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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的快乐》


1-4

第一章 恐怖电影院

「啊——」

尖锐的叫声几乎可以震破人类的耳膜,欧阳道德皱起他英挺的浓眉,无奈地发现邻座的男子几乎已濒临神崩溃状态。

电影院超大的银幕上,史上最恐怖的吃人魔医生正在大快朵颐地享用活生生、血淋淋的内脏大餐……

「呕……我…我……呕——」

哗啦啦……

淅沥沥……

欧阳道德面色凝重地发现,自己左腿的裤管已惨遭「土石流」过境,灾情相当惨重。

「对…对不…起」隔壁的肇事者颤抖着嗓音,怯怯地抬起头来。

在这幽幽暗暗的空间里,一张面无血色、青白得几近透明的小脸,一双泫然欲泣、怯怯生生的黑眸,就这样牢牢地抓住了欧阳道德所有的视线——

好…好可爱哦……怎…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他这辈子从没想过会在一张平凡无奇的成年人脸上,看见如此纯真……毫不掩饰自身恐惧……赤裸裸……仿佛能淹没一切……就…就好象小时侯看过的童话中小鹿班比的眼眸……

欧阳道德的心猛地缩了一下。

「嗯…潘先生……对不起,我想起家里还有些事,我得先走了。」坐在「小鹿班比」身旁的女人,匆匆丢下两句话便落荒而逃了。

「走吧,我们去清理一下。」欧阳道德牵起被拋弃的小鹿,往电影厅外的洗手间走去。

「对…对不起,请让我赔偿你的损失。」在简单清洗一番后,小鹿掏出皮夹,满脸歉意地看着他。

「52800。」

「啊?你说什么?」小鹿眨眨圆滚滚的眼睛,不解地问。

「我的裤子,Georgio Armani,新台币五万两千八百元正。」

「五……万……」小鹿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可以看见他洁白的牙齿。啊,小鹿应该早晚都有刷牙,他一颗蛀牙都没发现呢。

「可…可是……我没带……这么多钱……」小鹿一张脸涨得像颗红苹果,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那就用身体抵债吧。」欧阳道德把小鹿拖进最内侧的洗手间,反手将门锁上。俯身攫住他柔软的双唇,饥渴的舌尖迫不及待地潜入火热的空间,将里头蠢动的生物,紧紧缠住——

啊……好的舌头……,欧阳道德不记得自己曾经吸过这么可爱,却又这么引人犯罪的舌头,光是一个吻,自己就忍不住硬起来了。

「唔……」小鹿拚命挣扎、捶打着他的背。

欧阳道德终于仁慈地决定让他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呼……呼……」

啊,小鹿连气喘吁吁的模样也好猥亵哦。

「你……你这个变态!」晶莹的泪水已经在小鹿的眼眶中打转……

哎呀,怎么不落下来呢?他好想看小鹿满脸泪水,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哦。嗯,可能是他还没被摧残够吧,看来他得加把劲儿了。

「如果一个吻就叫变态,那这个要叫什么啊?」欧阳道德一把扯下小鹿宽松的卡其裤,将他小小白白的分身握进手里,肆无忌惮地揉捏、旋转、拉扯着……

「啊——」小鹿仿佛被雷打中,整个人吓得弹跳起来!

「好烫又好硬哦……」欧阳道德一边搓着急速膨胀的分身,一边欣赏着小鹿神色迷乱,咿咿啊啊乱叫一气的模样。

「啊……求求你……放开我……啊…别…别动…我…我……啊——」小鹿屁股一阵乱晃,阵阵浓稠芳香的蜜津立刻进他紧捉住不放的大掌中——

「哎呀,你还真是厉害啊,出来的这么多,你这样子很适合拍A片哦,真可惜今天没带V8出来。」

「哇……」小鹿终于「不负众望」,大哭了起来。

「哭吧,你哭得越大声,我就会越兴奋哦。」欧阳道德拉起小鹿的手附上自己早已肿胀不堪的下体。

「我这个饥渴的小弟弟今天大概需要发泄三次,我看第一次你就用手,就像我对你一样,第二次就用嘴巴,第三次嘛,不用说你也知道,当然得用你那小小紧紧的屁股来满足我了。」

「不要!呜……我…我一次也不要…」小鹿哭得哀哀切切,让欧阳道德看得都快泄了。

「该死,你干吗哭得这么荡,你要是害我不小心出来了,我就要再加一次哦。」欧阳道德已经迫不及待想一逞兽欲。

砰——

洗手间大门一开,人潮蜂涌而入,原本安静的空间顿时充满电影的讨论声……

「电…电影散场了……你…你放我走好不好……」小鹿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不放!这辈子再也不放你走了!

与心里想的恰恰相反,欧阳道德帮小鹿将裤子穿好,搜出他的皮夹,把他的身份证拿出来仔细瞧了一瞧,便又放了回去。「不要太想我,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我的小鹿。」

欧阳道德打开门走了出去。

2 — 晴天霹雳的重逢

「我不答应!你今年才刚满十八岁,怎么可以谈结婚?你……你是疯了吗?」

「爸,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还不是十八岁就跟妈生下了我,我至少不像你是奉儿女之命结婚的。」一个长相十分清秀可人的少女,正翘着二郎腿大剌剌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我……我……」潘俊伟实在很想跟女儿说,当初谁知道会这么倒霉,初尝禁果就中了大奖,害他的一生就这么……哎……!但面对和他亡妻一样强势的女儿,他知道如果据实以告,肯定会死得很惨!

「我不管,反正我是通知你了。等一下我男朋友就会上门提亲了,你要是敢给我拒绝的话,我就和他私奔!」潘美美双手抱,气定神闲地看着她生软弱的老爸,算准她说一他绝不敢说二。

「等一下就来提亲?那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我穿得这个样子……」潘俊伟吓得跳了起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旧旧的T恤和皱巴巴的短裤,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我忘了嘛,他也是临时通知我的,我急着去作脸洗头,哪里还顾得了你?反正男人又不需要化妆,」潘美美低头看看手表,「我看五分钟应该够了吧。」

「五分钟?你…你是说……他再五分钟就来了?」潘俊伟看见女儿以一副「白痴,这还用问?」的表情瞪着他,他立刻转身冲进卧室。

胡乱套上白衬衫及仅有的一套深色西装,再打上一条半新不旧的暗红色领带,潘俊伟企图使自己看起来老成持重一点。但镜中照映出的却好象是个小毛头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像个中年人,还真是有够不伦不类的,他那张白晰稚气的娃娃脸和身上老气的服装简直一点也不搭轧。

烦死了,女方家长应该说些什么啊?在这个时候,他不由得怀念起他的亡妻,如果她还在,他肯定一句话也不必说,反正在家他一向毫无发言权。而在妻子三年前因车祸去世后,则轮到美美做上女王宝座,独裁**的程度比起前任女王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张嘴闲了这么多年,如今叫他出面主持提亲大会,简直是令他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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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快进来,爸爸在等着你呢。」

「伯父,你好,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自己跟他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会是好久不见呢?原本浑身别扭,正在低头不断扯弄自己领带的潘俊伟,闻言不禁好奇地抬起头来。

「啊——」一看清对方的脸孔,潘俊伟突地大叫一声,吓得三魂去了二魄,顿时从沙发上跌了下来。

「爸!你在干什么啊?」看见老爸丢脸至极地以不甚雅观的姿势趴跪在地,潘美美不禁气得跳脚。

「伯父,你还好吧?」欧阳道德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潘俊伟抱起坐在沙发上。

一接触到他的体温,潘俊伟原本惨白的脸孔立刻像川剧变脸一般,在一秒内转换成关公的红脸。

「爸,我会被你气死,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看着不发一语,脸色忽白忽红的老爸,潘美美已经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万一道德误会他们家有神经病方面的遗传怎么办?

「我……我……」潘俊伟早已惊得六神无主,本就说不出话来。

要死了!他未来的女婿怎么会是这个害他夜夜作恶梦的超级大变态呢?不,不行!他不能让美美嫁给这种可怕的男人,他绝不要和他扯上任何一丝一毫的关系!

「美美,你听我说——」

「美美,你父亲和我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欧阳道德截断他的话,对他绽放一朵人畜无害的无邪笑容,「我们曾经在电影院有过一面之缘……」

停!不要再说下去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潘俊伟在心底不断地哀号,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深恐那个可耻的秘密即将在自己女儿的面前揭穿。

「算了,这件事以后有空再说。」欧阳道德低头看看手表,「我帮你和设计师约的时间快到了,你现在马上过去试穿礼服,我和伯父还有很多事情要谈呢。你说是不是啊?伯——父。」

「哎呀,道德,你现在应该改口叫爸爸了,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嘛!」潘美美看道德无意取消婚约,登时开心得不得了,早就把刚才的不愉快忘得一乾二净。

「不用了!不…不必这么急着叫……」潘俊伟一想到这只披着羊皮的狼竟然要叫自己「爸爸」,浑身的**皮疙瘩顿时掉落满地。

「不,我是应该改口了。爸——爸,以后要请你多指教了,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欧阳道德笑眯眯地看着他,但潘俊伟可没漏掉他眼中闪过的邪恶光芒。

「太好了,爸,帮我好好招呼道德,我要快去试穿我的礼服了,Bye-Bye !」

潘美美像一只快乐小鸟般地飞了出去。

「你……你……不要过来!」潘俊伟看到欧阳道德脸上浮起他夜夜在梦中见到的邪笑容,顿时吓得连退三步,「我……我不会让美美嫁给你的……你…你休想……」

「你会答应的,如果你不想让美美知道那一次……」

「不要说了!我…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呜……要是让女儿知道自己在一个男人的手中不知羞耻地达到高氵朝,他只好去一头撞死!

「小鹿,过来。」欧阳道德一双狭长野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我……我……」不要!谁是你的小鹿啊,我才不要自投罗网呢,死也不要!但他为什么就是该死的没勇气说出口……

「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潘俊伟察觉他语气中的冷冽,不禁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双腿不由自主地走向他身边。

欧阳道德一把将小鹿拉进怀里,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向后一扯——

「啊——!痛……好痛——」 潘俊伟痛得掉下了眼泪。

「永远不要挑战我的耐!我的耐一向是很少……很少的……」 欧阳道德伸出长长的舌尖,一举攻上小鹿耳后那脆弱、致命的弱点。

「啊…嗯嗯…啊…救…命……」潘俊伟被他这么一舔简直要融化了,他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软绵绵的,但有一个地方却是丢死人的硬得要命!该死的,他和他老婆结婚十五年,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不堪一击的敏感带?

欧阳道德伸出一手撕开他的衬衫,残忍的手指找到一颗淡褐色小巧的头,便使劲一揉——

「啊——!」一道白光从眼前划过,潘俊伟快活地浑身发颤……

「爽吗?我看你简直快不行了,给我忍着点,没有我的允许你要是敢给我出来的话,今天你后面的贞可就不保了……」

潘俊伟差点被他的话给吓死,两只手反地摀住后面的屁股。

「放心,时候还没到,今天就让你先用嘴帮我吸出来吧。」欧阳道德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是让小鹿去帮忙倒杯水一样。

「吸…吸出来……?」

不……不要!光是用想的,他就已经直冒冷汗了,万一真让他「那个」进他嘴里,他肯定会恶心得吐出来!

「快点!你要是让我失去耐,我就直接上了你!」

「不要!好…好嘛……我…我吸就是了……」屈辱的泪水在眼眶打转,潘俊伟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你这个禽兽!亏你父母帮你取了这么一个正气凛然的名字——欧阳「道德」。我呸!我看你叫欧阳「无耻」还差不多!但转念一想,自己好象也好不到哪里去,潘「俊伟」,呜……他还不是一点也跟「英俊雄伟」沾不上边。

哼,算我倒霉遇到这个大魔头!潘俊伟无奈地跪下身,颤着手解开他的裤头,却剎时被弹跳而出的巨物打个正着!

好……好大!潘俊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又这么的男,想想自己要是惹得他一不开心,将这大得吓死人的东西捅进身体里,那他岂不是要一命呜呼?呜……,看样子自己还是认命点,乖乖帮他吸出来比较保险。

可恶,他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口交的经验,不要说帮人家吸过,他连被吸的经验都没有。呜……,想到自己嘴巴的第一次竟然要贡献给一个臭男人,他又想哭了啦。

心里虽百般不愿,但身体却一点也不敢怠慢,潘俊伟眼眶含泪地低下头,慢慢地将他的尖端含进嘴里……

「转动舌头,对,再轻轻吸一下,哦……哦……好……,你还真是有天分,一教就会,好,为了奖励你,结婚后,每天早上就让你喝我的「豆浆」当早餐,保证让你一整天都活力充沛,神清气爽。」

结婚后?每天?豆浆?

不要!潘俊伟正想叫出声抗议他残无人道的「早餐计划」,但嘴巴才稍稍打开一点点,那条见缝就钻,毫无节的大蟒蛇,就乘机往他喉咙深处窜去,呛得他眼泪、口水直流,差点没窒息而死。

呜……,这个恶魔!

「哦……小鹿…用力吸……哈啊……好爽……对……就是这样……啊啊…我…我要出来了——」欧阳道德两手揪紧小鹿的头发,在他湿热的嘴里疯狂地抽送,不一会儿,他浑身一阵痉挛,将一股股刚出炉的滚烫「豆浆」猛地灌进小鹿湿热的口腔中———

「不准吐出来!给我一滴不剩地喝下去!」

潘俊伟被他这么大声一喝,吓得不小心将满嘴腥臭的体全都吞了下去。

呕!他吞了,他竟然吞了那个恶魔的东西?

呜……他不要活了啦……

3 — 小鹿的初体验

铃——铃——

「喂……」语音带着浓浓的睡意,潘俊伟在黑暗中索着拿起电话。

「爸,是我。」

「美美?」潘俊伟打开床头灯,拿起闹钟一看,发现现在已是12点半。「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晚还打电话来?你在马来西亚一切可好?」

「不好,不好,爸,快起床穿衣服,我要你现在马上赶到道德家去。」

「什么?」潘俊伟一听到这个比宾拉登还恐怖的名字,顿时睡意全消,全身不由自主地打起颤……

「爸,你收拾一下衣服,在我回国之前,我要你住在道德家,帮我盯着他,决不能让任何狐狸有可趁之机。」

「美美…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怎么一句也听不懂?」老天保佑,不知道他潘俊伟装糊涂的功夫有没有进步?

「爸,我警告你哦,不要跟我装糊涂,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我安在道德身旁的眼线告诉我,我今天早上前脚才刚踏出国门,立刻就有五六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缠着道德不放,简直要把我给急死了!爸,这几天你要帮我盯紧他,绝不能让他有机会和那些狐狸鬼混!」

「美美,既然……既然那个欧阳先生这么花心,你干脆就不要嫁给他了,他绝不会是一个好丈夫的。」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男女通吃的大色魔!

「爸,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多少女人抢破头要做他老婆吗?撇开他迷死人的外表不谈,有几个男人能在二十八岁就拥有股票上市的公司啊?而且他父母早逝,如果嫁给他就不必伺候公婆了,这种条件的男人要去哪里找?好了,现在没时间跟你啰嗦,要不是这个该死的毕业旅行,我也不需要找你帮忙了,你现在快点收拾收拾,立刻赶到他家去。」

「美美,现在三更半夜的,你叫我怎么跑到人家家里去?那个…欧阳先生一定会把我赶出来的。」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潘美美是何等人物,这点小事怎么难得倒我?我已经打过电话给道德了,我跟他说,你胆子很小,不敢一个人住,所以在我回国之前,就麻烦让你住在他家。道德一听我这么说,马上就答应了,他还叫我放心,说他会好好照顾你呢。」

照顾?天啊,地啊,他真不敢想象那个时时刻刻处于发情状态的禽兽会怎么「好好照顾」他?

「美美,我不——」

「好了,长途电话不能多说,等一会儿欧阳道德就会到家里去接你了,你快去收拾行李,不要让人家久等。那一切就交给你了,Bye-Bye!」

「喂?喂?美美,等一下,喂——」

潘美美,我会被你害死!完了,他死定了,每次跟那个恶魔见面不到几分钟,他就被整得哭哭啼啼惨兮兮的,现在要是住进他家,那他岂不是要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不行,逃吧,趁现在逃肯定来得及,他才不要去帮美美赶走那些女人,他恨不得能多来些母狐狸把那头禽兽带走,让他再也没有机会来纠缠他们父女。

潘俊伟匆匆换上轻便的T恤及牛仔裤便立刻夺门而出,他三步并做两步地冲下楼梯,将大门一把拉开——

「我知道小鹿巴不得立刻投进我的怀抱,但也别跑得那么急,万一摔断了你那可爱的脖子,我可是会心疼的。」欧阳道德倚在车旁,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我才不去你家……死也不去!」

「上车!」

「不要!」

「看来你还是没学乖嘛,记不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永远不要挑战我的耐!」欧阳道德像老鹰捉小**一样地将小鹿拖进车子后座,完全不把他「英勇」的抵抗放在眼里,三两下便扒光了他的衣服,将他的头压向自己昂然挺立的欲望。

「给我吸!我告诉你,我只要一生气,我的小弟弟也会跟着生气,今天晚上你就等着承受它的怒气吧,连我也不知道它会气多久哦……」

「唔……唔……」潘俊伟一张嘴被他又大又的男塞得满满的,本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没骨气地流下眼泪以示抗议!

「你在哭吗?」欧阳道德抓起小鹿的头,看见他满脸的泪水,下半身的硬挺立刻又涨大了一圈,「看在你哭得让我这么爽的份上,我就让你也爽一下吧,上来!」欧阳道德以头对脚的姿势将他拉到身上,猛地张口含住他的下体,用力一吸——

「不——!」潘俊伟的要害生平第一次被人含进嘴里,那既疯狂又奇妙的感受令他忍不住激动地尖叫失声,整个人猛烈地打起颤,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把嘴打开!」欧阳道德用硕大的凶器硬生生地撬开小鹿的嘴,开始不急不徐地一进一出……

他在做梦……

潘俊伟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在现实生活中,他怎么可能会嘴里含着一个男人骯脏的下体,并在他荒无耻的吸吮下,感受到前所未有,令人神魂颠倒的快感呢?

对,他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但他在下一瞬间便被无情地拉回残酷的现实——

欧阳道德伸出一手握住他分身下两颗小巧饱满的球使劲一捏——

「啊——」潘俊伟仰头大声尖叫,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仿佛在这一刻全被挤出了体外,他浑身不停地抽搐,在那个恶魔嘴里释放得一滴也不剩……

欧阳道德一口吞下他尝起来永远那么甘甜的汁,翻身将他软绵绵的身子拉下躺平,整个人坐上他头部,开始啪啦啪啦地进出他红艳艳的小嘴——

「唔唔……嗯嗯……」潘俊伟整个人早已虚脱,只能无意识地张大嘴,顺从身体的本能,吸吮、舔弄着口中不断蠕动的生物……

「呜……小鹿吸得真…啊…用力……啊啊……太了……小鹿——」欧阳道德低吼一声,在小鹿的嘴里将所有的欲望喷发怠尽………

完了……我也变成变态了,不但在那个没节的男人嘴里爽到最高点,还晕陶陶地一口吞下他恶心的体?

完了…我完了……

潘俊伟终于在极度的羞耻中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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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烫!

潘俊伟在火热的疼痛中倏地惊醒过来!他眨眨疲惫的双眼,吃力地集中焦距,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弄疼他?

「醒啦?小鹿乖乖躺着不要乱动,我的点心还没做好,等做好了,我再分一块给你哦。」

「你…你…在做什么?放开我!啊……不要……好烫……啊——」

呜……这个变态!恶魔!禽兽!他竟然将热乎乎的巧克力酱淋在他两边的头,还…还有「那个」…「那个」上面……

「啊——!好烫,真的好烫……你…你这个魔鬼,快放开我!不然……不然我就去警察局、调查局、法务部、立法院、监察院,…还有……还有……对,还…还有去总统府告你!」潘俊伟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但他全身赤裸仰躺在厨房餐桌上,四肢被绳索紧紧固定在桌脚的姿势,却让他完全使不上力挣脱魔掌。

「告我?告我什么?虐待动物?」没想到欧阳道德不但不生气,反而兴致勃勃地帮起他的忙,「这样好了,为了怕你去告我时手上缺乏明确的证据,我们来把整个犯罪过程都录下来吧,这样一来,就不怕人家不受理你的案子了。你看我对小鹿多好,你等我一下哦。」

「录……录下来?」不,不会的,老天不会对他这么残忍的,自己生平第一次鼓起勇气对抗恶势力,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这种惨绝人寰的下场?

「好了,你看,V8摆在这个角度刚刚好,待会儿你整个『被害过程』就会被一点不漏地录下来了。我想得很周到吧?」

「不要——」潘俊伟再也忍不住害怕得大哭起来,「呜……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

「小鹿终于哭了……」欧阳道德伸手抚他柔细的发丝,两眼氤氲地看着他,「就是你这双眼……这滴泪……这种毫不设防的哭声……让我忍不住想狠狠地占有你!」

欧阳道德扑倒在他身上,开始饥渴地品尝已冷却凝固在头上的巧克力,他又啃又咬,刺激得潘俊伟无法控制地大声呻吟,只觉得全身犹如万蚁钻心,酥麻骚痒的感觉简直要逼疯他了……

「啊啊……别咬…好难受……啊…我不要了……不要了……」

「小骗子,看看你这里……」欧阳道德一把抓住小鹿颤巍巍的分身,「翘得这么高又这么挺,它可是比你诚实多了,让我好好奖励它一下。」他对他邪邪一笑,再一口含上他昂然挺立的「巧克力」,开始津津有味地又吸又舔……

呜……我不……不……绝对不……啊啊……不……不——

「不——」伴随着绝望的叫声,潘俊伟又再一次哭喊着喷了出来——

欧阳道德将满嘴的蜜津含在嘴里,起身吻上他颤抖的双唇,恶意地任口中黑黑白白的体顺着他嘴角流下……

「好喝吗?这可是外面喝不到的特制巧克力牛哦。不过你也太没耐力了吧,我只不过随便吸两下,你就泄得一乾二净,这种东西怎么能让女人满足呢?我看你就认命吧,你这辈子注定是要躺在我身下,做我的宠物了。」

「呜……我才不要!我…我又不是动物……我是人……是男人!」

「我管你是男是女,是人还是动物,反正你注定永远都是我的,我的!」欧阳道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他快速地解开小鹿双腿的束缚,将他两腿张得大大的,怒涨的勃起一举贯穿他紧闭的小——

「啊———」潘俊伟发出有如垂死野兽般的惨叫,硬生生被撕裂的痛苦令他的眼泪、鼻涕和口水全都不受控制地淌流而下,混身抽筋似地打着颤……

我会死……我一定会死……

潘俊伟可以感觉到他凶猛巨大的利器几乎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搅烂了——

「痛吗?我就是要你记住这种痛,这种锥心刺骨的痛,这种让你再也不敢离开我的痛!」无情的刃继续猛烈地攻击脆弱粉嫩的小,每一次疯狂的进出,都带出玫瑰花汁般艳丽的血滴……

「啊——!好痛!好痛!呜……救命……饶了我……我……我不敢了……我是你的……你的……我要死了……救我……呜……救我……」潘俊伟已经痛得语无伦次,不知所云,他只知道他再不放过他,他就要死了,活活痛死了!

「小鹿……我的小鹿……我怎么舍得你死呢……」欧阳道德闻言对小鹿柔柔一笑,他放轻下半身抽送的力道,伸出一手开始抚弄他痛得垂头丧气的小花,火热的舌尖缠绵地卷住他敏感突起的尖……

「啊…啊……哼哼……啊啊……」

呜……舒服……好舒服……啊……怎么…怎么会这样……啊啊……

一股从未体验过的销魂快感在体内激荡,潘俊伟的体却还不太能适应这种极端的转变,他一下身在极痛的地狱,一会儿又跃上极乐的天堂,过度混乱的感觉搞得他神智迷乱,全身上下的神经几乎都要绷断了——

「爽吗?我还可以让你更爽哦……」欧阳道德在他紧窒的里狠狠地刺了两下,便毫无预警地停了下来。

啊——不要停——不要停!潘俊伟在心里疯狂地呼唤着他,但软弱的双唇却怎么也不敢开口……

「求我!」欧阳道德瞄准男人体内最致命的前列腺用力一刺——

「啊呜——」潘俊伟被这突如其来的绝顶快感激得立刻喷发出来——

「给我忍住!」欧阳道德眼明手快地一把握住他跳动的分身,硬生生将他的高氵朝压了下去,「求我!」他冷酷地再次摆动腰部戳上那要命的一点。

「啊——!求你求你求你……呜……让我出来……让我出来!」潘俊伟再也忍不住地大哭大叫。

听见小鹿前所未有、饱含无尽欲望的凄厉哭声,欧阳道德简直要发狂了!

「噢——你这只荡的小鹿,我今天绝对不放过你!」他开始疯狂地抽他又小又紧的洞,并空出一手解开他双手的绳索。

双手一旦获得自由,潘俊伟立刻紧紧地抱住他,在他怀里忘形地哭喊,「呜……好…啊…好难受……我…我不行了……求你让我出来,让我出来!」

「好好,小鹿……我可怜的小鹿…」欧阳道德手劲一松,一股又一股火热的种子立刻汹涌而出——

「还没完呢,今晚我绝对会让你永生难忘!」欧阳道德将小鹿高氵朝过后虚软无力的身子翻转过去,骑上他的后背,开始另一波的攻势。

「啊啊——」不同的体位使男人又长又热的硬挺,深入到一处连自己也从不曾想象的地方,潘俊伟在令人激动欲死的快感中,恍恍惚惚地感觉到自己再也回不到从前的自己了………

「噢……小鹿下面这张小嘴吸得真紧……啊啊……好爽好爽……」

看见他口中吐出和他英挺俊秀的面容毫不相称的秽话语,潘俊伟发觉自己不但不感到恶心,反而兴奋得差点喷出来!

完了……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荡妇了……

随着心里升起的万般恐惧,潘俊伟不自觉地将内壁缩得更紧——

「啊——!」欧阳道德倏地大叫一声,他扯住小鹿的头发,像骑马一样地在他体内疯狂地驰骋!

「噢……你真是该死的紧……该死的紧!」欧阳道德再也受不住小鹿体内无止尽的收缩,他奋力一击到最深处,嘶吼一声,终于和他一起登上欲望的绝顶高峰——

4 — 主人到此一游

「啊啊……不要了……慢…慢一点……啊啊……」

呜……这个宇宙霹雳无敌超级大色魔!自从那晚被他「开苞」,他就没日没夜地侵犯他,连大门也不给他踏出一步。

但就算他真的允许,自己大概连爬也爬不出去吧,他现在浑身酸疼得就像被三辆卡车来回碾过一样,整个骨架几乎都散了,连动一手指都嫌困难,更不要说是要走出去了。

「屁股给我翘高一点,」欧阳道德在他背后啪啪地拍打着他白嫩嫩的臀瓣,「今天也不过才做了四次,你就受不了啦?看来我们有必要做个『宠物特训』哦。」

宠物特训?这……这又是什么折磨人的鬼玩意儿啊?可恶,这个死变态,自从遇见他,他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呜……,美美,你快回来啊……,爸爸想回家……

仿佛在响应他「深情的呼唤」,电话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

铃——铃——

「喂?」欧阳道德一边拿起沙发旁的无线电话,一边不忘继续下半身的律动。

「亲爱的,是我,你想我吗?」

「哦,是美美啊,我当然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欧阳道德面不改色地抽着,连眉毛也没挑一下。反倒是潘俊伟一听到是美美,登时吓得脸色大变,连气也不敢喘一声。

「明天,我明天就回去了,爸爸呢?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他啊?」

「有,当然有,我有每天三餐、外加下午茶及宵夜地好好「照顾」他哦。我保证当你看见他,你会发现他已经脱胎换骨了。」

脱胎换骨?我看是只剩一把骨吧?你这个恶魔!潘俊伟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啊——」体内大的凶器突然毫无预警地猛到底——

「咦?那是什么声音啊?」

「哦,是爸爸,他好象很想跟你说话哦,你等等啊。」欧阳道德不顾小鹿的反抗,硬把电话塞进他手里后,便一把握住他的分身,开始忽紧忽松地套弄起来。

呜……这个该死的虐待狂!被他这样前后夹攻,他要怎么开口说话啊……啊……啊………

「爸?爸?你怎么了?说话啊。」

「唔……美美……」潘俊伟一手紧紧地握住话筒,另一手则深深陷入沙发椅垫中,体内巨大的快感漩涡似乎随时就要将他卷入吞噬,如果不抓住点什么,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在电话中叫出声。

「爸,怎么样?没有狐狸再来纠缠道德了吧?我就说嘛,还是我潘美美聪明,想到把你送到他家就近监视,这样一来,道德就没有机会随便乱来了,哈哈哈……」

如果强暴自己的岳父又录像存证还不叫乱来,那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唔唔……美美……快…快回…来……」呜……潘美美,你这个把老爸当作贡品的大笨蛋!你再不快点回来,你就等着给你老爸收尸吧!

啊啊……受不了了……身体要被他弄坏了……别…别再进来了……我…我要……

「爸,我明天就回去了,你不要擅离职守,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哦,明天见了,Bye!」

美美…不行……爸爸坚持不下去了……我…我要…

「啊——」在电话挂断的那一刻,潘俊伟终于忍不住尖叫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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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私人物品收拾一下,待会儿马上给我走!」

「啊?主任……你…你是说……」

「对,我是说你被开除了!你明知道现在公司正处于旺季,每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你竟敢给我无故旷职三天,我们公司不需要这种不负责任的员工。」

呜……主任,我才不是无故旷职呢,如果我告诉你我被一个大变态强暴、虐待外加软禁,所以才不能来上班,你会不会原谅我啊?

「我……我知道了……对不起,给公司添麻烦了。」潘俊伟对这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严厉主管深深一鞠躬后,便收拾东西离开了这个工作多年的地方。

呜……欧阳「无耻」!你果然是我命中的煞星!我上辈子是少烧了几柱香、少磕了几个头才会遇见你啊?

呜……我恨你!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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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开除了?」潘美美以高八度的嗓音尖叫出她的震惊及不耻。

「是……」潘俊伟低下头不敢迎视「美美女王」足以将人穿的锐利目光。

「爸,你不可以失业!你一失业我就没有钱办嫁妆了,到时候我会很丢脸耶,万一……万一道德一不高兴要解除婚约怎么办?」

「解除婚约最好!我讨厌那家伙,我讨厌他!」潘俊伟一听到那个令他恨之入骨的名字,积压多日的怨气顿时爆发出来!

「爸!你再说一次我就跟你绝交!道德对你这么好,我出国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把你接回家照顾,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啊。」

「他…他……」呜……气死人了,那个禽兽的暴行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是他……他却一样也说不出口……

「说啊?哼,说不出来了吧,像道德这么贴心的女婿你要上哪儿去找啊?你要是敢再抱怨,看我还理不理你!」

贴心?我看是恶心吧!那个台湾史上最恐怖的大兽!潘俊伟在心里把他咒骂了千万遍,但在美美的威下,嘴里却再也不敢吐出半个字。

潘美美看着老爸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顿时一阵无力。不行,在这种失业率节节攀升的时候,要靠老爸自己找到工作,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嘛,为了她的终身幸福,她一定得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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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主任,麻烦你把这份资料送到董事长办公室,董事长急着要哦。」

「哎呀,这种跑腿的事怎么能麻烦主任呢,我去就好了,我去。」

「不不不……,大姐,我是最敬老尊贤了,这种小事还是小妹我出马就好了,我去,我去。」

「你们两个都别争了,董事长交代要潘主任亲自送去。」

「什么吗?干嘛不早说,害我们白高兴了半天,见我们超级偶像的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啊。」

「就是说嘛,潘主任,待会儿见到董事长,可要替我们总务部美言几句哦,最好技巧地提提我们这几朵总务之花吧。」

「就是就是,哎,要是能让我们英俊多金的董事长看上,那我们就能像茱莉亚罗勃兹一样麻雀变凤凰了。」

「你们两个别做梦了,听说董事长的女朋友不是名演员就是名模特儿,个个都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他哪可能看上你们这两个黄毛丫头啊?」

「呜……说的也是,听说董事长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一样,速度快得不得了。不过上次秘书室传出的最新消息说,董事长可能已经找到他的梦中情人了,据说他竟然为了她取消了所有的行程,两个人窝在家里三天没出门呢。」

「三天?董事长那个工作狂竟然为了那个女人三天没上班?完了,完了,这下我们没希望了。不过话说回来,董事长这么公私分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告诉陈秘书他跟女人窝在家里鬼混不去上班呢,这本不合理嘛。」

「对对,我也是这么问她的,不过她说是因为一些公事上的问题要跟董事长联络,所以就打电话去董事长家,没想到董事长正在跟那个女人『那个那个』,所以她的叫床声就被陈秘书听见了。她还学给我听哦,什么……『啊…用力……不要停…快给我……』之类的,听说叫得又浪又大声,真是羞死人了。」

「哇,这么说来,董事长真的有爱人啦,呜……我不要活了啦……」

潘俊伟被这几个三姑六婆,你一言我一语地搞得头昏脑涨,差点就要昏倒了。

不过他可不敢抱怨什么,事实上,他已经很感谢老天爷了,在这么不景气的时候,他竟然能在三天内就找到一份待遇优厚、福利良好的工作,简直就是佛祖显灵,天降神迹啊!

想到那天去面试时,那种人山人海、万头钻动的场面,他本就不敢抱任何希望,没想到对方竟然在第二天就马上通知他去上班,简直把他乐坏了!哼,想想,他潘俊伟也不赖嘛,他这匹千里马总算是遇到伯乐了。

「潘主任,潘主任,你在傻笑什么啊?快点去,董事长还在等你呢。」

「哦,是是,我马上去,马上去。」潘俊伟拿起资料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按下往顶楼的电梯,潘俊伟一颗心开始七上八下起来。待会儿马上要见到那个传奇的人物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他所任职的「怀德科技」是这几年新窜起的计算机游戏设计公司,听说董事长是个白手起家的计算机业奇才,年纪轻轻便在每年数千亿的电玩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这几年所推出的电玩游戏可是风靡全球呢。

虽然自己只是在总务部担任一个小小的主管,但能在一家世界知名的大公司上班,他也深感与有荣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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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总务部的潘俊伟,我是给董事长送资料来的。」

「哦,你就是潘主任啊,」陈秘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直接进去吧,董事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是,我马上去。」潘俊伟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将门打开便走了进去——

「该死的小鹿!竟敢让主人等这么久!」

潘俊伟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人扑倒在地——

「下次敢再让我等你,主人就把你做成鹿干!」

这声音……这气味……,潘俊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

「啊——」潘俊伟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一把将眼前对他来说比鬼还可怕的人推开后,便四肢并用地往门口爬去。

「给我回来!」欧阳道德大手一抓,便将小鹿拖回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大变态,我要叫董事长让警卫把你赶出去!董事长,董事长,救命啊!」潘俊伟拚命地挣扎,深怕自己下一秒又要惨遭毒手。

「哈哈哈——」欧阳道德笑得在地上打滚,「小鹿啊小鹿,你可真是我的开心果。你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啊?看清楚,这办公室除了我们两个还有旁人么?」

潘俊伟闻言一楞,他放眼望去,将近一百坪的办公室里,除了家具摆饰外,竟然空荡荡的,除了…除了自己和…和……,「你…你是说……你就是……」

「对,我就是你的董事长,你的衣食父母,更是你这只笨小鹿的主人!」

「不——!不是,不是,你不是——」潘俊伟像发了疯似的捶打着他。

呜……他好恨,好恨!为什么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落入他的魔掌?哇……他不要,不要哇……

「小鹿,你终于又哭了……,这几天我都是想着你的泪水自慰,才能达到高氵朝哦……」欧阳道德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起他钻石般珍贵的泪珠。

潘俊伟的心没来由地颤了一下,他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迷人、这么温柔的眼神,仿佛……仿佛是对他有着……

「噢……我受不了了,我要把过去几天的份全都补回来,我今天一定要搞到你跪地求饶!」欧阳道德撕开他的衬衫,钮扣倏地飞散一地,露出他白晰削瘦的膛。

呜……又被骗了……,潘俊伟你这个大白痴!你还真以为他会对你有「那个」…「那个」吗?一头禽兽是不懂「那个」…「那个」的,他只知道发泄!发泄!

「你这只不懂爱情只知发情的禽兽,放开我!放开我!」该死!

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怎么会说出那两个字?乍听之下好象他在向这个恶魔乞求什么似的?简直是丢死人了!

「爱情?」欧阳道德闻言突地楞了一下,他认真地看着小鹿,爱去不发一语……

潘俊伟发觉自己竟在屏息以待,一颗心不知为何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

「主人和宠物之间会有爱情吗?」欧阳道德缓缓地皱起眉头一副很为难的模样,「我不知道耶,我以前从没养过宠物,你呢?你有没有养过?」

「啊——」潘俊伟简直快抓狂了,「你这个大白痴!我恨你!我恨你!你给我滚,滚——」

「喂,小鹿,搞清楚,这是我的地盘耶,竟然敢叫我滚出去?哎,作主人的果然是不能太宠宠物啊……」欧阳道德摇摇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宠我?你什么时候宠过我?你只知道在我身上发泄你的兽欲,凌虐我、压榨我,本就不管我有多么不愿意!」

「不愿意?拜托,是谁在我上他的时候爽到昏过去?又是谁在拚命叫着『啊……用力……不要停……快给我』的啊?」

奇怪,刚刚那句话怎么好象在哪里听过?管他的,反正打死也不能承认!

「我才没有呢,不要把你那些花痴女伴的叫床声冠在我头上!我潘俊伟可是个洁身自爱,有原则有守,堂堂正正的好国民!」

「哦…是吗?那我们来打个赌,如果十分钟之内,我不能让你哭着求我要你,那我就不配做你的主人,从今以后,我绝不再干涉你的自由。反之,如果你输了,你就要乖乖地听我这个主人的话,做一只忠心的宠物哦。」

十分钟?小意思,他就不信他堂堂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汉会撑不过十分钟。

自由?呜……多么令人怀念的两个字。宝贝,等等,我来了!

「好,一言为定!但你绝对不能使用药物哦。」

「这个自然。来吧,我的小鹿。」欧阳道德将他牵往办公桌旁,大手一挥,将桌上的物品砰地扫落一地——

「把衣服脱了,爬上去,把脚打开。」

在欧阳道德挑衅的目光下,潘俊伟只好牙一咬,心不甘情不愿地照做。

呜……他觉得他好象一只静待解剖的青蛙哦。咦?奇怪,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在等了仿佛一世纪后,潘俊伟悄悄睁开紧闭的双眼……

「啊——」潘俊伟一看之下,吓得差点滚下桌,「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不会自己看啊,笨小鹿,我在磨墨准备写字,你的主人当年可是得过书法比赛冠军哦。」欧阳道德正以一种极其优雅的姿势拿起毛笔蘸着墨汁。

「写字?你……你要写在哪里?」潘俊伟突然有一种大难临头的不好预感。

「嘿嘿,当然是写在这世间少有的天然丝绸上喽……」欧阳道德伸出一指从小鹿的颈项轻轻划至他的……

「不……呜……不要……」潘俊伟光想到那毛茸茸的笔尖要划过自己的肌肤,浑身上下千万寒毛立刻竖了起来——

「嗯……写什么好呢?啊,写『将进酒』好了,我可是诗仙李白的头号诗迷。」

「不——!不要,那首诗那么那么长,换别的换别的,不然……不然写『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你说好不好?」潘俊伟绞尽脑汁终于想出这首最短的五言绝句。

「啧,真是一点创意也没有,算了,反正内容不是重点,重点是要写得漂亮才是。」

「对对对,不愧是书法大师,见解就是与一般人不同。」潘俊伟为了少受点罪,什么恶心巴拉的话都敢说。

「好,那就从现在开始计时十分钟,小鹿,你等着接招吧。」

哼,我绝对不会输!潘俊伟连忙运起神功护体。

啊啊……好痒……好痒……,软软的笔锋,冰冰的墨汁,使得潘俊伟的肌肤开始陷入前所未有的敏感……

「啊呜——」尖被笔锋重重一勾的快感,激得潘俊伟立刻弹跳起来——

「别急,才写完第一句而已,待会儿会让你更爽哦……」欧阳道德对神色已渐渐迷乱的小鹿邪邪一笑。

「我……我才没有感觉呢……」潘俊伟还在死鸭子嘴硬,他握紧双拳拚命想将像麻药一般的快感驱离出境。

该死,他自认对「」一向淡薄,从来就不是好色之徒,和前妻的房事向来只是例行公事,一个月不做也不会觉得奇怪,但为什么一遇见这个魔,身体就变得这么敏感?难道……难道「变态」也会传染?

「哎呀——」呜……停!停!救…救命啊,他…他什么时候已经写到「那里」去了?啊啊……不…不……啊……

「嘻,翘得这么高,上面也来题几个字吧。」欧阳道德换了一支较细的笔,「主人欧阳到此一游!」

「啊啊……住手………啊啊啊……」不行了……好痒……好爽……好舒服……怎么办……好想……好想哦……

欧阳道德知道小鹿已濒临崩溃边缘,他故意将软软尖尖的笔锋往山顶的小洞用力一撇——

「不——」有如闸门大开,一阵阵又浓又白的泉水顿时从洞中喷涌而出………

「干吗?嫌黑色的墨汁不好看,想贡献点白色的吗?好,就如你所愿。」

欧阳道德将毛笔蘸满他白色的汁,开始进攻那令人为之发狂的小……

「哎呀……」高氵朝后的身体异常敏感,潘俊伟的后庭遭受他狂肆无情的搔弄,整个人顿时陷入空前的乱……

「呜……再进去一点……对…就是那里……啊…好……好……啊啊…用力……不要停啊……用力…啊啊……」理智早已不知去向,潘俊伟口中胡乱叫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语,他无意识地扭动着腰,想让那支可爱又可恨的笔,更深入自己饥渴的体内,那有着无数细毛的笔锋刮搔着他脆弱的内壁,简直就要把他逼疯了!

「真是只荡的小鹿,一支小小的笔就爽成这样,那等一下我这支正宗的紫毫大笔一上场,你岂不是要爽到死。哎呀,不行,没时间跟你玩了,只剩下一分钟了。」欧阳道德突然将毛笔毫无预警地拔了出来——

「不!不要走——」潘俊伟急得哭了出来,「呜……求你不要走……」突如其来的空虚带来片刻的清醒,他隐约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应该忍过这一分钟,但他骚动未经满足的体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说吧,小鹿……」欧阳道德恶意地将早已又胀又硬的坚挺,抵住他不断一张一合的口又搓又磨,就是不肯进入。

「呜……主…主人……」

「然后呢?」硕大的欲望向前推进了一寸便停止不动——

「啊啊——主人……求你……要我!要我!」潘俊伟再也受不住地大哭大叫,相较于体内那令人比死还难过的空虚,什么自由、尊严、羞耻全都再也不值一提。

「小鹿……你终于完全属于我了……我的小鹿——」欧阳道德猛地向前狠狠一击,整热铁般的棍瞬间消失在他小小的洞内——

「啊——」潘俊伟快活地尖叫出声 ,饥渴的内壁倏地将巨大的侵入物紧紧吸附,丝毫不留一点空隙。

「噢噢……吸得真紧……啊啊……小鹿…我的小鹿……我只要你……只要你……」欧阳道德第一次听到他叫主人,第一次确定他将永远属于自己,不禁兴奋得浑身发颤……

「啊……用力用力……呜……不要走……永…永远不要走……」两人不顾一切地翻滚缠绕,双方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只知道这样说出来,内心比什么都快活。

「啊啊——我…我不行了……啊啊——」潘俊伟在他又癫又狂的抽下,浑身不断地抽搐,终于在他怀里,再次毫无保留地释放怠尽……

「啊啊……好舒服……怎么会这么舒服啊……小鹿……我的小鹿……啊啊——」欧阳道德在小鹿窄强烈的收缩下,也跟着冲上令人晕眩的绝妙高氵朝……

5-8

5 — 小鹿相亲记

「潘主任,麻烦你过来一下。」

「部…部长,您找我?」潘俊伟刚从门外冲进办公室,连椅子都还没坐稳,便被他的顶头上司叫了过去。

「潘主任,今天已经是你这星期第三次迟到了,身为一个主管,你难道不觉得惭愧吗?请你自己好好检讨一下。」

「对不起,部长,下…下次肯…肯定不会了……」

嘴里说着「肯定」,但语气却一点也不确定,两人不由得对看了一眼,同时对这充满无力感的回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潘主任,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啊?看你神似乎不是很好,黑眼圈都跑出来了。哎,想想你一个人父兼母职也确实辛苦,你每天八成连早餐都没得吃吧?怪不得总是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我觉得男人还是要有一个伴儿比较好,三餐有人料理,生活有人打点,这才是长久之计啊。你见过财务部的林会计吗?我觉得你们两个蛮配的,让我来安排个时间,大家彼此认识一下,你说好不好?」

潘俊伟的耳朵自从接收到「早餐」两个字后,意识便已自动飞往每天早晨「惨无人道」的用餐经过,对部长后来所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自从那天打赌输给了他命中的大魔星,他便开始了他悲惨的「宠物生涯」。

每天早上八点,他的「主人」便会来领他出发前往公司。一上车,隔绝前后座的黑色玻璃便自动升起,那个大魔就会开始喂他吃「早餐」。

首先,他会先用嘴巴喂他吃几口「燕窝」,再来,他便掏出一「大油条」让他享用。在他含着泪努力地舔、啃、吸、吮下,一杯热乎乎的「豆浆」就会全数进到他的胃里。在假装好心地确定他「吃饱喝足」后,那个大变态才会开心地拍拍他的头,再让他下车去上班。

但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油条」会特别硬,吃得他的口又干又渴,下巴都快脱臼了,车子也不知道在市区绕了几圈,那个死家伙就是不肯交出最后的「豆浆」,害他只好勉为其难地贡献出他随身携带的「榨汁机」,让他进去搅一搅,再把他要的东西一滴不剩地榨出来……

等到全套的早餐吃完,他全勤的记录也宣告终结。所以……呜……部长,有本事你就去骂你那个超级大变态的董事长,不要来为难我这个奉公守法的小职员好不好?

「潘主任?潘主任?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觉得好不好?」

「啊?什么?……哦,是是,部长说得是,我一定会照部长的话去做的。」

其实他本不知道部长说了些什么,但管他的,反正长官的话只要点头称是,就肯定没错,这可是他在职场十几年来所得出的生存法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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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部长…,你确定我们要在这么…这么高级的地方用餐吗?」呜……他今天身上只带了五百元,这个臭部长,竟然带他来公司附近以贵死人闻名的五星级饭店吃午餐,就算他迟到的天数多了一点,也用不着敲他这么大的竹杠吧。

「放心,这家饭店可以刷卡的。啊,她在那里,我们快点过去。林会计,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现在大家都不在公司,请部长直呼我的名字就好,这样大家感觉也比较不会生疏。」一位长相秀丽,十分端庄的女子对他们露齿一笑。

「对对,这样比较好。那我们就叫你淑琴,你就叫潘主任阿伟好了,这样大家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阿伟,快跟人家打声招呼啊。」

「你好,淑…淑琴……」

「哎呀,淑琴,看到没有,我们阿伟就是这么害羞、这么忠厚老实,这种人在现在的社会,可是提着灯笼也找不到了,将来如果你们结了婚,他肯定会是一个最标准的好老公。」

结婚?等等,天啊,地啊,难道…难道今天部长是带他来………

「阿伟哥,你肚子肯定饿了,我们先叫点东西来吃吧。」林淑琴对眼前这个刚到公司上班的潘主任,印象还不错。他虽然长相平凡,个稍嫌软弱,还带了个大拖油瓶,但是能在「怀德科技」当上主任,工作能力一定很强,听说董事长还常常召见他,由此可见他未来的前途绝对是一片光明。自己都已经三十好几了,说什么也不能再挑了。

「阿伟,我们林会计可是财务部公认的美人哦,气质好,待人亲切,工作能力又强,像这种条件的好女人,说真的,还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王部长一副极力推荐的模样。

美人?潘俊伟看看对面的女子,实在看不出她美在哪里。眼睛既没有那个人大,鼻子也没有那个人挺,嘴唇没有那个人感,皮肤也没有那个人光滑,身材没有那个人修长,声音也没有那个人好听……总而言之……

总而言之什么啊?潘俊伟,你这个大白痴!你竟然把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拿去和那个没廉耻的臭男人相比,你是脑筋秀逗了吗?

「阿伟哥?你决定好要点什么了吗?」林淑琴看他手里拿着菜单,两眼却痴痴地望着自己,不禁心头暗喜。

「什么?哦……我…我……」

「咦?那不是董事长吗?哇,他身边的大美女不就是那个玉女红星蓝倩倩吗?」部长的口气充满了艳羡及赞叹。

董事长?潘俊伟一听到这个煞星的名字,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完了,死定了,要是被「主人」发现他跟一个女人坐在一起吃饭,他肯定当场被他做成鹿大餐!

「咦?奇怪,我的皮夹好象掉到桌下去了,我下去找一找哦。」潘俊伟急中生智,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便立刻手脚并用地爬进桌下避难。他双手合十,心中不断暗念,「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阿拉真神、圣母玛莉亚、耶稣基督……」哎呀,反正不管什么神都好,只要能助弟子度过此劫,他以后一定早晚虔诚地照三餐膜拜,决不偷懒。

「呵,王部长,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竟然带着漂亮的小姐共进浪漫的午餐。」

一听到那个令他打从心底发寒的声音,潘俊伟立刻屏住呼吸,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董事长,别开我这个老头子的玩笑了,这话要是传进我那口子的耳里,我恐怕就得提前退休了。其实我今天是来作媒的,潘主任有意再找一个伴儿,所以我就为他介绍这位财务部的林淑琴会计,他们双方对彼此都很满意呢。」

「哦……是这样吗?」

完了,死了,臭部长,你这个长舌公,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呜……我真的会被你害死!

「董事长,您好。」林淑琴连忙起身致意,一看见董事长那迷死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禁一阵骚动。

「你好。对了,潘主任人呢?」

「潘主任?」林淑琴被董事长这么一问,神智立刻清醒过来,她连忙蹲下身寻找她未来老公的踪影,「阿伟哥,皮夹找到了没?你快出来,董事长来了。」

啊——!你这个笨女人,不要叫「阿伟哥」叫得那么亲热!呜……惨了,罪状又多了一条,这下子大概连「满清十大酷刑」都不够用了……

「潘主任,快点出来吧,桌子底下的空气不好,小心缺氧昏倒啊。」王部长好心地提醒他。

哼,臭部长,现在才在那边假好心已经来不及了,我要是死无全尸,作鬼也不会放了你!

