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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管家的秘密】


作者:足下君子
字数:25万(1-38)

  一

  夜深人静,夏明斜身靠坐在床上,侧着头望着窗外。一轮明月悬挂在静默的
夜空中显得极为耀眼,透过窗台投射出一条细长的白色光影,一直延伸到床边。
百无聊赖之下,夏明取出一根烟点着,含在嘴里猛吸了几口,辛辣的烟味呛得他
喉咙苦痛,连着咳嗽了好一会儿,这才无奈得将烟掐灭。夏明原本并不抽烟,只
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上几口作为缓解。

  自从一个多月前回来至今,这个原本再不能熟悉的地方却始终带给自己一种
难以用语言形容的陌生感。山庄、别墅,里外的一切,包括这个自己从小生长到
大的房间,与多年前自己离开时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自从跨进家里的那一刻
起,一切似乎又都不一样了,夏明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感觉气氛中有一种让
自己很不舒服的东西存在,但最后只得用爷爷的死来解释这一切。

  夏明的家族在当地显赫一时,曾经营着庞大的产业,可谓富可敌国。后来由
于世道衰败、国难艰难,家世曾一度没落。经过祖辈的努力总算是有所复兴,如
今仍经营着一片广阔的农庄和两座矿山,在海外也仍然保持部分生意。家里所住
的那栋犹如城堡一样的山庄据说是从太爷爷那辈建造的,到他这辈已经传了四代
。夏明的爷爷、父亲都是家里单传独苗,据说生父亲的时候奶奶因难产去世,此
后爷爷便一直未再婚。夏明两岁那年,父母也因为一场灾难双双过世,他还有一
个姐姐夏嫣。

  七岁那年,爷爷把夏明送到了美国,没想到一走就是十年,因此对家里的情
况并无太多了解。此次重回故里,竟是因为得到爷爷的死讯。

  到家那天,在家门口迎接他的只有一个中年女人。女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
样子,一米七的个头,长发披肩、皮肤白皙、面容娇美,一身黑色正装把她的身
材衬托地修长纤细,特别是脚上穿着的那双黑色高跟皮鞋更显得其高挑秀美。

  「夏明二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女人朝他稍稍鞠了一个躬。

  「你是…玉姐?」

  「是啊,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二少爷还记得我。」

  「是啊,好久不见了玉姐。」

  「二少爷你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初在我脚下打转的孩子了。」玉姐上下仔细
打量着夏明,饱含深情地说。

  玉姐是家里的管家,夏明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到家里来的,只是记得小时
候她经常带着自己玩,那时的玉姐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给了夏明很多的温暖与关
怀。算起来她现在应该有三十五、六岁了,可是看上去却要比实际年龄小好多。

  「我爷爷他…」

  「先进去再说吧!」管家招呼两个下人帮夏明搬了行李,领着他进了屋。

  整个一楼大厅显得空荡荡的,原本放置着的家具摆设之类都以全数撤去,只
留下正对大门的厅墙处挂着一副爷爷的灵像,从旁边悬挂着的白布条来看这里曾
被设成一个灵堂,只是现在一切皆以物是人非,只给人留下无尽惆怅。

  「他是怎么死的?」

  「从去年开始,老爷的身体就变得很不好,一直在吃药。两个月前,老爷突
然一病不起,没多久便走了,医生说是心肌梗塞。」

  「心肌梗塞?」管家语焉不详,夏明感到些许疑惑,「他从来没有过这种病
,我走时他的身体还很健康,怎么会突然就心肌梗塞?」

  「医生说他年龄大了,加上平时处理事情太多,劳累过度,所以才会突发心
肌梗塞。」管家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老爷走得急,我们也感到很突然
,今天正好是他的头七,我们这才叫您回来。」

  「什么?头七?过了这么久你们才通知我…」

  「二少爷,这也是老爷的临终遗言,他说不可打扰您的学业,所以我们就…
后来我们也是觉得这样瞒着您不好,才跟你报了信。而这次找您回来还有一件事
,就是关于老爷的遗产继承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我马上叫张律师晚上到家里来
与您谈,您看…」

  「叫他晚上过来吧,对了我姐呢?」夏明这才发现他姐夏嫣一直都没出现。
夏嫣比夏明大三岁,夏明出国后爷爷一直带在身边,听说一直在负责家族生意。
记得小时候夏嫣性格开朗外向,而夏明稍显内向腼腆,故两人平时也较少交流,
自从夏明出国后就更少联系。回家至今一直没有见到姐姐人影,这让他感到些许
不寻常。

  「大小姐本想等您回来,因为国外生意上一些紧急情况急着出去处理,所以
吩咐我在家迎接您,他说如果有问题您可以给他打电话。」

  还没等夏明有所表示,玉姐便已经掏出了手机递给夏明。

  「不用了,有时间再说吧!」夏明得到爷爷死讯后姐姐曾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大致向他说明父亲死因,基本与刚才玉姐家所说无二,所以此时也就没有太过
深究。

  回房间收拾了东西,夏明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玉姐已经帮他准备好了所需的
物品办了场头七祭拜仪式。

  晚饭后,处理遗产问题的张律师应约前来,根据夏明爷爷遗嘱所列,其全部
财产,包括不动产与股票在内皆由其姐弟俩按四六比例分,其名下公司也由夏明
与夏嫣共同经营。财产公证书上,夏嫣已经做了签字,夏明浏览了一遍没发现什
么问题,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提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算是把遗产这件事做了
了结。

  第二天一早起床,已经有一个年轻的男佣人为他准备好了洗漱,接着很快便
把一顿丰盛的早餐送到他的房间,一问之下才知道是管家一早便已吩咐他准备好
的。看着个陌生的下人,夏明突然想起自己记忆中离家前家里的那些下人如今一
个都没看见,从昨天到现在看到的全部都是生面孔。问了面前这个下人一些家里
的情况,下人突然变得神情紧张、表情严肃,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后来直接低着头跑开了。夏明以为他是新来的不了解情况,也没有在意。

  吃过早饭下楼来后,昨晚还设在大厅的灵堂与爷爷的照片已经被撤去了,家
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摸样,正在一楼指挥下人做事的玉姐看见夏明下楼来连忙迎了
上来。

  「早啊,二少爷!」

  「嗯!早!」

  「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还行,谢谢你,玉姐。」

  「您看您,客气啥!」玉姐朝他莞尔一笑,散发出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
,「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来做就好了!」

  下了楼,夏明朝客厅走去。客厅里,几个下人正在收拾东西。

  「二少爷,早!」下人们发现夏明出现在了客厅门口,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
朝他鞠躬,一个个显得彬彬有礼,训练有素。

  「恩,早上好!」

  下人们打过招呼,拾起手中的活继续忙了起来。今天是夏明回来的第一天早
上,面对这个阔别已久的家庭,夏明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这里的一草一
木,一梁一瓦都与他记忆中的一摸一样,几乎没有太多的变化。陌生的是此时此
刻,一切都已物是人非,爷爷已经过时,姐姐至今未露面,除了玉姐,眼前的所
有的人对于夏明都是陌生的。逛了几圈,夏明发现整个家里几十号下人几乎全部
都是中年男性,看他们的样子一个个表情严肃、沉默寡言,似乎相互之间也总是
保持着一种陌生和距离,除了见到夏明出于礼节性打个招呼,所有人都只是在默
默地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只有极少数几个年轻女人似乎地位比他们更高一些,
在指挥他们做事情。

  回到客厅中,夏明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喝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
聊便喊过一边的一个下人。

  「你叫什么名字?」

  「阿……阿狗……」这个叫阿狗的年轻男佣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样貌
清秀,脸色苍白,面对夏明显然感到紧张,说话也显得结结巴巴。

  「阿狗?」夏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追问下去。他知道在偏远
山村很多父母会给自己的小孩起这些奇怪的名字以保求孩子平安。

  「你来这里多久了?」

  「我……我……」

  「没关系,不用紧张!」

  「我……三……三年……」

  「三年了,那挺长的,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我……」夏明突然发觉这个下人神情紧张,满脸冒汗,似乎他在追
问他一些了不得的大事似地,突然,下人朝他鞠了个躬:「少爷,我去做事了…
…」便匆匆跑开了。之后夏明又找了另外两个下人聊天,几乎也都是这个样子,
说不了两句话就跑了。他感觉自己这样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可能是自己刚回来
下人对自己都还陌生,所以便没有在继续找人聊下去。

  之后半年,夏明开始慢慢接手家族企业的管理,并重新开始适应这个既熟悉
又陌生的家。从小失去母亲的夏明对于那种散发着母爱光辉的温柔女人有着一种
天生的亲近感,玉姐身上所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质渐渐吸引了他,使得夏明无法
不对她投去十分的注意力。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开始对玉姐有了全新的认识
,再也不是当初印象中那个温柔的大姐姐。在这个家里,一众下人对他这个主人
除了生活礼貌上的尊敬和生活上的照顾之外,并没有过多遵循他的命令,好像在
他们眼里夏明只是来家里做客的客人一般。相反,玉姐的话对于他们却有更强的
权威性,无一不全力遵从,几乎连一些小事也必须得等到玉姐亲自开口下人们才
敢动手去做,他这个名义上的主人已形同虚设,很多事还须得征得玉姐同意。玉
姐行事谨慎、认真、果断,把家里一切大大小小的事情安排得井然有序,打理得
紧紧有条,整个山庄几十号人在她的指挥下如同一部运行良好的机器,而玉姐几
乎就是这部机器的总控制中心,慢慢地,这使得内向的夏明不自觉的对她产生了
一种依赖感,家里的大小事情他总是会征求过玉姐的意见后才能得以施行,这其
中当然也包括哪些下人们对夏明的命令并不领情,这种情况虽说显得无奈,时间
一长夏明也只得渐渐接受。

  玉姐的出现,重新勾起夏明隐藏在心低一个特殊癖好。

  那是刚回家不久。

  刚刚接手家族事业,毫无经验的夏明对生意上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多亏玉
姐在旁指点,加上自己生来聪明,很快就进入了状态,处理生意上的事也渐渐变
得得心应手了。玉姐虽说只是家里的管家,却对自己家族事业极为了解,而且颇
有生意头脑,每每有不决事情与之商讨,玉姐都能给夏明很好的建议而能得到很
好的效果。时间一长,对于性格犹豫的夏明来说,往往玉姐给的建议他都会严格
遵办,一般不会自己再做权衡,潜意识里,他对玉姐的依赖性似乎开始加深。

  那天晚上,已经过了一点,因为一些生意上的事无法解决,卡在心里使得夏
明一直无法入眠,本想去找玉姐商议,但想到已入深夜,大家估计都已经睡了,
此时再去打扰恐怕不好,之得作罢。于是坐在床上点了根烟抽了几口,实在是闲
极无聊,便打算到楼下花园走走,舒缓一下压抑的心情。

  入夜有点凉,便随便披了件大衣,推门走出房间。走到房门外那走廊的时候
,正好看到走廊对面玉姐房间还亮着灯,房门没有关好,留下一道虚掩的门缝。
门缝里穿透而出的一道窄窄的灯光在当时那漆黑的环境下显得极为显眼。夏明的
房间就设在二楼,隔着一个环形的的天井走廊与玉姐的房间正面相对,所以一出
门就可以开到她的房间。

  「这么晚了,玉姐还没睡?」一阵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夏明轻手轻脚朝玉姐房
间那边走去,想看看玉姐在做什么。

  走到玉姐房门口,还未往里看,隔着拿到没关好的门,夏明似乎听到房内传
来一阵轻微的呻吟声,那声音正是玉姐的。听此声音,夏明连忙把头凑到了门边
去,透过门缝往里张望。

  这一看不要紧,里边正上演这让夏明猛的心潮澎湃的一幕。之间玉姐正斜躺
在沙发上,全身赤裸,那玲珑浮凸的身材和雪白无暇的肌肤在浅浅灯光的照映下
犹如一尊玉雕的裸体美人,闪现这清澈透亮的光芒。玉姐一只手附在自己的乳房
上,另一只手伸向自己的大腿根处不住抖动这,虽看不清具体细节,但夏明已经
知道她在做什么。只见玉姐浑身颤抖,明眸微闭,丹唇虚张,嘴里发出「啊!啊
!」轻微呻吟,握在乳房上的那只手原本只是轻轻抚摸,却突然间变得动作变得
愈发剧烈,好似要将自己乳房撕破了一半,整只手深深陷入了自己的皮肤中,于
此响应私处的那之后也发了疯似的猛烈抽动,远在门外的夏明都能够清楚地听到
肌肤摩擦发出的「梭梭」声。

  「啊!啊!」玉姐的声音变得急促了起来,微张着的嘴角边流出一丝透明的
唾液,沿着脸颊滴落在了沙发上。

  突然,玉姐动作变得轻缓,身体开始慢慢静止了下来,直到最后一动不动摊
在沙发上,想一尊静止的雕像。此时夏明发现玉姐那只手已经移开了自己的私处
,可以清楚看到,大腿根处那撮浓密的黑毛上附着着一层液体,借着灯光反射出
银色的光亮,如水银般闪闪发亮。

  过了许久,玉姐这才伸手抓起了丢在一旁的一件内裤,擦去了自己下体的那
些淫体,然后顺手把内裤一丢,起身朝房内浴室走去。

  那一夜,夏明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回到房间里,夏明下体始终保持着膨胀的
状态,那条肉棒一直支撑着自己欲望无法平息。眼前的那一幕在夏明脑子中挥之
不去,最后之得到卫生间通过打手枪让自己平息了下来,直到凌晨四点这才让自
己进入睡眠。

  第二天一大早,夏明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下人询问玉姐起床了没。得到下
人回答说玉姐一大早就已经出去,连忙跑到玉姐房间门口,试了一下门把手居然
发现房门未锁。这个发现使得他欣喜若狂,但还是得强压住内心渴望,在门口徘
徊了一阵子趁别人不注意一个侧身闪了进去。这还是他回来后第一次进入玉姐房
间,房内弥漫着一股清香,收拾地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夏明知道玉姐从来不让
下人进入自己的房间,所以她的房子一直都是玉姐自己亲自打扫。最让夏明欣喜
的是,昨晚玉姐那件擦过自己下体的内裤,此时依然静静地躺在沙发角落。

  夏明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起内裤塞进了自己怀里,匆匆离开了房间。

  颤悠悠地捧着内裤,轻轻展开,内裤上那些液渍已经干透,略微发黄,用手
轻轻一摸好似在内裤表面结了一层薄壳,干燥发硬没什么弹性。把内裤移向面门
,一股浓烈的骚味扑鼻而来,直钻夏明鼻孔,很快便犹如细菌般传遍的夏明全身
,幻化成了一股莫名的欲火烧的夏明全身燥热,下体止不住又一次膨胀了起来。

  夏明狠狠地吮吸了几口,那种熟悉的味道让他久久回味,脑子里开始浮现出
很久以前那些遗忘的往事……

  二

  小时候,父母因车祸过世,爷爷忙于生意没时间理他,夏明一直是由玉姐照
顾。那时的玉姐比现在年轻好多,夏明不知道玉姐是什么时候到家里来的,只是
有记忆起她就一直在了,在夏明眼里她就像一个大姐姐,总是会带夏明到处玩,
给她弄来好吃的,所以夏明一直把她当做是自己的母亲一样对待,与玉姐的关系
也尤为亲。玉姐天生个子很高,而夏明那时还很矮,头才刚刚超过玉姐膝盖,两
人站在一起就好像女巨人与小矮人。那些日子里,夏明每天都围着玉姐打转,总
爱贴着玉姐抱着她的小腿。记忆中,玉姐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这股
香味就是那天晚上在玉姐房间里闻到的那种,虽然离家多年,这种香味一直深深
刻在夏明脑中,总是会不时想起。

  没人的时候,玉姐喜欢和夏明做游戏:玉姐高高站着,岔开双腿,夏明趴在
地上,绕着玉姐双腿呈8字形从玉姐跨下爬过,玉姐闭着眼口中清唱歌谣,歌谣
停止的时刻玉姐双脚一夹,如果正好夹住夏明,就要惩罚夏明给自己擦鞋子,如
果没夹住,玉姐就像变魔术般从裙子里变出糖果奖励给夏明。那时的夏明总是觉
得那些糖果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他更喜欢闻玉姐鞋子上那股香味,所以他总是刻
意让玉姐用脚夹住他。此外还有捉迷藏,玉姐把一些味道很浓的内裤什么的给夏
明闻,那时夏明还不知道这些是玉姐的内裤,只是刚开始觉得味道很奇怪、不好
闻,时间长了竟然慢慢习惯了这些味道,闻起来也感觉很舒服,闻过之后玉姐让
夏明闭上眼睛,把内裤藏在房间某个角落,然后让夏明顺着气味去寻找。

  这些都是只属于他们之间的小游戏,他们没向任何人说过,十几年过去了,
这些游戏他早已记不清,只是偶尔会在记忆深处闪现出那片刻的场景。

  五岁那年,家里把他送去了幼稚园,此后那段日子与玉姐接触的时间就少了
很多。

  那天傍晚,夏明从幼稚园放学,走到幼稚园门口,一眼就看到玉姐正站在那
等着,看到夏明出来,正开心地朝他招手。

  「玉姐!」第一次玉姐来接他,夏明兴奋地朝她奔去,抱着她用小脸亲昵地
蹭着玉姐的小腿。玉姐脚上穿着的丝袜冰凉丝滑,蹭在脸上尤其地舒服,「玉姐
今天怎么来啦?」

  「司机小王叔叔今天有事就换我来咯,怎么,看到玉姐来接你不高兴吗?」

  「高兴啊!」

  「幼稚园好玩不?」玉姐蹲下身,双手扶着夏明。

  「不好玩。」夏明努了努小嘴,「天天上课,一点都不好玩。」

  「呵呵,可怜的小明。走,玉姐带你出去吃东西!」

  「好,呵呵!玉姐真好!」听说玉姐带他出去吃东西,夏明开心地在他脸上
亲了一口。

  玉姐带他去了游戏厅,陪着他玩到精疲力竭。夏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
玩过了,最后还是在玉姐多次催促之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之后玉姐领着夏明去
了麦当劳,这些东西最适合小孩子胃口,家里却从来不让他吃,所以难得吃一次
也使得夏明极为开心,点了一堆东西啃地津津有味。玉姐也没有阻止他,只是让
他放开了吃。

  「小明,玩地开心吗?」玉姐看着吃得满头大汗的夏明说。

  「开心!」

  「下次还想来吗?」

  「想,玉姐以后要多带小明来。」

  「好,只要小明听话,玉姐以后天天带小明来。」玉姐捏了捏他的小脸。

  「恩,好!小明最听玉姐的话了。」

  「真乖。」

  「小明,在学校都有认识好朋友吗?」

  「有啊,认识了花花,还有小华。」

  「花花是谁啊?」

  「是我同桌啊。」

  「花花跟你好吗?」

  「好啊,花花是我的好朋友。」夏明忙着吃东西,没有注意到玉姐的脸色有
些变化,眼睛里似乎有些不开心的神色。

  「小明喜欢玉姐吗?」

  「喜欢,小明最喜欢玉姐了。」

  「那小明喜欢花花吗?」

  「喜欢,花花是我的好朋友。」

  「小明如果喜欢玉姐,就不能喜欢花花了。」玉姐的口气变得有点僵硬,声
音中带着一点尖刻。小明那时小,又忙着吃东西,没听出玉姐话中透入出来的含
义,只是扭着头,吧嗒吧嗒小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玉姐。

  「为什么啊?」

  「因为她们会欺负小明啊!玉姐不喜欢她们欺负小明。小明,以后不要跟她
们在一起好么,她们都不是好孩子,以后玉姐天天跟你在一起。」

  「那玉姐你要天天带我出来玩。」

  「好,玉姐天天带你出来玩。」

  「好,那我不跟花花她们在一起了,以后就不理她们了。」一听说玉姐答应
天天带他出来玩,孩子爱玩的天性使得他不再考虑过多东西,立刻答应了玉姐,
接着又笑嘻嘻地转头继续吃东西去了。

  吃完了东西,玉姐没有带夏明回家,而是开车把他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小房间
。小房间很久,也很简陋,与自己家里那富丽豪华的样子大相径庭,但是收拾地
却也干净。夏明也毫不在意这些,一进屋便找个沙发爬上去坐着休息了。这一个
下午也确实玩得很累,任是再精力充沛的孩子到了晚上也会有发困的时候。

  「小明。」玉姐在夏明旁边坐下,用手搂着他,「小明听玉姐的话吗?」

  「听话啊!」

  「玉姐让你做的事情你会帮玉姐做吗?」

  「会的。」夏明看着玉姐,回答地很坚决,他并不知道玉姐会让他做什么,
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回答。

  「玉姐现在不舒服,小明会帮玉姐吗?」

  「玉姐,你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小明不要玉姐生病……」听玉姐这么一
说,夏明紧张了起来,在家里就玉姐与他的关系最好,也只有玉姐最关心他,听
说玉姐生病小孩子自然会有几分紧张,于是赶忙问道。

  「小明你看这里。」只见玉姐伸手撩起了自己的裙子,露出了穿在里边的黑
色内裤。夏明这才知道,玉姐平时让他闻的这种薄薄的,三角形裤子原来就是穿
在玉姐身上的。

  「摸一下。」玉姐指着自己腿根处的那个地方。夏明听话地伸出手,在那里
轻轻摸了两下,软软的,胀鼓鼓的,用手指一戳好像里边有一个凹陷的洞。

  「舒服吗?」玉姐问。

  「恩!」夏明那时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玉姐叫他做他就照办。

  又摸了几下,玉姐伸手拨开了内裤下已经被大腿夹得只剩下一条缝的内裤底
边,露出了里边的真容。只见玉姐躺在沙发上,把腿岔开,大腿根处一撮浓密乌
黑的卷毛下边,是一道由两片粉红的肉唇包起来的洞,洞口处层层的肉褶随着玉
姐急促的呼吸有欺负地颤动,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苞,充满了生气。

  夏明这才看出玉姐下面好像与自己的不一样,不知道玉姐要做什么,只是好
奇地看着玉姐。

  「小明,玉姐这里好痒,你可以帮玉姐止痒吗?」

  「恩,好!」 夏明伸手就要去帮玉姐瘙痒,却被她阻止了。

  「不要用手,夏明,用你的舌头帮玉姐来做。」

  「哦!」听玉姐这么这么说,夏明只好把手收了回来,一个侧身把头埋进了
玉姐胯下,面门正对私处扑了进去。头刚靠近,一股浓烈的味道扑鼻而来。这种
味道夏明很熟悉,玉姐与他做游戏给他闻的内裤上就是这种味道,只是这时的味
道更浓,也更直接,但是还在夏明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夏明伸出舌头,努力朝那
个小洞里探取,玉姐抱着自己两边大腿的双手突然一用力,私处那小洞口那两片
紧实的肉唇被连着往旁边一扯打了开来,只见洞口猛的一张,深不见底的的圣洞
便完全展示在夏明面前,洞壁内连绵的褶皱上好像还沾着点点晶莹的液体,随着
玉姐身体抖动而一颤一颤。夏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突然,头顶上被人用力一压
,上半身失去了重心,短短的舌头直插进了洞中,整张小嘴几乎含住了洞口。

  「小明,快点舔,玉姐好痒……」

  「啊……「

  夏明听话地扭动着伸在洞里的舌头,那股气味愈发浓烈,带着一种又咸又涩
的味道,舔在嘴里感觉很不舒服,有好几次直感觉有一股气体憋在自己喉咙中想
要咳出来,怎奈夏明的头被玉姐用力按在自己的胯下,动弹不得,之得靠着鼻子
用力呼吸。怎奈一呼吸那股骚气直往鼻孔里钻,甚至要将他窒息了一般。夏明感
觉很难受,但是嘴里说不出话来,只好努力地想把舌头往洞里更深的地方钻去,
在洞壁上上下来回摩挲,发出「梭梭「的响声。

  「啊……啊……「

  夏明的舌头突然舔到了洞口上方一个突起的小肉蒂,玉姐身体猛的剧烈颤抖
了起来,嘴里发出了急促轻吟声,抓着自己大腿的那只手突然一软,两片阴唇随
之一合,把夏明的舌头紧紧夹在了里边。

  「啊……啊……好舒服,小明……快……用力……用力舔……「玉姐与不成
声,说话也变得不连贯,身体不自然地扭动着,抓着夏明的手却更加用力,直把
他往自己胯下塞,抓得夏明头皮发麻,满脸被憋得通红。

  过了好一会儿,夏明开始慢慢适应了这种状态,呼吸也变得顺畅了起来,舌
头越发灵活,随着口中的吮吸,那柔软的小舌头犹如一条灵活的小蛇在阴蒂周围
有节奏地舔食挑动。每每一舔,洞中似乎都会往外喷出一小股液体,咸咸地、凉
凉地,刚舔之时感觉味道很不好,时间一长夏明尽然觉得味道慢慢变好。在这股
液体的浸润下,夏明也觉得自己的口舌活动更加顺滑,也自然了许多。

  终于,也不知道到底舔了多久,「噗「地一声,一大股液体如同喷泉一般从
洞中喷涌而出,打在了夏明脸上,射地他满脸湿润,鼻子里呛满了液体,忍不住
一转头挣脱了玉姐是束缚,狠狠地咳了起来。此时的玉姐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激情
,身体平静了下来,一只手护着自己的下体,另一只从自己的衣襟处伸进衣内,
几乎已经要把胸前的扣子给扯下来了。

  玉姐丹唇微张,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神情,这是一种
夏明当时无法理解的神态。

  「小明!「

  「啊?「

  「累了吗?「

  「恩!「

  「好好休息一下。玉姐好舒服啊,玉姐要你以后每天都帮玉姐这样舔好吗?


  「恩,好的。只要玉姐开心,小明以后每天都帮玉姐这样舔。「

  「真乖!「玉姐伸出手,抚摸着夏明的小脑袋,「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对谁都不要说好吗?」

  「恩,好的!小明对谁都不说。」

  「来,拉钩……」一大一小两只手钩在了一起……

  此后,玉姐隔三差五就会把夏明带到那个小房间里,让他帮自己舔。没多久
,在玉姐的引导下,夏明把自己的童子之身献给了玉姐。他们的这种关系一直持
续了一年,这一年里,夏明对谁都没有说起过,他以为这只是玉姐与他定下的私
人秘密。一年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家里便没有再送夏明去幼稚园,在家里生活
的夏明又恢复了以前每天与玉姐朝夕相处的日子。玉姐依旧会经常带他去那个小
房间,继续他们俩之间的那个小秘密,直到夏明被送去美国,没有再与玉姐见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时候发生的这些事情渐渐淡忘在了夏明的脑海中。偶尔
记起片刻,夏明也怀疑这些是否真的发生过,抑或只是自己青春期的想象。但是
,童年的记忆给夏明留下最难以磨灭的痕迹,就是造成了夏明的恋物癖,特别是
内裤、丝袜这些味道特别浓重的女人贴身衣服使他最喜欢。随着年龄的增大,这
种特殊癖好的程度也越发深。美国是一个性开放的国家,只要有钱这些东西也是
很容易弄到的。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夏明一直把这个爱好深藏在内心里
,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

  直到这天晚上玉姐展示给夏明的那一幕,童年的记忆犹如电影一般在脑海里
一幕幕迅速闪现,完全被勾了回来。

  接下去的几天,夏明忧心忡忡地观察玉姐丢失内裤的反应。当然他并不担心
自己,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会去偷玉姐的内裤。但是玉姐似乎并没有发现,下人
们中没人有说起过这件事情,这才把心安了下来,照常过自己的生活。

  此后,夏明更加注意玉姐的一举一动。几乎每隔几天都会趁夜偷偷窥视玉姐
,并偷走玉姐贴身衣物,如内裤、丝袜等作为自己手淫与满足欲望的工具。夏明
心里明白,玉姐作为中年女人,对性的渴望是必然的,只是未婚的她无法找到满
足自己的另一半,只能以手淫来度过一个个不眠之夜,对于这样一个天生尤物未
免过于残酷。内心里,夏明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与玉姐结合的另一半,但是碍
于自己的身份,始终只能把这个念头深埋在心里难以说出口。

  直到有一天。

  三

  傍晚时分,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公司地下一层的停车场里,夏明很快找到自己的那辆宝蓝色沃尔沃轿车,钻
进驾驶室还没坐稳便迫不及待地插入钥匙打火启动。之所以这么急着回家是因为
家里有他为之挂念了一整天的东西。

  半年前从偷了第一条玉姐的内裤起,夏明深藏在内心的偷窥癖和恋物癖便犹
如脱缰的野马一发而不可收拾。其实原本在美国的时候他便已经隐约显露出这方
面的癖好,喜欢偷窥女孩子的脚,喜欢闻女孩衣物的味道。与中国不同,美国是
一个性开放的社会,这种特殊的爱好在美国人眼里只能算是一种性行为偏差,只
要不对社会产生实质性危害便不会受到太大的谴责,加上商业社会高度发达的美
国有许多特别针对这些特殊爱好人士的商品,如女性穿过的内衣裤,sm俱乐部
以及偷窥光碟等,这些都是很容易便能够买得到的,时间一长反而让夏明对这些
慢慢失去了兴趣,又或者说是被重新压制在了心底。半年前的那件事又重新勾起
了夏明隐藏已久的欲望,更令他难以控制的是,他口味似乎变得越来越重。如今
,单纯的内衣,丝袜等以及难以满足他的要求,而对卫生巾这些重口味的东西却
有着越来越强烈的渴望。

  下午他特地进了一趟玉姐房间,在她卫生间的垃圾桶了找到了一条染着精血
的卫生棉。因为公司突然有急事走得急来不及享受,便把卫生棉藏在书桌抽屉里
等着晚上回家好好享受。一整天下来夏明心无旁骛,心里只是挂念着那条卫生棉
,只想早点家。

  回到家中停稳了车,连东西也忘了拿,夏明跳下车便往楼上冲。家里的下人
看见他那一副急冲冲的样子还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急着上厕所解决。

  「二少爷,等等!」刚跑到楼梯中间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转头看是家里
的一个女佣人正站在一楼楼梯口向他打招呼。

  「什么事?」夏明没好气地问。

  「玉管家说看到你回来时让您马上去找她,她在她的房间里等您。」下人恭
敬地说。

  「恩,好!」

  夏明感到些许疑惑,有事向来都是玉姐主动去找自己,却从来没让自己去见
她。不过夏明也并不在意,他已经没把玉姐当做是外人,他心里明白,在这个家
里没了自己或许并不算什么,若是没了玉姐则可能会天下大乱,所以他一直把玉
姐当做是自己的长辈和亲人看待,以致内心里,他已经偷偷把玉姐看成了自己仰
慕的爱人。

  带着好奇,夏明赶到玉姐房门口。门没锁,虚掩出一条门缝。出于礼貌夏明
依然伸手敲响了房门。

  「进来!」房门内传出玉姐的声音。推门而进,玉姐正坐在房内的沙发上,
脸上带着隐隐的愤怒之色。

  「玉姐,找我什么事?」

  「二少爷!」玉姐见是夏明进门,连忙站起身来朝他微微行了一个礼。

  「来,坐这!」让夏明在沙发上坐下,只是转头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这……玉姐,您到底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吗?」玉姐的眼神让夏明感到
浑身不自在,特别是玉姐一言不发盯着自己看,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地。

  「二少爷,您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你了!」

  「那你会对我说实话了?」

  「你看你,我当然会……」

  「你有什么瞒着我吗?」玉姐眼神坚定异常。

  「你这,当然没有……」夏明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二少爷,这些东西不知您如何解释?」玉姐从茶几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个袋
子放在夏明旁边,一眼看去夏明顿时心里凉了一大截。这个袋子和里边的东西夏
明再熟悉不过,这都是一直以来从玉姐那里偷去的丝袜、内裤、卫生巾之类的东
西,到现在为止已经攒了慢慢一大袋。夏明一直把它藏在自己衣柜的最深处,没
想到居然会被玉姐发现。

  看着袋子,再偷偷瞄了一眼玉姐。只见玉姐紧紧盯着自己,眼神专注,眉头
紧锁,与她平时温柔平易的样子截然不同,却有了另一番迷人的味道,看得夏明
如痴如醉,几乎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二少爷!」玉姐又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一下子夏
明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这……玉姐,我……」夏明顿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支支吾吾不语以作
搪塞。

  「这些都是我下午给您收拾东西的时候从您衣柜里找到了,我想这些绝不会
是您自己用的吧?不知您作何解释?」

  「玉姐我……」夏明无言以答,只能低头沉默,他本也不想欺骗玉姐,何况
确在自己理亏。

  「不做解释,那您就是承认了?」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里边这些东西应该全部都是我的。其实很早以前我就
发现自己这些东西莫名其妙丢失。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粗心当做垃圾丢掉了,后
来我也怀疑过是被人偷走。我这年龄经历的事情不少,本来对这件事我并没在意
,只是我从来没想到竟然是二少爷您……」玉姐说着哽咽了一下,似乎有些话难
以说出口,「二少爷您太让我失望了,老爷和大小姐对您倾注了这么大的期望,
让您回来主持家里大局,您是夏家的希望,没想到您……居然做出这么肮脏的事
情……」

  「如果是我让二少爷您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爷……我…
…」玉姐眼眶湿润,眼角渗出几滴泪水,脸上表情显得很是失落,「我想我再也
不能留在这里了。而且,二少爷,您偷偷摸摸做的这些肮脏事情是在侮辱我。我
……我向您提出辞职,请您允许我离开。」

  玉姐这话使得夏明惊诧不已,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原本以为就
算被玉姐发现她也只是生气一下就过去了,毕竟自己是这个家里的主人,再怎么
样玉姐也不能对自己怎么样,道个歉应该就可以过去了。但看玉姐一脸表情坚定
的样子,夏明开始相信她并不是在开玩笑。如果玉姐离开,对于这个家,对于自
己……夏明顿时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僵局。

  「二少爷,其实我看得很开,有这些癖好并不丢人。」玉姐说着站了起来,
低头看着夏明说, 「我从小看着您长大,堂堂正正说出来什么时候都能解决,
但我真没想到您会成为这种偷鸡摸狗的人,我不能容忍您变成这样,更不能容忍
我使您变成这样,我对您很失望,更对自己失望。我……」玉姐说着转头过去,
掩面而泣。

  那一刻,夏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把跪在了玉姐脚下,双手抱紧了玉姐小腿,
用央求的语气喊道:「玉姐,您别走,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请你原谅我,
求您千万别走……」

  「二少爷您……」夏明这个举动使得玉姐吓了一跳,一脸惊诧看着跪在脚下
的夏明。

  「玉姐……玉姐……」夏明松开抱着玉姐小腿的双手,在玉姐脚下狠狠磕了
几个头,「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做。但是……我不能离开你,离开你我会死的
,我会活不下去的……我……我爱你……我爱你玉姐……」

  「二少爷……您怎么能说出这话……我……」说出了埋在心底很久的话,刚
一出口顿时觉得自在了很多,好像瞬间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解脱。但是玉姐却一
时间难以接受,惊愕的她连忙挣脱开夏明,后退了几乎,差点跌坐在沙发上。

  「二少爷……您这不是在开玩笑……您怎么能这么说……」

  「玉姐。」夏明忙往前爬了几步,爬回到玉姐脚下继续一把抱住她的双腿:
「我知道,您不会相信我,但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这些话我一直都想对您说,
但是我不敢,我怕您怪我。自打回来我就发觉我爱上您了,我觉得我一分一秒都
离不开您,只要跟您在一起,我就会感到开心,幸福。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我
也堂堂正正请求您接受我,让我做您的爱人,让我呵护您,爱护您。可是,我不
敢……」

  「这些东西,我之所以要偷,是因为它们都是您用过的,它们都带着您身上
的味道。我喜欢您身上的味道,我……我怕您怪我……所以我只能靠它们来感觉
自己与您亲近,如果……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我每天晚上会睡不着……不想着您
我会发狂的……」

  「可是二少爷,我只是您的仆人,这绝对不可能……」

  「这没什么。只要您愿意,您就是这个家里的主人,只要您愿意,我甚至可
以当您的奴仆。求求您……别走……千万别离开我……您让我改我一定改,只要
您说的我一定能做到,我……我剁了自己的手指向您证明……」此时的夏明泪流
满面,溃不成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演戏还是内心情感的真实表达,只觉得心
里一股难以言状的情感踊跃而出,全身热血沸腾,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说着便
起身冲向桌子去抢桌上的水果刀。

  「二少爷!」玉姐见状狂叫了一声紧跟着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夏明的胳膊扯
了回来紧紧拥住。那种感觉,犹如母亲般的温柔,瞬间使得近乎疯狂的夏明平静
了下来,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她的怀里。

  「二少爷,不要这样,您不能这样……」玉姐用手抚摸着夏明的头,「从小
我是看着您长大的,我一直把您当我是我的孩子。论年龄我可以当您的母亲。您
还年轻,或许你对我有好感,或许您只是把我当做您的母亲,事实上我们是绝对
不可能的,不要做傻事,这种事情你不要再提而来好吗?」

  「但是求您千万别走好吗?玉姐我真的离不开您!」夏明泣不成声,眼泪打
湿了玉姐的肩膀。

  「好的,我不走,我留在您身边。」玉姐继续抚摸着夏明的头,如母亲般呵
护,让夏明感到一股暖流传遍了他的身体,温馨而又舒服。

  「我爱你,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不管您是否接受。玉姐,我喜
欢你身上的味道,每天晚上闻着这些东西我都觉得很舒服,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
,闻您的内裤我都会平静许多。」

  「这,二少爷您……」夏明此话一出,玉姐刹那间满脸通红,脸上泛起了一
种少女般的羞涩。夏明松开了紧紧抱住玉姐的双手,从她的怀里摆脱出来,再一
次跪在了玉姐脚下。

  「你我之间没有主人,也没有仆人,只要您愿意,我可以为您服务,我可以
当着任何的的面成为您的仆人,只要您愿意,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就像小时候
那样……」

  「小时候……」玉姐怔了一下,但立刻就明白了夏明所指的意思,「你还记
得小时候……」

  「当然记得。我可以继续像小时候那样,当您的玩具……」

  「不要说这种话,请记住,您是我的主人,只有我在为您服务。我相信您是
真心的,但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还有……请您以后不要再偷这些东西了,想要
的话……」

  「你是说……」玉姐话没说完夏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兴奋地大喊了一声
,但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恐怕引起外面的下人们的注意,忙放低声音,「您
是说,您愿意……您……您不怪我了?」

  「傻孩子」玉姐微微地答应了一声,继续抚摸着他的头,「我怎么会怪你呢
?我从来没怪过你。」

  「谢谢玉姐……谢谢玉姐……」又是一股热气涌上了心头,好似瞬间荷尔蒙
爆发,有一种要向全世界呐喊的冲动。尚在襁褓便失去了父母,唯一的亲人爷爷
也从没给过自己关怀,小小年纪便远赴他乡,亲人的温暖意味着什么,夏明已经
很久没去想过这个问题了。玉姐虽然嘴上没有答应,可内心里,夏明看得真切,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十几年来郁结在心中的那股怨气瞬间烟消云散,那一刻,夏
明重重俯下了身,发狠似的朝玉姐磕下了头……

  四

  这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十月底便已经刮起了第一场大雪。

  位于城郊的仁爱孤儿院孤零零地伫立在一片阴森的森林边上,在阴沉的夜空
下迎着漫天飞雪儿,处处散发出一股肃杀的氛围。夏家先祖夏明庭为了实现其仁
爱义行商的原则建造了这家孤儿院。建造之初正处时代巨变、风气变革之时,西
学之风盛行,因此孤儿院整体建筑带有浓重欧式风格,只是原本颇有气势的楼群
在这偏远荒野之处却显得阴沉孤寂,给人以压抑沉闷之感。

  孤儿院地下室,一间阴暗潮湿的小黑屋。小黑屋里空无一物,甚至连灯都没
有,只从墙壁通向地面的两米多高的小边窗上自外透进几丝光线,把小小的铁栅
窗映射在不远处的地上。

  一个小女孩全身缩成了一团,正躲在黑屋角落里瑟瑟发抖。小女孩不到十岁
,身上只披着一间破旧的白色单衣套装,丝毫抵挡不住小黑屋里如尖刀般刺骨的
阴狠凉气,在这恐怖的氛围里更显得小女孩楚楚可怜。小女孩躲在黑暗之处,脸
色苍白,嘴唇已经冻得发紫,却已经掩盖不住脸色一股坚毅的神色。在她大大的
眼睛中看不到半点恐惧,只有怨恨与执着。

  「吱呀!」黑屋的铁门被拉开,生锈的门节随着门的开动发出了刺耳的摩擦
声,在幽静的地下室久久回荡,刺地人心里泛起阵阵烦躁之感。

  身穿黑色套装的女人踏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影子在门外灯光照射下在屋
内拉成了长长一条,犹如一条黑色大蛇一直延伸到小女孩脚边。

  「想清楚了没?」女人厉声叫喊道。

  小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眼看了女人一眼,女人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
看着她。「错在哪,以后还敢不敢了?」

  「我没错!」小女孩幽幽地说。

  「妈的,反了你了!」

  「她们该打!」

  「你说什么?」

  「她们骂我是狗杂种,谁敢骂我,我就要打她。」小女孩说着,抬起头盯着
女人,延伸凌厉地如同一把尖刀,刺得女人不住打了个寒战。

  「哼!狗杂种,你难道不是狗杂种吗?」女人从身后抽出一把教鞭在空气中
甩了两下,发出「嗖嗖」的挥舞声,「你们这些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不是狗杂种
还是什么?来到里不好好听话还敢给我撒野,骂你狗杂种又怎么了?我告诉你,
不但你现在是狗杂种,等你长大一点把你卖到乡下去,让你一辈子当狗杂种,生
一堆的狗杂种。狗杂种……狗杂种……」女人嘴里恶狠狠地骂着,手中教鞭猛的
朝女孩抽取,只听「唰」一声,细长的教鞭在黑暗中刷出一条白色凉线。瞬间之
间小女孩裸露的白细胳膊上泛起一条细细的红线,慢慢地,红线越来越明显,血
丝如涌泉般往外直冒,顺着手臂「嗒嗒」地滴在了地上。

  「啊!」小女孩突然发狠似的大脚一声,一个跃起,一头朝女人撞去。只见
她大大的脑袋猛的顶在女人小腹上,把女人撞得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方。见到女
人摔倒小女孩一个箭步朝前冲去,扑到了女人身上,两只小手一把勒住了她的脖
子,小嘴直接朝女人耳朵咬去。

  「啊!」女人耳朵被小女孩紧紧咬住,疼的她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却又不
敢有太大动作。她动的太用力小女孩也就咬地越紧。

  「救命啊!快来人啊!」女人尖声惊叫发出凄惨的呼救声,站在门外的两个
男人闻声冲了进来,一把抓住了趴在女人身上的小女孩。可是无论她们怎么拽,
小女孩依旧不松口,只是紧紧咬着,疼地女人全身抽搐,尖叫连连。

  眼看用手拉拽无效,两个男人立刻抽出自己身上的教鞭,接连不断朝女孩身
上抽去。就这样,连续抽了好几分钟,女孩经不住疼痛总算松口。地上的女人立
刻双手一用力,一把推开了身上的小女孩,把她推出几丈远,重重摔在了地上。
此时她的右耳已经被咬出了一个大口,鲜血「呼呼」直冒,染红了她的半边脸。
原本狰狞的面孔被血染红,在黑暗中显得越发恐怖。

  女孩原本还想爬起来继续向女人扑去,怎奈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见状已经以迅
雷之势提起一只脚狠狠提在了女孩肩上。「啊!」女孩被踢中,巨大的疼痛使得
她大喊一声,再一次被踢倒在地上。巨大的脚力推得她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最
后停在了墙角处,再也无力爬起来。

  「打,往死里打!打死这个狗杂种!打……」女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喊,指
挥两个手下对着这个柔弱的小女孩进行了令人发指的凌虐。几分钟后,全身鲜血
琳琳的小女孩筋疲力尽地躺在冰恋的石板地面上一动不动,只是鼻孔里冒着丝丝
白气。

  「狗杂种……」女人嘴里依旧辱骂不止,「再给我关她两个月,关到老实为
止……」

  「砰!「一声巨响,铁门再次被关上,随着锁链撞击铁门的响动和三个人由
近及远的脚步声,整个地下室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依旧躺在黑暗中……

  玉姐已经成了夏明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成了他灵魂的寄托。虽然他再
也不用向玉姐隐瞒他那些特殊的爱好,只要他想要,玉姐都会主动把穿过用过的
贴身之物送给夏明享受个够,但是他们的亲密程度也仅限于此。玉姐只会让夏明
站得远远的让他欣赏自己手淫,最多让他走进了闻闻自己手淫过后下体的味道,
却从没让他对自己有太多肉体接触,更不用说是做爱。

  为了与玉姐有进一步的亲密,夏明可谓费尽心思,对玉姐更是百依百顺、言
听计从。原本作为主人的他在玉姐面前反倒更像是一位忠实的仆人。时间一长,
他们这种奇怪而又暧昧的关系被一众下人都看在眼里,却也没人敢说什么。

  冬天一过,因为工作太忙,原本身体就不好的夏明在一场风寒的袭击下突然
一病不起,直到在病床上修养了一个多月这才慢慢恢复过来,虽然已经不用整天
都在床上躺着,但精神状态依旧大不如前。当然,一切还多亏了玉姐每天的悉心
照顾。

  这天早上,躺在床上签署了几份从公司送来的文件,在花园散散步恢复了一
下体力,夏明听到楼上有人在叫他。抬头一看玉姐正站在自己房间阳台上朝他招
手。

  「小明,快上来,该吃药了!」

  「好的,就来!」

  一路小跑回到楼上,进了自己房间,玉姐正在帮他收拾床上的杂物,桌子上
摆着两个小瓷盅。看到夏明进屋,玉姐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回到桌边,「过来,
该喝药了!」说着翻起其中一个瓷盅的盖子,一股浓重的中药味瞬间弥漫了整个
房间,

  「玉姐,我不想喝。」

  「不行,一定要喝!喝了药病才会好!」玉姐语气严厉,不容拒绝。

  「不要嘛,这药一点都不好喝。」在玉姐面前夏明总是不自觉表现地像个孩
子,其实倒不是因为这药不好喝。生病以后开始夏明吃西药,吃了一段时间后玉
姐担心西药副作用太强,便自己做了主张让夏明改喝中药。这幅中药味道很怪,
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但是口味偏咸偏涩,腥味极重,喝进去全身发热,
精神异常亢奋。一开始喝这种药的时候会觉得很不适应,但时间一长夏明竟有种
上瘾的感觉,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味道。他之所以这么说仅仅只是为了找机会跟玉
姐撒娇,满足一下在玉姐面前作为孩子的天性。

  「再难喝都得喝!」说着玉姐已经端起了桌上的药盅递到了夏明嘴边。夏明
之得努了努嘴,伸手接过药盅,一仰头一饮而尽。强烈的药劲顿时灌注了夏明全
身,一股热气直冲大脑,刹那间驱散了郁结在身上的寒气,刚刚还有点昏沉的情
绪瞬间清醒了很多。

  「真乖!」玉姐从桌上纸盒中抽出一张纸巾,伸手擦去了留在夏明嘴边的药
渍。夏明连忙身上抓住玉姐的玉手,按在嘴边狠狠亲了几口。

  「你这死孩子!」玉姐一把抽回了手,假装生气似地做了个挥手要打的动作
,但是看着夏明笑嘻嘻孩子般开朗的笑容最终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对了,我问过大夫,大夫说你现在正在恢复,应该多给你进补。我特地让
给给你炖了补汤,你趁热喝了。」

  「我要你喂我喝!」

  「你这死孩子,真拿你没办法!」玉姐笑着看了看夏明,伸出手捏起汤匙在
补汤中搅动了几下,从中舀出一匙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几下,驱散了汤中的热气,
这才缓缓得送到了夏明嘴边。那优雅的动作和迷人的姿态充满了母性的温柔,看
得夏明如痴如醉,完全没有在意汤已经送到嘴边,依旧痴痴得盯着玉姐。

  「怎么了,喝吧!」玉姐见夏明半天没有反应,连忙发声提醒,这才把夏明
从迷糊中喊了回来,可夏明依旧没有反应,久久没有动嘴结果尽在咫尺的汤匙,
只好再催了一句,「发什么愣呢,赶快喝,再不喝就凉了。」

  「不要这样喂!」

  「那你想怎么喂?」

  「我要你……用嘴喂……」夏明幽幽地应了一句。其实他一开始就已经预谋
了,这种千载难得的机会怎么能够放弃,于是果断地说道:「玉姐,我不要这个
补汤,只有你嘴里的汤才是最补的。」

  他这么一说使得玉姐愣了一下,但是转睛看看夏明一脸专注的样子,玉姐也
以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不动神色地笑了笑:「你要喝我嘴里的汤?」

  「是啊!」

  「要喝我嘴里的汤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玉姐您说,你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一定答应您!」

  「很好!呵呵!不急,慢慢来,乖孩子!乖乖听话,需要什么我会慢慢告诉
你的……」玉姐嫣然一笑,面如桃花,嘴里喃喃地说着,伸手提起桌上的瓷盅递
到嘴边,丹唇含住瓷边,玉手微提,狠狠饮了一大口汤。

  只见玉姐双颊鼓动,嘴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却是用力漱着嘴里含
着的汤水。虽只听响声,却已能料想汤水在玉姐最里翻滚之势,想着汤水与玉姐
的口水交融的样子,夏明顿时满口生津,舌底的唾液止不住地往上直冒,瞬间便
注满了口腔,之得狠狠往下咽了下去,却是已经不自觉地张开了双唇,微仰面容
,痴痴的等着玉姐往他的嘴中吐汤水。

  玉姐顾着双颊迎着夏明面容慢慢移动到他的上方,微微一张嘴,一小股汤汁
自口中慢慢探出。正要往下流的时候只听得「梭」的一声,又被玉姐洗回了口内
,如此反复几次,引得夏明心中饥渴难耐,嘴已经不自觉地张得圆鼓,自喉咙往
外呼呼吐着粗气。玉姐没有立刻给他想要的,只是无止境的引诱他,玉手在他脸
上温柔的抚摸着,眼中秋波闪动,泛射的充满诱惑的光芒。

  就在夏明即将按捺不住的时刻,突然,玉姐将头轻轻扭,迅速移到了夏明右
脸一侧,原本似张非张的玉唇突然一放,口中那已经与口水融合的汤汁如开闸之
水倾斜而出,泼在了夏明右脸上,顺着他的脸颊全部流在地上。

  夏明没想到会是这样,当时心里几乎一片空白,身体却已不受控制似的追着
汤汁流去的方向整个人趴在了地面上。汤汁正好流在玉姐的高跟鞋上,原本有些
灰尘的鞋面被满是油渍的汤汁冲洗之下散发着乌黑油光的皮革光泽。夏明如恶狗
扑食般伸长了舌头一头扑在玉姐脚下。「梭……梭……」 嘴唇紧紧含住鞋面,
舌头在上面灵活扫动,如一个人肉吸尘器般将汤汁一点一滴吸食进了嘴中。很快
,鞋子被吸干净,便立即转向了脚边的地面,继续寻找遗漏的汤汁。

  「呵呵……哈哈……」看着脚下如饿狗一般的夏明,高高在上的玉姐忍不住
发出的爽朗的笑声。突然,玉姐举起桌上的瓷盅,双手一斜,盅内剩余的汤汁如
瀑布倾斜而下,完全倒在夏明的头上,溅动着点点水花流到地上,很快在地面上
形成了一片水洼。

  看着满地汤汁,夏明内心早已如烈火燃烧,身体早已不受大脑控制,找准了
方向就一头扑去,整个脸几乎完全贴在了地面上,双唇一张一合尽可能地把嘴边
的汤汁扫进口中。

  突然,夏明感觉头上一阵生疼,似乎有什么硬物顶住了自己的头顶,一根细
长而又坚硬的东西插着自己的天灵。夏明下意识地想转动脑袋以摆脱那硬物的束
缚,怎奈他一动那硬物也跟着用力,似乎想把他的脑袋牢牢钉在地上。

  慢慢的,头顶的硬物开始放松,那根细物顺着他的耳边慢慢划动直到夏明面
部,突然又是一个用力,把夏明的脸按在了地上。夏明这才看清这原来是玉姐踩
在自己脸上的脚,那根硬物就是玉姐干跟鞋的鞋跟。

  「玉姐!好疼啊!」玉姐越发用力,踩得夏明忍不住求饶了起来。

  「小明,你答应过我,什么都听我的是吗?」

  「是的,玉姐,我什么都听您的,轻点,我好疼……」

  「疼吗?呵呵!这只是开始,玉姐以后还会慢慢疼你的……」玉姐完全放开
了踩在夏明头上的那只脚,踩回在地上。夏明看着那只脚轻轻扭动了一下,从鞋
里摆脱了出来,凌空在夏明面前晃动了几下。突然,朝着夏明面门狠狠踩了下去


  夏明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以规避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只听见耳边「啪」的一
声轻响,脸上却没有半点感觉。意识到没有危险,夏明这才慢慢睁开了双眼,原
来玉姐的脚擦着自己面稍踩在了耳边的地上。那紧紧贴着玉姐脚上的薄薄的丝袜
已经被液体打湿,湿处颜色变深好像点点斑纹跟丝袜原本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
比。

  「来,喝吧!你不是想喝吗?把我脚上的都喝干净吧……」

  夏明想也没多想,一个翻身起来,摆正了姿势跪在了玉姐脚下,一头朝她足
下钻去,嘴紧紧含在了玉姐的丝袜脚上……

  「玉姐,我要,我受不了了,给我……给我好吗……」赤身裸体的夏明下体
已经肿胀地厉害,一股热气聚集在体内好似要爆裂了一般。他一只手紧紧抓着坚
硬如钢筋般的鸡巴使劲揉搓,身体下意识地阵阵颤动。

  「不要急,你一直都是我的,不是吗?慢慢来……我会慢慢给你想要的一切
的……」细微而轻柔的声音在夏明耳边时隐时现,只感觉一丝湿温的香气沿着耳
孔直钻大脑,「来吧……慢慢享受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啪!啪!」两声清脆响亮的拍掌声,「吱呀」,房门应声打开,一个裸体
美女自门外袅袅步入,脸上带着神秘而又暧昧的微笑朝夏明走来。

  美女雪白的脸蛋在乌黑及腰的长发的映衬下显得粉嫩粉嫩的,她身材细长高
挑、林珑浮凸,一件薄的几乎透明的丝衣把她坚挺的乳房和柔细的腰肢展现的淋
漓尽致,特别是一双细长白皙的玉腿上穿着一双高十厘米的细跟高跟鞋,更显得
其高贵而妖艳。

  美女走到夏明身边,蹲了下来。她的手渐渐的抚摸到夏明的裆部,轻轻地划
过他的大腿,大腿间传来的快感让他很自然地撑开腿,芊芊玉手缓缓的套弄着那
逐渐膨胀的阴茎,一段时间後快感逐渐增加,阴茎也膨胀至大。美女俯身下去,
边舔舐边用双手抚摸着夏明的双腿,并用眼神,那个妩媚的眼神看着他的阴茎。
强烈的快感让他渐渐放开双腿,自然地顺著她的动作反应,配合着她的嘴唇。她
一口气全部含住了夏明的整个阴茎,小小的脸庞被他的巨物顶起。她使劲用嘴唇
抵住夏明的阴茎,并深深地吸吮喉咙中的龟头,接下来手开始转移目标向夏明的
屁眼进攻,用手抱紧着他并让他的屁眼暴露在空气中。很快她又转到夏明的身后
,蹲在夏明的双腿中间,大幅度屈曲她的身体,并用两手端起夏明的臀部,用口
含住夏明的阴囊,慢慢吮吸,舌尖的挑动让夏明的阴茎无比的挺拔。她的右手抚
摸着夏明的阴茎,让膨胀之极的铁杆稍微感到了轻松,一会她又从夏明的胯下钻
到他的面前,迷恋的面部表情让夏明痴迷不已,她灵活的运用舌头挑动并轻触夏
明的龟头的边缘,而不是整支含住,而是以轻舔的方式压抑住了他想射精的冲动
,一会又从侧面将他的肉棒含入口中,用舌头舔舐龟头,又用大大的眼睛望向他
,抛出一个小小的媚眼

  美女张大嘴巴,用嘴唇上下摩蹭夏明小弟弟的侧面,摩擦和舔舐的力道强弱
合适,让夏明的快感更上一层楼,她含住小弟后一边用舌头舔一边用力吸引,好
几次差一点就使得夏明直接爆发在她的口中。马上,美女敏感地感觉到了什么,
嘴轻轻的退出了他的阴茎,休息了10秒钟,继续用她的灵巧的舌头从夏明蛋蛋
底部径直向上舔,一直到龟头顶部。美女用手握住夏明的阴茎,舌头轻舔睾丸,
逐渐令睾丸完全被唾液湿润。然后将它们全部含入口中,温柔的小手轻轻的把他
的阴毛抚平,并用手间断的按住睾丸与肛门的中间位置,挺拔的肉棒让美女的眼
神中带进了欣喜。

  美女继续含住阴茎最深处,嘴唇紧裹着阴茎的茎部。然后她张开嘴巴,吸入
空气,同时让嘴慢慢移动到龟头附近。此时美女继续张开嘴,缓缓呼出空气,同
时慢慢将嘴套至阴茎底部。在吸气时阴茎感觉一丝丝凉意,呼气时热流又使我的
阴茎无比的兴奋。反复动作让夏明的阴茎一蹦一蹦的跳跃着。

  终于,夏明再也忍不住了,体内一股热气迅速在下体聚集,以破潮之势喷涌
而出,白色的精液犹如炮弹般带着强劲之力射了出去,打在了美女的唇边,眼睑
边,脸庞,头发上。美女微微地笑了,得意和胜利的笑了,夏明的小弟弟在不住
的颤抖之后,渐渐安静了下来……

  「啊……啊……」夏明口中呻吟不止,快感过后身体慢慢恢复了平静,迷糊
的双眼渐渐清晰了起来。夏明惊奇地发现,眼前这个刚与他云雨交换的人间尤物
突然变得模糊,身体似乎犹如烟雾般慢慢散开,原本清晰的人形瞬间好似笼罩在
了一片云雾之中。夏明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她,只觉得一股凉意从指间瞬间传遍了
夏明全身,那股烟雾在夏明伸出的双手的触碰下迅速飘散开去,带着美女的影子
消失在了空气中。

  「啊!」一声尖叫,夏明猛一张眼。眼前什么都没有,没有烟雾,没有美女
。自己正坐在沙发上,只感觉下体冰凉。低头一看,裤裆已经被打开,裸露在外
的阴茎被坐在身边的玉姐紧紧握着,握着鸡巴的玉手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粘稠物


  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五

  大半年过去了,自从那次大病了一场后夏明身体一直不好,经常精神涣散无
法集中,多运动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一直以来也都是靠着玉姐给他的药撑着。

  这天夏明从公司回来,放下东西立刻就赶去玉姐的房间,这几乎成了他每天
回家要做的第一件事,果然玉姐在房间里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玉姐,我回来了!」走进房内离玉姐还有好几米夏明立刻趴在了地上朝玉
姐爬了过去,偎依在玉姐脚边用脸亲昵地蹭着玉姐的腿。玉姐本没有规定他要这
么做,只是夏明觉得自己应该采取一切动作或行为来表达自己对玉姐的爱意,于
是便想了这个方法。一开始玉姐还挺难接受,慢慢地倒也习惯了,直到现在这些
几乎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私底下的例行仪式。

  「乖!」玉姐头也没回,眼睛依然只是盯着电视屏幕,一只手习惯性地搭在
了夏明头上温柔地抚摸着。

  「今天工作累吗?」

  「还好,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签了一个单子,其他就没什么了……」夏明把
今天在公司里做的事情对玉姐做了详细汇报,这也是每天必做的事情,虽然夏明
不知道玉姐为什么要他这么做。

  「恩!」玉姐耐心听完了夏明的汇报,「身体还好吧?」

  「没事,最近好多了!」

  「那就好,药已经煎好了,放那了,自己过去喝吧!」玉姐指了指桌子那边
,一小碗药正摆在那里。

  「还要喝啊,我已经好了很多了……不喝行不行啊……」

  「不行,一定要喝!」玉姐严厉地瞪了夏明一眼,对于喝药这件事玉姐对他
毫无商量,要求很是严格,「你现在病还没好全,一定要喝,这药可是我请了名
医帮你配的,赶快去喝!」

  「哦!好吧!」夏明之得乖乖爬起来朝桌子走去,端起药碗却没有喝,只是
坐回到玉姐身边,调皮地眨着眼睛看着她。

  「怎么啦?又想什么鬼主意了?」玉姐没好气地说。

  「玉姐,你看这药这么难喝,我真不喜欢,您看是不是……」

  「哼!你这死孩子!」玉姐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举起手装作生气地要打她
的样子,却只是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拿过来!」

  「好嘞!」夏明一下子来了兴致,立刻把药碗送到玉姐的嘴边,之间玉姐将
最移到药碗上方,双颊微微一鼓,只听得「嗦」地一声,喉咙一阵轻微起伏后,
微张的的丹唇内流出一股浓白色的唾液。唾液缓缓留下,垂于半空,如悬于细丝
之危卵微微晃动。突然,细丝一断,唾液「啪」地细声落入浓黑的药液之中,溅
起微微波动,很快便泛于药中不见踪影。

  「可以了吧,赶快喝!」

  「好嘞!」夏明端起药碗送到嘴边一饮而尽。「嘿嘿,谢谢玉姐!」喝完药
夏明调皮地摸了摸嘴,咧嘴傻笑!

  「你这死孩子!」玉姐也被他逗得「扑哧」笑了出来。

  「对了,这个给你!」玉姐突然说道。

  「啊?」夏明转身,看到玉姐从身边的包里取出一件小东西递给他,夏明伸
手接过,是一个黄色的小布包,面上绣着精致的纹饰,边角也用黑色丝线封绣了
起来,用一根红色的带子挂着。

  「这是什么?」夏明不解地问。

  「我今天去寺庙帮你求了一道符,可以保平安求健康,你快戴起来吧!」

  「这有用吗?」夏明从小生活在国外并不相信这些东西,所以难免有些抵触


  「呸呸!不能这么说,口无遮拦!佛祖莫怪!佛祖莫怪!」玉姐连忙用手堵
住夏明的嘴,口中喃喃自语,「以后再不许你说这种没大没小的话,赶快带上!


  「哦,好吧!谢谢玉姐!」 既然是玉姐帮他求来的也还是满心欢喜地带在
自脖子上。

  「恩!对了,你姐姐今天给我打了个电话」

  「姐姐?她还好吗?怎么不直接给我打!」听到这话夏明才想起许久未联系
的姐姐,赶忙问道。

  「她说今天给你打了电话,手机不通。」

  「不通?」夏明想了想,才想起今天公司开会的时候规定全部人员必须关掉
手机,作为表率他第一个这么做,可能姐姐就是那时打了电话,「姐姐说了什么
?」

  「她说自己一切安好,她现在一直在非洲经营矿山的生意,那个国家通讯信
号不强电话经常会不通,让你不用太担心。让我有事情多帮着你些。」

  「哦,难怪我最近给她打了两个电话都没通!」夏明嘟囔道。

  「说到这个我倒记起来,冬至日快到了,夏家每隔三年这时候都要去仁爱孤
儿院慰问那里的孩子们。」

  「仁爱孤儿院?」夏明知道这也是夏家祖辈以来经营的产业。

  「对,你从小离家可能不知道,夏家每年冬至都要去慰问,看完那些孤儿们
,这个规矩已经传了好几代了,从来没断过。现在你是夏家的主人,这件事应该
由你来做。」

  「哦!好吧!玉姐你陪我去就好了,反正我也不懂。」

  「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我要你陪我去!」夏明撒娇道。

  「我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再说我也不是你们夏家的人。这件事只能由当
家人亲自去做,到时我会帮你安排好,你过去按照院长的安排做就好了,乖乖的
,知道吗?」

  「哦!好吧!」夏明没有再执意下去。

  冬至那天,玉姐已经提前帮夏明准备好了所要带的所有慰问物品,装了满满
一大车。一大早,叮嘱了夏明要注意的一些事项便把他送上了车,由司机带着驱
车往仁爱孤儿院驶去。仁爱孤儿院在城市北郊离市区三十多公里处,建在一座小
山脚下,那片小山也是夏明家的祖产。车子离开夏宅弯弯曲曲绕了一个多小时的
路,穿过一片小树林后这才看到荒野之间坐落着一栋古老的砖石建筑。建筑带有
浓重的巴洛克式风格,塔楼尖顶、圆柱铁门,与周围荒凉的氛围倒也相得益彰,
更显孤寂阴沉,远远看去就给夏明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由于年久失修,整座建筑
看起来虽显破败,但从气势上依然可见当年夏家财力之雄厚、气度之恢弘。

  车子缓缓穿过两扇开着的大铁门进入大院,透过窗户看到一个看上去不到三
十多的年轻女人身后跟着二十几人已经早早站在院子里等候着,显然那个年轻女
人就是这里的院长。

  车子在院中停稳,院长便已疾步走了过来帮夏明打开车门。

  「二少爷,欢迎您!」

  「你就是郭院长吧?」夏明跟她握了握手,之前玉姐已经跟夏明说过院长的
名字和孤儿院的大致情况。

  「是的,我们知道二少爷今天要来,都帮您准备好了。二少爷是第一次来我
们孤儿院吧?」

  「我听说自己还在襁褓中的时候曾跟着爷爷来过一次,不过那时肯定是没记
忆了,其实对于我自己来说应该也算是第一次吧!」

  「这些都是我们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院长给夏明一一介绍了身后站着的那
些人,大都是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有二十多人,夏明过去也都跟他们握了手,
紧接着便由院长带领着参观了孤儿院。

  孤儿院建于1886年,那时正值国难当头,民生凋敝、世事艰难。正所谓
家国天下、世运相连,原本极其显赫的夏家经历了百年风雨也已衰弱不堪,除了
方能守住几亩方田已于普通人家无异。30年前,当时19岁夏明庭是个行事果
断颇有见识的人,家道中落一大家子人眼看着即将无以为生便凑了些钱会同几个
同伴下了南洋,从一开始在橡胶园当苦工到跑船走运输,甚至当了海盗,再到后
来进了洋人银行当职员,夏明庭凭借着中国人特有的勤劳和智慧从一名南洋猪仔
一步步发展成名震东南亚的华商巨擘。家富不忘国事艰,渐渐受到西方思想影响
的夏明庭开始对国事变迁有了一定的认识,于是毅然决定回国,投身洋务,与后
来影响中国百年国运的一些大人物都有颇深的交往。

  1886年冬至,夏氏仁爱慈善会正式成立,孤儿院落成开始收留孤儿,此
后每三年的那一天,夏明庭都会亲自前往孤儿院慰问探望,这个习惯便一直保留
到今天从未间断。

  「我们院现在一共收容孤儿130名,都是被父母遗弃或是父母双亡。在我
们院有完备的学习和生活设施,孩子们在这里可以完成他们一直到初中的学业。
期间如果有人愿意,办理一些手续就可以领养这些孩子。」

  「您看,这边是教室,孩子们平时就是在这里学习。」院长给夏明展示了教
室。教室略显残旧,有些阴暗,但是设备还算比较齐全,课桌黑板电视投影仪等
都一一齐备。此时正好不是上课时间,所以教室内空无一人,夏明在里边随便看
了一眼就离开了。

  「院里的经费主要来自哪里?是否充足?」

  「我们院的经费主要还是由二少爷您家企业资助,此外我们也自己经营一些
小产业,通过社会公募也能筹集一些,所以经费还是相对充足的。每年我们都会
把经费开支和预算向玉管家汇报。」

  「玉姐?」夏明不解地问,「她也参与这里管理?」

  「是的,二少爷您不知道吗?」

  「怎么?」

  「八年前老爷就指派玉管家作为咱们院的主要负责人,院里的所有大小事务
我们都要定期向玉管家汇报,除去一些日常事务,有些我们无法做出决定的大事
还须由玉管家拿主意,得到她的准许才可以。」

  「其实,自从玉管家接受了这里,咱们院变化很大。八年前咱们院原本就快
倒闭了,有今天的这些还多亏了玉管家。这些年她为了咱们院确实也是费尽心力
。」院长跟在夏明身后夸了玉姐很多好话。

  「恩!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孩子们的的宿舍。」院长指着前方一排走廊说道。

  夏明前去参观了一下,宿舍有很多间,面积都不大,十几平米大小的样子,
里边设施比较简陋,靠墙两排两层钢架床,中间放着一张长桌,几张椅子,此外
还堆着一些孩子们的生活用品。

  「这一间几个人住?」

  「八个人!」

  「八个?」夏明觉得不可思议,从小到大过的都是养尊处优的生活,到国外
生活也是住惯了单人间的宿舍,对他来说实在难以想象八人同住这样一个小间宿
舍会是什么感觉,「这么小怎么住?他们都是孩子,怎么能让他们住这么拥挤的
地方?」

  「这个二少爷您可以放心,我们这过的都是集体生活,用的是全封闭式军事
化管理,对孩子们的衣食住行和学习等都有严格细致的管理,孩子的生活都必须
按照规则制度进行。所以虽然咱们条件不算太好,但还是很有规律的,对孩子们
的生活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而且……」院长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咱们院现在的做法都是玉管家要求的,院里的这些规章制度也都是当年玉
管家亲自制定的。」

  「哦!这样……对了,看了半天怎么都没有看到孩子?」

  「是这样的,今天制定您要来,我们特意安排孩子们在礼堂里迎接您。」

  「走,去看看!」

  一众人穿过一个露天回廊,沿着一条曲折的走廊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一道大
木门前。「这里就是礼堂。」院长说着伸手推开了木门。走进礼堂,里边豁然开
朗,显得比较空旷,有三四百平方米的样子,一盏大灯把里边照得通明,百来个
孩子整齐地排成一个方阵悄无声息地站着。

  「二少爷好!」看到他们进门,孩子们齐声高喊,同事鞠躬,稚嫩的声音在
礼堂里回荡了好久才慢慢淡去。

  「你们好!」夏明大声回应了一句,看着这年娇嫩,脸色白皙的孩子,夏明
突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回想起自己的小时候,父母早早双亡,爷爷忙着
生意一直顾不上管自己,如果没有玉姐,自己其实也是和这些孩子一样过的是孤
苦伶仃的生活。七岁以后去了美国,虽说衣食无忧,但是没有了玉姐如母亲般的
照顾,自己与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想到这些一股悲痛涌上心头,夏明难以掩饰
心中的苦楚,也顾不得与孩子们做什么交流,之得匆匆招呼人安排下把自己带来
的那些慰问品都发给孩子们便离开了。

  直到下午两点,结束了全部行程,到了离开的时候,院长带着夏明穿过偏厅
往外走,经过一道黑漆漆的石门,突然,一股寒意从石门内涌出,使得夏明全身
为之一颤,不自觉地注意到了那道石门。

  「这是什么地方?」夏明走进石门,探头往里看去,借助外面的光线可以看
到石门内是一条往里延伸而下的石阶。因为黑暗所致,阶梯几乎看不到底,丝丝
寒意从地下的黑暗中往外直冒。

  「这是地下室。」院长赶忙解释。

  「走,带我去看看。」

  「这……二少爷,这下面很有没人下去过了,又潮又脏,您看……」院长显
得比较为难。

  「没关系,就下去看看!」不知为何夏明对这地下室发生的兴趣,还没等院
长同意便掏出手机,接着手机微弱的光芒探身沿着阶梯往下走去了,身后的院长
一行人也之得跟着往下而去。

  走到底,再穿过一道石门——石门上一道铁门耷拉在一边,似乎已经很久没
关过了,门栓已生出斑斑锈迹。走进石门,里边是一条狭窄的过道,过道两边是
两排房间。很快,底下的电灯被打开,只是灯光甚是阴暗,只能看到地下室大致
的模样。一直往里走了几步就可以那些房间的门都没有关,一道道房门好像一张
张开着的大嘴,往外呼着黑气。

  「这些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储藏室。」院长解释,「以前是储存粮食和其他物品的地方,不过
现在都已经荒废,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恩!夏明再往里探了几部,突然发现一个房间与其他房间不同,房间被一
道铁门关着,铁门上锁着一个大铁锁。铁门上有一个方形的探视口,正上面挂着
金属门牌,上面刻着『B105』几个字。夏明走进了通过探视口往里望去,里
边除了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半点影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锁着?」

  「这里跟其他地方一样,里边什么都没有……」夏明这么一问使得在场所有
人眼中闪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因为光线黑暗,夏明也看不出她们脸色有什么
不同,只是继续问道:「那为什么把门锁着,打开我看看!」

  「这……」院长显得很是为难,「二少爷……这恐怕……」

  「怎么?难得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不不……怎么会呢,二少爷。其实不是我们不开,我们也没钥匙。」

  「你们也没钥匙?这太可笑了吧?你可是这里的院长!」

  「确实是这样。」院长一脸为难,「这个房间的钥匙只有一把,由玉管家保
管。据说这里边曾发生过一些不大好的事情,玉管家说不吉利,就让人把这关上
了,我们也没钥匙,如果您真想看可以去找玉管家那钥匙,所以……」

  「不好的事情?是什么?」

  「这个……二少爷,玉管家吩咐过不能算,所以……」

  「怎么?对我这个二少爷也不能说?」

  「这……不不……二少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算了,改天我去问问玉姐好了!」夏明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
然来,既然是玉姐吩咐的也用不着迁怒于她们,免得自讨没趣,只得打断了话题
,离开了地下室。

  六

  荒凉的原野一片孤寂,在阴沉夜空的压迫下生出一片黑暗,只从厚厚的黑云
伸出隐约射出几道浅浅的月光给这阴森的荒原带来些许光芒,但在周围如死亡般
黑暗的对比下却越加映衬出层层恐怖与寒意,压抑地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劲风过
处扫动层层荒草发出「呼呼」的声音,惊起了躲在草丛中的野鸟,发着恐怖的惊
叫声朝夜空飞去。

  突然,远处星星点点传来几点亮光,亮光越来越近,却是几个人拿着手电筒
朝这边跑来。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体发福一脸横
肉,跟在他身后几个男人似乎都要听她的命令,紧紧跟着她在草丛中四处打量。

  「你看这!」一个男子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连声惊呼,立刻引起了其他人
的注意。在他手指方向,几道手电光线同时射去聚焦在了一点。和周围浓密的草
丛不同,那里一个角落的草丛有几处被折断,明显有人为的痕迹,但是由于位置
较偏痕迹较不明显,故不认真看很难被发现。

  「肯定是在这,给我追。」

  女人下来命令,几个人连忙往前探了探,但是在这几乎齐人高的荒草从里,
除了如镰刀般细锐的蕨草,根本看不清四周情况。几个人又试着往前探了几步,
很快脸上就被野草割出了几道口子,气得那女人忙命令男人把眼前的野草砍断继
续前进。几个男人或用小刀或用木棍,使出了浑身解数,好容易推到了一丛却立
刻又有大片野草如排山之势朝他们压了过来。,忙活了大半天眼看几乎无法再往
前行走半步,女人只好骂骂咧咧地用手中的教鞭在草丛中狠狠甩了几下,带队撤
了出来。

  「怎么办?还要追吗?」

  「你傻啊!这能进得去吗?」女人走回到刚才那撮草丛前看了几眼,气狠狠
得抬脚在那杂草上踢了一脚,「咱都进不去,更别说那狗杂种了。」

  「那边追!」说着,一队人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几人一走,草原很快又恢复了刚才荒凉的摸样。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得「丝
丝……丝丝……」的几声细微响声从被刚才那几个人砍倒的草丛下方的角落里传
了出来。但很快声音立刻停止,草丛恢复了原来的平静。过了一会儿,又继续响
起,似乎有什么小动物在里边活动。

  几分钟后,原来浓密的野草丛内里往外被拨开了一个小口,从里边伸出一个
白色的东西,试探性地在外边较为宽敞的空间里试探性地摆了几下,但立刻又缩
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等外面确实没了动静,白色东西这才又一次伸了出来,落
在了地上,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去,竟是一只细小的人手。小手裸露着的地方已经
被野草割出一道道口子,当依然坚强的抓着地面上可以抓住的地方。很快,有一
只小手也接着伸了出来,紧随其后,一个小姑娘苍白的面孔出现在了草丛的洞口
,接着是她的整个身体也跟着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慢慢地爬出。

  一阵大风吹过,吹起了小姑娘身上那件已经破烂不堪的白色连衣裙,隐约可
见几乎没有血色的皮肤上布满了道道伤痕,新的旧的层层紧埃,甚是可怖。冷风
刮得小姑娘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实在冻得受不了了只好蹲在地上将身子蜷缩成
了一团瑟瑟发抖,待风势减弱后这才从地上爬起,但依旧缩着身子两只胳膊交叉
着紧紧护着胸口,警觉地转头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危险这才朝刚才那些人所走
的另一个方向跑去。

  很快,细小的身躯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闪动着微弱灯光的房间里,一个全身血迹斑斑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一个医
生摸样的人正在给伤口做处理包扎。女院长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只是冷冷地看
着她们,脸上凝重而阴沉。

  「怎么样了?」过了好一会儿,院长才幽幽地问道。

  「还好,没有生命危险,没插中要害。」医生从旁边护士托着的钢盆里取出
一根细长的金属物体展示给院长,金属物体尚沾着点点血迹,显然是从床上那人
的身体里取出来的,「这是汤匙的柄,你看看,被磨成这么尖,很明显就是打算
要人命的。」

  「算她运气好。」医生指着伤者,「要是稍微再偏差半分就刺中心脏了。」

  「恩!」院长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院长转头问床上的伤者,伤者经过医生的紧急处理已经
恢复了意识,脸色似毫无血色般苍白,显然刚才的受袭对她身体造成不小的伤害
,虽然虚弱但还是可以用轻微的声音做出回答:「照您的吩咐我饿了她三天,本
想今晚给她送点吃的,开门走进去她就不知道从哪冲了出来用砖头砸我的头,我
当时就晕了……」

  「砖头?哪来的砖头?」

  「我叫人去看过了,是在墙角处被硬抠出来一块,我估计也是用那汤匙抠出
来的。」旁边一个女人回答说。

  「她当时应该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刺中胸口。」医生继续说,「可能是因为
现场太暗看不清所以没被刺中要害。不过这力道,简直是认准了置之人于死地…
…」医生说着摇着头叹了口气。

  「有没有传出去?」

  「还好,其他人都不知道。」

  「一定要严格保密,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就麻烦了。」

  「多派人手,一定要把那狗杂种给我追回来。妈的,看我不一片片把她身上
的肉都给我割下来……」院长而狠狠地说着,下意识地用手了摸了右耳处刚刚愈
合的伤口。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

  只有玉姐那略显简陋却布置温馨精致的房间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温暖飘香
的房内内弥漫着淫靡沉醉的气息,脂粉香水混着成熟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在空气
中漂浮,久久无法散去。这种味道触动着夏明身上的每一根神经,令他陶醉其中
无法自拔,一股欲望封印在他的体内时刻膨胀,似乎随时都要将他的身体撑破、
炸地粉碎。

  昏暗的灯光下,夏明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四肢成大字型摆开,用红绳绑在床
沿之上,令他动弹不得。夏明的下体,一根金属管状物套在他那已经膨胀的肉棒
上,一根绕过腰部与胯下连接金属管顶部的皮质表面金属带把金属管牢牢固定住
,一把精致的小锁将一个同时卡住阴茎和阴囊的根部再与罩住阴茎的玻璃纤维钢
笼子拴子连接固定住,使之紧紧束缚住肉棒无法挣脱。

  这半年来,玉姐几乎成了夏明的主宰,成了他的天使、他的女神。夏明对她
言听计从,只要玉姐想要的,夏明都会想尽办法满足她,虽然玉姐并没有向夏明
提出太多要求,永远只是像一弯清泉,恬淡、优静,默默地守着夏明,为他分忧
解难,却始终没有产生夫妻之实。

  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夏明静静地跪在玉姐脚下,双手恭敬地捧着一个精致
的小礼盒献于玉姐面前。

  玉姐伸手接过礼盒。

  夏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跪着,看着一层层剥开盒子上的包装纸。里
边是一个小纸盒,打开来看装着一个高级不锈钢制的男性贞操带。

  「请您替我带上这个!」

  「你真的要这样做?」玉姐问道。

  「是的,玉姐,您是明白我的感情的,我爱你,我愿意把我的身体和我的一
切都给你,但您始终没有占有我。我知道这是您在考验我的忠诚,您希望我能完
完全全只属于你一个人。为了表明我的忠诚,我把我的身体完全交给您,将我的
欲望和冲动交由您来控制。从今以后我只属于您一人。请您替我带上它!」夏明
深深埋下了头,亲吻了玉姐的脚面。

  「你没必要这么做,你还年轻,正是血气旺盛的时候,我并不反对你拥有其
他女人,只要你愿意,玉姐可以帮你挑选年轻女孩,让你尽情享受快乐。」

  「不,玉姐,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你该知道没有**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你这么年轻,它会令你痛不欲
生!」

  「不,最令我痛不欲生的是您不愿意接受我,让我成为您最忠实的奴仆。」

  「你想清楚,你真的愿意这么做?」

  「我愿意!」

  「一旦戴上它我就不会轻易把它摘下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愿意?


