢,都各自逃了。共计获得各类牲口200余只(马、牛、骡子、驴、羊、鸡、鸭、鹅、狗等)、各种细粮粗粮1500余石,金子200余两,银子2000余两,铜钱3000余吊,首饰上百件,木箱、衣服、床、桌子椅子一大堆,锅碗餐具不计其数。也许您会问银票没有么?有,拿了也没用。得冯老四带上印信才能领出来------就不惹那麻烦了。陈大喜把粮食拿出500石、铜钱、木器、衣服、餐具、小动物等等杂货平均分给参与今天活动的人。马、牛、骡子、驴和车辆等留下来做以后活动的脚力。剩下的粮食开设粥棚,救济吃不上饭的人。金银则留做贩私盐和招兵买马的本钱。

冯老四这边,应该是尝到了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据说后来上告到汝阳,新任知县金朝栋不敢受理,只推说兵力不足,饥民闹事,朝廷都管不了,理应由地保协调。此事不了了之。

好景不长,打开的粮食很快就没有了,大家又都回到饥饿的状态。抢着抢?没办法了,自从冯老四被抢之后,富豪们宁愿加高院墙,倒贴粮食养着地痞守卫,守着家门。也不敢随意造次了。况且平舆街并不大,富户们大多相识,手下武装兵丁又太多,彼此互相照应,让我们很难下手。让大喜哥忧愁坏了。毕竟,有粮吃,才有人愿意抢,甚至愿意反。你连主帅都没办法,恐怕手下的拳民也要跑到大户家讨粮守门了。

1855年3月一天,陈大喜听闻翼王石达开大破湘军,攻克汉口、汉阳,复陷武昌,清兵们大多逃到河南。大喜分析后,决定假扮成清兵向官府讨粮讨饷。

第十七章 计借汝阳粮

三月下旬,汝宁府治汝阳街上。有十几名全副武装乘马的清兵驶向县衙。县吏接住后,为首的清兵自言是从湖北战场上撤回的,缺粮少饷。要借粮500石,白银3000两。知县金朝栋听后大惊,呆了半饷,命人回复:“县令外出,粮饷之事改日商议”。一位身披装甲,手拿利剑的年轻军官答道:“改日再来,如若不付,血洗汝阳。”说罢,抽出宝剑,一剑砍倒了门外碗口粗的松树。而这军官就是陈大喜,他知道县令就在县衙内。但汝阳长驻清兵七八百人,自己人数少,真打起来肯定吃亏,所以只能先唬他一唬。

当晚,陈大喜在陈家寨安排下令。两百余人扮成清兵溃军模样去讨粮、两百余人扮成各种商贩、行人,各持利器在身把守在东门,以便有不测之时阻击清军利于撤退。上午光景,扮成商贩等的捻子陆续进了城,一时间街上好不热闹。而金朝栋还在为此事忧虑,县丞说道:“这些刚下战场的兵,个个杀人如麻,刀上舔血。现在要钱要粮。没有多,咱有少吧。如果一文不给,恐生事端。到时候损了兵力亦或是他们抢劫百姓致使血流成河。我们都担当不起。”

正在这时县吏慌忙跑来:“启禀老爷,有几百名清兵要钱要粮,在大街上吵闹呢!昨天那骑马的军官,现在在大堂上坐着。口称今天拿不到钱粮就占领府城。”

金朝栋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给吧,恐怕打起来,自己这个知县算是当到头了甚至还要坐牢。给吧,这么多钱粮,肉又疼。县丞似乎看透了金朝栋的思想,说道:“老爷,钱粮丢了不打紧,明个朝乡绅要就是了。真打起来了,咱连伸手要的机会都没有啊!”金朝栋点头道:“老弟所言及是,请代卑职办理。”

县丞到了大堂,看到一个个坐在公案上,太爷椅上,地上,整个大堂乱七八糟。县丞说明来意,陈大喜道:“既然你来办理,请现在如数付给!”县丞道:“穷困小县,又遇灾慌,实在是钱粮困难,请减半数。”陈大喜猛的一拍惊堂木,唬得那县丞差点儿坐倒地。“放屁!老爷们为朝廷剿匪,岂能饿着肚子打仗?如不付足,现在就全军抢掠府城!”吓的县丞连说道:“如数付给!如数付给!”

此事报告金朝栋之后,只得和陈大喜们议定:粮款交割完毕,索饷官兵马上全部撤离,以后不再来犯。于是开令开仓,拨出钱粮。当天交割完毕,陈大喜众人车拉肩担的连夜运回平舆街。

捻子们经过商量,决定把粮食全部拿出来给大家度荒用,钱拿出2000两,向县里及周边善良的善良富民买粮用于救济度荒。剩下1000两做贩运私盐的本钱。

要吃饭,跟着捻子干。

陈大喜,英雄汉。

经过多次派粮散粥后,加入我们捻子的人是越来越多。陈大哥的责任也是越来越重。我们再说说另外两大势力现在在做什么:

太平天国方面:

1855年1月,石达开等率军西援,组织九江、湖口会战,痛歼湘军水师,乘胜大举反攻,败清湖广总督杨霈,四占汉阳,三克武昌。11月,太平军弃守庐州,皖北形势逆转。这年底,湘军围攻武汉,石达开率师西援鄂,因湘军堵截,遂转进江西。

1855年3月林凤祥在连镇突围被俘。4月3日在北京就义。李开芳退守山东茬平冯官屯。被俘后被押解北京,6月11日凌迟处死。第二次鸭片战争后,清证府向英法等国借师助剿,共同镇压太平天囯运动。太平天囯内部发生杨韦之乱、石达开出走等事件。

求王林凤祥,壮族,太平军五虎上将之一,杨秀清部将,攻武昌,率先登城,攻南京,率先破门,率军攻克扬州,后为北伐主将,率军直逼京津,连镇失守后,因叛徒出卖被俘。在北京菜市口被凌迟处死,相传行刑之时“刽子手十六人,各持木柄小铁抓,四面环锄,顷刻间自顶至踵,肉筋俱尽,仅余骨骼”,凤翔“刀所及处,眼光犹视之,终未尝出一声”,据说有观者目睹此情景而被吓死。凤翔不亏为顶天立地之好汉。

清王李开芳,壮族,太平军五虎上将之一,杨秀清部将,萧朝贵死后主持长沙前线军务,东下金陵时为太平军先锋,后为北伐主将,率军直逼京津,冯官屯决战僧格林沁,诈降被俘。李开芳被押解至京师,与部将共七人被凌迟处死,部将黄懿端在刑场上仍踢死两个、踢伤两个清兵,并高呼“自出天京,所向无敌,清妖不堪一击,灭亡就在眼前”。李开芳的行刑过程持续了三四个时辰,每割一刀,即用醋盐水淋其全身,不让其昏死过去,开芳至死仍昂首扬眉,怒目四顾,英雄气概,溢于言表。

至于其他被俘将士,俱以扒皮、凌迟等处之。史料记载:僧格林沁围困连镇,太平军有被清军俘获的全被“剖视肠腹”。855年1月17日,东西连镇太平军出营攻敌,清军俘获“活长毛老贼二名,俱系江西人”,凶残的僧格林沁下令将“二贼扒皮处死”。1857年1月30日,湘军知府吴坤修陷江西奉新县,“生擒老贼二百二十一名。每生擒一贼,辄剖肠,剥皮挂树,磔石,见者无不凛凛”。满清对酷刑应用可谓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不失享有满清十大酷刑之称谓。

捻军方面:

雉河集,像京城,五色帅旗飘天空。

众家兄弟饮血酒,誓同生死共患难。

1855年8月,各路捻军头领会盟于雉河集,以尹家沟为首都,雉河集为陪都,成立“大汉国”,公推张乐行为盟主,号称“大汉永王”(一称大汉明命王),以雉河集(今安徽涡阳县城)为根据地,制定《行军条例》十九条。组成捻军,建立黄、白、蓝、黑、红“五旗军制”,人数达十万。总黄旗主由张乐行自兼,总白旗主龚得(龚得树),总红旗主侯士维,总蓝旗主韩老万(万峰﹑狼子),总黑旗主苏天福。孙葵心为白旗镶边旗主。各旗都是步、骑混合编制。总旗下有大旗﹑小旗。每一旗主左右都有一个以宗族﹑亲戚﹑乡里关系结合起来的领导集团。会后,发布文告,痛斥清证府地方官吏视民如仇,起义目的是“救我残黎,除奸诛暴,以减公愤”,并宣布军纪和行军作战条例。会议规定各旗将领都要听从盟主张乐行指挥,建立了一整套军队编制和军事制度,把原来互不联系的各支捻子,慢慢联合起来,增强战斗力。捻军于此正式起义,派兵四出攻打附近州县,控制区域南至颍上、霍丘,北抵江苏萧山、砀县,东接怀远,西连河南归德府。同年九月,苏天福、张乐行率捻军击败河南道员张维汉部于永城进占会亭与夏邑县城并东出砀山,西抵归德,南下包围亳州,占领蒙城,分兵攻打鹿邑和颖上,大败清军提督武隆额。

韩奇峰1855年,随张乐行起义,在雉河集会盟。后被太平天国封为梁王。天京沦陷后,与任化邦等推赖文光为首领,联合作战,屡败清军。

龚德树1855年1月,率部进入河南夏邑,与当地王冠三等捻军联合作战。同年秋,各路捻军首领会盟雉河集,实行五军制,任白旗总目兼军师。

1855年,黄河决口(开封以东),鲁南、皖北、苏北大批灾民流离失所,纷纷入捻。到达高潮。淮河南北,遍地皆捻。

为什么各路捻军要结盟?为什么结盟的时候,陈大喜不参加?

