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天才保镖 - xp1024.com
《女神的天才保镖》


第001回 快乐的驴子

哦啊…哦啊…哦啊……!

今天是山口村的集市,王拐子会忙上一整天吧!那两头黑毛白蹄的踏雪,估计现在肯定已经累得颓废了吧!

“哦啊…哦啊…哦啊……”

咳!你们的工作是伟大的,可那又能怎么样呐,颓废了也要做一只快乐的驴子不是吗!

林洋略显稚嫩的脸上布满了汗水。顺着两条英气的眉毛流淌到他深邃的眼角,明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饱含着山里人的天真和纯净。

直立的短发是陆爷爷的手艺,他的手艺一直停留在用剃刀的年代,直到他的一个孙子给他在城里买了把手动的推子,他的手艺才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只是陆爷爷的眼睛有点儿花了,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可还是只能在每个人的脑袋上开垦梯田。

他身上这身蓝色的运动服,是寒冰姐姐在山口村的集市上精挑细选的,好像是什么名牌的山寨版,包裹他健壮的身体,曲线还是有的,但也摆脱不了骨子里蕴藏的乡野气息。

从大山深处的二龙岭到开阔平整的山口村,崎岖的山路来回就要一整天的时间,赶集的人们一大早就往山口村这边奔了。

长长的人流随着崎岖山路蜿蜒曲折,像一条开春刚刚苏醒慵懒的蛇,挑着担子的,背着孩子的,加上驮垛子的黑驴子白驴子,慢悠悠千姿百态,汇聚到山口村集市的人海中。

“哦啊…哦啊…哦啊……”

“救命……!”

林洋忍不住心里偷笑,隐约的呼救声被他心里难抑的兴奋吞没了。

“万物是灵性相通的,动物和动物之间,动物和人之间,有些原始的信号真的会引起共鸣”。

“哦啊…哦啊…哦啊……”

他甚至不由自主的跟着驴子的叫声一起悸动,或许他也到了该兴起的年龄了吧。

“救命!救命……救命啊!”

呼救声,这一次非常清晰的送进他的耳鼓。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山谷的回音和两山加一沟的山路。

马上要和山口的大路会合了,这里的路相对还是很平坦开阔的,眼前越过一个小山包,再绕过下面的净水湖,就能看到通往城里宽敞的柏油马路,呼救声好像是从净水湖那边传过来的。

“救命啊…”

这声音叫得越发的凄惨,好像一个女人在命悬一线时发出的最后嘶吼。他本能的加快脚步,山路上尘土飞扬烟雾滚滚,像一只成年的健壮驴子在狂奔。

在净水湖的对岸,果然有一位白衣的长发女人半蹲半靠的坐在湖边的碎石堆上。

这座净水湖,他以前经常到里面去洗澡,对这里的环境他最熟悉不过。从来没遇见过什么值得恐惧的事情,大不了也就有几条小蛇偶尔在身边游过,这些蛇都是当地的菜蛇,没有毒也不会轻易的攻击人。

林洋的心里,虽然有些紧张倒也不至于像女孩嚎叫般那么恐惧。

姑姑让他下山去找父母的时候,心理一直矛盾着,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跟自己扯上父母这种关系,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从土了卡里面蹦出来的,连最亲的姑姑都是干的。只有寒冰姐姐才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的他,想到以后没有了韩冰姐姐和姑姑的呵护,万分的不舍和迷茫。可是去山城又是多么美好多么渴望的期待,山里有几个去了山城的人,他们在哪里学习或是工作了几年之后,娶了漂亮的城里媳妇。

即使少言寡语老有念故的老人们,进城几日再回到这里,在众人的瞩目和羡慕声中,都能夸夸的把山城描绘得和天宫似的。

那些不安分的男男女女,恨不得马上飞到山城去,过上童话里一样的日子。尽管那些张扬的小汽车只能开到这个山口,山里面还是会有很多人连夜跑来欣赏它们。

那一个个闪着金光的眼睛,像一个个朝拜圣主的忠实信徒,在一道道闪烁的金光里,作为主人公,城里来的媳妇,嫣然成了下凡的七仙女,参观的人恨不得个个都变成牵牛的牛郎。

放羊的小泥鳅年龄不大就有这样的狗屎运,跟着舅舅去山城待了几年后混得人模狗样的。

小泥鳅从小却是林洋的金牌跟班,他折服他的一手好石,能百步穿杨,能打飞禽走兽,信手拈来一颗石子或是木棍筷子,任何能扔出去的东西。抬手之间那些飞禽走兽已经只剩半条命了。

他从成里回来的时候,长长的车队那叫一个风光,几十辆车全是威武的悍马,把山口堵得满满的,随行的人个个穿西服打领带,大墨镜把半张脸都盖上,黑漆漆的闪光。

可是小泥鳅没有在全村人的期待中接走他的父母,也没带来他城里漂亮有钱的媳妇,他谁都没有理会塞到他娘手里一兜子毛爷爷,就头也不回匆匆的走了,甚至连身边一直崇拜的林洋他都没正眼看一眼,一只眼睛的亲娘拄着拐杖送了他好几个山头,他头也不回的开着威武的悍马匆匆的消失了,只留下那兜子毛爷爷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山沟里慢慢的发霉。

林洋兴奋的想过,要是有个有钱的城里父母也是很不错的,不用奋斗就有大房子住,悍马车开,娶漂个亮媳妇更不是事儿。

他悄悄的跑到湖边,她正用湖边的小碎石猛丢湖里向她接近的东西,没有发觉林洋轻手轻脚的接近。

“去,滚开,滚开,快滚开”

那是一条黑黑的蛇,能在水面上站着,身后像披着很拉风的椭圆形斗篷,斗篷上面还有圆形的褐色斑点,好像丑陋的骷髅上长着一双不对称的眼睛,菱形的蛇头,两只真正的小眼睛漆黑的诡异,黑色的长长的信子吐得频率很快,发出胆寒的滋滋声。

林洋感到很意外,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蛇那?他生活在这里十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可怕的蛇。

遇到这种危险的情况,正义的天性不会让他多加思索,英雄救美足以让他热血沸腾,更何况眼前的这条小蛇确实很小。

“姐姐…不要怕,我…会救你的!”