「潘主任……」这次轮到欧阳道德开口了。

呜……这下惨了……,潘俊伟在众人「千呼万唤」之下,终于狼狈地从桌下爬了出来。他低头假装拍着身上的灰尘,连抬头看「主人」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倩倩,你先回去,我要陪我公司的员工吃饭。」

「啊?不行啦,道德,我今天是推了好几个通告才空出时间的,你一定要陪我啦。」

「乖,不要吵,回去等我的电话,好不好?」

潘俊伟口突地一阵闷痛。哼,对女人说话就如此轻声细语,对我呢,就是声气,满口的秽话语,这中间的差别也未免太大了吧?潘俊伟气得抬头瞪了他一眼——

但一接触到欧阳道德那足以将人在三秒内冻成冰块的冷冽目光,潘俊伟立刻就后悔了。呜……潘俊伟!你已经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在斤斤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你自己还是认真想想,是要用火葬比较经济,还是用土葬比较风光吧?

「董事长,这边坐。」王部长殷勤地招呼着。

「不用了,我和潘主任坐一起就行了。」

潘俊伟全身蹦得紧紧地坐在欧阳道德身旁,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既然今天是潘主任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Waiter,给我们每人一份鱼子酱、一份松露、一份龙虾套餐,再开一瓶我常喝的70年份红酒。嗯,这样应该够了,你们还要再加点什么吗?」

在场的每个人一听到董事长点的东西,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真惨,这样一顿吃下来,起码要花掉潘主任一个月的薪水吧?「嗯……不用了……这样够了……够了……」王部长连忙摇头回答后,同时和林淑琴对脸色惨白的潘俊伟寄上无限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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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俊伟双手僵硬地拿着刀叉,正当他与眼前的龙虾全力奋战时……「啊———」潘俊伟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引来了全体客人的目光。

「怎么啦?怎么啦?」林淑琴被他吓得差点打翻酒杯。

「没……没什么……我…我看到一只老鼠……」

「老鼠?不会吧,这是五星级饭店耶。」

「那……那……可能是蟑螂吧……」

众人一听差点摔倒在地。拜托,老鼠和蟑螂体积相差那么多,竟然还会看错?

呜……大家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既没有看到老鼠,也没有看见蟑螂,我……我是看见一头「兽」啦!

啊啊……呜……这个可恶的大魔……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他的小弟弟掏出来玩,万一要是被人看见,他还要不要活啦?

欧阳道德一手拿着酒杯状似悠闲地酌饮,一手则残酷地把玩小鹿逐渐涨大的要害。他又搓又揉,三不五时还捏捏那两颗可爱的小卤蛋,逗得潘俊伟差点要尖叫出声——

啊啊啊……呜……不行……潘俊伟……为了你的一世英名……你千万要忍住……要忍住……啊啊……

他双手发颤早已拿不住刀叉,只好将手藏在桌下改握住餐巾,以掩饰那呼之欲出的兴奋和紧张……

「阿伟哥,你怎么啦?」林淑琴看潘俊伟一张脸涨得火红,仿佛能滴出血似的,不禁关心地问。

欧阳道德一听到那声「阿伟哥」,顿时怒火中烧,他放开小鹿颤巍巍的分身,向下寻到他紧闭的口,伸出两指硬生生地戳了进去——

啊呜——!救……救命啊…痛…痛死人了!潘俊伟低下头把嘴唇几乎都咬破了,才勉强压下痛呼,但体内的手指仿佛是要挑战他忍耐的极限,不断地旋转戳刺,搞得他四肢无力,冷汗直流,活像生了一场大病……

「阿伟哥,你又怎么啦?」林淑琴看他脸色突地由火红转成青白,不禁吓了一跳。难不成这个潘主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看来她得小心观察才行。

呜……你…你这个笨女人!别再叫了!我…我会被你害死!

欧阳道德冷冷一笑。哼,你想忍,我就偏偏让你忍不住!欧阳道德放松手劲,开始缓缓地搓揉他敏感的密,再出其不意地按上那脆弱致命的一点——

哎呀——!停!停!救…救命啊……不…不要再按了!潘俊伟简直快受不住那种令人想疯狂尖叫的快感,但欧阳道德不但没有停,反而变本加厉地越按越用力——

啊啊……不…不行了……

欧阳道德感受到小鹿内壁强烈的收缩,知道他已濒临高氵朝的边缘,便迅速地将沾满粘的手指抽出,一把握住他的尖端——

潘俊伟再也忍不住地闷哼一声,让喷而出的炙热盈满他的掌心……

刚才在极痛与极乐之间来回摆荡,潘俊伟的神经早已绷至顶点,如今一旦放松下来,意识便在一秒内全体溃散——

「哎呀,潘主任,你怎么了?」王部长被潘俊伟突如其来的晕厥吓了一大跳。

欧阳道德神色自若地将手拭净,再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小鹿赤裸的下体上。

「潘主任身体不太舒服,我看今天是没福气让他请客了。王部长,今天就让你请吧。我带他去休息一下,下午他的工作就由你接手。」欧阳道德一把将昏迷的小鹿抱起便转身离去,看也不再看他们一眼。

哼!敢帮我的小鹿作媒,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这次只让你花钱请一顿,算是便宜你了!

欧阳道德走到门口时,仿佛听见有人「咚」地一声晕倒在地………

6 — 仰天长笑

「啊————」一阵尖锐的疼痛像闪电一样劈中了潘俊伟,他惊骇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对上一双鹜的眼眸。

「啊———好痛,好痛……不——我不要,死也不要戴这个!拔下来,快拔下来!」虽然双手被捆绑在床头,但潘俊伟还是拚命地挣扎着……

「戴这个有什么不好?这可是我向Cartier特别订做的哦。我原本是将它设计成一个脚环,想在我上你的时候让你戴着,每当你这小脚一动,响铃便会发出清脆的铃声,配合上你荡的叫床声,肯定会让我很尽兴。但是———」欧阳道德突然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我改变主意了。一个能让你随时解开的脚环本就不足以给你警惕,我已经把响铃拆下改戴在你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你这一生都休想再拔下它!」他伸出舌尖逗弄着小鹿尖上小小的铃铛,让它令人兴奋的铃声回荡在四周……

一听到那可耻的声响,潘俊伟立刻尖叫出声,「不要!死也不要!」呜……要是这辈子每天二十四小时都要带着这个鬼玩意儿,那他要怎么走路才能不发出声音啊?呜……光想象到时候众人好奇的目光,他就快要抓狂了———

「错了,小鹿,是死也要!就算是你死了,它也会跟着你进棺材!你就觉悟吧,敢在外面给我找女人,只让你戴在头上算是便宜你了!我本来是打算让你戴在这里的……」欧阳道德用两指弹弹他小小软软的分身,「但念在你是初犯,姑且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就好……」

「这还叫小小的惩罚?你这个恶魔!我找女人有什么不对?我本来就喜欢女人,要不是你强暴我,我死也不会跟你这个臭男人在一起!」潘俊伟已经气到口不择言。

「是吗?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小鹿,你实在太不了解自己了。我会证明给你看,你的身体经过了我的调教,这辈子是再也离不开我的。而你,更是永远也不可能再去抱女人了。理沙,你进来。」

「哎呀,终于轮到我上场了……」

潘俊伟闻言抬头一看——

哇,大美人耶,清丽脱俗的脸蛋,白晰透明的肌肤,乌溜溜的长发,再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

哇,他潘俊伟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什么蓝倩倩、红倩倩的,和她一比,全都只配替她端洗脚水。

「漂亮吗?」

「漂亮……漂亮……」潘俊伟两眼发直地望着前方的美人,不知死活地说。

「那去吧。」欧阳道德解开他双手的束缚,将他推向理沙。

「啊?什么?」潘俊伟还搞不清楚状况,只知道自己全身光溜溜的很是丢脸,双手连忙迅速地遮住下体。

「这时候你就别再给我装清纯了,你不是只喜欢女人吗?那就去抱她,只要你能在她怀里得出来,我就让你出去自由交配,绝不再限制你的行动。」

自由交配?他当他是公狗啊?

不过,话说回来,抱女人有什么难的?想他潘俊伟十七岁就开了荤,而且还是一开就中奖(要是买彩票有这么幸运早就发了),十八岁就奉「女」成婚,虽然这辈子蛮倒霉的只抱过他老婆一人,但十五年的婚姻生活,做爱的次数没有成千也有上百吧?

哼,你这个大魔,不要太小看我了,我的小弟弟虽然比你老,长得也没你的雄伟,但绝对是功能健全,用过的都说赞!(反正唯一用过的那个已经死无对证了)

「哼,抱就抱,谁怕谁?」潘俊伟赌气地冲上前一把抱住理沙。啊,还是女人好,又香又软,坚挺又富有弹的部压在身上,真是舒服极了。

一分钟……两分钟……

咦?奇怪,怎么小弟弟还是毫无动静?喂,醒醒,不要给我装死,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你要是敢给我罢工,我就去劳委会告你!

「嗯……理沙……可能是你衣服穿太多了,我来帮你脱吧……」潘俊伟看理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连忙替自己找了个理由。

「没关系,我自己来吧。」她将手伸到背后,拉下拉链,双肩微微一抖,感的连身洋装便飘然坠地,露出她傲人的雪白身躯……

哇,好大的部!该不会是假的吧?潘俊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你可以看啊……」理沙拿起他的手放在一边的房上。

哇……真材实料哎,潘俊伟开心地对她一笑。理沙对他妩媚地眨眨眼后,便将视线向下移往他的……

该死!喂,快起床,大美女来看你了,还不快起来接客,你这个好吃懒做的米虫!临上战场才给我当起缩头乌,人家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还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嗯…这个……嗯……」

「不要紧,让我来帮你吧……」理沙伸出她的纤纤玉手,开始帮他套弄起来……

一分钟……两分钟……

呜……完了……怎么……怎么会这样啦?难道……难道他真的再也不能抱女人了?哇……我不要变成无能啦!潘俊伟又伤心又羞愧地将脸埋进掌心里,深怕会看见美女讥笑的目光。

啊啊……好舒服……

突然,一阵熟悉的快感,从他的小弟弟迅速地窜向四肢百骸……

哎!成功了!嘿嘿……你这个家伙总算给我抬头挺,扬眉吐气了,待会儿就继续保持这种英勇的姿态,给我一股作气,勇往直前,杀他个措手不及,片甲不留!

「哈哈哈………」潘俊伟得意地仰天长笑……

「哈你个头!给我看清楚,是谁让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翘得又高又挺,还爽歪歪的?」

潘俊伟闻言大惊,笑声哽在喉咙里差点没咽死,他急忙重重地捶了口两下,才总算顺过气来……,「呼……呼……你…你……怎么…怎么……会是你?」

他低下头看见欧阳道德那糙的大手,正忽上忽下地套弄着他又涨又硬的分身,吓得他差点晕过去……

呜……你这个可恶的家伙!那样美若天仙的大美女对你又搓又揉的,你竟然毫无反应,甩都不甩人家,而那个超级大色魔只不过随便了你两下,你就给我高兴得摇头摆尾,只差没「汪汪」两声而已。你这个没品味的叛徒!为兄我今天一定要将你逐出家门!

「啊啊……讨厌……放开我……哎呀……」

「嘴里说着讨厌,屁股却摇个不停,真是只爱说谎的荡小鹿!承认吧,承认你本就无法抱女人……承认你这辈子只需要主人我一个……快,快说!」欧阳道德一边舔舐着他敏感的耳垂,一边加快手上的律动……

「哈啊哈啊……不要……啊——啊——不——」潘俊伟紧紧地抱住他,在他怀里尖叫着了出来——

「啧,这么快?哼,你不说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欧阳道德将满手的汁涂遍小鹿喘息不定的膛,再将他瘫软的身子推倒在地,一把将在旁边看得兴味盎然的理沙拉上床。

「看清楚,女人就应该是这么抱的……」欧阳道德开始从上到下,爱抚着理沙光滑的肌肤,惹得她娇喘吁吁,浪声不断……

「啊……道德……还是你最……啊……好舒服……快…快一点……快进来……啊啊……」理沙紧紧地贴住他结实的身躯,按耐不住地扭动磨蹭。

不……不要……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潘俊伟只觉得自己好象快死了,他的五脏六腑仿佛被大火烧着,又仿佛被人全翻了过来——

就在他看见欧阳道德从裤裆里掏出他每天都要舔啃吸吮的硬挺,正打算刺进那个女人的体内时,他终于忍不住地尖叫——

「不——!不要不要……呕……呕……」潘俊伟又哭又叫地吐了一地……

「小鹿——」欧阳道德见状大叫一声,惊慌地奔向小鹿身旁,将他紧紧地抱进怀里,也不管他酸臭的秽物沾了自己一身。

「呜…你…不要……不要……」潘俊伟死命地攀住他,哭得喘不过气来……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我好象跟你的呕吐物特别有缘呢。」欧阳道德将小鹿拦腰抱起往浴室走去,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理沙,对不起,你先回去吧。」

**************************************************

欧阳道德打开莲蓬头,让热水哗啦啦地淋在两人赤裸裸的身躯上……

他将小鹿的嘴巴打开,伸出两指探入其中,将热水在唇舌之间轻轻搅动,再让里头的秽物顺水流出。确定两人身上毫无异味后,欧阳道德把小鹿抱出淋浴间,再一起坐入蓄满热水的浴缸。

「为什么不要我抱她?」欧阳道德捧住小鹿苍白的脸蛋,两眼不瞬地盯着。

一听到他提起那个女人,潘俊伟的泪水又扑簌扑簌地滴了下来……「呜……我…我不知道啦……」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以接受?

不知道为什么心痛得像要停止跳动?不知道……?

「哭也没有用!答案我早就告诉你了,还敢给我说不知道?」欧阳道德以为他在装傻,气得捏住他尖上的小铃,用力向下一扯——

「啊——好痛——好痛……呜……放手!放手!」潘俊伟哭叫着捶打着他。

「说!不给我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休想我会放过你!」欧阳道德毫不放松手劲地继续拉扯。

「呜……我说…我说……呜……我…我只要…只要…主人一个……」

难道…难道这就是真正的答案?不然为什么他一说出来,心头便是一阵轻松?他不知道……刚刚身体吐得空空的……现在又被热气熏得晕晕的……他好乱……从头到脚都是一片混乱……

「证明给我看……小鹿……证明你只要我一个……」欧阳道德伸出一指慢慢地钻入他紧窒的口……

「啊……啊……」潘俊伟被他在体内旋转的手指撩拨得心荡神弛,他胡乱地晃动着腰,极力想追逐那行踪飘忽的快感……「呜……啊啊……求你……给我…呜……给我……」

乱的铃声……乱的哀求……乱的一切……

欧阳道德尽管早已涨得发疼,但他仍毫不心软地追问,「你要什么?」

「呜呜……我要…要主人……」

「要主人做什么?」欧阳道德残酷的指尖钻到密深处那令人发狂的小小凸起,用指甲狠狠一戳——

「啊——!我要……要主人进来……要主人狠狠地进来……呜……快…快进来,进来!」小鹿紧紧地搂住他,在他耳边哀哀切切地哭叫着。

舌尖舔着他咸咸的泪水,欧阳道德只觉得全身的血沸腾得几欲爆炸一般,「上来……自己骑上来……」他气息重地命令着。

一得到他的允许,潘俊伟也顾不得羞耻,连忙抬高臀部,用生涩的姿势将他高耸的硕大导入自己饥渴的洞内……

「啊……好热……好热……」热水在欲望不断的冲撞下,被引入体内形成巨大的水柱,无情地袭击着每一寸内壁,让小鹿的神智在瞬间便已迷乱……

「哈啊哈啊……好…好…呜……主人……我…我会不会死……哎呀哎呀……哈啊……我…我好象……好象快死了……啊啊……」

这…这是什么感觉?这种让人觉得死了也无所谓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只有在这男人的怀里才能尝到这种超越生死的欢愉?为什么……?

「死……?我不会让你死的…啊…我的小鹿……我要一辈子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哈啊……好热…啊啊……就算死…死也不让你离开我……啊……你真是***热……啊——要融化了……啊啊——」欧阳道德握紧小鹿的腰往上用力一顶,便在小鹿凄厉的尖叫声中双双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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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地为已然昏厥的小鹿擦干头发及身子,再为两人都套上浴袍后,欧阳道德便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出浴室。「咦?理沙,你怎么还在这里?」欧阳道德看见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不禁惊讶地问。

「嘻,我在偷听啊,道德,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我真是作梦也没想到,你会栽在这么一个平凡无奇的男人手里。」

「你在胡说些什么?」欧阳道德不动声色,状似若无其事地将小鹿放在床上。

「你知不知道你做爱是从来不说话的?我们几个跟你上过床的女朋友,都知道你这个怪癖。上床前你什么甜言蜜语都肯说,上了床就只知道埋头苦干,屁都不肯放一个,没想到今天……,嘻,竟然有人能让你失控……」

「别再胡说八道了,他只不过是我的宠物罢了。你不知道有时候人类不肯跟别人说的话,是会讲给自己宠物听的吗?反正他是我一个人的,又不会去说给别人听。」

「哇,听听你自己,一向游戏人间的欧阳道德,竟然也会想独占一个人,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好了,我的祖,求你别再扮演我的心理医生了,我很累了,你请回吧。」

「好好,今天就放过你,你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和你的小鹿。」理沙在他脸颊轻轻一吻后,便转身离去。

欧阳道德坐在床边凝视着小鹿安祥的睡容,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忍不住地倒在他身上,沉沉地睡去………

7 — 小鹿的胡萝卜

早晨才一踏进办公室,潘俊伟立刻感受到众人好奇又同情的目光。奇怪,大家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潘俊伟下意识地伸手抚上自己仍在隐隐作痛的尖。昨晚在他死求活求,又哭又闹,最后还下跪发毒誓,今生对「主人」绝无二心之后,那个恶魔才总算答应他解下那个……那个丢死人的鬼玩意儿。既然铃铛已经解下,自己身上应该没有什么引人侧目的东西才对啊?那大家到底在看什么啊?

「啊,你看他在按摩口耶,哈,我赢了,我就说他是心脏病吧 。一千块拿来。」

「怎么可能?他那么瘦,我赌他应该是胃病才对啊?」

「不,我看他脸色很差,一副劳过度的模样,肯定是肝病。」

「得了,这样乱猜也不是办法,据林会计紧张刺激、高氵朝叠起的现场实况转播,潘主任最后是由董事长抱走的耶,干脆我们去问陈秘书好了。」

「对对,叫陈秘书去向董事长打听一下。」

「幸好潘主任是男的,不然他今天早就成为我们女的公敌,被乱活活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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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主任,董事长找你,麻烦你立刻过来。」陈秘书在11:59时打了一通电话到总务部。

「哦,是,我…我马上到。」呜……惨了,每次那个大魔找他去准没好事,好好的一个午休时间就这样泡汤了……

嘟———嘟———

「董事长,潘主任到了。」

「请他进来。陈秘书,没你的事了,去用餐吧。」

「是,谢谢董事长。」等陈秘书挂断电话,通知他进去后,潘俊伟再次进入了这个他已无比熟悉的地方。

「小鹿,过来。」欧阳道德坐在沙发上对他开心地招招手。

「董事长,你找我有事吗?」潘俊伟看到他那个像是在叫小狗的手势,顿时一阵无力。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要叫我主人。」

「是,是,主人,请问你找我有事吗?」拜托,有事快说,有屁快放,他从早上到现在除了那些一点也填不饱肚子的「燕窝」和「豆浆」外,什么也没吃,肚子早就饿扁了。

「小鹿,你看!」欧阳道德打开了放在桌上的食盒。

「哇,寿司!」潘俊伟一看到满满一盒色彩缤纷、令人食指大动的生鱼片寿司,不禁两眼发光,嘴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是我叫七都里送来的顶级寿司,想不想吃?」

「想,想!」潘俊伟点头如捣蒜。哇,七都里耶,那个全台北最贵的日本料理店,那个他一辈子也舍不得进去的地方。

「别急,小鹿放心,这全都是你的。但是在上主菜之前,要先吃点开胃菜,这样比较有益身体健康哦。」

「对,对,主人说得真对。」嘻,没想到这个恶魔也有大发善心的一天,不但帮他准备了他最爱吃的寿司,还帮他准备了开胃菜。

「小鹿真乖。」欧阳道德说完便打开了另一个食盒。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潘俊伟看见一整条的小黄瓜、一整条的胡萝卜、还有一整条的茄子。

「生菜沙拉啊,你看这边还有你最爱吃的意大利油醋沙拉酱哦。」

「可是……这都没有削皮也没有切,要怎么吃啊?」

「嘻,主人来教你怎么吃。」欧阳道德将小鹿一把压趴在沙发上,三两下就将他的长裤连同内裤一道剥个光。

「你……你这个大变态!吃沙拉有需要脱裤子吗」

「当然需要啦,因为这是给你下面这张嘴吃的。」欧阳道德拿起一胡萝卜沾满沙拉酱,便往小鹿的口捅了进去——

呜……又被骗了……什么大发善心嘛,我看他本就是大发兽心!

「啊啊……太硬了……拔……快拔出来……」经过润滑的异物侵入体内,其实并不是那么痛,但内脏受到压迫的不适感,仍使潘俊伟忍不住大叫出声。

「喂,小鹿,我是看你饿了,才喂你吃东西耶,真是「鹿」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欧阳道德气呼呼地将胡萝卜拔了出来。

「啊,可能小鹿不喜欢吃胡萝卜,那我们换一种好了。」欧阳道德跃跃欲试地将占满沙拉酱的茄子塞了进去——

「啊——不要……太大了……痛……好痛…啊啊……不要……」呜……这个虐待狂竟然换了更大的茄子,我看我开胃菜还没吃完,就要先胃穿孔送医急救了!

「喂,小鹿,你妈妈没有告诉你,吃东西不可以挑食吗?一会儿嫌太硬,一会儿又嫌太大,你什么都不吃,难怪全身瘦巴巴的,找不出三两。好吧,现在只剩最后一样,再也没得挑了。」欧阳道德将唯一剩下的小黄瓜沾满沙拉酱,再次往窄窄的口推了进去——

「哎呀,啊…啊啊……」潘俊伟这次不再喊痛了,事实上,小黄瓜上面那无数个小小的凸起,仿佛是无数灵巧的手指按摩着他敏感的内壁,令他快活得浑身发颤,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嘻,原来小鹿喜欢『吃』小黄瓜啊,早说嘛,那以后我天天都买小黄瓜给你。」欧阳道德不急不徐地逗弄着他的小。

「啊啊……进去…再进去一点……啊啊……」潘俊伟饥渴地将臀部翘得更高,拚命地催促他得更深。

「哦……你这只荡的小鹿!」欧阳道德如他所愿地将整条小黄瓜全尽没入他小小的洞——

「啊——!好好……我……我不行了——」潘俊伟未经外力抚慰的男正瑟瑟地抖个不停,眼看下一刻就要喷而出………

「啊,不要浪费,给我……全都给我!」欧阳道德将小鹿翻过身来,一口含上他的分身,用力一吸,将芳香可口的蜜汁一滴不剩地吞进肚里。「啊,小鹿,这真是人间极品。你也来尝尝我的吧。」欧阳道德迫不及待地掏出早已又涨又硬的勃起,塞进小鹿犹自喘息不已的小嘴——

「唔……好……啊…小鹿……你以后每天都来陪我吃午餐…啊……对……用力吸……噢噢…好……」

呜……你这个大魔!要我陪你吃「早餐」还不够,现在还要叫我每天陪你吃「午餐」,再被你这样搞下去,我真的要不食人间烟火,当神仙去了。

正当欧阳道德快在小鹿嘴里达到颠峰时,门却被毫无预警地打了开来——

「阳哥哥,陪我去吃午饭!」

一,二,三,周遭的空气仿佛急速凝结了三秒钟。

「啊——」一声石破天惊的男高音,吓得潘俊伟差点一口将欧阳道德的下体咬断——

「啊———!好痛,小鹿,放开,快放开!」欧阳道德急呼呼地撬开小鹿紧闭的小嘴,将半死不活的男拔了出来——「呼…呼……」欧阳道德痛得直喘气,他大难不死,想到那个罪魁祸首,不禁勃然大怒!「理沙!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带小浩来,你是要害我永垂不朽啊。」

「嘻,光天化日之下,就利用职权骚扰自己公司的员工,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拯救被害人于水火之中罢了。」理沙掩嘴呵呵一笑。

「哼,懒得跟你说。」欧阳道德侧身挡住他们的视线,快速地帮小鹿将裤子穿好。

潘俊伟知道除了理沙,还有另一名陌生人在场,不禁窘得满脸通红,他垂首坐在沙发上,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阳哥哥,他是谁?你的品味怎么越来越差了,这种不起眼的货色,街上随便抓都一大把,你竟然还玩得下去?」

潘俊伟原本低着头不敢见人,但听到对方如此彻底的羞辱,不禁气得抬头一瞪——

哇……美…美少年……像天使一般的美少年!潘俊伟乍看之下顿时傻了眼,难怪他要说自己是不起眼的货色,跟他一比,连那些当红的偶像明星全都要靠边站了。

「小鹿——」理沙才一开口……

「不准叫小鹿!小鹿是我的,全世界只有我能这么叫他。」欧阳道德将小鹿紧紧地锁在怀里,语气不善地对她说。

「好好,不叫小鹿,那叫潘先生总可以了吧?」理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这个混身充满占有欲的欧阳道德,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

「潘先生,对不起,这是我小弟李晨浩,我们跟道德都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小浩自小就被我们惯坏了,讲话总是没大没小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什么没大没小?我说得本来就是实话,阳哥哥,你说对不对?」李晨浩不甘示弱地坐到欧阳道德身旁,缠住他的臂膀撒娇地说。

欧阳道德不发一语,只是笑眯眯地欣赏着小鹿窘迫的脸蛋。

「嗯……董事长……既然你有客人,那…那我就先出去了……」潘俊伟察觉到那个美少年恶毒的目光,顿时如坐针颤。他挣开欧阳道德的怀抱,起身便想落跑。

砰——!潘俊伟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趴跪在地上。

「小鹿,你怎么啦?」欧阳道德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他扶起。

「呜……那个…那个……」潘俊伟满脸通红、泪汪汪地看着他。

「啊?什么………」欧阳道德顺着他的目光瞄向了桌上的胡萝卜及茄子……

「哈——哈哈哈………」欧阳道德终于恍然大悟地捧腹大笑。

「呜……你还笑,都是你害的,快想想办法啦。」呜……这个变态狂!他的小黄瓜还在里面,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哈哈……小鹿……你……你真是我的开心果……」欧阳道德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啊?」李晨浩看见两人旁若无人的模样,不禁妒火中烧。哼,凭你这个丑八怪也想来抢我的阳哥哥,先回家照照镜子去吧!连我那美若天仙的姐姐,阳哥哥都不放在心上,他会看上你?我呸!

「没事……没事……」这是我跟小鹿之间的秘密,怎么能告诉别人呢?欧阳道德边笑边将小鹿抱起往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两人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总算将深陷在内的小黄瓜拔了出来。但当他们返回办公室,看到桌上杯盘狼藉,食盒里空空如也,只剩下一条茄子时,两人不禁同时大叫失声——

「我的寿司!」

「我的胡萝卜!」

「潘先生,真对不起,我叫小浩不要吃,他偏硬要吃,待会儿让我请你吃午饭赔罪好吗?」理沙满脸的歉意。

「姐,你干嘛向他道歉啊?丑八怪,怎样?我全都吃了,不行吗?」李晨浩挑衅地看着潘俊伟。哈,真爽,抢走别人心爱东西的感觉真爽!

「哈哈哈…………」这下子,欧阳道德再也忍不住笑得在地上打滚……

「你……你把胡萝卜……吃了?」潘俊伟虽然痛恨他吃掉了自己垂涎已久的寿司,但知道他吃掉了曾经在他「那里」……进进出出的胡萝卜更是令他惊骇得差点昏过去。

「对啊,我在国外都是这样生吃的,连这你都不懂?真是土包子!」李晨浩还在那边洋洋得意。

「哈啊……哈啊……不行了……我不行了……」欧阳道德已经笑到喘不过气来……

「呜……你们都是大变态!」潘俊伟气得踹了欧阳道德一脚,便满脸通红地捂着脸跑掉了。

8 — 真相大白

「潘先生,这里的菜色虽然比不上七都里,但却是公司附近最好的日本料理店,希望你会喜欢。」理沙在电梯口逮到满脸通红的潘俊伟后,便硬将他拖到这家餐厅来。

「理沙小姐,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的,你本不需要向我赔罪,那午餐本来就是董事长买的,你要请客也应该是请他才对。」潘俊伟的口气并不是很好,他对眼前这个似乎与欧阳道德有着极亲密关系的女人,有着相当复杂的情绪。

「拜托,道德本不喜欢吃寿司,怎么可能会去买来自己吃?他是特地为你一个人买的,你难道不知道?」

「是……是吗……?」潘俊伟脸蛋一红,心头倏地泛起一丝丝甜意……

「嘻,你真的很可爱,心里想什么,马上就会写在脸上。你其实早就喜欢上他了,对不对?」

「啊?什么?……不,不……你…你不要乱说……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男人……」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而且还是那个宇宙霹雳无敌超级变态的臭男人?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跟道德还真是天生一对,两个都是同样的死鸭子嘴硬,心里明明那么在乎对方,嘴巴却偏偏爱说着反话,让人看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他才不在乎我……我只是他的宠…宠物……只是他有空才玩玩的…宠物罢了……」潘俊伟说到最后心中突地一酸,眼眶不禁泛红……

「哎,我本来不是很赞成道德和你在一起的,毕竟他周遭条件比你好的男男女女实在太多了。但你知道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道德像今天中午那样开怀大笑了……」理沙脸上流露出既怀念又感伤的神情,「他以前是个很开朗、很乐观的人,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或许他这辈子都会像从前那样,永远是大家心中那颗最耀眼、也最温暖的太阳……」

「发…发生了什么事?」潘俊伟闻言口一紧。

「道德一定不想让你知道,但如果不告诉你,你们两个笨蛋不知道还要再浪费多少时间,我这个急子的人,简直快看不下去了……」理沙笑笑地瞪了他一眼,「今天的事你可千万不能让道德知道,不然他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好,好,我保证绝不告诉他。你快说,快说啊。」

理沙看他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不禁心中暗叹,还敢说不喜欢他?骗谁啊?

「道德十四岁那年,他的双亲及唯一的小妹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了……」

「啊?」潘俊伟一颗心顿时揪得发疼,十四岁……还这么小……

「如果只是意外,以道德乐观坚强的个,他一定会勇敢地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但是……」理沙说到此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他们是自杀的!」

「什么?」潘俊伟瞠大双眼,脸色倏地一白——

「他父母生意失败,欠了地下钱庄一大笔钱,在被逼得走投无路之下,开车载着他七岁的小妹,冲下悬崖……他们是当场死亡。那时道德在美国念书,接到消息赶回来,只来得及看到三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他……他是最疼他小妹的……」

理沙颤着手点燃了一支烟,「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从小就喜欢道德,一心巴望长大后能嫁给他,但当我知道父亲当年曾经拒绝帮助他父母时,我就知道我和他这辈子是注定无缘了……」

理沙看着袅袅上升的烟雾,时间虽然相隔多年,但她知道心中有一种叫「遗憾」的东西或许是永远也无法消失的……

「丧礼完成的隔天,他便回美国了。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人在异乡要如何生活,我给他写了很多信,但他从来没回过。当我再次见到他,已经是六年后的事了……。那年他二十,我十九,我又再次疯狂地爱上他。但他早已变了,变得没有心,没有情,围绕在他周遭的男男女女,个个为他如痴如狂,但他谁也不放在心上。大家都知道他是裹着糖衣的致命毒药,但却没一人有能力抗拒。明知道沾上就注定要心碎而死,却依然前仆后继,至死方休……」

「我曾经恨他、怨他,巴不得杀了他,但当我知道他虽不爱我,至少对我还有一份儿时之情时,我便释然了……。当不成爱人,至少我会是他一辈子的朋友。」理沙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一直希望能有人让他体会到幸福,一种单纯的幸福,没有虚伪的甜言蜜语,没有附加的利用价值,一切都能回归到他最诚实的心,就算他的心是黑暗的、堕落的,也能真实地表现出来,不再隐藏。没想到……,他现在真的遇到了,遇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幸福,那就是你……」

「不,不是我……不是我……」潘俊伟得知了他的过去,只觉心如刀割,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他就是那个能带给他幸福的人,但他知道他不是……他不是他命中的那个人……他不是……

「哎,傻瓜,他在别人面前永远都是开心、自信、没有烦恼的,但那只是一张贴在上的虚假面具,只有在你面前,他才能毫无防备地表现出他的欲望、他的愤怒、他疯狂的占有欲、他那巴不得毁灭一切的怨恨……」

「潘先生,说实在的,我真的很羡慕你,他只有在你面前才是最真实的,在那些最负面、最隐讳的情绪得以释放之后,我今天才总算能看见他最真心的笑容……。我真的好开心,来,让我敬你一杯。」理沙帮他倒了一杯清酒。

「不……不是这样的……他…他总是搞得我一团乱……明明追求的是我女儿…却…却又来招惹我……玩弄我……我…我好恨他……好恨他……」潘俊伟发觉自己的眼眶热得几乎要滴下泪来,连忙仰头喝下了满满一杯酒,却也在同时喝下了满心的苦涩……

「原谅他吧,他这辈子从来没追过人,虽然选择了最差劲的一种方法,但如果你见过他和美美在一起时那种心不在焉的模样,你就知道他真正在意的是谁了。」

「你…你见过我女儿?」

「嗯,偶然遇见的,道德还是那副甜死人的恶心笑容,他那死德骗骗别人可以,想骗我这个曾经深受其苦的人,哼,下辈子吧。」

「我……我还是不相信……不相信他…他喜欢我……」

「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你又怎么会相信呢?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今天跟你说了这么多,只是希望你能多用一个角度去看待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要再一直绕圈子了。」

可以吗?真的可以相信吗?相信那个无时无刻不折腾着他身心的恶魔,的的确确是喜欢他的?真的可以相信吗?

恍恍惚惚间,他仿佛又看见了他……

霸道的他

狂野的他

愤怒的他

恶作剧的他

开怀大笑的他

一切的一切,竟全是最真实的他………?

********************************

浑浑噩噩地回到办公室,潘俊伟觉得自己仿佛踏在云端般的不真实……

他喜欢我……他喜欢我……他喜欢我……

「潘主任?潘主任?你还在那边傻笑什么?快过来,下午那个会议我要你代表总务部出席。」

「啊?什么?」

「这是开会的资料,你现在马上到会议室去,要好好表现,不要丢我们总务部的脸哦。」王部长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对他寄予厚望的模样。

「是,是,部长,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绝不会丢你的脸。」哇,下午开的是高级主管会议耶,那是不是表示他也算是公司的中坚干部了?嘻,他一定要好好表现,让「那个人」对他刮目相看。

******************************************************

「你们总务部是怎么回事?预定发给股东的赠品竟然数量严重不足,再一个星期就要召开股东大会了,你们是准备要把我们「怀德科技」的脸丢光吗?」

「郑经理…这个……这个……」呜……死部长!臭部长!这件案子本就不是我负责的,为什么要找我来当替死鬼啊?呜……你这个出卖部属的卑鄙小人!

不过还好不幸中的大幸是,今天「那个人」并没有来参与会议,不然他一定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这个会好象开得挺热闹的,郑经理,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玩的事了?」

会议室的大门一开,一个潘俊伟最不希望出现的人,竟然就这样活生生地走了进来。

呜……不要啦……他不要让他看见他这么丢脸的样子……走开……快走开啦……

「啊,董事长,是…是总务部股东赠品的筹备工作进度严重落后,我正在加紧盯着他们。」

「哦,是这样啊,潘主任,你过来向我报告。其它的人继续会议。」欧阳道德并未坐上主席的位子,反倒是离众人远远的,走到长会议桌的最尾端,强压着怒火坐了下来。

王部长,你真是给天借胆了,竟敢推我的小鹿去当灰!哼,这笔帐看我怎么跟你算!

他刚刚才和小浩用完餐,一回到办公室,便立刻打了通电话到总务部,想和小鹿继续中午被打断的「午餐」,没想到总务部的人竟然告诉他,王部长派潘主任去参加高级主管会议了。

他心中略一沉吟,便明白了那只老狐狸的用意,一想到小鹿要在众人面前遭受无谓的斥责,他简直连一秒钟都坐不住。

哼,在这世上能欺负小鹿的,只有我欧阳道德一个,其它的人想都不要想!

「董……董事长……」潘俊伟脸色惨白地走到他身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随时坠落……

啊……就是这双眼……就是这双总能让他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双眼……,欧阳道德的意识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初相见的那一天……

欧阳道德突地抓住小鹿的手腕,狠狠地将他扯近自己身边坐下。

「那……那不是……不是我的错……」潘俊伟哽咽地说着。他不顾手腕传来的剧痛,只想尽快让他知道自己并不负责这个案子,虽然他并不聪明,但做事一向很认真的,他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个没用的人,他不是……

「我知道。」

「啊?」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

「真…真的?」

「嗯,真的。」

「主……主人……」潘俊伟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地喊他。如果不是身在公共场合,他真想扑进他怀里,真正像只宠物一般地对主人尽情地撒娇……

「噢,小鹿……该死的小鹿…不要用这种荡的声音叫我,你看你,害我都硬起来了……」欧阳道德在他耳边急促地低语,迫不及待地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鼓起的裤裆上。

啊……真的好硬哦……潘俊伟没有像以往一样在心里咒骂他变态,反倒像是着了魔似地拉下他的拉链,掏出他又硬又烫的巨大,开始疯狂地又搓又揉……

「唔……」欧阳道德倒吸了一口气,他得耗尽一切的意志力,才能压下自己狂喜的呻吟,并勉强维持住脸上的平静无波,「唔……可恶的小鹿……吸我……我要你吸我……」

潘俊伟闻言顿时吓得清醒过来,「不…不行,这里这么多人……」

「怕什么,主人我有的是办法……」欧阳道德对他邪邪一笑,「郑经理,将下半年度的市场报告提前,我现在就要看。」

「是,董事长,我马上办。郭秘书,把灯关掉,放幻灯片。」

「嘻,这样不就结了,快来吧,我的小鹿……」欧阳道德在黑暗中寻到他的唇,将两指探进他口中,肆意地搅弄……

「唔……唔……」潘俊伟被他逗得浑身像着了火一般,意识开始渐渐地不听使唤……,他俯身将他那天天看还是觉得大得吓人的男含进嘴里,开始熟练地舔舐吞吐……

「呼……呼……好……好……」欧阳道德将双手进小鹿柔细的头发中,低低地喘着气……

湿热的口腔,柔软的唇舌,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如同置身在极乐天堂般的迷醉……啊……小鹿……我的小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欧阳道德今天特别地兴奋,他敏感地发现小鹿好象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但他喜欢这种变化,他隐约可以感觉到小鹿的心,已经如同他身体一般,渐渐地向他臣服了……

啊……好爽…好爽……不行了……要出……出来了——

他紧紧地扯住小鹿的头发,下身用力向上一顶——「嗯——」欧阳道德闷哼一声,一股股浓稠的汁就这样毫无保留地进小鹿的喉咙深处……

「咕噜……咕噜……「潘俊伟拚命地吞咽着,无奈他今天喷出的量实在太多了,任他怎么吞也吞不完,过多的体直呛得他脸色发青,差点没窒息而死。

「呼……呼……」在总算吞完最后一滴后,他才全身虚脱地坐起身来,瘫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好的,这次的市场报告就到此告一段落。郭秘书,请开灯。」

啪——啪———

突如其来的亮光使得潘俊伟反地闭上双眼——

「啊——!潘主任,你怎么啦?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叫救护车啊?」 郭秘书高八度的嗓音吓得潘俊伟差点跌下座椅。

「啊?什么?我……我没事啊……」潘俊伟莫名其妙地睁眼看着郭秘书惊慌的神色。他除了呼吸急促一点,其它并没有哪里不对劲啊,她干嘛这么看着他啊?

「可…可是,你脸色发青,又口吐白沫……」

口吐白沫?潘俊伟不解地侧过头以眼神询问欧阳道德……

「噗——」欧阳道德一看见他的脸,连忙摀住口压下差点冲口而出的狂笑……

潘俊伟看到他拚命憋住笑的神情顿时脸色一白————

不……不会吧……不会是「那个」……「那个」吧?潘俊伟颤着手上自己的嘴角……

「啊——!!」潘俊伟突地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掩面地跌坐在地。

「咳……咳……安静,大家不要慌,我现在马上带潘主任去就医,会议不准中断,继续举行。郑经理,这里就交给你了。」欧阳道德憋笑憋得嘴角都快抽筋了,他连忙抱起小鹿夺门而出,深怕自己下一秒就要爆笑出声——

「啊,董事长真是爱民如子,你看他多关心公司的员工啊。」

「就是就是,我们以后一定要加倍地努力工作,才不辜负董事长对员工的一片爱心。」

「对,对。但这个潘主任身体好象不太好哦,上次不是听说他也晕倒过一次吗?」

「对啊,他到底是什么毛病啊?」

「嘿嘿……今天总算真相大白了……」只见郭秘书在一旁两眼发亮、兴奋地喃喃自语。

当天下午,潘主任罹患羊癫疯的消息,已如火如荼地传遍整间公司……

9-11

9 — 主人的温柔

「呜……放我下来……你…你这个大变态……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潘俊伟坐在欧阳道德的车上气得直掉泪。

「我要带你去医院急救啊。」欧阳道德说完便是一阵狂笑。

「哇……你还笑得出来……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啦……哇……」潘俊伟哭得更大声了。

呜……他再也不敢去上班了……好丢脸……好丢脸哦……

欧阳道德看小鹿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心中一拧,不禁伸手将他拉进怀里,轻轻吻着他不断坠落的泪珠……

「小鹿……我的小鹿……你好可爱……真的好可爱……」他捧起他的脸,爱怜地洒下一串串的细吻,只觉得自己一颗心涨得满满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悄悄地溢出……

咦?奇怪?这个大魔头今天怎么这么温柔?还夸他好可爱?潘俊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啊!潘俊伟突然灵光一闪,他……他想起了理莎的话……

不,不要,他不要他这种虚伪的温柔,不要他这种骗人的甜言蜜语,他要最真实的他,最真实的他!

「呜……不要……我不要你这样……你就像从前一样欺负我、折磨我就好,就是……就是不要像现在这样……呜……不要……」潘俊伟已经急得语无伦次,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不安,他只知道他不要眼前这个男人带着那张虚伪的面具对他……不要……

「你……你……」欧阳道德闻言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好不容易真心诚意地温柔对待一个人,对方不但没有感激涕零,反而还倒亏了他一顿!

欧阳道德感觉自己仿佛被人在脸上狠狠地掴了一耳光!

「好,好样的,你……你这只被虐狂的小鹿,我今天不弄得你哭爹喊娘,我就不叫欧阳道德!」他气愤地撕裂小鹿的衬衫,扯下他的领带,将他的双手捆绑在背后,再俯身狠狠地一口咬住他的尖——

「啊——!痛,好痛……呜……好痛哦……」

「痛?你不是最爱痛吗?放心,彩的还在后面呢,我今天如果不能让你痛到叫不敢,你还真当主人我是只软脚虾呢!」

欧阳道德用力地将小鹿压趴在皮椅上,三两下便扯光他下半身的衣物,双手用力地将他白嫩嫩的臀瓣掰开到顶点,把怒涨坚挺的巨大,对准那小小的洞口一举捅了进去——

「啊——!好痛!……不要…呜…不要啊!」潘俊伟疯狂地尖叫着。

未经任何润滑的大器,就像把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他脆弱的体,让他整个人几乎要被活生生地撕裂了!

「呜……主…主人……饶了我……好痛……呜……真的好痛……饶了我……你饶了我……」

「饶了你?不,我不饶你,你不是要我欺负你、折磨你吗?我正在努力地满足你的要求,你应该很爽啊?」欧阳道德冷冷一笑,继续暴地撞击他滴着鲜血的嫩。

「呜……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呜……」潘俊伟哭得快断气了。

他好后悔,好后悔,他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弄丢了那把珍贵的钥匙,从此将被他完全地锁在门外,再也无法进入、无法触碰到那个真正温柔的他了……

「呜……不要……不要这样……不要……」相较于体的折磨,害怕失去身上这个男人的恐惧,更是令他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抚着小鹿颤抖的身躯,欧阳道德强烈地感受到小鹿的悲伤与不安,他的心突地狠狠一抽,怒气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暗叹了一口气,欧阳道德轻轻地退出小鹿鲜血淋漓的密,解开他双手的束缚,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进怀里,「小鹿,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呢……?」

为什么他总是能让他如此轻易地失控?

为什么他总是能勾起他最暗的一面?

为什么……?

自多年前他被迫提前长大的那一天起,欧阳道德从没有一刻像现在如此地茫然……

「呜……不要这样……求求你……求求你……」小鹿泣不成声地抱紧他。

「小鹿……我的小鹿……」 眼里看着他最爱的泪颜,耳里听着他苦苦的哀求,欧阳道德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化了……

「小鹿,来,把脚打开,让我看看……」他将小鹿放平躺下,轻轻分开他的双腿,细细地检视他红肿撕裂的口。

「疼吗?」他伸出一指轻轻地按着。

「嗯,好疼,好疼……」

「乖,不怕,让主人帮你舔舔很快就不疼了……」他伸出舌尖轻轻舔着小鹿菊花瓣上的每一道伤口。

「啊啊……呜……主人……主人……」好温柔……好温柔的吻……想要……想要更多……

「嗯?怎么啦?疼吗?」

「不疼……舒服……好舒服……主人……给我……给我……」

「给你……什么都给你……我的小鹿……我的一切全都给你……」欧阳道德缠绵地舔了两下,倏地将整个舌头推进他炙热的洞内————

「啊——!呜……好好……啊啊……主人……主人……」潘俊伟耐不住地甩着头,大声地哭叫着。

欧阳道德一边用舌头一进一出地舔弄他敏感的密,一边用手一上一下地套弄他激昂跳动的分身,双重的刺激使得小鹿很快便冲上了绝顶高峰——

「呜……主人……主人……要出…出来了——」潘俊伟浑身一阵痉挛,一股股强而有力的种子争先恐后地喷而出——

「呼……呼……」小鹿无力地喘着气,双眼迷蒙地望着眼前这个含笑俯视他的男人。

「你再这样看着我,小心我又要忍不住要你了……」

「要我……主人要我……」

「不行,你还在流血呢……」欧阳道德轻轻地抚着小鹿零乱的发丝。

潘俊伟几乎要溺死在他醉人的眼波里,「没关系,我想要你……想要你……」

「不要后悔哦,我的小鹿……」欧阳道德眼中又重新燃起熊熊的欲火,他握住早已胀得发紫的硬挺,倏地一举冲进他渴望已久的温暖巢——

「啊——」小鹿哀叫一声,痛得掉下泪来……

「呼…呼…这时候你就是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停的……」欧阳道德喘着气,毫不留情地在他体内疯狂地驰骋……

「呜……不要停……不要停……」

「啊……小鹿……我的小鹿……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我的……」

怎么办?……好想狠狠地撕裂他……好想和着血一口将他吞下……好想让他彻底溶进骨血里,片刻也不让他离去……

「呜……主人……主人……」双腿圈住他壮的腰身,潘俊伟紧紧地抱住眼前这个男人,在他怀里哀哀地哭叫着……

「啊……小鹿……我的小鹿!」欧阳道德低吼一声,猛到密的最深处,在甬道急遽的收缩下,两人不顾一切、嘶喊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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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乖,不要乱动!」

「啊……不要,不要,我自己洗就好了,你让我自己洗啦!」呜……他堂堂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为什么要像只小狗一样趴在地上,让人帮他洗屁屁啊?

「不行,你自己洗不干净的,乖,别害臊了,你哪一次爽到昏过去不是我帮你洗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潘俊伟闻言立刻羞得全身通红,「我…我不管,我就是要自己洗。」失去意识时任人摆布是身不由己,如今他神志如此清醒,怎么还能做出如此有损男子气概的事呢?

「你真的要自己洗?」

「嗯,真的。」潘俊伟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

「好吧。」欧阳道德将莲蓬头塞进他手中,「那我现在教你怎么洗。我只说一遍你要记住哦。首先,你要把屁股掰开,把食指进去,再把里面的一滴不剩地挖出来,最后再把屁屁冲干净,这样就大功告成了,很简单吧?」

「什么啊?……这……这……」呜……不要啦……好丢脸哦……要把手…进「那里」……还…还要把「那个」挖出来?

哇……不要!不要!这么丢脸的事他死也不要做!

「快啊,你不是要自己洗吗?」

「我……我以为只是用水冲一冲而已嘛……谁知道要…要……」

「怎么可以随便冲一冲呢?如果不把里面的东西挖干净,会很容易拉肚子的。」

「好啦……我知道了。那你出去,我要洗了。」

「不行,我要亲眼确定你自己洗得对不对,快点,不要考验我的耐。」

「我……我……」潘俊伟在他炯炯的目光下,只好硬着头皮将手伸向后面……

「呜……不行不行啦……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做得到吗?」不做,不做,要他自己掰开屁股给他看,他死也不做!

「我就说吧,小鹿自己绝对不会洗的。现在给我乖乖地趴好,不要剥夺主人替宠物洗澡的乐趣。」欧阳道德说完便喜孜孜地照老方法将小鹿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净净。

「好了,小鹿,可以起来了。」欧阳道德将他拉起身仔细地擦干,再用毛巾轻轻裹住。

这时的潘俊伟已经羞得无地自容,他红着一张脸,低头盯着地板,说什么也不肯把头抬起来。

「好了,别害臊了,小鹿全身上下有哪个地方我没看过、亲过的?」欧阳道德边笑边将他抱起往卧室的大床走去,「乖,现在来上点药,伤口应该很快就会好了。」他轻手轻脚地将药涂在小鹿红肿的伤口上。

「好啦,快把头抬起来,再这样埋在枕头里,你会没气的。」欧阳道德啼笑皆非地把那只死也不肯抬头看他一眼的小鹿拉进怀里。

「你以前和每个人上过床都帮他们洗澡?」潘俊伟把头埋在他前闷声地问。一想到他的温柔或许只是例行公事,他就有说不出的难受。

「我才没那个闲情逸致侍候人洗澡呢,我只会帮我自己的宠物洗。」

「又是宠物!你既然那么喜欢养宠物,不会去买什么阿猫、阿狗的动物,干嘛非要找上我这个无趣的男人啊?」潘俊伟没好气地捶了他一拳。

「猫狗又不能陪我讲话,何况……」

「何况什么啊?」

「何况我对兽交又没兴趣……」

「兽交?你……你这个大变态!」潘俊伟简直快气炸了,就为了这个不成理由的理由,他就把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捉来当宠物?

