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子湾 - xp1024.com
《奶子湾》


1.第一章 嫂子来了

张根在村长的带领下进了房间,农村老酒的后劲上来了,浑身燥热,他扫了一眼,房内没有空调,就打开了风扇,换了三次,找到最大档,躺在床上摊成个一个太字狂吹。

“砰砰砰!”门响了,听到敲门声他懒得起来开门,便随口问道:“谁呀?”

“张根,是我,你嫂子!”

“嫂子?”这么晚嫂子怎么来了?他的酒一下就醒了,想起上次看到嫂子的情景,内心不由得一阵激动。

嫂子那要撑开扣子的大胸和那若隐若现的深沟扑面而来,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也顾不得穿鞋,直接扑到门口拉开了门,问道:“嫂,嫂子,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周艳红扇了扇鼻子,驱遂了那一口的酒气,说道:“噢,天气预报说今晚要下雨,我怕你冷,给你送床被子来!”说着将被套举高了一些示意,一扭腰便闪进屋里,被套放床上去了。

嫂子过门口的时候,怀里的被子正好蹭到了张根的下面,那一丝头发划过张根的鼻子,还有嫂子洗完澡后残留的香味,弄得张根一股血直冲到了脸上。

周艳红环顾了一眼暂借给张根住的小姑房间,说道:“哟,你咋也不点上蚊香啊,这时节,蚊子多得能把你抬走!”

“我这么大个人,还会被蚊子抬走不成?”张根不以为然地说道。

“抬是抬不走,可你明天早上起来一身疱也难受哇!你看,我早给你备好了,在这呢!”周艳红说着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取出一盘黑黑的蚊香,细长的手指沿着边朝中间一扯一拉,那合成一个圆便分成了两盘旋转的蚊香。

一瞬间,张根脑子闪过邪恶的念头,感觉蚊香是两个在一起交合的人,被嫂子强力分开,交合的两个人却依依不舍,舍不得分开。

周艳红没有留意到张根迷离的眼神,递给他一盘,把剩下的重新放进抽屉,抽出一只火柴来,哧的一声,划亮了火柴,将那火柴头点在了张根手里的蚊香尾部。

火光映得她的脸蛋红仆仆的,像熟透的果实,她发丝的香味更加浓了,直往张根的鼻孔里钻,低头看见她宽松的睡衣里露着半个光洁的山丘!

张根想看清楚一些,却见她甩了甩了火柴令其熄灭,站直了身体,将无限春光收藏起来。

说声:“好了!你赶紧支起来吧!”

张根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手里冒着烟的蚊香发出一股怪味,不适应地吸了吸鼻子,问道:“这玩意放哪?”

“扑哧!”周艳红一下子笑了:“你还真是城里的少爷,放个蚊香也说不会。”

嫂子拿起支架往那蚊香中间的孔里一插,俯身将蚊香点在床脚。在张根的眼里,嫂子俯身的动作好像出奇的慢,故意在炫耀她胸前的那一片雪白。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吧,张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今天是怎么了?心里总是会有邪恶的念头,唉,看来酒真能乱性!

周艳红把蚊香放在地上,说道:“这样就好了,蚊子不敢再来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洗洗睡吧!”

“在哪洗?”张根问道。

“就在外头!井边!自己打水来洗,背心短裤和毛巾都给你备好了,在这呢!”女人说着打开柜子门,给他拿了出来。

“嫂子,你对我真好……”从来没有女人对张根这样细心体贴,突然心里多了一种莫名的感动。都说嫂子如母,张根头一回感觉,有个女人对自己好,心里是这样的舒服。

“把衣服脱了吧!”

周艳红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把张根吓了一跳,难道嫂子真想要……

“快脱呀,别墨迹了!”周艳红的催促让张根的脸有更是红到了耳朵垂。

他迅速地解开上衣扣子,三下两下就退去了短袖衬衫。

“裤子。”

“脱裤子?”张根不觉得心里一阵悸动,他拼命抑制,可是下面还是不安分的想要有反应。拉链一扯,外裤顺着他的腿滑了下来,内裤中间已经隐隐出现了一个小山包,他把脚一抬甩掉外面的裤子,心里暗暗地想道:这农村嫂子,不会这么开放吧!

2.第二章 树下逗狗

“红啊,在干嘛呢?”多心的春花婶隔着窗户喊了一嗓子。

“噢,伟强说夜里会下雨,让我给张根送被了呢!”

“送好了吧!”

“好了好了!还有兄弟的衣裳拿去洗洗!”周艳红说着退了出去,出门后望了一眼张根的小帐篷,绷着脸道:“小子想什么好事呢,没事别总想那些歪事,你还小嘞。”

是不是想吃热豆腐都得烫嘴呢!

嫂子那天分明主动殷勤渴望焦急,可今天嫂子怎么了?那崩起来的脸,随时都宣示着:我是你嫂子,不许乱来!

一腔热血冲到下身无处发泄,张根懊恼地躺在床上,准备靠手机里的小电影解决生理需要,下意识地往裤兜一搜,这才发现裤子被拿走了!

他赶紧去追,突然间想起裤兜里的手机,当下追了出来:“嫂子,等等,等等!”

“啥事?”

“我的iphone手机!”张根伸过手去拿,裤子抱在嫂子的怀里,一下碰到了她的胸,软软的……

“你干嘛!”嫂子红脸道,“吃人家豆腐,不是说要拿手机么,往哪儿摸?”

张根一下从上身凉到下身,看嫂子的表情,敢情嫂子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我就是晚上无聊,想看看手机里的电影。”张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说道。

“哼,是小电影吧!”周艳红扯过张根手里的裤子,顺手甩了一下,正好命中张根的宝贝。

“靠!”张根下身一阵痛楚,“嫂子,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张根悻悻的骂了句,便惺惺地回到房间内关上门,躺在床上,那触摸过周艳红的手,还带着她身上的余香。

这香味怎么倒是越来越浓了呢?难道是自己思春过度?张根吸着鼻子寻找着那香味的来源,这才发现原来周艳红送来的被套。

张根把头凑到被套里面,猛吸一口气,女人特有的体香,浓烈而清凉。

老酒的后劲越来越强烈,头上像装了个陀螺般转个不停,身体也变得软软的,张根把被套放开,整个个俯卧在上面,幻想着自己就这样将艳红嫂子压在了下面……

……

第二天张根则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睁开双眼,看到被子上已经被自己画上了地图。突然感到一阵窘迫,他记得被子是被自己骑着的,咋醒了变成了盖着的呢?谁给自己盖被子?是嫂子吗?如果嫂子对自己没意思……那让她看见这小地图,岂不要被嫂子骂成变态了!

还不如昨天自己打枪呢,能控制……看来真不能喝酒。

肚子饿了,张根来到了厨房,打开饭桌上防蚊蝇的罩子,看到一碗稀饭,另一个小碗里装着萝卜条和一些看起来黑乎乎的的东西。

张根不爽地盖下盖子,心想:他奶奶的,我爸给了你们家那么多钱,就让我吃这个!

围着屋子转了个圈也没发现什么人,他并不知道农村有早起,趁着天气凉爽下地干活的习惯。只有李家的大黄狗趴在门口的老槐树下凉快,张根嫌屋里闷,端个凳子坐在了老槐树下玩手机。

大黄已经熟悉了他身上的味道,没有表现出敌意,一狗一人,相映成趣。

摇摇看看,没准能搜到什么意外惊喜呢。张根邪恶地想道。

平时的在城市里,他可以逛夜场,泡夜店,微信陌陌此类约炮神器是必不可少的,那些空虚饥渴女,都会通过这些聊天工具与人勾搭,最终发生一夜情。

而来到这乡村,结果又是如何呢?

结果很快失望了,附近的好友空无一人,是噢,这穷乡僻壤的,谁买得起上网的手机啊!连村长媳妇都羡慕的玩意,哪有村妇够格拥有?

张根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想到这里,张根对自己要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呆好长一阵子,感到阵阵蛋疼。悔当初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不然自己也不会跑到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来躲风头。

还要忍受那些黑乎乎的咸菜!

突然脚下的黄狗发春般的哼唧起来,狗背在土上蹭来蹭去,几粒粉红的小奶头在眼前晃来晃去,张根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哥哥我昨天才泄过,今天你又来勾引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哈哈”

3.第三章 小枝嫂子

张根把玩这黄狗的小咪咪头,黄狗舒服的左右扭来扭去,嘴里舒服得发出哼吱哼吱的声音。

“干嘛呢,小根?”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跟前。

“小枝姐啊,这个狗痒痒了,我给挠挠”。

眼前的人叫胡小枝,是全村有名的懒婆娘,不睡到日上三杆她不起床,全村人都下地了,她还赖在床上。村里的娘们们都打趣她,问是不是汉子太猛了,她才下不了床走路。

他男人李得宝,长得瘦瘦弱弱的,裤裆里的东西却不小,夏天背着光,总是隐约看到有东西甩来甩去的,看得村里不少留守媳妇心里直痒痒。可是李得宝有这么貌美的媳妇守着,其它人也都知趣的不敢讨骂。

最多是田间地头开开这小两口的玩笑。

胡小枝今天其实是来找艳红的,早上自己想烙两张鸡蛋饼吃,结果翻锅的时候饼糊到了手上……烫了一手的大泡。折腾了半天,疼出来一身酸汗。

这想着约起艳红,给自己冲一下身子,毕竟自己手烫了不方便。

“小嘴挺甜啊,排辈分算,你要喊我一声嫂子呢。”小枝戳了下张根的脑门,到底是城里来的小哥,模样俊俏,说话也讨人喜欢。

“幺叔家人都下地啦?怎么只有你在这儿?”小枝问道。

“早上起来鬼影都没见一个,这家里活着的就我和这条狗了,所以我才无聊地逗狗狗,嘿嘿。”张根说着邪恶地朝那狗狗一笑。

小枝眼底滑过一丝狡黠,她知道村长家黄狗有个奇怪的脾气,就是感觉到人想那个床上的好事的时候就会躺在地上打滚,怪得很,跟特异功能一样。这小帅哥,刚刚心里不一定在想哪个姑娘呢。

“小枝姐,你的手怎么了?”张根看见美女手上面那一串的水泡,关切地问道:“烫伤了?”

“被油溅上的,艳红也不在吗?我想找她帮忙洗个头呢,这可怎么办?”胡小枝说着咬着唇,一对小虎牙格外显眼。

“要不你等等吧,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

“村里人干活,不到日头晒到后脑勺是不会回来的。要不……你能帮我洗下?”

“我?洗头?”

“是啊,你看我这手都这样了!”胡小枝可怜巴巴地伸出自己的手来。

“这个……”张根不禁为难起来,他还跟小枝嫂子只见过几面,只有今天多说过几句话。

“唉哟,小伙子,你就帮帮我嘛!走吧,走嘛……”女人那双眼睛里的乞求,让人张根感觉格外的妖媚!这种妖媚,又不同城里女人那种发嗲,张根的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小枝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指了指李建强家,神秘兮兮地问道:“他们家真的没人了?一个人也没有啦?”

“是啊,就剩我,还有这条狗。”

“你是不是担心被人看到,不好意思啊?”小枝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我是男人,我怕什么啊。就是洗头而已啊,随便!”张根无所谓地说道。

“嘻嘻,那走吧!”那女人开心一笑,便朝前走去,进了门,来到院子里,她左看右看,咳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张根说:“真的没人哈!”

“是啊!我骗你干嘛?”

那女人的样子还像不放心,一边蹑手蹑脚地走到洗手间,一边朝着里屋喊:“嫂子——艳红——在家的不?”

见到真没有人应声,小枝放心道:“开始吧!”

开始吧……张根突然觉着这三个字充满了挑逗,难道小枝嫂子想干点什么?

4.第四章 忍字头上

见到真没有人应声,放心道:“开始吧!”

开始吧……张根突然觉着这三个字充满了挑逗,难道小枝嫂子想干点什么?

张根还在为胡小枝说的话想入非非,胡小枝已经弯过腰来用手指梳理自己的头发,她穿着花色的七分裤,腰一弯,浑圆的臀部就那样对着张根,嘴里讲道:“来呀!”

张根不禁脸心心跳起来,这不是诱惑自己犯罪吗?农村人的淳朴还是他这个城市小青年不能适应的,心里默默的告诫自己:放松,放松一点,不过是洗个头而矣!

他拿起水瓢,心里有些紧张,本想来个细水长流,结果手一抖,整瓢水全朝她头上淋了下去。

冰冷的井水突然间朝着胡小枝的百会穴淋过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往后一步一退,结实的臀部正撞到张根的敏感部位,这突然而来的接触让张根“哦”地一声低吟。

“咋地啦?”胡小枝将头发一甩,水珠子全散落在张根身上。

“没,没什么,继续,继续吧!”张根擦了一把脸,心里怦怦直跳:冷静冷静。这次凑到小枝的左边,又舀了一勺水,这次有了经验,先提醒道:“我,我倒水啦!”

“嗯!”

这次,胡小枝再没有乱动,张根看着她的头全淋湿了,便朝她头上倒了些洗发水,伸出手来,帮她揉搓起来。

给女人洗头还真是个技术活,头发又密又长,让人免不了会顾此失彼,他双手齐上,左右开弓,还是免不了有漏网之鱼,只能洗了一边再洗另一边,就在他围着胡小枝打转的当头,眼睛一不小心,发现了一个不该看的地方!

她的花色衬衫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宽松背心,头这么一低,整个前胸,春光灿烂一览无余!

张根警告自己干好手里的活,轻揉着她的头发,可是眼睛总也忍不住望两眼风景,心里像是几十条小虫子在爬!手时的泡泡越抓越多,心里的那把火越烧越旺。

胡小枝低着头,透过发丝的缝隙,眼光正巧与张根的大腿根部平行,此时的张根已经是心猿意马,底下的东西也在不安分的生长着,夏天薄薄的裤衩,一切都是若隐若现。

胡小枝不禁咽了咽口水,张根长得是男人中俊俏的那种类型,又是从城里来的,有知识。如果和他那样,自己也不算亏,何况自己还是个有夫之妇呢。

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呢,城里的娃有知识,但是见识也多,自己一个村里的娘们,估计他也会嫌弃吧……

想起自己家男人,小枝突然一阵失神,为自己刚刚放浪的想法羞愧,他对自己不错,甚至全家对自己都很好,可是那种好,能弥补自己在晚上被压抑的欢愉么?

现在看到另一座宝矿——被三角短裤掩饰住的宝矿,心里越发痒痒了。他那活儿长得啥样呢?

离得这么近,仿佛一阵阵热气随着心跳扑面而来,耳边的水声淡了,小枝此时只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心里生出孩子的小手,抓挠着自己。

痒,痒得甚至有点疼。

5.第五章 你弄疼我了

胡小枝看着张根的宝矿不眨眼,张根也不示弱,望着胡小枝胸前的春光,一双眼睛再也移不开了,随着双脚也移不动了,抓着她的头发的双手,幻想手里抓着的正是她胸前的木瓜。

张根的手又抓啊捏啊揉啊,越来越起劲,伴随着他揉搓的节奏,木瓜开始有规律的摆动。 隐隐竟能看到紫葡萄的样子。

“哎呀!”

正看得起劲的张根听到这声叫,以为偷看小枝嫂子的秘密被发现了,吓了一跳,松开了满是洗发香波的手。

小枝摸着火辣辣的头皮,这次真的是好痛,不知不觉这瓜娃子手里的劲头越来越大了。都怪自己刚才想到歪路上去了,才没注意他手下开始发力。

“你弄痛我了!”小枝一甩头发,正好瞟了一眼张根的裆处:“劲儿没处使了吧?”

张根的脸被她的长发扫过,留下了一脸的白泡泡,正好掩饰他的窘态,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嫂子……我,我给你打水冲头发!”

一边说一边猛地将缠着绳子的桶扔进井里。

铁皮桶撞击着井水发出“砰!”的声响,张根定了定神,农村风景真好,虽然城市里也有很多姑娘穿着暴露,但是总感觉像公园里的绿植——都被刻意的雕琢过了,不像乡村里的风景都是浑然天成的。

铁皮桶的水装得满满的,张根这个城里的大少爷何曾负过这么重的东西?他虽然打了几次水,可每次都是半桶就提上来了,这次因为用力过猛,水桶全部没入水中,提上来的时候,是满满一桶,足足40斤呢!他这个城里来的少爷哪里提得上来?但是,在嫂子面前,怎么能表现得这么怂?他于是咬紧牙关,手上青筋爆起,双手交换用力,水桶一点一点地沿着井壁慢慢上升。

突然间,张根感觉一只温暖的手臂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同时,一具柔软的身体帖在自己身后,胸前的饱满就帖在自己背后,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两个肉肉的凸点在自己身上的定位——酥酥麻麻的感觉,发丝上清新香味直往张根的鼻子里钻,张根觉得这香味比那些女人刻意擦在身上的香奈儿的味道还要醉人,张根的心怦怦直跳着,真希望这桶水永远都不要提上来。

水提上来了,那只握着张根的手,却并没有松开。

“嫂,嫂子,我们洗头吧……”

小枝却没有任何反应。

“嫂子,还洗么……”

张根手上突然触到了一批柔软。

小枝嫂子正抓着自己的手,放在那傲人的胸部上,喘着气。

头发上滴下的水珠,划过小枝的眼眶。那眼神,张根却读不懂。

6.第六章 伟哥绿帽子?

张根的手刚接触到胡小枝的胸前的柔软级,只感觉头顶嗡的一声,一双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却听见一阵推门的声音,张根还没反应过来,胡小枝却是像见鬼了一样,顾不得头上的湿发和泡泡,拔腿就从后门溜走了……

张根望着胡小枝离去的背影还在发呆呢,突然间听到一声怒吼:“干嘛呢?”

回头一看,李伟强正瞪大双眼看着他!

“没,没干啥,我,洗头呢!”张根心虚地答道,突然间看见李伟强的手正在滴血,当下吓住了:“强,强哥,你流血啦?”

“洗头?”李伟强根本不理会张根的问话,望了望他干爽的头发,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分明飘浮着沙萱的味道,难道艳红没出去?而是偷偷躲在家里跟这厮私会?他当下心里一急,便朝着后门追出出去,一面大喊:“艳红,你这个臭婊子躲什么躲,赶紧跟我滚出来……”

张根一听到这句,心道,糟了!被误会了!正想上前去解释呢,却见到李伟强拿着把菜刀冲出来,嘴里念念叨叨:“我砍死你,我砍死你,才来几天就也想给我带点绿!”

在蜜缸里长大的富二代张根何曾见过这种架式?当下便吓得扭头便跑,一面跑,脑海里一面出现《疯狂的石头里》的镜头,那黑老大的情妇不忠,他告诉无门,便将情敌痛打一顿后塞进了一个小小的箱子内!

这可是在农村,天高皇帝远!再说人在气头上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不跑不行!张根撒开腿就往门外蹿:“救命啊救命!”

胡小枝从后门看见李伟强这个混货,正手拿一把菜刀,满手还是血,追着张根喊杀,张根左闪面躲,眼看着就要被砍中了。

“伟强兄弟,使不得啊,杀人可是要犯法的!”

“小枝你放手!老子就是要剁了他!”李伟强虽然被胡小枝死死抱住,但手里的菜刀仍然挥舞着。

一股沙萱的味道传来,李伟强吸了吸鼻子,就是这股味道,当下怒火更旺了,猛地推开胡小枝朝张根追去,一面吼道:“洗,我叫你洗,……洗你mb的头!”

“伟强,他是给我洗的头!你瞎咋呼啥啊!”

“给你洗头?”李伟强回头看了眼小枝。

“强哥,你真的误会我了,你手受了伤,赶紧包扎一下吧!”张根见他终于不追自己了,呼出一口气,躲在大树后头说道。

“小枝,这事可不能乱认的啊!”

“我没有乱认,今天早上,我烫伤了手,本想让艳红帮我洗下头,谁知艳红不在家,就只有喊他了!”胡小枝朝着张根努努嘴说道。

“真,真是给嫂子洗头啊?”

“可不是嘛?你瞧,满头的泡泡还没来得及清掉呢!”

“那你干啥要跑呀?”

“我,我不是怕,怕你误会吗?万一出去给我乱说,我这名声可不就臭了么?”胡小枝抽着鼻子说道。

李伟强闷哼了一声:“我没有你们那些人的碎嘴!”

张根瞅了一眼那满是血的菜刀,慢慢地跟着移步过去。

他回过头去,看见胡小枝朝他笑了笑,摆了摆手,“你伟强哥就是这二牛脾气,没啥,回去吧。”

“兄弟,今天这事,是哥借怪了你,你不会怪我吧?”回到家里,李伟强拿出药箱来,一边给自己包扎伤口,一边说道。

这伤口是在割麦子的时候不小心割伤的,伤口很深,他招呼张根帮他消毒上药,痛得叱牙咧嘴。

李伟强痛得直哆嗦:“轻点,轻点!”

“好啦!”

“别说做兄弟不提醒你哈,咱们这农村地方,民风淳朴,男人之间,是靠武力解决问题的!特别是我隔壁住的那堂哥,他可是个不怕死的,你小子以后,最好离小枝远点!”

“朋友妻,不能欺!你当我张根是畜生吗?”张根回应道!脑海里出现的却是胡小枝最后朝自己那一笑,似有千言万语,扰乱了他的思绪。

“这就对了!要知道我们这块地不大,但是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人。你是城里来的,道理不比哥知道得少。”伟强点了根烟,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又咽了回去。

“你爸不是送你来这改造吗?咱就好好改造,回去以后,好好做人!”李伟强抽着手里的旱烟,心里想:听说这小子在城里把小姑娘的肚子搞大了,才被父亲扔到我们这来的。看这小子长得一副正经人样子,不知道脱了衣服是什么东西呢!

到时再给自己添点绿,到时就都难说了……

7.第七章 一报还一报

周艳红去了趟城里,除了买回农药种子,给自己添了两件衣裳,还买了只烤鸭回来,农忙是体力活,男人们都得喝点酒吃点肉,夜里才睡得踏实。

村长家地多,李伟强手又受了伤半路而归,眼看着割完的麦子搬不完,便亏了侄子李得宝帮忙才弄完,干活完,便招呼李得宝一同来吃饭。

张根知道这个长相普通的男人是胡小枝的男人,一想到白天胡小枝趴在自己背上喘息地拉过自己的手,还有不顾一切救自己的镜头……心不禁荡漾起来,心想有机会一定将小枝这个娘们拿下。

农村人干活累了,都爱喝上些小酒,麻醉一下累得酸痛的四肢,晚上睡个好觉。经张根这么有意识地一劝,李得宝还真是喝高了,离席的时候脚步不稳,张根便赶紧上前扶住了他:“哥,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李得宝摆摆手,脚下却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张根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张根把李得宝扶回了家,胡小枝听见张根敲门的声音,开灯起来服侍自家男人。

“咋喝成这样?”胡小枝不耐烦的训道。

“嫂子,你过来搭把手!”张根没想到这农村人看起来瘦不拉叽的,却是这么重,力气也这么大!醉酒的哥们他不是没扶过,但是这么重的醉汉还是第一次扶,累得他半死。

胡小枝一只手扶着李得宝,一只手推开房门,这是另一间房,与胡小枝开灯的房间不在一块,当下脑子里便升起了一个问号:这夫妻二人,不在同一张床上睡?

胡小枝开了灯,张根用尽全力把李得宝扔到了床上,李得宝干了一天农活,早累了,这会头一碰到床,马上便发出了鼾声。嘴里还嘟囔着什么骚娘们,别给我出去浪……

胡小枝退出那间房间,张根紧随两步跟了出去,

小枝压低声音问道:“你咋来了?”

“我是来谢谢嫂子的,今天要不是嫂子出手相救,拦住那疯狗伟强哥,我恐怕小命就不保了!”

“要说你伟强哥,也上过学,就不知道这两年脾气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住在他家里,怕是要小心了,离艳红远点,省得他又动了怒,杀了你是小,让你做不成男人,看你咋办!”胡小枝说着在他胯间比划了一下。

他踏进胡小枝那间房:“嫂子,我有话要问你。”

“啥事?”

“进屋来再说嘛!”

胡小枝怕引起怀疑,便故意对着门口大声说道:“张兄弟,谢谢你啊,你慢点走,不送了!”然后才关上了大门。

又进了房间内,关上房门,一拳打在张根的胸口,问道“臭小子,把我男人灌醉了,安的是什么心?”

“哎哟,哎哟!”张根假装痛得缩成一团。

“少给我装,我还能打痛你啊?”

“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浑身都痛!”张根胡乱在身上指道。

“哎哟,你这城里来的少爷,纸糊的啊,让嫂子看看!”胡小枝天生豪爽的性格,更是爱演戏,紧张地用手爱抚张根,“让嫂子给你揉揉哈。”

张根抽过胡小枝的手放在自己那活上,喘着气,看着小枝:“嫂子,咱一报还一报。”

小枝一把抓住了张根的根:“你不怕我家老爷们醒了,生剥了你啊”

8.第八章 做你的女人

胡小枝的手隔着裤子捏到了他那活,心里怦怦直跳。

其实村里的女人们不知道,他男人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捣鼓出娃儿之后,他那在裤头里惹隐若现的寸把长的宝贝,就再也没用过。

可怜小枝这么长时间都没真正做过一回女人了,只能从村里少妇们大胆的描述自己家的老爷们的男根是如何如何里得知那滋味。

每个夜里,抚摸着自己度过无数难耐的晚上。

张根被胡小枝捏得血往头上涌,一把拉过她来,抱起小枝嫂子,三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小枝扔到了床上,阳刚的身躯将胡小枝压在了身下。

胡小枝扭了扭身体,双手扶着张根已经发烫的双颊。

“怎么啦?”张根不解地问道。

“我……这样,不好吧!”

“嫂子,你就别吊着我了,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我,这样太,太不对不住我家……!”胡小枝捂着脸说道,眼睛里净泛起了泪光。这些年的辛酸和忍受,谁能知道。

“没事,嫂子,我就是宝哥,放松,放松一点。”张根顺手灭了手边的等。

“不,别关灯!”胡小枝拉住了张根的手,张根就势一拉,把她整个拉进了自己怀里,发现她整个人都已经在颤抖。

“嫂子,你怎么了?”张根紧紧的抱着小枝。这时柔弱的嫂子, 仿佛只有将自己那根深深的插入,才能够给她安全感,让她舒服。

“别,别……关灯。”胡小枝哼哼叽叽地说道,“结婚那会,啥也不懂,净听他的话,关着灯。那会又羞又怕,又被弄得老疼,都没体味出那滋味来……“

“后来,俺娘家盖新房,一根棍子叉到了他那儿,德宝那裤裆里的东西就不中用了。”

“什么?你说得宝哥没用?”张根突然更兴奋起来,原来心想村里都传得宝那玩意不小,还担心自己满足不了小枝嫂子。如此看来,小枝一定还紧得很。

胡小枝点了点头,像是梦呓一般:“六年了,娃长这么大,俺就守了这么久的活寡。”

“嫂子,真是难为你了!”张根听到这里,早已经按捺不住,“你已经做的够多的了,今天就释放一次吧。”

“我能先看看你么?”小枝怯怯的问道。之前干那事的时候都是关着灯,这几年又守活寡。根本就不知道那玩意挺起来是什么样子了。

“嫂子,你大胆地看吧!”张根说着,褪去了裤子,黑色的四角内裤展示在胡小枝的面前,裤子中间那一包东西,已经鼓鼓的。因为是莫代尔的料子,张根的形状都隐隐可现。

在形状的末端,竟然已经湿润了一小片。

胡小枝咽了下口水,双眼发直,心跳得好像有谁在耳边打鼓。

“嫂子,来吧。”

小枝凑到跟前,脸颊感受着从张根身体散发的热量,手想要伸出去摸,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张根看嫂子已经激动的不行。索性一把扯下内裤。硕大的根部弹跳而出,一下打在了小枝的脸上。

小枝被突如其来的大鸟吓到,硕大的蘑菇头上挂着晶莹的露珠,一跳一跳,仿佛在召唤着自己。

不行了……小枝突然感觉下体酥麻,一股水流了下来。

“啊”小枝禁不住呻吟一声。

没想到,张根竟顺势将那宝贝送进了自己嘴里。

或许口x是人类的本能把,小枝虽然从来没做过,但是已经会不自觉的吞吐,贪婪的允吸,用自己酥软的舌头去感受嘴里的蓬勃的温度,每一寸弧度。

“根,嫂子受不了了。”

9.第九章 捉夜贼

张根一把就把小枝推倒在床上,顺势托起了小枝的两条玉腿,准备向那隐秘的森里发起攻击,小枝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张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嫂子,我让你做回真正的女人!”

“嗯!”胡小枝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拼命地点了点头。

张根和胡小枝这两人干柴烈火,胡小枝哪怕一只手受了伤,仍然像战士般带伤战斗。

张根这个城市少爷无数a片里学来的技巧,在这个只享受过男人几次雨露的女人身上尽情施展,胡小枝一次又一次地达到顶峰,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

欢娱完毕,两个人瘫软在床上,看着伏在自己胸口的嫂子,张根突然心里对小枝充满了怜惜:“嫂子,你为什么不跟他离婚啊?”

“离婚?我舍不得孩子,带走吧,孩子就有个后爹,不知道后爹能不能待我的娃儿好呢。”

“嫂子,那你也得为自己想想啊!”

“自己?俺自己这不也挺好的吗?孩他爹啥事都依着我,家里活也不让俺干!想想村头人家秋菊,生了三个女儿,听说阿忠在外头找了个女人生了儿子,婆婆整天想把她赶走把小的迎回来,可她就是不肯离婚签字,还侍候阿忠一家老小。还有,还有大嘴胡,生是生了儿子,可大伙都知道阿水在外头有个相好,只有过年才回来一趟……比起她们,俺的日子不算差了!”

“嫂子,那你也是一具有血有肉的身体啊,你也有起码的需要啊!长期得不到满足怎么行?”

“俺都习惯了。”胡小枝说这句话的时候,话里面的落寞,任凭是傻子也能听得出来。

“嫂子,我们再来一次,让你爽够。”

小枝毕竟还是有些心虚的,不敢再留他:“时间不短了,你赶紧走吧,娃他爹醒了可不成!”

把张根送到门口,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声说道:“以后不要再来了!”

便将他猛地一推,关上了门。

张根被她推得差点摔倒,心想:这娘们,爽过了就踢人啊,她那句以后不要再来了是什么意思?张根捉摸不透胡小枝床上的疯狂和床下的无情,只得摇了摇头。

胡小枝推走了张根,自己靠在门上,软软地从门上滑下来坐到了地上,双手往脸上一摸,全是泪!

兴奋,满足,不舍,自责,期待,害怕……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张根美滋滋地回到李建设家,一身骚汗的他来井水洗了个凉水澡,凉风一吹,那喝过酒后发烫的肌肤像是对着5匹的大空调吹一样,舒服极了!

抬头望了望天空,星星一闪一闪的,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一条优美的银河,他不禁拍了拍大腿:这才是原生态的星空,美!

这天井边的空气湿润,凉风怡人,夜空又那么美,张根不禁产生了露宿的念头。

他回到屋里换了背心短裤,将躺椅搬了出来,就这样躺在天井里享受大自然的舒适。这山里的天气就是舒服啊!夜幕一降临,白天的闷热便一扫而空,抬头就能看到璀灿的星空,简直就是人生享受啊!比以前任何一次野营都舒服!

看来待在农村也挺不错,有激情少妇,还有天然空调,张根美滋滋地想着!

不一会,张根便被讨厌的蚊子叮得烦透了!回房后又觉得还是外面舒服!熊掌鱼翅不能兼得啊!

突然间张根一拍大腿:“我怎么这么笨啊,不是有蚊香吗?”

他于是拉开抽屉,取出蚊香,学着周艳红的样子,分蚊香,啪的一声,那蚊香断了!

这玩意还是个技术活!张根不管了,取出没断的那根,到天井点上,支了起来,蚊子慢慢不闹腾了,夜风习习,蟋蟀的叫声像是催眠曲,张根很快便睡着了。

他睡下不久,云层便把星星掩盖了起来,月亮长毛了,又过了不久,长毛的月亮也不见了。风越吹越猛,雨点儿夹在风里噼哩叭啦地下了起来。

“啊呀!”张根只觉得浑身冷得打了个寒颤,睁开眼睛一看,妈呀,这雨,说下就下了,当下赶紧便屋里冲去,可走得太急了,踢到了躺椅。只听见叭的一声响,村长家的大黄惊醒了,汪汪汪叫了起来。

李建设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扭开手电筒,大吼一声:“有贼!”抄起一把剪刀便朝院里跑来。

听到动静的李伟强也赶紧起床,顺手抄起马椅子,也朝天井走去。

张根傻眼了,他被父子二人堵在了天井内,两个男人都操着家伙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一天内两次被男人追杀,白天被误会偷腥,夜里被误会当贼,还真是苦逼了!

10.第十章 发烧

张根真是不明白,这个村子里的老爷们怎么都这么敏感,一有个风吹草动的都以为是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叔,是我,是我!”

“是小根啊!”听到张根的声音,李建设紧崩的神经松了下来。

“哎,我说你,半夜三更的在院子里干什么?”李伟强可没有李建设那么能忍,当下便责问道。

“我,我见院子里凉爽,就在这里睡了,没想到突然间下,下雨了!”

“没淋坏吧,赶紧睡去吧!”李建设闪回到屋檐下说道。

“还,还好!那我回去睡了,叔您也早点休息!”张根说着。

“嗯!”

经过这么一折腾,张根却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城里的生活。

想起自己在城里白嫩白嫩的女朋友,今天做的事,似乎也有些对不住她了。

不过也没什么对不住她的,要不是因为给她过生日,自己也不会落到流放到村里来的下场。

自己原本也不是什么不良少年,那天聚会几个朋友喝高了,把来派对的一个女孩给轮了。事后女孩不依不饶,还找媒体曝光了这个事。

虽然自己并没有参与,但是风声太紧,不得不出来避一下风头。现在几乎每天上网看新闻,都能看到一些关于这个事的报道。

一想到自己是被冤枉的,长夜漫漫,自己现在只能在这老炕上躺着。

不过小枝嫂子的口x还是不错的,可惜这次她太心急,非得这么早就让我干她下面,自己还没享受够……

……

第二天一早,刘春花煮好了早饭,见张根没有来,便对儿子说:“今儿个不早了,咋地还不起来,你去喊喊吧!”

李伟强来到张根的房间,叫了半天门里面却没动静,觉得奇怪的李伟强用钥匙打开了门,却见到张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李伟强吓得半死!这小子不会在自己家里出什么事吧!

万一真有什么事,他城里的老爹,还不回来要了自己的小命?

李伟强赶紧扑上前去,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上,探到了沉重的鼻息,李伟强终于放下心来,摇了摇张根:“喂,张根,吃早饭了!”

“嗯,嗯?”张根只觉得头痛欲裂,他艰难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李伟强在不停地晃动,晃得他头晕,他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你没事吧?”李伟强觉察了他的异样,把手按在他的额头一探,吓了一跳!

“妈,妈,快来,张根发烧了!”

“发烧了?”刘春花不相信地进屋一探,“哎哟!”一声把手缩了回去:“烧得还不轻呢,赶紧找医生来看看!”

李伟强听到母亲的安排,不敢怠慢,赶紧开车去把医生请来了。

医生给张根量了体温,挂了盐水,烧是退下去了,但是张根的身体还是有点虚,就连学过护士的周艳红来给他抽针,故意将浑圆的臀部对准他的视线扭了几扭,他竟然也没有反应了。

张根心想,这绝对是老天对自己滥情的处罚,让自己好好躺上几天,不能出去和小枝嫂子再搞了!一想到这个,张根心里突然感伤起来,为自己的还没有快活够的小弟。

午饭的时候,刘春花给他把饭菜送过来,刷碗前去收,发现他滴米未尽。

“根啊,是不是婶做得不好吃啊?”刘春花站在张根面前,关切地问道。

张根的眼睛盯向她的胸部,穿着宽大花色衣裳她胸部垂着,一点也看不出晚上看到的那饱满迹象,张根发现自己竟然对里面掩盖的春光不感兴趣了,他于是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是没胃口!”

“噢,那婶给你去煮点酸梅汤。”

“谢谢婶!”

看着刘春花将饭菜原封不动端回来,李建设问道:“他不想吃?”

“嗯,说没胃口呢!”

“我看这孩子不是单单的发烧,好像还有些火气攻心啊。不知道是不是刚来农村不适应我们这儿的生活。”

“明天你去山上弄点草药回来吧,我看这打针好像不太管用”,春花婶子知道自己老头子能识草药。

“好,明儿就去”李建设口里应承着,其实刚才并没有把话说得太直。

同时男人,他隐隐感觉到,张根这孩子好像是下面的火气,需要泻火。

摇摇头,真不知道该如何给他泻这个火啊。

11.第十一章 淫羊藿

刚到中午头,李建设就采了满满一蒌的野蘑菇和退烧的草药回来,一到院里便将那蒌子一放,冲着刘春花乐滋滋地说道:“春花,你看我都采了啥回来?”

“不就是退热的蓝花参草呗?还能有啥?”

“嘿嘿,今天你有福了,我采了千两斤回来!”李建设环视着左右,压低声音说道。

“啥?你找到千两斤了?”

“可不是嘛,今晚看你求不求饶?”李建设坏笑着将一株草药抖在刘春花的面前晃了晃。

“真是千两斤啊!这玩意儿可难找!我听说城里人花老高的价买呢!”

“可不是嘛,我可是在那nǎi子峰中间那条沟沟里找到的,我说那山羊平时贼精的,一听到响动就跑光了,这次咋见到我也不跑啊!我于是找了根树枝,准备打一只羊来改善生活,结果羊没打着,就发现了这玩意!这玩意学名叫淫羊藿,可得那发情的公羊才能找得到!”李建设得意洋洋地说道。

“有几棵呀?”刘春花兴奋地将满是泥巴的手在身上搓了搓,伸出手去要接宝贝草。

“看你那馋样,两棵就够你要死要活的了!俺这次采了四棵,我怕你是招架不住了。”

“四棵呀,嘻嘻,正好,正好。”

“好什么呀,瞧你那痴相,古话说得好啊,三十如虎,四十如狼,真是一点不假!”

“你想到哪去了,我是在想,四棵正好煎两碗药,你一碗,儿子一碗,这媳妇都娶回来一年了,肚子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看人家来福家那儿媳妇,春节前才娶回来的,这会都显山显水的了!”刘春花说着在肚子上划了个半圆。

“来福家那也是该有福了!”李建设说道。

“我说你这人就是这么点出息,孟家那年揍不足学费,才会让咱家捡个便宜的!刘老师也说了……”刘春花还要继续说,李建设便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我说你这个婆娘,跟你说多少遍了,这事不能让人知道,你咋管不住你这张嘴呢?”

“这里又没有别人!”刘春花无所谓地说道。

“反正这事以后再也别提了,赶明儿孟家要真添个儿子,咱们家也要好好地送份贺礼!”

“得了得了,他家就算生个金娃娃我也不稀罕,重要的是咱家媳妇能怀上。”刘春花说着便将手里的草药洗了洗,拿出瓦罐药煲来煮了。

吃了晚饭,刘春花抹了下嘴,捅一捅一旁的儿子:“去,把灶台上那碗药端给那吃闲饭的去!”

李伟强还没吃好呢,便指使一旁的媳妇去端,周艳红正惦记玩张根的手机呢,二话不说,起身就去那药罐里舀了一碗药端了向房里跑去。

刘春花看了一眼闷头吃饭的儿子,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你咋让你媳妇儿送啊!这孤男寡女的可得避点嫌,你媳妇这娃都还没生,可千万别整出点丢人现眼的事,你爸是一村之长,你呢,又是市里指派下来的村官,咱家可丢不起这脸面!”

“没事的妈,那小子烧得跟二百五似的了!就算艳红脱光了去,他也使不上劲来!”

“没事最好,一会吃完饭,你也给我去喝碗中药!”

“我干啥要喝药啊!我这不好好的吗?就是手指受了点小伤,再过两天就好了!”李伟强挺直了腰杆,望了望自己的身板,说道。

“你是好好的,可你媳妇儿不好好的呀!人家背地里都议论着呢,说咱家娶只不会生蛋的母鸡!”刘春花没好气地说道。

“农村人就是喜欢嚼舌根儿,没有的事,咱不是还年轻吗?不急!”

“你不急我可急了!我跟你说,你今晚就得把这药给喝了!”

“哎,我说妈您是啥毛病啊,上个月咱不是去城里检查了吗?医生说咱们俩口子啥毛病也没有!你这又是哪个老中医给开的特效药啊,妈,我可跟您说了,是药三分毒,没病没痛的,吃啥子药嘛!”

“这个不是别的药,是那啥……总之,妈还能害你吗?等会你给我好好喝光啊!”

12.第十二章 人奶疗伤

“啥药呀,还搞神秘!”李伟强见母亲欲言又止,不解地问道。

“是那啥,强身健体的补药,你要不喝,你爹该偷偷地喝光了。”刘春花指着李建设离去的背影说道,李建设听到老婆说破自己的那点小伎俩,会心一笑,乐颠颠地向厨房跑去,看到案子上的一碗药,端过来一饮而尽,末了还砸巴砸巴嘴,回味一下那苦过以后的一丝甘甜,心里乐滋滋地,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臭婆娘,今晚搞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小看俺!”自从他搞上了王寡妇,家里头就有点力不从心了,心里觉得对老婆有点愧了,还好找到了这药,正好回报一下她,把女人喂饱了,家里才会和谐。

“噢,原来是这药啊,哪来的呀?”李伟强终于明白了。

“你爸今天给张根采退烧药碰巧采来的,城里卖得可贵了,等会你可一定喝!”

“咱爸那年纪了,也该补补了,我还年轻,就不需要了吧!”

“哎,我说你,成心跟我作对是不是?这药,你到底喝不喝?”刘春花说着板起了脸。

“哟,还真生气了呀!我喝,我喝,我现在就去喝还不成吗?”

李建设赌气去了厨房,李建设看他气鼓鼓的样子,拍拍儿子的肩膀,舔了舔嘴唇,说道:“喝吧,不苦,你妈也是为你好!”

“知道了!”李伟强拿过一个干净碗来,从罐里倒出药来,喝上一口,苦得差点喷出来。

“别吐别吐!好东西啊,得咽下去!”李建设在一旁说道。

李伟强一咬牙,吞了下去问道:“这是什么药哇,这么苦!”

“良药苦口啊!”李建设得意地说道。“哎,这一碗可千万别浪费,喝,把它喝光,喝光!”

李建设在一旁看着儿子喝光了药,苦得到处找糖,这才满意离去。

周艳红端着药到了王根房间,喊他一声:“王兄弟,来,喝药了。”

说完过去扶着他坐走来,把药端到他的面前。

重感冒的王根闻不出药味儿,以为是可乐煮姜,以前在家感冒了母亲也会这样弄给他喝,于是端过碗来喝了一口。

“这是什么药啊,这么苦!”王根将药碗推了过去。

“乖乖喝,喝了嫂子给你糖吃!”周艳红看到张根一脸痛苦的样子,便拿哄小孩的招数来哄他了。

“吃奶还差不多!”张根瞟了周艳红的胸口一眼,随口说道。

“你喝光,我就给你吃奶!”没想到周艳红爽快答应了。

张根听到精神一振,当下便狠吸一口气,将那碗苦药喝得一干二净,末了说道:“嫂子,你得说话算数啊!”

“算数!”周艳红解开胸前一个扣子,露出半个粉白的nǎi子,“你说小孩子吃奶会是什么感觉呢?”

“能有什么感觉,跟我吸的一样”张根心里乐开了花,这乡下嫂子真有意思。

得了一场病没想到就把她身上的母性给激出来了,因祸得福啊!这样想着,下体好像又蠢蠢欲动了,头痛头沉的那些毛病好像也减轻了一些,原来情欲这玩意儿还能治病呢!

“张根,你能让嫂子试试是什么感觉么?”

13.第十三章 催情剂

“你能让嫂子试试是什么感觉么?”周艳红好像有些痴了。

“好啊”,张根满心欢喜的答应着,小腹用力,要起床。却发现自己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艳红看了一眼,嘿嘿笑了,“小样,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还要吃奶。”

“就是没力气起床,才要吃奶啊。”

“好,我这就给你挤奶去!”艳红像是想到了什么,甩了下两个大辫子,就除了屋。

不一会功夫,就听“来啦,来啦!”周艳红推开房门出现在张根面前,一个碗递到他手上。

“这,这啥呀?”张根看着碗里的白色液体,不解地问道。

“奶呀!这可是我跑了半个村子给你挤的羊奶,你呀,运气也算不错,这可是雪玲她公公特意给她准备的,这不,孩子还没生下来,羊就已经下奶了!你还楞着干嘛!赶紧乘热喝呀!”

“不是吃人奶啊?”张根听说周艳红为他去挤的羊奶,心里有点感动,嘴里却依旧打趣道。

“就想着吃人奶,我连娃儿都没生,哪里来得人奶?”

张根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这羊奶味道跟平时喝的纯奶差不多,就是更腥一些,可能是因为新鲜的缘固吧!

张根舔了舔舌头,长这么大了,他还是第一次喝这鲜挤的奶呢!

“好喝吧?”周艳红看张根陶醉的样子,问道。

“嗯,嫂子你说人奶和羊奶哪个更好喝?”张根越来越对家里憨憨的嫂子的有好感了。

“不知道,我也没喝过。不是你们城里有钱人就喜欢喝人奶么?说是女的喝了人奶能够年轻好几岁呢。”艳红突然顿了顿,看了眼张根,“说男的喝了能折腾一晚上呢。”

“真的啊,你想年轻不?”张根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如果这事是真的,那样那些刚生完孩子的小媳妇,岂不是要被自己男人折腾死了。

“我现在老了么?”艳红哼了张根一鼻子,“明天我再去给你弄点羊奶。”

“不用了吧?”

“不挤也不成,这奶呀,是越挤越多的,不挤就回奶了,等雪玲孩子生出来,羊要是没奶就麻烦了。”

“噢。”张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我明天再给你去挤!”

“嗯嗯。”张根感觉身上有点发热,看着刚才艳红还没有扣回去的扣子,突然觉着口里干得很。

……

“艳红!”突然间李伟强拉长声音唤媳妇儿呢,周艳红不敢逗留了,当下接过碗去,说道:“你早点睡吧,我先走了!”

周艳刚一回屋,李伟强便不满地问道:“上哪去了,半天见不到人影?”

“刚上雪玲家了。”

“去雪玲家干啥?”

“取经呗,你妈整天指桑骂槐的那些话,你以为我没听懂啊!”

“我妈就是一乡下妇女,你别理她。”

“我嫁给了你,不也是乡下妇女了吗?也没见我这样!”

“好了好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咱们干点实事!”

“天都黑了,还有啥实事好干的?”

“嘿嘿,天黑当然是干天黑才干的事情啊!老公我现在就让你像雪玲那样,挺个骄傲的肚子!”李伟强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傲然挺立。

“哎哟呵,这天才刚黑呢,你咋就猴急成这样了!说,刚才是不是又在家里看毛片了?”

“有你这个活色生香的老婆在旁,我还看什么毛片啊!快快,咱们自己演一段!”

14.第十四章 催情剂2

听到儿子的叫唤声,刘春花得意地对着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的李建设说道:“看吧!咱儿子吃了这药就来劲了,天还没黑透呢,就唤咱儿媳妇进屋了。哎,我说你这咋还没动静?”

“你以为我还是毛头小伙子?这药效自然没有咱儿子来得快了!”周建设吐出一口烟圈,他已经感觉到了,一股燥热感正在胃里升腾,五脏六腑都像是泡进了温泉一样,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哎哟,熬这药我可是不眨眼地盯着那锅子的,你今晚要是使不出劲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瞧你那母老虎样,我这会感觉身上有点热了。”周建设慢条斯理地说道。

“真的呀,呀,那太好了!”刘春花听到这里,赶紧起身去把窗帘拉上,回头来扑到老头子身上,朝他下面摸去,却只摸到一条软

“鸟哟,还是个蔫蔫的劲!”

“我也觉得奇怪,咋这身上热乎乎的,就是那儿使不上劲来,要不,你给吮吮,说不定,就来劲了!”

“哎哟,我看男人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刘春花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摩搓起来。

李建设闭上眼睛,享受着老婆熟练的推拿,半晌,刘春花手也乏了,他那玩意却还像面团一样硬不起来,刘春花却是摸得自己越来越兴奋了,哼哼儿唱了起来……

李伟强和周艳红的房间里正在上演哼唧二重奏,另外两间房可就没有这和谐了!

李建设只觉得浑身发热,又被老婆弄了半天,浑身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半闭上眼睛,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咋这样也能睡着呢?”折腾了半天,欲壑难填的刘春花问了一句,老头子压根不回答,便有些火了,拍了拍李建设的脸:“喂,我说老头子,你不是说喝了药今晚让我求饶的吗?”

“我咋知道,兴许你药没煮透,药效没出来!”

“没出来,你去儿子那屋听听动静就知道了!没屁用的东西,竟然越吃越没用!白白浪费了两棵千两斤!”刘春花还在骂骂咧咧,李建设已是翻身睡着了。

可是忙了半天的刘春花,水都把裤裆浸湿了,动一动粘在身上不舒服,便想着去洗一洗换条干净的。

刘春花骂骂咧咧地拿着毛巾,就要进院子,突然间听到了响动,她吓了一跳:不会是有小偷吧!

她悄悄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她看到井边的张根,双手握着他的骄傲,昂着头,身上的青筋暴出,正在拼命地撸他那活儿!

乖乖!刘春花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原来张根喝了奶后,发现自己下身涨得越发厉害了,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兴奋得在冒汗,恼火的头痛脑热感都被莫名的情欲所代替,本来想在井边冲个凉。可是连凉水划过下体的感觉都让他情不自禁。

“操!农村的感冒药都赶上伟哥了都!”

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村长和他儿子屋子里的灯也早熄了,他索性就站在井边自己撸了起来。

他打得兴起,却不知门外村长的老婆看得眼馋,还没得及换下的内裤再次湿润了起来,半辈子只侍候了一个男人的她身体是想放荡一下,可内心还是十分保守,看着张根夜幕下那冲破泥土尖挺而长的竹笋,那活儿一紧一紧的,弄得刘春花心里就像是小虫子咬着似的难受。

她到厨房取了一截黄瓜,用手顺走了上面的刺刺球,重新来到门后,就着外头张根的节奏,双后握住黄瓜,时快时慢地安抚起来,压抑不住的像小母猪一样哼哼起来。

就看张根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她手上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吼!”张根低吼一声,喷射出一股浓稠的液体,正好落进了井里,硬挺的那活像紫茄子还在一抖一抖的跳动。

原来偷窥这么爽,刘春花想象着那些精华能够落到自己的脸上,双腿使劲夹住黄瓜,想象自己被张根推在地上……

“啊”高潮马上就要来了……

15.第十五章 黄瓜婶子

“叭”的一声响,半截黄瓜被刘春花下面的大嘴吞了进去。

马上要高潮来袭的春花,立马跌倒了谷底。这个怎么办!

她想排出来,却发现自己使不出劲来了。那活儿涨涨鼓鼓的,撑得难受极了,连走路也不自在了。

“得想个法子把它取出来!”刘春花暗道,那孩子还能生出来呢,就不信这活儿排不出来。

她脑海里想起了自己生孩子的情形,便回屋到床上去,叉开双腿,拼命地用劲。

“干啥呢?半夜三更的!”睡得不太沉的李建设被妻子的哼哼声吵醒了,嘟哝了一句。

“没,没啥呢,哎,我说你今晚喝的是啥药呀,咋睡得跟猪似的?”

“啥药,不是你煮的药吗?”

“你在哪拿的?”

“就在案子上哇!”李建设懒得说了,翻个身又睡下了。

“难怪!”刘春花撇了撇嘴,家里只有一个药罐子,她先煮了退烧药,倒在碗里,又煮的千两斤,自己支着儿子去案子上端药嘛,结果那媳妇图表现,跑去端的,搞不清楚状况的她肯定是在罐子里倒的。

结果退烧药被老头子喝了,难怪说身上热得难受,那活儿就是不听使唤!

那小子喝了千两斤,结果就难受了,可你难受关在屋里撸不行吗?偏生地要到井边去撸,刘春花想着想着,心里便充满了委屈,怪媳妇端错了药?还是怪老头子不该整这玩意回来?反正总之这里出点差子,那里出点状况,便坑得她生吞了半截黄瓜,刚开始还没感觉,使了半天劲没能排出去,这会涨涨地真是难受了起来。

她想起来走动一下,谁知道一迈腿,倒是痛了起来,痛得她扶住床,推了推老头子,指了指自己下面,说道:“我难受!”

“哎哟,我说你这老婆子,都快过半百的人了,你就不能有点消停一会吗?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我就不让你睡,就不让你睡,怎么着?”刘春花一气便将他头下的枕头抽了出来,往他脸上一蒙:“都是被你害的,好好的整什么千两斤!”

“我说那春药你又没喝,你起啥子劲啊,一个劲儿的犯骚?”老头子没好气地说道。

“谁说我没喝啊,我就是尝,尝了!”

“啥?你也尝了?”

“可不是吗?我也尝了,可你那儿不争气啊,我就寻思着自己解决呗,结果,结果弄了半截黄瓜在里头了?”

“什么,半截黄瓜?”李建设一听这话,再也睡不着了,坐起来问道。

“嗯!”刘春花点了点头,委屈地说道:“都怪你没用,我又不能去找野汉子。”

“瞧你这话说得,还想找野汉子对不?你这骚娘们,拿条黄瓜让我戴绿帽子,那也不行!”

“啥,啥叫拿黄瓜让你戴绿帽子?好你个李建设,我嫁给你都二十几年了,啥时候作过半点对不起你老李家的事?每天累死累活地侍候你们李家老的小的,现在还要侍候那不生娃的姑奶奶,还得侍候你那好兄弟的儿子,我容易吗我?我不就是喝了点药心里烧得慌吗?我拿条黄瓜捣捣还成骚货了我!”

刘春花越说越委屈,越气愤。很不等自己当时就真的把张根扑在地上,根本不要找什么黄瓜。现在还落得这样的难受!

“行,你贤惠,你不荡,那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别在这儿烦我!”李建设听了她的哭声,不仅不同情,还拿被子来盖住了头。

“你,你个老不死的!”刘春花站了起来,想把他拉起来理论,却不料刚一使劲,那下头又痛了起来,痛得她都直不起腰,当下不敢使劲了,疼得蜷缩在床上:“你到底带不带我去医院?”

“我不去,这哪里是去医院,分明就是让我去丢人现眼的?”

“那怎么办,让我疼死在床上啊?赶快像个法子啊”

李建设翻身想了想,“春花,要不我让你快活一下?你一快活了,下面有水,黄瓜自然就滑出来了不是?”

说着李建设坐起身来,将春花慢慢弄平,分开双腿。春花的两支腿已经开始打颤了,私处不知道是被黄瓜磨得,还是因为刚刚充过血,红嫩的诱人。李建设靠近闻了闻,还有些黄瓜的清香嘞。

想到老婆那块藏了一大条黄瓜进去,李建设有股莫名的兴奋,原来耷拉的软茄子也开始硬了起来。心想:“女人这玩意真是神奇,那么大一条黄瓜,竟然全吞进去了,我也要进去试试!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大。”

兴奋的李建设,抵到洞口,一下捅了进去。

“哎呦!妈呀!”春花想不到老头子这么犯浑,一下捅了进来。那条黄花被他捅得更深了!好像掉进了子宫里面!

“你这个混货!就知道乱来!你不跟我去,我让咱儿子待我去!”刘春花穿上拖鞋,直奔儿子的屋去。

话说儿子李伟强得了神药助力,跟儿媳妇正在一番欢战。可惜这时候的刘春花已经没有刚才偷看张根的心情了。肚子里怀着跟黄瓜,顾不得扫儿子的兴致,啪啪的敲起了门。

“妈,这么晚了,啥事啊?”李伟强暂停了一下前后运动,不悦地问道。

“哎哟,强子呀,妈有点不舒服,肚子疼,你赶紧起来送我去医院吧!”

“肚子疼,家里不是有氟哌酸么?”李伟强正是欢畅的时候,听到这点小事还来找自己,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我这儿正忙着呢”

“妈实在是实在是熬不住了……”话还没说完,春花眼前一昏,顺着门滑了下去。

“妈?妈……你怎么了?”听声音不对,强子也顾不得床上的媳妇,套上了裤子就跑了出来。

“妈,你咋啦?走,咱这就去医院!”强子顺手一超将老妈背了起来。

“带……带上你……媳妇吧。”刘春花有气无力地说道。

“带她干啥?”

“妈是怕……要照顾……你是男人,不方便!”刘春花把儿媳带上一是自己这不光彩的事,不能让儿子知道。再者,家里一个张根喝了春药,一个老头子,刚才还起了兴致,把儿媳妇留在家里,怕不是要出什么事呢!

“噢,对对对!”李伟强点点头,回到床边去,拍了拍周艳红的脸:“快起来,妈突然患了急症!”

16.第十六章 这得去医院

“妈,您没事吧,小心点。”李伟强上前扶住刘春花,把她扶到车上,开着车向村外走去。

张根病了一场,这么一折腾,睡得正香,什么动静也没听到。李建设倒是听到动静了,心情不好,懒得理。

夜里,医院也有些安静,咨询台的护士打了个哈欠,看见有人进来,定了定神。

“妈,到了,到了,您再坚持一会哈!”李伟强抚着头上已经痛得冒汗的母亲,关心地说道。

周艳红这会也急了,小跑着扑向咨询台,问道:“请问一下肚子痛看什么科?”

“夜里都是看急诊,那边挂号!”护士望了刘春花一眼,说道。

“好!”周艳红回过头去,朝着李伟强伸出手来。

李伟强把兜里的钱包递给她,看见一旁的椅子,对刘春花说:“妈,我们过去坐坐吧!”

夜里没有什么病人,周艳红很快挂好了号,问了位置,便带着刘春花母子去找急诊。

见到没有什么病人,李伟强便扶着母亲直接进去了诊室。

“哪里不舒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道。

“肚子疼!”李伟强代答。

医生站了起来,走到刘春花面前,用手按了按她的肚子,问道:“是这里吗?”

刘春花摇了摇头,把头低得老低,小声地说道:“下面。”

“这儿?”医生的手往下移了移,按住问道。

“不是,是那活儿,那活儿痛!”

“那活儿?”医生不解了。

“艳红,你来。”春花实在是不不好意思说。红着脸招招手拉过来儿媳,小声的告诉艳红。

“啥?妈,你尿尿的地方疼?”

“噢!”医生明白了,“这个得看泌尿科。”

刘春华脸红得已经不知道要往哪儿看了,这再折腾到泌尿科,也不顶用啊。

“艳红,你再来。”春花又拉过来儿媳,小声的说了几句。

“啥?妈你要去妇科?”周艳红更懵了,不知道今天婆婆到底怎么了。

“你怀孕啦?”强子也吓了一跳,心想老爹这么强悍,又给种上了?

“妇产科有人值班,你们想去看妇产科,可以去二楼。”

“婆婆应该是想去看妇科吧”周艳红的心一动,妇产科妇产科,那不就是一个科目的吗?当下便扶着刘春花说道:“妈,没事,我们找个大夫看看!”

艳红不知道婆婆的心思,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反正这黄瓜进了肚子里面,就跟跟生孩子一样,都得经过那个道道,黄瓜那么一小条,总比生个孩子要省事吧!

到了妇产科,医生问她怎么回事,刘春花却是吱吱唔唔了。

“哎,我说你到底要不要看病的?”医生没好气地问道。

“看,看。”刘春花回头来望了儿子一眼:“强子,你跟艳红先出去吧!”

17.第十七章 生黄瓜娃儿

“姓名,年纪!”

“刘春花,今年,五十六了!”

“这么大年纪了还怀孕啊?上环没有的?”妇产科医生望着刘春花一眼,说道。

“俺都结扎了的!这次是……是那啥……呃……”

“到底怎么啦?你不说我怎么给你看病?”

“我,我我不小心,把黄瓜,黄瓜给弄,弄,弄里面进去了?”

“把黄瓜弄到yīn道里去了吗?”妇产科医生花了老半天时间,才听明白那农妇吱吱唔唔的句子。

“嗯!”刘春花低着头,恨不得把头都埋到裆里去。

“多久了?”

“几个小时了!”

“进去,到屋里去,睡到那床上,把裤子脱了,我给你检查一下!”

刘春花站在门口,看到一张躺椅,这玩意儿她见过,生女儿的时候就是睡在上面生的,医生在下面接的生,生孩子就得睡这玩意儿,好使劲,不像在家里的床上,死活不好用力!可是这是个男医生啊……

“愣着什么呢?”

“大夫啊,是您给我看么?”

“今天值班的就我一个。”大夫一眼就清楚了面前这个农村妇女的想法,“或者等到明天早上有女大夫。”

“不用了。”春花眼睛一闭,赶快扒光了裤子,往那上面一躺。

医生戴上手套,手里拿着一个鸭子嘴一样的铁钳子,说一声:“把腿张开!”

刘春花心里下了一跳,生孩子的恐惧感又来了,她以为她这辈子再也不用受这罪了,谁知道快五十岁了却又要来受一次,而且生的是半条黄瓜。带着豁出去的心理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张开了腿。想着那个冰冷的铁家伙进到里面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忍着点,有点痛!”医生说道。

她不敢动了,两只手死死握紧。

“这么深啊!”医生感叹了一声,便操上产钳,给她取了起来。

那黄瓜虽然有点滑溜溜的,但毕竟是个异物,医生也不用怜惜,熟练地一钳,一夹,就慢慢地拖动了起来。

刘春花越发痛了,但是,她也感觉到那东西正在朝外滑动,心想:还是医生有办法啊,自己在家没少折腾,可一点也不管用!

疼痛感让刘春花下面的肌肉紧张起来。

“放松,放松一点,很快就出来了。”医生安慰道,那声音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好听,刘春花这个缺少关爱的村妇,听到这么温柔的话语,便真的听话地放松了起来,这么一放松,好像真的没那么痛了。

“好了!”随着医生的这句话,刘春花也觉得下面一阵轻松,她满意地就要起来。

“哎,别慌!我再给你检查一下!”医生说着又将松了松那撑子,观察了一会,嗯了一声:“里面还算干净,起来吧!到了你这个年纪,一定要懂得保护自己了!”

“嗯!”刘春花一边穿衣服,一边似懂非懂地答了一句。

医生取下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桶,指着那桶里的半截黄瓜说道:“这就是让你痛得死去活来的那半截黄瓜了,女人也是人,不能由着男人就干啥就干啥。这玩意儿又不卫生,还容易出问题,可再也不能让你家男人乱来了!”

“是是是,医生您说得对!”刘春花心里充满了感激,“谢谢您啊,医生!”

“不谢。”医生说着来到外面:“我给你开点消炎药吃吃,时间有那么长,感染了细菌就不好了!”

“好的,好的!谢谢啊,太谢谢了!”刘春花千恩万谢,拿着药单子走出来,像是生完孩子般轻松。

18.第十八章 医院不白来

“妈,好些吗?”李伟强见刘春花出来,赶紧上前去扶。

“嗯,医生说没啥事了,去买点药就成了!”刘春花取出了黄瓜,走路又恢复了精气神。

“好,好,我就这去!艳红,你看着妈!”

“好,你去吧,妈,医生咋说呀?”周艳红关切地问道。

“医生说没啥事!”

“痛成那样了,怎么会没事?我去问问!”周艳红不放心,准备进去问医生,被刘春花拉了回来,她可不能让儿媳妇知道这事的真相,要不然以后自己这张老脸往哪搁呀,就扯了个小慌:“是我放的那环,环掉了,医生给取出来了,没事了,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噢,原来是掉环了,妈,我听人家说这环老放在身上也不好,掉了就掉了呗!”周艳红看见刘春花走路不再弯着腰,说道。

“是啊,我都要当奶奶的年纪了,掉了就掉了呗!红儿啊,既然咱们今天来医院了,要不,顺便让医生给你也检查一下吧!咱们该怎样就怎样,尽早把孩子怀上哈!”

“哎呀妈,这事不赖我,不信你问伟强!”

“哟,婆媳俩谈啥呢?这么入神,我喊半天没人理我!”李伟强喊了两声妈,刘春花没在意,就没理他!

“没啥,说艳红呢,我说让她检查一下,她不干!”刘春花不满地说道。

“哎哟妈,好好的检查啥呢?再说这晚上也只有产科有医生,她肚子里没货,查啥子?”

周艳红听见丈夫说自己肚子里没货,气得悄悄地踩一下他的脚,低嘀道:“你才肚里没货!”

“好吧,反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爱啥啥,我管不着!”刘春花赌气走在前面。

周艳红不满地说道:“我就说要我来没好事,看吧,不痛了就又挤兑俺!”

三人回到家里,周艳红不满自己半夜被吵醒,去了趟城里啥也没买,便想着要捞点什么,她知道村里人生了大病,街坊邻居就会提着鸡蛋来看望,便想出个空手套鸡蛋的招儿,来故意去找大嘴胡聊天,报怨婆婆半夜生病,送她去医院,整夜没睡好。

“啊,你婆婆去医院了,严重不?”

“子宫那有个瘤呢,切了。”周艳红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割瘤子啊,这可是大事啊,那不是住院了?”

“不用,咱不是学护士的吗?医生说回到家来护理就是了!”

“哎哟呵,还是村长家有福气,讨了你这么个媳妇,省不少钱了。”

“那是,还用说。”周艳红说着便轻飘飘地走了。

那大嘴胡啄磨了一会周艳红说的话,一拍大腿:“哎呀,这子宫长瘤可不是小事,听说这瘤子可大可小的,是不是得去看望一下才是啊!”

可是,跟谁商量呢?自家老公在外地打工呢,都没得商量,她便去找来福媳妇商量。

“哎,顺婶,你听说了吗?春花婶到医院割瘤子去了!”

“啥,得癌了?”顺婶瞪大眼问道。

“不是,不是癌,说是子宫肌瘤,割了就好了!”

“她婶,这事,是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是春花婶儿媳妇亲口跟我说的。”

“哎哟,女人那活儿开了刀,以后该咋办呀!”顺婶叹了一口气,说道。

“哧,顺婶,你过你的就是了,管别人家干啥呢?反正村长也不缺女人!”大嘴胡说着朝村西方向努了努嘴。

“我是心疼春花婶呗,往后村长要明正言顺地住那寡妇家了!春花婶不就守活寡了吗?”

“嘘,小声点。咱们还是去看看春花婶吧!”

“看是得去看,也不能空着手啊,那还得给她送点蛋去!哎,我家的鸡蛋现在艰难呢,儿媳妇一天吃三颗!”

“等她把娃生了不就都回来了吗?要不我过十个蛋给您,就当是我提前把人情送给您了!”

“那怎么成,到时候人家提着蛋来俺家贺,你空着手,要被人说的。”

“那您到时候还给我,我再提过来不就成了?”

“那倒也是。”

“婶,您家的瓢给我,我给您过蛋去!”

“好!”

19.第十九章 因祸得“福”

大嘴胡接过来福媳妇拿过的大瓢,回家数了十个小个的鸡蛋过来,来的时候捧着一个碗,嘻皮笑脸地说道:“婶呀,我听说你家媳妇儿不爱喝羊奶,您给碗我家壮壮喝喝呗!”

“你家壮儿那壮实样还喝这个呀!”

“壮什么呀,就是个虚名,跑两步就踹,老师说了,那是虚胖,还得补!”

顺婶摇了摇头,接过蛋来,心里有点不欢喜,借个蛋还要讨利息,真抠!千算万算,她咋就算不出她男人在外头跟别人好呢?

但是嘴里却还说着:“那你自个去挤吧!”

“好咧,谢谢婶!”

晚饭后,天还没黑,大嘴胡和来福媳妇便有说有笑地拿着瓢出门了。

“她婶,上哪去呀!”

“村长家呀!”

“去他家还拿蛋呀!”

“春花婶昨儿夜里去县里割瘤子了,咱瞧瞧去!”

“真的呀?难怪我昨儿夜里起来尿,听到车响了!等等我,我也一道去。”

“好咧!”

村长老婆割瘤子的事就像一阵风,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全村人都知道了。

随着几个妇女先到,听到敲门夹杂着喊门声,正在吃晚饭的周艳红捅了捅一旁的李伟强:“你去开门!”

“干啥要我呢?你听听都是妇女的声音,肯定是找咱妈的。”李伟强不乐意地说道。

“让你去你就去,我还有事找妈呢!”周艳红说着,把刘春花拉到了一边。

“干啥呢?”刘春花望着神秘兮兮的周艳红,不解地问道。

“妈,咱昨天不是去医院了吗?”周艳红把刘春花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一提这事,刘春花的心头一紧,不会是那事让儿媳妇给知道了吧!当下往里屋看了一眼,以为时老头子说出去的,心里恨得要命!

“妈,咱可不能白进一趟医院啊!我今儿早上跟大嘴胡说了,您是去医院割了瘤子的,这会他们来看您了,您呀,赶紧到床上躺着去吧!”周艳红搓着衣角说道。

“啥,我这不好好的吗?这样不好吧!”刘春花没想到媳妇有这个心眼,一下子慌了。

“快去快去!”周艳红听见妇女们进门的声音,赶紧把婆婆推进屋子,给她扶上床,脱了鞋,又找床被子给盖上,情急之下,还用手从地上抹了点灰起来,往刘春花的脸上一抹。

“呸呸呸!”刘春花的嘴唇沾上了泥,不舒服地呸道。

“妈,妈,来找您的呢!”李伟强把村民领进屋,对着厨房喊道。

“叫什么叫呀,妈不是躺着吗?”周艳红冲出房间来,说道。

“哟,是大家伙呀!瞧瞧,来看看不就是仁义了吗?还拿啥子鸡蛋嘛!”周艳红嘴里说着,却伸出双手,接过妇女们手里的瓢,还冲着李伟强说道:“傻楞着干嘛呢?快给婶子接过来呀!”

“哎,好咧!”李伟强应着声,接瓢接过来,将里面的鸡蛋移到筐子里。

村里每家的妇女给村长家送蛋来了,放下蛋又去村长老婆屋里看望了一下,问候了几声。

刘春花见事到如此,唯有配合装病,吱吱唔唔地应付了那些女人,一双腿被被子捂得都起痱子,只得祈求这些人快走!

前后来了三拔人,周艳红望着桶里装得满满的鸡蛋,心下欢喜,拉过李伟强来:“喂,这么多蛋,咱也吃不完,明天到城里卖了吧,城里人就稀罕这乡下走地鸡下的蛋!”

“你们女人哪,就是爱贪小便宜!”李伟强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懂啥呀,咱把这些蛋卖了,咱妈看病和开车烧的油钱,不都来了吗?我这不也是为家里的财政考虑吗?”

“咱妈生病的事也是你传出去的吧,别的事不见你这么用心!”

“怎么样,咱聪明吧!”周艳红得意地一笑。

20.第二十章 奶孩子

张根看着屋子里来的一拔又一拔女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俊的丑的,就是一直没见到胡小枝和她那头黝黑的长发,心里有点失望。

正在这时,又响起了敲门声。

李家人都在忙着招呼客人,张根便去开了门。

一开门,他又惊喜了,这个女人他第一天进村的时候就见到了,是个刚生了孩子的少妇,当时她坐在自家门口毫不顾忌地奶孩子,那孩子只有一张嘴,她却敞着整个胸,那孩子吃着一个,另一个就那样昂立胸前,让张根激动得咽了口口水。

现在,没有抱孩子的她一对硕大g杯一览无余,大概刚被孩子吮过,两粒凸点竟然穿过一层背心一层外衣,透出桃子般的熟,刚洗过澡的她身上带着淡淡香味,张根一下又看呆了。

“哎,来晚了来晚了!”赵星儿望了他一眼,一双丹凤眼朝他一笑,便朝里屋走去。

张根的双腿,像是着了魔一样跟在赵星儿后面,看着她宽松睡裤下健硕的臀部,一阵春心荡漾。

“哟,星儿也来了呀,快里屋坐,俺给你倒糖水去!”周艳红接过鸡蛋来,热情地说道。

“来晚了来晚了,我家那熊孩子啊,特能闹,刚刚才把他哄睡着。”赵星儿解释道。

“不晚不晚,来了就好。”周艳红说着,便去倒开水,张根留意到赵星儿的眼光贪婪地看着那些鸡蛋,还夸张地哇了一声。

张根乘人不注意的时候,拿走几个鸡蛋,回屋,密切地留意着女人们的去向。

赵星儿毕竟是孩子在家的,加上年纪也轻一些,跟那些人没有多少共同话题,喝了杯水,便说怕孩子醒要走了。

她快步走到门口,却突然间撞到了一堵肉墙,哎哟一声小惊呼!抬头一看张根用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小声,另一个手掌上放着四个鸡蛋,朝也递了过来。

赵星儿指着那蛋轻声问:“给我的?”

“嗯!”

“呵呵!”赵星儿回头看了屋里一眼,大伙儿都在说话,谁也没有留意到她,她于是伸过手去接了过来,进着张根感激地一笑,就快步地离去了。

张根看着她的背影,被她的两陀柔软撞过的身体一阵酥软软,手上还留着她软软的手的余温,这个女人身体真是软啊,要是能抱在怀里肯定很舒服!

看来自己要入乡随俗了,这儿不兴送iphone送首饰,靠几个鸡蛋也能拿下一个少妇,张根不禁暗自得意起来,他回过头去,准备进屋。

冷不丁从旁边闪出一个人影来,冷笑一声:“没想到,我幺叔家,养了只白眼狼!”

张根一回头,胡小枝手里拿只瓢,正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张根吓了一跳,笑道:“是姐姐呀,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谁是你姐了?”胡小枝瞪了他一眼。

“叫嫂子多不好啊!乱沦似的,姐姐就不同了,歌里不是唱吗:情姐爱上有情郎。不过你喜欢的话,叫什么都成,杨过还叫小龙女姑姑呢!”张根没心没肺地说道,凑上前来拉她的手:“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不劳你费心!”胡小枝一扭腰,进屋去了!

张根的手停在半空,摇了摇头:“吃醋了?”转而又想:不对啊,我又没对她承诺什么,何况她还是有夫之妇!

胡小枝看见王根对赵星儿热情,心里也不痛快,放下鸡蛋就走了。

村妇们一拔拔地离去了,刘春花掀开被子,热得直喘气:“妈呀,再不走我可得闷死了!”

“你这女人知不知羞的啊!丑事儿也拿去张扬!这蛋你吃得下吗?”一直躲着众人的李建设这时候出来,骂道。

“你嚷嚷个啥呀,这事我可没透露半句,是不下蛋的人想吃蛋!老娘的腿都快能捂出小鸡了!”刘春花不满地回击道,站在风扇面前一阵猛吹。

“哼,一丘之貉!”

“你才是姨娘养的货呢!”刘春花听不懂他的成语,以为骂她是什么货,便不满地回敬了一句。

“没文化!”李建设摇了摇头,拿起一床被子,朝外走去。

21.第二十一章 小声点

“哎,天都黑了,你上哪去?”刘春花没想到老头子回来不是找自己的,而是来拿蚊香的,便忍不住问道。

李建设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走。

“装聋作哑!”刘春花低咕一声,悻悻地将门打开一条小缝,门缝里瞅见老头子并没出门,而是朝楼上走去,心想:切,还跟我赌气,饿上几天,我看你是不是猴急猴急地下来找我解馋!想到这里,便冲着他的背影咒道:“让蚊子把你抬走才好!”

刘春花无趣地回到房间来,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这时候,她听到了脚步声,心里暗喜:老头子果然熬不住,回头找我了。

当下她停止了翻身,假装睡着,撅个屁股对着门口。

“开开门!”李建设没有带钥匙,拍着门喊道。

“啥事?”刘春花摆谱道。

“拿蚊香!”

“我看你还装!”刘春花心里暗喜,起身拉开房门,故意只拉开半张门,斜靠在门框上,一条腿张开,抖了抖胸前的骄傲。

但是,李建设像没看见一般,将门猛地一推开,那股推力让刘春花差点站不住脚。回头骂道:“做死啊,这么大力!”

李建设毫不理会,拿起蚊香就走了。

“咦,甩脸子给谁看了!”刘春花说道。

被李建设这么一折腾,刘春花倒是彻底睡不着了,李建设那句没文化那么刺耳,回头推自己一下那么无情,看来,老头子是嫌弃自己了!

一想到这里,刘春花的心里便像灌了一桶醋似的,酸得难受极了。看来这次的黄瓜事件让老头子对自己十分失望,他现在都不看自己一眼了,不和自己睡一间房了,这意思很明显嘛,他不想跟自己过了!

联想到村里关于李建设对王寡妇好的传闻,刘春花心里是越来越不是滋味。

刘春花越想越伤心,她不想受这窝囊气,她决定去找李建设说清楚。

她将穿上衬衣,便朝楼上走去。

二楼的房间里本来是准备儿子结婚用的,结果老头子说怕儿媳妇怀孕了上下楼不方便,也怕将来小孙子从楼上掉来下,便把一楼最大的卧室给了他们,闺女一个人不敢住二楼,所以客房给闺女住,张根来得太突然了,来不及收拾二楼,便把闺女的房间给了他。反正他这城里的少爷住不了多久就会回去的。

二楼就当成了储物间,不怎么收拾,刘春花上到二楼,推开放了间旧床的房间。

李建设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不想搭理刘春花的他便把头朝里去装睡。

“老头子,咋地要来楼上睡呀?”刘春花往床沿一坐,问道。

李建设不出声,还故意弄出点鼾声。

“我说你咋了?”刘春花推了推李建设。

“咋啦?”

“还咋啦?”刘春花气得叉上腰,问道:“我问你,怎么突然间跑到楼上来睡?是不是嫌弃我了?”

“睡楼上清静,你让我静一静吧!”

“清静?你是嫌我折腾了?可谁家不是这样折腾的?”刘春花生气地扯过枕头朝李建设打去!

“你这疯婆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有毛病?你说你一个人搬到楼上来是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想要离婚啊!”

“就是这样想的,怎么着?”

“哟,还怎么着?离就离,自个蔫里吧叽的没用,我没办法才拿黄瓜弄的,这事能怪我吗?”

“我说疯婆娘,你能不能小声一点?你是不是怕你干的丑事没人知道呀?”

“我怎么干丑事了?”

“你没干丑事,是我丢人成不?”

“那你丢人我也没嫌弃你呀!你干嘛要搬来楼上住!”

“我这丢人可不都是你整出来的事呀!好了好了,我不想跟你吵,回去睡吧!明天还要干活呢!”李建设不想搭理刘春花,便起来把她推出房间。

“喂,你干嘛推我?这是我家,我就不走!”

“你这疯婆子还耍疯是吧?”李建设一听,气了,搓了搓手,使劲一推,终于把刘春花推出房间了,他关上门,插上门插。

“喂!”刘春花站住了脚,推了推门,推不开,又怕自己那事闹开了弄得人尽皆知没面子,只有咽下这口气,悻悻地下了楼。

22.第二十二章 女人的宝贝

可是回到床上,刘春花心里窝火,是越想越气,便想着到院子里去透透气。

院子里的冷风一吹,刘春花凉快了一点,叹了一口气,心想:不行,我不能跟他离婚!离了婚,就得因娘家去,弟媳那张嘴脸可不好看,再说了,娘家那房子也太旧了,没这儿气派。

可是,现在自己犯了错,这事就由不得自己想怎样了!男人真是无情啊,为他生儿育女,为他做牛做马,他一句话,就要自己撵走!

想到这里,刘春花的心里就十分难过,难过得抽泣了起来。

夜里,被尿蹩醒的张根起床尿尿,正尿得爽呢,却突然间听到了嘤嘤的哭泣声。

张根吓了一跳,脑海里出现《山村老尸》里的镜头,心里掠过一阵寒意!

他当下抖完余尿,拉好裤子,躲到了屋内,好奇心又促使他想看个究竟,以前看鬼片的时候,追求的不正是刺激吗?难不成现在怕了?说不定是个漂亮的女鬼呢?这样一想,他又觉得胆大起来,便从屋里出来,寻声找去。

“谁?”刘春花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止住了哭声问道。

“是婶啊!您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怎么在这哭呀?”

“是小根呀!”

“噢,婶,您别担心,瘤子割了就没事的了!不会影响夫妻生活的!”张根想起之前看过一个报导,说农村有些妇女子宫生了瘤子,担心割了会影响性生活,便死活不肯割,没想到现实生活中,还真有人这么愚昧。

“婶不是担心这个,唉,说了你也不懂的。”

“婶子,我是大小伙了,有啥不懂的噢,别看您比我年长一点,我的实战经验可是比您还要丰富的!”

“你这孩子,说话真是逗!你结过婚吗?”

张根摇了摇头。

“所以说,你是不会懂婚姻对一个女人有多重要的了,唉,你叔他要是跟我离了婚,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什么,叔竟然因为您割了瘤子就要跟您离婚?”张根听到刘春花说害怕离婚,着急地问。

“不是为这事。”

“那是为什么?”

“唉,这个,唉!反正你也不是咱村人,咱就不怕丢脸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昨晚不是去割瘤子。”

“不是吗?可我听到大家都这么说。”

“那还不是因为难以启齿吗?唉,这事都怪我!”

“婶,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怪你呢?”

“昨儿个你不是发烧了吗?你叔去山上给你采了退烧药回来,结果他运气好,还采了几株千两斤回来。”

“千两斤?是什么玩意?”

“你叔好像说学名叫什么淫羊藿吧!咱农村里就叫千两斤!这玩意儿吃了,用咱农村的话说就是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

“男女都吃了,床受不了!”张根抢答道。

“嘿,这你也知道啊!”

“婶,这个农村段子可是上了黄段子头条榜了的,连这个都不知道就old了。”张根心里不禁一喜,农村还有这玩意儿啊!那岂不是不用伟哥了?

“甭怄,先听俺把话说完,俺先把你的退烧药熬好了放在案板上,让俺儿子端给你,结果儿媳妇错把药罐里的千两斤倒给了你,你叔喝了你的退热药!”

“啊,这么说,我喝的不是退烧药?难怪我昨天浑身难受!原来是吃了猛药了!不过,这个跟婶子进医院有啥关系?”

“关系大了,我侍候了你叔半天,他那活儿就是不争气,倒把婶的心里给弄得跟火烧似的,结果我就去厨房拿了个黄瓜来弄!结果弄着弄着,黄瓜断了!”刘春花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偷看张根的事,便略过了那段。

“哈哈哈!原来婶子去医院是去取黄瓜的!”

“我真笨,那黄瓜多脆啊,我咋就不知道拿条茄子呢!”

“哈哈哈,笑死我了!”

“婶这会都快烦死了,你还取笑婶!”

“婶,我不是取笑,就是觉得好笑!哈哈……不过话又说回来,婶,你还是眼光的,那茄子又细又滑,哪里比得上黄瓜,又粗又壮啊!而且,还有颗粒按摩,婶子你的选择是没错的!”

“啥颗粒?我撸过那刺呀!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讲,羞死人了!”

“婶,这事不丢人,城里女人也玩这个!”

“啥?城里人也用黄瓜?”

“黄瓜也有用的吧,不过不多,她们用的是仿真器具,说好听点叫按摩器,其实就是用硅胶做的男人那活儿,有的还装了电池,可以震动的!震动起来就跟真的一样!”

“啊,那活儿还有得卖的呀!乖乖,城里女人可真会享福!”

23.第二十三章 女人的宝贝2

“婶,我下次帮你在城里买一个,省得你用黄瓜,不安全!”

“不要了,不要了,这次的事,你叔都要跟我闹离婚了!他一个人搬到楼上去住了,要是让他看到我用那活儿,还不把我捅死呀!”刘春花指了指楼上,说道。

“什么?叔就为这事跟你分居啦?这也太逗了!婶,这男欢女爱,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咱们城里啊,女人在这事上可都自己做主的!这事我支持您!”

“还是城里好,电视里那些城里女人,五六十岁了还年轻漂亮,老公都疼着捧着。乡下女人没什么地位,一老了,更加没地位了。”刘春花遗憾地说道。

“婶,你不老!”张根说道。

“老啦,想当年年轻的时候,我可是槐树村一枝花呀,来我家说亲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

“是吗?婶身上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彩!”

“不行了不行了,脸黑了,也起皱纹了,头发掉了一半,以前我那瓣子啊,又黑又粗的,现在都掉得没几根毛了!”

“我看婶子您体态还是那么优美嘛!”张根说着瞟了瞟刘春花的胸部,她本来只穿了一条裤衩睡的,半夜起来去找老公,套了一件宽大长裙,两只木瓜就那样垂在胸前,上面的凸点若隐若现。

刘春花发现张根在瞟自己的胸,便不好意思地坐正了些,说道:“是婶对不住你,那天让你喝错了药,整得你一晚没睡好吧?”刘春花压低声音说道。

“嗯,可不是嘛,撑得我难受死了,身上的火啊!这井水都淋不熄!”

“像你这个年纪,本来就是犯饥渴的时候,你叔当年刚娶了我回来,一个晚上要三次,我那时候下面紧,干巴巴的,被戳得还真疼!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那会儿幸福!被男人一天到晚缠着捧着,跟宝似的,呵呵!”刘春花的记忆飞到了新婚之时,禁不住闭上了眼,脸上幸福得泛起了红云。

“婶,您还想不想再幸福一回?”张根随口问道。

“想啊!”刘春花闭着眼睛,不假思索地说道。

张根听到这话,不觉下体一硬,也不知道哪来的胆,他突然间便把刘春花抱了起来。

“呀,这可使不得!”刘春花和大多数本份的农村妇女一样,一辈子只服侍一个男人,张根把她抱起来,她只觉得一阵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却又吓得她赶紧回绝,推开了他的手。

“呵呵!”张根不好意思地笑了:“婶,你看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叔!”

“可不是吗?我这辈子就他一个男人,认定了他,可是准备走一辈了的!”

“婶,你是好女人!”

“有啥了不好的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不就是这样的命吗?”刘春花说完这句,看着张根一脸思索的表情,关切地问道:“你有心事啊?是不是想女朋友了?”

张根点了点头:“有点!”

这次走得这么匆忙,都没来得及跟她当面道别,虽然自己偶尔泡泡夜店放松一下,但是对她却是认真的!等这次事件过去了,就回去跟她订婚,也算是给老爸一个交待,让他觉得自己收了心!

“嘿,我说你们城里人也蛮奇怪的,大小伙子在外面玩玩怎么啦?又不是小丫头会吃亏,就为这事把你送到乡下来,弄得你们小两口分离,婶替你叫屈!”

“不来都来了,我爸也不容易,花了几百万才摆平我的事!”

“啥?乖乖,那城里的女人是金子打的b吗?哪就能值那么多钱啊?”刘春花惊得瞪大了眼睛。

24.第二十四章 女人的宝贝3

“不是给她们的钱,这钱,是拿来买照片的,这些照片要是流传开,我的前途就要受影响,连带我爸的公司股票,也会动荡!”张根跟刘春花解释道。

“啥,啥股票?”

“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婶,我问你个事,乡下女人也很豪放啊,我看那个女的,当众就这样奶孩子!这儿,全都让人看见了!”张根指指自己的胸部说道。

“咱们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孩子们都是这样带大的。看见又咋地,看得到摸不到!”

“这事要出现在咱们城里,肯定被拍摄下来上传到网上,不出一天,全世界都看到了!”

“你们城里人,就是讲究多,我听人说过,城市里的妈都不奶孩子的,给孩子吃牛奶,你说,这好好的人娃儿,吃什么牛奶,这不是作贱自己的娃儿吗?我还听说有什么毒奶粉,把娃娃吃得头大,还有得结石的,这不是坑人吗?城里人就是傻,花钱买罪受,像咱农村多人多好,自己喂奶,你看赵星儿那娃,养得多壮实,多带劲!我媳妇要是给我生这么个孙子啊,我非得让她给我孙子喂奶不可!”

“嗯,国际上也是倡导母乳喂养呢,婶,你人这么好,媳妇儿一定给你生个孙子的!”

“真的?你这句话,婶倒是爱听!”

“对了,婶,我也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啊?”

“婶,你说的那药,有没有负作用啊?我怎么感觉我好像不行了!”张根想说自己以前只要有点感观刺激就会激动万分,但是现在偷瞟了刘春花半天却没有一点反应,但最终没有说出来 。

“怎么会?昨晚你可撸得欢。”

“婶你都看到了?”

“可不是嘛!要不是你最后那声小吼,我的黄瓜也断不了!”

“我说婶呀,你这不是浪费资源吗?昨儿个我想女人都快想疯了,你也不出来救救火!”

“臭小子,你这火可轮不到我来救!”刘春花一拳头打在张根的胸口,她和大多数农村妇女一样,即使想那个想得要命,但是身体传统而保守,只认准自己从属的丈夫,对其它男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不管,反正我这活儿要是不管用了就怪你,谁让你在我发烧的时候给我吃了催情药?”张根一脸无赖地说道。

“嘿嘿,这事还真怪我,你看你大病一场的,又吃错了药,一时间泄得过了度,身体哪里能恢复过来,是得好好补补才成,明儿个婶给你煮只老母鸡,过几天再去山里给你找找千两斤,一定能让你好起来!”

“谢谢婶!”

“客气啥呀,还不都是一家人吗?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可不许对我儿媳妇下手啊,要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这个自然!”张根想起李建强拿菜刀的样子,心想,我哪敢啊!又回味了一下刘春花说的话,问道:“婶,你的意思是说,这村里的女人任我挑?”

“想得美噢你!”刘春花用食指指一一下王根的额头,“婶又不是那老鸨,哪里还能帮你挑女人!”

“倒也是!”

“我先回去了!”

“嗯,婶,别难过了。”

“跟你说一说,婶这心里就亮堂了,不难过了!大侄子你也回去早点睡吧!”

“嗯!”

送走了刘春花,张根回到房间,找出手机里存的女优短片,那些大波女人摆出各种挑斗的撩人姿势,以前只要看上两分钟,身体就会做出反应。

但是这次,整个短片看完了,竟然也没有反应。

“靠!”张根关了视频,懊恼地躺在床上,心里窝火得不得了,之前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根,以为是病刚好,休养一下就没事了!现在整明白了:是自己吃错了催情药导又泄欲过度所致!

唉呀!这吃错药可不是小事,宣统皇帝就是因为慈禧太后把他的梅毒当成天花来治,结果就死翘翘的,发烧吃了发情药,会不会将内热转移到睾丸,从而导致烧坏了里面的神经,进而不举?

想到这里,张根不禁感伤起来,难道我堂堂七尺男人,要成太监了?

25.第二十五章 我要勃发!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得找个女人,活色生香的女人,把自己这活儿弄得重新挺拔!

这要是在城里,随便找个发廊就能解决的事情,在农村里,却没有这么容易!虽然他已经拿下了胡小枝,但是他的阳萎老公可是个精瘦的勇士,万一剁了自己可不值!

一想到胡小枝,便又想起了她不让关灯的举动,她在床上的疯狂样可不是以前那些夸张叫床的女人们所能比拟,相反,她因为放不开,又怕被人发现,所以十分隐忍,手脚并用,浑身颤抖,嘴里却仅仅是浅浅的低吟。

一想到她的低吟,张根便觉心里一股暖流,尽管下面还是没有反应,但还是着实让张根激动了起来,他决定去找她,无论如何,得让她给自己试上一试,在这村子里,她是唯一一个能帮到自己的女人。

春花婶不是说建强叔一个人在楼上住吗?这事还得请他帮忙!

想到这里,张根便起身,来到楼上敲了敲门。

“你这骚娘们不要来敲门了,老子不开!”

“叔,是我,张根!”

“噢,是大侄子啊,这么晚了,有啥事吗?”李建设听到张根的声音,赶紧坐了起来,拉开房门问道。

“没,没啥事,就是这天,天太热了,叔,我想整瓶啤酒,可一个人喝着没意思,叔,你陪我喝点酒吧!”

“好啊!”李建设心里也烦,当场便下床给他开了门。

“叔,你这楼上也挺凉快的嘛!”

“可不是吗?开了窗,凉风都吹进来了!我去拿啤酒,你等着啊!”

“好啊,那啥,叔,再炒个花生米下酒!”

“成,成!”李建设去炒花生米了,张根便悄悄溜出了门。

“砰砰砰!”听到敲门声,李得宝不警惕地问道:“谁呀?”

“得宝哥,是我,噢,是建强叔让我来请你去喝酒的。”

胡大枝听到门外的声音,心里一喜,这小子,终于还是抗不住还找自己了吧!她起床走到门边,听着外头的动静,心里有种期待,希望这小子能像电视里那些帅哥那样,掏出枪来,毙了那守住自己的死鬼,然后带着自己远走高飞,过幸福美满的生活。

“喝酒?”李得宝坐在床上不解地问道,他这个幺叔虽然明里暗里帮了自己不少,但一直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这个亲侄子的,剩菜剩饭倒是能照顾一些,帮了他家的忙偶尔也唤自己吃饭,这不为啥就请他喝酒,还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呢!

“是啊,你不去我可走了。”张根见他半天不吭气,也不开门,便以退为进。

“去去去,谁说我不去了!穿衣服呢!”李得宝一听张根说不要他去喝酒了,果然上钩,拿起床边的汗衫往身上一套,顺手拿了床边的锁,便拉开了门。

“俺叔真的叫我去喝酒?”

“这还有假,他正在炒花生米呢,走吧!”

“嘿,好咧!”李得宝把大门一关,搭扣一扣,锁上了。

还给我来这套,张根心想,你以为你锁了门我就偷不到你老婆了?哼!

张根扭头走在前面,李得宝紧跟其后,快进门的时候张根回过头来,压低嗓音说道:“一会喝酒的时候别提建强叔和婶吵架的事,多劝劝酒就是了!”

“中!”李得宝心道:原来是叔吵架了心里不痛快才找俺喝酒的,当下便觉得理所当然起来。

二人进了屋,李得宝轻车熟路的,抢在前面走,正要进厨房,张根叫住了他:“哎,哎,在楼上!”

“噢!”李得宝会意,便轻手轻脚地朝楼上走去。

桌上放着一碟花生米两双筷子和两瓶冰啤酒,就是不见李建设的人,李得宝看了一圈,问道:“俺叔呢?”

“我怎么知道!”张根正说呢,便听到上楼的声音了,两人便都望着楼梯口。

李建设看到李得宝,有点吃惊:“你怎么来了?”

“哎,不是您……”李得宝正要说话,张根伸过手去按了按他的手,接口道:“叔,是我把得宝叔叫过来的,两个人喝酒,不过瘾!”

“冰啤酒没得了,不冰的喝吧?”李建设重重地放下手里的碗,不客气地说道。

“中,中,喝烧刀子酒都中,哟,还整了小咸鱼,下酒最好了!”李得宝望着桌上的小咸鱼眼馋地说道。

“哎,叔,给我也来点老酒!”张根说道。

“哎!”李建设应了声,下楼去了。

“你喝老酒,这归我!” 李得宝抢过张根面前的那瓶冰啤酒说道。

“好呀!”张根心想,你爱喝就喝个够吧!就怕你不喝!

李建设去酒坛里打了两瓶老酒上来,李得宝难得有点小酒喝,李建设则是心里不痛快,这两人在张根的劝说下,左一杯,右一杯,喝完又去打了两瓶来,最后喝得两兄弟勾肩搭背的了,张根心中大喜。

终于,两个大男人结结巴巴地说了些掏已话,这些农村方言虽然张根也听得懂,但是两人喝醉后结结巴巴的,说的话又东一句西一句,张根又心急想要把两个灌醉,都没听明白他们说了些什么。

26.第二十六章 女人母老虎

“不,不行了,得,得回家!”李得宝说完这话,便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要回家。

“得宝哥,我,我送你!”张根当下热情地说道。李得宝不是第一次被他扶回家了,于是也没拒绝,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朝家走去。

张根把李得宝扶回了家,胡小枝听见张根的声音,便开了灯来服侍自家男人。

“咋又喝成这样了?”胡小枝不耐烦的训道。脑海里想到的却是上次李得宝喝醉酒了,自己和张根快活的事儿,嘴上训着,却早已伸过手来扶他。

张根压低嗓音问道:“手臂好点没?”

“好不好关你啥事?”胡小枝瞪了他一眼,“你把我男人弄出去喝成这样,当的是什么心?”

“嘿嘿!”张根露出被看透心思的笑,乘机捏了一把胡小枝胸前的木瓜,胡小枝惊呼一声。

“哎哟,哎哟!”李得宝这会醉得胃里翻腾,哪里知道两人之间的小动作!

胡小枝一只手扶着李得宝,一手开了灯,张根用尽全力把李得宝扔到了床上,李得来还在兴奋地叫:“再,再来一杯!”

胡小枝退出了房间,张根赶紧追了出去!

“大兄弟,谢谢你啊,不送了!”胡小枝指着门口,大声说道。

张根回过头来搂住了她,她越挣扎,他搂得越紧,还对着李得宝的门喊道:“得宝哥,您好好休息哈,我走了!”说完大力地关上了门!

“走,走了!”李得宝附合了一声,胃里一阵翻腾,他挣扎着伏到床边,哇的一声,全吐了!吐过之后,他倒是觉得舒服了一点,虽然脑袋里还是转得厉害,但至少胸口不闷得发慌了。

“你要干嘛?”胡小枝压低声音问道。

“嘘!”张根在她耳边轻轻一嘘,把她推进了另一个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不去找赵星儿,来这干嘛?”

“我找她干嘛,她没有你好!”

“我哪里好了!”

“这里好,这里也好!”张根一只手捏她的胸,另一只手摸她的屁股,上下其手,瞬间点燃了胡小枝的欲望。

“哎哟,要命噢!是我好欺负吧!”胡小枝推开他的手,不悦地说道。

“怎么这么说?”张根急于知道自己有没有反应,偏偏胡小枝不肯配合。

“我说,你和赵星儿是啥时候勾搭上的?”

“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我亲眼看到的,你往她手里塞蛋!也难怪,她家没有男人,你找她确实方便点!”

“她男人呢?”张根好奇地问道。

“在城里打工呗,一家五张嘴,不打工咋养得活!”

“那你家男人怎么不去呢?”

“他就是留在家里守着我呗!自己没用,还怕我勾搭男人,我这辈子算是栽到他手上了!”胡小枝恨恨说道。

“好了,好了,看我这不是来安慰你了吗?”张根说着又上前抱住了她,把鼻子伸进她那一头秀发里,这个女人最吸引人的就是一头秀发了,这种原生态的自然直的黑发让人爱不是释手:“嫂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本来温顺的胡小枝,一听这样问,突然间又像母狮一样发起火来,“塙了半天,你连我名字都没记住啊!”

27.第二十七章 不举咋办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刚地还好好的,突然间就发了火!

张根也算是有点经验,见其发火,马上便把嘴凑了过去,亲吻着她的脸蛋,柔声说道:“小……小宝贝,我当然记得啦!”

小花还是小叶来着?张根心想,这农村人取名字就是实在,春花艳红的总是跟自然密不可分,他记得这嫂子叫小什么的,好像跟树有点关系,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看着胡小枝怒目相向,还轮起一只手要打自己的头,生怕自己叫错来惹来一顿打,便叫声宝贝来哄她。

“扑哧!”胡小枝平时最喜欢看电视剧了,看着电视上那些男人们把老婆当宝贝一样宠着疼着,她心里既羡慕,又觉得有点酸,只怪自己出生在乡下地方,看到的男人们都那么粗矿、不解风情。

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上天竟然会派一个城里的少爷来走进她的生活,跟她发生亲密接触,所以,听到小宝贝这词,胡小枝忘了生气,已经整个笑开了怀。

“哎哟,宝贝,你看,我好不容易把你家男人灌醉了,我们俩就别再浪费时间了吧,我想死你了!”

胡小枝听到这样电视里一样的对白,有点不好意思地咬着唇,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又露出来了,被青丝遮了一半的脸,显出一些娇羞,把张根看呆了,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亲吻了起来。

胡小枝刚开始还有点不适应,很快便被张根的热情点燃了,热烈地回应了起来,伴随着踹息和越来越快的心跳,二人身上不多的衣裳已经褪去,张根发现自己竟然还没反应,他不敢相信地用手摸了一下,那活儿像是没炸的油条一样,软塌塌的。他拉过胡小枝的手放上去。

胡小枝口手并用,也没能让张根重振雄风!

胡小枝还在不甘地努力着,张根心里的大厦已经坍塌了,他抽身出来,慢慢地穿着衣裳,心想:完了,完了,连活色生香的女人都救不了我,这真是报应啊!肯定是老天觉得我太放荡,所以才这样惩罚我!

但是他像所有的男人一样,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不举,他不敢面对胡小枝不解的眼神,低下头说道:“我,我喝了酒,力不从心!”

“好好的,喝什么酒噢!”胡小枝欲求不满,哀怨地望了他一眼,却见到他一脸忧伤,便又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道:“不要紧,来日方长!”

张根记不清楚自己是怎样回去的。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二楼,找到建强叔他们喝剩的半瓶烧酒,一古脑儿喝了下去!可是头脑还很清醒,他打算自己去厨房再找些酒来继续喝,可是这酒的酒劲很快上来,他醉倒在厨房的地上,就那样睡着了。

第二天,早起的刘春花发现了他,还以为厨房里死了个人!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他,便上去拍拍他的脸。

张根睁开眼睛,看到是刘春花,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婶,我真的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啥?”刘春花不解地问道。

“婶,我那活真的不行了!算了,你帮不了我,我还是给我爸打电话吧,让他把我接回去治!”

一听说张根要回家,刘春花心里一紧:这事怎么说也是自己弄出来的,万一他爸生气回来,把那笔钱要回去,还找自己要赔偿,那可怎么办?当下便拉住了他:“使不——使不得!”

“婶,这病是不能拖的啊!”

“这哪是啥病了,就是婶上次给你说的,你是太虚了点,今天婶就给你煮只老母鸡,再去给你找点千两斤来,试一试!”

“就是我上次喝的那药吗?”

“嗯!”

张根一想到那药的威力,当下便点了点头:“成,婶,你可一定要帮我去找吧!”

“找,找,吃了饭我就去找!”

“谢谢婶!”

28.第二十八章 山沟沟里有人

吃完早饭,周艳红拿了刘春花的私房钱,打扮得妖精似的,指挥着李伟强将一桶桶的鸡蛋搬到了车后备箱,乐滋滋地到城里卖蛋去了。

李建设则去后山找千两斤去了,自打那次喝错药,老婆又整出个黄瓜事件来刺激了他一下,弄得他那活儿真的不中用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特意去找了一趟情妇王寡妇,结果发现自己确实不行了,那王寡妇见此,不仅不安慰自己,还语出讽刺:“哟,你老婆刚割了瘤子,你这活也不行了,你们俩现在倒是正好的一对儿了!”

气得李建设提了裤子就走!还以为王寡妇会留呢,谁知道她竟然还不冷不热地说句:“不送!”

以前只要鸡叫第三遍,他那活儿准跟雄鸡打鸣一般昂起来,可现在天都亮度,那活儿还像鸭子划水似的低头个头,实在令他心虚。

为了重拾自己的雄风,他决定再去那条沟里找找千两斤。

而刘春花因见到老头子生自己气,张根又吵着要回去,便也决定去找千两斤,可是,她只听老头子说是在哪条沟里找的,那山里沟多,她还真不知道打哪找起。

突然间,她想起老头子说的,公羊能找到这玩意,便打起了来福家的公羊的主意。

刘春花借口亲戚家要配种,从来福家牵来了公山羊,摸着羊背,伏在羊耳朵边上说道:“好羊啊好羊,你可一定要帮俺找到千两斤,治好了俺家那口子和张根,俺以后给你讨房小的,让你快活死!”

“咩!”那公羊像是听懂了她说知话,激情地昂头一叫。

“婶,你不是说去给我找药吗?怎么找来一头羊?”张根见到刘春花跟羊说话,好奇地问道。

“这可不是一般的羊,它能帮我们找到千两斤!”刘春花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

“就是你那天给我喝的草药吗?那太好了!”张根听说法国人用训练有素的母犬寻找世界上最贵的食物之一黑松露。没想到这穷乡僻壤之地,还有能找到催情草的羊,看来咱国家的农村与世界很接轨的嘛!

“你在家等着啊,婶一定给你找回来!”

“那好,婶,我等你!”

刘春花带着公羊上山了,她朝着nǎi子山中间的那条沟沟走去。这nǎi子山两座山峰并排列着,看起来就像女人挺立的胸部!古时候的人靠山吃山,在山里打猎采药摘野果,这山又像是母亲的双乳孕育着山里的人!这地儿原来叫nǎi子湾,改革开放后,政府嫌这名字太俗了,就改成了双峰屯,可是村里人还是习惯叫“nǎi子湾!”

刘春花带着头到了nǎi子沟,却不想那羊,平时吃的都是母羊吃剩的枯草杂草,此时见到满山都是鲜嫩的草,便只顾着埋头吃草,别说找千两斤,连步子都舍不得迈。刘春花是连拖带拽,那羊脖子上的套绳都快拉断了,才将那肚子吃得滚圆的公羊拉到了nǎi子峰中间的低谷。

突然间,那羊停了脚步,抽着鼻子,像是在闻什么气味,刘春花心里一喜,当下摸着羊头温和地说道:“好羊啊好羊,仔细闻闻,你要能找到这草啊,俺就把你从顺嫂家买回来!以后你帮俺找了这草卖钱,俺好吃好喝侍候你!”

突然间,刘春花闻到了一股臭味,她吸吸鼻子,那臭味分明从羊身上传来的,低头一看:差点吐了,原来是这羊吃得太多,拉屎了。

刘春花赶紧向后退了两步,扇了扇鼻子,正在这时,她听到山谷那边传来一声大叫:“啊!”这声音连着山谷的回声传来,听到格外刺耳。

刘春花吓了一跳,是谁在山谷?叫得这么凄惨,难道这山上又有强人了?小的时候,刘春花听父母讲过,解放前,这沟里曾经土匪出没,他们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所以听到这恐怖的叫声,她心里便闪过那些恐怖的故事,吓得退后了一步!

29.第二十九章 旧相识

可是,退了一步,刘春花转而又想,会不会是村里人在山上被野兽咬伤了呢?要是在这地儿被咬伤可就麻烦了,山路那么陡,一不小心掉到山谷里就没救了!

想到这里,刘春花的热心肠又发挥了出来!她往后退了两步,壮着胆问道:“前面是哪个?遇到啥事了?”

原来是李建设上山采千两斤,他细心地在上次发现千两斤的地方拔弄杂草,还真让他找到两棵幼株,虽然没有上次的那么壮,但也足以够他惊喜的了。

就在他采完了药,准备抽身离开的时候,惊动了一条竹叶青,那蛇对着他的脚就咬了一口,李建设只觉得像是被蛇钳夹了一下,惊叫一声,那腿竟然立即麻了起来,他暗叫不好,脱了衣裳扎紧腿部,却突然间听到了老婆的声音,当下便是一喜:“是我,我被蛇咬了!”

刘春花听到这声音,心里一下子就往下沉了,这分明是自家男人的声音,她拉了拉那套着羊的绳子,可走了两步嫌慢,便扔掉绳子,小跑着追上来:“我这就过来了,你千万不要乱动!”

山里长大的刘春花知道,这山上的毒蛇不少,有种七步倒据说咬了走七步就会倒地死掉,她赶紧加快脚步冲到李建设的面前,看着他那已经肿得比大腿还粗的小腿,眼睛当下便湿润了:“咋整成这样的!”

“快,快,给我挤挤!”李建设说道。

刘春花俯下身子,走上前去,找到那个小伤口,拼命地往外挤,可那伤口里的血却像凝结了似的,怎么也挤不出来。刘春花又急又怕,拼了全力,最后也不过挤出两滴出来,一边挤,一边颤抖着带着哭腔说道:“这可咋整啊?我,我背你去医院吧!”

“不成,这山路这么远,等你背到医院只怕我早就没气了,找个尖点的石头,把腿割开放血!”

“唉,成,成!”刘春花急得在原地打圈寻找,可这的石头全都是大块的,尖石头还真找不到!

想去远一点的地方,又怕老头子有危险,抬头看到他一脸痛苦的表情,她一跺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突然间跪了下去,竟然趴在腿上吸了起来!

一边吸一边挤,别说还真有效,刘春花感觉嘴里吸到了点东西,也不敢逗留,叭的一声吐了,再吸,再吐……

就这样弄了十几次,李建设感觉到痛了,便伸过手来摸摸刘春花的头:“够,够了,我有感觉了!”

“啥感觉?”刘春花吐掉嘴里的毒液,李建设指了指她吐出来的血,说道:“看,红了!”

“咦,真的啊,毒血都被我吸光了!”刘春花呵呵一笑,这才感觉心里恶心得慌,哇的一声,全吐了!吐完却见李建设一个人在那里傻笑。

“你傻笑个啥呀?”

“吐,吐了好,把余毒吐出来,我就不用担心了!”李建设说道。

“那傻样,你腿咋样了?呀,还肿着呢!”

“哪有这么容易消肿?我感觉好多了,这会知道痛了呢!”

“知道痛还叫好啊!哎哟,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再去找点解毒的草药吧!”

“不用了!”李建设拉过刘春花的手,动情地说道:“花,这次真亏了有你啊!”

“说啥呢,咱不是夫妻吗?不救你俺救谁呀!”

“这竹叶青,忒毒了!刚才我感觉麻麻的,现在毒被吸出来,才感觉有点痛,暂时是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再擦点药就好了!”李建设说着,扶着刘春花站了起来。

“哎呀!”

“咋地啦?”

“羊,羊走了!”

“啥羊?”

“顺嫂家的公羊啊!你不是说公羊能找到那千里斤吗?我想来找找……噢,对了,你呢,你来山上干啥?”

“我?嘿嘿!”李建设笑了笑,从兜里拿出那两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千两斤晃了晃。

“你,你找到了啊!”刘春花欣喜地说道。

却不料,李建设突然间轮起手来,使劲地一扔,将那两株草扔到了山下!

30.第三十章 大肉参

“你干嘛扔掉啊,这么辛苦才找到的草!”刘春花眼看着那两株千两斤掉到山下,融入到绿林之中,可惜地说道。

“没这草还不活了吗?”

“我是找给张根吃的!”刘春花说道,看着李建设询问的眼神,补充道:“根儿那天发烧吃错了你的药,泄得过了度,这会还没恢复,跟我说想回家去治!我一想,这可不成啊,万一他爸怪罪我们,那可不是完蛋了!所以就寻思着来找千两斤,可我不知道上哪找啊,就,就把顺嫂家的公羊给牵来了!根儿还等着我这草回去给他熬药呢,这可咋办?”

“这事好办,来福家不是放了根牛鞭在咱家冰箱里吗?你整个汤给他喝,回头再买条还给来福不就成了?那玩意还不都是一个样吗?我就不信他能看得出来!”

“那也不一定,来福家那头大水牛可是壮得很啊!牛架子都卖了,却把那玩意放我家冰箱,说是等儿子回来补身子的!万一认出来咋办?”

“啥玩意冰了大半年也是要缩一点的嘛,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俺会给他交待!”

“都怨你,好好的草却偏是丢了,为了救你,俺还把羊也弄丢了,教我咋跟顺嫂交待呀!”

“这事好办,赔点钱就是了!”

“现在的羊都老贵了,顺嫂还不狮子大开口吗?”

“羊终究也只是羊,还抵得上人命重要不成吗?”

“那可不一定,指不定救了只白眼狼,明天又要给我气受了。”刘春花一想到李建设和她呕气,就气得推了他一把,却不料李建设的腿还受着伤,当下便歪坐在地上了。

“咋样了?”刘春花着急地去扶李建设。

“哎哟,哎哟!”李建设倒地地上哼了起来:“你这婆娘真是歹毒!”

“我歹毒是吧!那你自己下山罗!”刘春花见他还能开玩笑,知道他已经没有大碍,便心情放松起来,假意要走!

“哎哟,还真走了哇!我是逗你玩的啊!俺以后再不打你骂你了,总成吧!”

“不成!”刘春花扭过头去,不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笑意。

“还不成啊,那俺以后,啥事都听你的,总成了吧!”

“这说话可是算数的不?”

“算数,当然算数,俺要是骗了你,保管俺上山被蛇咬,下水被鱼欺!”李建设嘴上说着这些,心里还想着:俺要跟王寡妇做个了断,以后好好对俺媳妇!

“得得得,净扯那些没用的,走啦!”刘春花心里乐开了花,扶着李建设下了山。

刘春花扶着李建设回了家,山里人家免不了被蛇咬,家家都备着药,当下给李建设用了药。张根看着叔都被蛇咬了,也不好意思提千两斤的事,思考着这事如何跟父亲讲,让他赶紧接自己回去。

却不料刘春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送上来,王根看着那汤,不解地问道:“婶,这是啥呀?”

“肉参,嘿嘿!”刘春花心想,要说是牛鞭,估计这城里来的少爷吃不下去,便编了个词说道。

“肉参?”

“是啊,这玩意可是比人参还要矜贵,最补的了!”

“比那千两斤如何?”

“千两斤那是药,这个可是肉,俗话说得好‘药补不如食补’,你吃了这个,可保证比千两斤还要管用!”

“真的吗?”

“婶啥时候骗过你,快喝吧,婶熬了几个小时了,怕出差子一直守着,又亲自端给你,快喝吧!”

张根心想,那么苦的中药都吃了,还怕一味汤吗?当下心一横,把碗端过来,喝了汤,吃了那条肉参!

31.第三十一章 寡妇洗澡1

喝完汤吃完肉,张根心里虽然很激动,但是身理上却没有相应的反应。

闲得蛋疼的他便用自己的右手情人去挑逗自己的下体,期待着能一展雄风,可是,拔弄了半天,那活儿却是一点也不争气。张根当下便泄了气,看来这玩意儿是没效的了!明天还是赶紧回家去治吧!

早知道就不同那帮小子出去鬼混了,搞得老爸送他来乡下改造,弄得吃错药了不举,真是倒霉催的!

张根夜不能寐,便起床来透透气。

当夜正是月圆之夜,那月亮跟玉盘似的明净,照着静泌的大地。

张根心情十分沉重,一个人在村了里散步,村子里的人都睡了,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像是梦呓一般,连狗都有个美妙和梦境,可自己……

走着走着,突然间,张根发现一户村民家门前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朝里看!张根不禁放慢一脚步,心想?难道是贼?

一想对方可能是贼,张根的心里便有些激动,老子长这么大了也没干过什么英雄事迹!来了村子一段时间也没干什么正事,反正都要成为一个废人了,不如干件轰轰烈烈的事出来吧!

于是当下扭了扭头,动了动胳膊热了身,便朝那小个子的人影扑了过去!

只听见咚的一声,那人影被扑倒在地,那家伙毕竟是在干坏事,不敢坑出一声,却像只耗子似的从地上一爬起来便开跑了!

张根哪里这么容易让他跑掉!当下便大喊起来:“抓小偷啊,抓小偷啊!”

张根的声音在村子上空回荡,但是村里的青壮男人多半外出打工了,留守在家的多是老人孩子和妇女,听到这叫声,倒是有人起来——但却是起检查房门是否关严了。

在民张淳朴的乡村里,因为没有了壮劳力,弱小们便只扫门前雪,只保自己。

张根追出去的时候,发现那个贼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他懊恼地停了下来,却发现自己的右耳被一只手死命地钳住了,剧痛的感觉传来,他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动,那只耳朵就会被拧了下来,要是没耳朵了,那不是影响他的光辉形象吗?

他略略回头,只见月光下,一个美艳的少妇正在冷冷地看着她。

张根不知道为什么少妇要抓自己的耳朵,正要开口询问,却见那少妇张开嘴问道:“好小子,竟敢偷看老娘洗澡!”

“没,没有的是!我是看到小偷了,帮你捉的!”

“小偷呢?”

“小偷跑掉了!”

“哼,你们这些年轻娃子俺可见多了!不学好却天天想着女人,别人家的女人不敢打主意,就敢欺负我这个寡妇!走!”那女人恶狠狠的样子与她美好的样貌一点也不相符,话音刚落,便用另一只手压着他往前走去!

“去,去哪啊?”张根不解地问道。

“找村长说理去,你好像是他家的什么客人吧!”

“嗯!”张根吱了一声,没发现那个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32.第三十二章 寡妇洗澡2

张根看到的那小贼是谁呢,原来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光棍邢四儿!

这邢四儿打小就长得赖,又黑又瘦,牙口也长得不齐,长大牙那会痛得没日没夜地哭,村里人看到那样儿都说跟小鬼似的,十五岁那年长胡子了,顺嫂的妹妹来走亲戚,不认识路了,恰巧在路口碰到他,冲着他喊:“叔,请问俺顺姐家是哪户?”

邢四儿一听人家喊他叔,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头一扭说道:“不知道!”

顺嫂的妹妹后来找着了顺嫂家,吃饭的那会恰巧邢四儿打门口走过,便悄声对姐姐说:“这大叔是个傻子吧,我来那会找他问路,可可地答了句,不知道!”

逗得顺嫂全家哈哈大笑,笑够了,顺嫂才说:“人家是个毛头小子呢!比你还小!”

“啊,那咋长成那样,胡子拉塌,额头还有皱纹!”

邢四儿长成那样,加上他好吃懒做,媳妇没讨上!

李登峰就不同了,高大帅气,讨到的老婆也是全村最漂亮的女人——王玉凤,结婚那会,郎才女貌,那才叫一个登对!

闹洞房那会,全村的男人们都疯狂了,争先恐后地摸捏她,王玉凤都快吓坏了,李登峰碍于乡规不便出面,若不是因为大伙儿把八十岁高龄的顺嫂爹给挤得摔倒,那人群还不肯散去。

等到夜里,王玉凤脱了那身喜衣,才发现身上都被捏出青紫来。

一年后王玉凤生下儿子李天滕,一家三口过着幸福的生活,村里的男人们都出去打工了,李登峰为了让妻儿过上好日子,也加入了南下的队伍。

离去那天,王玉凤抱着娃儿十八相送,李登峰也舍不得,背过头来挥手,可就是那么一转身,一辆小车撞上了!

可怜王玉凤,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丈夫倒下了。

从此还背上了克夫的臭名,大伙儿私下里便称她为王寡妇。谁都不敢为她作媒,邢四儿恬着脸前去媒婆家,拿出祖传的银镯子去求她,媒婆才答应替他跑一趟,没想到,那个王寡妇竟然一口回绝了媒婆!

邢四儿哪肯善罢甘休,意欲强占,却不料那王寡妇性子极烈,不仅不从,还告到村长那里去了!邢四儿受了一顿骂,却还因为这事,村长英雄救美,成功地勾搭上了王寡妇,一想到这个女人宁愿偷偷摸摸地做小,也不肯嫁给自己,邢四儿便气不一处来,可这王寡妇现在有村长罩着,他只敢悄悄地骂她贱货,也不敢上门去理论半句。

不甘的邢四儿便只有听墙根来满足自己对王寡妇的幻想,后来发现这邢寡妇喜欢在村长走后光个身子出来冲身子,那一身肌肤是雪一样的白,一对nǎi子像小兔子一样跳,那小腰,蛇一样的圆润纤细,再往下来,浑身的洁白之中,藏着一片醉人的黑,像是那未开的花瓣一样紧紧包围着粉嫩的花芯。

光看着她的模样,便足够让偷看的邢四儿在她家的围墙外留下一圈雨天过后,鼻涕虫滑过时留下的白色光泽印子。

难怪他男人会被她弄得魂不守舍,成了车下鬼!

夏天的晚上,看着王村长有几晚上没来了,邢四儿扑了几晚空,心里正失落呢,却不曾想这一晚,后门见着一个人影走开,那王寡妇便开始来到院里,哼着调调儿洗了起来,那美滋滋的样子显示着她的满足,几日不见,那王寡妇的胸前的奶抖得更厉害了,真想上前去摸一把啊。

好个骚货娘们啊,小别胜新婚,她倒是乐滋得厉害!村长不来的几天她咋守得住啊?不会是自己弄的吧?邢四儿想起在王麻子家破烂堆里捡来的一本画画的书,那里头就是画着女人自己弄自己的画面!心想真是糟蹋啊,你这娘们唤俺一声不就成了吗?哪里需要自己费劲啊!邢四儿想着想着,那活早就高高翘起,他正想摸一下呢,却突然间被人扑倒在地,邢四儿吓傻了,爬起来就跑,怕自己偷看王寡妇洗澡被村长逮住,他也不敢回屋,直接就往后山跑去……

王寡妇听到叫声,冲进屋里便穿上衣裳便追了出来。

王寡妇赶紧追出来,那张根追了一会把人追丢了,只得懊恼地停了下来喘气,结果便被王寡妇抓着耳朵提到了村长家!

33.第三十三章 有了反应

李建设在nǎi子沟差点丢了命,全亏老婆搭救才回到家来,虽然拿出一千块赔给了顺嫂,虽然走路还是一瘸一拐,但是心里却像是吃了仙丹般得瑟,走到厨房便去端老婆手里地碗牛鞭汤。

“去!”刘春花拍了一下李建设的手嗔道:“腿都快瘸了还想着这事!”

“我这不是想着把那毒也跟着泄点出来吗?”

“啥,干这事还能把毒泄出来?”

“可不是咋地,这毒入血入精,你就给俺把血里的毒逼出来了,那精里的毒还藏在里头呢!要是不放出来,又憋回到血里去了!”

“行,那你喝这碗吧,俺再给根端一碗!”刘春花把那汤往李建设的手里一放,便扭过头去给张根重新装去了。

只是这食补哪有药补效果来得快?张根等不及反应,出去闲逛,捉贼不成反被擒,正被王寡妇押送上来呢,却不知此时正是李建设补汤起效的时候,半截黄瓜挑起的事端最后被半条牛鞭解决,老式雕花床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的时候,村长突然听见前门响起了咚咚的声响。

李建设停下身体的动作,那活儿还留在水帘洞内,咽了咽口水,小声地朝刘春花抱怨一声:“这晚了会是谁呀!”

“我咋晓得你,屁大一点村官,jī巴鸟事都要找你!”刘春花不乐意地答道。

见屋里没有动静,拍门声越发急了起来。李建设只得小心地拉出那活,一面翻身穿衣裳,一面答道:“哪个呀?”

外头也不答话,继续拍门,怒气冲冲地拍门,李建设只得一边走一边答道:“来了,来了!”

李建设将大门一推开,那王寡妇才终于松开拉住张根耳朵的手,使命将他往屋里一推,这农村妇女的劲儿,让张根好了阵回不过气来,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痛又烫。

“咋地啦?”李建设看了张根一眼,又望向王寡妇,不解地问道。

“哼,你问他!”王寡妇瞅了李建设一眼,大摇大摆地踏进屋来!

李建设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这大半夜孤男寡妇的还能有啥事,这小子老爸押他来的时候只说是犯了点错,具体是啥错便三缄其口,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能犯啥事?要是杀人越货那犯法的事,该送号子里才对,送到农村来改造,八成是犯了男女关系的作风问题呗,这下好了,他在村里头也不安生,可他搞哪个不好,偏偏惹了村长的情妇,这让村长的脸上有点挂不住,语气里尽是怒意:“根娃,你说,你都干啥好事?”

“疯子,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张根明明是捉贼的,结果这个女人出来二话不说便揪着自己的耳朵押到村长家来,自己还满腔委屈呢,当下便开始倒口水:“我晚上睡不着出去闲逛,结果发现了一个小贼在一户村民的墙外探头探脑,我上前就把他扑倒了!”

“那人呢?”

“被他跑掉了!”

“哼,贼喊捉贼!”那王寡妇冷哼道。

“凤儿,这事你可真是误会根儿了!”李建设听到张根没犯男女关系的事,放下心来,替他解释道:“他是城里来的,家里老有钱了,哪里看得上你家那些破玩意!”

“俺家死了男人,自然不像村长家财大气粗了,咱篷屋破壁那是不值钱,可他不是偷东西,是想偷人!”王寡妇说着怒目一瞪,指着张根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小子啊,敢偷看老娘洗澡,被只野猫吓着了怕暴露,讲啥子捉贼,你以为老娘不知道你的心啊!俺早就看出来你不安好心了!来村里没几天,可可地在俺屋前屋后转悠,每次看俺都净盯着俺的胸!”

“我,我什么时候盯过你?”张根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了,他承认他是有过邪恶的目光,但盯的是赵星儿的g杯,什么时候看过她啊?虽然现在就着月色看,这女人身材惹火,脸蛋也比赵星儿漂亮多了!

张根这么一瞟,又有意外发现——这个女人急着出来抓自己,全身上下只套了一件红色的绸质的吊带睡裙,不仅两个雪白的nǎi子呼之欲出,两颗不安份的紫葡萄也快把裙子顶破了。

张根只觉得一股暖流自丹田而下,让他伤心绝望的那活儿竟然一下子有反应了!

34.第三十四章 村长的秘密

“好了好了,这事俺给你解决!”村长喝了牛鞭汤,变得异常神勇,就算一条腿还有些不方便,也不防碍他展现男人的雄风,可惜正行事到一半,被王寡妇打断了,又恨王寡妇上次对自己的拒绝,开了门本是怒气冲冲的,误以为张根上了王寡妇更是怒上加怒,可这会一听说两人没成事,便放下心来。

对上王寡妇那娇嗔的怒眼,怒气马上便消到了九宵云外,又看见王根双眼定定地盯着她看,当下便拉过她的手来,将她往厨房那头拉,一面回头对张根说道:“大侄子,你先去睡吧!”

“噢!”张根嘴里应着,眼睛却盯着王寡妇离去的背影发呆,那浑圆结实的翘臀,那风摆杨柳的姿态,那摇摇欲坠的双峰……不禁血脉贲张,原来那贼不是偷东西,是在偷看这女人洗澡啊,好有眼光的偷窥狂啊,这姿色,在身材,在nǎi子湾这一带,简直是艳绝群芳啊!

可叹自己啥也没看到,却被当成偷窥狂押了过来!

张根忍不住抬起脚步,朝着他们消失的地方走去,只为再看一眼她的模样。

“凤啊,这事就算了吧,你也没吃啥亏,俺明儿个补偿给你哈!”村长这会早忘了在nǎi子沟被老婆救下时许下的愿,一只手伸到裙子底下,摸到一片毛绒绒,惊道:“你没穿裤头呀!”

却不料王寡妇却一把推开他的手,还适时地向后一退!一双气鼓鼓的大眼睛,却突地盈满了春水:“俺就晓得,俺男人不在了,村里的男人都想欺负俺,你也欺负俺,连个外地来的男人,也知道欺负俺!”

“我咋欺负你了,你放心,俺这就给你出头!”李建设怒气冲冲地说道,正要出去找张根,却不料王寡妇一把抓住了他,还往他身上靠去:“那你啥时候给俺一个名份,让俺光明正大地侍候你?”

门外偷看的张根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了,靠!这个骚娘们,抓自己来找村长理论是假,前来逼宫是真!从他们俩那粘乎劲看得出来,他们好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这,这样不好,俺媳妇还没睡沉呢!俺明晚去找你!”李建设摸了一把柔软的nǎi子,说道。

“哼,俺就知道,你心里只有你媳妇!”那王寡妇向后一退,酸溜溜地说道。

“她哪里比得上你呀!俺可给你说了,下次可别穿成这样!让那小子都看光了!”李建设脱掉自己的衣裳搭在她背上,拍拍她的肩膀:“俺明儿去城里取点钱,给你把那屋装修一下,这总成吧!”

“破屋能装成个啥样?俺想盖间新房子!你得给俺批个宅基!”

“你娃还小,又不等着新房结婚,这会盖了,等他长大又该旧了,听俺的没错,你不说睹物思人吗?俺给你重新装修一遍,换个样子,不就成了!”李建设怕刘春花起床听墙根,便朝窗外看了看,吓得张根趴到地上去了。

“俺不管,你要不给俺批宅基,俺就到山脚下住去!”

“那可不成!这山下野兽出没的,你搬到那去,俺可不放心!”李建设怕的是王寡妇去山脚住了到时候自己会她不方便,家里的婆娘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和王寡妇有那么一腿,但是却装傻不说破,若是王寡妇搬到山脚去了,偷个情又想瞒住婆娘可不没那么容易了!

“给野兽叨着吃了更好,一了百了!”