女孩身材高挑披肩长发,虽然模样被散乱的头发遮挡了一半,但是半张脸已经是绝好的容貌了。叫姐姐比较合适,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称呼漂亮的女孩子。

她被林洋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白色的衬衫抖了几下,竟听不出林洋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感情,也顾不上回头看林洋一眼,两只眼睛分毫不敢离开眼前的这条小蛇。

“去,滚开,快滚开,滚开呀!”

林洋本来兴致勃勃的,听对方这样说话好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依他的性格真想转身就走,即使就这样信誓旦旦的走,也要娱乐别人快乐自己,这是林洋的快乐法则,娱乐和快乐都很重要。

“什么?你让我滚开?你不需要我帮忙吗?你们在做游戏吗?”

“呜……不是啊!去,滚开……”

她带着哭腔,急切的说

林洋仔细的看了女孩几眼,上身穿着齐腰的短袖白衬衫,下身淡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包裹着两条优美的大长腿,一双秀气的白色登山鞋,女孩子穿衬衫显然不是很时尚,倒也显得很娇贵。可能是为了到山里来故意这样穿的吧。

山里的人生活朴素,不管男女平时大多粗衣布鞋,即使买身时髦的衣服,也是集市上卖的那些便宜的山寨货,穿在身上即不合身也不时髦,却越发的土气。

面前的女孩尊贵的气质,得体的衣着。虽然看不清脸蛋,但是身段苗条匀称,皮肤白皙有光泽还水嫩嫩的,应该是城里人吧!

林洋灵机一闪,用他每天都玩死几条蛇的经验判断,这条小蛇虽然有毒但绝对没咬过人,没什么经验,杀伤力不大,心里突然冒出坏坏的想法。

“好,我走了,你自己在这儿跟你的宠物慢慢玩吧!”

“呜……不要啊!……快救救我,我不是让你滚开,我是让它滚开,滚开!”

说着她用力的晃着手,对着水里的蛇做出畏惧的驱赶动作,好像在驱赶一只狂吠的恶狗。

林洋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

女孩都已经语无伦次了

“求求你,快救救我……啊!”

林洋也觉得这样挺危险的,现在跟美女娱乐确实有点儿不合时宜,即使经验不足毕竟这条可是带有剧毒的蛇。

“啊……”

本来在地上半蹲半靠的女孩突然一声尖叫,一下子直挺挺的扑到林洋的身上。

林洋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被她这样一扑,也不知道是抱紧好还是推开好,想仔细看看这女孩被头发遮住的神秘样子。

可那条蛇在湖边的水面上一跃而起,径直向他们扑来。有两颗毒牙的大嘴张开

林洋顾不了许多,只好伸一只手拢着她的细腰,用两根手指在身上的口袋里捏出两颗东西,用力一弹,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射向跳到面前的眼镜蛇。

“嗖……嗖……”

银光一闪,两件东西落到水里

那条蛇没有惨叫,软绵绵的像一根儿斩断的绳头,轻轻的落在他们的脚下,还不断的扭动身体。

“啧啧……”

即使死了黑色的信子还一直吐呀吐的。

被他抱在怀里的女孩双眼紧闭,一张用很多化妆品都难掩稚气的脸被吓得惨白,通红的嘴唇显然是涂了口红的,虽然她的装束有些成熟,但始终还是遮不住少女秀气可爱的清纯样子。

第002回 浓妆艳抹的妹子很清纯

林洋第一次熊抱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这么紧,女孩身上清新的气息让他从心灵到肉体全身心的陶醉,这味道和寒冰姐姐的味道不同,和丫妹的也有差别,像一颗甜甜的即将成熟的桃子,深吸一口让人有种垂涎欲滴的冲动。

有这么意外的福利,是不是应该感谢那条在对的地方,在对的时间出现的眼镜蛇呢!

他就那样两只手直直的抱着,想大声唤醒她,有些舍不得,想多看几眼觉得不好意思,毕竟第一次接触,即使如此的近距离,想…,身后是不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呢!

即便对着地上躺着的那条死了的眼镜蛇,他心里也是惶恐的。

诡异而精光的眼神,下意识的扫了一下四周,静静的连一声鸟叫都没有,平时这湖边来喝水的各种鸟儿很多,今天却不见一只鸟的影子。

女孩再这样无声无息的闭着眼睛,林洋真的应该干点儿什么了,

“真的是吓死过去了吗?”一般的急救方式会不会派上用场?作为一位后备的全科医生怎么能够不精通这些呢!

韩冰向他传授这些方法的时候,跟他演示得非常的精细,止血,包扎,胸部按压等,每一个动作都描绘得绘声绘色的。

她还一边做一边在自己的必要部位笔划给他看,林洋就好像亲身经历了一样,专心致志的思考…和…学习。

前面的几个动作,包括安胸。韩冰动作一直都很流畅,即使那个时候林洋很难在韩冰的身上准确的找到胸在哪里,他仍然有滋有味的观摩着。

到了后面最有示范必要的人工呼吸时,韩冰的两只手慌乱了,开始胡乱的抓挠了,挤眉努嘴的费了很大的劲。

“这个……姑姑没有教我,你自己领会去吧!”

