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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


第1章 毒誓

第1章毒誓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1811:50:03

火辣的阳光透过堂屋顶的瓦缝,斑驳地照在老玉寡瘦的脸上。风扇在呼啦啦地转动着,就像一台老水车一样,不时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打着赤膊,汗爬水滚地扒拉着饭菜,刚把一口饭菜扒拉进那张干瘪的嘴,咔嚓一声,差点把他的一颗门牙也咯嘣掉了。他的两道剑眉一竖,三角眼一瞪,凶神恶煞地说:“你这臭婆娘,怎么煮的饭,盼老子早死啊。”

“这粮是你自己打下的,怪天怪地,也不该怪我,”秀娥怯生生地说,“再说,你现在壮得像条老水牛,想盼你死也不成!”

“你这娘们是不是欠扁?几天没给你松皮,皮就痒痒了。”老玉摆出一副苦瓜瓤脸说。

秀娥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出来,她抹了一把脸,丢下碗筷,一抬,就进了里屋。外面的阳光火辣辣的,堂屋前的椿树无精打采地矗立在热浪中,树叶纹丝不动,都晒成了喇叭筒,正耷拉着脑袋垂挂在树上。

老玉索然寡味地扒拉一口饭菜后,准备起身回里屋,突然间,堂屋顶上的一根房梁咔嚓一声断裂了,屋顶上的瓦片就像飞碟一样倾泻下来,劈里啪啦地砸在了神龛桌上,吓得他目瞪口呆,像一个木头菩萨似的杵在门槛边,挪不动脚了。接踵而来,一声天崩地裂的声音从老鹰冲冲出,就像打了一个惊天大炸雷。

“他爹,老鹰冲煤矿只怕又出事了,”秀娥眼泪巴酸地说,“大宝今天可当班啊!老天爷可要保佑他!”

“真是张乌鸦嘴,这哪里是老鹰冲煤矿出事啊,是我们家堂屋的房梁断了。”老玉望着那一线天似的堂屋顶说。

秀娥立马奔向堂屋,奇怪的是,她一见满地狼藉的堂屋,脔心反倒不跳了,喘了口气说:“老鹰冲没出事就好!”

“你真是个败家娘们,自家的堂屋坍了还高兴得像生了个崽似的。”老玉横了他一眼说。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啊,我这不是担心大宝吗?他就不是你儿子啊!”秀娥生气地说。

“担心个俅,就因两间正屋没分给他,最近见了老子都绕着走。”

“他是老大,分给他也理当,可你就是一根筋,偏要分给老五。”

“不把好房留给他,老五拿什么去讨媳妇!”老玉扯着鸭公子嗓门喊。

两人正吵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大宝的媳妇竹花,拖着水桶腰在晒谷坪里跺着脚喊:“爹、娘,快出来看啊,老鹰冲好象出事了,几个村的人都放肆往那里跑。”

竹花这一喊,可把老玉喊清醒了,他马上走出堂屋,来到晒谷坪,冷冷地说:“嬲他妈的老天爷,老鹰冲只怕是瓦斯了,你看对边那些人,都像丢了魂似的往老鹰冲跑。”

“大宝今天当班啊,我得去看看,”竹花哽咽着说,“大宝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你真是张乌鸦嘴,咒你男人死啊!”老玉像吃了枪药。

竹花没有搭理他,拖着水桶腰,挺着一对像打足了气的大波,一路狂奔着去了老鹰冲。

老鹰冲是一个山凹,四面悬崖绝壁,蕴藏着丰富的煤炭,是老鹰乡的金饭碗,但也是老鹰乡小伙子们的地狱,瓦斯经常发生,就像人吃多了大蒜放屁一样,稀松平常,隔三差五地放几个炭屁(当地人对瓦斯的俗称),放得人担惊受怕,心惊肉颤的。

秀娥神不守舍地站在晒谷坪上,望眼欲穿,心里七上八下的。老鹰冲就是她的一块心病,天天让她揪着心,夜难寐,食无味!

她有五个儿子,除了老五、老四、老三在家放牛外,老大、***都在老鹰冲觅食,被人当窑牯子使唤。

竹花跟着一些村民,像家里失了火似地跑,越往前跑,浓烈而呛人的瓦斯味就扑鼻而来。她在心里不停地默念:大宝,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没法活了。

今天本是二宝的班,但是,大宝自前两天和他父亲为了分房子的事拌了嘴后,就气难消,竟然鬼使神差地和二宝换了班。正在往前走的时候,就有人从老鹰冲跑来报信,说是老鹰冲打了一大炭屁,把十几个窑牯子放倒在里头,跑出来的只有几个命大的和祖上积了阴德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一说,竹花的两条腿就像罐了铅一样迈不开步,两眼也跟着发起了黑眼晕,脑袋里也像罐满了糨糊。在一个水塘边,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静了静神,等自己清醒过来后,又像一个癫子似地往前冲,心里就像打鼓一样,咚咚地响着。

老玉是个见惯了风雨的狠角色,心硬如铁,还没来得及把老鹰冲的事放在心里,正懊恼地站在堂屋里,为房梁的坍塌而气不打一处来,嘴巴不停地唠叨着:“狗嬲的大宝,你真够狠的!”

前几天分家的时候,大宝和他吵得不可开交,大宝居功自傲地说:“我是家里的老大,盖房子的时候,我出的力最多,要把两间正屋分给我。”

老玉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水烟,打了一个闷雷:“两间正屋必须分给五宝,你想要,门都没有。”

“盖房子的时候,五宝还在地上爬着捡鸡屎吃,凭什么啊?”大宝委屈地说。

“不给五宝留两间好房,蛤蟆腿的姑娘也不会嫁他。”老玉鳖着一口气。

“五宝的媳妇还在他岳母娘的肚子里,用得着吗?”大宝没想到老家伙这么偏心。

“看你这小肚鸡肠的样子,怎么当大哥的。”老玉一点也不让步,甚至有点看不起自己的崽来。

这事确实不能全怪大宝,当初盖新房的时候,大宝就看中了两间正屋,一门心思地想,等我讨了媳妇,一定要把两间正房分到手。见他父亲一点情面也不给,大宝涨红着脸,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么偏心眼,老天迟早会开天眼的!”

像吃了激素一样的阳光直堂屋顶上,房梁一断,屋顶就像开了一扇天窗似的,老玉一脸的阴沉,心里在默想,这狗嬲的大宝发的毒誓还真灵,煞气好重啊。老鹰冲一出事,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老玉的心里滋生,毕竟大宝是他的崽啊,心里隐隐地担心起来。

老鹰冲煤矿乱成了一锅粥,一片沸反盈天,有家里人在当班的,都疯了似地跑去;没有家里人在当班的,也雷急火急地赶去看热闹。整个路上,人流川息不断,就像逢年过节赶去看大戏一样,只是每个人的心情不一样,脸色截然不同而已。

秀娥见老玉还在为房梁断裂的事伤心,恬退隐忍,受了一辈子窝囊气的她再也忍不住了,颤抖着一副板鸭身体,带着哭腔说:“他爹,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大宝啊,快去看看吧。”

“看他个鸟,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老玉一脸寡毒地说。

“老玉你这个老鬼,就算这个崽是我偷野汉子偷出来的,可也是你养大的啊!”秀娥抹了一把眼泪。

说来也奇怪,十崽十相,秀娥两腿一撇,吃着红薯疙瘩,两腿一撇,竟一年撇一个出来,几年时间里,就撇出了五个如狼似虎的崽和一对女。

“养他这么大,老子连一声爹都赚不回,”老玉气恼恼地说,“亏你还有脸说。”

第2章 老鹰冲

第2章老鹰冲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1811:51:31

天空突然下起了太阳雨,冷热相融,气浪滚滚,老鹰冲变得雾气沉沉起来,空气中还夹杂着烂布头烧焦的味道,在向四周扩散。

越是靠近老鹰冲,竹花的脚越是迈不开,像拖了两只铁铸的鞋子一样。等她一瘸一拐地走到老鹰冲山坳口的时候,哭天喊地的声音,就像大堆蚊子在耳朵边嗡嗡地响着,她心里一咯噔,两腿就软绵绵的了。

山坳口人来人往,一个个都急于星火,铁青着脸,像丢了魂一样。在快到老鹰冲煤矿的时候,阵阵撕心扯肺的嚎哭声传进了竹花的耳朵,她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县矿山救护队的车子鸣着催魂似的笛呼啸而来,几个穿着防护服,戴着像猪头状防毒面具的人急冲冲地下了车,飞奔着冲向了矿井口。

老鹰冲煤矿今天打的这个炭屁(当地人对瓦斯的一种俗称)是前所未有的,听侥幸逃出的人说,当初在井下作业的有五十多个人,碰狗屎运逃出来的最多一半,还有一半在井里生死未明,估计都被炭屁打晕或烧成木炭了。

竹花像一个神经癫子一样见人就问,看见大宝没?但每问一个,得到的答复都是摇摇头说,没看见啊,你到别处问问吧。竹花的心就沉了,眼前变成了黑黑的一片。她好不容易在井口碰到了同村的大雄,高兴得像见了亲家似的,急切地问,大雄,见了大宝没?大宝一身乌黑,只有眼白还是白的,头发也烧黄了,身上发出一股烂红薯烧糊的味道,他心有余悸地说,是竹嫂子啊,我也在找大宝啊,可就是没找到他。不过,你别着急,估计是躲哪个角落里偷偷抽烟去了。竹花的心里像挂了一个秤砣一样沉,她哽咽着说,大雄,井里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说啊。

大雄惊魂未定地说,这炭屁可吓人了,要不是我爷爷的坟上冒青烟了,只怕早被烧成木炭了。竹花听得心惊肉颤的,但她想急切地知道井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焦急地说,井里到底出什么事了吧?大雄缩了一下鼻子,抖了一子,带着哭腔说,我们当时进了矿井的中间,正边走边开着玩笑,说谁的婆娘的大,谁的婆娘的大,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就像阎王爷放了一大响屁一样,紧接着是一个火球一样的东西伴随着一股大气浪从井的当头冲来,把人往井口使劲推。

竹里一颤,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颤巍巍地说,那你是咋个逃出的吧。大雄打了一个冷颤说,估计是老天爷开天眼了吧,气浪把我们几个冲进了正巷道旁边的一个侧巷道里,才算侥幸捡回一条命,逃过一劫。竹花听得云遮雾罩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扯着大嗓子说,大雄,大宝是不是被那狗嬲的阎王爷收了,再也出不来了?

大雄心里其实很明白,大宝当初和几个锄夫走在最前头,这回十之八九是被阎王爷收了,但他不想浇灭了竹花嫂最后的一点希望,就安慰她说,嫂子,你别急,算命先生都说大宝哥有九条命,他平时在井里头,睁着眼睛都能睡上大半天,说不定躲在哪个侧巷里做春秋大梦呢。竹花知道大雄是为了宽自己的心,抹了把眼泪,说,你竹花嫂就是这苦命,就看这老天爷讲不讲良心了。

做爹的,做媳妇的,做儿子的,都苦巴巴地盯着那矿井,希望能盯出一个活泼乱跳的儿子来,男人来,父亲来,可是救护队的人进出一拨,又出来一拨,抬出的都是一具具扭曲变形的像木炭似的尸体,井口的哭声就惊天动地起来,震天价响,喊崽的,喊哥的,喊爹的,不绝于耳,就连在老鹰冲上空盘旋的老鹰也愣住了,喑哑着发不出声来。

竹花泪流满面地疯疯癫癫地围着那几具抬出来的木炭不停地转,左看又看,还是没有找到大宝,心里就多了一线幸存的希望。于是,她和其他没有找到亲人的人一样,匍匐在井口跪拜着老天,希望老天能保佑他们的亲人平安归来,希望老天开一下天眼,救一救这些可怜的后生,救一救这些苦命的生灵。

太阳已经收敛起行装,躲进云层里干坏事去了,老鹰冲上空开始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天边扯起了闪,红云彤彤。刹那间,滂沱大雨倾泻而来,冲走了老鹰冲上空弥漫着的烂布条烧糊的味。可是,这如期而来的大雨,却洗不走这些等待亲人归来的村民的悲伤和痛苦,他们像一尊矗立雨中的雕塑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井口,盯着那个吞噬了他们儿子,男人,爹爹的大井,希望老天爷开一下天眼,能浇灭矿井里头熊熊燃烧的大火,让他们的亲人死里逃生。因此,当最后一拨救护队员深一脚浅一脚、阴沉着脸走出来时,他们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一齐扑向了那些烧焦的木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声刺破苍天的哀嚎:嬲老天爷啊,你真是瞎了狗眼啊,你还我的崽啊,还我的男人,还我的爹啊!

天边又扯了一阵闪,几个惊雷响起,老天爷像烂了一个窟窿似的,大雨盆泼而来,可是,它来得太迟了,已经无法浇灭村民心中的怒火和永久的悲伤。

竹花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没有了眼泪,没有了悲伤,没有了痛苦,只有愤怒,她轻轻地抹去大宝身上的煤尘,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哥啊,房子再好也比不过命啊,你咋就那么想不开,要自己咒自己呢,你死了,儿子怎么办,我怎么办?

大雄默默地站在竹花的旁边,一天之间,他经历了生死两重天,已经筋疲力尽了,讲不出话来,任凭眼泪随着雨水在脸颊上流淌,他更不晓得如何安慰竹花,全身就像打板子一样发冷发颤,软绵绵的,一头载倒在地!

第3章 木炭

第3章木炭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1811:53:26

老玉望了望老鹰冲,骂了声“嬲他个老天”,阴沉着脸,竖起两到剑眉,扛着锄头,闷声不响地去了自家的地里。秀娥的脸早气成了猪肝色,跟在他后面咒,你生成是个绝代鬼,连大宝的死活也不管,哪有你这样心肠硬的爹啊。老玉的两只耳朵不停地抖动着,可他依然一声不吭,只是闷头闷脑地走,就当秀娥是在骂一块石头。

老玉如老牛负重般爬到屋后的山顶,叮当一声放下锄头,撕了一小块报纸,颤抖着手,掏出装烟丝的荷包袋,卷了一个大喇叭,捏出火柴盒,咔嚓一声,又咔嚓一声,他很是沮丧,恶狠狠地骂了一声“嬲你个老天”。他又望了眼烟雾缭绕的老鹰冲,再次捏出一根火柴,在鞋子底下使劲一划拉,火柴棍居然蹿地一下燃了,点燃喇叭筒后,他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像一尊神似的站在地中央的一块石头上,出神地望着雾气腾腾的老鹰冲,放肆跺了一脚,懊恼地骂了一句,嬲你个老天。

吧嗒完喇叭筒后,老玉打着赤膊挖起了地,他将锄头举过头顶,用尽全身的劲,一锄一锄地挖,恨不得把地底也挖穿。突然,他背上感觉到了一阵凉风袭过,接着是一丝的冰凉,似乎凉到了脔心,他抹了一下眼睛,把手窝在额头上,望了望天,见太阳还在,就毒毒地说,嬲天,落什么太阳雨啊。见下的是太阳雨,老玉干脆甩开膀子继续挖,恨不得把心里所有的气都挖出,他嘴里碎碎地念叨着,不就一间正房吗?让五宝打单身又怎样啦?看来老玉的心里有了一个解不开的结,他今天要不把这个结打开,这气一辈子也难消了。

太阳这家伙也偷懒,竟然躲后山的云里去了,天上起了黑眼云,先是一大块,然后是一大片,老玉感觉要下雨了,恨恨地咒里一句,嬲你个老天,早点下你会死啊。不知是这话惹怒了老天爷,还是一种巧合,几个大雷电过后,天空下起了阵雨,溜圆的雨点肆无忌惮地打在人的身上,就像冰雹砸在身上一样,冰凉透底。

老玉又站到了地中间的那块大石头上,穿着一条白色麻布裤衩,打着一个赤膊,举起锄头,冲老天大声地嚎,嬲你个老天,你烂窟窿了啊,没完没了的,老子戳死你这个老鳖。

老鹰冲像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突地被人泼了一桶冷水一样,陡地升起一股股热浪,一下子变得烟雾弥漫起来,秀娥眼泪巴酸地站在阶基上,脸白得像一张白纸,刷白刷白的,大雨倾盆而下,打在屋顶上,一路滚落下来,滴答在她的心里,她感觉全身都沁凉沁凉的。

大宝没回来,竹花也没回来,她心慌意乱,胸口一阵阵的绞疼,像是被什么东西拴着,有人在使劲地扯一样;二宝跟大宝兑完班,一大早就出去了,连个人影也没有;其他几个都去了学校,回来了反而是个累赘,只晓得张开嘴要吃食,她恨透了自己,恨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裤裆,两腿一撇,像下猪崽一样,一下就是一大窝。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如今,这一屋的崽女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都在嗷嗷地叫着,就算是把自己的几根老骨头磨成水,熬成汤,只怕也喂不饱他们。老玉这老鬼倒是晓得想,干脆不声不响地躲山里图清净去了,落这么大个雨,也不回,要是淋病了,看谁来收拾这个家。

房梁断裂的那一刻,老玉的心就一阵钻心的绞疼,他感觉到老天这回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不过那时的他,还心存一丝的侥幸,希望这不过是老天对自己的一个警告而已。可是,老鹰冲瓦斯的声音彻底打碎了他一相情愿地残留的一点希望,他似有某种强烈的心灵感应,心口就像被人扎了一刀一样疼痛,只不过他不想在秀娥面前表现出来。老玉知道天意难违,该来的一定会来,想躲也躲不过,干脆听由天命。

二宝的对象爱莲在镇上开了家理发店,二宝见大宝要和他兑班,就兴高采烈地跟大宝兑了。爱莲一个人打理着理发店,有时忙得不可开交,二宝心疼爱莲,就火烧似的赶了过去,帮爱莲打扫卫生,搞饭菜,打下手,忙得不亦乐乎。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来理发的人告诉他,老鹰冲打了个大炭屁,死了不少人,一个个都烧成了木炭,惨得很啊。二宝一听,两腿开始发软打飘了,他知道大宝今天代了自己的班,便饭也没吃,打起飞脚,冒着大雨,一路往老鹰冲赶。

竹花伤心透顶了,哭着喊着,马上掐住大雄的仁中,雨水打在大雄的脸上,他咯噔了几下,突地醒悟过来,如同做了一个噩梦一般,惊慌地望着竹花,竹花嫂子,我还活着吗?我这是在哪啊?

竹花抹了一把眼泪,擤了一把鼻涕,抽泣着说,你还活着呢,只是大宝变木炭了。

二宝淋着大雨,翻过一座山坳,很快就到了老鹰冲,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矿井旁摆着一具具面貌全非的木炭。当他看到嫂子竹花和大雄的时候,两腿一软,一个踉跄就跪倒在地,他哀嚎着说,哥,你怎么就走了呢,你还有嫂子,还有儿子庆生和庆元,该走的是我啊,是我害了你。二宝的嚎啕大哭把本已哭干了眼泪的竹花又扯发了,她呜咽着说,我的个哥啊,你走了庆元庆生怎么办啊?你可把我害惨了啊。

老鹰冲乱成了一锅粥,尽管煤矿老板和乡政府的干部在做安抚工作,但是,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搁在谁身上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一场大雨尽管湮灭了老鹰冲的哭声,但浇灭不了死难家属熊熊燃烧的怒火,他们就像一群被猎人***到悬崖边的野兽一样,拖着沉重如铅的脚步,木然地两眼充血地抬着一具具木炭老鹰冲煤矿的各位股东家走去。

第4章 偷幕布

第4章偷幕布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1811:55:59

雨停了,老玉这老鬼还没回,秀娥失魂落魄地站在屋檐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两个眼睛出神地盯着老鹰冲方向,一盯就是半个小时。

老玉的家在雷公村是最有名的,村里人都叫它底下铺。他爷爷时,开着一个大药铺,十里八村的人都来抓药。他父亲李高却是个大烟鬼,后来把家业败光了,只留下一台老式的织布机给老玉。

雷公村有一口井叫雷公井,它在村的西头,井水冬热夏凉,水量因季节而变化,春夏雷电多,井水旺盛,汩汩而出;秋冬雷电少,井水不再外溢,但水位永远保持与井口平行的状态。自古以来,关于这口神奇的井,村里人就有这样一种说法:这口井是天上的雷神因不满天上人间的不平之事,一气之下,用铁锤砸出来的;从此以后,雷神一生气,就拎着两个大铁锤,悄悄地跑到雷公井洗澡,所以,村里人都称这口井为雷公井。村里的老族长甚至煞有介事地说,在一个乌云翻滚,雷电交加的晚上,他曾看到一个长得像雷神一样的人,打着赤膊,手拿两把大铁锤,从天上飘然而下,直接跳进雷公井,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顷刻间,天上的雷电停了,乌云消失了!正是因为有着这样一些美丽、神奇的传说,方圆几百里的村民,都视这口井为天神之井,把这里的井水当成圣水。特别是当老了人的时候,都要在人断气后的第一时间,敲锣打鼓,披麻带孝来到雷公井旁祭雷神、打水。祭拜时,村民会在雷公井旁放上几响落气铳,烧上几刀钱纸;祭拜完后,孝子还要在井里打上一瓢水带回,当是黄泉之水,送给老去的人,让他在黄泉路上有水喝。

老玉全身都湿透了,像一只落水的野山鸡一样,他扛着锄头下了山。秀娥左等右等,总算等回了一个活人,见老玉一声不吭地挑起水桶要走,就在那一刻,这个柔弱的女人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火气一下子嘣到了嗓子眼上,她神器鼓响地喊了起来,老玉,你这个老鬼,大宝还没回,你倒好,不闻不问,竟然还有心思去挑水,你也不怕一口水把你呛死啊。

老玉头也不回,穿着一双烂草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听凭堂客在背后咒。说来也奇怪,他一到雷公井,一个雷就打将过来,惊天动地。接踵而来,四周又扯起了闪,雨水吧嗒地掉了下来,滴在井水上,激荡起一连串的水泡。老玉打了一个激灵,心跟着凉了,他知道,这是天意,大宝这回怕是回不来了。

老玉心里苦啊,自己这辈子过的沟沟坎坎太多了,已明显地感觉到老了,不中用了,有点应接不暇了。想当初,他是个多么强壮的汉子,为了不让本姓人小瞧了自己,为了能让自己这个外姓人祖祖辈辈地在这个地方站稳脚跟,延续香火,他就像一条公牛一样,天一黑,灯一拉,爬在秀娥的肚皮上吭哧吭哧地耕耘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几年下来,这一亩三分地被他耕耘得风生水起,瓜熟蒂落。可是,这一张张的大嘴小嘴,都等着他去地里刨食。为了在生产队多争点公分,多分点口粮,他和秀娥就像一架二十四小时运转的水车一样,连轴转。尽管是这样,由于劳动力少,吃饭的口多,那点口粮只能打湿下舌头,一个个都饿得黄皮刮瘦,皮包骨头,整个人就剩几根筋了。为了要活命,他和秀娥只好铤而走险,悄悄地把老式织布机鼓捣出来,摸着黑,偷偷地在家里织点土布去集市上贩卖,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常在夜里走,哪有不碰上鬼的。有一回,他把花了一个月工夫辛辛苦苦织出的土布拿到集市去贩,谁知道真见了鬼,竟然被公社的干部抓了个正着,被当成投机倒把的典型进行批斗。那些日子里,他老玉戴着一个高帽子,胸前挂着一块写着“投机倒把分子”的牌子,被人当狗一样驱赶着从雷公井村到牛鼻子村,一个村一个村地游街,吃尽了白眼,挨尽了唾沫。至今回想起来,他还心有余悸,不敢正眼瞧人,养成了弯腰走路的习惯。按理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是,老玉居然好了伤疤忘了疼,第二年冬天,天像烂了一个窟窿一样,不是落雨就是下雪,冻得人青鼻涕直流,冻得人手肿得像猪脬一样。当时,家里穷得叮当响,孩子又多,买不起布,做不起衣服和袜子,都光着脚丫,也没穿。他心痛啊,他心急啊,如果不想点办法,这一屋的人都得去见***啊。

夜黑沉沉的,西北风呼啸而过,吹得人瑟瑟发抖,老玉缩着头,腆着一张红红的脸,在房子外面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他一咬牙板,恨恨地说,嬲他个老天,不就是个死嘛。然后,趁着夜色,偷偷地溜到了公社礼堂的戏台上。

第二天,有人发现公社戏台的幕布居然不翼而飞,被人偷了,连公社书记也吃惊不小,老子天天叫着喊着抓阶级敌人,这阶级敌人不但没抓尽,反而胆大包天,偷到自己眼皮底下来了,这还了得,他气急败坏地说,不给这些顽固分子一点厉害,真是不晓得马王爷有几只眼。于是,一声令下,老鹰乡上上下下,展开了一场形势浩大的、轰轰烈烈的打击“三只手”的运动。

老玉把幕布悄悄地偷回家后,惊得秀娥半天没缓过神来,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瑟瑟发抖地说,老玉,你不要命啦,公社的幕布也敢偷。老玉倒是神定气清,横了一眼秀娥说,嬲你鳖的,傻站着干嘛,快做做衣服啊,不然这一屋的小崽子们都得见阎王去。秀娥的眼泪潸然而下,抱着幕布,哭泣着进里屋去了。可是,真要她动手把公社的幕布剪了,她犹豫了,愣在那里不敢动弹。老玉见了,跺着脚,凶神恶煞地说,嬲你个鳖,发什么呆,剪啊,怕啥,有我呢!

开弓没有回头箭,秀娥见生米煮成了熟饭,拿起剪刀,硬着头皮,一刀就剪了下去,眼泪巴酸地说,老玉,这一刀剪下去,可是把天都剪了一个窟窿啊。老玉涨红着脸,大义凛然地说,死了我一个,救活一屋人,你嚎什么丧啊?

第5章 臭虫

第5章臭虫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1811:57:50

老天爷似乎睁开了狗眼,雨停了。老玉把桶子猛地往井里一摔,荡开上面的水釉,舀了满满的一桶水;接着又把另一只桶子往井里放肆一摔,舀了满满的一桶子水上来。然后,他佝偻着背,挑着水,竖起两道浓黑的剑眉,抻开两只手,握着桶绳,晃悠着往家里走。

一个过路的村民与老玉擦身而过,好心好意地说:“老玉,你的两个崽,今天应该没在老鹰冲煤矿当班吧,一个炭屁打死二十多个后生,都烧成木炭了,好惨啊。”

老玉的两个腿打了一下跪,扁担一下子失衡了,水桶里的水溅了出来,他懊恼地说,嬲你个老天,怎么也不长眼。过路的村民摇了摇头,不再言语,知趣地走开了。

“老玉,老鹰冲出大事了,你没去瞧瞧?”又一个过路的村民神色紧张地和他打招呼。

老玉佝偻着背,低着头,装作没听见似的,就像当年游街一样。

老玉胆大妄为,把公社的幕布偷回家,虽然从道德的角度上讲,他就是一个贼,一个人民的公贼,鉴于他的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就算食肉寝皮也不为过;可是,从人性的角度上讲,一块幕布救了一家子人的命,是与天道相符的,无可厚非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个夏日炎炎的中午,太阳炙烤着大地,到处热浪滚滚,暑气***人,但树欲静风不止,大宝和二宝热得实在不行了,就背着老玉和秀娥,吆喝着几个小家伙就到小溪里去凫水,这一凫可不要紧,当他们兄弟俩把长裤一脱,鲜红的短裤刺得人眼花缭乱,尘封了几个月的旧事全部浮出了水面,同来的几个小伙伴毕竟年少无知,胸无城府,童言无忌,异口同声地说,大宝、二宝,你们穿的短裤是用公社的幕布做的吧。大宝和二宝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天大的错,急匆匆地穿上那补丁贴补丁的长裤,一溜烟地跑回了家。

老玉偷幕布的消息经村民添油加醋地一传播,很快就传到了公社大院,公社书记一听公社的幕布成了老玉家上的遮羞布,气得暴跳如雷,拍桌打椅。他一声令下,派出所的几个公安就打着飞脚,拿着绳子和手铐,气势汹汹地跑到了雷公村,一脚踢开了老玉家的门,老玉知道该来的一定会来,正在抿着烧酒,等着他们来抓。

老玉被五花大绑地押到公社后,秀娥的整个天都塌了,她知道,这回老玉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天天以泪洗面,后悔不迭。她实在想不过气了,就拿大宝和二宝出气,打得他们兄弟俩的都成猴子了。

果不其然,老玉被押送到公社后,先是被关在黑房子里,后来是被装进麻袋,像半边猪一样吊到了房梁上。他没有了眼泪,也没有了疼,更没有悔,他知道,在那样的天气里,他别无选择。老玉被关了几天,吊了几天半边猪后,公社书记亲自审问他:

“老玉,你知罪吗?”

“知罪。”

“为什么要偷公社的幕布?”

“天寒地冻的,孩子们都快冻死了,我实在没别的办法想了。”

“简直是一派胡言,新社会还能让人成冻死鬼,你分明是想进行阶级报复。”

“真的不是,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报复政府。”

“老鹰乡这么多人,冻死一个人没有?没有吧。”

“我家堂客下的崽崽多,跟别人家没法比。”

“你家到底有多少口人啊?”

“四个大的,五个小的。争工分的就两个。”

“你堂客真会生,整个一个五剑下天山,怎么就不想办法控制住?”

“毛主席他老人家说了,人多力量大。我哪敢控制啊。”

也许就是这么一句话救了老玉的一条贱命,公社书记一直板着的脸居然笑了起来,他安慰老玉说,困难是暂时的,等孩子们大了,日子就会好过了。最后,公社书记法外开恩,并没有把他送去枪毙,也没有送他进牢房,只是开了一个批斗会,游了几天街,然后把他放了。不过,老玉就因这一次偷幕布,他的一家老小至今都背负着一个贼牯子的名声,老鹰乡的人甚至还为老玉编了一句顺口溜:老玉偷幕布。大宝和二宝一旦与村里的孩子发生口角,村里孩子就会拿“老玉偷幕布”来堵他们的嘴,大宝和二宝自然就矮人一截,落荒而逃。更令老玉没想到的是,这偷幕布的名声后来还严重影响到了他五个儿子找堂客,这当然是后话,暂且不表。

老玉一路晃荡着到了家门口,挑着水桶刚要进门,秀娥就嚎啕大哭起来,我的个大宝,你死得好造孽啊。老玉的两腿又打了一下跪,差点跪到了地下,他稳了稳精气神,站稳脚跟,哐当一声把水倒进了水缸里。

三宝、四宝、五宝,小梅、小青都放牛回来了,一个个拖着黄鼻涕,光着脚丫,围在秀娥的身边,秀娥一把鼻涕一泡眼泪地哭着,崽啊肉啊地嚎着,这兄妹几个也跟着哭了起来,哭得人心慌肉跳,嚎得人脊梁骨直冒凉风。

老玉毕竟是经过久经考验的,见一屋子的人在都在号丧,清了清嗓子,吐了口浓痰,干嚎了一声,嬲你妈个老天的,有你们嚎的时候,现在嚎个卵啊。这一屋的人就像嗡嗡叫着的蚊子突然被人掐住了一样,全都歇了下来,睁着眼睛望着他。

秀娥缓了一口气,瞪了一眼老玉,歇斯底里地喊,老玉,你这个挨千刀的,心肠怎么比石头还硬啊,大宝去了,你倒是跟没事人一样。老玉不想和秀娥纠缠下去,更不想在这憋闷的气氛里呆着,干脆耳不听心不烦,一抬,眉毛一竖,拿着一桶猪料,就径直往猪栅栏去。

老玉蹲在猪栅栏门口,伸出手,不停地摩挲着猪的两只大耳朵,喃喃自语地说,老兄,还是你好啊,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这人啊,累得像牛,忙得像苍蝇,死得像臭虫。

第6章 老鹰啄小鸡

第6章老鹰啄小鸡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1811:59:32

一家人哭哭啼啼的,老玉的爹李高听得不耐烦了,捋了捋下颔上的几根白胡须,拄着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进屋了,他跺了一下脚,用沙哑的声音说,哭得跟阉猪一样,我还没死哩,哭个卵啊。紧跟其后,老玉的娘龙珍拱着一副虾米腰,从老花眼镜里射出一线的光,眯了一眼秀娥说,还是留点力气等我死了再哭吧,搞得一屋的人不得安生。秀娥见这两个老鬼来了,不想让他们知道大宝的事,抹了一把眼泪,向三宝他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把大宝的事说漏了嘴。

三宝平时就不太喜欢他的爷爷和奶奶,见这两个老鬼冲自己的娘发飙,嗓子眼里直冒火,他扮了一个鬼脸,说,老天爷怎么就不长眼啊。白胡子李高听出了三宝的弦外之音,睃了一眼秀娥说,养这么多崽,就一个大宝还成气。虾米腰龙珍知道这小兔崽子是在咒自己,希望老天爷早点把他们两个老东西收去。她鼻子一唆,冲秀娥哼了一声说,看你养的好崽,一点规矩也没有。

秀娥的日子并不好过,伺候完小的,还得伺候老的,她并不是怯他们,而是不想和他们计较,毕竟他们是长辈,是老玉的亲爹亲娘。她明白三宝话里话外的意思,横了一眼三宝说,有你这么跟爷爷奶奶说话的吗?

李高知道秀娥持着这一家子不容易,一直有愧于她,自觉没趣,就悄悄地回里屋去了。但是虾米腰龙珍却不肯罢休,居然当着孙子和孙女的面教训秀娥,看看你这做娘的,就知道生,跟下猪崽一样,下出来了却不好好养着,一个个都像叫花子投胎似的。秀娥嫁给老玉这么多年了,什么苦都能受,什么气都能忍,就是受不了虾米腰这张嘴,忍受不了她的自私。三宝早就看不惯奶奶欺负他娘了,虾米腰这么一说,倒把他压下去的火点燃起来,他扯着破嗓子哭喊起来:嬲他妈的老天,我哥不该死啊,该死的是这老巫婆。

“大宝死啦,怎么死的?”几个孙子里,李高最喜欢的就是大宝,他从里屋走了出来,把拐杖在地上一顿,使劲地喊了一声。

虾米腰龙珍也吃惊不小,嘴唇嗫嚅了几下,半天没说出话来,拱着一副虾米腰,踉踉跄跄地回了里屋。

白胡子李高的父亲是一个老中医,曾开着一家药铺——底下铺,也就是现在老玉住的房子,他不但医术高明,而且收费合理,十里八村的人都受到过他的恩惠。从李高的父亲到老玉,已经是三代单传了。李高的父亲只有他这一根独苗,从小被娇生怪养,李高慢慢地染上了游手好闲的恶习,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来。他父亲心里很着急,想让他早点成家立业,改改那些恶习,于是,就帮他张罗了一门婚事,不久,龙珍被八抬大轿抬进了家,成了李高的堂客。

本以为成了家,有堂客管着,李高会收心,哪晓得一个萝卜一个坑,龙珍和李高竟然臭味相投,是一路货色。甚至比起李高来,龙珍在好吃懒做方面堪称师傅,更令人没想到的是,龙珍一样抽大烟。李高的父亲去世后,就把药铺传给了李高。可想而知,再殷实的家底也禁不住两根大烟枪轮番抽,没几年,药铺就只剩一个空架子了。解放后,政府鼓励公私合营,李高家的药铺就合并到了政府的卫生院,李高也成了卫生院的一门药剂师,哪晓得李高吃惯了闲饭,这公家饭根本就吃不惯,他宁愿和龙珍在家里缠绵,也不愿去上班。

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老玉,顺利地做了爹和娘,按理应该改邪归正了,可他们还是我行我素,呆在家里坐吃山空,结果没几年光景,李高父亲留下的那点家底,都被他们啃光了。

秀娥和老玉结婚的时候,甭说八抬大轿了,就连彩礼也没几样。秀娥并不是一个贪心的姑娘,她嫁给老玉也不是看中他家是开过药铺的,她根本就没在意这些。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摊上了一个无赖一样的干爷和坏心眼的婆婆。龙珍见秀娥嫁进来快一年了,肚子还巍然不动,太太平平,就没少拿话挤兑她,一点动静都没有,真是个废物,养只母鸡还晓得下蛋喽。秀娥知道她是在骂自己,只好忍气吞声,谁叫自己肚子不争气,连个崽也怀不上。言语上的气还好受,防不胜防的是干爹李高经常在自己面前耍无赖,家底虽败光了,但他的恶习一点也没改。

口袋没钱了,政策变了,他去外面风流快活不成了,就守着媳妇害,只要老玉出工去了,他就色眯眯地来到秀娥的房里,两只瘦得像鸡爪子一样的手就在她身上乱摸,吓得秀娥大喊婆婆救命,可是婆婆龙珍却装聋作哑,明明听见了也不出来制止。秀娥越是大声喊,李高的胆子就越大,像老鹰啄小鸡一样扑在了秀娥的身上,秀娥一子全身酥软了,喉咙沙哑了,力气没有了,李高像狗一样爬在自己身上吭哧吭哧地乱啃,秀娥一脚把他踢下了床。

龙珍见李高气急败坏地出来了,竟然厚颜无耻地说,老***,莫跟你崽一样,是银样枪蜡头啊。李高恨恨地说,又娶回来一只母老虎。龙珍所有尊严尽管被前几年抽大烟抽走了,但还是警告他说,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想老牛吃嫩草,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

老***走了,秀娥像一滩泥似的摊在铺上,眼泪不停地流,把枕头也流湿了一大块。见秀娥好久没出门,龙珍扭着麻花步进来了,两块嘴巴皮一张,开始数落秀娥,有人稀罕你是好事,有什么好哭的。秀娥不想看见婆婆这张狐狸皮脸,眼泪一擦,头发一甩,提着篮子去了菜地。

老玉散工回来,感觉全身都劲鼓鼓的,想和秀娥种一盘地,他一进屋就喊,秀娥,我回来了。见屋里没人应答,他心里很是恼火。

秀娥见老玉回了,马上提起篮子回家。一进门,老玉就像老鹰啄小鸡一样把她抱到了铺上。老玉估计是在出工时看见两条狗在一起***了,激情如虎,一轮又一轮地冲刺,如排山倒海一般,秀娥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如僵尸一样摊在铺上!老玉居高临下地说,你这个鳖,真是块北极洋的冰啊,焐也焐不热!

第7章 苍天无语

第7章苍天无语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1812:01:13

二宝和大雄抬着被烧成木炭的大宝,紧跟着同样抬着一具具木炭的队伍浩浩荡荡来到了牛鼻子村。竹花靠在担架的旁边,亦步亦趋,像一个木偶一样,她已经没有了眼泪,甚至离悲伤也没有了。

乡政府的干部打着飞腿,一路跟随着,他们见人就讲,入土为安啊,有什么要求大家尽管提,何必要做这么绝呢?可是,没有人愿意听,也没有人愿意理睬。受难者家属似乎心有灵犀,只是木然地走自己的路。乡政府干部虽然碰了一个个软钉子,吃了一个个白眼,但他们仍然没有放弃,不厌其烦地找人做工作,然而,死者为大,受难者家属似乎铁板一块,无缝可钻,他们的一切努力都变为了徒劳,化作了死难者家属的一泡泡泪水。

牛鼻子村是因牛鼻子洞而得名的。在村的北边山下,有一眼泉水,它们是从山底并排的两个洞口流出的,那两个洞口就像牛的鼻子一样,村里人就称这个洞为牛鼻子洞。牛鼻子洞里流出的水,冬暖夏凉,是典型的温泉,听老辈的人说,在老鹰冲的煤还没有开挖之前,牛鼻子洞冬天还冒着热气,流出的水可以直接洗澡。后来,由于老鹰冲开起了一家又一家的煤矿,直接影响到了牛鼻子洞附近的地下结构,牛鼻子洞的水再也冒不出热气了。

牛鼻子洞上面的山叫神牛山,据说,在很久以前,天上的一条神牛因为贪吃了王母娘娘御花园里的仙草,被王母娘娘发现后,一气之下,就把他赶出天界,发配到凡间。神牛来得这里后,碰巧这里连续大旱,土地干坼,庄稼颗粒无收,饿殍遍地,于是,他为了救赦自己的灵魂,拯救这里的生灵,把自己变成了一座能出泉水的山。

牛鼻子村因为有神牛山的保佑,因为有牛鼻子洞的荫庇,一直都过着像牛一样兴旺的日子,特别是在私人煤矿遍地开花的时候,因为盛产煤炭的老鹰冲是他们村的属地,他们凭着天时和地利,开了一家又一家的小煤矿,几年下来,但凡有点势力的人都成了矿主或股东,一家家都矗起了钢筋水泥楼房或是买起了运煤的大卡车,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牛鼻子村和雷公村同在一个小盆地里,三面环山,一面临外界,中间被一条小溪隔开。牛鼻子洞的水汩汩流出后,形成了一条小溪,溪的东头是牛鼻子村,溪的西头是雷公村。但是,两个村的地位和财势却截然不同,一边是矿主和股东,是雇主;一边是卖苦力的窑牯子,是雇工;一边富得流油,楼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一边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土砖房也摇摇欲坠。

两相对比,天壤之别,村民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牛鼻子村的人见了雷公村的人动辄嗤之以鼻地,骂他们是穷鬼,刁民,偷懒还叫嚣着要长工资;雷公村的人见了牛鼻子村的人动辄就骂他们为富不仁,心比煤炭还黑,做了***还立牌坊。从此,炫富的基因植根在牛鼻子村人的心里,仇富的种子种在了雷公村人的骨子里,两村的人开始面和心不和,骨子里都咒骂着对方。牛鼻子村有人盖房子了,雷公村的人就在心里诅咒,这房子是用我们的血汗浇灌的,早晚会塌掉的;雷公村人的房子破了,牛鼻子村人就讥诮着说,这帮懒鬼穷得连个窝都没有,真是天生的贱骨头。雷公村人的漂亮女人跟牛鼻子村人跑了,雷公村的男人暴跳如雷地说,挖完我们地底下的煤,又开始挖我们的墙角,这帮狗嬲的早晚要遭雷打。

牛鼻子村的男人被雷公村的女人勾走魂了,牛鼻子村的女人歇斯底里地喊,雷公村的男人都是孬种,窝囊废,女人都是狐狸精投胎转世。谁曾想,两村本是一衣带水的关系,两村人本是同喝一眼泉水长大的骨肉兄弟,却因为煤一个个都黑了心,抹了良心。剩存的老辈开始痛心疾首地咒,把地挖空了,子孙后带都只能去钻洞;把人心都挖空了,老鹰乡的魂也就没了。

雨停了,天快黑了。佛祖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殊不料,老辈的咒语显灵了,一个大炭屁把人都打浑了。死难者的家属黑着一张张脸,抬着一具具木炭一样的尸体,义无返顾地气势汹汹地进了牛鼻子村。

牛鼻子村人拿着锄头扁担,挡在了村口,然而,当一具具烧成木炭的尸体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当死难者家属踏着誓死如归的步伐向他们走来时,牛鼻子村人胆怯了,震撼了,顷刻间,人流如潮水般后退。

雷公村人第一次以如此悲壮的阵势进驻了牛鼻子村,这是他们所极不情愿的,也是牛鼻子村人所始料不及的。然而,就是在这一刻,牛鼻子村人不再铁板一块,不再居高临下,不在盛气凌人,不再不可一世,不在目中无人,不再拿鼻孔讲话。最终,在牛鼻子村人自己导演的人间悲剧下,在二十来个雷公村年轻生命所引爆的强大心灵震撼下,有人开始良心发现,自我发省:人心都是肉长的啊,千不该万不该省那几个打风井的钱啊;有人开始找回自己的良心,同情起雷公村人来,就隔着一条河哩,为了几个臭钱,显摆个卵,没有雷公村人当窑牯子,哪有我们牛鼻子村人的票子、房子、车子;有人甚至开始打抱不平,义愤填膺,矿老板楼房反正都是用窑牯子们的血汗钱筑起的,干脆把这些年轻人埋到里头去。

人心不古,苍天无语。黑心矿主们从窑牯子身上榨取来的血汗钱全都花在这些楼房里了,他们根本无力承担这次矿难所造成的全部损失,根本无力去告慰这些死难者的灵魂,根本无力去抚恤这些死难者的家属,早已狡兔三窟,收拾好金银细软先行跑路,仅把这搬不走的豪华别墅留下。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愤怒如潮水一般涌来,死难者家属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顾不得死难者的灵魂是否需要安息,悲痛万分地将一具具烧成木炭的尸体抬到了一幢幢楼房里。

竹花嫂惊天一呼,老天啊,你开开眼,把我男人还我吧!

第8章 秀娥的软肋

第8章秀娥的软肋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1812:03:06

大宝能来这个世界走一遭,与竹花的父亲龚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龚振是公社卫生院的老中医,他是李高父亲的徒弟,和李高是同门师兄。李高家境好,又是家里的独苗,从小娇生惯养,不学无术,整天到镇上的花街柳巷鬼混或去大烟馆泡烟枪,不但把人抽空了,而且把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祖传秘方抽空了。

李高小时候的智商并不差,经常陪着父亲下棋。一开始,李高根本不是父亲的对手,可李高一长大,棋局就变了,他父亲再也不是他的对手了,时常被李高杀得人仰马翻,丢卒弃炮。解放后,镇上的大烟馆取缔了,翡翠楼没有了,李高唯一的寄托就是下棋再下棋。可是,下棋是讲究“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而在雷公大队,不要说找到良才,就是能找到会点三脚猫棋艺的人也屈指可数,李高开始感觉到无限的寂寥,觉得日子过得像山坡上的枯草一样无味!

公社卫生院就在底下铺几百米的地方,李高手痒痒、棋性大发的时候,就跑到公社卫生院找师兄龚医生过招,痛快淋漓地杀上几盘。龚医生当学徒的时候,没少和李高对弈,可叹自己资质平平,经常被李高杀下马来。不过,龚医生是苦出身,有股子拗劲,干什么事都执着,经过几十年的磨练后,他不但学有所成,成了老鹰乡家喻户晓的老中医,而且棋艺大长,成了老鹰乡的棋坛高手。然而,李高却不这么承认这一事实,他不止一次地吹嘘,论下棋,在老鹰公社这地界上,他还没遇到过真正的对手。有社员就反驳他,理发是顶上功夫,下棋可不是嘴上功夫,你要真有本事,就找龚医生杀几盘去。李高一向自视高明,喜欢先入为主,仰着头看人,就算是家道败落了,骨子里残留的那点傲气却没有变,身体哪受到了这种的奚落,高声大气地嚷,龚振,我曾经的手下败将,闭着眼睛蒙着耳朵也能赢他,不信,老子现在就去会会他。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龚医生几十年的修为可不是白给的,几盘拼杀下来,李高往往是输多赢小,翘着一个大,灰溜溜地回了底下铺。有社员见他雄赳赳地去,败兴而归,就开始讥诮他,李高啊李高,你干脆把名字改为李输算了吧。鸟争一口食,人争一口食气。李高当然不甘心这样的失败,便隔三差五地到公社卫生院找龚医生报仇,龚医生不想扫他的面子,就想让他几粒棋,可李高是个气性高的人,死要面子,觉得龚医生让他棋是瞧不起他,没把他当对手,坚决不许龚医生让棋,可是,几个回合下来,李高不得不以失败而告终,从鞍上滚将下来。

李高骨子里是有点性的,他口里虽然不服输,心里其实早就认输了,他明显地感觉自己的棋艺和龚振相比,已不是同一个水平,于是,他开始闭门修炼,欲求东山再起,反败为胜。龚医生见李高很长一段时间没来找自己过棋瘾了,就准备到他家里去看看。

虾米腰龙珍正在阶基上喂鸡,她像尼姑念经一样,念念叨叨地骂,真是白养你了,吃了老娘的粮食,连个蛋也下不出来。

龚医生笑呵呵地说,弟妹,你跟谁在说话啊?虾米腰见是龚医生来了,冲他笑了一下,转过背,又念起了经,你这个小***,就晓得吃,吃得白白胖胖的,红光满面的,连一个蛋也不给老娘下,真是白糟蹋粮食了。

秀娥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心里烦闷得很,就涨红着脸,气鼓鼓地出来搭腔:你这只老母鸡啊,只长舌头,不长个,就晓得从早到晚咯咯地叫,真是吃饱了撑的。

龚医生一开始只觉得好笑,没听出个道道来,后来一细想,竟感觉到了其中的端倪,就出来打圆场,都是小事一桩啊,开几副中药咕嘟一下喝下去,包你们百病全消,兴许还能下出一窝蛋蛋来。

事后证明,龚医生的话是很灵光的,老玉和秀娥吃了龚医生开的中药后,不到一年的光景,就生下了大宝。

大宝一生下来,老玉开始沉浸在幸福的云雾里,他不时地想,大宝,你来得真是时候啊,我们家可是几代单传啊,万一在你爹这一代断了香火,那你爹的罪孽就大了,只怕将来连祖坟也进不了啊。

大宝真是底下铺的福星啊,秀娥望着白白嫩嫩的大宝,更是喜上眉梢,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总算不用天天瞅婆婆的眼色了,不用听婆婆没完没了的唠叨了,可以理直气壮地生活下去了。

母凭子贵,是不少农村妇女获得翻身和解放的重要途径,秀娥也不例外,她要想摆脱婆婆龙珍的百般刁难,就得经历一次凤凰般的涅槃,就得有与婆婆叫板的资本,而大宝的降临人世,无疑给了她这样的资本。然而,这一切都只是秀娥的一厢情愿,不过是秀娥睡梦中的一次梦呓。这不,她婆婆龙珍的一句话,把她彻底打归了原形。

中午的时候,太阳还在晒着秀娥白晃晃的,老玉和李高就出门了,只有秀娥露着两个像气球一样的在给大宝喂奶。婆婆龙珍见一老一少两个***都走了,便踏着麻花步走进秀娥的房间,瞪了一眼秀娥,诡秘地一笑,捏了一把大宝白里透红的脸蛋,阴森森地冷笑着说,该不是个小孽种吧。

秀娥没想到婆婆龙珍会给自己来这么一手,就像掉进冰窟窿一样,全身凉飕飕的,感觉寒气***人,大宝出生以来带给她的全部尊严和自豪似乎顷刻间化为了泡影。尽管她心里明白,虽然大宝是老玉下的料,但大宝终归是她的软肋,是她命里的克星,是婆婆龙珍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紧箍咒。可大宝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只要他能健康快乐地成长,只要他能延续香火,我为他受点委屈,我为他忍气吞声,我为他任人宰割,都不过是小菜一碟,无足挂齿的。

第9章 水浇地

第9章水浇地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1909:14:18

大宝的出生,如同给老玉注入了兴奋剂,他每天吃着蒸红薯,喝着南瓜汤,放着响亮的屁,激情无限地响应政府的号召,天一擦黑,灯一吹,就大干快上,跃马扬鞭,一会儿像猛虎下山,一会儿像蛟龙入海,一会儿像海底捞月,一会儿像黄鳝打洞,把家里那架摇摇晃晃的床整得吱呀吱呀地叫唤个不停,就连父亲李高也自惭形秽地发出一声长叹,真是青出蓝胜于蓝,这小子有性,有泡啊!

家里的地被老玉种得风生水起,浪花飞溅,活色花香,他到队里出工时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队长的火气飙就出来了,一个劲地挤兑他,老玉,你把队里的地当成秀娥那块地行不,别老想着磨洋工,像个鸦片鬼一样,一点劲也使不出。老玉嘿嘿一笑,呲着嘴说,队长,地跟地是不同的,女人那块地是水浇地,黄鳝一钻,种什么得什么,可队里的地是盐碱地,再怎么钻也钻不出一个龙凤呈祥来。

男人就是这么个玩意,只要给他一块肥沃的地,让他尝到点甜头,获得点丰收的喜悦,全部的潜力就会爆发出来,释放出无穷的能量。秀娥在老玉的鼓捣下,一发不可收拾,一下就是一窝,足足给他整了一个加强班。

“养崽防老”是农村人的意想,“崽多享福”是农村人的单相思。“人多力量大”是一癫狂年代的最强音,他出自一位伟大人物之口,人人奉为圭臬,人人奉为圣旨。在这两股思想合流的日子里,男人就算是饿着肚子也要努力耕耘自己家里的那块水浇地,女人就算是被男人榨干成松树皮一样了,也要像袋鼠一样,一窝一窝地生。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那个大喊“人定胜天”的年代,再能挨饿的肚子也抵不住天地亢旱的煎熬,再强悍的意志也抵不住一块面包,一个红薯,一包观音土,一捧蒿子草的诱惑,老玉是幸运的,他生活在一个跟自己一样强壮的时代,可以大张旗鼓,肆无忌惮,一鼓作气地传宗接待,延续香火。然而,老玉又是不幸的,他生活在一个集体疯狂,物质贫乏,精神至上的时代;他生活在一个如自己一样黄皮刮瘦却不知疲倦的时代。没饭吃了,他拿绳子把自己的腰捆紧,摊在铺上充好汉;没衣穿了,他铤而走险,拿公社礼堂的幕布做短裤。老玉啊,老玉,确实是这个时代的英雄,又是这个时代的狗熊。

老玉的父亲李高哪里遭过这种罪,他把一切的怒火都发在了秀娥的身上,你这个败家娘们,两腿一撇,生了一个又一个,家里的一点口粮都被这帮猴子吃了,让我们这么大岁数的人陪着挨饿,一起殉葬啊。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秀娥是有苦说不出,哪里是她想生啊,分明是老玉的功能太好,瘾太大,天天守着她磨,都快把她磨成搓衣板,磨成盐碱地了。

秀娥知道,从走进这个家的第一天起,她就注定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因此,对于干爷李高的抱怨,她除了默默地抹着眼泪,连大气都不敢出。

虾米腰龙珍长着一张樱桃小嘴,本就挑食,谁料碰上这饥荒年月,就算她不挑食也会饿得肚皮贴后背,她哭丧着脸,有气无力地说,你这个娘们,一根骨头哄多少条狗啊,一拱就是一个,一拱就是一个,家里的一点口粮都被这帮狼崽子吃了,你叫我们喝水去啊。

老玉见自己的爹和娘太不是东西了,板着一副棺材板脸,用尽全身的劲嚎了一句,一个个走路都打跄了,省点力气吧,只怕到时想喝水都没劲去挑了。

太阳老爷狠毒啊,连续几月,连一滴口水也不滴下来,到处天干物燥,田地开裂,河流断流;雷公井也是滴水不出,成了一口枯井;牛鼻子洞,一个响喷也不打。社员们急得如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老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跺脚,眼巴巴地望着那一屋饿得黄皮刮瘦的崽心如刀绞,可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能吃的,能啃的,都被社员们吃了个精光。老玉眉毛一竖,管不得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想来想去,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一个月黑风高夜,知了在聒噪着,叫得人头皮发麻,可是老玉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气咻咻地跑到公社卫生院,敲开龚医生的门,可怜兮兮地对他说,龚医生,看在我爷爷,我父亲的老脸上,看在我的薄面上,开开恩,救救我的崽,弄一两酒精给我吧。龚医生最终经不住他的死缠烂打,不得不网开一面,弄了一两酒精给他。老玉像拿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把酒精兑上水,像一个幽灵一样跑到队里用来看守红薯种地窖的窝棚里,晃荡了一下酒瓶子,笑兮兮地腆着脸说,队长,我们俩好久没在一起喝二两了,今天来个一醉方休如何?

队长是一个不卖亲爹的帐,却卖酒帐的人,他天天呆在这个窝棚里,守着地窖里吃不能吃,喝不能喝的红薯种,早就郁闷不已,见老玉半夜三更请自己喝酒,心里很是高兴,睁开惺忪的眼睛说,行,喝它个瓶底朝天。

两人拿着酒瓶子,你一口,我一口,咕嘟几个来回,一瓶子的酒已底朝天,队长也跟着老脸朝地,趴在地上鼾声大作了。

第二天清早,队长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地下了床,感觉两脚软绵绵的,踩在地上,就像踩在棉花堆上一样,腾云驾雾似的。脑壳疼得跟针扎一样,他硬撑着走出窝棚,吹了吹风,头脑清醒起来,忽然大喊一声,狗嬲的老玉,你猴子一翘,老子就知道你拉的是什么屎,红薯种可是全村人的命根,你连这也敢偷,真是饿疯了啊!

队长急得要跳楼,他知道这事可大可小,要是队里的人都知道了,你老玉就算有十条命,也会被队里饿晕了的社员们活剥了皮。他犹豫再三后,决定还是留他一条狗命,偷偷地把自己家里剩下的红薯拿来补上,老玉再次侥幸逃过一劫。

第10章 肚子哲学

第10章肚子哲学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2012:24:19

老玉是有股子性的,他豁出自己的一条烂命,总算把全家人从阎王爷的生死薄上勾了回来,这在当时那个物质极度贫乏的年代,委实不容易,称他是英雄也不为过。俗话说,一个萝卜一个坑。当然,这一家老小能化险为夷,从饿神的手掌心里逃出来,也与秀娥的吃苦耐劳、精打细算、勤俭持家有着密切的关系,军功章里应该有她的一半。再说得公道一点,这一家里,若是没有老玉和秀娥,那几个饿得黄皮刮瘦的猴子能不能成人,只怕阎王爷也说不准。

吃一堑,长一智。刚喊口号饱不了肚,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那些个挨饿挨冻的年月里,伟大人物的思想并没有歇息,他昏睡一大觉后,天灵盖上闪过一道灵光,如醍醐灌顶般幡然醒悟:“人多力量大”不假,但是,“人多要吃饭”也是现实问题,不能再由着老百姓的性子使劲地造,一造就是一大窝,这人口非得控制不可了。民以食为天。“肚子哲学”最终战胜了空想主义和精神幻想,计划生育被定为了基本国策,开始粉墨登场,呼风唤雨,叱咤神州。

雷厉风行是那个时代的特征,集体迷醉是那个时代重要的标签,一切政策的实施都是那么快如闪电,言出必行,政出必通。计划生育,是盘古开天地一样的大事,是全国一盘棋的重大举措,是全民皆兵的基本国策,各省各县,各乡各队,开始大张旗鼓地宣传,马不停蹄地行动,声势之浩大,如滚滚春雷。老鹰公社那辆用千多条猪从贵州兑换来的解放牌汽车,车头按了两个大喇叭,车后安了两个大喇叭,共四个大喇叭,它们就像四张狮子嘴,张牙舞爪地气冲斗牛地在老鹰公社的大路上呼啸着,吼叫着:

“超生就扎!”

“一人超生,全村结扎!”

“一人结扎,全家光荣!”

“国家兴旺,匹夫有责;计划生育,丈夫有责”。

“见证怀孕,持证生育!”

“能引的引出来,能流的流出来,坚决不能生下来。”

“普及一胎,控制二胎,消灭三胎。”

“少生孩子多种树,少生孩子多养猪。”

“家养一只兔,不缺油盐醋,开展计划生育。”

“女儿也是传后人。”

“通不通,三分钟。再不通,龙卷风。”

“农村想不穷,少生孩子养狗熊。”

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这些宣传口号一句比一句***,一句比一句震颤心灵,一句比一句令人不寒而栗,老玉一下子懵了,自言自语地说,这时代怎么啦?难道这床上的事也得向政府打报告,由政府批准,若真是这样,不就要了我的狗命吗?更令老玉没想到的是,他这个昔日的生育大户,一流炮手,竟成了政府挂牌要结扎的典型。

全国上下推行计划生育之前,老玉在男人面前是风光无限的,他有五个如狼似虎的崽,都带着把,社员们就封了他一个官:五虎司令。老玉这五虎司令也并非浪得虚名,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老大和***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在家,开始到队里出工拿工分,把队里其他社员羡慕得要死,都说老玉苦尽甘来,可以享儿孙福了。儿子大了,能挣工分了,老玉不再是独木撑大厦了,可以松口气了。然而,“老玉偷幕布”的名声就像鬼魂附体一样如影随形,甚至还缠上了他的五个儿子。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目前大宝和二宝的两双贼眼老盯着人家大姑娘的看,连蹄子都迈不开步了,老玉的心病又来了,他知道,这两个兔崽子开始想堂客了。

老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男人一旦有了女人这个念想,要是憋得太久了,就会坏事,可叹“一失足成千古恨”,男人一旦坏了事,一辈子都别想抬头走路,只能低头像王八一样爬行。

老玉从被褥底下细细索索地摸了一阵,抖抖地掏出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小包,从里头捏出一张10元的钞票,往内衣口袋里一插,按了按,然后直接去了供销社。老玉一进里头,就站在并不琳琅满目的柜台前,他竖起两道眉毛,眯缝着三角眼,左看右看,最后,眼光在一块碎花布上舔来舔去,噘着嘴巴对营业员说,扯十块钱的碎花布。

营业员拿尺子一量,两只手各捏着一头,喀嚓一声撕下一块布,麻利地将它折成一个小方块,笑了笑说,大伯,这是你要的布,十块钱。

老玉将手内衣口袋,摸了摸,然后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票子,伸手递给了营业员。

出了供销社,老玉紧锁着两道剑眉,翘着一个,一拱一拱地往张家村的方向走。

张媒婆正在家里铡猪草,见老玉佝偻着背来了,椿树皮一样的脸上立即长出了两瓣松树砣,她笑靥如花地说,稀客啊,没走错门吧,老玉。

“老姐姐,就是摸着黑我也不会走错门啊。”

“看来老玉的日子过得有油水啊,说起话来也油腔滑调的。”

“甭提了,一屋的崽,几根老骨头都快被他们磨成水喝了。”

“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别把自己说得这样造孽。”

老玉从胳肢窝里拿出那块碎花布,腼腆得像个大姑娘似的说,老姐姐,没什么东西给你捎的,扯了块碎花布,别嫌弃啊。

张媒婆心里一喜,将一只干瘦的手伸了过去,嘴里却说,老玉,你也不容易,别搞这么生分,拿回去给秀娥做件衣服吧。

老玉尴尬地笑了笑,说,老姐姐,这是一点心意,要是不嫌弃就收下。

张媒婆缩回的手又伸了过去,笑嘻嘻地说,老玉啊,你这张嘴真会说话,看在你心诚的份上,我就先收下了。

“谢谢老姐姐看得起啊。”老玉陪着笑说。

“老玉,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是不是要老姐姐帮你张罗媳妇了啊?”

“还是老姐姐懂我啊。就是为了这么个事来找老姐姐的。”

“我啊,是你们男人肚子里的蛔虫,只要你们一翘,就晓得你们心里想什么。”

“那就有劳老姐姐了。”老玉起身告辞,心里喜滋滋的,抬就走,像是有媳妇妹子在喊他干爷似的。

第11章 老玉结扎

第11章老玉结扎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2114:19:23

小梅和小青知道大宝哥被炭屁打死了,连猪草也懒得去扯,在阶基上站着,像两个木桩子一样,眼巴巴地望着大宝哥回,想见大宝哥最后一眼。老玉见这两姐妹连猪草也懒得去扯,心里就烦,咬着牙板呵斥道,望着那片天就能把大宝望活啊,养你们真还不如养条猪,快给老子扯猪草去。

小梅没想到父亲这么不通情理,眼泪汪汪地说,你就知道认钱,干脆别跟我娘睡了,抱着钱罐子去睡吧。

“没钱,你们喝西北风去。”老玉恼怒地说。

小青平时很乖顺,见自己的爹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生气地说,爹,你真是铁石心肠啊。

老玉没有一点要屈服的意思,他硬起喉咙说,你们啊,一点也不像我嬲的。

大宝一走,秀娥的心就碎了,都说入土为安,可大宝至今还在别人家的房子里躺着,人死了已是悲痛,连家也归不得,情何以堪?

秀娥不解啊,按理说兄妹情深,天经地义,难得小梅、小青有那份情,你老玉心硬如铁也就罢了,还硬是要家里人都像你老玉一样,脸上无肉,心肠寡毒,秀娥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哗啦啦地流了出来,气愤地说,老玉,你这个老毒物,骂我什么都行,把这些烂芝麻陈谷子的事扯到小梅她们身上去,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

老玉的气憋了十多年,偶尔发泄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男人是好面子的,老玉不明不白地来了两个计划外的女,他能安生得了吗?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消磨了一些记忆,但是,一旦有了导火线,他憋着的那股子气就会像埋藏在地底的天然气一样,一碰火星就会熊熊燃烧起来。

计划生育运动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老玉一口气生了五个虎崽,自然成了老鹰公社铁定的典型。公社干部像走马灯似的到老玉家里来做工作,为的都是一个目的,要老玉带头去结扎。

公社王干部苦口婆心地说,你已经有五个崽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老玉的心里还有疙瘩没解开,他嬉皮笑脸地说,凭什么拿我先开骟啊?

王干部是个老江湖,做群众工作很有耐心,他不恼不气地说,老玉同志,不是我们要先拿你开骟,而是想要拿你做典型。

老玉一辈子都是被人树作坏典型的,心有余悸地说,这典型还是让别人当好了,我胆子小,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求求政府,看在我一屋崽要养的份上,放我一马吧。

王干部见老玉曲解了“典型”的意思,就耐心地向他解释说,老玉,不要一听到典型就发怵,典型也是分好坏的。

老玉哼哼一声说,也就是说,我这回当的是好典型了,那我也开开洋荤。

王干部见老玉心里的结解开了,便趁热打铁,鼓励他说,老玉,这人啊,只要当一回好典型,什么委屈啊,什么误解啊,都烟消云散了。

老江湖碰上老油头,好戏还在后头。老玉吧嗒了一口烟,一脸坏笑地说,王干部,这结扎手术和骟牲口是一个理吧。万一我带头骟了,结扎了,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那我堂客不会饿得哇啦哇啦直叫唤啊。

王干部听出了老玉的弦外之音,知道他是在耍滑头,便有理有据地说,老玉,你别老是担心这担心那的,这男性结扎手术其实就是避孕手术,它是把由运送往***的切断,使无法进入***内而排除体外。我可负责任地讲,它是一种安全性很强的手术,不会影响你们夫妻间的正常生活,甚至还可以让你们的生活更加美满起来。

老玉的疑虑倒是打消了不少,说实在的,其实,老玉也很苦恼,房事中,戴着那白色的套套与秀娥干那事,就像是和一层塑料薄膜在奋战,总觉得很别扭;要是不带那套套,倒是省事多了,三下五除二,就可直捣黄龙,蛟龙戏水,痛快淋漓。可是,这秀娥就遭罪了,生一个,剐一层肉;生一个,剐一层肉。这生来生去,剐来剐去,现在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了,老玉这心里啊,真是不落忍。想到这,老玉还真是激动起来,他拍着胸脯说,既然这样,那我就配合政府再典型一回。

老玉能有这样的态度和表现,王干事很高兴,他紧紧握住老玉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地说,老玉同志,你是我们老鹰乡当之无愧的好典型,我谨代表老鹰乡的全体父老乡亲向你致敬!祝你手术后,雄风依在,威风不倒,龙腾虎跃,一骟成名!

老玉自出生以来,从没获得过如此高的赞誉,他激情澎湃地说,感谢政府,感谢王同志,我一定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当好计划生育的好典型。

第二天,公社的王干部,带着一队人马,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地来到老玉的家,可老玉家的门正关着。

王干部马上示意锣鼓停下来,热情洋溢地喊,老玉同志,我是老王,快起来啊。

老玉正在铺上和秀娥吭哧吭哧地做晨,里头传来床板嘎吱嘎吱的声音。门外的人听得真切,都窃窃地笑了起来。老玉见王干事在门外喊,便用尽全身之力,快马加鞭,做完了最后的一次挣扎,便穿着一条短褂,提溜着长裤,走出门来。

老玉一出来,王干部激动地握着他的手说,老玉同志,你真是一条老当益壮的老黄牛啊,值得全公社的人民学习。

老玉呵呵地笑着说,老了,不中用了,但愿结扎完后,能旧貌换新颜,找到新的洞天啊。

王干部见老玉这么谦虚,兴奋地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手术一做,你肯定是老鹰公社人民心中的英雄。

老玉从没受到过这么高的礼遇,热泪盈眶地来了一段戏文:天生一个仙人洞,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但今天,我宁愿把自己骟了,也要当好老鹰公社这一巍巍不倒的典型。

王干部被老玉的豪情壮志深深感动,亲自给老玉戴上大红花,一身令下,大家便兴高采烈地敲着锣打着鼓,簇拥着老玉向公社卫生院走去。

第12章 一炮走红

第12章一炮走红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2412:07:07

老玉被结扎后,就像一只被骟了的公牛一样,更加无所顾忌,天一黑就拉灯的干活,在水浇地上吭哧吭哧,汗爬水滚,只管留情,不问收成,将秀娥折腾得死去活来,连走路都打飘。

老玉虽不懂煽情,但自己被别人骟了后,老鹰公社就把他树为了计划生育的典型。大会小会上,都能听到王干部对他的啧啧称赞,老玉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然而,好景不长,一年后,一个连秀娥自己都没注意的事情发生了,她怀孕了。老玉一开始,很自豪,认为是自己功夫好,结扎了还能一炮走红。

可是这种自豪并没有延续多久,老玉就成了队里乃至全老鹰公社人民取笑的对象。社员一见他,就会莫测高深地说,老玉,秀娥的肚子真争气啊,又给你怀上了一个,不过你可是结扎了的啊。老玉这才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就算秀娥没给自己戴上绿帽子,社员们早就在心里给自己戴上了一顶硕大无朋的绿帽子了。他有苦说不出,只好自我辩解说,别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有本事,你也让你堂客怀上一个啊。

一个社员见老玉是个死脑筋,一点也不开窍,便煞有介事地说,老玉,你真以为自己比别人多一根啊,掐断了一根,还有一根。老玉总算回过神来了,这狗嬲的是在怀疑秀娥偷人养汉,可是人家把话讲得滴水不漏,就算老玉想义愤填膺一回,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只能忍气吞声,打碎牙血吞。

老玉噘着嘴一回家,瞪了一眼秀娥说,***,你这肚子到底是谁搞大的?秀娥被他这么冷不丁一问,感到莫名其妙,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你自己造的孽!

“你这是哄鬼啊,老子做结扎手术快一年了,料都没得下,想造孽也不行啊。快给老子老实交代,这肚子里的孽种到底是谁的?”

“你怎么这么横蛮无理啊?我天天在你眼皮底下晃荡,想偷人养汉也没机会啊。”

老玉想想也对,就算秀娥再怎么管不住自己的裤裆也没机会啊,可是,他始终纳闷着,秀娥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她自己长出来的。

秀娥怀上孩子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公社王干部的耳朵了,他深感懊恼和茫然,这老玉实实在在的结扎了,他女人怎么又怀上了呢?莫非是阎王娘子怀孕,一肚子的鬼胎不是。

榜样的力量是巨大的。自从老鹰公社把老玉树为计划生育典型后,老鹰公社的计划生育工作可是日进千里,风生水起,凡是符合结扎要求的男社员,绝大多数都已做了结扎手术,县里发锦旗还挂在公社办公室最显眼的地方呢。人算不如天算,哪想到阴沟里翻船,出了这档子麻烦事,心里很是恼火。王干部更清楚,纸是包不住火的,只能快刀斩乱麻,动员秀娥做引产手术。

“秀娥同志,老玉同志可是公社树起的典型,如果你不去把孩子引掉,他这个典型就成了反面教材,成了一个大笑话了。”王同志屁颠屁颠地跑到老玉家。

“王干部,老玉做了结扎手术不是假的吧。”秀娥很不认同王同志的这一说法。

“当然是真的,谁也没那个胆子帮他弄虚作假啊。”

“那我怎么就怀上了呢?这不是折腾人吗?”

“到底是怎么怀上的,那得问你自己啊。”

“跟怀前面五个崽一样怀上的啊。”

“你就能保证没被人插一杠子。”

“亏你还是有文化的人呢,怎么能说出这话呢。”

“别误解啊,秀娥同志,我是说你们两口子***的时候,难免不擦枪走火啊。”

“不是说男人一结扎,射出的水就是一泡废料了吗?”

“理论上是这么个理,但万事有意外,不能讲究个百分之百啊。”

“难道这意外也要我负责吗?引产可不是件轻松的事,能把人折腾得半死,你不是女人,不会理解其中的痛苦。”

“推行计划生育是目前压倒一切的国家大事,你可不能带头破坏啊。”

“这国家大事,怎么能让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担责啊?”

“你都能生下一个班的孩子了,还能算弱女子吗?”

“我也不想生啊,可是,老玉天天要做那事,我也不能不让他做啊。”

“这就是我们要搞计划生育的目的啊。”

好说歹说,秀娥才答应去卫生院做引产手术,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可是,医生一检查,发现她怀的孩子已过了引产期,如果强行引产的话,大人的生命就有危险。

王干部费了大半天的口舌,得来的是这么个结果,心有不甘,他恳请医生说,能不能想点办法,既引掉孩子,又保证大人的生命安全。

医生很严肃地说,我们谁都没权利草菅人命,得尊重科学。

秀娥听医生说自己不能做引产手术,喜上眉梢,一个翻身就下了手术台。

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老玉听说秀娥不能做引产手术,脸上阴云密布起来,因为老玉担心公社又把他送到卫生院做结扎手术,倘若是那样,自己的被折腾来折腾去,万一折腾坏了,那自己就真成大太监李莲英了。

对于秀娥怀孕的原因,王干部和卫生院的手术医生都不愿承认这是手术造成的,如果贸然承认了,他们谁都脱不了干系,谁都讲不明白。所以,他们宁愿相信是秀娥的原因,也不愿相信是医疗事故。当然,他们毕竟是有身份的人,不能随便去怀疑一个农村妇女对丈夫的不忠。

老玉本想去医院做一个检查,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可是,他刚到医院门口,就打起了退堂鼓,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件事,一旦是手术的原因,他就得再挨上一刀。他不是没尝过那手术刀在皮肉上划过的滋味,实在是有一百个不愿意再挨上一刀了。所以,他也宁愿相信是秀娥怀上了别人的野种,宁愿把绿帽子戴到底。

秀娥就这样,在心怀鬼胎的几个男人的挤压中,身怀六甲,当起了冤大头。一个月后,秀娥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生出了她的第六个孩子,不过这回生的不是公子,而是千金,她就是后来叫做小梅的姑娘。第二年,秀娥竟然再次怀孕了,又生下了一位千金,取命叫小青!

第13章 因果循环

第13章因果循环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2412:03:47

夜色深沉,天空中雾霭弥漫,牛鼻子村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一夜之间,牛鼻子村抬进了近二十具被烧成木炭的尸体,哀号声、鞭炮声、铳声充斥着整个小山村,它就像一个大的殡仪馆,庄严肃穆;硝烟味夹杂着一阵阵烂布条被烧糊的味道,令人鼻子发酸,眼睛发疼。

整个一天了,竹花滴水未进,粒米未沾,憔悴而悲伤地跪在担架旁;大雄和二宝跟着其他死难者的家属一道,四处在寻找矿老板和股东,可是这些猪狗不如的家伙竟然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个个像长了翅膀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苍凉的夜色里孕育着巨大的悲痛,如同暗藏着的魔鬼,在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哭声中,死难者家属就像一群被猎手引诱进陷阱的野兽一样,挣扎着逃出令他们痛苦万分的陷阱后,恼羞成怒,已完全失去理智,见东西就砸,见人就骂,到处发出砰砰作响的声音;他们像杀红了眼的歹徒,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打,昔日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牛鼻子人如惊弓之鸟,纷纷躲进自家的房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警笛声呼啸而来,刺破长空,一辆又一辆的警车啸聚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大量全副武装的警察倾巢而下,叫喊声,呵斥声,谩骂声,一声高过一声;警察和死难者家属,就像两军对阵的死敌一样,瞪着眼睛,虎视眈眈,处于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状态。

老鹰乡政府的干部早已倾巢出动,奔走在煤矿和牛鼻子村的道路上,他们苦口婆心地和死难者家属谈心,他们声嘶力竭地和死难者家属代表谈判,可是,没有人愿意静下心来听他们讲大道理,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的话,几乎一夜之间,他们和群众就成了两座相对的山。

老鹰乡的吴球书记像一个打满了气的皮球一样站在两队人马的中间,他一只手在空中努力挥舞着,另一只手拿着喇叭,歇斯底里地喊,乡亲们,我的心情和你们一样,很悲痛,也很愤怒,但你们一定要保持理智,相信我,相信政府!我们不是注水牛肉政府,是人民的政府。

二宝平时说话都怕人割舌头,讲一句话都会不自然地脸红,可是,大宝的不幸离去,激活了他内心全部的能量,他挤到队伍的前面,神器鼓响地说,你们什么时候把矿老板和股东抓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就相信你们,光说不练不是好把式。

令二宝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他的话竟然像圣旨一样,一呼百应,在场的人都跟着叫喊起来:严惩凶手,还我亲人!

吴球已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软弱无能,他知道,这一个晚上,天高皇帝远的老鹰乡已不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他必须振作起来,放下姿态,迅速的解决问题,给老百姓吃一颗定心丸,否则,一切都会失去有效的控制。他更清楚,现在家属更需要的是有人能担当,有人能为他们做主,他义正词严地说,县公安局的民警和乡派出所的同志正在全力缉拿导致事故发生的所有责任人,请大家相信我,相信政府,也请你们给我们一点时间,拜托了!

最终,疲惫不堪的乡亲们选择了相信,他们纷纷作鸟兽散,各自回到了自己亲人的旁边,静静地守护着他们。

这一个夜,对竹花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她无法忍受亲人的突然离去,她无法面对今后的生活,她更无法忘记与大宝在一起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竹花扭着一两瓣溜圆的,在外面玩了一圈后,满面红光地回家。正要进门,听见爷爷正和一位老婆婆说着话,她自然地停了下来。

“龚医生,我们是老相识了,你和李高是同门师兄,都是知根知底的,你就给句痛快话,答应还是不答应。”张媒婆快言快语地说。

“你容我想想,别急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龚医生有点犹豫地说。

“有什么可想的啊,老玉家的名声是不好,可你也知道,那不都是***出来的吗?再说,大宝那伢子你不是没见过,人聪明,要模样也有模样。”

“这我倒不在乎,可他们家崽女也太多了,我孙女嫁过去,只怕连间象样的房都没有,能不担心吗?”

竹花听到爷爷讲到了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不知如何是好。

“正因为崽女多,将来盖起新房来,还不是稀松平常的事啊。”

“你说的也对,可这毕竟不是那个讲‘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旧社会了,还得问问我孙女才行。”

“大宝那伢子不仅人聪明,而且长得人五人六的,包你孙女会喜欢。”

竹花虽然没听出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是谁,但是当他们说到大宝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小时候,大宝的爷爷经常来卫生院找自己爷爷下棋,两人就在一起玩跳房子和过家家的游戏,大宝曾经很男子汉地说,竹花,将来我长大了,一定讨你做堂客。竹花红着小脸蛋说,我才不要做什么堂客,要做你小妹妹。

“那也得看她爹和娘的意思,我不能一手包办啊。”

“谁不晓得你们这个家什么都是你这个老说了算。”

竹花的爹和娘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簸箕大的字也不认识几个,就竹花一个女儿。竹花的爷爷很心疼自己的宝贝孙女,竹花的父亲也很孝顺,见自己娘死得早,怕父亲寂寞,从小就让竹花跟她爷爷一起生活。

“话是这么说,毕竟竹花大了,总归要问问她才行啊。”

竹花生怕爷爷不答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了,她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张媒婆见是竹花进来了,心欢怒放起来,眯缝着眼睛说,这是竹花吧,长得水灵灵的,你看这身段,好肉实啊,哪个伢子看了会不喜欢。

竹花经张媒婆这张巧嘴一说,脸红得跟彩云一样,反显得局促和紧张起来。

“别愣着啊,快喊张婶子。”龚医生朝竹花努努嘴说。

“张婶子好!”竹花回过神来了,笑盈盈地说。

“真是个好姑娘,你看这两瓣,又圆又宽,将来准会生崽。”

“当着孩子的面,你也不嫌害臊。”

“这有什么啊,姑娘家的早晚得嫁人。”

“你这张嘴啊,狗尾巴草也能被你说成灵芝!”

第14章 张媒婆

第14章张媒婆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2412:05:18

张媒婆探过龚振的口风后,心里有了九成的把握,她一路乐呵呵地向雷公村老玉家走去。老玉打着赤膊,正在晒谷场里歇凉,见张媒婆来了,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立即起身,谦恭地说,是老姐姐来了,累了吧,快坐下来歇会凉。张媒婆瞥了他一眼,假装生气说,一口一个老姐,我有那么老吗?老玉嬉皮笑脸地说,老姐姐还年轻着呢,脸色红润得跟十七八岁的黄花大闺女一样。

女人是天生喜欢被男人哄的尤物,张媒婆一脸灿烂地说,你这张嘴啊,打得狗死,姐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也去找个后生养在家里。老玉见自己的马屁拍到了要害上,小心翼翼地说,老姐姐,张罗得怎样了?张媒婆翘起二郎腿,一脸为难地说,老玉啊,不是老姐姐埋汰你,对方一听是给你老玉家介绍媳妇,那眉头就皱得丈把高。

老玉叹了口气说,背着个贼牯子的名声,只怕谁也不愿意把女嫁过来啊,都是我害了这个家啊。见老玉说得挺伤心挺造孽的样子,张媒婆得意地说,不过,有你老姐姐出马,什么事搞不定啊。

老玉刚刚沉入谷底的心似乎被人捞了上来,急不可耐地说,老姐姐,是不是帮我张罗到了?张媒婆把二郎腿翘得老高,开始闭目养神起来,老玉明白她那点心思,马上朝里屋喊,秀娥,你死哪去了,快把枕头底下那个包拿过来。

秀娥正在准备着茶水,见老玉在外面喊,马上应答了一声:就晓得指手画脚,在忙着呢。老玉怕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心急火燎地说,真是个败家娘们,老姐姐来了,也不出来打声招呼。秀娥知道老玉的那点心思,没好气地说,你晓得个卵,这不是在给老姐姐泡茶吗?张媒婆见这两口子在一唱一和地开战,倒装起好人来了,打趣老玉说,老玉,你这么急,是不是想快点赶老姐姐走啊?老玉马上陪着笑脸说,你是我们雷公村的神,请还请不来,怎么会赶呢?秀娥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早已备好的红包,端着一壶茶,迈着鸭步,笑嘻嘻地出来了。

老玉从秀娥手里拿过红包,堆着笑,必恭必敬地说,老姐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收下。张媒婆站起来,用手挡了回去,假装不高兴地说,把我当成叫花子啊。秀娥知道张媒婆是在讲假客气,笑容满面说,老姐姐,您要是不嫌少,就收下。见秀娥把话说到这份上,再客气,那就是装大尾巴狼了,便把手一伸,脸上露出了鸡冠花一样的笑靥说,却之不恭,那我就收下了。

老玉见时机成熟了,忙不迭地问,老姐姐,是谁家的姑娘啊?

张媒婆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其实都是老熟人。

老玉听得一头雾水,迫不及待地说,老熟人里没谁家有闺女要嫁啊。

“让你们都晓得了,那我张媒婆就只有饿死的份啊。”

张媒婆的话一点也不假,所谓狼有狼道,狗有狗道,各有各的道。张媒婆的两条腿可不是闲着的,她每天像陀螺一样,从这个村转到那个村,所以说,谁家有几个闺女,谁家有几个崽,都心中有本经,一目了然。刚凭这还不够,张媒婆的那张嘴也没闲着,整个一个包打听,只是她与别人不一样,不是为了制造桃色新闻,而是为了她吃饭的碗。她每到一个村,都会找人闲聊,这样一来,谁家的崽要找堂客了,谁家的女要出嫁了,她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楚。

老玉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要功夫到家了,汤肯定能熬出个味道来,他无比虔诚地说,凭老姐姐的本事,就算老鹰乡的人都饿死了,也轮不到您老啊。

“你老玉也是个子,不吊你胃口了,那姑娘还真是你们家老熟人的孙女。”这张媒婆也真是,说不吊胃口,转背又吊上了。

“能看上我们家大宝就好啊。”秀娥好象看到了曙光的即将来临。

张媒婆又开始摆起了龙门阵:“缘分来了躲都躲不掉,该得你们家大宝有福气,那姑娘对大宝还挺有好感的。”

“那是谁家的姑娘呢?”

“龚医生的亲孙女啊。”

老玉和秀娥面面相觑,愕然地看着张媒婆说,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媒婆容光焕发地说,你们都想到了,那你老姐姐不就失业了。不过你们也别欢喜得太早,龚医生还没跟他崽和媳妇打商量呢。

老玉心里明白,这事只要龚医生同意了,也就八九不离石,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显得信心十足地说,龚医生是个重感情的人,有他成全,我老玉家的头个媳妇算是有谱了。

听老玉这么一说,张媒婆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欠了欠身子,想要走。秀娥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她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马上端着笑脸说,要是没老姐姐劳心费力,我们老玉家的几个崽都得打单身,老姐姐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秀娥这么一说道,张媒婆便飘飘然起来,不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了,笑容可掬地说,还是秀娥会说话,我讲一句托大的话,这十里八村,要是没你老姐姐,只怕有一大半的后生得打单身。

张媒婆是有资格讲这句话的,就拿雷公村和牛鼻子村来说,没几个的媳妇不是她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走东家串西家,连哄带骗撮合成的。只要张媒婆在村子里一现身,没一户人家不好酒好菜地款待她,把她当菩萨供的。

老玉也是个个明事理的人,他心里有杆秤,宁愿对罪小人,也不能对罪张媒婆,自己家里那一屋的崽几乎都到了需要女人的时候,要想让他们顺利地成家立业,就得巴结好张媒婆。他笑得像一个孩子似地说,老姐姐,我们家几个崽的堂客就交给你了,帮我多点心,多找几块水浇地,事成之后,我老玉一定重谢!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不过你老姐姐就喜欢听几句奉承话,放心吧,老姐姐就是跑断腿了,也要帮你把几个媳妇物色全,”张媒婆起身告辞,“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要走了。”

“吃了饭再走吧。”秀娥像个替身丫鬟似的搀扶着张媒婆说。

坪里有几只鸡在咯咯地打鸣,张媒婆煞有介事地说,这是谁家的老母鸡,下起蛋来肯定一窝一窝的。

老玉听出了玄机,马上向秀娥使眼色,秀娥心领神会地说,你看我这记性,才装好的一筐蛋,想让老姐姐带回去尝口鲜的,差点不记得拿了。

“老是丢三落四的,”老玉涨红着脸说,“还不快去拿来!”

第15章 情如潮涌

第15章情如潮涌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2423:31:49

春雷震天价响,雷公井水满草丰,预示着春天姗姗来临。竹花如愿以偿,成了大宝的堂客。新婚之夜的竹花就像含苞待放的花蕾,激情澎湃地坐在床边,脸色白里透红,如梨花带雨;唇似朱丹,温柔性感;胸如潮汐,起伏不定;腚如巨浪,刚劲柔和;眉如黛墨,沉默可亲;泪如山泉,清澈热烈。

春寒料峭,大宝无限爱怜地看着静如处兔的竹花,眼睛里放出了蕴蓄已久的光芒,将竹花的全身焐热。两人相拥而坐,竹花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闭着眼睛,张开红唇,紧紧地依偎在大宝的身上,大宝顺势而下,将竹花轻轻地撂倒在床上,顷刻间,两股躁动的洪水相融相撞,浪花飞溅,洞房里如冬去春来的雷公井一样,春雷阵阵,春水泛滥,掀起了惊涛巨浪。竹花如久旱逢干雨一般,眼瞳迷离,放出渴望的光辉;大宝像一位初事耕耘的农夫,笨拙地不惜力气地开疆拓土,犁铧霍霍,泥土飘香。

老玉起得比鸡还早,他耷拉着脑袋,吧嗒着大烟卷,春光无限地在晒谷坪里溜达。大宝的房子里传来了床板嘎吱嘎吱的声音,老玉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他默念着,虽说万事开头难,不过,有了大宝这开山第一斧,春天第一炮,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开荒种地的时机已来临。

大宝打了一个翻身,一把抓住竹花的***子,意犹未尽地说,花花,再来一盘吧。竹花红光满面地说,你以为是渴牛饮水啊,喝个没完没了啊。竹花也打了个翻身,把两瓣对着他,大宝使劲地掐了一把,做了一个跨马动作,雄赳赳地说,花花,再来一个野猪拱地吧。竹花像一坐拱桥一样匍匐在床沿,娇嗔地说,你啊,真是毛驴转世投胎的,想拱,就来吧。

洞房里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呼啸声,老玉喜上眉梢,嘿嘿一笑说,这又是块水浇地啊。

龚医生就一个孙女,把竹花看得比金子还珍贵,当然对孙女婿的选择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他想把自己的手艺传给他,让他将来接自己的班。婚后不久,他就正式收大宝为徒,开始教他制药、抓药、看病。他也没有看错大宝,大宝不仅勤快,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而且悟性高,有关制作中药的流程很快就熟悉了。

老玉最近很是高兴,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爷爷失传的手艺会在大宝的身上得以传承下来,乐得屁颠颠的。雷公村人也很是羡慕老玉,对他开始刮目相看起来。

没多久,在龚医生的撺掇下,大宝被乡卫生院聘为临时工,负责在中药室制药,大宝也很争气,不但干活很卖力,而且技术也大有长进,深得医院领导的喜欢。龚医生年纪大了,一心想找一个接班人,见大宝一天比一天成熟老练,心里乐开了花,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

一年后,龚医生退休了,大宝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卫生院中药室的主管药剂师,开始独当一面。大宝见医院这样重视他,劲头更足了,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把中药室管理得井井有条,领导们很欣慰,认为这大宝是可造之才,有意将他转为正式职工。

大宝眼看要转正了,上面的政策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医院职工家属和子弟都不再顶职,要想进医院或转正都得有正规的大学文凭,没有文凭的需要参加转正考试,然后根据成绩择优录取。可怜大宝才小学毕业,斗大字不识几个,一考试就抓瞎。结果干了几年,还是个临时工,随时可能被解聘。这样一来,大宝原先的劲头不见了,精气神没有了,上班也就得过且过起来。

龚医生没想到这政策变化这么快,更没想到大宝就读了那么一丁点书,只好厚着脸皮到处为他找关系,可是,当时的政策就是铁板一块,一点缝隙也没给他留,尽管龚医生费尽口舌,跑断腿,最终还是无功而返。见师傅一把年纪了,还天天为自己的事心,大宝很是心疼,心灰意冷地对他说,师傅,到那山再唱那山歌吧,别为我的事劳心了。

男人一生最离不开两样东西,事业和女人。如今事业没了,大宝满脑子想的就是床上的那点事,不管是白天回家,还是晚上回家,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床睡觉。竹花是个乖巧的女人,也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女人,对于大宝的要求除了大姨妈来了之外,一概来者不拒。老玉确实有眼光,也很懂媳妇,竹花确实是块水浇地,种什么长什么,这不,两年光景,就为大宝生下了一对崽。

乡卫生院已人满为患,根据上级文件的要求,乡卫生院的所有临聘人员都被就地遣散回家,大宝也不例外。回家后的大宝情绪一落千丈,不是喝酒,就是抱竹花上床,整得竹花天天像新媳妇一样红光满面。老玉见大宝整天正事不做一点,尽抱着竹花在床上昏天黑地地嬲,开始担心起来,就话里有话地说,大宝,你当是吃饭啊,一日三餐的不间断,早晚会把自己累得只剩皮包骨头。大宝却并不领情,他有着一肚子的气要放,他有满腔的怨气要发泄,开始放起了连珠炮: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啊,生我们的时候你来瘾,一生就是一大窝,送我们读书的时候你就软蛋了。

大宝这么一说,老玉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来,他心里明亮如镜,要不是当初自己瘾太大,天天在秀娥这块水浇地上浇水,生下一窝的崽,大宝也不至于读完小学就辍学了。这样一想着,老玉肠子都悔青了,哪还脸皮说大宝啊?

竹花知道自己的干爷也不容易,更不想大宝为了一点小事和老玉对着干,就拉了他一把说,大宝,少说几句,爹也是为你好啊。

“好什么好啊,两间正房还想留给五宝呢。”大宝对父亲的积怨越来越深。

“家还没分呢,你就提这事干嘛。”竹花说。

“你啊,就晓得跟你弟弟争那点东西,你到底是我亲崽不?”老玉气得牙齿咯咯响。

“鬼晓得啊,只怕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大宝鼻子一哼。

第16章 防火防盗防师哥

第16章防火防盗防师哥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2600:08:04

大宝最近的心情郁闷嫉妒狠,自己像孙子一样夹着尾巴苦哈哈地在卫生院干了这么久,职没顶上考试没考上,还得灰溜溜地滚回原地,而那些什么都不会做,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却即将抢占自己的位置,他心理很不平衡,感觉自己亏大发了。这也许是他最后的几个夜班了,大宝从供销社买了一瓶老白干,喊上二宝,在值班室里胡侃海喝。

酩酊大醉之余,二宝打着酒嗝说,哥,你就这样走啊,太不值得了吧。大宝长叹一声说,我们既没一个好爹,又没文凭,还能怎么着?二宝醉醺醺地说,哥,卫生院对你们总该有所补偿吧。大宝苦笑一声说,卵都没一个点,就是卷铺盖走人啊。二宝怂恿大宝说,哥,你也忒老实了,卫生院不补偿,你自己补偿你自己啊。见二宝越说越离谱,大宝了无兴趣地说,回吧,二宝,别做白日梦了。

二宝很认真地说,哥,我讲的不是醉话而是真话。大宝似乎感觉出了点门道,很期待地说,二宝,你有什么好法子,说说看。二宝马上将一张臭哄哄的嘴凑到大宝的耳朵边,很神秘地说了一阵。大宝的兴致来了,端着酒杯,劲鼓鼓地说,二宝,我明天白天去领药的时候,偷偷把窗户栓松开,晚上我们就一起行动,先碰一杯。

云来了,月亮没了,稻田里蛙声一片,大宝和二宝悄悄地来到了卫生院库房的后墙外,二宝像蜘蛛一样爬了上去,轻轻地推开窗户,将一包一包的东西扔了下来。大宝的两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不时地向四处张望。很快,二宝像小孩子玩滑梯一样沿着下水管滑了下来。大宝看了看四周,悄悄地说了声,走吧,二宝。于是两人猫着腰驮着一包包东西就往家里走。很快,就到了老玉家的栅栏旁,两人偷偷地把东西藏在了栅栏顶上,并用稻草盖好。

大宝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晨,便煞有介事地去库房拿药,刚一进去,他突然转过身,大声地喊,快来人啊,库房昨晚进贼了。很快,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卫生院,大家都跑去查看,发现库房果然被人偷了。院长李和平气鼓鼓地说,真他妈的狠,竟然连药也偷。医生们马上提醒李院长说,快去派出所报个案吧,兴许能抓住那贼牯子。李院长无奈地说,派出所抓个嫖客赌棍还可以,抓个贼只怕难。医生们说,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李院长想想也对,就去派出所报了案。

正像大宝所预想的一样,一个月后,大宝等几个临聘人员光荣地从卫生院“退休”了,为照顾他们的情绪,为感谢他们为卫生院的发展所作出的巨大贡献,卫生院还煞有介事地为他们举行了一个欢送会。对于大宝来说,这不是欢送会,而是讽刺会。不过,想起那一晚的英雄壮举,他觉得挺自豪的。

大宝回家后,心情极度空虚和失落,不过,他幸亏找了竹花这么一个只冷知热的堂客,晚上,她是大宝释放郁闷的肉蒲团,尽情地迎合着他的各种口味,任由大宝从正反两面进攻,任由大宝骑马般纵横驰骋或如野猪拱地一般反戈一击。

竹花快慰地享受着大宝的狂轰滥炸,甚至还创造性地自创招式,以宽慰大宝狂躁的心。白天,她像一个仆人一样,忙里忙外,精心地伺候着大的小的,忍受着大宝的邋遢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理取闹,晚上就甘当大宝的,乐此不疲。

也许是时来运转吧,竹花买完货,刚走出供销社门口的时候,有一个人迎面向她走来,她感觉到很面熟,但一时没看清他是谁。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人居然主动和她打招呼:竹花,我是你师哥谢飞啊。竹花猛地想起了“谢飞”的名字,她高兴地说,原来是谢飞哥啊,你还是在兽牧站上班吧,听说那里很偏僻的。谢飞笑呵呵地说,是的,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兽牧站搬乡政府旁边来了,刚刚盖好的二层楼房。师妹见师哥,两眼泪汪汪,竹花似有满腹委屈要倾诉,哽咽着说,谢飞哥,你以后有空就到我家里来坐坐。谢飞没想到师妹还挺在乎自己这个师哥的,满口答应着说,放心,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去看师妹。

竹花与谢飞分别后,怏怏若失地回到了家,一进家门,大宝就没事找事,板着脸说,你哪里去了,饿得我和崽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竹花一肚子的委屈正愁没地方发,眼泪汪汪地说,你有手有脚的,当什么老太爷啊,自己不晓得搞啊。

天下男人估计都有一个共性,自己一旦在外面受了委屈,总喜欢找自己家里的人出气,大宝也不例外,他气冲冲地说,你到外面一路回来,就给老子摆臭架子,是不是皮痒痒了?

竹花见他越说越离谱,懒得理他,扭着一个大,耸动着一对***子,到灶屋里去做饭了。

谢飞与竹花的邂逅,虽说是巧合,但也算是缘分。谢飞在龚医生那里当学徒的时候,能经常见到竹花,不过,他的年纪比竹花大得多,竹花一直把他当大哥哥看。而在谢飞的心里,却不全是这样,他挺喜欢这个活泼乱跳,身体发育超前的小师妹。只是,他不敢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怕竹花笑话他,更怕师傅斥责他是老牛想吃嫩草。所以,每当他有某种冲动,想要向竹花表白的时候,他往往打了退堂鼓。谢飞对于竹花的这份情,纯粹是一厢情愿,因竹花根本就不晓得师哥对自己有爱慕之情。何况那时,竹花的心思全被那个偶尔来卫生院和自己玩家家的大宝勾走了,至于其他人对她有什么样的情感,她全蒙在鼓里。

大宝在家里俨然成了嘴上将军,他以自己在在嘴仗上的胜利而自慰,竹花当然看出了他的心思,未到伤心处,她是不会轻易与大宝对着干的。

竹花做完饭后,就喊大宝和儿子去吃,大宝却耍起了老爷作风,翘着二郎腿,耀武扬威地说,你就不晓得把饭端过来啊。

竹花本想抢白他几句,但还是忍住了,默默地把饭菜端出来。

第17章 以借抵租

第17章以借抵租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2710:29:17

谢飞出师后,并没有跟着师傅龚医生一起当医生,而是顶父亲的职当了一名兽医。谢飞吃得苦,人又聪明,医术精湛,拿捏起牲口来手到病除。没几年的工夫,谢飞就当上了老鹰乡兽牧站站长,管着十多号人。

兽牧站本来设在离乡政府很远的一个废弃的电站,地理位置很偏僻。谢飞考虑到兽牧站的前景和群众请兽医的方便,就多方筹措资金,在老鹰乡乡政府附近买了一块地皮,盖了一栋二层楼的楼房,将兽牧站整体搬迁过来。

楼房是盖起来了,家也搬了,可是兽牧站却因此欠了一的债。年终将近,要帐的人络绎不绝,兽牧站天天都是门庭若市,债主临门。作为一站之长,谢飞被弄得焦头烂额,只得边躲债边筹措资金。几番思虑,谢飞觉得要想摆脱目前的困境,就得利用好当前的政策,他决定大楼的二层归兽牧站自己用,一楼则按照“以借抵租”方式全部租出去。

有了这个主意后,谢飞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甚至连他自己也有点佩服自己的经商头脑了。他的这种想法,在土地承包刚刚开始的当时,不啻为先潮的做法,不啻为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自以为天才的想法,却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

仔细一想,这也怪不了老百姓,毕竟,谢飞这样的做法已被政府割了很长的资本主义尾巴,现在明目张胆地开铺经商,与乡供销社唱对台戏,搞得不好,只怕不是割割尾巴那么容易,有可能还会蹲大狱的。

老百姓谈“商”变色的心态,是谢飞做梦也没想到的,他本来以为,只要自己将租赁的信息一发出去,凭兽牧站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来租门面的人一定会车水马龙,哪晓得会落到现在这样一个门可罗雀,无人问津的境地。

谢飞意识到,守株待兔是无法摆脱目前困境的,唯一的办法就主动进攻,化被动为主动,他开始马不停蹄地物色有投资能力和经商头脑的人。也许是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有一种天生的恋旧情结吧,谢飞第一个想到人便是竹花。这一想法刚出炉,他就有了某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想马上去投石问路,探探竹花的口气。

人是不能闲着的,越是闲着就越闲出毛病。大宝被卫生院解聘回家后,就一直没正经地出去做过事,心浮气躁地吃着软饭。尽管这是他不情愿的,可是,毕竟在药房里干过几年,要他去种田挖土或是去老鹰乡煤矿挖窑,在心理上,他还无法接受。

天天看到竹花忙里忙外的,大宝心情稳定下来的时候,就深感愧疚,觉得是自己拖累了竹花。至于到外面去找别的营生,大宝也想过,单纯的生意他怕自己做不来,开药房又没关系,政府不批。就这样,他一直像末代王朝的遗老遗少一样,整天掴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脸在家里闲着。

竹花不止一次劝过他,现在田土都分到户了,只要不怕流汗出力,地里也能种出个希望来,安心在家务农算了。大宝的心气很高,不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他噘起嘴,很霸气地说,没有谁注定就是在地里刨食的,老子一定得干出点门堂来,你就等着瞧好了。

竹花担心他走火入魔,就有意给他降火,只怕是小姐的长相丫鬟的命,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竹花的话似乎刺痛了大宝敏感的神经,他凶神恶煞地说,你就那瞧不起老子啊,是不是想跟哪个野男人私奔啊?竹花没想到大宝的自尊心这么强,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哭哭啼啼地说,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天天围着你和崽转,清闲过一刻没?

谢飞一路打听着,很快就到了竹花家的晒谷坪里,听见里面有人在骂架,心里一阵犹豫,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自己这样贸然走进去,主人家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但是,他听出吵架声音里,有一个像是竹花的声音,心里咯噔起来,难道竹花的男人大宝变成了一个酒醉鬼?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好好和他谈谈。这样一想着,谢飞便稳住脚步,大声地朝里头喊,请问这是竹花家吗?

谢飞的这一声喊,使竹花既激动,又紧张,她怕阴差阳错,引起大宝的误会,便很随意地应了一声说,是啊,有什么事吗?

大宝正在气头上,见有人在外面喊竹花,心怦怦直跳起来,很是纳闷,莫非竹花真的背着自己与别的男人在外面勾勾搭搭,给自己戴了一个绿帽子,就不由分说地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娘们,这男的是不是你野男人?

竹花听出了谢飞的声音,大大方方地说,我又不是神仙,哪晓得啊?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竹花一激将,大宝抬腿就出了门,见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便望了望对方,不冷不***说,你是哪个啊?找我堂客有什么事啊?

谢飞毕竟是当官的,察言观色不在话下,听这人的口气,他揣测到眼前这个对自己心怀敌意的男子肯定就是竹花的男人,马上接过大宝的话:我是你师哥谢飞啊?

大宝在师傅面前经常听到过谢飞这个名字,眼里一热,脸色平和起来,很高兴地说,原来是师哥啊,快进屋坐。

两人一进屋,竹花假装好久没见过谢飞似的,娇嗔嗔地说,师哥,几年没见你了,你也不回来看看我们。

谢飞听出了竹花话里的意思,心照不宣地说,离开师傅后,我顶父亲的职,一直在兽牧站上班。

大宝见竹花问东问西的,像查户口一样,便吆喝着竹花说,快去烫壶烧酒,炒几个小菜,我和师哥好好喝几杯。

谢飞的到来,竹里很高兴,见大宝这么兴致勃勃,便把扭得像麻花似的,高高兴兴地到灶屋里去了。

小师妹妹快快乐乐的样子,一扫谢飞进门前的忧郁和猜疑,看来小师妹的日子过得还顺心,他也就高兴起来。

第18章 太太口服液

第18章太太口服液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2722:52:04

横地冒出一个师哥,大宝的心情自然不错,何况,大宝最近很小出门,难得有人来陪自己喝上几杯,他便主动和谢飞拉起了家常,从中得知了谢飞找自己的真实想法,心里很高兴,他赞赏似地说,师哥,以借抵租,这想法好,不仅解了燃眉之急,而且为兽牧站找到了一条创收的路子。谢飞没想到自己的想法第一次有人表示赞同,心里很高兴,有一种他乡遇知音的快慰。

他趁热打铁地说,师弟,这事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像你这样既懂政策,又懂经商的人不多啊,大家心里都有些担心,纷纷持观望的态度,要不师弟帮师哥一把,带一个头,去我那里租一个门面,开上一家店。

谢飞的主意正中大宝的下怀,他很爽快地说,只要大哥看得起我,我一定带这个头。

竹花端着酒菜进来了,听大宝说要租门面开店,她有点为难地说,大宝,不是我不支持你,一年的租金是二千,五年一次***清,加起来就是一万,我们到哪去弄这么多钱啊?

大宝喝了一口酒,底气十足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找人借点不就行了。

竹花知道,现在全老鹰乡的万元户都屈指可数,真要凑满一万块,只怕东挪西借也未必能凑够,她面有难色地说,现在别那么急着答应,等钱凑得差不多了再给师哥明确答复也行啊。谢飞怕竹花为难,弄得他们夫妻不和,就附和着说,你们两口子先好好准备,过几天再给我答复吧。

大宝急于要做成这事,不想给自己留退路,他胸有成竹地说,砸锅卖铁也得凑足,现在就给师哥答复,把最大的门面租给我。谢飞没想到竹花的男人做事如此干净利落,很是欣赏,他拍着胸脯说,师弟、师妹,你们放心,我一定把最大的那间大门面租给你们。

大宝最近和老玉弄着别扭,他把自己被卫生院开涮的事无端地算到了父亲老玉的身上,他一根筋地认为,自己苦干这么多年,之所以最终落得个这样的结局,就是父亲老玉没本事,生了他却没好好养他,书没送一点,关系也找不到一丁点,像一个懒农民一样,把种子往地里一撒,就了事,根本就没尽到做一个父亲的责任。

老玉对于大宝的这些抱怨,他很是生气,而且他固执地认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老玉的儿子就是个种田的,卖苦力的,当不上医生有什么要紧啊。老玉甚至还认为,他爷爷开药铺开了一辈子,最终不还是什么好处也没落到。

更令他想不明白的是,他爷爷本就是黄土埋脖子的人了,不还是被当时的造反派打成了“地富反犯”分子,不时地戴着高帽子,挂着牌牌子,被人像牲口一样驱赶着游街、批斗。所以,在老玉看来,这人啊是拗不过命的,命里有的终归有,命没有的强求也没用,不要去强求,不要去抱怨,不要去瞎折腾,你该是个什么玩意就是个什么玩意,是硬拽不来的。

老玉知道大宝不待见自己,心里一直在埋汰自己,也就求得一个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连大宝的家都不去。更绝的是,他对秀娥也约法三章,不要去大宝家串门,不要去管他们两口子的那点破事,不要把孙子带到家里来,整个一个六十年代的中苏关系。

秀娥知道老玉的心里不好受的,把儿子养大了,媳妇也讨了,反倒落一肚子的埋怨,这搁谁谁都气不顺,为了不给老玉添堵,她也懒得踏进大宝的家里去。这样一来,父子虽同处一个堂屋,却形同陌路,鸡犬之声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

然而,老玉得知大宝要租兽牧站门面开店的事后,心里很是着急,多次想找大宝好好谈谈,却又撕不开脸皮,他在大宝的门口溜达来溜达去,像个幽灵一样。竹花把门一开,正准备泼水,突然发现干爹老玉站在门口,大吃了一惊,要不是她反应快,差点就把水泼在老玉的身上了,她满脸惊慌地说,爹,你怎么不进屋啊?

老玉涨红着脸,瞪着三角眼说,大宝在屋里吗?

竹花见干爹是找大宝的,马上就朝屋里喊,大宝,爹找你。

大宝正在抿着烧酒,醉醺醺地说,没见我在喝酒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老玉吃了个闭门羹,心里很是恼火,想发作,但当着媳妇的面,又忍住了。他作古正经地说,我可提醒你,这政策是一变一变的,租门面开店只怕是个大陷阱,莫到时把自己陷进去了跳都跳不出来。

“真是咸吃萝卜淡心,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我的事少管。”

“别以为你翅膀硬了,俗话还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呢。”

“八字还没一撇,你就咒我亏本啊,不知你安的什么心啊?”

秀娥一见这爷崽在扯皮较劲,心口就怦怦直跳,担心他们又闹出什么妖蛾子来,急三火四地跑了过来,一把拉住老玉就走。

老玉正在气头上,骂骂咧咧地说,你拉我干什么吧?秀娥就拿话呛他,你不是说不再管大宝的事吗?怎么又跑来指手画脚啊?

老玉气咻咻地说,你真是个败家玩意,我是怕他被人带进笼子还说别人好话呢。

竹花知道老玉是担心大宝才厚着脸皮来找大宝说道的,可没想到大宝对他父亲的怨恨这么深,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竹花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了,她怒气冲冲地跑进屋,抢过大宝手里的杯子,把杯子里的酒全泼在他脸上。

大宝不晓得堂客竹花今天是抽什么风,一脸愕然地说,你没吃错药吧,泼我干麻?

竹花有板有眼地训斥他,他是你爹不?你是他崽不?他厚着脸皮来说道你是害你不?他把你养大容易不?你被解聘了是他没本事,还是你没本事?你是不是挑水寻错了码头,拉屎不出怪厕所啊?

竹花这一轮一轮的如连珠炮似的咒骂,倒把大宝骂得目瞪口呆,像喝了太太口服液一样,心服口服,无地自容了。

第19章 熊抱

第19章熊抱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2822:48:39

万事开头难。大宝到处碰壁后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借钱比赚钱还难。他拉着竹花兴冲冲地跑到爷爷龚医生家,本能计划借五千,哪知龚医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大宝,钱倒是有点,可那点钱我是用来防老用的,万一借给你打水漂了,我想去水葬都没人抬着去啊。你开口也不容易,这样吧,我借你一千。

师傅的话,如同一瓶冷水泼在大宝的身上,全身都沁凉的,先前的美好盘算顷刻间化为了泡影。其实大宝也知道,老人最怕的是口袋里没钱,一旦口袋里有了几个钱,谁想抠出来,那肯定比登天还难。大宝千恩万谢地揣着爷爷借给他的一千元钱,一路埋怨着竹花,便悻悻然地打道回府。

竹花也是有口难辩,有口难言,她知道,奶奶去世得早,自己的父母又是在田里刨食,爷爷的那点工资,全都花在自己身上,哪还有什么存款。只是大宝硬要拉着自己去,不好意思拒绝,又拗不过他,就勉为其难地硬着头皮跟着他去了。

没借到钱,还四碰壁,大宝的脾气就见涨,不是埋怨亲人都是穷鬼,就是埋怨老玉没寸用,是个偏心眼,一点钱都想着留给几个弟弟讨堂客。

竹花见他天天像一个怨妇一样长吁短叹,心里很不好受,就厚着脸皮去找大宝的奶奶龚珍,哪知竹花一开口,虾米腰龚珍就像不认识她似的说,钱是没有,要是实在缺钱花就把我那副棺材板去卖了。竹花被虾米腰这话气得灰头土脸地回。

就差几天要过年了,谢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天被债主和匠人师傅***得上天无路,入地无洞,他捎口信给竹花说,他实在顶不住了,要是大宝真想租,这两天就去交钱签约,不然,他就租别人了。

大宝是一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他既然一门心思想开店,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开,何况,他早就有自己的打算,利用兽牧站的名义开家兽药店,等时机一成熟再兼营人药,当然,这一想法他谁也没告诉,包括堂客竹花,他想生米煮成熟饭后再跟谢飞和竹花讲。看来,大宝开店是势在必行,无可阻挡的。

大雄是大宝在村里最要好的哥们,他听说大宝想开店却没资金,就找上门来,为大宝献了一计:不就一万来块钱吗,实在不行,你就找黑哥借点高利贷。大宝兴奋地说,黑哥会借不?大雄很自信地说,他本就是放高利贷的,不借才是傻子呢。大宝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高兴得跳了起来,握着大雄的手说,大雄,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黑哥本是煤矿老板,赚了钱后,便金盆洗手,干起了放高利贷的买卖,村里不少人为了应急,都找他借钱,生意很红火。不过,这黑哥的心有点黑,谁要是不能按时归还,他连上房揭瓦的事也敢干。

大雄提醒大宝说,钱肯定能借到,但你得有把握按时归还,不然利滚利,那利息可下不得卵地,而且,一旦你还不了,他可是六亲不认的人。大宝信心十足地说,只要能过了这一关,其它的没什么可怕的。大雄点点头说,那你准备借多少?大宝说借一万或两万都行。大雄不解地说,你借这么多钱就不怕到时还不了啊。大宝说租金要一万,开店进货也得一万。大雄觉得他说得在理,也就不再说什么。

大宝是个急性子,有点大将军雷厉风行的气度,说干就干,他拉上大雄,信心满满地去找黑哥借高利贷。

“兄弟,你准备借多少?”皮肤黝黑、光着头的黑哥说。

“两万!”大宝有点心虚地说。

“借这么多干嘛?”

“开店!”

“开店倒是很靠谱。不过我把丑话讲前头,若是期限到了还不上,我们可连朋友也没得做。”

大宝很诚恳地说,这我知道,大雄早跟我说过的。

“这就好!”黑哥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说。

大宝办好手续,拿上钱,心里很高兴。他一脸阳光地对大雄说,一起喝点酒去。大雄也不讲客气,点了点头,两人就兴致勃勃地进了一家饭馆。大宝点了腰花、猪肝、牛肉等菜,还要了一瓶老白干。

借了钱的大宝,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们一边喝一聊,很快就喝得脸红脖子粗,大宝很感激地说,大雄,多亏你给我指了条明路,不然我这店还真是开不起来。大雄很义气地说,大宝,我们是兄弟不是?要是的话,什么也不用说,来,我预祝你旗开得胜,生意红火。

大宝天天在家里喝闷酒,越喝越愁,今天却不一样,越喝越高兴,越喝越来劲,梗着脖子说,来,大雄,再走一个。就这样,两人你一个我一个,一直喝到天黑,才拖着打飘的腿醉醺醺地回家。

大宝推开门,一身的酒气熏得竹花鼻子发酸,她很恼怒地说,大宝,你别老想着借酒卖疯,这个家没谁欠你的。大宝最近被钱***得快发疯了,他掏出两沓票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酒气冲天地说,没谁欠我的啊,但钱欠我啊。

竹花一下子傻眼了,她狐疑不定地说,大宝,这是真钱,还是假钱?大宝打了一个酒嗝说,你啊,真是穷苦相,真钱到了你手里也不相信。竹花忐忑不安地说,大宝,你没去干坏事吧。大宝自鸣得意地说,你还真以为老子抢银行去了,告诉你吧,这是大雄的一个朋友借我的。

“你借这么多钱干麻?到时拿什么还啊?”

大宝见竹花蠢得像猪一样,就开导她说:“租了门面还得往里头摆货啊,没货物开什么店,进货就得要钱啊。”

竹花见钱借回来了,门面就可以租下了,自己的好日子也开始了,笑呵呵地说,大宝,你以后少喝点酒,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大宝心情好了,人也正常了,开始良心发现了,想想前些日子,自己老是对竹花挑事耍横,竹花则忍气吞声,受尽委屈,大宝顿生爱怜之意,愧疚万分地说,竹花,前段时间难为你了,放心,我一定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然后一个熊抱,把竹花抱到了床上!

第20章 夫妻店

第20章夫妻店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6-3016:33:51

谢飞没想到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竟是大宝为他解了围,给他带来了好运气。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大宝把门面一租,那些观望者很快趋之若骛,把剩下的门面抢租一空,乐得谢飞嘴都合不拢。门面租借一空,谢飞面临的债务危机也迎刃而解,谢飞顷刻间有了一种绝处逢生的快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大宝已成功地租到了门面,剩下的就是开张营业,至于经营什么营生,竹花一头雾水,大宝却心藏蓝图。

门面租下来了,竹花却心中无底,就想探探大宝的口气:大宝,你到底准备做什么生意啊?这是大宝早就预料到的,他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开药店。竹里一愣,张大嘴巴说,大宝,你不是做梦吧,私人开药店政府能批吗?大宝漫不经心地说,药店是肯定开不了的,但兽药店却是一定能开的。

竹花越听越糊涂,不解地说,兽药店怎么就一定能开啊?

大宝诡秘地一笑说,我们可以挂兽牧站的名义开啊。

自己男人这么一说,竹花还真有点开窍了,她高兴地说,大宝,真是没看错你。大宝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作古正经地说,不过,这事还得看你师哥谢飞的态度。但是,你去找他,他肯定会答应的。

“胡说,这么大的事他能听我一个妇道人家的。”竹花怕大宝误解她和谢飞的关系,马上辩白。

“我这样说是有道理的,谢飞是个重感情的人,他对师傅总该有所回报吧,而你是师傅嫡亲的孙女,你有事找他,他能不帮忙?”大宝深思熟虑地说,“再说,我们也不是白挂靠,可以给他们一定的利润。”

见大宝说得眉飞色舞、条条是道,竹花也很激动,就主动请缨:那我去找找师哥,看他卖我这个师妹的帐不?

大宝开始有点佩服自己的那张嘴了,兴冲冲地说,有我堂客出马,成功率肯定百分之百。

大宝的几句奉承话,使得竹花怒放起来,她扭着企鹅步,笑靥如花地来到了兽牧站。谢飞一见师妹来了,马上屁颠屁颠地出来迎接:是什么风把师妹吹来了,快进办公室坐坐。竹花大大咧咧地说,快成邻居了,先来认认路,串串门啊。谢飞知道竹花绝不是认认路那么简单,假模假样地说,师妹就没想到来看看师哥啊。

“看你说的,这不亲自来看你了吗?”竹花的反应相当快,马上就把话接上了。

谢飞倒了一杯茶给竹花,故意试探竹花说,你们的门面什么时候开张啊?竹花顺势而说,一个空壳,怎么开张啊?谢飞不假思索地说,大宝准备做点什么呢?

“他啊,就想干回自己的老本行。”竹花轻描淡写地说。

“那就开药店啊。”谢飞出于本能地说。

“开私人药店在我们乡可是头一遭,肯定批不下的。”

“开一家兽药店啊,可挂在我们兽牧站的名下。”

“那敢情好啊,我们也可适当交点费用给兽牧站。”没想到看似很难办成的事,竟然这么顺利地办成了,竹花的脸红润润的,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这是一举两得,合作双赢的事,你给大宝说,让他好好准备,尽早开张吧。”

竹花回家把事情经过一说,大宝高兴得把他抱起来转了一个圈,然后在他红润润的软得像面包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甜甜地说,堂客,你真是个一流的外交部长!大宝的认可,让竹里很安慰,似乎找到了某种成就感。

大宝抿着烧酒,哼着小调,窃窃地笑,他想,看来老子的背时运已过,鸿运该当头了。竹花见大宝哼起小调了,垂在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

人啊,一件事可打败你,一件事也可成全你。大宝是这样,所有男人莫不如此。

大宝和竹花一个主内,一个忙外,经过大约一个月的准备,他们的药店终于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开张了。

乡卫生院的院长李和平听说大宝开药店了,脸腾地变成了猪肝色,忿忿不平地说,这不是和我们乡卫生院唱对台戏吗?如果卫生局没批的话,他这就是违法。可是当他走去一看,顿时傻眼了,如鱼鲠喉,人家竟然挂的是兽牧站的牌子,卖的是兽药。李和平尽管知道这是个烟幕弹,却找不出人家的是非来。

大宝见李和平在药店附近转悠,知道他是来探情况的,就假惺惺地说,院长大人大驾光临,真是令小店篷筚生辉啊。

院长也听出了他话里的得意,以牙还牙地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大宝都成老板了。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竹花怕大宝那臭脾气一来,互相掐来掐去会掐出意见来,就笑嘻嘻地过来打招呼:大宝的这点本事,还不是院长你教的啊,快进去坐坐,喝杯茶再走啊。

院长觉得再这样呆下去,简直是自讨没趣,就气鼓鼓地走了。望着院长远去的背影,大宝恨得牙齿痒,当初你院长大人要是不因为自己的崽要转正,兴许老子就解聘不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大宝哼起了小调,他感觉到自己离出头之日不远了。

开张大吉,大宝很高兴,天一擦黑,就把店门一关,摸了一把竹花翘翘的大,笑嘻嘻地对竹花说,花花,药店总算开张营业了,可我们的夫妻店不能闲着啊!两人一乐和,往床上一滚,又是一阵车轮大战,极尽鱼水之欢!

竹花做事精细、热情,大宝做事胆大、灵活,这两人一起开夫妻店确实相得益彰。一开始,大宝并没有卖人药,而是安分守纪地卖兽药,生意不好也不差,养活一家人绰绰有余。不过,大宝是个有眼光的人,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他开始把经营范围逐渐扩大到各种饲料的出售。事实证明,大宝是有先哲之明的,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渐深入,各种养殖户应运而生,养猪的,养鱼的遍村都是。这样一来,大宝可谓赚了个盆满钵满。

野心对于男人来说,是把双刃剑,既可以让男人仗剑走天下,一统江山,也可以反戈一击,把自己刺得遍体鳞伤。大宝看见滚滚而来的票子,心潮澎湃,想继续开疆拓土,建立自己的王国。

竹花毕竟是女人,只想稳打稳扎,过安居乐业的日子,想给大宝膨胀的野心泼上一盆冷水,可是,大宝却不以为然,反而说她是头发长见识短。竹花知道拗不过他,只好听其自然。

第21章 春心荡漾

第21章春心荡漾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0115:12:16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很符合大宝的性格,他先是把藏在栅栏顶上的药夹在兽药里卖给别人,因为价格比卫生院的低,几个月就卖空了,尝到甜头的他得意忘神起来,开始大批地进货,令他没想到的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夹卖人药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卫生院院长李和平的耳里,他懊恼地说,他妈的个鳖,难怪我们的营业收入直线下降,原来是大宝在捣鬼。

堂堂的公立卫生院竟然输给了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私人药店,就是不计较收入,单纯面子上也挂不住啊,李和平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便气冲冲地到兽牧站兴师问罪:谢站长,你们把兽药当人药卖,这可是要出人命的,莫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谢飞毕竟是官,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和李和平是同级,毕竟是在一条道上混的,不好把关系搞僵,他打着哈哈说,老李,捉贼拿赃,捉奸拿双,只要大宝真把兽药当人药卖,我一定严惩不待,给你一个交代。

李和平也清楚,道听途说的话上不了台面,要想真把大宝制服,还得有铁证,见谢飞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无懈可击,他也打着哈哈说,哪里,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而已,毕竟我们都是在为人民服务,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谢飞笑容可掬地说,还是老李觉悟高,看问题看得深刻,我一定加强管理,认真向你学习。

大宝见李和平灰溜溜地翘着走,心里暗喜,他没想到关键时刻,谢飞还是够师哥,够哥们,马上跑去割了几斤肉,卖了一瓶酒回来,他像一个得胜的将军似的说,竹花,我炒几个咽酒菜,你把师哥喊来,我和他一起喝几杯。竹里明白,要不是谢飞,这回只怕又惹下麻烦了,心里对师哥也多了几分感激,满面春光地说,行,我就去喊。

大宝喝得耳红脖子粗地说,师哥,这李和平没本事把卫生院管好,倒想着到我这里来找麻烦,他分明是眼红,嫉妒。谢飞受到小师妹的盛情邀请,喝起酒来也来劲,他神器鼓响地说,别管他,这李和平我太熟悉了,他就是只大***,只晓得咋咋呼呼,一点正事也干不了,把个卫生院管得跟私人诊所都不如。

大宝心里清楚,别看这些当官的平日里笑笑呵呵的,亲得跟兄弟似的,其实彼此较着劲,面和心不和,肚子里都藏着把刀,便趁热打铁地说,师哥,你和他是平级,以后他再来说道你,你就甭跟他客气。

竹花见他们俩喝得正带劲,就端起酒杯说,师哥,我敬一杯,祝你步步高升。酒是个好玩意,能壮胆也能壮色,谢飞开始意乱情迷起来,两腿发酥,结结巴巴地说,难得师妹这么热情,看来这杯酒我不喝也得喝啊。

大宝正做着发财梦,那还有心思去捋谢飞的那点花花肠子,他怂恿着谢飞说,师哥,竹花敬你酒,你可得喝三杯才行。谢飞眯缝着眼睛说,再喝我就喝高了,还是一对一吧。

“防火防盗防师哥”,这时的竹花还意识不到这点,她竟然男人婆似地说,那就一人三杯,师哥,你看行不?一个女人向男人下挑战书,不应战也不行,谢飞打了一个酒嗝,拍拍胸脯说,谁说女子不如男啊,看来我今天得豁出去了,来,一起干。

几杯酒下肚,谢飞就像死狗一样瘫在桌子上,大宝没想到师哥喝成了大狗熊,心里偷着乐,但是,他知道,谢飞是自己的摇钱树,保护伞,只有这顶巨伞不倒,他才能好躲雨好乘凉,便两腿打着跪,酒气醺天地对竹花说,快把师哥扶上楼去啊。

竹花没想到师哥的酒量还不如自己一个女人,见他醉得像一只大狗熊一样趴在桌子上,于心不忍,就搀扶着软得像棉花重得像秤砣似的谢飞一步一步地走上楼去。

谢飞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絮絮叨叨地说,师妹,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吗?

竹花从小就在爷爷身边长大,一直都跟在师哥谢飞的背后跑上跑下,当然记忆犹新,她充满深情地说,记得啊,你那时还经常背着我去中学的坪里看电影呢。

谢飞心潮澎湃地说,日子过得真快啊,小师妹都变大姑娘了。

“早就是孩子的娘了,要是大姑娘就好了。”

“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个大姑娘,性感美丽。”

竹里一惊,担心谢飞有非分之想,噘着嘴巴说,师哥,我可一直把你当亲哥,你可别胡思乱想。

“你师哥也就想想的份啊,不过我可一直没把你当妹妹看。”

“难道师哥不认我这个妹妹啊?”

“哪跟哪啊,我可一直把你当比妹妹还亲的那个待。”

竹花推开谢飞的房门,把谢飞扶到床上躺下,拿过一块湿毛巾,假装生气地瞪了谢飞一眼说,我看师哥是酒喝多了,该醒醒酒了。

“我没醉,师妹,这些话,早十多年就想跟你讲了,可一直没讲出来。现在讲出来心里痛快多了。”

“你们男人啊,老喜欢吃着碗里的,还盯着锅里的。好好睡吧,我走了。”

谢飞一个鲤鱼打挺,嗖地爬下床,一把抱住竹花性感的腰说,师妹,你别走,陪陪我吧。

竹花尽管被谢飞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但她并没被师哥的痴情所感动而失去理智,一个转身,一就把谢飞拱到了床上。

竹花惊慌失措地下了楼,马上进厨房洗了把脸,为自己火热的身体降了降温。大宝见竹花半天不出来,就朝她喊,竹花,你师哥没事吧。竹里很难受,带着哭腔说,你啊,心里就只有你师哥,什么时候也关心下你堂客。

大宝瓮声瓮气地说,“这是什么话啊,供你吃供你穿,还要怎么关心你。难道整天把你抱在身上揉就是关心啊。”

“谁稀罕啊,我是指你的心,别老想着钱,想着生意。”

“想着钱咋啦,没钱的日子我们又不是没经历过,我可宁愿做钱的奴隶,也不愿过没钱的苦日子啊。”

第22章 一拍即合

第22章一拍即合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0213:11:10

大宝深谙一个道理,大树下好乘凉,只要有了谢飞这棵大树,有他为自己遮风避雨,自己的药店一定会顺风顺水,水涨船高。他不想过父亲老玉那样的日子,更不想让儿子庆生和庆元像自己一样,有爹娘生,却没爹娘管。他想用自己的血汗和智慧为他们打造出一片天地,成为他们遮风避雨的大树。

黑哥把钱借给大宝后,隔三差五地要到大宝的药店附近转悠一阵,看看大宝的生意好还是不好,以免自己借出去的钱像石头丢入井里一样无声无息。

这几天阴雨连绵,老鹰乡雾气沉沉,患伤风感冒的人特别多,大宝的药店里门庭若市,来买药的人络绎不绝,竹花扭着企鹅步,笑靥如花地招呼着顾客,大宝甩开膀子,忙上忙下,拿东拿西。

大宝送走完一批顾客后,正朝外张望,见黑哥在药店附近溜达,知道这家伙是来看风景和行情的,马上迎出来说,黑哥,到小弟这里来了也不进屋坐坐。黑哥脸上的两砣肉扯了扯,笑嘻嘻地说,大宝,你这药店快赶上卫生院了,不错啊。大宝笑哈哈地说,我们这是小庙,人家那才是大庙,哪里能相提并论啊。

竹花并不晓得黑哥是他们家的债主,在药店应酬久了,见谁都打招呼,见谁都是三分笑,她笑呵呵地说,你是黑大哥吧,快进屋里来坐。

大宝心想,真是想曹,曹就到。就算黑哥不来这里,我也得去拜访他,再找他借一万块钱,把生意做大做强。他见黑哥站在那里不动,就很激动地喊了声,黑哥,我本想忙完这几天,就到你家里去拜访的,既然你到小弟这里了,我们兄弟俩好好扯扯乱弹啊。

黑哥一听,知道大宝是有钱还了,倒是高兴不起来,毕竟,大宝多借一天,他就多赚一天的利息啊,但人家两口子这么热情,再不进去坐坐,就显得自己架子太大了。

李和平碰了个软钉子后,心里很不舒服,他明显地感到谢飞是在给自己灌迷魂汤,是在包庇大宝,看来大宝夹卖人药一事是存在的,只是,怎样才能弄到铁的证据?到大卫生局去告他一状呢,他心里还没有眉目,不过他在想,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早晚有一天大宝会露出马脚,被自己抓住狐狸尾巴的。

秀娥端了一杯茶过来,笑灿灿地说,黑大哥,你在哪里干大事啊?黑哥本以为大宝借自己钱的事,是和堂客商量过的,就口不设防地说,没干什么正经营生,就是放

大宝生怕黑哥把自己借高利贷的事抖了出去,马上接过话说,黑哥哪能跟我们比啊,到处跑大生意,放任自由,多舒服啊。

黑哥知道这小子借自己的钱是瞒着他堂客的,便心领神会地转口说,我这人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被人管着,就把自己放任自由了。

竹花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黑哥是自己家的债主,听得云里雾里,便妩媚地一笑:放任自由好啊,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黑哥以后要是有什么好买卖,也介绍点给我们大宝啊。

竹花的话一说,把黑哥酥得骨子里去了,他得意洋洋地说,有我黑哥一口吃的,就有大宝兄弟一口喝的,我们一起发财啊。

大宝怕扯乱弹扯久了,把自己借了黑哥高利贷的事一不小心穿帮了,就很客气地说,黑哥,兄弟俩难得碰个面,我们出去走走。黑哥是个老江湖,知道这小子是不想让堂客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知趣地起身告辞,竹花妹子,你先忙着,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大宝和黑哥两人勾肩搭背,亲密得像兄弟似的,一同有笑有说地进了附近的一家饭店。店老板见是大宝来了,像见了财神似的说,大宝老弟,你可有段日子没来了,我还以为是大宝老弟看不起我这无名小店了。大宝最近忙得不可开交,确实很小进饭店喝两口,他谦和地说,老板店里的菜可是很对我口味啊,只是最近有点忙,想来喝两杯也抽不出时间。店老板陪着笑脸说,以后还请大宝老弟多照顾点小店的生意啊。大宝很爽快地说,有财大家一起发,那是一定的。

黑哥一直坐着没说话,店老板笑得像弥勒佛似的说,大宝老弟,请问这位是?大宝马上介绍说,这是黑哥,我的好兄弟,老鹰乡真正的财神。

“小店今天真是福星高照啊,一下就来了两位财神,以后小店还得仰望两位啊。”店老板受宠若惊地说,“两位老板先喝点茶,我去安排伙计炒菜。”

黑哥黑着的脸一下子变得有感觉起来,他拱了拱手说,我的家虽然离这里远点,但有大宝老弟在这里,我会经常来光顾的。

小店上菜的速度还真快,说着说着,伙计就开始上头盘菜了,大宝必恭必敬地说,黑哥,喝点什么酒?黑哥不假思索地说,来一瓶老白干吧,这玩意劲道足,喝起来过瘾。大宝打了一个响指,冲店老板说,整一瓶老白干来。店老板像恭奉圣旨似的说,好的,就来喽,请稍等!