  「是的,我愿意!」 夏明语气坚定,充满了虔诚。

  「你起来吧!」

  「是,谢谢玉姐!」夏明感激地朝玉姐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脱去了自己
下半身的所有裤子,让自己的下体裸露在玉姐面前。

  「多可爱的小东西啊!」玉姐凝视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抚摸了夏明的阴茎,
语气温柔地喃喃自语,好像在呵护一个小生命,「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你就要过暗
无天日的生活了,你可得乖乖的啊!」

  玉姐探身过去,朝着肉棒轻轻呼气,丝丝凉意瞬间侵透了夏明整个下体,这
股凉气中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使得夏明整个大腿根部每根血管充血膨胀,肉棒立刻
如山峰般耸立而起,原本微红的龟头变得发紫。玉姐握起了肉棒,手指形成一个
圆圈紧紧套住肉棒稍稍用力搓动,一上一下有节奏地穿插着,那被手指带动的皮
肤在玉姐有节奏的揉搓带动下似乎像要与肉棒脱离了一般随之摩挲,发出「索索
」的摩擦声,玉姐的力道是那样的微妙,夏明甚至感受不到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只有一种幸福源自下体并迅速膨胀,很快便充满了他的整个身体。

  「啊!啊!」夏明不自觉地发出了幸福的呻吟声。玉姐从套着肉棒的手中抽
出了一个手指,轻轻按在了那早已肿胀的龟头上,来回摩挲了几下,突然弯动手
指关键将指头呈垂直立起,用尖尖的指甲尖在龟头上刮动,「啊!啊!啊!」一
股刺痛随之而来,刺地夏明全身颤抖,嘴中的呻吟变作了低声吼叫。

  就这样刮了半分钟左右,突然,玉姐手中的动作变得急促了起来,手指以迅
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剧烈上下摆动,套在手指中的肉棒也随之急促抖动,她用中指
和食指围绕捏住阴茎的底端,朝睾丸方向稍稍用力,阻断血液的流通,另一只手
从前往后掠过阴茎,到达底端时放手,两手象书夹那样夹住阴茎,稍稍向内侧用
力,然后上下搓动,整个龟头都变成了紫色,膨胀了。

  终于,剧烈的动作慢慢平息了下来,阵阵凉意自下体喷涌而出驱散了原本聚
集在那里的如火般的燥热,夏明不再感觉下体膨胀难忍,低头一看之间白色的精
液已经覆盖了玉姐的整个手面,原本如石头般坚挺的肉棒此时也已经耷拉在那里
,瞬间失去了勃勃生机。

  「这是我今晚给你的奖励,从今往后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你要乖乖的,
要听话!」玉姐抽出纸巾擦去了沾在夏明身体上的精液,接着取出了盒子里的贞
操带,夏明配合地相继抬脚让贞操带套进了自己双腿里,像穿内裤一样穿了上去
。玉姐掰开了阴茎套和阴囊的钢笼,把阴茎插进了套在中,一只手捏住阴囊,稍
稍用气就把阴囊挤进了笼中,两者一合,整个阳物就完全套在了里边,只留下小
小一片龟头还裸露在外面。然后从盒子中取出一个小钢锁,穿过了阴茎套与阴囊
罩闭合处的钢栓,拇指与食指捏住钢锁轻轻一按,只听得「啪」一声,钢锁锁管
牢牢闭合,夏明的阳物便被彻底锁在了里边。

  两个月过去了,那把小钢锁始终没有开启过。

  玉姐坐在夏明脸上,任凭夏明用舌头抚慰自己的下体。大腿根处,发出黑色
光泽的茂密阴毛下,那粉嫩而充满质感的阴唇已经完全打开,阴蒂在夏明那灵活
舌头的刺激下变得坚实、膨胀,却又异常敏感。往上一些,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小
小的尿道口,阴道在舌头的刺激下,不断的溢出新鲜的蜜汁。阴道内部早已湿润
,复杂的璧纹随着呼气颤抖,微微起伏。阴户口周边黏着许多发白的黏液,犹如
玫瑰花瓣,沾着蜜汁,像在喘息,发着诱人的香气。夏明把嘴靠在阴核,伸入舌
头,从表面逐渐插入内部,在阴道壁上缓缓地摩擦。舌头越往深处越热,越更加
光滑湿润,也越加甜美,轻轻一碰,便会从圣洞内喷射出一股晶莹的淫液。

  玉姐的呼吸开始急促,忘情地用力扯着夏明的头发。夏明得到玉姐的指示,
让舌头在洞里放肆地创动,像蛇一样扭动着。火热的蜜汁像绝堤的洪水涌了出来
,溢出了洞穴,顺着大腿潺潺地往下流。洪水过后,阴道深处分泌出白色的黏液
,随着蜜汁流进夏明嘴里,有些苦涩,也有些咸,黏液在蜜汁和口水的混合下,
不久便没有了味道,只留下夏明脸上闪着点点淫光和在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女体
香味。

  「啊!啊!好爽!」下体得到发泄的玉姐坐在夏明脸上全身是汗,「呼呼」
地喘着粗气,久久不能平静。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他脸上跨过身来坐在他的身边,
用手轻轻拨弄夏明脸上的淫液,往他嘴里扫去。

  「好喝吗?」

  「恩,好喝!」

  「乖乖的,每天都让你喝,你的舌功越来越好了,我很舒服!」玉姐满足地
说,替夏明解开了绑在床上的红绳。

  「拿去吧!」玉姐捡起扔在床边的内裤擦干净了残留在自己下体的淫液和口
水,顺手丢给了夏明,夏明赶忙伸手接过,如获至宝,紧紧贴在面门用力吮吸。
除了刚粘上去的淫液,内裤上还遗留着一块块已经发干发硬的黄褐色阴道分泌物
,浓烈刺鼻的骚味直冲鼻口,相当难闻,可偏偏夏明喜欢的就是这个味道。

  「好闻吧?」

  「太香了。」夏明久久陶醉。

  「香?」玉姐冷笑了一声,「你这小变态,真不知道你的鼻子是怎么长的,
这味道我那天不小心闻了下都差点吐出来你居然觉得香。」

  「谁叫你喜欢呢,你这死孩子!」玉姐伸手轻轻拍了两下夏明的脸。

  「为了你啊,我这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换过内裤了,快难受死我了!」

  「呵呵,谢谢玉姐!这味道就是香嘛,比全世界所有的味道都香。」夏明调
皮地吐了吐舌头。

  「来,给我说说今天的事情。」玉姐突然一脸严肃地问道,她指的是今天白
天夏明慰问孤儿院这件事。夏明听她这么一问,便把今天在孤儿院里所见所闻所
感都仔细对玉姐做了汇报。这也算是他回来这么久以来在家族内部事务上第一次
离开玉姐独立办理,但就这样还须依托玉姐之前帮他做了详细的安排。

  「玉姐,之前你怎么都没说过你负责孤儿院这件事。」

  「你说这事啊……」玉姐表现地比较淡定,「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我想
你也不会去管所以就没对你说了。应该是……八年前吧……那时孤儿院经营不善
,都快倒闭了,老爷那时身体就不好,抽不出精力来,又觉得孤儿院应该找一个
比较可靠的人来管理,当时你出国,你姐姐年龄又小,后来就选了我。托老爷的
福,这几年孤儿院发展地还算顺利。其实我一直觉得孤儿院作为你们夏家祖产还
是应该由夏家的人来负责的,以前我也跟小姐说过几次,但小姐都没表态。现在
你回来,我想找个时机还是把管理权交还给你!」

  「您这是什么话?如果没有您孤儿院估计早就不属于我们家了,爷爷相信您
,姐姐也相信您,我就更不用说了。孤儿院今后还是由您来负责,什么事您决定
就行了,跟以前一样。还有,以后每年我会给孤儿院多加一倍的经费,要钱的话
您尽可以跟我说。」

  「这……恐怕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定了。」

  「这……好吧,我就代表那些孩子们谢谢二少爷您了!」

  「客气啥?」

  「对了,还有一件事……」说到这里夏明突然想起,「上午我在孤儿院参观
的时候看到一个地下室,我觉得好奇就下去看了看。」

  「你进地下室了?」玉姐听到这话突然脸色一变,原本笑容满面的脸色瞬间
覆盖上了一层阴霾之气,「你去那做什么?」

  「没,我只是好奇而已,她们告诉我那是储藏室。」

  「对啊,已经荒废了很久了。」

  「我在下面看到一个锁着的房间,她们不让我进去,说是钥匙只有你有,也
不告诉我里边是什么,我想知道里边到底是什么……」

  「里边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空地窖而已。」

  「空地窖?那您为什么要锁着它?」

  「我说了只是空地窖,你要真想看的话这里是钥匙,改天你自己去看。」玉
姐的语气变得有些急促,带着几分不快。她翻身下床从桌上的包里取出一串钥匙
,才钥匙串内解出一把,一甩手,很生硬地扔给了夏明。夏明从床上拾起钥匙,
那是一把黄色铜质钥匙,似乎有些年头,有些地方已经生锈发绿,握在手里仍是
沉甸甸的。

  「玉姐我不是要……」玉姐的这一反应反倒让夏明显得极为尴尬,但却又不
知如何应对,一句让他自己也为之后悔不已的话没过大脑便脱口而出:「如果没
东西为什么要锁着?」

  「你不相信我的话?」

  「这……玉姐……我不是……」夏明也看出了玉姐的不高兴,顿时紧张了起
来,变得有点口语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圆场,「我只是想知道……」

  「起来!」玉姐说道,声音很轻,却异常坚毅,带有不容分说的威严感。

  「起来!」玉姐的声音骤然变得尖利了起来,甚至带着几分怒喝。

  「你这是在怀疑我了?」

  「玉姐,我不是……」

  「怀疑我在里边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是吧!你若想看,就给我大大方方说出
来,钥匙就在那,随时都可以去看,用不着搞这种伎俩偷偷摸摸的来试探我。」

  「告诉你,我为了你们夏家辛辛苦苦半辈子,连你爷爷都从来没怀疑过我。
你可以摆你的少爷大架子,当我是下人,但还轮不到你来怀疑我。」

  「哼!平时花言巧语百般讨好我,原来花花肠子倒是不少,倒是怀疑上我了
!若非你爷爷嘱托,我从小看着你长大,老娘我还不想伺候了!」

  「我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今天既然你把话都说出来了,很好,我们的关系
就到此为止!从现在起,你还是当回你的二少爷去吧!」

  「玉姐,我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你……」

  「滚!」

  「玉姐,我不是,我错了,您别生气……」夏明顿时手足无措,吓得差点从
床上滚了下来,一骨碌爬到玉姐脚边,抱着她的小腿苦苦哀求。玉姐毫不领情,
用力一抬腿直接挣脱开夏明,那惊人的力道连带着夏明的整个身体被甩了出去,
顺着玉姐脚踢去的方向打了两个滚,直到被墙角挡住这才停了下来。可是因为身
体滚动的时候失去控制,脑袋却一下子撞在了墙边桌子腿上,震得整个桌子猛的
一个倾斜,桌上的东西全都被撞倒,落了一地。再看夏明左额头处已经红肿了起
来,冒着血丝。

  「玉姐,我错了,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

  「滚出去!」玉姐不容分说,又是一个怒喝。夏明知道再这么僵持下去恐怕
对自己更不利,有什么话等明天玉姐气消了再说或许会更好,之得匆忙从地上爬
起,一脸狼狈地爬出了玉姐房门,朝自己房间逃去。

  夜深人静,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下人们都住在主宅外的佣人房,此时的夏
宅一片安静、空无一人,几乎全身赤裸的夏明在走廊里连滚带爬,生怕被人看到
,摸着黑爬到了自己房间前便一头撞了进去,立刻关上了门,这才把心安了下来


  此番遭遇使得夏明惊魂未定,也顾不得开灯,摸到沙发上便全身一软瘫倒在
上。独自坐在黑暗中夏明思绪久久不得平静,这几乎是他这大半年来所经历的最
剧烈的受挫感,连爷爷的死讯都没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打击。坐了良久,深夜的
凉意渐渐侵透了他不着片衣的身体,夏明感觉有些冷这才找了件衣服披上,找到
了烟抽出一根点上,狠狠吸了一口,静静地凝视这黑暗中烟头的那一点微弱的火
光。

  夏明怎么也想不通平时温柔似水的玉姐怎么会突然做出如此剧烈的反应,莫
不是那地窖里真有什么?不可能!夏明立刻打断了这个念头,现在这个家里只有
玉姐是自己最亲的人,从爷爷,到自己可以说从未谋面的父母,再到自己和姐姐
,玉姐服侍了夏家三代人,在夏家的地位非一般人可比。虽说只是管家,可在一
众下人眼中她比自己这个当家人更有威信,只要是夏家有的就无异于玉姐所有,
她完全没必要有任何需要隐瞒的东西。又或者是今晚自己说的话深深刺痛了她。
回想起这一段时间以来与玉姐交往的经历,夏明也隐隐感觉玉姐内心其实非常敏
感细腻,虽然表面看起来总是一副谦卑温柔的样子,可是内心里却始终保持着一
种极其高傲的自尊心和自傲感,她容不得任何人对她有所怀疑,这对她来说是一
种人格上的侮辱,连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主子也不例外。或许就是今晚自己这一番
不经意的话正好刺痛了玉姐精神上的要害,使之长期压抑在内心的一些不为人所
知的情感瞬间得到了宣泄。

  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人们大多数只对有安全度的人发脾气。因为在那个安
全度之内,你潜意识知道对方不会离开你。或许今晚的事从另一个角度说明,玉
姐在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自己。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夏明终于抵挡不住困意,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七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玉姐始终没有理会夏明,每天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几乎只是把他当做空气一般,看到了连招呼也不打便直接走过。这种感觉让夏
明犹如一个尖刺时刻扎在心里,既无法拔出,每每想到玉姐便搅得内心如撕裂般
剧痛。很快,原本身体就不好的夏明在身心的双重折磨下再次崩溃,一病不起。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却给了两人重修于好的机
会。在玉姐的精心照料下,两人很快消除了心结,和好如初。岂料这一病就是两
个月,此后夏明身体虽有所恢复,但始终精神萎靡、体虚嗜睡,终日混混沌沌提
不起神来,记忆力也下降了不少,任凭他们看了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仍不见起色
。这样下去恐不再适合工作,为避免群龙无首造成乱局,玉姐提议应立刻派人出
国寻找姐姐夏嫣回国主持大局。同时,在夏明的一再坚持下,国内所有生意暂由
夏明授权,全权委托玉姐负责。

  如此状态持续了一个多月。

  这天上午八点多钟,天显得有些阴暗,窗外还只是蒙蒙亮,好似只有五、六
点的样子。这段时间以来夏明每天都得睡到十点多才能起床,今天不知为何精神
特别的好,早早就醒来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起了书来。

  看了半个多小时,夏明感觉又有了点困意,本打算把书放下继续睡一会儿,
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几声脚步声,听声音似乎不止一个人。很快,房门处传来了门
锁开动的声音。只听得「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一条细缝,一个人脸慢慢挤进
了门缝朝里张望。

  「玉姐!」夏明看到伸进门来的那张脸却是玉姐,忙惊喜地叫了出来。

  「哎呀,小明,你怎么起床了,我以为你还在睡觉呢?」玉姐见夏明醒着,
便放心地打开门走了进来。玉姐这段时间忙着生意上的事,虽说还是会抽出时间
来照顾夏明,但相见的时间毕竟比以前少了很多,所以这次看到玉姐夏明还是感
到很开心。

  「怎么样?今天好些了吗?」玉姐坐在夏明床边,温柔地替他整理了凌乱的
头发。

  「好多了,今天起得早,怎么都睡不着,我想可能是因为你要来吧!」

  「你个傻孩子!」玉姐敲了敲他的脑袋。

  「对了,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玉姐微微侧身,夏明这才发现她身后站着
一个白胡子白发,身着朴素,满脸皱纹的老人。

  「他是谁?」

  「这是宋大夫,是我们花了好大精力帮你找来的名医。你的这种病宋大夫已
经治好了很多起了!」

  「他……行吗?」夏明瞄了一眼那个宋大夫,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医生的样子
,倒像是一个农村拾柴火的普通老头,本能地产生了不信任。

  「诶!可别这么说!」玉姐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宋大夫可不是随便就给人
看病的,我们可是花大钱请他来的……你……」

  「哈哈……年轻人,切不可以貌取人!」老头倒是丝毫没有生气,哈哈一笑
打断了玉姐的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医者治体,不可愈心。若要病愈,除了
治病之人须得妙手回春,被医之人还得有自愈之心,求生只能,二者相互配合方
能药到病除。像你这般疑人疑病,心存芥蒂,任是再好的医生也是无能为力。」

  「这……你说的是……」夏明也知道刚才自己那句话说得有些不太合适,被
宋大夫这么一说顿觉倍感惭愧。

  「宋大夫,还请您给看看可有医治的方子。」玉姐忙上前询问。

  「不急,年轻人,伸出手来!」夏明听闻便把袖子掀起,将胳膊伸了过去。
宋大夫伸手以拇指与中指捏住夏明腕关节,其两指干枯犹若树枝,力道却着实惊
人,犹如一把钢钳死死钳住夏明手腕,令其动弹不得。只见其中指按住夏明寸口
脉处,两眼微闭,呼吸平静,气定神闲,似在细细体会夏明脉络之细微变化。在
场所有人皆默不作声,连呼吸都格外小心,不敢对宋大夫有丝毫纷扰。此番情景
持续两三分钟。终于,宋大夫两眼一睁,手指微微一放,将手收了回来。

  「宋大夫,怎么样?」玉姐急切地问。

  「恩!」只见宋大夫眉宇微皱,思索片刻,语气沉稳地答道,「此症为内受
心扰,外感寒邪。胃经受邪气侵扰,故气机不畅,脾胃虚寒,阳气不足而致水气
阻滞。足少阴、手阙阴二经失调,故而肾水过旺,心火不足。阴阳失调,气不足
导致血气凝滞。心阳不足,邪扰心神,所以心神恍惚,记忆下降。」

  「可有治疗方法?」

  「方法自然是有,但须内外兼治方有成效。」

  「什么是内外兼治?」

  「内治还望这位小少爷今后定当平心静气,不可妄动心神,受邪气侵扰。当
然,这一切更需夫人多多费心。」宋大夫说着眼睛直扫玉姐,其目光炯烈、两眼
如炬,貌似能看透玉姐心中所想一般,看得玉姐顿时感到心慌,只得强装镇定,
连声允诺。

  「外治自然是以汤药攻其病灶,补心气,复元神。」说着宋大夫从包内取出
纸笔,洋洋洒洒在纸上写下连串文字交于玉姐,「这是一道方子,可去药房取药
,以中火煎煮两个小时,每日三次,连服十二日,必见成效!」

  「这……太好了,快,马上去药房买药!」玉姐连忙把药房交给下人,催促
他们去买药。

  「慢着!」宋大夫突然发话喝止了他们。

  「我所开之药皆为猛药,毒性极大。若原本体虚心弱服下此药不但治不了病
,反而会反噬其体,有性命之危!」

  「这……大夫,这该怎么办?」

  「须得配以一味药引。不过……这味药引恐怕不好准备啊!」

  「什么药引,您说,只要能找到我们都会想尽力。」

  「此药引名为芙蓉天葵鸾凤汤!」

  「什么是……芙蓉天葵鸾凤汤?」众人皆不知此为何物,齐声问道。

  「所谓天葵、鸾凤汤者,即为处女之经血与尿液,芙蓉者,阿芙蓉也,俗称
鸦片!」

  「什么?这些……」宋大夫此言一出即惊得玉姐与夏明哑口无言,「这些怎
么能……」

  「哈哈……有何不可,天造万物皆可成药,天葵、鸾凤汤为至阴至寒之物,
正可抵消药之阳烈毒性。然则二物又阴气过盛,恐其反噬,故须配以补心补神之
物加以中和,阿芙蓉即为最佳。」

  「然则切记,此二物皆应取自处女之体,且须在取下之后五分钟之内配以微
量阿芙蓉立即服用,然后才可服药,否则药力全消。」

  诊断开方之后,玉姐将宋大夫送到门口,准备派人送他离开。临行之前宋大
夫叫住玉姐低声说道:「夫人,老夫所为仅只如此,信哉疑哉还请少爷自裁。恕
我直言,若不尽早医治,少爷恐只剩一年阳寿。夫人可谓少爷之司命所属,少爷
之生死造化全凭夫人决断,告辞!」

  宋大夫走后,夏明与玉姐两人商议了一番。夏明觉得这个方子太不可思议,
简直匪夷所思,决不可轻信,说什么也不肯试。但是玉姐却认为应该一试,只要
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弃。两人争执不下,僵持了好几天。最后在玉姐的强烈坚持
下,夏明只得服软,同意一试。但是那三味药引,天葵与鸾凤汤倒是好弄,但是
这鸦片可是毒品,又要去哪里拿?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玉姐将一个少女带到了夏明床边,同时给他带了一个小
盒子。夏明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边的棉布垫上放着几块棕色物体。取近一闻,
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草药气味。

  「这就是……」

  玉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每个城市都有这么一个特殊的地方,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混迹一堂,它
就像一个大染缸,好的坏的,美的丑的,阳光的阴暗的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尽管
很少有人赞成它的存在,但谁也无法把它从干净的空中抹去,那便是色情泛滥的
红灯区。这真是个谁不管谁,谁也管不了谁的世界。霞明路便是这么一个地方,
其地处城市近北郊,原本作为城乡结合部主要以郊区农民和外来务工人员杂居为
主。早期城市化畸形发展将其容括进城市圈范围,但因位置较偏,房价物价等综
合因素,吸引了大批无法在城市立足的社会边缘人聚集于此。此后毒品,犯罪,
色情开始在此泛滥开来,渐渐地把这里变成一个三不管地带。这里还保留着几十
年前破旧的建筑,这里的性服务场所多是一些打着发廊、按摩厅招牌的街边小店
,规模大些的也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洗浴中心、桑拿宫什么的。一入夜,便可见
到串串红灯,一眨一眨转着圈闪烁,这整条街便立刻被一层昏靡的红色灯光所笼
罩,在黑暗的掩护下,各色人物相继登场,上演着一幕幕污浊不堪的人间悲喜剧
。这里每个店门口都会坐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以此作为本店的活招牌。
此外还有一些没有根据地的流妓,只能站在路边,对着路过的行人尽量施展自己
的魅力。所有来到这里的男人无一不是怀着同一个目的——寻找自己欲望的归属
——这里是属于成人的天堂。

  在一些如网状向四周辐散开的小巷胡同里,总会有三三两两身着奇装异服的
青年男女混聚在一堆吸食一种名为「极乐香」的香烟,或一人独食,或多人共享
。吸了这种烟之后可以让人暂时脑子一片空白,烦心事顿时在记忆中消失了,使
人感觉异常兴奋,身轻如飘,既不困也不饿,甚至连水都不想喝,好似身处极乐
世界。这种烟一经问世便迅速在这一带流行起来,附近的妓女和小混混几乎每个
人都曾吸食过这种「极乐香」。其实这种所谓的「极乐香」只是一些毒贩子在劣
质香烟里混进了少量的鸦片,再以高价卖出以牟取暴利,虽不至使人染上严重毒
瘾,长期吸食却也能使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一间名为「昌顺旅馆」的破旧小旅馆前,两三个小混混无所事事地蹲在门口
四处张望。不远处,几个衣着暴露的流莺叉着双脚站在路灯下无聊地抽着烟,随
时等着招呼过往行人向他们兜售自己的身体。

  不远处走来一个年轻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身材修长,面容
娇美,身上穿着一件比睡衣还要暴露的线织超短连衣裙,细长而白皙的美腿上登
着一双红色高跟鞋,一头长发披肩,脸上厚厚的脂粉却仍无法掩盖其未脱的稚气


  少女从街对面步行过来朝旅馆走去。路过之时引得刚才蹲在那的几个小混混
激动地朝她猛吹口哨,语气轻佻地大喊:「美女,有没有空陪哥哥玩玩,让哥哥
疼疼你啊?」

  「滚蛋,回家疼你妈的臭逼去吧!」少女头也不转,狠狠应了一句,径直走
进了旅馆大门。

  「秀姐在吗?」少女径直走到服务台前向服务台小妹询问道。小妹抬眼扫了
她一眼,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就你一个?」

  「对!」

  小妹接着拿起电话拨通说了一番,见此状少女这才放心地离开柜台往楼上走
去。往上走三楼到了314门口,少女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
这才举手敲响了门,一共八下,以三、两、三节奏分成三组。很快,门被打开一
条小缝,一双眼睛透过门缝朝外张望了一番,这才把门打开。少女迅速闪进了房
内,门立刻再次被关上。

  房间里早已是云雾缭绕,沙发上,地板上,墙角边,或坐或躺或蜷缩着一个
个眼神迷离、表情萎靡的男男女女,都在享受「极乐香」带给他们的快乐。汗味
、木板腐败的霉味、浓烈的烟味混合成一股奇怪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

  「秀姐,人来了!」放她进屋的那个人朝里屋喊了一声,很快从里屋走出一
个中年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嘴里叼着一根烟,大约一米六五的个,面目清秀
,眼神中却闪现着一股子凶狠之气。她就是这一带「极乐香」的重要货源,人称
「秀姐」,原本是这一带一个黑帮小头目的老婆,老公犯事进了监狱后便干起来
贩毒的行生。因为尚有几分姿色,为人又极其凶狠残暴、手段狠毒,出道没多久
就吸引了一帮男女小混混死心塌地地跟着她,在这一带颇有势力。

  「秀姐!」少女看到女人出来,立刻恭敬地朝她打了招呼。

  「恩,来啦!这次要多少?」

  「五包,我的姐妹也想要……」

  「钱呢?还是那个价!」

  少女掏出一沓钞票递到了秀姐手上。「这个……秀姐……最近生意不好,客
人不多,姐妹们钱没凑够。但是……你也知道,这瘾一上来……所以能不能先给
你这么多,欠下的下次一定还上……」少女吞吞吐吐地说。

  阿秀姐接过钱数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点?」

  「这个……最近是比较困难……」

  秀姐没有继续再说什么,突然抬眼看着少女,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
番,其后死死盯着她的连注视了好久,那锐利的眼神直看得少女心里发毛,全身
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跟我进来!」秀姐说完转身进了里屋,少女之得乖乖跟在她身后。里屋没
有其他人,与外屋完全不同,里屋要干净得多,装修布置也颇为精致讲究,各种
家具电器应有尽有。

  秀姐进屋后直接坐在沙发上,让少女站在她面前,照样盯着她看了半天,一
句话也不说。

  「这个……秀姐……您这是……」少女不知秀姐要做什么,就这么僵持下去
心里就更是不舒服,之得壮了壮胆子开口问道。

  「拿去吧!」秀姐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五包烟,连同刚才少女给她的那点钱
一齐递给了少女。

  「这……这是……」少女看秀姐没收她的钱顿感讶异,但她是个很聪明的人
,心里一转,很快就明白恐怕秀姐是要让自己给她做什么事情,所以试探性地问
了一句:「您……这是要我做什么呢?」

  「哈哈!」秀姐也看出少女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会心一笑。「我听说你在
这一带挺有名,手段够狠,年纪不大,打起人来不要命是吧?」

  「这……秀姐您开玩笑了……」

  「前不久我的一个小弟就是被你给打残的是吧?」

  「这个……秀姐!是他自己玩过了不给钱……我们也是混饭吃的……您看…
…」

  少女以为秀姐想借这件事要报复她,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要报复
像她这种人早就下手了,更用不着免费给自己烟,于是继续说道:「人是我打的
,秀姐如果您要惩罚就罚我好了,希望您不要为难我的姐妹,这件事跟她们没关
系……」

  「你别紧张,废了就废了吧,少那么几个废物我倒不在乎。」

  「金辉那边的何老三你知道吧?」

  「何……三爷?知道,我姐妹有跟他买过货。」

  「那家伙最近总抢我生意。我要你帮我干掉他!」

  「这……我……秀姐,这事我可做不了……」

  「你行的,我看你长得挺漂亮,那家伙好色,最好的就是你这口。」

  「这个……阿秀姐,我只是混生活的,平时打打架或许没问题,可是您叫我
……再说了,我哪敢惹他们那些人。万一他的那些手下报复,我们哪吃得消……


  「这你放心,你只管负责把那杂种给我干掉,他的那些手下到时我会全部解
决掉,绝不会把你怎么样。而且,事成之后你可以跟着我混,你要多少货都可以
跟我说,你的那些姐妹我也可以帮你罩着,如何?」

  「这……那行,您就听我的好消息吧!」少女思索了一下,爽快地答应了。

  拿着烟,少女兴致勃发地离开了314,走出了旅馆。此刻旅馆外的大街上
人突然多了起来,刚才还相对门庭冷落的发廊、桑拿什么的此时门口都坐着一个
年轻女子,借着屋内红色的黯淡灯光向外展示她们婀娜的身姿。每到这个时候便
有大批寻芳客纷至沓来,大量流莺也在此时趁势而出,于是整条街也变得热闹了
起来。

  出了旅馆门往前没走多久,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好从她身边走过,
经过时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哟!老板!要不要一起玩下啊!」少女立刻抓住了机会,一脸娇媚地问道
。果然,男人听到声音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那裸
露了一大半的雪白酥胸。

  「一起去玩玩吧!很爽的咧!」少女立刻凑了过去,身体紧紧贴着中年男人


  「这……」中年人问顿时满脸通红,手足无措,「我……我还有事……」

  「别啊!」少女心中暗自发笑,这种人她见得多了,出来嫖还装正经,上了
床他*的比谁都贱,「来这还能有啥事,不都是为了那事嘛!」

  「来嘛,好好玩下,保证让你爽到死!」

  「这个……」男人此时也心动了,毕竟这少女长得也确实漂亮,于是左右张
望了一下,轻声问道,「多少钱?」

  「诺!」少女对他使了个眼神,朝他伸出了几个手指。「这个数!」

  「这个……贵了点了吧!」

  「切!你倒是在这条街打听打听,咱这价格可是最公道,服务最周到的!你
要嫌贵找别家嘛!啊……老板!如何啊?」

  「那……行吧!去哪?有地方吗?」

  「就对面那!」少女给他指了街对面,在一片破房子的一个阴暗角落有一栋
两层小平房,门口树着一块霓虹招牌,上面闪着「玫瑰休闲屋」五个红色大字。

  「走吧!」

  两人勾肩搭背地朝那玫瑰休闲屋走去,消失在黑暗中。


  第八章

  玉姐亲自前往霞明路,很快就弄到了药引所需要的鸦片。几天后把药带给了
夏明时,还带去了一个陌生的少女。

  「这是……鸦片?」

  玉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呢?」夏明指了指少女。少女穿着白色连衣裙,一脸秀气,站在夏明床
边羞涩地着盯他看。

  「她是我帮你找来的处女。我已经跟她说好了,这几天正是她的经期,正好
可以给你提供经血和尿。」

  「夏少爷好!」少女礼貌地给夏明鞠了个躬,显得落落大方。

  「这……能行吗?」夏明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毕竟这种方法对于他这个从
小生活在国外,接受西医思想的人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若非玉姐坚持,打死了
他也不可能接受这种诡异的治疗方法。「我看还是算了吧!」原本以为这事可能
会拖一段时间,没想到玉姐这么快就准备好了。眼看就要吃药,夏明心里毕竟还
是存有疑虑。

  「放心,没问题的,乖乖听我的!」玉姐坐在床边摸着夏明的头安慰他。

  「那……好吧!」最后挣扎了好一会儿,夏明下了最后的决心。

  「这就对了。开始吧!」玉姐脸上放出会心的笑容,起身走到桌子边从口袋
里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往桌子上的一个空碗里撒了一些黑色粉末——这些都是
事先磨好的鸦片粉。

  「可以了吗?」玉姐转身问少女。

  「恩!」少女对着玉姐微笑了一下,伸手接过玉姐递来的碗,弯腰放在了地
上。只见她慢慢撩起了自己的裙子,渐渐显露出两条白嫩的长腿,看得夏明如痴
如醉,连紧锁在贞操带里的小弟弟瞬间也有了感觉,但立即受到压迫之后只好强
行稳住心境尽量不去看,这才让小弟弟放松了下来。其实自从生病后玉姐也曾多
次提议摘掉贞操带,但是在夏明的坚持下最后之得作罢。

  美腿顶部少女穿着一件黑色蕾丝边半透明内裤,隐约还可以看到包在里边鼓
鼓的小腹和几撮杂乱的阴毛。少女一只手抓着撩起的裙边,另一只手伸到下体,
拨开紧勒在大腿根处细细的内裤底部,并顺势蹲了下去,让自己的阴道口正对着
放在地上的碗。

  随着少女下蹲的动作,原本紧紧护住阴道的两片紧绷着的阴唇随即被完全打
开,可以清晰地看到阴唇内壁和阴道口那露出一点尖尖小芽的阴蒂上红光闪闪,
残留着点点血迹。阴道口处,一条细细的棉线从阴道内延伸出来,被已经干燥的
血迹沾在下体内侧。少女将拨着内裤的手腾出了食指和拇指把棉线撕了下来,往
外轻轻拉了两下,一条红色干瘪的卫生棉随着棉线自阴道内被拉出了一小段,好
像一条小蛇探出蛇洞,露出了血红的蛇头。少女放松了手指捏住更深处的棉线,
稍一用力,整条卫生棉便被完全扯了出来。卫生棉连着棉线在空中晃动了两下,
带着刚从阴道内拉出了几丝经血顺势一甩,经血被甩在碗壁上,形成一条细细的
红线。

  少女手指一松,把卫生棉扔在了一边。「恩!恩!」之间少女此时两眼紧闭
,眉头紧锁,微张着的口中发出细微的呼叫声,原本平整的小腹随着她的用力顿
时鼓了起来,两片阴唇以更大的角度向外扩张,包在里边层叠在一起的小阴唇顺
势也完全张了开来,整个阴道似乎完全暴露在了体外。「啊……」少女丹唇一开
,发出更为吃力的叫声,伸着身体为之一紧,使出了比刚才更大的力道。终于,
一丝血迹慢慢地沿着阴道内壁的褶皱流了出来,顺着小阴唇,大阴唇,一点一点
,聚集在阴道口,在重力的作用下形成一颗红色小血珠,像是一颗闪现着神秘红
光的血玛瑙,又如悬于钟乳石下的水滴,久久无法往下滴。

  就这样过了有十几秒,突然,血珠好似断了线一般,失去了与肉体的联系,
落了下去。现场一片寂静,静得连血珠落在碗内那一瞬间发出的「啪」的细微响
声都清晰可辨。血珠落地立刻在碗里形成一个豆大的红点,就在那一瞬间,只听
得「噗」的一声,一股的经血如涌泉之势从阴道里喷了出来。经血极其浓浊,颜
色黯淡,好像一块暗红色的粘稠胶状物,流出体外甚至无法下落,而是被吊着半
空住甩了几下这才坚持不住以一整块的形式坠落了下去,准确地掉在了碗里并凝
结在了一起无法散开。

  有着严重恋物情结的夏明长期收集女性内裤,卫生巾等,为经血并不算陌生
,以至于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迷恋。但他也还是一次如此静距离目睹新鲜经血的产
生,这对他产生一种深刻的震撼,身体本能地产生了排斥反应,有一种难以言喻
的恶心感。

  紧接着一声「丝丝」的流水声,一股细细的尿液像一条细长的透明水线从阴
道内钻了出来,直接撒在了碗里,打在经血上很快便把原本凝结在一块的经血稀
释打散开来。随着尿液越来越多,水线也越来越粗,原本只是潺潺流水瞬间演变
成了汹涌喷发之势。其流逝之猛,力道之大,使得尿液拍打在碗壁上被高高溅起
,发出了「啪!啪!」的剧烈响声。很快,黄色尿液便盛过了大半个碗面,撒进
碗里的尿液溅起的尿花四处飞散,溅地瓷碗周围的地上尿迹斑斑。

  终于,尿势开始减弱,如喷泉般的尿液也慢慢恢复成了原本水线状态,并越
来越细。最后只剩稀稀疏疏几滴尿珠犹如雨后屋檐的水滴般「滴答!滴答!」地
往下落进了碗里。

  玉姐几步上前蹲下,一把将瓷碗从少女体下抽走,迅速送到了夏明面前。

  「赶快!大夫说必须在五分钟内喝下,否则药力就失效了。」夏明接过碗,
眼看着满满一碗黄色尿液随着经血的稀释融化,颜色慢慢由淡黄变成了橙黄色,
一股浓重的骚味夹杂着腥臭味直钻鼻孔,那种强烈的刺激性使得夏明本能把头一
撇转到了一边。

  「快喝啊,时间来不及了!」玉姐见夏明久久不肯喝下那芙蓉天葵鸾凤汤,
眼看着五分钟时间慢慢就要消逝了,也想不了太多,一下子冲了上去夺过了药碗
,一只手按住了夏明的脑袋往后一掰,使得夏明面部朝上,强行把碗塞进了他的
口中,直接把尿液往夏明口中灌了下去。

  一股极其难以下咽的咸骚味道带着强烈的腥臭刺激气味迅速占据了夏明整个
大脑,抢得他瞬间几乎快要窒息,口中的尿液刚往外吐出一点立刻又有大量的尿
液往里灌来。总算,这样断断续续费了一两分钟,满满一碗经血尿液这才见底,
除了一部分被灌进夏明体内,其余的都洒了出去,使得夏明整个胸口湿成了一片


  「把药拿进来!」玉姐朝外大喊一声,一个下人拿着一碗汤药走了进了,把
碗递给了玉姐。「来,赶快趁热喝了吧!」

  「咳咳!咳咳!」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过来的夏明依然被这强烈的味道
刺激地咳个不停,此时再叫他喝药简直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但是生怕拗不过
玉姐再来一次强行灌药,之得乖乖接过药碗。此时的碗里黑褐色的汤药正往外冒
着热气,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对比刚才那难闻的经血尿液,慢慢恢复过来
的夏明此时竟觉得这中药味是异常香甜,此刻再难喝的东西到了他的嘴里都成美
味,于是也没考虑太多,端起碗送到嘴边一钦而尽,总算结束了这喝药的艰苦过
程。

  药入体念,刹那间感觉一股热气发自胸腔,很快便传遍全身,散布于四肢五
脏,腹腔深处也隐隐有暖暖的东西注入。夏明只觉得那一刻身体似乎产生了一种
久违了的冲动,热气似要从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逸散而出,原本挤压在体内的阴
寒之气瞬间得到了消失,这种充满活力的感觉使得他异常舒服。

  一个星期之后,夏明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精神好了许多,不再嗜睡恍惚
,记忆力也恢复了不少。经历了前两天极其艰难的适应过程,喝药之后紧接着就
是呕吐不止,第三天起这些身体的排斥反应便开始减弱。一星期后,刚开始的不
适应感已经完全消失,原本那个为他提供经血和尿液的少女因为经期结束也换了
一个。直到第十二天整个疗程结束时,夏明的身体奇迹般地完全恢复,这着实在
他的意料之外。

  最让夏明大感意外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夏明感觉自己正在产生极其明显
的变化。

  这种变化还是在他病好之后一个多月才开始发现的。其实早在疗程后期夏明
便已经开始慢慢喜欢上了尿液的味道,他也想不明白原本觉得骚臭无比难以下咽
的尿液此时对他来说竟是如此香甜美妙,飘香醉人。开始他也只是猜想或许是因
为还在治疗中,病人对药物多少会产生依赖性,所以就没有太过于在意,疗程结
束断药之后的几天对此也没有太多不适感。直到一星期后,夏明竟开始怀念起尿
液的那种味道。又过了几天,这种感觉竟越来越强烈,对尿液的渴望与日俱增,
口鼻之中时常泛起尿液的味道,以至于对其他味道闻之无味,淡如嚼蜡,光靠闻
玉姐内裤上那淡淡的尿骚味已经完全无济于事。

  直到有一天。

  凌晨一点多,已经忍耐了一个多月的他再也无法抑制对尿液的强烈渴望,一
股冲动驱使着他必须要做些什么。趁着别人正在熟睡,夏明偷偷溜出了家门,拦
了一辆的士直奔霞明路。他以前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只是跟别人聊天的时候得
知这里是全市最有名的红灯区。

  到达霞明路已经快两点,除了几家还在坚持接客的鸡店和路上少数的几个野
妓,整个霞明路显得十分安静。早先听说这里都是通宵营业,如今看来也不外如
是。

  往里走了几步,只有一个落单的肥胖野妓对他抛来媚眼,也没有太多发现。
站在空旷的大街上四周张望了一圈,夏明似乎发现不远处的小巷子里透出一点红
色的灯光,于是赶忙往灯光处跑去,走进小巷子往里几部一个拐弯,赫然看到一
间闪着「玫瑰休闲屋」招牌的小店。借着红色的灯光透过玻璃橱窗往里看去,里
边似乎只有一个人影孤独地坐在那玩手机。

  「既然已经来了,就别想太多了!」夏明心里默想,深深吸了一口气,跨步
上前推开了玻璃门。里边是一个看上去有点年纪的妓女,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可
能是因为自己生意不好,为了多赚几块钱所以还坚持着等客人。这夜深人静的时
候原以为不会再有人光临,突然间门被推开也着实吓了她一跳,一脸惶恐地盯着
门口。等她定睛看清楚进门的是一个外表斯斯文文,穿着整齐的年轻帅哥的时候
这才舒了口气,连忙放下手机起身迎了上去。

  「哟!帅哥,来啦!」妓女一把搂住夏明的胳膊,生怕他跑掉。

  「你……」夏明转头看了她一眼,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劣质香水的味道,她
嘴唇血红,脸上覆盖着厚厚的脂粉,虽算不上特别好看,但也不难看。想了想便
问道:「就你一个人?」

  「可不是嘛!这么晚了,大伙都去睡了!」

  「你这……都有什么服务?」

  「推拿,按摩,打手枪,吹箫,打炮,看你想要什么了。」

  「还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妓女不解地问,「来这不都是玩这些嘛!」

  「这个……」夏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倒是妓女十分看得开,大致也明白眼
前这个客人或许是需要什么更为特殊的服务,于是「呵呵」笑了一声,大大方方
地问道:「帅哥,用不着害羞,想要什么就直说,只要我做得到一定让你满意。


  「我……」夏明欲言又止,但既然妓女都已经这么说了,都到这时候也用不
着在装什么了,于是一咬牙,开口说道:「我想喝你的尿!」

  「你……这个……」他的要求着实把妓女吓了一跳,原本已经做好了接受夏
明奇怪要求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这个客人提出的是这么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要求
,只能一脸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开玩笑吧!」

  「不是,我就是要喝你的尿!可以吗!」

  「这个……倒是可以……只不过……」

  「不过什么?多少钱你说,都可以,只要让我喝你的尿就行!」

  「倒不是钱……只是……好吧,进去吧!」妓女想了想,虽说这个要求太特
殊,但送上门的生意也没理由拒绝,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进了里屋,里边没有灯,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妓女没有跟上来,她得先
把外面的大门关上,所以夏明之得站在黑暗中等着她。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不锈
钢拉门的响声后,随着「吧嗒吧嗒」的高跟鞋脚步声,紧接着电灯亮了起来,妓
女已经悄然站在他的身边。

  「上去吧!」妓女催促道。有了灯光夏明才看到自己正站在楼梯口,各有一
条通往地下地下室和二楼的楼梯,两条楼梯中间都各有一道铁门隔着,妓女拉着
夏明登上楼梯通过了那道铁门,进门后便转身反锁上了铁门,带着他继续往上走
到了二楼。二楼本来空间就不大,被用木板隔成了一个个只有几平米的小隔间。
妓女带着他进了其中一间,里边十分简陋:一张小床,一台空调,此外便什么都
没有了。

  「坐吧。」妓女招呼夏明在床上坐下,「打算怎么喝?」

  「我躺着,你直接拉在我嘴里就好了!」

  「恩,好吧!」

  夏明脱去了上衣,露出上身,为了避免尿液沾到衣服。妓女坐了过去,伸手
帮夏明接裤带想要帮他脱裤子,却被夏明伸手拒绝。

  「怎么?」妓女不解地问道。

  「不用脱裤子了!」

  「不用先做做按摩什么的?」

  「不用,就喝尿就好了!」夏明尴尬地笑了笑,原本他便没有其他方面的要
求,更何况此时他更穿着贞操带,若被妓女看到就不好了。

  「哦!好吧!躺着吧!」妓女直接脱掉了裙子和内裤,一步登上床跨过夏明
的身体,阴部对这他的面部坐了下去。刚一靠近,一股浓浓的骚臭味扑鼻而来,
刺激难闻。若换做以前,夏明肯定难以忍受,但近期经历了这么多事,且不说在
难闻的味道夏明都已见怪不怪,只是此时夏明满脑子只想早点喝道女人的尿以缓
解心头之苦,便根本没觉得有半点不适,反而略感亲切。妓女茂盛杂乱的阴毛下
,阴道显得有些松垮,两片阴唇也无法严密地包裹住阴道,几乎可以直接看到里
边已经颜色发黑的小阴唇和张得很开的阴道内壁。

  「你等一下啊!这会儿不急,可能要花点时间。」夏明张大了嘴,静静地等
着。「来了来了……」过了好一会儿,妓女这才兴奋地说道。

  很快,夏明便感觉有几滴液体滴落在他的嘴唇上,慢慢地,液体滴落速度越
来越快,很快就完全湿润了他的口舌。紧随其来的是一股熟悉的尿香,味道很冲
,与之前的那几个少女相比似乎显得有些不够纯粹。只听得耳边传来细细的「丝
丝」声,急促的尿滴连成了一条细细尿液直注入夏明嘴里,很快就注满了大半口
腔,为了不让尿液溢出,夏明连忙蠕动喉咙,打开喉管让尿液得以顺利流入体内
,好在妓女的尿量不大,稀稀疏疏地很快就停止了,此时夏明嘴里的尿也都已经
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总算,压抑许久了渴望得到了释放,虽说这尿的味道并不如意,但也已经让
夏明倍感放松与愉快。没等妓女站起来夏明立刻将头一抬,直接把脸埋到妓女的
下体里,一把含住的妓女的阴户伸出舌头去舔妓女残留在阴户上的尿液。

  「好喝吗?」妓女看着坐在床上穿衣服的夏明,不解地问。

  「不错!」

  「帅哥!为什么喜欢喝尿?」

  「不为什么,就是喜欢而已!」

  「我还以为只有傻子才会喝,没想到还真有人喜欢。」妓女小声自言自语道


  「怎么?还有人喝过你的尿?」虽说小声夏明还是听到。

  「哦……没事!喜欢就好……」妓女朝夏明微微一笑,显得有些尴尬。

  按照妓女所要求的价钱,夏明又多付了她一百元。出门时已经两点半了,街
上此时已空无一人,走到街口拦了一辆车便往家的方向开去。


  第九章

  那天晚上在妓院所喝的尿只维持了短短一段时间。不到一个星期,对尿液的
强烈嗜求又迅速占据了夏明的整个大脑。此后每隔一段时间,夏明都会偷偷去找
那个妓女缓解一下。随着次数的增多,对尿液的渴望程度却与日俱增。几个月后
,发生了让夏明害怕的事情——渐渐的,他发觉妓女的尿液满足他渴望的程度也
随着喝尿次数的增多而日益减弱,就算是换成其他女人的尿似乎也无济于事。

  深受折磨的夏明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眼看着日渐消瘦,精力锐减,最终还
是没有逃过玉姐的眼睛。在她的一再逼问下,只好将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事无
巨细地对玉姐作了坦白。

  「真的这么严重吗?」夏明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玉姐继续问。

  「难受!我已经十天没喝了,现在身体里感觉有火在烧,烧得我难受,我感
觉自己就快死了。」

  「玉姐,我该怎么办?你要救我……」夏明说着,泪水夺眶而出在眼眶里打
转,语气中带着悲伤与绝望,连在一旁看着的玉姐都忍不住转头偷偷擦去眼角的
泪水。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怕你怪我,觉得我……」夏明没往下说……

  「傻孩子,我怎么会怪你呢?」玉姐坐到夏明什么,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说
,「玉姐说过,你要什么玉姐都会满足你。想喝尿这没什么,大胆告诉玉姐,玉
姐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何必去偷偷摸摸找别人呢?」

  「你看你,好好一个孩子被折腾成这样……」几句话下来,玉姐说话也开始
梗咽了起来。

  「玉姐我害怕,我感觉现在就算喝尿也没用了,喝再多我还是想喝,再怎么
喝我都难受,我不知道我……」夏明只好低着头,继续沉默。

  「恩,知道了!」玉姐想了想,站起身来离开了房间。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
一个玻璃杯,被子里盛着满满的黄色液体。「给你。」玉姐走到夏明面前把手中
的杯子递给了他。

  「这是……」夏明抬头看着玉姐。玉姐点了点头:「试试看!」

  「恩!」夏明接过杯子,透过透明玻璃看着里边清澈的黄色尿液在窗外阳光
的照射下发出闪闪的光芒,夏明也没想到第一次喝玉姐的尿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
况下,如今这只是绝望之下最后的尝试,或许玉姐的尿也已经治不好自己这个怪
病了。

  世事真是无常,夏明叹了一口气,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把杯子送到了嘴边,
一仰头,将杯子里的尿液一饮而尽。

  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总是会发生许多奇怪的事情,街头巷尾总不缺谈资。一段
时间以来生活在霞明路的人们谈论最多的无非就是关于何老三的死。一个月之前
,何老三的尸体被发现在桥底下,已经被泡得发涨,腐烂得相当严重。其实大家
都心知肚明,何老三恐怕并非淹死,但奇怪的是警察经过调查后并没有给出什么
明确的说法,最后也只是以溺水身亡简单地下了结论。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理解,何老三作为当地一霸给霞明路的治安和秩序造成
极大的麻烦,他的死对于官方来说等于是消灭了一个不稳定因素,对于他们管理
控制霞明路来说大有裨益。坊间传闻何老三的胸口上被开了一个洞并少了一根肋
骨,此事在当时可谓喧嚣一时,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渐渐被人所遗忘。

  一年半以后。

  市女子监狱禁闭室里,狭窄的空间仅能容下一两个人。黑暗的环境里两个身
着囚服的女人背靠背坐在地上,因为空间过于狭小她们只能选择这个姿势。这两
个女人一个只有十七、八岁,另一个三十多岁的样子。

  「怎么样?还疼吗?」女人扭过头看着少女的手臂问道。少女挽起的衣袖下
白皙的手臂上扎着绷带,虽然经过紧急处理血已经止住,但白色绷带还是被染得
鲜红。

  「没事,小伤而已,习惯了!」少女一只手护着伤口处,嘴里虽说得很是随
意,但从表情来看依旧难以掩饰其疼痛。

  「照顾好自己!」女人看出少女只是在装样子,却也不好揭穿她,只是轻描
淡写地说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关怀。

  「那是什么?」女人突然问道。她指的是少女左手腕处戴着的一根手链,借
着从门上探视口射进来的一丝灯光可以看到那是一小块用红色丝带串起的白色物
体。

  「这个啊?」少女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骨头啊!」

  「什么骨头?」

  「人骨咯!」

  「瞎说。」女人这次也没有相信少女所说,「没事戴一骨头做什么?」

  「没啥,做个纪念而已。」

  「对了,为什么要帮我?」

  「嗨,看不过去呗!那臭娘们我早就想揍她了,占着自己人多天天欺负人。
不过你也别怕她,她这种货色就只会欺软怕硬,你比她横她就不敢惹你。」

  「你怎么知道?」

  「你看她就不敢惹我,因为当初我刚进来的时候就跟她干过一架,差点没把
她的头给打爆了,所以她现在看到我都绕着走。再说了,跟我住同一屋我就得保
护你,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敢跟我过不去我就废了她,真以为我没杀过人呢!」

  「算了,都是小事,以后尽量少打架,伤了自己也不好。」女人关切地看了
少女一眼。

  事情还得回溯到十几个小时之前。

  每天饭点一到,监狱里的囚犯就会在狱警的带领下整齐进入食堂,分别到食
堂工作人员处领取自己的食物。当然,监狱里的伙食并不算太好,素菜为主,但
每天每人也都能分到一块肉伙和一根不大不小的鸡腿什么的。

  今天中午,当所有人都领到自己的食物准备用餐的时候,最后跟着进来的是
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少妇身材高挑,面貌娇美,虽是身着囚服、面容素颜但
举手投足间仍处处散发出高雅的气质和诱人的魅力,就算身为阶下囚,走路仍是
昂首挺胸、表情淡定而庄重,所过之处连那些看管犯人的男狱警都忍不住对她投
去倾慕的目光。

  她只是昨天中午才刚刚进入监狱,对这里的所有人和事都一无所知。在这监
狱里,处处都是需要小心谨慎的,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给自己酿成大祸。

  女人领了自己的食物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安静地坐下便准备吃饭。此时,一个
原本在左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边盯着少妇看了很久的女囚警觉地四周张望了一下
,似乎在警觉些什么。过了小片刻,女囚站起身来径直朝少妇走了过来,绕到了
她的身后。少妇只是忙着吃饭,没注意周围的变化,更没发现自己身后已经站着
一个人。突然,一双筷子直接擦过自己的面稍往桌子上的餐盘叉去,直接夹起了
盘里的那根鸡腿往后一抽便取走了。少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立刻转
身看去,这才发觉一个女人手中夹着原本属于自己的那根鸡腿正恶狠狠地看着自
己。

  「你……你干什么……」少妇连忙问道。

  「新来的,不知道规矩是吧?」

  「什么……什么规矩?」

  女人轻轻昂头用眼神瞟了一眼右前方,少妇朝她眼神指示的方向望去,一个
粗壮的中年女人正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边盯着自己,在她身边围着好几个女囚
,也都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望着这边,脸上散着诡异的笑容。「看到了没,我们虎
姐。」

  「虎姐说了,看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暂时就不为难你,让我亲自过来拿。记
住,以后每天吃饭都得把肉送过去孝敬,吃完饭就马上过去伺候着。要本分着点
,否则让你天天没好日子过。」女囚压低了声音狠狠地说。

  「你们这是……」

  「怎么?不听话是吧?警告你,别吃不了兜着走……」女囚扔下一句话就打
算离开,少妇没再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的背影,面无表情。

  「哟……肥婆还吃这么多做什么?急着养肥了送到屠宰场去啊?」突然,少
妇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细嫩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现场几乎所有囚犯
都听见了,纷纷朝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少妇和刚才的那个女囚也注意到了
,转身望去才发现坐在那的是一个年轻少女。少妇立刻认出就是与她同住一个牢
房的牢友,虽然已经与她共处一室渡过一晚,但却还没跟她说过一句话。此时那
个女囚看到少女也愣住了,怔怔地站在那看着她。

  少女站起身朝她们走了过来,走到女囚身边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鸡腿,转身
轻轻放回了少妇餐盘里。

  「你想干什么?」女囚被夺取鸡腿显地有点不知所措。

  「欠揍是吧,他*的滚蛋。」少妇猛地瞪了她一眼,看得女囚惊慌失措地跑
开了。少女见女囚跑开,继续跨步朝那个虎姐的方向走去。少妇眼看事情不妙,
生怕这样下去恐会惹出什么祸端,再说这么柔弱的一个少女过去无异于羊如狼群
,忙紧张地跳了起来一把拦住了少女:「不要啊!算了!」少妇看着少女轻轻摇
头。

  「没事,你别管,坐回去吃饭!」少女一把扯开少妇拉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
,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虎姐此时也注意到事态的变化,站了起来在一众人簇拥下往少女这边走了过
来。很快,两人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眼神里都闪着好斗的凶光,现场气氛瞬
间变得紧张,一场恶斗似乎一触即发。面对那一群凶狠如狼的女人,少女只是昂
着头,眼神坚定而毅然,看不到半点害怕的神情,反而更多的是一种必胜的信念


  「你又想怎么样?」两人注视了好几秒,虎姐这才率先开口。

  虎姐是女子监狱这一片的地头蛇,占着自己身强力壮、人高马大经常欺负别
人,很快有另外几个欺软怕硬的女犯人跟着她形成了一个小帮派,狐假虎威、作
威作福,尽干些欺负新人的勾当。

  「不想怎么样,劝你减减肥,免得那么快就得拖到屠宰场里给宰了……」少
女毫不示弱。她的这句话立刻触怒了虎姐,之间她表情震怒,开口大骂了一句:
「臭婊子,关你屁事啊?管什么闲事?」

  「对啊!就是关我屁事啊!连我的屁都想管你,你说你该有多讨厌啊?肥婆
……」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虎姐最狠的就是别人说她肥,少女的这番话
直戳中她的要害,简直令她怒不可遏。

  「怎么着啊,肥婆?肥……婆……」少女重重地重复了这两个字,这下子彻
底惹怒了虎姐,一下子令她失去了理智,整个人扑了上来像是一颗巨大的肉弹朝
少女轰炸而来。少女反应却是极其灵敏、动作迅速,只一个闪身便让虎姐整个人
扑了个空,一下子扑到在了地上把周围的桌子撞得七零八落,桌上的餐盘纷纷落
下掉在她的身上,剩菜剩饭泼了她满身都是,样子极其狼狈。

  「虎姐……虎姐!」胡姐的那帮手下眼看自己老大落了下风,都紧张地站在
一边大叫了起来,奇怪的是却无人敢上前帮忙,好像在顾虑着什么,只敢在一旁
傻叫。

  「我***!」虎姐怒喝了一声,随手抓起地上的汤匙翻身就往少女刺来。
少女身体仍是躲避地极其迅速,但这一刺来得突然,始终还是闪躲不及。只见一
道银光闪过,少女本能抡往身前用以格挡的右手臂被汤匙柄正面扫中几乎陷进去
一两毫米深。汤匙扫过之处带出了一道血光,再见少女的右臂已经留下了一道足
有五厘米长的伤口。

  虎姐还想爬起来继续攻击,就听见周围的那帮手下惊恐地大叫了起来:「小
心啊,虎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巨大的黑影闪过,一个重物已经狠狠
地砸在了她的脑袋上,顿时只觉得脑子一炸,两眼昏花,眼前一片模糊,一股热
流从头顶涌出,一下子支持不住整个人又一次趴在了地上。

  「***的敢骂我……敢骂我……」在看少女,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脚下的虎
姐,两手觉着一把钢椅子,刚才砸在虎姐头上的就是这把椅子。「我让你骂……
让你骂……」少女嘴里不停哼哼着,抬脚往虎姐身上就是几下狠踹,紧接着将手
中的椅子扔了出去,用力砸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一个箭步上前跳了起来就往虎姐
身上压。

  只听「扑」一声,少女娇小的身体整个落在虎姐身上,被她那厚厚的富有弹
性的肥肉反弹了一下,差点没甩到一边去。此时的虎姐经过刚才那一下猛击刹那
间失去了反应力,等她头脑清醒过来想要爬起的时候才发现少女此时正跨坐在她
身上对着她那鲜血淋漓的脸狠狠就是几个巴掌。

  「死肥婆……死肥婆……」

  少女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往后重重一扯,把她的头拉着仰了起来再往前用力一
推,只听地一声「啪」的硬物撞击声,周围的人眼看着虎姐后脑勺在少女的一拉
一推下狠狠地撞在地上,如此往复就是好几下,后脑处的地面上很快就出现了一
片椭圆形的红色血迹。

  「你们干什么?都蹲下,不许斗殴……」

  两人的争斗引发了现场一片混乱,几乎所有人都拥了过来围成一圈激动地围
观,却没人敢上前阻止,更不用说动手帮忙。终于,这场混乱还是引起了外面站
岗的狱警的注意,几声尖利的哨声之后,几个手持警棍的狱警冲了进来,周围观
战的囚犯们见狱警来了都警觉地四散开去蹲在了地上,只留下两人打斗时狼藉一
片的现场。

  「住手!住手!」狱警连声喝止,少女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抡着虎姐的脑
袋像榔头一样往地上狠砸。狱警眼见喝止无效之得上前拉动,企图将他们分开。
怎奈少女身材固然娇小却力大无比,两条腿如巨钳般狠狠夹着虎姐的身体令他人
怎么也无法拉开。最后无奈之下之得抡起手中的警棍用力砸在了少女肩上。

  突入其来的剧烈疼痛令少女身体本能一缩,聚集于两腿的力量瞬间便消散开
去,少女只觉得身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一扯,整个身子被扯了起来,悬在了
半空中,两个狱警驾着少女的身体把她从虎姐的身上拉拽开来。可少女依旧不依
不饶,在半空中发了疯似的舞动,只见她突入右腿一直,整个脚掌如重锤砸地般
正对虎姐面门直踩下去,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虎姐刚有了喘息的机会又被这突然
的重力直击面门,顿时两眼一翻,彻底地不省人事,昏死了过去……

  事后虎姐被送进了医院,作为事发当事人的少妇关紧闭24小时,少女72
小时。

  「你倒是挺厉害嘛!那个虎姐那么大个都打不过你。」

  「我都说了她只会欺软怕硬,没什么好怕的。再说了,我从小打架打到大也
不是吃素的。」少女答道。「其实在这里就是这样,你软大家就都欺负,你硬大
家就都怕你,想在这里边生存,拳头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刚才打架的时候为啥
她的那些手下都没人上来帮忙吗?」

  「为什么?」

  「吃过苦头了呗!以前她的一个手下被我打成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哈哈……」少女不无自豪地大笑了起来。

  「你很喜欢打架?」

  「不喜欢!」少女怒了努嘴,「我讨厌打架!」

  「那你为什么……」这个回答让少妇感到有些意外。

  「为了保护自己。」少女神情突然变得有些黯淡,语气也低落了许多,「我
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是这样,为了别人不欺负我,我就得打别人……」

  「那你可以跟那个虎姐一样当老大啊,当了老大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呵呵,我可没兴趣。我讨厌欺负比我弱的人,所以今天看到她们欺负你我
就生气。如果那样的话那我不是就跟那虎姐一样可恶了。」

  「跟小人一般见识,你就只会变得更小人!」少女说出的这句话令少妇大吃
一惊。

  「对了,你为什么进来?」少妇继续问。

  「卖淫,打架,伤人,判了一年半,已经进来大半年了。」少女淡淡地回答
,「你呢?」

  「我?跟你一样,卖淫!」

  「你?」少女扭头看了少妇一眼,转过头去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怎么了?」见少女没反应少妇问道。

  「你不像!」

  「为什么?这还有像不像的吗?」

  「昨天一来我就注意你了,你的气质和谈吐不像是干我们这一样的。」

  「哼!外表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少妇不以为然,「千万不要以貌取人,表
里不如一的人我见得太多了。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和披着狼皮的羊,
每个人都带着面具生存,外表越是高贵的人其内心却往往无比低贱,脱掉那次臭
皮囊后,剩下的只是一堆肮脏无比的臭肉和灵魂。其实,我就是卖淫的,只不过
是跟你有点不一样的卖淫的。」

  「恩……我没念过书,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很喜欢你说的这些话!」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有些人衣冠楚楚,可却是禽兽不如;有的人粗鲁低俗
,但却光明磊落。」

  「你是在说我吗?」

  「恩?哈哈……」少女的天真烂漫引得少妇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改之前庄重
矜持的样子,随后少女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本两人之间尚存的一点隔阂瞬间被完
全打破,黑暗阴冷的禁闭室瞬间变得温暖光明,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两颗孤单
的心此刻完全融在了一起。


  第十章

  如果世界真有奇迹,那么对于夏明来说,玉姐的尿就是最大的奇迹。它奇迹
般地控制住了长时间以来令夏明痛不欲生的嗜尿症。饮入那一小杯尿液,一股暖
意瞬间在夏明体内散布开来,并迅速注入他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这种难
以用语言形容的痛快感瞬间让夏明得到了解脱,消解了那股郁积在心头难以发泄
的对尿液的极度渴望。

  但是就像之前所寻求的妓女的尿液一样,玉姐的尿对夏明的这个怪病也只是
起到暂时的克制作用。每隔一段时间,夏明都会重新燃起对尿液的深度渴求,那
时候也只有玉姐的尿有着那般神奇的魔力可以克制夏明体内的那股冲动。原本以
为玉姐的尿液也会像那些妓女的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次数的增多而渐渐失去效
用。但是通过大半年时间的观察发现玉姐的尿液始终保持着良好的医治效果,而
且随着服用次数的增多效果越来越明显。但是随之也带来一个副作用,就是夏明
开始只对玉姐的尿产生依赖性,而这种依赖性产生作用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原本
半年前只要大半个月喝一次便可,到两多个月前一个多星期便须服用,如今每隔
三五天夏明就要喝玉姐的尿,否则便会犹如毒瘾发作般痛苦难忍,任是喝谁的尿
都无法产生任何作用,这也是令夏明与玉姐所始料未及的。

  这就是命中注定!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经历让夏明深信这一点——命中注定
了玉姐将拯救自己的灵魂,控制自己的肉体,主宰自己的生命。趁着养病的这半
年,夏明把公司大小事务完全托付给了玉姐,没有再花精力在生意上,除了偶尔
出席一些名义上的公司对外活动,主要还是呆在家里做着原本属于玉姐的工作。

  直到有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噩耗完全打乱了原本平静的一切。

  这天晚上,夏明依旧呆在玉姐房间,趁她去公司还没回来的时候打扫房间的
卫生。这是他现在每天必做的工作。以往玉姐从不让下人进自己的房间,所有个
人卫生都亲力亲为,现在玉姐忙着主持生意上的事,这些工作自然就有夏明亲自
负责。为了让玉姐工作回来能有一个舒适温馨的环境,他总是力求让这个并不奢
华的房间一尘不染。

  七点刚过,夏明便听到了门外楼梯处传来那一连串熟悉的脚步声。「哒!哒
!哒!」高跟鞋跟敲打楼梯实木地板发出的清脆声由远及近,触动了夏明身上每
一根敏感的神经。

  夏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拖鞋跑到门边,跪在门后。果然,很快房门被打开,
玉姐拖着疲惫的身子站在门口。以往这个时候玉姐都会很有默契地把脚抬起,让
夏明替玉姐脱去高跟鞋,换上拖鞋,再由夏明爬着驮到沙发上,用嘴替她放松脚
丫,缓解一天工作带来的疲惫。

  只是今天玉姐脸色凝重,并没有理会跪在脚下的夏明,而是径直从他身边走
过,放下手中的东西后便站在窗前盯着窗外灰暗的天空一语不发。

  「怎么了,玉姐?」夏明也立刻看出玉姐今天不寻常,忙把房门关上,站起
来走到玉姐身边亲切地问。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小明!」玉姐转身盯着夏明看了一会儿,「你坐下,玉姐有话跟你说!」

  「哦,好!」夏明听话地坐到了沙发上。

  「小明。」玉姐走过来站在他身边,把手轻按在他的头上,「你想你姐姐吗
?」

  「当然想了!」夏明想到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姐姐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玉姐停下来强调了一句,「你的姐姐出事了呢…
…」

  「姐姐?她……她怎么了……」玉姐这句问话让夏明产生了一股很不好的预
感,「难道……姐姐……姐姐出事了……」想到这里夏明蹭地站了起来,眼睛死
死地盯着玉姐。虽说从小与姐姐并没有太多交往,两人感情并不算深厚,但毕竟
姐姐是夏明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这种连接于血缘之间的亲情
是其他任何感情都无法替代的。

  「你别着急,听玉姐说。」

  「玉姐,你快告诉我啊!姐姐到底怎么了?」玉姐越是镇定夏明就越感着急
,眼睛都快急出泪花。

  「是这样的。半年前,我们曾派人出国去寻找你姐姐,请她回来主持公司事
务。但那时其实我们已经与她失去联系。因为之前他曾给我们发回过信息说那个
国家因为基础设施等原因通讯极为不便,就没有往其他方面过多的考虑。加上那
时你身体不好,我们怕你听了这个消息会胡思乱想影响到身体便没有告诉你。」

  「但是不久前,我们派出去的人传回消息:半年前,就在她与我们最后联系
的不久,你姐姐所在的那个非洲国家发生内战,军阀和部族势力之间爆发战争,
此后那个国家便对外封锁了一些信息。这次我们通过周边国家的中国大使馆得知
你姐姐所经营矿山的那个区域正是这场战争最为激烈的地区,现在哪里已经完全
与外界断绝联系,我们派去的人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打听到你姐姐的消息,所以
……」

  玉姐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们也是考虑再三,觉得到这个时候不能
再瞒着你了,同时也希望能给你一个心理准备,不管是姐姐是否平安,你都要坚
强……」

  「姐姐……姐姐她真的已经……」此时的夏明已经泣不成声,悲伤的泪水夺
眶而出,顺着脸颊如断线珠帘般纷纷落下,瞬间他所站立的那一小块地板已经被
泪水浸湿,形成一筐浅浅的水洼,倒映出夏明那张因为悲伤而扭曲变形的脸。

  「不,现在只是失去联系,还没有最终确定是否……」玉姐说道这里停住没
有继续往下讲,怕又一次触动夏明那根敏感的神经,等夏明情绪稍有恢复这才继
续道,「没有确切的消息一切都还未知,我们得到消息说这次交战双方并没有刻
意针对外来投资项目,所以你姐姐生还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我们也在尽最大的
努力,只要有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所以希望你现在一定要撑住,此时此刻,你
就是夏家唯一的主心骨,如果连你也……夏家会垮掉的……」

  「我……我明白,玉姐,我会坚强的。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夏明了
。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又失去了爷爷,我不能再失去姐姐了,我更不能失去
你。玉姐,你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救救姐姐……」夏明两腿一软,跪在了玉
姐脚下紧紧跑着她的小腿,如注的泪水似梨花带雨打湿了玉姐的丝袜,形成点点
斑纹。

  「小明……」玉姐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泪水自眼眶夺目而出,蹲下身去
一把将夏明楼进了自己的怀里,任由他在怀抱中尽情哭泣,发泄这内心的悲伤。

  「你要乖乖的,玉姐就在你身边,玉姐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

  不管是否坚强,这场噩耗还是给夏明原本脆弱的身心以更为沉重的打击,很
快便再一次受到病魔的摧残而窝床不起。夏明病危的消息很快四处传开,谣言如
瘟疫一般在整个夏家遍布开来,原本井然有序的夏家陷入了混乱。「内忧外患」
之下,玉姐毅然决定暂时先将公司事务交由心腹打理,回到夏宅全力主持大局。
好在经过玉姐这半年的惨淡经营公司形势日趋稳定,暂时不会对事态造成太大影
响,故而不久后面局面便受到控制,夏家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直到两个月
后夏明身体才渐渐有了好转,只是姐姐那边始终杳无音讯,虽然他一直苦苦哀求
玉姐不要放弃搜寻,但是连他自己也明白,希望过于渺茫,或许真正噩耗来临只
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黑暗的洞窟,阴森而恐怖,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美味,丝丝寒意随着「
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刚一触碰到皮肤便犹如丝丝细线般
直往身上每一个毛孔钻去,若把把尖刀般刺向身体的五脏六腑。