她的脸几乎在开口说话的同时变得粉嘟嘟的,本来如冰美人般清纯,现在却羞答答的妩媚

林洋坏坏的缠着她要求认真学习,最好亲身演示一下,小小瘦弱的身体,此时却像大狗熊般威武的扑上来,韩冰只有跑到姑姑身边才能躲过林洋心怀不轨的求教。

即使姑姑的威严吓退了林洋的小小邪恶,但他对最后的这个动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偷偷的躲过韩冰的看护,跑到花姨的小卖部来找丫妹儿。

丫妹儿是花姨的女儿,长得和花姨一样漂亮,圆嘟嘟的脸,弯弯的眉毛,白白的皮肤,还穿着比这里所有女孩子都时髦的小花裙子,特别是性感的嘴唇润润的。

花姨没有嫁过人,她说丫妹儿是她用粪箕子捡来的,丫妹儿信了,韩冰信了,好像所有人都信了。

林洋从小就喜欢小公主一样的丫妹儿,她不但漂亮,性格开朗,活波可爱,重要的是丫妹儿绝不会拒绝他这个听起来很神圣的要求。

韩冰追来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在花姨小卖部后面的黄瓜秧架下面紧紧的抱着,差一点就完成了后面的急救动作。

林洋真的以为,只有人工呼吸这个方法才能救活抱着的这个女孩,尽管有其他的办法也能办到,他还是固执的以为用这种直接的方法最有效,也许是丫妹儿甜甜的嘴唇让他一直迷恋着不忘的缘故吧。

他虚伪的眼神,怯懦的又扫视了四周一圈,确认一切安全了,才把目光放回女孩的脸上,这一张已经开始散发成熟韵味的脸,让林洋迫不及待的想马上实施急救。

深吸了一口气,刚想闭上眼睛,怀里的那个女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唰的一下闪出两道精光,林洋整个人像被充斥了一股寒流,激灵灵惊起一身鸡皮疙瘩,一口气直接憋回去整个人手足无措的不好了。

惊吓,意外,还有羞愧,一股脑的冲上他火烧云般的脸。

女孩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林洋怯懦的目光迅速的游离,感觉有一万只眼睛透视了他阴暗的心思,他现在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即使都要羞愧成渣渣了,他还是没有忘记死死的抱着,两只僵硬的手就是不想放开。

女孩也没有挣扎,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无形中滴答滴答的钟声奔放地撕裂着林洋的心,他既不敢目视女孩,也羞愧主动讲话。

两个人默默无声,好像要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林洋越是想回避女孩的目光,却又被陷进女孩挺起的曲线中间。

被阳光晒得有些粉红的皮肤,光滑圆润之间一条深深的沟壑…

没有了韩冰姐姐追过来,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置眼前这种复杂的状况。这种情形比被韩冰从黄瓜秧架子下面揪出来,不知道要尴尬多少倍。

“你干嘛还不放手?”

寂静的山野,终于被女孩的声音打破,她扭了扭纤细的腰。

林洋如梦方醒,急忙收回两只僵硬的胳膊主动向后退了一步,挺了挺胸,牵强的想保持住自认为迷人的乡土绅士风度,两只眼睛却怯怯的仍然不敢直视。

女孩看着他这种另类的表现,噗嗤一声,莫名的笑出声,可能是城里人少见山里孩子的腼腆含蓄觉得很新奇。

“呵呵…哈哈哈…!”

她笑起来很美神情中还藏匿着一丝神秘,唇边隐显着两颗白白的小虎牙,两个小酒窝清晰的印在粉红的两腮,完全没有了刚才失魂落魄的样子,两只胳膊警觉的交叉在胸前,膝盖尽可能的靠在一起,在双肩的挤压下,胸前的曲线堪称诱,惑十足。

林洋偷偷的用眼角瞄着,在刚才呆样的基础上,更加的萌化了。他搞不明白刚才惊恐,凄婉,悲切无助的女孩,怎么会突然间回复得这么快,变得如此的可爱,像传说的彼岸花一样迷人。

山里人更不懂城里人的豁达,开朗。

女孩收住在林洋身上透视了许久的眼神有些激动的说

“哦…,算是你救了我吗!”

“嗯!”

满心的慌乱淹没了他不满的情绪,装作随意的从鼻子里哼出来,林洋没有女孩平复得那么快,还在深深的体会着刚才熊抱时那种微妙的体感,后悔自己动作慢了,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呢。

“谢谢你!你是山里人吧!”

“是…”

林洋想起了很多英雄们的台词,起码要体现一下山里汉子的豪爽和善良吧,可是女孩连珠炮一样的语速我行我素心思缜密的性格,不等林洋开口已经洞察到林洋的不轨意图。

“诶!你干嘛色眯眯的看着我,别…别以为我会以身相许什么的,我…”

第003回 没有回忆的邂逅

林洋倒不是第一次听见以身相许这样的词语。丫妹儿说以身相许的时候比她可真切得多,特别是丫妹儿和花姨离开之前,几乎每天都来找林洋,那急切的样子好像就是为了以身相许特意来的。

后来韩冰怒了,用甜蜜的一吻气走了痴情的丫妹儿,咬肿了林洋的左脸,从此花姨和丫妹儿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这个山村里消失了,林洋的左脸上永久的留下了韩冰的两颗牙印,即使若隐若现的不是很清晰,韩冰也要时不时地查看它的存在。

“嗯…!

“嗯什么,你…你别过来,我…我会柔道…空手道…还有那什么…道……道……道……”

她警觉的伸着手晃动着,姿势非常业余不像各种道,倒是一副“九阴白骨爪”挠人的架势。

她的语速很快林洋插不上嘴,情急之下他伸着手向她靠近,她瞪着眼睛,一边说一边向后退,双手下意识的护着前胸,刚才命悬一线的表情再次出现,却分明没有之前那么害怕。

她如此的矜持,林洋忙站在原地不动,伸着的手也只能那样保持着,急切的想劝阻她。

女人真是善变,刚才还一副感恩戴德以身相许的邻家小妹,马上变成以死相搏至死不从的贞洁烈女

山里人的思维跟不上她这种突变似的节奏,有些不知所措语无伦次

“你…你…你…别别…别害怕,我…我是…我是个好人”

她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林洋,长牙五爪的表情定格了片刻,瞬间之后抬起护着前胸的双手,喜不能支的大笑

“哈哈哈哈…!”