大家要知道,捻子都是出则为捻,散则为民。几人、几十人、最多几百人。在各地又较为分散。清廷以及乡团对捻子的清算行为接二连三,进行过无数次的疯狂血腥屠杀。虽然当初捻军打败了清军和团勇,但由于力量分散,往往被清军各各击破,这时候就需要捻子们团结起来,形成有组织、有规模的反清力量。首先,安徽张乐行的捻军和河南苏天福的捻军联合,接着龚得的捻军和河南夏邑王冠三的起义军联合起来。这时候,镇压捻军的袁甲三、江南提督和春、安徽巡抚福济,被捻军重创,受皇帝惩罚,袁甲三被撤了职。这时候清军在皖北的势力大大减弱,为捻军结盟创立了条件。当时陈大喜认为自己一派虽说是贩私盐、抢粮。但终究犯不上造反诛九族的大罪。何况自己钱粮不多,经不起折腾,先屯积足够的力量再图以后。

第十八章 北上打捎

汝阳借粮之后,让很多穷苦之人看到了希望,捻党随处可见,遍布豫南。平舆街周边县乡的捻子头领都积级领导着闹捻,势力一再壮大。另外,鉴于安徽省周边的捻子们已经转化为捻军,成为正规的战斗部队。于是陈大喜也号召各地捻党加速建立拳棚,每天进行战斗训练。一棚三、五十人不等,成为主要是贩运私盐的青年、贫苦人家、破产者、失意之人,更有团勇乡勇等加入了棚子。拳棚规定一人有难同棚帮,一棚有难各棚帮。每天学习兵器、格斗。同时进行兵器打造,火药火雷制作。陈大喜任总教练,和儿、陈文、我骆杰等都到各棚流动教授各种技能。把过去分散的捻子成为互相协作的组织,势在最终也形成战斗部队。

为了宣传捻子,引起阶级斗争。这时候产生了批孔斗争。

山东孔子,名丘,字仲尼,因排行老二,所以又称为孔老二。孔老二维护奴隶制度,敌视奴隶起义。历代王朝为了利用孔子的儒道,作为奴役人民的工具,便极力吹棒孔老二,称之为圣人。在曲阜修建孔庙、孔林。把他的后代也对为圣裔。皇帝更是加封孔子后人“衍圣公”的爵位,并且这个爵位可以世袭,面且在孔庙附近修建衍圣公府(即孔府)。孔府是一个世袭的贵族大庄园,孔府霸占的土地遍布山东,江苏,安徽,河南,河北,多达一百多万亩。这些后人们更是残酷的剥削贫苦农民,过着慌淫的生活。更是私设公堂牢记,动不动就严刑拷打,残害农民,无恶不作。

签于此,捻军中的文人就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两千多年前,孔老二在陈蔡(今河南上蔡)传道惑众,被老百姓识破围困起来,饿得不行,快要死了。他便无耻的派子弟子逼迫一个穷苦老汉范丹,借出家中仅有的一点粮食。后来他做了官,发了财,却不承认,拒绝还账。现在有钱的读书人都是孔丘的学生、孔丘的后代。捻党和穷人们都是范丹的后代。范丹的后代有权力向孔老二的后代讨还旧债。这个朴实的故事很快在各地的捻党中传了开来,捻党群众个个都决定跟官僚地主干到底。后来山东孔庙被毁,孔府被捻军围攻破坏都是后话。

安徽的捻党结盟后,自皖北出击,从永城、鹿邑一带进入河南。陈大喜号召河南各地的捻党极力配合安徽捻军协同作战。并多次带领河南的捻党打捎,夺取官府、地主豪绅的财物。陈大喜规定:打捎的对象是官府、地主、豪绅,不得侵扰穷苦人家。打捎获得的财物,按人头分,不得私自藏匿。------此时,陈大喜实则是借帮助安徽捻军之名,扩充壮大自己的实力,一举两得。咸丰七年,出现大面积蝗灾,平舆周边已经无粮可打。为了解决灾荒问题,陈大喜决定北上打捎。

这次打捎非比寻常,这是我们获得钱粮的唯一途径了。更实际点说,要稳固我们的队伍不被饥饿、疾病等摧毁,我们必须打出去(没吃的,人心不稳,捻子们也就要离开拳棚自己找出路了)。陈大喜把精通武艺的安排到了一线战斗,中间则是各种牲口车辆和普通捻子混杂,后边也安排了众多捻子。当然,还有我们化妆在外的众多眼线盯着四周各种势力的动向。我们向北,过项城、淮阳、太康、通许,抵达开封。开封府随之调兵拦截。陈大喜却指挥我们向西,避实就虚来到密县、禹州发起进攻。打了个官府措手不及。同时攻破许多寨子,夺得很多钱粮骡马。然后,我们将钱粮装上车子,整队做为护卫,一路凯路而回。沿路上穷苦人向我们讨吃的,我们一一赠与。因此,各地百姓都得知陈大喜的名字,我们打捎的队伍受到他们的拥护爱戴。后来我们便走一路打一路,新打下的钱粮,除了满足自己队伍日常开销,其它的便就地分与当地穷苦人家。所以,便有许许多多的青壮年加入我们,我们的队伍迅速壮大。

此后的几年里,每年春秋天气温暖的时候,陈大喜就会带领我们大队伍出去打捎。同时,令在家的捻子、妇女、手艺人加抓时间制作兵器、火炮、火药、火球、钢珠等,为以后战斗做好充分的准备。

现在讲一下其他势力的情况:

捻军:

1856年11月30日,龚德树大败清军于浍河桥。后率军攻蒙城、毫州,渡过淮河。

1856年3月,苏天福率部配合兄弟捻军,围永城,占夏邑,击败清总兵邱联恩,围困清河南巡抚英雄于归德城,纵横驰骋,连战皆捷。

1856年6月19日,雉河集失陷,孙葵心、苏天福随张乐行率部南撤。7月16日,攻克淮河上游重镇正阳关、三河尖(今河南省固始县三河尖镇)。获得了大量物资,补充了大批人员,士气复振。便回军北上,于8月24日夺回雉河集。

太平天国:

1856年3月,石达开在樟树镇大败湘军周凤山部,占据江西50余州县,围困曾国藩于南昌。但武汉仍被湘军围攻,遂致相持战局。太平军西征历时近三年,控制了天京上游安庆、九江、武昌三大重镇,据有赣、皖和鄂东,成为太平天囯主要战略基地,有效地屏蔽了天京,保证了粮源,为太平天囯坚持斗争创造了条件。

1856年4月5日,太平军再克扬州,攻破“江北大营”。1856年(咸丰六年)6月,太平军攻破“江南大营”,解天京三年之围。清军统帅向荣在8月9日自杀。

1856年太平军攻破清军向荣的“江南大营”,解天京三年之围后,东王杨秀清见当时太平天国形势大好,杨秀清乘机进一步扩大势力,“逼天王到东王府封其万岁”。杨秀清假装“天父下凡”迫天王将自己由“九千岁”封为“万岁”。北王韦昌辉在这时请求天王诛杀东王,天王不肯。后来,陈承瑢向天王告密,谓东王有弑君篡位之企图,天王密诏北王、翼王及燕王秦日纲铲除东王。

洪秀全命韦昌辉率领三千余太平军从江西省于9月1日秘密赶到天京,包围了东王府。于2日凌晨偷袭东王府,杨秀清及其家人被杀,东王幕府部属、他们的家人及其他军民共2万多人亦被杀,史称“天京事变”。10月初,石达开在得知这个情况后,就赶紧心急火燎地从湖北赶回天京,并大声责问韦昌辉怎么能随意滥杀无辜?但不料,韦昌辉却恼羞成怒,二人不欢而散。当天,有人密报石达开,说韦昌辉准备杀他,且十分紧急,兵士已经秘密出发,石达开当夜逃出金陵城外,但其所有的家属(包括他的老婆和孩子),却被韦昌辉给杀的一个没留。

石达开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一下子是伤心欲绝,差点哭死过去。于是,他就急匆匆地从安徽省、湖北省等地立刻调集了四万大军,准备回京讨韦昌辉,报仇雪恨。石达开在安徽举兵靖难,上书天王,请杀北王以平民愤。天王见全体军民都支持石达开,遂下诏诛韦。其后在天王洪秀全的密令之下,韦昌辉及其心腹200多人全被诛杀,结束了韦昌辉对天京历时2个月的统治。随之,就赶紧将韦昌辉等人的人头,送往当时正在安徽宁国府准备带兵讨伐韦昌辉的石达开手里,并下令召石达开回京辅政。11月,石达开奉诏回京,被军民尊为“义王”,合朝同举“提理政务”,洪秀全碍于众议,被迫诏准。他不计私怨,追究屠杀责任时只惩首恶,不咎部属,北王亲族也得到保护和重用,人心迅速安定下来。尽管武昌在石达开回京后不久即因粮尽援绝而陷落,但在石达开的部署下,太平军稳守要隘,伺机反攻,为了扭转危局,洪秀全亲自主掌军政,洪仁轩、李秀成和陈玉成等一批年轻将领被起用,新的领导集团重建和加强,稳定了局势。

回京辅政的翼王石达开不但为人特别好,而且,还又智勇双全,所以,深受天京军民的拥护和欢迎,以及信任。但是,也可能是由于太平天国的大限已到,或者是也该着它走向灭亡了,太平天国合朝推荐石达开主持朝政,但洪秀全却忌惮石达开的声望才能,不肯授予他“军师”的地位,只封他为“圣神电通军主将义王”,局势稍见好转后,又对他产生谋害之意。所以,时隔不久,天王洪秀全就开始不断排斥异己,不断加封他们洪姓的家里人为各个主要衙门的王爷,并逐步掌控各个衙门的实权,而翼王石达开却逐渐被架空了,所以,这种情况下,石达开就很害怕自己再遭到与东王杨秀清相同的命运,于是,便于1857年5月底不得不离京出走,前往安庆。用咱们现在的俗话说,就是彻底分道扬镳了。天京事变使三王被杀,翼王远走,是太平天国的转折点。