  眼前一片漆黑,深得见不到底。夏明小心地挪动步伐,双手紧紧贴着长满青
苔的石壁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向前挪动。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夏明脑子一片空白,细微的自言自语声很快
便在这洞窟中散步开来,通过一层一层石壁的反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最后化成一带细长的尖叫声向着洞窟伸出延伸而去,渐渐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突然,不远处闪起了一个白色亮点,在视野伸出一闪一闪,好像萤火虫的萤
光般漂浮于空气中,充满了诡异之感。眼前的亮光终于给了夏明以继续前进的希
望,不管是什么,身后是一片茫茫的空虚,只有往前一条深不见底的道路。

  随着步伐的加快,亮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最后,是几道亮光聚焦在洞
窟的深处,一面长满青苔的石壁下,锁着一个干枯瘦小的身体。从身形上看似乎
是一个女孩,杂乱的头发披在了她耷拉的脑袋前,遮住了她的面容,几条铁锁链
牢牢锁住了她的四肢、脖子,铁链的那一头则固定在了石壁上。

  女孩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塑,静的让人可怕。

  「你是谁?这是哪里?你为什么在这里?」夏明壮了壮但,颤悠悠地问道。
女孩还以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夏明还是决定靠近几步看
个究竟。于是挪动细小的步子一点一点往女孩身边移去。终于,在一番紧张地前
行后挪到了女孩身边。夏明慢慢蹲下身去,丝丝盯着女孩那被头发遮住的面孔。

  「你……是谁……」夏明再一次问道,女孩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夏明
还是伸出手去,企图拨开女孩面前的头发。

  突然,女孩那犹如雕塑般的身体猛地移动,脑袋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抬,面前
的头发被甩了起来,露出了头发下的真容。那是一张几近苍白的脸,白得没有半
丝血色,嶙峋颧骨高高耸立,深陷的眼窝下是一双血红的大眼,以极近的距离与
夏明目目相对,圆张的嘴里寒气外泄,发出「吼!吼!」的低吼声,好像是想说
些什么,却又只能发出那种犹如野兽般的声音。

  那张脸,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那张与夏明长相极为近似的脸——夏嫣的
脸。

  突然的惊恐使得夏明动弹不得,他想后退,四肢却不听使唤,想吼叫,喉咙
却像被塞进了一块硬物,稍一用力咽喉就阵阵刺痛。夏嫣的眼睛开始往外冒血,
很快便染红了她的整张脸,张开的大嘴自脸颊处往脑后裂去,整个脑袋犹如断裂
了一般在嘴部形成巨大的黑洞,黑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片无尽
的黑色虚空,似乎要将夏明吞噬。

  「啊!啊!啊!」,一阵尖叫后,夏明猛的张开双眼。眼前什么也没有,眼
前没有了洞窟,没有了女孩,更没有了夏嫣那对恐怖的血眼,只剩下熟悉的房间
和房间里的一切摆设。醒来的时候夏明发现自己正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全身上下
覆盖着一层冰冷刺骨的汗珠。

  「姐姐!姐姐!」自从听到那个消息,夏明已经记不清到底多少次重复着这
个梦,到底只是因为伤心所致,还是这个梦真的在预示些什么。但是,一种基于
血缘亲情关系的心灵感应使夏明始终坚信姐姐并没有死,这个梦或许就是姐姐给
自己发来的寻找她的线索与方向。

  想到这里夏明怎么也睡不着,心烦意乱之下决定起身出去走走,缓解一下压
抑的心情。推门走出房间,外面一片黑暗。走廊对面玉姐房间的灯已经灭了,现
在是凌晨两点多,估计玉姐也已经睡了。往前走了几步,赫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正
式姐姐夏嫣的房间。

  夏明迈步到了房门口,伸手抓住门栓轻轻一扭,门没有锁,门锁很轻易就被
扭开。夏明这才想起回来这么久,经历了众多大大小小的事情,却始终没有进过
这个房间。如今想到进去的时候姐姐却已生死未卜。想到这些夏明后悔不已,阵
阵痛楚瞬间涌上心头,不自觉的将手往前一推,「吱呀!」一声,门开了。

  房间里的一切还是这么的熟悉,与记忆中的样子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布置地
清新典雅,看似随意却心思缜密。因为许久没人进来过,房间里已经覆盖了厚厚
的一层灰尘。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看着眼前已经物是人非的一桌一椅
、一床一柜,眼前如电影片段般闪现过一幕幕小时候与姐姐在这里玩耍的镜头。

  突然,正前方柜子上一件熟悉的物品吸引了夏明的注意。夏明立即起身走过
去取了下来,将那件物品捧在手里,一种熟悉的久违了的感觉立刻又涌上心头。
这是一个精致的木制八音盒,全手工制作,十厘米高的样子,外形做成一个小风
车样式,后面有三个按钮,根据按钮的不同按钮选择再扭动下面的发条便可以随
着小风车的转动演奏出三首不同的乐曲。

  这是小时候自己送给姐姐的礼物,也是他送给姐姐唯一的礼物。夏明扭动了
一下发条却发现里边的发条栓已经堵住无法转动,尝试了两次仍无奏效便只好作
罢。

  当初之所以选它作为礼物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在于,这个小风车里藏着一
个小机关:同时按住后边的三个按钮,风车底部基座上一个小抽屉就会松动弹出
,露出里边小小的空间,正好可以藏下一些细小的东西。小时候他们常把自己想
说的话写在纸上放在里边,等着对方打开来看,这是属于他们姐弟俩的秘密,一
直没有人知道。

  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渐渐淡忘的往事此时因为睹物思人而一件件重回
心头,确实让人感慨万千。

  想到这里,夏明不由的摆正了风车将按钮的一面对着自己,伸出几个手指同
时按下了后面的三个按钮。只听「啪!」一声,基座上的抽屉应声打开,一个细
小的黄色物体从抽屉里弹飞了出来,在空中飘了两下,轻轻地落在了夏明脚边的
地上。


  第十一章

  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东西,捧在手心中端详起来。那是一片对折起来的小纸
条,用的是那种很普通的草稿纸,从纸质和手感上判断似乎已经很有些年头,已
经发脆发黄,稍稍用力便有可能将它弄碎。

  「怎么会有一张纸条?」夏明心里暗想。这个小暗格只有自己和姐姐才知道
……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夏明将手中的纸条捡起小心地打开,生怕用力过当弄
坏了它。打开纸条,立刻映入眼帘的是一行小字。

  「危险,逃,远离玉,B105」

  字体工整、隽秀,很显然是出自女性之手,虽不潦草,但从写作痕迹和几个
字的连笔程度来看似乎主人写这几个字的时候极其匆忙,下笔速度极快。将纸条
一道台灯下借助灯光经过仔细辨认夏明突然发现,「5」字后面跟着一条短短的
横线,痕迹极轻,不认真看很难发现,好像是紧接其后主人还有东西要写,但是
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继续,匆匆停止了书写便把字条藏在小暗格中了。

  纸条右下角,夏明看到了最令他吃惊的东西:一个由两个线条简单的小人连
在一起的小小的符号

  「姐姐……」夏明心中惊喜,「这是姐姐……一定是姐姐!」这是小时候与
姐姐创造的属于他们之间的符号,两个小人代表的就是他跟姐姐。除了姐姐,没
人再懂得它。如今这个符号被画在纸上怎么不叫他激动万分。

  「危险……是谁有危险?是姐姐危险,还是自己有危险?逃?远离玉?玉是
什么?难道是……玉姐?远离玉……为什么要远离玉姐?姐姐的失踪跟玉姐……
」想到这里,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侵袭了夏明全身,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油然
而生。顿时,夏明脑子一片空白,全身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似乎已经将要
失去控制般瑟瑟发抖,任是凭他如何努力都稳定不下来。

  「难道是……姐姐中途回来过,给自己留下这个字条提醒自己?」夏明这么
想着,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姐姐真的回来过犯不着用这种方式,就
算是要躲着玉姐相见到自己的途径还有很多,用留纸条的方式给自己线索这等于
是在进行一个极大的冒险。但如果真是姐姐留的,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这张
纸条……」 越来越多的疑问如连续打来的炮弹一颗颗直接击中夏明的大脑,使
他脑子极度混乱,一时间无法理清头绪。

  突然,一个念头如白驹过隙,迅速闪过了夏明的念头。虽然速度极快,但夏
明还是立即抓住了它。「B105……B105……」很熟悉的数字,夏明肯定
自己在哪里见过,但此时脑子处于混乱状态,各种杂乱无章的思绪占据着他的大
脑使他怎么也无法想得起来。

  「B105……B105……」夏明深深吸了一口气,口中重复默念这个数
字,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把思绪往B105这个方向引去。终于,当一个更加
清晰的念头闪过夏明大脑的时候,一股更为强烈的寒意令他全身为之一振,忍不
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B105……难道就是……」夏明终于想起来这个B105的出处,「仁
爱孤儿院地下室B105?」想到这里夏明口中直接喊了出来。

  「难道姐姐就在那B105,又或者存着什么是姐姐想要让自己知道的……
到底B105里有什么?」想到这里,联系到那晚自己对玉姐说起B105时玉
姐那过激的反应,夏明此时明确了一点,姐姐的失踪与玉姐一定有着摆脱不了的
干系,B105里一定有些什么是玉姐极力想要瞒着自己的。这就是一个巨大的
谜团,或者说是一个巨大的骗局,它大到令夏明完全看不到半点事实真相的边缘
,而夏明正是处在这个巨大谜团和骗局的正中间,被层层迷雾所包围找不到出路


  所有的疑惑,所有的谜团,恐怕只有在B105里才可以找到答案。而接下
去几天的暗地调查,一个惊人的事实更让夏明坚信了这一点:在整个夏宅里,几
乎没有人知道夏嫣这个人的存在。回到公司偷偷翻阅了档案资料,找不到任何关
于夏嫣的记录,包括一些员工也从未听说过夏嫣这个名字。如果夏宅的这些下人
以及公司员工都是近几年来的话,那么可以肯定的是……早在几年前,姐姐夏嫣
便已经失踪。

  连续的几天彻夜未眠,满脑子想的都是B105以及如何进入B105的方
法。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玉姐知道,只要自己在孤儿院出现被人看到那么第一时间
就会有人通知玉姐,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偷偷潜入。B105的钥匙只有一把,
就在玉姐身上,直接向玉姐要恐不可能。用偷的方法也行不通,一旦被发现钥匙
丢失这样只会引起她的注意与怀疑……

  一个星期后,夏明通过在美国的朋友帮忙从美国买到了一样东西——一种特
殊的固体胶。这种固体胶具有很强的感应度和塑化性,多用在航天及特殊工业用
途,物体与之接触可在其表面留下极为明显和细致的痕迹并不易变形——用这种
固体胶应该可以取到钥匙的模印并重新打造一把。

  两天后,趁其不注意,夏明偷偷从玉姐的包里找到了那把铜质钥匙并成功地
复制了下来。

  夜深人静之时,夏明独自驱车行驶在前往仁爱孤儿院的偏僻道路上,旁边副
驾驶座位上的小布包里装满了夏明为了应付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而准备的工具和
道具,其中也包括武器。这几天所发现的一切已经完全打破了他对周边所有人的
信任和看法,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骗局,唯一真实的只有自己。

  一切都在秘密进行中。

  车开到距离孤儿院还有一公里的地方,为了防止被人看到而暴露行踪,夏明
将车停在了一座山脚处的一片森林里边并作了简单的指示记号。

  山间小路极其难走,道路石块嶙峋、路面起伏突兀,习惯了城市的水泥路的
他在这样的路上没走几步就感觉脚底被硌地生疼,但还是咬着牙忍痛前行了十几
分钟,这才将这段短短的路程走完,来到了仁爱孤儿院外那高高的围墙下。

  那天在孤儿院参观的时候偶尔发现后边的围墙有一段因为年久失修,受暴雨
侵袭而塌了一块,跟周围的围墙相比要矮了许多。在围墙外走了几步夏明很快就
找到了那段围墙,记得当时还建议院长要修补一下这段墙,现在想来幸好院长没
有采纳。

  从包里取出登山绳打了一个活结,瞄准墙上一块突出的尖石,夏明将手中的
绳子舞动了几下再利用离心力用力甩出,绳子那端的绳套准确地套在了尖石之上
。用力一拉,活结往绳端猛的一勒,绳子便稳稳的固定在了石头上。夏明再用力
拉动了几下绳子,感觉没有问题了,这才抓紧绳子一个箭步登上了围墙,沿着绳
索用力往上攀爬。没想到曾经在美国玩的攀岩此时竟然派上了用场,虽说现在身
体素质已经明显不如过去,但是爬这一小段围墙对于夏明来说还是不成问题的。

  两分钟后,夏明便已登上了墙头。站在围墙上警觉地往里望了望,那边没人
,一片安静,墙的正下方正好是垃圾堆,离墙顶还不到一人高,所以即使不用绳
索也可以很容易攀爬。所以继续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危险,夏明便一个翻身两
手攀着墙沿慢慢探身下去,感觉距离差不多了便一松手,身体往后稍稍用力一跃
,整个人便稳稳地落在了垃圾堆上,成功进入了孤儿院。

  跳下垃圾堆往左边拐绕过一片树丛,再往前不远就是侧门。侧门多是用来运
送进出物资所用所以一般不会锁门。夏明依旧警觉地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这才放心
地朝侧门那边跑去。就在快到侧门口打算往里拐进去的时候,突然,一道强光从
侧门内的通道射了出来,正好擦着夏明的鼻尖直直地照在正对侧门的外墙上。夏
明两腿一收整个人顿时停住,差点失去重心往前扑去,幸好被旁边凸出的门柱挡
住这才把身体稳住。如果稍早一步恐怕整个人就得暴露在那射强光之下了。

  很快,从里边通道内传出一阵脚步声,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尤为响亮。夏明
连忙把身体往后一侧,慌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就在自己身后靠墙的地方有
一排花圃,种着半人多高的花木,正好可以藏下一个人,于是立刻轻手轻脚的一
个侧身闪进了花木丛中蹲了下来,顺着树枝缝隙往外张望。几乎就在他躲进花木
丛的同时,侧门通道内走出两个手持手电筒的女人,一高一矮,出门后站在侧门
口没有再走动,后背对着夏明。

  此时夏明藏身之处离她们站的地方还不到半米。

  两个女人站在那久久不动,凛冽的寒风刮得她们阵阵颤抖,口中不住地往外
呼着白气。

  「有烟没?」高个女人问道,矮个女人听闻从口袋里取出烟抽出一根递给她
。高个女人接过烟点着叼在嘴里狠狠吸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把烟气慢慢地呼
出口去。

  「天还真冷!」女人吸完一根烟,一阵冷风迎面刮来直灌进她的喉管,呛得
她难受地咳了好一阵子才安静了下来,只得抱怨道,「真他妈倒霉,这大冷天还
得出来巡夜。」

  「怎么?平时见你吃香喝辣、作威作福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这话,这会儿就
觉得倒霉啦?」旁边的矮个女人冷笑了两声。

  「我怎么作威作福了,怎么吃香喝辣了?」女人显得有点不服气,「你看平
时咱又得训练,又得看守,还得调教,大大小小的事都咱干。每年院里赚这么多
钱都进了夫人和院长的腰包,咱也就分点辛苦钱而已,真要出了事还不是咱们担
着。」

  「得了吧!平时也没见你干过多少活,真有好处就你抢得最快,我都不爱说
你。」矮个女人继续说,「上周抓来的那个小处男就被你给糟蹋了吧?」

  「哎!可别乱说啊~」矮个女人话一出口,高个女人立刻喝止了她,用手挡
着她的嘴不让她继续往下说,并警觉地看了看四周,这才继续小声说道,「这种
话可千万别乱说啊?」

  「切,做了还不敢承认啊!就你这德性我还不了解你?那天我亲眼看见你把
他带到刑房,后来我亲自检查了他,你别忘了我以前是干啥的,有没有被破处我
可一眼就看得出来。你说……这事若是被院长知道了,可有你好受的!」

  「哎哟我的好姐姐,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性命攸关的事……」高个女人态
度做了一百八十度改变,满脸堆笑劝个不停。

  「行了行了,咱俩什么关系,改天请我吃饭就行!」矮个女人回了一句,「
做人啊要知恩图报,该自己做的事就得做好,别没事少那么多抱怨。你想想,当
初你出狱那会儿走投无路,要不是夫人可怜你收留你,你会有今天?」

  「恩!」高个女人默不作声。

  「你来的时间不长不知道,咱夫人可是了不起的人,好好跟着她不会亏待你
的。」矮个女人继续说。

  「你看看院长,二十几岁就当院长了,多威风啊。要是哪天咱也能当这院长
……」高个女人仰头看看天,一脸向外的神情。

  「就你这鸡巴揍性还想当院长?得了吧你,你没这命!」

  「咋就没这命?咋就没这命?」高个女人不服气。

  「你知道院长以前是做什么的吗?」矮个女人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说。

  「干啥的?」

  「鸡!」

  「啥?」高个女人一脸惊讶,「可别瞎说啊!这话要是让院长听到……」

  「骗你做啥?」矮个女人瞄了她一眼,一脸不屑,「上次我一朋友来看我,
看到院长觉得眼熟。我那朋友以前是混夜场的,认出院长以前就是在夜总会坐台
的……后来我打听到……」矮个女人看了看四周,「听说院长以前也是千金小姐
。」

  「那她怎么会……」

  「我哪知道……」矮个女人怨她打断自己的话,盯了她一下,「听说是家里
出事败落了,没得混了只得到夜总会当小姐了。后来不知怎么就当了这的院长了
。所以这人还是要讲命的。咱没这命,就还是老老实实做事吧!不过这话我可只
对你说,传出去让院长听到了……」矮个女人朝她使了个眼色便没有再往下继续
说。

  「走了走了,这么晚了,绕一圈早点回去睡觉。困死了都……」两人说完便
走下台阶往前门大院方向走去,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女人走后夏明在灌木丛中继续躲了一小会儿,确认没有人再来便起身出来,
闪进了侧门快步往里跑去。进入侧门通道往前跑大约五十米左拐便是通往地下室
的大门。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多,夏明从包里取出手电筒打开,摸着楼梯墙壁往下
走去。

  整个地下室跟上次来的那次一样,几乎没有任何改变。有了上次的那次经历
,夏明很快就找到了B105,于是立刻掏出钥匙慢慢插进了锁孔。夏明没有立
刻打开门,深吸了一口气,扭动了钥匙。

  「啪!」钥匙被成功转动,里边传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门锁被打开了。

  门后的情景使得夏明大为失望,与他无数次的设想不同,门的那边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整个房间一片空荡,除了地上残留的几根稻草垃圾便只有随着脚
步飘起的滚滚尘灰,几乎看不到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这里什么都没有!」夏明心中暗想,「姐姐留下线索指引我
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她所指的B105并不是这里?又或者这里边另有
机关?」夏明想着,转身轻轻关上了地窖的铁门,借着手电光在房内四处墙壁仔
细搜寻了起来。为了不遗漏掉任何线索,他搜寻地尤为仔细,所及之处每一块砖
、每一条缝隙都不放过。

  终于,半个小时之后,在地窖最角落的墙上的一块石砖,敲击之后有了松动
的感觉。夏明立刻举起手电在这块砖上及四周仔细观察了一阵,这才发现这块砖
头缝隙处的土质相当松散,似乎曾被人用细物捅散,使得整块砖没了四周泥土的
胶合作用便松动了出来。夏明用手试了一下,砖缝合的还是比较严密,直接用手
很难将砖头抽出来,于是取出钥匙慢慢插进周围缝隙,把土一点一点剔了出来,
再借用杠杆原理利用钥匙把转头撬出一小段,接着用手一拉,整块转头便顺利地
被抽了出来。

  抽出砖头的墙体里边似乎还另有空间,夏明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接着手电光往
里探视而去,里边很狭窄,但并不深,在光线照射下内部砖面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里边什么都没有,但与之平行的砖面下方似乎还有一个空洞的空间,由于角度
问题就看不见里边了。

  夏明爬起身来,试着把手伸到里边想看看到底有什么,狭窄的砖缝仅能供一
只手掌伸入。往里探了探便碰到最里边的砖面,于是夏明继续把手再往里钻了一
些,超不多留有足够距离便往下方探去。突然,只觉得指间一颤,一个奇怪的触
感通过夏明指稍迅速传遍了夏明整个身体。在这种情况下,这一细微的触感使得
夏明像是突然受到电击,全身不禁为之一颤。

  里边果真藏有东西。


  第十二章

  回到车上的夏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呼呼喘着粗气。

  砖缝里是一个比较柔软的东西,夏明小心地将它取了出来,借着手电光看出
是一块用布包着的东西。因为潮湿的关系布已经发黄发暗,长着点点霉变的痕迹
。把手伸进缝中继续搜索了一番,确认里边再没有东西了,为避免夜长梦多,也
没来得及打开看里边是什么,便匆匆将布包塞进自己的包里起身离开了的地窖。

  有了刚才进来时差点被那两个女人撞得的经历,出门时夏明警惕了许多,时
刻注意四周变化,每到一个路口也都要张望许久才继续前行。好在出门比刚才进
来时要顺利许多,并没有遇到巡夜的人,于是很快就翻身上墙顺着绳索爬回了墙
外。

  回到车里已经三点半了。

  冷静下来之后,便迫不及待地从包里取出布包打开来看。布包之内是一本破
旧的日记本,纸张已经发黄,受潮气影响个别边缘角落也已经腐烂缺失。日记本
没有封面,从旁边接缝处的破损来看这似乎只有一半,上半本像是已经被强行撕
去。

  打开日记本,页数不多显得比较薄,里边工工整整地写着满了文字。夏明翻
开第一页仔细阅读了起来:

  「今天他终于在董事会露面,这是3个月以来他第一次在公众场合露面。他
的精神不大好,脸色有些苍白。让我们出乎意料的是他向董事会作出了一个惊人
的决定:由于身体原因他将无法亲自出席董事会大小事务及各种活动,所以今后
授权她作为全权负责人。凡董事会大小事务均可向她报告,由她转达。所有由她
出具的有他签名的授权书、决议书等均有效,董事会可照章处理。这是一个多么
不可思议的决定……」

  …………

  「今天我再次去找他。他搬到后花园那间独立的小屋已经整整3个月,段时
间他始终没有露过面。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还在里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后花园又换了两个门卫,他们始终不肯让我进去,他们说这是奉了她的命令。
其实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在这栋大房子里,没做一件事,甚至没走一步都要奉
她的命令,我这个名义上的主人已经毫无意义。在我与门卫争执的时候她从里边
出来,我没想到她居然在,还是那句话:他生病了,病得很重,不能见任何人。
3个月始终没有见过任何人,我真的很想知道在那栋小屋里到底在发生些什么?
我告诉她公司有一份重要的文件需要他签署,这是事关公司命运的重大事项。她
拿走了我的文件,回来时签着他的名字。虽然我百般怀疑,但这真的是他的字迹
。这至少证明了一点——他还活着!希望至少还存在……」

  「今天她向董事会出具了为期两个月的特殊项目外贸部资金及销售走向调查
报告,报告显示一年来该部门财务报表健全,货物及资金流动、走向都没有任何
问题,并出示了他对于这份报告合法性确认的签名书。一年前,董事会接受了他
关于成立特殊项目外贸部的作为公司负责海外特殊项目策划、组织、管理及实际
操作的主要部门的提议书,确认该部门有权独立内部事务并拒绝接受外部调查的
权利,同时委任她作为该部门全权负责人。一年来,该部门所有项目、资金走向
及财务状况皆独立于公司整体运行,可以说为一片空白。几个月前,有消息声称
该部门涉及走私业务,有可能给公司带来财产及名誉上的巨大损害。董事会接受
了我所提出关于对该部门进行调查的秘密提议,问题在于一个小时之后她立即出
具一份由他签字确认的调查组三名主要负责人人选。到底谁水泄露了消息?其实
我早该想到,这个调查一开始便已注定是这个结果。」

  「王婶要离开了,虽然我很不舍,但这个事实来得却是如此之快,半年中这
已经是第五个家里的老人相继离开。半年前她告诉我家里佣人年龄偏大,需要一
些新鲜血液,他已经同意让老人们回老家养老。从最早的张叔、刘叔,到后来的
刘姐、陈姨,现在在家里二十年的王婶也被赶出了家门——我只能用这样的词来
形容这个事实。从那天起,几乎每次回到家里都会看到陌生的面孔把持这那些原
属于他们的位置和工作。她告诉我,家事和公事应该有严格的区分,作为管家她
有权处置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当然这也是得到他的同意。为了让我安心工作家
里的所有事务就不需要由我处理。可笑!作为长女我居然无权处理自家事务。在
这个家里我更像是一名过客,我该怎么办?」

  「今天我到后花园见他,门卫阻止了我,我之得采取强行进入,总之我一定
要见到他,这离我最后一次见他已经8个月了。门卫打了我,下手是如此狠毒。
最终还是惊动了她,她只是骂了门卫两句,说他不想见我。今晚跟我同去的小张
和小王向我告别,她说他们因为保护我不力受到解雇……我很受伤……不止身体
……」

  …………

  接下去的几页因为受到潮气影响字迹已经相当模糊,根本无法辨认,中间偶
尔能看清文字的也只是一些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看不出个大致的意思。于是便
跳过直接翻到了后几页继续读了下去:

  「……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那里简直就是地狱!那些孩子,不久前还是
一个个活泼可爱、充满生气的精灵,如今只是一具具不会说话、不会思考的行尸
走肉。之前所得到关于特殊项目部涉嫌海外走私贸易的调查报告不能得到令人信
服的结论,经过亲自调查所发现的这一切令人难以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但这也
同时给该部门巨额资金来源做了最合理的解释。那些女人们,我不敢相信,为了
满足她们那些肮脏的欲望正在摧残着原属于她们的那最后一点人性,人性堕落于
此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们每天遭受的非人虐待,受到的身心摧残,我甚至开始
怀疑他是否也在遭遇相同的命运,我害怕……不敢再往下想……」

  …………

  「他还活着!一切都只是谎言,真想在这个肮脏可怕的角落被掩盖。如果是
真的,我不敢相信他面对的是怎么样一种悲惨的命运,她们给他喂屎,喂尿,毫
无人性地鞭打他,辱骂他,用尽一切可怕的手段摧残他。他的精神已经崩溃,不
记得任何事、任何人、任何发生过的关于他的一切,或许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一种
奇迹。如同那些孩子,他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只是如行尸走肉般生存,唯一的
支柱只是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渴望,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那些每天把他当做玩物进
行惨无人道摧残的可怕女人。我想救他,可是我无能为力,因为我连我自己的命
运都无法得到保证,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要走了,我已经完全失败了。一切都已经掌控在她的手里,包括他。我
受到了她的通缉。我是她掌握这一切的最后一块绊脚石。我只能选择离开,否则
我的命运就会像那些残酷的事实般永远不见光明。请恕我无能为力……」

  「亲爱的弟弟,如果有一天看到这些文字,立刻逃,永远不要回来,更不要
试图寻找我们,珍惜你的生命……切记……」

  最后这段文字字体鲜红而粗大,字迹极不规整,好像是用手指沾着红色的颜
料书写成的一般。夏明仔细辨认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血书!」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同样用鲜血写着一串潦草的文字:——玫瑰休闲屋


  第十三章

  躺在床上,睁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夏明犹如一具尸体浑身冰凉,脸上
看不到一丝血色。现在除了脑子一片空白夏明实在想不到任何可以使自己安静下
来的办法。

  如果这本日记真的是姐姐写的,姐姐现在在哪?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
是谁?是玉姐吗?谁还活着?孤儿院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旧的迷雾还未散去,
新的迷惑又源源不断地袭击而来。

  发自内心的恐惧感分分秒秒都在攻击着他的神经——对玉姐的认识使他清楚
地明白玉姐的能力。原本犹如散珠般杂乱的思绪如今通过这两年来的大小经历以
及姐姐留下的线索串联起来,眼前的迷雾又似乎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一切似乎
都在玉姐的掌控之中,夏明已经可以深刻体会到日记本里字里行间中处处透露出
的绝望感和恐惧感,如今别说是这个夏宅,几乎整个夏氏企业都已经掌握在玉姐
手里。现在自己唯一的优势在于玉姐依旧认为自己还只是她脚下那只可爱的小绵
羊,否则以如今情况来看,她要对付自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一股极强的
悔恨感萦绕在夏明脑中挥之不去,这一切的后果可以说也是由自己所一手造成…
…夏明不敢再往下想……

  当他的思绪重新回到那本日记本的时候,首先闪入脑海的便是那个写在最后
一页的「玫瑰休闲屋」。这个地方夏明再熟悉不过,不久前因为他那怪病他曾多
次在那寻求妓女的尿液。为什么姐姐的日记本里记有这个地方?难道这个玫瑰休
闲屋里还藏着什么更大的秘密?又或者……姐姐就在那里……

  玫瑰休闲屋那个锁着的地下室……想到这些夏明的脑子「嗡」地一声快要炸
开,原本真想离自己是如此接近,可是自己却一次次与之失之交臂。

  接下去的几天,夏明虽心中犹如滚油热浇般难受,纵使万般不愿可还是只能
强压心头怒火,如往常一般面对玉姐。这几天的经历对他的触动之大对于一个没
经历过生死离常的普通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看着家族的仇人就在身边却无能为
力,还需如奴才般强颜欢笑,对她万般讨好、卑躬屈膝,这种由行为和内心所形
成的巨大落差而产生的痛苦是以往任何时候的夏明都无法忍受的。但是经历了这
几天变故的夏明长大了,由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成长为坚强的男子汉,他现在所
做的一切行为只抱着唯一的一个目的——找到姐姐,查明真相!

  这天深夜两点,夏明在手机中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个电话,便立刻拨了
过去,响了好一会儿手机那边居然接通了:

  「喂,是我……想你啦……现在有空吗……没事啦,就晚上,等不及啦……
好的,我就过去……」

  挂上电话夏明立刻趁夜偷偷溜出了家门——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能在独自
一人的情况下偷偷完成,否则可能前功尽弃、功亏一篑。拦了一辆车火速赶往霞
明路。赶到玫瑰休闲屋的时候,休闲屋已经关门,只剩下门口那盏闪着红字的你
红光仍在尽职地工作着。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夏明掏出手机又打了一个电话。很快,休闲屋外卷帘门
上的小铁门开了,出来给他开门的就是以前常给他提供尿液的那个妓女。

  「哟!帅哥,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今天怎么才来,赶快进来,别冷着了!
」妓女一脸愉快地把他迎进了门。

  「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了,姐姐想死你了!」妓女亲热的搂住夏明的胳膊把
他带到了二楼包间里,「是不是跑去喝其他女人的尿,对我没兴趣啦!」

  「看你说的,谁的尿能有你的好喝啊?」夏明笑笑说,「这段时间都在外面
忙,这不一回来就来找你了。」

  「你每次来都这么晚,刚我都打算去睡觉了,想想你也好长时间没来了就等
你了。要换别人才懒得理你。怎么?最近想尿想疯了吧?」

  「呵呵!还是你了解我!」夏明装着开心的样子在妓女脸上亲了一下。

  「可不是嘛!刚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就狂喝水,这会儿憋了一肚子尿,让你爽
个够!」妓女一把将夏明推到床上,很快脱掉了裤子和内裤,光着下半身爬到夏
明身上跨坐在他的胸口。

  「嘿嘿!」夏明挪动了身子,把脸移到妓女胯下,在她阴户上亲了一口。

  「张开嘴,我要尿了哦!」妓女笑嘻嘻地说。

  「不急嘛,先陪我聊聊天啊!」

  「还聊啊,都这么晚了,喝完早点回家睡觉啦!」

  「这样,你看我明天又要出差,又得走好久,都没时间再来找你,所以今晚
多陪陪我不好吗?我多给你钱啊!」夏明找了个借口。

  「这样啊,好吧!」妓女听说夏明多给钱便答应了下来,其实夏明以前每次
来都会多给她钱,所以对于夏明这种客人她还是很乐意接受的。这次因为没有太
多顾虑便刻意抬价要双倍价钱,夏明也是爽快地答应。夏明故意找了话题两人闲
聊了一会儿算是缓解了气氛,拉近下双方距离,便不失事宜地抓住机会问道:「
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看到地下室锁着门,里面藏了什么好东西要锁地这么紧啊?」

  「哪?你说地下室啊?那能有啥好东西,厕所呗!」妓女一脸不屑地说。

  「厕所还锁着门,肯定有好东西不肯告诉我。」

  「那是,咱厕所可精贵着呢!」妓女装作得意地回答。

  「有多精贵啊,带我去看看?」

  「那可不行!」妓女一口拒绝,「那可是我们的专属厕所,闲人免进!」

  「不过呢,你要真想进去也不是不行,倒也有办法!」妓女瞄了夏明一眼,
一脸神秘地说。

  「啥办法?」妓女这么一说立刻勾起夏明强烈的好奇心,立马激动地问。

  「你看你这么喜欢喝尿,我就把你关在地下室让你天天喝我们的尿,做我们
的厕所,那不就可以进去了?哈哈……」妓女说完放肆地笑了起来,夏明听出她
只是在开玩笑,心中不免感到失落,无奈之余还是得强颜欢笑,陪着妓女苦笑之


  「不就是一厕所嘛,弄得这么神秘。我加你钱还不行吗?就带我下去看一眼
?」夏明带过一句,企图用钱收买妓女。

  「哎呀!说了不行就不行,给多少钱都不行!」妓女一脸无奈地说,「我要
是带你下去别说我工作没了,恐怕连命……哎算了不说了……赶快喝尿呗!」妓
女刚把话匣子打开,刚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使得他欲言又止,硬生生把刚说出话话
吞了回去,似乎在顾虑些什么。她的这一表现更坚定了夏明对那地下室的怀疑。

  再追问下去恐怕会引起妓女的怀疑,夏明只能先听从妓女的要求,于是将头
轻轻一样,使面部呈正面朝上,张圆的嘴等着妓女。妓女见夏明准备好了便两腿
稍稍使劲,大小腿成垂直弯起,把上半身架空了起来,而阴道口正对夏明的嘴。
松垮的阴道口有些湿润,因为受两腿姿势影响阴唇连着被扯了开来没能包住阴道
,所以阴道里边的情景在夏明面前一览无余,如血脉隆起蠕动的阴道壁上淫光闪
现,似有一些白色粘稠物沾于其上。一股浓浓的骚臭味立刻从阴道内飘出,扑鼻
而来。夏明只感觉比前几次来的时候强烈得多。或许是因为那几次纯粹因为急着
喝尿注意力并不在此,而这次是怀着其他目的。但是强烈的气味还是熏得夏明眉
头微锁,不自觉地把脸稍稍侧了一下。

  这一动作虽然细微但仍未能逃过妓女的眼睛,到时大方地笑着说:「怎么,
味道不好闻吧?」

  「这个……没……」夏明有些尴尬。

  「没关系,难闻就说难闻。不用担心,干我们这一行的下面味道就这样,其
他小妹还会往这撒点香水啥的,我就算了……来了,准备好哦!」

  随着妓女小腹高低起伏了几下,似在用力,阴道口也随之一张一合,两片阴
唇好似两扇大门时而紧闭时而打开,随着妓女呼吸的节奏张翕有度。终于,原本
平坦的小腹突然鼓起,阴唇便跟着完全打开,夏明知道尿马上就要出来了,便立
刻张圆了嘴等着。

  果然,一丝浅浅的尿液从阴道深处沿着阴道壁的褶皱深处往外流出,聚集于
阴道口形成一片浅浅的尿洼,但并不往外流。尿液越流越多,尿洼也越积越深,
如瓶口般缩起包住阴道口的小阴唇再也抵挡不住越来越多的尿液最终如决堤的水
坝往外一张。尿洼随着小阴唇的打开失去了阻挡全面倾斜而出,化为了一道细细
的尿线往夏明嘴里冲去。

  咸咸的尿液带着来自妓女体内的热气很快就注满了夏明的嘴。来不及完全将
尿吞进食道的夏明被尿呛了一下,喉咙深处冒出的的咳嗽声在口中尿液的掩盖下
显得浑浊而低沉,但来自体内的一股气体还是将尿液喷涌而出如一个小小的喷泉
将一小洼尿液冲出了口外。

  妓女也看出夏明一时难以咽下口中尿液,再继续下去恐会溢出,便立刻收力
,只见原本鼓起的小腹突然一收,原本源源不断的尿液如断泉一般水势剧减,大
小阴唇也立刻合起将来不及冲出体外的尿液阻挡在了阴道之内。

  夏明连忙蠕动咽喉使喉管扩张以有更大的空间能让口中尿液更快排进体内。
可待尿液刚刚吞尽,还未等他有喘息的机会,妓女已经将力一放,又是一股积聚
了很久的尿液成喷涌之势猛然冲出、倾泻而下,瞬间又再次注满了夏明的口腔。

  连续这样几番一撒一停,妓女将撒尿的节奏控制地紧驰有度,每每等到夏明
将口中尿液完全吞进体内这才让下一波尿势紧跟而来。总算随着尿势的降低,尿
量也越来越少,最后也只剩稀稀疏疏几滴如滴水般掉落。整个过程耗时一两分钟
,最后竟几乎没有尿液溢出,全都送进了夏明体内。

  妓女伸手在自己下体擦了几下,将沾在阴道上的尿珠擦干,顺手抹在了夏明
脸上。待整个过程完事,妓女笑着在夏明脸上温柔地拍了两下,这才从他身上跨
了下来。还未等她站稳夏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身边猛的一扯将妓女拉到床上,
然后迅速身子一翻将妓女整个人压在自己身下,两手紧紧扣住她的上半身令其动
弹不得。

  「干什么?嘴别靠近我啊,都是尿骚味……」妓女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吓了一跳,装作一脸生气的样子,「想做什么?想操我啊?说好了啊,前面只让
你喝尿,操我另加钱。」

  「好啦!钱都好说。」夏明知道时间不多必须抓紧时机套出点有用是信息,
「我马上就要走了,多陪陪我不行吗?」

  「行!行!有钱啥都好说!」

  「你真的不肯带我去地下室看看啊!我加你钱!」

  「我说你真烦,没事跟那破厕所较劲做什么!」妓女被她这么一问显然有点
着急,口气也变得尖利了许多,「说了不行就不行,给多少钱都不行!再说赶你
出去了啊!」

  「好啦好啦,不说就不说嘛!」赶忙安稳她的情绪。

  「你做这个多久了?」夏明立刻换了个话题。

  「记不得啦,我一直都干这行,有好多年了吧!」

  「一直都在这吗?」

  「不是,最早在酒店做,也做过夜总会,后来年龄大了就在小店里做了。原
来也在其他店做,前年才来的这里。我们这老板人好,对我们都照顾所以就一直
留在这了。」

  「你们这老板是谁啊?」

  「老板?你问这做啥?」

  「没事,突然感兴趣而已。」夏明装作随意的样子,「不爱说就算了啊。」

  「哦!这个倒没什么。我们老板我们具体做啥的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她也不
常来,平时在这看店的是张妈,不过她每个月都会来我们这来一次。」

  「我们这原来不叫玫瑰休闲屋,之前名叫金玉阁,后来就是现在这个老板买
下了这里才改名叫玫瑰休闲屋。这条街一共有十八家店全部都是我们老板的,所
以你在这边找其他小姐其实最后钱还是被我们老板赚去。」

  「哦!看样子你们老板还很有本事啊!」

  「那是啊,听说是哪家有钱人的太太呢!」

  紧接着再继续聊了一会儿,始终也没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夏明之得不舍
地提出离开。

  「行了,那我就不送你了,老样子,自己下去,记得外面的门关好来,我回
房间了,拜拜!」妓女起身抓起扔在一边的裤子和内裤朝夏明抛了个媚眼,光着
下身离开了包间往自己房间走去,只留下还坐在包间里穿衣服的夏明。

  整个一楼一片黑暗,夏明小心地摸到了门口打开门但并没有出门,而是随即
将门重重关上,发出「砰」的响声。然后找了个角落躲起来,在黑暗中静静地等
候。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待确认不会再有动静,夏明这才从角落里爬了出来打开
手机,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摸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那道铁门前,掏出了藏在口
袋里的钥匙。这钥匙是他刚才趁妓女不注意从他裤子口袋里偷出来的。今晚的整
个过程虽看似随意,但却是经过夏明深思熟虑,精心设计,为的就是此时此刻。

  那串钥匙总共只有五把,夏明随便试了一下便用其中一把成功打开了铁门。

  进入铁门夏明转身小心将铁门关上,之后的楼梯显得杂乱狭窄,一些乱七八
糟的杂物随意堆砌在一边阻挡了道路使得前进极为不便。往下走了几步便到了地
下室的大门,大门上还有一道锁着的铁门,夏明又试了一下,果然还是在那串里
找到了开门钥匙。

  开门的一瞬间,一股由腐败的霉味、屎尿味和各种说不上来的味道混合在一
起的强烈的臭味从里边猛冲了出来,熏得夏明瞬间感觉被突然窒息半天喘不过气
来,直到过了许久这才慢慢适应了味道,只得在外边深吸了两口再用气手护着鼻
子走了进去。

  借着手机亮光扫视了一圈,里边空间并不大,只有十几平米大小。由于长期
不通气,房间内的味道比刚才夏明在门口闻到的要强烈了许多,好在夏明此时已
经慢慢适应了过来,虽说难受却也还是可以忍受。

  进门后左右两边都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和不用的生活物品、废桌废椅、锅
碗瓢盆什么的,只留下中间窄窄的一条过道在前面有一个往右的拐弯通到里边。
因为被周围足有一人多高的垃圾挡住加上光线太过昏暗,所以根本看不清里屋有
什么。

  夏明谨慎地往前挪了几步,因为看不清路面不小心重重踢到了旁边的一个纸
箱,发出了「噗」的一声巨响,着实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待冷静下来细想一下,
夏明也觉得好笑:这纯粹是自己吓自己,外面关着门,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就算发
出大一点的响声楼上也很难听到。想到这里只得摇了摇头,暗自苦笑了才一下继
续前进。

  正当他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突然,从里边看不到的角落里传出一阵急促的
「梭梭!梭梭!」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紧接着便是「塔拉!塔拉!」的金
属撞击声。「难道里边有东西?」在这种紧张时刻和黑暗环境中突然听到这种声
音,夏明心里猛地一纠,一岑森森冷汗瞬间覆盖了他的身体,汗珠顺着脑门急流
之下,一滴一滴掉落在了地面上。

  纵使害怕,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还是应该探个究竟。于是便深
吸了一口气强压住砰砰直跳的内心,壮着胆子继续前进。

  拐过前面的弯道便可以看到里边:里边没外面那么杂乱,相较之前显得宽敞
了许多。声音就是从自己的正前面传来的。接着手机微弱光线有线的照射范围,
夏明隐约看到前面靠墙的地方似乎放着一座巨大的东西,稍稍把手往前探了探,
那座大东西在手机影响下反射回一丝银光这才渐渐显示出其轮廓,原来是一座大
铁笼子。

  再往前走了几步,待光线可以照到笼子里边,眼前所看到的一幕顿时让夏明
倒吸了一口凉气。

  笼子里,关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第十四章

  笼子里关着一个人,夏明立刻拿着手机走上前去。笼子很大,半人高的样子
,粗大的钢制框架,正面的下方有一个圆形的一个人头大小的孔洞,左边的边缝
处悬挂着一把铜质大锁,把笼门彻底锁死。里边的那个人不是姐姐,从身形来看
应该是一个身材比较高大的男人,那人衣服穿着比较破旧,有些地方几乎已经烂
成了布条状,裸露在外的身体异常消瘦,瘦的几乎没有肌肉的存在。皮肤苍白而
干裂、血管暴起,几乎只是一具骨架外蒙着一层干枯的树皮,在微暗的手机光照
射下极为恐怖。那人一头长发从前面披下而看不见脸,干枯的头发似乎已经很久
没有洗过了而黏在一起形成了块状,站在笼前便可闻到从那人身上散发而来的阵
阵臭味。

  再往前一步突然脚下传来一声「啪啦的响声,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于是蹲
下身去观察。原来自己脚下放着两个金属制的狗食盆,其中一个里边还残留着一
些黄褐色的粘稠物,靠近一些可以闻到其散出的恶臭。另一个因为被自己踩到,
里边残留的液体也都撒了出来。」

  男人的脖子套着一个皮制的狗项圈,由一条粗大的铁链连着,铁链另一端则
锁在了笼子靠墙那一端的框架上。刚才外外面听到的金属撞击声应该就是这条铁
链晃动而造成的。

  「你……你是谁……」夏明往前挪动了几部,靠到笼子前蹲着,正向面对着
那个人。那人只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夏明的问话,只是隐约可以感
受到那覆盖着面部的头发后也有一双眼睛正透过发缝也在观察自己。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夏明又继续问了一句,那人依旧默默地保持着
那个姿势,好像一尊雕塑,只有从他头发下发出的粗缓的呼吸声昭示着他还存在
生命。

  在这种环境下与一个外形如此恐怖的人面面相对,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是
夏明无论采取何种办法都驱赶不掉,巨大的汗珠从额头涌出很快便覆盖了夏明的
整张脸,顺着脸颊如雨水般哗哗落地,很快就在地上积起一摊浅浅的水洼。再这
么下去恐怕不是办法,夏明内心不断给自己壮胆,用衣袖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珠,
猛吞了几下口水,迟疑了好久这才无奈地将右手伸进笼子里,企图拨开那人的头
发看个究竟。

  一点一点,当手指慢慢向着那人面部靠近的时候,那人依旧还是保持着那个
姿势,一动不动,并没有要攻击夏明的意图。夏明一咬牙,迅速将手往前一推直
直插进了头发中。手指接触头发的那一刹那,一种奇怪的感觉自指梢传递向夏明
的身体,并迅速向心中聚集而去。夏明只觉得内心涌起阵阵寒意,这种感觉只有
在夏明阅读姐姐日记的时候才会曾经有过。

  终于,将手往右一摆,头发被拨开来去,露出了那人的真容。

  「啊!」看到那人面容的一刹那夏明的脑子好似遭到了一道惊天巨雷「轰」
地一声炸开了,整个身体「蹭」地往后倒退了两步,整个人滚在了地上。那一刻
夏明的脑子无比混乱,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刻他甚至怀疑眼前的这一切
是否真实,抑或只是自己的幻觉。那张苍白、削瘦、几乎已经扭曲的变形的脸夏
明曾无数次在照片里见过,并深深凝刻在自己的心里,虽然现在显得是那么苍老
、削瘦,但就是这一眼——仅仅这一眼,夏明坚信自己绝不会认错。

  「爸爸!」他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立刻从地上窜起整个人往前扑去死死拽
住笼框,「爸爸!真的是你吗,爸爸……」那人没有任何反应,任随夏明蹲在他
面前低声呼喊了半天依旧是眼神呆滞,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爸爸!是我!我是夏明啊!你还记得吗?我是你的孩子夏明啊?」

  终于,那人听到「夏明」这个名字身体猛地一颤,似乎有了反应。夏明立刻
伸手拨开了他的头发,那人眼珠子动了一下,眼神开始向夏明移动,但依然呆滞
的,「嘿嘿!」突然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嘴角一裂,发出一声傻笑,接着就从
嘴角流下一道浓唾。

  「爸爸!你怎么了,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夏明伸手帮他擦去流
的整个下巴一片污浊的唾液,用力晃动他的身体,口中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企图
能够唤醒他的记忆,但那人依旧只是呆呆傻笑,那笑声犹如把把尖刀,刺得夏明
心里阵阵痛楚。

  「爸爸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已经……」眼前这个残酷的事实给夏明这段
时间饱受折磨的内心又增加了一个巨大的谜团。在他两岁的时候,一场车祸夺取
了父母的生命,据说那次车祸后车体发生爆炸,父母的尸体也被炸得焦烂,根本
看不清面目。如果眼前这个真的是父亲,那当年死的那个又是谁?想到这些,夏
明脑子犹如被万根针刺般阵阵剧痛。

  「他还活着!一切都只是谎言,真想在这个肮脏可怕的角落被掩盖……」此
刻夏明突然回想起姐姐日记中的记载,难道这个「他」指的便是父亲?如果真是
这样,那姐姐也一定曾来过这里,为什么姐姐没有救出爸爸?如今姐姐又身在何
处?

  想到这里夏明整个人往后一仰,整个人瘫坐在地面上,久久回不过神来。他
只是一个孩子,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就在此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铁门开启声,紧接着是一串急促的下楼梯的脚
步声,有人下来了!

  夏明立刻从地上爬起,用手机照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右手边靠墙的那一边
放着一张破桌子,桌子上垒放着四五个装电器用的纸箱,整个超过一人多高。侧
身过去查看,桌子后边留有一条窄窄的细缝,正好可以容纳一人进去。由于角度
关系躲在那里正好可以不被发现,于是立刻一个跨步跳了过去,收紧呼吸闪身进
去静静地躲着,连大气都不敢粗喘。

  就在他躲进桌后的几乎同时,房门开了,紧接着亮起的灯光立刻照亮了整个
房间,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穿过那道窄窄的过道往里边跑来。夏明把头稍稍往左侧
过,正好可以透过纸箱间的缝隙看到外面。视野范围内,一个身穿睡衣的年轻女
人匆匆跑了进来站在笼子前。女人背对着夏明,所以看不见她的脸。

  「狗东西,吃东西还不老实。」女人看到脚下刚被夏明踩翻的食盆咒骂了一
声,抬脚就往笼框踹去,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吓得笼子里的父亲身体猛然
抖了一下。「下次再不老实打死你,狗东西!」女人用脚尖把食盆摆正,狠狠瞪
了他一眼,便转身过来,面部正对着夏明这边。

  女人的那张脸……夏明看得真切,一幕幕回忆瞬间闪现于脑海。这个女人正
是当初玉姐为了帮夏明治病找来的那个为他提供经血和尿液的处女。「她居然也
是……」夏明不敢往下想。

  女人转过身来直接掀起了睡衣下摆,露出了雪白修长的美腿和内裤,接着稍
稍弯腰半蹲了下去,将内裤退到了大腿处。大腿根那撮浓密的黑毛和黑毛下的阴
部正对夏明,在灯光照映下看得十分真切。

  夏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之得静静观察。之间女人脱去内裤后便一屁股蹲下,
肛门正对着放在地上的食盆。「难道她是要……」夏明心中暗想。果然,女人眉
头微锁,玉唇紧闭,小腹隆起,口中发出「恩恩!」的低沉声音,像是在用力一
般。很快,一阵臭味从女人那个方向传来,透过女人下体可以看得一条粗大黑影
从女人臀部慢慢流下落于食盆中。黑影掉落之后女人慢慢站起身来保持着半蹲的
姿势,翘起的屁股正对着笼子的那个方向。

  「狗东西,快点!」女人厉声喝道。却见笼子里的父亲被这一喝突然产生了
反应一下子从地上跃起,快速朝女人屁股方向爬来。之间他的头穿过笼子上的那
个圆形孔洞伸到笼子以外并尽力往女人屁股靠去,长长的舌头射出口外,径直朝
肛门舔去。

  眼前的一幕令夏明阵感恶心,只觉得胃部一阵翻腾,口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不知是何滋味,又好似一股恶气想要自口腔涌出,却又只能强忍着将其吞下,避
免发出任何声音。那一边父亲却似舔得欢快,传来的「梭梭」的舔食声在这幽静
的环境里响得十分真切。而女人的脸上瞬间也闪现出一种幸福的满足感。

  很快,女人觉得差不多了便一个前仰,让父亲的舌头离开自己的肛门。穿上
内裤后站直了身体,将睡衣收拾整齐。只见她抬起左脚往后摆,正好踩在父亲的
头上,一用力硬生生把父亲的头从那孔洞踹回到了笼子内。

  「狗东西,慢慢吃!」女人用脚把食盆往笼子靠了靠便转身离开。很快,房
间的灯熄灭了,外面传来了关门和女人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夏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站在那个黑
暗的角落久久回不过神来,「难道这么多年来父亲过的一直是这种……」

  没想太多夏明立刻从角落出来,黑暗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夏明立刻打开
手机往声音那边照去,却见不知什么时候父亲的头又再次从那孔洞中钻出,正伸
长舌头舔食着女人在食盆里留下的粪便。

  「不要啊!」夏明见状整个人窜了过去,一把扫开地上的食盆。被多去食物
的父亲此时一改之前安静沉滞的样子变得突然变得狂暴了起来,却见他长大了嘴
,眼神充满愤怒死死盯着夏明,口中发出如野兽嚎叫般的怒吼声,伸出笼子的脑
袋尽力往食盆那个方向伸去,虽然距离离得远但依旧发怒般往那边钻去,似乎想
将整个身体从这小小的孔洞中挤出一般。

  「爸爸!你怎么了?不要啊!」夏明怕父亲受伤,一把抓住父亲的肩膀想把
他往笼子里推,可父亲丝毫不领会夏明的意图,眼睛只是死死盯着那食盆身体硬
是往外发力,抓住笼框的双手发了狠似的颤抖,好似要将这笼框扯下来一般,发
出剧烈的「框框!」声。

  看眼怎么努力都无法使父亲安静下来,又怕这样下去会惊动楼上那些女人。
最终夏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食盆移回到原来的位置。这样一来果然奏效,父
亲立刻安静了下来,身体往后一退,只保持脑袋在笼子外,整个面部几乎全都埋
在食盆中剧烈地舔食了起来。

  黑暗中,夏明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脑子一片空白,耳边萦绕着父亲舔食粪
便发出的「梭梭!梭梭!」的声音……

  从玫瑰休闲屋出来时已经是早上四点多,夏明立刻赶往警察局,这是他能想
到的唯一救出父亲的办法。

  「报警……我要报警……」在警局门口等了好几个小时,带警局开门夏明立
刻紧紧抓着遇到的第一个警察不放,如得救般的大呼了起来。

  「别着急年轻人,有啥事慢慢说?」那民警见他一脸着急的样子便把他带到
办公室,安抚了他的情绪,「出什么事了,慢慢说别着急。」

  「我……有人……有人被绑架了……有人非法监禁……」

  「在哪?怎么回事?」民警听他说有人绑架也觉得事态比较严重,便立刻关
切地问道。

  「在……在玫瑰休闲屋,就被关在玫瑰休闲屋地下室……」

  「玫瑰休闲屋?哪的玫瑰休闲屋?」

  「霞明路,就在霞明路路口右拐进去的玫瑰休闲屋。」

  「霞明路?玫瑰休闲屋?」民警想了想转头问旁边的同时,「不就是……」

  「对,就是那种地方。」旁边的警察知道他要说什么,立马接了一句。听到
这话那民警脸色一变,转过头来似乎带着一种轻蔑的眼神打量了夏明一会儿,接
着说道:「你说的非法监禁就在那玫瑰休闲屋地下室?」

  「对,有人被关在那,求你……求你快去救他啊!」

  「你去过那?」

  「去过啊!」

  「我说你没事去那做什么?年纪轻轻的……怎么?被仙人跳了吧?」警察带
着不屑一顾的语气说道。

  「我……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说谎……」夏明也看出警察似乎并不相
信他的话,立刻急得手足无措,带着哭腔哀求了起来,「求您一定要相信我,那
真的关着一个人,求您一定要去救他,再不救他就没命了。」

  夏明声音颤抖,眼睛里都快飚出泪来,就差跪下来给那民警磕头哀求。民警
看夏明表情哀切,说得倒也恳切便也相信了他几分,只好稳定了一下他的情绪后
转头喊了一声:「小刘!」

  「诶!」办公室那边一个正在做事的女民警回了一声。

  「你带他过去做个笔录然后派两个人过去看看。」

  「好的!」女民警答应了一声便过来把夏明领走了。

  接下去的那段时间夏明犹如度秒如年,如坐针毡。每隔几分钟他都要朝窗外
张望一番,希望下一秒便有警察带着他的父亲出现在门口。这一刻他等得是那么
的迫切,此刻不管他父亲神智是否清醒,是否认得他这个儿子。只要父亲能被安
全地带回来,能够拜托那些犹如魔鬼般可怕的女人的摧残和蹂躏,一切都已变得
不重要了。

  终于,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个警察气喘吁吁地走进了办公室,一进门便大声呼
喝道:「刚才谁报警说绑架的?」

  「是我……是我……」夏明立刻冲了过去,一脸期盼地大声喊道。

  「就你啊?」警察上下扫了夏明几眼一脸怒气地说,「你知道报假案是什么
后果吗?」

  「报假案?」这话说得夏明一头雾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我没有报
假案……那里……」

  「怎么了?」刚才接待夏明的那个民警听闻走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话,「发
现什么了没?」

  「靠!」那个警察骂了一句,「我们俩在霞明路找了老半天才找到那玫瑰休
闲屋,他们还以为我们是去扫黄的呢!」警察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倒还真
有一个地下室,我们下去看了下,还真关着东西!」

  「没错,就是那,那关着一个人。警察先生你们一定救他出来了吧?他在哪
?快带我去见他?」听警察的话夏明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拉着警察就要往外走,
他急切想要看到被救出魔窟的父亲。

  「有什么人啊?」警察一把甩开了夏明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手,「那下边的笼
子里关着一只大黄狗!」

  「什么?大黄狗?不可能!我昨晚还亲眼看见的,那关着一个人,那关着我
父亲啊……」夏明心急如焚,他只以为警察是在骗他,拿她开玩笑而已。

  「你父亲?」警察疑惑地瞪了他一眼,「这是你父亲?」说着从包里取出一
部随身携带的用来取证的数码相机打开给夏明看。照片里还是那个地下室,还是
那座大铁笼,所不同的是关在笼子里的却是一只病怏怏的大黄狗。

  「这是你父亲?哼哼!那你父亲还真是够可怜的,你别不是想告她们绑架这
个吧?」

  「这……怎么可能……」夏明无言以对,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切
变化地太突然。他好似全身遭受了巨大的雷击,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呆站
在那里一言不发。

  「小伙子,是不是被她们敲诈了?还是她们哪里得罪你了?「看着夏明一脸
失落的样子警察也不好再拿他开玩笑,「就算这样你也犯不着报假案来报复啊。
报假案可是妨碍公务,是要承担司法责任的。」

  「年纪轻轻的我就不处置你了,以后别干这种事了,走吧!」警察说完便收
拾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还有……」走到门口警察又回过头来看着夏明说道,「看你斯斯文文的也
是读过书的人,霞明路那种地方以后还是别再去了。」

  破旧简陋的小旅馆里,肮脏的床铺上,夏明静静地躺着。此刻他什么都不想
干,什么都不想想。此刻他已经一无所有。仅仅在那一瞬间,姐姐、父亲、曾经
他所熟悉的一切一切全都变得那么陌生,变得那么虚幻,变得那么遥不可及。这
完全是一个只属于魔鬼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柔弱的小羊
羔,只能等待被人宰割的命运。此刻他只想静静地躺在床上让时间凝固,让自己
永远停留在这一时刻……

  一天过去……

  两天过去……

  两天水粮未进的夏明依旧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砰砰砰!」外面突然传来的急促的敲门声,夏明无力去管他,只任由那声
音不停响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敲门声依旧继续,似乎要将那房门敲破了一
般。

  终于忍无可忍的夏明只得爬下床拖着无力的步伐撑到了房门边打开了门。门
外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陌生女人,面无表情,用冷冷的眼神死死盯着夏明。

  「你们是……」

  「夏少爷,夫人请您回去……」


  第十五章

  宽敞空旷的夏宅大厅,只有玉姐和夏明两人。

  还是那个玉姐,她斜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看站在面前的夏明,一言不发
,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高贵!

  「你去哪了?」玉姐终于开口说话,「你已经消失了三天了,你不知道大家
都很担心你吗?身体还好吗?有不舒服吗?一定很想喝尿了吧?来,这是我刚给
你拉的,趁热喝了吧!」玉姐指了下放在旁边茶几上的一杯冒着热气的尿,语气
带着关怀。

  夏明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玉姐,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憎恨,好像要喷出
火来一般。他难以相信玉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无法想象这个如魔鬼一般可
怕的女人内心有多强大,此时此刻她竟依然能用如此淡然的态度对他说出那番话


  「我去过玫瑰休闲屋!」夏明终于恶狠狠地说出了这句话。

  「哦?」玉姐丝毫没有吃惊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那你一定见到
他了吧!」

  「他在哪?我姐姐在哪?」

  「他们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过着很快乐的生活!如果我没猜错,那天的警
察是你叫去的吧?你很优秀,我果然没看错你,你居然能找到那里。不过你还是
晚了一步。你以为你这段时间鬼鬼祟祟、心不在焉的样子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吗?
那天她们发现钥匙丢失就觉得事情不对,立刻报告给了我,了解之后才知道是你
去过,于是就立刻把他转移了。」

  「你……」满腔怒火使得夏明犹如巨刺横亘于喉咙,疼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后悔了?还是觉得可惜?其实我应该恭喜你,因为你差点就成功了
。他前脚刚走警察紧接着就来了。由此来看我应该检讨,我确实还是低估了你的
能力。」

  「你好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难道还没看出来吗?我一直在保护你。不去发现这些,只是永远
生活在我脚下做一只乖乖的小绵羊,让我疼你、爱你、让你过得快快乐乐有多好
。事实是很残酷的,你偏要走上这一步,弄得自己这么痛苦。」

  「当初你姐姐也是这样,非得要跟我作对。还有你的父亲,你的母亲,结果
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全都是他们害了自己。」

  「你……」夏明怒不可遏,「我妈妈,难道她也……她在哪,我爸爸,我姐
姐呢?你快放了他们……」

  「傻孩子,我说过他们现在过得很快乐!不过你的妈妈,在你两岁那年就死
了,『砰!』地一声被炸死了!你爸爸当初要不是我可怜他,或许也早已经跟着
你妈妈下地狱去了。那个可恶的女人,炸死她算是我便宜她!」

  「你说什么?她……是被你杀死的?」夏明早就预感到这点,但当亲耳听玉
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还是有如五雷轰顶般震惊不已。

  「怎么能说是杀呢?我只是送她去该去的地方而已。」

  「你……你这魔鬼……」怒火中烧的夏明终于忍耐不住,怒气似乎要将他的
身体爆炸了一般从他口中喷涌而出,迫使他发出了死一般的怒吼,「我要杀了你
……」

  夏明掏出了一直装在口袋里的刀子对着玉姐就想冲过去,这段时间以来一种
极度的不安全感使他始终在身上带着武器。但当他抽出刀子对准了玉姐,面对刀
锋玉姐却丝毫没有半点害怕的神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幽幽地说:「你不会杀
我的,杀了我你就永远找不到你的爸爸,你的姐姐,」

  「我……」这句话正中夏明的要害。

  「杀了我你也将很快会死去。」

  「为……为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死?」

  「哈哈……」玉姐放声大笑,「你别忘了,现在的你根本离不开我,你只能
依靠我的尿生存下去。那种毒瘾发作般的滋味很难受吧?生不如死却又极度渴望
?啊……现在想想那种感觉确实美妙……如果没有我,现在的你只要连续半个月
不喝我的尿就算不会难受死你也会直接把自己给杀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太了解
了……」

  「怎……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你骗我……」

  「我骗你了吗?想想这段时间来的经历吧!我的尿你越喝就会有越强的依赖
性,以前你或许还能撑个一个月、半个月,现在如果没有我的尿我想你最多撑不
过五天的。五天后那种毒瘾发作的痛苦……可怜的孩子,我真不想看到你受苦。


  「为……为什么?」

  「不急,听我慢慢跟你说。知道你为什么一直以来身体都这么差吗?知道你
为什么那么喜欢我给你喂的药,喂的吃的,喝的汤吗?」

  「为什么……难道里边……」

  「没错,我在里边给你加了特殊的东西。那些可是好东西啊,可是我花了好
大的精力求来的。除了能让你身体变得虚弱,它还会慢慢消磨你的心智。还记得
那芙蓉天葵鸾凤汤吗?」

  「那汤……」

  「还记得那大夫怎么说的吗?一定要用处女的血和尿液,如果不是处女会怎
么样呢?哈哈……会产生极大的副作用,会对尿上瘾,就像吸毒一样,永远都摆
脱不掉。」

  「所以你就让那妓女……」

  「哦?你居然也知道了。没错,之所以只对我的尿产生感觉是因为我在尿里
加了鸦片,所谓的尿瘾说白了其实就是毒瘾,而且只对我的尿有瘾!所谓的大病
一场只是我以前给你长期喂药的必然结果而已。那宋大夫……那芙蓉天葵鸾凤汤
……那忘了告诉你,当年你爷爷、你爸爸、你姐姐也是这么过来的。」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我看着你长大,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不想看
到你受苦。原本以为你可以像你爷爷那样慢慢地,一点一点没有痛苦地变成我的
玩物。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可是你偏不听话,非要去挖出这么多对你来说没有
半点意义的真相。这又何必呢,这样只会把你自己陷入一个更大的危机而已。如
今不得不承认原本的设想太过天真,最终还是需要采取更直接的手段,像对你爸
爸和你姐姐一样……」

  终于,强烈的恐惧和愤怒使夏明失去了理智,复仇的种子在他心中迅速萌发
、膨胀,冲破了他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那一刻,夏明胀红了双眼,举起刀怒吼
着就朝玉姐刺去。

  突然只觉得脖子后犹如被巨物撞击了一般,一直剧烈的疼痛自脊柱迅速往大
脑传去,立刻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骨的冰凉把夏明从昏睡中惊醒。醒来的夏明浑身赤裸
,湿漉漉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脑袋如火烧般生疼。他的脖子上已经被套上了项
圈,手脚都被粗大的铁链困得结实。他挣扎着睁开眼,在有限的视野范围内扫视
了四周。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一片幽寒,粗糙的石头墙壁上挂着无数盏油
灯,把黑暗的的屋子渲染地阴森而诡异。屋子的背壁修有一个壁炉,炉里燃着红
红的炭火。

  不远处,玉姐正站在房间的中央。此时的她一改之前矜持端庄的摸样,全身
近乎赤裸,只有股间被一条黑色的真皮短裤包裹着,短裤的拉链拉开着。一个少
年跪在她的脚下,正将头埋在她的裆部。玉姐一双长腿跨在少年的头两边站着,
一双性感有力的大腿紧紧的控制着少年的头部,全黑的过膝长靴遮住了她那双修
长挺拔的玉腿,衬的她的身段更加性感引人。透过墙上油灯散发出的光亮,她那
前突后翘的身材散发出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成熟魅力。

  少年全身赤裸,脖子上套着一只皮项圈,手腕和脚踝上也分别带着铁铐扣,
粗大的生殖器被玉姐的一只长靴踩在鞋底,他的整个头几乎完全陷入在玉姐的股
间,嘴里不时发出口交的吸吮声。

  「啊!啊!啊!」玉姐呻吟着,一只手紧紧的抓扯着少年顶着她胯骨的头发
,踩着鸡巴的皮靴也突然用力的揉搓起来,鞋跟已经因为用力而离开了地毯,另
一只手同时挥舞着一根黑色的蛇形长鞭,只听「啪!」的一声,少年赤裸的后背
上留下一道乌青色的血痕。

  少年身体明显的抽搐了一下,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继续舔着玉姐的下体。

  突然,随着玉姐小腹一阵猛烈的起伏,少年似乎预示到了什么,本能的想向
后一躲,但一股粘稠的乳白色液体已经在那刹那间喷涌而出,散发着腥骚味的汁
液溅满他脸庞。

  「咯,咯,咯……」玉姐得意的发出放荡的笑声,缓缓的拉上皮裤的拉链,
抬起一条性感的玉腿,用皮靴坚硬的鞋底刮下少年脸上的液体,然后伸到他的嘴
边,男子一脸惶恐,恭顺的舔着靴底的赃物。

  「张开嘴。」看着少年像条狗一样清理完自己的靴底,玉姐不紧不慢的拿出
一个黑色的口衔球塞进男子的嘴里,黑色的橡皮球将少年的嘴完全撑满了,玉姐
用皮扣在他脑后绑住将球固定在他的嘴里。

  「哟!你醒啦!」结束了纵情享乐的玉姐这才注意到醒着的夏明正趴在地上
睁着大眼看着她们,于是伸出手重重拍了两下,立刻应声从屋外走进几个女人,
这几女人夏明都认得,其中一个就是那晚在孤儿院里站岗的那个矮个子女人。

  「难道……这里是孤儿院……」夏明暗想。

  女人牵起连在少年脖子上狗链拉了一下,少年连头也不敢抬,只是默默的跟
在她屁股后面像狗一样四脚爬出了房间。

  玉姐走了过来抬起右脚踩了下去,把夏明刚刚昂起的脑袋又重重踩在了地上
,细长的鞋跟刺在了夏明脸上皮肉中深深陷了进去,疼得夏明本想张嘴叫喊却被
玉姐挪动过来的鞋尖踩住了嘴,硬生生把他的叫声堵了回去。

  「羡慕吗?」玉姐笑着说,「你看他多开心。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会像他
一样,我说过,你是我的,你永远只会属于我一个人。现在,带你去见你姐姐吧
,你一定很想她了吧!去看看她现在有多享受吧!」

  玉姐说完一挥手,站在旁边的女人走过来替夏明除去了锁住四肢的铁链。身
体得到了解放的夏明立刻想站起来却感到后背一阵突如其来的猛烈的疼痛,如被
刀刃割破了皮肉般钻心刺骨,疼得夏明全身一缩又滚回到在了地上。原来是旁边
的女人正在用鞭子狠抽他的后背。

  「啧啧啧!」玉姐表现出一副心疼的样子,「不要企图站起来,狗就应该有
狗的样子,不然你会吃更多苦头的。」

  这种情况下夏明只得放弃站起身来的念头,被玉姐牵着爬出了房间。几人通
过一条幽暗的通道,通道里不时传来女人淫荡的呻吟声,每向著阴暗的里面前走
一步,呻吟声便显得清晰一分。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并不像之前熟悉的孤
儿院的过道,周围是犹如地牢般粗糙的石头墙壁。更不可能是地下室,这里的空
间要比那地下室大得多。很快,玉姐带着他来到一一扇大门前,两个女人立刻上
前把门推开。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正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两个女人在他一前一后站着
,她们胯下绑着的人造性具分别插在年轻女子的嘴里和阴道里。女子全身赤裸,
硕大的乳房低垂着,雪白修长的身体汗水淋漓,嘴里不时发出淫荡的声音。

  「都出去吧。」玉姐对两个女人下了命令,两人立刻恭敬地退了出去。离开
两个女人的支撑,年轻女子立刻的瘫倒在地上,无力的呻吟着,但身体却还保持
著淫荡的姿势,两腿敞分,秘处敞露。那具雪白的身体象被抽乾了血液般苍白,
然而乳头和下阴却又红又肿,充血般红得刺眼。

  「看看,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姐姐!」玉姐走过去对着年轻女子阴户上唾了
一口,「真贱!」说著抬起脚,用靴尖挑弄著女子红肿的阴户,笑吟吟道:「挺
紧的嘛,干起来应该很不错。」她脚尖一扬,踩住女子鼓胀的小腹,裡面满蓄的
淫液立刻从红肿的肉穴喷射出来。

  「姐姐……姐姐……」夏明愤怒地尖叫了起来,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却无奈
身后两个女人死死踩着他,巨大的脚力使得他动弹不得,稍一扭动便有数道鞭子
狠狠抽在他的后背上。姐姐似乎完全不理会夏明,任凭他如何嚎叫却依旧只是面
目呆滞,眼神里只有似痛苦似享受的奇怪神情。

  「怎么?心疼了?还想救你姐姐吗?」玉姐撩起粉腿,踩在夏嫣丰满的雪乳
上,嘲讽道:「求我?像狗一样求我啊?」夏嫣的秘处已经禁不住淫液横流,她
抱着踩在艳妇踩在身体上的皮靴,口中发着痛苦的嚎叫。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我我姐姐。」夏明泪流满面,脸已经被剧烈的悲
痛变得扭曲,他实在无法看着姐姐受这样的苦,这对他来说比死还难受。本想闭
上眼睛回避这一切,可是旁边的女人立刻上来用手掰开他的眼睑,使她无法不目
睹眼前这让人疯狂的一幕幕。发了疯似的夏明之得挣脱开女人的舒服,朝玉姐狠
狠地磕下了头,「求你……求求你……不要再这样对我姐姐……你让我做什么都
可以,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

  「哈哈……」玉姐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将烟雾喷在空气中,悠然的道:
「做什么都可以么?这就对了!我要你做一条狗,一条下贱的狗,来,过来舔我
的靴子吧!」说完把脚移开了夏嫣的身体走到房间里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单人皮沙
发上坐下,慢条斯理的抽着烟。夏明感觉后背被人狠狠蹬了一脚,只得乖乖得爬
到她的脚下,抱起一只靴子舔了起来。

  玉姐抽完一根烟,抬起另一只脚踏在夏明的肩膀上,用皮靴上的尖利的靴跟
戳着他的身体道:「现在脱掉我的靴子!」

  夏明看了一眼缩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姐姐,之得跪起身子,右手握着靴子的后
跟,左手抱住玉姐的小腿,用脸努力的压住靴面,费力的将那只皮靴脱了下来。
皮靴里是被汗水浸的透湿的肉色长筒袜,几天来玉姐故意不换袜子而让那双肉色
的丝袜变得异常的酸臭难闻,夹杂着皮革味,汗味和脚臭味。但夏明没有选择,
他伸出舌头,顺从的舔着这个犹如魔鬼般可怕的女人的丝袜脚。

  「哈哈,真乖,或许今后我可以考虑让你当我专职的洗脚机」

  夏明屈辱地闻着玉姐的脚臭,却不敢有半分反抗,他仔细的舔满丝袜脚的每
一处地方,将舔下来的纤维的污垢都吃了下去。

  「舒服吗?」玉姐淫笑着说:「你这么舔是没用的,我来帮你更舒服一些吧
。」说着将自己另外一条穿着靴子的腿朝着夏明的下体狠狠跺了下去。

  「啊!」夏明完全没有预料到玉姐的举动,一股钻心的疼痛迫使他双手抓住
踩着自己下体的皮靴,惊慌的想将它抬起。只可惜玉姐脚力过于强大,夏明非但
没能移动那只脚反而因为身体剧烈颤动使得下体在皮靴上来回磨蹭。

  「怎么了?疼吗?疼的滋味很难受吧?」玉姐使劲的一用力,将夏明整根鸡
巴踩在了较低下并使劲挪动脚使鸡巴在脚底和地面之间摩擦。

  「身体的疼痛就让你成了这个样子,可是你知道心里的疼痛有多难受吗?」
玉姐眼睛里射出异样的光芒,似痛苦似愤怒,似兴奋似哀愁,让人看不清她的真
实心里想法,似乎她的眼角边隐约泛出丝丝泪光,但却又迅速消失于无踪。「你
知道你有多让我失望,我那么疼你,那么爱你,那么想尽办法保护你,让你永远
成为我脚下一只没有烦恼没有忧愁的小绵羊,让我永远这么好好的疼你难道不好
吗?可是你非得要背叛我,欺骗我,瞒着我做那些让我不高兴的事情。你知道当
我发现这一切我有多心疼……多痛苦……在这个时间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欺骗我…
…这一切……是你逼着我走上的这一步……」

  终于,在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中,玉姐高高抬起的右脚插着夏明那个要害部位
狠狠踩了下去,剧烈疼痛的沉重打击下的夏明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嚎叫……