甚至是手舞足蹈的笑,她的笑声在山谷里咯咯咯的回荡,像是那个山旮旯里面藏着一只经过千年修炼且非常放荡的白骨精。

林洋在这只妖精的魔法里无助得像个小孩,完全搭不上眼前这个她的那根神经,本来就不好意思,现在脸上好像着了火,不但火红火红的还火烧火燎的,完全被他征服的感觉。

他用手摸了摸头发上的汗水,诧异的看着她夸张到极具表演似的举动

好一会儿,她终于艰难的止住笑声,弯弯的眼睛里全是笑出来的泪水

“看你…看你…人长得挺帅的,怎么…怎么…哈哈哈…怎么是个残疾呀!”

尽管如此,她一边说话还不自主的一直向后舞动着脚步,真的到了乐不能支的地步。踉跄着脚下绊到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上,摔倒的同时,右手下意识的扶住地面,难道这就叫乐极生悲吗。

“不…不…不要!”

林洋喊叫的同时,尽可能的向前迈了一大步,可仍然来不及扶住她,由于摔倒的惯性作用,她又圆又可爱的pp已经结结实实的坐在那条躺在脚下还一直蠕动的眼镜蛇头上了。

隔着裤子她的感觉可能有些延迟,看样子大概在1秒之后

“啊…!”

又可能是,蛇的那种凉凉的,滑滑的条状身体和一直在蠕动着的蛇头让他无比震惊。

她惊叫一声,像逃命的兔子一样没有任何掩饰的一跃而起,一把抱住想过来拉她的林洋。

“蛇…蛇呀!”

慌乱中,两个人没有一丝杂念的紧拥,身体没有任何顾忌的贴在一起

“死…死…死的,刚…刚打死的那条”

林洋喊了半天,她才渐渐的安静下来。这次的惊吓她的整个身体好像都虚脱了软软的,她胆怯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那条死了的还要找洞钻的蛇,又看了看林洋。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特别是彼此都有着绝好的能吸引对方的容貌,四目相对时总会勾起天雷地火,各自的心里发生着一见钟情试的催化作用。

林洋第一次体会到情窦绽放时的激劲,这种心理乱糟糟,身体热乎乎的感觉好像从来都没有过。化妆品的浓郁,混合着少女清馨的体香,又一次冲撞林洋本来就很脆弱的灵魂。

两个人真的是醉了,不知不觉四片红唇慢慢的…。

“滚开!”

在四唇将要相交的那一刹那,突然她用力的一把推开他,她同样是毫无掩饰的动作,刚才眼镜蛇的惊吓好像被更强大的魔力驱散,转身跑去清澈的湖边背对着林洋蹲在湖边的石头上。

林洋被惊醒后非常懊悔,气愤自己差一点就毁了山里人的淳朴与善良。

“对不起,我…,请原谅”

林洋想补救,想挽回

她没有回头,一只手无意识的拨弄着清清的湖水冷冷的说

“你走吧!我要等我…我…朋友”

一种莫名的失落在林洋的心里油然而生,再一次占领了他本已经孤独的心

“哦!你……你朋友在哪儿?”

回归了平静林洋的声音不但不结巴,反而非常的有个性很man的感觉。

她对他的改变没有感到惊讶,好像很不耐烦的应付他

“他…他们一会…就会来,你快走吧!”

林洋从她的语气里能感觉到她的牵强,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没有回头连下意识的偷偷看他一眼都没有。

她这种无形的打击,让林洋觉得唯有逃跑才是解除他和她尴尬局面的唯一方法,也许她的冷漠已经给了他正确的判断。

这只不过是一次美丽的邂逅,一次值得回忆没有未来却很难忘的美丽邂逅。

他不舍的顺着湖边的山路向山口的大路挪动,是依依不舍还是难舍难离,莫名其妙总是想回头看一眼,在不远处她的背影。

他心里一直纠结,向往的山城,要找的老头杨秃子,抚养他长大的姑姑,青梅竹马的韩冰,从小爱慕的丫妹儿,往日的金牌跟班如今山里人的娇子小泥鳅。

这些在他的脑海里缠绕得乱七八糟的,现在离山村越来越远,离山口的大道越来越近,心里反到开始越发的迷茫。

他一边走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山风吹过树木的哗哗声,清泉从悬崖上滑落的滴答声,讨厌的鸭子跳到湖里的咚咚声,甚至还有她拨动湖水的哗哗声,这一切都掩盖不了她口不应心急促的呼吸声。

他还是忍不住要回头看看,一个莫名的,漂亮的,一见钟情的她,独自在荒郊野外孤独的待着,真的会让他心安理得的离开吗?

午后的阳光仍能投下一团团烈焰,林洋的汗水像清泉一样淋漓尽致。

当他再回头的时候,身后她的身边已经悄无声息的多了很多人,她被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从后面抓着肩膀,一只手还捂着她动人的嘴。

那一群人身材高大,整洁的黑西服,神秘的大墨镜。

第004回 突然来了劫匪

看这一群人凶巴巴的气势,会是她刚才说的朋友吗?他们是不是正要拖着她从旁边的小路下山,怕有人发现吗?绑架!。

林洋虽然诚实但不是傻帽,这么明显的犯罪行为还用思考吗

“嘿!你们干什么”

这些人有意识的围住她一圈,只管摆好拼命的架势但是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抓着她的眼镜男看着林洋支支吾吾的说

“啊!我是她的朋友来接她回家,小兄弟我们不是坏人”

被抓着捂着嘴的她好像很用力的晃头,想说话的嘴被眼镜男捂得紧紧的,即使她没有这样做林洋还是这么认为的,他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些人肯定是要胁迫绑架她。

说话的眼镜男个头不高,40来岁的模样,体型偏瘦像个猴子,下巴尖尖的像一把锄地的小铲子,和别人墨镜不一样,一副金丝眼镜跨在鹰嘴一样的鼻子上,留着两撇八字小黑胡,一张蛇精一样的脸看着狡诈无比。

林洋不想听他狡辩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他关心的是被他们胁迫的她的安危,即使被那些男人紧紧的围拢着,被那么多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心里也是酸酸的。

况且他好像注意到她微弱的呼救声,即使没有声音林洋也真的听见了。

你们在考验我的智商吗,既然是朋友干嘛捂着嘴掐着肩膀,这明明是绑架吗!绝对是绑架,在这个和谐的小山村里还从没出现过绑架这种事情,特别是在我的面前根不能让你们得逞。

林洋迫不及待的紧跑几步挡在一群人想要下山的小路上,伸开两只胳膊斩钉截铁的喊

“不许走,把她留下”

林洋的一脸正气和毫无畏惧的举动,让这一群人不得不停下来正视他发笑。

眼镜男把她交给旁边的两个墨镜男抓着,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挣扎和叫喊,还很顺从的样子。

他不慌不忙满不在乎的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像看怪物一样,瞪着藏在金丝眼镜后面的三角眼,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恨不得把林洋大卸八块,刨成切片放在显微镜下一纳米一纳米的分析,不管怎么分析从心里也不会把他当成阻碍。

“山里的?…小孩?”