第十九章 两军合作

龚德树于1857年3月围攻霍丘,歼灭清军800余人。旋与苏天福奉命迎接自六安北上的陈玉成、李秀成所部太平军,两军在霍丘与六安交界会师。不久与太平军一度共克舒城及桃镇,嗣退出。11月,率部在六安独山镇大败安徽布政使李孟群。

1857年春天,李秀成与陈玉成击败清军秦定三部,北上六安、霍丘,与捻军会合,兵锋直指湖北。

咸丰七年(1857年)春,侯士伟留在雉河集,与黄旗张敏行部联合。红旗与黄旗曾与李成、赵浩然等远征山东等地,并协助张敏行部经营浍北诸圩。苏天福、张乐行两路大军联合渡淮作战,攻占商业重镇三河尖,与太平天国陈玉成﹑李秀成军会师霍丘和正阳关。张乐行等捻军从此以听分封不听调用为条件,接受太平天国领导,配合太平军作战,但不接受改编。接受太平天国封号和领导,改换太平天国旗帜,张乐行被封为征北主将,后改封沃王。洪秀全敕封苏天福为“立天侯”。与太平军并肩战斗,使清证府大为恐慌,先后派胜保、袁甲三等人镇压捻军。此后,苏天福部队和太平军在江淮地区联合作战长达5年之久,有力地支援了太平天国起义。先后攻克霍丘、定远等县城,连败清军,积功封为后将军,晋爵扫北王。不久,太平军撤离,张乐行只好率军北上,控制了淮河中游地区。第二年夏天,配合太平军攻占定远,不断扩大占领区,向河南、苏北、山东出击,歼灭清军。

1857年,咸丰七年三月三日,孙葵心围攻霍邱,与太平天国将领李秀成、陈玉成会师于霍邱城外,接受其领导。是年十月,张乐行困守正阳关,孙葵心与龚得树、李昭寿增援,张乐行得以突围到六安。但由于组织松散,武器简陋,缺乏训练,因而在参战清军由少变多,捻军由进攻转为防御后,只有张乐行等少数几支主力于正面阻击清军,余多守寨自保,致使雉河集根据地被清军攻占。1857年春,张乐行率捻军渡淮南下,与北上的太平军陈玉成、李秀成部会师,接受太平天国领导,与太平军联合作战,在淮河两岸抗击清军围攻,并一度攻入湖北。

三月初,他们在霍丘、六安交界地区同太平军会师。两军会师淮南,是和当时形势分不开的。捻军因为受到清兵的沉重压力,必须争取太平军的帮助;太平天国由于一八五六年的天京变乱,力量大为削弱,急需团结友军一致对敌。共同的斗争把他们联结起来。张乐行意识到这一点,主动派龚得树、苏添福等迎接太平军;太平军豫天侯陈玉成、合天侯李秀成等也率部北上应合捻军。通过这次会师,捻军在一定程度上接受太平天国的领导。两军旌旗齐奋,向敌人发起强大攻势,占领了安徽正阳关和霍丘,取得初次战果。

第二次鸭片战争结束后,清证府调僧格林沁率部由直隶南下攻捻。捻军先后在巨野羊山集、菏泽李家庄、汶上杨柳集三败清军。

1857年7月16日,在清军先是攻陷句容,12月27日又攻陷镇江和瓜洲。

9月,洪秀全迫于形势的恶化,遣使请石达开回京,石达开上奏表示不会回京,但会调陈玉成、李秀成、韦俊等将领回援,并以“通军主将”身份继续为太平天国作战。洪秀全诏准了这一方案,天京官方遂承认石达开此后的作战是太平天国的远征活动。此后,石达开先后转战于天京外围的闽、浙、赣等省,牵制大量清军,缓解了天京、安徽两地的军事压力。

1857年底,张乐行所带捻军内部出现分歧,以蓝旗将领刘饿狼(刘永敬)为首的部分捻军坚持要回淮北,被张乐行等杀死。捻军于是分裂,大部分旗主返回淮北,只有张乐行﹑龚得等少数留在淮南,与太平天国保持着较密切的关系。还有一部分如孙葵心﹑张宗禹等,转战南北,曾深入河南﹑山东,推动了当地人民以各种形式起义反清。在皖北﹑苏北,捻军或协同太平军或独立作战,屡破清军。

第二十章 1858年1859年简史

1858年1月,清军乘太平天国内讧之后又恢复江北、江南大营,再次围困天京的时候,石达开早已经在“自立为王”的道路上前进了,因此,天王洪秀全即使向石达开下达了要求他回师救援天京的命令,石达开也不可能再去执行了。4月,洪仁玕捻转到达天京,被封为干王。

1858年,捻军主力回到淮北,一面以圩寨战抗击清军进攻,一面以快速的流动作战方式出击豫、鲁、苏,歼灭大量清军,并与太平军配合进行了多次重要作战。

4月12日,太平军石镇吉部由宪天燕,及军政司程某率领占领泳康,顽抗者惟有谢副爷(谢兰生)、徐翊仁等数人。占领后将10个乡分立5军帅、25师帅和125旅帅管理。黄溪滩应法洁率众投奔太平军,部众发展到2000多人。六月初七晨,民团会剿黄溪滩,应法洁父子百余人被杀。接着又聚游仙、义和、太平数乡民团数万人合围县城。太平军作战术退却,在民团合围前稍然撤离,六月初八泳康复为清总兵周天培占领。

5月下旬张乐行率兵北上,经正阳关、峡石口,占领怀远、临淮和凤阳府县两城,控制淮河南北的交通,断绝清淮北盐运。11月与庐州太平军南下,配合陈玉成、李秀成指挥的三河之役,大败湘军。次年夏,派龚得树领兵渡淮河,联合太平天国庐州守军吴如孝部攻克怀远,自此两军占领地区联为一片。11月南退定远。

1858年,咸丰八年六月,孙葵心北上攻打怀远、定远,扫荡江淮清兵,屡建战功。后受清军和苗沛霖包围,突围后与张乐行发生分歧,回淮北自成一军,与黑旗主刘玉渊联合作战。九月,孙葵心与刘玉渊、刘天福等人率部入山东,破曹县、武城。

1858年8月,捻军首领侯士伟为借款及一头毛驴走失之事,与堂兄侯士忠矛盾激化,加之早有前仇,侯士伟决计报复。张敏行(张乐行胞兄)部下张正江是黄旗旗主,与张敏行父子、侯士伟关系密切。一日,张敏行儿子张瑨威逼张正江侍从张老二,以张正江名义,邀侯士伟至张正江部驻地张寨议事。侯士伟深信不疑,率几名随从至张寨。随从立被张瑨部诱禁门外。侯士伟见事有异,逃至二门过道,被侯士忠之子侯布标一枪刺死。不久,侯士伟之子侯山也被杀于瓜地。张、侯两家的仇杀,使红旗内部严重不和,遂分裂成两部分,倾向侯士伟的将士投在黄旗旗主张正江部,另一部分由侯布标率领并入张敏行部。侯士伟事件,使张乐行本部亲军的战斗力大为削弱,以致后来不能单独御敌,而被清军击破。

1858年9月,捻军首龚德树南下与庐州太平军吴如孝部夺取藕塘镇,围攻定远。陈玉成、李秀成率军攻占浦口和扬州,大破清军江北大营。清军乘太平军东下,攻安徽、据太湖、扑安庆,李续宾率湘军连陷潜山、桐城、舒城,攻三河镇,进逼庐州(合肥)。陈玉成率兵救援,李秀成援军继进。11月14日,陈玉成部攻克三河清营,次日两军决战。太平军歼清军六千人,击毙李续宾(一说自缢)、曾国华。清军从安庆外围撤走。

12月,苏天福率部深人鲁西南作战,不久南下。

太平军从1858年开始,先后在浦口战役、三河大捷、两破江南大营、挺进苏浙等一系列战役中取得胜利,扭转了军事上的危局。政治上颁布了《资政新篇》,经济、外交、文化等各个方面也进行了列改革,改变了被动局面。天王洪秀全再设五军主将,李秀成被封为后军主将。

1859年3月,孙葵心、刘天福等转战于豫南郾城、舞阳,于北舞渡大败清军,击毙南阳镇总兵邱联恩和山西参将福瑞。7月17日,龚德树攻克定远。

1859年洪秀全封李秀成为忠王。春天,石达开入湖南,发动“宝庆会战”,欲取上游之势,再下趋湖北,配合安徽太平军作战,并伺机分兵入川。彼时湘军正计划分兵三路进攻安庆,闻石达开长驱直入湖南腹地,军心全线动摇,只得将因势利导,全力援湘。面对湘军的重兵驰援,石达开孤军作战,未能攻克宝庆,被迫退入广西休整。

第二十一章 平舆街起义

1860年01月,龚德树协助陈玉成部队在潜山地灵港击败清军副都统多隆阿部,毙伤1300余人。还一度与太平军进围凤阳。

1860年2-5月,李秀成在第二次击破清军江南大营后,乘胜攻下江苏南部多个地方,于苏州建忠王府。

1860年3月,孙葵心与刘玉渊、江台陵、刘天福等于河南省太康、柘城边境的马埠,大战清军,斩清川北总兵王凤祥、荆子关副将王长庆。后回雉河集,再转战淮南。是年夏,联军讨伐李昭寿,攻克来安,归途中被袁甲三困于定远。九月二十六日,由太平军解救,再南下支援安庆太平军。