“瞎讲,俺可舍不得你死……”李建设说着便搂过王寡妇来,屋里顿时传来热吻的哽咽与呻吟声……

张根的心里不禁升起一阵不平,靠,李叔这个村官当得也真爽,住的是全村最体面的房子,玩的是全村最漂亮的女人,古人云: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太tm有道理了!

35.第三十五章 村长的秘密2

张根听到里面两人的动静,心痒难耐,想趴在窗户上看清楚点,却不料二人都躲在月亮照不到的阴影之中,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两个人粘在一起,叭叽叭叽之声不绝于耳,听得张根的下面开始抽筋一样的鼓动。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一段唐朝野史:

说是唐玄宗李隆基的贵妃杨玉环感了风寒病倒了,唐玄宗心疼万分,马上命掌事大太监高力士找得道高僧为贵妃做法祈福,高力士深知佛寺香火鼎盛,不少和尚酒色财气全沾,风流艳事曾出不穷,深怕这些伪和尚们在后宫干出点什么事来,便命手下太监在各寺庙里挑了一百名僧众待选,让僧人们脱了裤子,腰里系个鼓遮羞,排成方阵施法。

当即,念经的念经,滥竽充数的充数,此时,一众裸身披着薄纱的宫女出现了,站在台阶上来回舞动!和尚们个个睁大一眼睛,经也不念了,个个yáng具勃起,状似鼓捶,欲望趋动,咚咚之声,不绝于耳。

高力士冷眼旁观,不出一声,仔细一看到,有两个老和尚竟然没有动静,当下大喜,心想果然还有不为美色所动的高僧,当下便留下二人,其余仗责。

高力士命人取下二人身上所系之鼓,这时候,怪事发现了,只见好端端的鼓面竟然破了一个洞!下人不解,高力士却是冷哼一声取出殿前武士佩刀,将二人当场斩首!

张根心道,你高力士一个阉人,怎会明白旁观美色之时男人的身不由己?生物课上老师说种子的力量能把坚硬的头颅骨顶破,那些个没有顶破鼓皮的和尚不过是没有射出终极武器罢了!

张根正在胡思乱想,突然间听到一声叫喊:“谁?”当场便从可以穿鼓皮的钢铁之躯吓成了草绳,回头一看,是头发乱篷篷的春花婶。

“婶子啊!这么晚了您不睡?”

刘春花见是张根,呼出一口气,她在兴头上被人叫走了老公,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去,便想出来查看一下,结果老公没找着倒是看见了张根:“是大侄子啊,这么晚了不睡在干啥呢?”

“噢,我,我在……”张根一时语塞了?总不能照实说吧?

听到刘春花的声音,屋里的王寡妇赶紧还了村长的衣裳正了正裙子闪了出来,热情地上前挽住刘春花的胳臂:“婶子啊,你来了就太好了!俺早就看出来这小子不怀好意了,在村里碰到几次都净往俺这儿瞟!没事总在俺屋前屋后转悠,这不,瞅准了机会就偷看俺洗澡了!这男人帮男人,村长不肯给俺主持公道,婶啊,您可要替我这个苦命的女人主持公道啊!”

张根见她转变得如此之快,而且还将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安在自己头上,不禁也咋舌了:“婶,我没有!”

“根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快给你嫂子道歉!”

“婶,这事真不是我干的,我就是晚上没事出去逛逛,结果看见一个小贼鬼鬼祟祟在她家院子外张望,我是去贼呢,结果这女人把我当成偷窥狂了!”张根心想,老子早知道你在洗澡,就跟那贼一起观看了!

“她嫂子,其实这事嘛,也不能全怪我家根儿,都怪俺今晚上给他喝了点牛鞭汤,火气旺了点,我看这事要不就这样吧!晚儿俺给你捉只老母鸡去,你炖点汤喝顺顺气哈!”

张根听说那肉参竟然是牛鞭,忍不住胃里一阵难受,趴到一边吐去了。

36.第三十六章 寡妇门前

“婶啊,你也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自从俺家那死鬼去世后,俺这日子啊,就过得不安生,那好吃懒做的邢四儿,净打俺的歪主意,请了媒婆去提亲,这新来的小子,也打俺的主意,都怪咱家没个男人啊!”

“他嫂子,有些话啊,婶子不知道当讲还是不当讲!”

“婶子,您看,您说这话又见外了,都是女人,还有啥不能讲的呀!”

“你看你还这么年轻,这登峰又不在了,你总不能一辈子留在老李家吧!”

“婶啊,俺就说您是个明理的人!您说的话,跟俺亲妈那是一样的呀!可是啊,这娃是俺一手带大的,也是登峰留给俺的唯一的牵挂,都说砍断骨头连着筋,俺哪时舍得嘛!”

“那你这老不找人的,也不是个事儿呀!”刘春花瞟了一眼王寡妇,她那丰满的身躯可真是自己望尘莫及的,岁月不饶人啊!

“婶啊,俺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俺公公婆婆心里都向着小儿子呢,运输公司赔给俺家那死鬼的二十万,照理儿应该留给咱娃儿,可两个老家伙分了十万,全拿来补帖小儿子,俺就这十万块,这不做吃山空吗?俺想着出去打工挣钱养,可老家伙怕俺走了不回来,不肯给俺带娃!所以,俺想过了,摆在俺面前的,只有一条出路……”王寡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卖关子。

“啥出路?”刘春花不解地问道。

“招个上门女婿!”

“这是好事呀!有对象啦?啥人?婶认识不?”刘春花急急问道,心里便乐开了花,她男人和这个女人之间有一腿,这事真真假假他懒得去计较,只是她想着村长也不是不顾家,便不想捅破罢了,再说村长也是顾及颜面的,就连前一阵闹了别扭,他也只是搬到楼上去住罢了。要是这货找个上门女婿那敢情好啊,有个男人拴着,省得她像发情的母狗一样到处招惹!

“八字还没一撇呢,俺就是有这么个想法,俺那公公婆婆贼精贼精的,又不给俺带娃,又不让俺带走,俺要想跟娃这一块,就只有这个法子了!”

村长怕张根过来把自己的事抖出来,便上前去给他拍背,一面低声安慰道:“根,你咋样了?”

“没,我没事!”张根站直了起来,吐出来感觉舒服多了。

“你,你刚才看到啥没?”

“叔,您相信我吧,偷看她的真不是我!”张根心里明白村长问他的是什么,便装傻答道。

“嗯,叔信你!嗽嗽口睡去吧!”

张根心道:反正这女人只是借自己起事儿,刚才还跟村长要名分,转个身又婶子婶子喊得亲热,翻脸跟翻书一样,张根虽然也想看一看她今晚唱的到底是哪出,但是村长发话了,就只得乖乖回屋。

村头的头真痛,这女人看来今晚是来给自己下套的,偏偏张根这小子让她抓住把柄,现在老婆又让她缠上了,村里平地不多,宅基向来紧张,都是按户头来分放的,嫁出去的女儿没份,儿子长大了要建新屋,就得把老屋子推掉重建。

碰到养了两个儿子要多分一个宅基地的,那也要等儿子结婚了才能再分一个,李登峰也是结婚的时候分的宅基盖的新房,他弟结婚的时候就只能把老房子推了盖的。

其它人,就算是村长这样的一把手,只有一个儿子,就不能再多分一个宅基!

王寡妇还在跟刘春花套近乎:“婶啊,您真是明白事理,要是俺家那婆婆有您一半,那就好了!”

“那可不是,咱女人最苦了!男人老了老婆离了婚,直接在这屋里再讨一个就是了,咱女人要是摊上这事儿啊,可就是婆家不容,娘家不亲了!这事包在婶身上,一定让你叔给你批个宅基下来!”

“哎哟,你这婆娘,这不是添乱吗?村里的宅基有多紧张你不是不晓得吗?得善家的小儿子就是因为批不到屋基,媒婆都不上门,天天找俺要,俺都没得法子,你要有法子,给得善家也批一个吧!”村长摊出两只手说道。

37.第三十七章 不早了,睡吧

“俺哪能有啥法子呀?俺家不也就一个宅基吗?难不成把这屋推平了给她?那咱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呀!”

“没法子就甭在这起哄,回屋睡去吧!”村长摇头说道。

刘春花自知理亏,正要离去,王寡妇哪肯放她走,拉着她几乎哭诉道:“婶子,您可莫走!俺再给您说说俺被村里的男人欺负的事!”

村长一听说是村里的男人,心里便打起了鼓,看来不给这女人批宅基,她就要扰乱自己的家庭了。

当下便许诺道:“中中中,俺到村委会给你提还不成吗?”

“村长,咱村村长是您,支书是您儿子,这村子里的事,还不是您说了算吗?”

“那可不成,村委会也不是摆设,这事还得投票表决!”

“村长,那这事俺就当你答应俺了,不是俺说,得善家那大儿子都在城里买房了,人家那房才矜贵呢,好几十万!人家才瞧不起这农村的宅基呢!得善这老骨头是借着小儿子说亲的事来争,他争来又怎样?大儿子也不会稀罕!您给了他不稀罕,还不如顺水人情给了俺呢!”

“中,中,先回吧,过两村村委开会就给你定下来!”

“唉,那俺走了,谢谢村长,谢谢婶子!”

“谢啥呢,来俺家来,一口水也没喝上呢!”刘春花一面送王寡妇,一面客气道。

“这要是把屋基批给了俺,俺心里可是比喝蜜了还甜!”

“屋建好了,找个可心的人,你以后的日子,才跟蜜一样甜呢!”

“谢谢婶,哎,婶您别送了,回屋歇着吧!”

“中,路上小心哎!”

“中!”

刘春花心里美滋滋的,这情敌要嫁人了,再也没有人跟自己争了抢了,能不高兴吗?

一回屋,却见老头已经弓着背头朝里睡床上了,刘春花往他旁边一躺,问道:“她嫂子这事,能批吗?”

“村委会早想把后山坡那块荒地规划一下,找台机器弄平了整宅基,到时候她要有结婚证,又能拿出钱来,咱就卖她一个!”

“呀,这地基还能卖钱哪?”

“国家政策一直在变,这两年农村户口开始吃香了,以前城市户口老贵了,现在政策规定是非转农一律不许,再过几年,指不定农村户口比城市户口还要吃香呢,得善老头那可不是傻!他是先下手为强,占了地基再说!山那头的槐树村不是就有城里人来买山办果园吗?咱村也得招商引资,用地挣钱!”

“这村里的地若都卖了,咱农村可咋办?”

“都有人要你才偷笑呢!那咱就学深圳人,洗脚上田,打打麻将收收租,日子不要太快活了!”

“那要人家又不买了呢?岂不是地里也荒了,钱也没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说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个啥!人家深圳现在那才叫一个发达,人家村民都成了城市人,日子过得那叫一个亮堂!不过咱们毕竟是内陆小农村,没啥优势,顶多卖点出去补贴家用,这好日子咱是等不到的了!”

“等不到最好,俺还是觉得地里有粮心里亮堂!”

“不早了,睡吧!”村长见跟刘春花说不到一块,便懒得理她了。

“嗯,睡吧,燕儿过几天就回来了,明天得给她把楼上收拾一下!”刘春花打了个哈欠,说道。

38.第三十八章 寻找安慰

第二天早上,张根正在刷牙,那周艳红拿手捅了他的手臂一下,一杯水便洒到了他的裤子上,张根低头一看,急了:“喂,嫂子,你干啥?”

一说话,嘴里还冒出泡泡来。

“哧!不干啥,俺是听说你昨晚偷看王寡妇洗澡了,咋样?她白吧?”

“扑!”张根嘴里的泡泡一下全吐了出来。

“你咋知道的?”

“哟,这天一麻亮,这事便在村里传开了,现在怕是三岁娃也知道了吧!”

“乖乖,这个女人真不要脸!靠,老子竟然被她算计了!”

“啥?啥算计?”周艳红不解地问道。

“这事是这样的!”张根当下便将自己夜里起来赏月,发现小贼,结果追丢了,继而被冤枉的事说出来了。

“真是这样的?”周艳红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一切地瞟了张根裆下一眼。

张根心里一跳,靠,故意隐去自己其实是心痒难搔出去透风的事像是被她发现了!当下便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这只是上文,还有下文呢!”

“还有下文?说说看!”

“这下文跟你公公有关!”张根故意卖了个关子。

“咳!”一旁突然间响起人的咳声,听起来像是李建设的,张根吓了一跳,不讲了。

周艳红却是听得兴直,追问道:“后来咋样了?哎,我说你真的啥也没看到吗?”

“是呀,什么也没看到,反而被那女人利用,找你公公要宅基地!”张根心想,村长和那女人勾搭的事不能说,但是那女人的用心不能不说啊,不说怎么还自己清白?

“宅基地,她要宅基地啥?”

“你问我,我问谁呀!我后来吐了,叔就让我去睡了,他们谈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你干啥要吐啊!”

“这,这个,这个还得怪春花婶,竟然让我喝牛鞭汤!一想起我竟然喝了那玩意,我……”

“扑哧!”周艳红不禁笑了,难怪昨晚上伟强建么卖力,原来是婆婆熬了好东西。周艳红当下又瞟了张根裆部一眼,他那儿刚才被水弄湿了,看着能让人联想翩迁:“还说你啥也没看到,依俺看,你就是喝了汤那活儿骚,去找王寡妇的对不?小子,你可以嘛!来村不到几天,连寡妇门也摸清楚了!还说没事,俺就提了提,你那都湿了!”

“靠!连你也陷害我,我是清白的,这儿明有是被你弄湿的!”张根见她不正经,便也不正经地还他。

“我才懒得弄你呢,谁能证明你的清白?”

“你公公!”张根意味深长地望了周艳红一眼,周艳红当下来了精神,凑到前去问道:“你是不是看到啥了?”

“没什么!”张根不理会她,走进屋去,留个背影给她。周艳红跟进厨房来,看见一家人都在,也不好说什么,干咳了几声。

吃罢早饭,大家都下地去了,无所是事的张根便又出门想透透气,一开门呢,便见到胡小枝正站在门口朝她招手。

靠!张根不禁心里一喜,昨儿个晚上被那个女人捉弄一回,今天一大早便被周艳红审问,现在终于找到了安慰口。

胡小枝见张根接收到了自己的信息,便扭头回走,张根假装在门口转了两个圈,看不见小枝的身影了,这才假装散步,到了小枝屋前,环顾一下左右无人,这才低头快步踏进了小枝的屋子。

39.第三十九章 G杯赵星儿

“哇……”

“哎哟!”

“对不起,对不起!”

三个不同的声音碰撞到了一起,原来张根只顾快点进屋,撞到了怀抱孩子的赵星儿,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呢,胡小枝便赶紧接过赵星儿怀里的孩子:“没事没事,来来来,娃儿让我抱吧,你们俩好好聊一聊!”

说完还朝张根挤了挤眼睛,又朝着自己的房间努了努嘴。

原来小枝嫂子一大早喊自己过来是帮约赵星儿啊,张根那个兴奋啊!傻傻地看着赵星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屋里怪热的嘛,连台风扇都没有!”赵星儿用手扇了扇面,说道。

“到里屋坐吧,里屋有风扇!”张根真恨不得刮自己的大嘴巴子了,这个时候了竟然忘记了要主动,主动!

赵星儿进了屋,张根赶紧勤快地上前开了风扇,又将扇面扭个头来对着赵星儿一阵吹,赵星儿的脸蛋红朴朴的,头微低,抿嘴着不说话。

不施粉黛的肌肤出水一般的嫩滑,她梳的丸子头上凌乱的发丝随风鼓动,宽松的衬衫也承受风鼓动,透出里面凸凹有致的身材,看得张根心里一阵痒痒。

“嫂子,你今年多大了?”张根找着话题。

“十九!”

“啊?”张根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了,十九岁的少女妈妈?

赵星儿没有察觉张根的诧异,又或是察觉了不以为然,问道:“你是从城里来的?”

“嗯!”

“你能给俺安排个工作吗?”赵星儿的话让张根再次喷饭了。

赵星儿仍没理解张根的表情,搓着衣角,小声地补充道:“俺想要当拉长!”

“当拉长有什么好?”张根不禁觉得好笑。

“好处多得去了,不用干活,盯着大家就是了!还有,还有,咳!这么一叫唤,大伙都吓得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赵星儿挺直了腰,摸仿了一下拉长的作派。

张根忍不住笑了:“要让你当了拉长,你是不是逮谁都是一顿训!”

“那可不是,谁要敢得罪我,我让他好看……噢,不不不,要让俺当了拉长,俺一定秉公执法,绝不殉私!”赵星儿心想,光说当拉长的好处,怕人家城时来的少爷看不起,便将电视上学到的词活学活用,还敬了个礼,差点没把张根笑死。

“呵呵!”看着张根笑了,赵星儿也跟着一笑,认真地说道:“俺肯定能做个好拉长!”

“这点倒不可否认,不过嫂子,这事我还真帮不了你!”

“为啥呀?”

“别说是当拉长,就算是当个员工,我也帮不了你,因为我家没有开工厂!”

“那咋他们个个说你爸是城里的大老板?”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老板,只是经营了几家酒店。”张根说道。

“酒店啊?”赵星儿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了,她记得以前在城里打工的时候,跟小姐妹们一起逛街,看到那站在五星级酒店门口的礼仪小姐,穿着漂亮的旗袍就那样站着,客人来的时候弯腰问声好。年长一点的姐姐告诉她,她们就这样站一站,啥也不干,一个月就能挣好几千!

赵星儿一想到自己一个月加班加点,累死累活千把块钱的岁月,马上便把当拉长的宏愿抛到了九宵云外,便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你把俺安排进酒店吧!”

40.第四十章 小枝的烦恼

胡小枝抱着毛毛头来到厨房,找个大脸盆将娃儿往里头一放,“祖宗要干活了,你给俺乖乖待着吧!”

手还没放开,那毛头却咧嘴哭了,胡小枝吓得赶紧抱了起来:“哎哟,小祖宗哟!你宝叔可是放盆里长大你,你咋就这么娇气呢?”

胡小枝心里记挂着前屋里的动静,便想着上前去看看,找了个布片将毛毛头往背上一背,摄手摄脚地往前走去,刚要到墙边了,那毛头却哇地一声哭了,胡小枝赶紧吓得逃回了厨房。

“嘿,你个臭小子,祖宗背你还不乐意了?都是给你那吃饱饭没事做的娘惯出来的坏毛病,要抱着怀里噌nǎi子你才舒服是吧?祖宗还要不要干活啊?”胡小枝从背上把毛毛头抱过来,他果然就不哭了,瞪着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睛,瞅着她看,透出奶香的小嘴儿,发出哦哦的声音,应合着。

“你倒是还识点好歹,不像你那妈,到俺婶家偷鸡蛋,来俺家偷汉子,没出息那样!”毛毛头哪里听得懂胡小枝是在骂她娘,只道是这奶奶逗自己呢,咧开嘴笑着,露出光洁粉嫩的牙齿床。

“喝喝,笑了,笑了,你也同意是吧!长大了可别随你妈,带着孩子都不安份!”胡小枝说得起劲,没料到却听到一声叫唤:“小枝嫂,娃呢!”

“在这呢,可乖啦!”胡小枝瞅一眼赵星儿,见她脸也不红,暗想:果然是偷汉高手啊,一点羞愧感都没有!想自己上次弄完后哭了大半夜,跟她相比,还真是脸皮太薄了。

“毛毛,来,咱回家吧!”赵星儿伸手去抱儿子,胡小枝不禁酸溜溜地问道:“这么快完事啦?”

“有啥好聊的哟!”赵星儿说着抱着儿子扭着屁股走了。

乖乖,聊都不聊,直接就做了,娃儿还没断奶呢,就偷汉子了,现在的小媳妇啊,实在是太强了。胡不枝摇头想道。

胡小枝见赵星儿走了,便打算去收拾残局,这女人可是带了两个喷头来的,还不喷得一床狼藉啊。胡小枝不禁想起自己当年初当妈妈,那娃儿趴在胸口上吮奶,胡小枝便觉得那下面便觉得空空荡荡得难受,她哼哼地哄得孩子睡下了,便起身来到了李得宝的房间,看着他一个人扯着鼻鼾睡得正香,胡小枝咽了咽口水,挺着刚刚奶过孩子的巨乳扑过去就往他怀里又钻又拱,面对这样直接赤裸的诱惑,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云雨一番,何况还是个跟老婆分居快一年的禁欲者?

可是李得宝却是飞起一脚,将她踢下了床!

胡小枝的屁股跌落在地上,“哎哟”一声便骂开了:“李得宝,你要死啊,敢踢老娘!”

“半夜三更的,爬我床上做什么?”李得宝开了灯,抓着头一脸不耐烦地问道。

见他开了灯,胡小枝顾不得跟他扯皮,叉着腰肢摆出个撩人的姿态,嗔道:“死鬼,娃都那么大了,你咋还是一个人睡呀!”

“一个人睡踏实!”李得宝面对全裸的胡小枝,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又躺了回去,顺手把灯关系,嗡声说道:“出去的时候给带上门!”

胡小枝哪能这么容易状况罢甘休?她想着,一定是自己没有攻击那死鬼的要害!

这样想着,胡小枝便借着微弱的月光走上前去,心想:俗话说得好,打蛇打七寸!摸男人得摸鸟才对!于是舔了舔舌头,双手弯成个拱形,对准他下面就冲了过去。

隔着三角裤,胡小枝摸到了他男人弯曲着的宝贝,早已充盈高昂,心里一喜,正要从侧边伸进去把它掏出来,却不料李得宝突然间坐起来,一巴掌打在胡小枝的脸上:“贱货!”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打得胡小枝眼前金花直冒,还有那声贱货的痛骂嗑在她的心里,让她腾地火起,一面拍打他,一面发威:“你骂谁?谁是贱货?”

“骂的就是你,半夜不睡觉,起来摸男人的雀雀,还不贱啊?”

“我摸我自己男人的雀雀咋就贱了呢?”

“你淫荡!”

“你没用!”

……

41.第四十一章 牛郎

两人一边撕打一边漫骂,闹腾着,闹腾着……把隔壁房的娃吵醒了,发出哇的叫声,胡小枝气得一跺脚,扭回头去,砰地关上房门。

第二天一早,胡小枝就抱着娃回娘家了,找娘哭诉说要离婚,娘听了原因,劝道:“男人嘛,有时候是累了,再过段时间就好了!听娘的没错,这夫妻之间啊,就像那戏里头唱的,是冤家,没有几个不争吵的!你看你爹打了我一辈子,死的头一天还抓住我的头发往墙上撞,他去这些年我倒是安生了,可这心里头,就是想他,他在下头好不好啊?钱够不够花啊,有没有吃的啊!俺知道俺这也是瞎操心,可女人这一辈子不都是个操心的命吗?你看看你现在,娃都生了,得宝他不是还养着家的吗,离啥子婚嘛!几十年功夫,一眨眼时间就过去了,他要来接你,你就回去吧!”

李得宝过了两天,提着烟酒副食上门来拜访岳母,哈着脸儿道歉,把胡小枝给哄回去了。回到家后,李得宝便郑重地告诉胡小枝,自己那活儿不行了,胡小枝不相信,李德宝便把自己脱光了给她看。

李得宝一面脱裤子,一面说:“去年你娘家盖房子,俺去帮忙的时候不小心把蛋给弄伤了,现在产不出精子来,也没办法鼓起来了,你看,前面这屌倒也是能硬的,可后面这蛋也垂下来了,使不上劲!”

“给俺娘家造房子弄的?这事你咋不早说?”

“俺怕你知道实情了,不给俺生娃了,那俺不鸡飞蛋打一场空了吗?小枝,俺对不住你,你要嫌弃俺了,咱们就离婚去吧,但是娃得留给俺,这可是俺的独苗苗哇!”李得宝说着流出泪来。

胡小枝安慰他道:“反正娃也生了,没用就没用了吧,也不靠这个吃饭。你对俺和娃好就是了!”

“小枝你放心,俺一定对你好,对娃好!”

李得宝说到做到,这些年来家里家外的事都是他做,娃小的时候洗尿布屎片,连老婆经期的内裤也给她洗,把个老婆当菩萨一样供着,即使村民取笑他也不以为然。

而胡小枝一过就是这么多年了,还真应了她娘说的那句话,过着过着,就习惯了……

自从张根这小子让自己体会到了那做女人的快活劲,胡小枝便整天生活在矛盾之中,白天里享受丈夫的侍候,夜里又想着张根带给自己的快活,但是自打第二次张根上门又没成事后,便又担心他跟自己的丈夫一样,雄风不再。

当她听说张根夜里偷看王寡妇之后,心里更着急了,这村里留守妇女这么多,王寡妇跟村长有一腿,自然是不让他得逞,但是万一他和别人勾搭上了,那自己这个被老公守着的女人岂不是彻底没戏了?她脑子转啊转啊,终于想出一个两全之策:说服李得宝租房给张根和赵星儿办事,收取房租。

她的算盘是这样打的:人家吃肉咱喝汤,混得一点是一点!

李得宝本来就对胡小枝百依百顺,何况这还是个生财之道,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

于是胡小枝便把赵星儿和张根都约了来,既牵线又带孩子,服务到家,准备收租!

42.第42章东边不亮西边亮

赵星儿提出了到酒店上班的事,见到张根没反应,便舔了舔舌头,移步走到张根面前,将那风扇的扇头往张根那边移了移,坐到了张根的旁边 。

她的手臂触到了张根的手臂,柔软而带着女性肌肤特有的清凉感风吹得赵星儿的头发飘到了张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张根心想,所谓风情万种,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但是,张根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说了一句:“这个,我真做不了主!”

便见赵星儿滕地一下坐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跑到后院,喊道:“小枝嫂子!”

胡小枝正抱着娃听墙根呢,听到这声响赶紧站起来,就见赵星儿像一阵风似地冲到她的面前,抱起孩子就走了。

“咋的啦?”胡小枝不解地个追问,赵星儿根本不理她,而是对着娃儿叽叽咕咕地说道:“几个鸡蛋就想打俺的主意,哼!”

胡小枝没有听清楚她说的话,追出门来,却见张根一脸不解地望着她。

“咋的啦?”胡小枝问道。

张根前一晚被王寡妇冤枉加利用,现在又赵星儿的势力刺激了一通,越发觉得胡小枝的难能可贵,当下便一阵感动,将胡小枝拉进屋来,搂进了怀里,动情地说道:“嫂子,还是你对我好!”

胡小枝被他哈在耳边的气体吹得心里痒痒的,张根的手也摸上了胡小枝的胸,不停地揉搓着:“嫂子,我想要你!”

“要命噢,你不是喜欢赵星儿吗?俺辛辛苦苦把她给你找来,你咋让她走了呢?”

“她要我给她安排个工作,我没答应,把她气走了!”

“干啥不答应了她呀!”

“我爸酒店里招人那可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质数高着呢!”

“那是,城里的大酒店可不是咱这乡村地方。”

“嫂子你也知道?”

“电视上看过呗,这赵星儿忒贪心了点,别担心,改明儿你捎些城里的玩意儿哄哄她,保管跟你好了。”

“我不要给她带,要带也是给嫂子你带!嫂子,你喜欢什么,尽管告诉我吧!”张根在胡小枝的耳边轻声的说着,一双手已经褪了她的上衣,揉搓得胡小枝心里一阵醉意,哼哼着答:“俺,俺啥也不要……”

“嫂子,咱不要提旁人了,我想你,想要你了!”王根说着便拉扯着胡不枝的衣裳,迫不及待地亲吻着胡小枝的吻,一面撕咬,一面诱惑地问道:“要不要?吻你……”

“嗯,嗯!”胡小枝被张根吻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喉咙里的声音答他。

“哎呀!”胡小枝突然猛地一推张根,“宝他爹该回来了。”

“你不是没两小时回不来吗?”张根正在兴头上,哪里能放得她走,拉过来便压在自己身体下面。

胡小枝既害怕,又兴奋,嘴上说着:“不要了!”身体却做出相反的反应,引得张根越发的欲火焚身,不顾一切就插了进去。

“哎哟,那就快点吧,得宝真得回来了。”胡小枝见事已至此,便说道。

“嗯,嫂子,那我加大力度了哈!”

“好!”

张根当即便神勇起来,纵情驰骋,用力挥洒,惹得胡小枝一阵快活的呻吟,却还是不停地催促:“快点,啊,哼,快……”

张根第一次尝试这种偷情而怕发现的感觉,上次偷情的时候李得宝喝得醉薰薰的,压根不担心他醒来,这次可是大白天,什么时候他杀将回来还真不知道,张根发现这种紧张感颇像十几岁那会关在房里看黄片,生怕父母敲门的感觉,紧张而又刺激。

终于,张根感觉体内像有千军万马就要攻城了,这个时候别说是李得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爽完!

就像是跳高前的助跑一样,他目标明确,越跑越快,滕地一下,起飞了!

配合着张根的最后一跃,胡小枝也禁不住颤抖起来,“哎哟,真要命!”她一面叫唤,一面却是急着找裤子给穿上了。

张根倒是没那么急了,一边穿一边感动地说道:“嫂子,你真好!”

却不想穿好了衣服的胡小枝把手一伸。

“干什么?”

“拿钱来!”

43.第43章 得宝的醋意

“靠!”张根看着胡小枝伸过来的手,忍不住骂了一声,从兜里掏出钱包,抽了四五张,放在了胡小枝的手里,钱还是临走前妈妈塞到他口袋里的。

张根心想:这世界上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世上果然没有不贪钱的女人!

却不料胡小枝留下了一张,将剩下几张交到他手上:“嫂子不对你好对谁好啊,俺听说你昨晚上去偷看王寡妇了!还给那装清高的告了一状,俺就给俺家得宝讲,让你和赵星儿来俺家会会!那死鬼说:‘成啊,让他交点房租给俺就是了。’”

“原来是交房租了!”张根笑了,笑得心里畅快了,自从来了nǎi子湾,王寡妇冤枉利用,赵星儿贪得无厌,艳红嫂子这个烫手山芋就跟那野猫似的,既发媚也发功,一会把自己当主人撒个娇,一会把自己当同类往身上靠,一会把自己当老鼠玩一玩,还一会把自己当她的崽子疼一疼……

“得宝哥说得对,这租是得交,来,嫂子,这钱你拿着!”张根见自己误会了胡小枝,便将她递过来的钱又递了过去:“嫂子你收下吧,反正我在这也没什么地方要花钱。你就当是月租吧!”

“那,那俺就收下了哈!”胡小枝看到那些钱,早兴奋得眼都直了,他家得宝一年到头在地里累死累活的也挣不了几个钱,那些钱也不敢乱用,都给小宝存着准备他读书用的,没想到这租房的主意还真能为自己带来收入。她一边把钱折起来往口袋里放,一边说道:“下次嫂子再帮你约赵星儿来,你给她买点城里的东西送给她,保管她心甘情愿地跟你!”

“咳!”门口突然间想起李得宝的咳声,她是想试探一下赵星儿走了没有,听到这声音,胡小枝一阵风地冲了出去,晃动着手里的钞票,满是得意的神情:“俺的主意管用吧,看,那小子有钱,一下交了一个月的租!”

李得宝没有胡小枝想象中那么欢喜,看着从屋里出来的张根朝自己露出报郝的一笑,便疑惑地问道:“赵星儿人呢?”

“走啦!不走留在这儿等你捉奸啊!”胡小枝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李得宝也不是省油的灯,心里明亮着呢,看着他疑惑的眼神,当下补充道:“不信你去问赵星儿呀!我说下次你等到星儿来了你再走,省得乱猜测!”

“俺可告诉你了,你可别使啥妖娥子!”

“噢,想赚钱的是你,怀疑人的也是你,不信你去床上看看去,奶汁挤得一床都是,俺还得给她收拾去!”胡小枝将那几张人民币扔到李得宝脸上,抬脚进了屋,拿起一杯水,东一下,西一下,像是在床单上画花,淋完了,她拿着床单出来,用两只手拉扯着两只角,让那床单展示在李得宝面前,“你可看好了,这上头的东西多了,你造不出来,俺也造不出来!都热乎乎的还没干呢!”胡小枝说完,愤怒地将那床单往地上一扔!

“俺就是随口说说,发啥子火嘛!”

“俺就是光火,你看看这村里的女人,赵星儿男人才走不到半年,便守不住了。王寡妇娃才三岁,也偷人了……俺可是守了七年的活寡……”胡小枝话还没说完,李得宝已经冲上前来捂住了她的嘴。

“你没事瞎嚷嚷个啥?让人听见了都!”说完李得宝环顾左右,见到没人才放下心来。

“噢,你还怕人家知道哇!”胡小枝推开李得宝的手,委屈得哭了起来:“亏得俺守得住话,村上的小媳妇个个说你大,说你弄得我起不了床!”

“是是是,你最好,全村第一好媳妇就是你是了!俺娶到你是修了三辈子的福份,这中了吧!”李得宝怕胡小枝继续说,便赶紧拿好话来堵她的嘴!

“哼!”胡小枝一扭头不理他。

“这钱你拿好,明儿去城里买几件新衣裳!”李得宝将胡小枝扔掉的钱尽数捡起来,塞进她手里,一面哄道:“净捡好的买,别省着,给娃也捎两件,便宜货就中,小屁娃穿那么好干啥?”

44.第44章 小兽?小受

人生最不幸的事情就是得了绝症,生死面前,啥都看透。

而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得知绝症是个误症!

张根这会便有这种强烈的幸福感包围着,原来自己没有失去做男人的资格啊!小枝嫂子那一脸的满足告诉自己:男人就是这样征服世界的!

他一面幸福,一面想着,小枝嫂子真是善解人意啊,而且最为难得的是,她不图钱,光为自己考虑,还愿意舍身救自己……张根想着胡小枝的种种好,便想着要给她一点回报。

送点东西给她吧!金银首饰的太俗气,而且引人怀疑。

香水手机的她也用不上。

还是送点实际的东西比较好,小枝嫂子的头发最美,就给她买瓶洗发水,让她洗得香香的躺在自己怀里,多幸福!

嗯,就这么办!

手机不能上网网购,张根不禁想着打电话给老妈,他知道只要电话一到,母亲肯定帮他把超市里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打包送过来。

可是,电话刚一翻到妈妈的手机,他又犹豫了,离家时父亲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触痛了他,让他决定不去找妈妈麻烦。

“根儿,吃饭了!”春花婶的叫声在厨房内嘹亮地响起,张根应了声便来到了厨房,看着春花婶忙里忙外的样子,张根突然间想起了春花婶对自己的照顾,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念头,他也要回报春花婶,送她一样东西!

送啥呢?就送春花婶梦寐以求的!

张根三下五除二吃好饭,回到屋里悄悄给好兄弟王军打电话:“兄弟,给我买点东西寄来!”

“张根啊,死小子躲哪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

“唉,一言难尽!”张根心里有些庆幸,上次去d城开patty的事,幸亏王军不在家,幸免于难!也幸而没有因此影响到大家之间的友谊!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王军说道。

“你猜到什么?”

“张帅那帮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我想不到的是他们乘我不在把你拉下了水!哥们啊,你别说我没提醒你,旁敲侧击多少次啊,你小子就是单纯往里闯!”

“算了,这破事我也不想再提了,只盼着我爸什么时候心情好了把我带回去!对了,哥们,我现在被我爸下放农村呢,这地方鸟不拉屎的,买点东西都买不到!”

“说吧,你要买啥,兄弟我代劳!”

“还是兄弟好啊,我要一瓶女士洗发水,要最贵的!一条黄瓜,啊,不对,城里的黄瓜……不对,不对!”

“喂,兄弟,我说你去农村是不是待傻了,那农村院子里不是结的满满的黄瓜吗?还用买?”

“我不是要黄瓜,我要的是那啥,那玩意!”

“我说兄弟啊,你才去农村几天啊,说话都跟小沈阳似的了,你到底要啥嘛?”王军受了张根的影响,也甩出一句小沈阳,没把张根笑死。

张根却是一下子想不起来那东西叫什么名字,便边笑边解释:“就是男人那玩意儿!”

“啊!”

“硅胶做的!”

“噢……”王军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补充道:“这才去几天啊,你就当小兽(受)了啊!”

45.第45章 买礼物

张根听到王军那取笑的语气,不满地回道:“你才是小受,你全家都是小受!”

“哥们,你也别生气,你说要女人用的洗发水,又要女人用的那玩意,你想我怎么猜想啊?”

“我,唉,其实……靠,你不知道农村剩下的都是留守妇女啊,一个二个,性生活得不到满足,连头发也懒得打理……”

“噢!”张根话还没说完,王军便又插嘴了:“哥们那你不是掉进了母狼窝里?小心她们撕了你不吐骨头噢!”

“靠,我说哥们你的思想能不能进步点?作为共和国的一份子,我们都有责任和义务给咱们农村的女同胞们制造一些福利!”

“送点这个当福利?兄弟,你情操那么高,不如牺牲再大点,让广大的妇女同志们的性福感更强一些?”

“这主意不错!下面,我们有请这项任务的最合适人选——最饥不择食的王军同事,代表我们……”

“唉唉唉唉,别老是把话头转到我身上,帮你看着呢,原来这玩意还分欧码和亚码的,要哪种啊?”

“啊,还有欧码啊!女性解放真是过了头,难怪春花婶说城里的女人幸福,那就来个欧码吧,带震动的哈!”

“嗯,那就下单了哈!颜色呢?”

“还挑颜色?”张根想起了胡小枝说的牛陀的颜色,不禁乐了,胡小枝说自己那活儿像玉雕的,便说道:“来个玉色的吧?”

“欲色?没有!”

“那都有什么颜色啊?”

“等等啊,噢,上面有说明,白种人是肉色的,黑人是黑色!”

“那就肉色吧!”

“还有一种象牙色!”

“额,那就象牙色!”

“到底是肉色还是象牙色?”

“象牙色吧象牙色!”

“好!一瓶女式洗发水,一个震动棒,合并付款了哈……噢,对,送货地址!”

“nǎi子湾!”

“靠,还有这样的地名啊!”

“嗯,这里有两座山峰,长得矮矮胖胖的,特别像女人的胸!”

“往下游走走,是不是还有个山洞,黑漆漆的?”

“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说,胸部之下,必有洞穴啊!”

“瞧你那思想,几天不见,下作了不少啊,下次回去,得给你好好补补思想课哈!”

“得得得,你还是讲给农村留守妇女们听吧!祥细地址,nǎi子湾啥的,你以为中国邮政是度娘啊?”

“好,等会我问一下发你手机上。噢,对了,再加一样!”

“加什么?”

“加套性感内衣!”

“什么样的?”

“越性感越好!”

“那我就挑布最少的哈!有了有了,目测这件内衣上面的两块三角形面积不超过30平方厘米……”

“那是多少?”

“看吧,这就是几何没学好的下场!嗯,就是说,以d杯来算,遮不到三分之一!”

“好,就这样!”

“裤子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丁字裤,可以吧!”

“成!”

“要什么颜色?”

“红色,大红!”

“什么码”

“最大码!”

张根的眼前,出现胡小枝披着黑色长发,身上只用三块小布遮住敏感位置的香艳图片来,禁不住一阵兴奋。

“好了,订购成功,赶紧把地址发来吧,快递公司的人员会披星戴月,把东西送到你手上,抚慰你干渴的心情!”

46.第46章 裸露狂

天气越来越热,知鸟在树上没命地叫唤!

村长家的老狗热得趴在地上,伸出舌头来透气。

张根躺在床上,热得脱光了身上的衣裳,那活儿竟然跟金属似的,热涨出来,顶得难受!反正待在屋里,张根索性脱了裤子全裸躺着,心想,也不知道老公的气消了几层了,啥时候接我回去?想着想着张根竟然睡着了。

突然间,张根听到大叫一声,紧接着,一本书便朝着自己跨下扔了过来!

“啊!”他痛得大叫一声!护着宝贝跳下床,却发现那袭击自己的粉色背影早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根一边穿裤子,一边暗想:幸亏攻击自己的是一本书,要是是块砖头,可就完蛋了!惨痛的教训告诉张根,以后睡觉一定要朝里睡,绝不能把自己的柔软留在敌人面前——特别是在毫不掩饰的情况下!

“哥,快来抓流氓啊!”李鸿燕一回家,便发现床上躺着一个裸露狂,当下扔掉手里的我书落而逃!

“流氓!”

“救命!有个女流氓袭击我了!”张根穿好裤子大呼起来。

一眼看见李伟强旁边一个穿着粉红色运动裙的丫头,冲过去便要抓她:“女流氓,哪里逃!”

却不料李伟强一把将那丫头拉进自己怀里:“张根,你干嘛!”

“好啊,原来你跟强哥还有一腿!”张根彻底气绝了,这李伟强对老婆管制得那么严,动不劝就动刀动枪的,自己却养了个女流氓,还把她带回家!

“臭流氓你乱说什么呀!哥,俺家啥时候来了这么个露体狂?”

“哥?”张根听她这么一喊,懵了,朝那少女看去,只见她一双大眼睛向自己投来杀人的光芒,让人冷不丁打了个冷颤!这丫头长着尖尖的下巴,一张青春逼人的脸蛋儿倒是有模有样,嘟着的小嘴显得野性难驯,再往下看,胸部发育也算可以,生气的当儿一鼓一鼓的,看得人兴奋,张根听说他是李伟强的妹妹,也不敢多看,眼睛便垂了下去,眼睛的余光看到运动短裤下,一双均匀而修长的腿。

“喂,你小子在屋里都干些啥呢?”李伟强轻轻一拳打在张根胸前!真是旧恨未了,又添新仇啊,这小子竟然敢对自己妹妹无礼!

张根当下痛得弯下了腰,却不料李伟强却是恨意未了,又在他下了几拳,而那小丫头见状,朝着他的屁股就踢了两脚。

可怜张根前后被攻击,只得像只大虾似的弯着腰低头,小心地维护自己的面孔和命根子不受伤害,同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以前看小说的时候,他不懂得什么叫作杀猪般的嚎叫,这之后,他便懂了!

早知道裸睡的后果这么严重,打死他也不敢再裸睡了啊!

“干啥干啥?”就在张根被雨点般的拳打脚踢的时候,李建设终于赶了过来,制止了儿女们的过激行为,张根一听到李建设的声音,便像见到了菩萨一样激动起来。

“李,李叔救命啊!”

“爸,你可得考虑清楚,这小子差点欺负你女儿了!”李伟强赶紧告状!

“李叔,不是这样的,我,我在房里睡觉,突然间,她,她就进来,拿书摔我,然后,然后我一出来,强哥便打我了!”

“爸,你咋让流氓住俺屋呢?”

“他对你耍流氓啦?”

“他敢!”李鸿燕瞪了张根一眼,吓得他低下了头,但是心里却是一喜,这句话至少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47.第47章 霸道少女

村长女儿李鸿燕回来了,全家最开心的当属刘春花了,她忙着准备了一桌好吃的,张根也跟着沾了光,虽然李鸿燕对他不待见,但是摄于父亲的威严,也不敢为难他。

李鸿燕好久没回家了,也没空跟张根生气,一边吃饭一边跟父母聊天,整个饭局的气氛热烈,就是没有人搭理张根。

张根吃完饭便坐到门口吹风去了,心里在想:nǎi子湾这巴掌大的地方,竟然能产出这样的美女!看来春花婶不是吹牛,能生出这么水灵的女儿,不愧是当年槐树村的一枝花!

正在胡思乱想呢,却见一个六七岁的娃娃手里捧着一个甜瓜,看见张根,便问道:“俺燕子姐回家了吧?”

张根瞅了他一眼,这小子长得跟小枝嫂子有几分相似,第一次去小枝家的时候,依稀看见一旁的小床上睡着一个小毛孩,还从来没有跟他打过交道,想了想他们两家不是亲戚吗?他叫的燕子姐应该就是李伟强的妹妹了,便朝里努努嘴。

小屁孩高兴得跳了起来:“燕子姐真回来了!”

接着便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拉长了声音叫唤起来:“燕子姐!”

“哎,是小宝来了啊!好久不见呢,姐姐想你了呢!嗯,这么高了,姐姐都抱不动你了!”

“姐,我也想你!”

张根听见李鸿燕回应的软软乡音,说话里表现出来的亲昵,心里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向往,一瞬间竟然希望自己能变成李小宝,甚至变成她话语里的小宝小时候,能让她抱在怀里。

自己这是怎么啦?竟然被一个袭击了自己胯下的少女产生了这么多幻想?

正在这时,又一声声音传来:“他叔,是不是燕子回来了?”

张根回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个晒得黝黑的女人,挑着两担西瓜,见到自己,放下西瓜来问道,一张嘴,露出一口格外白的牙齿。

在她的身后,站着三个高矮不一的小姑娘,两个小的眨着忽闪的眼睛望着自己,大的处于发育阶段了,看到自己便害羞地低下了头。

“哟,不是他叔呀,你是?”女人看到张根,不解地问道。

“我是他们家亲戚,你要找的人回来了!”张根朝里屋努了努嘴,那三个丫头一听这话,都跟蝴蝶似地飞到屋后:“燕子姐!”

接着张根便听到屋内热闹的声音,好像是推却西瓜的声音,接着便见那个女人挑着光光的筐子出来了,见到张根还冲她腼腆地笑了笑。

屋子里传来孩子们咯咯的笑声,李鸿燕略为成熟,但是同样天真的笑声混在其中,这笑声像是只有魔力的手,拉着张根去细听,张根舔了舔嘴唇,忍不住伸长脖子朝里望了望,同时站了起来,准备进去里屋看看。

但是一想到李鸿燕对自己的态度,他又缩了回来,这一缩不要紧,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撞上了另外一个人,他于是喊着“对不起”,将头扭了过来。

眼前站着一个陌生人,是一个表情冷冷的毛头小伙,嘴唇里一圈黑黑的未曾剃过的胡须,显得格外扎眼,对于张根的道歉,他像是没听见一样,双眼定定地望着里屋发出笑声的地方。

48.第48章 老少通吃

“噢!”张根看着小伙子的表情,明白了,这小子肯定也是来找李鸿燕的,看他那身寒酸样,还想高攀村长家的女儿?张根突然间有个好玩的想法——让这小子去触一触那火爆丫头,效果肯定十分震撼!

张根于是对那小伙说:“你,你也是来找她的?”

“嗯!”小伙子点了点头,但是又马上把头摇得跟拔郎鼓似的,末了还突然间撒腿便跑掉了……

张根还没从小伙子的表现中反应过来呢,便见到一个左手手护着个瓢,右手柱着拐杖的婆婆,朝着村长家费力地走来,张根一见人家举步维艰,当下便上前当起了活雷锋。

看见老人家瓢里的几个鸡蛋,张根的眼睛有点湿润,也不知道老人家是来找村长办什么事的,看她的样子挺不容易的,便热心地问道:“老人家,您是来找村长的吧?”

“你说啥?俺听不见!”老人家大声的回答让张根吓了一跳,看来是个聋子,管她呢,把她扶进门就算了。

张根把老人家扶进了屋里,却不料正和小朋友玩得开心的李鸿燕一见到他,马上便耗子见了猫一样,尖叫一声便冲上前来,一把推开他扶着老婆婆的手,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一面大声朝老婆婆说道:“洪婆婆,您怎么来了?他可是个流氓,下次可别让他带!”

张根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跟老婆婆这样介绍己,当下便脸红了,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是流氓?你有没有搞错啊!”

“当然没搞错,来,小宝,大妞二妞三妞,咱们过来认识一下,这家伙是个流氓,以后不要跟他来往!”

“嗯!”几个小娃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宝咦了一声,说道:“姐姐,我妈说,哥哥是好人!”

小宝的话让张根心里一阵感动,小枝嫂子总是能让人感觉到温暖!所以她教出来的儿子也是这样的。

“你妈知道什啥,姐说是坏人就是坏人了!”

“噢!”

“叭!”突然间,一只鸡蛋打中了张根的头上,一缕蛋黄顺着发丝流了下来。

“哈哈哈哈!”孩子们又笑了起来!

“哎哟,你这个二妞,浪费粮食!这可是俺攒着给燕儿吃的!”洪婆婆用手护着瓢口,生气地说道。原来是二妞乘她不注意,拿了她瓢里的鸡蛋攻击张根。

孩子们见二妞得手,哪肯示弱,可是洪婆婆护着鸡蛋不让拿,便个个四下寻找适合的子弹,有的捡了石头,有的拿着西红杮,朝着张根没头没脑地扔了过来,张根只得抱着鼠窜了!

孩子们笑得更开心了,竟然追了出来,张根不敢逗留,便朝着山上跑去了……

跑了老半天,张根终于甩掉了那些皮孩子,而他自己也累得出一身臭汗,听到山间有小溪流的声音,他便上前去洗了把脸,把头上粘粘的蛋清给洗干净了,山谷里的凉风一吹,头脑感觉特别凉爽和清醒,可惜小溪太浅,不能全身都洗洗,跑了一身臭汗,粘在身上难受。

张根闻了闻身上的汗味,恶心的脱了上衣搭在肩膀上,这样倒是舒服多了。

这个臭丫头,一回家便让自己难堪!但是,她那小模样竟像是一种魔力,吸引他忍不住要去想他……

49.第49章 裸泳

张根洗了头,想回去吧,又怕再遭那丫头算计,现在家里还有她的几个打手呢,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被一群孩子围着打,又不能还击,还真是没办法!

他便决定在山谷里转一圈,等天黑了再回去,转着转着,张根突然间看见了一个湖泊,就像他心里一喜,想都没想便把肩膀上的衣裳随手一扔,又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就干脆把全身上下都解放了,裤子一脱,跳进了河里。

一跳进河里,张根又吓了一跳,原来这河水竟然是热的,原来这湖泊裸露在太阳底下,吸收了一天的太阳光照,余热还没有散尽,不像山间的小縘,在密林之下,是凉的。

不过只是刚接触时有点不适应,很快,张根便适应了这上热下冷的湖水,游动时交替着抚慰着他的肌肤,浑身是说不出来的放松与舒畅,畅游其间,四周是绿得发指的树木,上方是遥远的天际,此时太阳下山,不忘施放自己的余辉,将半个天空染得发红……

在城市里的雾霭天气看多了,张根不禁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况且这湖泊如此宽大,也不是城里那些泳池所能比拟,张根畅游其间,浑身都舒畅了。

游着游着,他突然间想起春花婶跟自己提过,说这儿曾是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的天浴场地,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这样的场景:

湛蓝的湖面上,一群全裸的女人,她们有的年轻,有的年老,有的畅游其间,像是一尾美人鱼,有的站在湖边 ,拔动着水珠,她们咯咯的笑声在湖面上空飘荡……

这样一想,张根又无耻地硬了,只恨自己没有牛郎那样的运气,能观摩一场仙女洗浴的盛宴,不过如真有牛郎那样的运气,看着湖里的美女,他一定会把七件衣裳都藏起来,赤橙黄绿青蓝紫全部揉成一团,扔到山谷里,然后跳到湖里与她们共游……

张根不禁为自己的这个购想流出了口水,他抹了一把嘴唇,却突然间听见了女人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不会是水里的水鬼吧?

他坚起耳朵想听清楚一点,心里却是突突直跳,在这寂静得只有虫鸣鸟叫的森林里,这声音飘缈得有点不真实!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坚起耳朵来,没错,确实是女人的声音,这声音不是来自天上的仙女,也不是水里的水鬼,而是从树林里传来的,透过树林里褐色的树杆,张根依稀看到两个人影,朝着湖边走来。

他的心放下来了,忍不住一阵激动:是有人来了,是女人!而且一来就是两个女人!

看来自己真要牛郎附体了!张根的脑海里不禁升起了邪恶的念头,他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大大方方地欣赏美女洗澡。

可是,这个湖泊赎周围五米处,都是河滩,雨水季节的时候,这河应该能跟四周的树连成一片,但是现在大夏天,这么宽的湖面,一天的太阳都够蒸走几厘米的水位,湖泊四周没有合适的躲藏点,只有稀疏的几条芦苇,可是那些芦苇就那么几根,连只野鸭都藏不住,何况是自己这么大一个人?

50.第50章 英雄救美

张根还没找到合适躲藏之处呢,却见两个人已经走出森林了,张根心里一急,抓起岸边的衣服,潜到了芦苇处。

他刚一藏好,两个女人便来到了岸边 ,开始脱衣裳了。

“嫂子,你看,这儿的水好吧,在这洗澡,多舒服啊!城里的泳池可是比不上!”

“哟,你们这还有这么个漂亮的湖啊 ,你哥都没跟我说过!”

“啥叫我们这呀,你现在嫁到咱家了,就是俺们这!俺可跟你说了,俺小的时候,经常偷偷跟哥哥他们一起来这游泳,不过后来出过事,就再也不敢来了!”

“哟,这天底下,还有你燕子不敢去的地儿呀!”

张根初听见声音,只觉得耳熟,听到这句燕子,才知道来的正是村长的女儿和儿媳妇,心想,可得藏好,千万不能让她们发现!他想把裤头穿上去,可又怕动静大了被发现,往那芦苇林藏着,一动也不敢动。

姑嫂二人见到四下没人,便脱得光光地溜下了水,张根只觉得眼前白色一晃,两具优美的身体便沉入到了湖里,水里响起了拍打水花的声音,她们俩就像两条美人鱼一样,在水中翻滕着舞动,不时露出滑圆的臀部,张根虽然不敢有大的动作,但是一双眼睛转来转去,仍看到不少春色,靠,难怪唐玄宗要弄个华清池天天跟杨贵妃鸳鸯浴,这女人要水中的姿态就是优美!

那水就像一层薄纱,包裹着她们青春的肌肤似露未露,她们旁若无人地挥舞着手臂和腿自由地游着,不时传来嘻哈的笑声。

“嫂子,快来,来追我啊!”姑嫂二人还在水里玩起了游戏。

张根看着她们打闹的追遂的模样,心里竟然平静了下来,脑子里那些不健康的念头竟然一下子消声匿迹了……

“哎呀!”突然间,李鸿燕叫了一声,接着头便沉了下去,“燕子!”周艳红大叫一声也扎了下去。

张根一看,完了,这不溺水了吗?当下来不及想便一个猛子朝着出事地点扎去,想要求诊人。

他看准了方向,朝着失事地点游去,摸到一只手臂,便紧紧抱住,却不料对方突然间飞起一脚,不偏不正,又正好踢到了他下面。

“哇!”张根痛叫着浮出水面,只见李鸿燕和周艳红惊恐地望着他,见到是张根,两人似乎松出一口气,周艳红毕竟年长一些,反应快一点,赶紧拉着小姑子往下沉,一面沉一面护住她的胸前,怒道:“张根,臭小子你竟敢偷看我们洗澡!”

“嫂子,嫂子你误会了,我,我是先来的,我也不知道你们会来……”

“你明明看见我们来了,为什么不出声?”

“我,我游累了,在,在芦苇边上睡着了,不信你看,我衣裳还在那呢……嫂子,我真的睡着了,要不是听见你们呼救,我也醒不来……再说了,我要真是偷看,我还能出来救人吗……”

张根正跟周艳红解释呢,没留意到李鸿燕早已朝着他的衣服游去,拿到衣服,直接沉湖,这才游过来拉着周艳红走:“嫂子,我们走……”

“哎哎,我还没训完他呢!”

“训啥子呀,他今晚都回不了家了!”

“回不了家?”张根疑惑地朝着自己的衣服望去,天哪,他的衣服,不翼而飞了!

51.第51章 光腚回村

张根扑到芦苇丛,四下寻找,可是,哪有他衣服的踪迹?他光着个腚,又不敢追上来,只得对着岸上穿好衣服的周艳红姑嫂二人问道:“丫头,我的衣服呢?”

李鸿燕朝他扮了个鬼脸:“死变态!露体狂!你就好好地在这儿本色一回吧,看看有没有母狼看上你!”说完便挽起周艳红的胳膊,“嫂子,我们走!”

“喂,别走啊,喂,你藏哪啦?”张根着急地叫喊着,想要追上来,可是水位一到他的腰部,隐隐露出下面黑色藏不住的那活,便又急急隐了下去。

却见二人压根不理他,张根气得拍了一下水面。

她不会沉湖底了吧?张根心想,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摸索了两下,什么也没发现,便又游出水面,呼吸两口,看了一眼湖面,心里直骂娘:“这么大一个湖,哪里找得到!”

张根心想,不管了,在水里再泡一下——这是他一直以为处理烦恼的方法,顺其自然,该干嘛干嘛。

可是这次,这个百试百灵的方法却是一下子失了灵,水的温度开始下降,越来越舒服了,可是张根的心里,却是越来越热,越来越火!

最后,整个湖面的水就像火一样烧着张根一样,他于是恨恨地离开湖面,来到了岸上。

这个丫头,就是个整事的主!她回来不到一天,自己那活便被击中两次,第一次是一本书,书脊被腿挡了一下,没有造成大的伤害。而第二次,是被她的膝盖骨顶到的,蛋蛋被那么一撞,当时不觉得,这会抬腿走路时候倒是感觉有点痛呢!靠,老子不会就这样废了吧?这丫头可真是个扫把星!张根检查了一下自己下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上面出现了一条细细的划痕,由于在水里泡得久了,创面有点发白,两旁的肉也都鼓了起来,画痕上正在泌出细密的血珠,这是怎么弄的呢?

那丫头的膝盖上应该不会装了刀片吧?张根脑子里对那丫头的幻想一下子化为乌有,变成了尖面獠牙的夜叉!但他很快便被这个想法否决了,要真是装了刀片,那自己就直接太监了,还轮不到现在检查身体。

而且这画痕并不深,肯定是刚才去芦苇林找衣服刮伤的,如此说来,还是要怪那臭丫头!

张根就这样光着腚,因为避免摩擦时产生的痛感,他的双腿叉开来走路,一面走,一面寻找着可以遮羞的树叶。

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树叶,最后找到一片像白玉兰的叶子那么大的树叶,放到下面比划了一下,这叶子好像勉强能够遮得住,张根不禁一喜。但是用什么固定在腰上呢?张根左顾右盼了一翻,没有在黄昏的树林里找到合适的绳子,便把那叶子拿到眼前晃了晃,扔了!

他这样光光地好像也已经习惯了,晚风吹拂下,身上凉凉的真舒服,蛋蛋也好像没那么疼了,等夜幕完全降临了,自己就偷偷潜回村里,就不怕被人看光光了!

52.第52章 芭蕉遮命根

走着走着,张根突然发现了一株芭蕉树,惊喜地冲了过去,亚当终于可以进化了!

张根剥了一片嫩嫩的芭蕉叶,扯动的时候发现芭蕉树的树皮可以剥下来当绳子用,他于是一喜,便多摘了几片芭蕉叶子,上头穿了个洞,把那芭蕉叶子往里面一串,那芭蕉叶子凉凉地、软软地帖着他的前面和屁股,感觉倒也不错,他抖了抖腿,也不往下掉,看来非州人穿的草裙就是这样做的,只是自己这具身体太白了,虽然盖上了还是到处都能看见白花花的肉,不像非州人那样黑黑的盖住了啥也看不清楚,但至少这样是遮住了羞,张根不禁开心地大踏着步朝村里走去。

眼看着就要出树林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却没有黑透,天地间就像一块灰色的水晶,又像是黑白老照片,影影绰绰的,总归是能看到人。

张根虽然穿了芭蕉叶裤子,但还是不好意思走进村里去,他毕竟是城里来的,平时村里的男人们嫌恶光着膀子的事,他还没干过呢,怎么好意思这样过去?

张根于是低着头,在回村的路口徘徊着,心里却是在想:不知道李鸿燕他们睡了没有?白天的事情,是李鸿燕自己用钥匙开的门,自己裸睡的事情还算不上丢脸。这晚上不小心看到她们俩裸泳的事情就真的解释不过去了,虽然说自己确实明知有女人过来的情况下躲了起来,但是,实在是想不到是她们啊!

“哎,大兄弟,你在这干嘛?”突然间,张根听到一声叫唤,吓了一跳,扭头便朝山里跑去。

那个人见张根跑了,竟然一下子追了起来,张根一跑得快,大腿根部便摩擦得蛋蛋痛,加上他这个城里少爷,哪里跑得过农村人,一下便被人追上了,他没穿衣服,追的人也不好拉他,便拦在了他的前面。

张根见避无可避了,便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站着一个穿着短裤衬衫牛仔裤的男子,他人他在村里没见过,这点他可以肯定了,村里的大老爷们没几个,有的也是穿个背心汗衫,甚至不穿上衣的,像这样穿件衬衫的,还真是没见过,便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噢,我叫柳大全!”见张根一脸不解地望着自己,便解释道:“我刚从城里回来!”

“噢!”张根心想,难怪穿得这么周正,一低头,看见自己精心整理的芭蕉裙因为刚才的跑动而扭到了一边 ,下面现在是门户大开啊,而那男子,正盯着自己那活儿!当下便将那芭蕉叶子一移,谁知道因为用力过猛,把叶片给扯皮了,张根于是当下用手护住,急急问道:“有裤子吗?”

“啊,有,有!”柳大全收起紧盯张根命根子的眼光,脱掉身上的牛仔裤,递给了张根。

张根还从还没有试过不穿内裤直接穿牛仔裤呢,可是眼前的男子脱得只剩下短裤了,衬衫遮盖下甚至连短裤也看不清楚,人家肯帮自己就不错了,难道还让人家脱光不成?

于是说了声:“谢谢!”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伸过腿去套上了。

53.第53章 榴莲的诱惑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无私地帮助了自己,但是张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当他把牛仔裤提到大腿的时候便把身子转了过去,顺手将那芭蕉叶给扯掉了。

柳大全见张根转过身去,便收起了妒忌的的眼光,把头偏向了别处。

张根把牛仔裤一拉好,便心急地想要系上皮带,拉链头一拉,谁知道毛毛被扯在拉链齿上,痛得了呼叫了一声,放下拉链来,把毛毛弄顺了才再拉了起来,原来内裤不仅是起卫生的作用,还能保护毛毛!

张根穿好了裤子,这才恢复了一点底气,扭过头来,看着柳大全,问道:“那个,柳哥是吧,你,你找我有事吗?”

“啊,没,没啥事……对了,大兄弟,你咋搞成这样的?”柳大全指了指地上的芭蕉叶,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张根一想到自己看也没看到些啥,反倒被那丫头捉弄,便叹气道。

“遭燕子整的吧?”

“你怎么知道?”张根心想,这人真是太神了!

“这还用说,燕子打小就是个假小子,上树捅鸟窝,下河摸泥鳅,男孩干的事,她都干过!”

“噢!”张根心想,果然是个野丫头。

“大兄弟你还没吃饭吧?”柳大全问道。

他这么一问,张根这才觉得肚子真饿了,想着回去了免不了又要被李鸿燕捉弄,说不定她还在春花婶留给自己的碗里加了料,便打了个冷颤。

“要不,到俺家去吃点?”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张根心想,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个柳大全不知道从哪冒出一的,又给自己裤子穿,还要去他家吃饭,都不知道是什么人物,还是不要吃他家的饭比较好。

“我刚从城里回来,这农村的习俗啊,还真有点不习惯了,听说村长家来了个城里小伙,便想着跟你聊一聊,指不定将来回去了,咱俩还能见面呢!你是哪个市的?”

“上海!”

“哎哟,大城市啊!”

“柳哥去过?”

“没,没有,咱们村的人,多半都是往南方跑,那儿钱好挣,消费也低!俺夫妻俩省吃捡用的,勉强供了个房子!”

“噢!”张根噢了一声,他对房子没有什么概念,反正他家在上海、杭州、苏州都有房产就是了。

“是这样的,俺的新领导是个上海人,人不错,最喜欢说‘老好了’!”柳大全学着用上海口音说道,讨好着张根。

“噢!”张根明白了,这家伙准是想了解上海男人的习性,好去溜须拍马,人这一辈子,谁不想往上爬呢?一个农村小子在城市里混得买上房,也不容易!

那柳大全见张根像是心动了,便乘机说道:“这农村地方,也没啥好吃的,俺从南方带了个榴莲回来。俗话说,榴莲胜母鸡!这玩意可是果王呢,在南方可受欢迎了,男人吃这东西特补。”柳大全说着瞅了张根胯下一眼。

54.第54章 热情招待

榴莲张根自然是吃过,第一次吃的感觉,臭臭的,捏着鼻子放着嘴里,一种软软的、腐朽一样的味儿传来,张根连忙吐了,连带着把胃里刚吃过的饭都吐了个精光。

不过,后来在饭店里吃了榴莲酥,层层的酥皮将软软的榴莲包裹得严严实实,吃上一口,酥脆之中裹着一层柔软,适度的果甜与酥皮的咸交缠在一起,像是巧克力遇到榛仁,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制造出诱人的口感,甚至乎,高温的油炸带走了榴莲那股浓浓的怪味,留下奇异的果香在嘴里挥之不去。

原来美味都藏在苦过之后,咖啡可可绿茶这些天然饮料如此,榴莲这样的果王也如此。

和大部分人一样,张根初时拒绝,后来也深深爱上了这长着厚厚硬刺的奇特南方水果。

此时一想到,嘴里便不自觉地分泌出津液,听到柳大全说这果子大补,而且意思像是说补那玩意儿的,不禁咽了咽口水,自己那活今天可是受了大委屈,一天之内受到两次袭击,最后还被芦苇给刮伤了,是得补补才是。

看见张根咽口水,柳大全知道自己说动了他,当下便上前来拍拍张根的肩膀:“走吧,兄弟!”

张根似乎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了,便跟着他,一同进了村。

柳家住在村东口,所有回村的人第一处经过的就是他家。此时柳大全的爹正躺在门口的躺椅上,她娘坐在一旁给他打蒲扇,一旁坐着柳大全的媳妇低着头,和他娘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娘,俺把大兄弟带来了!”柳大全冲着三个人影说了声,他爹激动得坐了起来,带来一阵猛烈的咳嗽,他娘便赶紧给他拍拍背,一面应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俺给你们弄吃的去!”

一旁穿着旗袍的少妇可没有老妇这么热情,也不打招呼,一扭腰便回了屋。

柳大全上前按住他娘:“俺们自己去弄就中了,娘您照看着爹!”

“哎,也好!”

“走吧,兄弟!”柳大全朝着屋里挤挤眼,张根便跟了进去。

这柳家的屋子虽然没有村长那么宽敞,但也收拾得十分清爽,柳大全把张根带到厨房,拿了罩在饭桌上的罩子,张根便看见了一桌子的菜,一碟整条的肥鱼,一碟油炸的昆虫装得堆得老高,一碟青红椒炒肉丝透着诱人的味道,一碟翠绿的青菜,一碟紫紫的茄子,全炒得油光水滑的,中间一只上盖的瓦罐被柳大全揭开来,鸡肉混着蘑菇的香味便四溢开,张根朝里看了看,一只拔毛的整鸡安静地躺在亮堂的汤水中。

“吃吧,兄弟,吃!”柳大全指着桌子说道,又揭开了另一个盖着的碗碟子,码放整齐的粉蒸肉露出诱人的色彩。

这样满满一桌子菜,张根知道是农村的最高级别了,父亲送他来村长家的第一天,村长家便是这样招呼的,后来便是三菜一汤,早饭更是简单,稀饭就黑乎乎的酱菜。

55.第55章 骂酒

看着满满一桌子菜,张根早就流口水了,但是碍于面子,还是客套地说道:“这么多菜,让你家人一起来吃吧!”

“你甭管,他们都吃过了!”柳大全用筷子扯了个鸡腿放进张根碗里:“没啥好的,都是农村家自己种的养的,吃吧,俺去倒酒!”

张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动筷子,柳大全抱着酒壶上来,给张根一个玻璃杯,又给自己一个,先给张根倒了满满一杯,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举起杯子来,声音哽咽地说道:“来,兄弟,为我们的一见如故,干杯!”说着便拿起酒杯碰了张根的酒杯一下,“俺先干为敬!”便将一杯酒倒进了嘴里,末了把空了的杯子朝张根举了举。

张根诚惶不安地拿起杯子来,这么大一杯酒,他还没试过一口喝光呢,他先咽下一口,柳大全在一旁鼓励道:“没事,就跟喝水似的,倒!”

张根在他的鼓励之下也喝掉落一杯,差点没吐出来,赶紧吃了一口菜,压住了。

柳大全看着他喝光了酒,笑了,张根隐隐觉得那笑中带着泪,“来来来,兄弟,吃这个,这可是我们山里特有的好东西!”柳大全又给张根夹了一只昆虫,张根正想着如何下嘴,他自个也朝嘴里扔进一颗,叭的一声,咬出了声音。

张根只得学他的样子,也放进嘴里闭上眼睛一咬,叭的一声,香味儿在嘴里四溢开来,这东西的味道跟炸蜂蛹有几分相似,香香脆脆的,怪好吃的,在村长家还不曾吃过这玩意呢,不禁好奇地问道:“柳哥,这是什么?”

“俺们这儿叫蝉猴子,就是那蝉的幼虫,这玩意儿啊,在地底下生活三年,靠吮树根生活,三年以后,它们从洞里爬出来,脱了皮,就成了蝉,有翅膀,还会飞,不过一个夏天的光景,就死了!”柳大全有些忧伤地说道。

“三年啊,这么久!”张根看着盘子里的蝉幼虫,想象不出来这么一丁点大还要长三年。

“可不是吗?那蝉卵孵出来那么一丁点,长到这么大,可是得三年!好不容易脱了层皮,还会飞了,可是好日子也到尽头了!”柳大全的声音哽咽得越发厉害了!

“那它们好好的脱什么皮啊,一辈子在地底下不也挺好?”张根没心没肺地说道。

“地里多黑啊,你看这蝉猴子,整个被这皮包住的,连眼睛也看不到,它就那样生活在黑暗之中,年复一年,直到某天夜里,它们爬出洞口,脱了皮,就能看到这个世界了,还能飞翔,能发出声音,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可这美妙也太短暂了,就一个夏季的时间,它们完成了交配的使命,就死掉了!”

“兄弟,人生不也是这样的吗?来来来,喝酒喝酒,好好的,我们提这蝉干嘛呢这是!”

“干!”

“干!”

……

一杯杯的烈酒下肚,柳大全的话渐渐多了,便开始操着粗话骂娘了,骂领导,骂社会,骂体制……

张根也忍不住发起了劳骚,骂骗自己的那帮兄弟,骂李鸿燕,骂着骂着,两人便都醉歪了……

56.第56章 醒酒

第二天早上,张根在村长安排给他的房间里醒来,脑子里还是一塌糊涂。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记得做了一个很实在的春梦,她梦见小枝嫂子像是条缠人的蛇,不停地摩擦自己,几乎吸吮了自己全身,特别是含着自己那玩意的时候,舌头灵活得就跟舌信子似的,弄得自己好舒服。她还问自己感觉怎样,哈哈,男女那事,不就是一个爽字吗?

她在自己身上翻云覆雨,那感觉真实极了!

不过此时醒来,张根便自嘲地想道:还真只是个梦呢!小枝嫂子哪有这么奔放?每次向她求欢,可都是自己主动的。

张根掀开被子,准备拯救床单的时候却发现,做了这么大一个春梦,床单上竟然没有留下痕迹,那活儿倒是传来一阵痛感,仔细一看,那道细细的划痕早已经消了肿,只留下一道很细的伤疤,难不成小枝嫂子昨晚真的来过?那些传宗接带的种子都被她收走了?张根摇了摇头,依稀记起前一晚的情景,在柳大全家喝酒,喝得醉薰薰的,难不成是被小枝嫂子领回来的,然后两人乘机云雨一番?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又是热闹的一天,这天来找李鸿燕的孩子们更多了,整个屋子闹哄哄的,张根经过前一天的事情,感觉有点累,又不想招惹李鸿燕,便一直关在屋子里。

晚饭的时间,柳大全来到村长家,跟村长打了招呼,便跟村长说跟张根一见如故,想请他去吃饭,关于自己工作的事情,还有些事请教他。

一旁的李鸿燕听到这话,冷哼一声:“他那样的流氓能给你指教些啥?”

柳大全的表情有些尴尬,村长便斥了李鸿燕一声,转头对柳大全说:“他大兄弟,俺给你叫去!”

“不用了,叔,俺自己去叫,是在那屋吗?”

“对!”

张根听到敲门声,以为李鸿燕又要捉弄自己,警惕地问道:“谁?”

“是俺,柳大全!”听见里面没动静,柳大全便添上一句:“昨儿个咱们一起喝了酒的!”

张根一听是他,马上便精神了,推开房门,急急说道:“柳哥,你来了就好了,我问你,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是谁扶我回来的?”

“那个,俺也醉了,是俺爹吧!”柳大全的脸一下子红了,说道。

“噢!”张根有些失望,不是小枝嫂子!

“走!”

“去哪啊!”

“上俺家啊,俺看你喜欢吃蝉猴子,又去捉了些回来,还有,昨晚上咋都忘记吃榴莲了,还给你留着呢!”

“榴莲!”

“是啊!”

“我,我还是不去了!”

“为啥呀?是不是咱家招呼不周啊!”

张根不知道如何作答,便摇了摇头。这柳大全突然间对自己这么热情,他总觉是有什么陷阱在等着自己,虽然前一晚自己是回来了,啥也没缺,但是总感觉那个真实的春梦与昨天柳家的酒有关。

“那是为啥?是淑芳不好吗?”

“淑芳是谁?”

“不就是,就是俺媳妇吗?……唉,俺还有事,先走了!”

57.第57章 提裤子不认人

张根看着柳大全离去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吃罢了晚饭,李家人便在院子里乘凉,李鸿燕老跟自己作对,张根便索然无趣地出来逛逛。

看见小枝嫂子一个人在屋外乘凉,张根心里一喜,便上前问道:“小枝嫂子,你知道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吗?”

“嗯!”

“你真知道啊!”

“走回来的呀,难不成飞的!”胡小枝说完用扇子拦着脸,笑得花枝乱颤。

“唉,看来你也不知道!得宝哥呢?”

“在屋里呢,给娃洗澡!”

“噢!”

正在这时,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打她家门口经过,俏皮的短发衬得她的脸秀气极了,一件男式大格子衬衫被她肚了顶得老高,看起来别有一番味道,她经过处,留下一缕清香,看那背影竟然十分窈窕。

胡小枝不禁哧了一声。

“谁家的媳妇啊,没见过啊!”张根望着她的背影,痴痴地说道。

“得善家的呗,得善家也不知道烧了啥香,一个女儿嫁到城里去了,一个儿子讨个城里在的媳妇,眼睛都不瞅一下咱乡下人哟!”

“她去村长家干什么?”张根看见她朝着村长家里走去,问道。

“那还不是去找燕子吗?她呀,眼界高,燕子那样的大学生她才看得起!”

“哟,小枝嫂子说谁呢?”冷不丁一个女人在身后冒出话来,张根回头一看,这女人依稀在哪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哟,淑芬回来了!啥时候到的哇!啧啧,俺看看,俺看看,到了城了就是不一样,俺记得你还小俺一岁,看起来,可比俺年轻多了!”胡小枝说着伸出手来,捏了杨淑芬的手一把,啧啧称道:“瞧瞧,这小手,都能掐得出水来!”

“昨天才到的,还不是咱家那老头子呗,说是快死了,把俺们俩给骗回来了呗!”杨淑芬说着坐到了张根坐着的那条长凳下,翘起二郎腿,一双镶钻的水晶凉拖抖得张根眼花。张根听到胡小枝唤她的名字,便想起来了,她就是柳大全的媳妇儿。

“嘻嘻,得善叔还不是看中后山那的宅基地了!让你们回来抢一个呗!”

“他稀罕的东西多了,俺们哪能个个都满足他!”

“他们家讨到你也是福气了噢。你瞧瞧你,现在是城里人了,也不给他们摆架子,对俺们也没点隔阂,不像有些人,整天翘着条大尾巴,看见人都不理!是城里来的又怎样,嫁到咱农村来了不就是农村人了吗?落地凤凰还不如鸡呢!”胡小枝故意大声朝着村长那屋说道。

“瞧瞧小枝嫂子说的,歌里都唱着:树高千尺也忘不了根嘛!咱们虽然在城里买了房子,但根还在这里嘛!”

“真会说话!”

“对了,小枝嫂子,俺有点渴了,麻烦你给倒点水!”

“好咧!”胡小枝抬腿朝屋里走去,张根便觉得无聊了,也想离去,却不料女人一把抓住了他。

“好小子,拉了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杨淑芬刚才还笑着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

58.第58章 还裤子

“嫂子!”张根真是哭笑不得了,那裤子是她丈夫送给自己穿的,又不是偷的,当下便说道:“嫂子您别急,我这就回屋拿裤子还给您!”

“扑哧!”杨淑芬笑了,递了一条耳塞过来:“看来你还真是醉傻了,给点东西你听!”

“什么呀?”张根接了过来,放在耳朵上一听,脸都白了!“你,你这什么时候录的?”

“想知道,来我家吧!”杨淑芬站了起来,猛地将那耳塞一扯,放进自己的口袋,优雅地离去了。

“水来罗!”胡小枝端着水杯出来,却看着杨淑芬离去的脚步。

“咦,不是喝水吗?咋走了呢?”看着门口站着发楞的张根,便问道:“是不是你,吃人家豆腐,把人给气走啦?”

“我!”张根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想着这个女人算计小枝嫂子,便说道:“小枝嫂子,你这人太单纯了,小心人家吃了你不吐骨头!”

“谁要吃我,他还吃不下呢!”胡小枝没心没肺地说道。

“我先回去了!”张根知道跟胡小枝也说不清楚,说完便回了家。

胡小枝端着那茶杯,看看杨淑芬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张根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回屋了。

张根在床底下找到那条裤子,走到门口,想想不妥当,便回去找了个袋子装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朝着柳大全家走去。

“柳,柳大全!”张根站在屋门口,脑子一转,便想起了他的名字,昨儿个喝酒的时候,他自报过家门。

“哟,大兄弟来了啊!”柳大全正坐在屋门口抽烟呢,见到人影走过也没留意,见是张根,当下便扔掉烟头,站起来热情地说道。

“你的裤子,还给你!”张根将袋子朝柳大全身上一扔。

柳大全被打中了,却一点怒气也没有,“不就是条裤子吗?还犯得着亲自送过来!”接着朝里屋喊道:“淑芬,来客了!”

杨淑芬出来一看,见是张根,没好气地扭过去就要走。

“哎,嫂子,嫂子你别走!当着你老公的面,你解释一下,你那个录音是怎么来的?”

“录音,啥子录音?淑芬你搞什么鬼?”柳大全不解地问道。

“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听听吧!”杨淑芬把手机往丈夫的手里一塞,眼看柳大全就要拿耳塞去听,张根可不想这事有更多人知道,便抢了过来。

“嫂子,你这手机我买下来了,你说吧,要多少钱?”

“俺们家要的不是钱!”

“不要钱?那要什么?”张根疑惑地问道。

“哈哈哈,要什么,咱们家要的是种!”

“你这个疯女人,瞎嚷嚷啥子嘛,进屋进屋!”柳大全说着把杨淑芬推进了房间内。抽出烟盒来,递了张根一根:“大兄弟,你坐吧!”

张根心想,既来之,则安之,今天这事情一定要弄清楚,一定不能坏了小枝嫂子的名誉,便坐了下来。

那柳大全递了一根烟给张根,可是点火的时候手却抖抖擞擞的,张根一急,便抢过打火机来,自己点上了,又给柳大全点上一支。

59.第59章 风流美妇

两点红色的火星,在开着节能灯的客厅内亮着,张根吐了一口烟圈:“柳大哥,你那天给我裤子穿,又让我上你家来吃榴莲,是有目的的吧?”

柳大全猛地吸了一口烟,剧烈地咳了起来。

“大哥,你整人不是这样整的吧!”张根不禁激动起来:“我和你无怨无仇的,你想要巴结上司,可你不能弄出这么大个陷阱让我往下跳啊!”

“啥?我整你?”柳大全苦笑一声,说道:“小子,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哈,老子要不是在化工厂做废了,也犯不着找你来占了便宜还卖乖!”

张根正是越听越糊涂了,这时候,杨淑芬走了出来,对着张根说道:“你是不是想删了这录音?”

“是是是!你怎样才肯删了那录音?”张根急急问道。

“要我删了录音,可以!到屋里来商量吧!!”杨淑芬提议道,张根想要跟过去,又觉得不妥,回头望了柳大全一眼,却见柳大全并不看自己,目光呆滞地走向屋外去了。

张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便跟着杨淑芬进了屋。

“嫂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有这样的录音?”张根不解地问道。

“那你得先说说,是我漂亮,还是胡小枝漂亮?”杨淑芬挑了挑头发,做出一个妩媚的动作。

“嫂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问这个!”张根瞟了一张杨淑分,她有意收腹抬臂,s身形展露无疑,她保养得体,三十多岁了肌肤还是像瓷器一样细滑,眼神勾人,红唇如火,从审美学的观点来看,她确实比胡小枝要长得漂亮一些,身材也要火暴一些。

杨淑芬留意到了他眼光的停留,便信心满满地上前来,靠近张根,用自己胸前的利器在他身上噌,一面发嗲地说道:“说呀,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你……你……”张根被她挑拔得心跳加速,结结巴巴地想要回绝,谁知嘴巴一张开,杨淑芬竟然吻住了他,她像条蛇一样紧紧将她缠绕,张根回绝了几下,便只有半推半就的份了。

杨淑芬狠狠地吻住了他,她的灵舌缠绕着,在他嘴里打转转,张根在他的攻势之下,毫无回击之力,就算明知道这个女人是条毒蛇,他也陷进去了,陷进了温柔的陷阱之中!

杨淑芬在上,一边亲吻,一边解开张根的扣子,并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翘翘的臀上。

她热情似火,非胡小枝所能比拟,很快便点燃了张根的激情。

杨淑芬的手开始解张根的皮带了,张根脑子里似乎不道德的观念闪了一下,但一想到,这个女人的丈夫似乎并不介章自己与她同处一室,反而似乎有点拉拢的感觉,瞬间明白了他们城里的房子的来历了,心想,有这么个尤物天天给自己挣钱,难怪那长相一般智商一般的柳大全能在深圳买套房子。

想到这里,张根便理所当然起来,反正你也是出来卖的!弄得老子这么爽,最多给你点钱,大家两清,谁也不欠谁!

60.第60章 交易

张根带着几分恨意地在杨淑芬身上发泄完,便起身穿衣服了,一边穿一边说道:“那,录音的事情?”

“你放心!”杨淑芬一只手拉了拉被子将自己火暴的身材掩盖起来,另一只手从头下取出枕头,塞进被子里垫在了屁股下面,这才伸出手把手机取过来,找到音频文件,用手一点,接着便把手机交给张根:“你看,删了!”

张根看着那文件删除的过程,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嫂子,那啥,我手上没有现金了,要不你给个账号给我,我给你打钱!”

“啥?”

“咱俩都那样了,就不用装了,你勾引我来,不是为了钱吗?”

“钱你个大鬼头,你以为老娘是来卖的吗?”不想那杨淑芬生起气来,扯起床上的另一个枕头便朝张根头上打去,一边打,还一边骂道:“滚,你给老娘滚,老娘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张根不解地望着杨淑芬,她像是不解气,顺手拿到床边的一个瓶子摔了过来,这玩意可是要命的啊,张根吓得往后一躲,那玻璃瓶掉在地上,发出响亮的碎裂声。

张根见她疯了一样,想着反正东西也删了,便拉开门朝外走,正撞到听到声音而来的柳大全。

“大全哥,我!”张根不知如何解释。

柳大全拍了拍张根的肩膀,说声:“兄弟,麻烦你了!”便进了屋,把房门关上了。

“哎?”张根不解地看着这一切,脑子里真是乱得像是一团麻,这一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供饭供酒还供老婆,完了全都不要钱,这世界上还有这等好事吗?难道说,还有更大的陷阱等着自己?想到这里,张根不由得感觉害怕,于是一双脚也迈不动了,就那样坐在柳家的客厅里。

柳大全哄了哄妻子,让她顾全大局,见她不哭了,便给她拉了拉被角,灰溜溜地走了出来。

一出房间门,却看见张根正坐在自家客厅里,柳大全吓了一跳,想打声招呼,张了张嘴,却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

“柳大哥,我张根不是傻子,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还不走了我!”

“有啥好说的!”柳大全低着头,完全一副戴绿帽子的愁苦模样。

“那我就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要是要钱,尽管开口,能满足的,我一定满足。但是若是有别的要求,我就不管了!”

“钱?哈哈,你们有钱人都是这副嘴脸,钱有什么用?老子都断子绝孙了,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一听到提钱,柳大全也疯了一样地喊了起来。

张根算是明白了,他们家就是一对疯子!一对幻想着城市生活,而又被城市的生活逼疯的农村夫妻!

“大全,吼啥呢?全湾都听到了!”突然间,一个瘦瘦的老头子阴沉着脸出现了,那张脸上布满了盘枝交错的皱纹,一双灰灰的眼睛就像干枯的井水一般,看着就像恐怖小说里的丧尸,张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惊叫了一声冲出了屋子!

61.第61章 鞭炮声

张根度过了来了nǎi子湾后最郁闷的一个夜晚,家里来了个貌若天仙的小魔女,不时让那些祖国的花朵们鄙视自己,村口还有莫名其妙的一家人:缠人的美女蛇,神神叨叨的男人,丧尸一样的老伯……

第二天一早,张根刚一起床,便见到胡小枝在门口朝他招手,张根心里一喜,如果说nǎi子湾还有什么人值得自己留恋,那么,小枝嫂子就是唯一的一个了。

张根兴冲冲地走了过去,却见胡小枝拿着手机晃了晃,“这是你的吧!”

“是啊,怎么在你那里?”张根不解地问道。

“淑芬让我给你的。”

“她人呢?”张根接过手机来,担心地问道。

“走啦!”

“走啦?去哪里了?”

“回城里了呗!”

“她,她没跟你说什么吧?”

“说啥,没呀!人家是城里人,哪里跟咱们这农村妇女说得到一块儿?哎,我说你也够粗心的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咋落人家家里了?还好是落在淑芬家,人给你送过来了,你要是落在赵星儿家,肯定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那也不一定!”张根随口说道,比起神秘莫测的的杨淑芬,他还真的觉得直来直去的赵星儿好一点!不过现在既然她人已走了,也不用担心什么陷阱了,这感觉也不错!

正说着话呢,突然间响起了串鞭炮声,胡小枝伸长脖子,朝着那鞭炮声望去,说了声:“像是从后村山丘那传来的,这是谁家呀!一分到屋基就动土了啊?”

“哟,他婶子你还不知道呀!这是王寡妇在撒霉气呢!这回她是如愿了,找了上门女婿,还分到屋基了,俺听说啊,娃都有了呢!咱们呢,少不了要去贺贺,唉,都挑这大夏天的办事儿,咱家那懒鸡怕热,都歇窝了,这可是攒了许久的蛋,又要给她送去了!”大嘴胡晃了晃手里的瓢说道。

“啥?她分到屋基了?哟,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俺今早上碰到大全家的淑芬,还跟俺报怨说白回来一趟,屋基没拿到手呢!这湾里的人还没分到,咋就分了个外姓人?”

“唉,咱村子里那帮干部就是这样,不肯多划一点地出来,粥少僧多,弄到现在村里是人人有意见,都讲村长偏心眼儿呢!你看嘛,你叔这几天是不得安生的了!”

“管他呢,反正咱们家就一个儿子,也不争个啥了!”

“那可不定,俺家壮子大了,不用俺操心了,等那死鬼回来,俺还得生一胎!”

“你是没折腾够哟!”

“女人这一辈子还不是折腾吗?”

张根站在一旁,听她们家长里短的,便觉无聊地回去了。

看着张根离去的背影,大嘴胡朝他努了努嘴:“你说,村长不会是准把燕子嫁给他吧?”

“啥?这俺可没听说!”

“俺听说他家老有钱了,上次来咱村里开的那车,大伙儿都说可比伟强那车好多了,比孟家女婿那车,还要高级呢!我看春花婶少不了在他身上打算盘!不可能白养呀!”

“这个就不用咱操心了,他伯娘,你等着,俺也去捡蛋,跟你一块去!”

62.第62章 寡妇嫁人

张根回到村长家,正好李鸿燕拿着鸡蛋要出门,张根想给她让道,却不料她不想撞到张根,结果两人这样让来让去偏偏谁也踏不过那扇门。

李鸿燕抬头一抬,正要发怒,却突然间眉毛舒展开来:“是得善伯啊,俺听说您身体不太好,可是好些了?”

“燕子回来了哇!你爹在家的不?”

“在屋里呢,得善伯,俺还要给凤嫂子送鸡蛋去,就不陪您了哈!”李鸿燕说完,狠狠地踩了张根一脚,痛得他吡牙咧嘴。

“哎,燕子,别慌着走,这鸡蛋可不是说送就送的,俺就是来找你爹要个道理的!”

“咋啦,得善伯?”

“燕子啊,你也是个读书人,俺就请你评评理吧,咱家大全结婚都好几年了,你爹咋不给他批个屋基?”

“大全哥不是在城里买了屋吗?他哪里还要农村的房哟!”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大全户口还在咱湾里呢,等他退了休,还是要回咱湾里的呀,咋就不能分个屋基?那寡妇就生了一个娃咋就能分两个屋基?”柳得善一说到这事,便激动得满脸通红,露出缺了几颗的牙齿,张根想起来了,他就是前一晚吓着自己的丧尸老伯!当下一楞,便悄悄回房了,万一这老伯跟王寡妇一样,又利用自己岂不是麻烦了?何况自己现在确实睡了老伯的儿媳妇。

“得善伯,您甭急,俺喊俺爸出来!”李鸿燕说着便进了屋。

不一会,村长出来了。

张根住的房间正好在客厅的旁边,他便拉开一道门缝看着外面的争吵。

“善哥,这事真的不赖俺,主要是村里现在有这样的规定,那王寡妇她结婚证有了,还拿出了怀孩子的证明,俺不得不给她呀!您呀,就回去赶紧地给小全整对象吧,这有了结婚证,马上就批!”

“老弟啊,这说这对象的事哪能说有就有的?”

“那就让大全媳妇赶紧怀孩子!有娃咱这边也能给批上!”

“可这生娃不也得十月怀胎吗?”

“这不是地基太少了吗?先有先得,大全媳妇要是有那医院的证明,俺就把这指标给您!”

“村长,你说话可得算数!”

“算数,铁定算!”

柳得善听到这话,扭头走了,张根看到了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老谋深算的一笑。

张根觉得他的笑有点毛骨悚然,城里人费尽心思多买几套房留着升值,农村人则家家都是小洋楼,这还不够,还拼命弄屋基,动物们有一个窝就够了,人性真是贪焚!

李鸿燕送完鸡蛋回来,估计是见了不少熟悉的村里人,兴致很高,眉飞色舞地将看到的情景说给家里人听。

“咱村好久没办喜事了吧?没想到俺回家还能碰到一件,俺到时候把婚礼现场拍下来传到网上去,取个名字叫:‘寡妇嫁人’,点击一定很高。”李鸿燕说道。

“依俺看,叫‘婊子从良’还差不多!”一直没发言的周艳红说道!

一直兴致很高的村长听到这话,气得站走身来走掉了。

63.第63章 卸砖

“怎么说话滴?看把咱爸气的!”李伟强见到父亲生气,便责怪道。

“他气啥呀,俺看他得瑟着呢,外面人家现在都在传,说王寡妇怀了他的娃,现在就找个瞎子装门面,老头子不仅批了地基,还给钱她盖房,这娃还没生呢,你爸就给去大把的钱,以后等娃生下来,那还得了!以后汤都没咱喝的了!”

“外头人说啥,就是啥了?”刘春花瞪了周艳红一眼。

“妈,俺这不也是替您不值吗?”周艳红不满地说道。

“把自个日子过好,甭学外面那些人嚼舌根!”刘春花也站起来说道。

“哎,我还都是俺的错了,燕子,你说……”

“嫂子,你也是女人,凤姐嫁到咱村来,也没过几年好日子,俺看她现在开心的样子,真心觉得替她高兴,俺想,登峰哥在天有灵,也会替她高兴的!再说咱爸也是按规定批的屋基,俺看也算是急群众之所急了,你呀,就收起你这点小心眼,好好跟俺哥过日子吧!”

“哎,怎么连你也……李伟强,俺告诉你,你可别学你爹的样子在外头乱搞,俺饶不了你!”周艳红回头去找李伟强,却发现他早已溜掉了,一肚子怨气没处发,便朝着张根吼道:“不用说你肯定也是帮她的啦!男人都这鸟样!”

“我?这关我什么事啊?”张根没好气地问道。

“你不是还看过吗?真是nǎi子湾第一贱货!半夜里故意洗澡引着男人看,克夫克子的扫把星,活该嫁个瞎子!俺咒她生不出儿子来,烂货!”周艳红骂骂咧咧地边走边说。

张根耸了耸肩,女人真是不好惹!

“他二爷,明儿个可得帮帮忙去卸下砖哈!”王寡妇正扭着个腰枝,正在一户户地唤人去帮忙御砖,因为高兴,一张脸像擦了胭脂一样,透出粉粉的红来。

这是农村的习俗,大卡车运来的砖都是村里人帮忙卸砖,虽然王寡妇名声不太好,遭了村里人不少背后的议论,但是当着她的面,大伙还是客客气气的。

村长因为被儿媳妇说中了心思,便有心躲起来,不跟王寡妇打照面,李伟强怕被媳妇揪小辫子,也不敢理会。王寡妇来到村长家的时候,便只有李鸿燕接待她了。

“放心吧,嫂子,明儿咱家一定来人!”李鸿燕信誓旦旦地担保。

第二天吃完早饭,张根正要走,被李鸿燕一把抓了来:“你不能走!”

“什么事?”

“给凤姐家缷砖去!”

“我,我不会啊!”

“吃闲饭你倒会!”

“那我也不知道她家在哪呀!”

“俺带你去!”

张根没有选择,只得跟在李鸿燕的后面。

“哎,等会!”刘春花拿着一件旧汗衫出来,要张根换上。

“婶,不用了!”张根哪里肯穿那么旧的衣裳,不肯接。

“哎,你这娃就是不听话了,这么好的衣裳,等下弄脏弄破了就可惜了!”刘春花指着张根的衣服说道。

“没事的婶!”

“妈,你咋这么罗索啊,他又不是小娃了,能不知道吗?”李鸿燕在一旁说道。

“哎呀,随便你们了!年轻娃儿都不晓得珍惜!”刘春花懒得理会,回屋了。

64.第64章 卸砖

“哎,燕子回来了哇!带了男朋友回来?”

“哪儿哟,这不是住在咱家吃白食的吗?您哪,没见过?”

“喂,别太过份,我爸可是交了钱给你爸的!”张根没想到李鸿燕竟然说自己是吃白食的,便不乐意了。

“你爸的钱是你爸的,你这种‘一败天地,二败高堂’的家伙,说你吃白食还是抬举你了!”

“什么,什么‘一拜天地’?”张根心里一喜,这丫头不是给自己暗示吧?

“说的就是你这种富二代啊,自己赚的钱不够花,就啃老的家伙,到了年龄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一起改,就叫‘夫妻对败’,‘败’是‘失败’的‘败’!”

张根正在气结,一个大婶说道:“哎哟,我看这小伙子哪有力气干这活,燕子还是把他领回去吧!”

“齐婶,您可别看不起人,咱们这哥们有的是力气呢,您瞧好了!”李鸿燕说着拿起与两块砖,示意张根接过去!

张根见到大伙都在看自己,不好推却,便接了过来。

却不料李鸿燕当下便在上面又加了四块,张根的手腕上一下子压了六块砖,他只觉得手下一沉,腰便不自觉地矮了下去。

“快走呀!”李鸿燕催道。

张根脚下如重千斤,艰难地迈开了步子。靠!这个丫头叫自己出来搬砖果然又是整人!

“哈哈哈!”村里人看见张根那吃力的样子,不禁都笑开了。

“我来!”突然间,张根觉得手里一轻,抬头一看,一个少年帮自己接过了手里的砖头,一眼看到他嘴唇上方的胡须,张根便想起来,他便是那天偷偷在屋外看李鸿燕,没胆进去的少年。

“哟,我说牛娃子,你就甭在燕子面前表现了,人就算搬不动砖那也是城里来的少爷,那是天上飞的天鹅,燕子考上大学那也是迈进城里了,就是那天上飞的燕子了……”大嘴胡说道。

“哈哈哈……”那少年代替张根成了大伙的嘲笑对象。

“大家辛苦了,来来来,吃条冰棍!”王寡妇揭开一个保温箱,拿出冰棍来分给大家,大伙儿热得满头大汗,见有冰棍吃,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

“人家在天上飞多自在,你呀,就是nǎi子湾里的蛤蟆!”大嘴胡一边吃冰棒,一边继续开心地说着。

“冰棍也堵不住你那张破嘴!”牛娃子回击道。

“那是,大嘴胡的嘴,只有她家男人堵得住!”

“咋堵的呀!是不是这样?”一个男人说着便上前抢过大嘴胡的冰棍来,一把塞进她嘴里去。

“唔唔!”始料不及的大嘴胡发出唔的声音。

“阿水不在屋里头,大嘴胡也不知道拿啥堵这嘴!”

“冰死我了!”大嘴胡终于挣脱了那男人的手,取出那块冰棍,重新咝咝地吸吮起来。

“哈哈哈!”大伙笑得更开心了。

“大嘴胡你慢点噢,你看你这么用力,阿水那玩意儿,都要被你吮废了!”

“就是,看阿水都不敢回家了!”

“你才吮废!这村里头不回家的男人多得去了,俺家阿水知道过年回家,证明他心里还是有俺的!”大嘴胡得意地瞅了秋菊一眼。

一旁秋菊便别过了脸去。

65.第65章 王寡妇的幸福滋味

“大嘴嫂子这嘴巴就是不饶人!”王寡妇见状便自嘲道,“那咱家那死鬼还去了呢!永生不得再见!那咱就不活啦?人哪,还是得往前看!是吧,妞她妈!”

“哎哎,还是凤儿会讲话!”秋菊接过冰棍来,不舍得吃:“俺拿回家给妞吃去!”

“哎,多带几个!”

“那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咱家毛毛也吃你家不少西瓜了!”

“不一样,那是自家种的,不值啥钱!”秋菊说着使拿着那一条冰棍,走了。

“菊嫂子,俺跟你一同去!”燕子说着调皮地朝王寡妇眨下眼,拿了两条冰棍,追秋菊去了。

王寡妇一边继续发冰棍,发到张根面前,王寡妇的表情楞了一下,但手上还是伸了过去。

张根记着这个女人给自己下套,冷冷说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不了!”

“哎,能来俺家门口来凑个热闹,就是瞧得起俺,不就是一根冰棍吗?来,吃!”王寡妇豪迈地说道。

“他嫂子,你这新屋基好啊,坐北朝南的,还被后山围着,冬暖夏凉!”

“好啥呀,就是有了个安身立命之所呗,俺又能照顾着毛毛头,好歹对得住登峰那死鬼!”王寡妇将冰棍往张根手里一塞,回头答道。

“他嫂子,你也够可以的嘛,啥时候跟周瞎子好上的?把咱们都蒙在鼓里!”

“哎哟,你这婆娘,讲话没把门,人周先生算命可准了,凤把他引到咱村来,那也是好事!”

“对对对,俺这破嘴乱说了,凤儿你甭生气,这周先生有技术,凤儿你下半辈子是不用愁了!”

李鸿燕给三妞送了冰棒,便和秋菊有说有笑地回来了,秋菊去搬砖,李鸿燕便走到军子面前,冷冷问道:“军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比你早两天!”

“你不是去打工了吗?”

“这么热的天,谁家还装修啊!淡季,厂里头放假了,俺回来看下俺妈,过几天俺就又走了!”

“噢!”

“你呢,在学校可好?”

“好!”

张根在一旁,听他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不知为何,脑海里出现一个这样的情景,两个小时候玩得要好的小屁孩,长大了,一个步入大学殿堂,一个进了社会……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村里人的恭围下,王寡妇的脸比那砖头还要红,她望着那码放整齐的砖块,仿佛看到了未来幸福的方向。

是的,再没有人骂她寡妇,再不用跟村长偷偷摸摸,她终于有了一个正儿八经的丈夫,有了自己的小屋!她要建一个漂亮的洗手间,就像村长家的那样,她每天坐在光洁的浴池里洗澡,再也不用担心有人偷看。

村里人都说她漂亮,可这漂亮对王寡妇来说,却像是一个诅咒,她恨自己长得美,恨那些男人们停在她身上的猥亵眼光,恨那些在她男人过世后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伪君子们!她也恨村长,恨他让自己看到了希望,又忍受希望的破灭,恨他让自己见不得光 。

现在,这一切终于过去了,她终于不用再面对那让她恨之入骨的“王寡妇”的称呼了!

66.第66章 瞎子上门

“她嫂子,周先生呢,也不见他出来,这要当新郎倌了,还害羞呀!”大嘴胡张望了一下,说道。

“就是啊,你看,这砖也搬完了,冰棍也吃完了,他也不出来递根烟,这以后咱们可就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了呀!”一个老伯说道。

“是是是,俺这就去喊他!”

张根见砖搬完了,本来想走,但是听到说要见到王寡妇的未婚夫了,又勾起了他的好奇,这王寡妇上次利用自己找村长要地基,分明是早有预料的,可怜村长还蒙在鼓里。

只是不知道如此有心计的女人,挑到了一个怎样的丈夫?难道真如周艳红所说,她挑个瞎子就是为了装门面,私底下仍和村长藕断丝连?

张根的脑海里充满了太多的好奇,李鸿燕此时也想看一看这个寡居多年的嫂子能嫁个什么样的丈夫,所以,大家都没有离去。

“呵呵,那俺去叫他吧!”

王寡妇扭着腰肢,来以自家门前,拍了拍门:“周二,大伙想见见你!”

“妈,周叔叔走啦!”门内传来孩子的声音。

“上哪去了?”

“俺哪知道,他走又不跟俺打个条子!”王寡妇七岁的儿子嘟嘴说道,这几天,大伙都在讲他要有个后爸了,说周瞎子要当他的爸爸了。

他心里是极不乐意,虽然他一直想要有个爸爸,做梦都想,可是,这个爸爸与他理想的差距相差太大了!比不上壮壮的爸,也比不上三妞的爸,甚至连小宝的爸都比不上!

他不要这样的爸爸!

所以,当王寡妇乐上云端的时候,她不知道,她家儿子压根就不稀罕这个整天戴着墨镜的爸爸!

王寡妇记得他说带司机回家喝口水的,现在砖都卸完了,也不见他出现,便低咕一句:“上哪去了呢?”

“周二!周二哟!”王寡妇站在门口扯着嗓子这么一喊,心里觉得真是亮堂,以前这名字只能悄悄地喊,跟地下党接头似的,现在终于一切都光亮了起来,她要大方地把这个名字喊出来,直到地老天荒!

可是,王寡妇的叫喊并没有任何回应,她咬了咬唇,心里嘀咕:“死鬼,上哪去了?”

嘀咕完又觉得有点不妥,便连着呸了三声,死这个字眼,在王寡妇的心里留下了太深的阴影。

那货车司机见到大伙儿卸完了砖,便上前来问道:“老板人呢?”

“回屋去了!”众人给他朝着村子努努嘴。

“师傅,现在砖价不便宜吧?”孟来福问道。

“4毛多!”

“到过年会不会涨价啊?俺就等儿子过年回家拿钱买砖了!”

“这还用说,过年肯定涨,到时候水泥啊人工啊,全都跟着涨,现在买,划算!”

“唉,可这会哪有钱哪,你这砖,能赊的不?”

“都是现金交易,不能赊!”

“哎哟,我说孟老头,你家学书现在都到国外挣大钱去了,还在乎那一毛两毛的呀!”一个老太太劝道。

“哎,一块砖一毛钱,十块砖可就是一块了,这满满两车子砖,那可得省不少钱呢!”孟来福说道。

67.第67章 找人

“就你们家老孟家算盘打得精,把个闺女也卖到城里去了!”一旁一个婶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啥?”

“没啥,说你女儿嫁得好呢!”那婶子说道。

“那是,古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啊,女怕嫁错郎!女儿嫁得好啊,那可比啥都好!”孟来福得意地甩了甩头说道。

“可不是咋地,哎,我说你们村这女的长得也挺不赖的嘛,干啥找个瞎子嫁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孟来福说道:“这寡妇二嫁,本来就不吉利的事,何况还是个倒插门,能有瞎子上门,就不错了!”

“可不是吗?俺就听说了,这王寡妇跟村长不清不白的,才赚来这么好的屋基,人家得善家两个儿子,老大早结婚了,楞是分不到一个屋基,得善家气着呢,今天都不肯来帮着卸砖。”大嘴胡压低声音说道。

站在她旁边的胡小枝看见王寡妇失神落魄地回来,捅了她一下,示意不要说了。

“哎,师傅,你看见我家周二了吗?他说带你去喝水的?”王寡妇没找到周二,脸上的笑容便凝住了,走来问开卡车的司机。

“噢,喝完水他说陪下孩子,让俺一个人来了啊!”

“奇怪,那人咋地就不见了呢?”

“哎,老板娘,你说,现在这第二车砖也卸完了,俺还得赶回去送别家呢,那砖钱,给结了吧!”

“砖钱,俺家周二不是给你结了吗?”

“没呀,他让找你结的,咱这大卡,一车装了五万六千多块砖,给你四毛五,一共是两万五千五百多块钱呢,零头不要了,就给两万五千五吧!”

“师傅,您别急啊,俺钱在周二那呢,这价格俺也不清楚的,还是等他来给您结账吧!”

“哎,俺说大嫂子,您这可就不厚道了哈,俺东西送到了,还得赶着去送第二家呢!您当家的在哪,您赶紧给找找吧!”

“哎,瞧你咋说话的,俺又不是不给!就是一时半会没找到他人嘛!”

“行行行,你们这样的人俺也见得多了,夫妻两个演双簧,推来推去的就想欠账!你要不付钱给俺,对不起,俺这车砖拉走!”那司机说着便要去搬砖。

“哎呀,师傅,使不得使不得,钱少不了您的,这人兴许是太累了,在哪睡着了,咱们一起找找!”一个村民提议道。

“对对,咱们啊,一起找找!”村民们响应了起来。

“这样找也不是个法子啊,他带手机了吧?”

“啊,好机,有的有的!”王寡妇一拍大腿:“他的手机号是……哎,瞧我这记性,都急糊涂了,在这呢!”王寡妇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打开来,递给了货车司机。

司机一手拿着纸,按上面的号码拔了出去,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他,很快,他摇了摇头:“打不通,关机了!”

“咋还关机了呢?是不是拔错了?再打打看!”

“没错啊,就是这个号啊?”那司机不死心地又拔了一回,还是不通。

68.第68章 消失的周二

看着村里人七嘴八舌的,有假心假意的安慰,也有看笑话的冷莫……再看看王寡妇那一张着急的脸,张根心里突然间有种不祥之感。

“哎呀,这死人头,死哪去了呢?”王寡妇咬着唇,眉头皱到了一块,她着急的不是两万多块钱的砖钱,她着急的十万元的材料钱——那是李登峰用命换来的钱,王寡妇这些年来省吃捡用,一分也没舍得花,准备全部留给儿子的!

那周二给她算了一笔账,一栋上下两层小洋楼,带上装修和全屋的电器,少说也得二十万——一人出一半,就能住上村长家那样的小洋楼了。

以后挣的钱,周二尽数交到王寡妇手上,王寡妇还不能定下心来,“你说你看上俺啥了?”

“俺虽然看不见你的模样,但俺知道,你这里是最美的!”周二用手摸着她的左胸说道,王寡妇听到自己那胸腔内,那颗火心的心在跳动,跳动。

周二的手顺着胸口往下游,游到了王寡妇微凸的小腹上,压低嗓子感动地说道:“何况,这儿还有俺的骨肉呢,他会替俺看这美好的世界,俺老了的时候,推着俺去听山里的鸟鸣和流水声!”

王寡妇彻底被周二的诗意征服了,她相信,在这个尔虞我乍的世界里,在这个以貌取人的世界里,一个瞎子,是不会说慌的!

可是,现在,这个瞎子,他却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这样消失了!

“走,咱们追去,应该还没走远!”张根看到,那个暗恋李鸿燕的小伙子说道。

“牛娃子说得对,咱们去追!”村里的老老少少,当下心齐刷刷地说道。

“孟伯,您上车,跟司机去追!俺们几个走小路,俺就不信了,他一个瞎子能跑到哪去?”牛娃子急急说道。

王寡妇咬着唇,脸色铁青,李鸿燕扶着她坐下,安慰道:“嫂子,您甭急,他们找人去了,一定会把人找回来的!”

“是啊,凤,没事儿的,这周瞎子在这一带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了,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一定把他给逮回来!”

“就是,咱们nǎi子湾的人好欺负吗?咱全村人都支持你!”

“谢谢大家了!” 王寡妇听到大伙这样安慰自己,心里稍安了一些。

那些妇人们安慰了一下,个个便说家里还有事,四散而去,只有李鸿燕留了下来,陪王寡妇说着话儿。

“嫂子,那个,你跟那周二拿了结婚证的吧?”张根问道。

李鸿燕瞪了他一眼:“喂,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成不成?”

“我是想,如果拿了结婚证,那上面应该有他的身份证号码!我觉得这事我们不能拖,要马上报案!”

“没错,要立案!嫂子,你有吧!”李鸿燕着急说道。

“这个……”

“你不会没有结婚证吧?”张根急急问道。

“俺那个证,是假的!”

“啊?”

“村长说,没结婚证不能分到屋基……周二说拿结婚证还要写证明,还要做检查……太拖时间了,就……就花十块钱买了个假证……”王寡妇掩着面,有气无力地说道。

69.第69章 王寡妇的苦水

黄昏的时候,卡车回来了。

村里的妇女们见到,都赶了过来,王寡妇的门前,一下子站满了人,李鸿燕扶着几乎虚脱的王寡妇,也凑了过去。

男人们吩吩从车上下来,一个二个像霜打的茄子。

“咋样,找到人了吗?”李鸿燕望向从司机副驾上下来的牛娃子,问道。

牛娃子摇了摇头,看着李鸿燕失望的眼神,补充道:“不过咱们找到村里去了,他哥周大说,他从来不着家的。说他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那你们咋不找他们村村长啊!”

“找了,他答应等周二一回来就通知俺们村。”

“那万一他要是不回来了呢?”

“他拿了两万多块钱,在外头也花不了多久,总归是要回来的吧!”

村里的妇女们见到卡车回来,三三两两地也聚了过来,听到这话,众人便悄悄把自家男人领回了家。

“他嫂子,人总归是会回来的,你刚才不还劝俺来着?你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应该看得开 。不早了,歇着吧,俺们得回去吃饭了……”秋菊呐呐地安慰了一声,走了。

“王八蛋,我要去告他!”李鸿燕气得要走,张根拉住了她:“你上哪去啊!”

“去派出所报案啊!”

“几点了?派出所早就下班了!”

“那咋整?”

“明天吧,明天一早让你哥开车去报案!”

“也只有这样了,嫂子,你振作点,家里娃还等着你回家烧饭呢!”

“你是叫根吧,俺有话对你说!”王寡妇突然间扭头对张根说道。

张根不知道王寡妇是什么意思,便望向了李鸿燕,李鸿燕朝他点点头,张根便随着她来到了屋内,李鸿燕进去找王寡妇的儿子去了。

“燕子姐,俺不想要那个盲叔叔当俺爸爸!”

“天滕乖,他当不成了!”

“真的呀!”

“燕子姐啥时候骗过你!”

“那太好了,燕子姐,俺饿了!”

“走,燕子姐带你去俺家吃饭。”

“好啊!”

李鸿燕带着天滕迈出门,看见王寡妇坐在凳子上,张根站在一旁。李鸿燕心想,凤姐肯定是想张根帮她破案,便朝着王寡妇做一个走的姿势,王寡妇便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天渐黑了,屋内的光线有点暗,张根看着坐在凳子上有气无力的王寡妇,心里有点发酸。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直不说话的王寡妇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张根心想,这女人摊上这样的事,也够郁闷的了,如果骂出来会让她心里好受一点,自己倒是甘愿做那个树洞。

“他叔,上次的事,俺错过你了!”让张根始料未及的是,王寡妇突然间话锋一转,柔声说道。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小温暖,被人冤枉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没事,这事也没给我造成多大伤害!”

“其实俺也不是有意要冤枉你,要不是邢四承认,俺也不晓得俺冤枉你了!”

“邢四?”

“那个活脱脱的死鬼这些年来可是一直没有放弃打俺的主意!知道俺要嫁人了,他又上门来污辱俺,问俺为啥嫁个瞎子也不嫁给他,俺看见他额角有伤,便问他咋整的,他就淫笑着扑过来,说是偷看俺洗澡,被人抓贼扑倒的!然后,他就,他就……”

70.第70章 石雕裸女

王寡妇说到这里,表情激动起来,双手紧紧按住凳子角,眼角的泪淌了下来,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张根明白了,那邢四定是得了手,王寡妇不好讲出来,才激动成是这样!

张根见到门外的绳子上搭着毛巾,便起身拉过来,递给她:“嫂子,那你怎么不报案啊?”

“报案?谁信俺一个寡妇家说的话啊?登峰死了这些年,俺村子里的那些男人们,就没有一个不打俺主意的,阿忠这个负心汉,让俺给他生个男娃俺没答应,他就在外头找了个小的,现在彻底不回家了,过年还把两老的接到外头去团聚,那两个老东西回来讲自己的孙子,讲得嘴巴都翘起来了,秋菊这死心眼就是不肯离,还给他侍候老的小的。阿水也不是个好东西,闹洞房那阵,他下手最重!俺家登峰还没死前,他就不时来俺家调戏一番,都被俺严词拒绝了,登峰才死,他又来说只要俺点头,马上把大嘴胡撵出去,俺都没理他,听说他现在在外头也有了相好的,大嘴胡也就是个摆设!还有俺家小叔子,让俺放心,说天滕他会养大,俺心想,总算没有辜负登峰对他的好啊!谁知道他也不老实了,说什么唐朝的时候,老子儿子,哥哥弟弟,那老婆可都是混着用的啊,一边说一边用贼溜溜的眼睛看俺,被骂出去了。连俺公公也不是好东西,说是给俺抱娃,可那老手就帖俺胸前来了,被俺斥了一顿,便推说是老眼昏花……俺婆婆说俺是惹祸精,不待见俺,俺知道,村里的女人们也都在背后议论俺,俺上辈子也不晓得是遭了啥罪,这辈子就跟那羔羊似的……”王寡妇说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大哭了起来。

张根在一旁看着王寡妇痛哭,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伸出手去想拍拍也的肩膀,但又怕王寡妇误会自己对她也有想法,城里的女人们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美丽当作利器,不曾想这乡村之地,美丽却是一种负担,让王寡妇成了让男人人垂涎,女人唾弃的羔羊!

“嫂子,你也别难过了,这世界上,好男人还是有的,你人这么好,一定能碰到的!”

“俺是碰不到的了噢,胡小枝那懒婆娘,上辈子不知道是不是烧了高香,被得宝宠着纵着……要说俺们nǎi子湾这儿,得宝还真不错,唉,古话说得对:好汉无好妻,懒汉配花枝!”

“那是因为得宝哥他……”张根想说得宝是个性无能,可最终没有说出来。

“你放心,俺不会去破坏别人家庭的,俺就只是随口说说,再说李得宝跟个闷葫芦似的,哪有咱家登峰好哇!别看俺家登峰没读多少书,可他人聪明,手艺又好,木工做得顶呱呱的,他还会雕东西呢,咱家门口的狮子可是他雕的,他还给俺雕了个雕像呢,你要不要看看?”

张根没兴趣地摇了摇头,就冲王寡妇门口那两尊粗糙的狮子,哄哄乡巴佬倒也罢了,张根可是到欧州亲眼看过大卫裸体的,怎么会瞧得起?

却不想王寡妇倒是兴致浓得很,跑进屋里提出来一只箱子,便拿锁把那箱子打开了。

只见王寡妇那只嫩白的手在箱子里血红的嫁衣里翻了翻,翻出个黑咕隆东的东西出来,看到这个东西,张根不禁血脉贲张:这是一个石雕裸女!

71.第71章 雕刻匠

王寡妇将那裸女拿在手上:“他说要给俺留个最美的记忆,唉!早知道他去得早,就让柔他照着自己雕一个了,好歹让我有点念头!”

“你说,这个石像,是你家老公按你的身材雕的?”张根不相信地望着王寡妇手里的石人,舔了短自己的嘴唇,看得出来,这个李登峰在他老婆的雕像上下了功夫的,选的大理石石质细腻,细条也雕得完美,不像石狮子,头发上的纹路都没有。

“可不是咋的,俺家登峰说了,这是按比例缩放!”王寡妇将那雕像摊在掌心,那雕像就正面对着张根,细细的腰肢,挺着巨大的胸乳,连肚脐的位置都仔细地做过了,张根止不住好奇地想看看雕像两腿间的风景,这可是比那脱了衣裳的芭比娃娃要真实诱人多了!一想到这雕像的主人就在自己旁边,张根忍不住激动地挺了。

“俺家登峰手艺就是好,不信你看,这嘴唇,这眼睛,雕得活灵活现的,还有这头发,直直的,俺家登峰说,女人的头发,就得披着,柔柔的,最美……”王寡妇说着将那裸女递到张根手上,他的手指触到了裸女的臂瓣,滑圆而光滑,手感真是一流,他的手掌情不自禁地握了起来,正握到石像的纤腰,拳头以上,是那挺挺的玉峰,拳头底下,深藏着醉人的秘密。

“看你那傻样,跟咱家登峰一样!”王寡妇伸出食指在张根的头上轻轻一点。

点得张根的头晃了晃,心也跟着晃了晃,他握着石雕的手便伸出大拇指触摸了一把雕像的巨峰,那峰头上的凸点划过张根的手指,就像那被搓捏得硬挺起来的肉肉一般。

“登峰,俺知道的,你还在这儿!”张根一回头,见到王寡妇的表情奇怪,张根在她漂亮的桃花眼里看到了深情款款的亮光,而且,这亮光照着自己,让张根的下体越发澎涨起来,就像被塑料套套住的头似的,只想尽快挣脱束缚,来一场欢畅愉悦的征战!

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花,做鬼也风流,张根这会哪里计较得了王寡妇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死鬼丈夫,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可是nǎi子湾最漂亮的女人!当年李登峰给她雕像的时候,肯定是先享用再动工的,才让这雕像中的人看起来那么心满意足,眼神迷醉!

王寡妇说着放下了自己的长发,接着,她慢慢地脱去了衣裳,她的眼神也迷离了起来,张根分明看到那雕像复活了,还款款地走向自己,李登峰的技术果然一流。

王寡妇上前来,脱去了张根的衣裳,恍忽中,张根感觉自己变成了拿着刻刀的李登峰,他的女人像蛇一样缠绕着他,让他感受着她肌肤的弹性,以及胸部的张力,张根的手便跟着活动起来,在那具雕像上游走,岁月这东西,好像并没有在王寡妇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帖在自己身上的肌肤,还是少女般光滑紧致,跟手里的雕像毫无二致……

张根的食指变成了刻刀,他闭上眼睛,他的手,在雕像上游走,结合着身体上的触觉,他不由得赞叹:这是多好的技术,多好的一具身体……

72.第72章 雕刻匠2

这个女人果然像是羔羊,那身上的肉香让男人止不住想要做狼,把她扑在自己的身体底下,慢慢地享用。

张根不是石匠,他也是一只狼——等他从上到下把那石像摸完了一遍,最后只能停在那双腿间了——打不开,他只能在趴在自己背后的那个女人身上探索去了。

从头到尾,他们并不交谈一句话,却将艺术与性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张根终于明白了,李登峰的艺术气息是植进逐步形王玉凤骨子里的爱情因素,这才是她不愿意改嫁的真正原因。

为了留在李登峰留下的这个家里,又为了打发那些狂蜂滥蝶,她先是委身村长,后来又想到找个瞎子上门女婿,她的这份用心良苦,真是令人感动。

可是,她最后却被那瞎子骗了!她大砥是痛不欲生,才会把自己当成死去的李登峰!

一番缠绵过去,王寡妇便拿着毛巾去了天井,将她那桃子一样成熟的身体仔细地擦洗干净,接着她整齐地穿好衣裳,把头发梳顺,却是不扎起来,张根看着她的模样,心道:李登峰说得真对,她长发飘飘,就像一朵天然去雕饰的莲花,静静地,张根恍然又觉得自己变成了李登峰,这样看着她,即使和她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会有种幸福的感觉!

“走吧!”王寡妇弄好一切,便拿起桌上的钥匙说道。

“去,去哪?”张根只顾着看她,听她说话,结巴地回问。

“俺跟你一起去吧,把天滕接回来!”王寡妇走说道。

“噢!”张根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不是李登峰。

一路无语。

“嫂子,你心里舒服一点了吧?”一路的平静让张根有点不自在,便随口问道。

“嗯!”

拐了个弯,张根看见了村东柳家的洋楼,在夜色下孤零零地立在那里,突然间想起了莫名其妙的淑芬和他莫名其妙的丈夫,他们突然间出现又突然间消失,让张根心里生出些虚无感来。

“对了,嫂子,柳大全这人怎么样?”

“大全?哼,别看上他在城里买了房,也是一肚子的坏水!”

“怎么啦?”

“他跟我说淑芬不能生娃,让俺给他生一个,说只要有了,就把俺和天滕接到城里去,好吃好喝侍候着。”

“淑芬不能生?”张根咀嚼了这句话,要真是这样,柳大全找人代生那是人之常情,可是他找人去干自己老婆,又不是为钱,走之前也没赖过张根,这又是为什么?

“可不是咋的,三十多岁的人了,搁咱农村,可是要被少唾沫星子淹死了!她命好,搬到城里去住了,俺听说城里那些女人都不生娃,就养条小狗,夜里抱着睡,还管那狗叫儿子,有这回事吗?”

张根想着妈妈养的那条松狮,整天给他折腾造型,一口一个宝贝,简直就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小二子了,有时候自己惹她生气了,她便抱着松狮喊:“宝贝还是你乖,你哥净会气妈妈!”气得张根干瞪眼。便答道:“有些人是这样!”

“哎哟喂,这可太作贱人了!咋地把畜生当人养呢!”

73.第73章 钥匙

说话间已经到了村长门口,王寡妇敲了敲门,张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却一下开了,李伟强见到二人,打了个哈哈:“嫂子来了,来来来,我们正在乘凉呢,吃点瓜!”

“不了,不了,俺是来接天滕的,给你们家添麻烦了。”王寡妇和张根进了屋,这才发现村长家正在天井里乘凉呢,把桌子搬了出来,桌上放着西瓜。

“嫂子来啦,来来来,吃瓜!”李鸿燕说着便递了一块西瓜到王寡妇手里。

“不,不了!”王寡妇推了过去,“天滕呢?”

“噢,刚玩累了,给他洗了澡,睡了!嫂子你坐会,吃点瓜,俺去给你叫天滕!”

“不了,俺这把他带回去!”

“噢,在张根房里呢,张根,你带嫂子去吧!”李鸿燕懒得起身,说道。

张根带着王寡妇来到房间,王寡妇走进屋里,低下头去,亲了亲儿子,又摸摸他的脸,小家伙睡得正香,感觉到了异样,便将头偏到一边去了,也没有醒。

“哎呀,娃睡得这么踏实,俺都不忍心喊他了,他叔,要不这娃就放在这睡一晚,俺明儿早上再来接吧!”

说真的张根不想同意,这么大一个娃睡在他床上,让他怎么睡得踏实,可是一想到王寡妇心情不好,便仗义起来:“嫂子,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看好天滕!”

“嗯,他叔,俺就把天滕交给你啦!”

“没事,嫂子,我会看好他的。”

“嗯,那俺走啦!”

“嫂子,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

张根不想打扰了李天滕睡觉,便又去天井露宿了,天麻亮的时候,他突然被一阵哭声惊醒,仔细一听,那声音正是从自己房间里传出来的。

张根想起来了,李天滕在自己床上睡呢,他肯定是醒了看不到妈妈哭的,当下便扑到了他的床边 。

“哇,妈妈啊……妈妈!”李天滕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妈妈被几个大汉带走了。

“天滕,别哭,叔带你去找妈妈吧!”张根劝道。

李天滕看到并不太熟悉的张根,哭得更厉害了,把楼上睡着的李鸿燕也吵醒了,她便赶紧下楼,来到张根房间。

看着张根在床边哄李天滕,李鸿燕上前将张根拉到一边,怒斥道:“你干嘛!”

“天滕,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燕子姐,快,快去救我妈!”

“你妈怎么啦?”

“几个大汉,把我妈拉走了!”

“你是在做梦吧!”李鸿燕摸了摸李天滕的头,然后对着张根小声发怒:“你咋把天滕留这过夜了?”

“昨天晚上,他妈说他睡得香,就把他留在这里睡了,我昨天晚上睡天井的!”

“燕子姐,我想我妈了,我要回家!”

“嗯,那姐姐送你回家吧!”

“好!”李天滕从床上爬起来,跟李鸿燕一起朝家走去,张根在躺椅上窝了一夜,这会发觉脖子有点酸痛,便舒服地躺在床上,突然间,他的手触到了一个金属片。

他奇怪地将那东西拿到眼前一看,是一串钥匙!

张根摸了摸自己的裤兜,村长家的钥匙还在裤兜里呢,这钥匙是哪里来的呢?

这钥匙串上串了一个发黑小狗公仔,是麦当劳的赠品,好像在哪见过?

突然间,张根想起来了,王寡妇离家之前锁了门,手里拿的就是这么一个狗公仔。

74.第74章 不祥之感(1)

张根突然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赶紧出门,李鸿燕和李天滕还没有走远,两个人蹦蹦跳跳的,天滕毕竟还是个孩子,刚才还哭得那么伤心,这会却是哈哈地笑了。

“天滕,看,这是你家的钥匙吗?”

“嗯!”李天滕点了点头。

“你咋有天滕家的钥匙?”李鸿燕问道。

“我刚刚在天滕床边找到的!”张根说完这话,撒腿便跑,李鸿燕看他的神态,也急了,喊声:“天滕,快走,跟上!”便跟了上来。

到了王寡妇家,张根看见门上果然是一把锁!

张根冲上前去掏出钥匙套上了去,啪!的一声,锁开了!

李鸿燕和李天滕正在这时赶了上来,李天滕兴冲冲地冲进屋子,大声喊叫:“妈!妈妈!”

没有人回答,空空的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李天滕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退出屋子问向李鸿燕:“姐,我妈呢?”

李鸿燕一把将李天滕抱在怀里:“天滕乖,妈妈可能有事出去了,咱们再找找吧!”

“嗯!”

张根呆呆望着有点空荡的堂屋,想起昨天晚上就是在这儿,他和王寡妇两个人,像两条蛇一样缠在一起,他手里拿着她的裸雕像,一边体会雕刻艺术品,一边体味她成熟的身体……张根似乎看见晨光下王寡妇微笑着朝自己走来,可是他定睛一看,她又不见了。

人去楼空,现在这屋子空荡荡的,那种感觉真是令人不安。

看着手里打开的锁,张根回想起王寡妇和自己一同离家后的情景!她低下头亲吻孩子的样子,她悄悄把钥匙藏在枕头底下,还托附自己给他带孩子……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冲到房间内,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枕头也放得周周正正,再一看房间内所有的桌子,也都擦得干干净净!张根突然间觉得大脑很乱……她说早上要去接天滕的,却自己一早就把屋子收拾整齐?不对不对,他明明把钥匙留给了天滕,那她是怎么进的屋子?难道她整晚都没有回屋?张根想来想去,只觉得头昏脑涨,整个屋子整齐得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连那具昨具石雕,也被她藏好了!

一想到那具石雕和石雕的主人,张根不禁又觉得口干舌噪,他找到那只箱子,打开来,翻开里面的嫁衣,没有发现那具石雕……

“凤嫂子昨晚跟你说什么没的?”李鸿燕急急地问道。

张根摇了摇头。

“那她咋知道她的嫁衣在这?”李鸿燕不解地问道。

“她给我讲了,他和李登峰的故事!”张根哽咽地说道,他总不能告诉李鸿燕,她昨晚和自己上演了一场和李登峰之间的故事吧?

“噢!”李鸿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凤嫂子到底还是忘不了登峰哥!”

“姐姐,我妈到底上哪去了?”

“噢,天滕,咱们去你奶奶家看看吧,说不定,你妈去了奶奶家呢?”

“好!”

75.第75章 不祥之感(2)

李鸿燕带着李天滕来到他奶奶家,一进门便问道:“桂婶,凤嫂来过吗?”

桂婶撇了撇嘴:“咋地啦?她把娃扔给你,自己跑啦?”