他说话尖声尖气的,咩咩的好像吃奶的小羊羔

林洋傻傻的点点头,用力的抿着嘴不好笑出声音。

“嗯”

眼镜男鄙视的一笑

“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林洋摇摇头,一脸憨傻的幼稚表情

眼镜男挽了挽袖子,很牛气的在林洋面前一举拳头,本来想秀一秀胳膊上有黑白花纹的大“花猫”,他以为这样就会吓跑眼前这个无知又憨厚的山野熊孩子了。

“我们是……”

“砰…”

林洋实在忍不下去了,他说话的声音比用鸡毛掸子搔弄脚底板还让人无法忍受。

大概在眼镜男得意得欲罢不能的那一瞬间,眼前金星乱射,火树银花

啪嚓一声,毫无准备的仰面摔倒,一动不动死死地倒在一群人的脚下。

后面所有的墨镜男,包括那个她还傻傻的愣着的时候,林洋越过躺在地上的眼睛男

“砰…砰…”

抓着她的两个墨镜男倒下,很完美的大字型躺着显得那么专业那么个性。

林洋一把抱起她,顾不上是熊抱是还是公主抱,一溜烟消失在湖边山坡上的树林里。

整套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索,比闪电迅速比猛虎扑食还精彩。

这一片大山的每个山头,包括这里的花花草草林洋都非常熟悉,以前采药的时候每天不知道要踩踏它们多少次。

可是这座茂密的树林,他越往深处跑越觉得陌生好像以前从没来过的样子。

她开始的时候虽然没有挣扎,但很牵强的一只手撕扯着林洋的衣服,表现得不是很顺从,却也一直都没有反抗。

林洋急着想尽快走出这片树林,绕回到山口的大路上去。又害怕后面的人追上来一直不敢停下,怀里的她越来越重有几次险些摔倒,踉跄着他靠着一棵树勉强站住。

幸好她及时的把两只手攀住他的脖子,帮助他控制了身体的平衡,林洋这才没有摔倒,她可能是被吓坏了,林洋能感受到她依偎在胸前的急促心跳。

越发的急于走出这片树林,树林却更加的无边无际。他来来回回的不知道在树林里转了多少圈,树林里的光线越来越暗,稠密的树干渐渐的和周围混为一色化成无边的黑暗。

林洋的视线开始模糊了,拖着疲惫的身体不停的跑,一不小心被脚下的山藤绊倒是很平常的事,爬起来继续走,到了现在不可能有跑的力气了,直到她重重的压在他身上,两只手还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

她的手变得非常有力,死死的勒得他喘不过气,他想尽办法用尽残存的力气才把她的双手从脖子上拿开,奇怪的是她安静的像睡着一样靠着他的胸前静静的躺着,呼吸也越来越匀称。

林洋总算呼吸顺畅了,深深的吸了几大口空气,潮湿的气息夹杂着长时间不见阳光的霉味儿。这也是这种原始树林里特有的气味,就像少女身上的体香独一无二的味道。

林洋即使累得要死了也不失男儿本色,借着蒙蒙的夜色想重温一遍初遇时她美丽的举止容貌。可惜树林里没有月亮,否则月下观美女睡觉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心淫意淫,碰巧有位美女清凉滑润的身体趴在他身上,生理上有点儿小小的冲动产生点儿物理作用应该是情有可原的吧。

“啊!……蛇”

她一声惊叫,迅速从林洋的身上爬离,蜷缩着靠着一棵树坐下还颤抖着声音不住的喊着。

林洋不知所错的从飘渺虚无中着陆,急忙爬起身聚精会神的四处寻找。

四周黑漆漆的只看清自己的手臂,和她泛着白光的上身,哪里会看得见蛇那!。

“蛇……蛇……蛇在那儿”

“在那儿”

“哪儿”

“别过来,蛇在你身上……”

“我身上?我身上……我身上怎么会有……蛇……”

蠢笨的林洋好像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只是他还能无耻的拍了拍裤子

“别…怕!蛇……蛇……蛇呀!……被……我打跑了”

她肯定没注意到林洋头上呼呼冒着的热气,全身的疲惫被刚才这个尴尬的误会瞬间驱赶到九霄云外。急于赎罪的林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我背你赶紧走出这林子吧!”

这一次她没有顺从,使劲扥回自己的胳膊带着十分戒备的语气

“不用!我自己能走”

第005回 都是陷阱

夜太黑,林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明白她的心思,有些事情即使是情有可原的也注定了会伤害到她人。只是这样也好,自己真的很累了这个女孩确实很重,挺苗条的身材体重却非常的足实,肯定是城里人营养好的缘故。

“好!你小心点儿一定要跟紧我,这地面上好多树枝和山滕别把你摔伤了”

她没出声,却故意和林洋保持距离。

“诶!我问你,你到底是真的结巴还是装的结巴?”

她的语气很温和,林洋放松了心情,把刚才的所有不愉快都暂时抛开。

“哦,也不是经常的,就是偶尔激动的时候会口痴说不出话”

她没有补充,两个人都沉默了,静静的树林里只有他俩刷刷的脚步声。

“你叫什么名字?”

她突然发问,林洋有些措手不及支支吾吾的说

“林…洋,你那,你叫什么”

她也许想回答,或是本来就不想告诉他自己的芳名,树林的深处传来“哦啊哦啊的叫声”,她一把抓住林洋的胳膊

“什么东西在叫啊!不会有狼吧!”