1860年4月,湘军分三路倾全力进攻安庆。9月,安庆失手,天京处于湘军的直接威胁下。

1860年(庚申年),张乐行指挥张宗禹率主力3万余人出征苏北敌后,占领清江浦(今淮阴),被太平天国封为沃王。捻军为夺取户部皇仓的粮食,攻掠江苏北部京杭大运河畔的商业重镇,驻有南河总督的清江浦(今淮安市主城区),并焚毁清江浦二十里长的街市,以及属于户部的皇仓,和属于工部的四大船厂。但十五公里外驻有漕运总督的淮安府城(今淮安市淮安区)因为城墙高大坚固未能攻下。(参见:庚申之劫)同年攻打的主要城市还有开封和济宁。

1860年冬,清廷调科尔沁亲王僧格林沁全权督办攻捻战事。

1860年(清咸丰十年),英法联军攻破北京城,火烧圆明园,咸丰皇帝逃到热河避难。河南巡抚庆廉领兵北上援救,军力削弱。陈大喜引领安徽捻军趁机远征河南,在汝宁府城南野猪岗击毙清朝总兵承惠全歼其兵士。陈大喜认为时机已到,此时起义非常有利。于是决定在平舆街召开捻子首领会议,商谈起议。

到会的捻军首领有项城的徐四万、正阳的张凤林,霍光玉、新蔡的秦宣,史广布,袁安愚、息县的赵国良、汝阳的王裕国,王殿书等二十余位首领及随从人员百余十人。我、陈文、陈双喜等陪同随从人员在外饮酒吃肉。陈会如、陈大喜等商谈起议大事。众人皆同意起义。推举陈大喜为领袖,统帅各地十余县的捻军。

军队的编制,按照地区划分,分别设白、红、黄、蓝、黑五旗。陈大喜与陈文领白旗领导平舆(以白旗战斗力最强)、张凤领黄旗领导正阳息县一带、王殿书(王典书)领蓝旗领导汝阳北和上蔡,项城一带、王裕国和商保泰领黑旗领导汝阳东高平寺一带、史广布领红旗领导新蔡。各旗设军师、司马、先锋。和儿协助陈大喜管理军务。陈双喜管理陈家寨。

商量已定。在10月中旬,随着不断的鞭炮声中,平舆街由陈大喜带领的捻子正式举旗造反。人们都解开长辫,兴高彩烈。从街上到郊外,到处人欢马叫,锣鼓喧天。捻军战士头裹红巾,首领们则身穿黄衣或红褂。这一天,我们在平舆街大摆宴席。以陈大喜、陈文为首。下面军师为陈会如、王应林。战将和儿、陈双喜、骆杰、鲁邦彦、陈天爵、霍天禄等都端起酒杯朝其他捻军敬酒。忽一人来报:“张凤林、王殿书等周边县乡的众捻军头领们,也各自打出旗号,在县城起义!”

平舆街起义后,各地捻军纷纷响应。随之后攻城夺寨。史广布、时纯一带领捻军围攻新蔡县城、徐四万带军攻打新兴寨、艾大群带捻军在沈丘下乡派粮,打击豪绅、息县光山一带捻军围攻岳城和长陵。

县志记载:“新蔡西北,界连汝境,数十里间民寨”、“蓄长发,供刍粮,尽皆从捻。”但是平舆北边有个范家寨,凭借寨子广大,钱粮兵丁甚多,几有替官府出头之想,但惧陈大喜势力,故闭寨不出,日夜练兵,以做抵抗。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但陈大喜见范家寨直逼捻军,又见此寨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南为平舆街、西为汝阳县、北为项城、东为临泉),便想夺了寨去,杀一杀他们的锐气。无奈寨子坚固,一时却不好攻。眼看春节已过,临近元宵。陈大喜有了主意。

县里自古便有元宵节摆狮、办灯会的惯例。不过近年由于饥荒,县里没有钱,老百姓也都饿得无心去看。只有些许的富户土豪在街上办个小灯会之类的。陈大喜下令今年开办大型灯会,于是各家各户在几天内做出了几百只大灯、小灯。由捻军里懂武艺会舞狮的做了九只大狮子,日日在街上演练。于是整个县都知道元宵节捻军要大办元宵灯会。

元宵这天晚上,街上一片通明、四处张挂着红布、红灯。鞭炮声一阵接着一阵。老百姓几年没有开心过了,于是今年来看灯的特别的多。陈大喜带着捻军众头领、众将士给大家行完礼之后,亲自带头舞起狮子,引得街上一片喝彩之声。两个时辰之后,舞完狮子,大伙儿在路边休息。有探马来报:“范家寨的勾当,得手了......”

再讲范家寨,虽说还保持着警惕,但由于元宵节,陈大喜等捻军还亲自在街上舞狮,警惕性自然没有平时高了。在陈大喜他们舞狮的时候,王裕国等汝阳东靠进平舆一带的捻军早就人含枚马束口,默默的潜入范家寨周边的庄稼地里、干枯的灌渠内。前方探路捻军把外围的警戒寨兵干掉之后,招呼大家偷偷来到寨边。由于严冬,寨子护城河早已结冰。大伙儿沿冰而上,带着梯子,掂着武器翻进了寨子。

武艺高强的捻子将士潜到寨内,利用柴草垛、大树等隐藏,随后把巡寨的人杀了个精光。摸到范大地主家门的时候,这范地主还在睡大觉呢!自此,此寨归了俺捻军,大伙儿又获得钱粮牲口无数。

第二十二章 一围汝宁

汝宁知府祁之铨一上任,便遇到陈大喜树旗起义,他认为这是汝阳知县金朝栋的过失,便参了一本,把金朝栋撤职,改为嗜杀的廖云台为汝阳县令。又下令游击王天保和韩承宣带兵去平舆街镇压陈大喜。这个韩承宣是新蔡知县,曾杀害过捻军首领唐云龙、段三、秦新、张做奎等人。王天保是别处调来的游击将军,平日里很是不可一世,认为捻军都是乌合之众。他们气势高昂,认为“剿陈”之事,手到擒来。

平舆这边早已闻得风声。刚过高平寺,陈大喜就带着捻军迎来。王天保和韩承宣喜出望外,认为陈大喜自投罗网,省下他们进发平舆的力气。为了争头功,不待王天保提枪,就被韩承宣拦住道:“杀鸡焉用牛杀,看卑职擒拿这厮。”说完,持刀便朝陈字旗下那员青年大将砍去。说时迟那时快,不等韩承宣来到跟前,陈大喜早使用流星飞锤,正中韩承宣肋下,那韩承宣翻身落马,陈大喜赶上再复一锤正要结果了他的性命,此时王天保纵马赶来,与陈大喜杀做一团,救了韩承宣。正在厮杀间,王裕国从高平寺杀来,将清军转住。王天保是久经沙场的人,他急忙跳出圈子,命令清兵摆阵,无奈捻军箭如蝗射,火球火炮乱飞,清兵大乱四方逃窜。陈大喜和王裕国率领捻军将士围杀,清军尸横遍野。王天保、韩承宣身负重伤,狼狈逃回。

此次战斗“兵勇伤亡甚多”,捻军“遂益肆”。汝宁知府祁之铨急忙向巡抚、布政使报告,要求派兵镇压。这时,庆廉已被撤职,由湖北布政使严树森任河南巡抚。严树森欲派兵前去汝宁府,不料陈大喜北上打捎,同时会合亳州的捻军姜太林、董朝选、王怀义直逼开封。严树森紧急调兵增援。捻军们离开开封,向西赴洧川,急行兵大败清兵于密县,佯攻伊、洛。严树森急令禹州、密县、新郑、登封一带团练把守虎牢关。捻军又南上,由长葛、许州经襄城、叶县进入南阳,占领唐河。又围攻南阳府城,昼夜不息。由于南阳是豫西重地,严树森和团练大臣毛昶熙共同上疏,要提拔郑州知州郑元善负责豫南防务,兼汝宁府军事。调湖北宜昌总兵李续焘、副将余际昌及吉林骑兵一千到河南助剿。但援军尚未到达,陈大喜已经离开南阳,指挥着数万大军转攻汝宁府了。

汝宁府是豫南要道,是清朝豫南政治中心。府城中有两个把总:一是刘中路,一是陈玉振。平时里也时常受到排斥压迫,早有反清之心。陈大喜派相熟之人说之,许以种种。两人皆愿为内应,协助破城。由于清廷严格把守城门,一时间,捻军攻不下。陈大喜便想了个计策。民俗清明节要抬着城隍的塑像到城处巡行,这一天官吏百姓都会出城参加,非常热闹。陈大喜命令王殿选等数十人先行潜入城内,以放火为号,协助刘中路和陈玉振,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汝宁府。不过此事不知何由,被廖云台知晓,逮捕了王殿选。得知刘中路和陈玉振也有参与,却无奈二人手握重兵,不能下手。便密报上蔡县蔡沟镇团练,让团勇数百人化妆分布在各条街道路口。其后,在街上秘密抓住刘中路和陈玉振以及在城内的所有捻军。当晚,知府大堂之上,廖云台、祁之铨升堂,团练排列两排,推出刘中路和陈玉振和捻军,一刀一个全部杀害。

偷袭之计失败,陈大喜非常的生气和自责。恰在这时,有数千捻军来投奔陈大喜。暂且停住,先讲讲敌友双方的情况。

1861年,慈禧太后授权曾国藩统辖苏,浙,皖,赣四省军务。这样,对付太平军的前线清军,全部归曾国藩统一指挥,湘军从此更为嚣张,勾结和依靠外国侵略者进攻苏南太平军。曾国藩派曾国荃率领湘军主力专攻金陵(今南京);派李鸿章率领淮军伙同英国人戈登指挥的“常胜军”,进攻苏州、常州;派左宗棠率领湘军的一部,进攻浙江。英法侵略者组织中外混合的反动武装,协助左宗棠。前期的征战使领导阶级瓦解。