「喂,小鹿,能当我的宠物是你的荣幸耶,多少人抢破头要当,我还不屑一顾呢。」

「哦,是吗?那就麻烦你去那群花痴中挑一个又可爱又漂亮的名贵品种,不要来找我这个又平凡又不起眼的台湾土种好吗?」

「啊,你还在生小浩的气啊?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嘛,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只想要你当我的宠物,嘻,可能是现在流行本土风吧。好了,别生气了,我答应你,绝不会让第二只宠物进我的家门,这辈子我只养你一个,这样你高兴了吧?」

「高兴你个头!有哪一个男人被当成宠物还会高兴的?我又不是出来卖的。我告诉你哦,我是被你强迫的,是被你强迫的,听清楚了没有?」

「是是是,是我强迫你的,你本一点也不愿意,这样行了吧?好了,今天闹了那么多笑话也够折腾的了,现在乖乖把眼睛闭上,好好睡一觉,晚上主人再带你去吃饭。」

「哼,我没脸见人还不都是你害的……臭主人……讨厌……讨厌你……我才没有喜欢你……一点也没有喜欢你……」小鹿又气又累,没一会儿便嘴里念念有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喜欢也好,讨厌也罢,小鹿,这辈子我不惜一切也要将你留在身边……不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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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在干什么啊?菜又烧焦了啦!」潘美美在客厅闻到一股焦味连忙冲进厨房将炉火关掉。

「啊!对……对不起,美美,爸爸…爸爸再重新炒个菜,很快…很快就好了……」潘俊伟手忙脚乱地将焦黑得分不清是什么东西的菜倒进垃圾筒。

「算了算了,爸,你过来,我要跟你好好谈谈。」潘美美将他拉出厨房,硬拖到客厅坐好。

「美美,你…你要跟爸爸谈什么?」

「爸,你不用瞒我了,我早就知道你这几天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宁、糊里糊涂了。」

「没…没有啊,我很好…很好啊……」潘俊伟眼神闪烁地避开美美的注视。

「很好?拜托,老爸,你这几天不是把菜烧焦,就是把衣服烫出一个洞,走路走没三步就摔一跤,连喝水都会呛到,这样叫很好?」

「我……我……」潘俊伟喏嚅着说不出话来。有吗?有这么明显吗?他……他也不想要这样啊……

「这全都和道德有关对不对?」

「啊?不,不,不是,美美,你不要误会,我……我……」要死了,「美美女王」还真不是普通的厉害,怎么连他这不可告人的心事,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怎么办?这下要怎么办才好?

「嘻,爸,你不要这么紧张嘛,女儿要离家出外求学,做爸爸的会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啊。」

「啊?出外求学?美美,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爸爸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天啊,他是不是已经老得和女儿有代沟了?不然他们两个怎么老是**同鸭讲,牛头不对马嘴?

「咦?难道不是道德告诉你,我要去上台中的大学,所以你这几天才会魂不守舍?」

「什么?你要去上台中的大学?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没跟我商量呢?」

「商量什么啊?我都是快结婚的成年人了,何况以后我在台中有道德照顾,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怀德』要在台中成立一家分公司,我们婚后可能会在那里定居,所以他希望我能选择台中的大学?」

潘俊伟闻言眼前一黑,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完全地抽空,他瘫坐在沙发上,已经停摆的大脑只反复回荡着一个声音……

他要丢下我了……要丢下我了……

「……你这几天无消无息,不见踪影,就是去忙这件事吗……?」睁着失神的双眼,潘俊伟仰头问着空气中那个不存在的人。

「你是在说道德吗?是啊,他这几天忙着分公司和布置新房的事,已经有好几天没回台北了,爸,你有事找他吗?」

「有事找他?……对,我有事找他,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潘俊伟起身冲进卧室,匆匆换上一套外出服,再胡乱收拾了些行李,总共花了不到五分钟,便又冲回客厅。

「美美,把他在台中的地址给我,我要去找他。」

「爸,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等你赶到台中都半夜了,有什么事一定要这么急着今天说呢?」

「你不要管!把地址给我,给我!」潘俊伟已经快失去理智了,他以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对美美大叫着。

「好好,我给你,我给你……」潘美美从来没见过她老爸这么抓狂的模样,登时吓得花容失色。

「美美,爸爸对不起你,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潘俊伟眼眶一红,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10 — 小鹿发威了

「可恶的家伙,这么晚还不回家,工作真有这么多吗?还是又逛到哪一座『圣母峰』去啦?」潘俊伟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猛灌着酒。

或许是想借酒壮胆,一向不爱喝酒的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干掉了好几瓶啤酒,害他现在整个人昏沉沉的,简直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当晚赶到台中已是接近十一点,在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大厦外踌躇徘徊了良久,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前要求门口的守卫通报,没想到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在轻蔑地打量他一番后,竟然用不耐的口气告诉他董事长还未返家,叫他明天再来。

去他的明天再来!他今天如果没有见到那个将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超级大混蛋,他就死也不走!

酷暑的七月,即便到了夜晚,仍是闷热粘腻,不见一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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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你在车内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份资料马上回来。」

「道德,你不请我上去坐一下吗?」一个高挑亮眼的美女跟着一位俊帅挺拔的年轻男子下了车。

「不了,很晚了,送你回去后我还得赶回公司呢。」

「既然那么麻烦,那就别送了,今晚我就住你家吧。反正我本来就不喜欢住在冷冰冰的饭店里。」

「别闹了,我这几天忙得昏天暗地的,可没时间伺候你,你还是乖乖地跟你爹地住饭店吧。」

「人家难得逮到机会跟爹地来台湾看你,你竟然对我这么冷淡,我不管不管,我就是要住在你家。」菲菲不依地在欧阳道德怀里磨蹭着。

「都快嫁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你再这么不听话,我就不带你回台北了。」

「不行不行啦,我一定要跟你去台北,我还想去看看你的小鹿呢。」

「不准叫他小鹿!请叫他潘先生。还有,是谁告诉你我小鹿的事?」欧阳道德不悦地皱起眉头。

「是理沙啊,她说你就是为了那个小……嗯,潘先生,所以才会像拚命三郎一样,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把一天当两天用,就是想尽快把工作完成,好早点回去见你的心上人啊。」

「心上人?啧,真受不了你们这些三姑六婆,你们是不是连续剧看多了?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欧阳道德翻了翻白眼,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哦,是吗?你敢说你不是为了他才守身如玉?以往我只要对你拋拋媚眼,你一定二话不说就把我拉上床,兴致好的话,就是3P也无所谓,但这次……,哼,连我要亲你一下,你都推三阻四的,这分明就是有问题嘛。」

「谁说是我有问题?是你有问题才对,小姐,你已经是订了婚的人,我怎么还能再招惹你这个良家妇女呢。」

「订婚?拜托,这算是哪门子问题啊?以前多少有夫之妇对你投怀送抱,只要是对你有利用价值的,你可是一向来者不拒的,怎么,你还真以为你跟你的名字一样『道德』啊?别笑死人了!我不管,今天如果你不满足我,我就回美国把你这个『dy Killer』栽在一个男人手里的事广为宣传,我保证不出三天,绝对会有人组团来台湾参观你的宝贝小鹿!」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好好,算我怕了你,要上床改天等我有空再说,今天就先付订金吧。」欧阳道德无奈地搂住菲菲,俯身便是深深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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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俊伟,你这个白痴,拿辛辛苦苦省下来的私房钱,三更半夜包车赶来台中,就是为了要亲眼目睹他和女人亲热?白痴,潘俊伟,你这个天下第一号大白痴!

可恶……骗子……理沙你这个大骗子!为什么要说他喜欢我?为什么要强迫我去面对我的感情!?

感…感情……?潘俊伟呼吸突地一窒——

……不……我没有感情……我对他没有感情……没有!没有!没有!

潘俊伟胡乱地扯着头发,痛苦地喘着气……

啊……好痛……心好痛……眼睛好痛……胃也好痛……呜……好痛好痛……

不准哭!不准哭!潘俊伟,你好歹也是个男人,坚强一点,快走,快走,不要让他看见你这个狼狈的模样,快走快走!

还剩下一点理智的大脑不断地发出警讯,无奈迟钝的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发颤的双腿举步维艰……

呜……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看着眼前吻得难分难舍的一对璧人,原本该是赏心悦目的画面却让潘俊伟忍不住一阵反胃,淅沥哗啦地吐了一地——

「谁?」欧阳道德仿佛心有所感,他连忙推开菲菲,转身往发出声响的方向奔去。

「………小鹿?小鹿,你怎么了?」欧阳道德蹲下身抱住蜷缩成一团的小鹿,一颗心是又痛又气。

潘美美你这个大嘴巴!我明明交代你不准透露半个字,你竟然害我的小鹿一个人三更半夜跑到这里,还让他看见我和女人………

该死!你真是***该死!

「小鹿,有没有好一点?」欧阳道德轻轻地顺着小鹿的背,小心地将他搂在怀里。

「你不要碰我!」潘俊伟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我再也不是你的小鹿!你也不再是我的主人!……呜……你…你去死好了,你最好和那些臭女人上床上到小****烂掉!」潘俊伟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还是夺眶而出,他随手拿起身旁的啤酒罐用力往他身上砸去后,便抽抽噎噎地转身跑掉了。

「小鹿,你给我回来,小鹿——」欧阳道德急着想追上去,却被赶来的菲菲一把拉住。

「嘻,他就是小鹿啊,长得很普通嘛,你究竟是看上他哪一点啊?嘿嘿,该不会是床上功夫很好吧?怎样,下次来个3P吧,让我也来试试他的厉害。」

「P你个头!你要是敢碰他一下,我就把你扔到鸭子店,让你去爽个够!现在马上给我放手,听到没有!」欧阳道德不耐地甩开她后,便匆匆追了上去。

「嘻,变脸了变脸了,真难得看到欧阳大少气急败坏的模样。理沙说得果然没错,只要是他们两个碰在一起,绝对是好戏连台,『高氵朝』不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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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别再跑了,危险,小心车子,小心!」欧阳道德看着醉醺醺又哭得稀里糊涂的小鹿,在车阵中横冲直撞地穿梭,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别动!小鹿乖乖站着别动,主人马上过来接你了,小鹿千万别乱动哦。」欧阳道德一边安抚站在分隔岛上的小鹿,一边心急如焚地穿越马路。

「你别过来!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这头随时发情的种猪,你走,走!」潘俊伟眼看他愈靠愈近,急得他转身拔腿就跑。

「小鹿,你给我回来,小鹿——」欧阳道德看到小鹿又再度陷入车阵中,一颗心差点停止跳动。

潘俊伟浑然不觉自己在鬼门关前不知转了几圈,他痛苦地像要爆裂的心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咦?57路?那不是回家的车吗?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潘俊伟看见熟悉的57路公车,便迷迷糊糊、直觉地招手上了车,压忘了自己身在台中而不是台北。

「停车,停车!」欧阳道德眼看小鹿就要自己一个人离开,他立刻发挥跑百米的速度,在公车要开动的一刻,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上了。

一上车,欧阳道德连大气也来不及喘一下,劈头就给了小鹿一巴掌!

「以后再也不准这么吓我!」欧阳道德掐住小鹿的双臂,死命地摇晃。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身体犹在发颤……

「呜……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死也不要你管!死也不要你管!」

「不准提『死』这个字!你的命是我的,我的!」欧阳道德一把抱住小鹿,惩罚似地将他搂得死紧。

「呜……放开我……我恨你……我恨你……」潘俊伟气愤得捶打着他的背,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嗯……这两位先生……你们打完了吗?你们还没投钱呢。」只见公车司机虽是满脸尴尬,但仍尽忠职守地转头提醒他们。

「嘻……」

欧阳道德听到周遭传来一阵窃笑声,俊脸不禁一红。「哦……不好意思……」他从来没坐过公车,也不知应该要投多少钱,只好随手塞进一张百元大钞。

「笨主人……这又不是计程车,投那么多钱干嘛啊?」潘俊伟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咕哝地抱怨。

「小鹿又肯叫我主人啦?来,站着危险,我们还是坐下吧。」欧阳道德实在不想再继续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连忙就近挑个空位扶着小鹿坐了下来。

「哼,我还没有原谅你哦,说,你为什么要亲别人?为什么?」潘俊伟揪住他的衣领,气呼呼地瞪着他。

许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昏了头,欧阳道德对小鹿嚣张的质询态度不但不生气,反而看见他伤心的模样,心便隐隐发疼,「那是误会,误会,这几天我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里还有力找女人呢?」

该死的菲菲!他以后绝对要把她列为拒绝往来户,禁止她再靠近他和小鹿半步。那个女人,简直是个天生的麻烦,要不是她老爸是公司的大客户,他肯定要好好修理她一顿。

「误会?哼,我才不信……不然…不然你让我检查……检查……」潘俊伟冷不防地伸手在他身上胡乱地索起来。

「呜……你骗人,你看,你这里都硬起来了,还敢说没有花心?」潘俊伟呜咽地指责他。

「什么啊?」 欧阳道德困惑地低头一看,「拜托,小鹿,你看清楚好不好?这是我的手机!」他看小鹿握着他西装口袋里的行动电话,泫然欲泣地望着他,不禁啼笑皆非。

「手…手机?」潘俊伟拿出他口袋中的硬物,用一双迷蒙的醉眼翻来覆去地仔细查看,「嘻,真的是手机耶,讨厌,害我吓一跳!」小鹿心头一松,便蛮不在乎地随手将它往身后的窗外扔去。

「啊!我……我的手机!」欧阳道德看见一道银光消失在黑漆漆的街头,顿时傻了眼。

「哎呀,那个不重要啦,我们继续检查……继续检查哦……」小鹿突然低头将脸埋进他的胯下,像小狗一样地嗅着。

「小鹿!快起来,你在干嘛?」欧阳道德仿佛可以听到周遭众人的吸气声。更可怕的是,他被小鹿这么一磨蹭,有个地方竟然……竟然立刻「起立致敬」!

「嘻,主人的小弟弟在跟我打招呼哦。嗨,你好啊,最近有没有乖乖的?有没有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啊?什么?你在里面很闷?好好,别急别急,我马上放你出来透透气哦……」潘俊伟呵呵一笑,伸手便想扯下欧阳道德裤裆上的拉链。

「不行!小鹿,快住手,这里这么多人……」欧阳道德手忙脚乱地和小鹿不断肆虐的魔手奋战着。

天啊,他真的快被这个色胆包天的小鹿吓死了!喝醉酒的小鹿怎么这么恐怖?他发誓,他发誓在有生之年绝不再让小鹿有机会沾到一滴酒!

「讨厌,有什么关系嘛,上次会议室也有很多人啊,你还不是照样叫我用嘴把你吸出来……」

「噗——」

欧阳道德发誓他听到了四周鼻血狂喷的声音!

「闭嘴!不许胡说!」 饶是欧阳道德平时有多大胆,这下子也不禁急得满头大汗……

「我才没有胡说呢,主人你忘记啦?那…那我再想想……哦,对了对了,像…像上次在餐厅里也有很多人啊,你还不是照样把我的小弟弟玩到喷出来……」小鹿还在那边拚命举证。

「住口!别再说了,走,下车,我们马上下车!」欧阳道德现在是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嘻,主人脸红了耶,好可爱,主人真的好可爱哦。喂,你们大家说说看,我的主人是不是很可爱?」潘俊伟突然站起身得意洋洋地大声炫耀。

「是啊,好可爱,真是有够给他可爱……」几个穿著制服的夜校女学生已经东倒西歪地笑成一团。

「停车!马上给我停车!」欧阳道德这会儿是怎么也坐不住了,他死拖活拉地把小鹿拉到车门前。

「先生,你确定要在这里下车?」公车司机好心地再次确定。

「对,我们就在这里下车,现在、马上下车!」再不快下车,他以后大概连台中都不敢来了。

欧阳道德这辈子还没这么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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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这是什么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啊?

欧阳道德好不容易扶着站都站不稳的小鹿下了车,却发现眼前是一片黑漆漆的稻田,真正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

「可恶!这下子大概要搭『11路』回去了。」

都过十二点了,刚才那辆肯定是最后一班公车,而这个除了吵死人的青蛙和要人命的蚊子,其它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要等到计程车他估计机率比零大不到哪里去,看来只好乖乖地走一段路了。

哎,要是手机没被丢掉就好了。看着远方隐约闪烁的灯火,欧阳道德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鹿,我们走吧。」欧阳道德拉拉跌坐在地的小鹿。

「不要不要,我走不动了,我好累好累哦……」潘俊伟耍赖地坐在地上,动也不肯再动一下。

「小鹿,听话,这里森森的,蚊子又多的要命,我们只要再走一点点路就可以叫到出租车回家了,你乖乖地跟主人走,好不好?」欧阳道德像哄小孩一样地哄着这个小无赖。

「不要不要,我真的走不动了……不然…不然你背我,只要主人背我,我一定会乖乖的哦……」潘俊伟仰头对他露出讨好的笑容。

「好好,背你背你……」天啊,他今天怎么这么歹命?

算了算了,今天他这个主人已经算是颜面扫地了,也不在乎再被当马骑,反正明天小鹿一觉醒来,大概也把今天的糗事忘得一乾二净了,到那时再重新拾起他做主人的威严,好好整治整治这只无法无天的小鹿,应该还不迟吧?

于是乎,一向高高在上、自命非凡的欧阳道德就这样背着乐不可支的小鹿,走上似乎永远也走不完的泥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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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到有人烟的地方,招了出租车回到家,帮那只睡得像头猪的小鹿和自己洗完澡,擦干身子爬上床,欧阳道德已是奄奄一息,几乎是一沾上枕头,就立刻昏迷不醒了。

讨厌……好涨……好涨哦……

可是……好想睡……再睡一下就好了……

不行……一定要起来……上厕所……快去上厕所……

「淅沥淅沥哗啦哗啦,雨下来了………」潘俊伟开心地哼着他最爱的童谣。

呼……好舒服……泄洪的感觉真舒服……。潘俊伟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欧阳道德在睡梦中只感到一股暖流洒在身上,整个人仿佛置身在日本箱的温泉般舒畅……

呼……好舒服……泡汤的感觉真舒服……。欧阳道德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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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晒屁股了。

主人悠悠转醒了。

棉被被掀开了。

……………

「啊——!!」

有人要遭殃了。

11 — 资源回收

「你这只尿失禁的小鹿!都几岁了还敢给我尿床?」 欧阳道德将小鹿压趴在膝上,霹雳啪啦、毫不留情地掌掴他白晰微翘的臀瓣!

「啊——!!好痛好痛……呜…主人好坏…你怎么能够确定是我尿的?不一定是你自己尿的啊?」潘俊伟不甘心地大叫着。

「笑话,我欧阳道德可是当选过全国十大杰出青年的人,怎么可能会尿床?」

「法律有规定十大杰出青年就不会尿床吗?呜……我不管啦,你没有证据就不能胡乱定我的罪,你快放开我,放开我!」潘俊伟只觉得自己的屁股快开花了,虽然他对昨晚的事毫无印象,但要说那个向来冷静邪恶的欧阳道德会尿床,全世界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吧?

呜……完蛋了,看来这十之**是自己闯的祸了,可是……,为了挽救他濒临溃烂的小屁屁,说什么也要硬拗到底!

「哼,还想跟我辩?好,主人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去给我拿个杯子来。」

「为…为什么要拿杯子啊?」

「叫你去就去,啰嗦什么?」

「好嘛,去就去,凶什么凶……」潘俊伟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杯子拿来。

「给我过来!」欧阳道德一手接过杯子,另一手则一把扯过小鹿软绵绵的小巧分身。

「啊——」潘俊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尖叫失声。

「鬼叫什么?现在马上给我装满。」

「装……装什么啊?」拜托,他当他潘俊伟是牛在挤啊,要喝麻烦去找他那些部比脑袋还大的花痴女友好不好?

「装什么?装你的尿啦!你不是说我没有证据证明你尿床吗?现在我就给你科学的证据。只要我一通电话,警察局马上就会派人来把你这杯尿连同床单一起送去化验,到时候……嘿嘿,我们就知道凶手究竟是不是小鹿了?」

警察局?验尿?

哇……不要啦,现在狗仔队这么猖狂,这件事要是被他们知道了,难保明天他不会上头条社会新闻。

潘俊伟仿佛已经可以看见斗大的标题写着:「一三十几岁潘姓男子疑因尿床遭人检举,采样所得之尿一杯及湿答答的床单一条,已送往刑事组尿科鉴定当中……」

啊——!不行不行,为了潘家历代列祖列宗的颜面,他死也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嗯……主…主人你不要报警啦……好嘛好嘛……我…我承认是我尿的就是了……你…你不要生气了嘛。」潘俊伟可怜兮兮、眼巴巴地望着欧阳道德。

「承认啦?嗯,真是一只勇于认错的好小鹿,不枉主人我这么疼爱你哦。但是……,主人我现在全身臭熏熏的,小鹿是不是应该帮主人洗个澡呢?」欧阳道德对他笑笑地眨眨眼。

「洗澡?好,没问题没问题。」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嘿嘿,好险,他还以为要受到多大的惩罚呢。反正待会儿随便帮他用肥皂抹一抹,用水冲一冲不就得了,男人嘛,洗澡不就这么一回事?他潘俊伟好歹也洗了三十几年的澡,这点小事,嘻,简单啦。潘俊伟正在为逃过一劫而暗自窃笑。

「小鹿还在那边傻笑什么?快过来帮主人我用舌头洗干净啊。」

用舌……舌头?潘俊伟闻言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两只眼睛瞪得比凸眼金鱼还大。

「哎呀,小鹿该不会以为随便帮主人我用肥皂抹一抹,用水冲一冲就好了吧?」欧阳道德原本戏谑的目光在瞬间一凛,他双手使劲一扯,潘俊伟立刻跌跪在他双腿间,「我们欧阳家的家教可是很严的,作错事就要敢作敢当,无条件地接受处罚。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马上给我把身上的尿舔干净,一滴都不许漏,听到没有?」

呜……你这个变态!禽兽!恶魔!竟然要叫我去舔「那个」……「那个」……,虽然「那个」…「那个」是我自己生产制造的,但货品既出,概不退回,现在要叫我再做「资源回收」,我死也不干!

潘俊伟鼓起勇气抬头对他出反抗的目光。

「还敢瞪我?好啊,主人我不过几天没好好管教你这只不知死活的小鹿,你就给我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啊?」欧阳道德突然伸出两指捏住他小小的尖用力一拧——

「啊——!痛死人了……快放手……放手啊……」潘俊伟尖叫着死命挣扎。

「现在还敢不敢不听主人的话?」小鹿的头已经被他拧得又红又肿。

「不……不敢了……不敢了啦……」潘俊伟痛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当欧阳道德满意地放开手后,终于认命的小鹿只好含着泪,乖乖地伸出舌头,帮这个大变态从腹部一路往下舔去……

呕,真是又臭又咸!可恶,他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啦,长到三十几岁了还尿床,真是丢死人了!而且哪里不去尿,偏偏去尿在那个大魔头身上?呜……潘俊伟,你简直就是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怎么样?味道如何啊?」欧阳道德抚弄着小鹿细细的发丝,一副关心的模样。

「真是美味极了,主人要不要也来尝一尝?」潘俊伟抬头愤恨地瞪了他一眼。

「好啊,你也让我撒一泡尿在你身上,我就亲自把它舔得干干净净……」欧阳道德猥亵地伸出舌头在小鹿脸上狠狠地舔了一下。

他记得以前曾经看过一部SM的A片,里面就有这种情节,当时他对这种行为感到很不可思议,但对像如果是小鹿……,嘿嘿,说不定真的会很爽哦。

「什么?…呜……不行不行啦……主人是吃惯山珍海味的人,怎么好意思让您尝这种茶淡饭呢?」潘俊伟被欧阳道德那跃跃欲试的目光,吓得什么恶心谄媚的话都说出来了。

呜……潘俊伟你这个白痴就不要再逞口舌之能了,你哪一次斗嘴斗得过他的?他这个变态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万一惹得他发起狠来,真的撒一泡尿在你身上,你就准备羞愧得去一头撞死吧!

「既然不想我这么做,就给我乖乖地舔!……唔……对……就是那里……噢噢……用力……啊啊……」欧阳道德扯住小鹿的头发,用力往前一顶,把被舔得又大又烫的硬挺狠狠地送进小鹿湿热的口腔中——

「哦……该死 ……怎么会这样……啊……啊——」在一阵毫无规律的胡冲乱撞后,欧阳道德很快便弃甲投降,在小鹿嘴里一泄千里……

「呼…呼……可恶的小鹿……干嘛吸得那么紧,害我一下子就泄出来了……你真是可恶……可恶……」

该死!一定是太久没做了,被小鹿那柔软的口舌随便一吸,自己就泄得一塌糊涂,这……这简直就是丢脸丢到家了!

想他欧阳道德自十五岁起便阅人无数,男女通吃,在搏场上打滚多年,向来是无坚不摧,攻无不克,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自家养的宠物手里,真是沟里翻船,大大地失算!

可恶,此仇不报非主人!欧阳道德不爽地将小鹿扑倒在地,狠狠地咬上他的颈项——

「啊!痛…痛……呜……你这个早泄男!是你自己不行的,关我什么事啊?」这个衣冠禽兽!他那么委曲求全、尽心尽力地让他爽,他不但不感激,反而还怪他吸功太好。哼,八成是这几天在台中胡天胡地、纵欲过度导致的后遗症。

活该!最好让这匹色狼从此永「垂」不朽,以免他再出来危害世人,遗祸人间!

「什么?竟敢笑主人我早泄?好啊,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早泄男!」欧阳道德气呼呼地将小鹿的双腿反折在前,把急着一雪前耻的硬挺对准他小小的洞,用力捅了进去——

「啊——」一声尖叫和着一声低吼,重回彼此体内的销魂快感,让两人都禁不住地叫了出来。

「啊啊……不……不要……」潘俊伟心里犹在怨着他的风流,嘴里犹在说着拒绝的话语,但身体仿佛有它自己的意识,早已饥渴地扭动着腰身迎了上去。

「哼,嘴里叫着不要,屁股却死咬着我的小弟弟不放,还真是只口是心非的荡小鹿!」欧阳道德在小鹿又窄又热的壁吸吮下,毫不留情地猛力撞击。

「呜……慢…慢一点……啊啊……不行……会弄坏……我会被主人弄坏的……」潘俊伟受不住地甩着头,哀哀地哭叫着。

「还不泄?可恶,我就不信我拿你没办法……」欧阳道德倏地来到两人紧密结合的部位,伸出一指,硬生生地挤进那早已被大分身塞得水泄不通的小中——

「不——」潘俊伟吃痛惨叫一声,无奈体内最脆弱致命的一点在同时被狠狠击中,他无法自抑地疯狂抽搐,一股股强忍已久的滚烫种子瞬间喷而出——

欧阳道德低头舔吮小鹿沾染白色体的小小尖,硬挺的分身及手指仍毫不放松地在小鹿不断收缩的内壁中尽情地搅弄……,「还没完呢,我亲爱的小鹿,竟敢笑主人我早泄?哼,我今天绝对要让你跪地求饶!」

「呜…呜……主…主人……我求饶……我认错了……呜……你饶了我……饶了我……」 潘俊伟泣不成声地哀求着。

刚刚高氵朝过后的敏感身躯本禁不起如此疯狂的玩弄,他全身不停地颤抖扭动,方才发泄过的分身才一转眼,又不听使唤地翘得又高又挺。

「啧,真是不知满足啊……」欧阳道德握住小鹿炽热的要害,用指甲轻轻刮着顶端湿濡的小孔,「这几天我不在,小鹿这饥渴的小屁屁一定很想念主人我这又又大的宝贝,对不对?」

「啊啊……对对……主人说什么都对……呜……求…求求你……快把手拔出来……我受不了……受不了了!」潘俊伟顾不得羞耻地大声哭叫,只觉得自己的甬道几乎要被他撑破挤爆,尖锐的痛苦与莫名的快感不断地交织穿梭,搞得他全身上下每一寸体、每一条神经都快要疯狂错乱了……

「啊……哭吧……我的小鹿……哭得愈大声愈好……啊啊……好舒服……这几天我连作…作梦都梦见你……梦见你在我身下这又哭又叫的荡模样……啊……啊……小鹿……我的小鹿———」

欧阳道德倏地将手指拔出,两手将小鹿的双腿张到极至,沾满粘的硕大奋力地抽那被他玩得又湿又热的密,融化般的快感侵袭着两人的四肢百骸,很快地便将他们推往极乐的边缘——

「啊——」眼前一道白光划过,潘俊伟大叫一声,抢先喷了出来,欧阳道德见到小鹿高氵朝时恍惚失神的冶艳神情,也忍不住跟着低吼一声,在小鹿体内释放出毫无保留的欲望……

「呼…呼……还是小鹿最……这几天我真是受够了……以后再也不离开我的小鹿了……」欧阳道德满足地瘫倒在小鹿身上,低低地喘着气。

「呜……骗子……你这个大骗子……说什么不离开……你…你不是要跟美美搬来台中吗?……哼……你…你走好了……我才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心中一阵黯然,潘俊伟用两手摀住脸,不想让那个没心没肝的人看见自己不争气的泪水。

潘俊伟你哭个什么劲儿啊?这个色魔走了你应该很高兴啊,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欺负你、凌虐你了,你应该要大笑三声,放鞭庆祝才对,怎么反而在这边哭得像个弃妇一样,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小鹿,乖,别哭了……」欧阳道德拉下小鹿的双手,轻轻吻着他令人心疼的泪水,「主人谁都会骗,就是不会骗小鹿哦,相信我,主人说不离开你,就永远也不会离开你……」欧阳道德紧紧地抱住他。

潘俊伟被他前所未见的认真口吻唬得一楞一楞的,明知道眼前这个恶质的男人心机深沉,一点也不可靠,但不知为何,听了他的话,原本那不着也止不住的心痛,竟奇迹似地消失了……

12-15

12 — 小鹿的心事

欧阳道德取消了一切的会议,和小鹿窝在床上厮混了两天,连大门也没踏出过一步,肚子饿了就叫外送,填饱了肚子就继续上,拔掉电话线,关掉手机,两人彻底沉溺在欲海中,不知何时才会游回岸上………

「今天晚上到外面用餐吧,每天吃外送的食物也不是办法,看你这阵子瘦的……」欧阳道德皱着眉头轻轻抚小鹿愈发单薄的身子。

这个小东西,他不过几天不在,就把自己折腾得瘦了一大圈,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还敢说……还不都是你害的……」潘俊伟只敢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可没胆子当面指责他。

前阵子他一声不吭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也不知为什么,竟从此吃不好、睡不着,来台中见到他后,又被他日也玩夜也玩,别说吃饭了,就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哪还有力讲究什么营养?能活着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每次都是昏沉沉地被他硬塞食物进去,到底吃了什么?吃了多少?他可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小鹿又在骂主人什么啊?」欧阳道德只要看小鹿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肯定又在暗中骂他了,这只笨小鹿,也不想想他主人是何等人物,他那点小鼻子小眼睛的小奸小恶,就甭想在他面前做怪了。

「啊?没…没有啊……我怎么敢骂主人呢……主人对我很…很好……很好啊……」

好个屁啦!潘俊伟,你还真是越来越狗腿了,在这个魔头身边什么本事没学会,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你真是堕落了你!

「哼哼,看在你这两天都很乖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下次要是再让我听见你骂我,看主人怎么收拾你!」

「好嘛,知道了啦……」潘俊伟又气又恼地翻身下床,但脚才一沾地,整个人就突然倒了下去,像堆烂泥瘫在地上,顿时动弹不得。天啊,他的腰,他的屁股,他的两条腿!

「嘻,笨小鹿,在床上躺了两天连走路都不会走啦?」欧阳道德呵呵一笑,弯身将小鹿抱起往浴室走去。

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敢在那里落井下石,说风凉话?「哼,我不去了啦,这个样子怎么出门吗?」潘俊伟全身酸痛不堪,活像做了几年苦工,连腰杆都挺不直了。

「我抱你去啊。」

「啊?不要,死也不要!」开玩笑,他在台中还有亲戚在,要是被他们看见了,他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反正我今晚一定要带你出去,我给你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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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安排个大一点的包厢,我这位客人不太……嗯……不太方便,需要宽敞一点的空间。」欧阳道德低头看见小鹿一脸窘迫的模样,不禁暗中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

「是,我马上办,欧阳董事长真是好久不见了,里面请,里面请。」餐厅经理一获知「怀德科技」的董事长大驾光临,立刻出来亲自接待。

「我们饭店是荣获五星级认证的国际知名酒店,无障碍空间的设计非常完善,我相信董事长的贵宾一定会对我们的服务感到贴心满意的。」餐厅经理对着坐在轮椅上的潘俊伟得意洋洋地介绍着。

「哦……好…好……谢谢……」潘俊伟紧张得差点咬到舌头。

天啊,冒充残障人士万一被发现了,会不会被抓去关啊?呜……都是那个大变态啦,人家不让他抱来,他就硬逼人家坐轮椅来,真是丢死人了!

「小鹿,食物是拿来用嘴巴吃的,不是拿来用眼睛看的,难怪你老是瘦巴巴的,骨头比还多。我限你在一星期内增胖三公斤,不然就家法伺候!」

「那你也要节制点啊,不然我吃再多也没用……」 每天都体力透支累得跟狗一样,胖得起来才怪。

「啊?节制什么?我听不懂耶。」欧阳道德眨眨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

潘俊伟气愤地拿起刀叉,狠狠地蹂躏着盘中的菲力牛排,「你就继续装吧,反正你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你就等着奸尸吧!」

「噗——」欧阳道德一口酒正中红心地喷了小鹿一脸,气得小鹿脸色发白,直想一拳挥过去。

「嘻,小鹿别气,别气……」欧阳道德连忙起身坐到他身旁,拿起餐巾仔细地帮小鹿将脸上的红酒拭干净,「谁叫你要说那么爆笑的话?奸尸?嘻,真亏你想得出来。」

潘俊伟被他温柔的抚触、含笑的凝视弄得怒火全消,身子骨顿时酥了一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舌头被猫叼走啦?让我看看小鹿的舌头还在不在?」 欧阳道德顽皮地伸出两指探入小鹿微启的口中,爱抚他柔软湿热的舌尖……

「嗯……」 潘俊伟发出一声令人心口为之一跳的呻吟后,竟开始吸吮起他的指头,搞得欧阳道德的理智轰地一声,顿时化成灰烬——

欧阳道德迫不及待地用两指轻轻掐住他小小软软的舌尖,稍一使力便将它拉出唇外——

「啊……真可爱……」 看着那红红嫩嫩、闪动着诱人水光、正在微微发颤的可爱生物,欧阳道德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俯身与之疯狂缠绕……

唔……救我……救我……

潘俊伟发觉自己仿佛连魂魄都要被吸走了,他双手紧紧攀附着怀中男人的颈项,像个濒临溺毙的落水者,只想牢牢抓住手中唯一的生机。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在所有的氧气都燃烧怠尽后,两人终于被迫分开,以呼吸必须的空气……

「呼……呼……」欧阳道德捧住小鹿娇喘吁吁的脸蛋,不舍地一一亲吻他大大圆圆的眼睛、小小塌塌的鼻尖,还有那白晰削瘦的脸颊,一切在旁人眼中毫不起眼的五官,对欧阳道德来说却总是那样地令他爱不释手。「小鹿……我的小鹿……我永远也要不够你……把你自己给我好不好……好不好……」

潘俊伟第一次听见他既火热又温柔的哀求,心口一阵绞痛,不觉掉下泪来……

「好……给你……给你……」给你,什么都给你,你要什么就通通拿去,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可以厌恶他的狂妄、唾弃他的霸道,但对他这偶尔为之、难得一见的温柔祈求,却是千不能万不能,丝毫无力抗拒……

潘俊伟,你完了,你真的完了。明知道他只是把你当成宠物,明知道他是你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人,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陷进去?傻瓜,你这个傻瓜……

在这旖旎缠绵却又令人心痛万分的时刻,潘俊伟终于承认了自己奇异的心事。

「小鹿怎么哭啦?不哭不哭,是主人不好又欺负你了,」欧阳道德轻轻吻去小鹿脸上的泪水,「来,我们吃饭,主人喂你哦,乖,把嘴巴张开……」欧阳道德切了一块牛排送至小鹿嘴边。

潘俊伟看见他宠溺呵护的举动,虽然知道这只是他喜欢喂养宠物的习惯,但仍忍不住鼻头一酸,才刚止住的泪水又再次掉了下来……

「天啊,这牛排有这么恐怖吗?怎么小鹿一看见就吓得哭出来了?」

「噗——」潘俊伟闻言立刻破涕为笑。

「又哭又笑,小狗洒尿。我看小鹿以后干脆改名叫小狗好了,真是个爱哭鬼。」欧阳道德轻轻捏了下小鹿红红的鼻尖,再将牛排塞进他嘴里。

还说呢,潘俊伟记得自己以前很少哭的,就连他老婆去世时他也才难过地掉了几滴男儿泪,谁知道遇到这个命中煞星后,自己掉的眼泪都快追过那个哭倒万里长城的孟姜女了,真是有够给他没出息的。

「哎……」潘俊伟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唉声叹气地责怪自己。

「少像个小老头一样唉声叹气的!」欧阳道德赏了小鹿一个爆栗,「快给我专心地吃!牛排吃完还有一大堆东西等着进你的胃呢,今天要是不给我通通吃完的话,看主人怎么罚你!」

「好痛哦!吃就吃嘛,干吗打人啊?」 可恶,这个魔头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是谁说他温柔的?给我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潘俊伟,你八成是眼睛被牛屎糊到了,怎么会去看上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大变态?你真是没救了你!

一顿晚饭就在这么打打闹闹间结束了。

欧阳道德心满意足地推着坐在轮椅上,吃得差点撑破肚皮的小鹿,往电梯口悠哉地走去。

「小伟?你是怎么了?小伟!」一个衣着高雅,戴着金边眼镜,长得十分斯文俊秀的男子,突然冲到潘俊伟面前,激动地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表…表哥?」

13 — 情海生波

感受到久违的温暖气息,潘俊伟在起先的惊讶过后,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回搂住怀里的男子,「表哥,好高兴在这儿遇见你,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可不是吗?小伟。」两人开心地相视一笑。

「潘主任,不给我介绍一下吗?」一个低沉的男音蓦地驱散了温馨的团圆气氛——

欧阳道德平平淡淡的几个字就像一阵冰雹打在潘俊伟的心里,让他体内倏地升起一阵恶寒……

惨了,一个高兴过头竟然忘了那个魔头就在身边,自己还不知死活地跟人搂搂抱抱,待会儿回去肯定又有罪受了……呜……自己怎么会这么糊涂啊……

「嗯……他…他是我表哥,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哥……」潘俊伟一边转头用「无辜」的眼神向「主人」求饶,一边不着痕迹地轻轻挣开表哥的怀抱。

「任雅然,请多指教。」察觉到小伟对身后那位高大男子的惧意,任雅然不悦地起身向欧阳道德轻轻地点头。

「任雅然?三欣企业的任雅然?」

「是的,你好,请问你是……?」

欧阳道德有点惊讶地打量着眼前这名看不出年龄的俊秀男子,他记得担任三欣企业总经理的任雅然素来以冷面无情的铁腕著称,自己一直以为他必是位表情严肃,不怒自威的中年企业家,没想到他本尊竟长得如此白净斯文,倒真是令他大开眼界。「欧阳道德,也请你多指教。我是你表弟的主——」

「主管!对……他…他是我的主管……」 潘俊伟差点被欧阳道德的话给吓死,连忙抢在他前头向表哥将两人的关系随便做个交代。

「原来是怀德科技的欧阳董事长,久仰大名。舍弟劳烦您照顾了。」任雅然弯身向欧阳道德深深一鞠躬。

呜……,表哥,你别被他骗了,你要是知道那个大色魔是怎么「照顾」我的,我看你还会不会对他如此彬彬有礼!

「不用客气,令弟对我是忠心耿耿,我对他也依赖甚深,我们两个每天『日夜劳』,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够用,我对他真是过意不去啊。」欧阳道德摇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欧阳董事长,请别这么说,舍弟能受到您的器重,是他的荣幸。」

荣幸?天啊,地啊,遇见这个魔头可说是我潘俊伟今生最大的不幸,表哥竟然还说是我的荣幸?表哥,你真是大笨蛋!潘俊伟气呼呼地瞪了任雅然一眼。

「对了,小伟,你怎么会坐在轮椅上?是腿受伤了吗?」任雅然焦急地蹲下身抚着潘俊伟的大腿。

欧阳道德看到这个亲密的举动心中突地一震!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他欧阳道德的第六感向来奇准无比,这个「表哥」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欧阳道德决定不动声色地开口,「哦,是我不好,那天让他『运动』过度,害他闪到腰了。」

「运动?我不记得小伟喜欢运动啊?小伟,你说,你是做什么运动受伤的?」他这个表弟的运动神经天生就奇差无比,几乎没有一样运动是在行的,也因此养成他对任何运动都敬而远之的态度,怎么今天反而会因为运动过度而受伤呢?

「嗯……我……我……」潘俊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要死了,臭表哥,你要我说什么?难道要我告诉你我是床上运动做多了,所以才会腰酸腿软,连走路都走不了吗?这种下流无耻的话我可说不出口。

「咦?难道你不知道他最喜欢『打撞球』吗?他可是爱死了那种『一杆进洞』的快感哦,他可以和我连打三天三夜都不休息呢。」欧阳道德还在一旁兴高采烈地火上加油。

你这个大变态!大魔!快给我住口!

潘俊伟早就被欧阳道德满含情色意味的双关语羞得满脸通红,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没想到小伟也学会打撞球了,表哥也很喜欢打哦,下次再跟表哥打几局吧?」任雅然笑笑地搔搔他的头。

「哦……我——」

「不好意思,他是我的固定搭档,不跟『外人』打的。」欧阳道德断然地替小鹿拒绝了他的邀请。

开玩笑,谁要是有胆来找他的小鹿去「打撞球」,他就第一个把他拿来当球打!

「外人?」任雅然闻言不悦地皱起眉头,「欧阳董事长,你可能搞错了吧?我们家小伟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们以前可是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天天形影不离,亲热得很呢,怎么能说是外人呢?」

「是吗?」 欧阳道德闻言冷冷一笑,也不甘示弱地狠狠反击,「那你可知道他现在是和谁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天天形影不离,亲热得很呢?」

「你——」任雅然闻言脸色大变,惊得全身僵硬,不敢去细想他话中的含义。

「你们两个行行好不要再吵了!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可恶,这两个家伙当他是死人啊?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嚷嚷他跟谁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不知情的人听到了还以为他是出来卖的呢!

「小伟,你难得到台中来竟然没有到家里来坐坐,爸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我看你今晚就跟我回去住吧。」

「不行!今天的『工作』有很多还没完成,我们两个还要『熬夜加班』呢,你说是不是啊?潘主任。」欧阳道德双手暗中使力,紧紧握住小鹿的肩膀。

「是…是啊,对不起,表哥,我…我再跟你联络好不好?」透过欧阳道德死命掐住自己的双手,潘俊伟可以充分感受到他正在急剧上升的怒气。

对不起了,表哥,我还想再多活几年,所以不得不答应了这个魔头,你向来疼爱我,一定也不忍心看你唯一的表弟英年早逝吧?

「……好吧,小伟,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你了,但你要是有时间一定要来找表哥哦,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为你开着,不管多晚打来都没关系。」

「谢谢你,表哥……」潘俊伟差点感动得痛哭流涕。还是表哥最疼他了,自己都三十好几了,表哥还是把他当小宝贝一样疼爱,自己喜欢上的那个人要是有表哥对他的万分之一在乎,不知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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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欧阳道德用尽各种体位,把小鹿折腾得死去活来,要他将他表哥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还要把他们从小到大发生的每一件芝麻绿豆小事都一一招出,不得有丝毫隐瞒。

可怜的小鹿就这样被他彻底翻弄得毫无招架的余地,只好边哭边「招供」,模样好不凄惨。

呜……,这个魔头又是哪筋不对劲了?他也不过才见过表哥一面,就好象跟他有杀父之仇似的,,简直就是神经有毛病嘛。哼,他才不理会那个偏执狂所发出的「禁制令」呢,要他从此不跟他表哥见面本就是强人所难。

表哥和他都是家中独子,因两家住得近,所以可说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表哥一向就对他疼爱万分,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一定第一个拿给他,他因为小时侯身体不好长得又瘦又小,常被班上的同学欺负,只大他三个月的表哥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为了保护他,从此与他在同班就读直到国中毕业,自己也才因此有了安稳的求学生涯,不致成为校园暴力的受害者。

虽然自己不争气没能像表哥一样考上高中第一志愿,但表哥还是一样地关心他,常到家里来帮他补习功课,期勉他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他们两个比亲兄弟还亲,从来不曾吵嘴打架,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被表哥狠狠揍了一顿,就是在他发现自己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对方的父母上门要求他负责时。

可是他也是无辜的啊,他也不过在高三时被同学抓去参加了一次校外的联谊活动,被大家恶作剧地灌了一堆酒,然后……然后他就不省人事了啊,怎么知道头痛欲裂地在一家宾馆醒来后,身旁竟然躺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生,说他强夺了她的清白,叫他给她一个交代。

他当场就吓得逃之夭夭,请病假躲在家里一星期不敢上学,那个女孩打了几次电话他都不敢接,过没多久她就不再打来了,本以为自己已侥幸逃过一劫,没想到一个月后……呜……,对方还是找上门了。

表哥得知此事后气得不得了,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他从来没看过表哥这么生气的样子,可是自己也知道理亏,只能乖乖地承受表哥难得一见的怒气。但奇怪的是,表哥在发过脾气并仔细盘问事情发生的经过后,竟怒火全消,立刻冷静地要求对方要等到孩子生下,确定是他亲生的骨后才能谈结婚一事。

然后……,孩子生下了,验了血证明他确实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于是他便糊里糊涂地在十八岁那年奉儿女之命结婚了。生下的那个孩子自然就是美美,表哥虽然一直跟美美的母亲处不好,但美美小时侯却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天使,表哥十分地宠爱她。

结了婚后,自己选择半工半读,白天打工,晚上上大学夜间部,表哥原本并不赞成这个决定,但自己都已经结婚了,总不能还什么都靠家里供给吧。自从他有了家室后,表哥就很少来家里找他了,他们一般都是约在外面见面。老实说,直到现在他还是搞不懂,为何他开朗大方的老婆和温和亲切的表哥就是怎么也处不来,两个就好象上辈子有仇似的,一见面就是大眼瞪小眼,弄得他在旁边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真是烦死了。

表哥大学毕业后就出国留学,很厉害地取得史丹福大学的MBA学位归国后,就应聘到台中一家知名企业去就职,随后阿姨与姨丈也都跟着迁往台中定居,在自己三十岁那年,父母因病相继去世后,两家的来往就更加少了。直到三年前,他老婆因车祸丧生时,表哥闻讯赶来帮他料理后事,两人才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密。

这三年来,他们一个月总要见面几次,自己生懒散最不耐烦长途奔波,所以大部分都是表哥上台北来看他和美美。但自从遇见欧阳道德那个命中煞星后,他的日常生活作息自己本就做不了主,空闲时间全都要用来服侍那个魔头,也因此和表哥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

这次难得来到台中,竟然想都没想过要去找表哥,自己还真是薄情寡义啊。躺在只剩他一人的大床上,潘俊伟暗暗叹了一口气。

不行,趁着那个独裁的暴君去上班还没回来前,他一定要偷偷溜去见见表哥,这样他在台中这几天才不至于良心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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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到了,就是这栋大厦,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要赶紧上去了。」潘俊伟一边手忙脚乱地解开车上的安全带,一边焦急地看着手表。

呜……惨了啦,自己和表哥太久没见面了,话匣子一开就没完没了,没想到时间竟然过得那么快,一晃眼都快五点了!万一他没有赶在那个魔头到家之前回去,他的下场恐怕……

潘俊伟在大热天里居然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

「小伟,你老实告诉表哥,你和那个欧阳道德到底是什么关系?」任雅然愈想愈不对劲,昨天欧阳道德所说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仿佛隐约透露出什么讯息。况且凭小伟一个小小的总务部主管竟然能住进董事长的豪华寓所,这本就不合常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如表面所呈现地那么单纯吗?

「啊?什么关系?就…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啊……」除此之外潘俊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难道要他告诉表哥,他和那个魔头之间还有主人和宠物的关系,岳父和未来女婿的关系?

才不要!这其中不管是哪一样他都打死也不愿承认!

「真的只有这样?」

「真的……真的只有这样……」潘俊伟垂下眼,不敢迎视表哥如炬的目光。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我送你上楼吧,如果欧阳董事长在家的话,我也可以顺便拜访他一下。」

「啊?不用了,不用了,董事长应该还没有回来,我…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

「如果他还没回来,那我就更应该要送你上去了,我怎能放心让你一个人独自在家呢?」

「表哥,真的不用了……」天啊,表哥对他也未免太保护过度了吧,他潘俊伟今年是三十六岁,不是六岁耶?

「走吧,废话少说。」任雅然执意要去他们住的地方探个究竟,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在对他的态度和之前相比有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守卫处登记了姓名,潘俊伟无奈地让任雅然一路将他送到了家门口。

「好了,表哥,你送也送到家了,求求你现在快点回去吧。」潘俊伟焦急地催促着任雅然。他早已满头大汗,一颗心砰砰直跳,总觉得那个魔头就好象背后灵一样,随时都会从他身后冒出似的。

「真是的,怎么小伟就这么不欢迎我啊?」任雅然苦笑了一下。

「欢迎,欢迎,我们怎么会不欢迎呢?」潘俊伟身后的大门霍地打了开来,露出欧阳道德那张甜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任总,不好意思,怠慢您了,里面请,里面请。」

完了……

潘俊伟自见到欧阳道德整个人就陷入痴呆状态,脑袋早就罢工逃命去了,只剩下身体还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哎呀,潘主任,你怎么一副快昏倒的模样,是不是中暑了?待会儿进去让我帮你刮刮痧吧,我们欧阳家可是有祖传秘方的哦。」欧阳道德体贴地扶起神情恍惚的潘俊伟往屋内走去。

「小伟你还好吗?」任雅然着急地大步追在他们身后。

小伟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脸色发白,还浑身发抖,今天外面的气温确实高达三十二度,难不成真的中暑了?