  姐姐不见了,房间里的沙发上玉姐惬意地抽着烟,看着躺在她脚下再也无力
爬起来的夏明。

  「怎么?心疼了吗?」玉姐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你难道看不出在我脚下你
姐姐脸上那种快乐的表情吗?其实你也一样,你现在到底是快乐还是痛苦?总有
一天你会明白的!其实你根本不必那么做,你的姐姐已经不认得你了,她现在已
经没有了心智,应该说已经不可称之为人,只是我脚下一条长得像人的狗而已,
就像你的父亲一样。刚才的那些行为根本只是发自她内心深处的渴望而已。很快
你也会像她一样的,我曾极力避免这个结果,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或许这
就是天意吧!」玉姐仰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夏明口中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
我们……夏家……到底哪里……对……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们……」

  「哪里对不起我?」玉姐狠狠掐灭的手中的烟头,突然间表情变得凝重。

  「不错,你们夏家对我很好,给和吃给我穿,让我当你们那个可以操控里里
外外一切的大管家,但那又如何?亲爱的,记住,永远不要相信表面。越是美丽
的表象下往往掩盖着的是无比残酷、无比阴暗、无比可怕是现实!」

  「有这么一个故事,听完了或许你就会明白为什么?」玉姐继续点燃了一根
烟,慢慢地抽了半根,这才继续说道:

  「从前有一个孩子,她不知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她甚至不知
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因为她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受到了父母的遗弃。
当人们从垃圾堆里发现她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但她还是活了下来。之后,她被
送到了一个叫『仁爱孤儿院『的地方。仁爱孤儿院,多好听的名字。哼哼!你知
道吗?那里就是人间地狱,她在那里过的是怎样一种不见天日、生不如死的日子
。那些大人把她当做牲畜,当做奴才,可以任意使唤,用坏了就随处一扔。你知
道孤儿院的孩子是怎么长大的吗?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天天受到鞭打,受到虐
待,就等着有一天被玩够了就卖到乡下给人当生殖机器帮那些大人换成钞票。那
里的每个孩子每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怎么逃出去。当然,有些确实逃出了,可
更多的是被抓回去当着其他孩子的面被活活打死。就是这样她还是坚持着活到了
八岁。终于有一天,她捅伤了看管她的人成功地逃了出去。」

  「但是逃出去又能如何?外面的世界就美好了吗?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弱肉强
食,在这个到处是狼的世界,羊永远只能等着被人宰割,任人欺凌,除非她能变
成狼,有更强的力量能够保护自己。你尝试过大冷天没衣服穿,下雨天没地方住
,肚子饿了就只能在垃圾堆找吃的吗?你尝试过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12岁被
人强奸,13岁当了妓女,每天打架、吸毒、被无数肮脏的男人当做玩具一样蹂
躏,16岁被抓进监狱,那是她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是什么感觉吗?当然
,你不可能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夏家二少爷,过得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日
子,怎么可能了解那些社会底层的垃圾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但是……其实这些都不重要。」玉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重重吸了一口
烟。

  「因为接下来才是故事真正的开端……」


  第十六章

  二十年前,年轻的谢柳玉结束了一年半多的刑期刑满出狱。那一年她刚满十
八岁。

  出狱那天的天气有些阴沉。一大早密布的乌云如黑布般遮盖了整个天空,厚
地几乎透不过光线,临近中午却已如日暮之时一片昏暗。空中偶尔传来的阵阵闷
雷使人在这潮湿闷热的氛围中充满了烦躁和不安。

  十二点一过,随着「吱呀!」一声巨响,监狱外那道高大厚实的铁门缓缓开
启。很快,谢柳玉那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铁门之后朝外走来。

  经历了一年半监禁生活,突然回到自由的世界难免会让她刚到激动和新奇。
但是随之而来的更强烈的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失落感。此刻站在监狱门口看着前
方不知道通往哪里的道路,谢柳玉反而开始怀念起监狱内那按部就班的规律生活
。虽说没有自由,日子单调乏味,但却也过得单纯、朴实。那里只有真小人,没
有伪君子,看不见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更不用面对外面世界的种种虚伪和丑陋。
转过身去,看着身后那扇已经关闭了的厚实的大铁门,谢柳玉无奈地叹了口气。

  突然,头顶「咔嚓!」一声巨响,一道惊雷响彻天地,刹那间暴雨以倾盆之
势倾斜而下,整个世界瞬间被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谢柳玉还来不及躲开避雨整
个身体便已被淋得遍体透湿。那一刻谢柳玉只想静静地站在大雨中,让这暴雨把
自己冲的干干净净。一种绝望感从心底升起,迅速占据了她的全部思想。她不知
道前方的路到底在哪里?今后到底该往哪里走?大雨冲刷在她的脸上,分不清到
底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那一刻她甚至想到了用结束自己的生命来远离这无
边无际的烦恼和忧愁。

  就在这时,雨幕深处亮起两个光点,犹如两颗巨大的眼珠射出两道光线聚焦
在柳玉脸上,晃得她面前一片花白,生疼地几乎张不开眼来。待她慢慢清醒了过
来,适应了眼前的强光之后,一辆小轿车踩着泥泞朝她冲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情景也使得柳玉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呆站在原地,眼睁睁看
着轿车朝自己冲来。眼看就要撞在自己身上,刚回过神来的柳玉也已来不及躲闪
,只能下意识地猛一闭眼,举手护住了自己的面颊。只是这轿车留柳玉还有几米
远的时候突然一个剧烈的拐弯,只听「撕!」的一声刺耳响声,车轮在地上刮起
的半人高的泥水朝柳玉扇了过来瞬间覆盖在她的身上,使其更显得狼狈不堪。车
子直接从柳玉身边划过,停在了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我***!」强烈的愤怒使得柳玉即将失去理智,操起地上的一块砖石就
往轿车那奔了过去,绕过车身站在车头前举手就要往下砸。奇怪的是这车子并没
有再开动,只是静静地停在那里一闪一闪地亮着车灯,好似在等待着什么。眼前
这一幕也使得柳玉感到奇怪,稍微冷静下来观察了一下,车子依旧没动,副驾驶
位子的车门则敞开在那里,似在招呼她过去一般。带着三分不安七分好奇,柳玉
放下举着砖头的手慢慢朝车门那边走去,靠近了便探下身子看看里边坐着的是谁


  「大姐!」驾驶座那坐着的赫然是早柳玉半年出狱的大姐,强烈的惊喜让柳
玉忍不住尖叫了起来。早在七个月前,同住一间牢房的柳玉和那少妇结为了金兰
姐妹,柳玉认她做了大姐。此刻看到眼前的却是半年没见的大姐怎能不叫她激动
万分。

  「上来吧!」大姐朝她使了个眼神。

  「这个……」柳玉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泥泞的身体,怕就这么坐进去弄脏了
大姐的车子,犹豫了一下。

  「想什么呢?赶快上来!」大姐不由分说,给柳玉下了命令,柳玉只得坐上
了车子。伴着发动机猛烈的转动声,车子卷起了一阵泥泞拐了个弯朝远处驶去。

  离开监狱后大姐把柳玉安置在一间旅馆。虽说不上太豪华,可是有电视,有
热水,还有干净舒适的大床。对于柳玉来说刚刚还如同丧家之犬,突然间有了这
一切已是犹如做梦一般。屋外还有大姐为她买来热腾腾的姜汤,在这温馨的环境
里,一个舒服的热水澡瞬间便冲去了郁结在柳玉体内的阴霾和郁闷。

  「大姐你怎么来了?」

  「早就惦记着今天是你出狱的日子,一上午我就在外面等你啦!」

  「那你刚才……」柳玉想起刚才在监狱外发生的那一幕本想问个清楚却又不
好意思开口。

  「给你个惊喜咯!」大姐「呵呵!」笑了一下继续说,「怎么?吓着你了?
生我气了?」

  「没有,大姐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看你说的,大姐不去还能有谁去啊?」大姐取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
同时也分了一根给柳玉。柳玉接过烟也跟着抽了起来。

  「半年不见又变漂亮了。」大姐仔细打量着柳玉,上上下下看得极为细致。

  「怎么样?出狱了什么打算?还有什么可以去的?」大姐问道。

  「哎~」柳玉叹了一口气,呼出了口中的烟,「还能去哪啊?以前就什么都
没,现在不还是一无所有,哪能赚钱去哪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还能做什么
?大不了再回去当妓女而已……」

  「就不想干点别的?」

  「能干啥?」柳玉苦笑了一下,「我什么都不会,没念过书,又不识字,除
了当妓女还能干啥?大姐,我……」一想起自己所面临的艰难处境,内心原本坚
强的柳玉也不近泛起阵阵苦楚,鼻子一酸眼泪便情不自禁地冒了出来,一把扑在
了大姐的怀里。

  「哎~可怜的孩子!」大姐紧紧拥着柳玉,带着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伸手为
她理了理那还没有干透的发鬓,这种举手投足间细节的的关怀瞬间让柳玉感到了
前所未有的温暖。

  「既然出来了现在就先别想那么多,姐姐会帮你的。来,这些钱你拿着……
」大姐从包里取出一沓钞票放在柳玉手上,「这几天你就在这好好休息,房钱我
都替你付清了。拿这些钱给自己买些吃的穿的,不要太省着,不够姐姐到时再给
你。过几天姐姐接你去个地方,算是正式给你接风洗尘。好了,我得先走了,你
先好好休息吧!」说完便离开了旅馆。

  之后几天柳玉除了上街给自己买了两件漂亮衣服便哪都没去,一直呆在房间
里。一是她哪都不想去,只想给自己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静静地呆着,二是怕万
一大姐来了找不到她。那个年代还不像现在每个人都买得起手机。

  一周后大姐再次来旅馆找她,看着柳玉换上刚买的新衣服也觉得眼前一亮,
显地极为开心:「真漂亮,本来就是个大美人,换身装束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这……呵呵!」被大姐这么一夸柳玉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走,姐姐今天要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旅馆楼下早已等候着一部轿车,但并不是先前大姐去接柳玉的那辆,却显然
比那辆更为高档、豪华。两人刚一靠近立即从驾驶室里跳下一个穿着讲究的的中
年男人,男人略显肥胖,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看到大姐立即弯腰恭敬地朝她鞠了
个躬,打开车门站在旁边默默地等着她们上车。

  「他是……」

  「上车吧!」

  「哦!」柳玉之得满怀疑惑地爬进了车里,大姐紧接着也跟着进去。两人一
上车那男人立刻轻轻将车门关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驾驶座发动了轿车带着两人
离开了。

  「大姐,他是……」柳玉指着前面开车的男人轻声问道。此刻她已隐隐开始
觉得自己的这个大姐绝非一般人。大姐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淡淡地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离开旅馆载着她们在城里开了十几分钟这才慢慢驶进了一个高档住宅小
区。待车停稳后那个开车的男人立刻跳下了车帮她们打开车门后安静地站在旁边
,等两人下了车这才将车门关上。从旅馆一路过来男人都是一言不发,所有行为
只需大姐给他一个眼神提示。

  「大姐,你就住这啊?」

  「呵!走吧!」大姐带着柳玉往小区深处走去,大姐走在前,柳玉和那个男
人跟在她身后。很快到了其中一栋公寓楼,几人乘电梯上了13楼,这才到了她
们的目的地。

  大姐掏出钥匙打开那栋公寓外面的铁门的时候,那男人倒是没有再等大姐的
眼色,率先闪进了屋内,立刻在鞋柜旁的地面上跪了下来,低着头等着她们俩进
屋。这阵势着实让柳玉下了一跳,倒退了两步怎么都不敢进去,最后只得在大姐
半拉半就下才疑惑重重地进了屋去。

  进屋后大姐关上房门走到跪在地上的那男人面前,轻轻抬起了右脚,男人立
刻伸出双手将脚托住,左手托着鞋底,右手护住鞋后跟,右手大拇指往里一扣以
手掌虎口扣住了高跟鞋跟,再往下轻轻一拉,大姐的高跟鞋就被脱了下来。男人
立刻呈四肢撑地状伏在地上,使后背成水平状,让大姐把被脱去鞋子的右脚踩在
自己的背上。此时男人再以极快的速度将脱下来的鞋子在鞋柜上摆好,又从鞋柜
上取下了一只拖鞋以双手托住的姿势高过自己的头顶捧着,大姐将踩在男人背上
的右脚抬起伸进了托在男人手中的拖鞋里再踩回了地上,紧接着以同样的方式让
那男人帮自己换上了左脚的拖鞋。

  男人帮大姐换好鞋子后微微将身子移动了一下,对着柳玉站立的方向静静地
跪着,一言不发。柳玉哪有见过这种阵势,她从来没想过竟会有一个男人像奴才
般跪在自己脚下,这种强烈的震撼使得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
大姐的一句话把她拉回了现实:「怎么傻站在这?换好鞋子赶紧进屋啊!」说完
给柳玉使了个颜色,示意她也像自己那般把鞋子换了。

  这种强烈的不适应感使得柳玉久久不知该如何反应,最后还是在大姐的催促
之下只得带着好奇而又惊异的心态学着大姐的样子把脚上的高跟鞋换成了拖鞋。

  「滚进去,没叫你不要出来!」大姐朝那男人瞪了一眼。

  「是,主人!」那男人朝大姐磕了几个头,爬着进了里屋的一个房间。

  从客厅及房间结构布局来看整套公寓的面积并不大,一百多平米的样子,但
是装修地却极其考究,实木地板,高档瓷砖,漂亮的吊灯,精美的沙发,还有各
种柳玉也叫不出牌子的进口家具和电器。虽说不上顶级豪华,但看装修却也已经
高过当时一般家庭的生活水平。纵然如此,这里的一切对于柳玉来说也已无异于
进了宫殿一般。

  「坐吧!」大姐招呼柳玉坐在沙发上,给她拿了一杯水。软软的沙发坐上去
出奇的舒服,精致的沙发垫摸上去如丝绸般细柔顺滑。

  「这是……你家?」柳玉转动脑袋,仔仔细细扫视了四周。

  「是啊,不算太好,只能将就!」

  「如果我能像你一样,死我都愿意了!」

  「傻孩子,别动不动就死来死去的!」大姐瞪了柳玉一眼,「只要你肯,大
姐相信你一定能住比这好百倍千倍的大房子。」

  「我?怎么可能……」柳玉低着头回答,声音小得几乎只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来,过来!」大姐把赖在沙发上的柳玉拖了起来,拉着她进了餐厅。餐厅
内早已准备好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那菜式花样之精致、香味之醇美是柳玉所没见
过的,馋地她口水不住往口腔中涌,却碍于面子只得一次次再往肚子里咽。

  「来,坐那。」大姐让柳玉在餐桌边坐下,自己也坐在了她旁边。

  「先干一杯!」说着给柳玉和自己面前的高脚杯里各倒了半杯红酒。柳玉虽
不知道礼仪,但也知道在大姐面前不能失态,就学着大姐的样子托着酒杯举在空
中。

  「今天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我最亲爱的妹妹谢柳玉接风洗尘,祝贺她结束刑
期,回到自由的世界。来干杯!」说着举过杯子在柳玉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砰
!」一声清脆的玻璃撞击声后,大姐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于是柳玉也学着样
子喝下了自己杯中的酒。

  「来,吃菜。再不吃菜就凉了。」大姐举箸夹了一大筷子放在柳玉面前的小
碗里。早已被馋虫勾得内心如火烧烤的柳玉见状再也忍不住了,举起了筷子就风
卷残云般的猛吃了起来。早前因为受大姐那高贵的气质影响,担心自己的粗俗行
为让大姐在别人面前丢面子故而什么都不敢做。如今只有两人相处,美食当前也
就再也不用顾忌太多,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让大姐看得也是一脸无奈,却只能笑着
摇了摇头,任凭柳玉随心所欲地吃她喜欢的东西。

  酒足饭饱之后,桌面已是一片狼藉。受酒精影响两人都有些醉意萌动,双颊
嫣红。那似醉未醉的样子更给两个大美女增添了几分诱人的风韵。

  「来,妹妹!」大姐给柳玉又斟了一小杯酒,两人抿了一口,「你觉得大姐
这里好吗?」

  「当然好了!」

  「那这里的这些你想要吗?」

  「这……」柳玉想了一下说道:「我想要,但是……」

  「但是什么?」

  「但这些都是大姐的。」

  「如果姐姐把这些都给你呢?」

  「我不要!」柳玉坚毅地回答。

  「为什么?」

  「我虽然穷,但我不需要别人可怜我,施舍我。我知道大姐是想帮助我,但
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赚。」

  「那你认为以你现在的能力赚得到这些吗?」

  「我……」柳玉心里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不想回答下去。

  「怎么?不想回答?那就姐姐帮你回答吧!」大姐好似已经一眼看穿了柳玉
心中所想,笑着说道,「你不能,以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永远也买不起这样的房
子,你只能住在那贫民窟的破房子里,是吗?」

  这番话正戳中柳玉的痛处。如果是别人说的这些话她早就冲上去打了起来,
可此时眼前是她的大姐,她最尊敬的大姐。

  「怎么?生气了?还是姐姐说错了?」

  「不,大姐你说得对!」

  「呵呵!大姐说的这些并不是想挖苦你。大姐只是想告诉你,对于你来说,
这里的一切都算不得什么,只要你肯,你一定可以获得比这里多得多,好得多的
东西。」

  「大姐!」柳玉叹了一口气,「你不用安慰我了,这怎么可能呢?你是最了
解我的,我是个孤儿,从小到大都一无所有。我不像你,我没念过书,没文化,
什么都不会。除了当妓女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靠自己的能力又能如何
?我这样的人连肯娶我的男人都没有。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富的人越来越富,穷
的人越来越穷。其实有你这样一个大姐肯认我做妹妹,肯看得起我,我已经很开
心了。」

  「傻孩子!过去的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人永远回不到过去,但却可以走向未
来,纵使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起点。所以想那么多过去的不幸有什么用,关
键是你得明白以后你想要什么?该走那条路?」

  「这几天你一定在想,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当初又为什么会进监狱?」大姐
端起杯饮了一口,半天才继续说,「跟你一样,姐姐也只是普通人。姐姐也是孤
儿,也没念过太多的书,以前也曾穷过,一无所有,最惨的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
起。但是从一开始姐姐就知道自己不应该过那样的生活,我有能力获得属于我的
东西。我知道我需要什么,知道自己的目标在那里,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方法去
取得我想要的。当然,为了这个目的我也曾付出过沉重的代价。」

  「终于有一天,姐姐成功了。当你获得了你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你会发现过去
所付出的那一切都是值得的。你现在看到的这些并不算什么,我曾拥有比这更多
更好的东西,但是也曾全部失去过。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坐牢吧?」

  「恩!你一直没告诉我。」

  「呵呵!其实很简单。姐姐生活的这个圈子有很多同行,她们视我为敌人,
嫉妒我拥有的那一切,嫉妒我获得了她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所以她们联合起来针
对我、陷害我,终于还是把我送进了监狱。我曾经辛辛苦苦努力争取到的那些东
西一瞬间全都灰飞烟灭。」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等着别人可怜,你将永远一事无成。只有自己才是最
可靠的,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你征服这个世界的垫脚石。你看看,仅仅半年时间,
属于我的东西又都回来了,没有人能将它们从我手中夺走。」

  「今天姐姐带你来家里,另一个更重要的目的是想让你看一些东西,看过之
后或许你会明白今后的路该往哪里走。」说完这番话,大姐伸出手掌重重拍了几
下,「啪啪啪!」几声响亮的掌声响彻在屋子中。过了片刻,只听得餐厅门外传
来「梭梭!梭梭!」的声音,好像有东西在地板上爬动摩擦一般。

  带着疑惑柳玉站起身来往客厅走了出去。踏进客厅的那一刹那,有生以来所
看到的最为震惊的场景让柳玉当场惊呆在了那里。


  第十七章

  客厅内,五个刺身裸体的男人朝着餐厅门口的方向整齐地跪成了一排。他们
手脚锁着锁链,脖子上套着皮项圈,脸朝地板静静地跪着,一动不动。

  「怎么了?害怕了吗?」不知什么时候大姐已经站在柳玉身后,丹唇在她耳
边若飘香软风轻轻呼气,「别怕,跟我来!」说完双手拥着柳玉的双肩把她推到
了这几个男人面前。

  「狗东西,还等什么呢?」突然大姐的声音变得尖利,带着一种近乎咆哮的
口吻对跪在脚下的男人怒吼,柳玉只觉得耳边犹如响起了一道惊天霹雳,这是她
第一次见到大姐这个样子。

  「奴才拜见主人!主人万岁!万岁!万万岁!」男人立刻口中高呼,朝她俩
不停地磕着响头。

  男人磕了二十多个响头后,大姐才轻轻「恩!」了一声,男人立刻停了下来
回到刚才那静静跪着的状态。

  「你看,他们有多可爱,多温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温顺的动物,不会伤
害你,不需要害怕!」

  「他们这是……」柳玉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是我的私人财产。你看看我这些……」大姐指着屋子里的所有东西,
「这间房子,这些家具,这些电器,里里外外所有的一切,这些都不重要,来得
快去得也快,完全不值得珍惜。」

  「只有这些!」大姐指着脚下的男人,「他们才是我最宝贵的财富,有他们
我才会有这一切。」

  「你看他……」玉姐伸出脚勾住了其中一个男人的下巴,轻轻一提将那男人
的脸抬了起来,柳玉认出正是今天帮她们开车的那个。大姐指着这个男人继续说
:「他的身份可不一般,他经营着好几家公司,家产上千万。还有他……」大姐
又指向旁边的一个,「他可是个大官,手下管着好几百号人;他,大教授,大作
家,好多人抢着买他写的书;他,名牌大学生,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还有他,也
是家财万贯,声明显赫。」

  「不管他们有什么身份,现在的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很好听的名字——奴隶
!当然你可以称他们狗,称他们奴才,称他们贱货、狗东西,这都没关系,只是
一个名称而已。当他们跪在我脚下的那一刻便已经决定了他们终身的身份和命运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相对于他们,我就是女王,是至高无上的,是主宰
着一切的神!很多人天生的命运就是跪在你的脚下被你征服,只是你没有发现,
你所要做的就是学会发现,找到他,征服他,用你的手段让他臣服于你。不管这
是不是一场游戏,这一刻你都要好好把握!」

  「女王?」

  「是的,女王!这就是我的职业!来,你试试!」大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
拿着一个碟子递给了柳玉,柳玉接过来看到碟子上装着的是刚才她们吃饭吐出来
的那些垃圾和剩菜,此刻被收集成满满一碟。

  「施舍给他们,激发出你的高贵,表现出对他们的鄙视!」

  在大姐的指导下,柳玉试着将手中的碟子举起往空中一挥,碟子里的垃圾便
顺势全都飞散了出去,撒落在了客厅地板的四处。这是五个奴隶好似受到了刺激
一般突然身体猛地一抽,整个人朝着垃圾飞去的方向窜了过去,将身体整个趴在
了地方伸长了舌头将落在地上的垃圾舔进嘴里,咀嚼了几下便立刻吞进肚里。接
着爬起继续朝下一处垃圾掉落的方向爬去。很快,原本撒得一片狼藉的整个客厅
地板被他们舔得干干净净,看不到一丝半点的垃圾。倒是原本干净的地面被他们
的口水舔得油光发亮,在窗外射进的阳光的反射下闪闪发亮。

  「你看他们有多乖,只有女王能让他们这么做!」

  「他们……只吃这些吗?」

  「当然不,这些只是对他们的恩赐,所有我能给予他们的都是对他们的恩赐
,他们都必须用身体和金钱来交换,这就是女王!」

  「但是……」柳玉此时心中装满了无数个问号,有太多问题像问,但却不知
道从何问起。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他们对你这么忠诚,可是为什么你进了监狱他们却没帮你呢?」

  「哈!你很聪明,姐姐果然没看错你!因为人性就是如此。他们此时可以像
狗一样跪在我的脚下,表现地下贱、忠诚。但是当他们离开这个屋子,还是需要
面对属于他们自己的荣耀和光环。一时的痛快永远无法替代权和力财富的诱惑,
他们断可不能为了我这么一个名义上的主人断送前程。想通这些便没有什么难以
释怀了。对于我来说这是生活,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游戏,你可以把游戏当做生
活,却无法把生活当做游戏!」

  「好妹妹,来帮助姐姐,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员,让我们一起去付征服
,让越来越多的臣服于我们的脚下,把他们的财富变成我们的,让那些曾经陷害
过我的人付出了更大的代价好吗?」

  「可是,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

  「你可以的,姐姐相信你的能力。只有你身上才具备成为一名真正女王的完
美素质,只要你愿意,姐姐相信你终会有一天能超越姐姐。」

  「但是……姐姐……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傻姑娘!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对错真的又那么重要吗?为什么有
的人天生有拥有一切,他们就是对的吗?而有的人却只能一辈子受苦,他们又错
在哪里?你记住,依靠自己的能力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就是对的,为达目的就
应该不择手段!」

  「来,到这里来……」大姐拉着她的手带她到沙发边坐下,两人紧紧偎依在
一起。 「你喜欢他们中的哪一个?」

  「什么?」柳玉不知道大姐要做什么。

  「你说,觉得哪个好?」

  「我……那个年轻的吧!」柳玉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她指的是刚才大姐所说
的五个奴隶其中的那个大学生。

  「凯子……过来!」大姐喊了一声,那个年轻奴隶得到命令全身一抖立刻爬
了过来,依旧静静地跪在她们的脚下。柳玉这才看清他的脸,他长得挺帅,皮肤
白净斯斯文文,一脸秀气。「凯子是我刚收不久的奴,现在还是大学生,我挺喜
欢他。」姐姐介绍道。

  大姐伸手拿起茶几上果盘里的一个苹果,放到嘴里啃了几口,但还剩下大半
个吃不下便随手扔到脚边的垃圾箱里。

  「凯子……」

  「奴才在!」凯子立刻给大姐磕了个头。

  「刚才茶几上一共有几个苹果啊?」

  「回主人的话,五……五个……」

  「不对啊?现在怎么只剩四个了?是不是你吃的啊?」

  「回主人,奴才不敢,奴才没吃……」

  「没吃?没吃怎么会没了啊?你说到底去哪了?」

  「回主人,刚才……是主人吃了的……」

  「什么?我吃的?我吃的我怎么不记得了?你说,到底是不是你偷吃了?」

  「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真的没有偷吃」大姐这几句话吓得
凯子一下子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团,躲在茶几的一角几乎在害怕些什么,朝着大姐
猛磕着头,「奴才真的没有偷吃……求主人明鉴……」

  「没有偷吃?那你就是说我冤枉你了?你个狗奴才,掌嘴……」

  「是……是……谢谢主人赏赐……谢谢主人赏赐……」凯子立刻开心地磕头
谢恩,继而抡起两只胳膊朝着自己脸上左右开工狠狠地抽了起来。整个大厅立刻
回荡起「啪啪啪!」响亮的的耳光声。整整抽了二十多下,柳玉眼看着凯子两边
原本白净的脸颊被自己抽的红肿了起来,深深的掌印留在脸上像是要渗出血来一
般,连她自己看得都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大姐依旧只是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了根
烟,看得满脸得意,兴致盎然,丝毫没有想停的意思。就在凯子开始承受不住耳
光声稍稍减弱的时候大姐一声怒喝,凯子又只能强忍着加大了力气。就这样抽了
好几分钟,凯子的嘴角边、鼻孔里终于承受不住连续不断的耳光冒出血来,连含
在嘴里的叫喊声也变得凄惨而悲切!

  「大姐……他!」柳玉终于承受不住,轻轻推了大姐一下。

  「好了,停下吧!」大姐哼了一声,凯子在满口谢恩声中放下了双手,立刻
整个人几乎瘫在了地上,原本消瘦的脸顿时变得肿大了一倍,好像一只烤熟了的
猪头。

  「我问你,到底是不是你偷吃的?」

  「奴……奴才……」凯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回答我的话!」

  「是……是奴才偷吃的……求……求主人恕罪……求主人恕罪……」

  「哼!」大姐邈了他一眼,又拿起了一颗苹果啃了几口,「看着我!」

  「是,主人!」凯子听到命令立刻抬头看着大姐,眼中充满了崇拜和恐惧。

  「你说主人吃苹果的样子好不好看啊?」

  「好……好看……」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是……回……回主人的话……」凯子说话的变得很不利索,吞吞吐吐地说
道,「主……主人吃苹果的样子……真……真好看……」

  「你说什么?」大姐听了他这话突然像变了张脸,原本慵懒的神情顿时蒙上
了一脸怒气,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尖刻了起来,「你这狗东西,我什么时候吃苹
果了?刚才还承认是你自己偷吃的,现在又想怪我冤枉你了是吗?」

  「主……主人……我……」凯子一下子无措了起来,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
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大姐全身发抖。

  「你个狗东西,贱货!」大姐不由分说抬起右脚朝着凯子就踹了过去,脚上
的拖鞋正好踏在凯子已经红肿不堪的面门上。强大的脚力踹地凯子往后倒去重重
撞在了茶几上,「唰啦」一声连人带茶几整个瘫倒在地,茶几上的东西顿时全部
撒在了地板了滚地到处都是。

  「主……主人……」凯子本想爬起来回到大姐脚下道歉,可是大姐已经早先
一步跨步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抬腿又是一脚,这一脚直接踏在他的胸口把他踹
地往后连着滚了几下一头撞在了墙上,立刻头上起了一个大大的包,爬起来护着
胸口狠狠喘着粗气。显然大姐这一脚对他的伤害着实不清。

  「你个狗东西……狗东西……敢冤枉我……冤枉我……」大姐冲了过去朝着
凯子身上又是连接踹了好几脚,连她自己都觉得用力过度累得弯腰喘了还一会儿
气。待缓过气来顺手操起柜子上的一把蛇形皮鞭举过了头顶对准凯子的身体用力
抽了下去。

  皮鞭过处,凯子身体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条黑紫色的鞭痕。很快,鞭痕颜
色变红,中间涌起破开,形成了一条细细的沟壑,沟壑深处如泉涌般冒出丝丝血
痕。「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还敢不敢……」大姐口中哼哼着,鞭子如暴雨般连
接不断地落在凯子身上,疼得他满地打滚却又不敢远离大姐鞭子可及的范围之外
,以免触怒了大姐而受到更为恐怖的惩罚。

  犀利的鞭子声……凯子痛苦的哀号声……大姐近乎疯狂的笑声响彻了整个房
间。眼前的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高贵、优雅、温柔、美丽的大姐,仿佛是一个来
自地狱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嗜血女魔。柳玉呆呆地站在一旁,一脸惊讶,什么都说
不出来。她没想到自己刚才的一个随便选择竟然会让这个年轻的奴隶遭受到如此
凄惨的虐待。但让她更加惊异的是此时自己内心并没有对凯子的遭遇有半点怜悯
,相反却涌起了一股淡淡的喜悦和自豪。这种别人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的痛快感
是她以往从未体验过的。一种莫名产生的跃跃欲试的的冲动使他全身发热,想冲
上前去夺下大姐的皮鞭亲自感受一番这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但是却有始终心
怀顾忌而一次次将欲望压制回了心底。

  终于,当大姐停止对凯子疯狂鞭打的时候,这个可怜的奴隶已经滚在墙角边
瑟瑟发抖,全身上下已如交织着一张纵横交错的由伤痕编织的大网。

  「呸!」大姐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液,凯子依然挣扎着爬起来埋头将唾液舔进
了嘴里。

  「想试试吗?」大姐走到柳玉面前,恢复了她温柔的模样。

  「我……」

  「告诉我你想!」大姐死死盯着柳玉的双眼,「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

  「你告诉我,到底是我吃了这颗苹果,还是它偷吃的?」

  「这……是……是……是他偷吃的……」

  「我想你已经明白了,谁吃的并不重要。只有当你高高在上的时候,你所说
的一切都是对的!」

  「光想是没有用的,只有亲自体验你才会有所真正体会。来,你试试看!」
大姐把手中的鞭子塞在了柳玉手中。举起鞭子,在内心一股强烈的犹如火烧的躁
动的驱赶下,柳玉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用力一甩,鞭子朝着凯子狠狠抽了下去
……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

  柳玉躺在沙发上,脑袋靠在大姐柔软的大腿上,忘神地盯着天花板久久不语
。刚才她体验到了有生以来最畅快淋漓的终极享受。

  「痛快吗?」

  「恩!大姐,我可以跟你一样吗?」

  「当然,刚才你做的很好。只要你想,你还可以做得更好!大姐相信你!」

  「但是……我什么都不懂……」

  「没关系,大姐可以教你。我把凯子送给你,他刚被我驯服,好像一张白纸
,我想他是最适合你的。」

  「凯子!」

  「是,主人!」大姐脚边几乎已经奄奄一息的凯子回答道。

  「从今天起,我把你送给玉主子,你一定要好好听玉主子的话,像伺候我一
样伺候玉主子,知道吗?」

  「是,凯子听主人吩咐!玉主子万岁!万岁!万万岁!」凯子把头埋在了柳
玉放在沙发下的拖鞋上……

  从那天起,柳玉正式踏上女王之路。

  大姐之前便是圈子里很有名的女王,其成立的的一个主要面向高端M的女王
俱乐部在业内有着很高声望,但因大姐突然被捕而遭到破坏。大姐帮柳玉报了班
,让她读书识字,不遗余力教柳玉学习成为一名女王:教她说话、教她礼仪,教
她关于成为女王的一切。从那时起,柳玉知道了什么是女王,什么是奴隶?什么
是SM,什么是调教?什么是肉体的折磨,什么是心理的控制?柳玉学得很认真
,也很努力。聪明的她总能用最短的时间掌握大姐教给她的一切并善于思考、举
一反三。不到半年,原本那个粗俗低贱的野丫头迅速成长为了一名高贵典雅、气
质出众的美丽女人。

  女王俱乐部很快东山再起,以姐妹俩为中心,吸纳了数名专业知名女王,主
要面向那些有钱有地位的M。只要缴纳一笔昂贵的会员费就可以成为俱乐部的男
奴享受虐恋的乐趣。这半年来柳玉也迅速在圈子内声名鹊起,其忠实「信徒」遍
布全国各地,成长为受众多M敬仰的知名女王。

  姐妹女王花在征服的道路上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很快她们买了更大的房子
、更好的车,让曾经陷害过大姐的那些人声败名裂,受到应有的惩罚。对于柳玉
来说,这一切来得太快也太过突然,连她自己都感觉措手不及,但这却是柳玉一
生中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光。

  但是,上天总是喜欢不断地跟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开玩笑——一个突如其来的
噩耗再一次把柳玉推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第十八章

  「大姐病重,速回!」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柳玉正在海南享受海风、海滩和充满南国风情的温暖
阳光。

  两个月前,柳玉接受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信徒」的邀请,开始了为期三个月
的全国巡游。这次巡游收获颇丰,柳玉游览了各地美丽的风景,体验了种种奇异
的风土人情,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巡游结识大批优秀的女王和对自己仰慕已久的
男奴。当然,金钱上的收获对她来说只是小小的一个方面。

  两个月前,当她最后一次看到在机场为她送行的大姐的时候,大姐还是那么
健康,怎么会突然……当天下午柳玉立即买了回程的机票。

  「大姐!怎么会……」看到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大姐的时候,柳玉简直不敢相
信自己的眼睛。三个月前还是那么美丽的大姐此时脸色惨白,瘦骨嶙峋,正无精
打采地靠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黑暗的夜空,显得是那么的孤单、无助。

  「呀!小玉回来啦!」听到柳玉的声音,看到她出现在病房门口,大姐原本
呆滞的脸上立刻露出难得的笑容。「来,过来,坐这!」大姐伸手拍了拍自己床
边,给她腾出了一个空间,她的动作显得那么软弱无力。

  柳玉的心在滴血。

  「大姐,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了?」柳玉坐在大姐身边紧紧搂着她的肩膀
,让大姐虚弱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手摸在大姐消弱的身体上显得那么冰凉,几
乎感受不到体温的存在。「这才几个月……」,柳玉声音哽咽,她不明白走的这
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眼眶内渗出悲伤的泪水。

  「怎么样,在外面过的还好吗?想大姐了没?这次游历有些什么收获,来给
大姐说说……」

  「大姐,你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的?」柳玉已顾不得那
些,此时她心中惦记的只有大姐的病。

  「呵!肺癌晚期!」大姐说的很随意,但这更触动了柳玉心中的悲痛。

  「什么!肺癌?」她也知道肺癌是一种不得了的病,肺癌晚期已经无异于被
判了死刑,当时便几乎快哭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医生怎么说?要怎么治?要
多少钱我们有,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大姐,你……」

  「你啊!大姐都没觉得怎么,你倒紧张了!」大家伸出干枯的手俯在柳玉头
上,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她:「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没必要这么紧张啦!有烟
吗?好久没抽了……」

  「烟?不行,大姐你都这样了,绝对不行!」

  「傻孩子,生死天注定,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又何必勉强自己。要活在当下
,每一刻都能掌握在自己手里,过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大姐,这时候养病要紧,真的不能再抽烟的,不我让你抽……」

  「你啊!没事的,姐姐自有分寸,难道你还不相信姐姐啊!来,给姐姐一根
,憋得有点受不了了,呵呵!」」在大姐的百般坚持下柳玉最后只得满是不愿地
从包里抽出一根烟递给了大姐,替大姐点燃——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大姐的
要求,虽然这个只会更伤害大姐。

  「呼!」大姐重重吸了一口烟,含在嘴里久久不肯吐出。过了许久这才将唇
口微张,随着微弱的气流细若游丝般的烟气才一点一点地流出口中。「啊!味道
真好!」大姐感慨着说,「烟就是这样一个好东西,明知它可能害死自己,可还
是义无反顾地去享受它的味道。就像SM一样,永远无法抗拒它的魅力。」

  「来,再给姐姐一根!」大姐很快就抽完了一根,「你也赔大姐一起抽好么
,大姐喜欢跟你一起分享快乐的感觉!」

  「大姐,我……」柳玉含着泪再分了一根烟给大姐,自己也点燃了一根,两
个人相拥着静静地抽着,默默无语。

  「大姐,你别担心,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花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傻姑娘!姐姐的病我自己还不知道吗?老天要带走我谁也改变不了,或许
是因为我在世上的使命已经完成,所以你并不要觉得难过。姐姐的时间不多了,
但姐姐并不伤心,因为姐姐过得很充实,过得很开心,姐姐享受到了全世界绝大
多数女人无法想象到的尊贵。能得到你这个好妹妹是姐姐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姐姐你别这么说,如可以的话我真的愿意拿自己换你的命。我从小就没人
要,若不是姐姐你看得起我,疼我,教我那么多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有今天。没
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如果你不在……我不知道我……」柳玉如刺在喉,哽咽地
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泪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大姐倒是表现出一种大度与豁
达,好像生病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柳玉,相反却感觉是她在安慰柳玉一般。「你啊
!大姐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总纠结于过去,眼睛只能看着前方。你今天所有的一
切并不是大姐给你的,是你靠着自己的能力一点一点争取来的,大姐只是带你跨
进这么门,今后还需要靠你自己。大姐很高兴,你做得很好,你今天的成就让大
姐相信自己当初并没有看错你。」

  「姐姐跟你一样,也是孤儿,所以姐姐看到你就很喜欢你,就好像看到了过
去的自己。小时候养父母对我不好,我不受不了就逃了出去,很小就开始自己生
活。那时候穷,买不起漂亮衣服,看到别人家孩子穿着好看的衣服我就羡慕,于
是我用墨水弄脏了她们的衣服。她们打我,骂我,欺负我,用剪刀把我的衣服剪
烂。但是我没有哭,从小到大姐姐都没有哭过,因为姐姐知道哭并不能解决问题
。那时姐姐发誓总有一天要让无数的人抢着花钱为我买好看的衣服,要让曾经欺
负过我的人跪在我的脚下哭着向我道歉。终于有一天,姐姐做到了,不管这个过
程有多艰辛,采取了多么残酷的手段,但姐姐终归还是成功了。」

  「其实姐姐并不在乎钱。那房子,那车,那些衣服和首饰。钱财都是身外之
物,这些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什么值得珍惜。最关键的是享受那种被人崇拜
,被人敬仰的感觉。拥有过这些,我的人生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你才刚刚开始
,不必着急。走上这条路便不会再有回头路,总有一天你会感受到姐姐今天对你
说的这一切的。如今姐姐走不动了,要休息了。但是有你,你将是姐姐在这个世
界的延续。你要继续把这条路走下去,走出你自己的天地来。」

  「但是,大姐……这一切都是你教给我的。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还
能不能……」

  「你能!你一定能!」大姐语气坚定地说,「大姐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得更好
。你很聪明、很优秀,你身上有着许多大姐不具备的素质,这些是大姐再怎么努
力都无法得到的。大姐之所以认你这个妹妹,教会你这些,正是看中了你这点,
你一定会做出远远超越大姐的成就。」

  「其实,当初姐姐选择了你也还是存有一些私心的。」大姐看着柳玉的眼睛
笑了笑说,「大姐是希望你能帮我东山再起,帮我对付那些我讨厌的人。呵呵!
我这么说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我不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呢大姐!我……」

  「呵呵,这大姐就放心了!当然现在姐姐已经完全把你当成是我的好妹妹了
。其实,征服男人并不是很难的事情。你要让他们知道你能给予他们所想要的,
却永远不要想着给予他们什么。男人是一种很贱的动物,当你满足他们越多,他
们就会越肆无忌惮,这是他们作为这世界上最下贱的动物的天性。你记住,当他
们想要十,你所能给予他们的必须是零。等他们对你的渴望到了极点,即将要失
去耐性的时候,适当地施舍给他们一,这样他们就会对你感激涕零,将你视若神
明。」

  「恩!我记住了!」

  「还记得姐姐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你可以把游戏当做生活,却无法把生
活当做游戏!』其实姐姐跟你说实话,这并非姐姐不想,而是姐姐做不到。把游
戏中的控制变成对生活的控制,让他们对我的忠诚与崇拜变成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让他们彻底成为我的奴隶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梦想,但姐姐始终没有那个能力做
到这些。但这并不代表你不能,姐姐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也是姐姐为什么
最终挑选了你作为我的接班人的原因。姐姐希望你能帮我实现这个梦想,成为一
名真正的女王,好吗?」

  「恩,姐姐!我答应你,这些我一定会替你实现的,我……」柳玉终于忍不
住痛哭了起来,一头扎进了大姐怀中,眼泪如泉水喷涌而出在她白皙的脸庞流淌
,打湿了大姐胸前那雪白的衣服,这引得大姐顿时也觉得鼻子一酸,一种悲切感
似要隐隐涌出,却只能咬咬牙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或许这是一种母爱!

  「对了小玉,差点忘了,姐姐还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啊大姐?」

  「给你这个!」大姐从枕头下取出一本东西放在了柳玉手上。柳玉翻了翻是
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里边密密麻麻的写满字了,还有一些简单的草图之类。

  「这是什么?」

  「这是我自出道以来至今这多年做女王的一些心得,我都把它记录了下来。
里边有我对男奴隶心理的一些理解和我自创的一些训奴方式,可以说是我这一辈
子的总结吧!这些东西我已经没时间亲自教你,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能对你
今后有所帮助。」

  「哎~人生真是短暂,这么快我就要离它而去,总还是有些留恋!其实大姐
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

  「大姐……」柳玉抹了抹眼泪带着哭腔问道:「你说,你还有什么心愿,小
玉一定帮你完成,无论多难,小玉都会帮你的……」

  「呵呵!傻孩子!姐姐常在想,如果有一天姐姐能像真正的女王一样,坐在
宝座上,接受万民的朝拜、敬仰,那该有多好啊!」大姐说着脸上露出向往的神
情。

  「大姐你放心,你要好好养病,什么都不要想,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柳玉抱着大姐,关怀地摸着她的头,眼神坚毅而自信。

  那一刹那柳玉长大了。

  一个月后。

  原本因放假而变得门庭冷落的市聚英中学这天显得有些异常。五十岁的王校
长一大早就独自站在门口好像等着什么人到来。过了十点便陆陆续续有人从四面
八方赶来都朝着学校而去,到了学校门口对着校长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有一个男人
领着他们进了学校。

  下午两点,校长下令关闭学校大门,匆匆往校内跑去。穿过操场和几栋教学
楼,往里走了两百米左右有一栋圆形穹顶建筑,这里就是学校礼堂,平时作为学
校各种典礼和群体性学生活动的场所,可以同时容纳五百多人。因为某些原因,
校长让今天在学校值班和执勤的学校教职工和保安全部放假回家,所以今天的学
校比平时相比显得更为冷清,整个校园看不到一个人影。

  而此时礼堂内外的情形却大相近庭。除了礼堂门口守着两个男人,里边却早
已人头攒同,一片喧闹之声响彻整个礼堂空间。那空旷的礼堂空地上密密麻麻站
着许多男人,足有一两百人之多,此刻正百无聊赖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或做
着各自的事情。他们都是接受柳玉的召唤而聚集在这里。不久前,柳玉向全国各
地自己的和大姐的奴隶以及希望成为她们奴隶的仰慕者发去了信息,召唤他们今
天聚集在这里完成一件大事。

  学校王校长原本也是柳玉的忠实崇拜者,曾多次请求成为柳玉的奴隶。但因
为此人没什么本事,年龄太大也没什么特长,同时也因支付不起巨额费用故没能
得到柳玉青睐,为奴愿望始终无法实现。此次因场地问题,柳玉只能以收他作为
奴为条件征用了他的学校。

  「大家请注意,安静一下!安静一下!」一个手持扩音话筒的男人跳上讲台
对这台下众人大声高喊。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很快大家就安静了下来,整
个大厅一边寂静,鸦雀无声。男人继续说道:「在场的各位来自五湖四海,有认
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我谨代表玉女王陛下欢迎大家。今天我们来到这里都是为了
一个共同的目的,我们都是接受玉女王的召唤,来这里帮他完成一件事情。这件
事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这确实很令人伤心难过。不管怎样各位今天能够来到这
里这本身就表达了各位的一片善心。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心尽力地把它做好,用我
们的诚意表达我们对女王的一片孝心。好了现在马上就要开始,请大家做好准备
!」

  说完男人放下话筒跳下讲台混入了台下众人之中,紧接着台下所有人纷纷开
始脱去自己的衣裤,包括内衣裤全部除去,整理后放在各自面前的地上。很快,
一两百具赤裸裸的身体整齐地排成一个巨大的放在,面对讲台方向静静站着。每
个人都低着头默默无语,肉体将整个礼堂变成了白花花的一片,场景煞为壮观。

  不久,坐在轮椅上的大姐又柳玉推着自后台慢慢走到了前台。与一个月前相
比此时的大姐已判若两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高贵与优雅,全身枯萎地蜷缩
在轮椅上瑟瑟发抖,一件漂亮的连衣裙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极其空荡,在迎面吹
来的威风拂动下如旗帜般迎迎招展。她脸色苍白地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眼窝深
陷,颧骨外突。经过化疗的她头发几乎已经掉光,带着一顶厚厚的线帽,只有依
然坚毅而充满渴望的眼神向众人昭示着她依然清醒。

  柳玉推着她来到讲台中央面对台下众人静静地站着。就在这时,只听「唰」
的一声,台下一两百人同时跪在了地上,朝着大姐和柳玉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啪啪啪!」整齐划一的三声磕头声后是响彻穹顶,久久回荡在空气中的齐声高
呼:

  「女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一刻,大姐慢慢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甜蜜和安详的微笑……

  柳玉耗尽积蓄给大姐买了一块最好的墓地让她得以长眠。

  没有了大姐的俱乐部如同失去了主心骨,内心遭受巨大悲痛的柳玉一时无力
主持大局。几个女王开始趁机分裂带走了许多原属俱乐部的男奴,俱乐部很快便
解散了。一段时间的沉沦和同伴的出离使得柳玉渐渐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重新
回到了一无所有的状态。生活的窘困迫使柳玉不得不再次面对现实,重新收拾心
态面对今后的生活。

  一个下着大雨的清晨,柳玉独自站在大姐墓前,任凭暴雨将自己的身体彻底
淋湿。看着墓碑上大姐那张充满笑容的美丽的照片,柳玉心情无比悲痛。

  「大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总有一天,我会实现你的遗愿,成
为一名真正的女王,做出一番让您骄傲的成绩。您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
」柳玉摘下手上那串人骨手链,静静地放在了大姐的墓碑上……

  重拾信念的柳玉开始了收复失地的拼搏。虽然不再有俱乐部强大的支持,独
自一人的柳玉却自此有了更大的空间使他能够更有针对性地制定自己的职业规划
和更加随心所欲地发挥自己的想象。柳玉开始游历各地并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读
书、学习和培养自身素质,广泛涉猎了包括文学、艺术、音乐、美食等各个方面
。大姐留下的笔记更如同一个巨大的宝藏,从中柳玉吸取了无穷的养份。很快,
一个焕然一新的女王东山再起,以其无与伦比的强大魅力和阴狠残酷的手段征服
了一个又一个男奴,甚至一些本无SM倾向的男人为了柳玉也纷纷成了她的裙下
之奴,原本随其他女王而去的俱乐部男奴也都相继回到了她的脚下。

  直到一天。

  一个陌生男人的到来再一次改变了柳玉本该一路到底的职业女王的道路。

  男人给她带来了一个皮箱。

  柳玉伸出玉指在皮箱的按钮上一按,「啪啪!」两声开锁声后皮箱盖子猛然
弹起。

  箱子里边的赫然是满满的一箱钞票。


  第十九章

  「市银行持枪抢劫案主犯溺水身亡。本月13日下午,市北新路银行发生持
枪抢劫案,一名身穿深色雨衣,头戴面罩的歹徒在连开6枪,击伤三名银行工作
人员后,劫走两袋人民币共107万元的现钞逃逸。经警方调查,查明犯罪嫌疑
人吴远发,男,41岁,前远发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今年3月,远发公司因经
营不善宣告破产倒闭。劫案发生后,嫌疑人吴远发下落未明,14日警方对其发
布通缉令。昨日一目击者在城南河大桥下发现一具男性尸体,经调查死者正是失
踪多日的银行抢劫案犯罪嫌疑人吴远发,经初步验证为溺亡,此前被劫现金仍无
消息。此案目前正在调查中,我台记着将进行持续追踪报道……」

  这两天,市电视台新闻节目重复播放这则关于银行抢劫的新闻。电视里播放
的照片上那个抢劫犯带着副眼睛,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并不像会是去抢银行的样子


  「可怜的家伙!」看着电视,柳玉轻轻摇了摇头,端起茶几上的咖啡送到嘴
边饮了一口。她的脚边,一个年轻的奴隶正蜷缩在那个角落用牙齿帮她修理脚趾
甲。

  「阿三!」

  「奴才在!」奴隶忙将头抬起,用仰慕的眼神看着柳玉。

  「你说如果你一无所有,为了主人会不会去抢银行啊?」柳玉笑着问。

  「奴才愿为主人赴汤蹈火,主要主人吩咐,奴才什么都愿意!」奴隶一脸坚
毅地说。

  「哼!满口胡言!不过这话我倒爱听,来吧,赏你的!」柳玉说着又饮了一
口咖啡在口中轻轻漱了几下,一侧身,丹唇微张,口中的咖啡如一丝细泉顺流而
下落在了地上。男奴见状立刻磕头谢恩,然后一把埋向了咖啡落地的地方猛舔了
起来。

  不久前,同样是在这个地方。

  吴远发跪在客厅中央低着头不说话。他不敢用正眼看柳玉,只能偷偷抬了抬
眼睑用余光瞄了瞄不远处坐在沙发上慵懒地吸着烟的柳玉。此时的他两眼通红,
泪水打湿了那张已经被悲伤扭曲了的脸,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我已经叫你滚了,为什么还回来?」柳玉终于开口说话。

  「主人……我……」吴远发抬头往前爬了几步想爬到柳玉脚边但被柳玉狠狠
一瞪立刻一脸惊恐地退回到了原地,「主人,我……我真的已经离不开您了,求
您……求求您不要赶我走……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让我去死我都愿意,只求您
不要赶我走……」

  「哼哼!不赶你走?你还有什么值得留下来的价值吗?」

  「主人……我对您忠心耿耿,我是您最忠诚的奴隶啊!我可以一辈子留在这
服侍您,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要自由,什么都不要,只想乖乖留在您身边
……」

  「忠诚?哈哈……每个奴才都说要对我忠诚,对我忠心耿耿。如果这样每个
都收那我不得累死了。我早就对你说过,想做我的狗前提条件就是要能支付得起
昂贵的孝敬费,做不到这个什么都免谈。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无家可归了。我
这不是收容所,不收野狗,识相些的快点滚吧!」

  「主人,求求您……为了您我花光了公司所有的钱,为了您我连老婆孩子都
不要,为了您我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离我远去……可是您……主人……求求您了,
我真的已经离不开您,求您不要赶我走……」

  「哼!这与我有何关系。这都是你心甘情愿,我从来有强迫你做过任何事吗
,我有让你为了我不要这个,不要那个吗?一切都是你自己甘愿就不要怪到我头
上来……」

  「不不……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怪主人……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
错……」

  「知错就好。还没听明白吗?我已经玩够你了,我劝你还是趁早去找一个肯
要你的女王继续服侍她去吧,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不……主人……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您,我只想一辈子陪在您身边……
」吴远发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也算可怜你,不想让你把命留在这里……」

  「不,主人,只要您愿意,奴才愿把命给你。奴才跪在您脚下的那一刻起这
条贱命就是您的了,奴才什么都是您的,只求主人……求主人您不要赶我走……


  「哎~你这家伙,谁叫我心肠这么好呢!算我可怜你再给你一次机会吧!我
还是很看重奴才的能力的,你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如果你能在一星期之内弄来
一百万,或许我还可以考虑再收你,否则就别在我面前出现了。记住,必须靠你
自己的能力,机会只有一次,自己好好把握吧!」

  「谢主人……谢主人……奴才一定完成您的嘱托,奴才一定……」有了一丝
希望的吴远发激动莫名,疯狂地朝着柳玉磕头。

  「行了行了!这个拿去……」柳玉将手伸到自己下体从内裤边缝伸进里头,
撕下了贴在内裤上的卫生巾抽了出来,顺手扔到了吴远发面前,「这个赏给你,
算是给你点鼓励吧。」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吴远发一下子扑了过去拾起卫生巾如获至宝
,将卫生巾恭敬地捧在手心,高举过头朝着柳玉连连磕头……

  几天后,吴远发手持步枪冲进了银行。

  两天前的晚上,市经贸大厦楼顶天台。

  经贸大厦作为当时市里最有名的写字楼,许多大公司都落户于此,原本的远
发贸易公司也曾在这里租下了一整层的办公室。不过此时已物是人非,整个远发
公司内除了满地垃圾和还未被清查拍卖的部分固定资产几乎已看不出公司当年繁
盛之时的样子。晚上这个时候整座经贸大厦内的各家公司都已打烊,除了大楼保
安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影。

  独自坐着电梯上了30楼,通过安全梯再往上走一层便是天台。正所谓「高
处不胜寒」,推开通向楼顶的那道小铁门的一瞬间,一道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来,
刮得柳玉粉嫩的小脸如被刀割般阵阵生疼。只得缩了下身子,拉了拉围巾将脸护
住走出铁门来到了天台。

  「妈 的,怎么选了这么个鬼地方!」柳玉心底暗暗骂了一声,耳边「呼呼
」的风声使得她心里略微感到有些不安,转头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动静便继续
往前走去来到天台护栏边。站在30楼高空居高临下,夜幕之下闪闪而动的万家
灯火犹如黑色夜空之上的点点星光展示着城市中特有的人造之美,这种虽不壮丽
却也精致的美感顿时使得柳玉眼前一亮。「真漂亮啊!」 不由发出了赞叹之声
。在城市里居住了这么久,却还是第一次站在这种高度欣赏城市的美,这种突然
的情感宣泄使得之前心中种种不快顿时被一扫而空,人也变得舒展了许多。

  「奴才拜见主人!主人万岁!万岁!万万岁!」忙着欣赏眼前美景的柳玉突
然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发现吴远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身
后几步远的地上脸部朝下,全身伏地地跪着。

  柳玉「哼」了一声,慢慢走到了吴远发身边抬起脚踩在了他的头上,「怎么
?你都已经被通缉了居然还有胆子约我在这见面,你就不怕我会去报警?」其实
他也没想到吴远发竟然会选择抢银行,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直视面对了。

  「奴才没用,奴才只想再见主人一面,即使主人报警只要能再见您一面奴才
也死而无憾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回来呢?」

  「这……主人一天不来,奴才就等一天。两天不来,奴才就等两天。奴才会
一直等主人来。」

  「怎么?你觉得用抢劫银行这种方式就能让我感动了吗?」

  「奴才没这个意思……只是奴才没用,只能通过这种方法筹到那一百万了…
…」

  「哈哈……可惜了,你现在已经是通缉犯了,你觉得我还有收你的可能性吗
?」

  「不……奴才没用,奴才本以为可以用这种方法让主人您能够再次接纳奴才
。只是没想到……奴才搞砸了,暴露了行踪被通缉,奴才没能达成主人对奴才的
嘱托,奴才有罪,求主人恕罪……」

  「哼!你又何罪之有。我早说过,一切都是你自愿的,我从来没有强求过你
什么。纵然成功也只是作为我考虑重新收你为奴的一个条件,我可从未说过一定
会收你,更何况你失败了。失败者是没有资格跪在我的脚下的,这一点我想你是
很清楚的。」

  「是的,主人。奴才明白。」

  「既然明白,或者投案自首,或者一辈子躲着,又或者找个地方静静地结束
你的生命,你应该有你自己该去的地方。我的乖奴,该怎么做我想你也应该已经
了解。我喜欢有担当的奴,或许下辈子你还会有机会跪在我的脚下的,不是吗?
」柳玉用脚在吴远发头上重重碾了两下,踩得吴远发的额头紧紧贴在地板上瞬间
就被磨出了一块血痕。

  「主人您是说……」吴远发听出了柳玉言外之意,其实他早已料到会是这个
下场,只是未经柳玉亲口说出毕竟还是显得不甘心。

  「我早说过,该怎么做全部由你自己选择,我从不强迫你。」

  「是,奴才明白。」

  「很好,这样才称得上是我的乖奴!」

  「奴才……」吴远发欲言又止。

  「说吧!」柳玉似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直接说道。

  「奴才最后还有一个心愿,希望……能够最后在伺候主人一次,这样奴才此
生便再无遗憾!」

  「恩,来吧!」柳玉想了想,毕竟此时也是因自己而起。吴远发跟自己的这
段时间确实也是忠心耿耿,为了自己闹得家破人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
算是满足一下他的临终愿望也罢。

  「是!谢主人恩赐!」

  柳玉将脚一提,使得吴远发的身体得以放松。被解放出来的吴远发立刻将身
体横躺在地上。柳玉将悬着的右腿轻轻踩了下去,尖尖的鞋跟正好插进了吴远发
那微张的口中。鞋跟刚一插入吴远发立刻将最一抿,紧紧含住了鞋跟。柳玉只要
将鞋尖顶在他的脑门,脚后跟轻轻提动两下便可使鞋跟在吴远发口中来回进出插
动,很快原本沾满灰尘的鞋跟被吴远发的口水洗得干净光亮。

  「脱了吧!」柳玉一声令下,吴远发立刻合齿咬住了鞋跟,只经柳玉轻轻一
提,高跟鞋便顺利得从脚下被脱了下来。鞋子刚一褪去,一股浓重的脚香扑鼻而
来。柳玉轻轻抖动足尖,把原本咬在吴远发嘴里的鞋子踢到了一边,抬脚对准面
门狠踩了下去。「啊!」被重重踩中面门的吴远发疼得哼了一声,但立刻被柔软
丝滑的脚底和直钻鼻孔的浓烈脚香所感染,脚香浓烈而芬芳,充满了激情与张扬
,好似有一股神奇的魔力,瞬间让吴远发忘却了疼痛、忘却了悲伤。

  此时的柳玉也没有闲着,用脚在吴远发脸上来回磨蹭的同时,双手已经伸到
了自己的短裙里边,将棉裤袜退到了大腿以下,紧接着右手手指轻轻将内裤拨开
,里侧贴在内裤上的那片卫生巾已经变得干瘪通红了,而柳玉平时那粉嫩娇贵的
圣地此时也微微显得暗红发紫。

  「狗东西,来了!」柳玉喊了一声,将原本踩在吴远发脸上的裸足踩在了地
上,对准他的脸坐了下去。吴远发连忙将头一仰,将脸贴了上去,舌头正对着柳
玉的圣洞。那一瞬间,舌头刚一触到那圣洞,一股沁人的腥气自洞内飘散而出,
迅速控制住了他的嗅觉,味觉,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

  吴远发将嘴努起,含住了那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口内的舌头微微蠕动,温柔
地抚洞那些幼嫩的花瓣。那咸酸的经血,那滋养着花蕾的圣液,就像是上天赐给
大地的琼浆玉液,从那神圣的洞内潺潺流出,注进了他的体内。他娴熟地用舌头
拨开柳玉的小阴唇,轻轻地,呵护着她的阴蒂。他似乎能够感觉到,柳玉的阴蒂
在他的口中慢慢涨大,像一只充满好奇心的小蛇,露出那一点点可爱的小头。吴
远发赶忙抓住时机,双齿一合,咬住小阴蒂,轻轻地嚼动她。

  「啊!」柳玉的身体开始颤抖,口中呼着幸福的呻吟声。她把手用力按在吴
远发的头上,抓住了他的头发,失去控制似的拉扯。吴远发已经顾不上头发被扯
动所带来的疼痛,他的全部精力都聚集在眼前。在他的口中,经血与圣液有若河
水决堤喷涌而出,洒在了吴远发的脸上,在月光的照映下,闪动着荧荧红光…

  当天晚上,吴远发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跳进了城南大河。

  此事过后一段时间,柳玉原本已渐渐淡忘不再记起。这日,一个陌生老头突
然托关系找到了柳玉。

  「老奴拜见女王陛下,女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老头一进门站在入
口玄关处便对着远处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柳玉跪地口头,高呼「万岁」,显得很是
知礼,更像是一个有着丰富为奴经验的奴隶。

  「恩!过来吧!」

  「谢女王陛下!」老头四肢伏地爬到了客厅中央继续伏跪在地,并将随身带
来的一个皮箱双手献上。

  「这是什么?」柳玉问道。

  「这是远发兄弟托老奴带给女王陛下的。之前远发兄弟曾找过老奴,嘱托老
奴有朝一日若听闻他过世的消息便将这箱子献给女王陛下。」

  打开箱子看到里边满满的钞票柳玉立刻明白——这些就是吴远发当日从银行
劫来的那些赃款,只得无奈地将箱子盖上,问道:「你可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


  「老奴知道!」

  「那为什么还敢把它带给我?」

  「这个……老奴与远发兄弟相识多年,远发兄弟走上这一步作为朋友我也是
感到很痛心。远发兄弟曾跟我说过,此生能为女王陛下之奴是他的骄傲,他此生
愿为女王陛下赴汤蹈火,就算赴死也绝无二心。老奴也是多年为奴,所以很能理
解远发兄弟此番心意。这是他生前所托,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帮他达成这个心愿
。」

  「恩!」柳玉沉思了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是这样的,老奴与远发兄弟本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以前我们也曾同在
一家俱乐部为奴。远发兄弟是狗奴,我是厕奴,所以我们俩有较深的交情。后来
远发兄弟拜于女王陛下您的足下后便离开了俱乐部,此后他虽与其他女王和男奴
断绝了联系但单独与我还是常有交往。远发兄弟曾多次向老奴提及女王陛下您的
高贵与伟大,他曾说过愿生生世世为陛下的奴隶。之前他也曾多次劝我与他一起
共同侍奉女王,出事之前他曾嘱托我若他过世务必要我拜于陛下足下,让我继续
完成他终身侍奉陛下之意愿。所以此次老奴前来,一是献上远发兄弟的遗物,二
是衷心请求女王陛下能收我为奴,愿为陛下赴汤蹈火,献犬马之劳。求陛下成全
……」说完老头埋头俯身于地上常跪不起。

  「你可知道我并不是随随便便收奴,要做我的奴隶必须达成我所提出的一些
要求。」

  「老奴知道,求陛下明示,老奴定当全力实现,满足陛下一切要求。」

  「恩!抬起头来!」

  「是!」老头慢慢把头抬起,柳玉仔细辨认一番这才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脸。
他六十多岁的样子,皮肤黝黑,虽已是满头银发、皱纹满面却依旧精神矍铄,两
眼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其言语口气、举手投足间确实带着几分贵气。

  「你叫什么名字?」柳玉继续问道。

  「回陛下,老奴姓夏,名含章。」老头高声回答。


  第二十章

  「爷爷?不……不可能……怎么会……」原本躺在地上的几乎已奄奄一息的
夏明听到这个名字,一种源自心底的震惊迫使他不顾身上带来的剧烈疼痛挣扎着
想爬起来,但刚撑起四肢背后突然遭到狠狠一鞭,只得「啊」的惨叫一声趴在地
上再也不赶随便乱动了。

  「放肆,夫人面前胆敢乱动。」旁边女人狠狠地说,刚才的鞭子就是她抽来
的。

  「算了,规矩以后慢慢再学,这时候也不必太注意细节。」玉姐轻轻挥了挥
手那女人便老实地退到一边去了。

  「不相信?这也怪不得你,你那从小高高在上,受大家尊重的爷爷居然是个
变态,说出来谁信呢?」

  「这……不可能……你骗我……」

  「都到此时骗你又有何意义呢?」玉姐伸出两指挥了一下,旁边的女人立刻
点燃了一根烟恭敬地送来夹在了她的两指间,玉姐轻轻吸了一口将烟气慢慢吐出
继续说道,「你一定认为是我诱惑了你爷爷?你错了,这就是天意,上天注定了
他自己送上门来,乖乖地跪在我的脚下给我当奴当狗。你可知道当初你奶奶为什
么那么年轻就死了?那是因为一天到晚给其他女人当畜生冷落了她,她看清了你
爷爷的真面目受不了这个刺激终日抑郁,最后难产而死。哼哼!这些可是你爷爷
亲口告诉我的。你又可知道后来你爷爷为何一直不肯再娶?是因为他不想,他对
男女正常**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他唯一的爱好就是跪在女人脚下当一名下贱的
奴才。其实在归顺我之前他就早已经认过无数个女人当主人,在各个俱乐部里受
到数不清的女王的虐待、羞辱。」

  「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玉姐从旁边桌上取出一样东西交给了旁边的女
人,女人接过走到夏明身边把东西扔在了他的身上。夏明无力地伸手拾起了它捧
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番,却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如茶杯口大小一般,遍体血
红透明,饰以一缕鲜绿丝穗,显得晶莹可爱,鲜艳夺目。这是一块上等血玉,起
成色之高,雕琢之精美堪称极品。

  「难道这是……怎么会……」夏明仔细辨识了一番突然夏明惊呼。早听说当
年夏家先祖夏明庭回国创业之时偶然得一美玉,便请工匠雕琢成玉佩作为传家之
宝,至今算起来已经有是几代。可到了爷爷手中就不知所踪,夏明也一直无缘得
见,没想到竟是在玉姐手上。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对啊?我怎么会有这个?你们夏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东西怎么会在我手上
?是我从你爷爷那抢来的?还是用见不得人的手段骗来的?都错了……这是你爷
爷心甘情愿献给我。我那天偶然看见了说喜欢,他就主动送给了我作为认我这个
主人的礼物。你们夏家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可以毫不犹豫地送给我可见我在他的心
里有多重要。其实呢,这个东西对我没半点价值,我谢柳玉想要多少便可以有多
少,只不过作为收奴的见证也就留下来了。你若乖乖的听话那天心情好或许我会
把它还你,哈哈!」

  「我谢柳玉想要征服男人便没人能逃得过我的手心,让你爷爷彻底沦陷只是
迟早的事情。至于你爷爷,他可真是一只当狗的好材料,为了我很快他就断绝了
与其他所有女王的来往,连俱乐部也不去了,忠心耿耿地只对我一个人好了。顺
便说一下,他可是天生的贱奴,就喜欢吃屎喝尿,越是下贱的事情他越喜欢。」

  「没过多久他就对我提出一个的要求。」

  「什……什么要求……」

  「他居然提出要让我住到你们夏家,今后可以一心一意地服侍我,对我好。
哼!可笑……」玉姐脸色一变,语气变得尖利了起来,「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这
样,以为有些臭钱就了不起,别人就非得跟着你们的脚步走。为了满足你们那讨
厌的占有欲我就非得听你们的话?什么一心一意?什么忠心耿耿?无非就是想用
这个理由把我圈起来,不想让我再接触其他奴隶,只属于他一个人而已。我可没
这么傻,别忘了我才是女王,自由是掌握在我的手里,由不得你们这些下贱的奴
才说三道四!」

  玉姐停顿了一下,抽了几口烟继续说:「这件事他提了好多次,我也罚了他
好多次,本来以为也就不会再提了。」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改变了我原本的初衷……」

  这年冬至前夕,夏含章叩见柳玉,邀请她参加他们夏家每三年一度的一个活
动,却没告诉柳玉是什么。柳玉本没兴趣,但经不住老头的苦苦哀求,加上巨额
邀请费用的诱惑使得柳玉有了几分心动,最后便也就同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几辆轿车便已停在柳玉家门口等待。那天柳玉戴着一顶羊绒
帽子,上穿一件高档皮草大衣,脚上蹬着一双黑色过膝的高跟皮靴,脸上薄薄的
妆容更增添了她天生的丽质,手臂上一个小小的挎包给整体的大气增加几分精致
,看上去既庄重又不失贵气。老夏含章眼前一亮,他也很少看到柳玉这个样子,
这等君临天下般的强大气场使得他差点在小区中当着众人的面对着柳玉跪了下去
,当然柳玉也并没有让他这么做。

  「您请!」夏含章一个侧身亲自打开车门迎柳玉上车。旁边的一众下人看得
目瞪口呆,眼前这个年轻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使得大名鼎鼎的夏含章老爷如此
屈尊,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也就没敢说什么。

  「今天我们要去哪啊?」柳玉坐上车后夏含章立刻也跟着闪进车里坐在柳玉
旁边,将车门关上。听到柳玉提问赶紧回答:「奴才请主人去看了就知道了,那
是我们夏家没三年一次的活动,是祖祖辈辈传了好几代的习俗。本来都是我们夏
家内部的事情,但是老奴一直希望能邀请一名高贵之人亲自前往为我们夏家添光
,今天能请到主人真是我们夏家三生有幸啊!」夏含章几乎老泪纵横,柳玉看他
确实激动也就懒得再说些什么了。

  不久车子启动,一大早起床的柳玉感觉又有一股困意袭来,无聊地坐了一小
段路便将大衣一裹,侧了下身子倚着旁边车窗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被一阵颠簸震醒后抬眼看了看窗外,车子正行驶在一条
两旁满是林荫的山间小道上,前方依旧只是曲曲折折的看不到目的的小路,根本
不知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但是看着周围的景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忽然用上了
心头,柳玉感觉自己曾经来过这里,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于是坐正了身子隔着窗户玻璃仔细观察了一阵外面却始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只
是说不出为什么,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心头。

  山道的尽头,眼前突然一片开阔。立于一片平原后的一座小山包下,几座尖
尖的塔顶建筑在摇曳树林中若隐若现。「这里是……孤儿院……」眼前的情景突
然使得柳玉大为惊讶,口中不自觉的喊出了这几个字,其声音微颤,语气中带着
恐惧与不安。顿时柳玉像变了个人一般一扫刚才慵懒的模样整个人坐了起来,扒
着车窗仔细查看周围的一切。当她发现这里确实就是「仁爱孤儿院」的时候,童
年一股所发生的如噩梦般的一幕一幕如电影镜头般闪过了她的大脑,原本极力忘
记了的事实被眼前的一切重新勾上了心头。阴霾瞬间覆盖了她的面容,恐惧扭曲
了她的表情。这么多年来经历过大大小小生死离合的悲欢已经没有什么能让柳玉
感到害怕,但是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却是柳玉无论如何都驱赶不掉的。这里有她
随之不去的噩梦曾给她心灵留下永远不可愈合的伤痕……

  柳玉将身子缩在了座位的一角全身瑟瑟发抖,埋着头不敢看前方,口中喃喃
自语:「不可能……怎……怎么会……」夏含章此时也看出了柳玉的不对劲,以
为她是哪里不舒服连忙安抚道:「主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晕车了?你
看前面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不……不……快回去……」柳玉终于爆发出来,她只想尽快离开,一秒钟
都不想在这个噩梦之地再做停留。「我不去,赶快回头……快回去……」她捂着
双手歇斯底里般对着夏含章尖声大喊了起来。但终归还是来不及了,不稍片刻,
车已经抵达了孤儿院大门前并在前方人员的引导下慢速驶进了大门,稳稳地停在
了院子中央。

  「主人,您看,已经到了……请您下车吧!」外面已经有人帮他们打开车门
,夏含章小声劝柳玉下车,但柳玉依旧如惊弓之鸟般半天没有动静,引得车外开
车门的人也好奇地弯腰想看看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在夏含章的百般请求下
柳玉只得深吸了一口气,怀着一个惴惴不安的心踏出的车子。

  一切都没有变过,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虽然已经离开这么多年,但是这里
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却已如刀刻斧凿一般深深留在了柳玉记忆深处,永远都挥
之不去。这里曾经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回忆,柳玉自有记忆起便已经在这里生活,
直到八岁那年逃了出去,那短短几年的生活……柳玉闭着眼睛不敢再继续回忆…


  「老爷好……」终于,一个女人的声音把她从记忆深处拉了回来,睁开眼睛
一看已经有一个女人站在她们的面前——此人便是此时孤儿院的院长。「欢迎夏
老爷光临!」院长朝着夏含章恭敬地鞠了一躬。

  「江院长好久不见啊!」夏含章跟院长亲切地握了手,「现在工作是否顺利
啊?」

  「托老爷的福,现在孤儿院一切良好,孩子们也都过得很好!」

  「恩!我都听说了,自你接管孤儿院以来这里变化很大啊!王院长现在如何
啊?」

  「哎呀!多谢老爷还惦记着,王院长前年退休后在家安享晚年,过得很好,
我这替王院长谢谢老爷了!」

  「这位是……」江院长此时也注意到了站在夏含章身边的柳玉,对这个穿着
华丽但却一脸阴沉的漂亮女人产生了好奇。

  「哦!这位是谢柳玉小姐!」夏含章给郭院长做了介绍,「她是我的……」

  「我是她的好朋友……」柳玉抢先做了回答。

  「对!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今天请来的贵宾。有今天谢小姐的大姐光临
,咱们这个小小的孤儿院可谓蓬荜生辉啊!哈哈……」夏含章一个劲地拍这马屁
,虽然这个马屁只有柳玉听得懂。

  「谢小姐好!」江院长礼貌地对柳玉打了招呼,偷偷扫了柳玉一眼。虽然觉
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显然她并不知道「谢柳玉」这个名字
是她后来才改的。

  「主……谢小姐……」公共场合夏含章也有所注意,立刻改口道,「『仁爱
孤儿院』是我们夏家的祖产,一直都由我们夏家经营。」

  「什么?这孤儿院是你们夏家的?」

  「是啊!我们已经经营了好几代了,每隔三年我们都会在这进行一次慰问,
来看看这里的孩子。虽然我们是做生意的,但是也要多行善事,给自己多积福德
啊!呵呵……」

  「这就是你们的善事?」柳玉苦笑了一下。

  「是啊!让无家可归的孩子有一个归宿,让他们得到良好的教育这就是我们
建这所孤儿院的初衷,也是我们一直以来在坚持的善事……」

  夏含章源源不断地说了一通,柳玉一句也听不下去,也没有再说话。此刻她
只觉得命运竟是如此荒唐。这个犹如地狱般恐怖,曾给她留下噩梦般童年回忆的
地方此刻竟成了自己脚下贱奴口中的善事,人世间最大的讽刺恐怕也莫过于此。