咸丰帝崩于热河,太子载淳继位,年号同治。尚是冲龄,未能亲握政权。他的生母叶赫那拉氏要垂帘,有几个王大臣与她作对,被她一概杀死。从此揭开慈禧太后垂帘听政的帷幕。

太平天国部署第二次西征,计划以陈玉成、李秀成两支主力分别从长江南北进攻武昌,以援救安庆。陈玉成进军迅速,一举攻克黄州,直逼武昌,此时英国外交官巴夏礼面见陈玉成;要求太平军撤军,由于李秀成部进军迟缓,太平军并无把握在短期内攻下武昌,及湘军加紧对安庆的围攻,陈玉成决定命部下赖文光率部队军队留在武昌附近,继续等候李秀成部,本人率主力返回安庆。李秀成进至湖北东南部,在附近地方招兵30万人,得知东线太平军作战不利,又听说陈玉成已经返回安庆,遂放弃进攻武汉三镇,改向东进军,与李世贤部队共同攻下浙江大片土地。陈玉成回救安庆,洪仁玕、林绍璋、吴如孝、黄文金等也来配合作战,失败;6月集贤关、赤岗岭失守,8月陈玉成与杨辅清等夺回集贤关,再救安庆,为清副都统多隆阿部所拒。

5月,太平军李仁寿部占领泳康,各乡民团拼命顽守,太平军时进时退。八月太平军数万人在天安萧大富率领下,占领县城,派出魏天福打馆芝英。太平军告示安民,全县各地“每家门首挂一门牌”,各乡每路设立兵卡,全县除方岩山及绝尘山均在太平军占领之下。

9月,曾国荃攻克安庆,太平军守将叶芸来、吴定彩及全军1.6万余人全部战死。9月,石达开自桂南北上,为北渡长江,夺取成都,建立四川根据地,转战蜀、黔、滇三省,先后四进四川。10月20日,太平军由当地十八局起义军黄来昌接引,在戴王黄呈忠指挥下,攻克余姚。赓天义阮士珍主县政。出示全民蓄发,遍设乡官,官有监军师、旅师及司马、卒长等名目,户立名牌。各村农民纷纷参加太平军。仅安山桥一村就有七层青壮年参加。10月27日,宁波英美法领事代表有雅芝来姚谒黄呈忠,商讨太平军进军宁波后保护外侨事项,黄以不助清军为约,准其所请。年底,李秀成攻下杭州,浙江巡抚王有龄悬梁自尽,太平军陆续攻占浙江大部份地区。

1861年春,龚得树与陈玉成联军十余万人第二次西征,自桐城经霍山,进入湖北境内。攻击湖广总督官文、湖北巡抚胡林翼部之后。3月14日,联军五万多人在罗田松子关与清军成大吉部作战时,他骑马直冲,被成大吉部参将王名滔从左侧横截,后中炮牺牲。

1861年,捻军尤为活跃,攻破湖北老河口和襄阳、樊城。一支入山东,逼近济南和烟台,为英军、法军击退。1861年冬张乐行进驻颍上。12月,苏天福、张乐行从怀远出发,率全部人员渡淮北上,重返雉河集。苏天福率部返永城后,把刘集改作新城县,筑砖寨,挖深壕,驻扎固守。

这里着重讲一下,1861年9月,安庆失守,孙葵心部队败于挂车河,走庐州,驻军大蜀山(在今合肥西郊)遇刺身亡。

第二十三章 王霍大战

这几千人加入陈大喜的捻军部队,让陈大喜的心情好转了起来。原来这支部队,都是汝宁府一带的人。之前跟着安徽捻军头领孙葵心,但孙葵心刚刚陈亡。所以,这些捻军听说故土平舆街陈大喜也树了旗,声势浩大,便回乡投奔了陈大喜。部支部队久经沙场,战斗力很强,使陈大喜部增色不少。陈大喜决定强攻汝宁府。

之前陈大喜计划失败后,汝宁官府急调参将柏英带兵驻守,并调团练协防,防御很为严密。为了攻下汝宁府,陈大喜通知黑旗主王裕国、黄旗主张凤林、蓝旗主王殿书,协力攻城。汝宁府城有个东关寨,寨墙坚固,汝河为壕,住有很多巨商豪绅。这天夜里二更时分,一群老人、妇女抱着孩子来到寨门外,声称是被捻子所追,逃到这里,要求开门。防守东关寨的是柏英和廖云台,闻之,使人从寨上往上放灯查看。这时候,寨门外突然人声大沸,火光冲天。寨下这群老人妇女一个个使用火炮,火箭等往寨上投放进攻。寨上官兵使大炮朝下轰击,捻军颇有伤亡。天微亮时,捻军攻下寨桥,在桥上高架云梯,攻上寨墙。其它处的捻军也凫水渡过壕沟,对府城展开了全面进攻。眼看大势将尽,廖云台和祁之铨急忙通知四方的团练过来增援。

黎明时分,陈大喜正在攻城,忽闻报道:“徐东升、赵方策率赛虎营,从城西扑来,势甚凶猛”这二人是汝阳西边韩庄的土豪。两个组织联庄团练,自称“赛虎营”。大喜听闻,决定先歼灭这些团练,再攻打汝宁城,于是派一队人马前去诱敌,准备来个里外夹击。这伙儿人马由我和陈文统领,只许败不许胜。和这些团练一面,尚未交手,我带领的弓箭队空放几百枝箭后,马上朝东撤去。这二人急功近利,见我们撤退,便穷追不舍,很快进入城东陈大喜的埋伏圈里,接着便战。正大战之间,我和陈文这队人马朝西奔去,纳喊着要直取韩庄二人老巢。这二人听闻,不敢恋战,立即回师救援,陈大喜趁机追杀。等徐、赵二人团练来到汝河边时,才发现河岸已经被王裕国部封锁,顿时团勇们渍不成军。赵方策死在乱军之中,徐东升逃到康店时,手下仅存四名团勇。被捻军追上乱刀砍死。

随后,打破寨子,消灭了寨内由流氓地痞这些欺压百姓、为虎作伥的团勇们,释放穷苦人民,把粮食财物统统搬走,分发给众人。虽然消灭了徐赵二人的寨子,但清朝援军和地主团练们已经向汝宁府集中,一时攻打下汝宁府很困难。陈大喜决定先全部扫除汝宁境及周边的团练地主武装,把汝宁府孤立起来。于是陈大喜以及各位首领四处出击,把一个个地主、豪绅的寨子都除掉了。被攻下的寨子里都驻扎有捻军,互为犄角,相互照应。

捻军消灭众多劣绅寨子之时,汝宁西有个官庄村,土豪名唤张国本,家境巨富,粮食众多,平日里大斗进小斗出,调戏妇女,谁家有漂亮女子被他发现,绝逃不过。为了抵御捻军,他四处收罗地痞流氓组织团练,人数高达千余人。由于捻军之中很多人欺到过他的欺压,民愤极大,所以陈大喜决定攻下官庄寨。一是为大伙儿报仇,二是可以获得巨量的钱粮。无奈寨外壕沟水满,寨墙内种满了臭鸡蛋子树(又名:枸橘臭橘枳臭柑子,多剌,两三米高,密密丛丛),一时间不能打下。后来,寨中不断有飞马突围,陈大喜情知此是求援之兵,但也任其进出,并不追击埋伏。

一日,探马来报陈大喜,说汝宁城有数千清兵援兵到达,府尹祁之铨命令知县廖云台亲来官庄寨镇压。大喜闻之甚喜。原来他早有了主意。命刚打下王霍寨的王裕国、王殿书留下部分人守寨,其他人员佯装围攻官庄寨,自己则带着精锐捻军去汝宁府和官庄寨之间的野猪冈埋伏。------野猪冈道路迂回,高低起伏,林森草茂,边上是条大河,是个埋伏的好去处。廖云台准备打捻军个措手不及,于是连夜行军发动偷袭。很快,他们便深入到陈大喜的包围圈中。一声炮响,四周捻军杀声一片。火炮、弓箭齐发,清军们顿时乱做一顿,像没头的苍蝇,不知道往哪里逃才好。随后,捻军战士们冲下土冈,钻出草丛,大杀清军。战斗持续到天大亮,清兵除了被炮箭杀死之后,更有许多被自己人踩踏而死、落水而死。数千清兵全部被歼,虽然廖云台在三四个亲随死保之下逃了出去,但也早已遍体鳞伤,昏迷不醒。

此一战,吓的汝宁知府心惊胆跳,夜不能寐。河南巡抚得知此事,认为贼人日渐势大,只宜提前剿除,不可使其羽翼丰满。急令布政使郑元善、道员张曜带领精锐清兵前来镇压。张曜驻兵金乡埠,离王霍寨五里。郑元善驻兵姚湾村离王霍寨八里,互为犄角互相照应。自此清军和捻军每日战斗,互有伤亡。清军多次聚众猛攻王霍寨,捻军寨上“炮石如雨”,使清军伤亡惨重。后捻军攻打金乡埠,上蔡地主团练自告奋勇迎敌,却被捻军一阵冲杀,几乎覆灭。捻军纠集骑兵步兵七千余人围攻金乡埠,张曜命苏谦和刘自顺出战拒敌,却被捻军使诈败计包抄。苏谦被王裕国一枪剌中带伤而逃。刘自顺被王殿中打伤,被张曜救回。

自此,方知捻军势大,自不能敌。便上书严树森请求增兵。同时将汝宁、西平、上蔡、遂平等团结调来助战。巡抚严树森接报,又增兵五千余助战。郑元善、张曜调整战术,决定先偷袭捻军薄弱的寨子。于是,令参将柏英、通判张桐等人带兵去取高平寺寨。