「怎么又是你啊?真是魂不散,连跑到台中都能看见你,你缠人的工夫还真是厉害啊。」一个容貌比女人更清丽十分的少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满脸嘲讽地看着潘俊伟。

「你……你……」潘俊伟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他一看见这个美少年就想起那可怜的胡萝卜,一张脸顿时红得要喷出火来。

欧阳道德也在同时想起了这件事,他一边伸手摀住嘴拚命地憋笑,一边还不忘调侃小鹿两句,「他还在记仇呢,你知道的,他很舍不得你吃掉了他的胡萝卜。」

「吃你一胡萝卜也要记这么久啊,真是小气鬼。」李晨浩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我哪有!你……你高兴就尽量吃好了……」潘俊伟下意识地回了他一句。

「哇哈哈哈………」欧阳道德闻言立刻捧腹大笑。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天啊,他刚刚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潘俊伟羞愧地将脸埋进掌心里。

「小伟,不要再说话了,你快进去里面躺着休息吧,看你脸色一下白一下红的,我看大概是真的中暑了。」任雅然忧心地皱起眉头。

「是啊,潘主任,快跟我进去『刮痧』吧,我一定会好好『医治』你的,虽然会有一点痛,但保证你过后马上神清气爽,暑气全消。」欧阳道德搂住小鹿的肩膀对他柔柔一笑后,便将他拖往卧室。

「不要!我…我才没有中暑呢。」潘俊伟拚命地挣扎。开玩笑,要是被这个魔头拖进去假「医治」之名,行「谋杀」之实,他潘俊伟大概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了。

「哦,你不是中暑啊,看你脸色发青,印堂发黑,难不成是便秘?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欧阳家对治便秘也很有一套哦。」欧阳道德笑得更温柔了。

「便…便秘?」潘俊伟闻言大惊,立刻伸手摀住后面的屁股,「没…没有,我没有便秘,对,你说的对,我…我是中暑,是中暑……」

在「刮痧」与「通便」两种医治法之中,潘俊伟只好含泪选择了杀伤力较轻的一项。

「那我也来帮忙吧。」任雅然也想跟着进去。

「不用了,这是我家祖传秘方,不能让外人看的。小浩,帮我招呼一下任总,不要怠慢了客人。」欧阳道德笑眯眯地说完后便与忐忑不安的小鹿走进了卧室。

「知道了啦。」李晨浩不情不愿地点头。讨厌,那个丑八怪又在耍什么诡计,每次都故作一副林黛玉娇弱的模样,真是丑人多作怪,恶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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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好痛——好痛——」

卧室里不断传出哀号声,急得任雅然不顾一切地猛力敲着房门,「小伟,小伟,你还好吗?开门,快开门,让表哥进去看看!」

「小鹿,你说,我该不该去开门呢?」欧阳道德咬着小鹿的耳朵,在他耳边喃喃地低语。

「不行,不能开,不能开……」自己这副衣衫不整地躺在沙发上,膛被咬得红红紫紫的模样,怎能被表哥看见呢?「表哥,我…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潘俊伟纵然疼得流出了眼泪,也只能说谎安抚表哥了。

「呜……你这个变态!咬人很痛的,你知不知道?」

「咬人?哎呀,小鹿怎能这么说呢?主人我是在帮你刮痧啊。」欧阳道德对小鹿的抗议听而不闻地继续啃咬着他的腰侧。

「痛——痛啊——呜……有人刮痧用牙齿刮的吗?你这个庸医!放开我,放开我!」这个变态,什么正经的本事没有,折磨人的鬼点子倒是一大堆,自己到底是哪筋错乱了,才会去喜欢上这个家伙啊?

「哼,我就偏要用牙齿刮!主人我昨天三令五申不准你去找你那什么表哥的,你竟然敢把我的命令当成耳边风?看来主人不发威,你倒是把我当病猫了。」欧阳道德冷冷一笑,倏地起身脱下长裤,露出他穿著三角裤的完美下身,「给我过来!」

「你……你要干吗?」潘俊伟见到欧阳道德那撑得像个小帐篷的下身,脸蛋顿时烧了起来。

「给我把内裤脱下来。」

「你自己不会脱啊?」小鹿还在那边不知死活地硬撑。

「你说什么?」欧阳道德双眼用力一瞪。

潘俊伟一看到欧阳道德那杀气腾腾的表情,吓得立刻乖乖照办——

「谁叫你用手的?」欧阳道德一把拍掉小鹿伸出的手,「用你的嘴脱!」

「什么?」可恶,这个混蛋、变态、色魔、虐待狂!用嘴脱就用嘴脱,待会他还要用嘴把他的小弟弟一口咬下,看他还能拿什么东西出来危害社会!

潘俊伟恨恨地用嘴咬下他的内裤——

讨厌,没事长这么大干吗?又不能拿去称斤论两地卖,它就只会浪费地球的粮食,本就是社会的米虫,人类的公敌!潘俊伟狠狠地瞪着眼前正在张牙舞爪的生物。

「怎样?很羡慕吧?我这个宝贝可是人见人爱人人夸,遇到它的人,没一个不伏首称臣,举白旗投降的。」欧阳道德可得意了。

「哦,是吗?上次不知是谁上战场不到两分钟就缴械投降的?那个人主人好象也认识吧?」潘俊伟反将了他一军。

「可恶!我不是叫你不准再提的吗?刚刚的帐还没跟你算,你竟然还敢在那边跟我耀武扬威?好啊,主人我今天不好好杀杀你的锐气,你早晚要爬到我的头上撒尿!」

「又不是没撒过……」小鹿低头偷偷笑着。

「哼哼,笑吧,小鹿趁现在尽量笑吧,主人跟你保证待会一定让你连笑都笑不出来!」欧阳道德扯住小鹿的头发,将硕大的勃起塞进他的嘴里,在湿热的口腔中刺了两下后便不恋栈地拔了出来。他将小鹿翻过身去趴在椅背上,用力掰开他的臀瓣,一口咬上他美丽的菊花!

「啊——啊——」潘俊伟被这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感觉刺激得大声呻吟。

「看你这里面又红又热的,八成是暑气未消,正需要主人我好好帮你刮刮痧,不过那里我牙齿可刮不到,小鹿说要用什么刮才好呢?」欧阳道德不怀好意地又舔又咬着小鹿敏感的,同时不忘伸手搓揉他前方早已充血肿涨的分身。

「啊……好热……好热……」呜……这个卑鄙的小人,每次都只会用这种无耻的招数,明知道他本就经不起他这么前后夹攻,他还在那边装傻?「求求你…快…快用那个……进来……」

「啊?哪个?主人听不懂耶?」欧阳道德还在明知故问。

「就是……就是你那个嘛……」潘俊伟焦急地扭动着腰枝。

「是这个吗?」欧阳道德将又硬又大的东西抵了上去。

「对……啊……进来……快进来啊……」身体早已熟知一旦被那巨大块贯穿所带来的疯狂快感,潘俊伟不禁渴望得浑身发颤……

「这个地方是只有主人我一个人能进去的吧?」欧阳道德用沾满小鹿唾的尖端撑开他湿淋淋的口。

「啊啊……是…是主人一个人的……是你一个人的……呜……求你了…再…再进来一点……我好难受……好难受啊……」 体内深处的空虚没有被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东西填满是不行的,潘俊伟在这一刻不由得对临到中年才变得贪欲的自己感到无尽的悲哀。

「是我一个人的!小鹿本来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跟我抢!」欧阳道德往前猛力一顶,将所有焦躁不安的情绪尽付于愈来愈暴的抽送中。

「啊啊——」进来了,终于进来了,渴望已久的东西已在体内肆虐,不管被从哪个角度刺入都让他兴奋地发狂。

怎么会如此喜欢这个人的?明明是霸道又爱欺负人,自己却怎么也舍不得走开……

我为什么会这么没用?贪婪地紧紧吸住体内心爱的东西,潘俊伟留下不甘心的泪水问着自己………

14 — 小鹿的报应

「哎……」

坐在客厅堆积如山的纸箱堆中,潘俊伟幽幽地叹了口气。

时间过得真快,再过几天,美美就要到台中去上大学了,听说新房已布置妥当,而「那个人」……应该不久也会跟着搬过去吧。

「我谁都会骗,就是不会骗小鹿哦……相信我,主人说不离开你,就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那熏人欲醉的誓言,但冰冷的事实却已近在眼前,自己和他的这段虐缘难道真的已走到了尽头?

没有感情的体关系果然是不可能长久的……,揉揉发酸的眼睛,潘俊伟努力不让自己掉下泪来。

砰——!!

门口传来的巨大声响把正在自艾自怜的潘俊伟狠狠地吓了一大跳!

「哇——!!」

惊天动地的哭声差点把潘俊伟的耳膜震破,他急忙跑向门口,却正好和往屋内冲的美美撞成一团————

「哇………连爸爸都欺负我,呜……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啦!」潘美美趴在地上又哭又叫地捶打着地板。

「美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别哭了,快跟爸爸说啊!」潘俊伟从没见过自己心高气傲的女儿如此伤心的模样,不禁在旁急得直跳脚。

「呜……道德……道德他……哇————」潘美美话说到一半,又大哭了起来。

乍然听到那个无时无刻不在脑中盘旋的名字,潘俊伟一颗心猛地缩了一下,连呼吸都暂时忘记了——

「道德说……说现在总公司很忙,他分不开身,他决定……决定派人去负责分公司的业务,所以……所以……,哇————,他不能和我搬去台中了,他不能去了啦!!呜……,骗子!他是个大骗子!我再也不理他了,我再也不理他了!!」美美呼天抢地、咬牙切齿地对天发誓。

他不走了!?

他不去台中了!?

纵然眼里看见自己女儿伤心欲绝的模样,潘俊伟的心中却还是无法自抑地感受到晕眩般的喜悦!

天啊,我怎么可以……?我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对如此违背常理、无可救药的自己,潘俊伟简直羞愧得想一头撞死!

潘俊伟,你还配为人父吗?你……你简直比畜生还不如!重重地捶打着头,潘俊伟狠狠地自我批斗了一番。

铃————

电话铃声倏地惊醒了这对沉溺在各自思绪中的父女——

「我听,我听,一定是道德打来的!!」刚才明明说再也不理那个人的,现在却跑得比谁都快,潘美美以跑百米的速度迅速地拿起电话——

「亲爱的……,没有,我没生你的气,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嘛,好,我听你的话,我会在台中乖乖地念书……,你就别再自责了,你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是不是?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什么?真的吗?亲爱的,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世上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的女婿了。爸爸?在啊,他就在我身边,好,你等一下哦……爸——」潘美美转头叫着潘俊伟,「道德要和你说话,你快来听啊。」

「喂……」战战兢兢地接过话筒,潘俊伟轻轻应了一声。

「小鹿……」一听到那甜腻化人的呼唤,潘俊伟两只脚差点没软了下去,「主人没骗你吧?我欧阳道德是不会随便遗弃宠物的。小鹿乖乖去把行李收拾一下,等过几天美美走后,你就搬过来和主人一起住,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嘴里虽然如此回答,但脑子里,潘俊伟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晕头转向……

「主人这两天会到日本开会,等我回来就去接你,小鹿要乖乖在家等我哦。」

欧阳道德把电话挂断后,潘俊伟还痴痴地拿着话筒发呆,直到美美发现不对劲才一把抢过电话,把那被握得快断掉的可怜话筒归回原位。

「爸,你怎么啦?你是不是不愿意搬过去和道德一起住啊?我不管啦,你一定要去,我要你像上次我去毕业旅行时一样帮我监视他,不要让他被那些狐狸缠住了,现在我一切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你不能不答应哦?」

「我没说我不答应啊!」潘俊伟反地回答后,立刻警觉地低下头去,不敢让美美见到自己暧昧的神色。

「呼,那就好……」潘美美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很奇怪耶,爸爸以前不是打死不肯去道德家的吗?怎么这次这么快就答应了?

*************************************

这一定是报应……

潘俊伟无力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昏昏地想着。

既没着凉,也没染病,他却莫名其妙地在两天前发起高烧,至今不退。

一定是老天在惩罚我,惩罚这个荡、乱伦、毫无廉耻的自己!

绝不能再见「那个人」了,每次见他都只会让自己更加沉沦,更加忘了女儿的存在。不敢想象自己以后究竟会变得如何,潘俊伟好怕那占据心头的魔总有一天会全然吞噬掉自己的良心。

「不行,我要离开他……离开他……离开他……」仿佛自我催眠般,潘俊伟不断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可是……又好想见他……好想……好想见他……

「不行……我不见他……不见他……不见他……」又开始念起连自己也不相信的咒语,潘俊伟简直快被心中的矛盾折磨至死!

「你想离开谁?又想不见谁?」

一个连在梦中也要听见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彼方传来,又仿佛就在耳边响起,潘俊伟茫茫然地睁开双眼,却倏地看到自己想见到极点,却又怕见到极点的「那个人」!

「为什么不去医院?要不是美美打电话到日本哭着找我回来,你还要任多久?」

「去……去医院也没有用的,这是我的报应……老天给我的报应……」

「报应?」

「抢走你的报应……把快乐建筑在自己女儿痛苦上的报应……」

「去***报应!我欧阳道德从小为了生存,为了争一口气,什么下流骯脏的事没干过?要真有报应也是报在我头上,关我的小鹿什么事?我才不管别人是痛苦还是快乐,在这世上我只在乎你的感受啊,小鹿,告诉我,你……你快乐吗?」

「我……」凝视着那双焦躁中仿佛带着哀伤的眼睛,潘俊伟烧得昏沉沉的脑袋再也藏不住埋在心底的秘密,「我很……快乐……从来没有的快乐……」

「我也是……小鹿……我也是从来没有的快乐啊……」

那紧紧抱住自己的身子仿佛在微微颤抖着,潘俊伟心中只觉得又爱又怜,突地有一种宁可负尽天下人也要换他一生喜乐的想法。

美美……对不起……爸爸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我喜欢这个人……喜欢……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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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好痛……我好痛啊……」那突地入又抽出的凶器是如此地坚硬巨大,潘俊伟的内脏仿佛在一瞬间被整个撕裂并拉扯了出来——

「哼,主人就是要小鹿痛,要小鹿永远记住今天的痛!」又一个令人为之惨叫的深深入,凝视着身下扭曲哭泣的脸庞,欧阳道德只觉得全身的细胞也仿佛兴奋得跟着大声尖叫————

「呜……你好过份,连我生病你也要欺负我……呜……我讨厌你……讨厌你……」发烧烧得红佟佟的脸上淌着泪水,潘俊伟呜咽地控诉着眼前这个丧尽天良的恶魔!

「哼,主人看你这样子早就知道了,小鹿生得本就是心病,在这世上能治你这病的除了主人我,你还找得到第二个吗?屁股给我再抬高点!」欧阳道德重重一掌打在小鹿的大腿侧!

「别担心,等主人这又又大的「针」打完后,保证你药到病除,明天又是一只活蹦乱跳、不知死活的小鹿!」奋力地扭摆着腰,他一下又一下地冲进最深处,在小鹿逐渐升高的体温中,感受着前所未有的高热紧窒!

「不……我不要打针……啊啊……好热……热死我了……呜……你要杀死我了……我要死了……要死了……」全身仿佛热得着了火,尤其是被不断入翻搅的更是热得像要融化了,潘俊伟浑然不觉自己两只腿早已自动缠绕住眼前的人,那削瘦的腰枝更是快速扭动着迎合那乱抽的频率……

「啊啊……那就一起死好了……小鹿……我的小鹿……别动了,你……你要把我吸出来了……啊啊——」巨大的高氵朝使得小鹿的体内因抽搐痉挛而缩得愈来愈紧,欧阳道德只觉背脊一麻,他突地拔出那即将爆发的硕大欲望,将一股股浓稠的汁喷洒在那令他为之发狂的脸蛋上!

看来虚脱无力、恍惚失神的小鹿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欧阳道德「好心」地将他抱往更衣镜前,让他看清楚自己布满欲望的脸庞是多么地荡诱人!

「不———!我不要看!这不是我,不是我!」

不,不是我,镜中的这个人不是我,这个饥渴的、不知羞耻的人,绝对不是我!

「给我看清楚!」欧阳道德从背后扯住小鹿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这个脸上沾满我的、被我搞得又哭又叫的人就是你!我绝对不会原谅想要离开主人的宠物,今天我保证会让小鹿永生难忘,让你从此再也不敢离开我!」

一个猛力的贯穿,潘俊伟仰起头再次大声地哭了出来————

***********************************

「爸,你烧退了吗?看你今天的气色好多了,这一切都要感谢道德哦,他一听说你生病就急忙从日本赶回来了,你看他对你多好,连今天的早饭都是他准备的呢。」潘美美捧着稀饭眉开眼笑地吃着。

「哦……」潘俊伟实在说不出一个谢字,昨晚被那个变态折腾得叫到没力,今天一早醒来才想到美美昨晚就睡在隔壁房里,万一被她听见他不知节制的叫声他不就彻底玩完了?

不过看美美这么轻松愉快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听见吧。潘俊伟庆幸地想着。

「爸,我昨天听见你叫得好大声哦。」

「噗————」潘俊伟一口气喷得美美一脸都是稀饭!

「哈哈哈………」欧阳道德见状在一旁笑得腰都挺不直了。

「爸!你怎么这样啦?好恶心哦!」潘美美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对…对不起,美美,快告诉爸爸,你昨天听见什么啦?」潘俊伟简直快急死了。

「哼,我听见得可多了,爸,你真的好丢脸哦。」潘美美一边用纸巾搽着脸,一边数落着他。

「丢…丢脸?」潘俊伟心跳得快破金氏世界记录了。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是啊,都几岁的人了还哭着叫「好痛,好痛,我不要打针」,真是有够丢脸的。道德,我都不知道你会打针啊,真是太厉害了。你这一针打下去爸爸的烧马上就退了,真是比仙丹还灵。」潘美美崇拜地看着欧阳道德。

「其实……我打了不止一针,没办法,爸爸到最后一直哭着求我说打了比较舒服,我只好又再多打了几针。爸,你真的好了吗?如果你还是不太舒服,待会儿回房我再给你补一针。」欧阳道德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

「不用不用,我已经好了,不用再打针了!」打,还打,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潘俊伟气呼呼地想着。

「爸,你的行李我已经帮你整理好了,等道德过两天去日本回来你就可以搬去他家了。」

「什…什么?这么快?」实在很难想象他那个懒惰成,从不做家事的女儿会主动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帮他把行李整理好。

「还快?学校马上就要办理新生报到,我就要到台中去了。爸,我不在台北的这段时间,你要帮我好好「照顾」道德哦。」潘美美对着潘俊伟暗示地眨眨眼。

潘俊伟见状不由得一阵无力。

潘美美啊,潘美美,我到今天才总算知道,原来生了你这个一心想把老爸推入火坑,卖父求荣的女儿,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报应啊!

15 — 真相初露

「这个臭美美,说什么帮我整理行李,把我的东西塞得乱七八糟的,简直就是在糟蹋我的家当嘛!」气呼呼地从行李袋中拿出被挤得像咸菜的衣物重新整理,潘俊伟只能在心中暗骂自己活该,从小就把这个女儿宠坏了。

但美美小时候真的好可爱啊,总是跟在他身后,整天粘着他不放,用稚嫩的嗓音叫着「爸爸,爸爸」,听了真惹人疼爱,那时他们父女真的好亲啊。

但曾几何时………小女孩长大了,上了大学,离开了家,谈了恋爱,有了结婚的对象,而自己竟然……竟然也恋上了同一个人,恋上在那人怀里的滋味,恋上那令人沉沦的感觉。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停下忙碌的双手,潘俊伟茫然地坐在床沿。

背叛女儿的信任,不知羞耻地和一个男人同居,明摆在眼前的是没有明天的日子,自己却还是如此期待。

「怎样都无所谓,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他真的能这么想吗?能这么自私地想吗?

「叮咚----叮咚-----」

浸溺在紊乱思绪中的潘俊伟,差点就错过了不知已响了多久的门铃声。

「叮咚----叮咚-----」门铃像催魂曲般拚命地响着。

惨了!自己在这里不知死活地胡思乱想,竟然忘了那个暴君就要来接他了,让那个超没耐心的家伙在门外等了那么久,他待会儿肯定被他臭骂一顿!

三步并做两步地往门口跑去,潘俊伟飞快地在心中想好了个借口,他连忙迅速地将大门打开————

「对不起啦,我刚刚在厕所———」待看清眼前的人,潘俊伟话未说完,一颗忐忑的心立刻转为雀跃! 「表哥!怎么是你?」

「那你希望是谁?跟我进去!」

手臂被狠狠地捉住,整个人几乎是被拖了进去,潘俊伟在一阵愕然之后,心中突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上一次表哥这么生气是什么时候呢?是……是……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和那个欧阳道德是什么关系?」

「他……他是……是我老板……只是我老板而已……」

「你竟然跟我撒谎!」任雅然一个甩手,潘俊伟整个人立刻飞跌到沙发上!

「你从小就不对我撒谎的,说,是不是那个混蛋教你的?是不是?」握紧双拳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任雅然不想再对他这从小就疼之入骨的人使用暴力。

表哥知道了?他知道了?他到底知道什么?他又知道多少?

整个脑子充塞了数不清的臆测,潘俊伟压不知要如何回答表哥的问题。

「不说是吗?等你瞧了这个,我看你还说不说!」任雅然愤然地将口袋中的照片一把掏出,「啪」地一声摔在茶几上————

潘俊伟一眼就认出了拍摄的地点。

是在公园,是那天那个人心血来潮说要到公园走走,又心血来潮说要躲在树丛里玩亲亲,说他就爱看他羞耻脸红的模样……

看着照片中搂着死紧、吻得火热的两人,潘俊伟羞得连心都在颤抖。

「你还有什么话说?」

「表哥,你……你怎么可以派人跟踪我!」

「因为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因为我怕你被人骗了!」

「表哥,我知道你关心我,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但……但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潘俊伟并不想表哥再把他当小孩一样地保护着。

「小伟,你从小就循规蹈矩,乖巧懂事,这件事一定是那个混蛋强迫你的,是不是?」

「刚开始确实是,但-------」

「我要去杀了他!」任雅然闻言便要往屋外冲去!

「我喜欢他!」潘俊伟忍不住起身大叫!

简单的几个字就成功地止住了任雅然的脚步。「你……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这个自己打小便认识的人。

「我喜欢他……喜欢他……」

「你喜欢他?你喜欢一个……一个男人?」

「表哥,我只知道,我没办法因为他是一个男人就不喜欢他。」

「既然你喜欢男人,那你跟美美母亲的婚姻到底算什么?一场儿戏?」

「那是不一样的!你也知道当初我们是奉儿女之命结婚的,她对我来说,更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表哥,我……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感觉。我也很害怕,我也试过要放弃,但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他……」

「够了!不要再说了!」任雅然觉得自己如果再听到他说出「喜欢」这两个字,他一定会疯掉!

「表哥,我想跟他在一起,你……你不要管我好不好?」内心对女儿的愧疚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潘俊伟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外来的压力。

「跟他在一起?跟一个和你女儿有婚约的男人在一起?小伟,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任雅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他纯真善良的表弟吗?

「你……你知道了……」潘俊伟闻言心中一凉,整个人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般无力地垂下头。

「美美一到台中就给我打了电话,请我到她的新房去坐坐,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她要结婚的对象竟然就是那个混蛋欧阳道德!而你,从不对我撒谎的你,居然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你叫我怎么能不起疑心派人跟踪你!」

「我……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我管不住我的心,我真的管不住……」

「你管不住就让我来管!从今天开始不准你再跟他见面,你马上去把工作辞了,跟我回台中!」

「不要!我不走……不走……」要自己从此不再见那个人,要自己从此不再见那个让他又是欢喜又是苦恼的人,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你以为你长大了表哥就管不动你了?潘———俊——伟!你给我听着,你今天如果不跟我走,我就把你和那个混蛋干的好事全都跟美美说了,看你是要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还是要一个被你逼去跳楼的死人!」

「不要!表哥,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美美,千万不要!」明知道美美是如何地深爱着那个人,又怎么能让她知道如此残酷的真相,她怎么承受得了……怎么承受得了?

「小伟……」 情不自禁地抱紧眼前惶恐无助的人儿,任雅然低声地承诺,「只要你答应表哥从此不再见他,乖乖地跟我走,我保证美美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我……」不想走,一点也不想走,一点也不想放弃能和他一起生活的日子,一点也不想离开那个人,但他知道表哥是对的,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的女儿逼上绝路的,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啊……

「我……我答应你……」

「答应个屁!」

冷得像冰一样的声音蓦地从背后劈头而来!潘俊伟浑身一颤,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没有我的允许,你竟敢随便答应那什么狗屁不通的条件,你的胆子是愈来愈大了啊?抱得够爽了吗?还不快给我过来!」 望着眼前亲热地搂在一起的两人,欧阳道德甫一下机就迫不及待飞奔而来的满腔热情,早已化做熊熊怒火!

主人……,是你,是你吗?

忘了曾经想要离开的念头,忘了所有现实的问题,潘俊伟只要听到这熟悉的蛮横语气、低沉的诱人嗓音,他就可以什么都不顾,只想听从那人所有的命令,任他全然支配自己。

「小伟!我不准你去!」

不顾表哥的拦阻,潘俊伟转过身子缓缓地走到欧阳道德面前,静静地凝视着他。

「你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他无话可说。

平静地看着男人每一寸俊美的脸庞,潘俊伟知道他永远也无法抗拒这个人的任何要求。

「进房里等我,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你出来。」欧阳道德只想快点打发掉那个碍眼的家伙。

「你别怪表哥,真的不关他的事。」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小伟,你……你怎么能这么糟蹋我对你的关心!」任雅然的心仿佛有一柄刀在绞着,绞得他鲜血淋漓!

「表哥,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潘俊伟觉得好抱歉,他真的不是有意要伤表哥的心。

「你没有说错话,我们两个之间永远也不关他的事,永远也没有他手的余地!」欧阳道德是典型有仇必报的人,既然刚才小鹿被他搂了一把,现在他就要他在心上被狠狠地捅一刀!

「你这混蛋,我会要你付出代价!」平常的冷静自持早已不知去向,任雅然迅速地拉开小伟,一掌便劈向那个该死的人!

身子猛地一仰,险些便被对方的拳头击中,欧阳道德看任雅然敏捷的身手,便知道这次他是遇上练家子了。

「有意思,好久没好好玩玩了。」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欧阳道德是玩得不亦乐乎,但可苦了在旁急得像是热锅上蚂蚁的潘俊伟。

「表哥,不要打了,求你快住手!」

怎么办,怎么办,表哥从小便练了一身功夫,什么柔道、跆拳道的全都难不倒他,万一他要是出手过重把那个人打伤了,那可如何是好?

凭着从小在街头混出的身手,欧阳道德要应付任雅然实在是绰绰有余,但看见小鹿望向自己那关怀担忧的眼神,心头一暖,便故意露出破绽,引对方的拳头招呼上他的肚子!

「唔---------」一声闷哼,欧阳道德痛得弯下了腰。这个该死的家伙可真是一点也不留情啊!

「住手!」潘俊伟见状大叫一声,立刻扑向欧阳道德,将他紧紧地护在怀里,「表哥,我不准、不准你伤害他!」

「小伟……」看见从小便与他亲如兄弟的人用满是仇恨的目光怒视着他,任雅然顿时觉得心如槁灰。

自己多年来对他的呵护关爱竟比不上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吗?「小伟,表哥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我……」低头看见怀里的人那惨白痛苦的面容,潘俊伟的心就一阵阵地发疼,「我不走……不走……」

「好,好,我知道了,既然你要这样执迷不悟,我们兄弟之情就到今天为止。以后所有的后果都由你一人承担,希望你不会后悔。」任雅然深深地看了潘俊伟一眼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表哥……」对不起,表哥,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你敢为他掉一滴眼泪试试看?看主人待会怎么罚你!」欧阳道德看见小鹿为除他以外的人伤心难过,胃就气得直冒酸!

「肚子还疼吗?快起来去床上躺着,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潘俊伟充耳不闻他的威胁,只是赶紧扶起他进了卧室。

16-17

16 — 梦醒时分

「心疼我了?」

欧阳道德可得意了。什么表哥、堂哥的,只要自己一句话,小鹿还不是就乖乖把他赶出门了,这感觉真是***……爽!

「谁心疼你了?我……我只是不想有人死在我家而已。」

「嘻,小鹿就是爱口是心非,没关系,主人等一下会让你老老实实地说出来的。」欧阳道德轻轻吻了一下小鹿皱起的眉头,「走吧,帮主人好好洗个澡,刚才活动了一下筋骨,出了满身臭汗,难过死了。」

不由分说地被强拉进浴室,潘俊伟看欧阳道德健步如飞的模样,顿时觉得刚才对他的关心简直就是白费力气!

「肚子不疼了?那你自己洗好了,我才懒得理你!」潘俊伟转身就想离去,但才走到门口就被一阵冷水淋得像个落汤**!

「你在干什么!」可恶,这个虐待狂!虽然现在是大热天,但突然被冷冰冰的水泼在身上的感觉可不是这么好受的。

「我肚子疼,活动不方便,我要小鹿帮我洗。」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欧阳道德捂着肚子、嘟着嘴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小鹿。

好……好可爱哦……

意识到这是那个向来野蛮的暴君在对他撒娇,潘俊伟顿时慌得手脚不知往哪儿摆,「好好……那…那我先帮你把衣服脱了,好不好?」

手忙脚乱地卸下他一身名贵的西装,潘俊伟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略为红肿的伤口,轻轻地用沐浴帮他搓洗着。

「嗯……好舒服……对……再下面一点……嗯嗯……小鹿……」

「色狼!你别发出那种声音好不好?」该死的色情狂!自己只是帮他洗个澡,他在叫什么春啊?害他听了都快……快……

「我看你才是小『色鹿』吧,只不过听主人我随便叫了两声,『某个地方』就硬得不行了!」欧阳道德毫无预警地一把扯下小鹿的裤子,一硬梆梆的小棍剎时弹跳而出!

「我的小弟弟好久没见到他的好朋友了,你说,让他们两个碰碰『头』 可好?」欧阳道德一手握住自己肿涨的宝贝,一手扯过小鹿的分身,让两人的「头顶」拚命地互相磨蹭纠缠。。。。

「啊啊————」潘俊伟从未尝过如此新鲜刺激的快感,尖端的小孔被磨得不断冒出兴奋的透明体,很快就把欧阳道德的巨大弄得粘腻不堪。

「啧,啧,瞧瞧你,简直湿得不象话,小鹿,是不是爽到受不了,想了啊?」

「呜……想……好想啊……」

「那就给我老实地说,你刚刚是不是心疼主人,心疼地要命啊?」

「我……我……」不想说,不想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最隐秘的心思,不想让他再嘲弄自己……

「说啊,小鹿,大声地说出来……」 舌头倏地钻进小鹿敏感的耳洞中,一进一出地挑逗着,欧阳道德此刻就像是海上诱人的魔女唱着勾魂曲,存心引那无知的水手堕入他设下的深渊……

「啊啊……」泪眼朦胧地娇喘着,潘俊伟觉得他的舌头好象从耳朵钻进了自己的脑中胡乱地搅着,搅得他神智昏乱,再也忍不住地大声哭叫,「呜……主人……我是心疼你……我是舍不得你……主人……啊……主人求你……让我吧!求你了!」

「哎……小鹿终于承认了……」欧阳道德听了小鹿的话只觉得又是安心又是兴奋,「那就来吧……我的小鹿,让他们两个一起出来吧!」他双手一个使劲搓揉,潘俊伟立刻「啊——」地一声尖叫,把一股又一股的浓汁从小洞里激而出!而欧阳道德也几乎在同一时刻低吼着出自己满涨的欲望———

「啪答啪答……」已经充分混合、搞不清是谁的体一滴滴地落在深色的瓷砖上,潘俊伟望着那一佗佗的白色体,只觉得胆颤心惊。自己只不过被胡乱了两下,就叫得像个发浪的娼妇。身体已经被彻底改造了,这具乱的体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已经认定对方才是他真正的主人……

「可不要浪费了这市面上买不到的天然『沐浴』哦……」 撕开小鹿早已湿淋淋的衬衫,欧阳道德弯身挖起两人流下的白色体,将它涂满他赤裸裸的膛……

「喜欢主人帮你洗澡吗?」一寸寸仔细地往下揉捏去,欧阳道德终于来到小鹿等待已久的地方。

将小鹿一只脚高高抬起,他可以看见那红嫩嫩的小口正一张一合地对他发出邀请,「里面也想好好洗洗吗?」欧阳道德吃吃一笑,伸出两指毫不迟疑地将剩下的「沐浴」全部挤了进去!

「啊啊————」潘俊伟快活地大叫失声。

「两指头怎么有办法洗得干净呢?小鹿也来帮忙一起洗吧……」拉过小鹿的手,将他的两个指头也狠狠了进去,欧阳道德可以看见小鹿的口已经被四手指撑得完全变形了……

「呜啊啊————」小鹿发出长长的哀鸣————

欧阳道德看小鹿吃痛的模样便松开手劲让他自由,却发现小鹿竟然继续熟练地、毫不犹豫地做着手部活塞运动……

欧阳道德的目光在瞬间一凛!「告诉我,主人不在的时候小鹿是不是常这样玩着自己?」

「没有……没有……」

「还说谎!」欧阳道德一怒之下,猛地将两人的手用力拔了出来!

「不———」 潘俊伟扭动着身子哀哀地哭了出来,「呜……别走……主人……我还要……还要……」

「老实说我就给你。」

「呜……我说……我……我有时忍不住就会……会……」

「会什么?」欧阳道德冷冷一笑。

「会……会玩自己的屁屁啦!」潘俊伟涨红着脸,像豁出去似地闭上眼大叫。

「你这只荡的小鹿!你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一个人偷偷玩,听到没有?」

「谁叫你老是那么忙……」

「离不开我啦?放心,等小鹿跟主人住在一起后,我会疼你疼到让你没时间感到寂寞的……」握住自己再度挺立的分身朝口用力刺入,欧阳道德满意地感觉到小鹿那饥饿的小嘴立刻紧紧地咬住他的硬挺不放!

「啊啊————」尖叫着抱紧在他体内肆虐的人,潘俊伟知道他是对的,他是离不开他,真的离不开他……

神啊,我知道我有罪,我知道我是不被原谅的,但我不想离开这个人……不想离开……

像两头野兽在地上打滚着反复纠缠,直到一人终于不堪折腾地昏厥……

************************************

寂寂黑夜,茫茫白雾。

一张如泣如诉的脸。

「爸爸……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可以抢走我的爱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不原谅你!死也不原谅你!」美美用怨毒的目光狠狠地瞪了潘俊伟一眼后,突然纵身往悬崖下跳去!

不———!美美!不要,不要!

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潘俊伟早已吓出一身冷汗,他睁大惊惧的双眼努力让焦距集中,才庆幸地发现自己刚刚是身在梦里。

好可怕……好可怕!美美,爸爸不是有意的……爸爸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我知道我不应该喜欢上那个人……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总觉得这个梦是老天给他的警告,潘俊伟摀住脸还是无法阻止泪水从指缝里缓缓地渗出,他突然觉得好累好累,自己苦苦地巴着身边这个人不放,究竟有什么意义?他只是把自己当成宠物,有空便来逗弄一下的人,就算他再怎么喜欢他、迷恋他,对方也不可能有任何响应。

表哥说的对,总有一天,当事情败露的那一天,他不但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他唯一的女儿,到最后,只怕是要落个玉石俱焚、家破人亡。

转头凝视身旁熟睡中的人儿,那在睡梦中还是帅气得霸道的脸,将是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容颜。

但是……

再见了,我的主人。

再见了,我心爱的人。

我舍不得你,从来就放不下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要了我的命也行,但这代价却不能……不能用我女儿的幸福来换……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已经撑不下去了……

匆匆起身提笔写了几个字,泪水却总是模糊了字迹,潘俊伟写了又撕,撕了又写,好不容易写好,却又在搁笔后痴痴看着床上安睡的人儿,舍不得移动分毫。

「嗯……」 欧阳道德突然翻了个身。

潘俊伟猛地一惊,明白离别的时刻已经来临。

用力抹去两颊的泪水,一个咬牙,潘俊伟提着简单的行李,强迫自己不能回头地步出房门。

一张字条静静地躺在雪白的枕头上。

17 — 小鹿流浪记

「对不起,你的年龄不太符合我们的需求。」面试官看了看履历 ,头也不抬地说。

「为什么?我不比年轻人差啊,我可以做的,我什么都可以做的,请贵公司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潘俊伟双手紧紧地交叉握着,强迫自己不要显得太过急躁。

但他怎么能不急呢?家里大部分的存款都在美美那儿,自己离家带出的钱并不多,南下到高雄找了个简陋的小房间,缴了租金及押金后就所剩无几了,最近景气不好,找了将近一个月的工作也毫无着落,眼看交房租的日子就快到了,叫他要如何是好?

「你的工作经验是很丰富,但公司的政策是要找25-30岁的年轻主管,你并不符合要求。」

「那……那是否有什么非主管的职位可以让我做呢?我不在乎职位高低,只要贵公司肯给我机会,不管什么工作我都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这样啊……」抬头看看眼前看来老实诚恳的人,面试官决定给他一个机会试试,「目前是还有个仓管的工作,底薪两万,工作时间从早上八点到晚上七点,需要不定时地加班,体力要相当好的人才行,你觉得你能胜任吗?」

「可以,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会好好做的,谢谢您,谢谢!」

「先别急着谢我,先说好,试用期是一个月,做不好就走人,没第二句话。」

「是,我一定好好做,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

带着兴奋的心情一路往租屋处走去,潘俊伟决定犒赏一下自己,好好地大吃一顿。

「老板,给我一碗鲁饭,哦,再加颗鲁蛋。」

「好,请坐,马上就来。」

想到今天再也不用吃泡面,而能吃到香喷喷的燥,潘俊伟的口水就快流下来了。为了不让自己丑态毕露,他赶紧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报纸上。

「鲁饭还有鲁蛋来喽!」

「谢谢,谢谢。」潘俊伟开始边看报纸,边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由全国名媛淑女所选出的「十大黄金单身汉」票选结果如下:第一名,中华银行总经理范达民,第二名,勤扬电子总裁黄文彬,第三名,怀德科技董事长欧阳道……德……」

一个让他夜夜不得安眠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报上,照片中那英俊的面容与记忆中的他并无二致,但那……那却是自己永远无法碰触的了……

「这位先生,你……你怎么啦?」

看着递到眼前的面纸,潘俊伟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你们的鲁饭好好吃哦……老板,这张报纸给我好吗?」

「好,好,你拿去,你拿去。」

「谢谢,请问一共多少钱?」

「不用啦不用,你……你慢走啊。」

「哦……」

心不在焉地离开了小吃摊,缓缓地走在热闹的街头,明明街上还有这么多人陪着我走,为什么自己还是觉得好寂寞?

明知故问,潘俊伟,你是在明知故问啊……

那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时不像走马灯般在脑海盘旋,身心都在无声地吶喊,渴求着那人的占有,但是自己好不容易做出的选择已无法回头,只是……只是往后空虚漫长的岁月自己到底要如何度过?

伫立在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潘俊伟不禁茫然了……

***********************************

「潘仔,帮我把这个货搬到A区,再去开张单子给我。」

「好,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好。」尽管挥汗如雨,潘俊伟还是快手快脚地将堆积如山的货物一一归位。

「不错哦,潘仔,才来没多久就进入状况了,手脚很快嘛。」

带点台湾国语的声音是来自开货车的阿强,他同时也是潘俊伟新结识的好同事,为人相当爽朗。

「哪里,我还要再加油啦。」潘俊伟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晚上要不要跟我去喝一杯?跟你说哦,今天是我生日,我那些兄弟要带我去一家新开的酒店,听说里面的妹妹很漂亮哦。」

「是……是这样啊……但我不会喝酒怎么办?我看你们还是自己去啦,我去恐怕会扫你兴的。」

「安啦,有我在怕什么?何况那家酒店可不是随便就能去的哦,听说贵得吓死人,要不是今天是我五十大寿,我那群酒朋友哪舍得请我去啊?去啦,去啦,你如果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哦!」

「好,好,我去就是了,今天的酒也算我一份,算是给你祝寿。」

「这样才是我的好兄弟嘛。下班了,我们快走吧,水当当的姑娘在等我们了!」

*************************************

「潘董,你好啊,我叫丽丽,真感谢你在开幕第一天就来给我捧场,我真是太开心了,你说,你要丽丽怎么报答你才好呢?」妖娆的女体雪白剔透,在幽暗的空间里闪动着诱人的光泽。

「不,不用了……我……我……」潘俊伟何尝见过这种阵仗,他拚命推拒着怀里愈贴愈近的软件动物,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哎呀,潘仔,别跟她客气,就叫她以身相许好了,遇到你这种纯情白斩**,算是她的福气哦!」

「拜托,你不要乱说好不好!」真受不了,什么「纯情白斩**」啊,真是难听死了!

「哎呦,潘董,我不管啦,你今天一定要带丽丽出场啦,人家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哦!」挺起她最自豪的「圣母峰」用力磨啊磨,丽丽就不信这个白嫩嫩的小子会不对她动心。

「出……出场?」她不会是要叫他跟她「那个」 ……「那个」吧?

天啊,自从那天遇上他命中的煞星,他就只有被压在底下的份,自己那宝贝只是「备而不用」,晾在那里好看而已,现在临时叫他提枪上阵,他还真不知道会不会「卡弹」呢?

「是啊,潘董,你不会不答应吧?嘻,我觉得还是问问你的小弟弟比较好哦。」伸出一只「凤爪」往男人的下体抓去,丽丽极其老练地开始搓揉起来。

「住手!你在干什么!」潘俊伟捉紧她的手努力想将它拉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丽丽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哎呀,丽丽,没用是吧?你别白费力气了,我看我这老弟老是唉声叹气、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敢打赌,他这个纯情男肯定是有心上人了。」

「哼,竟然对我丽丽的『销魂魔爪』无动于衷,我看你这老弟不是有心上人,就是喜欢男人!」想到今天带出场的事泡汤了,丽丽的语气就酸得可以挤出柠檬汁来。

没想到自己最不可告人的心事竟然接连被猜中,潘俊伟在众人的暴笑声中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喂,潘仔,别这么害羞嘛,把你心上人的事说来听听,让我们知道是谁能让我们的『纯情白斩**』对他这么死心塌地,连送到嘴边的他都不吃。」

「对,快说,快说,不说的话就罚酒!」众人已经开始起哄了。

「好,好,说就说,谁怕谁啊!」看看眼前灌了三瓶XO,醉得差不多的人,潘俊伟心想,他们大概到明天就会把我今晚所说的话忘得一乾二净了吧?胆子一大,心中对那人的相思便一股脑地宣泄而出——

「我喜欢的那个人……很漂亮,一对眼睛随时都在放电,他如果看你一眼,就能把你的魂都勾走,鼻子呢,又高又挺,就像艺术家用刀刻得一样完美,嘴唇啊,那弧度线条感地让你恨不得能咬上几口,而他那双手……只要被那双手过的人,就永远也无法遗忘那种感受……」

「哇……听起来真是个大美人啊!对了,对了,你还没说说她的部啊,怎样?一定大得让你无法一手掌握吧。」阿强对潘俊伟暧昧地眨眨眼,并用手在前比了比。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他没部,他是个男的。」

大家顿时傻了眼,「男……男的?」

「是啊,而且他还是我女婿。」

「哇哈哈————」有些人已经笑得摔倒在地。

「哈哈,老弟,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会说笑,我们都差点被你这老实的外表给骗去了,你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哈哈哈……」

「哎……这年头说实话也没人相信。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们,谁叫这事太过离奇,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会喜欢上自己的女婿,我真是……真是……」 变态?无耻?荡?潘俊伟发现他竟然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自己匪夷所思的行为。

「对不起,你们慢慢喝,我出去透透气。」突然觉得好烦好烦,潘俊伟走出包厢,开始没劲地逛起这号称全国第一,耗资数亿的酒店。

虽然他对装潢没什么研究,但也可以看出负责人对这家酒店的用心,到处都可以见到充满异国风味的巧思。

「小王,快去叫『十大金钗』集合,立刻到老板的包厢去,今天有大人物来了。」一个看来雍容华贵,约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用慎重的口气吩咐着。

「妈妈桑,到底是什么大人物要这么劳师动众啊?十个头牌一起包了,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欧阳董事长是老板多年的好友,今天我们酒店第一天开幕,他肯定是要来捧场的。人家是大公司的老板,这点小钱他不会放在眼里的。好了,废话少说,快去把这事办好了,如果你伺候得客人高兴了,老板一定会重重赏你的。」

「是,这事包在我小王身上,我马上去办。」

欧……欧阳董事长?是他?会是他吗?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潘俊伟两只脚无意识地紧跟着妈妈桑往楼上的方向走去。

眼看她打开包厢的门,笑吟吟地打了声招呼,又反手将门带上。潘俊伟还是无法窥得里面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朝思慕想的人儿。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潘俊伟,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死心呢?

我想见他……想见他……只要让我看他一眼就好……一眼就好……

看了以后又怎么样?他既然都能左拥右抱,享尽艳福,就表示他本就不在乎你。距离你离开的时间已经过了四十二天十八个小时又三十分钟,说不定人家早就把你这流浪在外的宠物忘得一乾二净,家里也不知又养了几只比你年轻漂亮几百倍的「小猫」、「小兔」,你还在这边痴心妄想什么?

浓浓的脂粉味猛地扑鼻而来,呛醒了站在楼梯口正在天人交战的潘俊伟。他不小心打了几个喷嚏,只惹得一班环肥燕瘦、争奇斗艳的美女们个个怒目相向。

「哼!」头仰得几乎可以看见鼻毛,众美女们继续你推我挤地往包厢走去,对站在一旁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件名牌的男人,本不屑一顾。

「欧阳董事长,小姐们来了,您看看,这几个全是我们『金色皇朝』的头牌,个个是国色天香,美若天仙啊……」门一打开,妈妈桑立刻热烈地推销起来。小姐们开始搔首弄姿、扭腰摆臀、鱼贯地步入包厢……

潘俊伟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他决定要躲在她们身后,看能不能混水鱼进去瞧瞧。

「喂,你是谁啊?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后领冷不防地被一把捉住,潘俊伟在惊吓之余突然灵机一动,低声地呵斥,「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是……是谁?」小王有点被吓住了。

「哼,我是欧阳董事长的安全室主任,我怀疑那些小姐里面有可疑的人物,正想进去瞧瞧。你也知道的,这阵子恐怖份子是无孔不入的。好了,快让开,不要耽误我办案的时机,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担当得起吗?」眼看最后一个小姐就要进去了,潘俊伟内心不禁焦急万分。

「啊?失敬,失敬,对不起,是我太卤莽了,请进,请进。」

利用身前的人形掩护着,潘俊伟轻手轻脚地跟着排在最后的一个小姐溜了进去。

「欧阳董事长,这是『十大金钗』里最后一位小姐了,你要还是不满意,那我可真是没辙了。」

「喂,阿德,你今天是存心来踢馆的啊?我家『十大金钗』你真的一个也看不上眼?你以前不是这么挑嘴的嘛,干吗,想为谁守身啊?」一个低沉的男声吃吃地笑了起来。

「闭嘴!」

一听到这熟悉的诱人嗓音,潘俊伟手脚一软,差点没跪了下去。

是他……真的是他……

「爱爱,快来,给我好兄弟瞧瞧你的厉害,露一手让每个男人都会『哎哎』叫的工夫,不然你这名字不就白取了?」

「是,老板,爱爱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身前的掩护突然自顾自地走了,潘俊伟猛地一惊,身形一个不稳,突然从她身后跌了出来!

锵————

酒杯落地的声音,仿佛是丧钟响起。

潘俊伟可以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低着头不敢抬眼,身体抖得犹如风中的落叶……

「他是谁?我不认识这个人,把他赶出去。」冷冷的语调就像在为他行刑。

「小王,你干什么吃的?怎么可以让人随便跑进来呢?」

「老板,我……我……是他说……」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傻,对不起,是我太痴心妄想,对不起……

潘俊伟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一步出那令人窒息的空间,他立刻虚脱地靠着墙跌坐在地——

他是谁?我不认识这个人……他是谁?我不认识这个人……他是谁?

「啊啊……」心脏缩得让人忍不住溢出痛苦的呻吟。

不!不要不认我……求求你……不要……

「出去!全都给我出去!」

惊天的怒吼加上玻璃碎落一地的声音,带出了落荒而逃、吓得花容失色的众家美女。

「阿德,你喝多了。如果不喜欢,我叫她们出去就是了,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呢?你看你,把自己都割伤了,流这么多血好玩吗?」

流血!他流血了……?

「不要管我,让我喝!反正我无父无母无亲无戚,就是……就是把血流光了也不会有人心疼的……」

潘俊伟闻言就像被人在心上狠狠地了一刀!他再也忍不住起身冲了进去——

「我不准你这么说!」 你明明还有我这么爱着你,你明明还有我这么心疼你,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自暴自弃的话?我不准,不准!

「你还来干什么!你不是早就不管我的死活,丢下……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一滴泪,毫无预兆地滑落那俊美的脸庞。

潘俊伟见了简直心痛欲死,他哭喊一声,狠狠扑进他的怀里————

「不要哭!求求你……不要哭……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不要再哭了……」

「……我找不到你……我一直找……一直找……呜……我……我好恨……好恨……你为什么总是要逃……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么讨厌我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这么这么喜欢你,怎么会讨厌你呢……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再也不逃了……对不起……」拚命吻着眼前泪流不止的人儿,潘俊伟真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己,将心挖出来给他瞧瞧。

「你真的喜欢我?」

「嗯,喜欢……好喜欢……」

「真的再也不逃了?」

「嗯,不逃了,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

「小鹿……我的小鹿……」

「主人?你……你终于肯认我了吗?」这辈子能再听他这么唤他一声,潘俊伟觉得此时此刻就是为他死了也甘愿。

「小鹿……小鹿……我好累好累……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我们回家……回家……」

紧紧抱住怀中虚弱的人儿,潘俊伟只觉得又是心酸又是甜蜜。

「对了,小鹿,主人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嗯?什么事你问啊。」轻轻抚着他浓密的发丝,潘俊伟还陶醉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

「小鹿为什么会在酒店出现?」

「……」

「抱美眉很爽啊?」

「……」

「小——鹿——」

「啊——」的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嗯,明天又是一个热情洋溢的好天气。

(第一、二部完)

第三部1-3

第三部

第一章 往事不堪回首

金黄色的阳光像个顽皮的小孩,轻手轻脚地偷溜过门帘,放肆地到处嬉戏,却意外地撞见了一室的凌乱,也为屋子里有着错纵复杂关系的一对「男男」揭开了一天的序幕——

「呜……腰好痛哦……」腰部传来的钝痛感让人忍不住发出哀鸣,潘俊伟的意识慢慢地从游离状态回到了自己的脑袋中。

呜……都是那个该死的虐待狂啦,整整折腾了他一个晚上,以前曾用过的体位全都用尽了,他还不满足,还要自作聪明地发明各种奇怪的体位,说什么要创造金氏世界记录,挑战人类的极限,只差没把他来个三百六十度空中旋转而已,害他一条小命差点就给玩完了。

「可恶,你还真当我是充气娃娃弄不坏的啊,你这个变态,此仇不报非君子!」纵然气得七窍生烟,潘俊伟还是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知道报仇的机会稍纵即逝,非得趁这个魔头还睡得跟死猪一样时进行,不然等他清醒过来,自己就是再给天借十个胆,也不敢胡作非为。

「嘿嘿,我捏,我捏,我捏捏捏……」将身旁熟睡中那张俊美的脸庞揉捏成各式各样搞怪的鬼脸,潘俊伟看得是心花朵朵开,乐得只差没学猴子一样吱吱笑出声来。

「玩得很爽啊?小鹿。」一双如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睛在瞬间睁开,两道冷冽的光芒直直地向眼前正玩得不亦乐乎的男子。

「主…主人……」完了,死定了,这下被逮了个正着,待会不知又有什么「满清十大酷刑」在等着他了?