两人推杯换盏后,大宝的脸上泛起了红润,他很感激地说,黑哥,小弟敬你一杯,要不是你慷慨相借,小弟的店就只能是个念想。黑哥假惺惺地说,老弟有胆量,有想法,作哥的能帮忙肯定得帮啊,以后资金上要是周转不灵,尽管跟哥说,别客气。

好多本来谈不成的事,只要到了酒桌上,几杯酒下肚,没有不成的。大宝正愁不知如何向黑哥开口再借一万块钱。没想到黑哥主动地提出来了,他心里一喜,无限热情地说,哥够义气,够爷们,我们一再来一个。

黑哥毕竟开过煤矿,有经营头脑,他鼓动大宝说,生意有路人无路,大宝,不是哥说你,你要想把药店开大,还得加大投资,不能像现在这样小打小闹。

人逢知己千杯少啊,这话正中大宝的下怀,他翘着大拇指说,黑哥就是有眼光,不瞒哥说,其实我早就想大干了,可是资金周转不灵啊。

黑哥正喝得尽兴,一拍脑袋说,资金问题不是有你哥在吗?大宝面有难色地说,上次借哥的还没还呢,我哪好意思再开口。黑哥假装生气地说,你这不是在骂你哥吗?借了就不能再借啊,你想借多少,哥就借你多少。大宝如同遇到救星似的说,你真是我的亲哥,那就再借一万吧。

“就一万啊,还以为多大点事呢,放心,这事包在你哥身上,你随时可来拿,”黑哥满不在乎地说,“规矩麻,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大宝信心十足地说,放心,小弟一定不会让哥失望的。

第23章 空城计

第23章空城计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0309:47:15

没有了资金这个后顾之忧,大宝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他开始大批地进药,甚至连卫生院没有的药他这里也有。加之竹花为人亲和,待客真诚,服务周到,就连卫生院的一些老顾客也纷纷来大宝的店里买药。

大宝的野心开始无限地膨胀,他为了彻底挤垮卫生院,开始公开叫板,不再躲躲藏藏,率先在药店里提供了几项新的服务,一是对买不起药的病人实行赊账制,二是全天候服务,三是请了白胡子中医龚医生坐诊。这几项服务一推行下来,到卫生院买药的可是门可罗雀了。

大宝如此明目张胆地僭越经营范围,把兽药店开成药店,公然和卫生院唱对台戏,气得院长李和平暴跳如雷,他咬牙切齿地说,小子,给老子听着,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大宝正迷失在财源滚滚的幸福中,竹花也沉浸在天天数钞票的美妙音符里,哪还去想居安思危这个道理,甚至把李和平这个虎视眈眈的对手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高枕无忧恰恰是大意失荆州的前奏,李和平想杀大宝一个措手不及,这回他变聪明和谨慎了,先是摸清大宝进药的渠道,再是派人假扮病人去大宝的药店买药,进行摸底。

大宝正陶醉在自己的医药王国里,数着真金白银,构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不曾想一股暗流正在涌动,由于他没有及时防范,差点被李和平连根拔起,无东山再起之机。

李和平已经完成了对大宝的铁壁合围,只等反攻的那一声枪响,他拿着关于大宝借开兽药店之名贩卖人药的证据,胸有成竹地来到县卫生局。局长详细地听取了李和平的汇报后,可谓雷霆震怒,拍案而起:这简直是草芥人命,局里一定会秉公处理,予以坚决取缔的。

李和平以为自己拿到了尚方宝剑,神采奕奕地往回赶,准备一到卫生院,就派人到大宝的店里清查,给他来一个人脏俱获,乃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李和平刚出门,局长大人就打了电话给县兽牧局的局长,向他通报了大宝药店的情况,希望他妥善处理,否则一切后果自负,谁也不知局长大人这样做是出于工作程序的需要,还是为了官场权衡,卖一个人情。兽牧局局长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分站出这样的烂事,心急火燎地拨通了老鹰乡兽牧站的电话,一阵排山倒海的训斥:谢站长,你还想不想当你这个站长,不想当就马上给老子滚回家挖红薯去。谢飞胆战心惊地说,局长,到底出什么事了?要滚也让我滚一个明白啊。

“人家卫生局举报你们的兽药店变成人药店了,言辞凿凿,证据充足,不想滚,就立即给我去把擦干净。”

谢飞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大宝药店里那点事,还是被人抖到上面去了,他有点惊慌失措起来,马上找到大宝,如此再三地交代了一番,然后安心地回家睡大觉去了。

李和平马不停蹄地赶回卫生院后,就立即带着几个医生,踌躇满志,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大宝的药店,令人奇怪的是,大宝的药店今日不像往日一样人满为患,里头竟然除了大宝和竹花外,一个顾客也没有。李和平在门口一站,心就凉了半截,担心这是大宝给自己唱的一出空城计,愣在那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是院长大人啊,快请进,欢迎到小店指导工作。”大宝一直枕戈待旦,他的两个眼睛瞪着,嘴却甜得很。

李和平知道自己被人出卖了,如同哑巴吃黄连,他是有苦说不出,勉强地笑了笑说,大宝,我们也是根据卫生局的指示,来你药店进行药品检查,请不要误会。

竹花挺着两个***子,踏着企鹅步来到李和平的面前说,李院长,你也挺辛苦的,先进来喝杯茶,然后再检查也不迟。李和平本就心里没底,只想走走过场就走,堆着笑说,竹花妹子,我们随便看下就走,茶就不喝了。

李院长一招手,几个喽罗就跟了进去,他们在里头东看看,西瞧瞧,看来看去,连毛也没抓着,无奈地冲李院长摇摇头。李和平见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了,就招呼大家回卫生院。

望着李和平气鼓鼓的肚子,大宝恨得牙痒痒,冷笑着说,李院长,我药店的大门是敞开的,随时恭候您的检查。李和平尴尬极了,嗫嚅着说,我们也是例行检查,奉令办事,没有什么问题最好,真有什么问题,大家脸面上都不好受。

竹花将水桶腰一摆,笑嘻嘻地说,李院长,你和这几位小兄弟都辛苦了,喝点水再走吧。李和平只恨没地洞可钻,早就想溜之大吉,哪还有心思喝水,他腆了腆啤酒肚,堆着一脸的笑说,下次吧,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

望着李和平远去的背景,大宝呸了一口浓痰,恶狠狠地说,还真以为姜是老的辣啊,别忘了,长江后浪还推前浪呢,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你推到沙滩上。

竹花把大眼睛一转,嗔怪大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就少说两句,这不是什么也没损失吗?什么把柄也没被他们抓着吗?大宝有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感觉,大彻大悟地说,你啊,知道个屁,要不是师哥提前报信,我们今天就没法收场了,看来有棵大树还真是好乘凉啊。

竹里却高兴不起来,她知道欠师哥的情越多,心里就越不安,越难受;她更知道,师哥虽是好人,但师哥对自己的那份爱慕之情,她实在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不说自己对师哥只有兄妹之情,就算是有男女私情,一旦跌进那个旋涡,伤害的就是两个家庭的人。然而,这些,大宝是不可能理解的。尤其可怕的是,一旦大宝知道师哥谢飞如此苦心积虑地帮助他,其实是为了她竹花,为了把他的堂客变为“床客”,大宝非得拿刀子捅他不可,这可是她竹花所不愿意看到的。

蒙在鼓里的大宝是不知道这些的,竹花更不想让他滑得太远,便故意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大宝,钱是赚不尽的,见好就收,我们也用不着跟卫生院较劲,还是安安分分地卖我们的兽药吧。

第24章 纵横驰骋

第24章纵横驰骋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0412:17:12

男人赚钱是上瘾的,大宝正在兴头上,哪会想到收手,他像斗红了眼的斗鸡一样,瞪着眼睛,梗着脖颈,不以为然地说,竹花,你不是说梦话吧,钱跟你有仇啊,再说,怕李和平这个大冬瓜干嘛,有师哥撑着呢。

白胡子龚医生被大***硬兼施拉来坐诊后,心里一直不安,按理说,他现在还拿着卫生院的退休工资,自己目前的做法和吃里扒外没什么区别,更主要的事,作为老中医,兽药和人药混在一个店里卖,万一哪天不小心发错了药,全家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当初大宝生拉硬拽地把自己请来,他就担心,本来不想来,但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孙女,他实在抹不开情面,只着头皮来了。

今天要不是大宝预先得到消息,把他安排到了二楼的兽牧站,就险些与李和平碰了个正着,若真碰上了,自己这张老脸就丢尽了。李和平他们走远后,他实在没法在楼上呆着了,就佝偻着背,摸下楼来。一到药店门口,见大宝和竹花在喋喋不休地唠叨着,他听了听,发现竹花并不糊涂,讲的都在理,就走了进去,帮衬着竹花说,大宝,男人想干大事我不反对,可是,不能为了干大事就钻进钱眼里出不来,老老实实地卖点兽药和饲料虽说少赚了几个钱,但日子过得安逸,对得起良心。

大宝没想到店里出这么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家里就闹起了纷争,自己竟成了众矢之的,落到一个众叛亲离的地步,很是不舒服,他抱怨着说,你们说得倒是轻松,可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放肆赚钱谁给我钱养家糊口啊。

李院长的突然袭击,谢飞对自己的暧昧,彻底让竹花清白过来,她好言好语、苦口婆心地对执迷不悟的大宝说,钱多钱少都是过日子,只要过得顺心,一家人和和睦睦,少点钱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宝,你可要消沉点才行,莫折腾来折腾去,把自己也折腾灭了,那就亏大发了。

大宝越听心里就越不舒服,他硬起喉咙说,你们是蜜缸里长大的,没受过穷,我可受够了,大冬天的,光着脚丫,脚指头都冻烂了;别人家是一日三餐,我们家可是一日二餐,除了红薯就是红薯,上课的时候想憋都憋不住,尽放臭屁。

龚医生对老玉家的生活是熟悉的,在那样一个艰难的年月,养活一两个儿女尚且困难,何况老玉要养活差不多一个班的崽女,大宝这么一说,他也无话可说,悻悻然地上自己的房子休息去了。

竹花是由爷爷带大的,日子过得还算顺畅,至少没受过大宝那么多的苦,大宝这通发自肺腑的话,深深地打动了她,她哽咽着说,大宝,我知道你赚钱是为了这个家,可我不想你有任何闪失,只想安稳地过日子。当然,你有你的想法,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肯定在背后支持你。

大宝的脸色平和下来,一个箭步冲到竹花的面前,紧紧地抱着她丰满的腰,将他按倒在沙发上,掀开她的上衣,将头埋进了她的***,左右摩挲,像一个孩子似的乖巧、温顺。竹花被大宝撩拨得全身火辣辣的,脸上春光四射,她打了一个翻身,骑到大宝的身上,披散着一头的长发,捏着他的两颗黑珍珠,一路癫狂着,就像巫婆跳大神一样纵横驰骋起来

嘭嘭嘭,急骤的敲门声就像汽车急刹前的鸣笛声,竹花戛然而止,翻身下马,拉上裤子,喘着粗气,猫着腰,径直向里面的房子走去。

大宝却不慌不忙,意犹未尽地伸了个懒腰,做了一个扩胸动作,趿拉着拖鞋,懒洋洋地说,谁啊?没看到打烊了吗?

“是我,快开门,”谢飞脸红脖子粗,醋酸酸地说,“天刚刚黑就干起那事了,也不嫌害臊。”

大宝知道谢飞秋后算帐来了,忙不迭地打开门,笑嘻嘻地说,是师哥啊,我正想等下去找你哩。谢飞拿腔拿调地说,天下一太平,你老弟想到的就是自己如何快活,哪还想到你师哥啊。

大宝嬉皮笑脸地说,被大冬瓜李和平搞了个突然袭击,惊魂未定,抱堂客压压惊而已,师哥肯定是能理解小弟的。谢飞也被他逗笑了,反唇相讥:你啊,就是毛驴见了你也会喊兄弟的。

竹花把自己收拾干净,稳定好情绪后,踏着企鹅步,摇曳而来,笑盈盈地说,是师哥来了啊,今晚就在这里喝一杯吧。

师妹相邀,谢飞喜上眉梢,爽快地说,那就一起喝一杯,压压惊,驱驱身上的霉气。被滋润过后的大宝红光满面,神采奕奕,他高兴地说,今天我们一醉方休,气死李和平那个大冬瓜。

“气死了是清蒸还是红烧啊?”谢飞乐哈哈地说。

“看把你们乐的,小心人家给你们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招儿。”竹花倒是居安思危起来。

竹花的话似乎提醒了谢飞,他正儿八经地说,防微杜渐才能走得长远,未雨绸缪才能成竹在胸,千里之堤溃于蚁,有管涌的地方就得及早拿麻袋去堵,不要再被李冬瓜搞个措手不及了。

竹花摇曳着丰满的身子,走到大宝面前,用葱白的手指戳了一下大宝的额头说,师哥到底是当领导的,考虑问题周全,大宝,你以后也学着点,别老是懵懵懂懂的做事。

经过这些事之后,大宝也意识到自己正处在危机四伏的处境中,稍不留神,就会满盘皆输,他强装谦虚地说,师哥是我的人生启蒙老师,老婆竹花是我的生理启蒙老师,我以后一定认真领悟老师的话,紧跟领导的步伐走。

竹花见这两人酒还未开喝,人先醉了,就扭着大,妖娆地一笑说,你们俩真是贫到家了,不听你们胡诌了,我要炒菜去。

谢飞一脸坏笑地说,师妹,那韭菜和腰花之类的就少炒一点,吃多了那玩意,你师哥可没地方消肿啊。

大宝兴致正浓,接过话头说,你不晓得去敲张寡妇家的门啊。

“你小子是不是去敲过啊?”谢飞怕引起竹花的误会,故意倒打一耙。

“张寡妇可是人尽可夫的,我可不想当公共汽车司机。”大宝尽管对张寡妇早就垂涎欲滴,但怕竹花吃醋,便口是心非地说。

第25章 想泡师妹

第25章想泡师妹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0509:44:00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宝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竹花,让她心里一激灵,她张寡妇何许人也,整个一个狐狸精,自男人死在煤矿里之后,说是村里男人无论老的少的嫩的丑的俊的,只要是舍得花几个钱,她都能勾搭上床。竹花这样一想着,心里就起了疙瘩,看来以后,对大宝不能一味的放抛牛了,还得看紧点才行,要不然,大宝这条驴早晚会去踢张寡妇家的门。

谢飞一边喝着酒,一边打着小算盘,他眉头一紧,计上心来,假装醉意浓浓地说,大宝,为庆祝我们的劫后余生,哥俩再来一个。如此三番五次地敬酒,如此两次三番地推杯换盏却不推心置腹地干了几个轮回,大宝已经有点把持不住自己,说话开始打卵,舌头有点捋不直了。

胸藏暗箭的老狐狸谢飞见时机成熟,就附在大宝耳边说,大宝,张寡妇可是说了,这村里的男人她就佩服你大宝一个,其他的男人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大宝心里明白,张寡妇每次来店里买药,都要和自己寒暄几句,寒暄之后,总不忘妩媚地一笑,大宝哥,别老记着赚钱,有空去家里坐坐。

今儿个听谢飞这么一说,大宝身上的消防栓早有点松动了,他急不可耐地说,师哥,一起到外面放放风风去。

竹花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嘀咕什么,像贵妃醉酒似地说,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在密谋什么啊?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谢飞无限爱怜地说,我们师妹喝了酒,脸蛋儿白里透红,艳若桃花,横看竖看,都像杨贵妃。

“你这张嘴啊,像抹了蜜一样甜,不晓得骗过多少良家***。”竹花醉眼迷迷地说。

谢飞瞥了一眼竹花,话里有话地说,不管我骗了多少良家***,可我从没骗过师妹啊。

竹花知道他话里的潜台词,不想把底露了出来,免得两个男人之间产生误会,就醉态万端地、步履翩翩地进了里屋。

大宝早就憋不住火了,诡秘地说,师哥,我们双龙戏珠去。

谢飞见大宝上钩了,喜滋滋地说,还等什么啊,兄弟,走吧,蛟龙闹海去。

大宝一路飘飘然地打着醉拳,顶着朦胧的夜色,跟着谢飞来到了张寡妇的门口。谢飞停住脚步,推了一把大宝说,是不是真英雄,就看师弟的了。

大宝拍拍胸脯说,你是老大,先进啊。

“我还有点别的事,就不陪你了,快去直捣黄龙吧。”

大宝春光无限地说,师哥,你够哥们,那我就吃独食去了。

张寡妇正光着身子在洗澡,听见门被敲得砰砰响,知道又是哪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便没好气地说,敲你娘个门啊,老娘正在洗澡,就是被狗钻了也不想让你们这些土蛤蟆钻,快点滚回去陪你们家的老堂客们吧,别再烦姑奶奶了。

张寡妇的这一声喊,大宝的兴致倒是来了,他起码心里明白,张寡妇并非外面人谣传的那样,只要是个人就让上。这样一想着,大宝心里乐开了花,他也不应答里头张寡妇的话,还想试探下张寡妇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又砰砰地敲了几下门,紧接着,一声哗啦的水声之后,传来了张寡妇娇滴滴的声音,大哥,大叔,大爷,你们就省省吧,我张寡妇虽说死了男人,可没你们想的那么寂寞,家里有的是黄瓜,老娘要睡觉了,你们那蔫不拉叽的黄瓜,还是带回去伺候你们家的老堂客吧,要是被堂客赶出来了,实在回不去,睡在我家门外也行,不过记得留几块钱歇伙费,老娘可不兴免费啊。

谢飞一路哼着小调,优哉游哉地往回赶,心里就像猫爪子在抓一样痒痒的,十年等一回啊,看来今晚的月亮肯定会为自己而圆,他一路踢踏着路上的石子,乐陶陶的,下面的烧火棍早就麻辣火烧了。

大宝在想,要是自己把门一敲,张寡妇就把门打开了,他转身就会走,毕竟被千人骑过的马肯定不是一匹千里马,毕竟别人吃过的剩饭再好也不香,她张寡妇的门越是难开,他的韧性就越强,于是,他偷偷地绕到围墙外,一个鹞子翻身,爬上墙头,像一个秤砣一样掉到了院子里。

张寡妇正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数着月亮射进时落下的光斑,两只手跟随着月亮的光斑,在身上轻柔地摩挲着,全然没有在意院子里的声音,更没想到院子里会来一个不速之客。

大宝像一个幽灵一样贴在窗户旁,轻轻地拨开窗栓,将半边窗户拉开,留出一条缝隙,一个白晃晃的身体像蛇一样在床上扭曲,还不时地发出咿呀声。他眼跳起来,没想到这张寡妇居然有裸睡的习惯。

月光透过窗玻璃,像无数只无形的手,轻柔地抚摩着张寡妇雪白如凝脂的肌肤,挑逗着她那块芳草丰茂的沼泽地。

大宝身上的汽棍开始一点一点地膨胀起来,他不由自主地敲了几下窗玻璃,张寡妇很是警觉,随手扯过床单,呵斥着说,是哪只野狗,快给老娘滚。

大宝喉咙里开始冒火了,迫不及待地说,我是大宝,想来陪陪妹妹。

里头顷刻间没了响动,大宝便当是默许,两手踩着窗台,双脚一缩,一抬,爬上窗台,打开窗户,猫着腰跳进了张寡妇的卧室。

一床被单嗖地飞向大宝的头顶,张寡妇如蜻蜓点水一样,翩翩而起,一只手捏着被单的一只角,轻盈地转了一圈,将大宝裹了一个严丝合缝。大宝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叫苦不迭地喊,我的个亲妹妹,哥可是好心来看你,你玩的是什么把戏啊?

张寡妇裸着洁白的身子,香腻腻地说,大宝,你以为老娘是公共厕所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要是不过了老娘这五关六卡的,老娘就把你当野狗一样丢河里去。

“别说五关六卡,就是十关十卡,哥也陪妹妹一起过啊。”大宝信誓旦旦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接招吧。”张寡妇话一完,拿起赶牛的鞭子就抽将过去,疼得大宝猫弹狗跳地一个劲地喊姑奶奶饶命。

张寡妇笑嘻嘻地说,舒服不?大宝哥。

大宝可怜兮兮地说,抽是亲,骂是爱,您是大神,您的这顿神鞭让我如六月天喝雪水,舒服极了。

第26章 钢管舞

第26章钢管舞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0610:12:05

张寡妇对大宝觊觎已久,一直都盼他来敲门,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每次盼来的都是一些猫不嗅狗不理的窝囊废,一听声音,她就来气,一顿劈头盖脸的恶骂,把那些个野狗全都赶跑了。可是,夜深人静之时,她张寡妇就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怎也睡不觉,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床上打麻将,幸好手气不错,***到底。

张寡妇是从大风大浪中过来的,知道一个道理,被贼惦记太久是好事,但若是被贼轻而易举地偷去了,自身就掉价了。所以,她不假思索地给大宝下了这么个套,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长点记性,免得他一旦到手了,就不把自己当回事。

大宝被鞭抽一顿后,心里更是痒痒的,巴不得把一切的激情和怒火都发泄在张寡妇这娘们身上,张寡妇深谙男人之心,并没想到就此罢休,而是变本加厉起来,她凤眼一瞪,揪着大宝的耳朵说,想上老娘可以,以后可要记住,老娘什么时候喊你来,你就得来,如果给老娘偷奸耍滑,我就提溜着你去见竹花。

大宝怕她又拿鞭子抽自己,像鸡啄米似地点头说,我听姑奶奶的,你要我向东,我绝不向西。

张寡妇知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口蜜腹剑之徒,伸开两条腿,像型楼梯一样站着说,快给老娘一路汪汪着钻过去,不然老娘会一坐扁你。

大宝在被单里憋屈得狠,就算是老鼠洞也得钻,何况面前是一个水汪汪的仙人洞,便一路汪汪着钻将过去。

竹花正在床上打着轻微的香鼾,听见门吱吱呀呀地开了,猜想是大宝回来了,顺势打了一个翻身就接着睡。谢飞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悄悄地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假装打起了猪婆鼾。

竹花以为是大宝,推了他一把说,真是只死猪,倒头就睡。她见大宝没反应,就把手伸进了他的裤裆里,揉搓着他硬硬的茄子,谢飞暗自庆幸,激情膨胀,便一个滚身翻下床,把竹花圆滚滚的拖到床沿,像野猪拱地一样拱了起来,那声音那节奏就像修大堤打夯一样。

竹花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服,把身子扭得像拨浪鼓似的,两个大波垂挂在空中,像钟摆一样晃荡来晃荡去。

痛快淋漓的竹花体验到了异样的快慰,扭过头来一看,忽然目瞪口呆起来,原来在自己背后汗爬水滚地冲锋陷阵的不是大宝,而是师哥谢飞,她两眼一黑,就像一滩泥似的塌陷下去。

张寡妇牵着大宝的耳朵,像牵哈巴狗似的把大宝牵到床上,如鲢鱼跳水一般匍匐在大宝的身上,拨弄几下他的烧火棍,像打桩一样,一坐了下去,大宝感觉到自己的烧火棍就像触电一样,顷刻间灵动起来,如蛟龙入海一样,开始大闹龙宫。

张寡妇紧闭着双眼,披散着头发,像一个钢管舞女一样扭动着蛇一样的腰身,摆动着臀部,披散着头发,在大宝的身上横冲直撞。

大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慰,双手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紧紧地箍住她翘翘的,一松一放,两人开始颠鸾倒凤起来,很快就进入了极乐世界。

谢飞并没因为师妹竹花的败下阵来而放弃进攻,他依然坚守在阵地上,吭哧吭哧地喊着号子,使劲地打着夯,直到发泄完最后一炮液体集束弹。

竹花知道木已成舟,该来的迟早会来,任由谢飞攻下自己的阵地后,拉过被子,蒙着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谢飞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知道,一个男人只要真正占领了女人的那块阵地,一切都会顺理成章,女人就会成为一只最乖顺的猫。

他钻进被子里,将手伸进她胸前的沟壑里,左右开弓,轻轻地揉搓着,竹花就像嗡嗡叫着的蚊子被人掐住了一样,呜咽声戛然而止,她抹了一把眼泪,一把抓住他的那杆枪,瞪了谢飞一眼说,真恨不得一刀剁了你这狗玩意。

谢飞因势利导,假装要下床,嬉皮笑脸地说,只要你舍得,我马上就去拿菜刀来。

竹花破涕为笑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一个德行。

谢飞十年磨一剑,总算把师妹泡到了手,打了师妹的豆腐,也算是功德圆满,心想事成,他穿戴完毕后,人模狗样地拉开门,像一个凯旋的将军一样,扬长而去。

谢飞一走,竹花的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将来如何面对大宝,面对谢飞。因为她清楚,她已经不属于一个男人,而是属于两个男人,他们都会是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最忠实的男人。

鸡叫头遍了,大宝还没回,竹里很着急,毕竟大宝喝了酒,怕他醉倒在外面,掉进沟里去了。但是,她一摸脑壳,感觉有点不对劲,大宝明明是跟着谢飞出去的,谢飞早就回了,大宝怎么就没回,莫非大宝真的去了张寡妇家。

竹花越想越不对劲,翻身下床,趿拉着鞋子,准备去张寡妇家抓个现场,可是她回头一想,毕竟自己才和师哥干完苟且之事,现在急着去抓奸,万一没抓到大宝,倒把自己抓出来了,事情就不可收拾了,这样一想着,她立马心虚起来,刚刚燃烧起来的熊熊怒火顷刻间就被浇灭,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偃旗息鼓下来。

被张寡妇折腾了一个通宵的大宝,像死猪一样瘫在床上,鼾声如雷。张寡妇却像永不知疲倦的马达,脸色红润,嘴唇充血,意犹未尽地说,大宝,天亮了,快起来,再搞一个开门红。

大宝睁开惺忪的眼睛说,姑奶奶,你真是个狐狸精投胎转世啊,我都被你吸干了,你还要啊。

张寡妇拨弄了几下大宝的,一脸兴奋地说,老牛还吃嫩草呢,你一个壮汉,一个晚上就报销了啊。

大宝可怜巴巴地说,你是养精蓄锐,千钧一发,我可是天天都得向竹花交公粮,就算是条奶牛,也被挤干净了啊。

张寡妇扑哧一笑说,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造孽,你们家竹花胖得像奶牛一样,你不晓得喝她的奶啊。

大宝苦笑着说,她身上挂着个***袋,我喝她一点不过是毛毛雨,可我挤出的却是精华啊,比甘露还珍贵。

张寡妇一点一点地挑逗着大宝,见他那杆枪慢慢地架了起来,立即翻身上马,骑在他的身上,摆动着腰身,披散着一头的秀发,凹凸着肚皮,像百变魔女一样,又开始跳起了钢管舞

第27章 鬼胎

第27章鬼胎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0622:30:47

一阵痛快淋漓的钢管舞后,张寡妇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浑身散发出迷人的芳香,大宝坐了起来,双手托着她的,将头埋在她的胸前,用鼻子摩挲着她的两粒黑珍珠,嗅着她的香味。张寡妇已累得筋疲力尽,疲倦不堪了,她顺势一滚,匍匐在床上,安然地入睡。

太阳已射进了窗户,竹花打开店门,朝外看了看,可是依然不见大宝的人影,心里很是着急,她跑上二楼,敲了敲谢飞的门,大声地喊,师哥,你晓得大宝去哪里了吗?谢飞以为竹花送货上门了,一定兴奋,弹地起床,眼睛一转,嗫嚅着说,我好象听他说要到大雄家里去谈点事。

竹花见是到大雄家去了,心里安定了一点,但依然怏怏若失地说,那你先睡吧,估计大宝也快回了。

谢飞不失时机地说,花花,我睡不觉,一晚都在想你,进来坐坐再走吧。

竹花正担心着大宝,哪还有这心思,没好气地说,想你们家的老母猪去吧。

太阳的光辉透过窗户,安静地照在张寡妇的腚蛋蛋上。令人惊讶的是,她的两个腚蛋蛋居然滑亮得像发射着光芒的水晶球一样,媚惑而性感,大宝似乎又有了某种感觉,轻轻地在上面舔了几下,可是柜子上的时钟已经向他发出了警告,竹花在家里等你,还不快回。

大宝翻身起床,穿上衣服,悄悄地溜出张寡妇家的门,雷急火急地往家里赶。

“大宝哥,你家里又没起火,跑那么快干吗?”大雄正从反面的方向走来,便明知故问。

大宝正急火攻心,怕东窗事发后,回去无法向竹花交差,没好气地说,关你卵事啊。

大雄阴笑着说,大宝哥,刚才竹花嫂子可问我了,她说你昨晚是不是在我家里睡?

大宝怕事情穿帮了,很紧张地说,那你咋说的?

大雄显得很机灵地说,那还能怎么说,不就说你在我家呗,反正我一个单身汉,没人会怀疑什么。

大宝垂在心口的石头落地了,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说,好兄弟,哥改天请你喝酒。

大雄诡秘地一笑说,大宝哥,一根***耍两头,你可得注意身体啊。

大宝知道,若是再不回去,后院就真的起火了,于是,懒得跟大雄磨牙,几个飞脚就冲到了店里。

一进门,竹花就横眉怒对着大宝,气鼓鼓地说,大宝,你回来干吗?死外面去啊。

大宝自知理亏,加之心虚,打着哈哈说,花花,有堂客大人在家,我怎么舍得死外面啊。竹花担心地说,喝了那么多酒还往外面跑,我还以为有哪个妖精把你魂勾走了呢。

大宝嘻嘻哈哈地说,花花,你想哪去了啊,我是到大雄家里谈点事,结果一进屋就醉倒了,只好和大雄凑合了一宿。

竹花对于大宝的话尽管将信将疑,但毕竟昨晚出了谢飞那档子事,心里也很虚,不好再刨根问底,只好偃旗息鼓,用关切的语气说,饭在桌子上,快点去吃吧。

大宝如同得到大赦一样,感慨万千地说,这天底下还是我们花花对我好啊。

竹花瞥了他一眼说,你这鬼摸脑壳的,现在才晓得啊。

谢飞预租了十年的地,昨晚总算把它种了,心里喜滋滋的,不过他也担心竹花一气之下把自己在大宝面前告了,要是那样的话,自己的这站长的位置就会不翼而飞,被人取而代之,他在床上打了几个翻身,很是提心吊胆。太阳早就上三竿了,他没有心思继续赖在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嗖地爬了起来。

打开门,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伸了伸懒腰,呼吸了一会新鲜的空气,晒了晒煦暖的阳光,静静地听着下面的动静,他本以为竹花的店子里正硝烟弥漫,闹得不可开交,自己也会牵扯进一场无休止的家庭大战中。然而,尽管他竖起耳朵听了大半天,下面的店子却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波澜。于是,他心情舒畅地踏着八字步,昂着头走下楼去。

竹花正在店里忙上忙下,招呼着前来买药的顾客,白胡子龚医生在为一个病人看病,一切都井然有序,谢飞放心地走了进去。

竹花眯了一眼谢飞,脸上顷刻间生起了桃花,羞涩地低下了头。谢飞和师傅龚医生打了一声招呼,就作古正经地说,竹花,大宝还没回吗?

竹花头也没抬,假装生气地说,他啊,哪里还有这个家。

大宝听见了谢飞的声音,马上搭腔说,是师哥吧,我在里屋吃饭呢。

谢飞假惺惺地说,大宝,昨晚你没跌进沟里吧。

大宝怕谢飞醒了门子,马上接过他的话说,哪会啊,我一进大雄的家里,倒头就睡了,连该谈的事也不记得谈了。

谢飞朝里屋走去,大宝马上朝他使了一个眼色,谢飞心领神会地说,我见你一路踉跄着朝大雄家的方向去,就知道你是去找他了。

大宝感激地说,还是师哥好啊。

谢飞心里一咯噔,这大宝要是知道昨晚的这一切都是自己在纵,并且是自己用调虎离山之计把他堂客竹花那快向阳田给耙了,不活剐了自己才怪。幸好,这大宝被自己戴了一个硕大的绿帽子还对自己感恩戴德,看来,这人啊,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竹花怕大宝和爷爷看出什么破绽,应酬完顾客后,就像往常一样,倒了一杯茶,屁颠屁颠地走过来,强装欢笑地说,师哥,喝点茶,润润嗓子。

谢飞见一切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便心欢怒放起来,顺势摸了摸竹花递茶过来的手说,师妹是越发丰满了,大宝真是好福气啊。

竹花知道师哥谢飞的用意,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都人老珠黄了,丰满有个什么用?

大宝见识了张寡妇妖娆的身段,对丰满的竹花自然不再感兴趣,他笑嘻嘻地说,这哪叫丰满啊,简直就是爆棚,一身的赘肉。

竹花鼻子一酸,一扭,气嘟嘟地说,那你还跟我睡啊,干脆去抱只猪睡啊。

谢飞巴不得这两口子闹分裂,见他们打起了嘴仗,乐得坐山观虎斗,开始煽风点火:大宝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抱着一个水灵灵,肉肉鼓鼓的堂客睡还想吃着碗里,想着锅里。

竹花的内心是复杂而驿动的,她没想到自己在大宝的心中是这样一个形象,这样一副尊严,同时,师哥谢飞的话让她感到温暖,感到满足,感到快乐,但是,这温暖的背后却让她感到了不寒而栗。

大宝知道自己的话伤了竹花的心,马上陪着笑脸说,花花,我是喝了酒说的胡话,其实,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杨贵妃,别往心里去啊。

“酒后吐真言,是肥猪又怎么啦,不也是被你这狗拱啊。”竹花脸色铁气,丢下一句就进了店里。

第28章 娶我吧

第28章娶我吧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0812:20:31

张寡妇的那块地被荒了一段时间,突然被大宝耕了后,如枯草逢春一样,生机盎然起来,她每天都在镜子前面精心地打扮一番,天一擦黑就在门口望。过路的客人都不忘开上几句玩笑,想哥了吧,要不让哥进去爽一盘。张寡妇天生的伶牙利齿,倚着门框,樱桃小嘴一翘说,老娘宁愿荒着也不会让狗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这些无聊的男人自讨没趣后,只好灰溜溜地走。

张寡妇真名叫吴雅嫣,他的男人张健本是村里的俊后生,长得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张健死后,村里人就喊她叫张寡妇。张寡妇年青的时候,是村里有名的俏妹子,人称一枝花。他们俩穿开档裤的时候,就在一起跳房子,玩石子,捉迷藏,过家家,扯猪草,放牛羊。日久生情,长大后,两人更是成了秤不离砣,砣不连秤的好朋友。

吴雅嫣的父亲是村里有名的裁缝,村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身上下穿的衣服没有几件不是出自吴裁缝的手。吴裁缝的一身好手艺让他成了村里最有钱的富户,也许是物以稀为贵吧,吴裁缝养成了鼻孔朝天的习惯,看不起穷人。

他最走狗屎运的是,女儿吴雅嫣是个美人坯子,长大后,出落成了村里的村花,成了当之无愧的万人迷。牛皮不是吹的,她吴雅嫣个子高挑,亭亭玉立;鸭蛋形的脸,白皙的皮肤,特别是那一头长发如瀑布一般飘逸,让男人见了,没有不抓狂的。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吴裁缝也有自己的烦心事,吴雅嫣的弟弟吴旺患有先天性癫痫病,这是一种当地人称之为猛疯病的顽症,厄运也开始笼罩着这个家。

那是一个大冬天,天寒地冻,到处滴水成冰,当时吴旺已满六岁,吴裁缝夫妻俩正在为村民没日没夜地赶制冬衣,就把吴旺放在火盆旁的摇篮里,这吴旺打小就活泼好动,最喜欢猫弹狗跳,火盆里的火烧得很旺,还冒出了绿色的火苗,谁知这吴旺突然发起了癫痫,几扯几扯,就连人带摇篮一下子扯到了火盆里。

按理说,一般的小孩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大喊大叫,哭天喊地,然而,这患有先天性癫痫病的吴旺却一点也不知道疼,更不晓得喊,幸亏有一个进屋来做衣服的发现了他,才侥幸救了他一命。然而,吴健的命虽然保住了,但是他被严重烧伤,面目全非,几乎成了一个废人。

女大十八变,吴雅嫣的胸脯鼓了起来,进入了春暖花开的季节,爱上了从小玩到大的张健,她大胆热辣地向张健表达自己的爱意,哥哥,你喜欢我吗?

张健是穷人家的孩子,也许是从小就受穷的缘故,内心深处有着强烈的自卑感,并且随着年龄的增大,这种自卑感越来越强烈。最具体的表现是,他变得在女孩子面前腼腆起来,就算是在两小无猜的吴雅嫣面前,他也矜持得像一个小女孩一样,红着脸说,嫣嫣,我喜你,可是,我家里穷,哪敢娶你啊?

吴雅嫣没想到自己的大胆表白被碰了一个软钉子,心里很是失落,她生气地说,你啊,真是个榆木疙瘩,不懂女孩子的心。

张健是个老实人,忸怩着说,就算我愿意,你也不能保证你爹同意啊!

“又不是他娶我,是你娶我,要他同意干吗?”吴雅嫣抢白了他一句。

“可是有人说,你爹早就放出话来了,要把你嫁给有钱有势的人家。”张健可怜巴巴地说。

“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拖泥带水了,他要我嫁谁我就嫁谁啊,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他那套早就是老黄历了,我才不会信他的。”吴雅嫣坚定地表白着。

张健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兴奋地说,你真的愿意嫁我?

吴雅嫣妩媚地一笑说,你这大傻瓜,沾了便宜还卖俏,你不会到了嘴边的肥肉也不敢吃吧。

张健早就对吴雅嫣垂涎三尺,爱在心头,只是考虑到自己家里太穷,壮不起胆,经吴雅嫣这么一挑逗,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吴雅嫣就吻。吴雅嫣没想到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张健居然色胆包天,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吻自己,内心无比的兴奋,脸上生出了少女特有的酡颜。

吴裁缝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和穷小子张健在谈爱,气得喉咙里冒青烟,他决定给女儿约法三章,把女儿作为自己人生最大的筹码,了却自己最大的心事。

吴雅嫣兴高采烈地回家,吴裁缝就铁青着脸说,就知道到外面野,也不关心下你弟弟。

弟弟吴旺咧着一张恐怖的脸朝他姐姐傻笑着说,姐姐的脸红得跟关公一样,是不是被健哥哥亲了。

吴旺的脸被烧得扭曲变形,比老虎的脸还恐怖,吴雅嫣没想到这弟弟也懂男女之情,心里一颤,横了他一眼说,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啊。

吴旺腆着一张狰狞的脸,用阴森森的语调说,姐姐,我也要亲亲。

吴裁缝早就有了自己的如意算盘,他话里有话地说,别只晓得在外面疯,也多关心关心你这弟弟。

吴旺从小就是吴雅嫣背在背上玩大的,姐弟俩的感情自然深厚,特别是弟弟吴旺被烧成现在这个样子后,吴雅嫣更是心疼自己的弟弟,家里只要有什么好吃的,她都让给弟弟吃。吴旺被烧成老虎样后,大门不出,天天呆在自己家里,唯一的玩伴就是自己的姐姐,因此,在他的眼里,姐姐就是他最大的精神支柱。

吴雅嫣面对父亲的训斥,无言以对,在这个家里,相对于弟弟来说,她是幸运的,至少有一个健全的身体,而弟弟却成了一个废人,一个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的人。

吴裁缝自从吴旺出事以后,性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内心却变得越来越固执,他心里有怨气不好对吴旺发时,往往就把矛头对准吴雅嫣和堂客。

吴裁缝最近有点烦,吴雅嫣和吴旺都是自己的亲儿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心里很是纠结。他知道,吴雅嫣和张健是真心相爱的,拆散他们似乎有点于心不忍,但白白地把女儿嫁给这穷小子,吴旺这辈子就别想讨堂客了,祖宗的香火也就断了。

第29章 扁担亲

第29章扁担亲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0911:35:11

张健的父亲张师傅是一位老窑牯子,患有风湿性关节炎和肺病,整天咳嗽个不停,一年四季抱着一个药罐子,家里穷得叮当响,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张健有一个妹妹,叫杏花,长得小玲巧珑,人见人爱,尤其是性格温和,心地善良,对张健更是服服帖帖,天天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

儿子大了,张师傅的心事也重了,他知道,凭他们家的条件,吴裁缝是不会心甘情愿把女儿嫁到他们家的。但是,儿子与吴雅嫣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如果他们不能走到一起,总觉得对不起儿子。

可是,吴裁缝的话,让他左右为难,难以取舍。就是在昨天,吴裁缝眼睛朝天,鼻子一哼说:“想要我把女儿嫁给你儿子,除非你把女儿嫁给我儿子。”

张师傅听得瞠目结舌,半天才缓过神说,这不是要结扁担亲吗?

“一根扁担挑两头,皆大欢喜,谁也不吃亏。”吴裁缝自鸣得意地说。

“欢喜过屁,这不就是兑牛吗?”张师傅很不高兴地说,“我能忍心把我家杏花嫁你家吴旺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吴裁缝毕竟是手艺人,有商人的通病,开始在商言商了。

“你心也忒黑了点,这不是让杏花往火坑里跳啊。”张师傅气愤地说。

“兑不兑就你一句话,不兑就拉倒。”吴裁缝趾高气扬地说,

两人谈得不欢而散,张师傅气急麻哈地回了家。张健一见父亲那铁青的脸,就知道事情没谈妥,他安慰父亲说,去求他干吗?反正雅嫣愿意嫁我就行。

“你啊,真是个嫩崽,想得太简单了,吴裁缝可放出狠话了,”张师傅气得牙齿咯咯地响,蹦出一句话说,“你要想娶雅嫣,除非你妹妹嫁给猛疯牯吴旺。”

“他是白日梦吧,想让我妹妹嫁给那只老虎,门都没有。”张健跺了一脚说。

“光说不练是假把式,人家卡着你脖子了,你就舍得放弃雅嫣。”张师傅瞥了一眼儿子说。

杏花刚好扯猪草回来,见父亲和哥哥在对话,就默默地在门外听着,说是要把自己嫁给猛疯牯吴旺,她泪如泉涌,然而,当她看见父亲为了自己的事气得像红眼水牯一样,心里很不落忍,抹着泪,走了进去说,只要雅嫣姐能做我的嫂子,我什么都乐意。

张师傅心疼地说,傻丫头,嫁给猛疯牯,你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杏花淡然地说,有什么要紧的,反正不受穷就行了。

张健对于妹妹的表态,五味杂陈,心如刀绞,他咬咬牙说,妹子,哥绝不会拿你去换堂客的。

“哥,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从小到大,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我可不想让爹和娘再为我心了,放心吧,我可不是赌气,是心甘情愿的。”杏花很平静地说。

张健听不下去了,头一扭就走了出去,冷风冽冽,一种莫名的悲哀袭上心头,一路走着,一路叨念着,自己一个大男人,讨一个堂客,还得靠自己的亲妹妹去换,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张健越是这样想,肚子就像过冬的蛤蟆一样胀得气鼓鼓的。吴雅嫣听说张健的父亲来家里订亲了,高兴得一脸的阳光,兴高采烈地往家里赶。可是她一进屋,父亲就气壮山河地说,雅嫣,你可给我听好了,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再和张健那穷小子眉来眼去。

吴雅嫣一脸愕然地说,为什么啊?我们可是真心相爱的。

吴裁缝瞪了一下鳄鱼眼说,相爱值几个钱啊?你光晓得自己快活,你弟弟怎么办?

弟弟吴旺是吴雅嫣的软肋,她委曲求全地说,我和张健相爱可没影响到弟弟啊。

“你嫁给张健可以,但有一个条件必须依我的。”吴裁缝想抓住女儿的软肋,好好敲她一下。

“什么条件啊?你说说看,只要我能做到,肯定依你。”吴雅嫣有点病急乱投医了。

“你可要说话算数。”吴裁缝为了儿子吴旺,脸皮厚得跟猪肚皮一样,竟然跟女儿讨价还价起来。

“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用得着这么一本正经吗?爹,你快说啊。”吴雅嫣有点按捺不住了。

“就是跟他们家订扁担亲,你嫁过去,他妹妹嫁过来。”吴裁缝故作轻松地说。

“你是说让杏花嫁给弟弟,亏你想得出这么个歪主意。”吴雅嫣没想到父亲提的条件居然是这么一个馊条件,感到有点匪夷所思。

“你弟弟有手有脚的,怎么就不能娶杏花啊?”吴裁缝理直气壮地说,“何况她是糠箩里跳到米缸里,不少她吃也不少她穿,有什么委屈的。”

“你这算盘打得也太绝了,女儿真是佩服你,”吴雅嫣伤心地说,“可是你让人家张健一家人怎么看我们啊。”

“亲上加亲,还能怎么看啊!”吴裁缝恬不知耻地说。

从亲情的角度来讲,吴雅嫣希望弟弟过得好,也希望弟弟能有个完整的家,延续自己家的香火,但是,从良心的角度上讲,她实在不愿意杏花嫁给弟弟,她觉得自己要是答应了父亲的条件,就等于成了帮凶,就等于是帮着父亲在要挟张健的家人,等于是把自己当做了筹码,那么自己和张健的爱情,就是一场赤裸裸的交易,这无疑亵渎了他们之间美好的情感。她平静了一下自己呼吸,安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很坚定地说,帮弟弟成亲我没意见,但是,要拿我去换杏花,坚决做不到。

吴旺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他狰狞着一张老虎脸,扯着嘴巴,用沙哑的声音说,我我不要姐姐嫁,我要姐姐陪我。

吴裁缝瞪了一眼自己的老虎脸儿子说,你晓得个卵,没用的东西,给我闭嘴。

吴旺遭到父亲的训斥后,老虎脸一扯一扯的,手舞足蹈地说,老老老东西,你要是赶我姐姐走,我就跟你拼了。

吴裁缝知道这样纠缠下去没什么意义,就丢下一句狠话说,这档子事我说了算,由不得你们。

吴雅嫣没想到父亲这么自私,居然为了自己的想法,不惜拿女儿做交易,不惜去牺牲别人的幸福,她实在觉得呆在家里闷得慌,便怏怏若失地走了出去。

第30章 杏花出嫁

第30章杏花出嫁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1015:17:08

张健在小溪边漫无目的地走着,见溪里的小虾米在自由自在地游动,他感慨万千地说,我怎么连一只虾米都不如呢?妹妹杏花正值青春年少,若是真嫁给了吴旺,那就跟进了活坟墓没有什么差别,再说,靠牺牲妹妹换来的婚姻,能带给自己幸福吗?

吴雅嫣虽然性格开朗,有几分个性张扬,但是,作为女人,她知道杏花一旦嫁给了弟弟吴旺,夜难寐的日子将长久地伴随着杏花,杏花这辈子也就注定要守活寡,与青灯为伴了,那样的话,杏花美丽的容颜会被岁月的刻刀一点一点地削去,仅仅留下一具躯壳。

更可怕的是,她和张健将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十字架,在众人的蔑视中艰难地生活。这是她所不愿意的,也是张健所不能容忍的。因此,她决定找张健好好地谈谈,拿出他们自己的主意,不能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被父亲牵着鼻子走。

身无采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命运的驱使,两人在溪边不期而遇,面面相觑,空气刹那间凝固,只剩下两人急骤的呼吸声。

吴雅嫣深怕引起张健的误解,率先打破了这种沉默,她难为情地说,阿健,我爹是鬼摸脑壳了,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张健当然知道这不是吴雅嫣的主意,但他心里有气,想找一个最亲近的人来发泄,便带着讥讽的口气说,你爹当裁缝当惯了,什么事都想剪上几刀啊,可这人不是衣服,一刀裁剪下去,就是一辈子的痛。

人一生可以选择命运,但不可选择爹娘,吴雅嫣既然摊上这么一个爹,自己也没办法,尴尬地搓着手说,阿健,你看这事怎么办?

张健痛苦不堪地说,我们还是分了吧,我可不想把我妹妹往火坑里推。

吴雅嫣内心很纠结,她心里很明白,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她和张健分手,但是,她更知道,在父亲的眼里,她吴雅嫣的爱情永远都只能是交易,她吴雅嫣永远都只能是父亲为弟弟吴旺找堂客的筹码。

因此,对于张健的回答,他并不满意,尽管他和张健一样,不希望自己的爱情和婚姻被搀杂着任何附加的成分。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在老鹰乡,对于张健这样的家庭来说,要想找到一个堂客,要么是准备足够的彩礼和彩金,要么是拿妹妹去跟别人换亲,否则,他张健再潇洒英俊,也无挤于事。

同样,对于吴雅嫣来说,她的爱情和婚姻,注定就是悲剧性的开始,因为,父亲要想传承自家的香火,不愧对列祖列宗,就得帮弟弟吴旺讨堂客,而为弟弟吴旺讨堂客,凭弟弟目前的情况,就算父亲有万贯家财也办不到,而唯一有可行的就是利用她吴雅嫣来做交易。

吴雅嫣万念俱灰地说,我们相爱了这么多年,是一句分手就分得了的吗?

张健心里明白,他刚才的话对雅嫣来说,显然是致命的打击,无疑是在她心口插上一把刀,毕竟在这件事情上,雅嫣和杏花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开始于心不忍起来,眼泪汪汪地说,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可是,我不能背负着一个沉甸甸的十字架过一辈子。

吴雅嫣心里很清楚,在这件事情上,最左右为难的还是张健,他一边要面对自己最爱的人,一边要面对自己最亲的人。于是安慰他说,这事我们都说了不算,最终还得看你妹妹的态度。

张健抽泣着说,我那傻妹妹为了成全我们,她倒是愿意。

作为杏花未来的嫂子,吴雅嫣很钦佩杏花对他哥哥的那份情感,但是,作为女人,她很是不解,杏花何以能为了别人的幸福,把痛苦构筑在自己身上呢!

其实,只要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也许不难找到答案,俗话说,饱暖思***,吴雅嫣从小生活在富裕家庭,根本不晓得贫穷是什么,根本不晓得饿肚子是什么滋味,而杏花从小就生活在家庭困难的家中,她所想的是一日三餐,衣要遮体,根本没心思去考虑什么儿女情长,男欢女爱。同时,在杏花的心里,自己的将来并不重要,但是哥哥的未来关系到家庭的走向和兴衰。因此,杏花抱着牺牲我一个,幸福一家人的想法嫁给吴旺也就不足为怪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张师傅有一双健全的儿女,但是没有一个会赚钱的头脑;吴裁缝有一身的好手艺,却没有一个健全活泼的儿子。因此,兑亲这种方式之所以能在老鹰乡延续至今,无疑是有其生存的土壤的。归根结底,无论张师傅还是吴裁缝,他们考虑问题的终极目标就是一个:儿子就是地,女儿就是火把,延续香火就是最大的天。

杏花出嫁的前一天,杏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呆了一天一晚,她娘敲门,她不开;她爹敲门,她不理;她哥敲门,她笑着说,哥,你别敲了,我把自己的魂留在这里,以后到哪都不会孤独了。

有人说,杏花第二天出嫁的时候是笑着走的,笑得很灿烂,因为杏花知道,从此,她将摆脱贫困,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但也有人说,杏花是哭着走的,因为杏花知道,从此,她将结束自己作为女人的生活,甘心当一块石头。

吴雅嫣和张健的爱情修成了正果,可是,他们谁也高兴不起来,默默地忍受着心灵的折磨,张健泪流满面地说,雅嫣,我怎么就激动不起来呢?

吴雅嫣担心地说,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放松点,一定会激动起来的。

吴旺的老虎脸笑得沟壑纵横,狰狞地看着杏花说,我要我的姐姐,不要堂客。

吴裁缝呵斥着说,杏花是你的堂客,你要经常骑她,否则她就会跑的。

吴旺瘸着腿,一拐一拐地走到杏花面前,很恐怖地笑着说,嘿嘿,你不是我姐,是我堂客。

杏花安静地躺在铺上,一丝不挂,吴旺先是兴奋异常,如饿虎下山一样扑了过去,可是,有癫痫病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激动,由于他过于激动了,癫痫病一发作,便两眼一黑,口吐白沫,四肢开始痉挛,抽搐!杏花被吓得躲进被子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第31章 床无能

第31章床无能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1114:54:15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张健才克服心理障碍,能如鱼得水地和吴雅嫣极尽床笫之欢。吴雅嫣红光满面地说,阿健,你也别太自责了,人各有命,我弟弟吴旺虽然患有癫痫,被烧成了老虎脸,但心善,杏花不会受委屈的。

张健的一只手搂着阿娜多姿的吴雅嫣说,放心吧,我也想明白了,对于杏花来说,只要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她就知足了,我们也不用太自责了,安心过我们的日子吧。只是,我们家底子太薄,靠在地里刨食只怕一辈子都得受穷,我答应过我妹妹,一定不让她嫂子受穷的。等过段时间,我就去下窑,多赚点钱回来。

吴雅嫣抚摩着张健的胸脯说,阿健,穷就穷点吧,能和和睦睦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安心在家里耕田吧。

张师傅就张健一个儿子,他知道儿子心气高,不甘心过这种穷日子,怕他走自己的老路,又去下窑,便苦口婆心地说,阿健,自古以来,十个窑牯子九个穷,还有一个抱药罐,你就安心在家里耕田,要下窑我去下,反正我也是黄土埋脖子的人了。

张健知道父亲担心自己,可是,他更知道,父亲的病根落下了,很难根治,要是再去下窑,难免会出事。他拍着胸脯说,放心吧,我不会跟你一样,安心下一辈子窑,只是想下几年窑赚点钱,然后回来开家小店,让家里的日子好起来。何况,你身体都这样了,我们怎么能忍心让你再去卖苦力啊。

张师傅的堂客张大婶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见这两爷崽互相关心着对方,早就感动得热泪盈眶,她不知所措地说,你们爷俩别争了,要我说啊,都别去下窑了,如今政策好,田土分到户了,只要我们勤快点,日子会好起来的。

张健不是一时的冲动,他早就想趁现在的政策好,把自己从田土里解放出来,一心一意地开一家小店,让吴雅嫣和家人过上好日子,扬眉吐气一回。

吴雅嫣知道自己男人一旦决定了的事,九条牛也拉不回,反过来安慰张师傅两口子说,爹、娘,你们就放心吧,阿健年轻,有力气,他想去就让他去吧。

张师傅知道儿子阿健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也不好再横加干涉,咳嗽了一声说,你可得注意安全,现在的矿主可黑着心,窑里经常出事故。

张健见父亲同意自己去下窑,高兴地说,爹,你就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杏花是个知足常乐的人,虽然在床上享受不到一点点毛毛雨,但是,生活上还算过得满意,日子还算过得滋润,更主要的是,吴旺尽管床无能,但天天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她,跟在她后面跑,就像她的一个小宠物一样,快乐如小孩,杏花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好久没回娘家看看了,杏花有点想家里人了,就对吴裁缝说,爹,我想回家去看看。

吴裁缝自杏花嫁过来后,心里乐开了花,整日笑嘻嘻的,不再像以前那样,见了谁都掴着一副苦瓜脸,现在倒是倒过来了,见了谁都想喊亲家。看到杏花和吴旺像两姐弟一样,他对这个媳妇也是格外地喜欢,见杏花要回娘家,他满口答应说,给家里带点东西去,顺便问你爹娘好。

吴旺更是高兴得不得了,手舞足蹈地说,杏杏,我也要去看姐姐。

杏花虽然不嫌弃吴旺,但是,她怕吴旺跟着回去,村里人指指点点,伤了吴旺的自尊心,她哄着吴旺说,我只是去看看我娘,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

吴旺是铁了心要去,他扯着老虎脸说,杏杏,你是不是怕我丢你的脸脸啊。

杏花马上解释说,你说的什么话,我人都嫁给你了,怕你什么啊。

吴裁缝知道杏花的心思,也怕吴旺受不了刺激,突然发病,就劝吴旺说,你去凑什么热闹啊,你姐姐过段时间就会回的。

吴旺打着哭腔说,反正我不离开杏杏,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杏花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举手投降,答应他说,那就一起去吧,不过,你可要听我的话。

老虎脸裂着嘴高兴地说,杏杏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切听杏杏的。

吴裁缝见这小两口亲亲热热的样子,便哼着山歌子,心满意足地走开了。

太阳还躲在被窝里睡懒觉,杏花左手提着篮,右手牵着老虎脸,兴冲冲地回娘家。老虎脸很少出过门,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就像舂米一样,过路的人都觉得很有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小两口。

老虎脸沉浸在幸福中,加之眼睛被烧成了吊眼皮,根本无暇去顾忌别人的眼神,也根本就看不见,一舂一舂地跟着杏花走,脸上红艳艳的。

杏花尽管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但是每每见了路人惊异的眼神,总是想着法子躲闪。实在躲闪不及,就勉强打声招呼,大多数人还是很懂味,不把话说破。可是,有时也难免碰上一些难缠的主,他们往往会追着杏花的问,杏花,这就是你兑牛兑来的男人啊。

杏花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一个个居心叵测,眼睛一横,就气咻咻地走自己的路。倒是吴旺表现得很男子汉,他老虎脸一扯,凶巴巴地说,去蛋,别来扰我的杏杏。

有些人就会故意开他的玩笑,白天是你的杏杏,只怕晚上是我的杏啊。

杏花不想搭理这些无聊的主,瞥了一眼吴旺,牵着他就走。

张师傅见女儿回了,乐陶掏起来,忙上忙下,可是一见吴旺那张老虎脸,心里就难受。杏花娘张大婶边在灶房里忙着张罗饭菜,边抹着眼泪,她知道,别看杏花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其实,她心里很苦。

张健不敢出来见妹妹,怕妹妹埋汰自己,倒是杏花早就想哥哥想疯了,还没落座,就去了哥哥和嫂子的房间。

杏花高兴地说,哥哥和嫂子好,我回了。

张健见杏花脸色红润,长胖了,心里的愧疚感消失了不少,尴尬地冲杏花笑了笑说,杏子,你回来就好,哥和嫂子都挺想你的。

老虎脸一见姐姐吴雅嫣,像鸡啄米一样,几舂几舂就舂了过去,高兴得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

第32章 蔫茄子

第32章蔫茄子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1209:28:23

穷怕了的张健想用自己的一身蛮力为吴雅嫣建立一个美好的家庭,他子承父业,拿着跟随了父亲几十年的那根像弯弯的月亮的窑扁担,气昂昂地跟着大雄去了老鹰冲煤矿。

老鹰乡富含丰富的煤炭资源,在煤炭还没有大规模开挖之前,牛鼻子洞的人在种地的时候,一锄下去就能挖出煤;在盖房子挖宅基地的时候,一锄下去也能挖出一房的煤。这就好比几十年前西安和河南的农民一样,一锄下去也许就能挖出一个价值连城的文物疙瘩出来。

可是,老鹰乡的村民没这么幸运,煤炭虽然帮他们带来了暂时的经济利益,可是几十年下来,地底挖空了,房屋开裂了,井水枯竭了,田土沉陷了,环境遭受了灭顶之灾,不少后生也被陪葬了。到头来了,富的更富,穷的更穷,除了喂肥了几个矿老板,老鹰乡的村民什么好处也没捞着。

老鹰乡煤矿是老鹰乡最大的煤矿,张健的父亲在这里挖了一辈子煤,先是当挑夫,在像狗洞一样的矿道里挑着煤一步一步地向上艰难地行走,吭哧吭哧着,背也累成了罗锅。后来,年纪大了,经验丰富了,当上了锄夫,也算是矿里的土工程师。锄夫虽然比较轻松,但是长年在矿道的最深处作业,潮湿和灰尘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他的身体,吞噬着他的肺部。

张健今天走上了一条与父亲一样的老路,一进煤矿,就干起了挑夫的活,每天汗爬水滚地在矿道里爬进爬出,像骆驼一样吃着苦耐着劳,全身黑不溜秋的,只有眼白还是白的。

开始的几天,张健凭着一身的蛮力,拼命地挑,不懂得省力气,大雄就提醒他,这当挑夫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可得把力用匀了,莫一天把力气用得个精打光。张健不信这个邪,拍着胸脯说,我有的是力气,没事,放心吧。

大雄年纪虽然和张健差不多,但进煤矿下窑的时间早,是个老窑牯子了,他眼睛滴溜一下说,阿健,你有力气不假,可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你过秤的时候,两手别撒开,要趁过秤的人没注意的时候,手把扁担绳往下拉。

张健是个老实人,不想偷奸耍滑,一口气回绝大雄,这事我干不来,还是你自己干吧。

大雄本来是看在从小光玩大的份上才把自己的看家本领告诉张健的,见他是个榆木疙瘩,花岗岩脑袋,一点也开窍,一点也不领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力气长在他身上,不是长在自己身上。

张健下完窑回家,明显地感觉到腰酸背疼,肩膀上麻辣火烧的,就像背着一炉火一样。吴雅嫣见张健老是将肩膀耸来耸去的,关切地说,阿健,你是怎么啦?老是耸肩膀。

张健实话实说,肩膀上好象火烧一样难受,不知是咋了。

吴雅嫣把他的衬衣解开一看,发现上面是一道道的扁担印,眼泪潸然而下,心疼地说,阿健,明天在家休息吧。

张健诧异地说,我又没吃饱了撑着,在家休息干什么啊?

吴雅嫣见他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生气地说,就算你赚了再多的钱,要是你的命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想头?

张师傅在闷头闷脑地搓着麻绳,见吴雅嫣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呸呸几口说,小雅,你真是张乌鸦嘴,以后不要说这类话。

吴雅嫣也感觉到自己口无遮拦,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而懊悔,呸呸几口说,我也是在气头上,以后再也不说了。可是阿健太不爱惜自己了,你看他的背都成什么样子了。

张师傅是老窑汉,知道吴雅嫣说的是什么,他不以为然地说,下窑的都这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想下窑,就得有这个准备。

吴雅嫣最近有点按捺不住火,张健一上床,就鼾声大作,好象没了她这个人似的。按理说,新婚燕尔,有着说不完的情话,有着耍不尽的缠绵,可是,张健就像老鹰冲煤矿的一坨炭一样,冰冷冰冷的,怎么启发和撩拨他,都是一个翻身,滚过去又埋头睡,气得吴雅嫣独自一人咀嚼着夜色中的寂寞,苦捱着漫漫长长夜。

一开始,张健因为心理因素,只要上床干那事就立马熄火,蔫得跟茄子一样,对此,吴雅嫣还能理解,毕竟阿健这毛病是自己父亲一手造成的,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他的心理障碍克服了,他却要去下窑,下窑就下窑吧,可是他整天把自己累得成一只王八一样,顶着一个壳,倒头就睡,害得自己每晚都像猫爪子一样抓狂。这也难怪,张健如今的心思全在钱上,只想赚足了钱,开一家店,让全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何况,他下窑的时候不晓得爱惜力气,甚至还加班,哪还有力气尽男女之欢。

吴雅嫣是个腋毛深强的女人,她就像一只蚂蝗,天天都想吸男人的精血,可是,她的命运注定,只能是过上半饥半饱的生活。与她同病相怜的还有杏花,先前嫁给老虎脸吴旺时,懵懵懂懂,图的是三顿饱饭。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一辈子绝不是三顿饱饭就可以满足得了的,她还需要男人的精血来滋润,她还需要男人的胸膛来捂热

老虎脸每天快活得像神仙一样,跟在杏花的后面舂,吴裁缝一开始还乐癫癜的,可是,杏花的脸色是红润了,也饱满了,胸脯也鼓起来了,就是肚子还是像平原一样,依然可以放马纵横驰骋,他的无名火就来了,旺伢子,你别整天跟在你堂客后面瞎跑,得干点正事,留点精力在晚上使,你爹我还等着抱大孙子哩。

吴旺扯着老虎脸,呲牙裂嘴地说,杏杏是我姐,不是我堂客,老东西,你少管。

“哈宝,你姐早嫁人了,杏花是你堂客,你晚上要把她那块荒地种了,不要再闲着,一闲着,就有人天天惦记着。”吴裁缝气得腿抽筋,脸上的青筋也暴露出来。

“要种你来种,我不种,杏杏就是我姐。”吴旺扯着老虎脸,理直气壮地说。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老虎脸吴旺就像烧坏了脑子一样,脑海里根本没有堂客的概念,只有姐姐的概念,不管杏花怎样启发,他爹和他娘怎样进行启蒙,他一见杏花的裸体就腿肚子抽筋,口吐白沫,发起了猪癫疯。

吴裁缝长叹一声说,老天爷,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养了这么个不中用的崽,几叫我怎么延续香火啊!

第33章 露天淋浴

第33章露天淋浴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1315:24:00

张健满脑子想的是赚钱开店,脱贫致富;吴雅嫣满心想的是让黄鳝钻,过自己活色生香的夫妻生活。两个来自不同家庭的人,有着不一样的生活体验,他们就像并驾齐驱的两条火车道,南辕北辙,背道而驰。

张师傅和堂客张大婶心疼自己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儿媳妇,重活脏活都不让吴雅嫣干。吴雅嫣见二老忙得像陀螺一样转,就想搭把手,张健的娘张大婶就笑呵呵地说,雅嫣,你歇着吧,我还等着抱大孙子哩。吴雅嫣尴尬地说,娘,我有的是精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帮你干点活不碍事的。

张师傅可不乐意了,他横了一眼吴雅嫣说,被黄鳝钻了一晚还有精力,你们两口子晚上闲着,可别把把地给荒了。

吴雅嫣知道干爷张师傅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不愿意把实情说出来,只好掩饰着说,我和阿健挺好的,只是见二老整天忙得脚后跟踢,心里过意不去,就想帮帮手。

张大婶呵呵一笑说,让阿健晚上耕好你那块地就行了,其它的事不用你心,我们就这么个儿子,还指望着早点抱孙子哩。

张师傅板起一副棺材板脸说,雅嫣,你这条蚂蝗可不咋的,阿健好象还有劲在矿里加班,你们俩是不是闹别扭了啊?

吴雅嫣眼睛一酸,眼泪就滚了下来,他们二老哪里晓得,照这样下去,他们抱孙子可遥遥无期。夜深人静时,吴雅嫣躺在鼾声如雷的张健身边,几次都把手伸进阿健的敏感地带,想把它激活过来,可是,它就像一条晒痨了的黄瓜一样,处于深度睡眠状态,无论吴雅嫣怎样撩拨,依然长睡不醒。吴雅嫣失望地收回手,只好打起了个人麻将,***到天明。

花好月圆,春风吹拂,正是进行春耕的大好时节,可张健却走火入魔,先是一天一班,等后来熬过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后,他干脆一日两班,再到后来,他好象精力过于旺盛,竟然一日三班倒。大雄有点担心地说,阿健,你天天和煤疙瘩在一起,雅嫣嫂子就得独守空房了啊。张健笑呵呵地说,守空房总比守穷好啊。

大雄提醒张健说,阿健,你可不了解女人,她们那丘田一旦被男人耕过一回,要是不及时地侍弄,一味地荒在那里,就会荒出麻烦来;要是荒得太久了,就会杂草丛生,野猫野狗的就会乘虚而入。

张健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笑嘻嘻地说,大雄,没想到你挺懂女人的,是不是耕过哪个寡妇的地啊?

大雄作古正经地说,我啊,等有了钱,就找个黄花大闺女回来,寡妇有什么可稀罕的。

大雄的话委实给了张健一个反思自己的机会,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对吴雅嫣过于冷淡了,总以为只要供她吃供她穿就够了,至于其它的,他确实没有去想过,也没有在意过。

结婚之前,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笃深,没想到,结婚时,出了兑亲这回事,张健的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没解开,他总以为,他的婚姻是不是两个人感情的结合,更不是两个人爱情的结晶,而是一场交易,一场爱情与婚姻的绑架。尽管结婚后,他消沉了一段时间,心理有所平衡,有所恢复,但是,他的心理障碍并未彻底断根,而是有几分无奈纠结在心头,怎么拔也拔不出,怎么解也解不开。

大雄的话倒是让他感觉到了危机感,感觉到自己最近确实有点怠慢了雅嫣,本来用妹妹杏花换回雅嫣,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被人无端地削去了一半,若是再后院起火,雅嫣给他戴上一顶硕大无朋的绿帽子,那么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就会一败涂地。这样一想着,他推掉了晚上的加班,佝偻着背,雷急火急地赶回了家。

张师傅见儿子几个月下来,人瘦了,黑了,背有点呈罗锅的趋势了,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开始痛骂他,你啊,真是蠢得跟猪叫,那钱是那么好赚的吗?想一口吃个胖子,也不怕噎死你。

张大婶心疼地说,阿健,你看你黑得跟坨炭一样了,好好地在家里休息几天,陪陪雅嫣,我们可等着抱孙子哩。

张健知道父母是关心自己,关心雅嫣的肚子,笑嘻嘻地说,爹,娘,我以后不加班就是了。

张师傅拖着那条被风湿侵蚀的残腿,一瘸一拐地说,把雅嫣那块地好好地伺候着,不要有任何闪失,那才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千万不要让它抛荒了。

吴雅嫣一直在自己的房子里织毛线衣,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就扭着杨柳腰出来瞅,见是自己男人张健回来了,喜不自禁,马上返回,把床收拾好,静静地坐在床沿上,想给张健一点暗示。

张健并没有直接进卧室,而是到灶屋的水缸里里窑了两桶水,穿着裤衩,打着赤膊,在院子里洗起了露天淋浴。

左等右等,只见院子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却没见张健进来,雅嫣心慌慌的,不晓得张健又在搞什么鬼,她趿拉着拖鞋,扭着两瓣蛋进了院子。

张健把全身擦上香皂,使劲地搓了几遍后,提起一桶水,从头上倾泻下来,感觉到一阵痛快淋漓。这一幕刚好被吴雅嫣看到,她脸红心跳地溜到张健的身后,一把抱住张健光溜溜的身体,将头埋在他的后背,在他黑里透白,白里透黑的背上摩挲着。张健眯缝着眼睛,双手并立,默默地接受着雅嫣细微的抚摩。

吴雅嫣气息粗重起来,脸上泛着桃红,她用自己的樱桃小嘴轻轻地吻着张健的后背,张健感觉到浑身痒痒的,麻酥酥的,耷拉着脑袋的一点一点地翘了起来,他明显感觉到内心流淌着一种失去已久的男人的力量,一个转身,扛起吴雅嫣,就往卧室里走。

吴雅嫣感觉到一阵晕眩,天旋地转起来,她被张健重重地摔倒在床上,两个眼睛里射出的是火热的光芒,两座美丽***的山峰起伏不定,颠乱着张健的心旌。张健一个匍匐,压在雅嫣的身上,两手抓着他的山峰,将唇压住了她的唇,严丝合缝。

第34章 蚂蝗

第34章蚂蝗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1415:26:28

第二天,太阳还没爬上东边的山顶,张健就准备起床,吴雅嫣搂着他说,阿健,你就在家陪我吧,别去上班了。张健掰开她的手说,傻姑娘,我不上班,哪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啊。吴雅嫣生气地说,阿健,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好日子,今天就别去了。

一个晚上的颠鸾倒凤,让张健体味到了男人的尊严和责任,他很坚定地说,傻姑娘,我已经对不起我妹妹杏花了,不能再对不起你,我一定要用自己的肩膀给你挑出一箢箕一箢箕的幸福和甜蜜来。

吴雅嫣眼睛一热,滚下了一行的热泪,她知道,张健是爱她的,正因为爱得深沉,所以他的心气也特重,吻了吻他的唇说,阿健,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回,注意安全。

吃完早饭后,张健满脸红光地拿着窑扁担要去下窑,他的父亲就在旁边唠叨他,你啊,真是个榆木疙瘩,雅嫣要你陪,你就多陪陪她,别老想着下窑,应多想着她的那口井,要是她的井像雷公井一样,发春水了,溢出来了,你想堵也堵不住,就有你后悔的了。

张健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他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我相信雅嫣,她绝不是那号人。

张大婶见自己的崽被蚂蝗吸了一晚的精血,一大早就要去下窑,心里很不落忍,就絮叨起来,你啊,莫像你爹年青时一样,只晓得往窑里钻,把自己身体也掏空了,早点回,钱是赚不尽的。

他们的话,张健不是听不进去,而是他们越是这样关心自己,他越是感觉到自己应该快点把这个家撑起来,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他瞅了瞅吴雅嫣,拿起窑扁担,转过身,义无返顾地往老鹰冲方向走去。

老虎脸吴旺看来是永远长不大了,他每天腆着一张老虎脸,跟在杏花的后面跑上跑下,杏花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真可谓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最让杏花可气的是,老虎脸一到哪里,哪里的小孩就吓得边跑边喊,老虎脸吴旺来了。久而久之,就离村民教训爱哭的孩子也拿这句话吓唬他们,再哭,我就把老虎脸吴旺喊来。小孩子好象有灵性似的,声音戛然而停。

生活好了,杏花的脸色红润了,胸脯鼓起来了,翘起来了,也旺盛起来了,可是,吴旺一见她那赤裸的身子就口吐白沫,人事不省。因此,她只能整夜地以泪洗面,苦熬着漫漫长夜。

大雄和张健是光长大的玩伴,从小就在一起放牛、割猪草、游泳,捉迷藏。杏花比张健和大雄小好几岁,她就像一个尾巴一样,天天跟在他们身后跑,大雄哥哥地喊过不停,喊得大雄心里痒痒的。只是那时的杏花还很小,大雄尽管喜欢这个小不点妹妹,但不可能有什么非分之想。

杏花慢慢地长大了,可是大雄还是一个独屋单身汉,光棍一条,这时的大雄开始对杏花动起了歪心眼了,可是,杏花却天生的迟熟,根本就不懂大雄的任何暗示,加之大雄比杏花大,家里比杏花家还穷,想到杏花家里去提亲,又怕被张师傅赶出来了,就这样,他一直像闷葫芦一样地憋着。

大雄得知杏花出嫁的消息后,几天几夜都睡不觉,他想到去找杏花,可是走到半路上又打了转身,因为,他知道,自己对杏花的爱慕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典型的单相思,不要说杏花,就是张健也未必知道。对此,他只能打碎牙血吞,默默地承受着那份还没来得及表白的爱。

杏花出嫁的那天,大雄灌了一瓶烧酒,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他疯了似地跑到杏花屋后的山顶上,满眼含泪地目送着杏花离开村头。

杏花成了老虎脸的堂客,大雄最后的一点精神慰藉也没有了,他整天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一下完窑就往代销店里钻,买上几两老白干,自斟自酌!喝得醉醺醺后,就拖着打飘的腿,到对面的牛鼻子村去溜达,想看看杏花,可是一看到老虎脸跟在杏花后面跑,他脸色就铁青,恨不得立马跑过去把老虎脸揍一顿。

杏花见大雄站在远处看着自己,好生奇怪,往往像百灵鸟一样喊,大雄哥,到了我们村门口,怎么也不进来坐坐啊。大雄怕自己到了大雄面前,把持不住自己,一怒之下把老虎脸给揍了,就大声地回应说,杏花,我是顺路经过,不进去坐了。

老虎脸见杏花跟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陌生南人在说话,倒是晓得吃醋了,他扯着一张老虎脸,硬着喉咙说,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跟我的杏杏说话,快滚。

大雄离得远,听不清老虎脸这鸭公子声音,就扯着喉咙喊,杏花,你男人说什么啊?

老虎脸见这男的骂也骂不走,太不识趣了,拉着杏花就走。

杏花回过头朝大雄喊了一声说,大雄哥,我走了,有空到家里来坐。

老虎脸一进屋,就开始审问杏花,杏杏,那男的是谁啊?怎么天天来我们村口转悠。

杏花一脸纯真地说,是我们村里的大雄啊,跟我哥一起长大的。

老虎脸擤了一眼鼻子说,那他怎么老是到我们村口来啊,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啊?

杏花没想到这个废物点心也会吃醋,横了他一眼说,他和你才有一腿哩。

老虎脸无话可说,掴着一张老虎脸,一瘸一拐地进里屋了。

他一走,吴裁缝便走了进来,他刚才正好站在门口,将老虎脸和杏花的谈话听了个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他瞪着铜钱大的眼睛说,杏花,那大雄不会是冲你来的吧?

杏花从小就把大雄当哥哥看,做梦也没想到那方面去,她很委屈地说,爹,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吴裁缝不恼不羞地说,你紧张个什么啊,乡里乡亲的,难道就不兴串个门什么的?杏花一脸无辜地说,爹,我和吴旺一直在一起,是碰巧遇到大雄的,他说他是路过我们村口的。

吴裁缝知道杏话说的是实话,因他知道,杏花自嫁到他们家后,一直都中规中矩的,从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但是,他心里明亮如镜,那个叫大雄的小伙子,一定是盯上杏花了。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第35章 香火

第35章香火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1511:26:32

杏花的肚子一天不鼓,吴裁缝的气就一天不会消。老虎脸蒙着眼睛,扯着鸭公子喉咙在叫,杏杏,看你往哪里跑,我抓住你了。

吴裁缝叹了口气说,你都结婚的人了,还在跟堂客抓迷藏,什么时候才让人省心一点啊?

老虎脸正乐在其中,不想有人来打扰他的雅兴,他很不高兴地说,老东西,你都结婚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让人省心啊?

吴裁缝气得像蛤蟆一样,哇哇地叫着说,你呀,真是个二百五。

老虎脸不恼不怒地模仿他的嗓音说,你呀,真是个二百五。吴裁缝天不怕地不怕,就拿老虎脸一点办法也没有,打他嘛,他也老大不小了;再说,万一打得不好,他又发起猪癫疯来,会害得全家人都不得安宁。

他更明白,想靠儿子吴旺来传宗接代,只怕是猴年马月都等不到的事,于是,他想到了大雄,决定来一招借鸡下蛋。这个想法他已经酝酿很久了,之所以一直未出炉,就是想看看杏花和儿子吴旺的动静,可是结婚这么久了,杏花的肚子还是和谐社会,太平盛世,风平浪静。

大雄每天就干三件事,下窑、喝酒、溜达。最近,他风雨无阻地到牛鼻子村来转悠,不为别的,就是想看看杏花,侦察情况,若是有合适的机会,他想乘虚而入,耕了杏花那块肥沃的荒地,毕竟,杏花这么好的一块地让吴旺糟蹋或抛荒,还不如自己先去圈了,然后再进行大规模的机械化生产。

吴裁缝在暗处观察他好几天了,发现这小子长得不赖,魁梧如松,健壮如牛,性情如虎,是块耕地的好料。更主要的是,这小子好象很迷恋杏花,若是施以小恩小惠,因势利导,这小子肯定能帮自己圆梦。至于如何钓鱼上钩,吴裁缝觉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必须先好好盘算,做到滴水不漏才好动手。

大雄下完窑后,就按部就班地在代销店灌了几两猫,醉醺醺地踏着棉花步,打着棉花落,优哉优哉地来到牛鼻子村的村口,一坐到大石板上,悠闲自得地歇起凉来。

吴裁缝早就在那里守株待兔,等候猎物,见大雄来了,满脸堆着笑,客客气气地说,你是大雄吧。

大雄知道他是杏花的干爷吴裁缝,吊儿郎当地说,鄙人就是大雄,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查户口啊。

吴裁缝并没有生气,他腆着一张老脸,笑呵呵地说,你误会了,我不过是听杏花经常提到你的大名,就顺口问一声,毕竟你跟杏花都是牛鼻子村的,怎么说也是她娘家的人啊,既然到了屋门口,不妨进去坐坐,喝杯茶,扯扯乱弹。

大雄一开始还以为这老东西是来下逐客令的,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是来邀请自己去他家里坐的,心里就直犯迷瞪,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该不会是给自己带笼子下套吧,大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但是,见他说得条条是理,就放松了警惕,真把自己当起了杏花娘家的人来了,他翘了翘嘴,自鸣得意地说,那确实,杏花是我看着长大的,既然你这么客气,就进去坐坐,顺便看看我杏花妹子。

吴裁缝见这小子上钩了,窃笑了一声,咧着嘴巴说,大雄兄弟,走吧。

大雄从未受到过这么高规格的待遇,竟然被一个老东西唤做兄弟,心里喜滋滋的,一点戒备心理也没有了,就昂着一个头,径直向吴裁缝家走去。

杏花正陪着老虎脸在晒谷坪里晒太阳,见大雄朝自己家里走来,情绪很激动,扯着鸭公子喉咙喊,大大狗熊,你来我们家干嘛,要是想找杏花,门都没有。

大雄气一拱,想发作,但还是忍住了,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杏花的男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他强颜欢笑地说,大狗熊比不了大老虎啊,还是你牛。

老虎脸吴旺扯着喉咙得意地说,杏杏,是我牛还是大狗熊牛啊?

杏花被这两活宝逗得格格地笑,大大咧咧地说,都快成牛魔王了,能不牛吗?

大雄和杏花打了声招呼,两人彼此笑了笑,大雄就跟着吴裁缝进了屋,两人在堂屋里坐了下来。

吴裁缝发了一根纸烟给大雄,然后朝杏花努努嘴说,杏花,你大雄哥来了,快去倒杯茶来。

杏花扭着翘翘的进了灶房,倒了两杯茶,亦步亦趋地扭到了堂屋。大雄接过杏花倒来的热气腾腾的茶,心里也跟着热了起来,眼睛里放出了电,恨不得一下子把杏花电倒在自己的怀抱里。不过,大雄放电的眼神和激动的神情被吴裁缝一一捕捉到,他心里有了九成的把握,这小子对杏花不是一般的感情,只要自己稍加诱导,不怕他不为自己所用。

大雄的两个眼睛,还在盯着杏花鼓鼓的胸脯看,杏花的脸突地红了起来,她嫣然一笑说,大雄哥,不认识了啊。

大雄回过神来,马上掩饰自己的失态说,女大十八变啊,杏花还真成大姑娘了。

杏花妩媚地一笑,难为情地说,大雄哥,人家都嫁人了,早就不是大姑娘了。

吴裁缝想给这两人制造机会,趁他们打得火热,说得起兴的时候,就佝偻着背,出了堂屋。

大雄感觉到杏花的嗓音越来越甜润,心里的热浪直往嗓子眼里冒,他呼吸急骤地说,杏花妹子,你越来越好看了。

杏花媚了一眼他说,大雄哥,你也拿小妹开玩笑啊。

大雄心里一急,硬着喉咙说,我说的可是真话,你确实比以前丰满多了。

杏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男人夸自己,感觉到很亲切,也很新鲜,她笑嘻嘻地说,大雄哥,你也变得油嘴滑舌了。

大雄见杏花并没生气,脸色也红润起来,眼神里尽是暧昧,胆子也大了许多,他挑逗着杏花说,杏花,老虎脸晚上没守着你闹吧。

杏花不知是计,如竹筒倒豆似地说,你是说吴旺啊,他进了房倒头就睡,跟猪一样,一个劲地打着猪婆鼾。

大雄胆子大了起来,得寸进尺地说,他晚上不种地啊?

杏花傻傻地说,大雄哥,他白天都是个废人,种不了地,晚上怎么种啊。

大雄没想到杏花还是这么的单纯,像白纸一张,心里乐开了花,喜滋滋地说,要不把你那块地交给我来种吧。

杏花似乎听懂了大雄的话,生气地说,大雄哥,你怎么也欺负我啊?

大雄嗫嚅着说,杏花,别生气啊,我是关心你。

杏花眼泪汪汪地说,大雄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是有男人的人了,你走吧。

第36章 种荒地

第36章种荒地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1611:11:03

大雄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杏花反感自己,便起身告辞,杏花,我先走了,你好好歇息吧。

老虎脸是一根搅屎棍,吴裁缝怕他进去搅乱自己的好事,支开老虎脸后,就一直在堂屋外面听着,见大雄要走,佝偻着背走了进去,黑着一张脸说,杏花,你去送送大雄啊。

杏花有点为难,怕引起大家的误会,到时候想让黄河水清也难,便坐在哪里没动。吴裁缝有点生气了,瞪了她一眼说,杏花,像丢了魂似的,发什么呆啊,快去送送你大雄哥。

杏花很纳闷,为什么自己干爷偏偏对大雄这么热情,他到底是吃错了药还是想考验自己啊,何况,连老虎脸都看破了大雄的那点心思,难道干爷没就没看透吗?但是,她为了不让大雄和干爷难堪,便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强装欢笑地说,大雄哥,我送送你。

吴裁缝堆着一脸的笑说,乡里乡亲的,有空多走动。

大雄在前,杏花在后,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谁也不想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可是,当他们快走到村口的时候,大雄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了,他红着脸,很认真地对杏花说,杏花,你难道就像现在这样过一辈子吗?

杏花不以为然地说,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怎么啦?

大雄见杏花打肿脸充胖子,开门见山地说,你天天守着一张老虎脸,不觉得呕心吗?

杏里一颤,但很镇静地说,好看又不当饭吃,守着一张老虎脸没什么啊,何况,吴旺对我挺好的,不关别人卵事。

大雄见杏花还是不开窍,有点恨铁不成钢了,他单刀直入地说,你就甘心守一辈子活寡吗?

大雄的话戳到了杏花最隐秘的地方,也戳到了杏花最不愿启齿的地方,她泪眼朦胧地说,大雄哥,求你别说了好吗?

大雄想趁热打铁,拿下杏花这块阵地,他一把抱住杏花说,妹子,你何必要这样苦熬着自己啊,哥真的喜欢你,心疼你,你让哥把你种了吧,包你立马开花结果。

杏花的身子在发抖,嘴唇在抽搐,眼泪在不停地流,她不是不想让大雄种,而是怕种了以后,村里人的唾沫星子会把自己淹死。再说,要是干爷和吴旺知道了,她为了一时之欢所破坏的就不仅仅是自己的婚姻,还有哥哥张健和吴雅嫣的婚姻,那时,自己无可非议的成了两个家庭的罪魁祸首。这样一想着,她用尽吃奶的劲,一把推开大雄说,大雄哥,你的心意我领了,你快走吧。

大雄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再说,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若是被村里的闲话篓子看见了,就会被传得沸沸扬扬,引起轩然大波,他恢复了理智,松开杏花说,妹子,你真傻,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的。

杏花捂着自己的脸,一路呜咽着走了。望着杏花远去的身影,大雄心如刀绞,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个耳刮子。

老虎脸被吴裁缝打发出去找他娘后,一回家不见了杏花,就扯着老虎脸大喊,我的杏杏哩,谁把我的杏杏藏起来,是不是那大狗熊带走了?

吴裁缝横了一眼吴旺说,看看你这德行,守着个鲜嫩嫩的堂客做不了用,可堂客一离开,你就发狂;叫什么哩,杏花有点事出去了,马上就会回,你消沉点行不。

说实在话,在这个家里,老虎脸还是有点怯吴裁缝的,他只好掴着一张老虎脸,哭哭啼啼地说,要是杏杏没了,我跟你没完。

吴裁缝了解杏花,就算她在这个家里过不下去,只要吴雅嫣还是她嫂子,就算是再苦的日子,她也会挺下去,何况,在这个家里,他吴裁缝不少她吃,不少她穿,杏花的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还不至于跟着大雄跑。

见杏花回来了,吴旺破涕为笑,一瘸一拐地迎了上去,扯着老虎脸说,杏杏,我的好姐姐,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现在回来就好。

杏花没想到这老虎脸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心里也多了几分安慰,她笑呵呵地说,你真怕姐姐跑了吗?

老虎脸鸡啄米似地说,你要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我的杏杏,你不离开我好吗?

老虎脸这句话倒是真的,在牛鼻子村,除了杏花,只怕没有一个女人愿意陪着他玩,特别是小女孩和姑娘们,一见吴旺那张吃人的老虎脸,扭头就跑,生怕他吃了他们。老虎脸虽然有病,但他并不傻,知道大家都躲着他,因此,他尽量不出门,大多时候都呆在家里。

他爹和他娘忙着给人家做衣服,哪还有心思管他,这样一来,他的吃喝拉撒玩乐都靠杏花来打理。因此,名义上,杏花是他的堂客,实际上,杏花不过是他的贴身丫鬟。

老虎脸离不开杏花,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别看杏花长得娇小玲珑,可是,一旦有人欺负吴旺,杏花就会六亲不认,赤膊上阵,凤眼一瞪,出来为老虎脸挡驾。同时,老虎脸一旦受了什么委屈,他既不找他爹哭泣,也不找他娘诉苦,而是直接找杏花,因为只有杏花才会摸着他的老虎脸说,吴旺,你是男子汉不是?是的话,就别哭;我是你堂客不是?是的话,就听我的话,今天,不管你有什么委屈都给姐姐咽回去,至于明天受了什么气,姐姐一定替你出。

杏花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自嫁给吴旺后,她就把吴旺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细心地呵护着他,不想让他被人瞧不起。杏花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她更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所以不允许别人无端地欺负她的男人,就算他的男人是天底下最丑的男人。杏花更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她知道吴旺现在的这个样子,不是他的过失,而是命运的不公,如果我杏花还在他的伤口上撒把盐,良心上也过不去啊。更何况,人心都是肉长的,吴旺虽然有病,掴着一张老虎脸,床上功夫也为零。可是他一直都把自己当亲姐姐看,亲姐姐待,自己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自己要他干嘛,他就干嘛,可谓言听计从,形影不离。为此,杏花忍受着巨大的屈辱,忍受着别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恬退隐忍地按照自己的思维过着日子。

杏花摸了摸老虎脸寸草不生的秃头说,吴旺,你怎么就想到姐姐会走呢?

吴旺翻了一个白眼说,我一看那大狗熊就不是好东西,以为姐姐跟着他跑了。

杏花眼睛一热,心暖如春,她心里明白,老虎脸并不傻,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透亮着哩。她摸了一把他的老虎脸说,你是姐的好弟弟,姐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吴旺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姐姐不会走的,会陪我到老,是不是?

杏花不是没动过跟大雄跑的心思,她也想过正常人的夫妻生活,她也期盼有一个男人来滋润她,种了她那块水汪汪的、青草茂盛的荒地,可是,她确实不想跟大雄去过苦日子,更不想跟着大雄去私奔、流浪,被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骂一辈子。

第37章 鸟鸟打瞌睡

第37章鸟鸟打瞌睡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1710:53:50

大雄失失落落地离开了牛鼻子村,鬼使神差地到了张健的家,张师傅正在牛栏门前喂牛,见大雄来了就和他打招呼,大雄,你不好生在家呆着,又去敲谁家寡妇的门了。大雄哑然失笑,无精打采地说,我倒是想啊,可人家不愿意。

张师傅是从小看着大雄长大的,也知道他对杏花的那份心意,要不是大雄家实在太穷,还真有把杏花嫁给他的想法,可是,看到他穷得叮当响,把老鹰冲煤矿当成了自家的米缸,不下窑就没饭吃,这个想法刚刚在脑海里一闪,就被他掐灭了。张师傅关切地说,大雄,你长得一表人才,发点狠,攒点钱,讨一个正经人家的堂客多好啊。

大雄懊恼地说,张师傅,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俗话都说,牛大没草吃,力大没饭吃,你下了一辈子窑,除了落下一身的病,攒了多少钱啊?要不是少几个钱,也不至于把杏花拿去兑亲吧。

大雄的话呛得张师傅无地自容,耷拉下了脑袋,心想,这大雄的话,虽不中听,但也实在啊,要不是家里穷,讨不起儿媳妇,也不至于硬要拿杏花嫁给老虎脸吴旺;尚且不说吴旺这个猛疯牯长得比老虎还吓人,单是他那随时可能发作的猛疯病,就让人提心吊胆。他结结巴巴地说,理是这么个理,可是你这样晃荡着也不是个办法,大雄,家里有个当家人才能聚财啊。

大雄知道张师傅是好意,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是我大雄不想讨,而是人家不肯嫁,他悻悻然地说,我也想啊,可是如今的姑娘都势利得很,一看我这穷酸样,一抬就走人了,连个正眼也不愿意给。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张师傅不想继续下去,免得伤了彼此的和气,他很纳闷地说,大雄,我们家张健不是跟你一个班吗?

大雄大大咧咧地说,你们家阿健硬是吃得苦啊,只怕他又加班去了。

张师傅叹了口气说,白天累得像陀螺转,晚上还得被蚂蝗吸,他这身子哪受得了啊?

大雄也很同情张健,他唆了唆鼻子说,张师傅,每天三班连轴转,阿健早晚会累成牛轭的。

吴雅嫣见张健还没回,心里七上八下的,好比猫爪子在抓似的,最近她老是做恶梦,梦见张健被大水推着走,他走啊走啊,实在走不动了,就躲进一个黑漆漆的巷子里。

天快黑了,吴雅嫣怏怏若失地走了出来,倚在门口看着老鹰冲方向,听见大雄和干爷在牛栏门口扯乱弹,就竖着耳朵听了听,当她听说张健又可能在加班,心里很不落味,便扭着杨柳腰走了过去。

大雄的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吴雅嫣,他嗫嚅着说,雅嫣嫂子,你是不是想阿健了?

吴雅嫣腼腆地笑了笑说,我出来看看他回了没?

大雄说话不晓得转弯,实打实地说,阿健最近很发狠啊,只怕又加班去了,你就别等了。

吴雅嫣心里酸酸的,她没有想到阿健的心气竟然这么高,一心一意想着的就是赚钱开店,根本就没想过她吴雅嫣到底需要什么;他更不知道的是,她吴雅嫣的心里有一肚子的委屈啊,想找人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把一切的委屈憋在心里,因为她知道,在老鹰乡这个地方,大家都把生存看成是第一位的,谁要是把儿女私情当做生活的主要内容,当做一日三餐,那么就会被人视为是水性杨花,不守妇道。而一个女人,一旦被人冠以这么个头衔,若想摘掉,那就难上加难了。

大雄的话无疑刺疼了她的心,她虽然了解阿健的心思,可是她不赞成阿健这么不顾身体地去加班,再说,她多次暗示他,不要老想着钱,还要多想想她吴雅嫣,多留点力气回家种地,别一上床就是三板斧完事,像蜻蜓点水一样,不痛不痒,把人胃口吊起来,却不给足粮食,饿得人心发慌,夜难寐。

吴雅嫣从小在蜜罐里长大,是温室里的花朵,并不晓得肚子饿是怎么回事,但现在她晓得一个人性饥饿是怎么回事,那是一种有无数毛毛虫在身上爬的感觉,那是一种蚯蚓在骨头缝里蠕动的感觉,那是一种望穿秋水却秋水干涸了的感觉。张健去下窑了,她就在家里等,等到天黑,好不容易等回来了,他却像死猪一样,把自己打入冷宫,这种滋味,对于一个正逢旺盛的新媳妇来说,委实难熬啊。

吴雅嫣望了望老鹰冲,她感觉到那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把她的男人陷进去了,把她的情感陷进去了,把她的全部陷进去了,她想要反击,可是,作为一个弱女子,她又无法改变现状,她无限感伤地对大雄说,大雄,以后帮我照顾点阿健,他经验没你丰富。

大雄是个讲求实惠的人,他不会像阿健那样去拼命赚钱,但他理解张健,如果张健的家里富裕点,就不会被吴裁缝卡住脖子,杏花也不会嫁给那个老虎脸。

老鹰冲里雾气氤氲,山峦都消失在雾霭中,看不到边际,大雄走了,雅嫣也悻悻然地归巢了。

张健今天下了三个班的窑,斩获还是比较丰厚的,不过,他的两个脚开始打跪,软绵绵的了;他的腰酸疼酸疼的,直不起来,只能像罗锅一样躬着。

几十个窑牯子出了井后,把扁担往工房里一放,提着换洗的干净衣服,径直进了大浴池,跳进温热的水里。池子不大,可人特多,大家泡在里头,就像下饺子一样,皮肉挨着皮肉。有些精力旺盛的家伙,开始说着黄色笑话,捏起自己的大鸡鸡出来跟人比大小。

阿健把整个身体泡在水里,只露出一个脑壳,他闭着眼睛,在慢慢地恢复自己的精气神,村里的竹水轱笑嘻嘻地走过来了,他开着玩笑说,阿健,你鸟鸟没打瞌睡吧,把他养足了精神,回家好好去伺候你们家堂客。

阿健知道竹水牯的嘴巴跟大粪缸没什么区别,依然闭着眼睛养神,偶尔也拿手搓搓身上的黑泥,竹水牯似乎意犹未尽,皮笑肉不笑地说,阿健,你那家伙还能硬得起来不?要不是硬不起,我可帮忙啊?

阿健见这家伙越说越离谱,火气就来了,使劲踢了他一脚,竹水牯发出猪被杀的嚎叫声,骂骂咧咧地说,疼死我了,阿健,你是不是心虚啊,这么不经逗。

第38章 黑蘑菇

第38章黑蘑菇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1809:20:07

得不到满足的吴雅嫣养成了一个裸睡的习惯。每晚上床睡觉之前,她喜欢用各种方式来消磨时间,一件件地脱掉裹在自己身上的遮羞布,就像剥香蕉一样,从外剥得里,从上剥到底,只留下那一小块裹着那朵黑蘑菇的粉红色的。

这一程序完了后,她就像挂在墙上的石英钟一样,在镜子面前左右摇摆,前后扭动,极尽风和妩媚。她看着里头的自己,一会儿苦笑,一会儿嬉笑,一会儿浪笑,一会儿傻笑,是那样的无拘无束,那样的肆无忌惮,那样的百无聊赖。这还嫌不够,她一会儿摸摸自己挺拔的两座峭拔的山峰,一会儿摸摸自己光滑细嫩的,一会儿捏捏自己性感的嘴唇,一会儿抚弄下自己带着香味的秀发。

一阵孤芳自赏后,她的情绪被摸了出来,她的自信被照了出来,脸红润了,舌头湿润了,嘴唇充血了,青草曼妙处水汪汪了,她才悠然地走到床沿,爬了上去,四脚朝天,安静地躺在床上。

她的两个眼睛放出了火,想烧尽一切的寂寞,一切的无聊,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她就好比一个钻井架,万事俱备,只欠一个钻探工,可是,阿健还在矿里吭哧吭哧,却把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抛荒了;她也想找一个替代品,可是这村里头,瞄来瞄去,就一个大宝还对自己的口味,眉清目秀,不是很魁梧,却很精壮,虽算不上村里男人中的极品,但也算得上是精品。可是说来话长,这个大宝,有一个如狼似虎的竹花缠着,就算他功夫再好,只怕也是银样蜡枪头了。

夜阑人静,雷公村除了公牛哞哞的叫声和野猫喵喵的嚎春声,就是农夫们开始吭哧吭哧地从事夜间作业,耕耘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吴雅嫣光着身子,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就像烙豆腐渣一样,烙得床板嘎吱嘎吱地响。

张师傅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心里跟毛毛虫爬一样,麻辣火烧起来,他叹了口气说,真是浪费了块好地,这阿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大婶踢了他一脚说,他是你媳妇,老实点,别打歪主意。张师傅苦笑一声说,臭娘们,你以为老子是驴啊,见谁就上谁,他是我儿媳妇,我能打歪主意吗?再说,我那腰一到落雨天,就像是浸在水里的笋子一样,软绵绵的,连你那块水浇地都伺候不了了,还怎么去伺候雅嫣那块旱地。

张婶子横了他一眼说,那你叹什么气啊?

“你啊,真是个败家娘们,我还期盼着雅嫣那块地里能生出一个孙子来啊。”张师傅满眼渴望地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耐心等着吧,这么好的一块地,还怕种不出一个孙子来。”张婶子倒是想得开。

“不去播种,她那块地再好,旱得太久,就成盐碱地了,到时,想种也种不出个结果来。”张师傅忧心忡忡地说。

“别杞什么人忧什么天了,阿健会去种的,用不着你咸吃萝卜淡心,睡吧,不早了。”张婶子瞥了他一眼说。

吴雅嫣折腾来折腾去,倒是把自己折腾累了,眼睛一眯,香香地睡觉了。

张健和竹水牯洗完澡后,换上干净的衣服,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里赶。

竹水牯嘴巴闲得无聊,边走就边扯乱弹:阿健,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把牛鼻子村的一枝花娶回来了。

张健只顾自己走路,没有心思搭理他。竹水牯却一点也不知趣,嘴巴一张,又来了一句:你可不能老是让她在家里闲着,小心她给你戴绿帽子。

张健越听越烦,瞪了他一眼说,竹水牯,你的嘴很臭,等下回去记得嗽口啊。

竹水牯知道自己说过头了,就闷头走路,不再言语。

山冲里到处都是水气,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张健打了一个冷颤,加快了脚步。

吴雅嫣打了一个翻身,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手一摸,发现是张健。她很自然地将手伸向了他的胸脯,可是张健却睡很沉,全然没有领会吴雅嫣的暗示。

吴雅嫣一觉醒来后,似乎睡意全无,她又把手伸向张健的炮台,抓到的却是一条蔫蔫的黄瓜,她心一酸,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张健每天超负荷地下窑,吴雅嫣既心疼,又心生埋怨,她感觉到自己就像笼子里的鸟,笼罩着她的是无边的黑夜和寂寥。

太阳像阿拉伯妇女冲破世俗的封锁一样,揭开自己神秘的面纱,透过晨雾,柔和地射进房子,阿健打了一个翻身,摸了摸身边的吴雅嫣,吴雅嫣却轻轻地将他的手推开,将一个翘翘的对着他。阿健掐了一下她的,吴雅嫣弹地爬起来,骑在他的身上,唷嗬一声说,你还有气啊。

张健腼腆地一笑说,傻姑娘,我回来的时候,你睡得跟小兔子一样,不忍心打扰你。

“你倒是晓得心疼我啊,用不着,我宁愿你打扰我,也不愿你像一只死猪一样睡在旁边呼噜呼噜地打。”吴雅嫣气恼恼地说。

“对不起,傻姑娘,我真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实在是太困了。”张健一脸歉意地说。

吴雅嫣蠕动着自己的说,别拣没用的说,现在好好补偿下我啊,莫又是个三板斧,反让人难受。

吴雅嫣蹲了起来,想一坐下去,可是张健的却似乎很害羞,依然躲在毛里不露面,吴雅嫣生气地说,你到底有用没有?

张健哭丧着脸说,你以为是气棍啊,一打气就会冲起来。

“等你硬起来,黄花菜都凉了,真是莫寸用。”吴雅嫣红着脸,披散着头发,气鼓鼓地说。

不是张健小家子气,实在是那不争气了,张健用手指弹了它几下,它依然像脑瘫病人一样耷拉着一个脑袋,松垮垮的。

吴雅嫣正在气头上,躬身下去,含着张健的黑珍珠把玩起来,张健全身酥痒,他有点力不从心了,求饶着说,傻姑娘,放我一马吧,我全身都痒死了。

“你也晓得求饶啊,你知道吗?你每天把我的火点起来,一根柴也不添,拍就走人,害得我在床上烙豆腐渣,这滋味好受吗?”吴雅嫣满脸怨气地说。

“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一定改。”张健感同身受地说。

“你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吗?”吴雅嫣开始猛追穷寇。

“养精蓄锐,种好雅嫣这块浸冬田。”张健似有所悟地说。

第39章 透水

第39章透水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1914:24:35

吴雅嫣闷在家里一整天了,感觉鼻子有点塞,想去街上逛逛,顺便买点药。这么一个大美女关在家里,简直是浪费资源。不过,她难得出门招摇一回,这不刚一上街,就成了男人们猎艳的对象,那些个好色男们火辣辣的眼光齐刷刷地射来,先是让她感到无限的满足,后是让她有点招架不住了。她见街角有一家新开的药店,便贸然地闯了进去。

“老板,有感冒要买吗?”吴雅嫣粲然一笑。

竹花正在厨房里做饭,没来得及出声;大宝听到了一声甜润的声音,马上从里屋走了出来,见是吴雅嫣,便热情洋溢地说,是雅嫣啊,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吴雅嫣一见大宝,好生眼热,嫁雷公村这么久了,见到的男人不是猥琐类的,就是歪瓜裂枣类的,没想到这大宝长得面目俊秀,身材壮实,实在是村里难得的极品男,她凤眼一翘说,你就是大宝啊,鼻子有点塞,给我开点药吧。

大宝喜滋滋地说,行,您稍等,我马上给您配药。

吴雅嫣脸上泛着桃红,眼睛里柔静如水,她笑吟吟地说,谢谢大宝。

大宝三下五除二,很麻利地配了几样西药,伸手递给吴雅嫣说,好了,给您。

吴雅嫣伸手一接,眼睛里满是蜜意,甜腻腻地说,大宝你真好,劳烦了。

大宝有点心欢怒放起来,有意无意地说,阿健在家吗?

吴雅嫣羞答答地说,你说呢?

她的话,很暧昧,大宝不好接下去,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吴雅嫣凤了一眼大宝,留给他一个热辣辣的眼神,扭着杨柳腰出了药店。大宝的两个眼睛像被钩了出来一样,目送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外。等他醒过神来后,意犹未尽地说,真是块好地,阿健真是有艳福。

张健最近很忙,一大早,就和大雄一道去了老鹰冲煤矿,他打算今天不加班了,早点回来种地,伺候好吴雅嫣。

两人在工房里换了衣服,拿上窑扁担就准备去下窑,当他们走到矿井的时候,作业组长就过来了,他笑呵呵地说,阿健,你想不想接你爹的班?当锄夫。

张健笑嘻嘻地说,这可是技术活,我行吗?

“你爹是老锄夫,有其爹必有其子,肯定行啊。”带班组长鼓励他说。

从这一天开始,阿健成了矿里的一名锄夫(巷道里负责掘煤的人),相对挑夫而言,锄夫是一名技术活,劳动强度低,工资高,不过危险系数也高。

被人赏识的感觉是惬意的,张健今天的心情很好,一下完班就急匆匆地往家里赶,吴雅嫣高兴地说,阿健,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了啊?

张健乐呵呵地说,我当上锄夫了,争取每天早点回来陪你。

吴雅嫣的脸红润起来,扭着杨柳腰,走到阿健的面前,轻轻地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见两口子恩恩爱爱的,张师傅的心病也消除了,心里乐陶陶的,做起事来也起劲,他吩咐堂客说,阿健每天都伤筋动骨的,你到街上去买个猪腰子回,炒个腰花给他吃,让他好好补补。

日子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着,吴雅嫣脸上的喜色比以前多了起来,阿健感觉到自己的梦想再过几年就可实现了。

临去下窑之前,吴雅嫣凤了他一眼说,阿健,早点回,我等你。

阿健满脸红光地说,好好在家呆着,等我晚上回来好好收拾你。

然而,不幸却突如其来地降临,摧毁了这一切美好,将阴霾笼罩在这个家庭之上。

这是个艳阳天,阿健像往常一样,提着岩矛跟着带班组长,进了矿道的最深处,他们稍许休息一下后,开始挥锄挖煤,几锄下去,大块的煤便崩塌而下,堆满了一间房大的面积,阿健和带工组长们就在附近休息起来。可是,令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刚才他们挖的地方正是地下暗河经过的地方,不知不觉间,煤块被浸湿,几秒钟之后,就像天空烂了一个大窟窿一样,矿道冒顶了,一股大水从天而降,倾泻而下,带工组长大喊了一声,冒顶啊,透水了,大伙儿快跑。张健正沉浸在与吴雅嫣龙凤相戏的快乐回忆中,带工组长的一声喊让他如梦方醒,抬腿就跑,可是,大水席卷而来,很快塞满了矿道,盖过他们的头顶,将他们淹灭在另一个世界。

张师傅正在晒谷坪里搓麻绳,搓完一根,扯一扯,竟然嘣的一声断了,他心里一颤,很快,老鹰冲方向传来警笛声,矿山救护队的车子像癫子一样急驰而去,张师傅想站起来,两腿却发软,像棉花一样,他预感到老鹰冲煤矿出事了,心里一阵绞痛。

张师傅望了望老天,恶狠狠地咒了一句,嬲你个老天爷,你瞎了狗眼啊。

吴雅嫣被干爷张师傅的诅咒声吓了一大跳,她晃荡着两座山峰,雷急火急地走了出来,焦急地说,爹,怎么啦,你骂谁啊?

张师傅老泪纵横,哽咽着说,老鹰冲冒水了,阿健只怕是回不来了。

吴雅嫣两眼一黑,双腿一软,就像一摊泥似的倒在了地上。

老鹰冲煤矿发生透水事故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雷公村,村民们打着飞脚冲向了老鹰冲,就像去救火一样。

大雄是下午班,正在家里睡懒觉,张师傅敲着他家的门说,大雄,你在吗?老鹰冲冒水了,你帮我去看看阿健。

大雄弹地爬了起来,惺忪着眼睛说,大叔,吉人自有天相,阿健会没事的,你别急啊。

大雄披着衣服,就往老鹰冲跑,他心里想,幸亏这水冒得早,要是下午冒,自己就被淹在里头,永世见不了阳光了。

矿山救护队派来了好几台大功率的抽水机,面盆大的黑水从管子里蹦跳而出,大家的心也跟着蹦达了出来,怦怦直跳。

大雄见人就问,看见阿健了吗?回答都是千篇一律,没有。如此三番五次,周而复始,大雄绝望了,看来阿健是再也见不到阳光了。

阳光火辣辣的,天边还出现了火烧云,老鹰冲里热浪滚滚,几台大功率的抽水机嗡嗡嗡地响着,面盆大的黑水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大家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第40章 守寡

第40章守寡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2016:44:00

牛鼻子村的人,是最先得到老鹰冲煤矿冒顶透水消息的,杏花像癫子一样冲向老鹰冲,眼泪就像下春雨一样,哗哗地流了出来。

大雄见杏花来了,眼泪也跟着出来了,他伤心欲绝地说,杏花,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哥。

杏花两腿一软,跪倒在老鹰冲煤矿的井口,呼天抢地地喊叫着,哥,你快出来啊,杏花在等你,嫂子在等你,爹和娘在等你,你怎么就不听话啊,别跟我捉迷藏了,快出来吧。

大雄想去搀扶杏花,可是杏花的身子就像棉花一样,一扶一软,怎也搀扶不起。杏花泪眼婆娑地说,大雄哥,别管我了,让我等我哥出来吧。

张师傅天一擦亮就望着老鹰冲,一直望到天擦黑。两个眼珠整天都被老鹰冲牵扯着,眨巴过不停,明明知道这样望下去望不回阿健,但他还是天天望着,希望望出一个奇迹来,可是一天过去了,老鹰冲还是烈日炎炎,除了坏消息,什么好消息也没有。

天空下起了小雨,第二天过去了,老鹰冲雾气沉沉起来,张师傅心里的乌云就跟老鹰冲上空的雾气一样厚了。太阳出来了,第三天来了,张师傅已经精疲力尽,眼睛也打不开了,两个腿也软了,他堂客张大婶已经三天三夜没阖眼了,她的眼泪一直没干过,用嘶哑的声音喊了一声,他爹,回吧,这都是命。

张师傅的魂已被老鹰冲的老鹰啄走了,他没有听见堂客的喊叫声,像一个木桩一样杵在那里,谁看了都心疼,都忍不住落泪。

吴雅嫣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任凭眼泪在脸上流,她没有心思去抹,等眼泪流到嘴角,就轻轻地咽进口里,她已感觉不出这眼泪是咸的还是淡的?

阿健的娘张大婶不知所措了,男人站在外面不归屋,天天望着老鹰冲发呆,儿媳妇把自己闷在房里不出来,一点声音也没有,她知道,这两人这样憋着,早晚会憋出毛病来。她敲了敲雅嫣的门,里头一点响动也没有,她在外面放肆喊,乖媳妇,你就听娘一句劝,把门打开。

吴雅嫣知道娘的心里也是五脏俱焚,不想再给这对可怜的老人带来新的伤害,便悄悄地将门打开。她一见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眼泪像溃堤的河水一样潸然而下,张大婶紧紧地抱着瑟瑟发抖的儿媳,没有了眼泪,没有了悲伤,只有无限的爱怜。

天空弥漫着乌云,大家的嗓子喊哑了,抽水机停机了,只有老鹰在老鹰冲的上空盘旋,嗥叫,老鹰冲煤矿矿道里的水,抽了三天三夜才抽干,矿山救护队的人这才进入矿道,可里面尽是黑泥和冲塌的支架,每前进一步都很艰难。

在距离井口几百米的地方,阿健紧紧地抱着一个支架,救护队员用力掰开他箍着支架的手,木然地将他放在担架上,无限失望地将他抬了出来。

十多分钟后,救护队员抬着一具具浸泡得浮肿了尸体出来了,杏花像疯子一样冲了过去,匍匐在阿健的尸体旁,披头散发,失声痛苦,在场的人无不流下了酸涩的眼泪。

白发人送黑发人。张师傅在几天时间里,就老了很多,他拖着疲倦的身体,佝偻着背,满眼忧伤地送走了阿健。

年轻守寡,心爱的男人离去,吴雅嫣哭成了泪人,哭成了冰美人,她失魂落魄地喊着,哥哥,你回来吧;哥哥,你好狠心啊,丢下我怎么过啊。

杏花已哭干了眼泪,从小到大,哥哥都心疼自己,她也知道,自从自己嫁给吴旺这个猛疯牯后,哥哥就心怀愧疚,带着屈辱和委屈,憋屈地生活着,可是,从内心来讲,她从没有埋怨过自己的哥哥,一心希望哥哥和嫂子能够恩恩爱爱,把日子过滋润,过幸福。

男人张健走了,年轻的吴雅嫣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张寡妇,这是她所不愿意面对的,也是她必须面对的。在当初,吴雅嫣动过要回娘家的心思,可是,张师傅却不想落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他给吴雅嫣约法三章,你是张家的人,何去何从,张家人说了算,如果你吴雅嫣硬是要回娘家,他们也不拦着,只是杏花也得回;你最近老是呕吐,到卫生院做一个检查,如果怀孕了,一切都得等我们的孙子十八岁后再作商议;你是个女人,我们也不想你守活寡,你看中了哪个男人可以,但那个男的必须入赘到我们家。

张寡妇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成了一个没有自由的人,一个没有了春天的人,一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人。不幸之中幸运的是,吴雅嫣到医院检查的结果是,她怀孕了。

张师傅得知吴雅嫣怀孕的消息后,高兴得马上拿出最好的酒菜,在神龛前祭奠祖先,他喃喃自语地说,祖先保佑啊,祖先积了阴德啊,让我们张家后继有人了。希望各位列祖列宗继续保佑我家张健的遗腹子平安出世,幸福安康。

也许是祖先显灵,或是上帝同情可怜之人,几个月后,吴雅嫣生了一个带把的白白胖胖的儿子,跟张健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棱角分明的五官,浓黑的眉毛,煞是可爱!

儿子出生后,张寡妇再也没有动过要回娘家的心思了,一是为儿子想,不想让儿子没了爹,又没了娘;二是为吴旺想,要是自己真回了娘家,就算杏花不愿意回,干爷张师傅也会让杏花回,杏花若是回了,就等与要了弟弟吴旺的命。想来想去,她只好打碎牙血吞,独自忍受着生活的苦难,夜晚的寂寞,以青灯为伴,独守空房一生。

儿子断奶了,开始蹒跚学步了,干爷张师傅和干娘张大婶心疼自己的孙子,硬是要带着他睡觉,吴雅嫣本来舍不得,毕竟有儿子在身边,总能分减一些孤独和相思,但是,她也心疼干爷和干娘,他们唯一的儿子张健走了,他们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一个猛疯牯,其内心的寂寞和无奈,谁又能解呢?因此,她一忍心,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把儿子让给他们带,宁愿自己一个人在床上烙豆腐渣!

第41章 三包男

第41章三包男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2117:40:30

大宝打了张寡妇吴雅嫣的豆腐,领略了张寡妇钢管舞的曼妙风情后,就像吃了鸦片一样,一天不去如隔三秋,心里就发慌,饿得狠,他隔三差五的都要去下点毛毛雨或雷霆一翻。

张寡妇自张健走后,儿子不用管,家里的事不用心,整天无所事事,呆在房子里闷。同时,村支书高锋不知是是怜香惜玉,还是看中了她身上的那块地,竟然安排她当了妇女主任,整天和几个村干部处理一些婆媳间鸡毛蒜皮的事,倒也落得消淡了些许的寂寞。

然而,一个人寡居久了,毛病就来了,白天还好熬,有事情磨着拖着,可是一到晚上,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没一个男人在身边抚慰,张寡妇就会变得口干舌燥,全身痒痒起来。

自从那块荒了几个月的地被大宝耕了后,张寡妇倒是找回了年轻的感觉,天天都在盼着大宝来上门服务,实行门前三包,包陪,包聊,包睡。而事实上,在这一点上,大宝算得上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三包男”,能陪人喝酒解闷,能陪人扯乱弹,能上床干活。因此,张寡妇对他还是很满意,很称心的。当然,也有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竹花那口井太大太深太难满足,大宝天天被两条蚂蝗吸,似乎有点力不从心,疲于应付了,有时折腾大半天,竟然一点毛毛雨也挤不出。

天一擦黑,大宝抿了一点小酒,准备去抚慰下张寡妇,合舞一曲钢管舞,却被细心的竹花看出了端倪,她来了一个先下手为强,尽量掏空他的身子,只给他留下一点清汤寡水,免得他到外面去普施甘露。

竹花虽然有师哥谢飞来慰安,毕竟年岁不饶人,谢飞已是落日黄昏后的太阳,激不起多少热浪了,她还是需要大宝来滋润,再说,竹花作为女人,尽管自己背着大宝和谢飞在暗渡陈仓,但是大宝天天去找张寡妇,她心里的醋劲也就油然而生。说白了,女人也想守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

抿完小酒,大宝梳理了一下头发,整理一下衣裳,撒了一个谎说,花花,我出去有点事,你先睡吧。

竹花知道他葫芦里没装什么好药,一个箭步冲上去说,大宝,我想要了,做一盘再走吧。

大宝的心早就飞到了张寡妇那里,哪还有心思鼓捣这只喂不饱的企鹅,他装做很造孽的样子说,花花,你也消沉下吧,我放不出水了。

竹花知道他是想把肥料留给张寡妇,噘着厚嘴唇说,我那块地都没一点肥料了,你再不施肥,可就会拉饥荒了。

大宝拗不过她,也不想让自己和张寡妇的事被竹花摆到台面上,只好勉为其难地说,那就施完肥再走吧。

竹花一把抱住大宝,笑呵呵地说,这才像我们家大宝,天下无敌,盖世无双。

大宝想速战速决,草草收兵,他顺势将竹花撂倒在床上,以猛虎下山之势,攻进了竹花活色生香的御花园里;竹花则闭着眼睛,张开着血红的嘴唇,像缺氧一样呻吟着,扭曲着!

张寡妇早就把门栓抽了,因为她有一种预感,大宝今晚肯定会来宠幸自己,陪自己跳钢管舞。因此,天还没黑,她就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脱掉身上的遮羞布,钻在被窝里等着,开始想入非非起来。

谢飞站在二楼过道上凭栏而望,两个眼睛贼溜溜地转着,他心口早就发烫,巴不得大宝早点出门,可是,等了一阵,大宝没见出来,门倒是被竹花关了。他心里就来气了,恨恨地说,真是口灌不满的井,两个男人还灌不饱它。

大宝放完水,浇完竹花这块地后,借着酒劲出了门,谢飞心里一喜,眼睛里露出了无限的春光。

张寡妇在床上烙豆腐渣,胸脯一挺一挺的,长起了潮汐,突然一个黑影在窗口一闪,她一阵暗喜,蒙上被子假睡。

“雅嫣,是我啊,快开门,不是说好了开一个卧谈会的吗?”黑影在窗边蠕动着。

张寡妇身子一颤,想起了白天的一件事,下班前,村支书高锋色迷迷地说,雅嫣,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到你家开一个卧谈会。张寡妇没在意,以为卧谈会就是座谈会,笑吟吟地说,行啊,随你们什么时候来。

“是高支书啊,我已经睡了,下次吧。”张寡妇知道高锋是条大***,被他看上的女人,没几个能逃掉的,她偷偷地溜下床,把门栓闩上。

大宝喝了点小酒,兴致很高,一路哼着小调,优哉优哉地往张寡妇家里去。大约十来分钟后,他就到了张寡妇的屋前,一个转身,悄悄地绕到了张寡妇家的后背屋。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雅嫣,开开门,这个卧谈会很重要,我已经憋了很久了,不开不行啊。

大宝的喉咙里冒出了火,差点从嗓子眼里喷出来,他没想到这狗嬲的高支书,竟把手伸到自己的碗里来,也想来打张寡妇的豆腐,他拣起一根木棍,想教训教训他,可是,转念一想,觉得还是不要鲁莽为好,毕竟自己的店还开在他那一亩三分地上,搞不好,他会给自己小鞋穿的。

他瞄了瞄四周,看到了张师傅家的狗圈,便蹑手蹑脚地跑了过去,摸了摸大黑狗的脑壳,念念叨叨地说,去,把那狗嬲的裤裆给我咬了。

大黑狗似乎很通灵性,腿一抬,一路吠吠着,几个飞脚,就蹿了过去。高锋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吓得流,如丧家之犬一样。

大宝躲在墙头暗笑,跺了一脚说,想打老子女人的豆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高锋惊魂未定地跑离大黑狗的追击后,一就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他纳闷地说,真是碰到鬼了,大黑狗明明是在狗窝里的,怎么就跑出来了哩。他越想就越气,越想就越不对劲,总觉得这事比较蹊跷,里头有鬼,于是,他休息片刻,喘匀气后,迈着八字步,径直向张寡妇家走去。

张寡妇正骑在大宝的身上,披散着头发,一路妖娆地晃荡着,房子里响起了有节奏的打夯声,娓娓动听,让人陶醉。

高锋像一个幽灵一样猫到了张寡妇家的窗台下,贴着耳朵听,里头传来了震天价的打夯声,让他心头发热,喘不过气来,他恶从胆边生,恨恨地念叨着,谁这么大胆,竟敢耕老子的地。

高锋拿手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洞,只见里头的张寡妇满脸通红,两个大波在上上下波动着,肉肉的白白的,看得他眼花目眩,口水直流。

一阵快节奏的摇摆后,张寡妇气喘吁吁地说,大宝,舒服不?

高锋一听大宝这两个字,眼睛里就放出了绿光,恶狠狠地说,狗嬲的大宝,你等着吧。

第42章 鸠占鹊巢

第42章鸠占鹊巢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2117:43:28

大宝无意中跟高锋成了情敌,结下了梁子,冷不丁给自己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不过大宝并没有觉察到这点,还在一路高歌猛进地扩大自己的经营范围,誓将卫生院的药店生意抢过来。

卫生院院长李和平没想到自己堂堂公办卫生院的药店,竟然沦落到了***的地步,被一家挂兽头买人药的私人药点挤兑得像小妾一样,心里很是窝火,一直都想来一个东山再起,把大宝打入十八层地狱,再踏上一脚。

卫生院所在地原是雷公村的地盘,高锋和李和平走得很近,经常都要在一起抿几盅小酒,扯扯乱弹。高锋对于大宝药店里头的那点猫腻一直都是心中有数的,只不过他一直都对竹花有着某种好感,没想着非要去整大宝一下,至于,他到底是喜欢竹花的大胸脯,还是大,他自己也很模糊。可是,今天他吃了一个哑巴亏,心里很不是滋润,长期以来,在这村里头,没人敢跟自己抢女人,愣是没想到,这大宝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抢女人抢到自己头上了,这可是他当村支书以来绝无仅有的。

俗话说,女人就是男人身上的衣。一个张寡妇,本来没什么了不起的事,可是,这事关乎一个人的威仪,若是被村民知晓自己想睡的女人被大宝睡了,那就不是一个女人的事了,而是面子上的事了。想来想去,他想给大宝一点颜色瞅瞅,若是他还懂味,识相,只要他不再去找张寡妇了,警告他一下就算了,要是他执迷不悟,非要鸠占鹊巢,和自己来一个鱼死网破,那老子就得一报还一报,彻底将他打归原形,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高锋长得高高大大,做事雷厉风行,精力旺盛。村民对他是既敬又恨,敬他是因为他确实给村民带来了实惠,为村里人拉起了电灯,修好了渠道;恨他就是因为这家伙太好色,太强悍,村里不少漂亮媳妇和堂客都被他睡过。因此,村民背后都不喊他高支书,都喊他高种马。不过这家伙有个特点,为人仗义,出手大方,尽管他睡了不少女人,但没人能抓到他欺男霸女的证据,原因很简单,有些想巴结他的男人,主动怂恿堂客投怀送抱;有些是贪财轻浮的女人,便主动献媚,暗送秋波,心甘情愿地被他睡。

李和平好久没喝烧酒了,就想起了老朋友高锋,一下完班,就挺着一个啤酒肚,人五人六地去了高锋的家,高锋正在生闷气,见李和平来了,堆着笑说,心里正想着你呢,想找你喝几杯,没想到想曹,曹就到了,缘分啊。

这两个臭味相投的人搞到一起,很快就沆瀣一气,胡侃海聊起来。

李和平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还是你老兄好啊,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旱涝保收,无忧无虑,革命的小酒天天喝着,红旗满村的飘扬着。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高锋意味深长地说,再怎么说,我也比不上你啊,金饭碗拿着,医院管着,油水刮着,日子过得滋润啊。

“什么金饭碗银饭碗瓷饭碗的,我都快揭不开锅了。”李和平开始吐起了苦水。

“抱着金饭碗哭穷,真有你李大院长的。”高锋有点不相信地说。

“没骗你啊,医院的生意都快被大宝的店抢去一大半了,我们已经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你老兄可不能见死不救,得拉兄弟一把啊。”李和平一脸真诚地说。

李和平的话正中高锋下怀,他正想找人联手对付大宝这条驴,给他点颜色瞅瞅,便端起酒杯,很义气地说,一家兄弟不说两家话,有什么事兄弟俩一起上,把这些个小虾米都捞起来,油炸着吃了。

李和平没想到高锋这么爽快地表态了,心里很高兴,他一仰脖子说,恶龙难压地头蛇,有你兄弟撑腰,看谁还敢放肆。

最终两人为了各自的目的,达成了利益同盟,准备给大宝以迎头痛击。

大宝最近的生意出奇地好,每天忙得脚后跟踢,乐癫癫的,一点也没感觉到自己已处于四面楚歌之中。

高锋虽然与李和平达成了利益同盟,但是,他还贼心不死,惦记着竹花,想在下手之前,看能否把竹花那块地种了,若是能如愿以偿,他将看在竹花的面子上,放大宝一马,

竹花正在药店门外的擂槽上擂药,她的只手伏在窗台上,两只脚踩在脚踏板上,翘着前前后后地滑动,两个大波此起彼伏,看得高锋心旌摇曳,神魂颠倒。他悄悄地走到竹花溜圆的后,摸了一把说,竹花,你这跟皮球一样,好有弹性啊。

竹花身子一弹,回过头瞪着高锋说,高支书,你自重点行不!

高锋没想到竹花还是这么软硬不吃,心里很不畅快起来,他诡秘地笑了笑说,竹花,你守身如玉给谁看啊,大宝可和张寡妇在勾勾搭搭。

竹花早就知道大宝和张寡妇之间的那点烂事,只是自己出轨在先,不好真刀真枪地跟大宝摊牌,就一直忍着,可当高锋这么一说,她心里的气就来了,打着哭腔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滚吧。

高锋吃了一个闭门羹,心里很不是滋味,见软的不行,就使出了硬的,他一本正经地说,竹花,别怪我没提醒你,做生意要守本分,别做太出格的事,要是收不了场,就别怪我六亲不认啊。

竹花在骨子里也是个拗脾气,吃软不吃硬,她横了他一眼说,出格不出格,反正都是你村支书说了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啊。

“我不过是提醒你啊,怎么就不识好歹,跟吃了枪药一样,见人就呛啊。”高锋算是领教了竹花的厉害。

竹花知道高锋今天来的目的,不过是想探探自己的口气,***自己就范,但是,竹花实在不想再靠出卖自己的和灵魂来跟任何人做交易。如果说,自己先前在半推半就中被谢飞种了,还有点情意在里头,而今天若是被高锋种了,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投其所好了。

她一点也不退让地说,高支书,你闲得无聊,天天可找堂客们扯乱弹,我有的是事做,没空陪你啊,我和大宝劳烦你的好意了。

第43章 交杯酒

第43章交杯酒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2312:28:49

大宝把张寡妇睡了,就等于睡到了火药桶上,他压根就没想到这样一个道理,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张寡妇像穆桂英挂帅一样,披散着头发,飒爽英姿地坐在大宝的大腿上,摇晃着头说,大宝,当坐山雕的感觉如何,舒服吗?大宝把身子往后放肆一仰,一拱,笑嘻嘻地说,力拔山兮气盖世,我的功夫高超绝顶吧。张寡妇满脸红润地说,大宝,你这一指禅的功夫还真是让我的小妹妹羽化成仙啊。

一开始,大宝还只是晚上去逛逛张寡妇的后花园,按部就班,踩点而到,然而,尝够了鲜,试过了味后,大宝彻底地迷恋上了张寡妇的钢管舞,几乎发展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境地,要是晚上被竹花缠住了,他就白天找一个借口溜达到张寡妇的家里,与张寡妇缠绵悱恻一番,不搞到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绝不罢休。

大爽过后的大宝,整整衣裳,理理头发,摸一把张寡妇的翘,悄悄地溜出了张寡妇家的门,便一路哼着小调,悠然自得地向自己家的药店走去,不料在大门口与高锋碰了个正着。

高锋见大宝脸色红润,艳若桃花,似有阳光普照的样子,醋劲就上来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看兄弟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肯定是在外面吃野食啊?

大宝知道高锋来药店门口转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就阴沉着脸说,我可没你高支书厉害啊,可以让全村的美***们都得到你的滋润,绽放出艳阳高照的第二春。

高锋毕竟有点心虚,不敢太张扬,就堆着笑说,大宝,我不过是和你开一个玩笑,说笑而已,何必当真呢。

大宝知道这种地头蛇欺软怕硬惯了,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该硬还得硬,该软还得软,把握火候就是了,不过,高锋毕竟是一村之长,也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于是,大宝给了他一个台阶,无妨无妨啊,我也是和高支书开开玩笑而已,请千万别在意,要是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介意啊。

竹花见这两人一会黑脸一会红脸地说来说去,生怕大宝压不住自己的脾气,一不小心把高锋对罪了,不就无端地给自己家树了一个劲敌吗?于是踏着企鹅步,扭着溜圆的,满面春光地说,大宝,人家高支书难得来一回,还不快请高支书进去喝杯烧酒啊。

大宝明白了竹花的良苦用心,便借坡下驴,腆着笑脸说,高支书,赏一个脸,快进屋屈尊喝上一杯。

高锋本来不想给大宝这个面子,但他抵挡不住竹花对他的诱惑,打着哈哈说,既然你们这么客气,却之不恭,那就进屋喝上一杯。

大宝觉得跟高锋喝酒太不自在了,想找一个人来中和一下,就冲竹花喊了一声,你去看看师哥在楼上没有?在的话,要不把师哥也叫来喝上一杯。

谢飞最近忙着到各村给牲口打防疫针,白天基本没在兽牧站,只有晚上才看到他的人影。因此,谢飞除了见缝插针,趁大宝到张寡妇那里风流快活的机会,给竹花也打打针,就很少来找大宝一起喝酒了。

谢飞这样做,一来是确实忙,二来是怕酒后吐真言,被大宝察出什么端倪来,因此,除了特殊情况,他尽量不和大宝在一起喝酒,免得节外生枝,惹火烧身。而大宝最近忙于耕种张寡妇那块向阳地,忙于把药店做大做强,也很少在家喝闷酒了。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第一回之后,竹花与师哥谢飞的地下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半推半就,忸怩作态,羞羞答答,其个中原因其实很简单,大宝忙于种张寡妇那块地,对自家的这块水浇地却很是敷衍,往往三下五除二就完事,甚至,大炮才刚刚架起来,大宝就开始发射,而且大多是哑弹,招惹得竹急火燎,只能自己打几手***麻将了事。

这些日子里,幸亏师哥谢飞隔三差五地来浇灌她一盘,她也不再像开始那样如植物僵尸一样应付谢飞,而是采取主动进攻的方式,将一切储藏着的精力全部发泄在谢飞的身上。不过,她学乖了,大宝在家的时候,她很少提到谢飞,更不轻易喊谢飞来吃饭喝酒,免得谢飞酒后胡言乱语,把他们之间的乌龙事抖露出来。

大宝这么一说,竹里一惊,她知道,这三个男人在一起喝酒,难免会喝出什么是非出来,便不经意地笑了笑说,你师哥最近很忙,只怕还没回,你就陪着高支书好好喝几杯,不用在喊师哥了。

高锋之所以留下来喝酒,无疑是想趁机沾竹花一点便宜,若是多一双眼睛在场,自己心里的那点猫腻就会被人看破,他接过竹花的话说,我们兄弟俩一起喝更痛快,不用叫外人了。

大宝见他们两人都这样说,也不再勉强,端起酒杯说,高支书,难得一起喝酒,我先敬你。

高锋脖子一仰,一杯烧酒就下肚了,他红光满面地说,兄弟,把竹花妹子也喊来一起喝啊。

大宝很久没这么痛快地喝过酒了,他扯着嗓子喊,竹花,一起来喝吧。

竹花是酒中巾帼,喝起酒来抵得上男人,她笑了笑说,我炒完这个菜就陪你们一起喝,先等下啊。

“竹花真是爽快啊,好的,我们等。”高锋酒兴正浓,兴致勃勃地说。

推杯换盏一个多小时了,灌了不少猫,大宝喝得有点高了,他醉醺醺地说,男人嘛,就得有权,否则狗屁都不是,就拿你高支书来说,手握全村人的生杀予夺大权,想谁就是谁。

高锋是个擅弄权术的人,在酒桌上历来都把握得住分寸,绝不会把自己真喝醉,他笑眯眯地说,大宝,此言错矣,有权不如有钱,就拿你大宝来说,开着一家大药店,口袋里有票子,想敲开谁家寡妇的门谁就得屁颠屁颠地开门啊。

“没你说的邪门啊,还是你厉害,打一个喷嚏,村里的女人就得上床。”大宝脸红脖子粗地说。

竹花正好端着菜上来,高锋色迷迷地看了一眼竹花说,你这话大错特错了,我打一个喷嚏,竹花能跟我上床吗?你这是扯淡。

竹花脸色刷地红了,瞟了高锋一眼说,你们两个都知足吧,别一脑门子的花花肠,吃多了女人的豆腐会撑死的。

高锋借着酒劲,耍起了酒疯,他举着杯子向大宝挑战,大宝,讨了这么好的一个堂客,快敬竹花三杯交杯酒,不然,我可要敬了。

大宝明显力不从心了,他一脸痛苦地说,再喝,我就钻桌子底下去了,要不你代我敬吧。

竹花早就看出了高锋的用意,她怂恿大宝说,钻桌子就钻哩,有什么了不起的。

大宝翻了一下白眼说,还让我喝,你想谋杀亲夫啊。

高锋端着酒杯,笑嘻嘻地说,大宝兄弟,那我就代劳了。

大宝打着酒嗝说,有种你就喝啊,磨蹭个什么吧!

高锋皮笑肉不笑地走到竹花的身边,顺势摸了一把她的大,理直气壮地和竹花喝起了交杯酒。

第44章 宝刀未老

第44章宝刀未老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2400:01:00

大宝最近比较气虚,几杯酒下肚,就脸红心跳,头发晕,喝得酩酊大醉。高锋是在酒桌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可谓久经考验,喝了三杯交杯酒后,他气力旺盛地盯着竹花看,竹花知道他的用意,故意躲开他的眼光说,高支书,天黑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休息了,你走吧。高锋笑嘻嘻地说,急什么啊,我还没喝够,陪我再喝几杯吧。

竹花没有理睬他,把醉得像一滩泥似的大宝扶进了卧室,大宝却在床上梦话连连地说,高高支书,你不是对手,来,再喝一杯。见大宝舌头打卵,话都说不圆了,竹花就没有搭理他,回到酒桌边说,你们男人啊,没一个中用的东西。

高锋笑眯眯地说,别一棍子打死一屋的好人啊,大宝没用了,你哥我还有用哩。

竹花扫了他一眼说,高支书,把你那点花思留着去骗小姑娘吧,我要睡了你也走吧。

高锋有点不甘心,嬉皮笑脸地说,小姑娘不懂套路,比不上你这熟透了的堂客们啊。

竹花见高锋赖着不走,就生气了,推了他一把说,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高锋本是色胆包天之人,借着酒劲,顺势抱住竹花,想把竹花往沙发上推,竹花大惊失色,急中生智,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裆下,疼得高锋摸着裤裆痛不欲生。

谢飞刚好从外面回来,经过大宝家的药店门口,在窗户外看到了这一幕,他很是解恨,笑嘻嘻地在外面喊,大宝,快开开门。

竹花正无计可施,怕高锋再使蛮,听见师哥谢飞在外面喊,心里便有了主意,她马上打开门,扯着嗓子喊,师哥,你快进来一下,高支书身体有点不舒服,快来帮一下忙。

高锋正跪在地上,脸色铁青,大汗淋漓,谢飞一进门就看见了他那狼狈的一幕,就假装关切地说,高支书,你这是怎么啦?要紧不?

高锋不敢说实情,只好打碎牙血吞,痛苦不堪地说,刚才和大宝多喝了一点酒,不小心摔了一跤。

谢飞蹲子,拉着他的手说,还是请龚大夫下来看一下,开几剂药吃了吧。

高锋摇了摇手说,不碍事,一点小伤,别麻烦了,我这就走。

看着高飞躬着背走路的样子,谢飞高兴地对竹花说,花花,爱死你了。

竹花使了一个眼色,谢飞很懂味地说,大宝哩,是不是喝醉了?竹花点了点头,谢飞蹑手蹑脚地跑到卧室瞄了一眼,见大宝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上,呼噜呼噜地使劲打着猪婆鼾,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的笑。

竹里很烦,只想早点休息,红着脸说,师哥,你也上楼休息吧,我有点累了。

谢飞一见竹花那一脸的桃红,心里痒痒的,有点把持不住自己了,想去抱竹花,竹花推开他说,别再闹了,再闹,我以后不理你了。

谢飞打了一个冷颤,清醒了许多,他悻悻然地说,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高锋做梦也没想到竹花会给自己来这么一记飞毛腿,心里很是懊恼,他在暗暗地发誓,一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

经过张寡妇家的屋门口时,他摸了摸裤裆,感觉好多了,不再痛了,便停了下来,喃喃自语地说,种不了你竹花,难道还种不了你张寡妇吗?