  倒是这个江院长凭借女人特有的敏锐感察觉到了气氛似有不对,连忙接过了
她们的话说道:「夏小姐以前来过这里?」

  「没有,没来过!」柳玉对她淡淡一笑。

  「呵呵!刚才看见谢小姐觉得面熟,我以为在这有见过您。我们孤儿院一直
以『关爱孤儿、发扬人道、服务社会』为宗旨,这些年来收养了很多孤儿并帮他
们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家庭。当然,如果没有夏老爷的支持我们也很难做到这些…
…」

  「不知这些找到家庭的孩子们现在过得是否幸福呢?」柳玉心里清楚这个所
谓的找到家庭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当初没有逃出去,如果当年的柳玉没有早早死
在这里,如今的她或许已经被卖到某个不知名的国家给人当一辈子的性奴,或是
在某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给某个粗俗的穷庄稼汉生一堆孩子,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但「如果」毕竟是不存在的,如今她已经以另一种身份站在这里,过多的话语
也就显得太过苍白了。

  「那是自然,我们视孩子为我们的宝,当然会为他们找到幸福的家庭。」院
长依然恬不知耻地说着这番话,柳玉也不想说的太多,只好一笑代之。

  「哎呀!都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了,怪冷的。夏老爷,谢小姐,咱们进去说吧
!」院长打了个招呼叫人从他们的车上往下卸东西,带着她们往孤儿院里走去。
跨进大门,一阵穿堂风迎面刮来。江院长似有感应瞬间表情变得凝重,按着胸口
站在原地久久未动,惨白的脸上是一副痛苦的神情。过了许久院长才慢慢缓过气
来,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院长身体不舒服吗?」柳玉问道。

  「哦,没有!胸口曾受过伤,留下点老毛病!」

  「哦?胸口受伤可了不得啊……」

  「哎~以前被一个疯子给袭击过,留下的旧伤一直好不了。」

  「这倒也是,惹谁都好可千万不能惹到疯子,否则后患无穷。不过还是得庆
幸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江院长日后必有后福啊!呵呵!」柳玉说这话眼睛死死
盯着江院长那张苍白的脸,看得院长心里阵阵心虚却也不敢正视柳玉的目光。这
个目光太过凌厉,像一把利剑散发着冷冷杀气,于是之得低下头避开了她的眼神
细声应付道:「呵呵!托您贵言……托您贵言……」

  几人应酬一番便继续往里走去。每过一处看到那些熟悉的场景柳玉心里就好
像被狠狠插了一把尖刀,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多少年过去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
变化,还是那么阴暗,处处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而这种气息是只有像她这种多少
次来回于鬼门关的人才能感受到的。看着那些眼神呆滞,表情僵化的孩子们,柳
玉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她甚至感受到了孩子们那一张张毫无表情的面孔下那
颗极度愤怒和渴望自由的心。

  最终,当她再次站在通往地下室的那道黑暗的大门前的时候,柳玉清楚地听
到了一个从地下室的传来的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在耳边久久回荡:「报仇……报
仇……报仇……」

  当天晚上。

  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张美艳、脱俗而又略显惊恐的脸的时候,柳玉笑
了,笑得是那么撕心裂肺、笑得是那么肝肠寸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但那一刻她只能笑,因为她曾答应过大姐永远都不会再哭。

  「谢柳玉啊谢柳玉!」柳玉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一切难道不是天意吗
?当年你千方百计做梦都想离开的孤儿院,可如今走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可这
一圈你走得那么坎坷、那么艰难。」

  「大姐!谢谢你!你曾让我想清楚自己是谁?该做什么?想清楚前方在哪里
?该走什么路?如今我看到了,我明白自己接下去应该做些什么?你放心,我一
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你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

  说完,朝着窗外黑暗的夜空跪在了地上,久久不动地跪着……

  三天后的晚上。

  「狗东西!」柳玉瞄了一眼缩在脚下给她舔丝袜脚的夏含章幽幽地说。她的
脚已经连续三天没洗过了,那讨厌的味道连她自己闻起来都得难受半天可这条老
狗却偏偏喜欢它,此刻正舔得津津有味,几乎进入忘我的状态。但既然要有所求
就得给他点好东西。听到柳玉喊他,夏含章立刻回过神来,磕着头答应了她。

  「你上次不是求我住到你家去,让你好生伺候着吗?」

  「是……主人……难道您同意了……」听到这话夏含章激动了起来,扒着柳
玉的腿久久不放。

  「哼!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夏含章一听有门立刻高兴地磕头不止。

  「不急!」柳玉伸脚过去挡住了夏含章的额头阻止了他继续磕头。「去是可
以,但得约法三章,否则什么都免谈!」

  「主人您说,只要您肯去,一切都好说……」

  「恩!」柳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第一,就算是去你家也你不可造次。当
着其他人我可以给你面子,不用你喊我主人,你也可以继续摆你那夏家大老爷的
谱,外事上我也可以听着你点。但是没人的时候必须以主奴之礼相处,该如何就
是如何。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不管在哪你都是我的奴才!」

  「是,奴才明白,一切听主人的。」

  「第二,我既不是去你家吃闲饭的,也不是你的二奶小妾。既然去咱就得去
得名正言顺,我可不想让别人在背后指着我说闲话。我想好了,就以大管家的身
份过去。外面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家里的大小事务必须由我一手负责。」

  「这个没问题……」

  「第三,既然是大管家,面上的东西我也只听你一个人的,其他所有人的话
我都不听,包括你的家人。此外,去你家你就得负责我的生活,所有费用全部由
你负责。你必须满足我起码不低于现在的生活水平,当然我想以你那么大的家产
养活我这么个小女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是,主人!这也没问题!」

  「恩!这三点你若答应,就回去好好准备迎接圣驾吧!」

  「是!谢谢主人……谢谢主人……」夏含章没有犹豫立刻答应了柳玉的三点
要求,开心地朝着柳玉频频磕头谢恩。此事谈成也算了了夏含章当前一大心愿。
从此以后他的这个主人便可只属于他一人,再也不会有其他奴隶与他争夺。

  但他岂知,此事仅仅只是一个开头,一场看不见的血雨腥风即将掀起。


  第二十一章

  「这位是谢柳玉小姐,从今天起,她就是家里的管家,这个宅子里的大小事
情就都由她来负责了,家里的事情就直接由她决定,不用再向我报告了。」

  柳玉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当夏含章把她领回到自己家里向自己的儿子、
儿媳妇以及一众下人介绍自己这个新来的管家的时候,夏明的父母亲眼神中喷涌
而出的那几乎要将自己焚烧成灰烬的怒火。

  「叫我小玉就好了!」

  「玉管家好!」大宅院里的人都讲个尊卑有序,下人们见是夏含章亲自介绍
也知柳玉来头不小,不敢轻易冒犯,没有称呼她作「小玉」,皆恭敬地鞠躬敬礼


  「你们好!」柳玉微笑着还了礼。她没有发现,站在夏含章身边的两个人此
时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爸……她……」说话的是一个青年男子,夏含章的独子、夏明的父亲——
夏永哲。「那从哪来的?什么管家?爸你是不是……」夏含章急得差点把「老糊
涂」三个字吐了出来,幸而旁边的一个女人拉了他一把这才把那几个字硬生生吞
了回去。

  那个女人——夏永哲的妻子赵霞也赶忙接话:「家里的事情都她负责,那我
……」

  「以后你就专心帮忙生意上的事好了,这宅子里的你就别管了。」

  「可是原本这都是……」

  「怎么?我让人来替你给你时间处理生意你还有意见?」

  「这……我不是……」

  「就这么定了,以后柳玉管家就跟我们自家人一样了,看见她就像看见我一
样,家里的事你们就乖乖听她的就是了。」

  夏含章的好色本性和他的那些特殊爱好家人中多少都有所耳闻,但因为以往
都只是在外寻花问柳并没有对他人实际利益造成什么影响,且迫于他的身份地位
大家也就只当做不知道。此时夏含章竟公开地把这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带到家里,
还公然宣布把家中大小事务都由柳玉一人负责,这给原本负责家里事务的夏明父
母造成了极大的危险,这一前所未有的突发情况势必引发了他们对柳玉强烈的敌
对心理。

  「少爷,少奶奶,以后请多多关照!」柳玉礼貌地给夏永哲轻轻鞠了一躬。

  「你……」,夏明父母气得说不出话来。看着那两张因仇视而扭曲变形的脸
柳玉内心难免感到害怕——此时她已经没有了后路——为了这一步柳玉已变卖了
自己所有财产。

  当天晚上,当柳玉逛遍了整个夏宅正打算上楼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正遇上
刚从夏含章房间出来的夏明父母。当晚四个人坐在一桌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
,两人始终默不作声只是死死盯着柳玉,脸色极为难看。而夏含章一边要保持自
己一家之主的威严,一边又要想办法讨主人的欢心根本无暇顾及他们,更没注意
到空气中散发的浓浓火药味。吃完饭后两人便进了夏含章的房间。

  柳玉早已预料刚才在夏含章房间恐怕已经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战争,从他们刚
才那急匆匆的样子恐怕是急着劝夏含章要把自己赶走。但从他们此时阴沉的脸色
来看怕是并未得逞,还遭到了夏含章的一顿狠批评,想到这里柳玉心里暗暗发笑


  「少爷好!少奶奶好!」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人,柳玉还是给他们鞠了躬。

  「哼!」夏永哲鼻孔冒气,扫了柳玉一眼狠狠地说,「臭婊子,少假惺惺的
……」

  「这……少爷这话怎么说的……」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目的……」旁边的赵霞接了一句。

  「这……」柳玉心里暗暗一惊。

  「老头子现在是老糊涂,但别以为我们也一样。有我们在,别想从老头子那
骗走一分钱。什么管家……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想让老头子纳你当小妾分财产?
哼!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赶快滚蛋,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柳玉心里暗舒了口气,两人只是以为自己是夏含章包的二
奶来骗财产的,并不知道自己与夏含章的主奴身份,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
继续说道:「把我赶出去?」

  「别以为我们不敢?」

  「少爷,少奶奶,真要把我赶出去那也得又老爷说了算。我一个小女子什么
都没有,只想要一碗饭吃和一个落脚的地方,又哪里敢冒犯您二位。」

  「说得好听,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别犯在我们手里,有你好看!「赵霞
狠狠撂下一句,拉着夏永哲下了楼梯离开。

  「大少爷!「看着从身边经过渐渐走远的两人,柳玉突然喊了一句,叫住了
两人。

  「今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呵呵!「柳玉朝他们微微鞠躬,抬头之际
只见她眉宇轻挑,朝夏永哲微微抛了一个媚眼。但见其其丹唇微张,言语自轻柔
小巧的口中袅袅吐出,语气似娇似弱,似柔似媚。乍一眼瞧去,其面若桃花,青
丝如云,眉黛如细柳,明眸似皓月,眼神若点点微波随风轻荡,含情脉脉,又如
春日暖阳照射树荫,清风拂来透过柔光点点,几乎清纯地一尘不染,却又隐隐透
着致命诱惑的娇媚。眼前这一副如梦似幻的美人图顿时让刚转过身来的夏永哲眼
前一亮,只看得眼睛发直,顿觉心潮澎湃,一脸陶醉的样子与刚才凶神恶煞的夏
永哲判若两人,几乎忘了眼前的这个就是自己刚才放在心底狠毒诅咒的女人。倒
是赵霞眼尖瞧出了他的不对劲,伸手狠狠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疼得夏永哲惨叫
了一声,条件反射地猛一甩手,几乎拽着赵霞要把她整个人都甩到一边。

  「还不快走?哼!骚婊子!「「赵霞瞪了夏永哲亲一眼,拉着他快去离开,
嘴里还小声咒骂个不停。

  「哼哼!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看着走远夫妻俩,柳玉自言自语,脸上露
出了诡异的笑容。刚才只是稍稍试探竟不出意外地让夏永哲着了自己的道。多年
来的经历造就了柳玉对男人超强的辨识能力,几乎可以一眼看穿男人的本性。果
不其然,装得一本正经言语狠毒的夏永哲其实内心里早就对自己的美色垂涎三尺
,现在恐怕心里只想着找个机会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想到这里原本对自己
处境还有一丝担忧的柳玉内心顿时豁然开朗——能让自己走到今天并不是因为自
己有多高明,实在是男人的弱点太过愚蠢,不堪一击……

  几个月过去,对夏家内外情况柳玉已然了如指掌。原本以为担心的那些东西
现在想来却是杞人忧天而已。夏含章乾纲独断、刻薄寡恩。夏永哲是个标准的纨
绔子弟,从小没了母亲的照顾和父亲的管教使他养成了好吃懒做、自大无知的性
格,名义上虽为夏氏企业总经理,但大权完全掌控在其父亲手中毫无半点自主权
,因此心里对夏含章早有不满。赵霞原本也是有钱人的女儿,自小娇生惯养,为
人尖刻、嚣张跋扈,与下永哲两人一唱一和对下人尤其刻薄,因此夏宅内外一众
下人暗地里对这一家子也是颇多抱怨,咒骂连连。

  自上任为管家以来,虽说目的并不在于此,但柳玉也是力求将事情做好,短
短几个月便把夏宅里里外外安顿得井井有条。加上其在人面前尽量低调客气,对
下人们也尤为照顾,因此很快就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支持和拥戴。

  这一切夏含章自不说什么,夏永哲平时忙于生意也无暇顾及,家里唯一的阻
力便来自被柳玉夺了「大权」的赵霞。同是女人,赵霞对柳玉尤其仇视,总是处
处与其对立,时常当着众人的面对柳玉恶语相加甚至动起手来,虽然多次受到夏
含章训斥但仍是心有不甘。当然这一切柳玉总是默默承受,一笑了之,这反而更
给柳玉树立了良好的形象。

  这日两人又再次因为一件小事引得赵霞无理取闹,当着大家的面对柳玉咒骂
不止。其言语之恶毒,终于有一个早已看不惯赵霞这飞扬跋扈的样子的下人出来
说了几句维护柳玉的公道话。

  「好啊!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居然敢帮这个贱人说话,反了你了。」原本
就一肚子怨气的赵霞看到有人出来帮着柳玉顿觉怒不可遏,一股怒气自心头直冲
大脑,烧得她两眼通红挥手重重一个巴掌甩在了那个下人脸上,其力道之大,打
得那下人连连倒退了几步一个后仰摔在了地上顿觉眼冒金星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小王!」柳玉赶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蹲下把那下人扶起,却见她两眼紧闭
,右脸被打得红肿通红,鼻子里已经涌出了两道鲜血。

  「小王你没事吧?」柳玉掐了掐她的人中总算是使她缓过气来,见她慢慢睁
开双眼神情恢复这才放下心来。

  「玉管家,我没事……」小王幽幽地说道。

  「你个贱人,不要脸的东西,我打死你……」赵霞依旧不依不饶,冲过来抬
脚就朝小王肚子踹去。因为多次受到夏含章训斥,她也不敢再朝柳玉动手便只能
找下人出气。此时虽说是在骂小王但旁边的人一听便知其在指桑骂槐针对柳玉。
这一脚柳玉与小王毫无防备,躲闪不及被赵霞重重踹在了小腹处。「啊!」小王
惨叫了一声,双手护住了小腹挣脱开了柳玉翻到了一边在地上疼得打滚,。

  「臭婊子,让你嚣张……让你嚣张……」赵霞口中咒骂着朝小王冲了过去,
抬脚对着在地上疼得翻滚的小王猛踹了起来,尖尖的鞋跟一下下扎在小王身上,
很快那白色的衣服上就泛出了点点血晕,那惨状看得周围人毛骨悚然却又敢怒而
不敢言,只能默默替小王捏了一把冷汗。

  几分钟后,赵霞自己也感觉累得不行便停了下来弯着腰喘着粗气,脚下的小
王却已几乎没了动静,刚才受到折磨的声声惨叫此时也已停息,只是缩在墙角瑟
瑟发抖。呆缓过气来赵霞依旧没有消停。「死贱人,我打死你!」说着再次朝小
王冲了过去。此时她却没注意到,自己面前突然竖起一道影子,如黑墙般挡在了
自己与小王之间。两道目光直刺向自己,深邃而凌厉,犹如两把利剑发着冷冷寒
光。突然,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自己面部扫来。赵霞完全没有意料
到这个突然的变化,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一切在那一刻静止了下来……

  赵霞后退几步左手护着左脸,柳玉静静地站着,眼神坚毅,不怒自威。在她
面前赵霞犹若泄了气的皮球,刚才那跋扈的样子顿时完全消散,如惊弓之鸟等着
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柳玉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呆了——从来没人敢对赵霞动手。

  「你闹够了没有?」柳玉冷冷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触犯的威严。

  「你……你敢打我……」缓过神来的赵霞再次爆发,怒吼着朝柳玉冲了过去
。「啪!」赵霞还没回过神来脸上就已再次受到一个如闪电般的巴掌,又一次打
消了她的气势。

  「够了!」柳玉犹如巨雷般的喊声在客厅空旷的空间内久久回荡,刹那间,
她那原本细弱的身躯如高山般伟岸、庄严,没人敢在她的面前抬起头来,包括赵
霞。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你是大少奶奶,在这个家里也容不得你胡闹!
」柳玉说话字字铿锵,沉重有力。

  当天晚上,夏含章的房间里。

  柳玉沉着冷静,赵霞哭哭啼啼,夏永哲一脸怒气,而夏含章夹在了家人与主
人之间左右为难,一脸尴尬,完全没有了以往一家之主的威严。

  「老爷!」柳玉开口说话打破了几人间的沉默。

  「这件事谁是谁非一目了然。下人也是人,也有尊严,只要有我在便容不得
别人无理取闹。今天的事如果你要怪我那我马上可以离开,再也不会踏进夏家一
步。」

  「你滚,马上滚……你这臭婊子不要脸……」赵霞指着柳玉破口大骂,完全
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好了闭嘴!」夏含章一声怒吼使她安静了下来。「行了,一件小事非得要
闹成这样,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家里还由不得你乱来。以后给我注意着
点,少给我丢人。」

  「你……」夏含章转头看着柳玉,「就这么算了,为了一个下人,别说什么
离开不离开的话了。那个……小王……现在怎么样了?」

  「送到医院,医生说要留院一段时间。」

  「恩!让她在医院好好休养,出来给她一笔钱让她回家吧!」

  「难道小王那边就这么算了?」

  「哎~这件事毕竟也是因她而起,也不能因此而失了我们夏家的……」夏含
章叹了口气继续说,「就不要再追究了……再闹下去对大家都不好……多给点钱
,叫她不要把事情声张出去……」

  柳玉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这个解决方案。

  「但是……爸……阿霞被打了就这么算了……我们……」一边一直没有搭话
的夏永哲在赵霞眼神频频暗示下终于开口,但还没说完一句就被夏含章打断了:
「阿霞平时就没少打人吗?这些帐你要跟谁算?我告诉你们,以后家里的事情少
管,都给我好好管生意上的事去。都给我出去,滚……」

  「这……是,爸!」夫妻俩对视了一下,无奈地起身离开了房间,临走之时
转头狠狠瞪了一眼柳玉。

  「那个……小玉,你留下来一下……」夏含章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柳玉,
给她使了个眼神。柳玉转身回来,关上了房门。

  这场两人之间的战争,柳玉获得了胜利。她赢得的不仅是权力,更是人心。

  「主人请息怒,今天的事请别生气……」柳玉关门的那一瞬间夏含章几乎同
时跪在了地上朝着柳玉狠狠磕头,然后爬到了柳玉脚下一动不动蜷缩着,像一只
瑟瑟发抖的乌龟。柳玉抬脚踩在了他的头上,一用力把头重重压在地上。好在房
间铺着厚厚的地毯,夏含章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

  「算了,我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你也有你的难处。不过你那个儿媳妇,
以后还是管着点好,迟早要给你惹下大麻烦。」

  「是……是……奴才遵命,改天一定好好管教她,主人您打算怎么办呢?」

  「怎么办是你的家事,还轮不上我来管。这种事你别问我,否则我不成了仗
势欺人,狐假虎威的小人了?」

  「这……怎么会呢?主人您别介意,都是以前管教不严不懂事……」

  「哼!这种事也没啥好奇怪的,还不是冲着我来的……」柳玉松开了踩着夏
含章的脚漫步走到了沙发边坐下,朝他使了个手势。夏含章立刻爬到了柳玉脚下
从茶几上取了一根烟点好了送到了柳玉手上。

  「给我捏捏脚!」

  「是,主人!」

  「你说像我这么一个人突然闯了进来对他们指手划脚,是人都会以为我是来
抢家产的,可不就是对我虎视眈眈?我问你,如果我要你把家产给我,你会答应
吗?」

  「奴才……奴才听主人您的……」

  「哈哈……」柳玉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嘲笑,「你这下贱东西,说瞎话还
真不脸红。」说着抬脚在夏含章头上轻轻踹了一下再搭回到她的肩膀上。

  「真当我是傻子呢!你会放着你那宝贝儿子,把财产送给我这么一个外人?
哼!算了,人之常情,我也不怪你。你现在能把我伺候好点,让我吃好穿好,每
个月该花的钱准时给我孝敬着我就心满意足了。等哪天你要归西了你那宝贝儿子
把我扫地出门我还不至于饿死。」

  「主人您真会开玩笑,奴才怎么会……」

  「好了,我累了,要回去睡觉了!」柳玉说着将两条腿齐齐抬起,两手伸进
了自己裙子里,纤细的食指和中指沿着边缝插进了内裤里轻轻一弯将内裤裆部撑
起,拇指轻轻拨动,只听得从里边传出了「丝丝」的响声,不少片刻手指往外一
抽,动内裤里头抽出了一片已经萎缩干燥的暗红卫生巾,顺手扔在了夏含章身边
的地上。

  「这个赏你的!」说着起身朝房门走去,离开之际转身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扑
在地板上如牲畜般尽情享受着卫生巾的夏含章,柳玉「哼!」地一声冷笑,关上
了房门。

  两个月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某宾馆房间内,透过薄薄的窗帘从屋内射出阵阵的闪闪亮光。屋内没有灯光
,夏永哲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内闪现的一幕幕,脸色覆盖着一层
森森冷汗,脸色铁青显得极为难看。

  「怎么样?很精彩吧?」倚在一旁久久默不作声的柳玉看着一脸惊恐的夏永
哲突然微笑地说。

  「你……怎么有这个……」

  「你敢偷偷得做我当然敢偷偷得拍了,如何?」

  「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

  「哼……到底要如何……」

  「想跟你做笔交易!」

  「交易?」

  「不错,交易!」


  第二十二章

  经过了那件事之后,赵霞开始对柳玉多少有了些顾忌,加之此后不久被验出
有了身孕故而脾气收敛了许多,虽说总会在一些小事上找茬故意刁难,但相比之
前总算是消停了不少。少了这层阻力的柳玉做事顺利了许多,对这管家一职也更
加得心应手,把夏家里里外外打理地秩序井然、有条不紊。

  没过过久,细心的柳玉发现了一些事情。

  某天回到房间,她突然发现自己房里的东西有被动过的痕迹。

  柳玉是一个喜欢干净的人,自己的东西总是会收拾地整整齐齐,不会随处乱
扔,如何收拾摆放自己也会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她的房间一直都由自己打理,从
不让别人进去。这是她长期积累下来的习惯,会使自己做起事情来更方便快捷,
房内丝毫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有人进来过!是进来偷东西?还是……」柳玉警觉了起来,首先想到的是
夏永哲夫妻俩,怕他们俩在自己房里动什么手脚便立刻开始对房间进行了仔细的
检查。一番盘查过后并没发现少了什么或是有哪里不对劲的,但从房间里多出蛛
丝马迹上来看可以肯定是有人进来过。「到底是谁……」柳玉心想,这段时间在
夏家所经历的事情和这里的环境使得她对周围的一切时刻保持警惕,遇事冷静是
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关键秘诀,但因没什么不对劲也就只能暂时先将这事搁置
着不去想了。

  直到晚上晚上夜深之时。

  经过一天忙碌的柳玉在自己房间的卫生间里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了
一天下来积累的身体里的疲倦,这种身心的放松只有在这个夜深人静伊人独处的
时刻才能得到。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深谋远虑,整个房间里只有墙上镜子里倒映
出的自己这具一丝不挂的身体。只有这个时候柳玉才会感觉自己是自由的、是解
脱的,站在浴缸里,看着对面镜子里那具近乎完美的胴体,脱掉面具的她此时感
受到的却只有无边的落寞与孤寂。自从大姐去世,这种略带悲凉的寂寞已经陪伴
了她无数个夜晚。

  温暖的热水慢慢蒸腾起一层薄薄的水汽,雾气在身边缭绕,空气变得模糊。
突然,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镜子的那一头大姐赫然正站在自己的身边,搂着自
己白皙娇嫩的身体用她那纤细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柳玉情不自禁地侧着头靠
在了大姐的肩膀上。这种温馨、这种感动,柳玉只能在梦中才能得到满足。

  转过头去,四周依旧空荡,镜子被热气附着上了一层细细的水珠,影射出她
那孤单而模糊的身体。

  「哎!」柳玉叹了口气,拉过浴巾擦干了身体走出了浴室。

  拉开衣柜,眼前看到的情景顿时让柳玉忍不住轻叫了一声——自己放内裤的
柜子有被人翻过了痕迹,虽然并不明显但那依然逃不过柳玉的眼睛。

  「难道是……」柳玉立刻想到了,这种事对她来说太司空见惯了。「到底是
什么人呢?夏含章?不可能!」她立刻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夏含章是她的私奴,
如果要内裤大可以直接向她要,犯不着偷偷摸摸进来,更何况夏含章口味极重,
对这种洗过的内衣裤根本没兴趣。是下人吗?也可以排除,以她现在在夏家的地
位和声望,连赵霞也不敢轻易得罪她更何况是下人,就算他们有这贼心也没这贼
胆,绝不会有人敢做这种事。

  「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想到这里,柳玉发出了会心的一笑。

  之后几天的暗自观察确认了她的猜测——夏永哲总是会趁她不在的时候偷偷
潜入她的房间。为此她特地买了两部摄像机藏在房间隐蔽的角落,经过一段时间
总算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哼,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下看你怎么说……」

  房门裂了一道缝,夏永哲侧着身子偷偷潜入房间,轻手轻脚窜到了她的衣柜
边打开柜门,从里边掏出一件内裤。面对衣柜,夏永哲一把跪在地上,手捧内裤
紧紧贴在了自己脸上。内裤里散发出的一种淫液和阴道分泌物经过发酵之后和身
体里的污垢一起混合产生的特有怪味,虽然内裤已经洗得干净,但隐藏在纤维深
处的这种难以消散的味道只有充满了强烈欲望了人才能感觉得出来,这种味道让
夏永哲感觉性欲高涨——这是淫秽的味道,它让夏永哲陶醉。正是那用力吮吸,
从电视里扬声器里不间断地传出了他沉重而有节奏的呼吸声。

  终于,夏永哲那被裤子紧紧包裹的裆部如帐篷般坚挺了起来,那里是欲望的
发源地,强烈的感官刺激迫使欲望急切想要从那里涌出却被牢牢束缚。夏永哲放
下了按在脸上的颤抖的右手伸到了自己胯下,一把拉开了裤链。拨开内裤边缝的
一瞬间,一条黑而粗大的肉棒猛的从里边弹出,横挺在他的体外。强烈的膨胀已
经使包皮远远翻出,露出了已经发紫的龟头,似有一丝淡淡的透明粘液在龟头顶
部蠕动。夏永哲弯起手指套着肉棒上下来回用力揉搓,嘴里爆发出「啊……啊…
…」的幸福的呻吟声,随之而来的是他全身痉挛似的颤抖。厚厚的包皮似粘连、
似游离,随着手指的上下牵动在肉棒表面摩擦,似要被整层剥离出去一般,发出
了「梭梭」的细微声音。突然,夏永哲将头一仰,原本急促的手势变得更加迅速
,他发了疯似的用手在肉棒上猛烈抽动几乎要将自己的肉棒从下体狠狠拽出一般
,那充满刚性的动作更加速了身体的强烈反应。终于,「哈!」的一声粗喘后,
一股浓浊的白色粘液如炮弹般发射而出,重重打在衣柜木板上,发出「啪!」的
响声,粘稠……充满了腥味……

  夏永哲一下子瘫跪在了地上,不能自已。

  几分钟后,渐渐清醒过来的夏永哲匆忙地从地上爬起,用纸巾擦去了遗留在
自己下体和衣柜以及地上的精液,穿好裤子将手上的内裤叠好放回衣柜里,关上
衣柜门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怎么样?很精彩吧?」

  「你……怎么有这个……」

  「你敢偷偷得做我当然能偷偷拍了,如何?」

  「你……想怎么样?」

  「我又能怎么样呢?」

  「怎么?想威胁我?可笑!哈哈……」

  「以为我不会?」

  「会又如何?就算老爷子知道了又能怎样?老头子那点花花事现在谁不知道
,他做得我就做不得?你以为凭着这么点破东西就有用了,老爷子就会把我赶出
家门?你别忘了,我是他儿子。」

  「哈哈……凭这个当然是不会。不过……如果我拿着这个跟他说你非礼我呢
?再怎么说我也是老爷子身边的人,有这个做证据我想老爷子到底是会相信你还
是相信我?」

  「你……非礼你?那又如何?你以为你是什么良家妇女,真当自己有多冰清
玉洁?」

  「对!我确实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但问题在于我是不是冰清玉洁你说了没用
,还不是得老爷子说了算。其实你自己心里明白得很,就你这么个败家子老爷子
一直都不喜欢你,如果我拿着这个给老爷那以后你在家里还会有好日子过吗?而
且你堂堂夏家大少爷干这种下流事,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我一小女人可就不在
乎了,走哪不是赚碗饭吃。」

  「你到底想要什么?」夏永哲的气势一下子软了下去,声音也变得阴沉了起
来。柳玉这番话正戳中了他的痛处,虽说不甘愿却也无可奈何。

  「我想跟你作笔交易。」

  「交易?」

  「不错,交易!」

  「哼!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就跟我做交易了?」

  「啧啧!亏你还是堂堂夏大少爷,连一个基本形势都弄不清,也难怪老爷子
不喜欢你。既然是交易,我手上当然你有想要的东西……」

  「什……什么东西?」

  「呵呵!这就对了嘛!其实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你们夫妻俩表面上恭恭敬
敬,心里还不是巴望着老爷子快点死。现在老爷大权独揽,你这个夏家大少爷说
白了也就是个傀儡,想做点自己的事情也难,更不用做出点什么成绩来让老爷子
对你跨目相看了。不过这点我倒是可以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

  「我是老爷子身边的人,耳边风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很多好话我可以
经常帮你说着点,这时间一长自然就不一样了。这个还只是次要,现在老爷子宠
我,什么都肯对我说,所以我总能从他那听到一些消息,这些消息对我来说没什
么用,但对你可就不一样了……」

  「你……」

  「你们都是做生意的,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厉害!」

  「哼!那你想要什么?」

  「钱!」

  「多少钱?」

  「那得看消息有多重要了。我把消息给你,你给我钱,公平交易!放心,你
们都是做大生意了,这点钱对你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有了这些消息你能赚回
多少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怎么样,大少爷?」

  「恩!我想想……」夏永哲终于妥协,态度跟之前也变得大不一样,点了根
烟抽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转圈踱步。

  「还有……以后别再针对我了,让我好好过日子就行。」柳玉见夏永哲犹豫
不决又加了一句。

  「你……就只想要这些?」夏永哲掐灭了一根烟,瞪着牛大的眼睛盯着柳玉
依旧不肯相信。

  「那你觉得我还想要什么?跟你争财产?哈哈……你也不想想,以老爷子那
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撂下你这么个独生子把财产给我这个外人。动动脑子,我怎
么可能会对你产生威胁?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要硬说我是来骗钱的我
也不反对,大家求财的,我只是一个想求碗饭吃的小女人,只想在这踏踏实实,
太太平平的过我的日子而已,谁能给我好处我就帮谁。等哪天老爷子归西了,你
当你的夏家老爷,我攒够了养老钱就离开,大家各取所需。」

  「你……太可怕了……」过了半响,夏永哲沉着脸死死盯着柳玉,「老头子
真不该招惹你这种人……」

  「哈哈!我可不可怕并不要紧,关键在于我现在跟你站在一起,我们是一条
线上的蚂蚱……」

  「好吧!」夏永哲长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这两个字。

  此时的柳玉如同大海,平静的表面下已是波涛汹涌、心潮澎湃。对付夏永哲
这种的蠢人,这种最直接的利益诱惑是最有用的,根本不需要动太多的脑子。

  「不过……」沉默了半天的夏永哲突然自口中幽幽地飘出了几个字,「这场
交易似乎还没结束……」

  「哦?你还想如何?」

  「我要……你!」夏永哲不怀好意地走近了柳玉,突然睁圆了双眼一把拉住
了把她搂进了自己怀里,用手臂紧紧锁着柳玉的身体使他动弹不得,眼神直勾勾
地盯着柳玉雪白的酥胸。

  「你……」柳玉努力挣脱了半天始拧不过夏永哲那粗壮的臂膀,最后只得一
抬脚狠狠跺在了他的脚上疼得夏永哲惨叫了一声,趁他松手之际赶忙挣脱了出来


  「混蛋……」柳玉抡起右手一巴掌甩在了夏永哲脸上。刚被跺了一脚此时又
受了狠狠一巴掌,夏永哲用手护着左脸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色迷迷的眼中淫
光闪闪,异常猥琐。

  「既要财又要色,未免太贪心了吧?」

  「既然是生意那总是贪心点好,不然怎么赚大钱呢?依了我今后会给你更大
的好处。」

  「你以为你是谁,要好处我直接依你的老头子不是更好!再说了,你就不怕
你那个母老虎老婆?」

  「她?」想到赵霞夏永哲猛的抖了一下,始终还是心有余悸但很快又装作一
脸不屑的样子说道:「怕她做什么?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还会怕她知道吗?哈
哈……」

  「你就不怕我跟她说?」

  「哈哈!说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哪一天你若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或许我会跟她说吧!我对你可没什么兴趣。
不过……」

  「不过什么?」

  「老头子已经不行了,如果你能用嘴把我伺候地舒服点……以后我也许会给
你更多好处……」

  「只是嘴?」

  「对,只是嘴!想要我的身子那就得看你能不能当得上夏家当家人了。」

  「好吧,听你的!」

  「哼!这样才像夏大少爷,慢慢来,不要着急……」

  柳玉说着慢慢走向夏永哲,伸出手慢慢抚摸着夏永哲刚才被她甩得通红的左
脸,另一只隔着衣服在自己高耸的胸部揉搓,几乎要将衣服整个扯下来一般。突
然,柳玉玉指一勾,上衣扣子被一一解去,继而玉肢扬动,衣服被一件件出去,
完美的上体完全裸露在夏永哲面前。

  柳玉皮肤白皙,如玉如脂,完美无暇。两座乳房如两座山峰,坚挺滚圆,玲
珑浮凸,展现着流畅的线条。山峰顶处,两颗小小的樱桃闪着诱人的光芒,在阴
暗的灯光下泽泽生辉。看着这完美的胴体,夏永哲感觉自己浑身燥热,眼前似乎
一片模糊,下体开始肿胀,似乎一股气体想要破体而出,越发无法控制。他止不
住地吞食口水,想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当这样却让他觉得更加口干舌燥。

  终于,夏永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跃而起一把将柳玉按在了沙发上,用嘴
紧紧含住她的乳房,舌头在柳玉身上放肆地扫动,随着身体的移动整个头部慢慢
向柳玉的下体移去,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粘稠的唾液痕迹。

  夏永哲终难抵制住欲火的冲击,下体燥热膨胀的他难以抑制冲动伸手一把扯
开了自己的裤裆从里边掏出早已石化了一般的鸡巴微微挪动身体就想往柳玉身上
扑。可还没等他站起身来就只觉得下体一阵生疼,龟头好似被细刃的硬物顶住一
般连忙用手护住裆部却没想抓住了一根细长的东西。低头看去却发现柳玉不知什
么时候已将一只脚捅进了他的下体,尖尖的高跟鞋跟正好踩在了他的龟头顶部,
抬头却见柳玉带着一脸的不快正用阴狠的眼神盯着他。

  「机会只有一次,不要违背我的意图!」柳玉语气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
严令夏永哲锐气全消,无奈之下只得叹了口气,一把推开了柳玉踩着自己的那只
脚身子往前探去一头钻进了柳玉的大腿根处。

  「啊~~舔我~~舔我~~」

  柳玉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全身颤抖,夏永哲跪在他的身边,把头埋在了他的
下体处,舌头在阴道里一进一出有节奏地穿插着。夏永哲口中有若灵蛇吐信,一
番激情涌动的品花含玉后,大腿根处,柳玉那粉嫩而充满质感的阴唇已经完全打
开,阴蒂在夏永哲那灵活舌头的刺激下变得坚实、膨胀,却又异常敏感,轻轻一
碰,便从洞内喷射出一股晶莹的淫液,洒在夏永哲脸上闪着点点淫光。

  整个房间里飘荡着柳玉欢娱的呻吟声和空气中浓浓的女体香味……

  鸿安大酒店门口。

  午后人流显得比平时稀少了许多。晌午时分,一辆计程车从远处驶来,慢慢
停在了酒店门口。赵霞迈步下车,站在酒店前的空地上四处张望了几下,确认了
没什么问题便急匆匆往酒店内走去。

  「砰砰砰!」确认了眼前便是1213,赵霞抬手敲响了房门。随着房内传
来的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房门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眼
睛一脸猥琐的样子。

  「你是……赵夫人……」男人操着一口不地道的普通话。

  「就是你给我打电话?」赵霞上下打量了男人,戴着厌恶的口气问。

  「是我,请进。」男人说着一把伸手抓起了赵霞的手臂往房内拽,举手投足
间极为粗俗无礼。

  「你干什么?放尊重点!」赵霞被这一拉显得很是生气,一把甩开了男人用
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有什么事现在说,你说有好东西要卖给我,没有的话我
就走了,我可没空跟你这浪费时间。」说着转身便想离开。

  「别别!」男人一下子从房内跳了出来拦住了赵霞正要离开的身体,「夫人
别生气,里边慢慢谈,一定让你满意……请!」

  「哼!放老实点!」赵霞扫了男人一眼,迈步走进了房间。

  房门关闭,走廊里立刻又回复了刚才的平静。


  第二十三章

  转眼又是一个冬天。

  这一年的天气变化很大,才刚刚经历了少见的高温酷暑转眼便是气温的急转
直下,10月中旬便下了第一场大雪。所谓「瑞雪兆丰年」,但是这突如其来的
寒流侵袭却只会让猝不及防的人们感到老天的喜怒无常。

  夜幕降临,清冷的月光照着仁爱孤儿院外的皑皑雪原,无尽无垠的银色月光
泻辉万里,给这片荒凉的平原赋予了少有的几分宁静和安详。

  阴暗的灯光下柳玉翘着脚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冷冷的眼神更给这阴冷刺骨
的B105地窖增添了死亡的气息。整个房间一片空荡,唯一的热量来自柳玉脚
下那尊铁炉里燃烧的熊熊火焰,纵然如此已经把自己层层包裹的柳玉还是忍不住
冻得缩了下身子,把自己包得更紧。

  在她不远处的墙角内,蜷缩着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中年女人。

  女人身上只披着薄薄的一层白色单衣,已经破的不成样子。裸露在外的原本
就已苍白萎缩的皮肤因为寒冷而变得青紫发暗,本来即将愈合的条条伤痕因干燥
而重新开裂,渗着暗红色的血丝。

  女人将身子缩成了一团,躲在墙角处瑟瑟发抖,企望能用这种方式给自己的
身体增添一点热量。

  柳玉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比外面的雪还要寒冷。

  「江院长,几天没见了,在这住的舒服吗?」柳玉终于开口说话。

  「记得当年也是这么冷的天,我也是躺在你现在的那个位置,那种冰凉的感
觉……哎呀……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挺恐怖!本来还想请王院长来跟你一起体验
一下,不过可惜了那个老贱人去年居然病死了,所以只得让你独自享受了。」

  王院长微微转过头看着柳玉。阴暗中,眼神犀利而哀怨。

  「哎呀!不要用这种怨恨的眼神看着我,这样只会让我记起更多不开心的回
忆,这对你不好!」话没说完,一条粗大的鞭子已经狠狠甩在了王院长身上,一
声惨叫后一条红色血痕渐渐渗了出来在衣服上慢慢泛开很快形成了一块椭圆形的
血迹。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王院长的声音从黑暗中幽幽飘出。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当年我的那些小姐妹就是用你这种眼神哀求你们
,今天就要让你也尝尝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当年……真不该听王院长的……真该……直接打死……你……」

  「当年?当年你们饿了我几天几夜这跟直接打死我区别吗?如果不是那些被
你们折磨死在这的小姐妹……我也不会像狗一样活到今天……」说到这柳玉声音
变得低沉,似有无限惆怅。

  「你看,在这……在这……在这……」柳玉指着房间四周,「这里的每一个
地方,每一个角落,都有一个被你们折磨死的怨灵在看着你,在等着今天……」

  「哈哈……不过……幸亏当年没有把你捅死,否则就不会有今天,也少了这
么多的乐趣。」

  「我来看看,当年给你留下的伤痕一定让你痛苦了很久了吧?」柳玉一把扯
开江院长胸前的衣服,那曾经被他用勺柄捅穿的前胸伤口早已愈合,只剩下一道
细细的皮肉凸起的痕迹和遍布在的周围新的伤痕。

  「你记住,当年做错一件事,你就要用这一辈子来偿还……」突然,柳玉一
把操起旁边地上火炉里已经烤地通红的印铁对准江院长那旧伤口位置狠狠按了下
去。「啊……啊……」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房间甚至穿透了那道厚厚
的铁门直冲外面,连站在地下室走廊里望风的人也忍不住为之胆寒。很快房间里
弥漫着一股皮肉烧焦的臭味,江院长的叫声已经停止,滚在以上一动不动。饶铁
拔去处皮肤已经完全烧焦,一块崭新的血色伤痕被烙刻在了旧伤之上随着江院长
细微的呼吸似乎还在起伏跳动。

  「你……你以为你就能好到哪去吗?你现在做的这一切……你也不会有好下
……咳咳……」许久之后,江院长才慢慢恢复了气息,醒来之后看到依旧高高在
上坐着的柳玉说出了第一句话。但还没说完一句话一股凉气便直往江院长气管里
灌使得她连连咳嗽、气喘吁吁。

  「哼,可笑!,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们一样愚蠢?从今往后,这里将只招收
男童,我不会打他们,不会骂他们,我要让他们从灵魂上彻底臣服于我,成为我
谢柳玉的奴隶,这其中也包括你……这里将成为我的世界,你可不能死,我要你
活着看到这一天……」

  「看紧她,不能让她死了!」楼上办公室柳玉对跟在身边的女人说,她的面
前还站着四个年轻女人正静静听她说话。

  「是,夫人!」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办好了,第一批童奴共三个已经卖出去了,赚了二十万。」

  「很好,第二批要抓紧训练,买家我已经联系好了。记住,一定要处男,年
龄越小越值钱。」

  「是,夫人。」

  「这二十万……姐妹们分了吧。这次辛苦大家了,以后好好干,钱少不了你
们的。」

  「谢夫人!」五个女人整齐地朝柳玉恭敬地鞠躬致谢。

  「夫人,还有一件事……」站在柳玉身边的女人继续说。

  「什么事?」

  「虽说现在院里的主要干部都换成了我们五人,但下面工作人员大部分还是
原来的旧员工,我们自己人人手不足,训练奴隶也只能偷偷的来。现在的情况我
们几个倒是还可以控制,但我怕人多眼杂……而且,姓江的现在名义上还是院长
,突然失踪这么久已经开始有传言了,时间长了恐怕会出事……」

  「嗯!知道了!这件事你们不用操心,我会处理,专心把奴训练好就行。」

  「是,夫人!」

  走出孤儿院,一道冷风刮来,冻得柳玉打了个寒颤,只得耸了耸大衣,弯腰
钻进了车子里。

  远处的草丛里,一个长长的黑色的相机镜头正透过枯枝缝隙伸在外面。「咔
嚓咔嚓!」几声轻微的快门声后,孤儿院前的一幕一幕被永远凝固在了相机里。

  雪下得更大了,雪片如鹅毛般在空中随风飘荡充斥着空气中每个角落,落在
地上迅速凝结成一片雪白,天地间已然变成了一个银白色的世界。原野上,寒风
呼啸,尖利刺耳,声如龙吟虎啸,刺破长空……

  几天后,风消雪停,虽说气温依旧很低但阳光已重新普照了大地。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曾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重游故地令柳玉感慨万千。几年
时间,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一刻都在发生着改变
。唯独霞明路,这里似乎已经被定格在了时间的缝隙中,纵使时光飞逝这里的一
切都没有改变,依旧是破旧凌乱的建筑、三教九流匆匆而过的身影、生活在社会
边缘的小人物的碌碌无为,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色情场所和那些依靠出卖肉体赖
以糊口的女人们的迷茫的眼神。

  这一年多来对于柳玉来说经历了许多变化。夏含章对她彻底地死心塌地,在
她这个高贵的主人面前那奴性十足的老家伙已然迷失了自我,开始分不清游戏与
生活之间的界限。夏永哲在自己的帮助下在生意上做出了一点成绩开始得到了老
头子的重视,在以身体的诱惑下那家伙也逐渐对自己变得服服帖帖,虽说面子上
依然会帮着老婆说话但毕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原本以为事情能够就此顺利发展
下去,没料到赵霞那个取名夏明的儿子的出生却突然给了老家伙重生的能量,瞬
间他似乎年轻了十几岁。与孙子相比自己这个主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下降了许多
,相反有了儿子这个护身符赵霞在夏家的地位却与日俱增。

  半年多前,赵霞提出要亲自负责夏宅事务,夏含章答应了。但作为交换条件
柳玉也向夏含章提出了将孤儿院交由自己管理的要求。在大宅里没了实权的柳玉
处处受到赵霞的刁难可谓寸步难行,最后不得已只得搬出了主宅在不远处的偏院
后花园里的一间小屋里住了下来,却反而给了她更充裕的时间来做自己的事情。

  今天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当年一起的姐妹——仁爱孤儿院的现状迫使
她需要更多可靠的人手,现在的几个人全是当年在监狱里认识的关系较好的女囚


  当她重新找到当年的「玫瑰休闲屋」,除了那栋依旧残破的两层小楼一切却
已物是人非。「玫瑰休闲屋」的霓虹招牌已被「金玉阁」取代,透过玻璃门窗清
晰可见里屋几个慵懒的人影正无所事事地等着上门的客人。

  当推门而入,原本死守一个上午都无人光顾的妓女们以为又客人上门而迸发
出来的热情却被眼前这个衣着华丽的陌生年轻女子而打消。看着她进门口只是四
处张望这这里污浊破旧的环境却一言不发,每个人都只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不
知要做什么?

  「这位……夫人……」一个坐在一角抽着烟的貌似鸨母的老妇女见柳玉只顾
到处走动观看却半天毫不搭理别人只得开口问道。柳玉依旧没有回答她,或者说
柳玉压根没有听到她的问话,此刻的触景伤情已经使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那个刮着寒风的暴雨之夜,当少女柳玉带着满身泥泞跨进玫瑰休闲屋的时候
,所有人都用同样惊诧而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小乞丐?」一个妓女说道,「给她一块钱吧?」说着从包里取出一枚硬币
递给了柳玉。柳玉依旧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站着,好似一尊雕塑,只是任由身
上流淌而下的雨水在她脚下慢慢地积成了一滩。女人又多加了一块钱递给了柳玉
但人没有打动她。

  「两块钱还不够?小乞丐,你要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你躲雨的地方,拿了钱
赶快走吧。」

  「出去吧,拿了钱赶快走……」

  「诶?怎么这样?说了都不听……」

  「小姑娘,我们也没钱,就这么多啦……」

  「难道是聋子?诶你怎么回事……再不走我们就……」

  …………

  看着眼前的这个不速之客众人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办,既不说话也不要钱,说
了也不听,动手赶她走却又都不忍心。毕竟这里的都是穷苦出身,非到万不得已
谁会心甘情愿去当妓女,所以看到这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所有人都不免产生的一
种发自内心的同情和悲悯。

  僵持了有四、五分钟,一个看上去有点年纪的妓女看出了事情的不对,觉得
这个小乞丐似乎并非来要钱这么简单便试着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用手捋了捋她
面前那已经被雨打湿了的头发。她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带着一种母爱的气息。
这一下子果然奏效,柳玉身子猛地一震,水灵灵的大眼珠转了过来死死盯着她,
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感激。

  「小姑娘,你想要什么?没关系跟我说,能帮的上我一定帮你。」

  「我……」柳玉紧咬的嘴唇终于松开,吐出了今晚进了这个大门以来所说的
第一个字。

  「我想在这里做事,我想跟你们一样……」

  「什么?你想跟着呆着……不是吧……」一听她这话在场的几个妓女顿时都
如炸开了锅一样「轰」地乱成了一团,都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七嘴
八舌地说了起来。

  「好了别吵了!」那妓女一挥手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显然她在这些妓女
中有着比较高的威望。

  「你叫什么名字?」

  「谢柳玉。」

  「几岁了?」

  「十……十六……」

  「真的十六岁了?」妓女上下仔细打量了柳玉后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我……」柳玉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好默默把头低下避开了她的眼神。

  「说实话,几岁了?」

  「十……十三……」

  「你的爸爸妈妈呢?」

  「我没有爸爸妈妈?」

  「哎~可怜的孩子~」妓女伸手擦去了柳玉额头上的水珠,「有什么亲戚吗
?」

  「都没有……」

  「那你平时住哪?」

  「住……桥底下……」

  …………

  一番询问后在场众人不禁潸然泪下,虽然她们并不曾有柳玉这种悲剧的身世
,但同样社会底层的生活经历却给了她们相同的感悟,此刻她们的心灵离得很近
,从柳玉身上她们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真情往往产生于不轻易间。

  「小妹妹,你知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我知道……」

  「在这做事?跟我们一样?那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

  「我知道,你们都是……」柳玉没有继续往下说。

  「既然你都知道……你还小,不适合在这里,你走吧!我们帮不了你……」

  「但是……我……」柳玉开始显得着急了起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妓女眨
也不敢眨,「我不能走……我一定要在这里……我……」

  「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我……我饿……我要吃饭……」终于,柳玉哭了出来,眼泪似开了闸的洪
水般喷涌而出,原本已经渐渐干透了的面孔再次被泪水打湿,无助而绝望的眼神
瞬间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好孩子……别哭……我知道……别哭……」妓女一把将柳玉搂进了怀里,
不管她身上有多肮脏,依旧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紧紧搂着,任由她的泪水将自己
的衣服彻底浸湿……

  之后那几年的妓女生涯是柳玉自有记忆以来所过的最开心的日子,虽说生活
总有起起伏伏,虽说日子依然艰苦,虽说每天要应付那许多让她感到厌恶的男人
,但几位姐姐给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却使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馨。在这
里她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谁是管事的?」久久才从回忆中回来的柳玉开口问道。

  「我是。」刚才那个说话的老妇女答道。

  「你们老板是谁?」

  「我就是老板,夫人您有什么事吗?」

  「原来的玫瑰休闲屋呢?」

  「玫瑰休闲屋……前年她们做不下去了,就把这卖给我了。」

  「原本在这工作的小姐呢?」

  「她们啊,之后就都陆续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能找到她们吗?」

  「这个……夫人您有什么事吗?要找人的话您可以去找警察,我们这还得做
生意……您看……」

  「我要买下这里!」

  「夫人您说什么?」

  「我要买下这里……」口中吐出了几个声音不大却颗颗清晰的字。

  「多少钱?开个价吧……」

  孤儿院新买进了两个父母双亡的男婴,等办好所有事情时间已不早。现在的
孤儿院须重新整顿,没有江院长,手下人手不够,院里的里里外外大小事务柳玉
都必须亲自过问。好在管家一职被赵霞抢走却也给了她更多的时间能担负起院长
的工作职责。当拖着一身疲惫回到花园里那栋显得简陋的小木屋时天已完全昏暗


  「玉管家!」还没跨进屋里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虽说现在已不是管家但
下人们对她仍喜欢延用这个称呼。

  「什么事?」转过身去看到的是夏家主宅里一个认识的下人。

  「我在这等您好久了,老爷叫您过去。」

  夏宅客厅里,夏含章、夏永哲、赵霞三人面向而坐、一言不发,表情严肃而
阴沉,现场气氛十分凝重。

  「老爷,找我什么事?」

  柳玉进门后三人齐齐转头盯着她,赵霞脸上明显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神情在
三人中显得极为显眼。赵霞的刁难柳玉已是见惯不惯,多半都是由于她的无理取
闹故而每每柳玉都能化解于无形。但今天的情形使柳玉隐隐感到似乎要面对比以
往更加棘手的情况。

  「小……小玉啊!」夏含章开口说道,「叫你来是有几件事想问你……」

  「老爷!」赵霞一把打断了夏含章的问话直接抢过了他的话头,「跟这种臭
婊子还客气啥,我来问她……」

  「谢柳玉,前两天有人见你去了一个叫金玉阁的地方,有没有这回事?」

  「有,我是去过。」

  「金玉阁是个什么地方,你能说说吗?」

  「当然可以,金玉阁是个发廊,有什么问题吗?」

  「发廊?我看是鸡店,妓院吧!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去看个朋友。」

  「看朋友?你的朋友在那种地方,难道她也是……」

  「对,她是妓女!」柳玉回答地很干脆,完全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你的朋友是妓女,难道你也是不成?和那种下贱的婊子认识,恐怕你也不
是什么好东西。」

  「大少奶奶,你这话我可不赞同。我的朋友是妓女,但这跟她的人品以及我
的人品有什么?妓女就一定不能是好人吗?妓女就一定是罪不可恕的吗?退一万
步讲,就算我的朋友有问题这又能说明什么?我想大少奶奶您认识的人里恐怕也
不全是好人吧?难道我也要因此认为大少奶奶您的人品有问题吗?」

  「你?好,不跟你纠缠这件事,那这个你又作何解释?」说着指着三人面前
茶几上的一个信封。柳玉拣起信封打开,从里边抽出几张照片翻看了起来。

  看到照片,柳玉原本满不在乎的脸猛的一沉,眼神顿时变得不安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夜空下。

  一辆宝马轿车连夜飞驰在赶往「仁爱孤儿院」的道路上。一路上,车上的夏
含章、谢柳玉、夏永哲及赵霞四人始终默不作声,每个人都极力表现出一种严肃
的表情不想让自己内心所想在面容上有所反映。

  倚着车窗,看着窗外如风一样飞扫而过的模糊黑影,刚才在夏家发生的一幕
幕再一次如电影般闪现在柳玉眼前。

  「这是什么?」柳玉将看完的照片往茶几上上一扔,原本看照片时脸上闪过
的一丝阴霾瞬间便消失无踪,恢复了之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这是在跟踪我?」

  「是又怎么样?做坏事难道还怕我查不成?」赵霞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丝毫
不想在气势上输给柳玉。

  「凭这几张照片就说我做坏事未免太可笑了吧?」

  「我已经找到证据证明你在孤儿院那有虐待孩子的暴行。」赵霞拿起照片一
张一张展示给他们看,有几张是柳玉在孤儿院里活动的场景,另外的几张照片中
有几张是几个男童赤裸裸地在一个年轻女人面前或排成一排或趴在地上站做着各
种动作,还有几张是一个女人正在掌掴训斥一个男童。

  「此外,我发现你在孤儿院里进行贩卖人口的交易。谢柳玉,做了这么多坏
事你还狡辩?」

  「大少奶奶,我知道你讨厌我,这些都没什么。但是纵使你讨厌我你也不能
血口喷人,就凭这几张照片……」柳玉指着那张裸体男童的照片说道,「不久前
我孤儿院里曾发生疟疾,虽然疫情已经稳定但为了孩子们着想我规定每个月都要
对孩子们进行一次全体健康检查,因为医生人手不足所以只能采取集体检查的方
式,身体检查要做一些动作这个应该没问题吧?至于这些……说来我确实应该检
讨,因为小孩淘气彭老师采取了一些比较过激的方法惩罚了他们,但我们已经对
彭老师进行了严厉警告,毕竟体罚是我们不允许的。我可以随时向你出示院里对
彭老师的处罚决定,难道因为这个就可以说我们虐待孩子?」

  「至于贩卖儿童……大少奶奶,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如果没有证据我请你对
你所说的话负责!」

  「哼!证据?孤儿院里孩子无故失踪你怎么说?我已经拿到了你的银行记录
,经常有大批资金汇入你又如何解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江院长,我们查到她
已经失踪了很久了,如果我没猜错恐怕是江院长不肯与你同流合污而被害了吧?
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爷,难道你也相信大少奶奶的话认为我是杀人凶手?」柳玉没有回答赵
霞只是转向夏含章问道。

  「这……」夏含章显得很为难。原本因经历过多次赵霞刁难诬告柳玉的事他
也不想再在这种事上纠缠不清,但因为这次的事件性质不同,如果不调查清楚不
仅对其个人,甚至对整个夏家都会产生难以估计的影响,所以只能暂且站在赵霞
一方,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道,「小玉啊,我也希望这事只是一场误会,但是既然
说出来了我也希望你能拿出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大家把事情都说清楚就好了不是
,你看……」

  「哼!好吧,我想此刻我解释再多你们也不会相信我了。想看证据,不妨亲
自前往孤儿院一趟,大家想知道的一切在那里都可以看到。」

  车子抵达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半。

  当晚柳玉便召集了院内所有员工当着几人的面把之前关于虐童的问题一一作
了询问并查阅了院里的档案资料,结果所得到的答案与柳玉所言并无二致。

  回到办公室中,柳玉从保险柜内取出两本厚厚的底册扔在了他们面前冷冷地
说道:「这两本是孤儿院所有资金流向的账本和孤儿管理花名册。我们对所有收
留的孩子在院里的生活情况以及日后被收留去向都有详尽记录,至于你所说的失
踪的孩子,我想在这上面你可以找到答案。至于你说的账户里的资金来源,那当
然是社会各界对我们孤儿院的捐赠的慈善资金了,麻烦您亲自对比一下您手中的
银行记录与我们账本看是否有出入。如果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领养孩
子的家庭和捐赠善款的良善之士请他们跟你们说明情况,如何?」

  「这……小玉啊,我门不是……大家并没有认为你……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你看……」几人仔细地查看了两本底册都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反倒令夏含章感
到尴尬了起来却又不好拆赵霞的台,因为总算这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地往不好的
方向发展也算落下了一块心结,只得想办法打圆场。

  「江院长呢?没说清楚这事没完……」赵霞依旧不依不饶只得抓住最后一根
救命稻草。

  「请大家稍等,江院长马上就到!」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随着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房门被敲响。
在柳玉的示意下门被从外面推开——江院长在两个年轻女人的搀扶下出现在了门
口。

  江院长的出现使得赵霞顿时目瞪口呆,原本她是得到线索认定了江院长已然
遇难如今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难以接受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两脚一
软一下子瘫坐在了沙发上。这是她最后的杀手锏,如今显然已完全失效。

  「江院长,你这是……」看到江院长夏含章忙起身几步跨到门口拉着她的手
想把她迎进门来,却只见江院长脸色惨白、面容憔悴,双手犹如冰块一般寒冷,
往前几步便是踉踉跄跄连步子都站不稳。

  「老爷,这么晚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待在沙发上坐稳江院长这才开口问道


  「江院长,我们听说你这段时间不在所以过来看看,才多久没见你这是……


  「咳咳!」江院长咳了几声,显得很是虚弱,「老爷,年龄大了身体不行了
。前段时间突发急病,若不是玉管家发现的急并出钱让我去外面的大医院请了名
医来给我看病恐怕我现在就没办法坐在这跟您说话了。」

  「那现在你……」

  「已经好多了,但身体还是不行,玉管家安排我在疗养院里养身子,让我不
必担心院里的事情。是不是院里出什么事了?你看我……」江院长说着强按着桌
子想站起来却被夏含章拦住。「没事没事!我们只是关心你的病,听说你生病了
特地过来看看,既然没事就好,院里还有小玉不用担心,好好养病才是最重要的
。」

  「哎,你看我这把老骨头除了在这吃闲饭,给大家惹麻烦什么都干不了,要
不是玉管家处处还想着我们这些老家伙……玉管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还是
我这做错了什么?有什么事您尽管说……我……」江院长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没等
她站稳两脚一软便又再次瘫坐在了沙发上。

  「江院长,真的没事,老爷只是突然想起来过来看看而已,您不用担心。」

  「是啊,江院长,你看你这……真的没事,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以后有什
么事小玉来做就行了。」

  「谢谢老爷,那我先走了。」

  「好的,回去好好休息。」

  在人搀扶下江院长离开了办公室,现场气氛顿时犹如落到了冰点,整个凝固
了下来。赵霞已经失去了刚才嚣张的气焰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
,夏永哲原本便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只剩下夏含章夹在几人中间左右为难不知如
何是好。

  「小玉,你看这件事情也是我们……先这样,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好吗?」

  「不提?老爷,她是您的儿媳妇您自然是向着她。您可以怪我事情做不好,
也可以直接把我赶出夏家,这些我都不在乎,但是受到这么大的诬陷而伤害我的
声誉这种事我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算了。」

  「这个……小玉啊,你要什么尽管说,我一定答应你……」

  「我什么都不要。既然刚才大少奶奶说有我的证据,这里我倒也有一些关于
大少奶奶的证据,不知大家是否有兴趣看看呢?」

  「什么……什么证据?」此言一出其他人没说话,反倒是夏永哲最先有了反
应,先是与赵霞四目相对了一会儿接着两人不约而同齐刷刷转头过来盯着柳玉不
动,只留下夏含章站在一边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大家而不知所措。

  「哼!」柳玉冷笑一声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信封,「这是前段时间有人寄给
我的,我本来认为这是你们家的私事便不想多管,几天既然你们逼着我走到这一
步我想我也不用有太多顾虑了。」说完一个甩手将信封扔在了几人面前的茶几上


  夏永哲迫不及待地一把抢过信封,拆开看过后他整个表情都僵化在了那一瞬
间,被欺骗的愤怒之火刹那间从眼睛里喷涌而出几乎要将手中所抓的那些东西少
个精光。

  「这……这你怎么解释?」夏永哲狠狠那包东西甩在了赵霞手上。

  那同样是一包相片,主角只有两个——赵霞与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不同酒
店的大门口和房间门口表现出一副关系亲密的样子。

  「他是谁?」夏永哲语气尖利充满了怨恨。

  「我……你怎么会有……」看过照片的赵霞登时也慌了手脚,她没想到事情
竟会是如此发展,「他……他就是卖给我照片的那个人啊……」

  「卖照片?你是说这些照片都是他卖给你的?卖照片要在宾馆里?卖照片要
拉着手这么亲密?」夏永哲已经出奇的愤怒,待夏含章看过后顿时也是茫然无措
不知该如何收拾局面。

  「我……阿哲,事情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是曾派人调查她,但是,后
来是他主动打电话给我说有关于谢柳玉的证据,那些照片,还有那些证据,真的
是他给我的,我就……是他要求的在宾馆里交易,我……你听我说,我真的没骗
你……」

  「哼!到这个时候你还满口胡言。从一开始什么贩卖儿童,什么江院长遇害
,全都是子虚乌有,难道这些都是这个人故意把照片卖给你去诬陷她?你以为我
还会相信你吗?」

  「我……阿哲……我……」赵霞极力解释可夏永哲依旧不听,怒火已经攻占
了他的大脑,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永远只会相信自己的直觉和自己愿意相信的事
,不管事实是否摆在他的面前。

  「我知道了,是你,一切都是你……」赵霞没有再对夏永哲继续解释,转过
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柳玉。一切辩解都已显得苍白无力。

  「是我?哈哈,大少奶奶,既然做了就要敢于承担。一开始你就在诬陷我到
现在难道还不肯放弃吗?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我指使的,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是我
自己弄出来的,我用这种损害自己名誉的方式让你来诬陷我,这似乎太不可思议
和充满戏剧性了。不管怎么看,这个男人与您的关系都不一般,似乎并不像单纯
的买卖交易,我想……」

  「够了……」一声如爆炸般的怒吼响彻了整个房间,连空气也随着声音猛烈
地颤抖了起来。夏永哲瞪着血红的双眼浑身抖动似要爆炸了一般,突然操起右手
一巴掌重重甩在了赵霞脸上。「贱人……」说完头也不回夺门而出。

  「作孽啊!作孽啊!」现场气氛僵持了许久,夏含章也只得摇着头用惨老的
声音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迈着颤悠悠的步伐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昂首站着的柳玉和深陷在沙发里发着哽咽哭声的赵霞。几分钟
后,柳玉跨步离开了房间。

  「姓谢的……」即将迈出房门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了冷冷的怨念之声,「
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柳玉没有说话,冷笑了一声继续向前迈出了脚步……

  封闭的暗室里,只有柳玉和江院长单独相处。

  「今晚你的表现不错!」柳玉说道。

  许久无言的江院长突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把抱住了柳玉纤细的双腿带着
哭腔苦苦哀求道:「我……我儿子呢?我孙子呢?他们在哪?你答应我的,只要
我帮你你就不会伤害他们。现在我做到了,求求你……求求你赶快放了他们……
求求你……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和孙子,求你不要伤害他们,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朝着柳玉狠狠地磕着响头,「砰砰砰」的沉闷磕头
声从地上声声传来,很快石板地面上现出了一块圆形血痕。

  「行了!」柳玉伸出一只脚挡住了江院长即将往下磕去的脑袋。

  「我既然说了便不会食言。你儿子和孙子都没事,现在过得很好。不过我现
在还不能马上把他们还你。」

  「你……你说过的……你不能这样……」听到柳玉这么一说江院长记得连眼
泪都飚了出来,忙挪脚往前探了一步再一次抱住了柳玉的双腿。

  「急什么,老东西。这件事还没完,还有些后续的事情需要你去做。你先回
去好好养着,过段时间还得劳烦你去夏老爷子那请辞,到时你儿子和你孙子自然
会在家等着你的。记着,事情结束后带着你一家子滚得远远的,越远越好,永远
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可不会像今天这么便宜地饶过你。」

  「是……是……谢谢你……谢谢你……我一定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会再回
来……」

  「哼!记住,永远都不要与我做对,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是……是……我记住了……」

  「滚吧!」

  江院长离开后,对守在外面的女人说道:「今晚准备地很好,这件事辛苦你
们了。」

  「夫人严重了,都是应该做的。不过夫人……真的要放这老东西走?」

  「哼!也算她还有一点使用价值,就让她走吧!我答应了的事是不会食言的


  「万一以后……」

  「放心吧,她没这个胆子。她儿子和孙子呢?」

  「这几天经过我们的调教变得老实了。」

  「很好,这老家伙的命也差不多了,到时再想办法把那两个贱种给收了,他
们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是,夫人!还是您想得周到。」

  两个多月后的一天晚上,柳玉独自离开了夏宅。

  这是柳玉这两个多月以来第一次踏出夏家的大门,夏家现状使她重新担任管
家一职花费全部精力以应对当前混乱的局面。虽通过亲子鉴定总算证实了夏明的
夏家血统但赵霞与夏永哲仍形如水火,为了家族声誉夏含章想尽办法苦守这个秘
密不外传,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仍无法阻
止流言如瘟疫般在夏家内外迅速传播开来,这种情况下只能有一个在能力、手段
及声望上均达到最佳配合的人才能掌控局面。

  最后的事实证明,柳玉恰恰是这个最佳人选。

  夜幕下的江心公园闪着昏暗却又如点点繁星的红色灯笼,时隐时现在浓密的
奇花异草中别有一番情调。每当夜幕降临,这里便成了对对情侣幽会互述衷肠的
好地方。此刻江心公园正中央的江心亭里,两个人影正焦急地等待在那里。接着
月光远远看到柳玉出现便急忙朝她跑了过来。

  「玉管家!」其中一个远远喊了一声,那正是那日被赵霞打伤的小王。

  「呵呵!小王,身上的伤都好了吗?」

  「谢谢玉管家关心,都好了。」

  「那就好,也谢谢你阿彩,多亏了帮我。」

  「哪里的话。」小王旁边另一个女人接话,她便是赵霞身边的女佣阿彩,「
赵霞对我们都很不好,大家心里都很讨厌她,都盼着您能早点回来。我跟小王关
系这么好,上次小王的事也是多亏您的帮忙都一直没机会能报答你。所以这次偶
然知道赵霞在找人调查你想对付你怎么能不及时通知呢?这次您能回来我们大伙
都很开心。」

  「呵呵!还是得谢谢你们。这些钱你们拿着。」柳玉说着从包里取出一沓钞
票放在了小王手里,「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行不行!」小王立刻将钱塞回了柳玉手里,「这钱我们不能要。上次我
事情……因为没了那份工作,若不是您的帮忙,我妈的病……我弟弟上大学的学
费……我们已经欠您太多了,不能再要您的钱了……」

  「傻姑娘,看你说的。」柳玉再次将钱塞回给了小王,「你们生活都不算宽
裕,这点钱就拿着,而且我也不白给哦!小王,我这边有些事情还缺些人手,现
在如果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想你来帮我。阿彩,大少奶奶那边以后还得多仰仗你
,如果什么消息希望你能立刻告诉我。」

  「放心玉管家,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呵呵!那就多谢了!」

  走出江心公园大门的柳玉看着城市里繁华的万家灯火,一种无比舒心痛快的
感觉涌上心头。此刻她只想漫步在街头,好像眼前所有的这一切都只属于她自己
一人,此时此刻她就是世界之王,是主宰着这一切的神。这是大姐曾留给她最后
的要求,如今自己正一步步走在这条路上。

  带着愉悦的心情,穿过一条小巷往家的方向走去。

  柳玉没有注意到,一个高大的黑色的人影从不起眼的角落内翻了出来,时而
融在黑影中,时而闪动着如鬼魅般的身姿悄无声息地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突然,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如魔术般瞬间出现在了黑影的手上,朝着柳玉背
后猛刺了过去……


  第二十五章

  从昏迷中渐渐恢复知觉的柳玉眼神依旧迷糊不清,后脑处还隐约能感觉到阵
阵痛楚。之前离开公园时受到突然袭击失去知觉,柳玉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却只
感觉身体及四肢关节处传来的紧缩感,这才发觉自己全身已被粗大的麻绳捆扎得
结结实实,全无挣脱开来的可能性。

  待眼神慢慢恢复清晰后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树林深处,苍白的月光照射下
的根根枯枝荒从犹如魔鬼干枯的手指在视觉透视的作用下形成一个个紧挨着的包
围圈将柳玉围在中央;树林深处的黑暗中好似闪着点点寒光,如如恶魔的眼神忽
明忽暗,伴随着林中野鸟悲戚的鸦叫声时而阴火闪闪,时而寒光逼人。

  这种感觉……柳玉想起了当年她逃出孤儿院独自游荡在在荒原中躲避前来追
捕她的那群魔鬼的晚上……

  「嚓!擦!嚓!」终于,耳边传来了与这孤寂的树林似有不同的声音。柳玉
努力挪动了身子将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接着透过树枝缝隙投射而下的月光隐
约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的丛林阴影处有节奏的摆动着身子。从那影子看去可以辨
认出那人正用铲子在野地上一把一把的往旁边铲土,那声音正是他铲土时发出的


  「你……你是谁……」柳玉无意识的喊了出来,声音出口的那一刹那她便意
识到自己做错了,这样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危险。待她赶忙将嘴闭紧以来不及
,虽然只是很轻微的一个呼声但却已经引起了那人的注意。

  「你醒了。」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黑影传来,依旧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有一
双比这月光还要寒冷的眼神如两道利剑狠狠刺向柳玉。

  「你……你想干什么?」

  「杀你……」

  「这……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都可以给你……放开我……」柳
玉不自觉得扯开了嗓子叫喊了起来,这是人在垂死之时的本能反应。

  「没用的,这片林子离城里四十多公里远,这个时候不可能会有人来这里的
。」话语结束,那人依旧只是转过身去如机械般地挖着土。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

  「是我得罪你了,还是……」

  「……」

  「既然是死总得让我死得明白。」

  「……」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难道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你我无冤无仇……」

  「那是……」

  「有人花钱买的你命!」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更能让柳玉接受的理由,「那人给你多少钱?」

  「十万!」

  「我给你二十万,放了我!」

  「……」

  「不够?你要多少?放了我……多少都行……」

  「很遗憾,你必须死……」

  「你杀人无非也是为了赚钱,既然有钱为什么不要呢?」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收了钱就必须要把活干完,这是我们的行规。」

  「可笑的行规!」

  「可笑?」一道寒光再次射来,刺得柳玉全身忍不住一颤,「对于我来说你
只是我的一件货物,试问你会跟你的货物讨教还价吗?」

  「这……我对我刚才的话道歉……」

  「算了,将死之人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终于,黑影将土坑挖完靠坐在一颗树下,依旧只是透过黑暗冷冷地看着柳玉
一言不发,好像凶狠的饿狼盘算着如何享受已然到嘴的猎物。

  「你……不害怕?」凝视了许久,黑影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

  「将死之人不会像你这样子,你的眼神里没有恐惧,你不怕死么?」

  「你又了解什么事恐惧吗?」

  「什么?」

  「恐惧?哼!对于一个一直生活在恐惧的世界的人来说,她的世界里便已没
有恐惧。我已经死过很多回,还有什么好怕呢?想想自己做过的那么多事,面对
过的那么多人,一次次能从鬼门关里把脚迈出来已经是老天对我的最大的仁慈,
只是没想到今天会以这种方式死,看来这就是天意吧!哎~」柳玉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后悔了?看来你也已经知道是谁要杀你了。」

  「后悔?没经历过一些事情是不会轻言后悔这两个字的。」

  「恩?你跟我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你很漂亮!也很……勇敢……」

  「谢谢!」

  沉默在继续……

  「你一定很年轻吧?」柳玉问道。

  「你怎么知道?」

  「从你的声音听出来,你见过的女人太少,女人都善于伪装。」

  「到死还要伪装?」

  「是的,伪装是女人想要成功的唯一途径。」

  「我不明白。」

  「所以说你还年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是杀手,做好生意将人杀死就行,没必要明白那么多。」

  「你以后会很危险。」

  「哦?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一个将死之人对你的一点忠告……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要这么费劲把我
弄到这来?」

  「客人说要让你死得很痛苦,要让你在世界上彻底消失。」

  「你想把我活埋?」

  「是的。」

  「那你还等什么?跟我说这么多,早点动手就可以早点回去拿钱了。」

  「这……」

  「你没杀过人是吗?」

  「你说什么?」

  「呵呵!你的声音已经告诉我答案了……你果然很年轻,告诉我,你几岁?