高平寺寨由我和陈文等两千余人防守,和王霍寨互为犄角。陈大喜他们战斗之时,我们负责牵制汝宁府的清兵。因为接连胜利,我们也都放松了警惕。也没有想到河南会增兵,更没有想到郑、张二人会来偷袭我们的寨子。夜,柏、张二人忽然将寨子包围。我俩得知,便急令将士们防御。但寨子禁不住清兵的炮轰,不多时。张桐已飞马闯入寨内。陈文迎上,一刀砍向张桐,却被他闪身躲过,只砍中其肩膀,张桐落马步行而逃。随后柏英领大量清兵涌入寨子,势不可挡,我们急忙后退,随后展开战斗,但最张高平寺失守。我军伤亡过半,器械钱粮尽被夺去。

担心别的寨子失守,陈大喜令史布广带五百人马向黄埠镇增援,以迂回到郑元善、张曜后方。张曜看到后,亲率骑兵追击,却被史布广和黄埠镇捻军大杀一场,丢尸无数,狡猾逃回。陈大喜亲领捻军二千余人进攻姚湾寨,郑元善不敢迎战。张曜令吴元炳、保英、余万明、王泰来、周登高等清将增援。清将张钦海挥刀直冲陈大喜,却被陈大喜闪过,顺手拎住丢在地上,活捉了去。张曜大怒,亲战陈大喜,几个回合之后,张曜力怯,退下场去。下令苏谦带骑兵绕到我军后边偷袭。苏谦得令,快绕到后方的时候。却被王霍寨守寨的王殿书看到,立刻带兵出寨向清兵冲杀。两军恶杀,均伤亡惨重。战斗到下午时分,张钦海被斩。王殿书中枪伤重,陈大喜护其回王霍寨驻扎。

敌多双方休息多日,研究对策,期间仅有数百名清兵不断诱我们出寨,我们料到他们是诱敌入套,置之不理。不料,忽一晚四更天光景,守寨士兵发现寨外黑压压全是人马,立刻击警报号,我们一跃而起,投入战斗。此时,寨外火光通天,绵延数里,不知道清兵有多少人马。他们用火炮朝寨子轰击,其他人架云梯准备上寨。我们借着火光,在寨上也朝他们还以炮击,弓箭。清兵爬到寨墙上的,也被我们的战士砍翻了去。此时火光冲天,炮声人吼马叫响彻夜空。张曜带主力攻西寨门。清将周登高,苏谦,王泰来等拿着盾牌背着刀顺着云梯准备入寨。陈大喜一面让捻军迎敌,一面亲自跑到西门助战。此时西门已被火炮轰开,参将吉昌、吏目裘长全已冲入寨内。大喜使枪迎之,一枪剌裘长全于马下。吉昌大惊,慌忙后退。此时,寨内却火光一片。原来,西门破之时,有清兵带着火种穿着便服趁机混入寨中,此时放起火来。大喜不知缘故,以为寨破失守,大惊。清军见寨内火起,情知得手,便排山倒海似的涌了进来。陈大喜策马急逃,令捻军看好路径,朝东门逃去。同时令王裕国、王保卫等人带捻军先从东门突围。

清军入寨之后,如同得胜的猫儿欢似虎,不分好歹就往里冲杀。人潮火光如火潮一般,拦都拦不住。没曾想,寨内道路众多,很多人掉到暗沟、陷坑里面。陷坑、暗沟里全是竹签、长钉,早些掉下去给穿了个透心凉,晚些掉下去的也是深入骨头亦或是手脚被剌穿,在那里哭爹喊娘。这些个人来势凶猛,等发现前边的人掉到陷井的时候,根本刹不住脚,一群群人被后边的人挤下陷井。而寨内房上,则是由我骆杰带领的火枪、弓箭队等候着。那些没有掉到陷井的,早吃了我们利箭。虽说杀敌不多,但也使得清军士兵不敢向前。当然了,这些都是我的功劳------这些年人陷井学习,火枪练习可不是白练的!此时,清军已经攻下南北寨墙,把我们呈三面包围之势,我们所有人只好撤到东门。东门外王裕国、王保卫等人刚跑出寨子,便迎上保英和李忠奎以及上蔡、汝阳的团练,双方开始激战。我们寨内的捻军被围在大塘之间,和清军互相使用火枪弓箭攻击,双方都有伤亡。不料,清军从南、北的寨墙上朝我们炮击,我们顿时伤亡很大。陈大喜见状,急令陈文带精锐从寨东北突围,绕到清兵后面攻击,寨内由我带着火枪、弓箭手们远远朝他们射击。陈文向炮轰我们的清兵发起炮轰,顿时清兵的炮哑了声。随后,陈文带着人马朝东门赶去,杀声震天,口里大喊,安徽捻军来了,安徽捻军来了。夜色中,人喊马叫,来势汹汹,东门的团练(没有沙场经验)以为真的是安徽捻军到了,顿时慌乱一团,哭爹喊娘,四处乱窜。王裕国趁机杀散清兵,伙同寨内捻军一道儿朝东南方向转移。

走不远,张曜已带兵追上,陈大喜带着我和火枪、弓箭队亲自断后,且战且走,命其他将士埋伏在六六湾。张曜见我们弃了寨子,已是败军,便不断追击。追到六六湾的时候,火炮齐发,杀声大起。张曜情知中了埋伏,急令后撤。却被我们反过来追杀一阵,导致清兵伤亡无数。此时,已经天明。陈大喜带我们转回平舆街。此一战,清兵和我们捻军均有重大伤亡。王霍寨内更是血流成河,白骨累累。

第二十四章 再围汝宁

王霍寨战斗以我们失败告终,退回平舆街后。为了防止清军的攻击,陈大喜下令修寨,在捻军战士和百姓的努力下,修建起一座座墙高壕深的寨子,各寨互相连接,“状若连珠”。张曜在击败我们之后,对外放言要踏平平舆街。张曜和参将尹嘉宾带领清兵向平舆街进发。过了高平寺,来到捻军占领区后,陈大喜指挥骑兵冲击一阵撤回,伏击一阵后又撤回。为何?只因清兵士气高昂,数量众多,我们不能硬拼。下午时分,清军被一路骚扰,但也杀到平舆街寨子。没想到,我们火炮凶猛,张曜部队损失惨重,急令撤兵。

第二天,张曜不断的挑战,我们只是坚守不出,却早已派人于张曜兵营后方埋伏。清军挑战辱骂,我们只推耳聋。清军将要休息造饭,我们便开寨门,擂战鼓。清军急装上阵,我们便又闭了寨门。如此几趟,天色已晚,清军也早已人困马乏。无奈,张曜下令收兵回营。突然,火炮齐鸣,后方捻军冲杀出来,张曜大惊,急令开战时,陈大喜早率人从寨内冲出,两向冲杀,使清兵分割包围,任由我们宰杀。很快,清兵已经所剩无几。张曜帐前只剩下张廷杰和一些护卫。张廷杰提枪死战欲突出重围,被杀捻军士兵杀死。护卫此时只剩下两人了。捻军大喊:“活捉张曜!”张曜汗流满面,但仍持刀冲杀,后被捻军士兵捅伤大腿。正欲活捉张曜时,参将尹嘉宾带领清兵涌来,拼死救了张曜,朝汝宁府逃去。路上几遇捻军截杀,等逃到汝宁时,尹嘉宾的清兵也不多了。

河南巡抚严树森限期迫敌的文书传到汝宁府,赶上张曜新败,郑元善只得亲领清兵朝平舆街进发。郑认为捻军虽互为犄角,但相对分散,兵力有强有弱,欲克平舆街,需先克靠近汝宁府的小寨,切断捻军相互救援之势,然后步步为营,直逼平舆。而离汝宁最近的是王寨和曹砦、大韩寨。陈大喜早有预料,已亲自驻守王寨。郑元善派李忠奎、周登高分两路攻打王寨,捻军骑兵出战,互有伤亡。郑元善亲自带兵攻寨。此时,曹砦、大韩寨两队捻军早已救援,陈大喜亦开寨出斗,清军腹被受敌,顿时大乱,清兵几乎覆灭,所幸守备官张文成率骑兵赶到,及时救下。此后,对峙战斗有两月有余。

我们自然不可能每天这样胶着战斗,让区区郑元善牵着我们的鼻子走。陈大喜早指派任一勤围攻正阳县城,攻下东南北三处清军军营。让时纯一、李向均带五千人马攻打新蔡县城。沈丘、项城,捻军们日夜攻寨,抢掠土豪。确山、息县、临泉捻军“围攻城垣”,“豫境为之糜烂”。但我们捻军也损失惨重:任一勤、李和云等将领战死。张凤林、霍光玉、萧文信遭清军接连挫败,首领范达州、刘套儿战死。陈大喜听闻后,连夜召开会议。陈会如认为河南的清兵都来到汝宁府,又调来吉林、湖北的兵作战,平舆街的捻军应该支撑不了多久。我认为:各寨捻军部队应该联合一处,统一指挥,统一作战。防止被逐个击破。清兵火炮火枪猛烈,我们的武器差,应该避其锋芒,攻其薄弱。还需要搞好群众关系,招兵买马。陈双喜认为还应该发动生产,搞好生产,快速补充军需。会议结束后,建议全部采纳。

这时候又传来好消息。安徽团练出身的捻军首领苗沛霖派侄子苗天庆、部将潘四前来协助平舆捻军作战。这苗沛霖道员出身,反复无常。但现在既然苗沛霖反了清,应该借其力量大破清军。于是,陈大喜抽调精兵数千,与苗天庆、潘四联合部队南下准备招兵扩充军队。郑元善闻讯,急令副将吉昌带兵追击。到达韩冻镇时,望见捻军旗帜,便欲扑杀。不料,捻军从后方杀至,吉昌大惊,急回头相杀,前边的捻军又返回。将其包围。最终,吉昌被杀,整队清军覆灭。