他一瘸一拐地绕到张寡妇家的屋后,准备给张寡妇来一个突然袭击。

张寡妇下午才和大宝大战了几个回合,早已精疲力竭了,冲了一个澡,在镜子面前欣赏了一下自己妖娆的胴体后,就爬到床上睡觉了。

高锋喝了点酒,胆子就更大了,他咚咚地敲着张寡妇家的门说,雅嫣,开开门,我找你谈点事啊。

吴雅嫣正在睡梦中,被他的这一声嚎叫吓了一大跳,她翻了一个身,朝门外喊了一声,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明天再谈吧。

张师傅听见屋后有人在喊,知道又是哪个醉鬼来喊而媳妇的门,他起一把锄头就出来了。

“不行啊,再不谈,事情就黄了。”高锋作古正经地说。

张师傅走到屋后仔细一看,见是高锋,心里就来气,当年张健高中毕业,一心想进村里的小学当民办教师,他去找过他几回,可高锋左一个难,又一个难。甚至恬不知耻地说,要是你家杏花来,我兴许可以想点办法。张师傅知道这狗嬲的是想打杏花的主意,脸一黑,就出了他家的门。

张师傅想,要是张健当年当了民办教师,也就不至于去下窑;要是不去下窑,张健也就不至于死在窑了。他越想越气,走到狗窝前,把大黄狗放了出来。

黄狗早就憋疯了,吠吠地叫着出来,高锋领教过大黄狗的厉害,吓破了胆,打着飞脚就走。

大宝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才醒,摸了摸脑壳,感觉到头有点晕,睁了睁惺忪的眼睛,想起了昨晚喝酒的事,他迷迷糊糊地问竹花说,花花,我昨晚没出洋相吧。

竹花打了一个翻身,用一个大对着他说,喝不了酒还跟别人斗狠,能不出洋相吗?

大宝无比歉意地说,花花,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竹花经过昨晚上两个臭男人的扰,郁闷了一晚,只想好好舒服下,发泄下情绪,她拿撞了一下大宝说,你还硬得起来不?

大宝似乎清醒了许多,他摸了一把竹花的***子说,花花,你这家伙越来越挺拔了,馋死我了。

竹花话里有话地说,大宝,你最近怎么老是走神啊,想谁呢?

大宝警觉地说,没有啊,就算有,那也是想花花啊。

竹花又拿大撞了他一下说,那你现在就男人一回,让我爽一把啊,看你还是不是我以前的大宝。

大宝嗫嚅着说,好汉不提***啊,说实话,我肯定比不上过去了。

竹花像吃了酸菜似的说,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正值盛年,怎么比不上啊,是不是找借口搪塞我啊?

大宝掰过竹花的身子,骑在竹花的身上说,谁敢跃马扬刀,唯我大宝啊,你就等着瞧吧!

“都说宝刀不老,我看你那把刀早就生锈了。”竹花开始激将他。

“那就试下钢火啊!”大宝一拱,像饿虎扑食一样将自己的宝刀到了竹花敏感地带的纵深处。

第45章 密谋

第45章密谋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2508:26:28

大宝最近不仅情场得意,而且生意也兴隆。他不仅夹卖人药,还开辟了一个新的项目:看病输液。许多感冒发烧的人,都不再去卫生院了,而是直接到大宝的药店里来输。竹花是个天生的护士,她不管多忙,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给人以温暖,似乎能化解人内心的痛苦;特别是那翘翘的在面前晃荡来晃荡去,看得人心旌摇曳,是一粒免费的治病药丸。

春夏交替的季节,往年来卫生院看病输液的人络绎不绝,今年来卫生院看病的人却凤毛麟角,门可罗雀,李和平感到很纳闷,就派人装成买药的去大宝的药店进行火线侦察。没多久,那被派出去的人雷急火急地回来报告说,大宝的药店也在看病输液,生意出奇的好,药店里坐满了人,简直就是人满为患。李和平跺着脚说,这狗东西还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高锋被竹花踹了一脚后,好几天都气不顺,见谁就找谁的碴,天天在外面晃荡,他见李和平很久没来找他,就想找他商量商量对策。

李院长见高锋来了,喜不自禁地说,高支书,好久不见,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

高锋气咻咻地说,你老兄也真是沉得住气,卫生院都快被人挤兑得要关门了,还乐呵呵的。

李和平诡秘地一笑,自我安慰地说,爬得越高摔得越重,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迟早会来一个绝地反击的。高锋笑嘻嘻地说,这话我爱听,绝地反击,不过,也快到时候了,你老兄不能再稳坐荆州,无所作为啊。

“放心吧,高支书,我就是为这事来找你商量的,好好合计合计。”李和平以为抓到了大宝的命门死,心里很是得意。

“是不是有什么高招了?李院长。”高锋从他不露声色的话里窥透出一丝的期待,他追问着说。

“既来之,则安之,别站着了,坐下来品品茶,我们一起扯一扯。”李和平胸有成竹地说。

“好久没静下心来喝过茶了,难得李院长今天有兴致,就陪你喝几杯,也好去去霉运。”高锋长叹一声说。

谢飞知道高锋这狗嬲的在打竹花的主意,想扒拉自己碗里的菜,醋劲就上来了,他便到处煽风点火,把高锋想调戏竹花,结果被竹花踹了一脚的事抖了出去,很快就人尽皆知,满城风雨。卫生院是个人员来往密切的地方,李和平当然也知道他的这档子事,只是不好一进门就扫他兴,见他长叹了一声,就话里有话地试探起来,老兄,你是不是为竹花那事叹气啊?

“没在阴沟里翻船,却差点在竹花的猪腿上挨了踢,真是喝凉水也塞牙缝啊。”高锋气急败坏地说。

“你啊,太心急了一点吧,你不把大宝整跨了,竹花哪能那么容易顺从你啊。你想拿捏大宝的女人,就得先拿下大宝,老兄,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李和平开导他。

“我也这么想啊,可一见竹花那两个溜圆的大,我就把持不住自己,想打她的豆腐,结果得意忘神,自讨苦吃啊。”高锋懊悔不已地说。

“竹花还真有点个性啊,我们大名鼎鼎的高支书也差点被她给阉了。”李和平打着哈哈说。

“没什么了不起的,早晚让她心甘情愿地上门服务。”高锋的两个眼睛里放出了邪恶的光。

“老兄,你有什么好办法对付大宝,说来听听。”李和平按捺不住了。

“抓他现行啊,这是最好的办法。”高锋信心十足地说。

“可是怎么抓啊?他有谢飞撑腰。”李和平显得信心不足。

“偷梁换柱,来一个猊猫换太子啊。”高锋翘着二郎腿,很神气地说。

“兄弟,你能说明白一点不?我可越听越糊涂。”李和平疑惑地说。

“很简单,派人夜里摸进他店里去,把大宝药店里人药柜的药换成兽药柜里的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会够他们两口子喝一壶的了。”高锋歹毒地说。

“这是不是太狠了点,要是医死了人,罪过就大了。”医者仁心,李和平的良心并未完全被狗吃,他担心地说。

“无毒不丈夫。管不了那么多。”高锋主意已定。

“万一查出是我们干的,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都是他们家的药,只要我们做得天衣无缝,神仙也查不出。”

“可是,到哪里找一个可靠的人来做这事哩。”李和平为难地说。

“这事你不用管,干这样缺德事的人,我手底下多如牛毛。”

“人可要靠得住啊。”

“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他们都有把柄捏在我手里,敢吐出半个字,老子捏死他们。”高锋很霸气地说。

“老兄,你真是做大事的人啊,想得挺周到的,简直滴水不漏。”李和平有点畏惧眼前的这个人了,不过,他也隐隐地感觉到,不能和这人太交心了,否则就会把自己也陷进去。

大宝吃完晚饭,找了一个借口,就与张寡妇厮混去了,竹花累得骨头架子都快撒架了,送完最后一拨病人,关了店门,便上床睡觉去。

竹水牯最近赌博输了钱,口袋里连一个硬嘣也没有了,他馋酒馋得要命,就去高锋家里开的小卖部里赊帐,高锋堂客马大嫂嘴巴一翘,很不客气地说,你找寡妇就付现钱,到我这里买酒就赊帐,你到别处去买吧。

竹水牯死皮赖脸地说,马嫂子,你就赊点吧,就这一回,过几天我领了工资一定全部还清。

高锋在里屋听到了竹水牯的声音,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心里一喜,马上走了出来,笑嘻嘻地说,是竹水牯啊,想喝酒不是,今天我请客,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马大嫂横了一眼高锋说,今天是不是又被谁踹了一脚,踹出毛病来了,变得这么大方了。

高锋鼓了一下眼睛,一脸怒气地说,臭娘们,你是不是皮子痒痒的了,欠揍啊。

竹水牯的眼珠都望出来了,高锋的话一出口,就走到柜台前,拿上一瓶酒,打开瓶盖仰脖子就喝。高锋拍拍他的肩膀说,慢点喝,今天我管你一个个够。

竹水牯从没受到过这种礼遇,受宠若惊地说,高支书,你真是我们村里的大善人啊。

高锋笑呵呵地说,几瓶酒算什么啊,如果你帮我做成一件事,你以后的酒我全都包了。

竹水牯不仅好赌,还贪杯,他喜逐颜开地说,甭说一件,就是十件也行。

高锋使了一个眼色说,跟我进里屋去喝吧,别在这里站着了。

竹水牯跟着高锋进了里屋,心里乐陶陶的,知道高锋有求于他了,刚一落座,高锋就附在他耳朵边念叨起来,声音细得跟蚊子一样嗡嗡,刹那间,竹水牯的脸上显出了为难之色,眉毛也皱了起来,高锋感觉出了竹水轱的胆怯,他涨红着脸,威胁他说,你偷村里水泵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哩,你就不怕我给你安一个破坏农业生产的罪名报到政府去。

竹水牯脸色大变,像鸡啄米似的说,高支书,我办事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帮你把事办熨帖了,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高锋冷颜厉色地说,你可给我记住了,事要办扎实,万一东窗事发了,你半个字也不要吐出来,否则你就等着去坐牢。

第46章 野味

第46章野味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2600:23:49

月黑风高,雷公村寂静无声,忙碌了一天的村民都沉入了梦乡。大宝的一只手摸着竹花耸翠的,扯着猪婆鼾安然入睡。这是大宝从小到大的睡觉习惯,只不过他以前是摸着他娘秀娥俏丽的,如今是摸着竹花的。

一个黑影蹿到了畜牧站的后面,将耳朵贴在大宝卧室的窗户上竖起来听了一阵,除了听到里头此起彼伏的鼾声,什么也没有听到。他诡秘地笑了笑,猫着腰,蹿到了畜牧站的前面,在大宝的药店前停了停,拿出一把杀猪刀,直接门缝。突然,一声狗叫声传来,他的手颤抖了一下,停了下来,稳了稳神,朝四周看了看,发现什么鬼影子也没有,就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杀猪刀,紧接着,哐当一声,门开了,他悄悄地推开门,溜了进去,摸着黑,亦步亦趋地走到药柜前,从裤口袋里摸出一支手电,按开开关,朝药柜子照了照,看见了人药两字,心里一惊。

他将手抖擞着伸了进去,将人药全部拿出,忽然,外面又传了狗叫声,他的手颤抖了一下,心里一咯噔,嗫嚅了一下嘴巴,喃喃自语,今晚我做的可是连猪狗都不如的事啊,可我也没办法,请老天爷饶恕我吧。

他又抽开了一个抽屉,将里头的药拿了出来,屏住了一下呼吸,迅速地将这一抽屉的药放进了写有人药的柜子里,在胸前划了一个大大的十字,小心谨慎地将柜子推进,然后悄然地走出大宝的药店,将门虚掩,心事重重地离开了畜牧站。

太阳晒了,竹花一把推开大宝的爪子,轻轻地踢了他一脚,甜润润地说,懒鬼,快起床啊。

大宝最近忙于两头放炮,两头跑,一头是风情万种的张寡妇,一头是像水牛婆一样干渴的竹花,累得两条腿打跪,累得只剩清汤寡水了,他打了一个翻身,无精打采地说,你先起吧,我再眯一会。

竹花瞪了他一眼说,你最近怎么啦?一点劲也没有,是不是找野女人去了?

大宝心里一阵紧张,生怕自己和张寡妇的事被竹花知道了,一个翻身起床,将竹花压在身下说,喂你这条水牛还喂不饱,我哪还有精力去找野女人啊。竹花脸色红润地说,看把你急的,这么不经逗,别磨蹭了,快去开店门吧。

大宝睁着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走到前房的药店,两腿一跄,闭着眼睛,将门打开,心里感觉不对劲,他自言自语地说,我刚才拉门栓没有?他摸了摸脑壳,朝卧室喊了一声说,竹花,昨晚是你关的门吧,你拴门闩没有?竹花下了床,正在镜子前梳头发,她吃惊地说,我明明拴了啊,怎么啦?

大宝拍了拍脑壳,感觉里头一脑糨糊似的,不自信地说,没事,可能是我记错了。

竹花似乎想起了什么,扭着走出卧室,在药店里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她又抽开药柜的抽屉看了看,发现药都在,就凤了一眼大宝说,一大早,跟丢了魂似的,一惊一乍,怎么啦?

大宝呵呵一笑说,天天被你的蚂蝗吸,没睡醒哩。

竹花的脸上泛着桃红,娇嗔地说,看把你能的,好象是我天天缠着你要似的。

高锋好久没有冲动过了,感觉到自己的棒棒硬了起来,翻过身,骑在睡得跟死猪似的马大嫂身上,一路向前,一路冲锋,把马大嫂兴奋得叫了起来,她像不认识似地瞅了瞅高锋说,最近是不是没吃到野食了,饿慌了。

高锋本来还兴致勃勃的,马大嫂这么一说,棒棒一下子就软成茄子了,他懊恼地在马大嫂白白的蛋上擂了一巴掌说,你这婆娘真是欠抽。

马大嫂咯咯地笑着说,戳到你痛处了吧。

高锋吃过早饭,就满心期待地去了竹水轱的家里,他敲了敲门,竹水轱正睡得香香的,里头没一点响动。他抬起脚,干脆踢门,竹水牯被惊醒了,瞪着眼睛说,鬼摸脑壳啊,一大早就吵老子。

高锋脸一沉,扯着喉咙说,摊尸啊,还不起来。

竹水牯听出了高锋的声音,理直气壮地说,放心吧,高支书,事情办熨帖了,你等着听好消息。

高锋咽了一口口水说,那你就好好睡吧,我不打扰了。

竹水牯啐了一口浓痰,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说,挨千刀的,***老子干这昧良心的事,你早晚得被人阉成太监。

最近几天都是阴雨天,一点风也没有,空气不对流,雾气弥漫在整个小山村,不少人患上了流感,大宝的药店里陆陆续续有人来看病买药,忙得竹花和大宝跑上跑下,脚后跟踢。

高锋在畜牧站附近转了一圈后,就直接到了卫生院。还隔着好远的距离,李和平就站在二楼的过道上朝他打招呼,笑嘻嘻地说,高支书,什么好事把你乐得走起路来都像年青伢子一样了。

高锋腆着一脸笑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肯定是有喜事相告啊。

“那就快上来坐坐,让兄弟分享一下啊。”李和平堆着一脸笑说。

“要得要得,你准备一壶好茶啊,我们一起看出好戏啊。”高锋阴笑一声说。

高锋和李和平一边茗着茶,一边扯着乱弹,房子里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

竹花正在给一个妇女输液,一个老汉突然口吐白沫,像是中毒了一样,大宝感觉到不对劲,马上走过去,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喊龚医生,龚医生摸了摸老汉的脉搏,很紧张地说,好象是药物反应,大宝,你没打错药吧。

大宝马上朝人药柜里一看,大惊失色地说,这人药怎么变成兽药了呢?

紧接着,其他几个病人都出现了类似的症状,竹花急得跺脚,手足无措地说,这是怎么搞的啊,明明放的是人药啊,怎么就变兽药了呢?

“还磨蹭个什么,先把人送到卫生院去,要是出了人命,我们全玩完了。”大宝毕竟是男人,遇事能看到事情的最坏之处,他扯着喉咙喊。

第47章 肉垫

第47章肉垫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2700:21:56

高锋成竹在胸,悠然地喝着茶,一脸的坏笑。李和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经意地问了一声,高兄,你是不是找到了破敌之策,这么淡定,快说出来,让兄弟也高兴高兴。

“急什么啊,我的院长大人,你等着看好戏就是了,喝茶。”高锋喜洋洋地说。

“戏可不能演得太真啊,我就是怕你老兄演得过头了,惹火烧身啊。”李和平提醒他说。

“所以我才亲自督阵啊,不过最终还得你院长大人来收拾残局。”高锋诡秘地说。

“这事与我无关,你可别把我牵扯进去啊。”李和平有点担心起来,眼珠一转说。

高锋看出了李和平的心思,他既想当***,又想立牌坊,关键时刻想把自己择清,不过,高锋早就做了预案,这事不会牵连到自己,更不会牵连到李和平。他笑嘻嘻地说,兄弟,你可别临阵脱逃,我还需你助我一臂之力啊。

大宝和附近的几个店主拆下门板,手忙脚乱地将药物中毒的几个病人架上门板,心急火燎地抬着他们往卫生院送,竹花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木然地跟在后面跑,两个***子蹦达得很高。

高锋喝完一杯茶,站在窗前看了看,他突然兴奋地说,李院长,我走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李和平愕然地看了一眼高锋,忐忑不安地说,高支书,我可什么也没做啊。

高锋走出门,回头一笑说,别愣着了,快去准备抢救人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宝药店里发生药物中毒的事一传出去,老鹰乡一片哗然,上级主管部门办事雷厉风行起来,县畜牧站迅速撤掉了谢飞的站长职务,收回了门面的经营权,县卫生局查封了大宝的药店,县公安局逮捕了大宝。值得庆幸的是,不知是李和平良心发现,还是怕牵连到了自己,他组织全院精干力量,竭尽全力地将药物中毒的病人抢救了过来。

墙倒众人推,竹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找关系,到县公安局捞人,几乎倾其所有,大宝却还在拘留所里望天花板。黑哥见大宝的药店出事了,趁县卫生局查封药店之前,就把里头的药物洗劫一空,以抵自己的借款。

竹花实在走投无路了,想去找高锋,让他出面把大宝捞出来,高锋竟然落井下石,想趁火打劫,***竹花就范,他翘着二郎腿说,出面可以,但你怎么也得有所表示吧。

竹花知道他的心思,瞪了他一眼说,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呗。

高锋眯缝着眼睛说,这不用我说了吧,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的。

竹里很是委屈,她当然不能轻易答应他,凤了他一眼说,你这不是想让大宝难堪吗?他实在没对罪过你啊。

高锋嬉皮笑脸地说,他是没对罪我,可你对罪过我啊,何况,让你竹花伺候下我,也不算什么啊,反正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竹花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厚颜无耻,一扭,转身就走。

高锋的眼里放出了邪光,很自信地说,你会送上门来的,老子等着你。

大宝的药店被查封后,去卫生院看病的人络绎不绝,李和平心里喜滋滋的,心态也平和起来,尽管大宝进拘留所并非自己亲手所为,最多是敲了敲边鼓,有点同情起大宝来。

高锋最近春风得意起来,他哼着小调,来到卫生院,准备找李和平摆摆龙门阵,扯扯乱弹,分享一下自己的快乐和得意之作。

李和平见高锋向卫生院走来,心里很是不安,他知道,这回大宝药店的药物中毒事件十之八九是高锋策划的,其用心之险恶,无以复加,此人实属豺狼之辈,不能深交啊。可是这类地头蛇又不能对罪,他只着头皮,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高锋满脸春光地说,李院长,最近忙吧。

“托您的福,忙得很啊。”李和平握着他的手说。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别客气。”高锋是八面玲珑之人,暗示他说。

李和平不想将话题深入下去,打着哈哈说,到办公室坐,别站着了。

高锋一落座,就说明了来意:你得跟进啊,要让卫生局有所行动,不能只坐收渔利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也太过了吧。”李和平犹豫起来。

“没事,不给他一点颜色,他就不晓得马王爷有几只眼。”高锋咬着牙板说。

“都是乡里乡亲的,点到为止吧,见好就收。”李和平笑呵呵地说。

“你目的达到了就说漂亮话啊,可我连毛还没摸着哩。”高锋生气地说。

李和平怕对罪他,一脸微笑地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啊。”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老兄倒是得了便宜卖乖啊。”高锋毫不客气地说。

“是你碗里的菜,想跑也跑不掉啊,老兄,你就等着心想事成的那一刻吧。”李和平尴尬地说。

“这还像句人话。”高锋明显看不起李和平来。

李和平不想和他纠缠下去,只是闷闷地喝着茶,什么话也不说了,高锋觉得这李和平和自己不到一壶里,也懒得和他费口舌了,就气嘟嘟地抬走人。

高锋一走,李和平心有余悸,朝他背后骂了一句说,杀人不过头抵地,小子,你还是积点德吧。

两人不欢而散,似乎宣布高李同盟的瓦解,高锋心里很不悦,他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办成的事,好处都被李和平独占了好处。更可恨的事,李和平居然在关键时候当起好人来了,恶人都让自己去做,心里很是生气。

高锋心里知道,如果就此罢休,不仅羊肉没吃到,还会沾一身臊,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恶人做到底,于是,他拐回家里的小卖部,提上几瓶好酒,拎了几条好烟,径直跑到乡派出所。

竹花四处托人,钱也花了不少,可是,大宝还是没有放出来。她知道,肯定是高锋在暗地里使坏,心里很是着急。她更知道,高锋这样做的目的,无疑是在卡自己脖子,想让自己屈从于他,甘心当他的肉垫。一想到这,她就觉得对不起大宝,大宝出来后,一旦知道了这事,肯定会气得上吊,然而,一想到大宝在拘留所里的日日夜夜,她就心如刀绞。

竹里明白,师哥谢飞成了落水狗,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找他等于找一块石头,一点用也没用,不能指望了,想来想去,只有高锋了,她梳理一下头发,穿上一身花格子衣服,向雷公村的家里走去。

第48章 芳枝乱颤

第48章芳枝乱颤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2816:20:52

晒谷坪里,庆生和庆元正在抽陀螺,把陀螺抽得呼呼转;庆生的陀螺比较大,庆元的陀螺比较小;每当庆生一鞭子下去,就会把庆元的陀螺撞飞,庆元就会急得跺脚:哥哥,你别那狠心好不?我的陀螺都快被你的撞飞了。

老玉看着这兄弟俩有滋有味地抽着陀螺,两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微笑着说,庆生,你让着一点你弟弟啊。庆生很霸道地说,谁叫他不晓得玩啊。

秀娥打心眼里喜欢这两个孙子,一边洗着衣服,一边看着他们抽陀螺,脸上红润润的,荡漾着幸福的颜色。

竹花步履如铅地回到了家里,见两个儿子玩得正起劲,不忍心打搅他们,站在旁边看了看,就准备走。老玉的两个鹰眼鼓了出来,放出了两道绿光,紧锁着眉毛,扯着喉咙说,竹花,你不去想办法,到处乱跑个什么。竹花知道老玉是在埋怨自己,眼睛里满是泪水在打转,哽咽着说,这不是准备去想办法吗?

秀娥是个女人,毕竟了解女人的心思,她扫了一眼老玉说,说得倒是轻佻,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想个什么办法。

老玉三角眼一瞪,恶狠狠地说,县官不如现管,去求求高锋啊,他肯定有办法。

高锋是什么货色,秀娥不是不知道,村里有点姿色的女人没有不被他大了炮的,让竹花去求他,不等于羊入虎口吗?她很心疼地说,你个老鬼,只晓得怂恿竹花去,你自己怎么就不晓得去啊,是怕丢了你这张老脸,还是什么的。

老玉吧嗒了一口水烟壶,眉毛一竖,用低沉的声音说,你晓得个屁,求人能白求的吗?大宝还在牢里受着罪哩,竹花你看着办吧。

竹花知道干爷老玉是在暗示她,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走过去摸了摸庆生和庆元的脑壳,大义凛然地转身离去。

村部设在村小学,村小学在一个山坳上面,竹花一路抹着眼泪,一路想着心事。她知道,如果不去过了高锋这一关,大宝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高锋这人骨子里有股狠劲,他想做成的事千方百计都想做成,他想玩的女人用尽心思也要玩到手。竹里明白,这回药店里出的怪异事肯定是高锋一手作的,不然,兽药怎么会跑到人药柜里呢,难道药也会长翅膀,也会长脚,她坚信是有人掉了包,故意祸害自己和大宝。这样一想着,竹花觉得自己对不住大宝,要是先前依了高锋,也许药店就能保住,大宝也不至于被关进牢里。

高锋翘着二郎腿,满心欢喜地抽着纸烟,凭他的经验,竹花今天肯定会送上门来,成为自己的肉垫,他抿了一口茶,悠然自得地哼起了小调,脸上洋溢着灿烂的春光。

竹花站在村部的门口,想抬手敲门,可手却不听使唤,如力举千钧一般;她想迈动脚步,两个腿像戴上脚镣一样,很沉重。再三犹豫后,她用后背撞开门,一个滚身就闯了进去,高锋被吓了一大跳,弹地站了起来,想要发作,见是竹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搓着手,打着哈哈说,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速之客哩,没想到是竹花啊。

竹花凤了他一眼说,高支书,你发发善心,把大宝捞出来吧。

高锋慢条斯理地说,别急啊,竹花,有话慢慢说,有事慢慢解决,有你高大哥在,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多关一天,大宝就多受一天的罪,你有什么条件就直说,我都答应你。”竹花算是彻底豁出去了,打算把自己的肉身奉献给高锋。

高锋打着官腔说,竹花啊,这王法可不是我高锋定的啊,你也得容我点时间去活动活动,再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得给我点时间。

竹花知道他是在强调困难,想把自己摆到一个很高的位置,噘着嘴巴说,狗急了还跳墙哩,这王法也不能把人***死了啊。

“竹花啊,一物降一物啊,真正的王法是你竹花啊,大宝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我高锋可淌不过你竹花的水浇地啊。”高锋色迷迷地说。

竹花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横下一条心来,外套一脱,一坐到了高锋的大腿上,大大咧咧地说,来吧,你想怎么玩,我今天都伺候你。

“这可是你自愿的啊,不是我挟私报复的。”高锋笑着说。

“放心吧,只要你把大宝捞出来,我会把你伺候熨帖的。”竹花流着眼泪说。

“那就来吧,宝贝!”高锋一只手抱着她的头,一只手抱着她的大,将竹花抱到了办公桌上。

他像剥洋葱一样剥掉竹花身上的衣服后,三下五除二,卸载掉自己身上的每一块遮羞布,像一只脱了毛的大板鸭一样,蹲在地上,两只手摸着竹花的两座芳枝乱颤的,将头埋在竹花的山谷里,翻开毛茸茸的黑黑的杂草,像一条行走于沙漠中的老骆驼见到了绿洲一样,贪婪地吮吸着,还不时地吐吐舌头,摇摆下头,耸耸肩膀,忘情于山水之间。

竹花则像一只刮掉了毛、吹足了气的肥猪一样四脚朝天地躺在办公桌上,闭着眼睛,耸动着玉锋,张开双唇,听任这只老骆驼在自己的山谷里纵横驰骋,信马由缰,天马行空。

喝够了山泉之水,养足了精神后,老骆驼打了一个饱嗝,伸了伸腰,站直身子,抓着竹花的两座玉锋,像木匠师傅锯木一样展开了一场痛快淋漓的拉锯表演。

竹花的泪水溢满了眼眶,流过了脸颊,浸入了自己的嘴里,咸咸的,淡淡的,她心里一酸,全身像筛糠一样颤抖着。

老骆驼毕竟久经沙场,一阵之后,他又来了一阵毛毛细雨,给人一种飘飘若仙,藕断丝连的感觉。

老骆驼的功夫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竹花的情绪被磨蹭出来了,她开始从被动变为了主动,双手摸着老骆驼的头,摩挲着他的脸颊,老骆驼像是受到了某种鼓励和怂恿,开始向竹花的纵身处挺进,挺进,竹花使劲地将他的头拉向自己的玉锋之间,老骆驼一阵痉挛,消防栓轰然打开,水枪直射竹花的谷底一阵地动山摇,老骆驼偃旗息鼓,像一滩泥似的一坐到了地下。

第49章 鸳鸯浴

第49章鸳鸯浴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2917:49:39

竹花满脸红润地离开了村部,心里很是忐忑不安,她明白一个道理,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大宝知道是自己堂客竹花出卖才把自己从牢里捞出来,他会一头撞死在墙上的。竹花不敢回老玉的家,害怕见到他那双射出鄙视的眼睛,尽管,她最终决定去和高锋作交易,是有他的一点示在里头的但她心里明白,只要大宝放出来了,这东西就会拿这事记恨自己,拿捏自己。她也怕虾米腰龙珍那张没遮拦的嘴,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孙媳妇勾搭上了高锋,凭她能把草根嚼成药敷的本事,一定能让竹花臭名远扬。她更怕看到庆生和庆元他们那双清纯如水的眸子,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在孩子们心里大打折扣,变成跳楼价。

竹花一路踉踉跄跄地回了药店,望着那洗劫一空的药柜,望着那被贴上封条的大门,竹花五味杂陈,她在心里不停地诅咒自己,早就该想到是这么个结局,为何当初不坚决劝大宝一心一意地卖点兽药和饲料,为什么要鬼摸脑壳,跟着大宝一条道走到黑,结果到头来,从终点又回到起点,还搭进去一个大宝,真是后悔啊,可这世上没有悔药买,一切的苦果只能自己独吞。

回到卧室,关上门,提了几桶水,灌进黄桶里,竹花剥掉身上的一切伪装,把自己泡了进去,揉搓着自己的每个部位,她还嫌自己太脏,撇开双腿,不停地将水泼进自己的敏感地带,然后做一个深呼吸,又全部倒出来,如此三番五次,她才觉得自己不那么脏了。

谢飞因大宝的事落了个撤职留用察看,每天看到竹花扭着大四处求人,他想帮一把也帮不上,心里很是烦闷。他一直都站在二楼的过道上,看着竹花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去,又看着她满眼泪水地回来,他心里知道,竹花是找高锋那狗嬲的做交易去了,心里很是恨,恨不得拿着一把切菜刀,把高锋的命根切了下来。可是,在这节骨眼上,他不想再给竹花惹事,若是自己再惹事,竹花就真没活路了。

天黑了,竹花把自己泡在黄桶里,想把一切的污秽泡出来,想把自己的一切委屈泡出来,她闭着眼睛,想着自己和大宝把药店开起来的点滴艰辛,眼泪潸然而下,滴答在水上。

谢飞自大宝进了拘留所后,一是心情不好,二是不想趁人之危,好几天都没有去和竹花厮混,心里痒痒的,担心起竹花来,想去安慰她,抚慰她。他悄然地走下楼去,听见里头有水响声,便敲了敲竹花家的后门,竹花很是淡定,闭着眼睛,没有理睬,就当是野猫野狗在撞门。

谢飞从门缝里瞄了一眼,看见了一道白晃晃的光,眼睛一晕,心口发酥,两腿打跪,他轻轻地喊了一声说,花花,是我,谢飞,快开门。

竹里一酸,说实在的,师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大宝和自己造成的,若是大宝安分守纪地开药店,就算再不济,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田地。因此,她对师哥谢飞是心存感激和愧疚的,而作为女人,她唯一来回报他的,也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了。竹花拢了拢头发,光着身子,挺着白晃晃的两坨肉,趿拉着拖鞋,将门轻轻地打开了。

谢飞最近很是寂寞和烦闷,一见赤裸裸的小师妹竹花,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了,一把抱着她,径直向黄桶走去。

谢飞坐在黄桶的这条,竹花坐在黄桶的那头,两人相对而坐,静静地看着。谢飞摸着竹花光滑的大腿说,花花,我还是第一次洗鸳鸯浴,真舒服。

竹花嫣然一笑,转移话题说,师哥,对不起啊,连累了你。

“说什么哩,不就一个狗屁芝麻大的站长吗?撤了就撤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谢飞显得很轻松。

“谢谢师哥,妹子没看错你,关键时刻像个男人,拿得起放得下。”竹花很满意地说。

“只是大宝的事,我实在帮不上忙,你也知道,我现在成了落水狗,自身难保了,看到你天天为了大宝的事忙上忙下的,我心里很难受。”谢飞动起了真情。

“这不怪你,我知道你难,不用担心大宝了,他快回来了。”竹花流着眼泪说。

谢飞滑到了竹花那一条,把她溜圆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将头伏在她光滑细嫩的背上,从上到下地吻着,两个手抚摩着她水淋淋的。竹花闭着眼睛,轻轻地蹲了起来,谢飞的水枪装满了子弹,弹的一下进入了竹花毛草纵身的地方。

谢飞不停地摩挲着竹花含羞带珠的,竹花轻微地晃动着,脸上生起了酡红,眼睛里满是柔和的光。

黄桶里水波荡漾起来,谢飞将手端起竹花的两瓣溜圆的蛋蛋,上上下下地松动着;竹花的两个不停地转动着,就像磨盘一样,节奏分明。

谢飞的水枪荷弹待发,全身开始痉挛,抽搐,他站了起来,将竹花提起,竹花就势一倒,双手按住黄桶的另一条,像一座拱桥一样拱着,把一个白晃晃地翘向他的裆部,谢飞脸色红润起来,全身血脉贲张,他将自己的水枪捏将进竹花的靶心,两只手摩挲着她晃荡着的两座,一阵急行军和狂扫,竹花的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颠颤不停,令人头昏眼花,春心荡漾,胸口怦怦直跳!

一阵排山倒海,水波荡漾,背水一战之后,谢飞鸣金收兵,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咕隆一声坐了下去。

竹花抚摩着他的胸脯,意犹未尽地说,师哥,你是心里有气吧,像头闷驴似的使劲拱,一点也不晓得怜香惜玉了,也不怕把你妹子弄痛啊。

谢飞尴尬地一笑说,妹子,对不起,我真没生气,不过就是想痛快淋漓地放松一下。

“你们男人啊,一高兴就找女人,一不高兴也找女人,女人好象就是专供你们发泄似的。”竹花摸了一把他的蛋蛋说。

“我的好师妹,捏得我蛋疼啊。”谢飞脸色铁青地说。

第50章 囊中物

第50章囊中物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7-3113:55:43

高锋试过不少女人的味,堪称村里的***杀手,可是从没有竹花带给自己的那种跌宕与销魂,他就像小偷偷东西上瘾了一样,一天不见竹花,心里就发慌。他心里清楚,凭竹花的个性,一旦将大宝放虎归山,竹花这块旱地再怎么干渴也轮不到自己去浇了,因此,他心里打起了小九九,能拖再拖,最好让大宝在拘留所里再呆上十天半个月再说,只要大宝还捏在自己的手掌心里,竹花那块旱地就得由自己承包,谁也别想染指。

大宝一出事,张寡妇吴雅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白天坐在阶基上发呆,晚上在床上烙豆腐渣,从早到晚,不得天黑,不得天亮。

张师傅一见吴雅嫣这失魂落魄的样,既担心又生气,他不停地嘟哝着,真是个闷婆,一天没人浇水,就发狂啊,这样下去不行啊,早晚留不住她,看来得给她招一个郎才行。他瞅了瞅张寡妇说,雅嫣,有看得上眼的没,爹给你说道说道去。

吴雅嫣有气无力地说,爹,这不用你心,这找男人又不是找配种,随便找一个就行的。

见她这样说,张师傅也不好再开腔,只好闷头干自己的活。

大宝一天不回,吴雅嫣的心绪就一天不得安宁,她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把大宝早点捞出来,还得高锋出面才行,他要是肯出面,大宝的事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他不肯出面,甚至落井下石,芝麻大的事也能被人鼓捣成花生大的事。张寡妇是个冰雪聪明的人,高锋一直都对自己居心叵测,心怀不轨,想打自己的豆腐,说不定,这回大宝被人陷害,就是高锋在背后使的阴招。不过,为了大宝,她想铤而走险一回,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去啊。

高锋最近忙于收拾竹花这块地,每天累得汗爬水滚的,这男人也奇怪,场面上喜欢漂亮的女人,床上却喜欢风情万种,能激活自己荷尔蒙的女人。竹花不是那种一看就让男人倾心的女人,但绝对是那种让男人一上身,就永远离不开开的女人。

高锋阅人无数,花花草草的侍弄过不少,唯独对村里的两个女人情有独钟,一个是竹花,闷型的床上尤物,一个是张寡妇吴雅嫣,曼妙风,赏心悦目,令人遐想翩翩。更主要的是,这两个女人都与村里的能人大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知道,在村里,要想驯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征服他身边的女人。然而,让他倍感失败,耿耿于怀的是,大宝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村里的头号人物,这是他高锋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其次,竹花和吴雅嫣这两个大小***,居然不给自己面子,三番五次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心里更是抓狂。如今,竹花乖乖的送上门来,成了自己的和床上客,他心里喜滋滋的,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将吴雅嫣变为自己的囊中物,桌上菜。

吴雅嫣在镜子面前扭扭,摆摆腰,精心打扮一番后,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显得信心十足了,她坚信,高锋这个阵地一定会拿下来,便扭着秧歌步,一脸娇媚地义无返顾地去了村部。

高锋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吸着纸烟,他知道,只要手中有权,只要心中有胆,只要脑中有计,村里的美***谁也别想逃过自己的五指山。

吴雅嫣是个情性加理性的女人,善于思考问题,她不像竹花,是个感性的女人,大脑里从不过多地思考问题,难怪有人用胸大无脑来形容竹花,实在是很贴切。

阳光照在吴雅嫣的身上,照得她脸上红艳艳的,她妖娆地风姿绰约地走进了村部。

高锋睁大眼睛看着她,心里一阵狂喜,马上放下二郎腿,两眼放出光,奸笑着说,雅嫣,大白天的来开卧谈会啊。

吴雅嫣妩媚地一笑,丹唇微启,高支书,你好安逸啊,在等谁呢?

高锋嬉皮笑脸地说,一大早就听见喜雀叫,我就知道今天有喜事,没想到是雅嫣送喜上门了,难得啊。

“高支书你是在说笑吧,现在都是傍晚了,你的喜事只怕都做完了吧。”吴雅嫣知道这老***是在撩拨自己。

“雅嫣,这么晚了来村部,是不是有工作要汇报啊?”高锋不动声色地说。

“不是为了工作,我是为了私事来的,不知道高支书肯不肯帮忙啊?”吴雅嫣不想和他费太多周折。

“这可是村部啊,是办公事的地方,有私事去家里谈不就成了,何必跑这么远呢?”高锋到底是杆老枪,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远倒不怕,就怕高支书不给面子啊。”吴雅嫣的眼睛里放出了电。

“哪里哪里啊,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愿意为雅嫣妹子效劳啊。”高锋知道喜事来了,心情振奋起来。

“有高支书这话,妹子就放心了,我是为大宝的事来的。”吴雅嫣表明了来意。

吴雅嫣一进门,高锋就知道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肯定是为大宝求情来了,心里就一喜,看来又是一个送货上门的主。可是,真当吴雅嫣亲口为大宝求情的时候,他心里就极不舒服,感觉很是别扭,便拿腔拿调地说,人家竹花都不上心,你哪门子闲心啊?

“你是村里人的主心骨,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上面的人都听你的,求你为大宝的事活动活动啊。”吴雅嫣满心期望地说。

“我算个什么啊,村里有些人尚且不把我这支书放在眼里,上面的人更不会听我的啊,雅嫣,你可高看我了。”高锋开始装鳖,摆起了俏。

“大宝明明是被人陷害的,明眼人都知道,你高支书不会不相信吧。”吴雅嫣开始拿高锋的痛处说事。

高锋心里一惊,他也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来,村里人都并非是二百五,便打着哈哈说,我也宁愿相信大宝是被陷害的,可事实却摆在那里,我们说了都不算啊。

“看来高支书是想袖手旁观啊,不管村民的死活了。”吴雅嫣开始激动起来。

“你这说的是哪门子话啊,看在你吴雅嫣的面子上,我也得想办法啊,只是成不成,还得看你雅嫣妹子的态度,看你怎么个活动法啊。”高锋打出了自己的底牌,想把到了嘴边的美食吞下去。

第51章 男后

第51章男后

书名:孽恋乡村:寡妇的秘密情人作者:红颜天下更新时间:2013-08-0121:31:51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吴雅嫣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如果自己这回不做高锋的肉蒲团,想捞出大宝来是不可能的。但是,当高锋煞有介事地提出他的条件时,吴雅嫣心里开始五味杂陈,翻涌着酸水。

高志翘着二郎腿,一副志在必得、胜券在握的派头,他知道,钓女人只要鱼饵下对了口味,不愁她们不上钩。

吴雅嫣犹豫了片刻,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嗫嚅着说,我对你就这么重要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不能放他一码,非得做这样的交易吗?

高锋狰狞着说,我的女人他也敢抢,胆子也忒大了。

“谁是你的女人啊?想不到你高锋还真把自己当成土皇帝了。”吴雅嫣看不惯他这霸道的样子,很生气地说。

高锋并没有因为吴雅嫣的这句话而动怒,相反,他有了更强烈的征服,他想利用大宝的这件事,先征服他身边的两个女人,然后将大宝彻底打败,再踏上一脚。

事实上,高锋恨大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不是单单因为高锋想打竹花的豆腐,或是大宝先下手为强,成了吴雅嫣床上的座上宾,最深层的原因,是高锋怕大宝一旦成了气候,有了财势和人脉后,就会涉足村务,威胁到自己在村里的地位。因此,他想在大宝还没有长成大树之前,先拔掉他的根须,从精神上和物质上打压他,让他永远长不成参天的大树。

姜还是老的辣。大宝一进拘留所,高锋就知道自己的桃花运来了,不过,他心里并不高兴,他思忖着,若是自己进了拘留所,会有女人不惜出卖灵魂和来捞自己吗?这样一想着,他很是羡慕和佩服大宝,觉得这家伙没白活,进了拘留所,还有女人伤心透顶地来帮他,因此,他越是这样想,高锋对大宝的恨就成几何数地增加,巴不得让他把牢底坐穿。可是,作为长期泡在酒池肉林里的高锋来说,他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最大的打击莫过于自己深爱的女人背叛自己,投向别人的怀抱。

吴雅嫣的话无疑刺激了高锋,激活了他潜付很久的男性荷尔蒙,他恬不知耻地说,既然你把我当土皇帝了,这个村里的女人我都得宠幸啊,你说是不是?

吴雅嫣没想到平日里人五人六的高锋竟然是这么一条恶狼,她瞪了他一眼说,趁人之危算什么好汉?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掂量掂量着办就行了,没有谁勉强谁。”高锋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向吴雅嫣发出了挑战。

“道貌岸然,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沾了便宜还卖乖,真有你高支书的。”吴雅嫣看透了高锋,直来直去地说。

“别说得这么难听,灯一扯,整个一个灯下黑,不就那回事嘛,别矫情了,来一盘吧,我可想死你了。”

“总算露出庐山真面目了,想打老娘的豆腐早说啊,费那么多周折干嘛。”吴雅嫣摸清了高锋的底牌,也不再遮遮掩掩了。

“忸怩个什么嘛,能被大宝那条驴踢,就不允许我踢啊。”高锋很露骨地说。

一说起大宝,吴雅嫣心情激动起来,说实在的,张健是自己的初恋,也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可是,她对他的思念,往往是痛苦多于快乐,可是,她对大宝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全都是被快乐的记忆充塞着。

如今,大宝被莫须有的罪名关进了牢里,吃不好,睡不好,很是为他担心。可是,高锋很露骨的表白,让她感觉了一种被要挟的滋味,气咻咻地说,你这条老驴踢了那么多女人,就不怕把自己也踢死了。

高锋笑一声说,我就想踢死在你的石榴裙下,做鬼也风流啊,要不我们一起踢一场,看是你死还是我活,包你快乐似神仙?

“你啊,真是条喂不饱的狼,早晚会阎王爷拉到女儿国当野狗杀了的。”高锋的这句话,倒是激起了吴雅嫣的好感,她向来对强势的男人另眼相看。

“你要是当了女儿国女王,我倒是愿意当你的男后,就算阎王爷拉我去,我也屁颠屁颠的。”高锋嬉皮笑脸地说。

“老***,说正经的呗,什么时候把大宝捞出来?”吴雅嫣抛出了柔情蜜意。

“这时间表可不掌握在我手里,而是掌握在你女王殿下的手里啊。”高锋心领神会,开始挪动步子,想来一个老鹰抱小鸡。

吴雅嫣知道火候还未到,不能让这条老狗这么轻易得逞,往后退了几步说,高支书,别擦枪走火啊,小女子可不是随便的人,请你自重啊。

“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可真要随便起来就不是人啊,别磨磨蹭蹭了,我帮你把大宝捞出来不就得了。”高锋气喘吁吁地说。

“口说无凭,你得留下点墨宝才行。”吴雅嫣毕竟读过高中,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她作古正经地说。

高锋打了一个冷颤,没想到这张寡妇比竹花难对付,他结结巴巴地说,没这个必要吧,难道我会骗你不成?

“男人的话都能信,猪都能上树,你看着办吧。”吴雅嫣毫不让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就一个凭证吗?笔墨伺候,我写就是了。”高锋的消防栓已经绷不住了,急不可耐地说。

“这可是你说的,若是不能在明天把大宝捞出来,我可到上面告你去。”吴雅嫣想背水一战,给高锋来一个釜底抽薪。

吴雅嫣这么一说,高锋的嘴里就像吞进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以前都是他胁迫别人,没想到,今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这个小女子将了一军,连一个台阶都没得下。他苦笑着说,雅嫣,你这也太狠了点吧,从牢里捞一个人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那公安局不是我家建,也不是我家开的,给两天时间啊。

“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成不成就你一句话,不成就拉倒,我可不想陪你玩了。”吴雅嫣完全变成了一个商人,很硬气地说。

金丝鸟飞到了笼子里,高锋哪里舍得放生哩,他硬着头皮,涨红着脸说,笔墨伺候,老子豁出去了。

第52章 秀色可餐

也许是高锋刚刚用完文房四宝的缘故,竟然把自己当成了文雅人,他一件一件地、有滋有味地扒掉吴雅嫣身上的衣服,并没有用自己那支硕大的自来水笔直接插进雅嫣的深,而是像欣赏一件珍奇的艺术品一样,相视而观,面带酡颜!

雅嫣的一条秀发如瀑布一般垂挂到了她的玉肩上,高锋似乎看到了无数的碎琼乱玉在飞坠,他的两个眼睛在上面舔来舔去,极尽妩媚之能事;雅嫣白皙如凝脂的肌肤,就像昆仑山的白玉一样洁白无暇,高志的嘴唇在蠕动,轻轻地柔和地吮吸着,吻遍了她的全身,极尽细心与温存;雅嫣峭拔的那对很有弹性,手一摸上去,就似乎能揉捏出乳汁来,活色生香,散发出馥馥的芳香,高锋唆了唆鼻子,像一个婴儿似的将头贴了上去,轻轻地含着她黑中透红的玉蒂吮吸着,极尽贪婪与依恋;雅嫣的两个玉腿之间,凸凹出一条深涧,潺潺的清泉上长着一粒黑蘑菇,黑黄的清草上沾染着露珠,似梨花带雨,极尽娇媚与妖娆。高志的气筒早已养精蓄锐多时,只等千钧一发,万炮齐发。

他褪出自己肥大的花短裤,气喘吁吁地将雅嫣按倒在办公桌上,双脚站在板凳上,两个指头捏着自己勃然大怒的气筒,轻轻地她的那口温泉里,有节奏地又抽出。吴雅嫣的鼻翼在不停地颤动,嘴唇开始充血,红艳艳的,身体在扭曲,双脚情不自禁地环绕着高锋肥硕而松弛的,高锋的身体开始抽搐,气筒开始痉挛,向着雅嫣深涧里最温热潮湿的地方插进,再插进,他气筒里的子弹呼啸而去,全身一阵颤栗,像一条被宰杀的肥猪一样匍匐在雅嫣的身上,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雅嫣的眼睛里荡漾着泪水,身体在颤抖,她一把推开死猪一样的高锋,穿上衣服,将纸条揣入口袋,在高锋松垮的上踢了一脚,扭着杨柳腰,故作镇静地离开了村部。

张师傅一直都在等儿媳回来,他已预感到雅嫣为何而去,又为何未归,他是一个明白人,为了自己的孙子有娘,为了自己将来有人送终,一切的屈辱他都能忍受,一切的苦果他都能嚼碎后再吞下;对于雅嫣和大宝的私情,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雅嫣正值发情的年纪,就算是用铁笼子也关不住她跌宕多姿的风情,摇曳生辉的激情;他也知道,大宝坐牢了,雅嫣就开始失魂落魄了,六神无主了,黯然神伤了,他想帮她,可是,他心有余力不足,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天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煎熬难受。

傍晚的时候,他看到她往村部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她这无疑是羊入虎口啊,他想叫住他,可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别看雅嫣柔弱纤细,风情如水,但她骨子里却有股拗劲,一旦她决定了要做什么事,谁也甭想拦住她。

雅嫣打了一黄桶的水,褪出全部衣服,赤身裸体地爬了进去,水淹灭了她的全身,仅留下一个脑壳,她想清洗掉高锋留在她身上的一切污秽和气味,她想关闭一扇心门,再开启一扇心门,她想与自己糜烂的过去作一次隆重的告别,以全新的方式去迎接明天的朝阳。可是,这对于一个年轻貌美的寡妇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也许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她反复地揉搓着自己的胴体,不停地将水泼在自己的身上,想揉去所有的屈辱与无奈,她知道,在村里人的眼中,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是一个女魔头,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是一个离开了男人就不能过日子的女人,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可是,男人在诅咒他的时候,却又在暗处饕餮着她的美色。

她更知道,村里那些个黄脸婆,丑八怪之所以如此的妒忌她,就是因为她有一副妖娆的身材,就是因为她有一对长长的咪咪,就是因为她有一双能把男人的心融化的眼睛,就是因为她是一个年轻的寡妇。可是,谁愿意成为一个寡妇呢?谁愿意守着一个个黑漆漆的夜在床上烙豆腐渣呢?谁愿意让自己饱满的身体,旺盛的一点一点地被岁月的刻刀削去呢?谁也不愿意啊,可是命运去总是如此地捉弄人,怪谁去呢?

她更清楚,村里那些个臭男人,见了她就两腿发软,眼睛发直,巴不得立马跑到她的床上来跃马扬刀,一个个都是十足的贼。他们以为她秀色可餐,把她的家当成了大排挡,不时地到家门口扰她,可是,一旦遭到拒绝,他们就会用各种恶毒的语言诋毁她,说她是狐狸精,说她是妇,说她是公共厕所,说她是人尽可夫的烂货,说她长着一副克夫的相,谁要是上了她,谁就会不得好死,命丧黄泉,极尽污蔑之能事。

她心里明亮如镜,他们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得不到就想毁灭了她,可是,雅嫣不是傻子,她不是有两条腿的男人就喜欢,她不是自己饥渴了就饥不择食,到处抓狂,到处卖弄风情,在这村里,除了自己的男人张健,除了情人大宝,她真的不想再正眼瞅谁一眼。可是,今天,她破例了,为了大宝,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为了抚慰自己的良心,她被村里最恶的一只狗舔了,搞了。她哭了,眼泪滴答在水里,流淌在她的心里,连一个浪花也激不起。

高锋像褪了毛的良种猪一样,一丝不挂地瘫在地上,两个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他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有着一种打了胜仗后凯旋的喜悦,村里最大的对手被自己搞垮了,村里他最想搞的两个女人被自己搞了,他也算是功德圆满,心想事成了。他知道,作为男人,就得强势,就得心狠,就得看准时机,否则,连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也守不住。

高锋脸色红润,在意犹未尽地回味,他感觉到尤物就是那种能让人耗尽全力后,能短时间内恢复体力,精神勃发的女人。说实在的,他搞过不少的女人,肥的,胖的,瘦的,苗条的,泼辣的,含羞的,内敛的,闷的,风的,老的,嫩的,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雅嫣一样带给自己痛快淋漓的征服欲,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雅嫣一样于曼妙风情中透着刚性,勃发出男人全部的荷尔蒙,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雅嫣一样开垦完后,还能让自己回味无穷,三日不知肉味。

高锋躺在地上,两手抱头,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他为自己的一箭三雕而沾沾自喜,他为保住了自己在村里的地位而窃喜,他为征服了村里最难征服的两个女人而快乐无边!

第53章 双龙戏珠

高锋轮番的与竹花、吴雅嫣缠绵,这几天算是当上了惬意的炮司令,过足了炮瘾,第二天就屁颠屁颠地四出活动,蹿上蹿下,准备把大宝捞出来。他是个明白人,如果今天不把大宝捞出来,吴雅嫣这飘就会把自己的丑事大白于天下,昭之于世,放在阳光下暴晒,不仅自己会颜面扫地,而且自己这村支书的职位也会旁落他人,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底的,知道大宝的事能大能小,何况村里的事上面一般都是看他高锋的脸色行事,如果他想让大宝吃点苦头,坐上一年半载的牢,那也是他高锋一句话的事;如果他想来一个法外开恩,请求上面酌情处理,让大宝免除牢狱之灾,罚点款,出点血了事,也是完全可能的。也正因为有这个底气,高锋才敢明目张胆地跟竹花和吴雅嫣做交易,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签字画押。

如今,把柄落在吴雅嫣的手里,她点着自己的命门死,捏着自己的七寸,想不服软,想不摇尾乞怜那也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这些,高锋就有点心急火燎了,为了图一时之快,为了能一泻千里,为了能痛快淋漓地报复大宝,居然被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寡妇要挟着写下了自白书,这要在解放战争时期,自己就是彻头彻尾的叛徒。

然而,吴雅嫣留给自己的时间很有限,他必须在天黑之前想办法把大宝捞出来,否则,那娘们要是翻脸不认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白废。

竹花的那块地被高锋耕了好几天了,可是大宝依然在牢里呆着,竹花有点坐立不安了,不知道高锋在玩什么名堂,她问了他好几次,大宝什么时候能出来啊?高锋都会打着哈哈说,放心吧,等我把你这块地种好了,大宝就出来了。竹花眼泪汪汪地说,你可要说话算数,不能出尔反尔,否则我就跟你没完。高锋猛地说,,这时候还想着大宝,是不是想来一个双龙戏珠啊?

这天一亮,竹花就去村部等高锋,一直等到日上中天,也没见高锋的鬼影子,她心里就有点着急起来,正欲准备回去,高锋满脸红润地过来了,他喜滋滋地说,宝贝,想我了啊,这么早就来搞慰问。

竹花瞪了他一眼说,你倒是想得美啊,我是来问大宝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高锋胸有成竹地说,进屋再说吧,别站外面了,如果你今天让我爽够了,大宝立马就可以放出来。

竹花将信将疑,但还是不自觉地跟着他进了村部的办公室。

竹花的翘刚一进门,高锋便把门一关,一脸笑地说,花花,你自己躺办公桌上吧,熟门熟路的,用不着我抱了吧。

泪水在竹花的眼眶里打转,她知道,今天若是不满足了高锋的兽欲,自己前面的付出就会前功尽弃,就像被狗拱了一样,白拱啊。她手一撑,一抬,坐到了办公桌上,拭目以待;高锋早已按捺不住了,一把按住她的胸器,顺势往后一推,竹花便躺在了办公桌上。

高锋抖擞着掀开她上身的衣服,摸出竹花活泼乱蹿的那一对玉兔,用自己的鼻子在上面摩挲着。突然,门被人敲得嘭嘭作响,吴雅嫣在外面放肆喊,高锋,你狗嬲的快出来,放大宝的批条拿到了没?

高锋刚刚来的烧火棍像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一下子就缩到毛里去了,他气急败坏地说,,老子正在干事,你等下不行啊。

吴雅嫣从门缝里一瞧,看见了两个白晃晃的,知道高锋这又在干坏事,使劲地踢了几脚门,歇斯底里地说:“高锋,姑奶奶可告诉你,再不出来,我可去乡政府了。”

竹花一听见敲门声,脸刷地红得像团火烧云似的,缩作一团,扯过衣服蒙在身上,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高锋提溜着裤子,打着哭腔说,别急啊,我马上把批头给你。

竹花一听,眼泪潸然而下,气愤不已,抬起一脚,踢向了他的裆部,痛得高锋在地上打滚,鬼喊鬼叫。

吴雅嫣以为里面出了人命,一脚把门踹开,看到了双手摸着裆在地上打滚的高锋,她冷言厉色地说,老色鬼,批条呢?

高锋知道自己处于了下风,不敢再在这两个母老虎面前放肆,用眼睛示意了一下裤口袋说,你自己拿吧,我可是说到做到了,你也要守信用啊。

吴雅嫣瞅了一眼惊魂未定的竹花说,嫂子,愣着干嘛?快把衣服穿上,我们接大宝去。

竹花缓过神来了,很利索地穿上衣服,很感激地看了一眼吴雅嫣说,妹子,我们走吧。

高锋疼得一脸铁青,豆大的汗珠在脸上滚,厚颜无耻地说,快救救我,你们这是谋杀亲夫啊。

吴雅嫣拿着他前天写的纸条晃了一下,啐了他一口说,你以后要是再敢纠缠竹花嫂子,我就饶不了你这狗东西。

吴雅嫣和竹花,一个苗条飘逸,一个饱满健壮,风尘仆仆、汗爬水滚地赶到了公社车站,登上了去县城的班车。

竹事重重地坐在车上,脸呈灰色,严肃而紧张,吴雅嫣看出了她的心思,知道竹花是担心她和高锋的事会抖露出去,她便握着竹花的手说,嫂子,放心吧,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再说,那老东西有把柄在我手里,他不敢再放肆的。

竹花悬着的心掉了下来,满眼含泪,激动地说,妹子,今天的事多亏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车子一路颠簸着,穿过了一条条山路,开进了山谷的平路,大概一个钟头后,车子戛然一声停在了县城的汽车站,两人来不及休息,一路狂奔着去了县拘留所。

吴雅嫣把批条交给拘留所所长后,就和竹花站在外面等,心里很是忐忑,不知大宝到底怎么样了,是瘦了还是胖了?

厚重的铁门哐当一声打开了,大宝一只手里提着包,一只手成窝状放在额头,遮盖着刺眼的太阳,傻呆呆地站在铁门前。

第54章 出狱

第54章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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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花打着飞脚跑向大宝,抱住了他,而大宝却像一个木偶一样站着。吴雅嫣见大宝安然无恙地出来,就悻悻然地走了,眼里挂满了泪花,走得很伤感。

竹花的眼泪在不停地流着,滚烫的泪水滴答在大宝的脸上,他身子一激灵,傻傻地说,你是竹花吧。

竹花点了点头,大宝,你是不是关傻了,我是竹花啊,你堂客啊。

大宝这才确信自己走出了地狱之门,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感觉隐隐作疼,知道自己确实还活着,他又掐了一把竹花红润润的脸蛋,竹花全身抽搐了一下,睁着圆圆的眼睛说,大宝,你到底怎么啦?

在进拘留所之前,大宝并没有受到任何皮肉之苦和精神的折磨,因为,李和平和高锋都一致证明他私自越权经营,误把兽药当人药,进而导致了病人药物中毒,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大宝有口难辩,也懒得争辩,因为他明亮如镜,自己越权经营是铁板钉钉的事,村里人都心照不宣,至于是误把兽药当人药,还是别人为了陷害他而掉的包,派出所查来查去,却毫无结果,不了了之,大宝只好自食其果,当起了这个冤大头,老实老实地进了拘留所。

如今,由于高锋反过来为他求情,政府也念其认错态度好,对其进行宽大处理,作拘留15天及罚款2万元和承担病人医疗费用的处理。

可是,大宝进拘留所后,整个人就崩溃了,他天天望着天花板发呆,开始怨天尤人起来,他埋怨老玉为什么不是个当官的,他埋怨自己的老岳丈为什么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甚至埋怨竹花为什么没有吴雅嫣的风情万种,不然,李和平和高锋就不会明里暗里害自己。

在这个方寸之间的斗室里,大宝没有了,没有了野心,剩下的只有仇恨,他恨这个世界太不公平,自己拼命赚钱,却落得一个空,一切辛苦都化成了泡影,所有的努力都成了过眼烟云,全部的钞票都打了水漂;他恨李和平,恨他没医术,没医德,没能力,仅凭他是卫生院的院长,就把自己的日子过得滋润无比,吃得一个脑满肥肠;他恨高锋,恨他明义上是村支书,实际上是个条土布袋蛇,阴毒无比。

大宝冥思苦想着,怎么也想不清自己失败的根源在哪里?因此,他痛苦,他纠结,他矛盾,天天以泪洗面,捶胸顿足,同室的狱友了解到他的情况后,安慰他说,大宝,虽说富贵险中求,但富贵却得有命承受,命里该你的,别人抢不走;命里不该你有的,你留也留不住。

大宝很不服气地说,我拼死拼活地经营着药店,为什么一眨眼间,什么都没有了呢?

狱友知道他患了魔瘴,开导他说,投机取巧得来的钱,终归是一场空,你错就错在太不安分,太把自己当成了一回事,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是安分守纪地开兽药店,谁拿你也没办法。

大宝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是,他一点也不服气,始终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别人的嫉妒造成的,如果李和平不嫉妒自己,如果高锋不嫉妒自己,自己的事业就会如日中天,风生水起,财源滚滚,看来,他的思想完全走入了死胡同,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

大宝缓过神来,睁开眼睛,放眼望了望湛蓝的天空,无限感慨地说,竹花,回到天底下的感觉真好。

一无所有的大宝盘掉了只剩一个空壳的药店,带着竹花,带着一身的疲惫,带着僵死的心,带着满心的仇恨回到了雷公村。

老玉一点也不同情大宝,甚至先知先觉地说,折腾个什么吧,是个种田人的命还能整出一个富贵人的命来。

竹花没想到自己的干爷不仅不安慰大宝,还火上添油,故意刺激他,便噘着嘴巴,气嘟嘟地说,古人还晓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呢?说什么风凉话啊?摔一跤还能爬起来,算个什么吧。

秀娥知道老玉这老鬼本来希望大宝在外面做生意做发了,就不会回来跟二宝三宝等兄弟争房子了,这下可好,大宝回来了,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能不生气吗?她接过竹花的话说,竹花说得对,大宝,我们庄稼人有手有脚的,还能饿死不成,安心在家做工夫吧。

大宝的心情坏到了极底,他不想看老玉的脸色,更不想搭理他,一抬,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大宝的爷爷李高驼着一个背跟在虾米腰龚珍的后面出来了,他一直对大宝刮目相看,相信大宝能闯出一个名堂来,见儿子老玉不阴不阳地数落着大宝,很是生气,他扁着一个嘴巴说,我的大孙子啊,爷爷相信你一定会干个名堂出来的,不要听别人瞎扯淡。

老玉更气的是,他早就提醒过大宝,要他见好就收,不要太张扬,要懂得“出头的椽子先烂”、“枪打出头鸟”这些道理。

大宝曾很不服气地说,怕个卵啊,老子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谁爱说什么就让他说去吧。

老玉气咻咻地说,你啊,真是个嫩,不晓得深浅,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大宝回到房里,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神思恍惚起来,他在想,本来可以衣锦还乡的,结果却落到个落魄归乡,真是冰火两重天啊。

小梅和小青见哥哥大宝回来了,一放学就到大宝的房子里去玩,竹花也很喜欢这两个小姑子,三人就一起择起了菜来。

小梅见哥哥躺在床上不出来,就朝里头喊,哥哥,你好久没背过我了,出来背背我啊。

大宝也很喜欢这两个妹妹,以前在卫生院上班的时候,总喜欢背他们去卫生院玩,亲热得不得了。只是,后来开了药店,事情多了,回家的次数少了,就很少和两个妹妹玩了。他勉强笑了笑说,小梅、小青,你们都快成大姑娘了,还要哥哥背啊。

小青呵呵一笑说,哥哥,你不愿意背就算了,我们知道,你现在只背嫂子,不背我们了,放心吧,我们不会吃嫂子醋的。

竹花用自己葱白的手指戳了一下小青的额头说,你个鬼精灵,胡说什么哩。

别看小梅和小青年纪不大,但是,她们知道大哥心情不好,便一放学就到房子里来走走,想让他开心点,少想点心事。

二宝等几个兄弟,出完工或放完牛回来,也会跑到大宝的房间里来玩上一会,他们知道大宝喜欢下棋,有时还把棋也带来,遗憾的是,大宝没有心情,不愿应战,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下。

亲情确实是化解心结的良药,在兄弟妹妹们的陪伴下,在竹花的抚慰下,大宝的心情好了许多。

第55章 翻脸

大宝本来调整好了心情,准备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可是,他爹老玉却很不懂味,不时地刺激着他:“当大哥的就得有当大哥的气魄,天天猫在家里像个什么吧。”

老玉这一辈子拉扯着这一堆的儿女吃尽了的亏,受尽了的累,他本想大宝长大了,成家了,可以帮自己一起撑起这个家,可是,大宝的想法却老是跟自己有着天壤之别。大宝的药店开得顺风顺水的时候,老玉就咧着嘴说,大宝,你是家里的老大,带头把旧房子翻新一下,不要再折腾了。

大宝正想着把药店做大做强,哪还有心思回家翻新旧房子,他直截了当地说,爹,你没做梦吧,那么多兄弟,靠我一个人能行吗?再说,我的药店才有点起色,把钱都抽出来,这药店还开不开?

老玉心里明白,大宝是怕其他兄弟沾了他的便宜,不想多出钱,也不想多出力,气恼恼地说,当老大的,得为弟弟妹妹们带过头,吃点亏,又怎么了啦?

竹花知道老玉的心思,也很理解他,毕竟,家里房子紧张,二宝、三宝、四宝、五宝,都如雨后春笋一样,拔节拔节地长大了,没一间象样的房子,谁家的姑娘会嫁过来啊。但是,她更知道大宝的心思,大宝并非不关心下面的几个弟弟妹妹,他想蒸馒头争口气,把药店开出最的利润化,多赚点钱,气气卫生院那帮正式工,气气李和平,气气高锋,彻底把自己卑微的身份扭转过来,成为老鹰乡的能人。

为了不使这爷俩闹得太僵,她满脸堆笑地说,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也别太心急了,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他是饱汉子不晓得饿汉子饥,二宝正眼巴巴地等着娶堂客哩,没一间像样的正房,爱莲他爹就不会答应这门婚事。”老玉跺着脚说。

“你朝我跺什么脚啊,二宝是你崽还是我崽,你这当爹的没一点本事,倒怪起我来了,我看你是担水寻错了码头。”大宝心里气不过,火一飙就出来了。

父子俩闹得不欢而散,老玉翘着一个,可怜巴巴地回了雷公村。自这以后,大宝和他爹老玉更是水火不容了,一搭话,就冒火星。惹不起,躲得起,大宝干脆很少回家,老玉也讲硬气,再不提翻新房子的事,更不踏脚到大宝的药店里来。

大宝没想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趋炎附势,就连自己的亲爹也这样,见自己光身回家,败北而归,身无分文了,不但不说几句安慰话,还拿话来堵自己的心,火气就上来了,他涨红着脸说,我猫在家里关你什么卵事啊,不吃你的,不用你的,你管得着吗?

老玉正为二宝的婚事而揪心,爱莲的爹杨浩可放出狠话来,二宝要是连间正房都没有,想娶爱莲,门都没有。

老玉知道,杨浩这老小子可是精明透顶的,他同意爱莲嫁给二宝,只因他的两个儿子还在地上爬着吃鸡屎,他是看中了二宝的一身蛮力气,想让二宝在他们家当一辈子免费的长工,才允许爱莲和二宝处对象的。

对于杨浩的这点鬼心眼,老玉当然看得透,二宝那小子最近可是着迷了,为了讨好他未来的老岳丈,一下完窑,就往杨浩家里跑,什么活都干,干完后,连饭都混一顿不到手,还要回家吃。老玉心里不是没看法,只是自己家的儿媳妇太难讨了,爱莲能愿意嫁给二宝,已经是上天的惠顾了,吃这么点亏,真不算个什么。可是,杨浩提出的这个要求可把他难住了,总共才六间正房,他老玉自己住了两间,李高和虾米腰住了两间,大宝住了两间,就算自己现在有钱,重新起房也难啊。

他本以为,大宝在外面开药店,赚了钱,不会计较这两间正房了,兴许会把正房让给二宝,可如今这情况,他大宝穷得叮当响,如果现在要他让出正房,大宝肯定会跟他急。

老玉见大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喉咙眼里就冒烟,跺了一脚说,你是家里的老大,就忍心看着老二、老三他们打单身啊。

“他们打单身关我什么事啊?能赖我吗?”大宝觉得老玉的话说得莫名其妙,很不服气地说。

“你晓得个屁啊,你杨浩叔可放出话来了,要是没两间正房,二宝想娶爱莲,门都没有。”老玉心里一急,就把藏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说来说出,你还是想要我把这两间正房让出来啊,我还是你亲崽不?你怎么就这么偏心啊。”大宝打着哭腔说。

听老玉这么一说,竹里也不平衡了,她红着脸说,爹,大宝再怎么不讨你喜欢,可他也是二宝的哥啊,这让房子的事,你还是重新考虑下吧。

“考虑个卵,你大宝讨了堂客就不管你弟弟们了啊,他们都还打着单身,想堂客想疯了哩。”老玉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秀娥站在旁边听他们炒得不可开交,想搭话,却又不晓得从哪里下手,她理解老玉,凭自己的家底,凭自己家里的名声,想讨一个儿媳妇是越来越难了,如今,人家爱莲不嫌弃二宝,不嫌弃他们这个家,愿意嫁过来,这可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再说,杨浩这个要求也不过分,现在谁家的儿子讨堂客,没一间正房啊。就拿牛鼻子村来说,大多都盖起了楼房,人家要你老玉家一间土砖房的正房没过分吧。可是,自己就这么个家底,哪能跟别人家比啊,真是愁死人了。同时,她又能理解大宝,当时,竹花嫁过来的时候,见他们家穷,一点彩礼也没要,如今,住了这么多年的正房,为了二宝要结婚了,非得让出来,这事搁谁心上,谁都会难受啊。更主要的是,大宝开了几年的药店,钱没赚到,还差点坐了牢,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两间正房,你老玉不但不帮衬他点,还逼着他把正房让给二宝,这不是在他心窝子上又插上一刀吗?

大宝没想到自己苦拼了这么几年,竟然落得一个里外不是人,就像没娘的孩子一样,无人疼,无人关心,扑通一声跪下说,老天啊,你开开眼眼吧。

他这一跪,看似无意和气急,却为这个家后来的日子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第56章 一口深井

大宝就像一个废人一样,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什么事不做,什么事不管,每天喝三顿烧酒,把自己喝成了迷糊。竹花知道他心里苦,采取了包容的态度,家里的大小事都自己一个人承担起来,整天忙碌得像一个快速旋转的陀螺。

谢飞最近在家里养精蓄锐,等待咸鱼翻身的机会,他知道竹花一定比自己还难,想去抚慰她,可是,大宝天天呆在家里,他一点机会也没有,想把竹花叫到兽牧站的办公室里来,又怕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盯上而事情败露,心里既痒痒,又忐忑。

众所周知,作为一个男人,在他最困顿的时候,女人是最好的安慰天使,她能让男人在失败中激活出潜能,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性是男人最好的兴奋剂,它能让一个身陷囹圄的人看到曙光,找回自信,一跃而起,雄霸天下。

吴雅嫣,也就是张寡妇,自从大宝出事被打道回府,归于原形后,她的那口井就一直枯着,虽然想打她井的人很多,一个个都猴急猴急,跃跃欲试,但是,张寡妇却对他们提不起丝毫的兴趣,连正眼都没给过。

高锋高支书是来纠缠得最多的一个,也是最自信的一个,他以为有了和张寡妇的一次肉搏,张寡妇会对自己记忆犹新,爱不释手,回味悠长。不过话又说回来,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高锋那天的表现还是令人满意的,他几乎使出了自己的十八般武艺,吹拉弹唱一齐上阵,遗憾的是,张寡妇正沉浸在对大宝的温柔记忆和对大宝的担心上,只能是被动地接受着高锋的一切表演。

高锋有所不知的是,他就像一个歌手,极为卖力地在台上表演,可是,下面的观众并非他的粉丝,而是即将上场的歌手的粉丝,所以他虽然赚到了吆喝,但却并没有赚到人缘。

更令人提心吊胆,像夜猫一样抓狂的是,张寡妇对他早就有过约法三章,若是他置若罔闻,再来纠缠她,她就会把他的丑事昭告天下,弄得他身败名裂。可是,高锋对张寡妇的那口深井实在是太迷恋了,他无法控制住自己,还是麻着胆,想碰碰运气,看能否取代一败涂地的大宝,成为张寡妇最新的秘密情人。遗憾的是,张寡妇喜新却不厌旧,在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钻工之前,她宁愿抱残守缺,守着一口枯井,也不愿意招来一条只晓得喝水,不知道报恩的狼。

高锋在张寡妇家的门外像嚎春的猫一样叫着说,雅嫣,快开开门,我是高锋,你高大哥啊。张寡妇正赤身裸体地睡在床上,不为所动地说,你快滚吧,再叫的话,我明天就告你去。高锋自觉没趣,只好怏怏若失地走了。

大宝是个自尊性要强的男人,他知道自己能侥幸逃过牢狱之灾是两个女人的功劳,尽管他没有得到可靠的证据,但是,从村里人讳莫如深的眼神中他已经猜到了一大半,只是竹花在他面前一直都装作没事人一样。然而,大宝从竹花躲闪的眼光中读到了一丝的不安与愧疚,不过,作为男人,大宝心知肚明,一个女人如果为了自己的男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尊严,不惜出卖自己的,那么这个男人在这个女人心目中的位置是可想而知的。因此,他内心的纠结越来越厚,痛苦越来越深,甚至到了无法排遣的地步。

大宝回想起了自己走出监狱那一天的情景,明明看见了吴雅嫣,可是一眨眼,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初,他以为是自己的一种幻觉,毕竟在监狱里,他很少见到阳光,因此,当他走出监狱,直面阳光的时候,眼前闪动的是光斑,一切都是那么模糊模糊,影影绰绰。正因为他的脑子里有这样一些想法,大宝天天都在期待着能与吴雅嫣见上一面,以便证实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又非常害怕见到吴雅嫣,原因很简单,一旦自己的自由是靠吴雅嫣出卖灵魂和尊严换来的,那么他作为男人的全部尊严都将被世俗的车轮碾得粉碎,倘若真是这样,那么,他在高锋的面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靠女人换来自由的可怜虫,一个吃软饭的男人。

一场突如其来的劫波,留给吴雅嫣的是心灵的创伤和永久的回忆,她的第一个男人张健,将爱的种子播散在她的荒野里,还没来得及好好地耕耘,就离她而去,一夜之间,让她的美好愿望成了空中楼阁,卷走了她青春的记忆和梦想,让一个原本单纯、天真的女孩,亲自将自己的未来捏碎,只留下深深的遗憾。她的第二个男人,刚刚把她从黑夜中拉回,刚刚让她燃烧起爱的火焰,就莫名其妙地卷入到了一个人为的陷阱中,差点铃铛入狱,置身于万劫不复之中。如今,尽管她和竹花,以牺牲自己的方式换回了大宝的自由,但是,她们的灵魂消失了,大宝的灵魂也消失了,留下的只是彼此的躯壳,与行尸走肉无异。

久病成医,久闲成烦。大宝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天天把自己闷在家里,就像一个处在深闺的闺女一样。可越是这样,他内心越烦躁,越郁闷。他想出去透透气,散散心,可是,他又害怕别人拿话来堵他,一出家门,他总感觉到有无数双手在指指点点,比比划划,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受。

竹花知道大宝的心思,笑嘻嘻地对他说,大宝,失败乃兵家常事,男人嘛,站着是一棵松,趴下是一座桥,没什么大不了的,重新再来吧。

大宝勉强笑了笑说,竹花,难为你了,放心吧,我不会倒下的。

竹花见大宝天天呆在家里不出门,就怂恿他说,大宝,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大宝也感觉到该是出去走走的时候了,如果再不出去,身体也会发霉了。然而,冤家路窄的是,当他们走到村口的时候,刚好碰上了高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宝,你好福气啊,你被拘留的时候,竹花和吴雅嫣可是在家里抓狂啊。

竹里一颤,脸色大变,担心高锋再往深处说,拉着大宝就要走。可大宝听出了高锋话里的意思,明显是在挑衅,便哽着喉咙说,有本事你再说说。

竹花使劲瞪了一眼高锋说,高支书,做人可要厚道,嘴巴上没个把门的可不好,早晚得吃官司的。

高锋知道自己有把柄捏在吴雅嫣的手里,不敢太放肆,打着哈哈说,我倒是希望有人为我抓狂啊,可惜没有啊。

第57章 辍学

二宝的智商比较高,是兄弟五人里头最会读书的,可惜他生错了家庭,老玉为了家里头多挣一点工分,在二宝初中要毕业的节骨眼上,老玉就停了二宝的课。当时二宝就跟他爹老玉翻脸,质问他说,大哥就是因为没读书才被卫生院赶回来的,现在我马上要毕业了,你又停了我的课,你到底想干什么吧?

老玉气鼓鼓地说,我们这村里头从古到今,都是种地的,连一个当兵的都没有,你读哪门子书啊,再说,土地就是我们种田人的命根子,当农民的崽女都不种田了,你将来吃什么啊?

二宝叫嚷着说,老师都说我能考上一中,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停了我的课。

“一屋吃闲饭的人,就我和你娘挣那么点工分,不停你的课,大家都喝西北风啊。”老玉擤了一把鼻涕说。

二宝知道拗不过他爹老玉,只好回学校去搬救兵,一五一十地把他爹要停他课的事给班主任说了,班主任非常同情他,很想把他留下来,毕竟,能有希望考上县一中的,除了二宝,很难找到其他的人了。他下了班后,心急火燎地找到老玉说:“二宝爹,自古都说,读得书多胜大丘,你怎么能停二宝的课呢?他可是我们学校考县一中的重点培养对象。”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饭都吃不饱了,读什么书啊,再说,就算他考上了县一中,我们也送不起啊。”老玉油盐不进,一点情面也不讲。

“孩子还小嘛,他能挣多少工分啊?”二宝的班主任继续做老玉的工作。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二宝是我崽,我说了算,你走吧。”老玉明显听得不耐烦了,下起了逐客令。

二宝的班主任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知道说不过他,只好失望而归。

二宝在生产队出了一年的工,田土就承包到户了,老玉更是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青春,他希望在自己的田土里种出一块狗头金来,干脆把三宝、四宝、五宝都停了课,组建了自己的小生产队,把分到自己家的田土耕耘得井井有条,风生水起,稻香扑鼻。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老玉坚信,只要吃得苦,霸得蛮,下得了工夫,一定能让全家人吃上白米饭,他感觉到自己家的田土还不够,又带领二宝等兄弟上山开荒,把一些藏在石头缝里的荒地都刨出来种上红薯、花生、玉米等作物。

老生产队长杨水牯看到老玉这条老黄牛把自己当成后生伢子在使唤,笑呵呵地说,老玉,搞集体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出过汗,卖过力,这田一分到你手里,就比对秀娥还好,只差没抱在怀窝里睡觉了。

老玉在队里是个不太逗人喜欢的人,一来是个外姓人,二来偷过公社的幕布,三来养着一帮如狼似虎的崽,人人都心存畏忌,所以,一直都被村里人踩在脚下翻不了身,他也一直心存埋怨,对大伙耿耿于怀,可是,他唯独对杨水牯,是又敬又畏又怕,见了面总是客客气气,言听计从的。

别看老玉是个不逗人待见的刺头,可是,他心里明白,要不是当年杨水牯把老玉偷队里红薯种的事一坐死了,他老玉只怕也活不到今天。所以,在这队里,能让他心服口服,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只怕除了杨水牯,就没第二个了。

老玉笑嘻嘻地说,这种地跟抱女人可不一样,女人嘛,抱着别人家的堂客就是个宝,抱着自己家的堂客就是根草。

杨水牯笑得眼泪也出来了,打趣他说,老玉,你每天累得跟你们家的老水牛一样了,还想抱谁家的堂客啊?

老玉呵呵一笑说,这方面队长您是行家啊,我哪里敢班门弄斧啊?

杨水牯显得有点得意,在这村里,他搞起女人来,除了不能跟村支书高锋相提并论,可也是一套一套的,他不露声色地说,反正我可没挨过你们家秀娥的边,别胡说啊。

老玉最怕人家扯到秀娥,因自己结扎后,秀娥还生下了小青和小梅,把自己搞得不明不白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疙瘩没解开,真不晓得是手术出了问题,还是秀娥背着自己偷人养汉了,他生怕杨水牯口无遮拦,把自己好不容易愈合的细疤眼又扯开了,便一转身,干自己的活去了,杨水牯是个厚道人,知道老玉最怕这档子烂事,也不想在他的伤口上撒盐,知趣地走来了。

二宝对读书一直都念念不忘,班上几个比自己成绩差得多的同学,都考上了一中,兴高采烈地去县城读书去了,自己却天天扛着锄头在修补地球,他心有不甘,每挖一锄土,就骂上一句,嬲他妈的,这活真没法干。

老玉眼睛一瞥,三角眼一瞪,咧着嘴巴说,小兔崽子,你骂谁呢?

二宝气嘟嘟地说,我骂老天瞎了眼,你也有意见啊?

“别三心二意的,你就是个挖土的命,别跟自己怄气了,”老玉的底气明显不足,他缓和一下脸色说,“何况,有了地,日子再怎么艰难,也不至于饿死。”

“天天挖得汗爬水滚的,能挖出个金菩萨来啊。”二宝满脸埋怨地说。

“别像你大哥一样,这山望着那山高,早晚得跌跟头。”老玉扯起了大宝。

不说大宝,二宝的气倒是消了,一说大宝,二宝的心里就不顺,当初老玉要停二宝课的时候,大宝就极力反对,和老玉狠狠地干了一仗。

“做你的崽就得一辈子守着那几亩薄田啊,二宝会读书,又想读书,你凭什么不让他读书啊?”大宝步步紧逼着。

老玉没想到大宝会如此顶撞他,眉毛一竖,瞪着三角眼说,你翅膀硬了,我管你不住你了,可二宝的事,我说了算,你少搅和。大宝一点也不怯老玉,涨红着脸说,一屋的人都跟你一样是睁眼瞎,你就心里平衡了啊。

老玉不是不晓得读书的好处,可是,他有自己的难处,这一屋的人都指望着他要吃食,若是都去读书了,就算有人出学费,那么也得有人帮他一起种这几亩地啊。如果没人种地,吃什么啊,难道都去啃那书本啊,他气急败坏地说,你说得倒是轻巧啊,自己把日子过好了,你可想过这一屋的人没有?你一门心思在你那药店上,管过家里吗?养你这么大了,你拿回半个铜板没有?

大宝被老玉呛得无话可说了,他自己的条件虽然好了,可是,为了把药店做做大做强,他确实一个铜板也没拿给老玉拿过,底气自然不足,一下子就熄了火。

第58章 老玉发飙

大宝要跟龚医生去学徒也好,一门心思去开药店也好;二宝死缠烂打要去读书也罢,在老玉的眼里,那都叫不务正业。

老玉是个认死理的人,他爷爷开了一辈子药店,看似风光无限,衣食无忧,富甲一方,可解放后,不仅一无所有,而且在每一次运动中都是首当其冲的批判对象,天天被人像赶鸭子一样赶着游街,最终,还是回归田园,靠在田里刨食才活下来。

父亲李高,在当时,也算得上是个富二代,饱暖思欲,只知在花街柳巷和大烟馆里鬼混,整天游手好闲,颓废自我,不学无术,等到财产被没收,药店被充公,最终还是归于本源,靠在田里吭哧吭哧才算保下一条命来。因此,在老玉的眼里,在老玉的心里,在老玉的骨子里,田土比堂客亲,比爹亲,比崽亲,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活下去的唯一本钱,至于,其它的,都是他妈的扯淡,无稽之谈。

老玉更是一个不忘本的人,六十年代的那场饥荒,他是感同身受的,也是让他触目惊心、记忆犹新、心有余悸的。新婚燕尔,老玉把秀娥那块水浇地耕耘得风生水起,生机勃勃,秀娥就像下猪仔一样,生下大宝后,一发不可收拾,二宝、三宝、四宝、五宝接踵而来,可是,一场大自然和人类而成的天灾与人祸,也在蓄势待发,潜滋暗长,蠢蠢欲动,让人无处遁形,慌不择路。

在老玉看来,那场灾难与其说是天灾,还不如说是人祸,想当初,大家单纯地以为只要把田土集中到一起,砸掉家里的锅,拆掉家里的灶,一齐走进大食堂,就可实现人类最高的理想,就可以羽化成仙,抓到人类最伟大理想的尾巴。

因此,浮刮风,卫星风,欺上瞒下风,磨洋工风,弄虚作假风就像西北利亚的寒风一样狂飙而下,人心不再务实,都在等着天下掉馅饼,谁知,天妒懒心,老天爷气得连喷嚏也不打了,一场旷世奇旱不期而来,人们惊慌了,愕然了,束手无策了,猝不及防了,转眼间,人们开始如蚂蚁搬家一样四处觅食,乃至饿殍遍地,民不聊生。

老玉是个扛得起屈辱的人。在那些荒唐的年月里,老玉干了两件压迫了他一辈子的事,一是偷幕布,二是偷红薯种。不过,他并不后悔自己胆大包天地做了这两件事,毕竟,他用自己这种无奈的方式救活了一屋的人,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但是,屈辱终归是屈辱,不管你当初的出发点是什么,这就好比一个人去嫖娼,无论你是为了发泄自己的,还是为了拯救那些失落的灵魂,贼就是贼,嫖客就是嫖客,你没有必要去为自己正名。

老玉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灾难是照妖镜,能让人看清事物的本质,老玉是一个被灾难推着走的人,也是一个想把灾难赶走的人,他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农民,不管在什么样的时代,土地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耕地才是农民的正业。

因此,在他看来,只要自家的那一亩三分地还在,只要自己还有手有脚,还能喘气,不管上天是惠顾还是妒忌,再怎么遇到大灾,也能苟延残喘,繁衍生息,万古长青。灾难更是炼金石,老玉在摸爬滚打中,在屈辱中,在忍饥挨饿中,明白了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他想,他是一个地道的农民,就得像个农民的样子,就得尽到一个农民的责任,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耕耘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至于其它,都是他妈的欺世盗名,本末倒置,瞎扯淡。

前几年,老鹰公社还是一个世外桃源之地,连一条出山的公路也没有,为了打通与外界的屏障,让老鹰公社的民众能走出山去,看看外面精彩粉呈的世界,政府决定修一条连接老鹰公社与外界的公路,在当时,这可是老鹰公社亘古未有的大事,是压倒一切的大事,是万民瞩目和期待的大事,然而,有一个叫老玉的农民,偏偏跳将出来,硬是想给人眼巴巴地望着的眼睛里揉进一粒刺眼的沙子。

公路修建之前,有两条可供选择的路线,一条是从大队支书高锋所在生产队的地盘上通过,二条是从老玉所在生产队的地盘上通过。两个队的人都在争论不休,谁都不想让公路从自己生产队通过。他们的这种心理,在现在的人看来当然是不可思议的,匪夷所思的,但在当时,却是实实在在的,天经地义的。原因很简单,在那个以粮为纲的年代,在那个大家为了填饱肚子而想尽办法的时代,田土就是自己的米缸,就是自家的粮仓。而当时,老玉所在生产队的主要产粮田,都在公路预备要通过的地界,也就意味着,公路一通,老玉这一队的粮仓就化为了乌有。

生产队队长杨水牯在会议上据理力争,磨破嘴皮,可是,上面明显偏向于高锋那个生产队,一是,参加会议的人,大多看高锋的脸色行事,二是,上面以为从老玉的生产队修公路简单快捷,工程难度小,因此,尽管杨水牯歇斯底里,费尽口舌,最终孤掌难鸣,大家一致表态,公路从老玉的生产队通过。

六神无主、口干舌燥的杨水牯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到了老玉的家,他想和这个老哥们诉诉苦苦,说说话。

老玉见杨水牯耷拉着脑袋走进了自己的屋里,心里一颤,预感到了某种不妙,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队长,急什么嘛,不是现在还没修吗?

杨水牯长叹一声说,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明天测量队就会进驻,能不急吗?

“放心吧,队长,只要我老玉没死,这路就甭想从我们队里通过。”老玉甩下一句硬话说。

“你可别胡来,免得人家把你当反革命抓了。”杨水牯知道老玉骨子里有股狠劲,他想要做成的事肯定能做成。

“怕个卵吧,做个饱死鬼,总比做个饿死鬼长吧,更何况,我们也不能让大宝、二宝他们这些子孙后代去喝西北风吧。”老玉梗着喉咙说。

第59章 红缨枪

老鹰公社修建第一条公路无疑牵动着整个公社头头脑脑的神经,也牵扯着老鹰公社的家家户户,大家都拭目以待。有人狂喜,有人期盼,有人愤怒,有人忧心。

第二天,大家还在被窝里睡懒觉,太阳还在东山之后伸懒腰,打呵欠的时候,公路测量的同志就扛着工具开始忙碌起来。不到半个时辰,老玉生产队的田里,都插上了三角型的各色小旗子,在微风吹拂中飘曳着。

老玉是起得比鸡还早的人,俗话说,起得早的鸡才有虫子吃,他推开门,一见门前田里那飘荡的小红旗,心里就像飘荡出万般的苦水和愤怒一样,气得牙齿咯咯响,脸色成死灰色,他咬着牙齿,从缝里挤出了一句狠话,等着瞧吧,想从我们的田里过去,除非从我身上踩过去。

当村民相继推开房门,站在阶基上伸懒腰的时候,跃入眼帘的是那些在田里飘荡的小红旗,他们就像飞进眼里的沙子一样刺痛着大家的眼睛,心里翻涌着无奈与痛苦,可是,在那个一言定乾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颠狂年代,他们只能发出一声声无力回天的感喟。

老玉的骨子里有着某种与众不同的基因,他不想让人骑在头上拉屎拉,作威作福,他想用自己的方式为村民争得生存的权利,他想用自己的正义之心向村支书高锋等本位主义者和地方保护主义者亮出自己的决心。

忙碌了一天的村民,在外面乘完凉,纷纷归巢,他们想趁着自己还能填饱肚子的时候,还有劲把自己女人搞得花开花放的的时候,大干快上,繁衍生息,传宗接待。于是,夜幕一降临,他们就赤膊上阵,像一群叫兽一样爬上各自堂客的肚皮,举起自己的红缨枪,哟嗬哟嗬地喊着号子,爬上风光旖旎的玉龙雪山,越过水草茂盛、杀机四伏的沼泽地,趟过阴森森的流水潺潺的山谷,登上冰天雪地的喜马拉雅山,插上鲜艳的龙旗,感受着一览众山小,会当凌绝顶的极限境界。

老玉早已完成了传宗接代的重任,想的是如何把自己屋里这帮嗷嗷待哺,张着一张张大嘴小嘴的崽女抚养成人,然后,像自己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休,耕耘着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守望着自己祖祖辈辈坚守的家园。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觉,秀娥摸了一把他像灯芯草一样耷拉着脑袋的红缨枪说,还以为你想冲杀哩,寸用也没有了,折腾个什么啊。老玉打了一个翻身,抱着秀娥,捏了一把她像樱桃一样的玉蒂说,种了你一辈子了,竟然还想要,你真是喂不饱啊。

秀娥鼻子一哼,踢了老玉一脚说,老鬼,别以为你本事大,修路的事少掺和,跟政府对着干的事我们靠边站。

老玉不以为然地说,你懂得个什么嘛,你秀娥这块地是我老玉种了一辈子的,要是来了一伙强盗硬是要抢去,我能答应吗?

秀娥拿眼睛睨了他一眼说,这算是一回事吗?你别咬起一根筋了,这么多人的事关你卵事啊,要出头也是队长去出头,你显摆个什么嘛。

“头发长,见识短。吃饭的碗被人端去了,你还指望别人给你抢回来啊,你也不想想,我们家多少口要吃食的人,别人家又是多少口啊,地没了,你让这一屋的兔崽子天天喝水啊。”老玉实打实地说。

“你啊,总是自己有理,懒得跟你扯了,睡吧,不早了,明天还得干活。”秀娥的眼睛也睁不开了,翻过身就睡了。

老玉却还在想着心事,他知道,如果今晚上不下手,一旦正式开工了,再去闹腾,肯定于事无补,对于秀娥话里有话的提醒,他老玉不是块木头,当然清楚她的用意,她是不想让自己去出这个头,但是,老玉心里清楚,队长要是能出头,他前几天就不会到自己家里来,虽然他话里并没有说要自己去带这个头,但从他的眼神里,他能读出他的暗示来。

队长杨水牯并不是一个遇事就躲闪的人,老玉对他是深信不疑,如果他是个软骨头,那年他老玉偷红薯种的事,他就不会担着天大的风险为自己隐瞒。老玉知道,队长是希望自己跟他合作演好一出戏,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真要是上面追究起来,队长就可以在上面活动活动,反过来,若是这黑脸被队长唱了,那时,连一个向上面求情的人都没有,事情就无路可走了。

老玉是个精明的人,他当然知道带头闹事的后果有多严重,搞不好就会被抓去坐牢,可是,如果他不出面,队里的田就保不住,田要是保不住,队里的米缸就等于被人搬走了。真要到了问政府和别人要吃食的时候,就算别人怜悯你,施舍一点给你,那你吃得也不安逸,何况,老玉凭借自己的经验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就算是亲爹亲娘亲兄弟有,也不如自己有啊。

见秀娥发出了细微的鼾声,俨然沉入了梦乡,老玉悄悄地爬起床,穿上衣服,拿着一支手电筒,佝偻着背走了出去。

天空黑黑的,万籁俱寂,伸手不见五指,老玉轻微地咳嗽了一声,义无返顾地向田里走去,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一股脑儿地拔出所有的小红旗和木桩,将它们打成捆,一齐丢到了队里的池塘里。做完这一切后,老玉的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他就像一个将军打败了自己必须打败的敌人一样,长长地嘘了口气,然后一个转身,踏着矫健的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了家里。

秀娥还在床上打的轻微的鼾声,像是在弹奏着古筝一样,看似细微如丝,却刚劲有力。老玉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闩上门,脱掉衣服,爬上床,安静地睡在秀娥的身边。

老玉刚进屋,队长杨水牯摸着黑,出现在田埂上,见那些惹眼的小红旗都不见了,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喃喃自语地说,老玉,好样的,我没看错你。

第60章 拔旗

太阳还没有出来,山村里的雾气还没有散去,整个山村被笼罩在晨雾中,人们还没来得及注意田里插着的那些小红旗,山村里依然很宁静。可是,当太阳伸出脑袋,照耀在山村之上时,人们惊异起来,昨天插的那些耀眼的小红旗居然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队里的师公米水牯翘着嘴巴,像他平时做白喜事念符咒一样念叨着说,天生异相,必有神灵保佑,肯定是雷神怜爱我们雷公村的村民,一大锤把风神震醒,风神一恼怒,一生气,刮来一阵龙卷风,就把这些小红旗卷走了。

社员杨国摸了摸脑壳,不相信似地说,米师公,你骗鬼骗多了吧,昨晚风平浪静的,哪来的龙卷风啊?

米师公不恼不怒,脸色温和地说,那是神风,来无影去无踪,你等凡夫俗子当然看不见。

“那你看到了吗?”杨国将信将疑。

“他要是看到了,猪都会爬树。”队长杨水牯刚好走了过来,鼻子一哼说。

“我的道行还不够,等我修炼够了,一定能看到的。”米师公不敢在队长面前胡侃海吹,因为凭他的经验,小红旗绝对不会自己长着腿走掉,而是有人所为。

“算你还识相,少在村里头坑蒙拐骗的,要骗就到外面去骗,乡里乡亲的,你那几下子,早就看得烂熟了。”杨水牯平日里最恨这类好吃懒做、装神弄鬼的神汉。

米师公知道自己的那点鬼把戏骗不过杨水牯,只好悻悻然地离去。

杨国在他背后啐了一口说,就晓得骗人,真是个迷信坨子。

老鹰公社的罗书记得到知修建公路的标识和测量用的小红旗都被人拔了以后,非常气愤,也非常重视,马上责令派出所的马所长限期破案,并将破坏分子缉拿归案。

令马所长做梦也没想到的是,竟然在自己的辖区内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件,他接到命令后,马不停蹄地带着派出所的民警倾巢而动,挨家挨户地搜查,一个人一个人地调查,最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几个小时后,人证物证俱在,案子告破,罪犯老玉被锁定,马上就去捉拿。

马所长办事雷厉风行,有几把刷子的,他先是把范围圈定在雷公村的雷公生产队,然后,逐一排查,最后,他把有胆量干这事的几个人锁定,再根据田里留下的脚印顺藤摸瓜,认定老玉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秀娥早早地起了床,听说插在队里的小红旗不翼而飞,都被人扯了,她心里七上八下,料定这事与老玉有关联,不过,令她诧异的是,老玉昨晚明明睡在自己旁边,难道这老家伙会隐身术,给自己玩了一回障眼法,她本想进房子里去问老玉一个究竟,但见老玉睡得跟死猪一样,在呼呼大睡,也就不忍心打搅他了。

马所长带着一帮子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老玉家的晒谷场后,他手一挥,大伙就把老玉家的几个门堵了个水泄不通,秀娥正提着猪潲去喂猪,一见这阵势,人就吓懵了,站在那里发呆。

马所长走到她面前,和颜悦色地说,秀娥同志,别紧张,我们主要是想找老玉了解点事,希望你好好配合。

秀娥颤抖着说,马所长,我家老玉犯什么事了,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抓他。

“事大了去了,把天都捅一个窟窿了,你懂吗?”马所长涨红着脸说。

“他可一直都睡在我身边,哪也没去啊。”秀娥还是有点不相信拔红旗这事会是老玉干的。

“你们女人啊,一做完那事,就睡得跟猪一样,就算他背着你出去抱别的堂客们,你也不会晓得啊。”马所长成竹在胸地说。

一切安排妥当后,马所长扯着喉咙喊,老玉,快起来,男子汉做事敢作敢当,莫逼老子动粗啊。

老玉打了一个翻身,伸了一个懒腰,爬下床,朝外面喊了一声说,马所长,劳烦你一大早就来啊,我可没好酒好菜招待你啊。

“好酒好菜就免了,跟我乖乖地去派出所就行了。”马所长不慌不忙地说。

老玉知道该来的总归会来,心情显得很平静,笑呵呵地说,放心吧,等我穿好衣服,马上就跟你走。

“你这又不是什么大姑娘出嫁,别磨蹭了,快点啊。”马所长幽默了一句。

秀娥没想到这事还真是老玉这个挨千刀的干下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她哭喊着说,老玉,你这个老鬼,深更半夜的背着我出去干别人家堂客也行,偏偏要去干这事,你是找死啊。

老玉呵呵一笑说,你说得倒轻松,真要背着你出去找别的堂客们了,你还不把我大卸八块,煮着吃了啊。

“可你干出这档子事,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让我怎么活啊?”秀娥歇斯底里地喊。

马所长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朝屋里大喊了一声说,老玉,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快给老子滚出来。

老玉穿戴得整整齐齐,手里提着一个包,满脸笑容地说,有人管饭有人管睡,我正巴不得哩,就是你想让我跑,我也懒得跑。

“算你还识相。”马所长示意了一下门边的几个民警,他们立马用手铐把老玉给铐上了。

正当他们要走的时候,一帮人扛着锄头、扁担跑了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出路。

马所长一惊,脸上一阵黑,一阵红,一阵白,他凶神恶煞地说,你们这是干嘛,想造反吗?

社员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一个个像视死如归的战士奔赴刑场一样,脸色平和,步履坚毅,一步一步地向马所长他们靠拢。

马所长涨红着脸说,你们这是聚众闹事,想劫法场吗,把你们领头的喊来,我和他谈谈。

社员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都是领头的,你抓吧。

“那就把你们队长杨水牯喊来,我和他谈谈。”马所长怕这帮草民一犯浑,真把人劫了,自己的责任就大了,他急急地说。

杨水牯一直在屋后暗中指挥着,见马所长指名道姓地点自己的将,再躲着反而会露马脚,就打着飞脚,气喘吁吁地跑到村民前面,扯着喉咙喊,你们这是想干嘛?和政府对着干吗?快给我滚回去。

社员把锄头和扁担在地下一顿,高声大气地说,我们的田都被修了公路,以后吃什么啊,你管我们饭吗?我们不跟你谈,要谈就喊罗书记和高锋来谈。

第61章 抓老玉

马所长只得派人将罗书记和高锋请来,罗书记正在开会,听说雷公大队雷公生产队的村民不仅胆大包天,阻止公路修建和破坏测量标志,而且还妨碍派出所执法,公然与政府对抗,他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说,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简直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了,走,我们看看去,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高志早就得知了雷公生产队村民公然抗法的事,他不请自来,打着飞脚,气鼓鼓地来到了雷公生产队,见村民拿着锄头和扁担,铁青着脸,在阻止马所长抓走老玉,他很是纳闷。长期以来,雷公生产队的百姓给人的印象就是只晓得醉烧酒,干不了正事,并且,这个生产队里的人主要由杨姓和李姓组成,且杨姓是土著,人数多;李姓是外来姓,仅仅老玉等少数几户人家,人数小;两姓人自然分成了两派,为争夺生产队那点芝麻绿豆大的权利,历来面和心不和,明争暗斗。他高锋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加以充分利用后,这个队历来都是放得下心的。没想到,这帮土鳖今天竟然为了一个老玉而穿上了同一条裤子,公然对抗派出所,这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们能够摒弃前嫌,团结一心,高锋想急于搞清这一点,因为,只有搞清了这一点,才能对症下药,把问题解决好。

村民拿着锄头扁担各个都像战场上的战士一样,义愤填膺,杨水牯尴尬地笑了笑,马所长,这帮社员今天可是吃错了药啊,我的话根本不起作用了,还是等罗书记他们来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马所长心里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若是硬来,强行将老玉带走,只怕会真的引起民变,酿成大祸,造成无法收拾的局面。因此,他命令民警们不要轻举妄动,等待罗书记的到来。

就这样,两方的队伍僵持在一起,虎视眈眈,势若水火,形成了不可逾越的楚河汉界。

秀娥带着她的几个儿女,哭的哭,叫的叫,喊的喊,场面很是热闹。尤其是李高和龚珍,见派出所要把他们唯一的儿子铐走,这还了得,就开始在民警面前耍赖,又是骂,又是哭,又是撕咬,弄得民警们手足无措,不知如何为好。

老玉自以为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不想让其他人都牵扯进去,神气鼓响地说,你们瞎闹个什么吧,都给我闭嘴,我自己犯下的事自己承担,你们不用搅和进来。

杨水牯见时机成熟,立马和老玉演起了双簧,做起了社员的调解工作:你们都回吧,老玉会没事的,公社一定会酌情处理的。

社员杨国历来是村里的刺头,今天好不容易碰上了这么一个机会,他想出点风头,找点是非出来,咧着嘴巴说,公社为大家修公路,是好事,可凭什么只侵占我们的土地啊?

竹水牯是一个无风也要起浪的角色,他见社员们占了上风,开始放肆鼓动社员:明明走高锋他们生产队要少占耕地,为什么偏偏要从我们这边修啊?天理不容!

经过他们的挑拨,队伍里群情激愤起来,大家把锄头和扁担在地上顿得震天价响,马所长怕社员强行抢人,把枪也掏了出来,气氛非常紧张,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高锋急三火四地来到了雷公生产队,见社员和派出所的民警僵持在一起,心里紧张起来。他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哪见过这种阵势,想退却,听任马所长去处理,可是,他又担心急火攻心的社员一条道走到黑,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出来,便硬着头皮,站到了两队队伍的中间,狐假虎威地说,你们这是想造反吗?不要命了吗?快散了吧!

社员对高锋早就憋着一肚子的气,见他这么不知死活,还在帮着别人说话,被群起而攻之:高支书,你胳膊肘往哪拐啊,你到底是谁的支书啊?为什么公路不从你们队里通过啊?你到底是何居心?

高锋被社员的话呛得无话可说,他感觉到大家的矛头对准了自己,马上腆着笑脸说,我当然是大家的支书啊,至于公路从哪里过,是测量队测出来的,不是谁说了就算得了数啊,你们可别误会。

“骗谁啊,这大队里的事都是你只手遮天,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公路从你们队里修过去,明显少占地,还偏偏要从我们的田里过,你是怕占了你们队的地吧,真是算盘打得精啊。”社员对高锋的回答明显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

罗书记带着几个干部,急匆匆地赶到了雷公生产队,见场面有点失控,他先是示意马所长把枪收起来,然后站到老玉家放在晒谷坪的一个桌子上,和风细雨地说,社员们,我是公社的罗书记,有几句话要跟你们说。

社员见是罗书记亲自来,都安静了下来,睁着眼睛看着他,看他说什么。

罗书记抑扬顿挫地说,修公路是我们公社的头等大事,长期以来,因为,交通不发达,严重影响着我们公社的经济发展,希望每个社员都支持公路的修建,至于怎么修,从什么地方通过,我们还可以商量。

社员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罗书记打了一个拱手说,大家静一静,听我再说几句话。

有社员马上就说,你讲的我们都明白,可是,不能单让我们生产队做出牺牲啊,公路经过的地方是我们的粮仓啊。

竹水牯也跳了出来说,老玉是为了保护我们生产队的耕地而拔红旗的,他有什么罪啊,你们应该马上放了他。

社员全体响应,把锄头和扁担在地上放肆顿着,大声地喊着说,快放了老玉!

罗书记是个经验丰富的领导,他知道老玉的事可大可小,若是单从他做案的动机来看,他俨然是社员心中的英雄,毕竟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生产队的耕地而作出了如此过激的事来,他想了想后,命令马所长说,老玉同志拔红旗情有可原,先把人放了。

队伍里顷刻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第62章 思变

化干戈为玉帛,是一个领导者最英明的决策。罗书记用自己的胆识和对百姓负责的态度平息了一场一触即发的民变,足可看出他的政治智慧。不过,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却说,这是权力向民众无理诉求的屈服,是领导者软弱无能的表现。但是,民众却并不赞成这样的观点,他们所认同的至高无上的权力就是为人民服务,谁真正对他们好,谁真正关心他们的疾苦,谁真正维护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把心掏给谁,拥护谁!

老玉被请到公社学习了两天,最终安然无恙地回来了,秀娥悬着的心也掉了下来,她记得那天罗书记亲口对她说,我们只是想请老玉去公社学习相关的政策,了解老玉的一些真实想法,并不是想拘留他,我现在就可向你担保,两天后,老玉一定会安全地回来。

更可喜的事,经过罗书记的提议,公社重新召开了公路修建的联席会议,对修建公路的路线作了新的论证。大家一致认为,修建公路不能以牺牲耕地为代价,要尽可能地保护耕地不受损失,最终,经过反复的讨论和科学的测量,决定公路不再从雷公生产队的田里经过,而是从高锋所在生产队的地盘通过。村民得知这个消息后,全生产队的人都沉浸在欢欣鼓舞中,额手称庆。

老玉更是成了雷公生产队的功臣,大家对这个外姓人开始刮目相看,真正把他当成了自己生产队的一员。

田土分到户后,雷公村的人都像老玉一样全身心地耕耘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谁也没想着要去干点别的,可是,牛鼻子村的人却因占着天时地利人和,有人就开始偷偷地搞起了小煤窑,谁都知道,搞小煤窑来钱快,利润高,不少村民开始不再把希望寄托在田土上,而是把全部的希望和激情投入到了小煤窑里。

饿死胆大的,撑死胆小的。牛鼻子村里那些最先搞小煤窑的,或是承包老鹰冲煤矿的人都先富了起来,他们也许是穷怕了,饿怕了,开始用带血的煤炭赚来的钱,大快朵颐;他们也许是住茅草屋、土砖房住久了,开始用煤炭换来的钱,大规模地盖豪宅;他们也许是长期处在卑微的世界里,开始用煤炭得来的钱,无所不用其极地显摆自己,嫁女大摆宴席,娶媳妇大讲排场,一切都想用钱来找回自己曾经失去的尊严,挽回可怜的颜面。

在这种潮流之下,在利益的驱使下,在红眼病流行的日子里,牛鼻子村的村民全都上阵,在自己老鹰冲的土地上漫山遍野地开挖小煤窑,几乎在一夜之间,老鹰冲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大小几十家煤矿。

雷公村的村民没有这样的幸运,老鹰冲没有他们的土地,他们不占天时、地利、人和,就算是有开煤矿的打算也找不到地方,只能呆在家里唉声叹气,怨天尤人。

牛鼻子村的后生们从城里骑回了一辆辆崭新的自行车,成群结队地在乡政府的大路上穿行,让雷公村的后生们羡慕得眼热眼红,可是,他们再羡慕也是白搭,每天在几亩薄田里吭哧吭哧,到头来,除了吃饱肚子,并没有余钱。

杨水牯恨恨地说,这世道真是变了,安心种田的过不上好日子,投机取巧的倒是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老玉从二宝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安分,他警告他说,田土才是庄稼人的命根,别看牛鼻子村的人现在洋气,早晚有他们哭的时候。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二宝一点也不认可老玉的说法。

老玉不想和他争辩,只想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是对的,他一股脑儿地买回了几条猪崽和小牛,精心地伺候着,想靠他们来发家致富。

杨水牯也不信这个邪,他相信搞农业一样能搞出个好前程,过好自己的幸福日子,除了喂猪喂牛,还承包了队里的池塘,大规模地养鱼。

雷公村的其他村民也开始效仿,想与牛鼻子村的人比一个高低,争回一口气,可是,几年下来,牛鼻子村几乎家家都盖起了两层的砖瓦房,雷公村的人还是住在土砖房里。

更可气的是,雷公村的后生想买一个自行车都得掂量掂量口袋里的钱,可牛鼻子村的后生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运煤的大卡车开了回来。

二宝自爱上爱莲后,心事就多了,野心也大了,一心只想赚大钱。这也难怪,爱莲的父亲杨浩是个看算盘打得精准的人,若是没有足够嫁妆,老玉家不出点血,想让他把爱莲嫁给二宝,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杨浩养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女。搞集体的时候,因为他读了几年书,能写会算,一直都当着队里的会计,力很小出,好处没少捞,可是,集体一解散,他游手好闲惯了,一不会犁耙,二不懂经商,好日子也到头了。可是,懒人有懒命,他的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给他带来了新的前景,他想靠这三个女过好自己的后半辈子。

杨浩的三个女,虽比不上宋氏三姐妹一样国色天香,一见倾城,但在老鹰乡,却是难得的美丽村姑,招惹着不少后生的眼球,做媒的门庭若市,来献殷勤的更是排着长队。杨浩心里喜滋滋的,乐在其中。

他知道二宝喜爱莲,按理,他不可能把爱莲嫁到老玉家,但是,他看中了二宝的忠厚老实和一身的力气,然而,尽管他默许了二宝和爱莲处对象,但是,他心里有本帐,对于自己家的长女,绝对不能嫁得太便宜,否则,后面的都会做亏本买卖。他曾当着二宝的面说,你想娶爱莲,我不反对,但必修达到我三个条件,一是要有两间正房,二是要准备象样的嫁妆,三是要帮着他把家里的几亩田土耕了。

二宝一直都按照这三个目标在努力,可是,天天跟着老玉在田里劳动,除了混个肚儿圆,一切都照旧,他想,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猴年马月也娶不回爱莲,因此,他变得不安分起来,一心想去老鹰冲煤矿下窑,赚回大把的钞票。

第63章 愿望

二宝大汗淋漓地赶着水牛在耙田,可能是天气太热,水牛耙几犁,就在田里打个滚,耙几犁就在田里打个滚,气得二宝拿起鞭子就放肆抽,老玉实在看不下去了,噘着嘴巴就骂他:牛是畜生,你怎么能和它计较呢?

二宝正在气头上,把犁耙一摔,丢下水牛,便罢工不干了。老玉跟在后面就咒,你这个败家玩意,耙个田都三心二意,哪还像个农民啊?

二宝早就不想当这个农民了,他气鼓鼓地说,每天跟着你在田里干活,一年到头连自己都养不活,谁稀罕当个农民,老子宁愿去下窑,当个窑牯子,也不愿意跟着你种什么鬼地了。老玉见二宝跟自己摊牌,要去下窑,就堵气说,你有本事就去下,我带着三宝他们种田,滚你俅吧。

“这可是你说的,我明天就跟着大雄他们去下窑,你可别反悔。”二宝激将他说。

“你现在就去啊,我还不信这家里没有你,田土就会抛荒。”老玉也不甘示弱。

秀娥听说二宝要去下窑,有一百个不愿意,她知道,别看开煤矿的大多都发了财,可是没见几个下窑的日子过得舒坦。这还不算,特别是近年来,由于滥采滥挖,矿主急功近利,老鹰冲的煤矿里,瓦斯,透水,冒顶等安全事故屡见不鲜,经常有人活蹦乱跳地走进去,却躺着出来。她涨红着脸说,二宝,就算是窑里有金子挖,你也给我呆在家里种田。

二宝好不容易把老玉拿下,没想到他娘又跳出来反对,心里很不高兴,没好气地说,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吧,放心吧,你儿子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一时半会死不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吧,为了几个钱,一个个连命都不顾了。”秀娥眼泪汪汪地说。

“你这个臭娘们哭个什么吧,他命大,死不了,让他去吃点苦头也行。”老玉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反倒过来劝秀娥。

“都是你这个老鬼,天天把二宝当牛一样使唤,他能安心跟你种田吗?”秀娥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她气咻咻地说。

二宝拿到了老玉的尚方宝剑,一抬,乐癫癫地跑到杨浩家找爱莲去了。

二宝好几天没去找爱莲了,爱莲心里想得慌,见二宝兴冲冲地朝自己家里走来,知道二宝今天是遇到高兴的事了,就走上前去迎他。

二宝一见爱莲,所有的烦恼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一脸笑容地说,爱莲,我爹答应我去下窑了。

爱莲本以为是什么高兴的事,没想到二宝是要去下窑,心里很是失望,她噘着小嘴巴说,二宝,去下窑有什么可高兴的,我可不想你当一辈子窑牯子。

二宝呵呵一笑说,我去下窑可是为了你好啊。

“你去下窑与我有什么关系啊?”爱莲感觉到莫名其妙,不解地说。

“当然与你有关啊,只要我有了钱,就买最好的衣服给你穿。”二宝很腼腆地说。

爱莲没想到二宝这么有心,心里一热,眼泪就滚了出来,她跑过去,一把抱住二宝说,二宝,你真好!

二宝摩挲着爱莲的一头长发说,爱莲,我一定要混出个名堂来,让你过上好日子。

爱莲长着圆圆的脸蛋,披着长长的秀发,属于那种丰满型的女孩;更迷人的是,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如秋水般明澈,忽闪忽闪着,她兴奋地说,二宝,下窑很苦很危险的,你可要注意安全啊。

快吃中饭了,杨浩不见了爱莲,气嘟嘟地对堂客春草说,看你养的好女,要吃饭了,连个人影都不见。

春草正忙着炒菜,见杨浩着一个手,在堂屋里走来走去,心里就来火,絮叨着说,在堂屋里转来转去的,把人都转烦了,也不晓得出去喊爱莲回来吃饭。

“估计又是和二宝去鬼混了,懒得喊她。”杨浩没好气地说。

“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干嘛,要不是二宝天天来帮你干活,你舍得把女嫁给他?”春草把杨浩的心思都抖了出来。

“二宝倒是个不错的后生,可老玉家也太穷了点,更可恶的是,家里就那么几间房,还得五兄弟分,爱莲嫁过去只怕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杨浩很不情愿地说。

“老鬼,你以为就你的算盘打得精啊,二宝要不是看上爱莲了,会给你当牛一样使唤。”看得出,春草还是挺喜欢二宝的。

二宝长得高高大大,是兄弟五个里头最挺拔的,在这一点上,他最像老玉。更主要的是,他给人的印象是憨厚老实的,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这也是春草最看中的。不过,二宝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喜欢喝烧酒,对此,爱莲不止一次提醒过他,二宝也多次向爱莲保证,以后再不喝了,可是,一转背,他又喝了起来。

杨浩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喝烧酒,一个人喝着没事,就喜欢拉上二宝喝,二宝见未来的老岳丈喊自己喝,当然乐意奉陪,端起酒杯就和杨浩干上了。爱莲见二宝喝了一杯又一杯,心里就不乐意了,凤了他一眼说,二宝,少喝点吧。二宝开始犹豫起来,尴尬地看着杨浩,杨浩正喝在兴头上,瞪了一眼爱莲说,男人不喝酒算什么男人,二宝,别管他,继续喝。

有了杨浩做靠山,二宝喝起酒来就更没顾忌了,尽着性子,扯开肚皮喝,一杯两杯地下肚,二宝就喝得有点舌头捋不直了,爱莲一生气,一翘,就进了自己的闺房。

杨浩见爱莲还没回,就跑到外面去寻,见爱莲和二宝抱在一起,心里的火就飚得有几丈高了,他是个讲究实惠的人,始终明白一个道理,这女人一旦被男人生米煮成了熟饭,就不值钱了,便气急败坏地说,爱莲,吃饭了,别在外面伤风败俗了,快给老子滚回来。

爱莲见父亲在喊她,心里一急,马上把手一松,在二宝的脸上轻轻地啵了一口,打着飞脚就往家里跑,二宝站在那里直发愣,细细地体味着这爱情的滋味。

第64章 快慰

二宝就像被注兴奋剂一样,对结婚有着强烈的憧憬,可是他心里更明白,要想把爱莲娶回家,就得有资本,不然,爱莲是谁的菜还不得而知。

二宝是个实诚之人,他带着全新的下窑工具,跟着大雄兴致勃勃地去了老鹰冲煤矿。尽管二宝在决定去下窑之前,有充足的心理准备,然而,真当他穿着短褂,戴着矿灯,从狭窄潮湿陡峭的巷道提心吊胆地走到巷道深处时,便气喘吁吁,两个腿一直都在抖着。

大雄知道他第一次下井,难免有害怕的心理,就安慰他说,这第一次下井和第一次找女人一样,新鲜刺激,虽累得人大汗淋漓,吭哧吭哧的,可就是让人乐此不疲,但一旦你有了这第一次,轮到下次下井,就习以为常了。

大雄的经验是正确的,很快,二宝就成了一个熟练的窑牯子,吭哧吭哧地下着井,乐呵呵地领着工资,领回后,把大部分的钱交给爱莲保管,更为难得的是,他要是做晚班,白天稍微休息一下,就心甘情愿地跑到杨浩家帮忙种地。

二宝的做法自然引起了秀娥的不满,下了几个月的窑了,没见他拿多少钱回家,也没见他帮家里干多少活,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养崽不如养女啊。

见二宝每天下完班就屁颠屁颠地往杨浩家里跑,老玉就气炸了,扯着喉咙说,你这个崽我算是白养了,你干脆入赘到爱莲他们家去算了。

然而,二宝想堂客已经想疯了,对于父母的话置若罔闻,当成了耳边风。

老玉越是气,杨浩越是高兴。曾几何时,因为秀娥腿一撇就是一个带把的迫击炮,腿一撇就是一个带把的迫击炮,春草却腿一撇就是一口井,腿一撇又是一口井,腿一撇还是一口井,老玉就挤兑他说,你那料下足点啊,也让春草撇出一个带把的迫击炮来。更让人气愤的是,两人一起喝酒要是喝醉了,就互相埋汰,老玉醉红着眼说,杨浩,老祖宗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不我把二宝过继给你吧。杨浩涨红着脸说,你那贼牯子种就是白给我也不想要。

人算不如天算,谁知崽大不由人,女大不中留。二宝死心塌地地爱上了爱莲,非她不娶;爱莲鬼使神差地迷上了二宝,非他不嫁。

二宝见爱莲每天像个男人婆一样在田里忙碌,心里很不落味,他一心想把爱莲从田土里解放出来,有一回,他到镇上去玩,看到一家理发店门口有招学徒的广告,心里豁然开朗起来,他想,爱莲心灵手巧,漂亮大方,待人热情,要是学门理发的技术,自己开家理发店,那该多好啊。

二宝几乎是打着飞脚直接到了爱莲的家里,春草见二宝急三火四地跑来,就问他,二宝,有什么急事啊?二宝喘着粗气说,我找爱莲有点事,她人呢?

春草感觉到这二宝今天特奇怪,跑得汗湿湿的来找爱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没好气地说,她到外面有事去了。

二宝本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春草,可是,他怕她不同意,心想,干脆先不说,等和爱莲商量好了再说也不迟,很着急地说,我真的找爱莲有事,爱莲到底去了哪里吧?

爱莲正一个人在山坡地里翻红薯藤,春草想,还是不告诉他为好,万一告诉他,他一跑到红薯地里去,孤男寡女碰到一起,只怕会把持不住,擦出火花来,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她于是撒了一个谎,她跟他爹办事去了,你等下再来找她吧。

二宝虽是个实诚人,但也听出了春草话里的水分,他一扭,二话不说,就直接到屋后的山坡上去了。

春草气恼恼地说,猴急猴急的,这二宝到底想干嘛?

屋后的山坡上是雷公村的山坡地,都是一辈一辈的人从石头缝里开垦出来的,它们就像一块块的补丁一样补在山坡上,在不同的季节里,被村民种上红薯、玉米、花生等作物,处处生机盎然。

爱莲正在自家的山坡地里翻着红薯藤,香汗淋漓,见二宝往山坡上走来,心里一热,隔着很远就喊,二宝,你下班了啊?

二宝气急呼呼地说,爱莲,你休息下吧,我来帮你一起翻啊。

爱莲笑盈盈地说,要得啊,我等你一起来翻。

几分钟后,二宝像一条老水牛一样扯着风箱,气喘吁吁地走到了爱莲家的红薯地里。

爱莲正在红薯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下歇息,见二宝汗爬水滚地站在那里,就向他招了招手,二宝,我在这里,你快过来啊。

二宝像飞毛腿导弹一样,几个飞脚就蹿了过去,爱莲高兴地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二宝说,你还真会找地方,竟然找到山里来了。

“人家想你了吧!”二宝摸了一把爱莲圆圆的说。

“尽知道骗人,怎么个想我法,说说看。”爱莲娇嗔地说。

二宝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想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对爱莲的爱,他将肉肉的嘴唇堵住了爱莲红红的小嘴,将舌头伸进她的口腔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舌尖,爱莲感觉到全身发烫,像有一股电流流遍全身。二宝喘着粗气,两只手摸着爱莲溜圆的,不停地抚摩着,爱莲感觉到自己的山谷里有水流淌过青草地的快慰。

爱莲的身体一阵抽搐,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推了二宝一把说,暂停啊,你还想得寸进尺啊!

二宝意识到了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青山绿水之间,嗫嚅着说,爱莲,我有点控制不住了,干脆让我把你种了吧。

爱莲满脸桃红地说,我娘可说了,女人要是被男人先下手为强,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就一点也不值钱了。

二宝有点急火攻心了,他涨红着脸说,爱莲,你真是你娘的好女啊。

爱莲虽然喜欢二宝,但她从小受杨浩和春草的开导太多,年纪不大,但心眼也特多,她嫣然一笑说,你猴急什么吧,我早晚还不是你的人。

第65章 鱼饵

春草是个有心计的女人,也是一个懂得驾御男人的女人,她曾不止一次地开导爱莲,女人可以风情万种,但绝对不能让男人轻易沾了便宜,只有待价而沽,才能坐地要价,让男人猴急猴急地追你。

杨浩更是一个精明透顶的人,他有一次喝醉了酒,赤胆忠心地对队长杨水牯说,老玉养了几个崽,就把翘天上去了,他翘什么翘啊,俗话说,生个崽是建设银行,得为他们盖房子,得为他们备嫁妆,一辈子都有忙不完的事,早晚累得他像一个牛轭,别看我养一屋的女,没一个带把的迫击炮,可俗话说,生个女是投资银行,我的几个女一长大了,就是一支潜力股,所有的投资都得一次性收回,后半辈子就靠女享福喽。

杨水牯被他的话逗笑了,睁着醉眼说,我们队里啊,就你和老玉是个人精,老玉虽然性格硬,命也硬,但怎么折腾都垮不了;你杨浩虽然性格软,嘴巴甜,软得八面玲珑,巧舌如簧,但命中注定有福,不管什么时代,都能混得个如鱼得水。要是你们两家对亲家,那还真是天作之合,前世修来的姻缘。

杨浩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始终明白一个道理,人得抓住主动权,先发制人总比后发制人好,因此,他不想干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买卖,他想借二宝和爱莲的婚事好好地敲一下老玉的竹杠。

他苦口婆心地对爱莲说,女人就是那手拿钓竿钓鱼的人,绝对不能出现鱼饵被鱼吃掉了,鱼却跑了的结果,一定要控制好鱼饵,让鱼闻到腥味,却怎么也吃不进嘴。

爱莲对于父母的谆谆教诲烂熟于心,并能在处理与二宝的爱情关系中运用得非常的娴熟,开放自如,招惹得二宝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甘心地当她鱼饵下的鱼儿。

二宝满脸通红地站在爱莲的面前,想强攻但又怕惹怒了爱莲,想放弃,可心里却又像猫爪子在抓一样,心慌肉颤,他手足无措地说,我是来找你商量事的。

爱莲走上一步,在二宝的脸上轻轻地啵了一口说,什么好事啊?二宝,快说吧。

二宝感觉到脸上凉爽爽的,无限惬意地说,我想送你去镇里的美发店学理发。

爱莲心里一喜,但很快平静下来,很无奈地说,我爸和妈只怕不会同意。

二宝可是着急了,他梗着脖子说,这事你得自己拿主意,不能听他们的,你不会真打算在家里当一辈子农村妇女,喂一辈子猪吧。

爱莲很为难地说,我的两个妹妹还在读初中,家里的事谁做啊?

二宝大包大揽地说,不是还有我和你爹吗,你怕个什么啊?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们家的实际情况就这样,你也得理解我爸和我妈啊。”爱莲很顾家,也很心疼父母。

“你不会真想在家当一辈子老吧。”二宝气急败坏地说。

“看你说的,人家心里都有你了,怎么会呢?”爱莲的脸红了起来。

“那就去学吧,反正学费我帮你出,我等下就跟你爸和妈说。”二宝很霸道地说。

爱莲也想出去学门手艺,对于二宝的提议她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她微笑着说,那就跟我爸妈去说说,不管成不成,我都记得你二宝的这份情。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显得生分了不是,我是你谁啊,未来的丈夫,为你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二宝很不客气起来,居然把自己当成了爱莲真正的男人。

爱莲羞涩地说,人家还没答应嫁你呢!

二宝自以为是地说,你早晚是我的人,谁也甭想抢走。

一回到家,爱莲就把自己的想法给她娘春草说了,可是春草不是很愿意,她认为,一个女孩子去学理发那是不务正业,会招人说闲话的;再说,学理发的历来都是男的,一个女孩子去学理发,天天摸男人的脑壳,容易让人产生非分之想。

爱莲却不这么认为,她开导她娘说,现在开理发店的很多都是女孩,再说,谁也没有规定理发就一定是男人的事。可是,不管爱莲怎么辩论,春草就是不松口,甚至把皮球踢给杨浩,她郑重其事地说,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还是跟你爸商量吧。

二宝听她们娘俩商量了这么久,竟然是这么个结果,有点坐不住了,他硬着喉咙说,爱莲也是大人了,就让她做回主吧。

春草知道爱莲一直都安安心心地在家里做事,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来,肯定是二宝在怂恿,就很不客气地说,二宝,你现在还不是我们家什么人呢,要真成了我们家什么人,是不是我们家就该你做主了啊?春草的话呛得二宝不敢再做声,只好如坐针毡地等着杨浩回。

杨浩一进屋,见家里吵开了锅,眼睛一瞪,说,什么事啊?搞得家里跟炒板栗一样。

春草一脸不悦地说,再不回,这家就让别人当家算了。

爱莲没想到她娘会说这么难听的话,心里很不舒服,翘着嘴巴说,我不过是想去学理发,你们用得着这么面红耳赤地跟我吵吗?

杨浩毕竟是男人,遇事沉得住气,他慢条斯理地说,学理发是好事,可是学费从哪里来啊,你想过没有?

二宝大大咧咧地说,这不用担心,我想办法。

春草正在气头上,鼻子一哼说,八字还没一撇,就把自己当这屋里的人了。

杨浩是比较实在的人,见学费不用自己出,觉得这事不难办了,便拖长声音说,那这屋里的活谁干啊,总不至于让我这把老骨头一个人干吧。

爱莲抢过话说,二宝说了,他每天下完班就回来帮着干。

“二宝,是不是这样啊?”杨浩心里有谱了。

“我有的是力气,家里的活肯定会帮着干,放心吧。”二宝为了爱莲能学门手艺,很慷慨地说。

杨浩觉得这买较换算,便一锤定音:那还等什么哩,去学呗!

春草瞟了自己男人一眼,嗔怪他说,你倒是当起甩手掌柜来了,真是越活越明白了啊。

第66章 交易

大宝从一个人人艳羡的药店老板漂流而下,一落千丈,成了一个不名一文的无业游民,其心情糟糕到了何等程度,是可想而知的。但大宝就是大宝,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心劲又上来了,准备来一个咸鱼翻身,东山再起。可是,他身无分文,能干什么呢?想来想去,他决定跟着大雄和二宝去下窑,赚回第一桶金再说。

二宝一回家,大宝就很认真地对他说,二宝,你跟你们矿长说一下,我明天跟你去一起去下窑。

二宝一愣,像是没听明白似地说,哥,你不会是说梦话吧。

大宝一脸严肃地说,你哥几时说过假话啊,就这么定了。

竹里很乱,她知道大宝最近心情不好,药店没了,还差点坐牢,令大宝火上添油的是,干爷老玉为了二宝能快点娶回爱莲,还逼着大宝把两间正房让出来,她怕大宝是因为赌气而要去下窑,就劝他说,几个下窑的能发财啊,你就安心在家里做事吧。

大宝眼睛一瞪,扯着喉咙说,再不去下窑,这屋里哪还有我呆的地方啊?

老玉知道大宝是在埋怨自己,从心里来讲,他并不是偏袒二宝,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然而,大宝不管怎么说,有堂客有崽了,也算是成家立业了,可二宝他们还打着单身,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嫁过来,要是这么一点要求都不能满足人家,他这个做爹的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因此,他想来想去,只有让大宝吃点亏了,谁叫他是老大啊。然而,老玉的心思,大宝并不能理解,竹花也不会理解,他只能一个人打碎牙往肚里吞。

老玉见大宝赌气要去下窑,心里很不是滋味,气鼓鼓地说,你还想折腾个什么啊,这田土难道跟你有仇啊?安心在家种点田,做点靠谱的事吧。

大宝对老玉本就一肚子的火,见他又来罗嗦,黑着脸说,你对这田土这么亲热,也没见你发财啊。老玉被气得跺着脚说,没给吃还是没给你穿啊。

“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啊,你以为吃饱了就行了啊,你看人家牛鼻子村,哪家没盖新楼房啊?”大宝干脆把心里的气都发出来。

大宝的话让老玉无话可说,其实,老玉心里也矛盾过,雷公村的人老老实实地种田,安分守纪地耕地,可是种来种去,耕来耕去,根本就比不上种秀娥那块地,一种就是个准,到头来,最多混个肚儿圆。可是,老玉是过来人,他始终相信,金子银子都是身外之物,只有土地才是永远的财富,是救命的菩萨!

二宝去下窑,秀娥的心里就天天不塌实,现在大宝又要去下窑,秀娥眼泪巴酸地说,大宝,这挖窑是力气活,凭你这身体哪吃得消啊,安心在家里种点田算了。

大宝主意已定,不管家里人怎么劝说,他都摆出一副苦瓜脸,屁不打气不出,大家也就不再劝了。第二天,他便跟着二宝到老鹰冲煤矿下窑去了。

大宝先是在卫生院跟着龚医生学徒,后又是自己开药店,没干过什么体力活,真要下井挖窑,心里还是有点打鼓,二宝就安慰他说,大哥,闭着眼睛,麻着胆下一次井,第二次下井,就跟走大路一样,什么也不怕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大宝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他脱掉衣服,穿着短褂,拿着下窑的工具,跟着二宝他们亦步亦趋地往窑井里走。可是,谁也没想到,几个月后,这下窑的路就成了大宝的不归之路,这窑井竟成了他最后的归宿。

吴雅嫣得知大宝去下窑的消息后,心里很不安,她一直都想找一个机会和大宝好好谈谈,可是,大宝却老是躲着她,她不得不找到大雄说,大雄,你哪天见了大宝,让他到我家里来一趟,说我有事找他。

大雄笑嘻嘻地说,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把大宝拉到你家里来,不过你得准备点好酒好菜啊。吴雅嫣只是嫣然一笑,没有再搭理大雄,一扭就进了屋。

大雄一见吴雅嫣,就情不自禁地响起了杏花,在小卖部喝了二两老白干后,就红着脸向牛鼻子村走去。

杏花自他哥张健出事后,沉默寡言多了,脸上更是很少出现过笑容,老虎脸想安慰她,可是扯着老虎脸嗫嚅了大半天,却扯不出一句正经的话来,反而招惹得杏花不高兴。

吴裁缝想孙子想入迷了,可是杏花的肚子还是没一点动静,他知道,如果靠老虎脸来种,只怕猴年马月也别想抱上孙子。最让他懊恼的是,就连大雄那小子也跟自己玩失踪,很久没到牛鼻子村来转悠了,吴裁缝心里想,如果大雄再过来,一定得和他摊牌,把借种的事挑明了。

大雄不是不想杏花,而是他不敢去见杏花,毕竟大雄去下窑,是他大雄带着去的,他也曾答应过杏花,一定要照顾好她哥哥,可是,他却失言了,自己活得好好的,杏花他哥却再也回不来了。他甚至有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和大雄一起走算了。然而,大雄更知道,逃避不是办法,早晚还是得面对杏花,喝了二两老白干后,大雄倒是变得英雄起来,他红着脸,打着醉拳,义无返顾地来到了杏花家的屋门口。

吴裁缝见大雄站在屋门口,知道这小子是憋不住了,想来打杏花的秋风,他心里在想,要是自己还年轻点,要是自己不是老虎脸的爹,杏花那块荒地只怕早就被自己种了,哪还轮得着你狗嬲的大雄来种啊。

大雄有点怯吴裁缝,毕竟他是老虎脸吴旺的爹,杏花的干爷,他想偷偷地溜走,没想到吴裁缝在向他招手。

大雄见他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就停下了脚步。吴裁缝个子不高,身体肥胖,腿也比较短,他亦步亦趋地向大雄走了过去。大雄不知道这老鬼想干嘛,心里七上八下的。

吴裁缝气喘吁吁走到了大雄面前,噘着嘴巴说,我又不是老虎,见了我跑什么啊?