  「……十七!」

  「你没杀过人,所以不敢动手,你在寻找杀人的勇气。」

  「你……这么说,你杀过人?」

  「十七岁……不应该是干这个的年纪……不过这个该死的世道又有什么是应
该,什么是不应该的呢!那年我十六,亲手杀了平生所杀的第一个人」

  「什么?」黑影听到这句话全身一震,瞪大了眼睛盯着柳玉。这是他今晚以
来最为剧烈的反应。

  「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吗?」

  「……」

  同样是一个月关如冰霜般寒冷的夜晚。

  北河桥边,月光下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停着。这里是城市北郊,时至深夜这一
带几乎没有人来往。在那个连自行车都略显贵重的时代,这个时候荒野中停着这
样一辆轿车不免显得有些怪异。

  透过墨色车窗车子后座两具躺着的身体正紧紧缠绕在一起,何老三那黑色西
装已经随着身体的挪动和摩擦扭皱成了一团,他的裤子已经被完全褪去,内裤耷
拉在了大腿处,一条黑而粗大的鸡巴高耸地挺拔着,涨得红紫的龟头随着身子的
抖动微微颤抖。柳玉紧紧依偎在她的身边,上半身的连衣裙早已被扯去了一半,
露出半变高耸雪白的酥胸,被紧紧捏在何老三宽大的手掌中用力揉搓。车内狭窄
的空间迫使两人像两条蛇一般紧紧缠绕,接着窗外微暗的月光好似紧紧糅合在一
起一般。

  「宝贝儿!」何老三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沓钞票,「你不是说有好多绝活吗
,让爷舒服了,这些都是你的……」说完随手一挥,钞票在车内飞散开来,一张
张飘落在柳玉的身体上似要将她覆盖。

  「三爷!」柳玉身处纤细的小手轻轻抚摸鸡巴,语气轻柔而淫靡,「我都是
你的了,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早先可是你说的要让我玩点不一样的。怎么?今晚若不让我尽兴可饶不了
你。」何老三伸手在柳玉屁股上掐了一下。

  「哎呀~都弄疼我了。让三爷尽兴当然是应该的,但这这车里这么小……施
展不开啊!」

  「你这婊子,不在房间里好好干非得让我带你来着荒郊野外,说什么月下有
情调。现在我倒是带你来了,怎么又嫌这嫌那了,要不是看你总能把爷伺候的那
么开心,别以为爷宠着你你就可以放肆。」

  「哎呀……三爷,我哪敢跟您放肆啊!我是说月光下,但这车里哪照的到月
光啊?要不,咱去桥下吧,那宽敞。再说了,您肯定也没试过在空地上做,到时
候,您把我按在地上,用力强奸我……我用力叫……那感觉……嘿嘿!肯定刺激
!」

  「强奸!哈哈……好你个臭婊子,果然会玩,难怪爷这么喜欢你,哈哈……
今晚爷就奸死你,把你奸个死去活来,让你爽个够……哈哈……走,咱下去!」

  「来,三爷,我领着你走。」

  月光下,两个影子沿着桥下土坡踉跄地朝桥底爬去,半裸的女子抓着强壮男
人的下体牵着他缓缓前行。随风飘来的放荡的笑声打破了夜空的幽静,好似恶魔
吹响的笛声,诡谲而妖异。那一前一后的两个黑影远远看去更似死神召唤着死去
的亡灵带领着他一步步踏进那无尽的地狱深渊。

  「宝贝,爷来啦!」走下土坡还没站稳何老三已是迫不及待得将柳玉一把压
倒在了河边的沙滩上埋头她裸露的胸前探去,唾液横流的大嘴紧紧含住了那嫣红
乳胀的红樱桃,随着舌尖触碰乳头而发出的「梭梭」的舔舐声,半裂的嘴角泛出
的口水顺着乳房倾泻而下立刻便将原本纯净白嫩的乳峰变得污浊不堪。

  正当何老三伸手打算扯去柳玉内裤,柳玉缺早已如灵蛇般一个抽身灵活得动
何老三粗壮的臂膀下脱离了出来使他落了个空。还未反应过来柳玉已迅速朝他下
体滑去,突然间只觉得大腿根除一道冰凉,一只鬼魅般的玉手早已紧紧握住了那
根如化石般坚硬高耸的肉棒,随着手指灵活的抽动,附着在肉棒上的包皮也如蛇
蜕皮般似要被抽离出来一般,而就在离龟头不到半厘米处,一根悬在龟头上空来
回甩动的细小的舌头只引得何老三心中如万千只蚂蚁啃食般难受。,此刻,一种
出于动物本能的欲望在这以毫无任何掩盖的荒野星空下被无尽放大,最后终于忍
耐不住之时何老三之得直接伸手一把将柳玉的头颅往自己下体按压下去,柳玉如
樱桃般细小的丹唇竟一时容纳不下那粗大的肉棒,最后却只能在蛮力的迫使下硬
生生得被塞了进去。

  「啊!」包皮摩擦着嘴唇翻起的瞬间,牙齿猛烈刮擦龟头带来的疼痛感转化
成了强烈的刺激与快感又如冰雪消融般迅速消散于何老三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随着柳玉头颅有节奏的上下起伏,肉棒在她嘴里带着「梭梭」摩擦声来回进出,
何老三身体原本紧绷着的每一块肌肉和精神上的每一道防线最终在龟头上游走的
舌尖的触动下一步步走向瓦解,似乎有一股热气在体内游走急于希望寻找一个突
破口喷涌而出,多少次聚集于下体往外突破却始终被柳玉那根细小的舌头温柔的
化解于无形。

  「啊!宝贝……继续……继续……」终于,何老三全身一软,带着满足的淫
笑紧闭双眼沉浸于销魂般的享受,期待着柳玉带给他新的惊喜。

  突然,一股诡异的气味直钻何老三鼻孔,那味道有点像酒精般刺鼻,却又略
带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好!」何老三心头一惊连忙睁眼,却见柳玉已不知何时裸着身子跨坐在
他的胸口,手中捏着一团东西用力得按在他的口鼻之上,那股气味正是从那团东
西上散发而出。随着那诡异的味道渐渐散尽,掩盖在下面的一股的骚臭味越发浓
烈——迷药竟是藏在内裤之上。

  「臭婊子!」何老三心头暗骂,想用力坐起推开柳玉却无奈身体如同被施咒
了一般软弱无力,举手投足毫无可用之力——迷药开始发挥功效。渐渐的,原本
清晰的大脑也开始慢慢变得混沌,眼前场景如同泛起一层云雾变得扭曲模糊。

  「你……你要……干……什么……」当他坚持着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吐出几个
模糊不清的字,意识的负隅顽抗终究抵挡不住身体机能的丧失,眼前模糊的景物
被黑暗笼罩,耳边只隐约飘来他此生在这个世界上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那句话
的来处似远在天边,虚无缥缈间却又近在咫尺,但在潜意识中却始终分不清那到
底往来何处,是真是假……

  「三爷,别怪我!」

  一把藏在皮靴鞋帮之内的匕首被缓缓抽出,光滑银白的刀面使得反射而过的
月光显得更加阴寒透骨,轻轻挥动似乎带着一道白色光影在空中如缎带般飞旋缠
绕。

  一道如闪电般的银光闪过之处,匕首刺进心口带来的剧烈的疼痛终于激发了
何老三身体隐藏的最后一丝力量,睁眼之时却只看好自己颤抖的身体和胸口如涌
泉般往外飞涌的滚滚鲜血却毫无反抗之力,发自体内痛苦的嚎叫只得被那团带着
死亡气味的内裤硬塞了回去。

  四周静得可怕,死亡总是毫无声息,犹如平静海面下的波涛汹涌。

  当柳玉那冷如冰霜的眼神在何老三大脑留下最后记忆的一刹那,何老三带着
怨恨与绝望的被鲜血充斥着的眼睛终于彻底被死亡占据。整整半个小时,柳玉只
是静静地坐在何老三那具早已冰凉的尸体上,手中的匕首依旧紧紧扎在他的胸口
,她那早已被鲜血染红了的身体甚至比尸体更加寒冷。

  晶莹的泪珠从她清澈的眼眸中泛出,她分不清此时此刻这个世界是否真实,
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三爷,别怪我!」

  「三爷,别怪我!」

  …………

  柳玉口始终中重复着这句话,她面带一种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迷茫
和坚毅始终同时占据着她的眼神,那犹如一扇窗口,投射出她内心的挣扎。

  突然,柳玉双手紧握刀把朝着自己身体方向用力一拉,刀子顺着用力的方向
将原本早已血肉模糊的胸口再次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时间几乎在那一刻完全
静止,刀子切开皮肉的破裂声和刀尖刮动骨骼的尖锐的摩擦声在如同虚空般寂静
无声的荒野显得格外清晰和响亮。当那双颤抖的纤细小手用力撕开皮肉的裂缝时
,当看到隐藏在体内的那颗被匕首戳穿早已停止了跳动的心脏和那一根根沾着鲜
血惨白阴森的肋骨的时候,柳玉血迹斑斑的脸上镶嵌着的是一双只属于死神才有
的冰冷的眼睛……

  一团乌云飘过掩盖住当空的明月,整个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只有金属在骨骼
上切割发出的尖锐摩擦声和云缝偶尔穿透而下反射在刀面上的几丝阴寒月光……

  「刺啦……刺啦……刺啦……」

  「你怎么不说话了?害怕了?还是向往?」

  「你……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其实杀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要把它想的太过复杂。杀人之前你会感觉
害怕、激动、彷徨、犹豫、你会给自己千千万万个杀人的理由,也会给自己千千
万万个不杀人的理由。当时当你把刀子插进对方的胸膛,看着那些血像泉水一样
涌出来沾满了你的双手,看着他的眼神从害怕到乞求再到绝望,最后变得毫无生
气,当整个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你面前的时候,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
呢……就像是贪玩的孩子在抢夺别人的玩具,把别人的玩具,哦不……应该是别
人的生命剥夺过来变成自己的一部分的时候,那种满足感、那种征服感……真是
太美妙了……」

  「你太可怕了!」

  「是吗,你还没真正杀过人还无法理解这种感觉。很快我就要死在你的手里
了,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曾经向一个人发过的誓言,无法实现了!」

  「誓言?你……真的不怕死?」

  「……还等什么呢?动手吧!」

  「对不起!」黑暗中传来细微的声音,那双原本坚毅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
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妈妈面前充满了内疚和不安,他甚至只得将头转过刻意
避开柳玉的眼睛,那是一双他无法正视的眼睛,在那比刀尖还要锋利的眼神的穿
透下,任何人都会变得脆弱、渺小。与之前相比,此时的杀手在柳玉面前更像是
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命运对自己进行的最后的审批——只有结束柳玉的生命
才是得以解脱的唯一途径,或者说……是另一个真正噩梦的开始……

  影子靠着大树缓缓站起,一道有力的深呼吸后,迈步朝柳玉走来。月光投射
在那人身上,显示出那他壮实的身躯和古铜色的皮肤。那是一张年轻的脸,虽极
力表现出一种坚毅的表情却始终带着无法摆脱的稚嫩。

  「这张脸……」一道惊雷闪过柳玉心头使得他身体忍不住一颤,「难道是…
…」

  杀手走到柳玉身边一把抓起她的身体将她扛起在自己的肩头,转身迈步向那
个土坑的方向走去。眼看着一步步走将死亡,即将走到土坑边缘。突然,柳玉的
一声叫喊使杀手猛的停下了脚步。

  「你……你是……郭承坚……你是小坚……」


  第二十六章

  月光下,两人靠着大树四目相对都不约破涕为笑,万般心绪皆以一笑代之。

  「真没想到,玉姐尽然会是你。」

  「是啊,这就是天意,让我们以这种方式重聚。刚才差点就死在你的手上,
要不是及时认出你来……」

  「我真糊涂……「小坚抬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两下。

  「算了算了,刚才你也是不知道,能认出你我就很高兴了。这些年过得怎么
样?」

  「就这样了,啥都干过,打过工,搬过砖头,看过赌场,混口饭吃……」

  「你……怎么干起了这个了」

  小坚没有说话,默默低下了头,只顾玩弄着手中那把匕首。

  「秀姐现在还好吗?」

  「……妈妈她……几年前被警察抓了,枪毙了。」

  「什么?」柳玉不禁心头为之一振,「怎么会这样?」

  「因为贩毒……被判了死刑……她死后原来她的那些对头就趁机要把我们家
赶尽杀绝,我们就……」

  「你爸爸呢,不是听说后来出狱了吗?」

  「他?哼!出狱后染上毒瘾,现在还赖在家里天天吸白粉,若不是要养他我
还不至于干上这个……」小坚原本坚毅的眼神瞬间充满了苦楚,那是一种对命运
屈服的无奈。

  「你姐姐呢?」

  「她在上班?」

  「在哪上班,找个时间我去看看她。」

  「她……她在……在皇朝夜总会……」小坚欲言又止,但却又实在找不出什
么理由再瞒着柳玉。

  「我明白了……可怜的孩子……」柳玉伸手替小坚理了理杂乱的头发,擦去
脸上的土渍

  「对了,玉姐。你现在……我刚才一直没认出你来……」小坚带着疑惑的眼
神上下打量了柳玉,至今仍不敢相信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当年在自己母亲手
下混事的那个谢柳玉。其实这也难怪,境遇和心态的变化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
的容貌,如今的她衣着高雅、容妆时尚,无论气质、谈吐俨然就是一个出身名门
的富家小姐,只是这一切的变化太大,任谁也难以把她与当年那个粗野、卑微的
妓女相提并论。

  「呵呵!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接下去什么打算?」

  「接下去?」

  「不杀我的话……」

  「这个……破了行规……可能会有些麻烦……」

  「你收了多少钱?」

  「五万定金,任务完成后再给五万。」

  「谁给你介绍的活?」

  「是……」小坚说出了中间人的名字。

  「我知道了,别担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你……不想知道谁雇我杀你的吗?」

  「哼!不用说了,我知道是谁?」

  「这个……玉姐,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非得要用这种方式置你于死地?
雇主说了……一定要把你活埋,让你死得痛苦……」

  「恩!有些事太了解对你没有好处,到时你自己会知道。小坚,玉姐问你件
事。」

  「什么?」

  「如果玉姐有需要,你会帮我做事吗?」

  「这是什么话?玉姐,我这条命是你给的,当年我被我妈的死对头绑架,要
不是因为你发现得早挺身救我,我早就被那帮人给砍了手脚,那件事还害你进了
监狱……现在哪还轮到我在这跟你说话……你说,有什么事我郭承坚赴汤蹈火在
所不辞!」小坚一个翻身松地上腾起一把跪在柳玉面前。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柳玉起身扶起了他,「这笔钱先拿着,找个地
方先躲着,安顿好了立刻通知我。其他的事情先别管,我会帮你解决,有消息我
会马上联系你的,好吗?」

  「好的。」

  此后的几天时间柳玉一直没有再露面。这些年黑道白道各色人物她也见过不
少,三教九流皆有人脉,所以只需花上一笔钱便摆平了小坚那件事——这对于她
来说并不算难事。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皇朝夜总会,一辆的士驱散了聚集在门口熙熙攘攘的人
群。一个脸上挂着焦急神态的时尚中年男子见到的士到来立刻上前打开了车门迎
接柳玉下车。门口站岗的服务生见此情景皆用惊讶的神情盯着柳玉——平时对工
作人员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老板此时竟对这样一个年轻女人卑躬屈膝这是他们
从未见过的,这个女人的背景可见一斑。

  「哎呀!主人驾临,奴才有失远迎求主人恕罪……」

  「不错啊狗东西,生意做得越来越红火了嘛!」柳玉四周张望了一番,这灯
红酒绿的声色场所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曾经她也是这种地方的常客,只是自
从进了夏家她就再也没在这种地方出现过,今日重回故地不禁使得还念起往日那
挥霍青春放荡不羁的快乐时光。这家皇朝夜总会是她当年与其他女王最常来的地
方之一,正因为这家夜总会老板是她忠实的信徒。

  「主人过奖了,里边请!」

  老板领着柳玉进了夜总会里特意为她准备的高档包厢,茶几上已经准备了最
好的美酒。很快,几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年轻男子鱼贯进入,关上包厢门后
便立刻脱光了衣服,迎着低暗淫靡的激光射灯扭动健硕赤裸的身躯在舞池中尽情
欢舞高歌,如此香艳的场景任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难以抑制内心澎湃的欲望,抛
开一切束缚与之尽情欢娱。

  「主人,一切与以前一样,您可满意?」老板跪在她的脚边恭敬地给柳玉点
燃了一根烟,「主人,这两年您都去哪了,您突然间消失无踪……我们还以为…
…」

  「以为什么?」

  「这个……」

  「以为我死了?」

  「不敢……不敢……主人恕罪……」老板恭恭敬敬的给柳玉磕头道歉,神态
甚是谦卑,「主人您突然失踪,奴才可是伤心了好一阵子!这下好了,主人您回
来了,奴才又可以像以前一样好好伺候您了。」

  「伤心?不能伺候我你可以接着去伺候其他女王啊!我还不知道你,你说说
,这两年你又认了几个主人了?」

  「这个……主人您说笑了,能有哪个女王能比得上主人您啊?」

  「哼!」柳玉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吧!」

  「这个……主人,不满意可以再换一批……您想要什么尽管说……」

  「不用了,让他们出去吧!」柳玉吐了一口烟气。

  「哦,好吧!遵命!」老板起身朝台上那几个男子使了个颜色,几人也都识
趣的穿上衣服离开了包厢。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跟你说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哦!主人您一来电话我马上去查,确实有这么个人。」

  「带她过来!」

  「是!」老板掏出电话拨通说了一番,稍后片刻门外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二十出头的样子,衣着暴露,妆扮浓艳,样貌
虽算得上清秀娇美,但在这夜总会里与其他坐台小姐相比却也并不算出众。女子
进门看到偌大的包厢内只有老板与一个陌生女人脸上顿起疑惑神色。女子小心翼
翼走到面前朝他们举了个躬。

  「老板,叫我来什么事?」

  「这位是……」

  「叫我玉姐吧!」柳玉立刻接了一声。

  「快给玉姐请安!」老板对着女子声色俱厉,转头便又是一副卑躬屈膝的奴
才模样。

  「玉姐好!」女子低头之际仍不忘偷偷抬眼瞄了一下柳玉,只是这包厢太过
昏暗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

  「你是郭承燕?」

  「是的,我就是。」

  「不错,变漂亮了,但样子却没太大改变。」

  「这……」

  「还认得我吗?」

  「你是……」郭承燕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却仍没能认出她来,只得轻轻摇了
摇头。

  「再仔细想想,当年你妈妈身边的无敌小太妹……」

  「你是……」郭承燕恍然大悟,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柳玉——简直不敢相信
自己的眼睛,「你是谢柳玉……」

  「放肆!玉姐的大名岂是你能乱叫的!」郭承燕的意外惊喜经不住老板的一
声怒喝便又立刻退缩了回去。纵然万般不愿,但生活的压力迫使她必须学会忍耐
和退缩。

  「对不起,玉姐,我不是故意的!」

  「你出去!」柳玉扫了一眼老板。

  「主人,这……」

  「出去,我有话单独跟她说。」

  「是……奴才……奴才告退,主人有事记得叫我……」老板万般无奈地起身
离开了包厢,离开之时仍不舍的回头看了看柳玉这才将门关上。

  「坐这。」柳玉给她腾了个位子招呼她坐下,「好久不见了!」

  「柳……玉姐,你……」郭承燕借助阴暗的灯光上下仔细打量着柳玉,好像
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其实,现在的柳玉对于郭承燕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陌生
人。纵然当年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而柳玉只是母亲身边一个微不足道的
小跟班。眼前的这个柳玉还是使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如今的柳玉已今非昔比
,纵使这是一个她始终难以接受的事实。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见过小坚。」

  「小坚?」

  「你的事我都听他说过了,他让我来这找你。」

  「这个死家伙。」郭承燕小声咒骂了一句,「来找我做什么?看我多落魄?


  「哦?为什么这么想?」

  「能怎么想,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现在你发达了,我也不是当年那个
郭承燕了,除了来看我笑话还能做什么?算了,你现在是玉姐了,我还得谢谢你
能记得我。」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样,你都看见了,天天给人赔笑卖身,他*的就是个婊子而已,我
……」一想起过往生活郭承燕忍不住悲起心头,特别是面对柳玉这样一个故人,
只得将头扭过不让柳玉看见她眼眶中溢出的泪水。

  「喏!」柳玉给她抽了一张纸巾递去,「想哭就哭吧!」

  「哎……算了,你今天不会只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你恨吗?」

  「恨?很什么?」

  「你觉得呢?」

  「这很重要吗?」

  「是的!」

  「是啊,我恨……我恨所有人,,恨我爸爸!恨我妈妈!恨我自己!我恨所
有夺去我所拥有一切的人,恨所有欺负过我,让我……让我……」郭承燕一咬牙
,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你觉得你现在这样跟你自己无关?」

  「废话,凭什么我现在就得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老妈贩毒管我屁
事,凭什么她出事我就得遭罪。那个死老头,我还没出生他就被抓进监狱,现在
放出来了成了烟鬼还得让我们替他担着,我招谁惹谁了就得受这罪……妈的!」

  「恩!很好!」

  「怎么,你满意了?开心了?」

  「呵呵!你明天起不用来上班了!」

  「什么意思?」郭承燕倒吸了一口气,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这个地方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什么?」郭承燕一把从沙发上蹦起,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指着柳玉厉声喝
道「姓谢的,我哪里得罪你了非得把我赶尽杀绝?我妈当年对你不薄,当年要不
是她罩着你,你跟你的那些小姐能快活那么多年?现在你是发达了但也别跟我过
不去啊!我已经够惨了,你连这点活路都不给我,你……你别太狠了……逼急了
大不了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以你现在这样子你有什么能力跟我鱼死网破,倒是我现在若要
整你易如反掌,又何必跟你耍这些心眼?」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这丫头,还是不改当年大小姐的毛病,遇事冷静点,别这么毛毛躁躁,
来,坐下说!」

  「你……」郭承燕满肚狐疑再次做回了沙发上。

  「好妹妹!」柳玉伸手搂住了她的肩膀温柔地说,「我给你指一条路,看你
肯不肯走。」

  「什么路?」

  「你敢杀人吗?」

  「你要我杀人?」

  「我只问你敢不敢杀人?」

  「哼!有什么不敢,活到这份上有口饭吃干什么都行。」

  「很好,我现在在做一些事情,需要可靠的心腹来帮我,事情并不复杂,也
不需要你杀人,只是会有一点辛苦,当然也需要冒一点风险。但是如果做的好的
话,钱绝少不了你,只要有我谢柳玉一口饭吃,就绝不会让你饿着。」

  「这……你要我做什么?」

  「我有一间孤儿院,我要你帮我负责打理。」

  「就打理孤儿院?」

  「是的,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

  「不过这可不是一间普通的孤儿院。」

  「不是普通的孤儿院?什么意思?」

  「到时我自然会跟你说明白。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从今以后,我要你彻底效忠于我。我相信有你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我们姐
妹俩一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

  「这……」郭承燕有些犹豫不决,迟疑间眼睛与柳玉相对却看到她无比坚毅
和充满信念的眼神,一咬牙大声喝道,「好,我答应你!」

  「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你。」柳玉倒了两杯酒给郭承燕端上,「从今天起,
你我就是姐妹了,干杯!」

  「干杯!」

  几天后,当柳玉再次出现在夏宅时,面对着原以为已经将柳玉送入地狱的赵
霞那惊讶地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眼神,她只是心中暗自发笑却依然得故作之
态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

  经历了那件事柳玉算是彻底打败了赵霞这个劲敌。若非柳玉出力,夏永哲夫
妻俩的那件丑闻很难在短的时间内得到平息,此后夏含章对柳玉倍加信任,将夏
宅内外与孤儿院大小事务全部交于柳玉打理。夏永哲与赵霞几乎形同陌路,若非
因为年幼的儿子,赵霞恐也难以在夏家再有立足之地,每日只能抱着孩子独自神
伤。而对于夏永哲,柳玉原本并不在意但却也有了意外的收获,此时的夏永哲开
始慢慢认清柳玉在夏含章心目中的地位,为了讨老爷子欢心只得对柳玉极尽谄媚
之所能,在她面前几乎尽失夏家大少爷应有的形象与地位,如丧家之犬般对柳玉
千般颂扬、万般讨好,甚至以干儿子自居,俨然她才是这个家庭真正的当家人。

  几个月后。

  深夜,公园湖边,两个黑影,一点闪着火光的烟头。

  「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大好。」

  「知道,老不死!」

  「你就这么盼他死?再怎么他也是你父亲。」

  「他有把我当儿子吗?」

  「哼!」黑暗中,柳玉暗自冷笑,「过几天就是东至,又到你们夏家去孤儿
院探望的时候了。」

  「我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明天主动去跟老爷子提议让你代替他去,我探过老爷子的口风,他也希
望你这么做。」

  「算了吧,那鬼地方有什么好去的,那天我还是事,没空!」夏永哲掐灭了
烟扔在地上,用脚重重跺了两下。

  「无知!」柳玉瞪了他一眼,目光如炬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你什么意思?」

  「你也不想想,这孤儿院是你们夏家的祖业,看望孤儿院是你们祖辈传下来
的习俗,向来只有夏家的当家人才有资格去做这事。老爷子既然希望让你代替他
去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的意思?」

  「你是说……」

  「至少已经表明了一个态度,这时候你如果主动提出正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
。一是关心老爷子的身体,不希望他太劳累,希望你能够帮他分忧,在者就是表
明你已有足够能力担起夏家的重任。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好好把握也难怪老头子一
直不看好你。」

  「这个……你让我想想……」

  「还有什么可想的,机不可失……不仅要去,你还要跟你老婆一起去!」

  「不可能!」夏永哲断然拒绝,「那个臭娘们,在外面偷人我没休了她就算
不错了。要我跟她一起去,做梦!」

  「蠢货!」

  「你又什么意思?有话明说了不行吗?非得要……」夏永哲原本便受不了柳
玉这种总让他猜不透的话,顿时便失去了耐性。

  「你想想,老头子心中什么最重要?」

  「什么?钱?」

  「你就知道钱!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你这种废物生下来的。夏家声望,老头
子最看重的是你们夏家的声望。以老头子那种性格为什么到现在还让你老婆住家
里,还不是为了你们夏家声望着想不想把家丑外扬。那件事现在总算是平息下来
,如果你这时候提出要跟你老婆一起去,一方面正好表现你宽容大度,不在意以
前发生的是,另一方面也可以用这件事向外人表现你们夫妻的感情,让以往那些
谣言不攻自破,这可是维护你们家声望的大好机会。这事如果办好了你想老头子
会怎么看你。这话我是已经跟你往透了说了,等你当上夏家当家人的那一天,要
不要休掉你老婆还不是你一句话而已,到时你想怎么做都没人阻止你。」

  「这个……」

  「嘿嘿,等我当上当家人的那一天,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娶回家。」夏永哲说
着就把脸王柳玉耳边凑去,满嘴烟味熏得柳玉极为不快。

  「滚蛋,没出息的家伙!长幼尊卑都不懂了吗?」

  「知道了,妈!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儿子想了你很久了,您就不能……


  「哼!等你当上当家人那天再说吧!」

  冬至日。

  躺在花园的躺椅上,沐浴着冬日暖暖的阳光,柳玉紧闭双眼安静地享受着这
个只属于她的早上。谁也不会想到外边如此平静的她此时内心的紧张与焦虑,正
如平静海面下的波涛,怒浪翻滚、汹涌澎湃。多年后当回想往事,柳玉认为这个
下午是她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突然,怀里的手机响起了细细的蜂蜜声。声音不大,却如惊天巨响瞬间将柳
玉惊起,好似打了一针兴奋剂一般从椅子上蹦起,看过来电便迅速接通了电话。

  「玉姐,是我!」电话那边传来了郭承坚的声音。

  「怎么样了?」柳玉语气依然平静。

  「都准备好了,这边山顶已经可以看到车了。」

  「恩,干净利落些,千万别留下什么痕迹。」

  「放心吧,我就是干这个的。」

  放下电话的柳玉长长舒了一口气。渔网就要收起,很快,是成是败、是生是
死,一切就要见分晓。盼望已久的未来或许此刻就要开创出一个新的局面。

  突然,只感觉脚下一紧,似乎是有什么正紧紧抱着自己的小腿。柳玉不禁低
头看去,那是一双雪白粉嫩的小手,一张稚嫩可爱的小圆脸正紧紧贴着自己的小
腿丝袜,一双圆溜水灵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自己。

  「小明?你怎么在这啊?」柳玉蹲下身将夏明搂在了怀里。

  「爸爸!妈妈!」夏明眨着那双可爱的大眼睛,小手轻轻抚摸着柳玉的脸颊
口中喃喃自语。

  「爸爸妈妈去哪啦?」柳玉微笑着问。

  「爸爸!妈妈!我要爸爸妈妈!」

  「没有爸爸妈妈了,以后我就是你妈妈好不好啊?」

  「妈妈!我要妈妈!」

  「乖孩子,以后就再也没有妈妈咯!」柳玉凑脸过去在小夏明脸上狠狠亲了
一口。

  「真乖,呵呵!来,阿姨抱抱……」

  「哎呀!小少爷!」正沉浸在一种感受母爱氛围的喜悦中的柳玉突然被身后
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惊醒,转头看去却是正焦急寻找夏明的保姆已经找到这里来
了。

  「张妈,怎么了?」

  「原来是玉管家啊!」看到夏明和柳玉张妈不无解脱的长舒了一口气,「吓
死我了,刚在那边带小少爷玩,一转眼他就没了,原来是到您这来了啊!谢天谢
地!谢天谢地!」张妈仍是一脸焦虑,惊魂未定。

  「呵呵!没事了,以后可得看紧啊!」

  「是!是!这个……玉管家,要没什么事……我就带小少爷去睡觉了!」

  「好的,小心点啊!」

  「诶,好的!小少爷,跟玉管家说再见。」

  「妈妈!」被渐渐带远的夏明突然转过头来,用一种渴望母爱的眼神看了看
柳玉,说出了那让她内心为之一颤的两个字。这两个字给柳玉的震撼是用任何言
语都无法形容的,看着远去的夏明,柳玉脑海中顿时一片杂乱,她不知道为什么
那些原本以为早已忘却的往事此时如电影般一幕幕重回心头。小时候看着其他孩
子在父母怀中撒娇时那种羡慕、那种嫉妒,那种对自己可怜身世的怨恨已经对父
爱母爱发自肺腑的渴望再一次被这个孩子幼小纯洁的心理和眼神重新勾起,那种
感觉如此真切,好像就发生在一分钟,一秒钟之前……

  看着这个可爱的孩子,想到他即将失去父母,即将面临着与自己一般的孤儿
生涯,柳玉甚至自内心产生了一种厌恶感。这种奇怪的感觉如瘟疫般在他体内迅
速传播,膨胀,很快便占据了她的大脑。此时她多么渴望能早点结束这一切,让
原本平凡的生活回归平凡,让原本单纯的人们回归单纯。

  累了,柳玉真的累的……她多么渴望抱着这个可爱的孩子就此渡过一生,没
有复仇、没有杀戮、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就此干干净净地渡过一生…


  再次回到现实的时候,眼前还是那座空荡荡的花园——夏明早已从她的视野
中消失。

  柳玉颤悠悠地拿起手机,她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她更不知道这样做可
能会产生什么后果。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此刻她只想这么做。

  或许,这就是母爱!

  「喂,是我!」柳玉拨通了那个电话,「怎么样了?」

  「快到了,再过几分钟就到这边陡崖了。」

  「留下一个吧!」

  「什么?」

  「那个男的……让他活着……」

  「……是……知道了……」

  几分钟后。

  电话那头,一场车祸和一个爆炸,一切都彻底改变了……


  第二十七章

  深夜时分,小路借着如流水般清澈的月光奔驰在山间小道上。柳玉打开车窗
任凭夜风呼啸着刮在自己脸上,纵然迎面袭来的穿透皮肤迅速侵入体内的丝丝凉
意却依旧驱赶不去强烈的困意,渐渐地竟靠着车窗睡着了过去。

  她实在太累了,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只能靠着匆匆行程间的这点难得的闲
暇时间得到一点休息。如今的混乱局面下夏家这个看似强大缺异常脆弱的家族内
唯一能够掌控局面的却是不属于夏家的谢柳玉,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那场悲剧
给整个夏家笼罩上了一层浓重的悲伤氛围,原本表并不热闹的夏宅内外顿时更显
死气沉沉。意外来得如此突然,遭遇了丧子之痛的夏含章瞬间便彻底崩溃,一病
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原本便是这世上最大的悲剧,纵然对永哲有再多不满,但
毕竟血浓于水,亲情的纽带是任何力量都无法割断的。亏得抢救及时,总算是保
住了夏含章那条老命。

  如今几乎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第一时间里,柳玉开始了对夏家
的重大整顿:对外宣传夏含章病情稳定,任何人不得透露关于夏含章病情的任何
消息,以保证夏家生意的稳定;重新调整夏宅内人员结构,调换大批佣人和下人
并指定几名心腹来管理下人并对柳玉直接负责;所有人不得谈论及透露关于此次
事故的任何消息,如有发现立刻赶出夏宅;夏含章养病期间柳玉将作为夏嫣、夏
明姐弟俩唯一监护人,由其指派专人照顾并对她负责,任何人不得接近夏嫣、夏
明,违者从严处理。

  夏家的局面总算是得到了掌控,慢慢开始恢复了平静。夏含章开始恢复知觉
,病情渐渐得到了稳定,但依旧生活难以自理,终日只能躺在床上。夏家能过再
次渡过难关离不开柳玉的努力经营,纵使辛苦,却也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没有人再敢怀疑柳玉在夏家的权威地位,不再有人仅仅只是将柳玉当做管家看待
,不知不觉间,她已俨然成为了夏家实质上的真正当家人。

  「玉姐!」前面开车的郭承坚通过后镜看到睡着的柳玉,连忙呼声将她从睡
梦中拉了回来,「把车窗关上,会生病的。」如今他是柳玉的专职保镖。

  「恩!」柳玉打了个哈欠,「没事,吹吹风脑子清醒些!」

  「你太累了,注意身体,姐姐交待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对了,前面就是了
……」郭承坚看着前方神情变得异常严肃。车子爬上一段斜坡,沿着弯弯的山路
往前开了不多时间在一道狭窄的盘山陡崖上停了下来。陡崖对面的延绵起伏的丘
陵山脉,层层相叠、郁郁葱葱,沿着道路边缘往下看去是一条崖坡,崖坡并不算
长,二三十米的样子,下面有一条山谷小溪——这里是前往孤儿院的必经之路,
也是不久前赵霞命丧黄泉的地方。

  站在路边,借着月光往崖坡下看去,只有看不到低的茫茫一片黑暗以及崖坡
底处隐约传来的潺潺流水声,柳玉静静点了根烟,在山谷间的冷风中静静站着,
默默无语。忽明忽暗的烟头火光在黑暗中似一颗孱弱的星辰闪烁摇曳,好似人的
命运一般漂浮不定。

  「走吧!」柳玉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还剩下的半根烟往崖底重重弹了出去
,转身回到车里。车子继续向前飞驰而去。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孤儿院大院内。这半年来孤儿院变化很大,除了对少
数通过正当渠道接纳的孤儿仍从事正常孤儿院业务以掩人耳目外,其余大多数贩
卖或捡来的男童均被训练成童奴。原先孤儿院的那批工作人员已被全部清除出去
,安排进了经过柳玉层层审核,严格筛选的亲信,以妓女和职业女王为主,此外
还有柳玉亲自挑选的从从监狱刑满释放的女犯。郭承燕在几个月前被安排进了孤
儿院工作,年龄并不大的她没有让柳玉失望。之前柳玉曾把她送到女王俱乐部进
行了专业训练,使她在很短时间内成长为一名合格的职业女王,进入孤儿院后从
最基层工作人员做起,以其出众的女王气质和凶狠残暴训奴手段征服了一个个奴
隶,也让原本对她并不服气的孤儿院其他工作人员对其心服口服。很快,他从训
奴师、小组长、主管、训奴部部长一步步爬到了孤儿院院长的位置。在她担任院
长期间内奴隶训练数量便比原本翻了一番,这让柳玉感到欣慰。

  「他怎么样了?」静静听完了郭承燕给她做的近期诉职报告,柳玉开口问道
——这是她今晚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

  「刚来的时候还很横,教训几天就老实多了。现在不敢吵也不敢闹,说什么
也都老实去做。不过……」

  「不过什么……」

  「你交待的……没做到……就是不肯吃。」

  「去看看!」

  一路走去,原本陈旧冷清的地下室灯火通明。入口处,一道铁门牢牢竖起,
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有轮班防守。每一个地下室房间都被改造成了训奴室和行刑室
供训奴是使用,所有奴隶都被关在这里。走在地下室,自每个房间内传出的女王
训斥声,皮鞭棍棒的挥打声以及男奴惨烈的嚎叫声久久回荡在走廊的空气中,交
织成一首充满了残酷之美的地域交响曲。

  「这个地下室总共只有10个房间,除去一间作为专门的行刑室,一间作为
女王活动中心,剩下的八间按每间放置四个狗笼关四个男奴也只能安置三十多个
,如果不断有新来的童奴还需要更多的场所,以我们现在的发展速度地下室这点
空间恐怕远远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

  「恩,我已经知道了,我正在考虑扩展地下室面积。」

  「如何扩展?」

  「我了解过,我们这个孤儿院总共占地130多亩,上面这栋建筑的面积占
地总共只有四五十亩,其中大部分仍是闲置。如果能把这么大一块地方的地下全
部打通建成两层的地下室那我们就有200多亩的面积可以使用,这将是非常可
观的。不过这只能是以后的计划,现在我们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做,人力、资金
什么的都不够,所以只能先暂时克服一下。」

  「好的,我们会努力的。哦,到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B105门口。还是那道生了锈了大铁门,透过窄窄
的探视口只能看到室内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开灯!」

  一盏小灯闪出了微弱的光芒将原本漆黑的B105照亮。室内已经被改造成
了一个刑室,四处安置着木架、吊绳、铁链已经各种形式各样的器具。并不像郭
承燕先前所介绍那般,角落里只放置着一个半人高的铁笼,一个赤身裸体的瘦弱
身体蜷缩在铁笼内,如死尸般静静卧着。由于长期找不到阳光,那身体表面像失
去了水分的枯树皮,干燥苍白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着新旧不一的道道伤痕。片刻之
后,在灯光的刺激下,身体慢慢有了反应,微微颤动了几下后挣扎着翻滚了一下
爬了起来,可由于缺乏总够的支撑力量又再次瘫倒在地上,连带着拴在脖子上的
铁链在碰撞中发出的「唰啦!唰啦!」的金属撞击声。从那张已经扭曲变形的几
乎看不到血色的面孔依稀可辨,那却是「死亡」已久的夏永哲。

  「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只单独关他一个。你看……」郭承燕眼神示意笼子边
地上放置着的一个狗食盆,里边盛着一坨黄绿色稠状物,「这是中午放那的,到
现在还没动过,他就是不肯吃。」

  「试过其他办法没?」

  「早试过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试着饿过她,那次差点没给他饿死,都
没用……」

  柳玉默默沉思了一番。

  「玉姐……」

  「恩?」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吃这个,怪恶心的,而且还不让我们强
迫他们吃?这么费劲直接动手不就得了……」

  「尊严!」

  「什么?」

  「生理和心理的征服最大的区别在哪?」

  「这个……」

  「在于你能否彻底消灭他门内心地的那点做人的尊严。你用强迫的手段打他
骂他,他是对你服服帖帖,可他心里的尊严还是存在的,他的人性依旧没有泯灭
,就算他能给你做牛做马可只要一有机会他们就可能会反弹,到时可能就会用更
可怕的手段来报复你。相反,你如果能从灵魂上征服他们,使他们心甘情愿臣服
于你,就算你给他们自由,他们也会乖乖爬回到你的脚下,这种征服才是最彻底
的。」

  「恩,我记下了!」

  「什么东西最肮脏?最恶心?」

  「是……」

  「是我们拉出来的大小便。」

  「只有狗才会吃的这种最恶心的东西,如果你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吃下你的大
小便,就相当于突破了他们人性的最后一道防线,他们的尊严就被你彻底消灭了
。只要有一次,他们就会自暴自弃,以后纵然你不使用那些暴力手段他们也会一
步步沦陷下去,直到变成你脚下一只完完全全的狗。」

  「原来如此!」

  「我一直教导你们尽量不要用暴力手段,一定要从思想上控制。对于那些童
奴,平时绝不能让他们说话,不能让他们读书识字,不能让他们接触任何正常人
的思想;不能让他们产生仇恨,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原本便一无所有,我所给予他
们的一切都是对他们的恩赐,包括惩罚,要使他们对我们的一切行为感恩戴德;
要给他们教育,时刻都给他们灌输奴化思想,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人,知道自己
只是我们脚下最下贱的一只狗,等到他们不会说话,不会思考,只懂得服从命令
的时候我们就成功了。包括对付成年男奴,暴力永远只是辅助,对于他们原本残
留的人性我们就更需要想办法一点点的消除掉。当然,这需要一个更漫长的过程
,也需要更为复杂的手段,以后继续努力吧!」

  「是,玉姐!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进去看看吧!」

  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一股刺鼻的气味自房间内扑鼻而来,熏得柳玉皱着眉
头用手护住了鼻子。郭承燕因习惯了这种环境中倒也没感觉有什么不适。铁门打
开的声音惊醒了夏永哲,在他转头来看到柳玉的刹那,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
支撑着他从地上跃起,圆睁的怒目喷出熊熊烈火,他双手紧紧抓住铁栏杆死命摇
曳似要使尽全身力气将这铁笼拆得粉碎。

  「谢柳玉,快放了我……你这臭婊子……我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我
要杀了你……」

  「看到了?」柳玉对身边的郭承燕说,「别看他平时多老实,这时候就原型
毕露了。」

  「老实点!」郭承燕随手从旁边架子撩起一根皮鞭朝着夏永哲狠抽过去,其
力度之大使得皮鞭抽在笼子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虽没打中夏永哲却也将他惊得
后退了两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但嘴里仍是咒骂个不停。

  「大少爷,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你在这好吃好住难道不好吗?外面有什么
好的?」

  「你……你这臭婊子……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出去?哼!实话告诉你吧,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你这
个人了,出去了又能怎样呢?」

  「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哈哈……我说你已经死了。你老婆已经先你一步走了,你那个
老头子很快也就要把你忘了,你的女儿,你的儿子,你的一切,包括你,迟早都
是我的。识相点就乖乖的听我的话不要再顽固不化。」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到现在难道还没明白吗?难怪老头子那么看不起你。我要你们夏家的一切
,我要你们夏家家破人亡,你的下半辈子就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吧!」

  「你……你这恶魔,你是不会得逞的,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我
真是瞎了眼了,当初竟然会相信你……爸爸,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知道你
做了什么吗……」夏永哲双手抱头跪地长泣,嘴里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呜咽声。

  「啧啧!」走进了笼子,看着跪在地上近乎崩溃的夏永哲柳玉带着嘲讽冷笑
道,「你看看你,身上受这么多伤,这又何必呢?乖乖的,吃下这个,你就不用
再受苦了……」说着用脚将地上的食盆往笼子边挪了挪。

  夏永哲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哭声更为剧烈,带着无尽的悲凉,好似一只濒
临死亡的野兽在无尽荒凉的原野对即将失去的生命痛苦哀号,仿佛整个世界都已
弃他而去,徒留悔恨与绝望。

  「你这么做……」柳玉喊过郭承燕在她耳边如此这般轻声嘀咕了一阵。十来
分钟后,两个女人在郭承燕的带领下进入房间打开了铁门钻进了笼子。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女人将夏永哲从笼子里往外很拽,惊得夏永哲死死抱住栏杆纵使两人如何拳
打脚踢仍是无可奏效,最后只得是郭承燕操起一把电棍往夏永哲身上捅去。只听
得「嗤嗤」两道电光,夏永哲全身一麻被卸去了全部力气,两人趁势便如死狗般
将他从笼子里拖了出来,四肢张开用铁链固定在了墙上一座X型木架上,在他的
鸡巴上锁上了一件贞操带。待固定妥当,一个女人从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子,企
图将瓶子里的液体王夏永哲嘴里倒入。

  「这是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我不……」夏永哲瞪着惊恐的双眼,要紧牙关
,好容易倒入一点却也立刻被他吐了出去,最后不得已只能一人用手捏着他的两
颌,另一人狠撬开他的双唇硬是把液体灌了下去,愣是凭他无论如何干呕也无法
将液体吐出两人这才松手,将他固定在架子上的铁链解开,只留下所在脖子上的
铁项圈和固定在墙上的一条长铁链。

  很快,一台电视被搬到了夏永哲面前。电视打开,屏幕里立刻闪现了一幕幕
赤裸裸的男女**场面,恣情欢纵的淫声浪语回荡在房间里,叫得每个人心枝乱
颤、欲火难平。

  终于,夏永哲脸色变得通红紫涨,迷茫的双眼淫光闪闪,眼神在电视屏幕与
房间内所有的女人身上漂浮不定。随着他赤裸下体那根原本弱冠耷拉着的肉棒的
突然坚硬挺拔但却只能被细细的贞操带硬生生得勒在里边。夏永哲身体开始挣扎
,口中含糊不清,嘴角流出了淡淡的唾液。

  「吼……吼……给我……给我……」夏永哲挣扎的动作由缓变急,由轻柔变
得凶狠蛮横,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用力,浑浊的眼睛似被蒙上了一层血迹,红光
闪闪、甚是吓人。「啊……给我……我要……啊……」十几分钟后,春药开始发
挥了它的最大效力,愤怒的吼叫继续掩盖了整个地下室所有声音,原本孱弱不堪
的夏永哲彻底变成了一只欲望的野兽。他想用手解决可怎奈下体被贞操带死死锁
着根本无法触碰到鸡巴,唯一的办法便是此时站在面前的几个如花似玉的女人。
带着铁链「刷拉!刷拉!」的急促撞击声任凭锁链将自己皮肤蹭破却只管发着如
野兽般怒吼的声音想要挣脱身体往前猛扑而去,当他离柳玉只剩不到半米之时,
脖子上的铁链巨大的拉动力往后一拽变却带着他整个人朝后窜去狠狠砸在了地方
,待他爬起后丝毫不故还未减退的阵阵痛苦继续着刚才的动作。没人敢靠近他,
生怕他突然挣脱开铁链将自己扑倒在地。

  「想要吗?」柳玉轻声问道。

  「我要,我要,快给我……快给我……」

  「听话吗」

  「听话……我听话……给我……快给我……」

  「啪啪!」两声清脆的拍掌声,一个女人牵着一个赤裸爬行的男人从外进来
,男人进门立刻跪在了脚边。

  「狗东西,想要吗?」

  「汪!汪!」

  「想要?好好表现就有!」郭承燕一个颜色,女人上前翻起裙边退去内裤蹲
在在了男人面前,半分钟后,一条粗大了大便慢慢钻出了女人的肛门,大便越拉
越长,掉在女人屁股间摇摇晃晃了几下便中间一断落在了地上。「汪!汪!」男
人朝女人狠狠磕头后,抬头一把埋在女人屁股间,传来了「刺啦!刺啦!」的舔
舐声,紧接着便是犹如享受天底下及至美味般大口吞食了地上的大便,整个过程
不到一分钟地上已被舔地不留半点痕迹。

  「够东西,真乖,躺好了,赏你的!」

  「汪!汪!」

  男人平躺在地上,女人从鞋里脱出了右脚一把踩在了男人的下体,脚底在粗
大坚硬的鸡巴上下磨蹭,带着包皮在龟头上来回的闭合、翻起,发出了「梭梭」
声。很快,女人脚下动作变得急促、用力,激发了男人越发剧烈的兴奋感与满足
感,整个人如抽搐般在地上随着女人脚下动作阵阵抖动。

  终于,随着男人一声长长的呻吟,一大股浓白液体自肉棒内喷射而出,打在
女人脚上,晶莹的精液扑满了她的脚面在微弱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真乖!」女人把脚王上挪了挪,男人立刻爬起身来将头埋在了她的脚上,
一点一点将来自自己下体的液体舔回了自己体内。

  这一幕被夏永哲看在眼里,欲火焚身的他早已按捺不住强使全身力气往前挣
脱。柳玉挪脚将旁边的狗食盆再次往夏永哲身边勾了过去,正好在他身体可活动
的范围内。

  「知道怎么做了?」

  「啊……」夏永哲一声吼叫,一把跪在了地上把头埋进了狗食盆……

  办公室里,柳玉和郭承燕久久沉浸于刚才的胜利中,夏永哲花了不短的时间
吃下了那坨臭气熏天的大便,虽说中途吐了还几次可还是坚持着将它吃完,之后
柳玉让人用手和脚帮他射了三次这才将他平息了下来。

  「玉姐,还是你有办法。」

  「男人都这样,没人能过得了色这一关。」

  「呵呵,我还有很多需要向您好好学习。」

  「恩,只要他吃下这一次就算彻底击溃他的最后一道防线,今后的事情就容
易了,但这只是开始,想要彻底改造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是!」

  「这个给你。」柳玉从包里取出一包东西。「每天给他吃一粒。记住,不能
多吃,会死人的。」

  「这难道是……」

  「恩!」柳玉点了点头。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郭承燕示意下刚才在B105给那男人拉屎脚交的女人
推门进来。

  「他怎么样了?」郭承燕问。

  「刚才一直在吐,现在已经停下来了。」

  「先给他弄点吃的,别饿死他。」柳玉说道,「以后他所有的食物里都要掺
上大小便。」

  「是,夫人。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他到现在嘴里一直在骂骂咧咧,我们都拿布给他堵上了,可还是……」

  「骂什么?」

  「骂您……骂您是……婊子……」

  「哈哈……」柳玉放声大笑,「婊子!婊子好啊,把布拿掉让他骂个够,那
么喜欢婊子,我就让他婊子个够,就让他一辈子都伺候婊子……」

  「玉姐!别生气,犯不着跟那么个东西计较!」招呼女人出去,郭承燕忙安
慰柳玉。

  「没生气,我只是给他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好去处?」

  「到时你就知道了,先帮我搞定他在说。」

  「好的玉姐。对了,您这么辛苦,我们最近刚训练了一批童奴,都是十二、
三岁的处男,您看,要不要给您挑几个长得可爱的……今晚好好放松一下?」

  「也好,去吧!」


  第二十八章

  夏永哲的事暂时放下,柳玉立刻动身南下去了广西。

  广西西北茫茫崇山中,一辆满载货物的大车行驶在群山之间的道路上,沿着
盘山路向山里开去。此处地处广西、云南、贵州三省交界,其山脉绵延数百里,
海拔三千多米,为云贵高原边缘地区,地势复杂,海拔落差大,兼具丘陵与高原
多种气候条件,故而崇山峻岭挺拔壮丽,茂林松竹秀美多姿,更有遍布极广的原
始丛林,这种不经人工修饰的原始自然之美是在其他地方所无法感受得到的。

  车上,一名年轻的导游正向面前这个漂亮的女游客滔滔不绝地介绍当地的自
然风光及风土人情:「过了前面那座山便是鬼岭山脉,据说此地一到晚上便四处
可听到『呜呜咽咽』的声音,好像孤魂野鬼乘夜出动鸣叫一般,因此当地人便给
这起了『鬼岭』这么个名字。其实我们现在都知道这是因为当地的地形条件和昼
夜温差而引起气流变化而造成的,根本就没什么鬼,不过这里绵延百里,有数千
种珍奇野兽和奇花异草,很多动植物都号称是活化石。再往深处走便进了苗人生
活地区,之前因为生活习惯和经济差异,苗人与汉人多有争执,所以我们汉人也
很少到这里来,前几年国家在这建了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和国家级森林公园,旅
游的人多了,跟苗人接触频繁起来,对当地经济起到了较大的推动作用,所以苗
人与汉人的关系也越发融洽……」

  柳玉没有理会导游的长篇大论,闭目想着自己的事情。早在多年前,柳玉在
西南一带旅游时便已来过此地。当年跟着旅行团进山没做好充分准备,因此地地
气卑湿, 雾多风少, 且以冬时常暖,气流不畅,故进山不久便受山中瘴气影
响而突感寒症,一时间发热头疼、腹胀呕吐,进而进入深度昏迷。但因当时已深
入密林,山高路险交通不便,若要运回山外县城医院治疗需要大半天时间,出山
之时恐怕早已延误治疗时机而又生命危险。众人焦急之时正好遇到在此处采药的
苗民,待了解情况后几人便立刻将柳玉抬到了附近一处名为鬼岭寨的苗家山村。

  几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鬼岭寨。

  村子口,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见车子到达立刻迎了上去,男人皮肤黝黑
,五十多岁的样子,因长年劳作面貌显得比他的年龄更为苍老,多出头发也已斑
白,但仍旧精力充沛,两眼炯炯有神。

  「宋村长。」柳玉下车看到男人便立刻迎了上去。

  「谢小姐,好久不见啊!」男人上前与柳玉握了握手。

  此人姓宋,是这苗村的村长。宋家世代便是这寨中土司,苗民传统中巫医不
分,土司往往兼任医生,因此他也是这寨中唯一的土医,传到宋村长这代已有十
多代,故而积累下丰富的土家医治之法,对苗医也有一定的造诣。

  苗家地出西南边陲,长于崇山深林之间,自古与世隔绝,交流不便,故而苗
医博大精深,自成体系,精通奇经八脉,善用奇石秘药,行刀用针之处极为独特
。苗民认为。人体患病与不良的自然环境、气候有很密切的联系,至今仍流传有
「三十六经、七十二证」、或有「四十九证、四十九翻、十丹毒」,共一百零八
病症以应先天一百零八数,依此而分为经、证、翻、龟、小儿胎病、新生儿抽病
、丹毒、疔、癀、花、疮等类。

  苗医认为,毒、亏、伤、积、菌、虫师导致人体生病的六大因素,而此六种
因素归根结底均以毒害力的方式才能致病而产生不同的病症,正所谓「无毒不生
病」之说。经过长期病理实践发展出了以液补液、以形治形、以毒攻毒的治疗方
法,其疗法中所保留的大量原始祝由遗风甚至发展出了如苗疆蛊术等苗疆巫术而
声名远播,其治疗方法虽匪夷所思却往往具有奇效。

  当年宋村长使用药酒及热灸不到两天便使柳玉得以痊愈。为感谢他们的救治
之恩以及盛情款待,柳玉掏钱翻修了村里唯一的小学校舍——一栋破旧的砖瓦房
,村里人因此对柳玉颇为感激。此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柳玉便一直住在宋村长家
,与他们一同上山、一起下地,与山里人过起了最贴近自然的农家生活,也与山
里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也正是那时,柳玉对苗医有了粗浅的了解。

  想起往事,柳玉与村里那些相识已久的淳朴的山里人顿时有了说不完的话题
。这几年政府在这个地区建了自然保护区和森林公园,来着旅游的人多了,山里
人的生活质量也改善了许多,只是这几年孩子们长大后都到山外去念大学,年轻
人也陆续出山打工赚钱,因此现在的村里多只剩下一些孩子和老人。

  当天晚上,柳玉向宋村长说明了夏含章的病情。

  「恩!病由心生,因情伤神,神弱则体虚,体虚则百病入侵。若心结不除,
此病难治。」宋村长听完柳玉描述后沉默了半晌说道。

  「您的意思是,除心结便可?」

  「这是自然。天地万物皆可成病,日、月、寒、暑、风、霜、雨、雪、雾、
露都可酿制风毒、气毒、水毒、火毒、寒毒等毒气侵犯人体而致病。此外,饮食
不调、意外伤害、劳累过度、房事不节、情志所伤、先天异禀等也可导致各种疾
病发生。因此,找到病根,攻其病源自然是药到病除。」

  「照您的意思,但如果先绝其情感,蔽其心智,暂时除去心结,再用药物医
治,双管齐下,可否?」

  「理论上此法可行。但世上万般病症,唯心病最难医治,若用常理恐难以医
治。」

  「可有办法呢?」

  「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不错……中原医术善推阴阳五行,十二正经,多用金石草药。而苗医不同
,至今仍保留上古奇经八脉诊断之法,世间万物皆相生相克,万物皆可成药,如
若用法得当,毒物也可治病。例如世间各毒以五毒为首,然则五毒之间却可相生
相克,蝎毒克蛇毒,蛇毒克壁虎,壁虎克蜈蚣,蜈蚣克蟾蜍,蟾蜍克蝎子。皆是
相生相克,无所谓强弱。夏老爷之病出于情,七情出自六欲,若愈情伤恐唯有欲
毒。」

  「欲毒?其实这次我正是为此事而来……我还记得村长曾经说过一味药,可
治体虚,也可蔽心神……」

  「谢小姐您的意思是……」宋村长带着惊异之情看着柳玉。「芙蓉、天葵…
…谢小姐竟然还记得……」

  「希望村长帮我。」

  「这个……」宋医生陷入沉思,「谢小姐,此事恐怕无能为力。此药方乃我
祖上传下,至今已流传数代却无人尝试。此药虽有奇效但也毒性极强,如若用药
不纯……恐会是毒气反噬,轻微者对药产生严重依赖,严重者则可能丧失心智,
变成行尸走肉一般……」

  「所以请宋村长帮我,老爷的生死与整个夏家的存亡都靠您了……」柳玉起
身在村长面前跪下,言辞恳切,引得村长连忙俯身将其扶起,犹豫不决。

  「如果此事办好了,夏家将出资为村里建一所希望小学。并且此后五年,凡
是村里出去念大学的孩子,我们将支付其全部学费。」

  「这个……让我考虑一下……」

  「好吧!」思虑片刻,宋村长最终答应了下来,

  几天后,柳玉自广西回来。在宋村长的治疗下,很快夏含章的病便有了较大
的起色。

  半年后,后花园原本属于柳玉的那间花园小木屋被重新修葺,之后夏含章便
住进了里边,只是偶尔露脸,过起了深居简出的隐居生活。直到他再也没有在公
众场合出现,所有大小事务均由柳玉代办,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夏含章在那间小屋
里的任何消息,那已经是许多年后的事了。

  这天玫瑰休闲屋没有正常开业。一大早店里便来了几个工匠,抬着一座巨大
的铁笼子一进门便直奔休闲屋那间闲置已久的地下室。一阵敲敲打打之后,地下
室外被竖起了两道铁门。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这是夫人安排的


  当天深夜,一辆轿车停在了休闲屋门口。小姐们接到夫人的通知都已在店里
等候多时。夫人身后,两个女人从车子后备箱里抬出了一个沉重的麻袋直接搬往
地下室。

  「姑娘们,最近生意怎么样?」一楼客厅里柳玉与小姐们坐在一起聊天,大
家都很好奇被搬到楼下的是什么。

  「都还不错,姑娘们都很卖力。」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妓女答道。她说的是
实话,自从买下了休闲屋,柳玉并没有像之前的老板那样与这些妓女有太多的收
入分成,小姐们赚来的钱大都归自己所有,所以大家都对这个新老板感恩戴德,
工作起来也特别卖力。

  「大家好好干,好好干才会赚大钱,你们要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一样。」

  「谢谢夫人的照顾。」

  「平时做事都累吗?」

  「还是有点辛苦的,客人一多都得接,不管怎么样赚钱还是最重要的,呵呵
!」

  「那平时大家都怎么休息?」

  「经常都抽不出时间休息,不过我们隔三差五也都会出去唱唱歌什么的放松
一下。」

  「放松一下还是好的,有精力才能好好干活。」

  「对了,你们都为什么来做小姐?」

  「家里穷……」

  「欠人钱,要还钱……」

  「厄……被人骗来的……」

  「打工太累,干这个赚钱多……」

  「……」

  每个人都说出了各自理由,或悲哀、或无奈,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生经历和
生活境遇,但都有着一个共同点:命运的多舛和世道的黑暗将这些原本单纯美丽
的女子一步步逼到了这条路上。平时没有机会谈及这些往事,此时的触景生情顿
时给每个人心中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沧桑感。

  「平时觉得你们那些客人怎么样?」

  「还能怎样?他们花钱找乐子,我们就只得好好伺候着着了,谁叫他们是大
爷呢!」

  「他们有欺负你们吗?」

  「有的还好,有些就会欺负我们……」一提到这个,有两个小姐眼角泛光,
声音变得哽咽了起来。

  「你们觉得,他们贱吗?」

  「贱!」大家异口同声,接着相互看了几眼都笑了起来。

  一个小姐赶忙接着说道,「夫人您是不知道,那些个人,进门的时候一个个
人模狗样,脱了衣服上了床比谁都贱,怎么下流怎么来,有好些还喜欢干恶心变
态的事情……」小姐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就是就是……」大家纷纷把平时经历的事情向柳玉一一阐述,休闲屋难得
有这样热闹祥和的景象。

  「你们对男人是什么看法?」

  「这个……」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如果给你们一个男人当你们的畜生,任由你们欺负,你们打算怎么做?」

  「啊……」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不明白柳玉的意思。

  「夫人……」沉默片刻,一个年轻妓女小声说道,「向我们这种人,怎么可
能会遇到这事呢?」

  「如果真有这种人,你们会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

  「呵!跟我来吧!」柳玉看了下时间,起身领着小姐们进了里屋,往刚刚清
理出来的地下室走去。当所有小姐被带到地下室集中的时候,那座上午刚刚被安
置在那里的大铁笼子里此刻正关着一个男人。男人身体消瘦、神情恍惚,嘴角垂
着口水,浑身散发着恶臭,趴在笼子里看着面前的一群人只知「呵呵」傻笑,看
不到半点正常人的样子。

  「这谁啊……」

  「这人是傻子吧……」

  「谁啊这是……」

  「难不成这人以后就在这……」

  「哎呀好恶心啊……」

  …………

  看到男人地下室顿时像是炸开了锅,小姐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不知夫人葫
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她们也都知道夫人神通广大,但还是没想到夫人竟弄来
这么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男人。

  「夫人,他是……」一个小姐终于抵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壮着胆子上前问道。

  柳玉没有回答,看着笼子里如行尸走肉般的夏永哲她感到很满意。郭承燕她
们做得很好,才短短半年夏含章便已经便彻底改造成了这个样子。当然,这也与
那些毒品的药力作用是分不开的。

  从现在起,这个下贱的东西就要开始在这里过一种全新的生活。

  「姑娘们!」柳玉开口平息了现场小姐们的熙攘之声,「我知道你们平时工
作很辛苦,我也知道你心里厌烦那些臭男人可每天还得对他们低三下四笑脸相迎
。你们讨厌男人,厌恶男人,科室因为生活所迫却又必须要那么做。想到什么却
不能做什么这样会让人很痛苦,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妹,所以今天我送你们一件礼
物,就是笼子里的这个东西。」

  「从今天起,它就完完全全只属于你们。你们可以当它是任何东西,当作猪
、当作狗,当什么都行,唯独不要把它当做是人,它就住在这里,任由你们处置
。不过,这个东西有一个特殊的爱好……」

  「特殊的爱好?」妓女们不解的问。

  「是的,它喜欢吃屎,喜欢吃女人的屎,所以你们可以把它当做是你们的厕
所,大家有大小便尽可以好好满足它。」

  「夫人……这……太恶心了……」

  「恶心吗?全世界还有什么比男人更恶心的。你想想,他们天生就应该这样
,跪在我们脚下给我们当牛做马。现在我把这个机会送给你们,你们应该好好珍
惜,好好享受。不要害怕,我想,很快你们都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

  听到柳玉这番描述,妓女们相互看了几眼又都纷纷把目光注视在眼前的的这
个男人身上,这对她们来说太不可思议,长期以来她们的的生活内容就是想尽办
法用自己的肉体让男人开心以换来钞票。虽然多少次她们也曾幻想着男人们想自
己平时那样讨好自己、伺候自己,但那都只是一种隐藏在内心的渴望。她们都是
受过伤的女人,命运的不公和生活的境遇迫使她们对现实低下了头,为了生存放
弃了自尊。但此时,眼前的这一切给了她们深深的震撼,没有人无法不对眼前这
个男人产生极大的兴趣,但却都不约而同将这种感觉埋藏在心里,都选择了缄口
不语。

  「呵呵!」柳玉笑了一声,她很明白姑娘们在想什么,她知道这需要时间,
眼前的这几个姑娘在不久的将来都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玫瑰休闲屋是她
生命中的一块宝地。

  「我唯独的要求是,不要弄死它。每隔几天我都会派人过来给它做检查。此
外,这是我们送给你们的礼物,不要向外透露关于它的任何消息。如果任何人透
露出去半点消息……记住,我有能力把它变成这样,自然也有能你把你们变成这
样……」此话一出,柳玉的眼神让大家不寒而栗。

  「好了,礼物我已经送给你们,大家好好享受,祝姑娘们玩得开心、玩得愉
快!」

  夜深人静之时,躺在床上的夏含章闭着双眼,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

  「最近感觉怎么样?」

  夏含章没有理会,依旧只是静静地躺着,柳玉知道他并没有睡着。

  「这是刚弄好的药,趁热喝了吧!」柳玉在床边桌子上放了一碗冒着热气的
汤药,汤药成黑浊色,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和尿骚味。问到这股味道夏含章
开始有了反应,睁开凹陷的双眼,伸出了颤巍巍的手捧起瓷碗连忙送到了嘴边,
一仰头如饥似渴般一饮而尽,最终连碗底留下的一层细微药渣也舔得干干净净。

  「这是公司送来的文件,你看下,若没问题就签了吧。」柳玉递去一份文件
,夏含章接过看也没看,提笔在纸上颤悠悠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递回给了柳玉。

  「这个是在车祸现场找到的,据说是能找到的永哲留下的唯一遗物了。」柳
玉轻轻在夏含章枕边放了一样东西,「之前你身体不好,我想现在是该拿给你了
……」

  「……永哲……」夏含章伸出颤悠悠的手取过了那样东西,那是一个由小袋
子装着的几颗被大火烤焦的念珠。手心紧紧捏着念珠夏含章顿时悲起心头,压抑
许久的情绪猛然失控,一时间老泪纵横放声大哭。

  「人死不能复生,不管怎样身体要紧,好好养病,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小嫣
和小明还需要你!」

  「小嫣……小明……」听到这两个名字夏含章总算稍缓情绪,微微侧过头来
用悲伤的眼神盯着柳玉——他们是夏含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安慰,「很久没看
见他们了……」

  「他们很好,不用担心,等你病好了自然就会看到。听说你让人送小明去幼
儿园?」

  夏含章没有说话。

  「不要再去了,小明还小,没有父母照顾我怕别人会欺负他,就留在家里好
了!」柳玉冷冷地看着夏含章,说完端起瓷碗转身便要离开。

  「我……求求你……」开门跨出房门之际,身后的夏含章突然说道。

  「求我什么?」

  「照顾好两个孩子,不要让他们走我的老路……」夏含章看着柳玉背影的眼
神中带着悲悯、带着乞求,更带着无奈「让他们健健康康地长大,以后……我的
财产会有你的一份……」

  …………

  「我会的……」柳玉没有回头,轻轻关上了房门。

  她没有注意到,夏含章布满皱纹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泪珠。

  第二十九章

  3月初的日本,冬天的气息依旧没有退去,寒意在空气中散发。此时的北海
道,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无论何处都透着晶莹。走在茫茫雪原的边际,远远
望去,碧海映着蓝天,天边的云柱从海的尽头奔涌而出翻卷着冲向天空,似乎像
一个云的波浪,向陆地打来似的,天、地、山、雪,全白茫茫地连成一片,人仿
佛被裹在一团混沌的云雾之间,艰难地行走着。

  柳玉不喜欢冬天,这容易让她回想起小时候流浪荒野风餐露宿时忍受寒风侵
袭的过去。但此时的北海道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那种感觉,就像在飞机穿云破
雾之时,你破窗而出,跟着一起腾云驾雾一般。万籁俱寂,心神也静到极点,仿
佛重回婴儿状态,单纯得无知无觉、无欲无求……这里没有七情六欲、没有喜怒
哀乐,在此时此刻全都淡到没有了,全都只剩下一个「无」字。就好似川端康成
在《雪国》的开头描写一般:「穿过县境上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大
地一片莹白,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下来。」几近吝啬的简洁文字,却完美诠释了雪
应该带给人的简单而静谧的感受,透着纯净……透着灵气……

  踏雪而行,每走过一步,身后便留下深深脚印。很快,一条由足迹所组成的
细细曲线完整记录下了她行进的痕迹,就好似电影胶片,把每一步的影像都忠实
记录在了茫茫雪地之上。

  「柳玉小姐,再过不久这里的雪就会消融,只有到来年才能再次看到这样美
丽的雪景了。不过,富士山下的樱花马上就要盛开了,这将是另一种绝丽的景色
。」陪同人员嘴里呵着白气对柳玉讲解道。

  「是啊,雪景……樱花……要是每天都能看到这些美丽景色就好了……」柳
玉喃喃自语。

  「您说什么?」

  「哦,没事……」柳玉转头莞尔一笑。

  这是柳玉第一次到日本,虽然之前对日本的SM产业早有耳闻,柳玉也曾多
次把自己的手下女王送到日本接受女王训练,但是当她以最近的距离融入这个以
色情和变态暴力闻名于世的奇妙国度的时候,所见所闻所感的一切还是给她这个
有着丰富生活历练的女王以深深震撼。日本的女王与男奴素质之高,SM产业发
展之完备,整个SM圈子之井然有序是她没有想到的。纵然是在国内被众人所诟
病的收费女王现象,在日本也是以一种非常规范化、市场化方式健康运行着。在
这个国家,每个男奴都可以找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王,女王为了拥有一个属于自己
的奴隶甚至可以花钱养着它,S与M始终是处在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而这种产
业化理念和现状的先进性没有几十年的发展和积累是无法实现的。

  但是,对于柳玉来说此行最大的收获——她见到了一名在全世界SM爱好者
心目中有着极其崇高地位的伟大女王——浅野直美。作为一名传奇人物,她从一
名普通女王一步步建立了属于她自己的女王帝国。当年,伴随着日本女王电影业
的兴起,浅野直美以当时日本一部着名SM小说《家畜人鸦俘》为名一手创办了
yapoo公司,开始自己制作女王电影。由于她的内容锁定在一些比较极端的
题材上,有着大量粪便直食的镜头,影片风格直接而讲究真格,绝不做戏,女王
对奴隶手下毫不留情,鞭打时用尽全力。这对当时还处于发展初期的日本SM产
业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视觉冲击及心理震撼。当初认为只有少量极端爱好者才会购
买,所以并没有公开销售。可不成想,这批「地下」电影在同好中不胫而走,而
且口碑极好并迅速流往国外,于是她们才开始通过网络销售,浅野直美这个名字
也逐渐被全世界SM爱好者所认知。正是在她的这种魄力与远见的领导下,ya
poo从当年作坊式的小公司发展成为当今全球顶尖的女王俱乐部,在全世界S
M爱好者心目中有着极其崇高的地位。

  如今浅野已经年过不惑,不再直接参与影片的拍摄,但她仍是这个公司的灵
魂人物,即担任制片,又担任摄影,即负责培养新女王,又负责调教新奴隶,每
年都会有无数慕名而来的奴隶从世界各地来到日本希望能够参拜这位在它们心目
中至高无上的女神。

  在东京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内,柳玉见到这位传奇女王。浅野并没有出众的
样貌和绝妙的身材,但是,举手投足间所散发的一种天生具备的王者气质时刻彰
示着这个貌似平凡的女人身上所隐藏着的不平凡的一面。走在yapoo,公司
内其他女王对浅野由衷的尊敬和奴隶们对浅野那种刻在灵魂深处的崇拜,如今仍
有许多奴隶是因为怀着对浅野的崇拜而自愿加入yapoo,虽然它们或许已经
没有机会再能亲自得到浅野的调教。

  柳玉不禁又想起了大姐。

  在东京逗留了一个多月,柳玉深入了解了yapoo内部方方面面,还参与
了影片拍摄,这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随后她先后又走访了其他几家女王组织,
把这次日本之行最终目的定在了yapoo——经过详细磋商,柳玉与浅野达成
了最终意向:第一、五年内完成十亿日元的现金投资,成为yapoo最大的海
外股东;第二、成立女王学校,将自己手下的姑娘们送到yapoo接受训练,
借助yapoo强大的技术实力和先进的训奴理念帮助自己培养合格女王;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针对日本大大小小数目众多的女王组织、女王俱乐部以及日本
贵妇对奴隶的巨大需求,借助夏氏企业在全球物流、航运方面拥有的一定基础以
及yapoo这个国际化平台,将国内训练出的奴隶及童奴销往日本和世界各地
,积极拓展国际化市场。

  Yapoo之行收获颇丰,随后在公司工作人员陪同下,柳玉相继参观了京
都、大阪、北海道等旅游胜地,自进入夏家以来她已经很少有这种旅行的机会。

  在北海道雪地静静漫步,柳玉突然感到内心里产生些许失落,突然又想到了
以前读过的那首诗:平坦的雪面下常有崎岖,洁白的雪面下可藏龌龊,琼花包裹
的里面也有枯枝,祥和的景色中偶有寒风瑟瑟。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纵然掌
控大局、拥有世界,可最终还是像这些落雪一般消融于大地,什么也没留下;放
下执念,怀着虚静恬淡的心情去驻足远望,却可以如眼前这美丽雪景一般享受到
人生种种转瞬即逝的美景与快乐。平静和焦虑,恬淡与忧愁,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在这茫茫虚空面前被释放了出来,但很快却又在纯净的空气中消逝于无形。

  突然,包内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喂?是,什么事?」

  「玉管家……」电话那边是她的一个亲信,「家里出事了……」

  一阵寒意袭来,夏明刚从昏迷中醒来便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与之前不同的
是此刻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披上一床破毯子。依旧还是那个寒冷的地窖,一
座燃着炭火的铁炉在不远处的角落散发着微不足道的热量,但这已足以驱动着她
挣扎着挪动身子往火炉边靠去以争取一些热量。

  「你醒啦!」旁边传来玉姐的声音——自己身上铁链的声音惊扰到了她。

  「去!」玉姐扫了一眼,跪在墙角边的一个全身拴着铁链的中年赤裸男奴立
刻往铁炉方向爬了过去,随之将铁炉往夏明身边挪过了几寸,一股暖意瞬间使他
清醒了几分。

  玉姐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翘着脚正仔细看着什么。借助微弱的灯光仔
细辨认才发现她手中捧着的正是姐姐藏在B105墙壁里的那半本日记。

  「哎……」读完日记玉姐一声长叹。

  「哼哼!」玉姐苦笑了两声,「我还是真有点小看你,居然让你找到这个东
西。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太大意了。关于这个难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夏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趴在地上。

  「不想说也罢,该说的总有一天你还是会说的。至于夏嫣,她是个聪明的姑
娘,居然被她发现了很多,隔了这么多年还是成功的将这日记送到了你手上。我
果然没看错她,我谢柳玉这辈子很少佩服过什么人,你姐姐算是其中一个了。她
很聪明,在我面前一直都很老实,言听计从,有一度我也真的以为她是真心对我
,想对她委以重任。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夏家内外以及你们夏氏企业现在所有的
全都是我的人,她去过哪、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很难逃过我的眼睛,但纵然
如此却还是偷偷让她查到了这么多。我一直在给她机会,希望她能真心归顺我,
当我的左膀右臂,我需要她的头脑的能力来帮我成大事,可惜她没能珍惜这个机
会,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都是她自找的。」

  「这两天我在想,当初如果我也放她出国,让你们姐弟俩在国外好好过完这
一辈子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但如果又有什么用,或许就算我放你们
走,总有一天你们还是会跑回来,自己跪在我的脚下,就像当初我只是你们夏家
脚底下一只可怜的小狗,而如今却能一脚将你们整个家族牢牢才在地下,这就是
命吧!」

  「十几年了,当年离开家去美国的时候你只有七岁,一个七岁的孩子孤身一
人在外该怎么生活?这确实难为了你的爷爷,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这我倒
是我不怪他。你有想过一点吗?」

  夏明不明白玉姐这话的意思,只能疑惑地望着她。

  「这么多年你在美国吃得好、住得好、没人欺负你、可以上名校,仍然可以
像个大少爷一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

  「你一定认为你是爷爷吧?哼哼!你也不想想,他只是一只废在床上只剩半
条命的老狗,有能力把你送出国其他的就什么也做不到了。」

  「你……你胡说……」刚一张口,冷空气便往咽腔内直灌,呛得他连连咳嗽
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想承认这一点我也不怪你,当年要不是我派人出国跟着你,照顾你,每
年给你寄出去大笔的生活费你早就饿死在美国了。你以为你在美国过得怎么样、
做了什么事我会不知道吗?定期都会有人给我报告,你的行踪我了如指掌。」

  夏明恍然大悟,抑制不住的愤怒迫使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仍顶不住体能的虚
弱再次瘫倒在地上,只能发出一阵阵悲怆的唔鸣声。