“没,没呢,天滕昨儿个在咱家睡了一晚,俺今早送她回去,没见着凤嫂。”

“丢脸她就会,丢人,俺看她把天滕丢了也不会弄丢自个,俺今儿忙呢,燕子,要不你把天滕领回去再带带?”

“桂婶,你咋这样讲话,凤嫂好歹也是您的儿媳妇,是天滕的妈呀!”

“这样讲算客气的了,燕子你不知道就甭管了!老太婆还楞着干啥,赶紧烧饭去吧!”一旁李天滕的爷爷更加无理的说道。

李天滕听到爷爷奶奶这样讲话,吓得缩到了李鸿燕的后面。

“你们!”李鸿燕真是气极了,看着两老人这样,也没办法,便气乎乎地拉着李天滕出了门。一见到门口的张根,李鸿燕又气不打一出来了:“都怨你!好好地干啥留天滕过夜,这下好了,把人家妈妈给弄丢了,看你打哪找个妈妈来赔给人家!”

“燕子姐,俺不要赔的妈妈,俺就要自己妈妈!”

“天滕乖,姐姐这就帮你去找妈妈!”李鸿燕也着急了,也顾不上李天滕,便朝家里跑去。

“姐姐,你等等我呀!”李天滕急着追李鸿燕,谁知道脚踢到块小石头上,磕破了皮,鲜血直流,张根赶紧抱了他起来,朝着村长家走。

李鸿燕刚一到家呢,便喊了起来:“爸,快,凤嫂不见了,您赶紧号召村人去找吧!急死人了都!”

“噢,噢,俺这就去!”村长听了李鸿燕说的话,慌神了,赶紧朝外走去,步得迈得太大,差点绊倒在门槛上。

“我说燕子,一大早你咋乎啥呢?美梦都让你吵没了!”李伟强也出来了,打个吹欠说道。

“急死俺了,凤嫂子人不见了!”李鸿燕说道,张根抱着李天滕正好到家,听到这话,李天滕哇地一声,哭了!

周艳红打了个哈欠也跟出来了,一见李天滕流血,便说道:“哎哟,小祖宗,这是咋整的啊!燕子啊,不是嫂子说你,整天把这些小屁孩弄到咱家来玩,这要是好好的吧,谁都好,要是出了点啥事啊,人家就会上门找上你!”

“都啥时候了,还扯这些没用的干啥?快,赶紧拿些酒精,给天滕消消毒!”李伟强说道。

“姐姐,俺妈到底上哪去了,俺想俺妈了!”李天滕担着李鸿燕的手问道。

“天滕乖,等上了药,俺们就一起去找你妈哈!”

“咋,你妈不见了?”周艳红拿着药箱出来,一面给李天滕上药,一面问道。

“嗯!”李天滕咬着牙关,也不哭,便答道。

“哎呀,昨儿个受了那么大刺激,她不会是想不开吧?”周艳红上好了药,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这才发现大家全都噤了声,周围安静得有些可怕,便吐了吐舌头,将药箱拿到屋里去了。

“燕子姐,俺包好了,俺们去找俺妈吧!”李天滕走过来拉李鸿燕的手。

76.第76章 兵分三路

“天滕!你说,你妈会去哪儿呢?”阿鸿燕咬着唇,不知道如何作答。

“俺不知道,俺要妈妈!燕子姐你带俺去找妈妈吧!”

正在这时,村长已经带了一批村民回来,“伟强,快,把车子开出来,俺们去找人!”

“去,去哪找啊?”

“到周瞎子村里去要人!”村长急急说道。

“爸,您冷静点,这架式,像是去打架的,现在是文明社会啊!”

“俺冷静,俺咋冷静?狗日的周瞎子,眼睛瞎了,那心里的花花肠子倒不少!敢骗俺的,俺们村的女人,俺要废了他狗日的!”

“爸,你冷静点,昨儿个咱们村的人不是去了吗?那周瞎子拿了钱,还能待老窝里啊,他早就远走高飞了!”

“那你说咋办?”村长急得眼睛都发直了。

“咱们得分散了来找,燕子带着天滕去他姥姥家看看,周瞎子那里也得去,爸你一把年纪了,又是一村之长,这事不好你去,还是俺带群年轻小伙子去!气势上也吓人一点呀!”

“那俺呢?”照理说,儿子要去打架,老子应该拉住才是,可是此时村长一心牵挂王寡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是觉得儿子讲得有道理!

“您带着村里的男人,山前山后找找看,指不定凤嫂子心里不痛快,在山里荡着呢!”

“对对,说不定她被野兽咬了,不方便下山呢!俺这就去找!”村长两眼放出精光,说道。

李伟强开出他的帕萨特,村长叫来的年轻人往里面挤,张根也跟着往里挤,可是车里塞满了。李伟强便冲他说道:“张兄弟,你就不要去了,万一刀枪无眼,伤着你也可不好!”

张根只得退了下来,一回头看见李鸿燕骑着摩托车带着李天滕从眼前飞驰过,带出灰尘向他扑来。

“哎,等等我!”他追了两步没有追到!

眼看着村长带着的人也走远了,他又扑了过去:“李叔,我跟你们一块去找吧!”

“哎哟,你就甭掺合了,万一迷路了俺们还要去找你?”村长说完便急急朝山林走去。

三支队伍兵分三路去寻找王寡妇,张根便无所事是地坐在树下等消息,他心里焦急如焚。脑海里回想着王寡妇前一晚对他说过的话,试图找到她失踪的线索,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

他于是把那串王寡妇家的钥匙拿在手上转着转着,突然间手一松,钥匙飞了出去。

“呀,这不是王寡妇家里的钥匙吗?”胡小枝尖叫一声!

“是小枝嫂子啊,你怎么认识这钥匙?”

“哎哟,咋不认识!这王寡妇心就跟针儿似的,去哪都得把门锁得严严的,不像俺们大大咧咧的,出门都不带锁!”

她的话一说完,张根心里更紧张了,既然这凤嫂子钥匙基本不离手,那么,是她刻意放在枕头里的!

这一下子打断了张根之前心中侥幸的想法,他原本不心存幻想,以为凤嫂子忘了拿钥匙,又怕回来找钥匙打扰了张根睡觉,便到别处去了。

77.第77章 生死相随

张根看了看手里的钥匙,脑海里飞快地运转。

“根,你是不是想起啥了?王寡妇是不是跟你说了啥?”今天一早,村长便到各家喊人去找王寡妇,胡小枝家的男人也被叫走了,此时看见张根眼神闪烁,便问道。

“墓,墓地!”

“啥?啥木?”

“我说凤嫂子,她肯定是去天滕爸爸墓地去了!”

“你说坟地?哎呀!我咋没想到?”胡小枝跺了跺脚,说声:“走!”

张根便跟在胡小枝后面,朝着山里的墓地跑去。

“小枝嫂子,你快点!”张根心里着急,可是胡小枝跑累了,便慢了。

“哎呀,累死了,这样跑路,哪里受得了,歇一会……”

“嫂子,现在还不是歇的时候,人命关天啊,麻烦你快点!”

“啊,好,好!这就走……”

突然间,张根看见山上依稀有人下来,便喊了一声:“谁在山上啊!”

“是我们!”一个老伯答道,回头对村长说道:“哎,村长,这不是你家那个客人吗?”

“咳,净添乱!”村长跺着脚说道。“大侄子,回吧,山上没人!”

“叔,我在想,凤嫂子会不会在墓地?”

“幺叔,你带小枝到登峰坟头那去望望哟!”胡小枝大声说道。

村长听到这话,楞了一秒,便朝着另外一座山头跑去!张根见到,也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村里人找了半天,都累了, 再也提不起精神,便下山回家了。

“凤啊,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村长心里想着,脚步万得飞快,恨不得一下子飞到登峰的坟头去,突然间,他脚底一滑,跌了一跤,滑下好远,村长挥舞双手,急急想抓住两边的灌木,双手被那些刺条刺得都是鲜血,终于,他抓紧一棵小树坐稳了下来,再走两步,却是嫌慢了,坐下来胡伎重施,继续往下面滑。

“叔!”张根看着村长这样往下滑,刚开始一还紧张万分,后来发现他好像滑雪运动员一样张驰有度,速度又快,也就放下心来,他想学村长的样子快点下山,可他望了望像是深不见底的山底,心里发虚了,扶着灌木慢慢地下着山。

村长滑到了山底,也顾不得屁股生痛,双后被荆棘刺得火辣火辣,便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走,终于,远远地,他看到了一抹粉红,夹杂着青翠的树叶和野草中间,那么扎眼,他更加心急了,一边喊,一边向着那抹粉红跑去。

“凤啊,凤,你应俺一声啊!凤,你听到了吗?”村长望着眼前那抹粉红,顾不得找路了,拔开两面的荆棘和野草,抄最近的路,朝着那方向跑去。

眼前的草那么高,挡着人的视线,随着村长双手的拔动,王寡妇的粉色衣裳时隐时现,村长叫着,喊着,声音就撕哑了,以前自己只要咳一声,她便会扭过头来,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跟自己传递一丝默契,现在,自己喊破了喉咙,她也不回头了。

村长的眼睛模糊了,那件衣裳像是开在青山绿叶中的一朵娇嫩的花朵,无语地绽放,村长眨一下眼睛,那粉色就像桃花一样,开满了整个山谷……

村长的泪,像决堤的海一样,滑过他的脸,跌落在他喊叫的嘴里,跌落在他拔开的叶子上……

村长的声音在山谷里回想,正在下山的张根看不见他的人,只能听到那野兽低吼一样呼唤,心里一阵发麻,村长他到底是找到了凤嫂子还是没找到的?

78.第78章 不让进门

李建设背着王寡妇,他终于没了顾虑,背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阳光下,不用害怕被人发现,也不用担心别人的议论!

眼看着村长快要背掉来来了,张根上前准备帮上一把,却不料村长突然间一蹦,将背上的人抬高了些,瞪了张根一眼,张根吓着了,不敢再去帮忙。

她活着的时候,从来不曾对自己提什么要求,就连最后一次要名份,也只是一招幌子,她说怀了自己的娃,想给娃一个家,她说周瞎子看不见,是最合适的人选!

村长也同意了她的观点,认为周瞎子是最适合的人选,可是现在,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做出的决定,却由她一个人承受最后的结局!她只是想要有一个家,只想摘掉一个寡妇的名号,自己却给不了她,还最终把她推向了死亡!

几里的山路,村长蹩住一口气,硬是走了出来,他出现在村里人的视线里,村里人渐渐聚拢,议论声四起,有惋惜的,有摇头的……

一路轻松的村长,来到村口,突然间腿一软,跪了下来。

“哎呀,村长,村长!”众人纷纷上前,将他背上的王寡妇抬走,村长伸出手来,想要拉往王寡妇的手,但是,她的手已经不会伸向自己了,由得别人把她抬走。

女人们的眼里闪动着泪光,“咋就死了呢!”

“唉!”

张根扶起了村长:“叔,回屋休息一下吧!”

村长满手是伤,满头大汗,腿也在抽筋,喘着气说道:“跟,跟上!”

张根只得扶着她跟了上去。

两个汉子抬着王寡妇,看见门上一把锁,便呼喊那些人来下门,谁知道王寡妇的公婆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拦在门口,不让大伙下门。

“桂婶,人死为大,我说您就不要闹腾了!”

“是啊,祥叔,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好歹给您老李家留后了呀!”

“你们懂个屁,这要是几个月前她死了,俺老汉二话没有,保管把她埋祖坟里去,哼哼。可是现在,这扫把星肚子里带着别人的种,只要俺老汉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他进李家门!”祥叔手里拿着一杆尖角扁担,往那地上一坚,态度坚决地说道。

“就是,你们要么把她抬到周瞎子家,要么把她抬那新宅基地去!”

那两个抬尸的汉子听到这话,便不吱声了。

人群里有个声音说道:“桂婶,那新宅基地也抬不得,得善家买下了砖,过两天就要起楼了,他咋会同意?”

“可不是咋的,为了得到那宅基地,得善家差点和福生家打起来,福生本想贱买那砖的,结果得善马上就拿出钱来交给那卖砖的,为了守卫战果,得善昨晚都睡在那宅基地上!”

“这俺可管不着,总之这破鞋就是不能进俺李家屋,谁敢抬她上来,看俺不拼命!”祥叔挥舞着手里尖尖的扁担角说道。

“哎,哎,真死了啊,可惜啊,可惜啊!”一旁的邢四上前去瞧了瞧王寡妇的尸体,捏了一下她的手,冰凉而僵硬,便摇了摇头。

79.第79章 哭闹

“哎,邢四啊,昨儿个搬砖你不来,今儿个看热闹你倒是跑得快,俺说,你不是喜欢王寡妇吗?就把她抬到你家去吧,没准还能活过来呢!”抬尸的中年男子压低声音对邢四说道。

“那可不成,活的俺要,来多少要多少,死了的俺可不要,不要,不要!”邢四拼命地摇了摇头。

那抬尸的人听到这话,想笑,又觉得不适合,便硬生生把那笑容给吞了进去,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摇了摇头。

“哎,哎,村长来了,村长您来评评理吧!哪有怀了野孩子还想进祖坟的理?这要是在旧社会,这得浸猪笼啊!”眼尖的桂婶看见张根扶过来的村长,说道,她心里有个小九九,这村长跟她儿媳妇有一腿,他要是不解决了这个问题,她就天天去村长家闹,闹得她不安生!

张根这才明白村长坚持要来的原因了,怎么让王寡妇入土为安,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咱们得,得尊重凤儿的决定!”村长沙哑的声音说道。

“瞧瞧瞧瞧,还是村长明理儿!哎呀,说起来咱们好歹也是婆媳一场,关系也处得不错,俺给你擦擦身子,装身新的,好好地把你送过去吧!也算是在咱老李家,好来好往了!”桂婶欢喜地走到尸体面前,说道。

“婶子,别多说了,赶紧地给下个门来,俺们抬得累死了!”

“老头子,还楞着干嘛,咱家猪圈那不是还拦着个门吗?赶紧拿过来啊!”

“那猪跑了咋办?”

“我说你是个死脑筋咋的?你先给堵上,这门凤儿用了还不得还回来吗?”

“哎,哎,俺这就去!”李成祥放下手里的扁担就要走!

“等等!”村长发话了。

李成祥便站在那里,也不转身,只是扭过头来,瞧着村长。

“你们知道俺在哪儿找到凤儿的吗?”

大伙儿没坑声,几个跟着村长到山上找的人,互相看了看,恍然大悟的样子,其中一个说道:“噢,俺知道了,是在登峰坟头那找到的!”

“那你们知道俺找到的时候,凤儿是个啥姿势吗?”

众人摇了摇头,李成祥说道:“那还有啥姿势,不就是个死人的姿势呗!”

“她就这样,跪在登峰的坟头上啊!”村长说完这话,脸上早已是老泪纵横,大伙听到这话,也全都安静了下来。

“她死都想和登峰在一起啊!这样的儿媳妇,哪找去?”村长怒道:“你们竟然想要赶她出门!”

人群里隐隐传来抽泣声。

“哼,做了那种丢脸的事,娃都有了,她还有脸求登峰原谅!俺家登峰岂不是在黄泉下头给她养私娃?这可不成!你们还是抬走,抬走!”

张根瞪了李成祥一眼:“凤嫂子压根就没有怀孕,那些证件都是她伪造的!”说完这话,他便上前去且钥匙开了门,人群里又响起了议论声,有婉惜的,有惊讶的……

两个抬尸的人见门开了,就要马人抬进去,谁知道李成祥一着急,便睡在大门口耍起了赖:“你们谁要过俺家门,除非从俺身上踏过去!”

“做孽啊!要杀人了啊!”那桂婶听到这里,便也往那地上一坐,哭天喊地地嚎叫起来!

80.第80章 寡妇的葬礼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楞了,自幼在城里长大的张根更是束手无策了,心道:真是水自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两个抬尸的人见到这样的情形,对望了一眼,便打算放尸走人,正在这时,平地里一声巨响:“李成祥,房立桂,看看你们一对老脸皮,闹滕个啥呢?”

众人一听这声音,马上便自动分成两队,为这声音的主人让道,张根看了她一眼,是个银发苍苍的老头头,真难想象这声“河东狮吼”是从她瘦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老太太的旁边,站着那个被称为“牛娃子”的少年,他昂着头,一副扶着老佛爷的贝勒爷模样。

“冯,冯大妈来了!”村长的眼里透出一丝喜气,上前来站到了左边。

那落力哭唱的桂婶听到冯大妈的声音,顿时便像做错事被逮个正着的小学生一样,也不哭了也不闹了,甚至动都不敢动了,就那样坐在地上,低下了头。

李成祥听说冯大妈来了,倒是扶着门槛哆哆索索地坐了起来:“冯,冯大妈,这事,这事不赖俺呀,俺这儿媳妇证也扯了,娃也怀了,那就不是俺老李家的人了哇!”

“凤嫂子告诉我,说她那证件是假的!”张根说道。

“她说假的就是假的啊,那人家村长还断定是真的呢!村长,您说是吧?”李成祥马上将予头对准村长。

“建设啊,俺给你讲过多少次了,做为nǎi子湾的父母官,做事就得严谨,咱共产党人做事都要严谨,你说她给你那证,你咋都不看一下呢!”

“是,是,冯大妈教训得是,俺以后一定严谨办事!”

“这,这,这证可能是假的,可这肚里的娃总不会是假的吧!这周瞎子他倒是财色兼收了,俺,俺老李家可不能让登峰在那下头还当绿头乌龟呀!”李成祥看出冯大妈和村长要演双簧,着急地回辩道。

“你倒啥霉了?这凤儿一进你门,第二年就生个大胖孙子,这登峰两脚一蹬就走了,凤儿这些年来含心茹苦地将娃儿拉扯大,她有啥对不住你们老李家?”

“这可不是她生的娃吗?再说登峰留了钱给她的,噢,她活着的时候拿这钱来倒帖外人,死了还带个野种进俺家祖坟啊!”

“别野种野种地说得顺口,凤儿她就没怀娃!”

“一个外地人的话那也能信吗?”李成祥不屑地望了张根一眼,说道。

“那俺的话可信不?”冯大妈瞪大眼睛问道。

“大妈,俺知道,您是妇女主任,可您不能因为向着妇女就扭曲事实呀,这事儿全村可都传开了,都看俺老李家的笑话呢!”

“流言止于智者,你们懂不懂?”冯大妈卖说道:“这凤儿生下天滕就去上了环,俺亲自带她去的!她这环上上去了,没有俺的证明,周口镇上哪个大夫敢给她取环?”

冯大妈的话音刚落,人群又炸起了锅,村长乘机朝着两个抬尸的男子挤一挤眼,两个人便会意地一声大吼,将王寡妇的尸体抬起了屋。

“天哪!”桂婶两脚一伸,又在地上耍起了赖,但是大伙由得她闹,谁也不去理会她了!

81.第81章 遭遇背叛

在众人以及稍后赶来的王家亲戚们的压力下,李家最终为王寡妇举行了葬礼。

听着那哀乐在青山间回荡,张根也做了一个决定——回城!

女人的一生何其短暂,他决定了,他要像个男人一样,给他的女人做出重要的承诺!

父亲说得对,这片青山黑土地,能让人看到灵魂深处的东西。

在一些人眼里,觉得乡村的人淳朴厚实。但是跟他们接触了,张根才明白他们中间,虽然也有一些小善良,但是,他们更多的是冷漠无情,他们绝情得能把一个孤独无助的寡妇逼上绝路!

但是,这不正是人类原始的本性吗?

难怪那些农村人挤尖了脑袋想要钻到城市里来,城市的钢铁森林为每个人筑起了一个保护壳——就算你是住在租来的房子内,只要你把房间门一关,仍可以把流言蜚语关在门外。即使你的艳照通过互连网沿着世界转了个圈,明天你还是一样可以光彩照人地登上娱乐头条。

可在农村,你若是身上沾了一点灰,那些人的唾沫星子便会把那些灰和成稀泥,弄得你一身骚。

坐在火车上,张根感觉自己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他突然间明白了,为何只身来到城里的父亲能开辟一个酒店王国……

农村果然是一种力量!一种催人甩开农村生活的力量!

张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然后带着她去见父母——这是她许久以来的愿望,可是自己却一直因为不想给她未来而推却,弄得父母也误会自己,以为自己是个混混!

下了火车,张根打地去了花店,买了一捧鲜艳欲滴的玫瑰,以前的他,看到街头捧着玫瑰,绽放着比玫瑰还灿烂笑脸的男生,总是觉得他们傻兮兮的,现在才知道,这是多么大的幸福!

张根捧着玫瑰花,来到了熟悉的房前,掏出钥匙,他的手激动得有点发抖:

方维丽,我来了!

原来惊喜这东西,首先感动的是自己,钥匙转动了两圈,卡的一声,张根并不像那些腼腆男生那样,低着头,把花推过去,而是很man地伸开双手,准备接受她跳上来的一抱。

可是!他听到的却是她的尖叫,紧接着,便见到她将一个身影推进了房间内。

她的反应是那么激烈,以至于,他清楚地看到他那一头天然卷的头发!

“王军,好小子,你都干了什么呀!”张根扔掉手里的玫瑰,冲上前来,就要拉开房门。

但是,房间门被反锁了,压根就打不开。

一个是跟自己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一个是自己的女朋友,张根感觉自己的头就要炸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乘着自己不在就乱搞,还是以前就有蛛丝蚂迹自己没察觉?kao,难怪生日聚会王军没去,这小子不会就是给报社报料的人啊!这招一箭双雕太高,高!

张根越想越气,顺手拿起一把椅子就朝门砸去。

“怎么办?”门内的两人急疯了,王军拉开窗户,想要借助床单跳下去,却发现窗户装了防盗网。

“怦,怦!”张根砸红了眼,方维丽眼看着门摇摇欲坠,操起电话来拔通了110。

“怦!”张根又打烂了一张凳子。

“丽丽,你退后,我来!”王军说着拉开了门!

82.第82章 劫难

“张根,这事跟丽丽没关,都是我的错,你要来就冲我来!”

“好啊,英雄!英雄!老子成全你!”张根后退两步,拿个酒瓶上来,怦的一声!击打在王军头上。

“王军你怎么样了?”方维丽看着王军头上的血,“张根你这个王八蛋!王军为了你的事奔走多方,才消了你的案底,你竟然恩将仇报!”说完,她起身找来酒精和纱布,为王军消每包扎!

“是吗?”看到王军头上的血及一地的狼籍,张根觉得自己也累了,他呆呆地坐在地上,指着王军问道:“报社是你报的料吗?”

“我傻吗?我?”王军瞪了他一眼。“你和丽丽根本就不合适,你父母看不起她这样的身家!”

“我们是认真的,不像你,到了乡下还不忘风流快活!”方维丽说道。

张根突然间想起让王军为自己采购的那些东西,王军这小子连这个都跟方维丽说,看来他们的关系真是非同一般了。

“我再问一句,那件事是不是你报料的?”张根瞪着王军问道。

“当然不是我,上次你出事之后,你爸便四处奔走,丽丽挺身而出为你作证,却不料你妈骂她是狐狸精,勾引了你,还说别以为她出庭做一下证,你们张家就会答应娶她!”

“你见过我妈了?”张根扭过头来望向方维丽。

“是啊,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什么人,但是为了救你,我竟然下贱得求他给我一次机会去帮你作证……”方维丽说到这里,眼里闪动着泪花,王军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安慰,然后接过话来:“你妈最后答应了,但是却开出一张支票,让丽丽答应做完证后跟你两清!”

张根脑子里嗡的一声,这样的事情,还确实像妈妈的风格,看着眼前王军和方维丽之间的默契,他突然间无耻地觉得,自己其实也和母亲一样,以为钱能买到一切。

“后来呢?”

“我没有要你妈的钱,这件案子闹得那么大,王军不想我出庭,他找了几个有力的证人,终于洗脱了你的罪证!”

“这么说,我真的没事啦?”

“你本来就没事,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你最好回去问你爸!”

“我爸?这事还跟我爸有关系啦?”张根不解地问道。

几人正说得兴起,谁也没有留意到楼下警车的声响,等到警察出现在门前,问道:“706室谁报警的?”

“是我!”方维丽突然间站了起来,挡在王军面前,指着张根说道:“是他,他打伤了我男朋友!”

一双手铐啪的一声锁住张根的双手,张根突然间停了脚步,也不回头,冷冷问道:“王军,你是认真的吗?”

“是真心的,我对丽丽是真心的,张根你放心!”

“哈哈!”张根突然笑了!“很好!老子警告你,对她好点!”

“怎么说话的?走!”警察不耐烦地说道。

83.第83章 检讨

“我说了很多遍了,我们就是朋友之间闹着玩玩,不信你问他,追不追究我的责任?”张根没想到警察把王军也带来了,不过他的待遇好点,没有上手铐。

“是啊,警察同事,我们是闹着玩的!这点小伤,我不追究了!”

“玩玩报什么案啊?你以为110都是吃闲饭的吗?现在的小孩真是太不像话了,你说你有力气去扫扫大街不好吗?传递一下正能量,当打架是好玩儿的吗?给我态度认真地写份检讨!”

“什么,先检讨?”张根真是傻眼了,自从逃离了高三老师的魔掌之后,这样的事情他就从来没干过了。

“是啊,不写检讨怎么认识自己的错误啊!”

“写字?太麻烦了,有没有电脑啊!”张根不满地说道,老爸总说他的字就像蚯蚓爬的一样,他最讨厌写字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麻烦啊!你到底写还是不写?”

“警察同事,他写他写!”一旁的王军见到情况不妙,便替他答道。

“你也要写!写个声明,表示你不追究他了!”

“是是是,我这就写!张根,你也赶紧写吧,我们打110报了案的,这边肯定得有出警记录!”

“噢,这么说,我不写,他们就不能交差了是吧?”

“是这么个意思吧!”王军说完,伏案写了起来。

“那好,我还真不写了!”张根坏笑一下说道。

“哎,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警察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了。

“我就是这样,有种你们叫家长啊!”张根一脸无赖地说道。

“你!”那警察气得半死,继而取掉头上的帽子,用帽子指着张根说道:“你不写是吧!好,那你慢慢在这反省,等反省好了再写,什么时候写好,什么时候就能出去!”警察说完重新揖上帽子,关了门,走了出去。

“快写啊!不写不知道关到什么时候!”王军已经写完了,便对张根说道。

“又不是小学生,还写什么检讨啊!”张根咬了咬唇说道,他心里烦着呢,本来被王寡妇的死弄得老压逸了,离开农村就是想着回城开始新的生活,结果回城好朋友横刀夺爱,方维丽拦在王军面前,像只凶猛的母鸡那样护着小鸡,靠,才几天不见,老子就成公鸡变成老鹰了!

牛奶还有个保质期,那么霸王的电信公司还会提示一下你的手机即将欠费,爱情这玩意散了就散了,真是全世界最不靠谱的东西!

“要不,我帮你写吧!”王军试探地说道。

“妈的,你以为什么事你都能帮老子代劳吗?”张根不耐烦地吼道。

王军只得低头检查一下自己的文字有没有错字!

检讨,检讨,去你妈的检讨!张根恨恨地想道,拿起笔来,在纸上点点撮撮,心想警察有什么用?周瞎子骗钱还害死了人还不是一样在逍遥法外?现在连报案的人都说了不追究我了,你们这群连个瞎子都抓不住的警察,却要扣着老子这个失恋的人写检讨!

84.第84章 官非

张根还在纸上画符,突然间,小房间的门开了,警察客气地说道:“您放心好了,咱们这儿文明执法,您家公子只要写完检讨,就可以走了的!”

张根抬头一看,是那个刚才对着自己凶神恶萨的警察,此时他换了一张笑咪咪的面孔,那声音甜得令人作呕,再看一眼警察旁边的人,张根一下子明白警察的转变为什么这么大了。

“根儿呀,你不是在双峰屯待着的吗?怎么回来了?”

“阿姨好!”一旁的王军喊道。

“王军你怎么啦?头怎么破了?”张根的妈妈尤文欣公关能力超强,大伙暗地里称她是“上官夫人”,意思是说她跟历史上的上官婉儿的手段有得一拼。

张根没想到警察竟然真的请了家长来,凭老妈的公关能力和大方的出手,难怪那小子笑成了一朵花。

“被我打的!”张根说道。

“野蛮,粗暴!”万文欣瞪了儿子一眼,转而对王军露出微笑:“军军,这谁给你包扎的啊,一点专业水准都没有,等下阿姨带你去上海最好的医院,咱们哪,找最好的医生做个脑部ct,看下有没有伤到哪里,啊?”

“不用了阿姨,只是一点皮外伤,擦点药水就好了!”

“那可不成,脑袋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叶警官,咱们这,可以走了吧?”

“可以可以,这边请,这边请!”那叶警察指着门说道。

“那,我的检讨?”张根一面问,一面在纸上画了几笔。

“不用写了,不用写了!”那警官哈哈地说道。

张根出了门,回头朝叶警官做了个鬼脸,那叶警官摸了摸口袋里的尤文欣送的超市购物卡,哼着小调来收拾残局,赫然发现,那张根留下的纸上竟然画了个大头小人,厚嘴唇,眯缝眼,丑态百出的样子,“嘿,这小子,还会画漫画!”叶警官说道。

多看了两眼,便觉得不对劲,这小丑的五官特点分明有几分熟悉啊,叶警察走到镜子面前一照,天哪,那小丑还戴个警帽,分明跟自己有几分相像啊!而那警帽上的警徽的位置,画的却是一个窟窿头!

臭小子竟敢骂我!那叶警官气歪了嘴,两下便将那纸片撕了个粉碎!

张根和王军跟在尤文欣的后面出了派出所,方维丽上前来挽了王军的手:“军,你没事吧,还疼不疼?”

张根的牙都快酸掉了,尤文欣拍拍儿子的肩膀,走到自家的路虎前面,张根拉开副驾让母亲坐了进去,又拉开后面的车门,撇了撇嘴,自己坐了上去,方维丽夸张地扶着王军上去,自己坐到了她的旁边,关上车门,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车内的豪华真皮,张根瞟了她一眼,心里冷哼一声:后悔了吧,丢了西瓜捡芝麻!

“到医院!”尤文欣对司机说道。

“妈,我肚子饿了!从昨晚到现在,我还没有正经吃过东西呢!”张根说道。

“行,我们给王军去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就去大吃一顿庆祝一下!”

“庆祝?”方维丽不满地问道。王军捅了捅她的肩膀,又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激动。

“当然啦,警局可是官非之地,张根王军你们俩可得注意了,咱是良民,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进去了,啊!”

85.第85章 逗小护士

尤文欣有医院贵宾卡,便带着王军直接去找专家。

张根懒得看王军和方维丽俩人卿卿我我,见到护士吧台的值班护士长得漂亮,便站在吧台上跟美护士聊天。

“哎呀,我手机找不到了,美女,能不能借你手机拔下我的电话?”

美女护士同情地看了张根一眼:“说吧,号码多少?”

“158xxxxxxxx”

美女护士拔通了手机。

“哟,原来在包里呢,你瞧瞧,我这人,记性真不好!”张根说着从包里取出手机来,划拉一下,记下了美女的号码,瞟了一眼她的胸牌,记上了名字:“姚晶晶”,轻轻念出来:“姚晶晶!噢,原来你是妖精?”正乐着呢,有病人上前咨询,护士便热情地招呼去了。

张根发现,这个护士侧面看起来更漂亮,护士帽下露出偏梳的刘海,精致的妆容看起来赏心悦目,配着干净的护士装,还真有点白衣天使的感觉,她给病人温和地讲解着,薄薄的嘴唇像涂了一层铀,张根忍不住想:舔一下味道肯定不错!

那个方维丽,以前冲自己笑的时候,还是蛮甜美的,跟她好了也有大半年了,这次本来是想回来对她负责到底的,可不曾想她却劈腿了,找的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王军有什么好?标准的矮挫丑,说他是张根的好朋友还真是抬举了他,实际上他就是自己身边一跑腿的!本来还觉得他忠心耿耿,不曾想这小子竟然撬墙角撬到自己头上来了。

看看方维丽那张拉长的驴脸,一双瞪人的怒目,像是自己欠了她几百万似的,真是让人窝火!自己当初咋就看上了她这种货色呢!眼前这个护士可是甩了她九条街了!

正在这时,张根见到母亲带着王军和方维丽出来,那小妮子挽着王军的手,张根便立马扑到美女护士面前,热情地说道:“妖精,今晚请你吃饭吧!”

“可是,我今晚要值班啊!”美女就是美女,连回绝都是那么甜,嗲嗲地糥糯地,这段时间在乡村碰到的都是大大咧咧的村妇村妞,此时遇到个这样的小清新,张根仍觉得如沐春风,又见方维丽朝这边 走了过来,当下便拉高了声音:“就这么定了哈,你下班了我来接你!”说完回过头去回瞪了方维丽一眼。

尤文欣望了张根一眼,严肃地说道:“还好小军没事,妈都快担心死了,你倒好,还有心情在这说笑!”

“妈,男人之间的战争,伤筋动骨是难免的,妈你也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吧!再说了,我才是您儿子呢?”张根不满地望向王军。

“妈要是有得选,宁愿要王军这样的儿子。小军,你想去哪吃饭?阿姨带你去!”

“不用了,阿姨,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噢,还有事啊,去哪?我让司机送你!”

“不了,阿姨,不顺路的!”

“没关系啊,我和张根等等呗,上次的事,阿姨还一直没有找机会好好谢谢你呢!”

“真的不用了,阿姨,我们先走啦!”

“哎……”

86.第86章 母子斗法

“妈,人都走远的啦!我说,您还真把那白眼狼当儿子了呀!”张根不满地嘟哝道。

尤文欣不理他,见王军和方维丽确实走远了,她才一声不坑地低头迈步,张根也懒得说话,跟在后面出了医院门,上了车。

“太太,我们去哪里?”司机问道。

“火车站!”

“妈,您真不当我是亲生的啊?”张根不满地问道。

“或者我让你爸亲自送你?”尤文欣靠在车椅上,轻描淡写地反问。

“切!”张根不满地扭了扭头。

一路无语,到了火车站,尤文欣找张根要了身份证,交给司机去排队买票,张根心里窝火,便朝尤文欣发火:“这到底是为什么?”

“根儿,你说你上次的事还没完呢,你怎么又回来又惹事?”

“我怎么惹事了?我最好的朋友跟我的女朋友混在一起,我要这样都能忍住,那我还是个男人吗?”张根说着这话,一拳打在一旁的墙上。

尤文欣冷冷看了他一眼:“根儿啊,你也不小了,以后做事不要再任性逞为了!你爸不是让你在农村修身养性的吗?怎么还是为么火爆?”

“妈,上次您不也不赞同爸爸把我送去农村吗?现在怎么又跟他一个鼻孔出气了?”

“那是因为……妈妈想通了啊,你爸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听话,到农村去,好好改造!”正在这时,司机已经买了票回来,尤文欣接过司机递上来的票,看了一眼,说道:“噢,时间还早,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吃顿饭?”

“不用了!”张根怨恨地夺过票来,朝着候车厅走去,突然间,他想起什么来,回过头问道:“妈,我爸还好吧!”

尤文欣楞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根又问:“您和爸,最近都还好吧?”

“啊!好,好着呢!”尤文欣结结巴巴地答道,朝着张根挥挥手,心里有一丝触动,这孩子自幼就调皮捣蛋,没给自己小惹麻烦,现在孩子普通的一句问话,让她感觉欣喜,她感觉到了孩子的成长!看来去农村改造一下确实还是有好处的。

尤文欣望着儿子的背影,心里默默说道:“儿子,对不起,妈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一旁的司机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他的动作没能逃出尤文欣的双眼:“怎么,你觉得我对根儿严厉了?”

“少爷回来,连饭都没吃上一口!”

“唉,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矣啊!上次根儿出事的时候,他爸要送他去农村,刚开始我还不愿意,后来找了古先生,算出他流年不利,要惹官非,宜向东北方向发展,我们才急急把他送过去的,说来也巧,他人才一送走,那王军马上便跳出来帮他作证,免了他一场祸事。谁知这小子悄悄回来了,可一回来便进了派出所,你说我能不紧张吗?我是怕他多留一天,多出一份危险!”

“太太你考虑得真是周全!”

87.第87章 狗咬性具

坐到火车上,张根一想到母亲那张恨铁不成钢的脸,不肯照面的父亲,一想到好友横刀夺爱,女朋友变心这些纠结事……便觉得还是有小枝嫂子保护的农村美好。

突然间,张根的手机震了一下,晕晕欲睡的他打开来一看,是小护士发来的信息,他激动地一点开,美女问他:“你在哪?”

张根就觉得浑身痛了!

不能和美女吃饭了,胃痛!

刺激不成王军方维丽之流了,心痛!

泡不成妹了,蛋疼!

张根没心没肺地跟小护士瞎扯了半天,估计人家以为他是请不起饭的穷鬼,便不甩他了。唉,张根心道:关羽是人在曹营心在汉,老子现在人在车上心不知道在哪荡啊!

回到了李建设家,一进家门,张根便见到李鸿燕举着一个纸盒,笑盈盈地望着他:“你的包裹!”

“包裹?”张根不解地问道,突然间想起了自己让王军买的东西,再看那李鸿燕的笑也像是不怀好意了,当下便急了:“你你你,你怎么能乱开别人的包袱啊?这,这是多么私人的东西!”

“喂,别不知好歹,要不是俺帮你保管,这玩意早被俺家大黄咬破了!”李鸿燕说着便生气地将那盒东西往地上一扔,正巧扔在一把鹤嘴锄上,尖尖的锄头穿破包装的纸盒,一个骨头一样的东西瞬间弹跳出来,李鸿燕还在为自己闯的祸发呆呢,大黄早已冲过去,叼起那个骨头就跑了。

“对不起,对不起!”李鸿燕惊得张大了嘴,继而大喊:“大黄,大黄!”追了出去。

张根准备去追,但一想一同寄来的更狗血的性感内衣。便赶紧从包装盒里把内衣裤取出来,塞进了自己的裤兜,然后跑到门口去追大黄了,靠,真是人点背,连狗都欺负!

李鸿燕已经回来了,她激动万分地解释:“差点就进了大黄的嘴了,幸亏俺身手敏捷,呵呵,就是有点脏,俺给你洗洗吧!”

“不,不用了!”张根几乎要从她手里抢了过来,心里邪恶地想:这丫头连这个也不认识,八成是个处女!处女级的呛嘴小辣椒,不知道味道如何?

“那,那多不好意思啊!”李鸿燕紧紧握着那根骨头就是不松手,大黄真恶心,舔得那骨头上滑滑的,李鸿燕便拿它在衣服蹭了两下,这么一蹭,便感觉奇怪了:“这是什么骨头,怎么有点软?”

“这个是,啊,是那个……”张根无言以对,赶紧抢了过来塞进口袋,这才解释道:“其实我本来就是来买给大黄磨牙的……”

“噢!”却突然间发现张根的裤兜里有块红色的布,便好奇地伸过手去拉了出来:“这又是啥玩意呀!”

张根还没反应过来呢,一条艳红的丁字裤便被她扯了出来,连带着拉出来的,还有那件极其省布的内衣。

“这,这个是……”张根彻底语塞了,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早知道就不从盒子里拿出来了!

“这个,不会是给大黄穿的狗衣裳吧?”李鸿燕讲出的话让张根当场喷饭了!

88.第88章 上坟神物

“对对对!你真是太聪明了,你知道,城里的狗,都穿衣服的,所以我想,给大黄也包装一下!”张根接口说道,心里直乐呵,小辣椒啊小辣椒!原来你连yáng具和情趣内衣都不认识,看我明天把你摘了尝一尝!

看着李鸿燕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张根当下说道:“不信啊?不信你把大黄叫过来,我这就穿给你看!”

正在这时,军子闯了进来:“哎,我说,你回来咋不吱一声?”

张根看了看军子,又看了看李鸿燕,明白了,这小子明明是来找李鸿燕的,当自己是挡箭牌!心下又恨他坏了自己调戏小辣椒的好事,便不满地低吼:“滚一边去,跟你很熟啊!”

“哟呵,几天不见,脾气见长啊!”军子见张根骂他,不怒反喜,觉得这是张根跟自己熟络了的表现,当下便和他玩起了男人之间的游戏,一把朝他下面抓去,张根眼见不妙,往后一缩,准知道兜里的大家伙碰到了军子的手!

“哎哎,你个大流氓,大白天也这么硬!”军子笑骂道。

“嘘嘘!”张根指了指李鸿燕。

“哎呀,燕子还在这呢,我咋把这个给忘了!”

“我,我啥也没看到,啥也没听到!不过,军子,你穿那个一定不错……”李鸿燕笑着离去了。

“燕子她说啥?我,我穿什么?”李牛军不解地问道。

张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次乌龙闹大了,李鸿燕肯定以为那些东西是自己买来送王军的,这次乌龙闹大了!

“你呀,是来找燕子的吧?”张根白了李牛军一眼,说道。

“嘿,被你猜中了!”

“你直接说找她不好吗?”

李牛军抓了抓头:“俺不是不好意思的吗?”

“真是服了你了!”

“噢,对了,兄弟,你那家伙咋那么大哇?是天生的吗?”

“你说我大不大关你什么事啊?”张根再次不满地吼道,这小子都害自己被李鸿燕怀疑是同性恋了,竟然还在这里跟自己讨论大不大的问题。

“呵呵,还生气了啊,俺逗你玩呢!燕子那么漂亮,俺看到她,也会变大的啊!就是,就是比你的要小那么一点点。”李牛军压低声音说道。

张根觉得再跟他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想着赶紧看一看大黄有没有把东西咬坏,便不理他,回到房间去关了门,试了一下按钮,那玩意儿压根没有得瑟起来,拆开看到电池还在,很新的样子,看来真被大黄咬坏了!

勾搭上了美女护士偏又下了乡,想送份礼物给春花婶又被狗咬坏了,还被小辣椒误会是同性恋,这些天真是诸事不顺!

现在这东西不能送人了,也不能留着,被人发现太丢人了!张根决定找个地把它埋了,可是,埋哪呢?

地里肯定不成,要被春花婶挖出来了,她还不吓一跳啊!搞不好又弄出点事端出来可就麻烦了!

扔井里也不成,让建设叔打捞上来还不吓晕啊!伟强哥打上来也麻烦,他可是会挥刀子的冲动汉!

有了,张根突然间想到了王寡妇——她活着的时候自己什么也没送过给她,死了就拿这玩意给她上坟吧!

89.第89章 裸女重现

女人若是心情不好,找个闺蜜聊一聊,哭一哭,什么烦恼都扔掉了。

男人不同,男人心情爽的时候,逮到谁都能胡吹海侃一番,但是一旦郁闷了,就只能找个树洞诉说心事了!

张根的心事多到寻遍了整个森林都找不到千疮百孔的树,还好他很快找到了更好的倾听者。

青山又添新坟,王寡妇终于又来到了李登峰的身边。

想着前几天不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利用自己,一个人上演独角戏,对村长和村长老婆威逼利诱地争来了一个宅基地,结果还没来得及土,自己便埋进了黄土之中,人生到底是什么呢?争来争去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看着那新堆新坟,张根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难受,果实一样成熟的嫂子,就这样长眠在了地下。

“嫂子,你在下面还好吧?唉,我看我是瞎操心,登峰哥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们终于在一起了,肯定特幸福吧!”

“不过,我就没这么好了,这么说吧,你去世之后,我回一趟城里,结果爸爸不疼,妈妈不爱,女友出轨,好友劈了腿!好不容易要了个小护士的手机号嘛,又要下放乡下来了。”

“还有那个李鸿燕,竟然,竟然弄……噢,对了,我今天给你带了份礼物,以后登峰哥要是出差了,你还能自己解决一下!”张根说完在坟前挖了个洞,把那东西埋了进去。

完了拍了拍上面的土:“嫂子,我不是有意不出席你的葬礼的,实在是,我实在是看不惯那帮王八蛋这样对你……”张根说着一拳头打在一旁的坟地上,却痛得哎哟一声叫唤,仔细一看,手上竟然红了一块!

这土怎么这么硬啊!张根瞅了一眼,看见那土里像有点东西,他用手一扒,惊得目瞪口呆了,原来在王寡妇家里找不到的裸女石雕埋在了这里!

这么好的一件艺术品就这样埋掉实在是太可惜了,张根觉得,他应该把这东西送给小天滕——这个可怜的孤儿,这是他爸亲手雕的那妈的雕像,这东西对他有重大意义!

只是这样裸着实在有点不雅,对了,张根想到了办法,像芭比娃娃那样给石人套件衣裳不就得了?

可是,上哪去找芭比的衣裳呢?张根的手下意识地伸进裤兜,很快,他拉出了那件比比基尼还要省布的内衣——穿在娃娃身上那是足够了!

只是,这刚从土里扒出来的石雕太脏了些,身上都是泥,跟出土人物一样,得洗洗干净。

上哪去洗呢?

张根想起了,这山里有个湖!他于是把那些拔散的土重新埋好,便又对着坟头鞠了个躬:“嫂子,大哥,我被你们深深的感情震憾了!所以决定把这件东西传给你们的儿子,一代一代地传下去!要有惊扰之处,莫怪莫怪!”说着一本正经地双手合十拜了两下,拾起地上的石人,走了!

90.第90章 落水

石人放进了清清的湖水中,水波轻荡,那石人也像是活了一般,张根情不禁又想起了上次河中看到李鸿燕姑嫂二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用在她们身上真是恰如其份。

清清的湖水洗净了石雕身上的泥污,看起来洁净而美好。

上次在昏暗的光线下,只看到这石雕前凸后翘好不性感,现在在阳光下,才发现她抿嘴含笑,面容是那般的美好,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子,却是逝去了,张根心里不免唏嘘起来,扯住自己的衣裳将那石人擦试干净,掏出裤兜里的性感内衣来,用了上下两块,竟然能把她整个的私秘部位包扎起来,那洁白大理石一衬上艳红的颜色,仿佛也鲜活起来,是说不出来的妩媚,张根恍忽觉得凤嫂子朝她嫣然一笑, 还伸出一双玉手朝他招了招。

张根吓得手一抖,凤嫂子的雕像就那么滑了下来,滚了两滚,掉到了湖里!

“哎呀!”张根大叫一声跳进了湖里,准备英雄救美。

他跳得那么急,踩着河岸的泥,清澈的湖水马上变成浑浊起来,他的手四下摸索,很快摸到了那个石雕,他心里一喜,脚下一踩,便要浮出水面。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右脚突然间抽搐起来,使不出劲来。

铺天盖地的黑暗朝着张根涌来,他头脑清醒,迅速地闭气,双手用力地拍打着水面,想要让自己的身体浮上来,可是,右腿却是抽搐得更加厉害了,剧痛的感觉传来,像是一只巨手抓住了一样,完全破坏了他身体的平衡!

一开始,他还能憋住气,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肺部已经扁了,他需要空气,理智告诉他,不要张嘴,可是身体又实在抵抗不了那种憋气的感觉,于是他张了张嘴,带着热度的水很快便从他的鼻腔和嘴一起压了过来,呛得他难受极了。

这么一呛,他又恢复了一些理智,想着一定要尽快露头,右腿还在抽搐,左腿踩到的却又都是虚空,湖水就像一个魔法盒,他就像使不出法力的魔法师,他的耳朵里也因进了水而发出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观众的嘘声,又像是地狱的呐喊!

完了,这次真完了,半小时以前,他还在王寡妇的坟前感叹命运无常,现在他自己也要英年早逝了,一想到这层,张根反倒释然了,心想,原来死亡也不是这么可怕,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正在这时,张根却感觉有股力量,将他往上一托,他像个初生的婴儿一样,迫不及待地张开嘴巴来迎接尘世间的第一口空气,胃和肺里吸进的脏水潮水一般地涌出来,他哇地一声吐了,肺部因为憋气太久,剧痛的感觉传来,他一下子晕了过去……

91.第91章 获救

李牛军回家这么久,却一直没敢找燕子去聊天,他记得小的时候,他就像燕子的小尾巴,燕子去了哪,他便跟着去哪。

可是到了青春发育期,他突然就怕见燕子了,有一次他无聊了呆在家里翻老头子收回来的旧书,看到“青梅竹马”这个词,旁边配的图是两个娃娃一起在骑竹马,他不觉有点眼眶湿润。

后来,自己出去打工,燕子上了大学,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越拉越远了,但是在他心里,却有些怀念,怀念那些两小无猜的日子。

可是,仅仅是心里的怀念,见她回来,他却不敢敲她的门,害怕那不知何时滋长的生疏,像无人耕种的田里,长满了野草。

直到给王寡妇搬砖的时候,李鸿燕主动问他,才打开了他心中的结,他从来不知道,胆怯和懦弱都是自卑者自建的囚牢,可是他却把自己关在那座牢里,不敢跨越。

终于,他鼓起了勇气,踏进了她的家门,却是不敢正视,假装跟刚从城里来的张根套近乎,其实他的眼睛,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李鸿燕的身上,仅仅是惊鸿一瞥,也让他幸福得像是到了放风的日子。

从李鸿燕家出来,李牛军像是跨越了栏杆一般,欣喜而又兴奋,以至于晚饭的时候,母亲发现他一边吃饭,一边在傻呵呵地笑着。

吃完了晚饭,李牛军心情暴爽地准备到山里的湖里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然而,他一来到湖边便发现了湖里的异样,一只抓着一些红色东西的手,偶尔划过平静的湖面,水纹一圈一圈地荡开,无情地吞噬着那个入侵者。

李牛军吓了一跳,当即甩掉鞋子,跳进湖里,便朝着那个水纹荡起处游去。

他很快便接近了那个可怜的落水者,将他托了上来,这种情况下,落水者只要随着他游动,借助水的助力,他们很快就能上岸。

可是这家伙却突然间晕倒了,手里拿的那玩意儿还撞了李牛军的肩膀一下,他想把这东西取走扔掉,可那家伙却抓得紧紧的。

“命都没有了,还要这玩意干嘛?”李牛军不解地嘀咕了一声,一咬牙,将张根背在背上,朝岸边游去……

终于游到了岸,几乎虚脱的李牛军往岸上一站,便弯下腰来拉张根,张根还在大半个身子留在水里呢,李牛军却是已经没有力气再拉了,便拍了拍他的脸:“喂,兄弟,醒醒啊,醒醒!”

张根一动不动。

李牛军吓了一跳,心道,他手是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邪门玩意了,竟然差点要了他的命,便用力地去夺,夺着夺着,却突然间张根伸出另一个手来,朝着李牛军面门便是了拳。

虽然这一拳的力道不是太大,但是毫无防备的李牛军还是被击中了,他恼火起来。

“操,老子救你上来,你小子竟然恩将仇报!”

“原来是你啊!”张根就地打了个滚,跪着爬了起来,双腿沉如灌铅。

92.第92章 沾喜气

李牛军揉了揉了被张根打中的脸,发现没那么痛了,动了动脸也没发现痛,便说道:“不是俺还有谁?难不成是你手里那个邪门玩意?”

“你说这个邪门?”张根一屁股坐在地上,用一只手揉着自己酸麻的腿,另一只手晃了晃手里的雕像。

“可不是吗?哎哟兄弟,我说你胆子忒也大了吧,咱们这湖里的水鬼,可就是喜欢红色了”

“什么水鬼,你这是封建迷信,我是腿抽筋。”

“迷信个毛,你知道春伢子是咋死的吗?可可就是因为他穿了他姐给他买的红内裤!”

“你的意思是说,这湖里溺死过人?”

“嘿哟,那年月里,哪年不溺死人?俺奶奶也在这沉的湖,捞上来的时候,都发肿发涨了……”李牛军想要描述一下吓人场景,可又不知道怎么表达,便吐出舌头做出个死人的样子。

“拜托,吊死鬼才伸舌头的!”

“水鬼可比吊死换鬼可怕多了!”

张根刚在水里经历了一场生死,冷风一吹,还真感觉有点寒意,便说道:“什么鬼不鬼的,咱们回村吧!”

“那你这玩意儿!”李牛军指了指张根手里的雕像。

“这个不是鬼,是凤嫂子的雕像,我从坟里挖上来,准备交给天滕的!”

“你去过坟地?”

“嗯!”

“服了你了!”李牛军摇了摇头。

“怎么啦?”

“我说你这城里来的少爷真不怕死啊?我说你去坟地沾了一身晦气回来,咋地还敢下水啊!”

“这有什么!”

“算了,跟你说不清楚,这湖我也不敢下了,我还是回去洗澡吧!”李牛军说完,忍不摇头着嘀咕道:“唉,好好的湖就这样被你糟踏了!”

张根还想跟他理论一下,但想到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忍住了,“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嘿,小事情,不过这湖邪门,你呀,下次千万不要一个人来了!”

“那你怎么敢一个人来?”

“俺是谁呀,俺可是这片的霸王!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呀!”李牛军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张根的背,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快出山林的时候,突然间听到村子里传来鞭炮声,李牛军禁不住伸长了脖子朝村里望去,一开始的时候嘀嘀咕咕:“这是谁家在放炮啊……”很快,他便露出了笑容:“嘿,是学书家在放炮,肯定是他媳妇儿生了,走,咱们喝糖水去!”

“什么糖水?”

“嘿,这是咱们村子里的特色,谁家生了娃,村里人都要前去道驾,喝点红糖水,给主人家贺上一贺,若是生了儿子,还会发烟,现在条件好了,都发的好烟,快走,可别耽误了俺的烟!”

“你去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张根有气无力地说道。

“说啥呢,这事你非去不可,那糖水和烟,你也非受不可!”李牛军说着便来拉张根。

“我跟人家又不熟,去干嘛呢?”

“沾喜气儿啊!快走!”李牛军说着便把张军拉去了。

93.第93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

张根被李牛军拉到了孟家,这才发现孟家聚满了人,一伙人手里捧着碗在喝糖水,个个脸上都带着喜气儿,就像自家办喜事一般。

孟来福和顺嫂满脸红光,一个在发烟,一个正在给大伙儿倒糖水,心满意足地接受着大伙的祝福。

“孟叔,可以啊,一下功夫,就得了个男孙!”李牛军几乎是抢过孟来福手里的烟,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孟叔果然舍得啊!这中华,俺可舍不得买!”

“哈哈,牛娃子,你咋知道学书只用了一下子?”一个村民高声问道。

“嘿嘿嘿嘿!”李牛军见口误被抓,只得憨厚笑笑,却不料村民不依不扰起来:“等他结婚了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牛娃子,你一下不行,请俺来帮你哈!保你也生男娃儿!”

顿时哄笑声四起,李牛军却是红了脸:“你个嘴巴没把的黄鼓叔,俺赶早先睡了你家婆娘!”

“去吧去吧,就怕你不要呢!”黄鼓没心没肺地答道。

“不对不对,你家婆娘太老了,俺啃不对,赶明儿睡你女……儿媳妇!”李牛军想着这黄鼓没女儿,便改了骂腔,一心回骂,便是松开了拉着张根的手。

张根见到到李牛军终于松开自己的手,听不惯他们的骂话,当下便要走,却被孟来福拉了回来:“来来来,小伙子,进门都是客,抽一个吧!”

“我,我不抽烟!”

农村里的人,都爱占小便宜,哪怕自己用不着的东西,也要占了去,孟来福还是第一次遭人拒绝,当下表情有些尴尬,却见李牛军一把抢了过去:“啥叫不抽啊!这烟可是好东西,你刚才那会……”李牛军想说张根差点淹死了,但想想觉得人家办喜事讲这个晦气话不好,便把后半句咽了下去,“来来来,俺给你点上点上!”

李鸿燕和一众妇女从屋里走出来,向着顺嫂道贺,无非是说些娃娃长得壮实的话,李鸿燕眼尖,一眼瞅到李牛军给张根点烟,便忍不住笑道:“哟,你们俩还难舍难分了哟!”

张根便被一口烟呛住了,发出剧烈的咳嗽。

“哟,这城里来的小伙子就是不一样哈,吸口烟也呛到了!”大伙儿便都笑了……

大伙儿的毒舌正要围绕张根展开,却正好一个人来了,解了张根的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让张根捉摸不透的柳大全他爹,他一过来,人群竟然一下了沉默了起来,村民们清楚地知道,因为上次王寡妇遗留下来的那批砖,孟来福本来想着低价买进,却不料柳大全的爹却是很大方地出了全价把砖要了,为这事,孟来福和他大吵一架之后,两人见了面都像倒帖的门神,刚才来喝糖水的时候,村民们还在私下议论,说柳家肯定不会来的,谁不曾想,他竟然大大方方地来了。

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此时大伙见到这情景,便纷纷当起了和事佬:“大全爹,来给来福贺喜的?”

“来福叔,大全爹来了!”

94.第94章 撞到小枝嫂子

来福一见大全爹,便咬起了唇,手里拿着的一枝烟,硬是没有递过来。

一个村民见他是面子上过不去,便自作主张从他手里抢过来,递到大全爹的手里。

“他叔,俺特意来恭贺你,添孙了!”大全爹接过那支烟,嘴里仍然发现那种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嘴里含了一口水。

“嗯!”来福毕竟还是心里有气,便只哼了一声。

村民们见状,便又开始来劝了:“来福叔啊,你看你家这房子也满亮堂的,学书结婚那阵建的呢,也够你一家老小住的了!”

“嘿,你们知道个啥,俺老孟家在这nǎi子湾就是个独门户,四代单传了,俺可是仔仔细细地算过了,这代可是要‘花开并蒂’的!”

“哟,是哪个不长眼的算命先生给你算的哟!这明明是一枝独秀嘛!”

“一胎不能生两个,不代表俺不能再生啊,俺可是问过妇女队长了,她说现在政策放宽了,可以生二胎的!不就是罚点钱的事吗?”

“是噢,学书现在到国外挣大钱去了,没准儿给您弄个洋媳妇,生个黄头发的洋娃娃回来,朝你喊:‘哈罗!’可是要把你乐坏了!”

孟来福听到这话,眼里都是笑意了,嘴上却说着:“去去去,这话可不能乱讲,让俺家功臣听到,该不高兴了!”

“呵呵,不高兴又咋地,娃儿下了地,还怕她跑了不成?”

“哈哈哈……还是老孟您可真是算盘打得精,人家柳家挣的可是婚房,你倒好,花才开了一朵,就争了起来!”

“去去去,烟也塞不住你的嘴!”

胡大嘴平时倒是爱讲得很,这会却是见不惯邻居家的得瑟了,便在一旁压低声音跟大全爹抱不平:“大全爹,我说您真是的,就着这顿吵不正好,不来喝他的糖水,便宜了十个鸡蛋!偏是要来抽他一支烟,还受他的呛!”

“扑!”大全爹毫不在意地吐出一口烟圈,也不吱声,满脸自得的表情。

“真是个傻子!”胡大嘴见挑拔不成,便自顾自地端起碗来,走上前去让顺嫂继了一碗糖水。

张根觉得索然无味,便悄悄地走了……

张根就要进村长家门,突然间发现得宝家门口停着一辆桑塔拉,正在楞神呢,一只手拉住了他。

张根回头一看,是胡小枝,便说道:“是,小枝嫂子啊!”

“嘿嘿,你回来了?”

“嗯!”

“今晚去我家吧,俺家得宝正喝着酒呢!”胡小枝邀请道。

“这个……嫂子,今天还真不行!”张根坐了一晚的火车,又差点在湖里丢了命,现在浑身都不舒服,只想躺到床上去好好睡一觉,哪还有精力折腾啊!

“你可要想清楚噢,过了今晚,老娘可就不候了!”胡小枝故意狠狠地说道,脸上却是一脸的春风。

“什么嘛?”张根看她装生气的样子,露着个小虎牙,是说不出的可爱。

“嘿嘿,我说人哪,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齿,可这要是运道好啊,出门也能捡到黄金!”

“哟,原来小枝嫂子捡到金子啦?”

“金子是没捡到,不过,也差不多吧!”胡小枝得意一笑。“哎,你手里拿着啥呀?”

95.第95章 小枝要进城

“没,没什么,噢,对了,小枝嫂子,我突然间想起来,有东西送给你!”

“送东西给我?”胡小枝的眼睛发亮了。

“你等着啊!”张根说着便朝村长家走去,心道:情趣内衣拿来包凤嫂子的雕像了,但愿洗发水还在。

来到房间,张根看到那个破纸筋,里面的洗发水果然还在,呼出一口气,把石雕放回去,拿了洗发水出来。又把那盒子塞到床底,这才放心出了门。

“嫂子,哪,给你的!”

“啥呀?”

“洗发水,城里捎来的!”

胡小枝听到,有点欣喜,打开来闻了一下,点了点头:“味儿不错,俺正好要进城,就收下了,省得城里人瞧不起俺!”

“你要进城?”

“可不是吗?俺给你说的比捡到金子还好的,就是这事啊!”

“可是,你家得宝哥同意吗?”

“他也去,小宝也去。”

“你们又没有什么技能,干苦力的话没保彰,孩子上学也是个问题,小枝嫂子,你可要考虑清楚噢,千万不要茫目!”

“不茫目,俺家得宝三年前在山上救了个汉子,本来,这事咱都忘了,可不是咋地,咱救人那会,可是没图什么回报的,那家伙可可地找上门来了,说是来报恩的,随手送给俺家小宝的见面礼,就是这么大一块金锁!”胡小枝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圆。

“这么大的金锁,不会是假的吧?三年不联系,突然间出现,还要把你们一家人带到城里去,嫂子,我怎么觉得,这像是一个陷阱?”

“啥陷阱?人家现在发财了,装的金牙,脖子上的金链子这么粗,手上拿个跟你一样的手机,还有,人家可是开着这么漂亮的车来的!”胡小枝指了指一旁的桑塔拉。

“车子是不错,但你怎么知道是不是租来的?嫂子啊,你不要被人家卖了,反过来还给人家数钱!”

“这个!”胡小枝眼波流转,回到了趟屋里,拉出小宝来,指着他脖子上挂的金锁:“你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张根弯下腰,仔细地看了看那个金锁,做工精细,摸了摸,还沉甸甸的,上面还刻着小字:“老庙黄金千足金”!

倒像是真的!

“嫂子,这东西我也看不出个真假来,但是这个人是哪里来的,你们可得调查清楚了再决定,稳妥为要!”

“说得也是,连那周瞎子还会骗人呢,他要是咱一家骗去卖了,咱以后的日子咋过呀,你说得对,俺这就让俺家得宝去调查他!”胡小枝说道。

“哎,哎,回来!”张根说道:“嫂子,这事,也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暗访。”

“嗯!”胡小枝应了一声,就要折回屋内。

张根心想,王寡妇受骗的事情才刚发生呢,不能让这事发生在胡小枝身上,便道:“嫂子,要不我去会会他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哪路神仙!”

“那好呀,赶紧走吧!”胡小枝喜滋滋地把张根带了进来,这个郑大哥开车进村的时候,村里人都围上来了,得知他的来意是要接小枝一家进城的,个个都羡慕不矣,直夸他们家是上辈子修了福,这辈子才会遇到了活菩萨,若不是来福家放鞭炮,那些人还聚在她家不散呢。

96.第96章 废品佬

村里人都屁颠屁颠地去来福家喝糖水了,可对于胡小枝来说,真金白银的诱惑在眼前,她哪里还有心思去喝呀!

只是她原本如飞上云霄般兴奋,此时被张根这么一讲,心又往,她又觉得他讲得也在理。

毕竟这年头,骗子也多,周瞎子还能骗了王寡妇的身家呢,她知道张根见多识广,一定能辩出这个突然间冒出来要报恩的人,是仙还是妖……

“哎,郑大哥,这是咱村长的客人,叫张根的,城里来的,说想会会您!”

张根看了一眼那老郑,面皮黑瘦,身上的毛料西装虽然有些范,但却有点不合身,袖子太长了,为了露出金光闪闪的手表,他有意将那袖管往上撸,整个袖管便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

再往上看,只见他双眼精光,有些黑的嘴唇紧抿,不像是那些人贩子似的贼眉鼠眼,反倒有点大哥的气场,他瞟了张根一眼,张根心想,匪气十足,这家伙还是小惹为妙!

“还楞着干啥?给小张加对碗筷!”李得宝朝胡小枝说道。

“哎哎!”胡小枝赶紧去加碗筷了,顺便给张根倒一杯老酒。

“郑大哥,我敬你一杯!”张根站起来举起酒杯说道,他心想,酒是个好东西,它能让李得宝醉得云里雾里不知不觉戴上绿帽子,也能让眼前这个精精的老郑喝得露出本相。

“你是干啥的?”老郑并不起身,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啊?”张根被他莫名的问句问住了。

“他叔,郑大哥的意思是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胡小枝解释道,然后不等张根开口,便对老郑说道:“张兄弟的爸在开酒店的!”

“开酒店!”老郑的眼睛里精光一闪,手里的酒杯举远了点,碰了碰张根的酒杯:“开酒店的好,干!”

张根和他碰了杯,喝了酒,问道:“郑大哥是做什么生意的?”

那老郑不坑声,一只手伸进腰包里,打开来,抽出一张名片,往身上弹了弹,递给了张根。

张根接了过来,一看,上面写的是“郑氏资源回收公司”,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心道:原来是个收废品的!难怪他身上那件西装显得不合身,说不定是收回来的。

这年头,大伙生活条件好了,三天两头地折腾,换车换房换家具,工厂搬迁……废旧物资越来越多,围绕着废旧物资的生意就越来越好了。

那些能吃苦耐劳乡下人,从开始收废铜破铁旧书纸皮,到回收偷来的井水盖和电榄线,正道的歪道的全都来,没少发这个废品的财,连带着废品回收站,也遂渐气派起来了,叫“资源回收公司!”

这些回收公司的老板们穿得人模狗样,开头小车,到处接洽,碰到拆迁改装的地儿,疏通疏通,他们能让废渣都卖出钱来,这废字拆开就是一处广字头加一个发字,顾名思义就是广发,真正的变废为宝!

第97章 废品佬

一开始张根怀疑老郑是伪装成老板的人贩子,可现在一看这家伙横坚就是个住在废品埋里的土老板,难怪一身匪气,在城市里压根没有地位,回到农村来就成了大老板,穿西装打领带,只是那模样就像太监穿黄袍,却怎么看也不像太子。

这太监好歹也算是个官,张根至少不担心他把小枝嫂子骗去卖了。

再想一想小枝家的家境,住的是全村最矮的房子,夜里和她做爱的时候还能看到天上的星星,这李得宝不舍得放下娇妻去城里打拼,现在有人带他们一家三口去,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李得宝既然是郑老板的救命恩人,把他安排在自己的废品回收公司倒是错不了,小枝嫂子还能帮着烧烧饭,挣的钱肯定比在农村土里刨的多。

只是这李得宝那活儿不行,那老郑照顾的地方就多得去了,一想到这层,张根心里便犯起了酸意,只是俗话说得好:光棍不挡财路!何况自己好歹也算是个好人吧,怎么能因为自己一已之欲便断了小枝嫂子的财路呢?

这样一想,张根心里又敞亮起来,从小枝嫂子对淑芬的羡慕不难看出,她想过那种生活,她想进城,哪怕像寄居蟹那样,没有属于自己的家,也会让她倍感幸福——一种挺直腰杆,傲视群雄的幸福。

既然自己给不了她幸福,那就希望她幸福吧!张根自嘲地想道,面对这么简单的道理,可自己还是不能免俗地挣扎了一番,人性是多么的自私!他频频跟老郑和李得宝举杯,却悄悄地将酒水倒到了地上,这个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小枝嫂子要走了,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跟自己再有什么交集,那么,今晚就是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最后的机会了!

一次洗头开始的短暂爱情,就这样结束了!或者这压根算不上爱情,只是一个空虚的少妇对一个村外来的年青人索取性福的一种交易。所以,当张根心里百味杂陈的时候,他看到胡小枝却是满脸欢喜,像只花蝴蝶一样,不停地在三个男人之间敬酒倒酒。

旧爱新欢,丈夫情人……或许,女人们天生都是外交家,总是能把看起来复杂无比的关系,变得简单明了!

而男人们解决问题就简单多了——武力!

男人和男人之间用拳头,男人和女人之间,就用“武器”了,张根现在满脑子的醋意,只想快点把两个男人放倒,好让他用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器,好好惩罚小枝嫂子一番。

顺带把对方维丽的恨,小护士的意淫,李鸿燕的幻想……一并解决掉,所以这个时候,他尽管心里难受得想要大醉一场,却又清楚地知道,他不能醉,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终于,张根把那个十分硬气的废品佬给灌醉了,喝醉了酒的他,竟然哭了起来,一张嘴絮絮叨叨地谈起了自己苦难的发家史,激动地拿着一根筷子击打着桌面——

第98章 嫂子,再爱你一次

钱是一个很好的东西。

李得宝当年救回老郑的时候,他像一只垂死的狗。可是现在,有了钱的包装,那只垂死的狗便翻身做了主人,在他的面前,李得宝成了狗,一只摇头乞尾的哈巴狗。

他喝酒,李得宝便陪着他喝。

他耍酒疯,李得宝便陪着他耍。

他哭,李得宝也陪着他抹眼泪。

他们哭着哭着,欢乐了起来,各自拿着筷子,在桌边打拍子,桌子上一片狼籍,张根突然间笑了,他笑着站了起来——因为坐得太久,他这么一站便有些脚步不稳。

“你慢点!”胡小枝紧张地想去扶他,但是眼睛望向一旁正在耍酒疯的李得宝,一双手便定在了空气之中,只是充满爱怜地看了张根一眼。

“我没醉!”张根又笑了笑,俯在胡小枝耳边轻声地说道:“嫂子,能让我再爱你一次吧?”

胡小枝楞了一下,爱这个字,无数个寂寞的夜里,她从电视剧里那些帅气的男主角嘴里听到,但在现实生活中,她还是第一次从男人嘴里,听到这个字!

她的眼睛不禁湿润了,是这个小伙子,让自己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让她醉生梦死。

但是胡小枝也不是傻子,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他之间年龄和地位都很悬殊,是永远无法修得正果的露水夫妻。

书上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因为张根这个爱字,胡小枝那颗渴望进城的心,又突然间沉了下来,虽然他在城里,但不是她要进的那个城。城市很大,他们永远都不会再有交集。

看着胡小枝发楞,张根朝那两个酒疯子努努嘴,低声道:“由他们闹去吧!”

然后,张根定了定神,朝着李得宝说道:“宝哥,我走了啊!”

李得宝没有听到他说话,又或者是听到了不想理会,仍然和老郑两人闹得欢。

胡小枝望一眼张根,说了声:“慢走,不送了!”

张根便会意地折身到了胡小枝的房间里,小宝已经睡着了,张根觉得他真是一个乖宝宝,总是知道适当的时候睡去。

胡小枝还没有来,张根发现小宝的嘴巴叭叽了几天,嘴角还露出笑意,或者是因为这个客人的突然到来,让他美美吃上一顿,以至于梦里还要回味一下。

孩子的幸福感多么单纯啊,曾经几何,张根也是个单纯的孩子,父母买一个玩具,也足以开心好几天……人若永远不长大多好了,一长大,就有那么多烦恼。

张根正看小宝看得起劲呢,听见房门响了,一扭头,便见到胡小枝走了进来。

“喂,你不是要走的吗?”胡小枝的话语里,分明带着的是欣喜。

“我舍不得走啊!嫂子!”张根含情脉脉地看着胡小枝,他突然间发现,他心里是那么地舍不得胡小枝走。他想起古词里说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便忍不住上前拉过胡小枝来,吻了下去。

胡小枝被他突然而至的热情弄得耳侧发痒,心里更是痒痒的:“你刚才说啥来着?再说一遍!”

“舍不得你走!”

“不是,在酒桌上说的。”

“我说什么了?”

第99章 情人

“你就是说,那个,那个……”胡小枝不好意思说出那个字来,一双后不知摆哪里才好,嘴上却在吱吱唔唔,那对可爱的小虎牙若隐若现,把个张根逗乐了,走上前去一把摸住她浑圆的臂部:“对了,我看那个老郑不怀好意,说不定是看上你了。”

“不会吧,我看他人很不错啊!没你这么没规矩!”胡小枝扯掉张根的手,说道。

“不是吧,难道我还不如一个收废品的?”

“收废品?你说郑大哥是收废品的?”胡小枝的双眼又放射出光彩来。

“是啊,你闻不到他身上一股霉味吗?”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俺听说,城里收废品老赚钱了,郑大哥要是能把咱一家子带出去收废品,那是敢情好啊!”胡小枝的眼里重新有了光芒,当下便甩掉张根,朝外跑去。

“哎,嫂子!”张根喊了一声,想追上去,却突然间想起自己已经“走掉了。”若再出现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当下便不敢追了,想着只要在房内等等,小枝嫂子总归是要来的,摸过她臂部的手,还带着酥麻的感觉,还是小枝嫂子好,不像方维丽,一变心就对自己喊杀喊打!

很快,张根便恨不得抽自己大耳巴子了,因上小枝嫂子竟然把那老郑扶了过来,那老郑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整个身体都帖在胡小枝的身上,那只戴着金表的手就搭在胡小枝的肩膀上,晃得人眼花。

“哎哟,郑大哥,你是真醉了,来来来,在咱屋里躺在!”胡小枝一边说,一边朝着张根挤挤眼,示意他赶紧走。

张根实在是惊异了!

连这个女人也抛弃了他!因为离别而生出的一点情愫瞬间崩盘了!看来自己倒是点化了这个女人嘛,她都不需要被老郑潜规则,而是倒帖上去了。

张根的脚像是钉在了地上一样,迈不出脚步,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胡小枝费尽全力将老郑放倒在自己的床上,那老郑果然也不是什么好鸟,乘着往下倒的机会勾着胡小枝的脖子不放手,胡小枝就这样被他拉扯着扑倒在了他的怀里!

张根气得冲上前去,一把拉过胡小枝,怒道:“原来你跟赵星儿一样,为了进城,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说啥呢?”胡小枝不满地瞪着张根。

张根也不甘示弱地瞪她。

“扑哧!”胡小枝终于忍不住笑了,突然间伸同两只手,将张根往屋外推,她的双后放在张根的肩上并不松开,那意思并不是想踢他同去,而是跟他一起同去。

张根随着她的动作到了门外,胡小枝关上了门。

“你到底想怎样?”张根不解地望着那个女人。

“嘘!”胡小枝的食指放在唇边,朝屋里指了指:“郑大哥都醉死了,得宝那屋太臭了,人家哪能睡得下,他可是咱家的贵人!”

“他是贵人,那我呢?”

“你是,呵呵,是那啥,情人!”——

第99章 情人

“你就是说,那个,那个……”胡小枝不好意思说出那个字来,一双后不知摆哪里才好,嘴上却在吱吱唔唔,那对可爱的小虎牙若隐若现,把个张根逗乐了,走上前去一把摸住她浑圆的臂部:“对了,我看那个老郑不怀好意,说不定是看上你了。”

“不会吧,我看他人很不错啊!没你这么没规矩!”胡小枝扯掉张根的手,说道。

“不是吧,难道我还不如一个收废品的?”

“收废品?你说郑大哥是收废品的?”胡小枝的双眼又放射出光彩来。

“是啊,你闻不到他身上一股霉味吗?”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俺听说,城里收废品老赚钱了,郑大哥要是能把咱一家子带出去收废品,那是敢情好啊!”胡小枝的眼里重新有了光芒,当下便甩掉张根,朝外跑去。

“哎,嫂子!”张根喊了一声,想追上去,却突然间想起自己已经“走掉了。”若再出现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当下便不敢追了,想着只要在房内等等,小枝嫂子总归是要来的,摸过她臂部的手,还带着酥麻的感觉,还是小枝嫂子好,不像方维丽,一变心就对自己喊杀喊打!

很快,张根便恨不得抽自己大耳巴子了,因上小枝嫂子竟然把那老郑扶了过来,那老郑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整个身体都帖在胡小枝的身上,那只戴着金表的手就搭在胡小枝的肩膀上,晃得人眼花。

“哎哟,郑大哥,你是真醉了,来来来,在咱屋里躺在!”胡小枝一边说,一边朝着张根挤挤眼,示意他赶紧走。

张根实在是惊异了!

连这个女人也抛弃了他!因为离别而生出的一点情愫瞬间崩盘了!看来自己倒是点化了这个女人嘛,她都不需要被老郑潜规则,而是倒帖上去了。

张根的脚像是钉在了地上一样,迈不出脚步,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胡小枝费尽全力将老郑放倒在自己的床上,那老郑果然也不是什么好鸟,乘着往下倒的机会勾着胡小枝的脖子不放手,胡小枝就这样被他拉扯着扑倒在了他的怀里!

张根气得冲上前去,一把拉过胡小枝,怒道:“原来你跟赵星儿一样,为了进城,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说啥呢?”胡小枝不满地瞪着张根。

张根也不甘示弱地瞪她。

“扑哧!”胡小枝终于忍不住笑了,突然间伸同两只手,将张根往屋外推,她的双后放在张根的肩上并不松开,那意思并不是想踢他同去,而是跟他一起同去。

张根随着她的动作到了门外,胡小枝关上了门。

“你到底想怎样?”张根不解地望着那个女人。

“嘘!”胡小枝的食指放在唇边,朝屋里指了指:“郑大哥都醉死了,得宝那屋太臭了,人家哪能睡得下,他可是咱家的贵人!”

“他是贵人,那我呢?”

“你是,呵呵,是那啥,情人!”——

第100章 交欢于野

情人这两个字在张根听来,格外受用,这说明在她眼里,自己的弥足珍贵。而且她自己也说了,把老郑放在自己床上睡,只是因为他是贵人,不能睡得宝的臭床,并不是要怎样。

这样一想,张根又开心起来:“得宝哥呢?”

“别提他,醉得跟狗似的,趴地上睡着呢!”

“噢!”张根点了点头,还是自己聪明,留着清醒的头脑,真不明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喜欢把自己灌醉,此时夜色清凉,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在田间漫舞,与天上的星星交辉互映,看着真美!

胡小枝把张根拉到田间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草丛里的蟋蟀吱吱地叫着,一旁的甘蔗林被风得哗哗地响,如此良夜美景,陪着情人,真是人间美事。

“小枝嫂,你真的决定进城了吗?”

“是啊,连你都说郑大哥是做正经生意的,这么好的机会俺干啥不去啊?等俺挣了钱,就把家里的房子修好,省得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

“那好吧,你要去,我也不拦着你了,到了城里凡事小心就是,等挣了钱,给得宝哥把那好好治治,以后好好过日子!”

“嗯,俺也是这样想的,唉,你说俺进了城,俺这地里的庄稼咋办?你看,这玉米,黄豆赶紧收割倒是可以,可这甘蔗正长着呢,等过年回来,怕都是要烂在田里了吧?”

“这就是人生的选择啊,你选择了进城,地里的庄稼就顾不上了。”

“那倒也是,都是些不值钱的货,扔了就扔了吧,也没啥可惜的!”胡小枝像在说服自己。

“嗯,能抢收的就抢收掉,抢收不了的,就留给建设叔呗。”

“是啊,这村里带点亲的,也就他家最近了,艳红那嘴虽然利了点,可幺叔待俺家还是不错的。”

“说了半天,你就是舍不得你家这一亩二分地啊,别的东西就没有了吗?”

“啥,啥别的东西?”

“比如说,这村里的人和事啊?”

“人和事?哼!俺村里就没个好人,个个都伸长脖子看人家的笑话,有啥好想的呢?”

“就一个也没有吗?比如说城里来的……”

“城里来的,扑哧!”胡小枝笑了,一拳头打在张根身上,张根就势往后一倒,顺手拉着胡小枝往自己身上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喂,刚才那老郑,没占你便宜吧?”

“他呀,喝得人五人六的,我去扶他,他还管我叫得宝呢!咋啦,你吃醋啦?”

“我吃哪门子醋?”张根笑了:“唉,小枝嫂,乘你还没出门,把我这地里的种子也收了去吧!”张根说着抓住胡小枝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胯下!顺手把她的上衣拉扯到了脖子,一双手抚摸着她的玉背。

“这,荒郊野岭的,不好吧!”胡小枝的后背凉凉的,扭着腰肢欲拒还迎。

“有什么不好?古人就喜欢在野外,有情趣!《诗经》里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意思就是说男的把女的骗到河边,指着河里说,说你看你看,河里的鸭子在交配呢,然后就乘机把那女的给办了!”张根一边说,一双手已经从胡小枝的背上移到了前胸,她那样压在自己身上,由于地心引力,一对肉球朝下挂着,张根的手一弹,便像小兔子似的欢快地欢跳——

第101章 交配的萤火虫

“俺可不懂你说的啥歪诗!俺小的时候,若是看到那公鸡骑母鸡,母狗背公狗,还有那鱼在水里乐呵,打得水花叭叭叭地响……大人便会把俺们赶走,不让看!还有一次,俺娘拿猪那活儿熬汤,却是生生骗俺说是血管,还是俺弟笑俺‘姐,你知道这血管是啥玩意吗?是猪鸡吧啊!’害得俺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胡小枝嘴上说着,一只手却是没停着,她拉开他的裤腰带,扯开内裤,张根被她讲的逗乐了,下体又被她摩擦得越发硬了,一笑,那肚子和那命根子,竟像扯着一样,痛,但又快活无比!

“嫂子你看,萤火虫在交配呢!”张根说着指着两只飞在一起的萤火虫说道。

胡小枝扭过头去,只见在宽大的南瓜叶上,两只萤火虫的光芒正合并在一起,那雄虫拼命地扇动着翅膀,显示它的努力,但是在相对庞大的雌虫面前,它飞不起来,它的努力全是完成交配的使命!

“它们咋不飞呢?我看那蜻蜓交尾的时候,就是在水塘里低低地飞!飞一下,点一下,就把那虫卵下到水里去了!”

“蜻蜓点水原来是为了交配啊,造物真是神奇,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总有他们的交配方式,这也是生命不息的原因!有些人通过动物们的交配方式,发明许许多多的性交姿势,什么后入十八式,高难度体验,甚至还有虐待式……还有人研究房中术,听说吕后便擅长此法,采阳补阴,保持她的美艳,她死了几百年,盗墓者打开她的棺材,发现她面色如玉,肌肤细嫩还有弹性呢!”张根嘴里讲着,手里也没停着,早将胡小枝身上的束缚解脱了出来,洁白的月光照在她赤裸的身上,听着这些从来没的听过的事,胡小枝双眼焕发出光彩,忍不住接口道:“干这事还能变漂亮?”

“那当然了,嫂子,你要不要试一试,女王式?”

“啥叫女王式?”

“就是你上男下呗,你在上面!”

“我在上面?让我搞你?”胡小枝不解地问道。

张根点了点头:“是啊,嫂子,你快搞搞我吧,我快受不了了!”

“嗯!”胡小枝听到这话,马上兴奋起来,女人搞男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第一次实验呢!她站起身迅速地甩掉了裤子,又将张根那已经褪到小腿的裤子使劲一拉,脱离了他的身体。

胡小枝猴急地往那根上坐下去,痛得张根噢了一声。

“咋啦?嫂子弄痛你了?”

“有点,嫂子,你动得慢点!”

“噢,噢!”胡小枝弓起腰来,张开两腿,轻轻地将张根那命根送进自己的穴口,慢慢地往里送。

由于她经验不足,动作太慢,身子底下的张根便只得配合着她,抽动两下刺激得胡小枝分泌出更多的aì液,很快,两人便水乳交融了。

胡小枝颤动着,一双巨峰不停地抖动,张根的背靠在柔软的土里,昂头否闪闪的星光,鼻子里闻到泥土的芬芳,耳朵里蟋蟀在拌奏,真是极致的人间享受啊!

乡里的女人,因为要劳作,腰间有力,抽动起来真是爽,跟她们玩女上男下式,压根不用出力,便能达到极致的爽点。

完事了,两人穿好衣裳,他们谁也没有走,在这寂静夜色里,胡小枝轻声地唱起了歌:“梳哇洗呀打呀扮戴上花呀嗯哎呀,情郎哥捎信让我去瞧他呀,倒叫我呀,没有啥拿呀嗯哎呀……”

那伊伊呀呀的清音,在张根听来,是那么的醉人……

(本卷完)

下卷简介:冯大妈将“妇女主任”的担子交到张根手上,痴情少妇的纠结,纯情少女的爱慕?怨妇们的求助,他将如何处理女人们问题?

2-1 张根的寂寞

胡小枝从来都不曾留意,原来夏夜的田野是这么迷人,那飞舞的萤火虫,那蟋蟀的唱鸣,那甘蔗林的声响,情人的怀……全都足以让人醉迷。

可她还是走了,这些都留不住胡小枝对城市的向往。她再也顾不上地里庄稼,也顾不得孟家即将摆的酒席,临行前,她匆匆去了趟孟家,破天荒地送了一只鸡。

农村里互相道喜或者生病了看望都是送十个鸡蛋,礼尚往来,这胡小枝送来了一只鸡,弄得顺嫂诧异得不知所以:“那咋好意思呢?你家小宝还指着这鸡下蛋呢!”

“他吃不了!”胡小枝笑了笑,挑着嘴角骄傲地说道:“俺家准备去城里打工了!”

“呀,去城里挣钱去了啊,这敢情好啊,那俺更不能要了,你让得宝挑个担,家里的鸡全卖了,也值点钱充路费呢!”

“嗨,这账俺也会算,他郑大哥现在可是车子带上俺们一家去,能省好几百的路费呢,哪还有功夫卖鸡啊,这些鸡可不都送到俺幺叔家去了,给了可不也是白给,顺嫂你这儿媳妇坐月,可不就得吃老母鸡吗,俺特意挑的最肥的,保你儿媳妇吃了得劲!”

“唉哟呵,小枝你真是命好啊,有人接你一家到城里享福去了!啧啧,真是命好!那俺就替俺家小孙子谢谢谢你啦!”顺嫂接过了那鸡过来,左看右眼,眼睛都眯成了条线了,这李得宝种田是好手,鸡也养得肥,这么只在肥母鸡,熬出的那汤,油花花,香喷喷的,可是让人流口水呢!儿媳妇喝了,还愁没有奶水啊!

顺嫂放下鸡来,感激得把胡小枝送到了她家门口,看着门口那车,啧啧称赞,李得宝早把行李也收拾好了,装了满满一后备车箱,村里人见他们要走,也围了一圈,李得宝正在跟大伙道别,见到小枝回来,便催道:“上车走吧!”

胡小枝拢了拢头发:“顺婶,您就甭送了,回吧!”

“哎,哎,得宝啊,到了城里好好干活啊,待小枝好点哟。”

“婶子,这还用您说啊,俺晓得呢!”

“走了哟!”胡小枝朝着顺婶摆了摆手,一回头,透过人群,看见张根站在村长家门口,悄悄地朝着胡小枝摆了摆手。那一瞬,胡小枝的眼睛湿润了起来,她知道,她要告别那个带给自己极致快乐的少年了,在生活的现实面前,埋藏那萌了芽却不能结果的爱情。

老郑的车消失在nǎi子湾的尽头,张根的心更空了,淑芬走了,他可以无感;王寡妇死了,他可以淡忘;但是小枝嫂子走了,他的心里还真是难受极了。

这些天在李家,张根体会到的是软禁一样的生活,他像只冬眠的蛇一样,只有吃饭的时候出来透一口气,李鸿燕的房间里有一些旧书,多半是少年读物和童话,张根没事的时候就翻着那些书来打发日子,而李家的人,这些天也平静得出奇,那些喜欢找李鸿燕的孩子们,来了就直接去楼上,少了小宝这个皮孩子,剩下几个女娃便显得安静。

这天,张根在废书堆里找到了一本老式相册,那些老照片的粉沫都花掉了,依稀可见到年轻时候的建设叔,还有幼童时期的李伟强和李鸿燕,全都土气极了,张根饶有兴趣地挑了几张拍进手机里,心想哪天要是受到李鸿燕的攻击了,就拿这个来反攻。

然而,这一天,张根却听见屋外传来李家人说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谈论一件天大的喜事——

2-2 天降喜事

是什么事情让李家乐成这样?张根记得,他来了李家这么久,只有胡小枝一家人要进城的时候,才有这么欢乐,当即便拉开房门看去。

只见李建设和李伟强二人穿着整齐的衬衫,西裤也是笔直笔直的,脚上的皮鞋更是铮亮得能照出人影,两人还明显洗过头了,头发也没干透,李伟强倒还自然一些,李建设还抹了头油,油光水滑的像只出水的貂。

“婶,叔这是去见谁呀,弄得这么精神!”张根在李家谈得最多的还是刘春花,所以开口就问向她。

“嘿嘿,他们今天呀,要去见市长!”

“市长?”

“正确地说,是市委书记!”李伟强一甩头,潇洒地说道。

“你要买官?”

“什么买官啊,我本来就是市里派到基层来学习的储干,现在,功德圆满,要回市里复职了!”

“功得圆满?你都做了什么呀?”

“指标啊,本人完成了本村gpi指数提高20%的宏愿!”

“还gpi呢!”张根笑歪了,“伟强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公务员啊,我原来以为你不过是子承父业呢!”

“切!”李伟强瞪了他一眼:“我这样的人才,还需要这么老土吗?实话告诉你,我本来就是市委宣传部的职员,立了一个小功,市委书记本来想提拔我的,碍于我级别不够,便让我来农村当个村委书委,现在,我要回去复职了,小子!”李伟强开心地拍了拍张根的胸,说道。

“噢,什么职位?”张根不解地问道。

“这个嘛,还需要市委书记的考良,最不济也会调进镇里吧,嘿嘿!”李伟强笑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让邹书记等可不好。”李建设说完,李建强便朝张根摆摆手,朝车库走去。

三个女人郑重地出去送了送,张根觉得无聊便回一屋,从村官到镇里的干部,李伟强如果真能实现这个跳跃,那倒真是李家的一件大喜事了!

可这么大的喜事,吃饭的时候,张根却发现周艳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手里拿着筷子,却并不动,刘春花和李鸿燕坐在一条凳子上,母女俩一边说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李鸿燕发现了周艳红的情绪不对,便说道:“嫂子,你咋不吃?”

“不想吃!”

“呀,是不是想吐没胃口?”刘春花一听这话,便来了精神,放下筷子,关切地望向周艳红的肚子。

周艳红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了,便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我是在担心伟强,不知道他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次肯定成,你爸可是下了功夫,买通了郝秘书才安排上这顿饭的!”

“得了吧,那个郝秘书,上次给他那么多钱,就安排伟强在市政府内搞卫生!”

一听这话,张根差点把那口饭喷了出来,他们想呢,市政府的工作人员怎么可能下放到农村来?原来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卫生工作者冒充公务员,不过这个年代,大学生多如牛毛,张根父亲酒店里的大学生服务员不在少数,像李伟强这样一个普通高校的毕业生,能挤进市政府里头打扫卫生,也不知道他父亲疏通了多少关系才得来的。

2-3 祸福相倚

下午,李伟强的车子开了回来,一听到车响,李家三口赶紧凑到了门口。

却见从副驾位置下来的李建设,耷拉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咋的啦?事情还顺利吧?”刘春花着紧地问道。

村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再说话。

“嘿,这个郝秘书又收钱不办事,俺找他去!”刘春花气急急地说道。

周艳红看了一眼村长,迎过去跟从司机位上下来的李伟强碰头:“俺早就担心这事没这么容易,得了,这次不行,咱下次再来,咱不是还年轻吗?”

“唉,横生枝节,一言难尽,都怪那个孟娇娜!”李伟强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事咱们有错在先,就不要提了!”李建设摇头说道。

“到底是咋回事?”刘春花急得跺脚道。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和邹书记一起吃饭的时候,碰到了学书他姐娇娜,俺顶学书上大学那事,让她知道了!”

“啊,怎么会这么巧?她现在想怎样?”

“唉,你说俺咋就这么倒霉,偏生去了娇娜姐当服务员的那家酒店!”

“学哥现在不也挺出息吗?都到国外打工去了!咱们乡里乡亲的,他们总不至于把俺们往死里整呀!”刘春花急急说道。

“是啊,爸,您这一路一句话也不吭,可把我给急死了!您倒是说句话呀!”

“学苏他,他死了!”

刘春花听到这话,吓得站立不稳晕倒过去!

“哎,妈!”李鸿燕见势不妙,赶紧去扶母亲,心疼地问道:“妈,你这是咋的啦?”

“这怎么可能?”李伟强喃喃说道。

“娇娜是这么说的,她声泪俱下,俺想,若不是真有这事,她咋会拿自己弟弟的命来说笑啊!”李建设说完摇了摇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可他们孟家为啥却说他到外国去了呢?”周艳红不解地问道。

“这也是娇娜的主意,学书在工地上失了事,是她和她丈夫去处理的,娇娜想着弟媳妇刚刚怀孕,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影响了胎儿,又怕弟媳现实,打掉孩子改嫁。便将这事隐瞒了下来,可是纸怎么包得住火?为了让家里人不起疑心,娇娜索性连父母也瞒住了,慌称学书到国外去打工挣大钱去了,她拿着学书的陪偿费,过一段时间,娇娜便往家里打一笔钱,说是学书寄回来的,所以来福和顺嫂,到现在也不知道学书去世的事!”

“天哪,来福叔刚得了孙子,全家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呢,这要知道了这事?还不得急疯掉啊!”李鸿燕喃喃说道。

“哎呀,我说燕子,你这胳膊肘,咋就朝外拐了呢?你管得他是喜是忧啊,他得善家死了儿子又咋地,那就是他的命!是他自个当年没钱上大学,跟咱们家伟强有啥关系呢?”周艳红不满地说道。

正说着话呢,却听见村里突然间又响起了鞭炮声,接着便是锣鼓齐天!

这声音声响张根再熟悉不过了,王寡妇的葬礼上他听到过,这会儿这声响这么一响,李家人个个都脸色大变!

2-4 主动出头

“来了,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村长摇摇头说道,他心里十分清楚,虽然说孟学苏的事与自己无关,但自己违法在前,人家现在知道了要是追究,那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事情。他喃喃说完,便走进了屋。不一会,又在大家诧异的眼神下走了出来!

“爸,俺也去!”李伟强说道。

李建设回过头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来福一家人这会在气头上,你要去了,俺怕他们做出啥出格的事来!”末了又意味深长地添了一句:“儿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爸,可俺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替俺受过啊!”李伟强急急地说道,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刘春花上前来拉过儿子:“让你爸去吧,青天白日的,俺就不信老孟家能整出个啥事来!唉,再说了,你爸大小还是个村官,他也不敢咋地!”

“俺爸养俺这么大,俺不能一出事就让他顶着啊,那俺还是个人吗?都怪俺当年读书不用功!”李伟强几乎抽泣了……

一家人拉拉扯扯,李鸿燕在一旁也不知道劝哪个,急得干瞪眼,刘春花则都急哭了:“唉,本来以为儿子要升官发财了,这下可好,要是惹出点好歹出来,俺那下半辈子咋过呀!”

这话一说出来,周艳红最是认同了,脸色当下也变了,叹起气来。

“偏偏得宝哥进城了,要是他在,好歹给俺爸壮点胆呀!”李鸿燕说着有意无意瞟了张根一眼。

李鸿燕那有意无意的一眼,一下子激起了张根的斗志:“叔,我陪你去吧!”

刘春花当下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张根:“根呀,婶子总算没白疼你!俺跟你说,一会到了来福家,你就跟他说,你上头有人!”

“婶子,可我家都本本份份的生意人啊!你这不是让我说慌吗?”

“没事,老百姓是不怕地懒,就怕官管,听到说上头有人早吓软了,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哎呀,妈,你这样不好的!俺就不信来福叔不讲道理!”李鸿燕劝说道。

“你这丫头片子,懂个啥!根,你听婶的,就说邹书记是卖了你爸的面子才跟跟伟强吃的饭!那个,市委书记的上头是啥来着?”刘春花坚着一根指头指天,眉毛拧到一块在深思,可就是想不起来,市委书记的上头是什么官职。

“妈,是省委书记!”周艳红一点就明,赶紧提醒道。

“对,就说省委书记是你家亲戚!”

“啊,婶啊,这,这也太扯了吧!”张根心想,他爸一个本份的生意人,哪里跟省长扯得上关系啊!

“这个办法好,他们那些人,就见过nǎi子湾这巴掌大的天,一听到省委,还不吓得屁滚尿流啊!妈,还是你厉害,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李伟强脸上的阴暗一扫而光,开心地说道。

李建设听他们议论,像是在听,但却啥也不说,低头着朝前走去,张根便快步跟了上去。

2-5 送红包

孟家门口再次聚满了人,却是欢声笑语,张根听到鞭炮声原以为是孟家为孟学苏补办葬礼,却不料看到人们却是欢天喜地,他不解地望了村长一眼,村长皱着眉头,显然,他也弄不懂孟娇娜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二人走前一看,只见孟娇娜老公的车子后备箱大开,正从里面搬出一样又一样的小孩用品,有小床推车,玩具衣服,奶粉,奶瓶,看那质地都不便宜,而那个后备箱也像个魔法盒似的,那些东西撑起来,铺开来,像是开了间杂货铺,婴儿用的,应有尽有。

人群也都啧啧称奇,有夸孟娇娜嫁得好的,有夸姑爷会做人。

顺嫂抱着满月的娃娃出来见人,那娃娃见到外头这么热闹,早睁了乌黑的大眼睛,左瞧右看。

孟娇娜看见娃儿,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瞧瞧,这小模样,跟学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可不是嘛,你赶紧地,给娃儿照张相,给学苏寄去,让他也看看娃!”

村长因心中有事,站在人群外头不敢过去,张根则是没见过农村办喜事的热闹,便好奇地朝前方去看,此时听到顺婶这句话,张根当下便紧张了一下,见到孟娇娜却的表情却依然平静,张根禁不住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冷静?

张根不知道孟娇娜起初知道弟弟去世,也几乎崩溃,那段时间她都不敢回娘家,时间久了,她才慢慢淡然处之,而现在,她的心里正在酝酿一个巨大的计划,她的眼里,因为这个伟大的计划而放射出光芒!

“六子,楞着干啥?来给娃剃头哇!”

给满月的孩子剃胎发,是这一带的习俗,而这工作通常由孩子的舅舅或者外公完成,孟娇娜这么一吆喝,人群里便发出声音了,村民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和低咕,最后,还是大嘴胡沉不住气了,问道:“娃的舅舅啥的没来吗?”

其实对孟家这个儿媳妇,大伙知之甚少,只知道她是个城里人,长得蛮漂亮的,说话也温温和和的,不像村里的那些小媳妇,讲话就跟炒豆子似的。

“嘿,俺家这弟媳妇,是个孤儿。”孟娇娜也不回头,一双眼睛紧张地看着她的丈夫拿把剪刀,向征性地挑起了孩子前额的一缕头发剪了一下。

孟娇娃从那一堆的礼物时挑出一套金黄色的唐装,嘴巴啧啧,像是唤小狗一样唤着她的内侄:“来来来,毛毛头,让大姑给你穿上这身财主的衣裳啊!”

顺婶便配合着解开那娃娃的和尚服,换上了这崭新,黄灿灿的外衣。孟娇娃将孩子接了过来,抱给众人看了看,她还特意抱到了村长面前,村长的眼神有点躲闪,他几乎不敢抬头看她,但他毕竟是村长,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他知道孟娇娜不会放过自己,便借着抱那娃的当口,往孩子身上塞了一个大红包,虽然他也知道,一个红包肯定解决不了问题,怕是自己这一辈子都会被孟家赖上,但是只要孟家收下这个红包,至少表示他们愿意和解,那么,儿子的前程就不会受到影响。

“哟,瞧瞧,村长多看得起咱家这娃!给俺家娃送红包了!”

孟娇娃的话音刚一说完,村长心里便慌了,看来她不吃这套,顿时额头上豆粒大小的汗珠便沁了出来,脚下也是站立不稳,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

2-6 认干亲

孟娇娃出乎意料地没有回绝,让村长十分惊恐,她没有悄悄收下,但是却高调地承认这个红包,这不是把村长摆上台吗?那以后这个村子谁家生了娃村长都要封红包,那得多少钱去封啊?村长又不是大款,很显然,这个女人要把村长推向人民公敌的位置!

村长慌了一下,很快就镇定了下来,nǎi子湾还是自己是一片天,谁想在这片天里弄出点风浪来还没那个本事!这孟娇娃要是在饭桌上找市委书记,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但是她若想在nǎi子湾这儿让自己难堪,恐怕没这么容易。

当下村长脑袋飞转,很快便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认干亲!

他清楚因为儿子顶学书上大学的事情是会被孟家赖上一辈子了,心里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最多就被孟家赖上一辈子呗,那也总比断了儿子的前程要强啊!想到这里,村长便定了定神,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舔了舔嘴唇,赞道:“啧啧,这娃长得真是太好了!你看你看,他朝俺笑了呢,俺看他跟俺这么有缘,想认他做干孙子,可以的不?”

人群里发出巨大的议论声,村长这些年来对孟家的照顾,大家心里不是不清楚,就冲孟家分到的那块全村最肥的田,就可以看得出来。可是,这还不够,村长竟然给孟家的娃儿封上一个大红包,还提出认干孙子的事来,自然引得人信议论纷纷,大伙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是在想,村长或者村长儿子肯定跟孟家儿媳妇有染,要不然,他怎么会对孟家这么大方,李得宝生娃那会,可没见他出手这么大方,那李得宝还是他亲侄子呢!

“村长真会说笑!这认儿子认爹的俺是听得多了,哪有认干孙子这事啊!”孟娇娃却是领他这份情,便直接便回绝了!

大伙听到这里更加诧异了,议论声四起,都不知道那孟娇娜唱的是哪出。

“俺看咱村长是真喜欢咱家这小宝贝,要不这样,咱这么认,让伟强认咱这娃的干爹,那村长您不就是干爷爷了吗?”孟娇娜说道。

“这个……谁认还不是一样吗?只是咱家儿媳妇还没生娃娃呢,这么一认,怕儿媳妇不同意啊!”村长委婉回绝道!说完他越发觉得自己讲得有道理,儿子现在的身分证用的是“孟学书”,这要是认了孟家这个娃,岂不是成了亲生儿子?儿子现在是公务员,生育指标只有一个,这要认了这个娃,那岂不是不能再生了?

抢了他的学位,却要硬塞一个娃给他,并带剥夺他生儿子的权力!这事,摊谁头上也不干啊!

“村长,您说的理俺也懂,咱们孟家也不是得理不饶人,可这认孙子的事俺是真的没听说过!您若觉得这样不合适,不要让伟强认俺爹,成不成?”孟娇娜问道。

“那,感情好啊!”村长一听到这提议,马上便点了头,他心想,孟学苏虽然不是儿子害死的,可说到底也是因儿子而死,就算孟家人不说,他也会让儿子对两位老人敬些孝道的!

2-7 李家人的态度

“村长,那这事咱们就说定了哈!等下您让伟强来咱家吃酒,顺便把这事给定了!这事要定下来,咱们两家可就是一家亲了,伟强,他也就是咱们孟家的人了!”

村长听到后面那句,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孟娇娜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把伟强当成了自家人,哪怕她是有所图,也总好过她去告发呀!“好,好,俺这就回去叫伟强!”村长喜滋滋地说完便离去了。

“哎,李叔,把婶子弟媳,燕子都叫来吧,好好热闹一番!”

“嗯嗯,都来都来!”李建设客套道。

张根看着村长离去,呼出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大件事,就这样解决了!他在那里留着没意思,便跟着村长屁股后面回了李家。

村长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回家用极为轻松的语气述说事情经过,可是刘春花一听说要儿子认孟来福为干爹,却是较上劲了,死活不答应:“凭什么呀,他家学苏本来就是没钱上大学,才弄出的事端,现在却是赖上咱们家伟强了,这算是什么事嘛!”

“你瞧你这婆娘,都啥时候了,还在摆姿态!”李建设好好气地说道。

“哎呀,妈,这事是咱们错在前头,再说这买卖档案的事情,要真闹出去,哥就啥前途都没有了,您呀,就不要再惹出事端了!”李鸿燕见父母像倒帖的门神一样,便上前劝说母亲。

“这么严重?”刘春花不敢相信地望着李鸿燕。

“可不是嘛!”

“都怪你!”周艳红用手指点了点李伟强的额头:“读书不刻苦,才惹出这事端来!没喝过人家一口奶,现在还要低着头给人家当干儿子去使!”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这会能不能就甭在添乱了啊,俺这心里也烦着呢,这万一孟家认干亲是假,把俺骗过去了,给俺来道阴的,那俺岂不是要到地下陪学苏去了?”李伟强说着用手做出把刀的样子往脖子上一抹。

“有道理有道理,这酒席,咱们还是不去为妙!”周艳红说道。

“我说你们就不要再添乱了,净说胡话,等会咱全家都得去!”李建设说道。

一听这话,刘春花就不乐意了:“要去你们去,俺可是吃不下这口饭,喝不下这口酒!”

“喝不下也得喝!当年伟强上大学咱家摆酒的时候,可是管过人家孟家喝西北风啊?圣人说,‘受人恩惠记千年’!孟家的这个大恩大德,咱们家不能不记,不能不还!”李建设抬高声调说道。

“去去去,爸,您甭气,咱们一准去,俺这就去换衣裳!”周艳红说道把李伟强也拉了过去,李伟强不想走,手被周艳红拉着,脚却定在原地不动,周艳红便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咕了一声,李伟强这才喜笑颜开:“还是媳妇有见地!”

李建设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苦笑一下,对着刘春花说道:“你也去换身衣裳吧!好歹是个喜事!”

“儿子都送给人家去了,还喜个屁!”刘春花嘴上说着,却是已扭身去换衣服,李鸿燕跟在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膀算是安慰她

2-8 事情起因

孟娇娜看着村长离去,表情便黯然下来,她丈夫上前来搂了搂她的肩膀,她这才又恢复了些精气神,帮着母亲招待到来的客人。

几个月前,当她得知弟弟去世的消息后,哭得死去活来,但是丈夫却提醒她,这事不能让家里知道,她想了想,觉得自家男人说得很对,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她于是用超强的毅力克制自己去处理了弟弟的后事,又将赔款妥善地存了起来,再对家人慌称弟弟被派到国外去打工了,每个月取一些钱交回来,说是弟弟寄的。

孟家人不时向孟娇娜追问孟学苏的近况,这让她感觉压力很大,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自己编织的这一个弟弟出国的慌言何时中止,她想到的是:能瞒多久瞒多久!

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会突然降临,让你措手不及!

这一天,正是孟娇娜侄子满月的日子,她提前一天就给经理请了假,可是经理说周末太忙了,让她午饭过后再走。她于是像往常一样,忙碌于厨房与酒店的各个包间,突然间,领班找到自己,说:“娇娜,你赶紧去巴黎间上凉菜,领导来了,这可是大领导,不能得罪的!”

“陈经理,可是我下午还有事啊,我请了假的!”

“你把这个领导招待好了,就可以走了!”

“噢,那好,我现在就去!”孟娇娜说完便熟练地拿起毛巾来擦了擦手,她推着车子来到巴黎间,停下来,先敲了敲门,然后便扭着门把手,轻轻地将门推开,再推着车子进入富丽堂皇的包间内。

孟娇娜很想看一下,包间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大领导,会让领带如此紧张?

人还没看到,一声叫唤却让孟娇娜从头凉到了脚!

“孟学书!”她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呼唤出她无比熟悉的名字,这名字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几乎要逼得自己崩溃的名字却突然间出现在自己的耳朵里!

这声叫唤让她一惊,在对弟弟无尽思念时,她曾经有过一切实际的幻想,觉得他是不是并没有死,而是去了一个自己找不到的地方生活去了,也许某一天他就会回来了。就是基于这种心理暗示,让她能够在面对父母盘问的时候,保持冷静。

现在,这声呼唤就像一声惊雷,让她忘了进这间屋子的目的是什么,而是直直地朝着那喊叫声走了过去,这一看不打紧,孟娇娜一下便认出了两个人:她娘家的村长和他的儿子。

看着村长儿子热情地跟一位领导一样的人握手,那领导表情有点冷淡,但是一旁的一位男子就热情多了,向着领导介绍:“邹书记,孟学书同志把双峰村管理得井井有条……”郝书还说了些什么,孟娇娜一句也没听到了!——

2-9 阴谋

孟娇娜听到那个领导样的人物喊出了弟弟的名字,早惊呆了!又看一眼村长和李伟强,她便一下子想到了当年给弟弟凑齐了学费,去学校拿档案的时候,却被教导主任告知时间太晚,高校的学位已满,以及后来帮他办身份证出去打工时,那位工作人员不经易地说道:“这双峰村这么多叫孟学书的啊!”

孟娇娜便理论道:“不可能啊,俺们湾里就咱家一户姓孟,也只有俺弟叫孟学书!”

“怎么不可能,我这里可是登记的可是有的!”工作人员说道。

正在两人理论的时候,一位领导一样的人过来了,看了一下,便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国家很快要办第二代身份证了,所以对于身份证名字的事情十分敏感,原则上是避免同名同姓,特别是一个乡的,身份证号码前面的数字都一样,一同名就容易出麻烦,产生混乱!这样吧,咱们不如把名字改一改,叫‘学苏’,‘苏醒’的‘苏’,怎么样?”

孟娇娜见那领导还和气,自己的气便也消了,回头望了弟弟一眼,孟学书因为没钱上大学,心里苦恼,想着自己这辈子,连书都不能读完,名字却叫得那么书生气,不得不说太讽刺,说道:“‘苏醒’就‘苏醒’吧!”

现在,这一幕幕往事,就像闪电一样在孟娇娜眼前出现!

教导主任的冷漠,派出所领导的圆滑,在她脑海里一齐涌现,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掩盖一个阴谋:

村长儿子盗用了弟弟的身份!

才会让弟弟失学改名外出打工。

几年后,村长儿子当上村支书,接见市里的领导,青云而上。

而自己的弟弟,却冤死在异乡的工地……

孟娇娜的眼眶里装满了泪水,她看着那位书记,她知道,只要她把这个大阴谋揭穿,那个顶替了弟弟的人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那么,她就可以告慰弟弟的在天之灵了!

这个想法在她脑海里一闪,便让她那满是泪水的眼睛里投射出坚定的光芒。

那一刻,她忘了自己服务员的身份,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她只是一个悲愤悲痛的姐姐,要为弟弟讨回公道的姐姐,所以,她颤抖着身体,走向她心中能为她申冤的大官,跪了下去:“邹书记,俺认得您,您可是咱们的青天啊!您可要为俺作主呀!”

邹书记被眼前这个穿着服务员服装的女人的举动弄懵了,但是凭着自己多年的为官经验,他温和地上前,想要扶起这名告状者,并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

可就在这个时候,李建设也认出来了孟娇娜,当下打了一个冷颤,千防万防,没想到这事还是被孟家人发现了!他当下便上前将孟娇娜拉了起来:“哟,这不是娇娜吗?你放心好了,你弟的事情,村里一定给你一个圆满的答复,邹书记日理万机,就不要再烦他了!”一面说,一面将孟娇娜拉到了门外。

孟娇娜见甩不开他的手,多少次她想冲口而出,“他不是孟学书,他是骗子!”

但是想到弟弟去世时,丈夫让自己冷静的事情,便压住了怒火,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无论她怎么闹,弟弟也不会再回来了!

2-10还债

孟娇娜还想到:官官相卫!

她也吃不准这个官员会不会为自己做主,不如先听一下村长怎么说吧。

所以,被村长一拉到酒店外头,孟娇娜反而冷静了,她挣脱村长拉着自己的手,用不屑地眼睛瞅着他。

“那个,娇娜,那件事情,我们真不是有意的。当年学书交不起学费,校导主任说,可惜了这学位,俺才……”

“说的都是屁话,俺为了这事,把自己生生地卖了,可是,俺拿着卖自己的钱去找教导主任的时候,他告诉俺说,太晚了!这么多年了,俺一直在怪自己,为啥不早点卖呢?那样,俺家学书就有救了,可是现在俺知道了,俺其实一点也不晚!是你们,串通一气,买卖档案,才让弟弟有学不能上!才让我冤冤地嫁了个二婚的!”孟娇娜指着村长,忿然说道!

“你看看你,咋能说得这么难听呢,你嫁到城里去了,不也过得挺好?”村长听着孟娇娜的质问,心里是早就打起了鼓,但还是强打着迎了上来。

“有头发谁想当癞子?你家黃花大闺女也不肯嫁个二婚佬啊!俺这后妈的日子好过不好过,俺倒也算了,最亏的还不是俺弟,年纪轻轻的就那样去了!这么大的石板子压来来,白花花的脑浆和红通通的血,就那样都洒了一地……”孟娇娜双手张开比划了一块大石板,又聚扰一些划拉出洒脑浆的地盘,配合着她表情和语言里的一惊一乍,当场便把村长的脸都吓白了,他哆哆嗉嗉地问道:“你,你说啥?学苏他,他?”

“学苏啊,你死得好冤啊!”孟娇娜心里的伤疤再次血淋淋地被撕开,她痛哭地叫喊着!引得路旁有些人来围观,村长怕这事闹开了对大伙都不好,便安慰道:“这事儿咱们回村再商量吧,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能满足的,俺一定满足你们孟家!娇娜你也是聪明人,伟强的前程若是断了,咱们家可就没能力偿还欠你们孟家的债了!”

“村长,您说话可得算数!”孟娇娜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算数,你放心好了,咱们乡里乡亲的,不会骗你!”

这村长一路回家,可是还没想好要怎样还债叫,这孟娇娜却早已向酒店告假回家,将这事一古脑儿跟他家男人邢向前说了,邢向前一听说自己大舅子是让人顶了学位才没上成大学的,当下便也急红了眼:“这还有没有王法啊!告,这事一定要上告到底!要告得他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你看你这人,俺跟你商量这事呢,咋地这么激动!瞧你那样儿,像要吃人似的!”孟娇娜这一路走来,心情已经平静了一些,见自家男人气成那样,便宽慰道。

“哎哟,娇娜,俺这不是替学书不值吗?要不是他大学没上成,他可就不会去找工了,也不至于出事了!”

“没错,这是血海深仇!可是,那电视上不是说了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想要报仇,也不急一时!”

“不急一时?那你说咋办?”

“咋办,刚才村长他答应了俺,他欠了咱们孟家的,就得他们家还偿还!”

“偿还,咋个偿还法?”

2-11讨债

“俺是这样想的,伟强不是用了学苏的名字吗?咱要他给养学苏的孩子!”孟娇娜经过一路思考,痛苦已经缓过来了,便将自己半路想出的办法说了出来。

“娇娜呀,我说你平时倒是很聪明的,这事儿怎么这么糊涂呀!你把孩子给他养,这不送羊入虎口吗?他们李家,能对咱孟家的娃好吗?”

“娃儿当然不能给他们养,可俺要的是名!”

“啥名?”

“你猜俺今天在酒店见谁了?”孟娇娜并不答丈夫,而是转移了话题。

“哎哟,都啥时候了,谁还有心思猜呀!”

“是市委书记!”

“啥,你见到市委书记邹得江?”

“可不是咋地,伟强他们今天就是和市委书记吃的饭,俺听到一个官员在邹书记面前夸伟强,说他能力很强!可是却唤的是学书的名字!连名带姓,俺听得一清二楚!”

“那又怎样?”

“这还不清楚啊,这说明市委书记要提拔伟强了!”

“不可能吧,一个小村官,怎么可能提到市里去?”

“官场的事,谁知道呀!不过俺在想,就算他升不到市里面去,这市委书记总不会无缘无故地接见他吧,所以,俺在想,直接从村里调到市里不实际,那要是调到镇上,是不是就有可能了呢?”

“镇上,你说紫金镇?”孟娇娜的丈夫问道。

“还能是哪个镇上?市委书记来咱们镇上吃饭,当然是提到咱们紫金镇上啦!”孟娇娜说道。

“你这么一说,倒是还真有可能!乖乖,你说那伟强,不会当上咱们镇镇长吧?”孟娇娜的丈夫问道。

“这有啥不可能?咱们现在这个镇长,从前不出是上水村的书记吗?从村里到镇上,从前中间还隔了个乡,可现在乡取消掉了,从村到镇,这不也是一步到位的事吗?”

“嗯,如果伟强真是当了镇长,那咱们把他拉下水就不值当了!”

“可不是咋地,你爸的建材生意,本来是镇上开始得最早的,可是刘家就仗着镇委有人,啥都抢到咱前头去,他们家现在店面可是比咱家还大!要是伟强当了镇长,咱们家就能够接政府的活了!”

“那倒也是,所以这事儿,咱们还是不能告他了!可学书的事,你就不恨他吗?”邢向前问道。

“恨!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告他能告得倒吗?就算告倒了又怎样?俺们家又能得到啥好处?俺反倒觉是,现在,是俺们讨债的时候到了!”

“对,咱们要向他讨债,要他给咱们撑腰,咱们家的钢材也在紫金镇垄断起来,到时候把你爸妈都接到镇上来,让学苏的娃就在镇上读书,多好!”

孟娇娜本来只想着让李伟强解决侄儿的户口问题,好让他将来在镇上念书,现在听到丈夫说要把自己父母也接过来一起住,这样一来就解决了她对小侄子的不放心,当下便喜上眉梢:“好,就照这样办!今儿下午不是娃儿满月吗?咱现在就去跟村长谈!”孟娇娜说完便起身准备去收拾东西。

丈夫拉住了她:“不急,咱们得想个办法,让村长家签个合同什么的,这样他就赖不掉了!”

2-12仪式

“签合同?”

“是啊,娇娜,你想想,村长当年能买了你弟的学位,还能到派出所开身份证,说明他比我们有办法!所以我们要跟他斗,是斗不过的!现在只有逼他签合同,有了合同在手,他们就再也不敢赖帐了!”

“签合同,签合同……”孟娇娜喃喃地念叨道,突然间两眼放出光芒:“我有办法让他们不用签合同,却赖也不掉!”

“啥办法?”

“去了nǎi子湾就知道了,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吧!”

“不是要带娃一起去的吗?”

“等不及他放学了!走吧,走吧!快走!”

孟娇娜丈夫开出车子,孟娇娜先把弟弟的骨灰小心翼翼地捧到了后备箱,一边走一边对着骨灰缸说道:“学苏啊,咱回家了啊!”

心里有千般滋味涌现,可是没有时间伤感,眼前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她将骨灰缸藏在后备箱的角落里,便把送给侄儿的东西搬了进去,看见后备箱里花花绿绿的东西,她心里马上又填满了温暖,生活就是如此,生生不息!

做人应该向前看,这是她在弟弟去世以后明白的道理!孟家就两个孩子,弟弟去世了,父母和侄子,她不得不顾。虽然当年她也恨过父亲把自己“卖”到城里,但是这些年自己过得衣食无忧,特别是当上妈妈之后,母凭子贵,成了名附其实的城里人,便算是理解了父母的做法。

虽然男人老了点,丑了点,但是灭了灯,还不一个样?看着身边那些小姐妹们嫁个帅气老公,后来老公不顾家的。嫁到乡里去,被重男轻女的婆婆逼生儿子的……她算是找到了心理的平衡!

特别是弟弟去世的事情,丈夫像山一样做着自己坚实的后盾,才让自己从那种沉痛的感觉中走出来,现在,丈夫甚至提出让把父母和侄子接到城里来,这让她感觉到,自己真是嫁对了人!让她更加有信心,去跟村长交涉!

于是,这个从nǎi子湾走出去的村妇,便用自己的智慧,跟村长过了一招,以退为进,逼得村长愿意让儿子与孟家结为干亲。她的如意算盘打入叭叭地响:认了这门亲,侄子的户口就能落到镇上了!以后侄子就是城里娃了!

这nǎi子湾里有两大姓,张姓的柳姓,孟家是从孟娇娜太爷那一辈搬来的,三代单传,人丁单薄,没少受村里人的闲气,孟父将儿子取名“学书”,盼的就是儿子跳出农门,有所作为,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后成了城里的冤鬼。

但是,孟来福却不知道儿子魂归天国,他还在乐呵地等着儿子带着花花绿绿的票子回来,让他扬眉吐气呢!

所以,当村长全家一齐出现在孟家的喜宴上时,孟来福也忍不住内心一阵得意,那神情,分明是:看吧,连村长也巴结俺了,俺那儿子,就是有出息!

2-13 酒宴时的偷情者

村长一家人不管愿不愿意,还都是打扮了一番才出的门,临到出门,这才想起来,这家里还有张根呢!

刚才上门准备挨打的时候,李家人为了保护李伟强,便推张根出去。

现在换了要认亲,而且李伟强还是主角,便不理张根了,还是刘春花可怜地瞅了张根一眼:“根啊,那厨房里有中午吃的剩菜,你热热对付一下吧!要不婶回来再给你做也成!”

“行,婶,你们去吧!”张根爽快地答应道,心里想,反正也是个鸿门宴,不去也罢!便答道:“行,婶,你们去吧!”

一阵鞭炮声响过后,所有的热闹都集中到了孟家,宾朋满坐,觥筹交错,而村长家则显者格外宁静,宁静张根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而这种宁静的氛围,却让张根的心怎么也宁静不下来,他琢磨着,买卖学位,肯定是个大罪,要不然村长刚回来的时候也不会担心得要死!谁要顶了我的学位,我肯定也不放过他!可是,那孟家的丫头,为何又放了他一马呢?

张根想来想去想不明白,转念一想,王寡妇可以为了十来万块钱寻死,胡小枝把去城里捡垃圾当成天大的事!

“咚咚咚”,突然间门响了。

张根听这敲门声,不像是李家的人,他们大大咧咧的,一般都是喊门,就是先冲着大门喊一嗓子,接着才砰砰砰地将门擂得山响。

但是,这敲门声听着十分温和,像是特务接着暗号似的,一长一短,特别有节奏感。

这个村张根不禁打了个机灵,村长全家都赴宴去了,这暗号到底是打给屋里谁的?

他怀揣着偷窥秘密的心态,悄悄地来到门边 ,透过门缝,张根看见一件鹅黄的衫子,脑袋不禁一阵兴奋,是个女的?

难道王寡妇走了,这村长耐不住寂寞,又找了个相好的?

他猛地将门一拉开,那个鹅黄色的身影便闪了进来,两只反向背后把门框地一关,便伸过手来抱住张根就亲了一口,胸口的两只大蜜桃,顶得张根一阵兴奋。

这女的也太豪放了吧,这让张根不禁又想起了帖子里看到的一个笑话:

某晚一女神级美女敲某屌丝的门,屌丝问她是谁,女神不语便开始宽衣解带……之后每周三准时报到,某屌称其为“星期三女孩”,一月后,星期三女孩终于开口了:“冯导,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角色?”

某屌指着地板,酷酷说道:“冯导在楼下!”

本来张根还以为这段子是为了黑某导演,现在张根便发现自己就是那个住在冯导楼上的那屌丝,只是不知道这美女看中的是村长的权力,还是极将有升值空间的李伟强?

一想到这里,张根心下又是一惊!那笑话里的冯导是不是一个人住他不清楚,但人家李家可是家庭式群居啊!三只老虎在家呢,哪个女人这么大胆地投怀送抱?

会不会是李伟强在酒席上约的人,想乘着村里人喝酒的时间,来上一炮?

这么一想,张根便又担心了,这要是李伟强这会杀将回来,岂不是说不清楚了?上次他误会自己偷他老婆,挥把刀就要砍,若不是小枝嫂子拦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偷他小三,不对不对,被他小三偷,这个后果……

2-14 女人是老虎

张根还在胡思乱想呢,那进门的女人却是像老虎一样,反手关了门,便把他推进屋子里去了,一面推,一张嘴还是紧紧地吻在张根的嘴上,像是大章鱼触手上的吸盘,牢牢地吸附着张根。

像是饿了三天的人扑到面包上一样,嘴唇都被她吸麻了,一对手臂牢牢地抱紧他,一双大nǎi子还顶顶地顶在张根前胸。

这么猴急,这得是干渴了多久啊?

张根理智上想和她分开,怕被李伟强算帐,可是身体却是忍不住愿意被她这样。

自从胡小枝走了,还再没有女人填补他的空虚呢。不过胡小枝像只温顺的小猫,这个女人却像只老虎,不仅把他带进了屋,还将他压到了身下。

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张根顾不得那么多了!李伟强就算回来了也不怕,他这家伙没啥本事,大学考不上,抢了人家的学位,所以只得夹着尾巴去给人家当干儿子!靠着老子当个村委书记,官途还没铺开呢,就养小三!难不成还敢大声张扬?所以这事就算被他知道了,也只得忍气吞气!

这么一想,张根又理直气壮了起来,一直处于被动状态下的他便也随即神勇起来!舌头一勾,将她甜润的舌挑了过来,用力地吸吮。一双手,一拉一扯之间,便隔着衣裳解掉了她的胸罩,一双手则早就迫不及待地朝她落掉束缚的大胸狠狠地抓去。

这一抓不打紧,一双手指染到了一些暖乎乎,粘乎乎的液体。

张根正在思索这些东西哪来的呢,那个被吻得差点窒息的女人这才松开了嘴,朝着张根露出妩媚的一笑。

“是你!”张根认出来了,这个女人就是上次在小枝嫂子的房间内莫名跑掉的赵星儿,此时她就骑在自己身上,张根不由得觉得有点不自在,那被激起的下体像千层浪一样涌向裤头,顶得难受极了。

“哎呀,俺可是想找你好久,今天才碰到了机会!”赵星儿便是大大方方地说着,一双媚眼那么一抛,顿时便把张根的不自在抛到了九宵云外。

“你找我?找我有什么事?”张根脑子里,被赵星儿拒绝的情景历历在目,一双手紧着也不大胆了,从她身上滑了下来,在床单上蹭了蹭。

“哎哟,没事儿还不能找你么?”赵星儿却是又抛了个白眼过来,临到后来,却是笑意满满地又吻了上去,这次吻得轻多了,一双手却是没停着,先是扯掉张根的衣裳,接着又扯掉了自己的衣裳,娇喘连连,一双丰乳,在张根的胸前移动,挤出无数琼液,在张根的胸前画起了地图。

既然这个女人送上门来了,焉有放过的道理?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她来到nǎi子湾后第一次产生邪恶的对象,那对水润的大波像是白得发青的瓷器,隐隐透出点青筋的纹路,饱满的肉球里轻轻一挤,便喷射出乳白的液体,张根尝了一点,像让张根忍不住含在嘴里,猛吸一口,清冽香甜,可是比艳红嫂子端来的羊奶,滋润多了。

祝大家中秋快乐!

2-15 女人是老虎

孟家的饭桌扔在热闹,张根的床上也在热闹着。

赵星儿的身体,发育期没过多久,又还在哺乳期,那种水润和弹性,实在是以前的那些女人们都不曾带给他的另类感。

晚饭本来是要剩菜果腹的张根,于是开心地享受着这顿人乳大餐,左右开弓,吸了个饱。

却是吸得那赵星儿早耐不住寂寞,摸索着他的男根,朝着自己的洞口靠近。

张根下面也是饥渴,可是人奶却是难得一遇,哪里舍得松口,便只用一只手来挤奶,另一只手,朝着她的洞穴探去。

那里早已是汪洋一片,张根禁不住想:难怪曹雪芹说女人是水做的!

这上上下下,水龙头一样喷的,泉水一样涌的,海绵一样潮的,可不全都是水?

那片穴巢,水海绵体很轻松便吞噬了他最长的中指,在她湿湿暖暖的包围下,张根抽动几下,觉得越到里面,越发柔软和舒服,难怪小弟弟每次也都昂然往里挺,原来奥妙就在这里。

赵星儿老公不在身边,每天晚上身边只能躺着个娃儿,每次娃儿吸奶的时候,便只能自己用手来解决,一根嫌不够便放两根进去,此时张根的一根中指虽然比自己的粗了些,却又哪里有那活儿撑得满满当当,涨得舒舒服服?

便是一面哼着,一面说道:“两,两根手指!”

张根吸得过瘾,不满她扭来扭去,当下便赶紧将食指中指无名指排在一起,三根一齐伸了进去。

“哇!”赵星儿下头突地一紧,吃了一惊,身体一紧,张根便也松了手和嘴,将她放倒在床上,赵星儿以为他要实战了,开心地张开了双腿。

却不料,张根仍然是用手,他小心地将中指伸了进去,进而将指尖弯曲起来,如此一来,触到了赵星儿的g点,她迅速地兴奋起来,脸上一片红潮,哼啊地享受起来,想不到男人的手也可以带来如此的快感。

张根这才俯下身体,换了一只大奶,用力地吸吮起来,直到吸得那些丰富的乳汁像是用吸管喝奶喝到了底一样,稀稀拉拉起来,这才心满意足地撕咬一下松开了嘴,惊得赵星儿噢了一声。

吃饱喝足的张根这才神勇地调整身体,一攻而入,用他的巨大占满了赵星儿的城池,幸福得赵星儿又是一阵惊呼,继而紧紧地抱住张根,配合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扭着自己的腰身和臀部,尖尖的手指甲都兴奋得插进他背上的肉里了。痛得张根咬牙切齿,也更加神勇起来,勇敢地反击,发出噼里叭啦的声音。

张根看着身下疯狂扭动的赵星儿,那光洁的紧致肌肤,真是让人欲罢不能,他突然间想起来,从赵星儿进屋两人开始热吻,一直到现在悍战,两人竟然没有说一句话,都是身体的交流。

他于是喘着气问道:“舒服吗?”