没错,大家不用怀疑,这位自作主张把他一个三十几岁的堂堂男子汉唤做「小鹿」的男人;明明小了他八岁,却长得比他高大威武、英俊挺拔的男人;只要他两眼一瞪,自己便要吓得手足无措的男人;名字叫做欧阳「道德」,却一点也不道德的男人,正是他潘俊伟今生的主人,同时也是他命中的煞星!

哎,往事不堪回首,话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因亡妻车祸去世三年正处于单身状态的他,在亲朋好友不断地努力之下,好不容易才有了相亲的对象。两人在用过浪漫的晚餐后,决定要「续摊」去看场电影。没想到,原本该是一个值得回忆的美好夜晚,却成了他这一生噩梦的开始——

在厕所,在电影院的公共厕所,他竟然莫名其妙地被个变态男人给「蹂躏」了!他可怜的「小弟弟」在对方魔爪的搓揉之下,竟毫无抵抗力地轻易「口吐白沫」,当场就让他羞愧地痛哭失声……

他吓得从此再也不敢去看电影,本以为和那变态今生再无相见之日,没想到,呜……那个宇宙霹雳无敌超级大魔不知施了什么妖法,竟然虏获了他宝贝独生女潘美美的芳心,转身一变成了她未来的夫婿,真是晴天一个霹雳啊,瞬间就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

想到他女儿也不过才一十八岁,高中刚要毕业,怎么能这么早就嫁出去呢?(何况还是嫁给那种变态),他当场就极力反对,但他在家本就地位低下,一切唯「美美女王」马首是瞻,何况「女大不由父」啊,他最后也只好大哭三声,忍痛答应了。

至于他未来的女婿为何会变成他的「主人」?他顶天立地的一个堂堂男子汉为何会变成那个变态欧阳道德的「小鹿」?

呜……说到这里他就一肚子委屈,这还不都是那个恶魔威胁他如果不答应做他的「宠物」,他就要把他们两个的「奸情」告诉美美。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知道,为了他潘俊伟的一世英名,他也只好狂摧心肝、强忍着泪水答应了。

呜……人家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对主人如此大逆不道,还有胆在那里给我神游太虚,小鹿的胆子是愈来愈大啦?」

冷若寒冰的口气倏地将潘俊伟从自哀自怜的回忆中带回残酷的现实!他浑身打了个哆嗦,立刻可怜兮兮地向主人求饶,「主…主人,您不要生气嘛,那是误会、误会,我只是看主人您最近工作太累了,想帮您做做脸部按摩而已。」

「哼哼,转得可真硬啊。算了,看在小鹿昨晚表现不错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上来。」

听话地翻身趴在他温暖的膛上,任他紧紧地抱住自己,潘俊伟闭上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好舒服哦……

每次他这么温柔地将他搂在怀里,他就有种幸福地像要融化的感觉。

「小鹿最近比较长了,看来陈嫂的菜还蛮合你胃口的,过两天我再叫她变点花样,小鹿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抚着小鹿日渐丰腴的身躯,欧阳道德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随便啦,只要是陈嫂做的菜都很好吃啊。」

自从美美到台中上大学,两人历经一番波折,他「奉命」搬来和主人同住,算算也有三个月了。这段日子可说是他有生以来最偷懒的时候了,他不但不必像从前在家里一样家事一手包办,还凡事都有佣人伺候着,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不胖才有鬼呢。不自觉地用脸颊轻轻磨蹭着身下温热的体,潘俊伟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嘻,小鹿是愈来愈爱撒娇了,」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欧阳道德吻了一下小鹿小小塌塌的鼻头,「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我们待会开车出去走走。」

「可是今天又没放假,我们还要上班啊。」

「我是你老板,我说放假就放假。」

「是,是,欧阳董事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去,既然老板都翘班了,他小小一个总务部主任还不乐得轻松。「可是我们到底要庆祝什么啊?」

「晚上你就知道了。」一朵无邪的笑容绽放在欧阳道德俊美的脸庞。

呜……好可怕哦,每次那个魔头露出这种诡异的笑,潘俊伟体内的警报系统就立刻升高为「红色警戒」,呜呜作响。

「小鹿,你说我们去看海可好?」

「看海?」潘俊伟闻言眼睛突地一亮,警觉心立刻大减,「好好,我要去,我要去!」

「都几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摇头笑了笑,欧阳道德再次败给了小鹿单纯的格,「上次带你去逛名品店,怎么就没看你这么开心?」

「逛街最无聊了,什么衣服穿在我身上还不是看起来都一样?何况你喜欢的那个什么阿什么尼的名牌,价格贵得吓死人,我要是不小心弄破一件,我可没钱赔给你。」

「是Georgio Armani,你这只小土鹿!何况主人不是早说过小鹿可以用身体抵债的嘛。」

「抵……抵你的头啦!」想当初他就是在电影院看恐怖片看到恶心反胃得吐了这个魔头一身,为了赔偿他昂贵的西装,才被抓去厕所用身体抵债的。这种惨痛的教训,他可是没齿难忘啊!

****************************

碧海,青天。

凉风,拂面。

淡水的海边还是一样的美,但可能因为并非假日,自己选的这处偏僻的沙滩竟然空无一人,让欧阳道德更是觉得心旷神怡。

「冷吗?」搂了一下怀里的人儿,欧阳道德轻轻地问。

「不冷。」这样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潘俊伟的脸都快热得冒烟了。

「我已经好久没来这儿了,久得都快忘了这淡水的海是长什么样子了……」

景物依旧,人事全非。短短两句话静静跃上心头。

「怎么啦?」抬头望着那向来无坚不摧的人儿露出他从未见过的感伤神情,潘俊伟心中不禁一阵慌乱。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个天使……」

「天使?她……她很美吗?」

「嗯,很美,尤其当她笑的时候,就是日月也要为之失色。」欧阳道德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浮起一个怀念的微笑,「以前她最爱缠着我带她来这海边玩,她很爱玩水,常常都玩得舍不得走,每次都要我哄着、求着才肯离开。」

「你放开我,我…我想去上厕所……」

「厕所离这很远的,反正这海边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小鹿就在这上吧。」

「我不要。」

「嘻,小鹿不要害羞嘛,要不要主人帮你啊?」

眼看裤头就快被扯下了,潘俊伟突地一掌拍掉他伸出的手,「你不要碰我!」

「小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竟敢对主人如此无礼,你——你怎么哭了?」

「谁说我哭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啦?」

「我两只标准视力一点零的眼睛都看到你哭了。」

「我……我哭又怎么了?我碍着你了?我就是爱哭怎么样?我就是哭死又关你什么事?」

「闭嘴!你闹够了没?」

冷冷的口气让潘俊伟才刚擦去的泪水又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他死命地瞪着眼前这没心没肺的人,恨不得将他身上瞪穿一个洞来。

「我说过不准你说「死」这个字的,下次再犯看主人怎么罚你。」将小鹿拉进怀里,胡乱地拭去他脸上的泪水,欧阳道德突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这个变态,翻脸比翻书还快。小心笑得你大牙都掉了!

「你这个小醋桶,干脆把你拿来做成醋溜鹿丝,为今晚的大餐加菜好了。」他欧阳道德可是天纵之英才,小鹿这一点小肠小肚的小心思,他稍微拿出一个脑细胞来想就知道了。

「谁是醋桶啊?我…我才没有吃醋呢。」

「又爱口是心非。其实小鹿本就不必吃醋的,那个天使是我…我的妹妹……」蓦地将脸埋进他的颈项,像是不愿被人看见脸上的神情,但潘俊伟却还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波动起伏的情绪,「她…她已经……」

死了。已经死了。年仅七岁的妹妹被不堪地下钱庄逼债的父母带着一起自杀死了。潘俊伟很久以前就从欧阳道德青梅竹马的好友理沙口中得知了他不为人知的童年。而这么悲惨的往事竟被无聊的自己拿来吃醋,还逼得他要再次亲手将伤口挖开,潘俊伟真恨不得狠狠赏自己两个耳光!

「不要说了!对不起,对不起……」紧紧抱住怀中这令他心疼地像要死去的人儿,潘俊伟只是一再地哭着道歉。

「嘘……小鹿别哭了,是不是理沙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没有……」

「不管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是不需要同情的。」欧阳道德捧着小鹿的脸,定定地看着他。

「不是同情……我…我只是心疼——」

话未尽便被扑倒在沙滩上,唇舌皆被狠狠地吞噬,潘俊伟以身体拚命地回应着,因为害怕心中那永远也无法得到回应的禁忌情感,就要逼得自己疯狂地哭叫出来。

第二章 恐怖的纪念日

原本要去淡水逛老街、吃「阿给」的计划被满身的沙子给彻底毁了,两人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了一堆的铁蛋便打道回府了。(PS\"阿给\"是一种淡水有名的小吃,是把油豆腐里塞进粉丝,再淋上独特的酱汁,风味独特哦,啊,我的口水啊。。。。)

「都是你啦,动不动就发情。」

「喂,是谁抱着我不放,在沙滩上又多滚了两圈的?」站在小鹿身后仔细地帮他洗完头用清水冲净,欧阳道德轻轻地笑出声来。

「我…我才没有呢……」

「小鹿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种口是心非的毛病啊?哎,算了,反正你这样也蛮可爱的。」

「谁需要可爱啊?我好歹也是个男人,而且还大了你八岁,你可别忘记了!」

「哼,明明就顶着一副长不大的娃娃脸,身材又瘦又小,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连我一只手臂也扳不倒,还敢在主人面前倚老卖老?」

「对,反正我就是个干瘪的矮冬瓜,你竟然看我这么不顺眼,那你干吗还抱我啊?你走,你走啊。」

「我要是真的走了,只怕小鹿就要哭死了。」

「谁会哭啊?我连作梦都会笑!」

「哎呦,吓死人了,主人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呢,那我只好每天晚上让小鹿累得连作梦的时间都没有喽……」

一只手指沿着小鹿的背脊轻轻画下,突然毫无预兆地刺入他紧窒的口!

「啊——」忍不住地失声尖叫,腰部瞬间瘫软下来,潘俊伟整个人无力地跌跪在浴室湿淋淋的地板上,眼前一片模糊……

「为了晚上的庆祝大会,本来不应该让小鹿太累的,但现在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小小地做一下,小鹿休息个几个小时应该够了吧?」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握住那削瘦的腰枝,欧阳道德一个挺身,便将那早已蓄势待发的硬挺狠狠地捅了进去!

「啊啊——」狂乱的快感铺天盖地地袭卷而来,潘俊伟的下体在瞬间迅速地充血勃起,他不停地扭着、叫着,以发泄那足以令人心神为之错乱的火热欲望。

「天啊……小鹿扭得我爽死了!再来,再来!」将巨大的凶器全体抽出,连刺入,欧阳道德配合着小鹿荡扭动的腰枝,下下都直撞到小中最敏感的一点——

「啊——主人饶了我,饶了我……呜……不行不行……我会死……我会死的!」昨晚被过度调教的早已脆弱不堪,潘俊伟才被了几下,就已泄得一塌糊涂,那种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感觉,使他不得不流着泪拚命地求饶着。

「小鹿怎么老是说不听呢?还是你本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你这哭着求饶的模样最会让主人抓狂,你还敢这么勾引我?」更快、更用力地捅进那又湿又热又紧的销魂地,欧阳道德重地喘着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

「我没有……没有……呜啊啊——」被猛地一下撞到最深处,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嘶吼,潘俊伟感觉到一股股的热流持续地激到自己敏感的肠壁上,烫得他浑身一阵哆嗦,眼前一黑,再次受不住地喷了出来——

「会不会做得太过火了……」望着身下已然失去意识的小鹿,欧阳道德偏着头想了想,「不过能爽到晕过去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小鹿醒来一定要记得感谢主人哦。」

*******************************

「嗯……」下意识地伸手向身旁去,冰冷床单传来的不快触感让半睡半醒的潘俊伟失望地睁开了眼。

抬头望了望窗外,只见夜幕低垂,繁星点点,原来自己这一昏睡,竟已睡掉了大半天。将发烧的脸蛋埋进枕头里,浴室里那如同动物般交媾的一幕,仿佛还历历在目,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他那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荡表现,还是让潘俊伟羞得抬不起头来。

可恶,可恶,在遇到那个男女通吃的魔之前,他明明是对欲淡薄得不得了的人,和前妻的生活向来都只是例行公事,除了新婚的第一年两人有同床外,自从美美生下后,他们便彻底分房了。

如此清心寡欲的他,为什么一碰上那个变态就会变得像个「久旱逢甘霖」的荡妇一样,在他身下叫得声嘶力竭、欲仙欲死呢?那个家伙明明小了他好几岁,经验和技巧却不知比他高明多少,每次看到他一副「放心,我会让你爽到死」的自信脸孔,他就气得牙痒痒的。

可是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他不知从何时起早已泥足深陷,无力自拔。不管是身为人的自尊、身为男人的自信,还是这具一点也不受自己控制的体,都早已被狠狠地收刮殆尽,一点残渣也不剩了。就连他的心……他的心……也都……

感觉眼眶又熟悉地热了起来,潘俊伟气愤地扯了下头,大骂自己的懦弱。他潘俊伟自认生平无大志,过去三十几年来都过着无风无浪、平平静静的日子,要说有什么大事,那便是父母因病相继过世及几年前妻子因车祸意外身亡这两件事,但那时他也只觉得是天意如此,难过了一阵子便认命地接受了。又几曾像现在这样动不动便情绪失控,眼泪似黄河决堤,心乱如麻呢?

「你完了,潘俊伟,你这辈子算是完了……」又用力扯了下头发,潘俊伟低声对自己喃喃地说。

「什么完了完了,我看你再这么扯下去,你的头发才真的要完了,我可不想我的小鹿成为世上第一只秃头鹿哦。」

一连串的细吻落在光裸的背上,潘俊伟怕痒得发出一声嘤咛,身子不禁一缩。

「又发出色色的声音在勾引我了,你这只小色鹿……」

拜托,谁会想去勾引你这个变态啊?真是六月飞雪,天大的冤枉啊!

轻轻地咬了一下小鹿的颈项,欧阳道德低低地笑了,「这次主人可不上当了,起来,晚餐时间到了,今天可是主人我亲自下厨,不给我吃光光,看主人怎么罚你。」

胡乱帮小鹿套上一件睡袍,抱往餐桌坐好,欧阳道德完全不顾小鹿「英勇「的抵抗,开始一口一口地喂他吃着他心烹调的食物。

「放开我,我要自己吃啦。」

「不行,请身为宠物的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剥夺主人喂食宠物的乐趣。」

潘俊伟闻言顿时一阵无力,他翻了翻白眼,开始认命地咀嚼起口中尝起来其实还挺不错的美味。算了,放着眼前满桌的山珍海味不吃,还去跟那个神经病争论,自己岂不是自找苦吃?

去,要喂我吃是吧?那就让你喂个够!

想到此处,心头一定,便开始大声吆喝起来。「那个那个,不对不对,不是那块啦,是逆时钟方向数过来倒数第3块啦,对对,就是那个,你不觉得那块鱼看起来比其他不起眼的东西更加秀色可餐吗?」

「是哦,小鹿还真有眼光啊?」狠狠地赏了小鹿一个暴栗,「全部都给我吃光!再敢在那边给我挑东挑西的,主人就把你拿来做成干煸鹿丝!」

「唔——」突然被狠敲了一下的潘俊伟差点没被满口的食物噎死,他赶紧拿起眼前一碗飘着柠檬片的水,就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下去了。

「笨小鹿!那是拿来洗手用的,是没煮过的水啊。」欧阳道德又气又急地一把抢过已被喝得一滴不剩,只留下几片柠檬的碗。

「有没有怎么样?小鹿有没有怎么样?」不停地拍着小鹿咳嗽不止的背,欧阳道德只怪自己没把这只迷糊的小鹿顾好。

「拜托,我没被这水毒死,也快被你捶死了,你轻点力好不好?」潘俊伟只觉五脏六腑都快被拍得从嘴里吐出来了。

何况喝点生水有什么大不了的?看他急得那副德行,好象他喝的是砒霜一样,真是大惊小怪。

「小鹿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我们继续吃饭好不好?我都快饿死了。」下午的一场「劳动」已经把他的体力消耗得一乾二净,再不补充点能量,只怕他真的要轻飘飘地羽化成仙了。

************************

「呃……」潘俊伟坐在沙发上老大不客气地打了个饱嗝。

「小鹿吃饱了啊?」

「饱了饱了。」拍拍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的肚皮,潘俊伟心满意足地笑了。

「饱了就好,那我们可以开始办正事了。小鹿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啊?什么日子?」潘俊伟一脸茫然。

「哎,我已经给了你一天的时间思考,你竟然还给我这种表情,想来是天意如此,小鹿也怪不得主人了。」欧阳道德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日子啊?你不要吓我好不好?」这个满脑子鬼主意的变态在那边搞什么飞机啊?装神弄鬼的,害他现在心里都觉得毛毛的。

「别怕别怕,主人是很疼小鹿的哦,你看,为了这个特别的日子,主人还准备了一个礼物要送给小鹿哦。」欧阳道德拿出了一个包装美的礼物。

「礼物?嗯,看起来还不错啦。」第一次收到这个魔头送的礼物,潘俊伟心里明明暗爽得不得了,还硬要装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希望小鹿会喜欢这个礼物。主人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再好好庆祝,小鹿要在家乖乖的哦。」在小鹿额头上亲了亲,欧阳道德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到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潘俊伟等到欧阳道德出了门,立刻迫不及待地把礼物给拆了个痛快。

「这个猪头,钱多啊?包了一个又一个的盒子,想把我给累死啊。」拆包装拆得想杀人的潘俊伟,在拆开第十一个盒子时,终于看到了真正的礼物。

「咦?这是什么啊?」拿起一片上面写着「我最爱的点心」的光盘,潘俊伟疑惑地喃喃自语,「难道是教人做点心的美食节目?管他的,看了不就知道了。」

片子一开始先流泻出轻柔的音乐,美妙的旋律让潘俊伟陶醉地闭上眼,拿起一杯茶轻轻地喝了一口。

「啊啊——」

「噗——」从电视机传出的突如其来的哀嚎声,让潘俊伟吓得把嘴里的一口茶喷得三尺远!

连忙睁开眼往五十寸超大的晶银幕望去,潘俊伟乍看之下差点没晕了过去。

只见片中一个不着片缕、白晰瘦弱的男子正大声地哭叫着,他两腿大张地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狠狠地撞进后庭,两人不停扭动起伏的身体布满汗水,散发出无比靡的光泽……

「啊啊……不要……好痛……救命……饶了我……我是你的……你的……呜……求求你……救我救我……」

「好好,救你救你……啊啊……小鹿……我的小鹿……」高大男子低低地喘息着,一脸的迷醉。

俊美的脸庞、金密色的肌肤和充满力量的修长胴体,难以形容的美丽在在都令人舍不得眨一下眼。潘俊伟两眼湿润地看着银幕中那布满情欲的脸庞,感觉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热,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硬得让人要发狂。

迫不及待地掏出那硬绑绑的块,开始激烈地套弄起来,潘俊伟就算喘得快不能呼吸,还是舍不得将目光移开银幕中那令他深深着迷的人儿。

「啊——」随着高大男子高氵朝时的一声嘶吼,潘俊伟也忍不住大叫着跟着泄了一地……

「呼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潘俊伟眼冒金星、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

完了,他真是愈来愈变态了,看着当初自己被那个家伙XX的画面,他不但不感到羞耻,反而还兴奋地忍不住自慰起来?呜……潘俊伟,你完了,你已经被那个变态彻底同化了!

「彩彩,真是太彩了!」A片中的男主角仿佛从银幕上走下来,活生生地现身在眼前,惊得潘俊伟是一脸的目瞪口呆。

「小鹿还喜欢主人送你的礼物吗?这可是主人亲自配乐剪辑的,我可是花了很多时间才找到如此动听又衬托画面的音乐哦。」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本就没出去啊。」

「你……你骗我!」

「哎呀,小鹿怎么能这么说呢?自慰是一种很隐私的事哎,主人只是想给小鹿一点私人的空间和时间啊,难道你会想要在主人面前打手枪?」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变态!」

「那就对了嘛,所以你要好好感谢主人的体贴,帮你设想地如此周到才对啊。」

「谁要感谢你啊,这本就是你设计的,这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还敢把它拿来当礼物送给我,你这个大变态!」

「是哦,刚刚不知道是谁一边看着大变态,一边拚命地自慰,还爽得不得了?」

「你……你可恶可恶!」潘俊伟恼羞成怒,气得直跳脚!

「喂,小鹿,你想跳就跳,但请先把你的「小弟弟」管好,不要把「豆浆」甩得到处都是好吗?」欧阳道德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着被「豆浆」喷到的脸。

「啊——」潘俊伟闻言立刻意识到自己光溜溜的下体还裸露在那个魔头的目光下,他尖叫一声,摀住他的「小弟弟」,仓皇地躲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对了,忘记告诉你,小鹿刚刚不逊于三级片演员的彩表演已经通通被我拍下来了。」

「你……你说什么?你又偷拍我!?」

「哼,小鹿胆敢忘记与主人的初夜纪念日,这样的惩罚还算是小的呢,反正我又不拿去卖。」

「我不管不管,好丢脸好丢脸哦,你快把带子还给我!」

「哼哼,这样就算丢脸啊?那如果我再把这样的画面拍下来的话,你不就要羞得去跳淡水河?」欧阳道德突地把小鹿剥个光,一把将他抱坐在腿上,用力掰开他的臀瓣,把自从看到小鹿自慰的画面就硬到不行的勃起猛地刺进他小小的口——

「呜啊——」还留着高氵朝余韵的体是前所未有的敏感,潘俊伟几乎一被进入,便立刻要了出来。

「不行,给我忍住!」欧阳道德残忍地一把握住小鹿的部,毫不留情地把他的高氵朝压了下去!

「呜……放开我放开我……」

「不行,今天是我们初夜一周年的纪念日,我们要和一年前的自己一起庆祝才对啊。」按下遥控器,让秽的欢爱声回荡在四周,欧阳道德脸上浮起一朵怀念的笑容。

「小鹿,快看,那时侯的你的表情真是太了,看起来既痛苦又爽快的模样,我每次出差没有你在身边时都带着这片子,我只要看不到三分钟就可以出来哦。」握住小鹿细细的腰枝,让他在身上一上一下地摇晃着,欧阳道德喘着气老实地交代着。

「呜……我不要看不要看……」嘴里拚命说着拒绝的话语,两眼却不由自主地紧盯着银幕上正打得火热的两人,身下的小也跟着银幕上的动作开始一张一缩,夹得欧阳道德差点就要关失守。

「啊啊……可恶的小鹿,你从哪里学来这一招的?……啊啊……好好啊……」

此起比落的尖叫声响透云霄,不管是一年前的他们,或是一年后的他们都尽情陶醉在令人沉沦的无边春色中……

3 — 危机四伏

趁办公室的同事不注意时偷偷打了个呵欠,潘俊伟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集中神于眼前堆积如山的公文上。

呜……他只不过两天没来上班,为什么工作就积了这么多啊?悲惨地叹了口气,潘俊伟简直是欲哭无泪。

哼,说来说去都是那个魔的错,这几天也不知在发什么春,成天到晚就只会折腾他,也不知节制一点,他好歹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血之躯,那经得起他这样玩啊?但每次一跟他抱怨,他就只会说,「小鹿既然那么累,那就在家休息两天好了,放心,我会算你「公假」,不扣薪水的。」

哇勒,还「公假」呢?万一同事们要是问起他到底去哪儿出公差,他总不能回答说他是出差出到董事长床上,为了满足他大量的「工作需求」,差点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公司慷慨捐躯了。想来年终的表扬大会「最佳员工奖」的名单上,要是没有他潘俊伟的名字,那就真是太没天理了。

其实除了有个需索无度的变态董事长这点不好以外,他还蛮喜欢他现有的工作的,虽然只是担任总务部一个小小的主任,但薪资奖金和员工福利却是相当不错。他所任职的「怀德科技」是这几年新窜起的电脑游戏软体设计公司,这几年所推出的电玩游戏是风靡全球,在每年全球数千亿的电玩市场上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而这么大的一家公司却听说是那个恶魔白手起家,一手创立的。对这个传言潘俊伟一向是深信不疑,因为正所谓「无奸不成商」,以那个家伙的奸诈狡猾、卑鄙险外加吃人不吐骨头的恐怖心机,要说他不名利双收,那还有谁能成功啊?

嘟——嘟——

「潘主任,你的电话,是董事长打来的。」

隔壁的黄秘书话一说完,一堆又妒又羡的目光立刻像小李飞刀一样向潘俊伟漫天来。

可惜因为他大爷现在正在气头上,所以平常那些让他如坐针颤的目光,此刻全都被他狠狠地瞪了回去。大概是没料到一向温和软弱的潘主任也会变脸,大伙全都连忙低头避开那凶神恶煞般的眼神。

可恶,那个老是闲着没事干的家伙难道不知道他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了,还敢打电话来骚扰他?

为了防止自己一时失去理智在电话中破口大骂,吓死办公室的同事,潘俊伟决定到隔壁的小会议室接电话。

「喂,请问董事长有何贵干?」咬牙切齿兼火冒三丈。

「小鹿……」

仿佛叹息般的呼唤让潘俊伟很不争气地瞬间全身酥软,满腹的恶言恶语立刻被拋到了九霄云外。「主人……」

对一听到那温柔磁的嗓音便马上举白旗投降的自己,潘俊伟简直想不屑地吐口口水,再踹上两脚。潘俊伟,你还真是***没骨气,骨头都被狗啃了?

「小鹿,我肚子饿。」

我的妈啊,连肚子饿这种小事也要找他,他还真当他潘俊伟是英英美代子啊?

满腔的柔情蜜意剎时又被滔天怒火取代。可恶,和这个变态讲话简直跟坐云霄飞车一样,一颗心随时高低起伏不定,潘俊伟简直可以预见自己有一天终将因心血管暴裂而英年早逝!

「董事长,对这个问题本人有以下几点建议:一请你的秘书打电话叫外送;二请你的秘书打电话到餐厅订位;三请董事长回家用餐;四——」

「四请小鹿陪主人去参加晚宴。」

「不去,我要加班。」自从上次陪他去过一次宴会后,他就发誓再也不去了。

「今天是我们大客户国祥集团蔡董娶媳妇的重要婚宴,我是一定得去露面的,小鹿如果去的话,也算是加班哦。」

「不去就是不去。」

「双倍加班费?」

「不去。」他现在食衣住行都有人志愿供养着,要那么多钱干吗?

「小鹿不要这么会记恨嘛,顶多主人答应你再不跟别的女人跳舞就是了。」

「不去。」有人就是把脚跳断了也不干他的事!

「那也不跟别的女人说话,好不好?」

「不去。」 有人就是被口水淹死也不干他的事!

「好,那我连笑也不对她们笑,这总行了吧?」

「……」

「小鹿……」

「可以,我去。三倍加班费。」钱嘛,怎么会有人嫌多呢?不拿白不拿。

************************

可恶,这个男女通吃的大色魔!答应了他不跟女人混,他就跑去跟男人混,他还真是会懂得变通啊!

看着身陷在一堆青春年少、相貌堂堂的所谓企业家第三代美少年堆中的欧阳道德,潘俊伟的眼睛简直就要喷火了。

你们这群白痴,竟然用那么崇拜的眼光看着他,如果你们知道那个当选过「全国十大杰出青年」的人,是个强暴自己的岳父兼下属还录影存证的超级大变态,我看你们还会不会对着他摇尾巴?!

「你好,美国华奇银行杨晋,请多指教。」

「哦,你……你好,怀德科技潘俊伟,也请多指教。」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高大青年,潘俊伟连忙收回杀人般的视线,与他简短地握了个手。

「潘先生是跟阿德一道来的吧?」

「你……你认识他?」

「岂止认识,我们还是拜把兄弟呢,想当年我们哥俩好在美国大学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阿德不但成绩傲人,还有「东方唐」的美名,风流韵事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不信你看那边,被这么多美少年包围着,乐得都快合不拢嘴了,阿德还真是改不了男女通吃的坏习惯啊。啊,对不起,第一次见面就跟你啰嗦个没完,潘先生一定听得很不耐烦吧?」

「不,我不介意。只不过我对那种宇宙霹雳无敌超级大色魔的乱史一点兴趣也没有,请恕我失陪。」故做潇洒地挥挥衣袖,潘俊伟转身大步离去。

「宇宙霹雳无敌超级大色魔?哈哈,说的好,说的好!」

「好你个屁!你刚刚跟我的小鹿说了什么让他气成这样?」远远看到小鹿气呼呼地走了,欧阳道德好不容易突破重围赶来,却已不见他的踪影。转头狠狠瞪了杨晋一眼,欧阳道德真恨不得揍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损友一顿。

「真难得看到你气急败坏的模样,看来理沙的话果真不假,你这次可是玩真的了。」

「什么真的假的?无聊。」欧阳道德不耐地皱了下眉头。

「别想否认,我还没看你对谁这么紧张过。不过我和理沙一样作梦也没想到,你喜欢的竟然是这一型的,还真是跌破了我们这堆恋爱专家的眼镜啊。」

「好了,你有完没完啊?我要去找我的小鹿了,没空跟你鬼扯。」

「阿德,等一下,我有件重要的事跟你说,你跟我来。」

找了个僻静的空包厢坐下,杨晋窝在沙发上点了一烟。「阿德,有人在查你当年在美国的事。」

目光一闪,欧阳道德淡淡地开口,「哦,是吗?」

「那人动用了很多关系,查得相当仔细,似是对你怀有极大的敌意。」

「可有线索?」

「目前还没有办法找到正主儿,此人行事甚为低调,人脉却极广,要查到你当年在美国的那一段只怕是迟早的事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注意的。谢谢你,阿晋。」

「兄弟之间还说什么谢啊,我只怕这事会对你的声誉造成影响,你要小心点。」

「哼,要比狠、比险,谁能比得过我欧阳道德,我倒是很想看看……」

*************************

很不争气地回头看看是否有人追了出来,潘俊伟在酒店大厅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潘俊伟你这个白痴,人家在里面已经被迷汤灌得不知东南西北,魂都飞到爪哇国去了,还会想到你这个丢在一旁的宠物?作梦吧你!

说不出的委屈缓缓弥漫在口,潘俊伟觉得独自站在这里等人的自己真的好悲惨,害怕被人看见已经红透的眼眶,潘俊伟沮丧地低下头去。

「潘先生?潘先生?」

被人轻轻地拍了下肩头,潘俊伟楞了一下,连忙抬起头来。

「啊,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了。」笑盈盈的美丽脸庞引来了无数惊艳的目光。

「理沙小姐……」看着眼前的绝色美人,潘俊伟突然生出一种刺痛的感觉。

为什么那人身边尽是如此耀眼出色的人物呢?是不是因为想换种口味,尝尝路边不起眼的菜色,所以就来招惹我、寻我开心?等到吃腻了,便会一脚把我踢开,连看也不再看我一眼?

「哎,为什么每次看到你都是一副被欺负的模样呢?」理沙笑笑地摇摇头,「道德呢?怎么没看见他?」

「我又不是他的保姆,他去那里关我什么事?」

「少来,你们不是一向形影不离的吗?听说现在都住在一起了,还敢说不关你的事。小俩口吵架啦?」

「谁要跟那个没节的色魔吵架啊?」

「潘先生,不是我爱说你,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都不知道道德有多疼你,以前常去的声色场所现在是一步也不踏入,所有狂蜂浪蝶的邀约一概回绝,每天就腻在家陪你,这样你还不知足?」

「是吗?他真的……真的这样」本已荡到谷底的心,又轻飘飘地飞了起来。潘俊伟真痛恨自己这种单「蠢」的格。

「真的假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就知道了。」

回想起同居的这段日子以来,自己和他确实是粘得够紧了,除了上班的时间他在顶楼董事长办公室,自己在楼下总务部,两人分开办公外,下班后的时光他们都是一起度过的。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我才放弃糜烂的夜生活?一颗心开始扑通扑通地直跳,脸蛋也跟着红了起来。

「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理沙吃吃地笑了。

「对了,最近道德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理沙忽然神色一整。

不对劲?那家伙这几天像发疯一样地需索无度,连觉都不给他睡,算不算不对劲啊?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在他们同居后这还是第一次呢。

不过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他怎么可能告诉理沙。「没……没有,没有不对劲。」

「是吗?那就好。潘先生,麻烦这几天你多看着阿德一点,有什么问题就尽快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不管多晚打来都没关系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潘俊伟听了理沙慎重的口气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家人的忌日就在后天,往年这个时候他都会躲在家喝得烂醉如泥,什么人都不见。害得我们这几个好友要轮流守在他家门口,以防他出事。但现在有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

「忌日?」眼前一一掠过在淡水海边那感伤的神情、抱着他时那狂乱的动作,永不满足的渴求、永不停歇的追逐……在那令人不安的黑夜里……

主人,你是在向我求救吗?向这个一无所知、只会乱发脾气、一点也无法让你依靠的我求救吗?

心痛难当。潘俊伟只是喃喃念着「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便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匆匆跑掉了。

「道德……你再也不需要我了,对不对?我真为你高兴,为你高兴……」明明该是笑着祝福的美丽脸庞,却不知何时悄悄地滑下了两滴泪……

4-6

4 — 梦中人

鬼影憧憧,狂笑纷纷。

四方的妖魔鬼怪如影随形。

一个赤裸的少年手握利剑,不断向前方砍去,好不容易在鬼影中杀出一条缝隙,电光石火间,纵身一跃而过——

本以为已逃出生天,怎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个不知从哪里窜出的黑衣人突然一掌向他拍去,让他一下便堕入万丈深渊……

无声地落在谷底,少年正疑惑自己如何能毫发无伤,却听见一个声音在远处呼唤着他。

「救我……救我……」

仿佛背后有莫名的恐惧追赶着,少年使尽全身的力气飞快地奔向那呼救的人儿,却只见到枯黄的草地上散落一地的死尸。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少年一步步地走近,蹲下身捧起那半边残破的脸蛋。

「哥哥……救我……哥哥……」

绝望,如恶魔的藤蔓缠住全身。

谁来……谁来救救她……救救她……

「啊、啊、啊……」声音出不来,一点也出不来,求救声卡在喉头一点也出不来,少年只是不停地喘息,喘息,喘息着发出怪异的单音节……

「啊、啊、啊……」

谁来……谁来救救她……救救她……

谁来……谁来救救我……救救我……

……小鹿……我要我的小鹿……

******************

意外地没有被抱,一夜的平静。

本该趁机好好补眠的潘俊伟却因为理沙的话,硬是拖着疲累的身躯迟迟不敢入眠。

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自己的坚持。

身旁的人儿果然睡得并不好。汗如雨下、急促的喘息声加上发白的脸色,令人看了愈发不安。

「别怕,有我在……有我在啊……」着急地坐起身紧紧将他抱进怀里,轻轻地摇晃着,潘俊伟喃喃地说着抚慰的话语,不时低头亲吻他轻颤的睫毛。

「小鹿……小鹿……」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缓缓睁开的双眼有着让人心痛的茫然。「我…我怎么了?」

潘俊伟抚着他汗湿的发丝,「没事,你不过做了个噩梦,没事了。看你出了一身的汗一定很难受吧?我去拿条毛巾给你擦擦。」

「嗯。」 闭上眼,欧阳道德轻轻地应了一声。

取来温热的毛巾像对待小婴儿般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着,潘俊伟挣扎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让我陪你去好吗?」

「嗯……去哪里?」被小鹿温柔的抚触弄得昏昏欲睡,欧阳道德舒服地吁了口气。

「去扫墓,你家人的忌日不是后天吗?」

像被点中道般,欧阳道德闻言身体一僵。「不去。」

「不去?家人的忌日怎么能不去呢?」

「我说不去就是不去!」

「你……你是不是不要我陪?但我真的、真的很担心——」

「去你妈的担心!***你是什么东西?!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养来随便玩玩的宠物也配管我的事?给我滚!我欧阳道德不需要你这种廉价的**婆!」猛地将身旁的人推倒在地,欧阳道德翻身下了床,沉着一张脸跨进浴室,「碰」地一声大力将门甩上——

脸色刷地一白,潘俊伟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主人只是心情不好,他不是故意的,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我的主人不会这么对我,他不会这么对他的小鹿,他一定不会,他一定不会!

不死心地又上前敲了敲门,「对不起……主人……对不起……你听我说,我——」

「滚!都给我滚!我叫你滚你听不懂是不是?你这个死缠懒打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镜子被砸碎的声音震耳欲聋。

这里面也有我心碎的声音,主人你可曾听见?

整颗心像被瞬间掏空,潘俊伟机械似地走到更衣室里一件件穿戴好衣服,浑浑噩噩像游魂般地往屋外走去……

潘俊伟,你为什么老是搞不清状况?你为什么老是搞不清自己的身份?

你是什么东西?谁会稀罕你这种不要脸的东西!?

你只是***一个让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上就上的宠物,人家理沙只是随便说两句安慰的话,你就当真了?你就当自己是个宝了?

你为什么这么白痴?!你为什么这么贱?!

「为什么……为什么?!」撕心裂肺的痛楚让潘俊伟再也忍不住哭喊着拔足狂奔起来,寂静的下山小路上,心碎的泪珠和着凄厉的哀号飞散在无情的冷空中……

你为什么要这么羞辱我?你为什么不干脆一刀杀了我?

好想死……好想死……你可知道,我宁愿死也不愿从你嘴里听到那些话啊……

好痛……我好痛啊……

心脏疼得像被千刀万刮,脚底传来的阵阵剧痛也正在提醒着他,那未曾着鞋的脚底板早已是血模糊、伤痕累累……

但他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他要走,走得愈远愈好。

他就算死也要死在远远的地方。最好远得再也见不到那山上的屋子,远得再也见不到那令他心神俱裂的人。

又坚持走了一段路。头晕目眩。

不行了……好累……好痛……

就这里吧,让我休息一下,一下就好,等我休息够了就要继续往前走,再也不回头…

不回头。

**************************

夜色如墨。

清冷如水。

等欧阳道德循着沿路的血迹找到小鹿,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满脚的乌黑,满脚的鲜血淋漓,昏迷的人儿如同死去般歪倒在路边的树下。

战战兢兢地一步步走近跪下,欧阳道德颤抖着手捧起小鹿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双脚,小心翼翼地吹着气,用手帕细细地擦去伤口上的细沙和碎石……

但不管他有多小心力道,却还是弄痛了那可怜的人儿。

「嗯……痛……痛……」无意识的呻吟让人听了恨不能一头撞死。

「乖……小鹿乖……别怕……主人舔舔就不痛了……乖小鹿……我的乖小鹿……」欧阳道德伸出柔软的舌尖,一一舔舐着脚底无数道的血痕,心痛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一一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哭着道歉也无法表达的后悔,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残忍到将他的宝贝小鹿伤害到这种地步,欧阳道德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小鹿要离开我了,像他们一样地离开我了,他宁愿把脚都走破了也要离开我,他一定再也不会理睬我,再也不会原谅我,他一定再也不会对着我笑,再也不会对着我哭,他要……他要像他们一样地离开我了……

回忆与现实不停地交错,如同一张看不见的网将他紧紧纠缠,多年来的苦,多年来的恨,在这身心俱疲的一刻,终于让欧阳道德忍不住抱紧怀中的人儿,放声痛哭——

悲切的哭声在树林中回荡,倒霉的鸟儿纷纷失眠。

「你吵死人了!」

「小…小鹿……」

「要哭到别的地方去哭!你以为用这种招数,我就会上当吗?」

「我…我是真的……」

「真的?哈,我潘俊伟虽然笨,但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笨蛋,你欧阳大少珍贵的眼泪怎么可能为了我这种人流?」

「不是……我的小鹿不是笨蛋……」

「不,我是笨蛋。我不但是笨蛋而且还是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不但是不要脸的东西,还是个廉价的**婆,一个只会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婆!」

「不要这么说!小鹿……是我的错,是我心情不好胡乱骂人……对不起……对不起……」

「你欧阳大少心情不好我就要活该倒霉?还是我潘俊伟天生犯贱要让你这么糟蹋?!」

「不是这样的,小鹿是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几乎是用尽力气地嘶吼着,欧阳道德紧紧地抱住那让他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的人儿。

「才不是……我才不可能是你的宝贝……你叫我滚……你都叫我滚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小鹿原谅我……原谅我……」欧阳道德再次捧起小鹿受伤的脚底细细地亲吻着,说不出的温柔缠绵。

「你…你好恶心……谁…谁叫你亲那里的……」

「那亲这里好不好?」

捧起小鹿红扑扑的脸蛋,欧阳道德将唇印在那柔软的双瓣上。

仿佛是这辈子的初吻般紧张,两人轻颤着双唇亲吻着,潘俊伟却不知怎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别哭啊……别哭……」难得的手足无措。

「哇……哇……」难得的占尽上风。

「真的别哭……求求你别哭……」变本加厉地手足无措。

「哇……哇……」变本加厉地占尽上风。

「我都叫你别哭了!」

上风变成下风。

突然被放倒身子,压在地上,潘俊伟两颊还挂着泪水,一脸的错愕,像是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上风一下子就变成了下风。

「我受不了你哭,看到你哭得这么荡,你叫我怎么能不硬起来?这是小鹿自找的,怪不得主人。」

扯下裤裆拉链将充血肿胀的器掏出送到小鹿嘴边,「舔湿一点,不然待会痛的可是小鹿你哦。」

还无法从莫名其妙就失去优势的震惊中回魂,潘俊伟几乎是不自觉地听从着主人的命令,按照以往所做的熟练地舔舐着。

「嗯……不行…够了够了……」被舔得快活到浑身发抖,欧阳道德怕今天自己会太过兴奋草草结束,连忙深吸一口气抽出自己的硬挺,移到小鹿的两腿间,卸下他下半身的衣物,小心地握住他受伤的双腿,将之反压在前。

可爱的菊就此一览无移,潘俊伟被这个羞死人的姿势吓得终于恢复了神智,「你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变态!放开我!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放开我!」

「我才不放,这辈子都不放,永远永远也不放!」

将被舔得湿淋淋的巨大猛地直到底,欧阳道德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在小鹿热乎乎、软绵绵的体中,感受到无比的幸福喜悦对他漫天地扑来!

「呜……我恨死你……恨死你……啊啊……」哭叫着抗拒那如火如涂的猛烈快感,潘俊伟从没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被调教得异常敏感的身体。

将小鹿爽到卷曲的脚趾含进嘴里,欧阳道德一边持续着啪嗒啪嗒的体撞击,一边贪婪地吸吮着从小鹿脚趾流出的鲜美血滴……

「啊……你这个变态……吸血鬼……呜啊……」

「是啊,我这个吸血鬼只爱吸小鹿的血,别人的血我还嫌脏呢。」

「呜……我恨死你……恨死你……啊啊——」

「依小鹿爱口是心非的毛病,我觉得你本就是在大声地告诉主人你爱死我了,对不对?嗯……还是你下面这张小嘴诚实……把我……把我吸得好紧……啊啊……」

不知做了多少次。

在路边,在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的路边,两人却浑然忘我、大喊大叫地继续胡天胡地……

5 — 墓地之约

「做完了没啊?动作慢吞吞的,不知道我在赶时间吗?」

「就快好了,麻烦您再稍等一下。」

「好吧,那再给你一个小时,我先小眠一下,好了就叫醒我,知道吗?」

「是是,请您安心睡吧,所有的工作都交给小的我就行了。」

「嗯,这还差不多。」

「还是请董事长到里面的休息室睡吧,那里有张大床很舒服的。」

「哼,那张床很舒服我当然知道了,我又不是没睡过?但为了防止你趁机鱼、怠乎职守,我只好牺牲一点在此坐镇了。」

只见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正大剌剌地窝在董事长专用坐椅里,两脚高高地翘在办公桌上,如果不是双脚上缠着一陀又一佗的绷带,看起来还真是威风凛凛呢。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堆积如山的文件堆里抬起头来,两眼含笑地注视着前方在三秒内便跌入黑甜乡、正呼呼大睡的人儿。悄悄地站起身脱下外套,轻手轻脚地盖在他身上,男子弯身在他额头印上一个吻。

三十分钟后。

「小鹿董事长,小鹿董事长……」

「嗯……不要吵嘛……我好困哦……」

「董事长不是吩咐小的我好了要叫醒您的吗?」

「哦哦,对哦,你……你做好了吗?」

「是啊,下属不负所托,只花了半小时就完成了。」

「哼,这要我来做三两下就清洁溜溜了,你搞了这么久才做完还敢在那边邀功?」

「不敢不敢,下属怎敢居功,这全是小鹿董事长英明睿智、领导有方啊。」

「嘿嘿,知道就好。」看着平常嚣张跋扈的男子如今是一脸的阿谀谄媚,潘俊伟嘿嘿一笑,得意地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哼,这个魔头总算是良心未泯,知道他自己闯下滔天大祸,害得一代忠良受尽委屈,双腿因而不良于行,于是为了弥补过失,便自愿服侍左右,并答应在他双腿康复前都要对他百依百顺、予于予求,现在他每天只要翘着二郎腿发号司令就行了,真是有够爽的!

*********************

但人生得意的时间实在太短,潘俊伟很快就到了面临风光背后那令人一掬同情泪的时刻。

「不要,不要,我要自己来,你出去出去!」

「小鹿董事长,您行动不方便,这点小事还是由小的我来代劳吧。」

「不要,啊——你放手放手!」拚命拉着即将脱离自己下半身的遮蔽物,潘俊伟已经急得是满头大汗。

「啧啧,都积这么多了,不快放出来对董事长的身体不好哦。」三两下就将坐在轮椅上的人下半身扒个光,欧阳道德从潘俊伟背后将他抱起,像帮小宝宝嘘嘘一样地将他两脚大大地撑开来对准马桶,「来,请慢用。要瞄准一点哦。」

「你这个变态!你这样叫我怎么尿得出来啊?你快放我下来!」满腹的尿意想出而不得出,潘俊伟叫得是脸红脖子,羞得恨不能就此晕死过去。

「尿不出来?那小的我就好人做到底,再助董事长一「指」之力吧。」将撑住小鹿的手移往他高高翘起的硬挺,对准尖端的小孔轻轻一弹,欧阳道德不出所料地听到一声惊喘,一道金黄色的喷泉剎时争先恐后地汹涌而出……

「啊——」哀叫一声,颓然向后倒进那罪魁祸首的怀里,潘俊伟被释放过后的解脱感弄得浑身虚脱、脸色惨白,身体抖得连开口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哇,小鹿董事长好厉害,一滴都没有洒到外面哎。」

翻了翻白眼,潘俊伟连一个字都懒得回应,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和这种变态再继续对话下去,自己的格调只怕是要荡然无寸了。

任由他帮自己穿戴好衣物推出董事长私人的洗手间,再抱往沙发上坐好,潘俊伟终于下定了决心,「待会马上去帮我买个夜壶!」

「只要有小的在的一天,董事长就不需要那种东西。」

「我叫你去买就去买!别忘了谁说要对我百依百顺的?!」

「可是小鹿尿尿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嘛。」小声地在嘴里咕哝着,欧阳道德还沉醉在刚刚那令人「感动」的一幕。

「你在那边嘀咕什么?可别想再给我耍什么诡计,我可是不会再上当了。」

「我哪里有耍诡计啊?小的我是怕董事长勉强站立会让脚底的伤口裂开,所以才帮您一把的,不然谁会有兴趣去伺候男人尿尿啊?小的我这么忠心耿耿,没想到董事长竟然宁愿选择一个冷冰冰的夜壶,也不愿意选择我这个尽忠职守的属下,这叫我情何以堪啊?」

冷眼旁观那个变态一脸痛不欲生的模样,潘俊伟冷冷一笑不为所动地开口,「你到底买不买?你不买,我就自己「走」去买。」

「好好,我买,我买。」惟恐真的惹毛了小鹿,让他自己「走」去买,小鹿脚底的伤口可是欧阳道德心中永远的痛,又怎么舍得他再折腾自己呢?

**********************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潘俊伟侧过身望着打地铺睡在床旁的人儿,一颗心开始隐隐作痛。

这个傻瓜,为了怕睡姿不好碰疼了他的伤口,就自己跑去打地铺。家里客房这么多,他却偏偏不去而要睡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是存心想叫他心疼死吗?