到达正阳后,正阳捻军首领张凤林、霍光玉、萧文信、时中旭接受领导,加入了这支队伍。随后,陈大喜带军攻打确山,大破清军。接着南下杀死明港驿赵贞,在萧文信的地盘儿陡沟建立捻军基地。郑元善得知吉昌被杀,陈大喜建立陡沟基地,大惊。此时张曜伤势已好。遂两人分兵。郑元善继续攻打平舆街。张曜带军光复正阳。此时,淮阳、项城、汝宁府的兵力被二人分散,各地捻军趁机而起。清廷称之为“豫中最棘手”的时期。

张曜到正阳后,正逢陈大喜攻打正阳县城。清军外委姜沅、千决王培均已被杀。但捻军也损失很重。苗天庆等带军返回安徽,陈大喜退回陡沟。陈大喜料到张曜必定尾追攻打,所以早早设伏,张曜在半路上就被阻击,吃了大败仗。带着几个亲兵从暗渠逃到铜钟。之后潜回汝宁府。

此次大捷之后,陈大喜便进攻信阳。大败尚家楼团练,获资无数。驻扎于距离信阳城三十里外的洋河集。此时,信阳城里只有少许士兵,道员蒯贺荪派千总魏振铎、把总顾朝,召集四千余员团练,朝洋河集开进。这时,捻军六千余人暗渡淮河,早已绕到敌人背后。当魏振铎刚走到萧王店时,捻军满山遍野而下,清军大乱。魏振铎死拼之下逃出包围。顾朝接阵厮杀,又被捻军杀败,敌军全线崩溃,尸横遍野。

霍光玉、岳得洋等捻军此时在息县南与知县李鸿藻带领的团练大战,两次冲杀,李鸿藻被捻军斩首。随后,分兵南下,包围了息县、光山、罗山。道员蒯贺荪急向巡抚严树森求救,但严因剿匪不利被调,已由郑元善接任河南巡抚。此时,陡沟的捻军全面出动,攻打信阳。把信阳四面包围,切断城内粮草供应。又打土豪,分钱粮。信阳穷苦人家个个头裹黄巾,手持捻旗。全境成了捻军的天下。信阳及周边粮米富足,从此军需物资源源不断的被送往汝、颖等捻军占领区,为以后的抗战做了很大的贡献。

攻打信阳之时,有一天,忽有两个身穿红衣的太平天国士兵来到大营要求见陈大喜,说是受扶王陈德才所派,有信呈上。陈大喜看过信后,得知扶王陈德才已派沃王张乐行等围攻颖州,让陈大喜帮忙牵制张曜,以防张曜向东偷袭颖州捻军。陈大喜看这信后,认为此事重大,关乎着兄弟们以后的前程。遂于张凤林、霍光玉、萧文信商议,决定和太平天国军队联合作战。于是分兵一队东去协助太平军进攻颖州。另一方面,回汝宁围攻府城,牵制张曜。

话说回来,陈大喜带着精锐南下时,平舆街捻军由王裕国带领。张曜趁机攻破王寨、曹砦。王裕国带领士兵在曹砦附近的安庄、徐庄扎营阻挡清军,却被张曜部队炮击焚毁村庄。后出庄迎敌,被清军挫败,清军随后占领郭楼,以图平舆街。这时候,陈大喜率领大军返回,指军徐四万、史布广、萧文信、霍光玉、张凤林等人分兵几路,将郭楼清军包围。同时在李屯扎营,彻底把郭楼的清兵隔离开来。

此时,汝宁府尹祁之铨已被革职,新任府尹刘成忠。这人是个文官,紧慎的很。一到汝宁,看到汝宁周边县镇全是捻军根据地,便叫苦不迭,但又无奈,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剿捻”。年底,刘成忠接到探马禀报,说捻军要趁春节攻打府城。刘成忠急令严加戒备,又令知县将各地团练调到府城巡逻。张曜接到通告,也急忙回到汝宁。

除夕前昔,夜。陈大喜指挥众多捻军将士从十八里庙向西开进,一路火光冲天,将汝宁府团团围住。汝宁府里这边,张曜、刘成忠昼夜巡城,城墙上搭设庵棚,命士兵、百姓轮流设警,刘成忠又对城里的男性都造册登记,详细记载年龄,住址,身份,一是随时准备拉壮丁,二是防备捻军混入。为防止捻军夜间偷袭,又颂布规定:“入棚偷睡者,重责四十棍”、“虽未睡而入棚困坐者,重责二十棍。”,天一黑,便在城墙上悬挂灯笼照射,以防止夜间有捻军偷袭翻墙。那时间,汝宁城墙的“防贼灯”之多、之亮,堪比府里元宵节之灯会!

第二十五章 联军作战

1862年春节期间,陈大喜的捻军不断和汝宁府的清兵战斗,时不时的夜间骚扰守城士兵,致命官兵们寝食难安。忽一日,刘成忠接到钦差大臣管三省军务胜保的文书。云:“本大臣经汝援颖,欲扫除陈逆贼党,不日即达。”刘成忠看后,喜出眉梢,认为胜大人一到,陈大喜等必死无疑。

现在讲下颖州方面。陈大喜派的一队捻军,在张乐行的皖捻、马融和的太平军带领之下,能颖州发起进攻。用火炮轰塌城墙,颖州守将安徽巡抚贾臻,上书清廷请求火速支援。此时咸丰已死,同治娃娃做了皇帝。所以东、西二位太后闻奏,急派胜保和袁甲三前去解围。陈大喜听闻胜保准备路过汝宁,去颖州增援。决定避其锋芒,寻机设伏。所以,把围困汝宁的捻军撤回,在平舆街西二十里的杨楼村设伏。胜保的部队一向军纪松驰,所到之处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胜保前锋部队到达汝宁后,听说陈大喜的捻军闻风而走,撤军了。他们都认为这是胜保军威所致。吃拿卡要之后,朝平舆街进发。

前锋部队一路上只遇到些许的捻军,且基本上是不战而逃。这让敌人产生了麻痹的思想,认为之前剿匪不利,是前面官方没有能力,吃干饭的。这队清军一路浩浩荡荡,决定路遇大点的村庄便下令进庄休整(奸淫掳掠)。路过杨楼村时,由捻军妇女战士装扮的十几个大姑娘看到清兵将近,才迈起小脚向村里逃去。这里咱讲一下捻军的女战士。在太平天国的队伍里,有一支10余万人的女兵队伍。这支女兵,是中国,甚至世界上第一支女子武装部队。由洪天王的义妹洪宣娇带领。这个洪宣娇统领着女军,经常淡妆出阵,挥舞双刀,战斗激烈之时,曾解衣纵马,出入满清军,甚是骁勇,女兵多次大破清军。后在天京保卫战中,又在天京城巷战,誓死保卫天京,但后大多被清军惨杀。据清史记载,许多女兵被捉后,由清兵先轮歼侮辱,然后剖腹挖心,大多人被凌迟酷刑,甚至把肉割下塞到太平天国女兵嘴里或者抛向喧哗的围观群众,场面之残酷不忍睹。而咱们平舆街豫军,陈家大嫂和儿就是一员女将,骑得劣马,使得枪棒,和陈大喜多次冲杀清兵。和大嫂手下亦有几十员五大三粗的女兵。

这群清兵看到后,便产生了进村搂一笔的想法。没想到,刚进村子,捻军就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弓箭齐发,势不可挡。清兵不敌,朝村内撤去,以百姓桌椅树木挡路,修筑工事。陈大喜见状,便下令士兵们在村子一圈儿挖沟设卡,包围村庄。------在陈大喜调兵埋伏之时,已经将村子的老百姓和钱粮转移到平舆街了。此时,除了这些清兵,就什么都没有了!三天后,清军粮断,只得杀马充饥。这时,胜保的中锋副将杨飞雄到达汝宁,听说前部被困,便与张曜、吴元炳分兵三路解围,杨楼村的清兵随之突围逃向汝宁府。胜保的大营部队见陈大喜势大,怕耽误了救援颖州,决定不走汝宁,改道沈丘、太和、项城,把大营驻扎在沈丘槐店镇,不料刚扎营就被沈丘、项城的捻军围攻,吃了大败。胜保急令杨飞雄赶往沈丘汇合。

在胜保前锋撤离之时,陈大喜便指挥捻军跟随,重新包围了汝宁府。刘成忠见又被围了城,杨飞雄又要调走,不觉大怖。急忙发文给胜保,请求杨飞雄部留下,文字声泪俱下。胜保看后,分析了形势,不得已,将杨飞雄留下。陈大喜围攻汝宁、时时骚扰战斗的行为,拖延了清军的步伐,致使部分清军无法去颖州求援,大大缓解了颖州方面捻军的作战压力。因此,沃王张乐行为陈大喜讨个了豫王的封赏!