“你有什么事吧,我要回了,快说吧。”大雄明显有点心虚,急于脱身。

“想和你谈一笔交易,不知你有兴趣没?”吴裁缝撕破脸皮说。

“什么交易啊,说说看。”

“我们先到那边去坐坐吧,我好好和你谈谈。”

第67章 借种

在一棵大樟树下,大雄满心期待地坐在吴裁缝旁边,心里很是没底,他不知道吴裁缝要跟自己谈什么交易。他的两个手不时地搓着衣角,看得出,大雄还是有点紧张的,他担心自己对杏花的那点心思被吴裁缝看破。

吴裁缝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烟,装了一个根给大雄,大雄接过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很是享受。吴裁缝掏出火柴,将烟点燃,很很地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长长地吁了口气,似有难言之隐。

大雄心里有底了,便试探性地问,吴大伯,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吴裁缝吸了一口烟,慢条斯理地说,大雄,你知道人活一辈子到底图个什么啊?大雄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木然地望着他说,图一个快活啊。

吴裁缝叹了口气说,你到底是没有成家的人,和你说了也白说。

大雄感觉很纳闷,就追问他说,那人活着到底图什么啊?吴裁缝嗫嚅着说,人活着图个子孙发达啊。

“你不是有吴旺吗?”大雄不假思索地说。

吴裁缝望了望湛蓝的天空,拍了拍大雄的肩膀说,他要是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大雄知道吴裁缝是为了吴旺而忧心,就安慰他说,吴旺都成家立业了,可我还没有呢,他起码比我强啊。

“强个什么啊,守着个堂客却用不了,杏花那块地还荒着呢?”吴裁缝恨铁不成钢地说。

大雄没想到吴裁缝连这事也敢告诉自己,看来他是把自己当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心里很是感激,大大咧咧地说,你也太性急了吧,他们还年轻啊,肯定能让你抱上大孙子的。

“靠吴旺啊,只怕黄花菜都黄了。”吴裁缝无比绝望地说。

大雄心里想,看来吴旺性无能绝不是空来风,而是千真万确的事了,他心里莫名地欢喜起来,但是,当着吴裁缝的面,他不想表露出来,便轻描淡写地说,没那严重吧,到医院去看看,兴许能行。

“看个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吴裁缝没想到大雄这么不开窍,心里有点恼怒起来。大雄像有无数毛毛虫在身上爬一样,痒痒的,巴不得马上去把杏花那块地种了。

吴裁缝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否则自己真成了拉皮条的了,于是继续诱导大雄说,看来你大伯这绝代鬼的名号得背下去了。

“就没别的办法了吗?”大雄不想把到手的鱼肉跑掉,马上反戈一击。

吴裁缝等的就是大雄的这句话,他抛出绣球说,办法肯定有啊,就看你大雄肯不肯帮大伯的忙了,要是愿意帮的话,事情就好解决了。

大雄心里一喜,知道好事来了,拍着胸脯说,我大雄虽然没什么本事,家里也穷得叮当响,但还是讲义气的,只要有什么能帮上吴大伯的,我绝不含糊。

吴裁缝悬着的心掉了下来,看来这大雄也并非是块石头,算是开窍了,他细心细语地说,大雄,你跟大伯说实话,喜欢杏花不?

事已至此,大雄也不想说假话,便实话实说,喜欢。

“是个男人,敢做敢当,大伯喜欢你这性格。”吴裁缝并没有生气,而是非常地兴奋。

“不过大伯你别误会,我和杏花什么也没有,杏花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大雄生怕吴裁缝误解自己和杏花的关系。

吴裁缝脸上显出了笑容,他从大雄的话中感觉到这小子不但有种,而且有情,是个可靠之人,便开门见山地说,杏花是块好地不?

大雄涨红着脸说,是块好地,可惜

“有话就直说吧,别吞吞吐吐的。”吴裁缝就是希望大雄把心里话讲出来。

大雄沉默了一下,麻着胆说,可惜吴旺种不了这块好地。

吴裁缝瞥了他一眼说,你都晓得了,那你就忍心看着杏花守一辈子活寡啊。

大雄犹豫起来,不知如何回答吴裁缝,因为他还没有摸清吴裁缝最后的底牌,怕自己贸然回答,会引起吴裁缝的反感,给杏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吴裁缝看出了大雄的心思,继续启发他说,你也不会忍心看着你吴大伯绝后吧!

大雄彻底地明白了吴裁缝的心思,胆子大了起来,信誓旦旦地说,大伯,你有话就直说吧,我大雄就算是上青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也绝不打一下颤。

“好,你吴大伯就喜欢你这脾气,今天晚上我会把吴旺打发出去,你就去杏花的房间吧,这可是块地啊,好好地种吧。”吴裁缝霍地站了起来,把烟一丢,丢下这句话。

大雄望着吴裁缝远去的背影,百感交集,欣喜万分,真想大喊一声,你真是我的亲爹啊!

杏花看着一同嫁到牛鼻子村的姑娘都从少女蜕变成了少妇,要么是花开花实,成了孩子他娘,要么腆着大肚子,成了待人招见的孕妇,杏花开始有了某种失落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逆袭成功,为后能为人娘。可是,她的肚子依然像死海一样波澜不兴,风平浪静。老虎脸,就像一个老小孩一样,根本不懂男女私情,只晓得把自己当成姐姐,令她无言以对,只能强忍着内心的狂躁和像蚯蚓在身上蠕动似的痛苦。

干爷和干娘平时很少带吴旺出去走亲戚,这一回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干爷吴裁缝居然费尽口舌,带着吴旺到亲戚家去了。

小山村的夜是朦胧的,媚惑的,家里就剩杏花一个人独守空房,她在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她感觉两座就像沉睡的火山一样,蠢蠢欲动,有一种强烈的胀痛感在潜滋暗长,随时都有可能从山顶上狭小的口子里喷薄而出,她不得不像揉搓面团一样将它们揉来搓去,及时地进行抚慰,以免它们来一个马放南山,泛滥成灾。

房子里黑漆漆的,杏花睡在床上,就像睡在无边无涯的大海上一样,飘荡不定,灵魂开始找不到落脚之地,她只能闭着眼睛,数着一二三四进行自我催眠,然而,她荒芜已久的沼泽地就像洪峰将要经过一样,湿润润的,跃跃欲试,让她怎么也难以入睡!

第68章 偷情

大雄有了吴裁缝的暗示,回到家里便换上干净的衣服,梳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借着老白干发酵出来的欲火,欣喜异常地朝牛鼻子村走去。

他一路走,一路在想,杏花会开门吗?要是她不开门,我怎么办,踢门而进吗?随即,他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来硬的,杏花肯定会对自己有反感的情绪,到头来会落得一个鸡飞蛋打。因此,他想来想去,准备来软的,用甜言蜜语骗开她的门,进了门以后再强行将她那块地种了。可是,他觉得用这种欺骗手段骗得女人的信任有失男人的尊严,还是决定用真情来融化杏花冰冷的内心,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实验地。

花好月圆,是情人美好的期待。可这个晚上的月亮不知是偷懒去了,还是偷情去了,天空中只见云雾缭绕,不见月亮的踪影,大雄心里既期待,又很紧张。毕竟,他不知道自己在杏花的心里到底有多大的分量,万一她不能了解自己的真情实意,把自己当成流氓踢出门来,那自己的颜面就荡然无存了。

山风轻拂,大雄的心情骀荡起来,他健步如飞,直向吴裁缝的家里急行军。

杏潮起伏,每当看到村里小孩子蹦蹦跳跳地朝自己走来,噘着小嘴巴喊自己阿姨,她心里既高兴,又失落,结婚这么久了,想想也凄凉,她至今还守着一块地,离瓜熟蒂落的日子还遥遥无期。

作为老虎脸吴旺的媳妇,她是守妇道的,正经的,尽管村里有不少无聊的人向他暗示:杏花,晚上要是睡不着觉的时候,就给哥咳嗽一声,哥一定打着飞脚来陪你。而杏花对于这种暧昧的表示从不放在心上,往往是嫣然一笑了之。也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狂妄之徒,趁着老虎脸鼾声大作,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时候来敲门,杏花虽然听得真切,听得心里怦怦直跳,但她却装作没听见,让对方无功而返,悻悻然地离去。

然而,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熟透了的女人,杏花却在经历着炼狱一般的煎熬,身体的敏感部位容不得她不想入非非,容不得她不对男人有某种强烈的渴望。因此,每当黑夜来临,她浑身躁热难受,就像六月的阳光晒在身上一样,尽管出不来汗,心口却憋闷,像有一块石头压在上面一样。

吴旺睡在身边的时候,她还有点念头,希望他一觉醒来后,能主动地摩挲她,将她带入到极乐世界。可是,吴旺尝试过几次后,都以失败告终,进而落下了病根,对她只是心存敬畏之情,不敢越雷池一步,这让杏花很是恼火,很是躁动不安。然而,一旦吴旺不在身边,她就像黑夜中飘荡的幽魂一样,除了有某种强烈的冲动外,还伴随着某种无发抑制的惊恐,她担心哪个冒失鬼找上门来,与自己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她很是担心,若真遇到这样的情况,她还能保持秋水微澜吗?她还能无动于衷吗?她还能抵御住这强大的攻势吗?她所坚守多年的防线会土崩瓦解吗?思来想去,她缺少了足够的自信,毕竟,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强烈的女人,就算用道德的外衣把自己包裹严实了,她也无法保证自己不春光外泄,灵魂出窍,精神出轨,横流。

清凉的夜风并没有冷却大雄熊熊燃烧的,他带着装满了几十年的炮弹,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了杏花的闺房前。经过无数次的思想斗争和内心的搏斗后,他决定今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攻下杏花这一块荒废已久的阵地,把杏花引渡到一个新的世界,褪出她身上的青涩,贴上一个成人的标签,进而华丽转身。同时,他也想来一次破茧化蝶,让自己那条酣睡了很久翟龙去杏花的深井里翻江倒海,大闹龙宫,把自己从一个寡男转变成一个熟男,实现自己人生的一次大飞跃。

入夜时分,山村里只剩下床板的嘎吱声和牛羊的哞哞声和夜猫的喵喵声,大雄的脚步声清脆而悦耳,杏花听得很真切,也很心跳。她心里清楚,肯定是哪个对自己觊觎已久的男人想来扰自己,招惹着她身体里潜藏很久的东西开始膨胀,她干脆拉过被子蒙头而睡。

大雄停下了脚步,把招风耳贴近杏花的窗户听了听,感觉到里头静得像深山老林,心里一咯噔,便轻轻地敲了敲门,杏里一惊,没想到自己的猜测是如此的准确,居然真有人来打牙祭,她打了一个滚身,继续装睡。

大雄见里头有了一点声响,胆子大了起来,很是小心地喊了一声:杏花,是我,大雄,开开门。

杏花一听是大雄,心里很是惊慌,说实在的,从小到大,她都把大雄当成了哥哥,特别是自己的张健去世以后,她更是希望自己能把大雄当哥哥一样看待。因此,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大雄也想打自己的秋风,想种自己那块荒地。

她把头伸出被子,气喘吁吁地说,大雄哥,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大雄没想到出师不利,一开始就吃了一个闭门羹,心有不甘,他继续敲着门喊,杏花,哥心疼你,不想让你这样过一辈子,让哥进来陪陪你吧。

杏花不是傻子,大雄三番五次的到村口来溜达,决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是来看自己。她更知道,大雄心里有自己,表面上把自己当妹妹,其实心里早把自己当成了恋人,不过,她实在不想落一个风流的名声,让村里人戳着脊梁骨骂,只好深埋着大雄对自己的那份爱。

她见大雄把门敲得嘭嘭地响,心里滋生着某种期待,但又滋生着某种不安。她心里明亮如镜,一旦自己将门打开,她的深井就算再用井盖盖住,也无法抵御泉水汹涌而出的阵势,更可怕的是,一旦蛟龙入井,自己平静的生活将不再拥有,说不定会掀起惊涛骇浪。

大雄见杏花依然不理睬自己,干脆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轻轻地门缝,拨弄着门闩。

杏花像一只被惊扰的小猫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急骤,脸色红润起来,她情不自禁地将头缩进了被窝里。

第69章 直插深涧

房子里静悄悄的,大雄用小刀拨弄门闩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春雷似的撞击着杏花的心扉,她的心就像小兔子似的狂奔乱跳,大气不敢出,身体缩作了一团,瑟瑟发抖。

杏花的无所作为,反而助长了大雄的胡作非为,他拨下门闩后,推门而入,然后把门反拴,一个饿虎扑食,扑到了杏花的身上,一把扯开被子,吓得杏花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气急麻哈地说,大雄哥,别这样啊!

大雄气息粗重地说,杏花,别忸怩了,你就随了哥的心意吧,我太想你了,太在乎你了,就算你是块冰,哥今晚也要把你捂热,然后融化成水。

杏花的额头沁出了细微的汗珠,脸上生出了酡红,胸脯突突地跳动着,噘着樱桃小嘴说,大雄哥,我可是有男人的人,你这样做不值得的,何况天下好女人多的是,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啊。

大雄骑在杏花的身上,腆着脸说,我就想缠着你这棵树,就算结出一苦果来,我也愿意,你就别赶我走了,今晚我非得把你这块地种了不可!

“你怎么这么傻,这么拧啊,我生是老虎脸的人,死是老虎脸的鬼,我们是没有结果的,你这是何苦呢?”杏花气急败坏地说。

“我愿意!”大雄的身体早就麻辣火烧了,开始去脱杏花的衣服。

杏花紧握着他的爪子说,大雄哥,你猴急个什么吧,我现在都成你砧板上的鱼肉了,想跑也跑不掉啊。

“杏花,我讲一个谜语给你猜。”大雄也想缓和下气氛,一脸笑地说。

杏花也想预热一下,不想这么快就被大雄给刀耕火种了,她嫣然一笑说,我洗耳恭听,你讲吧,我来猜。

大雄润湿了一下嘴唇,作古正经地说,她动我不动,我动她不动,我一扯就出水,请打一谜语,声明一下啊,不准猜黄色的。

杏花被他逗得咯咯地笑,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她使劲地咬了他一口说,大雄哥,你怎么这么不正经啊。

大雄装着很委屈的样子说,你自己往歪里想,还咬我,看我等下怎样收拾你。

“正经个什么啊,你分明是说的那事吧。”杏花两眼放亮,情迷迷起来。

“什么事啊?我怎么不觉得啊?”大雄故意逗她说。

“那你说谜底是什么吧?”杏花被他蒙得晕头转向,急不可耐地想知道结果。

大雄只想快刀斩乱麻,拿下杏花这块阵地,不想再卖乖子了,嘴巴一噘说,说的是钓鱼。

“嘿嘿,看来还真是我想歪了。”杏花粲然一笑说。

“那就来一个歪打正着吧。”大雄把身上的衣服一脱,匍匐在杏花的身上。

大雄健壮的身体,鼓起的胸大肌,黄中透红的肤色,打开了杏花封闭的心门,激起了她一池的微澜,她的身体开始像烧红的烙铁一样,要么用红红的火焰来锻造,蜕变成绕指柔;要么用一盆冷水来淬火,百炼成钢;她的双眼荡漾着泪光,柔媚万端,像电光火石一样;她的脸色娇艳妩媚,像梨花带雨一样含情脉脉,风韵妖娆。

她情不自禁地抚摩着大雄富有弹性的胸脯,大雄像是得到某种默许一样,不由分说地脱掉杏花的上衣,扯下她那粉红色的胸罩。顷刻间,杏花的两座耸立在他的眼前,让他心旌摇曳,眼花缭乱,他再也无法控制住内心兔奔的情绪,紧紧地环抱着她的脖子,张开嘴含住她那带有露珠的红樱桃,吮吸着那饱满的甘汁,大雄就像一位饥饿的婴儿,吧唧吧唧地吸着,意犹未尽,不时地将嘴松开,甩甩头,然后又将另一个带着露珠的红樱桃含住,反复地吮吸。杏花微闭着双眸,满眼的慈祥,脸色红润,双手环腰抱着大雄,适时地控制着他的速度,间或地抚摩着他光滑的肌肤。

大雄吮吸完后,脸上泛着红光,印堂发亮,他伸了伸懒腰,将自己硕大的坐在杏花滚烫的裆部,身体微倾,双手抓着杏花粉嫩嫩的像面包一样的两座,反复地摩挲着,揉搓着,杏花的眼睛里射出了迷离的情意,嘴唇开始蠕动,身体开始扭曲,舌头开始发烫,大雄就像受到某种激将似的,翻身下马,一把脱掉杏花的长裤,扯下她红红的三角幔,杏花那块荒废已久的沼泽地昭然若揭,全部显露在大雄面前,他打了一个冷颤,就像一个陌生的人因迷路走进了原始森林一样,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呼吸也急骤起来,像老牛负重一样开始扯起了风箱。

他屏住一下呼吸,定了定神,像一位虔诚的教徒一样跪在杏花的原始森林前,轻柔地抚弄着她深深的茅草,唆了唆鼻子,闻了闻馥郁的芳香,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然后,掰开她灰色的峭壁,瞅了瞅她红艳艳的湿润的深涧,一种从未有个的冲动撞击着他的心房,裆下的水枪已经荷枪实弹,只等一声令下,直插深涧,狂扫千军!

杏花的双唇充起了血,粉红粉红的,湿润湿润的,在不停地蠕动,她的舌头火辣辣的,不由自主地伸了出来,她用双脚将大雄箍了过来,大雄拱着背,双手撑在床上,将自己发烫的舌头绞住杏花伸过来的舌头,像犁铧一样翻滚着,将杏花带入到了一个稻香扑鼻的世界中。

大雄的情绪就像即将来临的巨浪一样,开始冲击着堤岸,他搬起杏花的双腿,放在自己的双腿上,环抱着她圆滚滚的,将她的原始森林放在自己的水枪之上,轻轻地将她的抬起,将水枪她的深涧,双手扶住她的杨柳腰,将她的重心往下移。刹那间,水枪与原始森林的深涧严丝合缝地胶合在一起,大雄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痉挛,身体发热、抽搐,腾云驾雾起来。

杏花似乎无师自通,她很有节奏地扭动着自己的臀部,摆动着自己的腰肢,晃动着自己的头,动作富有韵律,脸色放荡,眼神娇媚,她就像一位快乐的舞女在舞池中跳着迪斯科一样,灵魂也跟着旋转起来。

第70章 初夜

大雄是第一次行男女之事,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迅速,他双环抱着杏花的,上上下下地移动,杏花感觉到了蛟龙深入谷底的快慰,头摇晃得像吃了摇头丸一样;大雄也处于极度的癫狂之中,忘情地将头埋在她两峰之间的沟壑中,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地舔着她滑嫩的饥肤,还不忘左右开弓,轮番地吮吸着沟壑两侧的两粒玉蒂,极尽温柔与体贴,杏花的眼睛里开始充溢着迷幻之情,茅草深处的深涧开始溢出的豆浆。

迷幻中的杏花浑身都在发烫,像有一股热流在涌动,开始急骤地抽搐,大雄感觉到自己的棒槌有一种想直捣黄龙的强烈渴望,环抱着杏花的使劲地上下拉动。杏花紧闭着双眸,嘴唇开始蠕动,从喉咙里发出了嘿咻嘿咻地呻吟声,大雄像是受到了某种挑逗,干脆将手移向她的腰部,环抱着她的杨柳腰,放肆地拉动着她的腰肢,他坚挺的棒槌就像孙悟空的定海神针一样顶着杏花最敏感的核按纽,大雄就像发鸡爪疯一样全身一阵痉挛,如溃堤的大坝一样一泻千里!

大雄像一滩泥似的滚下鞍来,心满意足地躺在杏花的身边,杏花柔情无限地凤了他一眼,俯去,轻轻地吻着他的玉蒂,摩挲着他的棒槌,可是,大雄已耗尽全部的体能,有气无力地说,杏花,下次吧,一定让你爽个够。

杏花对于大雄今天的表现很是满意,她很知足地说,大雄哥,你说老实话,我是不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大雄满眼真诚地说,是的,你呢?杏花。

杏花没有正面回答,她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把床单上的一块红斑印在上面,很坦然地说,这是我的初夜,送给你做纪念吧。

大雄的情趣被调动起来,他接过手帕,翻过身体,一只手轻轻地抚摩着杏花高挺而有弹性的,泪眼朦胧地说,杏花,放心吧,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大宝接到吴雅嫣让大雄传给自己的口信后,心里很是不平静,自从药店出事以后,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按理,一个男人在最困顿的时候,最希望与心爱的女人缠绵悱恻,一个男人最快乐的时刻,也最希望与自己心爱的女人颠鸾倒凤,可是,大宝是一个自尊性极大膨胀的人,他在自己人生最困顿无助的时候,不是选择找情人倾诉苦水,而是更乐意自己一人承担痛苦,独自消化。他心里知道,吴雅嫣绝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女人,她不会因为自己的落魄而将他拒之门外,更不会主动地离他而去,但是,他不想让把自己的坏情绪影响到吴雅嫣,以便给这个本就不幸的女人带去无端的伤感。

大宝是一个洞悉女人心灵的人,对于吴雅嫣来说,她并不需求物质的奢华,但她追求精神的滋润,以他大宝现在的情况,心情坏到了极点,性情也发生了突变,如果贸然前往,不是带给吴雅嫣慰藉,而是无尽的痛苦。

最终,大宝经过自己的深思熟虑和左右权衡后,他还是选择逃避,想等自己的处境有所缓解,心情良好的时候再去与吴雅嫣倾诉衷肠。

吴雅嫣在阶基上望穿秋水般地望了几天,既没有见到大宝,连大雄也没见到,她心里很是慌乱,不知是大宝故意躲着自己,还是大雄根本就没有把口信传到。

张师傅见儿媳妇像丢了魂一样天天在望着老鹰冲,以为她是想儿子张健了,就安慰她说,雅嫣,回吧,望也望不回的,注意保重自己身体啊。

吴雅嫣不想让老人看出自己的心思,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放心吧,爹,我没事。

张大审正带着孙子张向军在玩,见吴雅嫣一脸寡笑地站在那里发呆,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她摸了摸张向军的脑壳说,向军,跟你妈妈去玩一会吧。

吴雅嫣见儿子张向军蹦蹦跳跳地朝自己走来,心里宽慰了许多,她向他招了招说,向军,慢点跑。

张向军兴高采烈地对他妈妈吴雅嫣说,妈妈,你是不是在等爸爸回来啊?

儿子的话刺激了吴雅嫣最伤心的地方,她的眼泪潸然而下,但是,她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伤心难过的样子,马上擦掉眼泪,笑呵呵地说,是啊,向军是不是也想爸爸了?

张向军年纪还下,当他每次问起爸爸的时候,大人们都会说,你爸爸到很远的地方去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回。

张向军就会瞪着大眼睛说,很远很远是多远啊?

大人们就会说,就像那山离那天一样远。

张向军看看山,又看看天,摸了摸小脑壳,似乎不很明白,又继续问:那很久很久又是多久啊?

大人们就会说,等你长大了那么久啊。

张向军还是不很明白,摸了摸小脑壳,愕然地说,这么久啊!

大雄以前每天去下窑都是来喊张健一起去的,张健出事以后,他的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依然从吴雅嫣家的门口经过,他见吴雅嫣每天都会站在阶基上望,心里很不是滋味,扭头就走,吴雅嫣马上就在背后喊,大雄,你见得他没?

大雄不知如何回答为好,说见了,他怕吴雅嫣伤心;说没见,又怕吴雅嫣误解自己,连这么一点小忙都帮不到,只好嗫嚅着说,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他来见你的。

吴雅嫣是个灵泛的人,她听话知音,知道大宝是不愿意见她,在躲她,只好冲大雄苦笑了一声说,难为你了,我没事,你要注意安全啊。

大雄自从种了杏花那块荒地后,心情很是愉悦,感觉到生活有了奔头,下起窑来劲鼓鼓的,他想多赚点钱,为杏花漂亮的花衣服。他笑嘻嘻地对吴雅嫣说,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杏花被大雄种了以后,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起来,脸上红润润的,眼睛柔情似水,越发的漂亮动人。

见杏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吴裁缝心里喜滋滋的,对杏花也格外地照顾起来,经常把好吃的留给杏花。因为,他心里在期待,期待孙子横空出世的那一天。

第71章 安息吧

艳阳高悬,炙烤着大地,到处如火炉一样,热浪滚滚,椿树叶耷拉着脑袋,被晒成了春卷儿,一股尸体腐臭的味道在牛鼻子村里弥散着。在乡政府的努力下,矿老板纷纷被缉拿归案,受难者家属正和矿老板们进行着针锋相对的谈判,表达了一个共同的心愿:让死者早点安息,让事故快速平息。

竹花守着木炭一样的大宝已一天一晚了,她的眼泪不像长江之水那样无穷无尽,早已哭干了,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大宝最后几天离开家时的情景,干爷老玉对大宝下起了最后的通牒:大宝,你是老大,这家里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都打还着单身,你也该帮他们想想了,不能饱汉子不知饿汉子苦啊。

大宝听得莫名其妙,心想,这谈情说爱,结婚成家,讲究的是一个两厢情愿,我做老大的也不能去绑一个良家妇女,逼着人家嫁给自己的兄弟啊,我爹怎么就埋汰起我来了呢,他显得很无奈地说,我结婚是我自己的事,他们没结婚是他们的事,这怪不到我头上啊。

“没说怪你呢,只是二宝和爱莲好不容易处上对象了,可你杨浩叔却提了一个要求,不答应吧,二宝找个人结婚太难;答应吧,我又得和你商量才行。”老玉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大宝不喜欢他爹老玉老是在话没说出口之前要在肚子里和脑子里转几道弯才讲出来,他喜欢直来直去,便大大咧咧地说,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做主不就对了。

听大宝这么一说,老玉的心里稍微轻松里一点,他涨红着脸说,家里房子少,杨浩偏偏抓住了我们的痛处,我托张媒婆到他们家为二宝说媒,杨浩却讲了硬话,让爱莲嫁给二宝可以,但如果没两间正房,就不会把爱莲不嫁过来,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啊?

大宝总算把老玉的话听明白了,这分明是在逼自己把自己现在住着的两间正房让出来给二宝作结婚用,大宝在想,如果他爹老玉说的是别的什么事,他大宝也许还会答应,可是,这事太让他为难了,自己倒无所谓,可太难为竹花了,于是,他梗着脖子说,当初盖房的时候,二宝三宝四宝五宝都还小,一点力也没出,就我天天挑砖、和泥,这两间正房现在既然是我住着,凭什么要让给二宝啊?你这样做也太伤竹花的心了吧。

老玉早就想到了这点,知道他们谁住了大宝现在住的两间正房,谁都不会轻易的让出来,现在是大宝住着,让他让给二宝,他不乐意;二宝要是住下了,要他将来让给三宝,肯定也不会乐意,最后,老玉想来想去,这房子干脆先分给最小的五宝,其他兄弟几个都只能结婚时借用一下。

而大宝的话,让老玉心里更加明白起来,大宝仗着自己是老大的身份,想先入为主,把这两间正房占为己有,根本就没想着要让出来,老玉见事情到了这份上了,干脆把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他作古正经地说,老五最小,你们都得疼他一点,这两间正房谁也别想争,就分给五宝吧;你们其他兄弟几个,都只能是结婚的时候用一用,谁也别想占着不挪窝,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你们看着班吧。

大宝没想到老玉这么偏心,把话讲得这么绝,宁愿把正房分给老五,也不愿意分给他这个做老大的,心里早就气炸了,他火飚飚地说,看来你这分家就这么个分法啊,没得商量了,那你就看着办吧。

“分家就是分房子的事,其他没什么东西可分的了。”老玉冷言厉色地说。

大宝没想到自己的药店没了,现在连住的房子也快没了,如五雷轰顶一般,天旋地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天大喊:嬲你个老天,你开开天眼吧。

竹花做梦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几个月后,大宝的咒语显灵了,不仅老玉家的堂屋断了一根房梁,屋顶塌下了一大块,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天眼,而且大宝把自己也咒走了,再也活不过来了。竹花看了看身旁被烧成木炭一样的大宝,后悔极了,如果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就算是住茅草屋,她也会劝大宝不要和老玉这么犟下去。

竹里更清楚,大宝这样做不是不顾兄弟情谊,也不是不顾老玉的颜面,他是不想让她竹花受委屈。对于大宝的心意,竹花是能领会的,她永远都记着他的这份情,这份爱,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用自己的命来赌咒啊!如今,咒语显灵了,人没了,一切都完了,这让她竹花怎么活啊?

经过艰难的谈判,受难者家属获得了相应的赔偿,造成事故责任的矿主被依法刑拘,生者终于可以告慰死者,死者终于可以安息了。

大雄和二宝抬着被烧成木炭的大宝神色凝重地向雷公村走去,竹花已经没有了眼泪,没有了哭声,像个木头菩萨一样跟在后面,她不知道前面的路该如何走,更不知今后的日子如何过。

二宝见嫂子竹花一句话也不说了,生怕她憋出什么毛病来,就没话找话地说,嫂子,快到屋了吧。竹花低着头走路,懵懂似地说,应该快到了吧。大雄一直都陪着二宝和竹花,早已疲惫不堪,他拖着打飘的腿说,嫂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还有两个大侄子要靠你养活呢,你可要挺住,别伤了身子。

大雄的话显然激起了竹花最敏感的神经部位,她哇的一声放声大哭:大宝,你让我们娘三怎么活啊?

二宝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满眼含泪说,嫂子,放心吧,还有我们呢。

秀娥好几天都眼在巴巴地望着牛鼻子村,想去看看大宝,可是她怎么也迈不动脚,她三番五次地催老玉去,可是老玉那老东西却心硬如铁,掴着一副棺材板脸说,去看一下就能活过来啊。秀娥知道老玉是个犟脾气,他没打算要做的事,你再劝也没有,也就不再言语了。

老玉就像一棵饱经沧桑的老树,雷电雨雪,都不能让他屈服,得知大宝在老鹰冲出事后,他依然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整天噘着一个嘴巴,不和人说一句话,也不搭理人,低着头走路,憋着气干活。他见大雄和二宝抬着被烧成木炭似的大宝朝家里走,二话不说,先是找了师公米水牯,让他帮着料理大宝的法事,然后找到队长杨水牯,让他来当大宝丧事的都管,自己则拿起锄头、扁担、箢箕、岩矛去了后山坡,亲自替大宝寻找坟地,亲自打墓井。

杨国实在看不下去了,嘟哝着嘴巴说,老玉,这打墓井的事你就交给大伙吧,用不着你去打啊。老玉没有搭理他,只顾往后山坡走。

竹水牯似乎看出了老玉的心思,知道他是为没能把两间正房分给大宝而无限愧疚,想亲自为大宝打一口长眠于此的墓井,想让他能有一处称心如意的安息之地,以便大宝到了阴曹地府后,不要再埋怨他这个当爹的。

第72章 永久牌情人

大宝入土为安了,竹花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寡妇,归入了寡妇的队列,开始带着尚未成年的庆元和庆生过起了艰难的日子。

作为孝子,庆元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只有母亲,没有了父亲,他望着整天以泪洗面的母亲说,妈妈,放心吧,我和弟弟都是男人,长大后,一定赚很多的钱,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

竹花摸了摸庆元和庆生的脑壳,眼泪汪汪地说,谢谢儿子,妈妈相信你们!

可是说归说,眼前的困境却摆在面前,竹花不但要将两个儿子抚养成人,还要还清大宝欠下的债务,担子不轻啊。然而,她只能把这一切藏在自己的心里,不能讲给两个稚嫩的儿子听,免得给他们幼小的心灵增添负担,带着沉重的枷锁度过自己的少年生活,只能默默地擦干眼泪,继续前行。

同病相怜的人还有吴雅嫣,自张健出事后,村里不少人都在背后讲她坏话,说她是个妖精,天生长着一副克夫的相,一开始,她心里很不服气,以为是那些想打她炮的人没打到手就故意在背后诋毁她,攻击她。可是,大宝出事后,就算别人没在背后骂她,她倒是认为自己真是长着一副克夫的相了,不然,成千上万的人下窑,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两个男人出事了呢?她很是想不明白,也想不清楚,甚至诅咒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跟自己过不去,把自己一生中最亲的两个男人都收了回去,怎么着也得留一个给自己啊!

张健走了,吴雅嫣成了一个寡妇,成了一个带着孩子永远都无法改嫁了的寡妇。这对一个年青貌美的少妇来说不啻为五雷轰顶,她似乎失去了生活的全部激情,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失去了前进的动力,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没有了张健的日子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天一断黑,心里就莫名地烦躁,莫名地惆怅,莫名地失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又不该干什么,懵懵懂懂,浑浑噩噩地看着太阳出来,又看着太阳掉进西山之后。

有张健的日子,她膨胀的时候,她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她渴望被人滋润的时候,在张健下窑还没回家之前,她就脱光衣服,枕戈待旦,痴心地等待着他回家抚慰,就算他很晚才回,可总还有一个盼头;就算他回了,筋疲力尽了,不能满足自己的全部需要了,像死猪一样睡在身旁打着呼噜了,终归还能闻到男人的气息。可如今,张健永远地走了,她连一个盼头也没有了,只能脱光了衣服,裸身在房,站在镜子面前孤芳自赏,长吁短叹,自怨自艾。这对于一个正处于高峰期的女人来说,简直跟被人粗鲁地扒光了衣服却没有人欣赏一样痛苦啊!

吴雅嫣开始在枯燥和难捱中度过,虽然不少男人都想来抚慰她,充当免费的安慰男,但她不为所动,在痴心地等待着她心中的另一个白马王子,一个能把她滋润得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的男人。也许是天公作美,大宝像一个不速之客,毅然决然地闯进了她的生活中,激起了她一池的涟漪。

在那些癫狂的日子里,她焕发出了生命的第二春,天天春潮涌动,像一个热恋中的少女一样,痴心地等待着大宝来宠幸,大宝则如游龙戏水一般,搅动着她一潭的春水,她每天快乐得像怀春的少女一样,神采奕奕,活色生香。

然而,这种快乐却并没有维持多久,大宝再一次出事了,老鹰冲把她的第二个男人再次剥夺而去,她所有的快乐似乎被人拦腰斩断,再次陷入到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她死灰复燃的激情就像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再次化为了一堆稻草灰。

吴雅嫣知道,大宝这一去,带走的不仅仅是她的快乐,而且是她的全部激情,她将心于止水般地活着。然而,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在各色男人千姿百态的引诱中,她能否稳坐泰山,坐怀不乱,就连她自己也无法向自己保证。

村支书高锋与她有过一次颠鸾倒凤之后,对她吴雅嫣更是念念不忘,他就像吸过一回鸦片一样,对吴雅嫣更是情有独钟,千方百计地想将吴雅嫣挑逗成自己永远的秘密情人。

每次召开村干部会议后,他都会把吴雅嫣单独留下来促膝谈心,问寒问暖,可是,吴雅嫣不管他如何百般引诱,都会一口回绝他:高支书,我们可是有协议的,你要是再这样纠缠下去,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高锋很是生气,凭他的个性,就算不当这个狗屁村支书了,也要把吴雅嫣变成自己永久牌的情人,可是,当他冷静下来,理智地一想,就会明白这样一个道理,情人与权力是一对孪生兄弟,一旦权力消失了,想找情人更是无稽之谈;一点权力没有了,就算是怀抱着情人,她也会离你而去,与人远走高飞,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吴雅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让高锋既恼火,又心怀耿耿,他苦着脸说,守着一块荒地不让人耕,简直是浪费资源啊,真没见过像你这样不开窍的。

吴雅嫣是一个懂得变通的女人,她也知道,宁愿对罪君子,也不能对罪高锋这样的小人,她很是懂得拿捏男人,很是懂得随机应变,马上笑哈哈地说,高支书,你耕了村里那么多户人家的地,也没见你种出个什么结果来,真是浪费肥料啊。

这似乎戳到了高锋的疼处,他这辈子种的地确实不少,可除了马大嫂给他生了两个带把的以外,其它的都是在做无用功。他在想,也许是那些女人的地太干了,他那点毛毛雨泼进去,连她们的缝都塞不满,怎么能开花结果呢?

他无限失落地看了看吴雅嫣,嗫嚅着说,这哪能怪我啊,是你们这些女人的地太干了,浇上一回两回都起不了作用。

吴雅嫣一扭,扭来一阵冷风,高锋打了一个冷颤,心旌摇曳起来,顺势掐了一把她的说,要是你这块地让我种的话,我肯定一种一个准。

吴雅嫣伸手就是一手爪子,在高锋的手上挠出了一道血痕,凤眼一瞪说,高支书,你那猪爪子可要放老实点,小心被人剁了烧成狮子头。

高锋没想到这娘们软硬不吃,还给自己来了这么一爪子,很是气恼,想发作,但还是忍住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就等着发霉吧。

吴雅嫣不想给他留有任何余地,伸手拉开门就往外走,并丢下一句话,别老想着在外面发情,回去滋润下你家马大吧,免得他给你戴一顶绿帽子。

第74章 村姑

爱莲的美容店在镇上开张几个月以来,一开始,顾客门可罗雀,寥若星辰,现如今,顾客盈门,门庭若市,忙得爱莲香汗淋漓,每天连做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杨浩得空的时候都会到爱莲的理发店门口转悠转悠,见爱莲店子的生意出奇地好,心里乐开了花,他做梦也没想到,二宝这小子出的主意还真不赖,当初幸亏采纳了他的意见,让爱莲去学了美容美发。不过,他心里很快不平衡起来,俗话说,嫁出去的的女泼出去的水,若是爱莲嫁给了二宝,还真是便宜了这小子。论相貌,爱莲在老鹰乡是排得上号的美丽村姑;论赚钱,爱莲每月的收入肯定不比二宝下窑少。更主要的是,老玉养一屋的崽女,穷得叮当响,要想从他家里弄点彩礼过来,只怕比从周扒皮身上扒东西还难。

老玉一开始就反对二宝让爱莲到镇上开美发店,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老玉的担心是对的,若先下手为强,只怕会人财两空,老玉于是托张媒婆到杨浩的家里试探过几回了,想早点把爱莲和二宝的婚事办了。

爱莲没去开店之前,老玉就请张媒婆去做媒,杨浩那老小子就拿话堵了张媒婆的嘴:老玉想让爱莲嫁给二宝可以,但爱莲嫁过去起码得有两间正房做洞房。张媒婆兴冲冲去,气得翘着回,一五一十地把原话说给了老玉听,老玉知道杨浩算准了自己家没有空出的正屋了,想让他老玉自己打退堂鼓,知难而退。老玉心里也明白,杨浩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爱莲喜欢上了二宝,二宝又经常帮他家里做事,不好直接拒绝,只好给老玉出了这么个难题。

可惜的是,杨浩千算万算,没算到老玉居然讲硬气,竟然逼着大宝把两间正屋让了出来,这下可把杨浩逼到了墙上。他杨浩若同意了这门亲事嘛,觉得自己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嫁到老玉这贼牯子家实在有点不甘心;拖不同意这门亲事嘛,一是爱莲不会听自己的;二是自己提的条件人家老玉也答应了,如果出尔反尔,以后哪还有颜面在这世上混;三是家里确实需要一个像二宝这样的后生帮着做事,他真是左也难右也难,不知如何取舍好。

老玉也是个老油头,他早就算好了杨浩会在关键时刻卡自己的脖子,漫天要价,如今爱莲的店里生意火爆,赚的钱比二宝下窑的还多,杨浩绝对舍不得轻易地把爱莲嫁给了二宝,肯定会想办法拖上几年,让爱莲为他杨浩多赚几年钱再嫁他。按理说,二宝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再熬上几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关键的是,老玉担心爱莲在这店里混久了,见的人多了,诱惑也多了,见识也广了,只怕到头来,二宝得靠边站,戴着绿帽子还亲热地喊热家爱老婆。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老玉所想的,正是杨浩所盘算的,他心里在想,村里人都说爱莲嫁给二宝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若是真把爱莲插在了二宝这堆牛粪上,那自己的摇钱树也就倒了,因此,他想来想去,就算同意把爱莲嫁给二宝,也得先让爱莲多为自己赚几年钱,二宝为自己多打几年工再说,否则,一切都免谈,见你老玉这个老鬼去!

老玉怕夜长梦多,见二宝每天忙得不亦乐乎,几乎脚后跟踢了,好不容易见二宝回了家,就唠叨着他说,二宝,你小子到底咋想的啊,老大不小了,还在乐癫癫地晃荡着,该结婚了啊。

二宝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满不在乎地说,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啊,等我和爱莲赚够了钱,自然就会结婚的。

老玉是一脑门子的官司,二宝却跟没事人一样,他很生气地说,你莫以为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可是为你着想,莫到头来鸡飞蛋打,什么也没捞着。

“放心吧,爹,我心里有数,一定会把爱莲给你娶回家的。”二宝正忙着去给杨浩帮工,根本就没心思听老玉念叨了。

老玉没想到二宝这小子真是痰蒙脔心了,这么点拨他,居然还不开窍,长叹一声说,小子,多个心眼不会死人的,别到时后悔啊。

二宝不以为然地说,爹,你别老是这样看人行不?爱莲对我挺好的。

望着二宝远去的背影,老玉五味杂陈,不知说什么好了。

杨浩见二宝来了,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笑嘻嘻地说,二宝,今天怎么才下班啊?

二宝呵呵一笑说,早下班了,我回家打了一个转身,耽误了点时间。

杨浩心里似乎有点不高兴,脸一沉,没好气地说,看来还是老玉比我亲啊。

二宝听出了未来老岳丈心中的不满,堆着一脸笑说,哪能啊,杨浩叔和春草婶子对我恩重如山,我能不亲吗?

春草笑眯眯地走了出来,马上搭讪:他爹,你也别这山望着那山高,有二宝这份心意就知足吧。

听春草这么一说,杨浩觉得自己也太求全责备了,从内心讲,二宝确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要不是他家里穷了点,要不是他是老玉那老鬼的崽,他还真是有点舍不得把他当牛马一样使唤。也许是良心发现吧,他一脸笑容地说,二宝,今天家里没什么事,你就早点去爱莲店里帮忙吧。

二宝像得到大赦一样,兴高采烈地说,那我就到爱莲店里看看去。

爱莲正在给镇司法所的所长龙强在理发,她的头发尖不时地在龙强的脸颊上扫来扫去,扫得龙强春心荡漾起来,他唆了唆鼻子说,爱莲,你用的是什么洗发水啊,香得人骨头都酥了。

爱莲妩媚地一笑说,龙所,没那么夸张吧,我用的可是店里最普通的洗发水。

龙强一脸笑地说,看来爱莲不管用什么东西都比别人香啊。

“哪会啊,龙所,你可别取笑小女子了,我可是个普通的农村姑娘,哪有那么大的魅力啊。”爱莲知道他是在挑逗自己,马上把话题叉开。

“我说的可是真话,清水出芙蓉啊,与城里姑娘相比,爱莲可是天生丽质啊。”龙强对爱莲明显有某种好感。

女人天生是用来哄的,几句美妙动听的话,把爱莲说得咯咯地笑了起来。

第75章 喜事

二宝急于星火地赶到店里,听到爱莲笑得像喜雀一样,不知道爱莲遇到了什么喜事,二宝心里很期待,想一起分享,他推门而进就问,爱莲,遇到什么好事了,笑成这样。

爱莲怕引起二宝误会的误会,连忙掩饰说,二宝,你下班了啊,快帮我去烧点热水。

龙强瞥了一眼二宝,没有搭理他,转过头问爱莲说,他是谁啊?

爱莲轻描淡写地说,我们村里的二宝啊,怎么啦?

二宝看了一眼正在理发的龙强,招牌式地笑了笑,就喜滋滋地去烧热水去了。这人也怪,二宝可能天生是贱骨头,要是哪天来到理发店,爱莲不安排他事做,他就很不高兴,觉得爱莲不在乎他,没把他当恋人看;越是安排他事做,把他使唤来使唤去的,他倒是乐得脸上开满了花,以为爱莲把他当成了心腹恋人。

龙强笑嘻嘻地说,我还以为是你丈夫呢?

爱莲娇嗔地说,龙所,你说什么呢,本姑娘还待字闺中。

爱莲这一不经意的回答,让龙强很是兴奋,他半真半假地说,爱莲,那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如何?

爱莲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没有生气,也没有回答,只是一脸春光地帮他做着按摩,装作没有听见一样。龙强眯着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似乎志在必得。

二宝烧完水后,显得无事可做,搓着手站在房子里,爱莲笑了笑说,二宝,你去把菜洗一下吧。

二宝“嗯”了一声,就屁颠屁颠地到厨房里忙去了。龙强见房子里没人了,心里蠢蠢欲动起来,顺势摸了摸爱莲的手,爱莲假装生气地说,龙所,你再这样,本姑娘就不理你了。

龙强马上把手缩回来,皮笑肉不笑地说,爱莲,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爱莲装聋作哑地说,龙所,你说什么啊,我没听见啊。

龙强没想到自己又白白地表错了情,心里很是懊恼,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嬉皮笑脸地说,爱莲,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刚才说,我做你的男朋友如何?

爱莲其实早就听清了,她之所以装作没听见,只是因为每天都会听到不少男的这样向自己表述,听得多了,就习以为常,一笑了之,没放在心上。他没想到这龙强还真认起真来,嫣然一笑说,龙所,你是拿本姑娘开心的吧,你堂堂国家干部,哪能找我们这样的农村姑娘做女朋友啊?

爱莲甜润润的话,酥到龙强的骨头缝里去了,他脸红心跳起来,手不自然地伸了出来,捏了一下爱莲滑嫩嫩的脸蛋说,爱莲,我就喜欢你这样清纯的农村姑娘,同意不同意吧?

爱莲知道龙强是有妻室的人,他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想挑逗自己,想让自己做他的情人,她才不上他的当,半真半假地说,龙所,你们男人怎么都喜欢见异思迁啊,我可听说,你是有堂客的人了。

龙强心里一惊,假装生气地说,谁这么多嘴啊?!

“看来是真的啊,龙所,别这山望着那山高,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爱莲使劲按了一下他的背脊说。

龙强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疼痛,很大声地说,姑奶奶,你轻点啊,用不着这样报复我啊,疼死我了。

龙强在老鹰乡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物,他高中毕业后,就在生产队做工,因他是队里唯一个高中毕业生,队长对他格外开恩,从没让他干过力气活,他也得寸进尺,经常偷奸耍滑,后来大队茶场要生产队推荐一个人去当出纳,队长见他有文化,应该可以信任,就极力推荐了他,这家伙做起事来很麻利,别人几天都做不完的事,他一天就搞定了。把事做完以后,他无事可做,就到处捉泥鳅,捉回后就在食堂里搞着吃,茶场的人就给他取了一个绰号“泥鳅”,他也不生气,乐呵呵地享受着这一称呼。他做得最出格的一件事是,有回场长安排他值晚班,晚上他一个人睡在茶场里孤零零的,很是无聊,他居然把蚊帐取下来当渔网,摸着黑把茶场里的鱼一网打尽。从此,他的名声更是大震了,连小孩见了他都会喊泥鳅!

他自诩才华横溢,早晚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还真是应证了一句老话,懒人有懒命。不久以后,全国恢复了高考,他感觉到自己的春天来了,跃跃欲试,准备参加高考。果不其然,他金榜题名了,考上了师范学校,成了当时老鹰乡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学生之一。

大学毕业以后,他成了镇中学的一名语文老师,按理说,他可以安心工作了,可是这家伙还是闲不住,秉性难改,一下完课就到田里捉泥鳅,这可好,连学生都背地里喊他“泥鳅”,这人性格好,往往一笑了之,从不与人计较。

没多久,他结婚了,爱人是他高中的同学,可是结婚前出了点状况,他岳父嫌他家里穷,嫌他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不同意把女儿嫁给他,可是,他爱人死活都要嫁给他,并且信誓旦旦地说,非他不嫁。气得她父亲连煽了她几个大耳光,但她痴心不改,义无返顾地嫁给了他。

结婚后,他本应该安分一些了,可是,他是一个喜欢折腾的人,为了把爱人从民办老师转为公办老师,为了自己能往上爬,他居然把爱人的嫁妆被都送人了,不过,这人命很好,他爱人对他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命运有时真是很滑稽,他母亲在家里因宅基地被人打了,他便利用自己手中的笔写起了诉状,正式起诉了人家,最终,大获全胜,家喻户晓,成了老鹰乡的能人,自此以后,十里八乡需要打官司的人都来找他帮忙,他俨然成了当地知名的大律师。

人要走运,半夜走路也能捡到金,正逢镇里成立司法所,向各单位招聘法官,他得到消息后,多方运作,四处找关系,居然马到成功,被招聘为镇司法所的法官。后来,由于他办事能力强,水平高,很快就被提升为镇司法所的所长。

爱莲凤了一眼龙强说,龙所,你以后可不准想入非非,胡言乱语了,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龙强是个老江湖,他知道追女人不能心太急,得用慢慢来,便笑眯眯地说,放心吧,爱莲,我也是有身份的人,跟你开开玩笑而已!

第76章 啵一口

二宝烧满几壶热水出来,见龙强一脸笑的离去,二宝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很不高兴,气鼓鼓地说,爱莲,这家伙是谁啊?看上去一点也不正经。

爱莲怕二宝吃干醋,摸了一把二宝的手说,他啊,是镇司法所的龙所长。

二宝见爱莲很是兴奋,脸色就不好看了,他甩开爱莲的手说,我一看他就没好感,以后少搭理这类人。

爱莲可不高兴了,她嗔怪二宝说,你生哪门子气啊,人家是国家干部,又是领导,能把我怎样?再说,他这类人才是我们店里的财神爷,不搭理他们,我们赚谁的钱啊?我们喝什么啊?西北风。

二宝越发感觉到了自卑,拗脾气就犯上来了,扯着嗓子就喊:赚钱也不能整天卖笑啊。

爱莲越听越生气,一扭,脸一沉,眼泪汪汪地说,我干的本就是服务行业,整天要是掴着副苦瓜脸,鬼也不会上门来,没人上门,我开这店干嘛。

二宝想想也是,这服务行业要是没有了微笑服务,那这店就有关门大吉的份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错怪了爱莲,马上陪着笑脸说,莲莲,对不起,是我想歪了,以后一定改,再不乱猜疑了。

爱莲知道二宝整天忙上忙下的也不容易,知道他是在乎自己才这样说的,便转怒为笑,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二宝心欢怒放起来,想去吻爱莲,爱莲却很有分寸,用手拦着说,上班时间,暂停啊,到此为止。二宝刚刚被激起的欲火戛然而熄,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莲莲,我们结婚吧。

爱莲瞪大了眼睛,像不认识他了似的说,二宝,你没做梦吧,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就想结婚。二宝很委屈地说,我们都恋爱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不能结婚啊?

爱莲大眼睛一转说,我爹不会同意我们现在就结婚的。

“为什么啊?”二宝不解地说。

“我是家里的长女,我嫁给你了,谁帮家里赚钱?谁送我两个妹妹读书啊?你也不帮我爹想想。”爱莲竹筒倒豆似地说。

二宝是个老实人,爱莲泪眼汪汪的一顿教训,他心里就软了,反倒过来安慰爱莲说,莲莲,我不催你了还不成吗?

爱莲是个易喜易怒的人,她喜滋滋地说,你真是我的好二宝,谢谢你。

太阳落山了,二宝下完窑后,还没有回家报到,他怕老玉又唠叨,扯着笑脸说,莲莲,我先回了,你也早点下班啊。

望着二宝远去的身影,爱莲百感交集,她心里知道,自从自己开了理发店后,二宝的疑心也重了,尽管她很理解他那可怜的自尊,可是,她作为一个女人,每天都要应对那些无聊的男人,如果二宝不能理解她,支持她,她心里会更难受。

至于二宝想结婚,她不是不答应,而是实在还没心理准备,再说,她爹杨浩早就话里有话地说,两个妹妹还小,你当姐姐的可不能一拍嫁人,要多帮衬点家里。爱莲不是一个不懂事的人,她知道爹是让她再为家里赚几年钱才出嫁,一旦出嫁了,自己顾自己还顾不过来,哪还有精力顾两个妹妹啊?

二宝刚一进屋,老玉就用眼睛腕着他,气咻咻地说,你都快成上门女婿了,怎么没人管饭啊?

二宝知道爹是在生自己气,他懒得争辩,端起一碗饭就准备到外面去吃,老玉就在背后喊,才进门就想出去,这屋里有鬼啊。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听着呢?”二宝马上返了回来,与老玉面对面地坐着。

老玉咽了一口饭,瞪着着眼睛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就算是去当上门女婿,也该把婚结了吧。

二宝早就想结婚了,爱莲却已明确表示,要他还等等,既然爱莲这么说了,他也不能硬来啊,可听老玉这么一说,心就有点慌了,他嗫嚅着说,谁说要去当上门女婿啊?

老玉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疙瘩,他怕爱莲在店里接触的人多了,心就跟着变了,二宝苦苦帮杨浩家做了这么多年的苦力就白做了,他气咻咻地说,你就不怕夜长梦多啊,要是爱莲真的喜欢你,就抓紧把婚结了,喜酒办了,这么拖着可不是个事。

“我也想早点结了,喜酒办了,可人家爱莲也有难处,我总不能逼着人家结吧。”二宝是个老实人,说话不晓得转弯。

老玉一听,心里就来气了,他高声大气地说,你怎么就知道替人家想啊,也不想想你自己,莫到头来,白忙活一场。

二宝很不认同老玉的说法,他相信爱莲不会背叛他,梗着喉咙说,爹,你胡说什么啊,人家爱莲可不是那样的人。

老玉依然一根筋,他涨红着脸说,你真是个哈宝,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人都是会变的,何况爱莲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漂亮的女人就一定会变心啊,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简直是胡搅蛮缠。”二宝丢下饭碗就想出门。

秀娥见两爷崽一见面就吵,心里很是烦,她示意了一下老玉说,崽大不由爷,你少说几句不行啊。

老玉见二宝如此不可救药,心里气得打鼓,跺着脚说,你滚吧,最好是滚到你杨浩叔家里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崽。

“你还以为谁愿意做你的崽啊,你那名声臭不可闻,我们都跟着你受罪。”二宝这回还真和老玉扛上了,他返了回来,脸红脖子粗地说。

老玉没想到二宝这样不理解他的心思,一而则再而三地顶撞他,还揭他的老底,火气飙得老高,气嘟嘟地说,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老子把你养这么大,翅膀硬了,就敢顶撞老子了。

“谁叫你不讲理啊,动不动摆着一副棺材板脸训斥人,好像谁都欠你帐似的。”二宝干脆一顶到底。

秀娥急得只差没哭了,她用肩膀搡了一下二宝说,你跟你爹说句软话会死啊,真是白疼你们了。二宝本来是兄弟姐妹几个里头最听话的一个,老玉没想到他犯起浑来,六亲不认,脱下烂鞋板就去抽他,二宝却让着他抽,秀娥担心得要死,怕两爷崽真闹起来,就用劲一推,把二宝推了出去。

老玉手里提着烂鞋板,气急败坏地跟在后面喊,有种你就给杨浩去做崽。

秀娥横了一眼老玉说,你叫个什么吧,吃多了不消化啊,少说几句难道你会变矮?

第77章 熟男

杏花被大雄睡了以后,忽然发现这世界上原来还有这样令人销魂的事,她就像一块久旱逢甘露的荒地一样,下一次雨只能浸湿一部分,冒几个泡泡;下一次雨只能浸湿一部分,冒几个泡泡;似乎永远也浇不湿,永远也满足不了,就像一个无底洞,即使是架一台抽水机也似乎灌不饱。

杏花自从那天被大雄开了苞以后,脸色红润起来,胸脯凹凸不平起来,整个身材明显富有了曲线美。更主要的是,每到夜晚的时候,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大雄,想他的那消防枪,希望他来抚慰自己,滋润自己,浇灌自己。可是,老虎脸天天守在自己身边,就算大雄想来抚慰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她心里很是慌乱。

大雄把自己从变为熟男后,就像一只发情的公牛找不到母牛一样,天天都在床上抓狂,自慰,他好几回都摸着黑,爬到杏花的窗户上看,可是老虎脸却像一条蜈蚣一样扭曲着睡在杏花的身边,他只能捂着自己的红缨枪,悻悻然地无功而返,回家养精蓄锐。

吴裁缝是个精明的人,他知道这样一个道理,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让大雄和杏花来往的次数太多,难免会露出马脚,难免让杏花对大雄产生感情,那样的话,他的如意算盘就彻底落空了。因此,他早就有着周密的打算,既要借大雄的种,但又不能让大雄和杏花有过多的接触,更不能让他们彼此产生深厚的感情。如果一炮打响了,杏花能怀上孩子,只要堵住了大雄的嘴,那么事情就会做得天衣无缝;万一一炮没打响,他还得为他们制造机会,直到杏花怀上为止,这就好比饭得一口一口吃一样,不能之过急,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吴裁缝天天都在观察杏花的动静,发现她一点怀孕的征兆也没有,很是懊恼,很是失落,很是沮丧,他喃喃自语地说,想不到大雄这杆枪也是中看不中用,杏花这么好的一口井交给他钻,竟然钻不出一个好的结果来,真是枉费了老子的一番工夫。他想来想去,为了传宗接待,为了能早点抱上孙子,还是得厚着脸皮为大雄这狗嬲的拉一回皮条才行。

大雄就像一只发情的野狗一样天天蹲守在吴裁缝家的附近,企图寻找机会下手,可是,老虎脸却整天跟在杏花的后面寸步不离,惹得大雄心急火燎,巴不得把老虎脸一脚踢开,可是,他和吴裁缝是私下协议的,一是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做伤害老虎脸的事,二是杏花要是生下了崽,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承认是他的种。这就好比是两道紧箍咒,紧紧地箍在大雄的脖子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大雄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心里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了,他想找吴裁缝谈谈,让他再给自己创造一次机会,可是,吴裁缝这老东西见了他却装作没看见似的,连头都不抬一下,他很是难受。

不过,好运往往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这一天,大雄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吴裁缝佝偻着背,着手一步一摇地向他走来,他预感到机会来了,心里一阵窃喜,马上迎上去说,吴大伯,您老身体好啊。

吴裁缝尴尬地笑了笑说,托你的福,还算能吃能睡。

大雄笑嘻嘻地说,您找我一定是有事吩咐吧。

吴裁缝显得很不高兴地说,大雄,我们可是说好了的,那事一定要做得密不透风,神不知鬼不觉的,你天天到我们村口转悠来转悠去,早晚会被人看破的,以后没事的时候不要来瞎转悠,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大雄还以为吴裁缝今天是来通知自己晚上去见杏花的,很是失望,怏怏若失地说,大伯,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以后会注意的,不过,你特地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吧。

“看你说的,你回去好好准备下,晚上我把杏花交给你了,你可得像蒸馒头一样争口气,别老是放空炮,只见刮风不见下雨啊。”吴裁缝厚着脸皮说。

“放心吧,大伯,我今晚一定把杏花的地种好,不让您失望。”大雄狂喜不已,打起飞脚就朝家里走。

望着大雄远去的背影,吴裁缝翻涌着酸水,恨恨地说,要是老子还年轻,哪能轮到你狗嬲的。

大雄回到家里后,烧了几锅的热水,一股脑儿地倒进黄桶里,然后脱光衣服,把自己泡了进去,他先是将身体打湿,然后浑身擦了一遍香皂,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吴裁缝一回到家,就拿出好的糖果给老虎脸说,吴旺,今晚跟爹和娘到你姑妈家去怎么样?

吴旺扯着老虎脸说,我不要爹和娘陪我去,要杏杏陪我去。

“不行啊,杏杏要回他娘屋里去啊,你就跟我们去姑妈家吧,你姑妈可想你了。”吴裁缝塞给他几粒糖果说。

吴旺笑眯眯地说,有糖果吃啊,那我就跟你们去吧。

杏花站在旁边听着,知道吴裁缝是想安排大雄和她今晚上磨豆腐,心里暗自高兴,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免得干爹以为自己发,想干那事了,便闷闷地抿着嘴,掩饰着自己的嘴部表情。

天已擦黑了,小山冲里雾气腾腾,给人一种朦胧而神秘的感觉,杏花在灶屋里烧着开水,她今晚想换一个方式,和大雄一起洗一个鸳鸯澡,刺激一下大雄的。水在灶上慢慢地加热,杏花的也在一点一点地升温,全身开始躁热难耐。她不停地望着门外,可是大雄还是姗姗未来,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误解了干爷吴裁缝的用意,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她甚至有点怨恨自己,是不是太轻慢,太按捺不住寂寞了,可是她又不停地为自己辩解,对于一个熟透了的女人,就像瓜熟蒂落的苹果一样,总有落入别人口中的那一刻,哪能一辈子孤芳自赏啊。

灶上水壶里的水沸腾了,在不停地拱着壶盖,杏花感觉到自己的脔心也快跳进嗓子眼了,全身滚烫滚烫的。她内心的就像煮沸的开水一样,在不停地冲破着自己承受的底线。

第80章 水上蛟龙

大雄的老二在杏花的关怀体贴下,竟然慢慢地翘了起来,杏花的脸起了红晕,兴奋地说,大雄哥,你老二真听话,真乖,又爬起来了。

大雄的体力完全恢复了,他使劲地揉搓一下杏花两座高耸的山峰,很羞涩地说,花花,你还要不?

杏花两眼放出了欲火,一脸桃红地说,大雄哥,你坏死了,明明知道人家还要,偏偏还要问,问得人痒痒的。大雄的老二已经完全翘了起来,他感觉到了一阵胀痛,有一种想冲锋陷阵、勇往直前的冲动,急不可耐地说,花花,再闹一次水帘洞如何?

杏花两眼满是期待,没有直接表态,只是俯,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一下他坚强不屈的老二,大雄像是接到了冲锋的号令一样,翻身上马,让自己的老二担当突击队员,嗷嗷地叫着,直插杏花的水帘洞,开始大闹龙宫,杏花的水帘洞里,一时风生水起,波诡云谲,风声鹤唳,巨浪涛涛。

杏花紧闭着双眼,扭动着,晃荡着胸脯,像一条千姿百媚的水蛇一样,跌宕出了大雄满脸的春色,他的老二就像一条蛟龙,在杏花的水帘洞里舞刀耍棍,杏花快活得不停地呻吟起来。

又大战了几个回合后,杏花感觉到水有点凉了,她提醒大雄说,你想当一个晚上的水龙啊,还是到床上去吧。

大雄兴致勃勃地说,花花,干完这盘再说,正在兴头上啊。

杏花拿葱白的手指戳了一下他说,大雄哥,你真是条水上蛟龙。

大雄高兴地说,放心吧,等下抱你到床上后,我又会变成陆地悍马的。

杏花两眼水灵灵的,射出了无限地温柔,她吻了一下大雄说,大雄哥,你把妹折腾坏了不打紧,你可别闪了腰啊。

大雄的放肆一拱,威风凛凛地说,花花,放心吧,我的腰可是金刚腰。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一轮新鲜的太阳喷薄而出,像一个大火球,吴裁缝带着儿子吴旺悻悻然地往家里赶,看得出,他内心很纠结,一路上闷闷不乐,像是谁对罪了他一样。

吴旺倒是没有了昨天的不快,他像舂米一样舂着,不时地问这问那,吴裁缝很是恼火,呵斥他说,没点寸用,什么也不晓得,白养你了,消沉下行不?

吴旺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心情变得很坏,哭丧着老虎脸说,老鬼,你发神经啊,再骂我,我就跳到雷公井里去。

吴裁缝的堂客楚香见这两爷崽又打起了嘴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当然理解丈夫吴裁缝此刻的心情,一大把年纪了,好不容易养了一个女,结果成了寡妇;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一个儿子,结果连一个孙子也抱不上,能不让他窝心吗?可是,这都是命里注定的,能怪谁呢?她勉强笑了笑说,他爹,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一家人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别挤兑他了。

堂客楚香的话,吴裁缝没法反对,只能默默地认同,女儿张雅嫣虽成了寡妇,但好歹还给自己生了个外孙;媳妇杏花年纪青青,嫁给了儿子这么个老虎脸男人,一直守着活寡,可人家好歹安心实意的呆在这个家里,也算是老天对自己的一点补偿吧,他朝楚香苦笑一声说,这都是命,要怪就怪自己的命吧。

第81章 野男人

张师傅每晚都竖着耳朵听,总能听到吴雅嫣在大声地呵斥,别以为老娘是口水井,谁都想来舀一桶水,快给老娘滚!

吴雅嫣的态度很鲜明,她目前没心思找野男人,更没心思找真男人,对于这一点,张师傅很高兴,又很担心。他以前最怕媳妇吴雅嫣耐不住寂寞,乱找男人,要是一不小心被不良男人骗了,吴雅嫣经受不住打击,他张师傅也会跟着难过。不过,从内心来讲,他倒是希望吴雅嫣能找一个对得上眼的,靠得住的,又愿意到他们家入赘的男人,这样,他就能把她的心彻底地拴在这个家里了。遗憾的是,想打她豆腐的人不计其数,踏破门槛,真想来这个家入赘的却凤毛麟角,就算有人愿意入赘过来,可也都是些歪瓜裂枣之辈,不说媳妇吴雅嫣看不起,就是他自己也不乐意,真是高不成低不就啊。他也更明白一个道理,寡妇门前是非多,要是不帮吴雅嫣早点物色一个男人,只怕那些野狗会没完没了的来扰她,会闹得她人心不安,六神无主的。

高锋最近就像中了邪一样,有事没事,都要到张师傅家里来溜达,说是来询问百姓疾病,其实是想打吴雅嫣的豆腐,可惜的是,吴雅嫣始终不给他面子,每次都把他堵在自己的门外,气得高锋脸色铁青,牙齿梆硬的。可是,高锋只能是哑巴吃黄连自己咽啊,谁叫自己有把柄捏在吴雅嫣手里。不过,他对吴雅嫣一直都耿耿于怀,想登堂入室,把她变为自己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床上客。他曾动过要偷押在吴雅嫣手中的协议书的念头,甚至想派竹水牯去偷,可是,他又怕把把柄落在竹水牯手里,反而对自己不利。因此,他想破釜沉舟,自己亲自去偷。

傍晚的时候,他通知村里的干部到村部开会,大家陆续到齐以后,他便一二三四地布置工作,布置完后,就是各位干部就自己分管的工作进行总结,并发表意见,最后,是高锋自己总结陈词,他阳光灿烂地说,感谢各位的辛勤工作,辛苦各位了,我们一起去吃点夜宵。

大家兴高采烈起来,鱼贯而出,跟着高志到了街上。在一家夜宵店前,高锋停了下来,招呼大家坐,老板见高锋带着人来了,兴奋异常,就像看见财神爷来了一样,腆着一张油光水滑的脸说,高支书,欢迎光临,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安排。

高锋朝吴雅嫣笑了笑说,雅嫣,你先带着大伙点菜,我去去就来。吴雅嫣点了点头,就安排大家点菜。

吴雅嫣的家距离夜宵店大概一里的路程,高锋在夜宵店里拿了一小块肉,从后门走了出去,然后直奔吴雅嫣的家。

经过多次踩点,他早已熟悉了张师傅家大黄狗的习性,将在店里拿的那小块肉丢进了狗窝里,大黄狗用鼻子嗅了嗅,安然地吃着,把高锋当成了亲家,很是亲热,不再吠吠了。

高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轻轻地拨弄着门闩,门闩哐当一声掉了下去,他欣喜异常,推门而去,打开手电,一阵翻箱倒柜,忙得汗爬水滚,就是没有找到那张协议书,心里很懊恼。

第82章 黑影

吴雅嫣成了张寡妇后,张师傅的听力出奇地好,只要她房子里有点风吹草动,他的耳朵就会竖起来,不停地抖动。他刚刚哄着孙子张向军睡觉,耳朵就竖了起来,不停地抖动着,他感觉到吴雅嫣的房子里有响动。按理,儿媳妇去村部开会了,房子里不会有什么声音的,难道是她房子里进了贼或是老鼠和猫也学会了偷腥,他心里感觉到不妙,趿拉着拖鞋出了门。

高锋把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该翻的地方都翻了,就是没有找到自己亲手写的那张协议书,心里很是懊恼,他在地上跺了一脚,骂了声娘,莫非这养的把这协议书放在她那水帘洞了?

高锋没有找到自己该找的东西,很是失落,只好把门一嘭,准备打道回府。

张师傅看到吴雅嫣的门口有一个黑影在闪动,快速地走到黄狗窝前,准备放他出来咬人,可是大黄狗却睡得香香的。情急之中,他脱下拖鞋板,拿起来向黑影砸了过去。

高锋躲闪不及,正好被拖鞋板砸在了脸上,他摸了下脸,来不及多想,抬腿就跑。

张师傅见黑影跑得比兔子还快,心里很是解气,恨恨地说,打死你这狗嬲的,看你还来兜不。高锋一阵落荒而逃,雷急火急地往夜宵店跑。

店老板端着菜出来了,他有点奇怪地说,才看见高支书在这里,怎么一忽儿,人就不见了呢?

吴雅嫣也感觉到很纳闷,这上厕所上得也太久了吧,就算是便秘也不至于要花这么久的时间啊。正当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的时候,高锋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吴雅嫣见高锋的脸红得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她半真半假地说,高支书,你那脸是不是被哪个堂客们甩了一巴掌啊?

其他的几个村干部也都幸灾乐祸起来,纷纷开起了玩笑,村会计笑呵呵地说,高支书,我还以为你跌厕所去了,原来是掉水帘洞去了啊?

高锋没想到自己这么狼狈,有气也不好发,一脸苦笑地说,刚才上厕所的时候滑了一脚,脸被墙划了一下,不好意思啊,让大家久等了。

村出纳本是个老实人,他怀疑支书说的是假话,咬着筋说,我看不想是划的,应该是被哪个女人甩了一鞋底。

高锋尴尬地笑着说,有东西吃还堵不住你们的乌鸦嘴,别瞎猜了,吃菜吧。

张师傅一直都在等吴雅嫣,可是一直没见她的影子,心里很是担心,在她的房子前后转过来转过去,像个守护神一样。大概十一点钟的时候,吴雅嫣才扭着杨柳腰过来了,张师傅一见,心里轻松了许多,他咧着嘴巴说,你屋里好象进了贼,快进去看看吧。

干爷这么一说,吴雅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笑嘻嘻地说,爹,不打紧的,兴许是野狗进屋了。

“你还是快进屋看看,检查下,可别丢了什么东西。”张师傅有点不放心地说。

“爹,你是不是用拖鞋板砸了那野狗的脸啊?”吴雅嫣一脸兴奋地说。

“砸什么地方我可没看清,拿拖鞋板砸了一个黑影可是真的。”张师傅笑嘻嘻地说。

吴雅嫣心里清楚明白了,高锋脸上的擦痕估计就是拖鞋板砸伤的,至于他来自己房间干什么,她也知道了个大概,心想,这老色鬼肯定是来偷协议书,她暗自庆幸自己多了个心眼,把协议书藏到了墙缝里,要不然,还真会被这狗东西偷走了。

第83章 美少妇

吴雅嫣是爱莲美容美发店的老主顾,她隔三差五的都要去洗头,和爱莲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太阳已上三竿,店里还没有顾客来,爱莲把自己打扫干净后,就拿着一块抹布,东抹抹,西抹抹。谁都知道,爱莲是个爱干净的人,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容不得一点灰尘,发现哪里有脏的东西,只要一有空,就会拿抹布抹,也正因为这样,大家都喜欢到她店里来理发,特别是一些干部,更是定点在她这里。

儿子张向军也上学了,村上也没什么事,吴雅嫣吃完早晚就直奔爱莲的美发店去,刚一到门口,正好碰见龙强去爱莲的店里洗头,两人面面相觑。

龙强被眼前这个美艳的山村少妇惊呆了,他没想到这么个小山村里,还有这么妩媚妖娆的美少妇,两个眼睛瞪得比鱼眼睛还要大,恨不得一眼就把她定格在心里。

吴雅嫣经常碰到这种发呆的男人的眼神,已见惯不惯了,她淡然地一笑,就直接进了爱莲的美发店。爱莲刚好打扫完卫生,见吴雅嫣来了,笑盈盈地说,嫂子,今天准备吹一个什么发型啊?还甭说,吴雅嫣确实算得上爱莲店里的形象代言人,她的一发一型,都能在这个小山村里引发流行色。

吴雅嫣刚一坐下,龙强就像一个跟班一样跟进了,爱莲笑嘻嘻地开着龙强的玩笑说,龙所,人都说猫闻见了腥味,就连命都不要了,我倒是发现龙所的鼻子特灵啊,是不是闻见我们雅嫣嫂子身上的特殊味道了啊?

龙强知道爱莲说的雅嫣嫂子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心里一阵激动,但他装作没听明白似的说,谁是你的雅嫣嫂子啊?不妨介绍给我啊。

“雅嫣嫂子可是我们老鹰乡的大美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看你们有没没有缘了。”爱莲想转移龙强的视线,实现战略大转移,免得他天天到店里来兜,防不胜防。

吴雅嫣瞟了一眼爱莲,示意她不要乱说,可是爱莲装作没看见似的,快嘴快舌地说,龙所,要不要我介绍这个大美人给你认识啊?

“久闻其大名,却未曾相识,不失为人生憾事啊,”龙强到底是当过语文老师的,他开始文绉绉起来,“我很是期待,想一睹其芳容啊,不知是有缘还是无缘啊?”

“别那么悲观啊,只要你有心,相逢就在眼前。”爱莲朝吴雅嫣翘了一下樱桃小嘴。

吴雅嫣有点坐立不安了,她实在不想认识眼前这个所谓的龙所,看上去,这龙所,长得文质彬彬,一副有学问的样子,但是,骨子里却藏着狡黠与玩世不恭的东西,特别是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从内心来讲,她实在不想招惹他,只想过自己平淡如水的生活,便假装生气地说,爱莲,你什么时候改为媒婆了啊?

龙强满眼放出地看着雅嫣,心里充满着向往,不过他显得很淡定,知道在女人面前,若是太主动了,反而会让自己变得很被动。

爱莲一点也不生气,哪壶不开提哪壶,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雅嫣嫂子,要不要我介绍一个如意郎君给你啊?”

“您就是雅嫣大美人啊,幸会幸会啊。”龙强听爱莲这么一说,知道眼前的这个大美人的名字叫雅嫣,倒是变得谦和起来,他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吴雅嫣并没有去握龙强伸过来的手,而是很冷艳地说,什么所的所长啊,不会是厕所所长吧。爱莲没想到吴雅嫣一点面子也不给龙强,很是担心,怕龙强一生气,以后不来自己店里做生意了,很是尴尬,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龙强,显得很随意,他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哈哈地说,若是给雅嫣美女当所长,我可是求之不得啊。

第84章 鲜花插牛粪

吴雅嫣对面前这个长着一副弥勒佛脸的龙所长似乎提不起多少兴趣,她微微地闭着眼睛,仰靠在理发椅上,丹唇微启:爱莲,别傻站着了,帮我洗头啊。

爱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本职工作是美容美发,而不是牵线搭桥当红娘,她嫣然一笑说,龙所,你先休息片刻,我先给雅嫣嫂子洗头。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龙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闭目养神的吴雅嫣看,看得他心驰神往,想入非非,心里痒痒的。

爱莲一边帮吴雅嫣洗头,一边看着龙强,她已感觉到这小子迷恋上了雅嫣嫂子,犯上了爱情痴呆症,有点情难自禁了,樱桃小嘴一翘,说:龙所,看谁呢?这么入迷,像丢了魂似的。

龙强身子一弹,笑眯眯地说,这屋子里就一个寡男加两个大美女,你说我看谁呢?

爱莲满脸红润地说,看看可以,可别动什么歪心眼,我们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放心吧,我也是很正经的人,不过随便起来就不是人了。”龙强也想活跃下气氛,开始卖弄自己当法官的口才来。

吴雅嫣见这两人打情骂俏得火热,也按捺不住了,她娇嗔地说,不是人,是什么啊?

龙强是个老猎手,见猎物上钩了,很是高兴,他笑嘻嘻地说,狼。

爱莲一语道破天机,瞅了他一眼说,是饿狼还是色狼啊?

二宝今天是下午的班,在家里吃完早饭,就来爱莲的店里报到,看爱莲这里有什么要帮忙的不,他一到门口,就看见龙强坐在里头,心里就想吃了山西老陈醋一样酸。

龙强见多识广,脸皮厚,一点也不怯门口的二宝,依然谈笑风生地说,请问雅嫣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要是没有的男人,会变得怎样?

二宝实在听不下去了,横地走了进去,一脸寡淡地说,天下太平啊!

“不对吧,没了的男人,女人都会的。”龙强一脸坏笑地说。

爱莲见二宝来了,心里有了主心骨,她笑容可掬地对二宝说,二宝,吃过早饭了没有?

二宝脸蛋朝着闭目养神的吴雅嫣说,雅嫣嫂子也在啊?

吴雅嫣早就听出了二宝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二宝说,二宝,什么时候请我吃喜糖啊?

龙强心里一惊,嗫嚅着说,二宝兄弟准备和谁结婚啊?

二宝对这类花花公子一直都心存芥蒂,不屑一顾,他气鼓鼓地说,我跟谁结婚关你什么事啊?

吴雅嫣知道龙强这小子对爱莲肯定有想法,便乘机刺激他一下,曼妙风情地说,当然是和爱莲啊,你不会吃醋吧。

“嘿嘿,吃醋谈不上,不过女人这么早结婚挺可惜的。”龙强煞有介事地说。

“那什么时候结婚才不可惜啊?”吴雅嫣知道这小子没憋什么好屁,很反感地说。

“当然是多谈几次爱再结婚啊,哪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啊,搞不好就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龙强明显有点挑拨离间了。

二宝知道他是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很不服气地说,不知哪朵鲜花插在龙所这堆表面光的驴粪蛋蛋上了?

爱莲怕龙强和二宝两人扛上来了,她马上出来打圆场说,管它什么花什么粪啊,只要人靠得住就行。

第85章 丹凤眼

吴雅嫣对龙强的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很是生气,她羞红着脸说,爱莲,我的头洗得可以了,你看人家龙所等得也够辛苦的,快去打盆水给人家洗洗,也好让人家照照自己的尊容啊。

龙强没想到这两个女人一个个口齿伶俐,深藏不露,暗暗地叫起苦来,他有点甘拜下风似地说,两位大美女,你们就别挤兑我了,我刚才是信口雌黄的,别跟我计较啊。

爱莲咯咯地笑着说,二宝,别站在那里发愣了,去烧几壶开水,等会儿我好好给龙所洗洗头。二宝极不情愿地说,烧这么多壶,是准备泡猪头,还是狗头啊?

吴雅嫣心里忒高兴,没想到二宝还有点男人气魄,像他哥大宝,用凤眼媚了一下二宝说,二宝,多烧几壶啊,有些人是得泡清醒点才行的。

爱莲见吴雅嫣唱完了黑脸,就唱起了红脸,向龙强做了一个优雅的请的动作说,龙所,请坐,我先给您修理下头发。

吴雅嫣看了一眼龙强,故意挑逗一下他说,龙所,别老是想着摘野花,还是把家里养的花伺候好啊,免得红杏出墙。

龙强与他堂客安欣是高中同学,读书的时候,龙强的成绩在班上总是名列前茅,安欣的成绩却很一般,她有什么问题总喜欢问龙强,一来二去,他喜欢上了这个成绩好、天生油嘴滑舌的穷小子龙强。

安欣是家里的独女,家境比较好,父母都是国家工作人员,一直都视这个宝贝女儿为掌上明珠。龙强的父母都是农民,身体也不好,加之兄弟姐妹多,他又是老大,往往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过得紧巴巴。安欣是个善感人意的女孩,经常暗地里接济龙强,龙强很是感激。

高中毕业后,安欣回家在村小学当了一名民办老师,龙强则回家修补地球,后来又到大队茶场当了一名出纳,安欣对龙强依然穷追不舍,经常去看望他,关心他,她相信龙强肯定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恢复高考的消息传出后,安欣高兴得跳了起来,她怕龙强不知道这个消息,马上骑着自行车到了大队茶场,龙强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小人书,一脸的安逸。

安欣走进他的房间,一个匍匐就伏在他的身上,悄悄地在他傻笑着的脸上吻了一口。龙强措手不及,一脸茫然地说,安欣,怎么是你啊?

“你还希望是谁啊,老实招待。”安欣以为他移情别恋了,撒起了娇。

“放心吧,我的宝贝安欣,除了你,我的心中已装不下别人。”龙强一个翻身,滚到安欣的身上,嬉皮笑脸地说。

安欣长得婷婷玉立,丰腴饱满,人见人爱,特别是那双丹凤眼,能把人的魂魄也勾了去。两人走在路上,安欣高挑,龙强矮小,个子明显高过龙强一个脑壳,人人都说,安欣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过人的感情是奇怪的,尽管安欣年龄比龙强大,相貌也比龙强好,可她鬼死神差地喜欢上了龙强这个吊儿郎当的二百五。

第86章 喜讯

安欣两眼柔和,秋水微澜似地说,那我来找你,为什么不高兴啊?

龙强满脸堆笑地说,宝贝安欣,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天天都在盼你来宠幸我啊。可是我望穿秋水,就是望不到我的宝贝安欣来。

“你啊,真是三百斤的野猪一把寡嘴,只晓得说好的给女孩听。”安欣一把摸着他粉嘟嘟的脸蛋说。

龙强在茶场里早就憋屈坏了,整天除了看到几个老堂客们,就是一堆比他还饥饿的寡男,他一把揪住安欣那两个圆滚滚的皮球说,安欣,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慰安我了。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几天不见,就把你姐当慰安妇了啊。”安欣比龙强大两岁,她一直都在龙强面前自称为姐。

安欣将一张红艳艳的性感的大嘴伸向龙强的巧舌如簧的小嘴,狠狠地吻了他一口说,强,你的出头之日快到了,好好准备吧,姐相信你这回一定能跳出农门。

龙强以为安欣是逗自己开心,安慰自己,反而一脸不快地说,宝贝安欣,你怎么也拿我开心啊,天天呆在这鸟都不拉屎的茶场里,猴年马月也别想翻身了,哪还有出头之日啊。

安欣不恼不怒地说,看来你也是个扶不起墙的刘阿斗,我懒得跟你说了,姐要走了。

龙强见安欣不像是在逗自己开心,更不像是在骗自己的样子,他一把摸住她翘翘的大说,宝贝安欣,我知道你是给我送福音来了,别吊我口味了,快说说,是什么事吧。

安欣脸色红润起来,两眼如放出电光火石一般,无限柔情地说,今年七月要恢复高考制度了,我们一起去参加高考吧,凭你的实力,肯定能考上的。

龙强心里一喜,使劲地掐了一把安欣的两个皮球说,安欣宝贝,是真的吗?你不会是哄我开心的吧。

“你怎么老是疑神疑鬼啊,是不是呆在这里呆出病来了,你想啊,我大老远的跑来,特地到这鬼地方来骗你干嘛?我可没吃饱了撑的,报纸上都登了,信不信由你啊。”安欣假装生气地说。

龙强见安欣一脸的怨气,轻轻地在她脸上啵了一口说,宝贝安欣,我知道自己错了,你打我一下行不?

安欣噗嗤一声笑说,你啊,真是个长不大的老小孩。

龙强陷入了沉思,高中毕业后,明明自己成绩好,完全有理由推荐上大学,结果自己没被推荐上,村长那考试的时候经常吃鸭蛋的儿子却被推荐上了,气得他曾跺着脚骂:哈宝都上大学了,这世界真是黑白不分啊。

安欣给他带来的消息,让他很是兴奋,看来在茶场韬光养晦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他无比自信地说,安欣,我们一起去报名吧,争取考个大学回来,也好扬眉吐气一回。

安欣的成绩很一般,她本来没打算去报名参加考试,不过,她为了给龙强打气,为了让他早日金榜题名,心想事成,她决定破釜沉舟,甘当龙强的陪衬,满心欢喜地说,好的,我陪你一起报名,一起复习,一起考试。

龙强沉浸在无比的快乐之中,他忽然感觉到外面的阳光新鲜了许多,灿烂了许多,饶有兴致地说,安欣,我们去外面走走,晒晒太阳吧。

第87章 带雨梨花

三月梨花开,茶场的梨树上开满白里透红的梨花,在夕阳的映衬下风姿绰约,安欣欣喜异常地说,强,我们去梨树林散散步吧。

太阳拖着臃懒地身体早已到西山之下歇息去了,茶场里其他的员工也已收工回家,整个茶场显得很静谧,只有鸟儿在叽叽喳喳地鸣叫着,龙强搂着身材丰满的安欣肆无忌惮地走在茶场的小路上,心情无比的舒畅,他吻了一旁的安欣说,宝贝,听你的。

夕阳西下,小山冲里雾气升腾起来,梨树林的梨花上挂满了小水珠,看着这梨花带雨的情景,安欣的心情激动起来,两眼柔情如水,笑盈盈地说,强,你要是考上大学了,不会不要我吧。

龙强知道安欣的心思,她是怕自己的成绩不好,万一没考上,而他龙强考上了,就会嫌弃她,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你要是怕我变陈世美的话,那我就不去考了,现在就和你去打结婚证。安欣没想到龙强会把话说得这么硬气,眼泪汪汪地说,我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你,果真如此,你真是我的好乖乖。

在梨树林的一片草地上,安欣依偎在龙强的身旁,她不停地摩挲着他的手,反复地摩挲着他的大腿,龙强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快感,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插向了她的胸脯里,抚摩着她的两座颤动着的山峰。安欣并没有反感,只是闭着眼睛,将手放在他的敏感部位上,轻柔地抚摩着。龙强没有遇到丝毫的反抗,胆子越来越大,干脆坐到安欣的背后,一只手她的胸脯,一只手悄悄地滑向她青草丛生的地方。

安欣像一尊女神一样,安然地享受着这一切,脸蛋艳若桃花,嘴唇红润润的,像是涂了口红一样,胸脯一挺一挺的,就像正在打气的皮球一样,起伏不定。

龙强像是得到某种暗示和鼓励一样,开始得寸进尺,一点一点地突破安欣的防线,将自己肥嫩嫩的手到安欣山花烂漫之处,采摘着美妙的心情和曼妙的风情。安欣的两个眼睛闪烁不定,她屏住呼吸,在紧张地期待着新的,新的激情。

月色朦胧,空气中弥漫着某种诱惑人的东西,香香的,淡淡的,酥到人的骨头缝里了,龙强的两只手抽了出来,开始脱着安欣的上衣,安欣显得很羞赧,握着他的手说,强,你真想啊。龙强气喘吁吁地说,我都是熟男了,再不想就成太监了。

安欣拿葱白的手指戳了一下龙强的头说,你啊,是不是憋坏了,可是,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样白给你啊。

“不会白给啊,我现在把自己的心给你啊,至于房子,车子,票子等的,先打欠条,我保证以后都兑现,不兑现的是小狗。”龙强已经急不可耐了,开始海誓山盟起来。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心,你要是真心待我,爱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安欣兴奋地说。

安欣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龙强像是得到某种命令一样,先是脱掉了安欣的上衣,只留下一个乳白色的。安欣的两座山峰早就藏不住了,颤抖着,露出了大半,白晃晃的,煞是可爱。

第88章 桃源洞

龙强的火枪在一点一点地在膨胀,很快就冲起了他的裤子,让他无法自持。他的两只手捏着安欣山峰上鲜红欲滴的两粒草莓,在不停地揉搓着,安欣微启红唇,舌头隐现,露出了贝齿。夕阳的余辉从梨树叶下漏下,光斑在安欣白中透红的胴体上移动,朦胧而神秘。

安欣将头仰靠在龙强的身上,双眼望着灰黑色的天空,满眼都是期待与闪烁。龙强把手移向了安欣的红尘之处,脱光了她的长裤,一条粉红色的在夕阳余辉的映射下,令人迷离而恍惚,他悄然地将手滑向了安欣的桃花源,摸到了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处,手似乎有了一种的感觉,心口发热,耳朵发烫。他顺湿而摸,有一股热气迎手而来,便驻手不前,呼吸也变得急骤起来。

安欣的眼神放亮,身体不由自主地地抖动起来,他一把拉住龙强的手,让它伸入洞口,轻柔地摩挲着。

龙强的火枪已经荷枪实弹很久了,他有点按捺不住了,雷急火急地脱光自己的衣服,把它们铺在草地上,一把抱住安欣,将她平放在上面。

躺在草地上的安欣如梨花带雨一般,红唇微启,胸脯起伏不定,眼睛在不停地闪烁,她感觉到一阵阵的天旋地转。夕阳消失了,梨树林被夜色笼罩着,风声瑟瑟,动感而迷人。

龙强俯身而下,匍匐在她的身上,开始吻她香香的秀发,吻她长长的睫毛,吻她水灵灵的脸蛋,吻她的耳轮,安欣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她伸出手抚摩着龙强的胸脯,摩挲着他的两粒黑蘑菇,龙强感觉到了一种快感,全身躁热起来,像是有人拿着思茅草在他身上撩拨一样,痒痒的,酥酥的。

树林漆黑一片,雾气腾腾,只有一道白光在草地上闪动,扭曲,安欣欢快地呻吟着,就像悠扬的小夜曲,回荡在梨树林里,令人陶醉,令人心旌摇曳。

小鸟在梨树上婉转地鸣唱着,龙强伴随着着小鸟鸣叫的节奏,匍匐在安欣的身上,昏天黑地嘿咻着,上上下下地冲锋陷阱,他那可爱的火枪养精蓄锐二十多年,正直插安欣的,安欣发出了一声声撕心裂血般的叫声,一股殷红的血流了出来,滴答在衣服上,草地上,染成了一朵鲜艳的红玫瑰。

龙强安慰着她说,欣欣,痛苦过后就是快乐,大雨过之后就是天晴,再咬咬牙,快乐的时刻就要到了,销魂的时候即将来临。

龙强的火枪变得乖巧起来,轻轻地抽动,慢慢地,安欣的疼痛感消失了,伴随着的是麻酸酸的舒服感和快乐得像抽筋似的感觉。

龙强开始全线进攻,小火枪在里横刀跃马,呼风唤雨起来,安欣的额头上沁出了小汗珠,身体就像白蛇一样盘旋扭曲,梨树林里万籁俱寂,只有瑟瑟风声和安欣轻微的呻吟声。

安欣闭着眼睛,幸福地享受这一切刀光剑影,她感觉到自己沉入到了一个快乐的深渊,全身酥软发热,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慰激荡在她的心头,就像一个人睡在养生鱼池里一样,每个毛孔都充满了血,张开着小口,每个毛孔都被小鱼在按摩着,舒服极了。

第89章 安欣怀孕

高考前夕,龙强和安欣都参加了老鹰乡中学的高考补习班,这个班集合着老鹰乡近十年来高中毕业的学生里想通过高考改变命运,实现自己人生抱负的一部分学生。他们的年龄参差不齐,有的十多岁,有的二十多岁,有的三十岁,这在当时的中国,乃至全世界,可以说是仅无仅有的一支高考大军。

对于这样一群人来说,由于历史的原因,他们耽误了青春与学业,突然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他们的面前,各个都跃跃欲试,想小试牛刀,抓住青春的尾巴,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找回他们失去的时间和青春,以图金榜题名,跳出农门。

安欣知道自己基础太差,脑子太笨,加之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想在短时间内复习好肯定是难上加难,因此,她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花在龙强的身上。龙强没生活费了,她马不停蹄地回家问父母要;龙强没有复习资料,她千方百计地去各地的新华书店买,甚至还死皮赖脸地找人借;龙强没钱交学费了,她找家里的亲戚借;她俨然成了龙强的书童。更令人感动的是,天热的时候,她为龙强打扇子;有蚊子的时候,她为龙强点蚊香;她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龙强的勤务兵。

安欣的一举一动,感动着龙强,他更加发狠地复习,更加拼命地用功;安欣对龙强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体贴,让其他同学羡慕嫉妒狠,背地里都在议论,这龙强遇到安欣,真是前世修来的福。

由于安欣的鼓励,由于安欣全方位的帮助,由于龙强本身的天赋和努力,龙强考上了师范学校,成了当时村里唯一的一名大学生。遗憾的是,安欣自己却名落孙山,只得依旧回到她村里的小学当民办教师。

安欣回到村里后不久,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心急如焚起来,不知如何是好,她想把这个喜讯告诉龙强,又怕龙强不承认,甚至怕影响他升入大学,心里很忐忑。更令她揪心的是,她父母知道后,气得暴跳如雷,特别是她的父亲,凶神恶煞地说,你要是不去把这孽种打掉,我就和你脱离父女关系。

安欣哭喊着说,我是真心爱他的,除了他谁也不嫁。

他父亲歇斯底里地说,你知道未婚怀孕是什么性质吗?未婚妈妈又是什么后果吗?要是说出去,只怕连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安欣解释着说,他是大龄青年,在他上学之前,我们完全可以申请结婚啊。

“你怎么这么傻啊,他一个大学生,会和你结婚吗?就算他同意和你结婚了,他一个穷学生,拿什么养活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他父亲气得七窍生烟,放连珠炮似地说。

“他不是那样的人,一定会和我结婚的,你不了解他;至于我自己和孩子,我完全可以自己养活,不用别人管。”安欣抹干眼泪,很坚定地说。

他父亲彻底绝望了,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伸手就甩了她一个大巴掌!

安欣捂着被打红的脸,一路哭着,径直朝龙强的村里走去

第90章 喜从天降

成也高考,败也高考。龙强接到录取通知书后兴奋不已,他没想到自己人生的春天终于来了,从此,他将与修补地球说一声拜拜,开始一种新的生活,新的人生。

然而,另一个令他没想到的惊喜却如期而至,几乎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安欣眼泪汪汪地来到了他的家里,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很紧张地说,安欣,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安欣捂着红润润的脸说,还能有谁啊?就是你这个大浑蛋。

龙强一脸的愕然,不知道安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急不可耐地说,安欣,我可没欺负你啊,更不是什么浑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安欣摸了摸肚子说,你啊,只知道种地,种完之后,什么也不管了,不是浑蛋是什么?知道吗?傻瓜,你快做爸爸了。

犹如晴天霹雳,龙强一下子懵了,张大着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安欣见他愣在那里不做声,以为他后悔了,不要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了,眼泪潸然而下。龙强一见哭成了泪人的安欣,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安欣说,宝贝,哭什么啊,中年得子,这是大好事啊。

“什么好事啊,人家还是个姑娘,拖着个大肚子,你让我怎么见人啊?”安欣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似的。

龙强快二十八岁的人了,早就过了法定结婚的年龄,现在要做爸爸了,如同喜从天降,他当然高兴,可是,他也是个明白人,眼看自己要去读大学了,要是结了婚,生了崽,谁来持这个家啊?他嗫嚅着说,实在不行,就去打掉吧。

安欣是个老姑娘了,天天都盼着结婚,龙强却老是以各种借口拖延,加之自己的父亲也极力反对,一不小心,她从一个妙龄女郎变成了一个老姑娘,如今,她怀上了龙强的种,有了自己爱情的结晶,不管怎样都想生下来,她本希望龙强能与她共渡难关,马上把婚结了,让孩子生下来,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要自己去打胎,安欣嚎啕大哭起来。

龙强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自私了,马上改口说,安欣宝贝,你哭什么啊,大不了我们结婚啊,那样的话,我们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生孩子了吗?

安欣最需要的就是龙强的这句话,她立马破涕为笑,亲了他一口说,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算我没看错你。

龙强腆着一脸的笑,开着玩笑说,安欣,你真是块好地,一炮就被我打中了。

安欣怕夜长梦多,更怕龙强变心,想早点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趁热打铁,先把结婚证领了,她妩媚地一笑说,强,我们先去领结婚证吧。

龙强面对眼前这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面对这个把自己送进大学门槛的女人,他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满口答应说,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安欣现在处于劣势,她知道,要想拴住这个男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早点结婚,快点把孩子生下来,她极尽温柔地说,强,放心吧,我不会拖累你的,一定帮你把孩子抚养好。

当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龙强是有后顾之忧的,他担心安欣生下孩子后,不能上班,还带着一个人孩子,生活会很艰难,他心疼地说,只是我去读书后,家里的事帮不上一点忙,你会很辛苦的。

“强,只要你真心对我好,我什么苦都能吃,你就放心吧。”安欣不想给他添加心理负担,大包大揽地说。

第91章 喜欢带把的

得知女儿安欣瞒着自己偷偷地和龙强扯了结婚证,准备正式营业后,安欣的父亲气得脔心疼,扬起巴掌就甩了安欣两个大耳光,安欣正沉浸在幸福中,她全然不顾,坚挺地接受了父亲的两个大耳光,连哼都没哼一声。她娘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就开导他说,龙强现在是大学生,能跟安欣结婚,起码说明人家是真心爱安欣的,家里穷点就穷点吧,别再为难安欣了,木已成舟,就算你现在打死她也成铁板钉钉的事实。

她父亲见安欣铁了心要嫁给龙强,且生米都煮成了熟饭,就算把自己女儿打死也无济于事了,再说,堂客的这番话也不无道理,他的火气就慢慢地消退了,嘴巴上虽说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但在心里已原谅了安欣,认可了他们的婚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婚后的龙强带着满心的期待,带着新的憧憬,准备去大学报到。临行之前,他摸着安欣的肚子说,宝贝,应该是个带把的吧。

安欣用葱白的手指戳了他一下说,你想得美,我倒希望是个女儿。

龙强对身边这个女人是充满感激的,他笑嘻嘻地说,只要我的安欣宝贝高兴,那就生个女儿吧。望着龙强远去的背影,安欣百感交集,她知道,龙强这一走,她就得独自承担着未来一切无法预知的困难,肩负着这个家里所有的一切,满眼都是泪花,水汪汪的。

几个月以后,安欣分娩了,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她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身体一恢复,就立马写信给龙强,并要他给女儿取一个名字。

龙强没想到幸福接踵而至,来得这么快,喜不自禁,沉思片刻,他提笔写下了三个:龙晚晴。希望他和安欣的爱情能天长地久,直到地老天荒。

安欣收到龙强的回信后,高兴得脸上开满了玫瑰花,洋溢着幸福的笑靥,整天乐陶陶的,一心一意地抚养着龙晚晴。

然而,生活不是甜蜜素,失去了工作的安欣,生活上捉襟见肘起来,她既要维持自己和女儿的生活,还要帮着照顾龙强的爹和娘,更要每月按时给龙强寄生活费,而自己以前的那点积蓄早已用完,如今是家贫如洗,身无分文,囊中羞涩,她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幸运的是,他父亲虽表面上不同意她和龙强的婚事,心里却牵挂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他知道她的日子不好过,就打发安欣的娘给她送来钱和日常生活物质,帮她度过了难关。

父母年纪也大了,还在为自己心,安欣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为了减轻自己的负担,不让父母担心,坐完月子,她就把女儿龙晚晴交给龙强的父母带,自己则回到村小学当民办老师去了。她所在的村和龙强所在的村隔着十多里路,她每天起早贪黑地来往在学校与家里的路上,忙得脚后跟踢,但是,她心里却喜滋滋的。

三年后,女儿龙晚晴已经长大了,龙强也大学毕业了,被分到了老鹰乡中学当了一名语文老师,实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次华丽转身。龙强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为了能把安欣从民办转为公办,他四处找关系,甚至把安欣的嫁妆被也全都送人了,最终心想事成,将安欣从民办转为了公办,将安欣从村小学调到了乡中学附近的中心小学,实现了自己人生的第二次华丽转身。最后,他凭借自己的文才、口才,还有拍马溜须的本事,将自己从一个中学语文老师转为了镇司法所的所长,实现了他人生的第三次华丽转身。

一路青云直上的龙强,开始在谋划着自己的未来,盘算着自己的美好生活。

第92章 嫁鸡随鸡

龙强见吴雅嫣跟自己开起了香艳的玩笑,心里很兴奋,嘴皮子也痒痒的了,他跃跃欲试地说,雅嫣,女人没有男人滋润就会变成枯草的,什么时候需要了,招呼声哥一声啊,我愿意免费服务。爱莲帮龙强洗完头后,正在给他按摩背部,她使劲地按了他一下说,龙所,我们雅嫣嫂子养精蓄锐很久了的,你也不怕闪了腰,回去没法向堂客交公粮啊。

吴雅嫣本是想逗他玩,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没想到这家伙脸皮特别好,像一只绿头苍蝇一样赶不走,拍不死,头发一甩,就出了美发店的门,并转过头来丢下了一句话:龙所,都说茅坑里的石头硬,我看你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你好好洗吧,姑奶奶不陪你了。

龙强见过的女人也不少,自以为勾引女人有一套,没想到搞不定一个农村寡妇,心里很是失落,开始低头不语。

爱莲总算见识了雅嫣的厉害,心里乐开了花,她捏了一下龙强的背部说,龙所,你的背上的肉挺厚的,不晓得脸皮肉厚不厚?

龙强在吴雅嫣面前打了败仗,正愁没地方发泄,见爱莲这么一说,底气就来了,他嬉皮笑脸地说,爱莲,厚不厚,我自己哪知道啊?要不你亲它一口。

爱莲见这家伙的嘴一点遮拦也没有,生怕二宝听了生气,放肆在他背部掐了一下,疼得他鬼喊鬼叫地说,轻点啊,爱莲妹妹,你想谋杀亲夫啊。

二宝正好烧完水,提着一个大水壶进来,听他这么胡咧咧,气得脸色铁青,将水壶在他面前一晃说,再叫,老子把你当肥猪泡了。

龙强毕竟是书生出身,有点怯二宝这个愣头青,他立马像被掐死的蚊子一样不再嗡嗡乱叫了。爱莲怕二宝真的压不住火,将水泡下去,使劲地瞪了一眼他说,二宝,你也累了,休息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二宝实在看不惯龙强这类老油头,瞥了龙强一眼说,爱莲,若是有些人的话都能信,猪都能爬树,我走了,有事就捎口信给我。

龙强见二宝走了,马上睁开眼睛说,爱莲,你真准备嫁给这么个二百五啊。

爱莲不想别人谈论她的婚事,噘着嘴巴说,咸吃萝卜淡心,关你卵事啊。

“我是心疼妹子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嫁给这么个二百五的窑牯子,不值啊。”龙强故意讥诮爱莲。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人可靠,窑牯子有什么要紧的。”爱莲很大气地说。

“话虽这么说,可两个人过日子还是得有经济基础的,凭你的年龄,凭你的长相,找一个国家工作人员绰绰有余,何苦找这么个黑不溜秋的窑牯子啊?如果你乐意的话,哥哥给你介绍一个,包你满意啊。”龙强开始给爱莲上政治课了。

爱莲知道他是居心叵测,不安好心,拿起吹风就在他头上吹,就当他说的话跟一阵风一样,随风而去。

龙强叹了口气说,要是早点认识你,我还真想找你做堂客,可惜啊,生不逢时。

他这一声长叹倒是让爱莲心痒痒的,飘飘然起来!

第93章 勾引

庆生和庆元吃完早饭就上学去了,竹花在阶基上站了很久,一边吹着晨风,一边拢着自己的头发,她最近不知怎么了,有点神不守舍起来。儿子们在家的时候,她忙着做事,忙着招呼他们,倒也没感觉到什么,可是,一旦他们都上学去了的时候,内心就寂寞如草,浑身都不自在,不舒服,像是少了点什么一样。

二宝气鼓鼓地往雷公村走,他没想到老玉的话还是有先哲之明的,当初真不应该动员爱莲到街上去开什么捞什子美发店,现如今看来,这店整个就是一个招蜂引蝶的场所,那些臭男人就像茅坑里的蛆虫一样,见缝就钻,只想打爱莲的主意;特别是这个叫什么龙强的家伙,一副嬉皮笑脸、自以为是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大萝卜,对爱莲不安好心。不过,从刚才的情形来看,那家伙像是对雅嫣嫂子一见钟情了,幸好,雅嫣嫂子对他不感冒,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留。

竹花看见二宝从对面的田埂上怏怏若失地走了回,心里躁动起来,她心里明白,干爷老玉倒是希望自己能把二宝勾搭上床,然后下嫁给二宝,说实在的,她本人对二宝还是挺喜欢的。更主要的是,二宝这人比较仁义,自他哥大宝出世后,对两个侄子很是关心,经常买零食给他们吃,还经常带他们一起玩。庆生和庆元与他们的这个大叔也很亲,有事没事喜欢找他,亲热得不得了,没一点隔阂。按理说,下嫁给二宝还真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二宝竟鬼使神差地喜欢上了爱莲,尽管自己也向二宝暗示过,可是,二宝似乎连一个正眼也不给自己,她本来也死心了,可是,凭女人的直觉,她以为爱莲就算嫁给了二宝,也不会跟二宝白头偕老的。这样一想着,竹花控制不住自己了,似乎有了主意,她立马返身回屋,将洗澡的黄桶用冷水刷了刷,从灶屋里提来一桶热水,兑上冷水,把门留了一条缝,脱光衣服,将自己泡了进去。

二宝进自己的房子必须从竹花的房门前经过,他正低着头,懵懵懂懂地朝自己的房子走。竹花似乎听到了二宝的脚步声,脸上红润润的,麻辣火烧起来,她不停地往自己的身上泼着水。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竹花的呼吸急骤起来,她已很久没有被男人滋润过了,身体里就像有无数登蚓在钻一样,痒痒的,麻麻的。

二宝走到大嫂竹花的门前,情不自禁地停了一下,听见里头有水响的声音,心里很是纳闷,就轻声地朝里头喊了一声,嫂子,你在干嘛呢?

竹花的胸脯起伏不定,有一种强烈的胀疼感,她红唇微启,柔声细语地说,是二宝吧,进来帮我个忙。

二宝不知道房子里发生了什么,侧耳听了听,除了听到水响声,什么也没听到,他很着急地说,嫂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竹花润了润嗓子,用甜甜的声音说,二宝,嫂子是有点不舒服,你快进来帮我一下吧。

第94章 休眠的火山

二宝有点犹豫起来,心想,听她的声音,没发现嫂子有什么病啊,她似乎好好的,二宝的心跳也加快了,他不知嫂子在搞什么名堂,把手放在胸脯前抚摩了一下,平静一下呼吸后,大声地喊,嫂子,你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去医院看下医生吧,我在门外等你。

竹花没想到二宝是这么个死脑筋,启而不发,很生气地说,嫂子房里有没老虎,你怕被吃了不成,你嫂子我浑身都不舒服,快进来扶我一下啊。

二宝是个实心眼的人,他见竹花说得这么严重,估计她病得不轻了,就朝门缝里一瞅,哪知两座白嫩嫩的山峰直接撞入他的眼帘,顷刻间,他头晕目眩起来,心口一阵痉挛,腿也开始打起了颤。

竹花看见了门缝里二宝的那双大眼睛,浑身都躁热起来,她趁热打铁,娇滴滴地喊,二宝,怕什么吧,我是你嫂子,快进来扶我一把,我真的起不来了。

二宝镇静了一下自己,站稳脚跟,进亦不是,退亦不是,局促不安地说,嫂子,你真的病了吗?

竹花气恼恼地说,二宝,你真是个实心眼,这人病了还能有假啊。

“那你也得先把衣服穿上啊,不然,我哪好意思进来啊。”二宝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胸前的那两座勾魂的山峰,他想再看一眼,但又心存犹豫,可怜巴巴地说。

“你啊,真是个榆木疙瘩,我是你嫂子,什么没见过啊,怕什么吧。”竹花使劲地引诱他。可是,二宝心里很矛盾,他看了一眼后,确实还想看,但又怕爱莲知道了这事,一脚把自己给踢了,气喘吁吁地说,我怕别人说闲话。

“连菩萨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爹和娘他们都出去了,怕个什么吧。”竹花欲火焚烧,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显得有点急不可耐了。

二宝毕竟是个嫩崽,他身上的水枪已经冲动好几回了,经竹花这么三番五次地挑逗,他早就想一泻千里,管他嫂子不嫂子,反正大哥大宝也去世这么多年了,可是,他一想到爱莲那对未露真面目的山峰,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刚伸出去推门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嗫嚅着说:“可爷爷奶奶还在房子里呢?”

“怕他们做什么啊?都老得走不动了。你啊,就是胆小如鼠,连自己的嫂子都不敢救。”竹花气急麻哈地说。

二宝的水枪似乎充满了水,令他全身都躁动不安起来,真想一脚踢门进去,可是,一想到爱莲那双水灵灵的,蓝月亮似的眼睛,他又把脚缩了回来。

竹花猜测到二宝怕什么了,极力激将他说,傻瓜,别以为爱莲会在乎你这身肉,只怕人家正在和某个男的勾勾搭搭,打情骂俏呢。

竹花的这句话,似乎立竿见影,刺痛了二宝敏感的自尊,他知道嫂子竹花说的没错,也许这时,爱莲正和哪个臭男人在眉来眼去呢,这样一想着,二宝就像发情的公牛一样,一头撞了进去!竹花仰靠在黄桶边上,闭着眼睛,在安静地等待着休眠的火山爆发!

第95章 怕揉痛了你

二宝一见黄桶里竹花如凝脂般光滑的凹凸不平的极具曲线美的胴体,全身就像发高烧一样,额头发烫,两颊通红,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就像见了外星人一样惊诧!

竹花故意把水泼到二宝的脸上,若无其事地说,二宝,傻站着干吗?快帮嫂子揉揉啊,我全身都酸疼,出不了黄桶了。

二宝转过背,不敢正眼看她,嗫嚅着说,嫂子,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你衣服放哪里,我帮你哪过来吧。

竹花知道二宝还在讲斯文,想再挑逗他几下,把二宝这条练着龟息功翟龙拖下水,引导他进入自己的黄海龙宫,她笑嘻嘻地说,二宝,我这里正疼得厉害呢,你先过来,我告诉你啊;人都进屋了,怕什么吧?

二宝见她说得在理,反正人都进来了,就算什么都没干,也会沾一身臊,既来之,再安之,管它呢,于是将身子一转,直接面对着光溜溜的竹花,刹那间,二宝感觉到裆下像是被火烧了一样,长出了第三条腿。

竹花早已憋不住了,她的深井里一直都在冒矿泉水,可是这二宝就是个木头,费尽口舌启发他,却还是不开窍,气得竹花瞪着眼睛说,二宝,你这没良心的,心里只想着爱莲,就没想过你嫂子啊,你大哥要不是为了跟你兑班,说不定现在活着的就是他,而不是你,那么你嫂子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守寡,一晚熬到天亮。

二宝并非是块木头,竹花的一顿数落把他的眼泪也数落出来了,他知道,嫂子过得确实不容易,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忙完外面,还得忙家里,晚上还要忍受没有男人的寂寞与无奈。更令人伤感的是,当初要不是大哥大宝找他兑班,只怕他早就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然而,他心里却很矛盾,就算没有爱莲,可竹花毕竟是自己的嫂子啊?

正当二宝五心不定,左右为难的时候,竹花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哇哇地呜咽着,嚎得二宝心慌肉颤,他懊恼地说,嫂子,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啊?我来帮你摸摸吧。

“我哪都不舒服,你过来看看不就行了,你还是个男人不?”竹花倒是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二宝一听,什么也不管了,彻底豁了出去,大步流星地走到黄桶前,绕到竹花的后面,脸红脖子粗地说,嫂子,别哭了,你想咋弄就咋弄,我全部听你的。

竹花脸色发红,两眼放光,破涕为笑,说,这才是我的好二宝,快把手伸过来,摸摸嫂子这里。

二宝把手伸过她的肩膀,竹花一把拉过去,放在自己洁白如玉的两座挺拔的山峰上。师傅领进门,修身靠自身,二宝也算是无师自通,轻轻地抚摩着竹花的两座山峰。

二宝就像一位称职的按摩师一样,一会儿揉搓,一会儿捏捏她红丝丝的玉蒂,自己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脖子和耳根上。

竹花闭着眼睛,很安逸地享受着这一切,她甜丝丝地说,二宝,你用点劲啊,别像个娘们一样,手法太轻了。

二宝毕竟还是个雏,老实巴交地说,嫂子,我怕揉痛了你啊。

第97章 肥水不落外人田

二宝冲锋陷阵几个回合后,心满意足地,一脸春光地跳出黄桶,笑眯眯地看了看竹花说,嫂子,还痛不痛?竹花满眼的温柔,艳丽无边地说,只要有二宝在,嫂子的病就好了,以后别忘了经常来帮嫂子看看病,不然嫂子会有难受的。

二宝是个雏,第一次被人开了苞,第一次尝了女人的鲜,正心欢怒放着,他拍着胸脯说,嫂子,您什么时候有需要,我肯定随喊随到,愿效犬马之劳。

竹花知道二宝是为了让自己宽心,真要到了自己需要的时候,二宝只怕很难兑现自己的诺言,她嫣然一笑说,你们男人啊,嘴上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只要把女人搞到了手,就会当抹布一样扔了。

二宝穿上衣服,在竹花坚挺的驼峰上摸了一把,意犹未尽地说,放心吧,嫂子,我会经常来看病的。

望着二宝出门的身影,竹花的眼泪就出来了,自大宝去世以后,她含辛茹苦地带着两个儿子,寂寞地活着。这些日子里,不是没有男人来扰她,而是她一直都将男人拒之于门外,她心里很明白,这些男人都只是把她当成发泄的对象,并不是真正想入赘到这个家。师哥谢飞不止一次来敲过她家的门,蹲过他的墙,但是,她硬是忍着,没有给他一线机会,彻底将他冷了起来。而对于二宝,她一直都心存希望,希望他能对自己有好感,希望他与爱莲能劳燕分飞,可是,二宝对自己一直都是若即若离,对爱莲却是爱得神魂颠倒,这让她很恼火,很嫉妒,恨不得马上拆散他们,将二宝收归自己门下。然而,她用尽办法挑逗他,二宝就是不上套,今天好不容易把二宝拉下了水,让他与自己痛快淋漓地尽了一次鱼水之欢,可是,她心里明白,她永远也拴不住他的心。

已达耄耋之年的李高正搀扶着虾米腰龙珍在阶基上像陀螺一样转悠,见二宝从竹花的房子里出来,煞有介事地说,二宝,你嫂子也怪可怜的,带着两个崽也不容易,有空就多安慰她,别让她闲得太久,这女人啊,闲得太久,就会三心二意,顾不了家,要是她顾不了家,我那两个大孙子可就造孽了。

二宝听话知音,知道自己和竹花刚才的那点事已经瞒不住爷爷李高了,他羞红着脸说,爷爷,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明白。

虾米腰躬着背,噘着小嘴说,有什么害羞的,男人啊早晚都得过女人这一关,肥水不落外人田,是好事,免得那些野狗深更半夜的来。

二宝本就做贼心虚,内心开始慌乱起来,嗫嚅着说,爷爷、奶奶,你们怎么越说越离谱啊,嫂子有点不舒服,我进去看看而已,没你们想的那样。

竹花知道这两个老东西在门外说三道四,穿戴好衣服后,红光满面地走了出来,朝虾米腰笑了笑说,我说奶奶你真是闷得慌啊,老是拿我们二宝兄弟这个老实疙瘩说事,你看,人家二宝兄弟脸都红了,你就省省力气吧。

李高是个精明的人,他知道,这屋里要是没有竹花帮衬着,他们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顺畅,知趣地说,你别多心啊,我们是关心二宝,希望他早点娶个堂客回。

虾米腰毕竟年纪大了,嘴巴再厉害也没以前那样利索了,哼哼一声,偃旗息鼓地说,竹花,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说,放心吧。

第98章 灯一拉一个样

望着这两个老鬼离去的背影,竹里很不是滋味,大宝年纪轻轻就走了,可他们却活得有滋有味,不仅精神矍铄,而且起闲心来劲头十足,天天东家长,西家短的,而且耳朵特别灵敏,这家里一有风吹草动,他们都会听得清清楚楚,什么都瞒不过他们。也不是她竹花不孝顺,她真希望他们不要活得这么命长,因为,村里人都说,这两个老鬼的命太硬,老玉家里的几个崽只怕没有能活得过他们俩的,甚至有人还谣言,说李高是条白虎精变的,龙珍是虾米精变的,能长命百岁。白发人送黑发人,别人都是越送越颓唐,可这两个老鬼却越送越年轻,竹里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啊。

三宝最近天天跟着老玉在修补地球,肺都气炸了,他一门心思想去学门技术,可是,老玉一是舍不得钱,二是想让他继承自己种田的技术,一直都把他卡在家里。三宝天天软磨硬泡,最终,老玉实在拗不过他了,才答应把自己使用抽水机的绝活传授给他,别看老玉穷得叮当响,可脑瓜子却很灵活,不仅农田里的十八般农具他都会使用,而且还无师自通,掌握了修打稻机和使用抽水机的技术。

三宝刚刚跟着老玉在村里的抽水房里修理完水泵,就喜滋滋地跟着老玉回了家,一见二宝,他笑眯眯地说,二哥,你今天怎么没到爱莲嫂子那里去啊?

二宝刚刚和竹花颠鸾倒凤完,正沉浸在酒池肉林的美好回忆中,站在那里直发愣,听三宝这么一问,心里一咯噔,言不由衷地说,她在那里做得好好的,我天天去干吗?

“我还以为二哥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没想到二哥还真沉得住气。”三宝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在一个劲地拿爱莲说事。

老玉天天在田里和抽水房里忙,难得见到二宝的影子,他气咻咻地说,今天怎么还没到你杨浩叔家里去报到啊?

秀娥正好从菜地里回来,见老玉又在挤兑二宝,怕这两爷崽又会咬起筋来,马上出来为二宝解围:老鬼,你是不是闲出病来了,二宝一进这家门,你就守着他唠叨。

老玉不是对二宝有什么偏见,而是希望二宝早点和爱莲结婚,更不希望自己的崽为了个媳妇把爹娘都忘了,天天在别人面前卑躬屈膝,低头哈腰。凭老玉心里的想法,远水解不了近渴,爱莲他们家要是继续摆俏,干脆就让竹花下嫁给二宝算了。虽说竹花是个二锅头,可是知根知底,靠得住,你二宝有什么不乐意的啊?

老玉几次都想把话挑明,一直都顾忌着大家的面子,憋在心里没说,今天见一家人大多到齐了,干脆开明见山地说,二宝,你也别太相信杨浩一家人的话了,什么事还是得自己拿主意,她爱莲愿意嫁你就趁早,不愿意就吭一声,这两个人过日子啊,没什么可选择的,只要她粘你就行,灯一拉不都是一个样啊。

第99章 变野物

二宝被嫂子竹花拉下水,体验到了男女之爱中的最高境界后,想结婚的愿望越来越强烈,老玉这么一说,更勾起了他强劲的,他涨红着脸说,你以为我不想结,早就想了,可是,和谁结啊,怎么也得有人愿意和我结吧,我不至于随便到外面牵头母牛回来结啊。

三宝被二宝逗得窃窃地笑过不停,老玉的鹰眼一瞪,训斥他说,笑个卵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想办法找个堂客了,一屋的单身汉,整天大眼瞪狼眼,看着都也让人伤心。

三宝是老玉最喜欢的一个,也是最不怕老玉的一个,他嬉皮笑脸地说,这怪谁啊,要怪也只能怪老爹以前干的丰功伟绩,落下这么个贼牯子的名声,人家姑娘一听是给老玉家做媳妇,鼻子一哼,讥诮着说,做贼牯子的媳妇,还不如在家当老强呢。

老玉鼻子也被气歪了,他脱下烂鞋板就去抽三宝,三宝反应快,腿脚也灵便,几个飞脚就跑得无影无踪了,留下老玉一个人拿着烂鞋板在生闷气。

秀娥见老玉气得一脸铁青,牙齿咯咯地响,生怕他气成了心脏病,就安慰他说,小孩子说话没轻重,有口无心的,你生的哪门子气啊,累了一天了,回屋去休息吧。

老玉正愁找不到发泄的对象,见秀娥自己送上门来,撞到枪口上了,鼻子一唆,眼睛一瞪,脸一变,扯着喉咙喊,就是你这臭娘们,生下这么些不中用的货,找个堂客还得老子来心,想起来就生气。

“怪天怪地,你怎么又怪起我来了,真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讲理的,懒得理你了。”秀娥没想到老玉把枪头对准了自己,气咻咻地喂猪去了。

小梅和小青刚好从外面回来,见爹老玉提着一个烂鞋板在发愣,就跑过去抱着他的腿说,爹,是不是三哥又惹你生气了。老玉板着苦瓜脸没有搭理她们,只是一个劲地喘气。

小梅平时讲话喜欢娇滴滴的,一副永远也长不大的样子,她撒着娇说,爹,你生什么气嘛,气坏了身子可是自己的,快进屋休息去吧。

小青是个温驯乖巧的姑娘,她几乎从来都不惹老玉生气,属于那种早熟的品种,她笑盈盈地说,爹,快进屋吧,累一天了,腰疼了吧,女儿帮你按按背去。

在老玉的心里,对这两个小女儿还是很待见的,他知道,养崽虽能防老,但有的是心,有的是气受,养女虽不能防老,如泼出去的水,但是知冷知热,要是能嫁一户好人家,兴许还能帮衬着家里。

女孩有时还确实是大人的可心丸,在两个小女儿三言两语的安慰下,老玉的气也消了,他穿上烂鞋板,一拱,佝偻着背,拉着小梅和小青进了屋。

一见屋,秀娥就没给她两姐妹好脸色看,她恨恨地说,也晓得归屋啊,我还以为变野物了呢,以后少到外面去疯,免得疯出是非来。

“娘,你说什么呢?我们没到外面去疯啊,才从田里做完事回来。”小梅一脸委屈地说。

“哄鬼啊,谁不晓得你们整天在山坡上摘野果子吃啊?”秀娥揭穿了她们的西洋镜。

小青没想到她娘长着一对千里眼,吐了吐舌头说,还是我娘厉害,风吹草动都能听得到,以后我们注意点就是了。

第100章 老玉的无名火

老玉鹰眼一瞪,眉毛一竖,不以为然地说,小梅和小青还是细妹子哩,该玩的就玩吧,没什么要紧的,你大惊小怪干吗?

秀娥没想到老玉跟自己唱对台戏,心里很生气,她堵住他的嘴说,你晓得个什么嘛,崽要穷养,女要富养,你有这个本事没?要是让小青和小梅学坏了,你拿什么养她们啊?

秀娥说得不无道理,这家里穷点,对男孩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可是对女孩来说,可是罪孽,女人天生爱漂亮,爱打扮,赶时尚,要是家里不能满足她们,就容易到外面去胡乱混,混得不好,就会变成女流氓什么的。这样一想着,他心里一咯噔,提醒她们说,我可给你们两姐妹打点预防针,我们家就这么个家底,四个哥哥还没结婚,可不许跟别家的女孩子攀比,更不能到外面胡乱混。

小梅娇滴滴地说,爹,你就把心放怀窝里吧,我们不会到外面去胡混的,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当乖乖女。

“这还像我老玉的女儿。”老玉一直绑着的脸才算缓和下来。

小青帮他爹老玉在不停地捶着背,她笑嘻嘻地说,爹,我们都是大人了,会有自己的主见了,不会到外面去胡来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快开晚饭了,四宝和五宝就像两个泥猴一样,汗湿湿地从外面回来,老玉一见他们这模样,心里就来火,板着脸说,一点正事也不晓得做,就知道玩,真是白养你们了。

四宝天生瘦弱,像个麻杆,鼻孔下还经常拖着两条火车道,听爹老玉这么一说,心里很不服气,他鼻子一唆说,刚生下我们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掐死啊?

秀娥还是比较喜欢这两个小儿子的,她眼睛一鼓说,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说的什么话呢?呸呸,以后少把死字挂嘴上,小心我抽你们。

五宝是属于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也许他是最小的儿子吧,老玉把他看得比较重,他口无遮拦地说,这家里不是有二哥三哥吗?我们现在玩一下有什么要紧的啊。

“都十四五岁的人了,也应该帮家里做点事了,到时莫连一个堂客也找不到。”老玉的气很不顺,脸色很难看。

“村里大多数孩子都在读书,哪像我们啊,初中没毕业就被你拉回家里了,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爹。”五宝开始跟老玉顶杠了。

老玉没想到自己越是疼这老五,他越是不知好歹,火气就上来了,歇斯底里地说,那你到别人家里去啊,看谁愿意养你这个吃货。

五宝在蠢蠢欲动,四宝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想让他打住,别再胡说八道了,免得爹老玉一发威,大家得都挨打,可是,五宝是个拗脾气,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九条牛也拉不回,一点也不躲火,依然唾沫横飞:“你还以为我稀罕你这个家啊,穷得跟要饭的人家一样。”

老玉再也憋不住火了,起墙角下的扫帚,就朝五宝扔过去,五宝躲闪不及,被重重地挨了一扫帚,他见阵势不对,摸着头,一溜烟地跑了。

第101章 非礼我

二宝尝过女人的鲜后,就像揭开了蒙娜丽莎神秘的面纱一样,对女人的胴体有了一种强烈的渴望,他不时地感觉到自己的水枪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以前下完窑回来,他先是到杨浩家里打一个转身,看他家里有什么事要做不,然后再去爱莲的店子,最近,他很少去杨浩家里报到,而是直接去了爱莲的美发店。

爱莲感到很奇怪,以前二宝来店里没这么早,也没这么勤的,就算来了,有事就做事,没事呆一会就去自己家里帮父亲做事,不像现在,只要一下完班就来了自己店里,并且一呆就是大半天,她感到很纳闷,不知二宝的心里在想什么。

阳光明媚,二宝下完早班,满脸红光,直接来到了爱莲的美发店。他平时没这么早来过,爱莲感到很奇怪,嫣然一笑说,二宝,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没上班吗?

二宝羞赧地一笑说,今天上的是早班啊。

爱莲估计他还没去自己家里帮忙做事,直接来了店里,有点不满地说,二宝,你没去我家里帮忙做事吧。

“还没去呢,下完班就直接来了你这里。”二宝显得很尴尬,如实地说。

爱莲店里的顾客全走了,店里就他们两个人,二宝的心情激荡起来,他大步流星地走到爱莲面前,一把抱住她,在她脸上吻了一口。爱莲措手不及,很奇怪地看着他说,二宝,这是在店里,别这样。

“人家想你了吧,反正没人,有什么要紧的。”二宝胆子大了起来,猴急猴急地说。

爱莲感觉到二宝变了,变得大胆和肆无忌惮了,以前他可从不这样的,连自己的手都不敢碰,可现在,他居然一进门就抱着自己啃,难道他吃了春药不成,她很困惑地望着二宝说,二宝,你怎么啦?快放开我,我们还没结婚呢?

二宝装作没听见似的,两只手不自然地在爱莲的身上乱摸,气喘吁吁的,爱莲心里很是着急,一把推开他说,二宝,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二宝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在了地上,他恼羞成怒地说,爱莲,我们都恋爱这么多年了,亲一下有什么要紧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爱莲不知道二宝今天是怎么了,一进门就想非礼自己,她很难过地说,二宝,我见你是个老实人,与别的男人不一样才喜欢你的,没想到你跟那些男人一样,只晓得欺负我,如果你再这样,我们就分手吧。

二宝没想到苦恋了这么多年的女朋友,为了这么点小事,说翻脸就翻脸,心里很是生气,他气急败坏地说,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可我怎么就看不出你一点真诚的表示,抱一下你,摸一下你,吻一下你,你竟然生这么大的气,你是不是觉得有别的男人在围着你转,心里就开始讨厌我了。

二宝的话深深地刺痛了爱莲,自开美发店以来,神神色色的男人见过无数,确实有不少人贪恋自己的美色,想跟自己交朋友,甚至像龙强这样有权势的人还想要自己做他们的情妇,但自己一直都巧妙地拒绝他们,不为任何利诱所打动,没想到,二宝非但不理解自己,心疼自己,居然还怀疑自己,她的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二宝一阵慌乱,有点不知所措了,想去安慰爱莲,爱莲却一扭,门一嘭,进了里屋。二宝在门外喊,爱莲,对不起,我也是太想你了,别生气啊。

爱莲抽泣着说,你走吧,让我静一静,别再烦我了。

第102章 栽倒在怀里

二宝灰溜溜地离开了爱莲的美发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自己和爱莲恋爱了这么多年,帮她做了这么多事,仅仅抱一抱她,亲热一下,就招来如此轩然大波,惹得爱莲怒气冲冲,心里很是想不过去。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路踢踏着路边的小石子,心里很是恼火,想找个人发泄,却又找不到对象,真是无助啊!

竹花知道二宝今天是早班,早就准备好了酒菜,想请二宝到家里吃中饭,一起喝几杯。可是,她左等右等,就是没见二宝的影子。她心里知道,二宝肯定是一下完班就去了杨浩的家或是爱莲的店里,估计早就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心里空空落落的。不过,她并不埋怨二宝,知道有些事急不来,只能靠缘分,若是缘分没到,你强求也无济于事。二宝踢踢踏踏地走到一家小卖部的门口,朝里头看了看,感觉到自己的酒瘾又犯了,便向老板娘赊了一瓶酒,老板娘笑嘻嘻地说,二宝,少喝点吧,酒可伤身体啊。二宝闷咕隆咚地说,老板娘,你是不是怕我没钱还啊?放心把,这个月发了工资,我就来结帐。老板娘知道二宝误解自己了,以为是瞧不起他,以为他还不起帐,马上解释说,二宝,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怕你喝多了,身体背不起,这喝酒可是伤身体的。

二宝把瓶盖一咬开,灌了一口,说了声谢谢,就边喝边往家里走。

老板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喝,只怕会把爱莲妹子也喝跑了的。

竹花炒好菜后,便站在阶基上望,看二宝回了没有,殊不料,一眼就看见二宝提着一个酒瓶子在边走边喝,心里很是担忧,她知道二宝肯定在爱莲那里受了委屈,估计会到自己这里来找安慰的,于是,一扭,就回到屋里,把菜热了一下,然后端上桌子,专等二宝到了家门口,就请他进屋喝几杯。

二宝打着踉跄,醉飘飘地走到了自家的屋门口,竹花已听到了二宝打着酒嗝的声音,马上拉开门,朝二宝喊,他大叔,喝什么干酒啊,你嫂子我炒了几个菜,快进来喝几杯吧。

二宝看了看红光满面、胸脯挺挺的竹花,心里一阵温暖,他迈着打飘的腿,二话不说,直接走进了竹花屋里。

竹花见二宝的脸色很难看,黑得像老鹰冲的煤炭,知道他在爱莲那里没落得个好,很是心疼,马上拿来湿毛巾,递给二宝说,瞧你这脸,喝得墨黑的了,快擦把脸。

二宝的眼里溢满了泪水,他哽咽着说,嫂子,你说我和爱莲都谈这么久了,她怎么就跟北冰洋的冰一样,老是不冷不热的,这到底是咋啦?

竹花的心里醋酸酸的,她轻描淡写地说,别想那多了,二宝,这男人和女人能不能走到一起,是要看缘分的。二宝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知,怎么能在嫂子的面前说另外一个女人呢?他马上端起酒杯说,嫂子,什么也不说,让他妈的一切都通通见鬼去吧,我敬您一杯。

竹花眼睛一热,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她安慰二宝说,兄弟,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看开点,别钻死胡同,天下好女人多的是。

两颗寂寞的心是容易相通的,他们边谈边喝,不停地推杯换盏,喝得唾沫横飞,醉意迷迷了,一个说,嫂子,你真是个好女人,要是我心里没有爱莲,那该多好啊?一个说,二宝,有你这份心意就行了,嫂子是残花败柳了,不会怪罪你的,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要是闷了,就来嫂子家里喝两口。一个说,嫂子,你是第一个把我变成真男人的女人,我该对你好,可你终归是我嫂子,我心里过不了那个槛。一个说,二宝兄弟,放心吧,嫂子不会要你承担什么的,你想嫂子了,就进来坐坐,别的什么都不用放在心上,嫂子知道你难。

二宝的眼泪潸然而下,脚下一软,一个趔趄,栽倒在竹花的怀抱里。

竹花不停地摩挲着他的头,安慰他说,二宝,好好过日子,有什么委屈就来跟嫂子说。

第103章 爱上小叔子

竹花的话让二宝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没想到自己受伤的心能够在嫂子这里得到慰藉,得到安抚,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以前,大哥大宝在的时候,他只知道嫂子人长得漂亮,心地善良,对兄妹几个很关心,至于好在什么地方,怎么个好法,他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可是,自从和竹花有过肌肤之亲,有过心灵的对接后,他才真切地体会到竹花确实是天底下最性感,最善良的女人。

可惜,他心里很纠结,纠结得取舍两难,心里始终放不下那个叫爱莲的让他从小爱到大的女人。也许人就是个奇怪的动物,越是跟自己很亲近的人,越是不珍惜;越是和自己耳鬓厮磨的人,越是不在乎;越是容易得到的爱情,越是没感觉;相反,越是和自己擦身而过的人,越是记忆犹新;越是和自己若即若离的人,越是想方设法要去了解;越是追不到手的人,越是趋之若骛,痴心不改。

面对眼前这个两腮艳若桃花,满眼都是柔情和迷惘的女人,二宝情不自禁地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抚摩着,竹花不知为什么,像是被黄蜂蛰了一样,将手抽了回去,全然没有了前几天的妩媚与挑逗。二宝很是纳闷,难道竹花对自己不再信任,或是不再需要自己了,他再一次把手伸过去,拉着竹花细嫩嫩地手说,嫂子,怎么啦?放心吧,我会照顾你的。

竹花之所以将手缩回去,是她不想趁人之危,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二宝带来没必要的心理负担,她想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去比较,不想让他在喝醉酒的时候,草率地做出任何糊涂的抉择,如果那样的话,对她自己,对二宝,都将是致命的打击。而当二宝再次拉过她的手时,她没有拒绝,是想告诉他,我竹花永远是你心灵的港湾,你什么时候需要了,就可以找我,我都可以让你得到满足,得到快慰,但是,不要带着顾虑而来,不要带着痛苦而来。

二宝摸着竹花的手,心里的委屈似乎消退了不少,脸红脖子粗地说,嫂子,你真好,是块好地,是个好女人。

竹花知道他喝多了,喝醉了酒的话不能相信,也不能在意,但她知道,酒醉心里明,从目前情况来看,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嫂子是个好女人,毕竟这个叫做嫂子的女人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是他的第一个洞天,可是,等他酒醒后,或是看到了新的洞天后,兴许,他就会嫌自己老了,不解风情了,离他而去了。因此,竹花对待二宝的态度,是宁愿他把自己这里当做栖息的客栈,而不愿他把这里当成一个家。她摸了摸二宝被酒精烧红的脸说,二宝,别想那么多了,把心放下来,车到山前必有路,要是累了,就伏嫂子身上睡一会吧。

二宝的心事太重,加之酒精的作用,竹花的话才落韵,他就头一栽,躺倒在竹花的身上,竹花把他紧紧地抱在自己的胸前,让他安然地睡着,她不时地摸摸他的头,就像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眼睛里满是泪水。

竹花看着表情安逸的二宝,心潮起伏,她用柔和的眼光看着轻微地打着呼噜的二宝,想给予他更多的慰藉,更多的关爱,可是,她也有所顾忌,毕竟自己是个寡妇,二宝是自己的小叔子,俗话说,舌头底下压死人啊。

第104章 杏花的渴望

大雄最近像丢了魂一样,吴裁缝那老鬼精明透顶,让他和杏花重温一回后,就再也没有给他创造过机会,更可恼的是,只要大雄到牛鼻子村的村口一转悠,吴裁缝就会打发老虎脸吴旺来赶自己。吴旺一来,他的老虎脸一扯一扯地说,我爹说了,你的衣服会给你做好的,要你不要天天到村口晃荡了,要不然就会对你不客气,你要是硬不听话,想耍赖,我爹就会喊族长来把你沉塘!

大雄想发作,但又怕和这么个不清不白的老虎脸闹起来,有失自己的身份和面子,反而会被杏花瞧不起,只好耷拉着脑袋,气鼓鼓地离开。

大雄本是想趁杏花到山里扯猪草的时候,到红薯地里把杏花干上一回,可是,他连续在村口蹲了好几天,就是没见杏花出来过,原来,吴裁缝早就有安排,他估计大雄肯定想打野食,就干脆安排杏花在家里帮着缝扣子,锁边,外面的事,都让堂客楚香去做,没有给大雄留下任何可乘之机,让大雄去干瞪眼。

大雄正当盛年,旺盛,刚好又在杏花这里把童子功开了光,哪里还熬得住啊,他一下完窑,就一个劲地想杏花,想到她的水帘洞里洗个澡,打一个秋风。可是,吴裁缝这老鬼防自己就像防贼一样防着,加之他对杏花看得很严,他大雄想去洗个温柔可亲的澡可是比登天还难。

特别是到了晚上,大雄的火枪就上火,硬硬的,撑得裤子一顶一顶的,他翻来覆去睡不觉,只好爬起来洗一个冷水澡,给自己的火枪降降温,消消肿,但是,那家伙很不老实,一点也不安分,好象故意和自己做对似的,依然坚挺如铁棍,随时准备要冲锋陷阵,气得他只好打着赤膊,趿拉着拖鞋板,像个幽灵一样晃荡到牛鼻子村的村口。

村里灯火阑珊,依然闪烁着稀疏的灯火,他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蹑手蹑脚地像贼一样地向老虎脸的家里蹿去。

杏花刚刚上床睡觉,自从老虎脸见了她的胴体就晕菜发猛疯病后,她不敢有丝毫的裸露,只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丝合缝地睡在床上。

老虎脸吴旺像个乖顺的孩子一样躺在杏花的旁边,那张脸似乎成了杏花晚上的挡箭牌,就算是鬼来了,老虎摸进屋来了,见了他这张脸也会被吓得流,逃之夭夭的。

不幸中的万幸,有这样一张脸躺在床上,按理来说,杏花可以安然入睡了,可是,她却睡不着,脑海里不时地闪现着大雄宽厚的胸膛,古铜色的脸,肌肉发达的肱大肌,这一切老是让她想入非非,无法入眠,当然,最令她彻夜难眠的却是大雄那杆永远不知疲惫,永远荷枪实弹的火枪,它不时地搅动着她的水帘洞,让她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充血,发胀,全身都有一种酥软的感觉,将她一次又一次地带入到快乐的天堂。遗憾的是,这样的日子对于她来说,可望不可求,长这么大了,该发育的地方都发育了,该饱满的地方都饱满了,可她还只经历过两次,整个人还沉浸在少女的亢奋状态中,再看看旁边的这个老虎脸,整天就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后,“杏杏”地喊着,把自己当成了姐姐,当成了玩伴,全然没想到她是一个怀春的女人,一个渴望男人无限慰藉的女人!