  「我只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自
己去拿。」

  玉姐将日记本合起随手一丢,日记本准确无误地被丢进了那个铁炉,随着房
间内一股纸张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那半本在墙内藏了多年而刚刚重见天日的日
记本瞬间被毁于无形。

  夜色蒙蒙,已近凌晨一点,宝蓝色沃尔沃轿车鸣着刺耳的喇叭急匆匆驶进了
孤儿院大门。院长郭承燕带着几个人满脸睡意衣裳不整地从孤儿院内跑了出来以
迎接柳玉的突然到访。

  「玉姐,什么时候从日本回来的?这么晚过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给我准备一个刑房,我马上要用。」柳玉没有回答郭承燕的问话,下完道
命令后便指挥人从车子后备厢里抬出一个大麻袋往院内走去。

  「啪!」一道皮鞭狠狠抽在一个中年女人身上,皮肤很快便卷起一道破裂的
伤痕,很快,血丝从伤痕内丝丝涌出,一道血痕立刻显现,与白皙的皮肤形成了
鲜明的对比。剧烈的疼痛使得女人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叫声,粗大的锁链将她扭
动挣扎的躯体牢牢固定在十字木架上。但在这封闭的地窖内,任他再怎么叫喊也
不可能有人会注意到这里边发生的一切。在刺骨寒冷空气的刺激下,鲜红的血痕
开始变成了暗紫色,可紧接着又是一道皮鞭划破空气的的刺耳破击声后,一道新
的血痕再次覆盖了原本的伤痕。很快,女人身上已是伤痕遍布,几乎找不到一块
好肉。

  「夫人,她晕倒了。」

  「弄醒,继续打!」

  一盆冷水泼在了女人身上,片刻之后,原本已经耷拉下去的脑袋再次慢慢抬
起。「管家……饶……饶命……」女人用微弱不清的声音发出了几乎听不到的求
饶声,「绕……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你还会有下一次吗,张妈?」柳玉严厉喝道,声音比皮鞭更加
刺耳。

  张妈是夏家女仆,在夏家已经十数年,深受夏家人的信任,在一众下人里有
着较高的地位。柳玉入主夏家之后也积极笼络她,对她尤为信任,让她负责照顾
夏明姐弟俩,夏含章生病后的主要生活起居也主要由她负责。

  可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老实巴交受到柳玉信任的老女佣,就在柳玉前往
日本的那一个多月内竟按照夏含章要求偷偷将夏明姐弟俩送往美国,虽然及时发
现并把夏嫣拦了下来但夏明已经被成功送出。这次行动之迅速和秘密是任何人都
没有料到的,为此柳玉立刻取消了日本之行紧急回国。

  其实,对于这件事本身柳玉并不算太生气,她理解夏含章这种做法。令她难
以接受的是这么多年在夏家的精心布局和苦心经营在一瞬间竟近乎崩溃,背叛她
的竟是受她信任的人,这对柳玉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和讽刺,对
她来说无异于是自进夏家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失败,如果处理不好其引
发的后果将不堪设想。但此事也给了柳玉一个深刻教训:夏含章在夏家内外依旧
保有很深的人脉及影响力,如果不将他们彻底消灭,自己今后的计划将困难重重


  对于这次的失败,柳玉自身的极端自负心理也需负一定责任。

  柳玉慢慢走到张妈身边,伸手抓住了她早已苍白的头发往后狠狠一拉,张妈
那苍老的脸庞完全展现在她的面前:「老东西,我早跟你说过,夏家内外一切我
说了算,为什么背叛我?」

  「老……老爷对我有恩……我……我不能……」

  「呸!」朝着张妈脸庞狠狠唾了一口痰:「她对你有恩?我对你就不好了吗
?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那老头子能给你什么?」

  「不过我倒无所谓,你喜欢跟着那死东西是你的自由,我不强求。不过,既
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背叛我就要付出代价!」

  「我记得你有一个孙女是吧?她现在几岁?对了,十岁,还在念小学。」

  「玉管……管家……你……你要干什么……」

  「你让我丢了夏明,我就要拿你的孙女来抵债!小燕,跟小坚说,把那小贱
货给我抓回来。」

  「是!」郭承燕应声出门。

  「不要,不要啊!」张妈听说要向她孙女下手瞬间整个人彻底崩溃,叫喊着
向柳玉求饶,「玉管家,有什么错我一人承担,求求你……不要向我孙女下手,
她还小啊……玉管家,我求求你了……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吧……拿我的命来
抵……」

  「你的命?哼哼!你这条老命能值几个钱?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孙女,她
在这会生活地很好的……哈哈……」

  「不……不要……玉管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我孙子无关啊!我可以
帮你,我可以将功补过,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今后我全心全意跟着您……
我发誓……我发誓……」

  「将功补过?」柳玉是个聪明的人,任何时候都会极力让自己保持镇静,这
短短几个字使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冷静了下来。「确实,以如今的形势来看
,夏家暗地里效忠夏含章的人恐怕并非只有张妈一个,如果不能把这些人一网打
尽,或者将他们转化为自己的人那今后类似的事情恐怕还会发生。但如果能过利
用好张妈这颗棋子……」柳玉想着,放下了手中的辫子,脸色变得温和了许多。

  「我问你,现在夏家是不是还有人只听老头子的?」

  「是……是的……」张妈急迫地回答

  「这些人是谁你都知道?」

  「我……我知道……」

  「恩!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挺好了。」

  「是……是……一切都听玉管家您的……」

  「今后你负责做这些人的工作,让她们都效忠于我。我让你回去继续照看小
姐和老爷,他们说了,做了什么你都要给我记住,一一向我汇报。还有那些人,
如果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或说了什么冒犯我的话,立刻向我汇报,不能有
半点隐瞒。」

  「是……是……我不隐瞒,不隐瞒……但是……我孙女……」

  「哼!老东西,你放心,你孙子我暂时替你好吃好喝养着,我每个月可以让
你领回去住两天,回去跟你家人就说夏老爷让他给夏嫣小姐做个女伴,等任务完
成了就让你们一家团圆。不过如果你要敢出半点差池……就等着接她的尸体回去
吧!」

  「管家……求求你……我……」张妈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废话少说,机会就这一次,自己好好把握吧。」

  离开刑房柳玉回到办公室。仰头看着天花板,一根烟,再一根烟。今后的计
划该怎么走?这盘棋该怎么下?柳玉陷入了沉思……


  第三十章

  办公室外传进敲门声,在柳玉的示意下,郭承燕推门而入。

  「玉姐,您一个晚上都没睡吗?」 郭承燕看到柳玉一脸疲态,关心地问道


  「哦?」经她提醒柳玉看了下时间,这才发现已经早上四点半,窗外已经透
进丝丝白光。自昨天早上从日本回来到现在,柳玉一秒钟都没休息过。

  「玉姐,既然已经发生了别为这事烦恼了。那小崽子我们可以派人去美国给
他弄回来,只要有钱这事情不难办。」

  「哎……算了!」柳玉叹了口气,「由他去吧!让小明去美国或许并不是一
件坏事,就让那孩子在那好好生活,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

  「这样好吗?」郭承燕对柳玉的这个决定感到不解,「斩草不除根,我怕…
…」

  「行了,我想过了,这事先放下,我问你个事?」

  「您说。」

  「现在孤儿院一共有多少奴隶。」

  「六十二只。」 郭承燕给她报了个数,「成年奴三十五只,童奴二十七只
。」

  「那批成年奴训练地怎么样了?」

  「二十七只已经训练完成,订单都到了正准备出售,还有八只现在还在训练
。」

  「取消所有成年奴短期订单,那八只也要抓紧训练,我全部都要。」

  「是!」

  「小燕,你跟我多久了?」

  「呃……」郭承燕想一会儿,「那天您从夜总会找到我一直到现在……五年
多了。您问这个做什么?」

  「五年了,好快啊!」柳玉给自己点了根烟,「这五年你做得很好,我对你
的能力和业绩很满意,所以我决定交给你三个重任。」

  「三个重任?」

  「第一、把孤儿院这边的事情交由你来全权负责。」

  「全权负责?玉姐您这是……」 郭承燕对这句话感到不解,这几年虽然名
义上也是由她全权负责孤儿院的事,但在许多关键问题是还是由柳玉亲自把关,
而自己更像是她的代理人和执行者。

  「我想了一个晚上,夏家的根本在于他们的生意。如果不能掌控夏家产业,
我在那大宅子里再怎么努力最终都是白费,所以今后我的主要精力会放在夏家和
他们的生意上。孤儿院的事务我想你已经完全有能力挑起这个担子。第二就是海
外生意,日本那边我已经帮你铺好路子,今后也交由你来全权负责,大小事务你
来做决定就行,我就不会亲自出面了。近期日本那边会派两个女王过来给我们做
指导,同事我们也要挑选一批姑娘去日本接受她们的训练,你一定要把这件事做
好。」

  「您放心。那第三件事是……」

  「霞明路那边我们现在一共有七家发廊,这几年其实那些小姐赚到的钱我们
并没有分到多少,而且还倒贴了不少钱,但我还是留着她们你知道为什么吗?」

  「玉姐您说。」

  「我就是霞明路出来,你母亲秀姐当年也是在霞明路起家的,那里是我们的
根本,没有霞明路就没有我们现在的一切。现在我把那七家发廊全部交给你,你
所要做的就是从那些小姐中挑选一批聪明、能干并且忠心的,带回来好好培养,
使她们成为我们的骨干,壮大我们的力量。」

  「我明白了!」 郭承燕焕然大悟,此时她终于知道柳玉为什么能够一步步
走到今天——她的高度是自己永远都无法企及的。

  「你有这个信心做好这些事吗?」

  「玉姐……我……我有信心!」 郭承燕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对于柳玉
的这个决定郭承燕既兴奋又担忧,兴奋的是如今自己终有有了实权可以大胆做自
己想做的事了,但同时担心的是这个担子太过沉重,自己真正进入这个圈子总共
才五年时间,她对自己能否完成柳玉的重托感到些许担忧。

  在孤儿院睡了一觉,起床时已经十点半了。随便吃点东西柳玉便马不停蹄赶
回家,立刻着手夏家人事的全面整顿工作。两个星期之后,除几名柳玉特别亲信
,其余所有男女佣人及夏府工作人员全部遭到解聘,由孤儿院送来的三十五只成
年奴隶和十名女王担任佣人及管佣。三十五只奴隶每五只一组分成七组分由七个
亲信管佣负责管理,七名管佣之上对两名主管佣负责,除夏含章及夏嫣的生活由
柳玉亲自管理外,两名主管佣在柳玉授权下全面负责府内外大小事务。七名管佣
每天向主管佣汇报当日工作,两名主管佣每周向柳玉汇报一次,通过这种三级管
理制度确保对夏府内外一切事务的完全掌控。

  当天晚上,夏含章住的那个偏院小花园内。

  花园外按照她的意思已经竖起了一道厚厚的高墙,门口安排了她的亲信二十
四小时值班站岗,确保没有任何一个闲杂人员能够进入。十多名管佣队列整齐地
站在花园外,她们身后跪着三十多名奴隶佣人,在她们面前便是那道高高的大铁
门。

  「姑娘们!」柳玉站在铁门前给她们训话,「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们夏府正
式人员了。府内一切大小事务今后就拜托各位多多用心,你们要把这里当成是你
们自己的家,把自己当做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去好好经营,好好打理。你们身后的
佣人就是你们的工具,你们要好好使用它们,把它们当做你们的手足,充分发挥
它们的价值。今后还会不断有佣人送来供你们驱使,你们所要做的就是做好你们
分内的事情,记住你们的职责,该做的是尽心去做,不该做的什么都不要管。当
然,在此我也要提一点要求,这也是我对你们唯一的要求——我是夏家唯一的主
人,在这个家里我的话永远是对的。我让你们做的事,无论是什么都必须尽心完
成。没有我的命令,不管是谁,包括老爷和小姐的话都不准遵从,否则一律以抗
命罪与佣人同处。至于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我想在仁爱应该有人教过你们,或许
你们也都见识过,不需要我多说。」

  「是!誓死效忠玉管家!」

  众人皆已散去,柳玉面对着那道黝黑的大铁门驻足良久。一番感慨过后柳玉
伸手推开了铁门迈步走进了花园。这里曾是她居住过的地方,曾经这里种满了她
最喜欢的百合。春天,鲜花绽放的时刻,沐浴着明媚的阳光,碧水倒映这斑斓花
朵,微风拂过扫过片片花丛,将花香带到了花园的每一个角落,引得蝴蝶在花丛
中翩翩起舞。那时的柳玉经常独自坐在花丛中的摇篮椅中,沉浸在花香中,享受
着微风吹过时摇篮随着轻轻晃动带来的阵阵惬意。

  而如今,严寒中残从凋敝、绿水枯竭、荒草丛生、鼠蚁横行,曾经欣欣向荣
的生命气息早已烟消云散。呼啸的寒风中,一片凋零腐败的残破景象,一栋破败
的木屋孤零零地站立在花园正中央,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推开木门,一股浓重的中药夹杂着尿骚味以及烂木头的腐臭味扑鼻而来,呛
得柳玉后退了两步半天喘不过起来。屋里亮着微弱的灯光,夏含章静静地躺在床
上。他醒着,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刻用一种急迫的心情努力翻过身来将头转向大门
的方向。

  「主……主……」看到进门的是久未谋面的柳玉,夏含章半张着的嘴里颤悠
悠吐出几个字却始终没法把想说的话念全。

  「你……你……你来……了……」

  柳玉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向自己伸出双手瑟瑟发抖的夏含章一言不发


  「你……你去……你去……哪……了……」

  「药……我要……要……药……」

  「我……我……难受……受……」

  「求……求……你……给我……我……药……」

  「你难受?你想要药?告诉我,多久没喝药了?」

  「两……两……星期……」

  「哼!两星期,两星期没喝药难受吗?」

  「难……难受……」

  「怎么难受?」

  「全身……痒……胸疼……头……晕……没……没力气……」

  「知道为什么两星期不给你喝药吗?因为我生气了,你做了让我不开心的事
。」柳玉面无表情,幽幽地说道,「是你让人送孩子们出国的吧?我知道你这是
为了孩子好,我不怪你,但是我不喜欢你瞒着我做这些事,不管你是不是这个家
的主人你都只是我的奴隶,我才是你的主人。未经我的允许偷偷做我不喜欢的事
你还有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吗?」

  「我不给你喝药也是为了你好,我只是要给你一个忏悔的机会,让你自己好
好想想哪里做错了?自己到底干了哪些坏事?应该怎么补救?今后应该怎么做?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我……我知……道……」

  「告诉我!」

  「我……我偷……偷偷……做了……主人不高兴……的……事……我……以
后……再……再也……不敢……了……求……求……主人……原谅……谅……」

  「大声点!」

  「我……我偷偷……做了……主人不高兴……的……事……我……以后……
再也……不敢……了……求……主人……原谅……」夏含章费劲全身所有力气喊
出了这句话后,一口气堵在他的喉咙里半天吐不出来,只得「呼呼」喘着粗气像
一只挣扎在死亡边缘的病老动物。

  「原谅你?我现在还在生气,我还不想原谅你,我还没看到你真心的忏悔。


  「奴……奴才……错了……奴才……再……再也……不敢……了,求……求
……」

  「求我是吗?你这下贱的东西,偷偷背着我干那些蠢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求
我,没想过你要付出这些代价。小明和小嫣也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疼他们的,
你怎么会想到送他们出去呢?不过你知道吗,小嫣是个好孩子,她最终还是决定
留在我的身边。你放心,改天我会带她来看你的。」

  「嫣……小嫣……」夏含章眼角边默默流下两滴泪水,语气中含着悲怆的哭
泣。

  「不过你这下贱的东西,你是我的奴隶,做主人的怎么会忍心看着你受罪呢
?只要你真心认错,主人还是会疼你的。你想喝药是吗?」

  「是……是……求主……主人……」听见有药喝,夏含章一扫刚才垂死挣扎
的摸样变得兴奋了起来。

  「可怜的贱骨头!」柳玉咒骂了一声,「等着,主人喂你药喝!」

  说罢,柳玉直立站着,慢慢抚起裙边。薄薄的裤袜覆盖着她美丽的小肚和修
长的美腿,隐隐约约显现着小内裤上那色彩斑斓的花纹。仅仅只是这个小小动作
柳玉立刻注意到夏含章的下体却早已像一顶帐篷般隆了起来。柳玉弯下腰,将裤
袜退到了小腿处,稍稍张开两腿蹲了下去。拨开紧紧勒着裆部那细细一条内裤小
缝,那浓密阴毛下如花蕊般闪着润泽光芒的圣物一览无余展现了出来。

  「贱东西,难道还等着主人把药送到你的嘴边吗?」

  「主……主……主人……」这小小花蕊似乎瞬间给夏含章身上注入了力量,
迫使他伸出颤悠悠的双手硬撑着从床上翻起,伸长了舌头将头朝着圣洞的方向探
去。可不曾想重心一个稳只听得「啪啦一声巨响整个人连带着被铺枕头翻滚到了
地上。重重的摔落似乎并没有给他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翻滚在地的夏含章依旧
挣扎着翻了个身,双手撑地朝着柳玉胯下爬去。

  「圣……圣……圣水……」夏含章张大了嘴激动地叫喊着,口中潺潺而出的
唾液如一条小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沿着它行动的方向划出一条细细白线。终
于,在它的努力之下,夏含章的头渐渐靠近了柳玉的圣洞。就在它把头钻进她胯
下的一瞬间,「呲」地一声,一股清冽的热泉自圣洞内喷涌而出,呆着滚滚热气
射在了夏含章脸上,伴随着四溅的水花洒落在周围,很快便在地上形成一片清澈
的水洼,倒映着夏含章那苍老而饥渴的脸庞。

  夏含章口中发着野兽般的低嚎用力翻了个身将头探了过去,圣泉准确射入了
它那圆张着的口腔之内,只听得「咕噜咕噜」的流水声,伴着夏含章咽喉的起伏
波动,圣水一滴不剩地顺着它的喉管注入了体内。终于,圣泉的力道开始减弱,
由急速喷射变成涓涓细流,最后只剩下滴滴圣水如钟乳石上的水滴一般随着柳玉
身体的抖动而脱离了那些美丽圣洁的花瓣掉落进了夏含章的口中。

  「舔干净了!」

  「是!是!」注入圣水的夏含章身上瞬间有了无穷的力量,说话顺畅了许多
,动作也变得迅捷了起来。它一个抬头探到了柳玉那早已完全张开的花瓣,一改
之前僵硬之状,舌头变得如灵蛇般灵活自如,舌尖轻触花瓣,在阴唇缝隙内来回
扫动,发出了「索拉!索拉!」的急促吮吸声。

  突然,「梭」得一声细响,一股胶状物自柳玉圣洞内顺着下含章嘴里的力道
被吸了出来,直接吸进了它的嘴里,那却是一股粘稠如胶的经血。原本散发在地
方的尿骚味立刻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覆盖,而夏含章此时似乎更加兴奋,嘴里咀
嚼着那块经血一扫刚才垂死颓废之状,两眼泛光似乎瞬间年轻了二十岁。

  「哼哼!主人特别赏赐你啊!」柳玉站起身来,看着已经被经血打红了半边
脸的夏含章发出了鄙夷的笑声。

  「舒服吗?」

  「舒服……舒服……」欲求不满的夏含章翻身伏地,将头埋在了地上继续舔
舐撒落在地方的圣水可依旧不忘回答柳玉的问话。

  「贱骨头!」柳玉一抬脚,重重踩在了夏含章的头上。

  「你要乖,要听话,主人才会赏给你药喝。」

  「是!是!奴才听话,奴才什么都听主人的!」喝完圣水的夏含章恢复了力
气,伏跪在柳玉面前将头埋在了她的鞋面仔细替柳玉舔去粘在鞋子上的圣水。

  「好了,吃饱喝足有力气了,现在该乖乖听话做事了。」柳玉轻轻一抬脚将
夏含章的头抬了起来,「你乖不乖啊?」

  「乖!奴才乖!奴才听主人的!」

  「恩!这才是主人的乖奴儿。」柳玉一挥手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一个女管佣手持一台黑色机器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如贱
狗一般的夏含章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第三十一章

  「各位董事会成员,本人近期因家事繁琐、心力憔悴故而身染恶疾,身体不
适,需在家养病治疗,暂时无法亲自到公司主持工作。为保证公司各项事务的正
常运行,不影响相关业务的顺利进展,经过本人这段时间的细致考虑,现决定由
谢柳玉女士暂任公司代理董事长,在本人养病期间代替本人行驶董事长一切职权
。代理期间,须由本人亲自决定的重要事宜凡谢柳玉代理董事长出具的一切由本
人亲自签署的正式文件及决议均可视为本人亲自决定,公司上下须据实遵照执行
,其余大小事务谢柳玉代理董事长可按情况自行处理决定。望各董事会成员能够
对谢柳玉代理董事长给予充分的支持和信任,公司员工上下团结一心,确保公司
业务正常运行。夏含章特此拜托,谢谢大家!」

  一段简短的讲话结束,电视屏幕定格在了夏含章那张苍老而疲惫的脸上。在
场的董事会成员对夏含章这个突然的奇怪决定惊讶不已,一时间现场如炸开了锅
一般议论纷纷、争嚷不休,几乎所有人都对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女人的身份和资
历表现出极大的疑虑和争议,但是迫于这段视频确实是录自夏含章的亲自讲话所
以一时也没人敢公开表示反对,只能三三两两私底下对着柳玉指指点点、偷偷议
论。

  「各位董事会成员!」谢柳玉很明白大家心里在想什么,见现场一片混乱便
果断站起,一句话顿时让大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脑子里都在打着各自的算盘,
但大家都想知道这个年轻女人该如何表演她的处子秀。

  「小女子有幸承蒙董事长厚爱,因董事长身体不适担任公司代理董事长,在
此特感谢董事长的信任。因小女子才疏学浅、能力尚缺、经验不足,对公司内外
情况及大小事务尚不熟悉,在此时临危授予此项重任,既是对小女子能力的巨大
考验,也是对公司今后能否顺利发展的挑战。借此机会小女子谨拜托各位前辈能
够像支持和信任董事长一样给予小女子以最大程度的帮助。公司是大家的公司,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公司生意能否顺利进行,能否获得盈利不再董事长,更不
在我这资历浅薄的小女子,而在于大家的团结和努力,在于大家能否给我以帮助
和支持。如若不然,某人各怀鬼胎、自打算盘最终只会损害大家的共同利益,我
想在场的各位应该都不想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受命之际,董事长曾亲自对我说,身为公司领导须确保上下一心、首尾一
致、令行禁止、赏罚分明,对于有功之人不可吝啬、对于宵小之徒不可手软。各
位身为公司重要成员,每一位都是我的前辈。身为晚辈理当虚心克己,但作为公
司代理董事长,首先应应将公司利益放在首位,所以若有发生有损公司利益之行
为,本人将谨遵董事长嘱托严厉处置、绝不姑息。」

  这样一番铿锵有力的讲话句句如绵里藏针直刺众人心里使得现场如死般沉寂
,每个人都只能一脸严肃带着惊讶的眼神死死盯着柳玉却没人敢说出半句话来。
谁也没有意识到,无形之中一种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气已经将众人隐藏在心底的那
一点傲气重重踩在了脚底并磨得粉碎。

  「作为代理董事长,现在我发布第一道人事任免决定。」沉寂持续了将近一
分钟,柳玉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鉴于夏永哲总经理及财务部长赵霞女士的不
幸遇难,为保证公司相关业务正常运行,现决定由牛青山暂任总经理,牛成儒暂
任财务部经历。任命自现在起生效。」

  此任命公布一出现场一片哗然,几乎没人想到会由这两个人担任如此重要职
务,谁都知道牛青山和牛成儒这俩人是什么样的货色:牛青山是夏含章的小舅子
,牛成儒是他的独子。当年夏含章原配夫人早亡,夏含章便把她的哥哥牛青山安
排进了公司,此后其子牛成儒也在公司任职。但这对父子浅薄无能、行为不捡,
仗势欺人、贪污公款、好事不做、坏事做绝、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在公司为人人
诟病。人称「牛两面」、「牛三刀」。谁都看不起他们,但介于他们与夏家的这
层关系却也没人敢把他们怎么样。夏含章本人还算明理,对这对父子也是内心鄙
视却也百般无奈,只得把他们扔到保卫部去管保安。此时将此二人提到如此重要
的职务势必影响人心向背,一时间与父子俩有过过节的员工人人自危,整个公司
内外面临着一场风崩离析的「地震」。

  没人知道,做出这个决定的柳玉,内心里也暗暗对自己投下的这颗赌注捏了
一把汗。

  三十多层的夏氏企业大厦顶楼,一间足有三、四百平米的巨大办公室占据了
整个楼层。中式红木墙壁、水晶吊灯,波斯地毯,真皮沙发,无论哪一样都彰显
了富贵和奢华。三面墙各有一扇门,一扇通往休息室,一扇通往秘书的工作室,
还有一扇门外便是犹如空中花园一般的楼顶阳台。办公室内没有太多的家具装饰
,一张巨大的红木办桌摆在靠墙的正中央,使得整间办公室显得极为空旷,办公
桌后那一整面有如长墙一般的落地大玻璃窗凸显了办公室的稳重和大气。

  自大厦建成以来这里就一直是夏含章的私人办公室。如今过了几十年,这间
经历了风雨沧桑的办公室和那张沉稳厚实的豪华办公台即将迎来它们新的主人。

  坐在牛皮大班椅上,柳玉用脚在地上轻轻一蹬,椅子带着柳玉转了几圈后面
对着窗户的方向停了下来,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美景柳玉忍不住惊叹了一声。极
目远眺,海天相接、层云竞染,远远群山、簇簇屋房在一眼望不到边的蓝天覆盖
下显得那么渺小。站在这里柳玉真正感受到了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和君临天下的霸
气。

  远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在柳玉示意下一个身着淡粉色套装的年轻美女推门
走了进来,对着柳玉远远站着说道:「谢总,他们来了。」她叫韩美薇,两年前
她还只是一个在发廊里靠卖肉为生的卑微妓女。柳玉把她带到了孤儿院,靠着她
的聪明、机灵和手段的毒辣很快成为孤儿院内首屈一指的精英训奴师。不久前她
作为第一批赴日学员参加了为期两个月的yapoo女王学校训练班并以总分第
一的成绩受到了浅野直美女王的亲自嘉奖。回国后柳玉将她提拔为自己的助手,
如今她以柳玉贴身秘书的身份进了夏氏公司。

  一个秃顶的肥胖老头带着一个神情猥琐的年轻人从门缝外挤进了身子,远远
看见柳玉便满脸堆笑迎了过去,可没想刚迈出两步便受到了韩秘书的强烈喝斥,
两人只好带着一脸的惊恐退了回来,贴着墙弓着腰像两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语不
发等着柳玉的发落。

  「牛总经理,恭喜你们,如愿以偿了。」柳玉冷冷说道。

  「是,是!谢谢谢总栽培,我们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谢总您的期望。」两
人立刻兴奋了起来,一扫刚才的惊恐不安语气中尽是谄媚之气。

  「之前答应你们的事我也算做到了,为这事公司上下意见不小,今后怎么报
答我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谢谢谢总,今后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一定好好报答您的恩情。
」牛青山赶紧抢过话题来说。

  「是啊,夏总以前让我们干的那点破事,老是被人瞧不起。他哪知道我们也
是想做一番大事的,别人干的那些事我们也能做,凭什么我们就低人一等。还是
谢总您慧眼识珠理解我们,只要有我们在谢总您就放心吧。」牛成儒接着说。

  「谢总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我一直跟小儒说,除了他亲娘,是谢总您
给他他第二次生命,所以咱一定要好好干,一定要像孝敬他亲娘一样孝敬谢总您
。」

  「是的,是的。诶?不对啊,爸你怎么能这么说。」牛成儒接过话题突然一
转,「说谢总像我妈一样那不等于把你跟谢总平起平坐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谢
总也是你的再生父母,所以你才要把谢总当妈一样孝敬,那谢总就是我的奶奶。
是吧?谢总,奶奶!」

  「没错没错,我这老糊涂,我怎么敢跟谢总平起平坐,在谢总面前我就是一
个屁,还是你提醒的对啊,谢总赎罪,赎罪!」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极尽谄媚之所能对着柳玉一通的溜须拍马。这些甜言媚语
柳玉也曾听过不少,但此时从这两个人嘴里说出却不禁使得柳玉背后冒起一阵凉
气,胃里涌出一股难以言状的恶心之感堵在胸中却怎么也吐出不来,只得连忙喝
止了两人,不让他们再继续说下去了。这个「两面三刀」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你们俩就这么想给我当儿当孙?」柳玉冷笑道。

  「何止是想啊!」牛成儒一把抢过话题,「我们本来就是嘛!现在您是公司
董事长,我们是您的下属,我们全公司的人都是您的儿孙啊。夏总那个老糊涂早
就该下去了,我们觉得啊,今后有谢总您领导我们,公司一定会节节高升,生意
兴隆,我们可都盼着跟着谢总您赚大钱呢!爸你说是吧?」

  被儿子抢了先机的牛青山暴感失落,一听有说话的机会又立马兴奋了起来:
「没错没错,从今天起,我们就是谢总您养的两条狗,谢总叫我们咬谁我们就咬
谁,谢总叫我们啃哪我们就啃哪……」

  突然听到这句话柳玉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了点兴趣,哈哈大笑了起来:「
既然是狗那就得有点狗的样子,喊两声我听听。」

  「汪!汪!」两人立刻识趣地学了两声狗叫。

  「过来!」柳玉朝他们勾了勾小指,两人立刻一溜小跑往前奔去。

  「放肆!狗是这么跑的吗?给我滚过来!」

  「是,谢总!」

  一阵惊慌下两人连忙一个俯身趴跪在了地上,四肢撑地向前爬去。办公事实
在太大,大门到办公桌的位置隔了很长一段距离。牛青山没爬几步就已累的气喘
嘘嘘,倒是牛成儒年轻力状爬得快,一下子就把他那体型肥胖的老爹甩在了后头
,登时气的牛青山眼红脖子粗,生怕被儿子抢了机会便深呼了几口气加快速度往
前爬去。柳玉什么话也没说,静静抬起脚放在了桌子上,牛成儒知趣地从脚下钻
了过去,爬进了办公桌下的空间内。隔了半分钟,牛青山也成功爬到,原想跟着
儿子一起爬进办公桌下可没想那的空间太小难以再容下他那硕大的体型,还没等
挤进半个身子就一下子被儿子推了出去,气得他趴在办公桌外大骂不孝。

  「哼!」柳玉冷笑一声顺势放下了架在桌子上的双脚,直接放在了因为进不
了桌子而依偎在桌脚边的牛成儒身上,「因祸得福」的牛青山兴奋的缩着身子不
敢乱动只得伸长了脑袋轻轻磕在地上谢恩不止。看着缩在桌子下因嫉妒而铁青着
脸的牛成儒,牛青山一脸的自豪和骄傲。

  「贱骨头!」柳玉挪了下身子将双脚踩回到了地上。如此近距离靠近这双美
腿父子俩眼睛里立刻放出火一样的光芒,灼热地几乎要将裹在美腿之上那薄薄的
一层丝袜烧毁但却苦于柳玉的威慑力而不敢有所造次,只得偷偷往肚子里吞咽着
贪婪的口水。

  「行了,我的鞋子脏了,你们给我舔干净吧!」

  「是!谢总……」听到柳玉下命令两人如本能反应一般疯叫了一声,一人抱
住柳玉一只脚那黏糊糊的舌头立刻往鞋面舔了过去,一时间狭窄的桌下空间只剩
下两团蠕动的生物和此起彼伏的「索索!索索!」的舔舐声……

  「你们这么喜欢当狗,今后在我面前你们就都跪着吧,我赐你们称我为『主
子』,自称『贱货』好了。」

  「谢谢主子赐名!谢谢主子赐名!贱奴感恩您的大德!」 两人舔着鞋子用
含糊不清的声音回答。

  「你们给我记住,我既然能让你们当上这个经理,自然也能随时把你们废掉
。想要好好的一直把这个经理当下去就得看你们够不够听话了。今后凡是我让你
们做的事一定要给我尽心尽力做好,我没让你们做的事若敢放肆,小心我剥了你
们的皮。公司里老爷子原来的那帮老头子你们想办法都给我除掉,具体怎么做你
们是内行就不需要我来教你们了。那些可以做事的年轻人该用还是要用。要以大
局为重,赚钱还是第一位的,若敢公报私仇排除异己后果你们自己看着办。明白
了吗?」

  「明白!明白!」

  「这鞋子舔得倒是不错。」柳玉抬起脚看了看被他们舔得锃亮的高跟鞋,「
我就再给你们俩一个任务吧。里边休息室里有我的鞋柜,我准许你们每天进去一
次用舌头给我把鞋子保养一遍。记得,每一个缝隙都不要有遗漏。」

  「是!是!贱货记住了!」

  「叫她们进来。」柳玉给站在门口的韩秘书作了指示,几分钟后,韩秘书带
着两个女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两个女人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着黑色职业套装
,脚下瞪蹬细跟高跟鞋,略有姿色的面容上施着厚厚的脂粉,身上散发着浓浓的
风尘之气。

  韩秘书将父子两人驱赶到了两个女人脚下,看着眼边两个被短裙裹得严严实
实的翘臀以及那两对抱在薄薄丝袜下犹如四根粉雕玉砌散发着有人香气的艺术品
,父子俩眼中立刻又是蓝光闪现,大腿根处如同两顶帐篷一般被高高顶起,这幅
丑态百出的摸样连站在一旁的韩秘书也忍不住偷偷笑出声来。

  「她们是丽斯和咪咪,从今天起就安排给你们当秘书了。」

  「谢主子!谢主子!」

  「谢总,这父子俩不是什么好东西,用他们真的行吗?」送走了父子俩及丽
斯和咪咪,韩秘书终究还是耐不住心中的疑虑问道。

  「呵呵!你也看出来了。」

  「是人都看得出来啊。」韩秘书嘟了嘟嘴,「我做那行的时间也不短了,什
么样的男人我没见过,不过贱到这种程度的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人不保险
。」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正是因为他们是这种货色我们才要用他们。」柳玉解
释道,「我们现在在公司没有基础,对公司的情况还不是特别清楚,需要有人帮
我们做事。现在公司里哪些人依然忠于老头子,哪些人可以为我们所用我们还不
得而知,这就需要一个了解情况而又肯主动效忠我们的人来当我们的傀儡。这两
个人在以前被人看不起,心里早就积了一堆怨气,这时候给他们一点权力让他们
去对付这些人肯定会不遗余力。坏人他们来做,到时我们只要坐收渔人之利就可
以。」

  「但是这种人有奶就是娘,我怕万一哪天别人给点好处他们就得掉头咬我们
了。」

  「哼!这种人最大的好处就是贪,只要够贪心他们就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再说了,还有丽斯和咪咪看着他们,不会有事的。」

  「哦,明白了!」

  「其实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在他们俩。本来很多人就不服我们,再加上我现
在用了这两个家伙势必会引起一些人的反感,所以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
业绩,树立我们的威信,否则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有可能功亏一篑。」


  第三十二章

  一个月后,柳玉召集项目投资部成员开了一次项目分析会,表达了自己对投
资开发商业地产的基本意向。柳玉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这几年跟着夏含章耳濡
目染,无形中早已将隐藏的生意细胞开发了出来,对市场把握和投资动向具有极
其强烈的职业敏感型,甚至在微观领域比夏含章具有更为准确的判断,而这一切
都是在潜移默化中逐渐形成的。

  「关于商业地产,确实如谢总您所说的,现在是一个绝佳机会。近几年居民
住宅价格的居高不下,居民住宅的利润以大不如前。随着这两年国家出台的一系
列限价限购政策以及税收政策和银行贷款在居民住宅领域的逐渐紧缩,居民对未
来住宅价格的判断基本持保守态度,因此近几年形成的居民住宅有价无市的状态
在可预见的时期内还将继续保持。这就使得大量中小房地产企业因投资无法及时
收回造成资金链的断裂而破产。反观商业商业地产,随着近几年地方财政赤字的
加剧,地方政府缺乏正常资金运转而转向靠出让土地维系着一种土地财政,而商
业地产开发后期持续性投资收益可是相当可观的。居民住宅的衰弱同时凸显了商
业地产的重要性,中央政府无论在税收还是银行贷款方面暂无对商业地产进行有
效控制,基本可以判断国家对商业地产的发展持一种支持或者说是默认的态度,
因此我们认为现在是进入商业地产领域的最好时机。」项目投资部经理说道。

  「据我所知。」柳玉接着说道,「市政府打算在市中心位置拍卖一块大约1
20亩的土地作为商业开发,如果我们能够拿下这块地你们认为如何?」

  「这个……」经理迟疑了一下,「谢总,如果能够拿得下来对我们自然是有
百利而无一害,毛利润率至少在60请建个文档上传附件形式发。。但是以我们
当前情况……」经理欲言又止。

  「你说。」

  「好的。之前我们内部其实已经有做过分析。按照现在类似等级土地拍卖价
格对比,现在要拍出的那块地至少值十个亿,这还不算各项税费,土地平整费用
,前期开发策划,具体的开发建设,后期宣传,利润回收周期等等。且不说开发
周期长,光是总投资我们预计不会低于三十个亿,而现如今我们能拿出的可流动
资金最多不会超过九个亿,这连拍卖土地都不够更何况做后期开发呢。」

  「从其他项目转移资金过来呢?」

  「可能性不大。现在我们公司的主要资金都投在矿产与航运两块,这两块也
是我们公司的主要盈利来源,这些都需要充裕的资金支持。这时候如果抽出资金
给地产项目则其他项目就有可能面临资金链断裂而项目失败的风险,严重的话有
可能对我们整个公司未来发展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综合分析我们认为这样做风
险过大,还需谨慎。」

  柳玉的建议最终没能通过风险评估。散会后,独自坐在办公室看着窗外广阔
天空柳玉陷入了沉思,直到将近傍晚时分韩秘书进来给她送了杯咖啡。

  「谢总,您已经在这坐了一整个下午了,还在想上午的那个会吗?」韩秘书
关心地问道。

  柳玉没有回答她,慢慢了吐出含在嘴里的烟,轻轻点了点头。

  「在这样想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或许明天会有办法
的。」

  「这是个好时机,不能让机会就这么白白丢掉。」柳玉掐灭手中的烟头说道
,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权威,「如果这个项目能拿得下来,做出成
绩,我们就能立刻在公司站稳脚跟,树立威信。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不
想就这么白白浪费。」

  「但是,钱的事是个大问题。我们……」韩秘书顿了一下,「我们确实是拿
不出这么多钱。」

  「是啊……钱……钱……」柳玉叹了口气。

  「现在您是公司董事长,如果您决定从其他项目转移资金过来,我想别人也
应该不会反对的。」

  「哼!」柳玉苦笑了一下,「你想得太简单了,老头子不在,现在的公司不
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而且刘经理说得对,这笔投资风险实在太大,我不能
拿整个公司的命运来做赌注,万一失败我们就全完了。」

  「谢总,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韩秘书小心翼翼地问道。

  「想到什么就说吧,跟我不用太客气。」

  「我觉得……可以试试从当官的下手,那些人要么爱钱,要么爱女人……」

  「呵呵!薇薇,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这个我想了一个下
午,光靠钱可能作用不大,这个投资太大了,当官的未必肯冒这个风险。」

  「这样……」柳玉像是突然有了主意,「你去查一下这块土地拍卖是由谁来
负责,我要他的详细资料,马上!」

  「是,谢总!」

  两个小时后,一份厚厚档案材料摆在了柳玉桌面。

  「负责这块土地拍卖的是赵副市长。」韩秘书给柳玉讲解道,「找副市长今
年四十七岁,担任本市副市长一职已经八年了。这个人出身一般,当过老师,当
过县长,基本上算是靠着自己能力一步步爬上去的。他为官清廉,曾干过一些事
实,有一些业绩,老百姓对他的评价也还不错,总体上是个不错的官员。从现有
的资料来看这个人倒像是一块铁板,没法下手……」

  「再厚的铁板也要给我凿出一条缝来!」

  韩秘书继续讲解了关于找副市长的其他信息却都没有太大可用价值,直到最
后讲到了他的家庭:「他有一个独生子今年十九岁,还在念大学。据说赵副市长
很宠这个儿子,这孩子跟一般官二代没什么太大区别,爱玩爱花钱,喜欢泡妞,
不过倒是没什么不良记录。还有,他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飙车。」

  「哦!」柳玉突然灵光一闪,激动地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马上去
一趟孤儿院,告诉小燕这么做……」柳玉一把拉过韩秘书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了一
番。

  车子行走在城市狭窄而拥挤的马路上,柳玉倚窗看着外面美丽的夜景。华灯
初上投射下的点点霓光如同城市这片钢筋水泥的森林夜空中的点点星光,它们带
给人们的总是只有神秘的美感和充满暧昧的情怀,却很少有人看到它们其实更像
是一张由灯光组成的美丽的遮羞布,掩盖着黑暗中万般丑恶与不公。

  柳玉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欣赏过这个城市的夜景。不久以后,一个完美的
计划即将被付诸实施,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待即将发生的结果。曾经她也是这繁
华夜景中不知疲倦尽情欢纵的一员,只是这样的生活似乎已经理他很远。那时的
她没有深谋远虑的抱负、没有深仇大恨的烦恼,剩下的只有放荡形骸挥的纵情与
挥洒青春的欢乐。

  「停一下!」车子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柳玉突然叫停了司机,独自下车朝着
街对面慢慢走了过去。

  马路对面,一个闪着「完美足迹」的巨大LED招牌显得格外显眼。那里是
全市最大的高档鞋靴品牌专卖商城,聚集了全世界几乎所有高档品牌,Dior
、Chanel、Hermès、LV,所有能叫得上名的奢侈高跟鞋在那里都
能找到属于它的专柜。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车水马
龙,依旧是金碧辉煌。

  曾几何时,柳玉把这里视为她的私人鞋柜。只要她看中的鞋子,很快就会出
现在他的脚下。

  想起过去的生活柳玉不禁感到一阵唏嘘感慨。站在门口驻足良久,柳玉迈步
走了进去,直接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排排陈设着精美绝伦的高跟鞋的玻璃专柜。
这些陈设在外的鞋子更像是一种标志,标志着这里的品味与档次,很少有人会在
它们面前驻足观望,买得起它们的人不会像逛商城买菜一般站在外面显示着自己
的平庸,买不起它们的人更是没有勇气走进这里。

  直接乘坐电梯上了三楼,那里是VIP专区,只接待具有一定身份的高贵客
户。很快,一名训练有素的美丽女子带着职业化的笑脸迎了上来:「你好小姐。
」女子朝她鞠了个躬,「请出示您的VIP好吗?」

  柳玉没有理她,迈着优雅的步子径直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正要推门进去,一
路跟来的那女子连忙一脸惊慌地拦住了她:「对不起小姐,这里您不能进去,这
是我们老板的私人房间,任何人都不准进去的。」

  「叫你们老板来见我。」柳玉不容分说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那只手直接推门
而入,只留下那个被她强大气场震慑地说不话来的女子呆呆站在门口看着被柳玉
关起的房门而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柳玉这样简短的一句话使她连阻止
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是说过吗,没我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入那个房间,你耳朵长哪去了…
…」很快,门外传来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声音最大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带
着愤怒的神情一边斥责着那个女子一边朝房间急速走来——他是这家商城的老板


  推开房门看向里屋的那一刹那,男人呆住了。短短几秒之内他的神情由愤怒
转向惊恐、由惊恐转向激动,再由激动转向一脸的不知所措。他一把关上房门径
直跪在了地上,一步一个磕头朝着柳玉爬了过去。

  「主人,真的是您……您总算回来了,奴才想死您了。」男人爬到将脸深深
埋在了柳玉足间,贪婪地吮吸着玉足散发的香味,眼泪止不住地冒出了他的眼眶
,「真的是您吗?真的是您吗?」

  「狗东西,当然是我。」柳玉笑着回答。

  「奴才想您啊!当年您的不辞而别,奴才以为……奴才以为……再也看不到
您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是啊,您回来了……您总算回来了。您这几年都去哪了,好像人间蒸发了
一样,奴才到处找您都没有消息。」

  「我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柳玉看了看房间四周,「这里还跟过去一样
没什么变化嘛!」

  「是啊,这里是您当年的私人接待室,除了您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能进这里,
所以自从您不辞而别,我就下令不让任何人进来。您看看,这里所有东西我都没
动过,都跟您当年在的时候一样。我特地不给这房间上锁,就是希望有一天您能
回来,没想到……我真的盼到了……」

  「很好,难得你有这份孝心。现在生意怎么样?」

  「没了主人,生意再好又有什么意义。主人您看那边。」男子指示的方向竖
着一座巨大的玻璃柜子,足有整面墙体长宽,上面密密麻麻成列着造型不同、风
格各异的各种高跟鞋与高跟皮靴,足有上百双之多。「您看,那些都是这几年出
的所有精典款鞋子,每一款我都给您留了一双,就是希望有一天您能回来穿。现
在好了,她们再也不用空荡荡地摆在这里了。」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脸上却是
喜悦到近乎癫狂的神情。

  柳玉起身走到鞋柜前,仔细欣赏那上面的每一双鞋子。有人说过,高跟鞋就
像是女人的第二个生命,那一双双精美的鞋子在灯光投射下发出高贵而神秘的光
芒,无论造型还是做工都犹如艺术品般散发着难以抗拒的诱惑,纵然是像柳玉这
样的女人此时心中也犹如万马奔腾一般难以平静。

  「乖,你有这份孝心主人很感动。」柳玉强忍内心渴望依旧摆出一副满不在
意的样子——在奴隶面前显露出世俗的一面是做女神的忌讳。

  「谢主人夸奖……谢谢主人夸奖……」男人说着话,舌头却始终没有离开柳
玉脚上的高跟鞋,这种久违的熟悉味道和感觉令他深深陶醉,此刻他只想着把这
么多年来期盼的和失去的都一一找回来,此刻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奴隶,这
种感觉只有对柳玉发自肺腑的崇拜才能体会得到。

  「乖奴儿,这几年伺候其他女王了吗?」

  「当然没有。」男子一脸骄傲地说,「奴才从来也没伺候过其他人,奴才是
发过誓的,此生只为您一人之奴。」

  「恩,很好。」柳玉相信他的为人,想起这几年经历过的人和事这令她感到
些许的欣慰。

  「乖奴儿,这些鞋子,你都卖了吧,主人不需要了。」

  「为什么?」柳玉这句话像是给了男子一个晴天霹雳,「主人您不喜欢它们
吗?不喜欢奴才可以给您买更好的,还是说……主人您不需要奴才了?主人不喜
欢奴才了吗?主人……」男子朝着柳玉发了疯似的磕头,瞬间失而复得后的再次
失去是一种灵魂深处的打击,这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傻奴才,你想哪去了?」柳玉玉足一挑挡在了他的下巴把他的头轻轻挑起
,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主人最宝贵的就是有你这个好奴才,跟你相比这些
鞋子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主人怎么会不要你呢,你这么有孝心主人开心还来不及
呢!有你这份孝心就够了,这些鞋子主人也穿不完,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你就
把他们卖了吧,需要鞋子的时候主人自然会跟你说。」

  「可是……」

  「你想违抗主人命令?」柳玉的呵斥下男子不敢继续说话,只得磕着头答应
了柳玉的要求。虽然她很想拥有这些鞋子,但是一味的索取往往最终得不偿失,
适当的给予才能得到更多,这是她这几年的最大感悟。

  柔和的灯光下,房间中飘扬着悠扬悦耳的音乐。柳玉斜坐在沙发上,享受着
美食、美酒、香烟和时尚杂志给她带来的短暂的静谧和休憩。她的脚踩在一个盛
着牛奶的脸盆内,男人正温柔地用牛奶一点一点洗净之前他留在柳玉玉足之上的
每一滴口水,一遍又一遍地用牛奶温润着柳玉脚上那冰洁如玉的肌肤。那玉足捧
在手心的感觉,就像是捧着人间至宝,稍一用力就会不小心将她捏碎,感动之余
总会忍不住探过头去偷偷轻吻一下以满足内心那一点小小的渴望。

  牛奶的滋养之后是温水的濯洗,晶莹的水滴挂在无暇的肌肤上在灯光照射下
发出闪亮的光芒,在干布轻轻擦拭下肌肤更显光泽。套上丝袜,穿上高跟鞋,这
简单的流程在男子看来确是无比复杂,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都需要格外的小
心,需要倾注他全部的真情实感、倾注着他对柳玉发自肺腑的崇敬和爱戴。

  男子深伏在柳玉脚下,让柳玉把脚踩在自己的背上以免弄脏了她的鞋子。

  「主人,奴才有一个请求。」

  「说!」

  「奴才恳求主人赐奴才一件宝贝。「

  「你想要什么?「

  「奴才想要主人您脚上的这双宝贝。「

  「宝贝?你是说这双鞋子? 「这只是一双最普通不过的牛皮高跟鞋,价格
不会超过五百块钱,脚跟处的漆皮因为长时间的摩擦已经掉落,显得有些破旧,
跟这里任何一双鞋子相比这或许连鞋子都以算不上。但是鞋子的珍贵不在鞋子本
身,而在于穿它的人。因为柳玉,它已经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鞋子,

  「是的,奴才希望能将它留在这里作为镇店之宝。主人不在的时候奴才也能
看着它想到主人您的圣容。求主人恩赐! 「

  「好吧!我将它赐给你!「

  穿着一双价值五千元的Dior新鞋走出商场大门,车子在外面已经等待了
两个小时。今晚带给柳玉的是久违了的放松、恬淡与感动。

  车子缓缓驶离了外面热闹的街道,身后那座大楼的某个房间里,一个男人依
旧捧着一双黑色牛皮高跟鞋,朝着柳玉离开的方向伏跪在地,久久不愿起身……


  第三十三章

  近几日,本市市民中谈论最多的一件事便是关于赵副市长公子飙车撞死人的
案子。前几日晚上赵公子与一群青年在城里飙车的时候撞上了一名正在过路的中
年男人,因车速过快伤者当场死亡,事后死者家属一纸状书将其告上了法庭。虽
然赵副市长多次公开声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绝不会因个人身份对司法审判产生
任何干涉与影响,但人们还是不免怀疑此案审判过程中的种种内幕,一时间街头
巷尾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等待审判结果。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最终事态的发展却
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但这已经是几周以后的事情了。

  就在一周前的一个晚上。

  夜已渐深,市政府大楼内的某个办公室还亮着灯光。赵副市长躲在办公室内
独自焦虑地抽着烟。离法院审判的日子已经一天天临近,原告态度坚定不愿私下
和解。虽然自己私下动用市长这个身份及私人关系四处走动,但因事发过程正好
被一名路过行人用手机完整拍摄了下来也算是证据确凿,此外当前整个社会对富
二代、官二代众多不轨行为,特别是交通肇事行为存在颇多怨言,考虑到多方面
因素检方也不敢对这个案子有太多认为操作,自己的多方努力有可能面临着徒劳
无功的结果。如果再拿不出一个可行的解决办法自己那个宝贝儿子就可能面临牢
狱之灾,那他这一辈子就算毁了。

  想到这些事情赵副市长脑子里像堵了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只能叹着气继
续点了根烟默默抽了起来。

  突然,房门响了起来,有人在外面敲门。

  「这个时候还有谁来?」赵福市长心里想道。

  推门而进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她长得很漂亮,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
套装给人以端庄干练的感觉。

  「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咳咳!」女人被满屋子缭绕的烟味呛了一下,之得护着鼻子清了清嗓子说
道,「赵市长您好,我叫谢柳玉,是夏氏集团董事长。」

  「夏氏?夏氏董事长不是夏含章老先生吗?」

  「是的。」柳玉微笑了一下,「老爷前段时间身体不好在家养病特命我任代
理董事长暂代他的工作。」

  「哦,是这样。」赵副市长这才想起,之前确实听说夏氏换了一个女性代理
董事长,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鉴于对方身份也只得客气
地招呼柳玉坐下。

  「谢女士这么晚来找我不知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我们听说赵市长家最近出了点事,赵公子的案子可能有些麻烦
。老爷一直说赵副市长对我们夏家有恩,之前对我们赵家多方照顾,所以特意交
代让我了解一下是否能为市长您做点什么,这件事我们一定尽全力帮忙,市长您
不用客气。」

  「哎……」赵副市长苦笑了一声,「你们能做什么,这事我们自己都做不了
主。」想到当前困境他也顾不上对柳玉说什么客套话,说话态度变得直接了起来
,「再过两天就要开庭,事已至此做什么都没用了,有钱也不是万能的。替我回
去谢谢夏老,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其实事情也未必像您想的这么糟,我门可以帮您请到最好的律师。」柳玉
笑了笑说道,「而且,话说回来,这个死者家属与我们夏家倒是有几分渊源,事
情发生后我们也曾找过他们。人都已经死了再纠缠下去又有什么用,可以的话无
非就是像多拿点钱好好安排一下后事,让今后的生活能够好过一点而已。以我们
夏家的这点关系,这件事我想我们还是能帮得上忙的。」

  「你说的是真的?」赵副市长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
起来。

  「是的,跟市长您我们怎么敢说假话呢?」

  「好!好!这事情你们马上去办,要我做什么你们尽管说,要钱,要人、要
关系都可以,只要你们能帮我办好这件事,我赵某人日后定会好好报答你们。」
激动的赵副市长瞬间老泪纵横,「犬子的命运就仰仗你们了……」爱子心切的赵
副市长顾不得自己的市长身份给眼前这个小她许多的年轻女人深深鞠了个躬,说
话语气甚是谦卑,甚至不惜亲自给柳玉倒茶点烟。这一整个晚上他们聊了很多,
他那里想到,这个所谓的死者只不过是被人退回来的一个报废返修奴隶,这种奴
隶的一条性命对柳玉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牺牲掉一个奴隶好比捏死一只蚂蚁般
容易。一切都只是柳玉布的一个局,只等着赵副市长一步步深陷进去。

  「放心,烦请市长静候佳音。」柳玉微笑着给市长微微鞠了一躬,静静地退
出了办公室,消失在了漆黑的楼道中。

  两天后,审判当日。事态突然有了三百六十度转变。

  当日在庭外众多媒体与围观群众包围之下,死者「家属」突然公开声称死者
生前已患有绝症,正是其企图通过自杀方式诈取高额赔偿金而自导自演了这场事
故,一切与赵副市长公子无关,愿意接受庭外和解。同时,经交通部门「证实」
,当时肇事车辆车速仅为「每小时七十码」左右,并不存在严重交通违规。最终
以十万元的现金赔偿结束了这场官司,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两天后的深夜,市郊小镇子一栋外表斑驳的两层砖砌小楼下,一辆黑色大众
帕萨特轿车慢慢驶进车库,随着车库铁门的缓缓降下,门外又恢复了深夜里应有
的平静。

  「赵市长!」柳玉在车库内早已等候多时,见到车子进来立刻迎上前去替市
长打开了车门。

  「哎呀,谢总,您太客气了。」赵市长亲切地握住了柳玉的双手说道,「您
救了小儿,本应是我该请您与夏老吃饭,可你们……今天吃这顿饭我可是太惭愧
了。只不过这个地方……」赵副市长想起这一路过来的荒凉心里难免感到疑虑。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孝敬市长您是我们这些市民应尽的职责,请上楼!」

  跟着柳玉上二楼进了一个房间,这房子内部装修的颇有档次,与残破的房屋
外观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房间内没有其他人,只有一张空荡荡的长形饭桌摆在正
中央。

  「请入席。」

  「请!」

  「今晚我们为您精心准备了几道好菜,一会儿还请市长您好好品尝。」

  「您客气,您客气。不过,既然都是自己人,咱们也就名人不说暗话了。今
晚谢总这么晚请我来应该不单单只是为了吃饭,有什么事您直说,只要我赵某办
得到的一定尽力。」

  「呵呵,果然还是瞒不过市长您,咱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关于市中心
那块120亩商业用地的拍卖,我们夏氏有这方面意愿,还请市长您多多帮忙。


  「这件事……」市长听闻脸上突然起了难色,「你们现在有多少钱?」

  「七亿!」

  「七亿?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您要知道,以前在的城市地价,又是出于市中
心位置,这样大的一块地没有十亿是绝对下不来,你想靠七亿就取得这块地,这
太难了,恐怕我无能为力。」

  「正是因为比较困难我们才希望是在您的支持。现在因为资金周转我们暂时
只能拿出七个亿。夏氏是一个大企业,我们实力我相信市长您也是有目共睹的,
只要能拿下这块地,后续的开发建设投资、开发周期和工程质量等等一系列问题
我们会按实保质完成,绝不会使您难做。我们知道赵市长您是这个拍卖项目的主
要负责人,现在唯一能够帮助我们的就只有您了。当然,如果能够帮助我们完成
这个项目,以后的好处……」柳玉给赵副市长使了个颜色没有继续往下说。

  「这个……这个项目虽然是我来负责,但是涉及这么大一块地,这么大的一
笔资金,最终也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这需要有严格的审批程序和多方的
监督,其中任何一个流程出了问题就有可能导致极为严重的后果,而这个后果都
不是你我能够承担得起的。所以我想……还是不要冒这个险比较好……」

  「呵呵,赵我知道市长您是一个贵人,这点小事对您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
有您的保护又能出什么问题呢。需要打点的您可以尽管跟我们说,这些钱我们还
是拿得出来的,而且以我们夏氏这么多年的积累,一些基本的人脉我们还是有的
,要怎么做您可以尽管吩咐。当然,事成之后我们也会好好报答市长您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谢总,请您不要再强人所难了,这件事不要再说了。
」赵副市长无奈地摆了摆手表示无能为力。

  「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表示很遗憾。顺便说一下,赵公子那个案子死者家属
其实对那个结果并不满意,我们也不能保证是否能让他们永远封口,而且据说他
们手上还有更直接的证据。对了,请您听听这个。」柳玉说着从包里取出一个M
P3递给赵副市长。插上耳机听了两分钟,赵副市长脸色大变:「你……这是…
…」

  「呵呵,这是我们那天晚上的谈话,我不小心给录下来了。我怕万一不小心
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给泄露出去,到时……钱您自然是不在乎的,倒是您和公子
的前途,恐怕还是会受一点点影响的……呵呵。」

  「你好卑鄙!」赵副市长咬着牙狠狠说道,「你敢威胁我!」

  「呵呵,不卑鄙怎么做得了生意呢?我一个生意人又怎么敢威胁您这样一个
父母官?只不过我们做生意的人最讲究一个等价交易,卖多少货就得收多少钱。
用一块地换您和公子两人的前途,这笔生意无论怎么做您都不亏。您说呢?」

  「你……让我想想吧……哎……」赵副市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一个泄了
气的皮球瘫坐在了椅子上不住地摇头。他是个聪明人,立刻想到了自己已经落入
了一个圈套再也跳不出来了。他心里明白,刚才的这场较量自己已经输了,输得
很彻底。

  「那我们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想到自己的处境赵副市长心中悲火中烧,不想再在
这里待下去,起身就想离开。

  「等等!」柳玉一把拦住了他,「既然来了何必这么急着走呢?这外面都是
我的人,如果没有我的命令今晚您是没法离开这里的。」

  「怎么,你还想软禁我不成?」

  「不敢不敢。今晚是请您来赴宴的却说了这么多扫兴的话我真是该死。今晚
我特地为您准备了精致的美食,请市长您好好享用!在这乖乖等着,我马上就回
来。」柳玉俯到了市长耳边吹着细声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百无聊赖地等了几分钟之后,突然,房间灯光变得暗淡,一股不知从哪散发
而出的淡淡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房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柳玉踏着优雅的
步伐自门外缓缓步入,脚上那双红色高跟鞋细长的鞋跟在实木地板上敲出「啪嗒
!啪嗒!」有节奏的清脆声响。柳玉如丝缎般爽滑的肌肤只披一件薄如蝉翼的透
明丝衣,勾勒出她浑身令人消魂的窈窕曲线和身段,那如水柔顺光滑的秀丝,娇
媚的红唇,挺直的鼻,秋水的眸,丰润的乳房,鲜嫩的乳蕾,曼妙的芳草,每一
处无不散发着诱人的美感。

  柳玉迈着狐步走到了市长面前,伸出纤细玉手在他脸颊和脖子轻轻抚动,丝
衣在温柔放荡的动作带动下显得更加飘逸轻柔,就像是漂浮在云层中的仙女一般
魅惑十足。

  柳玉带着微笑轻轻一靠,整个身子靠着市长面前的桌子坐了上去,只见她双
脚微微一张使得下体毕露。慢慢地,柳玉用纤纤玉指一颗一颗拨去了丝衣上那排
细小衣扣,随着丝衣的滑落,一具完美胴体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了市长面前。

  「请您品尝『杨枝甘露』。」柳玉用温柔细微的声音说道。

  她双指捏起一只酒杯放在自己那散发着蜜汁香味的花蕊之下,另一只手举起
红酒瓶子轻饮了一口。那小小一口红酒含在她嘴中慢慢变得温热使之更显醇厚芬
芳,柳玉轻轻低头微张丹唇,嘴角边透红的酒液像是一条红色溪流一般形成一条
细细红线顺着胸前挺立双峰之间的沟壑像下流去慢慢地聚集在了肚脐窝。很快,
源源流来的酒泉填满了整个肚脐窝,溢出的液体继续顺着柳玉洁白平坦的小腹朝
着下体流去,消失在了那从浓密的黑森林内。

  「啪嗒!啪嗒!」一滴一滴的红色液体涌出森林,沿着森林下发那朵神圣花
蕊的褶皱沟壑,混合了鲜美的蜜汁滴落在了放在下体的小杯子内。很快,被内盛
进了满满一杯红色酒液,在灯光下射出暖暖的光泽。

  突然,柳玉一个美丽的翻身落在了市长膝盖之上,傲立的酥胸紧紧贴在了他
的前胸,手中酒杯中的杨枝甘露却一滴也没有溢出。「请品尝!」瞬间柳玉已经
将酒杯递到了市长嘴边。任是市长努力要紧牙关,紧闭双眼,可是当红酒浓郁芬
芳的香气混合着柳玉身体散发出的沁人清香环绕在他的周围,顺着他的鼻孔像无
数条无形的小蛇钻进了他的体内时,瞬间一股烈火被猛烈燃烧,他的下体在膨胀
,剧烈的热气自丹田向全身扩散。

  「您不喜欢么?来嘛,尝一口嘛!」犹如来自天边鬼魅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忽
远忽近,一股热气沿着耳朵向内扩散并迅速占据了他的大脑。市长终于忍不住微
微张开了眼睛却发现柳玉那绝美的脸蛋已经紧紧贴着自己的鼻尖正用那双灵动清
澈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眼前的热气还未散去突感下体紧绷。低头发觉柳玉已不知
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拨开了他的裤裆,那根在柳玉纤细手指的紧握下显得异常粗
大的不争气的肉棒正傲立高耸于裤裆之外,裸露在外的龟头在尖细的指甲的轻轻
刮擦之下传来一阵微微刺痛,这种上下同时夹击的感觉终于迫使他松懈了下来,
唇齿之间稍一放松那杯散发着浓郁醇香的「杨枝甘露」便顺势灌进了他的口中,
顺着食道迅速滑进了胃中,消融于他的体内。

  市长终于彻底沦陷,大脑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双手失控般的伸向了柳玉
的巨乳,她的下体。

  「舔我……舔我……」柳玉发出了爱的呼唤。市长已完全沉醉在幸福之中,
他把头伏在了柳玉胸部一只完美芳香的乳房,吸吮着她粉红色的乳头。柳玉开始
微微地呻吟了,她的酥胸已被市长舔得湿透,她的乳蕾已感到他舌头的激情热度
乳头如殷桃般变得更加嫣红诱人。

  慢慢地,市长的舌头顺着柳玉的腹部,小腹,一点点移向那朵美丽的花蕊。
柳玉兴奋地微微晃动着自己的身体,她的下体开始涌出花蜜来了。市长大口的舔
着柳玉香甜的花蜜,他用嘴堵住柳玉的娇嫩花瓣,生怕会漏掉柳玉的每一滴花蜜
。他把舌头卷起来,像一根灵活的小管子探入柳玉甜美的花瓣内部,开始灵巧地
爱抚柳玉娇嫩的肉贝,小巧的阴蒂,花蜜如泉水一般涌出,顺着舌头慢慢地注入
了他的体内。

  「啊……操我……操我……」柳玉开始抽搐,疯狂地抓着市长的头发。听着
他的呻吟,市长似乎得到了无限的动力,肉棒变得更加膨胀,好似要爆炸了一般
。终于他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架起柳玉把她放在了桌面之上,用力拨开了她的双
腿,把自己铁一样硬的阴茎猛插进柳玉的花瓣。

  「啊……操我……用力操我……你这下贱的东西……使劲操我……啊……」
 市长的猛烈进攻使柳玉得到充分的享受和快感,她的眼神变得狂野,声音变得
暴戾,与刚才的小鸟依人相比此时的她更像一个充满了力量的女王,迸发出野性
的魅力和性感。

  随着阴茎进进出出的猛烈撞击柳玉更加疯狂,狠狠扯动市长的头发大声喊道
:「你这下贱的东西……告诉我,你是下贱的东西……「

  「啊……啊……我下贱……我下贱……啊……」

  柳玉的声音越来越大:「叫我女王……叫我女王……「

  「女王……女王陛下……我要射了……我要射了……「市长大声叫喊着。

  「射……女王命令你射……贱东西……射……给女王射……「

  终于,市长一泄如注,在柳玉的疯狂地喊声中达到了完美的水乳交融。

  直到某一天,柳玉接到赵副市长的电话。

  「听说你想见我?」

  「是的,这件事我想好好谢谢您!」

  「恩,今晚十点到我办公室来吧!」

  「十点……好的,我会的,谢总!」

  「怎么,你忘了应该称呼我什么了吗?」

  「女……女王陛下……」电话那边传来市长谦卑的声音。

  第三十四章

  夏氏最终以七亿五千万的超低价格拿下了市中心的那块用地,并通过赵副市
长的帮助从银行取得了十五亿的贷款。经过八个月的开发将其建成了一座综合性
大型城市CBD广场,短期内获得了超过三十亿的纯利回报,预计长期投资利润
不低于四十个亿,成为当年夏氏自创建以来利润率最高的开发项目。

  柳玉通过CBD项目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并迅速在夏氏站稳了脚跟,通过牛氏
父子成功将公司内部忠于夏含章的元老及员工清除出局,在她的一系列运作下公
司主要关键部门均由柳玉的人执掌。再也没有人敢怀疑她的权威,柳玉成了夏氏
当之无愧的霸主。

  那一晚的云雨之情使得赵副市长始终对柳玉念念不忘,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
女人深不可测,与之深入交往自己则可能陷入更深的泥潭而不可自拔。虽然之后
的一年时间内里他对夏氏在生意上仍有着非常重要的帮助但在个人关系上却与柳
玉始终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之后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关系。

  市长即将届满离任,赵副市长作为候选人之一加入了下任市长人选的竞争角
逐。因出身与人脉的关系使他在这场全方位综合实力的战争中并没有太大的优势
,为此柳玉专门从公司账户中挪用了五千万元作为运作资金派遣多路人马奔赴省
、市政府、党委、组织部打点走动。为了得到更大的支持,她亲自启程飞往北京
,托各路关系买通了某中央实权部门领导。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终于成功将赵副
市长扶上了市长的宝座,为此赵市长多次表示要亲自见她并向她表示感谢却都被
柳玉断然拒绝。

  直到某一天柳玉让韩秘书通知赵市长自己愿意见他。

  当天晚上十点,赵市长独自开车准时出现在了夏氏企业大厦门口,韩秘书早
已等候多时。乘坐柳玉专用电梯直达三十二层,一出电梯门就可以看见一扇足有
五米宽的巨大红木雕花木门矗立在他的眼前。

  「市长您请,谢总在里边等你。」

  大门缓缓开启,显得极其广阔而空荡的办公室内一张大木桌远远放着,柳玉
正坐在那木桌的后面,背后是鸟瞰夜空下的点点星光。木桌前方十几米处孤零零
放着一张小木椅。

  「坐吧,赵市长!」柳玉招呼他坐在远离自己的那张小木椅上。从来没见过
这种阵势的赵市长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向来自我感觉高人一等的他怎么也没想
到自己竟在一个小自己二、三十岁的小姑娘面前显得如此心虚和渺小,这是一种
几乎发来自本能、来自内心的自我贬低。这种感觉其实在那天晚上当他喊出第一
声「女王陛下」的时候就已经产生,经过这一年半的发酵这种不被自己所认知的
潜意识已经放大成了相对于柳玉的极度自卑。而这一点其实在他多次给柳玉打电
话却都被拒绝之后的锲而不舍时就已经被柳玉发现了,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必须保
持一种绝对的强势才能镇得住眼前的这个人。

  「恭喜你啊赵市长,对你的上任似乎我还一直没有表示祝贺。今晚来找我有
什么事吗?」

  「我……我是来谢谢您的……」赵市长远远面对着柳玉却不敢大声说话,像
一个被提审的犯人。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他甚至觉得这种在柳玉面前低
人一等的感觉是一种享受。

  「这次要不是因为您的帮助我是不可能当上这个市长的,所以我一直想找机
会专程来感谢您,只可惜您一直没空。谢谢您……今晚能给我这个机会。」

  「机会是你自己创造的,我只是顺势推你一把而已,不用太在意。」

  「不……不……请不要这么说。以前是我的不对,我自知对您的态度不好,
希望您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当然,如果您想惩罚我,我愿意接受。」

  「过去的事情你没有什么不对,我理解你的做法,毕竟你还是市长,该做出
的样子还是要做。当然,今后你也可以继续保持那个态度,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
话。」

  「你觉得我这个办公室怎么样?」

  「什么?」

  「我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

  「哦,好的。这里我记得以前是夏老的办公室,我曾经来过,这里很好。」
在柳玉强大气场的压迫下赵市长越发显得唯唯诺诺。

  「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这里属于我。这间办公室是这里的禁地,没有我的
特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到这里,今晚你能进来也算是我对你的恩赐,你应该感谢我
。」

  「是,是,感谢谢总的恩赐。」

  「不记得我曾告诉过你应该称呼我为什么了吗?」

  「对不起,女王陛下。我再也不敢了。」

  「你应该明白,『女王陛下』这个称呼并不是一时兴起的戏称,而是我对自
己身份的定位,凡是称呼我为『女王陛下』的人都应该对我怀着深深的崇拜。很
多人都想称呼我为『女王陛下』但我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因为他们不配。我给
你这个机会你应该学会珍惜。」

  「是……是……谢谢女王陛下。」

  「你知道吗?今晚我给了你两个特权。」

  「请……女王陛下明示。」

  柳玉动了一下,赵市长惊讶得发现,远处柳玉那张大木桌下爬出两个赤身裸
体的男人,像一条狗一样缓缓爬到桌子前方朝着柳玉一动不动地跪着。这是他此
生从未见到过的场景,此时的他突然感到万分羞愧。看到这样两个男人卑微地跪
在柳玉脚下时赵市长突然内心涌出一种觉得自己也应该与他们一样的强烈感觉。
面对着这个面容娇美的年轻女子散发出的高贵和威严,赵市长下体开始剧烈膨胀
,他感觉自己的龟头甚至开始渗出液体。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没错,就是这
种感觉,赵市长恍然大悟,多少次深夜当他独自呼喊着「女王陛下」这个称呼的
时候内心里涌出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今天终于找到了根源。

  「看到了吗?所有进入这个办公室的男人都必须像他们一样跪着。你今天能
够坐在那里表示我赋予你特权,你应该为自己与其他男人相比拥有这样的权力而
感到骄傲。」

  赵市长的思想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被彻底击溃,他推开椅子一把跪倒在了地
面朝着柳玉发了疯似的磕头「求女王陛下,奴才不要这样的权力,奴才想像他们
一样,奴才想给您当牛做马,想一辈子跪在女王陛下您的脚下,奴才愿意一辈子
服侍女王陛下您。」

  柳玉露出满意的笑容:「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奴才愿意为主人做任何事。」

  「哈哈!」柳玉放声大笑,「很好,不过我还不想你像他们一样。你能当上
这个市长也很不容易,我还需要你把这个市长好好当下去,你就把对我的崇拜藏
在心里就好了,需要的时候我会恩赐你为我服务的。」

  「是,谢谢女王恩赐,奴才今后所做的一切只为了服务女王陛下您,奴才万
死不辞。」赵市长磕头谢恩,早已泪流不止。

  「从今以后,我赐你姓名,你就叫赵狗子吧!」

  「是,狗子谢谢主人赐名!」

  「恩!跪到一边去吧,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是,主人。」赵市长磕了几个响头,乖乖地爬到一边静静跪着。柳玉缓缓
站起身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桌子前方。虽然穿着依旧还是那身普通的黑色职业
套装,但黑布裙下的那一对包裹着肉色丝袜的细长美腿已足以让人血脉膨胀,她
倚靠在桌子上,用鞋跟有节奏地轻敲着地板。

  「牛大牛二!」

  「奴才在!」牛氏父子连忙磕头回答。

  「这一年来你们做得很好,主子想嘉奖你们,你们想要些什么啊?」

  「谢谢主人恩赐,谢谢主人恩赐。」父子俩带着一脸媚态朝着柳玉磕头不止
。这一年在柳玉的调教下他们已经彻底放弃了做人的尊严,对柳玉的顶礼膜拜已
经成为他们生命中唯一的乐趣和目标。

  「只要是主人恩赐的奴才都喜欢。」

  「油嘴滑舌!我打算成立一个新的公司,今后咱们公司的大部分生意都会与
这个新公司合作,不过现在还差一个总经理人选。我想找一个能力强,头脑好,
对我忠心耿耿的,你们说有没有这样的人选啊?」

  「有啊!」牛成儒尖叫了起来,「有这么一个人,既能干又聪明,最关键的
是他对您绝对忠诚,只要您吩咐没有他做不到的事,这个人最符合您的要求了。


  「这个人是谁啊?」

  「当然就是我啦!」牛成儒一脸得意地回答道。

  「没错没错,有我们小儒在,一定会把主人您的公司打理好,多多赚钱,生
意兴隆啊!」牛青山赶忙接了下去。牛青山如今已经是夏氏的总经理,如果能够
让牛成儒当上这个新公司总经理,那么到时这对父子双「贱」合璧,对他们来说
绝对是一个中饱私囊的好机会。无论什么时候这两只低等动物对于利益的味道总
是有着极其强烈的敏感性,虽然这一年公司公款被他们贪污了不少,但对于他们
清除夏含章残余势力的成绩柳玉总体上还是满意的,因此现阶段暂时还把他们留
在公司对柳玉来说利大于弊。

  「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测验,看看你们能力到底如何。我可不想要
一只废物。」

  「是,奴才一定让主人满意。」

  「拿进来吧!」柳玉朝门外喊了一声,韩秘书推着一辆小推车从里屋出来走
到了她们跟前,从小推车上拿下五个盖着盖子的托盘一字排开放在他们面前的地
上。

  「猜猜里边是什么?」柳玉调皮地笑了笑。

  「奴才……奴才不知……」

  「蠢东西,赐你们打开。」

  「是,谢主人。」父子俩分别打开了盖在托盘上的盖子,五个托盘里盛着五
坨黄绿的粘稠稀烂的粪便,随着盖子的开启一股恶臭从托盘内发散而出瞬间弥漫
在周围的空气中,熏得柳玉和韩秘书皱着眉头连忙用手护住了鼻子。而这一对父
子似乎对这种味道情有独钟,贪婪地伸过脑袋深吸着粪便散发在空气中的气味企
图将它们全部吸入肚中。这就是柳玉这一年来调教的结果。

  「香吗?」

  「香……香……」

  「这可是主子赐给你们的宝贝,为了这点东西主子从昨天就开始储存了。」
柳玉坐在桌子上用她高贵的高跟鞋尖轻轻挑起父子俩的下颌,带着鄙夷的微笑说
道,「这里有一盘里边藏着一枚硬币,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用舌头找出来,找不
到的话这个总经理你就不要当了。开始吧!」