夜凉如水。

冷冷的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桂花香,本来潘俊伟最爱这幽雅的香气,总是闻着闻着就能安然地入眠,但今晚他却是心神不定,看着天色渐白,一颗心却渐渐转暗。

「小鹿为何一晚没睡?」

听着自己最无法抗拒的磁嗓音在夜色中轻柔地响起,潘俊伟不禁鼻头一酸,「知道我一晚没睡,可见你也是整晚都醒着吧?」

难得的无言以对。

「天就要亮了……你…你……」不知道该不该再说下去,潘俊伟对上次的经验还是心有余悸。

「小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我……」

「主人……我只想要你快乐,我知道在你心里一直想忘了他们,但却忘不了,怎么也忘不了,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去看过他们,在我心里,舍我而去的他们本就不值得我去记忆。我的人生,是从十四岁那年开始的……」

「不,不是这样的……」眼眶悄悄泛红,「他们并不想舍弃你,他们只是做了认为对你最好的决定……尽管这决定是如此残忍,但他们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了解吗……了解吗……」我能了解,因为我和他们一样,和他们一样。

「小鹿……」

「嗯?」

「能不能让我抱抱?」

「……傻瓜……」

「嗯……每次这样抱着小鹿,我就觉得好安心哦。」

感受着紧紧相拥的温度和气息,爱怜地抚着他浓密的发丝,潘俊伟蓦然发觉,怀里这表面坚强的男子,其实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一个在十四岁那年就已停止成长的孩子。

************************

「小鹿,我们走吧。」

两人穿戴整齐坐进车里,全是一身的黑。

潘俊伟紧紧地握住那微微冒着冷汗的大手,对他柔柔一笑。

车子平稳地驶在往三芝的海边公路上,本来欧阳道德想自己开车的,但潘俊伟怕他心神不宁会出事,还是坚持由司机代劳。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位于海边小丘上的公墓。

墓园里的路狭小崎岖,无法用轮椅代步,欧阳道德背起小鹿一步步地凭着过去的记忆向上走去,但因为年代久远,公墓的环境和当年已有很大的不同,两人费了很长的时间才终于找到那老旧的墓地。

「先歇一下吧,看你累的。」将他拉近坐在自己身边的土堆上,潘俊伟掏出手帕帮那满头大汗的人儿轻轻地擦拭着。

「我不累……不累……」

见他两眼痴痴地望着那班驳的墓碑,潘俊伟心下一阵凄然。

「我去把草拔一拔,整理一下,小鹿乖乖坐在这里等我好吗?」

「我也来帮忙。」

「不行,你不能随便走动,伤口会疼的,你只要……只要在这里看着我就好。」

「我……我知道了。」

明白他刻意不带任何工具,坚持亲自用双手整理墓地的用意。潘俊伟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那忙碌的人儿,那仿佛也正在拔除心中杂草的人儿,心中就充满无法言喻的感动。

这是我的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从绝望的地狱边缘挣扎着活下来的男人。

我想看着他,永远这样看着他。

口涌现的执念如野火燎原。

回想自己这一生都是随波逐流,任由命运摆布,不论是当初奉儿女之命被迫和前妻结婚,还是后来遇到这命中的煞星被迫当了他的宠物,他从来也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什么,但在这一刻,在这苏醒的一刻,他知道自己有了想要的东西,一个就算舍弃一切也要拚命得到的东西。

我想看着他,永远这样看着他。

「主人……」

「嗯,怎么啦?怎么这样呆呆地看着我?是不是太阳太大,被晒晕了?」连忙停下手边的工作站起身,欧阳道德拍拍手上的尘土,将外套脱下,走到小鹿身边将它盖在头上,希望能为他挡去点日晒之苦。

「不是的,我……我……」明明想说些什么的,但话到了嘴边却硬是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没事就好。小鹿,乖,再等主人一会儿,我马上就好了。」

欧阳道德徒手拔掉大部分的杂草,帮墓地整理出一个大概的轮廓,虽然早已是汗流浃背,手上更是被芒草割得伤痕累累,但身体却一点也不感到疲惫。

缓缓地跪倒在墓前,欧阳道德双手合十,默默地祝祷。不一会儿,他站起身来面对着墓碑,无言地伫立良久。

金色的阳光照在那天神一般的人儿身上,映出一层又一层的光圈。

凝望着那孤单又孤傲的挺拔身影,坐在他身后的潘俊伟早已经痴了。

眼前的男子倏地转过身来,用一种让潘俊伟差点喘不过气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小鹿……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像梦一般温柔的请求。

「嗯……?」全身像要被融化的回应。

「答应我,永远…永远陪在我身边……」

像是被那请求惊呆的双眼,开始有一种透明的体无意识地往下掉,潘俊伟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心脏像被什么掐住般狠狠地发疼。

「答应我,永远…永远不会丢下我一个……」

无法做其他反应的潘俊伟只是呜咽地拚命点头,死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走近,再走近……

突然被一把抱进那宽大的怀里,脸上的泪水被温柔地一一舔净,两人躲在外套的遮蔽下没有丝毫距离地唇舌相依,交换着彼此的誓言。

「我们约好了,小鹿和主人约好了,谁也不许忘……不许忘……」

「是的,主人…我的主人……」

是的,我的主人。

我不会忘,就算有一天你忘了,我也永远不会忘。

墓地之约,永不言变。

6 — 风云再起

「啊啊……不要了……呜……求求你……啊啊……主人……主人……」

「我的乖小鹿,再忍忍,主人跟你保证是最后一次了……」

「呜……骗人,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哎呀……不行了……我…我又要来了…啊啊——」

「好好……我们一起……一起出来……唔——」

激烈的喘息声及浓厚的雄气味充斥了整个空间。

两具纠缠的体在凌乱的床单上显得份外糜。纵然已过了爱的高氵朝,两人从头到脚,包括那最隐秘的部位却还是舍不得分离似地紧紧相连着。

位于上方的男子在气息稍稍平复后,满足地闭上了眼,「真想就这样永远待在小鹿里面……」

被唤做小鹿的男子闻言立刻羞得满脸通红外加语无伦次,「笨……笨蛋,这怎么可能?软了就会跑出来了啊……」

「噗——」

呜……让我死了吧,我怎么会讲出这么下流的话?!我不要活了啦!

「哈哈,小鹿真是我的开心果,没有你主人的日子要怎么过呢……」用笑谑的口吻拉下小鹿紧掩住脸蛋的双手,欧阳道德在那可爱的鼻头上用力「啾」地一声印上一个吻。

听到那宛如是示爱般的话语,潘俊伟很不争气地脸红了,一颗心甜丝丝的仿佛能渗出蜜似的。明知道那只是一句玩笑话,当不得真,他还是开心得暗爽不已。

自从那天扫墓回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表面上日子还是一样地过,但他隐约感觉得出他们对彼此的依赖却在日益加深。虽然未来的一切都还存在着太多变数,但眼前的日子却甜蜜得让人不想去思考太多。

「小鹿,主人明天有事要去纽约一趟,这几天我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想到又要有好几天看不见他,心头就不禁一阵烦闷,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拜托,你到底要说几遍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潘俊伟好歹也活到三十好几了,还用你盯啊?」

「还敢说,每次主人一不在小鹿就给我出状况,不是生病就是瘦了一大圈,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啊?」

「嗯……这……这……」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看不见他就会吃不好,睡不着,十足像个情窦初开的思春少女,对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才变得如此纯情的自己,潘俊伟还真是伤透了脑筋。

如果以前他能拥有更多的恋爱经验,是不是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笨拙了呢?

回想自己过去的恋爱史,还真是只能以「一片惨白」来形容。在高三那年的一次联谊活动中,他在酒后乱之下糊里糊涂地和一个陌生女子完成了自己的初体验,没想到初尝禁果就那么「幸运」地中了大奖,对方不久后就挺着肚子来认爸爸了。在有了孩子的意外状况下,两人并没有什么谈情说爱的机会,很快就草草地奉儿女之命结了婚。

婚后的生活在柴米油盐酱醋茶和孩子的哭闹声中如流水般地逝去。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自己独生女美美娇纵蛮横的个,完全和她母亲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因自己的个一向软弱不喜争吵,所以在她们母女的面前他只有装聋作哑才有平静的日子可过。

虽然在家地位低下,没什么机会可以耍「一家之主」的威风,但在遇到自己那命中注定的煞星之前,他却从没有对婚姻生活有过什么不满,或觉得自己缺少些什么。「爱情」这个东西,以他之前的理解,应该就是像他和妻子之间那种如家人般惯的存在吧。

如果没有遇见他,这辈子还真的不知道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这么一回事。

他会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哭,傻乎乎地笑,胡乱地发脾气,像个无知的妒妇一样爱吃醋,明明恨那个人恨得要死,只要他对自己随便哄一哄,他下一秒就可以把天大的怨恨忘得一乾二净,就算违背自己生理的结构被压在男人身下,那连自己也不曾触的地方被大的器狠狠地贯穿,他竟也能慢慢地接受,并渐渐地沉溺至无法自拔。

自己直到三十好几才终于尝到初恋的滋味,但对像不仅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他独生女未来的夫婿,第一次谈恋爱就搞得这么惊天地、泣鬼神,实在不知该说是他的运气太好还是太背啊?

「哎……」不由自主地摇头叹气。

「早跟你说过不准像小老头一样哀声叹气的,小鹿到底有没有把主人的话放在心上啊?」

头上被狠狠赏了一个暴栗!「痛死了,你轻点好不好?我只是在想主人是不是要去很久嘛?」

「不会的,大概三、五天就会回来了,答应我,这几天下班后直接让司机送你回来,不要乱跑。」

「为什么要这样?」

「乖,听话,你脚伤刚好,要在家多休息。」

「骗人,我脚已经好了快一星期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几天总有几个电话他要避开自己特地去书房接听,以前不管再机密的公事他也从没对自己避过嫌,照他的说法是知道小鹿的智商肯定没超过两位数,谅他也听不懂主人在说什么。话虽如此,但他对自己有着基本的信任,总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可是这几天这个家伙的行动却显得异常诡异,好象有什么事不愿让他知道一样,难道那些神秘的电话跟他这次去美国的事有关吗?

「好了,小鹿,凭你那少得可怜的脑细胞你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的,你给我乖乖地听话,不准再问东问西的。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给我乖乖地吃饭,好好照顾自己,这是主人的命令,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看到主人脸上出现他许久未见的严厉神情,潘俊伟吓得身子微微一缩,赶紧收起满腹的疑问,忙不迭地答应了。

**********************

「潘先生,晚饭准备好了,今天有你最爱吃的干烧明虾和豆酥鳕鱼哦。」

「哦……陈嫂,你放着吧,我现在不饿,待会再吃。」

「可是今天的菜色是欧阳先生专程从美国打电话回来吩咐的,他还说……」

「说什么?」一听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潘俊伟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说如果潘先生没有把菜吃完,他回来要家法伺候。」

看着年近半百的陈嫂一副忍俊不住的模样,潘俊伟的脸蛋「轰「地一下成了红脸关公。

「咳、咳——」强做镇定地干咳了两声,「你也知道的,那个人就是爱开玩笑,你别听他的,我这么大的人了还用他管?」

「但欧阳先生可是很认真的,他要我详细地记录潘先生每天的饮食状况,还要做成报表每天寄给他过目,可怜我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老太婆那懂得用电脑寄信啊,昨天还是麻烦我那小孙子才总算完成任务的。」

「你…你是说我昨天没吃晚饭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是啊,我把昨天的状况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欧阳先生了。潘先生昨晚一共吃了一口翡翠豆腐、一口香煎鲑鱼、一口山药排骨汤外加两口米饭,其他的椒麻腰片、栗子白菜和果律虾球你一口都没吃,饭后的水果和甜点更是动都没动。这些情形我都跟欧阳先生仔细地报告过了。」

「陈嫂你……你害死我了!」

以火箭般的速度冲向饭厅,顾不得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潘俊伟开始在心中祈祷今天如果把这桌菜全都吃完,能否将功赎罪,免受「家法」招呼?

「哎呀,潘先生你吃慢点啊,这样会不消化的。欧阳先生有特别交代,如果潘先生在半小时内就把饭全部吃完,那也是不合规定,要报告上去的。」陈嫂看着饭桌上满头大汗、正在埋头苦吃的人,不禁好笑地摇头叹气。欧阳先生还真是料事如神啊,连这点他都想到了。

**********************

无聊,无聊,真无聊。

在客厅软得像棉花的羊毛地毯上满地打滚,饲主也不过才离开两天,有一只小鹿已经寂寞得快发疯了。

已经十二点了,为什么他还没打电话来?他不是跟我约好他早上一起床就会给我打电话的吗

纽约和台北的时差是十二个小时,他早上八点在那边起床,正是他这边晚上八点,可是现在都已过十二点了,他却迟迟等不到主人的电话。

他是不是睡在哪个女人家里所以不能打电话?不不,或许是男人,听说美国男人很开放的,同恋和双恋满街都是,说不定他现在就是在哪个美男子的床上玩得天昏地暗,乐不思蜀,压就忘了和我约好的时间……

「骗子……骗子……」把身下的羊毛毯子当做是那人的头发般胡乱地扯弄着,潘俊伟将满手的羊毛揉成一团,另一只手拿起打火机就想把它烧个光,但看着看着,揉着揉着,就是怎么也下不了手。

「混蛋……我讨厌你……讨厌你……」一边红着眼眶咒骂着,一边却将手上的羊毛挨近脸颊轻轻地磨蹭。

其实更讨厌的,应该是这样不争气的自己吧。一离开那人身边就像活不下去似的,只不过没接到他的电话,就好象是世界末日来临一般,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吗?

「我也不想啊……我也不想这样啊……」但谁来教教我?谁来教教我少想他一点?谁来教教我少喜欢他一点?

「主人……主人……」像被遗弃的宠物呼唤着主人的归来,潘俊伟泪眼朦胧地瞪着天花板,忍不住地哽咽了。

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听在已快成「望主石」的小鹿耳里,却不啻是最美妙的天籁。

「喂、喂——」飞快地接起电话,心跳大声地连自己都能听见,潘俊伟好怕那丢死人的心跳声会横跨太平洋,远远传到电话那头。

「爸?是你吗?」

「美……美美?」刚才还在狂跳不已的心脏此刻却像是冻结般地停止了跳动。

「爸,怎么会是你听的电话?道德不在吗?」

「他…他…出差去了……」

「这样啊……我好不容易提起勇气想问他一件事的……」

「美美,我……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事吗?」

「爸,你先告诉我,最近道德有没有和谁往来特别密切?」

「我…我不知道……」

「爸,你搞清楚好不好?我苦心安排你去住道德家,就是要你帮我注意他的交友状况,不要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把他拐跑了,你现在竟然敢跟我说你不知道?」

「我…我只知道他一下班就回家了,也没有带什么女人来过家里……」

「我不是问女人,我是问男人。」

「男…男人?」

「是啊,爸,有没有什么男人来找过道德?」

「有……有啊,一个叫杨晋的,他们好象认识很多年了,是好朋友。」

「他长什么样子?」

「高高壮壮的,大概有一米八吧。」

「不是他…不是他……,爸,除了那个杨晋,就没有别人了吗?」

「没有啊,家里很少来客人的。主——嗯,欧阳先生不太喜欢外人来家里。」

「那电话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打电话来找道德?」

「电话?他通常一回家就把手机关了,家里的电话也没几个人知道,不过……」潘俊伟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最近那几通神秘的电话。

「不过什么啊?」

「没……没什么……」

「爸,你讲话不要吞吞吐吐的好不好?你想急死我啊?」

「你才想急死你老爸呢,你问了这么多到底想问什么啊?」潘俊伟想到那些神秘的电话就心烦气躁,又觉得美美好象知道些什么,不禁反客为主质问起她来。

「不瞒你说,爸,有…有人给了我一些照片,是道德和男……男人亲热的照片……」

「和男人亲热……?」

「是啊,两个人抱得好紧哦,我刚看到时也吓了一跳,我也知道现在双恋很流行啊,只是没想到道德也会是其中一个。可是没办法,谁叫他长得这么帅又这么有钱,那些同恋会看上他也是情有可原啦。可是照片上的那个人绝对不是爸说的那个杨晋,因为他长得没那么高大,身形也比较纤细瘦弱。」

听到美美对那个人的形容,潘俊伟的血有一瞬间停止了流动,他第一个浮上的念头就是自己是不是又被偷拍了?

以前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与自己感情极好的表哥就曾经派人偷拍过他和那人在公园亲吻的照片,并借此勒令他了断这段孽缘。虽然他到最后还是舍不下那个人并因此与表哥决裂,但以表哥这么多年来对他的疼爱,要他从此撒手不管实在是没有可能。难道这次又是表哥出的馊主意?

「美美,给你照片的人是不是你表舅?」

「啊?爸,你怎么知道?真难得看到你这么聪明哎。」

完了,果然是表哥。

「美…美美……你也知道的,我和欧阳先生住在一起有时候难免会有些肢体上的接触,而且有时候我喝醉了就会发酒疯,你……你可不要误会啊……我…我和他没什么的……」

「爸,你在说什么啊?难道……难道你以为我说的人是你?哇——哈哈哈……」

美美那可比夜叉的笑声差点没把潘俊伟的耳膜震破,「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了,那个人可是个超级美男子啊,爸从头到脚有哪一点可以跟人家比啊?真是笑死人了!」

潘俊伟闻言应该觉得高兴的,原来自己并没有被偷拍,和那人的「奸情」也没有败露。可是此刻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反倒是气得七窍生烟,浑身抖得差点连电话筒都握不住。

不是我,怎么可以不是我?照片中和他亲热的人怎么可以不是我?

超级美男子……超级美男子……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爸,你不要激动啊,我知道你是想为女儿报仇,但如果你杀了人就会去坐牢,如果你坐了牢就会有前科,如果你有了前科就会让我家世不白,如果我家世不白就会被退婚,如果我被退婚就会钓不到金婿,如果我钓不到金婿不就便宜了其他的狐狸?所以老爸,请你不要害我从此嫁不出去好吗?」

「对,美美,你说得对,」深吸了一口气,潘俊伟冷冷一笑,「这件事只可智取不可力拼,欧阳先生的事你就放心交给老爸吧,我绝对会好好给他『料理』的。」

看是要红烧还是油炸,不「料理」到那个没节的色魔从此永「垂」不朽,生不如死,他就改叫欧阳小鹿!

7-9

7 — 挑战双面情敌

台中的天气异常晴朗,大大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为从台北雨天里出走的人儿除去了一身的湿气。

坐在全国知名的三欣企业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潘俊伟两眼呆滞地盯着刚从女儿手上拿到的照片,爱去无法回神。

照片中的背景应该是那个人常去的那家私人俱乐部,蓝丝绒的沙发上坐着两名容貌出众的美男子,朦胧的烛光为紧搂在一起的两人增添了无比暧昧的色彩。

照片中的主角虽都是难得一见可媲美超级名模的大帅哥,但类型却是迥然不同。

其中一名男子眼眸漆黑,有着一双深深的内双眼皮,五官深刻俊美,带着说不出的诱人魅力。正是差点被一只小鹿扎成小草人来下符咒泄愤的欧阳道德。

而另一名被他搂在怀里的男子则长相俊秀脱俗,气质高贵尔雅,一看便知是出身良好世家的翩翩贵公子。

果然是难得一见的超级美男子,美美说得对,我从头到脚有哪一点比得上他?

看着落地窗玻璃上的倒影,潘俊伟一一审视着自己。

平凡无奇的五官,是那种就算看了八百遍也记不住的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要气质没气质,个软弱,才能平庸,他潘俊伟到底是凭什么会认为那个名列「全国十大黄金单身汉」的男人会独宠自己?

而他一大早便匆忙赶来台中见美美,拿了照片又匆忙赶来质问表哥,到底是所为何来?就算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又怎么样呢?他又能做什么来把他喜欢到不知如何是好的人抢回呢?

头痛欲裂,空无一物的胃部也传来阵阵痉挛,但潘俊伟却无视一切,只是固执地一再喃喃自语,「我不管……我不管……他跟我约好的……他跟我约好的……」

耳边仿佛还萦绕着那刺痛人心的低沉嗓音,「小鹿,答应我,永远陪在我身边……答应我,永远不丢下我一个……」

温柔的眼神,温柔的拥抱,温柔的亲吻,温柔的誓言,温柔到不能再温柔的温柔……

主人,主人,我们的墓地之约我没有忘,你也不要忘好不好?好不好?

让我陪在你身边,永远陪在你身边。

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心脏疼得让人无法呼吸,无尽的酸楚和苦痛侵蚀着脆弱的眼眶,那从昨晚便苦苦压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滴滴落下,潘俊伟双手掩面无声地哭了出来……

*************************

一个戴着金边眼镜,身材高挑挺拔,面容斯文的男子正伫立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他看着背对他坐在沙发上双肩不断耸动的男子,心中不禁一阵愕然。

这个人是谁?这个正在无声哭泣的人究竟是谁?

这个明明长得像我从小便疼之入骨的表弟,却又感觉如此陌生的人究竟是谁?

我的小伟不会这样哭,我那从小就个软弱,但却生乐观,不管受到再大的欺负也不掉泪的小伟不会这样哭。他不会因为看到几张照片就哭得像要把我的心肝都弄碎一般地哭……

小伟,我的小伟,表哥不要你为别人哭。

「小伟,我不准你为那种人哭!」语音冷冽,任雅然快步地走到这个从小就让他担足了心的人儿面前,几乎可以说是怨恨地看着他。

表哥?!

慌乱地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潘俊伟连忙抬起头来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表哥,你误会了,我只是眼睛有点过敏罢了,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哭呢?你真是爱说笑,呵呵。」干笑了两声,潘俊伟眨眨红红的眼睛避开表哥炯炯的目光。

「当我昨天把照片交给美美,我就料到你会来找我,只是我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来得这么快。」

「表哥,你为什么要派人去跟踪他?你为什么要派人去偷拍他?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表哥要你看清楚那个人渣的真面目!」

「不!我不准你这么骂他!」仿佛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气得跳脚,潘俊伟心中就是对那个人有再大的埋怨,也不准别人在自己面前说他一个字。

「小伟,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同恋也就算了,如果他是认真地待你,表哥会祝福你们。但他那种没有节的花花公子关系的复杂是单纯的你绝对无法想象的,他对你只是图个新鲜随便玩玩而已,你难道以为他会对你有什么真感情吗?!」

「表哥,我说过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永远这么保护我。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真心想要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表哥,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来阻扰我?」

「阻扰你……?原来表哥费尽心思为你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看来竟只是在阻扰你?小伟……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么对表哥说话的。」任雅然定定地注视着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心中充满无法言喻的哀伤。

「表哥,对不起……但我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他……我知道你从小就疼爱我,这次我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再也掩饰不了害怕随时会失去那人的不安和恐惧,潘俊伟低头扯弄着头发,痛苦地喘着气。

「楚慎之,二十五岁,楚氏企业第二代继承人,台大财经系第一名毕业,哈佛大学极力争取的学生,却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而放弃出国深造。头脑一流,长相俊秀,兼之家世显赫、个沉稳,是各家名媛淑女争相抢夺的对象。小伟,你要去谈判的对象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楚慎之……楚慎之……」

「他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外界都不知道原来他们还有这层关系,如今看到照片上两人这么亲密的模样,倒也由不得你不信了。」

「我要怎么样才能见到他?」

「表哥和楚慎之并不熟,不能帮你引见,但他常去的私人俱乐部我也是会员,你去那里碰碰运气吧。」

「表哥是说『泓熙山庄』?」

「你也知道这地方?」

「他……他带我去过……」

「那好,这里是有关楚慎之的一些资料及他日常的作息表,表哥能帮你的也只有这样了。但小伟,你记住表哥的话,那个欧阳道德绝对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人物,这一点,你很快就会知道。」

「表哥……?」

「还有,美美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算了,你也不用烦恼那个家伙会成为你的女婿,因为他本就是在玩弄美美而已,说什么要跟她结婚,一个堂堂怀德科技的董事长却连个订婚宴席都舍不得办,还要美美保守秘密,不准对外宣扬他们的婚约,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我……我……他……」

「依我看来,要避免你们父女受到伤害,最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你们从此和那个家伙一刀两断,今生永不再见!」

「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随手抓起桌上的照片便转身冲了出去,潘俊伟在这一刻不是不埋怨表哥的。

为什么口口声声就是要我离开他?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我和主人约好的,我和主人约好的!

对无计可施只能以此聊以慰藉的自己,潘俊伟不由得心酸地掉下泪来。

****************************

翌日下午。

按照表哥给的作息表,潘俊伟在泓熙山庄的网球场上,终于见到了楚慎之。

「楚先生……,能否借我几分钟让我和你谈谈?」

「对不起,可能是我记不好,但我认识阁下吗?」看着眼前有点眼熟,但却又确定不曾见过面的男子,楚慎之疑惑地眯起了眼。

「不,你不认识我,但我有事想找你谈谈,希望你能借我点时间。」

「不好意思,我等的人可能随时会到,我没办法和你聊天,改天有机会我们再谈吧。」

「对不起,但这件事很重要,我没办法等下去了,就是再多一分钟也不行。」再也按耐不住口烦躁的情绪,潘俊伟决定使出撒手镧拿出放在口袋中的照片,「或许你看了这个就会想和我谈了。」

「这是……?」仔细地一张张翻过手中的相片,楚慎之静静地笑了,「看来我们是得好好谈谈了。走吧,到我私人的包厢去。」

一进入包厢里,楚慎之立刻走进吧台倒起酒来。「想喝点什么?我这里什么都有的,想不想试试我新进的顶级红酒?在国内可是很难喝得到哦。」

「不用了,我不喝酒的,谢谢你的好意。」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沉稳,潘俊伟其实早已紧张得手心冒汗。

「那试试我一个好友送的白兰地吧,听说是全球限量供应的,我自己都还没开封呢。」

「谢谢,不用了。」

「还是你要尝尝威士忌,我这瓶是——」

「我已经说过不用了,请楚先生不要转移话题!」太狡猾了,明明知道他来的用意是什么,却老是要顾左右而言他,而自己也真不中用,被他略施小计就逼得沉不住气了。

「这位先生火气不要这么大嘛,好好,你想谈正事是吧?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没有……没有人派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

「你自己?这么说这些照片也是你偷拍的?」

「不,不是。是…是谁拍的我不能告诉你。」

「哼,故弄玄虚。」 楚慎之冷冷一笑,「你以为拍了这些照片就能来威胁我?我告诉你,同恋在这个时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更何况我和道德是彼此真心相爱,我还计划和他去荷兰结婚呢。你就算公开给全世界知道也无所谓,我和道德是绝对不会被你威胁的。」

「结婚……结婚……」口像是被巨大的硬块狠狠堵住,潘俊伟困难地喘息着,眼前一阵阵发黑。

为什么他总是要跟别人结婚?一下要和美美结婚,一下又要和这个男人结婚,那我呢?他为什么就不能跟我结婚?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对了,我怎么忘了,我是宠物啊,我只是他随便养来玩玩的宠物啊,你有听过人和宠物结婚的吗?有吗?你有听过吗?你有听过这么好笑的事吗?哈,哈哈,哈哈哈……

楚慎之看着眼前狂笑到流泪的男子,不禁一阵愕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浮上脑海。我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呢?

「啊!我想起来了!」灵光乍现,楚慎之庆幸自己的脑袋还没完全生锈,总算在最后一刻认出眼前的男子,不然只怕是要闯下大祸,被某人给活活骂死。

「我知道你是谁了,我跟你说啊——」

「你倒不如来跟我说,我会很有兴趣知道你即将举行的结婚计划,」一个身材修长,五官俊朗的少年吊儿锒铛地走了进来,拿起散落在桌上的照片面带微笑地一一细看着,「照得很不错啊,欧阳大哥和你真的很配呢。」

「玉儿……」

不明白为何刚刚还满面春风、得意洋洋的楚慎之一见到眼前的男子就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潘俊伟抹去眼泪,闭上嘴巴,有点幸灾乐祸地决定要作壁上观好好看场好戏。

「想不想请我当伴郎?免费的哦。你只要帮我出机票就行了,荷兰我还没去过呢。」

「玉儿,你不要这样,哥哥求你,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哥哥?原来那叫玉儿的是他弟弟啊,那楚慎之看起来如此聪明能干,为什么一看到他弟弟就像老鼠见到猫呢?

「啊,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有一大票女人还等着我去约会呢,下次等我有空再听你说吧,再见。」那少年对楚慎之微微一笑,将照片随意扔在地上,转身便想离去。

「不——」楚慎之突然冲上前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大声地哭了出来,「呜……玉儿不要走……你不要生哥哥的气,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瞒着你……呜……你打我骂我都没关系,求求你别不理我……玉儿……玉儿……」

潘俊伟看见那个传说中头脑一流、个沉稳的社会英如今却哭得涕泪纵横、满脸豆花,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现在哭也来不及了,我已经生气了。我一生气也不知道要找几个女人才能消火,哥哥你是知道的。」

「不要!玉儿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一个人的!」猛地将少年推倒在沙发上,楚慎之像发狂一般地撕裂他的上衣,几乎是凶猛地亲吻着他的膛,「玉儿,哥哥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这么惩罚我,我不准你去找女人,我不准!」

抚弄着在他身上肆虐人儿的发丝,少年侧过头去对潘俊伟笑笑地说,「你就是欧阳大哥养的那只宝贝小鹿吧?你好,我叫楚天玉,你别介意啊,我哥哥吃起醋来就是这德。」

「我不……不介意……」其实是介意得不得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兄弟啊?

「请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就是……」「小鹿」两个字潘俊伟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要在陌生人面前承认自己是别人养的宠物,还真是需要勇气啊。

「欧阳大哥的皮夹里有你的照片啊,哥哥曾经和我一起偷看过。你——唔……哥哥,你再这么舔下去,小心我现在就上了你哦。」

「好啊……哥哥全身上下都是玉儿一个人的,玉儿要对哥哥做什么都可以……都可以……啊……玉儿……你快抱我……抱我……」

听见那大胆到恐怖的话语,再看见楚慎之和之前高贵脱俗的形象判若两人的荡神情,潘俊伟已经完全投降了。

饶了我吧,真是物以类聚,那个宇宙霹雳无敌超级大色魔的朋友果然也是一丘之貉啊。

「小鹿先生,对不起,请你回去吧,我要清场了,我是不会让任何人看见这个人的身体的。」扯住那凌乱的发丝,迫使那已两眼湿润的人儿抬起头来,楚天玉注视着那娇喘不已的脸庞,冷冷地笑了,「你回去告诉你主人,要怎么保护你是他的事,但我楚天玉不需要任何人保护,请他不要把这个人也一起拖着瞎起哄。这一次看在我们以往的兄弟之情,我就不跟他计较。下次他要再敢碰这个人一寒毛,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你走吧,我要开始对欺骗我的人进行惩罚了,记得把门给我带上。」

听见背后传来哭泣般的娇吟声,潘俊伟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因为他蓦然想起自己和那人在做的时候表情之荡、叫床之大声,恐怕也是不遑多让啊。

8 — 叛徒

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旅客和行李,将中正国际机场挤得水泄不通,喧哗得有如热闹的观光夜市。

旅客入境的大厅里充塞了引颈期盼的接机人群,个个两眼大睁紧盯着一一步出海关的旅客,深怕错过了自己正在等待的人。而从两个小时前就守在这里的潘俊伟自然也不例外。

自从昨晚那个家伙告知他今天即将返台的消息,他就情绪高亢得整晚睡不着。一来是因为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马上就要回到身边,心中自然是欢喜得紧,二来嘛,则是想到策划多日的「小鹿一号」计划即将付诸行动,心中不禁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哼,敢不准时给我打电话,还在外边和人乱拍「三级片」,今天我小鹿再不发威,你欧阳道德岂不是要把我当病猫?今天绝对要让你见识见识我潘俊伟的厉害,让你从此没齿难忘,再也不敢不守信约!

就在潘俊伟为自己天衣无缝、设计妙的伟大计划沾沾自喜时,四周突然有一剎那的寂静——

从入境处步出的男子风采逼人、俊美无双,潇洒优雅的姿态丝毫没有其他风尘仆仆的旅客惯有的疲惫与狼狈,耀眼得有如刚走下舞台的天王巨星,成功地在瞬间便夺走了众人的目光,也一如往常般让无数的芳心就此沦陷。

「董事长,辛苦了,欢迎您回来。」一个身穿正式西装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上前去,深深地一鞠躬。

「小张,怎么没看到我的小鹿,我不是叫他一定要来接我的吗?他人呢?」

一看到那英挺的脸庞双眉一皱,染上微微的怒意,就算是跟了他多年的司机小张也忍不住一阵哆嗦,连忙慌张地指向站在他们右方不远处,正低着头一脸傻笑的男子说,「在那里、在那里,潘先生在那里。董事长,我和潘先生提早两个小时就来了,绝对没有迟到。」

「嗯,辛苦你了,这儿没你的事了,去把车开来吧。」

至于那只目中无人、胆大包天的小鹿……就交给主人我好好修理吧。

眼中光一闪,欧阳道德走到小鹿身后一把扯住他的后领,不由分说地拖了就走。

「啊——」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奇袭吓得失声尖叫,潘俊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公然绑架无辜百姓,正想破口大骂,扭过头一看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落到了主人手里。

看着欧阳道德一脸的面无表情,潘俊伟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心底不由得冒出阵阵寒意……

完了,接机接到正主儿都来到面前了还不自知,明知道这个嚣张跋扈、自大又自恋的家伙最无法忍受他对他有片刻的疏忽和漠视,自己竟然还在那边不知死活地狂做白日梦,对他视而不见、视若无睹。

潘俊伟,你……你简直就是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呜……想到待会不知又要受到什么「家法」惩治,潘俊伟就恨不能干脆被真正的歹徒绑架算了!

记得以前有一次他看电视看得出神而没注意到那个魔头在跟他说话,没想到就因此被罚看男男的A片看了整整一夜,害他从此经过卖烤香肠的摊贩,就要忍不住一阵恶心反胃。

呜……不行,看来他得自立自强自救自助才行,「小鹿一号」发动的时机得提前进行才是。

「嘿嘿,主人,我好想你哦,你一不在我身边,我就茶饭不思,夜不成眠,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啊。」虽说这也是事实,但这辈子从没说过如此麻情话的潘俊伟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身**皮疙瘩。

「哦,是吗?主人不在时,小鹿真的这么想我吗?」

一进入车里就将隔绝前后座的黑色玻璃升起,欧阳道德揪住小鹿的头发迫使那白晰的脸蛋微微上仰,露出那双初见面就叫他心口紧缩,从此念念不忘的眼眸。

啊……就是这双眼……

每次看着这双大大圆圆、如小鹿般无助的眼眸欧阳道德就忍不住起了施虐的欲望,恨不能将小鹿生吞活剥、吃拆入腹,然后再将自己那又大又的硬挺狠狠进他又小又紧的洞,让那哭着求饶的人儿全身上下不管是体或心里,除了他的主人外,就再也塞不进其他任何东西……

被那双如燃烧中的黑钻石般灼热的眼神紧紧盯着,潘俊伟发觉自己竟然一下子就硬了起来,羞得他双手赶紧遮住自己高高隆起的裤裆以掩饰他的窘迫。

喂,你这不争气的家伙,你是花痴啊?就算你几天没发泄也不至于人家看你一眼,你就兴奋得像只发情的狗吧?拜托你有点节,给我们潘家留点面子好不好

正当潘俊伟在对自家的「小弟弟「晓以大义时,欧阳道德已经迫不及待地掏出自己的巨大,缓缓地套弄起来。

「看来我家小鹿的弟弟也很想念主人我嘛,放他出来见见老朋友吧。」

「不…不用了……他还是在家闭门思过的好……」

你这个丢脸丢到姥姥家的家伙,给我乖乖地待在原地,休想我会放你出来丢人现眼,你要是敢坏了为兄我的伟大计划,小心我给你好看!

「思过?主人不在时小鹿弟弟有犯了什么错吗?看来我得亲自开堂审问了……」

三两下就将「嫌犯」逮捕到案,欧阳道德将那活蹦乱跳、不知死活的小弟握在手上肆意地挤压揉捏,正经八百地开口问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主人不在的这几天你到底犯了什么错?如果不老实招来的话,小心我将你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这又是「家法」里的哪一条啊?这个变态该不会是要把我的「那个」……卡嚓掉吧

虽说我这个老弟是不怎么争气,样子长得也不如我的名字般英「俊」雄「伟」,但他好歹也跟了我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他这一年来经过那个魔的一番调教,表现更是可圈可点,令人刮目相看,只差没去出国比赛了,这下要叫我突然弃他而去,我怕我会落个「不仁不义「的罪名啊。

一颗心开始七上八下起来,偏偏有个不知大祸临头的小弟弟却傻呵呵地直流口水,兴奋地只差没摇头摆尾而已,弄得潘俊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呵呵,主人,你轻点轻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还在依依不舍的老弟挪开那个恐怖的魔掌,潘俊伟谄媚地干笑了两声,「小鹿我以上下两个头给你保证,主人不在家时我绝对绝对有安分守己地乖乖在家等你,哪里都没有去哦。」

「哦,是吗?那前几天我打电话回家怎么没人接啊?」

惨了,他说的是他去泓熙山庄见到那对变态兄弟的那一天吗?

「嘿嘿,其实那天我有在家啦,只是我突然拉肚子猛跑厕所,所以错过了主人的电话,我也很懊恼呢,人家好想听到主人的声音哦。」讨好般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潘俊伟多希望能就此将这个话题打住,不要让这个恐怖份子再追究下去了。

「是这样哦,这么说来是主人误会你了。小鹿真是可怜,肚子拉多了,那个地方一定是又红又肿吧?来,让主人「惜惜」哦。」

才刚把自己的宝贝老弟从魔掌中解救出来,没想到一不注意,自己娇嫩的「菊花妹妹」就又落入了那个变态手中,潘俊伟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住手住手!」

潘家的大师兄还在奋勇抵抗着魔教教主的侵袭,但底下的师弟、师妹只不过被魔爪一抓,被魔舌一舔,就兴奋地七晕八素,立刻弃甲投降,投入敌营。早把潘家「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的家训,拋到了九霄云外。

呜……真是师门不幸,我们潘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一对不要脸的叛徒啊?

不行,绝不能让他们破坏了我的「小鹿一号「计划,我一定要扳回劣势,反守为攻!

「主人主人,你别急嘛,人家知道你旅途劳顿,特地亲自熬了十全大补汤给你补身体,你先喝一点解解疲劳哦。」连忙打开车内的冰柜,拿出他准备了一早上的「补品」,潘俊伟露出谄媚到恶心的笑容,献上了自己的「心意」。

「小鹿真是愈来愈善解人意了,可是这么珍贵的补品主人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享用呢,还是让我的宝贝小鹿先喝一点吧?」

「不不,还是主人先喝,你——你——啊——」

不由分说地就被强迫地灌了一大口的「补品」,潘俊伟对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惨遭遇,气得差点没吐血。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目标没倒,难道我自己要先倒?世上哪有这么乌龙的事,不行,起码我也一定要和目标「同归于尽」才行。

「主人,那现在你可以喝了吧?」再次将瓶子拿到欧阳道德嘴边,潘俊伟对他无辜地眨眨眼。

欧阳道德看了看小鹿红红的脸蛋,忽然轻轻地笑了。他拿起瓶子毫不犹豫地仰头将「补品」喝得一滴不剩。

潘俊伟一看到那个魔头终于将他心调配的东西喝了下去,立刻得意地放声大笑。

「哇哈哈哈……」这下看你还倒不倒?本小鹿虽然不小心也喝了一口,但可没你喝得多,醒来的时间也应该比你早,到我清醒后再好好实行我的「小鹿一号」计划也为时不晚,现在就姑且放你一马吧。

「啊,小鹿为主人炖的补品果然厉害,我忽然感到体力充沛,神百倍,真是太谢谢你了。」

「啊?体力充沛,神百倍?不对啊,你不是应该——」

「头脑昏昏,四肢无力」几个字还未说完嘴里就被塞进一硬梆梆、热腾腾的油条,自己底下的小弟弟也被纳入湿热的口腔中,被吸得啧啧作响。

潘俊伟快活地不停呻吟,熟悉的快感很快就淹没了他的神智,禁箍已久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让他也贪婪地吸吮起口中的宝贝,不一会儿,久未欢爱的两人就受不住地一阵抽搐,狂叫着泄在了对方的嘴里……

吞不完的体流下了小鹿的嘴角,欧阳道德一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荡到让他忍不住再次勃起的画面,他伏下身狠狠地吻上那红肿的双唇,让那滚烫的体流转在两人的唇舌之间,下半身蠢蠢欲动的生物也迫不及待地冲进了自己想念已久的美丽花园,横冲直撞地疯狂肆虐,直把小鹿弄得浑身痉挛,泪流不止,爽得差点没把主人的舌头给吞了下去。

「呵呵,几日不见,小鹿是愈来愈荡了,竟然还给主人准备了壮阳药,看来今天不搞到小鹿爽翻天,你是不罢休了?」

「壮阳药?……不…我没有没有……」

呜……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人家本来要给你吃的是安眠药啦,壮阳药是我要留着吃来对付你的!天啊,让我死了吧,我怎么会这么白痴竟然拿错了瓶子?「小鹿一号」这下又变成了「小鹿零号」了,真是天亡我也!

「小鹿不要害羞嘛,主人不会笑你的,偶尔吃点药也可以增加情趣啊,主人保证一定把这几天的份都补回来,让你再也没时间感到寂寞。」欧阳道德邪邪一笑,按下了对讲机,「小张,给我慢慢地开,三个小时内不准给我到家。」

三个小时?

妈呀,他现在恐怕连三分钟都撑不住了,如果再做三个小时,他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潘俊伟的身子本就被调教得异常敏感,加上现在吃了药更是乱得随便一都可以让他爽到哭出来。偏偏体内的凶器又天杀的直直戳向自己致命的一点,终于逼得他忍不住叫连连,「啊啊……用力用力……呜…主人……不要停……再深一点……对,进来,全部都进来……呜……就是这样……啊啊……好好……主人…主人……你别离开我……永远别离开我……呜……求求你…求求你……啊啊……」

哭着,叫着,拋掉一切的意识,抱紧身上的人儿,潘俊伟纵身跳进那足以将他烧成灰烬的禁忌地狱里……

永不超生。

9 — 美人

眼前的绝色美景,美得惊心动魄。

粉粉嫩嫩闪着淡淡水光的红色小口,随着酣睡的呼吸微微地一张一合,欲语还休,撩人心魂,端得美艳不可方物。

好一个樱桃小口。

好一幅海棠春睡图。

只可惜一旁传来的重喘息声及口水啪嗒啪嗒滴落下来的秽声却毫无情趣地破坏了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旖旎画面。

「好想舔舔看哦……」趴跪在「美人」的两腿之间,贪婪地看着那从不轻易示人的粉嫩「小嘴」,潘家大师兄已经擦了第一百次的口水,但他身负血海深仇,如今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潜入魔教,只希望能一击即中,完成光荣的伟大任务,因此如无万分的把握,他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好想看哦……」楞头楞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师弟则望着眼前的绝色,早已垂涎欲滴,狠不能立马提枪上阵,杀他个片甲不留。

正在两人都虎视眈眈,蠢蠢欲动时……

「啊——」

一声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狮子吼」,顿时将师兄弟两人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运起祖传的绝顶轻功,向后暴退了三尺远!

「小——鹿!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把主人弄成这样?还不快过来放开我!」

只见雪白的床单上赫然躺着,不,应该说是「绑」着一具健壮完美的体。他修长美丽的四肢被大大地张开捆绑固定在床脚,所有人类最隐私的部位也都赤裸裸地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格外地引人犯罪。

而本来在脑海中早就演练过无数遍犯罪过程的那一个,如今却被那惊天的怒吼、冷冽的眼神吓得四肢发软、动弹不得,哪里还有胆去接近那个苏醒过来正在大发雷霆的魔头呢。

「小鹿,你聋了?我叫你马上滚过来放开我,你听到没有?!」

「不……不要……放了你…你一定会宰了我……」

「知道就好,我——」望着缩在角落正在不停发抖的小鹿,欧阳道德突然深深吸了口气,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令人眩目的迷人笑容,「不会的,主人最宝贝我的小鹿了,怎么可能舍得伤你一寒毛呢?」

我不会伤你「一」寒毛,我会拔光你一身的鹿毛!

「你保证?」

「我保证。小鹿乖,快过来放了主人,你把我绑得这么紧,我手都痛了……」

双眉一蹙,欧阳道德轻轻地咬住下唇,露出我见犹怜的哀凄神色,一只头脑简单的小鹿见状果然立刻跑了过来。

「真的很痛?」

「是啊,好痛哦。」

「真的绑得很紧?」

「是啊,好紧哦。」

「哇哈哈哈……」潘俊伟突然像是连续剧中奸计得逞的小人般仰天狂笑,乐得手舞足蹈。

自从三天前出师不利后,他就一直在等待再次「下手」的时机,直到昨天那个家伙去出席一个酒会回来,喝得有点醉了,他才趁机在「解酒茶」里给他「加料」,成功地「绑架」了这个魔头。

「绑得好,绑得妙,绑得呱呱叫,哈哈,没想到你这个魔头也会有这么一天啊?小鹿一号,成功!万岁!呦呼!」

「小鹿一号?」俊美的脸庞突然出现满脸的黑线,欧阳道德到现在才总算有了危机意识。

「对啊,我潘俊伟好歹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而且还比你年长了三分之二轮,凭什么每次我都要像个可怜的女人被你压在身下?我不服,我抗议,我要来个绝地大反攻!」

「绝地大反攻?哼,有胆你就给我试试!」

「哼!哼哼!」你会哼,我就不会哼啊?「你别吓唬我,我承认我是没胆,但今天我可是有备而来,等一下保证会让你这个魔头哭着求饶,从此再也不敢对我不守信约,在外面胡作非为!」

「不守信约?胡作非为?我欧阳道德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不符合我身份地位的事啊?」

「还敢说没有?!」已经憋了几天的鸟气让潘俊伟再也忍不住一口气扑到了欧阳道德的身上,劈头就是一阵拳脚相向。

「小鹿,快住手,你…你是疯了」膛被狠狠捶了两下,欧阳道德第一次看到如此抓狂的小鹿,不禁在心中大喊不妙。

「对,我是疯了,从遇到你的那一天起,我早就被你逼疯了!」突然一口往他右侧的首重重地咬了下去,欧阳道德痛得闷哼了一声,脸色刷地一白——

强压下心中涌起的不舍,潘俊伟硬起心肠,用他这辈子有史以来最酷的声音说,「这只是个开始,你今天要是不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待会儿还有得你受的。」

「好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如今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说吧,小鹿到底要主人交代什么?」

「交代这个!」拿出那些照片在他眼前晃了晃,潘俊伟仔细观察着欧阳道德脸上的神色,却只见到一脸的无动于衷。

「哦,那个啊。」

「什么叫『哦,那个啊』,你快老实给我交代清楚,你为什么要跟楚慎之拍这么亲密的照片?你知不知道其实那个人和他的弟弟有一腿啊,他…他在搞乱伦,好荡的,你知不知道啊?」

虽然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诋毁情敌好象是件蛮下作的事,但对已嫉妒到丧失神智,甚至不惜「刑求」心上人的潘俊伟而言,这本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他们两个搞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自己是不在意啦,甚至还觉得蛮刺激的,但要是说到搞乱伦和荡,谁比得上我家的小鹿啊?你说是不是啊?宝贝。」

看着欧阳道德一脸的不正经,潘俊伟是又羞又气,「哼,你行,你爱耍嘴皮子,我今天就试试看你下面那张嘴,是不是也一样嘴硬?!」

移到他两腿间,伸出一指按了按那红红的小嘴,潘俊伟看见欧阳道德倏地发青的脸色,不由得吃吃地笑了,「呵,你也知道怕啊?看到那边的东西没有?我怕不能满足你这个魔奇大的胃口,特地准备了印度神油加威而刚,待会儿保证一定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初夜,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嘿嘿,小鹿,有事好商量嘛,你不要冲动啊。」

「哼,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到底说是不说?」

「哎,要能说我早就说了,我有我的理由,过段时间你自然就会知道。总之我和楚慎之只是朋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他那个人恋弟成痴,不管再优秀的人在他眼里都只是一坨屎,你别担心我这个「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会被他看上的。好了,我已经交代完了,小鹿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放开你?哼,还早呢。那我问你,你出国前常常接到的神秘电话是不是就是那个楚慎之打来的?」

「不是他打的,是谁打的我现在还不能说,过段时间你自然就会知道。」

「好,那我再问你,你跟我约好去美国后会给我打电话,为什么连续两天都不守信约,害我等了半天。你说,你到底跟什么人在一起,做了什么事?」

「我跟什么人在一起做了什么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过段时间——」

「过段时间我自然就会知道,是不是?哼,你当我潘俊伟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啊?随便两句话就让你唬弄过去?我看啊,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我潘俊伟今天就要试试你下面这张嘴到底有多硬!」

将早已跃跃欲试的硬挺往底下移去,潘俊伟才刚要碰触到那张小嘴,就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

「哎……你做吧,看来我还是躲不开这恶梦,从我十四岁到美国一个人打拼开始,就不知有多少人觊觎过我这迷人的屁股,有一次还同时有三个大男人把我逼到小巷子里,他们把我的衣服都扯破了,然后…然后……他们……」

「你…你是说他们把你……」

「对,他们一人拿着刀子,一人拿着棍,另一人则露出色迷迷的下流笑容一直……一直朝我走过来……然后……然后我就被……」

「不要说了!」

望着那痛苦扭曲的面容,听着那恐惧颤抖的嗓音,潘俊伟一颗心犹如刀割,眼泪哗啦啦地就下来了——

「呜……对不起,主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曾经被……呜……对不起……」

「没关系,小鹿,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做,那就做吧,我会忍耐的。来吧,快点。」

欧阳道德从容就义的表情让潘俊伟看了更是痛彻心扉,「不!不要!我这辈子都不要再伤害你了,对不起,主人,都是我不好,你等等,我马上帮你松绑哦。」

「谢谢你,小鹿,你真是我的好小鹿……」

「我看应该是笨小鹿才对吧。」卧室的门被猛然踹了开来,「这种连三岁小孩都能拆穿的谎言你都信,还真不是普通的笨啊。想当初你八成也是这么被欧阳大哥耍得团团转的吧?」一个语带嘲讽的少年搂着一个满脸甜蜜的俊秀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哇哈哈……」怀里的男子一看到欧阳道德被绑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立刻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没想到你家小鹿的醋劲还真不小,你欧阳大少的下场比我还惨啊,至少我家玉儿可没把我绑起来哦。」

「哥哥,我倒觉得绑起来玩好象蛮刺激的,我也想来试试。不过绑在床上实在是了无新意,不如下次我们找个无人小岛,我把哥哥绑在树上玩,你觉得怎么样?」

「讨厌,为什么玉儿总是这么聪明,哥哥现在就好想去哦。」

「哥哥真的这么想去?看你眼睛都湿了,下面是不是也湿得一塌糊涂了?」

「玉儿如果想知道答案,快来看不就知道了吗?」牵住少年的手往自己的裤裆里去,男子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软倒在少年的身上。

就在他们难分难舍、打得火热之际,潘俊伟飞快地替欧阳道德松了绑,拉过床单盖在两人身上,紧紧地躲进了主人的怀里。他对这对变态兄弟本来就避之惟恐不及,如今竟然被他们看见他和主人赤身裸体在床上的模样,更是令他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楚慎之!楚天玉!你们两个到底来干什么的?我可没花钱请人来做色情表演啊,你们想吓坏我家小鹿啊?」用床单将小鹿包得密密实实,只露出一双大大圆圆的眼睛,欧阳道德紧紧抱住他,对那一对「狗男男」大吼着。

「哎呀,欧阳大哥怎么这么说呢?我们本来是想等你被玩完再进来安慰失身的你,没想到你竟然使出那种贱招,装什么可怜啊?我记得你那个在月黑风高的夜晚,被心怀不轨的歹徒逼进暗巷的故事结局,应该是他们三个大男人被你这个功夫小子扁成猪头才对,为什么最后到你嘴里,听起来反而好象你被蹂躏似的?这叫我和哥哥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听得下去啊?当然就要进来抗议你的说词与史实不符喽。」楚天玉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活像是抗议日本政府不知耻地篡改历史教科书一般。

「你…你又骗我!」潘俊伟闻言立刻气得跳起来掐住欧阳道德的脖子死命地摇晃。

「咳…咳……」被突然变得力大无穷的小鹿掐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欧阳道德连忙使出「杀手镧」,一把便往小鹿的「要害」抓去——

「唔嗯——」闷哼一声,脸上飞起一抹嫣红,潘俊伟身子一软,双手一松,娇喘吁吁地倒在了欧阳道德的怀中,「你……你这个骗子……还不……还不快放开我……」

「嘻,我看小鹿才是骗子呢,其实你本就不想主人放手对不对?」又狠狠多搓了两下,弄得潘俊伟弓起背,大声地呻吟起来,「何况主人本来就没有骗你,我只说我被扯破了衣服,又没说我被他们强上了,是你自己要想入非非的,这可不关我的事哦?」

「你……你这坏蛋,你为什么总是要欺负我?」

「因为——」

「因为喜欢你,所以才要欺负你啊,你没听过『爱之深,虐之切』吗?哥哥,你说对不对?」在旁已经听不下去的楚天玉连忙跳出来传授自己多年来的心得。

「对啊,我家玉儿从小就让我为他担心受怕,吃足了苦头,其实都是因为他爱我爱得要命,爱到要我眼中只有他一个,我自己也是到后来才终于体会的。潘先生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哦?」

「喂,你们说够了没啊?什么爱不爱的?谁像你们硬把麻当有趣啊?无聊。」欧阳道德脸色微微一僵,不屑地撇了撇嘴。

「去,死鸭子嘴硬!」楚家兄弟俩异口同声地骂了一句。

为什么那个魔头的朋友每个都说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难道……难道那个家伙真的也有一点点……一点点喜欢他吗

看着欧阳道德脸上不自然的神色,潘俊伟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小小的希望。

10-12

10 — 滴水不漏

加长型的豪华轿车平稳地驶进了位于敦化南路上一栋高级办公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司机小张在车子停稳后,立刻下车必恭必敬地帮自己的老板打开车门。

「董事长、潘先生,公司到了。」

「辛苦你了,小张。」牵着小鹿的手下了车,欧阳道德对着这个跟了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司机露出微微一笑。

「应该的、应该的。董事长、潘先生请慢走。」低下头去不敢直视那张一笑起来像会勾魂摄魄的俊美容颜,小张再次对自己老板无远弗界的魅力赞叹不已。

连身为男人的我都会忍不住心动的人,真不愧是年年当选「全国十大黄金单身汉」的美男子啊!