林洋心里暗暗好笑,城里的姑娘也太可怜了吧,连驴子的叫声都没听过。

“这么大的林子怎么能没有狼呢!你怕啦?”

林洋不是纯心想骗他的,只是很好奇能让美女受惊过度不是很开心的事情吗!而且说不定还会有美好的意外发生,尽管和她滑滑的皮肤挨在一起就已经很舒服了。

“我不怕!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林洋从她说话的胆怯声音里也能听出她怕得要死

“这里的狼不喜欢男人的肉,男人的肉太硬没有细皮嫩肉的小女孩的肉好吃,特别是你们这些生活在城里的,绿色环保,还鲜嫩多汁”

林洋说着故意加快脚步,渐渐的把她甩的很远。

“哦啊哦啊…”

正随了林洋的心愿,王拐子家的大叫驴又开始叫了,大半夜的这清脆的驴叫声在树林里到处回荡。即使没有狼叫声那么恐怖,但是树林里产生的共鸣震得树叶哗哗作响,四周黑漆漆的一团的确能把不熟悉情况的人吓得半死。

他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一把狠狠的抓住他的胳膊,长长的指甲都要扣到林洋的肉里面了。

“你…等等我,我…我…我好怕”

即使胳膊很疼林洋心里还是美美的,得意的龌龊表情在夜幕的掩护下没有被她发现,事态的发展正按着他偷偷期待的方向进行着。

他们肩靠着肩摸索着走了很久,林洋一直找机会想进行他计划的下一步,没有充分的准备又错过了绝好的人工呼吸的机会,真的很难再回到初见时的那般奇遇了。

他甚至想过找个深一点儿的土坑,装作失足抱着她跳下去,可是天这么黑,他真怕不小心把她伤到。

他以前是这样做过的,上山采药的时候故意掉进很深的土坑里,然后大喊着韩冰来救他。

可是韩冰太了解他了,他的小邪恶也就只能骗骗丫妹儿那种胸大无脑的她子,冰雪聪明的韩冰即使胸也已经很大了也是不会上当的。

她不但不会来救林洋,反到用采药的竹筐装一些沙土,站在坑边上慢慢的向林洋的头上倒,直到他求饶了肯自动爬上来为止。

漆黑的夜里,突然几道光束射进茂密的树林里,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在叫喊。

她一下子来了精神,像打了一针兴奋剂似的马上高兴得跳起来。

“来人了,他们终于找到我们了,于叔我在这儿,你们快过来呀!”

看到这种情形林洋却有些前功尽弃的感觉,本来有漫长的夜让她抱着自己的胳膊,虽然这样不是太完美,但总比自己一个人寂寞的在山里打转好吧!

她迫不及待的摆脱他的胳膊,向前面的几束光亮奔去,那情形很像是摆脱了牢笼的小鸟奔向自由的新天地。

林洋的心里有莫大的失落感,他即使非常的不愿意,可还是跟着她的后面跑向那几束光亮。

蛇精一样的眼镜男,林洋很远也能听出他的声音,他本想拦住她,可她一边跑嘴里还喊着“于叔于叔,我在这儿”

林洋只好放慢脚步不敢再跟着了,绑匪成了于叔,敌人成了亲人。这样的逻辑推理下去,自己这个救命恩人会不会变成仇人那?

十几束光亮一起向她围过来,借着反射的光线林洋能看出眼镜男和墨镜男找到她时的高兴表情,那种情况下他真应该偷偷的溜开了。

从眼镜男乌黑的眼圈可以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眼镜男的独眼青会变成双眼青,或许自己会被他们群殴,真的没必要那样。

之前以为是绑匪才出拳打了他,现在人家是一家人,打人还是被打都不是很好的事。这样想着他偷偷的躲在树后,想趁着他们顾不上注意自己的时候溜之大吉。

“内个谁你出来!”

林洋更加失望了,自己在她的嘴里都变成内个谁了,丝毫没有感恩的意思。他不想出来,也没急着就这样跑掉,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那几束光亮和他们簇拥着的她,一起消失在树林的地面上。

林洋并没有很吃惊的样子,这种大大的深深的土坑是山里人抓野猪挖的陷阱。

这里的山岭范围虽然不是很大,一般野猪,野狗,野兔什么的还是会有的,甚至以前还有老虎,豹子,可现在基本上都看不见了,就连常见的黄羊现在也很难见到踪迹。可能跟采矿场每天放炮炸石头有关系吧。

说起这采矿场,他们在山半腰夯平了一块几十亩大小的地,半圆形的,不靠山体的一边用长长的条石砌成斜坡,那些红色的大条石都是从古城楼的地基上拆下来的,本来那些宏伟的城楼虽然有些残破。

但也有顶有窗,下雨的时候上山的人们还能在里面背背风雨,可现在那,只有一片瓦砾和破碎的几块城砖。

那块平地上用城砖垒起来几座大大的房子,尖尖的白色屋顶。这里的老人们说那样的屋顶不吉利,不让林洋他们这样的孩子到跟前去。即使老人们不说,那些房子的四周架起了满是尖刺的铁丝网,这里的人谁都不能轻易靠近。

林洋远远的观察了一会儿,“这么多人一起掉下去是不是能爬上来,应该可以吧!”

静静的树林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连他们刚才用着的手电光束一丝也看不见,眼前黑漆漆的。

过了好一会儿,林洋才慢慢的向他们一群人消失的地方挪动脚步。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了,因为视线看不清林洋特别的留神,他不能准确的判断一群人掉下去的具体位置,只能凭感觉一点点摸索。

做这种事情注意力高度集中,周围有一点儿声音发出都能牵动他的敏感神经。

第006回 百变天使

突然,一束光猛的一下从林洋的脚下射出来,光晕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头从草丛里慢慢的升起。

“妈呀……!”