“嗯!”

“喜欢我快点,慢点?”

“这这样,嗯,啊,好。”

“这样吗?还是这样?”张根有意逗她,停了停,急得赵星儿扯着他哼哼地叫:“要要!”

“要什么?”

“要这个?”

“这个是什么?”

“要你,操我!”赵星儿的脸红了,手指使命一掐,痛得张根大叫一声!

2-16 陷阱

随着一阵鞭炮声响,张根明显地感觉到身体下的赵星儿紧张了起来,她死死地抱住自己,几乎是恳求道:“快,快点!”

张根便在那鞭炮的伴奏之下,张根终于完成了在赵星儿身上的耕耘,他感觉浑身上下是说不出来的舒坦,像是蒸完了桑拿一样,就连背上那些火辣辣的痛感也不足为道起来,他想起一个朋友曾经说过,女人就是男人的运动器材,觉得这话真是太tm对了。

俯卧撑真是弱爆了,赵星儿这台运动器材还自带绿色环保饮料,真是高级!只是这女人也太疯了一点,竟然喜欢掐人,要是把这点改装掉,那就是完美了!

一想到这样,张根的嘴角便露出了笑意。

赵星儿便慌忙穿上衣裳,一面穿,一面说道:“酒席散了,村长马上要回来了,你也赶紧穿衣裳吧!”

张根一听这话,也慌了,赶紧拿起裤子往身上套,上次裸睡的后果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这次床单上还全是证据,要被李鸿燕看到,还不骂自己臭流氓啊!

不过,那丫头可是连情趣内衣都不认识噢,而且好像还误会自己和李牛军,一想到两个男人在一起,张根便觉得菊花有点紧,不是同道之人还真是无法感同深受。

胡思乱想中,赵星儿早穿好了衣裳,她用手理了理头发,说道:“俺也得赶紧走了,小哥,俺的事你可得装在心上,俺也想跟小枝嫂一样到城里去做事!”

“小枝嫂?可她那是郑哥带出去的啊!”张根这才明白了赵星儿找自己的目的,不为其它,还是跟上次一样为了进城,不同的只是,上次她不清楚自己的本事,先讲条件,而这次,她以为胡小枝进城是自己安排的,所以“先礼后兵”。

赵星儿一听他拒绝,当下眼里便含下泪来:“你看俺,待在屯子里带娃,跟守活寡似的,俺不比小枝嫂子差,干啥就不能有个好工作?”

只是自己吃了人家的手软,上了人家的心软,上次赵星儿趾高气昂地找他要,令她反感,但是这会见她梨花带雨,便又心软地点了点头。

赵星儿一喜,用手拍了拍张根的肩膀:“大兄弟,俺走了,俺的事,就拜托你了!”

说完也不敢逗留,便推门离去。

张根望着她推开的门,楞了楞神,这事儿还真是有点难办了!

门口响起了脚步和谈话声,张根以为李家人回来了,可是那声音却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而且这人走过的声音还一拔一拔的,终于,声音平静了一下,而村长一家却还没有回来!

张根不禁有点担心了,村长一家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们难道打起来啦? 不像,刚才那些客人走的时候互相交谈,说起话来都嘻嘻哈哈的,不像是打过架。

难道孟家在他们的饭菜里下了毒?

这不可能啊,客人那么多,他们不可能上!那他们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张根决定不猜了,直接上门去看个究竟。

办过酒席的孟家,宾客们已经散去,桌上杯盘狼藉,一个人也没有……

2-17 救人

一个人也没有,桌上却是一片狼籍,搭起的大棚被风吹得呼呼地响,昏暗的灯光下,桌上铺的一次性桌布被风吹破,在杯碗的压制下随风而飞,如群魔乱舞。

这场景,像足了恐怖小说里的场景,热闹过后,恐怖开始……

张根的心里怦怦地跳,这心里一惊恐,原本不算寒的夜风吹在身上,便惊起了一地片鸡皮,他舔了一下唇,大着胆子,朝着孟家屋子走去。

大门紧闭,张根便悄悄地朝着窗口往里望,只见屋子里灯火通明,来福叔和顺婶稳稳坐在两张太师椅上,李伟强和周艳红二人,跪在地上,正在朝二人叩头,一旁站着的人都没有吭声!

糟了,孟家也不知道用什么妖法,竟然控制了村长一家!

张根叫声不好,当下便往地上一滚,一脚踢开了门。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间的声响惊动了,回头一看,只见张根一脚踢开了门,跳动双腿,握着拳头,做出一个随时要攻击的模样:“孟老头,识相地放了伟强哥,你儿子的死跟伟强用了他的学位有什么关系?要怪就怪你自己没钱让儿子读书!”

“你胡说什么呀!我弟在国外打工呢!”孟娇娜说道。

“你这个女人太阴毒了,用这小儿科的骗术打发了村里人,然后在你家私立刑法!告诉你,我不怕你……”

“小根,你乱说个啥啊!”村长着急地制止道。

“甭讲,让他继续说!”孟来福盯着张根:“小伙子,你继续说,俺儿子到底咋地啦?”

“不就是在工地摔死了吗?告诉你孟老头,这完全是他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与伟强哥没有半点关系!我,我上面有人,省委书记是我大伯!只要我一句话,马上就能派出一车的特警把你家占领!”张根想起刘春花的叮嘱,吓唬道。

一旁的顺婶听到这话,已经晕了过去,孟娇娜扶住了她。抱着娃娃的瞿雪玲,也朝一旁倒去,周艳红和李伟强见及赶紧站了起来,一个抱孩子,一个赶紧扶住了她。

而怒气攻心的孟来福,顺手操起一个玻璃瓶,朝着李伟强砸去……

一时间,劝架的,拉的扯的,乱作一团……

“伟强快走!”孟娇娜的丈夫拉住怒气冲冲的岳父,大声叫喊。

李伟强捂住受伤的头,在李家人的保护下离去。

张根站在那里,这也不是,那也是是!

“好好的事儿,都怨你!”孟娇娜不满地瞪了张根一眼。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孟家私立公堂就不对!什么年代了,还搞跪拜这套封建迷信!”

“谁私立公堂了?咱这是在结干亲,本来都结得好好的!都怪你,这么一搅合,全黄了!俺可告诉你,俺妈要是有啥三长两短,俺管你省里有人还是中央有人,一样饶不了你!”孟娇娜吼了张根一嗓子,便又折回头给顺婶施救去了。

2-18 借宿

张根没想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竟成了罪人!

他一时不敢回李家,便在村子里瞎转悠,突然间,他发现李伟强的车子从家里驶了出来,张根一拍脑袋:出了这事,李家人肯定逃跑了!

哎呀,他们走都不捎上自己,这是彻底把自己给孤立了!

想到这里,张根不禁怒火攻心,我老爸把我交给了你们,你们竟然就这样把我抛弃了!

他想也没想便去追车,可却是跛子追小偷,越追越远。最后眼睁睁看着那车驶出了自己的视线,他叫一声“shit”,惺惺地折了回来,在nǎi子湾他没有别的地方去,还是只能回村长家了。

回到家他惊喜地方现门没有锁,看来村长还是给他留了点后路,至少留了个地让他过夜。可是,张根兴奋地一进屋,却不料一头两头尖角的扁担便朝他杀了过来,吓得他往门后一缩!伸出两只手来作投降样:“姑,姑奶奶,手下留情!”

“留情?要不是你今天乱讲一通,我哥会被逼离家吗?他工作没落实就被逼进城,你以为好玩吗?”李鸿燕说着,又气不过地继续追着刺他。张根边躲边跑,狼狈不堪。还好那武器比较长,李鸿燕使用得不太顺手,才没有刺中!

不过,张根却是明白,李家是暂时不能回了,按李鸿燕的说法,村长和刘春花应该在家,但是他们却没有出来劝架,可见,他们也烦了自己!

唉,这次真是祸闯大了,看来只能走了,只是现在天色已晚,哪还有车,只能在这里待一晚再说了!

经过李得宝家的时候,张根突然间想起来,那天和胡小枝在野外欢乐的时候,她悄悄告诉过自己,她家的钥匙就放在窗边一只破旧的小鞋里头,她原是想给张根留点方便,好让他有个地儿跟村里的小媳妇约会,会没约成,却倒是给他提供了一个临时住处。

张根见李鸿燕赶走自己后也不追,便瞅了一眼小枝老房子的窗口,上面零乱地放着些东西,哪有什么破旧的小鞋子?看来小枝嫂子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今晚要露宿野外了。

张根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同时又有点不甘地朝着那窗口走去,那些破旧的瓶瓶罐罐里头,竟然真的有只旧鞋,张根一喜,小心地把那鞋子取出来,里头真有一把钥匙,他心里真是乐翻了,这下真是太好了,就算李家不让自己进门也不用担心了,还是小枝嫂子对自己好!

张根将那破鞋子放回原处,钥匙套进锁上,一扭,门开了。

房间内并没有上锁,张根直接拉灯,不亮!就着月色看见床上的凉席卷成鱿鱼卷,电视机,电风扇盖上了罩子,尽管比村长家简陋多了,但自由舒坦,总比寄人篱下要强吧。

张根又去开电风扇,不转。不死心地拍了拍,还是不转。停电啦?不可能啊,那会孟家可是灯火通明呢!

2-19 被冤枉

张根心想可能是关电闸了,可他也不知道得宝家的电闸在哪,而且他长这么大也没弄过电的东西,便把窗推开了,凉席一摊开,就睡上了,凉风吹进来挺舒服,蚊子好像也不太多,哼几声只当是拌奏,困极了就算是神仙也拦不住睡神啊!

睡得正香呢,却被锣鼓声给敲醒了,自从张根来了以后,从来都没曾响过的村喇叭,也突然间响了起来:“紧急集合,紧急集合,请村民们到村委会集合!”

门口响起走得匆忙的脚步声,张有不禁好奇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呢?难道孟家要审判村长?难怪李伟强匆匆开车走了,糟了,李叔有难!

张根心里一急,披上衣裳便走了出来,正想着村委会在哪呢,已见到村子西边一盏照明灯照得通明。

张根便赶紧朝着那灯光方向走去!

只见村长正站在一个高台上发号施令,好像是吩咐村民找人似的,不像是被批斗的样子,张根叹出一口气,拍了拍前面一个村民的后背:“你们在干啥呢?”

那村民见到张根,楞了一下,马上便大喊起来:“村长,他在这呢!”说着上前一把抓住了他!一面抓一面叫:“俺把他给抓住了!”

“村长,这小子虽是您的客人,可这事您可得公事公办!”

“抓起了!绑了!”村长看也不看张根一眼,下令道。

顿时,便有几个状汉上前将张根制服了,还用一根麻绳反绑了他的手!这还不够,还朝她膝盖内一脚,把他踢得给跪地上了!

“这是干什么?李叔,你这是公报私仇!”张根实在想不出被他们制服的理由,便开口大骂起来!

“雪玲,你看看,是他吗?”村长不理张根,走向底下正在哭泣的瞿雪玲问道。

那雪玲点了点头,走上前来,突地扯开了张根的衣领,一旁的人都凑了过去,只见张根的背上,几个新结痂还露着红,那温柔体帖的的翟雪玲突然间像只发了疯的母猴一样,拼命地就朝着张根打了起来,打完还踢了一脚,张根被踢了个狗啃泥!

可这发完脾气,她反倒哭了起来!

“雪玲,甭哭,叔给你作主,你可是认准了,认准是他了?”

“错……错不了……他背上,背上还有俺的指甲印呢!呜呜……”

“揍他狗日的!”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一时间,拳打脚踢像雨点一样落在张根身上,痛得张根直叫唤,缩成了大虾米。

李建设见到大家出手这么重,便赶紧朝刘春花使了个眼色,刘春花会意,上前拉了拉打得兴起的众人,劝道:“好了,好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婶子,这到底是怎以回事?”张根痛得呲牙咧嘴地问道。

“唉!”刘春花叹了一口气:“娃呀,你说你在城里就是犯了这事被送来的,咋到了咱农村你还不安分呢?”

“我犯什么事了?”张根一听城里的事更窝火了!这冤枉事怎么净往他头上来啊!

2-20 清白难证

“雪玲她也是个可怜人,刚得知死了丈夫,还被家里赶了出来,你咋能对她下手呢?你说你这娃平时心眼都挺好的,咋能犯这错事啊!燕子赶你出去,那也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咋就对雪玲起了坏心呢?”

“婶,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我今儿晚上在小枝嫂子家过的夜,我都没出过门,我什么也没干啊?”

“小枝,她不是出门了吗?”

“唉,得宝哥说怕家里没人,让我空的时候照料点!”张根心想,这事不能讲小枝嫂子,要不然就更麻烦了!

“你,你骗人,你说你没出门,那你背上这抓痕咋来的?”瞿雪玲不满地指责道。

“抓痕?”张根想起来了,可不是赵星儿那只母老虎挠的,张根看了一眼人群,赵星儿抱着个娃正在看热闹呢!这种事情,就算自己认了,她也不会给自己作证啊!

这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说!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还是死定了!

可别的事可以认,强奸这事怎么认?这要是自己认了,那真正的犯罪岂不是逍遥法外?有这么条色狼潜伏在村子里,这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岂不是危险了?

这么一想,张根又觉得有了主意:“嫂子,你是在哪出的事?”

“哼,你还给俺装糊涂吧!可不就是在这屯子里?俺看你就是没安好心,到俺家去闹事,为的就是俺婆婆把俺赶出来,你好乘机下手!”瞿雪玲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好听的声音配着半生不熟的乡音,听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冤枉啊!昨天的事,是我不对,可是我一回家就到李叔家去了,不信你问燕子!”张根指着李鸿燕说道。

“没错,可你还没着家门,就让俺赶出来了,好你个张根啊,没想到你人模狗样的,竟然这么无耻,你是男女通吃啊!”李鸿燕想着张根和李牛军那事,说道。

张根苦叫一声,脑袋里飞速运转,突然间想到,既然瞿雪玲抓伤了那实施者,那肯定就不止自己一个人有抓痕了,于是大声说道:“你们不能光凭我背上有伤就断定是我干的,指不定真正的犯罪份子还在里头呢!不信你们让大家都把背露出来看看!”

张根的话一落,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你,我看看我。但是,谁也没有动手脱衣裳。一个怀疑心重的女人扯了自己丈夫的衣裳来,只看一眼,便眉开眼笑起来:“看,俺家老头子背上可是光溜溜的!”

她这到一说,男人们便陆续把背光了出来,一时间,到处都是光背的风景,在夜光的照耀下闪着健康的光,张根不甘地看来看去,这些男人们的背或洁白,或黝黑,或有疤痕,或肥肉横生,但确实没有一个有新鲜抓痕的,当下人群又骚动起来,个个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年轻一点的又开始挽袖子!

“打!”不知道是谁一声令下,众人又围了过来。

2-21出卖

眼看着就要出人命了,村长赶紧拦在张根的面前:“大家都熄熄火,这事要是闹出人命来就不好了,咱们还是听听学苏媳妇儿的意见吧!来来来,雪玲,你,你就说说话,你要怎么处置他?”

那瞿雪玲也不讲话,就是一个劲地哭。

张根也缓过劲来了,问道:“村,村里人都在这儿了吗?会,会不会还有遗漏!”

“遗漏?”大家听到张根这么一说,眼光便投到了村长身上,刚才大伙都脱衣服了,只有村长没有脱!

刘春花心里一咯登,这老头子,刚死了个王寡妇,不会又打起了瞿寡妇的主意吧?这村里,咋就这么多年轻的寡妇呢?

却见村长大大落落地把衣裳往上一拉,转了个圈,对着村民:“你们看吧,俺可是一晚上都没出过门!”

这下,所有的眼光又都盯上了张根,又要动手!

村长刚才想制止差点引火上身,这会也就学乖了,不出声,却是扯了一下李鸿燕的衣角,示意她阻拦一下愤怒的村民。

可是李鸿燕压根不理,上前质问道:“喂,姓张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这个,真的不是我,不信你们问赵星儿……”张根真是没办法了,此时若再不说,恐怕要被那帮人活活打死了!

他的话一出口,所有的眼睛都盯上了抱着个娃的赵星儿。

“你,你这个张根,咋地说着好好地扯到我身上来了?”赵星儿可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承认自己和他通奸!当下便赶紧给自己开脱:“你来咱村这么久,俺可是话都没跟你说过一句的!你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

张根见赵星儿急于跟自己撇清关系,压根不愿意为自己作证,心想这次真是完了,再没有人像小枝嫂子一样冲出来救自己了!

张根心里直叫苦,在城里唱个卡啦ok,被怀疑跟轮奸案有关。在乡下偷个情又被定刑为强奸,何况这情还不是自己偷的,是赵星儿送上门来的!

早知道自己还真是不上她了,真是有多少风流,就有多少折堕!

张根脑子里飞速地运转,这nǎi子湾的人,虽然他认识得并不全,但是脑海里却总是觉得像是有什么遗漏。

这村子里每次出了什么事,村里人总是都会出现,比如说去王寡妇家帮忙搬砖,比如说孟来福家添孙子去喝糖水……好像每次都能遇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就像电视剧里的龙套角色一样,看多了让你也不免记住他。

比如说那个长相憨厚的李牛军,上次他虽救了自己,可今天打自己的时候,他也没手软。再比如说那胡大嘴,那可是去到哪说到哪……

李鸿燕见他又语结了,便又来了气:“哼,我就知道你在这拖延时间,爸,咱们啥都别说了,送他到派出所去!”

“对,对,就得让他到派出所去吃点亏!”大伙附合道,马上就有人上前来拉他。

村长心里一慌,这个燕子,咋就是跟自己做对呢!让她救张根,结果她却把他推到火坑里,这事要是闹到派出所,可不就是留了案底了吗?他爸巴巴地把他达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避免留案底,在要在自己这里留了案底,可咋向他爸交待?

2-22对质

2-22对质  在村长心里,张根的父亲是可以仰仗的有钱故人,村长本想着打好了这节关系,和他成个儿女亲家,就算成不了儿女亲家,以他的社会资历,帮闺女找个好归宿也好。

儿子从政,闺女当个阔太太。子成龙,女成凤,多好的人生的美事呀?

可是现在,儿子本来就要进入市政府,偏偏在节骨眼上出了事,儿子的前途还没明朗呢,女儿可以仰仗的那方又出了事。

这个时候要让村长做出一个决定,那肯定是舍卒保帅了!先顾了儿子再说!

张根呀张根,你可别怨你叔我狠心,谁让你到了农村也不老实呢?

想到这里,村长便开口了:“根儿,我说你这孩子,咋地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你爸送你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你咋地就又犯了呢?”

张根心想:tmd,老子又不姓窦!怎么走到哪被冤到哪?

脑袋里突然间一想,这事有点不太对劲,这村里的人虽然张根认不全,但最爱看热闹的几个面孔张根基本上熟悉了,就是觉得缺了谁:“等等,村里的男人都到了吗?”

大家被他突然间的问话问住了,人群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干啥呢?咱们村妇女都够对付你的了,问男人干啥?”这样的说话引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哄笑。

“我怎么觉得,少了一个人?”张根冷笑一声,那个最爱看热闹,最爱起事儿的邢四儿,怎么没见他的身影?王寡妇死前跟张根道歉,承认自己错怪了他,还向张根揭发了邢四儿的丑恶脸孔,现在,这个爱看热闹、爱占便宜、更爱打寡妇主意的邢四怎么偏偏没有出现?这只能证明一点:他心里有鬼!

“谁?”李牛军问道。

“你们村的光棍,邢四儿!”

“邢四儿那个懒鬼,打雷也没把他给打响啊?”

“可不是吗?这会半夜三更的,他可是不到日上三竿他起得了床吗?”

“那不行,既然咱们村的爷们都脱了,怎么能少了他呢?”张根不服地说道。

“村长,你这个客人分明是找理由嘛,那要是邢四背上也没伤,怎么办?”一个村民问道。

村长沉思了一会,便朝一边的李牛军说道:“牛娃子,你去,把你邢四叔找来!”

“干啥呢?拉拉扯扯的,人家睡得正香呢!”不一会,李牛军便拉来了邢四儿,那邢四儿抹了一把眼睛,一双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瞅了大伙一眼:“哎哟呵,人这么齐啊,是要开会吗?”

“四儿来得正好,把衣裳脱了吧!”村长下令道。

“啥啥?干啥要俺脱衣裳?”邢四儿不解地问道,一双鼠目贼溜溜地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一双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衣角。

“脱吧,邢四儿,咱们刚才都脱过了,就剩你了!”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你,你们家里都有婆娘的,被娘们盯惯了的,俺家只有母耗子,俺就是不脱!”邢四说完此话,还耍赖坐到了地上。

“哎哟,敢情你还怕丑哇!给母耗子看也不给俺们看,谁稀罕看你了?”大嘴胡说道。

2-23 强奸犯的道理

“你不稀罕,俺还不稀罕给你看呢!”邢四儿歪着脑袋说道。

刚才还严肃的人群,顿时发出哄笑声,大家都乐呵呵地,似乎把正事给忘了……

“严肃点,邢四儿,俺现在命令你,把褂子脱了!”村长严肃地说道。

“唉,村长,这就是您不对了,您说您管天管地,也管不了拉屎放屁啊!这再大的官,也不能让俺光膀子啊!何况您也只是个芝麻官!”邢四不满地瞪了村长一眼:“这要是没啥事,俺就回去睡觉了,正做梦讨上媳妇呢,这刚一进洞房,衣裳还没来得及脱呢,就给牛娃子抓来了!”邢四说着摇了摇头,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哈哈哈……原来你是赶着回去脱给梦里的媳妇看的啊!”人群发出哄笑声,那邢四儿附合着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一双腿却是悄无声息地往家里的方向移了。

大伙儿都被邢四的说法逗乐了,哈哈笑着,谁也没有料到邢四却是瞅了机会要开溜。

张根可是一直观察着那邢四的表情,这个泼皮臭光棍,明明就是那偷看王寡妇洗澡的贼,却装出一副不让女人看背的样子,还故事逗笑,明明就是想乘乱溜走,好掩盖自己做过的事情!

张根眼看着邢四就要逃脱,不动声色地伸出自己的右腿。

“哎哟哟!”那邢四只想快点逃离现场,哪里留意到张根伸出去的脚?一个趔趄,便扑倒在地了。

张根乘机将他衣服往上一拉,那李牛军不知从谁手里拿过一个手电筒一照,背上一排新鲜的血印子露了出来!

“那那,你们看到了吧!”张根得意地说道,还好自己记性好,才没有替坏人顶罪。

“哎呀,四叔你这背是怎么搞的嘛?不会是被你家母老鼠抓的吧?你这梦是假,和母老鼠成亲是真吧?”李牛军问道。

“这点小伤算什么,俺家那些老鼠厉害的时候,把俺嘴啃了的机会都有呢!”邢四儿说着便去扯衣服,想掩盖他后背的伤。

“等等!”张根制止了他的动作,指着他的后背说道:“这分明就是指甲印,老鼠的利爪哪有这么精?若非你家的老鼠,成精了吧?”张根指着他的后背问道!

那邢四儿还想辩解,却见瞿雪玲走了过来,瞅了瞅邢四的脸,又望了望张根,尖叫起来:“是你,就是你!那坏人是有胡子的!”

“这,这村子里有胡子的人多得去了,你咋晓得就是俺?”邢四儿问道。

“那你背上的伤又怎么解释?大伙可是看清楚了,他这血迹比起我身上的来,哪个新鲜一些?”张根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后背,大方地让大家审判。

“哎哟,这邢四儿背上的血迹还没干呢!张兄弟那些,倒是结痂了!”

“邢四儿,这下你该认了吧!”

众人审判邢四儿的当儿,李鸿燕则正在安慰瞿雪玲:“嫂子,你别怕,俺村里的人一定替你作主!”

瞿雪玲点了点头:“这坏人要惩治,还要替俺要回俺的娃儿!”——

2-24 流氓

“啥,他还偷了你的娃?”村长吃了一惊。

“是,是俺公公婆婆,听说学苏去世了,便要赶俺出门,不让俺见俺的娃儿,俺想着找村长评理呢,可谁知这半路……呜呜,学苏啊,你说过要给俺一个家,照顾俺一辈子的,可这才多久啊,俺又成了孤家寡人……”

“那啥,雪,雪玲,你先甭哭,说说,这事咋整?”村长安慰道。

“还咋整!最,最多俺吃,吃点亏,娶,娶了她呗!”一旁的邢四儿说道。

“什么?你强奸了她,还说吃亏娶她?”张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真是自己自来到nǎi子湾后听到的最冷的笑话!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可不是咋地,像她那样的人,还有要谁敢娶呀!也就俺不嫌弃她。”邢四儿撇了嘴,转而对瞿雪玲恬着个脸说道:“小寡妇呀,你就甭急了,你跟了俺,不是就能见到你那娃了吗?改明年咱再生一个,你就不用想得慌了!”

“啪!”那瞿雪玲甩了邢四儿一个嘴巴,气得直发抖!“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我,我……”说到这里,那瞿雪玲已是站立不稳,头一歪便倒了下去,张根急急扶住了她。

那邢四儿却是上前将张根一推,顺手便搂住了瞿雪玲:“死开点死开点,你这城里的少爷还愁讨不到老婆啊!”说完低下头来温和地朝着昏迷的瞿雪玲说道:“雪玲啊,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你爱打俺,就死劲地打吧,俺要是闪一下,俺就不是男人!”

“你这个流氓!”张根见势,便要将人抢过来,一时间你拉我扯的,还是村长见多识广,上前说道:“抢什么抢,都要出人命了!”

两个男人这才停止了争夺!刘春花上前赶紧掐人中,还吩咐李鸿燕快点弄点水来,水还没送到,已见到瞿雪玲悠悠醒来,却是哇地一声哭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学苏,我,我要来找你了!”

说着她突然间挣脱了众人的手,朝着一旁的大槐树撞去。

“水来了,水来了!”李鸿燕叫喊着端着一碗水进来,却见到瞿雪玲撞树去了,吓得当场把碗一扔,便扑了上来,抱住瞿雪玲,只见她双眼紧闭,吓得大叫:“雪玲嫂子,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呀!”

刘春花也吓呆来,上来用手一探鼻息,还有点微弱的气息,说声,“还有气!”便赶紧又开始掐人中,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办法用过了,竟奏不了效,皮都快掐破了,人却是没醒。

刘春花吓得手都抖了,却还在安慰众人,更像是安慰自己:“没,没事的,没事的。”

“哎呀,妈,我来,我来!”李鸿燕想起曾经在生物课上学过的急救知识,赶紧给瞿雪玲又是按胸,又是人工呼吸,可瞿雪玲就是没动静,这救人的时间,可是争分夺秒的,李鸿燕越急,越是不得法,呼气吸气弄得自己都混乱了,张根见及,便什么也顾不上了,将李鸿燕一拉开,自己就亲自上了。

2-25 长夜

李鸿燕刚开始要发作,但见到张根像是用力地一按,按着便猛吸一口气,捏住她的鼻子将气呼了出来。

“咳!”瞿雪玲发出小声的一咳,李鸿燕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村长见此情景,当下便怒道:“把邢四儿给俺绑起来,送派所!”

众人一听这话,便赶紧动手,三下五除二绑起了邢四儿,那邢四儿哪肯配合,发同杀猪一样的嚎叫!但是哪有人理他,只有胡大嘴说道:“邢四儿你也是该,我说你真是不怕死,寡妇你也敢要!”

“那也得看是谁寡了,你要寡了,俺还不要呢?”邢四儿虽然被绑住了,可嘴上也没闲着!

“活该你被送去派出所!”

“村长!绑好了!”

“绑好啦?好,好!伟强,把他送到派出所去!”村长话说完,一旁没人应声,便奇怪地回望一下,李鸿燕上前小声提醒道:“爸,咱哥,今儿晚上已经走了!”

“噢,对噢,那没车咋办?噢,对了,柳家不是有拖拉机吗?得善哥,你那拖拉机……”

“要用俺家的拖拉机啊!没得问题哟!走,提车去!”老柳听到这话,乐呵呵地说道。

“哎哟!”柳大全他妈拉住他爹:“咱家那车都好几年没开了,那铁绣都跟苔藓似的厚,还能开的不?”

“你知道个啥!”柳得善瞪了老太太一眼,笑呵呵地说:“村长,别的俺敢担保,这把人送到县里的事包在俺身上,俺昨儿个还检查过那车子呢,没得问题地!”

“好,咱们送人去镇上,燕子,你和你妈把雪玲带家里去,好好看着,可别给俺惹出点啥事儿!”村长朝李鸿燕交待完。

又朝着瞿雪玲说道:“雪玲啊,你的事包在叔身上,先去家歇会啊!”

最后朝张根招了招手,张根走到了村长面前,这么一走动嘛,身上到得都还痛,心里不爽极了,也懒得说话,便斜着眼望着村长,示意他说话。

“根儿啊!”村长拍了拍张根的肩,“家里没有一个男人了,你得看着哈!”

张根本来以为村长要安慰他两句,没想到却是“委以重任”,当下便直了直腰杆:“叔,您放心,我一定保证家里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村长点了点头,便招呼了几个年轻人一起押着邢四儿到柳家捣鼓拖拉机去了,李鸿燕便劝着瞿雪玲:“嫂子,咱先回家吧,俺爸一定会处理你的事儿的!”

母女俩一左一右搀扶着瞿雪玲回家,张了根紧跟其后,赵星儿见人都走了,便上前来小声说着:“不是俺刚才不想帮你,实在是……”

张根懒得理她,继续走,急得赵星儿亦步亦趋追上来,加上一句:“你要不解决俺进城的问题,俺就告诉村长,你那背上的伤痕,是被俺抓的!”

张根顿时觉得好笑:“可是,控告强奸是有时间限制的,你既然没有当场举报,就很难告倒我了,你说村长是判你虚报好呢?还是判我们俩你情我愿的好?”

2-26 村长回来了

“可这,这岂不是,岂不是便宜你了?”赵星儿咬了咬唇说道。

“嫂子你不也享受了吗?”张根坏坏一笑,耸耸肩,走了,气得赵星儿心里直憋屈。

而张根,虽然挨了一顿打,但至少查清了真相,还了自己清白,张根这才明白有句话叫作:“人活一口气”,大概说的就是这个理。

李家母女陪着瞿雪玲东拉西扯,张根听出了原委,原来是瞿雪玲在农村住不惯,经常叫嚷着要回城,孟家老两口便想着等儿子从外国回来,便跟村里大多数留守老人一样,让小两口都去城里打工挣钱,两老口在家带孙子,若是高级点,让顺婶跟到城里去带孩子。

可是,这一切美丽的愿景都因为孟学苏去世的消息而告破,老孟两口怕儿媳妇留不住,把孙子也带到城里去了,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留子不留母,狠心地把儿媳妇赶出了家门!

张根看见瞿雪玲的能上能情绪还算稳定,三个女人在那,自己一个男人也不方便,便对李鸿燕说:“我到前屋去,有什么事大喊就是了!”李鸿燕点点头,张根刚开始还在门口守着,后来实在是又困又痛,便回屋睡去了。

不多时,天已微亮,瞿雪玲便不安起来,一会说:“也不知娃儿怎么样了?”一会又说:“村长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李家母女折腾了一夜,李鸿燕早已顶着熊猫眼了,还是强打精神支持着,看着一旁的刘春花头早已困得跟鸡啄米似的点头,便对她说道:“妈,您睡会儿,我来陪雪玲嫂子。”

这话正合刘春花的心意,便说道:“俺倒真是熬不住了,雪玲,要不你也睡会?”

“我不困!婶你睡吧,累了你大半夜!”

“那俺可就不陪了!”刘春花说着吸了下鼻子,走到儿子房间里去补眠了……

浑身酸痛的张根好不容易睡着,却突然被一阵争吵声惊醒了,他想起了村长交给自己的任务,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了房门。

“别拦着我,我要去要我的娃!”瞿雪玲见天亮了,便再也待住了,坚持要去找孩子,眼看着她就要拉开门,张根上前往大门前一挡:“嫂子,你别闹了,还是等村长回来再说吧!”

“我都一晚上没见我的娃了,这可想死我了,这儿也涨得难受啊!”瞿雪玲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张根这才瞅到她的前胸已经湿了一大片,马上便想到前天下午品尝到的赵星儿的甜蜜,她年轻的身体所焕发出的活力!

说真的,他还真是想帮她解决工作问题,无奈那女人,时时处处表现得精明势利,让自己有些望而生畏!此时瞿雪玲不停地挣扎,一对巨峰因为饱涨而颤动,张根不禁想起了那个满嘴方言的初中班主任最喜欢说的哩语:满桶水不荡,半桶水摇晃。

张根不禁咽了咽口水,一阵心潮乱涌,暗想:这大咪饱满得都晃不动了,捏一下该是多爽,吃一口该是多美味呀!

2-27 追人

张根还在胡思乱想,一只手按在门上,李鸿燕一掌击来:“想什么呢,快开门!”张根这才收回一双盯得入迷的双眼,同时,他惊喜地听见了村长的声音,呼出一口气:村长终于回来了!照看三个女人的任务实在是艰巨啊!

张根把门一打开,一脸倦容的村长便出现在面前。

“村长,还得麻烦您一趟,我,我想我的娃了!”瞿雪玲急急说道。

“哎呀,你这小媳妇真是的,看,俺家男人为你的事熬了整夜,眼眶都是黑的呢!你想让他累死不成?”刘春花瞪了一眼瞿雪玲说道。

一句话,说得瞿雪玲低下了头,她咬了咬唇,轻声地说道:“麻烦村长了。”

“没事,你的事俺一定会替你处理,这不,刚把邢四交到派出所了,关着呢!这下有他的苦受的了,咱饭得一口口地吃,事情得一样一样地来,让俺休息一会!燕子,给俺倒杯水去!”村长朝李鸿燕说道。

“哎,俺这就去!”李鸿燕说着往屋后走。

“哎,燕子,给您爸放点红糖!”

“哎!”

“要不俺给你打两个蛋去?”刘春花瞟了村长一眼,心疼地说道。

村长不答,摇头报怨道:“那得善真不是个善主儿,那破拖拉机一路坏,几乎是推到城里的,好不容易见个修理场,拍了半天人家才开门,一看是拖拉机,便又要关门,俺们拉着他,好说歹说,终于答应了,但是开口就要一千块!”

“这么贵,那破拖垃机可不就是一堆废铁吗?它可不值个百八十的呀!”刘春花一听这话,急得站了起来。

“可不是咋地,俺当时就说不修了,要打个车派出所,那得善可真不是个善主,他就不干了,说他的车是载我们才弄坏的,非得让我赔!”

“这,这道理咋能这样讲的?明明就不是为了咱家的事嘛!”刘春花更急了,跺着脚说道。

“邢四那龟孙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串通好的,偏偏挑这节骨眼要逃,俺一看可是急坏了,便慌着追邢四去了,等俺把那邢四儿追回来,那得善他,得善他……”村长说到这儿,摇了摇头,讲不下去了。

“得善他咋地了?哎,俺说你快讲啊,真是急死人了!”刘春花急急催道。

“得善就笑眯眯地冲俺喊:‘村长,上车吧!’”村长说道。

“哎哟,你倒是把俺急死了,叫你上车还不好哇!俺还以为他冲你捅刀子咧!”

“爸,说啥呢?柳叔朝您捅刀子啦?”李鸿燕端出糖水来,听到这句,便好奇问道。

村长接过糖水来,喝了一口,答道:“刚开始,俺也以为他觉悟变高了,后来俺才明白,他这招比捅刀子还狠啊!”

“这话是咋说的?”

“看看这个!”村长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单子,李鸿燕接了过去,念道:

“欠条,现双峰村村长李建设欠柳得善修理拖拉机款一千元!”李鸿燕念到这里,睁大了眼睛:“爸,柳叔这是啥意思?他,他跟那些地震中发国难财的人有啥区别?”——

2-28 抢车

刘春花听到这里,气急了,将那条子抢过来,撕碎了,一边撕,一边嘴里碎碎叨叨,:“我让你使坏,让你使坏!”

“撕了也没用,得善这是后着,他手上拿的那张才是俺签名盖了手印的!”

“啥,你还盖手印了?”

“俺不是说了吗?那柳得善不是个善主,俺们去报邢四的案,他就在派出所找人家民警借了复写纸和笔,还缠着人民警,让给他处理这个修车费。”

“可这警察,能听他唬弄吗?”

“人家是不听他的,可是人家给俺施压啊,人家冲他说,这事俺们管不了,你找你们村长!他就拿这话来压俺,说派出所讲了,村长应该解决!俺缠不过他,就只有给他签名盖章了,完了他就把这么张复写的塞进俺的口袋,说留个纪念!”

“嘿,这个柳得善,这也忒坏了吧!这钱咱们不能白出啊,咱,咱弄到村里报销去!”

“这又不是为村里的事,咋报?”村长放下碗,摇了摇头,便朝屋里走去。

刘春花不甘地追了上去:“哎,老头子……”

“俺说,你就不能让俺清净一会吗?”村长不满地说道,砰的一声关掉了房门。

刘春花楞了一下,便回头冲瞿雪玲说道:“都怨你!”

那瞿雪玲本来就心里急,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就更急了,她咬了咬唇,扭头便走了,李鸿燕一见,便急着要去追。

一旁刘春花手一伸,拉住了李鸿燕:“燕子,你不许去!”

“妈,俺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大半夜的被人那个了她都没羞死的人,你还怕她白天寻短见?”刘春花不满地说道。

“哎哟,妈!”李鸿燕见理论不过刘春花,便冲张根说道:“楞着干嘛?赶紧追啊!”

“噢!”张根这才反应过来,撒腿便朝外头追去。

刘春花见李鸿燕把张根叫走,拉了拉不住,便李鸿燕说道:“燕子,俺可跟你说了,老孟家的这个事,俺们管不了也不能管!你哥可是因为这事都不能在家待了,你白凭白无故又丢了一千块,这些都算了,你可不能因为管闲事断了哥的前程。”

李鸿燕熬了一整夜,也累了,大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因为皮肤白的缘故,格外显眼,她点了点头,刘春花吁出一口气,说了声:“这就对了!”说话间松开了手。

张根追到孟家的时候,见到孟来福正坐在三轮车上,顺婶手里的娃儿正哭着呢,见到瞿雪玲喊着娃冲上来,当下急得往车里一座,冲着孟来福喊道:“快走!”

那孟来福一听这话,脚下猛地一踩油门,三轮车冲刺一般冲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就要甩掉的瞿雪玲不知何时出手抓住了三轮车的后板,被拖了出去。顺婶一见这情形,便顺手从车上拿起一个什么工具,拼命地朝那手指打去,啪啪有声。

瞿雪玲忍着痛,继续追着车子。

那孟来福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对顺婶说道:“坐稳了!”便将车子开到了最大马力!

2-29 撞车

顺婶听到丈夫的提醒,当下便顾不得管瞿雪玲了,紧紧地拉住车子的前板,孟来福把速度一加,瞿雪玲便被甩了下来,她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顾不得自己的形象,站起来便要追,追了两步才发现自己根本追不到,便哇地一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此情此景,让张根这个男人忍不住泪流满面!可是看热闹的村人们,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说句公道话,三轮车大摇大摆地驶出村子,没有一个村人出手拦一下!

这一下子激起了张根心里的怒火,他走上前去,拉着瞿雪玲的手,说道:“走!”

毫无依靠的瞿雪玲听到这话,止住了哭泣,跟着张根跑了起来。

张根来到了柳家车库门口,他知道,现在全村最现代化的就是这辆刚刚花一千块钱修好的摩托车了!柳家的车库上了锁,张根松开瞿雪玲的手,喊了声:“闪开!”退后一步,飞起一脚,便朝那简陋木门踢去!那木门歪了点,却还没倒!张根连着又踢两脚,终于解决掉了!

张根赶紧冲上前去,坐上了驾驶坐,瞿雪玲会竟,赶紧坐到了他的旁边。

张根看着眼前的方向盘,不由得傻眼了,这玩意也太令人费解了吧!跟摩托车完全是两回事,跟汽车比起来又是弱暴了,但这也是全村现在最现代最快的交通公具了,虽然拖拉机比电动三轮三出现得还早,但好歹也是烧油的四个轮子,论体型、论战斗力怎么也不会输给那破三轮吧!

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声音,张根心知是柳得善来了,一着急,脚下一踩,那拖拉机突然间突突地叫了起来,张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牙了咬,松开离合,油门一加!那突突叫的拖拉机还真的开了起来。

柳得善家人听到动静,赶出来看,张根朝他挥挥手,便潇洒地把车子开了出来!

大全妈正在门口,一见这阵式,赶紧一闪,便叫喊起来:“快来人哪,有人偷车呀!”

“你嚷嚷个啥?”一旁的柳得善斥道。

“你看呀,车都被开走了,咋个能不急?”

“俺看得见!”柳得善得意一笑:“偷得正好!”

“唉哟,这车坏了放着库里都几年了,俺让卖了你不准,昨晚上好不容易骗得村长给你修好了车,这以后卖卖东啥的,不还能派点用场吗?”

“你不懂!”柳得善吐出一口烟圈,慢条斯理地说道:“这车子跑不了!还能顺带着把俺们的宅基地解决掉!”

“我看你是脑袋抽风!”大全妈瞪了他一眼,说道。

那柳得善得意地一笑:“不信走着瞧,俺这就找村长去!”

张根把档开到最大,摩托车突突地前行,如在无人之境,风呼呼地吹,那种感觉,跟平时耍酷飙车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他这可是赶着去救人啊!

脑海里想到的是那个“使命必达”的广告词!心里头像是跑着一千匹马,只想冲冲冲,追上前面的三轮车!——

2-30 喷了一脸

尽管三轮车还没有影,但是出村的路只有一条,走上这条路就错不了,拖拉机在高高低低蜿蜒盘旋的山路上前行,张根突然间看见前方闪过三轮车的身影,心里一喜,继续猛开。

可这山路邪乎着,明明就近在眼前,按速度来讲,三五分钟就能追上了,可是追了半天也没看到个影……像是隔着千重山一样。

“哎,在那,在那,快追!”瞿雪玲指着前面说道。

张根这次可是看准了,他们确实就在眼前,而不是隔山远望了,追了这么久,心里那个恨啊!只恨车子已是最高速度了,再无法提速了!顺婶扭头看见了摩托车上的瞿雪玲,急急地冲孟来福喊道:“快,快开,追上来了!”

眼看就要追上的三轮车,一下子又飞快冲去!

但是摩托赶三轮,总归是追得上去的,张根带着无尽的恨与气,就要撞上去了,瞿雪玲猛地一拉张根,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就是心里一团气,想把车子给撞翻了,瞿雪玲这么一拉,他又恢复了理智,放慢了速度,眼看着那已经吻到屁股的三轮车突然间又拉开了距离。

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撞,孩子在车上呢!可是这第路就那么宽,两旁都是树,想要超车也不可能!张根心里虽急,但想着瞿雪玲更急,便安慰道:“等会出了山,我就能超车了,给你把孩子追回来!”

“嗯!”瞿雪玲点了点头,伸长了脖子,盯着顺婶手里抱的娃儿,一番颠簸,那娃儿睡着了,听不到他的哭声。瞿雪玲一颗吊着的心,这会倒是放下来,只是那被打的双手手指撕裂般的痛,胸口鼓涨涨地,撑得难受极了!

张根看着瞿雪玲坐立不安的样子,心里也急,他把头抬高了些,想看看有没有稍微宽一点的地可以超车,可一时半会哪找得到?

突然间,三轮车停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撞到,张根赶紧刹车,就这样,拖拖车的车头还是撞到了三轮车,瞿雪玲管不了这么多,直接跳上三轮车,把那娃儿从顺婶手里抢了过来,顺婶要来抢,张根早已拦住了她,顺婶挣脱不了,便大声喊:“快还我孙子,还我孙子!”

瞿雪玲懒得理她,她的世界现在只剩下了,眼前的娃儿。见那娃儿安静地睡着呢,便将上衣一挑,那奶水就像开着的水龙头一样喷了孩子一脸,张根眼色的余光瞟到,禁不住也咽了咽口水!

可孩子还没醒,瞿雪玲着急地在孩子屁股上一拍,娃儿咧开嘴来,还没哭出声呢,瞿雪玲便将奶头塞进他的嘴里,止住了娃儿的哭声,一夜没有吃到妈妈奶的娃儿也是饿急了,发出叭嗒叭嗒的声音,张根睁睁睁地看着那一晃而过的喷水的紫葡萄被塞进那张小嘴里,只留下半个白得发青的巨峰,他虽然不好意思地扭过了头,但随着那娃儿叭嗒叭嗒的声响,张根的心里,像是无数只蚂蚁在啃咬。

2-31 开解

孟来福实在是气坏了,这好好的路上,是谁码了这么几块大石头?害得他只能急刹车,前方没有撞石头,可还是后方却被紧紧跟来的拖拉机撞了一下,这可是他花了几千块买来的电动三轮车呀!

李鸿燕被她妈那到一拦,出来的时候见到孟家的三轮车已经开走了,叫声不好,便赶到了冯大妈家,急急地拉了冯婆婆就要走:“冯婆婆,快,快,孟叔就要把娃抢走了!”

“燕子甭急,慢慢说,来福抢啥娃?”

“他们家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把儿媳妇赶了出来,他们自个带着娃走了!”

“啥?来福这个混蛋,咋干这伤天害理的事?”

“洪婆,来不及了,咱们抄小路去拦截他们,俺等会再跟您细说!”

于是,李鸿燕带着洪婆,抄小路在出山的必经之路设下了埋伏,刚一弄好,孟来福的车子便停了下来。

孟来福下车要查车子,李鸿燕已经推了冯婆婆拦在面前。

“冯,冯大妈,您咋来了?”

“你问的是啥话?俺咋就不能来了!”

“能来能来,这路又不是俺家的,谁都能来,可这石头?”

“是俺弄的!”冯大妈眼睛一瞪,说道,这翻山越岭的,她心里又急,可是没把她累坏!到了这地儿,燕子才把实情跟她讲清楚,原来是学苏没了,孟家才会舍大保小,想把儿媳赶出门。

“我说,冯大妈,您这不是吃饱饭没事做,寻俺开心吗?

“啥?你说俺没事做?敢情俺白拿政府的钱了?”

“不,不是,那啥,您不是负责妇女工作的吗?我说您工作老忙的,咋有时间给给俺整这个?”孟来福说着便动手去搬那大石头。

“来福,快来,快去抢娃呀!”顺婶见挣脱不过张根,便朝一旁的老头子喊话。

孟来福听到娃被抢了,马上便上前来抢娃儿,冯大妈着急地拉他,他猛地把手一甩,冯大妈便摔到了地上!

“哎哟,哎哟!疼,疼死啦!”冯大妈哆哆嗦嗦地叫了起来,李鸿燕吓得赶紧上前:“冯婆婆,您咋样了!”

“疼,疼啊!”冯婆婆一边说,一边朝着李鸿燕挤了挤眼睛。

“哎呀,流血了流血了,这可咋办,要出人命了!快,快送去医院呀!”李鸿燕会意地顺着她的话说道。

孟来福和顺婶一听这话,也傻眼了。

“孟叔,您还楞着干嘛,赶紧地,把冯婆婆送医院啊!”李鸿燕说道。

“这!”孟来福望了顺婶一眼,顺婶便叹一口气朝他挥了挥手,孟来福当下移走拦在路上的石头,下来和李鸿燕一起扶冯大妈上了三轮车:“大妈您坐好了,俺开了!”

“燕子,你孟叔带俺去就成了,你回家去取点钱!”冯大妈说道。

“哎,好呢!”李鸿燕说道!孟来福一走,李鸿燕便对张根说道:“快转头,回村!”

“噢,噢!”张根点头,便开始倒车,山间路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倒好了车,顺婶想抢孩子,可是三对一,明知不是对手,便只有撇着嘴不满。

终于车子倒了过来,李鸿燕有心想要将顺婶和瞿雪玲分开,便故意上前热情地挽起顺婶子的手:“顺婶,俺们上车吧!”——

2-32 装病

顺婶看着儿媳妇手里吃着奶的娃儿,撇了撇嘴,冷哼一声,屁股一扭,上了车。

孟来福送冯大妈去医院,心里又放心不下孙子,车子是开得飞快,可开出没多久,便感觉身后有人在抓自己,他于是减了减速,微微回头:“冯大妈,您是不是不舒服?”

“来福啊,你今年有五十岁了吗?”冯大妈一开口,便感觉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不由得提高了嗓门。

“可不是咋地?黄土埋了一半的人了!您说这阎王是不是不长眼的呀,俺这把年岁了,他不拉俺去,俺家学苏那可正是年少的时光啊!活蹦乱跳的一个人,你说,咋就把他给拉走了呢?”孟来福见冯大妈说话还挺中气的,猜她也没啥大事,便减了减车速,答道。

“哎,这都是命!啥时候生,啥时候死,都在地生死薄上记着呢!那判官照本子拉人,可是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老的还是年轻的?俗话说得好,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你说俺家那阳靖,打小那就是尖子生啊,偏生的考上大学查出有大三阳,你说那阳靖现在要没死,俺那不也是带着孙子乐呵吗?”

“可不是咋地,俺家学苏……”孟来福干脆停下了车子,可一说到学苏,他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刚来的路上,燕子已经把学苏的事跟俺说了,唉,这都是命啊!你家学苏好歹留了根苗苗给你,俺家阳靖啊,就留了两本诗集给俺呀!前些日子俺在家里翻旧书,看到那唐代诗人王勃,好家伙,六岁成诗,那可是神童啊,可惜天嫉英才,二十多岁就去了!咱们呀,是不是该这样想?就是因为他们太聪明了,那阎王便把他们招下去了?”

“冯大妈,阳靖那是生病了,那不是没办法吗?俺家学苏那是,那可是……”

“俺晓得,那年月,都穷啊!读不成书的也不止学苏一个,伟强用了他的学位,你就当是积德呗!”冯大妈打断孟来福的话,说道。

“俺闺女也是这样劝俺的,可那是活脱脱一条命啊!”孟来福说到这里,一把老泪便流淌了下来!

“来福啊,俺们都不晓得是上辈子造了啥孽,这辈子要遭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罪,你嘛,还好点,起码留了根苗苗给你,俺呀,那算是断子绝孙了,老阳也撇下了俺,剩下俺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这些年可不也过来了……来福啊,人哪,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过不去的槛,咱活一天哪,就得向前看一天!”

“哎!您说得在理!”孟来福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大妈,您坐稳了,俺带您去医院了!”

“去啥医院哪!俺没事!”

“没事?”

“噢,刚才是老痛的,这会跟你唠会嗑,倒是不痛了!”

“真,真不痛?”

“哎呀,俺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能骗你不成?回吧,赶紧回,再不回,顺儿该着急了!”

2-33 两个女人的战争

“冯大妈,俺比你也小不了几岁,喊你声大妈,是尊重您!可您不问青红皂白挡俺的地路就是您不对!”

“俺这不是急吗?”

“算了,不拦也让您拦下了,俺先把丑话讲在前头了,俺家这个孙子,可是俺家的独苗苗了,这个娃俺可是要定了的!”孟来福一边倒车,一边说道。

“行吧来福!俺冯大妈办事儿,你还信不过吗?”

“那行,大妈您坐稳了,俺可是开了!”

“开吧,开!”

村子里,一夜未睡的村长好不容易合上眼眯了一会,却柳得善急急的叫门声吵醒了,村长不耐烦地说道:“哎哟,得善,俺都给你打了借条了,还怕俺跑了不成!”

“村长,大事不好了!”

“你还有啥大事?难不成你的宝贝拖拉机被偷了不成?”村长对于支付修理费的事心里有气,便故意激他。

“哎哟,我说这村长就是村长,一猜就中!”

“啥一猜就中?喂,得善,做人可得厚道,你那修车的费俺都认了,就不要搞监守之盗的事儿了!”

“村长,你这话俺可不爱听!这明明就是你派那个城里来的小伙子偷俺的车,还反咬俺一口说俺自盗啥的!”

“你说啥?张根偷你的车?”

“可不是咋地?”

“哈哈哈哈……”村长大笑起来,笑得柳得善莫名其妙地望着村长。“我说,村长,你笑啥?”

“哎哟,笑死俺了,人家家里那进口轿车,一百多万买的,会稀罕你那破拖拉机?”

“那俺咋知道?他是不稀罕,指不定有人指使他呢!”

“话可甭乱说,俺会指使他?哎,你听听,听听,车子回来了!”村长听到突突的声音,马上精神一振地说道。”

“村长,这车是回来了,可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呀!这青天白日的,冲到俺家就去取车子,还弄坏了俺家的车库门,这还有王法吗?这事就得严惩啊……”柳得善还在絮絮叨叨,烦透了的村长便答道:“好好好,俺这就去治他!”

村长走出门,柳得善紧跟其后,心里暗自得意:村长啊村长,只要你把那宅基地批给了俺,俺就不跟你找麻烦了!

村长的脚一迈出屋子,便听见顺婶那如同杀猪般的尖叫声传来,心里便暗叫一声不好,抬头看见张根那小子竟把车停到了孟家的门口!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最麻烦的柳家他偏要去惹,不让他管孟家的事他偏要去管!

村民们有的拉长了脖子,有的正在朝孟家走去,村长一见这架式,脚步是再也移不开了,这孟家的事,自己理亏在先,现在把儿子都认给人当干亲了,实在是不愿意再去招惹他们!

见到村长停住脚步,跟在后面的柳得善便催道:“村长,快走啊!”

“俺回去换件衣裳!”村长说着便往屋里闪。

柳得善忍不住笑了:“德性,不就是村里的几个人吗?搞那光鲜……”柳得善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村长扣门栅的声音,他一想不对啊,便赶紧去拍门。“哎,村长,你干啥呀?说好处理俺的事呢!”

可是不管他怎样拍门,那村长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不开门,就是不开门。

2-34 劝解

柳得善听得孟家的吵闹之声越来越大了,便对着村长的大门呸了一口:“嘿,甭以为你当个缩头乌龟,俺就怕了你了,俺看会热闹再来找你闹!”说完便气纠纠地来到了孟家。

原来那顺婶见车子一停,跳下去便要抢孩子,瞿雪玲哪里肯让?一急之下便对着顺婶的手腕咬了一口!那顺婶吃痛,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可是痛归痛,那孙子可是顺婶唯一的希望了啊,她哪里肯罢休?怕是自己大力伤到了娃,便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扯住瞿雪玲的头发,使命地扯。

当即,两个女人围绕着一个娃儿纠结到了一块……

别看瞿雪玲平时温文尔雅,此时为了保卫怀里的娃儿,哪怕头发被顺婶扯得生痛,她的两只手臂紧紧地抱着孩子,牙齿咬着那只想要夺子的手,死死咬着不松开,嘴里传来腥咸的味道,可是瞿雪玲就是不敢松嘴,她清楚娇小玲珑的自己根本不是牛高马大,随随便便就能挑起百斤大担的婆婆的对手,她能做的就是继续咬,不松口,把她咬怕,让她投降!

那顺婶实在想不到,平时一棒槌打不出来一个屁的媳妇儿竟然也有这么生猛的时候,她的两排牙齿生生镶进了自己的肉里,硬是不松口。

那顺婶也不是省油的灯,手腕上那点痛算什么?农村人干活的时候,带刺的荆棘,手上的镰刀,哪一个不是伤筋动骨的利器,烧饭的时候溅上的油,挑水的时候河里踩到的石头,哪一样不在人身上留伤?为了把孙子抢过来,那顺婶还真是不在乎了!

“别打了!”男人之间的争斗张根见多了,前段时间他才跟王军实战过一次,男人动手讲究快狠准,拳打脚踢,厉害一点的用上刀,或者随手拿起的什么武器,往往是速战速决了,这女人打架还是头一回看到,扯头发咬人,虽然没有借助任何武器,但是杀伤力也不小!最麻烦的是,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旁人想劝架都插不上手!张根的劝阻丝毫起不到作用。

村里人看到这架式,也怕了,纷纷上前去劝架,可是两人根本不肯松手。

最后,还是李鸿燕说了句:“雪玲嫂,别伤着娃了,把娃给俺吧!”

瞿雪玲见到是李鸿燕伸手过来,便放下了手,她那手一放,顺婶可就不客气了,狠狠的一拳便击打到瞿雪玲的头上,瞿雪玲当场便被她打叉了气,松了嘴,可是由于两人纠缠在一起,并没有人发现她晕倒了!顺婶还不解恨,伦起那只被咬的手就要来第二拳!

李鸿燕楞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好心抱过孩子来竟然造成了瞿雪玲的灾难,村民们料不到突然生变,一个二个也没反应过来。

还好张根发现苗头不对,当即冲上前去,推开顺婶,将瞿雪玲抢救下来,李鸿燕这才呼出一口气,抱着孩子扑下来,关切地问道:“嫂子,你咋样?”

张根这才发现救下的人嘴巴张开的,气若游线,牙齿上还留着些血迹。

2-35 大吵大闹

“大家快,快,快倒点水来!”李鸿燕着急地说道。

“哪个敢去救她,就是俺老孟家的敌人!”被人群拉开的顺婶大声地说道。

此话一出,正要迈开步子的大嘴胡便定在了原地,难为地低下了头。

“你们,你们这些人,如果雪玲嫂子出了什么意外,顺婶那就是杀人凶手,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们,你们都是帮凶!个个都要判罪!”张根指着村民,怒道!

大嘴胡望了望顺婶,朝后退了两步,下了很大的决心,扭过头去便跑到了自己家里,不一会便端来一杯水。

“嫂子,你先嗽嗽口,喝点水就好了!”李鸿燕安慰道,但是瞿雪玲目无表情,张根把水放在她的唇边,她也没动作!

“哎,让我来!”大嘴胡看不下去了,一把将瞿雪玲抱在怀里,说道:“学苏媳妇啊,咱俩虽然平时没咋说过话,俺晓得你瞧不起俺,你漂亮,清高,你是城里来的,你看不起咱们这些乡下媳妇!就像那天上飞的鸟儿看不起咱地上的老母鸡!可是,你想想啊,这天上的鸟儿它总有个折翅的时候,可没有了翅膀,俺们就不活了吗?咱们哪,就在那鸡圈里缓一缓,养养精神,咱不就又能飞了吗?”大嘴胡指了指天,又指指地,说道。

“哇!”刚才还一动不动的瞿雪玲,突然间扑到大嘴胡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这哭声让所有人心里的石头都落了地,就像那娃儿生出来却是不哭,让接生婆拍的一巴掌打哭了一般,空气流进肺部鼓涨起来,像只鼓足劲的风帆一样,带着小舟在人生的海洋里飘泊。

刚才摄于顺婶威严的村里人,此时再也顾不上她了,眉飞色舞地议论了起来,有说顺婶太狠的,有说娃儿应该跟妈的,也有叹息说只怪学苏死得早的……正在这时,一些眼尖的村民看见孟来福的三轮车,便让大伙静一静:“来福回来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上了来福的车子,村里人像是商量好似的,全都停住了声音。

静静的nǎi子湾,只听见瞿雪玲那喊叫的声音,如京剧里青衣唱腔一般,婉转哀怨,听得人肝肠寸断。

孟来福看着眼前的场景,有点发懵,他径直找到顺婶面前,问道:“咋地啦?娃给她抢去了,还哭成这样?”

“老天爷呀!”那顺婶刚被突然逆转的村民态度弄得不知所措,此时见到亲人,当即便也哭了起来,举过自个自在淌血的手悲愤地说道:“俺不是要去抢娃吗?她跟疯狗似地,把俺咬成这样了!”

“反了都!”孟来福气急败坏地朝瞿雪玲冲上来,张根见势赶紧抱住了他:“来福叔,你冷静一下!”

“你甭拦着俺!你这个扫把星,把俺儿子克死了,还要霸着俺孙子做什么?她是要咱老孟家害成啥样啊!你说俺老孟家有啥对不住你啊,侍候你吃,侍候你穿,你一天到晚吃饭湿嘴,洗脸湿手,别的事谁让你动一个指头了?把你跟菩萨似地供着,你还成精了啊?要这样来戕害咱老孟家?谁也甭拦俺,俺打死这扫把星,这破鞋!”孟来福边骂边闹。

2-36 死命追逐

孟来福又闹又骂的,力大无比,张根几乎制止不住他,情急之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随着他上下跳动而动弹。

顺婶见来了主心骨,便也要上前去抢孙子,被村里人团团转住,她也像只发怒的牛似的,朝着围拦四下冲撞,虽然不能突围,嘴里也在骂骂咧咧:“谁拦着俺抢孙子就是要俺的命,俺要死了变鬼就去找谁?”

“都甭吵!听俺一句话!”冯大妈见场面失控,便大声地制止道。

可在王寡妇葬礼上管用的冯大妈,此时也管不了用了,孟来福大声回话:“冯大妈,俺尊敬你,叫声大妈,您可甭给脸不要脸!您是没后的人了,俺还能跟您一样?”

一句话刺痛冯大妈的心,噎得冯大妈说不出话来,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朝李鸿燕说道:“燕子,扶你雪玲嫂到俺家去住着,把门好好关死了,没俺的话甭开门!”

“嗯!”李鸿燕点了点头,手肘碰了碰瞿雪玲:“嫂子,甭哭了,俺们走吧!”

那孟来福见人要走,更加急了,使劲地想要甩开张根,可张根像张狗皮膏药似的,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就是不松手!

眼看着李鸿燕走了,孟来福更加口不择言了:“冯大妈,你,你这是不给俺老孟家留活口啊!你要逼死俺老孟两口了,俺们带上学苏,一家三口,可是要闹滕的啊,到时候全村不得安宁!”

孟来福的骂语实在出乎村人的意料,恶毒之极,让大伙有点招架不住,那顺婶就乘着大家松动的口儿突围出来,朝着李鸿燕离去的方向追去。

冯大妈看看孟来福,又瞧瞧顺婶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咳了两声,平静了一下心情,朝孟来福说道:“甭闹了,都是一家人,俺不会放走你家媳妇孙子,你放心,你们的事俺一定给你们调解了!”

“不用调解,俺只要俺的孙子!”孟来福又跳又叫的,也累了,头一扭说道。

冯大妈摇了摇头:“孙子孙子,是你的孙子没错,可那也是人家十月怀胎生下的娃儿!这打断骨头连着筋,哪有叫人家母子分离的道理?”

“那咱老孟家可不能断子绝孙哪!”

冯大妈抬头,看见顺婶就要追上了,心里一急,便懒理孟来福,朝家里追去。

村里人便都跟着转移了阵地,累了半天的张根于是手那么一松,孟来福一松劲,便像只挣脱了蛇口的青蛙,跃着一跳,趴地上了!

“叔,您,您没事吧?”张根被孟来福甩得后退两步,赶紧上前要去扶。

谁知道孟来福把手一甩,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蹦嗒几步便朝前追去。

“嫂子,快跑!”李鸿燕听见声音,回头一见顺婶追上来,便提醒道。

可就在即将进屋之前,顺婶手一伸出来便拉住了李鸿燕的马尾,生生地将她拉停了,一旁瞿雪玲推开了门,正要关门,惊见这一幕,傻眼了。

“嫂子,快接娃呀!”李鸿燕忍上头上的痛,将手里的孩子递了上去,瞿雪玲这反应过来,接过娃儿,迅速地关上了门。

李鸿燕呼出一口气,她这么一松劲,便被顺婶拉扯得甩到了地上!

2-37 吃人肉

“砰”只听见一声响,李鸿燕头上飞过无数的星星,但是看着冯婆婆家紧闭的大门,及门口疯了一样拍门的顺婶,李鸿燕的心放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李牛军追上来扶起她,急急地问道:“燕子,你咋样?”

“我没事,快,快去拉顺婶!”

“有啥用,他们老孟家可是铁了心要孙子,别说是冯婆婆家,你就算是个壁垒,他们家人也能攻破呀!”

“净瞎说,俺还不信他们孟家无法无天了!”

“不信你看!”李牛军手一指,李鸿燕便看见孟来福红着眼朝顺婶吼道:“躲开,俺来!”说完飞起一脚朝那门踢去!那大门可不像柳家的车库门那么简陋,他那一脚让门震动了两下又恢复了原样,孟来福气得四下找武器。

“燕子,快,快去喊你爸来!”

“没用的,俺爸欠了他们老孟家,俺哥都赔给他们当儿子了,俺妈不让俺来,俺还是偷偷来的!”

“唉!那这个事咋办?”冯大妈急得直跺脚!“牛娃子,你先制止你孟叔吧,俺这门怕是经不起他几下折腾!”

“哎,是,不过大妈,咱孟书平时挺斯文一个人,他这是咋了,您又没招他惹他!”李牛军不解地问道!

“唉,俺是没得罪他,可俺这工作不还得开展吗?保护妇女儿童的权益,俺哪能看着他们老孟家欺负儿媳妇呀……”

正说话呢,孟来福又是一脚,这次,那门的震幅更大了,里面的瞿雪玲也急了,把娃放在床上,移来桌子堵住那门,又不放心地坐在那桌子上!

“哎呀,光顾说话呢,牛娃子你快点,制住孟叔!”洪大妈急急说道。

“哎,好!”李牛军说着便抢到门口拦着:“叔,孟叔,俺的亲孟叔,您就甭闹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抢俺孙子的事没得说!牛娃子你闪开,要不然叔也不客气了!”孟来福瞪着一双杀红了的脸,说完便又要去一脚,眼看着他就要踢到李牛军,一旁突然间响起了一个声音:

“都别闹了!我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张根扯着喉咙说完这话,急剧地咳嗽起来,他的嗓子,还是每一次发出这么高的音贝,以至于一种扯痛声带还咳了起来。

孟来福猛地一听这话,倒是吓了一跳,门不踢了,可回头一看是张根,便冷哼一口气,欲要再撞门,可李牛军早已欺身上前制住了他:“对不起了,叔!”

“牛娃子,你快松手?你信不信俺要撕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吃了你的肉!”孟来福瞪着一双眼睛恐吓道。

“叔,俺说你冷静一点成不?您杀了俺您还不得坐牢?再说了,俺的肉。”李牛军说着歪了脑袋闻了闻自己的手臂:“一股汗臭味,那也不好吃呀!不信您咬一口试试?”

李牛军的话逗得村民哈哈大笑,大嘴胡和道:“是啊,叔,他那小身板瘦吧拉叽的,也不好吃呀,再说,您也不是妖精,那也不能吃人肉呀!”

2-38 商量对策

村民们听了大嘴胡的话,顿时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气氛顿时变得活跃了起来。“大嘴,没看出来你还蛮有文化的嘛,刚才那啥鸟啊鸡的,这会又说什么人啊妖的,真有你的!”连冯大妈也忍不住夸道。

“甭跟俺扯这些没用的,让那扫把星赶紧把娃交出来,要不然俺就不客气了!”

“叔,您别急,先听听张根说说看,他有什么办法!”

“他又不是咱村人,他能有什么法子?”孟来福不以为然!

“我要是能说服雪玲嫂子不回城,你们是不是就不赶她走了?”张根为问道。

“哼!人家可早就在俺们村里过不下去了,天天念叨回城回城的,这脚长在人家腿上,你能绑住不成?”

“不用绑,在这村里,别说是城里来的雪玲嫂子,这全村老老少少,哪个不想进城?你想进城吗?”张根回头问向大嘴胡,大嘴胡面无表情地答道:“这还用问吗?要不是家里没有老人给俺带壮壮,俺可不早就进城找阿忠去了?”

“你想进城吗?”张根又问向一个老太。

“想哪,俺可听说了,在城里擦皮鞋一年也能挣个两三万啊,俺在地里天天弯腰弓背,除去了那肥料农药钱,能赚个几千块就不错了!可惜俺不识字,也没人愿意带俺去!”

“城里钱好挣,农村苦啊,说到底哪个不想进城?”一个大叔在一旁接口道。

“可是,你们知道吗?有个农村里的人,他们就是不想进城?”

“啥,还有不想进城的农村?是不是哪个深山沟太封闭了,不晓得城里的好吧?”李牛军打着哈哈问道。

“你们听过华西村吗?”张根不回答他,问道。

“华西村?就是那个天下第一村?”李鸿燕问道。

“对,他们村里,大伙都住在大别墅里,最穷的都是百万富翁,每家都有小轿车,他们村的村民不用干活,还能年年从村里分到钱。”

“哪有这样的好事啊!”大嘴胡不以为然地说道。

“嫂子,您可别不信,还真是这样的,人家华西村成了度假村,天天有人去村里参观,吃住在村子里,那不是给村子创收吗?人整个华西村那就是一个大企业,人家火海 农民们手里都有股份,所以年年都能分钱!”李鸿燕说道。

“天哪,还有这么好的农村啊?不干活也能分钱啊,那不得快活死啊?”村民们眼里露出羡慕的神情。

“要是咱村也能这样,该多好啊!”李牛军说道。

李牛军说出了村里人的心思,就连孟来福,也神往起来,他不挣扎了,只是嘴还硬:“别净扯这些没用的,钱再多俺也不稀罕,俺只在俺的孙子!”

“那华西村的守着金矿不挪窝,我们这个村子要是能像那样,只怕您老想要赶走儿媳妇,她也不肯走了!”张根说道。

“可不是咋地,这么好的地方,谁还削尖了脑袋要进城呀?咱们村那是那样,俺家阿忠就不会到城里去打工了,也不会让咱母子这么苦了!学苏他也不会说没,就没了!”大嘴胡的话一说出来,顺婶便抽泣了起来。

2-39 白花花的屁股

“小伙子,你真能把俺们村变成那啥西村那样?”一个老人问道。

“那不可能,人家华西村在江南,离上海不过几十里路,地理条件好,人有优势!”张根还没张嘴,李鸿燕便说道。

李鸿燕的话就像一场大雨,浇灭了村民的心头之火,那孟来福一听这话,突然间来了劲,挣脱了李牛军,便又上前踢了那门一脚,随即李牛军又扑了上来,把他压到了身子底下。

“牛娃子你放开俺,放开俺!”孟来福大叫起来。

张根不理会他,大声说道:“我们村虽然没有华西村的地理优势,但是我们有资源优势,前几天小宝送到村长家的那个野生猕猴桃还有那个红色的果子,我吃过了,口感很不错!我们可以跟快递公司合作,把我们的这些天然的野生产品销到外面去。”

“啥快递?”一些人不解地问道。

“就是货运公司,张根的意思是,通过电商的形式,把我们这里野生的东西卖到全国各地。”

“对,就是燕子说的电商,比尔盖茨说过,二十一世纪,要么无商可务,要么电子商务!”张根说道。

“什么,什么盖子说什么电子的?俺们可是听不懂!”

“钱伯,人家这个可不是什么盖子,是世界首富,他说现在这个社会,卖东西就是要通过网络来,现在有好多偏远地区通过网络销售地方特产,确实很火的,我在学校的时候也考虑过,不过这东西也要投入不少钱,像俺们村吧,一直到现在还没能通上网,去年过年的时候,大全哥,福星哥这几个在城里混得不错的人,也在商量着把咱村的网络给覆盖上,只不过一来要花钱,二来大过年的,人家电信局也不想派人来弄就把这事给耽误了,咱们现在要弄倒是容易点,可就是没钱。”

“钱的事,我会想办法,拉个网线能花多少钱?咱们现在最主要的投资还不是这个,现在是信息社会,要想东西能卖得好,还得在山上装监控?”

“监控又是啥玩意?”村民们越听越糊涂了。

“监控就是电子眼,就是往咱们山上装个摄像头,这样,外面的人就能看到咱山上了!”李鸿燕见大伙不解,便解释道。

“还有这玩意啊?”

“不稀奇,咱儿子不是说了吗?在城里闯红灯啊,超车啥的,都会被人家那电子眼拍下来。”一个老头对着自家婆娘说道。

“嘿,可不是咋地,俺家儿子还说了,那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柳得善跟着附合道。

“那可不成,俺是坚决反对在咱们山上装这什么眼的,咱们平时在上采个果子吃,还不是让人当贼了?还有啊,咱们在山上要是尿急了,那不都是就地解决的吗?这要是让人看见白花花的屁股,那多不好意思啊,这事不成,不成!”大嘴胡一年到这里,赶紧反对。

“哈哈,大嘴胡,你是怕你家阿忠嫌你在全国人民面前光屁股丢人吧?”

2-40 动心的村民

“俺可不是为了俺一个人啊,这可是光乎咱村所有人的名声的事,这话说回来了,山上又没有茅房,难不成让咱们背个痰盂上山不成?”大嘴胡这么一说,村民们便都不吱声了,齐齐望向张根。

“你们误会了,这电子眼没这么神,它虽然像是眼睛一样,但是固定着,不能转身,只能照一个地方,再说山这么大,咱们也不能全都覆盖了,我们只是把猕猴桃那块地装上摄像头,让人家看明白咱们这里的猕猴桃确实是山里野生的,现在城里人就喜欢原生态的作物,不施化肥,不打农药。”

“那都是骗人的!农作物要是不打农药,那虫子能吃光,不打除草剂,那野草可是比人还高,那作物还长的不?”大嘴胡说道。

“可不是吗?俺一个人养三个娃,种十亩地,要是不打除草剂,光除草就能把俺给累坏!还有,还有,这要是不施肥,俺家那瓜能那么大,那么甜的不?”三妞的妈说道。

“这个,可以施点农家肥嘛,猪粪什么的?”

“这一块地哪能让那么点猪粪侍候好,哎呀,小伙子,你说你城里来的少爷,刚才说什么眼什么网的,俺们听不懂,但说到这种地啊,咱们可谁也不比你差!”大嘴胡说道。

“嫂子,您别打岔,俺觉得张根说得不错!咱们山上那些红果果猕猴桃,哪里施了什么肥打了什么药,不照样长得好吗?”

“那是,山上的猕猴都被那些天杀的猪人杀光了,野猴也没剩几个,那猕猴桃能不旺盛吗?俺听俺爹说了,他小的时候到山上去采野果子,还常被野兽攻击呢!”大嘴胡说道。

“这就是咱们的资源,俺在想啊,别人既然可以装上摄像头办生态农场,咱们就能卖更环保的野果,那生态米人家还能挂羊头卖狗肉,咱们这个野果果可是没人管的,这要是摄像头能捕捉到猴子吃桃,那就更完美了,咱们的生意啊,一准做得好!”李鸿燕说道。

“哟,瞧燕子说的,俺在山上种了两亩枣子,一年也就能卖个万八千的,你那猕猴桃还得满山去找,那能卖多少钱啊?不想把俺村变成华西村,太不现实了!”三妞的妈说道。

“妮他妈,您还别不信,俺们这个生态的东西啊,他就卖得贵,咱们这的稻子才卖几毛钱一斤,碾成米了番一倍,人家那个生态米卖得多贵?五六块钱一斤啊!”

“啥?这米,卖得咋地快赶上肉价了?”

“这不可能,这米要是卖五米块钱一斤,那稻子岂不是得两块五?”

“错了,你贵米贱米,碾米的价格是一样,算起来,人家地生态稻子得五块多一斤!”李鸿燕说道。

“啥,一斤稻子五块钱?那卖的是金稻子呀!”村民听到这里,像是炸开了锅,个个围住了张根。

“装了那啥眼,这稻子真能卖这么贵?”

“想要卖这么贵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中间的环节也不能出一点岔子,那监控可是二十四小时监控着的,要有科学的管理制度,什么时候上肥,什么时候捉虫,那都要有严格按照最科学的方法执行!”

“这好办,这稻子能卖到五块钱一斤,俺一定像侍候俺家孙子似的,甭说捉虫,就是要俺睡在庄稼地里,俺也得办!”

2-41 村民的市侩

“对对,这要能卖这么贵,就得住在地里守着,要不然,人家来偷了咋办?”

“不是有那啥眼的吗?谁还敢还偷呀?”

“对对,是这个理,那小伙子,你给俺家装一个吧!”

“俺家也要装,也要装!”

李鸿燕见村民这么积极,便对孟来福说道:“孟叔,咱们村要是弄个生态农场来,就让雪玲嫂子来当销售,其实嫂子她不就是种不惯地,想到城里工作吗?有了这份工作,她肯定就不会吵着要回城了!”

“你又不是她心里的虫,咋知道她想些啥?哎哟哟,牛娃子你这个杀千刀的,赶紧放了俺,哎哟,俺的腰呀!”

“就是就是,军娃你快起来!”李鸿燕朝着李牛军说道,李牛军一坐起来,便赶紧和李鸿燕一起扶孟来福,李鸿燕温柔地说道:“叔,您慢着点,甭闪了腰!”

孟来福站了起来,扭了扭腰,感觉自己还行,就是吵了这么久,头痛得厉害,便用手扶住了脑袋,问道:“燕子,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吧?没有糊弄俺?”

“哎呀,叔,现在城里确实很流行买生态农场出产的农作物,这不仅是稻子,还有鸡呀蛋呀什么的,只要是原生态的,那就卖得贼贵。”

“那是,这几年俺们的鸡蛋拿到城里,一忽儿就卖光了!过年那会,一只老母鸡就值个百儿八十的!镇上的人就喜欢找咱提个一只两只的农民买,那些装满笼子的贩子还信不过!”柳得善摇头晃脑地说道。

“可咱们一下养多了种多了,人家也当俺们是贩子咋办?”秋菊问道。

“所以咱们才要装摄像头呀,人家看得到,才买得放心。等咱赚了钱,俺们就可以把咱村建成旅游观光村,咱们村的人啊,就可以跟华西村一样,不干活也能收钱了!”

“真有这样的好事呀?可装那电子眼,也得不少钱吧?村长哪里会肯?”

“燕子,你去给村长说,这是好事儿,他要在村里积资,俺第一个交钱!”秋菊说道。

“哎,妮他妈你说得轻飘,你种的几亩西瓜几十棵枣,你当然同意了!”

“就是,你那家里的西瓜和大枣等着卖,当然是赞成了,咱们大家伙都只种了稻子,这又不是那什么生态稻,咱们还没弄明白这啥事呢,就傻叭拉叽地掏了钱,这一季是没指望了,万一这下一季又不兴这生态稻了,咱们怎么办?”柳得善说道。

“就是,得善哥说得有道理,要不妮他妈你先弄,弄好了咱们再加入,可行不?”

“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说有利可图个个都争先,一听说要掏钱全都往后退了!”秋菊说道,惹得众人一阵脸红。

“钱的事情你们可以放心,由我来弄,你们只要出力就是了,不过我有个要求!”张根豪迈地说道。

“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村民一听说不用自己掏钱,全都来了劲。

“出钱我是没问题,但是你们得出力,这个季节正是猕猴桃上市的季节,我们把这片山上的野生猕猴桃树编个号,消费者通过摄像头挑选树号,你们负责采摘!”

2-42 顺婶的哭叫

“这个难办了,咱们摘桃那都是摘到哪就是哪的,何况这猕猴桃又能是桃树,这枝枝蔓蔓的都结在一起了,枝连着杆,杆连着枝的,哪能分得清楚?”

听到村民们这么一说,张根还真有点不知所措了,想一想,这猕猴桃他是吃了不少品种,绿色的黄金色的,还有那芯跟太阳一样红色的……这么多的品种,大的像鸭蛋,小的像鸽子蛋,甜软的,酸涩的,还有猕猴桃的果脯果汁……可是猕猴桃树长什么样子还真是不知道,便只有朝着李鸿燕投去求助的眼光。

“张根的意思只是举个例子,把作物编了号,消费者会更有新鲜感,爬滕的这些,咱们可以分区来编号,其实这个事也只是个噱头,这要是客人点了2号树的果子要10斤,可是2号树的果子熟的只有5斤咋办?俺们不能把生的给发了吧,就可以添点别的树结的好果子。”

“这个,这岂不是弄虚作假?”一个农妇不解地问道。

“这叫善意的慌言!俗说话得好,从南京到北京,买的没有卖的精!这做生意,以次充好的多,诚信交易的少。俺们就反其道而行之,了解客户的需求,以坏换好,你说客人的期待是十分,咱们做出了十一分,他能不满意吗?只要咱们换的是好果子,消费者肯定没有问题!”李鸿燕说道。

“燕子说得在理,这做买卖讲的就是将心比心!燕子,俺可是听说了,这网上卖东西,卖得可好,哎,到时候可别忘了给俺也装个电子眼。”秋菊说道。

秋菊凭着自己一双手养大三个女儿,可是村里人眼里的模范呢!张根的话,村民不相信,燕子的话,大伙也只能信三分,但是听到三妞的妈说卖得好,马上都信了十分,个个争先恐后地叫朝前挤:“俺家也要装,俺家也要装!”

“好好好,全部都装,家家都装!”张根被大伙的热情逼得退后了两步。

那孟来福见状便拔开人群走了过来:“小伙子,你弄这东西,真能让俺儿媳妇不走啦?”

“这个只是我给大伙家庭创收出的一个点子,至于留不留得住人,还得看你们孟家人的态度了!”

“就她那扫把星,只要她不带走俺孙子,俺们不赶她就是了!”

“燕子,你赶紧去劝劝学苏媳妇儿,让她留下来带着俺们搞这个啥眼啥网的吧!”大嘴胡热情地说道。

此话一说,大伙才从那热情的态度之中凉了下来,显然,瞿雪玲是这个事件的关键,这事只有她答应了,那小伙子才会帮助大家搞网络销售,如果她坚持要回城,那么,孟家势必要和她抢孙子,不仅大伙都没有甜头了,还会闹得全村鸡犬不宁!

当下所有的眼睛都望向了李鸿燕。

“孟叔,您这话可是当真?只要俺雪玲嫂子答应留下来,您就不赶她走?”

“真,比那珍珠还真!”

“那顺婶呢?”李鸿燕可不傻,到时候孟叔说话不算数,反推到顺婶身上,自己岂不是白忙乎?

“小寡妇不中留呀!”顺婶突然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2-43 甜到心的奶子湾花枣

“你忘了王寡妇被周瞎子骗钱的事儿了吗?你留着这妖,日后可有你羞的,有你受的!”顺婶接着说了一句话,孟来福便又不吱声了。

“顺啊,咱都是当过妈的人,这天底下,没有啥比让人母子分离更痛苦的了!”冯大妈温和地说道。

“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拦也拦不住的事儿,还不如乘俺孙子小,尽早断了他的念想!”

“顺婶,我说,您也是个女人,何苦要为难雪玲嫂子?”李鸿燕说道。

“啥为难不为难的,俺就是不放心,除非……”

“除非啥子?”

“除非让她把挣的钱都交给俺!”

“这,这怎么可能?雪玲嫂子她挣的钱,怎么可能交给您?”李鸿燕问道。

村民们也纷纷议论起来,有说顺婶太狠的,也有说顺婶年纪大了,是应该留一手的。

正在这时,突然间一个声音传来:“燕子,俺答应了!”

李鸿燕一回头,便见到瞿雪玲抱着娃儿冷静地走了过来,虽然她的脸上留着黑眼圈,但是她梳过了头,衣服也扯得整整齐齐,显得很精神。

听到这话,顺婶显得有点得意:“这可是你当着全村的面说的话,将来可不要反悔?”

“你的眼里就只有钱,怎么能理解我对孩子的爱,对学苏的爱?我是个孤儿,是学苏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我要守在这里,把对学苏的爱转移到这片山水,让更多的人,能够相守!有一种爱叫作无私,你永远都不会懂!”瞿雪玲冷冷地说道。

“俺不懂,俺只要钱就是了!”顺婶满脸堆着笑,对瞿雪玲说道:“玲呀,你也累了吧,俺们先回家歇着吧!”

瞿雪玲白了她一眼,搂紧手里的孩子,对李鸿燕说声:“燕子,我先回去了!”

“去吧,有啥事找俺就是了!”

“哎,小伙子,现在孟家人和解了,你可得赶紧给俺们搞钱来把那个什么眼什么网的给装上!”大嘴胡说道。

“好,我这就去办!不过,农业的东西我可不懂,你们最好想清楚,种点什么好!最好要有地方特色,比如四会的沙糖桔,河北的梨,新疆的葡萄干……”

“咱这大枣有名,俺去镇上卖枣,大家伙就认咱们nǎi子湾的枣子,那话啥说的:金村酸枣酸掉牙,nǎi子湾花枣甜到心!”

“什么是花枣呀?”这冬枣青枣张根听得是多,花枣还是第一次听说花枣呢!这枣子不都是椭圆形的吗?难不成还能有像花一样的?

“花枣是咱这的方言,要分类别吧,应该还是鸡心枣,生的时候是绿色的,熟了就变坐红,但是那枣不是一下子全熟的,还有个由绿到红的过程,过程中,那枣就是绿里带红,红里带绿,咱们这的人就叫花枣!其实俺研究过了,这天底下所有的枣子都要这样的,只是咱们这地儿的人就像井底蛙,以为就咱们这的枣是这样,所以,你要搞这个噱头,俺看也难!”

2-44 好色的豁嘴叔

“燕子你咋地长他人志气,灭咱自己的威风呢?俺去年到城里看俺儿子的时候,带了几斤花枣去,他那些同事都夸好吃呢,俺们是没见过世面,那人家那些人可不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吗?”柳得善说道。

“这花枣这么好,我怎么就没吃过呢?”张根听到大家这么夸这枣,便疑惑地问道。

“这不是还不熟吗?这枣子就跟烧饭似的,火候差了那么一点,那口味可就是不一样!种果子就是这样,有时候晚上还青着呢,第二天早上就红了!”

“嘿,妮他妈,你是在说枣呢还是说人?”一个豁嘴老头说道。

“豁嘴叔您就是嘴上没把儿,那邢四儿在的时候您还有个垫底儿的,他坐牢去了您不是想垫他的底了吧?”

“嘿,说说都不准,都三个娃的妈了,还害羞呢?俺看你平时卖瓜不是挺说得开的吗?”

“喂,豁嘴叔你饭可以乱说,话可不能乱讲的,俺只卖瓜,可是没卖别的什么!”

“嘿嘿,那你身上的瓜就不卖?”

“你个老豁嘴,再瞎说俺摘你的蛋去卖!”秋菊说着抄起脚下的拖鞋,当成刀子朝那老头挥去,吓得老豁嘴直躲闪,村里人笑弯了腰,李鸿燕见大家闹成一团,便说道:“你们想装摄像头的,赶紧报个名吧,俺统计一下户头!”

一听这话,秋菊便下了狠心将那拖鞋朝那老豁嘴的脸上扔去,一只脚穿鞋,一只脚光着,乐呵呵地围了上来:“燕子,给俺记上,俺可是要报头名的!”

哈哈哈哈……身后传来笑声,原来老豁嘴只顾耍嘴皮子,不料秋菊有这么招,躲闪不及正中鞋底!呸呸呸!他连吐三下,不满地说道:“嘿,这疯婆子!光知道种地,种地,种得那么红火,不会生儿子顶个屁用,那阿兵还是不来!”拾起那只拖鞋放在手上,大声喊道:“疯婆子,你这鞋还要的不?”

“你那脏手碰了,俺不要了!”秋菊干脆地答道。

“那你那只也给俺吧!好歹配个对!”豁嘴的话一出口,又惹来一阵笑。

“豁嘴叔,拉倒吧你!你哪比得上人家阿兵啊,还想跟秋菊凑一对!”

“你们不要乱讲,俺是说这拖鞋凑一对!”

“拉倒吧,你家又没个女人,凑一对了你穿不成?”

“可惜了呀,这一只就只能当废品卖了,值不了几毛钱,要是有一对,好歹算是个东西!”豁嘴叔说完这话,将那拖鞋往腋下一夹,竟是回过头去,朝家走去。

“豁嘴叔,您家装是不是装摄像头的?”

“俺就不废那劲了,省得到时候你们种的东西卖不出去,怪俺长得丑,吓走了买东西的人!”

“嘿,瞧他那老不正经的,还有点自知之明嘛,燕子,甭理他,先把俺家登记上,等俺们都装赚了钱,羡慕死那老豁嘴!”

“可不是咋地,一把年纪了老不正经,好几次俺上茅房出来撞到他在外头瞅俺呢!”一个年轻的媳妇说道。

顿时大家都瞪大了眼睛:“哟,他还想跟你凑对儿呀,你家帅子不在家,他住在紧隔壁的,你可得小心着哟!”

2-45 嫂子可真多

“俺骂他几回,现在收敛多了,一把年纪了,那脸上的皮跟苦瓜似的。那下面,还不得跟鼻涕虫一样恶心呀!”

杏儿的话一落地,众人都笑岔了气。

“俺哪看得上他哟!秋菊嫂子,依俺看,他拿你的鞋也没安好心,指不定枕着睡觉呢,你得给要回来!”杏儿在旁怂恿道。

“拉倒吧,他就是贪个小便宜!指望着俺丢了一只,这只也不要了,他好捡去卖钱!俺可不像你,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梳个头呢,要拿两把镜子对着瞅,一对大nǎi子晃当晃当地,还露这么一对小胳膊!那老光棍他那鼻涕虫能不动吗?”秋菊不甘示弱地回道。

“嘿,女人这辈子图的是啥?男人们在外头那花花世界里多自在呀,咱女人留在家里老的小的给侍候,还不兴打扮打扮自个呀!要成了黄脸婆,那男人呀,就更有不回来的理由了!俺家帅子说了,他负责挣钱养家,俺负责貌美如花!”杏儿没想到自己好心还被秋菊呛上一句,便也回敬她男人不回家。

“哟,帅子真这么说?”一旁的村民不相信要问道。

“可不是咋地,俺们呀,是一星期到镇上和他视频一次,这次俺村要是装了网络,俺家第一件事就是把电脑给装了,省得上镇上的网吧,多麻烦呀!”

杏儿说完,便懒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秋菊,凑到李鸿燕面前,说道:“燕子燕子,给俺家也装上吧!那啥,俺还得连上网,以后你帅子哥想娃了,天天都能看到!”

“想啥娃呀,怕是想你吧!”一旁的村民起哄道,顿时又是一阵哄笑。

张根没想到这些农村妇女们开起玩笑来尺度这么大,跟西游记里的蜘蛛精脱光了跳进水里洗澡一样,个个都玩诱惑,他又不是唐僧,下面的也不是鼻涕虫,而是一条大海参,这第大海参一听到这荤断子,就像吸了水份的干海参似的,迅速地澎涨起来!想起小还好内裤扎得紧,不至于显山露水,他于是吸了吸肚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成了大伙的谈资。

“好呢,俺给记上!帅子哥家连网,装摄像头!杏儿嫂,那个摄像头装在啥地方,你得考虑一下!”

“啥?那玩意不是装在电脑上的吗?”

“不是那个,你那个是玩视频用的,俺说的这个是装在地里,给卖庄稼的!”

“这个呀,这个俺得回去合计合计,这不马上秋天了吗?俺家可只有两棵柿子树!可以装的不?”

“当然可以,两棵柿子倒也结不少呢,再说俺村谁家没几棵柿子树呀,咱们到时候把树编个号,都装上,卖完这季再移地!”

“嘿,燕子咋说咋好,你来弄,俺们全村都放心!”

“这个俺可弄不了,俺暑假结束就得上学去了,这事得张根跟雪玲嫂子一起弄。”

“雪玲,她行吗?”杏儿不屑地瞅了雪玲一眼。

“行,咱们双峰村驻村网络销售就是雪玲嫂子了,俺再在学校找几个同学一起推广,一定要把俺们双峰村的名号打响!”

“嘿,燕子这大学生就是有头脑,俺们在村里一定好好配合!那名给记好了!”

“记好了记好了!”

“哎,杏儿,你说那网,是不是连上了就能跟看见俺儿子的那玩意!”黎婶问道。

“可不是咋地!”

“那俺家也得装,燕子,把俺家给记上吧!俺家电脑那就是现成的,俺儿媳妇天天嚷着说没有网呢!”

2-46 俄罗斯套娃

“好呢,意叔家,记上了!”

“哎,黎嫂,你家那网不拉也罢,你儿媳妇不是怀孕了吗?要少上网才是!”杏儿说道。

“对对对,老玩电脑对胎儿不好!”另一个小媳妇附合道。

“啊,这样啊,那就不装了。”黎婶说道。

“不装网是吧!摄像头还是得装吧?黎婶您想想你下一步要卖啥的?”

“俺家啥也不卖,啥也不装!”那黎婶说着便掉头离去了。

“哎!”燕子喊了一声,已经有人在催了:“燕子,甭管她了,神神叨叨的,把俺家先记上!”

忙了老半天,终于登记了完了,燕子甩了甩手,数了数,有三十几户了呢,差不多都统计上了。

突然间,一下子又来了两个年轻的嫂子,人学没到,声音先到了:“燕子,咱村是不是要装网络了?”

“哎,习嫂子,梦竹嫂子,你们不在家里养胎,跑来凑啥热闹呀?”

“嘿,俺家那婆婆最坏了,这事竟然瞒着俺,那俺家陪嫁的电脑岂不是放在家里惹灰尘?啥都别说了,燕子,你给俺登记上!”

“黎婶也是为你好,怕对你肚里的小宝宝不好呢!”

“嘿,她个土包子知道啥,俺买件防幅射衣不就成了,再说了,俺还可以下载一点胎教曲啥的,将来娃儿也聪明呀!”

“那俺再问问黎婶?”李鸿燕父亲是村长,她见多了村里的婆媳各持一词的事,心里清楚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这里答应了,到时候黎婶又来吵,后患无穷。

“甭问了,她要敢不答应,俺就打了肚里的娃,跟他儿子离婚去!”文梦竹骄傲地挺了挺并不十分坚挺的肚子,说道。

“哟,可别吓坏了肚里的宝宝!”杨习习拍拍文梦竹的肚子说道。

“怕啥?咱们现在是母凭子贵,俺也妈可跟俺说了,俺现在是皇后级别,错过这一村就没有这一店了,要俺想啥要啥尽管提!”

“扑哧,俺妈可不也是这样叮嘱俺的!”

“哟,瞧你们俩个小妯娌,跟亲姐妹似的!”

“可不是咋地,俺们家那俩婆婆那可是亲妯娌呀,那可是斗了一辈子,也没争到个啥,俺们小辈们可是与时俱进,要做亲姐妹,等咱家娃儿生下来,那也要当好兄弟!所以这网线,咱们两家牵一条就成了,习嫂子你想上网,随时来俺家就是了,俺们一块听胎教,一起做孕妇操,他们两兄弟不管俺们,还不许俺们自己找点乐子呀!”

“说得是,要是村里的女人们都跟你们一样亲同姐妹,那该少了多少是非呀!那俺就给梦竹嫂子记下了哈!”李鸿燕说道。

张根看这两个女人,一个穿红,一个着蓝,都挺着个大肚子,跟俄罗斯套娃一般胖乎乎的可爱,便开口道:“两位嫂子,双峰村的农产品正缺两个形象代言人呢,我看你们俩最合适了?”

“俺们,真合适?”两个女人对望了一眼,问道。

“是啊,你们来当有两层意思,一个对应双峰村的双字,正好一对儿嘛,另一层意思,你们都是孕妇,正说明我们的农产品有机、安全。”

“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嘛,那啥,小伙子,你让俺们当代言人,那工资咋算?”

2-47 掉进福窝里了

张根没想到,这农村嫂子竟然也知道要代言费,还好他反应也够快:“工资嘛,肯定会有,不过暂时我们不是还没挣到钱吗?咱们看看能不能这样,在推广期间,我们将你们家的产品放在首位,增加曝光机会,怎么样?”

“嘿,说了半天,就是个空头支票呀!”

“这个……”张根心里还真有点纠结,这个工程要耗的可不是一笔小数,做网站的话,前期也要投入一些广告费,到处都要花钱,自己又是个没有小金库的啃老族,说到底要干这事还是得向父亲伸手,虽然说这种伸手比平时要钱去耍理由正当了些,但是数额太大,恐怕老头子也不会太爽快!

看着张根吱吱唔唔,文梦竹乐了,杨习习忍着笑,拍了拍张根的肩膀,扭头说道:“梦竹你就别再逗他了,哎,小伙子,你干的这事也是在为咱们村里谋福利,俺们两妯娌也不是那贪得无厌的黄鼠狼,这样成不?这代言人俺们干,就是什么安装费啊,网费什么的,你得给俺们免了!”

“这个自然,自然得免,免!”孕味十足的杨习习前胸汹涌,离张根那么近,弄得他心里忍不住有些搔动,心里头免不了浮想翩跹:没想到这村里的少妇还是蛮多的嘛,以前只见到老的老小的小,现在一听说要装网络,那些养在深闺的美少妇们都出来了,自己负责这方面的工作,岂不是掉进福窝窝里了?

自从小枝嫂子走了以后,他的性生活可是一直处于饥渴状况,虽然说赵星儿救了一次火,这但那一顿饭的功夫,还真不尽兴,此外她太势力,自己背了黑锅的时候,她不仅不搭救,还急于跟自己划清界线!

恨得张根在心里暗自发誓,就算这村的女人只剩下她赵星儿一个,自己也宁愿拿着王寡妇的雕像自慰不会找她。

就算流落孤岛没吃的没喝的,赵星儿就算是敞开胸怀,把那紫葡萄送到自己嘴里,也不吸她!

就算她赵星儿送上门来,脱光了钻进自己的被窝里,自己也绝不干她!

现在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漂亮嫂子,张根不禁又浮想起来,一面幻想自己被俄罗斯套娃左拥又抱;一面又幻想自己成了老豁嘴,爬到墙头偷看编蜈蚣辫,口无遮掩的杏儿嫂子小解;还有女汉子一样的秋菊嫂子一面往自己嘴里塞花枣……

“张根,张根!”李鸿燕提高了声调,才将福窝里幻想的张根拉回了现实,心里不禁吓了一跳,这小辣椒,不会又找自己什么麻烦吧?

却不料,李鸿燕却是微笑着看着自己:“想啥呢,想得这么出神?俺盘算过了,咱村要是牵网线,可以跟金村一块儿,费用还可以降低一点,去年俺爹去电信局问的时候,电信局就说了,如果是金村一块牵,那个费用就可以摊掉一半,这块还能省点钱!你那个做摄像头的朋友,能不能跟他商量一下便宜一点,就当是扶贫呗!”

“那好,就这样分配吧,网络的事你负责,摄像头由我来弄!”

“一言为定!”李鸿燕说着伸出了小拇指,朝着张根一勾,张根只觉菊花一紧,心头一热,便递过手来,勾上了!

2-48 回眸一笑百媚生

张根和李鸿燕的两只手指拉呀拉的,拉得张根的心里荡呀荡的!嫂子们燕肥环瘦,个个都不错,不仅不错,还挺热情,像那个穿着蓝色长裙的俄罗斯套娃,才见第一面就拍自己的肩膀了。

不过,说到极品,还是眼前的这个呀,虽然说第一次见面被她攻击了下体,第二次见面被她藏起了遮羞布,第三次撞见,被她误会同性恋!

但是……现在啊,历尽了千辛万苦,总算啊,总算勾到她的小姆指,一股暖流顺着指尖而下,到达了张根的丹口,只觉得神清气爽,那叫一个舒畅啊!像是飞到了九天一般。

张根以前看小说,看到“拜倒石榴裙下”这个词,颇为不以为然,总觉得这词是对男人的不敬,明明出处是唐明皇要胁群臣恭敬杨贵妃,偏偏那些自以为是的酸文人要自作聪明,惺惺作态,将此句曲解为自己对女人的爱慕之词。

可是现在,张根却是突然间理解了男人们的这种感觉。

有一种女人,天然有种高贵感,哪怕出生贫寒,却仍然婉如如莲花一般,让你眼前一亮,想走近她,却像是隔着一层层的水波,不可亲近一般。

“咳!”李鸿燕见张根眼神呆滞,手指仍然紧紧扣住自己的手指,挣都挣不脱,便咳了一声提醒他。

张根一清醒过来便吓得赶紧松下了手指,原以为自己会遭到避头盖脸的一顿骂,却不料李鸿燕却是低头一笑,回望一眼,便钻进了冯婆婆的屋了。

张根傻傻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间想起汉元帝送昭君的镜头,那叫一个恋恋不舍啊!不过那汉元帝是个大混蛋,美人就住在自家的大院里而不觉,等到离去了才舍不得!

不过人家王昭君离去的时候是含着泪的,李鸿燕那笑是什么意思?她回过头来冲自己一笑,唉呀,这分明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嘛!看来自己并不是那悲催的汉元帝,而是艳福绵绵的唐明皇呀!

张根还在回味那勾手的滋味呢,却突然间听到李鸿燕的一声惊叫,当下便赶紧朝屋内走去。

只见冯冯婆婆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脸色十分难看,李鸿燕正要去扶他。

“别动!”张根大叫一声,他记得以前学过急救知识,说心脏病突发时有可能跟羊癫疯一样,这时候千万不要移动病人,必须马上电击除颤!现在没有除颤器,唯一的办法就是胸部叩击了!但是万一痛婆婆真是羊癫疯怎么办?

李鸿燕被张根的叫声吓住了,一动不动,盯着张根,急得都要哭了。

“冯婆婆有心脏病吗?”张根问道。

李鸿燕吓得一个劲地哭,说不出话来,拼命地摇头。

张根急了,朝她吼道:“是没有,还是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那她有没有犯过羊癫疯?”

“没有!”李鸿燕肯定的话音刚落,便吃惊地看见张根握紧拳头,对着冯婆婆的胸部,用力地击打下去!

2-49 解救妇女主任

张根这一击的力量太大,以至于冯婆婆差点弹了起来。

李鸿燕吓懵了,却见张根一下子又变得温和起来,双手按住冯婆婆的胸口,一下一下地做起了心脏按压,再一看冯婆婆那张涨得发紫的脸,竟然缓和了下来。

张根按了几下,便朝向李鸿燕:“会不会做人工呼吸!”

“学,学过一点!”

“那就交给你了!”张根说着便松了手,示意李鸿燕做人工呼吸。

李鸿燕猛地吸了口气,捏着冯婆婆的鼻子,吹了一口气。她感觉冯婆婆的身体开始软了起来,和一开始见到的僵硬大有不同,心中便鼓舞起来,一气呵成,连续做了几下,冯婆婆开始有了声息,李鸿燕激动得跟张根击掌又叫一声:“year!”

“嘘!”张根朝她做一个禁声的手势!低头轻声地问道:“冯婆婆,您感觉怎样?”

冯婆婆睁开虚弱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把您抬到床上去!”张根说道,冯婆婆又点了点头。

张根抬着头部,让李鸿燕抬脚,两人因为小心翼翼而显得格外吃力,把冯婆婆放好到了床上,张根便坐在床边问道:“冯婆婆,您感觉怎么样?要不然去医院吧?”

冯婆婆轻轻地摇了摇头,努力地抬手指了指床头的柜子,李鸿燕赶紧拉开那柜子,找到一瓶速效救心丸,问道,“几颗?”

冯婆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想和两只手合个十字,不料力度不够,最的只能用一只的大拇指和食指张开,做出个八字,李鸿燕便赶紧倒了水,倒出八粒药丸,让张根把冯婆婆扶了起来,李鸿燕给她倒水喂药,冯婆婆吃完了药,张根就要将她放下去,见她伸出食指和中指晃了晃。

张根不禁笑了:“胜利?没错,冯婆婆,咱们这次战胜了死神,取得了长足的胜利!”

冯婆婆心里急死了,当下便摆了摆手!再重新伸出两根手指,张根没明白她的意思,

“冯婆,您别担心,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定有后福!咱们以后一定有福的!”李鸿燕补充道。

冯婆婆更急了,指了指自己的嘴,仰了仰头,做出吞咽的动作。

“噢,您的意思是,还要吃两颗?”李鸿燕问道。

冯婆婆点了点头,李鸿燕便又给她喂了两粒药,又给她喝了两口水,冯婆婆便安静地随着张根的手势躺了下来,朝着他们俩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示意自己想睡一下。

“你先回去吧,我想陪会冯婆婆!”李鸿燕担心冯婆婆有事,说道。

“不,不用了!”冯婆婆嘴里突然间吐出两个字,让两人心里都松懈不小。

“冯婆,您真没事了?”

冯婆婆点了点头,又努力张了张嘴,说道:“老,毛,病!”

“那俺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您好好睡会,晚上俺让妈给您煮点糊糊汤送来,可好?”

冯婆婆点了点头,李鸿燕给她肚子搭了条毛巾被,朝张根说道:“那俺们走吧!冯婆,您好好休息!”

2-50 刮目相看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路上,李鸿燕认真地说道。

“不用了!”张根脑海里想着从前一晚到现在发生的事情,不仅帮着瞿雪玲夺回孩子,救了冯婆婆一命,还帮村里的留守妇女们想了一条生财之道,这件事情要是办得好,以后村里人就不用离家外出打工,造成夫妻分离,老幼留守了!这可是关乎村子未来的大事!

到了家,李鸿燕拍了拍门,屋里却没一丁点回应,用手一推,那门也推不开,很显然是在屋内上了栓子,当下便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一边拍一边大喊:“爸,妈,在家的吗?哎呀,不会出啥事了吧?”

“来了来了,是燕子一个人吗?”刘春花的声音响了起来,李鸿燕这才放下心来,

“不是俺一个!还有张根呢!”

刘春花的手放到门栓上,又放下,听说还有张根,这才打开了门。

“哎呀,妈,您在屋里干啥呢?大白天的喊半天也没人应个声!”李鸿燕嗔怪地说道。

“嘿,还不是为了柳得善这老糊涂,吵着要俺们赔他的拖拉机,根儿呀,你说你这孩子,好端端的,干啥用他那破拖拉机?”

“就为这事呀,拖拉机还他了!”

“他就这样接手啦?没说啥?”

“是啊,能说啥?哎呀妈,忙了一上午,我肚子好饿,有没有吃的啊!”

“你忙啥了?让你别出去偏不听!”刘春花嘴上斥着李鸿燕,却已是进身朝厨房走去,张根也早饿了,和李鸿燕一起跟在后面。

刘春花端出在锅子里热着的饭菜,李鸿燕和张根是真饿了,捧起来就吃了起来。

见吃得差不多了,刘春花便问道:“燕子,老孟家那事,咋处理了?”

“搞定了!”

“啥叫搞定了?”

“雪玲嫂子跟着顺婶回家了呗!”

“唉,这次是劝好了,指不定过几天又得闹上,这婆婆跟媳妇,有几个合得来的,何况还没了儿子,又是个外来媳妇!”

“这不是还有孙子吗?妈,您就甭担心了,雪玲嫂子要开网站,还答应把赚的钱给顺婶,那顺婶心里这会可是顺气得很了!”

“儿子一下子没有,还咋顺得起来?”刘春花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是还有孙子吗?妈,俺爸呢?”

“睡着呢!咋啦?”

“俺有事找他,是关于咱们村拉网线的事!”

“哎哟燕子,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春节那会这事,可整得你爸连个年都没过好!”

“俺就是知道这事让他没过好年才急的呀,咱们现在把这事弄好了,今年的年,爸不就好过了!”

“说得简单,得那么多钱,村民们又不肯摊!”

“这次不用他们出钱了!”

“不用?哎呀,燕子,我不是又把这事整到你爸头上了吧!别人当村长净往家里拿,他这个村长倒好,净干倒帖的事!”

“妈,俺知道,咱家没钱,俺也不会充大头鬼呀!是他说,他给钱的!”李鸿燕指了指张根。

“根儿?哎哟,没想到,你还成了咱村的大恩人!”刘春花搓着衣角讨好地说道。

“没什么,我来村里这么久了,也该为村里做点事了!”

“啥?你要俺们村里装网线?”

2-51 快活

张根回头一看,村长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而且一脸惊异地看着自己!一掷千金一的事他不是没干过,服务员的巴结和媚笑跟此时李家上下乃至全村人露出的那种欢喜神情,让他体味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当上帝的感觉。

“叔,我们已经跟村里人商量过了,给村里装点摄像头,再把互边网给连上,然后在网上卖本地的特产,当时的情况也挺紧急的,我们也没来得及跟您商量!”

“侄儿呀,难得你有这份心,叔我在这儿先替咱村里的人谢谢你。可这也是笔不小的花费,而且这个事,不像你爸做生意那样,投了本钱下去,总得有个利。你爸也不晓得同意不?”

“这事我正想找叔您商量呢!以我对我爸的了解,这件事本身,他绝对是赞成的,就是不知道他相不相信我说的话,叔您要是能出面跟他讲一下,他肯定会同意,给钱也会给得爽快一些!”

“要,要俺去说呀?”村长说着踱起了步子。

“叔,您先想一想怎么说吧,我也先打听一下做一套这样的监控多少钱,省得到时候我爸想答应,又嫌我们没有计划!”

“说得对,咱是得好好策划策划!每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才成!”

张根找好友了解了安装监控的价格,那个朋友听说他要在农村装,倒也爽快,将监控主机、硬盘、监控摄相机电源,监控摄像相支架,电源线,视频线管材等等的价格都告诉了他。还说这东西比接电线容易多了,需要的话,可以帮他画个图,照着图纸施工就是了,这样可以省不少钱。

张根又找村长找了一张nǎi子湾的地图,让村长圈出猕猴桃聚集地,开始计算价格。看到那地图上的圈圈点点,张根突然间觉得自己捧的是一座宝图,这座大山里有香甜的野山菇,滋味无穷的干笋,如果是春天,春笋也定是少不了的,还有比伟哥还牛的淫羊藿,就连山泉水,也格外珍贵,张根知道村里有家卖豆腐的,就是专门去挑的山泉水做的豆腐,那豆腐鲜嫩十足,豆味清香,味道真是好极了!

原来大山全都是宝矿呀,看来父亲让自己来农村,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张根核算了一下,总共不过几万元而矣,村长也打听到了,电信局说村里有电话就好装宽带,只需要年费和安装费就成了,原来说的麻烦是因为电信局春节的时候不愿意办事的托词。

想不到几万块钱便能办成这事儿!张根给父亲一讲,父亲马上便答应了下来,接着村长要过了电话去,在电话里千恩万谢的,反倒弄得张根不好意思了,心想自己现在是全村的希望了,一定要干出点事业来!

nǎi子湾的现代化建设便紧锣密鼓地开展开了,张根亲自上阵,铺设线路,几天下来,腿都快跑断了,但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快活。

2-52 花枣熟了

这天,终于装好了一处摄像头,村里人像过节似的围在电脑前,等待着主角出现。

可是左等右等就是调试不出来,屏幕上就是一片雪花,张根急得打电话,百度,可查来查去也查不明原因,调来调去,突然间画面闪了一下,李鸿燕惊得大叫:“有了!”

可那画面却是昙花一现,马上就跳开了,张根便赶紧将按钮往回钮,可那画面就只是一闪之后,再也没有出现了。

若不是李鸿燕那句有了,张根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村民们等了半天等不到图片,一个个都走了,张根拔掉线,再插上,静下心来,慢慢地调试起来。

他想,既然图片能突然间出现,说明安装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调试不到位而矣,他于是静下心来,耐心地调试起来,一下两下,三下,终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

“哎,出来了,有了,有了!”李鸿燕激动起来,但是张根就显得冷静多了,这画面太模糊,猕猴桃和树叶都分不清楚,这样的图画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还怎么说服消费者买单?

张根耐着性子调啊调啊,画面终于清晰了起来,风吹枝头颤的感觉都来了,张根喜得大叫一声:“year!”却发现嘴巴里被李鸿燕塞个东西。

抬头一看,李鸿燕一脸的笑:“你不是说没吃过咱村的花枣吗?今儿早上刚熟的,秋菊嫂子可是把头熟的摘过来给你了!对你够好吧!”

张根一听这话,得意地一咬,真是满口生津,这花枣虽小,但是吃起来味道却是好极了,水份又足又甜,真好吃,当下便点了点头:“好吃,好吃,熟得正是时候呀!”

“秋菊嫂子说了,这枣要真能在网上卖出去,她空出时间了,就带着娃儿去城里去找孩子他爹去!”

“心都不在这儿了,还找得回来吗?”张根不以为然地说道。

“俺倒觉得,去一趟也好,让秋菊嫂子彻底死了心,也好追求她的未来!”

“不能让她去!”张根说道。

“为啥呀?”

“报上不是经常有正妻带着孩子去找负心汉,弄出血案出来的吗?就算没有那么狗血,也难免会让孩子们心生怨气,大妮那么大了,会不会因此而影响他对婚姻,对男人的看法呢?三妮那么小,她怎么才能接受爸爸不要她的现实?”

“那照你这么说,这事就得遮着盖着,才不会影响三个妮?可是孩子多无辜啊!”

“所以你还得劝劝秋菊嫂子,这事最好不要把孩子们扯进去!用孩子要胁,男人只会更反感,伤了孩子的心也没办法弥补!”

“嗯,有点道理,看不出来啊,你个小少爷,看事情还蛮全面的嘛!”李鸿燕拿个袋子示意张根吐核,又把剩下的几个枣子塞进了他的路嘴里。

“俺去看下俺妈弄了饭没有,饿死了!”

“嗯!”张根回应了一声便又盯着电脑了。

2-53 妈妈的肉包子

“别闹,我正在调试呢!”张根正在调试另一个视频,突然间一感觉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他以为是李鸿燕折了回来,便随口说道。

“切,农村就是农村,装了这玩意就能变成城市不成!”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张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一脸不屑表情的赵星儿。

“是你啊!”张根一想到这个女人当时对自己见死不救,便没好气地说道,说完顺道把嘴里的枣核吐了出来。

赵星儿回望了一下门口,便一脸媚笑地急急地凑到张根在前来,由于张根是坐着的,她的那一对饱满无比的馒头就帖在张根脸上。

“你下午还上山的不?俺给你送冰西瓜去!”

“冰西瓜不想吃,有没有冰奶喝?”在那对巨峰面前,张根之前所有的誓言全都烟消云散了,只恨不得赵星儿的衣裳,按在床上,使命地吸。

赵星儿听到这里,故意扭了扭腰身,一对大咪在张根的脸上蹭来蹭去,那深沟若隐若现:“咋样?到后山去?俺在nǎi子沟那等你!”

“嗯,嗯!”张要只感觉浑身骚热,脑子里发的那些誓言早就抛到了九宵云外。

张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人奶那么感兴趣,就好像吃髓知味一样,上次被赵星儿那么一诱惑,那微甜微咸微腥微暖的味道让他至今难忘!

“那俺等太阳偏了就到后山等你!”赵星儿说完便一扭屁股要走。

“太阳偏?那是几点呀?”

“四点!”赵星儿回头来说道,顺带着抛了个媚眼,惹得张根心里又一阵动荡,哈答子都流出来了!他抹了抹嘴角,心里暗想:童年阴影果然害死人,现在自己好这口,都与小时候的经历分不开!

张根幼时被父母带到乡下看望太爷爷,看到那些乡下娃儿,六七岁了还吃妈妈的奶,当时远远看着白乎乎的,还以为那孩子是在吃肉包子。

回云就缠着妈妈要吃肉包子,妈妈本来就不想回农村,便不耐烦地说道:“穷乡僻壤的哪有肉包子卖,回城了再给你买哈!”

“不嘛不嘛,刚才那个孩子就在吃肉包子,他妈妈怕凉了,还把肉包子放在怀里给他暖!”

“放在怀里暖肉包子?”张根的妈妈不解地问道。

“哈哈哈哈!”太爷爷笑了起来,一巴掌打在张根的屁股上:“你小子就那么点出息!你妈不让你吃,太爷爷给你讨去!”

张根一听这话,瞅了妈妈一眼,见她娇俏的脸上余怒未消,便慢慢走向太爷爷。

太爷爷于是拉着张根的手,走到了一户农家里,喊了声:“柱子娘!”

“哎,张老师傅找俺啥事呀?”随着一声娇脆的应答,一个女人出现在面前,张根认出来了,就是她把包子放在胸口喂孩子的。

“俺家重孙想找你讨个肉包子!”

“想吃肉包子!哎呀,不巧了,今儿个家里没蒸,小娃娃,下次俺家蒸了一定给你送两个去!”

“你骗人,我早上还看到你给他吃的了!”张根指着门背后偷看自己的一个小孩说道。

谢谢大家对作品的支持,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2-54 童年阴影害死人

女人见张根气乎乎的样子,带着被冤枉的心情问道:“你在哪看到俺给他肉包子吃的?”

“就在那边,好大的肉包子,你还藏在衣服里给他吃!”

“藏在衣服里?哈哈哈哈……”女人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你也想吃?”

“嗯!”张根点了点头。

那女人便大方地扯起了衣裳,太爷爷不好意思地把眼光移走了,望向张根:“你就是想吃这个?”

张根见到她的衣服下面果然藏了一个大包子,上面还挂着个红果果,便点了点头。

“来吧,城里来的小娃儿!”那女人招唤道。

张根便盯着女人胸前挂着的肉包子,嘴巴馋得要流口水了,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来呀,吃这里!”女人指了指上面的红果果,用手在包子上轻轻一捏,那红果果上就溢出乳白色的浆汁,张根靠了进去,一股甜腥味传来,他嘴巴张开,舔了一下,很甜!却是突然间有点害羞了,这哪是肉包子,分明是那个阿姨身上的肉球,他哪敢吃啊,扭过身去,一下子跑开了。

逗得爷爷、那个女人和门后的孩子一齐哈哈大笑!

这不是最悲催的,最悲催的是爷爷把这个事告诉了妈妈,妈妈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打,骂他从小就不学好,当场就要回城!

大概就是那次下乡的经历,让张根对女人的身体产生了最初的印象,也对那乳白色,孕育人类的液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才会让他一试上瘾,即使觉得赵星儿不好,也拒绝不了她的约会。

吃好了午饭,张根觉得头有点晕晕沉沉的,肯定是这段时间忙着装摄像头累坏了,这样的状态怎么跟赵星儿的约会?便将手机定了个闹钟,倒头睡了个午觉。

这一睡啊,张根便做了个美梦,梦中回到了小时候,一个长得像瞿雪玲的中年妇女一边奶孩子一边朝着自己一笑,温柔地问道:“你也想吃吗?”

张根拼命地点了点头,那女人于是掀开衣裳另一面,张根开心地扑了过去,刚将那粒紫葡萄往嘴里一含,瞿雪玲突然间变成了妈妈凶神恶煞的样子,张根吓得撒腿就跑,跑着跑着突然间绊倒了,张根于是哇的一声哭了。

突然一只手伸向自己,张根扶着那只手站了起来,抬头一看,是赵星儿正朝自己笑呢:“小弟弟,别怕,去我家吧!”

张根跟在她后面回了家,赵星儿却是怦地关上了门,屋子突然间暗了下来,黑暗中,只听见赵星儿凶巴巴的声音:“再要吃奶就把你关小黑屋!”

然后,张根就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明白这是个梦,暗骂一声:“操!”心想:童年阴影真是害死人!连做个梦都是噩梦!

看了看表已经三点半了,便起来伸了伸腰,出门望了望太阳已经没有那么烈了,果然心静自然凉,有约在身,就算是正午也要动身啦,何况早过了正午,太阳已经有些疲软了。

张根乐呵呵地出门了。

2-55 晃悠悠的秋千

张根一晃一晃地朝后山走去,一进了林子,感觉就更舒服了,头顶上的烈日完全被树林挡住了,连蝉声也显得有了韵味,张根现在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这地方了,俗话说,智者乐山,仁者乐水,还真是有道理,城市里只有夜生活,白天都是钢铁森林,毫无景观,就算去旅游区游玩,也是上山看屁股,下山看头,一点意思也没有!

但在nǎi子湾,只要往树林里一钻,那感觉就是特别舒服,到了山顶更爽了,有种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感觉!

天天都跟旅游似的,不用看谁的屁股,也不用买门票,负离子空气口口醉人,就跟vip享受尊贵一样!当然,最尊贵的还是这个约会包场了!

那些上流社会的男人为搏佳人一笑,包场办生活宴或者包场约会,一掷千金。而自己在这里,不花一文钱,也能包下这么座大山约会佳人,想想真是爽!

张根一路心情欢畅,还摘了一朵小野花含在嘴里,想象着自己背对着进山的路,摆一个造型,赵星儿喊自己的时候,效彷周星驰,猛地一回头,搏佳人一笑!

然而,到了沟沟里,张根惊得张大了嘴,那朵小花也因为这一张嘴而掉到了地下,被他一脚踩成了烂泥,但是张根再也顾不得花了,因为眼前的风景实在是太诱人了!

赵星儿早到了,而且,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地在藤上荡秋千!

随着她的一荡一荡,胸前的两只小兔子突突地跳!

张根的眼睛快要瞪出来了,靠,这个女人倒是永远能带给自己惊喜啊!

以张根对女人的经验,约会迟到半小时算是正常的了!一则女人要挑衣服化妆浪费时间,二则女人喜欢用迟到来显示自己的矜贵,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赵星儿这个女人不仅没迟到,而且还比自己来得早!这乡下的嫂子就是不像城里那些女人们那样摆姿态,故作矜持。

“来呀!”赵星儿妩媚地叫唤道,让张根的下体一抖之下变作运动时的阻力了!

他甩开步子走上前去,看着她洁白丰腴的身体,用手摸了摸她的手臂,咽了咽口水:“你等是这林里的妖吧!算好了我这时间要来,都脱光了等着?你就不怕来的是别人?”

“嘿嘿!俺早就上山等着呢!看你上来了才脱了等你的!哎哟,想见你一面还真废劲!”赵星儿用腿一点地,复将双腿伸得笔直,身体就在那秋千上往前一荡,晃得张根眼睛都痛了!

“姐姐呀,你这,这也太刺激了吧!你男人在家的时候是不是经常玩这个?”

“嘿嘿!”赵星儿那脸竟然一红,压低声音地说道:“被你猜对了,俺就是被那杀千刀的骗到这儿来,破了身子的!”

“嫂子,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张根急急说道,衣服也不脱,一个饿狼扑食,就扑向了赵星儿的乳上,这东西的诱惑太大了,刚才在梦里没吃上,这会哪里肯放过了?

2-56 拨刺(上)

“哎哟!”那赵星儿却是大叫一声!一把将他推开了,由于用力过猛,她从那秋千上荡了下来,顺着那山谷打几个滚,痛得哇哇直叫!

“怎么啦?”张根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抱住了她,还好这儿是谷底,没有出什么危险,但这地儿怪石嶙峋的,加上地里长的那些刺藜,却在赵星儿的身上划了好几个深深浅浅的印子。

“瞧你那猴急的样!”赵星儿是真痛了,眼框里都蓄满了泪珠珠!心疼得张根一把抱住了她,亲了亲他的脸蛋。

“你咋跟个娃儿似的,那么喜欢吸女人的奶奶!”赵星儿嗔怪地说道。

“你不也喜欢的吗?怎么?”

“哎,俺不是想进城吗?这几天正给娃儿断奶呢,这奶都给憋回去了,你一碰,还生疼生疼的!”

“真的吗?”张根作势又要摸,赵星儿赶紧拉住了他的手!

“今儿个真不能摸!”见到张根失望的眼神,赵星儿搂住了他,安慰道:“要不俺用嘴来!”

张根的表情还是有些失望,那个童年阴影带来的负面影响还没能完全消除,若是赵星儿断了奶,恐怕自己还要被那噩梦困扰一段时间了。当下便没了心情,那胯下之物,明白了主人的心思,也早就无声无息地偃旗收兵了,所以,当赵星儿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他也就抓住了她的手。

“嫂子,我看你身上也伤了好几块,要不要紧?”

“嘿,你一说我倒是感觉到了,背上火辣辣地痛,怕是那毛毛刺刺到我肉里去了,你得给我拔一拔才是!”

“这个,怎么拔的?”

“就是那种细毛刺,扎进皮肤里了,弄得人麻麻痒痒的,特别难受,你找找看,就在我背心里!”赵星儿说着移动着躯体,将个背对准了张根,张根仔细一看,那洁白背上现在是一道道的红印子,这乡下媳妇儿还真是坚强,再仔细一看,背上还真是扎了一些小黑刺,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张根于是用指甲将那细细的刺儿一根根地弄了出来,赵星儿反过手去在背上摸了摸,痛得咧了咧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张根说:“嗯,刺倒是没有了,一点小划伤,过两天就好了,今天也够倒霉的!”

张根想到她一心想来个浪漫结果弄成这样,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便朝她说道:“你回去洗了澡最好抹点药膏,这样好得快!”

“嗯,俺也是这么想的!”赵星儿说着便走到那秋千旁,拾起衣裳来开始穿。她先穿上罩罩把自己胸前的风光掩了起来,接着又要去穿小内内,可是,那小内内刚一拉起来,她便又露出个痛苦的表情,赶紧将那小内内褪了下来!

“怎么啦?”张根不解地问道。

“那,那里,那里也有刺!”赵星儿苦笑着说道。

“哪,哪里?”张根结结巴巴地问道。

2-57 拨刺(下)

“大腿根这儿!”赵星儿说完,便自己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伸出两腿,想着自己解决这个难题。

可是那刺实在是太细了,比汗毛还要细,颜色又浅,须得是近在咫尺才看得到,这人的头也弯不到腿缝那里,赵星儿用手轻轻一摸,那儿敏感的肌肤便顿时痛得一收缩。可见,那刺还是镶在肉里头的。

可是摸得着却看不到,赵星儿心里暗自叫苦,只有回头向着张根发出救助的眼神!

“你,弄不好吗?”张根听她说大腿根部,本想说代劳的,不曾想赵星儿却是自己去弄了,现在见她向自己求助,不禁好笑了:“你自己弄不到吗?”

赵星儿恨得牙牙痒,心道,臭小子,弄得到还要找你帮忙吗?要不是你小子猴急,老娘这会正享受呢,也不会搞成这样,但是脸上还是挤出点笑容:“可不是咋地,就是看得不太清楚,小兄弟你刚才也有经验了,不如把俺这儿的刺也弄弄吧!”赵星儿指了指自己大腿根部说道。

“这个!”张根还真没想到,竟然要帮她弄那里的刺,靠,弄背上的刺还有点像电影里脱了衣裳运功疗伤的画面,多少还有点美感,这要自己把头凑过去弄她那里的刺,多违合呀!

“拜托你了!”赵星儿心里直发苦,丈夫不在家,这秘密部位要是张根不帮她弄她,她回去也没办法找人弄!那结细刺虽在比头发丝还要细,但是扎进肉里却是那么难受!

“好吧!”张根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凑了过去,这娘们那儿的毛长得还真多,跟野草似的蓬勃,把什么风景都遮住了,只能见到那终日不见阳光之地,一层薄薄的黝黑的肌肤,还真是看不出哪儿有刺!

“哪呀”张极的手触了一下那堆杂草,指尖触到了也的柔软,微湿微温,心里不禁一跳。

“这呢!”赵星儿再也没有色情的念头了,指着一小块三角地带说道。

张极凑过头去,心道:难怪赵星儿看不到,这儿的肌肤本来就薄,加上颜色又深,那些刺几乎都要全部进去了,这可要如何拔呀!

“屁股抬高点!”赵星儿抬高了屁股,张根对着阳光,将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小心地夹住那个刺头头,往外带。

要是刺实在太多了,有的也实在扎得太深,一不小心就夹到了赵星儿的肌肤,痛得她哇哇直叫。

拔了半天,也只拔了几极,还有一些刺到了肉里面,根本拔不出来。

“好了,好了!”赵星儿却早被他折磨得痛了,告饶道。

张根只得住了手,提醒道:“还有几根没有拔出来!”

赵星儿站起来走了两步,那儿因为被张根不小心扯了几下,里面的刺又没能拔完,就越发敏感了。

她懊恼地坐了下来,“咋办呢,这儿又没有针,不能把那刺挑出来!”

说到针,张根突然间有了灵感!“嫂子,你说刺树的刺可不可把那些细刺挑出来?”

“对哟,我咋没想到呢!咋们这山上,刺不要太多了,大的小的,大刺挑小刺,准成!”赵星儿急着去找大刺,谁知道一走,那儿又痛,便哎哟一声。

2-58 柳下惠

“嫂子,你别急,你先坐着,我去找吧!”张根这些天在山里转得多了,找几根刺还是没问题的,很快,他就找到了荆棘,小心地折断一根带了回来。

“你挑过刺吗?”赵星儿望着张根那张帅气的脸,问道。

张根摇了摇头,晃动着荆棘条说道:“所以我才折了整枝过来,你看看哪根刺好!”