可是……这样一个众家名门淑女抢破头也要得到的超级大帅哥,为什么偏偏会看上像潘先生那样平凡不起眼的人呢?

跟在董事长身边那么久了,车上载过的俊男美女多到数也数不清,却从没遇过像潘先生这样不管是长相或是个都一点也不出色的人,偏偏董事长却把他当宝一样,整天「小鹿、小鹿」地叫个不停,只要一上车就又抱又亲,要是隔绝前后座的黑色玻璃一升起,那更是用肚脐想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勾当,通常没折腾个几小时是下不了车的。

哎,就算董事长想养只宠物,好歹也去找个美少女或美少年啊,怎么会找这么一个和他一点也不相配的人呢?

望着已走进董事长专用电梯的两人,司机小张不禁摇头叹气起来。

********************

「潘主任,早啊。」

「早,大家早。」

潘俊伟对同事们僵硬地笑了笑,然后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慢慢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座位。

「潘主任,怎么走路这么奇怪?是不是痔疮发作了?」

「嗯…我…这…」潘俊伟看着他的顶头上司王部长一脸关心的模样,立刻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呜……亲爱的部长,我多希望我真的如你所说是得了痔疮啊,不管得了什么病也好过我现在这种不可告人的悲惨遭遇吧?又用力缩了一下秘处的肌防止某些「东西」丢死人地跑了出来,潘俊伟欲哭无泪地想着。

「哎,像我们这些整天坐办公桌的人就要多运动才行,你也三十好几了,不比年轻人啊,来,我教你几个简单的动作,保证对你的痔疮大有帮助,快站起来跟着我做。」一把从座位上抓起满脸苦瓜的潘主任,王部长热心地开始示范起来。

「来,将双腿张开与肩等宽,深吸一口气,慢慢蹲下,吐气,再慢慢站起来,蹲下,站起,蹲下……」当王部长正示范地不亦乐乎时,却发现潘主任面有难色地站在一旁动也不动。

「怎么啦?快跟着做啊,这对松弛肛门的肌很有用的,如果每天认真练的话,就不怕得痔疮了。」

松弛肛门肌?呜……臭部长,人家现在巴不得能找个塞子将我的小屁屁紧紧地塞起来,你还要我松弛肛门肌?你是想害死我啊?

「嗯…不用了,不用了,谢谢部长的好意,我回家再自己好好练练,谢谢部长,我…我现在手边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失陪了。」潘俊伟也不等部长回答,就再次用怪异的姿势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忍住,忍住,潘俊伟,如果你不想英年早逝,如果你不想放弃你大好的光明前途,你可千万、千万要忍住啊!

脑中浮起一双黑黝黝暗沉沉的眼眸和那斩钉截铁的警告。潘俊伟想起几分钟前的那一幕,脸色不禁一阵红一阵白,彩地像在玩川剧变脸一般。

******************

「……不要……不要在这里…会被人看见……会被人看见的……」

「放心,我才舍不得我的宝贝小鹿被人看见呢,这是我专用的电梯,既没人敢进来,也没有装摄影机,小鹿在这里尽管又哭又叫,我保证全世界除了主人我,没人会看见的。」

「谁会又哭又叫啊?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是不是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双手被压住撑在电梯墙上,裤子脱了一半的屁股被高高地撅起,身后的男人猛地往前一刺,潘俊伟立刻受不住地惨叫起来——

「不——啊……好深好深啊……呜……你这个坏蛋……这几天做了这么多次还不够,你要杀了我吗?啊……不要了不要了……呜……主人饶了我……饶了我……」

「饶了你?有胆搞什么『小鹿一号』就不要怕惩罚,你不是常说自己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吗?那就给我像个男人一点,要敢作敢当,勇敢地接受挑衅主人的后果!」

「呜……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主人……主人……你原谅我……啊……不行……我要出来了……呜……不要…我会把电梯弄脏的……啊啊……不——」

身体忍不住地一阵痉挛,还好背后的男人总算还有点良心,眼明手快地接住了他出的东西,让潘俊伟不至于丢脸地泄了一地。

「啧啧,得这么多,嗯……还是跟以前一样美味啊……」转头看着那个变态伸出舌头猥亵地舔食着满手的白色体,潘俊伟简直羞得恨不能立刻昏死过去。

「嗯唔……闻着小鹿这乱的味道,让我也忍不住要了……啊啊……」体内的凶器再次发动致命的攻击,弄得潘俊伟流着泪咦咦啊啊地乱叫一气。

「唔……好……给你了!小鹿…接住…好好接住……用你下面这张小嘴把主人恩赐给你的宝物给我好好接住,一滴也不许漏!」

*******************

「一个小时后我再来检查,如果小鹿一滴都没漏出来,那这次你犯上作乱的事就一笔勾销。如果你没做到的话……哼哼,那就罪加一等,待会看主人怎么收拾你。」

想起主人临走撂下的话,一只小鹿不禁开始发愁。

怎么办?怎么办?我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屁股的肌已经收缩到麻痹,几乎要失去知觉,抬头瞧了下时钟,悲惨地发现竟然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下长长的三十分钟,如果不是周遭还有同事在,潘俊伟简直就想绝望地大哭一场。

「潘主任,外面有人找你。」隔壁黄秘书的一句话让潘俊伟神为之一振。

「啊?找我?是谁啊?」

「他们说是你的朋友,是一对罕见的俊男美女哦。」

「俊男美女?我潘俊伟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朋友啊?」一边疑惑地喃喃自语,一边以自创的「小鹿微步」往会客室走去。

「潘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哈罗,小潘潘,好久不见。」

「理沙小姐?杨晋先生?」看着来访的这一对贵客,潘俊伟不禁一阵愕然。

「潘先生,对不起,占用了你上班的时间,但道德把你看得这么紧,我们实在找不出其他的机会和你见面,希望你能见谅。」脸上浮起一朵美丽的微笑,理沙略带歉意地说。

「哎呀,你们这些娘们讲话就是这么文绉绉的,什么见谅不见谅的,阿德的事不就是他的事吗?小俩口都住在一起了,还分什么彼此啊。」杨晋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

心口突地一跳!「难道是他……他发生什么事了?」

「潘先生,你不要急,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好好,我不急不急,理沙小姐,请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潘先生,我们前阵子得到消息,有人在暗中调查道德当年在美国的事,而且恐怕已经查出来了。」

「当年在美国的事……查出来了……查出什么?他们到底想查些什么?他们是谁?他们到底是谁!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谋?他们想对他做什么?!他们是不是要害他是不是是不是!」

「喂,小潘潘,你冷静一点,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要请你帮忙的,不过我们来找你的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阿德,不然我们会被他砍死的。哎,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复杂,你听我说啊……」

*********************

「潘主任,董事长在里面等你,你快进去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陈秘书。」

一打开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看见主人正坐在办公桌前振笔疾挥,一脸的肃穆,潘俊伟不知怎地鼻头倏地一酸——

「裤子脱掉,到沙发那边给我趴好,主人马上过来检查。」欧阳道德头也不抬地发号着司令。

听话地按照他的指示卸去下半身的衣物,乖乖地趴跪在沙发上,小鹿侧过头去,痴痴地望着主人,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

「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啊?」欧阳道德缓步走到沙发旁,抚着小鹿光滑的肌肤,邪邪一笑。

奇怪,以往这只小鹿只要被他一作弄,总要挣扎地使点小子,和他吵闹一番,怎么今天竟然如此反常,难道是他这个做主人的威严又再次获得了提升?

「咦?怎么哭了?真的忍得这么辛苦?」看到小鹿无言地望着他,一脸的哀怜,欧阳道德心口一疼,立刻将小鹿抱到自己的大腿上,轻轻舔去他不断掉落的泪珠,「好好,主人不罚你了,乖,小鹿乖,不哭不哭哦……」

我哭了?我怎么哭了?为什么我自己一点都没发觉?潘俊伟你真是没用,遇到事情就光会哭,有个屁用啊!

摇了摇头,用力抱紧眼前的人儿,潘俊伟主动地隔着衬衫舔吻着主人挺立的头,满意地听到一声惊喘——

「你这只小色鹿!主人都说不罚你了,你还跑来勾引我?」

故做无辜地眨眨眼,小鹿不发一语地转过身去,趴跪在主人面前的茶几上,双手轻轻掰开自己的臀瓣,露出这辈子只让他一人看见的小,原本深藏在体内的白色汁从红红的口缓缓流出,说不出的乱诱人……

「你…你……你完了,小鹿,你觉悟吧,主人今天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拿起电话匆匆交代了几句,「陈秘书,我和潘主任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电话一概不接。今天的会议能改期的就改期,不能改期的就叫总经理代我参加,就这样。」

用力摔上电话,伸出两指猛地捅进那淌着自己的密,看到小鹿身子一紧,仰头放肆哭叫的模样,欧阳道德简直就要抓狂了。

在那又湿又热的小里狠狠地了两下再抽出手指,一把将不停哭泣的小鹿甩在地毯上,欧阳道德掏出他已经涨到发疼的硬挺,扑上去就毫不留情地猛到最深处——

「啊——」脆弱的肠壁几乎要被捅烂,潘俊伟像疯了一般地哭叫着,四肢却紧紧缠住身上的人儿,片刻也不让他离去。

领带和衬衫被暴得扯开,全身都被啃得乱七八糟,两个小巧的头更是被咬得肿成两倍大,但不论被怎么残酷地对待,自己却还是觉得幸福,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我就能幸福。

主人,我的主人,我心爱的人。

这次换我来保护你,绝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就算要与全世界为敌……

我也在所不惜。

11 — 代主出征

门一打开,一股湿闷的气味从久未有人居住的屋子迎面扑来。

潘俊伟踏进已离开将近四个月的老家,蓦地感觉一股奇异的陌生。

三房二厅的公寓是自己在二十五岁那年买下的,辛辛苦苦地付了十几年的房贷,好不容易在去年缴清,才总算是真正完全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还记得那时的他是多么地引以为傲,多么地热爱自己这个老窝。

但为何离开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才短短几个月他就感觉如此陌生,反而那山上住了不久的屋子才能让自己感到熟悉安心?

心知肚明的答案虽然麻,但却让潘俊伟平凡的脸上因想起那个人而散发令人绚目的光彩。

「想到什么竟能让你笑得这么开心?」

客厅的灯啪地一声亮了起来,沙发上赫然坐着约他前来见面的人。

糟了,他怎么忘了他手上有自己家的钥匙呢。本来还想在他到来之前把要谈判的过程再次演练一遍的,现在这个计画只怕是要泡汤了。

「你…你来了……」

「那个人不是把你看得很紧吗?你是怎么跑来的?」

「他去香港开会,要明天才能回来。我买了你最爱喝的红酒,陪我喝一杯可好?」

「当然好,我们两个也好久没一起喝酒了。嗯……这味道还真不错。」

「对了,你……你刚刚为什么不开灯呢」眼光闪烁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进入主题的潘俊伟,只好随口闲扯淡。

「在黑暗中很多事情反而看得更清楚,很多以前不明了的事也总算想通了。」

「想通了?你这样的作为叫做想通了?你明知道那个人对我有多重要,你还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他,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想法?!」 将酒杯砰地一声用力放在茶几上,两眼又是愤恨又是伤心地迎向那双正定定看着他的眼眸,潘俊伟几乎要把一口牙都咬碎了,「如果你还一点良心,如果你还珍惜我们多年的情分,那就到此为止吧,算我求你,表哥……」

当自己从杨晋和理沙口中得知有一批人正在暗中设计要陷害欧阳道德,而其中之一竟然就是他最敬爱的表哥时,潘俊伟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表哥不是这种人,他不是这种人!他行为一向光明磊落,是个堂堂正正的生意人,他不会使什么卑鄙手段害人的,何况还是害对他表弟如此重要的人,他不会的,他不会的……

但当杨晋提供的照片和录音带一一呈现在自己眼前时,却由不得他不信了。

表哥,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求我?求我什么?求我不要在你面前揭穿他丑陋的真面目吗?还是你选择当一只将头埋进沙堆的驼鸟,宁愿永远也不知道真相?」几乎是挑衅地瞪着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人,任雅然生平第一次如此怨恨自己表弟软弱的个。

「真相?什么是真相?你本就不了解他,你以为随便派几个人胡乱调查一番所得到的就是真相?」

「胡乱调查?我任雅然做事是这么草率的人吗?你知道我是动用了多少关系才查到他当年的事吗?怎么?小伟,你害怕了吗?你不敢听了吗?」

「我没有什么不敢听的,表哥不必对我用激将法。既然你这么坚持要说,那我就洗耳恭听!」

「好,你听着。欧阳道德,二十九岁,家中独子,十二岁时赴美留学,十四岁时父母及妹妹因开车不慎,堕入山谷身亡。后来经警方查明系一桩有预谋的自杀案件,保险公司因此不予理赔。欧阳道德在参加完丧礼后没有留在台湾,而是选择返回纽约继续求学。十五岁那年他加入了当地的华人帮派,原本只是个小混混的他却在一年后就被老大提拔为左右手,后来老大遇刺身亡,其遗孀大权在握,更加重用于他。两年后,在他十八岁那年,他突然从纽约消失,从此再没有人见过他……」

「当然,人只要不死,就不可能凭空消失。不久后,远在美国另一端的史丹福大学校园里,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东方学生。他在两年内以惊人的速度修完大学学分,再以一年的时间拿到计算机及企管双硕士。毕业后,他以雄厚的资本返台一手创立了『怀德科技』,从此成为了闻名全国的青年企业家。」

「那又如何?就算他年轻的时候混过帮派又如何?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哼,结论先别下得太早,你可知道,当初他帮里的老大是怎么死的?他又如何能得到重用?他一个毫无身家背景的人又哪来那么多钱能一手创立一家科技公司?」

「当…当然是因为他有能力啊……」

「呵,你说的倒也没错,但那能力指的可不是什么工作能力,而是……床上能力!」任雅然突地冷冷一笑,「原来他当年早已勾搭上帮主的老婆,连帮主的死也跟他脱离不了关系。可是,他在利用完那个可怜的女人,狠狠大捞一笔后,却一脚踹掉她,将自己一身的血腥漂白,摇身一变成为品学兼优的高材生,过起他逍遥的大学生活。可惜狗改不了吃屎,他在美国西岸史丹福、旧金山、硅谷和洛杉矶一带,又故技重施,专找有钱有权的女人下手,不管是有夫之妇、富家千金或是寡妇,只要是有利用价值的,我看他连母猪都会上!『怀德科技』就是他用那些女人的血泪钱所堆积起来的,可笑的是他竟然还对外宣称自己是白手起家,一副刻苦耐劳的创业家楷模的样子,看了真是让人想吐!」

「够了!表哥,你说完了吗?」明明心里已经气得快要爆炸了,但说出来的话却显得异常地冷静,潘俊伟到这时才总算知道,原来当一个人气过头时,是发不出火的。

「小伟……?」

「你说完了,就换我来说!表哥,其实你说的一切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你早就知道了?」目瞪口呆地死死盯着他的表弟,任雅然的心在这一刻倏地一阵发冷,「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如果你早知道了真相,那你绝对不可能还会和那种没有廉耻、没有道德的骗子在一起!」

「住口!我不准你这么骂他!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何来欺骗之说?或许你不赞成他求生存的方式,但那是他的选择,只要他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你就没有权利如此批判他!」

「哼,你不必替他说好话。你挡得了我一人骂他,难道杜得了天下悠悠之口?等我把这份资料交给报社,让这件丑闻爆发,你就等着看他身败名裂,看那现实的上流社会何处再有他立足之地?!」

「不……我不准你这么做!表哥,我要你发誓,你绝对不会这么做!」扑上前去紧紧地握住任雅然的双臂,潘俊伟圆睁的双眼有着掩不住的慌乱。

「要我不这么做很简单,我有两个条件。」微微眯起眼注视着开始心慌意乱的人,任雅然知道自己又重新拿回了主导权。

「你说,我一定做到。」

「好,小伟,你听着。第一,我要你即刻和我动身前往法国,我们公司将在那里成立分公司,我必须留下两年左右,我要你片刻不离地跟在我身边,并答应我从此与欧阳道德永不再见。第二,我要美美即刻和那个家伙结婚,让他正式成为你的女婿,以绝了你和他复合的念头。」

心下一凉,表哥短短几句话说来如此简单,却不知这对他来说是千难万难,那个人早已融入自己的骨血,叫他要如何与他分得开?

「不……我不要……我办不到……我办不到!我答应过他的……我不离开他,绝对绝对不离开他!」

任雅然闻言怒火高涨,气血翻涌,甩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潘——俊——伟!你为什么这么贱?!」

小伟,我的小伟,我从小最可爱听话的小伟,为什么不管表哥怎么说、不管表哥怎么做你就是不愿意离开那个可怕的人?难道你真的要等到有一天被他弄得遍体鳞伤,你才肯觉悟吗?

「你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啊?你明知道那是你女儿喜欢的人,你明知道那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禽兽,你为什么就是死也要跟他在一起?」

「对,我就是死也要跟他在一起,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没有爱过人……你不会懂的……」低下头摀住被煽红的脸颊,潘俊伟哽咽地说。

「没有爱过人……?我爱了一个人一辈子了,你竟然说我没有爱过人?」单手掩面,任雅然颓然坐倒在沙发上,感觉眼泪就要汹涌而出。

「表哥,如果你爱过人,你为什么不能体会我的感受?放过他,我求求你放过他,他和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何苦要如此赶尽杀绝?」

「没有深仇大恨?」任雅然霍地站起身来,一步步地逼近潘俊伟,「他抢走你,他不准我见你,他让你的心里再也没有我,再也没有把你捧在手掌心呵护了一辈子的我,这叫我怎么甘心?这叫我怎么吞得下这口气?难道这还不算深仇大恨!小伟,表哥在这里向你发誓,我会毁了他,我一定一定会毁了他!」

「不!表哥,你错了,你从小就疼我爱我,我也从小就敬你爱你,在我心里,我们两人的情分是永远不会磨灭的。但那个人不一样……他是我的命啊,我不能没有他!如果你今天胆敢伤他一丝一毫,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如果你还重视我们多年的兄弟之情,请你不要逼我恨你!」

「恨我?不会的,我的小伟不会恨我的。等我毁了他,等他在我们的生命中消失,一切都会回到从前,我的小伟会感激我的。」

「感激你?表哥,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我好好跟你说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怀德董事会的人勾结要陷害他的事吗?『怀德科技』是他辛辛苦苦一手创立的,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帮助别人抢了他的董事长宝座!表哥,这是你逼我的,你别怪我……」

突然被用力推倒在沙发上,任雅然心下一惊,翻身便想站起,无奈四肢却倏地一阵酸软,丝毫使不上力。

「表哥,你别白费力气了,你刚喝的红酒里已经被我下了药,在董事会召开之前,要委屈你在这儿住几天了。」

「哈哈哈……」任雅然闻言不怒反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小伟,原来疯的不只我一个,你也早就疯了……」

「是啊,表哥,或许我是疯了。但如果这是一种疯病,那我情愿这辈子就这么疯下去,再也不要清醒……」

*******************

「就算你一辈子都不清醒,我也会陪你的。」

温柔的、低沉的、让人听了便要禁不住臣服的嗓音,缓缓在背后响起——

潘俊伟霍地转过身来,不敢置信地定定看着那个人。

「过来。」

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多余的动作,只要短短两个字,就足以卸除小鹿所有的防备,纵身投入主人的怀抱里——

「我……我好怕……表哥他……他……」像是紧绷的琴弦突然断裂,从来没有与人如此勾心斗角、争峰相对的潘俊伟只觉得身心俱疲,他忍不住红了眼眶,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儿不停地颤抖。

「嘘……别怕,他伤不了我,我也不会让他伤了你。放他走吧。」

「好好……」迫不及待地拚命点头。

其实如果不是情势所逼,潘俊伟又何尝狠得下心伤害从小就对他疼爱万分的表哥呢。但为了保护在他身边的这个人,自己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小张,送任先生回凯悦。」

「是,董事长。」

「原来你连我住哪个酒店都查出来了……」任雅然闻言苦涩地一笑,「那你本打一开始就可以阻止小伟和我见面的,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告诉他什么就尽管去说,如果我对他连这点把握都没有,我凭什么赢得了你?何况我对当年的事从来也没有后悔过,既然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那我就会抬头挺地走下去,任谁也别想挡在我前头。」

「小伟,看来我们都太小看这个人了。你不用担心,再也没有谁有办法毁了他,看来你这次替他强出头是多余的了。」

「表哥……对不起……」

任雅然轻轻摇了摇头,无言地看了他一会儿,便被小张背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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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不是该来算算我们的帐了?」

「主…主人……」

「主人有没有说过不准你跟你表哥私下见面?」

「有……」

「主人有没有说过这几天下班后要立刻回家,不要随便乱跑?」

「有……」

「主人有没有说过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每天乖乖吃饭就好,其它事不必你心?」

「有……但我又不是猪!每天吃饱睡、睡饱吃就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人家也会担心你,也会想帮你嘛。」

「还敢顶嘴!今天如果不是我机警发现你这几天不对劲,在电话中装了窃听器,跟踪你到这里来,你这会儿早就被绑走了。」

「骗人,是我下药迷倒了表哥,是我要把他绑在这里才对,怎么反而会是他来把我绑走呢?」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知不知道你表哥早就派人守在楼下,等着接应他把你运出去,否则他堂堂一个三欣企业的总经理何苦放着他的豪华轿车不坐,要改坐厢型车呢?其实他的车里也早被我放了窃听器,我已经听到他的随从在说如果任总在楼上再不下来,他们就要上去看看了,到时候要是被他们发现你竟敢绑了他们的人,你岂不是要遭殃?」

「那……那他们现在人呢?」

「哼,早就被我使计赶跑了。」

「哇,主人好厉害,我真的好崇拜你哦!我早知道我的主人是天下无敌超级第一厉害的天才了,本就没有人斗得过你的。」为了待会儿能少受一点罪,一只没骨气的小鹿正努力让两眼瞪成两颗红心,让语调变得无比谄媚,「而且我是因为杨晋和理沙告诉我只有我才能说服表哥,只有我才能救你,所以……所以我才会……」

不好意思啊,两位同胞,我绝对不是存心要陷害你们的,你们的招牌先委屈点借我用用,等用完后我再擦干净还给你们啊。

「哼,别跟我提起他们两个!你等着看我怎么整他们,胆敢推我的小鹿入火坑,不顾你的安危,我绝对不会饶了他们!」

「主人,你…你别生气,他们也是为了你好嘛……」呜……两位同胞,我对不起你们,我绝对不是有意要「卖友求荣」,让你们替我背黑锅的,你们原谅我啊。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敢替别人求情?小鹿自己说,阳奉违,违背主人的命令,是犯了家法第几条?」

「第…第三条……呜……不要……主人求求你不要……呜……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给我那种惩罚啦。」

「哼,小鹿犯法与庶民同罪,主人是不会心软的。拿去,我早给你准备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不用我再说了吧?」

从主人手里接过一个用人造鹿皮细缝制的小包包,潘俊伟小脸皱成了一团,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手中的「惩罚」,就是怎么也提不起勇气将它打开。

「还不快动手?」

「主人……」小鹿抬起头来,不死心地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向主人再次求饶。

「咦?这是什么?把脸转过来。」刚刚因为小鹿站在背光处,欧阳道德没有注意到他脸颊上的红肿,这时凝目一看不禁怒火中烧,「他竟敢打你……他竟敢动我的小鹿……任雅然……好,很好……」

潘俊伟实在太了解这个家伙了,他知道只要他的声音愈轻柔,就表示他的怒气愈高涨,不禁微微打了个冷颤,连忙替表哥向他求饶,「你不要怪表哥,他…他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回事,每次看到我都会发脾气,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轻柔地抚着小鹿受伤的脸颊,欧阳道德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其实想想任雅然也蛮可怜的,遇上了一只没什么大脑的小鹿,还巴望他能有一天自动想通自己的心意,真是痴人说梦,太天真了。还是我欧阳道德聪明,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他抓来吃了再说,再慢慢将他啃得连骨头都不剩,让他连人带骨都只能永远留在我身体里,哪儿也别想去。」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不懂也好,这也算是傻鹿有傻福吧,我的小笨鹿。算了,看在你今天受伤的份上,惩罚就改天再进行好了。我们回家吧。」

「真的?谢谢主人,谢谢主人。」搂住欧阳道德的颈项,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已经乐得不知东南西北的小鹿,早把刚刚的疑问拋到了九霄云外,兀自开心地沈溺在主人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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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体认到他潘俊伟这次「代主出征」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个一向三缄其口,什么都自己偷偷闷着头干的独裁暴君,在回到家后,总算肯大方地将他心中的种种疑惑都一一解开。

「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察觉董事会里有人在觊觎我的董事长职位,而你表哥这时也运用了他在美国的关系暗中查出了我当年的事,并因此找上了董事会的人与之勾结,希望能利用这件丑闻,以破坏公司名誉的理由逼我辞去董事长的职位。」

「而小鹿之前听到的那些神秘电话和我这趟到美国都是为了去见一个在台、美两地的商界里都赫赫有名的女强人。她是一个大财团的继承人,在年轻时曾与我交往过一阵子,但后来因为她嫁了个好妒的老公,我和她只好断绝了来往。

她的夫家正是除了我以外怀德的第二大股东,如果能联合对方与我站在同一阵线,那就算其它的股东想要作怪也就不构成威胁,因此我只好亲自出马去找她了。所幸我们虽然久未联络,但她一听说我有了麻烦,二话不说便一口答应下来,我也才算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那你为什么要和楚慎之拍那些照片?」其实说来说去,潘俊伟最在意的还是这件事。

「说你爱吃醋你还不承认?我是因为发现了有人在跟拍我们,而楚慎之也遇到了有人在查他和他弟弟之间的事,于是我们两个便联合起来,采取了声东击西的方法,企图扰人耳目,以避免你和楚天玉曝光。后来因为楚天玉极力反对,这件事就此做罢,害我白白牺牲色相,拍了一堆三级照片,真是亏大了。」

话说到此总算是真相大白,所有的危机也都宣告解除,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的小鹿也才终于能安心地在主人怀里沉沉地睡去……

12 — 团圆记

「爸爸,我回来了!」

美美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喜悦,从电话筒里清晰地传来。

寒假来临所带给潘俊伟的困扰就是他在台中上学的女儿终于要回家了。

本来以常理来说他这个做爸爸的应该要立刻开心地回老家和女儿团聚,而不是继续待在自己女婿的家中,但问题是那个暴君本就不肯让他离开这个家半步,而他又没这个胆子据理力争,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那个说谎完全不必打草稿的家伙竟然以公事繁忙需要他协助为由,硬是说服美美答应让他继续留了下来。不过美美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开出的条件就是——她要常常来家里「帮忙」。

哇勒,还「帮忙」呢,自己的女儿有几两重,他难道还不清楚?她从小便娇生惯养,生怠惰,成天就只会在家作威作福,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如今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要来「帮忙」,还真不怕吹破了牛皮。

*****************

美美回来的第二天,她便迫不及待地赶来看她老爸……的老板。

「爸,道德呢?」一看不到她心中想要见到的那个人,美美立刻收起满脸的温柔,凶神恶煞似地质问起她老爸来,「他到哪里去了?人家好久没看到他了,你明知道我要回来,还不帮我把他留在家里。」

「冤枉啊,我的千金大小姐,董事长今天早上陪我们公司的客户去打高尔夫球了,人家这是在办正事啊,我一个小小的总务部主任怎么敢拦住他?」

「爸,你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啊?脑筋一点都不会转弯,你不会要求要带我一起去啊?我好歹也是未来的董事长夫人,趁这个机会认识认识公司的客户,联络一下感情,也是我当老婆的职责所在嘛。」潘美美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理所当然。

其实他是要带我去的,是我自己不想去。潘俊伟实在好想把这句话说给女儿听,但他又怕说出来会被女儿骂死,所以只好选择保持沉默。

他对高尔夫球这种运动一点兴趣也没有,心里头总想着那是有钱人家才会玩的游戏,何况今天的太阳这么大,要他在那仿佛走也走不完的草地上追着一颗小白球跑,他还不如待在家里喝茶看电视呢。

「爸,我不管啦,你一定要将功赎罪,帮我跟道德约好今晚一起吃饭。我打算要准备一桌丰盛的美食,让道德对我刮目相看。你没听过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吗?」

可是依你那糟糕透顶的厨艺,我怕你还没抓住他的心,就会先杀了他的胃!

同样的,这句话他知道说出来也会被女儿骂死,所以还是选择保持沉默。

*********************

当晚,直到晚饭开动前的一个小时,他那伟大的千金小姐才大包小包地姗姗来迟。

「爸,道德还没回来吧?」

「他是还没回来,但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跟他约好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这样怎么来得及做饭呢?况且你还特意叫我让陈嫂放一天假,你可不要害我们今晚的肚子唱起空城计啊?」

「嘻,放心啦,本山人自有妙计。」美美对他顽皮地眨眨眼,一溜烟地跑进厨房去了。

「放心?你在任何地方我都放心,就是在厨房我绝对不放心。」潘俊伟快步地跟在美美身后,脑海里不禁浮现以往几次惨痛的教训。

还记得有一次他生病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就请美美帮他煮个稀饭,没想到,她不但把稀饭煮成了干饭,还把白饭煮成了黑饭,差点没把厨房都给烧了,真是不死也给她吓去半条命,恐怖呦!

「你今天准备了什么好菜啊?看你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难道你是在台中偷偷去上了烹饪课?」 潘俊伟看美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禁好奇地问。

「我玩都来不及了,谁有那个闲工夫去上烹饪课啊?何况我将来可是要当少***人,怎么能让那些柴米油盐毁了我一身的高贵气质呢?」

「那你今天干吗还非要亲自下厨不可?」也不怕自己漏了馅儿,吓跑了你的金婿。潘俊伟在心里又加上了一句。

「哎,爸,你不知道女儿我是多么用心良苦啊。不瞒你说,以前道德在追我的时候是甜言蜜语、花招百出,哄得我开心不已。但自从我答应了他的求婚之后,他就对我日渐冷淡,每次我打电话给他,他也都是随口敷衍两句,而且……我们虽然已有婚约,但他却从来都不跟我亲热,再加上看到那些他和男人亲密的照片,我都不禁要开始怀疑他会不会是同恋了?」

「他真的从来都没跟你亲热过?」美美啦里啦杂地讲了一大堆,潘俊伟却只听得见这一句。虽然两人是骨相连的父女,但在自私的爱情领域里,女儿却是他最大的情敌,如今听到他们竟然从没有过肌肤之亲,怎么能不叫他卑鄙地暗爽不已?

「是啊,爸,你说我这样还能不急吗?我真担心再这么下去,道德最后会选择一个男人而取消我们的婚约,那我当富家少***美梦不就要破碎了?所以我这次可是卯足了劲要让他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和女的温柔,一顿我亲自料理的丰盛晚餐不就是最好的开始?」美美得意洋洋地宣布着她的作战计划。

「是这样啊……那我来帮你吧。」看到女儿如此兴致勃勃的样子,潘俊伟不免感到一阵心虚,立刻主动上前帮忙。

「嘻,不用了,我早就准备好了。爸,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潘美美打开一个个的袋子,拿出一个个的盒子,再从这一个个的盒子里取出了一道道的菜肴,看得潘俊伟是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这……这些菜是打哪儿来的?你在家事先做好的?」

「拜托,老爸,你觉得可能吗?这些菜就是再给我练十年我也做不出来。嘻,老实告诉你好了,这些菜都是五星级饭店的大厨做的,我只要负责刷卡买单就好了。喏,这是帐单,你拿去吧。虽然道德也给我办了张卡,但我可不想露出马脚被他从帐单发现我这些菜是从饭店订来的,所以只好刷你的卡了。爸,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你不会介意吧?」

「我——」「不介意」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潘俊伟就被眼睛瞄到的数字吓得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四万五?!」

拿起帐单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潘俊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菜是加了黄金还是塞了钻石啊?七、八道菜就要四万五?」

「爸,你不要这么一副穷酸样好不好?道德可是堂堂的怀德科技董事长,地位如此崇高,当然吃的东西也要能配得上他才行,所以我就选了四头鲍、排翅、松阪牛和黑鲔鱼等名贵的食材,我如此煞费苦心,你还骂我?难道女儿的终身幸福还不值这几万块吗?」一拳敲在桌上,潘美美目光灼灼地盯住老爸,想他如果敢回答个「不」字,那她就要掀桌起义,来个家庭大革命!

「值,值得,太值得了!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这几万块一点也不算什么,呵呵。」尽管心头在滴血,但为了不让这个女煞星抓狂,演出弒亲惨案,潘俊伟只好干笑两声,打落牙齿和血吞,认了!

********************

「道德,你多吃点,这是我刚做的,很新鲜的。」殷勤地帮久未见面的情人夹着菜,潘美美笑得眼都眯了起来。

「谢谢。你也多吃点啊,『爸爸』。」暧昧地对坐在餐桌对面的人儿眨了眨眼,欧阳道德也拿起筷子帮小鹿的碗里堆满了菜。

「哦,对啊,爸,你也要多吃点,尝尝女儿的手艺,你觉得是不是比以前进步啊?」用眼神暗示着自己的老爸,潘美美露出一个娇羞的微笑。

「是是,是比以前进步,美美的手艺真是愈来愈好了,这种山珍海味真是五星级饭店的大厨也比不上啊。」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这两个脸皮超厚,说谎完全不会脸红的家伙身边久了,他潘俊伟说假话的功夫也愈来愈高强了。呜……,潘俊伟,你真是堕落了你!

「是啊,不知谁能有这个福分娶到这么贤惠的妻子,真是令人羡慕啊。美美,谢谢你,今天辛苦你了。」牵起美美的手轻轻在她手背吻了一下,欧阳道德从眼角瞄到小鹿变脸的模样不禁在心中偷偷笑翻了天。

「我……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啊……」一看到两人亲密的画面,再接收到美美示意他快走的眼神,潘俊伟几乎是红着眼眶委屈地离开了饭厅。

哼,我知道我很碍眼,我走就是了,你们尽管去亲热好了,我才不在乎呢!

赌气似地愈走愈急,但潘俊伟才刚上楼梯走到一半,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冷汗直冒地弯下了腰,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终于再也忍不住哀叫出声,手脚发软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小鹿?」欧阳道德在饭厅一听到那熟悉的叫声,心脏像被重槌一击,满满的恐惧盈满心头,双腿几乎是反地飞奔而去——

「小鹿——!」一把将那软绵绵的身子搂进怀里,想到前一分钟还在自己面前露出吃醋表情的可爱人儿,如今却静静地躺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欧阳道德整个人简直就要疯了!

「小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醒醒你醒醒!」

「主人……主人……我好痛……好痛……」小鹿吃力地睁开双眼,气息微弱地向主人求助着。

「小鹿别怕,我在这儿,你别怕别怕。美美,你快去叫小张把车开来,快!」

「道德,你看我们是不是打电话叫救护车比较好呢?」看到老爸虚弱的模样,其实潘美美也是急得不得了,但她还是认为救护车不必等红绿灯应该会比较快才对。

「你白痴啊!等救护车开到山上,我的小鹿还有命在吗?我叫你快去叫小张,你听到没有?!」

「好好,你别生气,我马上去,我马上去!」一看到欧阳道德那杀人般的眼神,潘美美差点没吓得屁滚尿流,连忙拔腿就跑——

「呜……主人……我好痛哦……」

「小鹿乖,快跟主人说是哪里痛?我要先打电话跟医院联络好才行啊。」看着小鹿痛到扭曲的小脸,欧阳道德只觉心如刀割,恨不能立刻翅飞到医院去。

「肚子……肚子好痛……」

「肚子?难道……是美美煮的东西有问题?可恶,那个该死的女人,我绝对饶不了她!」

「不…不是……你不要怪她……」那些食物明明就不是美美亲手煮的,潘俊伟如何能让美美去背这个黑锅。

「好好,小鹿别激动,我不说就是,车子来了,小鹿放心,主人马上带你去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听到引擎声从门口传来,欧阳道德立刻拦腰抱起小鹿火速将他抱进车里。

「小张,去理沙家的医院,快!」

「是的,董事长!」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如飞箭般急而去。小张跟在董事长身边多年从没看他如此慌乱过,心里不免也跟着紧张起来。

「道德……你别急啊,爸爸的身体一向很好,他没事的……」坐在欧阳道德对面的潘美美看他还是一脸凝重的表情不禁开口安慰道。

「闭嘴!你不要跟我说话!小张,开快点!」

潘美美,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要是让我知道小鹿这次的病和你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就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痛……主人……我好痛……」突然又是一阵剧痛传来,潘俊伟眼前一黑,差点就痛晕了过去。

「乖……乖……小鹿别怕,我们快到了,马上就到了,我已经叫理沙帮小鹿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小鹿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小张,我让你再开快点,你听到没有?!」更加用力地将那直冒冷汗的人儿搂进怀里,欧阳道德早已是心急如焚,压无视于旁人的存在。

主人?小鹿?潘美美从刚刚就不停地听到这几个字。

这两人说的到底是什么外星话?为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懂?为什么在她最亲的老爸和未婚夫身边,她却感觉像个局外人?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也紧张地不停冒汗的欧阳道德和依偎在他怀里不停呻吟的老爸,潘美美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飕飕的凉意从心底窜起……

13-完结

13 — 小王子

惨白的日光灯发出刺眼的光芒,照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候的人儿身上,映得那俊美的脸庞显得份外地憔悴。

「道德,医生怎么说?」 接到电话后便匆匆赶来的理沙担心地问着眼前神色茫然的男子。

「是急盲肠炎……」

「呼,还好,那就不用担心了,割盲肠只是个小手术,潘先生很快就会没事了。」

「我知道……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理沙……我好怕……我还是好怕……」白得吓人的脸庞上嵌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欧阳道德的声音里有着隐藏不住的恐惧,让理沙听了不禁鼻头一酸。

「道德,你别担心,有我在呢。帮潘先生开刀的医生是我们院里的外科权威,你的小鹿绝对不会有事的。」理沙语带保证地安慰着欧阳道德。

「小鹿……我的小鹿……」将脸埋进双掌里,欧阳道德只要想到有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正在无情地切割着小鹿脆弱的体,一颗心就不禁疼得像要碎了一般。

「道德……你别这样……」看到那从小便在自己心里占着最柔软一角的青梅竹马,那一向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的男子,如今却是全然的痛苦无助,理沙也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

「道德,喝杯咖啡暖暖身子好不好?我特地去隔壁的星巴克买来的。」潘美美捧着一杯咖啡从电梯走出,来到了欧阳道德的面前,但没想到他却连头也不抬,应也不应她一句,让潘美美好生尴尬。

就在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足无措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未婚夫的身边坐着一个容貌出众,虽是脂粉未施但仍艳光四的女子,一股女强烈的防御心立刻汹涌而出,「你是……?」

「你好,我是道德的好朋友,你叫我理沙就行了。你应该就是潘先生的女儿,潘美美小姐吧?」

「是啊,我就是潘美美,不过你叫我美美就行了,你既然是道德的好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好朋友了,等我嫁给道德后,有什么不懂的,还要请你多指教了。」潘美美的话中字字带着强烈的示威意味,摆明要对方充分了解自己的身份。

「哪里,你太客气了。」微微一笑,理沙不禁在心中暗暗叹气。

潘美美啊潘美美,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不知你最大的情敌不是我,而是一个你作梦也想不到的人啊……

*******************

「道德,你先回去休息吧,爸爸我来照顾就好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不必,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去,他不需要你的照顾,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免得又给他带来什么灾难!」坐在病床边握住小鹿的手,欧阳道德语气冷漠,连看也不看潘美美一眼。

「道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爸爸的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说得好象爸爸生病都是我害的一样?」潘美美不懂为什么自己的未婚夫从刚刚就对她不理不睬,如今更是对她百般指责,床上躺着的可是自己的亲爸爸,难道她还会害他吗?

「本来就是你害的!这几个月来,我和陈嫂仔细为他料理三餐,从来就没让他生过病,没想到你才一回来煮个饭,就把他害到住院开刀,元气大伤,你如果不是扫把星,那你是什么?!」

「不是……我不是扫把星,我不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潘美美委屈地坐倒在椅子上,不停地抹着泪。

「道德,你这样说不太公平吧,你明知道急盲肠炎跟吃了什么食物并没有直接的关系,这一切都是巧合罢了,你就别再怪美美了。美美,你别难过了,道德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现在情绪还不是很稳定,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啊。」轻轻地拍了拍美美的肩头,理沙温柔地安慰着她。

「理沙姐……」好象抓住了一救命稻草一般,潘美美一听到理沙肯为自己站出来说话,立刻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

「烦死了,全都给我出去!理沙,你把一切的事都跟她说清楚,我懒得再跟她纠缠下去,有什么条件叫她开出来,只要她不再来打扰我和小鹿的生活,随便她要什么。」欧阳道德怒目而视,不耐烦地吼着。

「叫我去说?道德,这……」理沙毕竟是第一次和美美见面,道德竟然就要她去把真相告诉她,这也实在是太为难她了吧。

「你不想说?好,没关系,我自己说也是一样,潘美美,你听着,我——」

「道德!你别这么残忍,要是潘先生醒来发现你当着他的面跟他女儿说了这些事,你叫他情何以堪?」理沙深怕事情将会一发不可收拾,连忙开口阻止。

欧阳道德闻言一惊,低头看看刚动完手术躺在床上的人儿,立刻闭口不语。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哎……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理沙转头望向身旁一脸紧绷的女孩,「美美,跟我来吧,现在是你知道一切的时候了。」

牵着美美走进了理事长办公室,理沙帮她倒了杯热茶,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开口才好。

「你要跟我说的事是不是跟我爸爸有关?」喝了热茶的身子已渐渐暖和起来,但潘美美的心却依然忐忑不安地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心下微微一惊,看来这个女孩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糊涂,「美美,你真聪明,原来你也看出一点端倪了。」

「不……我很笨,很笨……」一听到理沙等于间接承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潘美美一颗心倏地荡到了谷底,只觉得浑身冰凉凉的,仿佛有什么冷风在吹袭着自己的口……「在今晚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是道德他……」

「是道德的表现太反常了是吧?其实他情绪如此失控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是有关于你父亲的事,他一向都是这样的。」

「会不会是因为道德从小便失去了父亲,所以他才对爸爸这么好?男孩子有点『恋父情结』也是可以理解的啊。」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好,潘美美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荒唐可笑的误会。

「美美,你是个聪明人,自欺欺人对你并没有帮助,虽然这整件事对你来说是很难以接受的,但不管你再怎么否认,他们确实是在一起了,你要学会去接受这个事实才行啊。」

「接受事实……?不……我不信,我不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关系?就算道德真的是个同恋,他也绝不可能会看上我爸爸的!他比他大了那么多岁,长得又一点都不出色,道德怎么可能会看上他?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你骗我!」潘美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我要去问道德,我要去问爸爸,我要他们亲口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在骗我!」

「好,既然你不信,那就跟我来。」 双眼坚定地看着美美,理沙拖着她的手又回到了刚刚离开的病房,「眼见为凭,我就让你亲眼看看是不是我在说谎骗你。你悄悄地进去看看他们两个,自然就会明白一切了。」

犹豫了片刻,潘美美终于还是选择打开了房门。

装潢雅致,空间宽广的单人病房里,一个高大的男子坐在病床边上,双手捧着沉睡男子的脸庞,俯身亲吻着他。

「你这小坏蛋,成天就只会吓我,等你好了我绝饶不了你,你想离开我身边这辈子就别想了,不,连下辈子也别想,我的小鹿……」

如何能错认那话中所流露的浓浓宠溺与爱意,希望的火花已被硬生生地浇熄,潘美美不发一语地转身走出了房门,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一坠落……

「美美,听我说一个故事可好?」重新带美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轻轻地搂住她的肩头坐在沙发上,理沙也不给美美时间回答就自顾自地开始娓娓道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王子,他从小不但聪明活泼,长得又特别漂亮,因此倍受父母及众人的喜爱,可说是个集上天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但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在一夕之间,他父母双亡,唯一的妹妹也跟着死了,从此城墙崩塌,所有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臣民也都弃他而去。

从那一天起,小王子远走他乡,彻底地改变了。他变得不再有心。不管他和任何人在一起,他的心,都是高高地挂在天上,冷冷地俯看世间男女为他前仆后继,如痴如狂。不管他曾经对这个人有过多少的甜言蜜语,一旦这个人失去了利用价值,他连看也不会再看他一眼。本来我想,小王子这辈子怕是永远也不会快乐了。

但有一天,小王子遇到了一只小鹿。这只小鹿长得瘦瘦小小的,一点也不起眼,但只要小王子和他在一起,他就没来由地感到快乐。于是小王子决心将他抓来,让他一辈子陪伴自己。

但小鹿要如何才会乖乖地待在自己身边,永远也不逃离他呢?小王子左思右想,决定找出小鹿的弱点。就这样,小鹿的女儿出现了,她成为了一颗棋子,一颗左右小鹿的棋子。但这还远远不够,小王子愈和小鹿在一起,他就变得愈贪心,他想要进一步彻底掌控小鹿的生活,于是他把小鹿弄进自己的公司,把他女儿拐到外地上大学,到最后,他的目的就是要小鹿搬进自己的家里,和他永远生活在一起……」

「你说谎……我不信……我不信!」潘美美双手掩面放声痛哭,不敢相信原来这一切打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美美,你原谅他吧,那个笨拙的人,那个笨得连自己在恋爱了都不知道,只会用尽手段霸占对方的人,其实才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啊。如果你和我一样地爱他,请原谅他并为他祝福好吗?」抚着美美柔细的发丝,理沙轻轻地叹了口气。

「理沙姐……你也……?」倏地抬起头来,美美愕然地看着她。

「我爱了那个人这么多年,却始终也抓不到他挂在天上的那颗心。围绕在他身边的俊男美女多如繁星,但当我发现他竟然谁也不要,偏偏只要你父亲时,相信我,我的震惊与不甘绝不在你之下。我曾经无数次地问过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我?但爱情本来就毫无道理可言,又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得清?所以,美美,请你千万不要怪他,更不要怪你父亲,因为潘先生从一开始就是无辜的,虽然后来他也……哎……你答应我不怪他们好不好?」

「理沙姐……那我爸爸……我爸爸也喜欢他吗?」

「你觉得呢?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父亲啊。」苦笑了一下,理沙反问着美美。

「我觉得……我觉得……」脑海中浮现父亲喊着痛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的一幕,潘美美的眼泪又忍不住一颗颗地掉了下来,「我从来没有看过……没有看过爸爸在谁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那种依赖的、仿佛是在撒娇似的表情对和他生活了一辈子的自己来说是如此地陌生啊……

「美美,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你还年轻,你还有无限的未来,把这一切都忘掉吧,不要想着你失去的,而要想着你将会得到的。道德不是个吝啬的人,我知道或许讲钱是件很俗气的事,对你也是很不礼貌的,但我想或许这对目前的你来说才是最实际的。你好好想一想,明天再告诉我你的决定,现在让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好吗?」

无言地呆立了片刻,潘美美终于轻轻地点了下头,黯然地随着理沙走出了医院,也走出了那属于青春年少的一场春梦……

第十四章 小鹿的新衣

细细的呜咽声夹杂着微微的喘息,回荡在四周都镶满巨大镜子的房间里……

「把头抬起来。」

「呜……不要……我不要看……我不要看啦……」

「这可由不得你,主人特意带你来这房间就是为了让你看清楚自己的模样,何况你这身行头可是我请法国名家特别为你设计的,全世界可是只有这么一套哦,主人觉得这样的小鹿真是可爱到爆啊!」

「爆你的头啦!你喜欢的话不会自己来穿啊?我才刚出院没几天你就这么欺负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个变态,在医院时对他是呵护备至,百依百顺,没想到自己才一出院,他就故态复萌,花招百出,这不是狗改不了吃屎是什么?