长这么大,林洋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诡异的事情,虽然山里的人胆子都很大,但从小一些稀奇古怪的神话故事,同样影响着林洋的童年。

林洋和其他小孩一样,都是被大人们口中的老妖精威胁着听话的。眼前的这一场景,确实和聊斋里描述的女鬼现身差不多。

“啥!啥!……”

那个头下面已经长出了半个身子,没有任何肢体动作,慢慢的很不可思议的升起。

林洋越发的紧张了,刚刚掉下去这么快就变成鬼了吗。

“谁!谁!”

“我!”

这声音林洋听着熟悉,分明是刚刚他救过的那个女孩。

“干嘛那!你?过来拉本宫一把呀”

林洋这才恍然醒悟,赶忙跑过去拉起她伸过来的胳膊,有下面的人托着,没费多大力气她很容易爬出了地面。

她用手拢了拢沾满枯草的头发,略带沙土的容颜还是那么清秀。

林洋有些拘谨的在一边站着,借着手电的余光偷偷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她,突然间他发现这个女孩的五官轮廓,肢体动作好像似曾相识的感觉,模模糊糊又真真切切。

“丫头,快把绳子系下来让我们上去呀!”

尖锐的咩咩声变成了沉闷的咩咩声,从她身后的地底下传出来。

借着手电的微弱光亮,林洋这才发现她的肩膀上挂着一条用裤腰带接好的绳子,一个个同样的腰带扣反射着手电的光亮,映着她粉嫩嫩的左腮。

在她圆润的左耳儿上,一颗晶莹的宝石闪闪发光,那光线五彩斑斓。

她没有理睬地底下的咩咩声,伸出手在林洋的面前晃了晃,一串亮晶晶的车钥匙在她手上拿着。

“于叔我把绳子放这儿,你们自己想办法上来拿吧!回去跟你们的董事长说,我和男友私奔了”

她一边说一边俏皮的偷笑,她把那根绳子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在地上,转过身一只手拿着手电一只手主动拉住林洋。

“快走,我们去找汽车”

不等林洋做出决定,拉着林洋向林子外面跑去。

林洋真的有些于心不忍放那些人在坑里不管,他也确实不明白这个她是怎么回事,之前柔弱无骨,现在又机警过人,竟然能拉着他高一脚浅一脚的在没有路的树林里奔跑,所有的迹象表明这个她很可能是个害怕蛇的妖精。

她婀娜的身影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在草丛里跳来跳去的。

也许她还能记起来时的路,或许她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能准确的找到通往城里的柏油马路。找到那几辆黑乎乎的汽车。

看见了汽车她更加兴奋,轻盈的动作像归巢的小鸟,径直跑到一辆最高最大的汽车旁,那汽车像欢迎主人到来似的滴的一声响,她麻利的打开车门

“就是这辆,这就是于叔的汽车”

她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说给林洋听,她大方的一屁股坐到汽车的副驾驶位置上。林洋真想借着夜色好好的欣赏一下这些稀奇古怪的庞然大物,山里长大的孩子可不是经常能见到这么霸道的汽车的,至少以前不是。

稍作迟疑,车上的她已经等不及他在旁边傻傻的站着了

“你干嘛那?上车呀”

林洋这才慢吞吞的,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战战兢兢的爬到驾驶座位上,他觉得只有这个位置更能和她挨得更近,自从看到小泥鳅开着车离开时那神气的样子,他就十分渴望坐到这个位置上来。

不用开只是感觉,林洋就已经很享受了,车里的每一寸地方都很柔软,比驴子头顶上的鬃毛还要滑溜。

特别是前面的方向盘,软软的还保持着很舒适的温度

“你干嘛那!开车呀!”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哦!我开车?”

“啊,你坐在驾驶座上难道你不是为了开车吗?快走!一会儿那个老跟屁虫又要跟过来了”

林洋木讷的握着方向盘

“这!这……这个怎么开”

“你不会开呀?”

她哭笑不得的表情快要崩溃了

“嗯!不过我可以学,我很聪明的,学东西很快的”

“你去死吧”

她挥舞着拳头在他的右肩上抱怨的捶打了几下,满脸的妖气散尽,一脸的大失所望。远处树林的方向有几束手电光射出来,远远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林洋虽然很不舍得离开这辆汽车的驾驶座,但为了能帮助这么漂亮的她摆脱所谓的跟屁虫,她还是能毅然决然的拉着她向路旁不远的山口村跑去。

“快!跟我来!我们去找逃跑的工具”

她很不舍,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汽车,却硬生生的眼看着不能驾驶,她这种大小姐的认知里,逃跑这种艰难的事情除了开车还会有其他的工具吗?

虽然被林洋拉着她有些迟疑,但还是紧紧的跟着他。或许在无比陌生的环境下,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眼前的这个看起来还本分的笨小子了吧!再或许,是林洋的帅气和善良让他觉得,林洋是上天派给她逃离痛苦的使者吧。

山口村,一片低矮的平房,高低不平的坐落在山丘的斜坡上,每一座房子都不在一个水平面上,阶梯式的石头房屋,还算是一座比较整洁的山村。

杂乱的几条街道虽然不是很工整,地面上倒也铺了些青砖。这些青砖同样是在山顶上的城墙上扒下来的,说起来这些砖也算是古董了,只是这里少有人知道它的价值。

村口的地方一片几十亩的空旷场地,这就是山口村的集市了,集市的一角竖着几根粗大的木杆和栅栏,这个就是王拐子和踏雪工作的地方。白天的时候这里应该很热闹,场地的周围堆满了各种生鲜水果的垃圾,现在已经散发出霉变腐败的气味了。

星星点点的几家灯火,零零散散的几处犬吠。让人感觉这一处幽暗的山坳里还富有些许的生机不至于那么恐怖。

林洋拉着她,径直来到王拐子家院外的一座小门,靠近门口,一股牲畜粪便的骚臭味冲进鼻孔。

闻不惯这种气味的她忙用手捂住鼻子,她倒也知道应该偷偷的在林洋的耳边小声嘀咕

“这什么地方啊!到这儿干嘛呀”

林洋神秘的冲她一笑,这是驴圈,我们来找我们的交通工具

“啊!驴圈……你来偷驴”

林洋很不情愿的拉了拉她的衣服

“这怎么能叫偷那,我们是来借驴”

林洋悄悄的打开驴圈的栅栏门,轻手轻脚的摸进去,她畏惧里面的味道本不想进去,可他更害怕外面街道上的黑暗和时不时的几声犬吠。

林洋用手侧挡着手电,尽量让手电的光线暗一些,慢慢的靠近驴圈的深处,眼前木头的食槽后面两头乌黑的大叫驴,正警觉的瞪着灯泡一样的眼睛看着他们,林洋刚想过去解开驴子的缰绳。

“啊!”