赵星儿打量了那根荆棘一眼,说道:“上面的太软,要下面的,你得小心点,使点暗力,别让刺断里头了!”

“嗯!”张根点点头,从那荆棘上找了个底部的硬刺,拿到赵星儿眼前晃了晃,赵星儿点了点头,就合地张开双腿,抬高屁股,只是这个标准性动作此时不是为了男欢女爱,而是为了挑刺。

张根小心地用那刺尖刺破赵星儿的肌肤,将那更细的毛刺挑了出来,每挑一下,赵星儿便紧张得肌内一收缩,双腿忍不住一拢,张根便告诉她:“好了,这根出来了!”

她便又战战兢兢要张开双腿,准备迎接再一次的冲击。

由于刺的位置不一样,张根的手便一会偏左,一会偏右,不时触到赵星儿的私处,紧张加上刺激,她的子宫不知不觉地收缩着,便在这痛的同时无耻地释放了aì液,沾湿了那片黑色的森林。

如此往复,终于挑净了所有的细刺,不过,她那柔嫩的私处却早已红红肿肿的一片了,跟另外一面相比,实在是惨不忍睹。张根不觉爱惜地摸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怎么湿了,两个手指互一捻,是亮晶晶,粘乎乎的aì液!

张根的心里突突地跳了起来,那只手便不知不觉不想移开了。

“好了吗?”赵星儿难受得要死,这又痛又痒的,偶尔还被张根那温暖的手指触摸一下敏感点,早已经欲仙欲死了!

“还没呢!”张根口是心非地说道,手指不自觉地拔开了黑森林,轻轻地在那雨后冒出的粉嫩蘑菇上弹了一下!

“嘤咛!”赵星儿发出痛快的叫唤,脸上不觉已是一片潮红。

“这,这里头还有,嫂子,要不要拔?”张根结巴了起来,他的手指放在洞口,只觉得温暖湿润,手指不忍离去。

赵星儿只感觉一股爽意袭来,掩住了那被毛刺带出的刺痛感,那下面空荡荡的,冷不丁又溢出些aì液出来,还真是期待着一场撞击。不过,她不敢肯定自己的刺没有拔完,如果毛刺在里面,肯定是不能弄的,会麻痛无比,她悄悄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刚才有刺的地方,只是微痛,不麻了,她心里一喜,有了把握,便笑道张根说道:“这么深的刺,你拔出来来吗?”

受到赵星儿喷射的aì液刺激,张根早就把持不住了,一听这句,马上心领神会,手指就势往里一探,那温润的洞穴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是在呼唤着更深更粗大的挺进!

张根再也不当柳下惠了,拔掉裤子,喘着气说道:“嫂子,这刺太深太大了,我得使上大家伙了!”——

2-59 痛

张根正要挺进,却不料赵星儿却是突然间伸出两只手,捂住了。

“嫂子,不带这样玩儿的吧?”张根无语地看着这从天而降的拦板阻止了自己的长驱直入,心里像是扎进了无数根毛刺,又痒又麻的只想挑出来。

“你把俺安排进酒店吧!”

“行!”

“真的!”赵星儿心里一喜,那浑身上下的痛都顿时离她而去。

“你再不松手,我可后悔了!”张根踹着粗气说道。

赵星儿迅速地放开双手,张根就势一滑,一杆进洞,马上便开始活塞运动,一本正经地弄了半天刺,这下终于舒服了!这种前戏方式,还真是绝了。

这清天白日之下,赵星儿虽然裸身了这么久,但是一听到要干那事了,倒是捂住了脸,嘤嘤说道:“你轻,轻点!俺痛!”

摸一下她的胸嘛,也推开说痛!

张根想了想,这山石这么硬,她那白花花的肌肤那么细嫩,何况刚才还受了伤,确实有点难为她了,虽然说这个女人有些可恨,但是张根听她那样吃吃地喊痛,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腰腹间的力量不知不觉地减轻了一些,只是那饥饿的龙还舍不得离开温暖的洞穴,一面慢慢地拱着,一面四下张望,想看一看能不能找到能让这个女人舒服些的地方。

草地会软一些吗?不行不行,这可不是城市里的绿化草,这儿的草都带刺的!

哎呀,我怎么这么笨!张根突然间一拍大脑!

最合适的地方,不就是赵星儿自己发现的秋千吗?在千秋上荡着,肯定是极致的体验!

张根为这个发现兴奋不矣,于是伏下头去,在赵星儿耳边说道:“是不是很痛啊!”

赵星儿点了点头!

“来,我抱你去不痛的地方!”

赵星儿听到这么温柔的话语,心都化了,乖乖地伸过手来,让张根将她抱在腰间,伏在她的身上。

张根在他耳边说道:“含好了啊,不要让我滑出来!”

赵星儿吃吃地笑了,双腿夹在张根腰上,不让自己往下滑!

一步,两步……终于,到达了秋千之上,张根把赵星儿往那上面一放,说了声:“抓紧啦!”便迫不及待地动作起来。

“啊!”赵星儿差点被他甩了出去,情急之下紧紧地抓住藤蔓,两人在秋千上荡来荡去,这样一来,赵星儿确实不用担心后背磨得痛了,但是张根却也不好借力,随着那秋千一荡,那玩意儿哧溜一声,竟然从赵星儿的穴洞滑了出来。

“你看,这儿成不了事,不如就算了吧!”赵星儿求饶道。

张根那下面都快涨坏了,哪里肯善罢甘休,望了赵星儿双腿一眼,问道:“你膝盖不痛吧?”

赵星儿不知她何意,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来,扯住这根绳子,弯下腰来!”张根说道。

赵星儿瞪大眼睛不解地望着张根,“哎,咱们这虽然是山区,但也是破了四旧的啊,咱这儿,早不兴三拜九叩的了!”——

2-60 比生娃还痛

张根坏坏一笑,“谁要你跪我了!咱们一不跪天,二不拜地,就是借借这没有受伤的膝盖的力!”张根说着将赵星儿扶到大树旁垂下的藤蔓,把她的手放在藤蔓上:“你扶稳了,弯下腰,这样,就不会擦伤后背了!”

赵星儿还没明白过来!

张根却已经趴在她的背上了,开始在后位上寻找入口了。

赵星儿突地明白了过来,哈哈一笑:“你想学那狗……啊啊!”话还没说完,张根已朝她门户攻击进来。

这样果然舒服,不仅后背不用摩擦得痛了,连大腿内拔过刺的地方,也刺激不到了!而且,这后入式嘛,因为位点不同,插得更深,赵星儿弯着腰身,两腿分开,手里死死抓住那藤蔓,快活得哇哇直叫!

张根对着女人的那部位当了半天医生,跟柳下惠似的,这会才尝到那美滋味,心里便止不住骂柳下惠真是个伪君子,竟然抱了那女人一夜,怕是那下面就这样硬梆梆顶了一夜吧!

做男人就得风流快活,像宋玉(注解)那样,尝尽美女!哪怕大王责问,也能找出拖词,让登徒子之流的替自己背骂名!张根一面狠狠用力,一面想。

(注解:宋玉文章出色,风流不羁。大夫登徒子在楚襄王面前说他好色,襄王便把宋玉找来问话。宋玉说:“大王啊,你说我好色我可不认同啊!我邻居家住了个漂亮的姑娘,那姑娘身材惹火,脸蛋迷人,吸引了不少阳城、下蔡的帅哥在他屋外唱情歌!可这姑娘不为所动,唯对我情有独衷,整天背着父母爬攀登墙头来看我,都被我严辞拒绝了!而登徒这家伙才叫口味重呢!有个女人头发乱耳朵斜,嘴唇烈牙齿缺,走路一瘸一拐,浑身都是疥疮,大王,就这样一个女人,登徒子竟然也不肯放过,娶了她,还和她生了五个孩子!您看,到底是谁好色呀!襄王听到这话,忍俊不矣!再也不说宋玉好色了,由于宋玉的文采太好,这件事便被编成《登徒子好色赋》流传了下来,而登徒子一个对丑妻不离不弃的男人,反而背上了黑锅,成了好色之徒!)

“哎哟!痛!”这后入士顶得那么深,起初赵星儿还被顶得乐滋滋的,很快便受不了了,叫唤起来。

“这又是哪里痛啊?”张根不解地问道。

“你这活儿太长啊,顶得我里面痛!受不了啦!”赵星儿可怜巴巴地说道。

“你这女人真怕痛,上面上面摸不得,下面下面搞不得!”张根正在兴头上,哪里肯放过,嘴上埋怨道。

“俺今儿个确实痛,要不下次吧!”赵星儿作势想站起来,她这到一动,两片白花花的臂瓣便是一紧,将张根那活儿夹住,张根只觉得更加刺激了。

当下说道:“别动,就这样,我马上放了!”

赵星儿当下便不敢动了,半弯着腰,扶紧了藤蔓,紧紧咬着牙关,不知道是痛还是爽得抽搐起来,嘴里一阵大叫:“啊,啊,要死了啊!比生娃还痛呀!”——

2-61 形体训练

赵星儿越是紧张,那下面就越发因肌肉收缩而紧致,再加上那丰厚的臀部的摩擦,张根兴奋得不停地冲刺,哪里顾得上赵星儿叫痛,还道她是兴奋地叫唤呢!

一股力量喷射而出,而赵星儿,大喊一声,竟然扑倒到了地上!

张根乐得裂开了嘴,也就势一滚,在那地上摊成了个大字,心里只有一个字:爽!

太tm爽了!

“哎哟,哎哟!”张根这才听见一旁哼哼叫的赵星儿,见她趴在地上,便赶紧将她拉了起来。

“要命噢!”赵星儿深吸一口空气:“干个酒店服务员,差点把命都丢了!”

“有这么严重吗?”张根笑道。

“咋长这么大呢,都伸到底了,捅得我那里面,生生地疼!”

“别人说女人那里,深不见底,怎么可能到底?怕是你生了孩子,子宫下垂了吧!嫂子,你得感谢我,我这么给你一顶,又顶上去了,等于救了你一命呢!”

“还救命呢,真是要命!”赵星儿揉着小腹说道。

张根看她表情沮丧,想逗她开心一下,便给她讲了个段子:

有个女的上山,突然间尿急了,找了个地方解决一下,可擦一下可是没有纸,于是找了个树叶去擦,结果被树叶的齿给刮伤,她生气地说道:“什么玩意儿,这么娇贵,天天吃肉,吃点素就不干了呀!”

“扑哧!”赵星儿听到后面,忍不住笑了。“你讲的这个姑娘肯定是城里来的,咱们乡下人,知道啥叶子擦得,啥叶子擦不得!这擦错叶子子,别说那活不答应,屁眼也不答应!”

“哈哈哈!”张根快笑抽了:“这么说,你们方便了以后,真拿叶子擦呀?”

“嗯,这有啥奇怪的,俺们小的时候都用啊,有用稻草的,也有用干草绳的,俺家那茅房旁边就种棵大杨树,绿叶子擦得不舒服,还容易破,要等叶子放黄放软了,那才擦得舒服,跟卫生纸似的!”

“还真有用叶子擦的呀!”张根不禁苑尔了,“乡下地方,果然物尽其用啊!”

“今儿个真累!”赵星儿站起来伸伸手,弯了弯腿,看了张根一眼,说道:“哎,小兄弟,你答应俺的事,可得说话算数啊,啥时候安排俺到城里去!”

“急什么!”张根说道。

“咋能不急?就这么来一下,差点要了俺半条命!俺可不想剩下的半条命也丢了!”

“嫂子,你真会说笑,要干这个能要命,这天底下,还有人吗?你今天是受了伤,元气不足才会这样的,回去养养就好了!不过,你想到酒店工作,还得进行一些形体练习!”

“啥叫形体练习?”

“你看那些模特,走起路来,是不是格外优雅?”

“俺晓得,那叫猫步,就跟猫儿走路一样,左的的,右的的!”赵星儿说着站了起来,走起了猫步,一扭一扭的,分外好看!

“嗯,果然有潜质,嫂子,你猫步是走得不错,不过这腰呀,还要挺直一些,你每天晚上洗了澡,就靠在墙上,收腹挺胸,头和屁股紧帖在墙上,这样不知不觉腰就直了,坚持下来,一个月,你的腰就会挺了!”

“是这样吗?”赵星儿靠在树上,吸了一口气,腰杆挺得笔直,问道。

2-62 专业

张根见她靠在树上,腹部收得老平了,一对奔放胸器,越发显得挺拔,不觉眼睛看痴了,走了过去,伸手就要摸。

却不料赵星儿伸出手来打了他手一下,张根便把手缩了回去。

“真不能摸?”

“哎呀我的好兄弟,俺昨天刚回来奶,疼得俺差点背过气去,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痛麻了,不动还好,一动啊,扯筋拉骨地痛,可也难受呀,你想想,要是你胸前长这么大两个疥疮是啥滋味?”

“这两宝贝可是女人奴驾男人,哺育生命的宝贝,跟疥疮怎么一样?”

“姑娘那会是金宝贝,嫁了男人是银宝贝了,这生了娃娃就要卖宝贝了,整天被那小冤家扯着吸着,到他长牙了更不得了了,吸着吸着还咬上那么一口,痛得要人命!唉,女人就是命苦!俺现在只想快点把奶断了好进城,可俺没想到,这回奶的折磨,可比当初开奶还痛!还不让俺沾荤腥,还要俺喝那难咽的大麦茶!还幸好俺生了个男娃,这要是生了个女娃,还得一个接一个地生,生到男娃为止,真是造孽!”

“断奶这么辛苦,就不要断了呗!”

“不断咋成,俺还要去城里呢!”赵星儿说完又收了一下腹,认真地做形体训练,一面问道:“这样对不对?”

“对对对!”

“扑哧!”不料赵星儿却笑了。“你呀,就像个小娃儿!”

“喂,赵姐姐,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叫着要死了,现在扭头就说我像小孩子,我哪儿小了?”

“活儿是不小,可心思小呀!你趴在俺胸前吸奶的时候,就跟俺儿子似的呢!哈哈哈……俺娃他爸可不吃这个,说太腥了!”

“他不懂!这人乳可是好东西,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里都说能治病强身呢!”张根说道。

“哟,难怪你这么强状,怕是吃了不少人奶吧!俺听说那城里有什么人乳宴的,不会就是你爸的酒店弄的吧?”

“没有的事!呀,你看你,又没站直,这怎么成!到时候酒店不收你了!”

一听这话,赵星儿再也不敢乱讲了,昂首收腹,站得笔直。

张根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吹着山里的风,偶尔看一眼一本正经练体形的赵星儿,突然间觉得这乡村的生活才真是醉人呢,难怪太爷爷当年不愿意回城!听说太爷爷当年也是个风流的主儿,因为和一个将军的小妾有私情,被将军赶走的,他待在这民风淳朴之地,那肯定是风流快活的了!

“哎,小兄弟,时间差不多了吧!”赵星儿身上还有几处伤呢,站了这么久,也不觉累了,便问道。

“嗯,不错,不错!坚持一个月,配合节点食,把这肚子多余的肉全都减掉!白天在家里也要锻练,头上顶一本书,书上放一杯水,你顶着这杯水走路,水不能洒出来!”

“这个又是啥?”

“锻炼你的平衡力,到时候穿高跟鞋,也不怕了!而且,你要想做酒店做台,还得穿旗袍,那旗袍是最能体现女性形体美的服装,蜂腰翘臀才穿得出旗袍的韵味!”张根说着捏了赵星儿屁股一把,逗得赵星儿吃吃地笑。

2-63 柳家的要胁

“这俺晓得,城里人可不像俺农村里头挑媳妇,说腰圆臀厚好生养,脚大手粗好种地。城里人,都喜欢瘦的,细细嫩嫩的,嘿嘿,俺从明天开始就少吃点!”

“错,你今天就得开始少吃锒多运动了!还有,我跟你说的形体训练一定要练!”

“是,俺听你的!好好学习!好好锻炼”赵星儿认真答道。

张根和赵星儿一同下山,快到山脚的时候,两人商量让赵星儿先回,张根慢慢地走,省得被人撞到,谁知道突然有个人冲了出来,赵星儿反应过来赶紧往旁一闪,那人差点扑到了张根身上。

张根只觉得一股夹杂着汗味的烟味或者是夹杂着烟味的汗味扑鼻而来,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嘿嘿,小伙子,终于找到你了!”那人丝毫不顾张根不悦的神情,欢喜地拉着他的手说道,张根将他的手一甩,认出来了,这人就是柳得善。

赵星儿则低头想溜,张根明白她的心思,故意逗她:“赵嫂子,你慢走啊!”

赵星儿见自己终是被张根暴露了,气得撇了撇嘴,转而又想,这要是继续跑反倒显得做贼心虚,便回过头来地冲着张根傻呵呵一笑:“柳伯找你有事……”

张根便接口道:“今天你带我去的那片果林确实不错,下次再发现有长得好的野果,可别忘了通知我!”

“哎,好咧,那俺先走了,俺拜托你的事,可放心上了!”赵星儿没想到张根叫住自己原来是为了帮自己解围,心里开心极了。

“不会忘!”张根朝着赵星儿摆了摆手,一本正经地望向柳伯:“柳伯,您找我?”

“听燕子说,山上那个电子眼,你弄好啦?”柳伯笑着点头,一张老脸像是绽开的菊花,张根想起当初这张脸跟僵尸似的吓得自己,变化太大,还真一下子适应不了,只能用鼻子发出一声:“嗯!”算是回答。

“那你得给俺家装两个!”

“这个,村里的摄像头,是李鸿燕统计的,我不好插手吧!”

“嘿,那个燕子,净听他爹的,俺不爱听她说话,实在不行,俺自己掏钱找你买一个!”

“这个,还是问李鸿燕吧,村里人这么多,你要一个,他要一个,到时候就乱套了!”张根不想跟他过多纠缠,便朝着村子走去。

“小伙子,你这人,也忒不厚道了吧!俺家大全那可是看得起你呀,又借裤子给你穿,又请你吃饭的,难不成,你连这个情也不还给大全?”柳得善不满地说道。

“柳叔,这事真不归我管!”

“中,俺说不通你,过几天俺儿媳妇回来,让她找你吧!”

“你说什么?”

“俺说俺家儿媳妇淑芳过几天回来!”柳得善提高了声音。

张根脑子里一下子跳出来了那个颇有心计的女人,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好吧好吧,我到时候给你装上,你别到村里到处去说就是了!”张根说完便走了。

“中,要是豁嘴那瘪三问起俺,俺就说俺借你拖拉机立了功的!慢慢走哈!”柳得善得意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2-64 进错房间上错床

这关乎村子兴旺的大事,在村民们热情的帮助下,安装得十分顺利。

随着最后一家的摄像头安装成功,村委会的几个干部便请了镇上唱戏的来唱了一场大戏,好好热闹了一番。唱完更是举行了热闹的酒宴,乡亲们吃大盘菜,喝酿造的老酒,气氛别提有多高兴了。

张根虽然听不明白那些咿咿呀呀的唱腔,但却无法拒绝村民的热情,晚饭时,村民们你一杯,我一杯地敬他,直夸他有太爷爷的风范,张根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大伙提到自己的太爷爷,而且不缺溢美之词!

张根突然间想起来自己起初进村的时候,村民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想必暗地里就是在骂自己跟老爷子是一路货色吧!上次瞿雪玲告发自己,难怪他们揍得那么狠!原来是新仇旧恨呀!

这登儿自己为村里花了一点钱,他们就立马把自己给供上了,连带着给祖宗也平了反,谁说农村人质朴啊,他们哪,个个都是现实精!

不过,被人巴结的感觉就是爽啊,那感觉比以前跟哥们一起唱k买单的感觉还爽,特别是那些个寂寞的少妇们,直夸自己年少有为,用直勾勾的眼睛望自己,不时还用自己丰满的身体碰撞一下,那感觉简直就是要上天了!

张根最后喝得醉薰薰的,被村长扶着上的床,有意思的是,村长竟然让李鸿燕照顾自己,那丫头竟然也答应了下来,只可惜她的玉手一摸上张根的额头,张根心里一激动,胃里就有一股酸水往上涌,为了不吐到女神的身上,他极力控制,最后哇的一声!竟然全吐到了自己的床上。

结果李鸿燕便掩鼻而去,村长把他换到李伟强的房间,李鸿燕自然是再也不肯来了,春花婶在收拾招待村民后的残局,村长便倒了一杯水放在张根床头:“大侄子,你要渴了,就自己拿水喝吧!”

张根点了点头,晃得眼前闪过无数的星星,只好闭上了眼睛,耳朵里开始轰隆隆的,终于,一切归于了宁静……

砰砰砰!张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一睁眼却发现自己睡在别人的床上,而且那床闻着还怪香的!睡在这么香的床上,难怪做了一晚上的春梦!哎呀,还在上面画地图了!该不会是发生一夜艳情,醒来女主角却不翼而飞吧?

张根急于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抬眼看见墙上的结婚照,抓了抓脑袋,明白了:自己这是睡在李伟强的的床上呀!

这个发现让他吓得赶紧从床上跳了起来,哎呀,该不是昨天夜里喝醉了酒走错了房间吧?该死,酒能坏事这话是一点也不假,还好李伟强夫妻进城去了,要不然,这样贸然闯进来,以李伟强的脾气,还不阉了自己呀?

听着外面的热闹,似乎有人来了!管他呢,就躲在里面不出去,等人走了再出去,这样才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听那声音,好像几个人正朝着房间这边走过来了,张根吓得屏住了呼吸,却不料,拍门声出现在房门上!

2-65 大侦探

突然间响起的门声响了张根一跳,看了一下自己虽然光着上身,但是下身还算是穿得整齐,下意识地抓起床单往身上一挡,正要钻进书柜呢,门却突然间开了。

“大侄子,大事不好了,咱村的摄像头全都被毁了!”村长冲进来急急说道,紧跟其后连头发都来不及梳的瞿雪玲神色慌张地嚷道:“都坏了,全都坏了!这村里的人咋这么狠啊,还叫不叫人活了?”

原来她一大早起来,却发现家里那台22英寸的显示屏上面一片雪花,她吓了一跳,明明前一晚调好了的视频,为何现在现在全没了?

她赶紧跑到自家的地里,只见吸食了夜露的玉米跟卫兵一样整齐列队,但是那电线杆上的摄像头却不翼而飞!

她吓了一跳,赶紧跑到邻居大嘴胡家一看,她那立在鸡棚上方的摄像头也不知所踪,剩下连接的头弯在柱子上方,那线头朝着自己露着金黄色,像条吐信的蛇,生生刺痛了瞿雪玲的心,她于是顾不得梳头洗脸,便急急跑到村长家里来了。

“走!”张根说完话,才发现房内里没有自己的上衣,正在尴尬呢,李鸿燕已经送上来了,急争地往他身上一披,她的玉手触到了他的肌肤,张根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感觉突然间传了过来,又在瞬间游离开,他赶紧披上衣服,跟瞿雪玲说声:“走!”便冲门而出。

瞿雪玲以为她要去案发现场,便想着去最近的地方,朝着村长家后院走去,才发现张根是朝她家去的,便在后头问道:“你不去看看?”

“去你家查记录!”张根说道,瞿雪玲便赶紧跟了上来,村长有些不甘心地跑去自家地里看了一眼,见到那线被齐刷刷地剪断了,恨得咬牙切齿:“是哪个龟孙干的好事!让俺逮到了可有他好受的!”

“哎哟,几万块钱弄的东西哪!你说这是外贼还是内鬼呀?”刘春花巴巴地跟在村长屁股后面问道。

“内鬼,绝对是内鬼!”

“你咋这么肯定呢?”

村长朝这两边看了看,压低声音对刘春花说道:“俺们这次跟金村合伙拉网线,俺都没有给他们村长透露半句,这村里头俺也早交待他们了,在山上装的东西不能讲出去,他们哪敢乱说?”

“俺看这事肯定是豁嘴干的,这邢四关进了号子里,全村最不靠谱的就是他这老鳏夫了,儿子搬到城里不管他了,前几天嘴没把还被秋菊教训了顿,这村里头水果种得最好的可不是秋菊吗?他这分明是打击报复!”

“要真是这老家伙干的,看俺不打断他的腿!”村长恨恨地说道!

另一头,张根看着那黑成一片的电脑,骂了句:“好小子,全军覆没!”

瞿雪玲急急说道:“我看地里有新鲜的脚印,都不敢踏过去,怕把证据给毁灭了!”

“不用查脚印,证据都在这儿呢!”张根指了指电脑说道。

瞿雪玲眼神一喜:“那就好,赶紧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2-66 抓小偷

张根调出视频录像,将盯着屏幕,却发现图像全部静止,他着急地调到最后,紧紧盯着那晕暗的画面,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镜头,但是突然间,那镜头就黑了!

张根以为错过了什么,重放,这一次,他记住了黑屏的时间,是凌晨1点19分!

他将前一秒和这一秒的画面定格了下来。

两个画面放在一起,就能明显地看到,那视频就是在短短的一秒钟之内停掉的,前一秒还是静止图案,后一秒便是黑暗。

“操,被人剪断了!”张根怒骂一声。

“你咋知道是剪断的?”张根这么一讲,瞿雪玲便想起大嘴胡家看到的线头。

“那摄像还在不在?”

“不见了!你说,到底是谁这么缺德,要偷这个呀?这玩意贵吗?”

“不贵,就几十块钱一个!”

“几十块钱还不贵啊,顶得上一车西瓜了都!你是不知道,这乡下地方,啥都有人偷,一双破拖鞋放外头,都会被人顺手牵去的!前段时间有个拾破烂的女人,不就是顺手偷了得善家的的鞋吗?被柳家人狠狠地打了一顿,村里不少人都出手了呢!”

“你没去打吗?”张根不禁好笑,这农村人穿的鞋子,最贵的几十块钱,竟然还有人偷,而且还因为这个被人打,在城里,扔掉的鞋都比这个不知道好多少倍。

“我婆婆喊我去打,说你的鞋指不定也是她偷的呢,我没去,想想也是个可怜人!”

“那要是这个贼被抓到,你们岂不是往死里打?”

“这要是本村的兴许还好点,一个村子里七拉八扯的都是亲戚关系,让他赔点钱,重新装上去也许就了事了,要是外村的,那绝对是往死里打!”

“不是外村的!”张根说道。

“你咋知道?”

“全村几十户,还有山里十几处摄像头,全军覆没,这个贼这么了解我们村里的事,能是外村的人吗?”

“原来真是家贼呀!”瞿雪玲若有所思,正在这时,屋外却是吵翻了天,张根出门一看,只见李牛军,扣压着豁嘴,周围还跟着一群村民,一齐朝着这边走,一见张根,几个村民便来劲了:“小伙子,俺们给你把小偷抓来了!”

“瞎,瞎jī巴乱说,谁,谁是小偷了?”那豁嘴急得满脸通红,无奈两只手都被制住了,便伸长了脖子,不满地说道。

“豁嘴,俺说你一把年纪了,这婆娘没了,也要给子孙积点德才是呀?整天没鸟事做了就喜欢听墙角,偷看人家年轻媳妇上茅房,你是怕这摄像头把你拍下来了,就下的狠吧?”柳得善说道。

“柳家的,你那破嘴可甭乱喷,俺当然要给孙子积德了!这事是哪个缺德的干的,归谁断子绝孙!”豁嘴情急之下下了赌咒。

大全妈听到这句,便气得翻了翻白眼:“这吃饭还得一口一口地来呢,何况得孙子这事,俺家两个儿子,还怕没孙子抱!大全爹,你就是话多,过来过来,少理那没脸皮的!”

2-67 大侦探

张根虽然对那满口脏话的豁嘴老头没什么好感,但是又很反对村民们私设公堂,没凭没据的乱来一通,于是当场发话:“你们有谁见到他偷摄像头?”

张根的话一说完,刚才还吵吵闹闹的村民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你,我看看我,谁也没有答话。

“就是嘛,没有证据瞎jī巴起哄,俺啥时候干过这事!”豁嘴听到张根替自己说话,乘着李牛军一发楞,挣脱了出来,讨好地跑到张根面前说道:“哎呀,张家娃,当年你太爷爷给俺们讲什么有教无类,俺可是听你爷爷的教导的,咋会干这事?”

“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但是村民们为什么都认为是你,这说明你也有问题,要好好改进!”

“是是是,我一定改,一定改!”

“哎哟,好不容易抓了他,咋是说放就放,这不是他,那还能是谁?”李牛军一屁股坐在地上,沮丧地说道。

“小偷肯定就是村里人,而且可能就在我们中间,他以为他聪明,其实我已经掌握了他犯罪的证据了!”张根一字一句地说道,村民们互相望了望,实在猜不透这犯罪的到底是谁,豁嘴听到这里,便显得兴奋走来,扑到张根面前说道:“你告诉俺是谁!俺给你去抓!”

瞿雪玲听到张根说掌握了了证据,朝他投去佩服的一瞥。心想他连犯罪现场都没去,却能从那自己啥也没看明白的图里掌握真相,真是个福尔摩斯!李鸿燕则走到他身边期待地望着他,鼓励他说出真相。

“燕子,你给我画一张村里的平面图!”张根说完便又进了屋,村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议论了起来:“这到底是谁呀?咋又不说了呢!”

“人家不是城里来的吗?凡事讲究证据!”

李牛军,李鸿燕和瞿雪玲跟着张根进了屋,村民们也想进去看看,瞿雪玲把食指坚在嘴边嘘一下:“大伙先别进,吵醒了娃儿不好破案!”

然后轻手轻脚地进屋,翻开了个抽屉找出纸和笔,交给李鸿燕画图。

李牛军疑惑地看着张根聚精会神地摆弄电脑,问了声:“到底是哪个,你倒是说呀!”

张根也不理他,急得李牛军便问下一旁的瞿雪玲:“嫂子,这犯罪到底是哪个呀?”

瞿雪玲摇了摇头:“俺也不晓得,要不咱去地里丈丈脚印,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忙?”

“也好!”

瞿雪玲挥了挥手上的白纸,正在这时,床头的孩子醒了,挥舞着小手哇哇地哭,瞿雪玲便把纸往李牛军手上一递,跑过来抱起娃儿,在怀里摇了几下,可那娃儿压根不吃这套,还在哭着,瞿雪玲知道他是想吃奶了,可又不好意思当面喂奶,便对李牛军说道,“你到俺家玉米地去,找几个新鲜的脚印子,沿着脚印边喷点水,把白纸放搁上面,按一按,就能把脚印拓下来!”

“好!”李牛军说罢便出门去拓脚印,瞿雪玲则坐到床的另一边,背对着张根和李鸿燕奶孩子去了!——

2-68 脚印

“哎哎,牛娃子出来了!”

“到底是谁呀?”

村民们还聚在门口没有散去,一见李牛军出来便急急问道。

“让开,快让开,别误了俺取证!”李牛军一本正经地说道,便朝屋后走去,大嘴胡和另外几个村民好奇地跟了过去。

李牛军走到玉米地里,一看,地上果然有几个新鲜的脚印,瞅了一眼自己脚下的鞋,眼珠转了转,便挑了一个脚印,这才想起来忘了拿水了,一抬头看见那玉米叶儿上都挂着露水呢,便抖了抖叶子,那露珠掉地下马上便没了踪影,弄湿一个脚印得多少露水呀!李牛军懊恼地一回头,却见到一张跟自己几乎要帖上面的脸,当即吓得大喊一声。

“牛娃子,你干啥子嘛?”大嘴胡原来是好奇李牛军,便走近了来观察他在干什么,没想到吓着他了。

“哎哟,俺的大嘴嫂,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俺就是好奇,哎,你说你盯着这地下看这么久干啥子嘛?难不成这玉米地底下埋着黄金?”

“哎哟,能不能甭这么见钱眼开?整天就知道钱钱钱的,俺告诉你,俺这是在取证,你在旁捣乱,那就是破坏取证!”

“在玉米地里取证?你,你不说,俺咋知道?”大嘴胡一听说是在干正事,当即便气短了,站起来跳开。

“哎,别走,给俺取瓢水来!”

“取水,干啥子?”

“让你去就去呗,问这么多!”

“好咧,好咧!”大嘴胡嘴上应着,却又怕这李牛军是想支开自己干点啥?那要是一起,岂不是错过了好戏?想到这里,便冲着后面看热闹的一个婶子说道。

“他刘奶奶,您到俺家水缸里取瓢水来吧!”

“俺可不去,到时候你家掉了个针头线脑的责怪俺!”那大婶头一扭说道。

“嘿,俺是那小气的人吗?怪不了您,去吧!”

一旁另一个大叔也等着看了戏,便跟那大婶说道:“去吧,乡里乡亲的,避啥子嫌哟!”

“那俺去啦?”那大婶说道。

“去吧去吧!”大嘴胡挥了挥手。

那大婶便绕个弯去了大嘴胡家,取了水,开了后门直接过来,一面走一面叫喊:“水来啦,水来啦!”

胡大嘴接了水瓢,见李牛军确实一直在等水,心里又有些懊恼,盯一眼刘大婶,见她一脸坦然,夏天的衫子薄,身上也没有个藏东西的处,这才放下心来。

李牛军小心地将那瓢水倒在那个脚印的范围内,先把个外围淋湿,生怕溅多了一点,淋到里面便急了些,很快,一个脚印便全都淋湿了,他将那白纸盖在上面,用手在中间拍了拍,直到白纸浸湿了,这才取上来,大嘴胡跟在李牛军后面一直不明白他在看什么,现在看着那纸上印的鞋印,指着鞋印问道:“这就是那贼留下的?”

“可不是咋地!李牛军得意地说道:“俺看电视上,那些破案的警察可是要用好高级的东西来取脚印的!”

“咋像个女人的脚印呀!”大嘴胡看着那脚印,忍不住说道。

2-69 到底谁是贼?

“哎,画好了吗?”张根看着屏幕上的时间,催道。

“没呢,哪这么快!”李鸿燕勾完了大山的轮廓,才刚将村头的柳家屋子画完,却不料张根催了。

“拿过来,拿过来!”张根说道。

李鸿燕只好拿了过去。

张根看着那张图上画的远山和近屋,笑道:“你当是搞素描呀,一个草图就行了!你画的这个是柳家的屋吧?”

“嗯!”

张根于是用笔在李鸿燕画得精美的屋上歪歪地写上个柳字,然后在旁边打了个圈,问道:“柳家的旁边是谁家?”

“玉竹嫂子家!”张根便在那圈上写上玉竹!

“就,就这么简单啊!”

“嗯,要不你想怎样?我们现在是破案啊,又不是搞画展!再说你画这玩意,也展不出去呀!”

“就知道贫,俺来俺来!”

“我报你写啊!”张根说道。

“嗯!”

“柳大全家,凌晨3分,玉竹家,凌晨5分……”

“乖乖,这手段,2分钟就搞定一个!”李鸿燕忍不住说道。

“是啊,人可能会说慌,但机器,永远是公平公正的!”

随着张根越报越快,李鸿燕一面画图一面记录,都有点来不及了,以至于画的位置都有点乱了,好在纸够大,村里的人家也不多。

两人还没记录完呢,外头李牛军已经冲了进来,大喊着:“燕子燕子,俺已经拓到了那贼的脚印了。

村民们这下再也管不了小娃娃了,一个个都跟了进来,纷纷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这个贼竟然是个女的!这要是抓到了咋整?”

“管他男的还是女的,抓到了一律交公安!”

他们说得起劲,张根和李鸿燕毫不理会,还在认真地记录着,现在只差几户了,李鸿燕看着那画得满满的纸,脑子里充满了疑问,记这个时间有什么用?

“村长家,1点15分!好了!”

“千刀万剐的东西!俺们装了两三天,他一个小时便全破坏掉了!”李鸿燕生气地说道。

张根拿过地图来,认真地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这贼现在已经浮出水面了,我给他一个机会,人就在你们中间,你们自守吧!把东西交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村民听到这话,又炸开了锅:“是女的,还在俺们中间,谁呀?”

这村里留守的人原本就不多,加上出来看热闹的也不全面,个个眼睛望来望去,最后盯上了胡大嘴!

豁嘴更是激动地说道:“原来是大嘴呀,你们硬说是俺豁嘴,这个嘴跟那个嘴不一样呀!”

“咋能是俺呢!”胡大嘴生气地说道。

“不是大嘴嫂子!”张根的话一出口,胡大嘴如遇在郝,开心地咧嘴道:“就不是俺!”

“咱们去找摄像头吧,找出来了,不怕他不认!”李牛军提议道。

“对对对!”村民说道。

却不料张根淡淡说道:“不用找了,如果我没猜错,摄像头应该就在豁嘴叔的家里!”

“还说不是你?”李牛军说着便又要去制服豁嘴。

豁嘴听到这个话,也急了,冲着张根喊:“你小子搞么子鬼嘛,一会说不是俺,现在咋又说是俺!这,这就是俺啦?”

2-70 按手印

“哟,豁嘴,真是你干的呀!这罪可就大了!”大嘴胡说道。

“不是俺不是俺,瞧瞧,这弯绕的,把俺都绕糊涂了!”

“走,去找摄像头!”张根说道。

大伙便浩浩荡荡地朝着豁嘴家走去,豁嘴在后头急了,嚷了一句:“这要是在俺家没找到,可是要给俺一个说法的!”

李鸿燕拉了拉张根的衣角,问道:“你确定是豁嘴叔干的?”

张根便把李鸿燕拉到一边,如此这般,跟她说了一通,李鸿燕点了点头,便朝着众人说道:“你们去豁嘴叔家找那包东西,找到的有奖!”

大家一听说有奖,当场便兴奋起来,个个都朝着豁嘴家急急地跑,李鸿燕叫住了李牛军:“军子,你看你,也着急拿奖还是怎么的?手上多脏啊!”

“确,确实,俺刚才去取那脚模,只顾着把印子弄好,没留意,手上也沾了泥!”

“来,俺给你擦擦!”李鸿燕说着掏出纸巾来,给李牛军擦了擦手,中间还冲着李牛军一笑,可没把个李牛军电晕,朝着李鸿燕傻傻一笑。

那一头,村民们已传来了声音,柳得善兴奋得大叫:“燕子,快来,东西找到了,是俺找到的,看,满满一袋子呢,都在这了!燕子,那啥,俺可是立了大功啊,可别忘了俺的奖励!”柳得善说着就要把手伸进袋子里去。

“哎,别动!”张根制止了他。然后说道:“这包东西谁也不许动,我要提取贼人的指纹!”张根说着便套上了橡胶手套,一面认真地打开袋子,袋子一开,张根傻眼了,那摄像头竟然全都被敲碎了!

“燕子,真,真不是俺,你知道俺的,俺一把年纪了,啥时候干过过偷鸡摸狗的事儿?你不知道,你爹也是知道的,当年生产队派俺看花生,俺保管得那叫一个好啊!没少一粒花生啊!那红花,还是你爹亲手给俺戴上的呢!”

“豁嘴叔,您甭急,等会张根会提取犯人的指纹,您只要去印个手印,证实不是您做的,那就没事了!”李鸿燕说道。

“俺家有印泥,俺去拿!”黎会计说着便去拿印泥。

“提好了吗?”李牛军跟在张根后头,关切地问道。

只见张根拿着一个看起来好一点的摄像头,用大镜在上面照,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拿出一卷透明胶,在上面印了印,接着拿出白纸来,将透明胶往上面一帖,几个模糊的指印便印现了出来,李牛军看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印泥来了,大家都来按下指印吧,十个手指都要按!”黎会计说道。

“俺先来,俺先来!”豁嘴急于摆脱自己的犯罪嫌疑,急急上前去按,按完张根一对比,宣布其无罪,高兴得手舞足蹈,一不小心将上那红印弄到了脸上,逗得大伙哈哈大笑。大嘴胡见及,也赶紧去按,按完了紧张地看着张根,见他摇了摇头,便乐了,喊一声:“豁嘴叔,原来俺们两个净是嘴也说不清楚,这手指一按,真是那啥白的就是白的,黑的就是黑的!”

“那叫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哎,牛娃子,你还没按手印呢!”李鸿燕见李牛军要走,喊道。

2-71 贼喊捉贼

“燕子,俺,俺就是想去方便一下!”李牛军回过头来讪笑道。

“按个手印花不了多少时间!” 张根说着便示意黎会计来给李牛军取手印,那李牛军却是一下子跑掉了。

张根顿时下令:“抓住他!”

一时间,所有的村民都追了上去,可是这村里留守着的老的老,小的小,哪有正值青春的李牛军跑得快?一会便没有了踪影,豁嘴老汉急着报仇,跑得比谁都快,可那快劲没坚持两分钟便泄气了:“哎哟,牛娃子这个小杂种,贼喊捉贼,别,别让俺抓到了!”

“豁嘴叔,您急个啥子哟,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俺们找琼娥去,让她交出小杂种!”

“对,对!”

只有张根继续追着,可是李牛军跑到了山里,仗着熟悉劲,还是将张根甩掉了。

张根累得直气,休息了一下,对着那山喊道:“李牛军,你还是坦白吧,急取宽大处理!”

大山没有回应,这个时候,李鸿燕也追到了,问向张根:“人呢?”

“追丢了!”

“军娃子,你可赶紧出来,他们找张姨去了!”

“别,别找俺妈,俺好汉做事好汉当!”李牛军突然从前面的灌木林里冒了出来,一步一步朝着张根他们走了过来。

“还好汉呢,你呀,咋能干这样的事呢?”李鸿燕摇了摇头说道。

“俺,俺就是看不惯那小子!”李牛军说着指了指张根。

“哎,我说,我哪里得罪你了,让你看不惯?”

“俺晓得,你就是那罪恶的富二代,你偷走了燕子的心,俺看你们俩装那摄相头好的那样,俺气不过!

“所以你就剪断了所有的摄像头,我倒是搞好不明白了,你剪了摄像头就能屌丝逆袭?夺得女神的心了吗?”张根不禁莞尔!

“你呀!俺真是看错你了!”李鸿燕指着李牛军说道:“人呀,咋一走上社会就变了捏?”

“燕子,俺对你的心还是没变的呀!俺作这一切,可不都是为了你呢?”

“为了我,你还道德高尚了是吧?俺真是被你气死了!看在张婶份上,俺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把这所有的摄像头重新装起来!”

“全砸坏了,俺没钱,咋装?”李牛军摆出一副死狗不怕汤的样子说道。

“没钱你自己想办法!这摄像头你要不重新装起来,俺就把你送派出所!”

“燕子,可别把军娃送派出所,你要钱,俺有,都在这呢!”山下涌来了群人,原来是豁嘴找张琼娥去了,将李牛军犯的事儿说了出来,张琼娥着急救儿子,便将他拿给自己的治病的三万块钱拿了出来,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妈,俺干的事俺来当就是,你这可是救命钱!”李牛军见及,赶紧走到张琼娥面前说道。

“傻娃子,这你要是坐了牢,妈活着又有个啥劲呀!看着你好好的,妈就是死了也安心啊!”

“妈,看你又说瞎话了!不许说死字!”李牛军捂住了张琼娥的嘴。

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2-72 慈母的拳头和眼泪

张根被眼前的画面打动了,他的鼻子有点发酸,人说严父慈母,可是张家却是倒过来的,妈妈是个铁娘子,在家里十分强势,爸爸倒是有点文人的儒雅,小的时候倒是偶尔喝住对自己过于严厉的妈妈,可长大以后也对自己严了起来,就是因为那个家过于呆板,才会让张根急于想挣脱束缚,结交社会上的小混混,从而流连夜生活的。

要是妈妈尤文欣能用李牛军妈妈的眼神看自己一眼,真是死也值得了!张根想起李牛军还曾经救过自己一命,心想这事要不就算了吧,几十个摄像头,几千块钱的事,就不要为难人家母子了。

张根是想不计较了,可是nǎi子湾的村民可没这么大度,豁嘴叔首先就不同意了:“琼娥,你看你养的好儿子,破坏了公家的事,还把这脏水往俺身上泼,这要不是人家那张少爷这个包青天,俺可被他害苦了!”

“你这傻娃子干的啥事,给俺跪下!”突见那刚才还温柔似水的张琼娥,却是一下子发起了火,一脚踢到李牛军的膝盖内侧,李牛军站立不稳,当下便跪了下来。

张琼娥还不解气,左右看了看,拾起一根木条,朝着李牛军的后背劈里叭啦地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骂:“俺让你偷,你个混小子!让你学好不学好!偏生要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还污陷豁嘴叔!”

打了一通,那棍子却是断了,张琼娥却是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用大掌继续在李牛军背上拍打,左手那个包着三万块钱的布包像块小砖头似的,拍在李牛军的背上,表情激动而又矛盾!

村民们大概觉得李牛军这次太过份了,谁也没去劝,只有李鸿燕看不下去了,上前将张根拉开:“婶,您消消气,俺想这牛娃子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要出点钱,把这东西重装了,大家乡里乡亲的,也不能说就把他送到派出所去,断了他的前程!”

“燕子呀!还是你通情达理,牛娃他人不坏的,这次不晓得为啥,鬼迷了心窍!那,这钱交给村里去重新装,俺保证他再也不敢了!”张琼娥抹了一把眼泪,猛吸一下鼻涕,沙哑的声音说道,说完还将钱递给了李鸿燕。

“俺晓得,俺了解他的!”李鸿燕说着就要去接那钱。

“燕子,这钱你不能拿,你要拿走了,俺妈就没命了!”李牛军急急说道。

“啥?”李鸿燕望了望李牛军,又望了望张琼娥。

张琼娥点了点头,说道:“甭听他胡说,就是胃有点不舒服,老毛病了!”

“你这胃都是你拖成这样的,俺为啥不上学?就是心疼你辛苦!俺想早点挣钱给你看病,可你倒好,俺给你寄的钱,你都给那没良心的拿去赌了!”

“牛娃,不许这样说你爸!”

“我爸?他配我这样喊他吗?天天喝酒赌博,一回来就找你要钱!不给就拳打脚踢!你要听俺的,也不会被他折磨成这样!”——

nul

2-73 案中案,谜中谜

“婶,大田叔还是那样好赌吗?”李鸿燕听到这里,不忍地问道。

张琼娥点了点头,指着李牛军说道:“难为这娃儿了,十几岁就去做裁缝挣钱了!俺心里头牵挂他,下地里干活,生生像是听见他唤俺,可一回头,哪有他的身影?这几年他才挣得多一点,俺偷偷地攒着,打算给他娶媳妇用的,可前几天俺吐血给他发现了,硬是要送俺去医院,这医院大门一进就花了好几千,大夫还说得开刀子住院,那不得好几万呀!俺是明白了,俺的日子是到头了,再医也只是把钱往水里扔,俺不能拖累娃儿呀,就坚持回来了,这娃儿还真有心,也不知道找谁借了这三万块钱,说让俺先去医病,他一年就能把这钱还上!还跟俺说把俺送进医院他就走了,你这娃咋地走之前却是要犯错呢?”说到这里,张琼娥抹了一把说的时候溢出来的眼泪:“燕子,赶紧给乡亲们把东西装起来吧,俺的病,不治了!”

“妈,不冶你就会死了!我宁愿坐牢,也不能看着您死呀!”李牛军跪着移步到张琼娥面前,扯着她的衣角喊道。

“混帐东西!”张琼娥一巴掌打在李牛军的脸上,而她自己,一激动,竟然又吐出来一口鲜血,接着朝一边歪去。

“妈,你怎么啦?你没事吧!”李牛军赶紧站起来扶住了张琼娥。

只见张琼娥摇了摇头,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张张嘴,艰难地说道:“燕子,别让军娃……坐……坐牢!”

“婶你放心,俺不会让她坐牢的!得善叔,赶紧地,把拖拉机开出来!送婶子去医院!”

“钱,钱!”张琼娥伸过手来说道,张根将她掉在地上的钱捡起来塞进她的手里,却不料她将手一翻过来,那钱便又到了张根手上,张琼娥说道:“别管俺,救,救俺儿子!”

“你放心去治病吧!我会重新把摄相头装好,不会让李牛军坐牢!”张根握紧大婶的手说道,大婶点了点头。

这时候柳得善已经把拖拉机开了过来,李鸿燕和李牛军扶着张琼娥上了车,张根悄悄把钱塞给李鸿燕,又低声说道:“不够再找我!”

李牛军回过头来朝张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由于病情严重,医院当即便给张琼娥动了手术,手术很成功,张琼娥一醒过来,李牛军便趴在她耳边说:“妈,您在医院好好养着,俺回村去帮着装摄像头。”

张琼娥虚弱地眨了眨眼睛。

李牛军拍拍李鸿燕的背,说道:“燕子,俺妈就交给你了!”

“军子你放心,俺一定好好照顾婶子!”

李牛军回村直接找到张根:“你救了俺娘的命,俺以后啥都听你的,就是想找你借点钱,把俺欠人家的还上!”

“你是说那三万块?”

“对!”

“还给谁?”

“这你就甭管了,反正俺保证以后这摄像头安全了!”

“摄像头的安全不用你负责,以后我们会安排人值夜班,军子,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花三万块让你搞破坏?”

2-74 瞎眼老太太

“这你就别管了!”

“你可以帮他隐瞒,但是,我能查出是你搞破坏的,你觉得,我就查不出那个幕后使者?”张根看了李牛军一眼,淡定地说道。

“你,你都知道了?”李牛军的眼睛闪了一闪。

“村子就这么大,就这么几户人家,还有什么秘密!”

“既,既然你都,都知道了,那,你就行行好,让我把钱还给老人家吧,那可是人家一辈子的积蓄!”

“可以,钱我已经备好了,但是我得跟你一起去!”张根说着拿出一叠钱。

“那,行吧!”

张根跟着李牛军来到了一间很旧很小的屋子,李牛军拍了拍门。

“哪个?”门内传来下低沉而苍老的声音,让人听得心里很不舒服。

“伍奶奶,是俺,牛娃子!”

“是牛娃子啊,进来吧!”

李牛军进了屋,张根跟在后面也进去了,没想到这屋子外面破,里面更破,家徒四壁,还散发着一阵恶臭。

小屋里只有一张破床,床上坐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白发苍苍,面容精瘦,深陷的眼眶里一双老眼浑浊不堪,干瘪的嘴唇紧闭着,呼吸的时候却是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怪吓人的。

“伍奶奶,你让俺干的那件事,俺搞砸了!”

“啊?不是全都弄坏了吗?咳咳咳咳!”老太太嘴巴一张,眼珠子虽然转动了几下,但是却没有聚点,张根猜想她应该瞎了。

李牛军伸出手去,在她后背拍了几下:“伍奶奶,您慢着点,俺想过了,他们这干的是好事,不是给邢大叔家也装了的吗?下季的柿子那可都能卖好价呀!”

“放狗屁!不弄这个,俺邢大也不会饿死!俺邢四这辈子,却是被他们害惨了!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出去, 给俺出去!”伍奶奶一下子激动起来,不停地推着李牛军。

“奶奶,俺走,不过这钱,是您一辈子的积蓄,您放好了!”李牛军说着往老太太手里塞了一叠钱。

“出去,出去!咳咳……”老太太摸索着将钱移到了枕头下面,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暴突,模样吓人。李牛军拉着张根出了屋子。

张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怎么搞成这样了?”

“农村人,老了都这样!你也别自责了,邢四叔在家那会,也不管她的,邢大媳妇也厉害,邢大都是偷偷送点米来,眼睛都老瞎了,还得自己煮饭!”

“其实她完全可以用这笔钱给自己规划一下,拥有一个有质量的晚年!”

“质量?农村老太太的快乐就是子孙,牙缝里省点出来,留给儿子娶媳妇,娶了媳妇忘了娘!俺以后可不这样,讨个像燕子那样,对老人好的媳妇!”

“这就是你喜欢燕子的原因?”

“当,当然不止了,燕子漂亮,是俺见过最漂亮的姑娘,省城里的那里姑娘太妖,可比不上燕子!”一说到燕子,李牛军的眼睛里又闪现出光芒来。

2-75 螳螂捕蝉,云雀在后

“呵呵,俺也知道,燕子她就是天上的天鹅,俺压根就是只癞蛤蟆!你就不同了,你是丹顶鹤,你们俩要是凑一对儿,结婚的时候可得请俺去吃酒,燕子要是嫁你也就算了,她要是嫁给别人啊,俺可不干!”李牛军诚恳地说道。

“喜欢就去追,别妄自菲薄!还把我扯出来!”张根拍了拍李牛军的肩膀。

“算了吧,连你也笑我!对了,你摄像头啥时候弄好了,俺再来跟你一起装,俺先去看看俺妈!俺妈看病花的钱算俺找你借的,还有摄像头重买多少钱?俺到时候挣钱了一起还你!”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

“两千多呢,俺还可以放假的时候摆点地摊,你放心,过个一年半截,俺一准全给你还清!”

“那你自己不花的呀?”

“俺厂里包吃住呢,俺一个单身汉,没啥花钱的地方,还欠了你这么多债,更要省着点了!”

“嗯!”张根拍了拍李牛军的肩膀,心里有点犯酸,两千多块钱,还不够自己买双皮鞋,可却是一个农村孩子打工一个月的薪水。

张根从口袋里掏出一点钱,交给李牛军:“伯母刚做完手术,给她买点营养品吧!”

李牛军犹豫了一下,收下了那个钱,晃了晃,说了声:“谢谢!”

张根往村长家走去,村长见到他,老远就喊:“根儿呀,听说牛娃子回来啦?”

“嗯,刚走了!”

“啥?你把他放走啦?”

“他带我去找了幕后指使,把钱还给了她!”

“啥,你越说俺越糊涂了!”

“是邢四的妈,不满邢四被抓,就花钱请他去搞破坏!李牛军为了给他妈治病,就答应了下来,然后栽赃豁嘴叔,这就是这个案子的真相!”

“三万块?你说伍大婶拿三万块钱给他搞破坏?”

“嗯!”

村长不吱声了,从口袋里取出香烟来,点上,吸了两口,把张根拉到一边,低声说道:“根啊,俺看这事,没这么简单!”

“怎么不简单?”

“老太太眼都瞎了,哪里可能有这么多钱?”村长说着抖了拌手上的烟灰,张根心里一盘算,便也觉得不对了,李牛军那样的小伙子一年只挣不花也才能存个三万块,那个呼吸像破风箱一样的老太太要存这笔钱,确实不容易。

“叔,那您说,这事应该怎么办?”

“老太太一向都不出门的,邢四的事儿发生后,俺也特别跟他大儿子交待过,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这事就甭让她知道了!”

“那有没有这种可能,她儿媳妇想气死她,故意告诉她的?”

“不是不可能,但她最多只是通个风报个信,不可能给三万块这么多来给老太太来做这个乱!”

“老太太就这两个儿子吗?”张根心想,既然有大的,有老四,那中间应该还有两个儿子才对啊!

“老太太生了四个娃,中间两个是闺女,也都是当了奶奶的人了,你说他们悄悄给老太太十块八块的倒是有可能,三万块,怕是她们谁也拿不出来。”

2-76 守株待兔

村长的分析让张根吓了一跳,看来这件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这农村地方,看起来民风淳朴,实则错综复杂,虽然自己能够通过作案时间分析出嫌疑人做案路线,又让李鸿燕乘给李牛军擦手的同时提取到他的指纹作为证物来逼他就犯,但是却差点因为不了解农村实情而让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叔,那依您看,真正的幕后黑手那是谁?是不是谁跟您有仇,想谋权篡位,夺您村长的位子呀?”

“拉倒吧,就这个破村官,俺是老早就不想干了!千把块钱一个月,谁要谁拿去!”李建设没好气地说道,可心里早就气坏了:是哪个缺德的看上了俺头上的乌纱帽?这要是找到了,可不整死他!

“叔,话不是这么说的,兴许有些人是看中了您的实权!您看,这人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等我们把摄相头装好了才动手?可能他想借机把您推翻,然后这网络销售的事情不就由他来弄了吗?这样一来,他不就成了改变nǎi子湾面貌的功臣了!”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可谁这么缺德呢?”

“叔,黎会计这人怎样?”

“小黎人不错呀,咦,根儿,你是不是发现了啥?”

“没,俺就是觉得,上次查案的时候,就是他和李牛军表现得特别积极,结果证实李牛军是作案者,所以我想,黎会计会不会也是心里有鬼?”

“小根呀,凡事要讲究证据,没凭没据的可不能乱说!其实,这个幕后的人要查出来也不难,咱们只要盯紧伍婆婆就是了!”

“叔,您分析得对,那个幕后黑手既然透过伍婆婆来办事,就肯定还会来找她!咱们只要盯住伍婆婆,就不怕他不现身了!”张根说完见到村长正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自己,顿时生出一种英雄感!嘿,都说时势造英雄,没想到自己一个城里的小混混,到了农村来还能当上英雄!

夜幕一降临,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躲进了伍婆婆的门有的草地和屋后的竹林里蹲点了,这夜里正是蚊子猖狂的时候,村长虽是皮糙肉厚,可也被叮得苦不堪言,而跟在后院的竹林里的张根则更悲苦了,前胸后背,脸上脚下,蚊子像是针刺般一浪一浪地攻击,一开始难受得他缩来缩去,又不敢惊起太大的响动,后来干脆弯下腰来,用手捂住了脸,一双眼睛透过指缝盯着后门的动静,就这样,蚊子还能见缝插针,不时叮上张根的手指,害得他的手指像打节拍一样轻拍着自己的脸。

张根心想,你叮就叮吧,何必让我痒一下?痒就痒吧,何必又在我耳边嗡嗡嘤嘤?真是一群烦死人的生物,拍又不能拍,打又不能打,它们像是知道自己在那似的,组成个包围圈,前后攻击,烦都烦透了,只恨自己不是孙悟空,毫毛一吹变出无数只青蛙来卷走这群毫无节操、上下其手的玩意儿!

突然间,张根听到吱咯一声响,他紧经地探高了头,却见伍婆婆家的后门丝纹未动,这么说,肯定是前门了!他怕村长一个人对付不了,便赶紧冲到了前门去准备支援。

2-77 毁容的女人

村长对付蚊子,可比张根有经验多了,他用手不停地在自己裸露的身体部位移来移去,这样一来,蚊子就近不了声,而张根听来厌烦极了的蚊子声,村长也因为熟悉而毫不为意,一双眼睛不时左右移动,等待着那个自投罗网的家伙!

如果真像张根分析的那样,那么,这个家伙就实在是在可恨了!一定要把他赶出nǎi子湾以绝后患!

正在村长想得入神的时候,突然间大门响了,村长便将眼光聚到了大门上,只见屋内走出颤崴崴的伍婆婆,因为年事过高,伍婆婆差点绊在门槛上,这要换了平时,村长一定会上前扶上一把,但是现在 一想到这个伍婆婆竟然勾结坏人跟自己作对,便不禁冷哼一声,心想:这婆子这么晚出去,肯定是去找那个人了,只要自己跟着她,就一定能找到那个坏蛋了。

村长正要跟踪洪婆婆,而张根则以为是贼来了,窜了出来就要去抓人,村长赶紧上前将他扑倒,饶是这样,还是惊动了伍婆婆,她警觉地回过头来了。

张根正要张嘴询问,村长赶紧用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捏住自己的脖子:“喵喵!”叫了两声。

“是野猫啊!连这些畜生也欺负俺老了看不见!明儿俺弄点鼠药,药死你们这群发情的贱猫!”伍婆婆骂骂咧咧,一面用手里的拐仗狠狠叩击着地面,渲泻着自己的不满。

村长轻声对张根说道:“俺们跟踪她!”

张根认出洪婆婆,点了点头!

二人小心地跟在洪婆婆后面,眼看着就要到黎会计家门口了,村长的心提到了嗓了眼,心想只要老太太一敲门,他就和张根抓人,到时候人赃并获,不怕黎会计不承认。

可是,洪婆婆并没有进黎会计的家,而是继续朝前走去,村长和张根对望一眼,看来猜错了。

洪婆婆继续朝前走去,在一间屋前停止了前进,拐起了屋前,敲起了门!

张根对村子并不太熟悉,并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家,村长则疑惑起来,说实话,刚才洪婆婆离开了黎会计的屋子后,村长的大脑里,已经把全村的人都过滤了一遍,谁都想到了一遍,可偏偏没想过是这家!

这家的男主人叫柳东,以前是全村最穷的小伙子,自幼父母双亡,穷得连老婆都讨不起,后来只得讨了个毁了容的女人叫徐容,才靠着女方的陪嫁起了家,听说在城里做生意做得可好,可这柳东一有钱,便抛弃了结发妻子,再也不回来了。

徐家也算是有钱人,打算接女儿回去,可是这徐容却是不回,留在这村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平时也不怎么出门,挺文静的一个女人。

这女人平时跟村里人无怨无仇的,跟村长自然也没有什么瓜葛,可是伍婆婆怎么就进了她的家门呢?

门开了,村长还在思索,张根却早已冲了上去挤进了门,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臂!

2-78 坦然承认

“你,你是谁?”给伍婆婆开门的女人没料到突然间有人冲过来抓住自己的手,一面挣扎,一面紧张地问道。

张根听见是女人的声音,疑惑地一抬头,却见到一张皱皱巴巴、鼻子移位的脸,吓得张根大叫一声“鬼呀!”落慌而逃!撞到要进门的村长,村长又将他推进了屋内!

“鬼呀,鬼!”张根还在叫着,心里充满了恐惧,妈的,真实版画皮啊,那长长的头发下掩盖的竟然是一张恐怖的脸!

“东子媳妇啊!俺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事是你干的啊!”村长开了腔!

“村长大人您来得正好!这个流氓竟然闯进民宅,欺负俺!”女人的声音听来婉转悦耳,与她可怕的脸根本不相符。

“欺负你?”张根差点吐了!心道:虽然刚才那一抱之下的手感还不错,但你的脸那么吓人,我的口味还没有重到这种地步吧!

“这事明显是个误会,俺今晚来,是要跟你谈一谈破坏摄相头的事情的!”

“摄相头?”徐荣抬头望向一旁的伍婆婆,伍婆婆虽然老眼昏花,但听到村长的声音,心里有了底,便大声说道:“李建设你这个糊涂蛋!摄相头是俺找牛娃子干的,为了给俺四儿报仇!干东子媳妇啥事?”

“哎哟,洪婆婆,你一辈子清苦,哪来这么些子钱?俺看您也是怕这钱有闪失,才连夜给东子媳妇送来的吧?”村长一语道破了伍婆婆的慌言,伍婆婆紧张地担住衣服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正是她准备还给徐荣的三万块钱。

“村长,您就别难为老人家了,这事确实是俺干的!你们要抓就抓我吧!”

“东子媳妇啊,这,你为啥要干这事呢?”村长叹口气说道。

“还能为啥?”徐荣叹了一口气,那可怕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她淡然说道:“村长您不是想把村子变成华西村,以后村里的男人再也不出去打工吗?”

“是啊,到时候东子也回来了,多好!”

“村长,您觉得,东子他可能回来吗?”徐荣瞅了村长了眼,说道:“到时候这村里都是一对对恩恩爱爱,一家家的和和美美……那俺家,就会显得格外孤单了!”

“你这个女人真恶毒,因为自己长得丑留不住男人,就不许人家恩爱了?”听到这里,张根却是再也忍不住发话了。

“听你的口音,你就是城里来的那个小伙子吧?俺听说城里现在的美容技术不错了,可以从肚子上切了皮,换到脸上去,是吗?”

“你这恶毒的女人,你心地这么坏!换了脸你也是个没人要的丑八怪!你这种夜叉就应该进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张根恨恨说道。

“村长,您是打算把我交到派出所,还是怎地?”那女人丝毫不理张根的叫骂,扭过头望向村长。

“东子媳妇,你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键的是,你惹了众怒呀!俺得问问村里人,看看他们咋说!”村长摇了摇头说道。

2-79 到底谁骗谁?

“村长,你要咋处置俺都没话讲,俺换件衣裳就跟你走!”徐荣从荣不迫地说道。

张根见她穿着考究的浅紫色蕾丝花边睡衣裤,非其它村妇的兼价衣裳所能比拟,她边说边扭身朝房间内走去,背影绰约迷人,倒像个优雅的贵妇。

徐荣推开房间门的时候,张根突然间扑了过去,一下又搂住了徐荣。

“你,你干什么?”徐荣大惊失色,惊呼道。

“没什么,嫂子,你不是羡慕人家吗?我……让我来安慰你吧!”

村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心想,这小子不会是鬼上身了吧,怎么连这样的女人也下得了手?正要去拉他,在这时,突然间房内一个男子冲了出来:“你个流氓,快放开她!”

“我说什么人这么重口味,原来是你,周瞎子!”张根加重了最后三个字,村长则脸色铁青:“难怪我们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并没有离开俺们村子!你,杀人偿命,你把凤儿的命还给俺!”村长疯了一样扑向周瞎子,卡住了他的脖子。

“叔,您冷静一下,凤嫂子是自杀的,你这样会出人命的!”张根没料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逆转,赶紧上前去拉村长的手,徐荣也去帮忙,总算把周瞎子从村长手里救了下来,周瞎了被卡得不停地咳,徐荣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张根拦在村长前面,指着他们俩说道:“你们俩怕自己的事暴露,才会想着破坏摄像头吧?

“你,你是咋发现的?”徐荣望着张根,她万万想不到,瞒天过海的一切,竟然被这个少年发现了。

“第一,你说你妒忌别人,但是我在你的眼神里看到的却是嘲讽的意味!这说明你并不缺乏爱情。第二,你说换了衣服跟村长走,但是却步态轻盈,不像是阴谋被揭穿的样子!”

“你的观察力倒是很入微!”

“起初我也怕自己分析错误,但是没有时间让我过多分析,我只是觉得秘密可能在房间里,所以我便跟了进去,进屋后,我一眼便发下了床底的男式皮鞋,我故意冒犯了你,就是想逼他出来!”

“村长,事到如今,俺知道说啥也没用了,俺现在啥也不要了,这些钱都给你,只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徐荣说着从一个抽屉里拿出用报纸包的厚厚一扎钱,说道。

“不够的话,还有,还有俺交给伍婆婆的三万块,咦,伍婆婆人呢?”徐荣说着出门去找伍婆婆,却发现她人已经走了,带走了那三万块钱。

却见村长目光呆滞,张根便瞪了她一眼,说道:“你们俩个实在是太过份了!你们身体残缺,心理也不健全,凤嫂子多不容易啊,却被你们逼上了绝路!”

“话也不是这样说,是她,她先骗俺的!”周瞎子突然间说起了话!

“你这个混蛋!凤儿把登峰留给他的钱全拿出来给你建新房子,她一门心思指望跟你白头到老,你卷走了她的钱,还说她骗你?”村长怒气冲冲地指着周瞎子说道!

2-80 真相大白

“周二没说慌,俺本来是想让周二和王寡妇结婚,这样,俺们在待在一个村子里,就能天天见面了!可是,王寡妇她不俭点,不知道怀了谁的野孩子,还没有羞耻地说是周二的,周二气不过,才拿了她的钱躲到俺家来的!俺们也实在想不到,她竟然会寻短见!”徐荣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们胡说!”村长又被他们俩的话激怒了,怒目圆瞪:“妇女主任冯大妈说她环都没取,咋可能怀孕的?”

“你不信可以问镇上第三医院的妇科刘大夫,是俺陪她去检查的!医生说俺精子存活力低下,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娃,俺和荣荣好了这么些年,也一直没有娃,咋可能跟了她一次就有了?分明是她先怀了野孩子,找俺当冤大头!”

“哼,现在凤儿死无对证了,你们说什么都可以啦?根儿呀,你不是说凤儿没有怀孕的?”

“其实我并不清楚凤嫂子有没有怀孕,当时的情况您知道的,她公公婆婆不肯让她进门,我没办法才这样讲的!”张根说完,又问周瞎子:“你和徐荣既然早就相爱了,而且又这么般配,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在一块?却要把凤嫂子也搭了进去?”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周瞎子叹了一口气。

“俺来讲吧!”徐荣关切地拍了拍周瞎子,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两岁那年,俺妈煮的稀饭放在桌上,结果俺和俺姐打闹的时候,俺姐把俺的头按到了碗里, 一张脸就这样毁了!俺爸是个生意人,没因为俺这样便放弃俺,还是送俺上学,俺知道自己不漂亮,便发奋读书。高中那会,俺也是情窦初开,开始爱美了,喜欢上了俺们班长,俺知道自己的情况,不敢说出来,便悄悄写在日记本里,可是有一天,俺的日记本被好事的同学翻了出来,俺的秘密便成了全班的笑话,那个班长为了跟俺划清界线,竟然当着同学的面说俺是鬼脸,比猪还丑。他就是死也不会喜欢上俺!就这样伤了俺的心,俺哭着跳出校园,想到了自杀,可是没有勇气跳河,正在这时,俺听到岸边传来叮叮的声音,一回头就见到他正拿根竹杆探路,一面打着叮找人算命,俺心想,瞎子都能活着,俺只是破了相,为啥就不能活呢?当时便很不礼貌地冲他喊:‘喂,瞎子,你能算出俺啥时候死吗?’”

“俺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问俺她啥时候死,便哈哈大笑起来,俺对她说:‘姑娘,你还有好多大好的日子在后头呢!急啥也别急死呀!’”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当时说过的话呀!”

“当然记得了!俺不过那么一说,没想到你就不依不饶了,硬说俺救了你的命,要报答俺!”

张根见他们俩一个瞎子,一个鬼脸,却一脸幸福地回忆自己初识的过程,丝毫不考虑村长的感受,便打断了他们的话:“行了行了,我说你们俩这么般配,为什么不赶紧把婚结了该干嘛干嘛去呀?”

2-81 真相大白

“这事说来,怪俺爹!”徐荣说道。

“不不不,还是怪俺爹!”周瞎子说道。

“要不是俺爹当年那么一吼,你爹也不会掉到河里淹死了!”

“要不是俺爹没点志气要去偷粮食,也不会慌不择路掉了河!”

“喂,你们以为自己是赵本山和宋丹丹演小品啊!”

“俺们不是演小品,俺们就是那罗密欧和朱丽叶啊,被上辈的恩怨害了!”徐荣伤感地说道。

张根快吐了,要是舞台上的罗密欧和朱丽叶长他们那副德性,观众还不砸场子呀!

“是啊,俺娘说什么也不让俺娶仇家的女儿,他爹说啥也不让她嫁小偷的后人,就这样,俺们俩被生生拆散,他娘后来以死相逼,便把她嫁到你们村来了!起初,俺也不晓得她嫁到哪了,俺就到处找到处找,后来终于让俺找到了,原来荣荣嫁的那混蛋,把她娶回来就搁一边了!”周瞎子叹了一口气说道。

“于是你们俩就偷偷摸摸地好上了,而徐荣你不肯回娘家的真正原因,不是为了什么嫁鸡随鸡,遵守妇道,而是为了能自由地和周二私会对吧?而为了让你们的爱情有足够的经济基础,你们就打起了凤嫂子的主意,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徐荣说道:“俺起初只是为了让周二名正言顺地住到俺们村里来,这样,俺们就能常常见面了!”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是别人的老公了,你能接受?”

徐荣点了点头:“周大哥为了俺,一直未娶,俺也是嫁过人的的人了,还有啥看不穿的,只要能经常看到他,哪怕俺做小,俺也愿意!”

“俺知道那个人骗俺之后,心里有气,可是荣荣还是劝俺,忍一忍算了。俺想着这婚还没结,绿帽子就先戴上了,这事能忍吗?所以,当她把钱给俺之后,俺便想拿了这钱,带着荣荣远走高飞!可荣荣她不听啊,她劝俺把钱还回去!俺们俩这么多年来没有红过脸,就为这事,俺们俩一夜没讲话,第二天早上,俺把钱交给荣荣,让她去还,谁知道她出去一回便回来了,告诉俺出大事了,王寡妇不见了,现在村里人四处在找俺,为了躲避责难,俺就躲在了荣荣家,一直到现在!”

张根听到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清晰明朗起来,因为这个周瞎子,村里最美的寡妇死了,他的情人为了达到长期同居的目的,又花钱请人将村里的摄相头全部损坏了!人的心灵一扭曲,真是什么坏事也干得出来!

“你们哪!”张根瞪了他们俩一眼,突然间想起来,村长还没表态呢!回过头去一看,却见村长低着头,用手捂着脸,张根心想,村长跟凤嫂子好过一段时间,凤嫂子死的时候村长多难过呀!现在伤心往事再被勾起,心里肯定很难过!

哎呀,这凤嫂子要是死前真是怀孕的,那她肚里的孩子,岂不是村长的?张根为这个发现吓了一跳!

2-82 男人就得让女人幸福和满足

“叔,这个,事已至此,您不如想一想,怎么处置他们俩吧?”张根小心地劝道。

“村长,都是俺一个人的错,你要怪就怪俺吧,就甭难为荣荣了!”周二急急地表态。

“摄相头的事与周二无关,是俺去找的伍婆婆,告诉她邢四的事儿,钱也是俺给她的!”

一提到钱,村长便移开了双手,站了起来,而是走向徐荣放钱的地方,拿起那钱,说道:“都在这儿了吧?”

“对,对,全在这儿了!噢,不对,给伍婆婆那三万,刚才你们这么一搅和,让她拿走了!村长,您找她要去吧!”

“那不成,这个钱你还得给俺还原,俺得给天滕存起来,供他上大学用!”

徐荣想要说什么,那周二眼睛虽然看不到,却是明白她的心思似的拉住了她:“荣荣,你就听俺一回吧!”说完周瞎子朝向村长:“村长,俺交了这个钱,你是不是就放了俺们?”

“你们这两个败类!俺,俺咋就遇到你们这样的,这样的……”村长叹了一口气:“行,只要你们把钱补上,就有多远滚多远吧!”

“荣荣,听到了吧,这村子没待头了,你就跟俺走吧!”

“周哥,俺不是留恋这村子,俺是不舍得俺爹妈,你说俺们就这样走了,俺爹妈该多伤心呀!”那徐荣说到这里,竟然落下泪来。

“可事到如今,俺们还有别的路走吗?”周二说道。

“好吧,俺走!”徐荣抹了一把泪,便弯腰去收拾屋子了。

那周瞎子在床底下拉出一个破包来,拉开拉链,里面竟然塞了好几捆人民币,他丢了三捆在床上,说声:“村长,这样咱们就两清了!还有荣荣损坏的那些摄像头,你得找伍婆婆拿回那钱!”

村长抽出一捆来,认真地点着钱,不理会周二说的话,点完了一捆,村长又点了捆数,这才拉紧了袋口,对张根说道:“根儿,咱们走吧!”

张根点点头,跟着村长朝外走。

村长走了两步,到了门口又扭过头来,说了句:“滚远点,别让俺再见着了!”又走两步回头添了句:“赶紧走!”

徐荣一边收拾,一边对周二说:“俺要是早听你的就好了!”

“世界上哪有后悔药呢?俺也后悔不该一时之气,弄成现在背景离乡的!”周二双眼茫然说道。

“算了,各是各的命!周哥,咱们这是往哪去呢?”

“俺们就往大城市去吧,俺摆摊算命,等俺挣了钱,就给你把脸上的伤给治一治!”

“罢了罢了,治好了你也看不见!俺们俩呀,就像那小伙子说的,天残配地缺,咱们做的那事也挺缺德的,以后咱多做好事来赎罪吧!”

“那不成,俺是个男人,男人就得让自己的女人幸福又满足,俺要治好你,让你风风光光地回来见你的父母!”

“周哥,甭说了,俺收拾好了,走吧!”徐荣擦了一把腮边的泪,背起行李,挽起周二的手,满足地说道——

2-83 一心求死

村长步子迈得大,走得也快,张根几乎要小跑才能追得上他,一进家门,村长推开了张根的房门,张根不敢停留,赶紧跟了进去,体帖地说道:“叔,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点!”

“这十万块钱,你给俺弄个啥基金,让天滕念大学的时候用!”村长说着将钱交给张根。

“叔,这点钱怎么建基金啊?还不够手续费呢!您说的是买保险里的教育金吧?”

“十万还少呀!俺干一辈子也存不下这么多钱呢!这么些钱存银行,利息一年都有一千多呢!”

“嗯,存银行也是个不错的主意,等天滕大了再交给他,该是个很大的惊喜!”张根双眼发光地说道。

“俺就是怕天滕乱花呀!哎,可惜了,这么多钱还建不了个基金!”

“叔,你是想分期分批给天滕供钱是吧?”

“嗯!”

“那好办啊,买个教育金不就成了!”

“教育金?那万一他将来考不上大学咋办?”

“具体的我也不太懂,反正我爸从小就给我买的!其实我上大学也不靠这个钱,我爸说这种保险也算是投资吧,好歹比银行利息要划算!”

“成,那就买这个吧!大侄子,这事俺就交给你了!”村长拍了拍张根的肩膀,离开了他的房间。

“叔!”张根喊住了他。

“啥?”

“没,没事……事情已经过去了,放下吧!”

李建设朝着张根笑了笑,摆摆手,出去了。

张根呼出一口气,看着那一堆钱,突然间想起床底下的雕像,便弯腰拿了出来,放床底下久了,雕像都蒙了点灰,张根用手擦了擦,对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说道:“凤嫂子,钱找回来了!”

说完这句,张根便觉得喉咙有点发痒,钱是找回来了,凤嫂子却再也活不过来了!张根脑子里模糊了印象的凤嫂子一下鲜活了起来,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提醒他:“去看看村长!”

张根赶紧扯出被子来将那些钱包在里面,拿着凤嫂子的雕像冲出房间,他本来以为村长回房睡觉去了,但是当他看见大门只是虚掩的时候,不祥的感觉传来。

凤嫂子留下钥匙,人便走了,再找到的时候只剩一具尸体。

村长把钱留给他,也走了……张根感觉太不妙了,他赶紧出了房间,一看大门虚掩,便赶紧开门冲了出去,他左看看右看看,心跳如鼓,还好隐隐见到一个人影,朝着河边走去,张根这才吐出一口气,赶紧朝着人影跑了过去。

村长的心里痛啊,他脚步沉重,三魂七魄,像是掉了大半,茫茫然朝着小河走去,清凉的河水没过了他的膝盖,他的心境,竟是越发开阔起来,冷不丁喊了一嗓子:“凤儿,俺来了!”便放开脚步,朝着河心跳过去。

张根心道不好,手里的石雕一扔,加快速度向着河边跑去,助跑两步,猛地跳到了河里,一把拉住村长的腿,将他往外拉。

岂料这村长却是求死心切,腿一蹬,把张根给踢了回来!

2-84 另类的规劝

村长那一脚踢到了张根的胸口,踢得他生痛!张根心想:看来想凭自己的力量营救村长是不成功的了!只能智取了!想到这里,张根便大声说道:“叔,凤嫂子留了话给你!”

村长踢完张根,便往那河里潜,岂料一着急便呛着了水,求生的本能让他的手脚不自觉地划动着水面浮了出来,清楚地听到张根说的话,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他问道。

“你,你说啥?”

“上来再说吧!”张根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一句话把他引上来不容易,便继续将他往岸上引。

“你骗我!”村长失落地说道。

“谁有心情骗你啊,凤嫂子留了个雕像给你,刚才我准备给你,谁知道你跑得那么快?”

“雕像,啥雕像?”

“当然是凤嫂子本人的啦,她留言说人要走了,留个纪念给你!”

“雕像呢?”

“刚才急着救你,被我顺手扔掉了!”张根老实说道。

“哎呀,你这娃子,叫俺咋说你呢!”村长向前划了两步,上了岸,便开始在齐腰深的野草丛里开始寻找雕像,张根见及,便配合着他一起寻找起来。

可这东西扔掉容易,要找起来还真不容易,加上夜色朦胧,两人找了老半天也没找到。

“你,你没骗俺吧?”村长一边找,一边问道。

“当然没有,这可是凤嫂子刻的裸体雕像,应该是李登峰雕的吧,我听说他会刻狮子!”

“那倒是!”村长想到自己家门口的狮子李登峰还收了自己两百块钱,可是却刻得就没有他家门口的狮子威武,心里就有点犯酸。

突然间,村长光脚丫踩到了一块硬硬的石头,那石头上的尖角痛得他咧了咧嘴,低头一看,那石头上还缠着块红布,他拾起来一看,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是凤儿,真是凤儿!”

“我没骗你吧!叔,看来还是你跟凤嫂子有缘,这东西是我扔的,我都找不到,却让你找到了!”张根瞎扯道。

村长拿起那石雕,擦了擦被自己踩脏的脸,用手指头揭开那红布看了看胸前的风光,又赶紧盖了起来:“真是凤儿!这东西咋会在你的手上?

“凤嫂子把钥匙和这个一起放在床边的,我,我见是全裸,就没拿出来!那上头的红布还是我给弄起来的!”张根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你咋又说凤儿留了话给俺?”

“我要不这么说,您这会还能站在这儿看这雕像吗?”张根说道。

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凤儿啊,你咋这么傻呢?为啥那么大的事也不跟俺说一声?你让俺咋活呀!”

“叔,恕我直言,您啊,就该好好活着!”张根见村长伤心,便劝道。

“侄呀,你甭劝俺了,之前俺一直认为,是周二害死凤儿的,现在俺才知道,才知道,害死凤儿的那混蛋就是俺自己呀!你说俺咋这么糊涂呀?”

“叔,人家凤嫂子现在到下面跟登峰哥团聚了,我说您就不要再去凑热闹了!”张根没好气地说道。

2-85 张氏劝法

村长没料到张根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张大嘴,不知如何作答。

张根发觉这个时候讲什么道理好像都特多余,反而他这种另类的规劝能起到作用,便继续瞎掰道:“叔,你看嘛,凤嫂子带着您的孩子去找李登峰了,您是不是也应该投桃报李,好好照顾一下李登峰的儿子呢?”

村长还没从张根的前一句中反应过来,又听到这句,更加噎住了!摇了摇头说道:“你娃子太小了断,不懂!”

“我不懂?”张根撇了撇嘴:“叔,我虽然比您小,但是经历的感情一定不比您少!”

“你们现在的小伙子,对待感情,都是拿嘴来说的,爱过来爱过去的,换人跟换衣裳似的!哪像俺们那时候啊,穿衣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

张根心想,村长大叔您太不厚道了!你自己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弄大了寡妇的肚子还装什么长情,三年又三年的?可心里这么想,嘴上又不好表达出来,怕把他激怒了又要跳河。

便劝道:“叔,您可别以为我们年轻人就不懂感情,就说我对上一段感情吧,那时候我年少不懂事,不知道天高地厚,酒喝多了谁都敢惹,结果得罪了道上的,差点被砍,危急时竟然被一丫头给救了,我们俩就这样好上了……我发过誓要一辈子对她好,我妈看不起她的出生,威逼利诱都没能让我们分开,可最后,这个丫头竟然把我给甩了!跟了我最好的朋友!叔,我是看透了,这人啊,就是这样的,好的时候为你挡刀子,不好的时候往你心头捅刀子!我妈跟我说,男人这一辈子,总是要辜负几个女人的!以前我没明白过来,现在我是明白了,人这辈子,不是被人负就是负人,没什么看不开的!”

张根这翻歪理倒是说到了村长的心槛上,村长觉得心里头没那么难过了,便问道:“那你说,人死了,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了吗?”

“谁知道呢?我以前也不相信这些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存在着!”

“要是凤儿真的和登峰在一块了,我就放心了!”村长像是自语道,然后拿起石雕,自顾自地朝着家门走去。

张根呼出一口气,抚了抚还有些疼痛的胸口,跟着村长回了屋。

村长见张根根着自己,便说道:“侄儿,你睡去吧,叔想开了,不会再干傻事了!”

“噢!”张根嘴上应着,脚步却不移,眼见着村长真的回了屋,屋里的灯亮了,响起了春花婶的声音,嗡声嗡气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村长应了两声。张根这才放下心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想到自己乱扯一通还真救了村长的命,只是折腾了大半夜,还被踢了一脚,真是又痛又累,一想到第二天还要重新装摄像头,重新调试,心里又泛起了酸,这苦逼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还好头一碰到枕头,那些烦恼便全都烟消云散了……

2-86 小村大事

这一觉睡了个天晕地暗,张根是被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的,起来一看,村里竟然又是敲锣打鼓的,难道自己睡下的时间里,所有的摄相头重新装好啦?正在不解的时候,突然间看见了李鸿燕,正在招呼村民到自家来搬凳子,便问道:“燕子,这又是在干嘛?”

“哎哟,我的大功臣,你终于醒啦?”李鸿燕一见到他,便惊喜地喊道。

弄得张根脸都红了:“什么大功臣?”

“俺爸说你神机妙算,找到了……”李鸿燕话还没说完了,村长便打断了她的话:“燕子,你赶紧去忙吧,俺还有事找小根呢!”

张根见到村长神色自如,一点都不像前一晚要死要活的样子,便放了心跟着村长走到了后院。

“根儿呀,昨晚上叔想了一夜,觉得咱们村今年太不利了!年头死了学书,年中死了凤儿,这阵子邢四这不争气的东西还惹了官非,所以俺要请镇上跳大神的来做作法,镇镇邪!你还在睡的时候,俺已经找师傅们在村里山上全走了一遭,所有(装摄相头)的位置都做了法,这次装好,一定能保万无一失!”

“叔,不是吧,装摄相头也搞封建迷信?”

“你昨儿个不是还说世界上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存在的吗?俺在想,兴许真有些邪门呢!这白天做了法,夜里再唱场皮影戏,啥牛鬼蛇神都得吓跑了!”

“晚上还有皮影戏?”

“可不是咋地?这皮影戏是可是专门驱鬼的!俺把本子也拿来了,说说看,你想听哪出?‘三打白骨精’,还是‘钟馗捉鬼’?”

“还真都是捉妖的呀?”张根不禁乐了。

“别的也有,全咱这不是邪劲嘛,依我看,先来个‘钟馗捉鬼’,再唱个‘水漫金山’吧,那蛇妖再厉害,还不是让法海给收了?这邪劲啊,它就胜不了正,是吧?”

“叔,这个我不懂,您还是自己挑吧!”张根心道,你们到时候依依呀呀的,我听得云里雾里,还不如蒙头大睡爽快!

“村长,村长!”瞿雪玲唤着村长,冲进了屋。

“是雪玲呀,你找俺有事?”村长热情地说道。

“村长,您在家就好了,您赶紧去劝劝俺婆婆吧,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就是让我去派出所说情,要把邢四放出来,说乡邻乡亲的,害人做牢她心里过意不去!”

“那啥,雪玲,你看俺今天忙着呢,这事等等再说哈!”村长说着便朝后溜去。

“哎,村长,叔……”瞿雪玲眼见村长一溜烟便不见了,急得跺了跺脚,对张根报怨道:“村长咋这样呢?”

“嫂子你别急,你婆婆是不是今天早上才开始这样的?”

“可不是嘛,昨儿晚上还好好的,你说她要真是觉得乡里乡亲的不好意思,也不会等到这时候才说呀!”

“我好像知道原因了!”张根若有所思。

“什么原因?”

“应该是邢四的老娘找了你婆婆,给了她钱!”

2-87 皮影戏

“这老太太,真是见钱眼开!”瞿雪玲听到这里,气得直咬牙。

“哎,嫂子,别激动!你现在好不容易跟他们缓和了一点,这要是再一闹,他们再赶你走,又麻烦了!”张根在农村待了段时间,对他们的价值观也有了一些了解,昨天晚上伍婆婆乘着周二出现的当儿不辞而别,还卷走了徐荣给她的三万块钱,老太太行将朽木,自己要这个钱也花不了,极有可能拿钱出来救子。

而顺婶本来想赶走儿媳妇,因为她答应交钱给她才勉强把她留了下来,不难理解她会为了钱又让儿媳妇去原谅和救赎那个侵犯自己的人!

“那怎么办?难不成真要我去派出所求情?让他们放了邢四那个流氓?”瞿雪玲眉头都皱到了一块。

“嫂子,你别急,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哎,那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啊!”瞿雪玲听到张根肯帮自己,便放下心来回家了!

张根见大伙忙着搭戏台子,没自己什么事,便去找伍婆婆,岂料老太太听他说明原因,二话不说挥舞着拐仗朝他打来,张根只得落荒而逃,心里则更坚信自己的推断了,只是如何才能把这原本应该用于重装摄相头的钱要回来,还是有点伤脑筋!

村长好酒好菜地招待着戏班子,这些人跟唱大戏的不一样,人也少些,总共也就五个人,因为晚上还要表演,不仅不喝酒,吃饭速度还非常快,吃完便去准备道具去了。

第一个是三打白骨精,张根虽然听得不太懂,但对那惟妙惟肖的表演的艺术也十分赞赏,小小的皮影投在幕布上生动有趣,那孙猴子抓耳挠腮,跳上跳下,配合着表演者添加的有趣的台词,听得村民哈哈大笑,张根的心情也随着放肆的大笑而好了起来。

接着是武松打虎!这个略显紧张,没什么台词,就是打虎的时候配合着强劲的音乐,倒也十分精彩。

最后来的是钟馗抓鬼,张根心想,村长考虑倒是周全嘛,这妖也捉了,猛兽也制了,鬼也降了,果然有深意。而且从时间上来讲,也安排得很妥当,此时夜已深,有些村民开始回家了,这押轴戏便显得冷清了起来,此时台上音乐和唱词有些恐怖,夜风又微凉,那艺人又不时将皮影拉离灯光,让钟馗和小鬼的形象又都有些飘渺,这戏倒真有点唱给鬼听,镇鬼的感觉了。

突然间一只手搭在张根肩上,把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李牛军,突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张根的大脑里生成了!

“根哥,咱们啥时候重装摄像头啊?”

“这事以后再说,我突然间有了个想法,来,跟我来!”

“上哪去啊?”李牛军跟在张根后面问道。

“到后台去,找师傅要一个皮影!”

“你对这个有兴趣啊?你看上了谁的皮影?要是孙猴子的肯定贵点,主要是头上两条野鸡毛比较贵……你要纯粹想留,个记念的话,弄个小鬼得了,便宜呀!”

2-88 制作皮影

“你跟孟学苏熟吗?”张根问道。

“学书,当然熟啦!俺们一块长大的。你问这个干啥?”

“你说弄一个像他的皮影,容易吗?”张根问道。

“你算问对人了,俺做学徒那会,有一次师傅接了个做皮影的活,俺跟着弄过,这做皮影先要剪样,然后雕刻上色,最后组装起来!”

“做一个要多久?”

“考究点的,可得好几天呢!正角要阳刻,奸角用阴刻!五官得雕刻……”

“得得得,我们不用这么考究的,就弄个像小鬼那样的就成了!”

“小鬼呀,小鬼简单,没啥动作的,就是一块板,对着灯光拉前拉后,让那小鬼变大变小就是了!”

“你会弄吗?”张根见李牛军说得头头是道,心里一喜,有他弄就方便多了,省得去麻烦皮影师傅,何况这事不光彩,越少人知道越好。

“弄倒是会弄,可我没那么多工具啊!”李牛军摸着头说道。

“搞了半天原来你是吹牛呀!得得得,还是找师傅去弄吧!”张根说着便钻进了戏台子后面。

那台长正在聚精会神地拉绳子,冷不丁后面突然间一黑,幕布上出现了一个大头,赶紧回过头来,忍住骂人的冲动,一根手指往下指,示意张根低头。

李牛军赶紧将张根往下一拉,敲鼓的那工人朝张根瞪了一眼,吓得张根缩了出去,低声对李牛军说道:“看来挺忙的,咱们还是自己去做吧!”

“那工具的事情咋办?”

“我们不用搞这么麻烦,用纸皮做一个得了!”

“用纸皮?这没模办,我也难整呀!”

“要什么模办?你弄个人形便是了,突出点孟学苏的特征,让人咋一看觉得像他!”

“好好的,你要弄学苏的皮影做什么?”李牛军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二人来到李牛军家,李牛军翻出他妈的针线箱,找了片硬纸,问张根:“要多大的?”

“跟皮影差不多就可以了!”

“学苏个子跟我差不多,他人长得帅,头发喜欢留长一点,就是这样的!”李牛军说着在纸上画了一个发型。

“可以了,就这么做吧!”

李牛军用笔勾出了一个形象,便开始剪了,剪完后又修了修,对着灯光照了个影子投在墙上,自言自语:“胖了点!”

便又放过来修了修。

“你能模仿孟学书说话的声音吗?”

李牛军摇了摇头,见张根失望,便提议道:“唱皮影的台长最厉害了,那家伙,学鸡像鸡,学狗像狗,啥声音都能模仿!”

“可是,他认识孟学苏吗?”

李牛军摇了摇头。

“不认识怎么模仿他呀!”张根气得瞪了李牛军一眼。

“啊!俺知道了,还有个人,跟他声音像着呢!”

“谁?”

“学苏他爹,来福叔,哎呀呀,这父子俩啊,讲话都有点文绉绉的,那啥……”

“打住打住,我们的目的是吓唬一下他爹妈,让他们把吞了的钱吐出来维护摄像头,让他爹来模仿他,亏你想得出来!”

2-89 艺人的德

“那,那可咋办?学苏又没有兄弟啥的,堂兄弟,表兄弟都没有,这还能找谁?”

“你刚才说,孟学苏说话跟他爸很像,是吧?”

“嗯!”

“皮影戏的台长认识孟来福吗?”

“不太认识,不过这台长记性好啊,他听过的声音,多半是能模仿的!”

“走!”张根兴奋起来,看来这事还只能交给台长来做了,论声音论演技,都非他莫属!

二人当即便又回到台的,正巧那皮影戏唱完了,村民们全都走光了,后台几个人正在整理东西,李牛军把头一揍过去,便被台长一巴掌打在头顶上:“臭小子,想学艺啊!下次再搅和老子唱大戏,一招废了你!”

“叔,叔,别生气哈,偶是有事相求,有事相求!”李牛军打着哈哈说道。

“半夜三更地求啥呀?”那台长一面小心收放皮影,一面说道。

“可不是,想请您再去表演一段,咋样?”

“好呀,有生意介绍给俺,哪村的呀?”

“就,就俺们村,想请您再小小地表演一段!”

“今晚上?”

“嗯哪,就这会!”

台长伸出头来朝外望了望,说道:“你小子拿俺寻开心是吧?下半夜班了,村民都睡了,表演给鬼看呀?”

“不,不是,台长您看,俺这兄弟,城,城里来的,是他想看!”李牛军见不知道如何解释,便搬了张根出来。

张根当下朝着台长深深低了一下头当是鞠躬。

“噢,小伙子还没看够是吧?不错!识货!”台长说着坚起了大拇指:“咱们这皮影戏中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是传统文化呀!”

“台长您表演得真是,盖了!”张根朝他坚起了大拇指,乐得台长笑开了花!

“哎呀,小兄弟,你过奖了!俺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懂得艺术,尊重艺术!这要是天下的年轻人都像你这样,咱们皮影戏啊,就要重放异彩了!”

“我想请台长帮我个忙!”张根说道。

“有啥事,你说嘛,钱的事情,好商量的!”

“钱不是问题,关健是,要您模仿一个人说话,不知道成不成!”

“成哪!不瞒您说,就俺这嗓子,三岁就开始练嗓子了,每天早上就等俺家的老母鸡下的热乎鸡蛋,敲破壳了直接往嘴里一放,顺着嗓子咽下去,三十年了,辛辣烟酒一概不沾,师从祖父,著名的皮影艺人刘重喜,那可是响当当的,咱们这一带,没有人不认识他的!这些年年轻人也不爱看皮影了,俺虽然不才,没能把祖父的皮影发扬光大,但要横仿个人说话,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那刘台长说到最末一句,用的是标准和普通话,模仿的是张根的语气,竟然丝毫不差!

李牛军看着张根没张嘴,声音却是他的,兴奋地叫了起来:“嘿,神了!”

“太好了,刘台长,这件事就麻烦你了!”张根于是将自己想要模仿孟学书,让孟来福夫妻交出钱来的事说了出来,岂料刘重喜当下便拉长了脸:“这事,俺干不了!”

2-90 失灵的润喉法宝

“您是怕没有接触过孟学苏,怕学得不像,砸了您的招牌吧?”

刘台长一脸正气地说道:“干我们这一行,上了台,是奸是忠身不由己,但下了台,却绝不能干那些装神弄鬼之事!”

“刘台长您误会了,我们不是要让您当坏人,我们是要惩罚坏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刘台长说完甩头而去,剩下张根望而兴叹。

“咋,咋办?”李牛军摸着头说道。

“还能怎么办?天都快黑了,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鸭,鸭子在哪?” 李牛军不解地问道。

“就是你,来吧,我们先演练一下!”

“哎哟,我的好哥哥,这个我真的不行!”

“那,没关系,你就当是演一场皮影戏,等会我来表演,你来配音,怎么样?”

“这样,成吗?”

“准成!”

于是两个人赶紧去了李牛军家里,用电筒和纸人当道具,表演方法研究好了,又开始研究台词,这些都研究好了,二人便鼓励地互望一眼,正要出门,李牛军突然对张根说了声:“等我一下!”

便见他走向了黑暗中,不一会,便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鸡蛋,在张根面前晃了晃,张根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他将那鸡蛋往墙上一敲,张开嘴,在张根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将蛋黄蛋清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李牛军刚往喉咙里一咽,一股腥味猛烈地刺激着他的鼻子,让他忍不住想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可这咽下去的东西哪有这么容易吐出来,那个鸡蛋就这样顺着他的食道滑呀滑,那种粘乎乎的腥味却促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涌来,李牛军知道这一吐出来就前功尽弃了,便又努力地将其咽了下去!

刘台长说了的,他那副嗓子全靠每天一枚生鸡蛋,三十年不间断的训练!李牛军现在就要上台了,他必须把这鸡蛋咽下去!

终于,吞咽的力量占了上风,那枚从食道里慢慢滑落至胃里的鸡蛋在激起了最激烈的一次反胃之后,一次次被李牛军的吞终咽压制下来,最后终于归于平静,而李牛军也终于呼出一口气,说道:“走……(嗝)……走吧!”

“你没事啦?”

“没……(嗝)……没事!”说完这句,李牛军也惊呆了,怎么突然间打起了嗝?他忍了一会没有出声,但是即使不出声,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嗝!

“怎么会这样?”张根真是要被他气疯了,关健时刻掉链子嘛!

“没事……(嗝)……你在我后背猛地敲……(嗝)……一下!”

“这儿吗?”张根摸了摸李牛军的背,问道。

“嗯!对……(嗝)……要乘我不注意……使……(嗝)……使劲!”

“砰!”

“哎哟,你要,要人命呀……(嗝)!”

“还打呀!都怪你,好好的吃什么鸡蛋呀,那么大的一个蛋吞下去,会没事吗?”

“我这不是想学……(嗝)……奇了怪了,刘台长的法宝……(嗝)……在我这,咋失灵了呢?”

2-91 鬼打嗝

突然间,远处响起一阵鸡鸣,李牛军便说道:“哎呀,鸡叫头遍了!”

“什么?”

“俺娘说了,鸡叫头遍……〈嗝〉……是在催那阴间的鬼赶紧回去!”

“那怎么办?要不明晚再去吧!”

“不,百鬼赶路……(嗝)……才最危险……这,这个时候,谁,谁也不敢出门!”

“那太好了,我们赶紧走吧!”张根说着便拉着李牛军来了孟家门前,灯光一晃,收音机一开,那恐怖的效果就出来了。

李牛军便捏着嗓子表演起来。

“妈……〈嗝〉……妈……”那嗝打得哈到好处,正如俄鬼呜咽。

“是学苏,学苏我的儿啊!”虽然李牛军的声音并不像孟学苏,但是爱子心切的顺婶还是打了个激凌,却是吓得赶紧摇醒了睡得正鼾的老头子。

“啥?”孟来福含糊地应了一声,听见了屋后的响动,吓得坐了起来:“谁?谁在后面?”

“妈……我在下面……〈嗝〉……好苦啊!”

“儿啊!”顺婶抽动着身体哭了起来。“咋不让妈替你去呢?”

“他……他们欺负俺……(嗝)……说俺没用……让人欺负俺媳妇……〈嗝〉……还说俺妈,俺妈占公家的钱……”

“啊?他,他们是谁呀?”孟来福问道。

“就,就是……下面……(嗝)……吊死鬼,断肠鬼,水鬼,(嗝)饿鬼……”李牛军说到这里,近处的一只鸡突然间打鸣了,张根手里的纸板一晃,灯灭了,李牛军故意说道:“俺该走了……”

门外一下安静了下来,那顺婶早吓出了一声冷汗,突然间又是一声狗吠,惊醒了另一个屋子里的娃儿饿醒了,哇地一声哭,吵醒了瞿雪玲,她赶紧将奶头塞进孩子嘴里,迷迷糊糊地又睡下了。

老两口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孟来福,哆哆索索按开了灯,点上一支烟,吞吐起来,半晌,吐出一句话:“学苏托梦了!”

“不是梦,是……”

“俺说是梦就是梦!”孟来福大声斥道,顺婶不吭声了,眼眶里的泪打着转转,“那钱?俺们还要的不?”

“俺早就说了,这钱来历不明,不能要!”孟来福斥道。转而又像是自语:“今晚这皮影演得好,那厉鬼们不敢作恶了,学苏便悄悄来托梦!明儿一早,你就把这钱送出去吧!”

“还给伍婆婆?”

“学苏不说是公家的吗?给村长去吧!”

“那咋跟他讲?”

“这,这话也还真难讲,要不这样吧,明儿天一亮,俺们就把这钱扔村长院里去!”

“还明儿呢,鸡叫头遍了,马上天就亮了!”

“是哟,这鸡叫得也不是时候,娃还有话没说完呢!”

“可不是咋地,先来咱这屋,都来不及看下毛毛头!”顺婶说着,又淌下泪来。

“甭伤心了,娇娜不是劝俺们吗?这学苏生来就是个讨债鬼,小时候身体不好,没少给他操心!出去打工也是个弱身子,你说他老板家的千金看中了他,他却偏要找个没依没靠的!他当年要是从了那小姐,可不就当上姑爷了吗?哪里还用得着爬上爬下的出这祸事?”

“命哪!”

2-92 天上掉钱

孟来福清早起来便将那钱用报纸包好,手上抓得紧紧地,来到村长屋旁,左看右看没见到什么人,扔进了村长家的院子里,咚的一声响,村长的大黄便吠了起来,孟来福便跟做贼似地溜了。

心里却在想,大黄叫叫也好,让他们起来瞅一瞅,正好把钱收回去,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心头大石,夜里再烧点纸钱给学苏,好歹让娃在阴间也宽裕点。

刘春花并没听到那声钱砸地上的声音,只是被大黄的声音吵醒了,睁眼看天已泛白,便起了床去上茅房,解决了身体负担回屋时,见大黄围着什么东西在撕咬,过去一看,哇呀,那撕破的报纸里露出的竟然是钱!刘春花当起一脚把大黄踢到一边,捡起那报纸顺着撕开的口打开一瞧,乖乖,真是崭新崭新的人民币!

刘春花是又惊又喜,拿着钱便奔屋里来了,屁颠屁颠地朝着村长喊:“哎哟呵地,老头子,这天上掉钱了!”

“大清早的你喊个啥?”李建设不耐烦地翻个身,把脸朝向了墙。

“钱哪,你看,你看!”刘春花扔了一扎钱在李建设的面前,咚的有声,李建设拿到面前一看,惊得坐起来了:“这钱哪来的?”他思索着是不是刘春花拿了自己交给张根的钱,脸上的表情紧张急了。

“捡的!”

“捡的?你再捡点回来看看!”

“那,这还有!”刘春花乐呵呵地将另外两扎拿了出来,李建设更气了:“春花,小根住在俺们家里,那就是咱们的客人,他把俺们家当成自己家,东西偶尔放乱了,可你也不能拿呀!”

“谁拿小根的钱了?你这人真是,这钱是俺在天井那捡的!”

“天井能捡到钱?”村长不相信了,起床穿了鞋,朝着张根房间走去,刘春花气得冲他的背影骂:“德性,信外人也不信自己的婆娘!”

村长敲了敲张根的门,前一晚上装神弄鬼睡得晚,开门打了个哈欠问道:“叔,有事吗?”

“那啥,俺就想问下,天滕保险的事情,你买好了吗?”

“嗯,那么多现金放手上多不安全啊,我买好啦!”

“噢,那就好!那就好!”村长的脸上露出喜色,这钱没丢就好,可是,刘春花捡的那些钱,又是哪来的?难道是有人向自己行贿?在这小山村,送个几百块钱的礼就很高级了,三万块,够起一栋毛胚的小洋楼了,谁会拿这么多钱来?

“噢,对了,叔,说到钱我想起来了,顺婶今天应该会把伍婆婆给她的钱交给您!”

“你说伍婆婆把钱给顺儿啦?”村长觉得不可思议,邢四因为孟家儿媳妇而坐牢,她反倒把钱给她?

“是啊,叔您别看伍婆婆一副老糊涂的样子,心里的算盘精着呢,她把钱给顺婶,是想让顺婶逼雪玲嫂子撤消对邢四的控告!”

“难怪雪玲昨儿来找俺,不过老孟家吞进进去的钱咋可能吐出来?”

“叔您不用担心,这事我已摆平了!”

“摆平啦?你咋摆平的?”村长一听真是欣喜万分,他欠了老孟家的,让他对于老孟家的所作所为即使不认同,也不敢出声,所以才会见到雪玲告状便躲起来!却不曾想张根再次帮他摆平了!

2-93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这事不是李牛军捅出的乱子吗?我让他将功补过,昨天晚上,我和他在孟家上演了一段皮影戏,如果我没猜错,这顺婶应该会来找你退钱,也不会再逼雪玲嫂子了!”

“哟,你还会唱皮影啊!唱的哪出呀?”

“孟学苏回阳劝母呗!”张根故意唱出个唱腔。

“噢!”村长明白他们俩小年轻装鬼吓人,却是乐不起来了,明白顺婶是心里有鬼,才会把钱悄悄地送了回来!只是这到手的钱却是要吐出来维修摄相头,村长心里又难免失落起来!

为了儿子升官的事情,村长已经拿出了五万块钱铺路了,可是任命书还在还没有下来。燕子就要开学了,那学费都还没有着落,那天得知王寡妇因自己而死,悔恨交加,只想随她而去,义气用事把钱全部交给张根给天藤买了保险。

这会缓和下来才开始后悔了,早不知道该把这钱先挪用救救急!

村长失落地回屋,却见到女儿李鸿燕坐在床上手里抓着一把钱,一边着钱,一面点头回应着刘春花的叮嘱。

“这钱不能给燕子上学!”村长急着上前,一把将李鸿燕手里的钱抢了过来!

“你干啥子?干啥子?燕子就要开学了,你自己筹不到钱不说,还不许俺用咱家大黄找来的钱啊?”

“你以为这些钱是骨头啊,大黄能找得到!”村长没好气地说道,转而对燕子说:“燕子,这钱是伍婆婆拿来请李牛军破坏摄相头的,后来李牛军又把这钱还给了伍婆婆,伍婆婆便又将这钱交给了顺婶,想让她收了钱,放过邢四一马!”

“燕子你瞧你爹,说得有板有眼的,伍婆婆一大把年纪了,上哪弄的这么些钱来?”刘春花反驳道。

“哼,你个妇道人家懂啥?俺听说当年日本鬼子进村,老太太把家传的金银首饰藏裤头里头保存了下来的!后来就挖地藏了起来,红卫军都没找出来!”村长大声地说道。

“说得跟你亲眼见过似的!”刘春花被村长的声音镇住了,小声地嘀咕道。伍婆婆是不是藏钱刘春花不清楚,但是鬼子进村抢首饰的事情她还是听老一辈说过的。

“爸,那俺上学的钱咋办?”李鸿燕担心地问道。

“急啥子?你爸俺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哪年让你和你哥缺过学费?甭听你妈的,还差一点点,爸马上就凑齐了啊?”

“哎,爸您辛苦了,等俺以后挣了钱,一定好好报答您!”

“哎哟,就报答他呀!”刘春花满是醋意地说道。

“自然也少不了您呀,俺的亲妈!”李鸿燕说着上前搂住刘春花,哄得刘春花满是笑地用食指点了点李鸿燕的额头。“俺可不像你爸,整天胳臂肘朝内拐的,俺这个心可是只分了两半,一半是你哥,一半是你!”

“那俺爸呢?是不是就在两片心瓣瓣的中心呀!”李鸿燕扮个鬼脸打趣道。

“死丫头,连妈也取笑,真是女大不中留!”刘春花笑着作势要打李鸿燕,李鸿燕笑着跳开了。

2-94 奶水是个宝,冶病又疗伤

张根拿到钱重新买了摄像头,李牛军将功补过,干起活来格外卖力!可这丫快起来嘛,质量上便跟上不去了,这摄像头接好一测试,有两台就是不显示。

张根左调右调也见不到显示,便决定上山看一下,是不是接得不好。

两人将摄相头重新结好了,心情不错地下了山,可谁知碰到了倒霉事,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马蜂窝,当即便有一只马蜂攻击了这个不束之客,张根只觉得脸上像是有只虫,用手一拍,却突然间感觉一又痛又麻,走在后头的李牛军见状,大喊一声:“快跑!”便跑了起来。

张根这才反应过来,掩着脸朝着山下跑去。

等两人狼狈地跑到山脚,李牛军背上辣辣地,忍不住痛骂一声:“妈的,太猛了!”

要不是为了掩护张根,他的背上也不会被蛰了好几处,此时痛得他吡牙咧嘴的。

张根只觉得半边脸是火辣辣的痛,想要用手去挤,被李牛军制止了:“别动,千万别动!这马蜂毒得很,十只马蜂就能毒死一头牛!”

“靠,这么厉害啊!那可怎么办?”

“得去找星嫂子!”张牛军说道。

“哪个星嫂子?”

“就是那个!”李牛军见张根不认识,便用两个手在胸前个晃一晃,见张根露出不解的神情,便说道:“哎呀,就是全村nǎi子最大的那个嘛!只要他的奶水往你这儿一喷,俺保证你就不痛了!”

“你说的是赵星儿?喂,是你小子想看人家的奶,故意说的吧?奶水能治这个,我还不信了!”

“真的!俺啥时候骗过你,你是不知道,这蜂毒只有奶水能解!俺小时候调皮,被虫咬蜂蛰的,俺妈就去村里找奶孩子的妇女,一抹就好,特管用!哎呀,你脸都肿了?俺说你不该拍那下的,把那毒针刺到肉里去了!俺们赶紧回村吧!”

李牛军说着又开始跑了,他背上起码被刺了五处,那几个点互相作用,可没把他难受死,他又不敢抓,怕把针弄得更进去了麻烦。

两人一回到村里,李牛军朝赵星儿家跑,被张根拉了回来:“赵星儿想进城,早断奶了!”

“哎呀,那可咋办?”李牛军叹了口气说道。

“你咋把她忘了呢?”张根指了指孟家的屋。

“对!”李牛军双眼放出光彩,一面朝着孟家走,一面大声喊道:“雪玲嫂子,快救命啊!”

“哟,是牛娃子呀!救啥命?”门口的顺婶出来问道。

“俺,俺们刚才上山,遭马蜂围攻了,这不,想找雪玲嫂子讨点奶水治治!”

“哎呀,可不是咋地,脸都肿了!”顺婶一眼见到张根的脸红红肿肿的,当即也急了,朝着里屋喊:“雪玲哪,来来来,帮帮这小伙子!”

瞿雪玲出来一看,也呆了,“怎么弄成这样呀!得赶紧上医院!”

“不用,雪玲,你先给他脸上喷点奶水,俺去找根针来,得挑出毒刺来才成!”顺婶方道。

“什么,喷,喷奶?”瞿雪玲不知所措地说道。

“哎呀,嫂子,救人要紧,你赶紧地!”李牛军说着背过身去。

2-95 终于吃到了梦寐以求的奶

瞿雪玲见李牛军背过了身去,这眼前的小伙子,可是三番四次帮过自己呢,看他那痛苦样,又于心不忍。

当即咬了咬唇,指了指凳子说道:“你坐下来吧!”

张根乖乖地坐了下去,他看见瞿雪玲脸都红了,知她害羞,便闭上了眼睛。

瞿雪玲见他闭上了眼睛,这才放下心来,赶紧将上衣往上撩,胸罩再往上一提,露出那娃儿最爱吃的东西来,两根手指只一捏,便喷出一股清泉来,喷到了张根的脸上。

张根正闭着眼睛,只觉得一股暖流而至,那股麻麻痛痛的感觉,竟然真的减轻了不少,他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却只见到瞿雪玲平静地扯衣服的动作!哎,明明近在咫尺了,明明是雨露尽沾,却偏是缘悭一面。

瞿雪玲扯好了衣裳,却见张根脸上那喷过的奶水正在往下滴,便要伸手帮他往伤处抹一抹,突然间顺婶大喊一声:“别碰!”把个瞿雪玲吓了一跳。

“毒刺还在上头呢!”顺婶补充道,拿着一根针过来,按住张根的头,就要往脸上扎,张根突然间觉得一只瘦弱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睁开眼睛一看,顺婶手里拿着一根针,就要朝自己扎来,当即吓得大叫起来。

“别怕,俺给你挑刺呢,这针,拿火烧过了!”

“顺婶说得对,这是为你好!”李牛军背上火辣辣地痛,便对瞿雪玲说道:“雪玲嫂子,你行行好,俺这背上也中了几枪,你救救俺吧!”

“啊,你也被蛰了?”

“可不是咋地,俺不能让那马蜂把咱村的恩人蛰坏了啊,就,就给他挡了几下!”李牛军说着掀开衣裳,弯下腰,露同背来。

“哎哟,有好几处!针都露在外头呢!”瞿雪玲说道。

“俺没碰!”

“雪玲,你给牛娃子滴点奶水,俺来给他取刺!”顺婶说道。

“哎!”瞿雪玲别过身去,给李牛军背上那几处滴了奶水,他弯着腰,背上比较平,奶水倒是没有四溢开来。李牛军夸张地喊道:“真舒服呀!”

而那头的顺婶,因为张根紧张的缘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他将毒刺拔了出来,顺婶用针尖将那毒刺挑了,给张根看:“你瞅瞅,多大的刺啊,不挑出来,能成吗?俺这是救你的命!”

张根看到那针尖大的刺果然吓人,惊恐地点了点头。“谢谢顺婶,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让雪玲再给你抹点奶水就好了!晚上别沾水,明天早上就好了!”

“哎,好!”张根听说还能享受一次奶喷,当下心里便开怀了,乖乖地闭上眼睛,将脸凑了过去。

瞿雪玲这次不知为何,动作慢了点。张根正在奇怪怎么药水还未至呢,眼睛一睁开,却见到一只白嫩嫩的nǎi子伸到了自己脸边,那上头的凸点,黄豆般大小,粉嫩粉嫩的,那下面竟然一下子硬了,雪玲的手腕正巧在那个位置,强烈的碰撞让她吃了一惊,忘了手上该如何动作。

张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梦寐以求的胸乳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嘴忍不住动了动,情不自禁便将那粒粉嫩的豆豆含在嘴里,吸了起来。

2-96 被蛰也幸福

此时顺婶正在认真地给李牛军挑蜂刺,每挑完一只便要将针头用打火机消一下毒,因为动作的难度和繁琐,因为背上受伤的位置太多,谁也没有发现这边的异样。

而瞿雪玲,一开始被张根撞见,十分紧张,竟然忘了下一步怎么动作,结果让他抢占先机把自己含了,被他那么温柔地一含一吸,竟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刺激与舒服,这大人含着咪咪头,就是跟娃娃含着不一样。

孩子含在嘴里,小小的牙床丝毫不刺激,而大人的唇齿的力度,却是带来酥麻的,让人心醉的感觉。

只是张根这动作,却丝毫不像挑斗,他的双眼明净得像是湖水,瞿雪玲看着那双眼睛,像是看到了孟学苏的眼睛,那一刻,她痴了。

她悄悄解开另一边的奶,挤了些奶水在手指上,轻轻地涂在他脸上受伤的地方。

张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大胆,一旁还有两个旁人,他竟然就这样吸了起来,而且更加令人不解的是,瞿雪玲不仅不抗拒,竟然还帮着他的脸上上药。

他心里真是太感动了。

赵星儿的咪头硕大,像是剥了皮的葡萄,柔软而湿润,她热情奔放,那下面更是yín水四溢,即使那次在山上她略感不适,还是能配合着张根完成一场激战。

而同样是哺乳期的瞿雪玲,咪咪头真是小巧玲珑,口感舒服,就像qq糖似的,软中带硬,甜而不腻,张根一面吸吮,一面撕扯,并用舌尖挑斗那喷水的源泉,心里激动万分。

“好了!”那边顺婶终于呼出一口气。

张根迅速地吐出嘴里qq糖,激动地对瞿雪玲说道:“雪玲嫂子,真是太谢谢你了,今天要不是有你,我这脸,肯定得破相,这要是破了相,可怎么办呀?”

瞿雪玲看他一脸委屈的样子,明明是好事被打扰了的不爽,却能装出个感激万分的样来,脸一红,回道:“该,看你还敢不敢捅马蜂窝!”

张根听到那个捅字,下面却是更加硬了,便无耻地接了句:“不捅蜂窝了,下次换点别的能捅的!”

瞿雪玲听他话里有话,心里突突直跳,见到李牛军后背上的五个点,干脆将两个nǎi子都扯了出来,双管齐下,对着一阵狂喷,以克制自己内心的意乱情迷。张根可是没放过这个风光,更加兴奋起来,没想到这女人也有野性的时候,真像拿着双枪乱射的女英雄啊,太有美感了!

“好了!”瞿雪玲扫射完,便将两管枪收好,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嫂子,谢谢了啊呀!”李牛军直起腰来,朝着张根一笑:“咋样,俺没说错吧!这方法就是有效!”

“确实是个好办法!”

张根心里乐滋滋地,没想到冷艳如瞿雪玲,竟然也会让自己吃到,而且还是现场有其它人的时候!

她的咪头真小巧啊,弹性十足的,口感是真好,粉粉的又好看,这么精致的点缀突在那雪山峰顶,红宝石般,真让人欲罢不能啊!要是能天天吃到就好了,不知道她下面长什么样子,也是这么粉嫩精致吗?勾人心魄吗?

2-97 村长的心计

吃奶事件之后,瞿雪玲似乎有意回避张根,好几次他亲自上门去指导她的网络销售,屋子里除了两个人便只有一个娃娃了,可瞿雪都是一脸正经,板着个脸,问完事情就下遂客令。

又像是回到了以前两人不熟的时候,她和李鸿燕聊得兴起,张根凑过去,便两个一起噤声,对他横眉以对。

女人真是善变!

张根心情不爽地回到家,见村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根啊,你为咱们村干了件好事,俺想让你来支书,你看行不?”

“这不合适吧!”张根嘴上说着,心里却还真有点动心,这要是当上了干部,那可等于是有了实权啊,还怕搞不定村里那些小媳妇呀,可是自己都不是村里的人,能有这样的好事,他于是摇头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何况,我还不是村里的人!”

“嘿,这个怕啥,村里人对你的印象还是不错地,何况,俺们村是叔说了算,只要你点头,叔保证让你当上这个支书!你看你伟强哥进了镇上,俺们村虽小,但是杂七杂八的事儿还真不少,你要能当这个支书,也算是帮叔俺减点负担吧!”

“这个!”张根想了一下,说道:“叔,不是我不想帮你,关键是我也不清楚在这村里还待多久,说不定明天我爸就让我回支了呢?上次他还说让我好好干,把村里的销售做上云了,就因城呢!”

“哎呀,销售这个事情,你可别说你叔不懂,一口气吃不成大胖子,俺们nǎi子湾也不可能一年两年就赶上那个华西村,你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咱们村,所以俺才想请你来当个支书,一来你师出有名了,二来又有利于你工作的开展,你看咋样?”

“听起来倒不错,就是不知道我爸能答应不!”

“这个你就甭操心了,俺已经你爸说了,他双手赞成?”

“我爸赞成?”张根不相信地望着村长。

“俺骗你不成,不信你问他呀!俺看明天是初八,不如就明天把村民招集一下,开个会把这事宣布一下?”

“叔,这事,这也太急了点吧!”

“不急不急,这事就这样定了啊!村长说完乐呵呵地离开了,张根有点不相信地给父亲拔了个电话。

“爸,我有件事想跟您说下!”

“是说让你当支书的事吧?你李叔跟我说了,这是好事啊,爸爸很高兴看到你得到基层百姓的信任。

“不是,爸!你不是打算放遂我了吧!”张根心里,始终不相信父亲会赞成这件事。

“哈哈,你这孩子,怎么会这么想呢?你知道少帅张学良,一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张根心想,靠,这老家伙活了一百多岁,却一辈子扣着少帅的美名,含着金钥匙出生,靠着父亲的关系,少年得势,毒品、女色样样都来,倒是福泽连绵,他有什么遗憾?

可是父亲既然问了,又不好不答,张根便猜测道:“难不成,后悔西安事变,给了老蒋致命一击?”

2-98 父亲的期盼

“哈哈!”张爸爸爽朗一笑:“咱们今天不谈政治,只谈风月!”

听到这话,张根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老爸跟自己谈风月,这还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呢!俗话说,父子是上辈子的仇人,张根觉得这话简直就是自己父子二人的真实写照!自己做的任何事情,父亲都看不顺眼,穿衣服打扮,他也严格控制着!非主流被他贬得一文不值,富二代被他批得千疮百孔。

尤其是那件事,明明自己就是清白的!可是父亲不听任何解释,不由分说便把自己潜到农村来了!

“风月?不是吧,老爸,你跟我谈风月?”老爸那样的老古董竟然跟自己谈风月?

“是啊,你说张学良一世风流,他这一辈子有后悔的事吗?是什么呢?”

“这个!”张根摸了摸头,说道:“爸,给点提示吧!”

“提示,哈哈哈!你说他幼年丰裕,父亲一死,年纪轻轻便成了东北保安军总司令,日本人想拉拢他,你说他国仇家恨的能答应吗?坚持东北易帜,后来成了国民党陆海空军副总司令!你说国民党给了他这么高的帽子,他却发动西安事变,公然跟蒋介石叫板!这种英雄气概,天下有几人?”

父亲的一席话,让张根有点汗颜,他一直觉得张学良浪得虚名,听到父亲这么一说,便觉得他倍儿有勇!敢于向当时的国民政府叫板!这种勇气,不是人人都有的,当下便激动地说道:“爸,我知道了,他最后悔的肯定是没能上前线去杀敌!”

“过了过了,我们今天不是说了吗?不谈政治,这张学良呀,他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幼年生活优厚,没有受过挫折。这也是我的遗憾啊!”

张根见父亲自比张学良,不禁好笑:“爸,您幼年生活,不是挺苦的吗?”

“臭小子,我说的是你!我是后悔你小的时候太娇惯你了,没有给你适当的磨练,才会让你学无所成!”

张根一听到这里,心情又不爽了!说来说云,拐着弯儿,最后还是批评自己。

“当然,这个不能怪你,这是爸爸的错!”父亲补上的一句话,让张根又颇感意外。

“根儿呀,你知道你太爷爷,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一说到名字,张根便又气不打一出来,因为这个名字,自己自幼没少受到同学的嘲笑,特别是女同学,张根为此跟父亲闹过改名,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人大了,觉得名字不过是个称号,也就无所谓了,没想到父亲突然间旧事重提,这个太爷爷太可恶了,农村住了几年,境界也低了,竟然给自己取了这个个俗不可耐的名字。

“起初我也不明白,你太爷爷一介书生,取的名字应该是高山止仰才对啊,为什么却偏偏要给你取个老农民一样的名字。后来有一天,你太爷爷带你去玩,指着一棵枝繁叶茂的松树说:‘根儿啊,你知道松树为什么长得这么茂盛?就是因为它底下有个比这树上更茂盛的根系,你要做那埋在底下的根,那样,我张氏一脉就能根繁叶茂了!’”

“原来是此根非彼根啊!”张根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还有着这么一层意思。

2-99 父亲的期盼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根儿呀,爸爸把你送到农村去,为的就是补上你幼年生活所缺少的一笔!”

“原来‘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是这样的意思啊,靠,我一直以为这句话是说反了的!”张根随口说道。

“怎么讲话的?”张父严肃地说道。

“噢,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带粗字,不过爸,你不觉得,这样才更爷们吗?”

张向前摇了摇头:“言多必诈!有修为的男人玩的是深沉!一代农,二代商,三代为官,一个普通家庭里,三代才能育出一个人才,这就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道理!”

“对对对,我一定听从老爸的教诲!不过,爸,我还是不明白,人家朱元障不是放牛娃吗?可是人家农二代不也当上了皇帝吗?那又是什么道理?”

“嗯,你能由这个道理想到古代的皇帝,很不错!那你知道明朝什么时候最为鼎盛?”

“当然是元太宗朱棣时期了!”

“那唐朝呢?”

“唐太宗李世民啊!”

“清朝呢?”

“康熙啊,他和他的孙子开创了康乾盛世!”

“康熙是什么宗?”

“清……天哪,怎么古代的大帝都是开国皇帝的儿子或是孙子?”张根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这个自己的发现。

“所以,你的名字寄托着太爷爷对你的期望啊!”

“太爷爷,爷爷,爸爸……”张根伸出手指来数了数,突然间张大了嘴:“天哪!爸,你放心,振兴张家,开创盛世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嗯,你一定要好好向李叔学习,做好基层工作!”

“是,爸!”

张根放下电话,顿时觉得充满了力量。

“喂!”突然间一只手拍了张根的后背一下,伴随着轻脆的声音,一回头,李鸿燕的嘴唇近在眼前,樱桃熟了的感觉!

“俺爸说,你要当村支书了,你真的,打算扎根咱们基层?”李鸿燕说道,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期待地望着张根。

“嗯!”张根点了点头,她的样子太纯真,纯真得让人觉得任何想法都是邪念,张根没心没肺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怕我做得太好,把你爸比下去了?”

“切,就怕你超越不了!”李鸿燕道:“你以为基层工作好干呀!俺哥当年也是立志要做一番事业出来的,可咱村又没啥资源,甚至连劳力都没有!最后还不是生出离意,奔城里去了!”

“对了,你哥的任命书来达了吗?做什么官职?”

“唉,本来就要事成的,可是学苏哥那事还是不大不小地影响了他,俺爸当着市长的面把娇娜姐拦下去,你说人家一个市长啥场面没见过?俺哥等了这么久也没消息,市长秘书现在连他的电话也不接了,俺哥的仕图啊,怕是因此蒙了灰!”一提到哥哥,李鸿燕的神情便暗淡了下来,泪水盈盈,一张樱口不能掩饰地颤动。

张根真想把她抱在怀里,但是伸出的手却是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肩:“没事,咱把村建设好,将功补过!”

2-100 乞巧节

“嗯!”李鸿燕朝着张根投来感激的一眼,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香囊,说道:“那天你上山被蜜蜂蛰了,俺采了草药,做了个药包,你挂在身上,蚊虫闻到了,就不会叮你了!”

张根接过来一看,放到鼻子边上一闻,有股淡淡的药草味道。

“驱虫的,不,不太好闻!”李鸿燕见到张根皱鼻子的样子,小心地说道。

张根脑子里一时有点短路,电视上那些女人们好像都是送香囊的,这丫头送自己一包臭草,还真是特别。

“啊,挺好,这玩意真管用?”张根不相信地问道。

“当然有用了!俺给你挂上吧!”李鸿燕说着从张根手里抢过香囊,挂在了他的腰上,开心地说道:“好了,百毒不侵了!”

她的手指轻触张根的腰部,淡淡的体香传来,张根想起看过一本小说,说的是一个天才的调香师能调出世间所有的味道,包括女人的体香!张根以为所谓体香不过是用来骗人的,传说中的香妃,应该就是一个制香高手!

可是,她却在李鸿燕身上闻到了那种叫体香的东西,没有任何辅助香味,天然的香。

只可惜凡人的鼻子分辨不出那么细的香味,于是女人们便利用香水来提升自己的味道,结果失去了原来的体香。

张根用力地呼吸,想捕捉多一点那特殊的香味,但是奇特的是,那香味天然而生,无意中,你会闻到,当你努力捕捉的时候,却发现它像一缕偶尔照射的阳光一样,一闪而过,再也捕捉不到了。

“好了!记得洗澡换衣服的时候,要取下来噢!”李鸿燕拍了拍张根腰间,惹得张根心痒难耐,正要去抓她的手,却却调皮地跳开了。

晚上,张家在天井放了张桌子,备了些水果,但是刘春花似乎并不高兴,嘴巴嘟嘟囔囔地埋怨村长:“都怨你,没把伟强的事儿办好,儿媳妇说,儿子天天闷闷不乐地关在屋里呢,俺今天打电话让他回来,也不肯回!”