全村的灯都灭了,黑沉沉的,一个黑影从窗前蹿过,杏花的眼里放出了火辣的光,充满了期待和渴望!

第105章 巫山云雨

大雄上次离开的时候和杏花约定过,要是他晚上再来找她,就会在窗外装两声鸟叫,大雄在杏花的窗户下闪了一下后,就猫在窗户上朝里看了看,发现老虎脸睡得跟死猪一样,就如约装起了鸟叫,杏里一阵窃喜,知道是大雄来了,浑身都动起来,她俯身看了下老虎脸,见他睡得很沉,正打着呼噜,在梦周公,就悄悄地下了床,摸着黑,走到门前,将门开了一条缝,然后溜了出去。

大雄已憋得不行了,全身蠢蠢欲动,装完鸟叫后,就直接守在门口,见杏花出来了,一把将她抱住,放肆在她脸上亲了几口。

杏花怕老虎脸一下子醒来,也担心干爷吴裁缝还没睡,马上推开他说,你猴急什么吧,等一下不行啊。大雄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急躁,拉着杏花的手就往后面的山坡上走。

杏花脸红心跳的,什么也顾不上了,跟着他就走。

在一处长满青草的山坡上,大雄停了下来,把自己的外衣脱掉,铺在地上,抱起杏花就往上面一丢。

杏花仰躺在地上,两眼迷离,红唇一张一翕,胸脯一挺一挺,像那起伏的山峦似的。

大雄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花花,我太想你了,你想我吗?

杏花瞥了他一眼说,不想你,深更半夜的能跟你到这山坡上鬼混啊?

“还是花花对我好,我今晚一定让你快活得永远都离不开我。”大雄很英雄地说。

杏花早就按捺不住了,她娇嗔地说,别当嘴上英雄了,有本事就来吧,姑奶奶正等着呢。

大雄解开杏花的上衣,像一条非洲狮一样匍匐下去,脑壳不停地摇晃着,鼻子不停地唆着,杏花的脸上红云阵阵,呼吸急骤,感觉到了天旋地转,山花烂漫。

老虎脸打了一个翻身,往身边一摸,发现没有摸到杏花,就扯着老虎脸大喊,我的杏杏呢,我的杏杏呢?你到哪去了?快回来啊!

他爬下床,拉亮灯,满屋子的转悠,歇斯底里地喊,我的杏杏呢?快回来啊,我想你了,你要是走了,要我怎么活啊!

吴裁缝听见老虎脸在喊魂一样地喊,一阵毛骨悚然,他立马喊醒楚香,趿拉着鞋子,直奔老虎脸的房间去,一进门,发现杏花不见了,只有老虎脸在房子里急得打转,心里一紧,意识到杏花要么是出走了,要么是跟大雄约会去了,他来不及多想,招呼楚香安慰着老虎脸,打着飞脚径直往后山上跑。

大雄正含着杏花的玉蒂在有滋有味地吮吸,杏花闭着眼睛,尽情地享受着,满脸的桃红,她在期待着大雄快点往下进攻,拿下她最敏感的水陆洲阵地。

吴裁缝打着手电直奔后山,手电四不路的照着,但他不敢喊,怕左邻右舍看自己的热闹。杏花的眼睛一阵刺痛,她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她预感到了不妙,结结巴巴地说,大雄,快用你的火枪射啊,山下面好象来人了,再不射,你就得憋回去了,那我就亏大发了。

大雄打了一个冷颤,来不及多想,掏出火枪,直接杏花山丹丹红艳艳的地方,一股温热的气息让他的火枪生龙活虎起来。

一阵排山倒海,巫山云雨后,他感觉到一阵热风袭来,全身舒畅起来,可就在这时,杏花感觉到一道手电光越来越近,她一把推开大雄说,大雄哥,你快跑,那边来人了。

第106章 杏花又被犁了

久经考验的大雄并没有慌乱,更没有跑,而是很利索地抱起杏花,坦然地对她说,荒郊野岭的,又是深更半夜,我丢下你一个人跑,还算个男人吗?没什么可怕的,花花,要走我们一起走,被人逮住了,不就是沉塘吗?生前做不了夫妻,死后能做夫妻,也不白活一世!

吴裁缝打着手电,气急麻哈地爬上山坡,看见两个人影在山坡上滚动,就像是一艘失去航向的船在漆黑的大海上颠簸前进,披荆斩浪一样,他懊恼地说,大雄,我嬲你祖宗,你猪狗不如啊,竟然不经我的批准,私自带杏花到山上来开荒犁地!

大雄开着大船一路向前,越过礁石,义无返顾地驶向杏花的深水区,停泊在一个天然的良港上,意犹未尽地说,这个老鬼真讨嫌,不偏不倚,老子正要高歌猛进的时候,他偏偏要死起来。

杏花像跳肚皮舞一样晃动着,招惹得大雄的火枪压不住火了,他肆无忌惮地一阵猛抽,突然扯了出来,对着杏花的就是一阵狂射,像怪兽一样哇哇乱叫了一阵。

杏花一脸兴奋地说,大雄哥,你真是浪费资源,心疼死我了。

大雄咬着牙板说,这不叫浪费,这叫退一步海阔天空,早晚有一天,吴裁缝这老鬼又会求上门来的。

两人穿戴好衣服后,满脸红光地坐在山坡上,很安逸,也很淡定,吴裁缝的手电一照,气急败坏地说,大雄,你狗嬲的真行啊,偷人偷到野外来了。

大雄嬉皮笑脸地说,吴大伯,您老别生气啊,屋里头闷得慌,我和杏花不过在山坡上吹吹凉风,呼吸点新鲜空气而已,并不像您老所想象的那样龌龊。

“杏花,外面冷,别着凉了,快跟我回去吧。”吴裁缝势单力薄,他怕大雄这小子一犯浑,带着杏花私奔了,自己想哭都来不及,只好和颜悦色地说。

杀人不过头抵地,杏花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过火了,不想再为难他,便借坡下驴,连忙起身,跟着吴裁缝往家里走。

望着吴裁缝像舂米一样一路舂下山去,大雄似乎良心发现,喃喃自语地说,这老头摊上老虎脸这么个崽,也怪可怜的。

杏花低着头往山下走,大气不敢出,吴裁缝唉声叹气地说,杏花,你那瘾也太大了吧,他喊你出来你就出来啊,也不怕村里人看见,唾沫星子淹死你;再说,要是族长知道了,把你和大雄沉了塘,我可后悔死了。

杏花抬头看了一眼吴裁缝佝偻着的背,眼泪潸然而下,哽咽着说,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两条腿。

杏花这么一说,吴裁缝倒是善感人意起来,他苦笑着说,爹知道,你正是发春的年龄,怪不得你,可你以后要收敛一点,别再惹出什么是非来。

杏花抹了一把眼泪说,爹,我记住了,放心吧。

“你那肚子也要争口气了,早点给我生个大孙子出来,大家都安心了。”吴裁缝轻言细语地说。杏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难怪大雄每次都把中用的东西飙在了外面,原来他打着小算盘,不想让自己这么快就怀孕,她很懊恼地说,放心吧,爹,我一定让您抱上大孙子。

吴裁缝嗫嚅着说,难为你了,杏花,是爹对不起你,不该应允了这门亲事的。

杏花是个善良的姑娘,听吴裁缝这么一说,心就软了,她大包大揽地说,爹,这不怪你,是我自己愿意的,要怪,就怪我自己命不好,没那个福气。

吴裁缝脚下一滑,摔了一个趔趄,急得杏花马上去拉他!

第108章 一箭双雕

龙强见爱莲沉默不语,知道她是有所顾虑,就大大咧咧地说,放心吧,爱莲,我是真心想帮你的,没想到要你什么回报的。

爱莲一听,觉得龙强倒不像是传说中落井下石的人,便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

龙强心里一喜,以为自己英雄救美的时候到了,朗声一笑说,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啊,不就几万块钱吗,这事包我身上,哥哥帮你解决。

爱莲没想到龙强这么爽快,也深感意外,马上改换称呼说,谢谢龙哥。

“小事一桩,有什么好谢的,帮我把头洗好就行。”龙强想放长线钓大鱼,不动声色地说。爱莲正沉浸在幸福之中,没想到一眨眼间就遇到了贵人,人生真是无常啊,嫣然一笑说,以后龙哥要是来洗头,我全免费。

龙强可不是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他呵呵一笑说,外甥打灯笼照旧啊,否则我就不帮你这忙了。

爱莲知道龙强不会为了这么点小利帮自己,肯定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她笑盈盈地说,那就听龙哥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龙强漫不经心地说,爱莲,那个叫吴雅嫣的最近怎么没见她来你店了啊?

爱莲心里有谱了,知道龙强对雅嫣嫂子有了某种好感,不过,她也很担心,毕竟龙强是有妇之夫,不会是真心对雅嫣的,她打着马虎眼说,是有好几天没来了,估计雅嫣嫂子是身体不太舒服吧。

龙强不想让爱莲看出自己的心思,毕竟他想来一个一箭双雕,很随意地说,是这样啊,难怪这几天没看到她了。

二宝下完班,跟着大雄怏怏若失地走,他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回家嘛,爹老玉没完没了地罗嗦还不算,硬要板着一副棺材板脸;去爱莲那里嘛,没帮她借到钱,人家估计正眼都不会给一个。心里是左右为难,憋闷得很。大雄见他平日里都是三脚并两脚地往爱莲店里赶,今天倒是一路磨蹭着,很是纳闷,就问他:二宝,你情绪不高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二宝长叹口气说,心里烦着,陪我去喝杯酒吧。

大雄最近也很郁闷,吴裁缝只是把自己当成生育的工具,根本不想自己和杏花有什么感情,更不希望自己经常去找杏花,可是,自从和杏花有了那么几回的颠鸾倒凤以后,他满脑子都是杏花的影子,懊恼之时,他甚至在想,杏花要是离了婚该多好啊,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把杏花明媒正娶回去,听二宝这么一提议,他马上响应说,行啊,二宝,我们兄弟俩喝一杯去,不醉不归啊。

两个寂寞的人走到一起,心就会往一处使,他们一路哼着山歌,几个飞脚就来到了街上的小卖部。

小卖部老板娘见是二宝,心里很是不悦,她话里有话地说,二宝,你天天下窑,那钱都到哪里去了啊,不会也像大雄一样送给寡妇去了吧。

二宝知道自己赊的帐还没还,不好对罪他,只好陪着一脸笑说,放心吧,老板娘,发了工资一定给您清帐。

大雄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他反而打趣老板娘说,老板娘,我把工资都给你,要不你每晚不拴门闩啊。

第108章 一箭双雕

龙强见爱莲沉默不语,知道她是有所顾虑,就大大咧咧地说,放心吧,爱莲,我是真心想帮你的,没想到要你什么回报的。

爱莲一听,觉得龙强倒不像是传说中落井下石的人,便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

龙强心里一喜,以为自己英雄救美的时候到了,朗声一笑说,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啊,不就几万块钱吗,这事包我身上,哥哥帮你解决。

爱莲没想到龙强这么爽快,也深感意外,马上改换称呼说,谢谢龙哥。

“小事一桩,有什么好谢的,帮我把头洗好就行。”龙强想放长线钓大鱼,不动声色地说。爱莲正沉浸在幸福之中,没想到一眨眼间就遇到了贵人,人生真是无常啊,嫣然一笑说,以后龙哥要是来洗头,我全免费。

龙强可不是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他呵呵一笑说,外甥打灯笼照旧啊,否则我就不帮你这忙了。

爱莲知道龙强不会为了这么点小利帮自己,肯定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她笑盈盈地说,那就听龙哥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龙强漫不经心地说,爱莲,那个叫吴雅嫣的最近怎么没见她来你店了啊?

爱莲心里有谱了,知道龙强对雅嫣嫂子有了某种好感,不过,她也很担心,毕竟龙强是有妇之夫,不会是真心对雅嫣的,她打着马虎眼说,是有好几天没来了,估计雅嫣嫂子是身体不太舒服吧。

龙强不想让爱莲看出自己的心思,毕竟他想来一个一箭双雕,很随意地说,是这样啊,难怪这几天没看到她了。

二宝下完班,跟着大雄怏怏若失地走,他不知道自己该到哪里去?回家嘛,爹老玉没完没了地罗嗦还不算,硬要板着一副棺材板脸;去爱莲那里嘛,没帮她借到钱,人家估计正眼都不会给一个。心里是左右为难,憋闷得很。大雄见他平日里都是三脚并两脚地往爱莲店里赶,今天倒是一路磨蹭着,很是纳闷,就问他:二宝,你情绪不高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二宝长叹口气说,心里烦着,陪我去喝杯酒吧。

大雄最近也很郁闷,吴裁缝只是把自己当成生育的工具,根本不想自己和杏花有什么感情,更不希望自己经常去找杏花,可是,自从和杏花有了那么几回的颠鸾倒凤以后,他满脑子都是杏花的影子,懊恼之时,他甚至在想,杏花要是离了婚该多好啊,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把杏花明媒正娶回去,听二宝这么一提议,他马上响应说,行啊,二宝,我们兄弟俩喝一杯去,不醉不归啊。

两个寂寞的人走到一起,心就会往一处使,他们一路哼着山歌,几个飞脚就来到了街上的小卖部。

小卖部老板娘见是二宝,心里很是不悦,她话里有话地说,二宝,你天天下窑,那钱都到哪里去了啊,不会也像大雄一样送给寡妇去了吧。

二宝知道自己赊的帐还没还,不好对罪他,只好陪着一脸笑说,放心吧,老板娘,发了工资一定给您清帐。

大雄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他反而打趣老板娘说,老板娘,我把工资都给你,要不你每晚不拴门闩啊。

第109章 春风得意

老板娘是麻利婆,他喜欢和男的打情骂俏,大雄的话倒是吊起了她的口味,她嘴巴一噘,就冒了一句让大雄哑口无言的话,你啊,还是多到牛鼻子村去转转吧,免得心上人晚上想得慌啊。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大雄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自己的那点猫腻还是有人知道了,他一脸通红地说,老板娘,这话可不准乱说,我可什么也没干。

二宝听得云里雾里,他打着酒嗝说,大雄,什么时候有相好的了,也不让哥们见识下啊。大雄知道这事最好是没有人知道的好,否则,吴裁缝那老鬼,为了自己的脸面,不会再给自己和杏花创造见面的机会了,这样的话,他的如意算盘就彻底落空了,他嗫嚅着说,二宝,你也听老板娘胡说啊,有酒给你喝,还堵不住你嘴啊。

老板娘是个聪明透顶的人,她知道大雄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杏花的那点事,也不好意思再张扬,便满脸微笑地说,大雄,今天的酒钱你付了吧。

大雄知道老板娘是想帮他堵二宝的嘴,免得他再挖根刨底,问个没完没了,事情就会穿帮,他一口答应说,只要二宝兄弟想喝,我今天管一个够。

二宝是个酒坛子,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喝两口,只要有酒喝,什么都可丢一边,他笑嘻嘻地说,难得大雄请客喝酒,那我们今天就来一个一醉方休。

两人又要了一瓶酒,开始胡侃海喝起来,大雄醉红着脸说,二宝,还是你有福气啊,找了爱莲这么个漂亮的媳妇,不过兄弟可提醒你,打她主意的人可多了,你可得抓紧点,免得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二宝知道大雄是为了自己好,但他听着很不舒服,高声大气地说,再有人打主意又怎么着,爱莲注定是我的堂客,谁也甭想抢走。

老板娘见二宝满嘴牛皮,就想刺激他一下,嘴巴一翘,鼻子一哼说,二宝,吹牛皮不完税啊,像你这样天天喝醉酒,不是我说你,你早晚会把爱莲醉跑的。

二宝最近本就在和爱莲打冷战,生闷气,见他们俩都这么说,感觉到脸面上挂不住了,打着醉拳说,她想逃出我的五指山,门都没有,不信,你们就等着瞧吧。

师公米水牯像闲云野鹤一样,只要没人请他去做道场,就喜欢在街上瞎诳,神神道道地骗东家骗西家,他似乎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香,便嗅着香味走了过来,见大雄和二宝喝得天翻地覆的,心里痒痒起来,他故作深沉地说,大雄,你最近可春风得意啊,我掐指一算,觉得你小子正在走桃花运,要想修成正果,就请本师公喝上一杯,我替你点拨点拨。

老板娘平日最看不惯这类装神弄鬼,神神道道,骗吃骗喝的假道士,她横了米师公一眼说,米师公,你是不是最近没人请你做道场,手头有点紧了啊。

米师公装腔作势地说,你可别打岔,我是看大雄兄弟人比较实在才想替他指点迷津的,要是换了别人,我还懒得说呢?

大雄听米师公这么一奉承,心里很是得意,他笑呵呵地说,老板娘,麻烦你给米师公拿个杯子来。

第110章 三个酒鬼

米师公抿了一口白酒,微闭着眼睛,像和尚念经一样念起了符咒,他念念有词,有模有样又掐又算,喝了一口白酒,喜笑颜开地说,恭喜啊,大雄,你真是大富大贵之人。

老板娘鄙夷地说,米水牯,大白天的,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啊,大雄一个窑牯子,哪来的大富,哪来的大贵,你不是想让大雄做白日梦吧。

大雄喝得满脸红光,见他这么一说,喜不自禁地说,米师公,我信你,快说说看。

二宝喝得整个人都打太极拳,舌头也捋不直了,他睨了他一眼说,大雄都会大富大贵,我都会飞黄腾达,你们信不?

老板娘见这三个活宝喝得像神经癫子一样,一个个都满嘴胡言,摇了摇头,不再搭理他们。米师公看了看大雄,又看了看二宝,煞有介事地说,天机不可泄露,欲知真相,就看大雄的表示了。

老板娘知道米师公最近手头紧,肯定是想骗大雄的钱,就好心好意地对大雄说,大雄,人话可信,米师公的鬼话可不要信。

大雄心里还是有谱的,他猜想米师公是在说他和杏花的事,他想,大富大贵算不上,可是,只要自己愿意,喜得贵子应该还是八九不离十的,他拍了拍米师公的肩膀,醉醺醺地说,米师公,我信你,走,到我房里坐坐去。

米师公知道大雄一定会上道的,笑嘻嘻地说,行,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到大雄兄弟家里坐坐去。

大雄拖着打飘的腿,带着米师公,一路念念叨叨地回了家。二宝一个人喝没什么劲了,就提着酒瓶子,一路喝着,一路去了爱莲的店。

爱莲隔好远就闻到了二宝的一身酒味,心里就来气,想好好说道说道他,让他少喝点酒,别每天把自己喝得像一个酒鬼一样。

二宝打着酒嗝,踉跄着进了店,爱莲怕他摔倒,就去扶他,二宝却不领情,一把推开她说,老子没醉,不用你假惺惺的来扶。

爱莲没想到二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一酸,不过,看在他喝了酒的份上,并没有放在心上,马上倒了一杯茶给他,很心疼地说,二宝,喝点水解解酒吧。

二宝不知道是真喝高了,还是借势发酒疯,他一把推开爱莲的手说,你是不是特希望老子喝醉,我喝醉了,你就可以和那些臭男人眉来眼去了啊。

爱莲一生气,干脆把杯子里的水一齐泼在他的脸上,怒气冲冲地说,我让你喝个够,看你还胡说八道不。二宝打了一个冷颤,便打着鼾,躺在椅子上睡了起来。

爱莲看着椅子上睡得跟蛤蟆一样的二宝,五味杂陈,自己没开店之前,二宝勤快、单纯、厚道、脾气好,对自己也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可自从自己开了这家美发店后,二宝整个人似乎都变了,变得脾气暴躁了,动辄就喝酒,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他变得多疑,甚至不可理喻了,老是怀疑自己跟别的男人有一腿;他变得无理取闹了,不管什么事都喜欢跟自己较劲。爱莲真是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她对二宝的态度一直都没变,也一心想嫁给他,可没想到二宝这么小肚鸡肠,见不得自己好,心里很是烦闷。

爱莲正坐在凳子上生闷气的时候,龙强手里捏着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包裹,神采飞扬地走了进来。

第111章 见红

爱莲一见龙强,就像见了财神爷一样,笑得脸上开满了杜鹃花,红艳艳的,欣喜地说,龙所,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坐了啊,是洗头还是理发?

龙强将手里的纸包递给爱莲说,你要的东西带来了,数一数。

爱莲还以为龙强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信以为真,还硬是帮自己把事办好了,激动爱莲得不知说什么好,嗫嚅着说,龙所,我不过说说罢了,您还当真了啊。

龙强见她迟迟没接,一把将纸包塞到她手里说,就是你要的那个数目,刚从银行里取的,应该能帮你救急。

爱莲没想到平日里油腔滑调的龙强,办起事来钉是钉铆是铆,一点也不含糊,对他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好感,娇媚地看着他说,龙所,谢谢你,快坐下,我帮你做一个背部按摩吧。

龙强看了看像死猪一样睡在凳子上的二宝,尴尬地笑了笑说,今天我还有点事,改日吧。患难见真情,男人想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得抓准时机,一旦你在女人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或是女人最孤独寂寞的时候横空出世,比你在平日说一箩筐的甜言蜜语管用得多。

爱莲知道他是顾忌睡在凳子上的二宝,也不再勉强,嫣然一笑说,也行,你有空的时候就过来坐坐,我这里永远都。

龙强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泡妞高手,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感情得靠慢慢培养,就像培育花儿一样,要适时地浇水,施肥,等时机一成熟,一切都会水到渠成,落地生根,他灿烂地一笑,有你爱莲这句话就行了,我会经常来的。

二宝的呼噜声戛然而止,打了一个翻身,又呼呼大睡,龙强鄙夷地看了一眼说,这人醉得不轻啊!

爱莲只是叹了口气,没有接话,含情脉脉地看了眼龙强,龙强似乎心领神会,转身就出了门。

望着龙强远去的背影,看着凳子上扯着猪婆鼾的二宝,爱莲有着一种如鱼鲠喉的滋味。

店里陆陆续续地来了客人,爱莲堆着笑,忙上忙下,二宝的鼾声却震天价响,招惹得顾客都不忘看看他的尊容。一些心术不正的客人甚至还不忘打趣一句:爱莲,这是谁啊?这么肆无忌惮地睡你店里,不会是你的相好吧。

爱莲把剃头刀一晃说,别胡说,不然,我给你剃一个阴阳头。

“别生气啊,姑奶奶,什么时候我也来你店里睡睡啊。”

爱莲知道这些家伙都憋得慌,只想沾自己便宜,按着他的头说,别说话,免得刮着你的肉,要是刮出了血,可别怪我啊。

“好事,让我也见回红!”

爱莲见这家伙越说越离谱,懊恼地说,好了,我给你去洗洗。

“爱莲,我下面也想洗啊。要不你帮我洗洗。”

爱莲见这人像老太太喝稀饭一样开始无耻下流了,生气地说,让你老娘给你去洗吧。

二宝睁开惺忪的眼睛,横了一眼正准备去洗头的这个家伙说,兄弟,你的脑壳怎么长得跟一样,要不要我帮你开下瓢啊。

爱莲看了一眼睡醒了的二宝,说,二宝,你以后少喝点酒,你看你醉得跟一滩泥似的,这样伤身体啊。

第112章 偷听

二宝并没有像爱莲所想象的那样睡得跟死猪一样,而是似醉似醒,似睡非睡,顾客一走,他睁着血红的眼睛说,爱莲,刚才来的是你的哪个相好啊,你们聊得这么亲热。

爱莲心里一咯噔,没想到二宝酒醉心里明,把她和龙强的话听得真真切切,便强装镇静地说,你不是说梦话吧,我没和谁聊什么啊?

二宝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睁着醉眼往房子里四处看了看,发现茶几下放着一个纸包,打着踉跄走了过去,一把拿到手里说,爱莲,这是什么玩意啊?

爱莲一惊,迅速从他手里抢了过来说,二宝,你想干什么啊?

二宝嬉皮笑脸地说,爱莲,你和龙强什么关系啊?他竟然借这么多钱给你。

爱莲心里很紧张,担心二宝胡思乱想,把龙强借钱给她的事到处宣扬,不得不息事宁人地说,二宝,你到底有完没完?

二宝已经完全打翻了醋坛子,他一根筋地说,告诉我,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爱莲见他有点无理取闹了,心里很是生气,不再向他做任何解释,横了他一眼说,你认为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我懒得跟你说。

二宝袒露着胸,瞪着眼睛说,你今天非得给老子说,不然我就去找他。

爱莲怕二宝真的去找龙强,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拿出杀手锏说,二宝,我和你什么关系还没有,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啊?

爱莲这么一说,二宝就像被人大冬天里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全身气得发抖,嘴唇发紫,不停地蠕动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他扬起巴掌想要打爱莲,爱莲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居然腆着脸,走到他面前,让着他打。二宝看着气得一脸通红的爱莲,扬着的巴掌自然地放了下来,一坐到沙发上,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放让,一个劲地打起了冷战。二宝喘着粗气,闷闷地坐了一会儿后,脸色铁青地走出了美发店。

望着二宝远去的背影,爱莲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她没想到和自己青梅竹马的二宝越来越不好理解,越来越喜欢无理取闹,越来越敏感易怒,心里很是难受。她一直以来,觉得二宝是个老实人,勤快人,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可现在,她有点担心,真要是跟他结婚了,二宝会不会真的对自己好。爱莲感到很纳闷的是,在没开美发店之前,她和二宝从没吵过架,也没互相猜疑过,可是开了美发店后,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她不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是出在自己这里,还是二宝那里?按理说,尽管她天天跟那些臭男人打情骂俏,但她心里知道,那不过是逢场作戏,从来没有对谁动过心,心里一直都装着二宝,因此,二宝三番五次地怀疑她,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觉得,爱一个人就要相信一个人,像二宝这样疑神疑鬼,只会增加彼此的烦恼,拉大两人间的距离。不过,回过头来一想,她又觉得二宝够可怜的,下窑本就是个体力活,可他每每一下完班,就往自己家里或店里跑,不是做这就是干那,从来没有闲过。

第113章 生米煮成熟饭

二宝怏怏若失地回到家,脸黑得像坨炭,老玉一见,心里就来气,开始唠叨着他,天天醉烧酒,醉出毛病来,看谁照顾你。

二宝的酒已醒了大半,他打着酒嗝说,关你卵事,我自己管自己。

秀娥知道二宝这孩子心里苦,一边是爱莲和杨浩在逼着,一边是老玉逼着,她横了一眼老玉说,老鬼,你不把你的几个崽当成冤家,心里就不好过是吧。

“你晓得个卵,我是怕他鸡飞蛋打,忙碌到最后连一个毛都没捞着。”老玉心疼地说。

竹花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她怕二宝又挨老玉的骂,心疼起二宝来,立马跑出来打圆场说,爹,你少说几句不会有人把你当哑巴的,二宝已经不是小孩了,他自己的事,让他自己想着去解决吧,你别再逼他了。

这人也挺奇怪的,老玉不知是心里有愧于大宝,还是心里怯着竹花,向来对竹花是高看一眼,见她这么一说,马上闭住嘴,拿起锄头就上田里去了。

竹花见二宝还没醒酒,笑盈盈地喊了一声说,二宝,快进屋里来坐一会,嫂子泡杯浓茶给你醒酒,别在外面傻站着了。

二宝感觉到了一丝的温暖,情不自禁地跟着竹花进了屋,一个踉跄,坐到了椅子上。

竹疼地说,二宝,你喝那么多酒干嘛,这会伤身体的。

二宝喷着酒气说,嫂子,这屋里就你对我好

竹花的眼睛里挂满了泪花,哽咽着说,二宝,你才晓得嫂子对你好啊。

二宝睁着血丝连连的眼睛说,嫂子,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舍不得爱莲。

竹花大大咧咧地说,二宝,你说什么呢?外人听了还以为你嫂子在逼你,我可什么要求也没有,你要是喜欢嫂子这里,就经常来坐坐,嫂子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二宝全身像涌动着一股热流,眼泪汪汪地说,嫂子,爱莲好象不喜欢我了。

竹花安慰他说,二宝,你是想多了吧,你们相爱那么多年了,怎么会呢?肯定是你误解了爱莲。

“我也知道爱莲不会变心的,可是一看到她对那些臭男人,特别是那个姓龙的干部眉来眼去,心里就不自在,就来气。”二宝哭丧着脸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二宝,爱一个人就要相信一个人,不能老是疑神疑鬼的。”竹花开导他说。

二宝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他心里也知道,竹花说的很对,爱莲也并没做什么对不住自己的事,可是,也许是由于他太自卑,太没自信了,容不得他不多想,特别是当他三番五次地提出要结婚的要求,而爱莲却老是以各种借口搪塞的时候,二宝的疑心病就加剧了,他忧心忡忡地说,这样下去,爱莲早晚会变心的。

竹花见他这样不自信,心里很是担心,她笑嘻嘻地说,二宝,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爱莲,就早点结婚吧。

二宝很为难地说,我提了几次,她老是找借口,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竹花没想到二宝这么老实,她直截了当地说,二宝,你也太老实了,不晓得把生米煮成熟饭啊。

二宝一下子闷住了,他心里恨恨的,为什么自己就想不到呢?

第114章 再次借种(1)

杏花的肚子还是跟太平洋一样平,一点反应也没有,吴裁缝很是着急,他甚至以为大雄也是银样枪蜡头,不中用,整天在家里唉声叹气,愁深似海。

杏花似乎看出了干爹吴裁缝内心的纠结与不平静,她预感到再次与大雄见面的机会不远了,满心都是期待。杏花自上回在山坡上与大雄野合之后,一直都没有见到大雄,心里痒痒的,有一种急不可耐的感觉。

大雄下完班后,偶尔也来村口转悠,不知是怕吴裁缝为难自己,还是他另有归宿,杏里很是担心,万一大雄离她而去了,她的那块地今后将归谁来种,这可是个未知数。

楚香一见杏花那劲,很是生气,就咒骂她说,杏花,别整天想着有人来种地,你若不搞好田间管理,只怕我们这辈子也抱不上孙子,等不到我们家开枝散叶的那一天了。

杏花一脸委屈地说,这怀孩子哪能那么容易啊,播下种也不见得都能生根发芽,总得给我们点时间吧。

吴裁缝觉得很对,想当年,自己种楚香那块地的时候,也不是百发百中啊,而是经历无数次苦战后才瓜熟蒂落的。

夕阳西下,大雄有点按捺不住寂寞了,他想到牛鼻子村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上桃花运。吴裁缝最近几天都在门口望,看大雄来了没有?一见大雄在村口獐头鼠脑地朝这边望,知道这小子熬不住了,就舂着脚走了过去。

大雄见吴裁缝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走来,知道好事来了,今晚又可和杏花颠鸾倒凤了,心里喜滋滋的,整个心里就像六月天喝了凉水一样舒坦。

吴裁缝堆着笑,明知故问,大雄兄弟,你在溜达什么呢?

大雄这回学乖巧了,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深,不露声色地说,顺路经过,随意看看。

吴裁缝知道大雄是在跟自己摆架子,也管不了那么多,笑得脸抽筋似地说,大雄兄弟,再怎么说,你也是杏花的哥,也该去看看她了。

大雄不急不慌地说,吴大伯,我也想啊,可您老过河拆桥也太快了,我怕河还没过,就被大水淹死了。

“哪会啊,放心去吧,我会为你保驾护航的,你就安心去种吧,不过,这回你还是带杏花到野地里去吧,我们也不能老是把吴旺往外面骗。”吴裁缝一脸真诚地说,只差没跪下求他了。

大雄见火候已到,不能再磨他了,一脸兴奋地说,行,那就到你们屋后的那块红薯地吧,天黑以后我在哪里等杏花。

吴裁缝悬着的心算是掉了下来,他腆着笑脸说,行,天黑以后,我让杏花去找你,不见不散啊。

大雄兴冲冲地回家,煮了一锅饭,炖了一锅汤,做好了晚上奋战到底的充分准备。天快黑了,他扒拉几下,吃完晚饭,少许休息一下,然后胳肢窝里夹着大棉袄,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吴裁缝屋后的红薯地里走去。

吴裁缝一回家,就悄悄地对杏花说,天一擦黑,你就到红薯地里去挖点红薯回来。

一开始,杏花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傻傻地问,爹,怎么非得天一擦黑去啊,我现在就去吧。吴裁缝瞥了她一眼说,大白天去红薯地里做那事,你不怕丢人现眼,我还怕呢?

杏里一阵狂喜,知道大雄今晚肯定会在红薯地里等她,脸上露出了桃红色。

第115章 再次借种(2)

天一擦黑,杏花提着篮子,拿着一把小锄头出门了,老虎脸吴旺跟在后面喊,杏杏,你去干嘛啊?我也要去。

吴裁缝真怕这二百五崽会跟着去,瞪着灯泡大的眼珠骂:天黑了,你瘸起那脚,想去跌悬崖啊!杏花回眸一笑说,吴旺,你好好呆在家里,姐姐出去挖点红薯就回,你好好听爹妈的话啊。

老虎脸听他们两人都这么说,看了看天色,发现确实不适宜自己出去,就噘着嘴巴说,杏杏,那你要早点回来啊,我等你回来一起睡。

大雄把自己全身上下搞了一次大扫除,穿上光鲜的衣服后,哼着山歌,踏着方步,一路矫捷地朝杏花屋后的红薯地走去。

杏花早就到了那里,她把篮子放下,拿起锄头装模做样地挖红薯,眼睛不时地朝远处望望,看大雄来了没有,心里很是期待。

山上还有个别村民没收工回家,大雄就故意在别处逗留,并没有直接去杏花家的红薯地,免得被人看破了自己的动机,而是一直到山上村民都走光了以后,才昂着头,挺着胸脯,径直往杏花家的红薯地里走。

杏花见大雄还没来,心里很是着急,她怕大雄没听明白吴裁缝的话,也怕自己误解了干爹吴裁缝的意思,白来这里一趟。

正当她胡思乱想,心里很是忐忑的时候,大雄从对面的路上朝自己款款地走来,杏花脸上开始发烫,全身麻酥酥的。她放下锄头,走到红薯地旁边的一块岩壁下,扯下几把红薯藤,坐在那里傻傻地等。

大雄走到红薯地里四下一看,见没有杏花,跺了一脚说,这老鬼不会是骗我吧。

杏花早就看见了大雄,马上站了起来,朝他招了招手,大雄心里一阵狂喜,飞奔着走了过去,紧紧抱住杏花说,花花,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今晚哥哥好好把你这地种了,争取留个种下来。

杏花一脸潮红地说,大雄,不许你再射外面了,不然我干爹以为你不行,会找别人借种的,你知道不?

大雄吻了吻杏花蠕动着的舌尖,拍着胸脯说,放心吧,花花,一定马到成功,百发百中。

“你以为吹牛皮不完税啊,等下可别掉链子,卡壳啊,现在还早,好好休息下吧。”杏花凤了他一眼说。

大雄把带来的棉袄往地上一铺,拉着杏花坐了下来,杏花顺势依偎在他的身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脸的妩媚,眼睛里能揉出水来。

大雄气喘吁吁地说,花花,你想我没?

杏花嫣然一笑,丹唇微启,天天不见你人影,想你也白想啊。

大雄一脸无奈地说,我可是想你发慌!

杏花摸了一把他的烧火棍说,你那家伙很不争气,还没开始就硬了起来,莫等一下就没一点用了啊。大雄轻轻地在她脸上吻了一口说,你可别小看他,他可是孙悟空的定海神针托生的。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杏花一脸红润地说。

大雄摸了一把她的胸脯,色迷迷地说,花花,你这两座山被我爬过好几回后,好像长大了!

第116章 再次借种(3)

天黑了,月亮爬了出来,照在红薯地里,给大雄和杏花点亮了床灯。大雄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狂躁,他把杏花轻轻地按倒在棉袄上,匍匐在她的身旁,抚摩着她的手、她的胸、她的肚子、她的腿,极尽细心,就像一位有经验的农夫在耙田一样,用力均匀,揉摸到位。

杏花就像一位美丽的月下女神一样,安然地享受着来自大雄的温存和抚摸,感受着一切的快慰,脸上开满了月季花,红艳艳的,眼睛如月华一般柔静如水。

大雄开始得寸进尺,一点一点地收拾着自己的阵地,他轻轻地吻着杏花的耳轮,吐出舌头,将舌尖慢慢地滑进杏花的耳朵里,杏花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坦,全身开始躁热,身体开始扭曲,气息急骤起来。

如水的月光照在美丽动人的杏花身上,她就像一位含苞绽放的花蕾一样,听任大雄一点一点地剥开她的一切花瓣,露出她如月华般雪白的胴体,大雄感觉到了一道温暖的白光直射他的眼帘,全身都躁动起来,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如水的月光,像一支美丽的画笔,在杏花的身体上涂鸦,变幻出各种美丽的花朵和造型,杏花微笑着迎接来自大雄带给自己的每一种快感,每一次血脉贲张的冲动,她就像一位快乐的公主,成了这个夜晚最美丽的焦点。

微风吹拂,吹来了泥土的芳香和花草馥郁的香味,让杏花的每一个毛孔都像进行了一次浓香的洗浴,她变得清新而美丽,韵味十足而动感迷人。

大雄在各种香味的刺激下,就像蜜蜂一样不辞劳苦地采摘着杏花身体上的每一点花粉,然后酿成蜂蜜,喂给身体下嗷嗷待哺的杏花。杏花增加营养后,激情大发,把腰扭成了水蛇腰,把晃荡得跟拨浪鼓一样,令大雄有腾空驾雾般的快慰。

大雄像猛虎下山一样饕餮着美色,收复着失地,占领着各个山头,一路向西,一路冲锋。杏花展现出自己最美丽的阵地,不停地挑逗着大雄,诱惑着大雄,直到大雄挤干了最后的精华,像死狗一样趴在她的身上。

吴裁缝搓着手,局促不安地盯着屋后的山坡,他在祈祷,祈祷今晚的月亮能显灵,送给他一个孙子,让他不再为延续香火而劳心费力。

楚香见自己的男人神不守舍的样子,很是心疼,她安慰他说,他爹,一代管一代,你的心思别搞那么重,随缘吧。

吴裁缝望了望自家的屋后,见杏花还没回,就返身回屋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一进屋,老虎脸吴旺却气急败坏地说,爹,你把我的杏杏弄哪去了?怎么还没回啊?

吴裁缝一见这不成器的儿子,心里就来火,他没好气地说,杏花在屋里的时候,没见你发春,她一出下门,你就嚎春,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老虎脸的脸不停地扯了几下,嚎叫着说,老鬼,肯定是你把杏杏藏起来了,快点帮我找回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楚香见老虎脸儿子这么无理取闹,不谙世事,心里也很生气,瞪了他一眼说,你嚎什么吧,杏花有事去了,等一下就会回,你先到床上睡觉去啊。

第117章 敲寡妇家的门

大雄一路看着杏花进了屋才离开牛鼻子村的,他心满意足地走到街上,要了一瓶白酒,咬开瓶盖就开喝。他一路走一路喝,经过吴雅嫣屋前的时候,看见一个黑影蹿了过去,他猜测这黑影肯定是去扰张寡妇的,心里很来气,恨不得像踩死蚂蚁一样踩死他。张健在煤矿出事后,大雄心里一直都很难受,当初张健去煤矿的时候,吴雅嫣就反复拜托他,要他照顾好张健,可张健终归还是出了事,他总觉得欠了吴雅嫣一个人情。

自张健去世以后,吴雅嫣就没有落个清净,天一黑,老是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敲门,想打她的豆腐,可是,吴雅嫣自大宝走了以后,再也没对谁有个兴趣。她心里也知道,高锋对自己一直都虎视眈眈着,巴不得把他这块肥肉吞进嘴里;且这家伙在玩情和床上功夫方面确实有一套,但是,吴雅嫣骨子里不喜欢这类落井下石的主。高锋虽然不时地来敲门,想引诱她,感化她,可是,吴雅嫣一直都没卖过他的帐,气得他经常灰头土脸地回去。

大雄跟着黑影的后面走,发现这家伙果然是去敲吴雅嫣家门的,他顺手抄起一根棍子,在地上戳了一坨稀牛屎,尾随其后,当看到黑影蹲在门外嚎春的时候,他把棍子摔了过去,摔了那家伙一身的牛屎,黑影叫哭不迭,只好悻悻然地落荒而逃。

大雄躲在暗处窃笑,见黑影走了,他又跟着他走,一路跟着黑影到了村支书高锋家的小卖部门口,只见黑影一溜,很快就溜到了屋后。

大雄心里明亮如镜了,看来,这个黑影不是别人,而是高锋。大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提着酒瓶进了高锋家的小卖部。

马大嫂正准备关店门,见大雄来了,很不高兴地说,赊帐就在我这里买东西,现钱就在别处买,真有你的啊,大雄。

大雄咧着嘴巴说,嫂子,你可冤枉小弟了,我实在是太困了,才在别的店里买瓶酒提神的。马大嫂见他一副疲惫的样子,就开他玩笑说,大雄,你是不是找哪家的寡妇去了,一副掏空了的样子,只怕风一吹就吹倒了。

大雄笑嘻嘻地说,我哪有那个胆啊,不过,今晚还真是碰上一个去敲寡妇家门的,我一生气,就摔了那家伙一棍子的牛屎。

“那是谁啊?这么不走运,被大雄兄弟撞上了。”马大嫂的兴趣被提了上来。

大雄添油加醋地说:“一身的牛屎味,只怕会把他堂客熏下床的。”

高锋鬼鬼祟祟地溜回屋,把身上的牛屎衣服脱掉,往桶子里一丢,洗了把脸,就来到了店子里,他见大雄还在醉酒,没好气地说,大雄,你天天把自己醉得跟神仙一样,日子过得滋润啊。

大雄噘着嘴巴说,一个人吃饱全家都饱,今朝有酒今朝醉啊。

“还是攒几个钱找个正经的堂客吧,不要老是想着去敲人家寡妇的门。”高锋很不屑地说。

“找了堂客的,不也一样去敲人家寡妇的门,结果门没敲开,挨了一身的牛屎回来。”大雄是个独屋单身汉,似乎一点也不怕高锋。

“除了你们几个单身汉,结了婚的男人谁有那个闲心啊,你喝多了吧。”高锋心里一颤,怀疑摔自己一身牛屎的就是大雄这狗东西。

大雄鼻子一唆,用手捂着鼻子,假模假样地说,嫂子,你闻到没有?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牛屎味!

第118章 偷鸡不着

老虎脸正在房子里生闷气,见杏花一脸红光地回来了,很是生气,她扯着老虎脸说,杏杏,你怎么挖红薯挖这么久啊?

杏花摸了一把他的老虎脸说,你是不是担心姐了?

老虎脸点点头说,当然啊!

“有什么好担心的啊,我不过在路上碰上一个熟人,跟他聊了一会儿家常,这不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吗?”杏花故作轻松地说。

“是这样啊,不过,你碰到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啊?”老虎脸明显有点吃醋了。

“傻弟弟,当然是女的啦!”杏花撒了一个谎。

大雄一走,马大嫂就开始咀嚼起大雄无意中说的几句酒话来,她思忖来思忖去,觉得这家伙看似说的是酒话,可明显是在提醒自己什么,她一拍脑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径直朝院子里走去。

晚风吹拂,马大嫂感觉到鼻子怪怪的,感到有一股牛屎味扑鼻而来,她猫着腰,在院子里寻觅着牛屎味传来的源头,寻着寻着,她寻到了平日里放衣服的桶子里,凑上鼻子一闻,一股牛屎味呛得她鼻子好酸。

定了定神后,她把里头的衣服提了出来,发现上面都是黄黄的牛屎印,心里的气一飙就出来了,她跺着脚说,狗嬲的高锋,你给老娘滚出来。

高锋惊魂未定,被马大嫂这么一喊,知道事情败露了,干脆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准备先发制人,他迈着八字步走了出来,一脸铁青地说,深更半夜的,你嚎春啊。

马大嫂没想到高锋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干了对不起自己的事,还这么猖狂,火气就升腾起来了,她又跺了一脚说,你这个挨千刀的,是不是去敲张寡妇那娘们的门了。

“你哪根筋搭错了啊?睡觉的时间了,尽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高锋居高临下地说。

“我问你去敲了没有?别想把话岔开。”马大嫂气急败坏地说。

“去了又怎么样,没去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高锋干脆耍起了赖。

马大嫂没想到铁证如山,他高锋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嗖的一声把沾满了牛屎的衣服从桶子里提出来,瞪着大眼睛说,你自己闻闻,看这是什么味?

“你说什么味就是什么味啊?”高锋干脆抵赖到底。

“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见了村里漂亮的女人就想打人家炮,小心被人家阉了你裤裆下面的那玩意。”马大嫂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

第119章 男人的毒药

吴雅嫣对于那些晚上来敲门的鸡公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她知道昨晚敲门的人是高锋,没有搭理他,听任他敲了一阵。她有点弄不明白的是,不晓得这家伙因为什么原因,居然敲几下后,就跑得比兔子还快,人影一蹿就不见了踪影。

太阳懒洋洋地一出来,吴雅嫣的睡意全消,她穿戴好衣服,在镜子面前扭了扭,欣赏了一下自己少女般的身材和容颜,心里很是茫然。

令吴雅嫣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男人巫山云雨了,可身体却越发凸凹出青春的曲线,散发出诱人的芳香,让不少男人见了她,都会直流口水,啧啧地称赞着说,雅嫣妹子,你是不是来第二春了?怎么越来越有韵味了,跟十七八岁的妹子差不多。吴雅嫣往往一笑置之,就当他们是在意,根本没当回事,这些人也就自动闭口,只是鼓着鱼眼珠一样的眼睛在她身上舔来舔去,巴不得她的全身,直达她的那块芳草地。

她打开门,迎着脸上的阳光出去,眼睛一阵刺疼,闭目养神了一会,试着睁开眼睛,发现门口到处都是散落的牛屎,她恍然而悟,知道昨晚的那个黑影突然离去的大致原因,估计是有人看不下去,帮了自己一把,用牛屎吓走了那个敲门的黑影,而这黑影,十之八久是那个对自己觊觎已久,一直都想染指自己的高锋,高支书。

吴雅嫣觉得很是可笑,高锋为何对自己如此穷追不舍,千方百计地想打自己豆腐,按理,她为了救大宝,已经满足过他一回,让他尝了一回鲜,没必要再这样纠缠自己了。更何况,村里有姿色的女人也不少,大多都和他有一腿,他身边实在不缺女人啊。这样一想着,她居然有点自得起来,看来,自己确实是男人的毒药,一旦让男人喝上一小口,就会永远都离不开。

事实上,吴雅嫣的猜测没错,她的自得也不是无厘头,她身上确实有着特有的风韵和少女迷人的气场,总是能给各个年龄阶层的人以无限的激情和遐想。

大雄昨晚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浑身都洋溢着兴奋的元素,他今天是上午班,吃完早饭就朝老鹰冲走。当他走到吴雅嫣屋前的时候,见吴雅嫣站在门口,便主动地朝她打招呼:雅嫣嫂子,你起得挺早的啊!

吴雅嫣笑容可掬地说,大雄,这么早就去煤矿上班,注意安全啊。

大雄心里一暖,想把昨晚的事提醒一下吴雅嫣,笑呵呵地说,雅嫣嫂子,最近,一些野猫野狗的喜欢乱蹿门,门可要关好啊。

吴雅嫣从大雄的话里听出了道道,她猜测到昨晚用牛屎砸高锋的人肯定就是大雄,很感激地说,放心吧,只要那些野猫野狗敢来,我就用牛屎伺候他。

大雄心里一乐,知道雅嫣嫂子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兴致勃勃地说,雅嫣嫂子,这样一来,那些牛人可就变成屎人了。

吴雅嫣嫣然一笑说,大雄,你也老大不少了,应该找个堂客了啊。

大雄红着脸说,家里穷,一间好房都没有,没人愿意嫁啊,要不,请雅嫣嫂子帮忙介绍一个。

吴雅嫣一脸阳光地说,别那样说啊,好女孩大多还是在乎人品的,嫂子一定帮你留意,有合适的就介绍给你啊。

“谢谢嫂子啊!”大雄其实也就是顺口一说,他目前有了杏花,心里已装不下别的女人,根本没想到要结婚成家!

第120章 女人见女人

吴雅嫣见儿子张向军上学去了,村里也没见高锋安排什么事,她忽然想起了爱莲,就朝她店子的方向走,想去做一个头。

爱莲见吴雅嫣来了,就像见了亲家母似的,亲热得不得了,笑脸相迎地说,雅嫣嫂子,好久没见你来店里了,还以为你看不起我这小店了啊。

吴雅嫣平时怕招惹别人,很少到别的地方去串门,在村里也没什么朋友,唯一玩得好,能说点知心话的,只怕也就是爱莲了,她满面春风地说,爱莲,我倒是天天想来你这里啊,只是家里有些事要做,抽不出身。

“知道的,嫂子,今天是洗头还是做头?”爱莲迈着轻盈的小步走到吴雅嫣面前说。

“这头发都长得乱蓬蓬的了,我还是做一个头吧。”吴雅嫣微微一笑说。

爱莲一边帮她做着头,一边找话茬和她聊天,她灵犀一动,笑眯眯地说,雅嫣嫂子,你就准备这么过一辈子啊。

吴雅嫣心里一麻,没想到爱莲会问她这么一个令她难以启齿的问题,沉默片刻后说,我都人老珠黄了,没有什么奢望了,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爱莲是个直筒子,她一直都把吴雅嫣当知心朋友,也就不遮三盖四,很露骨地说,雅嫣嫂子,你没必要苦自己一辈子的,有合适的就找一个吧。

吴雅嫣心里不是没想过这事,她也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进屋,可是,稍微好点的男人,有几个愿意出去入赘,而那些想进她屋的,都是找不到堂客的单身汉,她心里又不乐意,见爱莲这么一说,她叹了口气说,爱莲,这事得看缘分,急不来的,等等看吧。

爱莲很羡慕地说,雅嫣姐,你看你这肤色,跟少女的肤色差不多,红肉带白肉的,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啊。

吴雅嫣心里喜滋滋的,她知道爱莲说的是大实话,结婚这么多年了,她一点也不显老,但要说她和少女一样,倒是有点名不副实,毕竟,她的心老了,没有了年青时的轻狂与浪漫。她看了一眼爱莲,并没有接着她的话题说,而是把球踢到了爱莲的身上,很关心地问,爱莲,你和二宝的关系怎么样了啊?

爱莲犹豫片刻后,显得很深沉地说,我们的关系要死不活的,还是老样子啊!

吴雅嫣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感觉到爱莲和二宝之间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她提醒她说,爱莲,人活一辈子不容易,能找个疼自己的人嫁了比什么都强啊。

爱莲不是不想嫁,而是想当孝女,一门心思地为父亲杨浩着想,很少考虑到自己,乃至把自己和二宝的婚事拖了再拖,拖得二宝心慌意乱,开始对她胡乱猜疑了。她很无奈地说,我也想啊,可家里两个妹妹还小,我嫁了,我爹的负担就更重了。

吴雅嫣一开始还以为爱莲的心野了,爱上了别人,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就开导她说,爱莲,你到底是为你爹活,还是为自己活啊?

爱莲最近的内心很浮躁,其实她自己也搞不清到底为何还不想和二宝结婚,她很低沉地说,雅嫣嫂子,说实话,我最近怎么一看见二宝就烦,不知是怎么了?

第121章 交心

吴雅嫣是过来人,对于爱莲的内心变化,是很理解的,她知道,人在长大,见识也在增多,内心的渴望也会更强烈,待人待事自然会发生变化。从目前来看,不是爱莲已变心,而是由于爱莲和二宝之间缺少必要的沟通,导致两人情感失衡。她很理解地说,爱莲,这很正常,不过,你得及时调整心态,多和二宝谈心,不能只顾着赚钱,爱情也是需要保养的。

爱莲不是不理解吴雅嫣讲的这些道理,只是她天天和顾客打招道,很小有时间和二宝谈情说爱。更何况,二宝一来店里,只要有人说几句玩笑话,或是对爱莲有几句什么赞美的话,二宝就噘着一个嘴生闷气,有时甚至还像吃了枪药一样,给自己来一个拍案问罪,让爱莲心里很难过。她面有难色地说,雅嫣嫂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二宝好,可是,自从我开店以来,二宝横看竖看,对我总是不满意,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吴雅嫣很理解爱莲的苦衷,更理解二宝目前的心态,她很同情地说,爱莲,其实,你们两人都应该设身处地地为对方想一想,而不是彼此埋怨,变得越来越生分;二宝之所以变得有点不可理喻,是在吃干醋,其实他是不相信那些臭男人,怕他们对你爱莲有所企图,站在男人的角度上,这是很正常的。

爱莲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她似有所悟地说,可二宝也得为我想想啊,我是开美发店的,总不能天天摆着一副苦瓜脸做生意啊。

吴雅嫣当然知道爱莲的难处,来美发店的人分好几种,有的是真心来理发店美容的,有的是打着幌子来泡妞的,可谓三教九流,无所不有,而爱莲作为店老板,要想把生意做好,谁都不能对罪,谁也不能给他非分之想,她略有所思地说,爱莲,与期这样彼此折磨,那你们就干脆早点结婚吧,至于你父亲那边,你结婚以后一样可以帮衬的。

爱莲很为难地说,结婚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之所以现在没答应二宝,也并非完全是为了要照顾家里,你想想,我和二宝还没结婚,他尚且吃干醋,生闷气,要是真结了婚,那不得三天两头的掐架啊。

吴雅嫣没法否定爱莲的想法,她知道,爱莲的担心是存在的,两个人要是在结婚之前缺乏信任,结婚之后只会变本加厉地吵,搞不好,就会埋下祸根,弄得一拍两散,劳燕分飞。她安慰爱莲说,什么都得靠缘分,还是随缘吧,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拽也拽不回。

“嫂子,你什么时候变得大彻大悟,看破红尘了啊。”爱莲听雅嫣这么一说,内心很欣慰,她不无羡慕地说。

“有些事只有经历了,你才能看得透看得清;有些人只有失去了,你才懂得珍惜。不过,很多人很难把握到这点。”吴雅嫣的眼圈红润起来,噘着樱桃小嘴说。

雅嫣的话,似乎给了爱莲醍醐灌顶般的顿悟,她开始在做自我反思,开店以来,忙于生意,忙于应对那些臭男人,她确实疏远了二宝,不过,她承认自己并非是喜新厌旧,而是把二宝当成了最亲的可以随意使唤的可以随意发脾气的人。只是,二宝会这样理解自己吗?爱莲心里似乎没有底!

第122章 顾客临门

龙强最近处于亢奋期,一天见不到美女心就痒痒的,自借钱给爱莲后,他去爱莲店里更勤了,虽然他知道爱莲有了男朋友,但爱莲如清水出芙蓉般的纯美还是不时地让他抓狂,他心里想,放长线钓大鱼还得靠耐心,只要心诚,打败二宝的日子为期不远;只要持之以恒,把爱莲当成自己碗里的菜不是难事。

天黑沉沉的,小山村里到处萦绕着诡异的雾气,爱莲正准备关店门,龙强的一只手抵住了大门,他一脸笑容地说,爱莲,你就关什么门啊,我还要理发呢?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而报,爱莲对于龙强,有着一种强烈的报恩之心,见是他,心里自然很高兴,她打开门说,龙所,这么晚了还要理发啊。

龙强无比歉意地说,爱莲,不好意思啊,明天早上要去参加一个会议,胡子拉碴的总不好,想来想去,还是理一个发比较好,只是打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啊。

“龙所是一个爱讲究的人,难能可贵啊,快进来吧,没关系的,反正现在还早,我是见没客人了才关门的。”爱莲很欣赏地说。

龙强看了看店里,见没二宝,假装关心似地说,爱莲,你那二宝不在啊?

爱莲最近正生二宝的气,不想有人提起二宝,她没好气地说,龙所,说什么我那二宝啊,我们八字还没一撇。

“不会吧,你平日里好像很怕他似的,如果不是你男朋友,你凭什么怕他啊。”龙强不失时机地挑拨着爱莲和二宝之间的关系。

龙强的话,让爱莲陷入了沉思,她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和二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要说是恋人关系吗?她真不知道自己爱二宝的哪个方面;要说是兄妹关系吗?她似乎从没把二宝当哥哥看过。想来想去,爱莲觉得她和二宝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堆乱麻,理不清,扯还乱。

龙强见爱莲不置可否,知道爱莲和二宝之间的爱情到了危情时刻,他趁热打铁地说,爱莲,这爱情可不是小孩子玩家家,你要把握好啊,别脑袋一发热,就轻易把自己给人了,那样的话,一步走错步步错啊。

爱莲觉得龙强的话不无道理,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她觉得二宝是个好男人,听话,勤快,对自己是言听计从,可是,真要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二宝反而离自己很远了,他开始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左右看不惯,久而久之,爱莲也觉得二宝并不像以前那样可亲可爱了。她气喘微微地说,龙所,结婚不是儿戏,是两个人一辈子的事,我也懂,谢谢你啊。

二宝最近喝酒喝得很厉害,一下完窑,就拉着大雄到小卖部里买酒喝,两人一喝就是一瓶,喝得一个个眼睛红红的,牛皮吹得大大的。

喝完瓶子里最后的一滴酒后,他就涨红着脸,像关公耍大刀一样气壮山河地说,大雄,陪我到爱莲店里看看去。

大雄知道他是想爱莲了,很配合地说,行啊,我们一起去,看爱莲妹子在干吗?

第123章 清水芙蓉

看到爱莲娇喘吁吁的样子,龙强怜香惜玉的本性表露出来,他有意无意地摸了一把爱莲莲藕一样白嫩的大腿说,爱莲妹子,你真该找一个爱你疼你,能带给你幸福的男人啊。

爱莲拿梳子敲了一下龙强的头,凤眼一瞪说,龙所,让你的爪子老实点,要是剪到了你的肉里可别怪我。

龙强的第一次试探得到了预期的效果,他一脸坏笑地说,爱莲,你的皮肤可是比白玉还光滑啊,真是羡煞死人了。

爱莲开店这么久了,对于男人的那点小九九和歪心眼还是略知一二的,她心里明白,不少男人愿意来自己店里理发,并不是冲自己的手艺,而是冲自己的容貌来的。这也难怪,在这个小山村里,像她这样长得像花一样灿烂,像水一样柔润的姑娘为数不多,这对于那些眼馋心热,又没多少机会到外面去饱餐秀色的男人来说,到她店里来插科打诨,沾点小便宜,是太寻常不过了的。可是,爱莲毕竟是个正经人家的女孩,至今为止,除了二宝外,她还没对哪个男人动过歪心。不过,话又说回来,像龙强这样有文化,有修为,有地位的男人,她还是另眼相看的。特别是当她想扩大店面,缺少资金的时候,龙强能够雪中送炭,慷慨解囊,这无疑让她对龙强的看法更是深了一层,至少把他当成了红颜知己。

她之所以一直都不冷不热地处理着与龙强的关系,一是因为她始终留恋着与二宝的那种青梅竹马的感情,就算世易时移,也不可能一下子土崩瓦解,二是因为龙强是有家室的人,她不时地警告自己不要去趟他们家的浑水,更不要有高攀的想法,免得自己掉进陷阱而不能自拔。

龙强这小子懂文学,懂法律,懂官场,更懂女人之心,在他看来,老鹰乡附近的女人,他就喜欢两个:第一个是爱莲,有清水出芙蓉之美,泪容喘喘时,让人心疼;梨花带雨时,让人心动。给人整体的感觉是,美丽大方而不失庸俗,温柔体贴而不失自信,是村姑里头的极品。第二个是吴雅嫣,人称张寡妇,这个女人妖媚中透露出淡定,看一眼,能让人酥到骨头缝里;自信中流露出无奈,柔和的眼神里跌宕许多令人看不透的心思,看一眼,让人心旌摇曳,顿生怜爱之情。给人总体上的美感是,成熟中不失挑逗,淡定中不失风情,是里头的尤物。

也正因为他懂女人,龙强总能在关键的时刻给爱莲带来清新的风,化解她内心的烦闷和苦恼;也正因为他懂女人,爱莲对他总是若即若离,不管他做出什么出格的话,不管他口里吐出的是莲花,还是牛屎花?爱莲总是嫣然一笑,打包收下。这足可看出,龙强,是一个有女人缘的男人,当然也注定他一生都在红尘中起承转合,难以收心。

二宝一路打着酒嗝,踉踉跄跄地朝爱莲的店子走着,大雄怕他没有摔进阴沟里,反而摔到水沟里,一路搀扶着他。可是,二宝却想逞强,每每把大雄的手甩开,结果脚下一滑,摔了一个狗啃黄泥。大雄见他这副德行了,就劝他说,二宝,我还是送你回家吧。二宝把扣子一解,衣服一脱,打着赤膊,气鼓鼓地说,喝这点酒算什么,我就是想让爱莲知道,我才是她真正的男人。

第124章 咸猪手

米师公最近连续做了几场道场,头发疯长,胡须满下巴都是,想到爱莲的店里去理一个发。在村里人看来,这人很诡异,至于到底诡异在什么地方,谁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人老是神龙见尾不见首,飘然而来,飘然而去,很难掌握他的行踪。

夜深了,村里人大多都开始拉灯睡觉了,他却摸着黑出里门,优哉游哉地向爱莲的店里走去。

夜幕低垂,就像给这个小山村拉起了一床硕大的蚊帐,使得小山村更加神秘莫测起来,米师公打着一个手电,走过石板路,越过田埂,经过马路,很快就到了爱莲的店门口。

爱莲的默许,使得龙强胆子大了起来,他仰靠在理发椅上,不时地用自己的脑袋摩擦着爱莲的胸器,使得爱莲浑身都有一种电流一样的东西滑过,她干脆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玉沟里,轻轻地按摩着自己的太阳。

龙强似乎心领神会,两个手反过来,悄悄地摸着爱莲的两个大腿,上上下下地摩挲着,爱莲心照不宣,听任他的两个咸猪手沾着自己的便宜。

米师公一晃一摇地走到了爱莲的店门口,见里头亮着灯,门半开半关,知道爱莲还在店里,总算没有白跑一趟,心里一乐。

爱莲给龙强理完发,按摩完头部后,就招呼着他说,龙所,躺那边长凳上去,我给你洗头。龙强意犹未尽地说,爱莲,我有两个头啊,你先洗哪个啊?

爱莲很是诧异,不明白地说,龙所,你说笑吧,除了哪吒有三头六臂外,谁还有啊,莫非龙所是哪吒投胎转世。

龙强知道爱莲是故意岔开话题,他干脆直奔主题,指了指自己的裤裆说,这里还有一个头啊,爱莲。

爱莲的脸刷地红了,她娇嗔地说,龙所,你真坏。

龙强像是受到某种启发,他一把抱住爱莲说,莲,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就让我今晚坏一个吧。

米师公正要推门而进,却从门缝里瞅见龙强正抱着爱莲在转圈,耳朵根立即就红了,他快速地退了几步,悄然地离去。

大雄和二宝一路打着醉拳快到爱莲店子几百米远的地方时,米师公满脸通红,气急麻哈地晃荡着过来,横在他们面前,神神道道地说,两位小老弟准备去哪里啊?

大雄一见米水牯,满眼醉红地说,米师公,你又搓骗谁家的媳妇妹子了啊?

米水牯知道大雄的这张嘴是缺了把门的玩意,他把一块糖塞进大雄的嘴里,笑嘻嘻地冲二宝说,二宝老弟,夜深了,你醉醺醺的,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别冲犯了晚上的神鬼,更不要冲撞了门神啊?

“说话神秘兮兮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二宝两腿一软,打着飘说。

大雄把糖果嚼碎吞下后,并没有感激米师公的殷勤奉献,他噘着嘴巴说,米师公,你整天装神弄鬼的,千万别把自己也弄到鬼窝里去了啊?

二宝喝得酩酊大醉,根本就不信米师公那一套,想继续往前走,米师公杵在他面前说,二宝兄弟,自古以来,鬼神之说,信者有,不信者无,不过今晚上,我不管你是信还是不信,都得信老哥这一回,否则冲犯了门神,于人于己都不是什么好事啊,还是请回吧!

第125章 做我的情人吧

米师公虽装神弄鬼怪了,但良心还是没坏,他心里明亮如镜,若是爱莲和龙强的情景让二宝撞见了,凭二宝这闷葫芦的性格,要么会弄出一桩命案来,要么会气得七窍生烟,因此,他见二宝打着醉拳想到爱莲店里去,只好临机一动,装神弄鬼起来。

二宝当然不知道米师公的苦心,以为米师公是喝醉了酒在说梦话,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不过,大雄是个明白人,他从米师公三番五次的话语中猜透到了某种玄机,马上附和着说,二宝,天太晚了,我还是送你回家吧,爱莲妹子那里明天再去吧。

二宝的酒性彻底发作了,他像下猪崽一样哇啦哇啦地呕吐起来,大雄拍拍他的背,关切地说,二宝,你还是回家里去下兔仔吧。

二宝感觉到直冒虚汗,四肢无力,他点点说,我没事,走吧。

米师公见大雄搀扶着二宝一瘸一拐地往雷公村走去,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更有一种自鸣得意的况味,心里在想,自己装神弄鬼也不完全是起到负作用的,有时还是能起到正作用的。

龙强咬着爱莲柔软的舌尖,全身都滚热起来,他想乘机解开爱莲的衣服,爱莲似乎清醒过来,她脑海里快速地闪过了二宝的影子,一把将龙强推开说,龙所,到此为止吧。龙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愕然地望着爱莲说,你怎么啦?

“没怎么啊?我只是觉得我们俩这样不合适,还是做好朋友舒坦些。”爱莲全身颤抖着说。

“你这又是何苦呢?爱莲,我求你了,跟了我吧,我会对你负责的。”龙强手足无措地、一脸尴尬地说。

“谢谢你的好意,你还是对你老婆负责吧,她才是你的爱人啊。”爱莲拿不出什么做挡箭牌了,只好把龙强的爱人搬了出来。

龙强一听到爱人“两字”,整个人就像被人一下子提溜着放进了冰窟窿,从头凉到了脚,全身都瘫软起来,一改平时口若悬河的口才,结结巴巴地嗫嚅着说,爱莲,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你不扯别人行不?

爱莲知道他还不死心,作古正经地说,龙所,这可不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啊,真要是我们到了那份上,只怕会伤害很多的人,还是就此打住吧,这样对你也好,对我也好,对大家都好,至于,你对我的帮助,对我的那份情,我会牢记在心的。

龙强没想到搛到碗里的菜飞了,关到笼子里的金丝鸟飞了,瞪着眼睛说,爱莲,别那样绝情好不?我们刚才还好好的啊。

“别再说了,龙所,我可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放心吧,我会把你当哥哥看待的。”爱莲泪眼婆娑地说。

“我自己有妹妹,不要你做我的妹妹,我要你做我的爱人,求你了。”龙强又想去拥抱爱莲,爱莲迅速退了几步,很生气地说,龙所,你走吧,要是再这样,我连哥哥也不认你了。

龙强似乎还不甘心,他单膝跪地说,爱莲,你知道吗?我和安欣已经名存实亡了,你就同情同情我,做我的情人吧。

第126章 金砖男人

爱莲面对龙强的苦苦相逼和故作可怜造孽的样子,并没有中计,她瞪了他一眼说,龙所,像这样的话,每个男人都会说,别自欺欺人了,快回吧,我要关门了。

龙强知道今晚是无法搞定爱莲了,悻悻然地说,那你就好点休息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来找我。

爱莲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更是一个有心计的女孩,她知道,作为一个女人,要懂得待价而沽,如果轻而易举地被一个男人占有了自己的身子,将来肯定会被这个男人如弃敝屣。她虽然感恩于龙强,但是,她不想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易,不想成为龙强的附庸,当一个可耻的第三者,更不想莫名地成为他的秘密情人。

龙强在情急之中所说的,他和安欣已经名存实亡了,不是一句戏言,而是事实。安欣是个很强势的女人,自龙强一路顺风地考上大学,当上老师,成为一名法官,连升三级,当上司法所的所长后,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在下降,有沦为一个家庭主妇的情势,这可是她所不甘心的,不情愿的。当初,她之所以不顾父母的百般阻挠,毅然决然地嫁给龙强,除了感情的因素之外,她更看中的是龙强身上的潜质,她始终以为,只要假以时日,龙强一定会出人头地,是一支很可靠的潜力股。

安欣用自己的青春含辛茹苦地培养着自己的女儿龙晚晴,用自己的心力支撑着这个家,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陪伴着龙强达到自己理想的高度,可是,回眸一看,她发现曾经的大灰熊变成了金砖男人,曾经青春曼妙的少女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嫂,她心里一阵哑然,决定绝地反击。

众所周知,一个女人一旦有了过强的事业心和野心,她作为女性所特有的和风情就会大打折扣,安欣为了从民办老师转正为公办老师,她多次到县教师进修学校学习,不时地参加转正考试,经常性地周旋于各级领导之间;而转完正只是她理想中的第一步,为了看管好龙强这支潜力股,不让自己倾心培育的投资付诸东流,她奔走于各级教育部门,行走于各领导人物之间,最终心想事成,顺利地把自己调到了龙强的身边,成了老鹰乡中心小学的一名老师。

一个人女人一旦对前途和权力追求的过于旺盛,其对待男女之事的就会一落千丈,它们之间应该是成反比的。相反,一个男人对权势的追求越难以满足,其对待男女之事的就会越强烈。高处不胜寒,男人在追求的路上总是寂寞的,处心积虑的,他们需要女人的安慰,需要的滋润。龙强和安欣就像两列背道而驰的火车,开始过着南辕北辙的生活,一个对性事越来越冷淡,一个对房事越来越热烈,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就会出现真空地带,一旦出现了漏气口,两人苦心积蓄起来的情感就会烟消云散。

龙强的事业正处于上升阶段,他对的渴望很是强烈,每当他死皮赖脸地提出要求的时候,安欣一个滚身,把肉肉的对着他,似乎毫无性趣,龙强被调动起来的情绪便无法消退,他揉搓着她白白的说,安欣,来一盘吧,我的武功都快被你废了。

安欣一把抚开他的手,睡眼惺忪地说,你不会是毛驴投生的吧,大把年纪了,还天天想着这事。

第127章 我的种

二宝一觉醒来,感觉到头重脚轻,才想起了昨晚和大雄喝醉酒的事,他伸了个懒腰,挣扎着下了床。

老玉一大早就挑着粪桶去了菜地,一回来,见二宝才刚刚下床,心里的火气就升腾起来,他地动山摇地叫嚷着,二宝,太阳都晒了,你还不到煤矿去下窑啊!

二宝抹了一下眼屎,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地说,叫什么叫啊,我早起来了,下不下窑关你什么事啊。

老玉正想发作,父亲李高驮着一张弓一样的背,一摇一晃地说,一大早的叫唤,学鸡打鸣啊。老玉一见这老不死的,欲说还休,把粪桶一放,嘟哝了一句,养一屋的造粪机,没一个能帮点忙的。

虾米腰刚好从房里出来,把老玉的这句话听得清楚明白,她起了疑心,以为老玉是在指桑骂槐,她腆着一张皱皱巴巴的脸,翘着一张老得像樱桃一样的嘴说,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话,说这没爹娘养,没爹娘教的话;再说,我们可没吃白食,不用挤兑我们的。

毕竟面对的是自己的亲爹亲娘,老玉就算再有牢也不敢发了,一拱,眉毛一竖,猫进了房子里。

二宝见老玉回来了,就像见了仇人一样,耷拉着一个脑袋,悄悄地出了门,老玉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崽,竟然见了自己就跟见了仇人一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瞪了一眼二宝说,你喊不喊我爹,我不在乎,可我还得提醒你,酒和女人都是毒药,没那酒量就别逞强,以后少喝点。

二宝一走,秀娥长叹一声说,这二宝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喝酒越来越凶,三天两头的喝醉了。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为了爱莲那档子事。”老玉倒是洞若观火。

秀娥最担心的就是这事,她知道,二宝对爱莲可是用情很深的,再说,打二宝能有力气做事开始,他就几乎成了杨浩家的佣工,整天跟着爱莲和杨浩的后面忙碌。爱莲要是真把二宝给蹬了,只怕二宝会急得跳楼的。她一脸阴沉地说,他爹,你也得和杨浩商量下,看是不是早点把二宝和爱莲的婚事办了。

“商量个卵,那老小子现在可是很得意,等我找上门去,他好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他以为爱莲是他们家的金疙瘩。”老玉一股脑儿地说。

秀娥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她心里其实很心疼她的几个崽,见他们一个个打着单身,心里很慌乱,低三下四地说,他爹,人在屋檐下,该低土还得低头,你可别一根筋啊,找机会和杨浩商量下去啊。

老玉知道秀娥心里很着急,宽慰他说,儿女大了不由爹娘,看看再说吧,要是二宝是我的种,他该知道怎么做的!

“你不会是让二宝去抢亲吧。”秀娥不知老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忧心地说。

“蠢娘们,你想哪去了啊,我是说,二宝要是我的崽,就晓得生米煮成熟饭的道理。”老玉阴笑着说。

第128章 想倒贴啊

二宝一出门,就想起了昨晚在去爱莲店子的路上碰上米师公的事,忽然感到有点纳罕,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难道米师公真的能先知先觉或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他老是提醒自己要回家,不要去冲撞了门神什么的。

爱莲一个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觉,起床后,在镜子面前一照,她发现自己的眼袋都是黑的,眼睛周边也惊现不少的眼屎。昨晚龙强走了之后,爱莲想了很久,如果龙强没有结婚,不管二宝对自己有多好,她兴许会考虑跟龙强好,可是,真要自己去当第三者插足,破坏别人的婚姻,她心里还是很不情愿的。

二宝茫然若失地来到了爱莲的店子,爱莲见他这么早就来了自己的店子,很是纳闷,不解地望着他说,二宝,来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二宝本是担心爱莲出了什么事,见店里一切都安好,很腼腆地说,没什么事,就是有点不放心,来看看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爱莲心里一紧,以为二宝听到了什么风声,故作轻松地说。

二宝昨天借着酒劲要来爱莲店子,其实是想逼宫,如今酒劲早就过了,他想做却又缺少勇气,不过,老玉最近对自己老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他心里也很难受,希望早点和爱莲结婚,过自己的快乐日子。这样一想着,他似乎胆子又大了,满脸堆笑地说,爱莲,我们还是早点结婚吧。

二宝的这句话要是放在前几天讲,爱莲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可是有了昨天晚上龙强对自己的暧昧表示后,她也开始考虑起这个问题,她心里明白,要想让外面的那些臭男人少一些非分之想,就得早点跟二宝结婚。她不露声色地说,二宝,我们什么都没准备,拿什么结婚啊。

爱莲没有像前几次一样直接拒绝他,心里宽慰了很多,他笑眯眯地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爱莲,我会让你幸福的,放心吧。

爱莲知道,刚自己答应还不行,父亲那一关是必须得过的,她留有余地地说,二宝,别高兴得太早,我得先和我爹商量好才能给你答复。

二宝知道父母之命难违,很理解地说,行,好好跟你爹说一说,兴许他会同意的。

爱莲见二宝兴冲冲地去老鹰冲煤矿下班了,就关上店门,回了一趟家,一路上,她都在想,二宝是个老实人,但也未必是个可靠的人,她越来越发现二宝一喝酒,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不可理喻,还有点胡搅蛮缠,对自己将来的婚姻很是担心,可是,就目前来说,她别无选择,若是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二宝说不定会把她撕碎了,活吃了。不过回头一想,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真要是给龙强当了地下情人,就算能得到一些物质上的享受,前景肯定一片暗淡。

爱莲一进屋,杨浩就像见了宝贝似的,笑得脸上像开满了棉花一样,声音圆润,很客气地说,爱莲回了啊!

春草知道自己的男人笑得越是灿烂,越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她提醒爱莲说,爱莲,不要被你爹的糖衣炮弹打中了啊。

知女莫过于爹,爱莲刚一落座,杨浩就跟爱莲一个劲地诉苦,你妹妹爱米和爱丽读书要钱,加盖一间偏屋要钱,你爹就这点本事,就算把脑壳想烂也想不出钱啊!

爱莲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父亲又是没钱了,要自己给,她很为难地说,爹,我钱是有一些,不过都是准备结婚用的。

杨浩先前还笑脸春风的,听爱莲说要结婚,脸一翻,立即生起了乌云,很生气地说,你两个妹妹还在读书,你就想着结婚,真是白养你了,再说,你跟谁结婚啊?跟大宝,一点钱扔酒里头了,他拿什么跟你结婚啊,你不会想着倒贴吧。

第129章 不孝有三

爱莲是个乖乖女,父亲的话,她听得很明白,分明是不想让自己这么早就结婚,她红着脸说,爹,别说得那么难听,女儿几时说过想倒贴啊,再说,我也并不急着结婚,想再多玩几年,可是二宝有点沉不住气了。

其实,杨浩迟迟不想让爱莲和二宝结婚,除了要爱莲多帮自己赚几年钱外,还有另外一个打算,他想逼二宝就范,来自己家入赘。不过,他也知道,凭老玉的性格,就算是让他的几个崽都打单身,只怕也不会让二宝入赘到自己家,给自己做崽的。他不露声色地说,二宝要是沉不住气,怕到手的鸟飞了,你就动员他来我们家入赘啊。

爱莲没想到自己的婚事拖来拖去,竟被父亲拖来这么一个结果,心里很是茫然,她很不理解地说,爹,你可别老是想着自己啊,人家二宝可不一定愿意入赘到我们家喊你爹的。再说,就算二宝愿意,他爹肯定不同意,你这样做,不分明是想找台阶下,不同意二宝娶我吗?

杨浩的小九九打得很精,他自以为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可是爱莲对他这一箭双雕的做法很不感冒,眼泪汪汪地说,你这样想一辙是一辙,出尔反尔,要人家二宝怎么想,要他爹怎么想。

“爱莲,你到底是谁的女啊?还没嫁过去就想胳膊肘往外拐了,真是白养你白疼你了。”杨浩没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是这么一只白眼狼,心里很是郁闷。

爱莲见自己的父亲如此翻脸不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和想法不惜将女儿往火坑上烤,也懒得跟他理论了,气一拱就跑了出去。

春草本想替女儿说几句话,可是,在这个事情上,她在杨浩面前自然矮了三分,要是自己当初肚子争气一点,生下一个带把的,自己男人杨浩就没有这块心病,就不会想出这样的歪主意来。

众所周知,在农村,村民的封建意识还非常浓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训就像压在孙悟空头上的五指山一样,就算村民有孙悟空七十二变的本事,也逃不过这座大山的重压,若是谁家里没有一个崽,村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就会背地里喊他做绝代鬼,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说不起话;另外,养崽防老在农村是天经地义的事,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如泼出去的水,你养的女再多,也是给人做嫁衣裳,给人家当肉垫。

春草怀爱莲的时候,干爷和干娘就在石矶娘娘面前求神拜佛,希望石矶娘娘送他们一个大孙子,可惜的是,神灵并没有保佑他们,春草在大家的期盼中生下的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个女儿,她的干爷和干娘,当场就呸了一句,一看就是个绝代婆相。这也难怪,杨浩是他们家三代单传的独苗,要是春草能生下一个儿子,这一房的香火就接下了,如果头胎生下的是个女儿,万一生第二胎的时候,春草两腿一撇,又是一个女娃,想再生那就会违背计划生育政策,而当时的计划生育是搞得红红火火,草木皆兵的,谁都不敢去踩那高压线!

第130章 洗洗睡吧

杨浩肩负着祖宗的重托,肩负着家族的使命,春草坐完月子,刚刚休整一阵时间,就像一条发情的公牛一样,向着春草的水浇地挺进,想大干快上,让春草怀上第二胎,为他生下一个带把的出来。春草的肚子不争气,在这个家里落了一身的埋怨,她不得不忍辱负重,听任杨浩吭哧吭哧地,白天黑夜地她的水浇地上使唤着霍霍有声的犁铧。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春草的肚子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在春草茂盛的时候,开始潜滋暗长起来,杨浩的父亲杨得力吧嗒着大烟壶,笑嘻嘻地说,春草这块地长庄稼还是快,就看能不能长出一个带把的了;他母亲罗雨虹的背弯得像一座彩虹一样,一跳一拱地走到春草的面前,一把摸着她的肚子说,春草,你可得争口气,莫两腿一撇,又撇出一个女来,我们家可全指望你了。

春草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们俩,不知如何回答好,毕竟生男生女不是她春草能左右的,得看老天的眼色。老天要是可怜自己,同情自己,爱惜自己,赐给自己一个带把的崽,自然皆大欢喜;要是老天又给自己开一个天大的玩笑,想折腾自己,埋汰自己,硬是送给自己一个硕大的o,她也没一丁点办法,她笑眯眯地说,爹、娘,生男生女可不是我能做主的,我只能尽力啊。罗雨虹可不高兴了,她腆着苦瓜脸说,你怎么不能做主啊,你看老玉家的秀娥,两腿一撇就是一个崽,再一撇又是一个崽,人家生个崽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难道你就不是女人啊?

春草是知道“成王败寇”道理的,要是自己再生不出一个带把的来,只怕干娘会把眼珠也横了出来,让自己没好日子过的。

杨浩是个天生的闷葫芦,虽然心里想着崽,可是嘴里却说,别听我娘胡咧咧,生男生女我都喜欢。

春草知道他是口是心非,但也不想戳穿他的心思,柔情蜜意地说,女还疼爹些,你就知足吧。事实证明也是如此,爱莲自生下来就喜欢黏着他爹杨浩,就像他的小尾巴一样,跟着他串东家串西家,本该到了出嫁的年纪了,爹杨浩的一句话让她把和二宝的婚事推了又推。

天意弄人的是,一年多后,春草并没有按照干爷和干娘的心愿生下一个男孩,而是生下一个女孩,气得杨得力起扫帚就去抽杨浩,嘴里还骂着不干不净的话:你这烂到底下的是水还是汤啊,人家老玉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可好,种瓜得飘,种豆得扁豆,真是一个没点用的玩意。

杨浩本想春草这回该为自己撇下一个崽了,没想到又是撇下一个女,涨红着脸,猫弹狗跳似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春草就是这么快地,你叫我咋办吧?

“咋办咋办,这种事总不至于让你老爹帮你办吧。”杨得力气冲斗牛地叫嚣着。

杨浩被逼急了,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跺了一脚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只怕连一滴水都挤不出来了,就别逞能了,还是洗洗睡吧。

第131章 娘凭子贵

娘凭子贵。这在封闭的小山村似乎成了金科玉律,春草一连撇下两个女,没生下一个崽,在杨浩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干爷杨得力放回羊回来,指着一只母羊就骂,你就晓得两腿一撇,两腿一撇,可就是撇不出一只公的出来。干娘罗雨虹指着一对的狗说,你啊真是贱,自己天天晓得找公狗,可就是生不出一只公狗仔来。

春草知道他们是在指桑骂槐,只好一只耳朵听进,一只耳朵鼓出来,就当没听见一样。杨浩虽然想崽想疯了,可是很在乎春草,心疼春草,他没好气地说,你们是不是闲得慌啊,整天拿畜生在出气。

他爹和他娘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天天为他心,他倒是跟没事人一样,火气就烧旺了,一齐向他开火,真是白养你了,连老玉都不如,一个崽也嬲不出来,你还好意思说我们。杨浩知道他们的心思,不想和他们较劲,心平气和地说,急个什么吧,春草还年轻,我们还可以再生一胎。

杨得力一扭,嘴巴一翘说,浩伢子,我可告诉你,这回可要把料下足了,一定要生个带把的出来,不然,我们家的香火就彻底断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正当杨浩和春草整装待发,斗志昂扬地想造一个崽出来的时候,史上最严厉的一轮计划生育运动席卷而来,铺天盖地,成了这个时代永久性的烙印。

想当初,乡政府为了切实履行国家的这一基本国策,先是宣传车像嚎春似的在各条公路上大张旗鼓地宣传,再是各学校的宣传骨干提着灰桶,拿着扫把,在各个村民的房屋前后及田埂上写上各种宣传计划生育政策的标语,然后,让各村干部组织所有村民召开计划生育动员大会。全乡上下,各条战线,都开展得轰轰烈烈;各级干部,都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形成了风声鹤唳的大好形势。

雷公村的村民大会在村小学盛大召开,村支书高锋坐在主席台的中间,旁边坐着妇女主任吴雅嫣和村长杨大炮,一个个正襟危坐,神情严肃,台下的村民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一片沸反盈天。

各生产队的组长清点完人数后,高锋干咳了一声,扭了扭脖子,将嘴巴对着话筒喂喂几声后,霍地站了起来,铿锵有力地说:各位村民,大家好,今天,我们开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统一思想,提高认识,不折不扣地完成上级领导交给我们的计划生育任务。

他的话稍一停顿,下面就像煮沸的开水一样,煮成了一锅粥,大家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高锋知道,在他们这样的村里推行计划生育政策,简直就是要了某些人的命,若是不给点颜色给他们看,要想完成好上级交给的计划生育任务,只怕是纸上谈兵,他喘匀一口气后,郑重其事地说:你们不要一说到计划生育,就有抵触情绪,你们自己想想,我们国家的现状是人多地少,若再不控制,这地球上装上我们中国人,就不用装别国的人了,更何况,多崽多福那是老皇历了,就拿老玉来说,养一屋的崽,至今都是一屋的单身,得到什么好处没有?没有吧。你们再想想,要是我们都像老玉家的秀娥一样,两腿一撇就是一个,两腿一撇就是一个,跟下猪崽一样,那几亩薄田,能养活我们吗?

台下开始鸦雀无声了,都用目光在寻找老玉和秀娥,高锋这看似粗俗却句句在理的话,倒是让吴雅嫣对他开始刮目相看起来,她侧过脸,向他朝去了赞许的眼神。

第132章 杨大炮

老玉一听耳根都红了,他跺了一脚说,狗嬲的高锋,都什么年月了,还拿老子做典型。旁边的人笑嘻嘻地说,老玉,只能怪你那杆水枪太厉害了,不拿你做典型,难道拿我做典型啊!老玉一想,觉得也有几分道理,在雷公村,论生育能力,秀娥坐第一把交椅肯定是当之无愧的;论水枪的威力,他老玉的那杆火枪,只怕在整个老鹰乡也没人能比,气也就消了一大半。

高锋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又开始唾沫横飞起来,他抑扬顿挫地说,同志们,村民们,计划生育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谁都不能掉以轻心,若想跟上面对着干,那得认清当前的形式,看准当前的方向,不可一条道走到黑。

杨浩越听越憋屈,他恨恨地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狗嬲的高锋生的不是两个崽,而是两个女,看你还这么硬气不?

高锋见下面开始蠢蠢欲动,议论纷纷起来,提高声调说,你们不要以为我生了两个崽就在上面讲大话,我可告诉你们,就算我生的是两个女,我今天也是这么个态度,你们想想看啊,要是没有人愿意生女,村里的男人不都只能打光棍啊!

台下的村民早就听得不耐烦了,有人大声地喊,高支书,你今天把我们召集起来不会是要我们来听你扯胡说的吧,快点把实质性的话说出来,好让大伙心里有个底。

高锋知道这恶人不能自己一个人做,得让村委会的人都分担点风险,他笑呵呵地看了一眼村长杨大炮说,老杨,那你就把这次计划生育的具体要求给村民讲讲吧。

杨大炮没什么能力,老喜欢说大话,在村民面前的威望并不高,他面有难色地说,我看还是你讲吧。

高锋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目光坚毅,脸色平和,没有说讲也没有说不讲,似乎想拿出点架子出来,吴雅嫣一见,心里很来气,想杀杀他的威风,笑盈盈地鼓励杨大炮说,老杨,您在村民中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既然高支书都发话了,讲就讲吧,你还怕村民割你舌头啊!

杨大炮并非他的真名,而是村民给他取的一个绰号,他本是一个老实人,村民有什么要求,他认为合理的,就拍着胸脯答应,可是,村民都知道,雷公村的事并非村长说了算,而是支书高锋说了算,高锋为了体现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威,但凡村长给村民许诺的事,他都投反对票,这样一来,杨村长在村民面前许下的承诺,十之八九都成了空炮,于是,村民就送了他一个杨大炮的绰号,甚至把他的真名杨大湘也忘了。不过杨大湘对于村民送给他的这个绰号不但不生气,反而非常地喜欢,并经常拿此自嘲:我是心有余力不足,爱莫能助,还是村民理解我啊。

一山难容二虎,杨大湘知道,就算自己真有本事,真有能力,也只能示弱,否则,这村委会就成了斗兽场,村民更没好日子过,因此,他甘于当大炮,乐于当陪衬!

刚才吴雅嫣的话无疑是为自己打抱不平,其实,他并不是个傻子,跟高锋搭档这么多年了,高锋的心思他是知道的,每每遇难办的事,费力不讨好的事,他都会躲得好好的,让自己去当恶人。

听高锋把球踢给了自己,他心想,反正当恶人也不止一回了,多当一回也无所谓,他便嗖地站了起来。

第133章 谁负责

村民眼巴巴地望着他,心里都明白,只要杨大炮一出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奇怪的是,村民并不恨他,知道他也是被人逼上梁山的,不管他说什么,就当他是在放炮,抑或是放屁。

杨大炮扫视了一下台下黑压压的村民,捏了捏喉咙,躬着背,有气无力地说,同志们,村民们,我现在宣布乡政府下达的命令,凡是生了两胎或两胎以上的妇女,不论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必须在十月份之前到乡卫生院进行结扎手术,不去的,就是捆也要捆着去;逃跑的,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回来。他的话还没说完,台下早已炸开了锅,骂娘的,跺脚的,扭走人的都有。

杨大炮放完炮,全身都像虚脱了似的,直冒冷汗,他一坐了下去,脸色呈死灰色,吴雅嫣很是不落忍,递给他一块手帕说,老杨,擦擦汗吧。

见台下已闹得不可开交,高锋笑眯眯地站了起来,有板有眼地说,同志们,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国法如山,希望大家回去做好你们堂客的工作,积极主动地配合好上级,早日完成我们村的任务。

杨浩一脸铁青,牙齿咬得咯咯地响,他哭丧着脸说,高支书,我巴望着春草生一个第三胎,把我们家的香火接了,要是他真结扎了,我不成绝代户了。

高锋扫视了一眼台下,盛气凌人地说,杨浩同志,你这想法可不对,现在是新时代了,生男生女都一样,根据政策,你们家春草必须进行结扎手术!

老玉自己曾做过结扎手术,可根据现在的新政策,秀娥也得去进行结扎手术,他心里很是想不通,手握拳头,用力一举说,高支书,我已经结扎了,秀娥就用不着结扎了吧!

高锋知道老玉是想钻政策的空子,他义正词严地说,老玉,你结扎了,不等于秀娥就不能生育了,按规定,一样得结扎。

老玉自己挨了一刀,没想到秀娥还得挨一刀,心里的火早就憋不住了,他脸红脖子粗地说,就算你想让秀娥生,她也不想生了啊。

高锋知道他是想跟自己叫板,润润嗓子后,嘴巴一翘,很鄙夷地说,老玉,你当初结扎后,秀娥还不是生了两胎吗?谁能保证她今后就不生了;再说,万一,你们离婚了,她不是一样还能生啊,若是都像秀娥这样生,这地球早了。

台下顷刻间笑倒一大片,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老玉,老玉感觉到羞辱,耷拉着脑袋,骂了声“嬲你”,灰溜溜地走了!

高锋看了看台下的村民,居高临下地说,同志们,有问题尽管提!

村民杨国看了一眼台上的吴雅嫣,计上心来,他嘻嘻一笑说,请问村长,那我们的妇女主任是不是要结扎啊?

高锋知道这老小子不怀好意,看了一眼脸红得像红玫瑰的吴雅嫣,声音洪亮地说,人家老公都没有了,根本就不符合结扎的条件嘛。

杨国一脸坏笑地说,这可难说,万一哪天人家的肚子大了,是你高支书负责,还是我负责啊?

第134章 一脚踢下床

在大庭广众之下,吴雅嫣被人戏谑,脸红得跟调色板一样,青一块紫一块,红一块白一块,局促不安起来,杨大炮知道杨国有点居心不良,不怀好心,借机发作,他一拱,以立正的姿势站起来说,杨国,你也不撒泡照照自己的德行,要是没事做了,就回去搂着你堂客睡觉去,别在会场上满嘴喷大粪。

杨大炮的一顿数落,让杨国哑口无言,他翻了一下白眼说,杨大炮,我怕了你还不行吗?走就走,老子回家抱堂客去,懒得听你们在这里趾高气扬地胡侃海吹。

杨国一走,背后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嘲笑声,羞得他脸红得跟猴子一样落荒而逃。

杨大炮干咳了一声,下面开始慢慢地风平浪静起来,他摸了一把凳子,悄然地坐了下去,吴雅嫣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满眼都是钦佩。

高锋环顾了一下台下的村民,气贯如虹地说,人人都说穷山沟里出刁民,可我要说,穷山沟里也出顺民,我希望今晚上大家好好回去和堂客亲热一盘,打一盘豆腐,动员他们过几天自觉去乡卫生院进行结扎手术,不要拖村里的后腿。

高锋的话并没有激起大家的热情,大家都非常明白,在女人的身上开一刀,把女人结扎了,就意味着这个女人再也没有生育能力了,这可是盘古开天地以来都没有过的事,要回去做好自家堂客的工作,绝对不会像喝水一样容易,弄不好,会被堂客一脚踢下床的。

雷公队的队长杨水牯实在听不下去,他跳出来喊了一句,高支书,你可别说得那么轻佻,有些堂客们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去结扎,你以为是骟牲口那么容易啊,想骟就骟。

高锋知道杨水牯虽不是什么正派人,肠子又比较直,不便对罪,他笑嘻嘻地说,大家的难处,我当然知道,放心吧,工作做得好,任务完成得好的,村里是有奖励的,辛苦大家了,今天的会到此结束,散会,该干麻就干嘛去!

国法大于天,作为小老百姓的他们根本没能力去反抗,只能硬着头皮,磨破嘴皮去说服自家的堂客,要不然,真让干部们五花大绑地捆着去结扎,那丑可就出大了,得不偿失啊!

杨浩一路骂着娘回了家,一见春草,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怎么给自己打气也打不起来,一个人坐在堂屋里生闷气。

父亲杨得力早就听到了风声,他气咻咻地说,你还是男人不?要是让你堂客去结扎了,我们家就真的断子绝孙了,你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母亲罗雨虹心高气傲地说,都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要是春草被结扎了,想熬成婆都不可能了,看你怎么向祖宗交代。

杨浩本就烦闷不已,见他们俩一进门就守着自己念叨,火气蹿的一下就冒了出来,他放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把,脸红脖子粗地说,我看你们也就是三百斤的野猪一把寡嘴,要是真有本事,当初你们怎么不多生一个崽啊!

这老两口被呛得无话可说,于是佝偻着背,叹着气,脸色凝重地进了里屋!

第135章 老牛吃嫩草

春草刚从外面割猪草经过秀娥的家门口,听秀娥跟老玉在家里吵得凶,秀娥眼泪汪汪地说,老玉,你真狠心啊,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你还动员我去结扎,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老玉心里也不忍,他莫名其妙地被秀娥一顿臭骂,气急败坏地说,你以为我怕你腿一撇又给我生一个崽下来啊,这可是上面的要求,要是达到了条件的不去结扎,上面就会派人拿绳子捆了去,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懒得跟你说了。

春草在外面听得真切,她知道自己想生第三胎的愿望马上要落空了,过几天自己就会彻头彻尾地成为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全身都像筛糠似地发抖。

春草一进门,感觉到屋里冷冷清清的,气氛很不对,料想到家里已经发生过口水战了,她掴着一副黑脸,高声大气地喊,杨浩,你给老娘出来,今天开会到底传达了什么,你是不是也想动员你堂客去结扎啊?

杨浩没想到该来的来得这么早,蹑手蹑脚地从里屋走了出来,堆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脸说,春草,你以为我舍得让你去挨那一刀啊,可这是上面的政策,不去就得五花大绑地绑着去,你难道乐意这样啊?

春草意识到自己这回是难逃一劫了,她干脆撒起了泼,哭天喊地说,这刀一挨,老娘就生不了崽了,崽要是生不出,老娘就成绝代婆了,这日子也就没法过了;村里人都说你是个老狐狸,算盘打得贼精贼准,你就不晓得想想办法,让我躲过这一劫啊。

“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如今大河上下都是一个样,你以为是让我的老二躲你的毛山那样容易啊,俗话还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看你这刀还是乖乖地去挨了吧,免得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春草像打摆子一样颤抖着说,你说得倒是轻巧,上面怎么就不让你们这些臭男人去挨一刀,彻底断了你们那玩意的水啊。

杨浩没想到这娘们算计来算计去,居然算到自己头上了,皮笑肉不笑地说,只怕上面是不放心你们这些女人,担心你们老牛吃嫩草,到处去偷人啊。

“好你个杨浩啊,你竟然这样想老娘,我还怕老娘结扎了,你老小子会到处留情,到处撒种哩!”春草很很地瞪了他一眼说。

春草呜咽一声,坐在凳子上生起了闷气,不想再搭理杨浩。

秀娥家里的硝烟还没散去,她扯开喉咙喊,老玉,你真有本事啊,挨了一刀,还能精忠报国,让老娘怀了一胎又一胎,真想把你那玩意割了炖排骨吃。

老玉心里很委屈,自己白挨了一刀不算,堂客秀娥还得去挨一刀,他有气无力地说,你以为老子想啊,谁叫上面不放心你们这些老堂客们,怕你们到处去借种,乱了章程。

秀娥知道老玉还是在怀疑自己,以为小梅和小青是自己向别人借的种,她伤心透顶地说,老玉,你要真是这么想,老娘还真得去借一个种,再给你生一个崽出来。

第136章 人心齐

怀疑秀娥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这一直都是老玉的心病,秀娥刚才说去借种,正好扯烂了老玉的线疤眼,他把上衣一脱,袒胸露乳,凶神恶煞地喊:你敢去借种,老子就打一副链子把你锁起来,看你还敢到外面兜。

秀娥本是为了气老玉的,见这老鬼被自己这么一句玩笑话气得差点心肌梗塞,很是解气,她笑呵呵地说,老鬼,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这老娘们了,没想到你还挺在乎的,放心吧,我年青时候尚且安分守纪,一心一意地做你的堂客,现在都成老太婆了,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资本了。

老玉是个要面子的人,见堂客秀娥不但没生气,反而跟自己开玩笑,想想她这一辈子也不容易,绑着的脸松了下来,比哭还难看地冲秀娥笑了笑,拿起锄头,佝偻着背到田里干活去了。

新一轮强劲的计划生育,涉及面广,行动迅速,政策强硬,无疑在老鹰乡的村民里头炸开了锅,似有人人自危的架势。不过,这种紧张的气氛,在各个基层组织干部的耐心说服和教育下,村民开始意识到了计划生育不只是关乎上面的事,更关乎自己的家庭,大家都明白了这么一个道理,为什么我们人多地少,就是因为人口增长太快,乃至僧多粥少;为什么我们资源消耗大,就是因为我们人口基数太大。慢慢地,大家的心里明亮起来,崽女不在多,而在精。在这一点上,老玉似乎更有发言权,他尽管崽女一大堆,可是,人都活半辈子了,还得为崽女的事碎了心。另外,经过各基层干部的多种宣传和苦口婆心的解释,村民重男轻女的思想有所松动,那些生一屋崽的人已经意识到了一个很熨帖的问题,要是没人生女,都生崽,就算你天大的本事,要是讨不到堂客,你也只能是干瞪眼。两相比较,大家倒是觉得生女还划算些,不用愁嫁妆,不用愁房子,一切都是现成的。

人心齐,泰山移。村民的思想工作一做通,全乡上下开始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各村各组都组织了精干力量进行了摸底调查和动员,村委会与乡政府签订了责任书,村民与村委会又签订了责任书,上下联动,环环相扣,有条不紊,大家开始一齐打一场计划生育的攻坚战,预备为国分忧,为子孙造福,为未来谋发展!

这段时间里,最忙的应该算李和平,因为来卫生院进行结扎手术的人络绎不绝,他整天忙得汗爬水滚,不可开交。更令他头疼的是,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医院无论床位和人手都严重不够,在无法可想的办法下,他只得向乡政府诉苦,乡政府先前估计不足,待了解到实际情况后,马上召开紧急会议,着手进行解决。

为了解决病床问题,乡政府协助卫生院租了雷公队村民的十多架堂屋,每个堂屋里搭了八架铺,其中老玉家的堂屋也被临时租用;为了解决护理人员的问题,卫生院在老鹰乡临时招募十多名护理人员,李和平可能是对大宝的事心存愧疚,特地将老玉的女儿小青和小梅也招募了。

小青和小梅得到通知的时候,正在外面扯猪草,当李和平派人通知她们到卫生院报到时,小青高兴得手舞足蹈地说,哇,我也有机会当护士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啊!

第137章 眼睛在舔来舔去

当乡政府同意卫生院聘请临时护士的时候,李和平第一个想到的是老玉家的两个女,从他的内心讲,他一直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毕竟大宝以前是医院的临时职工,要不是因为要安排医院职工的子女,大宝也不至于被遣散回家,那样的话,大宝就不会回家开药店;大宝要是不回家开药店,就不会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他李和平要是不和高锋合伙搞大宝的名堂,大宝的药店就会开得红红火火,不至于被查封;要是大宝的药店没被查封,大宝就不会铤而走险,赌气去下窑;要是大宝不去老鹰冲下窑,大宝就不至于命丧黄泉。想到这些,李和平似乎良心发现,觉得是自己间接地把大宝送上了断头台,因此,在良心上,他总觉得对不住老玉,想找机会补偿他。然而,老玉从心里恨死了李和平,一旦在路上碰上他,扭头就走,根本不想搭理他。李和平心里知道,老玉是在跟自己记仇。

事实上,李和平并不是什么善茬,做任何事情,总会首先考虑到自己的好处,他每每看到小梅,就对老玉家的这朵存好感,想找机会接触她,可是,小梅很孤傲,从来都没有给过她机会,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卫生院的女医生和女护士不少,他也曾和其中的几个有染,可是,李和平是个天生不知足的男人,对女人有着一种天生的癖好,不论老少,不论肥瘦,只要有点姿色,他都喜欢。

小梅和小青高高兴兴地来到卫生院,报完到后,就去会议室开会,接受简单的动员和培训。

会议由李和平主持,他一见兴高采烈的小梅,心里很是激动,两个眼睛贼溜溜地在她身上舔来舔去。

小梅正处于兴奋中,根本没有去在意这些,倒是小青看到了李和平诡异的眼神,用手肘子搡了一下小梅说,姐,李和平那老色鬼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你以后可得提防他一点,小心吃了他的亏。

小梅大大咧咧地说,别担心,我才不怕他吃了我。

李和平濡湿了一下嘴唇,开始长篇累牍地做报告,他声嘶力竭地说,女同志们,你们都是我们卫生院千挑万选出来的,不说是千里挑一,也算得是百里挑一,一定要配合我们的医生搞好这次全乡规模最大的结扎手术护理任务,圆满地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光荣使命。

“都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这李和平放的响屁怎么这么臭啊?”小梅对李和平拿腔拿调的报告显然不感冒,她放肆损了他一句。

小青白了一眼小梅说,姐,都说你是刀子嘴豆腐心,我怎么感觉你的心也很黑的,居然把人家李院长说得一无是处。

小梅嘴巴一翘,哽咽着说,要不是他李和平,大哥现在还在卫生院好好地呆着,骂他是轻的,我还恨不得阉了他。

小青一听姐姐说到了大宝,心情凝重起来,她伤感而坚定地说,我们可得争口气,不能再轻易地被李和平请进来,又扔出去,要凭本事在这里扎下根。

第138章 憋着点

李和平是手术医生,最近忙得脚后跟踢,几百个妇女的手术都得经过他的手,当然,他也看够了女人白皙的肚皮,心里很是惬意。不过,那些被他在肚皮上鼓捣出一个洞,又缝合起来的女人的男人可对他耿耿于怀,背地里恨他恨得牙齿痒痒的。

秀娥抵不住压力,只得无可奈何地去卫生院挨上一刀,彻底断了自己生育的能力,以绝后患。她躺在手术台上惊慌地望着戴着口罩的李和平,生怕他图谋不轨,李和平知道她的心思,笑嘻嘻地说,放心吧,那些漂亮的年轻媳妇我都没兴趣,不会对你这老棺材瓤子有企图的,放松一点,麻药一打,好好睡一觉,很快就做完了的。

秀娥想想也是,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还怕个什么吧,干脆什么也不想,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听任李和平像割橡皮一样割着,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更谈不上疼。

小梅和小青焦急地在外面等着,脸色都很难看,局促不安,生怕她们的母亲有什么闪失。大约一个小时后,母亲被推了出来,她们悬着心的才算落了地。

小梅关切地说,娘,你没事吧。

麻药的效果消失后,秀娥感觉到了一点点疼痛,但她不想让两个女儿担心,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告诉她们,我没事,一切都还好。

李和平穿着白大褂出来了,他冲小梅和小青笑了一笑说,你们两姐妹可要照顾好你们的母亲,千万别让她的伤口发炎,那样会感染的。

小梅凤了他一眼说,放心吧,李院长,这点事我们还是能做好的。

李和平很暧昧地望了望这两姐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很响,不过,他知道,要想把这两姐妹变为自己的床上宾,火候还未到,必须要做一番艰难的预热工作,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一举成功。他微微一笑说,你们在培训的时候表现得很优秀,我相信你们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护理。

小梅一门心思想长期进驻卫生院,尽管她从心里不太喜欢李和平那色色迷迷的样子,但也不想对罪他,她春风无限地说,谢谢李院长的鼓励,我们会努力的,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老玉急急忙忙地赶到卫生院来接秀娥,见自己的两个女儿放下她们娘不管,一个劲地跟李和平这冤家在扯淡,有说有笑的,心里就来火,他横了一眼李和平,二话不说,推着秀娥就走。

李和平知道老玉还在为大宝的事记恨自己,满脸笑靥地说,老玉,好生伺候你堂客,最近可打不了豆腐,使劲憋着点啊。

老玉没有理睬他,只顾推着秀娥就往院子里走,小梅和小青马上扛着担架在后面喊,爹,你急什么啊?抬担架的人还没来哩。

秀娥刚被人抬回家,高锋就带着工作组的人进了春草的家,杨浩一见他们,气不打一处来,巴不得拿起锄头把他们轰出去,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杨浩想豁出去也不可能了。

在工作组还没进家门之前,杨浩就打发春草藏到楼上去了,高锋发现房子里没有春草,一脸笑容地说,杨浩,你堂客呢?

杨浩没好气地说,回她娘屋里去了,要过几天才回。

工作组的头头李大炮,示意了一边的人,他们就像得到某种指令一样,作鸟兽散,在杨浩家的各个角落寻找着。

第139章 躲进阁楼

工作组的人寻了一圈后,都失望而归,无功而返。李牛皮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他很不服气,站在杨浩的房子里四处看了看,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似乎成竹在胸,他大手一挥,瞪了一眼工作组的人说,地下找不到,天上去找啊,别傻站着了。工作组的后生们就像得到了某种暗示一样,快速行动起来,奔向了各个角落。杨浩心里一愣,想拦住他们,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急得干瞪眼。

春草躲进阁楼后,两个眼睛从缝里看着外面,担心他们会找上门来,心怦怦直跳。她见一帮人在下面翻箱倒柜地找,心揪得很紧,连大气都不敢出。幸运的是,这帮人并没有往阁楼上来,她提着的心自然放了下来,轻轻地松了口气。

可是,没隔几分钟,杂沓的脚步向阁楼走来,吓得她大气不敢出,缩作一团,蹲在门后。有工作人员爬上楼梯,打开阁门,走了进去,看到了门后的春草,一把揪住她,惊喜异常地喊,李组长,人在这里,找到了。

李牛皮面带微笑地说,把她带来,送到卫生院去吧。

杨浩见春草被他们找到了,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哭丧着脸说,李组长,宽容一下,过几天行不?我堂客这几天身体不好。

李牛皮很霸道地说,再给你几天时间,万一你堂客又被你炮起了,这责任谁来负?

杨浩低头哈腰地说,您开开恩吧,就给两天时间。

李牛皮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务,不想节外生枝,他不容争辩地说,要是你又把你堂客藏起来,我们再找就难了,别罗嗦,这事没得商量。

春草从没见过这阵势,早吓得一身瘫软,一坐到地上就喊冤。杨得力和罗雨虹刚才外面回,见屋里站满了人,估计是来抓春草去结扎的,心里一紧。

李牛皮全然不顾春草的喊冤,他高声大气地说,春草同志,你这样耍赖可不行,人家秀娥年纪那大了都结扎了,你可不能当落后分子,更不要存侥幸心理,要积极配合政府搞好这次计划生育运动,为子孙后代造福!

杨得力早就憋不住火了,他倚老卖老地说,放你狗屁,把春草结扎了,我们家就绝后了,要是我把你们家的后绝了,你愿意吗?

李牛皮也是一个见过场面的人,他一点也不躲火,声高八斗地说,老杨同志,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太封建了,谁说生女就一定会绝后啊?我想让我堂客生一个女,他却硬是生不出,再说,现在政府鼓励男到女家落户,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吴雨虹也开始发难,她噘着嘴巴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要腰疼,你堂客真要为你生下一屋的女,只怕你现在的调子也不会这么高了。

“你们这是胡搅蛮缠,一屋的老封建,没时间跟你们理论了,”李牛皮冲工作人员说,“把春草同志送卫生院去吧。”

几个工作人员马上去拉春草,杨浩想去挡,李牛皮却一把拦住了他,杨得力见形势不对,就去拉李牛皮,李牛皮一闪,杨得力抓了个空,差点摔在地上,他气咻咻地说,狗嬲的李牛皮,你这是想绝我们家的后啊,早晚会遭雷霹的。

李牛皮是个很硬气的人,从来不惧怕别人的要挟,他不以为然地说,咒我也没用,要是咒得灵,我只怕早被雷霹过无数次了。

第140章 杀出威风

木将成舟,春草趁势往地下一滚,呼天抢地起来,工作人员只好手忙脚乱地把她抱起来,杨得力仗着自己年纪大,向吴雨虹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齐冲向工作人员,想把春草抢过来,李牛皮见他们想联合起来对抗执法,火气一冒三丈高,他声嘶力竭地吓唬他们说,同志们,拿锄头,跟我一起上房顶去,把这房子拆了。

杨得力和吴雨虹一听说要拆房子,全身都瘫了,马上把手松了,只好由着工作人员去扯春草。春草知道这回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踉踉跄跄地跟着工作人员往卫生院走。

在李牛皮的软硬兼施下,杨浩早已偃旗息鼓,大气不敢出,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堂客被人带去卫生院结扎。

杨得力见媳妇被带走了,自家的香火也就无法延续了,便把满腔的怒火发向杨浩:我怎么养你这么个软蛋,见了当官的就两腿打跪,全身筛糠,一点出息也没有。

杨浩知道自己天生胆小怕事,见不了大场面,只有一把寡嘴,他苦笑一声说,全乡上下都是这么个事,就算你吵破天,又能怎样,再说,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吗?既然早晚得让春草挨上一刀的,就算再僵持下去,有什么意思啊?

吴雨虹毕竟心疼自己的宝贝儿子,也知道儿子的品性,从小就硬气不起来,他扯了一把杨得力说,老东西,又不是我去结扎,你的哪门子心啊,进屋吧,什么香火不香火的,不是还有爱莲和爱丽吗?

杨得力转头一想,也对啊,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再急又有什么用,不如回家抱着堂客睡大觉,于是,低着头,迈着鸭步,佝偻着背走进了自己的房里。

春草被工作组的人带去卫生院后,杨浩孤零零地站在阶基上发呆,心里空落落地打起了棉花落,整个人失魂落魄起来,不知该做什么,今后的路该如何走?

李牛皮着手,一脸得意地跟在后面,他心里喜滋滋的,似乎找到了成功的快慰,自担任工作组组长以来,他曾一度失眠,似乎心里很明白,搞计划生育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但又是一件功在千秋的事,他当然知道,在闭塞的老鹰乡,群众的封建意识浓厚,单纯靠做工作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必须用大棒加胡萝卜的政策才能圆满杀出自己的威风;他更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只要把那些钉子户和重点户的问题解决了,其他群众的思想工作就是不用做,也会通的。因此,经过反复的考虑,他决定先拿有代表性的秀娥和春草开刀。如果这两个人被攻下来了,后面的人就会排着队去卫生院结扎的。

姜还是老的辣。李牛皮的牛皮并不是吹的,才刚刚两板斧下去,群众就感觉到形势不好应对,与其被五花大绑绑去结扎,还不如自己轻松上阵,自觉自愿的去好,便纷纷按着工作组的要求在规定的时间里到卫生院去进行结扎手术。

第141章 性冷淡

爱莲一直都在等待机会,想把她父亲要二宝入赘的想法跟二宝说了,可是,每次见二宝喝得醉醺醺地来店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生怕二宝借着酒劲大发雷霆,弄得不欢而散,劳燕分飞。

二宝最近很烦,父亲老玉变得跟老巫婆一样,见了他就唠叨个不停,不是念叨着要钱盖房子,就是催着二宝快点跟爱莲结婚。二宝心里想结婚早已想出火了,可是,爱莲一直没给自己答复,不知她跟她父亲说了没?但爱莲迟迟没回音,他心里猜测,肯定是她父亲杨浩又不同意,便天天借酒浇愁,可是愁更愁。

龙强最近来爱莲的店里比较勤,不过他不是趁着人多的时候去,而是趁着夜幕降临,店里没有顾客了的时候踩点而去。爱莲当然知道他的用意,只是不想把话洞穿,她笑脸相迎地说,龙所,天黑了,别在外面逛了,早点回去陪嫂子吧,不然嫂子会熬不住的。

龙强最近和安欣打着冷战,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亲热过,更谈不上行房事,心里像猫爪子在抓一样,痒痒难受,他心里明白,安欣的全部激情和希望都在女儿龙晚晴和她自己的工作上,对男女之事早已没有了感觉,俨然处在性冷淡的空挡期。而龙强正值强盛之时,工作又比较顺心,对房事的要求如日中天。安欣既然满足不了他,他就想到外面去吃野食,可在老鹰乡这弹丸之地,想找到一个谈得来上得床的女人还真是难于上青天。本来,他想先攻下吴雅嫣这块阵地,再去攻爱莲这块地,可是,一个黑色的夜晚,给了他一个黑色的警告。

龙强在爱莲的店里与吴雅嫣一见钟情后,念念不忘吴雅嫣,一直都觊觎着她,他曾借外去散步的时候到吴雅嫣的门口去探过风,令他深感意外又情理之中的是,他好几次都在张寡妇吴雅嫣的房子附近碰上雷公村的支书高锋,高锋似乎一点也不紧张,笑眯眯地警告他说,龙所,寡妇门前是非多啊,你是国家干部,还是不要趟这浑水的好。

高锋话里有话的提醒,虽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但并没有吓倒他,毕竟,就算高锋是地头蛇,自己这条恶龙还是能压住他的,也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笑嘻嘻地说,高支书,你真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啊,村里的良家少妇还是少沾染点好,免得伤身又伤前途啊。

高锋三番五次地在吴雅嫣那里吃了闭门羹,心灵变得扭曲起来,他固执地认为,既然自己得不到的,宁愿让她荒废着,也不想让别人捷足先登,他得想办法保护好吴雅嫣这块水浇地。

听了龙强这不知好歹的话,他嗫嚅着说,龙所,这是我村里的事,你最好少插腿,别吃不了兜着走。

龙强是个不喜欢别人要挟的乖角色,他瞪了他一眼说,别以为雷公村就是你的一亩三分地,它终归还得归乡里管。

“现官不如现管,龙所,这个道理你该懂吧,我劝你最好不要到这里来插足,免得拔不出啊。”高锋反唇相讥地说。

第142章 大黄狗

吴雅嫣知道自己这样荒着也不是办法,毕竟自己到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她想找一个可靠的男人依靠或是干脆招一个郎回来。

张师傅对于儿媳妇的内心还是有所洞察的,他不时地看见吴雅嫣一到晚边的时候就语无伦次地找自己搭讪:爹,这天黑得倒是快,亮得可慢啊。

张师傅知道,黑夜对于一个单身寡妇来说,确实是难熬的,他明白她的难处,心疼地说,雅嫣,你要是真熬不住了,就找个合适的进来吧。

吴雅嫣叹了口气,无限失落地说,找条驴回不是难事,找个合适的男人回来可不容易。张师傅想想也是,就村里来说,愿意做上门郎的那几根葱非懒即赌,没一块好料,吴雅嫣真要是像萝卜白菜一样随便挑一个回来,他也不会同意的。

张师傅嗫嚅着说,雅嫣,你晚上要是实在挺不住了,找个临时的也行,我们不会生气的。吴雅嫣自大宝过世以后,除了被高锋威逼着上了一回床,她一直都没找过任何男人,不是她不想找,而是她实在不想轻易地让自己被人贱骑了,好马还得配好鞍啊。

高不成低不就,是吴雅嫣被荒着的原因之一,当然,并非她没有男人来喜欢,原因之二是因为高锋一直都在她家的房子附近当守门狗,村里那些有点本事的男人都绕而走之。吴雅嫣为了落得一个清闲,在心里也默许了他这个职务,只是她心里一直都守着自己的防线,紧握着手里的护身符,因此,不管高锋怎么死皮癞脸,不管高锋如何真情表白,她都无动于衷,守身如玉,安然无恙!

张师傅一见高锋就像见了自家的大黄狗一样,分外地亲切,他心里明亮如镜,只要有这两条狗帮自己守着门,吴雅嫣就是安全的。然而,当他知道高锋并没有打到雅嫣豆腐的时候,心里滑过一丝的忧虑,他担心高锋会暗地里害人。因此,他提醒吴雅嫣说,高锋那老小子虽说心术不怎么正,但在村里也算得上个人物,你可别玩过火了,干脆依了他吧,免得他像我们家的大黄狗一样,天天在屋前屋后晃荡着。

吴雅嫣知道干爷是担心自己,怕自己一不小心对罪了高锋,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爹,我手里捏着他的把柄,不用怕的。

张师傅不知道自己儿媳妇到底捏着高锋什么样把柄,依然心有余悸,不无担心地说,雅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可别大意了,这家伙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两人正说得欢的时候,新调来的老鹰乡第一把手郑书记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声音洪亮地说,老张,在忙什么呢?我来看看您。

郑书记个子不高,五短身材,但很健壮,眉宇间透着英气,眼神里透着缠绵,为了搞好老鹰乡的煤炭开采,他特地来向老鹰乡煤炭储量分布的活地图张师傅请教。

张师傅一见是郑书记,像见了知己一样,快步走过去,高兴地握着他的手说,是郑书记啊,快进屋坐!

第143章 一家人

老鹰乡是个盛产煤炭的地方,郑书记上任伊始,想着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可老鹰乡没别的门道可搞,除了把煤炭生产抓好,因此,他第一回去拜访老鹰冲煤矿的老锄夫张师傅是名正言顺的,也是诚心诚意的,不过,他今天去张师傅家,却是另有所图。

前几天,他去拜访张师傅的时候,吴雅嫣那杯热腾腾的茶,馥郁而芳香,似乎还在他的舌尖上流连,似乎还在他的胃里反刍,他实在无法忘怀吴雅嫣那楚楚动人、仪态万端的姿容。

上次的邂逅,让他有点措手不及,来不及细细的揣摩,咀嚼,他想再一次一睹芳容,好好地品品老鹰乡这有名的第一寡妇,要是能顺手牵羊,把她牵上床,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没见吴雅嫣出来,郑书记焦躁不安地坐着,心里很是期待,他有搭没搭地和张师傅扯着老鹰冲的煤炭生产,心神有点不宁。张师傅是过来人,从他东拉西扯中,已看透了他的内心,知道他是在等吴雅嫣,他噘着嘴,朝屋里喊了一声:雅嫣,来客人了,快泡杯茶出来。

郑书记心里一喜,乐呵呵地说,你儿媳妇泡茶的手艺很地道啊,只是上次时间紧,没来得及好好地品尝,今天得慢慢地品茗一番。

张师傅不置可否地望了望郑书记,很臃懒地说,一个农村妇女,连城都没出进过几回,没什么见识,还望多担待。郑书记笑嘻嘻地说,哪里哪里,我看吴雅嫣同志比城里的名门闺秀一点也不差,有气质,有涵养,泡茶的手艺也高。

吴雅嫣其实早就知道郑书记来了,不过,她不想在陌生人,特别是当官的人前面抛头露面,她心里明白,这些当官的都喜欢趾高气扬,不会把她这样一个农村妇女放在眼里的,可她听干爷这么一喊,只着头皮泡上茶,端着走了出来。

郑书记鼻子一唆,似乎闻到了一股茶香和女人香混合在一起的淡雅香味,喜上眉梢,一抬,不自然地站了起来,色迷迷地盯着向自己他款款走来的吴雅嫣。

吴雅嫣淡然一笑说,爹,这就是传说中的郑书记吧,我记得上次泡过茶的。

郑书记笑眯眯地说,叫我老郑就行了,小吴,这样显得亲切些,干部群众一家亲啊。

张师傅尴尬地说,郑书记,喝茶,别站着了。

郑书记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竟然当着人家干爷的面如此肆无忌惮地盯着人家的儿媳妇看,马上坐了下来,满面容光地说,谢谢小吴。

吴雅嫣虽然对眼前的这个郑书记不是很排斥,但也不想这么快就把自己贱卖出去,她一脸酡红地说,您是书记,我怎么敢乱喊啊。

郑书记笑呵呵地说,小吴,你这就见外了,别人不敢,你完全可敢啊。

吴雅嫣知道他的话里带着挑逗的味道,不想给他胡思乱想的机会,一点也不领情地说,你是官,我是民,哪能乱了章程啊。

“小吴,你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啊,什么官与民的,都是一家人,知道吗,都是一家亲人。”郑书记特地把一家人说得很重,想引起吴雅嫣的共鸣。可是,吴雅嫣却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很不懂味地说,说的比唱的好听啊,自古以来,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哪能真正做到一家人的。

第144章 欲望之坑

郑书记觉得这吴雅嫣并非想象中的轻佻,不过,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不想再自讨没趣,便起身告辞。张师傅看出了郑书记此行的目的,也不想挽留他,装着客气地握了下手,就起身送客。在回乡政府的路上,郑书记在思忖,越是难啃的骨头越有嚼头,越是难泡的少妇越是有劲道,他想好好地和吴雅嫣打一场持久战,把她那块阵地攻下来。

郑书记调来老鹰乡后,他的妻子并没有跟着调过来,一个人过着天马行空的工作,就像一个可怜的老小孩一样,天天吃食堂。后来,一些想讨好他的下属就邀请他到家里吃饭,慢慢地,郑书记就养成了吃百家饭的习惯,吃了东家吃西家,乐此不疲。谁也没想到的是,郑书记一开始是为了解决上身一日三餐的问题,可久而久之,由于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投怀送抱,他下半身的一日三餐也开始在一些下属的美妻中解决,不过,这都是秘密中进行的。

众所周知,拿人的手短,吃人的手软,郑书记如果单纯只是为了解决上半身的问题,最多给人一些小恩小惠就可以回报别人,无论怎样吃,也吃不出什么大问题来,然而,解决下半身问题可就不是吃白食那么简单,有人早就给他挖了一个个大的陷阱,正等着他这条白晃晃的野猪往下跳。

令人遗憾的是,被胜利头脑的郑书记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他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凭自己的魅力俘获的,与他手中的权位无关,正因为这样,无疑为他自己日后的仕途挖了一个大坑。

郑书记一走,吴雅嫣心里空落落的,从内心来讲,她还是很欣赏郑书记这类男人的,不仅仪表堂堂,谈吐非凡,待人也和蔼,而且是老鹰乡的最高行政长官,但是,女人细腻的内心告诉她,这个男人骨子里有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东西,并非是自己能长久倚靠的那棵大树,因此,她想继续观察,看他的下一步行动。

爱莲一直都想找一个机会和二宝摊牌,把她父亲杨浩的心思跟他说了,可是,最近二宝却像故意躲她似的,一天难得来店里照一次面。其实,二宝不是不想来,而是怕自己去得太勤了,惹得爱莲不高兴。

下完班后,他跟着大雄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走,大雄想安慰他,可是落寞人安慰落寞人,不知话给如何开口。大雄心里明白,二宝肯定是想爱莲了,只是拉不下一张臭脸,不想主动送上门去,这就好比他大雄自己一样,明明心里念叨着杏花,想打杏花的豆腐,可是,如果没有吴裁缝的暗示,他并不想去打扰杏花安生的生活。

快到爱莲店门口的时候,大雄用肘子搡了他一下,关切地说,二宝,去看看爱莲吧,说不定她在想你哩。

二宝犹豫了一下,满脸狐疑地说,她只想做乖乖女,哪会想我啊?

“别多想了,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没有爱情也有感情啊,她肯定会想你的,去看看她吧,别耍大男子脾气了。”大雄耐心地开导他说。

第145章 三寸莲花

爱莲猜想二宝该下班了,便走出门来,看二宝会不会经过自己的店门口,果如其所料,她一眼就看见二宝和大雄在附近溜达,心里又喜又气。喜的是,想曹曹就到;气的是,二宝真狠,到了店门口,也不想进。她朝二宝瞥了一眼说,二宝,你想干嘛啊?到了门口也不进,我哪里对罪你了?

二宝被爱莲这么狠狠地数落一顿,显得有点狼狈不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傻傻地愣在那里。大雄见他还在犹豫,就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怂恿他说,二宝,你傻啊,人家让你去,你还愣着不走,真是白给。

二宝只着头皮走进爱莲的店里,他一进去,爱莲很生气地说,二宝,你还晓得来啊?我怕你这辈子不来了呢。

二宝傻傻地站在那里,满脸通红,爱莲见他这模样,便把门一关。

二宝尴尬地说,我其实也想来,可是,怕自己的嘴太贱,又跟你吵架,反而影响你生意,一直都不敢来。

“你就不晓得让着我一点,不跟我吵架啊。”爱莲温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说。

爱莲长着一对勾魂眼,长长的睫毛,秋水微澜的眸子,看人一眼,就能把人看得麻酥酥,火辣辣的。二宝之所以对爱莲孜孜以求,只怕也是逃不掉爱莲那对勾魂眼。其实,不光二宝如此,所有爱慕爱莲的男人,只怕都是冲着她的眼睛去的。

龙强第一次见到爱莲的时候,爱莲的眼睛无意中放出了电光火石,他就感觉到骨头都酥软了,知道自己很难逃避这种眼神。

爱莲的眼神与一般女人的眼神不一样,看似不经意,却暗含着无限的温暖;看似漫不经心,却能让人刻骨铭心。

爱莲温润的话语,就像棉花糖一样,甜到了二宝的心坎里,他欣喜地说,爱莲,你真的不嫌弃我,愿意嫁给我吗?

爱莲没想到二宝还在猜疑自己,媚了他一眼说,二宝,你这没良心的,谁嫌弃你了,谁说不跟你结婚了,你怎么老是疑神疑鬼啊?

二宝显得底气不足,可怜兮兮地说,那你怎么迟迟不跟我结婚啊?

爱莲知道二宝还在为这事纠结,想用温存来强化二宝内心的自信,她妩媚地看了一眼二宝,拉着他的手说,我的好二宝,你知道吗?不是我不想和你结婚,而是我家现在离不开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跟你结婚。

二宝像得到了某种暗示一样,顺势将爱莲往自己的身上一拉,两手摸着她圆滚滚的说,爱莲,嫁给我吧,我真的离不开你了。

“傻二宝,你要是想我就来看我啊,我们又没住在天涯海角。”爱莲将头埋在二宝的胸前,娇滴滴地说。

二宝放肆往前一拱,用自己的小宝贝抵住爱莲的三寸莲花说,爱莲,我这里可压不住火了,你看怎么办吧。

爱莲没想到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二宝也变得流里流气了,一把推开他说,二宝,你现在脑子怎么尽想些这样的事啊,是不是去敲谁家寡妇的门了?

说者无声,听者有意。二宝以为自己和嫂子竹花的那点男欢女爱的勾当被爱莲知道了,吓得像打摆子似的说,爱莲,你可别乱说,人家还是呢,再说,有你这么一个大美女在身边,我哪还有心思找别的女人啊?

第146章 冲动

爱莲的眼睛似怒非怒,既像狂风过后的湖面,又像雨后初晴的池塘,波澜不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波涌动,她娇媚地睥睨着二宝,红唇微启:二宝,你紧张干嘛?我只是跟你开一个玩笑而已,不过,你现在满脑子的心思都是爱啊情啊什么的,能怪我吗?

二宝紧张不安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他傻傻地看了一眼爱莲,结结巴巴地说,爱莲,我对别的女人没有这感觉,一见了你就有冲动。

爱莲并不知道二宝和他嫂子竹花之间的那点暧昧情事,见二宝急不可耐地想打自己的炮,就顺口一说,没想到二宝还真是个老实人,紧张成这样,觉得很过意不去,无限温情地媚了一眼他说,二宝,冲动归冲动,要学会忍耐,我可不想未婚先孕,你要是实在不行了,就自产自销吧!

二宝搞不出自产自销是什么玩意,独自琢磨了一阵,还是弄不清一个所以然来,他愕然地看着爱莲,想向她寻求答案,可是爱莲的眼睛却如一泓清澈的湖水一样,水波不兴,湛蓝如天空地望着他,二宝有点情不自禁了,他走上前去,一把抱住爱莲,气急如拖拉机发动似地说,爱莲,自产自销是什么意思吧?快告诉我!

爱莲见二宝在性方面居然是这么个二百五,心里很是安慰,妩媚地一笑说,傻瓜,这还用问啊,就是你自己想办法去解决冲动啊。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二宝很是失落,他将头伏在爱莲的里,很贪婪地说,爱莲,我不想自产自销,我想出口到你这里,你就满足我一回吧。

爱莲长长的眼睫毛一翻,柔情万端地说,二宝,你满脑子的坏主意了,是不是大雄教唆你的,你以后可少跟他在一起,免得学坏了。

二宝很无奈,也很激动,他不停地抚摩着爱莲溜圆的,嬉皮笑脸地说,爱莲,你还真以为我是一个嫩崽啊,如果结婚早的话,我早就当爸爸了,这还用学吗?

爱莲一把抚开他的手,推开二宝,娇媚地看着二宝说,二宝,再等等吧,我爹可说了,他想要你到我们家去落户。

爱莲的话就像黄蜂蛰了他一下似的,他倒退了一步,茫然地说,你爸怎么这么想啊?

“这是好事啊,有什么不可以的。”爱莲两个眼睛像蓝宝石一样发着光,很坦然地说。

“到你们家入赘,我们家的名声还要不要啊?我爹肯定不会同意的。”二宝很惶急地说。

二宝的担心不无道理,在老鹰乡,不管自己养多少个崽,宁愿让他们在家里受穷,也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崽去入赘,喊人家的父亲做爹的。要是真去入赘了,不但被当地人看不起,还会受到对方村民的排斥,日子大抵不好过。爱莲不是没想过这些,她一直都担心二宝会不配合,更担心他父亲老玉会一根筋地不同意。她娇羞羞地看了一眼二宝,温润如玉地说,二宝,你这么急干嘛,这不是和你商量吗?

二宝知道自己爹老玉的脾气,他涨红着脸说,能不急吗?等来等去等来这么个结果,入赘的事想都不用想,我爹肯定不会同意。

爱莲见二宝问都没回去问,就一口回绝,娇怒地说,二宝,只怕不是你爹不同意,是你自己不同意吧。

第147章 入赘

在二宝的心里,有一个疙瘩已无法解开,他以为爱莲迟迟不答应跟自己结婚,还拿出这么一个他爹根本不会答应的要求来搪塞他,无疑是爱上了别人,不想嫁给他。

面对爱莲的质问,他不想再回答,更不想辩解,在老鹰乡后生的潜意识里,大家都坚守着一个原则,宁愿打单身,也不要去入赘给别人当崽。

二宝知道自己家里兄弟姐妹多,房子少,家庭困难,找一个堂客回去比登天还难,但真要他爹老玉把自己辛苦养大的崽一下子送给别人做崽,喊别人做爹,会比杀了他还难。

二宝跟爱莲弄了一个不欢而散,憋着一肚子气回了家,他娘秀娥一见二宝无精打采,脸色铁青的样子,不知道二宝又碰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很小心地问,二宝,怎么啦?噘着一个嘴,像谁欠了你账一样。

二宝心里很委屈,真想倒进他娘的怀里放心大哭一场,可是,自己毕竟长大了,在青天白日里委实有点难为情,他勉强笑了笑说,没什么事,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老玉正好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一身的汗水,一身的疲惫,他见秀娥和二宝在念叨着,就站在旁边听,并没有想着要搭腔,可当二宝说自己心里不舒服的时候,他就猜想二宝肯定是为了爱莲的事揪心了,便按住性子,轻声细语地说,二宝,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憋在心里会很难受的。

二宝心里明白,他和爱莲的这个坎非得老玉点头才能过,要是他不点头,他和爱莲的婚事就会门都没有,他低着头,哽咽着说,爹,爱莲他爹说了,娶爱莲可以,但得到他家入赘。

老玉早就预感到杨浩那老小子没憋什么好屁,一定在筹划着什么阴谋,果不其然,这老小子算来算去,居然算到自己崽的身上了,他锄头一顿说,去入赘,门都没有,亏他杨浩想得出这么个馊主意。

二宝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但他一想起爱莲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心里就压不住火,激动地说,爹,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这不就是个形式吗?我到哪里还不是你的崽啊。

老玉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他宁愿自己辛苦养大的崽都在家里打单身,也不想让他们出去喊别人做爹,要真是这样做了,他老玉在村里真就抬不起头来,他跺了一脚说,把你们养这么大,就想着飞啊,做梦去吧。

二宝虽然理解他爹老玉的心情,不过,他心里更舍不得爱莲,心急火燎地说,爹,那我和爱莲怎么办啊?

老玉没想到二宝这么窝囊,一直都被杨浩牵着鼻子走,什么都听爱莲的,一点主见也没有,气急地说,我看你啊,真是个牵线木偶,他杨浩要你做崽你就做崽,你就不晓得给他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啊。

秀娥在旁边听得很真切,她明白老玉的良苦用心,但很不认同他的做法,更怕二宝在老玉的教唆下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拿眼睛瞥了一眼老玉说,老鬼,有你这样做爹的吗?