此时,太平天国扶王陈德才率领三万人马由庐州向新蔡进发,在阜阳与遵王赖文光、启王梁成富、祜王蓝成春汇合。之后令马融和随军西征。沃王张乐行令侄子张宗禹率领捻军随太平军一起作战。此时,豫王陈大喜已在新蔡等候。诸王决定,准备围攻新蔡和胜保的大营,把敌军诱至新蔡、沈丘一带。然后趁机扑南阳,入武关。捻军和太平军联合攻打新蔡城,用火药轰塌城墙一百余米,新蔡知县韩承宣督促士兵死命防守,不料城墙轰塌之时,把他压在下面,只有半条命了,紧急向汝宁府张曜处求救。而汝宁府方面日子也不好过,但接到求援公文,如果不救,新蔡失守后,自己的罪名就大了。所以只得派尹嘉宾、刘自顺绕路项城往新蔡救援。而捻军和太平军已在新蔡十里铺布阵等待,此处距离新蔡城很近,肉眼可看到城墙。清兵二人到达之后,捻军们望风而逃,尹嘉宾、刘自顺二人带兵紧追,快追到城墙时。捻军和太平军却从两冀把尹嘉宾、刘自顺的部队包抄,二人见状急退,却被捻太军士杀的七零八落,二人拼死逃脱。张曜闻之二人已败,便不再前进,安营扎寨等候败兵汇合,防止捻军追击。

而胜保大营,也一直被太平军、捻军袭击着,呈胶着状态,无法脱身。胜保见贼兵势大,豫东、皖北似要沦陷,只好上报朝廷求援。朝廷指派李续宜、李昭寿带兵增援颖州和沈丘,把兵力集中到颖州、沈丘、新蔡一带。这时候,太平军和捻军决定西上,采用空营计,唬得清军不敢西进。走了三天,才被清军发现。此时,太捻联军已经从汝宁过确山进入南阳,直攻南阳府。清廷大惊,急派河南巡抚郑元善、陕西巡抚瑛启、湖广总督官文,以凭借三省兵力,准备把太捻联军消灭在南阳。诸王们闻讯,便派小支部队佯攻南阳城,主力部队却由镇平经内乡,武关进入陕西南部。使清军的把戏落了个空。

太平军入陕之时,将陈大喜和张宗禹的捻军留了下来,他们在卢氏、西峡一带阻止清兵增援陕西。陕西的赋税、劳役很重,百姓之苦比安徽、河南更甚,多有反心。太平军入陕之后,宣传天朝田亩制度,深得民心,参加太平军者十有七八,太平军军队迅速扩充,进而围攻西安。此时,却传来英王陈玉成被捻军苗沛霖逮捕送交清军的噩耗。这苗沛霖是个反复之人,哪里有好处就投靠哪里。如今又降了清,接受胜保的招降。从背后忽然对捻军发起进攻,至使围困颖州的捻军失败,撤回雉河集。陈玉成被捕后,胜保将陈玉成押回京城,陈德才听说后,决定从路上解救英王。于是带领全体征西将士,东出潼关。

第二十第六章 平舆告急

陈大喜和张宗禹的捻军在卢氏、西峡不断的打捎散粮扩充军力,忽一日接到平舆来信。说太平军西征以后,清军增调兵力解了新蔡、颖州之围。张曜带兵屯住郭楼集,骚扰平舆街。并配配备了洋枪洋炮,骆杰的鸟枪队无法抵抗。王裕国被张曜部队打死,要陈大喜回平舆增援。陈大喜听说王裕国战死,失声大哭,决定立刻回去,攻打清兵张曜部队。要说这洋枪是洋人的东西,张曜怎么突然配备了许多?原来,清廷在二次鸭片战争后,割地赔款,得到洋人的支持。洋人为清朝训练配备了一大批洋枪队,洋炮队,协助清证府镇压起义军。同时,清廷又调派湘军副将周凤山前来河南助战。所以,形势一下子扭转。

陈大喜回到平舆街之后,派出很多哨马四处打听消息,研究对策。此时,有捻军士兵是大董寨人,愿意说服寨内上千家穷苦人家入捻------只因寨内地主近年逼迫的太紧,若不卖儿卖女只有死路。陈大喜闻后大喜,遂派此人回大董寨。这大董寨连接茅河、洪河,与上蔡、项城相临,上清军水上运粮要道。如果夺下此寨,清兵势必竭力围攻,这样可以解除平舆街之围。由于里内外合,几乎没有动刀枪,便拿下大董寨。随后,陈大喜下令进攻被清兵团练盘据的射桥、魏寨、秦寨。魏寨、秦寨随之被攻破,这样,清军陆地运粮要道也被切断。河南巡抚郑元善听说陈大喜攻下数寨切断粮道后,大怒。急令张曜到射桥镇守。四月二十五日,捻军和清军在范寨相战,平舆街捻军守军出战,打死守备许得胜,清兵大败。第二天,捻军万余人围攻雍乐寨,张曜急救,却被我们杀的落荒而逃。

五月上旬,麦子成熟。陈大喜召集张凤林、王殿书、史布广、霍光玉等捻军首领,决定“划界收割”与“武装保护”。由各部捻军带领百姓按区域画片儿收割麦子。派偏师部队围攻各各地主寨子,使其不敢出寨抢麦。派主动部队埋伏各地,骚扰张曜等清军,使其不敢阻拦收麦行动。捻军们“遍插麻杆,以为收麦边界”,捻军和百姓们肩挑手抬,大获丰收。张曜见状,急令清兵及地主武装抢麦。张曜亲自带兵下到麦田,看到捻军军民人头涌动,热火朝天。便带着清兵冲杀过去,不料捻军收麦军士不理不睬,只顾低头割麦。正疑惑间,炮声大响,弓箭齐发,清军死伤无数。张曜正欲还击,却见后方自家营地浓烟四起,情知不妙。此时,陈大喜、骆杰、陈文、和儿、陈天爵(陈大喜侄子)分兵五路杀来,清军大乱,抛下死伤,只顾朝大营逃去。此一战,杀得清军几天不敢出寨,田中麦子早已被捻军收光了。

打麦晒麦这时,陈大喜忽然收到太平军扶王陈德才的来信。原来他们的前锋出潼关之后,来河南时受到清军阻击,只好折向湖北。陈德才率领主力出潼关后,在河南与清军副将杨飞雄大战,杨飞雄受伤逃走,全部被歼。随后听说英王已经在北京城就义,再东去已无意义。于是太平军在洛阳受到清军的阻击之后,欲向南阳进军。而清军势大,陈德才写信给陈大喜,要陈大喜亲率捻军前去增援。这个时候,平舆街正被张曜围困,处于胶着状态。将士们不愿西上。认为西上增援他们,会导致家乡被破,家人会遭清妖屠杀。但陈大喜分析利益,竭力说服大家,让大家明白如果此股太平军失败,那平舆街也会随之被灭。如果平舆街有危险,他陈大喜会立刻回来解救。同时为了保住平舆街,陈大喜从临泉、颖州邀请捻军入豫协同防御。让正阳的张凤林等激派部分军士前来相助。平舆街捻军由陈文、马克中、陈天爵等人统领。由陈文领帅旗打着自己陈大喜的旗号,指挥全军,以迷惑敌人。此时陈大喜的儿子皖生已经十三岁,习得一身好武艺。陈大喜的母亲怕陈家寨失守,家人受到连累。让皖生跟着陈大喜一块儿去,和儿不放心,也跟了去。于是,我们四个人四匹马,于当天夜里赶往临泉。随后,各路捻军都赶到,点计人马共有四万三千余人。六月中旬,与西北太平军相会于唐县(如今的南阳唐河),此时在郧西的太平军和张宗禹的捻军也已赶到汇合,共同向南阳逼进。

南阳由总兵图塔纳镇守,巡抚郑元善双调大将何元普增援。两人率清军到唐县防御。我们双方苦战十余日,后来我们驻所到桐寨铺,白河边上。于南阳相距五十里。清军于白河对岸驻扎抵制。由于白河水大,清兵搜罗附近船只,无论良贱,一律拘押于清营内。我们无船可用,只得自制船只木筏强行渡河,不曾想对岸火炮洋枪猛烈,我军三次强渡均被打退,死伤很多。我发现清兵只是在此防御很重,别处防御薄弱,遂建议陈大喜分兵抢渡。于是太捻联军“列仗百余队”、“乱流而渡”,纵向十几里皆是捻军。陈大喜、霍光玉、萧文信抢渡成功,清军大乱。太平军趁机全面渡过白河,把清军分割包围。何元普、图塔纳死拼突出包围,躲到南阳府城。我们则把之外的清军、地主寨子、团练势力全部扫除。随后在南阳城外建炮台、扎营寨、排护城河的水、挖地道,积级攻城。至此,白河至南阳城,到处都是太捻联军。

七月,其他地方的清军朝南阳集汇。此时,天京被困,扶王陈德才决定在湖北、豫南,与天京、淮北的捻军互为犄角。为了迷惑清军,太捻联军解围南阳城,从镇平到淅川,装做重新入陕之状,然后南下到湖北,于八月初八占领随县(如今随州)。接着,联军众头领分析,认为清军必定牢守安陆府城,所以兵分两路,一路向德安府(如今安陆)样装进攻,顺路攻下各种地方武装的寨子扩充兵力粮草。陈大喜则带另一路向南进攻伺机拿下京山、天门、应城。京山、开门敌人望风而逃。应城县却派出武将和团练抵抗,被陈大喜杀的大败,攻下应城县。此城离武汉百余里,清廷急派总兵穆正春、统领舒保、马队总兵花凌阿,由应城猛攻。陈大喜听闻势大,放弃应城,与太平军一道攻打孝感。清军扑空之后,随即赶往孝感追杀,但太捻联军前锋部队已经攻入孝感,把孝感清军副都统德克登额、知县韩体震悉皆杀死。城破之外,城里土豪劣绅,地主团练一并清算。等舒保的骑兵赶到时,联军已经离开到黄安了。此时太捻联军前锋部队距离武汉只有十余里了。

清廷急调剿回的多隆阿等军调回襄阳、樊城。湖广总督官文及河南巡抚郑元善也下令围攻,企图围困住太捻联军。联军见清军势大,在九月下旬从随州回到河南境内。因为太平天国英王陈玉成战死,由忠王陈秀成主持太平天国军事。我们刚到河南,接到忠王信件,命扶王陈德才“当面订分,令其上去招足人马,早日归来解救京城。”至此,西北太平军再次入陕,我们也一同协助。经过新野、邓州入鄂,攻占房县。十月下旬,平舆街送来信件,称屡次挫败,陈家寨非常危急。陈大喜惊闻,决定返回平舆街。为了保证太平军入陕顺利,陈大喜把大部队留下同太平军进发,自己带领我和五千名将士返回平舆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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