“哎哟,今儿可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一年才那么一回,你就不要再扫兴了!”

“哎,我说你这老头子,那牛郎织女星可是远在天上,要你操哪门子心?那儿子可是你的亲人啊!这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你咋不关心关心?”

“我咋就没关心啦?昨儿个我就……”村长着急得话将要脱口而出,却是一眼看见张根来了,当下便伸手在果盘里拿了几个枣递过来:“哎,大侄子你来了,来来来,吃枣吃枣!”

张根伸手接过枣来,一旁的刘春花气得早起了屋,弄得张根尴尬地问道:“婶子怎么进屋了?是不是我不该来!”

“别理他,咱们乡下女人就是这么点见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骂提拎甩褂!你看今晚夜色不错,咱爷俩整两杯?”

张根听到刘春花有意地大声关门,便说道:“酒就不喝了,我看婶子有点不高兴,叔您要不去劝劝吧!”

2-101 买官卖官

“等着哈,俺去教训教训那婆娘!”村长说着便闪身进屋,张根对着他的背影微笑着挥了挥手。

转过头来,扔了个枣进嘴里,剩下的放在桌上,撇了一条香蕉,邪邪一笑,走到拖腮望天的李鸿燕背后,张根的脚步并不轻,但是李鸿燕却并没回头,他便拿香蕉捅了捅她的后背:“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起劲?”

“看星呗!”

“是吗?看什么星呀?”

“当然是牛……!”李鸿燕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她不想让张根窥见的少女心思,便转移了话题,走过了那么多地方,还是俺家乡的星星最闪亮!”

“月是故乡明嘛!”

“不是这样的,主要是城市污染严重,天空都灰蒙蒙的,更别说看到星空了!但是你看,这儿的星空多么迷人?那条长长的是银河,河这边亮着的三颗是牛郎挑着一对儿女,那边孤单相盼的就是织女了!”

“我怎么觉得我们中国的星星都特别孤单呢?一颗星就代表一个人,你看人家外国的猎户座,小熊座,仙女座什么的,都是一个星系,可我们中国,启明星,北极星,都是一颗一颗的!”

“扑哧!”张根的说法把李鸿燕逗乐了,“没想到你一个富二代,对星座还有点研究嘛?”

“以前迷得很,用天文望远镜看的,你看你看,猎户座就在那里,那三颗最亮的,像不像是猎人手中的箭?”

“在哪呢?”

话分两头,这厢两人正在研究星空,距离越来越近。

李建设回屋后,见到刘春花正在拿被子使气,一双手将那被子扭来扭去的,便掩了门,咳了一声,说道:“你这婆娘瞎嚷个啥子?伟强今晚上在郝秘书长家吃饭,能回得来吗?”

“啥?郝秘书请伟强吃饭?哎哟喂,俺家儿子就是能!跟谁都能扯上关系!”刘春花寒冰一样的脸瞬间融化成了一池春水,几条细细的皱纹如水波般荡动。

“得了吧,还不是看在十万元的面子上!”

“那也是儿子能耐,能搞到钱,哪跟你似的,到手的三万块打了水漂漂!”

“他搞到个屁,还不是老子弄的!”

“你?”刘春花不相信地围着李建设转了个圈,鄙夷地说道:“就你身上那几两肉,割下来卖也值不了两钱,还能弄到十万块?”

“哼,俺是没钱,可俺们家不是还有个有钱的吗?”李建设说着朝着门外努了努嘴!

刘春花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吓了一跳,顺手拿起个枕头便的着李建设头上:“俺可跟你说了,咱闺女可不准你学那孟家卖给个二婚头子!”

“俺是这样的人吗?这钱啊,是俺卖官卖回来的!”

“啥,卖官?”

村长朝着屋外看了看,掩上了门,低声说道:“俺可跟你说了,这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成了!你要是透了半个字出去,强儿的事就得黄!”

“有,有那么严重吗?俺不说就是了!”

“俺上次不是跟根他爹说了想让他当村支书的事吗?没想到他爹老赞成了!俺这两天就在捉摸,俺儿子想往镇上提,前前后后花了都五六万了,这事还没成,郝秘书那意思还得花钱!这上头的官得花钱买,俺这儿的支书咋就不能卖钱?”

2-102 赔钱货还是赚钱货

“可不是咋地!你呀,早该开窍了!”刘春花听到这里,赞同道。

“你懂个啥?”村长瞪了刘春花一眼:“你以为是卖红薯呀!干这事可是要掉脑袋的!要么不干,要干就干张大票!这根儿的爹不是恨他不学好吗?俺就哄他说,俺儿子以前也不省心,当个村支书就长进了,现在还调到镇上去了,他爹一听便来劲了,立马就让俺安排他来顶伟强这个缺,俺就告诉他,俺这关是没问题,可也得镇上拍板,人家可是有钱人,马上就明白了,说先拿十万去疏通关系,不够再要,就这样,给了俺!”

“嘻嘻,怪能的嘛!难怪人家说嘴里叫兄弟,背后捅刀子!”刘春花乐得推了一把李建设,推完将右手伸开伸到李建设面前。

“干啥?去去去,钱俺都给伟强去了!”李建设推开他的手说道。

“瞧你那样,还想骗俺,伟强能要这么多吗?”

“你呀,真是不知道如今的世道了,这点还算少的,等伟强拿下了市规划局管理科副科长这个位置,那家伙,光回扣一年就回来了!”

“规划局是干啥呀?这么挣钱哪?”

“就是管城市建设的,你没看那市里头,天天推房子盖房子,挖路修路的,那都是归规划局管哪!”

“嘿,十万块一年就回来了,呀,那以后不是一年挣十来万!这生意好哇!”

“要不这职位咋能值这么多钱呢!俺是一个没子也没剩下,不信你问伟强去!”

“信信信,俺还能不信你吗?”刘春花心里乐滋起来,一面开门一面说道:“屋里怪热的啊,还是外头凉快!”

“哎哎,别在外头吱声!”村长说着斜躺在床上,开了电视看了起来。

“俺晓得!”

刘春花出了房门,不一会又见鬼似地逃了回来,把屋里待着的李建设吓了一跳:“干啥呀,一惊一乍地!”

“嘿嘿,嘿嘿,好事儿!”

“德性,你还有啥好事儿?”

“嘿嘿,不告诉你!屁股挪挪,看啥台呀?”刘春花说着挤到了床上。

李建设挪了点位置,电视正在放戏曲,配乐呛呛地响,刘春花一脸兴奋:“哎,你咋不问问我,啥好事儿?”

“你还有啥好事?”李建设不以为然。

“俺当然没有,俺闺女有啊?”

“闺女咋啦?”村长不解地问道。

“嘿嘿,不告诉你!”刘春花卖起了关子。

“是不是,和根儿有关!”

“哎哟,你长了千里眼啦?”

“瞧你那德性,这屋外头,不就还剩他俩吗?对了,他们咋样了?你可得跟燕子说啊,没结婚之前,不能干那吃亏事的!”

“俺养的闺女,俺放心!俺看他俩指着那天,说得可带劲了,两人中间隔了这么长的距离!”刘春花伸出两根食指示意了一个二十公分的距离。

“那就好!说真的,根儿刚来咱村的时候,俺也横坚看不惯,自从他给咱村安了摄像头,他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有凝聚力,又有礼貌,要人才有人才,有相貌有相貌,俺看他呀,对咱燕子也有那么点意思!这事要是成了,俺们这下半辈子可就不愁罗!”

2-103 忐忑不安

“瞧你那点出息,当年俺生下燕子来,是哪个讲的:‘哎哟,生了个赔钱货?’,咋现在算盘打到闺女头上去了?”刘春花撇嘴说道。

“俺那不是随口说说的吗?也不晓得是哪个,前几天还在念叨,女娃儿念那么多书还不是嫁出去,白花家里钱的?”

正在这时,刘春花听到大门吱咯响了,便轻轻走到窗边,望向天台,见只剩张根一个,这才放下心来,回头小声报告道:“闺女回屋去了,剩根儿一个人在外头呢!”

“俺可跟你说了,这事可不能操之过急,咱们哪,也装装傻,这事就当是不晓得!由着孩子们吧!”

“哎!”

张根见自己那点皮毛的天文知识竟然把李鸿燕哄得一楞一楞的,心里别提有多爽了,曾几何时,自己和小枝嫂子在夜幕下田地为床,星空为被,蛐蛐儿拌奏,萤火虫点灯,度过了一美好的一晚。想到这里,张根下面不禁又蠢蠢欲动了,一只手便不由自主地地搭上李鸿燕的肩膀。

谁知那丫头精得很,明明听得入了神,却能及时反应过来,小脑袋一偏,避开自己的怀抱,扭身便走了,像一颗流星!

靠,星星果然不靠谱,难怪那些男人们都喜欢对月起誓,月亮天天都变的,女人们却信之不疑!

第二天早上,刘春花一边整理被子一边说道:“老头子,要不打个电话给伟强问问,他的事咋样了?”

“哎哟,一大清早,伟强昨儿晚上也不晓得喝到几点,你就甭打扰他睡了!”

“俺这不是急吗?哎,俺说你这老头子,难道你就不急吗?”刘春花说着要去拿电话。

村长摇了摇头,这女人做事就是这样急冲冲的,也不考虑个后果!昨晚上就着急地要打过去,被村长制止了,儿子正在跟那些高官们谈正事,若要是因为一上电话而黄了,得不偿失!虽然这会村长也想制止他,但想到她只是打扰儿子睡觉罢了,不会造成负面影响,加上村长自己也有点想知道结果,便由着刘春花了。

谁知这慈母才拔了三个号,便又把拿在手里的话筒放了下去,自语自语道:“这事要是成了倒了算了,万一是没成,娃儿肯定一夜都睡不着,这要是刚睡着,我又打去了,把娃儿折腾出个好歹出来,可咋办?”

“俺说你这婆娘咋一大清白乱讲话,好事都被你讲黑了,呸呸呸!吐了重说!”

“呸呸呸!俺儿子的事肯定成!”刘春花念念叨叨地说道。

就这样,一个早上,刘春花都失魂落魄,村长嘴里也老叼着烟,吸得满嘴都是那烟的苦味儿。张根不时跟李鸿燕眉来眼去,虽然受了两记白眼,心里也是受落得很。

男人真是贱,男人追女人的时候更是贱上加贱,讨骂讨白眼,心里还甘之如贻。

午饭还没端上桌,刘春花搓着手想着这会该可以打电话了吧?便听见屋前滴滴响起了汽车声,激动地跑到了门口!——

2-104 村长家的喜事儿

“嘿嘿嘿,他爸,快来呀,强儿回来了!”刘春花看着儿子那辆车子,激动得搓着双手。

村长也听到了汽车声,但是他不是刘春花,他听到汽车声心里是七上八下。儿子突然间回来,事先一点通知都没有,这到底是黄得彻底了打道回府,还是这事成了回来报喜的?又或者,这车不是儿子的,是有别人来拜访自己?

虽然说村长一辈子也只是个小村长,但好歹在官场浸淫了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但是遇事不惊,穿戴整齐了再去见人,却是根植在他脑袋里了,不管是天亮惊闻王寡妇失踪,还是半夜被瞿雪玲喊起来抓强奸犯,他总能穿戴整齐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威严。

不同的只是这一次,村长显得太过紧张了,他竟然把西装也套上了,正当他在系西装下面一粒扣子的时候,听到了刘春花喊叫的声音,他的手抖了一下,真是儿子回来了?

他一边扣着扣子一面走了出来,才到门口,已见到媳妇女儿和刘春花全都乐滋滋地在从那车后备箱里搬东西,儿子则在给闲着无事,跑来看热闹的村民们发着烟。

看他那春风得意的样了,这事像是成了?村长不由得精神一震,抖了抖身上的西装,走了出来:“强儿回来了!”

“爸,嘿,你也来一支!”李伟强一见到父亲,便甩开那些围着自己的乡亲,迎了上来,递上一支烟,压低嗓音,那声音里却是洋溢出喜悦来:“爸,这事成了!”

“好,好!任命书下达啦?”

“嗯!在里头呢!郝秘书说按惯例,三天时间准备一下,三天后就报到了!”李伟强提了提背着的包包说道。

“真是那个位置?”

“这还有假,白纸黑字呢!”李伟强说着将那斜背着的包取下来交到父亲手上!“您慢慢看,俺得去看看俺干爹去!”

“去,去看吧,别空着手!”村长乐呵呵地接过包来,说道。

“俺知道!”李伟强说着便进了屋,把刘春花三人刚搬进屋的酒提了两瓶,又提一包吃的!朝门外走去!

“哎,去哪呀?”刘春花不解地问道。

“嘿,还不是去孟家啊!”周艳红说道。

“哎哟,这儿子真白养了,上次孟家那么一闹,弄得伟强灰溜溜地走了,这次要不是你爸……他咋好了伤疤忘了痛了?艳红你也不劝劝他?”

“俺咋没劝啊!这回买礼物都双份的,俺心里还偷着乐呢,想着他让俺到娘家也做回人,谁知道,俺爹妈在他心里,还不如一个把他往死里整的干亲呢!”周艳红一提这事,怨气倒是比刘春花还要大了,不乐意地说道。

“嘿,这小子太不知好歹了,艳红您甭气,俺待会就讲他,这当了官可不能忘了丈人呀!”

“哎,谢谢妈!妈您也甭气,伟强他也给俺说了,说学苏这娃脚头好,给他带了好运气,原来俺们还只是指望当个小职员,您知道现在当的是啥官?”——

2-105 接班人

“你爹像是说个啥的副科长吧!”

“市规划局管理科副科长!”

刘春花没吱声,倒是李鸿燕哇了一声:“啥,俺哥都当上副科长啦?”

“可不是咋地!”周艳红得意地瞟了小姑子一眼!“俺早就说了,你哥是人中龙凤!”

“这副科长,是多大的官?”刘春花不解地问道。

“这市局算是正厅单位,妈,俺哥这下可算是吃上了皇粮啊!”李鸿燕望向周艳红。

“哟,还是燕子识货!这么讲吧,伟强他原来只是个村支书,属于只领工资没有级别的小官,从没有级别到正处级,那可是官职三级跳哇!”周艳红得意地说道。

“那钱也是三级跳哇!”刘春花这才相信了老头子说的花了十万块的事情,说道。

“那自然得是的,村里的破支书一个月才给几百块,现在可是几千块了,十倍地翻呢!”周艳红以为刘春花说的钱是指工资,便答道。

“啥,你说伟强一个月工资几千块了?”

“嗯,妈,伟强说,等他正式上班了,就给俺也安排个轻松活干,到时候,咱们俩都吃公粮了!”周艳红掩饰不住开心地说道。

“那,那敢情太好了!”

“咳咳!”村长见家里两个女人越说越起劲,便打断他们的话:“孩他妈,你看娃儿们都回来了,你去杀只老母鸡,让燕子到菜地里再摘点辣椒刨点洋芋,俺去鱼塘看看能不能弄几尾肥的!”

“去吧!”

午饭时,村长说是说不出来的热闹,虽然说不久前招待唱大戏和皮影戏也挺热闹,但是气氛跟现在又截然不同。

村长坐在上位,刘春花负责端菜,儿女们分两边坐下,李伟强拿出一瓶剑兰春往桌上一放,便和周艳红坐到了一侧,李鸿燕坐到了另一侧,张根正在考虑要不要坐到李鸿燕身边,还是单坐在村长对面,便见村长朝他招了招手,让他坐到自己一旁,张根不解农村的坐位,便大方地坐了上去。

“伟强啊,这杯,爸敬你!”村长端起酒杯,认真地说道。

“爸,您别,别介!”李伟强激动得站了起来,村长伸出一只手,手指向下扬了扬,示意他坐下来,二人干掉了杯里的酒。

“强儿呀,你今年27吧?”村长问道。

“没错,爸,一晃眼,都奔三了!”

“哈哈,奔三,还年轻呢!这么年轻便到市里当领导去了,你爹俺都快奔六了,还是个村长!”

“爸,您客气了,那话是咋说的,如果说俺能爬得更远一些,那完全是因为站在爸您的肩膀上!”李伟强一脸认真地说道,见周艳红给两人倒上了酒,李伟强站起来正色说道:“爸,这杯是敬您的,感谢你的栽培!”

“哎,好!”李建设也不推却,喝尽了杯里的酒!

“爸终于把你扶上道了,现在,俺就要培养下一个了!”村长说着,望向了一旁的张根。

张根乘着李家父子喝酒正吃得兴起,这乡下的走地鸡那叫一个香啊,冷不丁见村长望向自己,刚听到他说什么接班人,当下便放下了筷子接口道:“叔,您说得对,伟强哥现在当官了,就剩下燕子了!”——

2-106 和协饭桌

“燕子还没毕业呢,俺说的是你!”村长将手中的酒杯对着张根一举:“来来来,小伙了,俺敬你一杯!”

“叔,您太客气了,我,我担当不起啊!”张根不好意思地推却道。

“哎,这杯你一定要喝,伟强现在正式到市里头挂职了,支书这个担子你得帮叔挑一挑!适当的时候呀,叔也给你往市里提一提,你以后好好发挥,到省里再支镀镀金,以后就能调到上海去了,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说啥华丽地转身吗?到时候可够你风光的了!”

张根听到华丽转身一词,知道村长是照顾他的面子略去了他来村子的原因,便莞尔一笑:“叔,您说得太好了!不过伟强哥从村里到市里,那是沿着您给他规划的路大步向前,我爸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他就是想我在农村里锻练一下罢了,到时候还不是抓我回去给他开分店?”

“从商也好,从政也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叔看你这段时间在俺们村做的那些事,俺打心里是佩服你啊!所以这杯酒,俺还是要敬你!”

“叔,这个……”

“哎哟,哥们,喝杯酒嘛,干啥这么婆婆妈妈的,干掉再说!”李伟强在一旁说道。

“好,好,干!”张根只得跟村长一起,干掉了手里的酒杯,村长连喝三杯,脸上已经现出了红云,刘春花上完了菜,坐到了李鸿燕的旁边。

张根端起酒杯来,朝村长说道:“叔,这些天多亏您的照顾,这杯酒,我回敬你!”

刘春花咳了一声,对张根说道:“根呀,你看你叔脸都红了,就算了吧!”又朝李建说道:“你看你,都上脸了,一家人吃个饭,可别喝醉了!”

“俺说你咋这么多嘴多舌的,俺啥时候没分寸了?今天别的酒不喝,根儿这杯还是要喝的!”村长说着,笑咪咪地举起杯子来,跟张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周艳红见干了,便要来倒酒,李建设却拿手掩住杯口:“今儿下午还有正事呢,俺到此为止!”又指了指李伟强和张根,说道:“你们俩也少喝点,根儿下午可是主角呢!”

张根听到这话,差点将压酒的汤喷出来,他艰难地咽了下去,指着自己的鼻子结结巴巴问道:“我,我是主角?”

“你不当主角难不成俺当?”村长喝得如鲜花般灿烂的脸露出了笑容。

“是啊,张兄弟,俺爸已经将俺成功地从这个没有级别的村支书混上了正处级!现在,村支书这个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就要落在你头上了,你有有钱的老爹当后台,未来一定比兄弟我辉煌,来来来,兄弟我也敬你一杯!咱们哪,就为将来你们酒店的分店开遍全中国而干杯!”

“伟强哥,你说得太好了,为了将来的省级,中央级的官员而干杯!”

两人碰杯喝了,村长便劝张根吃菜,一面感叹道:“哎呀,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俩啊,遇到了好时代,将来一定能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出息!”

2-107 黎会计的心事

李家人酒足饭饱,村长一家便来到村委会,村长在广播里通知全村人到礼堂开会选举新的村支书。

村民们虽然心中不解,但来是聚到了礼堂,互相打听着事情的缘委。

李伟强自打和孟家认干亲后,关于他到镇上当官的消息一直流传,但是村民们问到村长家人,他们家却一直是说伟强是到镇上学习去了,丝毫不透露风声。

直到今天中午李伟强突然间回来,春风得意地给村民发烟,又提着大包小包去拜访孟家,大家便纷纷问他是不是当上高官了,李伟强对此只是笑而不语,村民们听到广播,忍不住便议论起来,这伟强到底当上了啥官,这新的村支书又是谁?带着疑问,他们纷纷聚到了村礼堂。

黎会计是第一个来到礼堂的人,在他心中,他可是全村最适合的支书人选了!

他年轻,又有文化,本该有个明朗的前程,可是他是被卖进nǎi子湾来的,养母因为生女造成大出血,失去了生育能力,养父李文才花了两千块将一岁的他买来当养子!

他和养父的女儿李春梅年纪相仿,自幼被养父母当成双胞胎一样养着,养父给他取名叫李春海,倒也疼他,让他和女儿一块接受教育,可是高三那年,养父李文才意外坠崖而亡,而养母也因为受了打击而痴傻了,无奈之下,他只的挑起了家中的重担,并按养父生产的意思娶了李春梅,从养子成了倒插门的女婿,由于家里要照顾精神病的岳母,黎会计又不愿意别人说他是倒插门,硬生生逼着老婆多生儿子好分姓,大儿子的姓李,算是还岳父的养育之恩,老二是个女儿,黎会计也不上心,便随着老大姓了李,老三是个儿子,可没把黎会计乐坏,给他取名叫黎正名,意思是为自己正正名。

孩子多了,又有精神病的老人要照顾,李春梅一个人弄不过来,黎会计便不能出去打工挣钱,便接受了在村里当会计的职务,属于半农半工的村会计。

黎会计早就眼缠这个村支书的位置了,可惜村长心眼多,他儿子才一毕业,便让他去找那些村里在外地做生意发了点小财的小老板们积资修路,那些小老板们苦于春节回家探亲的时候路不好走,纷纷慷慨解囊,就这样,村长的儿子慷别人之慨,将集资回来的钱请了修路队,又安排村里每户出一个劳动力,不能出力的出钱,于是,在全村人的齐心协力之下,村子到镇上的路修成了柏油马路。

于是,这个村民们共建的路,便成了村长儿子的功绩,他被镇上委任成了nǎi子湾的村支书。

对此,黎会计自然无话可说。可是现在,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村长儿子向着更高的地儿去了,黎会计便觉得自己是时候捡这个便宜了!

一到礼堂,黎会计便赶紧拿出自己都舍不得抽的云烟,递给村长一支,又递给伟强一支。然后心疼地看了一下烟盒,艰难地给张根递了一支,这才开始给村长点火,一边点火一边问道:“村长,这村支书啊,准让准上啊?”

2-108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等会不就知道啦?”村长舒服地吐出一口烟圈,都说烟酒是一家啊,这刚喝了好酒又来这么支好烟,那感觉还真是盖了!

黎会计见村长不搭理自己,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但是很快,他便兴奋地给李伟强点上了烟:“哎,伟强,咱们可是哥们,还记得你刚上学候念书那会吗?中午俺们回家吃饭,你这家伙猴精猴精的,就躲在俺的屁股后面,问你干啥,你说找阴凉处凉快呢!”

“拉倒吧你,你那时候瘦吧拉叽的,那影子跟个标杆似的,哪里有啥阴呀!俺喜欢在梅姐姐屁股后面还差不多!”李伟强反驳道,黎会计尴尬一笑,直入主题:“哎,听说你高升了?”

“也没升得多高,就是,就是一小处长,还是个副的!”

“啥?你当副处长啦?哎哟,我的乖乖,伟强你这真是给俺们村长脸啊!”

“客气客气了!”

“哎,那你捂热的这窝,该谁下蛋哪?这次不会又是镇上派的吧?告诉你,也就是你,俺能服,镇上再要派人来,俺可不服了,咱们还是恢复村里以前的制度,选举投票,这是最公平的,也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

“哟,选举还扯上道理了!这个,那啥!俺们这次……”李伟峰算是听出黎会计那话中的话了,他就是冲着村支书的位置来的!一时又想不出用什么句子来让他死心,正在这时,村里人陆续地来了,李伟峰便拍了拍黎会计的肩膀,回头跟村民打招呼去了。

“哎哟呵,柳叔,几日不见,您越发精神了!”

“哟,俺听说伟强现在在城里当大官了,讲起话来就是不一样了,你这烟的色儿看着不错,咋不给咱也发支抽抽啊!”柳大全看中了李伟峰手里烟杆发黄的云烟,说道。

李伟强打了个哈哈:“叔您甭急,待会自然有人给您敬烟的!”

因为张根是下午的主角,所以村长早就准备了两包烟准备让他发的,李伟强自然不能喧宾夺主,拿了那烟来发。

正说呢,黎会计便将那烟发到了柳得善的手上:“叔,待会投票的时候,还得关照点哈!”

“哟,小李子这烟可上档次!”黎会计因为是被李家收养的,小时候大伙就喜欢叫他小李子,后来养父想着让他入赘,便将女儿的姓改为了黎,并告诉黎会计,那是他的本姓。

可是,养父一去世了,他便又跟李春梅把姓换回来了,恢复本姓,这大抵是那些被收养的孩子们一个无法解开的心结吧!

“叔,甭管姓黎还是姓李,能把咱村建设好,那就是好支书,您说对吧?”黎会计一边点烟一边说。

“谁说不是呢?”柳得善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自得地说道。

“所以叔您这票,可一定要投俺身上!”

“中!中!”

看着黎会计到处发烟,全然抢了张根的风头,村长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这张根当上支书就得是铁板订钉的事,村长钱都收了还花出去了,哪能让黎会计给抢走了?——

2-109 黎会计的翻身仗

村长清了清嗓子,说道:“黎会计,你甭忙,上头的领导很重视咱们双峰屯的建设,所以关于这个支书的人选,他们已经定了下来……”村长看了张根一眼,正要说出张根的名字,黎会计已经急了:“拉倒吧村长!这村干部管村干部,不都是屯子里的事嘛,上头那领导哪个闲得蛋疼了管这个呀!您说上次伟强要上嘛,他根红苗正的,俺给你面子,不跟他争!可这屯子里除了伟强,还有谁比俺更有资格的?”

村长撇了撇嘴,说道:“人家自掏腰包给俺们屯装上宽带和摄相头,这次是镇长亲自批准的,不信你去问问!根,甭理他,你也去发烟!”

张根只好尴尬地朝着黎会计一笑,先给他递上了支烟,本想顺便告诉他:自己这支书也就当着玩玩,不久就会走的,让他别往心里去。

可是这黎会计,一心把张根当成了敌人,哪里肯接他的烟?当下白了他一眼,站到了村长站着的台上,朝着群众们大喊:“乡亲们,俺黎重阳可是大伙看着长大的,一不偷二不抢,是个知根知底的进步青年,俺当会计这么多年,没有拿过村里的一针一线,那可是一腔热血,两袖清风啊!你们说这外头来的小青年有啥好?他弄那个网,起了啥作用?一家人凭白无故一个月要交几百块的网费了吧?还有那些个半大孩子们,本来没电脑也过得好好的,见别人家有了,吵着要装,爷爷奶奶狠了狠心给装上了,倒好了,天天趴在电脑上玩游戏,作业也不写,这马上就开学了,暑期作业完不成,咋办?俺还听说那些小媳妇们装了这玩意,学得一身城里的坏毛病,被网友骗才骗色,做出些伤风败俗的丑事来!”

村民们听到黎会计这话,顿时觉得有道理,特别是那些被儿媳妇吵着要电脑的妇人们,此时更是神奇起来:“瞧瞧,就是黎会计说得在理!”于是引起了附合声,甚至有泼辣一点的妇人开始叫喊:“拆了那些摄相头,咱村就太平了!”

这天底下好多事情,明明是进步的好事,偏生有些人固步自封,不肯接受进步!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便利用这些人的阴暗心理,夸大其辞,团结黑暗力量,试图扼杀这种进步。

历史上每一次革新与变法,便是这样受到保守派的阻扰,而社会就是如此相似,大到一朝一国,小到一村一寨,斗争方法不尽相同,但是目的却是一样的,各为其利!

村长没想到这明明是利村利民的好事,村民们不花了个子儿便铺了一条发财路!却因为黎会计几句鬼话,便惹得群情激昂起来,心里是叫苦不迭,便朝着刚走马上任的儿子使了个眼色,想借他官大一级来镇一镇,擒贼先擒王,只要镇得住黎会计,其它村民都是小菜一碟!

2-110 李伟强扳回一局

“大家安静一下!张兄弟虽然不是俺们村的人,但他来了俺们村,一心为人民服务,他无私地为俺们村装上了宽带和摄相头,立志把俺们村的农产品推向全国乃至国际市场,比尔﹒盖茨说:二十一世纪,要么无商可务,要么电子商务!”

“伟强啊,你说的这盖子还是啥的是个啥人?他可是管事的大领导?”人群中,一个老农不解地问道。

“哎哟,李老爹您是真落后!人家比尔﹒盖茨那家伙可是世界首富,比皇帝还有钱!”李牛军在一旁解说道。

“哎哟,这个盖子比皇帝还有钱哇!那还真是盖了!”

“牛娃子出去了趟长见识了哈!这国际大头们都抢占电商商机了,咱们可不能落后啊,不仅不能落后!那城里人为啥喜欢咱农村的东西呀!还不是图个稀罕,咱们村不搞,那以后金搞了,就是金村富裕了,俺昨儿在城里刚和郝秘书喝酒来着,他跟俺承诺,只要咱们村搞得好,市政府再拔钱给俺们,把村子建成个休闲娱乐村,到时候咱村就把金村甩了二亩地,是这方圆几十里最好的地儿了!那这村那寨的姑娘们都求着媒婆到咱村来找婆家,多美的事啊!”李伟强继续说道。

这话一说,又让那些村妇们都欣喜了起来,特别是儿子没对象的双眼都放起光来,这儿子结婚了的也还有孙子,农村地儿,还是几千年的老传统,一辈子拼死拼活的都是为了子孙后代,李伟强也深深明白他们的想法,华西村也不比了,国际影响力也不表了,别说方圆几十里排个头名,就单是能把金村甩上二亩地,那村民们心里也热乎啊!马上就有人表态了:“伟强,你是村长的公子,又是大学生,你讲的话俺们信,有你带领着,俺们全都齐心协力!”孟来福刚拿了李伟强的礼,这会见他像个高官似的讲得头头是道,干爹看干儿子,是越看越欢喜,赶紧帮他号召村民。

一时间,群情再次激昂起来,可又是跟刚才一样的一边倒!而且上次倒向黎会计的多是婆婆妈妈,家中无权只是过把嘴皮了瘾,这会支持李伟强的可是家庭经济实权在握的干爹们,婆娘们像是秋后的蝉一样消了声。

李伟强见自己说的话收到了成效,虽然心里是十二分的得意,但是表面上,还装出谦虚的样子,说道:“俺也想带着大伙继续走上富裕的道理,但是俺现在肩膀上担起了别的任务呀!俺还是给大伙推举一个人吧,俺相信,他一定能把俺的接力棒接好!这双峰屯出山的路是俺跑广州,去浙江,一个一个找那些搬走了或是没搬走的老板们积的资,带领大伙修起来!俺们为啥要修路啊?难道就只是为了让那些在城里住惯了干净地的乡亲们能够干净地回到家过完年再干干净净地走吗?俺们是为了全村的共同富裕才修的路!现在,张根,俺的这个兄弟,一个城市里的少爷,他出钱出力,给俺们村修了另一条路,那叫电子网路,为了是真正地让咱们村富起来啊!这种精神,就是白求恩大夫毫不利已,专门利人的精神!俺希望是大家能赞成张兄弟接俺的班,让他带领咱们村的留守老人和妇女们,闯出一条血路!让俺们村的大伙们都发家致富!”

2-111 黎会计挽袖子

村长见儿子一套一套地,很快便把村民的心拉了回来,便悄悄对张根说道:“根呀,你想干好这个村支书,得多向你伟强哥学习!”

张根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想伟强哥真是有大将风范啊!全村几十个人,竟然都被说得服服帖帖,自己怕是接他这个接力棒,有点力不从心啊,起码语言上就不通,那些老农说什么,有时候还不能全部听明白,便打起了退堂鼓:“叔,我看我还真不适合当这个支书,要不还是让黎会计来吧!他肯定比我干得好!”

“俺说你这娃,啥都好,就是这点不好,对啥事都有点不上心,你看你强哥那人,他就啥事都晓得去争取,你看你,强哥帮你争取着,你倒是打起了退堂鼓!”

“叔,这当支书,本来也不是我的理想!”张根继续没心没肺地说道。

村长一听这话慌了神,心想俺的财福爷啊,你可千万不要这个时候搁担子!当即便紧张地说道:“胡说啥呢?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你太爷爷,你爸,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啊!”

一说到太爷爷,张根又想到了自己名字的含义,以及父亲语重心长的那些话,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父亲再也不把自己小孩了,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大人!

于是,张根就像所有终于被父母当成大人的孩子一样,挺直了腰杆,开始发誓要干一件大人才干的事!

“这样才像话嘛,你看,你强哥说得差不多了,你也出来表表态吧!”村长说道。

张根一看黑压压的人群,便打起了退堂鼓,可是村长却早已把他推了出来。

却不料,黎会计抢先一步站到了李伟强身边:“伟强啊!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平时哥是咋对你的,没想到关键时刻,你竟然站在了一个外姓人那边!”

“不,不是,黎哥,俺们只是就事论事,这张根要是跟俺一起竟选村支书,俺也得输给他,为啥呀!人家就是财大气粗,人家就是敢做改为!你看看,人家美国不是白人当家吗?可人家白人都选奥巴马这个黑人当总统了,你再看看咱们中国,那些官员们,都是在别的地盘上当官,调来调去的,为啥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呀!这么多的例子摆在面前,人家张兄弟不嫌俺们双峰屯穷,肯来咱村当支书,俺们却是搞那套老八股,非得在自己屯子里挑,这分明是固步自封嘛!”

“哟,走出双峰屯才这么几天,这口才可就练得杠杠的了哈!俺可告诉你伟强,你爹那套镇里认命的说辞,俺不认同,你今儿个既然说到了国际形势,咱们就来探讨一下国际形势吧!”黎会计说着卷了卷袖子,把个文斗的场面硬生生弄得有点武斗的架式了,李伟峰看了他一眼,还是像当年一样瘦,怕倒不至于怕他,但是拳脚不认人,万一打在自己脸上,就不好看了,想到这里,李伟强便后退了一步!——

2-112 黎会计的发财路

李伟强一边退,一边说道:“国际上流行的可是和平解决事端!”

“你怕俺打你呀!”黎会计冷冷一笑:“不至于,你刚才不是提到了奥巴马吗?说实话,俺就喜欢美国的选举方式,投票选举,公平公正!你那个城里来的小兄弟,他敢不敢跟俺一起以平竟争这个村支书的位置?”

李伟强没想到黎会计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便回头望向父亲,村长听到这话又是一楞,正要反对,却不料一旁的张根却是一下子冲到了主席台上,对黎会计说道:“好,我跟你公平竟争!”

黎会计一听这话,马上便笑歪了嘴:“乡亲们,咱们百姓当家作主的时候到了!你们若投了俺一票,俺保证带着大家种香菇,以后让大伙天天吃肉喝汤!”

黎会计家里这两年靠种香菇发了财,这玩意以前只要下了雨,满山都是,拾回来人吃不完的狗也跟着吃,可没想到这几年价格飞涨,城里人特别喜欢吃,尤其是那黑木耳,以前见到净挑大的,可现在世道变了,大如猪耳的不如小如鼠耳的吃香,于是一到雨后,大伙儿上山拾蘑菇都变成了捡钱,拾回来样子不好的留自己吃,好看的晒成干,积攒积攒的总归是卖些钱。

可是黎会计心眼活,他采蘑菇跟别人不一样,人家是碰到就摘,不分好坏,摘回来分类,他呢,则是转悠转悠的,专挑好的来采,有时候还把那长蘑菇的土也带回来,跟搞研究似的。每次上完山回来,娃儿哭着要吃香菇,老婆扯着嗓子骂他没个正经事,大伙儿也都笑话他是读书读到了屁眼里,可可地问他:“你要这地做啥子?难不成这香菇还有种子呀?”

他便回嘴:“你们懂处屁,长草的才叫种子,长蘑菇的那叫孢子!”

“是吗?在哪?”

“肉眼看不到!”

“哈哈哈……俺们是肉眼看不到,你就能看到了,你当你是二郎神,通了天眼呢?”众人笑道。

黎会计不理会,依然我行我素。

可是这两年,黎会计家里,老婆不吵,娃儿不叫了,不时支出架子来晒蘑菇,这茬未干那茬又出了,走到他家门口都是一股香菇味儿,这黎会计不几天就赶回集,三轮车里装得满满的云,空空地回来,那兜里可是鼓鼓囊囊地了,乡亲们私下里给他算着账,这一袋菌菇好歹也是几百块吧,他去一次两三袋,去一次两三袋,一个月要挣好几千呢!

于是,大家便问了:“小李子啊,你这菌菇是咋种的呀?一个月怕是要挣好几千呢?”

“哪有,瞎种呗,俺这种人工种植的,没有野地里捡来的值钱!”

“俺看都是一个样嘛!”

“不一样,哪能一样呢?香味不浓,人家贩子闻得出来!”

“可你家那味不是挺香的吗?”大伙不解地问道。

“那是因为多,你得一个一个地闻!”黎会计说着给大伙发烟,红双喜,大家搓着手接了,闻着烟味了,谁不管那菌菇味了?见他口风紧,便不好意思再打探。

2-113 村长亲自出马

大伙见黎会计口风紧,便不好意思再打探种香菇的事儿。

可是黎会计家的房子却是像模像样地建了起来,一点都不比去城里挣大钱的那些家的房子差。家里头娃儿不哭,媳妇也不闹了,就连疯了的老太太,也整天乐呵呵的。

冬天坐在门口晒太阳,夏天坐在后屋吹凉风,日子别提多惬意了。

柳得善也想学黎会计种点菌菇,大张旗鼓地到种子站弄了营养土和胞子回来,发誓要把小李子踩在脚下,可最后长势不好,还蚀了本,便又没了声息,只是心里羡慕妒忌恨罢了。

这会听到黎会计说肯带领大家种菌菇,柳大全的眼睛先亮了,他家里搭的那些架子可不都派上用场了吗?还有培养土,他可是一直没舍得丢。现在听到黎会计说可以带领村里的人种菌菇,当即第一个举起了手:“俺,俺投黎会计的票!”

见到柳得善举了好,大伙纷纷叫嚷了起来:“俺家也要种,俺也要投票。”

大嘴胡一边举手,一边捅了捅一旁发楞的秋菊:“种植专业户,你咋不表态哇?种这样可不比在种瓜强?雨淋不到,太阳晒不到的,还不用防旱抗涝地!让你家老婆子操持就成,或者让大妮来,娃也不小了,女娃丫丫的,念那么多书干啥?”

“嘿,大嘴,这话俺可不爱听,女娃咋啦,你不也是女的吗?毛主席说了,女人也顶半边天,咱们女人哪,就应该……”秋菊被说中痛处,忍不住还嘴道。

“中中中中中,你是个女强人,你不种菌菇收入高,俺种,俺种还不成吗?”胡大嘴本来就和秋菊讲不到一块,只是她大大咧咧地,不记什么仇,随口那么一说遭了反驳,当即便自嘲道。

“她嫂,俺,俺晓得你也是为俺好,不过这事你可得考虑清楚了,这一家红,不是说就能家家红的,大伙都种菌菇了,那可就是几十户哪,种这么多,卖不出去咋办?”秋菊理性地分析道。

“哎,对哟,这么一听,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再说了,你这儿真金白银地投了进去,那黎会计肯把他那全套的技术传授给您的不?况且这种东西的事,可不是还得看天收吗?虽然说那菌菇是种在屋子里的,可那气候不也是个影响吧?”

“那倒也是,唉,村长呢?要不咱问问村长去?”

胡大嘴说着便朝着村长的位置走去,见村长,伟强和张根正在商量着什么,她一走过去,便听见村长的大嗓门叫了起来:“大家安静一下!听俺说两句!”

“村长,要不您让这小伙子解决咱们种菌菇的钱,那俺们就投那小伙子!”豁嘴老鳏夫眼见着村民们个个双眼放光地去找黎会计,思索着自己又没钱买那胞子和营养土,到时候怕是别人吃肉自己连汤也混不上一口,光闻味儿那不是更馋了吗?

“你个老家伙也跟着瞎起哄,都种那菌菇了,那还是那个价吗?”村长说道。

2-114 老倔的黎会计

“嘿,可不是咋地,秋菊也是这么说的!”大嘴胡刚走到村长旁边,听到这话,马上说道。

“可不是咋地,那年俺们村不是种麻来着,家家都种,那家伙长虫的玩意儿,虫子个个比蚕宝宝还要肥,吃得俺家公鸡一夜地打鸣,俺们天天剥麻剥得手指都黑了,可最后不都贱卖了吗?”孟来福总算找到个帮干儿子家的话题,赶紧帮腔。

这事柳得善是深有体会,他两个儿子干活干得早,家境稍微好点,见价格贱成这样,他的麻没卖,打算等下一年价格好了再卖,可谁曾想这一等就是十年,那些麻早干成线干干了,顺婶今儿绑东西扯一条,明儿包粽子抽一根,都快弄完了,这麻也就是没有重新兴起来。

听到这话,柳得善虽然赞同,嘴里却是叫嚷道:“村长,那您说,您这厢有啥发财妙计的?”

“根儿,把你的计划跟大伙说说?”

“我?”张根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刚才你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就把跟俺们说的再跟大伙说一遍!”李伟强说道。

“建设叔的意思是,让我给大伙办个生态园,把鸡放在山上去散养,再种一些值钱的东西,刚才伟强哥跟我说,你们闲下来喜欢去挖半夏卖,这东西不错,还有我们山上的千两斤什么的,这些东西可都是稀有货啊,在城里卖得可贵,我们可以把山上有的药材种类都用培植的方法种一块地,各家种不同的,这样一来,我们村的药材就全了,既可以吸引药商前来选购,又不至于产量过高,降低价格!”

“嘿,这法子好,果然是城里来的哈,思想就跟咱们不一样!”胡大嘴乐了:“这半夏俺是种定了的,别跟跟俺抢!”

“瞧你那样,半夏半夏,俺活了大半辈子,算是赶上了这东西比肉还贵的时候!以前那满山长得都是,谁要啊!俺才不种这东西,俺要种就种千两斤,这玩意才贵!”

“那你种呗,就不怕别人偷了去?”

“俺到时候在山上搭个铺,握把猎枪,看哪个敢来?”

“人是不敢来罗,就怕畜生来了把你吃了!”

“哪个畜生喜欢千两斤?骚公羊要是闻到味了敢来,他来一只俺打一只,来一对俺打一双,给大伙解馋!”

“哈哈哈!大全爹,这话你可不对了,你打的都是骚公羊,咋能叫一对一双呢,难不成那公羊还背着母羊来偷千两斤不成!”

“去去去,就你这豁嘴老鳏夫嘴上没把,你是猪八戒想背媳妇想疯了吧?还公羊背母羊!”

众人哈哈大笑,黎会计的心里可没这么畅快了,见人被村长吸引了去,便大声说道:“你们想试验想折腾的,尽管去折腾,俺也不拦着你们发达!谁要是跟着俺种菌菇,俺可是十多年的经验了倾囊相授!”说到后面,黎会计表情激动,连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

这话一出口,便马上又有村民围了上来。

村长心想,这个黎会计可真是个冤家,看来上次怀疑他想坐自己村长这个位置还真不冤枉他!

2-115 张根的宣言

村长见黎会计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心里直抽凉风!这小子不是活脱脱的白眼狼吗?想当初他学没得上,又不敢违背养父的遗愿,戴副眼镜又种不成地,是自己把他扶上了会计这把交椅,还分了块好地给他种,没料到他今天却跟自己扛上了!人家可是城里来的少爷,会稀罕这个农村支书的位置吗?你让他待个一年半载的就走了,俺给你留着这个位置不就成了吗?这样一来,你的支书又当成了,独门养菇技术又留下来了,岂不美哉?

想到这里,村长便决定跟黎会计谈谈。

“小黎啊,咱们是不是谈谈?”村长不息以尊贵身份,低声地说道。

“谈啥子谈?有啥子好谈的嘛?俺们今天就来个公平竟然,要是俺辅了,俺二话不讲,离开双峰屯!要是俺赢了,那您那位小客人就得给俺让道了!”

“俺们谈谈,谈谈再说!”

“村长,您甭以为您是村长就可以只手遮天啊!俺可说了,俺,俺不怕您!俺是人民群众自愿选举出来的支书!”

“越说越离谱了!谁谁选了你?”

“村长,您就甭逗了,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他们自然是支持俺这个科学种植的领头人,您那个城里来的亲戚,俺看他还是打哪来再回哪去吧!”

“你,你真是个一根筋!好!既然今天把话说这里了,那咱们就来个公平竟然,外出打工的咱就不算了,咱们就在这儿,这一小搓人来投票,谁的票多,就谁上!”

“中!”

“你看看这票由谁统计的好!”村长满脸怒容地说道。

“这个嘛,俺自己来,俺就不信了!”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就开始投票吧!”村长说完话,黎会计当即便找了些纸片来裁剪成小块,一人发了一块,一边发,一边不忘拉票,拍肩搭背,称兄道弟,信誓旦旦。村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张根倒是一点也不急。

“好!乡亲们,现在票已经发到了大家的手中,哎呀,咋说呢,你们的未来就掌握大你们的手中了,按俺的分析,这菌菇的价格还会上涨,为啥呀?这玩意好吃,谁还能不吃呀!俺听人说,做豆腐的最划算,做不成块,那是豆浆;稀了,豆腐花;干了,豆干;这要是时间放工发了臭,还成了臭豆腐,总是不会亏的,咱们菌菇可也是,新鲜的卖不掉,俺们晒干了卖,干货更贵!”

“中,那俺投你了!到时候可别不教俺呀!”豁嘴说道。

“不会的,俺可是当着全村人的面起的誓,这能不算数吗?”

村长朝张根努了努嘴,“根,你也拉……拉拉票吧!”

“我,我不可能在村里待一辈子,而且,我很快就会走,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一个月!”

村长听到这里,猛地抬头看着张根,心想: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去哪弄十万块钱来还债呀!

2-116 扰乱村长发财大计

“所以,我没有什么好向大家承诺的!上次装摄相头,我爸给了我十万,还剩一些,我想拿这些钱来改变一下乡亲们的生活,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反正是这么点钱,亏完了我就回去了!”张根无所谓地说道。

可是,村民们听到这十万元,却是眼珠子都要掉来来了,他们辛苦一年在土里刨食,年成好一下还能收入万把块钱,年成不好的时候只能收入几千,就算是他们的孩子,在外地打工的孩子们,一年省吃捡用能带回个三五万也好稀罕了,而这个城里来的小伙子竟然把十万块钱不当一回事。

他这是要往农村里撒钱哪?这不捡的话,就太傻了。

一时间,群情激动起来,他们纷纷拿起笔,写上了张根的名字,不会写字的人则找人帮着自己写,写完按上自己的手印。

交上去的时候,村民们不好意思地朝着黎会计笑了笑,黎会计收完一看,全是张根的名字,当下气得将那纸片朝上一扔,雪花一样的纸片飘了下来,李伟强兴奋地擂了张根一拳:“好小子,俺给你说了那么多,都抵不上你轻松的一句啊!”

村长坐在角落里,头都要埋到裤裆里去了,听到人群的叫喊声,还以为黎会计当选了,气得脸都黑了,李伟强过来拍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黎会计,没好气地说道:“干啥?”

“爸,根儿赢了!”

“啥?”

“俺们赢了,村民们都选了根儿,黎会计气得嘴都歪了,把纸条这么一洒,走了!”

“真的?”村长不相信地问道。

“不信您看!”李伟强捡起被风吹到脚下的纸条,村长望了一眼,笑咪咪地说道:“真是根儿啊!”

“可不是咋地,俺看那黎会计明天还敢不敢露面,这赌注可是他下的!”

“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乡里乡亲的,谁跟他真较真呀!这根儿将来要是不干了,黎会计还是有机会上的!”村长见事情摆平了,大度地说道。

“爸,这黎会计不战而逃,咱们还是来宣布一下根儿当支书的事吧,好歹让这各画个圆满的句号!”李伟强提议道。

“对,对对,就得画个漂亮的句号,你现在是市里的干部了,还是俺来吧!”村长说着便走到主席台上,对着群众满面春风地说道:“今天,我李建设代表村委会,正式宣布,张根为党支部书记,今天开始,正式上岗!”

群众正要鼓掌,却不料,突然间一个声音杀了进来:“慢着!”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冯婆婆突然间从外头冲了进来,她走得那么急,齐耳的短发都被甩了起来。

“冯婆婆,您有啥事?”村长不解地问道。

“这个村支书的位置,你不能坐!”冯婆婆指着张根说道。

“为啥呀?”村长不解地问道。

“咳咳咳!”冯婆婆不语,却是越咳越厉害,最后涨得一张老脸通红,却是喘不过气来了。

2-117 写满赎罪的笔记本

张根的支书之路一波三折,以为他要被黎会计打败了,谁料到他一席话,又说动了全体村民,村长本来已经宣布了,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冯婆婆突然间出现并阻止了他的上任,至于原因,也因为冯婆婆的突然晕迷而神秘起来。

nǎi子湾的下午,村民们心里都带着疑惑。

而镇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冯婆婆突然间醒了!负责照顾她的李鸿燕,马上便扑了过来,一双哭过的眼睛红红的,小嘴一张,轻声地问道:“冯婆,您醒了啊!”

“燕,燕子……”冯婆婆伸出枯藤一样的手,抓住了李鸿燕。

“婆婆您别着急,医生说您的病不要紧的!”李鸿燕安慰道。

冯婆婆摇了摇头,定了定,努力地说道:“冯婆……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又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说道:“老头子……一走,这……就……痛了……三十年……冯婆撑不住了!”

“不,冯婆,您没事的,医生说了,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冯婆轻轻地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裤子口袋,示意李鸿燕掏一下!

李鸿燕一摸,冯婆穿的是医院的特护服装,什么也没有。冯婆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表情突然间激动起来,满脸憋得通红。

“冯婆,您甭急,您的东西都放在柜子里头呢!”李鸿燕说着拉开柜子,那裤子挂在里头,一摸,是个本本。李鸿燕拿出一个塑皮的老式小本本来,冯婆婆的脸色便缓了下来。

她做个手势,示意李鸿燕看。

李鸿燕打开本子,见到上面的字迹全都歪歪扭扭的,都写得是“赎罪”,李鸿燕不禁皱起了眉头。

“数,数数!”冯婆婆艰难地说道。

“数?您的意思是让我数上面有多少个‘赎罪’?”李鸿燕问道。

冯婆婆点了点头。

李鸿燕刚开始还挺有兴趣的,数着数着,觉得太多了,这字也不整齐,她想了想,便重新数了最后的几页,一页有51个,一页有48个,一页有49个。

便选了个好算又居中的数50,翻了翻,这本子都快写完了,本子是100页的,正反都写了……

李鸿燕合上本子,心算一下,说:“冯婆,哎呀,怕是有一万个了呢!”

冯婆点了点头,腊黄的脸上露出了笑,轻声说道:“他爹,俺可是给你赎了一万天的罪了,俺累了!”

“冯婆,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李鸿燕说道。

“冯婆……怕是……不行了!”冯婆说道,朝着枕头指了指,示意李鸿燕把床头抬起来。

李鸿燕踩了几下调节器,床头就升了起来,冯婆婆的头抬高了些,当即便像是气顺了些,说道:“燕子,你给俺把你爸和张根喊来!”

“哎!”

张根和村长都坐在外头呢,村长快被气死了,和黎会计大战三百回合(这几章节都耗了好几章,读者都快不答应了),好不容易赢了他,这厢却偏被一向受人尊重的冯婆婆搞砸了!

可是,这冯婆婆用自己的话说,就是只管半边天,向来只管妇女儿童的她,咋又参政了呢?

2-118 冯婆的故事(上)

“爸,张根,冯婆让你们进来一下!”李鸿燕说道。

村长听到这话,赶紧站了起来,见张根屁股还没挪窝,便教训道:“还楞着干啥?赶紧去呀。一会冯婆婆甭管提啥条件,咱们都得应下来,哎呀,这老太太,平时看着挺硬朗的,谁曾想一整便整出个心脏病出来,还是晚期了!唉!真是漏锅不破好锅破!”

“叔,我知道了!等会在冯婆婆面前就不要说这漏锅破锅的了,怕她听到心情不好!”

“哟,看不出你还挺心细的嘛!”

两人来到冯婆婆的床前,冯婆婆朝着李鸿燕努努嘴,示意她把记事本拿给村长看看。李鸿燕哎了一声,把本子递了过去。

村长以为是遗书什么的,便安慰道:“冯大妈您甭急,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交待俺们是一样的!”

冯婆婆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摆了摆手,说道:“俺自己事,自己清楚……俺没别的,就是要麻烦你把俺的党费,和这个本子,一齐交给党组织!”

村长点了点头:“冯婆您放心养病,党费俺替您交,这本子嘛,就等您日后自己上交给掌组织吧!”

“爸,冯婆那本子上没啥,写了差不多一万多个赎罪!”

“啥,赎罪?”村长不解地翻开本子一看,可不是咋地,上头写的全是两个相同的字。

冯婆婆点了点头:“娃儿们不清楚,你应该知道一些,那场运动,俺家阳新是左倾了。”说完这句,冯婆婆的眼角挂上了泪花。

“冯大妈,这事都过去几十年了,再说了,政府不是追了阳叔为烈士吗?您呀,就甭再放在心上了!”

“冯婆?您说的是啥运动啊?”

冯婆的脸上突然间出现了红晕,整个人也显得精神了起来,她于是说道:“哎,咱中国人哪,过去有个说法,叫多子多福!这夫妻俩结了婚,是敞开了肚皮地生,生到不能生为止。这家里的老大取了媳妇生了娃,老夫妻还能生个比侄子还小的姑或者叔!大家伙还乐呵呵地,说什么人多好种田!可是啊,咱中国的地儿就这么大,毛主席打跑了小日本,带着俺们农民当家做了主,人民群众生活好了,医疗好了,这娃儿生病夭折的就少了,不到几年,人口便由建国时候的四千千万人,不到三十年就达到了十亿,翻了一倍!”

“这俺知道,这叫战争后人口猛增阶段,因为结束了战争,人民生活安定,于是出现了人口暴涨趋势,不光咱中国这样,外国人也是这样的,像美国前总统克林顿,他们那代人便是在那个人口猛增阶段出生的!”李鸿燕说道。

“这人多了一倍,增加的都是娃儿啊,养个娃儿三年穷,这国家一下子养了这猛增了一倍的娃儿,能富裕吗?于是,咱国家便开始推行了计划生育!俺和阳靖他爹那会年轻,根红苗正,俺们对上头的政策那是百分百地执行啊!俺是全乡第一个去做了绝育手术的!”

2-119 冯婆的故事(下)

“冯婆,好样的,您哪,就是帼国英雄!”李鸿燕怕她讲累了,便倒了杯水送到她的面前,冯婆婆坐直了些,凑过嘴来,喝了两口水,摇了摇头,说道:“可惜当时农村多是文盲,封建思想没能扫除,俺们推行计划生育,那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顽强抵抗呀!”

“大妈,俺看您还是休息一会吧,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俺看这些小辈们也不爱听!”村长说道。

冯婆婆伸出个手来摇了摇,说道:“有句话咋说地,‘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俺能说话的时间不久了噢!”

“冯婆婆,不许讲这丧气话,您哪,长命百岁!”李鸿燕眼睛红红地说道。

“长命百岁的那是妖,你冯婆啊,早该下去找你阳靖叔叔和阳新爷爷了,只是牵挂着你爷左倾得厉害了,这党组织宽仁,追封他为烈士,那下头的阎王怕就是没这么好缠了,刀山油锅地,也不知道咋个折腾法,俺在人间苟延馋喘,可不都是为了赎他那些罪过吗?”

“冯婆,您这样讲俺就不明白了,阳新爷爷不是烈士吗?咋还有罪过呀!”李鸿燕不解地问道。

“唉,政策下来了,下面各乡各地都争着图表现,各村干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宣传又做表率的,可群众还是不为所动!这眼看着一过又是一个月,各乡完不成任务,便聚在一起商量对策,最后,得出了结论:采取武力!可是,干部们对着自己熟悉的村民谁下得了手啊,最后,便决定采取换场地实施,咱们村的干部负责治理凤嬉村,凤嬉村的干部又冶理刘村,这么一轮下来,就等于是绕了个圈子扫法,干部们要完面负责的村子的指标,这么一来,俺们这些村干部们为了争优秀,便都硬起了心肠,在村里找几个壮汉组织了计划生育小分队,去凤嬉村里实施管制,拆屋没收电器的事情便发生了,拖着大肚子的小媳妇上手术台的事也发生了!凤嬉村的人恨你阳新爷爷,便在一次他回家的路上下了黑手!”讲到这里,冯婆婆的表情淡然,但是眼里却掉下大滴的泪珠。

李鸿燕动情的搂住冯婆婆,安慰道:“这一切都过去了,冯婆婆,别再想了!”

“由不得俺不想啊!你阳新爷爷去世后,俺真想就随他去了,但是想想你阳靖叔叔还小呀,他刚没爹,不能又没了妈呀!俺于是便坚强了起来!慢慢地,你阳靖叔叔长大了,俺怕他找找凤嬉村的报仇,便告诉他:仇太大了,你一个人是报不了的,你得长大了当个大官,这样就能治他们了!可谁知,俺阳靖告诉俺,他一点也不恨那些人,而且他还告诉俺,他爸是野蛮执法才引起民愤的!俺第一次听到这话,气得抄起扫把便是一顿打,打完还让他跪他爸。可是后来,俺越捉摸,越觉得阳靖说得有道理!俺于是便也改变了思想,开始为你阳新爷爷赎罪了!”

2-120 拍板妇女主任

“阳靖叔叔真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俺听说,他是为救凤嬉村一个娃而被水卷走的,是吗?”

“是啊!俺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凤嬉村有一户人家,当年因为你阳新爷爷逼着他家怀胎六月的儿媳妇引产,引出个男娃儿,把那儿媳妇急疯了,那男的便是当年打死阳新爷爷的主谋!他后来在矿区出事故死掉了,家里就剩下老人带着个疯儿媳还有三个妞,过得十分苦!你阳靖叔叔一直背着俺悄悄地照顾他们一家。那天周末,他又带着自己在学校从牙缝里省出来的粮食给他们,谁知在水塘里见到有娃儿落水,他把人救了出来,自己却……”冯婆婆说到这里,却是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李鸿燕又是一番安慰,张根若有所思:“独生子女家庭,最惨痛的莫过于孩子出事故了!”

“是啊,俺家阳靖去了,俺真想随他去呀,可是俺记得他给俺说的话,俺们罪恶太深了,俺们得赎罪啊!老天留了俺一条命,就是让俺继续赎罪的呀,俺要是不珍惜这机会,俺家阳新在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可咋办?”

“冯婆婆,你为妇女儿童服务这么多年,啥罪都赎过来了,您现在也到了风烛残年,阳靖叔叔虽然不在了,但是俺们都是您的好孩子!”李鸿燕摸着冯婆婆的手动情地说道。

“俺燕子最善良了!俺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俺知道这妇女主任的工作不好做,所以,一早就想物色个接班人,好把俺们村的妇女工作搞好,俺是看好燕子的,可燕子还没毕业!这些天,俺琢磨来琢磨去,觉得这根儿倒是最达合的人选了!”

“冯大妈,您的想法俺能理解,但是俺不赞同,这根儿是个大小伙子,一没结婚,二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您说这妇女工作,能交给他吗?大妈,您还是在俺村里头挑一个吧,雪玲,雪玲不错,有文化,有情义,她一定能把这工作做好!或者秋菊,她能干,可以带领妇女人致富!”

“不行不行,雪玲太柔弱了,那点小鸡嗓子,话都喊不出来,哪里镇不住人?何况还有邢四那事儿,这要是碰到爱揭底儿的小媳妇,她还没开口就给人家噎回来了!秋菊也不成,自家男人都管不住,咋管一个村呀!俺这双老眼,也算阅人无数了,俺看这根儿他心细,理解妇女,尊重妇女,您甭再劝俺了,他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哎哟,冯大妈,这村支书才是重中之中啊!”

“难道妇女主任的工作就不重要了吗?”

“这,俺不是这个意思,俺的意思是,是……”

“咳!”冯大妈突然间大咳一声,那脸却马上变得雪白,还朝着一边歪去,村长赶紧扶住了她,着急地问:“冯大妈,您咋样?您……燕子,还楞着干啥,快叫医生啊!”

医生护士一阵跑,呼吸机再次上了,情急之下,医生来不及推进手术室,就在病床上对冯大妈进行心脏电击,可是冯大妈却没能再活过来,她那番回忆与忏悔,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本章完)

下章简介:

张根男妇女主任终于走马上任了,村长女儿芳心暗许;俄罗斯套娃双凤绕龙;赵星儿瘦腰不瘦胸,散发极致诱惑;杨淑芬借肚争位;风韵嫂子瞿雪玲不能自拔却甘当红娘,连憨傻大妞也爱上了这个爱打抱不平的计生办主任。

更多精彩不容错过。

3-1 张家的宏

料理冯婆婆后事的几天内,村长的心里是七上八下,冯婆婆下地那一瞬间,他却是突然间想通了,死也就是那么点事,何况只是欠点钱,有啥好怕的?

他于是给张根父亲打电话,解释说明镇上的官员说,一下子当上支书跨越太高了,建议让他先当计生办主任,等过段时间再提升。还举了自己的儿子做例子,说他刚回村的时候也是当个小会计,慢慢爬上村支书的,现在已经成了市里的处长。

说这些的时候,村长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就好像人家给了钱是来买牛肉的,你却给人家一块猪肉一样!

却没曾想张父很大方地说:“在我的预料之中呢!这孩子还是缺乏一些锻炼!计生办主任也很好,反正都是你带着,我放心!”

村长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地来,当下便乐滋滋地找黎会计,准备宣布就职了。

“你要根儿去农村避避噩运倒也罢了,还让他当什么计生办主任啊?一个大男人搞那些计生办的工作,整天跟那些大肚子打交道,你不嫌丢人吗?”尤文欣恰巧进屋听到丈夫谈电话,生气地说道。

“你懂什么呀,我这是在给根儿铺官路,他累积了基层干部的经验,就能一步一步爬上来。”

“爬上什么位置?我可跟你说了,有钱买官还不如?当官有什么好?人家范蠡告别官场做生意,富可敌国呀!”

“你懂什么?范蠡虽是聪明,可充其量只能算个王佐之才,年轻的时候,高官禄爵是他的理想,为了达到这个理想,他不惜牺牲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他以为这样就能坐稳这贤臣的位置,殊不知却犯下了功高盖主的罪过,也喜他醒悟得早,提早罢了官经商,可这不过是他的无奈之举罢了!他若有冲天之志,早该借越王之名,讨伐吴王,称霸天下了!”

“当皇帝有啥好的?我看皇帝还没有范蠡潇洒自在呢!”

“是个男人哪个不相当皇帝?根儿要是能爬到省城里,我就算倾尽家财,也要让他当在咱们这的市长!”

“咱们市,上海市市长?”尤文欣的语一出口,便觉得吃了一惊,这个问题她是想都不敢想的,这可是国家领导人镀金之地啊!

她突然间发现,自己枕边的这个男人竟然还有着这么强大的志向,在她所涉足的生意圈,不时见到一些原来不如自己的人,搞金融发了大财,资产上亿!对此,尤文欣不止一次怂恿丈夫往前冲,可他每次都理性地说,那些东西不是自己能玩得起来的,还是做酒店熟门熟路。

尤文欣心有不甘的时候又想想,有些朋友因为豪赌败了家,或是另结新欢抛弃结发妻子的,心理便平衡起来。好歹丈夫还是自己的丈夫,虽未曾大富大贵,但也算是个小老板。

此时听到丈夫如此大的一个宏愿,尤文欣真是惊呆了,她的脑子一时之间转不过来了,她呆呆地站了差不多十分钟,直到电话响起来才惊醒过来!

接完电话,她的心情平静了一些,转而又想,这又有什么不可能呢?她于是踏着愉悦的步子走了出去。

3-2 张家的宏图

村长刚一来到黎会计家,黎会计正在屋里捡香菇,一见到村长,便赶紧闪身朝屋后走去。

“哎,小黎……”村长喊着就要追上去,李春梅见及,连忙上前来拦住村长。

“春梅你干啥子?”村长不解地问道。

“哎哟,叔,咱们好歹也算是本家吧,俺说您,就不要逼人太甚了!”

“啥?俺逼你啥了?”

“哎哟,俺家那口子作了会计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想当支书这事是激进了点,随口说了个输了就走的,叔您可甭给他当真!您看俺家这上有老的下有小的,您要赶走他了,俺这日子可咋过呀?”

“说啥呢?谁要赶他走啦?国不可一日无君,俺是来请他去当支书的!”

“啥?让他当支书?哎哟,叔,您就甭跟他置气了!那话咋说地?他呀,就是一个屁,您行行好,把他放了吧!”

“俺说的是真的,冯婆婆过世前指定了要张根接她的班,张根也答应了,俺捉摸着还是得让黎会计当支书,俺们哪,一起把这两件事儿给办了!“

“村长,你说的是真的?”躲在门外的黎会计一听这话,猛地窜了出来!

“俺啥时候骗过你呀!”村长说道。

“哎呀,叔,您真是俺的亲叔啊!”黎会计激动得上来一把将村长拥抱了起来,抱得村长哎哟哎哟地叫唤,“行了,行了,根儿还在村委会等俺们呢,赶紧走吧!”

“哎,哎!春梅,晚上去弄几个菜来,把啤酒冰上!叔,哎,叔,您甭跟俺客气,今晚一定得给个面子,俺得敬您两杯!”黎会计乐呵呵地跟上说道。

到了村委会,村长还没开口,黎会计已经冲上前去开了广播室的门,用广播通知全体村民开会,通知播完了出了门,两手朝着背手一拢,朝着村长乐呵呵指着主席台说道:“叔,您,您请!”

村长正了正衣裳,一本正经地站到了主席台上。黎会计看了看村长,见他穿的是整齐的衬衫,虽然旧了,但是领子还是领子,袖子也是袖子,不像自己,刚才在菇房内忙乎,穿的件洗不出颜色的t恤,低头一闻,汗味夹杂着香菇味,平时他这人对穿着就不讲究,即使跟村长一块到镇上开会,也是穿得随随便便的,但是现在自己马上要当村支书了,这可是村里的一把手啊!起码跟村长是平起平坐了,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啊!

于是,黎会计挤了个灿烂的笑容给村长:“叔,您先坐会,俺去取点烟来孝敬您!”

黎会计急着出门,撞上了正要进屋的胡大嘴,他那刚拉门的手正举在胸部的位置,只觉得双手一软,便被弹了回来,后退好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好你个黎会计,往哪摸呢!村长,这可能您看到了的哇!这家伙对俺存心不良,下年分地的时候,得把他家那块高地分给俺!”胡大嘴扯着嗓子说道。

“就你那样,跟烂菇根似的破玩意儿,谁稀罕……”黎会计小声说道。

“啊?”胡大嘴没听明白,反问道。

3-3 宣誓就职

“没,没啥,是大嘴嫂子呀,您看,俺这不急着走吗?冲撞了您,对不住了!不过说到这下年分地,俺们到时候公平公正,按抓阄来!”黎会计说完便又走了,留下一头雾不水的胡大嘴,不解地问向村长:“村长,他说啥?”

“大嘴呀,以后,黎会计就是俺们村支书了,你呀,以后对他讲话客气点!”

“啥?黎会计当支书?”胡大嘴惊得张大了嘴:“哎,村长,不是投好了票,是你家那小客人的吗?”

“临地有变,冯大妈把接力棒交他了!”

“哎呀,那俺刚才还说要换他家的高地,岂不是鲁莽了?”胡大嘴说道。

“哟,大嘴来这么早呀,说啥呢,换啥地?”柳得善说道。

“没,没啥!”胡大嘴心里七落八落起来,这家里连个当家作主的都没有,要是黎会计当上了村长真是记了仇,欺负起自己来了,那还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哎呀,只怪自己一时嘴大,说错了话!这可咋办呢?胡大嘴想到这里,便神情忧郁了起来,上齿咬着下唇,仿佛这样就能管住嘴巴了。

这黎会计穿着光鲜地回来了,村长宣布他当村支书后,他便迫不及待地上了台,对着大伙鞠了个躬,发表了就职宣言!

“春海,你这下如愿以偿了,原先答应俺们的事还算数的不?”柳得善永远关心他的那些种菇的架子能不能再用起来,见他话音一落地,便急急问道。

“放心吧,得善叔,俺的秘诀一定毫无保留!”黎会计嘴里客气着重,心里却是记上了帐,这说完话本来应该鼓掌的,都怪柳得善话起得早,害得自己没了掌声。

“那敢情好!”

“黎会计……哎,不对不对,黎支书,那俺们不种菇的行的不?”一个村民问道。

“行,俺当了支书,俺们村那得是绝对自由!想种就种,不种拉倒!不过俺丑话说前面了,你不种的,到时候可甭去偷人家的啊!”黎春海最恨那些顺手牵羊的小偷了,他家晒的菇就没少丢过。

“瞧您说的,俺是那号人吗?俺是长个贱鼻了,闻到那菇味就作呕,这事得怪俺爹,俺小的时候俺爹妈吵架,把俺妈气走了,俺爹不会烧饭,就煮了一锅菇,让俺吃饭三天啊!最后那菇都出味儿了,可把俺给吐惨了,从此以后就怕了这菇,俺听说这世界上还有种菇比黄金还贵,在俺眼里,这再好的菇呀,都没有狗屎香!”

这个村民说的话惹得大伙哈哈大笑,但是黎春海没有笑,他从这段话里发现了商机,他种菇多年,可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比黄金贵的菇呢!于是问道:“啥,还有比黄金还贵的菇?能种的不?”

“他说的是松露吧?这种高级食材一般都难以复制的,对生长环境要求极为严格,你就别想能人工繁殖了!”张根见村民们不懂,便当了次科普员!

“就是,物以稀为贵,若是人工能种植了,早就掉价了!”李鸿燕附合道。

3-4 抢尽了风头

“哎,对了,小伙子,你不是要当支书,带领俺们在山上种东西的吗?咋又把这官让给黎会计了呢?”孟来福不解地问道。

“孟叔,瞧您说得,啥让让让让这么难听,俺可是凭实力得到这个位置的!”

“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抓得住老鼠才是好猫!这能带着俺们老百姓发财至富的,那就是好支书!黎支书,俺说得对吧!”柳得善巴结道。

“哎哟得善你个马屁精,叫俺说,黎支书你得发烟哪,这次可是正式上任了!”豁嘴叔怀念着云烟的香味,说道。

“啊,有有有的,俺这就去拿!”

“还拿啥呀!俺们跟你走就得了,顺便到你家去贺一贺呗,雪梅还不晓得你升官了吧!”

“升啥官呀,为人民服务,既然你们想去俺家,那就去呗,顺便看看俺种的那些菇,可叫一个带劲!”

“好!”

于是,大伙儿围着黎支书就要走,被村长一手拦了下来:“都甭走,还有事情要交待呢!”

大伙于是眼巴巴地看着村长,村长便说道:“大家知道,冯婆婆去世了,她的工作,也需要安排一个人负责!”

胡大嘴听到这里,激动地站到了村长面前,要知道,冯婆婆那可是曾经点名赞扬过自己呀,这要是自己能当上妇女主任,那阿兵还不得自己刮目相看呀!到那时候,他可不就巴巴地回来了?

想到这里,胡大嘴的双眼期待地望着村长,等着她宣布自己任职,宣布自己的美好未来。

“这个人大伙非常熟悉,也十分喜爱!”村长继续说道。

胡大嘴更加自得了,一双眼睛笑眯成了一道缝:“村长,您过奖了!”

“他个人也十分谦虚,主动将村支书的位置让了下来,接受了更加光荣、更加艰巨的任务!”村长说着朝着张根招了招手,张根走到村长身边来,朝着村民鞠了个躬。

“冯大妈临死前将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我希望能得到广大女同胞们的支持!”张根此话一说出口,妇女同志们都吃吃地笑了起来,胡大嘴一下没反应过来,哇地喊了一声,“男,男人咋当妇女主任呀?”

“其实这个职位的官方名称是‘计生办主任’,因为一般的村里都是由妇女担任的,所以才会叫妇女主任,张根虽然不是咱村的人,但是为咱村做出了许多贡献,希望大伙能支持他的工作,把咱们村妇女们的职能发挥出来,做成一个帼国创业村!”村长饱含深情地说道。

“这敢情好啊,以前的妇女主任都是拉俺们去结扎去上环,这会来个带着俺们挣钱的,多好!”秋菊附合道,加深了胡大嘴心里的不满,嘀嘀咕咕地说道:“挣钱挣钱,就晓得挣钱!俺看你挣那么多钱也没留住个男人!”

“真能帮让俺们都挣上钱?”一个妇女问道。

“要让俺家生上大胖孙子才好!”梦竹的婆婆望了望儿媳妇的肚皮,没心没肺地说道。

3-5 滚蛋

梦竹显然对于婆婆这重男轻女的思想很是不满,当下便驳斥道:“这生不生儿子,可不是俺说了算,得问您儿子种的是瓜还是豆?”

哈哈哈!梦竹的话惹得大伙纷纷大笑,秋菊说了声:“可不是咋地,俗话都说了,女人肚皮是个筐,男人装米就生主,装糠就生糠!”

胡大嘴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哎哟,这可没个准,兴许有些筐贱些,就兴装糠的,要不然,为啥男人换了个筐,生出来的就是米呢?”

胡大嘴的话明显指向秋菊,一些没心肝的村民便哈哈笑了。

“你们要相信科学,理论上来讲,男性有xy两组染色体,女性的两组染色体都是x,所以生小孩的机率要撒于男性!”张根不忍心看秋菊被讽刺,便帮她说了句。

“就是,秋菊,甭听大嘴的,依俺看呀!这生儿子,就是个名好,你那么辛苦地把他养大,还得给他建房子讨媳妇,侍候他年轻人,生了孙子,你还得带孩子!碰到儿子会挣钱的还好些,那些个年纪轻轻不肯干活的,能把老人家给气死!你听婶子一席话,你将来三个妞儿长大了,有福报的!”

“喜婶子您甭安慰俺,俺也算是想通了,这生男生女也就像是蒙上盖子摇骰子,运气好就开出个大豹子,运气不好掷的都是幺!俺是点低生了三女,春梅点高,儿女都全了,这可不是谁能谁不能,全凭运气的玩意!”

“生儿生女都一样,关键是得优生优育,培养好了,那都是国家的栋梁,宠着溺着,小时偷针,长大偷金,那可是要吃枪子的!”李鸿燕说道。

“对对,燕子说得对!”

这厢那些个老太少妇们围着张根讲生男生女,那头几个老少爷们则跟到黎支书家分烟学种菇,黎会计发了烟,额头发光,似喝醉了酒一般,又像红军会师,指着那菇侃侃而谈,颇有指点河山的意味。

李春梅虽是受到了村民的恭围心里头受落,但看着黎会计毫无保留地教授种菇要诀,心里头便又不满了,扯了扯黎支书的袖子:“他爸,家里盐用尽了,紧着去买两包吧!”

“春梅你甭急,这会烧饭不是还早吗?俺待会喊小东东给你送来就得了!”经营村小卖铺的旺叔说道。

“得,您让小东顺便带瓶醋,一包糖,四个皮蛋!俺今晚做凉拌皮蛋吃!”

“你这一家六口,四个蛋够吃的不?俺给你多加两个,不算钱!”旺叔说道。

“哎哟,那就谢谢旺叔了,您知道的,这家里娃要长身体,得疼着,男人要干活,也得疼,他们的可是少不了,俺娘就好样了,吃啥也好不了,俺和俺娘吃他爷四剩着的就得了。伸手都是钱,哪敢买多?这皮蛋别看壳糙点,剥出来可滑了,搁碗里滚来滚去,可逗了!”

“滚,滚皮蛋?这凉拌皮蛋可得切开来,撒上糖点了醋拌点香油,那才有味儿!”

“哎,俺家三娃最爱玩的,一人分一个放碗里,滚着玩儿,这不滚蛋滚蛋的吗?”

3-6 村支书的好处

村民们个个聊得兴起,也没谁留意到春梅说了些啥,却是将滚蛋那两字听了去,便露出了尴尬的面色。

“你们聊得,俺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俺想起来了,俺家婆子还让俺去买化肥呢,也走了”

转眼间,大家都走光了,只剩下柳得善,他深情地望着那些长势良好的香菇,像是望着自己的小情人一般。“啧啧,长势真好,再过两天,该收了吧?”

“哎,叔,所以说嘛,他们都是外行,还是咱俩能聊到一块,您看您菇,长得带劲吧!”

李春梅见这柳得善赶也赶不走,恨得牙痒痒,便进了屋去,朝着正看动画片的三个娃儿一阵吼:“滚出去,找你爸去玩!”

老大老二见到老妈发火,马上一溜烟从床上跳下来溜走了,老幺平时被惯得多,见到妈妈也从床上跳了下来,却是伸出两只手臂晃荡晃荡要抱抱。

“就你这臭小子最磨人,你们黎家都没有好东西!”李春梅一把抱起了毛毛头,一根食指点了点他那柔软如吹弹可破的额头肌肤,惹得娃儿哈哈大笑。

李春梅抱着毛毛头出门,见到两个大的正转着父亲转,老大正在跟爸爸诉苦,说妈妈不让看电视。老二像只猴子似地吊在爸爸的脖子上。李春梅不禁忍俊不禁,将小的再往黎支书手里一塞,黎支书于是一手抱了一个。

李春梅说道:“俺去烧饭了!”便扭着大臀朝着厨房走去。

李春梅心里打着小算盘,有这三个捣蛋鬼,就不信吓不起得善叔!

可是,李春梅的如意算盘还真的打错了,这柳得善不仅喜欢黎支书交的香菇,更喜欢他家的娃儿,这大儿媳结婚这么多年都没生个孙子也出来,别人家是孩子多了嫌烦,他是没个孙子羡慕!

两个大老爷们哄着三个孩子哈哈大笑,其实黎会计也不想招待柳得善,但是这次选村支书他是第一个支持自己的!而且,现在自己是村支书了,说不定哪天就要跟村长争大权了,多一些村民支持自己是很重要的!

“春梅婶,这是你要买的东西!”门口一个小孩喊道。

“哟,是乐乐啊,东西放那吧!”黎支书指了指桌子热情地说道。

乐乐便将塑料袋子放在桌上,搓了搓两手,呐呐地说道:“俺爹说了,算便宜点,给十块钱吧!”

“哟,对对对,忘给钱了,黎支书放下孩子,伸手往口袋里一掏,只有几张一百的!”

“来来来,乐乐,拿去!”柳得善见及,赶紧拿出十块钱递了过去要交给乐乐!

“那咋成呢?乐乐,不能要!春梅,春梅!”

“哎,来罗!”

“哟,是乐乐来送货了,真乖!”

“赶紧地,拿十块钱给乐乐!”黎支书不悦地对李春梅说道。

李春梅看见柳得善将十块钱送回兜里,不乐意了,“俺没钱!”

“俺都说了,让俺给,不就是十块钱的事吗?”柳得善便又将那钱拿出来交给乐乐。

3-7 解围

乐乐这次也不管是谁给的了,抓到钱就跑掉了。李春梅见即也乐滋滋地跑厨房去了,心道:当了支书就是好哇,小卖部可以打折,还送货上门。钱也有人抢着付,这还真是以前那小会计没有享受过的殊荣呢!李春梅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第一夫人般的自豪感!

黎支书便冲着柳得善说道:“叔,这钱俺破开就还你吧!”

“不就十块钱的事吗?小事一桩!今儿就这样吧,俺改天再来学习!”柳得善闻到厨房里传来的菜香,心想,再留下下可不好,便识趣地走了。

“哎,叔,您慢走!”

这一边黎支书家算是安静了一下,只剩下三个娃的打闹声,那一边围着张根的村妇们先走一拔赶去烧饭的嫂子们,那些嫂子们围着新妇女队长调戏了一番,也三三两两地离去了。

“靠,这些小媳妇们,个个都是女汉子呀!”张根不由得感叹道。

“扑哧!”李鸿燕笑了:“农村的小媳妇们可不都这样!俺嫂子也是,火辣着呢!她说,那些臭男人们就爱欺负小媳妇,你不对他们火辣点下不了台!”说完李鸿燕压低了嗓音说道:“俺们这儿,结婚那会,都兴闹新媳妇,拉拉扯扯地占便宜吃豆腐,小媳妇们就是那样锻炼出来的!”

“这个我懂,就像小男孩明明喜欢小女孩,却故意欺负她一样,对吧?”张根想起自己小时候就喜欢抓坐位前面的小女孩的辫子,惹得她回过头一横瞪一眼:“臭男生真讨厌!”心里就乐开了花。

看来男人打型是色胚子!

“大伙都走了,咱也回家吧!”李鸿燕说完这话,脸不自觉地红了,心里头一捉摸,便发觉管话尽是暧昧,跟个催丈夫回家的小媳妇似的,她偷偷瞟了张根一眼,还好张根并没有发觉自己的失言,而是已经挪开步子走了。

两人刚走到村委会门口,便见到赵星儿迎了上来,看到一旁的李鸿燕,有些不悦地说道:“燕子你先走,俺还有点事找妇女主任!”她有意加重了妇女主任几个字的发音。

“哎,那俺先走了!”李鸿燕匆匆离开,心里却是有点不太乐意,走了几步悄悄地回头,见到赵星儿在张根一旁扭啊扭的,心里不禁恶心起来:“这女人真不要脸!要是俺可不要这帖上门来的!”

还好赵昨儿扭了一下便走了,二人并没有进一步的表现,李鸿燕的乐里便又乐开了花,假装加快脚步朝家走去,张根跑了两步追了上来:“燕子,等等我!”

“咦,你不是和星嫂子谈事情的吗?”李鸿燕假装吃惊地问道。

“噢,她呀,没啥事,就是问问我,那个,能不能生二胎的事!”张根实在想不出能讲点什么,这些天村长在家给他略提了提计生办主任的工作职责,其中有一项便是越来越开放的二胎政策,说现在不少生育了独生子女的家庭追生二胎,这是政策允许的,此时便将这话搬来为自己解围。

3-8 猕猴抢了猕猴桃

“星嫂子想生二胎?”

“没,没有,好就,就是打听一下!”张根的额头都快冒了汗了,刚才赵星儿在自己身边扭来扭去地,一双巨峰弹来弹去,让人真想扑过去把她按在身子底下!这女人倒是蛮有毅力的,减肥初见成效,却是减了肚子不减胸,一眼望去,平坦,便显得高山格外突兀了。

她刚才约了张根看她走猫步,张根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嘿嘿,这猫着猫着不就猫到一块了吗?这男人和女人之间,最难搞定的是第一次,有了第一次的深层次接触,以后便是顺风顺水的事了!那第一次接触的来回抽动中,就像是在给锁配钥匙,配好了以后便是随便开。

当然除外,那等于是把锁给撬了李,把自己的退路也给堵死了!

李鸿燕毕竟是少女,没有男女之事的经验,听说是为计划生育的事,心里便又开朗了起来,说声:“赶紧走吧,俺妈该等急了!”便又加快脚步走了起来。

张根跟在后面,看她少女的曼妙身材,心想,这少女的身材就是跟少妇不一样,有着发育成熟期的浑然天成,像是长在森林里的大树,自然清新,浑然天成。而少妇的身材总归是要臀圆峰厚一些,就像是精心修剪的盆景,赏心悦目,风情万种。

这赵星儿是自己刚来湾时看上的女人,初次回绝,二次主动送上门来,还送给自己一顿童年缺失的人乳大餐!第三次野战,她忍着痛苦来迎合张根,早让他感动万分,脑子里对她的势力也早一扫而光!

几日不见,她听了自己的话,努力减肥,,将那中的营养都送进了该凸的地方,又养出蜂腰肥臂,就像是园艺大师修完一盆盆景后盖帷布,等着你去揭晓,赏玩。

但是那盘景的风情又岂是那薄薄的帷布能遮得透的?那隐隐可见的绰约风姿,那约会的话语,早惹得张根口干舌噪,恨不得马上跟她前去一番温存。

可是,这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也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才是呀!张根一时精虫入脑,哪里想得到办法,只好边走边想,可一迈步子,才发现出现了难堪的阻力!恰恰这时候李鸿燕回过头望他一眼,说道:“快走呀,磨磨叽叽地,在干嘛呢?”

张根只得尴尬的一笑,暗自提醒自己要放松,可是这玩意又没练过气功!哪能想大就大,想型小的?两腿碰在一起走嘛,磨得难受,张开来嘛,又像头大猩猩,难看极了!]

身为男人真是麻烦,有点反应就显山露水,掩盖都掩盖不了!没了反应还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了!女人不想要的时候还可以说大姨妈来了,男人不想要的时候便被骂无能!

唉,这玩意儿表面上是能屈能伸,实际则伸屈了无能,伸却尴尬!

张根正在尴尬,突然见到黎支书带着几个人朝山上跑去,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很急,李鸿燕便追了过去,拉住一个人问道:“咋地啦?”

“不好啦,猕猴抢猕猴桃吃呢!”

3-9 祸不单行

“什么泥猴泥猴的?”张根没听清楚,问道。

“是猕猴桃,被山上的野猴子吃了!”李鸿燕边说边往山上跑,张根一听,也急了,这摄像头刚刚才重新装好,野生猕猴桃可是这一季正在推广的主打产品,今天早上才刚发了两箱货,这摄像头破坏了还能重装,果子吃光了可就完了呀!

真是祸不单行!

一群野猴,也不知道是谁最先来的,之后唤朋引伴,来了一大群,这顽猴就跟孩子似的,耍着吃,先是抢食,你争我夺的争个没完,后来发现到处都是,便各顾各地吃了个饱,这一吃饱,又开始找乐子了,个个将那桃子当成子弹似的互相攻击,好好的一片桃林不这样被它们糟蹋得一塌糊涂了!

不过是些野猴终究是野猴,不像动物园的那些猴子们那么放肆,见到人来,吓得便四散而逃窜,吱吱之声不绝于耳,黎支书新官上任,见这些猴子毁了村民们自己都舍不得吃,准备卖钱的野果,当下便气得去追,可他哪里追得到那山里的生物,很快,那些猴子们便全无踪影了,剩下树下几个人,呆呆地望着一片狼籍的猕猴桃树,表情悲伤,欲哭无声。

这片林子是山上猕猴桃最密集的地方,这些年山上的猴子越来越少,已经很多年不曾受到这样的破坏了,村民们以前上山也会采点猕猴桃吃,这玩意个头小,又不经放,都是吃多少采多少,剩下的留在树上,猴子也吃,人也吃,相安无事得紧。

没想到今年装了摄相头,村民们舍不得吃了,巴望着卖了钱大伙分一分,却不曾想这美好的愿望让一群猴子给破坏了。

“食髓知味,怕是俺们一走,这些野猴子又来了,不如俺们把剩下的猕猴桃给摘了吧!”黎支书的提议得到了大伙的赞同,大家于是纷纷解开衣裳来小心地摘了剩下的猕猴桃来,放在衣裳里包了起来。

几百斤的果子,最后归拢到一块只剩下了几十斤,大伙又累又渴,也没舍得吃,都带下了山。

下山的时候碰到正要上山的赵星儿,她手里拿着床席子走得带劲,前面的村民发现了她,便喊道:“那不是五婶家的儿媳妇吗?咋地,嫌屋里热,拿床凉席到山上困午觉呀?”

“哟,是志华叔呀,你们,这么多人上山干啥子呀?”赵星儿抱个小凉席上山那是因为上次在石头上搞怕了,准备充足了来跟张根约会的,却不料碰到了一群村里人,她心下咯噔了一下便毫不尴尬地朝着大伙打起了招呼。

“俺们赶野猴子去了,猴嘴里抢了这么些野桃回来!”

“哟,那片林子就剩这么点了?”赵星儿撇了撇嘴,说道。

“可不咋地!”

“俺就说了,这农村里头还是靠不住,靠天收,靠地收,这下子还靠畜牲收了!”赵星儿一向不愿意待在农村,听说猴子坏了猕猴桃,反道有些兴灾乐祸的味道。

3-10 拒绝勾引

“那还能咋地?收多多吃,收少少吃,总归是饿不死的吧?还是新社会好i社会那会,可饿死不少人哪,俺们小的那会去割草,草地里露出个腿来,可是饿死了,都没钱埋的哟!”那大叔答道。

“是撒是撒,饿是饿不着了,跟人家城里比起来,还是差天共地哟!俺去后山采草药去,怕累了没地儿坐带床席子,先走了!”

“小心别让野兽叼去了!”黎支书说道。

“哟,黎会计这一当支书就不一样了,还会开起玩笑了!早些时候严肃,俺家毛毛头见着都怕!”

“那可不是,当了支书嘛,要走亲民路线了嘛!”黎支书回道。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李鸿燕没有笑,她直盯着张根,像是盯着自家的菜地一般!下山路上见到赵星儿,这让她十分紧张,刚才会议结束的时候赵星儿明明找张根有话说,还故意把自己支开了。而张根也有心替她隐瞒,说是生二胎的事情。

难道这两人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发生?

张根见她盯得紧,也不敢看赵星儿,心里头却是喝蜜一样的甜,这丫头,不会看上我了吧?啥时候能啃到她才过瘾呢,肯定跟花枣一样脆生生,甜蜜蜜。

李鸿燕见张根不搭理赵星儿,甚至都不斜眼看她一眼,心理便平衡了,心想,赵星儿真不要脸,竟然想勾引张根,还好张根不理会她。

赵星儿虽然已是孩子妈了,但是看到张根瞧李鸿燕的那眼神,却是激起了自己的斗志,赵星儿却是乘着大家笑,悄悄朝着张根使了个眼色,便对大伙说道:“时候不早了,俺先走了!”

那志华叔半老头子朝着赵星儿的背影狠狠地咽了下口水,张根却在李鸿燕敌意的眼神下笑开了花!

哎呀,真是不容易啊!这丫头总算对自己改观了啊!

男人追女人的耐性,就跟钓鱼似的,先是撒点好吃的把鱼吸引过来,那鱼在水里,看不清摸不着,就像自己对女人最初萌了心思一样,她怎么想,怎么看自己,丝毫不知道。

接着下饵,便是追求阶段了,有的放矢,蜜语甜言,殷勤送礼。

眼看着鱼儿上钩了,却只是吞吞吐吐,这是试探阶段,聪明的钓者定是沉得住气,与鱼斗着耐力,又要在它完全放松,大胆吞咽时,及时收线,将鱼拉了上来。

张根此时一心想钓李鸿燕这条美人鱼,哪里管得着四处飞舞的花蝴蝶了,赵星儿的暗示视而不见,结果害得赵星儿一个在山谷里闷闷地等了一个下午,却连野兽也不来叼她,气得她对李鸿燕咬牙切齿。

山里无人,她便批着一块顽石咬牙切齿地骂:

你不就是仗着个当村长的爹,仗着多读了几年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俺就是跟你抢男人!反正他也是俺先睡的,你捡去了也是捡俺的破烂,你嫁给他了俺也跟他睡,看你还得意个啥子?

一想到这一层,赵星儿便又趾高气昂了起来,她觉得她是赢了!

3-11 解决事故

张根被李鸿燕勾去了魂,扔了赵星儿跟着她屁颠颠地回家,路上因为有旁人,张根只能眉目传情,虽然李鸿燕不怎么回应,但张根的心里也是乐滋滋的!只等着李鸿燕盘问自己,他好乘机表白,然后一把拿下,关门闭窗,该干嘛干嘛!

可谁知,李鸿燕就是人精一枚,她像是知道张根的心思似的,偏偏不回家,朝着瞿雪玲家走去了。

一见要去瞿雪玲家,张根便想退缩了,上次张根乘有人小耍流氓吃了她的奶,一直和她尴尴尬尬的,已经多天不去她家了。看来这次猕猴偷桃事件,也是这女人秋后算账了,明知道黎支书跟自己有争夺之仇,便故意将事件上报给他,和自己作对!

“哎呀,燕子,你来就好了,这,这可是咋办呀?”瞿雪玲一见李鸿燕,便急急地出来说道。

张根眉头一跳:果然让我猜中了!

“嫂子你别急!”李鸿燕迎上前去安慰道。

“俺能不急吗?再挣不到钱,俺婆婆又要赶俺走了!你说这些泼猴,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咱们这边宣传有了效果,开始销售的时候来呀!”瞿雪玲气得胸部一鼓一鼓的,张根的随着一跳一跳。

“哎呀,畜牲哪会挑时候呀,它们是看见果子熟了呗!依俺看,是这两年大伙都外出打工了,砍树伐林打猎采药的少了,咱们这儿啊,是生态又好了起来!”

“燕子你说的是什么话?敢情这猴子偷桃成了好事?

“嫂子,您别误会,俺不是这个意思,噢,对了,俺们刚才把猴子吃剩的桃全摘回来了,俺想着你赶紧看看还有没有人订了的,订了的赶紧发货,然后下架。”

“对对对,这事得抓紧!”瞿雪玲说着便赶紧来到了房间。

一推开房间门,便听见电脑上滴滴滴滴地响个不停,瞿雪玲点开来一看,天哪,上百个咨询铺天盖地地铺了上来,这可是广告初期也不曾有过的现象啊!

李鸿燕和张根也都凑到了电脑前,瞿雪玲一个一个地打开,竟然都是在问猕猴桃还有没有货的!

“这?”瞿雪玲傻了,回头看了李鸿燕一眼!

李鸿燕却是两眼发光,“嫂子,你答有货!每人限购两斤!”

“对对对,这办法好!”张根赞扬李鸿燕限购的方式好,转念又问道:“我今天在山上好像听到他们说只剩几十斤了,这里目测有上百个人要买呢,怎么够呀?”

“你傻呀,俺们这儿别的不多,就这小毛桃,哪个山窝没有呀?俺这就找俺爹去,组织村民,到处收购,保证货量!嫂子,你赶紧把东西下架,俺们只答应一百个顾客有,后来再问的就跟他们说俺们还有其它的生态水果也不错,比如花枣什么的,顺带着捎点别的出去也好!”

“哎,好!”

“不,这事不能这样!”张根突然说道。

李鸿燕和瞿雪玲都着急想快点解决这事情,张根这么一惊一咋,李鸿燕就火了:“不这样能怎样?难不成你能把观音菩萨请来撒点净瓶水?”

3-12 父女斗气

“我又不是孙猴子!只是我觉得,让客人退而求其次不是最高明的营销方式!”张根不慌不忙地说道。

“俺这里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那里讲什么理论知识?那你说说看?啥方式才是高明方式?”李鸿燕跟他杠上了!

“我们应该告诉顾客,今年的猕猴桃已经售完,现在开始预订下一年的猕猴桃!”张根虽然没有做过什么生意,但是记忆犹新的一次是全家一起去吃东星斑,结果酒店说当天的东星斑已经售罄!为了保证食材的正宗,请顾客三天后再来!

酒店并没有向他们推荐其它海产,但是他们一家人还是在那里吃了饭,并不约而同地决定:三天后再来。

可是,张根等不了三天,第二天便又去了,不为别的,只为问一下老板,新的东星斑是不是确定两天后到达,得到肯定答复后,张根长吁一口气。

第三天,张根又去了,这次,他换了新的问法:“我是想来看看,东星斑会不会提前到了?”

就这样,张根消费了四天,才终于吃到了东星斑。

所以,他相信很多消费者都是他这种心理,也许花枣比猕猴桃更好,但是可以替代猕猴桃的,永远都是猕猴桃。

李鸿燕这个象牙塔里的小丫头还在想着张根说这话的意思,瞿雪玲已经点头赞同了:“嗯,这个办法好!能打执久战!”同时,她的美目扫了张根一眼,眼神里的干净让张根兴奋异常。

这嫂子,终究还是原谅了自己的冒失。

张根的心里突然间对瞿雪玲心生怜惜起来,这个守身如玉的小寡妇,但愿她能走出凤嫂子那样的命运,得到她真正的幸福!

瞿雪玲转头对着电脑噼哩叭拉地打着字,李鸿燕拉着发呆的张根:“咱们快走吧,也不知道这时候还能不能凑到两百斤!”

村长正在家里生气黎支书私自处理猕猴桃桃的事儿呢!李鸿燕回来让他出马去找几百斤猕猴桃出来,他便冷哼一声:“要毛桃?燕子,这毛桃就前山沟那片最多最集中,现在都被野猴给糟踏了,你让俺去哪弄呀?俺听说你今儿个不也去看了吗?咋就不把那些个猴子逮了,让它们给吐出来?”

“哎呀爸,都啥时候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燕子呀,不是爹说你,你哥就比你聪明,女娃呀,读再多的书,也是个楞子!”

“爸,你咋越扯越远了,俺咋就是楞子了?”

“不楞?不楞能老是这胳膊肘朝外拐?哎,你说为啥一样奶却养了两样人?”村长扔在摇头。

“爸,俺咋啦?俺不就是帮过雪玲嫂了,帮了冯婆婆一把吗?您至于吗?跟两个可怜的女人置气?”

“俺不置气,这次毛桃的事,谁有能耐谁弄去?俺听说不是还从那猴嘴里抢回来几十斤吗?这庄稿一欠收就涨价,这毛桃卖个几十百把块一斤,那还不是赚大了?”村长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

3-13 齐心协力

3-13齐心协力

“叔,您是不了解现在的网民,那是群情汹涌啊!您要是借地起价,他们能让你倒闭!”张根说道。

“还有这事呀!”村长听到这话,一双眼睛便转了几转。

本来,他听说黎支书赶走猴子,抢回几十斤毛桃的事情,心里便愤愤然了,觉得这家伙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俺还在这儿坐这村长的第一把交椅呢,你这个新上任的家伙就想抢俺的功劳!

可是现在听张根这么一说,看来这事并没有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至少黎会计不能拿着几十斤毛桃出卖出几百斤的价格,那么,这场销售战最终的胜利者就是弄到这么多毛桃的人了!

农村的那些官员,表面上看来个个守着自己的小村子,安静而平和,事实上也是暗流涌动,村与村之间的竟争,村干部与村干部之间的竟争,也都如如火如荼!村长刚当村长那会,也幻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慢慢地升到乡里,再到镇里。

可是后来,他发现政绩这种事情,真的不是努力就有的,而且要靠无数的关系来搭建的,村长明白这事的时候,儿子已经从大学毕业了,而他撒尽了所有的关系网,竟然也没能将儿子弄到镇上去!

这么多年来经营的那点关系网,那些称兄道弟的家伙们,那些逢年过节收过自己无数礼物的上司们,没有一个能给他儿子谋取个一官半职。

最后还是一个哥们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先安排儿子在村里挂职当支书,再整点政绩出来,往上送!

村长一头雾水:“俺干了这么些年来也没出啥政绩,俺儿子上哪去弄这政绩?”

“没有政绩就制造呗,多在村里鼓励二胎,增加财政收入,整些地皮出来卖屋基兄弟,你是村长,不会不比俺清楚吧?写材料的时候就说大学生村官,带领村民致富什么的,这不都是信手拈来的?”

村长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村长最终没有等到给儿子备足足够的政绩,而是选择了花钱给他铺路,只是即将成功之时,却被孟娇娜搅和了,最后不得不打兄弟主意,干了票卖官的买卖,才最终把他送进了市里。

这黎支书倒好,一上任就想来抢政绩,网络销售的事情本是张根铺的路,村长还指望通过这个成绩把张根扶正的,好歹算是对他那十万块有个交待,怎么可能让黎支书赢?

现在听到张根这么一说,村长便又马上喜了起来,黎支书抢来几十斤,俺要是给张根弄个几百斤,那可不是张根赢了吗?想到这里,村长便兴奋起来:“好,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找吧,燕子,你去喊几个人,就说摘多少俺们全都收,还另外奖励20块钱!摘得多的还多奖一些!”

“啥,找毛桃子还有有钱赚,把俺也算上吧!”刘春花出来说道。

“好,人多力量大!你把筐子带上,找到合适的咱们就摘!燕子,俺和和张根,你妈,负责前山那块,你看能找几个人,把后山和南山分了,咱们赶紧行动!”——

3-14 山林邂逅

3-14山林邂逅

“哎,好的!对了,爸,咱们这次的主要目标是猕猴桃,别的山果也别放过,俺琢磨这次野猴子给俺们做了回广告,咱们也不能浪费资源,好好做一把!野葡萄野香蕉这些东西都不错,城里人不就喜欢尝新吗?还有马上秋天要到,果子不要太多,俺们全都开发出来,卖个十来万怕是不难,咱保证出力摘果子的一个人分到几千块,雪玲嫂子能分到工资,多的钱算是积资,发展多项土地经济,啥好卖咱们就种啥!”

“哎哟,咱燕子这书真没白读,说得一套一套的!”刘春花从家里拿出筐子,听到燕子的话,喜滋滋地说道。

“再罗索几下,天都黑了!”村长不满地报怨道,抢过刘春花手里的筐子就走了。

张根跟了上去,李鸿燕便去喊人。

到了前山的一个叉道口,村长指着其中一条对刘春花说道:“你带根儿去那边找,俺到这边!”

张根跟在刘春花后面走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果子,刘春花舔了舔舌头,指着一条挂满野葡萄的枝头说道:“哎哟俺的祖宗,几年不打猎,这些畜生们都快成精了,你看,只要是熟的,都不给俺们留点儿!”

“婶子,那,那该怎么办?”

“没事,这野兽比人还精呢,只挑熟的吃,俺们先下手为强,把生的捡回去,放个几天就熟了!”

“好!”

“你先摘着,婶再到前面再探一探,你不熟悉路,千万不要乱跑!”

“放心吧,婶子,我摘完这些,便在这里等你!”张根说道。

刘春花走了,张根便认真地摘起了野葡萄,偶尔碰到一粒紫色的便扔进嘴里,甜津津的,但是尽是籽,就那么一点点果肉,哪有平时吃到的提子那么好味道,这东西能卖吗?张根突然间便失落了起来。

野猕猴桃虽小,但是味道却比什么新西兰果的味道还要纯正,同样的野果,这差点咋这么大呢?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摘呢,突然间,一双后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张根心想,这春花婶,一把年纪了,还玩这个,便没好气地说道:“春花婶,别逗了,我都快烦死了!”

“不对,再猜!”耳后传来的声音把张根吓了一跳,这声音这么熟悉,是谁呢?湾的女人人讲的乡音在张根听起来那是一样的声音,他的手摸在那双蒙住自己眼睛的手上面,细嫩得柔若无骨,不是春花婶的手所能比拟,他突然间想起来了,这手自己摸过的!

张根不禁兴奋起来,一转身将赵星儿抱在了怀里:“你个小浪货,快把我折腾死了!”

“哟,俺咋折腾你了,不是你跟在李鸿燕后面走,懒得理俺吗?”

“你还好意思说,弄得我差点在她面前出丑!”

“哟,这么在乎呀,是打算把他娶回家?还是跟她住一个屋,早已经”赵星儿被张根抱着,也不防碍她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套成个圈,右手中指朝那中间狠狠地一插——

3-15 星儿表演

3-15星儿表演

插得张根春心荡漾,一把抱着她往秘林深处走去!

“哟,看不出来,你跟个文弱书生似的,还有点力气嘛!”赵星儿在他怀里吃吃地笑,笑得花枝乱颤。

“怎么啦,看不起我?嫌我比你老公瘦!”

“那当然,比他瘦得去了!你在俺身上滚的时候,就像只小猴子窜上窜下的!”

“别跟我提猴子,提猴子我得急了!”张根恨恨地说道,回头见离那野葡萄点远了,便将赵星儿往那铺满落叶的地上一扔。

“哎哟,我的!”赵星儿夸张地惊呼,看着张根一脸不悦的样子,便凑到他面前问道:“生气啦?哎哟,还真生气呀!俺是觉得奇怪,俺错了,你这是猴子身板大象,中了吧?”

“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张根没好气地说道,那些泼猴偷桃的画面犹在面前,丑得要死,自己怎么会跟猴子扯上关系?

“好吧,说俺是猴子俺开心死了,你看俺这腰,瘦了吧?两尺一了都!”

“你还蛮有毅力嘛,瘦了,是真瘦了!”

“人哪,只要有决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咋样,俺瘦成这样苗条吧?比你那啥酒店服务员还要苗条吧?你答应俺的事,该办了吧?”

“办,办,现在就办!”张根笑着便去解赵星儿的衣裳,她却是往后一退,摆出个蹲位的架式,晃晃头,说道:“俺还会这个!”

张根皱起了眉头,一头雾水,心想,难不成是这女人在哪学来的新招数?一点也不性感!

“嘿嘿!”赵星儿调出手机里的mp3,响起鸟叔的“江南style”的旋律,而伴随着音乐,赵星儿跳了起来,这张这才明白她那一蹲,是在跳骑马舞,只见她摇头晃脑,有模有样,还真是有那么点意思。

一瞬间,张根想起了许许多多的选秀节目中,那些选手们台前落力表演,台后潜规则,为的是进入五光十色演艺圈。而赵星儿落力表演,“献身艺术”为的只是捞个酒店服务员的工作!

可见理想有时候也不是那么高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低贱!

“怎么,不好吗?”赵星儿听说这是现在最流行的骑马舞,她可是花了好几天才练好的,没想到张根却并不欣赏,不禁有些泄气。

“没,没有,挺,挺好的!”张根说道。

“真的啊,那俺工作的事情,啥时候安排?”

“等我们把眼前的事情一解决,我马上就给你联系!”

“眼前的啥事呀?”赵星儿见张根盯着自己的胸口,当下低下头,抬起玉手轻轻地拍在张根胸前,俏骂声:“坏!”

张根心想,反正销售的事情也急不来,倒是这几天李鸿燕对自己改观了,不时到屋里去坐坐,光看着不能干嘛,可没把他给憋坏!他见赵星儿穿着t恤,扯住衣角往上一拉,赵星儿乖乖地将手举高,那t恤便离身而去了。

张根见她腋下黑乎乎的一晃,只觉身下一挺,原来男人对黑乎乎的毛毛是如此敏感!——

3-16 落荒而逃

赵星儿也不是省油的灯,嘴上早哼叽了起来,一双手摸着张根的皮带,拉扯着解了下来。直往他身上靠,上次在野地里被他骑在身上吃了亏,这回得扳回来,要把他压住。

“嫂子,人看你,毛这么旺,也不知道刮刮,穿上旗袍多难看呀!”

“嗯哼,大兄弟,没没办法这毛就就爱疯长哎,你说女人这儿长毛,是为了藏住这洞,你们男人这儿长的可是山啊,这藏也藏不住的,为啥也要长毛呢?”赵星儿用指尖在张根的毛毛周围画着圈圈,问道。

“哈哈哈!你见过秃秃的山吗?这山上要是没有树林,我们俩藏哪呀?”张根一边说,一边解放了赵星儿的胸罩,一对小兔子挣脱束缚,欢快地跳了起来。

“说得那倒也是!”赵星儿摸得那玉柱越来越圆,越来越壮,映衬在黑森林下,像朵朝天而长的鸡腿菇。

“你当是真的呀,其实呀,我们身上长毛的位置,是为了防止皮肤的摩擦,所以你看,腋下因为要摩擦,也长毛,两腿之间摩擦就更多了,要走路还要,那更加得长毛了!”张根说着便要放倒赵星儿,不料赵星儿不依,非要让他躺着,她除了,裙子也不脱,用手撑开自己下面的口,朝着他的坐下去。

爽得张根直吸气。

“毛毛都弄一块了!”赵星儿说道,她上下起伏,裙子像扇子似地扇动,胸前的小兔子也跟着晃,虽有一番风味,一面晃,她还一面说:“哎哟,你的毛可!这要是碰到个不长毛的白虎,那不是被你的毛弄得痛死了?”

“毛再硬也比不上枪硬呀!”张根回嘴道,惹得赵星儿哈哈大笑,身体的抖动带着下面连接处,一阵水叽叽地怪叫。

“根儿哎,上哪去了哟!”两人正在兴起时,却听见春花婶喊叫的声音,张根吓了一跳,坐直了腰便要走来,赵星儿更是吓呆了,赶紧从他身上跳下来,拿起衣裳便往身上套,一面套一面问:“春花婶咋来了?”

“我们本来就在一起采野葡萄的嘛,她说去前面再找找看,让我别走开!”

“哎呀,你咋不早就,俺还以为就你一个人呢!真是的!”赵星儿说完瞪了张根一眼,在他耳边说道:“俺的事情你得给俺办了,要不俺天天到你办公室守去!”说完便往后山跑去。

张根只得从树林里钻出来,本来还想着跟春花婶扯个慌说去撒的,没想到春花婶一见到他便兴奋得喊:“根儿,快过来,俺在那边发现了一片毛桃子,数量可不少呢!”

“真的,在哪呀!”

“快,跟我来吧!”刘春花拾起张根装野葡萄的筐子,反过来一抖,那野葡萄就掉了一地,“不要了吗?”张根可惜地问道。

“不要了,哪里还装得下这玩意!”

张根好事被扰,本来挺不悦的,但听说找到了好多猕猴桃,则又是一喜,刚才赵星儿说的话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办公室,是个好地方!

3-17 摘果子和泡嫂子的共同点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农村人本来就吃苦耐劳,听说干活能挣钱的,有几个不赶急赶忙地前去?李鸿燕这么一吆喝,大伙听说这还不用赶集去卖,省了功夫不说,还有奖金,那些农村妇女们个个踊越极了,有背着注孙子上山的,也有带着大孙子去帮忙采摘的,农忙时节,农村人总是一家人上阵,不分老幼,这抢摘果子也不例外,很快,便全村空了,这山资源本来就是大家的,这下好了,也不管地点是谁发现的,总之大家一见到有便纷纷上前抢摘起来,虽不像猴子们那样抢得浪费,但言语里也免不了有些指责与争吵。

张根哪见过这番景象,见大家跟小鸟抢似地,一下傻了眼,刘春花可是村长的老婆,哪里肯认输呀,便在一旁喊叫:“根儿你快抢呀!你再不抢这钱就轮不到咱们了!”

“噢!”张根应声,一粒粒地摘了起来,大家只管自己拼命抢,哪里顾得上他?一个妇人看不下去了,拍了他一下,用手掌握住那枝条,随手那么一顺,整枝的猕猴桃便全都落入了她的筐中。

张根惊得目瞪口呆,表情像是看了一场好戏,可是等他自己那么一试,却发现手上又痛又痒,一看手上不仅出现了道血口子,还刺进了好多猕猴桃的刺,他心里暗想,靠,这农村的果子,跟农村的嫂子们一样,都是烈性子,搞不好还要挂点彩,还得有双老农那种长满老茧的手,才能把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

“哎哟,我看你不是干活的料,还是回去歇着吧!”刘春花见状,不满地说道,一面说一面继续捡果子,嘴口两不误。

这会大家也都没了聊天的兴致,各不言语,都想着多抢一些。

张根觉得没趣,便回了村,回村遇到赵星儿在大树底下的阴凉处扶着孩子学走路,见到他来,大老远跟他打招呼:“他叔,果子寻得咋样了?”

“还行吧!”

邢四那老娘也在树下凉快,用鼻子哼出的声音说道:“这厢啥也能卖钱,这山都成宝山了!”

“可不是咋地!俺们小的那会没吃的,上山采果子是常事。这土地承包到户了后,哪家还有那闲工夫去摘这玩意呀!现在倒是成了个稀罕物了!您瞧瞧,这全村能爬得动的都去了,跟五九年闹饥荒似的!”

赵星儿嫌两个老家伙碍事,便拉着毛毛朝张根走过来,眨巴着水旺旺的大眼睛:“大兄弟,你看俺肥也减了,这舞也跳会了,还侍候得你舒服了!俺进城这事,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呀,你看俺整天对着村里这些老歪歪,带这个小祖宗,这不得烦死呀!”

“嫂子你别急,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办到,不过我在村里装摄像头搞视频销售的事情,是我爸投的资,我总得要给他个交待,才好跟他说你的事呀!”

“好的好的,俺不急不急,这事儿就交给你啦,你得给你爸往好里说说,给俺安排个好职位,那俺就谢天谢地了!”赵星儿喜滋滋地说道。

3-18 找村长要钱

这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摘桃桃满筐,大伙儿露着丰收的喜悦,将知筐子上的提环套上了扁担,

大家抬着拖着将那些猕猴桃采回来,也不回家,直接便去了瞿雪玲家,大伙儿合着称称,瞿雪玲喜滋滋地看着这些桃子,心里盘算着全都寄掉可以赚多少钱。

才刚想到钱呢,便有村民围了过来,找她要钱。

瞿雪玲赔偿金没拿到一分,还被迫承诺赚了钱要交给婆婆,哪有钱支付这个呀?当下便摇了摇头:“这网上卖东西,是先给东西再付钱的!”

“啥?先给东西再付钱,哎哟,你这小媳妇是不是有点傻呀!这东西寄出去了,钱要是回不来咋办?”

“婶,您放心好了,这钱人家也不是没付,是付到了第三方,等东西送到了,第三方就会把钱打给我!”

“这万一人家要是不给咋办呢?”

“就是,那贩子来俺们村收果子,可都是给现钱的,你这不给钱,咱们咋敢把果子交给你?”

“就是!”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闹翻了天,瞿雪玲急得不知所措。

顺婶见他们吵得厉害,屋里的娃儿都吓哭了,便抱着娃不满地来门口喊:“你们吵啥呢,把娃都吵醒了,欺负俺家没人是咋地?”

“顺婶,不,不是,俺们没欺负她,这个猕猴桃,可不是你家儿媳妇要去卖的吗?她倒是精了,要俺们先给桃再付钱!”

“俺儿媳妇连门都没出过,啥时候要让你们去找桃了?”顺婶不满地说道,瞿雪玲见娃哭得凶,上前去接过来哄了两下,想进屋去却又想看一下婆婆怎样处理这事儿,因此只在门口徘徊。

“这个,俺是听燕子说毛桃值钱,让俺们去找的!”

“可不是咋地,村长也说了,赶紧地收!”

“那你们稀奇了,不去找村长,来俺家干啥?”顺婶话音一落,村民们的眼光便聚焦到了刘春花身上。

“哎哟,顺嫂你这样讲就不对了,那野猴吃了雪玲要卖的毛桃,俺家老头子和燕子,那可是为你们家着想才号召村民去收集的,这赚的钱最后是去了你们腰包,咋还要俺家老头子来负责?”

村民们可管不了刘春花说的话,既然这话是村长放出来的,找他总没错!于是一古脑儿都放下筐子去找村长了。

“哎,哎!”刘春花急得追了上来,李鸿燕跟在后面,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张根见村民们愤愤地朝村长家走去,不解地问道:“都在干啥呢?”

没有人理他,只有最后跟来的刘春花一见他便抓住了他的手:“根儿呀,这下可咋办呀?”

“婶,怎么啦?是不是猕猴桃又出事了!”

“嗯!”刘春花点了点头:“这猕猴桃收回来了,这大家都说要找你叔去要钱呀!”

“婶,别急,这一共收了多少斤,得花多少钱呀?”

“这一家上百斤,合在一起,总有个两三千斤吧!以往贩子来收是收的两块一斤,得四五千块钱呢,俺家燕子马上要上学了,上哪去弄这些钱呀!”刘春花眼睛都红了。

3-19 少女怀春

“婶,你别急,不就是几千块钱的事吗?我有!”

“真的?哎哟,根儿,你真是太好了!要俺说啥好呢?”刘春花兴奋得搓着手:“哎,你们别去了,这儿有大老板说给钱呢!”

“大老板在哪?”村民们不相信地问道。

“可不就是在这儿吗?”刘春花朝着张根努了努嘴。

“哟,是咱们的新妇女主任呀!瞧瞧人家这官当的!”

“可不是咋地,同样是当官,差距咋这么大呢?”村民们故意气刘春花,心里充满了欢喜。

“钱我现在就让村长去取,不过,猕猴桃还不够,你们还得再采一些来!”

“还要呀?”赵星儿睁大了眼睛:“几千斤你咋能一下子卖光,俺看你呀,还是悠着点吧!”

张根见赵星儿心疼自己的钱包,便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得感谢那群泼猴,现在那些消费者以为我们剩下的不多了,物以稀为贵,就拼命地抢了!再说了,连猴子都爱吃的桃,他们放心,别说三千斤,就算有一万斤也能卖掉!我早上以为找不到了,就让雪玲嫂子推单,没想到你们找了这么多出来!这下真是太好了,不仅能多卖点钱,还能累积信誉!”

“俺就说了,俺们这儿销售特产,准行!”李鸿燕得意地说道!

“切,马后炮!”赵星儿不满地嘀咕道。

“妈妈!”赵星儿怀里的小宝突然间喊出了声。

“你说啥?再叫一声,再叫一声!”赵星儿激动地摇着怀里的孩子。

“妈妈!”小宝又清晰地叫了一声。

“哎!”赵星儿甜甜地答道,捧着小宝的脸,亲了起来。

看着这温情的一幕,李鸿燕不禁有些呆了,像她这样年龄的农村女孩子,免不了看到同龄的女孩当上妈妈,她一面可惜她们放弃学习的机会,另一方面看着她们婚嫁时的热闹场面,又有点说不上来的羡慕。

有人说本科生是黄蓉,校园内,那些花枝招展的“黄蓉”们,或是已经有了自己的靖哥哥,花前月下不在话下;或是恋上富二代“欧阳克”,校外同居;更有甚者傍上年长的“北帝”,出入豪车

学习,本来是一个忍受寂寞的过程,哪个少女不怀春,李鸿燕何尝没有喜欢过别人呢?只是她用坚强的毅力将那种喜欢压制下来,专心学习

李鸿燕羡慕在看着赵星儿,心想,或许有时候简单就是一种幸福。她的心里此时真是生出了一种悔意,如果当初听了父母的话,放弃学业,或许现在自己也是娃了。

“喂!”张根看着李鸿燕发呆的样子,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喂,你先给大家称重去,我找叔去镇上取钱!”

“啊!过称是吧!好,我去!乡亲们,走,咱们过称去吧!”李鸿燕恋恋不舍地望了赵星儿一眼,扭过头走了。

“哎,好呢!”大家喜滋滋地应道,跟着李鸿燕去了。张根则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赵星儿见及,眼珠子转了两转,便朝着张根追了上来。

3-20 走访水果批发市场

“哎,哎,小伙子,俺工作的事,可是别忘了啊!”赵星儿追到张根面前,环顾左右没人,急急说道。

“嫂子,你看,你孩子正叫妈妈呢,你舍得吗?”

“舍,舍不舍得!”赵星儿昂起头来下定决心说道。

“虽然我没有当过爸爸,不过我觉得有一句话用来形容母子关系是最帖切的?”

“啥,啥话?”

“你还有很多时间去挣钱,去追求你的理想,但是,孩子成长的阶段,一旦错过了,就再也补不回来了!”张根说道。小的时候,父母一心追求事业,把他交给外公外婆,给他的童年留下了不可弥补的遗憾。虽然现在想起来觉得没什么,甚至觉得太矫情,但幼时对父母的那种渴望却是刻骨铭心。

一席话说得赵星儿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张根摇了摇头便走了。

“就你个害人精,把人拴在农村里走也走不掉,心里还对你巴巴地疼!”赵星儿唬着个脸,对怀里的孩子说道,逗得那孩子裂嘴一笑。

张根和村长来到镇上,张根急着去取钱,便催促村长,村长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根,你给俺说个实话,这果子可都能卖掉吗?”

“能,都能!叔,你不知道现在互联网多厉害,一点新鲜事就能登上头版头条,点击率节节上升!现在您要在互联网上搜索猕猴桃这三个字,前面几十条都是在说咱们这事。就连给我们装摄相头的那家伙都知道了,打电话来说我的策划实在是太成功了,他哪知道我们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哪!我以前只知道人一倒霉起来,喝口水都塞牙缝,现在我是知道了,人一走运起来,那也是什么也挡不住的!”张根侃侃地说道。

“这要真这么好卖!咱们也别急着去银行了,走,俺带你去一个地儿!”

“叔,不去银行去哪呀?”

“到了你就知道了!”村长卖了个关子。

张根撇了撇嘴,跟在后面,只见村长拐了几个弯,来到一个集市,集市里人来人往的,卖什么的都有,卖鱼的弄得一地都是积水,空气也不好,一股臭味。

张根不知道村长带自己来这儿干什么,想开口问他,可他在前面走得急,害怕走丢的张根便只得紧紧地跟着。走着走着,那些难闻的气味渐渐减少,倒是一股清香味传来,捏了半天鼻子的张根便松开了手,舒心地呼吸了两口空气。

村长脚步往前一跨,张根跟着上去一看,原来是批发水果的地方,摊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水果,屋里的仓库里则装着一袋一袋的苹果,一箱一箱的香蕉,最多的还是花枣,此时正是花枣上市的时候,每家的屋里都堆满了枣,正有人将那些枣往袋子里装。

“你这,有毛桃吗?”村长上前问向一位摊主。

“有呀,要多少,俺去给你拿!”摊主热情地说道。

“多少钱一斤呀?”村长问道。

“您是零买还是批发?”摊主问道。

3-21 偶遇好果子

“零卖是啥价?批发是啥价?”村长不解地问道。

那摊主斜眼看了村长一眼,扭头招呼别的客户去了,村长好歹也是个官,哪里受得了这待遇?顺手拿着个苹果,扔了两下,不满地摧道:“哎,我说你这老板,啥价给个话呀!”

那摊主像是没听到村长说话似的,不理他,村长气得七窍生烟,张根捅了捅他,指了指边上的一个角落,一对老夫妻正坐在地上摆地摊呢,他们面前的松开的两个袋子里,全是猕猴桃。

村长眼睛一亮,把那个苹果放了回去,就赶紧直奔老汉去了。

“你这毛桃,啥价?”村长走上前去,拿了一粒在手上,看了看,问道。

“五块一斤!”老汉见有客人上前盘问,搓着大手欣喜地说道。

“俺全要了呢?”村长掂了掂那些毛桃,问道。

“全要?”老头和老太对望一眼,面露喜色,“你全要的话,给俺两块就中了!你要长期要,俺天天都可以给你供,算一块五都成!”

“你这毛桃搁哪摘的哪?”村长问道。

“就是俺们后山!”老头眼神闪烁地说道。

村长心想,现在毛桃难找,一到收获的季节,所有的人都上山去摘,老头老太太们往往落在后头,摘到的是别人摘过的,又小又差,还生怕别人不要,自降身价,只为糊口。可是这老头摘的这毛桃个大水足,村长拿了一粒用指甲剥掉皮,放在嘴里一咬,满口生津。

村长明白了,这老头肯定是在深山老林里找了个好地儿,没人发现那里的猕猴桃,甚至连猴子也没发现!

村长再次掂了掂袋子,约摸100斤,是两老人用板车拉来的,这么些毛桃也不知道两人是花了多少力气才从山上运下来,当下便说道:“你称吧,俺全要了!”

老头听到这话,满是皱纹的脸笑也一朵菊花,老太听到也兴奋不矣,张罗着拿根扁担来称重,因为他们只有一杆古老的称,可是东西太重,称勾不起来,便用扁担挑起来再打称。

称完了,才头死死捏住那称头上的线,把称拿到眼前,仔细地辩认。

“一百一十六斤,俺算你一百一十斤吧!”

村长掏出钱包,抽出两百块,递给老头。

“那不成,俺们俩早上来这,连饭都没吃上呢,总得给俺两老留口饭吧!”老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红艳艳的钞票,咽了咽口水,说道。

“这么多,够你们俩吃一个月的了吧!”村长说道晃了晃手里的钞票,老太太心动地拉了拉老头的袖子,低声说道:“老头子,算了吧,俺们辛苦点再去摘!”

“就是嘛,这东西啥也不用管,摘来就是钱!”

村长跟着乘火打劫,老头便跟村长争了起来。

张根看不过去了,悄悄递了50块钱给老太太,不料老太太不接,只是不解地看着他,张根更加敬佩老人家了,便将两根食指交叉一直,说道:“我爸那人就是斤斤计较,他卖出去可是十块一斤!”

3-22 偶遇好果子

老太太听了张根的话,瞪大了眼睛,将正跟村长吵得不可开交的老头拉到一边,晃了晃手里的钱低声说道:“卖了吧,他家儿子悄悄给俺五十!”

“啥?不会是假钱吧?”老头不敢相信这天上掉陷饼的事,对老太说道:“看好咱的果子!”拿了那50块钱,去批发部给人看真假,几个老板报以白眼,最后还是一个老板娘帮他看了,告诉他是真的。

老头心时的石头落了地,回过头来朝村长说:“那中,俺就卖给你吧!”

村长递上钱,老头看看这两人也不像父子,小年轻好像还是外地口音,怕上当了,这次竟然也让老太先守着摊,他又去找了那老板娘验了一遍,这才喜笑颜开地回来说道:“那老板,这些都归你们了!你还要的话,明儿俺再摘一天,后天还来这儿卖,你看成不?”

“成!成!不过大爷,俺看您年纪这么大了,拖到这儿来卖也不容易,要不这样,你明天去摘,俺后天早上你你们村里收!你天天摘,俺天天收,这样,您老赚的钱,不就多了吗?”

“中,中!俺家就在阳河前面的刘村,俺就住村头第一家,那栋老屋就是俺家了!”

“中,那大爷您先回吧,俺后天就去!”

“不中不中,这万一你们不来,那俺们不就耽误了一天的功夫吗?”一旁的老太太摇头说道。老大爷于是也抬起头来望着村长。

“这个你们大可放心,俺生意做得大,您有多少俺能收多少!”村长挺了挺肚子说道。

“可你看着,这也不像是个老板呀!”那老汉围了着村长转了一圈,说道。

“对,俺看不像是生意人,倒是有点像个干部!”老太太随口说道。

“您,您是怎么知道的?”张根吃了一惊,这个毫不起眼的老太太咋这么神呀!

“嘿,这不不简单,头大肚肥,笑里藏刀的是生意人!肚肥头大,端架子的是干部呀!”

老奶奶一面说话,一面模仿着那笑里藏刀端架子的样子,张根快笑喷了,这老奶奶,简直比宋丹丹还逗嘛!

村长撇了撇嘴,说道:“没错,俺就是前面双峰顿的村长李建设,这下你们总该相信俺了吧?”

“还真是干部呀!”老头听到乐了,伸出满是老茧的手,跟村长握了一下:“失敬失敬呀!莫不是,你不干村长,改做生意啦?”

“嘿嘿!”村长干笑两声,不置可否。

“嘿嘿!”老农也笑了:“那就说定了,俺在家等你啊!”

村长把猕猴桃往背上一扛,说声:“走吧!”张根便跟着走了。

村长把猕猴桃往摩托车上一放,带着张根去银行取了钱,村长似乎急着回村,车子开得老快,张根坐在后面,只觉风声呼呼。

突然间,车子急急停了下来,毫无准备的张根向前一倾,问道:“怎么啦?”

村长不说话,将那刚收回来的猕猴桃袋子一打开,拿起一个给张根:“吃!”

3-23 传说中的脆果

3-23传说中的脆果

张根将那猕猴桃接过来,看了一眼,跟平时见到的没什么两样,张根这人虽懒,但是对于吃的东西却是绝对的孜孜不倦,大闸蟹那肥美的蟹钳,碧根果那香脆的果肉都是他的最爱。

这小猕猴桃吃起来虽然是麻烦了一些,但是味道却是一流。村长不过是想赞扬自己买来的东西好吧,这人真坏,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一大把年纪了采点猕猴桃多不容易啊,还要拉出大山来集市上来卖,他竟然还砍掉人家20块。

张根一面想着,一面已经手起皮落,他把来之不易的果肉往嘴里一扔,那种软软酸酸甜甜的味道却并没有出现,反而有种略硬的感觉,他轻轻一咬,一股甜美的汁液便在嘴里荡漾开来,张根不由得兴奋得瞪大了眼睛:“嗯,好吃,叔,这个猕猴桃真好吃!”

“当然好吃饭,这个是咱们这失传已久的脆桃!”

“什么?脆桃?这不就是猕猴桃吗?”