「哼哼,随便你怎么骂,反正主人今天就是来跟你算帐的,你可别忘了上次你犯了家法第三条,我还没给你惩罚,没想到这次你竟然敢没经过主人的允许就给我生病,两罪并罚,罪加一等,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神经啊!生病还要经过你允许,难道你不批准我就不会生病吗?你以为你是上帝啊?」

「对,主人我就是小鹿的上帝,你到现在还没有这种觉悟吗?看来我这个主人做得还真是失败啊,不过没关系,今天我们就来好好加强这次的宠物特训吧。」

「宠物特训?那是什么鬼玩意儿啊?我都被你整成这样了还不够惨吗?你是打算把我折腾死你才甘心啊?」霍地抬头气愤地瞪着镜子里的男人,却意外地看清了自己悲惨的模样,潘俊伟顿时面如菜色,眼前一阵发黑——

镜子里映出的身影陌生得让人心惊。一个白晰削瘦的男子头上戴着一对几可乱真的小小鹿耳,上半身穿著露出红红两点的小抹,下半身则穿著什么都遮不住的小丁字裤,上下两件「衣服」(如果那能称之为衣服的话)用的都是布满小鹿斑点的浅棕色透明布料,穿起来虽然柔软舒适,但看起来却是说不出的色情乱,直把潘俊伟羞愤得几欲晕死过去。

「你这个变态!快把我放开,我不要穿这种变态的东西啦!」双手被捆绑在背后的潘俊伟只能扭动身体大叫着抗议自己惨无人道的遭遇。

「变态?怎么会,这只不过是恢复你的小鹿本色罢了,你还真是不懂得欣赏啊。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最重要的部分,如果没有这东西,那就不是完整的装扮了。小鹿,你看!」兴冲冲地从一个小包包里拿出「压箱宝」,欧阳道德得意地炫耀着。

「那是……那是什么?」潘俊伟看到一长约十五公分,宽约两指,尾端缀有一团绒毛的状物,心里突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连自己的东西都不认得,小鹿的记也未免太差了吧?」吃吃一笑,欧阳道德不顾小鹿的挣扎用力掰开他的臀瓣,将那状物一点一点地旋进那微微张开的小里,直到全尽没,只在口露出一团绒毛,「啊,终于完成了,多可爱的尾巴啊。」

「尾巴?呜……我不要长尾巴,我不要!拿出来,你快拿出来啦!」秘处传来的异样感让潘俊伟忍不住泪眼朦胧,再一看到自己长着尾巴的怪模样,更是羞得全身通红,气得乱喊乱叫一通。

「你确定要我拿出来?」握住绒毛尾端轻轻一转,里面的状物立刻启动机关,露出隐藏在内的数十颗珍珠,欧阳道德突地用力将全「尾巴」拔出至口,再猛地一而入——

「啊——!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不要,主人饶了我,不要,不——」

一颗颗的珍珠如闪电般划过肠壁,每一颗都残忍地命中小鹿最敏感的一点,极端的恐惧与极端的快感如电流般同时袭击全身,潘俊伟受不了这种刺激,身子无法控制地阵阵痉挛,最后忍不住大叫一声,猛地了出来——

「啧啧,小鹿好色哦,主人只不过随便了两下,你就得一塌糊涂,还把镜子都弄脏了,真的这么爽吗?」看着上半身颓然倒在地上,只剩下下半身长着尾巴的屁股还高高撅起的小鹿,欧阳道德心底那黑暗的欲火早已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我从来没有跟长着尾巴的小鹿做过,主人我今天一定要做个痛快!」

「呜……主人……饶了我……我不行了……啊……你要做什么?不要,我会死,我一定会死的,不要,求求你不要——」发觉那个恶魔竟然想将他那巨大的凶器也跟着挤进自己还着「尾巴」的小,潘俊伟简直要吓呆了。

「现在说不要待会儿一定让你爽到求我再多来几次,放松!」用力拍打着小鹿紧张地紧紧绷起的屁股,欧阳道德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早已涨到发紫的勃起硬生生了进去——

「啊——」口被撑大到极至,整个肠道也被扩张到极点,预料中的巨痛却没有降临,反而是快感一波波地汹涌而至,让潘俊伟忍不住哭叫着扭腰摆臀地向后迎接那下下都猛到底的巨大撞击,湿淋淋的小也不自禁地强烈收缩起来。

「啊……主人就知道小鹿一定会爱死的……啊啊……可恶,别吸得这么紧,你想害我一下就泄出来吗……哈啊哈啊……小妖……你这专门生来克我的小妖……看看你自己变成什么样子?」

扯住小鹿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镜子里长着一对鹿耳的男子大大圆圆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点,泪水却还在不停地向外宣泄,红红的小嘴失神地微张着,一缕缕的银丝从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从抹里露出的两颗头没有经过碰触便已又红又硬地像哀求人来蹂躏一般,底下高高翘起的器则兴奋地不停地分泌透明粘,此刻的小鹿看起来就像是只饥渴荡的母兽,渴望被雄狠狠地弄一番。

如果还有一点理智,看到自己如此荡的模样就应该要觉得惭愧羞耻,但腰部被紧紧地握住动弹不得,骚痒的体得不到任何慰藉的潘俊伟却只是哭着哀求着身后的男人,「呜……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主人……求求你要我,快点要我,你为什么不要我?呜……我好难受好难受,你动一动好不好?我求求你,求求你……」

两巨大的硬物在自己的体内却动也不肯动一下,明明渴望被弄得乱七八糟,却怎么也得不到满足的小鹿简直就要发狂了!

眼见身下的人儿已经受不住了,按耐已久的欧阳道德才满意地邪邪一笑,毫无预警地用力抽起来。

「啊——!对,就是这样,呜……好好……主人……求求你别再丢下我不管……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爱你……我好爱你……呜……求求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做……」所有的神智都已被体内激烈搅拌的撞击毁得一乾二净,舒服到几近昏迷的小鹿再也藏不住心底的秘密,只是哭着拚命诉说着自己卑微的爱意。

纵然在欧阳道德的心底早已明白小鹿深爱着自己,但第一次听到他亲口说出,却还是让他激动得全身一震,冷不防地大叫着用力了出来——

「啊——!主人,给我给我,全部都给我!」也在同时达到高氵朝的人儿用身后的小嘴贪婪地吞咽着心爱的人留给自己的宝物,一滴也不愿放过。

「呼呼……小鹿……宝贝……我的宝贝……」喘着气将自己半软的器和可爱的尾巴抽离了又红又肿的小,再将那已经神智不清的人儿紧紧地抱进怀里,欧阳道德爱怜地亲了一下小鹿汗湿的额头。

「主人……是你把我变成这样子的,你要负责……这辈子你都要对我负责……」可怜的小鹿在昏迷中还在不停地喃喃请求着。

「我会负责的,一辈子都会对你负责的,我的小鹿……」

生命何其脆弱,也是自己该觉醒的时候了。

经过这次小鹿住院的事件后,欧阳道德终于有了新的领悟。

尾声 — 放着烟火的人生

「砰——」耳边隐约传来一声爆炸声,感觉身子在不停地晃动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潘俊伟睁开双眼却一点也认不出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主人……?」抬起酸软的身子下了床,潘俊伟打开房门,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看到一片漆黑的海洋,才赫然发觉自己竟然是置身在船上。

脑海中的记忆只到两人热烈缠绵时,后来自己是怎么昏睡过去及怎么到达这里的,则在潘俊伟的印象中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

「不管了,先到处找找再说。」其实潘俊伟并不是太担心自己的处境。那个做事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虽然有点变态,却从来都不曾真正伤害过他,这次八成也是他搞的恶作剧,想看自己因为找不到他而吓得哭出来的蠢样吧。

哼,我才不会被你吓到呢,谁怕谁啊?

壮起胆子往黑漆漆的甲板上走出去,正当潘俊伟小心翼翼地观察周边的动静时,「砰——」一朵美丽的烟火突然绽放在高高的夜空,五颜六色的火花将整艘船照得异常地绚烂,让潘俊伟不禁看呆了,「原来刚刚的爆炸声就是这个啊……」

「Surprise!」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让看烟火看得入迷的潘俊伟吓得差点没扑倒在地——

「嘻,对不起啊,小潘潘,吓到你了吗?」

「杨晋?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那一脸痞子样的高大男子,潘俊伟不禁惊呼出声。

「咦,你怎么不知道?难道你不是也来参加婚礼的吗?」

「婚……礼?」心头不知为何突地一跳——

「是啊,是阿德的婚礼啊,他把整艘邮轮都包下来了,还给我们几个好朋友都发了帖子邀我们一定要出席他的婚礼,理沙和楚家兄弟也都来了。走吧,我们一起到大厅去吧。」杨晋拉着潘俊伟的臂膀就要把他带进去。

「不要……我不去……我死也不去!」用力摔开杨晋的手,潘俊伟蹲下身子,将脸埋进膝盖里,抱头不停地颤抖着,「不可能的……他不会跟别人结婚的……我的主人不会丢下他的小鹿不管的……主人……你在哪里?你快出来,求求你快出来……呜呜……」

「你这个死杨晋!我叫你出来接我的小鹿,你为什么又把他弄哭了?」只见一个衣冠楚楚,身着白色燕尾服的美男子正杀气腾腾地朝两人走来。

「主人!」潘俊伟一听到那熟悉的嗓音,立刻起身飞扑到欧阳道德的怀里——

「乖小鹿,怎么了?是不是那个混蛋又欺负你了?」

「对,他…他骗我……他骗我说你要结婚了……」

「我是要结婚了啊,不过对象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是——」

「我不要听!你这个骗子!」用力挣脱他的怀抱,猛地一巴掌挥了过去,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四周,让被打的人和旁观的人全都惊呆了。

「你不是和我约好永远都不离开我的吗?你不是和我约好永远在一起的吗?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恨死你,我恨死你!」将脚下的皮鞋脱下来朝那个花心大萝卜用力丢了过去,还处在被扇耳光的震惊状态中的欧阳道德又冷不防地被一只皮鞋砸中了那张向来最引以为傲的俊脸上——

「哇哈哈……」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杨晋早已笑得在地上打滚。

「够了!你这只小泼鹿!」孰可忍,孰不可忍,欧阳道德不由分说地一把就将小鹿甩在肩上,头下脚上地扛了进去——

当大厅中等待婚礼开始的众人看到一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欧阳道德脸上是一个红红的五指印,从额头横过鼻尖又是一个灰灰的皮鞋印,而一向个软弱,脾气温吞的潘俊伟如今却像个气急败坏的泼妇般不断地捶打挣扎,不禁个个捧腹大笑,笑到不顾形象地东倒西歪。

「闭嘴!全都给我闭嘴!」一双鹰目恶狠狠地扫过一群最爱幸灾乐祸的狐群狗党,欧阳道德将哭闹不休的小鹿放下站好,朝着礼堂上的神父用力一吼,「还有你,也给我闭嘴!」

「喂,阿德,我如果闭嘴了怎么帮你主持婚礼啊?」身着神父庄严的袍服,却一脸吊儿郎当的男子对着欧阳道德眨了眨眼。

「哼,要不是你这个被神学院退学的冒牌货哭着求我让你主持婚礼过过干瘾,你以为我会让你上台吗?」欧阳道德看着眼前拽得二五八万的好友,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地一盆冷水就泼了过去。

「呜……死阿德,你干吗揭我疮疤啊?人家大老远地从美国跑来,你就这么对我?新娘子,你别听他的,千万不可以把我换掉啊,我绝对是奉主之命来为你们主持婚礼的,阿门。」赶紧在前画了个十字以表现出自己的「专业」,男子讨好似看着潘俊伟。

「新娘子?你……你是指我吗?」眼泪鼻涕还挂在脸上,觉得自己一定是在作梦的潘俊伟傻楞楞地反问着眼前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神父的神父。

「是啊,难道你不是新娘子,阿德才是?」眼睛瞪大如铜铃,男子啧啧称奇般地赞叹不已,「哇,你这种『汉草』竟然还能把我们的欧阳大少掠倒当你的新娘子,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

「哈哈……我不行了,玉儿,你快叫他们开始进行婚礼吧,不然我怕等不到他们的婚礼开始我就要笑破肚皮,送医急救了。」笑到喘不过气的楚慎之依偎在楚天玉的怀里,撒娇似地说。

「喂,你们听到没有?我哥哥已经受不了了,婚礼到底要不要开始啊?」楚天玉看到眼前像是路边抓来客串的神父、一脸咬牙切齿的新郎官和缺了一只鞋,看起来一脚高一脚低的新娘子,不禁在心里暗暗警惕自己到时候和哥哥结婚时绝对不能重蹈复彻,平白闹出一堆白痴笑话。

「咳咳,好的,应观众的要求,婚礼马上开始。新郎、新娘请就位。」本来还在耍宝的「神父」闻言马上变得正经八百,他拿出一张新郎官事先交给他的稿子,开始大声地朗读起来,「主人欧阳道德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娶小鹿潘俊伟先生为妻,不管富贵或贫穷,不管健康或罹病,永远都宠爱他、呵护他并照顾他,直到生生世世,就算死亡也不能将你们分开?」

「我愿意。」无比爱怜地看着睁着大大圆圆的眼睛痴痴看着他的小鹿,欧阳道德坚定地回答着。

「小鹿潘俊伟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嫁给主人欧阳道德先生为妻,不管富贵或贫穷,不管健康或罹病,永远都爱死他、服从他并受他无条件的调教,直到生生世世,就算死亡也不能将你们分开?」

「我愿意……」从刚刚就觉得自己好象踏在云端般不真实的潘俊伟楞楞地答应着,他眼里只看得见主人柔情似水、催眠般的眼神,压就没听见神父究竟念了些什么不平等条约。

反倒是众人听到这种举世无双的结婚誓词全都倒成了一团,憋笑憋得脸部都在不停地抽筋。

「好,有异议的人请在此时提出,不然本神父将奉主之名正式宣布他们成为夫妻。」神父环顾四周,满意地看到无人提出异议,正想进行下一步时——

「我有异议。」

众人闻言知道有好戏看了,连忙举目四望,想知道到底是谁有此好胆量敢出来破坏欧阳大少的婚礼。

「新娘子?是你有异议吗?」等发现提出异议的人竟然就是新娘子时,只见神父与众人皆两眼发光兴奋不已,个个在心底直呼过瘾,今天的婚礼简直就是高氵朝叠起,彩绝伦,绝对是值得传诵千古,回味终身啊。

「对,我有异议。我要知道如果我和你结婚了,那美美怎么办?」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潘俊伟纵然百般不愿意,却还是拗不过自己的良心,终于提起勇气暂停了自己梦想中的婚礼。

「我已经和美美讲清楚了,婚约也取消了,美美决定到日本留学,我已经送她过去了。」

「讲清楚了……去日本了……?难怪,难怪连我出院了她都没来看我,她一定……一定是没办法原谅我吧?」想到自己的快乐竟然是建筑在女儿的痛苦上,潘俊伟觉得就算他一辈子得不到女儿的原谅也是他咎由自取,如何怨得了人?

「不,她没有怪你,美美并没有怪你,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办法面对你,你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把这一切都忘掉,好不好?对不起,小鹿,对不起,我没办法勉强自己和她在一起,我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只有你一个。」

「我也是……我也是只要有你就好,其它什么我都可以不要!」潘俊伟哽咽地扑进了欧阳道德的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住自己的爱情。

「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那本神父就奉主之名正式宣布你们结为夫妻。新郎,你可以亲吻新娘了。」

两人双目相接,却迟迟没有将唇彼此相叠,往事历历在目,两人历经种种波折,都残忍地伤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却还能有这福分拥有眼前这一刻,如何能不心怀感激?

「我爱你,我的小鹿。」

终于说出口的三个字是如此百转千回,得来不易。

「我也爱你,永远永远只爱你。我的主人。」

双唇终于紧紧纠缠,两人却不知怎么地竟同时流下泪来,无言地抱在了一起。

绚烂的烟火再次照亮夜空,如同对方照亮了彼此贫瘠的生命。

放着烟火的人生有时光明,有时黑暗,如同我们有时勇敢,有时懦弱,但因为你有了我,我有了你,我们将不再恐惧悲伤,且让小鹿和主人手牵着手,共同拥抱这份属于我们的——懦弱的快乐。

(全文完)

懦弱的快乐番外---爱的豆浆加油条

叽哩咕噜──叽叽喳喳──

潘俊伟边敲着键盘边忍受着耳边的噪音,烦躁地想着为什么办公室里的这群三姑六婆能因为一纸公告,就从早上兴奋地谈论到现在。

「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我们的超级偶像这次竟然要举办盛大的舞会,并要从公司里找个舞伴,亲自下去开舞。天啊,我好怕董事长会选到我哦,那我到时候肯定要幸福到昏过去了!」一个长相明明不错,却一脸花痴相的女子两眼放光地说。

「嘿嘿,这样的机会你以为只有你想要?全公司上下数百个女孩子谁不是摩拳擦掌,等着要跟董事长共舞啊。」

「不过我有听到另一个关于这次舞会的劲暴消息哦。」

「什么消息啊?你快说啊,我知道你这个包打听的消息最灵通了,你快点说嘛。」

「嘿嘿,我听说董事长那个从没现身的老婆也会出现在这次的舞会哦。」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是陈秘书偷偷跟我说的,是她听到董事长在电话里告诉他朋友,他老婆也要来参加舞会的。」

「天啊,那这样我们还有什么搞头吗?董事长肯定是跟他老婆共舞了,怎么可能找我们这些小职员呢?」

「嘿嘿,这你可错了。董事长这次的舞伴已确定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游戏规则是这样的。两个号码一组,男的拿一个,女的拿一个,我们公司每个人都会拿到一个自己的号码,在舞会那天要别在前,然后就等着另一半跟我们同号码的人来找我们当舞伴,只要跟董事长同个号码的人,那她就是当晚的灰姑娘了!」

「那董事长的老婆会不会也拿到号码?她说不定会私底下动手脚跟董事长的号码凑成一对呢,那我们不就白高兴一场了。」

「嘿嘿,放心,游戏规则不是说了吗,要是公司的员工才可以拿到号码的。董事长那个神秘的老婆不是常年旅居国外吗,她不可能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啦。」

「太好了!那我们就有希望了,就算不能当董事长的老婆,能跟他这幺个超级美男子共舞,我死也甘愿啊!」

「哼,我看董事长跟他老婆感情一定不怎么好啦,不然怎么会不找他老婆当舞伴,而要从公司的女孩子里找呢?我猜说不定这次的舞会就是选妃大会哦。如果董事长能有机会跟本小姐共舞,那他一定会当场「煞」到我,说不定我就是下一任的董事长夫人呢,厚厚厚……」

刺耳的言谈、尖锐的笑声让个一向温和的潘大主任也忍不住当场发飚了!

「你们有完没完啊?!从早上就叽叽喳喳到现在,到底把办公室当成什么了?快给我回去工作!」

难得看到老好人变脸的一群三姑六婆见状立刻一轰而散!

「可恶!那个无耻的色魔,竟然敢给我搞什么秽的舞会,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饶了他!」把个浪漫的舞会讲得跟下流的杂交派对一样,潘俊伟发泄似地猛敲着键盘,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

*****

安静的黑夜,天空的星子眨着亮亮的眼睛正俯瞰着凡间,期待着彩的故事上演。

设计别出心裁、品位不凡的卧室里,有一只小鹿穿了七、八件衣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正坐在床边等待主人的归来。

「可恶,这么晚了还不回来,难道是到哪里鬼混了?人家说是七年之痒,那个色胚才跟我结婚没三年就开始发痒了吗?哼,给我等着瞧,今晚就算你欲火焚身,再怎么求我,也休想碰我一寒毛!」想到今天在公司看到的公告,潘俊伟就一肚子火。

「小鹿!小鹿!」

一听到客厅传来的熟悉叫声,潘俊伟的心飞快地跳了一下,但随即就克制住自己,继续装做无动于衷地坐着稳稳不动。

「哼,鬼吼鬼叫什么,谁理你啊?」

「小鹿,你没听到我在叫你吗?今天怎么没在门口迎接主人啊。」不悦地打开房门走了进来,欧阳道德一看到小鹿那可笑的装扮,立刻爆笑出声。

「哇哈哈哈,小鹿你是头壳坏掉了?在家里还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样,不怕闷坏了吗?来,主人帮你脱衣服哦。」

「你别碰我!」

像赶走讨厌的苍蝇一样用力挥了挥手,一只小鹿抬起下巴,努力做出一副高贵波斯猫的高傲屌样。

「嘻,小鹿这个样子本一点也不像你嘛。」

「哼,要你管,反正你今天休想碰我一下!」

「这样啊……」

哼,怎么样?难受了吧?如果你乖乖来认错,承诺明天绝对不会找别人共舞,那我就大方一点,把衣服一件一件脱光光,陪你在床上滚到你爽好了,嘻。

潘俊伟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窃笑不已。

「算了算了,只要小鹿高兴就好,你不要我碰你,那我就乖乖听话睡觉去了哦,晚安,亲爱的小鹿。」

话落,难得在床上显得如此老实的主人就乖乖地躺下呼呼大睡去了。

惊讶地看着这个几乎每晚都要蹂躏他到他求饶的色魔,潘俊伟不敢置信他今天竟然会这么大方地放过他,心里的疑惑和怒气已经到达了最高点。

「呜……可恶,叫你不要碰你就真的不碰哦?你这个宇宙霹雳无敌超级大魔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可恶啊!嗷呜——」

刚学完波斯猫的小鹿现在又开始不务正业地学起了满月时候的狼——仰天哀嚎啊!

*****

明明不是公司的周年庆,也不是庆祝什么新的幷购案之类的丰功伟业,在外界和公司员工都一头雾水之下,「怀德科技」却还是铺张奢侈地包下了最大的五星级饭店的宴会厅,耗费巨资,用了数千朵鲜花把现场布置地如同紫色梦幻般绚丽浪漫。

「啊,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每个心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一踏入会场都会发出如此感叹般的尖叫声!

就连一向把「浪漫」当成「烂」漫的潘俊伟一看见这个会场也不禁瞪大了眼,心中赞叹不已。

「哼,真是笨蛋,搞这么多花干吗啊?有钱没地方花啊?」潘俊伟嘴巴虽然不停地骂着,眼睛却还是舍不得离开似地四处看个不停。

「照过来照过来,请大家注意,舞会即将开始!请绅士们从我鸣枪起,睁开你们大大的眯眯眼,寻找你们的另一半去吧!淑女们也请把号码牌挂在前,等待有缘人前来邀请你们共舞吧!一,二,三——」

「砰」地一声枪响,男孩子们如同抢亲的队伍般立刻一拥而上。潘俊伟却站在角落里连动也懒得动一下。

「咦?潘主任,你怎么还不去找寻你的另一半啊?女孩子们正等着你呢。」

「哦,我……我……」要死了,这个爱做媒的部长怎幺这幺魂不散啊!「嘿嘿,部长,那你怎么也在这里不去找舞伴呢?」

「哎呀,潘主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那个黄脸婆是有名的醋坛子,她早就警告过我要是敢碰别的女人一头发,等我回去她就跟我没完。我是已经死会了没办法,不过你可跟我不一样,大好的黄金单身汉应该要勇往直前,去争取认识美娇娘的机会才对啊。」

「不,不用了不用了,我不会跳舞,我站这里就好了。」

「不行,这样那个跟你同号码的女孩子不就太可怜了,来,我来帮你找好了。」

「不用了,部长!」

叫也叫不回那个爱管闲事的人,潘俊伟顿时头痛不已。谁想要跟什么不认识的女人跳舞啊?无聊!

「奇怪,怎么都找不到跟你同号码的人啊?」绕了会场一周,却还是遍寻不到目标之后,王部长摇了摇头,疑惑地走了回来。「不行,这样我对你交代不过去,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总务部的大好青年在今晚落单呢。来,你跟我上来!」

潘俊伟不由分说地就被拉到了台上。

「咳咳,大家注意了!」王部长清了清喉咙,对着下面乌压压一片的观众说,「我们总务部的潘俊伟主任号码是409,有谁是这个号码的?大家不要害羞,快出来相认啊!我们潘主任可是等得春心荡漾,迫不及待了!再仔细看看我们潘主任,身强体健,能干耐,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对象哦。再说一遍,409,409,有没有人要啊?」

站在台上被数百对目光检视着,潘俊伟羞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这个死部长,什么身强体健,能干耐,是把我当种马拍卖哦?

无奈潘俊伟几次想落跑都被部长狠狠地拖了回去,两人滑稽的动作引起众人一阵大笑。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笑了。我也不好意思占用舞台太久,最后再问一次,409,409,有谁是这个号码啊?」不死心的王部长又再大声地叫卖了一回。

「是我!」

在等待许久之后终于有了回音,王部长和众人一听立刻兴奋又好奇地寻声望去!

没想到大家一看之下立刻傻了眼——

「董……董事长!」众人齐声尖叫!

怀德科技的最高领导者,全台无数女子的梦中情人——欧阳道德无视众人惊奇的目光,面带微笑,姿态潇洒地走上台去。

他拿出口袋里的号码牌向大家展示了一下,确实是「409」!

台下的女孩子已经晕倒了一大半,另一半则已经呈现石化的状态。

轻轻喊了声,「舞会开始!」

流畅优美的音乐缓缓响起,欧阳道德一把搂过完全在状况外的小鹿就跳起舞来。

「嘻,回魂了,我的笨小鹿。」

还是一副痴呆的表情,潘俊伟傻傻地看着俊美的有如魔鬼般的男子,完全不知如何言语。

「喜欢这个惊喜吗?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和心血设计的舞会,小鹿喜欢吗?你昨天一听到这个消息肯定气得半死吧?还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样跟我呕气,真是好可爱哦。我得费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没把你压倒疼个够呢。」一想到昨晚的小鹿,欧阳道德笑得眼都眯了起来。

「你……你……」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这个老是害自己伤心的男人设计的,潘俊伟就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地红了眼眶。

「可恶,你怎么又哭了?」一看到小鹿眼中的泪水,欧阳道德就像被点中死一般,全身酥软发麻。

「谁叫你要这样设计我?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好丢脸的,你知不知道?」

「哼,我就是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谁叫小鹿都不让主人公开我们的关系。」

「笨蛋,我是为了我们好啊,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公开的话,我们就要从此不得安宁,整天被狗仔队追着跑了吗?」

「是是,小鹿英明,小鹿说的是。那到底今天主人为你办的舞会你喜不喜欢吗?」

「不喜欢。」心里虽然感动无比,但想到自己昨晚愚蠢的行为都是这个讨厌的家伙害的,潘俊伟还是撅起嘴说着反话。

「你说什么?」欧阳道德下半身突然用力一顶,邪邪地说。

「你——」轻喘一声,下体被撞得一阵发热,潘俊伟被这个大胆的动作吓得一颗心跳得飞快,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大色魔!连在公众场合也不忘发情,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刚刚还在为他浪漫的举动感动不已的潘俊伟不禁气愤地想。

「啊,小鹿瞪着眼睛的模样好荡哦,难道你是在抛媚眼勾引主人?哎呀,我知道了,昨晚冷落你了,你现在一定是欲求不满是吧?主人真是对不起你啊。没关系,我现在一定立刻、马上对你做出合理的补偿,保证让小鹿满意。」

欧阳道德对着乐团指挥轻轻做了个手势,经验丰富的指挥立刻会意地做了个Ending。

可怜的小鹿还搞不清状况就被迫向众人鞠了个躬,像当初莫名其妙地被拉上台一样,又被不由分说地匆匆拉下了舞台。

*****

「不要!救命啊!我不要在这里做,我们回家再做啦!」

呜……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超级大兽!竟然在和舞池隔着一层薄薄布幕的后台就把他下半身扒了个光,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他还要不要活了?潘俊伟脸色发青地想。

「小骗子,看你屁股扭得这么荡,还敢骗我?」

「什么扭得荡,我是在用力地、努力地挣扎好不好?」

「那你下面嘴巴一张一合还说不是在勾引我?」

「拜托,什么一张一合的,你当我是蛤蜊哦?」潘俊伟听了他的形容简直快气疯了!

「我不管,我的『油条』已经之内硬了,你要负责解决。」欧阳道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小鹿的双腿抬起绕在自己的腰际,将他抵在墙上,把又热又烫的「油条」从小鹿底下小小的嘴巴用力塞了进去——

「啊——」尖叫一声,随即捂住嘴低低地哀鸣着,潘俊伟被火热的巨直直地撞进脆弱的肠道里,又痛又爽的极端感受,让他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呜……你这个坏蛋,你要杀了我吗?」

更加用力地贯穿那有如丝绸般、又滑又嫩的美妙,欧阳道德汗水淋漓地喘息着,双眼痴迷地看着怀里的可爱人儿,发出迷乱的呻吟,「哈啊哈啊,我的小鹿,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你是我的宝贝啊,小鹿……我的小鹿……」

「哼啊哼啊……太深了……轻一点啊……呜……啊……好舒服……舒服……主人……用力用力啊……爽死了……好爽好爽啊……主人啊……」

「我的小笨鹿,你到底是要我轻一点还是用力一点呢?你这样主人我都胡涂了。」突然假装不知所措地停了下来,欧阳道德看着神情迷乱的小鹿,坏坏地笑着。

「呜……快动快动啊!你这个大坏蛋!就会欺负我!」气愤地在主人口狠狠地咬了一口,潘俊伟抱住他的颈项,双腿夹住他的腰际一用力,缩紧的口就钳住体内的,开始一上一下的自己了起来。

「哦……天啊……天啊,主人,你死我了!」肠道内最敏感渴望的一点终于被那该死的、又长又大的狠狠地顶着,潘俊伟已经爽到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能仰头哀哀地哭叫起来。

「哈啊哈啊……我的小骚鹿,应该是你得主人爽死了才对吧……来,再来,用力给我吧——」

欧阳道德往上用力一顶,再握紧小鹿细细的腰肢往下用力一压,潘俊伟立刻尖叫着全身一阵抽搐,在主人怀里用力了出来,喷了欧阳道德一脸的——

「恩,真是又香又浓的豆浆啊。」用手指刮下脸上的汁放进嘴里,欧阳道德啧啧有声地品尝着,「来,把舌头伸出来,你也来尝尝自己的味道。」

扯住小鹿的发丝将他拉近自己的脸庞,欧阳道德伸出自己沾满的舌头,和小鹿的舌头在空气中饥渴地缠绕着,交换着口中秽的汁。

「天啊,我的小鹿,你真是荡地让我快疯了!」

再也受不住小鹿尝着自己那妖的表情,欧阳道德一把将他压在地上,扑上去就是一阵狂猛抽!

「呜啊啊——主人主人,不行了……我受不了了!你饶了我吧!啊啊……」

刚发泄过的敏感身躯本受不住过多的快感,潘俊伟只觉得自己好象掉进了一个乐的地狱,全身上下的感官都已丧失功能,只剩下那不知羞耻的在拼命蠕动着享受着巨大带来的致命快感!

「哈啊哈啊,来吧,来吧,我最荡的小鹿,我们一起出来吧——」

就在潘俊伟再次受不住地了出来的同时,欧阳道德也拔出即将爆发的欲望,跪在小鹿的身前,对准那小小的可爱脸蛋,了他一脸又浓又多的……

*****

「真是爽死我了,为了报答小鹿以身相许的恩情,主人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乖乖待在这里等我一下哦。」

帮小鹿整理干净,仔细穿戴好衣物,欧阳道德轻轻地亲了他一下就扬长而去了。

已经累得一手指也举不起来的潘俊伟全身酥软的半靠在墙上,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悠悠地传了出来……

「大家好,欢迎怀德科技的每一份子今天都来参加这个舞会。大家可能都在好奇,我为什么要选在今天举办这个盛大的舞会呢?其实今天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值得纪念的日子。在多年前的这一天,我终于遇到了我心中的最爱,他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伴侣,永远永远的唯一。你们可能已经知道了,我的老婆今天也在现场哦。他带给我爱,带给我温暖,带给我前所未有的快乐……小鹿,我爱你。」

台下的观众都已晕了一片,男的多半是感动,女的则多半是伤心啊。

而在后台的潘俊伟听了更是感动到十指交握,流下爱的泪水……

「小鹿,让我为你献上这首歌,代表我对你无尽的爱意……」

『喝纯白的豆浆是纯白的浪漫

望着你可爱脸庞和你纯真的模样

我帅帅对你笑是你忧愁解药

你说我的油条很大条却很美好

我知道你和我就像是豆浆油条

要一起吃下去味道才会是最好

你需要我的微笑我需要你的拥抱

爱情就需要这样它才不会单调

我知道有时候也需要吵吵闹闹

但始终也知道只有你对我最好

豆浆离不开油条让我爱你爱到老

爱情就需要这样它才幸福美好

我知道都知道你知道你都知道

好不好别偷笑让我知道

好不好别偷笑让我知道

你喝完热豆浆眷恋着还想要

你吃完金黄油条爱情又要再发酵』

「啦啦啦……小鹿,我的豆浆和油条永远都是你的!」

欧阳道德兴奋地喊出爱的宣言,却不知后台的一只小鹿已经口吐白沫,羞愤地晕厥了过去!

end

番番外

永恒的所在(懦弱的快乐特典)  BY:迷羊

一切的开始都只因为一条皱纹。

小小的、微微的,出现在眼角的一条细纹。

「啊啊…主人…主人…」

「舒服吗?真的这幺舒服?看小鹿都了几次了,还夹得这幺紧,还要吗?还要吗?」

「舒服…好舒服 …小鹿还要…还要…主人求求你给我…给我…啊-」

带着哭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刚刚从极乐的天堂返回的两人,纵使汗流浃背,全身无力,但仍紧紧地抱住彼此。

欧阳道德伸出手拭去从小鹿眉间滑落的汗滴,却意外地发现了小鹿眼角的一条细纹。

「原来…原来我的小鹿也是会老的…」

处在身下刚刚被激烈爱过的人儿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就被头顶传来的这样一句话一箭穿了心--

瞪大眼望向因为发现这个事实而双眉深锁的俊美脸庞,那就算经过岁月的洗礼还是英俊得没天没理的脸庞,一只小鹿突然发觉幸福一下子离自己好远…好远…

而离自己被厌倦的日子却应该已经不远了吧。

☆☆☆ ★★★ ☆☆☆ ★★★ ☆☆☆

「只要是人就当然会老啊,你也知道我都四十好几了,怎幺能不老啊?都结婚快十年了,怎么能不老啊?美美的女儿都上小学了,我怎么能不老啊?老也不是我愿意的啊,你明明知道的啊,你明明知道的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潘俊伟失神地对着手中的结婚照喃喃自语着,但照片中那深情看着自己的人儿却再也不会回答他了。

因为那个人早已经像不想再看到他似地狠心消失几天了。

只说了一声有重要的事要办就走了。

没有带着他… …没有带着他!自从结婚后,那个人明明不管去哪里都带着自已的啊!不管是去世界的哪个角落,就算只是去一海之隔的香港开会,早上去,晚上就回来,他也舍不得分开似地每次都要带着他的小鹿啊!

为什么为什么这次却… …?

「主人…主人…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你的小鹿了吗?」眼泪再次扑簇簇地掉下来,明知道哭是没有用的,但并不是因为想要有什幺才哭的啊。

一只再次确认自己已经被拋弃的小鹿,只能无计可施地坐在家中再次哭肿了眼。

☆☆☆ ★★★ ☆☆☆ ★★★ ☆☆☆

「美美,快开门,你快开门啊!」

全家人在三更半夜硬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挖了起来,潘美美打开门看到哭得两眼变形的老爸,不由得心中来气,「老爸,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就算你把我这儿当做你的娘家要跑回来投靠我们,好歹也挑个好时间啊?」

「对不起,美美,道德有没有来这里?我我找不到他…到处都…都找…找不到…他…」抽抽噎噎地说不好话,潘俊伟只能着急地不停抹着泪。

「哦,我真是败给你了,先进来再说啦。」一把将老爸拖进客厅,潘美美无奈地叹了口气,「爸,你到底怎么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光只会哭,真是难看死了。全世界大概也只有那个人会觉得你哭起来好看啦,不过我可不是他,能不能请你不要再哭了?对了,道德人呢?他不是把你看得很紧的吗?怎么会放你一个人半夜三更跑出来骚扰人?」

「他…他不见了,他嫌我老了,他不要我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潘俊伟坐在沙发上愈说愈是伤心。

「外公,你是不是跟我王子吵架了?放心啦,还有我呢,我是我们家最年轻的,绝对不会被人嫌老的,你放心把他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给他照顾。」只见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兴奋地叽叽喳喳,两眼放光地跑了过来。

「林晓玉!你以为道德会看上你这个臭未干、发育不良的小鬼?做梦吧你!」潘美美每次看到自己女儿对她的「初恋情人」那股亲热劲,就不由得火冒三丈。

「哼,他看不上我,难道还会看上你这个欧巴桑啊?」

「你这个死ㄚ头,你说谁是欧巴桑?」

「就是说你,老妈,你可别肖想要来跟我抢我的王子,先别说你还有老公,就算你今天没结婚,凭你曾经被我的王子狠狠拋弃过的纪录,你也是没有胜算的,厚厚…」

「你…你说什么?你说谁…谁被拋弃啊?你这个死ㄚ头,老娘今天跟你没完!」

潘美美扑上去就是一记「九白骨爪」,林晓玉女侠也立刻不甘示弱地使出看家绝活。

就在两人打得昏天暗地之际--

「哇―──」潘俊伟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孙女为了那个狠心丢下他的人不顾颜面地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哭得更大声了。

呜…自己怎么会这么命苦啊?不但以前要跟自己的女儿争情人,没想到现在年纪一大把了,连孙女也要跑过来跟他抢老公?

哼,门都没有!「你们两个谁都不要痴心妄想!他是我的,我的!」一只坚决悍卫「主」权的小鹿眼酹一抹、牙一咬也抢上去加入战局。

霹雳啪啦--

咕噜嘎啦--

「怎么这么吵啊?」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子打着哈欠从卧室走了出来,却被地上扭打成一团的祖孙三代,吓得瞌睡虫掉了一地。

「道德是我的!」

「王子是我的!」

「主人是我的!」

欧阳道德,你这个狐狸!没事长那么帅干嘛?还到处乱放电,男女通吃,老少咸宜?下次要是让本大爷难见,一定把你抓来扒皮!

一个被人晾在一旁的「一家之主」握紧双拳,狠狠地发着誓。

☆☆☆ ★★★ ☆☆☆ ★★★ ☆☆☆

好黑…好冷…

在主人这屋子也住了十几年了,为什么到今天才发觉这屋子竟然大得如此吓人?

蜷缩在玄关的角落里,潘俊伟背靠着墙坐在地上两眼睁得大大地紧紧盯着大门,失神地想着没有你一切都不再一样。

没有你一切都不再一样。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再回来?要整形?拉皮?还是擦SKⅡ?

无所谓…其实都无所谓,只要你肯回来,要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只要你肯回来…不然我活不下去…活不下去…

眼泪早已流干,生命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在一点点地消失。

一只小鹿已经几天食不下咽,夜不成眠,只成天守着家门,盼着自己的主人回来。

漆黑的窗外在这时突然透出一点光,而寂静的黑夜里也传出汽车的声响。

是…是他回来了吗?是我的主人回来了吗?

已经僵化的双腿几乎站不起来,潘俊伟心里一急也顾不了什么,连忙四肢并用地往门口爬去--

大门被重踹了咖来!一个男子身上背着一个沉重的躯体,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天啊,重死我了,来人啊,有没有人在?来帮帮忙啊!天啊,黑漆嘛乌的,搞什么鬼啊,你那只死小鹿跑哪里去了?竟然没在家等你?」

「我…我在这里…」

「哇---」男子被在地上蠕动的不知名生物突然发出的声响吓得一声惊叫,双手下意识地一松,身上背的那个人立刻重重地跌落在地。

「唔……」被摔落的男子纵然在昏迷中依然痛苦地发出一声呻吟。

潘俊伟闻声心脏猛地一缩,立刻扑上前去--

「主人,主人,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醒醒啊,醒醒啊?」

「放心,他死不了的。」

「死杨晋!你还敢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只护主心切的小鹿猛地翻身一跃,一拳就给了那个该死的家伙一个国宝牌黑眼圈。

「哎呦!你干嘛打我啊?」

「不打你打谁吧?竟然敢把我的主人摔在地上,要是把他摔伤了,我跟你没完没了!」

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小鹿说完话也不理他,只顾着使出吃的力气将依旧昏迷的主人扶起往卧室走去。

「喂,这真是***好心没好报,今天要不是我杨晋,你这个笨主人早就没命了!」杨晋边揉着疼痛不已的眼睛边跟着走进卧室,但嘴里的抱怨在看到那张趴在床边哭得梨花带泪的脸庞时立刻化为乌有。

「哎,你别哭啊,我说阿德死不了,他就死不了,我已经在飞机上请随行的医生给他看过了,他只是疲劳过度、营养不良,只要适当的休息和饮食很快就会恢复健康的。」

「他怎么会…怎么会这个样子?他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幺事?杨晋,你说啊你说啊。」

「哎,还不都是为了你。」睁大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纵使过了这么多年,杨晋到现在还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阿德这个一代美男子为什么会对这只毫无特色的小鹿如此痴狂,为了他,那种蠢事竟然也干得出来。哎,在这个凡事都讲求特色的时代,或许没有特色正是这只小鹿的特色吧。

「为了我?」怔怔地看着杨晋,潘俊伟不解地问。

☆☆☆ ★★★ ☆☆☆ ★★★ ☆☆☆

「是啊,大概是十天前吧,阿德突然跑到我家喝得酩酊大醉,说什么他绝不跟你分开,死也不跟你分开,要是你敢跟别人在一起他绝对会杀了那个人。叶方遥,哦。就是那个帮你主持婚礼的冒牌神父,他刚好从美国回来住在我家,他和我一听可乐了,咳咳,不不,是可急了,想说小潘潘你这么高尚的人格怎么可能会爬墙和人家私通呢?」

「我没有!我没有!」潘俊伟闻言顿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想他几乎无时无刻不想着那个人、念着那个人,何时正眼看过别人一眼,他怎么可以这么冤枉他?怎么可以?!

「哎,你别急别急啊,听我说完嘛。后来我们从道德的醉言醉语里总算明白,原来那个家伙是担心有一天你老了、死了,终究会离他而去,想到你下辈子转世投胎不知会到哪里去,跟谁在一起,他就又是嫉妒又是着急得要疯了。」

「笨蛋…这个笨蛋…」小鹿又哭又笑地抚着主人憔悴的脸庞。

「笨的还在后面呢。叶方遥那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听到阿德这么一说,竟然煞有其事地告诉阿德他知道如何让你们下辈子也能在一起的秘密,大家那时都醉了,胡言乱语的话怎么能算数。

没想到隔天一觉醒来,阿德硬是抓着叶方遥要逼他说出那个『秘密』,叶方遥看到阿德那种火爆的神情,担心他如果告诉阿德他昨天只是在开玩笑的,可能会被阿德一把掐死,在情急之下,他只好把他曾经听人说过的非洲一个小部落的转世习俗告诉了他。

那个部落极其隐蔽,外人是很难找到的,叶方遥想如果阿德找不到那个地方自然就会放弃了。但没想到阿德竟然那么认真,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在两天内就打听到那个部落的消息,在一天内就整装出发,直到我们发觉大事不妙才去把他救了回来,那时候他早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半条命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心疼地掉下泪来,小鹿握紧主人的手不住地亲吻着。

「那个部落确实有一种巫术。相传只要在心中祈求和情人来世厮守的人,能在他们的圣地跪上五天五夜,不吃不喝,任由日晒雨淋,躲过被野兽侵袭、毒蛇攻击的危险,而仍能侥幸存活的人,就能通过巫师的考验,得到一具石棺。」

「石棺?」

「是啊,本来我们能早点回来的,但阿德坚持要等到那石棺制作完成,他要亲自护送它回到台湾,所以我们才会耽误了这么些天的。小潘潘,阿德为了你可是连命都豁出去了啊。哎,事到如今,要我们怎么跟阿德坦白说那只是一个没据的传说,当不得真呢?」

「不,不要说,请你们永远不要说。」

因为我相信那是真的。

因为那是我的主人为了我们拼命求来的来世,所以那一定是真的。

对我来说,那就是真的。

☆☆☆ ★★★ ☆☆☆ ★★★ ☆☆☆

「小鹿,快进来,你看,这石棺是洼纳鲁鲁巫师为了我们特别量身订作的哦,快跟我一起躺下来试试看,嘻,很舒服吧?」

「嗯,真的很舒服。」

「你看哦,这上面刻的文字就是巫师特别为我们写下的咒语,只要将来我们两人一起埋葬在这石棺中,来世我们也不会分开,能永远在一起了。」

「真的?好神奇的东西哦,主人一定费了很大力气才得到的吧?」

「没有…没有啊,我只是随便说说,那个巫师就送给我了。哎,小鹿也知道,主人我长得这么帅,很多人都等着要讨好我的。」

「是是,我的主人最了。」

「嘻,小鹿我们来做吧。为了庆祝我们得到这么神奇的礼物,就在这石棺里,我要和我的小鹿来个来世的的爱的第一发!」

「噗--!什么爱的第一发啊,笑死人了,哈哈,主人好搞笑。」

「什幺?竟然敢说主人我搞笑,小鹿你完了,今天我决定不只要做第一发,还要第二发、第三发… …」

「好啊,来啊,谁怕谁啊?嗯嗯…啊啊…好…好…主人… …再来再来… …」

「小鹿…我的小鹿…我的心肝…我爱你…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爱你啊…」

「主人…我的主人…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活不下去…」

「那就永远成为我的吧,就算下辈子也永远成为我的吧,好不好?好不好?」

「好好…」

一千个愿意,亿万个愿意。

今世,来世。

你的怀抱里,我的身体里。

我们之间不灭的爱,对我来说,便是永恒的存在。

───── 完 ─────

懦弱的快乐 番外 暴风前的宁静

一条无人的空巷。

一盏昏暗的灯光。

一位无助的少女。

一帮凶恶的歹徒。

再加上一个及时出现的英雄!

一场心策划,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猎鹿行动”就此展开————

“美美,我这样贸然地到府上去,真的好吗?”明明人都站在门口了,欧阳道德还是故做客气地问。

“没关系啦,我爸今天出差去了,不到明天是不会回来的,如果你愿意……今晚住下来也是可以的……”娇柔的女声中满是羞意,话中含意却又充满了大胆的暗示。

“呃,你家整理得真是干净啊。”假装没听到对方露骨的邀请,欧阳道德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哦……是啊,家事都是我爸……哦,不,我是说都是我自己一手包办的……”

真是说谎都不怕鼻子长啊,欧阳道德在心中冷哼了一声。据征信社的报告,这个潘美美可是典型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败家女,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务全是她老爸一手包办的。

小鹿,放心,主人已经来救你了,你马上就要脱离苦海、脱离这个女人的魔掌了!愈是了解这个女人,欧阳道德愈是迫不及待。

“道德,你看,这是我小时候的照片,是不是很可爱啊?”

为什么每个女人都喜欢给男人看她小时候的照片呢?对,她小时候是很可爱,但这样不就更衬托出她长大后的不可爱吗?

“这个是……?”指着一张略为泛黄的照片,欧阳道德的眼睛突然为之一亮。

“哦,这个啊,这是我爸爸幼稚园的毕业照啦,是不是很丑?我妈常说幸好我长得不像他呢。”是啊,幸好他长得不像你,欧阳道德庆幸地想。“对了,美美,能否麻烦你去买瓶冰啤酒来,我口渴得很。”

“好好,没问题,我马上就去。”

拿起“小小鹿”的照片,欧阳道德狠狠地亲了一口!“你真是可爱得让人恨不得把你吞了,我的小鹿。”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放是皮夹里,欧阳道德开始继续寻“宝”。

这应该是小鹿的房间吧?走进一个布置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外几乎没什么摆设的房间,欧阳道德打开衣柜翻了翻。

嘻,小鹿的内裤真是上巧可爱,跟他的人一模一样呢。拿起一条白色的内裤,欧阳道德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还不时地用鼻子嗅小鹿留下的气味,浑然不觉自己这个举动活像个大变态。

这个也带回去吧。把战利品揣进口袋里,门口传来的声响让欧阳道德连忙步出房间往客厅走去。

“道德,我回来了,我不但买了啤酒,还帮你准备了一些下酒的小菜,你快来尝尝。”

“美美,你真是太体贴了,能娶到你做老婆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轻轻牵起美美的手,欧阳道德深情地说。

“能遇上你才是我的福气呢,上次要不是你帮我打跑那帮坏蛋,我恐怕已经没命了。”仿佛还心有余悸,美美害怕地偎进他的怀里。

“那也没什么,为了你,再大的危险我也不怕。”欧阳道德一边说着甜言蜜语,一边不露痕迹地轻轻将她推开,“对了,美美,虽然我们已经互许终身,但你毕竟还年轻,你父亲恐怕不会答应。”

“他不答应也不行!道德,你放心啦,我爸他最怕我了,哦,不,我……我是说他最疼我了,只要是我想要的,他都会给我的。”

是啊,要不是知道小鹿最听她这个女暴君的话,他也不必费尽苦心地接近她了。

“这样就好,那就快安排个时间让我见见你父亲吧,我真是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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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等不及了!自己期待已久的一天终于到了。

跟美美约好五点下班后就到她家“提亲”,明明再几分钟就要见到小鹿了,欧阳道德还是忍不住掏出皮夹把小鹿的照片拿出来看了又看,亲了又亲。

“你就要是我的了,小鹿,你会是我的吧?会吧?……,不,你一定要是我的……。要是我的……”从来没有过如此患得患失的心情,欧阳道德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着方步。

打开抽屉拿出那天搜刮来的“战利品”,欧阳道德开始想像自己亲自将它从小鹿身上撕去的模样。他一定会哭吧,会大声地哭吧,会用那双圆圆的、惊慌的大眼看着我,用那可怜兮兮的声音哀求我,求我放了他,求我饶了他,但在尝过那至高无上的喜悦后,又会求我狠狠地占有他,狠狠地贯穿他,直到他终于承认谁才是他的主人!

被自己的想像弄得硬到不行,欧阳道德扯开裤裆掏出勃发的欲望,将小鹿的贴身衣物套在上面,便迫不及待地打起手枪。

不算柔软的衣料摩擦着敏感的肌肤应该是令人不快的,但这块布料曾经紧紧贴在小鹿下体上的事实,就足以带来令人晕眩的快感,急促地喘息着,欧阳道德不到几分钟就将满腔的热情在了白色的衣料里。

不管多迷人的女体也引不起自己的趣,他这几天自慰的次数比过去十年来的总合还多,再不得到小鹿,怕自己都要先疯了吧!

小鹿,你也像我想你一样地想着主人吗?

五点了,欧阳道德带着微笑步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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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急去厕所解决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但自从那天在电影院厕所遇上那个大变恋,潘俊伟对上厕所就充满强烈的抗拒感。

但再不想去也得去啊,他总不可能学小婴儿包着尿布上班吧?

无奈地离开办公室往洗手间走去,在关上门掏出小弟弟的同时,潘俊伟全身不由得升起一阵燥热。仿佛那只既陌生又熟悉的大手在抚弄着自己,他明明是那么羞愧,那么不愿意,却又忍不住加快手上的律动,在将满腹金黄色体排出的同时,自己那打死也说不出口的渴望,似乎也跟着流出心里。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害怕地直发抖,潘俊伟一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常。但不管任何人遇上那种大变态都会失常吧,会失常才是正常的吧,用仿佛是绕口令般,似是而非的逻辑安慰着自己,潘俊伟快速地拉上拉链,像逃命般地冲出洗手间。

镇定,镇定,待会下班后还要赶回家去呢,美美今天早上千交代万交代要他准时回家,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万一让她看出什么不对劲,打破沙锅问到底,那自己不就死定了!

微笑,微笑,潘俊伟你给我振作一点,反正你以后再也不会去看电影了,也不可能会那么倒楣再遇上那个变态了,放心吧,噩梦已经过去了,昨天在行天求的平安符会保佑你平安无事的。

五点了,潘俊伟带着微笑步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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