第148章 惺惺相惜

二宝很憋闷,一个人独自出了屋,只想找一个人喝两盅,他想到了大雄。

大雄正在家里抿着烧酒,叹着气,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杏花了,不知杏花过得怎样,更不知自己下的料开花结果了没有。

二宝怏怏若失地走到大雄的家门口,见门开着,就径直走了进去。大雄抬头一看,见是二宝,很惊喜地说,二宝,稀客啊,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

二宝一脸灰色地说,心里烦闷,想找个人解解闷。

大雄醉意迷迷地看了一眼二宝,欣喜地说,你来得正好,我也正烦着,陪我喝几杯吧。

这提议正中二宝的下怀,他二话不说,一就坐了下去。大雄马上递过一个杯子,给他倒了满满的一杯烧酒。二宝看了一眼有点醉意的大雄,端起杯子,一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大雄拍了一下巴掌,又倒了一满杯说,二宝,海量啊,继续!

二宝眯了一眼大雄,又把酒喝个一干二净,皮笑肉不笑地说,大雄,还是你好啊,每天下完班,喝点烧酒,日子过得滋润舒坦。

大雄的酒性又被二宝激发了,他为自己倒了满满的一大杯,长叹一声说,兄弟,各有各的难处啊,这没女人的日子难熬啊,睡在床上就像猫爪子在抓一样。

两人开始惺惺相惜,同病相怜起来,二宝两杯酒下肚,脸红脖子粗起来,他感同身受地说,一看到爱莲那双勾魂眼,我下面的老二就冲动,想搞她,可是,她每次都不让,有时憋得我直发狂。

大雄一脸得意地说,二宝,你试个女人味没有,不会还没和爱莲上过床吧。

二宝感慨万千地说,我也想上啊,可是人家死活不让上。

“你啊,真是个呆鸟,她不让上你就不上啊,这女人啊,你只有上了她,她才对你服帖。”大雄开始得意忘神地开导起二宝来。

“可是爱莲就是不让我上,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二宝可怜兮兮地说。

大雄喝了一口酒,开始口若悬河起来,他有板有眼地说,二宝,看来你是真没上过女人,这女人啊,是听觉动物,男人是视觉动物,你上她之前,多奉承她,多说好话,莫一见面就拌嘴啊。

二宝似乎茅塞顿开,摸了摸脑门说,你说得有点道理,看来,我得拜你为师了。

“我是个草头军师,一到真枪实弹的时候就卡壳,最终还是你自己去搞定吧。”大雄开始自卑起来。

二宝心中的苦闷被烧酒烧去了一大半,他端起酒杯,笑嘻嘻地说,大雄,不管怎样,我很感谢你,来,敬你一杯。

大雄的兴致也高了起来,他端起杯子一喝而净,开始酒后吐真言,噘着嘴巴说,二宝,想一个人怎么那么苦。

大雄似有同感,他附和着说,我从小就喜欢爱莲,都快二十多年了,虽天天能看见,可一到晚上还是满脑子还是她。

“你啊,还算有福之人,不管怎样,总还有一个盼头,可我一点盼头都没有。”大雄伤感地说。

二宝懵懂地说,大雄,你有相好的没有?

大雄已经喝高了,也想表露一下自己,满口回应说,有啊。

“谁啊?说来听听。”二宝早就猜想到大雄一定有相好的,只是大雄自己不说,他也不好意思戳穿。

“你认识的,杏杏”大雄后面的字还没说完,脖子一歪,伏倒在桌子上。

第149章 美味

大雄喝得趴在了桌子上,流着一嘴的口水想杏花去了;二宝也喝得酩酊大醉,拖着软得像棉花一样的身子打着酒嗝出了大雄家的门。

龙强最近很烦,自从他把郑书记带回家吃了一顿饭后,郑书记对安欣做的饭菜赞赏不已,青睐有加。龙强一开始以为安欣的饭菜真的达到了一定的水准,见郑书记如此欣赏他堂客的手艺,因此,只要一有空,就请郑书记到家里吃饭。

按理说,安欣做的饭菜确实色香味全,可口可赞,但是,龙强发现郑书记看自己堂客的眼神很是暧昧,心里不免打起了鼓,莫非这郑书记真的像有人私下里传闻的一样,满足了他上面的口福,还得满足他下面的性福不成。

一开始,他只是这样想想而已,觉得安欣不会给郑书记机会的,可是,安欣最近在嘴上老是念叨着郑书记的好,说他能干,有男人味,懂女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啊,龙强越听心里越是没谱,他担心郑书记给安欣灌了迷魂汤,弄不好自己会鸡飞蛋打,被人莫名地戴上一顶绿帽子。可是,人是自己带回去的,他又没理由去指责安欣,何况,自己和安欣正打着冷战,感情出现了裂缝,如果天天在她面前旁敲侧击的话,反会引起安欣的不满,龙强这才意识到什么是引狼入室,请君入瓮,后悔不迭啊。

郑书记来老鹰乡主政以来,为百姓干了不少好事,赢得了不少口碑,而对于他自己来说,收获也不少,专门给他提供一日三餐的美丽少妇至少有十来个,大多是他下属的妻子,且她们都心甘情愿地充当他的专业厨师,随时恭候着他去品尝美味佳肴和性福人生。

来老鹰乡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郑书记可谓春风得意,容光焕发,这当然得感谢这些专业的美女厨师,要是没有他们的精心伺候,郑书记就得天天蹲在食堂里吃,就得天天独守空房,自产自销,哪会干出如此轰轰烈烈的政绩来。

要是在以前,龙强是不会去怀疑安欣的,但是,时过境迁,他越发感觉到结婚生崽后的安欣变了,变得市侩了,变得俗气了,变得贪婪了,变得不可理喻了。更令他担心的是,安欣天生一副饱满的身材和优雅的气质,这些都是男人所孜孜以求的。

龙强一回家,安欣就没把他当回事,好象他龙强是一个多余人似的,慢慢地龙强滋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感觉到家里没有自己的位置了,草草地吃完饭,就悻悻然地出了家门。他想老想去,能去的地方就两个,一个是爱莲的美发店,一个是吴雅嫣的家。可是,吴雅嫣的家里有条老狗高锋守着,他不想去碰钉子,更何况,他发现郑书记最近也经常去她家走访,似乎开始觊觎了这个老鹰乡第一寡妇。他这样一分析,觉得自己不该去趟那浑水,还是安心去爱莲的店里实在,兴许还能成就一段情缘。

爱莲把爹杨浩的想法说给二宝听后,她做梦也没想到二宝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一点也不理解她的苦衷,她真是左右为难,受尽了夹板气,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忙碌了一天,没有人来帮忙,更谈不上有人来安慰一下自己,爱莲觉得自己越来越可怜了,别看平日里,男人们都抢着跟自己打情骂俏,可当自己真正需要人来安慰的时候,却一个也没有,心里很是失落,很是慌乱。

第150章 饱满的鸭梨

龙强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幽灵一样,在爱莲的店门口焦躁不安地徘徊了好一阵,他见顾客一个个都陆续离开爱莲的店子出来后,就壮着胆,趁着夜色,走到了爱莲的店门口。

爱莲打发走最后一个顾客后,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椅上闭目养神。工作的劳累,掏空了她的全部精力,爹杨浩和二宝的苦苦相逼及她和二宝之间无休止的拉锯战,使得她身心疲惫,感情极度失落。

龙强悄悄地走了进去,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爱莲,心旌开始摇曳起来,他没想到睡梦中的爱莲,微闭着眼睛,就像传说中美丽的睡美人一样,惹人怜爱,惹人冲动。

龙强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他没有去喊醒她,而是轻轻地拿过一条凳子,坐在她的对面,欣赏着她如雪的和不经意间露出来的丰腴的大腿,就像一位朝觐者一样,经历了七七四十九难后,满眼虔诚地站在圣母面前,欣赏着她的美,打探着她的风情,净化着自己的灵魂。

爱莲实在太累了,她打着轻微的呼噜,胸脯一挺一挺的,时刻都在挑逗着龙强的底线,他痴情地看着睡神一般的爱莲,想伸过手去抚摩她,放松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泓心灵,可是,他又担心自己的行为会招来爱莲的不满,进而破坏了这一种美丽的享受。

柔和的灯光照在爱莲光滑的鹅蛋型脸上,似乎轻轻地一挤压,就能挤出美丽的芳香来,龙强不时地抽动着鼻子,胸腔间的呼吸就像扯风箱一样,他似乎有点按捺不住内心的狂乱了。

老鹰乡的夜是湿润的,静谧的,没有一丝的杂音,龙强的内心却滋生起了杂念,他一想起安欣横眉怒对自己的神态和安欣无限暧昧地直视郑书记的眼神,内心的妒火就开始熊熊燃烧起来,他心里明显失去了平衡,想急于找到一个平衡点,以满足自己失重的心灵。

龙强几经思想斗争,最终没有守住自己的防线,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将门关上,然后挨着爱莲坐下,将自己的龙爪放进她洁白如白玉的沟壑中,轻轻地摩挲着。

爱莲感觉到了电流流过身体一般的舒坦和刺激,只是依然闭着眼睛,如梦如幻地享受着来自龙强的温柔爱抚。

龙强的呼吸开始加速,轻轻地解开爱莲的衣服扣子,让爱莲雪白的鸭梨一览无遗,撩拨着他内心的,龙强感觉到一阵晕眩,情不自禁地匍匐在她的胸前,就像一个贪婪的孩子见到了汁液饱满的鸭梨一样。

爱莲被一阵酥软的舒服感弄醒了,她打开眼睛,扫视了一下眼前像老农一样忙碌着的龙强,轻轻地推开他的手说,龙所,你想乘人之危啊,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龙强笑嘻嘻地说,爱莲,这可是雪中送炭啊,何况我可不是那观棋不语的君子,而是一个食人间烟火的凡夫俗子!

爱莲娇嗔地说,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口口声声说爱别人,其实,想的都是那裆子事,而且达到了目的,就弃人敝屣,没一个好东西。

龙强握着爱莲雪白性感的大腿,轻轻地吻了一口说,爱莲,天地良心啊,我可是真心实意地爱你的,看你睡得沉沉的,一定是太累了,就想好好为你按摩。

爱莲的内心早已被龙强软化了,她之所以说这些,只不过是做做样子,免得龙强轻易得手后,不再把自己当回事,她摸了摸龙强的头,春光无限地说,强,你真的爱我吗?

第151章 温柔的陷阱

龙强就像一个乖顺的孩子一起跪在地上,舌头在爱莲的玉蒂上忙活着,认真细致而贪婪,爱莲摩挲了一下他的头,爱意无限地说,强,你真的想要我吗?

龙强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说,爱莲,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想你都快想疯了,天地日月都可作证啊。

“我就怕你得到手之后就不懂得珍惜,你们男人啊都是大萝卜,没几个靠得住的啊。”爱莲尽管情难禁,但依然没有被感情冲昏头脑。

龙强看了一眼爱莲秋水般惆怅的眸子,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爱莲,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爱莲最近正处矛盾与彷徨中,龙强的甜言蜜语无疑带给了她情不自禁的心动,填补了她内心感情的真空地带,她捧着他的脸说,强,你可不能欺负我啊!

从爱莲犹豫不决的表情中,龙强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就算是逢场作戏,他也想把戏演好,让爱莲彻底放松戒备,彻底委身于自己,他吻了一下她的眼睫说,莲,我要是有负于你,天神一定震怒,会被五雷轰顶。

龙强强硬的表白软化了爱莲的内心,她马上拿手掩着他的唇说,强,不许你这样咒自己,我相信你还不行吗?

女人是听觉动物,男人是视觉动物。龙强的几句温香软语,就像棉花糖一样蒙住了爱莲本来七窍生灵的心,一步一步地掉进了龙强精心设置的温柔陷阱里。

龙强见如花似玉的爱莲即将成为自己的女人,无比兴奋地说,爱莲,你真是个善感人意的好姑娘,我一定会把你当观音菩萨一样供奉着的。

爱莲尽管知道他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但还是洗耳恭听着,脸上泛起了红光,眼神恍惚,爱意迷离地说,强,我知道你对我好,在你爽快地借我钱的时候,我就真切地感受到了,只是我怕对不起二宝,一直都将你拒之于千里之外,没有给你机会而已。

龙强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地拿下了这个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起爱莲,直接冲向了里头的房间,爱莲就像一个昏睡中的孩子一样,微闭着双眸,搂着他的脖子,听任龙强的摆布。

龙强并非是一个,而是一个经验老道的采花高手,他把爱莲抱到床上以后,动作优雅地脱掉爱莲的衣服,细心地用舌头滋润着她的全身,爱莲的双眼满是柔情,脸颊通红,安然地享受着龙强的一切爱抚。

龙强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女人的胴体了,安欣虽是他的堂客,可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早已名存实忘,一躺到床上,安欣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一样,没有了,没有了温情,脑子里似乎只有她的学生,只有她的女儿,只有龙强的官运。

令龙强纳闷的是,他尽管很少滋润过安欣了,可是,白天的她却脸色红润,身材饱满,全然不像床上的那个安欣,特别是当他把郑书记领回家吃了几回饭以后,他感觉到安欣变了,似乎开始返老还童,回到了她青年时的岁月里,全身都透露着暧昧的情味。

爱莲两眼发出了迷离的光,不时地招惹着龙强,龙强像得到了某种鼓励似的,一股脑儿地把自己脱得精光,爱莲就像一只剐了皮的青蛙一样白嫩嫩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第152章 红玫瑰

龙强跪在床边,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龙爪,小心翼翼地为爱莲宽衣解带,就像剥香蕉皮一样,剥掉爱莲身上的衣服,只留下三寸莲花之上的粉红色。

爱莲像一朵带雨的荷花一样,青纯而美丽,苗条而不失丰腴,素雅而不失风韵,龙强抬起,两眼直视着爱莲闪烁不定的眸子,审视着爱莲白皙如绸缎般光滑的肌肤,匍匐在爱莲的身上,细心地耕耘着她的每一处芳地。

爱莲咿呀咿呀地哼着夜曲,在等待着龙强的进一步动作,可龙强像一个熟练的农夫一样,不急不躁,按部就班地征服着自己身下的每一寸土地。爱莲倒是有点期待了,她感觉到自己的,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似的,痒痒难受。

龙强细心地抚摩着爱莲的每一寸肌肤,无限深情地干着自己的活,很是全神贯注,全然忘记了自己。爱莲摸着他的头,摩挲着他的头发,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睛里射出了火辣辣的光,巴不得把爱龙强吞了下去。龙强很懂得时机的把握,他感觉到收获的季节到了,轻轻地褪下爱莲粉红色的,像一位指挥过无数场战争的将军一样,直捣黄龙,将爱莲带入到了一个飘然若仙,波诡云谲的世界。

黑风夜雨,翻云覆雨中,龙强完成了自己的又一次攀登和征服,他像一位得胜回朝的大将一样,抖擞着精神,心满意足地看了看自己身下的猎物,拍了拍爱莲雪白的大腿,穿戴好自己的铠甲,准备抽身离去,却被床单上的一朵红玫瑰惊呆了。

如梦如幻中,爱莲被快乐和痛苦包围着,感觉到有点隐隐作疼,同时,她的内心有着一种欲罢不能的强烈冲动,一把拉住龙强,娇喘吁吁地说,强,陪陪我,别那么快就走。作为男人,做事讲究的是速战速决,可是,爱莲秋水般荡漾的眼神和床单上那朵灿烂无比、鲜艳欲滴的玫瑰让他移不动了脚。

龙强向前了走了几步,将爱莲搂了过来坐在床沿,爱莲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的身边,胸脯起伏不定,嘤嘤细语,强,我可把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你不会不管我吧?

龙强做梦都没想到爱莲还是一个,欣喜之余,也有淡淡的压力,他嗫嚅着说,宝贝,放心吧,你是我的女人了,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爱莲感觉到龙强说话的底气不足,心烦意乱地说,像你这样吞吞吐吐的,谁信啊?

龙强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平息一下内心,很慎重地说,我说的是真话,爱莲,请你相信我。

在没有失去贞之前,女人是娇贵的公主,但一旦失去了,就成了明日黄花,内心的那份骄傲和矜持荡然无存,爱莲看了看龙强,虽然对于他的话将信将疑,但是,她还是充满着憧憬和期待,狠狠地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龙强顷刻间有了一种从奴隶到将军的快慰,他握着爱莲的手,抚摩一会儿后,信誓旦旦地说,爱莲,你是我最喜欢的女人,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幸福生活的。

爱莲尽管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但心里还是获得了一种虚幻的满足,脸上熠熠生辉!

第153章 逼宫

二宝明明知道老玉不会同意他去爱莲家入赘,但还是傻兮兮地回去跟老玉商量,老玉没想到二宝为了一个女人,一点骨气都没有,别人要他怎样,他就怎样,心里很来火,咆哮着说,杨浩是你亲爹,还是你亲爷啊,他随便放一个什么屁,你都要相信。

二宝心里也很憋屈,但面对老玉的吼叫,他只能忍受着,低着头说,爹,你说的什么啊,你才是我亲爹啊,不过,入赘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我们家兄弟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秀娥心里还是很同情二宝的,二十好几了,正是想堂客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个爱莲要嫁他,他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可是,一听他要去入赘,给杨浩做崽,眼泪就出来了,她哽咽着说,二宝,这家里兄弟姐妹再多,去入赘终归不是件光彩的事,就算我和你爹答应,你爷爷和奶奶也不会同意的。

二宝没想到自己的婚事不但要经历九磨十难,还要过五关斩六将,心里越想越气,他扯着喉咙干叫了一声,关他们什么卵事啊?到底是我找堂客,还是你们找堂客啊?

老玉是个程咬金,他不愿意做的事,谁劝也没有,他摆着一副棺材板脸说,你找堂客没假,但绝不能去倒贴,把祖宗的脸都丢光了。

白胡子李高和虾米腰龙珍见老玉的房子里像炒玉米一样炒得响,一直都竖着耳朵在听,当他们听到“入赘”两个字的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就踏着碎步走了出来。

李高用拐杖撑开老玉家的门,脸色铁青地说,二宝,要是想堂客想疯了,就到你嫂子竹花的房子里去,我们李家的人就是打一辈子打单身也不能给他杨家的人做崽。

李高的话似乎一锤定音,把大家都说得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倒是虾米腰了解自己的男人,她嘴巴一唆说,肥水不落外人田,家里有这么一个现成的堂客们,到外面去找什么吧,要是杨浩那老小子想卡我们李家的喉嗓子,干脆就让竹花下嫁给二宝。

竹花一直都在外面听着,当她听到老玉和秀娥不同意二宝去入赘的时候,心里一阵窃喜,她开始有一种期待,希望二宝能留在家里,起码在自己欲火横烧的时候能做自己的备胎,可是,从李高那鸭公子喉咙里吐出的话,让她听了很是反感,她倒不是不想下嫁给李高,而是隐约地感觉到李高和虾米腰似乎发现了她和二宝之间的私情,心里一咯噔。

爹和娘的话让老玉很意外,也很兴奋,他接过虾米腰的话说,我们李家跟杨家斗了一辈子,怎么能去喊杨家的人做爹呢,这不是认贼作父吗?实在不行,就让你嫂子下嫁给你,我看她也挺难熬的。

二宝感觉到自己被家里人逼到了墙角,气急败坏地说,你们以为嫂子是个物件啊,你们要她怎样就怎样,先还是得问问嫂子同意不?

二宝的这句话,竹花还是很享用的,虽然自己喜欢二宝,但也不能像一个物件一样任由别人安排,她走了进去,红着脸说,要我下嫁给二宝可以,但也得二宝心甘情愿娶我,而不是因为你们李杨两家的纠葛。

第154章 谁的种啊

二宝知道嫂子是出来为自己解围的,他不置可否地愣在那里,李高感觉到竹花似乎话里有话,也还算知趣,闭着嘴巴不再出声。

秀娥觉得干爷李高说话太离谱了,开始为竹花打抱不平,很生气地说,你真是为老不尊啊!说这样没一点边的话。

虾米腰以为秀娥是在指桑骂槐,便起了疑心,小嘴撮成了一个大写的圆圈,呼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吐出了一句话:你说谁呢?没大没小的,别以为玉伢仔娇惯了你,谁都不放在眼里,想在太岁头上动土。

家里正闹翻了天,三宝刚好从老鹰冲回来,不知道家里出什么事了,就冒冒失失地闯了进去,他见里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扮了一个鬼脸,就缩了出来。

三宝现在算是有出息了,自跟着老玉在村里的抽水机房干了一年后,不仅把老玉的看家本领学到了手,而且还经常被老鹰冲的大小煤矿请去修理抽水机。由于三宝人比较机灵,很多别人处理不了的故障,只要他一到场,很快就手到病除,慢慢地,他的名气在老鹰冲打了出来,很受大家的器重,特别是发春雨的季节,各家煤矿都得抽水,三宝自然成了香饽饽,矿主们争着请他。三宝虽然人很瘦,但做起事来很有分寸,他谁都不想对罪,谁的活都不想放弃,凭着自己过硬的技术和本事像陀螺一样客串于大小煤矿之间,整天忙得脚后跟踢。

三宝刚一退出去,老玉就找到了话茬,他脸红脖子粗地对二宝说,你也不想想,你弟弟都快到找堂客的年纪了,你还在打着单身,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二宝也不示弱,声音洪亮地说,三宝要是比我有本事,他可先讨堂客回家啊,我并不想妨碍他什么。

秀娥知道二宝说的是实话,但是,按照当地的风俗,兄弟结婚也得论资排辈,大的结完小的才能结,不能乱了章程和辈分,她见二宝一点规矩也不懂,就开导他说,你这做老二的不结婚,老三怎么能结呢?这可是祖宗定下的规矩。

二宝一听他娘给他讲祖宗的规矩,心里就烦,他可不顾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狗屁规矩,一股脑儿地说,要是我讨不到堂客,打一辈子单身,三宝是不是也得跟着我打单身啊,这分明是个烂规矩嘛。

老玉历来敬畏神灵,敬畏祖宗,听二宝口无遮拦,信口雌黄地责怪祖宗,很是气愤,他厉声呵斥说,二宝,你翅膀还没硬吧,祖宗没招惹你吧,我们供你吃供你穿,你倒说起祖宗的不是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二宝是气不过才说的这些话,并非有意要责怪祖宗,见爹老玉发起了雷鸣火,就悄悄地溜了出去,不想跟他针尖对麦芒地干。

老玉望着二宝远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没想到这个儿子怎么这么不开窍,早就教他要生米煮成熟饭,他竟然离爱莲的边都没沾着,至今还被杨浩那老狐狸牵着鼻子走,他狠狠地骂了一声:一个女人都搞不定,真不像是我的种。

秀娥听着很不舒服了,怒目圆睁,打着哭腔说,不是你的种,那是谁的种啊?

第155章 地老鼠打洞

老玉是一时说的气话,他并不想跟秀娥较劲,只好偃旗息鼓,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蹲在地上抽烟,秀娥心里还是有杆秤,知道老玉的心里也很苦,养了一窝的崽,本想老了享点清福,可是一个个都不争气,连一个堂客都讨不到手,如今老玉年纪一大把了,还得忙里忙外,为他们忙堂客,忙着盖一个窝。这样一想着,秀娥反倒过来安慰老玉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用那么多的心,儿子们的婚事自然会有水到渠成的时候,你到时就等着抱孙子吧。

秀娥的话让老玉很感动,谁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不贫贱夫妻也有患难见真情的时候,他和秀娥就是这样,经历了人生风雨的刀砍斧削,养大了一屋的崽女,虽累得背都成了牛轭,但不管何时,他们都能在吵吵闹闹中化干戈为玉帛,达成统一战线联盟,心往一处凑,劲往一处使,老玉便苦笑一声说,秀娥,你不用安慰我,有你理解就够了,其它的都不算个什么鸟,我知足了。

秀娥噗嗤一声笑说,你这辈子啊总离不开鸟,可你这辈子就是被自己的那只鸟害成这样的,以后少提点鸟吧,免得扯不完的鸟事。

老玉破涕为笑,涨红着脸,一个箭步冲上去说,臭娘们,你是欠抽了,现在就去抽你一顿b,看你还敢笑话老子不?

秀娥倒是很大度,她接过他的挑战说,老玉,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怕你这杆生锈的老枪的,你有本事就快点出枪吧。

老玉的情绪被秀娥调动起来了,他一把搂住她就往屋里走,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床沿,他顺势把秀娥丢到了床上,很利索地脱掉裤子,光着一副酱板鸭一样的身体,扯过秀娥干瘦的大腿,褪掉她身上的遮羞布,站在床边,把自己的锈迹斑斑的枪炮一架,就开始嘿咻起来。

房子里的动静太大,床板嘎吱嘎吱地响着,刚好庆生和庆元放学回家,经过爷爷奶奶房间前的阶基,听到里头发出像炒板栗一样的声响,庆生就瞪着眼睛问他娘竹花,娘,爷爷奶奶的房子里到底是什么声音啊?好象是在炒板栗一样,但又像是在扯风箱一样。

竹花知道这两个老东西是在爱爱着,大白天的就开工了,感觉他们真不害羞,太不讲究了,惹得小孩子们像看猴把戏一样,好奇地问过不停,便没好气地说,房子里什么声音也不是,是两只地老鼠在打洞时发出的声音。

庆生感到很奇怪,平日里只见地老鼠晚上打洞的,没见过白天还打洞的,他不以为然地说,娘,不对吧,地老鼠可只晚上打洞的啊。

竹花没想到庆生这么愣,就像他爹大宝一样,干脆扯着喉咙大声地喊,伢崽,你晓得不,这是两只成了精的地老鼠啊,他们打洞是不分白天黑夜的。

庆生和庆元眨巴了一下眼睛,似懂非懂,摇摇头回房子里做作业去了。

竹花在外面的一声喊,惊醒了正在嘿咻中的老玉,似乎败了他的兴致,他很懊恼地说,竹花这个娘们才是欠抽啊,把老子说成了地老鼠,真该帮她物色一杆好枪了,不然憋久了,只怕她会出墙跑马的。

第156章 曼妙风情

爱莲被龙强开了苞后,更加精神焕发起来,整天在店里忙上忙下的,乐得像绽放的花蕾一样。

大雄好久没理发了,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他下完班,悠闲地去了爱莲的店里,一坐到了爱莲理发店的椅子上。爱莲知道大雄和二宝一直都玩得好,一见大雄,就想起了二宝,她笑灿灿地说,大雄哥,最近见了二宝没有?

大雄知道二宝最近和爱莲闹着别扭,猜想二宝那小子肯定是在躲着爱莲,就撒了一个慌说,他最近可勤快了,每天下两个班,我们俩很少一起回了。

爱莲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大雄的一翘,她就知道他想拉什么屎,媚了一眼大雄说,大雄哥,你不用替二宝扯谎的,他肯定是生我气躲着我,不想来我店里。

大雄见自己的谎言被爱莲戳穿了,显得很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干脆闭着嘴,听任爱莲在自己的鸡窝头上斧砍刀削。

爱莲自和龙强宽衣解带、颠鸾倒凤、巫山云雨后,一直都处在矛盾之中,白天想着二宝,晚上却想着龙强,她心里更明白,龙强和自己不过是逢场作戏,彼此需要罢了,他永远都不会是自己碗中的肉,他们之间的事早晚会东窗事发,各奔东西,分道扬镳的,因此,她碗中的肉注定只能是二宝,也许这就是常人所说的命。

而龙强自打了爱莲的豆腐,功德圆满后,如老树逢春一般,春风得意起来,他一下完班,就径直往爱莲的店里钻,只想趁热打铁,好好滋润爱莲一番。

爱莲一见站在门口的龙强,心里一惊,他担心龙强一冒失,让大雄看出了他们之间的端倪,马上使了一个眼色,龙强心领神会,无疑领会了爱莲的意思,一进门,就大大咧咧地喊,老板娘,整天忙不赢啊。爱莲一副笑脸相迎的样子,打着哈哈,像对待其他顾客一样地说,是龙所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进店里来坐吧,你稍等,等我帮大雄兄弟忙完了,再帮你理发啊。

龙强看了一眼裹着围布在理发的大雄,装出善感人意的样子说,不急,你先忙,不用管我。

爱莲悄悄地媚了一眼龙强,表面上装模作样地帮大雄理着发,心里却翻江倒海起来,这也难怪,一个如花似玉、青春年少、曼妙风情的女子,苦捱着到了结婚的年龄,却因父母的原因,不能与心爱的人共渡爱河,享受人生的美好,内心的憋屈是可想而知的,同时,在一个人如花如水的岁月,自己那荒凉着的土地一旦被一场突如其来大雨浇灌,自然会长出生命的根,开始发芽,长出葱茏的绿色,那份久盼中的期待,那份朝思暮想的渴望,如溃堤的大江,奔流而泻,一发而不可收拾。

龙强表面上很平静,其实如坐针毡,爱莲是他一生中的第二个女人,她不像安欣那样功利,做什么事都喜欢处心积虑,思前想后,而是单纯得像一块白玉,洁白无暇。更主要的是,安欣是看中了他的才华,以为他龙强是一支潜力股才舍身嫁给他的,而爱莲,却是一个纯粹的精神主义者,是完全靠自己一点一点地征服而获得芳心的,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差别。作为男人,都有一个共性,越是经历千山万水的跋涉而登临到的顶峰,越是爱意无穷。他目光坚毅地看着爱莲起伏的胸脯和不停地动作着的葱白手指,裆下早已欲火横烧。

第157章 背后偷袭

爱莲把大雄的瓢刮了以后,顺便问了一句,你要是见了二宝,就让他来一下,我爹还等着他回信呢。

大雄听得很愕然,不知道回什么信,只好梗着喉咙问了一句:爱莲,回什么信啊?

爱莲想借大雄的嘴刺激一下二宝,看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丹唇微启,用轻细的话说,就是让他到我们家入赘啊。

大雄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像木偶似地点了点头说,行,我见了他就跟他说,让他到你店里来回信。

龙强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有点按捺不住了,他巴不得大雄快点滚,开始催起爱莲来,笑嘻嘻地说,老板娘,帮我也理一个发吧。爱莲横了一眼他说,你反正是个闲人,急什么吧,马上就回,再等一下啊。

大雄见有另外一个男人在等着理发,知趣地说,爱莲,谢谢你,那我先早了。

爱莲笑着送走大雄后,回过头对龙强说,龙老板,大白天的,你理哪里的发啊?

龙强嬉皮笑脸地说,当然是下面老二的头发啊。

爱莲半真半假地说,你那老二要是不老实,我不但把他的毛刮了,还会把他阉了,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不。

龙强咧着嘴巴,很淡定看着爱莲,然后拿起一把剃刀,晃了几下,很无赖地说,爱莲,你要是真敢刮我老二的毛,我就褪掉你的裤子,把你小妹的毛山剃成光秃秃的不毛之地,让你成为传说中的白虎。

爱莲只为别人刮过毛剃过毛,还从没被别人剃过,她很好奇地说,强,你真会刮啊?

龙强本是说着玩的,他笑了笑,扮了一个鬼脸说,爱莲,你也太不经逗了,我是逗你玩的,别当真啊。

爱莲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不过她的被他挑逗出来了,只想好好地关起门来温存一番,她快速地走到门前,关上门,靠在门口,挑逗着龙强说,一女当关,万夫莫开,有本事,你就来开门啊。

龙强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了,他跃跃欲试起来,一个箭步冲到爱莲的面前,一脸荡地说,爱莲,你的门关得再严,我今天也要把它打开;你的关隘再险恶,我也要攻进去。

爱莲本是个柔弱的女子,但天天在理发店里与各色男人接触,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她很强悍地激将龙强说,只要你不怕你家里的黄脸婆,你就快点来开啊。

大白天的开女人的锁,确实得有点胆量,但龙强为了男人的面子,彻底豁了出去,他一把褪掉爱莲的裤子,一把抱住她的腰,顶了进去,爱莲也顺势将腿翘了起来。

两人正干得欢的时候,外面拖拉机经过的声音,很是吓人,龙强懊恼地说,真他妈的早不响迟不响,偏偏在自己要开锁的时候响,这开拖拉机的师傅真是个丧门星。

爱莲正陶醉在幸福中,紧紧地抱住龙强,两眼放出迷离恍惚的光说,别管外面,快抱我到里屋去。

龙强马上抱着爱莲进了里屋,一把将爱莲丢到床上,爱莲打了一个滚身,将两腿移到床沿,像一座肉桥一样拱在床上,翘翘的白白的很威猛地对着龙强。

龙强将身体靠住她的,两只手揪着她的双峰,准备背后偷袭!

第158章 征服你

大雄理完发后,正准备晃荡着回家,没料在半路上碰上怏怏若失、神不守舍的二宝,他突然想起了爱莲要他捎的话,要是见了二宝,让二宝到她店了去找她。于是,他走上去拍了二宝一巴掌,说,二宝,你发什么呆啊?爱莲要我捎信给你,让你有时间就去她店里一下。

在店里被爱莲逼,在家里被老玉逼,二宝最近似乎被逼成了惊弓之鸟,他心里一惊,身子一颤,张大着嘴说,心里烦,懒得去。

大雄知道二宝是个顺毛驴,赶着他走不会走,不赶他走走得飞快,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二宝,信我可捎到了,你看着办罢。

二宝知道大雄是好意,冲他苦笑了一声说,谢谢大雄,我知道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走一走。大雄很知趣,悄悄地走开了。

二宝越走气就越不顺,自己就像童养郎一样,从读小学起就帮着爱莲他们家做事,跟一个小童工没两样,凭什么非得自己入赘,难道就不能把爱莲嫁给自己啊?看来这杨浩老头也够精算的,他专卡自己的脖子,可是,杨浩的手里拽着一个乖巧的爱莲,对他百依百顺,要是爱莲稍微有点反抗,他二宝就会带着爱莲远走高飞,陪杨浩老儿玩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游戏,让他白欢喜一场。不过,自己的爹老玉也真是,简直就是一根筋,是自己去给杨浩做崽,又不是他老玉去,硬是要拦着自己干嘛,他也不想想,凭现在家里的条件,要讨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回来比登天还难。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爱莲爱上了自己,她们家提的这点条件怎么就不能答应啊。

看来这世上的事是讲究因果的,该是你的跑不了,不该是你的抢也抢不来,二宝越来越相信命了,他拿起地上的一块瓦片投向了路边的池塘里,发现它激起了一轮轮的涟漪,煞是好看。

龙强的背后偷袭很成功,把爱莲拱得活色生香,溜圆的臀部扭得跟陀螺似的,不停地刺激着龙强,他开始加快速度,快速冲锋。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爱莲的莲花洞太深太大,龙强的枪有点冲不到核心,仅仅一个回合就缴械投枪,一个匍匐伏在爱莲的臀部上。

爱莲正意犹未尽,她扭过头反手捏着龙强的枪说,你是不是在家里交公粮了?怎么一个回合不到就败下阵来,跟一根腌黄瓜似的。

龙强大汗淋漓,苦不堪言地说,宝贝,你可冤枉我了,除了你,我还能交给谁啊?为了今天的这次冲锋,我可养精蓄锐好几天了。

爱莲噗嗤一声笑说,你精心准备这么多天就这水平,强,你是不是不行了啊?

龙强面有难色地说,宝贝,这是大白天在店里草,我心里还是有点紧张,这男人一紧张,就像溃堤一样泄洪了,再说,你年轻漂亮,魅力又足,我就是不把枪顶进去,也会熄火的。爱莲猜想龙强说的是真话,她不想再为难他了,安慰他说,放心吧,过几天,我们晚上再约会,再好好地让你快活一回。

龙强揉搓了爱莲的一下,一把抱住她,吻着她的脸蛋说,你真是个好鸭梨,我一定要彻底征服你!

第159章 挂空档

大雄的话对二宝还是有些触动的,在爱莲面前,他尽管底气不足,但也不想当“微软”公司的总裁,他暗自地思忖,既然爱莲要自己去店里,肯定是有事商量,去就去吧,还怕她把自己吃了不成,这样一想着,二宝雄赳赳地向爱莲的店里走去。

爱莲正处于兴奋中,她似乎还想要,摸了一把龙强的,发现他下面整个都是在挂空档,很失望地推开他说,你走吧,别磨蹭了,免得把我的激情弄起来,你又上不了战场,反而让我难受。

龙强的自尊心似乎受到了某种伤害,他一脸不块地说,小,你真是喂不饱的白眼狼。爱莲怕他真生气,用凤眼眯了他一眼说,强,别生气啊,谁叫人家是块才开发的水浇地啊。龙强心里也明白,一旦把爱莲这块荒了很久的地开垦出来,她的激情就会疯长,凭自己这杆老枪,就算是天天擦油保养,也难以满足她所需要的炮弹,于是,显得善感人意地说,爱莲,谢谢你的理解,不过,我会争取让你满意的。

爱莲笑靥如花,风情万种地说,我就知道哥哥会疼我的,我等着你来好好收拾我。

见爱莲明里得跳墙,暗里却闷,龙强心里有点把持不住了,她担心爱莲一旦激情膨胀,又会投入到那个窑牯子二宝的怀里,嫉妒之情便陡然而生,他提醒爱莲说,莲,你可是我的,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这点,我可不许你再和别的男人眉老眼去,包括那个叫二宝的窑牯子。

男人啊,就是这么个玩意,一旦发现自己功能不行,炮打不响了,就变得很霸道,很自私,很不自信,龙强也不例外,当初的他就是这么个心态。

爱莲抿着嘴巴偷偷地笑着说,强哥,放心吧,目前我不会,但你也得好好强身健体啊,我怕自己洪水泛滥的时候关不住闸门啊。

龙强横了她一眼说,爱莲,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的身上打下了我的烙印,我可不想再有别的男人在你身上打下烙印,否则我会生气的。

爱莲越听越难受,她黑着脸说,龙强,我可不是你的什么物件,更不是你的什么堂客,有本事,你去把你家的黄脸婆休了,不然,你凭什么管我啊?

龙强一时的不自信,信口雌黄地说了这么多言不由衷的话,心里也很后悔,他知道惹火了爱莲,自己也没好果子吃,马上陪着笑脸说,爱莲,我是爱你太深才胡说八道了这些的,你可别生气啊。

爱莲正骑虎难下,不想这么快就和龙强闹翻,转怒为笑说,放心吧,我可没你那么小气,不过,你以后可得真心待我,否则,我会伤心的。

龙强知道女人要哄,马上堆着灿烂的笑容说,爱莲宝贝,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我能不对你好吗?

“这还差不多,放心吧,我可不是母夜叉,不要你的肝,只要你像对你堂客一样对我,我就知足了。”爱莲知道他是在宽自己心,娇嗔地说。

第160章 别带臭弹啊

龙强看了看表,怕在爱莲店里呆久了呆出是非来,感觉到此地不可久留,掐了一下爱莲水灵灵的脸说,莲,我先走了,过几天,我带好子弹再来攻你。

爱莲满脸红光,不置可否地说,你可要带足啊,别又带些臭弹过来。

二宝像个失落鬼一样溜达到了爱莲的店门口,正好与将脚踏出门的兴奋男龙强碰了一个正着,两人都显得很尴尬,只是互相瞪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

二宝一见龙强那像吃了兴奋剂的样子,他有点担心龙强在爱莲的店里玩了猫腻,心里很不是滋味,便气冲冲地走进了爱莲的店里。

爱莲刚刚送走龙强,正准备收拾东西,见二宝像门神一样,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心里一咯噔,底气不足地说,二宝,你什么时候来的,愣在那里干嘛,快进店里坐啊。

二宝涨红着脸,咕嘟着说,那鸡公龙强没欺负你吧?

爱莲怕二宝的疑心又犯了,事情会越扯越烂,直截了当地说,有你二宝在门外当警卫,他想犯也没那狗胆啊。

二宝的心里舒坦了许多,看来他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爱莲还是一个靠得住的姑娘,他在想,只要爱莲没被人耕耘过,她永远都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谁也甭想抢走。可惜的是,二宝太善良,太一根筋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女人空虚的时候,就是最愚蠢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让人乘虚而入的时候,正是由于他的粗暴和冷淡,造成了爱莲感情的极度空虚,给了龙强挖墙脚的机会,把他自己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地,一不小心被龙强耕了。

男人最怕被女人蒙在鼓里,输了钱还帮着数钱,那可就是冤大头了,他目光坚毅地看了一眼容光焕发的爱莲,才燃烧起来的自信又熄灭了,很懊恼地说,爱莲,那姓龙的可不是什么好玩意,你以后少理睬他。

爱莲知道二宝的疑心还没冰释,笑靥如花地说,放心吧,二宝,除了你,我对任何一个来店里的男人都是一样,笑不露真心。

男人也是要哄的,爱莲的几句软话,说得二宝心里像喝了蜜糖一样甜,他见店里到处都是头发,拿起扫帚就去扫,爱莲抢过他手里的扫帚说,二宝,这是女人干的活,我来吧。

几天不见,没想到爱莲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一个360度的大转弯,他以为爱莲同意嫁给自己了,高兴地说,爱莲,嫁给我吧。

爱莲以为二宝他爹老玉同意二宝入赘到自己家了,喜不自禁地说,二宝,是不是你爹同意你入赘了?

二宝很是失望,哭丧着脸说,爱莲,你爹还是要我入赘才肯让你嫁我啊?

爱莲失落地说,二宝,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到我们家入赘可是我爹开出的条件,你怎么还没做好你爹的工作啊?

二宝像是被人捏着脖子一下子提溜进了冰窟窿一样,长叹一声说,我爹是死脑筋,他死活不同意我到你们家入赘。

爱莲面对眼前这个可怜而老实的男人,不知说什么好,她摇摇头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再说吧。

二宝可是等不及了,他气鼓鼓地说,爱莲,我们一起私奔吧!

第161章 私奔

二宝的奇思妙想,爱莲可是想都没想过,她不知道二宝何以冒出这种想法,她很严肃地说,二宝,你怎么有这种想法啊?

二宝并非是心血来头才有这想法的,他其实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因为他心里知道,要想老玉答应自己入赘给杨浩家,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而要想杨浩放弃自己的想法,除非河水向西流,既然自己和爱莲碰上了这两条斗牛牯,与其跟他们硬拼,还不如及早抽身,逃离雷公村,去一个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不过,令二宝感到不爽的是,爱莲的愕然和无动于衷,让他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只好投石问路,探究一个虚实,可是爱莲的回答让他有点慌乱起来,他嗫嚅着说,有这想法很正常啊,你想想看,我爹和你爹斗了一辈子,谁服过谁,与其夹在他们中间受夹板气,还不如我们一起私奔,去过自己的小日子,眼不见心不烦啊。

“你倒是想得轻佻,我要是跟你走了,我两个妹妹谁照顾啊?”爱莲凤眼圆睁说,“再说,按照村里的老规矩,私奔是要沉塘的,我可不想落到那个下场。”

“没有你,你两个妹妹照样会活得好好的,担心个什么吧,至于陈塘,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还兴这一套啊,”二宝很平静地说,“何况,我和你是自由恋爱,又不是偷情,根本就是两码事。”

爱莲感觉到二宝肯定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根本就不想入赘到自己家,她心里很乱,气咻咻地说,想要我跟你私奔,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可不想到外面去过那颠簸流离的日子。

二宝明显感觉到眼前的爱莲不是以前那个小鸟依人,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孩了,心里莫名地伤感,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爱莲,一切都只能凭天意了,他很无奈地说,爱莲,随你吧,反正我是没法说服我爹了。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心情都糟糕到了极底,爱莲一扭,不再搭理二宝,二宝自然呆不下去,只好翘着出了店门。

大雄回到家里就独自一人醉酒,他最近去了牛鼻子村好几回了,吴裁缝那老鬼见了自己就躲,像碰上了瘟神一样,更可恼的是,老虎脸吴旺捡起地下的小石头就往自己后面扔,大雄本想发作,但觉得跟这样一个怪胎较劲有失自己男人的身份,只好灰溜溜地逃。

杏花发现自己有了很大的改变,特别想吃酸的东西,而且还不时地有了一种想呕的感觉,楚香见自己儿媳妇这情况,不但不安慰杏花,还乐得脸上开了玫瑰花一样,喜滋滋的,杏花对此很不解。

吴裁缝是过来人,他悄悄地问堂客楚香说,你笑得跟弥勒佛似的,是不是杏花有喜了?

楚香捂着嘴巴偷偷地乐着说,你啊,也是做过爹的人了,这种事还用得着问吗?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九十九是有喜了啊。

吴裁缝长长地吸了口气,满心欢喜地说,真是老天开眼啊,总算这阵没白忙活。

第162章 晚上如何捱

杏花稀里糊涂地怀了孕,自己还全然不知,整天还在痴癜癜地等着大雄来抚慰自己,可是,白天想,晚上等,只见大雄在村口忽悠,没见大雄进村。她心里很是慌乱,不知这大雄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不过令杏花感到奇怪的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无论是干爷吴裁缝,还是干娘楚香,都把她当大熊猫一样保护着,不仅天天炖鸡汤给自己喝,还不让自己干体力活。唯一不爽的是,老虎脸吴旺像中了邪一样,不时地掀开自己的衣服,揉摸自己的肚子,嘴里碎碎地念着说,我要做爹了,我快有儿子了。

见老虎脸像跳大绳一样念念叨叨的,杏里一惊,莫非自己真的怀上了,她很纳罕地说,吴旺,谁告诉你我怀孕了啊?

吴旺一高兴,鼻涕也流了出来,他拖着两条火车道,蹦蹦跳跳地说,我听我妈跟我爹说的,他们说你怀孕了,嘻嘻,我就要做爹了。

杏花听老虎脸这么一说,还真感觉到自己怀孕了一样。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她竟然有一种想做呕的感觉,楚香一见,马上送上一杯子茶过来说,杏花,快进屋吧,别在外面着凉了。杏花喝了一口茶,感觉好了点,她凤了一眼楚香说,娘,我是不是有了?

楚香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说,傻姑娘,孩子怀在你肚子里,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

杏花一脸茫然地说,我只是感觉到想吐,其它的什么也感觉不出。

楚香呲着嘴,一脸坏笑地说,杏花,我也不确定啊,只是感觉到你可能有了,过几天,我们带你去医院看看。

杏里很茫然,见这一家子人都急三火四地希望自己怀孕,可她自己却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更何况,一旦自己怀孕了,生崽了,自己和大雄之间的关系就彻底被斩断了,剩下的日子只能独守空房,一个人打自摸麻将了。杏里很是忐忑,她急不可耐地想知晓结果,心情沉重地说,还等什么啊,今天就去吧。

楚香感觉到杏花很不高兴的样子,担心她有什么别的想法,只好顺水推舟地说,那就走吧。

老虎脸可高兴了,他腆着一脸的皱纹,扯着吊眼皮说,娘,我也要去。

楚香一见这永远长不大的儿子,心里很来气,呵斥他说,你去凑什么热闹,好好在家里呆着,别吓坏了我孙子。

老虎脸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头一扭,一抬,自觉没趣地走开了。

杏花跟着楚香的后面走,心里七上八下的,说心里话,她内心很纠结,真要是怀孕了,她的性福人生就彻底断了,她真希望自己不是真怀孕,而是假怀孕。可是,一见楚香和吴裁缝那盼孙心切的样子,她又希望自己快点怀上,以便了结他们的心事。

女人心豆腐心,杏花也不例外,楚香从杏花怏怏若失的样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安慰杏花说,杏花,别紧张,这女人啊,迟早都会过一关的,等你生了崽,日子就顺了,好过了。

杏花并不担心怀孕生崽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痛苦,她担心的是,生完崽后,她今后的日子该如何过,晚上的日子该如何捱?

第163章 怀孕

杏花躺在检查台上,安静地等待着大夫李和平的宣布,医生拿听诊器听完后,把了把脉,喜形于色地说,恭喜啊,你有喜了。

杏花并没有预想中的惊慌,更没有预想中的高兴,她很淡然地说,谢谢,李院长,我真的有了啊,您没检查错吧。

李和平郑重其事地说,放心吧,你就等着做妈妈吧。

楚香满脸堆笑,附和着说,人家李院长的医术在老鹰乡是呱呱叫的,怎么能看错呢?

杏花知道自己怀孕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心情平和地说,我当然相信啦。

楚香搀扶着杏花下了检查台,满心欢喜地带着杏花回家,在路上,她见人就说,我们家杏花有喜了。

村里人知道楚香想孙子想疯了,听她说杏花有喜了,都为她高兴,一个劲地道喜说,恭喜啊,什么时候当奶奶了,可要请我们吃喜酒啊。

楚香笑嘻嘻地说,那敢情好,到时一定请大家到家里好好喝上几杯烧酒。

楚香在村里为人低调,加之摊上了老虎脸吴旺这么一个猛疯牯崽,村里人都格外地同情她,见她快做奶奶了,自然真心实意地祝贺她,楚香从他们的眼神中也感受到了温暖,走起路来也很飘逸多了。

杏花的心里却五味杂陈,她一个劲地向人微笑,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尽管笑得很勉强,但她还是一路端着笑脸,生怕人家看出她内心的隐秘。

十来分钟后,两人回到了家里,吴裁缝第一个跑了出来,接着是吴旺这老虎脸。吴裁缝早就按捺不住了,他脸色凝重地说,杏花是不是有喜了?

楚香泪眼婆娑地说,他爹,杏花真的有喜了。

吴裁缝知道堂客楚香流的是幸福而艰辛的泪水,他高兴地说,这是好事,你哭个什么嘛,我们家总算有后了,多亏祖宗保佑啊。

老虎脸听说杏花真的有喜,自己要当准爹了,眉毛鼻子挤到了一起,扯着老虎脸说,我要做爹了,杏花你真厉害。

杏花怀上孩子了,在吴家的身份自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全家人都围着她转,当然,严格地说,不是围着她转,是围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转。

吴裁缝一家是高兴了,而大雄的心情却凝重起来,他开始变得神不守舍起来,这也难怪啊,杏花肚子里的孩子明明是他大雄下的种,却生生地变成了老虎脸吴旺的,更让人难以受接受的是,吴裁缝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速度也太快了,一听说杏花怀上了,就把自己拦在了村外,自己连看一眼杏花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还不算,吴裁缝这老鬼为了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只要一见大雄出现在村口,居然派老虎脸吴旺去对付自己,而大雄面对这么一个活宝,只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杏花见不到大雄,心里很难受,她想把自己怀了孩子的事告诉大雄,毕竟这是他们血肉的结晶,爱的结晶,可是,她望穿秋水,也不见大雄过来。不过,她隐约地感觉到,干爷吴裁缝好象特别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大雄的名字,似乎大雄这个名字有毒。

第164章 引狼入室

吴雅嫣心里想,杏花一怀孕,就等于在自己家落地生根,开始母凭子贵,当家作主了,这样一来,自己这一辈子就好安心地为张健守着妇道,一心一意地当自己的张寡妇了。

张师傅为了稳住自己的儿媳妇,不至于跟着别的男人私奔到外面去,四处帮她物色可以来家入赘的男人,可是,他多次托张媒婆打听,就是没有一个结果。虽然对自己儿媳妇吴雅嫣有非分之想,觊觎已久的男人很多,但一提到入赘,人家都摇摇头,表示不情愿。这也难怪,在老鹰乡这个地方,村民的封建意识还很严重,谁都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平白无辜地去喊别人的爹做爹。

高锋像绿头苍蝇一样经常出现在吴雅嫣的屋前屋后,随时等待着吴雅嫣有熬不住,出现裂缝的时候,遗憾的是,这样的机会一直都没有出现,反倒招来了一只比自己更大的绿头苍蝇,那就是郑大官人郑书记。

郑书记的老婆一直都没有调过来,一不小心,他吃百家饭吃上了瘾,一天不吃心里就发慌,可是机关里适合自己吃的女人毕竟有限,他想开拓新的疆土,把触角伸向机关之外,自从在张师傅家见了吴雅嫣一两回后,他对这个小寡妇情有独钟,一心想把她勾搭到手,只是出于自身身份的考虑,他想先拿小恩小惠笼络她,赢得她的芳心,然后再深入探究。遗憾的是,吴雅嫣的胃口似乎很大,根本就不上钩,他心里很是郁闷。

为了创造与吴雅嫣不期而遇的机会,他下班后养成了散步的习惯,从乡政府机关出发,一直散步到吴雅嫣的家门口才返回。

太阳的余辉还没有散去,郑书记照例散步到了吴雅嫣的家门口,吴雅嫣刚刚洗完澡,像刚出水的芙蓉一样,清丽迷人,风韵万端,郑书记一见,心头翻涌起波澜,情意迷离地说,吴主任,我们一起去散散步啊。

吴雅嫣见是郑书记,不敢对罪他,嫣然一笑,姹紫嫣红地说,郑书记,一个妇道人家,哪有你们当大干部的闲情逸致啊?

“都在一个锅里吃饭,都是人民的公仆,你这样说,就有点见外了啊。”郑书记想快速打消彼此之间的隔阂,和风细雨地说。

吴雅嫣想不到人见人怕的郑书记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摆官架子,而是非常的平易近人,心里放松了对他的戒备,满脸红润地说,散步就算了吧,要不,你进来喝杯茶,少许休息下啊。

郑书记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满口答应说,这敢情好啊。

张师傅一直都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他心里很是担心,姓郑的是官,雅嫣是民,两人扯到一起,早晚会扯出一大堆的是非出来,可是,他又不忍心制止,毕竟,这是大宝出世以后,雅嫣第一次主动邀请男人进家里来坐。

郑书记没有丝毫的犹豫,踏着八字步,心欢怒放地走到了雅嫣家的堂屋里。不过,他毕竟是老江湖,进门之前,先是大声地喊道:张师傅,在家吗?

张师傅听见郑书记在喊自己,不好再装聋作哑了,佝偻着背出来迎客。

吴雅嫣招呼郑书记坐下后,就回里屋泡茶去了!

第165章 你也发情了啊

郑书记是有备而来的,他心里打着小算盘,猜想一定能让吴雅嫣心动,进而对自己深怀感激之情。

吴雅嫣那块地荒了很久了,天天晚上泉水叮当,白白地流掉了,她对男人有了某种期待,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耐不住内心的寂寞,因此,她对郑书记的示好并不反感,相反充满着某种渴望,她想摸清郑书记的底牌,看他会打给自己一张什么样的牌,如果他打出的牌合自己的口味,兴许会陪他玩一玩。她一边泡着茶,一边想着。

郑书记很有耐心,他偶尔和张师傅聊聊天,东南西北地扯,一点也不着边际,张师傅是过来人,他知道郑书记找自己聊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就找了一个借口到屋子外去了。

吴雅嫣端着茶,喜滋滋地出来了,他一见郑书记那心急火燎的样,心里就窃笑,这男人啊,不管权位多高,原来都离不开一个色字。

郑书记见吴雅嫣端着茶优雅地走了进来,心欢怒放起来,笑嘻嘻地说,雅嫣同志,你一进来,就飘进一股香味,这味道与众不同啊。

吴雅嫣知道他是想讨好自己,寻自己开心,马上辩白说,郑书记,你高看小女子了,不是我有什么香味,是茶的香味啊。

“茶香和体香杂糅在一起,才是香的最高境界啊。”郑书记说。

吴雅嫣腼腆地笑了笑说,郑书记,别光顾着说话了,喝茶啊。

郑书记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了,他乘机握住吴雅嫣的手,说,雅嫣,你真漂亮,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吴雅嫣并没有立即把手抽出来,两眼柔光地望着他说,一个农村妇女,有什么漂亮的啊,人老珠黄还差不多。

郑书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说,雅嫣,我喜欢你,跟了我吧。

吴雅嫣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一样,弹地将手抽了出来,瞪了他一眼说,郑书记,你怎么也吃着碗了望着锅里啊,你可是我们的父母官啊。

“这里就我们两人,男人和女人,没有什么父母官,何况,再大的官,他首先得是个人。”郑书记心跳加快了,他放连珠炮似地说。

张师傅站在牛栏前,百感交集,他心里明白,这姓郑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分明是想打自己媳妇的豆腐,可是,儿子离开人世好几年了,吴雅嫣也苦熬苦熬了好几年,如果不让人来偷点腥,只怕很难留得住这个儿媳妇了。再说,这姓郑的虽然是有妇之夫,但总比那些光棍汉强,要是雅嫣能和他好上,也不失为一桩好事,他干咳了一声,冲牛栏里的公牛骂了一句:你也发情了啊,想找母牛啊。于是,他把公牛放了出来,公牛好象懂人话似的,一甩蹄子,就到找后面的山坡上找母牛去了。

吴雅嫣两颊绯红,很矜持地说,郑书记,我是个寡妇,村里人都说我长着一副克夫的相,难道你就不怕啊?

“那都是封建迷信,怕个卵啊,放心把,只要你跟了我,我就把你调到乡里去。”他腾地站了起来,一把抱住雅嫣说。

第166章 两狼碰头

吴雅嫣没想到堂堂一个郑书记,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抱自己,委实有点吃惊,吓得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其实,她是不了解郑书记这种男人,他们追求女人的胆色,就像他们追求权力一样,不仅胆大包天,而且不择手段。

郑书记抱着半推半就的吴雅嫣,心里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他得寸进尺起来,准备将一张臭哄哄的嘴凑了上去,可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在外面喊了一声:吴雅嫣,今天上午开会,都在等你呢。

先是郑书记懊恼地将臭嘴缩了回来,后是吴雅嫣一脸茫然,但当她听清是高锋高支书的声音后,知道是高锋故意来搅局的,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郑书记没想搛到了手的菜被人无端地放了一粒老鼠屎,气不打一处来,冲外面喊了一声说,高支书,我是不是要评你为开会支书啊。

高锋装着误打正着的样子,一脸无辜地说,是郑书记啊,我没想到是你在这里啊,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郑书记不想被高锋抓住什么把柄,转怒为笑说,高锋,我正在和吴主任谈工作,你既然来了,就一块来听听吧。

高锋咬着牙板,恨恨地说,分明是在泡妞,还说是谈工作,真不要脸。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就算自己是地头蛇,也不得不礼让三分,只好堆着笑脸,硬着头皮,躬着腰走了进去,装模做样地说,真没想到郑书记在这里指导工作,还请多海涵。

郑书记一见他这奴才样,心里的气缓和了许多,漫不经心地说,没关系,我也是顺路经过,想跟吴雅嫣同志谈点工作。

吴雅嫣知道高锋这条老狗是闻着味道过来的,不想让郑书记为难,她附和着说,你们都是我们这里的大神,请都请不来,能到家里坐坐,我是真心欢迎啊。

高锋从吴雅嫣的话里明显听出了一层味道,这张寡妇是想攀高枝,在帮姓郑的打圆场,根本没把自己这尊小神放在眼里,他干咳了一声说,郑书记才是大神,我可连小神也算不上,你可别奉承我啊。

郑书记感觉到了高锋嘴里的醋味,他半真半假地说,高支书,吴雅嫣同志的爱人是因公殉职的,你可要对吴雅嫣同志多加照顾啊。

高锋知道郑书记是在敲打自己,想对自己旁敲侧击,很知趣地说,放心吧,郑书记,我一定会尽力的。

吴雅嫣见这两个男人在为自己斗智斗狠,心里很解气,她不动声色地说,我又不是小孩,自己能照顾自己,不用别人照顾的。

“别误会,我说的是工作上的照顾。”郑书记说。

高锋本想顺着话说,要是生活上能让我照顾该多好啊。可是,他从郑书记看吴雅嫣的暧昧眼神中感觉到了一丝的畏惧,借坡下驴说,我们在工作上一直都合作得很好,放心吧,郑书记。

张师傅见屋里两条狼围着自己的媳妇在较劲,生怕他们闹出什么是非出来,吧嗒着水烟壶走了进来。

郑书记笑嘻嘻地说,老张,今年的收成还可以吧?

张师傅扫了一眼高锋说,托郑书记的富,今年风调雨顺,收成很好。

第167章 权色交易

龙强最近很是春风得意,把自己觊觎已久的爱莲抱上了自己的花床,给不可一世的二宝戴上了一顶绿帽子。不过,作为男人,他心里很是同情二宝,因他龙强也同样被郑书记戴上了一顶绿帽子,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一回到家中,安欣兴奋地说,老公,郑书记说了,我是一个有能力的女人,教书是大材小用,只有从政才能打出另一番天地出来。

龙强从爱莲那里得到的温暖,像似被安欣迎头泼了一盆冷水,很快就跌入了冰窟窿,他漠然地唉了一声,就准备进自己的房间休息。

安欣的兴致却很高,她翘着两瓣大,追在他后面说,老公,郑书记说了,过一段时间就把我调到乡政府去。

龙强有一种如鱼鲠喉的感觉,面对自己权力旺盛而夫妻雪藏的妻子,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保持沉默,而安欣本想龙强会为自己将来的美好前景而高兴,没想到龙强对自己漠不关心,心里很是难受,她气咻咻地说,强,我要是当官了,你是不是特不高兴啊?

龙强没想到自己的女人对权力的追求已经达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不想再多费口舌,他顺水推舟地说,放心吧,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会干涉的,不过,权力可是一个陷阱,一旦跌下去,想出来就难了。

安欣听出了龙强话里的酸味,她很不客气地说,谢谢你的提醒,你们男人能当官,我们女人也能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等着瞧吧。

龙强面对自己家里这个被权力冲昏了头脑,被郑书记彻底洗脑,灌了迷魂汤的女人,唯有一声长叹,无言以对。

郑书记回到乡政府后,内心激动不已,他点燃一支烟,有滋有味地吸着,心里在想,权力真是个好东西,就算再矜持漂亮的女人,一旦自己拿出权力这一尚方宝剑,全都会乖乖地就范。

安欣不仅张罗得一桌好饭菜,而且身材高大,体态丰腴,不时地刺激着他的征服,他已经向她暗示,只要她愿意为自己献身,他就会任命她为团委书记;而在吴雅嫣的身上,有着一般女人所没有的狐魅之气,不时地跌宕着他的,他已经向她抛出绣球,只要她遂了自己的意,他就会把她破格调到乡里担任妇女主任。

令郑书记心欢怒放的是,她们的眼神已经告诉他,将两位本乡绝色女人收归门下的日子已为期不远。

龙强在前面挖墙,自己家的后院却起火了,心里很是懊恼。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从爱莲那里苦心获得的温情和男人的自尊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安欣的话,已经给了他明确的答复,安欣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力,将不惜拿自己的去做交易,龙强本想阻止她,但是,面对眼前那个被权力塞满脑子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下手。

龙强已经有好几天没去爱莲那里了,他想去看看她,在她的身上找回自己男人的自尊,获得些许慰藉。

第168章 孽债

爱莲最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异样的变化,不仅想吃酸的,而且有想作呕的感觉,凭女人的直觉,她怀疑自己有了身孕,心情开始变得糟糕起来。

二宝最近好象对自己不理不睬了,很少来自己这里,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龙强更是好几天不见人影,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爱莲的内心更加狂躁起来。她在想,这男人啊,骨子里都是一个样,东西一旦得到手了,就不晓得珍惜;东西一旦没得到手,就像绿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蹿。二宝尽管对自己一往情深,情有独钟,但他内心太软弱,什么都拗不过他家里的太上皇老玉,老玉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整个一个墙头草,跟浑球差不多;龙强更是可恶,在没有得到自己身子之前,美发店的门槛都被他踩烂了,嘴里像涂了蜜一样甜,可自从献身给他后,就没见他拿出过一点实际行动来,只知道天天跟自己捉迷藏,打马虎眼。看来,这男人啊,真是没一个靠得住的。

张寡妇吴雅嫣得到郑书记的暗示后,心里充满了期待,全身都焕发出青春的活力,她除了每天涂脂抹粉外,还不时地往爱莲的店子里钻,几乎每天都要洗一个头,把头发弄成瀑布似的披肩发,充分地展现自己迷人的风采。

张师傅一见她那飘逸风的样,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心里明白,这儿媳妇的心已经被那姓郑的勾走了,尽管他心里有十万个不愿意,但是他又无法阻止儿媳妇的这种行为,毕竟儿子张健离开这个家好几年了,若是再让吴雅嫣那块地闲置下去,只怕会闲出什么毛病来。

张师傅是知道的,这女人啊,就像一水块浇地,一旦到了成熟季节,若是没有水分的滋润,就会干裂开坼,乃至枯死。

吴雅嫣在自己身上洒上一点香水后,便飘着一路的香到了爱莲的店里,爱莲心情郁闷,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见吴雅嫣来了,心里异常地兴奋,她挣扎着笑了一下说,雅嫣嫂子,真是想曹,曹就到啊,我正想跟你扯扯乱淡哩。

吴雅嫣见爱莲笑得很勉强,脸色也不好看,猜想她一定有心事,就笑眯眯地说,爱莲,你真的想我了啊,不会是一日不见如见三秋吧。

“当然啊,我可盼了大半天了,估摸着你也该来洗头了。”爱莲有气不无力地说。

“别逗我开心了,你啊,肯定是在想二宝吧,他这几天没来吗?”吴雅嫣说。

“嫂子,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跟他都快要吹了,想他干嘛。”爱莲明显不想提起二宝。

“你们俩啊,真是小孩子玩家家,三天两头的怄气有什么劲啊?”吴雅嫣安慰她说。

“不说他了,没劲。”爱莲淡然地说。

“这二宝也真是的,到你们家入赘有什么不好的,还真把自己当金龟婿了。”吴雅嫣开始打抱不平了。

“懒得理他了,我先给嫂子洗头吧。”爱莲站了起来,显得很疲倦,看来最近没休息好。

吴雅嫣坐到理发椅上后,感觉到爱莲的手在发抖,她很心疼地说,爱莲,身子是自己的,你可别为了一个二宝把自己身体搞垮了。

“嫂子,你多想了,我可不是为了他而生气。”爱莲马上辩白说。

第169章 孽债(1)

吴雅嫣作为女人,有着敏感而细腻的内心,她隐约地感觉到爱莲内心的茫然与慌乱,很关切地说,爱莲,女人啊,不要要求太高,有一个真正关心自己体贴自己心疼自己的男人比什么都强。

“我也想啊,可是这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生活中哪里有啊?”爱莲叹了口气。

“我看二宝就不错,老实勤快,算是靠得住的男人。”吴雅嫣显然有着爱屋及乌的情结,想当初,她心里的大宝就是这样的男人。

也许是心理作用吧,爱莲忍不住想呕,她急匆匆地捂着嘴巴进了厕所。吴雅嫣是过来人,她知道这是妊娠反应,心里很是不安。

爱莲在厕所里呕完后,洗了一把脸出来,脸上红红的。吴雅嫣嗔怪她说,爱莲,你好象有了,是二宝的吗?

爱莲知道瞒不过吴雅嫣,很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过,这不关二宝什么事。

吴雅嫣心里一沉,莫非爱莲的肚子是郑书记这种马搞大的,她试探着说,该不会是某位大人物的吧。

爱莲愣愣地站着,没有做声,吴雅嫣倒是有点担心了,她穷追猛打地说,爱莲,是不是乡里某个干部的啊?

爱莲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何况,事情火烧眉毛了,她也不想瞒着吴雅嫣,羞怯地点了点头。

吴雅嫣没想到郑书记这么,竟然挖墙挖到自己好朋友家里来了,心里很不是滋润,她没好气地说,爱莲,你真行啊,竟然把乡政府的一把手也勾搭上了。

“嫂子,你说什么啊,这个他不过是个跑腿的,狗屁都不是。”爱莲说。

吴雅嫣刚被搞乱的心思似乎恢复了平静,悬在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她迫切地说,那是谁啊?这么厉害,竟然把我们爱莲的肚子也搞大了。

“这个人你应该知道的啊,经常到我店里来,还帮过我不少忙。”爱莲眼里噙满了泪水。

吴雅嫣不便直问,也知道是谁了,她瞟了一眼说,你啊,真是糊涂透顶了,想感恩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来感恩啊,他可是有家室的人,再说,她老婆可是个有名的母夜叉,你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爱莲不是不明白这些,怪就怪自己在感情面前迷失了方向,没把握好闸门,给龙强以可乘之机。她百无聊赖地说,火坑都跳了,还能怎么办啊?

“把孩子打掉吧,留着可是个包袱啊。”吴雅嫣提醒她说。

“他说要娶我的,我不忍心打掉。”爱莲说。

“你啊,真是鬼摸脑壳了,他是个典型的气管炎,就算他真心爱你,真心想离婚,可他也没那个胆,我可听别人说,他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靠她老婆。你就别犯傻了,快去打掉吧。”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吴雅嫣很着急地说。

“他不会变心的,我相信他。”爱莲依然执迷不悟。

吴雅嫣是知道的,女人一旦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某个男人,就算这个男人是天底下最无情,最负心,最坏的男人,她也会对他痴心妄想,藕断丝连,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爱莲,你啊,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第170章 女人是愚蠢动物

吴雅嫣刚一走,龙强就进了爱莲的店。不承想,被黄花女滋润过后的龙强,越发印堂发亮,脸上发光,他喜滋滋地说,爱莲,忙什么呢?

爱莲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了龙强,喜极而泣、怒极而泣地说,强,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害我想得你好苦。

龙强撒了一个谎说,最近办了一个案子,忙得两腿都抽筋,就算我想来看你,也挪不动脚啊,我的爱莲。其实,龙强什么鬼案子也没办,他正在忙着往县司法局调呢,可怜,爱莲却相信了他的鬼话,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说,强,我真的好想你。

龙强是七窍生灵的人,他正在搞调动,不想阴沟里翻船,轻轻地推开她说,爱莲,大白天的,你不怕别人看见啊。

爱莲很生气地说,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特别是想让你们家安欣知道,这样,你就可以娶我了。

龙强惶恐地摸了摸爱莲的额头说,爱莲,你没发烧吧,这种事要是让人知道了,你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我人都是你的了,怕个什么啊。除非你害怕你们家安欣知道。”爱莲懊恼地说。

龙强推开爱莲后,闷闷地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没说。爱莲明显感觉到了龙强的冷淡,她不得不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旁说,强,你怎么啦?以前来店里可不是这样的。

这男人和女人啊,一旦谁处在上位,谁就掌握主动权。当龙强对爱莲穷追不舍的时候,龙强百般地讨好爱莲,可是,当他俘虏了爱莲的心,占有了她的身子,居于上位的时候,就露出本色了,真不愧是一条变色龙啊。

龙强漠然地握了一下爱莲的手说,放心吧,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等时机成熟了,我就娶你,可你得给我一点时间。

女人是要哄的,爱莲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在龙强的脸上啵了一口说,我知道你很忙,放心吧,我不会逼你的。

龙强心里一乐,高兴地说,爱莲,你真是个好姑娘。

这世间人,真是说谎不脸红,不耳热,不心跳,龙强明明是想先稳住爱莲,等自己工作调动的事彻底搞好后,就来一个金蝉脱壳,逃之夭夭。

这女人啊,真是最愚蠢的动物,明明被人骗了,还帮着人家圆谎。爱莲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她本想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龙强,但怕给他带来不必要的负担,居然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真是蠢到家了。

龙强想要调动的原因,是想给郑书记一个灭顶之灾,因此,他边搞调动,边在筹划着一个大的阴谋。

这男人就是这么一个德行,每个人的心里都想把别人漂亮的妻子占为己有,但一旦自己的妻子无端地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就好比挖了自家祖坟一样痛苦。

当安欣被郑书记调到乡政府当了团委书记后,他心里就明白,自己头上的绿帽子肯定是戴定了,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不然,他早就想向郑书记发难,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第171章 欲望女人

安欣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对权力有着超比寻常的癖好,新官上任三把火,入主乡政府团委书记的宝座后,她居然忙得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女人,是个家庭主妇。对于安欣的做派,龙强是有苦说不出,想发作,却又害怕安欣翻旧帐,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只好打碎牙血吞,心照不宣地维持着那名存实亡的婚姻。接踵而来,吴雅嫣在郑书记的授意下,成功地调进乡政府当上了妇女主任,这不愧为老鹰乡乡政府的两大性新闻。

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这两个女人都是靠枕边术走上权力征途的,至于结局如何,大家都在拭目以待,静观天下。

吴雅嫣走马上任的第一天,郑书记就安排她去办公室谈心,吴雅嫣心里清楚得很,与其说是谈心,不如说是卧谈,只是作为一个单身寡妇,天天都要提防高锋等地头蛇的扰,必须得为自己找一个棵大树,找一个靠山才行,而在老鹰乡,郑书记无疑是不二人选。正因为有这样的思想准备,她不假思索地走进了郑书记的办公室。

郑书记早就泡好茶在等着,见吴雅嫣来了,他马上掐灭手上的烟,点燃起内心的欲火,笑容可掬地说,雅嫣主任,第一天上班的感觉很好吧,以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摸爬滚打是难免的,你得好好地配合啊。

吴雅嫣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对于郑书记的点拨,自然心领神会,她笑靥如花地说,郑书记,谢谢你的关照,放心吧,今后你想打哪就打哪,小女子尽心配合就是。

郑书记是个老江湖,当然乐意和明白人打交道,他站了起来,走到吴雅嫣的面前,在她柔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我就喜欢跟聪明的女人打交道,好好工作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吴雅嫣不想那么快就让郑书记的阴谋得逞,她想吊吊他的胃口,因为,她知道,越是男人容易得到的女人,男人越是不懂得珍惜;相反,越是男人经过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女人,男人才会把她当宝贝,她想好好地利用自己手中的资源,待价而沽,达到自己的目的。

郑书记的想法跟吴雅嫣差不多,既然她答应调乡政府来,说明这个女人已经是自己锅里的菜,至于自己什么时候搛出来品尝,那还得看自己的心情和胃口,不能之过急,以便弄巧成拙。

司法所就在乡政府机关里,龙强见有不少男同事去安欣的办公室祝贺,心里很郁闷,作为安欣的老公,他心里明白,安欣是性感的,对男人是具有攻击力的,只不过,这只是安欣给人的表象。事实上,表面的性感,并不表明她内在的性感,因为安欣已经把一个女人的全部转移到了权力之上。作为一个熟悉她的男人,他以为安欣骨子里是好强的,当他龙强落魄的时候,她倒是很温顺,经常在床上把他折腾得半死,令他自惭形秽,甘拜下风;可是,当他升了官,从家庭主男升级为了事业男的时候,他和安欣的角色发生了改变,安欣潜在的权力和强烈的好胜心强烈地刺激着她,让她无法忍受这种甘居家庭主妇的生活,她想反击,改变这种现状。世界是公平的,当你的这种强烈的时候,另一种就会消失,慢慢地,安欣没有了女人疯狂的,只剩下了一个野心女人无止境的权力欲。

第172章 权欲女人

乡政府机关这几天很是热闹,男人们嫉妒如火,心里恨恨地想,这郑书记真是有手腕,居然把全乡两种不同类型的美少妇都弄到机关里来了,他是不是想搞燕啊。更令人恼火的是,男人们心里都明白,对这两个女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矣,否则对罪了郑大官人,那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

男人的嫉妒是埋在心里的,那些被郑书记宠幸过,但又被打入冷宫的干部家属更是气得小脸蛋都长出了小痘痘,干脆对着两位新贵的办公室门口呸了一口,咬着嘴唇说,这郑书记也真是的,弄这两个狐狸精进来,男人们哪还有心思为人民服务啊,只怕都在想着如何才能向这两个献身吧。

郑书记最近满脸红光,印堂发亮,安顿好吴雅嫣后,便派秘书去把安欣招呼进办公室来。初来乍到,安欣在机关里享受着新贵般的待遇,满心都是笑靥,正沉浸在幸福与权力带给她的快感中,见郑书记的秘书通知她去办公室,立即心亮如镜,她知道,该是自己投桃报李,兑现承诺,为权力献身的时候了。

郑书记点燃了一根烟,独自在寻思,这手中的权力可真是个魔术师,不但能为自己变来尊严,还可以变来漂亮女人,变来金钱,若是不好好地利用,真是有点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祖宗,对不起自身的。因此,他想趁自己手握大权的时候,变本加厉地千方百计地发挥出自己手中权力的最大值。

安欣很久没有和龙强痛快淋漓地尽鱼水之欢了,如今,权力的得到了某种满足,她潜在的开始潜滋暗长,她精心地把自己打扮一翻,在镜子面前转了几圈,发现自己硕大的胸器依然坚挺迷人,丰厚的嘴唇依然红润性感,原来自己还是有绝杀男人的秘密武器的,心里便充满了自信,仰着头,一路飘香地向郑书记的办公室走去。

当她经过别的办公室门口时,男同事都暗自叹息说,这龙强看来也是个软蛋,这么性感的一个尤物居然让她到机关里来兜,只怕这回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女同事则鄙夷地说,还为人师表呢,整个一个浪荡女,看她那得意样,肯定是去为郑书记当办公肉垫啊。

安欣是个心里素质极好的女人,对于同事们异常的眼神,她不以为意,依然旁若无人地走进了郑书记的办公室。

郑书记堆着一脸的笑,歉了歉身子说,安欣,快坐,上任的感觉如何?

安欣满面春风地说,挺好的,简直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郑书记笑了笑说,那就好好干吧,机关的春风会经常度玉明关的。

“谢谢郑书记,以后您有什么要求,我都会不折不扣地满足的,希望郑书记把春风经常吹到我的玉明关里来啊。”安欣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郑书记想要什么,很妖娆地走到郑书记身前说。

郑书记早就对性感的安欣觊觎已久,听她这么一说,早就垂涎欲滴了,迫不及待地搂着她的腰说,当了官的安欣更是性感迷人了,只是你的三把火还没烧起来,我的火早就控制不住了。

安欣将硕大的胸器靠住郑书记的胸脯说,不要紧啊,我今天就是来为书记灭火的,也是来烧自己的第一把火的。

郑书记没想到安欣这么乖巧,顺势摸了一把她的胸器说,太诱人了,跟皮球一样啊。

第173章 办公室的肉搏战

郑书记像一位将军一样稳坐在办公椅上,安欣则骑在他的两腿之上,郑书记的两只手摸着安欣的一对大皮球,身子不停地晃荡着,就像钟摆一样。安欣感觉到全身都在发烫,发热,也跟着郑书记的节奏晃荡起来。顷刻间,办公室沉入到了快乐的云雾里,电光火石一齐闪烁,整个房子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安欣的双手环抱着郑书记的腰,在他两腿之上腾云驾雾起来,快乐得郑书记唷哟唷哟地叫唤着,就像宰杀着一条大肥猪一样。

满屋的秋色弥漫着整个办公室,大汗淋漓的郑书记已经无福享受了,他感觉到有一种快要断裂的感觉,哀求着说,安欣,你太疯狂了,快下来吧,不然我会骨折的。

安欣满脸桃红,两眼放光,她似乎真正地感受着了权力和的结合是多么美妙的境界,显得心满意足,踌躇满志,放慢了进攻的速度,威风凛凛地说,老郑,老牛吃嫩草是要付出代价的,以后少勾引别的良家妇女,有我一个就够了,我要是发现你再勾引别的女人,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郑书记叫苦不迭,知道安欣是想吃独食,把自己永远拴在她的身边,听她的使唤,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眉开眼笑地说,安欣,对付你一个我尚且力不从心了,哪还有精力去对付别的女人啊,放心吧,我只为你服务,不过,你也要注意,以后只能为我服务,不许你跟别男人亲热。

安欣就像骑高头大马一样,放肆向前冲锋了一阵,然后拿住缰绳,停了下来,在郑书记的蛋上拍了一巴掌,趾高气扬地说,你要是今后不老实,到处沾花拈草,小心我把你阉了。

这人啊,真是一物降一物,郑书记在百姓面前,就像一位不可侵犯的家长,经常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真可谓威风八面,但在安欣的三寸红土地上,所有的威风都烟消云散,化为乌有了。

安欣和郑书记在办公室里一阵硝烟大战和肉搏战后,满面春风地走了出去,殊不料在过道上碰上了老公龙强,安欣似乎并不忌讳他,直接向他走了过去。

龙强一见安欣那枯木逢春,春潮泛滥的样子,已预感到了某种不妙,他口不择言地说,安欣,别忘了,女人就算是当了官,终归还是个女人。

安欣见自己老公那醋酸酸的小样,不但不生气,反倒很兴奋,她笑着说,老公,我调到乡政府来了,不碍你的事吧,别老是像吃了酸菜一样,心里酸酸的,放心吧,我们女人当官是为了事业,不像你们男人,当官就是为了女人。

龙强被安欣呛得不知如何回答为好,懊恼地说,我可提醒你,不要以为别人许了你一个什么芝麻官,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动辄就献媚。

安欣从龙强的话里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如果在机关里继续跟他掐下去,势必对自己不利,只好鸣金收兵,一扭,腰一摆,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

龙强正要发作,可不远处的一个身影让他吃惊不小,脸红心跳,挪不动脚了。

第174章 你有喜了

爱莲发现自己接连几天作呕,就偷偷地去卫生院做了一个检查,结果医生惊讶地问她,姑娘,你有喜了?爱莲不知道医生说的是什么,愕然地说,医生,我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医生一脸铁青地说,千真万确,你是不是还没结婚啊?

刹那间,悲喜之情充溢着爱莲的内心,她很不安地说,医生,这孩子能打掉吗?

医生愕然地说,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能打啊?还是生下来吧。医生见爱莲像个傻子一样愣在那里不出声,知道这孩子来路不明,十之八九是个私生子,鄙夷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吧,现在的姑娘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爱莲没有理由去反驳医生,艰难地站了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卫生院的大门,怏怏若失地朝乡政府走去,她想找龙强合计合计,看该如何处理好他们之间的这段孽缘。

一进乡政府的大门,爱莲看见龙强正和安欣在拌嘴,就悄悄地站在远处看着,等安欣走后,她才径直地向龙强走去。

在乡政府的一楼,爱莲躁动不安地等着向自己走来的龙强,她心里很是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龙强,他会不会认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会不会为了自己和孩子而跟老婆离婚,这一切都像一根根鞭子一样在抽打着她。

龙强没想到爱莲会找到乡政府机关来,心里很不悦,掴着一副苦瓜脸说,爱莲,你找我什么事,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爱莲也觉得自己不该到这里来找他,心里很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连忙掩饰着说,我不是来找你,是到工商所来办事的。

龙强本以为爱莲是来兴师问罪的,听爱莲这么一说,揣在怀里的石头落地了,笑嘻嘻地说,是这样啊,那你去吧,工商所就在二楼。

爱莲知道龙强是怕影响不好,引起同事们的猜疑,便轻描淡写地说,你要是有时间,今天晚上到我店里去一下。

龙强最近心情不好,正想到爱莲那里找寻一点温暖,他很爽快地说,行,晚上我去找你,不见不散。

天黑了,小山村沉入在暮色中,安宁而寂静。忙碌了一天的爱莲感觉到全身酸疼,可一想到龙强晚上会来店里,又开始到厨房里去忙碌,炒了几个菜,备了一点酒,准备把自己怀孕的事向龙强摊牌。

下完班后,龙强回家打了一个转身,准备去爱莲的店子,安欣见他急不可耐的样子,就轻轻地问了一声,晚饭也不做,你还真把这个家当成客栈了,准备到哪去啊?

龙强不想和她多费口舌,拉开门就出去了。安欣见他如此心急火燎,感觉到很不对劲,就悄悄地尾随着,想看看他到底出去搞什么鬼。

爱莲拿出早已买好的酒,摆好酒菜,神不守舍地往门外看,可是龙强还没来,她心里开始着急起来,生怕他被什么事拖住了,毕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比谁都急,似乎一个劲地想早点来到这个世上晒晒太阳。

第175章 进去爱爱吧

龙强的心情是烦闷的,明明知道安欣已委身他人,却只能暗暗地忍受,连大气都不敢出。给自己戴绿帽子的郑书记权倾乡里,凭他龙强目前的能力,无法去撼动这尊大神,只能听任他把自己老婆当成临时肉垫;安欣是家里的领导,特别是当她调动工作,当了官以后,调子越来越高,根本没把自己当盘菜,龙强的心里很是懊恼。

龙强在爱莲店子门口逡巡片刻后,见里头没有顾客,就抬脚走了进去。

爱莲正等得心急火燎,见龙强来了,喜不自禁,连忙跑上去,在他粉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龙强搂着她就往沙发上坐,爱莲挣脱出来说,肚子饿了吧,先吃了晚饭再说。

龙强这才想起自己是没吃饭出来的,爱莲这么一说,倒是没了,有了食欲。

最近几个月,龙强每次回家不再守着自己要爱爱了,安欣一开始觉得反倒少了一个麻烦,免得他老是来撩拨自己,没有去在意,可是,最近一个月来,龙强几乎不再向自己提要爱爱的要求了,安欣倒是有点不放心起来,怀疑龙强在外面养了野花,于是,她一路忐忑地尾随着龙强到了爱莲店子的门口,见龙强鬼鬼祟祟地走了进去,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龙强居然背着自己跟店里的小妖精有一腿,她想彻底探一个究竟。

爱莲倒了一杯子酒给龙强,龙强似乎受宠若惊,端起杯子就往嘴里灌。灌完后,一看爱莲柔情如水的眼神,忽然有一种赴鸿门宴的感觉,心里一紧。

爱莲替龙强添完酒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笑甜甜地端着杯子站了起来,很亲热地说,强,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平日里爱莲是很少喝酒的,一杯酒下肚,龙强的兴致被爱莲提了起来,他提议说,爱莲,我们喝一个交杯酒吧。

这本是爱莲求之不得的,她欣然答应说,敢情好啊,我们一起喝一个交杯酒。

喝完交杯酒后,两人都红光满面起来,特别是爱莲,脸上泛着桃红,煞是好看,龙强内心的被激活起来,他笑嘻嘻地说,爱莲,我们进去爱爱吧。

爱莲并没有响应,而是含情脉脉地看着龙强,看得龙强更加心欢怒放起来。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几杯酒下肚,龙强开始欲火横烧了,情不自禁地站起来,走到爱莲的身边说,莲,到里头去慰问慰问一下我吧。

爱莲横了他一样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急什么吧,我还有好事要跟你说呢。

龙强似乎憋不住火了,他一把抱住爱莲就想亲,爱莲轻轻地抚开他说,播种可以,但你得负责啊。

龙强哪知这是爱莲故意放的烟幕弹,拍着胸脯说,放心吧,我一定负责到底。

爱莲很是高兴,如吃了饴糖一样,心里甜丝丝的,很自然地在龙强的脸上亲了一口。

安欣预感到有大事发生,悄悄地绕到店子后面,在窗户外守株待兔,看这对狗男女到底想干什么。

龙强正沉浸在幸福中,大大咧咧地说,你要是真有了我的种,我一定跟安欣离婚。

爱莲感觉到自己没有爱错男人,兴奋异常地说,强,我怀孕了。

第176章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龙强像被黄蜂蛰了一口似的,惊恐地叫了一声说,什么,你怀孕了,谁的孩子啊?

房子里狗男女发出的声音,就像烙铁一样烙在窗外安欣的心上,她心口一阵绞痛,恨不得穿墙而过,给这一对狗男女一人扇一个大耳光,可是,她的脚沉重如铅,迈不动,就像被巨大的磁铁吸住了一样。

爱莲做梦也没想到龙强会变脸如此之快,只着头皮回答说,还能是谁的啊,你龙强的啊。龙强预感到不妙,生怕被爱莲缠住,影响了自己的婚姻和仕途,毕竟,他压根就没想到要和安欣离婚,更没想到要娶爱莲,只是想和她玩玩而已,便开始抵赖,他咬着牙齿说,这怎么可能啊?你还真以为我是二炮司令,百发百中啊,你可别栽赃啊。

爱莲像似不认识面前的这个男人一样,两个眼睛像看猴子一样看着他,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这样啊?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龙强脑子里一阵热,他心里很明白,就算现在安欣给自己戴了一个绿帽子,自己愿意跟安欣离婚,安欣也不会离的,因为安欣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为了她的面子,她也会将他们的婚姻维持下去,何况龙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思想准备。这样一想着,龙强的态度更加坚定起来,他口气强硬地说,鬼晓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啊?

爱莲开始以为龙强是跟自己开玩笑的,但越听越不对劲,这家伙好象是想把自己择干净,不说承认肚子里的孩子,乖乖地跟自己结婚,竟然连一点责任也不想负,满嘴喷粪,她再也忍不住了,伸手给了龙强一个大耳刮子。

龙强的脸上麻辣火烧的,但是,爱莲的这一耳刮子并没有把他的良心打出来,他为求自保,为了不让爱莲死缠烂打,居然厚颜无耻地说,这是个阴谋,肯定是你跟哪个野男人计划好的阴谋,你说孩子是我的,我就承认啊,我没这么傻,别做白日梦了。

爱莲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呜咽着说,你这个白眼狼,你这个伪君子,敢做不敢当,真不是个男人。

“既然我不是个男人,怎么能把你的肚子搞大啊,要我说啊,你肚子里的小孽种十之八九是二宝那小子的,你可别讹我啊。”龙强横下一条心,干脆抵赖到底。

里头的口头大仗,让外面的安欣听得又气又恨,但是,龙强的死不承认让她很是解气,看来,自己多年来对龙强的压制还是起了作用的。

安欣本想冲进去来一个现场抓奸,但是,理智告诉她,这样一来,不仅龙强会身败名裂,而且自己的面子也会丢得干干净净,最可怕的是,还有可能把龙强逼到爱莲这小的怀里,与其这样两败俱伤,还不如抓着龙强的这个命门死,彻底地拿捏他一生呢。

爱莲彻底听明白了龙强的话,原来,龙强以前对她的好,不过是逢场作戏,不过是为了玩弄自己,不过是因为自己年青漂亮,其实,他压根就没有爱过自己,压根就没想到要娶自己,她擦干眼泪,冷然地说,你滚吧,算我没认识过你。

龙强一直担心自己脱不了身,甚至怕半路杀出一个二宝出来,跟着爱莲合伙算计自己,听爱莲这么一说,脚底一抹油,落荒而逃。

第177章 未婚妈妈

负心的龙强一走,爱莲哭得黑天昏地起来,她没想到龙强是这么一个脔心被狗吃了的货色,是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想一死了之,给自己来一个一干二净。

吴雅嫣下班回家,刚好经过爱莲的店子,听到里头有抽噎的声音,不知爱莲出了什么事,准备进去瞧瞧。

龙强在前面走,心事重重的样子;安欣在后面跟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龙强回到家里,见房子里冰冷冰冷的,一点人气也没有,很是奇怪,正想到卧室里看看,里头空无一人,他心里很是不安,担心安欣又去郑书记那里献身去了,无奈地退了出来。不一会儿,安欣打开门进来了,两人面面相觑,四眼相对,彼此充满着怒火,似乎一点即燃。

安欣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在哪个小情人家里过夜呢?龙强毕竟心虚,尽管安欣的话深深地刺痛了自己,但不好发作,只好打着哈哈说,我可没郑大书记那样的福气啊。

对于龙强的冷嘲热讽,安欣并不生气,毕竟,自己还没被龙强抓住尾巴,倒是龙强被自己踩着了狐狸尾巴,她半真半假地说,你也不年轻了,见了漂亮姑娘,别不知死活地往前冲,还是悠着点吧,免得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搞出一个野种来,临近退休了,还要帮人家养崽,日子可不好过啊。

龙强心里一惊,莫非自己和爱莲的那点破事被安欣知道了,真要是这样,自己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他勉强地笑了笑说,你多心了,我可是循规蹈矩之人,有你安欣就知足了,哪还会到外面去摘野花啊。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啊,小心毒了手,黑了心。”安欣大笑着说,很是毛骨悚然。

龙强不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穿了帮,事情就不可收拾,只好放下架子,走到安欣旁边,主动地去为她按摩肩膀。安欣并不领情,一把掀开他的手说,快把你的爪子拿开,别脏了我的身体。

龙强很是尴尬,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安欣显得很淡定,一扭,就独自进卧室去了。

吴雅嫣一进爱莲的店子,见里头没有一个人,感觉到气氛不对,马上往爱莲的卧室里走去,发现爱莲蒙着被子在哭泣,她马上走过去,掀开被子说,爱莲,你怎么啦?哭得这么伤心透顶的,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爱莲见是吴雅嫣,像是找到知己了一样,拉着她的手说,嫂子,我真不想活了。

吴雅嫣不晓得爱莲遇到什么难事了,拍拍她的手说,爱莲,别说傻话,好死不如懒活,跟嫂子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居然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二宝的。”爱莲泪流满面地说。

“他怎么会这样呢?”吴雅嫣没想到龙强会是这么一个混蛋,气愤地说。

爱莲一个劲地哭,哭得死去活来,吴雅嫣看着不落忍,安慰她说,为这么一个男人哭不值得,身体是你自己的,哭坏了谁来照顾你。

爱莲想想也是,立即停止了哭泣,肩膀颤巍巍地耸动着,眼泪汪汪地说,雅嫣嫂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吴雅嫣是过来人,经历过不少风雨,很坚决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凭我们爱莲的俊模样,还怕找不到好男人啊。

雅嫣的话给了爱莲一点安慰,她的情绪稳定了一点,抹干眼泪说,我一定要把这小杂种生下来,气死他。

吴雅嫣心里一震,知道女人一旦决定了的事九条牛也拉不回,只好顺着她说,你不是还有二宝吗?

第178章 吃人家剩菜

雅嫣嫂子的话无疑点破了站在悬崖边的爱莲,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破涕为笑说,龙强这个大萝卜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大不了嫁给二宝。

可是,这想法一出来,爱莲的心里就不是滋味,觉得让二宝吃人家剩菜有点过意不去,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吴雅嫣似乎看透了爱莲的内心,开导她说,要么就去打胎,要么就嫁给二宝,没有第三种选择了,你可要拿捏准。

爱莲忧郁地说,雅嫣嫂子,我问医生了,如果现在打胎,我有可能会终生不能生育。

吴雅嫣吃惊不小,很坚决地说,那你还有什么可想的,嫁给二宝呢。

“我也想啊,可是二宝要是知道我是带孕嫁给他的,且孩子的爹不是他,他肯定会疯掉的。”爱莲顾虑重重地说。

“他要是真心爱你,就不会在意这些的,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吴雅嫣见爱莲孤苦无依的样子,很想帮她做一点事,她自告奋勇地说。

“劳烦嫂子了,只是我怀孕的事,千万别让人知道,免得村里人说我不正经。”爱莲红着脸说。

吴雅嫣是个聪明人,他当然不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二宝,不过,她很是的担心爱莲的爹杨浩,怕他一根筋,不同意爱莲嫁给二宝,而是一门心思地想着要二宝入赘到他们家,于是,她直接了当地说,爱莲,只是你爹那里不好办啊。

爱莲想了想,除了把真相告诉她爹和娘外,别无他途,硬下一条心说,放心吧,雅嫣嫂子,我会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他们的。

“这样最好,免得枝外生节,事情不好办。”吴雅嫣说。

爱莲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演一出瞒天过海的戏,不得不麻着胆,忐忑不安地回到家里找父母商量婚姻大事。

杨浩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回来,兴奋地说,爱莲,店里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每天理不完的发。”爱莲淡淡地说。

春草见杨浩一进门就问女儿生意,不问女人的身体怎么样,跟二宝的关系处得怎么样,累还是不累,便生气地说,你啊,一进门就晓得问女儿的生意怎么样,不晓得问下我女儿的身体怎么样。

杨浩一直都把爱莲当成摇钱树,他当然只关心爱莲的生意,听堂客春草数落自己,心里很不舒服,就呵斥她说,你晓得过卵,我们这一家人都靠爱莲一个人赚钱,若是爱莲的生意不好,你喝西北风啊。

春草向来看不起杨浩见钱眼开,把女人当赚钱的机器的德行,很不服气地说,别什么都指望爱莲,她早晚都得嫁人的,亏你还是一家之主,靠女人赚钱过日子,真不知道害臊啊。

爱莲是个乖乖女,自己累点辛苦点都不打紧,只是希望父母别一天到晚炒玉米一样吵过不休,让人心里烦,她显得很疲倦地说,爹和娘,你们安静一会行不?我有事和你们商量。

“什么事啊?宝贝女儿,是不是二宝愿意入赘到我们家了?”杨浩喜滋滋地说。

春草看不惯他这副嘴脸,不以为然地说,你啊,从早到晚尽想着好事,还是等爱莲说完了再唠叨吧。

爱莲听父母这么一说,倒是显得犹豫不决起来,她嗫嚅着说,我我怀了

第179章 谁的野种啊

杨浩毕竟是男人,对于爱莲的后半句话一时领悟不透,他一头雾水地说,什么事坏了啊?爱莲。

春草是个女人,爱莲的前半句话一出口,她就猜出了爱莲的潜台词,吃惊地问,傻丫头,你怀了谁的崽啊?

爱莲低着头,羞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回答为好。

杨浩听自己堂客这么一回,很快清白过来,他慌乱地说,爱莲,你不会是怀了二宝的种吧,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爱莲的眼泪潸然而下,只知道一个劲地抽泣,身子像筛糠一样。

杨浩是个脬脾气,火气旺盛地说,我找老玉这狗嬲的算帐去,看我怎么收拾二宝。

爱莲知道父亲的脾气,大声地说,爹,你干嘛啊,挑水寻错了码头,这不关二宝的事。

春草感觉到这事有点蹊跷,瞪了一眼杨浩说,你还嫌不够乱啊,先听爱莲说说是怎么回事?杨浩少许冷静下来了,他手足无措地站在房子中间,气咻咻地说,真有你二宝的,看上去老实巴交,没想到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爱莲怕父亲误解了二宝,把自己怀孕的事弄得人尽皆知,收不了场,马上解释说,真不关二宝事,你就别搅和了。

“肚子都被他搞大了,你还护着他,他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啊?”杨浩横了爱莲一眼说。春草从爱莲的眼神中,感觉到爱莲怀孕必有隐情,她走过去,拉着爱莲的手说,别急,好好说清楚,不管怎样,有你娘在呢。

爱莲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倾泻而下,流满了脸颊,她抹了一把眼泪说,娘,还是你对女儿好。

“说的什么话啊,你爹就对你不好啊。”杨浩感觉到自己太冲动了,开始说起了软话。

春草稳定好爱莲的情绪后,心平气和地说,爱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给娘说说。

爱莲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她哽咽着说,我怀孕的事真的与二宝无关,是我鬼迷心窍跟别的男人怀上的。

杨浩眼见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二宝来家入赘的事泡汤了,焦急地说,那你说是谁的野种啊?

春草知道爱莲肯定是被别的男人骗了,不想再在爱莲的伤口上撒盐,她提高声音说,你叫唤个什么啊,让爱莲歇口气再问不行吗?

杨浩捶胸跺脚地说,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要是被我知道了,一定会把他大卸八块,一块一块地扔给狗啃饿。

“少说丧气话了,就凭你,三百斤的野猪一把寡嘴,不被别人撕了就算烧高香了。”春草历来有点瞧不起杨浩这个吃软饭的男人,她气愤地说。

“你啊,就晓得长别家男人志气,灭自己家男人的威风。真是欠揍啊。”杨浩眼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成了别人的女人,心里很不是滋味,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爱莲就像被猎人射伤的兔子一样,惊魂未定地伏在春草的肩膀上哭泣,春草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满眼湿润地说,爱莲,事情既然发生了,就面对啊,哭只能把自己身体哭坏了。

杨浩的心毕竟不是铁铸的,见女儿哭得伤心透顶,也就偃旗息鼓,不再刨根究底了。

爱莲知道自己走岔了道,让父母跟着担心了,很难过地说,娘,我该怎么办啊?

第180章 逼供

杨浩的如意算盘因为爱莲的少不更事而要落空了,心里很是难受,他没好气地说,爱莲,你告诉爹,这肚子里的孽种到底是谁的?我去找他算帐。

爱莲尽管对龙强的所作所为很是痛恨,但真要把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搞得身败名裂,却又于心不忍,她更知道父亲的德行,要是让他知道是龙强搞大了自己女儿的肚子,他一定会去要挟或敲诈龙强的,真要是这样了,不仅她爱莲的脸面丢尽了,自己将来也无法面对肚子里的孩子啊。这样一想着,她闪烁其词地说,爹,你就别问了,让我自己去解决吧。

春草是个明白人,知道这类事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要是张扬开去,爱莲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搞不好会闹出人命来的。她涨红着脸说,他爹,你别杵在房子中间让人烦了,出去做你的工夫,至于爱莲的事,我自会有办法,你别跟着添乱了。

杨浩心里很烦闷,也不想呆在房子里受夹板气了,他干脆拿着锄头,到田里做事去了。

爱莲的情绪好了一些,她依偎在春草的身边,满眼都是泪水,春草帮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很平和地说,爱莲,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随便把自己的初夜给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他到底是谁啊?

爱莲面有难色地说,娘,你就别问了,这个男人在我心里早死了,我再也不会理他了。

“傻丫头,别骗自己了,你都怀了他的种,就真能把他啊忘得一干二净吗?快告诉娘,娘一定给你想办法。”春草心疼女儿,想帮女儿化解目前的困难,她着急地说。

爱莲知道这事不能瞒自己的娘,只能咬牙切齿地说,是乡司法所的龙强。

“他啊,整个一个大萝卜,你怎么跟他混到一起了,真是糊涂到家了。”春草不解地说。

“他说他会跟他老婆离婚的,一定会娶我的。”爱莲天真地说。

“娶你了吗?傻丫头,哪个男人在泡女孩子之前,不是这么信誓旦旦的。”春草说。

“他真的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他曾主动借了几万块钱给我开店。”爱莲说。

“他借钱给你,你就把自己给他,你真是病得不轻啊,傻丫头,你这哪是爱啊,分明是感恩。可是,就算是要报恩,你也不要把自己的身子给他啊。”春草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么糊涂,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真的,娘,我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到卫生所去把孩子打掉吧。”

“医生说,不能打了,要是打的话,会影响到我以后的生育。”

“那可怎么办啊?真是白养你这女儿了。”

春草知道女儿遇到麻烦事了,若是孩子打不了,真要是生下来,那还不得被村里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再说,让爱莲年纪轻轻就带着一个拖油瓶,爱莲这辈子不就毁了吗?她脑瓜子一转,自言自语地说,是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啊。

爱莲知道自己这回是彻底伤了爹和娘的心了,心灰意冷地说,娘,我还是嫁给二宝算了吧。爱莲这么一说,春草倒是有办法了,她安慰她说,看来只有这么做了。

爱莲担心地说,可是,我爹是个死脑筋啊,他兴许会不同意的。

“放心吧,你爹的工作我会去做的。”春草叹了口气说。

第181章 留情留种

吴雅嫣是个热心肠,她一心想帮爱莲度过困境,见大雄在家门口经过,就喊住他,大雄兄弟,最近看见二宝没有?要是见了他,你捎一个口信给他,让他到我家里来一下,我有事找他。

真是冤家路窄啊,她和大雄的话,正好被从旁边经过的高锋听见了,他醋酸酸地说,雅嫣,你真是贱,熬不住了就招呼我一声啊,不用去请别人来家里。

大雄知道高锋一直都想打雅嫣嫂子的豆腐,就出来帮腔说,高支书,你别想歪了,人家是找二宝办正事呢。

“滚,关你卵事啊,老子跟雅嫣同志谈公事,你打什么岔啊。”高锋冷颜厉色地说。

雅嫣现在攀上了郑书记这个靠山,更加不怯这高锋了,她嘴巴一噘,高支书,你管天管地也不用管我跟哪个交往啊?

高锋那老小子是个阅历很广的人,知道雅嫣能调到乡政府去,肯定是靠上了郑书记这棵大树,他话里有话地说,我虽然管不住你跟谁交往了,但肯定有人能管啊。

雅嫣知道他所说的别人是指郑书记,可是,雅嫣还没把自己献给郑书记,根本不怕他的要挟,大大咧咧地说,你啊,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想跟谁来往,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着。高锋没想到这张寡妇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气急败坏地说,那你就等着瞧吧,早晚会有人来收拾你的。

雅嫣知道高锋这条老狗好久没打上自己的豆腐了,心里一直窝着火,伺机想报复自己,想让自己成为他长期的秘密情人。

可是,雅嫣对这个害大宝坐牢,害大宝一无所有,害大宝丧命于老鹰冲的高锋一直都恨之入骨,哪还会给他半点痴心妄想啊。雅嫣鄙夷地看了一眼高锋,恨恨地说,高支书,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吧,别把手伸得太长了,小心骨折啊。

高锋是个见风使舵的人,生怕雅嫣对他曾经要挟她的事怀恨在心,暗地里在郑书记面前说自己坏话,不得不缓和一下口气,主动和她开着玩笑说,雅嫣主任,你现在是乡里的妇女主任,主管全乡的计划生育工作,我有一个建议,不知你愿意听不?

雅嫣知道这老小子没憋什么好屁,没好气地说,有屁快放吧,你憋在肚子里不怕难受啊。

高锋眉开眼笑地说,建议你先把郑书记拉到医院去结扎啊,免得他到处留情留种啊。

雅嫣感觉到这老小子似乎知道点什么了,就开始套他话,那你说说,郑书记在哪些地方留了情啊?高锋见雅嫣搭理自己说话了,很是兴奋,如竹筒倒豆似地说,乡政府那些干部的漂亮堂客只怕都被他搞了。

“你就瞎说吧,小心哪天郑书记找你来对质。”雅嫣说。

“你啊,太幼稚了,以为那姓郑的把你调到乡政府去,就只喜欢你一个人啊。我告诉你吧,他的相好没一个班,只怕也有一个排了。”高锋说。

“他喜欢谁关我什么事啊,我才懒得管。”雅嫣装得很轻松地说。

“你们女人啊,都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其实心里嫉妒得很。”高锋好象很了解女人,他嬉皮笑脸地说。

第182章 以为嫂子吃了你

第二天下完班,大雄在老鹰冲碰上了二宝,就把吴雅嫣要他到家里去的口信捎给他说了,二宝很是纳闷,吴雅嫣从来都没有主动邀自己到她家里去过,今天这是怎么啦?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二宝历来对吴雅嫣有好感,且知道她和爱莲耍得来,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很焦急地说,大雄,雅嫣嫂子没出什么事吧。

大雄是心宽体胖的人,他无心无肺地说,二宝,你多想了吧,雅嫣嫂子挺好的啊。

二宝一下回班,特意去了雅嫣的家里,雅嫣见二宝来了,马上泡了一杯茶给他,然后挨着他坐了下来,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二宝本就是麻着胆进去的,见雅嫣嫂子挨他这么近坐着,倒是有点自做多情了,显得很是慌乱。

雅嫣见他这样,咯咯地笑着说,二宝,你紧张干嘛,还以为嫂子会吃了你啊。

二宝慌张地说,嫂子,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雅嫣嫣然一笑说,你急什么啊,当然是好事。

“最近爱莲都不理我了,哪来的喜事啊?”二宝显得不相信地说。

“你怎么就不相信你嫂子啊,我说有好事就有好事啊。”爱莲卖了一个关子。

二宝自从杨浩逼着他入赘以来,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天天在酒杯里顾影自怜,把自己醉得跟一个木头一样。如今听雅嫣这么一说,自然有点不相信,他嗫嚅着说,嫂子,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最近可是霉得很啊。

“谁说我们二宝兄弟霉得很啊,真的是喜事临门了,人家爱莲愿意嫁给你了。”吴雅嫣喜形于色地说。

“真的啊,是谁给你说的啊?爱莲吗。”二宝欣喜过头,兴奋地说。

“不是爱莲,还能有谁啊?看你高兴得像生了崽一样。”吴雅嫣笑嘻嘻地望着二宝说。

二宝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之快,似乎有点找不到东西南北了,很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听错了,他又问了一声说,是真的吗?雅嫣嫂子,你可别拿我开心啊。

吴雅嫣为了给二宝吃一个定心丸,很坚定地说,二宝,你要是不相信,就亲自去爱莲的店里问一下爱莲啊,反正我的信是捎到了,信不信由你啊。

见雅嫣嫂子说得如此地坚定,二宝相信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狂喜不已地说,嫂子,我当然信啊。

吴雅嫣心里也很高兴,为帮爱莲摆脱了困境,为这对有情人即将成为眷属。不过,她也隐隐地担心,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爱莲能够暂时骗过二宝,可时间一久,早晚有一天,二宝会知道真相的,等那时,她真不知道自己今天帮的忙是帮好忙还是帮倒忙?因此,望着二宝打着飞脚去爱莲店里的身影,雅嫣心乱如麻。

爱莲回到店里后,心情好了许多,父亲杨浩知道她怀孕的事后,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同意爱莲嫁给二宝,不再坚持让二宝来家里入赘。然而,她心里还是很担心,担心二宝这条犟牛知道了真相,不同意娶自己。

第183章 二锅水

二宝憋闷很久的心情彻底释放了,他没想到爱莲这么快就回心转意,答应嫁给自己,不再逼自己入赘到她们家里。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爱莲的心早已归属于另一个男人,他将彻头彻尾地当一回冤大头,甚至,还要义务为人养一个崽。

倘若那一天爱莲和龙强的事东窗事发,二宝了解到了真相,发现自己苦心养大的崽是一个野种,不知二宝会做何感想,是怨怪命运对自己的捉弄,还是痛恨世风日下,想找一个纯真的少女,只得到丈母娘的肚子里去找。

二宝快三十来岁了,还是光棍一条,早就想找一个女人开花结果,尝尝鲜了,如今,梦想快成真,即将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爱莲娶回家,脸上自然阳光灿烂。

爱莲正在望穿秋水,毕竟肚子里的孩子不容她多想,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草草地嫁给二宝,以掩饰自己的一不小心的失足,要不然,自己就会被村里人归入到未婚妈妈的行列,想再洗脚上岸,只怕比登天还能。因此,当二宝一阵风地飘到她店里来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了酡颜,满脸春光地说,二宝,你来了啊,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二宝是个实心人,肚子里没弯肠,只有,他呵呵地笑着说,哪会呢?爱莲,除了你,我不会喜欢第二个女人的。

二宝知冷知热的话,令爱莲受伤的心灵得到了慰藉,她优雅地走到二宝的身前,主动地拥抱着他。二宝自然受宠若惊,紧紧地抱着爱莲不松手,甚至得寸进尺,将嘴对准了爱莲的嘴,奇怪的是,这一回爱莲并没有躲避,而是直接迎合着他,两人的舌绞合在一起,就像天津麻花一样,五味杂陈,色香味齐。

一阵麻花大战后,爱莲气色红润地说,二宝,你喜欢我吗?

“傻丫头,说的什么话吧,当然喜欢啊。”二宝兴冲冲地说。

“那你敢娶我吗?”爱莲放下少女特有的矜持,直截了当地说。

“当然敢啊,我做梦都想娶你啊。”二宝实话实说。

“我要是坏了什么错,你能原谅我吗?”爱莲试探性地说。

“你好好的,会怀什么错啊?”二宝木然地说。

“我是说假设,人难免会坏错吧。”爱莲说。

“放心吧,爱莲,我会一心一意地对你好的。”二宝沉浸在兴奋中,什么也不会去想,很认真地说。

爱莲的内心是躁动的,她开始责怪自己,多好的男人啊,可惜,自己太听父亲杨浩的话了,要是能早点嫁给二宝,一切的乌龙事都不会发生,自己也能冰清玉洁地嫁给二宝,如今,尽管自己表面是以少女的身份嫁给二宝的,事实上却是一锅地道的二锅水,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愧对二宝,欺骗了二宝,可是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她除了隐瞒一切真相,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强装欢笑地嫁给二宝,又能做什么呢?爱莲看了看兴奋异常的二宝,满眼含泪说,二宝,你真好。

二宝激动不已,什么都没来得及认真地想,只是傻傻地笑着说,爱莲,你哭什么啊?难道你嫁给我不是心甘情愿的吗?

第184章 带子出嫁

爱莲不是不想嫁给二宝,而是太想嫁给二宝了,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掩盖住自己和龙强的那段孽缘。可是,从内心来讲,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对二宝是不公平的,甚至是残忍的。这也许就是她忍不住流下眼泪的真实原因。因此,当自己的失态被二宝感觉出来了的时候,她只得违心地说,我是太激动了,毕竟,我们恋爱了这么多年,总算要修成正果了,能不高兴吗?

爱莲的话,无疑骗过了善良的二宝,他感同身受地说,是啊,爱莲,我们太不容易了,结婚后一定要好好地过日子。

“放心吧,二宝,我会当一个好妻子的,一定帮你生一大帮的孩子。”爱莲似乎被二宝的诚心所感动。

花好月圆,一个月后,爱莲如愿以偿地出嫁给二宝。那是一个艳阳天,老玉的家里热闹非凡,团屋里,阶基上,晒谷坪里,都摆满了四方形的桌子,客人们八个一桌,坐满了二十多桌,老玉忙上忙下,手里揣着一包烟,见人就发,里都露出了笑靥,两道剑眉也不时地跳动起来,煞是逗人开心。

按照老鹰乡当地的风俗,女孩嫁到男家后,必须拜堂成亲,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行完这些大礼后,才能进入洞房。由于有身孕,爱莲自然不是很轻松,幸亏吴雅嫣眼明手快,暗示爱莲的妹妹爱米及时地搀扶,要不然,爱莲定会当堂出洋相。

作为上亲,杨浩却高兴不起来,本想让二宝入赘到自己家给自己当儿子,愣是没想到半路上出了这档子糗事,让老玉这老东西捡了一个大便宜,心里很是耿耿于怀。然而,两人明里暗里地斗归斗,毕竟如今成了亲家,场面上的应付还是必须的,老玉心想事成,彻底击败了杨浩,自然得拿出一点高姿态出来,他不时地陪杨浩唠嗑,不时地给他敬烟,脸上始终端着恭敬的颜色,生怕惹得杨浩不高兴,扫了大家的兴,砸了自己家的喜宴。不过,杨浩也是个明白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在自己女儿的婚礼上发威,何况,他心里还是暗暗地幸灾乐祸的,毕竟,爱莲不是以前的爱莲了,而是怀孕了的爱莲,是带子出嫁的爱莲。因此,一见老玉和二宝那对傻冒父子被自己一家人蒙在鼓里,还笑嘻嘻的样子,心里就获得了一点平衡,不那么生气了。

二宝能够顺顺利利地把爱莲娶回家,实属不容易,他自然心里高兴,端着酒杯,挨桌挨桌地敬酒,嘴上像抹了蜜一样,见人就说几句致谢的话,忙坏了腿,自然也忙坏了肚子,灌进了不少酒水。

二宝的嫂子竹花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只知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看得出,她的内心很苦,可是不得不霸蛮憋着,不想让人看出来,特别是不想让二宝看出来。毕竟,她是个贤惠的、恬退隐忍的女人,不想在二宝大喜的日子里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按理说,二宝今天结婚,她本应该高兴,可是,她虽然强装笑脸,但心情却沉重如铅,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第185章 嘎吱嘎吱地向

天黑了,雷公村的天空收起了喜庆的色彩,增添了几丝神秘的氛围,村里的小伙子们都等着闹洞房,大雄带着三宝、四宝蹲守在洞房的门口,只等二宝招待完客人,就趁机给二宝和爱莲一个下马威。小梅和小青带着村里几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一直都在洞房里陪伴着爱莲,生怕哪个探头探脑的家伙偷偷进去混水摸鱼,搅了二宝哥的好事。

秀娥是个知足常乐的女人,二宝和爱莲这对苦命鸳鸯总算珠联璧合,走到了一起,她忙了一整天也没舍不得放下自己那招牌式的笑脸,见人就打招呼,笑嘻嘻的。不过,作为女人,她的内心是敏感的、脆弱的,她隐约地感觉到爱莲内心深处藏着某种东西,只是她一时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客人都散去了,秀娥也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可是一坐下来,她的脑海里却没闲着,开始东想西想了,见热闹没有了,她长长地吁了口气,自言自语起来,真是世事沧桑啊,儿女们都大了,自己却老了;二宝虽然结婚了,可三宝、四宝却也到了狼虎之年,接下来,又得替他们办婚事了,这日子像舵轮一样转着,自己也忙得像陀螺一样团团转,莫想清闲下来啊。更何况,女大十八变,小梅和小青,整天在外面疯疯癫癫的,一点也不懂事,真是愁煞人啊。

李高和虾米腰龚珍已届耄耋之年,日子却过得很是逍遥,整天吃得红脸花色的,她们见二宝结婚了,很是高兴,毕竟传宗接代是他们很期待的事情。

老玉一见这两个老顽童,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情一点也好不起来,自己都成老人了,可上得孝敬父母,下得为儿女们的吃喝拉撒心,这还不算,刚帮二宝娶完媳妇,很快就得为三宝、四宝、五宝张罗婚事了,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秀娥是了解自己男人老玉的,见他累得像团泥一样靠在墙上坐着,很是心疼,她走了过去,挨着老玉坐着,默默地看着他。

老玉心里明白,秀娥自嫁给自己以来,就没有清闲过,就没有过过什么舒坦的日子,他心里很是感激,嗫嚅着说,秀娥,你也累了吧,早点去休息吧。

秀娥看了一眼老玉那累成牛轭一样的背,暗自将一切的辛酸吞进了肚子里,她笑眯眯地说,我不打紧,倒是你老玉最近忙得够呛,还是回屋去休息吧。

老玉叹了口气说,休息个卵,三宝他们不晓得都死哪去了,这一摊子的事谁做啊。

秀娥的两个眼睛四处看了看,见家里家外一遍狼藉,没人理睬,而三宝他们却一点事也不做,只顾着闹洞房去了,心里很是寂然,她拉着老玉的手,摩挲了一下,挣扎着站了起来,拖着疲倦的身体默默地去收拾残局去了。

老玉尽管嘴上不晓得关心秀娥,但是,心里还是明亮如镜的,他知道秀娥也忙了一整天了,只怕骨头架子都快散了,只好拖着打跪的腿,跟在秀娥的身后一声不吭地搬桌子和凳子。

三宝带着四宝和五宝一直都蹲在二宝的洞房外,他们屏息着呼吸,心急火燎地听着,五宝年纪小,不太懂男女之事,他见洞房里嘎吱嘎吱地响,好奇地问,哥,里头好象有木匠师傅在拉锯一样,二宝哥到底在干嘛啊?

第186章 没有传说中的见红

天刚蒙蒙亮,二宝就起床了,老玉很是纳闷,瞪了他一眼说,耕了一晚的田,起这么早干嘛,没谁催你啊。二宝心情很烦闷,懒得理老玉,一个人挑着水桶就去雷公井挑水去了。他一路走,一路想,记得大雄有回喝醉了酒,一个劲地吹嘘,杏花真不错,把她的初夜给了他,他这一辈子都要照顾好她,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那时的二宝比较懵懂,还不太懂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便好奇地问,大雄,你怎么知道杏花把她的初夜给了你啊?大雄睁着醉眼说,做完那事后,我一看床单,尽是红斑,你晓得不,这就是老辈人所讲的见红啊。

尽管后来二宝在老鹰冲煤矿的澡堂里洗澡的时候,曾光着身子听那些结过婚的窑牯子讲起过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知道女人的初夜是要见红的,如果见不到红,那么床上的那个女人就不是,而是二锅水。就在昨晚,他心情跌宕地爬上了爱莲的肚皮,把几十年的激情一股脑儿地发泄在爱莲的身上,可是,当他拉开灯仔细地寻找床单上那块传说中的红斑时,却失望了,不但没见红斑,连黑斑也没看到。他本想趁热打铁,再来一盘,可是,一想起二宝曾经说过的话,心里开始怏怏不乐起来,就算爱莲主动要求来一盘,他也来不了了,因为他自己的命根好象故意跟自己作对一样,居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再也硬不起来。

爱莲也并非像大雄嘴中所讲的杏花一样,在床上极尽妖媚之能事,而是像一块冰一样躺在床上,任凭二宝冲锋陷阱,竟毫无反应,俨然一副消极应战的架势。二宝闷闷不乐地想,看来,理想与现实,就像刻在脸上的疤痕一样,已深深地烙在了自己的心里。

没有想象中激情时刻,只有失望中的猜测,就这样,二宝在期望与失望中度过了自己的洞房花烛之夜,在期待与迷惘中做了一回新郎。

晨曦微露,二宝挑着水桶,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走,他那心情就像那晃荡着的水一样,兴起了微澜,一点也不能平静。

在家门口,三宝哪壶开提哪壶地说,哥,有了爱莲嫂子,人倒是勤快多了啊,这么就早起床了,看来还是找一个堂客好啊。

二宝没好气地说,你晓得个鬼,别烦老子了,快去上你的班吧。

三宝没二宝实诚,但脑子灵活,由于修理抽水机的技术过硬,嘴巴又勤快,几年下来,积累了不少人缘,深得一些煤老板的赏识。最近,他参股了一家叫牛鼻子的新矿,成了股东之一,俨然成了矿主,心情很是不一般。

爱莲自知理亏,想用别的方式来弥补自己的过失,二宝一起床,她就去灶屋做早饭了,秀娥只想早点抱孙子,哪想着要爱莲帮忙啊,她一个劲地说,爱莲,你不用起这么早的,好好把二宝伺候好了就行。

爱莲笑容可掬地说,娘,放心吧,我会把二宝伺候好的。

秀娥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她笑嘻嘻地对爱莲说,早点给我生一个大胖孙子出来啊,至于其它的什么事,你不用心的。

小梅和小青睁着惺忪的眼睛来到了灶屋,见自己娘这么心疼新嫂子爱莲,小梅很不高兴地说,娘,你怎么这么偏心啊,我们稍微偷点懒,你就会骂上大半天,人家爱莲嫂子抢着帮你做事,你倒好,一个劲地客套。

“有你们什么事啊,等你们出嫁了,自然会有你们的干娘关心着啊。”秀娥激将她们说。

小青不是很谙男女之事,她大大咧咧地说,我才不嫁哩。

第187章 杨万山的艳遇

秀娥瞧了一眼小梅和小青,很生气地说,别整天在外面做些不着边际的事,招惹是非,别人说起闲话来可不怎么中听。

秀娥的话并非空来风,而是有所指的,小梅在那次计划生育运动中被卫生院招聘为临时护士后,经过几年的努力工作,技术娴熟,服务态度好,现在已是卫生院的一名正式护士。在老玉看来,她比他的哥哥大宝争气,不仅在卫生院站稳了脚跟,还转了正,实属难能可贵。

至于小梅没被李和平扫地出门,还在卫生院混得如鱼得水,除了李和平先前因为对大宝的事心怀愧疚,想通过小梅进行弥补之外。更重要的是,小梅人长得不赖,嘴巴又灵泛,深得李和平的喜爱。

小青本来也在那次计划生育运动中也被卫生院招聘为临时护士,只是小青的野心比较大,不愿意做一名被人呼来唤去的小护士,前不久,在服侍煤老板杨万山时,她风情曼妙,妖娆妩媚的姿色备受杨万山的青睐,杨万山开始暗恋她。

杨万山在煤矿受了伤后,被送进了卫生院,一住就是一个月,小青作为杨万山的主管护士,耐心细致地服侍他,深深地感动了杨万山,而小青对这个出手大方,被不少人称为能人的杨万山也格外照顾,极尽女性的温柔和护士的职责。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一来二去中,杨万山对心灵手巧的小护士有了异样的好感,居然住院住出了瘾,有点乐不思蜀了,本来半个月就可以出院的,竟然拖到了一个月。

出院的那天,杨万山在李和平的启发下,试探性地问,小青,你干脆到老鹰冲去开一个医务室吧。

杨万山的话令小青很是兴奋,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不过,她脑子一转,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面有难色地说,开医务室哪有那么容易啊,得有大笔的资金。

杨万山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难的,我帮你找地方,帮你出资,你负责出人就行是了。

这本是小青预料中的事,只是她没想到杨万山会这么爽快,竟然自己提了出来,她情不自禁地跑过去亲了一口杨万山,嫣然一笑地说,杨大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该怎样报答你啊?

“这算不了什么,小青,你就跟着我干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杨万山大大咧咧地说。

小青一回家,就跟老玉商量,老玉一开始不同意,他认为拿人手软,吃人手短,这杨万山摆明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但小青一门心思地想干点自己的事,多为家里挣点钱,根本就不听老玉的劝,似乎打定主意要跟杨万山去老鹰冲。秀娥见这父女俩僵在一起了,就出来打圆场:你啊,前怕狼后怕虎的,老是干涉崽女们的事,你就让他们放开手脚去闯吧,没什么好担心的。

小青见娘站在自己一边,更加理直气壮地说,爹,你别把人想歪了,何况,你也不想想,我是谁的女啊,没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老玉想想也对,小青已经成年了,再这么管着她也不是个事,看来放手让她到外面去闯一闯也对,就松了口,答应小青去老鹰冲开医务室。

得到老玉的允许后,小青高高兴兴地去了老鹰冲。

第188章 李和平献计

小青一走,最高兴的是李和平,自把小梅和小青招到卫生院来,他一直都打着小算盘,想跟小梅发生一点什么故事,可是,小梅和小青一点也不领情。表面上,小青和小梅对他都很客气,实际上,两人对他都充满着敌意,处处都提防着他,彼此心照不宣,势同水火。

眼看着小梅长成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自己却只能远远地看着,就算是想凑近去献点殷勤,总是被小青堵着,李和平心里很是懊恼。如今,小青离开了医院,他感觉到自己接近小梅的机会来了,心里很是庆幸。

小青决定去老鹰冲开医务室之前,小梅就不是很乐意,她心里明白,李和平一直都对自己心怀叵测,只是碍于小青在,他一直都不敢放肆。因此,小青一走,小梅心里就打鼓,生怕李和平会趁火打劫,对自己图谋不轨,显得郁郁寡欢起来。

小梅是属于那种近看不怎么样,远看很女人的那种女孩。李和平是个很识货的人,他知道欣赏女人就像品酒一样,时间越久越见风味。他经过几年来的观察,越发觉得小梅就是自己心中的女神,只是小梅一直都不给自己机会,无法施展自己作为成熟男人的魅力。更主要的是,李和平心里怯着小青,小青不仅伶牙利齿,而且很有心计,她似乎看出了自己对小梅有某种企图,每当自己想跟小梅单独接触的时候,小青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们中间,弄得李和平心里痒痒的。

最近李和平碰上了狗屎运,自矿老板杨万山住进医院后,他发现这家伙想老牛吃嫩草,一见小青,这家伙的两个大眼睛就像灯泡一样亮着,更令他惊喜的是,他发现小青对杨万山似乎也有某种好感,便心生一计,找了一个机会跟杨万山套近乎。

“万矿长,我给你算了一卦,你前段走财运,后段肯定走桃花运啊。”李和平煞有介事地说。

“你以为我是羊肉啊,拿我开涮。”万矿长若无其事地开着玩笑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明白,小青对你可是一见如故啊。”李和平单刀直入地说。

杨万山不是一个傻子,他心里明白得很,由于自己的苦心经营,小青正一步一步地进入了自己设置的迷雾里,只等太阳一出,就可修成正果了。不过,杨万山可是个老江湖,他不想让自己的那点儿女私情和花思这么快就被人弄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他想趁热打铁,一把拿下小青那块水草地再说。然而,李和平的话,让他听了还是挺舒坦的,就连他那潜藏已久的荷尔蒙也被彻底激发了,笑眯眯地说,李院长,这都是你的功劳啊,培养出了这么优秀的护士。

李和平是聪明人,他绝不会在老鹰乡打一个喷嚏都会抖三抖的土豪杨万山面前居功自傲,打着哈哈说,哪里哪里啊,是你万老板魅力足,有成熟男人的气质啊。

万矿长是个俗人,当然喜欢听这种拍马溜须的话。更何况,作为老男人,他唯一的资本就是口袋里多几个银子,脸蛋上多几道皱纹,因此,听李和平这么一说,他心里自然高兴,便一本正经地说,李院长啊,你就别笑话我了,你整天坐在花园里,可以花里选花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啊,这种好事哪里会轮得到我啊。

“这有什么啊,我可不是吃独食的人,完全可以和你万老板进行资源合作啊,只要你万老板愿意,我这院子里的花,你完全也可以移栽回去啊。”李和平诡秘地说。

万老板听出了点道道,很期待地说,李院长有什么好主意啊,快说来听听。

第189章 春光满脸

李和平的主意,不外乎就是调虎离山,来一个一箭双雕,他神秘兮兮地说,老鹰冲有那么多煤矿,你何不让小青去那里开家医务室呢。

听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杨万山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地说,兄弟,你真是个人精,这主意太对我口味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光心动不行动是不行的,万矿长,只要把她拴在你身边,她才会像坛子里的乌龟一样,你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李和平得意洋洋地说。

可见,小青能入主老鹰冲煤矿,攀上杨万山这座金山,从某种意义上说,离不开李和平的推波助澜,只是,小青进入老鹰冲,是福是祸还无法盖棺定论,只能走着瞧。

李和平把小青这颗眼中钉,肉中刺拔走后,心里很是得意,他认定自己离搞定朝思暮想的小梅为期不远了。

小梅自小青走后,显得孤单和寂寞起来,她把满腔的热情都投入到工作中,李和平感觉到时机成熟了,开始向小梅发起攻势,不是找机会去小梅的宿舍嘘寒问暖,就是送小吃,殷勤而又细致。

“小梅,最进工作很累吧,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点心,你快吃点吧。”李和平细心细语地说。小梅知道李和平家里有一个母夜叉式的堂客,就算自己对李和平的敌意消失了,也不想趟他们家里的那一洼浑水,很不领情地说,李院长,谢谢你的关心,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还是回家多关心你爱人吧。

李和平最怕人说起他那尖酸刻薄的堂客,脸红心跳地说,小梅,你是我的下属,我关心你也是应该的,至于你嫂子,她能吃能睡的,像肥猪一样了,根本用不着我关心啊。

小梅不想开罪他,但也不想给他机会,很冷淡地说,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有点不舒服,想早点休息,你还是回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汤是细火慢慢煨出来的,李和平笑呵呵地说,行,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要是想休假,你明早告诉我一声。

小梅是个女人,当然能感受到李和平的温情脉脉,她心里明白,若是李和平与自己大哥没有有那档子瓜葛,若是李和平还没结婚,若是李和平的堂客不那么厉害,兴许她会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大叔控的。

李和平边走边想,看来女人孤独的时候往往是内心空虚的时候,他必须加快步伐,突击行动,争取早日把小梅这朵鲜花插到自己的这堆牛粪上,如果被人捷足先登了,后悔也来不及啊。

高锋最近悠闲得很,失落得很,只想找一个人喝酒,尽管天黑了,他还没有要归巢的意思,这不是他不想家,而是他怕看见马大嫂那张马脸,便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卫生院的大门口,与李和平打了一照脸。

李和平自大宝那事后,就很少跟高锋来往过,他心里始终认为,高锋做事太毒了点,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想少造点孽,多积点阴德,还是离高锋这类毒物远点好,免得一不小心中了他的圈套。可是,一见高锋站在自己的面前,不打招呼又不妥,只着头皮说,高支书,稀客啊,到里头坐会不?高锋正巴不得有人请他进去坐坐,毫不推辞地说,行啊,有酒的话,我们哥俩一起喝一杯。李和平皮笑肉不笑地说,你高支书来了,就算没酒,我也得想办法弄一瓶去啊。

“还是你老李仁义啊,行,那我就不客气了。”高锋立即春光满脸起来。

第190章 红粉军团司令

一笑泯恩仇,杯酒也泯恩仇啊。李和平几杯酒下肚,舌头就开始打卵,全然忘掉了以前的伤疼,把高锋当成了知己,他一吐胸中块垒说,老高,还是你和万矿长好啊,一个有权,一个有钱,想怎么着就怎么,喜欢谁就上谁。

高锋没想到这李和平跟自己发出如许感慨,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说,李院长,你没喝醉吧,我没听明白。

李和平打了一个酒嗝说,你老高仗着自己是村支书,搞了多少女人你只怕连你自己都数不清了;万矿长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都黄土埋脖子的人了,居然色心不死,把小青弄到老鹰冲当压矿夫人去了。你们都艳福不浅啊。可我李和平堂堂一卫生院院长,竟然连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搞不定,真是烦躁啊。

高锋总算把话听明白了,他知道李和平这老小子肯定是爱上了某个姑娘,只是还没追到手,正在犯花痴病呢,便呵呵一笑说,你啊,整个一个红粉军团的司令,有什么可烦躁的,我们可都羡慕死你了,天天管着这么多美女和少妇,今天换这个,明天换那个,像换马灯似的。兄弟们可都担心你身体吃不消啊?

“我是徒有虚名啊,这院子里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谁没有一个上面的人罩着啊,谁没有一个靠山,你和我谁敢去碰啊。”李和平感慨万千地说。

高锋想想也是,这卫生院的花儿虽然很多,但是招蜂引蝶啊,大多只怕都名花有主,物有所属啊,看来这李和平也只能是望梅止渴啊,他很同情地说,你说的倒是大实话,兄弟我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点事还是心中有数的。不过,你一朵花都没摘上,我可不太相信啊,毕竟你可先下手为强啊。

李和平闪烁其词地说,我喜欢她,可她却冷得像块冰,真是愁死我了。

“谁啊?连我们李院长的面子也不卖。”高锋想急切地知道真相。

“还能有谁啊?老玉家的小梅啊。”李和平醉眼一翻说。

高锋一听老玉和小梅那名字,就感觉到耳朵发热,有点不敢相信地说,李院长,你天天给人诊病,莫非把自己诊出病来了啊?这小梅有哪点好啊?像她这样的姑娘,到哪都能找到一打来啊。

“你啊,不懂得欣赏女人,当然感觉不出小梅有什么好,她的美在于气质,在于内涵,在于她潜在的那股子闷劲。”李和平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感受,竹筒倒豆似地倒出了一大堆的话来。

听李和平这么一说,高锋倒是有点同感了,可是,他还是有点不理解,心想,这小梅毕竟是老玉的女儿啊,就算他女儿小梅好对付,可老玉是个难缠的主,弄不好会把自己搞得一身臊的。他见李和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提醒他说,李院长,你可别忘了小梅是谁家的女啊?