  柳玉一声令下两人立刻若恶狗扑食般朝着黄金托盘扑了上去。在柳玉近乎疯
狂的戏谑笑声中,在柳玉高贵不可一世的高跟玉足散发的淡淡的迷人的清香混合
着面前托盘内黄金的恶臭中,父子俩像狗一样大口舔食着女王高贵的黄金,每舔
一口便要咀嚼几下以确认里边是否含有硬币。时间一秒秒过去,黄金一点点消失
在他们的口中,空荡荡的托盘中漂着一层薄薄的屎汁,透过两人脸上涂满的厚厚
一层黄金残渣却可清晰辨认其掩盖下的洋溢着的幸福神情。

  「还有十秒,还剩两盘,可要加油了。」柳玉看了下时间,父子俩依旧没有
找到那枚硬币。

  两人不敢有半点迟疑,没等打完饱嗝便立刻各选一盆将头埋了下去,大口含
住一块黄金咀嚼了一下,没有吃出硬币匆匆吞噬一下又立刻张嘴咬下另一口。三
盘黄金下肚胃里早已被撑得再也装不下什么了,可情势的紧迫仍激励着他们努力
伸长了舌头将黄金大口往嘴里卷。

  终于,在时间走到尽头的瞬间,牛成儒发出了兴奋的尖叫,从他的嘴里吐出
了一枚沾着粪便的硬币。

  他们以自己的下贱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不错,你们做得很好。」柳玉发出了满意的笑声,他们的卑贱更凸显了柳
玉的高贵。而此时柳玉惊讶地发现,牛青山不知什么时候已将自己的那根肉棒掏
了出来正用手用力揉搓。

  「你在干什么?」柳玉一脚踢开了他紧握在肉棒上的右手用尖尖的鞋跟用力
顶在了他的龟头上,「你在兴奋?没有我的命令你敢兴奋?」随着柳玉足部的用
力,鞋上的尖跟刺激着他痛感的神经,但却带给他更加强烈的兴奋和满足。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奴才……奴才实在是受不了啊……奴才下次再也不
敢了!」

  「今天主人高兴就不罚你们了,赐你们满足一下吧。把你们那脏东西涂满黄
金自己解决吧。」

  听到命令两人连谢恩都来不及便立刻从盘子里、从地上、从自己的脸上搜刮
出足够的黄金涂在自己早已如铁块一般僵硬的肉棒上,就好像两根在粪坑内搅动
过的搅屎棍,在两只脏手的用力揉搓下不到一分钟就狂写不止,射出大量黄浊的
精液。

  「不错,现在,相互舔干净你们射出的脏东西,一滴都不许漏下。」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了他们心头,可他们却不敢对柳玉有任何的不敬,只能继
续俯身下去一点一点舔舐着对方射落在自己面前的精液。

  看着脚下这样两坨像烂泥一样令人恶心的东西柳玉心中却不禁涌起一阵莫名
的唏嘘与伤感。曾经有多少优秀的奴隶围绕在她的身旁,可如今他们却已都不知
身在何方。人生便是如此,当你拥有着许多东西的时候往往意味着你已经失去更
多。曾经当那些优秀奴隶跪在她脚下的时候她没有去珍惜,等到回想起过去那快
乐生活的时候脚底下却只能踩着这种让自己恶心的下流东西。

  此时就在不远处,跪在一旁的赵市长正用一种极度崇拜的眼神呆呆地望着柳
玉,他的右手已不知什么时候插进了自己裤裆中,一股粘液早已透过内裤打湿了
他的裤裆……

  夜幕已深,赵市长怀着感恩之心揣着柳玉赐给他的内裤已经离开了公司,办
公室内只剩下韩秘书与之独处。

  「太好了,有了赵市长这枚棋子,今后我们会更加顺利。」韩秘书抑制不住
兴奋说道。

  「这枚棋子来之不易,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不过,这一年下来我发
现有问题越来越严峻。」

  「什么?」

  「我们人手不足。」

  「不足,怎么可能!」 韩秘书「呵呵」一笑,在她看来这个根本不成问题
,「人我们多的是,我们有这么多姐妹,还有这么多奴隶,现在还有了赵市长。
论实力没有人比我们更强。」

  「你没懂我的意思。」柳玉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是做生意的人才。上次
CBD那个项目只是特例,如果不是因为赵狗子这事根本办不成,而且以后也很
难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赵狗子固然重要却也只能在关键时刻才能动用,至于我们
这些姐妹玩玩男人倒是可以,但说到做生意我们都不行,你想想我们有几个人是
正正经经念过几天书的,靠那两个废物更是成不了大事。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
需要多找一些有才干能做生意的人。」

  「这种人去哪找啊?」

  「听天由命吧!」柳玉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三十五章

  这天晚上没什么事柳玉便早早回了夏府。

  由于药物的作用夏含章的精神状态一天天变得低迷,每天至少需要两次柳玉
的尿液作为药引治疗才能保证他的身体状况不出问题。为此柳玉特地在她办公室
的休息室内设置了一个特制马桶专门用来收集她的尿液并每天派专人送回夏府冷
冻保存使用。

  晚上在小木屋内与夏含章聊了一会儿天,发现他现在除了柳玉很多人和事都
已渐渐记不清,这既让柳玉开心却也不免感到一丝悲凉,于是便替他服了些药。
应夏含章苦苦哀求,喂了他一些自己下体分泌的阴液,待他睡下了便独自回到自
己的房间——这是这两年来柳玉第一次亲自帮夏含章服药。

  回到房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住在最初那件简陋而拥挤的小房间,保持着
最简朴的生活方式。百无聊赖之中打开电视,电视中正播放着一部叫做《乔布斯
传》的纪录片,无聊之下看了几分钟却立刻被这个传奇人物深深吸引。作为苹果
公司的创办人、前行政总裁,乔布斯几经波折陪伴了苹果公司数十年的起伏与复
兴。他凭借着敏锐的触觉和过人的智慧,勇于变革、不断创新,引领全球资讯科
技和电子产品的潮流,把电脑和电子产品变得简约化、平民化,让曾经是昂贵稀
罕的电子产品变为现代人生活的一部分。

  当他受到自己一手创办公司驱逐,陷入人生低谷的时候,他用他天才的智慧
、旺盛的精力转战其他领域,一手创办了独立公司皮克斯动画工作室,并在短短
几年内使之成为全球知名3D电脑动画公司。在苹果公司濒临破产绝境之时乔布
斯临危受命、力挽狂澜,带领苹果公司重回全球最大市值公司的宝座,并用他那
些风靡全球亿万人的电子产品深刻改变了现代通讯、娱乐乃至生活的方式,这也
使他成为了全球计算机界与娱乐界的标志性领军人物。

  「要有勇气追随心声,听从直觉——它们在某种程度上知道你想成为的样子
。」——乔布斯的生活经历带给柳玉以深刻的共鸣。

  当天晚上她立刻派人为自己买了一部iphone和一部ipad。很快,
这两部薄薄的充满魔力的机器盒子启发了她另一个大胆念头。第二天一大早,柳
玉立刻向项目分析部门表达了自己对投资移动电子通讯领域的意愿。

  「在现代科技不断发展和进步的通信业市场局面下,移动通信和发展显得尤
为迅速,移动通信在微电子技术基础上与计算机技术密切结合,正在产生革命性
的飞跃。全世界都在抢占新一代网络,包括新一代移动通信网络,而且这种趋势
在不断提高和完善。因此,互联网、电信网、广播电视网的『三网联合』已经成
为全球的大趋势。」项目分析会上,分析部经理向柳玉做了分析报告。

  「今天,全球的通信越来越移动化,固话越来越显现辅助作用,这已成为当
前全球通讯业发展的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而移动通信作为当前我们国家发展的
基础产业,也是国内目前发展最为迅速的少数几个行业之一,从对国民经济的影
响来看,通信行业对GDP增长的间接作用达到90%以上,可以说全国上下对
移动通信行业都很关注。虽然国内的移动通信业还在扩张,但是就网络建设而言
,目前我国已经形成了移动、联通、电信三大运营商三强鼎立的局面,国家对通
讯产业也有着一贯的垄断要求,因此目前我们能够进入的只有通讯电子消费产品
及网络通讯服务这个领域。」

  「对于我们这样的公司来说,最大优势是规模和资金。但我们的劣势在于经
验和技术,对整个市场发展动以及自身的市场定位缺乏准确的把握,而这些恰恰
就是能否进入这一行业最大的门槛。」

  「如果寻求其他厂商合作呢?」

  「这正是我要说的关键。现在这个行业蛋糕虽然大却很分散,没有那个厂商
能够保持绝对的优势。最显着的例子就是诺基亚,作为一个曾经在全球占有极大
份额的庞大的手机帝国,但是因为战略决策的失误如今他在全球份额以不足40
%。这固然有技术原因,但更关键的还是由于其定位的错误和战略失误。大厂商
因有其自己的市场份额与发展规划,不会与我们这样一个对相关领域没有任何经
验的新公司合作。相反,中小企业虽然规模不大确有其自身的优势,他们可以突
破大厂商固有的战略思维和企业传统,对市场有更好的把握和政策灵活度。因此
如果我们能够针对中、低端消费市场,通过与中小企业的合作,甚至收购,吸收
他们的技术和人才就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内积累技术能力,通过整合他们已经形成
的分散的市场份额再借助我们的资金将市场做大……」

  经理的想法与柳玉不谋而合,通过几天时间的调研与分析,项目分析部门最
终出具了一份完整的可行性分析报告,并将这件事交由项目投资部门去具体实施


  一个月之后,项目投资部经理给柳玉送来了一份资料做了汇报:「谢总,根
据您的要求我们做了详细的市场调查和筛选,当前有一定市场影响力和具备较强
技术实力的中小企业一共有五家,分别是星辰电子,玉荣电子,尚城通讯,乐泉
通讯以及源安电子。而这五家企业以玉荣电子最具实力和发展潜力,他们的产品
目前在市场上具有较高的声誉度,其市场份额已接近其他四家的总额。」

  「目前我们已经分别派人与这五家公司负责人进行了洽商,其他四家都表现
出较强的合作意愿,而唯独玉荣拒绝了我们的要求。」

  「为什么?嫌给的钱不够多?」

  「这倒不是。他们担心这样的合作会对他们的决策与自主性造成影响。他们
向我们提出要求,就是我们之间的合作仅限于经济资助和利润分配,绝不涉及技
术交流,同时对他们的公司决策及发展规划不能产生任何影响。但是这样的条件
完全违背了我们寻求合作的初衷,这是我们不能接受的。」

  「这个玉荣倒是很有远见!」听了经理的介绍,柳玉对这个玉荣的老板产生
赞赏之情,目前她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玉荣你们再努力一下,看看是否能有转机,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适当的
放宽我们的条件。」

  「这个……」经理面露难意,「我们已经谈过多次,但是他们的态度很坚决
,而且提出的条件过于苛刻,我觉我们得还是……」

  「你觉得什么?你做主还是我做主?平时都是干嘛吃的,真不知道白养你们
这帮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柳玉顿时怒起,将这段时间以来烦闷的心情都一股
脑儿倒在了他们身上。她是势在必行的人,绝不容许手下说一个不字,吓得这帮
经理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用正眼看她。柳玉的严厉公司上下众人皆知,几户所有
经理都曾受到过她的训斥,但却没有人对她产生过怨言,一方面迫于她的威严,
但更多的则是对她发自内心的敬服。

  「跟我说说那个玉荣的老板。」待气消停了一些才想起更重要的还是工作,
只得瞪了他们一眼继续问询。

  「哦,他的资料我附在第七页。他叫徐凯,今年三十四岁,毕业于……」

  「徐凯!」听到这么名字柳玉心里猛地一震,立刻翻开资料第七页。一张照
片端端正正地贴在那一页的左上角,照片上是一个短发白净的青年男子,带着一
副黑框眼镜,透出一股斯文内敛的书卷之气。

  「是他……」柳玉心中暗想道。

  当天中午,接到赵狗子市长的电话。市政府为鼓励社会公益事业的发展决定
为一些为慈善事业做出突出贡献的社会名流颁发慈善贡献奖,因为柳玉曾当过孤
儿院院长故市长希望柳玉能够接受这个奖章并担任新成立的市商业慈善总会名誉
会长一职。

  这样的荣誉对柳玉来说并不是坏事,但考虑到自己在孤儿院从事的秘密事业
,如果因此而引来社会对仁爱过多的关注反倒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故而只得拒
绝了市长的请求。

  提到孤儿院柳玉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过它了。半年前柳
玉将从新公司赚到的一千万全部拨给郭承燕用来扩张建设孤儿院地下室,半年来
因为忙于生意上的事便没再过问,想来如今工程应该建设地差不多了便打了个电
话给郭承燕,趁下午没什么重要事务便安排了韩秘书留守而独自驱车前往孤儿院
视察工程进展。

  花了半个小时听取了郭承燕关于这半年来孤儿院各项事务及财务的述职报告
后,在郭承燕带领下柳玉亲自前往尚未完工的「地下孤儿院」并一路听了她的讲
解。

  「我们的新地下室建在地下十五米处,总面积一百一十七亩。根据您的意思
我们没有对原来的地下室有所改动,而是建在比原来的地下室更深的的地方。受
现有条件限制,我们现在一共有成年奴十七只,童奴二十只。这里建成投入使用
之后,按照计划我们将在两年内将奴隶数量增至成年奴与童年奴各一百只以上。
」最初做设计规划的时候柳玉便特地交待保留原来的地下室不要做改变——那里
留有她的回忆。

  「您一定想不到我们把入口设在哪里?」跟着郭承燕进了女员工更衣室,找
到了自内往外数第三个衣柜打开。一人多高一米多宽的衣柜空空如也,似乎已经
很久没使用过了。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郭承燕从包里取出一张黑色塑料卡片在衣
柜右壁上的金属挂钩边刷了一下,只听得「滴」的一声,挂钩下一颗小小的红灯
闪了三下,衣柜内壁慢慢降下,露出了通往里边的一条狭窄通道。走进通道,郭
承燕再次拿磁卡在旁边的感应器上刷了一下,身后的墙壁便再次缓缓升起将通道
门关闭。

  通道往内走十米左右便是尽头的一座电梯,乘电梯往下来到地下一层。电梯
外仍是一条长而狭窄的通道,尽头一扇厚重的铁门将里边的世界与外面牢牢阻隔
。推开铁门的那一刹那眼前豁然开朗,与之前阴暗狭窄的通道呈现出鲜明的对比


  铁门内是一个足有一千平多方米的宽敞大厅,设备安装和装修还没完成,整
个大厅显得简陋凌乱,但仅从那巨型雕花石柱、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巨大石块堆
砌的墙壁和顶上几盏水晶吊灯便足以显示其雄阔不凡的气势。

  「这里便是我们的主厅,可以同时容纳上千人,今后我们主要会在这里举办
一些大型的集体活动,比如大型狂欢、奴隶招聘会等等。开业那天我们计划举行
一场大型训奴表演,到时还等玉姐您来给我们剪彩呢!」

  「好,到时记得把日本的浅野请过来。」柳玉强调道。

  「这里是奴隶学校。「过了主厅穿过一道铁门,里边一条狭长的通道两边相
对并排着两排房间,每一个房间五十平米左右,足有五、六十间之多。」奴隶学
校是完全按照您的思想和设计思路来规划建设的,以思想教育为主,严刑酷虐为
辅。我们现在对奴隶实行的是教学式训奴,分为成奴班和通奴班。成奴班十人一
班,童奴班十五人一班,每班分由两个女王管理。课程分奴隶技能课和思想教育
两种,奴隶技能主要以体能训练和调教为主,主要学习伺候女性的各种技能和性
能力,并通过锻炼加强它们自身忍耐力。此外我们也会让他们学习各种专业技术
,比如美容、美甲、按摩、烹饪等等,这样玉姐您来了就可以得到更为周到和细
致的享受,另一方面也是根据现在市场需求,掌握了这些技术也可以卖出更好的
价钱。「

  「思想教育主要目的是给奴隶洗脑,给它们灌输女权思想、奴化思想和宿命
论。我们专门编写了奴隶教材,全部是以宣扬女权至上主义思想为内容,根据成
年奴和童奴的不同性质采取不同教学方式。童奴因为本身思想还未成熟,人格尚
未成型,因此相对容易对它们进行全新塑造。我们禁止它们识字,说话,如有发
现私底下用语言沟通者严惩不贷。通过女王诵读的方式教会它们背诵教材,每天
背诵十次以上,必须一字不漏背诵出来,有任何错误都将被处以严厉惩罚,通过
视频教材灌输奴化思想,这样就可以很彻底地灌进它们的脑中,除此之外将不再
被允许用人类的语言,只能用狗叫来传达意思,如发现任何人类语言音符出现,
则严厉惩罚,这样不出多久,它们就会彻底忘记人类的语言和思维方式,最终彻
底成为一只狗。」

  「成年奴相对比较麻烦,它们原本只是普通人,因此对它们的做法主要是刑
罚为主,同时加强洗脑教育,禁止使用语言和文字,强化调教,一开始用虐待和
绝食的方式强迫它们就范,禁止它们使用语言和相互交流,违者严罚,顽抗者绞
杀。通过一个阶段的调教使其就范后,第二阶段则主要食以羞辱和强迫进食为主
,强逼它们用粪便,彻底摧毁它们的尊严和人格,同时每天用视频播放的方式灌
输奴化思想,在它们生活环境中一天二十四小时播放奴隶教材录音,每天必须有
一个小时接受调教,目的是让虐待与调教成为它们生活的常态。同时,在成年奴
隶中我们实行末位淘汰制,以讨女王欢心为内容,每个月由女王评选一名最讨女
王欢心的奴隶和最不被女王喜欢的奴隶,前者重奖,后者绞杀。这样一来,所有
奴隶心里想的唯一事情就是如何讨女王欢心而不会去思考其他,很快它们就会彻
底被征服。」

  「那里是厨房,给奴隶配饲料的地方。」经过一个稍大点的房间,里边放着
一部连接着两个巨大圆筒的铁制机械,像是两个铁制的大蒸笼一般,上面安有电
子开关和一个大口径手动水龙头。「这个桶里是女人的粪便。」郭承燕指着其中
一个铁桶说道,接着又指向另一个,「那里边是玉米面,我们为了保证奴隶营养
的需要,把这两样搅拌在一起用高温蒸煮后供奴隶食用,此外我们每周会有两天
给奴隶加餐,在饲料中加入一些肉类,这样是为了保证奴隶身体的健康。那是用
来调配液体。」她又指着旁边一个形态差不多,但尺寸要小很多的机器,「主要
的原料是女人的尿,适当加入一些牛奶。」

  通过一条连接通道,走进一条于刚才教室区平行的分布的另一个区域,同样
是一条有着两排相对并排房间的狭长的通道。「这里是训奴室和刑室,每天对奴
隶的训练和调教都在这里进行。再往里边是女王活动中心,包括餐厅,健身房,
美容院、KTV、电影院等,让我们的女王在这里可以得到尽可能丰富享受。不
过现在里边还没完成,设施器材也都未到位。」

  走到最深处是几个更大的房间,每个足有一个篮球场大小,里边整齐摆放着
座座铁笼。「这里是奴隶宿舍,我们称为猪圈。这些铁笼子全部使用电子控制,
内设独立水龙头,定期供水以便奴隶洗漱用;有独立的厕具,定期自动清理,供
奴隶排泄。此外每个笼子里都单独设置了监控装置,可以实现对奴隶的监控细化
到每一个笼子。旁边房间是一间大型消毒室,可供一百名奴隶同时淋浴消毒。整
个地下室我们设置个超过两百个摄像头,可以实现全方位无死角监控,所有关卡
我们都安装了铁门并采用指纹开启,每个奴隶脖子上都锁有遥控电击装置,可以
保证绝对不会有奴隶出逃的可能性。」

  最后通过一条备用通道回到了地面,呼出鼻子里残留着的聚集在底下的那股
粉尘霉灰,狠狠地吸着外面的空气,柳玉顿时舒畅了很多。整个工程让她感到非
常满意,这将是一个伟大的工程,对她来说其重要性不亚于自己对夏氏企业的全
面控制。了解到工程的完成还需两个多月,对郭承燕做了一些嘱咐便开车离开孤
儿院回公司。

  回到办公室刚一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韩秘书便敲门而入:「谢总,玉荣
公司的吴总想见您,已经在会客室等了您整整一个下午了。」


  第三十六章

  一整个中午徐凯都趴在办公室忙着工作,连休息都顾不上。下午三点半玉荣
将要有一单较大的生意需要协商,为了在谈判桌有更大的把握,身为公司老板的
他不得不一大早就开始准备材料,进行前期准备。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半
。上班时间刚过门外就传来一阵嘈杂声。

  「外面什么事这么吵?」把女秘书叫进办公室讯问道,工作中的徐凯最忌讳
被人打扰,这样很影响他的思路和情绪,显然他被外面的吵闹声弄得有些生气。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工作的时候不要吵我,你们怎么做事的?」

  「不是……吴总,是……夏氏企业的人来了,她说想见您……」

  「夏氏?之前不是已经跟他们说过了?叫他们走吧,没什么好谈的。」

  「我也跟她说过,但是她怎么都不肯走,她说今天一定要见到吴总您。而且
……」

  「而且什么?」

  「她说她只需要见您五分钟,五分钟过后她就离开。」

  「五分钟?」徐凯愣了一下,「五分钟能谈什么?叫她……算了算了,叫她
进来吧!真是烦人!」考虑到下午的谈判如果因为这是而受到影响就麻烦了,徐
凯觉得还是把那人放进来见一面趁早打发了比较好。

  半分钟后秘书带进了一个人。「你是夏氏企业的?」徐凯疑惑地问道。这并
不是之前与自己谈过几次的夏氏公司代表,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美女,手上提着
一个纸袋子。

  「是的吴总,我们谢总派我来见您。」美女微笑地朝他微微鞠躬,显得很有
职业素养。

  「关于我们的合作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提出的条件你们既然不肯接受那也
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们还来做什么呢?我现在很忙,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那就
请您回去吧,替我向你们谢总问好。」徐凯下了逐客令,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了手
中的工作上。

  「吴总您误会了。」美女依旧是衣服笑容满面的样子,显得不卑不亢,「我
今天来不是为了我们两家公司合作的事。我只是受我们谢总之托给您送来一件礼
物。」说着话美女上前两步将手中的纸袋子轻轻放在了办公桌上。

  「礼物?」徐凯扫了一眼面前的纸袋,「我与你们谢总素不相识,而且我们
也没有什么生意来往,似乎没有什么理由收你们的礼物。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谢谢你们谢总的好意,替我告诉她如果真的有合作的诚意我们可以在正式场合
大家一起谈。」

  「吴总您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今天来与生意的事情无关,这只是我们
谢总送您的一件私人礼物,谢总说您看完了自然就明白了。我只是一个传话人,
请不要让我难做。告辞!」美女说完只是稍稍鞠躬便立刻退出了办公室,留给了
办公室一股清香和一片寂静。

  一头雾水的徐凯只得带着满肚狐疑拿起纸盒,从里边取出了一个鞋盒子大小
的纸盒。盒外面包着一层精美的礼品纸。撕去包装纸,里边果然是一个鞋盒,。
看到鞋盒徐凯愣了一下,立刻打开,露出了放在里边的一双崭新的高跟鞋。

  那是一双Dior经典款蕾丝鱼嘴高跟鞋,黑色蕾丝外层,银色金属细跟,
两种反差的颜色和谐统一使得整双鞋子极具视觉冲击力,鞋面点缀的一朵蝴蝶结
造型更给整体的优雅增添了几分性感和俏皮的女人味。看到这双高跟鞋徐凯心中
猛地一惊,连忙伸手掏出鞋子倒转了过来,果然看到在两只鞋底都清晰地刻着一
个「凯」字。

  「天啊!」徐凯惊呼了一声,将鞋子收好提着疯一般朝门外冲了出去。

  「刚才夏氏的那个人呢?」徐凯朝秘书喊道。

  「早……早就走了……」秘书从来没见过老板向今天这么慌张过,在她的印
象中老板一直都是文质彬彬、镇定沉着。

  「我要出去!」

  「但是……华亚公司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啊!」秘书着急地喊道。

  「通知他们改期。」徐凯丢下一句话,迅速消失在了楼道中不知去向。

  半个小时后,怀着一个急切而又惴惴不安的心赶到夏氏企业董事长办公室门
口,接待她的依旧是那个年轻美女。见到徐凯她一脸得意,似乎早已料到他一定
会来,询问之下得知谢总已经出去了。

  「她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

  「可以联系到她吗?或者……可以给我她的电话吗?」

  「对不起,这个我们不便告知。」

  「那……我可以等她回来吗?」

  「当然可以,您可以在会客室等候休息。不过……我们也不敢保证谢总今天
一定会回来。」

  「没关系,我可以等。如果谢总回来请您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好的,这边请!」秘书将徐凯引到楼下会客室给他倒了杯水便出门离开,
只留他一人独守,怀揣着那个令他心神不宁的鞋盒子陷入了沉思。

  十年前。

  当时刚升大学的徐凯离开了偏远的山村老家来到大城市,跳出了那片狭小的
井底世界第一次接触了无比广阔的天地和花花世界。外面的时间让他惊叹不已,
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却同时也是那么新鲜,他像一块巨大的磁铁疯狂地吸收着自
己希望了解的一切,无论好的还是坏的。他是一名孤儿,很小的时候外出打工的
父母便在一场矿难中失去了生命,只留下年幼孤独的他与奶奶一起生活,幼小的
他一手肩负起了照顾奶奶的重任。高三那年与他相依为命的奶奶赫然长逝,但他
强忍悲痛埋头苦读,终于不负众望考出了好成绩,在乡亲与政府的资助下进入了
名牌大学。为了支付昂贵的学费和生活费,他勤工俭学,每天除了正常学习,几
乎把所有课余时间花在了同时兼任的几份工作上,一个学期下来虽然门门功课皆
为优秀,也顺利拿到了全额奖学金,但原本性格内向的他却也因此一步步拉开了
与同学及同龄人之间的距离。他不不懂得如何与别人交流,或者说不敢与别人交
流,虽然他也渴望向别人一样更够融入大学这个充满活力的大家庭,但是埋在内
心深处的自卑却也像一颗破土而出的萌芽与他一起迅速成长了起来。

  孤独的徐凯开始接触互联网,通过那个虚拟网络深切地表达着他希望与全世
界交流的渴望。也正是通过网络,徐凯第一次接触了SM。那一刻,他被深深震
撼,更被深深吸引。他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放弃自尊跪在一个女人脚下受她凌
辱、糟她虐待竟是一件如此有趣并让人魂牵梦萦的事。从那之后他开始失眠,满
脑子都是从网上看到的那些女王调教奴隶的图片和文字,每天晚上梦到的是当年
在县城中学念书时受到那些校外小太妹和有钱女同学欺负时的场景。醒来之时,
下体早已粘稠一片。苦于当时昂贵的调教费用和心理难以跨过的那道坎,徐凯始
终没能实现这个深藏在心中的梦想——受到女王的调教,只得通过网络收集图片
和文字过过心理的瘾,实在忍受不住便去偷两件女生挂在宿舍外面的丝袜、内裤
偷偷满足一下自己这点见不得人的小爱好。

  命运最终还是让他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SM论坛内偶然看到的一篇关于女王招收私奴的帖子让他看到了光明,再也
抑制不住内心渴望的他终于还是按照帖子要求给女王发去了自己的个人简历和请
求信。一个星期之后,女王打来电话让他接受面试。

  那是他终身难忘的一天。

  根据女王的要求,他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定了总统套房,早早地坐在房间内焦
急地等待着,丝毫没有半点心思去享受这豪华套间内舒适的设施和优美的环境。
半个小时过去了,门外也丝毫没有动静。他开始焦虑、开始急躁、开始怀疑梦中
的女王是否真能出现。这个房间一天的费用足以抵得上他当时大半年的薪酬。「
她真的会来吗?」徐凯重复地问自己,无数次拿起了房间电话,却始终没有勇气
按下拨号键。

  「砰砰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这已经相较约定的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
时。这轻轻的敲门声犹如惊天霹雳,徐凯猛地从沙发上跳起一个箭步窜到门边,
怀着急迫的心情渴望将门打开迎接女王进来。转动门把手的那一刹那,徐凯想到
了什么。慢慢将手缩了回来,深吸了一口气转到门边跪下,再伸手轻轻扭动把手
拉了一下门,将门打开了一半,俯身在了地上——他已经预习过了无数次。

  一个美丽的身影从门外踱着优雅的步子飘进了房间。附跪在门后的徐凯不敢
抬头,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头顶上投射来的女王鄙夷的目光和她身上强大的气场形
成的压力,而这种压力更多的是来自于他长期以来积聚在内心的强烈渴望。

  「啪!」头顶传来了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他的脖子一阵冰凉,好像有什么
硬物捅了过来。那是一只黑色高跟鞋正顶在他的下巴上,皮鞋的皮革味夹杂了淡
淡脚香飘荡在他的鼻尖。这魂牵梦萦的时刻已经无数次在徐凯的脑海中预演,此
刻终于成为了现实。高跟鞋轻轻挑起,那细微的力道却迫使徐凯的头颅完全失去
了控制,跟着高跟鞋抬了起来。他惊呆了,那是多么美丽而高贵的一个女性,她
的气质、她的容貌,无一不符合着自己心中对于女神的完美想象。她苗条的身形
,披肩的长发,折射出的是一种纯洁而神圣的氛围,一抹精神的浓郁香气,这股
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徐凯只觉烟霞笼罩,恍如进入了仙境。

  这一跪,徐凯这一辈子再也没能站起来。

  「跟我说说你自己吧!」女王坐在沙发上,双脚自然地搭在跪在地上的徐凯
肩膀上。

  「回禀女王,奴才叫徐凯,今年……」徐凯向女王详细介绍了自己,他的家
庭、他的生活、他的经历,他的过去、他的现在、以及他的未来。他一直是一个
诚实的人,渴望着能够向他人敞开自己的心扉,他所能想到的他都一无巨细向女
王和盘托出,但是紧张的情绪使得他无语伦次,表达地支离破碎,甚至连自己都
无法弄清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他很想偷偷抬头,想看看女王听到他那番毫无章法
的自我介绍时是什么表情,但他最终没有这个勇气。

  「你伺候过其他女王?」

  「奴才……奴才没有……」

  「为什么?」

  「奴才……奴才穷……伺候不起……」

  「那你做过什么?舔脚?舔鞋?黄金?圣水?」

  「奴才什么都没做过,奴才只是闻过别人的丝袜……和内裤……」

  「是谁的?」

  「女……女同学的……」

  「偷来的?」

  「是……是的……」

  「哼!什么感觉?」

  「奴才……奴才喜欢那个味道……」

  「除了这些你什么都没做过?」

  「奴才……没有……」

  「诺!」女王从她的LV挎包中掏出一个塑料瓶子递了过来,徐凯伸手接过
,那里边装着小半瓶黄色液体。徐凯拧开瓶盖,一股刺鼻的骚味从瓶内猛冲了出
来直往他的鼻孔内钻,强烈的刺激性气味迫使他忍不住憋气并皱起了眉头,但还
是强忍着将瓶口塞进嘴里一仰头将瓶内的液体一饮而尽。液体从食道猛灌入体内
,那浓烈的味道呛得他胸口一阵烦闷,口中苦涩难当。这是他的第一次,想象中
的圣水与现实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好喝吗?」

  徐凯咳嗽不止,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你不喜欢?几乎所有喝多这些的人都告诉我这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东
西你居然觉得难喝?你要知道这仅仅只是我放了一天的圣水,如果你当了我的奴
你将承受比这更为严酷的考验,你做得到吗?」

  「奴才……」徐凯惭愧地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没有看到,女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是令她满意的答案,因为他诚
实。

  「这样的话你凭什么能当我的奴,我需要的是一个成熟、有经验、能把我伺
候地舒舒服服的奴才,你什么都不会难不成还要我花时间去教你吗?」

  「奴才……奴才听话,奴才可以学,主人您说什么奴才都会学着去做,奴才
一定会做好。求主人相信奴才,奴才……奴才一定会伺候好主人您的……求主人
给奴才这个机会。」

  「你应该明白,我希望寻找完全能够属于我的奴隶。我不需要钱,只要求奴
隶能够绝对忠诚于我、归附于我,将我视作生命的唯一。如果你想成为我的奴,
你就要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你生活、你的财富、你的家庭,你知道这
意味着什么吗?」

  「奴才知道!奴才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只有奴才自己……」

  「你应该知道这需要做出很大的牺牲。对于你这样一个没经验的奴才,你完
全可以花点小钱找个女王过过瘾也就够了。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

  「不,奴才不后悔,奴才希望一辈子都能跪在主人您的脚下。」

  「哼!明白一辈子的概念是什么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吗?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之前都不知道我的长相,就凭着今天见这一面
就说一辈子,我所需要的不是幼稚的奴。」

  「但或许你可以证明你能够做得更好。」女王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了一句


  那之后徐凯说了很多,说出了对SM的理解和向往,说出了对女王的想象,
说出了自己对投身男奴事业的决心,说出了他仅凭电话里女王的几句谈话所感受
到的女王的高贵和威仪以及对跪在女王脚下用生命成为她的附属品的最诚恳的最
求和渴望。女王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微笑静静地看着他,而那一丝温柔的微笑却
恰如一把无形的利器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把他的内心和灵魂扎得千疮百孔、支
离破碎,再也无法拼凑起一个完整的自我。那一刻他坚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将成为
自己生命的主宰。

  「你会做什么?」

  「奴才……奴才每次成绩都拿A,每年都能拿奖学金。」

  「这些对我没意义,说点实在的。」

  「奴才……奴才会做菜,会打扫卫生,会修理电器……」

  「你会做菜?」

  「是的,奴才一直在一家餐馆打工,平时经常在旁边看那些厨师做菜,多少
学了一些。有时大厨忙,偶尔也会当帮厨,所以……」

  「那个餐馆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徐凯说出了一个数字,一个让女王难以置信的数字,这个数字甚至连他的一
条内裤都买不起。「这份工作干了多久了?」

  「两年」

  「就这么点钱为什么要干这么久?」

  「这个……老板人好,虽然钱不多但对我一直很照顾,这是我到这做的第一
份工作,我不能忘本。」徐凯低着头说道——他是个天生当奴隶的好材料。

  「你现在每个月一共赚多少钱?」

  徐凯又说出了一个数字,这是他连做几份工的总和。

  「有积蓄吗?」

  「有!」

  「多少?」

  答案让女王再次震惊,凭他那点收入徐凯这两年居然能够存下这些积蓄,不
敢相信他平时过的是什么样拮据的生活,对于早已过惯奢侈生活的女王来说,贫
穷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虽然她也曾经贫穷过。

  「今天这房间的费用花了你不少钱吧?」

  「是……是的……」徐凯不敢抬头,显得自卑。之前的电话中女王早已了解
徐凯是一个穷小子,这是一个精心的设计,这次的见面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个考验
。对于那些有钱的奴隶来说,金钱只是数字上的概念,区区几千块根本算不得什
么。但是对于徐凯这样的穷人,仅仅一分钱或许就可能代表着生存下去的希望,
这是衡量他们生活和精神唯一的指标。如果他们能舍得够花费巨大的投入而不计
后果,仅仅只是为了见女王一面,这种行为本身就代表着忠诚。所幸的是,结果
让女王满意。

  「如果我今天没收你,你后悔吗?」

  「奴才……奴才不后悔,能见到主人您,奴才已经很满足了。」

  女王点了一根烟吸了起来,她没有再说话,直到吸完一整根烟。

  「拿去吧!」女王递给来一张纸,徐凯接过,那上面是一串数字。「这是我
的银行账户,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把你全部积蓄打到我这张卡上,否则我们就
没有必要再见面了。当然,如果你没有这样做的话我也不会怪你,今天这房间的
费用我会找时间全部还你。你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好好
考虑吧!」女王说完直接起身,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徐凯静静跪在
地上,一动不动。

  十五分钟后,女王的银行账户内多出了一笔钱。

  在女王脚下,徐凯人生中第一次享受了被征服的快感和乐趣。也正是在女王
脚下,徐凯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只狗、一个奴,变成了另一个高贵生命的附属品。
主人赐给他一个名字——凯子。他很努力、成长得很快,短短时间内学会了主人
教给他的一切,成了主人最喜欢的玩具和奴仆。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半年后的那一天,那是他生命中更为重要的转折。

  那一天,主人命令他一大早到家里候命。一起到的还有主人的另外四只奴隶
,凯子认得他们,他们都是有权优势有地位的人物。在他面前他们总是有意无意
表现出一种优越感,但凯子并不羡慕他们,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地位是平等的,在
主人脚下他们都只是一条供主人驱使、玩乐的忠实的狗而已。

  主人让他们跪在厨房待命便匆匆离开。久等没有动静,跪累了其他几个奴隶
便索性坐在地上闲聊了起来,说的无非就是工作事业啥的,凯子跟他们没有共同
话题便只能默默将厨房卫生打扫了一遍,干完了便坐回到地上独自思考着学业上
的难题。几个小时之后,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开门声,几人立刻警觉地爬回了原地
静静跪着。

  外面的脚步有些嘈杂,回来的似乎不只主人一人,隐隐还可以听到主人与另
外什么人的谈话声。突然听到「啪啪」几声拍手声,他们知道这是主人在召唤自
己,立刻飞一般争抢着冲出了厨房朝着声音的方向爬去。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生命中的另一个主宰,她偷偷躲在主人身后,瞪着一双
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们,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讶和好奇,显得是那么稚嫩、粗
俗、无知。虽然有着一张美艳的面容,但与高贵典雅的主人站在一起更像是一个
毫不起眼的乡下妹。

  「他们是我的私人财产,是我最宝贵的财富,有他们我才会有这一切。」主
人对身边的那个陌生小女孩说道,「不管他们有什么身份,现在的他们只有一个
共同的很好听的名字——奴隶!当然你可以称他们狗,称他们奴才,称他们贱货
、狗东西,这都没关系,只是一个名称而已。当他们跪在我脚下的那一刻便已经
决定了他们终身的身份和命运,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相对于他们,我就是
女王,是至高无上的,是主宰着一切的神!」

  「你看他。」主人用脚勾住了凯子的下巴将他的脸提起,「他是一名名牌大
学生,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这是凯子与她第一次正面相视。那双眼睛,凯子好
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充满了对未来不可知的好奇与渴望。

  「施舍给他们,激发出你的高贵,表现出对他们的鄙视!」主人拿起一个盛
满垃圾和剩菜碟子递给了她,用一盘垃圾向她展示了作为女神的高贵与伟大。

  「你喜欢他们中的哪一个?」主人拉着那女孩的手问道。经过一番的迟疑,
那女孩带着一脸的羞涩将手指指向了自己。凯子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那随意
的一指却彻底改变他今后的命运。那一天,主人严厉惩罚了他,没有任何理由与
情理。一直以来主人对他都很好,虽说是主奴但对他更像是宠幸一直可爱的宠物
,甚至给他钱让他完成自己的学业。直到那一天主人下手极其严厉,好似突然变
了个人,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在主人心中的低位永远都只是最下贱的。

  那一阵狂风暴雨之后,凯子已是遍体鳞伤。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能得到
主人的惩罚对他来说是一种荣幸,一种骄傲。但此后发生的事却是他无论如何能
无法想象、难以接受的。

  「凯子!」

  「是,主人!」几乎已经奄奄一息的凯子回答道。

  「从今天起,我把你送给玉主子,你一定要好好听玉主子的话,像伺候我一
样伺候玉主子,知道吗?」

  那一刹那凯子心中好似五雷轰顶一般被炸的粉碎,从今往后自己就要离开高
贵的主人而跟着这个粗鄙毫无气质而言的野丫头,他仿佛看到跪在一旁的其他几
个奴隶不怀好意的幸灾乐祸。

  「怎么?你不愿意?」头顶上主发来了严厉的呵斥。他没有选择的权力,只
要是主人的命令他都必须义无反顾地执行,这就是他的使命。

  「是,凯子听主人吩咐!玉主子万岁!万岁!万万岁!」激烈的心理斗争之
后,凯子把头埋在了她放在沙发下的拖鞋上……

  从那一天起,他步入了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在他身上,新主人完成了他生命
中的许多第一次,从一个无知粗鄙的少女蜕变为一个伟大高贵的女神。主人的高
贵典雅与新主人的理性狂野相得益彰,魅力四射。那些年他经历了许多,跟着两
位主人见证了女王俱乐部的起起伏伏、聚散离合,见证了旧主人的不幸离世和新
主人的涅盘重生,越来越多奴隶跪倒在她的脚下,也有许多奴隶最终选择了离开
,而他始终默默坚守着自己的职责,就像第一天伺候主人一样,充满了激情、充
满了期望,满怀感恩、不离不弃。

  有一天,主人消失了。消失得那么突然,那么毫无预兆。看着那间一夜之间
变得空荡荡的房间,一切就好像一场梦,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虚幻的想象,好
像主人并没有真正存在于自己的生命中一般,他久久跪在了地上,怎么也爬不起
来。

  那是人生的最低谷。想尽了一切办法却仍旧没有主人的任何消息。没有主人
的他就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在云端漫无目的地随风浮动,看不到目标、找不到方
向、寻不到归宿,唯一能做的就是捧着主人曾经恩赐给他的丝袜和内裤,靠着搜
寻上面残留的哪怕是一丝丝即将逝去的味道借酒消愁。

  直到半年之后,回想起主人在旧主子逝世后意志消沉下的重新崛起,凯子突
然有了感悟。那一天,他回到主人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那里已经住进了另一户
陌生人,对着门口磕了三个响头,回到家里重新振奋了精神,此后靠着自己的知
识和技能在熟悉的领域逐渐开创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一切都如梦幻一般,曾经日日夜夜梦中出现过的场景今天却是以这样一种突
如其来的方式成为了现实。若非怀中那双实实在在的高跟鞋,凯子仍无法相信这
一切都是真的。突然,一串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把他从深深的回忆中
拉回了现实。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年轻的女秘书已经站在门口。

  「谢总回来了,正在办公室等您!」


  第三十七章

  太阳已渐渐西落,隐藏在山的那一头露出一条细细的金边。残留的阳光斜射
而下透过大落地窗户照在身上感觉暖洋洋的,瞬间唤起了一股睡意。柳玉点了根
烟吸了一口,含在嘴里细细品味尼古丁带给大脑的刺激。离他十几米的地方,徐
凯静静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他的面前摆着那双黑色蕾丝Dior高跟鞋。

  他已经在那里跪了十几分钟。

  「怎么?不想说话?还是想不出该说什么?」柳玉优雅地吐出了一丝白烟。

  「主人,我……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您真的回来了吗?」

  「若非是我还能有谁呢?」

  「这一切就像做梦,奴才……奴才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一刻奴才不知
道已经想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每次梦里依稀听到主人您的声音,依稀看到主人您
的身影,奴才顺着那个声音爬去,可是越往前爬您的声音却离我越远,最后奴才
就感觉像是掉进了深渊,一直在往下落,却永远掉不到底……这个梦奴才已经记
不清到底做了多少次,每次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空荡荡的房间,那一刻奴才感觉
好孤单,好想从窗外跳下去,因为奴才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主人您了。主人,
当年您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扔下奴才一个人?」

  「你在怪我吗?」

  「不,奴才怎么敢怪主人您!」凯子想到那段经历不免暗自神伤,「奴才相
信主人离开一定有您的理由。奴才只是……主人为何不带着奴才一起走,是奴才
做的不好,还是主人您不喜欢奴才?」

  「你是我的好奴儿。」

  「谢主人,有您的这句话奴才就足够了。」几年来堵在心理的想对柳玉说的
话,此时此刻任是有千言万语在柳玉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面前瞬间消逝于无形,
能够跪在这里便已经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

  「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主人……没有您,奴才又怎么能过得好呢?」凯子俯身在地面上,眼角的
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溅起的泪花好似他内心,晶莹而易碎,多少年来积累
起来的坚强在一股强大的力量面前瞬间碎成了粉末。

  「结婚了吗?」

  「没有。」

  「女朋友呢?」

  「奴才……没有女朋友……」

  「为什么?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该到成家的时候了。」

  「奴才……」凯子迟疑了一下,「除了主人您,奴才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
……但是奴才仅仅只是把您当成是奴才的主人,奴才绝不敢有非分之想。」

  「嗯。你还记得这双鞋子,我很高兴。」柳玉语气冷淡,没有任何感情。

  「奴才怎么能不记得,这是奴才对您忠诚的见证,奴才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曾
经对主人您发过的誓言,无论主人您如何对奴才,奴才永远是您脚下最忠诚的狗
。」凯子将头埋在了面前的鞋子上。

  凯子毕业后找到了一份收入微薄的工作。在与柳玉相识四周年的那一天,凯
子买了一双Dior高跟鞋送给了主人,这相当于他当时一年的工资。那个时候
的他一个月的辛苦报酬甚至买不起柳玉脚上的一双丝袜,但主人从没嫌弃过他,
更没有收过他一分钱。那个晚上,他深情地将自己的名字小心翼翼地刻在了鞋底
,想着主人能够穿着这双鞋子永远将自己踩在脚底,他的内心洋溢着幸福。

  虽然眼前的早已不是当初自己亲手奉上的那一双,但此刻它能够摆在自己面
前,一切都已足够——它代表着主人还记得曾经发生的那一切。

  「起来吧!」

  「主人,您……不想要奴才了吗?」

  「你现在已经做出很好的成绩,主人很高兴。现在我们是生意上的伙伴,我
们的地位是平等的,你不需要在跪在我面前了。起来,坐吧!」

  「不!主人……」凯子惊恐万分,虽然已经无数次想象过此时的这个场景,
但他断然没有想过主人会说出这番话来,站在主人面前比让他死更令他感到恐怖
「奴才不要,奴才只想跪在您的面前,一辈子跪在您的面前。奴才不想再失去您
了,奴才害怕,害怕一旦站起来……主人您……会再次在我面前消失。奴才什么
都不要,只求主人您赐奴才能够跪在这,奴才会乖乖的,好吗?求主人……」凯
子发了疯似的磕头,如急促的雨点般磕在的坚硬的地面发出「砰砰」的敲击声。
这一磕已经迟到了多年,此刻的疼痛带给他的是无尽的恐惧,恐惧主人再一次将
他抛弃。

  「过来吧,跪在我这!」

  凯子迅速爬起,带着感恩快速往前爬去,很快穿过了桌脚伏在了主人脚下。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将头深埋在主人脚面,尽情吮吸着鞋内散发出的微弱脚
香混杂着鞋子皮革的味道,没人知道他这么多年来他苦苦等候这一丝味道的艰难
和辛酸。

  「谢谢主人!」依偎在主人脚边,凯子感受到了久违的幸福。「奴才好想就
这么跪着,永远不再起来。」

  「乖!」柳玉温柔地摸着凯子的头发。

  「好了,我今天找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求主人赎罪!奴才如果早知道是主人您上次断然不敢拒绝您的要求,求主
人吩咐。」

  「愿意接受我的条件?」

  「是!奴才一切都听主人的。」

  「你知道主人想要的是什么?」

  「奴才明白,奴才发过誓,奴才的一切都是主人您的,只要主人您需要,奴
才可以把一切献给主人,包括奴才的生命。」

  「呵呵,傻狗!那些都是你辛苦打拼回来的,主人怎么会忍心都拿走呢,有
你这份孝心主人就满足了。」

  「不,主人!只要有您,这一切对奴才来说全都不重要。当年您供奴才吃,
供奴才穿,还给奴才钱念书,没有您就没有奴才现在的一切。来的时候奴才就已
经想好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给您,只要您信得过奴才,奴才可以为主人打拼
,为主人赚来更多的。」

  「真的不后悔?我会拿走你的一切!」

  「不后悔!」凯子回答地斩钉截铁。

  「来吧,主人需要你!」

  虽已是周末,玉荣公司办公楼内仍旧人声嘈杂,所有员工都在紧张忙碌却又
有条不紊地忙着各自手中的活,电话声、走动声、资料的翻动声、激烈的讨论声
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来临,但一切却又显得那么有序。徐凯在办公室内镇定
地指挥着公司上下,他的桌面已经堆满了如小山一般的资料,从他那张清秀的脸
上仍不时可以感受到几丝隐隐的紧张和不安。

  半年前,夏氏企业完成了对玉荣公司的全面并购,如今它已经换上了一块新
的招牌——夏氏企业电子信息产业部,徐凯被任命为第一任部门经理。没有人知
道柳玉到底是如何在不花一分钱的情况下做成了这件事,但部门成立半年以来,
公司为之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宣传与研发费用早已突破了最初的预
算,但部门仍没有为公司创造出预期的利润及价值。眼看其即将成为公司亏损率
最高的的盈利性部门,董事会曾多次提出裁撤的建议,但柳玉仍旧坚持己见,以
其不可动摇的威信力排众议,保证了电子信息产业部继续正常运行。

  半个月前,柳玉在她的办公室召见了徐凯。

  跪在地上的徐凯接受了柳玉关于他对公司现状、所处发展环境、现存的问题
、解决方法以及今后的发展方向等一系列问题的询问,他花了将近一个小时一一
作了详细解答。徐凯的回答让柳玉暗暗惊讶,事实证明在商业上徐凯确是一个一
流的人才。短短半年,他的看法及许多建议完全超乎柳玉的预料,这样的人才所
需的是一片可以让他自由发挥的用武之地,他可以创造出令人惊叹的业绩。所幸
的是这样一匹千里马终究遇到了柳玉这样的伯乐并甘愿为之所用。

  「信息产业部成立已经半年了,花了公司大量的钱却没有赚到什么,已经有
很多人对你们表示不满了。」柳玉说到了关键性问题。「我想是时候给他们一个
交待了。」

  「是的主人,奴才可以跟您保证,经过这半年的发展,加上我原来公司的基
础,现在在技术领域我们公司在全国基本可以排在相对领先的行列,这点您可以
放心。」

  「但归根结底还是要用钱来说话,赚不到钱什么都是空的。你只要告诉我我
们还缺什么?」

  「品牌效益,或者说用户的熟知度。」徐凯沉着回答,「在电子信息这一领
域品牌效益尤为重要。大型企业通过他们之前一系列的市场开发和有重点地进行
宣传,已经使他们的品牌简单而集中,效果迅速,印象深刻。产品销售中消费者
熟悉他们的产品,激发购买愿望,这可以帮助消费者识别和选择商品,甚至是只
要提起这一类产品就立即想到他们的品牌,而当消费者一接触品牌,这些内容便
迅速在头脑中反映出来,这就是品牌效应。消费者购买商品不可能都经过尝试后
再购买,主要依品牌效应而购买,一个品牌如果知名度高,即便消费者未经使用
,也会因品牌效应而购买。现在这个领域,大大小小的企业众多,各占山头,市
场蛋糕就这么大,那些知名品牌已经割据了大量的市场份额,剩下为数众多的小
品牌、小企业在有限的市场份额中相互争夺,这点就已经决定了他们微小的获利
空间和发展前景。作为我们这刚进入这一行业的新企业来说,即使技术成熟,如
果我们的品牌不能迅速为消费者熟悉并接受就不能有效掌握先机,我们还是无法
与那些大企业抗衡。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品牌就代表着市场。」

  徐凯的观点与柳玉不谋而合,这也是她这半年来费尽心力想要做的事情。

  「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柳玉说道。

  「主人您是说……政府提出的『数字城市』计划?」

  「嗯!看来你也注意到了。」

  「是的,奴才一直在关注这个计划,只是我一直弄不清为什么他们很早就已
经开始在做这个计划却迟迟不肯付诸实践。这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但
是据我所知,很多重点国企和国外着名企业对这个计划都很感兴趣,也想分一杯
羹,与他们的市场影响力和资本雄厚程度相比……我们并没有优势。」

  「你看看这个……」柳玉拿起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往前一甩,文件准确落在了
徐凯面前的地面上。徐凯拾起文件打开仔细浏览了一遍瞬间脸色突变,大喜过望
,「主人……您……您是怎么拿到这个的?」

  「别管从哪来的?有了这个胜算如何?」

  「我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但有了这个咱们至少已经具备了获胜的实力。」

  「很好,市政府已经正式决定全面推行『数字城市』计划,半个月后会进行
投标。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做好准备,这份文件你现在马上熟记后立即销毁,
决不能流传出去,这是你们信息产业部唯一的机会。」说着柳玉扔给了他一团东
西,徐凯小心拾起展开,那是一双红色旧丝袜,上面还残留着主人玉足的味道,
「如果不成功你自己解决吧,我不需要废物!」

  「是,奴才决不负主人重望,不成功则成仁!」

  那天一早,已准备妥当的徐凯带着厚厚的资料来到市政府,今天是「数字城
市」计划招投标的日子。坐在招投标现场,面对许多着名企业投标团队,只派遣
包括徐凯在内仅仅三个人的夏氏企业电子信息产业部显得有些势单力薄。徐凯也
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项目的招投标活动,面对如此浩大的投标场面他也难免感
到些许的自信心不足。但是想到主人坚毅的目光和那双丝袜,他的内心不由地涌
起了一股强大的信念。

  除了为自己的招投标方案做最后的准备,徐凯自始至终都在左顾右盼,四处
张望。主人一大早打电话给他,说是已经在招标方——也就是市政府那边做好了
安排,到时会有人跟他接应。可已经坐了一个小时,主人所说的那个接应人并没
有出现。

  还有半个多小时招标会正式开始,等待无望的徐凯抽空上了趟厕所,方便完
洗手的时候身边闪过一个人。「跟我来!」徐凯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转头
看去,一个身穿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高大的背影已经走出自己好几米远。「难道
他就是……」徐凯心中暗想道,连忙撒开腿尾随而上。

  男人沿着安全梯到了上一楼,拐过一个楼道弯推开一个房间门径直走了进去
,徐凯快步跟了上去走到门口,门是虚掩着的,徐凯没有多想便推门而入。这是
一个杂乱的储物间,灯光显得有些昏暗,为了隔音墙壁上和门背后还贴着厚厚的
海绵板。男人背对着他站着,看不清他的脸。徐凯赶忙识趣地转身将门轻轻关上
,反锁了一下了。听到锁门的声音男人这才转身过来面对着徐凯。

  看到男人那张略显苍老的脸徐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张脸他已不知在电
视上见过多少回,此时在这种情况下与自己独处小屋怎能不让徐凯感到不知所措
。「赵……赵市长……」徐凯心中一惊忍不住叫了出来。

  「徐凯?」赵市长冷冷问道。

  「嗯……」徐凯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赵市长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从外衣
内袋里掏出一团东西递给了徐凯。徐凯接过打开,那是一件黑色女式蕾丝内裤,
显得有些陈旧,裆部还沾着一块早已干燥的褐色污渍。凭着敏锐的嗅觉徐凯早已
闻出这件内裤的出处。

  「赵市长……原来你也是……」捧着内裤徐凯心中如沸油炸开了锅似的翻腾
不已,久久无法平静。赵市长没有回答他,但从他那带着骄傲和自豪的眼神中徐
凯已经找到了答案。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市长大人竟然与自己一样,都只是主
人脚下一条卑贱的狗。跟随主人这么多年来,各种身份的奴他都见过,可无论如
何他都不会想到像市长这种身份和地位的人竟也能臣服在主人的脚下,徐凯终于
明白了之前主人对这个投标案势在必得的底气。原本熟悉的主人刹那间突然变得
异常陌生,徐凯无法想象主人身上到底还蕴藏着什么样的能量和自己所无法企及
的力量。想到这些刚才的惊讶被一扫而光,随之而来的是突然萌发的对主人无比
的崇拜以及对身为主人奴隶的自豪。那一刻徐凯两脚突然一软,身体不受自己控
制一般跪在了地上。刚才发生的这一幕使他感觉到自己在主人面前已经渺小得近
乎于不存在,就连手上这件仅仅残留着主人一丝气味的内裤此时也如同一座大山
一般压得自己动弹不得。

  赵市长也跪在了地上,朝着他手中的内裤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
身将他扶了起来。

  「凯子吧!」赵市长说道,「主人跟我说起过你。真不好意思,因为我们的
身份以及这个招投标案的重要性,为了避免被人看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选
择这种方式与你见面。」

  「是……是……赵市长,我明白……」

  「不用这么紧张,你我的身份都是一样的。在这不用叫我『赵市长』,主人
已经给我赐名『赵狗子』了。」

  「好的,呵呵。」

  「你叫我赵哥就好了。主人跟我说起过你的事,她说你很能干,也值得信任
,让我不用瞒着你。」赵狗子一改平时电视上的威严肃穆,变得和蔼平易,「我
真羡慕你啊,那么早就能跟着主人。自从主人收了我,我真感觉之前的那几十年
都白活了。」

  「赵哥,您千万别这么说。虽然时间有先后,可只要都能拜在主人脚下咱们
都没有区别,咱们都是为主人服务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不像你,每次想得到主人的调教还得偷偷摸摸的,就这
件内裤平时也只能保险柜里锁着。可怜我这个市长的空壳子反倒成了累赘,哎…
…」找狗子叹了口气,他感到些许的无奈。「对了,这个给你,你赶快看一下。
」赵狗子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凯子,「上次我给主人的那份文件我想你应该
已经看过了,这个你现在马上背下来,等一下的招投标你就按照这上面写的做,
其他的我都替你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好的。」凯子接过文件,打开来仔仔细细详读了一遍,立刻看出了一点门
道却不禁感到些许疑惑,「赵哥,我觉得这个……似乎不像是短时间内能做得出
来的……」

  「呵呵,你果然聪明,主人没看错你。没错,这份方案我已经计划了好几个
月了。其实这个『数字城市』计划早在大半年前就已经通过评估、决策并准备全
面推行。因为这个计划工程量实在太大,几乎涉及到所有的机关部门和大部分的
市民以及企事业单位,当初我把这个案子向主人报告的时候,主人命令我不能做
,等她的旨意。为此我想尽办法才一直拖延到现在。两个月前主人开始命令我好
好计划这个招投标方案我就知道主人开始做准备了。半个月前,主人告诉我可以
做了,并让我做好你的接应工作。」

  听到这些凯子脑子「嗡」地一炸,全身不禁为之一震,之前的疑惑全部解开
,从一开始组建信息产业部,这半年来的不计产出的投入和研发,到现在的断然
出手,一切都是主人布的一个局,所有计划都在主人的全面掌控中。只要这次能
够拿下这个项目必然会使夏氏企业信息产业部这块招牌一炮打响,以夏氏的实力
今后在这个领域的前景将不可限量。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唯一缺乏的就是一个
能让他大展拳脚来创造更为广阔空间的平台和机遇,如今主人已经给眼前光明的
前景铺好了道路,今后一切就看他自己了。想到这些凯子热血沸腾,瞬间充满了
无穷无尽的干劲。

  最终,按照事先计划好的方案他们顺利打败了其他企业拿下了「数字城市」
计划绝大部分项目建设权。取得项目建设权的夏氏信息产业部名声大震,一年后
工程进度全部完成,虽然获利不多但为夏氏创立电子信息强大的品牌打下了坚实
的基础。此后的电子信息产业部在徐凯的带领下一帆风顺、披荆斩棘,在很短的
时间内打败了市场上几乎所有强劲对手跻身全国前列,取得了令人瞩目的业绩,
并很快上升为公司最重要的支柱性产业部门之一。

  手中拥有航运、矿产、房地产、信息产业四大支柱部门的绝对掌控权,虽然
依旧只是名义上的代理董事长的柳玉已然彻底稳固了在夏氏企业中不可动摇的统
治地位。


  第三十八章

  什么事幸福,对于许多女人来说幸福就是和睦的家庭、稳定的感情、简单的
工作,以及爱她的丈夫和可爱的儿女。生活原本就是如此,就像航行在河流中的
船只,没有大风大浪的侵袭却可以行得很久,如果不出意外她们将沿着这条笔直
而平坦的人生道路一直走到底。上天并没有给予柳玉这些,生活的磨砺使他更像
一艘艨艟巨舰在狂风暴雨中破浪而行,没有人能够阻挡她的脚步。这个在商场上
呼风唤雨的外表柔弱的女子向世人展示着她女强人的一面,阳光无法照射的地方
,这个内心无比强大的女王正一手创造着一个只属于她的强大帝国。不平凡的人
生注定了她在今后的岁月中将继续完成着不平凡的使命。

  这一年柳玉三十三岁。

  柳玉并不知道自己生日是那一天,也从没有人为她庆祝过生日,自记事起她
便已经生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孤儿院。在一个平凡的早上,当她看着镜子中那张
在岁月的侵袭下早已脱去了当初青葱稚嫩的娇美的脸的时候,柳玉发现自己眼角
已经偷偷伸出了两条并不明显的鱼尾纹。时间的力量是强大的,任何人都无法战
胜它。三十三岁的她情感世界依旧空白,纵然她手上掌控着普通女人所无法想象
的权力。

  柳玉决定给自己过一个生日,算是为自己即将逝去的青春年华做一个纪念。

  那一天,夏家大宅内迎来了久违了的热闹与欢庆,一场盛宴给这个死气沉沉
的大家庭带来了几丝生机与活力。几乎所有参加生日宴会的来宾都不计成本为柳
玉献上了价格昂贵的礼物——有些是为了真心祝福,有些仅仅只是出于企图攫取
一些私利的投机心理。柳玉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她像女王般高高在上,像蝼蚁般
俯瞰着满座宾朋为她献上溢美的祝词。赵狗子市长多次表示希望能够出席宴会并
为她献上一份丰厚的大礼,但是柳玉还是拒绝了他的要求——过度的宣扬只会给
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有深深隐藏在地下的主奴地位才是她与赵狗子最合适的
关系定位。在电话那头,赵狗子重重磕下了几个响头。

  那场盛宴的另一个重头戏,就是久未谋面的夏含章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与
几年前最后一次露面相比,此时的夏含章苍老了很多,当年那个满头白发却精神
矍铄、硬朗刚强的强人已蜕化了一个面容安详、行动迟缓的的老人。他的眼神已
不再有当年那种标志性的刚强和果敢,浑浊的眼球中放射出的是一种迷茫和渴求
,没人知道这几年他过得怎么样,因为已经没人再有兴趣去了解这些。

  「各位来宾!」夏含章在两个女仆的搀扶下蹒跚地走到话筒前用柔和的声音
说道,「老夫近几年来身体抱恙,无法亲自主持工作,幸得有谢管家尽心尽力为
我夏氏集团的发展壮大殚精竭虑,孜孜不倦。在她的领导下我们夏氏集团能够取
得这么大的业绩老夫深感欣慰。虽然老夫抱病在家但时刻都在关心公司事务,凡
有大小事务谢管家也都会亲自向我汇报,征求我的意见,因此对于谢管家的能力
和对公司的忠诚老夫深信不疑。今天是谢管家生日,在这个重要日子里,老夫谨
代表我们夏家对谢管家表示深深谢意,希望您继续能带领我们夏氏集团走向辉煌
,也希望在座的各位亲朋好友能够一如既往地给予谢管家以支持。同时,老夫在
此宣布,今后公司重要事务可由谢管家全权处理,无需再由老夫签字授权。老夫
在此谢谢各位!」夏含章没有再说太多的话,只是在两个女佣的搀扶下颤巍巍地
给柳玉鞠了一躬便匆匆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

  这短短几分钟的露面粉碎了此前外界关于夏含章生死的种种传闻。还未从夏
含章这次露面的惊诧中恢复过来的宾客便已立刻再次投入了为柳玉欢度生日的喜
庆氛围中。夏家大宅外的巨大草坪上顿时一片欢乐喜庆的美好氛围,阳光明媚,
蓝天白云映衬着鲜花绿草,微风拂来,空气中飘荡着美酒的芬芳,悠扬柔美的音
乐夹杂着阵阵欢声笑语,三三两两的人群边碰杯畅饮边享受着随处可得的美味佳
肴,几乎没人再去讨论夏含章,好像这个曾经呼风唤雨的老人从未在他们的生命
中出现过一般。

  「砰……砰……砰……砰……」三十三响礼炮在天空绽放,一阵悠扬的乐器
声缓缓奏起,一百名儿童在乐队的伴奏下齐唱生日歌为柳玉献上最美好的祝福。
一座五层的巨大蛋糕自屋内缓缓推出并由柳玉亲手切下了第一刀,在众人如雷般
爆发的掌声中无数的白鸽以遮天蔽日之势离开的地面向空中飞翔而去,现场气氛
瞬间达到了高潮。

  酒宴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突然一阵由远及近的警笛鸣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随之而来门外传来的喧闹声。「怎么了?」从头至尾指挥着庆典进程的韩美薇
发现异样连忙顺着声音朝熙攘的人群跑去,人们纷纷躲开自动给她让出了一条道
路。

  「谁是谢柳玉?」门外站着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

  「谁是谢柳玉?」警察再次大声问道。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谢柳玉?」

  「不是,我是她的秘书。」 韩美薇回答道。

  「请叫谢柳玉出来。」警察没有理会韩美薇,继续大声说道。

  「我是谢柳玉。」人群中传来柳玉的声音,不知她什么时候已经挤到前面来
了,「我就是谢柳玉,请问有什么事吗?」

  「谢柳玉女士,我们怀疑你的公司存在贩卖儿童及人口偷渡等违法行为,现
在依法对你进行拘捕,请跟我们走一趟。」警察向柳玉出示了证件及拘捕令。现
场顿时一片沸腾,没人料到会发生这样一个突发状况,还没等警察说完便已经开
始有人三五成群窃窃私语。

  「警察同志,可能是你们搞错了,我们公司这么可能会有这种违法行为,这
绝对不可能。我想这是一个误会。」徐凯冲上前去大声说道。他如今已经是夏氏
企业的副经理。

  「我们只是接受上级命令对谢柳玉进行传唤,请你配合跟我们走一趟。」

  「但是……」徐凯还想继续解释却被柳玉厉声喝止:「好了,不要再说了。
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走。不过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看这里这么多人,请容许跟我
的家人和朋友说几句话可以吗?就几句。」

  「这个……好吧……」两个警察思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柳玉的要求,柳玉在
他们可目测的范围内将韩美薇和郭承燕叫到了一边窃窃私语了几句,转身对着人
群大声说道:「各位朋友,我想这一切一定只是一场误会,我会配合警察同志查
清事情的真相,请大家不用担心,继续享受今天的这场宴席,不要被这件事所影
响。我很快就会回来,谢谢大家!」说完跟着两个警察进了停在外边的一辆警车
内,在众人的注目下伴随着一阵警笛鸣叫声疾驰而去。

  「谢女士,因有人举报并提供了线索,我们在港口对你们公司的航运货轮进
行了突击检查,在一艘即将驶往日本的货轮上搜出了五名身份不明男子和三名男
童,八人均被关在货仓的一个隐蔽夹层内,其中三人处于轻度昏迷状态。」刑讯
室内警察向柳玉出示了几张照片,「所以我们怀疑你们公司存在贩卖儿童及人口
偷渡等违法行为。」警察继续说道,「据我们了解你作为夏氏企业代理董事长已
经长时间实际主持企业的全部工作,因此根据法律规定你有义务配合我们的工作
并提供我们需要的相关材料和证据,彻底查清此次案件。」

  「当然,警察同志,我会积极配合你们的工作。请问是否能告诉我那几个昏
迷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把他们送去医院,没有生命危险。」

  「谢天谢地!人安全就好。」柳玉叹了一口气,表现出一幅如释重负的表情
,「警察同志,对于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公司,作为公司负责人我表示很遗憾
,请容许我说明一下。我们夏氏航运公司主要负责负责船舶运行计划的编制、执
行和调度,掌握船舶在港口的作业安排情况以及为需要运输货物的公司合理配置
船舶,安排班期密度并确定航线布局。简单的说我们只负责调度和运输,所需运
输的货物全部都是其他公司所有,我们想你们还是应该向货物所有单位进行调查
。」

  「对于你们运输的货物你们公司难道没有进行检查吗?」

  「有的,但这些检查工作都只是简单和粗略性的,主要是为了保证运输的安
全。因为出于货物装卸需要和安全保密性,货物委托运输方往往不希望我们对货
物进行过多的拆卸检查,而且您应该知道,这样一样也会增加我们的成本,所以
具体的检查还是由海关和安检部门来操作执行,所以对于货物的实际内容我们并
不了解。」

  「此外……」没等警察发问柳玉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贩卖人口和偷渡到底
有多大的利润值得某些人冒这样大的风险去这种事,单就我们夏氏航运部门来说
,每年创造数以亿计的巨额利润,您认为我们犯得着去冒这个险吗?」

  「那天找到几个人的集装箱是归谁所有?」

  「不好意思,这个我不知道。具体业务上的事情我并不亲自过问,可能还得
去问具体管理部门。」柳玉一脸抱歉地笑着说。警察又继续讯问了几个常规性问
题,柳玉都一一作了回答,因为得不到什么太多的信息价值只得将柳玉暂时送回
拘留间。

  当天晚上韩美薇来前来探视,因为突然得到上级「通知」,警方在没人看护
的情况下给了她们一个单独封闭的谈话间。

  「事情都知道了吧?」柳玉显得很镇定。

  「是的,您走后我马上打电话给赵狗子,通过他我们已经了解了全部事情的
经过。」韩美薇警觉地看了看门口的位置。「赵狗子说了,它已经给警察局长打
电话了,这件事将会由局长亲自负责,以后你只要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就行,
不会有人敢为难你的。」韩美薇小声说。

  「哼!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有没有查出举报的是谁?」

  「暂时查不出来,举报信是匿名打印的,里边附了一些材料,赵狗子把复印
件都给我了,看样子那人对我们的事多少有些了解。」韩美薇取出一个大信封递
了过去,柳玉从中取出一小叠纸质材料匆匆浏览了一遍,表情显得有些惊讶。

  「今天下午已经有警察对孤儿院进行了突查,所幸的是他们没发现地下室,
所以没查出什么来。」

  「马上告诉燕子,所有奴隶交易全部停止,从现在起派专人加强地下室保安
,其他女王一律不准进再地下室。」

  「好的!」

  「那两个家伙呢?」

  「还好您考虑周全,今天下午我们就搞定了。」

  「要做到不留蛛丝马迹!」

  「您放心!还有,现在整个公司议论纷纷、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我怕
如果您不早点回去的话可能会出乱子。」

  「没事,有你和凯子在我还是放心的。」柳玉笑了笑,向韩美薇投去了信任
的目光。在她的调教下,如今的韩美薇足以独当一面。

  两天后,由警察局长亲自对柳玉进行讯问,同时参加的还有韩美薇和徐凯。

  「谢总,这两天辛苦您了!不知这两天在里边是否习惯?」警察局长亲自给
柳玉端了杯水,态度极其恳切,「赵市长亲自交待过,所以今天由我独自向您了
解一些事情,这里都没外人所以用太拘束,畅所欲言就行。」

  「许局长您客气了,这两天还得谢谢您的关照。」

  「客气客气,都是工作需要,不管怎样程序还是要走的,否则也不会让您屈
尊住在这个破地方。这两天我们进行了深入调查,案情有了一些进展,需要谢总
您给我们多提供一些协助,希望您能配合我们。」

  「许局您这是怎么说的,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答。有一件事我希望您能
告诉我,在我们货轮上救出的几个人现在怎样了?」

  「那几个人啊,身体上倒是没什么。只不过我们问什么他们都不回答,到现
在都一直神情恍惚,而且对我们派去照看的人员表现出激烈的反抗和暴力倾向,
我们怀疑他们精神上存在问题,现在已经送他们去进行相应的治疗了。」

  「哎!真是可怜!」柳玉叹了口气,但内心却是无比欢欣,看来这就是郭承
燕一直以来对孤儿院经营的结果,虽然是通过这种方式向她做了展示但她还是感
到满意。

  「我们翻查了你们公司关于航运管理的全部记录和材料,手续和材料都比较
齐全,没有发现问题。最关键的是哪几个当事人本人对我们的讯问不做任何回答
,但是据我们了解,这次存在问题的集装箱属于广亚公司所有。」

  「广亚?」柳玉尖叫一声,显得很是惊讶「怎么可能会是他们?」

  「有什么问题吗?」

  「广亚是我们长期合作伙伴,是一家主要面向日本和东北亚市场的外贸企业
,他们公司几乎所有产品全部都是通过我们的航运公司运输出口。这家公司我非
常了解,绝对不可能出现问题的。」

  「您凭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柳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们公司负责人的与我们夏氏的
关系不一般。」

  「华亚公司董事长叫牛成儒,是我们夏董事长的内侄,以前曾经是我们夏氏
的财务部经理。不仅如此,他与我们夏氏现任董事长牛青山是父子关系。」

  「您可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你们夏氏。」

  「他告诉我是想独立创业,你也知道年轻人有些雄心壮志想单飞是很正常的
。他创立公司的时候我们夏董还以个人名字对他进行了赞助,现在的广亚多少也
有我们夏氏的股份在里边,毕竟都是亲戚,自己人总是好办事一些不是?虽然成
儒这个人在我们夏氏的时候风评不怎么好,但是按我理解,这个人应该还不至于
会做出这种违法的勾当。」

  「风评不好?怎么说?」

  「这个人嘛……胆小,贪财,爱摆架子,以前就有过贪污公司公款的记录。
但是你也知道,毕竟跟我们夏董那层关系,也就不好做出严肃处理了。不过离开
我们夏氏之后还是把他的公司弄得有声有色。」

  「恩!」许局长点了点头,「我们昨天也了解到这个信息,情况与您说的一
样。他们已经对牛成儒进行了传唤,只是……」局长清了清嗓子,「牛青山、牛
成儒以及他们的家人已经全部失踪,包括他们公司账户和个人账户内的所有钱款
在昨天一天内也都全部被转移到了境外。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们这是畏罪潜
逃。」

  「怎么会这样!」柳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之后的一系列讯问内容基本都
在柳玉的预料之内,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柳玉的回答显得那么天衣无缝,所
有的证据无一例外全都指向了牛氏父子,这两颗棋子最终还是发挥了他们应有的
价值。

  「情况大致已经明了,我们已经对牛氏父子进行了通缉。我相信谢总您是清
白的,只不过在未作出最后就论之前还需要您的配合,您应该很快就可以离开这
里。只是希望如果您又想到什么或者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
,希望您不要徇私。」

  「您放心,他们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是我们夏家的耻辱。」柳玉答道,语气诚
恳、义正言辞,「许局长您一定要尽早将他们缉拿归案,还我一个清白。」

  第二天下午,办理了一些简单手续后,柳玉离开了看守所。

  此后不久,一封关于贪污、挪用公司资金和亏空公司财务的「神秘」检举信
将牛氏父子推上了公司的风口浪尖,一时间公司内外所有平时对这对父子敢怒而
不敢言的员工瞬间爆发出了他们落井下石的强大潜能,趁热打铁对这对父子发起
了地毯似的揭发和检举。很快,这对过街老鼠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他们
带着所有人的诅咒找到了后半生永远的归宿——孤儿院地下那永不见天日的暗牢
。直到一年后,牛青山被女人大便活活撑死,牛成儒精神分裂,很快也死于非命
,牛成儒独子被卖到了日本,终身栖身于女人胯下,此是后话。

  徐凯接替牛青山的位子担任了公司总经理一职。

  一个月后,韩美薇突然跑进办公室,打断了正在忙碌的柳玉。「查到了!」
韩美薇兴奋地说,「赵狗子让警方对那封检举信做了技术分析,彻查了邮递时间
和邮件记录,查到了信件投递地点和世界。我们调出了那家邮局那天的监控录像
,找到了这个。」 韩美薇递给过一个信封。

  柳玉从信封内取出一张照片,只匆匆一瞥脸色陡然大变,原本平和的目光毅
然变得愤怒,似要喷出火来一般。「竟然……是她……」柳玉紧咬牙关,狠狠将
照片甩在了桌面上,「马上……给我把她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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