“哼,叫猕猴桃还真委屈了这脆桃,你知道这山林里,最的刁是啥鸟吗?”村长问道。

“应该是翠鸟吧,专吃活的鱼,耐性好得很,在水边上一等就是几小时!”张根说道,自从来了农村,他也成了半个百事通,他觉得翠鸟看似漫不经心的样子守着出水的鱼,是一副特别写意的水墨画。

“腥吧拉叽的小鱼的啥好吃的?咱们这儿,有种鸟叫声特别好听,宛转得像是京剧里的唱腔,俺们这的儿管它叫唱歌鸟,这鸟稀奇,它们一年四季都不吃东西,清晨起来要那清早的露水。”

“这也太扯了吧,不吃东西,只喝水,还是那么一丁点的露水,这鸟还有力气飞吗?还唱歌呢!”

“它们就是稀奇,它们就爱吃这脆桃的嫩叶和果子,俺们小时候也爱吃这果,若是上山的时候听到那京剧一样的唱腔,仔细地找,就能找到这果子了。不过这果子也不好摘,底下有蛇!”

“什么?难不成蛇也爱吃这玩意?”

“不是,蛇是食肉动物,咋会吃这个呢?那蛇守在那里,是在等馋嘴的唱歌鸟!”

“噢,叔你这么说我就懂了,意思是说围绕着这猕猴桃,是一个小小的食物链,鸟吃桃,蛇吃鸟它们之间组成食物链,既互相克制,又相互依靠!”张根一面说,一面又拿了好几个出来吃,这果子确实奇特,正常的奇异果都是放软了才吃,这个却是硬的就可以吃的,而分脆甜。

“这些年,村里人打鸟的打鸟,捉蛇的捉蛇这果子,俺可是好多年都没能吃到了,没想到今天又吃到了!根儿,你在网上卖的那毛桃是啥价?”

“六块钱一斤啊!”张根嘴里吃着桃,含糊不清地说道。

“那你说这个的话,能不能卖到十块一斤?”

“以我的经验,商店有了新产品,首先价格得上去,这样才能吸引人尝鲜,这个味道太奇特了,我吃过那么多猕猴桃,什么新西兰黄金色的,可都没有这个这么好吃!”——

3-24 扩大销售

3-24扩大销售

村长见张根这样夸脆果,满意地笑了,一面启动车子,一面提醒张根:“坐稳了,俺们赶紧回去了!”

二人回到村里,给村民们发了钱,个个都乐呵乐呵的,村长倒是亲民,在外面二十块钱也要克扣老农民的,在村民面前可是大方得很,最后村民们个个乐呵呵地离开了。

村长看着刘春花,问道:“燕子呢?“

“说是太多人咨询了,回去把电脑搬了过来,这会正跟雪玲俩个一起,打得噼哩叭拉的。”

“咱们进去看看吧!”村长朝张根说道。

张根早就想进去了,怕见到瞿雪玲尴尬不敢去,听了村长这话,便跟着进屋。

只见屋里的打印机滋滋地响着,两台电脑噼哩叭啦。

“燕子,卖得咋样了?”

“不是一般的火暴!炸开了锅似的,我已经说了今年预售的全都销售光了,可还是有订单下下来!”

“这是好事儿呀!俺听根说你们在网上卖六块钱一斤,是吧!”

“是呀!”

“那你卖吧,俺给你到别的村收去。你卖多少,俺给你收多少!”村长心里打起了信九,这收回来是两块钱一斤,还可能更低一点,卖出去可是六块呀,翻个翻都不止呢!

“爸,咱们这次疯狂收桃可得跟大伙提个醒,这山上的资源是咱们赖以生存的,可不能搞破坏了,明年可就没有了!”

“俺晓得!”

“对了,张根,你来作电脑吧,俺去组织村民打包!”李鸿燕说着退了下来。

张根坐上去一看,旺旺都要暴掉了!李鸿燕之前回答已售完的消息,不仅没有让大家消停下来,反而闹得更凶了,张根便答复大伙说在邻村调了一些过来,下单的提示又不停地响,瞿雪玲疑惑地望了张根一眼:“哎,小伙子,我们已经卖掉一千斤了,你这答应了别人,到时候弄不了货来怎么办?”

“放心吧,雪玲嫂,你尽管卖,我们可以在别的村子进货!咱们跟消费者解释按下单时间3-7天内发货,等不及的顾客请取消!”

“这倒是个好主意!那俺就这么讲,也接着卖啦!”

张根心道,如果那对老夫妻的村子里找到的都是那种脆果,到时候一定会打响湾的品牌!这次真是想不发达都很难!

难怪现在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回老家创业,这农村的资源就像深巷里的老酒,果真是淳香绵厚,没想到自己一个被人垢病的富二代,竟然能让这块黄土地的特产响遍中国,这真是奇妙的际遇呀!

这边,张根和瞿雪玲手指如飞,那边村长和李鸿燕组织村民制作竹箱装货。

劈开的竹杆很快钉成了适合装两斤桃的小盒子,里面铺上竹叶,连买铐贝纸的钱都省下来了,真是既环保,又省钱。

两斤桃往里一放,上面盖些竹叶,盖上盖子,一看就有乡土气息,李鸿燕正要完成第一件作品,张根突然间冲了出来,大喊一声:“别装!”——

3-25 偷吻

3-25偷吻

“咋啦?”李鸿燕吓了一跳,这自己刚才卖得好好的,不会是张根一上电脑就出了什么差子,卖不掉了吧?

“我看到很多消费者在说要赠品呢!”张根说道,女人买东西就是占便宜,卖个萌撒个娇,弄得张根都不忍拒绝。

“噢,对,俺咋把这事给忘了?把咱们的花枣送一点给人试吃,一来满足消费占便宜的心理,二则可以带动花枣的销售,李鸿燕说完便要去抓花枣!

“这个不行的!”张根制止了她。

“赠品也要体现掌柜的心思m好像人家买裤子,你送双不是纯棉的袜子一样,多少人一收到就直接扔进垃圾桶呀!”

“嗯,有道理,那买裤子送啥呢?”

“当然是配搭的腰带,这才能体现掌柜的心思!”

“噢,明白了,咱们送小勺子,吃着干净!”

“喂,小么小的猕猴桃,你不是想学人家上一刀下一刀,中间拿勺卷一圈吧?”张根伸出手里一枚鸽蛋大小的猕猴桃说道。

“那你说送啥?”

“这是你爸刚在外面买回来的好东西,要不你试试?”张根将手上那只猕猴桃递了过去。

“这不就是普通的猕猴桃?”李鸿燕说道。

“你吃吃看!”张根细心地剥了皮,抬头说道:“张嘴!”

李鸿燕有点不好意思地张开了嘴,张根见四下无人,便大胆地吻了上去,李鸿燕没想张根竟然会偷袭自己,吃惊得张开了嘴,张根则乘此机会将猕猴桃塞进她的嘴里。一面急急问道:“好吃吗?”

“你混蛋!”李鸿燕瞪了张根一眼,口齿不清地骂道!

“罪过罪过,是你的样子太诱人了!好不好吃?”张根打着哈哈说道。

“没个正经!”李鸿燕又瞪了他一眼,问道:“俺长这么大,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桃呢,俺爹打哪弄的呀?”

“水果批发市场,从一对老夫妻那里买在来了,你爸还打听到了地址,说好了后天去他们村里收的!”

“可是,这么好的东西,当赠品岂不是太浪费了?”

“你爸那个老狐狸,一吃就知道是好东西,还给人家两个老人家死杀价还了二十块,我实在看不下去给人家老太太塞了五十块!这东西虽好,但是别人不都不知道嘛,所以我们弄个免费试吃,应该效果还是不错的!我听你爸说,什么蛇还有什么鸟跟这桃组成了食物链,现在因为生态的破坏,这种脆桃已经很少的,所以我在想,这个产品我们就不要投入广告费了,我们可以定价定高点,然后一个顾客赠送两粒,当是打广告,总有顾客尝到好了会来买的,你说是吧?”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既然我们要通过赠品方式打广告,那还得有张广告纸,把你刚说的生物链给写上去,增加神秘感!”

“有道理,还有,‘脆果’这名字也太普通了,得改!”

“改成什么呢?”李鸿燕眼波流动,俏面动人,张根不禁看痴了,惊呼一呼:“有了!”

3-26 初吻

3-26初吻

“叫啥名字?”

“初吻!”

“没个正经!”

“我说真的!这桃的味道,甜甜的,脆生生,不正像初吻的感觉吗?”

“你说的啥,俺可不懂!”李鸿燕不理会他,却不料张根突然间抱住了她。

“你!”李鸿燕作势要挣扎,张根却是抱得更紧了,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说道:“燕子,我想我真是爱上你了!为了你,我愿意一辈子都留在这里,吃着这桃,跟你生儿育女!”

“没羞没臊的,哪个跟你生儿育女了!”李鸿燕脸上一红,便放弃了挣扎,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传来,第一次跟一个男人离得这么近,他身上的阳刚之气还真是醉人,被他亲的感觉也真不错!

“你不想吗?我看你看赵星儿的孩子,眼睛都直了!”

“你才想呢!”李鸿燕被张根说中了心思,只得矢口否认。

村长正挑着村民做好的筐子往这厢送呢,看见张根和李鸿燕搂搂抱抱的,心里一喜,便将那筐子放下了,轻手轻脚地走了。

“怎么样?现在知道,初吻是什么感觉了吧?”张根松开李鸿燕,打趣道。

“真是坏!不理你了!”李鸿燕脸一红,头一低,原来接吻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甜滋滋的感觉,吻完还有点麻,略带点酸,但心里却是像喝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这倒真有点符合这脆桃的气质呢,入口清甜,回味有点略酸。一回忆起脆桃的滋味,李鸿燕不觉便舔了舔舌头。

“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粒?”张根的手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粒脆桃,李鸿燕正要上前去抢,却又被张根就势拉起了自己的怀里。

“哎呀,别这样嘛,被人看到了!”李鸿燕娇嗔道,李根心里一喜,看来刚才那么一吻,自己和李鸿燕之间的关系有了飞跃性的突破!第一次吻的时候的怒容全然不见,俺然化钢铁成绕指柔了!

“那名字就这样定了,咱们俩赶紧去打广告吧!”

“哎,包装还没弄呢!”李鸿燕说道。

“这种简单的活,交给村民就是了!”张根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

瞿雪玲一直在电脑前忙着,这会见两人进来,便赶紧招呼道:“燕子,你来弄下吧,娃儿要喂奶了!”

“嗯!”李鸿燕说着便坐到了电脑前面,却是不急着解答客人,跟张根俩商议着什么赠品名字,从两人的亲密的样子看来,这两人像是已经好上了!

这让瞿雪玲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上次的事情发生后,她心里也是又羞又欢喜的,只是她觉得自己一个小寡妇配不上公子哥儿的他,觉得他对自己只是一时兴起,才会对他冷傲起来,可是为什么现在看见他对别人好,心里会这么难过这么酸呢?难道说自己喜欢上了他?

不不不!我的心里只有学苏一个人,他活着也好,死着也好,他都是我唯一的丈夫!是把我从魔窟里救出来的大恩人!

想到这里,瞿雪玲不禁自己骂起了自己:瞿雪玲,你怎么这么贱?这么?没有男人你就不能活吗?你说了要一辈子侍候学苏的,你说了要为他守一辈子的寡的,咋这么快你就动摇了呢?——

3-27 先拒后迎

3-27先拒后迎

怀里的孩子正在吭吭地吃着奶,瞿雪玲感觉自己那下面,水越来越多,都湿了裤头了。

学苏你这个冤家呀,你说了爱我一辈子的,怎么半路就把我扔下来了呢?

李鸿燕坐着作着电脑,张根站在她的身后,他们俩低声交谈,张根突然间伸出手来,将李鸿燕遮住眼睛的刘海拔了一下,拔痛了瞿雪玲的神经。

她的手,不知不觉地到撩胸前,将那只孩子没在吃的奶一些,站起来抱着孩子奶着,晃到了李鸿燕的旁边。问道:“燕子,旺旺响了这么久,你也不接待一下的!”

“嫂子你别急,我在弄一个广告词,咱们网络销售除了软广告,硬广告也是必不可少的呢!”李鸿燕头也不回地说道。

张根扭过头来看了一眼,眼睛直直的望着她胸前的那一片雪白,再也移不开了。瞿雪玲便知道自己还有筹码了!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抱着娃又退了下去。

广告词打好了,和赠品一起装在夹口袋里,放进客户订的单子里,瞿雪玲也颇具心思,每一份都亲自签名,李鸿燕这么卖力,她怎么甘于落后?签到后面手都软了,便让李鸿燕给她揉手。

“嫂子,你的手真白!”

“哪有你的白,你是姑娘手,俺这是妈妈手了!”

“瞧你说的,妈妈怎么啦?那也是靓妈潮妈!”

张根看着他们俩说手,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姑娘看书心思汉,嫂嫂怕日手遮阴。”的笑话,这眼前的要是小枝嫂子或者是赵星儿,他肯定早把这笑话说出来了,可眼前的是两个女神啊!

这好运有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得太强烈了,今天刚和李鸿燕有了个质的进步,另一个冰美人嫂子竟然也主动向自己露乳示好!

果然这男人还是得有点事业基础啊!等自己这一炮打响,湾那些小媳妇们还不纷纷迎上来啊!那天可是见着了几个水灵的,叫什么名字来着?还有那对俄罗斯套娃,等她们卸了货,那还是是得成自己的菜呀!想着那甜丝丝,带着点腥味儿的豪乳,张根不禁舔了舔舌头。

人多好办事,村里人倒也都热情,就像王寡妇请人搬砖那天一样,李鸿燕去一请,大家都来帮着包装了,称重的称重,打包的打包,倒是也快,做完也没人提工钱的事,瞿雪玲的婆婆便对李鸿燕说:“燕子呀,大伙这忙,咱也不能让人家白帮,你看俺家还有些香皂毛巾的,是上次娃儿满月买多了的,都还挺新的,俺算个折价给你,你拿出去发吧!”

“顺婶你真是算盘打得精,这大伙可不是在给你们孟家帮忙吗?你就是卖,也该卖给雪玲嫂子才对!”

“她的钱答应了交给俺,俺才留她下来的,这要是卖给她,那还不得是花得俺的钱吗?”

“俺们这俺不都帮着你们孟家打工吗?”李鸿燕说道。

“那可不同,这东西是你们收来的,赚了不是还得分你们一半的吗?”

3-29 奉旨恋爱

3-29奉旨恋爱

“那我去了哈,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气坏了身体我可不答应!”李根说完,便在门口来来回回踏了几步。

李鸿燕只道他走了,便来开门,谁知道门一开,便被他整个儿地抱了起来,脚都离地了。

“你不是走了吗?哎,放开我,哎,你干嘛呢?快我下来!”李鸿燕惊得花容失色,又怕楼下的父母听到了,小声地抗议道。

“不放,就不放,除非你原谅我了!”

“多大点事啊,我原谅你还不成吗?”李鸿燕笑道。

“不行!没诚意!”

“那你放我下来,给你端茶认错!”

“不干,你要真原谅我了,就亲我一下!”张根说着昂起了头,嘟起嘴巴讨吻。李鸿燕不愿就犯,整个身体扭来扭去,张根有点吃不消,她便乘机挣脱开,双脚踏足地上。

张根正在失望,却不料她突然又踮起脚尖,迅速地亲了张根一下,像小鸡啄米,又像如蜻蜓点水,轻轻一点便又逃离。

可是玩火者必自焚!张根那被点起的热情岂能扑灭?当下便追上去再次搂住了李鸿燕。

“哎呀,人家都原谅你了,你咋还抓住不放呀?”

“我这是奉旨交流感情啊!”

“奉旨?”

“是啊!你爸同意我们交往了!”张根骄傲地说完,乘着李鸿燕发楞的当儿,一下子封住了她的唇,他强有力的舌头伸进她的嘴内,吮吸着她的美好。

李鸿燕初尝云雨,心里是又期待,又羞涩,感觉美好,双手便不由自主地环住了张根,闭上眼睛,享受着异性的热怀拥吻。

张根的手放在李鸿燕的腰上,隔着衣服轻轻一拢,她的腰又细又软,仿佛轻轻一掐就会折断一般,李鸿燕便敏感地一缩,更加激起了张根的征服欲,从腰上下滑,便是丰厚盈实的臀部。

张根的手爱不释手地在她的臀上揉捏,这本该不是敏感点,可是李鸿燕也敏感得一缩一缩的,刺激得张根涨得厉害,手便不知不觉地移到了她衣服内,一把抓住了她挺实的!

“不要!”李鸿燕抖得加厉害了,赶紧抓住了张根的手。

张根早已激动异常,但是女神一拒绝,还是停止了动作,意乱情迷地望着李鸿燕被自己吻得血润的红唇,低声赞道:“燕子,你真美!我,我控制不住了,怎么办?”

不等李鸿燕做出反应,张根再次扑了上去,再次吻了起来。

李鸿燕只觉得在他强势的攻击下,心跳加速,额头发烫,还好他这次手乖了一点,只是紧紧帖在自己后背上,一动不动的,李鸿燕感觉自己整人都要融化在张根热情的拥抱里了,他的吻也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吸出来一般。

隔着t恤,张根的手摸到了李鸿燕胸罩的搭扣,是那种略松的两排扣,像她这个年龄,自然丰挺,不需要什么型体内衣也能穿出美感,张根的手在搭扣的附近徘徊了又徘徊,最终一狠心,解开了——

3-30 留待洞房细品尝

李鸿燕只觉得胸前一凉,那点遮盖物便滑到了下面,与此同时,张根的手已经迅速地从她的手背翻了过来,握住了她那对惊惶失措的小兔子。

腰部极度敏感的李鸿燕,这次竟然没有打颤,或许女人的双乳原本就是享受抚摸的,李鸿燕只觉得一股暖流,在自己的全身流动,身体里的际,被唤醒了出来,而对爱情的渴望,也被激发了出来。

她一面享受着张根的爱抚,一面拥抱着回应着他。

张根的吻越来越急,越来越密,吻过了李鸿燕的整个脸,他手上的力度,张驰有度,又从峰底到达峰顶,用两根手指,捏住李鸿燕等待发育的蓓蕾,轻轻地搓动,唤醒蓓蕾的触觉,硬硬地挺了出来。

李鸿燕的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张根一把将她的上衣掀了起来,伸过舌尖,吻住了她的蓓蕾,味道很鲜,像新出的黄瓜一样,带着一股的芬芳。

张根欲罢不能,一面舔着、吮着,环抱着李鸿燕的右手,则继续拔弄着另一个蓓蕾,李鸿燕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大,抱着张根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张根觉得是时候了,便将左手从李鸿燕的牛仔裤里伸了进去,刚想着朝最后一丝幛碍跃进,李鸿燕的手便按了上去,同进正了正身体,把衣服扯好,脸上还留着刚才兴奋而起的红潮。

“你对俺是真心的吗?”

“真,比珍珠还真!”

“那你会娶俺吗?”

“娶,现在就娶!”张根真是憋坏了,说着手便又往李鸿燕的腰里伸了过去。

“不行!”李鸿燕正色道,张根见她一副大意禀然的样子,便压了压心里的火,低声说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

李鸿燕见他一脸认真和痛苦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地亲了他一下:“好哥哥,俺们保留到结婚的时候,好不好?”

张根听到这句,下巴都快掉了,真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样的女孩子,张根感觉大学那会,同学是会被人嘲笑的,漂亮的女孩子身边都围绕着不少追求者,所以要是大学四年都还没破膜的,基本上是恐龙级别的。

张根觉得在意那玩意的都是庸人自扰,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有自己的第一次,如果男人第一次没有给自己的妻子,凭什么要求妻子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再说了,你的妻子被别人开垦过,你也开垦过别人的妻子,老天公平着呢,要求对方完整是封建思想和霸权主义的延续,搞不好,还是一种病态!

历史上,很多朝代对男女关系都是比较开放的,三国的时候,貂蝉就是一个破鞋,还是吕布干爹的破鞋,可吕布对她情有独衷。曹植抢了袁熙的女人甄宓,还把他扶成正室,扶成皇后。

至于盛唐李冶扶正先父临宠过的伍媚娘,唐明皇抢夺儿媳为贵妃,真是举不胜举。

张根本想把这些说出来,但是想想自己对李鸿燕是动了结婚念头的,她为自己守身如玉,也是个好事,万一自己一时兴起破了她的身,她过几天去了学校,尝到甜头,寂寞难奈了,岂不是自己亲口找开了潘多拉魔盒,把妖磨鬼怪给放了出来?还是留待洞房细品尝吧!

3-31 刘村收桃

3-31刘村收桃

恋爱中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会特别起劲,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李鸿燕和张根,忙着分配村民的工作,哪些人摘桃子,哪些人打包,柳得善的拖拉机负责将打包好的运到镇上去快递,村长一同前往跟快递公司谈价忙忙碌碌的,一天就过去了。

张根为了在女神面前表现,这搬上搬下的一整天,后来还跟村长一块颠到镇上送快递,回来都累趴了,可是一觉醒来,见到已微亮,他便精神抖擞地起了床,看来这事业确实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兴奋起来。

这脆桃可是广告都打好了,就等着上市呢!“初吻果”多美的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故事,连颜色也应景,青色的,有种初恋的感觉,张根的初恋虽然已经陈旧腐烂了,但是他现在可是李鸿燕的初恋啊!而且还是纯精神上的,亲一亲,抱一抱,摸一摸,不越雷池一步!

想到这里,张根更觉得要搞好这个果子的销售,这果子就像是专门纪念自己和李鸿燕的感情而生,要是能制造点销售奇迹,哪怕把自己和李鸿燕的爱情抖出来宣传,也是值得的。

突突突,张根开着拖拉机在乡间的小路上驰骋,张根想象自己是冲锋杀敌的将士,有种天下唾手可得的壮士豪情。

到了刘村,那卖桃老头正在村口张望,见到车子,还不敢肯定,直到村长和张根从车上下来,老头才双眼眯成一条缝:“嘿嘿嘿,村长您来了!俺晓得您要来收,昨儿个可是多跑了一趟去的,今儿有两百斤,俺说话算话,您要肯天天来,俺给您算一块五!”

“好好好,老伯,您贵姓呀?”村长说着递上一支烟去,前一天村长可是运了一拖拉机包装好的桃子到镇上去,夜里村长看了李鸿燕记的账单,除去张根出的那些钱,可是赚了好几千,跟孟家一平分,毛毛的也能分到两千块,这野猕猴桃季节虽然不长,但燕子说要买的人很多,只要能收得够数,赚个几万块是不成问题的,这可是土里刨食一年的收入,这么一来,等于老孟家和自己家,一年的收入要翻上一倍。

其它村民只要勤劳肯摘桃,也能多出几千块的收入,还有柳家做那竹筐子,那也能给柳家创收!以后家家都搞特色作物,农忙的时候管收割,果子熟了管摘果子,闲的时候就劈竹子自己这么多年来未能解决的创收问题,没想到给这城里来的小少爷给解决了。果然是经商的家庭出生的,耳濡目染的生意经,到哪都能挣到钱,燕子以后嫁给他,准没错。

老头接过村长递过来的烟,凑上前来点头了,吸一口,兴奋得吸了吸鼻子:“俺姓杜,原来不住刘村,俺爷爷辈以前住黄河那边的,发洪水淹了村庄,逃难逃到刘村安的家!儿子们念书念到城里去了也不回来了,现在就剩俺俩老的了!你前儿说要来收桃,俺捉摸这不作准的事儿,没敢在村里讲,这会你来了,总也不能让你这么大的车就拉俺那几百斤回去世,你到屋里歇会去,俺给你去喊话!”——

3-32 刘村收桃(下)

3-32刘村收桃(下)

那老杜去找村民喊话,村长便和张根进屋看果子去了,各拿一个尝了,还是那个味道,初吻一样的味道。

两人对望一眼,村长便去找老太太套近乎,老太太记挂着张根说过的话,说这村长卖十块一斤呢!便对村长爱理不理。这中间还有个插曲呢,老太便让老头加价,老头不肯,还说答应了人家上门来收算一块五,大丈夫吐口唾液一个坑。

老太太便讲了:“老弱病残,这老可是排头位的,一把年纪了还大丈夫!”

老头知道老太想多挣点钱过段时间到城里去看孙子,于是拼了老命去了两趟,运回200斤,老太一面埋怨他死脑筋,一面又心疼他受累,这些账可都算在村长身上呢!

村长哪里知道这些缘委,以为老太是嫌弃自己当官的不是好人,便给张根递了个眼色,让他来问老太太,这桃在哪摘。

张根也想知道,特别想亲自去看看那里是不是真有村长说的唱歌鸟和吃鸟的蛇,可他刚一走到老太面前,老头便带着村民来了。

村民们个个围着村长,问价。

村长面带微笑,“你们都是老杜介绍的,一个价,一块五!”

“太少了,俺们开到镇上去,可是能卖两块的!”

“可那不也废功夫吗?去一天,可是耽误了摘桃的时间,你们放心好了,俺长期来收,车子三天来一次,你们摘的俺都要,成吧?”

“这个!”村民们你望望你,我望望我。

这样一来,就有村民动心了:“真的三天就来收一次呀?全都要?这东西可放不得的!”

“你们爱卖就卖,俺可不卖,反正俺明儿也去赶集买化肥,也得耗上半天时日,自己卖好歹多个三五十块,够买条整猪腿了!”

“是的是的,这时节最难熬了,薰肉啥的吃精光了,天热又放不得,俺家都断荤了,小孙子可是没少吵,给俺捎半斤肉呗!”

“半斤哪够吃呀,两筷子就没了,要带就带整一斤,再说了,这刀子下去的东西哪能那准呀,多个一两半两也是常事!”

“小六子赶集呀?给俺捎尾鱼呗!”

“哎哟呵,反正你赶集,不如把俺人的毛桃都收了去卖,你多赚几个猪腿!”一个村民提议道。

村长听到村民说到这儿,心里可是急了慌,万一这小六了真的把毛桃收了去,那自己这趟可不就白来了?

村长着急地拉开腰包来,露出里面一扎粉红的纸币:“俺这边是拿现金收的,你们要卖的赶紧,收完你们刘村,俺还得跑趟金村!”

看到钱,大伙儿便又不吱声了,村长便对那老杜说道:“杜大伯,来来来,您的先称吧!”

“哎哎哎!”老杜便招呼着去抬毛桃子,村长掂了掂那毛桃,大方地说道:“俺们不是第一回批交道了,就这么些也甭称了,两百斤多了算你送俺,少了算俺吃亏,钱您拿走,桃俺带走!”村长说着往老杜手里塞上三百块,老杜喜笑颜开:“中,中!”

3-33 摄相头

3-33摄相头

老杜拿到钱,心里头畅快,便说道:“你们有车的赶集倒是快,半天功夫就回来了,俺可不成,拉板车一去一回得耗上一天,还不如摘桃子去呢,是吧!”

“半天也能摘个百来斤,算来也是一百多了,这去趟镇上还得起早,这午饭要不在镇上填点嘛,饿得慌,吃啥啥贵,算起来还是卖给上门的人划算!”有村民开始打算盘了。

这样一来,大家又纷纷回家去抬毛桃去了。

村长仔细地检查了大家的毛桃,坏烂的都挑了出来,这下村民又不乐意了:“收桃哪有这样收的,这又不是零售!”

听得张根都嫌村长麻烦了,可是村民毕竟也是朴实的,只是嘴巴说说,那边有人为了速度快点,便主动将不好的挑了出来。

过完称,村长还是不放心,倒进拖拉机的筐子时又把一次关,这才满意结账。

很快,一个个筐子装满了,拖拉机上一派丰收的景象,村长民里乐滋滋的,这些发完货,可不又得赚个几千块!不对不对,燕子说了,脆桃可是能卖得更高的价的,想到这里,村长心里便一咯登,顺手拿起一个,朝中间一掰开,将那果肉往嘴里一挤,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酸!

这些不是脆桃!

村长不甘心地又去老杜摘来的筐子里挑了一个来吃,看起来一样的毛桃,吃到嘴里却是甜的4来只有老杜摘的才是脆桃,这老家伙看来是独自发现了一处资源!

村长的眼珠子转了转,正想跟张根商量如何把老杜的秘密套出来,后面村民催着村长快收桃!有了心思的村长收起来就放松多了,不再挑坏品,村民见他爽快,也赶紧过了称拿钱。

村长跟大伙告别,约定了三天后再来,便对张根说道:“奇怪了,只有那老杜收的才是脆桃!”

张根不相信地挑了一个来吃,果真如此!

“看来这个老杜还挺神秘的,我们现在怎么办?”

“要不咱们跟踪老杜吧!”村长提议道。

“刘村这么多人,大家都没能发现老杜的秘密,我们跟踪恐怕也不会有效果!弄个微型摄像头跟拍还差不多!”

“就照你说的办!”

这些天村长到处去收猕猴桃,那个猕猴偷桃的视频火了,销售也持续火暴,原来花钱做广告都没起到的效果被几只猴子搞定了!瞿雪玲沉浸在销售的快乐当中,张根则急着想解开脆桃的秘密,如果微型摄相头能拍到那种唱歌鸟和那守卫着果实的蛇,岂不是要创造再一个奇迹?

这就是男女的区别,女人喜欢静静守候,男人喜欢开拓进取。

终于,再一次到达刘村时,张根如愿从老杜的衣服上取下了摄像头,这摄相头他装得十分隐蔽,藏在送给老杜的一件防雨快干外套的袖子上,老杜也不知道,他收下这件礼物的同时,便将自己精心保护的秘密出卖了。

天未晓,老杜便开始就着昏暗的灯光整理出去的装备了,他背了两个筐,手里提着一只笼子,笼子里是几只活蹦乱跳的老鼠——

3-34 神奇的脆桃

看到这老鼠,李鸿燕诧异地看了张根一眼,张根也摇了摇头,难不成这脆桃长在神秘地带,连老杜自己也不知道路,只能靠这几只老鼠带路?

也许是怕,老鼠怕蛇,所以天生对蛇有敏感!

不过,要真有蛇,那老杜怎么不怕呢?

两人讨论了一下,无果,索性不争了,继续看片。

山林的早晨十分寂静,老杜一直保持着一个行走的姿势,能看见他笼子里的几只老鼠惊慌地爬来爬去,张根看着无趣,便点了快进。

镜头快闪起来,老杜进了山林,李鸿燕紧张地坐直了身体,但是没有看到毛桃。

镜头继续快进,终于,看见老杜停了下来,张根赶紧将插放模式换成正常,画面流畅起来,只见老杜拉开装老鼠的笼了,将手伸了进去。

李鸿燕咱得躲进了张根的怀里,老鼠什么的,她最怕的了,在家里偶尔见到,她也是要惊叫的,她实在想象不出来,竟然有人用手去拿老鼠。

张根倒是没有觉得特别恶心,美国大片里恶心的动物看得多得去了,几只小老鼠算什么?

小老鼠惊恐地叫着闪开,但是有一只还是落入了老杜的手里,摄相头正在他那只抓老鼠的手里,所以看不清楚他的动作是怎样的,只知道他确实拿走了一只。

老杜挥起手来将那只老鼠一扔,这时候,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一只绿色的蛇,突然间跳了起来,就像等待小鱼出水的翠鸟一般,准确地获取了猎物!

张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李鸿燕咬着唇,也忘了害怕,嘴里哆哆嗦嗦地叫道:“蛇,蛇,真的有蛇!”

老杜没有停止手时的动作,第二条老鼠叫唤着飞向空中,这次飞得更高,张根看清楚了,一条蛇从树枝上飞跃而起,将那只老鼠收入张开的巨口之中!

竟然有盘在树上的蛇?

张根明白了,不是村民们不想去摘这脆桃,而是因为为脆桃林里有天生的保护者,而这老杜,显然训蛇有道,蛇接受他送来的食物,自然就不会妨碍他摘桃了!

两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这分明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一个音符,老杜的形象在张根眼里也一下子高大了起来,他简直就是金庸小说里的扫地僧,看起来不起眼,实际上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正在两人感动万分的时候,村长进来了,“燕子,根,咋样,能看清地形的不?”

李鸿燕的手迅速地一抖,将那画面关掉了。张根适时解释道:“不行啊叔,可能没装好,啥也看不到!”

“噢!”村长宛惜地离开了。张根抓住了李鸿燕的手,下定决心说道:“燕子,这玩意,咱们不卖了!赠品也停了吧!”

“嗯!咱们收回来的,混在大货里一起卖掉,谁偶尔吃到一粒,就当他是好运气!”李鸿燕点了点头,叭地一声亲在张根的脸上!

两人说完紧紧地靠在了一起,两颗年轻的心,在那一刻,完完整整地交融到了一起。

3-35 新房般的办公室

猕猴桃打了场完美的胜仗,朴实的村民们并没有眼红孟家赚了多少钱,而是开心自家又额外多了一些收入。

这几天,李鸿燕和瞿雪玲俩人像是在悄悄商量着什么,每次张根一出现,两人就停止交谈,神秘得很。

可是再神秘的事件也有揭晓的那一天,这天李鸿燕便对张根说:“俺过两天就要到学校去了。”

张根一楞:“这么快?”他还想着抓紧时间让两人之间有点质的突破呢。

“呵,咋啦,你不舍得呀?”李鸿燕打趣道。

“舍不得你就不走了吗?放心吧,燕子,我在咱村里等着你回来哎,等着你回来把那花儿采!”张根没心没肺地唱起了歌,弄得李鸿燕反而更伤感了。

“洪婆婆临终将这妇女主任的担子交到你的头上,你可一定要搞好这个妇女的工作,前段时间咱们忙着搞销售,这件事就不得不放在一边,现在,销售这边已经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剩下的就靠村民们去发展了,所以俺想,咱们是不是得把这妇女工作再抓一抓?”

“其实我到现在一点概念都没有,这计生办主任的工作实质到底是什么?”

“说白了就是抓计划生育呗,前些年农村户口政策是‘一胎是男孩,终生不能怀,一胎是女孩,间隔五年持政怀。’”

“嘿,连计划生育也搞性别歧视啊,咱们上海人现在有个说法,就是生儿子名好,生女儿命好!小年轻们个个都想生女儿呢,养大了嫁出去就成了,啥心也不用!”

“这不是地域差别吗?所以咱们的政策也因应这些差点有所不同。不过这两年不同了,政策改变了,国家放宽了二胎政策!”

“这个我知道,夫妻双方都是独生子女的允许生二胎!”

“你说的这个也是针对城里人的,在咱农村,现在对二胎是基本上放宽了,只要缴纳一定数额的罚金就可以上户口了,所以俺认为,咱们应该从优生优育的角度来引导村民树立正确的生育观念!”

“可是!”张根抓了抓自己头:“我对这些东西是一窍不通啊!”

“没关系啊,你可以学的嘛!你跟我来!”李鸿燕说着站了起来,张根便跟在她后面,来到了村办公点。

来到办公室前,李鸿燕调皮地说道:“你先闭上眼睛!”

“噢!”张根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当当当当!”李鸿燕故弄玄虚地念叨着推开了大门:“开眼!”

张根张开眼睛一看,哇!一间粉刷一新的办公室出现在面前。

“可以嘛,弄得跟新房似的,不会是我们俩的洞房吧!”张根打趣道。

“想得美,这可是雪玲嫂子的主意,她说你为咱村里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却连间像样的办公室也没有。她便从赚来的钱里给出一部分,让我来负责装修你的办公室,你看这台电脑,虽然不是太高级,但是上个网啊,给村民讲话的时候投个影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还有这个老板椅,坐上去很舒服的,俺爸还没享受这样的待遇呢!”

3-36 开坛授课

“是啊,你把我的办公室弄得这么现代,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的感觉了?”张根抓着头说道。

“这有啥?你是咱村的致富带头人嘛!自然级别要高一点!那要是俺爸或者黎书记能有这样的功劳,那不用说,俺们也出钱出力给他们弄!哎,你看看电脑里,俺给你做了几个ppt,等会你就照着上面的东西,给村民们上上课!”李鸿燕说着便门了门,对着外头一个大铜铃,敲了几下!

张根吓了一跳:“不是吧,燕子,我什么也没准备,你要赶鸭子上架呀?”

“这有啥好准备的,我今天挑的是初中生理课上的知识,咱们行普及一下科普,让大家认识自己的身体,从而更加爱护自己!”

“不是吧,要我一个大老爷给女人们讲生理知识?”

“哎哟,张主任,您这话俺可不爱听,俺们女人咋啦?女人也顶半边天!”第一个到来的胡大嘴听到张根这话,便呛了回去。

“就是,就是!”

“主任您可不能歧视俺们!”

村里的女人们陆陆续续地到弓,见到李鸿燕和张根,不时有人打趣一番,张根将李鸿燕拉到了一边:“燕子,我可什么准备也没有啊!”

“你放心,我会配合你的嘛!”

“那我们今天讲什么,计划生育?”

“不,我们讲女人的身体?”

“什么?”张根强烈抗议:“我当了二十多年男人,对女人的身体还真没什么研究啊?”脑海里出现象却是玉体横陈的景像,心想,女人的身体,摸到了摸了不少,但是要让自己自己讲出来,还真不知道怎么讲呢!

胡大嘴见人到得差不多了,心家里的活,便在屋内催道:“燕子,姑爷,你们俩倒是麻利点嘛!俺们可都是抛下了手头的事赶过来的呀!”引起一阵善意的哄笑。

“来了来了!”李鸿燕推了张根一把,快去呀!

张根走到了电脑面前,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围着说笑话的村妇们便停止了说话,定定地望着台上。张根手忙脚乱地开了电脑,李鸿燕伏在他的身边给他点开一个文档:“女人的身体!”

“今天我给大家讲一讲,女人的身体!”张根话音刚落,赵星儿便吃吃地笑了。所有人的眼睛一下子望向了她。

“啊,类啥,俺想起今早上一个笑话,呵呵呵,您继续,继续!”张根看着赵星儿揶揄的眼神,呼出一口气,好险,还好大家只道她人来疯,不知道她笑的是自己研究过她的身体。

张根打开ppt,电脑里跳出一排字幕:“好,下面我给大家讲第一课,抬头一看上面的字幕,张根吓呆了,朝着李鸿燕望去。

“念呀,怕啥,赶紧地!”李鸿燕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台下的赵星儿便又坐不住了:“燕子,这课到底是咱们的新妇女主任讲,还是你讲呀?”

“他讲,俺就是来配合的,用网络上的语言讲,就是那啥,打酱油的!”

3-37 迟到的秋菊

“第一课,,孕育生命的土壤!”张根大着胆子将那标题念了出来。

没想到,台下的女人们竟然十分认真地在听,不像初中生理课上那种小声的吃吃笑声。

再点一下,电脑上出来了画面,李鸿燕朝张根点了点头,便拿着一根教鞭,配合他的讲解,指着墙上的投影。

“少女的像是一个圆润的鸡蛋,怀孕期妇女的,像是一个吹大的汽球!小生命在里面生根发芽,将其体积可以扩大到原来的*倍。等生完孩子,就像一个被放掉汽的汽球,慢慢回缩,撑大过的汽球的表面会发生变化,也是,于是变得坑坑哇哇,形状也由原来圆润的鸡蛋变成了梨子的形状!”

这些女人们多半已经孕育生过子,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生下孩子,会发生这么大会变化,个个听得津津有味。正在这时,门开了,外头露出秋菊的头,“对不起,俺来晚了!”她还没进来呢,里面就一串串地进来三个女儿,大的比妈妈还要高了,小的一蹦一跳。

“秋菊,你咋把妞们都带来了呀?”一个嫂子问道。

“俺听说来讲女人的课,就想让大妞也来学习学习,她大了嘛,俺一个土老粗,也不懂得教她,俩小的见到姐姐要来,死活要跟来,在家跟俺闹半天,这不,害俺都来晚了!”

“不晚不晚,来了就找地坐下吧!”李鸿燕笑咪咪地说道。

“哎,好,来来来,三妞,咱们在这儿坐好,听燕子姐姐讲课!”

“不是俺讲,是他!”李鸿燕拿教鞭指了指张根,说道:“大妞来听听也好,了解自己的身体,女孩儿最主要矜持,像花瓣一样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不跟臭男生交往,那就自然高贵了!”

李鸿燕的这番言论,让张根大吃一惊,难怪这丫头拒绝自己,原来是在装高贵呀!

秋菊点了点头:“娃儿们,听到燕子姐姐说了没有,好好念书,跟燕子姐姐一样,见大世面,可甭像妈一样,一辈子窝窝囊囊的!”

“俺妈可不窝囊,俺妈最能干了,俺长大了,要跟妈妈一样,挣好多钱!”三妞奶声奶气地说道,把大家逗得一乐,不料秋菊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瞎说啥,像谁也甭像妈!”

三妞委屈地哭了起来,秋菊一看这影响到上课了,马上便把她抱了起来:“好好好,三妞乖,不哭哈,像妈,就像妈!”

“嗯!”三妞不哭了,伸出嘴来叭地亲了一下秋菊,秋菊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在滴着血。

“好,咱们继续上课吧!”李鸿燕朝着张根点了点头。

“我们的就像一棵树,长着长着,就到了秋天落叶的时候,这时候我们要清扫地上的落叶,保持环境的整洁!不同的是,树一年落一次叶,但是我们的却是一个月就要出一次血。”这样的比喻一看就知道出自李鸿燕之手,张根想笑却见到大伙都一本正经,便忍住了笑。

3-38 大胆的学生

3-38大胆的学生

“那也不一定呢,这月经也分大月经和小月经,俺娘家的嫂子,走的就是大月经,半年才来一次!”胡大嘴突然间打叉道!

“哎哟,半年来一次那可真是享福了噢!俺们年轻那会没有卫生巾,那都垫布垫纸的,一涌上来,全都湿了!俺那会在公社干活,没两下就要上茅厕,碰到个小队长是毛小伙,没少训俺,后来还是大队长跟他讲了,说这女同志得照顾几天i那毛小伙哪懂啊,还在一个劲地跟大队长较劲,大队长便说:‘等你娶了媳妇你就懂了!’俺前几日回娘家,碰到他,他还给俺提这事儿呢!”

“可不是咋地,俺们女人就是苦,每月都要流几天血,生娃儿还得流一大滩!”

这些女人们议论纷纷,像是炸开了锅,张根听得是尴尬极了,跟他一样尴尬的,还有秋菊带来的大妞,她听得面红耳赤的,李鸿燕便打趣道:“大妞,你们生理课讲没讲这个?”

大妞摇了摇头,说道:“俺班男生坏,快到讲这课了,都在起哄,念上头的句子来羞俺们女生,俺老师可不敢讲,到了这课只说让俺们自习,引得男生一阵坏笑!”

“这生理知识啊,可没啥好笑的,俺们都要用科学的眼光还面对自己的身体,好,现在俺们言归正传,谈一下经期要注意些啥子,刚才你们蛮踊跃的,这是好事情!现在,俺们就听张根讲一讲经期注意的事项,俺们农村人有一套祖辈传来来的说法,说是不能洗头洗澡,不能吃生冷的,有哪些是对的,哪些不对,大家都要听仔细了!”

“第一,经期忌生冷,我们要注意经期不要吃生冷的东西,其实生冷的东西平时也要少吃为妙,因为对胃不好!”张根讲到这里,胡大嘴突然间举着手打断了他的放:“是俺们,不是我们!”

张根还没反应过来,解释道:“我们和俺们是一样的,一个是普通话,一个是方言!”

“俺说的是,你是个男的,你也不来月经的,咋讲俺们呢?”胡大嘴的解释引来哄笑一笑。

“是的撒,你该讲你们的!”

“这,这个啊,口误口误!”张根解释了一下,心想有些口误还真不能深究,都怪自己照着上面的文字念,这个李鸿燕也没照顾到自己的性别来编写,才会闹出笑话,张根定了定神,继续念道:“第二,经期忌劳累!”这下一句又是我们了,张根准备将我们改成你们,但又觉得这样太生硬了点,便说道:“咱们女同胞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千万不要干重活,不熬夜,不做激烈的运动,避免房事!”

这句话一出来,又引发了大伙的笑料。

一个丰满少妇笑着说道:“俺家帅子榧过年回来那几天,一晚上折腾好几把,去年回来那晚可不正来势汹猛,俺俩都一年没见了,哪里顾得上这个,垫了毛巾就干上了了,褥子都染上了血,那还不是好好的!”——

3-39 晕倒的大妞

3-39晕倒的大妞

“杏儿,这还有娃儿呢,说话注意下!”秋菊小声的提醒道。

“秋菊嫂子你真是大惊小怪,现在的娃儿有啥不晓得的,是吧,大妞?”

大妞的脸越发红了,低得老低,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李鸿燕咳了一下,对张根说道:“继续继续!”

“第三点,清淡饮食,可以吃点猪血,菠菜,红枣,红糖补补血。同时,注意个人卫生-血是细菌生长的温床,而这个时期宫颈口打开以便排血,细菌很容易进去导致疾病,所以这个时候一定要勤换卫生巾,勤换,要用温水洗澡!”

“哎呀,打小俺妈就告诉俺说那时候不能洗头洗澡的,咋又要洗了呢?”

张根听到这句可是傻了,他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对女人经期能不能洗澡的事情还真是闻所未闻,鼠标往下一点,这李鸿燕提供的资料上头也没解释。

“这澡嘛,是一定要洗的!淋浴最好了,不要盆浴!要用温水,避免着凉。天冷的时候也要,也要清洗一下那啥,局部清洗!”

“啥?啥局部?”胡大嘴不解地问道。

“哎哟,燕子那是不好意思说,就是要洗!这不天天都要洗的地儿吗?”杏儿又打着哈哈说完,又引发了笑场。

“大妞,妈没骗你吧!你身上刚走动是不懂,这冰的是千万不要吃的,再一个,你也别嫌麻烦,准让俺们生就是女人身呢!”秋菊对着一旁的大妞说道。

“说了这么多的禁忌,大家都记住了吧?”张根问道。

“简单来讲,就是要保暖,干净,轻松!”李鸿燕解释道。

“其实月经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月经引起机体循环性地失血造血。所以女人的造血系统比男性更发达,手术或者发生意外失血时,女性比男性更容易恢复降!而且月经作为身体的信号,能告诉我们很多身体的秘密,比如说,月经突然间不来了,那是什么原因呀?”张根想活跃一下气氛,问道。

“这还不简单啊,怀孕了呗!”杏儿乐呵呵地抢答。

大伙便都笑了起来,一旁的大妞突然间脸色苍白地晕了过去。

“哎呀,大妞!”秋菊吓呆了,一声让大家都注意了过来,一时间乱作一团,倒水的倒水,掐人中的掐人中,半晌,大妞突然间醒了过来。

“你咋样啊?”秋菊急急地问道。

“俺没事,就是有点晕!”大妞说道。

“哎呀,赶紧休息一下吧!”

“大妞脸色这么白,是不是正来好事儿呀!秋菊你赶紧给她冲点红糖水。

“俺没事,妈,俺们回家吧!”

“哎哎,好,咱回家歇着,俺背你!”秋菊说着,将比她人高的女儿背了起来。

“妈!”靠在妈妈坚实的背上,大妞心里不禁有股说不出来的难过,轻轻地唤了一声。

“哎!”

“你真好!”

“傻妞,妈不对娃儿好,还能对谁好?”

大妞将头靠在妈妈的肩膀上,脸上不自觉地淌下了泪水。

3-40懵懂的大妞

3-40懵懂的大妞村长家正吃着晚饭,刘春花因为忙没有去参加妇女会议,此时便问道:“燕子,你和根儿都讲啥了,给俺也说说呗!”

“讲啥?讲女人的身理卫生呗!”

“哎哟,这有啥讲的,女人不都知道!”

“妈,您那套老八股有的是不科学的,咱们这是普及知识!”

正说话呢,突然间大门响了,李鸿燕便上前去开了门,一开门,见到大妞,李鸿燕便热情地问道:“是大妞呀,咋了?身体好点没有?”

“俺没事,燕子姐,俺有个问题想问你!”

“啥,你说吧!”

大妞踮起脚尖朝屋里看了一眼,确定只有李鸿燕一个人在门口,便又踮起脚尖附在她耳边问道:“燕子姐,那没来那个,就是怀孕了吗?”

“基本上是!不过大妞,这怀孕也是有条件的,必须得和男人那啥,你懂吧!像你这么大,月经才刚刚初潮,不正常也是有可能的,俺那会也经常两个月或者三个月来一次!”

“那要是跟男的睡过,是不是就真的?”大妞急急地问道。

“啥,大妞,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是这么型”李鸿燕吃了一惊,忍不住大声地问道。

大妞满脸痛苦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大妞啊,姐姐是看着你长大的,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对得起你日夜劳的妈妈吗?”李鸿燕声音越发大了,大妞无地自容地捂着了脸。

突然间从村长家的小巷窜出一个人,扯起大妞来就是两巴掌,大妞被打到了地上,原来是偷偷跟在大妞后面的秋菊,她不解恨的还要打,被闻讯而来的张根拉住了。

村长和刘春花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放开俺,俺打死这坏妮子算了!俺就说她最近不正常,俺辛辛苦苦地挣钱供你读书,没想到你竟然干出这种丑事出来,你还要不要脸啊!”秋菊气得破口大骂。

“小点声音,这种事情人家遮掩还来不及呢,你要闹得全村都晓得吗?”村长毕竟是见过风浪的,马上制止了秋菊的过激行为。

“啊,俺的命咋这么苦呢”那秋菊说着便捶胸顿足地哭喊起来,刘春花上前去安慰道:“妞,有啥事进屋来说吧,这村里嚼舌根的、盼着人家不好的多得去了,俺们关起门来过日子,甭让人家看笑话,啊!”

“婶呀,俺这心里,苦呀!”秋菊说着便扑到了刘春花的怀里,刘春花拍了拍她的肩膀,朝着李鸿燕使个眼色,示意她把大妞拉进屋。

大妞像个稻草人一样,站着不肯动,李鸿燕不乐意地说道:“还不进来,想把你妈气死呀!”

大妞只好不乐意地挪着脚步进了屋。

刘春花进了屋,不一会拿出一枝验孕棒,朝李鸿燕招招手,说道:“先给大妞验验吧!”

“妈,您咋有这个呀?”李鸿燕诧异地问道。

“俺这不是给你嫂子准备的吗?唉,想用的人没得用,不想用的人倒是用上了!给她验一下吧,不是最好,这要真是的,又害性命了!”刘春花摇了摇头说道。

3-41 证实怀孕

“大妞,你这到底是咋回事?跟姐姐说!”李鸿燕挥动着手里的验孕棒大声质问道。

“”

“大妞啊,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对俺们藏着掖着,俺们咋给你想办法呀!”李鸿燕看着她的样子,气愤地说道。

一旁的秋菊听到这话,掩面而泣。

张根拍了拍李鸿燕的肩膀,李鸿燕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把李鸿燕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大妞的全名是什么?”

“干啥?”

“你这样问她,她觉和羞愧,自然什么也不肯说了,让我来,对着陌生人,兴许会好点!”

“也只有这样了,现在的孩子们,是怎么搞的嘛,好好年纪不学好!”李鸿燕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大妞的全名叫李传娣,哎,你说小时候多招人爱的一个娃呀,长大咋变成了这样!”

张根看着李鸿燕痛心的样子,心里一咯噔,心想,李鸿燕这么善恶分明,若是她知道了自己干的那些事,也不知道怎么看待,便说道:“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们给她一个机会吧!”

李鸿燕点了点头,张根便又走了过去,看见秋菊母女像倒帖门神般,张根拍了拍大妞的肩膀,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李传娣,告诉哥,是哪个混蛋干的,放心,哥为你做主!”

大妞本以为他也抬起一双疑惑的眼睛,张根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大妞又把眼光投向了母亲和李鸿燕。秋菊控制住揍她的冲动将脸扭到了一边,李鸿燕勉强朝她点了点头。

“是是俺班主任!”大妞头一低,轻声说道。

秋菊听到这话,撒腿就跑了起来,“哎,嫂子,等等我!”李鸿燕叫喊着跟了上去。

“唉!一个家里没个当家作主的人还真不行,他爹,大妞这事,俺看你还是去处理一下吧!”刘春花说话。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通情答理了?”村长一面去推摩托车,一面笑道。

“俺啥时候不通情答理啊!是有些村民太不知好歹了,整天弄得跟俺们家欠了他们家似的,俺看不惯,才不想管他们的闲事!”

“得了得了,俺晓得你,刀子嘴豆腐心,那俺走了哈,看着点大妞!”村长说道不放心地看了大妞一眼。

“俺晓得,去吧!”

张根想去追,回头看到大妞一眼:“李传娣,你知不知道这事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那俺也不想的呀,谁让俺是个没爹的孩子,同学们都欺负俺!”

“其实,哥跟你一样,也犯过错误,连这次下乡,都是来改造来的!”张根淡淡地说道,一下子吸引了大妞的目光。

“张根哥,你犯啥错误了?”

“唉,别提了,给前女友过生日,四个哥们喝醉了酒,侵犯了一个酒吧的姑娘,他们也就二十岁左右,全都进了监狱!”

“那你咋还好好的?”大妞不相信地问道。

“我没有参与啊!所以说,大妞,任何时候,人还是要有点定力才行,不能说别人那样了,我也那样,什么都能比,犯罪可不能比!比着比着,就没有底限了!”

3-42 洛丽塔情结

“张根哥哥,俺错了!”大妞低下了头,那张因为怀孕及恐慌则显得可外苍白的脸,露出了后悔的表情。

“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你还只是个孩子,那个混蛋才是最可恶的!”

“张根哥,俺们赶紧去追俺妈吧!”

“嗯!”张根赞赏地点了点头,大妞肯直面自己的问题,亲自去面对,这让张根觉得她很勇敢!而自己出事后,不仅没能勇敢地面对,还要父母出面去摆平,想到这里,张根觉得农村真是一个锻炼人的地方,这儿没有灯红酒绿,即使嫂子们偶尔放纵一下,她们也简单而单纯,没有那么利欲熏心,赵星儿虽然为了一个职位而跟自己有了的交易,但是她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而小枝嫂子,还在自己和她发生关系之前,她便肯为自己挡刀子了,不知道她在城里过得怎么样?

“走呀!”大妞见张根发呆,便提醒道。

“哎,走!”张根朝车棚里一走,顿时便呆住了,村长把摩托车开走了,这可咋办?

“俺有办法,跟俺走!”大妞说着拉着张根便了起来:“大妞,你慢点,你现在可是”张根想制止她,但是大妞心急得很,压根听不进去。

匆匆跑到大妞家,正在吃食的鸡被大妞惊得四散开来,冲掉了奶奶手里喂食的盆:“死妮子,越大越不听话了,赶着投胎啊!”

大妞的奶奶骂骂咧咧,大妞懒得理他,拉着张根到屋里指着摩托车说:“就是这个了!”张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即便开动起来,那些重新聚拢的鸡再一次四散开来。

这次,听到摩托车声音赶出来的爷爷也加入了骂人的行列,张根想要回头解释一下,大妞早已坐了上去:“快走,别理那两个老糊涂!”

摩托车惊起起灰尘无数,将两人老人的怒骂抛在脑后,大妞为了怕从车上摔下来,紧紧地抱住了张根的腰,张根一路狂奔,想追上村长,最终还是没有追上。

上了大路,车渐渐多了,张根便放慢了速度,这才发现大妞抱得自己那么紧,她的头紧紧地靠在自己背上,胸前的一片柔软显示着自己发育的良好,张根觉得大妞是一个特别可怜的孩子,她在寻找着安全感,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会她误入歧图,酿成大错吧?

“大妞,咱们往哪走啊?”张根把速度放得更慢,回过头来问向大妞。

“啊!”大妞如梦初醒一般地望了张根一眼,双手扶住自己的后腰挺了挺胸膛,一双呼之欲出,张根不知道这是怀孕初期的二次发育,只觉得身下一硬,靠,这丫头不过十四五岁,可比李鸿燕还有看头!发育得这么好,难怪那色魔老师不肯放过!

“嗯,在那!”坐车坐得腰痛的大妞瞪着一双慒懂的眼睛嘟嘟嘴指了指前面,张根不禁更加看痴了?,原来男人身上都有洛丽塔情节啊!

卖萌真是天底下最无耻的犯罪!

3-43 大妞的心机

张根带着大妞来到了学校,这才发现暑假期的学校早已校门紧闭,空无一人。

“糟!”大妞喊了一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怎么办?你老师家在哪?”张根问道。

“俺妈咋这样呢!一点道德都没的!”大妞跺一跺脚,“也没见俺爸外头那老婆闯进俺家!”

张根听到这句真是咋舌了,大妞的世界观怎么是这样的?

“你爸抛弃你们另结新欢,你不恨他吗?”

“一开始也是恨的,后来俺整明白了,这也得怪俺妈,俺妈长得不漂亮,就会干活,就是一个黄脸婆,男人们都不喜欢黄脸婆,俺长大了,要当万人迷,才不当黄脸婆!”

“所以你就当小三?”张根气急地说道。

“俺也没想这样的,其实俺是想考个好分,让俺妈高兴一下!”

“为了考高分就和你们老师大妞,这事,是你主动的吧?”

“是啊,为了勾引俺们老师,俺真是绞尽脑汁了!”

“你!”张根快气坏了。

“张根哥,你不会告诉俺妈吧!”

“不会!”张根把头扭到一边,负气地说道。

“那你赶紧给俺老师打个电话吧!他这会肯定被俺妈缠得脱不了身!”

“号码多少?”

“185xxxxxxxx”

张根拔通了电话,“喂!”里面传来中年男子急急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噼哩叭拉,砰的一声过后,“喂,喂!”张根又叫了两声。

大妞迫不及待地将电话抢了过来:“喂,伍老师,俺是李传娣!”

电话那头传出来忙音。

“伍老师咋不接呢?哎呀,肯定是被俺妈闹得生俺的气了!”

张根把电话拿过来,拔通了李鸿燕的电话,半晌,电话终于接了过来:“燕子,你们在哪呢?”

“张根,俺们打人呢!大妞妈多能啊,把那老师压地骑他身上,叭叭叭!左右开弓!”

“啊!你们还打人了啊!”

“可不是咋地,那老师真可恶,横坚不承认,说只有过一次,怎么可能怀孕,还说大妞也不检点!”

“那老师说的,可能是真的!”张根说道。

“啥?你们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连你也帮着他说话!”

“我!”张根真是无语了,躺着也中枪,于是把电话交给大妞:“你燕子姐,你赶紧给她解释,要不然要出人命了!”

“大妞,你别怕,你妈已经把这个臭流氓拿下了!俺们一定要让他声败名裂!”

“燕子姐俺,俺不怕其实,这事,这事真不赖伍老师,其实是俺,是俺勾引的伍老师”

“大妞,你还只是个孩子,再说你父爱缺失,有恋父情也很正常!姓伍的他为人师表,明知你是未成年人,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那就是他的错!”

“可是,可是,俺肚里的孩子不是伍老师的!”大妞定了定,终于说出了一个震惊所有人耳膜的事实出来。

“啥,孩子不是他的?”李鸿燕彻底懵了!可是这位伍老师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还说愿意支付打胎的费用呢!

3-44 饭店约见

“别打了,大妞说,娃不是他的!”李鸿燕朝着打得兴起的秋菊说道。

“啊!”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的秋菊,听到这话,彻底楞了。

被他骑在身下的伍老师,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就因为自己说了一句:“我愿意承担所有手术的费用!”这个女人便疯了一样冲向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伍老师怎么是农活干得顶瓜瓜的秋菊的对手,马上便被她制服压到了身下暴打起来。

伍老师自知理亏,便护住了脸面,任由对方发泄,此时听到李鸿燕说话,又见秋菊停了下来,想要站起来却发现秋菊还坐在自己的腰上,便“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秋菊像遭了电击一样,滕的一下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朝着李鸿燕吼道:“你叫那不省事的丫头给俺滚出来!”

饶是隔着电波,大妞仍被母亲的河东狮吼吓得将电话拿离了耳朵数寸。

“燕,燕子姐,你们在哪呢?”半晌,大妞才反应过来问道。

李鸿燕也被秋菊的叫喊吓楞了,听到电话里传来回音,才说道:“俺们本来是去伍老师家里的,可你妈看着他家媳妇和娃儿,动了侧隐之心,就把他喊出来了,俺们这会在你们学校不远处的小餐馆里,名字叫那啥”李鸿燕想要走到门口去看饭馆招牌,伍老师报上了“胖嫂餐厅”。

“噢,你们在胖嫂餐厅啊,俺就这来!”

“噢,那俺晓得了,俺就这来!”大妞说完对张根说道:“张根哥,在前面胖嫂餐厅呢!”

“哟,来了啊!里面坐里面坐,今儿可是两人?吃点啥?”餐厅的老板娘见到大妞进来,热情地朝她打招呼,是那种老板娘对老主顾的热情,是那种对对方一无所知的熟络。

“胖嫂,问你个事,是不是有两女一男来你们店里了?”大妞眨巴着眼睛问道,见胖嫂一脸疑惑,便添了句:“两个女的中,一个年轻漂亮,另一个是中年妇女”

张根不等她问完,便拔通了李鸿燕的电话:“我们到了!”

接着便有一扇门打开了,李鸿燕站在门口朝两人招手:“在这呢!”

“噢,原来你是找伍老师他们的!”胖嫂随口说道。

“原来你认识俺们老师呀!”大妞也随口答。

“当然认识,都老熟客了,你们这帮学生走了一茬又一茬,这老师不都在这吗?进去吧,俺这就来给你们写菜单!”

张根和大妞进去了,胖嫂正要进,让李鸿燕拦住了。

“哎,这,这人到齐了,是不是该点菜了?”胖嫂看了里面一眼,伍老师的狼狈尽收眼底,虽然心里直嘀咕,但脸上仍然露着招牌笑容。

李鸿燕着急着解决问题,便说道:“成成成,你上个酸粉汤,凉扮牛肉,新鲜的青菜炒个,酒就不要了,一人一碗饭!”

“六个人就要两菜一汤?那咋够呢?”胖嫂看着那大妞进去站在了中年妇女一旁,那妇女却是扭头不理她,两人的面容透着几分相似,看着像母女。心里捉摸着这群人也不知道在谈个啥,不多像好事的样子。

3-45 大妞的秘密

胖嫂打开门做生意的,什么样的顾客没见过,这谈事的都怕打扰,这时节是最好宰的,缠着他们不放,他们便啥都答应了。

当即说道:“您甭看俺们这店小,名气可不小,您看看这条街这么多小饭馆,哪家有俺们家的生意好?俺们家的招牌鸭,那可是进店必点呀!”这胖嫂一面说一面还踮起脚店往里瞅,李鸿燕无论是身形还是社会阅历都不是她的对手,只得咬着牙点头:“行,再来一个招牌鸭!”

“这四菜一汤可是两人量的,太小家子气了,你们五个人,五道菜不好听,最起码得六道,六六大顺,可可地,你们要谈啥事,也会顺顺当当的!”

“您看着办吧l点,一次性给上齐了!”

“好咧,胖嫂办事,你放心!俺这就去安排,给你们一道上齐了,省得误了你们谈事儿!”胖嫂笑眯眯地说道。

李鸿燕这才呼出一口气,用力关上包房的门,回头看了看众人,各有心思的样子,便问向大妞:“大妞,你倒是说说看,这到底是咋回事?你随口一句话不要紧,你妈可是急得要杀人了!”

“俺”大妞回头看了伍老师一眼,伍老师恨铁不成钢地望了她一眼:“李传娣,俺不是让你不要再跟辉哥那些人来往吗?俺酒里下的药,也是辉哥给你的吧?”

“伍老师,俺错了!俺早就和辉哥他们断了,这次,是,是付东!”

“付东?”伍老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望着大妞。

“他爸爸答应了他,如果期末考试能进入前三名,就给他买台苹果手机,所以,他就给俺出了主意那药,也是他给俺的!”

“这,这咋可能呢?李传娣,你可不能诬陷同学!”

“俺没有诬陷他!是他说,喜欢俺的,俺俺也喜欢他。俺就是为了他,才跟辉哥他们断绝关系的!辉哥逼俺,俺都跟他动了刀子的!不信你看!”大妞说着挽起左手手臂,上面赫然一条刀疤。

“你,你”秋菊听到快气晕过去了!“你不是跟俺说这个是端饭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吗?”

“骗你的呀,就你好骗!”大妞没好气地说道。

秋菊一巴掌打在大妞的脸上,出手之重打得大妞歪倒在了地上,李鸿燕赶紧上前去扶起她来,一面扭头朝着气血攻心的秋菊说道:“嫂子,都这个时候了,你打死她也没有,俺们还是赶紧商量一下咋解决吧!那个啥老师,你有那辉哥还有那啥同学的电话吧?”

“别,别!”大妞扭过头来说道:“别喊辉哥,俺就是想见见付东!”

“大妞,你咋这么糊涂呀!”李鸿燕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燕子,别介,俺倒觉得,大妞这想法对,这事,俺们还是得跟男方家里商量一下!”

砰砰砰,正在这时,门响了,接着门被推开,一个看着挺机灵的姑娘端着菜上来,放桌上一放,随和地说道:“慢慢用!”又退了出去。

3-46 饭店约见

“坐,坐坐,大家都坐下!”秋菊招呼着众人坐下,张根是被他们一惊一乍地弄糊涂了,望了李鸿燕一眼,李鸿眼给他递个眼神,示意他坐下来。

又扶着大妞坐了下来。

那伍老师被秋菊打了一顿,有点惊弓之鸟的感觉,不知道坐还是不坐。秋菊便特意走过去伸出了手,伍老师不情愿地抖着手,就是不伸出来。秋菊便上前将他的手拉过来握了一下,伍老师便急急抽回了手。

“伍老师,请坐请坐!俺一个乡里人,大字不识一个,没文化,大老粗俺先前没弄清楚状况便对您对了粗,是俺的不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干了这杯哎,服务员,酒呢?”

张根更加搞不清楚状况了,望了李鸿燕一眼,李鸿燕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大妞便直说了:“妈,您这是干啥子?”

“没你啥事!”秋菊见服务员不应声,便起身到外面取来一瓶白酒,先给伍老师满上,接着给自己也满上,然后举起杯来,客气地说道:“哎呀,伍老师,这杯酒当俺向你陪不是,俺先干为敬!”说完便举起杯子碰了伍老师面前的杯子一下,喝光了杯里的酒。

伍老师的表情有点怪怪的,他拿起了杯子,说道:“俺早就说了,这事也不能赖俺!”说完,干掉手里的一杯酒,接着说道:“这事俺看”

正说呢,秋菊又站起来给他添酒,一面添一面说:“您接着说,您接着说!”

“俺看娃儿们还小,这事闹在了对谁也没好处,俺们应该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俺还是那句话,李传娣同学必须得打胎,俺个人建议她转校,这样有利于她身心的恢复!”

“这个那咐,伍老师讲得在理,来来来,您吃菜吃菜!”

“妈,打胎痛的吗?”大妞拖着长腔,撒娇地问道。

“能不痛吗?你现在才晓得痛了?早干啥去了?”

“妈,人家这不是不晓得嘛!”

“得得得,你的事情等会再说!伍老师,那啥,俺能不能问一下,这男方是个啥娃儿?家里条件咋样的?”

“嫂子,你,你当这是相亲来了?”李鸿燕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招牌鸭吃到嘴里也是索然无味了!有像这嫂子这样处理问题的吗?简直就是雷人嘛!

“燕子,俺问伍老师问题呢,你甭打岔!伍老师,您接着说,接着说!”

“这个付东啊,是俺们班一个尖子生,家里条件不错,他父亲生意做得好,也算是个富二代,俺实在是想不出,他会和李传娣搞到一块!”

“伍老师,这话也不能这样讲,俺家李传娣那也不差呀!那也是个美人胚子呢!”

“这个,哎呀,李妈妈,俺也不是说李传娣同学不好,她原来也是个好学生,后来跟社会上的一些不良青年搞到一块,才变成了问题学生的,这事俺也给您提过醒!”

“可不是咋地,自打您跟俺说了,俺也打得她不轻呀,可是,这娃大不由娘,俺总不能把她绑在俺裤腰带上吧!”

3-47 秋菊的心思

3-47秋菊的心思

“荒唐,太荒唐了!”伍老师满脸通红,一拳打在墙上。

张根和李鸿燕无语了,秋菊舔了舔唇,从跟踪女儿偷听到她对李鸿燕的交待到现在,她的大脑已是千回百转,朱先的怨恨荡然无存,现在就只剩下对女儿热切的关爱了,若对方是有家有口的老师,她恨不得生吞活剥,但此时得知对方是个跟女儿年龄相仿的男娃,她的大脑里便闪现两家结亲的遮丑办法。

“娃都有了,还讲啥荒唐哟,这旧社会还兴童养媳呢!俺也不是要让他们养,就是现在把这事定下来,等过几年到了结婚的年龄就让他们结婚呗!”

“好啊好啊!”大妞听到这话,便开心地叫唤起来:“妈,那俺是不是就不用打胎了!”

“你想生啊?生娃更痛!”秋菊一句话,便吓得大妞闭上了嘴。

李鸿燕表情十分生气,桌子底下,手都气得握成了拳头,张根的手摸索了过去,轻轻地拍了两下以示安慰,接着便她手背上摩搓,李鸿燕反过过来握实了张根的手,寻找安慰。

“可他们都只是孩子,哪里负得起责?”伍老师

“伍老师您倒是成年人,可您负得起这个现吗?”秋菊不甘示弱地回敬!

“那,这个事俺,俺也做不了主,这样吧,俺给你把付家约出来有事你们自己商量着办,成吧?”伍老师说道。

“成,成!哎,都甭吃了,等人来齐了再吃!”秋菊制止道,大妞赶紧收回伸出去的筷子,秋菊站了起来,看到菜碗里都剩着一片狼籍,便摇了摇头:“吃成这样了,罢了罢了,你们赶紧把桌上的吃光,别浪费,俺再去点一桌子菜!”

大妞没心没肺地享用着桌上的菜,张根和李鸿燕对望一眼,显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那伍老师只是低着头,自己的班上出了这样的丑事,而自己也有份参与,他大约是追悔莫及吧!

秋菊找到胖嫂,哈着脸说道:“老板娘子,你这那好菜再给俺上几道。”

“好的呀,不知想吃点啥!”

“吃啥也不管了,这菜得上足十大碗,俺们里面吃掉的两个不算了,汤得来两个!”

“成,成!”胖嫂嘴里应着,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说谈判成功了,这顿饭由伍老师买单?所以这个女人要大宰一刀?在胖嫂眼里,像伍老师那样的人都是有文化有素养的人,她心里有点看不惯这个宰他的乡下女人。

秋菊见那胖嫂盯着自己看,以为她怀疑自己没钱,便说道:“你放心地来,钱,俺有的是!”说着从裤兜里拿出一扎钱来,虽然都是10块的居多,但那么厚的一叠,没有一千也有几百,胖嫂这也不是星级酒店,消费几百块算多的了,当下脸上又重新堆上了笑:“俺放心放心,伍老师是这的常客了,啥时候跑过单呀!进去坐着吧,这里交给俺就是了!”

“哎,好好,对了,你再给俺加两双碗筷,一会要是有一对父子来了,您给带进去就是了!”

“哎,好,好!”胖嫂嘴里应过,便朝着一旁的服务员吼了声,“还楞着干啥?赶紧加碗筷加凳子去呀!”

3-48 付家的污辱

3-48付家的污辱

服务员上碗筷这会,秋菊便招呼着将菜分到各人的碗里,让服务员撤了盘子,连滴在桌上的一滴菜汁,也被她细心地用纸巾擦掉了。

一会服务员上来问,说先前点的菜已经做好了,要不要先上来。秋菊摇摇头,指着众人的碗说:“这碗筷也换上干净的!”

“好的!”

新的碗筷换好了,洁白如新。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续,就等付氏父子来了,包间里有点冷场,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

门突然间开了,大伙都朝门口望去,开门的中年男子楞了一下,便朝着伍老师走去,伸出手来:“伍老师您好,您好!”

他的身后,赫然站着一个青涩的男孩子,嘴唇上的一圈细密的绒毛宣布着他已进入青春期,他看了屋里一眼,便明显楞了,脚步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但是又不敢逃离,就那样僵僵地站在门口。

“伍老师,这个难得您放暑假还要心学生的事情啊,俺家付东这段时间可听话了,天天都在俺店里看店,这都是老师您的功劳啊!”付东爸爸跟伍老师握了握手。

“是这样的,付东爸爸,今天我们请您过来,是有件事情想要您协助解决一下的!”

“啥事?您说呗!”付东爸爸一坐在伍老师的旁边,熟络地说道。

“是这样的,付东和我们班上的一名女生发生了关系,导致女生怀孕了!”

付东父亲听到这话吃了一惊,朝着大妞扫了一眼,大妞害羞地低下了头。

秋菊觉得是时候了,便站了起来,朝着外面的付东说道:“娃儿,你快进来跟你爸说说呗!”

付东的父亲眼珠子一转,迅速站走来走到付东面前,一巴掌拍了下去:“你个小兔崽子!给钱你念书你不好好念,整天在学校里整啥?”

“这事不怪俺,是她先勾引俺的!”付东用手捂着脸,抽泣地说道。

秋菊听到这话,只觉得眼前一黑,而大妞则被这句彻底激怒了,哭喊着叫了起来:“是你先说喜欢俺的,俺是为了你才跟辉哥闹翻的!为了帮你考进前三名,俺还跟老师”

“宗!”大妞的话像一枚重弹一样炸得秋菊火冒三丈。

付东的父亲本来以为别人家长是来兴师问罪的,所以先下手打了儿子一顿为的是为儿子争取一点同情分,免得影响到儿子的学业。

现在听到说那女孩这么不敛点,反倒释怀了,儿子要是破了人家的处,总归是难搞一些。现在既然情况是倒过来的,那自己便理直气壮了,当下便走到儿子面前护着他,说道:“俺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再说俺家也有女儿,俺很同情你的遭遇,这里有一千块钱,拿着吧!”

“俺不要你的钱!”秋菊一把将那钱一撒,地上掉了一地,付爸爸看着,有些尴尬地去捡。

“大妞俺们走!”秋菊说道。

“妈,那这事咋办?”大妞低着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俺们生下来,到时候看是谁的,要谁负责去!”

3-49 秋菊的心思

“哎嫂子,嫂子!”李鸿燕听以这话,却是吓傻了,大妞才十五岁,美好的青春才在她面前展开,怎么能可生出这颗早熟的果实?

“中,这要是俺家的,俺就认了,不就是养个孙子吗?俺养得起!”付爸爸得意地说道。

“哼,到时候可没这么便宜了,俺们这生的是铁的证据,俺家大妞还没成年,这谁和她发生关系那就是犯法!”秋菊一字一顿地说道。

“嫂子,你千万不要激动,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你听俺说,大妞这娃儿不能留!”李鸿燕劝道。

“俺是留定了!”秋菊也不甘示弱。

“妈,俺不想留!”大妞说道。

“你不想留?你个死妮子气死俺了!俺把你养这么大,你说你干啥要犯这么大的错啊!”秋菊伤心地说道。

“妈,俺错了,俺再也不敢了!俺以后一定好好念书,长大了挣好多钱养您,妈,求求您,俺不要生娃儿呀,俺不能让俺的娃跟俺一样,没有爸爸呀!”大妞跪在了秋菊面前,抽泣道。

“老天爷啊!你让俺这辈子遭啥罪俺都认了呀,可你为啥还要让俺闺女遭摁大的罪呀!俺闺女可是俺的心头肉呀!”

张根把李鸿燕拉到一边,问道:“你说,现在这事该怎么办?”

“现在还能咋地,都是大妞的错,打断牙往肚里咽呗!谁让这丫头这么早熟!”李鸿燕说道。

“这也不能完全怪她,父爱的缺失是很大一部分诱因!”

“唉,说起来这个是社会化的大问题了,现在农村里多少留守儿童啊!大妞还好歹有个妈照应着,有的娃儿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那父母在外头挣了钱也舍得往家里寄,家里的爷爷奶奶省吃俭用也要给孙子买好的,这平常爷爷奶奶疼着捧着,过年父母回来娇着惯着,都给宠坏了!”

“这大问题我们就不扯了,还是说说大妞的问题吧,没想到我刚一走马上任,就碰到这么棘手的事儿,你看这事嘛,又不能告别人,刚才那男生也说了,是大妞先勾引他的!至于给老师下药的事,大妞是执行者,也算是共犯v且这男生也是个未成的人,唉,还真是难办了!”

“既然这事办不了,那咱们可不可以换个思维方式?”

“换思维方式?”

“是啊,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很不好的是大妞她是主动的,那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应该努力将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是噢,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张根露出了笑脸。

而那边,伍老师也打破了沉默:“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大家都不愿意的!李妈妈的心情俺能理解,但是您想过没有,李传娣同学年龄这么小,如果让她生孩子的话,可能会对她的身体造成难经弥补的创伤,而且,她还要面对人们的指指点点,这对她的人生来说,是不公平的!”

“是的撒,去做手术吧,手术费俺包了!俺会让俺儿子转学,以后绝不会打扰您的闺女!这混小子俺刚才也打过了,您要不解恨,再打一顿也成!”

3-50 主任,你给俺摸摸

秋菊没有吱声,大妞却是疯了一样,冲上前去死死咬住了付东的手臂。

“哇!”付东痛得叫了起来,付爸爸看了一眼,想上前制止,最终还是放弃了。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大妞感觉到了咸腥味,这才松开口,头也不抬地说道。

“哎呀,要不要紧啊!走,爸带你去医院!”付东的父亲说道。

一旁的张根看到这一幕,鼓起了掌:“大妞,你真勇敢,好孩子,忘掉过去,勇敢向前吧!”

“那俺们先走了,伍老师,这钱!”付东的爸爸手里拿着钱,看了秋菊一眼,碰到了的冰霜般的寒意,便扭头将钱交给了伍老师。

伍老师没有吱声,二人走了两步,伍老师突然间唤住了:“付东!”

付东父子回过头来望着伍老师。

“你好自为之吧!”伍老师说道,他心里隐隐涌起对这孩子的担忧。

一行人陪着大妞去医院堕胎,却偏偏碰到头上围着绷带的辉哥走出医院,看见大妞,他坏坏一笑吹了声口哨。

秋菊一本正经地问道:“大妞,这哪个?”

“还,还有哪个,辉哥呗!俺早就不理他了!”

秋菊突然间跑了起来,抓住即将离院的辉哥,扭打起来,一面打,一面喊:“俺叫你坏,叫你坏,叫你带坏俺女儿!”

辉哥头上缠的绑带被扯开,伤口重新涌出鲜血,弄得狼狈极了。

最后众人拉开二人后,那辉哥瞪了秋菊一眼,喊道:“嘿,这农娘们,可是比黑社会还要黑!”

那辉哥重新包扎好了,打听到大妞来打胎,便守在病房门口,他那包扎得跟木乃伊似的头那么显眼,像是暗夜里的萤火虫,秋菊一见,便又激动起来,一旁的张根和李鸿燕将她按住了!

“拉我干啥?让俺打死那惹祸精!”

“大婶,对不起,不过俺都带了套的哇,而且俺们分手也有一段了照理说,那啥,不会才是呀!”

“你不知道引诱未成年个是犯罪吗?信不信我告你!”张根指着他,气急急地说道。

那辉哥听到这句,撒腿跑掉了!

手术后不久,李鸿燕便返校了,秋菊考虑到女儿的身体,向学校告了假,大妞便待在家里静养,对外说是动了阑尾手术。

这天,张根正在办公室里看宗卷,突然听见敲门声:“请进!”

进来的是一个大肚子,正是那俄罗斯套娃中,活泼的那个,张根和她打了招呼,便热情地问道:“最近感觉怎么样?可是要定时去产检的!”

“主任,我最近老感觉,这胸涨涨的!”

“这个,怀孕期间母亲要为将来的哺乳做准备,所以胸涨是正常的表现!”张根自如地答道。这了解答村妇们的问题,他可是做足了功课。

“噢!俺妈说,为了将来生下娃有奶水喝,现在就要经常摸一摸!”

“适当的按摩有助于血液的循环,自然也是有好处的。”

“可是,俺自己这样摸着使不上劲啊,主任,您能不能帮俺摸一下呀?”梦竹抬起头来,大胆地说道。

3-51 按摩胸部

听到梦竹的话,张根不禁菊花一紧,这可是赤裸裸的诱惑啊!

难怪人们都想当官,这只是当个小小的计生办主任,就有女人送上门来让自己摸。

“这个!”张根实在是犯了难,这些妇女们现在把自己当成百科全书,身体上不舒服,地里的庄稼长得不好,婆媳关系处理得不好都喜欢来问一问自己。他也乐此不彼地给他们当“知心小弟!”

可是,他也是有原则的,他的原则便是要为李鸿燕守身如玉,彻底告别以前荒诞无稽的生活!所以,他怎么能对着妇女的胸乳想入非非呢?

“哎哟!”见张根表情闪烁,梦竹可不理这么多了,滕的一声便解开了衣扣,露出粉色薄棉的胸罩,因为罩子太薄,里面那粒黑葡萄若隐若现。

张根一见这光景,下面就无耻的硬了,一双眼睛再也移不开了,他记得前几天刚学习过妇女怀孕的知识,知道她们在这个阶段身体的变化,颜色变深,杯罩变大没想到现在就有活生生的教材出现了。

“俺就是觉得,这里好像有个硬块,主任,你给俺摸摸看!”梦竹一本正经地说道。

看着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张根不禁觉得自己太邪恶了,那医生给病人看病的时候,不也是望闻问切的吗?

这四诊里头,切字是最有意思的,那可不是简单的摸脉象的意思,而是指按摩痛病之处,诊断其病理的意思。换句话说,肚子痛按肚子,那胸乳要是不舒服,自然是摸胸了!

张根心道,既然你不在意,那俺也就随意了。反正刚学过的按摩的理论知识是有了,如果能实际作一下更好了,将来李鸿燕有了孩子的时候正好派上用场,作为新世界的二十四孝老公,推拿这招数可是必不可少的。

张根于是犹豫地伸出两只手,刚一触到梦竹的胸部,突然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吓得他赶紧缩了回来。

“梦竹,你果然在这儿!”门口出现的正是另一个俄罗斯套娃,张根虽然没有记住她的名字,但是对她的容貌却是记忆犹新。

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白白净净的,她抿着嘴,嘴角却是自然上扬,像是时时都含着笑一般。微卷的头发被她随意地挽在脑后,耳旁还留着一缕,显得俏皮可爱。

“是习嫂子呀,你咋知道俺在这的!”梦竹的相貌可比她这个嫂子成熟多了,浓眉大眼,透着一种看穿世情的精明。

“还不是你婆婆告诉俺的!你是真有福气,摊上个好婆婆,不像俺家那个,整日里古古怪怪地,不是跟老头子置气,便是对俺管东管西,怕给她烦死了!”

“嘿嘿,你婆婆那点心眼儿,不是没得原因的!”

“那你说是为啥?”杨习习问道。

“这个呀,嘿嘿,长辈的事儿,俺可不当讲,咱们呀,管好自己就成了!”

“哎哟,你个坏梦竹,吞一半吐一半的,可甭把人急死了!”

3-52 女人间的话题

3-52女人间的话题

“你那活儿才叫是吞一半吐一半的呢!”文梦竹说着指了指杨习习的下面,弄得杨习习脸都红了,挥起拳头来,轻轻地打在她有肚子上:“侄儿呀,你看你妈,整天说话没个正经的,你晚上死劲折腾她,看她还敢不敢!”

“也就俺们这些留守孕妇,到晚上就剩下肚里的娃儿折腾几下!”

“梦竹,你是不是想水生了?”

“你呢?难怪就不想俊生吗?”

“说起来倒是怪有点想的!喂,小侄儿,你说你妈想你爸了咋办呀?”杨习习对着梦竹的肚子说道。

“你咋晓得是侄儿不是侄女呢?指不定俺生个跟你一般漂亮的女娃娃,俺家也有人拿三块金条来提亲!”

“哎哟哎哟,你又笑话人家了!”杨习习脸一红,原来她因为长得漂亮,家里提亲的人络绎不绝,但是杨习习却是悄悄地和自己的高中同学李灿好上了!杨家嫌弃李家条件不好,不同意他们俩的事儿,杨习习和李灿便想出个鬼主意,买了三条假金条来唬弄杨家,结果杨家嫁了女儿,准备娶媳妇才知道那东西是假的。

为此,杨家气得差点来李家拆屋,是杨习习挺着肚子哭着求父母,才平息了这场事端。

“你生的娃,咋个能像俺呢!最多像你家水生呗”杨习习补充了一句。

“别跟俺提那杀千刀的!”文梦竹恨恨地说道。

“咋啦,水生哥咋又惹你生气了?”

“哎,你说他们男人嘛,结婚前死乞滥求地把俺们娶回来,可是没过上两天好日子就出去打工了,这一分就是一年,弄得俺们就跟天上的牛郎织女似的。这还不如不结婚,不尝到那事的甜头,还过得滋润点!”

“梦竹!”杨习习打断她的话,回头望了张根一眼,见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玩电脑,这才压低嗓音说道:“这里还有个男人呢,你说话也不注意一下场合?”

“怕啥?俺们将来生娃儿,还是男医生接生呢,还不得脱得光光地给人家看,俺可告诉你了,俺今儿个来找张主任,就是来来找他学习按摩的!”文梦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天哪!你让张主任给你按这个?”

“嗯,俺娘给俺说了,娃儿一生下来就得下奶,得提前把那管子打通,就像挖井似的,挖得够深才有水喝!”

“还有这说法呀!”

“可不是咋地,俺娘还说了,这女人哪,千万不要太矜持,这到了生娃的时候,啥丑也顾不上了。说是有个女的去医院生娃,见到是男医生,死活不肯脱裤子,结果就把娃儿给闷死了!”

“这倒是呢!”杨习习捂嘴一笑,低声问道:“那,张主任给你按了没的?”

“当然按了,可舒服可带劲了,你要不要试下的?”

“俺就算了吧!”

“别不好意思了,你就把他想象成女人呗!再不济,就想象成你家俊生,那也是可以的!”

“那咋成呢!羞死人了!”

“哎哟,都是快当妈妈的人了,你当你还是姑娘家呀!俗话说得好,姑娘时是金嘛嘛,嫁了人是银嘛嘛,生个娃了是狗嘛嘛!下奶那会,你要是下不出来,挤呀捏呀吸的,啥招都得用上,还真是比畜牲都不如了!”——

张根当上村妇女主任,桃花朵朵开,女朋友上学去了,熟嫂,少女纷纷送上门,孕妇都来找他要按摩,暧昧不停更,欢迎点阅收藏

3-53 请主任帮忙

3-53请主任帮忙

“你说的是星嫂子呀?当着人的面就得把衫子撩起来,红枣白馍露全了,就跟那狗下奶那会一样,走个路都一甩一甩的!俺可不学她!”杨习习说道。

“哎呀,娃儿要吃了,当妈的也是矜持不起来了!”

张根头对着电脑,耳朵里听着这两个女人谈论着喂奶的话题,脑海里便想起了赵星儿那水润的双乳,现在断了奶,就像干涸的河床一般,只剩下点点滴滴了,她还不让自己碰,真是余意未尽。

还有雪玲嫂子那洁白雪山上粉粉的凸点,色泽红润,像是温顺的初生太阳,她像是涓涓细流,暖人心肺。

面前的这两个嫂子,也都即将为人母,不知道她们是汹涌的黄河,还是潺潺的溪水,以前就听别的说,每个女人都长得不一样,连功能也各不相同,要是人类真是女娲造出来的,那女娲肯定是个电脑高手,程序设置得奇妙无穷!

“俺听人说,这女人不能给娃儿喂奶,一喂就垂了,不好看了。俺将来生了,就给娃喝奶粉!”杨习习说道。

“哎哟,习嫂子呀,俺们这可是农村呀!你来搞个特殊,甭说你公公婆婆到时候折腾你,村上那些唾沫星子也够淹死你!再说了,人现在提倡母乳喂养,说城里那些上班的妈妈们,可是挤了奶放在家里冰着,娃饿了就加热给娃喝的!再说了,那啥大头婴儿也不知道长大了没,又出了结石儿,到处都是毒奶粉,这娃儿,能喝吗?”

“这个说得倒也是啊!那啥,这个咋按摩的,你教教俺吧!”

“俺可教不了你,俺也不会,哎,主任,习嫂子请你帮忙她按摩一下!”

“啊?”张根听到这句,彻底呆住了。

“别不好意思嘛,刚才你给俺按的可好,可舒服,可得劲了!”文梦竹朝着张根挤了挤眼睛。

杨习习吃惊地望着文梦竹,文梦竹便得意地说道:“人家城里现在生了娃不都请人来按吗?这职业叫啥?”

“催乳师!”张根说道,他看过一本黄色小说叫《男催乳师》,所以记住了这个名笱。

“对对对,就是催乳师,主任啊,俺回去一定照你说的按,等生了娃下奶那会,再来请你啊!”文梦竹继续胡扯,张根制止也不是,点头也不是。

杨习习听到这句,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挺起胸膛,闭上眼睛,说道:“来吧,为了娃儿,俺豁出去了!”

文梦竹朝着张根用力地招手,张根心里突突地跳,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你这是在帮妇女同胞!

张根走到杨习习面前,看见她紧闭的双眼睫毛一抖一抖的,显得格外迷人,她的胸形真是完美,昂然挺立,不像那些用束胸衣挤成的呼之欲出。

张根的手一伸过去,杨习习的身体打了个颤,眼睛突地睁开了,吓得张根又放下了双手。

“主任,你,你来吧,俺不看就是了!”杨习习说着重新闭上了眼睛。

3-54 争风吃醋

张根还在犹豫,文梦竹着急地拉着他的手放在了杨习习的胸乳上。

张根只觉手里一软,心头像触电一般,忍住馋涎欲滴的按住杨习习胸乳的底部,像模像样地揉扭起来,说来也怪,这本来挺色情的动作,因为张根心里想的是帮她按摩,所以做起来竟然毫无邪念。

随着张根动作的推进,他越发觉得,自己还蛮有这方面的天份嘛,于是问道:“习嫂子,你感觉力道如何?”

却不料,杨习习并不答她,而是喉咙里发出哼哼地声音,再望向她的表情,完全是一副享受的表情,惹得张根忘了给她按摩的初衷,开始着重于手的感观起来,一双手游动了起来,隔着薄薄的内衣,她那两颗小葡萄,激动得挺了起来,张根有意无意地触动,让她激动地打了个颤。

而一旁的梦竹,这本来应该是自己的享受,却被这个突然杀到的杨习习抢去了,心里是既不甘又妒嫉,当下喊了出声。

“好了好了,该到俺了!”文梦竹的一番话,像是惊雷般,将两个意乱情迷的人叫得清醒过来。

正在这时,大门开了,三个人吓得扭过头去,见到手里捧着个保温饭盒的大妞站在门口。

“大,大妞,你,你也是来找张主任的吧?”文梦竹先反应过来,上要招呼道。

“嗯!”大妞用鼻音回了她。

“你,你来多久了?”杨习习毕竟不是在干什么光彩的事,结结巴巴地问道。

“俺刚到,听到梦竹嫂子讲啥该到她了,张根哥哥,你是在给两个嫂子上课吧?”

“噢,噢,对对,我正在教他们俩做,刚教完习嫂子,正准备教梦竹嫂子!”

“坐?”大妞看着两个嫂子坐在椅子上,不解地问道。

“可,可不是嘛,眼保键,两个嫂子记住了吗?按住双眼,顺时针转三圈,逆时针转三圈,很简单的!”张根当下给两人示范了一下,心里暗自发毛,这个大妞可是清楚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的,断不能让她误会。

两人都会意地说道:“记住了,俺们回家一定好好做!”

“噢!”大妞解开了心中的疑惑,便朝着张根说道:“俺妈熬了点鸡汤,让俺来感谢主任的,没想到两个嫂子也在这儿!”

“噢!”两个孕妇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呼出一口气,文梦竹暗想:亏了习嫂子也在这儿,要是只有俺们俩孤男寡女的,被人发现了,指不定要怎样传呢!

“张主任,那您慢慢喝汤,俺们俩先走了!”文梦竹说着朝着杨习习使了下眼色,杨习习便跟着附合道:“您放心,俺们回去一定照我说的,好好按摩眼睛,眼睛!”

“哎,对对对,按摩眼睛!”张根说道,分明看见文梦竹朝自己抛了个媚眼,顿时浑身都酥了,难怪人人都想当官,这当了官就是好,起码有了一个自己的场所,给那些意欲勾引自己的女人提供了一个场所。

3-55 臣妾吃醋了

一想到这一层,张根便又想到了雪玲嫂子,她那股界乎于城里女人和村妇之间的姿态,那欲语还休的眼神,以及那带给自己极致享受的双乳,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李鸿燕在的时候,张根整天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女神就像荷花般“可远观而不查亵玩焉!”看着也能解解馋,这会她走了,张根那颗原本多情的心,便又一下子花开满园了。

“张根哥,你想啥呢!快来喝汤呀!”大妞坐到了张根的电脑桌前,打开保温盒,一股诱人的鸡汤香味飘了过来。

张根被吸引了过去,望着碗里那清澈的汤底上浮着的淡淡的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馋吧,这可是俺妈煮给俺喝的,俺特意给你端一碗来!”

“啊,你不是说你妈煮给我的吗?”张根正要喝汤,却听到电脑上的企鹅叽叽叽地叫了,他一面点开,一面问道。

“那是骗嫂子们的!”大妞说着,定定地望着张根,一双乌黑的眸子,深情似水。

“那你把你妈熬给你的汤端给我喝了,你怎么办?”

“俺早好了,你看俺的样子,像不像动过手术的样子?”

张根摇了摇头。

“俺妈就是罗索,说什么小月子也要养足月,学都不让俺上,这村里的娃儿们都上学了,就俺还待在家里,闷得慌!张根哥哥,俺能不能天天来你这儿呀!”

“你来这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就是看看你!”末了,大妞盯着张根,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扑哧一下笑了:“俺替燕子姐姐看着你,省得你被人抢走了!”

“就我这样,谁稀罕呀!”

“那可不一定!你看,连大肚子都来找你,你是多有魅力啊!”

“他们找我真是来做按摩的!你呀,人小鬼大,想哪去了?”

“皇上啊,臣妾是怕你,正宫不在,你乱搞一气呗!”大妞调皮地说道。

“你呀,电话看多了吧!现在的电视剧也真是的,不拍点有营养的好东西,整天都是一窝女人们在一起斗,争一个男人。害得你们这么大不明是非的孩子们都早熟了!”张根刮了一下大妞的鼻子。

聊天窗口跳开来,原来是李鸿燕,张根心里一喜,一回头触到大妞的眼神,心里又是一惊。

李鸿燕打出一行:“忙啥呢?”便打开了视频通话,张根不敢拒接,便连接上了。

“张根哥哥,你快喝呀,等会都凉了!”大妞不满他弄电脑,嘟起了小嘴。心里直怨他,刚才跟两个嫂子打得火热,俺一来他又盯上了电脑。

“嗯,嗯!”张根应了一声,便把汤送到嘴边,电脑这时候传来李鸿燕的声音:“不错嘛,还有汤喝,俺就可怜了,喝不到妈妈熬的汤了!”

“是大妞送过来的,你想喝说一声就是了,我给你打飞的送过去!”张根说道。

大妞听到李鸿燕的声音,眼睛里明显地闪过一丝失望,她毕竟只是个孩子,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很快便超过了那点吃醋的心理,故意站到张根后面伸出两个手指放在张根头顶扮山羊角。

“谁在你后面呀?”李鸿燕酸溜溜地问道。

3-56 你快来,俺婆婆不在家

“哈哈,大”张根正要说话,大妞却是捂住了他的嘴,然后调皮地说道:“你猜!”

“哎哟,是大妞呀,怎么样,身体好点没有?”李鸿燕听出了她的声音。

大妞于是把脸凑到电脑前面伸出舌头朝着李鸿燕扮了个鬼脸:“俺好多了!燕子姐你放心,俺给你盯着张根哥哥,不会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的!”

“瞧你那小鬼样,身子好了就赶紧上学去,功课落下了可不好!”李鸿燕叮嘱道。

“知道了,燕子姐,你比俺妈还啰嗦,你也不怕变黄脸婆!”大妞说着跳到了张根身后,像是想避开李鸿燕的拳头一样。

“看着你活蹦乱跳的,姐姐就放心了。姐姐才不担心他呢,张根,你给我看好大妞,不能再让她出事儿!”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看好她!”

大妞又不满地朝着李鸿燕吐了吐舌头。

接着他们俩便就在家里人的身体,学校里的天气什么的谈了起来,大妞便索然无味在在张根后面转悠转悠,不时提醒张根赶紧喝汤。

张根和李鸿燕聊完了,回头看见大妞还在办公室,心情大好的他便笑道:“你还没走啊!”

“哼,怎么,你和燕子姐聊天,嫌我碍事啦?”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时间也不久了,你妈该找你了!”

“几点啦?”大妞问道。

“六点了!我可是要回家吃饭了,替我谢谢你妈,汤很好喝!”张根说着将饭盒递给大妞。

大妞生气地一跺脚:“都说是俺给你喝的了,俺妈还不知道呢!”

“嗯,那好,谢谢你!”

“拿啥谢俺呀?”大妞听到谢谢二字,喜笑颜开,调皮地问道。

“谢谢讲的是心意,哪里还需要什么呀!”张根说道。

“那倒也是,上次你和燕子姐帮了俺那么多,俺也没来得及谢谢你呢!”大妞说道。

“不用谢!”

“要的!”大妞说着突然间踮起脚尖,啵地一下在张根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便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摇动放着勺子的饭盒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张根看着大妞离去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大妞的那个亲吻,觉得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以前只要一感觉女人对自己有意思,他都会兴奋不矣,誓死拿下。但是这一次,他感觉到的却是隐隐的不安。

一个小丫头带给自己的不安。

这天张根正在办公室整理宗卷,别看那些当官的都是很清闲的样子,整天喝喝茶聊聊天。事实上也确实不少这样的人,把工作当游戏似的。

不过也不是全然如此,有些人对待工作也是十分认真的。就像张根,以前虽然过得混混耗耗的,但是他现在既然当上了湾的计生办主任,他便决定认真负责地把工作做好。特别是以前洪婆婆不懂电脑,很多资料都是手写的,张根便决定把那些宗卷输进电脑里,完成办公自动化。

这天他正在打着着,突然间窗子被拍得地响,张根便走过去挑开窗帘开了窗。

只见窗外站着文梦竹,一见到他,急急地说道:“你快来,俺婆婆不在家!”说完扭头就走了。

3-57 赤裸裸的诱惑

她说得那么急,走得那么匆忙,张根只知道她说了句让他快去,可后面后面说她婆婆怎么啦?张根心里想,农村人着急的,可能都是大事,看那文梦竹急急慌慌的样了,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一样,她婆婆怎么样了?张根一刻也不敢怠慢,电脑也没关,赶紧冲出门去追了出去。

到了文梦竹家,却发现大门紧闭,张根正要拍门,那门却一下子开了,他一走进去,文梦竹便赶紧把门给关上了。

“嫂子,你婆婆怎么样了?”张根急急地问道。

“扑哧!”文梦竹笑了:“她呀,赶集去了,不到太阳下山是回不来了,哎,你上次给习嫂子弄那按摩蛮好的,俺捉摸着去你办公室被人瞅见了不好,你晓得的,乡下地方,啥娱乐都没有,那些女人们聚在一块便是嚼舌根,没事都能整出点事来!”

“噢,原来是这样,行,那我今天就给你也按摩一下!”张根说着便卷起了袖子,却见文梦竹闪身进了房,朝他说道:“进屋来吧!”

张根跟着进了屋,见这屋子里装饰得十分喜庆,五颜门色的亮纸从墙角的天花板一直向着中间靠齐,中间挂个七彩的灯笼,窗上墙上也都帖着大红喜字,屋里的家具都是新的,床上的被褥红艳艳的,到处透着朴实的喜庆气。

文梦竹住床上一坐,喊道:“来吧!”

张根便走了过去,正要伸后,却见文梦竹大方地将上衣钮扣解开,说声道:“这样就不会把衫子弄皱了!”

她那么大方,倒弄得张根有点不好意思了!

“咋的啦?是不是俺长得不好看?”文梦竹不满地问道。

“没,没有!”

“肯定是这样,那你为啥给杨习习那妖精按得,就不给俺按?”

“这个,嫂子,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我,我不好意思!”张根不好意思说自己受到感观刺激太大,说道。

“原来是这样呀!”文梦竹笑了,拿块浴巾住身上一裹,说道:“这总可以了吧!”

眼前风光顿时掩去,张根不禁恨上了自己:装什么清高呀,这下好了!唯一的一点福利收走了,就只剩下劳动了。

张根不情愿地伸出手去,隔着浴巾,像是隔靴抓痒,那是怎么弄也觉得不舒服呀。

“不对呀,俺那天看你,不这是这样按的!”文梦竹突然间站了起来,扯掉浴巾,用自己的一双手抓住了自己的一对,一面捏一面说:“你那天是这样的!哼,你就是嫌弃俺没有杨习习长得漂亮,所以敷衍俺的吧!”

“这,哪有?”张根委屈地说道,那天给杨习习按摩也不也是这样吗?一开始也是一本正经啊,那是到后面情不自禁了才狂捏了几下的。

再说了,这事儿,首先得试探一下,哪有一开始就疯狂的?

“真的没有?”文梦竹问道。

“真,真没有!”

“那好吧,重新开始!”文梦竹说完索性解开了胸罩,一对小兔子就那样瞪着红红的单眼,突兀地出现在张根面前,吓了张根一跳。

3-58 出奶了

“来吧!”文梦竹大方地说道。

来就来,谁怕谁呀!张根于是英雄赴义,双手一抓,两块弹性无比的肉弹,结结实实地落入了张根的手中,就用力捏了起来。

文梦竹这才爽了,一把歪地倒进了张根的怀里,张根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股血液便往上涌来。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尽情地揉搓起来。

“嗯,嗯,使劲,使劲!”梦竹不像赵星儿那般娇气,弄一下这里叫疼,弄一下那里叫痛的。她很受力,张根用尽全力去揉捏,感觉自己都快要把汽球捏爆了,她嘴里还喊着使劲。张根见她欲壑难填,便用两根手指搓着她的凸点,她的凸点真大啊,肉乎乎地,捏在手上像是肉丸子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去尝一尝。

梦竹哼着的声音越来越大,张根心里的城墙越来越单薄,心里仅存的一点善念被魔鬼逼得节节后退。

那梦竹却是按捺不住了,“好哥哥,你给俺吸吸呗哼这吸通了,将来娃儿才有奶喝!”

这女人满脑子的思想,还不忘把这事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意志薄弱的张根彻底被他这句击溃了,趴在她胸前便朝着其中一个含了过去,深呼一口空气,猛地一吸,这里头还真的出水了,淡淡的味道,不像赵星儿那奶可腥,第一次喝着有点不习惯,但是那腥味里又透着诱人的香与甜。

“出,出奶了!”张根松开嘴来说道。

“真的呀,那你再吸,加把劲!”梦竹兴奋地喊道。

张根又开始吸了,这次啥也吸不到了,这女性的身体,就像一部制作精良的机械,从受精卵着床的那一刻开始,身体便为怀孕做足了准备,不盈余力地营养物资往那上面送,直至瓜熟蒂落,那营养便又转换成奶水,滋养着孩子!

梦竹便口齿不清地喊道:“嗯,要,要,你给俺,咬,死劲咬”张根试探着用牙齿轻轻地在上面摩擦起来,她果然满足地打了个颤。

“嫂子,你可别太激动,小心这里!”张根拍了拍她凸出的肚子说道。

“不行了,俺忍了这么久,怀着这个小东西这么累,俺今儿个一定要释放一回!”

“可嫂子,我怎么觉得太犯罪呢?”张根停住手里的动作说道,心想,这里面可是装着一个小宝贝呀,这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哈哈,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咋啦,难不成,还是个?”

张根摇了摇头。

“俺就说吗,你和燕子干柴烈火的,哪里可能忍得住?”

“不,不是李鸿燕!”

“那是哪个,噢,肯定是胡小枝那,肯定是他男人发现了苗头,便把他带走的,你说这咋这么啊!他男人那么大的东西还满足不了她啊!”

张根没想到,这个女人一下就猜出了自己和小枝嫂子的不正当关系,当下有点脸红,但是想想她也是乱猜的,便拒不承认:“不是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3-59 梦竹的心思

“噢,是前,前女友啊!不不是了还害啥羞呀!哎哟,俺的小心肝,快快来,俺都快憋不住了!”

张根本来决心为了女神而放弃整座森林,可是女神一直保持姿态,自己的生理问题也需要解决呀!过了这么久清心寡欲的日子,此时大餐在前,哪里忍得住呀?

这梦竹嫂子除了肚子大了点以外,该给自己造成诱惑的东西全都有,而且还格外饱满,至于这大肚子,只要自己小心点,应该会没事的吧?

张根毕竟有些心虚,脑子里斗争得厉害。

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跟孕妇还真是头一次接触,就这样犹犹豫豫地,半推半就中,梦竹早已脱光了两人的衣裳,用手勾住了他膨涨的,娴熟地抚弄了起来。

“嫂子,我,我受不了了,真,真的可以进去?”看着她皮球一样凸起的肚子,像只鼓着肚子的青蛙,张根还真是下不了手。

“哎呀,俺说你一个大男人磨叽个啥呀,俺都不怕了,你怕个逑!俺都急坏了,不信你摸!”梦竹把张根的手放到自己一探:“水润润的了,人不都有头一回吗?你瞅你今儿个弄了俺这大肚子,指不定你明儿个还想着再来吃呢!”梦竹往床上一躺,手指勾了勾:“这样来,就压不到肚子了!”

张根还是有点犹豫,的那活儿却已经开始一抖一抖地抗议了,似乎在说:都啥时候了,你还矜持个p呀!

张根还想抗争一下,但是身体的那个部位实在不受控制,什么道德早就抛到了九宵云外,双手住桌上一按,梦竹见势早就捉住他的灵蛇,放进了自己的洞口。

张根还有些许犹豫,身下的梦竹早已挺着个大肚子抽动了几下,在送进送出的刺激下,张根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了,由主持的身体迅速地活动起来,一进一出的活塞运动伴随着身体的极致舒爽,奔滕起来。

半晌,张根便爽气冲天,一溜子弹弹。

梦竹余意未尽:“这么快!”

“哎,自从来了湾,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尝过腥了,一激动,就快了点!”爽完的张根口是心非起来,心里却在想着,上次和赵星儿在山顶上那一次,自己顾不得赵星儿的叫喊,不停地颠簸,最后那一泻千里,那才叫尽幸!这孕妇的身体就像那熟透的猕猴桃,你得处处小心,生怕把她挤破了,只能浅尝则止。

那梦竹嘴里抱怨着,一双脸却是透着满足的绯红,张根穿好了衣服,心里觉得有点羞愧,自己这是怎么啦?连孕妇也上了,仅仅因为太饥渴吗?

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纸。

这男人勾引女人,要经过多少试探诱惑,而女人勾引男人,就脱光了就成!虽然文梦竹长了张大盘脸,用她自己的话说,长得不太好看,但是她丰韵,皮肤很好,瓷器般吹弹可破,可就是这么嫩的肌肤,还特别能抗压,喜欢张根用老大的劲捏她!

3-60 仁义道德

3-60仁义道德发布时间:2013-11-28捏得她那白瓷一样的肌肤充了血,变成粉嫩粉嫩的,如三月的桃花般鲜艳,张根不禁想到贵妃出浴,那刚被温泉水泡过的肌肤,也就是这般的颜色吧?那杨贵妃青春正好,唐明皇却是步入晚年,一树梨花压海棠,难怪是欲罢不能,三千宠爱在一身了!

男人这辈子,摆在面前的就是数不清的诱惑,道德薄弱了一点,便要犯错。

强大如唐明皇还做出霸占儿媳的事呢,何况咱们这些凡夫俗子?

张根不禁想到了那些贪官们,也许一开始他们也不想包二奶收贿赂,肯定是一次次的拒绝,又在某次一薄弱的时候,便打开了缺口,从此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梦竹看着张根羞愧的样子,心里欢着呢:“哟,得了便宜,干啥还苦着个脸啊!”

“嫂子,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堕落!”张根心里便隐隐觉得,自己是不适合混官场的,意志太薄弱,特别是在男女问题上,很容易被别人抓住把柄继而捏着鼻子走。

“瞧你那样,哪个男人不偷腥啊!你就说村长吧,地基都划给王寡妇了,这寡妇招个上门女婿还能另外划块地的事,在俺们湾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事呀!可惜她没那个福!你再说俺们村那些出去打工的爷人吧,好一点的工资一发,给家里寄上大部分,给自己留点儿去找个鸡婆?这差一点的,像阿水阿兵,就给外头的狐狸缠上了不回来了吗?”

“你们可以跟去的呀!”

“那也得等把娃生下来,交给俺婆婆了,才得去呀!俺家那破落户,一家人就靠俺阿清那点钱,不想出去挣钱还不成呢!”梦竹说到这儿,报怨道。

听着梦竹这话,张根不由得想起了赵星儿,她也是一门心思去打工,还独迷酒店服务员这个差事,有几天没见她人影了,不知道是不是真被她家儿子哄住了,不想去了。

“今儿个真舒服,哎,小伙子,俺可是日盼夜盼,终于把俺婆婆盼走了的!唉,这往后,俺婆婆一不在家,俺就给你去信儿,哈!”

“啊,你还想来呀!”

“嘿嘿,瞧你说的,俺们准妈妈的身理需要也要解决嘛!”

“不行,这办公室太不安全了,这万一被人发现,你岂不是要声败名裂!”

“哼,这个俺可不怕,谁干净谁说去!你放心好了,俺家那婆婆她的把柄在俺手上,俺咋地了,她不敢告诉她儿子!”

“什么?你婆婆偷人?”

“可不是咋地,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隔不几的便把俺大伯放进来一回,俺上次算了时间,你别看两人都一把年纪了,关在屋里捣滕了个把小时,可是不比小年轻差!就是因为了层关系,俺伯娘这么些年来可一直对俺婆婆不待见!”

“那你公公呢?”

“早死了,就剩俺大伯就跟那皇帝似的,享那啥人之福!俺婆婆也真是的,这天底下男人多得去了,犯得着跟那大伯不清不白的吗?俺才不学她!搞乱沦败坏道德!”

张根心想:靠,你大着肚子都来勾引我找安慰,还责怪婆婆乱沦不道德,这不一百步步笑五十步吗?

3-61 全民堕落

3-61全民堕落发布时间:2013-11-30梦竹像是看穿了张根的心思,说道:“这也不怪俺,你说女人刚一结婚尝到了那事儿的滋味吧,男人就走了,把你留在老家里孤孤单单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新嫁的媳妇跟村里的人也不熟,你有点心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刚怀上那会吧,还吐得厉害,婆婆烧的饭又吃不习惯,遭了多少罪?现在好不容易身体舒服了点嘛,就是这身体太笨重,待在家里啥也干不了,你说整儿整儿地没事干,能不想那个吗?”

“你大伯家不是也还有个孕妇吗?你们俩在一起聊聊不是挺解闷!”

“哼,那个杨习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争强好胜的东西!”

“怎么啦?”张根心想,女人的心思真是猜不透,这两人看着那么要好,原来私交这么差呀!看来那些女明星们之间的争斗不是空来风,女人之间原来没有纯粹的友谊!

“你看嘛,她明明人比俺小,可是嫁了俺家水生的堂哥,就名正言顺地成了俺嫂子。这还不算,她明明结婚比俺晚的,可人家多厉害,没结婚就乱搞男女关系,带个球嫁进来的,一进来就比俺月份到,到时候生娃,还是她的大,俺的小!俺明明比她大的,这下好了,啥头都给他抢了去,昨儿个你明明要给俺按摩的,结果她一来,又抢了先!”

“所以这次,你就先下手为强了?”张根笑道。

“死鬼,俺看你就是喜欢上了她,迟早要上她的床的,对不?”文梦竹一拳打在张根身上。

“这个,我看难了!”张根说道。

“咋啦?”

“你家就一个婆婆,说赶集就赶集去了,她家那可是有两个老人家守着的呀,这个不在有那个,你说,我哪有机会?”

“啧啧啧,瞧你讲的这话,俺就晓得你稀罕她!”文梦竹说着嘟起了嘴。

张根想着自己刚和她有过肌肤之亲,却在这里谈论别的女人,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搂了搂她:“别胡思乱想了,不是你先这样说吗?我也就跟着顺了一句!”

“那你说,是俺好看,还是她好看?”

“这个她比较惊艳一点不过你也长得耐看。”

“这个俺懂,她呀,就是长了张狐狸脸,下巴尖尖的,其实你仔细看嘛,五官不耐看的,不像俺,浓眉大眼,脸方颧宽,这是标准旺夫相啊,俺小的时候算命先生给俺排八字,可是说俺贵不可言呢!”

“是吗?那也不见你嫁个高官!”张根取笑道。

“就不兴俺家水生将来当个官吗?”文梦竹说完,扑哧笑了。“俺说这话要搁从前,可得受批斗了!”

“嘿嘿,你干的这事要是在封建时代,那才是要浸猪笼的!”

“说起来,以前那女人还真是胆子大,明知道要浸猪笼还敢发!还是现在好啊,大伙都只管挣钱,谁理得这钱来得干净的不?俺娘家那村上一个女的,在深圳给人家当二奶,全湾都晓得,把哥哥嫂嫂一家人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前年生了个儿子,听说那男的喜得不得了,过年就回家把婚给结了。”

3-62 金钱社会

“啊?跟二奶结婚,那岂不是犯了重婚罪?”

“谁去告他呀?再说了,他跟这女的又没办证,只是摆了酒席罢了,这年头,男的女的都想着挣钱呢,哪个有那么多闲心管别人的事呀?俺们呀,也只是无聊了嚼嚼舌根子,人家过得滋润呢,说是在深圳花几百万买了房,还会在乎这个?要怪只怪这社会太开放了,俺们村还有一个,姐姐妹妹争着给个二奶,这先是姐姐傍上了大款,便把妹妹也带出去挣钱,结果搞着搞着,妹妹也跟那男的好上了,姐姐骂妹妹不要脸,姐姐回敬说跟姐姐学的!姐姐说天下男人多得去了,你要抢也别抢姐姐的呀!妹妹说,你都没扶正就敢说是你的男人呀”

“你们村怎么净是这些荒唐事?”

“嘿,天下乌鸦一般黑。湾就没有吗?老孟家的女儿还不是嫁个二婚头子,每次回村都把那车喇叭按得山响,翘个走出,可没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俺是不稀罕学她,要是学她,俺就索性地找个真正的大老板,家里有佣人使唤的,俺整天翘着兰花指打麻将去,哪能像她那样没出息,给人养继子,侍候人家一大家子,还敢回娘家显摆!”

“你这是有多想干坏事呀!”张根笑道。

“俺嘛,就是一张嘴,还是传统,总想着嘛从一而终,白头到老!”

“那你怎么看上我了呢?”

“嘿,你小子走了艳福还卖乖,俺可告诉你了,俺们村呀,虽说不是个女儿国,可这男的们不是些老歪歪,就是些毛没长齐的小娃娃,你这一来咱们村呀,可是给俺们留守妇女创造了多少话题呀,俺们呀,早偷偷议论你呢,俺看那些个婶子嫂子们那眼光,恨不得将你从村长家抢到自己床上!要不然,谁有空听你去讲那啥课呀!”

“你是说,大家去听课不是冲着燕子,是冲着我?”

“可不是咋地,

“不住村长家住哪呀?”

“俺看你那办公室就挺好的,你呀,赶明儿就跟村长说搬到办公室去住得了,住在他家里,哪能行到方便?”

“住办公室?”张根咋舌了!

“是呀,俺敢保证,只要你住到办公室里头,保准你夜夜当新郎!哈哈哈”

“嫂子,你呀,可真坏!”

“你个没良心的货!俺可是为你想,你想想啊,俺一个大肚子都熬不住,何况你这小年轻?俺结婚那会,俺家水生可是夜夜挨着俺的身,一晚上不折腾个四五回不罢休的!俺看你刚才那股劲儿,是燕子不让你近身,熬坏了吧?”文梦竹抛个媚眼说道。

“是啊,我都快熬坏了,嫂子,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再来一回呗!”张根说着笑嘻嘻地就要上前。

“哎哟,那可不成,刚才弄得太深了,小崽子这会还踢着俺呢,再让你折腾一回可是要命了!要不这样,俺去给你把杨习习喊来,你今儿个可是没少在她身上用力,指不定那这登儿正在家自个弄自个呢!”

3-63 骗来的女人

一说到自己弄,张根便想起了春花婶的黄瓜事件,春花婶好好一个人,硬是弄得跑了趟医院,杨习习可是挺着大肚子的,要是也那样了,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一想到这儿,张根便说道:“哎呀,那你赶紧去看看她,可别整出点事出来!”

文梦竹听到这话,扑哧一笑:“瞧你猴急那样,你们男人哪,都有这坏样儿!”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根对着她的背影说道。

“得得得,俺送佛送到西了,这往后啊,你可得记得俺的好!”

文梦竹像只骄傲的企鹅一样,踱到了杨习习家门前,杨习习的公公笑眯眯地望着侄媳妇,说道:“梦竹,来找俺家习习呀!”

“俺婆婆赶集去了,俺来喊习嫂子到俺屋做个伴去!”文梦竹说道。

“你们年轻人多走动走动好呀,喊去吧,习习一个人在家也闷得慌!”

“哎!”文竹梦说着溜进了屋,那杨习习也没关门,手里拿把蒲扇也不扇风,呆呆地望着电视,眼也不眨,那张脸,却是白里透出些红来,显得格外好看。

文梦竹见她发着呆,瞅了一眼电视上正是两个人亲嘴儿,便抿嘴笑着走到他的面前,“哈!”地吓了她一下。

“哎呀!”杨习习冷不丁受这一吓,手里的扇子落了地,见是文梦竹,便嗔怪道:“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你呀!”

“不是我这有谁?难不成你还有个情人?”

“瞧你那破嘴,这湾还有像样的男人吗?”

“嘿嘿,那倒也是,你婆婆不在家呀?”

“谁晓得她一天到晚忙个啥的,你找她呀?”

“鬼才找她,整日个防俺跟防贼似的,好几次俺来找你,明明你在家的,她硬说是不在家!”

“你多心了吧?俺婆婆不像那搞是搞非的人呀!”

“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你婆婆那人呀,就是心眼小,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盯着她家的一针一线似的!你说怕老公被人抢了还有点理,俺还能把你抢走不成?你身上有的,俺也全都有呀!”

“哪有这么夸张?”

“得,她是啥人,留待你自个发现吧!俺今儿是来找你到俺家去的,走吧!”

“去你家干啥子?”

“去了你就晓得了!”

“哟,还搞神秘!”杨习习弯下腰拾起了地上的扇子放在沙发下,站起来扭了扭腰肢:“哎哟哟,这身子越发笨了,也不知道啥时候能轻松哟!”

“今儿个就让你轻松一回!”文梦竹小声说道。

“啥?”杨习习没有听清楚,问道。

“没啥,俺说你快点儿成不?你婆婆一回来准不让你出门了!”

“她敢管我?”杨习习不以为然。

“可她敢拦着俺让,不让俺进你家门!下回你婆婆再拦,俺就站在门口喊一嗓子,你听到俺喊也装是没听到,等俺走了你就从后门出来找俺,这样可好!”

“俺听着咋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呢!”

“可不是咋地?”

两人议论着来到文梦竹家,杨习习显然没想到张根在这儿,吓了一跳:“你咋在这呀?”问完后回过头来看了文梦竹一眼。

3-64 斑马纹

“噢,主任啊,是俺喊他来的!主任昨儿个不是给你做了按摩吗?刚轮到俺,就被大妞打断了,俺今儿请了她来,刚给俺按过了呢,主任说这事儿,得坚持才有效果,俺捉摸你还得坚持,就把你喊来了!”

“快把电视打开,今天可是大结局了呢!这彭星到底是选择黎琴还是封菲菲,俺都快急死了!”

“哎哟,来俺家也忘不了你那电视!”文梦竹打开了电视,朝着张根努努嘴,示意他坐过去。

杨习习看得着了迷,张根竟然也不挪窝,急得文梦竹将张根拉到杨习习面前:“习嫂子,你看你,就顾得看电视,张主任可是俺磨破了嘴皮子才请来的张主任,来来来,你倒是给她按呀!”

“嗯嗯!”杨习习整个心思都在电视剧上,嘴里便胡乱应道,张根眼里盯着她高耸的双峰,随着她均匀的呼吸正在一高一低地起伏,像3d动画里的诱人效果,脑海里想着上次给她按摩的情景,那手感,真是没得说!

张根再也忍不住伸过手去,按了起来,杨习习也不反对,调整一下坐姿,享受了起来。

电视上,经过重重误会的男女主角忘情地抱在一起,看得着迷的杨习习竟然流泪了,她抹一把泪,不知不觉地靠上了张根的肩膀,文梦竹悄悄地出了门,轻轻掩上了房门。

“习习,我喜欢你,你是整个湾最高贵的少妇!”张根见她被那恶心的电视台词感动落泪,便调侃道。

杨习习听到这话,楞了一下,竟然将整个头都埋进张根的胸前,哭得更伤心了。

张根抹去她的眼泪:“傻瓜,哭什么呢!有人喜欢你,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嗯嗯,高兴!”她朝着张根靠过来,张根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了她凸起的腹上,她的肚皮软乎乎的,并不像文梦竹那样撑得硬邦邦,而是软乎乎的,摸上去舒服极了,张根的手不知不觉地移到山底,朝着另外两座凸峰伸去。

“嗯,哼!”电视里头,男女主角的拥吻还没有结束,杨习习也顾不得他们了,张根的手每移动一个位置,都让她兴奋无比。

张根迫不及待地除去了她的衣服,想看看这手感极至的胸乳到底长什么样子,却发现那e杯的峰上,布着一条条花纹,看起来像是淡淡的斑马纹一样。

杨习习羞赧地说道:“原来也很白的,就跟刚蒸好的馒头似的,又白又嫩,怀了娃才弄成这样的!难看!”说着她就要把衣服扯下来盖上。

“不,好看!”张根制止了她的动作,“嗯,奇特,像人体彩绘,还是野性斑马图呢!”

“讨厌,你也笑人家!”杨习习说着便要掩盖起来。

“别,别动!”张根制止了她,呆呆地望着那彩绘双峰,说道:“像三纹鱼,上面还有粒酱果!”说完他便凑了过去,咬衔住黑白三纹鱼上面深紫色的酱果,轻轻一吸,杨习习激动地捂住了嘴,那滋味,真是女人自己怎么弄也弄不出来的舒服呀!

3-65 出事了

在张根小心翼翼而又热烈万分的攻势下,杨习习早也按捺不住了,电视上的男女主角干嘛去了她是不清楚了,在文梦竹家的沙发上,她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主角了。

“呀,痛!”杨习习推一推张根的头,娇嗔道。

“还没出奶呢!”张根抬起头来说道。

“娃都没出生了,咋可能出奶!”杨习习说道。

“梦竹嫂子都吸出来了,真的,要不再试试!”

“不了,不了!”杨习习摇着头,望一眼张根,眼神里分明是依依不舍。

“梦竹嫂子可说了,下面也要弄一弄,以后才好生!”张根说出这话来,不觉脸都红了,男人真是无耻,为了得到女人,什么慌都要撒。

“梦竹真这么说?”杨习习一下来了劲。

张根狠狠地点了点头,这话可千真万确是文梦竹告诉他的。

“那你给她弄了吗?”

“嗯!”

“好个文梦竹啊,看着一本正经的,原来俺今儿个也豁出去了!来吧!”杨习习说着闭上了眼睛,嘟起嘴来。

张根见状,亲了亲她的嘴,温和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衣裳,她的肌肤很薄,透着肉肉的粉,因为怀孕而涨大的肚子里便现出了青筋,那些弯弯曲曲的血脉,像是种子发芽所暴发的力量一般。

张根的手轻轻地触过,感受到了孕育生命的神奇,他的手慢慢滑过,找到了生命的入口,他忍不住激动地将手指伸了过去探索起来。

杨习习十分敏感,又或是不好意思,夹紧了双腿,闭上双眼,脸色潮红,张根想掰开她的腿,却不料她突然间“哎哟!”一声叫唤起来。

张根还以为她闹着玩呢,却见她用手捂住肚子,眉头都皱到了一块,大声的呼叫起来:“痛,痛呀,妈呀!”

“啊!”张根脸都吓白了,他还没有行动呢,这不会是要生了吧?!

屋外的文梦竹正躲在墙角听动静呢,听到这叫唤吓出个好歹来,赶紧推门进去,一把将杨习习搂在怀里,她倒是冷静了,一面给她穿衣裳,一面对张根说:“快朝后门走!”

“噢,噢!”张根也急慌了,赶紧从后门溜了走。

文梦竹安慰道:“习嫂子你甭急,这生娃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俺去喊你公公婆婆!你先候着!”

杨习习痛得直点头,手指抓住那沙发靠垫上的一个角,用力地搓呀搓。

文梦竹这定了定神,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习嫂子啊,咱这,主任给俺们按摩那事,可万万传不得出去的呀!”

杨习习一脸痛苦地点了点头。

“哎,那俺就去喊人了,你甭急,一会会就生出来了。”

文梦竹站在门口扯开喉咙喊道:“大伯,大伯娘,快来噢,习嫂子要生了!”

两个老人马上放下手里的活,火急火急地跑了过来,听到屋里痛苦的叫喊,杨习习的婆婆也顾不得跟文梦竹婆婆的恩怨,便朝屋里冲了进去。

一进屋,老人便抓住了杨习习的手:“儿媳妇,你咋样?”

3-66 接生婆

说也奇怪,痛得死去活来的杨习习一摸到婆婆温暖的手,感觉竟是好多了,便点了点头:“痛,痛死俺了!”

“哎哟,这话可不能瞎地说,让娃这道槛,咱女人不都得走一遭吗?哎,还楞着干啥,赶紧去喊刘婆子!”老太太扭身对着身后的老头说道。

“妈,俺,俺要上医,上医院去生!”杨习习有气无力地说道。

“哎呀,娃儿,都这时候了,哪里还经得起折腾?你看看你能不能站起来,咱好歹回了家再生吧!”老太太说着便来馋杨习习。

杨习习也听话地要站起来,可是一站起来,那下面突然间崩的一声响动,像是汽球炸掉一般,接着裤头便不受控制地湿了。

“哎呀,妈,俺咋了呢?”

“了?”老太太啥也顾不上地朝着儿媳妇裆里一摸,当时脸就黑了:“快,快躺着,是羊水!羊水破了,怕是要生了!”说完老太太便着急起来,念念碎碎:“这老头子,咋去摁久还不回来,哎呀,这生娃可是要水的,媳妇儿呀,你先忍着,俺去给你烧水!”

一走出屋子,这才想起不是自个的屋,想要回去烧水又怕儿媳出个好歹来,见着文梦竹站在门口着急地咬着唇,老太太心里无名的怒火便滕地烧了起来,指着文梦竹骂道:“你呀,周身大肚的还不安分,又是你去引俺家习习来的吧!”

“俺也不晓得她突然间发作了呢!”文梦竹心里有鬼,只有小声地回话。

正在这时,老头子把接生婆领了来,那接生婆跑得上气不接下去,也不忘报怨:“哎哟,你家的媳妇儿,咋在树儿家生娃呢!”

“可不是咋地,在她家看电视就发作了,俺也不敢动她,刘婆,您赶紧看看吧,上医院的话,还来得及的不?”

“俺看看,你们也别楞着了,赶紧烧水呀!”

“噢,噢!”老太太朝着厨房走去,突然间想起不是自己的家,便又朝着文梦竹吼:“楞着干啥呢?赶紧去点灶烧水呀!”