李和平知道高锋在担心什么,他很坦然地说,管她是谁的女啊,只要能把他女小梅搞定就行了。

这玩女人啊玩的就是心跳,自己喜欢的女人越是富有挑战性,越是能激发人的斗志。高锋想想就是这个理,他很认同地说,是这么个理啊,那我提前恭喜李院长啊,祝你老牛吃嫩草吃得香喷喷啊。

“恭喜个屁,人家小梅现在就是不咬钩啊。”李和平灰心丧气地说。

高锋的歪主意历来就多,他摸了摸脑袋,自告奋勇地说,要不我给你献一计。

第191章 激情丹

李和平正为搞不定小梅而发愁,愣是没想到高锋会有锦囊妙计,心里很是期待,他马上追问了一句,高支书,有什么妙计啊?快说来听听。

高锋是一个城府很深、阅历丰富的人,见李和平那猴急的样子,他反而卖起了乖子,不急不慌地说:妙计自在心中,别急啊,先喝酒。

李和平是个急性子,何况他对小梅觊觎已久,早就想把她变为自己的女人,盖上自己的标签,哪还等得及,很兴奋地说,高支书,都是老熟人了,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快把你的妙计说出来吧。

高锋见实在没法拖下去了,很诡秘地说,你是医生啊,最好的办法是就地取材。

李和平还以为他真有什么灵丹妙计,很失望地说,就地取材也算计啊,你这不等于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高锋本以为李和平会一点就通,没想到他这样不开窍,只好继续说,你是真迷糊还是假迷糊啊,医院里有的是中草药,你配制一样激情无限的药不就行了。

李和平一听,恍然大悟,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冷冷地说,这么做可有违医德啊,抹良心的事我可做不来。

高锋鄙夷地说,你明明有堂客了,还想搞人家小姑娘,不也违医德吗?何况,改善男女的性功能,提高性生活质量,也是医生的职责所在啊,你就放心不搞吧,说不定还是一件功在千秋,救人于水火的好事。

李和平想想也对,眼睛一瞪说,老兄您说得有理,管他医德不医德,把小姑娘搞上床就是得,否则这辈子就活冤枉了,再说,若是真能研制成一样增强和情趣的好药出来,我也算是为这个社会的男女立下了汗马功劳啊。

“看来老李也活明白了啊,那就动身去配啊,磨蹭过卵。”高锋也想等李和平配制成功后,到时到李和平那里弄点药去骗骗吴雅嫣,将自己变为她的床上宾,便极力怂恿李和平说。

李和平没想到高锋比自己还急,心里有点打鼓了,他说,高支书,你不是也想用药去小姑娘吧。

高锋的西洋镜被李和平戳穿了,显得很不自在,只是他的想法与李和平猜想的有所不同的是,他不是想去小姑娘,而是想寡妇。何况,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同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高锋也不想隐瞒,他很坦率地说,小姑娘可不敢,若是能把吴雅嫣迷到自己怀里倒还是挺想的。

两人一拍即合,真是沆瀣一气,一丘之貉啊。李和平端起酒杯,敬了高锋一杯酒说,高支书,你真是我们老鹰乡的小诸葛啊,绝顶聪明,很是了得。

高锋一摸脑壳,发现自己微微谢顶了,心里一惊,很不高兴地说,老李,你是变着法儿骂我吧。

李和平本是无心,但一见他那自然而然地摸脑壳的动作,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马上出来打哈哈说,高支书,别多心啊,我可不是那意思,再说,就算是谢了顶,那也是性生活旺盛的标志,说明我们的老高同志征服了不少女人啊。

李和平这么一说,高锋倒是洋洋自得起来,他嘴巴一唆说,不瞒你老李说,我这辈子还是挺值的,不管老的嫩的,肥的瘦的,高的矮的,都试过味,就算是今天一命呜呼了,也不后悔啊。

高锋这话一点也不假,作为一村之长,他别的本事没有,但是,作为留守在村里的男人,帮那些外出打工的村民照顾好家里的女人,也算是做了件功德无量的事。

李和平无限羡慕地说,你真是厉害,只怕将来全村的孩子都得喊你做大爷啊。

第192章 黑马王子

一语点醒梦中人。李和平被高锋开导一番后,如醍醐灌顶一般,开始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地寻找能够让小梅吃了以后性情大变,激情无限的灵丹妙药。

李和平毕竟是科班出身,专业知识扎实,实践经验丰富,历经一个多月的摸索和实验,他还真把对付小梅的激情丹研制成功了,煞是有成就感

李和平摸出一支烟,放在嘴边闻了闻,深情地望着自己耗费一个多月心血研制而成的激情丹,喜不自禁,高兴得跳了起来。

小青一走,小梅成了孤家寡人,变得有点闷闷不乐起来,李和平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想找机会去抚慰她,可是,每每都被小梅堵在门外,碰一鼻子灰回来,惹得李和平心里甚是忐忑,不知如何是好。如今,激情丹研制而成了,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他想趁早在小梅的身上做一次临床实验,将小梅彻底变为自己的肉垫,变为他李字牌的女人。

夜已深,李和平的房子里还亮着灯,他烦躁不安地在房子里走动,踱来踱去,心里很是纠结。从内心来讲,李和平心亮如镜,自己确实喜欢上了小梅,三魂七魄都被她勾走了,可是,小梅却一点机会也不给自己,让自己无从下手。如今,他手里握着杀手锏,完全可以马到成功,飞身上马了,可他反倒犹豫起来,毕竟,用这样下三烂的手段去算计美人,就算是抱得美人归,也难以俘获美人的芳心啊,对于这一点,李和平还是心知肚明的。

然而,他装在瓶子里的激情丹不时地挑逗着他,似乎在向他示威:你若是真男人,就用我去攻城略地,征服你想征服的女人啊,别再像一个小脚媳妇一样被人捆住了手脚。

小梅最近通夜失眠,房子里的灯依然亮着,她知道自己长得不是很漂亮,家里的条件也不是很好,是很难得到有钱有势的后生关注的,但是,她从小就在贫困家庭长大,吃了上顿没下顿,骨子里自然而然有一种一般女孩所缺少的孤傲,因此,她并不想草草地找一个人嫁了,而是等待着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或真命天子从天而降。遗憾的是,这个人就像天外来客一样,遥远得让她有点浮躁起来,茫然起来。女人心是敏感的,李和平对自己的种种好,她不是感觉不到,而是不想去感觉,因为,他是一个有妇之夫,就算自己愿意委身于他,也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李和平打开窗户,让夜风吹拂着自己的脸颊,为自己膨胀的激情降一降温,感受一下冰与火的反差,然而,小梅房子的亮光反倒给了他某种鼓励和暗示,他就像夜行人看见了对面山边的光亮一样,揣着激情丹,脚底抹油似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小梅孤零零地呆在房子里,作为一个身体发育正常的女孩,她已经出落到了怀春的年纪,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她迫切地希望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说说心里话,以缓解一天来的疲劳,填充一下自己内心的寂寞。可是,她所期待的那个白马王子并没有出现,倒是像李和平这样的黑马王子却不时地向自己暗送秋波,令她意乱情迷,不知该如何面对。

李和平下了楼后,站在医院空旷的坪里望四周看了看,发现整个卫生院寂寥无声,只有树上的知了在聒噪着。

第193章 夜半鬼上门

寂寥的夜,寂寞的心,就像在夜空里游荡的幽灵,李和平在草坪里徜徉一番后,档下就像沉积的火山要爆发了一样,俨然按捺不住内心的狂躁,他就像荆柯刺秦一样,怀揣着激情丹,夹带着自己的肉身匕首,以视死如归的气概,大义凛然地走上楼去。

小梅听到了外面细微的声音,她先前以为是夜猫闻到了腥味,并没有去在意。毕竟,在卫生院里,这种无人领养的夜猫有好几只,经常在院子里蹿来蹿去,令那些想睡觉的人厌恶,不过,对于她这种睡眠状况差的人来说,就当是一个小丑在寂静的夜晚带给人的催眠曲。

李和平毕竟是医院的院长,行事的风格还是很沉稳的,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小梅宿舍的门口,将耳朵竖在门上听了听,见里头没有任何声响,于是,伸出手,轻轻地敲了几下。

医院宿舍的后面就是雷公村的祖坟地,坟茔像馒头一样一个挨着一个,有时还偶尔闪烁着传说中的鬼火,作为一个单身女孩,与这么多鬼魂为邻,本就是一件令人提心吊胆的事,何况,夜半传来敲门声,她吓得瑟瑟发抖,马上缩进了被子里。

明明房子里有灯,却没有听到响动,李和平很是纳闷,他轻声地喊了一声,小梅,开开门,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把西药室的门帮我打开一下,我去拿点药。

小梅一开始以为是恶鬼找上门来了,仔细一听,才听清是李和平的声音,她头从被窝里伸了出来,很小心地说,李院长,我已经睡觉了,你还是找别的医生要钥匙吧。

李和平知道小梅是在找借口,不想让自己进去,撒了一个谎说,我刚才去找值班的黄医生,敲了半天门没敲开,他只怕是到外面出急诊去了。

小梅信以为真,不知是计,连忙起床,边穿衣服边说,那你等一下啊,我先把衣服穿好。李和平一脸荡地说,我肚子痛得好厉害,你把门开条缝,把钥匙递给我就行了。

小梅听他声音,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没来得及穿外套,只穿了睡衣,就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前,将门开了一条缝。

里头的脚步声一阵紧似一阵,李和平听得真真的,大喜过望,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当门被开了一条缝的时候,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两手使劲撑着门,快速地闪将进去。

小梅躲闪不及,被李和平推到了门后,惊恐地望着气喘吁吁的李和平说,李院长,你这是干嘛啊,不是说肚子痛吗?

李和平马上用手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地说,小梅,我真的肚子痛啊。

小梅毕竟是个女人,富有同情心,同时,她又是一个医生,面对患者,帮他看病,自然责无旁待,何况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马上跑过去搀扶着他,柔声细语地说,李院长,你快躺下,我帮你看看。

李和平顺势躺到了小梅的床上,假模假样地呻吟起来,小梅看了看,感觉到不对劲,生怕他患了什么急病,就叮嘱他说,你先躺着,我去西药室拿点药来。

小梅一走,李和平弹地爬了起来,诡秘地一笑,悄悄地走到茶几旁,掏出激情丹放进了茶缸里,然后拿起来轻轻地晃了晃,立即又躺到了床上。

第194章 熟透了的梅

小梅本是个热心肠,何况面对的是自己的领导,她丝毫不敢大意,拿了一些诊断用的东西和西药,就急匆匆地往自己房子里去。

李和平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又假装躺到了床上,还特意往自己额头上沾了一点水。

夜冷冷的,小梅因着急,身上倒变得暖暖的了,她推开门,跑到床前,拿起听诊器开始看病。李和平的两个眼睛死死地盯着小梅说,害得你跑下跑上的,小梅,快休息下吧。

小梅见李和平额头上尽是水珠,以为他是过分疼痛所致,微微笑了笑说,你都痛出一额头的汗了,我还是先帮你看病吧!

李和平知道小梅上当了,心里乐陶陶的,开始闭着眼睛,听凭小梅在自己身上鼓捣。

小梅左看右看,感觉到李和平并没有什么病,不过是虚惊一场,显得轻松起来,她嫣然一笑说,李院长,目前看不出什么问题,你要是肚子还痛的话,就吃几粒去痛片吧。

李和平本就是装病,当然知道小梅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继续装傻说,小梅,没事的,我估计是觉凉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小梅想想也是,但是让自己的顶头上司睡在自己房里,怕别人说闲话,便极不情愿地说,李院长,夜深了,那我送你回房里去吧。

李和平很乖巧地躺了起来,盯着小梅看了看,然后端起茶杯,很关切地说,小梅,把你忙坏了吧,快喝点茶,我等下就走。

小梅委实有点渴了,没来得及多想,接过茶杯,就咕隆咕隆地喝了个精光。

李和平眯缝着眼睛看着,心里早已春心荡漾起来,在静静地等待着小梅意乱情迷,春潮泛滥,主动投怀送抱的那一个美好时刻。

小梅一口气把茶喝完后,感觉到头有点晕,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心口发闷,全身发热,眼前闪烁着光斑,看什么都很模糊。

李和平知道自己研究的激情丹生效了,他试探性地问,小梅,你怎么啦?

小梅沉浸在飘飘欲仙之中,很温情地说,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李和平暗自窃笑,走过去一把抱住小梅说,梅子,是不是想男人了啊?

小梅脸红心跳地说,想啊,可是我还没有男人呢。

李和平摸了一把她圆滚滚的说,小梅,你这枝梅寒来暑往这么多年了,早就熟透了,应该开花结果了啊,你怎么能说没有男人呢?我就是真真的男人啊。

小梅明显地意识到有了某种冲动,像有无数蚂蝗在里头蠕动一样,口干舌燥地说,李院长,你不怕你家爱人啊?我可听说了,她是很厉害的。

“怕她做甚啊?别想那多了,小梅,你就做我的女人吧。”李和平开始极力挑逗着小梅。

小梅本就是一块湿透了的水浇地,哪经得住激情丹的药性作用,她一把将李和平推到床前说,李院长,这可是你说的,要我成为你的男人,到时你可别不认帐。

李和平嬉皮笑脸地说,小梅,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一定认帐。

第195章 桃色医院

小梅因为激情丹的作用,已经到了无以自拔的地步,她就像一匹因发情而失缰的野马一样极具攻击性,情不自禁地追逐着房子里唯一的一匹公马——李和平。李和平狂喜不已,大方而热情地迎接着小梅的每一次挑逗。

小梅红唇绽放,舌头像蛇信子一样伸出来,直接绞住李和平性感而厚实的唇,两人就像绞猪肉饺子馅一样地进行着车轮大战。李和平的第三条腿开始流出了矿泉水,小梅的深火辣辣的,似乎在等待着一个水融、一拍结合的机会。

小梅在房子里旋转一圈后,就像脱衣舞女一样,晃荡着脑壳,飘散着头发,先是把外衣脱下,甩到李和平的身上,李和平则像大傻一样,两个眼睛鼓得如鱼脬一样大,直愣愣地盯着小梅雪白的脖子和胳膊,全身就像被电击一样痉挛。

李和平的爱人郑艳是个身材刮瘦,嘴皮薄薄的女人,看上去不强悍,但耍起嘴皮来却一套又一套。在她的词典里,就算这世界没有什么是非,只要是经过她两块嘴皮一演绎,不是是非也会变为是非。李和平很怯她,根本就受不了她那机关炮似的胡搅蛮缠,一个月也难得回一次家。但是,郑艳是个天生的醋坛子,对李和平是一万个不放心,隔三差五的要到卫生院来查查岗,送点温情。而对于郑艳的这种殷勤奉献,李和平并不领情,一旦郑艳送货上门,他就格外地恼火,干脆借口要值班,猫在办公室里不回宿舍。郑艳是个明白人,她知道李和平开始嫌弃自己了,反而变本加厉地吃起醋来,她整天无所事事的时候,就胡乱猜测,今天怀疑他跟这个女大夫有奸情,明天怀疑他跟这个女护士有染,闹得李和平耳根不得清净,巴不得一脚把她踢回老家。

郑艳知道猜测是不能让李和平收心的,唯一的就是拿到过硬的证据。因此,她开始改变策略,不再白天来查岗,而是晚上来搞夜袭。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更加紧张,往往弄得医院里鸡犬不宁,人心惶惶,特别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女护士,都生怕自己被郑艳列为怀疑对象,见了她就像见了猫一样,绕着走。

郑艳是个心胸狭窄的女人,更是一个无事也能搬弄出是非的女人,医院里年轻漂亮的女人越是这样,她越是怀疑她们心里有鬼,就开始四处煽风点火,惹是生非,把一个好端端的医院弄成了桃色医院。李和平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情急之中,他只好向她举起白旗,俯首称臣,勉为其难地与她同床共枕,很卖力地伺候着郑艳。

郑艳本已到了更年期,由于长期吃醋和夫妻关系的不和谐,反而导致她情性大增,像一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妙龄女郎一样,天天向李和平索拿卡要,弄得李和平叫苦不迭,累得两腿打跪,身体打飘。

李和平早已厌倦了与郑艳同床异梦的日子,他不想让自己残留的一点精力都浪费在这个黄脸婆身上,因此,当小梅风情万种,妩媚动人地在自己面前像剥香蕉一样,一件一件地脱掉自己的衣服时,他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便使出全身的劲,一把抱住她,在房子里快速地旋转着。

第196章 只晓得耍花枪

小梅在药物的催情作用和李和平的引诱之下,已彻底丧失了理智,她就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被李和平牵着走,只感觉到全身酥软,舌头发麻,两腿不听使唤。

李和平沉浸在老牛即将吃嫩草的喜悦之中,一个劲地想着如何水到渠成地攻下小梅这块阵地,把自己身上带着的子弹一扫而光。

小梅像一条水蛇一样缠绕着李和平,跟着他翩翩起舞,全身上下都洋溢着的火焰,似乎一点就燃。李和平双手握着小梅圆滚滚的,舌头在她粉脸的脸上亲了一口又一口,如蜻蜓点水一般,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令李和平这个老男人无比的销魂。

小梅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男女之间这种飘飘欲仙的快慰,她紧闭着双眼,含情脉脉地说,李院长,没想到你还挺逗女人喜欢的。

李和平受宠若惊地说,小梅,逗女人喜欢有什么用啊,我喜欢的女人却不喜欢我。

小梅瞪着眼睛说,谁这么不识趣啊?谁这么不懂味啊?

李和平掐了一把小梅的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一个叫小梅的姑娘啊。

小梅的全身都失去了控制,完全被李和平的甜言蜜语俘获,她娇滴滴地说,我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跟你跳舞啊?怎么会深更半夜让你到我的房间里来啊?

李和平知道小梅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才说出这些发情之话的,然而,不管三七二十一,这话能从小梅的口里说出来,他依然感觉到很舒畅,像六月天里喝凉水一样,就一个字——爽。

小梅身上的热度在升温,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她紧紧地依偎在李和平的身上,希望他快点蹂躏自己的每一个部位,每一处荒废已久的地,把自己变为一个,一个春潮泛滥的,可是,李和平还在一个劲地玩浪漫,玩得小梅心口发热,脸蛋发烧,发痒。

李和平不愧为一个调情的高手,他并不满足于程咬金三板斧式的模式,他想让小梅的在不瘟不火中难以自持,然后一发而不可收拾,变被动为主动,因此,他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让小梅难持,张狂豪放的机会。

小梅是个女人,本就意志力薄弱,加之药物的作用,大脑皮层有了一种失重的感觉,两腿轻飘飘的,她想快点有一个男人来抚慰自己春水荡漾的小妹,于是,闭着眼睛,丹唇轻启:李院长,别磨蹭了,快弄我小妹吧,她有点不听使唤了。

李和平装得若无其事地说,小梅,要想让你的小妹快活得像神仙,就得把前奏演好,要不然,她会得不到满足,不会高兴的。

小梅不以为然地说,胡说,我小妹都快春光外泄了,再不弄她,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放心吧,梅,我一定会把你小梅伺候得的,你就耐心地等待着吧。”李和平信誓旦旦地说。

小梅有所不知的事,李和平虽是一个大夫,但是,由于长期受到他爱人郑艳的压迫,尽管色胆包天,但是裤裆下的老二却来电很慢,如果不经过一段时间的预热,他那家伙什就会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永远蹲在那里趴窝。

小梅并不知道李和平的这些隐私,她很有怨言地说,李院长,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只晓得耍点花枪啊。

第197章 小弟在冬眠

郑艳快半个月没见老公李和平回家送温情了,心里痒痒的,吃饭不香,睡觉失眠。在这半个月里,天一擦黑就全身麻辣火烧起来,害得她上蹿下跳,像丢了魂一样。她本想李和平应该回来滋润自己一番了,可是等啊等,就是没见李和平的影子,只好把门一锁,提着一个包,乘上从屋门口经过的最后一班车,往卫生院去。

因是最后一班车,并不直接到达老鹰乡,她只得在中途转车,可是,她等了大约一个小时,等得鼻孔冒青烟,就是没有一辆去老鹰乡的车子。而她下车的地方距离老鹰乡大约有八里路,见天已黑,她不得不走路。

李和平经过一阵预热,似乎有了某种温度,心里也暖和起来,他在想,这上了年纪的男人还真得有年轻漂亮的女人来刺激,否则,自己的就会老实巴交地蹲在窝里一直冬眠。

小梅迷糊迷糊地跟着李和平的节拍在转动,她就像一只发情的猫一样狂奔乱跳,而李和平的双手一直都没老实过,像地雷探测器一样,在她的腰上,蛋上,胸脯上轮番地搜索,那种感觉是迷人的,刺激的,麻酸酸的。

小梅虽然没有经历过男欢女爱的快慰,但是,在催情药的作用下,她开始无师自通,两只手一点也没闲着,悄悄地伸入到了李和平下面的裆口,轻轻地捏着他那死灰复燃般的吹火棍揉撮。遗憾的是,李和平的吹火棍并没有彻底地硬起来,而是半硬半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像一个睡眼惺忪的婴儿一样。

郑艳一路走,一路想,自己一个女人,几天没做那事心里就发慌,这李和平是怎么啦?半个月没回家,却一点也不想她,真不知道他是功能废了,还是对自己没有了感觉,抑或是另有心欢。因此,她想给他来一个突然袭击,探探班底,看他是不是老实?若是发现他背着自己偷腥,非得阉了他不可。

李和平的吹火棍在一点一点地膨胀,他开始变被动为主动,搂着小梅径直往床边走。小梅毕竟是一个女人,脸上露出了羞赧的颜色,半推半就地说,李院长,你别这样,人家还没结婚呢?

“没结婚好啊,现在我就为你。”李和平喜形于色地说。

“你可是有家室的男人,我可不想当第三者。”小梅矜持地说。

“我还想第三者插足呢,可惜你没有结婚,想插也不行,只好小妹妹了。”李和平笑嘻嘻地说。

“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沾了便宜就想着开溜,你不会也这样吧。”小梅开始先发制人。李和平哼哼一笑说,梅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不但要一插底,还会负责到底,放心吧。

小梅就势往床上一躺,闭着眼睛什么也懒得想了,李和平狂喜不已,三下五除二,把小梅最后的遮羞布扯了下来,像一个即将要冲锋陷阵的将军一样。而小梅是第一次让男人看到自己的胴体,面对光溜溜的自己,还真有点害羞,她马上拿手捂住自己毛茸茸的地方。

郑艳大汗淋漓,风尘仆仆地走到了卫生院,她急于星火地往李和平的宿舍走,一推门,一点响动也没有。

李和平像屠夫刮猪皮一样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剐掉,捏将着自己的就向小梅的仙人洞里插,可他愣是没想到,院子里传来了一声嚎春似的喊叫声:老李,你在哪啊?

第198章 帮我按摩吧

李和平就像被蚂蝗使劲地叮了一口,全身痉挛,他来不及多想,快速地将捏将进裤里,披上那身狗皮,慌慌张张地整理一下衣服,丢下小梅,猫着腰,悄悄地溜出了小梅的宿舍。

恍惚之中,小梅已听到了楼下似的声音,见李和平失魂落魄地溜出自己的房子,马上意识到自己还是赤身裸体,急忙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严实。

郑艳见没人答应,又开始扯着破锣的嗓子在大喊:老李,你在吗?

李和平不敢溜回自己的宿舍,情急之中,躲进了值班室,扯开灯,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尊严,发现没有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才打开门,披着衣服,冲楼下大喊了一声,深更半夜的,你鬼喊鬼叫干吗?大家都在休息,还要不要人活啊。

郑艳知道自己晚上来搞突然袭击,有给人来捉奸之嫌,心里也怯让李和平三分,憋压着一肚子的火气说,见你宿舍里没人,我只好喊了,你怎么不早点出声啊。

李和平本想居高临下地呵斥她一番,但怕惹怒了郑艳,最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好忍气吞声地说,今晚我值班,一直都在值班室里休息,再说,我怎么晓得你晚上还跑来兜啊。

“那你还不快回宿舍啊,是不是想让我在外面吹一晚的西北风啊?”郑艳可怜巴巴地说。李和平的情绪稳定一点了,他心里明白,与其惹怒郑艳这只母老虎,还不如软化她,免得她在院子里嚎春一样嚎,弄得满院不得安宁。于是,披着衣服,走下楼去。

郑艳就像久旱逢甘雨的庄稼一样,顷刻间生机勃来,她跑过去一把抱紧李和平说,死老公,你也不回家里看看我,真把我想疯了。

虽然是在晚上,李和平还是有所顾忌,何况郑艳的不邀自来,彻底毁了自己的猎艳计划,心里很是恼火,他推开郑艳说,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可想的,先回宿舍再说。

“老夫老妻咋啦,放心吧,这是晚上,谁看见啊?”郑艳毫无顾忌地说。

李和平知道拗不过她,只好拉着她的手往宿舍里走,郑艳是个明白人,该为男人留面子的时候还得留,便悻悻然地跟着他走。可是一进宿舍,郑艳就迫不及待地往床上一躺,煞有介事地说,老公,我真是有点累了,快来帮我按摩吧。李和平的情致早被郑艳破坏得一干二净,哪还有心思跟她,没好气地说,既然累了,那就早点睡吧,按得一身痒痒的,还怎么睡啊?

“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快半个月没见我了,见了我,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郑艳急不可耐地说。尽管郑艳在不停地挑逗他,可是李和平就是不上钩,他唉声叹气地说,我都快成《三国演义》里的阮小二了,怎么给你按摩啊?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我看你是吃多了嫩草吧,”郑艳很不满地说,“看你把自己养得红脸花色的,印堂发亮,年轻伢子也比不上你啊。”

李和平知道今晚就算是逼上梁山,也得上阵杀敌了,要不然,郑艳会一夜纠缠下去,于是,他脱掉衣服,光身爬上床去。

郑艳早已把自己脱得像一只白斩鸡一样躺在床上了,见李和平爬上床来,一个滚身,翻鞍上马,威风凛凛地骑在李和平的身上。

第199章 含着樱桃

李和平像扶不上墙的稀泥巴一样,软塌塌地躺在床上,更可恼的是,他的吹火棍真成了阮小二,像一只饿得奄奄一息只剩下皮的蛤蟆一样趴在毛丛里一动不动,惹得郑艳怒火中烧,一把捏住它那玩意扯了几扯,疼得李和平眼泪都出来了,他哭丧着脸说,你轻点行不,还把它当钢筋使唤啊。郑艳老羞成怒地说,李和平,你是不是在外面干私活了?怎么一见老娘一点感觉也没有,要是你今晚不给老娘交公粮,我非得收拾你不可,看你还敢到外面去打野食不?

李和平一脸委屈地说,你也不想想我都多大年纪了,对付你尚且力不从心了,哪还有精力去打野食啊。

郑艳只是想刺激他一下,让他的阮小二阳光起来,她鼓励他说,谁说你老了啊,还年轻着呢?想当年才结婚的时候,你可是一个晚上都要把我折腾三四回,当年的雄风哪里去了?男人都是有强烈自尊心的,郑艳这么一激将,李和平潜在的荷尔蒙被激活出来了,他一把将郑艳掀下来,爬到她的身上,像一位战士扛着炸药包去炸碉堡一样,匍匐在郑艳臃肿而白皙的身子上,嘴里含着她那带着黑圈的樱桃开始不停地吮吸着。郑艳性情大变,像一只发情的猫一样,满眼迷离地望着李和平,两只肥胖的手不停地摩挲着李和平硕大的。

小梅瞪着眼睛睡在床上,药性似乎消去,理智回归正位,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很是愕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她隐约地感觉到自己刚才抱着一个男人在疯狂地旋转,并且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李和平,她弄不清李和平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她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什么没有。

她俯子,看了看自己最隐秘的地方,发现那里安然无恙,并没有受到外力的侵犯,心情稍许得到了宽慰。只是,她感觉到自己满脑子都像糨糊一样,混沌一片,便挣扎着爬上床,可是她明显地觉得全身乏力,脚下像是睬在棉花堆上一样,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清理一下情绪后,她蹒跚着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晚风吹拂着自己的脸颊,清醒着自己的大脑。忽然,她记得自己喝了杯茶,一种不好的念头在心里产生,她马上走到茶几边,拿起茶杯,放在灯下照了照,明显地看到杯子里残留着白色的颗粒,一股怒火喷地冒出,她打开门,想到李和平的宿舍去兴师问罪,然而,她突然想起,自己之所以逃过了一劫,没有落入李和平的魔掌之中,还多亏了楼下那几身嚎春声。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要不是李和平的爱人郑艳来得是时候,只怕自己早已成了李和平砧板上的肉了。

李和平就像一位经验丰富但体力不支的老农一样,带着自己的犁铧,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耕耘,一会儿沟壑,一会儿山峰,一会儿谷底,一会儿平地,一会儿深洞,可是,他那荒废已经的吹火棍虽把郑艳吹得激情燃烧了,自己却还是不瘟不火,他很是懊恼,冲郑艳大呵一声,我不就相信老夫今天攻不进你那二指大的破洞!

第200章 醋性大发

李和平的这声喊让自己找回了当年的英雄气概,更令郑艳欣喜不已,她知道,当年的那个令自己在床上死去活来,神魂颠倒的男人回来了。她情不自禁地配合着李和平,像一条冬眠良久后从洞里爬出来的白蛇一样,放肆蠕动着,扭曲着,将自己的胴体和李和平的身体缠绕在一起,开始翻江倒海,兴风作浪。

小梅听任晚风吹乱着自己的头发,任思绪放飞。从内心来讲,她对李和平的看法一直都很矛盾,既因他是间接害死自己大哥大宝的推手而对他耿耿于怀,又因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成熟男人气质和对自己长期以来的关怀备至而心存好感。可是,今晚刚刚发生的事情,让李和平在她心灵天平上的分量明显下降,她做梦也没想到李和平是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居然用这样下三烂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她一定得找机会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小梅本已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不过,经历昨晚的一遭后,她成熟了不少,看来,女人,不管她把自己包裹得多严实,多清高,一旦遭遇到了男人,就会撕下一切的伪装,恢复成女人情色的本质。因此,她一想起自己昨晚的种种表现,既觉得可笑,又觉得怦然心动。

李和平潜藏的雄性因子在一点一点地激活出来,他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失去,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绝对不能丧失一个男人树立尊严的命根。正因为有这样的思想意识,他下面的吹火棍不再是阮小二了,居然坚挺地站了起来,直接越过郑艳毛茸茸的十万大山,深入到水花浪溅的深涧中。

郑艳是一个旺盛的女人,更是一个把房事当成生活的一部分的女人,她非常看中李和平身上的功夫,为了很好地迎接他的进攻,她打开自己的闸门,亲自开门迎客。不过,作为一个深谙此道的熟妇,她不想仓促应战,而是要玩出水平,玩出刺激来。因此,当李和平以千钧之力自己深涧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采取了诱敌深入的战术,然后,关门打狗,紧紧地钳住他的吹火棍,让它进不能,出亦不能,只能陷在涧中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蹿,听任郑艳的摆布。

女人是有一种奇怪心里的,平日里,当李和平送货上门的时候,小梅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可是,经过今晚上一阵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折腾之后,当她想着李和平正被另一个女人喊回房间,在无所顾忌地行男女之事的时候,她居然醋性大发,肝火横烧起来。

不过话也说回来,李和平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也委实算得上一个老帅哥,全身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更何况,在卫生院里,他怎么也算是第一号人物,虽谈不上呼风唤雨,但也算得上打一个喷嚏,也会有人受感染的角色。

小梅越想越气,郑艳这老娘们,凭什么把到了自己碗里的男人喊回去,凭什么自己欲火横烧后,还得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在宿舍里坐冷板凳。

这种心理上的不平衡无疑催化了小梅内心的醋意,她无所顾忌地走下楼去,大步流星地来到李和平的宿舍门口,咚咚地敲响了门。

第201章 激情如潮汐

在郑艳的几次冲锋后,李和平的阮小二变成了刚硬哥,它越战越勇,越战弥坚。郑艳飘飘欲仙,性情大发,她又翻身上马,以居高临下、高屋建瓴之势向李和平的阮小二发起了强攻,李和平冬眠的激情被激活殆尽,他开始以守为攻,迎接着郑艳发起的新一轮进攻。

郑艳就像达到了饱和状态的难民一样,因顷刻间贪食过多,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喊得整个屋子里春色满园,莺飞草长,杂花生树。

然而,正当李和平想一把掀下重重地压在自己身上的郑艳时,外面一阵急骤的敲门声,让他吃惊不小,激情如潮汐一样退了下去。

郑艳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歇斯底里地喊了一声,谁啊?催魂一样,睡一个觉也不让人安生。

李和平也搞不清是谁在敲门,他很平静地对郑艳说,娘们,还能有谁啊?准是看急病的人。郑艳正被冲昏了头脑,哪还管什么病人不病人,只知道外面的人坏了自己的好事,很懊恼地说,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老娘性起的时候来,真是碰见丧门星了。

“你真是母牛转世投胎的,都把我折磨得半死不活了,你还想要啊?”李和平气咻咻地说。

“你以为老娘是来打快餐的啊,瘾还没过足就不要了,你这猪脑子里想什么呢?外面敲门的是不是你的相好啊?这么心疼人家。”郑艳以牙还牙地说。

“懒得跟你这娘们费口舌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得开门去看看。”李和平很坚定地说。

郑艳的话本来刺激了小梅,但是,她的目的并不是想跟她争什么,只是想故意给李和平一点难堪,让他们干不成好事。因此,她继续敲了几下门,就快速地回自己宿舍去了。郑艳尽管刚被李和平挑逗到了兴奋点上,可突然被人打扰,心里很是恼火,闷闷不乐起来。

但李和平毕竟是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责任,郑艳当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听任李和平像一条鱼一样从自己的水里游走。

李和平穿好衣服后,就开门出去看了看,发现外面没有人,他又跑到院子里寻了寻,还是没有人,心里很是纳闷,真闹不清刚才是谁在搞恶作剧。但是,当他看见小梅的房子里亮着灯时,心里豁然开朗起来,知道是小梅在搞鬼,奇怪的是,他心里不但不恼火,反而很惬意。

小梅一回到房子,再也睡不觉了,她没想到李和平这老鬼功夫这么好,郑艳这老娘们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刚才她在门外听得真真切切,里头一阵阵排山倒海似的嘿咻声和呻吟声令她耳朵发热,心口发烫,发麻。

见一切平安无事,李和平满心欢喜地回到房子里,脱下衣服就往被子里钻,郑艳很纳闷,轻声地说,老李,敲门的人呢?

李和平如实地说,没见到啊。

郑艳的疑心犯了,她追问着说,明明有人敲门,怎么没见到呢?

李和平掩饰着说,人家敲了半天门,见我们没开,兴许走了吧。

郑艳还想东山再起,再干一回,懒得穷追不舍了,又一把捏住李和平的老二摩挲起来,李和平心里正想着小梅那口井,哪还有心思再来一个回合,他睡眼惺忪地说,别费劲了,我小弟早就成阮小二了。

第202章 纸包不住火

小梅这几天的情绪很低落,礼拜天一回家,就闷在家里不出来。小梅自己长这么大了,从没让别的男人碰过,而李和平是第一个看到她美丽胴体的男人,因此,对于李和平这个老色鬼,小梅既恨又爱,不知如何取舍。

小青最近在老鹰冲混得如鱼得水,杨万山为她的医务室忙上忙下,跑东跑西,如今总算尘埃落定,开门营业了,令她感动的是,杨万山对她小梅更是一往情深,极尽关怀,从没让她受丁点委屈。

幸逢知己精神爽,小青高高兴兴回家了,可是一见姐姐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出来,心里很纳闷,不知姐姐遭遇了什么变故,她想问一个究竟。

小梅本想出来见见妹妹小青,可是,自己心里一堆的烂麻,实在不好跟妹妹谈什么,何况,若是谈得不好,反而会影响小青难得的好心情,于是,干脆装聋作哑,闭门不出。

小青和她爹娘聊了一会儿,就径直走到小梅的房间前,使劲地敲了几下门,见里头没有回音,干脆如百灵鸟似地叫唤:姐,我是小青,快开开门。

小梅知道老是躲着不是个事,只好怏怏若失地将门开了一条缝,小青满脸笑容地闪了进去,一把抱住小梅说,姐,出什么事了,怎么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啊。

小梅有气无力地说,没什么事,只是心里乱得很,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青假装生气地说,姐,你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倒是落得清净了,可是爹和娘却急坏了,他们不晓得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很是担心你啊。

小梅憋在心里的话早就快炸了,如今,面对自己最亲的人,她再也无法装下去,便把那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小青,小青是个火爆脾气,心里藏不住事,她一跳老高,马上就要去找李和平算帐,小梅的心里很矛盾,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小青去找李和平,她拦住她说,小青,姐的事自己会解决,不让你心,别瞎闹了。

小青肺都快气炸了,她没想到姐姐会这么软弱,这么大的事竟然想打碎牙血吞,很不解地说,姐,你就这么放过李和平这个下流坯吗?

“他又没把我怎么,我能把他怎么样啊,再说”小梅闪烁其词地说。

“姐,你不会是喜欢上这个老东西了吧,他可是有妇之夫啊。”小青恨铁不成纲地说。

老玉是个老疙瘩了,他心里猜想,小梅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他不会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出来的。更何况,从小到大,小青老是惹自己生气,小梅却一直都很乖巧,从没惹出个什么是非来,他实在闹不清小梅到底出什么事了,很是担心,就把耳朵凑到门上听着。

房子里头,小梅和小青的话,他听得很真切,气得跺了一脚说,李和平,我要不把你阉了就不是男人。

秀娥见老玉拿着一把柴刀,像个疯子似地跑出来,马上跟着喊,老玉,你想干嘛去啊,不要命了吗?

小梅和小青见娘秀娥喊得如凄惨,料想是他们的谈话被爹听到了,马上打开门就去追老玉。

老玉一路走一路喊,我要不把你阉了就不是男人。

小梅见爹老玉像一个癫子一样往卫生院的方向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情急之中,朝老玉的背后大喊了一声,爹,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死给你看。

小梅的这一喊,吓得老玉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他就像被夯进泥巴里的木桩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第203章 神枪手

几个月后,爱莲的肚子鼓起来了,她诚惶诚恐地对二宝说,二宝,你快来摸摸,我好像有了。二宝傻乎乎地说,不会这么快吧。

爱莲红着脸说,快还不好啊,说明我们家二宝功夫好,一炮即中,是个神枪手。

“就算是狙击手也没那准啊,你骗我的吧。”二宝显然有点不相信自己这么快就把爱莲的肚子搞大了,他嗫嚅着说。

“还磨蹭个什么吧,你快来摸摸,小兔崽子好象在踢我了。”爱莲笑容满面地说。

二宝将信将疑地说,真的啊,爱莲,这么说我要做爹了。

“这还能有假啊,再过几个月,你肯定要当爹了,别愣在那里了。”爱莲心事重重起来,她真担心二宝往歪处想,若这样的话,自己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二宝这才感觉到爱莲不是说着玩的,马上跑过去,蹲在地上,贴着爱莲的肚子听了听,欣喜异常地说,我好象听见我崽在喊我爸爸呢。

“你想得倒挺美的,他还是一个肉身,哪晓得喊爸爸啊,肯定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爱莲故意将了他一军说。

“没骗你呢,我好象听到你肚子里有打鼓一样的声音。”二宝喜滋滋地说。

“什么打鼓的声音啊,分明是你儿子在踢我,看来这小子将来肯定比你顽皮。”爱莲说。

“要是真能生一个小子,那敢情好啊。”二宝心里很期待。

“谁说是小子啊,万一是个女儿呢。”爱莲不怕打击他的积极性,翘着嘴巴说。

“女儿也好啊,她一定比她娘还厉害。”二宝虽然心里想着小子,但嘴里还是很圆滑的。

自从二宝知道爱莲怀孕的事情后,他一下完班,就屁颠屁颠地到爱莲的理发店里去,并且一见爱莲那鼓起的肚子,全身都是劲。大家有所不知的是,二宝做梦都想做爹了,如今,爱莲肚子里的小生命一天一天地在长大,他的梦想快成真了,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

爱莲表面上装得很高兴,但内心却很忧郁,她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会带给她福还是祸?毕竟,世上没不透风的墙,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有一天,她和龙强的事会东窗事发,二宝会翻脸不认人,找她算总帐。

爱莲强颜欢笑地说,二宝,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啊?

二宝是个实心眼,他不懂得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实打实地说,不是下班早,而是我早就想我儿子了,所以,一路打着飞脚回的。

“好你个二宝,崽还没生出来,你就把你堂客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有你的啊。”爱莲假装恼怒地说。

二宝马上腆着脸解释说,我想儿子,也想爱莲你啊。

爱莲扑哧一声笑说,你紧张干嘛,做娘的哪会吃儿子的醋啊,只要你真记得我们的儿子,爱我们的儿子,我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在意。

二宝并不明白爱莲说这些话的意思,心里认为她是想多了,这世上哪有父亲不记挂自己儿子的,不爱自己儿子的,除非这儿子不是他自己的种。不过,二宝并没有继续往下想,他心里知道,爱莲不会是那种人。

第204章 都是野种

杏花怀孕后,一直都像大熊猫一样被吴裁缝一家人看护着,哪也不让她去。可她实在闷得慌,于是心生一计,找了一个爹娘身体不好的借口回到了娘家。

张师傅见女儿肚子圆圆的,瓜熟蒂落了,高兴得合不拢嘴,这也难怪啊,张师傅想有一个外甥的想法由来已久,只是前几年里,杏花每次回来都是瘪着一个肚子,他心里就生着闷气,如今,杏花的肚子大了,准外甥就快横空出世了,女儿就可安心在吴家落地生根,梅开两度了,那个高兴劲甭提有多高了。

吴雅嫣是最迫切地希望杏花怀孕的人,她心里明白,传宗接待对于她父亲吴裁缝来说是压倒一切的问题,更何况,要是杏花都不能为这个家带来香火,那这个家的香火就真是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杏花一进屋,吴雅嫣就陪着杏花坐着走着唠着,生怕她有点什么闪失,生怕她呆不习惯想提前回家,把她当女皇一样服侍着。

杏花是个晓得轻重的人,她知道,要想后面的日子过得舒坦点,就得顺舒畅畅地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不管怎么说,有了孩子,就有了寄托,就有了生存的勇气,就有了战胜孤独和寂寞的砝码,就有了在家里颐指气使,趾高气扬的筹码,同时,肚子里的孩子虽然不是她自己和吴旺生的,而是大雄的野种,但是,只要有孩子在身边,就算她受再多的苦,熬再多的夜,守再多的活寡,她也无怨无悔。

吴雅嫣怕杏花在家里呆久了会无聊,就带她到爱莲的店里去玩,爱莲正腆着一大肚子帮人理发,吴雅嫣很心疼,不无担心地说,爱莲,你应该带一个徒弟啊,别再逞强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爱莲见是吴雅嫣,旁边还站着一个大肚婆,心情格外舒畅,她欣喜地说,雅嫣嫂子,有些日子没见你来店里了吧,真是想你啊,快坐下来休息会,我马上就好了。

吴雅嫣也没客气,马上扶着杏花坐到凳子上,看着爱莲在慢腾腾地忙碌着,她明显感觉到爱莲做起事来比以前笨拙多了,很替她捏一把汗,于是关切地说,爱莲,歇息一下吧,钱是赚不尽的,身体要紧啊。

爱莲没有搭理她,而是很专注地给人理发,一直等到把别人的头发收拾妥当后,才转过身来看着吴雅嫣和杏花。少许休息后,爱莲笑嘻嘻地对她们说,原来是杏花啊,没想到越来越俊俏了。

“俏什么啊,都快成孩子的娘了。”杏花的眼睛一骨碌一下说。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一点也不假,打开话匣子后,她们开始东南西北地扯了起来,东家长西家短地拉起来,理发店里一片生机盎然。

二宝和大雄下完班后,就径直往家里赶,想回家好好伺候自己的堂客,以便让爱莲早日为自己生一个大胖小子。大雄却显得有点闷闷不乐,他不为别的,只为心中的那朵杏花。

大雄已经很久没见到杏花了,不是他不想见,而是吴裁缝和吴旺根本就不让他见,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想杏花,生怕她出点什么事。唯一令他心宽的是,有人告诉他杏花怀孕了,因此,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兴奋得跑到屋后的山顶上大喊了几声:我大雄有崽了,我大雄有崽了,老天眼,你算是开天眼了。可是,当他想到永远不能和自己的亲崽相认的时候,心里就如刀割一样难受。跪在地上抱头痛哭,歇斯底里地喊道:狗嬲的老天啊,这是为什么啊?

第205章 不期而遇

大雄跟着二宝到了爱莲的店子门口,听到里头传来了堂客们的笑声,很是纳闷。他本来想直接回家的,只因里头有一个声音很像是杏花发出的,他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

爱莲和杏花同是雷公村人,只因两家隔得远,平日里很少来往,只是听人说,杏花嫁了一个老虎脸,心里很是同情她,就关切地说,杏花,我们女人啊,不为别的,就为肚子里的孩子,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啊。

杏花一直憋闷在家里,很少出门,更是很少听到别人说关心自己的话,很感动地说,爱莲,我知道的,谢谢你。

吴雅嫣笑呵呵地说,你们俩谈得这么投机,真是惺惺相惜啊。

爱莲和杏花确实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两人开始互相摸着对方的肚子,爽朗地肆无忌惮地谈笑着。

吴雅嫣也被深深地感动了,她知道,这女人啊,一旦跟了男人,有了自己的孩子,女人的天性就会表露无遗,母性的光辉就会展现出来。

两人彼此看着,摸着,爱莲动情地说,杏花,我们将来对亲家吧。

杏花笑靥如花地说,那敢情好啊,只是得有老天爷的关照啊,不能都生男或都生女。

店子里头温暖而自豪的话语,被外面的大雄和二宝听得真真切切,二宝的心情变得激动起来,他拉着大雄的手径直走进了店里。

大雄的出现令杏花又喜又怨,显得手足无措起来,愣愣地望着大雄,大雄的眼睛不敢直视她,眼光闪烁不定。

爱莲见二宝回来了,显得很高兴,她笑嘻嘻地说,二宝,今天怎么回得这么早啊?

吴雅嫣看了一眼这两个黑不溜秋的男人,笑呵呵地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二宝肯定是想你爱莲了啊。

二宝的脸刷地红了,他尴尬地说,雅嫣嫂子,好久不见你来了,爱莲可是很想你啊。

吴雅嫣笑了笑说,爱莲,你到底是想我,还是想二宝啊?

杏花缓过神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她搭讪着说,这还用问,肯定是想二宝啊。

爱莲看了一眼大雄,马上招呼他说,大雄,别傻站着了,快坐啊。

吴雅嫣并不知道大雄和杏花之间的那些事,她有口无心地说,大雄,人家二宝都快做爹了,你可得抓紧,快点找一个堂客回去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怕什么偏偏就有说什么,大雄局促不安地说,嫂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已经习惯了“一人吃饱,全家都饱”的日子,再说,我爹娘死得早,家里穷,吃了上顿没下顿,米桶都放在老鹰冲,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嫁我啊。

杏花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搭腔,她知道,话多必失,绝不能在嫂子吴雅嫣面前露出马脚来,否则就会掀起轩然大波。

爱莲毕竟见多识广,她马上接过吴雅嫣的话说,嫂子,你现在是我们老鹰乡的妇女主任,得多关心关心我们的大雄兄弟啊,如果有合适的姑娘,就帮忙介绍一个啊。

这是杏花不愿意听到的话,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恨恨地看着大雄,看他如何回答。

大雄的心里只有杏花,根本装不下别的女人,爱莲和雅嫣嫂子这么一问,他真怕回答得不好,引起杏花的误解,眯了杏花一眼,嗫嚅着说,爱莲,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人家嫂子是忙正事的,哪还顾得上我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啊。

吴雅嫣并不懂大雄和杏花的心思,她满心欢喜地说,放心吧,我一定帮大雄兄弟物色一个好姑娘。

杏花的脸一会儿红得跟玫瑰似,一会儿红得跟炭似的,气鼓鼓地坐在那里,就像满屋子的人都对罪了她一样。

大雄不敢看杏花,想也没想,马上回绝说,谢谢两位的好意,我连自己都养不活,那还能养堂客啊。

一棍子打死一屋的人啊,爱莲听了大雄的话后,心里很不高兴,快言快语地说,大雄,你说的什么话啊,难道我们女人就得你们男人养吗?

听了大雄的话后,杏花既高兴,又觉得可气,她樱桃小嘴一张,出口就来了一句:大雄兄弟,没想到你还挺大男子主义的。

第206章 情人见情人

自从被安欣抓住把柄后,龙强最近可谓是众叛亲离了,婚离不了,炮打不了,就像一只绿头苍蝇一样心绪不宁。更可恼的是,爱莲已带着自己的种嫁给了窑牯子二宝,彻底跟自己断绝了关系,昔日的鱼水情一下子就变成了今日形同陌路的关系。

安欣是个乖角色,她一方面用老鹰啄小鸡的本事,紧紧地把龙强啄在自己的嘴里,既不吞下,也不放弃,让家庭成了她最大保护伞;另一方面,她用自己成人的魅力,控着郑书记,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爬上权力之颠的阶梯。

龙强下完班后,既不想回家,也没地方去,只好赖在办公室里抽闷烟,可是,越是抽,他越是烦闷,干脆走出办公室,到外面去溜达。

外面起风了,院子里树叶婆娑着,金黄的叶子飘落在地上,让人心情格外地凄凉。他低着头走路,见了人也不打招呼,好象这个世界把他遗忘了似的,好象谁都是他的敌人似的,落魄得让人生出同情。

爱莲的店子里正聊得热火朝天,龙强站在店子的不远处听着,心情无比的起伏不定,按理说,他心里还是想着爱莲的,毕竟,她带给过自己快乐和自豪,她把自己女人最宝贵的贞给了自己,另外,她肚子里还留着自己的种。

事实上,他当初确实想跟安欣离婚,可是,安欣的强硬态度以及女儿龙晚晴大大的眼睛,让他不敢做出鱼死网破的抗争,只能听任安欣的随意发配。

安欣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她抓住龙强的把柄后,并没有跟他大吵大闹,而是冷静地处理着龙强和爱莲的那档子烂事,让龙强在心里永远忌惮着她,感激着她,臣服着她。最终的结果证明,她的这一做法就像一把冷刀子一样插进了龙强的胸膛,让他永远都抬不起头,永远都只能屈从于她恩威并施的强大气压之下。而她自己,却堂而皇之地和郑书记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官色两收啊。

店子里传来了爱莲爽脆的笑声,它就像一个惊雷打在龙强的心里,令他又惊又喜。他心里在想,爱莲应该摆脱了自己带给她的痛苦困扰,不然她何以笑得如此胸无城府,笑得如此干净利落。可是,他心里又如刀割一样难受,爱莲的笑似乎又在告诉他,龙强,别以为这个世界离开了你就转不动了,没有了你,我照样过得滋润,舒坦。而你呢,安欣跟着别的男人在鬼混,给你带了一个硕大的绿帽子,自己连响屁都不敢放一个,真是报应啊。

龙强远远地望着爱莲的店子,真想跑过去向爱莲诉诉苦苦,表白自己的无能,表白自己的愧意,表白自己的真心,可是,他隐约地感觉到店子里还有不愿见到自己的人,有点犹豫起来。可是,他内心的激情在膨胀,在燃烧,再也抑制自己内心的冲动了,毕竟,孤独寂寞中的他需要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女人来倾诉衷肠,不然,他内心里的气就会把他憋出病来。

这样一想着,他克服了内心的胆怯,抬起脚,义无返顾地向爱莲的美发店走去。

爱莲正在泡茶,二宝在厨房里忙碌着;杏花羞赧地盯着大雄看,吴雅嫣拿着吹风在给自己吹头发,店子里安静了下来。

龙强实在是憋屈得太久了,他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心,更管不住自己的手脚,便贸然地推开门,走进了爱莲的店里。

吴雅嫣是第一个看见他进来的人,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示意他退回,可是,龙强打定了主意见爱莲,根本就没有打退堂鼓的打算,他镇定地说,吴主任,你在洗头啊。

爱莲被这个熟悉而讨厌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倒水的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开水溅在了手上,让她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和痉挛。

第207章 初夜给了谁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龙强不是憋坏了,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吴雅嫣是这样想他的,不过转头一想,她心里一颤,冤家碰冤家,闹不好,这龙强和二宝打起来也难说。

吴雅嫣是聪明人,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见龙强不看自己眼色,硬是要闯进来,只好大包大揽地说,龙所长,你是来找我的吧。

她的话音刚落,里头的二宝愣地出来了,他的两个眼睛像狼眼一样盯着龙强,放着绿光,脸色铁青,高声大气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所长呢,原来是一个管茅坑的所长啊。

龙强本想发作,但爱莲马上转过身来说,二宝,你说什么呢?我们这是美发店,来的都是客啊。

大雄并不是块木头,他知道这龙强、二宝、爱莲之间肯定有什么瓜葛,至于具体到什么程度了,他不好猜测,只好闷头闷脑地坐在那里看热闹。

杏花是个女人,她虽然不知道这三个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多少猜出了一点端倪,看来爱莲和这个什么龙所的关系不是很干净,不然,二宝也不会这么不礼貌。

二宝平日里的笑大多是装出来的,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疙瘩,爱莲的初夜既然没有给自己,那到底给了谁呢?难道真像爱莲所说的,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在初夜里有见红这回事的。退一步说,就说她说的是真的,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得实在是快了点,蹊跷了点。因此,当他一见龙强这,一切的疑惑似乎都冰释了,一切的问题似乎都迎刃而解了,一切的烦恼都喷薄而出了,真想跑过去甩他几巴掌,打得他满地找牙。不过爱莲的话还是暂时把他的火气压了下去,他满不在乎地说,爱莲,你这是美发店,可不是毛驴店,怎么能说来的都是客呢?

爱莲知道二宝是个拗不脾气,你越是跟他理论,他越是不明事理,干脆不再做声。龙强却不一样,他明白二宝是在含沙射影,变着法儿骂自己,心里气不过,就回敬了二宝一句:毛驴有什么不好的,总比某些人吃软饭好啊。

吴雅嫣真怕这两个男人一旦较上劲,就会大动干戈,她息事宁人地说,龙所,你是来理发的吧,少说两句不行吗?

龙强对吴雅嫣心仪已久,一直都心存好感,只是迫于中间隔着一个郑书记,不敢轻易越过雷池,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好再生事端,借坡下驴地说,吴主任,爱莲也够累的了,理发就下次吧,我想到你办公室里拿点东西,要么我们一起回乡政府吧。

吴雅嫣知道他是在找借口,看了看杏花,很为难地说,我嫂子还在呢?

大雄感觉到机会来了,自告奋勇地说,雅嫣嫂子,你就安心去吧,我送杏花回就行了。

杏花一脸平静地说,雅嫣,你放心去吧,我知道回去的。

龙强看了看杏花,很感激地说,大雄,那就拜托你了。

大雄对龙强并没有好感,他很不领情地说,要你拜托个什么啊,杏花本就是我妹子,我送她回去是理所当然的。

吴雅嫣生怕又点燃了一个火药桶,嫣然一笑说,龙所,我们走吧,别磨蹭了。

第208章 覆水难收

龙强和吴雅嫣并没有去乡政府的办公室,而是去了附近的一条小溪边。大雄则逮住这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喜滋滋地送杏花回家,不过大雄玩了一点小心眼,并没有直接送她回家,而是带着杏花到了附近的山坡上。

龙强本是真心实意的去看爱莲的,只是没有抓住一个好机会,心中的委屈根本找不到对象发泄,只好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溜之大吉。一是脱离那个是非之地,二是想和吴雅嫣说说话,求得一点心灵的慰藉。

吴雅嫣猜透了他的心思,本不想跟着他出来,但害怕他跟二宝闹得太僵,对谁都不好,就勉为其难地跟着他出来了。

龙强的心情很糟糕,堂客几乎成了别人床上的座上宾,成了权力的附庸;爱莲已离他而去,成了别人的新娘,成了准孩子的妈。想来想去,算来算去,他好象成了一个失败者,一个地地道道的可怜虫。

吴雅嫣最近正跟郑书记打着拉锯战,不想再招惹出什么是非出来,可是,她真怕龙强一时控制不住,再做出什么伤害爱莲的事来,她边走边对龙强说,龙所,你也真是的,当断不断,反受其害,既然和爱莲分了,就别再去打扰她了,让她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龙强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他强词夺理地说,我真的不想去打扰她,就是想理一个发而已,没想到碰上了二宝这个愣头青。吴雅嫣当然知道他是在撒谎,很不客气地说,别自欺欺人了,藕断丝连是你们男人的通病,要我说啊,既然你真心爱爱莲,却又抛弃了爱莲,那就好好的祝福她吧,别再去打扰她了,免得彼此都受到伤害。

听吴雅嫣这么一说,龙强善良的本性开始表现出来了,他叹了口气说,是我对不住爱莲,伤害了爱莲,可是,我最近心里烦,就想找一个人说话,排解内心的苦闷。

吴雅嫣当然能理解他的心情,知道这老小子最近的日子不好过,他想调到县法院去,可是那边还没答复,门道还没锊清。更主要的是,他那闷型的堂客安欣正跟郑书记打得火热,就算龙强是个傻子,他也该看出端倪来的。

看了看龙强,望了望潺潺地流淌的溪水,吴雅嫣倒是有点同情起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了,她安慰他说,龙所,你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先把儿女私情放一边,好好干点事业吧。

龙强心里也明白,要想出人头地,要想摆脱目前失败的窘境,唯一的办法就是集中精力经营好自己的事业,在仕途上求得无限风光,他很感激地看了一眼吴雅嫣,坚定地说,放心吧,雅嫣,我不会永远消沉下去的。

吴雅嫣对男人还是很了解的,女人不过是他们身上的衣裳,事业才是他们的灵魂,一旦男人有了事业上的追求,一切因女人而引发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听龙强这么一说,她心情轻松起来,粲然一笑说,龙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失去的不会再回来,向前看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龙强很明白吴雅嫣的用心,他心情舒坦地说,你说得对啊,覆水难收,失去的就让它失去吧,纠缠来纠缠去,伤害的还是自己。

杏花提心吊胆地跟着大雄去了附近的山坡上,她不知道大雄想干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他走。

第209章 苦命鸳鸯

大雄找了一处草地,拿衣袖拂了拂,扶着大肚婆杏花先坐下,然后自己挨着她坐着,满眼柔光地说,花花,最近过得好吗?

杏花在爱莲的店子里见到大雄时,内心就激动不已,有着许多的话想对他说,有着许多的委屈想向他吐,只是不想让别的人读懂他们之间的故事,她一直憋着,憋到了现在。因此,当大雄的话一出口,她很使劲地在大雄的腿上掐了一下,生气地说,过得一点也不好。

大雄不管腿部的疼痛,心焦地说,花花,是不是老虎脸欺负你了,要不我找个机会去收拾他。

杏花的眼泪嗽嗽地流了下来,她带着哭腔说,除了你,谁还会欺负我啊?

“疼你还来不及啊,我怎么会欺负你呢?”大雄很委屈地说。

“那你怎么不来看我?”杏花眼泪汪汪地说。

“我也想啊,可是一到村口,就被老虎脸堵住了。”大雄无可奈何地说。

杏花想想也是,干爷吴裁缝是不会再让大雄跟自己发生关系了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大雄来见自己,看来自己真是冤枉了大雄了,作为补偿,她轻轻地亲了他一口说,大雄,快摸摸我的肚子吧,这可是怀的你的种啊。

大雄本以为杏花不会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下种下的,听她这么一说,无限感动地说,让我好好摸摸。

大雄匍匐在杏花白花花的肚子上,认真地听着胎音,细心地抚摩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杏花被大雄忘情的举动所感染,她摩挲着大雄的脑壳说,大雄,我们的孩子注定很苦啊,一生下来就不知道谁是他亲爹。

大雄的心情沉重起来,刚才的幸福刹那间消失殆尽,一脸不快地说,也许这就是命吧。

“可恨的命啊,把我们拴在一起,却又将我们生生地拆开,老天真是瞎了眼。”杏花将一肚子的苦水倒了出来。

大雄的脑子迅速地转动了一下,他石破天惊地说,杏花,要不我们跑吧。

杏花不是没想过这一点,可是,她觉得这样做的话,太对不起吴家了,她犹豫片刻后,断然拒绝说,我都有孩子了,怎么跑啊?

“正因为有孩子了,我们得跑啊,不然,我永远都不能认自己的亲生孩子。”大雄很坚决地说。

杏花知道,要是真跟大雄跑了,大雄和肚子里的孩子就可相认了,可是,吴家可就被自己彻底毁了。女人天生都是善良的,一想到这点,她泪流满面地说,大雄,我知道你爱我,也爱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一旦我们私奔了,肚子里的孩子就会跟着我们受苦了,吴家也就被我们毁了,我看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杏花的明确表白让大雄心乱如麻,他早就猜到是这样一个结局,只是他想最终确定一下,听杏花亲口对自己说。可是,当杏花亲口回绝了自己时,他内心是痛苦而茫然的。因为,这预示着从此以后,他和杏花只能是一对永远都浮不出水面的苦命鸳鸯,他与杏花肚子里的孩子永远都不能相认。

吴雅嫣跟龙强分手后,没有在路上耽搁,她很担心杏花,不知道她回了家没有。

第210章 无欲无性

张师傅见女儿吴雅嫣一个人回来了,很纳闷地问,雅嫣,杏花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了吗?

吴雅嫣心里一惊,焦急地说,我才有点事去了,让大雄送他回来了啊。

张师傅知道大雄一直都喜欢杏花,生怕他们俩干出什么苟且之事出来,听她这么一说,很担心地说,那还不快去找啊。

杏花见太阳快下山了,西边被镶嵌了一层金边,慢慢地站了起来,冲大雄说,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有些事不能只老想着自己,不然会伤害很多人的,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木已成舟,一切都无法挽回,大雄知道自己再说也无益,马上搀扶着杏花说,你保重自己吧,我知道了,先送你回家。

两人步履蹒跚地走下山坡,在路口碰上了吴雅嫣,她一开口就数落大雄,大雄,真看不出啊,这么不靠谱,莫非你想把我嫂子拐走啊。

杏花怕引起她的误会,马上出来解释说,是我心里有点闷,要大雄哥带我到山坡上吸几口新鲜空气的,你可别怪人家大雄。

吴雅嫣怕的是杏花有什么闪失,她可是怀着她们吴家的命根子和香火啊,既然她安然无恙,也就不再多想,微笑着说,是这样啊,那就谢谢大雄了,是嫂子多嘴了。

“这哪跟哪啊,雅嫣嫂子,骂是亲,打是爱,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那我就完杏花之璧归您吴嫂子了。”大雄文绉绉了一句。

吴雅嫣扑哧一笑说,大雄,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滑稽了,不简单啊。

杏花一回家,张师傅就没给她好脸色看,当他知道吴雅嫣让大雄送杏花回的事后,心里就一咯噔,因为他心里有本经,这大雄一直都暗地里喜欢着杏花,这两人要是搅合到一起,说不定会干出伤风败俗的事来,更何况,他隐约地感觉到杏花肚子里的孩子大有名堂,因为,在他看来,凭自己女婿吴旺那身子骨,别想弄一个崽出来,就算能爬上杏花的肚皮都难啊。

杏花知道父亲不待见自己,就悄悄地溜回房去休息了。吴雅嫣搞不清干爷张师傅为什么给杏花脸色看,她想问个究竟,干爹,生那么大气干吗?杏花不是好好的吗?

“你啊,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怎么能让大雄送杏花呢?”张师傅气急败坏地说。

吴雅嫣听得一头雾水,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啊,大雄还能把杏花吃了。

“他敢。”张师傅气咻咻地说。

吴雅嫣是个冰雪聪明的人,干爷的表情已把什么都告诉了她,看来,大雄和杏花之间还真是有着某种扯不清的关系,不过,她不想去多想,毕竟,只要杏花能顺利地生下孩子,一切都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大雄和杏花分手后,一直都目送着她进了屋,他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很不是滋味,他心里在揣测,杏花是爱自己的,她之所以不想跟自己私奔,是怕连累了别人,看来,杏花真是一个善感人意的好姑娘,然而,她想过没有,自此以后,她将成为孤灯独影,带着孩子过完自己无性无欲的一生,这对一个三十如狼的女人来说,要遭多大的罪啊。

吴雅嫣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觉,她不知道大雄和杏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敢想,也不愿意想,迷糊迷糊地睡觉了。

第211章 越老越好色

激情总有过去的时候,同样的饭菜吃多了总有腻味之时。郑书记和安欣的鱼水之欢开始变得死水一潭,已经激不起多少浪花了,他开始把魔爪伸向吴雅嫣。这可是他精心布置好的一个备胎。

吴雅嫣像往常一样去乡政府大楼上班,她不知道危险正迫近于她,走进办公室就开始办工。郑书记一直都在窗户门口看着她,看着她风姿绰约地走进大楼,看着她风情万种地吸引着其他干部的眼球,看着她妖娆无限地将其他女人比得一文不值。郑书记总就按捺不住第三条腿的冲动,恨恨地说,他妈的,老子该上马了,就算是身败名裂,只要能摸一下她那雪白的大腿,跟她睡上一晚,死了也值啊。

这男人啊,就是这么个德行,一旦被冲昏了头脑,即使让他当上十回哈巴狗,即使让他从将军到奴隶,也心甘情愿。他们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明知前面是死路一条,明知往前走会粉身碎骨,也会在所不惜,前仆后继,义无返顾,无怨无悔。

郑书记也是凡身,无疑难逃这一劫数,难抵这一诱惑,他快速地转过身子,走向门口,拉开门,急不可耐地走进吴雅嫣的办公室,随手把门关上。

吴雅嫣抬头一看是郑书记,很紧张地说,郑书记,找我有事吗?

郑书记脸红心跳地说,不是我找你有事,是我老弟找你有事。

吴雅嫣情不自禁地往房子里看了看,纳闷地说,这屋子里就我们俩,没见你什么老弟啊,别逗我开心了。

郑书记嬉皮笑脸地说,怎么没有啊?它正憋屈得慌,躲在我毛山里蠢蠢欲动啊。

吴雅嫣不是块木头,郑书记的话令她茅塞顿开了,她知道他所说的老弟就是他裤裆下的老二,脸一下就红到了脖颈,生气地说,郑书记,你怎么也变得为老不尊了啊?

“怎么这么说呢,雅嫣,不是有句谚语吗?女人啊,越动越滴水;男人啊,越老越好色。我是行将就木的人了,要是还不只争朝夕,只怕一切都晚了。”郑书记恬不知耻地说。

“郑书记,看来你真是档的乖儿子啊,老是念念不忘这事,还真想为档服务到老,挤干最后一滴血啊。”吴雅嫣鄙夷地说。

“我是老档员了,这辈子都是档的人,当然得为档奋斗不止。可惜的是,我还没有入你那档啊,快点让我实现愿望吧。”郑书记气喘咻咻地说。

吴雅嫣知道自己早晚会成为郑书记的床上宾,优雅地站了起来,调侃他说,郑书记,你今天入这个女人的档,明天入那个女人的档,真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啊。

“可是我这辈子就喜欢你那档,只要让我入了一回,肯定三日不知肉味,忠心无贰啊,要是你不相信的话,就试下我的钢火啊。”郑书记毕竟是一个脸皮比猪肚子还厚的人,他很会取悦女人。

吴雅嫣是一块荒透了的地,对男人的渴望也很强烈,只是她一直都没有找到心仪的男人,坚持着宁阙勿滥的原则,在等待着自己心中的那个白马王子。在吴雅嫣看来,眼前的这个郑书记虽算不上什么白马王子,但是,他身上洋溢着成熟男人的特质,更主要的是,他能满足自己权力的。这么一想着,她的两只眼睛放出了电,郑书记的身上,让他一阵目眩,有点找不到北,失控了。

第212章 谁是猎物

郑书记在与女人的数次交锋中,俨然成了一个驾御女人的高手,他一把抱住吴雅嫣,咬着她的耳朵说,雅嫣,你的眼睛真是把刀,差点把我杀了。

吴雅嫣就像一位赋闲在家多年的女将一样,不动声色地说,郑书记,我的眼睛可是只对感兴趣的猎物放电啊,难道你是我眼中的猎物?

在郑书记的眼里,只有女人是他永远的玩偶,自己绝对不能成为女人的猎物,他头脑清醒地说,雅嫣,在我的词典里,只有被我捕获的猎物,从来没有让自己成为别人饕餮的猎物的。

吴雅嫣知道自己的话刺激了郑书记,她迅速地摆脱他的拥抱,靠住办公桌,虎视眈眈地说,看来我们俩还真是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在我的词典里,从来只把男人当成我的猎物,而不把自己沦落为男人的附庸的。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想在嘴上吃亏,谁也不想让步。可是,郑书记毕竟是个老成持重的人,他明白一个道理,仅仅俘虏一个女人的身子是容易的,但那样的话,跟没什么区别,要想真正地捕获一个女人,就得征服她的内心,让她在床上自觉自愿地为你摆出百变的姿势,让她在你一个眼神的示意之下,就能知道你下一步需要什么,并很熟稔地把姿势调整好,激情如火地等待着你的进攻。

相反,你若是没有征服她的内心,她就会像砧板上的一堆肥肉一样,你想切哪就切哪,你想剁哪就剁哪,你想翻一个边就翻一个边,一点激情也不会产生,一点创意也没有。他这样一思忖着,开变攻为守,轻声细语地说,雅嫣,我刚才不过是跟你开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你已经是老档员了,还是懂得尊重妇女权益的,放心吧,我一定以俯视的心态对待你,让你舒服,让你快乐,让你永远吸纳我为终生的会员。

吴雅嫣没想到堂堂的乡政府书记,居然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低心下气,威仪扫地,风光不再,很解气地说,郑书记,这只怕是你的权宜之计吧,你可别口是心非,欺骗我的档啊。

男人就是这么个贱货,不管表面上多么清高,多么洁身自好,但骨子里都信奉这样一个信条,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郑书记也是男人,他不仅信奉这一男人法则,而且还是把“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官场法则捧为圭臬的主儿,因此,吴雅嫣的话不但没有让他打退堂鼓,还更加激发着他的荷尔蒙。他就像一条发情的公牛一样带着钢筋一般坚硬着老二同志冲向了吴雅嫣的档。

吴雅嫣是一颗熟透了的樱桃,对于男人的拿捏很到火候,面对来势汹汹、咄咄逼人的郑书记,她表现得不慌不忙,镇定自若,一个转身,闪到了一边,让郑书记扑了一个空。

郑书记没想到这娘们敢跟自己玩猫猫,气急而斗志昂扬地说,娘们,你就躲吧,要是被老子逮住了,非得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不可。

吴雅嫣不急不恼地说,别说这些没用的,老娘正等着你呢?

郑书记调整一下心态,稳定好情绪,正准备如老虎下山般猛扑过去,愣是没想到,门咚咚地响了起来。

第213章 上门服务

寡妇门前是非多,吴雅嫣对此倒是见惯不怪,不过这敲门声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帮她解了围,心里自然一阵暗喜。倒是郑书记的脸色就很难看了,眼看吴雅嫣这块阵地快攻下了,竟然被这么个冒失鬼横地破坏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作古正经地站在房子中间,等待着吴雅嫣去开门。

吴雅嫣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扭一扭地走向门前,将门打开,门前站着气鼓鼓的安欣,两人面面相觑,显得很尴尬,不知如何是好。郑书记见过大世面,他率先打破沉默说,是安欣啊,你也找吴主任有事?

安欣先前是看着郑书记进的吴雅嫣房间的,眼睛早就绿了,不过,他是书记,想去哪谁也管不着,就算你心里极不情愿他去找别的女人,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去。可是,见郑书记进吴雅嫣的房间这么久了还没出来,她心里就打翻了醋瓶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妒火了,于是,丢下手头的工作,气咻咻地来到吴雅嫣办公室的门口,敲响了门。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吴雅嫣当然知道安欣此番前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她更知道安欣跟郑书记早就保持着暧昧关系,有着一腿,今天肯定是吃自己的醋了。不过,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大不了五十步笑百步,便心一横,很冷然地说,安书记,找我有事吗?

安欣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她知道打上门去吃醋风险比较大,若是弄得不好,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见吴雅嫣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样,心里便矮了半截,火气自然就没了,她笑嘻嘻地说,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打扰你们谈工作了,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看看妹妹。

郑书记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一开始,他生怕安欣不问青红皂白地来找麻烦,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倒是轻松下来,他微笑着说,真是姐妹情深啊,你们先谈吧,我先走了。两个女人都没做声,只是目送他离去。

吴雅嫣当然知道安欣并不是来找自己谈心的,而是来抓奸的,不过她也不想撕破这最后的一张窗户纸,面带着微笑说,安书记,别愣着了,快坐啊。

郑书记一走,安欣就露出了本相,她煞有介事地说,吴主任,兔子不吃窝边草啊,以后在办公室里还是收敛点好,免得别人说闲话。

吴雅嫣知道她是在含沙射影,暗地里警告自己,一点也不客气地说,安书记,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管好自己家门的。

安欣毕竟没抓到吴雅嫣什么把柄,何况,她自己跟郑书记也是不明不白的关系,就算吴雅嫣跟郑书记真有一腿,她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她见吴雅嫣一点也不畏惧自己,只好偃旗息鼓地说,别介意啊,我没别的意识,只是提醒下妹妹而已,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走了。

吴雅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恨恨地说,老妖精,你算哪根葱啊,竟然来警告老娘,老娘偏不信你的,气死你。

第214章 安欣的心事

爱莲匆忙出嫁并且这么快就怀孕了,安欣起了疑心,尽管她以自己的强悍和死缠烂打保住了家庭的分崩离析,但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疙瘩,担心爱莲怀的是龙强的种,而不是二宝的种。这可是她作为一个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只是前一段时间,她忙于攀附郑书记这棵大树,忙于工作调动和升官,就算她想探一个究竟,弄一个水落石出,也分身乏术。如今,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她想腾出手来处理好这事。

不过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完全按她的思路在发展,令她恼羞成怒的是,这郑书记也太了,自己天天伺候他还不够,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在办公室里打吴雅嫣的豆腐,真是一点也不顾忌她安欣的感受,这可是她所没有预料到的。

想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满足自己对权力的强烈,如果不是为了顾忌自己的影响,如果不是自己正跟郑书记打得火热,她是绝对不会容忍龙强和爱莲两人的私情的。

偷鸡不着蚀把米。这是安欣目前的处境。龙强的心不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爱莲那个小妖精的身上。自从爱莲那个小妖精跟二宝结婚后,龙强就像丢了魂一样,不时地给自己脸色看。如果这小妖精肚子里的孩子真是龙强下的种,将来可是后患无穷,没自己什么好日子过,安欣越想越害怕。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吴雅嫣,这个人尽可夫,被人称作张寡妇的女人,竟然成了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明目张胆地跟自己争情人,要是真败给了这个女人,自己将失去郑书记这棵大树,官路也就会出现肠梗阻。

越是这样,安欣感觉到自己很难调控住自己了,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当她看见郑书记到吴雅嫣办公室去了,情绪就激动不已,心里堵得慌,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她感觉到他们一定会像自己当初在郑书记的办公室里一样,两人会来一个鱼水大战,颠鸾倒凤。

可是当她冷静下来思考后,才感觉到她今天贸然地去敲门是多么的有失考虑,多么有失身份。不幸中万幸的是,幸好自己那会儿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来,不然,事情就会闹得不可收拾,自己也会被打归原形,永远失去郑书记对自己的宠幸。

安欣气急败坏地回到房子后,心乱如麻,看得出郑书记对自己已经有腻味的感觉,她不知道怎样才能笼住他的心,让别的女人靠边站,让他只属于自己。

郑书记是个擅弄权术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能把女人哄得团团转的人,他从吴雅嫣的房子里出来后,尽管心里很失落,但他更知道,要是让安欣起了疑心,自己再想打吴雅嫣的炮也就难上加难了。他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哄住安欣,消除她对自己的戒备心理,然后再寻找机会突破吴雅嫣的最后防线。

安欣正心浮气躁地在房子走动的时候,嘴上似乎吊着十二个油桶,郑书记笑眯眯地走了进去,显得很亲切地说,安欣,在生谁的气啊?

第215章 办公室云雨

安欣没想到郑书记的脸皮这么厚,才在吴雅嫣那小那里完情,居然敢厚着脸皮来找自己,她没好气地说,生我自己的气,关你什么事啊?

郑书记顺手关上门,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一脸笑地说,生气对女人可不好,容易衰老的,笑口常开,倒是能养颜。

“嫌我老了就直说吧,用不着这么转弯抹角的。”安欣瞥了他一眼说。

郑书记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脸蛋,色眯眯地说,姜是老的辣啊,我就喜欢你这样性感成熟的女人,老点就老点吧。

“你就心口不一吧,谁不知道你现在喜欢上了吴雅嫣。只是,寡妇门前是非多,莫怪我没提醒你,可别给自己惹一身臊回来啊。”安欣醋酸酸地说。

“我不过是找吴雅嫣谈点工作上的事而已,你这么紧张干嘛?”郑书记说。

“谈工作只怕是个幌子吧,分明就是在打情骂俏,我可在门外听得很真切。”安欣说。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安欣,你也不想想,她一个寡妇,别人稀罕,我可不稀罕。”

“你真是这么想的?”

“骗你的是小狗。”郑书记一把抱住她说。

“你真的没跟她那个?”

“哪个啊?宝贝,我现在想跟你那个了。”郑书记把她放倒在办公桌上,气喘吁吁地说。

“老色鬼,大白天的,你猴急个什么吧。”安欣的仙人洞早就干枯了,急等阳光雨露的滋润,她两眼迷离地说。

郑书记一件一件地脱掉安欣的衣服,站在赤裸裸的安欣面前,细心地抚摩着她,吻着她,极尽温柔和细心。

郑书记离开房间后,吴雅嫣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是个比较老道的女人,知道男人的心思,一旦轻易得手了,就会不珍惜自己,只有吊足了他的胃口,他才会像哈巴狗一样对自己服服帖帖的。她更知道,安欣并不是来找自己的,而是因吃醋而打上门来的,只不过,她并没有抓到自己证据,不敢随便发作而已,何况,中间还隔着一个郑书记,她并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吴雅嫣心里在盘算,要想把郑书记这类男人拿捏透,就得慢慢地熬他,只有熬得他心慌意乱了,他才会对自己百依百顺,否则,他一旦上了你的床,占了你的身子,就会把视你如敝屣,一点也不懂得珍惜。

吴雅嫣不用去跟踪他,心里也明白,估计郑书记这会儿正和安欣那个老在巫山云雨,打地道战,她本想以牙还牙,坏了他们的好事。不过,她不想做这样下作的事,毕竟,在她看来,笼住一个男人,不能靠围追堵截,而得靠手段,否则,你就算生拉硬拽地把他拽到了自己身边,他也会跟你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的。

安欣是闷型的女人,她如今跟龙强几乎是程咬金三板斧一样,一是一个月难道上三次,二是行夫妻之事的时候,龙强像狗一样趴在她肚皮上拱三下,就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因此,她需要寻找有激情的性生活来充实自己的日子,提升自己的,而郑书记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既来满足自己权力的,又能满足自己对的渴望,真是难得的不二人选啊。

郑书记整个身体都匍匐在她的上面,安欣开始后发制人,双腿夹着他的,两手撑在办公桌上,极力地迎合着他,整个办公室里就像发地震一样,风声鹤唳起来。

第216章 老子没情绪

龙强整个人的精神都垮了,一进屋就四脚朝天躺在沙发上睡懒觉,这也难怪啊,爱莲结婚了,自己下的料播的种却将成为别人的孩子。更可恼的是,明明下班了,安欣还没回家,家里依然是冷锅冷灶,龙强本想下厨房做饭菜,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大男人,若是天天往厨房里跑,不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家庭煮男。于是一堵气,就干脆赖在沙发上装睡。

安欣和郑书记一阵车轮大战和肉搏战后,精神焕发起来,她扭着水桶腰,得意洋洋地回到了家里,可是一进门,感觉到家里一点居家的气息也没有,心里很是失落,先前的兴致一扫而光。再当她走进客厅一看,发现龙强又躺在沙发上摊尸,火气就像液化气一样,一点就燃,她脸一掴,很不高兴地说,龙强,大白天的摊什么尸啊,回来这么早也不做饭,想饿死我啊。

龙强是个冷性格的人,养成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无赖德行,他打了一个翻身,对安欣不理不睬,继续在沙发上梦周公,做美梦。安欣在家里嚣张惯了,哪受得了这种冷遇,她气飙飙地走到沙发前,伸手在龙强的蛋蛋上擂了两巴掌。

龙强本想发作,但他知道安欣的脾气,你越是跟她对着干,她越是气焰旺盛,越是不理不睬,她就会自甘没趣,鸣金收兵,于是,又打了一翻身,继续装睡。

安欣毕竟才和郑书记巫山云雨一番,心里感觉到有点愧对龙强,也不想跟他死缠烂打,对他穷追不舍,而是换了一种方式,一扭,坐到了他的身上。

龙强虽然自己经常在外面沾花拈草,吃野食,可是一想到安欣这坨肥肉才被郑书记那捣来捣去过,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伤害,他一把抓住她那对像充了气的子,咬牙切齿地说,兜什么啊,老子正睡觉呢。

安欣知道自己为了讨好郑书记,为了报复龙强对自己的背叛,最近确实冷落了他,便轻轻地抚摩着他说,强,最近我确实忙,忽视了你,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别生气了,快起来吧,我们一起下厨房做饭。

男人都是这么一个德行,自己可以三妻四妾,换女人像换衣服一样勤快,以给别的男人戴绿帽子为荣光,可是,一旦发现自己的老婆与别的男人有染,就像挖了自家祖坟一样恨之入骨。因此,他对于安欣的示好,一点也不领情,而是又一个翻身,把留给了她。

安欣本是一个好强的女人,在龙强面前从来没有低三下四过,本想雷霆一番,可是她还是忍住了,毕竟家和才能万事兴,否则,家庭就会成为她攀登权力之巅的拦路虎,这样一想来,她强压内心的火焰,一边脱着他的衣服,一边笑靥如花地说,强,我知道你饿了,现在就好好伺候你,让你男人一回。

“不稀罕,老子没情趣。”龙强硬梆梆地说。

“可我稀罕啊,想当年,我老公可是百战不殆将军。”安欣笑嘻嘻地说。

第217章 女强男弱

“好汉不提当年勇,那都是老皇历了,提它干嘛。”龙强冷冷地说。

男人最怕女人发嗲,发,一旦女人真心发起嗲来,不管是什么刀枪不入的男人,也会缴械投降,乖乖地就范。何况,身边的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老婆,一个性情大变的老婆,因此,经过安欣的几番情,龙强可是压不住自己的老二了,它就像正在被人打气的气棍一样,一点一点地鼓了起来。

女人不像男人,就算是刚被男人完,恢复起来也快。安欣把龙强最后的三寸遮羞布一脱,顷刻间脸色红润,发热起来,她捏住龙强的命根,哈哈大笑着说,谁说的啊,你这不英雄起来了吗?

龙强在安欣的强势管理下,在家里不仅地位卑微,还时常被她拿着自己家里过去穷得叮当响的七寸挤兑。更令他难堪的是,就是在床上,龙强也因驾驭不住安欣牛高马大的身材而时常成为安欣的笑柄,可谓一直都是在安欣的阴影下生活着。如今,安欣表现得温柔万端,劲十足,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被压抑的激情了,一个翻身爬下沙发,将安欣掀倒在沙发上,扒掉她的衣服,抬起她的两条腿,以力拔千钧和势如破竹的架势横扫着安欣的水浇地。

安欣是个很会迎合男人的女人,她想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免得肥水落入外人田,在达到之时,她很夸张地呻吟着,就像被宰杀的大年猪一样。

龙强玩过的女人也不少,他算得上是个床上高手,对于安欣很做作的这点伎俩看得很清楚,不以为然地说,安欣,你别叫得这么夸张好吗?

安欣并不想在这床上之事上败给别的女人,她转守为攻,翻过身来,骑在龙强的身上,像拨浪鼓似地摇晃着,几个回合下来,龙强一阵痉挛,如泄洪一般痛快淋漓地喊叫着几声,就像一滩泥似地倒在了沙发上。

安欣正处于狂奋中,揪着龙强的耳朵,意犹未尽地说,强,你服不服?还敢不敢到外面去偷腥?

龙强知道干不过她,只好大喊饶命,安欣这才放了他一马。

龙强眯缝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心里有了某种邪恶的念头,他想凭借安欣跟郑书记的关系,为自己找一个晋升的筹码。

两人穿戴好衣服后,龙强倒是变得主动起来,他最后还揩了一把老婆的油,在她的子上摸了一把后,笑着说,老婆,外人都说,我们家是男弱女强,阴盛阳衰,好象我就是一个吃软饭的一样。

龙强的这句话倒是很对安欣的胃口,她情不自禁地笑着说,谁这么嘴毒啊,把我老公说得这么造孽。

龙强知道安欣最爱吃奉子菜了,趁热打铁地说,老婆,我实在是不想在这小山沟里打滚了,想到城里去打拼一番,只是没什么门路啊?

安欣心里一紧,莫非龙强这家伙想远走高飞,彻底摆脱自己的控制不成,很冷淡地说,人家两地分居的,还要想办法调到一起,你倒好,千方百计想着要调开,安的什么心啊?

“老婆,你可冤枉我了,其实,我这不是为自己想,是想为你去打前站,你也知道,我进了县城,最多到司法局或法院混一个小职员,可你却不一样,兴许将来还可到县里去当官。”龙强眼睛一转,眉飞色舞地说。

“调动工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容我想想。”安欣听龙强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心动了。

“你就好好想吧,我相信我老婆一定会有办法的。”龙强似乎成竹在胸。

第218章 暗送秋波

安欣对于龙强的想法不仅不很赞同,反而有所顾忌,她担心龙强调到县城去后,自己对他更是鞭长莫及,这无疑等于放虎归山。可是,龙强咄咄逼人的气势,给了她一个警告,她若是不帮他把调动的事搞妥,他就会反戈一击,拿自己跟郑书记的事做文章。另外,从他的话中可以看出,表面上他是为了她安欣的将来考虑,实际上他是在放一个烟幕弹,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自己利用郑书记帮他调到县城去。

安欣犹豫片刻后,冲龙强笑了笑后,说,我想想办法吧,不过这事可急不来,你得耐心等待,毕竟找人办事不是件容易的事。

龙强跟安欣结婚这么多年了,他是知道安欣的手腕和能耐的,更何况,她现在还靠着一棵大树,只要这对狗男女用心去做,事情一定会有眉目的。他翘着二郎腿,嘻哈着说,我就知道我老婆肯定有办法的,只是别让我等到猴年马月啊。

安欣哭笑不得,看来龙强真把自己的当成了晋升官级、青云直上的云梯了,她心事重重地说,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要想把你的事搞成,我还得去求别人,你是知道的,求别人有时不如求己,哪能说办就办好啊。

龙强听安欣这么一说,心里并不高兴,因为他知道安欣所说的别人就是自己的情敌郑书记。他甚至在想,要是郑书记真把自己的事办成了,安欣也就真成了人家呼来唤去的床上宾了。这样一想着,龙强倒是有点舍不得了,他动起了恻隐之心,反而缓和了一下语气,很平淡地说,你也别太当一回事了,我不过是说说而已,成不成没关系的。

安欣似乎看出了龙强的心思,她倒是显得很淡定,笑嘻嘻地说,封妻荫子,自古皆然,若是真能把你的事搞成,我也会跟着沾光的,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龙强心情并没有变得好起来,反而翻江倒海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男人,居然沦落到要一个女人为自己打点前途的份上,更可耻的是,他明知安欣跟郑书记有一腿,还怂恿她去求他为自己的仕途晋升出力,真是无耻到家了。可是回过头来一想,反正安欣已成了姓郑的砧板上的鱼肉,就算他不为自己出一点力,也是无法更改的事实,若是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用,自己倒真成了冤大头,还不如趁此机会敲他一下竹杠,让他出点血。

上床睡觉后,安心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怎么也睡不觉,她做梦也没想到龙强会为了自己的仕途,让自己主动去为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暗送秋波。作为一个妻子,她为自己的出轨行为而自责,可是,龙强的所作所为,让她不再自责,而是心疼,她本希望龙强能痛快淋漓地爆打自己一顿,或是歇斯底里地痛骂自己一顿,若真是这样,她起码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是在乎她的,爱她的。可如今,这个男人明明知道了自己和郑书记之间的私情,却故意不戳穿,反而怂恿自己去找他帮忙,这算哪门子事啊。

安欣看了看旁边的龙强,呼噜如猪叫,心也就凉了!

第219章 老虎脸上门

杏花在娘家住了大概半个月后,吴裁缝心急如焚起来,他担心杏花把崽生在娘家,这可是不吉利的事。更主要的是,他还担心杏花跟大雄扯上什么关系,弄不好,两人一合计,一旦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私奔了,那他整个就是白忙活,落一个鸡飞蛋打。

吴裁缝越想越紧张,越想越不安心,便打发老虎脸吴旺去了他丈母娘家,想把杏花接回来。

爱莲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估计快到预产期了,二宝既兴奋,又担心,他怕爱莲太劳累,影响了肚子里孩子的发育,于是,霸蛮把爱莲劝回了家。老玉见儿媳妇腆着一个大肚子回来了,心里很高兴,屁颠屁颠地杀了一只老母鸡,让秀娥炖着,预备给爱莲补补身子。

二宝更是忙得乐颠乐颠的,做起事来特有劲,吃起饭来特香,一有空暇就守护着爱莲,生怕她有什么闪失。李高和虾米腰龙珍还健在,见自己家里又要添丁了,皱纹密布的嘴角经常挂着笑容,偶尔也到爱莲的房子里来瞧瞧,一家人倒是和乐了不少。

老鬼杨浩的招郎计划失败后,一直都不待见二宝,更不待见老玉,他总以为让二宝捡了一大便宜,让老玉这老小子又压了自己一回。可是,见爱莲快生了,心也就放下来了,不再那么心里不平衡了。

楚香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本就以为杨浩的招郎想法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一直都不太赞同他的做法,如今,爱莲快做娘了,她彻头彻尾地认可了二宝这个女婿,三天两头往老玉的家里送东西。

张师傅真有点舍不得杏花走,可是一见吴旺那要死不活、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实在不想再留杏花了,长叹一口气说,杏花,你就跟吴旺回去吧。

吴旺高兴得扯着老虎脸说,杏杏,走吧,回家里去,我爹和娘可想你了。

杏花娘一见这活宝一样的女婿,心就一阵绞痛,眼泪也跟着出来了,她摇摇手说,杏花,走吧,好好照顾好自己。

吴雅嫣知道干爹和干娘是在担心杏花,怕她受委屈,就安慰他们说,放心吧,我爹和娘会照顾好杏花的。

听儿媳妇这么一说,张师傅笑嘻嘻地说,放心着呢,走吧,杏花。

杏花也舍不得自己的爹和娘,泪流满面地跟着吴旺出了家门。

吴雅嫣的心里其实特舍不得自己的小姑子兼嫂子,她送了她一程,不时地叮嘱吴旺,你可要照顾好杏花,要是让她受了委屈,我可不会饶你。

吴旺一瘸一拐地走着,嘻嘻哈哈地说,杏花是我堂客,用不着你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大雄在屋门口看见杏花腆着一大肚子往牛鼻子村的方向走,心里很不安,他想去送送她,可又怕别人说闲话,更怕吴旺这老虎脸给自己脸色看,只好远远地目送着。

大雄心里在祈祷,杏花,你一定要生一个大胖小子,一定要母子平安。

杏花出了娘家大门的时候,很想大雄来送自己,可是等了很久,没见大雄的影子,悻悻然地走了一阵后,见大雄站在远处看着自己,心里安慰了许多,看来,大雄心里还是有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的。

第220章 二宝的处男身

二宝跟爱莲结婚后,竹花希望自己下堂给二宝的愿望也就落空了,为了两个儿子,她一直都守着寡,过着很苦逼的生活。

师哥谢飞因大宝药店的事被撤职,并被贬为小职员,一直都没有翻身。不过,他碰上了一个英雄不问出处的好时代,当惯了领导的他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干脆搞了一个停薪留职,下海经商去了。至于他去了哪里,没人能说得清,道得明。有人说他去了广州,有人说他去了海南,总之好几年没有回家了。

从内心来讲,竹花对师哥谢飞还是心存愧疚的,她心里知道,要不是被大宝坑了,师哥谢飞完全可以在兽牧站站长的位置上坐着,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如今,师哥谢飞远走他乡,去了天涯海角,一直杳无音信,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想念的。

二宝跟爱莲住回家里后,竹花与二宝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人都显得很尴尬,彼此笑一下,就算是打了招呼。

竹花一见爱莲和二宝恩恩爱爱的样子,心里似喜似悲,作为一个女人,守寡这么多年,当一个与自己有过床笫之欢的男人过上了幸福而甜蜜的生活,而自己却过着独守空房的日子的时候,不管她心胸有多么宽广,不管她气量有多大,内心的纠结和郁闷是可想而知的。

爱莲是一个蒙在鼓里的人,她并不知道二宝的身给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每天与自己笑嘻嘻地打着招呼的女人,她一见竹花,就很亲热地打着招呼。一开始,竹花对爱莲还有点隔膜,一是内心有愧,二是女人的嫉妒。不过,竹花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是一个很能恬退隐忍的女人,她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与其自我折磨,还不如直面现实,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二宝作为一个男人,他虽然很粗心,并不明白嫂子竹花内心的痛苦,但是,他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嫂子一定在心里恨着自己,毕竟,是自己当初没有抵住诱惑,乃至冒犯了嫂子,跟她有了见不得人的私情。但是,话又说回来,只要他跟爱莲的感情还在,只要爱莲愿意嫁给他,他是绝对不会舍爱莲而娶嫂子竹花的。因此,从这一点来看,他感觉到自己确实害苦了嫂子竹花。他甚至在想,要不是自己,也许竹花早就招了一个郎回来,起码也不至于苦捱苦捱地独守空房,孤灯烛影地过着日子。

竹花对二宝确实寄予过希望,特别是当杨浩逼着二宝入赘,老玉不答应的那会儿,竹里可高兴了,她心里很是暗喜,希望二宝和爱莲一拍两散,这样,她兴许就能跟二宝生活在一起。可是,令她意想不到到的是,杨浩那老鬼居然没有拗得过老玉,竟然同意爱莲嫁给二宝。更令她奇怪的是,二宝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给爱莲来了一个未婚先孕,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了熟饭。不过,她还是有点狐疑,总以为爱莲身上的孩子不一定是二宝的,很有可能是爱莲跟某个有妇之夫苟且之后怀的野种,不然,凭杨浩的精明劲,哪能轻易地被干爹老玉打败。

第221章 贼汉子

杏花一回到家里,吴旺就把她当大熊猫一样看护着,跟上跟下,只差上厕所没跟着了,她心里那个烦啊,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有时实在憋屈了,就冲吴旺吼上一嗓子,吴旺,你别像一个特务一样跟着我行不,我烦都烦死了。

吴旺可是一块滚刀肉,他哪能领会到杏花的意思,扯着老虎脸傻笑着说,杏杏,你现在是我们家的大熊猫,我不看着你,哪能行啊。

吴裁缝更是放心不下杏花,他担心她回了一趟娘家,跟大雄那又勾搭上了,生怕他们密谋出一个什么私奔出来,那么他的一切算计全都落空了,传宗接待的希望也就没指望了,因此,杏花一回来,他就给她来了一个三堂会审,算是给杏花一个警告。

杏花当然明白他们的用意,他们之所以如此紧张地看护着自己,一是出于对自己肚子里孩子的关心,二是怕自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跟着大雄私奔了。

杏花的肚子越是一天天大起来,大雄的心思就一天天厚重起来,他知道,要是在杏花出生之前,不把杏花带走,那么自己将永远失去杏花肚子里的孩子。更可怕的是,杏花就得跟着老虎脸吴旺过一辈子,守活寡一辈子,这样一来,他大雄就得后悔一生。因此,他一下完班,就猫在牛鼻村附近的山坡上转悠,想找机会跟杏花约会。

大雄的经常出现,让吴裁缝寝食难安,茶饭不思,他知道,这大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想给自己来一个釜底抽薪,把自己一锅端,真是美了他了。

吴裁缝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开始采取了严密的防范措施,不但每天打发吴旺牵着家里的老黄狗到村口守着,而且严禁杏花迈出家门半步,把她彻底地软禁起来。

大雄这回也算是豁了出去,他手里拿着棍子,一见吴旺放大黄狗来咬他,他就拿棍子一顿乱抽,抽得大黄狗汪汪地叫。

然而,大雄对付了大黄狗,可老虎脸吴旺却不那么好对付,他手里拿着石头,不时地朝大雄扔。大雄是个明白人,对付大黄狗容易,对付吴旺这老虎脸可不能蛮干,只能另想办法。而杏花对于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倒是很安心地养着身体,养着肚子里的孩子。

吴裁缝心里清楚,只要杏花把孩子一生,孩子就成了吴旺的崽,成了他吴裁缝的孙,谁也别想再跟他抢了。因此,他天天在求菩萨保佑,求祖宗保佑,希望杏花快点给自己生一个大孙子。

白天不行,大雄就改为晚上行动,他担心大黄狗会咬自己,就在黑市上买了专门毒死狗的药和一斤精肉,捣碎后,用芭蕉叶包着,揣在身上。

晚上凉风习习,伸手不见五指,他猫着腰,从后山钻入了吴裁缝家的院子里,把芭蕉叶包着肉往狗窝里一丢,很快,大黄狗就见阎王去了,半点动静也弄不出来。遗憾的是,当他溜到杏花房子的窗口一看时,发现老虎脸守在杏花的床前,心里凉了半截。

既来之,则安之。大雄脑壳转得还算快,他想来一个声东击西,将一块石头丢到了门口,奇怪的是,老虎脸一动不动,倒是门口蹿过来一条黑影,高声大气地喊着:抓贼汉子啊!

第222章 大雄走空了

大雄长叹一声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看来吴裁缝这老鬼早就防着自己,深更半夜了竟然还在杏花的门口守株待兔,真是爱岗敬业,不得不佩服啊。

事实上,大雄还是不太了解吴裁缝的心思。在吴裁缝看来,人活一世,就算是没得吃没得穿也不要紧,但绝对不能绝后。因此,大雄无法理解吴裁缝年纪一大把了,还如此执拗地为儿媳妇把门的行为也就不足为怪了。

吴裁缝真不愧为老狐狸,他知道大雄不会心甘情愿地放弃杏花,更何况,男人都是一样的德行,只要尝到了甜头,自然不会轻易收手。特别是杏花回了一趟娘家后,他感觉到杏花的脸色变得红润了,心情也好多了,他猜想杏花肯定跟大雄见了面,担心杏花跟大雄有什么预谋,所以,他每天晚上都坚持在杏花的门口蹲守,为的是怕大雄偷偷地来跟杏花私会,更怕杏花头脑一发热,跟着大雄私奔了。这可是他不想要的结果啊。

大雄知道今晚又白来了,无奈地打着飞脚往屋后的山坡上跑。吴裁缝望着那飞奔的背影,知道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大雄。不过,他年纪大了,跑不动了,并没想着去追赶他,何况,他的目的也就是吓唬吓唬大雄而已。

杏花也被外面喊抓贼汉子的声音闹醒了,只是凭她的经验,她知道这贼不是来偷东西的,而是来偷人的。从内心来讲,她杏花不是没想过跟大雄私奔的事,只是一想到老公吴旺和干爷吴裁缝,她的心就软了。若是她跟着大雄私奔了,不但这家人会被村里人的唾沫星子淹死,而且吴旺再也别想讨到堂客了,因为谁都知道,她杏花之所以嫁给他,完全是因为她哥哥张健,要不是为了她哥哥,打死她也不会嫁给这么一个比老虎还丑的猛疯牯。

大雄气喘吁吁地跑到山坡上后,发现并没有人跟过来,便松了一口气,一坐在了草地上。他心里很恼火,这吴裁缝也真够可以的,不仅卸磨杀驴,而且防范措施做得如此严密,让自己无缝可钻。

吴裁缝赶走大雄后,本可以回自己屋里睡觉了,但是,他担心大雄这狗嬲的会杀回马枪,根本就不敢回屋去睡觉,他心里在想,只要杏花把崽一生,一切都好办了。

大雄躺在草地上,开始想入非非,想起了跟杏花在山坡上偷情的快乐事儿,兴奋得口水都流了出来。可现如今,一个人独自坐在山坡上,孑然一身,可怜巴巴,真是物是人非啊。然而,他有点不甘心,想返回去再试一下,万一吴裁缝那老鬼走了,他就可以乘虚而入了。

夜黑漆漆的,四处都不见一点亮光,大雄摸着黑,踉踉跄跄地往吴裁缝家里走。

老虎脸本来睡得跟死猪一样,父亲的一声喊,把他从梦里喊了回来,他摸了摸杏花圆滚滚的肚子,呲着嘴说,杏花,刚才是不是有贼进屋了?

“没有啊。”杏花装作不知道,茫然地说。

“我明明听见我爹在喊抓贼啊。”老虎脸不相信似地说。

第223章 跟我走吧

杏花怕老虎脸多想,故意不想告诉他实情,睡眼惺忪地说,你爹在外面守着,就算有贼也进不来,你就安心睡觉吧。

老虎脸见杏花说得在理,噘了一下嘴巴,打了一哈欠,爬上床睡觉去了。

杏花望着房子上面的天花板,怎么也不能入睡,她在担心大雄,不知他是否回家,要是没回家,一个人呆在外面熬一晚,多难受啊。她真是想不清大雄,本来说好了不再来打扰自己生活的,可他就是不听,还是天天来扰自己,弄得自己心里很忐忑,很难受,不知该怎样面对干爷吴裁缝。

大雄溜回到杏花的窗户口看了看里头,见老虎脸扯着猪婆鼾,睡得跟死猪似的,他便把窗户纸捅了一个洞,冲里头喊了一声:杏花,我是大雄,快醒醒。

吴裁缝实在太困了,在凉床上打一个滚,就呼噜呼噜地入睡了,根本就没听到大雄这只夜猫子的叫声。

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杏花知道大雄一定会返回来找自己的,一直都不敢闭眼,只是在装睡,她当然听到了大雄的声音。

大雄以为杏花还没醒,又朝里头喊了一声,杏花,我是大雄,快醒醒啊。

杏花怕老虎脸和吴裁缝听到,马上应答了一声说,知道了,别再喊了,免得把满屋子的人都喊醒,求你了。

杏花的应答声,如同给大雄吃了一粒定心丸,他急不可耐地说,杏花,你快到窗户边来,我有话给你说。

杏花悄悄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边,对着那个说,大雄,我都快做娘了,你别再来打扰我了行不?

“杏花,我想带你走,带你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大雄很坚定地说。

“我走了,他们怎么办啊?”杏花哽咽着说。

“你太善良了,什么都替别人着想,可你想过自己没?要是把崽生下来了,你就得守一辈子的活寡。”大雄开导她说。

“我愿意守一辈子活寡,用着你管,你快走吧。”

“我会心疼的,听话,跟我走吧。”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想过没有,明明是我的孩子,却不能相认,你真想让我过那种骨肉分离的日子啊。”

“你就忍忍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雄的心快碎了,他没想到杏花是这样一个花岗岩脑袋,怎么也不开窍,气冲冲地说,你要是不跟我走,就算你把崽生下来,我也会弄得全村人都知道,看你到时怎么收场?

杏花没想到他想用这种方式来要挟自己,眼泪潸然而下,气愤地说,你要是敢这样做,我就死给你看。

大雄知道杏花这类看似温柔体贴的女人其实骨子里都会拗,是个死脑筋,喜欢认死理,你要是真把她逼急了,她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马上腆着笑脸说,放心吧,杏花,我就算是死了,也会保守秘密,把这档子事烂在肚子里的。

杏花怕老虎脸和吴裁缝醒来了,她催促他说,大雄,你快走吧。

大雄知道自己没法说服杏花,怏怏若失地说,杏花,你好好保重身体,我走了。

杏花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两腿却软了。

第224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几个月后,杏花生下一女,吴旺高兴得手舞足蹈,见人就说,我做爹了。吴裁缝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愁眉苦脸的,就算有人恭喜他,他苦笑着说,生一个带圈的,有什么可恭喜的。杏花生下女儿后,倒是轻松了不少,人也变得丰满了些。

大雄得知杏花生了一个女后,喜不自禁,一为自己做了实际上的爹,二为自己将来还有机会见杏花。

杏花生下女儿不久,爱莲也生了,不过,她比杏花要运气得多,竟然生下了一个带把的,二宝高兴得合不拢嘴。

老玉本就有点重男轻女,见爱莲给自己又添了一个孙子,高兴得里都露出了笑靥,干起活来更起劲。

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安欣没想到爱莲会生下一个崽来,这可要了她的命啊,她担心早晚有一天,龙强又会跟爱莲勾搭在一起。

龙强得知爱莲生了一个崽后,心情格外地好。外人有所不知的是,别看龙强是一个国家工作人员,但骨子里很封建,很传统,他自始至终有那么一点重男轻女的意识。

坐完月子后,杏花回了娘家,张师傅心里明白,女儿的传宗接代的义务还没完成,凭亲家吴裁缝家的情况和吴裁缝的德行,杏花要是不生一个带把的出来,吴裁缝是不会甘心的,杏花在吴家的地位也是不会稳妥的。可是,他很担心女婿老虎脸吴旺的身体,这样一个病秧子,能养出一个女来,本就是上天照应了,要想让他再弄出一个崽来,只怕比登天还难。

张师傅从杏花怀里抱过外甥女,在她粉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情不自禁地说,真是可爱啊,要是能生个带把的就更好了。

杏花感觉出了父亲张师傅潜在的意思,她笑嘻嘻地说,爹,你说什么呢?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生男生女都一个样。

“理是这么一个理,可是你干爷家的情况不一样,是几代单传啊。”张师傅若有所思地说。吴雅嫣毕竟当了多年的妇女主任,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有觉悟的,她反过来安慰干爷张师傅说,爹,杏花说得对,生男生女都一样,放心吧,反正我特喜欢这个小侄女。

张师傅知道儿媳妇吴雅嫣说的是真心话,可他更清楚吴裁缝并不会这么想,很纠结地说,你说得倒轻佻,你爹只怕做梦都想要一个孙子。

“管他那个老糊涂干嘛,只要杏花把我侄女养得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吴雅嫣大大咧咧地说。

大雄很想看看自己的女儿长得像不像自己,下完班后,故意在张师傅家的门口溜达了一阵,张师傅生怕这小子跟女儿杏花闹出什么绯闻来,没有搭理他。倒是吴雅嫣很热情,她见大雄在屋门口晃荡,就招呼着他说,大雄,到了屋门口也不进来坐坐。

杏花在屋里听得真切,心里一喜,就抱着女儿出来了。

大雄是巴不得有人喊他进去坐坐,听吴雅嫣招呼他,高兴地说,行啊。

第225章 父女情深

杏花抱着女儿站在团屋的门口,含情脉脉地望着大雄,心情格外地好,她心里明亮如镜,要不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兴许这辈子也享受不到女人应该享受到的快乐,她兴许一辈子也别想为人之母,总之一句话,她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着这刻骨的记忆。

大雄本来就是想找机会来看看自己和杏花的爱情结晶的,见杏花柔情似水地抱着女儿站在面前,全身就像被电流流过一样舒坦,兴奋。他急不可耐地伸出手,嗫嚅着说,杏花,我能抱抱你孩子吗?

杏花犹豫了一下,她生怕大雄抱着孩子就跑,倒是吴雅嫣显得很自在,她笑嘻嘻地说,杏花,你就让大雄抱抱吧,人家可想有个孩子了。

张师傅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这孩子肯定与大雄脱不开关系,脸一掴,一抬,嘴里嘟哝几句谁也听不清的话,就回里屋了。

杏花听嫂子这么一说,倒是把心放宽了,她很小心地将孩子递给大雄,还不忘说上一句让大雄不要自作多情的话:毛毛,来,让叔叔抱抱你。

大雄将手在裤子上擦了几下,马上伸出来,将毛毛抱在怀里,两个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说,真像,太像了。

杏花生怕他说出像他的话,很是提心吊胆,而吴雅嫣不知就里,纳闷地说,大雄,像什么啊?

大雄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马上转过话头说,我是说这毛毛太像杏花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杏花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轻轻地吁了口气。吴雅嫣笑灿灿地说,我还以为像什么呢?大雄也真是的,哪有孩子不像娘的。

也许是血肉亲情,血浓越水吧,这毛毛竟然在大雄的怀里很乖巧,不哭不闹的不算,两个小眼睛瞪还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大雄看,乐得大雄心里乐开了花,就连吴雅嫣见了,也感到很奇怪,很自然地说,大雄,你还挺逗小孩子喜欢的,我们家毛毛好象对你很亲似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杏花忐忑不安起来,生怕吴雅嫣看出了什么端倪,她迫不及待地从大雄的手里抱过毛毛说,外面有点冷,我还是抱毛毛进里屋去吧。

大雄像木头一样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吴雅嫣很客气地说,大雄,要不你也进屋坐一会。大雄知道杏花在提防着自己,不想打扰了她的清净,言不由衷地说,不打扰了,我也该走了,家里还有点事。

“你有什么事啊,一个人吃饱全家都饱,”吴雅嫣说,“还不早点讨个堂客回啊。”

大雄知道吴雅嫣是关心自己,他却借机大声地向杏花表白说,不瞒嫂子您说,我可准备打一辈子单身了。杏花在里头听得很真切,眼泪都流出了眼角。

张师傅的心里倒是一咯噔,他知道大雄这老小子兴许对杏花还没死心,就弓着腰走出来,瞪了大雄一眼说,你啊,现在就放肆逞强,等你老了,就知道没堂客的苦了,还是赶紧讨一个吧。

大雄不是一个傻瓜,他知道张师傅在警告自己,别再打杏花的主意了。他也不想碍人家的眼,脸一黑,冲吴雅嫣勉强地笑了笑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227章 嘿咻快乐

自己的心思被一个跟自己上过床的女人洞悉,郑书记感觉到了一丝冷意和危险,他是个老狐狸,知道女人吃起干醋来,可是会要了男人小命的。他心里明白,要想后院不起火,大家都相安无事,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自己和每个女人的关系处理得游刃有余。这样一想着,他马上堆着笑,说,是安欣啊,我正等你呢?快进来坐。

安欣这几天因为爱莲水到渠成,顺利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而心情郁闷,尽管她不能百之百地肯定这孽障就是龙强的,但至少她认为不是二宝的,至于到底是谁的,只有爱莲那个嫩才知道。女人就是这样,尽管骨子里都一样,都想凭着自己的三寸毛山拴住男人,使自己的获得最大化的价值,但是,当她们得知别的女人干出男盗女娼的事时,却不惜以最歹毒的语言来诋毁这个女人。面对郑书记色眯眯的眼睛,她知道郑书记又到了饥渴难耐的时候,男人就是这么一个德行,当女人成排地站在自己面前时,就会挑三拣四,可一旦自己来了,只要是个女人,他就会跨马而上,同样干得风生水起,嘿咻快乐。

在郑书记的引诱之下,安欣悻悻然地走了进去。郑书记可没那么多讲究,他心里以为,这个女人既然送上门来了,肯定是需要自己来抚慰了,便不管三七二一,像老鹰啄小鸡一样,将安欣抱上办公桌。

安欣躺在办公桌上,就像一条被人刮光了鱼鳞的美人鱼一样,每一个部位都显露在郑书记面前,她眼泪汪汪地望着郑书记,身子颤巍巍地发抖。男人是最见不得女人眼泪的,郑书记蠢蠢欲动的受到了某种打压,他一边抚摩着安欣性感迷人的身体,一边轻声细语地说,宝贝,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快说出来,我帮你去收拾他。

“没谁欺负我?”安欣扭动了一下雪白的身子。

“那你哭什么啊?我们又不是一回两回了。”郑书记温柔地说。

“我们的事龙强好象知道了。”

“他想怎么样?”郑书记心里明白,桃色事件虽然是官场中的家常便饭,可是,因桃色事件而倒台的官却不在少数,他很紧张地说。

“他想调到县里去。”安欣试探性地说。

“这,还真把自己老婆当成筹码了,亏他说得出口。”郑书记最怕被人要挟,恨恨地说。

“他并不完全肯定我们之间有那事,你别担心,”安欣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男人最怕被人威胁,但又最怕东窗事发,必须把握住分寸,否则就会适得其反,她大包大揽地说,“何况,就算他知道了,只要没被当场抓住,打死我也不会承认的。”

“是这样啊,那容我想想。”

“你上头认识的人多,兴许能帮上忙的,再说,他要真是调到县城去了,我们在一起的机会不就更多了。”安欣很会把握机会,她乘机抛出了一个糖果。

“这倒是,这样吧,我听我老领导说,法院好象要进几个人,我先打听打听,兴许能成。”郑书记卖了一个乖子。

安欣知道,他所说的老领导就是现在的县委书记,郑书记曾给他当过秘书,若是他肯请县委书记出面,这事就成了,她一兴奋,马上滑下办公桌,蹲在地上,忘情地吃起了郑书记的香蕉,令郑书记快活得忘记了刚才所有的不快。

第228章 难忘这份情

新潮的玩法让郑书记大增,对自己身下的这个女人也开始刮目相看起来,她没想到安欣为了龙强的升迁,能如此忍辱负重,无所不用其极地满足自己的,既感到从未有过的快慰,又感到一阵失落。看来别人所说一点也不假,原配永远都是自己的最爱。

安欣蹲在地下吧唧吧唧地舔着郑书记的香蕉,很忘神很专一,令郑书记这样六亲不认的人也动了恻隐之心,他抚摩了一下安欣的脑壳,动情地说,放心吧,安欣,凭你对我的这份情,这份爱,凭你对我的这份精心伺候,我就是腆着这张老脸,也要去求我的老领导,让他把龙强调到县法院去。

安欣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微的汗珠,她抬头看了看很是陶醉的郑书记,知道自己的这番功夫没有白下,微微地点了点头,继续忙活着手中的香蕉。

女人就是这样,为了自己的男人,可以不顾廉耻,可以不惜出卖自己的,甚至可以不顾牺牲自己的身家性命。而安欣就是这样一个可爱而有点傻的女人。

龙强的夫人外交奏效了,几经郑书记的运做,他如愿以偿地调到了县法院,成了一名令人艳羡的准法官,只等一纸调令下来。

爱莲坐完月子就搬回了美发店,一心想多赚点钱,好生把儿子养大成人,跟二宝过上稳定舒适的日子。

安欣为了庆祝龙强的升迁,特地为他做了一桌好的饭菜,然而,龙强下完班,就悄悄地跑到爱莲的美发店附近去了,他是想把自己升迁的喜讯先告诉爱莲。

桌子上的饭菜冷了,还没见龙强回来,安欣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鼻孔里冒青烟了,她真弄不懂龙强去哪里了,这么大的喜事也不回来跟自己一起吃顿饭,好好地庆祝一下,还真比那些卸磨杀驴的人还可恶。

龙强在爱莲的美发店门口溜达一会儿后,见里头的顾客都走空了,就面色色地走了进去。爱莲见是龙强,冷冷地说,是来理发的吧,请坐!

龙强的热贴到了冷凳上,心里很是失落,他没想到爱莲根本没把他当情人看,而是把他当成了普通的顾客,嗫嚅着说,爱莲,我不是来理发的,是有话要跟你说。

爱莲铁青着脸,面无表情地说,对不起,我开的是理发店,不接待闲人。

龙强心里一震,悻悻然地说,爱莲,别那么绝情啊,我是特地来看看你和崽的。

爱莲最怕龙强说起自己的崽,没好气地说,别自作多情了,谁是你的崽啊,做梦吧。

事实上,早在龙强不愿意跟安欣离婚的那段日子里,爱莲对于自己当初与龙强的那段始乱终弃的情感早就死心了,当然不会再提及过去的那段孽缘,可是,龙强却一点也不知趣,自以为把自己升迁的消息一告诉爱莲,爱莲就会原谅他的过往,跟他死灰复燃,重新来过,可是,他看错了面前这个曾被他伤得体无完肤的女人的拗性,彻底失算了。

第229章 热脸贴到冷屁股上

龙强经爱莲这么一顿抢白,在房子中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犹豫良久后,他很沉闷地说,爱莲,我调到县法院去了。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恭喜你啊,不过,我可不想离婚,一辈子也不想跟法院打交道,你走吧。”爱莲气咻咻地说。

龙强知道自己伤了爱莲的心,很难得到爱莲的原谅,怏怏若失地说,对不起,爱莲,打扰了,我先走了。

爱莲望着龙强离去的背影,眼泪不自然地流了下来,从内心来看,她对这个男人是又爱又恨,毕竟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龙强一路走一路想,心里很不平静,按理说,是他对不起爱莲,可是,爱莲也不该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就算她不为自己的升迁高兴,也该让自己看看崽。看来这女人啊,真是个有情而无情的怪物。

安欣等了大半天都没见龙强回来,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估摸着龙强是去找爱莲那个小妖精了,看来,这男人啊,真没一个好东西,看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她心里气不过,干脆披上衣服,想去看个究竟,看龙强这狗东西是不是真的去了爱莲那儿。

当龙强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正好与安欣碰了个正着,安欣扯着一张黑脸说,龙强,真有你的啊,工作调动了,官升了,连家都不回了。

龙强的心情坏到了极底,但他不想对罪面前这个女人,只好憋着气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安欣本以为龙强会跟自己针锋相对地对骂一通,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心里很来气,她气急地说,早就下班了,这么长时间你野哪里去了,是不是又去找爱莲那个小妖精了。

“你想哪去了啊,过几天就要走了,我想把手头的事赶紧做完,好打移交啊,刚才不是在办公室加了一会儿班,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龙强努力解释着。

安欣知道他是在撒谎,但也不想当场戳穿,缓和一下脸色说,加班也不看看时间,我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准备给你好好庆祝下,你倒好,跟没事人一样,居然赖在办公室不回来,真是被你气死了。

龙强知道安欣是好意,不过,他在爱莲那里吃了一顿挤兑后,对调动和升迁一事早就没一点兴头了,很冷淡地说,这都是你的功劳,又不是靠我自己的本事,有什么好庆祝的。

安欣没想到龙强会这么说,心里很委屈,她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按理来说,调动兼升官,本是双喜临门的事,可是龙强一想到这是靠老婆出卖换来的,先前的高兴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心灰意冷。

这天下的男人啊,也许都是一个德行,既要熊掌又要鱼,两者都不想舍弃。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两全其美和一相情愿的事。有得必有失,有舍才能有得啊。可惜,龙强还没想明白这点,也许以后的官场生活会教会他这些。

第230章 攻下阵地

郑书记最近红脸花色起来,也许是被安欣吃香蕉吃出瘾来了,他天天都希望安欣来找她,要是安欣不来找她,他就亲自去宠幸安欣。

安欣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女人,她知道郑书记为了龙强的事确实出了力费了心,因此,对于郑书记的一切要求都来者不拒,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他。

吴雅嫣听说龙强调县法院当法官去了,私下里想,这肯定是龙强强迫她老婆求郑书记帮的忙。不然,凭龙强的社会关系和能力,只怕是很难调到县城去的。而事实证明,吴雅嫣的猜测是对的,否则,安欣何以如此殷勤地讨好着郑书记,就像一日三餐一样供奉着他。不过,这也将吴雅嫣自己解放出来了,起码,最近一段时间来,郑书记很少来扰自己,也很少去扰别的女同事或同事的老婆。

只是令吴雅嫣感到奇怪和纳闷的是,安欣没拴住自己的老公,倒是把郑书记这个大萝卜拴住了,真不知她用了什么春宫战术。

安欣每天累得腰酸背疼腿抽筋,一回家就呼呼大睡,而龙强自和爱莲分道扬镳后,没找上新的性伙伴,憋得慌,总想趁安欣睡觉的时候来一个突然袭击,上一盘。可是,他刚爬上安欣的肚皮,就被安欣一个滚身就滚了下来,气得他一巴掌擂在她白晃晃的上说,你到底上的什么班啊,一回来就跟大母猪一样扯鼾。

安欣打了一个哈欠,回敬他一句说,还债啊,别来扰老娘,要是憋不住了,就去找爱莲那个小妖精啊。

这一说可把龙强所有的情趣都说没了,他心里明白,自己跟爱莲早就各奔东西,成孤家寡人了,就算找上门去,爱莲也不会理睬自己了。

人的是需要发泄的,龙强在家里更加找不到快乐和温暖了,他的花思又长了出来,凭他的观察,郑书记好象还没把吴雅嫣搞到手,自己还有机会,不如去碰碰运气。再说,以前自己畏惧他,不敢跟他去争吴雅嫣,如今,身份不同,情况不同了,自己很快就要到县城走马上任了,不用再怕他狗嬲的了。

吴雅嫣本想靠住郑书记这棵大树,可是,进了乡政府机关后

第231章 为了缘分

吴雅嫣下完班后,收拾好办公桌,正准备回家,龙强却像一个幽灵一样闯了进来。

吴雅嫣知道这家伙是憋屈坏了,想到自己这里来找温情,她可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有搭没搭地说,龙所,什么风把你吹到到我这里来了,你不会是走错门了吧。

龙强的脸皮算是男人里头比较厚的,他笑嘻嘻地说,很久没见吴大美女了,想来看看。

吴雅嫣很不屑地说,龙所真是说笑啊,我们天天在一个院子里呆着,怎么能说很久没见了呢?

“我们虽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是你吴大主任的身价高,我们哪有机会见识啊。”龙强皮笑肉不笑地说。

“是你眼界高,根本就没把我们这些小女子放在眼里。你可别想倒打一耙啊。”吴雅嫣知道龙强天生一副寡嘴,会策,以牙还牙地说。

“吴主任,也不让我坐坐,就准备下班啊。”龙强见吴雅嫣埋头在收拾东西,一副想要走的样子,可怜兮兮地说。

“凳子不就在你旁边,你坐就是了。我哪敢对龙所下逐客令啊。”吴雅嫣说。

“别误会,我没这么想。我是怕耽误了吴主任回家的时间。”龙强说。

“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

“我几过天就要调走了,我想请吴主任到外面店里吃饭,不知道大美女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不?”

吴雅嫣知道龙强花花肠子多,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就直接回绝说,龙所快要升迁了,恭喜啊,不过,吃饭就免了。

“机会难得啊,吴主任,看在我们是老同事的面子上,给一个机会啊。”

吴雅嫣见他说得这么造孽,心软了下来,半推半就地说,要你破费,多不好意思啊。

龙强见吴雅嫣的口气松了下来,心里一喜,趁热打铁地说,能请到吴主任吃饭,是我的荣幸啊,走吧,别推辞了。

吴雅嫣也想探探他的底,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不再敷衍他,笑着说,那就听你的安排。

龙强心里喜滋滋的,带着吴雅嫣,高高兴兴地来到了乡政府旁边的一家饭店里。

杨老板见是龙强和吴雅嫣进来了,挂着招牌式的笑,一路小跑过来,很客气地说,欢迎两位领导的光临,请这边坐。

龙强走到一张桌子旁边,搬过一张凳子,拿手在上面拂了几下,示意吴雅嫣坐。

安欣回到家,见龙强还没回,倒在沙发上就睡。说实在的,她最近为了龙强调动的事,既费口舌,又费身体,忙得团团转。如今事情办好了,龙强的调令也下来,本想希望龙强能对自己好点,可是,他却天天神龙见尾不见首,连一个照面也不跟自己打,真是气死人了。

龙强点完菜后,要了一瓶红酒,给吴雅嫣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笑眯眯地说,吴主任,来,为了我们的缘分干一杯。

吴雅嫣没想到这家伙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暧昧,感觉有点怪怪的,瞥了他一眼说,缘分那两字可不是随意挂在嘴边的,我们就是普通同事而已,你可别多想。

第232章 亮出底牌

安欣等得喉咙里冒青烟了,干脆懒得起锅,泡了一碗方便面,随意敷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最近半个月来,她为了彻底搞定郑书记,可谓费尽心机,用尽手段。特别是跟郑书记做那事的时候,她为了让他开心快乐,刻骨铭心,每隔几天就换一种招式,令郑书记很是感动。本来郑书记对安欣是有点厌倦了的,毕竟安欣年纪不少了,眼角的鱼尾纹也露了出来,肚皮上的赘肉更是刮得出油。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里来,安欣极尽能事地迎合他口味,变换着的花样,令他激情大发,开始对安欣有了新的迷恋。

杨老板亲自将菜端上了桌,笑嘻嘻地说,两位领导慢用,有什么吩咐请随时招呼。

看得出,乡政府干部是杨老板店子里的衣食父母,他不得不极尽献媚之能事。龙强微微一笑说,好的,你去忙吧。

龙强本是一个细心的男人,他先是主动夹了菜放到吴雅嫣的碗里,吴雅嫣似乎很不领情,轻描淡写地说,我自己夹吧,别搞那么客气。

龙强腆着一张玩世不恭的脸说,女士优先嘛,何况还是一个大美女,我若是怠慢了我们的大美女,不知有多少男人会找我麻烦。

“人老珠黄了,什么美不美的。”吴雅嫣羞红着脸说。

“这人跟酒一样,珍藏的年月越久,香气越浓。这女人更是如此,只有到了一定年纪,才能展露出特有的魅力。依我看,吴主任正是魅力无限的时候,要是”龙强将话说一半,留一半。

“要是什么啊?”吴雅嫣似乎来了兴致,她追问了一句。

“要是有男人疼和男人滋润的话,魅力会更足啊。”龙强总算把自己的庐山真面貌露了出来。

吴雅嫣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知道这家伙想打自己的主意,很不客气地说,龙所,你可别再了,小心安欣到时收拾你。

“吴主任,我们好不容易吃一个饭,你别提其他女人好不?”龙强明显不想因别的女人而扫了自己的雅兴,他直截了当地说。

“我不提别的女人可以,但你的嘴也得有个把门的才行,不许再胡说八道了。”吴雅嫣开始约法三章。

“你可别误解,我说的可是心里话。我们男人要是没女人滋润,干什么事都干不好,有句话说得对,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其实,女人也一样,每一个幸福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体贴的男人。说真的,雅嫣,我真想做你背后那个体贴的男人。”龙强开始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看来,他有点急不可待了。

“别说笑了,龙所,你是有妇之夫,我可不想跟安欣争男人。”吴雅嫣听他这么一说,真担心这家伙会缠上自己,显得很紧张。

“她哪有时间管我啊,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龙强死皮赖脸地说。

“我干爷可说了,我找一个男人可以,但必须到我家里入赘,你龙所能吗?”吴雅嫣将了他一军。

第233章 听觉女人

吴雅嫣本想让他知难而退,可是龙强却偏偏不信邪,一心想把吴雅嫣这块阵地拿下,以便出口恶气,让郑书记那狗嬲的干着急。

男人的骨子里都有那么一种报复心理,既然你搞了我的老婆,我就想搞你的堂客,就算搞不到你的堂客,那就搞你想搞还没搞到的女人,也算是一报还一报,礼尚往来嘛。

龙强看了看吴雅嫣那傲然不可一世的样子,内心的雄性因子全都激活了,他很认真地说,入赘没什么不行的,只要你一声召唤,我随喊随到。

龙强这宁折不弯的气概倒是吸引了吴雅嫣,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笑眯眯,有点玩世不恭,有点小无赖的家伙,倒还是有其可爱的一面,对他的看法似乎有所改变。

难怪乎有人说,女人是听觉动物,总喜欢听好的,听赞美之辞;男人是视觉动物,总喜欢看耳目一新的,能养眼的东西。

吴雅嫣是个女人,当然也不例外,她寡居多年,内心缺少温暖,体内缺少激情,一旦体内的激情被哪个男人激活,她就会起死回生,重新焕发出青春的活力。

龙强的这些话无疑是温暖的,像兴奋剂一样振奋着她体内冬眠已久的激情,她眼睛里开始射出柔光,嫣然一笑说,龙所,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啊。

龙强感觉到自己跟吴雅嫣的距离开始拉近了,他不失时机地说,雅嫣,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自己当然感觉不到啊,不过,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见了你大美女,没有不说你韵味十足的,除非他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女人确实要哄,看来龙强是个很会哄女人开心的女人,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吴雅嫣这块坚冰似乎被龙强的暖言蜜语慢慢地融化,吴雅嫣的情趣被彻底调动起来了,她幽雅地端起酒杯,朝龙强抛了一个媚眼,会心地一笑说,来,龙所,为你的高升,干一杯。

龙强有一种受宠若惊的喜悦之情袭上心头,他忙不迭地站了起来,红光满面地说,谢谢,我们一起干杯。

安欣吃完方便面后,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等龙强,可是时针转了几个圈,龙强依然没回,她猜想这家伙是不是又去找爱莲了,这么一想着,她睡意全无,决定出去看看。

龙强喝到快乐处,免不了跟吴雅嫣打情骂俏起来,吴雅嫣毕竟是个女人,一个荒芜了很久的女人,哪经得住龙强眉飞色舞的挑逗,憋屈太久的她完全把自己放松了,她居然跟龙强叫起了板,一个劲地比喝酒。

这可是龙强求之不得的事,他知道,中国人办事靠的是酒桌上的氛围,中国男人办女人更离不开酒,不然,人们何以把男人比做酒色之徒呢?

安欣就像被掏空了的木头一样,全身乏力,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情显得很沉重,按理说,她希望有个温馨的家,这不光是她安欣,只怕天下女人都这样想,可叹的是,她与一般的女人有所不同,她对权力有着强烈的渴望,一心想把自己打造成女强人,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一个女人,要想混迹官场,光靠本事还不行,还得靠自己的石榴裙,否则,就算你付出得比男人多得多,也只能望官兴叹。

龙强见吴雅嫣跟自己叫起了板,酒兴更浓,他打了一个响指,杨老板心领神会,马上送过来一瓶酒。

第234章 酒不醉人

你来我往,两人的脸上都喝出了春色。难怪有人说,酒壮怂人胆,酒肉穿肠而过后,龙强的胆子越来越大,他斗胆地提议说,雅嫣,我们喝一杯交杯酒吧。

杨老板早就看出了龙强的心思,知道他对吴主任深怀爱意,便端着一杯酒,跑过来凑热闹,他笑眯眯地说,龙所这主意好啊,吴主任,你就喝一个吧。

吴雅嫣从龙强的话里话外,早就听出了他的用意,不过,她并没有喝醉,不想轻易给他这个机会,微笑着说,龙所,你喝多了吧,要喝交杯酒,也是回去跟你老婆喝啊,跟我喝算怎么回事啊。

龙强虽然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喝的酒也不少,但是,酒量却一直没有锻炼出来,他开始死缠烂打,腆着一张醉脸说,雅嫣,给点面子吧,就喝一个。

杨老板也借机拍马屁,一个劲地怂恿吴雅嫣说,吴主任,难得人家龙主任的一片真情,你就喝一个吧。

外面灯光闪烁,安欣的内心却黑漆漆的,她就像一个在丛林中迷失了方向的人一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吴雅嫣知道这两人都没安好心,可也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只好勉强答应说,喝就喝呗,谁怕谁啊。

龙强兴奋得跳了起来,马上端着酒杯走到吴雅嫣跟前说,雅嫣,来,愿我们的感情越来越深。杨老板在旁边放肆鼓掌,可惜孤掌难鸣,应者寂寥。

安欣的内心是落寞的,她很是担心龙强,一旦他翅膀硬了,只怕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不过,她又无法摆脱对自己的控制,一心想依靠着郑书记这棵大树。

她慢悠悠地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杨老板的店子门口。

吴雅嫣的酒量很大,尽管龙强和杨老板都想把她灌醉,可惜的是,吴雅嫣没醉,龙强倒是先醉了。

喝完交杯酒后,他开始满嘴跑火车,手脚也变得不老实起来,踉跄着往吴雅嫣身边靠。吴雅嫣见天色已晚,红着脸说,龙所,回吧,

龙强醉意迷迷地说,那我送你吧。

吴雅嫣微微一笑说,你走路都打跪了,还是我送你吧。

龙强打着酒嗝,摇摇晃晃,像打醉拳一样倒到吴雅嫣身上说,雅嫣,谁说我醉了,我没醉,一定要把你送回去。

杨老板见龙强喝得确实有点高了,躬着腰对龙强说,龙所,你别逞强了,还是让吴主任送你回去吧。

吴雅嫣怕龙强一不小心掉阴沟里了,便二话没说,扶着龙强就往外面走。

安欣隐约地看到了龙强的背影,心里一惊,她没想到自己到处找他,他居然在外面花天酒地;再仔细一看,好像还有一位女人扶着,真是色胆包天了,她再也憋不住了,火气一冲就出来,打着飞脚走到他们面前。

吴雅嫣抬头一看,愣是跟安欣打了一个照面,心里一慌,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了,微笑着说,是安书记啊,龙所喝得有点高了,你来得正好,我总算完璧归赵了。

安欣眼睛一横,没有搭理吴雅嫣,而是伸手就给了龙强一个耳光。

龙强被打醒了,他瞪着红丝丝牵牵的眼睛说,哪里来的臭娘们,竟然敢打老子,不要命啦。

第235章 两个女人

吴雅嫣用手臂使劲搡了一下龙强,龙强睁大眼睛看了一下安欣,似乎清醒一点了,立即像小鸡见了老鹰一样,畏缩着说,老婆,你怎么来了。

安欣见他醉成这么一个鬼样子,心里又气又恨,气咻咻地说,我要是不来,只怕你的魂都被狐狸精勾去了。

龙强满眼疑惑地看着安欣,感觉到很是莫名其妙,笑嘻嘻地说,老婆大人,太平盛世,哪来的狐狸精啊,你是说笑的吧。

吴雅嫣不是个傻子,她知道安欣是在指桑骂槐,变着法儿骂自己是狐狸精,想生气也不敢生,毕竟自己跟人家老公在一起,若是真吵起来,周边的人见了,都会看自己的笑话,那样一来,自己不是狐狸精,也倒成了勾引人家男人的狐狸精了,只好忍气吞声地说,安书记,时候不早了,你扶龙所回去吧,我先走了。

安欣很恐怖地笑着说,别介啊,吴主任,送佛送上西天啊,还没到家呢,怎么说走就走啊,再说,辛苦你一晚了,也该到家里去坐坐,喝口热茶再走啊。

吴雅嫣当然清楚自己的处境,今晚算是碰上一个难缠的主了,不过,她寡居这么多年,听惯了闲言碎语,见惯了人情冷暖,这点委屈还是能忍受的,她不想再和她多费口舌,丢下龙强,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了。

安欣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既然你龙强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一门心思地打吴雅嫣的主意,我就不能给你们好脸色看,她朝吴雅嫣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恶狠狠地说,真不要脸,想男人了就拿一个魔芋擦子擦啊,别变着法儿来勾引人家的老公。

龙强心里怯着安欣,可是又怕吴雅嫣生气,他瞪了一眼安欣说,说什么呢,也不撒泡照照自己的镜子。

女人就是这么一类人,她们的骨子里有着一种很强的封建意识,多少沾染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心态。因此,女人自己可以想方设法地去勾引男人,让男人为己所用,可是,一旦自己的男人出轨了,就好比天塌下来一样,要死不活的;另外,女人自己可以红杏出墙,可是一旦男人在外面摘花惹草,就会如丧考妣一样大哭大闹。

安欣没想到龙强会为吴雅嫣这个说话,很是懊恼,气急败坏地说,你还是个男人吗?一边怂恿自己的老婆为自己的升迁而四处找关系,一边却又在挖人家的墙脚,我可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男人。

龙强的酒早就醒了,他没想到安欣真生气了,怕她越说越离谱,把家里的那点丑事都宣扬出来,只好低声下气地说,你少说两句吧,就当我是喝多了酒,胡说八道的。

“喝不了就少喝几口啊,逞什么强吧,时候不早了,回吧,我也懒得说你了。”安欣尽管心里有气,但也不想把事做得太绝,毕竟,龙强只是跟一个女人喝了一场酒,什么事也没做,只好息事宁人地说。

龙强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踉跄着跟在安欣的后面走,街面上只剩下两个移动的影子。

第236章 气管炎

吴雅嫣第二天刚进乡政府大院,安欣就在大门口拦住了她,笑嘻嘻地说,吴主任,我找你有点事,能到我办公室去一下吗?

安欣昨晚回家后,龙强一进屋,就像变了一个似的,雷霆大发,气势汹汹地说,安欣,别以为你抓着我什么把柄了,你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清楚,我们谁也不用说谁。

安欣在这个家里一直都处于绝对的领导地位,以前龙强可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过,她心里一惊,很小心地说,我没抓你什么把柄啊,再说,我也没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是不是真喝多了酒?

龙强自跟安欣结婚以来,忍气吞声很久了,他今天想来一个一发而不可收拾,干脆如竹筒倒豆一般,把自己长期积压起来的委屈、伤心一齐倒了出来。因此,他噔着喉咙说,安欣,明人不做暗事,我是确实跟爱莲好过,可人家已经结婚了,我跟她早就没来往了,你可别逼我,不要再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挤兑我。

安欣不想扯及爱莲,因为她心里明白,一旦扯到爱莲那个不知是谁的孽种,龙强只怕会跟爱莲冷水里发热气,卷土重来,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安欣润了润喉咙后,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你想多了吧,我可没说那个女人什么,也不想说起那个女人。

龙强之所以故意把爱莲搬出来,心里很明白,对于爱莲,安欣是有所顾忌的,她最怕的就是爱莲生的那个孩子是他龙强的,他见她故意转移话题,也不想穷追不舍了,硬着喉咙说,那你像个特务一样跟踪我干嘛,搞得人家一点自由也没有。

安欣感觉到理亏,不想在这些问题上跟龙强浪费时间,她微笑着说,老公,你今天到底怎么啦?我这哪是跟踪啊,我是见你这么晚还没回,担心你,怕有个什么闪失。

龙强是个明白人,他当然清楚安欣说的不是心里话,只好顺水推舟地说,难得你这么关心啊,不过,我就是跟吴主任一起喝了点酒,谈了点工作上的事,你也用不着给人家脸色看啊,这不是当着别人的面告诉人家,我是个气管炎吗?

“气管炎,新鲜啊,这可是你自己封的,我可没说你是气管炎。”安欣扑哧一声说。

“我倒愿意被人冠一个气管炎的名字,可不愿意被人戴上绿帽子。”龙强话里有话地说。

“看你这话说的,除了你给人家绿帽子,谁还能给你戴绿帽子啊?”安欣生怕他怀疑自己跟郑书记之间的关系,反戈一击说。

龙强心里还是很明白的,郑书记那狗嬲的早就给自己戴上绿帽子了,他之所以这么说,无疑是想敲山震虎,警告安欣,人要知足,你既然让别的男人给我戴了绿帽子,就该少管我跟别的女人的事,要不然,我就会翻脸不认人,把你跟郑书记的事抖出来。

安欣的话说明龙强的计策得逞了,他开始自鸣得意起来,哼着歌,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里。

吴雅嫣没想到安欣一大早就在大门口等自己,有点担心起来,莫非龙强回家后把这臭娘们揍了一顿,要真是这样,一场恶战马上就会来临。

第237章 少妇心计

安欣是一个很会做作的女人,从她脸部表情来看,真看不出她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一进办公室,她就示意吴雅嫣坐下,然后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给吴雅嫣。

吴雅嫣不晓得安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大早就请自己到她办公室里来,到底是私事还是公事呢?

安欣忙完这一切后,面对着吴雅嫣坐着。她厚厚的嘴唇一张,细声细语地说,吴主任,最近过得还好吧?

吴雅嫣心想,她不至于大清早请自己来拉家常吧,有事就说啊,何必转弯抹角的,真是有点不地道,因此,她很不领情地说,安书记,一大早请我来办公室,不至于是来扯乱弹吧。

安欣本想先缓和一下气氛再扯正题,见吴雅嫣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吴主任,别心急啊,其实,我请你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跟你说说知心的话。

吴雅嫣心里在思忖,我们两人根本就不到一壶里,有什么知心话可说,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多此一举啊。可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既然她主动向自己示好,我何不趁此机会摸摸她的底细,看她到底想放什么狗屁,于是,笑盈盈地说,能得到安书记的信任是我之荣幸啊,您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安欣本想用自己软语来化解两人先前的误会,没想到吴雅嫣不知好歹,说话夹枪带棍的,心里很不舒服,但她是有求于她,又不敢把自己的内心表露出来,只好忍气吞声地说,吴主任,你别误会,不过是随便聊聊天而已。

异性相吸,同性相斥。何况这两人都是女人的精品和人精呢?因此,她们间的谈话势必不是那么顺畅。

吴雅嫣不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人,她心里明白,小鬼难缠,宁愿对罪君子,也不要对罪小人,既然同在一个屋檐下,该圆通就得圆通,不然,别人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这样一想着,她满脸堆笑地说,我是真心实意想交大姐这个朋友的,您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听着。

安欣不想过多费费时间和口舌,单刀直入地说,我跟我们家老龙可是患难夫妻,能相安无事地过到现在,可真是不容易。

吴雅嫣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她是想让吴雅嫣离龙强远点,心想,自己心中无冷病,可大胆地吃西瓜,很不屑地说,这还用说啊,机关里的人不都夸你跟老龙是模范夫妻吗?

“模范算不上,患难夫妻倒是算得上。”安欣还算有自知之明,很谦虚地说。

“我从内心地羡慕和恭喜你们啊。”吴雅嫣并不想跟龙强发生什么故事,她很坦然地说。

“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最近也许是我太忙了,对我们家老龙照顾得少,我感觉到他的心有点野了。”

“不会吧,我感觉老龙很在乎你的,我记得昨晚一起喝酒的时候,他还一个劲地说到摸的种种好。”

“算他还有点良心,不瞒你说,要是没有我的扶持,哪能有我们家老龙的今天啊。”安欣开始表功了。

第238章 妒火燃烧

吴雅嫣听着安欣的表白,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知道,一个女人一旦开始吹嘘自己,贬低丈夫,说明这个家庭已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她违心地附和着说,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的女人,看来,安书记就是这类贤惠的女人啊。

“贤惠不敢当,不过,尽到了为人之妻的责任倒是真的。可惜的是,现在的男人,没几个有良心的,一旦翅膀硬了,就嫌弃自己的糟糠之妻了,真是人心不古啊。”安欣开始直入正题。

吴雅嫣能感觉到安欣话中的怨意,只是她不想戳穿这层窗户纸,而是安慰她说,安书记,你是想多了吧,我看龙所长还是很规矩的,没见他有什么花思。

安欣当然不希望龙强有太多的花思,但是,她凭女人的直觉,感觉到龙强已经把心思用到了面前的这个女人身上,不然,他怎么会平白无辜地带她到饭店里喝酒呢。因此,她只好对这个守寡多年,缺少男人滋润,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旁敲侧击,希望他们能悬崖勒马,立地成佛。她看了一眼吴雅嫣后,很认真地说,吴主任,女人一辈子不容易,能守住的青春时光很是少得可怜,你也该找一个正经的男人结婚了。

吴雅嫣心里一个咯噔,尽管安欣的话听起来很刺耳,可是,她说得不无道理,只是,她说这话的目的,不是真的为自己好,而是在影射自己,别这么荒着了,要找就找个正经的男人结婚,免得一些心怀不轨的男人像苍蝇一样守着自己嗡嗡地叫着。可是,结不结婚毕竟是她吴雅嫣自己的事情,她不想别人在自己面前说三道四,因此,很不客气地说,安书记,你还是管好自己家里的那点事吧,至于我,不用你心的。

安欣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也不想再磨蹭下去,于是告辞而去。

龙强来到司法所,根本没有心思上班,便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吴雅嫣的办公室门口。

幸好安欣刚离开,不然,他肯定会和安欣碰一个正着。

吴雅嫣正准备处理手中的文件,抬头一见龙强站在门口,很是愕然。

龙强倒是显得很自在,他笑眯眯地说,雅嫣,忙什么呢?

吴雅嫣本不想理睬龙强,可是一想起安欣的旁敲侧击,她心里就压不住火,心想,你自己行为不轨,背着老公,跟郑书记偷情,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啊。这样一想着,她倒是坦然得多了,微笑着说,没忙什么啊,就是处理一个文件。

安欣本想去郑书记办公室报到的,可是,她无意中看见龙强溜进了吴雅嫣的办公室,心里很恼火,妒火开始燃烧起来,便干脆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安欣心里很失落,她没想到龙强这么明目张胆,大白天就想去找吴雅嫣这寡妇打炮,越想就越来气。更令她恼火的是,自己刚刚才提醒过吴雅嫣,她居然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才离开她的房间,她就把龙强放了进去,真是没把自己当根葱啊。

吴雅嫣本来对龙强没多大兴趣,可是,安欣这样一捣腾,她倒是偏偏想跟他擦出点火花来。

龙强一落座,吴雅嫣就递过去一杯热腾腾的茶,龙强并没有直接去接茶,而是握住了她粉嫩嫩的手,摩挲起来。

安欣心浮气躁地坐在办公室里,她想给吴雅嫣和龙强一个下马威,就算是棒打鸳鸯,也绝不能让他们俩勾搭在一起,若是,他们真勾搭在一起了,她安欣可真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安欣的脑袋快速地转着,很快就转出来了一个主意,一抬,直接走向了郑书记的办公室。

第239章 快放下我

郑书记正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抽着烟,一副怡然自得,乐在其中的样子,这也难怪啊,乡机关里的几大美女除了吴雅嫣,几乎都被他一网打尽了。可是,当吴雅嫣美丽的倩影,风妖娆的仪态出现在脑海中时,他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在想,得加紧进攻的步伐了,不然,自己苦心积虑地把她调到乡政府机关,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啊。

安欣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抹了抹自己的头发,敲响了郑书记办公室的门。

郑书记心里一喜,莫非想曹曹就到了,马上站起来,走到门前,悄悄地拉开门。

安欣一脸微笑地说,老郑,在忙什么呢?

郑书记很是失望,但还是强装笑脸说,是安欣啊,没忙什么,快进来坐。

安欣狡黠地一笑说,我刚才经过吴主任的办公室门口,她让我捎过口信给您,说是有事找你,要屈驾您过去一下。

真是天下掉馅饼啊,郑书记脸上露出了喜悦的颜色,高兴地说,谢谢安欣,我这就去。

安欣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润,看来这男人啊真是没一个好东西,自己最近想尽办法满足他,伺候他,他居然还在想着吴雅嫣这个。不过,她出此下策也实在是无计可想了,与其让吴雅嫣这个寡妇把自己的老公夺走,还不如成全郑书记,让这对狗男女去鬼混算了。

龙强见吴雅嫣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满,更没有反抗,心里喜滋滋的,胆子也放大了,他把手伸向了她圆滚滚的。可是,吴雅嫣却没有给他机会了,而是一把抚开他的手说,龙所,你的爪子越来越不老实了,是不是饿慌了啊?

龙强尴尬地笑着说,雅嫣啊,别那么小气嘛,你已经很久没让男人摸摸了,这不是浪费资源啊。

吴雅嫣尽管心里想着男人,也希望有个男人来摸遍她的全身,可是,她不会忘记女人特有的矜持,更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轻易地得到手,她娇嗔地说,龙所,你也太心急了吧,我可告诉你,安欣可是才从我办公室出去,说不定她正蹲在哪个角落里看着你呢?

一提安欣,龙强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伸出的手不自然地缩了回去。

吴雅嫣一见他这德行,哈哈大笑着说,龙所,看来你跟别的男人一样,都是有色心没色胆的货色。

郑书记拉上自己办公室的门,兴冲冲地往吴雅嫣的办公室里走,他心里似乎乐开了花,心想,这吴雅嫣只怕是憋不住了,正等着自己去慰安啊。不过,这女人啊,还真是的,明知自己想要了,还要装淑女,让我跑一趟,直接来我办公室不就行了吗?

不管怎么说,龙强在骨子里还是很怯安欣的,所以,当吴雅嫣一提到安欣,他就像被黄蜂蜇了一样难受,不自然地把手缩了回来。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个大美人,他不想放弃,因为,他心里明白,只要有郑书记在,吴雅嫣早晚都会被姓郑的打上烙印。他看了看吴雅嫣咄咄逼人的眼神,男性的自尊被无限地激发了,嗖地站了起来,紧紧地抱住吴雅嫣。

郑书记在吴雅嫣办公室的门口停了下来,伸出手正要敲门,里头却传来了吴雅嫣的声音,龙所,快放下,别这样。

第240章 经不住你挑逗

郑书记听到里头的叫喊声,很是气恼,他使劲地敲了几下门,吴雅嫣听见了敲门声,心里一急,放肆一推,将龙强推开了。

龙强不知道外面谁在敲门,惊魂不定地站在房子中间,毕竟,他即将要走马上任,去县法院上班了,要是在这节骨眼上闹出什么绯闻出来,定会落得一个鸡飞蛋打,这可是他不愿意的。

吴雅嫣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后,马上回应说,谁啊?就来了。

郑书记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很是担心,他又敲了几下门。

吴雅嫣快速地走到门前,将门拉开,见是郑书记,脸红红地看着他,屏住呼吸说,是郑书记啊,您有事吗?

郑书记一见站在办公桌前面的龙强,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他醋酸酸地说,你不是让安欣捎信给我,说是有事找我吗?

龙强心里一惊,原来是安欣在捣鬼,真想立马走到她办公室里去抽她两个大耳光。可是,转头一想,若真要那样做了的话,吃亏的还是自己,闹不好,自己调到县法院去的事就泡汤了,只好强忍受着怒气。他冲郑书记和吴雅嫣笑了一下说,吴主任,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了。

郑书记一见龙强那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不忘调侃他一句,龙所长,别急着走啊,一起坐坐。

龙强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又恨又怯,可是,毕竟他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就算心里想杀了他,也只能强忍着,他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我的事办完了,你们先忙吧。

吴雅嫣没想到安欣这女人还真是难对付,她居然利用郑书记来抓自己的奸,看来以后还得多一个心眼才行,不然,早晚会被她算计了。

龙强一走,郑书记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半,他心里想,幸亏这安欣给自己报信,不然,到手的花就被龙强这摘了。他瞪了一眼吴雅嫣,很霸道地说,雅嫣,这龙强可是个花花公子,我可听说,外面美发店的爱莲就跟他有一腿,你可要多个心眼,别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了。

吴雅嫣是个赋闲在家多年的寡妇,对于男人能为自己吃醋还是很享用的,她不以为然地说,放心吧,郑书记,他再怎么花,也花不到我身上。再说,我心里有了别人,哪装得上他啊,不过,他想自作多情,我也管不着。

郑书记不知吴雅嫣心里说的别人是不是他自己,急于想知道,他走到她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雅嫣,你心里的别人是谁啊?

吴雅嫣并不想因龙强而失去面前这个靠山,她娇滴滴地说,不告诉你。

郑书记想试探一下她,看她心里的人到底是谁,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住她说,是不是我啊?

吴雅嫣心里明白,要想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不时地给他一点甜头,否则,再痴情的男人也会被自己吓走的,她红着脸说,你啊,还在装糊涂,明知顾问。

郑书记心花怒放起来,将带着烟草味的嘴凑到了吴雅嫣红尘曼妙的唇上,只是吴雅嫣不想让他这么快就得到自己,拿葱白的手拦住他的嘴说,你猴急个什么啊?人家大姨妈来了,经不住你挑逗的。

第241章 不速之客

郑书记早就按捺不住了内心的邪火了,他将吴雅嫣按倒在办公桌上,喘着粗气说,你来大姨妈了,为什么还跟姓龙的在勾勾搭搭?

吴雅嫣几乎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气喘吁吁地说,郑书记,你真的误会了,他是来找我谈工作的,我真的来大姨妈了,不信,我脱掉裤子让你瞧一瞧啊。

男人是最忌讳女人来月假的时候干那事的,听老辈人说,男人要是在女人来月假的时候干那事,注定一辈子都走霉运,郑书记也是个凡夫俗子,他并不想逆天行事,长叹一声说,先放你一马,等你好了,老子再来收拾你,不过,你跟我听好了,要是背着我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我就算不忍心伤害你,也休怪我伤害了别人。

吴雅嫣知道他说得出,一定做得出,像获得大赦似地说,放心吧,我这块地一定给你留着。

郑书记伸出手,在她的子上抓了一把,笑眯眯地说,听话就好,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望着郑书记离去的身影,吴雅嫣总算松了口气。

安欣回到办公室,在静静地等待着,她在等待着郑书记大发雷霆,把吴雅嫣和龙强训斥一顿的结果,可惜的是,她等啊等,就是没听到从吴雅嫣办公室里传来令人心欢的吵闹声。

龙强走出吴雅嫣的办公室后,就径直去了安欣的办公室。

安欣望着这个不速之客,很是惊讶,她知道,龙强不是来找自己亲热的,而是来找自己算帐的。但她还是假装很高兴地望着他说,老公,你是不是想我了?

“想个屁,刚才是不是你搞的鬼?”龙强气势汹汹地说。

“大白天的哪有什么鬼啊,老公,你是不是想我想疯了?”安欣装疯作傻地说。

“没什么鬼,但有你这个女鬼,大白天的,哪有什么心情想你?”

“我看啊,是你心里有鬼吧,不然,这么雷急火急地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是不是被鬼摸脑壳了啊?”

“别得意,小心老子把你跟那姓郑的那点破事抖出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自己想打吴雅嫣那寡妇的豆腐,倒是先算计我来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就在我面前装清纯吧。”

“有本事,你就抓奸抓双啊,别在这里红口白牙的说瞎话。”

“等着吧,早晚我会让你好看的。”

安欣就像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她没想到自己为了他工作的调动苦心积虑地去伺候郑书记,他倒想跟自己来一个秋后算帐,算到自己头上来了,气不打一处来,歇斯底里地说,别以为你调县法院去了,就耍威风,要不是我,你就在这山沟里干一辈子吧。

安欣的这句话,正好戳中了龙强的命门死,他愣在那里半天出不了声,只好悻悻然地走了出去。

龙强一走,安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郑书记回到办公室后,心情有点抑郁,他隐约地感觉到了吴雅嫣与龙强之间的那点关系,他想趁早把吴雅嫣搞到手,不能让到了嘴边的鱼肉被龙强这只贪吃的猫叼走了。

第242章 痒痒难受

郑书记是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特别是在对待女人的事情上。龙强的半路杀出,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机,他心里想,如果不趁早下手,将吴雅嫣请上床,让她实实在在地成为自己的床上宾,只怕吴雅嫣就会成为别人的床垫,这可是他不能允许的。

也许是天赐良机吧,吴雅嫣一大早就让他干爷张师傅捎信来,说是感冒了,需要请一天假。

郑书记忙完几个文件,处理了几件急办的事后,他灵机一动,走出办公室,在商店卖了一些水果,直接去了张师傅家。

吴雅嫣最近心绪有点不宁,龙强对自己穷追猛打,高锋深更半夜来敲门,郑书记明里暗里向自己伸黑手,他们的目的都是一个,就是想打自己的豆腐,让自己成为他们的床上宾和肉垫。看来,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像那贪吃的猫一样,见了腥味就趋之若骛,连命都不要了。可是,这些男人都不过是看中了自己目前的几分姿色,并非真心实意,一旦自己人老珠黄,成了昨日黄花,就会将自己视若敝屣。更令人不放心的是,他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一旦东窗事发,自己就会被他们的女人撕碎。然而,守寡这么多年了,除了先前跟大宝有过一段浪漫情谊,鱼水之欢外,自己的那块地一直都空闲着,没让任何人染指过。白天忙于工作还好应对内心的寂寞和的煎熬,可是,夜幕降临,她全身都像有无数登蚓在蠕动一样,痒痒难受。

儿子张向军在一天天地长大,张健的父母在一天天地老去。他们需要有人照顾,需要有人养老送终,因此,离开这个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干爷张师傅并非一个不通情理的人,他曾暗示自己,实在熬不住了可以招一个郎回来,可是,四条腿的蛤蟆好找,两条腿的人却难走找,往往高不成低不就。那些对自己仰慕的人,没一个是真心实意爱自己的,都不过是想与自己成为露水夫妻而已,真要他们入赘到自己家里,或是要他们抛妻别子,没一个肯干。

就在昨天晚上,高锋那老色鬼在门口蹲了大半晚,一心想打自己的豆腐,巫山云雨一盘,可是她吴雅嫣心里明白,真要是成了高锋的姘头,自己的安宁日子就到头了,因此,她宁愿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到天亮,也不能给他任何机会。幸好,干爷张师傅比较机灵,发现了门口的这个黑影,把他当野猫赶走了。

夜凉心凉,加之一晚没睡,吴雅嫣第二天一起床,就感觉到头重脚轻,全身酥软,她一摸额头,发现自己正发着烧,只好让干爷张师傅到乡政府机关请了一个病假。

干娘对自己这个守寡多年的儿媳妇很是心疼,她熬了一点姜茶送来,脸色沉重地说,雅嫣,晚上寒气太重了,快点把姜茶喝了,祛祛寒气。

吴雅嫣侧着身子爬了起来,微笑着说,谢谢娘,放心吧,我好好睡一下就会好的。

郑书记一路风尘仆仆地走到了张师傅家,一进门就喊,张师傅,吴主任好些了吗?

吴雅嫣心里一惊,她没想到郑书记会来看她,眼睛里盈满了泪花。

第243章 普施甘露

张师傅正在团屋里忙着修理农具,见郑书记提着水果站在门口喊自己,深感意外,他马上把他迎进团屋说,是郑书记啊,快进来坐,别站着了。

郑书记并没想着要坐,他微笑着说,老张,坐就不必了,我去看吴主任的。

按理说,领导来看下属,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领导来看漂亮的女下属,且女下属还是一个寡妇,这就难免让人想入非非了。不过,张师傅管不了这么多,毕竟儿子离世很多年了,有人来关心自己可怜的儿媳妇,也是好事啊。他很感激地说,真是有劳您了,雅嫣正躺在床上呢,我带您进去。

女人是最容易被感动的,雅嫣从床头柜里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感觉除了有点憔悴外,还是挺娇美的,只是头发有点乱,她赶紧拿梳子梳理了一下,静静地等着郑书记的到来。

她干娘听说郑书记来了,马上端着茶走了出去,她是个明白人,更是个女人,不想打扰自己儿媳妇的生活,更不想坐在这里碍手碍脚。

郑书记一进吴雅嫣的房子,就关切地问,吴主任,身体好点吗?

吴雅嫣是个女人,一个感情脆弱,正需要人抚慰的女人,自己的顶头上司来看自己,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心里都是暖和和的,她歉了歉身子,声音微弱地说,谢谢您,好多了。

张师傅把郑书记引进房子后,就自动地退了出来,他心里酸酸的,要是张健还在,雅嫣就不会受这么多罪,要是张健还在,就轮不到你郑书记来猫哭耗子。可是,这一切都是命,谁也拗不过,他只能真心地祝愿儿媳妇雅嫣能有一个好的归宿。不过,他始终不看好郑书记,因为凭他的经验,凭他对郑书记的了解,总觉得这个郑书记有点不务正业,早晚会翻船的。

郑书记笑眯眯地说,雅嫣,你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吴雅嫣嫣然一笑说,可能是晚上着凉了吧。

郑书记诡秘地一笑说,这也难怪啊,一个人睡,一个暖脚的都没有。

吴雅嫣听出了他话里的暧昧,很难为情地说,我也想啊,可人海茫茫,找一个合适的人很难。

“是你要求太高了吧,别老是仰视男人,有时还是要俯视的,知道不,傻妹妹。”

“不是我要求高,而是想找一个相知相亲的人确实难。”

郑书记感觉到了吴雅嫣内心的迷乱和痛苦,他想借此机会安慰她,进而获得她的芳心,腼腆地一笑说,雅嫣,其实我心里很看重你的。

吴雅嫣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不过,她不想把自己的心思全部表露出来,尽管她心里很是期待,期待着有一个真正懂自己的男人能走进自己的心灵深处。可是,郑书记的心太花了,他不可能把他的真情倾注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只能是毛毛雨一样,普施甘露,而她吴雅嫣却真切地希望有一个能全身心地爱自己的人。因此,面对郑书记的表白,她不露声色地说,您谬赞了,其实,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不值得您这样。

第244章 龙强有猫腻

龙强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以为凭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能够轻松地将吴雅嫣勾上床,进而一箭双雕,既报郑书记勾搭安欣之仇,又能弥补自己失去爱莲后的情感空虚。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吴雅嫣并非是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三陪女。尽管他最近马不停蹄地向吴雅嫣发起了连续性的攻击,然而收效甚微,进展缓慢。

龙强去县法院报到的时间迫在眉睫,他想赶在上任之前,把吴雅嫣弄到好,以便轻装上阵,干一番新的事业。

吴雅嫣的办公室一直都关着,龙强心里很是纳闷,莫非姓郑的又在她房间里不成,他想去看个究竟。可是,他连敲了几下门,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心里很是狐疑。

龙强的一举一动都被一双眼睛盯着,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老婆大人安欣。

安欣最近有点神不守舍了,她感觉到她身边的两个男人都有点见异思迁的趋向,都在打着吴雅嫣这老寡妇的主意。她心里明白,论条件,吴雅嫣确实比自己吸引男人,更何况,在这两个男人的眼里,自己早就是剩菜,就算曾经是朵鲜花,如今也成了凋谢的花,对他们缺少杀伤力了。不过,她宁愿吴雅嫣勾引郑书记,也不愿意她勾引龙强,跟他眉来眼去。

龙强又悄悄地跑到郑书记办公室的门口看了看,见这老家伙正在办公室里办公,并没有到吴雅嫣的办公室去,他心里才安逸了一点,可是,令他感到很纳闷的是,吴雅嫣到底去了哪呢?难道她出差了。

安欣见龙强在吴雅嫣那里吃了一个闭门羹,心里猜测吴雅嫣肯定没来上班,不然,她是不可能不开门的。

郑书记从吴雅嫣那里回来后,心情格外地好,他心里隐约地感觉到,吴雅嫣嘴上虽然说得很硬,其实,心里还是很希望有一个男人来滋润的,只是,她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真心实意地对她的男人,一个靠得住的男人。郑书记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他心里很自信地认为,自己要权有权,要功夫有功夫,当然是她吴雅嫣最合适的人选,因此,他想快马加鞭,迅速地将吴雅嫣变为自己的情人。

吴雅嫣在家里休息一整天后,感觉到好多了,便去乡政府机关上班。

郑书记闷闷地抽着烟,想着揪心的事,要是吴雅嫣真被龙强这条驴祸害了,他可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正在这时,秘书推门而进,递给了他一个通知,上面赫然写着,请书记携同计生主任明天上午十点整到县政府参加年度计划生育工作表彰大会。他心里一喜,狠狠地将手头燃烧的烟掐灭,连忙起身,屁颠屁颠地去了吴雅嫣的办公室。

吴雅嫣一见郑书记,心里很是感激,她笑容可掬地说,郑书记,谢谢你昨天去看我。

郑书记显得很兴奋,他笑嘻嘻地说,你这说的哪里话啊,应该的,身体好些没?

吴雅嫣腼腆地一笑说,一点小病,早就好了。

“好了就好,正好县计生办通知你跟我一起去参加一个计划生育工作表彰会。”

“有您去了就行,我就别去了吧。”吴雅嫣心里一颤。

“这哪行啊,我们乡的计划生育工作一直都是你主抓的,我可不想抢功啊。”

第245章 别再造孽了

人口在迅速地膨胀,从上到下,都把计生工作放在重要的位置。整个一年,吴雅嫣为了全乡的计生工作可谓尽了心,挨尽了骂,至今想来,还是有点不寒而栗。

就在前不久,吴雅嫣带着计生办的干部下乡,准备去拔除最后的几个钉子户,差点被人家一锅端了。

在这个贫困的乡里,尽管人们穷得叮当响,可是生儿育女的劲头却一点没减,他们受封建意识的遗毒很深,始终信守着养崽传代、多崽多福的世俗。

有一个叫杨军的家伙,生了四个女,依然不想让老婆去乡卫生院结扎,吴雅嫣带着计生干部到他家里去了好几回,做了无数通工作都没做通,反而被他追着骂绝代婆,老寡妇,可以说是油盐不进,属于典型的死硬分子。

吴雅嫣没办法,只好把情况汇报给郑书记,郑书记一听暴跳如雷,在办公桌上重重地擂了一巴掌,慷慨激昂地说,还真是反了他了,明天让派出所的同志把他们夫妻都捆到乡政府来。

杨军是个一根筋,不管吴雅嫣怎样做工作,他横竖都听不进,一门心思想着要生第五胎。乡政府最近的风雷行动,他是知道的,见势头不对,就带着堂客到外面当偷生游击队去了,结果吴雅嫣他们扑了一个空。这杨军也真够厉害的,他为了能生一个崽,竟然带着老婆在外面一躲就是大半年。

可是命中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强求也没有。杨军的堂客一点也不争气,居然两腿一撇,又是生一个女,气得杨军恨不得把刚生下的女儿送人,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他下不了那个手,只好带着堂客和女儿灰溜溜地回来。

吴雅嫣得知杨军回来后,在派出所的协助下,带着计生办的干部去了杨军的家里。他们苦口婆心地动员杨军带堂客去乡卫生院进行结扎手术,可是杨军依然不甘心,还是想生第六胎。

按照当地政策,杨军偷生这第五胎必须交偷生款,可是,杨军家值钱的东西,在前两年为了抵押偷生款,早就被搬光了,如今穷得只剩几间瓦房,吴雅嫣见他实在可怜,就跟他做工作说,如果你动员你堂客去做结扎手术,这第五胎就不罚了。可是,杨军很不懂得变通,更不误时务,不但不想去让堂客去结扎,就连这第五胎的罚款也不想交。

一同跟来的派出所所长看不下去了,便大手一挥,命令大家搭楼梯,上房扒瓦。这可是杨军一家安身立命之所,他见大势不妙,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同意让老婆去乡卫生院结扎,并堆着一脸的笑,邀请大家进屋休息一下,他马上就带老婆走。

杨军的老婆厌倦了这生儿育女的事,巴不得早点去结扎,断了杨军想再生一个崽的念头。

吴雅嫣他们真以为他想通了,就高高兴兴地进了屋,哪知杨军用的是缓军之计,等吴雅嫣他们一大帮人进了屋,他便从门背后拿出一捆准备好的炸药,将门一关,凶神恶煞地说,你们今天要是非得把我堂客拉到卫生院去结了,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房子里所有的人都吓得脸色铁青,做梦也没想到这家伙会来这么一手,各个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为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还是杨军的堂客明事理,她一把夺过杨军手里的炸药,嚎叫着说,你造的孽够多的了,别再造孽了。

第246章 姜还是老的辣

吴雅嫣从事计划工作以来,辛酸与痛苦共存,矛盾与纠结共存。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深刻地知道,在农村,若是不强力推行计划生育,农村妇女永远都摆脱不了生育机器的厄运,获得真正的解放。但是,计划生育工作中经常遇到的阻力和不时地发生的悲剧,又令她心碎。

人多地薄,是老鹰乡最真实的现状;一生一大窝,也是老鹰乡人最无奈的现实。有的人家为了要一个传宗接待的崽,不惜跟政府作对,不惜跟计划生育政策唱反调。可是,计划生育工作者态度粗暴,执法简单,不懂得变通也是客观存在。作为主抓全乡计划生育工作的主任,吴雅嫣尽管身体力行地践行着上面的政策,苦口婆心地给群众做解释和动员工作,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寒。有些群众宁愿把孩子生下来过苦日子,也要多生,偷生。当然,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有的群众认为,没生下一个崽,祖宗的香火就断了,自己就成了绝代婆和绝代鬼,这无疑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作祟;有的村民虽然生了崽,但依然一个劲地生,他们认为,在农村,多崽才多福,多崽才不受人欺负。

面对群众的种种诉求,吴雅嫣就算有一百张嘴也难以争辩,毕竟,农村大的环境没有改变,人的思想和觉悟还没提高,社会养老保障体系尚不健全,在这种大趋势下,想要群众信服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因此,当郑书记通知自己去参加年度计划生育表彰大会时,吴雅嫣不但提不起兴趣,甚至有点抵触,她推辞着说,这都是您领导有方,大伙苦干实干出来的,我就不去了吧。

郑书记正想找一个机会跟吴雅嫣一起出差,他哪能同意她呢,立即以毋容置疑的口吻说,这可不行,我们乡的计划生育工作都是你主抓的,没你这个主角哪行啊。

吴雅嫣明白郑书记的心思,她更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依然没有松口,很直接地说,去领这样一个奖,我总觉得自己汗颜,还是不去了吧。

“说的什么话啊,成绩是主要的,失误是次要的,明年再接再厉,一定得去,这是命令。”郑书记语气生硬地说。

吴雅嫣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若是再坚持己见,执拗不去,郑书记肯定以为自己摆架子,居功自傲,只得改口说,那就去吧。

“这才像样吧,好好回家准备,我明天让司机来喊你。”郑书记铁青的脸马上红艳艳了。

郑书记一走,龙强就闪将进来,他醋酸酸地说,雅嫣,那老色鬼又来干嘛?

“给我布置工作啊,嫩色鬼。”吴雅嫣觉得这男人真逗,顺便幽默了一句。

“莫不是想带着你私奔吧,雅嫣,你可要把握住方向啊,跟着这么个老东西,只怕想耕田也耕不动了,你还不是跟守活寡一样。”龙强开始挤兑起郑书记来。

“你以为你那杆枪就厉害啊,别忘了,姜还是老的辣,不然,现在的人为什么都流行找大叔啊。”吴雅嫣知道龙强是吃醋了,干脆让他醋到底。

第247章 怀春少男

一大早,郑书记和吴雅嫣就坐着乡里的吉普车去县城开表彰大会去了,安欣的心里挺疙瘩的,尽管她并非是真心爱郑书记,只不过是想借助他的权力来满足自己的政治,可是,真要看到他带着别的女人出去晃荡,她心里还是醋劲十足的。

吉普车一溜烟地跑了,龙强的心思也跟着跑了,他心里很明白,吴雅嫣这回出差,只怕是肉包子打狗,就算不被狗吃,也会被狗咬。可是,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吴雅嫣跟着郑书记去,毕竟他是老鹰乡的一把手,比自己有吸引力,他没办法说服吴雅嫣不去。

郑书记挨着吴雅嫣坐着,不时地找话题跟吴雅嫣说话,可是,吴雅嫣却故意装睡,郑书记可没闲着,他偷偷地看着半睡半醒的吴雅嫣,眼睛里放出了暧昧的光。

吴雅嫣并不敢放心大胆地睡,她担心郑书记会乘机揩油,事实证明吴雅嫣的提防是有道理的,吴雅嫣刚一睡着,郑书记的一只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悄悄地放到吴雅嫣的大腿上。

吴雅嫣咳嗽了一声,故意睁了下眼睛,郑书记只得马上将手缩了回来。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颠簸着,整个车子就像一个摇篮一样。人坐在里头别想安稳,一会颠向左边,一会颠向右边,郑书记乘机揩油,不时地搂着吴雅嫣的腰,做得滴水不漏,令吴雅嫣想发脾气也找不到理由,只能听任他搂来搂去。

郑书记开始在颠来倒去的车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春色,他干脆搂着吴雅嫣假寐,吴雅嫣见他慢慢地把揩油当成了福利,很是不爽,便轻轻地拨开他的手。

汽车开到了山下,道路变得平缓起来,吴雅嫣坐正身子,靠着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郑书记不忘幽默一下说,雅嫣,你喜欢看外面的秀色,我可喜欢看你身上的秀色啊。

吴雅嫣回敬他说,你看走眼了吧,我身上的秀色早就凋谢了,哪还有啊,只剩下沧桑留下的痕迹了。

“正韵味着啊,百看不厌,我喜欢。”郑书记若无其事地将手放到了吴雅嫣的裤裆之上。

吴雅嫣可不是那种听几句奉承话就可以献身的女人,她把他的手重重地拨开了。

郑书记不急不恼,又情不自禁地放了上去,两人就这样打起了拉锯战,吴雅嫣实在有点气馁了,干脆听之任之。

男人就是这么个奇怪的动物,一旦自己的某种原始冲动得到了默许,胆子就会大了起来,他开始得寸进尺,如蜻蜓点水一般,在吴雅嫣的身上飞来飞去,点来点去。

吴雅嫣当然知道男人的这种德行,不过,她毕竟是一个守寡多年的熟透了的女人,几经男人的撩拨,自然抵挡不住某种诱惑,更何况,她从内心深处对郑书记心存感激。因此,在这样的狭小的空间里,在这样一个暧昧的时刻,吴雅嫣身不由己地成了郑书记的俘虏。

郑书记就像一个怀春的少男一样,脸色开始红润起来,他一门心思地摩挲着吴雅嫣的敏感部位,执着,认真,细致,坚持不懈。

第248章 心怀鬼胎

车子到了县城后,两人都来不及休息,直接奔入县人民大会堂参加会议。

会议开了三个小时,大领导发完言,小领导发言;小领导发完言,群众发言。一个本来半个小时就可以开完的会,结果足足开了两个小时,弄得一头雾水,什么也没听进去。

开完会后,郑书记兴致勃勃地说,雅嫣,我们一起到外面去吃饭吧。

已到了吃中饭的时间,吴雅嫣并没有拒绝,她笑了笑说,行啊。

郑书记毕竟经常来县城,对县城还是很熟悉的,他轻车熟路地带着吴雅嫣到一家饭店里吃饭。

本来说是吃饭,但郑书记却偏偏说要喝一点,于是,两人喝了一点小酒。一开始,吴雅嫣不想喝,但郑书记的理由很充分,他动情地说,我们老鹰乡获得计划生育先进乡镇的称号,实属来之不易,应该喝几口,以示庆祝;何况这称号的获得,雅嫣你功不可没,我理当敬你几杯。实在拗不过郑书记的好意,吴雅嫣只好打肿脸充胖子,端起酒杯应战。

三杯两盏之后,郑书记开始潜意识起来,他一口一个雅嫣地喊着,叫着,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两人最终都喝得有点高了。

吴雅嫣进城的时候就在心里盘算,开完会就马上赶回老鹰乡去,绝对不能在县城过夜,因为她心里清楚,一旦在县城过夜,她也许就会成为郑书记砧板上的鱼肉。

她带着酒气说,郑书记,我们早点回吧。

郑书记像似没听明白一样,瞪着眼睛说,好不容易带你进城来,回什么回啊,今晚就在县城住下了。

“下午不是没什么事了吗?还是回吧。”吴雅嫣知道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过夜,难免会惹出是非来,很不情愿地说。

“怎么能说没事呢?你是我们老鹰乡的大功臣,如果我没带你吃好玩好,全乡人民都不会答应的,至于下午安排怎么,我自有打算,你跟着我走就是了,不用瞎心。”郑书记拍了拍胸脯说。

吴雅嫣本想拿司机做挡箭牌,可是,司机并没有跟来,他好象很懂郑书记心思似的,把郑书记送到县政府的人民大会堂门口,悄悄地对郑书记说,老板,我在县招待所等你们,中午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

吴雅嫣突然灵犀一动,她以前好象听人说,郑书记的爱人在县城工作,他的家也在县城,很关切地说,郑书记,你不回去看看尊夫人吗?

郑书记一听,明显有点不高兴,他黑着脸说,我是来开会的,又不是来探亲的,公事没办完,回什么家啊,人家大禹三个家门还不入呢。

吴雅嫣叫苦不迭,心想,看来今晚如果不满足一下郑书记的,还他一回愿,只怕难逃一劫。这样一想着,她干脆横下一条心,他想做什么就跟着做什么,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郑书记似乎不是第一回带女人进城,他先是带吴雅嫣到了县城的服装城。

女人天生是漂亮衣服的奴隶,吴雅嫣一进服装城,就被那些花花绿绿,时尚潮流的服装所吸引,她一个店一个店地看,见了自己喜欢的衣服或款式就爱不释手,这时的郑书记就会心领神会地帮她买下来。

第249章 你想打哪就打哪

马要配好鞍,人要配好衣。在漂亮时尚的衣服面前,女人是天生的弱者,最容易被击倒,这是郑书记猎艳多年来得出的颠破不扑的真理。当然,光凭衣服来收买一个女人的芳心是不够的,必须要出以重金。

吴雅嫣在服装店里流连忘返,左看看,右瞧瞧,红的试一下,白的穿一下,脸上露出了天真烂漫的微笑。郑书记就像一个仆人一样,跟着付帐,跟着提衣服袋,尽管累得像骆驼,但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逛完服装店后,郑书记提议去街上吃一点小吃。转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吴雅嫣感觉到肚子空空的,胃口大开,很爽快地说,悉听尊便,走吧。

有付出就有回报,令郑书记感到意外的是,吴雅嫣居然情不自禁地牵上了郑书记的手,能这么快就得到相应的回报,郑书记开始心欢怒放起来,他自然而然地变得大胆起来,干脆像搂情人一样搂着吴雅嫣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走。

在一家糖炒板栗摊面前,郑书记停了下来,他冲吴雅嫣笑了笑说,雅嫣,喜欢吃板栗不?板栗本就是绿色美容食品,作为女人,没有几个不喜欢的,吴雅嫣当然不例外,她点了点头说,喜欢。

买回板栗后,郑书记搂着吴雅嫣继续往前走,在一家馄饨店前面,吴雅嫣主动地说,老郑,进去吃碗馄饨吧。

郑书记高兴地说,行,吃馄饨去。

郑书记要了两碗馄饨,也许是走路太累,或是喝酒的时候没吃什么饭,两人都吃得很香,脸上泛着红光。

吃完馄饨后,郑书记心想,万里长城才走完第一步,要想真正把这个女人弄到手,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一生的床上宾,只怕还得加把火。

他看了看脸色红润的吴雅嫣,拿着她葱白的手说,雅嫣,你的脖子很漂亮,可惜少了一点装饰。

吴雅嫣知道他这话的意思,说心里话,人人都说,她有一个好脖子,白皙,长颈,可惜当时跟张健结婚的时候,张健的家里穷,根本就买不起项链,后来,张健去世了,她跟着大宝私混,大宝也曾提出过,要给她买项链,可是,吴雅嫣感觉到一个寡妇戴那玩意过于招摇,没有同意。如今,郑书记暗示自己,想给自己买一个项链,她心里自然很高兴,嫣然一笑,明知故问,可惜少了一点什么装饰啊。

郑书记也不想再打哑谜,他很直接地说,雅嫣的脖子上要是能戴上一副项链,那气质可就全部出来了。

“真的吗?”吴雅嫣故意装傻,不想很明确地把自己的喜恶表现出来。

郑书记从吴雅嫣惊喜万分的表情上已看出了她的内心,他拉着她的手说,雅嫣,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女人都想光顾的地方。

没吃过猪肉,总听过猪叫,吴雅嫣当然知道郑书记要带他去的是什么地方,她不动声色地说,反正跟你出来了,就一切听你的安排,你指哪,我就跟着去哪;你打哪,我就让你打哪。

郑书记想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很兴奋地说,那就跟我走吧,一定让你大开眼界。

第250章 非你莫属

郑书记年纪不小了,右手提袋,左手搂着吴雅嫣的腰,明显感觉有点吃力,吴雅嫣提议说,我们还是打一个的吧。这正合郑书记的心意,他嗯了一声,朝路上疾驶而来的的士招了招手,一辆挂空的的士戛然一声停在了他们身边。

一上车,司机笑呵呵地说,老板,去哪?

郑书记似乎早有打算,他不假思索地说,去金店。

司机说了一声“好呐”,便开着车子向县城最大的金店开去。

吴雅嫣没想到郑书记真的会给自己买项链,心里喜滋滋的,情不自禁地将头靠在了郑书记的身上,郑书记见吴雅嫣主动投怀送抱,心里很是得意,他抚摩着吴雅嫣的一头秀发,心情格外地惬意。

县城本就不大,几分钟后,的士又戛然一声停在了一家金店的前面,郑书记猫着腰钻了出来,将手放在车门上,笑灿灿地说,雅嫣,到了,下车吧。

吴雅嫣很优雅地下了车,婷婷玉立地站在金店的前面,心里有着某种期待。

“别傻站着了,进吧,雅嫣。”郑书记很大气地挥了挥手说。

“这是哪啊?老郑。”吴雅嫣看着面前装饰得金碧辉煌,霓虹灯不停地闪烁着的的高大建筑,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很惊讶地说。

“管它是哪呢?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郑书记很豪爽地说。

吴雅嫣很少进过城,更很少逛这么大的店子,她忐忑不安地跟着郑书记走了进去。

郑书记带着她直接到了一个长长的摆满各色项链的柜台前,很大气地说,雅嫣,你先认真看看,有喜欢的就挑一个。

望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望着金光灿灿的各种款式的项链,吴雅嫣委实有点晕眩,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说,老郑,这么贵,算了吧。

“再贵的东西,戴在我们雅嫣身上都只会增值,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吧。”郑书记看来是这里的老主顾,对于价钱,他根本就不在乎,不以为然地说。

营业员面带微笑地望着这两人,附和着郑书记的话说,还是这位老板说得对,要是这位女士戴上我们店里的项链,一定会更加迷人的。

女人都是喜欢听奉承话的,郑书记和服务员的话无疑挑动了雅嫣某种天生的,她微笑着说,那就买一个吧。

营业员很殷勤地说,行啊,我马上给您推荐几款。

营业员真是会做生意,她看了看郑书记,知道这位老板不缺钱,一心想讨这位女士的开心,就不怕让他破费,便把几样款式新颖,价格不菲的项链全都拿了出来。

郑书记看了看柜台上的项链,又看了看雅嫣,一个劲地鼓励她说,雅嫣,选吧,不用为我省钱的。

吴雅嫣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知道,反正自己早晚都是他盘子里的菜,干脆趁此机会好好地宰他一回,要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营业员巴不得面前的这位女士能够买下其中的一款项链,她一个劲地怂恿雅嫣说,大姐,这项链要是戴在您脖子上,算是物有所值,找得人了。

郑书记趁热打铁地说,就是,这位姑娘说得太对了,雅嫣,快挑一款吧,非你莫属啊!

郑书记的初恋

女人是精神和物质的混合体,作为女人的吴雅嫣既需要甜言蜜语的滋润,更抵挡不住物质的诱惑,望着那款金灿灿的项链,她无语地点了点头。此时无声胜有声,郑书记心领神会,冲营业员微笑着说,不用选了,就是它了。

郑书记毫不犹豫地付完帐,从营业员手中接过项链,搂着吴雅嫣就往外面走。说实在的,转悠了一天,他早就憋不住了,只想快点到宾馆里抱着美人云雨一番,以解饥渴之苦。

吴雅嫣可谓满载而归,心里喜洋洋的,她就像一个木偶一样,听任着郑书记的摆布,也算是投桃报李吧。

一进宾馆的房子里,郑书记放下手中的衣服袋,急不可耐地抱着雅嫣就想亲,雅嫣捂住他的嘴说,先洗澡吧,转了一天,两人都臭烘烘的了。

郑书记想想也是,反正木将成舟,也不怕夜长梦多,他绝不相信吴雅嫣这回能逃过他的手掌心,洗一洗再未尝不可。不过,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腆着脸说,雅嫣,干脆一起洗鸳鸯澡吧,我搓背的手艺可是不错的。

论搓背的手艺,郑书记还确实是有一手的,不然,他也不至于能顺利地把老领导的千金大小姐骗到手,事实上,他不仅搓背的技术一流,而且炒菜的手艺也是一绝。

当初,他给老领导当秘书的时候,经常送文件到老领导家里,一见老领导的爱人在厨房里忙碌,他就凑过去打下手,很是殷勤。

有一回,老领导的妻子实在忙不过来,就吩咐他炒菜,他很麻利地把握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自己炒菜的绝活露了出来,结果,菜一端上桌,老领导赞不绝口,对这个小秘书更加另眼相看。

老领导家里就一个千金大小姐,在县医院上班,老领导的妻子见小郑同志心灵手巧,做事勤快,想把自己的宝贵女儿嫁给他。

老领导的女儿叫方芳,长得亭亭玉立,水灵灵的,加之是县里重要领导的女儿,不少高干子弟都爱慕着她,一心想跟她交朋友。可是方芳从小就听父母的话,从不随便交男朋友。

郑书记第一次见到方芳的时候,就被她迷住了,他心里感慨道,这女孩怎么长得跟画里的女孩一样,真是漂亮极了,要是能娶她为妻,就是让自己当牛做马也值啊。

追上级的千金是需要冒风险的,要是领导心里认可自己,事情就好办,若是不认可自己,反而会给人一个图谋不轨的坏印象,因此,尽管他心里有着某种期待和打算,但一切都只是在地下进行。

郑书记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每当方芳上晚班的时候,他就顶着风雨,骑着自行车去医院的大门口守侯。因此,当劳累了一天的方芳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一见缩着脖子,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小郑同志,心里甭提有多感动。

寒来暑往,郑书记,也就是当时的小郑同志,不管刮风还是下雨,都雷打不动地去接方芳,久而久之,他的真诚,他的执着,感动了情窦初开的方芳,两人开始心照不宣地将对方视为了恋人。

第252章 满屋生辉

小郑同志的付出,最终有了回报,他跟方芳的爱情瓜熟蒂落,两人走入了婚姻的殿堂。皇帝的女儿难伺候,自古皆然;领导的女儿难伺候,也是常态。小郑同志成了老领导的乘龙快婿后,在外面的身份发生了裂变,谁见了他都礼让三分,可是,在家里,他却是个典型的气管炎,方芳老是以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姿态使唤着他。而小郑同志为了能很好地利用老岳丈这棵大树,迅速地得到升迁,细心地无微不至地呵护着方芳这位公主。因此,帮方芳洗脚,撮背,做家务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

久而久之,小郑同志不仅烧得一手好菜,把一个家整理得井井有条,活色生香,而且练就了一手撮背、洗脚、按摩的绝技,深得方芳的喜爱。

可是,好事多磨,小郑同志在老岳丈的首肯下,成了老鹰乡的郑书记,总算结束了被方芳圈养的日子。

吴雅嫣从小到大,除了母亲给自己撮过背外,从没让男人撮过背,显得有点难为情,有点新鲜,她羞红着脸说,你也不害臊啊,大白天的一男一女光着身子在一起洗澡。

“这算什么啊?只要两人舒服就行。”郑书记满脸期待地说。

吴雅嫣心里有着某种冲动,蠢蠢欲动,跃跃欲试起来,她没有再做声,而是像一个木偶一样跟着郑书记进了浴室。

郑书记显得有点迫不及待,他主动帮吴雅嫣去脱衣服,吴雅嫣没有表现出反对,只是闭着双眼,靠在墙上,听任他将自己剥了一个精光。

郑书记摸了一把她坚挺的,端详了一下她美丽的胴体,心满意足地说,你真是个尤物,我会让你舒服的。

吴雅嫣羞红着脸,光着身子站在莲蓬头下,柔和的水滴答在她的身上,滑过她的脖子,背脊,在轻轻地为她按摩,她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坦,安逸。

郑书记开始脱自己的裤子,脱得一丝不挂,他站在吴雅嫣的背后,眼睛发绿,在她的身上舔来舔去,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背,从上到下,极尽细心和温柔,像在抚摩着一块从深山中采来的玉石一样。

吴雅嫣并非圣女,在郑书记的挑逗下,她全身开始抽搐,开始发胀,舌头开始发烫,可是,她尽力忍着,克制着。作为女人,她知道,在男人面前,永远都不能表现得太主动,否则,男人就会不懂得珍惜,只要保持着一定的矜持,才能紧紧地拴住他。

郑书记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很是专注,很是忘情,尽管过他手的女人不少,但是,守寡这么多年了,还能保养得如此好的女人不多。

他感觉到吴雅嫣不仅身材苗条,而且每一寸雪白的肌肤下都洋溢着让男人无法自持的,他全身都开始发热,实在有点憋不住了,抱着她往卧室里走,一股脑儿地将她丢在了床上。

白色的床单和吴雅嫣玲珑剔透的身体相得益彰,浑然天成,满屋熠熠生辉起来。

第253章 小妖精

方芳尽管对郑书记独自到老鹰乡任职极度的不放心,但是,她是个物质女人,离不开城里优越而时尚的生活,一直都没有跟随郑书记到老鹰乡工作。然而,两地分居的生活也带给她无尽的苦恼,一开始,小郑同志还算老实,每个礼拜都会返城送一回温暖,可是,自从他在老鹰乡站稳脚跟,工作有了起色后,一个月也难得回家送一回温暖了,这让她心里平静不下来,她心里很明白小郑同志的秉性,晚上要是没女人陪着,他是不会安稳的,更何况,他有恋母情结,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喜欢咬着自己的睡觉,要不然,他就会辗转床箦,难以入睡。

按理说,这个月是小郑同志回家送温暖的时候了,可是,方芳望穿秋水,盼星星盼月亮,就是不见小郑同志回家,不知这家伙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女人一旦被思念和所困惑,就想靠购物来满足自己内心的。早晨一起来,她就打算上午到街上去逛逛,以消磨时间,寻找刺激。

小郑同志年纪虽然不小了,可是,一旦遇到心仪的女人,体内的荷尔蒙就会被激活出来,他欣赏完吴雅嫣的玉体,就用尽十八般武艺对付着面前这个嗷嗷待哺的漂亮寡妇,也许是性情所致或是养精蓄锐太久吧,他居然一个晚上折腾了吴雅嫣三回,上位式,背入式,下位式他都尝试了一个遍。

吴雅嫣虽然委身过三个男人,但也从未像这样疯狂地做过爱,一夜好几回,她心满意足地说,老郑,你这条老牛还真有几把刷子,把我折腾得飘然若仙了。

郑书记累得气喘吁吁地说,小妖精,你太迷人了,不争分枪秒地多折腾你几回,那就枉费了这么浪漫的夜晚了。

吴雅嫣红光满面,香汗淋漓,她娇喘吁吁地说,老郑,都说老牛吃嫩草越吃越厉害,看来一点也不假啊。

郑书记得意地说,别看我年纪大了,可我的心还年轻着。

“这么多女人滋润你,你当然活得滋润,活得年轻啊。”吴雅嫣捏了一下他偃旗息鼓的鸟鸟说。

一夜春宵值千金。郑书记和吴雅嫣鸣金收兵后,郑书记像个孩子似的含着吴雅嫣的香香地睡觉了。可是,激情过后的吴雅嫣并没有睡意,她在细细地品位着骑过她的几个男人。张健是她的最爱,是第一个将她变成女人的男人,可是,对他,她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爱恋,是红颜知己般的回味;大宝是她的第二个男人,这个男人以其威猛的风格铭刻在她的心中,让她一旦想起他,就有想的强烈冲动,可是,好景并不长,大宝很快就离开了她,只留给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伤感;高锋老色鬼是她的第三个男人,她曾跟他有个一次车轮大战,可是,她就像一具僵尸,听任他在自己美丽的身体上挥汗如雨,至今找不到任何感觉,因为,她与高锋纯粹是一次赤裸裸的交易,带给她的只有恨,没有任何情感的添加剂;郑书记是她的第四个男人,初始,她与他不过是一种彼此的利用,可是,经过一晚的鱼水之欢后,她俨然感觉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潜在着让女人一生都难以割舍的东西,他看似,但是,他是很尊重女人,很懂女人的一个男人。

第254章 你太性感了

一夜鏖战,郑书记累得像摊泥,尽管太阳透过窗户玻璃,射进了房子里,照在他的光上,但是,他打了一个翻身,又继续梦周公去了。

吴雅嫣很久没这样被男人鼓捣过了,不但睡得香甜,而且起得也早。爬上床后,她先是洗了一个澡,很满足地望着自己曲线分明的胴体,欣赏着自己肌肤如玉的裸体,吴雅嫣满脸开始红润起来。她心里知道,女人,像她这样的女人,天生是离不开男人的,天生是需要男人来抚慰的,可是,阴错阳差,她偏偏与男人有情却没有缘,就拿身边身边睡得跟死猪样的这个男人来说,看似对她有情,却与她无缘,毕竟,他是人家的男人,偷完腥后,一觉醒来,只要他家的堂客一声召唤,他就会屁颠屁颠地回到自家的那个女人身边。这样一想着,吴雅嫣顿感凄然。

大概十点多钟后,吴雅嫣实在不想继续呆在宾馆里,她不得不忍疼将郑书记喊醒。郑书记打了一个滚身,挣扎着躺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穿着睡衣坐在镜子旁边对影自怜的吴雅嫣,只感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又有了某种冲动,于是,他翻身下床,从背后搂住吴雅嫣,呲着嘴说,雅嫣,你真漂亮,我又来瘾了,再干一盘吧。

吴雅嫣确实没了兴致,很臃懒地说,你还吃得消吗?

郑书记嘿嘿一笑说,雅嫣,你别小看我啊,我的宝刀可未老,再干一盘吧。

“大白天的,你也嫌害臊啊。”吴雅嫣很反感地说。

男人就是这么个怪物,越是吃不到手的东西越是要想方设法抢来吃,他见吴雅嫣不太情愿,潜藏的拗性倒是来了,死皮诞脸地说,难得出来一回,再干一回吧,求你了,雅嫣宝贝。

吴雅嫣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只得勉强地点了点头,以示同意。郑书记就像拿到了尚方宝剑一样,喜滋滋地说,这才是我的好宝贝吧。

吴雅嫣毕竟是个女人,一个荒废了很久的女人,哪受得了郑书记那对爪子的摩挲,她脸红心跳起来,全身都有了某种蠕动。

郑书记靠在吴雅嫣的背上,两只手很不老实地伸向了她的胸脯,滑向了她的,将吴雅嫣的情趣都挑逗出来了,吴雅嫣反过身来,吐出了红红的舌头,郑书记一嘴接住,两人开始了一场舌吻大战。

郑书记经过一定时间的预热,知道火候已到,到了进攻的时候,便一把抱住吴雅嫣,将她丢到床上,然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巍然屹立,气壮山河地干了起来。

吴雅嫣全身都在抽搐着痉挛着,发出了细微的呻吟声,满房子都洋溢着盎然的春色。

半个小时后,两人都精疲力竭了,像一摊泥似地倒在床上。吴雅嫣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她没想到郑书记人老心不老,干起这事来,俨然像一位年富力强的将军,心想,他要是能成为自己永久牌的丈夫,那该多好啊。

郑书记休息一会儿后,看了看表,发现时针已指向十点,他从床上弹了起来,摸了一把吴雅嫣丰硕的,意犹未尽地说,雅嫣,你太性感了,我会好还待你的。

第255章 我在家等你

一阵肉搏战后,郑书记体内的能量都消耗殆尽了,他穿好衣服后,微笑着说,雅嫣,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被滋润后的吴雅嫣喜色很好,她笑靥如花地说,我听你的安排。

两人稍许收拾后,就手牵着手出了宾馆的大门。大门左侧刚好有家米粉店,郑书记见店面还很干净,就搂着吴雅嫣,像情侣似地走了进去。

方芳在服装店逛了一圈后,准备到宾馆附近的美容点去做一个头,把自己打扮得靓丽一点,留住自己青春的尾巴,于是,拎着大包小包,直接往宾馆的方向走。

郑书记和吴雅嫣吃完米粉后,准备回宾馆收拾东西,然后回老鹰乡。可是,当郑书记走到美发店门口时,他突然有了新的主意,笑嘻嘻地说,雅嫣,进去做一个头吧,现在城里的女人都流行波浪式,很性感很飘逸的那种头。

吴雅嫣推辞着说,算了吧,做了给谁看啊。

吴雅嫣说的给谁看啊,本是指自己一个寡妇人家,没老公,打扮得再好也没人欣赏啊。可郑书记却不高兴了,他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吴雅嫣的老公,很认真地说,谁说没人看啊,不是还有我吗?吴雅嫣把自己的身子都给了身边的这个男人,并不想跟他再较劲,磨嘴皮子,只好很勉强地说,那就去做一个吧。

可是,当他们两人兴高采烈地走到美发店门口时,郑书记的脚却挪不动了,他做梦也没想到,方芳像一尊女神一样站在自己面前,一副冷漠而威仪不可侵犯的样子。

方芳本来是满心欢喜地来做头的,没想到自己天天盼着回来的老公居然跟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一起,心里的火徒然升起,不过,她毕竟是有身份和地位的女人,涵养还是有点的,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发威,而是极力地忍着,憋着。

吴雅嫣不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谁,但从她怒目圆睁的表情已经看出,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郑书记的妻子。吴雅嫣毕竟做了对不起面前这个女人的事,难免心虚,只好笑容可掬地望着她,想用笑容化解彼此的误会。

郑书记不愧是洞庭湖的老麻雀,很快就平静了心情,装得若无其事地说,方芳,我刚才还在想,要是开完会有时间的话,就准备回家看一下。

方芳知道他是在撒谎,但又不好当面戳穿他,看了看吴雅嫣后,鼻子一哼,冷冷地说,这是谁啊,很漂亮的哦。

郑书记马上出来介绍说,这是我们乡里的计生办主任吴主任,是来县里开会的。

方芳毕竟从小在政府大院里长大,待人接物还是很有套路的,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没想到穷山沟里还真是飞出金凤凰来了,难怪我们家老郑乐不思蜀,一个月也难得回来一趟。

吴雅嫣听出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微笑着说,嫂子您说笑了吧,我算什么金凤凰啊,只怕连土凤凰也算不上。

郑书记生怕方芳发威,弄得大家都很尴尬,马上出来打圆场说,方芳,你先回吧,我们要去开会了,等下就回家看你。

吴雅嫣心里一阵失落,刚才还与自己信誓旦旦,巫山云雨的男人,马上就不属于自己了,看来这偷情啊,就像吃快餐一样,绝对不能迷恋,只能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方芳还算是个明事理的女人,尽管她感觉到自己的男人跟面前的这个女人肯定有猫腻,有不可见人的勾当,但她知道,自己再怎么生气,也得给自己男人一点面子,否则,就会生生地把他推向别的女人的怀抱,于是,很大气地说,公事要紧,你去吧,我在家等你。

第256章 老鼠见了猫

郑书记担心方芳暗中跟踪,不敢带吴雅嫣回宾馆,只好打了一个的,直接去了县政府。吴雅嫣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郑书记的用意,什么也没说,只是郁郁寡欢地坐着。

在县政府大门口,两人悻悻然地下了车,郑书记一脸愧疚地说,雅嫣,我今天还有点事,得明天才能回了,我先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吴雅嫣当然知道他所说的事是要回家交公粮,尽管心里酸酸的,但还是强颜欢笑地说,放心去办你的事吧,不用管我的。

没多久,司机按照约好的时间来了,吴雅嫣一声不吭地走上车,头也不回,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心难静。

郑书记目送着车子离去后,准备先回宾馆睡上一觉,培植下自己的精力神,若是回早了,方芳不但会怀疑,而且自己也没法交公粮。他心里很明白,快一个月了,家里的那只雌老虎正蓄势待发,不是那么轻易对付的,必须养足精神才行。

方芳确实不是盏省油的灯,她走了大概一百多米后,又返回到美容店附近,因为,她心里有种预感,刚才那对狗男女绝对不是出来开会那么简单,搞不准是想开房搞破鞋。幸好,郑书记想到了这一点,要不,还真会被方芳逮一个正着。

方芳在附近傻傻地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没等到自己意料中的事情,开始怀疑自己多心了,误会了自己的男人,怏怏若失地回家去了。

郑书记慢慢悠悠地往宾馆的方向走去,他知道,一天才刚刚开始,不用那么着急回宾馆,于是,他边看街边的风景,边欣赏着街上妖娆地走着的美女,心旌开始摇曳起来,有点按捺不住自己了。可是,这是人家的地盘,不能随意去摘路边的野花,免得惹火烧身,只好加快步伐,大步流星地朝宾馆走去。

回到宾馆后,他四仰八叉地地躺在床上,安然地入睡了。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蜿蜒着前行,路边美丽的风景在车窗外一跃而过,吴雅嫣根本没心思去欣赏,她仰靠在座位上,心情很迷乱。尽管她对郑书记谈不上什么爱,但是,毕竟与他有过肌肤之亲,有过之欢,他的细心,他的体贴,他的柔情与狂飙,留给了她深刻的印象,她想把他的影子从脑海中抹去,可是越是想抹去,越是有他的位置。按理说,一个女人,脑海中有自己心仪的男人,并非什么奇怪的事,可是,方芳的突然出现,让她心里很不是滋润,她似乎打碎了她刚刚做着的一个美梦,很清楚地告诉她,这是我的男人,你甭想从我身边抢走。而事实也如此,郑书记见了方芳,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眼睛里有惶恐,有胆怯,有顺从,不然,他也不至于乖乖地回家。

方芳等自己的老公等了一个月了,本来眼不见心不烦,不巧的是,偏偏在街上碰到了这个冤家,这无疑点燃了她内心的,她很希望郑书记快点回家,好好地伺候自己一盘,好好地让自己快乐一把,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有回,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没回,她也知道自己有点性急了,他不是说要去开会吗?肯定要天黑才能回家的啊。

第257章 迎接挑战

郑书记回到宾馆后,本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可是在床上烙豆腐渣一样,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心里很明白,今晚上一回去,方芳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兴许还会跟自己大吵一场,更可怕的是,昨晚到今天早晨,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子弹都消耗在吴雅嫣的身上,今晚一回去,方芳肯定会痒痒的,要自己把子弹都射给他,万一自己到时卡了壳,子弹射不出,方芳肯定会怀疑自己的。他越想就越后怕,干脆什么也不想了,到什么山再唱什么歌吧,大不了给她来一个瞒天过海,只打雷不下雨,看她能把老子怎么样。这人啊,心态一好,瞌睡也就跟着来了,迷迷糊糊中,郑书记居然睡觉了。

方芳为了迎接郑书记的回家,在菜市场买回了腰花、韭菜等提高男性功能的菜,然后,在厨房地忙碌着,预备给回家的郑书记接风洗尘。

太阳快落山了,自己的老公还没回,她心里很是不安起来,难道这狗家伙真跟着那个狐媚的小狐狸风流快活去了,然而,她觉得郑书记还没这么大的胆,会在她方芳的地盘上跟着那个女人去开房。

太阳最后的余辉从窗台上溜走了,郑书记打了一个翻身,睁开眼睛看了看表,居然已经五点钟了,他马上翻身下床,准备回家接受方芳的检阅。

匆忙穿好衣服后,郑书记在宾馆前台结完帐,在门外打了一个的,就飞速地往家里赶。

方芳正望穿秋水,见老公站在门口,惊喜地说,死鬼,我还以为你带着那个妖精开房去了呢?

郑书记腆着笑脸说,老婆,你说什么呢?这世界上谁也比不上我老婆漂亮啊。

“撒谎不要纳税啊,你就放肆吹吧,”方芳把湿手在围巾上抹了一下,瞥了他一眼说,“不过,我还是喜欢听这话的。”

方芳不是那种很漂亮的女人,但绝对是那种有风采的女人,这温柔的一瞥,把郑书记马放南山的心收了回来,他丢下公文包,解下方芳的围裙,就径直往厨房里走。

方芳虽出身干部家庭,却是个很贤惠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老公在外面工作不易,何况还开了一天的会,很心疼地说,你干嘛,厨房里的事不用你心,你去歇着吧。

“你照顾这个家费心了,还是我来炒菜,你去歇着吧。”不知郑书记是良心发现,还是想讨好方芳,将功赎罪,他坚持说。

然而,方芳却有自己另外的小算盘,她并不在意这点家务,而是想让郑书记好好休息,等会儿在床上好好地伺候她,让她过一个销魂而浪漫的夜晚,她抢过郑书记手中的围裙,往身上一围,满脸笑容地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郑书记在心里叫苦不迭,看这阵势,今晚肯定难逃一劫,方芳已憋屈了一个月,今晚要不满足她几个回合,只怕不会轻易饶过自己。他思忖着,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先好好休息,做好充分的准备,积蓄好精力,以迎接方芳晚上的挑战。

第258章 包你满意

吃过晚饭后,方芳脸色铁青,像吃了酸菜似地说,今天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回去了吗?

郑书记没想到方芳的脸像热带雨林一样,说变就变,知道她开始秋后算帐了,提心吊胆地说,人家早就回了,你问这有意思吗?

方芳皮笑肉不笑地说,是没什么意思,可你也别紧张啊,我只是随意问下而已。

“你说的哪里话啊,她是我的下属,一起开个会,又没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有什么紧张的啊?”

“我想也是,只是你可要注意下自己的身份,好多当领导可都是败在自己的女下属身上,你可别绊倒在人家的石榴裙下啊。”

“我能跟别人比吗?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啊。”

“一个月都不回家,我清楚什么啊,就怕你管不住自己的那杆枪,坏了错误都不知道。”

“我实在是工作忙,脱不开身,其实,我也挺想你的。”

“怎么个想法啊?”方芳把身子移了过去,在郑书记的身上使劲地摩挲着。

郑书记知道她是来瘾了,可自己还没进入状态,就想拖移一点时间,装得很疲倦地说,开了一天的会,真是有点累了,我得在沙发上躺一躺了。

方芳知道他是在找借口,不但不生气,反而很温柔地说,你好好躺着吧,我来帮你按摩,帮你松松筋骨。

郑书记尽管一大早就跟吴雅嫣鏖战了一盘,但睡了一下午后,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他不想在天还没黑之前,就跟方芳尽鱼水之欢,便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

方芳急于上床做事,但她也是个知情达理的人,知道自己的老公开了一整天的会,腰肯定会痛,背肯定会酸,想给他足够的时间休整,要是赶鸭子上架,霸王硬上弓,弄得草草收场,不但不会给自己带来快慰,还会让自己白折腾一番,于是,她很细心地帮郑书记按摩,一会儿腰,一会儿背,累得气喘吁吁的。

郑书记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心思却早就飞到吴雅嫣身上了,他在想,他们也该到家了吧。然而,他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要是现在不加紧休息好,养足精神,晚上可就遭罪了。

天慢慢地黑了,方芳香汗淋漓,干脆脱掉外衣,靠在郑书记的身边,尽职尽责地帮他按摩着,揉撮着,郑书记百无聊赖地躺着,根本没把旁边的方芳当一回事,就当他是一个专业的按摩技师。一来二去中,方芳身上的情绪却被挑逗出来了,她将手伸向了郑书记的,直接他的裤裆,摸住了他的老二,可是,郑书记的老二却还在打瞌睡,软绵绵的。方芳很是纳闷,很是懊恼,气咻咻地说,老郑,你今天是怎么啦?帮你按摩这么久了,怎么老二一点感觉也没有?好象还在冬眠。

郑书记心里很慌乱,担心东窗事发,让方芳觉察出什么来,大脑迅速地转动着后,灵知一动,笑眯眯地说,我开了一天的会,老二也开了一天的会啊,他兴许是累着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包你满意啊。

郑书记这么一说,方芳倒是哭笑不得了,娇嗔着说,休息下倒是没什么,只怕到了晚上你那老二还是银样蜡枪头啊。

郑书记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晚上他一天会雄起来的,到时你别喊求饶就行了。

方芳憋屈一个月了,也不在乎这么几个小时,她笑嘻嘻地说,你就吹吧,到时要是雄不起来,可就别怪我把你阉了。

郑书记是老江湖了,这点把握和自信还是有点,他作古正经地说,你就等着瞧吧,看我晚上如何收拾你。方芳知道郑书记是有点累了,想给他好好补一下,在他上拍了一巴掌后,笑灿灿地走进了厨房。

方芳心里明亮如镜,要想自己五十来岁的男人雄风不倒,还得靠自己想点办法才行。于是,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墨鱼,放在高压锅里炖着。

第259章 一路冲下

香喷喷的墨鱼香溢满了整个房子,郑书记鼻子唆了一唆,睁开眼睛看了看厨房里的方芳,心里一阵感动。

方芳见汤炖得差不多了,把汤舀了出来,端到了郑书记的身边,郑书记用鼻子闻了闻,食欲大增,说了声“谢谢”,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方芳望着狼吞虎咽的郑书记,心疼地说,老郑,慢点喝啊,锅里还多的是,没人跟你抢。郑书记喝了几口香喷喷的汤,望了望满眼柔情的方芳,似乎良心发现,百感交集地说,芳芳,别傻站着了,你也吃啊。

方芳笑了笑说,我早就欲火横生了,不用喝了,要是再喝,只怕你会招架不住的。

郑书记看了看丰腴的老婆,喝了口墨鱼汤,潜在的陡然生起,他满脸红润地说,真亏了老婆大人的墨鱼汤啊,我现在可是精神焕发了,等下好好地弄你一盘,让你快活似仙女,飘飘然啊。

“别贫嘴了,快点喝吧,喝完了就看你表演功夫了。”方芳两只眼睛里放出了邪火,催促着他说。

郑书记喝了几碗墨鱼汤后,全身躁热起来,明显地感觉到像涨满了春水一样,蠢蠢欲动,有一种要决堤的感觉。

方芳期待已久的大战就要开始了,她很麻利地脱掉自己的外衣,匍匐在郑书记的身上,郑书记一把将她抱住,轻柔地抚摩着她,吻着她,呼吸变得很急骤很慌乱。

郑书记的被全部激活了,他脱掉方芳的内衣,将头埋在她的玉沟里,像磨魔芋一样地磨着,快乐得方芳一把扯下自己的,骑在他的裆上左右摇晃,郑书记用手端着她的两瓣,前后推动。顷刻间,整个房子里草木皆兵,风声鹤唳起来。

如果把方芳比作烈火,实在是太恰当了,只是郑书记不是干柴,而是灰烬,可喜的是,经过方芳的调理,郑书记这堆灰烬也开始死灰复燃了,冒出了火星。

似乎女上位让他有一种被人骑在身下的感觉,这对于当惯了官,习惯于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郑书记来说,无疑是不一种讽刺,他调整一下自己的姿态后,翻身上马,将方芳撂倒在沙发上,然后像一位打了败仗的将军得到了一阵的休整一样,嘿咻嘿咻地策马扬鞭,猛追强寇,可叹,年岁不饶人,一个回合下来,郑书记早已成强弩之末,一路挺进之后,就偃旗息鼓,败下阵来。

方芳好象正处于之中,脸色红润,攻势凶猛,她很不心甘地说,老郑,再往下冲啊,我等着你来攻呢。

郑书记气喘吁吁地说,芳芳,饶了我吧,我已经弹尽粮绝了,向你缴械投降,甘拜下风啊。

“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啊,才一个回合,就把你打趴下了。”方芳鄙夷地说。

“你以为我还是年轻后生啊,能杀一个回马枪?”郑书记像一摊泥似的躺在沙发上说。

“英雄不问年龄,老郑啊,只要你有信心,完全可以杀一个回马枪,反败为胜的。”方芳鼓励他说。

郑书记实在有点吃不消了,他哼了一声说,老婆,你是养精蓄锐、枕戈待旦,当然能东山再起,可是,我坐车开会一整天了,哪能攻得下你这阵地啊。

“那就先饶了你这一回吧,先好好休息,我等你来兴师问罪。”

“行啊,我先躺一下,等下再洗一个澡,要是能够恢复过来,一定把你打得你落花流水,狼奔而逃。”

“牛皮可不是吹的,我等着,你休息吧,我去收拾厨房了。”

第260章 孤家寡人

吴雅嫣天擦黑的时候,回到了老鹰乡政府机关,龙强一直都在走廊上的栏杆边望着停车坪,好不容易望到乡政府的吉普车回来了,心里像猫爪子在抓一样,很不自在,很不懊恼。

吴雅嫣怏怏若失地下了车,准备把文件放回办公室就回家,可是,当她抬头一望楼上,发现龙强的一对狼眼肆无忌惮地看着自己,心里直发毛。龙强的两只眼睛发出了绿光,傻楞塄地盯着吴雅嫣,委实让人胆寒。

吴雅嫣上了楼,径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龙强似有一日不见如见三秋的感觉,迅速尾随着吴雅嫣进了办公室。

吴雅嫣一见跟着自己进了办公室的龙强,心里很忐忑,担心他对自己有什么图谋不轨,很提防地说,龙所,已经下班了,你有什么事吗?

龙强掴着一副苦瓜脸说,姓郑的怎么没回啊?

“我又不是他的秘书,怎么知道啊?”吴雅嫣没好气地说。

“可你是他的生活秘书啊,怎么能说你不知道呢?”龙强开始嬉皮笑脸起来。

“开什么国际玩笑啊,人家有的是生活秘书,哪轮得到我啊,他去了哪,你老婆安欣最清楚啊,你最好回去问她吧。”吴雅嫣实在看不惯他这张嘴脸,干脆将他一军。

龙强的肺都快气炸了,他没想到这娘们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忍无可忍,气急败坏地说,你跟姓郑的在县城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吴雅嫣怎么也没想到龙强会为自己吃醋,心里既恨又气,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放连珠炮似地说,我跟他一起去开会领奖了,关你什么事啊,我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又是你什么人啊,用得着你来兴师问罪吗?真是狗吃耗子多管闲事。

吴雅嫣的一顿骂,倒是把龙强骂醒了,他心里非常明白,人家吴雅嫣跟领导出去开会,确实不关自己什么事,自己更无权干涉,像这样口无遮拦地去人家办公室说三道四,人家怎么骂自己都不过火,这样一想着,心里的气就消了,咧着嘴说,雅嫣,别生气啊,我是担心你,怕你吃了那的亏,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谁是狗,谁是吕洞宾啊,看你说的,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吴雅嫣火气并未消,嘴上依然不饶人。

龙强本想来一个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占一个上风,没想到猪肉没吃到反吃了一嘴的毛,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面对吴雅嫣的数落,他实在无招架之功,只能乖乖地就范,心平气和地说,雅嫣,别生气了,是我不对,可是,你也知道,我是太在乎你,太担心你了,怕你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连后悔的份都没有了。

“别杞人忧天了,担心我什么啊,你又后悔什么啊,我现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吗?”

“那老色鬼真没把你怎么样啊?”

“别自以为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以为天下男人都像你这样见一个爱一个啊。”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你还是多关心你家安欣和爱莲吧。”

一说到这两个女人,龙强一点底气也没有了,他心里很清楚,老婆安欣本是自己的发妻,可是,为了权力,为了虚荣心,早就成了郑书记的生活秘书;而爱莲,本是自己的最爱,可是,由于安欣的死缠烂打,不同意跟自己离婚,结果也已离他而去,如今,他就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无人爱无人疼。真是世易时移,苍天无眼啊,他长叹一声说,你就别挤兑我了,我如今可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第261章 花心大萝卜

吴雅嫣本是小女人,最见不得男人装可怜,她心一软,很平和地说,龙所,这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你不懂得珍惜。

“我也后悔啊,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啊,要是有的话,就算倾家荡产我要去买一点吃。”龙强借着台阶下。

一个女人,面对男人的倾诉,往往会表现出母性的本真,吴雅嫣见他落魄到了这重地步,有点同情他了,安慰着他说,龙所,别灰心丧气了,你不是还有安欣嫂子吗?好好珍惜她吧,她是个不错的女人。

“她啊,整个一个母夜叉,一个权力狂,你对她再好也没用。“

“那是你不懂女人,她之所以迷恋上了这些东西,是因为你没有给她寄托,没有给她安全感,所以她才移情于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倘若你多给她一点温情,一点关爱,兴许她就迷途知返了。”

吴雅嫣说得并无道理,龙强不得不心悦诚服,可是,木已成舟,一切都无法挽回,他唉声叹气地说,也许你说得对,可是,我跟她终归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关系已经很难修复了。

吴雅嫣很快抓住他的话尾说,我跟你也不是一路人啊,你还是走吧,天早就黑了,我要回家了。

龙强不急不恼地说,我送你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就这么点路程,用不着你送,你还是早点回去陪安欣嫂子吧。”

男人骨子里都是追求完美的,家庭生活和谐的时候,往往不安于现状,一心想的是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显亲扬名;然而,一旦功业有成,又渴望家庭的温暖和情人的滋润。因此,龙强对于吴雅嫣的劝说一点也不上心,他干脆向他表白着说,雅嫣,我真的喜欢你,自从我在爱莲的店子里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了你。

“你就胡扯吧,你明明喜欢上人家爱莲了,怎么又说喜欢上了我,鬼才信啊。”吴雅嫣作为女人,听了龙强的表白后,心里很是高兴,不过,她不想让自己轻易被感动。

“真的啊,只是我当时有点不自信,以为你不会喜欢我这种小角色的。”

“没错啊,你现在是大角色了,我还是不喜欢啊。”

“别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喜欢我的。”

“别自作多情了,我的心早就死了,谁也不喜欢,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

“你才是自欺欺人,明明心里需要男人,想着男人,却不愿意承认。”

龙强这么一说,吴雅嫣心里翻江倒海起来,她心里不是不明白,这没男人的夜晚确实难熬,熬得人连骨头都疼,可是,真心爱自己的男人有几个呢,就算有人来献殷勤,大多不过是看中了她的容貌而已,一旦人老珠黄,只怕会门前冷落鞍马稀啊。她回敬着他说,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些大萝卜,有谁会真心在意我这么个寡妇。

“你想多了,我才不在乎你寡妇不寡妇的,只在乎你喜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又怎么样,不喜欢你又怎么样,你是有家室的人,我们顶多能做一场露水夫妻,善始善不了终,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没有来往。”吴雅嫣如竹筒倒豆一样把内心的想法都倒了出来。

“我可以离婚啊,知道吗?雅嫣,跟我好吧。”

“见人见人话,见鬼说鬼话啊,你要是能离婚,当初跟爱莲好的时候,怎么不离啊?莫非你并不爱爱莲,要真是这样,那你这样的男人连臭狗屎都不如。”

“此一时彼一时啊,我的姑奶奶,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好吗?”

第262章 讨堂客

三宝成了老鹰乡煤矿的股东之一后,加之大股东杨万山和他妹妹小青的暧昧关系,他们几乎穿上了同一条裤子,不到一年的光景,从一个穷得连袜子都穿不起的穷小子,一跃而成雷公村的土豪。

不过三宝这人有点好大喜功,有了几个铜板后,心里就痒痒的,一心想讨一房堂客,盖一栋气派的大房子,老玉也许是穷怕了,见三宝发财了,极力怂恿他盖房。不过,年青气盛的三宝最想做的事还是讨堂客,只是老玉这贼牯子的名声依然没有消去,主动来做媒的依然凤毛麟角,气得老玉整天在家嬲老天的娘。

四宝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依靠与三宝的兄弟关系和与万老板的准妹夫关系,成了老鹰乡煤矿的过秤员,日子过得很滋润,不仅经常跟上煤车的堂客们打情骂俏,还一门心思想挖人家的墙脚。

三宝一回家,老玉就念叨着说,三宝,趁你手头有几个钱了,还是把房子翻一下吧。

三宝不以为然地说,翻房子顶个什么用啊,干脆盖一栋新房子。

“那就先找块宅基地啊,下半年就可开工。”老玉扬眉吐气地说。

“盖了房子跟谁住啊,还是先找了堂客再说。”三宝想堂客想疯了,他并不想完全按着老玉的思路走自己的人生大道。

老玉之所以提议盖房子,一是家里实在太挤了,二是想趁三宝没讨堂客之前,怂恿他把房子盖起,这样一来,四宝、五宝也就跟着沾光了。他更知道,三宝一旦讨了堂客,要是家被他堂客当了,想让三宝出钱帮其他兄弟盖房,只怕门都没有。所以,他坚持着说,你现在连一个屋檐眼都没有,谁愿意嫁你啊?

三宝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真要他出钱帮大伙盖房,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毕竟兄弟情是兄弟情,但钱终归是钱,何况,自己口袋里那几个钱来得也不容易,要是先盖房的话,不仅口袋里的钱会被用得精光,只怕还会拉下饥荒,那样一来,自己讨堂客就身无分文了,他可不想守着一栋房子打单身,便很执拗地说,堂客都没一个盖什么新房啊,还是讨了堂客再说。

老玉心里很清楚,钱是三宝自己挣的,在他的口袋里,自己再霸蛮也没用,只好缓和一下口气说,那也行,下午我就去找张媒婆,让她帮你物色一个。

三宝心里很矛盾,尽管矿里那些上煤车的寡妇堂客们不时地向自己献媚,可是,他不想找一个半堂亲,吃人家的剩饭,一心想找一个黄花大闺女,可是,这只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那些真有点姿色的黄花大闺女,一听说他是贼牯子老玉的儿子,都不愿意,就这样,高不成低不就,三宝守着大堆的钞票,却没法用出去,因此,一听老玉说要去找张媒婆,他并没有反对,而是默认了。

老玉这辈子都比较硬气,宁愿去偷,也不愿意求人,可是,为了他的几个儿子讨堂客,他不得不低三下四地去求张媒婆。

张媒婆一见是老玉来了,知道他又是为讨儿媳妇而来的,心想,发财的机会又来了,便笑嘻嘻地说,老玉,崽大了,口袋里满了,票子多了,也不经常来老姐姐这里耍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啊?

“看老姐姐你这话说的,我是那号人吗?只是养一屋的崽有着不完的心,没功夫来看老姐啊,不过心里一直都想着呢。”老玉赔着一脸的笑说。

第263章 发现新大陆

张媒婆是个人精,都说贼不走空,他老玉来这里也不会走空的,肯定是想要自己给他说儿媳妇了,她倒是想磨磨他的急性子,慢条斯理地说,老玉,你就别尽拣我好听的说了,我一个糟老婆子,哪能让你放心上啊,你还是别在我这里磨牙了,快点回去忙你的大事去吧。

老玉知道张媒婆是在摆俏,想磨磨自己的急性子,他装着若无其事地说,都说十个媒婆九个怪,我看你张媒婆就是其中的一个,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倒是急着赶我走了。

张媒婆一辈子都靠一张嘴吃饭,送上门来的好事哪里能轻易错过,她生怕老玉一生气,腚一翘,去找别的媒婆了,马上堆着笑说,老玉家现在发达了,我哪会赶你走,只是我一个七老八十岁的老太婆,帮不了你什么忙,怕白浪费你工夫啊。

老玉算是抓住了张媒婆的软肋,笑嘻嘻地说,怎么能说帮不上忙,我家的忙你先前可帮得不少啊,这往后的忙还得靠你帮啊,放心吧,我也不会让你白帮忙的,该尽的礼数,我们都会尽到的,绝对不让老姐姐吃亏。

“这我知道,你老玉就这点好,懂事,老姐姐打心里佩服着你。”张媒婆改了口气说。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家老三想讨堂客了,想求老姐姐帮忙张罗一个。”老玉见时机成熟了,将底牌露了出来。

“这本是功德无量的事,我本该帮忙啊,只是我年纪大了,很少出去,怕难找到合适的啊。”张媒婆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心灵亮堂着,既然老玉找上门来求自己了,就得乘机敲他一下,反正他现在崽女多,都能赚钱了,不敲白不敲啊。

老玉是了解张媒婆性格的,他知道张媒婆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早就准备好了的红包,递给她,笑眯眯地说,老姐姐,来得匆忙,一点小意思,烦劳收下。

张媒婆的手早就伸了出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假装推辞着说,这哪能啊,无功不受禄啊,搞这么客气,你让老姐姐这张脸往哪搁啊。

“你要是不收下,我可生气了,老姐姐,三宝的事就拜托你啦,你总不至于让你的几个侄子都打单身吧。”老玉知道他是假客气,但不得不装得很可怜地说。

“看你老玉说的,老姐姐是那号人吗?你容我想想,我现在的这记忆力啊还真是差了,牛鼻子村的桃花不是待子闺中吗?我怎么就忘了呢。”张媒婆一拍大腿,喜笑颜开地说。

“就是死了娘的那个桃花吗?”老玉心头一喜。

“正是啊,那可是个好姑娘,在家里既当闺女,又当娘,忒勤快的一个姑娘。”张媒婆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地得意起来。

“那就烦劳老姐姐去说说,我老玉绝对不会亏待老姐姐的。”老玉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高兴,一抬,握着张媒婆的手说。

“看把你急的,放心吧,我等下就去找桃花她爹,你就回家等好消息吧。”张媒婆成竹在胸地说。

老玉见大事将成,脸上洋溢着难得的笑靥,一步三回头地说,拜托老姐姐了,我可在家等你消息啊

第264章 酒醉心里明

老玉喜滋滋地回到家里,三宝就一个劲地问,爹,张媒婆怎么说?有戏吗?

老玉松皮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高兴地说,张媒婆想把牛鼻子村东头的桃花说给你,不晓得成不成,你就等消息吧。

三宝心里一喜,他在煤矿里见过桃花,人虽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但很丰满,水灵灵的,很大,是个生崽的货,他急不可耐地说,人家不会嫌弃我们家吧。

“嫌弃个什么,都娘早就去世了,嫁给你,我们也亏待不了她,八九不离十吧,别看不起自己,长别人家威风。”老玉倒是显得信心十足。

老玉这么一说,三宝高兴得跳了起来,他没想到自己打了这么多年的单身,总算要脱单了,真是难得啊。

二宝刚好从爱莲的店里回来,见三宝这么高兴,就问他说,三宝,你没吃错药吧,这么傻乎乎地笑,很是毛骨悚然啊。

三宝笑嘻嘻地说,哥,我快讨堂客了,高兴一下有什么不行的。

二宝见弟弟快讨堂客了,当然为他高兴,拍了他一巴掌说,当然高兴啊,只是讨了堂客就别忘了你哥啊。

“放心吧,哥,你永远都是我的亲哥。”

二宝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儿子长得人模人样后,他越看就越觉得这小子不像自己,倒是有点像龙强,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村里人都背地里议论着,说这崽不是他二宝的,而是爱莲背着他跟别的男人怀上的。按理说,有了堂客,有了崽,他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好景不长,他跟爱莲才结婚几年,他就高兴不起来,特别是当儿子喊他爹的时候,他感觉很别扭,有一种如鱼鲠喉的感觉。

爱莲从二宝对待崽的态度上明显地感觉到二宝心里有了疙瘩,可是,她又不能把藏在心里好几年的秘密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可越是这样憋着,她内心就越难受,倍受煎熬。

二宝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自尊心太强,在儿子这件事上,他感觉到很憋屈,自己好不容易讨回一个堂客,养大一个崽,竟然这小子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野种,他越想就越生气,这人一生气,心情就不好,心情要不好,他就想喝酒,经常把自己喝得酩酊大嘴,东倒西歪,成了一个十足的酒鬼。

爱莲知道二宝心里憋着一口气,一开始,不管二宝怎么发脾气,怎么找自己麻烦,她都强忍着,尽量不跟二宝计较,可她越是这样,二宝的疑心就越重,更加认定爱莲背着自己跟别的男人怀下了这个野种,因此,一旦喝醉了酒,他就拿崽和爱莲出气,弄得一个好好的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爱莲受一点气倒不打紧,可她心里知道,酒伤肝,生气也伤肝,二宝天天这样把自己喝得大醉,动辄就生气,早晚会把自己的身体喝垮的。有时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就劝二宝少喝点,二宝却一点也不领情,要么是装聋作哑,要么破口大骂“关你卵事”,气得爱莲真想一拍两散算了。可是,她一想到嗷嗷待哺的儿子,心就软了,只好听任二宝发一阵神经。

二宝是真心喜欢爱莲的,可他又受不了那窝囊气,发完脾气后,就向爱莲认错,真诚得像个小学生犯了错一样,往往弄得爱莲哭笑不得。

二宝的心结看看来是打不开了,他就这样花天酒地地过着日子,一点钱都变成了酒,而且喝完了就发脾气,耍威风,这日子过得还真是糟糕透顶了。有时,风一吹,他的酒一醒,就颤巍巍地向爱莲下跪,一泡眼泪一泡鼻涕地说一大堆爱莲听了不知多少遍的好话。

爱莲的心也在这一哭二闹中冷了,凉了!

第265章 快乐屋

自从小青在老鹰乡煤矿开了卫生所后,她跟杨万山的关系就升了级,心甘情愿地当上了杨万山的准情妇,一心想把自己的青春无私地奉献给这个可以当她爹的男人。

杨万山算得上牛鼻子村的大能人,不过他可不是一个大善人,为了钱他可六亲不认,为了女人他可铁石心肠。

小青算是个乖巧的小女人,对杨万山既感激涕零,又百依百顺。杨万山为了显示出自己作为老鹰乡首富的架势,经常带着小青出去应酬,一点也不忌讳别人的闲言碎语。

杨万山的堂客美花膀大腰粗,肥大,却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对于杨万山的所作所为早就看不下去,一心想把他抓奸在床,只是得不到准确的消息,往往被杨万山倒打一耙,败北而归。

杨万山在煤矿有一个办公室,里头还专门有间房做卧室,除了几个股东外,没几个人知道,这里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杨万山跟野女人们翻云覆雨,尽鱼水之欢的快乐屋。

杨国是美花的远房亲戚,一直都在杨万山的矿里下窑,为了找个靠山,赚点轻松钱,经常到美花家里来走动。起初,美花看不起杨国这个远房亲戚,倒不是因为他穷,而是因为他吃不了苦,不务正业,但自从美花知道杨万山在矿里乱搞男女关系后,心里就恨恨的,曾多次对杨万山旁敲侧击,可是杨万山财大气粗怪了,根本没把美花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气势汹汹地说,你要是再胡搅蛮缠,胡言乱语,老子就把你休了。

美花看上去高高大大,白白胖胖,可是,在杨万山面前,她硬气不起来,毕竟自己娘家太穷,经常得靠杨万山接济,若是跟杨万山翻了脸,今后想接济一下娘家人也很困难,只好忍气吞声地夹着尾巴过日子。

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恬退隐忍,反倒助长了杨万山,以前他还只是到别人家里挖点墙脚,打点牙祭,偷人,如今,他居然胆大包天,把这么一个小青这么一个小妖精勾搭进了老鹰煤矿,完全没把她这个结发妻子当回事了,她越想就越气,打定主意要抓他们一个现行,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不然,他们就不晓得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可是,真要抓住杨万山的把柄不是件容易的事,得有人给自己通风报讯才行,不然自己就成了聋子,瞎子,这时她想起了远房亲戚杨国,想收买他,让他作自己的眼线。

杨国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进入煤矿的管理层,有心攀附美花,可是,他试了几回,美花都没有答应他,因此,当美花找到他,要他当她眼线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美花神秘兮兮地说,杨国,我们是亲戚不?

杨国受宠若惊地说,那还用说,铁板钉钉的事啊。

美花浅浅地一笑说,我想让你帮忙做点事,你愿意不?

“只要表姐看得起,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啊。”杨国表现得很仗义,毫不犹豫地说。

“没那么严重,只要你用心去做,不但事会做成,根本用不着你上刀山的。”美花被他的誓言感动了,微笑着说。

“您就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

“很简单,帮我跟踪你表姐夫,看他每天跟哪些女人在一起。”

“是这么回事啊,容我想想。”杨国心里明白,做这样的事太小儿科了,不过,他想趁机达到自己的目的,便故意摆了美花一道,没有立即答应。

第266章 尽一回丈夫的责任

美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知道他是想让自己给他点甜头,马上接过他的话说,杨国,你别担心什么,有你表姐在呢,不会让你吃亏的,等你表姐夫回来,我让他给你安排一个轻松一点的活干。

杨国一听,高兴地说,那太谢谢表姐了,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做好的,跟踪可是我的拿手本事,一有消息,我就告诉表姐。

美花本来从心里瞧不起杨国这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不过,为了自己这个家,她不得不依靠杨国,笑嘻嘻地说,有什么好谢的啊,谁叫我们是亲戚呢?彼此帮忙是应该的。

杨国离开美花的家后,兴奋得跳得老高,他知道自己发财的机会来了,真是时来运转,福星高照啊。

杨万山一回家,美花就笑眯眯地说,万山,杨国在你矿里做事吧。

“记得有这么个活宝,怎么啦?”杨万山似乎想起了这么个人,漫不经心地说。

“他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里穷得叮当响,今天找上门来了,想让你安排点轻松点的事做,你就帮他一点忙吧。”美花轻描淡写地说。

“安排点轻松的事做倒不难,就看他能不能信任啊。”杨万山毕竟有愧于美花,也想缓和一下跟她的关系,随口就一说。

“就是家里穷点,人倒是挺机灵的,能帮衬就帮衬下吧,乡里乡亲的。”美花知道杨万山的性格,求他办事不能太强势,得装出点可怜才行。

“那就安排他到食堂当采购员吧,毕竟是亲戚,肥水不落外人田啊。”杨万山很爽快地说。

美花诡秘地一笑说,我们家亲戚都穷,多亏了你照顾,他们都感激着你呢。

“我可不期待什么感激,能帮我把事做好就行。”

杨万山一个礼拜没归屋了,美花想留他在家里过夜,好好地快活一盘,笑盈盈地说,万山,今晚不到矿里去了吧?

“不回矿里了。”杨万山很肯定地说。

“那我去准备晚饭,你很久没吃过我做的饭了。”美花的脸蛋很快就灿烂如花了,笑着说。

“不吃了,我还得到乡政府去找下郑书记。”

“那你回来睡吧。”美花名义上是杨万山的妻子,可却是一个寡妇的命,自从杨万山开煤矿发了财以后,几乎一个月也懒得滋润她一回,她很渴望地说。

“别等我了,我还有别的事,不回家睡了。”杨万山跟小青正处在恋爱中蜜月期,哪还有心思跟家里的黄脸婆,他很直接地说。

美花的热脸贴到了杨万山的冷上,她眼泪汪汪地说,你什么时候也回家尽一回做丈夫的责任啊。

“供你们吃,你们穿,我这不是尽丈夫的责任吗?”杨万山脚一抬,气冲冲地出了屋。

“这哪跟哪啊,我是说”美花一急,就想把话挑明了说。

杨万山当然知道美花要说的是什么,他黑着一张脸说,说什么啊,你就知足吧,别想东想西的,闲着没事干。

美花知道杨万山的魂已经完全被野女人勾走了,她气急败坏地说,走吧,没人稀罕你,别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

杨万山早就厌倦了家里的这个黄脸婆,巴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家,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267章 杨万山发迹

杨万山是个明白人,要想后院不起火,就得学会撒钱,他一回煤矿就做了安排,让杨国当了食堂的采购员。

杨国心里很清楚,食堂采购员既轻松,又管着全矿人的吃喝拉撒,是大家都觊觎着的肥缺,因此,当杨万山来通知他的时候,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地说,谢谢表姐夫,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杨万山对这个獐头鼠脑的亲戚没什么兴趣,只不过是为了迎合一下美花而已,他掴着一副脸说,要谢就谢你表姐吧,这都是她的意思。

杨国才不管是谁的意思,能走马上任,心想事成就好,他呲着嘴说,我知道的,以后表姐夫要是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我一定鞍前马后地为您服务。

杨万山是个见多识广的人,阅人无数,他知道杨国这类人干不成大事,也不是很可靠的人,跟他若即若离最好,他勉强笑了一下说,把你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

杨国正式上任后,就屁颠屁颠地去美花那里致谢,美花见他笑得像个弥勒佛一样,知道他的事成了,恭喜他说,杨国,好好干,姐不会亏待你的。

杨国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姐,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帮你做好,不枉您对我的一番关心和照顾。

“知道就好,杨国,你表姐夫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告诉我。”

“放心啊,表姐,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你的腿,只要看到什么对表姐不利的,我都会跑来告诉表姐的。”

“你要把事做好,你表姐夫可是个严格的人,不要出什么差错,另外,别让他发现你在跟踪他,就算他发现了,也不要说是我指使你干的。”

“这些规矩我都懂,你就安心吧,我会小心从事的,一定做得滴水不漏,让他抓不到把柄。”

美花其实也是苦出身,家里姐妹多,父母也没什么本事,只晓得在地里刨点食吃,加之身体又不好,一家人过得很艰难,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美花还没到十八岁就嫁给了杨万山。本以为是从糠缸里掉进米缸里,可令美花没想到的是,杨万山家里的兄弟姐妹也多,日子过得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杨万山的家靠近煤区,加之他胆子大,经常带着美花去附近的煤矿偷煤卖,日子慢慢地好了起来。

没多久,政策放宽了,杨万山就带着家里的几个兄弟偷偷地挖起了小煤窑,几年下来,赚了不少的钱,在家里盖起了房子,买起了东风牌的大货车,成了牛鼻子村的首富。

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各行各业推行后,乡企业办主管的老鹰冲煤矿要对外实行承包,杨万山凭借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和口袋里的票子,顺利地承包了老鹰冲煤矿,成了名副其实的矿老板。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由于他胆子大,管理到位,没几年的工夫,他就发了大财,成了老鹰乡首屈一指的大款。

以前没钱的时候,美花天天想着挣钱,夫妻两人的感情很好,彼此相濡以沫,恩爱有加,现在钱是多得用不完了,可彼此的感情却越隔越远,形成了鸿沟,美里倒不是滋润了,她在想,与其这样,还真不如不这样折腾,粗茶淡饭地过一辈子的好。

第268章 老处女

饱暖思欲,杨万山没钱的时候委实是个好丈夫,家里家外都是把好手,对美花也非常好,两人相敬如宾。可是,现在口袋里有钱了,穷怕了的杨万山却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心想,赚钱就是花啊,如今住上小洋楼了,有车了,山珍海味也吃腻了,这老婆也该换换了,可是,他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休了美花,毕竟他们是患难夫妻。古语还说,糟糠之妻不可弃,若是真把美花离了,不仅美花不答应,儿女们也不会放过自己。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要他守着美花这堆老肉过一辈子,他可不情愿,于是,一有向他投怀送抱的堂客们,他那扎紧的篱笆就松了,开始到处留情,一发而不可收拾。

美花不是傻子,她早就发现杨万山不安分了,一心想到外面去摘嫩花吃嫩草,曾多次警告他,要他别忘了过去穷得连饭都吃不上的日子,要他别忘了当初两口子一分钱掰开来用的拮据日子,如今有了钱,宁愿做点善事,修桥补路都行,也不要用在别的女人身上。

可是尝过别的女人味的杨万山一边听着,一边就倒了出来,依然我行我素,专找那些漂亮一点的堂客们上。

美花一开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要想猫不吃腥,除非这世上没有带腥的东西了;要想男人不吃腥,除非这世上风的狐狸精都修神去了。可是,这都是她在想当然,一切都不会随她的心愿。

男人就是这样,一旦心野了,想收心也难,起初,杨万山也就玩玩别人的堂客,上上别人家的床,还不至于金屋藏娇,养着一个小情人,自从受了伤,见了小青后,他再也憋不住了,绞尽脑汁想把小青占为己有,然后养起来,当成红颜知己。

杨万山追小青之前,还是有几分胆怯的,毕竟自己除了口袋里有钱,年纪大了,长相也平平,如花似玉的小青能轻易就范吗?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世上只要有钱,再难办的事也能办成,再美的女人也能抱上床。

杨万山帮小青开好卫生所后,一直都跟小青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当初还拿不准小青,不知道她是否会真心委身于自己,甘心当自己的小情人,没想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卫生所建起来后,小青对他可是百依百顺起来,他要她向东,她不会向西,甚至,还主动向自己暗送秋波,抛媚眼,他心里也就喜滋滋起来,自信起来。

杨万山不是昔日的土财主,死抠死抠,他明白一个道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银子获不了芳心,要想将小青彻底收归于自己的帐下,那就得用银子开路。

老鹰冲煤矿卫生所的筹建成功只是他送给小青的毛毛雨,他接下来,带小青进了一趟城,花去了大把大把的钱,让小青抱回来一大堆的时装和金银首饰,乐得小青跟他开着玩笑说,老万,你干脆把我娶了吧。

小青的这一说,可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倒不是他不想娶小青,而是他没法跟美花离婚,也就担心小青逼他离婚,若真是这样,那小青可就成了烫手的山芋,搞不好会落一个“请神容易,送神难”的下场啊。

小青见他半天没出声,知道他的那点心思,笑嘻嘻地说,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的,真到了那天,我就找一个人嫁出去,或当一辈子老。

第269章 少女香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挥金如土、豪气冲天的杨万山把从小就过着穷日子的小青的心紧紧地拴住了,小青开始对杨万山情有独钟,把他当成了自己毕生要依靠的大树,一心想着要回报的恩人。

杨万山就像一位在女人场上久经考验的战士,他细心地为他们的将来做着铺垫,是那样的不露声色,那样的细致入微。他知道,女人都是情性动物,之过急,就算你俘虏了她们的身体,也俘虏不了她们的心。在他看来,要想让她们心甘情愿地为你服务,成为你的床上宾,就得先付出,抓住她们的心,让她们主动向你献媚。因此,尽管杨万山为小青做了这么多,但他从来没有向小青提出过非分的想法,也正因为这一点,小青对他一直都刮目相看,暗暗地发誓,一定要把自己的初夜交给这个男人,就算这个男人不可能成为自己终生的伴侣,她也无怨无悔。杨万山委实是个胆大心细的人,他既用自己的方式经营着煤矿,也用自己的方式经营着自己身边的女人,一个为自己带来丰厚的利润,一个为自己的人生增添春色,真可谓是老鹰乡的经营能手。

小青曾多次向自己暗示,想把她的第一次献给自己,但杨万山还是装聋做哑,假装不知道小青在说什么,乃至让小青产生了误会,以为杨万山是个意的家伙,干不了那事,岂知,杨万山的功夫可是一顶一的好,不但家伙什长,而且持续的时间也长,他之所以迟迟不向她下手,他是在熬鹰,想把小青的急性子熬掉,一旦哪天自己占有了她,她就得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不会见异思迁。

小青是个单纯的姑娘,在她的心里,谁对她好,她就想回报谁,而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人来说,除了身子,一无所有。杨万山对她的好,她是从心底里感激的,可用什么来报答他呢,除了女人的贞。可是,杨万山却把自己养在哪里,不想拿自己开刀,这可让她心里很纳闷。

老鹰冲煤矿的夜是寂寥的,小青站在卫生所的外面吹着凉风,她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身材窈窕,长发飘飘,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可是,谁来开她的苞,她心里早有定数,可是,她心中期待的那个人却故意躲着她,跟她捉迷藏,这让她心里很难受,很无奈。

杨万山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很充分了,该浇的水都浇了,该施的肥都施了,他估计时机已经成熟,是到了去的时候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一点担忧,担心东窗事发后,美花会大打出手,不依不饶,毕竟他跟她可是患难夫妻,就算没有真情也有感情。可是,他也不甘心这样一辈子守着美花过,他是男人,一个成功的男人,如果没有女人的滋润,他的才智就会消退,他的激情就会萎缩,这可是他所不愿意的。

自在老鹰乡卫生院见到小青的那一刻起,小青的快乐天真,小青身上洋溢出的奶香,小青身上焕发出的少女香,就让他着迷,他想将她收归自己的门下,好好地呵护,好好地利用,让他培植自己男人不变的元素,永葆青春的活力。

第270章 杨万山的苦水

小青对自己的多次暗示和挑逗,杨万山是有所感觉的,毕竟,他是一个精力旺盛的男人,不是一块木头,更不是一块石头。不过,作为有钱人,他并不想完全靠自己手中的钱去赢得一个女人的芳心,而想靠自己的魅力和真情去赢得一个女人的真心。

他杨万山成了有钱人后,曾经用钱跟不少的女人交易过,可是,他慢慢地感觉到,这些女人看中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口袋里的钞票。不管她们在床上多么地疯狂,多么地迎合自己,可是,事做完后,她们的两个眼睛就盯着自己的口袋,一旦自己的钱付出去了,他们之间的情分也就没了。这让他心里很难受,很空虚,为了经营这个煤矿,他得像狗一样地听郑书记的话,给他找女人,给他送钞票,要是哪天怠慢了,他们就会翻脸不认人,给自己小鞋穿,拿捏自己,最终还得像拜菩萨一样去拜他们。平日里,自己在村民的眼中人五人六,但在那些当官的人面前,他就得装孙子,服服帖帖地为他们服务,要不然,自己的煤矿就无法正常运转。

巨大的压力,憋得他很难受,他只能无休止地找女人发泄,可是,发泄完后,他内心就极度空虚,好象洗完桑拿一样,全身都有一种虚脱的感觉,这可是他所不愿意过的生活。他在寻思,该找一个红颜知己了,不然,他内心的困惑谁来化解,他疲倦的身体谁来抚慰。

就像今天,他陪县安监局的人一整天了,他们先是东挑毛病西挑刺,把他的煤矿挑得体无完肤,一无是处,只差停产歇业了,无奈之下,他不得不陪他们吃完山鸡打洋鸡;吃完山珍吃海鲜。口袋里钱就像水一样哗啦啦地花去了。他们临走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膀说,万山,好好干,相信你一定能干好。

杨万山只得赔着笑脸说,一定,还望领导们经常来指导工作。

“放心吧,像你这样开窍的矿长不多见,我们一定会经常来指导的。”

杨万山哭笑不得,心里恨恨地说,你们不来还好,要是经常来,我的煤矿倒是安全了,可我口袋里的票子就不安全了。

各种检查像潮水一样涌来,杨万山有点应接不暇了,可是,他们都是大爷,谁都不能对罪,只能小心翼翼地应付着,可是,应付来应付去,他身心开始疲倦了。

忙碌了一整天,他想找一个地方休息,首先他想到了自己的家,可是如今的美花不是以前那个温柔贤淑的美花了,一回家,她的眼睛就会盯着自己口袋里的钱,她的心就会想着另外的那些女人,像防贼一样地防着自己,像审犯人一样审着自己,她会一个劲地问,你今天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是不是又到哪个家里去鬼混了。这种生活他已经很厌烦了,不回还好,要是真回了,自己只怕更受伤。因此,他想来想去,还是到小青的卫生所去吧。

小青望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了杨万山,她笑眯眯地说,万山,今天累了吧,你先坐,我切杯热茶去。

杨万山躺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这个小女人忙着去切茶,心里一阵感动。

第271章 小青在按摩

小青切完茶后,端着热腾腾的茶,很优雅地走到杨万山面前,甜蜜蜜地说,累了一天了,喝点热茶,润润嗓子吧。

杨万山睁开眼睛,很感激地望着小青,有气无力地说,小青,你真好,这让我有了家的感觉。

“那你就把这当成家吧,累了困了,就过来坐坐,躺一躺。”小青接过话头说。

杨万山接过茶杯,顺便摸了一下小青的手,暧昧地一笑说,小青,你真好。

小青的眼里放出了柔光,嫣然一笑说,万山,你累了吧,我帮你按摩一下。

在老鹰乡卫生院的时候,小青跟着一位护士大姐学过简单的按摩,由于她心灵手窍,很快就学得了一手按摩技术,深得病人的喜欢。杨万山确实感觉到腰酸背疼,听小青这么一说,倒是想尝试下小青的按摩技术,他微笑着说,行啊,那就帮忙按按吧。

小青脱下外套,性感十足地靠在杨万山的身边,轻柔地细心地帮杨万山按摩起来。

杨国忙了一整天,安排好食堂明天应用的物质后,闲来无事,就往矿部走去,不为别的,就看能不能抓到杨万山什么把柄,他也好向美花大恩人汇报。不过,他心里还是很紧张的,毕竟杨万山是一矿之长,长期去跟踪他,盯他的梢,早晚会被他发现,要是那样,他就会吃不了兜着走。然而,美花安排的事情他又不能不做,一旦什么消息都不去汇报,美花表姐肯定会不满意的,真是左右为难啊。

天黑了,窑牯子们都下班回家了,老鹰乡死寂得像一座坟墓一样,很是让人胆颤,杨国披好衣服,就晃荡着来到了矿部,矿部里几个守矿的人正在办公室里赌博,呼三喝四的,很是热闹,他本想去摸一把,赌几个小钱花,可是,他手里的钱不多,担心肉包子打狗有去不回,便悻悻然地往杨万山的办公室走去。

杨万山的办公室连灯也没开,里头黑漆漆的,他估计着杨万山不在。杨国心想,这兴许又到哪个家里偷情去了。于是,他又往卫生所的房子里去,一到门口,发现里头亮着灯,他猜测着,杨万山估计也在里头,就猫在窗户下听了听,可里头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嘭嘭的声音,他心头一喜,以为小青这小妖精跟哪个野男人在。

杨国全身都痉挛起来,这么大了,他还是单身汉一个,没尝过女人味,一听这种皮肉相碰的声音,他心里全身都发烫,发痒,那个冬眠的家伙也开始苏醒了,把裤子也顶了起来。他慢慢地站了起来,贴在窗上朝里头看了看,发现杨万山正舒坦地躺在沙发上,小青那小坐在旁边为他按摩,很是惬意,很是温馨啊,他恨恨地骂了一声,真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是为了钱啊,不然,这么一个金枝玉叶的黄花大闺女,怎么想着去伺候杨万山这么一个老东西呢。

杨万山静静地躺着,听任小青在他的身上揉来揉去,全身都舒服极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青轻轻地帮他按摩着腿,手,背,然手是胸脯,很是专业,很是尽心。

第272章 口头将军

杨国在窗口看得心慌肉跳,他是个土鳖,哪见过男人享受过这种待遇,羡慕嫉妒得恨,呸了一口浓痰在地上,很粗鲁地说,,真是会享受啊,不得好死。

杨万山的情趣也被按出来了,有了某种冲动,但他还极力控制着自己,只是色迷迷地看着小青,话里话外地说,小青,你真美。

小青不止一次听杨万山对自己说这话了,可是,每到关键时刻,杨万山就阳痿了,没有更深一层的主动,她怂恿他说,谁知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假话啊?

“当然是真话啊,在我心里可把你当宝贝一样供着呢。”

“你啊,就是一个口头将军而已,没见有什么实际的行动。”

“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是真心实意待你的。”

“钱吗?你以为我跟你好就是图你钱啊,别想错了,难道我在你的眼里,就跟那些贪图你口袋里钱的女人一个样吗?”

“正因为不一样,我才不想糟蹋了你啊。”

“什么话啊?要是你真心待我,我愿意什么都给你,谈何糟蹋啊。”

“你还是个姑娘,我可是个糟老头子了,你真愿意,不怕我糟蹋了你。”杨万山蠢蠢欲动起来。

“傻瓜,爱情是没有年龄大小的,人家宋大美女,不也嫁了一个可以当他爹的男人吗?”

“人家孙老大可以给她一个名分,可我给不了你名分啊。”

“什么名分不名分的,我可不在乎,原来你是怕我跟你要名分啊。”

“不是这样的,你别误会,我是怕耽误了你的青春,毕竟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我什么也没想到要,把你心给我就行了。”

杨万山没想到小青姑娘这么通情达理,善感人意,心里一阵窃喜,他有意无意地将手插进了小青如鹿撞似的里,想来一个一龙戏珠。

小青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感,而是更加卖力地为他按摩。倒是窗外的杨国心情恍惚起来,他没想到杨万山这老鬼艳福不浅,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将爪子到一个黄花大闺女的里,真不愧是一只猪爪子了到了鲜花里啊。

小青不像别的女人,只是为了钱而向杨万山献媚,她确实有点喜欢上了这个出手不凡、胆大心细、成熟稳重的大男人,她不仅想抓住他的钱,还想抓住他的心。

杨万山的爪子在小青的里上下摩挲着,他的脸也开始红润起来,像十七八岁的后生一样精神勃发起来,气吁吁地说,小青,你的皮肤真滑,摸起来真舒服啊。

小青未置可否,只是很妩媚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将手插进了他的,摸住了他的老二。

窗外的杨国虽然老大不少了,可很少见过这样的阵势,他几乎晕眩过去,口水直流,差点发起了羊癫疯。

杨万山全身躁热起来,他没想到小青的手那么滑嫩,她那么轻轻一捏,他就感觉到一阵很熨帖的快慰,舒服到骨头缝里去了。

小青将身体俯仰在杨万山的身上,红艳艳的樱桃小口正对着杨万山那张猪八戒一样的大嘴,香气轻轻地萦绕在杨万山的脸上,他感觉到全身酥软起来。

第273章 三宝的算盘

杨国正看得脸红心跳,一不小心,头碰了一下窗檩,窗户哐当地响了一下,他马上将头缩了回来。杨万山打了一个冷颤,迅速将伸入小青的手缩了回来。

平日里经常有猫在房子周围猫进猫出,小青倒是习以为常了,她很淡定地说,没事,估计是哪只野猫在爬窗户。

小青这么一说,杨万山的心便放了下来,不过,他的情趣被这只野猫搅乱了,伸了伸懒腰,踢了一下腿说,还真行,全身都舒坦多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回了。

小青愕然地望着他,本以为他会留下来陪自己过夜,没想到他要走,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能明显地表露出来,只得很勉强地说,这么晚了,你还要回啊。

“没事,我就在办公室里凑合一晚,已经习惯了。”

杨万山一走,小青的心里空落落的,她已经到了怀春的年龄,对男女之事早就有着某种强烈的渴望了,见他一走,难免伤感起来。再说,在老鹰煤矿这个鬼气沉沉,阴森森的地方过夜,对于她这样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孩来说,确实是一种考验。

杨国提心吊胆地溜回房子后,心情很难平定,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杨万山和小青的事告诉美花。告诉吧,万一美花到煤矿来大吵大闹,杨万山肯定会追究告密的那个人,一旦查到自己头上来,那自己好不容易当上几天的采购员,自然就寿终正寝了,这可是他所不甘心的;要是不告诉吧,万一美花一翻脸,他在煤矿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他反复权衡利弊后,还是决定先不告诉美花,毕竟现在告诉她,她也抓不到什么确凿的证据啊。

这件事一想完,他又开始想另外的事了,好端端的一个黄花闺女,怎么就心甘情愿地任由杨万山这老鬼糟蹋呢,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他越想就越生气,要是小青能嫁给自己,他会把他捧在心尖上的,可是,凭自己现在的条件,小青就是找条公狗,也不会找自己啊。

杨万山不是不想嬲小青,而是顾忌太多,他知道,万一自己把小青这么个黄花大闺女嬲了,三宝那小子就会得寸进尺,要挟自己让出更多的股份来,要真是那样,他杨万山就会被三宝扫地出门的。因此,两者一比较,他还是想先忍着,看看时机再说。

三宝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一进老鹰冲,就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一定要成为老鹰冲真正的主人。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尽管他凭借自己的本事,在老鹰冲最大的煤矿里占有了一席之位,可是,与杨万山相比,他连一根毛也算不上。

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为了权和钱,两个本来互不相干的人可以同流合污,混到一起;同时,为了权和钱,再铁的朋友也会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三宝一直都在盘想着一件事,就是如何把杨万山搞垮,搞臭,然后独霸老鹰冲煤矿,成为老鹰乡的后起之秀,然而,他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心里很是烦恼。

不过,他最近莫名地高兴,因为他明显地感觉到杨万山对自己的妹妹小青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指东不敢往西。他心想,这可是天助我也,等着吧,杨万山,你称霸老鹰冲的日子不长了,老鹰冲也该换换主人了。

第274章 好事来了

张媒婆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三宝吹得上了天,总算把桃花的爹说得有点动心了。但桃花的爹对老玉这人还是很清白的,他回问了一句张媒婆,大姐,老玉这人我可是很熟悉的,养了一屋的崽,穷得去偷公社的幕布,这可是全老鹰乡的人都知道的事,莫非现在他们家还真是走鸿运了,发了不成。

张媒婆笑嘻嘻地说,你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人家的几个崽早成无五虎上将了,个个都能挣钱养家,人家老玉现在根本用不着到外面出工了,只要坐在家里数数票子,坐镇就行了。

桃花他爹想想也对,如今老玉家的崽都大了,都能挣钱了,日子确实该好过了。若是把桃花嫁过去,兴许还能享他们家一点福啊。他见张媒婆说得头头是道,估计差不到哪去,就松了一下口说,要不先应允下来,若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好,把桃花嫁过去也行。

张媒婆是个七窍生灵的人,她知道桃花他爹基本上同意了,剩下的事就看老玉如何做,三宝如何做了,要是他们让桃花的爹称心如意,这事也就成了。

从桃花家里一出来,张煤婆就兴冲冲地往老玉家去报喜。老玉正在晒谷场干活,见张媒婆雷急火急地来了,知道事情有眉目了,他马上站起来迎接她,微笑着说,老姐姐,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啊?一阵风似的。

“还不是你家的喜事啊,你老小子就偷着乐吧。”张媒婆拿衣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

秀娥本来不待见张媒婆,但又不敢对罪她,毕竟,家里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单身崽都要靠她帮忙做媒。秀娥见她来了,马上端着冷茶出来,递给她说,老姐,很久没见你来家里坐了,生分了不是?

“弟妹,你说的什么呢?我可是天天想着要来坐坐,可这老胳膊老腿的实在不争气,动不了啦。”张媒婆人虽老了,但见风使舵的本事一点也没减。

老玉有点等不及了,他呵斥一声说,傻楞在这里干嘛,还不回屋里准备准备。

秀娥知道老玉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回屋里准备礼品和红包,不然,人家张媒婆是不会把好事告诉老玉的。

秀娥一走,老玉就眉开眼笑地说,老姐姐,事情有希望没?

“看你说的,要是没一点希望,我哪敢登你家的门啊。不过,人家可是”张媒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将头扭向了秀娥家的门口。

老玉知道张媒婆是开始叫价了,马上朝里屋喊了一声,秀娥,要你准备点东西怎么就这么难啊?

秀娥拿着一个红包,提着一双新皮鞋,笑嘻嘻地走了出来。张媒婆心领神会了,慢条斯理地说,老玉啊,看来这人啊还真得看缘分。

“这怎么说?”

“你看桃花吧,他爹可是想留她在家里多做几年事的,可人家一听说是嫁给三宝,满口就答应了。”

“还不是多亏了老姐姐帮衬着说好话啊。”

“桃花他爹倒是很爽快,不过,人家养这么大一个女也不容易,我相信老玉也不会亏待人家的。”

“老姐姐,你就放心吧,我老玉是个晓得好歹的人,该尽的礼数一点也不会少。”老玉红光满面,财大气粗地说。

第275章 快熬到头了

秀娥把红包递给张媒婆,张媒婆嘴里嘟哝着说,乡里乡亲的,别搞那客气,坐坐就行了,而手却早就伸向了红包。

“客气个什么吧,要你拿着就拿着,今后还要靠老姐姐多费心,三宝的事就拜托你了。”老玉扫了一眼张媒婆说。

“你们两口子就是客气,放心吧,你就准备好彩礼,等着收儿媳妇吧。”张媒婆笑灿灿地说。

“彩礼早就准备好了,你问问桃花他爹,看还有什么要求没?”老玉口袋里有了钱,人也就大方起来。

竹花一直都在门口听着,得知三宝要讨堂客了,心里酸酸的,以前老玉一门心思想让自己下堂给二宝,可是二宝却跟爱莲结婚了,她本想,不能下堂给二宝,若能下堂给三宝也行啊,可是老玉却从没提及过,三宝也好象对自己敬畏有加,因此,就算她竹花有什么想法,她也不好意思说,毕竟这事还得靠男的主动才行。

庆生、庆元都能帮竹花挑水做事了,可是,她还是一个人苦熬着,大宝在的时候,师哥谢飞还经常来滋润一下自己,打打豆腐,但自从师哥谢飞离职下海后,一直都杳无音信,她心里那个郁闷啊,不知有积聚得有多厚了。

张媒婆眼睛很尖,见竹花只是站在门口听,没有过来打招呼,就主动喊了一声,竹花,过来坐坐。

竹花面色色地走了过来,很勉强地笑着说,您老过来了啊,给谁做媒呢?

“给你小叔子三宝啊。”

“三宝可是个好后生,你可要帮他找一个好姑娘啊。”

“看来你还是很关心你小叔子的,什么时候也关心下你自己啊,不会就这样守一辈子寡吧?”

“都人老珠黄了,什么想法也没有了,您就别笑话我了。”竹花很消沉地说。

老玉心里很矛盾,为了两个孙,他确实不想竹花改嫁,但看着竹花守寡,心里也不是滋味,瞥了一眼竹花说,把两个崽带大了比什么都强。

秀娥可没老玉这么铁石心肠,心里还是向着竹花的,安慰着竹花说,两个崽都大了,我们竹花也快熬到头了。

竹里那个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想再听他们唠叨了,一抬,进了自己房间里。

张媒婆见天快黑了,起身告辞说,我还得到桃花他家里去下,就不陪你们了。

老玉满脸堆笑地说,我送送老姐姐吧。

秀娥倒是假客气起来,微笑着说,老姐姐,天快黑了,干脆吃了晚饭再走吧。

张媒婆的目的已达到,哪还有心思吃饭啊,她笑眯眯地说,饭就不吃了,到时来讨杯喜酒喝就行了。

张媒婆刚一走,二宝酒醉醺醺地回来了,老玉一见他这样子,火气就上来了,他唬着一张脸说,二宝,你天天泡在酒里,像个什么样子啊。

“关你卵事啊。”二宝眼睛一瞪,没大没小地说。

“把你这条命喝掉了,你就知道后悔了。”崽大不由爷,老玉懊恼地说。

秀娥知道二宝的心病在哪里,很是心疼二宝,可娶爱莲是二宝自己的选择,怪谁呢,她扯了一下老玉说,你就少说两句吧。

“都是你这臭娘们惯坏的,都当爹的人了,还不让人省心。”老玉的气还没消。

第276章 抚摩着他的头

二宝的一举一动,一喜一哀,竹花都洞若观火,看得一清二楚,她知道二宝最近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想找机会安慰他,可是又怕别人说闲话,一直都没找到好机会。

二宝见老玉朝自己发脾气,并不想搭理他,踉踉跄跄地朝屋里走去。

竹花见二宝朝自己屋里走来,马上打开门,站在门口,二宝一见竹花,心里感觉特别的温暖。当初,他跟爱莲闹矛盾的时候,是竹花带给了他慰藉,让他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对此,他一直都觉得对不起嫂子竹花。特别是他跟爱莲结婚后,他怕爱莲发现他跟竹花之间的那点烂事,连正面都不敢瞧竹花。倒是今天,也许是酒壮怂人胆吧,他居然站在竹花的门口挪不动脚了,一心想进竹花的房里好好说说话。

竹花见二宝醉得像一摊泥似的,走路都打跄,就问了一声,二宝,到嫂子屋里醒会儿酒吧。二宝打了一个酒嗝,眯缝着眼说,嫂子越来越漂亮了,进去坐下也行。

竹花把二宝扶进屋里后,扭着溜圆的倒了一杯冷茶,递给二宝说,二宝,你喝这么多酒干嘛?

二宝哼哼一笑说,心里很烦躁,就想喝酒。

“有什么好烦的啊,堂客也讨了,崽也有了。”竹花醋酸酸地说。

“别提那崽,鬼知道是不是我的种?”二宝酒后吐真言,开始把不住自己的嘴了。

“你可别这么说,不是你崽还能是谁的崽啊,真是越大越糊涂了。”竹花瞥了他一眼说。

“一言难尽,这世上还是嫂子对我好。”二宝翻了一下醉眼说。

“你才晓得嫂子对你好啊,没良心的家伙,结了婚连嫂子的屋也不进了,还怕嫂子吃了你不成。”竹花明显有点生气。

“我也想啊,就怕别人说闲话,对嫂子影响不好。”

“你是怕爱莲吧,少找借口。”竹花拿一块毛巾边给二宝擦汗,边说着话。

“怕他干嘛,一个偷人婆。”二宝似乎气在心头。

“你有什么证据啊?胡说八道,要是爱莲听到了,看她撕烂你嘴巴不。”竹花生怕他这把嘴闯出祸来,马上制止他说。

“胡说什么啊,这小妖精肯定是怀孕了才想到要嫁给我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早干什么去了吧。”

“我哪想到她是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

“你们男人啊,真是一个德行,没得到之前就把女人当宝,一旦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

二宝心烦意乱,一直都想找个人倾诉内心的痛苦,可是,茫茫人海,找谁呢?如今,总算碰到了一个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倾诉的对象了,他干脆把自己内心的郁闷,疑惑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说完以后,他性情好多了,就像搬掉了压在自己心口的一座大山,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说,嫂子,你真是我的好嫂子。话一完,他就倒在了竹花的怀里。

竹花也感觉到一阵温暖,她心里知道,二宝之所以敢于把内心的烦恼都说给自己听,说明他心里有自己,相信自己,她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头,就像在抚慰一个受伤的孩子似的。

第277章 枯木逢春

躺在嫂子竹花的怀里,二宝香香地睡起了觉,竹里很乱,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二宝,让他从痛苦中摆脱出来。

竹花不停地摸着二宝的头发,摸着二宝的脸蛋,二宝安然地享受着这一切,就像沉浸在美梦中一样。

竹花很久没这样闻过男人身上的味道了,她全身有一种电流通过的快慰,脸色红润起来,胸脯一挺一挺的,就像有两只小鹿在角斗一样,她干脆解开自己的上衣和,将二宝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壑间。

二宝似乎闻到了一股馥郁的乳香,偷偷地将眼睛睁开,看到了竹花白嫩嫩的、像半球似的,全身开始痉挛,悄悄地将自己的舌头吐出,轻轻地吻着她的。

竹花就像枯木逢春一样,焕发出了生机,她双眼迷离起来,双手托着二宝的脑壳,听任他的舌头在自己不断地膨胀的上蠕动。

二宝天天借酒浇愁,很久没有跟爱莲正儿八经地做过爱了,他冬眠的荷尔蒙在竹花的抚慰之下,温暖之下,正在一点一点地复苏,几乎要喷薄而出。

守寡多年的竹花一直都洁身自爱着,可是,今天,从二宝依偎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起,她撕掉了所有的伪装,春意盎然起来。

二宝不能满足这种小打小闹了,他想痛快淋漓地跟竹花干上一盘,找回自己男人的雄风,感受一下居高临下的快感。他一把将竹花按倒在竹床上,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像一个将军一样站在竹床的边上。

竹花甩掉了心里的一切矜持,两眼柔和地盯着二宝,欣赏着他满身的肌肉,然后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像一条剥完了皮的香蕉一样躺在竹床上,等待着二宝来抚摩,一口将自己吞下去。

二宝正值盛年,本来有着强烈的,可是,家庭的冷战让他失去了一个正值盛年的男人的所有作为,面对白晃晃地躺在自己身下的竹花,面对养精蓄锐多年的竹花,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此消彼长的,双手握着她粉嫩嫩的腿,匍匐着倒在了她的身上,前后左右地抽动着自己的武器。

老玉见二宝进了竹花的房间,心里乱糟糟的,他真担心这两堆干柴一旦遇到火星,就会点燃出熊熊大火来,躁动不安地在晒谷坪里来回走动着。

秀娥倒是很淡定,她瞪了一眼老玉说,老鬼,晃来晃去干吗?吃多了没地方消化啊。

“你晓得个屁,我是担心”老玉欲言又止。

“担心个什么吧,一辈子的闲心,值当吗?”

老玉想想也是,儿女们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了,你再为他们心也没人领情,天要下雨,娘要改嫁,由他们去吧。

两堆肥肉正纠缠在一起混战,竹板床嘎吱嘎吱地响着,二宝红光满面,大汗淋漓起来,竹花很是舒服,轻微地呻吟着。

千钧一发之际,二宝狂叫一声,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前猛烈推进了几下,竹花全身颤动起来,放肆地扭动着溜圆的

第278章 没有解不开的疙瘩

二宝从竹花哪里寻找到欢娱以后,酒也醒了不少,红光满面地走出了竹花的屋子。

爱莲忙完最后一个顾客,手忙脚乱地忙着做饭。吃完饭后,又忙着给儿子李旦洗澡。

二宝一回店里,往沙发上一躺,酒气很快就充满了整个美发店。爱莲看了一眼,生气地说,二宝,你要摊尸就到床上去摊,躺在沙发上像个什么样啊。

二宝气鼓鼓地说,别人能躺,老子就躺不得啊。

爱莲知道他是想无理取闹,叹了口气说,下窑下回那么点钱,都被你泡酒里了,看你怎么养崽。

不提崽,二宝倒还没这么大的气,一提崽,他就火冒三丈了,腾地站了起来,跺了一脚说,谁的崽谁养啊?关我什么卵事。

“没良心的,你连自己的崽都不认了,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男人。”爱莲眼泪婆娑地说。

儿子李旦见爹和娘又在吵架,蹒跚着走过来说,爹,你怎么又惹妈生气了啊?

“给老子滚蛋,没你什么事。”二宝气势汹汹地对儿子李旦说。

李旦眼泪巴酸地哭着走开了,爱莲马上跑过去抱住儿子说,他哪是你爹,是疯子,妈妈抱,别理睬他。

吴雅嫣正好来洗头,看到屋里的这一幕,她看了一眼二宝说,二宝,你最近到底是咋啦,像个火药桶一样,见了爱莲就发火。

二宝感觉到自己有点过分了,马上腆着笑脸说,喝了点酒,说胡话呢,雅嫣嫂子你别在意。

“少喝点啊,尽管我知道你们下窑的都不容易,辛苦还不算,压力也大,可是爱莲也不容易,照管着店不算,还要照顾李旦。”

“我知道的,雅嫣嫂子,你坐吧。”二宝似乎清白了不少。

爱莲抹了把眼泪说,雅嫣嫂子,你快坐过来,我帮你洗头。

雅嫣看了一眼眼泪汪汪的爱莲说,你也别跟他计较,这男人啊,都是这德行,一旦在外面受了气,就喜欢拿堂客出气。

“我才懒得跟他计较,可他天天喝酒,把自己喝得东倒西歪的,身体哪受得了啊。并且动不动就发无名火,好象我欠了他八辈子帐似的。”爱莲开始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你以为我想发啊,可是外面的闲话一箩筐,要是换上你,你受得了吗?”

雅嫣知道这两口子是为了什么而吵,就开导二宝说,二宝啊,你一个大男人,耳根子怎么这么软呢?嘴长在别人脸上,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啊。

爱莲知道自己理亏,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可是,二宝三天两头地找自己麻烦,给自己脸色看,她实在受不了了,泪流满面地说,雅嫣嫂子,你是不知道,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二宝知道她是想离婚,这可是他二宝不允许的,他宁愿把她拴在身边,也不想让她离开自己,听爱莲这么一说,他恶狠狠地说,想离婚,门都没有。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雅嫣笑呵呵地对爱莲说,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别为了这些小事而伤了夫妻感情,更不要想着离婚什么的,俗话还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

第2799章 三宝献殷勤

三宝担心桃花的爹不同意他跟桃花的婚事,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把桃花稳住再说。

从张媒婆到她家里说媒的那一刻起,桃花就打定主意要嫁给三宝。在桃花的眼里,三宝是那种干大事的人,将来一定会有大的出息,嫁给他一定不会吃亏。不过,从爹的口气看,爹似乎对三宝家并不太感冒,当然,桃花也知道,弟弟大了,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家里条件差,他爹本来打算搞扁担亲,只是桃花当即就回绝了她爹的要求,气得她爹好几天没跟她说话。

桃花是个顾家的人,自从她娘去世后,她就精心地照顾着这个家,可她不是个软柿子,真要她为了弟弟牺牲她的终身大事,她很是不乐意。

她爹也算是通情达理的人,知道桃花为自己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按理说,像桃花这样年龄的女孩,早就成孩子他妈了。可是,桃花为了多照顾点家,一直都没想到要嫁出去,如果再不出嫁,那就真成老了。刚好张媒婆来说媒,尽管他对老玉一家并不感冒,但他还是很看重三宝的,觉得这孩子吃得苦,有头脑,将来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女儿,才松了口,答应把桃花嫁给三宝。只是他有自己的想法,想在彩礼上敲老玉一下,以便将来自己儿子讨堂客的时候轻松一点。

三宝下完班后,就悄悄地溜到了牛鼻子村,在村口等桃花出来,因为他知道,牛鼻子村的人都要到村口的牛鼻子洞来挑水,兴许能碰上桃花。

桃花见水缸里没水了,就喊弟弟去挑水,可弟弟噘着嘴巴半天没动身,只好自己挑着水桶出去了。

三宝眼巴巴地等桃花来挑水,目送着一个个挑水的村民从身边过去了,就是没见桃花出来,心里有点急了,想回去算了,可他有点不甘心。心想,既来之,则安之,要是有缘分的话,桃花肯定会来的。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桃花挑着水桶扭着腰过来了,三宝心里一喜,马上迎了过去,桃花也很诧异,她没想到三宝会在这里等自己。

三宝走了过去,微笑着说,桃花,我帮你挑水吧。

桃花很是感动,没有推辞,而是把水桶放下来交给了三宝。

三宝在牛鼻子洞挑满一桶水,就径直往桃花家走,桃花则甩着兰花手跟在后面,脸上红艳艳的。

在一个肉摊钱,三宝停了下来,走到屠户师傅面前说,师傅,秤四斤肉给我。

桃花知道他是想带见面礼进去,本想制止他,但也搞不清三宝到底想干什么,干脆随他秤。

三宝秤完了肉后,挑起水桶就走。屠户冲桃花笑了笑说,桃花,这小伙子挺不错的,是你男朋友吧。

桃花抿着嘴笑了一下,没有做声,只是兴高采烈地跟在三宝后面走。

没多久,三宝和桃花就到了家,桃花的弟弟很高兴地说,姐,这是我姐夫吧。

三宝冲桃花的弟弟笑了笑,桃花瞪了一眼弟弟说,就你多嘴。

桃花的弟弟似乎很喜欢三宝这个姐夫,走到三宝面前说,姐夫,以后我们家的水你包了算了。

三宝当然想跟小舅子搞好关系,满口答应说,行啊,以后我天天来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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