“噢噢!”文竹来到厨房,电水壶放了水,插上,心里是七上八下,这习习可千万别出啥事才好呀!这事都怪自个,想着自个不干净了,便拉个下水的,好歹出了事有得垫背,真是怕啥来啥,还真弄出事来了,这习习的娃要有个三长两短,那自个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正想着呢,那大伯娘又一下子冲进厨房来,见到文梦竹站在电水壶那儿发呆,便又朝她吼道:“让你点灶的,你开这个干啥子?这点水哪里够的?哎呀,年轻人办事就是不牢靠!”老太太报怨着自己去点灶了,点了灶火又开骂了:“真是懒婆娘,锅子都不洗的,攒着煮汤喝呀!”碎碎叨叨地一面埋怨一面把锅子收拾干净,添满了水盖上盖子,再往灶里塞一些柴火,拍了拍身上的灰,朝着文梦竹说道:“看着灶里头,添柴!”便又上前去看儿媳妇去了。

3-67 早产儿

原来接生婆一检查,说是宫口开了,来不及去医院了,连家都最好不要回,便让杨习习的公婆将她扶上了文梦竹的床,接着让两人出去,老太太便去烧水去了,老头子着急地在门外踱着步。

屋里传来杨习习一长一短的嚎叫声,听得人胆颤心惊。

那头张根到了家,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听到前面响起了鞭炮声,他便从屋里出来了,心里更加纠结了,这村里一放鞭炮准没好事,王寡妇死的时候放了鞭炮,冯婆婆送葬那会,更是鞭炮声没停过呀!

这次,要是习嫂子被自己弄死了,恐怕自己了辈子也不会安生!张根突然间理解了村长在得知王寡妇怀的是自己孩子之后想死的心情了,男人这一辈子,真是不怕付出怕辜负呀!现在怎么办?乘大家还不知道自己的事的时候逃跑?可这一逃跑,岂不更加昭然若揭?

村里人便开始议论纷纷了

“谁家放鞭炮呀?”

“像是俊生家,怕是俊生媳妇儿生了吧?”

“前日才见她媳妇儿挺个大肚子呢,问她说是没这么快,咋这么快就生了呀!”

“瞧你说的,这生娃不就是那一会会的事吗?”

“走吧,瞧瞧去,讨口糖水喝!”

张根听村里人这么一说,心里又安定了一些,是噢,喜事村里不也放炮的吗?孟家生娃那会,李牛军还拉着刚被他从湖里救回的自己去冲喜呢!

张根虽然这么想着,但也不敢上前去证实,心想,自己一个外地人,这要真是出了事,这儿山高皇帝远的,一人一棒子也足以把自己打死,那晚自己被当成犯,村长不也是私立公堂了吗?

想到这儿,张根便又觉得应该到村前的小树林里躲着,万一有响动了也好逃。

刚准备动身,却是见到文梦竹跑着过来了,张根心里更加慌了,她这样大着肚子跑来找自己,定是通风报信来的。

“梦竹嫂子,你慢点!”张根已经错了一次了,这次可不能弄得梦竹嫂子再出事。

“哎呀,累死俺了!”文梦竹停下了喘了口气,说道:“习嫂子生了个男娃,你放心好了,你的事她不会说出来的,就是娃儿怪可怜的,才四斤三两,比只小猫崽大不了多少!俺不是让你小心点的吗?你咋整的?”

“唉,这事说起来真有点冤,我啥也没做,她突然间就喊肚子痛!”

“啥,你啥也没做?”文梦竹虽然当时听着墙角,但毕竟位置远了没听清楚,只是觉得时间那么没有多大一会,但是这要出事的话,可不真真是那的一会最容易出事吗?要是他猴急了一点,插得太深,习嫂子这娃怀得又低,那不就是一下下要命的?

“真的,我裤子都没脱,就用手试探了一下,她还夹得紧,都没没怎么进去!”

“唉哟,原来都没成的,那是这娃儿自己想早点来了!照理说也是啊,你说我也弄了,咋就没事呢?”

3-68 要走的始终走,该来的总是要来

“呸呸呸,大吉大利!”张根心想,差点弄出一条人命来,已经够吓破他的胆了,要是再出点事,他真是罪大恶极了!

“嘿嘿,瞧把你吓得,俺来呀,就是想告诉你,习嫂子没事儿,你的事儿,她和俺都不会说出去的,你那啥,俺跟你说的那啥,住办公室的事儿,你也得抓紧了!”

“嫂子,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张根说道。

“小样儿,这样就把你吓着了!俺就说吗,像习嫂子那样瘦弱的身子骨,是中看不用用的,女人还得像俺们这样壮实些的,好生养,你说是吧?俺不跟你说了,习嫂子家人多照应不过来,俺先去了!”说完她便又像个陀螺似的挺着个大肚子转走了。

“主任,你不去喝糖水?”李牛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说道。

“不去了!”

“唉呀,主任,你看你当了咱们双峰屯的主任嘛,就得跟人民群众打成一片,可别老当自己是城里来的,俺看,您还得去贺一贺,怎么说您也是代表村里头呀!”

“嗯,牛娃子讲得对,走吧,根儿!”村长抖了抖衣裳,精神抖擞地说道。

“是啊根儿,咱们这不是图那杯糖水,这是喜事儿,俺们是去沾喜气的!”刘春花说着不由分说拉着张根便走了。

李牛军跟了上来,见刘春花紧挨着张根,像是怕人抢走了她的女婿,李牛军便追上村长:“唉,村长,俺明个就走了,俺家里,还是烦着您照看着点!”

“你放心,这村里大事小事都在俺心里!你爹他再混,也要给俺留几分薄面。”

“可不是咋地,俺就是怕您日理万机太忙了,忙乎不过来呗!俺妈那身体刚冶好,这是受不了累也受不了气的,照理俺早该走了,可也是担心俺妈,就一直留着。要不是俺妈赶俺走去挣钱还债,俺还真是不走了!”

“看不出,牛娃子还是个大孝子嘛!”

“啥孝顺不孝顺的,俺妈生俺养俺一回,俺就是觉得她太苦了!村长,俺爹那啤性您是知道的,欺软怕硬的,这您要是放下一句话,他铁定就不敢欺负俺妈了!”

“俺的话就这么有用?”

“那可不是咋地,您是一村之长嘛!”李牛军夸道。

“哎哟,这个牛娃子,出了趟门挣了钱,还长见识了,这孝顺了,还会说话了啊!”村长夸道。

“可不是咋地,当妈的一辈子受苦受累图个啥,可不就是要娃儿出息孝顺吗?牛娃子好好干,让你妈享享福!”

“唉,托婶的福!那啥,张主任呀,俺还得拜托您,有事没事到俺家转悠会,俺爹那人就不敢乱来了!”

四人说着话不觉已到了杨习习家门口,村里人见村长来了,纷纷上前跟他打招呼,柳得善听说村长来了,赶紧咽下糖水放下碗来抹一把嘴,追出来说道:“村长,村长,俺那屋基可可地得批上了,这回名正言顺了!”

“你不是码了砖块宣示主权了吗?还要啥名呀?”村长问道。

3-69 弯腰的花枣树

“俺,俺那也就只是占个位置,这名不顺的,俺也不敢盖起来呀!这回呀,真真是名正言顺了呀,俺那大儿媳妇,怀上了!”

“哎呀,那可真是要恭喜了!”村长说道,一旁的刘春花听到这话,赶紧往前凑去,将问道:“这回你们家可得劲了,老柳哥呀,你儿媳妇咋怀上的呀?”

“嘿,还能咋怀上,人不都是那样怀的吗?”柳得善做了个下流的动作,乐呵地说道。

“这老东西没个正经!俺不是,不是那意思,俺是说,是吃了啥药啊,还是在啥医院看的呀?”

“这个嘛,娃儿们的事,俺哪晓得这么多呀!俺只管着把他那屋给盖起来,那城里的屋跟个鸽子笼似的,这人一多呀,那里头都转不过身来,不热闹,还是俺农村里头好呀,亮亮堂堂,热热闹闹地!”

“老柳哥这回可是要磨掉一层皮了,生俩儿子盖两栋楼,气派!”一旁的村民附合道。

“哟,淑芬来了呀!你呀,真得感谢你家俩老的,吃了斋念了佛,才让你挂上个秋葫芦(注1)呢!”大嘴胡一眼看见大全娘馋着淑花过来,便打趣道。

“她呀,说是浑身不自在不肯来的,被俺硬拉来沾喜气儿的,你们瞧瞧,这头胎呀,就是害(喜)得厉害,这小脸都瘦了一圈了,俺还心疼不过来!”

“大全娘,这大媳妇有了,小媳妇的怕是年底也要讨进门了,有你心疼不过来,忙不过来的时候!”

“嘿,你们晓得啥,这头一个是香的,再来一个就臭了,老话说了,长孙幼子心头肉呀!”

“俺可没你们那么多心思!淑芬这也在这,俺也不怕得罪她,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俺可得一碗水端平了的!”大全娘说道。

“大全娘这糖水也得端平了!”文梦竹的婆婆说着端上了茶水。

“哟,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于婶在这边忙乎呢!”大全娘接过糖水来,打趣道。

“嘿嘿!”于婶爽朗一笑,压低嗓子说道:“早产了,那娃儿还不到五斤,弱着呢,俺嫂子看得紧,冒得功夫招乎大伙,大家喝好啊!”于婶说完给淑芬也倒上了一碗,那边有人唤着添糖水,便说一声:“得罪得罪!”屁颠颠地过去了。

村民们见她走了,便在背后议论起来。

“他们俩家,哪分啥彼此呀!”

“可不是咋地,俊生娘这会忙孙子去了,倒是给她滕出功夫来名正言顺地上门了!”

“俊生爹这也是福气儿呢,这在旧社会可是地主家才兴纳妾的呢!”

“哈哈哈!”

众人小声议论放肆大笑,那于婶也不晓得是在背后议论她的,只是起劲地招呼客人。那淑芬伙着大家说了两句话,便不声不响地走到张根旁边:“主任,俺家那准生证可是过期了的,您得抓紧给办了!”

张根本来就不想来凑这份热闹,思索着去看望一下杨习习,向她道个歉,只是人太多,好几次挤到了门口见到屋里人不少,便折了出来,这刚一折出来冷不丁见到淑芬,便跟见了鬼似的吓了一跳,只得尴尬地说道:“办,办!”。

注1,秋葫芦:原意指秋天结的葫芦,暗指中年得子。

3-70 打探虚实

“说来也好笑呢,以前俺是一回家便找冯婆办证,怕在外头怀上了又要请假回来办不方便,这证是年年过期,俺却一直没个信,没想到这会不办了吧,又怀上了!这冯婆不在了,俺是咋也没想到这新主任竟然是你,你办这个证,倒是有趣了!哎呀,你看村头那棵花枣树,谁也不晓得它啥时候挂的花,可是有一天,却看见那果子沉甸甸地,把树枝都压弯了!是吧,主任!”

“嗯嗯,花枣好吃,噢,我想起来了,雪玲嫂还等着我去看她家电脑呢!说是最近老死机,嫂子,我先走了!”

“慢慢走,别急!主任,记得俺证的事!”秋菊在后头拉长嗓子叫道。

“哎,哎,淑芬,婶有事问你!”刘春花见到淑芬,便凑过来说话。

“啥事,婶你说呗!”杨淑芬望着张根离开的背影,舍不得移眼,一双眼睛里装满了情义。

“俺是想跟你打听一下——俺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讨个喜气儿,问问你是咋怀上的?”

“婶你这话问得真逗,您说你要念经,也得找个本领强的和尚呀,人屋里那个,嫁过来才半年就把崽给养了出来,那才叫本事!你不去问她,问俺这个迟和尚,也不怕不灵验的!”那杨淑芬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这女人若是怀不上孕,免不了遭人背后议论,自个儿哪怕嘴上骂那些早孕的女人不要脸,心里却是羡慕的。只有自己也怀孕了,才有了嘲笑别人未婚先孕的资本。

刘春花嫁过来便一索得男,何曾羡慕过谁?可因了家里有个适龄媳妇没动静,免不了要四处拳了。

“哎哟,好淑芬,你该是明白婶心里的苦的哟,你就甭卖关子了,赶明儿你生了,婶给你送自家鸡下的蛋,不买洋鸡蛋唬弄你的还不成么?”

“扑哧!”杨淑芬笑了:“婶呀,您家的鸡蛋还是留给艳红吃呗,俺听说这父母跟娃儿也是有缘的,叫啥子女缘,俺这缘份来得晚,艳红怕也是缘份来得晚,您呀,别老在她耳旁念叨,这女人不生娃呀,心里头都藏着刺刺儿呢,你没事去碰一下的,可是疼得慌!别人个不晓得,俺是知道这苦楚的!”

“俺哪有念叨她呀,要说也是说俺伟强,这媳妇儿跟婆婆呀,就是隔着层东西的,那关系跟豆腐似的,吹吹不得,打打不得!俺听说认个娃儿牵个头就好生了,可这认了老孙家那孙子,却还是没有动静,俺这心里急呀!”

“淑芬,走了,回家俺给你打鸡蛋吃去!”大全娘过来喊淑芬走,淑芬便和刘春花告别了。

“哎,慢走哈!”刘春花挥了挥手,眼睛盯着杨淑芬的背影不移开,村长喊了她两声才反应过来。

“望啥呢?”村长不解地问道。

“俺看淑芬的呢!”

“有啥好看的?”

“俺家艳红员,跟淑芬一样的水夹子(注1),淑芬现在有了娃,倒是鼓起来了,这会就剩俺家艳红还是个水夹子了!”

注1,水夹子:方言,一种水里的昆虫,长得像天牛,但是尾部很尖不像天牛那样圆润饱满,常被形容没肉。

3-71 还得上课

3-71还得上课发布时间:2013-12-10“说来说去你在眼红人家鼓了呀!回家给艳红多烧点好的吃吃,把她补圆不就成了!”

“你个没心没肺的懂个屁!人得善可不像你,人家为娃儿的事着急得很,你看人家俩儿了,大的小的都安排得好,你倒好,横坚就那么个儿子,你也不着点急!”

“着急就有了吗?你呀,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俺看这事儿,得顺其自然!”

“依俺看淑芬这娃怀得就是有蹊跷!这老柳家像是一早知晓似的,砖都买好了!”刘春花一副思索的样子,村长想着像是有点道理,便说道:“你是不是听到了啥?”

“听得到才好呢,老柳家口风多紧呀!上回淑芬回来,肯定是冶病来着m是他们家牙口紧,不肯透露,生怕让人知道了,自私鬼,见不得别人好!”刘春花还在神神叨叨地念叨,村长知道说不过她,便由她去了。

张根为了躲杨淑芬跑进了瞿雪玲家,却不料落入了李鸿燕的魔掌。

“哟,张根来了,快过来快过来,你看,才一说曹呢曹就到了呢!”瞿雪玲一见他,便说道。

“说我干嘛呀?”张根问道。

“那,正跟燕子视频呢!”张根把头才一凑过去,便听见李鸿燕的怒吼:“小样,你死哪去了,几天不上网的?”

“这不,忙着吗?什么事呀?”张根小心翼翼地问道。

“噢,还不是你上课的事,俺到学校来这些天,天天跟你找教程,终于做好了,你得组织村民们,再学习学习!”

“啊?还要上课呀?”张根想到上次被大伙弄得面红耳赤的,这回又没了李鸿燕撑场子,情况岂不是更难控制?

“当然得上啦!这次还得考核大家上节课掌握的情况,你不是告诉我,你一个人不行吧?”

“行,行!”张根有气无力地说道。

“行就好,还有,听雪玲嫂子说习嫂子生了,俺怕你妇女工作做得不到位,特意来督促你,提醒习嫂子做做产检,上环。这些可是计生办主任的职责,俺不督促着你呀,怕冯婆到地底下不安生!”

“领导督促得对,我这就去办!”张根心道,杨习习这回是恨死我了,哪里还会听我的安排呀?

“唉,别急啊,事还没交待完呢,教程发你邮箱了,咱这课呀,讲优生优育,你先看看教程吧,有啥不懂的再问俺!”

“噢,对了,准生证要怎么办?”张根想起杨习习的托附,这个女人才真是个难缠的主儿,自己的把柄还都抓在她手上呢,不能得罪!

“哪个要办准生证?”李鸿燕和瞿雪玲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柳家的媳妇儿!”

“噢,这小全也挺急的嘛,你得让他先把结婚证领了,才好办准生证呀!”李鸿燕说道。

“不是他,是大全家的!”

“淑芬嫂子怀上了?哎呀,,这好事呀,他们家可没少烧香,这回菩萨可是显灵了!”

“不就是怀个孩子吗?”张根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是不晓得,淑芬嫂子嫁过来都有十年了,这年年怀不上,可是没把大全妈给急死!老人家又迷信,没少烧香拜佛的。”

3-72 当上便宜爹

3-72当上便宜爹发布时间:2013-12-11李鸿燕这么一说,张根突然间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旋,柳家好酒好菜地招待自己;淑芬录音逼自己就范张根越发觉得,从柳大全借裤子给自己的那一刻起,自己便掉进了柳家的陷阱,他们一家人,分明是摆了道找自己借种!

这么说,这事怕不是菩萨的功劳!淑芬肚里的孩子,是张根的!

一想到这一层,张根顿觉一惊,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他头一回感觉到了害怕。

这杨习习那里才整出点事端来,那头却有另一个女人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他不是没有搞大过别人的肚子,在城里的时候,花点钱就搞定了。可这农村的规则不一样,杨淑芬的目的也不一样,不行,这孩子万不能留着,他得去找她问个清楚!

“燕子,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张根说完便冲了出去,来到村口第一家,正朝屋里张望呢,那柳得善见着他了,一把将他推出了门,表情十分不悦地直接开赶:“走走走!”

“我要见淑芬嫂子,我有事问她!”张根站在门口不肯走!

“嘿,小子,你给俺放规矩点,咱们老柳家不是没人,可不能让你欺负到头上来!”那柳得善脸红脖子粗地说道。

“我找淑芬嫂子就是问她一句话,怎么是欺负她了?”

“咱一家都是老实人,可不兴像别人那样巴结干部,您呀,也识相点,离俺家儿媳妇远点!俺大全虽是不在家,俺老头子眼里可是不搀沙的!”柳得善力大无比,几下便将张根推了出来!

张根本想硬闯,却见柳得善竟然从屋子里拿出条两头尖尖的扁担,用那一头的尖尖对准自己,吓得张根拔腿就跑。

完了完了,这下真是要当爹了,还是便宜的爹!

张根一想着会有个拖着鼻涕的农村儿子,心里便觉得糟心透了,而且这事分明是柳家人一齐参与的阴谋,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有个孩子可以占个地基,这以后孩子生下来,谁愿意当冤大头呀!到时候他们把这孩子还给自己那就不好玩了,就算他们勉强养着,这个私生子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等他长大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会恨自己的!

还有那淑芬,这会自己圆了他当母亲的梦,她心里自然痛快,日后带着这私生子生活在柳家,寄人篱下一般,她也是会恨自己的吧!

张根越想越觉得这事的结局会是很凄惨,内心里便颇有些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是死的歉疚。

还有还有,如果将来自己有了幸福的小家庭,万一哪天这淑芬嫂子带着儿子来找自己那才真是悲催了呀!想来想去,张根都觉得不妥,这男欢女爱的,谁曾料到搞出了人命出来?这下真是不好玩了!何况和淑芬嫂子那本来就不是自愿的,到时候再被讹上就更加恼火了。

可是这柳家守卫森严,怎样才能见到淑芬嫂子,说服她去了结这个有无数可能的祸害呢?

3-73 争风吃醋

突然间,张根想到了办法,心道,就照李鸿燕说的办,开会!

这会议一招开,这村里的妇女们不都来了吗?到时候就能和淑芬嫂子联系上了。

张根说干就干,来到村委会,对着喇叭喊:“妇女同志们,咱们第一次上课时间到了,请大家把手头的活儿放一放,赶紧来村委会听课了!”

这城里来的妇女主任,说话风趣,长得又帅,还会搞经济建设,早就成了广大留守妇女们的偶像,听到张根这么一吆喝,大家纷粉离堂的离堂,离厨房的离厨房,带娃儿的交待娃儿别乱跑,秋菊带上大妞,赵星儿搂着毛毛头,文梦竹挺着个大肚子,纷纷就往村委会跑。

瞿雪玲听到叫声,笑道:“燕子,你看你家张根多听话呀,你这还聊着呢,他那已经照着最高指示办去了!”

“瞿嫂子惯会取笑人的,这张根咋搞的,稿子也不熟悉一下,也不怕讲得不好丢人,瞿嫂子您赶紧去听听吧!”

“我可没那闲功夫!一会顾客找不到俺该着急的!”

“哎呀,嫂子,你行行好,当是帮俺看着他呗,俺怕他一个招架不过来,这顾客哪用三时五刻地守着呀!”

“好吧好吧,俺就去听听看!”瞿雪玲松了口,李鸿燕一眼瞅见张根那灰着的头像又变成了彩色,像是从灰蒙蒙的冬天一下子来到了春天般,李鸿燕便赶紧跟他说话:“你咋这么着急呀,赶紧把文件打开熟悉一下,省得一会讲得磕磕巴巴地丢人!”

“嗯嗯!”张根正在熟悉教程,妇女们已经三三两两地到了,不时给张根打声招呼,张根回应一下,便让大伙找地方坐下了。

“瞧你们,人主任这么辛苦给大伙讲课,也不给他倒杯水的!”突然间门口传来声音,就如那《红楼梦》里的凤姐儿一样,人未到声音先至,这声音张根再熟悉不过了,抬头一看,可不正是自己想要见的杨淑芬吗?

“还是淑芬见过世面考虑周到,俺们呀都是些子大老粗,哪个想到这个!”胡大嘴赶紧附合道,站起来想着上前去倒开水,可人家杨淑芬早就行动开了,她只得尴尬坐了下来。

张根发现这杨淑芬待人处事很有一套,之前小枝嫂子夸她,胡大嘴这会也抬举她,明明是她想给自己倒水,却还立个名目撇清关系!

大妞见到杨淑芬倒了水端给张根,心里便直犯酸,小妮子上回给他送了鸡汤,这回晓得人多不敢张扬,就往兜里放了几个枣,放进去前洗得那枣儿都发亮了,打算听完课就悄悄地送给张根,可这回见杨淑芬抢了个先表现了,也便滕地一下站了起来:“淑芬嫂子说得对,张根哥哥讲得累,俺这还带了花枣来,哥哥你吃吧!”

说着便放在了张根的桌子上。

杨淑芬放好了水,回头见到大妞挑衅的目光,也不与她争执,默默地扭过头来去找坐位,她月份浅,肚皮还平着呢,她却有意挺出自己的骄傲,肚子虽然未有作为,但是因为怀孕而暴涨的胸围凸得老高,像挂满果实的骄傲柿子树。

3-74 男人是天

3-74男人是天发布时间:2013-12-13

瞿雪玲赶到的时候,正见着杨淑芬和大妞怒目相向,她嫁到村里来的时间不长,杨淑芬又长期在外地,两人并不熟,李鸿燕走的时候交待过她看紧点大妞,此时便说道:“大妞,干啥呢?主任要讲课了,赶紧回去坐着!”

“又不是就俺一个人站着,雪玲嫂子干啥只说俺呀?”大妞不悦地瞪了杨淑芬一眼说道。

“哟,雪玲来了呀,走,俺们到那边去坐吧,俺这会呀,有反应了,少不了,要跟你拳呢!”杨淑芬说着便过来挽瞿雪玲,大妞便嘟着嘴,不满地坐回了母亲的身边。

“干啥呢?给俺老老实实地坐好了听课,唉,这要是早有这课听,你就不会出那事了”秋菊絮叨道,惊得大妞赶紧制止:“妈,您不能消停点不?”

“俺这还不是心疼你遭的罪吗!”秋菊说道。

大妞生气地一瞪眼,她想再继续回话了,那件事情,在她心里,是一道老深的伤疤,她打心眼里不想提及,可是妈妈却是不厌其烦地拿这事来教育她,在家里教育教育倒也罢了,这在外面也这么说,大妞就像那屎壳郎一样,以为盖着自己的头,别人看看不见她了。

所以她天真地认为,这事只要妈妈不讲,就没有人知道。殊不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虽然暂时没在村里传开,但是却如同阴影一样跟随了自己一生。

张根见大家各自议论,咳了一声,便要开始讲课了,可是一看见李鸿燕给他立的标题“优生优育”,便吓了一大跳,他还想着劝淑芬打孩子呢,怎么能讲优生优育呀?

广大妇女同胞听见张根那么一咳,马上便停止了议论,十几双眼睛不管年老的不是有年幼的,齐齐盯住了他,张根还真是骑虎难下了。

“今天找大家来,主要搞个调查和回访,看看大家上一节课程掌握得怎么样了!”张根应付自如地说道。

“不好不好,俺上次回家,俺当家的问俺来开啥会了,俺说是讲女人身体的会,可把他脸都气绿了,说再也不让俺来了!”一个农妇说道。

“不让你来你咋还来了捏?”

“那也是赶个巧他今儿个赶集去了,俺就当回家做回主!”

“周大妈,男人可不能惯着他,您得把这权给扳过来,一回两回地由了您,他以后都听您的了!”

“哟,俺看这女人还是得听男人的,男人是天,女人是地!”

“老思想,他要真是天,俺也得把这天给捅下来!啥年代了,还能让男人说了算不成?”

张根见大家聊远了,想将大家拉回来,便又咳了一声,拍了拍手掌,大家的声音一停,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便见村长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说道:“正好,大伙都在呢,有市里的邻居要来俺们村参观,大家赶紧地准备去吧!”

“参观?”妇女同志们你看看你,我看看我,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咋应对。

3-75 悲苦的打工者

3-75悲苦的打工者发布时间:2013-12-14

村长见大伙发楞,便解释道:“是这样的,为响应省里的号召,市里准备选几个先进村子,和周边的几个县市进行一场交流,伟强是从咱们基层刚提上去的,市里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有这样的好事,伟强自然不会忘了咱们村子,他第一个把俺们村算上了,业绩嘛,就是咱们村搞网络销售的成绩,没想到秘书长一听这事,特别有兴趣,当出定过来看看,所以你们赶紧地,散了会就回去把自家搞搞干净,迎接领导的到来!”

“啥?这咋是说来说来了呢?”胡大嘴不解地问道。

“就是呀,这干部开着车来的,可不一会就到了吗?俺们回家去准备也来不及!”

“人家这次参观可都是突击的呀!别的村可是风声都没收到的,亏了咱有伟强,才能提前知晓!俺们村是第一站,这一炮,俺们可一定得打响啊!要是咱们村能上先进,要是获得奖金啥的,俺在这里打包票,一定都进大伙的口袋!”

广大妇女同胞一听到说有钱分,眼睛就都绿了,这纷纷就站了起来,围着村长说开了:“村长,您吩咐得了,俺们该干嘛干嘛去。”

受到冷落的张根便乘机朝着杨淑芬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到一旁说话。

“淑芬嫂子,你这孩子可不能留着!”张根看了看左右,急急地说道。

杨淑芬一听这话,赶紧用两只手护着肚子,紧张地说道:“你想干啥?”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我说你们柳家,设了个大大的圈套等着我往里面跳,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得了吧,你小子,得了便宜就甭卖乖了,俺大全不是受了坑害,这美事儿,也轮不到你头上!”杨淑芬的手指点着张根的额头说道。

“大全哥,他受了什么坑害?”张根越发不明白了。

“命哪!你们这些城里人,含着金钥匙出生,自然是不明白的了!”杨淑芬絮絮叨叨。

“这跟城里人乡下人有什么关系?你,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说清楚!”

“怎么没有关系?你们出生好,能念好的学校,等你们毕了业,随随便便就会被安排到公司里面去当厂长报关员会计之类的高层,又清闲工资又高i俺们农村人呢!俺们要么念不起书,要么家里举债把书念完了,可是干的却是最苦的活拿最少的钱!攀峰哥那年为了出去打工,给车撞死了!学书在工地上干活,摔下来命也没了!俺家大全名字叫得好,命倒是全了,可是却失去了生育能力!”

“什么?你,你说大全哥没有生育能力?”

“不是没有,是被黑工厂夺走的!他干那个电镀工,那里的味儿你去待一会准得作呕,俺家大全就是能吃苦,这一干就是十年哪!刚结婚那会,俺们为了在城里买套房,省吃俭用连娃都不敢生,等俺们条件好了点吧,想要娃了又怀不上,去医院一检查,大全的全都是死精!那工作就这样生生把他给坑了啊!”杨淑芬说到这里,眼睛里吟满了泪水,与平日里的形象,判若两人。

3-76 悲苦的打工者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找老板呢?”张根听到这个消息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听到淑芬嫂子怀孕的消息。

“找?你说得轻巧,人家老板敢开这污染严重的电镀厂,那肯定是有多强的后台啊!俺可听说了,他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俺们厂后面那条河,河水都是黑的,这可不都是俺们排的那些废水弄的呀!再说了,他能赔俺们啥,也赔不了俺们一个娃呀!”

“那你们还在继续给他打工吗?”张根好奇地问道。

杨淑芬点了点头。“大全就这么个手艺,在电镀厂还能多拿点,老板也还算有良心,提了他当班长,他现在一年能挣将近十万了,都,都赶上城里的白领了,这要是换了工种,哪能拿得了这么多?反正俺大全是没娃儿了,就一心向钱看呗,俺们俩早商量好了,等俺们退了休,就跟城里那些老头老太太一样,到处去旅行,俺们要周游世界,多洒脱的事儿呀!”

“是啊,多洒脱的事呀,可是我为什么要?”张根望着杨淑芬的肚子,她赶紧往后一退,用手遮住了。

“是俺公公婆婆死活不同意,硬是要俺们生个娃,还说能占个屋基,这农村的屋基,值啥钱的?那能比得上城里的房子吗?”杨淑芬说着摇了摇头。

“城里的房子,在你们眼里就这么重要?”张根没好气地问道。

“那当然了!”杨淑芬抬起了头:“俺们在城里有了房了有了家,那俺们就朝着城里人又迈进了一步了!现在,俺又有了娃儿了,那更加是”杨淑芬看了张根一眼,低下头说道:“其实一开始俺也是不同意的,不过,这娃儿这会大概就只有苹果籽那么大一丁点儿吧,俺却已经和他难舍难会了,他就像住在俺心尖尖上一样的!”杨淑芬得意地说道。

张根想起自己来找她是想让她打胎的呢!怎么说来说去,倒是被她说服了呢!正要再开口,那边村长的小会已经散了,人群正朝外走过来,杨淑芬大声说道:“张主任,那俺准生证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可是得赶紧帮俺弄出来!”

胡大嘴见到淑芬,早叫了起来:“唉呀淑芬呀,刚村长说了,你家可是村上的第一户,那欢迎标语就得搁你家门上挂着!”

“那可不成,晓得的说俺家是第一家,那不晓得的还以为俺家是村长还是支书家呢,这影响也太不好了!”

“村长,您看您看,俺就说嘛,淑芬是城里来的,不兴这东西呢!”

“不兴也得兴,淑芬,你跟俺到办公室去拿横幅吧!好歹得挂起来,这是咱村的脸面呢!”

“叔安排到了,这哪有不照办的呀!”杨淑芬笑道。

正在这时,那倪支书风风火火地跑了来:“村,村长,俺听,听到风声,说有辆市政府的小车往俺们村开来了呢!”

妇女们一听此言,便吃吃地笑了。

“笑笑笑,就晓得笑!这可是咱村的大事儿呢,你们哪个晓得!”黎支书不满地说道。

3-77 争相表现

3-77争相表现发布时间:2013-12-16

倪支书的话音刚落,村民们笑得越发大声了,李春梅便走到丈夫面前说道:“你这是马后炮了,这事村长早就跟俺们说了,还安排好了俺们该干嘛干嘛的了!”

听到这话,村民们又是一阵哄笑,连李春梅也跟着捂嘴而笑,倪支书的脸成了猪肝色,呸了一口口水,朝着李春梅吼道:“笑笑笑,笑个屁,赶紧回家去,几个娃儿闹翻了天!”

“俺不是让你看会的吗?”

“俺哪有功夫给你干这个呀!”倪支书说着恨恨地扭头就走,心里兀自恨恨地,走不了几步,突然间又叫住李春梅:“唉,俺说村长都安排你们干啥了?”

“还能安排啥?就是让俺们把家里家外的收拾一下呗!”

“嘿,俺就说了他就是个破落户,这么重要的事情咋能这样安排呢?”

“那你说该咋安排?”

“得组织村民列队欢迎哪,这可是俺村的大事儿,这市里的干部,可是处级呀,这要是搁古代,那可就是县太爷呀!”

“俺看你想多了吧!人县长日理万机的,哪有空来俺们这旮旯,人来的是秘书!”

“秘书,秘书啥啦,这秘书那也等于是师爷呀!那家伙可是哎,俺说你咋晓得是秘书!”

“村长说的呗!”

“村,村长他,他咋晓得来的是秘书!”

“哎哟,这事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李春梅说道。

“啥意思?”

“俺说你,不是整日说俺笨的吗?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反倒不懂了,那不是伟强现在在县里当着官儿吗?”

“是噢,俺说呢!”倪会计摸了摸自己的头,“唉,对了,村长有没有说,吃饭咋安排?”

“咋安排也安排不到俺们家!”李春梅没好气地说道。

“为,为啥呀?”

“哎哟,俺说你这个脑袋今儿个是咋地了,俺家那么多小捣蛋,村长能往俺们家安排吗?再说这全村的房子可不就是村长家的最气派吗?这接见领导的事,村长自然是”

“唉,你先回去,俺还有事,先走了!”倪会计说完,一溜烟朝山上跑去。李春梅喊声:“你干啥去哟!”

倪支书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也不应声,一眨眼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头,村长正在给张根上思想政冶课:“你是城里来的,在咱们村当个计生办主任是屈就了,这你在村里搞的这事儿,伟强说市里反应很不错,这回这功,俺是给你邀定了,也算是给你爸一个交待,你爸一高兴,可不就招你回去啦!以后到了城里好好向上,叔看好你!”

“叔”

“啥也甭说了,时间紧任务重,姓倪的不是个好东西,俺看他的样子这次又得去邀功,俺这会得回家准备饭菜,你呀,赶紧去村里转悠转悠,让大家把卫生搞好,摄相头弄弄好,别一会领导参观的时候出啥差子!”

“好的!”

“唉!”村长拍了拍张根的肩膀,便转身离去了。

3-78 争相表现

张根往村里一兜转,见到村民们都很积极,全村进入清洁大扫除,大妞见他晃悠,便说了:“张根哥哥,您放心好了,俺们村现在跟过年似的,就差帖红对联了,保证不会给你丢脸!”张根点了点头,这个大妞,最近看自己的眼光总是热辣辣地,还是离她远点比较保险。

走了两步,张根突然间有点不解,靠,自诩情圣的自己,怎么突然间就对媚眼免役了呢?难道我对女人没有兴趣了?这个想法让张根吓了一跳!

“喂!”

他晃着晃着,便晃到杨淑芬的门前,杨淑芬叉着个腰,骄傲地挺着尚未凸出的,正在指导小叔子和公公拉横幅,“小权,你这边高点”

一扭头见到张根,便赶紧闪进了屋子。

“这回中了吧?”柳得善站在凳子上,得意将横幅挂好,一回头看见张根,忘了自己正在高凳上,气得一跺脚,眼看着就要歪下来,张根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叔,您慢点儿!”

“俺不要你扶!”柳得善傲气地甩一甩手,接着便挥起手赶他:“快走,快走!”

张根只得离去了,这杨淑芬一家,分明是过河拆桥嘛,要借种那会,那可是费尽心思,好酒好菜的招待,现在得偿所愿了便把自己一脚踢开,也真够无耻下作的!

张根一面思考一面往回走,刚走两家呢,突然间从巷子里闪出一个人来,“嗨!”的一声大叫,把张根吓了一跳。

见是赵星儿,张根没好气地说道:“你不带孩子,在这干嘛呢?”

“等你呀,唉哟,你这会可是成大忙人了,俺找你几回都不在家,今天开完会嘛,又让柳家的儿媳妇抢了先,拉着你不晓得说啥,俺空等了半天,可是等到她走了嘛,村长又缠上了您,自打您当上个主任,可是日理万机了,想见也见不到?”

“想我干嘛?”张根不禁邪邪一笑,这湾有些女人碰不得,有些女人碰不到,有些女人不能碰,想来想去,还只有这个女人最安全了。正好在她身上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对女人没有兴趣了。

“唉哟大主任,您是一忙就忘了俺的事了吧?”赵星儿气得跺一下脚:“俺可跟你说了,今儿个你要不给俺解决,俺就去找那大领导说去,要他给你一个处份!”

张根这人最烦别人威胁自己了,一听这话,便赌上了气,“要说你就去说吧!”

“你!”赵星儿恨恨地看着他的背影,一回头,却猛不丁撞到村支书的怀里,吓得他手里的一只野鸡咕咕咕地叫,她那饱满无比的半球,则撞过鸡身划过村支按住鸡头的手。

“唉哟,支书啥时候跟猫似的了,走路都不带响儿的?”

“星儿,你刚才说啥处份的?是不是哪个欺负你了?”

“哟,瞧支书说的,这青天白日的,哪个敢欺负俺?支书要没啥事,俺先走了!”赵星儿说着便闪身进了屋。

倪支书看着她的背影,狠狠地咽了咽口水,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句:“搞啥鬼呢?”转而又晃了晃手里那只野山鸡:“鸡呀鸡呀,你算是死得共所了,今儿个邀功,可全靠你了!嘿嘿!”

3-79 争相表现

村民们各家各户都忙着的搞卫生,村长家杀鸡宰羊,也是好不热闹。

村长把家里存放的茅台酒拿出来,擦了又擦,擦得精光精亮了,又去厨房视查了一番,见刘春花该切的切好,该炸的炸好,凉菜已经切好摆放整齐,热锅里正在熬汤,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觉悟越来越高了嘛,以前俺宴请同仁上司,都跟要你的命似的,一个劲地跟俺作对!”

“俺这可不是为了伟强吗?人那么大一领导跟着他来俺们村了,说啥也不能给他丢脸呀!”

“为谁都好,这事是咱村的大事,办好了这件大事,让小根给他爸爸有个交待,俺的心里才算是踏实!”村长一副思索的样子,刘春花看了他一眼:“家里准备得差不多了,俺再把桌子擦擦,你和根儿到村口候着吧!”

“唉!”

村长找来两个吹索唢的,只拿了一面锣递给张根,一条绑条红带子的稻草扎着的绳,示意张根敲打。

张根往上面一敲,声音震耳,他算是明白了,这农村要的热闹,压根就是吵闹!

村长似乎很满意,带着张根和两个吹手来到了村口,柳得善一见村长,便指了指横幅对村长说道:“村长,俺这次可是给你长脸了哈!”

“柳哥看你说的啥话,为村里争光不是人人有责吗?再说了,村里好了,你们家家可不都有利吗?”

“嘿嘿,村长,你这话骗骗村里那帮妇女还差不多,俺们能沾到啥光呀,说到底还是村长家沾的光多,俺们呀,傻子看戏——瞎起哄!”

“你得善家的要是傻,这全村可都没有一个聪明人了,大全家的这会怀上了,屋基俺也批给你了,啥时候动工呀?”

“俺是破落户了,可只管把地儿交给娃儿们,他们想要啥样的自己去弄呗,唉呀,黄土都埋半截的人了,折腾不起哟!”

“你还不折腾,赶明儿小全也结婚了,一人一个儿,两孙子你总得带的吧?不折腾,你是埋地下也要被挖起来的哟!”

“不带不带不带!”柳得善一连说了三个不带,“俺可没那个带孙的福份,由着他们去呗!”说完有意无意望了张根一眼,弄得张根心里更加不踏实了,这老柳家,果然是借种讨地基,到时候一定是翻脸不认人!

张根正恼呢,村长见到远处山道上来了车子,当下便急了:“来了来了,你们俩先练练嗓了,一会人领导来了可得吹成调调味儿!根儿,快快,把鞭炮拆好,等车子一到,俺们就点上!”

“村长,咱们今儿个吹啥调调呀?”一个吹手问道。

“这还用问吗?真是个不省心的,当然是喜调调啦!你们俩可给俺听好了,一会儿吹好了,俺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好咧,村长您放心,俺们就算是把腮帮子鼓破了,今儿个也要为你吹出个好彩头来!”

“哎,哎,好呢!”村长嘴上答着,眼睛却盯着那山路上时隐时现的轿车。

3-80 争相表现

眼看着差不多了,村长便大手一挥:“吹,吹,快吹起来!”

索唢声响了起来,村长在一旁给他们鼓气,恨不得替他们吹了,见张根还停着,便又赶紧催他:“锣,把锣给敲起来!”

“砰!”张根用力地一敲锣,村长这才满意地笑了,点上了挂在树上的鞭炮,顿时烟雾四起,声势雷人。

村长点好上鞭炮,一双大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正要向前走几步,突然间想起来,可是要抓住这机会给经根邀功的,于是便又冲进柳家去,承诺给一包好烟,才把柳得善给请了出来,换下张根,柳得善锣一上手,便是狠狠地敲了几下,村长用手往那锣上一按,朝三人说道:“一会俺迎上去至欢迎词,你们就先停一停,看着俺的手势,俺的手要在背后摇一摇,你们就开始实行吹了,晓得不?”

“晓得晓得!”

村长又对张根说道:“根儿,一会这领导来了,你就负责跟俺一起接待,你呢,好好给他们介绍一下你弄的那些个,那啥”

“叔,是摄相头!”

“唉,对对,摄相头!一会要好好表现,该吹牛的时候吹牛,该谦虚的时候谦虚,把领导哄得开心了,啥都好!”

“叔,您是在让我拍马屁吧!”

“可,也可以这么说吧!根儿呀,俺是把你当成俺亲儿子才跟你说么说的,这事关乎咱们双峰屯的前途,你呀,就委屈唉,来了来了!走!”村长见车子已经开到眼前了,便赶紧拉着张根走上前去。

车子一停,村长便赶紧去拉开车门,恭敬地哈着脸:“首长好,首长好!”

张根立在一旁,看见车上下来一位戴着眼镜的大个子,一双眯逢眼在镜片后面灼灼闪光,大概是经常熬夜的缘故,眼眶显得有点浮肿,想着村长的嘱托,便便点点头,跟着喊了声:“首长好!”

“李叔您这就不对了,俺比伟强虚长了两岁,您就喊俺小谭好了!”

“那,那咋成呢!您好,您是领导,又是伟强的上司,这伟强在市里头,可是要您多多照应,多多照应!”

“谈不上,谈不上,伟强才是年轻有为,有你这样的父亲做为后盾,他才是前途无量呀!”

“那也得仰仗秘书长您的提携呢!”李伟强从车上下来挽着,张根发现他短短时间内已经从一个志得意满的小村官变成了一条摇头乞尾的哈巴狗。

村长赶紧给仪仗队打手势,当下两个人鼓起腮帮子吹得面红耳赤,柳得善手里的锣敲得山响。张根都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那秘书长却像是习惯了似的,微笑着朝着三人挥了挥手,便在村长和李伟强的拥护下朝前走去。

那两个吹索呐的平时迎亲或者送葬都是跟着走的,所以见到村长一走便跟了上来,边走边吹,半路出家的柳得善见二人走了,便也跟了来,秘书长不悦地回望了一眼,李伟强马上便朝村长挤挤眼,示意打发他们走。

3-81 炸螃蟹

这秘书长一路走来,这里看看,那里瞧瞧,颇有点指点河山的意味,村长不止一次将张根往前推,但是他却没有进入角色,总是缩在后面,另外让他介绍摄相头也像是有点心不在焉。还好谭秘书长一路的表情都显得比较开朗,虽未笑而一直在点头,张根虽然觉得这领导严肃了点,但是熟知官员脾性的村长和李伟强心里却是热乎极了,混官场上,下属想要获得赞赏是不可能的,所以,能够让上头不找碴那便是成功了。

到了村长家,刘春花眼尖地又是一串鞭炮,而谭秘书长,则一改一路上的表情,笑着对村长说:“农村的娘们个个都顶男人的用处了!”

“可不是咋地,俺这些年忙于村里的杂事,家里里里外外可是靠伟强妈一双手呢。”

“嗯,你的军功章有她的一半!”

“啥军功章呢,俺也没干出点啥名堂出来,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嗯,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想当年,我们是挤破脑袋往城里钻,现在倒好,他们向往农村了!有句话不晓得你们听过没有,叫‘农妇,山泉,有点田’!”

“啊?”村长彻底被这个广告词弄懵吧,李伟强却是哈哈一笑:“谭秘书长,您想要体验野趣,来俺们村就最对了,不仅有田,还有个湖,那可是天然无污染的湖呀,俺们小在湖边的石头缝里捉小蟹,抓回来用油一炸,那叫一个香!”

“还有湖呀,那最好了,下午我们就去钓鱼!”

“好呀!”

众人正聊得兴起,刘春花出来朝村长招了招手,村长知道她准备妥当了,便招呼道:“首长来到俺们村,俺们也没啥好招待的,就是些家常菜,还望首长多多包涵,咱们边吃边聊!”

“叔,俺年长伟强几岁,就喊您叔吧!您真是太客气了,不要首长来首长去的了,您哪,就直呼我大名谭千树,俺也是农村出来的娃,来到您这,感觉特别亲切!”

“哎呀,您瞧瞧,您这么大的官,还说对俺这地亲切,这真是您嫌这简陋就是了来来来,试一下咱们这的农家菜!”

村长招呼谭秘书长坐了上位,李伟强作陪,村长和张根坐在了一旁,刘春花本是不上台的,谭秘书长坚持,她便只好端完菜坐了上去。

说是乡下风味,还真是乡下风味,小鸡炖红薯粉,野葱炒土鸡蛋,野山椒烧鱼头,猪脚汤,凉菜是莲藕和牛肉,现在乡下也懂城里的规矩了,凉菜上头放两片香菜叶子,份量全都很足,透露着乡下人的朴实谭秘书长望了一眼,问:“怎么没有小螃蟹呀?”

刘春花楞了一下,伟强倒是反应得快,赶紧说道:“那玩意上不得台面,咋好意思给秘书长您请出来,秘书长您先请!妈,咱们这秘书长特朴实,就想吃点农村玩意儿,您看赶紧去弄点小磅蟹来,炸一炸,咱们就当是饭后小食,秘书长您看可好?”

3-82 山鸡妄想变凤凰

“炸螃蟹炸螃蟹,一时半会,让俺哪抓得到?俺看这些当官的才是些螃蟹子,都是横着走的!”刘春花应了下来,可走出屋子却又犯了难,这螃蟹虽然不是个值钱货,可是抓起来却最耗时间了,伟强小的那会伙食不好,娃儿们抓了来解馋,一上午也就抓小半桶,这东西也考眼力和灵活,自己一个半老婆子哪里抓得到?

正在发愁呢,突然间见到村支书家的大儿子,心想伟强抓螃蟹那会,可不就是这么大吗?当下朝他招了招手,“二毛,帮奶奶抓几只螃蟹去吧!”

“不去,那玩意儿钳手的!”

“去吧,奶奶给你煮鸡蛋吃!”

“俺不吃!”二毛说着便往家里跑,正碰以端个砂锅的倪支书。

“站住!”二毛吓得赶紧站住了,还以为老爹要骂自己,便赶紧解释:“俺没到处跑,是春花奶说让俺给他抓螃蟹的,俺都没答应她!”

“螃蟹?”倪支书疑惑地皱起了眉,看见刘春花朝着湖的方向去了,他转了转脑子:“难不成,这当官的想吃这玩意?”便当下对儿子说道:“你回去跟你妈说,让她带你们仨去抓螃蟹!”

“咋你也要抓螃蟹了?”二毛不解地问道。

“小兔崽子,让你抓就抓去,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跟你妈说,要是抓得多,俺可就能调到城里去工作了,到时候咱全家都是城里人,多好!”

“真的呀!”二毛听到也高兴起来,他城里的表哥可是告诉过他,家里的冰箱里都塞满了雪条,啥时候要吃直接拿,可没把他给馋坏,这要是能到城里去生活,那可就太好了。

“俺啥时候哄过你!”倪支书说着,二毛当下便开心地朝家里跑去了。

村长家里三个男人正吃得起劲呢,突然间,谭秘书长吸了吸鼻子。

他这么一吸,剩下的三个男人也都跟着一起吸了起来,一时间,全成了属狗的。

大伙正在诧异呢,便见到倪支书捧着个开盖了的砂锅走了过来,大家于是伸长了脖子,倪支书看见桌上摆满了菜,他示意村长把碗移一移,村长倒是移了,但却是把自己面前的一个碗移开了。

倪支书不满地说道:“干啥干啥?俺是来孝敬领导的!”

“俺先验验,是啥玩意?”村长见倪支书不肯放下锅子,便要去抢,却不料锅子刚刚才烧好,烫得很,倪支书在锅把那儿用了很厚的布包着。

村长拿瞟了一眼锅里的东西,说道:“俺倒是啥呢,咋地,你家私藏的好菇不留菌种啦?”

“说啥呢?俺这是刚去山里新采的纯野生蘑菇,纯的!这个不是重点,这蘑菇只是个配角,重点是这鸡!”

“哟,原来是仔鸡呀,看你那样儿,俺还以为是凤凰呢!”村长打趣道。

“哎,您别说,俺这个呀,还真是个凤凰!“倪支书这才舍得把砂锅放下来,从口袋里扯出一两条老长的野鸡毛,得意洋洋:“俗话说得好,山鸡变凤凰,俺把这只山鸡送到领导这里来,那可就成了凤凰了!”

3-83 送螃蟹

村长正要开口讽刺一番,却不料谭秘书长听说是山鸡吃,马上来了精神:“山鸡啊,那可是正宗野味呀!”

倪支书得意万分地将那砂锅端到了谭秘书长的面前:“首长您请慢用!”

谭秘书长的筷子一伸过去,村长便不甘的讽刺道:“这凤凰可是死得其所!”

谭秘书长的手抖了一下,倪支书不失时机地说道:“唉哟老村长,这话您就说错了,凤凰是啥?凤凰涅槃那可是浴火重生的,俺这不是用火一炖吗?它的灵魂便重生成凤凰了!”

“嗯,说得好,那啥?不知您贵姓,您倒是个文化人嘛!”谭秘书长笑咪咪地夹了一块野鸡肉,吃了起来。

“贵啥,贱姓倪,一个小小的支书能有啥见识,让首长您见笑了!咋样?这味道还行吧?”倪支书双眼牢牢盯住谭秘书长的面部表情,见到他点了点头,终于放下心来。

为了这只鸡,他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啊!说来也是运气好,他本来只打算上山采点蘑菇的,这几天没下过雨,蘑菇本来就不多,有的只是对湿度要求不太高的一些品种,还得是雨后村民没有找到的,也算是拾遗吧,这遗没拾到,正在他灰心丧气又心有不甘地准备下山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了一个野鸡窝,这傻鸡刚下了蛋,护得厉害,守着窝子不肯离去,结果还是鸡飞蛋打一痴,让倪支书抓了来,拔毛跺肉一锅炖了,还美其名曰“凤凰涅槃”。

他又清楚城里来的官员们都喜欢野味,所以明明拿着自己家的菇炖的,却硬说是纯野生的。

谭秘书长夹了一块放进嘴里,一面吃一面嗯嗯地夸赞,村长只得不愿意地起身给倪支书加了双碗筷,他倒也不客气,见村长一走,一就坐在村长的位置上了,等于和谭秘书长坐到了同一个角。

村长过来的时候把干净的碗筷递给倪支书,悻悻地拿着自己的碗筷坐到对面去了。

接着这两人便投机地聊了起来,倪支书大言不惭地将张根的那些功劳归结为自己上任后的推动,村长气结又不好拆穿,只得在一旁劝酒劝菜,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地以为增加一点小捣乱,能让他们不要聊得那么火热i是这点小打小闹还真是起不了作用,谭秘书长看来是个吃货,倪支书这些年研究菌菇可是孜孜不倦,为了提高销售量,他对菌菇类的菜品都研究起来,还从营养学,养生学等各个方面来佐证菌菇的优势,谭秘书长听得津津有味,手里的筷子也没停过,这刘春花精心烧的一桌菜,都没进入他的正眼。

村长真是恨得牙痒痒,可又不好出去,便伸长脖子朝着门口望,这一望一望的不打紧,刘春花没盼来,倒是把李春梅给盼来了,李春梅带着三个娃,娃儿们也晓得有领导在,老大抱着最小的,和老二一起跟尾巴似的缩在李春梅的身后,李春梅将一个有盖的篓儿往地上一放,村长不悦地说道:“春梅,你干啥呢?一股子腥味儿!”

3-84 女汉子

“俺,俺”村长这么一喝,喝得李春梅不知道咋回答了,结结巴巴老半天,倒是倪支书反应过来,望向谭秘书长,说道:“首长,俺们这穷山村里头也没啥,都是些山上走的,水里游的小东西,也上不了台面,俺听说您喜欢那无肠公子,只是俺们这乡下地方也做不出城里那味来,俺家这贱内捉了些回来,不知道您”

“是螃蟹呀?看看,看看!”谭秘书长一听说是螃蟹来了精神,这一说看可是把倪支书头上的汗也给逼出来了,这谭秘书长来到乡村,不过是吃惯了好东西换换口味,人家可是吃惯了大闸蟹海蟹的,这小毛蟹比一块钱硬币大不了多少,看着就跟多脚的甲虫似的,哪能入他的法眼呀!

李春梅可没这么多心思,东西捉来了,人家要看就看呗,于是把那盖子一打开,那些个爬到边上的螃蟹一见重见天日,个个争着往外跑,跑得快的已经从顶上掉了下来,春梅将那篓子一抖,那些爬上来的又纷纷掉了下去。

“唉,唉!”谭秘书长兴趣盎然地去抓那只落跑的螃蟹,不料几次眼看着要抓到,又让它溜走了,那样子逗得春梅和三个娃儿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倪支书拿眼瞪了他们一眼,大家赶紧止住了笑。

谭秘书长一急,走到螃蟹爬行的方向一蹲,一伸手便抓住了。

“小心!”李春梅的话音刚落,使听到谭秘书长“哇”地怪叫一声,手一抖,那螃蟹便又掉在地上重新逃走了,“好家伙,怪利的嘛!”

“春梅你看你咋搞的,弄伤了首长!”

李伟强赶紧去药箱找创可帖,村长不痛快地跟张根报怨:“根儿你看看你,俺是左推右推的,你也不上台,这下好了,功劳全让人家抢走了!”

“唉,唉,你别怪,这位是嫂子吧,哎呀,嫂子,你真勇敢,用现在的热词来说,简直就是女汉子!”谭秘书长把那受伤的手指放到眼前,仔细一瞧,上面俺然两个,一挤,还冒出血珠来。

“啥?”李春梅不解地问。

“首长夸你呢!唉呀,首长您看,这螃蟹可是刚抓上来的,生龙活虎的,够劲吧!您想咋吃?俺马上让她给您做!”

“伟强刚说了,这玩意炸着香!”

“对对对,裹层粉了炸着吃最香了,下酒是最好的了!春梅,你还楞着干啥?赶紧给领导弄去吧,炸蟹炸解!”

“倪支书,您也别介了,我看你应该长我几岁吧m叫我小谭好了,多亲切!”谭秘书长说完,李伟强便过来给他把手给缠上创可帖。

“那怎么成,这好歹也是市里来的领导,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唉,不对不对,当然,像您这样的好领导是不多的,一点官架子都没有,您哪,是我见到的最平易近人的领导了!来来来,首长,俺们继续吃,边吃边等,一会就好了!”

3-85 打猎

这谭秘书吃好了午饭,伟强让出自己的房间来开了空调,让他午休了一下,他则忙着准备钓鱼的工具,等谭秘书长一醒,一行人正要出门呢,那倪支书却是穿着长袖长裤,提着两杆猎枪来了,一见谭秘书长,马上递去一个包裹,“首长,这是俺给你准备的迷彩服。”

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下,倪支书将谭秘书长拉到一边说到:“首长,打猎才有意思呢!”

“打猎?”谭秘书长望着倪支书,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游戏的布枪他是玩过,可打猎的事,他还真没干过呢,小时候家里没有这些工具,工作特别是结婚以后,根本就很少回老家了,一来老婆孩子待不惯,二来来来去去的挺折腾。

“可不是咋地,古代人家君王,都是打猎来着,哪个去钓鱼呀!”

这谭秘书长虽是午睡了一下,但那微薰醉意未醒,一听此言,当下便笑成了尊弥勒佛,本来还走得直直的路线,不知为何便弯曲了起来,“今天的山鸡不错!这玩意真能能打到山鸡吗?”

“没问题,山鸡野兔獾子都多得去了,搞不好还能打到狐狸呢!”

“狐狸能吃吗?”

“能吃是能吃,不过狐狸没有几两肉,还带股味儿!狐狸是皮毛好,那家伙,毛长,您等会要是碰到狐狸了,可得小心点,得打它有脖子,这样才不伤皮毛,拔下来整块钱的,做个背心,嘿,那叫一个暖!”

村长跟在后面,心里是郁闷得不得了,他父子二人加上一个未来女婿,一家三口竟然都敌不过倪支书一个!餐桌上让他捡了便宜,这明明是跟着去钓鱼的,却被他拉去打猎了!

村长不满地嘀咕:这季节连狗毛都掉得没几根了,还狐狸毛呢!

李伟强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爸,姓倪的哄得咱秘书长舒心,那也不是啥坏事儿,咱们凡事呀,得往好处想!”

“你们都有好处,就是俺啥也没捞着!”村长想着自己费尽了心思,是想把张根也推上去,毕竟拿了人家爸爸的钱来给伟强买官,却只回报了个不值钱的村官给人家,他心里过意不去。

“爸,振作点,等会俺来陪秘书长打猎,您和张根还是去钓鱼,回去再到村里摘些新鲜的水果疏菜,可不能让谭秘书长空手而归!”

“就怕人家看不上这东西呢!”村长郁闷地说道。

“看不上也得送呀,家里不是还有茅台吗?这些干部下乡考查,不都是带着大包小包的特产回去的吗?他们自己也不要,就大大方方地拿出来给政府的各部分分了,大家吃的时候便津津乐道,纷纷议论这哪地的特产好吃,一来体现干部们与民同乐,二来显得这干部们下乡广受欢迎。”

“这还有这么多道道呀!”村长说道。

“可不是咋地,您不能让谭秘书长空后回去呀,他要是空手回去了,咱们政府大院的人咋议论他?肯定是说他是叫化子进发廊——没人理!”

3-86 钓鱼

村长顿悟,遂又开心起来。“秘书长,您去打猎,俺们去抓几条鱼晚上炖着吃!”

“晚上俺还有事情呢,就不打扰叨你们了!”

“那也不碍事,俺用大桶装着,给您搁车后备箱。”

“那哪放得下呀?俺们这回可是铁定丰收的!”倪支书不以为然地说道。谭秘书长倒是不表态,那村长便朝着张根递了个眼神,朝湖里走去。

“叔,这儿真能钓到鱼?”张根对钓鱼没什么兴趣,觉得花半天时间去等待一场不知结局的事情是很郁闷的,殊不知钓鱼的最大乐趣就是你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会钓起多大的鱼。此外,浮标的浮沉之间完成与鱼之间的智慧斗争,是所有钓者的快乐源泉。

当然,鱼是永远都斗不过人的,所以最终也只能给钓者提供快乐的消遣。

五个人于是兵分两路,村长和张根来到湖边,村长观察了一下水面,最后挑了个芦苇旁的一地儿,村长先撒了些米糠下去,便问张根:“你喜欢钓鱼的不?”

张根摇了摇头,村长便说道:“俺也不喜欢,蹲个半天就为那两尾鱼,不值得!”村长说着朝树林里望了望,“不如拿个网来,那才捞得带劲!你先钓着,俺回家去取网!”

“那您去吧!”

村长走了,张根望着那装着蚯蚓的盒子一眼,看到那些交缠在一起的生物,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一个美国鬼片里的情节,上了幽灵船的人吃着罐头突然间变成这样的爬虫,他于是吓得不敢垂钓了,坐在岸边,脑海里想起那次偷看李鸿燕洗澡的事来,嘴角又不禁露出了微笑。

突然间,张根见到水面动荡了起来,低头一看,乖乖,好几条鱼正在游着,看样子还不小。

他于是急了,用那带过来准备装鱼的桶一舀,可是提上来却什么都没有,反倒把鱼儿都吓跑了。

“怪精的嘛!”张根懊恼地说道,低头一看,那鱼却又开始自得地游来游去,嘴唇一张一合地吞食着刚才重新搅起来的米糠,张根的斗志于是被激起来了:小样,我就是得把你们钓起来!

当下也顾不得恶心了,折了条芦苇杆子,搅动那抱成团登蚓,终于分出了一条,他咬了咬牙把那蚯蚓抓了起来,本来以为会是滑溜溜的,没想到却是一截一截地,还伸缩得厉害,张根也不管它了,闭上眼睛,也不管是蚯蚓头还是蚯蚓尾,直接钩了上去,蚯蚓吃痛,扭得更厉害了,张根懒得理会,钩好了便直接下到水里去了。

那蚯蚓生猛呢,在水里不断地扭着,可是还没挣脱那刺心的痛呢,那些鱼初时被这个会动的东西吓得先是灵敏地一闪,等反应过来就竟相下争这天然美味了,几条鱼相争激起了水花,张根便觉得钓杆一沉,他心里一惊紧接着一喜,用力地一拉,一条漂亮的鱼便带起了水花浮出了水面,被乐滋滋的张根收入了桶中。

3-87 大爱无声

张根望了望桶里那条青鱼,大约筷子那般长,一开始在地上跳跃得厉害,险些便跳回河里了,张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它抓进桶里,它便老实了,又不得转身,便老老实实地吐着泡泡。

张根心里乐滋滋地,对那鱼说:“钓鱼也挺简单的嘛,等会啊,我再给你钓个伙伴上来,嘿嘿!”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张根也不怕了,抓起蚯蚓来有模有样,刺穿蚯蚓也毫不手软,等放到水里了,感觉到又是一沉,他往上一拉,那钓鱼线便带着钩子在空中漂亮地画了条狐线,没有鱼,那钩上登蚓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咦,还怪聪明的嘛!”张根自我解嘲道,不甘败给了一尾鱼的他重新垂钓,却是再钓再败,屡战屡败,眼看着罐子里纠结在一团登蚓越来越少,少得都抱不成团了,张根望了望自己钓上来的那条鱼,它倒是很安静地在吐着泡泡,张根心道:不会是这鱼,给水里的鱼通风报信了吧?正在胡思乱想呢,村长穿了套带背带的雨鞋,拿着张鱼网来了,这阵式把张哥吓了一跳:“叔,您这样,能行吗?”

“咋的不行,俺们村里的人不都是这样抓鱼的吗?哪个有那个闲功夫去钓鱼哟!”村长说着便拿着网子下了水,他这么往那水里一走,那湖水顿时便浑浊了起来,刚才还若隐若现的鱼,顿时都不见了。

“叔,你把鱼都吓走了!”

“浑了好,浑水摸鱼!”村长拿那网子往前方一拦,他就弯下腰,往河里一探,“那,有啦!”他脸上带着微笑,紧接着便抓上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呀!还真能抓得到!”张根也乐了,赶紧把桶递上去,一面对那条钓来的鱼说道:“你看你看,伙伴来了!”

“哟,这还有一条呀,是你钓的?”

“呵呵,我是瞎猫碰到了个死耗子,蚯蚓都快用完了,也就钓到这么一条!”

“不错不错!”村长一面说,一面继续弯下腰去摸鱼,倒也摸了几好条,但就是不太大,都是那些筷子长的,村长有些不甘:“俺刚来的时候听到山里放枪了,也不晓得姓倪的都打些啥,俺这抓不到大鱼,到时候风头怕又被他抢走的了!”

“抢走就抢走呗!”

“你瞧你这娃子,俺是埋了一半黄土的人了,俺还争个啥不成,伟强也都成了市里的干部了,俺也不指望他爬到啥高位了,俺这还不都是为你呀!”村长说得七情上面,张根听到有些感动,他和父亲的关系,自他长大后便开始变差,这段时间远离了,倒是走近了些,但是仍然有种疏远的距离感,来到农村后,他反倒从李叔那里感受到了一些父爱。

那种农村人质朴的父爱,他可以为了儿子上理想中的大学买卖学位,事情暴露之后又主动承担后果,照顾孟家后人。还可以为了伟强调进城里四处奔走,他的父爱,虽从未说出口便正如大爱无声那般,总能透着感人的质朴。

3-88 拉大鱼

“叔,您哪,就别我为我的事心了,我的未来,是一早安排好的,我爸我妈经营的酒店,够我下辈子衣食无忧的了!”张根淡淡说道。

“那倒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爸那行也挺好的,财大气粗,这要搁旧社会,那也是个憾动上海滩的人物哪!”

“叔,您也太抬举我爸了,他又不是杜月笙,再说了,现在上海,像他那样的,成千上万,不稀奇了!”

“噢噢!”村长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这个事还真是个为难的事了,钱也收到人家的,答应的村支书嘛又变成技生办主任,张根这小子倒是无所谓,可他爹那可是老精老精的生意人呀,要是因为这事办得不漂亮,在他心里产生了隔阂,到时候影响了张根和李鸿燕的婚事,那自己就亏大了呀!

村长顿时觉得自己这回真把自己弄成了照镜子的猪八戒——里外不是人。

为了尽最大的可能挽回点什么,村长决定放弃捉鱼了,而是决定骑着摩托车到镇上去买条大鱼回来!决心一下,村长便开始将撒到河里充当拦板的鱼网给拉上来,可是拉着拉着,村长突然发现,湖里有道力量在跟自己较劲!

村长起初吓了一跳,转念又想,青天白日的,难道还闹鬼不成?于是更加加大了力量,这么一拉,河里便扑滕起了水花,村长兴奋地大喊:“有鱼,有大鱼!”

张根听到这话,赶紧加入了拔河运动,两人用劲全力,很快,一条长达一米的大鲢鱼,拍打着巨大的尾巴跃了出来。

“乖乖,好大一条鱼呀!”张根喊叫起来,大鱼他不是没见过,比这更大的鱼他也见过吃过,但是看着这么大的鱼出水,还真是头一回!“这怎么弄回去呀!”他望了望带来的桶,那桶身还没有这鱼长呢!

“怕啥?还弄不定它,这‘鱼怕离水,草怕见霜’蹦滕两下就没力气了!”村长说着递了根烟给张根,张根摆了摆手,村长也不坚持了,便点上烟,吸了起来,这一边吸啊,他一面在心里盘算,这正打算放弃呢,这大鱼就自己跳上来了,这可是个好兆头啊!

一支烟快要吸完了,那鱼却还在跳着,村长灭了手里的烟,对张根说道:“这鱼劲还真大,这么大的鱼,你们酒店一般咋吃的?”

“椒盐鱼肚,红烧鱼块,剁椒鱼头反正一点也不浪费,噢,对了,还有鱼肠蒸蛋,这道菜特别香,我们酒店有个大厨这个做得最好了”

村长眯缝了眼:“你会做吗?”

“我哪会这个呀!不过上次好像听我家大厨提过,蒸完再焗,好像还说原料要先炸一下的,才能有那么香!”

“那,你能打个电话去问问不?”

“这有啥难的,你等着,只要我一个电话,他小子敢不乖乖把菜谱给我发过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张根说着便开始打电话了。

3-89 美食陷阱

村长见张根打电话去了,那鱼也跳累了,节奏仿佛从肚皮舞跳到了华尔兹,村长便上前去,用鱼网把它一兜,也不管那鱼网还在滴水,往背上一背,那鱼抽搐了几下,无法挣脱,便听之任之了。

村长看见张根收了线,正在那里摆弄手机,不一会便兴奋地跑过来:“叔,您看,菜谱给您弄到了!”

村长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字,太阳晃眼,一个也没看清楚,便说道:“你给读读吧!”

“噢,是这样的:先把鱼肠去掉油,用剪刀剪开,清洗肠壁上的污垢,然后加点盐和生粉搓一搓,搓完再用清水反复清洗干净,切成小丝,加上料酒、盐、胡椒粉、生油拌匀,腌制10分钟这个时候可以准备鸡蛋了,把鸡蛋打散,放入盐、鸡精、糖、生抽调味,调好了放一边开油锅,把姜丝、陈皮、蒜片、切细的油条、过油,注意了哈,鱼肠不用炸的!过完油捞起来放进打好的鸡蛋里,中火蒸十五分钟,然后滴一点蜂蜜,放进烤箱叮2-3分钟。注意,这个是重中之重,这样才能让蒸出来的鱼肠蛋口感更佳!”

“噢,俺算是听明白了,你这不就是水蒸蛋吗?你们城里人就喜欢搞那些嚱头,添这添那的,那就不是水蒸蛋了吗?”

“叔,说到吃的,您就没有我内行了,这道菜的主角那是鱼肠不是蛋,这蛋它就是一个添加剂,为的是把作为主角的鱼肠凝固起来,您吃到嘴里,绝对是主角肠的味道占据您的味蕾,鱼肠的鲜嫩以及嚼劲在舌尖铺洒开来,那绝对是一场味觉之旅。您别说,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偷偷到后厨那里去偷吃的,可是别的都能偷到,就是这鱼肠偷不到,越偷不到,我就越馋,眼巴巴地看着那烤箱一开,戴着手套的厨师将那瓷碗一端上来,迅速地往上面洒上些香菜叶子,一阵香味扑鼻而来,便眼馋得移不开眼了。”张根脑海里出现鱼肠蒸蛋的香味,半闭着眼睛说道。

“俺上哪去找烤箱呢?”村长说道。

“那倒也是,唉,用微波炉呀,效果是一样的!”

“中,这玩意伟强结婚的时候像是买了个,他应该没带到城里去,走,咱们回去找!”

村长到了家,便唤来刘春花,交待他把那大鱼宰杀洗净,特别交待下去,鱼肠鱼肝都要的,然后他便开着摩托车火急火急到镇上去了。

村长买了些鱼回来,一到家便倒进水缸里,惹得刘春花大骂:“作死呀,这可是喝水的缸,弄得腥里腥气的咋办?”

村长便急了:“俺用下咋地了,赶紧给伟强打个电话,看看他们啥时候回来!”

刘春花不情愿地拔了个电话,说道:“在路上了,还差个山头就回来了!”

“他们打了些啥?”

“唉哟,你也不早说,电话都挂了!”

“算了算了!冰箱里还有饮料吧,你赶紧去把杯子准备好,再备点吃的,爬完山回来,肯定热得慌也累得慌!”

3-90 美味鱼肠

谭秘书长平时坐办公室的,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累得几乎都提不起步子了,见他深一脚浅一脚的,李伟强怕他摔倒,刚上前想要馋他,谭秘书长一甩袖子,李伟强便只得尴尬地跟在后面了,李伟强只得紧跟其后,随着他的步子一左一右地跟着,随时做好扶他的准备。

而跟在最后的倪支书,耷拉着头,手里提着只耷拉着头的小兔子,表情别提有多扫兴了。

谭秘书刚一踏进李家家门,刘春花便赶紧递上冷饮,他接过来才喝了一口,李伟强便把凳子放在他的后面了,谭秘书呼出一口气,心里的怒火总算是缓和了一些,便张口对李伟强说道:“李副科长,时间不长了,我们走吧!”

“这个,谭秘书长,咱咱们去哪?”

“回县里!”

“这”李伟强见到谭秘书长气成这样,正想着不知如何回答,却见李建设拿着一个煲出来,微笑着说道:“秘书长辛苦了一天,吃点东西再走吧!”

说到吃东西,谭秘书长这才觉得肚子真是饿了,脑海里虽然想拒绝,可是眼睛却没有离开过那只煲,中午的螃蟹和野鸡的香味苏醒了,一旁的李伟强揭开盖子,一股混和着鱼香蛋香和香菜和胡椒粉香的奇妙香味扑鼻而来,金黄色的蒸蛋经过微波炉一转,便呈现出蛋饼的质感,鱼肠凸出其间,蜂蜜像给其打了一层腊似的,香菜的点缀显得新鲜极了,谭秘书长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张根即时地送了双筷子过来。

这蛋饼还被切成了瓣,这菜品,这卖相,这香味,简直跟城里五星级的酒店有得一拼!

“你别说,还真是饿了!”谭秘书长说着便夹起一块来,放到嘴里,鱼肠的鲜美混着鸡蛋的嫩滑,迅速地勾起了谭秘书的食欲,刚喝过冷饮的胃无比受落。

“嗯嗯,好吃好吃!”谭秘书长一下子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连说好几声好吃,连吃好几块,一旁的倪支书光闻其香,又不知道吃的是什么,便伸长了脖子观看。

村长便过来打趣:“哎哟,倪支书今儿个没方空炮嘛!好歹弄了只兔崽子回来,肉是少点,可比老鼠肉强呀,毛是少了点,但也不错,好歹也能做个耳吧!”

倪支书摆了摆手里的灰兔:“差,差点就打到狐狸了!”

村长望了谭秘书长一眼,压低声音对着倪支书的耳边说道:“就是颜色不太好,灰不溜秋还带点黄,不是个正色,俺捉摸这做好了,只怕是谭秘书长也不愿意戴的,还是留给你自个吧!”

李伟强见谭秘书长是吃了一口又一口,看这东西又不像出自母亲之手,便悄然对张根说:“行啊,小子,没看出来,你还会弄菜!”

“呵呵,是叔的功劳,叔从河里捞了这么长的一条鱼出来!”张根用双手示意一条长鱼,接着说道:“问我怎么弄得好吃,我就想到了这道蒸鱼肠,其实还是婶作的,我就读了读菜谱!”

3-91 大鱼留客

李伟强见谭秘书长吃完了整盘的鱼肠蒸蛋,便哈着脸说道:“秘书长,您今晚有口福了!”

“哦!”谭秘书长放下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刚才俺们打猎那会,俺爸和张根在湖里钓了条这么大的鱼,您刚才吃的那鱼肠就是那条鱼身上的,这鱼身俺妈也备好了,准备给您来个全鱼宴,您看咋样?”李伟强一面说,一面给张根递了递眼色,张根便接过了话茬:“剁椒鱼头,椒盐鱼腩,清蒸鱼,水煮鱼,鱼羹,鱼汤不知道谭秘书长想吃哪样?”一直不太讲话的张根突然间吐出一句天津快板一样的对白,彻底逗乐了谭秘书长,“哈哈哈哈”他大笑着点了点,“好,好,今晚就吃全鱼宴!”

倪支书便提着那只兔子不合时宜地问道:“那,这兔,兔子”可是谭秘书长已经在李伟强的拥簇之下进了屋,倪支书撇了撇嘴,却是反应过来,跟了进去,见李伟强正在天井那陪着分谭秘书长聊天呢,他便进了屋,刘春花忙着在洗鱼,张根拿着手机念叨着啥,李建设则在一旁拿着笔刷刷地记。

倪支书便凑到刘春花面前,“婶呀,这兔子可是谭秘书长打的,您看是不是一块给弄了?”

“哟,是小倪呀,不是说那啥,要弄全鱼宴的吗?你这兔子放进去,算是哪门子鱼呀?”

刘春花说着提起那洗得干净的大鱼,往案板上一放,问了声:“咋切呀?”

“俺来俺来!”村长说着走了过来,见到倪支书,没好气地说道:“咦,你不回去蒸兔子肉,在这干啥呢?”

“村,村长,瞧您说的,您这不整全鱼宴吗?俺这个是狗肉上不得正席了。”

“哟,这回倒有点自知之明了呀?”村长说着一刀朝着鱼头砍下去,砰的一声,那溅起的肉沫正溅到了冯秘书两眼之间,他也不抹,就眨巴着眼睛说道:“说到全鱼宴俺想起来了,俺家还有半只咸鱼呢,要不给叔送过来凑个数?”

“哎哟,倪支书亏你还是个高中生呢,这过了三伏天的咸鱼,那盐都重新给悉出来了,俺们大老粗火气旺,是敢吃,这人家城里来的高官,吃出个好歹来你和俺都麻烦!”

“是是是,村长教训得是,您晓得的,俺是吃剩饭长大的,尽是馊主意。不过村长,俺今早上咋讲也算是立了点功的,这下午没打到猎那也不能怪俺的是吧,好歹您这顿饭得让俺陪陪”

“说来说去,你是想再吃一顿,俺这回丑话可说前头了的啊!你陪归陪,要是再跟早上一样搞是搞非的,俺可对你不客气了!”村长说着将那砍下的鱼头摆正了位置,又是一刀砍下去,那鱼头便被剖成了两半。

吓得倪支书往后一跳:“村长,俺难不成连这个也不懂吗?这老话说得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您哪,就放一百个心吧,俺等会只吃不说话,成了吧?”

“中!”村长打了个响指,“你也甭说俺不关怀你,你家娃儿不是多吗?俺想来想去还差这么一道菜!”

3-91 大鱼留客

李伟强见谭秘书长吃完了整盘的鱼肠蒸蛋,便哈着脸说道:“秘书长,您今晚有口福了!”

“哦!”谭秘书长放下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刚才俺们打猎那会,俺爸和张根在湖里钓了条这么大的鱼,您刚才吃的那鱼肠就是那条鱼身上的,这鱼身俺妈也备好了,准备给您来个全鱼宴,您看咋样?”李伟强一面说,一面给张根递了递眼色,张根便接过了话茬:“剁椒鱼头,椒盐鱼腩,清蒸鱼,水煮鱼,鱼羹,鱼汤不知道谭秘书长想吃哪样?”一直不太讲话的张根突然间吐出一句天津快板一样的对白,彻底逗乐了谭秘书长,“哈哈哈哈”他大笑着点了点,“好,好,今晚就吃全鱼宴!”

倪支书便提着那只兔子不合时宜地问道:“那,这兔,兔子”可是谭秘书长已经在李伟强的拥簇之下进了屋,倪支书撇了撇嘴,却是反应过来,跟了进去,见李伟强正在天井那陪着分谭秘书长聊天呢,他便进了屋,刘春花忙着在洗鱼,张根拿着手机念叨着啥,李建设则在一旁拿着笔刷刷地记。

倪支书便凑到刘春花面前,“婶呀,这兔子可是谭秘书长打的,您看是不是一块给弄了?”

“哟,是小倪呀,不是说那啥,要弄全鱼宴的吗?你这兔子放进去,算是哪门子鱼呀?”

刘春花说着提起那洗得干净的大鱼,往案板上一放,问了声:“咋切呀?”

“俺来俺来!”村长说着走了过来,见到倪支书,没好气地说道:“咦,你不回去蒸兔子肉,在这干啥呢?”

“村,村长,瞧您说的,您这不整全鱼宴吗?俺这个是狗肉上不得正席了。”

“哟,这回倒有点自知之明了呀?”村长说着一刀朝着鱼头砍下去,砰的一声,那溅起的肉沫正溅到了冯秘书两眼之间,他也不抹,就眨巴着眼睛说道:“说到全鱼宴俺想起来了,俺家还有半只咸鱼呢,要不给叔送过来凑个数?”

“哎哟,倪支书亏你还是个高中生呢,这过了三伏天的咸鱼,那盐都重新给悉出来了,俺们大老粗火气旺,是敢吃,这人家城里来的高官,吃出个好歹来你和俺都麻烦!”

“是是是,村长教训得是,您晓得的,俺是吃剩饭长大的,尽是馊主意。不过村长,俺今早上咋讲也算是立了点功的,这下午没打到猎那也不能怪俺的是吧,好歹您这顿饭得让俺陪陪”

“说来说去,你是想再吃一顿,俺这回丑话可说前头了的啊!你陪归陪,要是再跟早上一样搞是搞非的,俺可对你不客气了!”村长说着将那砍下的鱼头摆正了位置,又是一刀砍下去,那鱼头便被剖成了两半。

吓得倪支书往后一跳:“村长,俺难不成连这个也不懂吗?这老话说得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您哪,就放一百个心吧,俺等会只吃不说话,成了吧?”

“中!”村长打了个响指,“你也甭说俺不关怀你,你家娃儿不是多吗?俺想来想去还差这么一道菜!”

3-92 小鱼作陪

“这不是鱼宴吗?咋,咋还差菜了呢?”倪支书不解地问道。

“这鱼不也是道菜吗?俺把这功劳留给你,你让春梅去湖里弄点小鱼,把肠子给全弄干净了,裹点面粉,炸小鱼吃,咋样?”

“这中午才吃了炸蟹,下午又炸鱼,会不会炸得多了点?”

“俺看你是没打到狐狸把胆也吓破了吧?你不想将功补过俺随你,反正俺家的鱼也够弄一桌子的了!俺是没那功夫去弄那小鱼去了。”村长说着将鱼腹上的肉劈了下来。

“村,村长,俺想,您说得也对,俺们现在就是那一条船上的两个蚂蚱,俺要扯了您的后腿俺自个不也得倒霉吗?”

“你懂得这样想就最好了,唉,唉,娃他妈,赶紧地,拿碗来!”村长说话间,将鱼腩切成了整齐的方块,拾掇着放进了刘春花送过来的碗里。

又剔掉了鱼背的大刺,将鱼肉切成蝴蝶状的鱼片,倪支书舔了舔舌,便扭头离去了,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在报怨:“咋就让他钓陈规这么大条鱼呢?”

倪支书一回家便冲着春梅喊:“春梅,你赶紧地,再支湖里抓些鱼来!”

“那城里来的干部咋这么折腾人呢?早上抓螃蟹,中午你陪他去打猎,这下午还得抓鱼!”

“让你去弄你就去弄,拿个小眼的鱼网,他想吃炸小鱼!”

“唉哟,这又不是春天,那鱼崽可都长得半大的了,这时节上哪去抓小鱼呀?”

“半大更好,你这又是能再捉些泥鳅,黄鳝啥的,那更是好上加好了!”倪支书一拍自己的头:“我咋刚没想到这两样呢!甭去湖里了,走,咱们上稻田里,捉黄鳝去!”

“唉,你咋说变就变了呢?”

“你们女人懂个啥?快走,俺们去捉黄鳝!”

倪支书和春梅捉了几只黄鳝,回来的路上春梅问他:“咋弄呀?”

“啥?”

“俺问这黄鳝咋个做法?是炖汤还是清炒?”

“不用,你回家找个好看的瓮,装起来就是了!这玩意儿血气足,女人吃了滋阴,男人吃了壮阳,俺怕这秘书长吃了流鼻血,还是给他带回去,让他媳妇弄给他吃,吃完正好泄火,嘿嘿!”

“没个正经!”春梅瞪了他一眼,回家找了个瓮递给他,便忙活去了。

倪支书将那逮来的黄鳝一条一条地往那瓮里塞,塞完用个网子网住了口,这样这黄鳝跑不出来,又不会憋死。

塞了八条,他见还有一条,便自语道:“要得发,不离八,这八好,不剩一条就给俺留着吧,嘿嘿!”

倪支书到了村长家,那桌子早就收拾好了,正准备上菜,村长见到他手里拿个瓮,便说道:“赶紧地,交给你婶去弄吧!”

“不,不是小鱼!”倪支书说着便走以谭秘书长的面前:“秘书长,这是俺刚去稻田里逮的黄鳝,还新鲜着呢!俺捉摸着今晚菜不少,这个给您带家去吃吧,这玩意可是纯野生的,个头大,还不吃避孕药!”

3-93 黄鳝

“啥?这鱼吃啥避孕药?”谭秘书长一头雾水地问道。

“哎哟,秘书长,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这黄鳝它是个雌雄同体的怪物!”

“这个我知道,生物课上学过,小的时候是雄性,长大了变成雌性,还好俺们人类不是这样的,要不然你说这一个孩子的爸,突然间变成别的孩子的妈,你说这个娃儿喊‘妈’,那娃儿喊‘爸’!这得多乱呀!”谭秘书长吃了盘鱼肠蒸蛋,便心情大好地开起了玩笑,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照俺说,还真得这么变一变才好,让俺们女人也有机会当回家作回主,你们男人嘛,也尝尝女人受的那些苦!”刘春花前来放碗筷,一听到这话,也起了兴致,便随口附合了一句。

李建设气得朝她直瞪眼:“领导说话呢,俺说你起啥哄呢?赶紧端菜去呀!”

“李村长,这话您就不对了,这早就男女平等了,哪还兴这说法,嫂子,你听俺说,美国就有个男的叫托马斯,这家伙就跟条黄鳝似的,先是个女的,后来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把自己变了个性,成了男的!”

“这还能这样整呀?”刘春花听到这话来了兴趣。

“可不是咋的,当然,俺们人不是黄膳呀,不能说变就变呀,他于是去医院做了个变性的和术,把自己的整个胸部”谭秘书长用两个握起的拳头放在自己的胸口示意了一下,接着说道:“切了。”

听得刘春花不由得闭住了眼睛。

“然后,他又给自己注射雄性激素,在这些激素的作用下,他长出了胡子和喉结,变成了一个不拆不扣的男人!”谭秘书长讲到这儿,顿了顿,张根和李伟强对于这种过时的新闻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村长,倪支书却听得入了迷,刘春花更加入迷了,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呀!后来这姑娘就变成了小伙子,还获得了一个姑娘的爱,于是,这两人就结婚了!”

“哎哟喂,这两个姑姑娘咋在一起生活呀?”刘春花又忍不住插嘴道。

“这个问题嘛,涉及面就太广了,涉及到人权,变性,同性恋等诸多世界性的问题,咱们哪,就暂且不讨论了,咱们就继续说这嘱托马斯的姑娘,唉,不对,这个变成了男人的姑娘,哎,不对不对就是这个男的,娶了个姑娘,两人关起门来过起了小日子,本来也是挺美的事儿,可是,过了几年,这姑娘不乐意了!”

“俺就说嘛,这跟个假男人在一起生活,能乐意吗?”刘春花说道。

“唉呀,她为啥不乐意呢?原来姑娘想生个娃儿了!”

“这,这两女人在一起,咋生娃呀?”这回,村长也忍不住问道。

“嘿,村长,俺说您呀,平时没事的时候就看看新闻看看报嘛,这不是可以做试管婴儿的吗?”倪支书得意地说道。

见他们四个人聊得起劲,张根便在一旁对李伟强说道:“你们领导蛮会唬弄人嘛,一个伪科学论题,不仅镇住了妇女代表,便把你们村的两大首脑哄得团团转!”

3-94 闲聊

“这你就不懂了,这不就是领导智慧吗?学着点,以后管理酒店也用得着!”李伟强笑着说完,走上前去对拍着谭秘书长的肩膀说道:“秘书长,您呀,就别光顾着给咱村里进行扫盲了,咱们还得填补肚子不是?妈,赶紧的,把菜端上来,俺们边吃边聊!”

“噢,噢!”刘春花虽然还余意未尽,但儿子说的话就是圣旨,还是赶紧去端来了菜,李建设便赶紧给谭秘书长倒了酒,准备他讲剩下的故事。

谭秘书爬了山,打了猎,体力透支,所以这下午吃饭是特别香,酒相对喝得少,刘春花急巴巴地上齐了菜准备听故事,可人家不讲了,又不好催,便拉了拉儿子的手:“强呀,后来咋了?”

“啥后来?”

“就,就是那变成男的的姑娘,后来生娃没有?”

“您说这个呀!”李伟强压低嗓音说道:“那女的不能生,那男的想起来自己当年变性手术的时候没有切,便弄了个试管婴儿,怀孕了!”

“真有这事?”

“那还有假,有照片的,一个大男人挺着个大肚子,不过他也只是有男人的面孔,说到底还是女的!”

“你说这试管婴儿是啥呀?这玩意咋这么神呀?连男人都能生娃了,咱们家艳红能不能也搞个?那俺可不就有孙子了吗?”

“妈,俺说你这是想孙子想疯了吧?人家这试管婴儿可是借的别人的种,这不是俺李家的种要着干哈?”李伟强喝了一杯酒,压低嗓音说道。

“哎哟,强儿呀,你可都快三十了,阿兵跟你同年的,娃儿都上学了,你这还不赶紧生个,管他是谁的,好歹姓李就是子。你一直不生人家问到俺,俺那脸可都没处放呀!”

“俺领导还在上坐着呢,您说您在这说这些,俺的脸又放哪?”李伟强说着又喝了一杯酒,刘春花见他神情不悦,谭秘书长那眼睛又真往这边瞟,便只得住了嘴,这桌上的菜虽然丰盛,可刘春花却是没了一丁点胃口,没脑子想到的都是孙子。

“嗯,这湖里的鱼,吃起来就是跟养殖的不是一个味儿!”谭秘书长夸奖道。

“那可不是咋地,俺听说了,那些养殖户为了让鱼不生病,一直给他们吃抗生素的,他们养的那鱼不仅不好吃,还不健康!”倪支书可是养殖专业户,虽然说他养的是菇不是鱼,可平时跟养殖户接触多了,那里头的道道,他多少知道点。

“唉,现在就是金钱社会呀,到处都是奸商!”

“养殖户心里可都有本账呢!外面卖的那黄鳝,个个儿膘肥体壮的,你道它为啥这么胖?”倪支书卖起了关子。

“为啥?”谭秘书长问道。

“是给鱼吃了那茁壮灵吧?”村长种了这么多年的庄稼,这些年来助长的除草杀虫的啥药剂没用过呀,他们也知道那些东西有毒,留着一小块自己吃的角落不打药,已经是农民的习惯了。

3-95 麻烦事

“嘿嘿,那可不是给鳝鱼吃营养品,那吃的可是避孕药!”倪支书得意洋洋地说道。

“啥,给鳝鱼吃避孕药?”谭秘书长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不过您放心,俺给你捉的那些,都是稻田里抓上来的,纯野生的!”倪支书说着对着谭秘书长的耳朵说道:“您吃了这些,保证晚上您媳妇要求饶!”

“这玩意这么好?”

“可不是咋地?俺们小的那会家里穷,啥娱乐也没有,俺爹在田里捉到这个,直接就咬掉头吸那血,当天晚上咱们坑就跟开火车似的,没个停竭的时候!”

“有这么神?那俺一定好好试试,试试!”谭秘书长的眼睛里发射出了光芒。

吃饱喝足了,那谭秘书长又是几分醉意了,李伟强侍候谭秘书洗了澡,准备送他去房间睡觉,却见他走到厨房里,找到倪支书给他的那个装黄鳝的筐,刘春花怕鳝鱼死了,便用个盆装满了水放在下面,谭秘书长左看看,右看看,也不嫌那鱼腥味重。

“谭秘书长,您放心好了,俺们这乡下的篓颈可是细长呢,上头还回个口,这玩意溜不出去的!”

“你说这东西,真有倪支书说的那么神吗?”谭秘书长问道。

“啊,他咋说的呀?”

“就,就不是在饭桌上说的吗?你没听见?”

“也许听,听见了吧不过一晚上他那嘴就没停过,俺不知道您说的是哪句?”

“你看你这个小同志吧,不认真听,左耳进,右耳出了?这要是市长讲话,你听成这样,那多不好!”谭秘书长训道。

“是是是,秘书长训得是,俺一定牢记秘书长说的话,以后听人讲话一定要听清楚!”

“嗯,那啥,倪支书说他说他爹喝了鳝鱼血,晚上那坑就跟开火车!有这事吗?”

“这个!”李伟强没想到谭秘书长说的是这个,他不会是进村看上了哪个农妇,想试试这黄鳝的威力吧?都是姓倪的搞出来的事端,李伟强压了压心里的怒火说道:“您可别听他瞎扯,这生血咋喝,都是细菌,以前农村穷,吃了点荤腥便来劲,倒也不是说这黄鳝有多神!”

“噢!”谭秘书长听到这句,表情很是失望。

“秘书长,咱们先竭着吧,明儿个还回市里呢!”

“嗯!”谭秘书长不自觉地踢了那盆一脚,余意未尽地跟着李伟强回屋去了。

李伟强把谭秘书长带到了屋里,知道他不能尽幸心里不爽,便说了声:“俺就不打扰秘书长休息了!”

李伟强刚一出门,父亲便走上前来,压低嗓音问道:“咋样?秘书长还满意吧?”

李伟强叹了一口气:“爸,俺说您咋就把个上门女婿给提上来了呢?这不是俺村人能跟俺们一条心吗?”

“唉,上回选举的事你也不是不晓得,这冯婆呀,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那个时候走,你说她走了倒了好,可偏是个死也不松口的倔驴子,你说她认谁当妇女主任不成啊,她就认定了根儿!俺见根儿答应了冯婆婆,便把这支书顺水人情给顺出去了,俺哪晓得,他这会竟然俺这真是引狼入室呀!”

3-96 尿急拦车

“没错,就是引狼入室,还是只白眼狼,爸,您说现在咋整?俺上哪去找个村妇来满足谭秘书长被这家伙送来的黄鳝引起一?”李伟强一激动,语气便有些上扬,李建设怕谭秘书长听了去,便赶紧制止他:“你别急,别急,总有办法的,咱再想想,再想想”

“想啥想?这都啥时候了,爸您的为人俺是晓得的,一辈子没干过啥谋私利的事,就说俺当年念书那事吧,是俺连累了您,要是俺跟燕子一样用功念书,咱也犯不着去买啥学位,也不会欠孟家一条人命!这回,您就甭再为俺的事心了,俺自己能解决,能解决”李伟强说着朝着父亲摆了摆手。

“哎,你这娃子,俺是你爹,俺不心你的事心哪个的事呀!这逼良为娼的事俺们不能干!可,可俺们去车站那里找个来,那不就啥都解决了吗?”

“唉,是哟,姜还是老的辣,俺咋就没想到呢?”李伟强说着便露出了笑脸!赶紧着就朝车库走去。

“叔,还不睡呀?”张根喝多了啤酒,起来小解,看见李建设,便喊道。

“唉,睡了,睡了!”李建设随口答道,张根看见车库里闪起了车灯,便好奇地问道:“伟强哥这么晚还要出去呀?哎呀,是不是那个啥秘书长嫌这条件不好,要回城?”张根一脸担忧地问道。

“不是!”李建设见张根那么担心,便压低嗓音说道:“谭秘书长想要试试黄鳝的功效,这不,俺让伟强去给他找找个来!”

“哇!”急的张根一听这话不禁打了个颤,“咱们国家的公务员果然腐败!可是,这么晚了,伟强哥上哪去找呀?”

“车站那多着呢,你别看俺们这地儿小,车站那边上的一排楼住的全是那种女的,男的晚上经过那儿,个个都穿得花枝招展地在楼上招手!这些女人都是外地的,这女人挣不干净的钱,面子还是要的,所以她们都是到外地去挣,回到家还是良家妇女。”

“哎呀!”张根突然间叫了一声,冲上前去,展开双臂跟个大字似的拦在了车前。

那李伟强刚刚一发动车子,眼前一晃见到个人,吓得赶紧踩刹车,停下车来,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脑子有毛病呀?俺爹就算是骗了你爸一点钱也不至于”

正要继续说,却见张根捂着肚子弯下了腰,李建设赶紧上前扶起他来:“根呀,你哪不舒服呀,不要紧吧!”由于紧张,李建设忍不住回头来骂儿子:“你咋开的车,俺跟你说多少次了,这油门可不是瞎踩的!”

“爸,您这不也看着的吗?这明明就是他突然间上来拦我的车呀!你说这人有病吧,还病得不轻!”李伟强委屈地说道。

“叔,没,没事,我只是急!”

“唉哟,俺说你个大小伙,可没把俺吓死,你急就撒呗!”

“在,在这撒?”

“哎哟,怕啥呀,俺们农村都是这样的,到哪不能呀?”

“可,可是多不好意思呀!”张根弯着腰,说道。

3-97 张根的计策

“唉呀,别扭扭捏捏的了,你有的,俺们不都有吗?赶紧吧吧,完了俺还赶着去给谭秘书长办事呢!”李伟强懒得闻他的气,便扭身上了车。

张根一咬牙,本来想避开一点的,但是怕李伟强车子直接开掉了,于是掏出家伙就对着那头开了,气得李伟强看按喇叭,可张根也不可能把出来的收回去呀,于是索性了个光。

李建设一看,这车上的儿子正生着气呢,这张根也是有点不像话,让他他哪能对着车呀!便顾不得张根刚放的气,走上前去:“根儿呀,你今儿个咋跟你伟强哥扛上了呢?”

“叔,不能去,你说这谭秘书长他来乡下来尝鲜,他有接受这外地女人吗?他可是一来就说什么农妇,山泉有点田了!”

“对对对,这话啥意思,俺到现在还没整明白!”

“他这话代表了无聊的都市人对农村的向往,现在城市空气污染严重,食品也不安全,女人们现实拜金,所以这短短几个字,代表的是城里人对农村仆实的女人,安全的食品,清新空气的向往!”

“那那又咋样?”村长不解地问道。

“说明他只对农村姑娘有兴趣啊,你这去车站随便拉个野鸡来,万一,惹怒了谭秘书长,他倒打一耙,说伟强哥对他进行性行贿,那伟强哥好不容易爬上去,岂不是又被他一脚给踹回来了!”

张根的话让李建设吓出了一身冷汗,车上的李伟强急得都按喇叭了,李建设便走上前去,敲了敲车窗,李伟强不耐烦地摇下窗:“爸,您还不赶紧地,把这醉鬼弄走呀!”

“去不得去不得,这谭秘书长要的是咱这的农村姑娘,这等会万一说话露了馅,你就,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啦!”

“这个!”李伟强一转眼珠子,点了点头:“有道理,万一这姓谭的到时候不满意,这找来的野鸡又乱说话,那俺就真是前程不保了。”

“是啊,这得罪事小,惹怒事大!咱辛辛苦苦走到这一步,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了!”

李伟强于是把车倒回了车库,走了出来,勾起张根的肩膀,“兄弟呀,这人在官场啊,这家伙可是处处是地雷呀,不一小心,就粉身碎骨了!特别是这后面还有个捅刀子的,你说这姓倪的哈,咱们好歹是一个村的吧,你说有你这样害人的吗?唉,你在上流社会待得久,你能不能给兄弟俺分析一下,俺这下一步该咋走呀?”

“其实也不是全没办法”张根说着顿了顿。

“唉呀,俺的哥呀,俺的亲哥呀!都啥时候了,你还卖关子,俺都快急死了都,你说吧,这事咋整?”

“有个人,我猜她会愿意帮我们1”

“谁?”

“赵星儿!”

“你说梆子媳妇?这事,她肯吗?”

“她有一个梦想!”

“啥梦想?你咋晓得的?”李伟强疑惑地问道。

“她想到城里当酒店前台,为这事求了我好几次了,甚至想色诱我!”

“啊!那你们俩都那啥了?”李伟强都不好意思说了,便弯着两个大拇指示意道。

3-98 谈判

“当然没有,你当我是什么人哪?”张根心虚地大声反驳。

“唉,中中中,俺晓得你不是那号人,只是这梆子媳妇肯吗?”

“找她出来谈谈呗,不然你有什么好办法?”

“那倒也是哈,那这时候了,俺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好歹把她叫出来商量一下!”

“嗯!”

“不过,这么晚了,咋去喊他呢!唉,有了,让俺妈去喊!”李伟强说着便进屋找妈去了。

刘春花听明白了儿子的意思,说道:“这么晚了,也不晓得她肯不肯出来!”

“妈,这事,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俺拜托你了!”

“俺喊是去喊的,干不干可就不关俺的事了!”

“中,中,妈,只要您把她喊来就是了!”

“唉,俺说你们也真作孽,这男人咋个个都盯着人家媳妇呢,强儿啊,你可不许这样哈!”

“妈您放心,俺不是那人!”

“唉,那俺去了哈,可惜王寡妇死早了,要不然,她那浪蹄子倒是肯定搭上来!”刘春花有意说给村长听,浪蹄子三个字加重了语气,李建设的心里,便像是被啥刺了一下,猛地有些痛,但是仔细一辨,又好像没啥感觉了,便没好气地低声说道:“人都死了,还拔拉出来干啥呢?”

刘春花已经远去,没有听到他的话,没有应答,他的声音在房间里便越发显得空洞,李建设不觉手臂有点发寒,他打了个哆嗦,叹道:“凤儿,你在下头还好吧?是俺对不住你,等明儿这邻居走了,俺进城去给天滕买两身衣裳,再给你娘俩烧点钱”村长碎碎念着,真像王寡妇就站在屋里一样。

那头,刘春花已经把赵星儿领来屋里来了,只是后来还跟了个老婆子,一进门就神神叨叨地叫喊:“是哪个当官的能给俺星儿安排城里的工作撒!”

李伟强把刘春花拉到一旁问道:“妈,您咋把她给领来了!”

“俺哪个愿意呀,俺哪晓得赵星儿困得那么死,拍她的穿不应,反倒把旁边睡的老婆子的给拍醒了,开门来问俺找星儿啥事!”

张根一看这阵式,也明白了,这是婆婆不放心儿媳妇前来探查的,当下对着李伟强挤了挤眼睛,用手指了指老太太,又指了指李伟强。接着又指指赵星儿,指指自己。

李伟强便明白了过来,上前亲切地叫道:“婶,您看,俺一听说根的爸想找个服务员,这不就想到了您家儿媳妇吗?您说这村里的年轻人,不都出去挣钱去了吗?”

“是是是,难得伟强这么有心!梆子在家,可也老抬举你了,说你人好!”

这边,张根便将赵星儿拉到一边说道:“嫂,嫂子,你工作的事情,俺这就给你安排下去了!”

“真的?”赵星睁大了眼睛,不相信地问道。

“我要是骗你,用得着把你叫到这里来,当着你们村长的面骗吗?”张根认真地说道。

赵星儿抿着嘴想了一下,说道:“今儿个俺支书问俺,俺都没告诉他,还算你有点良心,你要敢骗俺,俺就把俺和你那事,一古脑儿全告诉村长,看你咋办?”

3-99 谈判

“姑奶奶,姑奶奶!”张根拱起手做个求饶的手势:“不过,你还得帮我一个忙!”

“啥忙?”赵星儿抬起头来望着张根。

“就是,就是那个城里来的干部,想要个村妇陪陪他!”

“不行,这事俺可不答应!”

“唉哟,我的好姑奶奶,这都节骨眼上了,你就帮帮忙吧!你就把他当成我,这不都一样的吗?”张根急急地说道。

“那哪能一样呀,那死老头子又老又肥的,谁稀罕他了!”赵星儿不以为然。

“唉哟,姑奶奶,你就帮了这次吧!最多再给你点好处呗!”

“你能给俺啥好处?”赵星儿问道。

“那个,让村长批个屋基给你?”

“那玩意顶啥用,俺可不是那王寡妇,为个屋基命都不要了!”

“那怎么办?要不我再给你个生育指标?”

“扑哧,你当俺是老母猪呀,那些农村的娘们就是想不开,生那以多干啥呀?让自己遭罪!”

“姑奶奶呀,你好像也是农村的啊!”张根真是弄不明白这娘们了,这农村的妇女们都想要的东西,她怎么就一点兴趣也没有呢?

“唉,命呗,俺是那小姐身子丫环命!我看看俺,这全身上下,哪块儿比城里的姑娘们差呀?凭啥俺就不能住商品楼吃铁饭碗呀?”

“得得得,现在城里也不兴吃铁饭碗了,都是打工的,连公务员也叫跟政府打工,你说你这么想进城,我满足你的愿意了,你为什么又不乐意了呢?”

“唉!让俺去侍候那老头子俺就是不愿意,除非”

“除非什么?”张根欣喜地抬起了头。

“除非你让俺当酒店经理!”

“当经理?”张根真是彻底无语了,那酒店经理可是要八面玲珑,气质出众的啊,就赵星儿这样的素质,跟大堂经理,那可不是差了八条街这么简单呀,这根本就是飞机和汽车——不在同一个层面,没有可比性呀!

“你爱答应不答应!妈,俺们走吧!”赵星儿说着便喊了声婆婆,李伟强望着张根,张根只得闭了眼睛:“好吧,怕了你了!等会你可得甩下你婆婆自己出来!”

“那你是答应俺还是不答应?”

“我能不答应吗?”张根没好气地说道。

看着那婆媳二人离去,李伟强问张根:“咋,咋都走了呢?”

“不走岂不是让她婆婆怀疑吗?放心好了,她一会就来了!”

“有你的嘛,小子!唉,你说,她能谭秘书长哄开心吗?”

“你别写她,她可是会跳‘江南style’的!”张根几乎咬着牙说道,把这货弄成大堂经理,那简直就是砸父亲的场子嘛!

“这个你也知道?”李伟强兴奋地问道。

“强哥,我还真低估了你们农村女人呀!”张根说着拍了拍李伟强的肩膀。

“咋啦?”

“这个女人她,她答应陪谭秘书长的条件竟然是,竟然是到我爸的酒店当大堂经理!”张根气急败坏地说道。

“兄弟啊,别着急,事情没有那到糟!”

3-100 各取所得

“你是不急了,唉,算了,这事说到底是我自找的,没什么好报怨的了!”

“兄弟,别这样啦!你的大恩大德,俺是没齿难忘!”李伟强说着拍了拍张根的肩膀。望着自己的房间,说道:“也不知道谭秘书长睡了没有?”

“他的心里有无数条鳝鱼在钻呢?哪里睡得着,你呀,还是想想待会谭秘书长要喝生鳝血怎么弄吧?”

“这个嘛,计划俺已经拟好了,等星儿到了,咱们唉,星儿,你来啦?”李伟强一面说一面看着门口,眼看着赵星儿进来,便笑咪咪了迎了上去:“等这事成了,俺让俺爸把最全村最好的地分给你家!”

“谁稀罕呢!”赵星儿眼睛一瞟,朝着张根走过来:“你到底答应不答应俺当经理?”

张根还没吱声呢,李伟强便赶紧答道:“答应,答应!”

赵星儿扭过头来,看了李伟强一眼,又望张根一眼:“这事谁说了算?”

“好吧,我答应你了!”张根点了点头,赵星儿便换了笑脸:“那中,啥时候走?”

“明天,明天就走!”

“中!”

李伟强便朝着里屋喊道:“爸,赶紧取血?”

“干啥,还要取血的?”赵星儿吓得小脸一缩。

“不是取你的血,是取鳝血!”

“这个”赵星儿的脸继续抽搐,她把张根拉到一边说道:“你可没说还要装的呀!”

“什么装?”张根不解地问道。

“那不装,弄啥血呀?”

“扑哧!”张根笑坏了:“唉呀,嫂子,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点吧!这鳝血,是拿给谭秘书长喝的!”

“呀,这么腥的玩意儿咋喝呀?”

“还不是那个倪支书,忽悠他说这个可以壮阳,于是他就跃跃欲试了!”

“俺看这倪支书就不像个好人,那天俺们俩说话,都让他听去了,一个劲地问俺在说啥,还好俺聪明,没告诉他!”

“你做得对,他这个人,为了自己往上爬,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星儿,东西备好了,去吧!”只见刘春花端了个盘子过来,盘子里放着一个精致的细口酒壶,一旁配套的酒杯里盛着鲜红的液体,不用问也知道那是鳝血。

“这要是他不喝,咋办?”赵星儿问道。

“别人去他就不喝了,你去,他铁定喝!”刘春花说道。

“婶子,你这话啥意思?”赵星儿不悦地问道。

“没,没啥意思,俺是说你生得水灵”刘春花赶紧解释。

“赵星儿,你可是为咱们双峰屯做奉献呀,俺们大家会记是你的!”村长补充道。

“得,村长,这名俺可不要,这事嘛,您也甭给俺宣传了,俺去就是了!”赵星儿说着端起了盘。

“哎,星儿,他喝了血铁定嫌腥,你就赶紧给他倒杯酒压一下,这个是女儿红,他得给他这样讲,说这酒是你出生的时候你爹酿的,酿了二十年,你出嫁那会用的,你留了一壶,今儿个献给领导!”

3-101 老牛吃嫩草

“这这不是说慌吗?”赵星儿说道。

“那也不算是慌,这酒还真是陈酿,这是刘村村长为她闺女出嫁准备的,埋了二十年哪,挖出来那天俺去了,坛子一开,那叫一个香这酒本来是招待客人用的,可人家那女婿家老有钱了,那聘礼埋成了山,那酒也都是好酒,那村长是好面子的人,酒桌上便把那有包装瓶的拿出来的,十坛女儿红就分给了镇上的干部,俺也分了一坛!这年头,农村请客用那有包装的买的酒有面子,人家城里人还偏喜欢这自己酿的酒,你这酒一端上去,那谭秘书长准得酒不醉人人自醉!”村长说着朝着赵星儿努努嘴,赵星儿刚一接到手上,准备端去。

李伟强突然间冲了出来:“哎,等等!”

赵星儿便又停住了脚步,“咋啦?”

李伟强放了个空杯在托盘上:“一个人咋喝呀?等会你陪着谭秘书长喝两杯!”

赵星儿不满地说道:“真是个麻烦事,还要陪酒。”嘴上说着,却并未停住脚步,李伟强父子看着她的背影走到房前,敲门去了,这才满意地对望一眼,一起退到了李建设的房间。

“强呀,这事,俺看就算是成了!”李建设抓了抓头说道。

“俺看还玄乎,这不才进去吗?还得看看能呆多久!唉,爸,您说,这黄鳝血真有这功效吗?”

李建设点了点头:“老一辈是这样传来下的,俺记得年轻的时候有段时间迷医书,也看到有说这鳝血可以助阳的!”

“噢!”李伟强点了点头。“跟那羊霍相比如何?”

“哪个晓得呢,又没比过!”

“强儿,早点睡吧,明早你还得送他回去呢!”刘春花打个哈欠说道。

“俺睡哪?”李伟强问道。

“哟,不说俺还没想起来,楼上房没收拾,要不你和根儿睡一块得了!”

“就这样吧,反正也就一晚!”李伟强正中下怀,那个房间临近大门口,等会赵星儿出来,能听见动静。

李伟强一进了张根住的房间,见他已经睡沉了,便倒在另一头睡了,由于累了一天,加上喝了酒,张根和李伟强两人竟然睡得死死的,赵星儿啥时候出去他俩都不晓得。

等李伟强第二天醒来才发现天已微明,家里住着的那可是领导,他不敢得罪,赶紧起了床,走到领导住的那间房门前,耳朵帖在门上,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李伟强又怕领导开门发现自己,便离开了那屋,走了出来,他想出去透透气,便打开了门,这一开门,便见到赵星儿背着包来了,一见李伟强,便笑了,小声问道:“啥时候走呀?”

李伟强朝着屋里努努嘴:“领导起来就走了,你昨晚啥时候走的?”

“完,完事就走了呗!俺可是背着公公婆婆出来的!”赵星儿脸一红,低声说道。

“那领导还算满意吧?”李伟强心里忐忑着呢,领导这门不开,不晓得他是满意地睡着呢,还是醒着在作打算?

“俺都没嫌他老牛吃嫩草,他还有啥不满意呀!”

3-102 折腾

3-102折腾发布时间:2014-01-16

“这么说,他吃你了?”李伟强眼里一喜,下这招美人棋他也是逼上了梁山,若不是倪支书拿这黄鳝出来引起了谭秘书长的注意,他是绝不会走这一步的。

毕竟谭秘书长并非自己的顶头上司,而是这次考查临时结成的团队,他在毫不了解秘书长习性的情况下与其同行的,此行第一站谭秘书长便选择了自己的老家,李伟强可是打定了主意:公平评论,明哲保身!毕竟自己的职位来之不易,没必要为了村子的前程而断了自己的前程!

可是这倪支书搞出来的祸事,却让自己差点棋差一着,若不是张根被那泡涨出来小解,适时拦住了自己,恐怕自己就引火自焚了!

“咋样,还看不起人了?那俺可不也是你们挑出来的吗?”赵星儿哪里知道李伟强此时心里弯了几道弯,便斜了眼望他。

“是是是,你是万里挑一,你放心,你的事情俺那兄弟答应了就一定替你安排。”

“俺可不要再等了,俺今儿个就要走!”赵星儿说着将那背包往地上一放:“俺行李都收拾好了,可是准备搭你们的便车走的!”

这时候刘春花出来了,望了赵星儿一眼,朝她点点头,便问向李伟强:“俺去烧早饭啦?弄点啥大伙吃呢?”

“熬点稀饭吧,正好清清肠!”

“唉,那俺去了!”

刘春花刚一过去,李伟强房间那门响了,他赶紧一个箭步上前,站在谭秘书长面前,一副随时候命的模样:“秘书长,您起来啦?”

“嗯!”谭秘书长虽然头发有点乱,但是气势却是一点也不乱:“你这个同志啊,早上也不喊我起来的!我们今天可是要去另外一个村子考察的!”

“秘书长放心,时间还来得及,您先去洗嗽,吃点早饭俺们就走了!”

“嗯,快点!”谭秘书长不耐烦地说道。

李伟强赶紧点头,带着谭秘书长去洗嗽,便赶紧进了厨房:“妈,不煮粥了,下面,改下面!”

“啥?俺米都落锅了,咋地又要下面了呢?”

“来不及了,秘书长已经起来了,赶紧地,把米捞起来,下面下面!”

“唉哟,咋这么折腾人呢!”刘春花报怨着,赶紧用漏勺将米捞上来,没有捞干净地便由着它,赶紧把面扔进锅里,盖上盖子,加大火力烧了起来。

谭秘书长洗嗽完毕,刘春花的面便已经煮烂了,她熟练地捞上两碗,各加一勺猪油,葱花一洒,那面便香飘四溢了。

赵星儿在前面遭到无视,便去敲张根的门,那手一拍,见门开了,她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太阳都晒了,你还不起来?”

“噢,是你呀!”张根睁开朦胧地睡眼打了个招呼,继续闭上了眼睛。

“俺今儿个就走了,你那边安排好了不?”

“嗯嗯!”

“嗯是个啥意思呀?俺到了找哪个呀?”

“你放心好了,我爸安排了司机去接你,车票也给你订好了,你拿身份证直接去车站拿票就是了!记住,今天下午四点的火车!”

3-103 提裤子不认人

3-103提裤子不认人发布时间:2014-01-19

“嘻嘻!有钱人就是好,不用自己跑就有票了!唉,对了,俺去了是啥职务,真是经理不?”

“嗯,我骗你干什么?再说你不是也有功劳吗?噢,对了,那鳝鱼血,谭秘书长真喝了吗?”张根突然间坐直了身体,好奇地问道。

“可不是咋地,他就跟喝那药似的,一倒下去,咕咚咕咚就吞进去了,吞完那样子特别痛苦,像是没咽下去似的,俺就给他倒了杯酒,他喝了酒,那眼睛,就直勾勾地冲着俺看!”赵星儿说着勾起个手指来动动,逗得张根扑哧一笑:“你倒挺快活的嘛!”

“哪有呀,逗有老歪歪有啥意思的!”赵星儿正说着,听到外面响起了声音,便赶紧提着包冲了出来。

谭秘书长吃完面放下碗筷,还没吃完的李伟强父子也赶紧放下筷子跟了出来,走到门口,赵星儿冲了出来,见到二人,又缩到一边给他们让路。谭秘书长眼睛斜着看了赵星儿一眼,便突然间抓起李伟强的手臂,把他拉到一边说道:“这女人是什么人?她要干嘛?”

李伟强心里有数了,谭秘书这是怕她惹麻烦呢,便赶紧解释:“噢,她是准备到上海去打工去的,想搭俺们的顺路车!”

“噢!”谭秘书长拉长了个声音,抬腕看了下表:“哎呀,都七点了,来不及回县城了,要不俺们直接去孟村吧!”

李伟强心想,这领导改变主意还真是川剧变脸呀,一时一个样!

孟村和双峰屯本来就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昨天虽然没有打到什么野味,弄条大鱼也当场吃干抹净了,但是李伟强早就安排父亲买了些鱼和野味,放在水箱里准备运回城里去呢,这怎么说也得御下货呀,直接去孟村的话,后备箱已满,到时候就没地方放特产了!

仔细一想,李伟强便明白了,这不过是谭秘书长不想带赵星儿出发的托词,于是当下哈着脸说道:“行,那俺就把这行程改一改!哎呀,谭秘书长您哪,不是俺说您,您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啊,这天天在外奔波,身体吃得消吗?”

“还行,还行!”谭秘书长说道!

李伟强把车开了出来,李建设便赶紧拉开了副驾门,谭秘书长刚一坐上去,赵星儿便赶紧拉了后面的门坐了上去。

李伟强便从驾驶室下来,拉开车门:“星,星儿,你下来一下,俺有点事跟你说?”

“啥事,不能在车上说呀?”赵星儿疑惑地从车上下来,李伟强帮她把包也拎了出来:“干,干啥呀?你们说话不算数?”

“算数算数,当然算数,就是俺的谭秘书长还有点公务在身,不方便送你去车站,这样吧,俺给你钱,你自己打车去,成了吧?”李伟强说着拿出一百块塞给赵星儿,赵星儿气得咬着唇。

李伟强上了车,那车一溜烟开了,赵星儿想找个人骂,却瞅见村长也一早进了屋,便气得朝那车子开的方向呸了一声,小声地报怨道:“还是个大官呢,提裤子不认人,啥玩意呀!”

3-104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3-104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发布时间:2014-01-20

“走,走啦?”倪支书一手提着一只叫唤着的家禽,风尘仆仆地赶到村长家,却是连车的影子也没见着,连车子场起的灰尘都尘埃落定了。

“哟,支书这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是唱哪出呀?噢,对了,俺差点忘了您是上门女婿,咋地?您这是准备回娘家?”心情不爽的赵星儿口无遮掩地讽刺了一句。

气得倪支书朝她直翻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叫啥子叫?信不信俺一刀把你的头砍下来,要不是你飞得高,俺至于这么晚才赶过来?”谁知道一激动,那手上便不觉一松,那只被他吊着脚的鸡便挣脱了他的手,扑滕着翅膀飞了起来。

“唉呀,骂你两句还跑了呀!”倪支书说着便追起了鸡,另一只手上的鸭也不甘寂寞地嘎嘎叫了起来,这动静引得村长家的狗也跟着吠了起来。

村长和刘春花听到动静,跑上前来一看,刘春花见到倪支书提着个鸭子追鸡,那手甩得鸭子嘎嘎叫,便哈哈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

村长则在一旁也是既好气又好笑,说道:“你这是干啥呀?上俺家玩就是了,这又拎鸭又赶鸡的,俺可受不起!”

“叔,他哪有那么好心啊,拎来巴结领导的,赶晚了,便拿牲畜置气!”

“俺能不晓得吗?唉,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走吧,这到了城市里挣了钱,可也别忘了回家呀!”村长说道。

“叔,瞧您说的,俺是那号人吗?再说了俺不看老的的面,也得看小的呀,毛毛还是是俺生的嘛!”

“是是是,俺就说星儿你也是个识大体的人,到哪也不会忘本!”

“叔,那啥,时候不早了,俺真是走了,免得一会毛毛起来缠着叫妈,俺又舍不得了!”

“唉,去吧!”

张根望着赵星儿离去的背影,突然间有些伤感,这个女人虽然利欲熏心,但好歹也曾走进自己的生活了,你说她可恶吧,可她既不像倪支书那样损人利已,也不像杨淑芬那样工于心计。

一想到杨淑芬,张根心里又是一紧,这件大事还没解决呢,她那日益高耸起来的肚子,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呀,指不定哪一天,就会炸得自己粉身碎骨。

现在村长这边的大事已了,是时候去解决自己的大事了。

张根刚一来到柳家,便见到一辆电动三轮车风驰而至,吓得他赶紧躲到路边,灰尘还没扬尽呢,另一辆三轮三紧接着便来了,惹得张根一阵咳嗽。

抬头一看,那两辆突然间闯进来的三轮车,又都停在了村长的门口,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迅速地扭打到了一起!

村里人看到这情景,个个都围过去看热闹了,这动静惊动了柳家人,柳得善一出门,张根便像只受惊的猴子一样逃离——他也看热闹去了。

“唉哟,这城市真不能去,瞧瞧,恩爱夫妻也打上了!”

“可不是咋地,那城市里头花花绿绿的事多得去了,俺听说年轻人不管是不是夫妻都住一块,也没人管的!”

3-105 要离婚

张根听到村人的议论,隐隐听到有尖利的、带着哭腔的女声,正要挤进去呢,村长来了。

“干啥干啥?你们俩也不嫌丢人现眼,在俺屋门前干啥?”村长的话音刚落,扭在一起的两个人松开了手。

“叔呀,你可要替俺作主呀!”那被抓得披头散发,话音里带着哭腔的,正是张根念念不忘的小枝嫂。

“小枝,你是个体面的人,人家个个去城里搞得光鲜鲜的,你咋去了趟城里,倒搞成这样了?”村长低声训道。

“你问问这个没用的东西!”胡小枝一面理着那结成千丝的长发,一面用含怨的眼睛瞪了一眼李得宝。

“得宝,说,到底咋回事?”村长拿出长辈的态度吼了一嗓子,李得宝便埋着头不吭气了。

“你倒是说呀?在城里你不是老会说了吗?咋这会跟哑了似的?咋地呀,没道理了吧?不敢坑声了吧?俺是没法跟你过了,这婚一定得离!”

“离就离,谁怕谁了?俺看你这浪货离了找谁去?”

“你说谁浪货了?你哪只眼看见俺浪了?”

“不浪?不浪那能生出小宝来吗?”李得宝说道。

“你,你这个没用的!俺的命苦呀叔呀,您可一定要替俺作主呀!您看他低毁俺糟踏俺就算了,他可是连小宝也捎上了呀!那小宝跟可是一个模子刻的呀,他这分明就是”

“好了,好了,你两个不要脸的,那小宝还要脸的不?”村长怒气冲冲地说道。

“是呀,小枝,不顾大的顾下小的嘛!”刘春花说着也来劝她。

“得宝,你跟俺来!”村长喊道,李得宝只得低下头,不情愿地跟在村长后面进了屋。

“小枝,你放心好了,你叔一定帮你出气!”刘春花说着拉起胡小枝的手,“婶呀,俺咋就嫁了这么个不是人的东西呢!”胡小枝叹道。

“哎哟,夫妻间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呢?你就当是牙齿咬了舌头,流的可都是自己的血!哎,大伙都散了吧!”刘春花说着朝着大家撒了撒手,便拉着赵星儿进了自己屋。

一进屋,那正跟村长说话的李得宝便朝着胡小枝瞪眼,胡小枝便气得扭头就走,刘春花拉住了她:“小枝,你放心,俺是帮理不帮亲的,你就是离了婚,也还是俺的坐上客!”说完瞪了李得宝一眼:“你要能的到外头能去,自个媳妇面前耍啥能呀?”

胡小枝有了刘春花撑腰,便昂起头来,随着刘春花进了里屋。

“婶,俺,俺和郑大哥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的,俺就是想着人家拉了俺们一把,又没个女人在身边,就给他洗了回衣裳得宝他是不下地了闲得慌,他是没鸟事做了嘴巴慌,他就,就为这事骂上了俺,说俺看上了老郑!越闹起劲,闹得最后老郑也拿俺们俩没法了,俺就把小宝托附给他,和这死东西回来离婚了!”

“那你自个啥意思呢?真想离?”刘春花问道。

胡小枝的眼睛闪了一下,直起了脖子:“离,离,非离不可!”

3-106 离婚原因

“叔,俺是想明白了,当光棍也没啥可怕的!这当光棍还自在呢!”

“混账话!你爹当年可是卖了牛,找俺扯了债,才给你讨上媳妇的!”

“那他也没亏呀”李得宝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说啥?你爹劳累了一辈子,一把屎一把把你拉址大,福也没享一天就走了,他有啥对不住你呀!你这娃真是,真是”

“叔,俺家的事你不清楚的就让这浪蹄子走吧,走了干净!”

“你说的啥话呀?那小宝呢,小宝咋办?她要走了,小宝岂不是跟你一样,又没了妈?”

“俺可不要,叔,俺算是明白了,人生在世,要那虚名有啥用?还不如一个人自在,想吃点啥吃点啥,不要干活就睡一天,没人管多了呀!”

“混账,单身汉,似神仙,吃把冷饭用油煎,不疼不病也好耍,疼起病起啃床等你将来老了,看着人家都是一家一口的,看你还快活个啥?”

“嘿,这个俺也想开了,最多到时候学俺爹,一条绳索呗!”

“就你这怂样,还上吊,只怕那梁都不给你吊呢!你给俺听着,好好哄哄小枝,一家人,到城里也了,在乡下也好,好好过日子!别给俺老李家丢脸!”

“俺这脸,也不是这会才丢的,十几年前,那可就都丢光了,俺讨这来,图个面子,到头来还是不里子也没保”李得宝说着,眼里竟闪过泪花。

村长心里一软,便安慰道:“小枝懒是懒了点,但你两个人关起门来过日子,管他外人说啥呢?”

“外人知道个啥?叔,唉,事到如今,俺就把实话告诉您了吧?反正俺也不是个男人了,叔,俺这些天也想过了,这出于人道,俺也该放她一条生路,俺只是想着,这最后面子还是得保一保的!”

“啥?咋就不是个男人了?”

“唉!这事还得从十多年前那件事说起,俺不是自幼都被村里人瞧不起吗?上了学也被同学看不起,直到有一天,班里来了个实习英语老师,她漂亮大方,也没有看不起俺,见俺英语成绩不好,便给俺补课是俺混蛋呀俺千不该万不该”李得宝说着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泪水。

“年轻嘛,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那女人害得你书都没读成了,你还在想着也呀?”

“俺不是想她,唉,只怪俺当年年少无知呀,俺偷看她洗澡被她发现了,也大叫着,校长冲了出来俺受了惊吓,下面那玩意儿,就彻底废了!”

“啥?你说你废了?”村长说着盯上了他的裤裆。

“可不是咋的?就跟跟那空穗似地,瘪了”李得宝说着摇了摇头。

“那小宝,那小宝莫不是”村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望向李得宝。

李得宝低着的头,像鸡啄米似地轻轻一点!

“畜生,冤孽呀!”村长那空灵而沙雅的声音像是一声闷雷,另一个屋里说话的刘春花侄婆媳没听见,倒把门口惆怅吸烟的张根吓了一跳!

3-107 3治病

张根正在门口心口滴血地吸着香烟,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小枝嫂子走了,一开始总是忍不住要想她,后来就和赵星儿半推半就地好了一段,可她还没走呢,杨淑芬便带回了那个麻烦事,这麻烦事还没解脱呢,小枝嫂子又回来要闹着离婚。

当他看见小枝嫂子那头美丽的青丝被弄成乱草一般的时候,心里那个疼呀!他只觉得血往上涌,就要上前去揍那个“伪男子”李得宝,可是村长手快,已经把他们俩分开了。

看来小枝嫂子这婚是离定的了,张根心中暗想,小枝嫂子终于解脱了呀!

就在他吐出烟圈的时候,突然间听到村长闷雷一样的声音,这声音让他来不及细想便嗖地站了起来,冲进了屋子,不由分说地大踏步向前,一拳揍在李得宝脸上。

李得宝哪里会料到突然间有人冲出来揍自己?只觉得鼻子先是一酸,接着一腥,一股血味便涌了上来!他还没从身体上的痛感反应过来,张根又是左右开弓,打得他眼前冒起了金花。

毕竟是自家子侄,村长见状,便赶紧去拉开张根。

“叔,您别劝我,他敢再气您,我揍他,揍他个”张根被拉开了,还想伸腿去踢,李得宝这会虽然是反应过来了,可也知道他是村长叔叔的贵客,便只得捂着鼻子,制止那拼命往下淌的血水。

这打架的动静大了,刘春花和胡小枝便跟了出来,刘春花本想劝合,一见这样,便赶紧煽动起来,对着李得宝说声:“该!”回头又劝胡小枝说道:“小枝,他这人是贱骨头,就得他叔教训的,你可甭心疼他!”

“俺心疼他个屁!”胡小枝瞪了李得宝一眼,李得宝也不看她,昂着头,一吸一吸地擦着他那流出的鼻血。

村长见张根恨意未了的样子,便把他拉到一边,说道:“根呀,这得宝呀,就是个屁,你就放了他吧!”

冷不丁见村长说了这么现代的句子,张根不觉一楞,一双眼睛望向胡小枝一眼,仿佛在问:“小枝嫂子,你同意原谅他吗?”

胡小枝毕竟是女人,嘴里说着不心疼,心里还是有点难受,想着李得宝平日里对自己百依百顺,不觉心里也动荡了起来。

张根便叹了一口气,不想理会这滥摊子了,他刚迈开步子,村长拉住了他:“哎,根儿,这事你得帮帮忙!”

张根不解地望着村长,村长便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拉着他来到屋外,压低声音说道:“根儿,你说,那活儿有毛病,能治的不?”

“什么什么?”张根不解地问道。

“俺是说,俺家得宝,那活儿有点问题,你说上海那大医院,能治的不?”

“李得宝那是受了伤,这么些年来,哪能治得好呀!”张根说道。

“你听谁说的受的伤?”村长不解地问道。

“是”张根刚想说是小枝嫂子,但是脑子一转,这事能坦白吗?这坦白了,岂不是承认自己是那奸夫?当即便摇了摇头,接口道:“您说的呀,您说有毛病,那不是受了伤,还是怎样?”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