身后的她发出实在无法压制的尖叫声,摔倒的同时抱住了林洋的右腿,林洋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一激灵,赶紧缩回伸出去的手

“你干嘛?怎么了?”

她险些都要哭出声音来,

“阿哈……啊哈!我抓到东西了,呜呜……”

林洋用手电照了照,

“啊!不就是驴粪吗,至于的吗”

她的双手沾满了黑不拉几黏糊糊的新鲜驴粪,看他的样子似乎有想吐的冲动,吐就吐吧这种时候一般人是控制不住的,吐多了也就习惯了。

第007回 踏雪和大黄

林洋刚把她扶起来,没想到一头驴子好像认出了它的救命恩人,伸出大舌头在林洋的脸上呱唧呱唧的舔了起来。满嘴的干草味和粘稠的唾液弄了林洋一脸。

林洋倒也没有制止,人畜交流最好的方法就是满足畜生不打破人畜平衡的些许行为,林洋更知道这畜生的行为是讨好和感恩的表示。

可是这头驴子舔了林洋还不够,冷不丁的伸出大舌头,在惊魂未定的她脸上用力的添了一下。

她忙用手捂住脸,开始没有任何举动,稍等了片刻她用力的一巴掌掴在驴子的嘴巴上。林洋万万没想到这一幕会发生,驴子扽的了几下缰绳倒是没有伸过嘴巴来咬她,可能他也知道怜香惜玉吧,它扬起脑袋张开大嘴巴

“……”

还没等驴子叫出声音,林洋手疾眼快一把将驴子的脑袋抱在怀里,并用手友好的拍打驴子的脑门,驴子开始不依不饶的挣扎,在林洋的轻抚下慢慢的平复下来。

开始的时候她不敢靠驴子更近,见林洋跟它们这么友好,渐渐的对这两头全身乌黑,四蹄雪白比游乐场的白马还要高大威武的驴子产生了浓厚兴趣,从林洋的手中接过手电开始慢慢的欣赏。

林洋在一旁的草堆上抱了些干草放在驴槽里,总不能让驴子饿着肚子驼着他和她进城吧!那样太不人道了。

她生活在城里的高科技环境里,对这种只能在百度网页上才能找得见的东西产生兴趣是可以理解的。时间久了,她忘却了驴圈里的骚臭,取而代之的是对未知生物的新奇和喜悦。

她随手从一旁的柱子上面摘下给驴梳理毛发用的铁刷子,在驴子的身上碰来碰去的,驴子也很享用他的碰触,一边吃草一边抖动着脖子上的鬃毛。

她看来看去,目光落在驴子的后腿之间,目光炯炯表情惊讶

“你骗我,这不是驴子”

折腾了半天加半夜林洋有些累了,依靠在驴圈的柱子上昏昏沉沉的的有些瞌睡,她的话他似听非听。随口反问一句

“怎么了,我哪里骗你了?”

“这肯定不是驴子,驴子哪有这么高大还长五条腿的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铁刷子去碰触后腿之间她认为的第“五条腿”

林洋虽然没有马上明白,但是他已经感觉到她的认知产生了偏差,可当他完全明白了的时候,她的铁刷子已经触到那所谓的第五条腿上了,山里人的反应就是慢人一步啊!。

林洋几乎和那头驴同时跳起,不同的是驴子狂跳了几下仰起脑袋,

“哦啊哦啊哦啊……”

痛苦的一阵狂叫,林洋一把把她拉到一旁,他知道这头驴子疯狂起来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她现在也被吓得呆住了,只是傻傻的在哪里站着,或许他真的以为这不止是一头驴子。

王拐子家的院子里,嗷嗷的一阵狗叫。林洋知道他们的举动惊动了院子里的大黄,这时候王拐子屋里的灯也亮了。

林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不但会前功尽弃,这里的人家,有条件的一般都会准备一支鸟枪,古老的凤凰牌鸟枪。王拐子肯定会拄着那只乌黑发亮的鸟枪出来查看。

那头受了惊吓的叫驴,还在哪里乱跳乱叫,肯定是她的行为让他太痛苦了。一瘸一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径直奔驴圈这边来了,听得出是王拐子拄着凤凰牌鸟枪。

这两头驴子是王拐子家代代相传的宝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孕育的出来的,不仅要有好的基因还要有纯种的母体。

不仅这些,母体的年龄和配种时间更重要,特别是配种的时间都要精确到秒,过一秒都不繁殖出这么纯的踏雪来,王拐子平时对这两只叫驴比对自己都好

林洋的紧张让她也意识到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她傻傻的抓着林洋的胳膊,像找到依靠似的暗暗的向林洋的身后躲藏。

林洋灵机一动,飞快的解开那头受惊吓的驴,驴子脱了缰绳疯狂的窜出驴圈的栅栏门,在铺着青砖的街道上踏出狂乱的驴蹄声。

院子里的王拐子真的改变了方向,径直扑向大门口,慌乱的脚步声仍然是一瘸一点的。

“喻……喻……回来,……”

还发出一种这里独有的唤驴回来的声音,(舌头弯曲在口腔里震颤经口腔共鸣)他的叫驴声越来越远。林洋他们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音傻傻的等着。过了一会儿,不见王拐子牵着驴回来,林洋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她现在好像终于明白了第五条腿的用处,满脸通红不敢直视林洋。他使劲忍着不好笑出声音,真的怕伤了这位大小姐的自尊心。只是他暗暗的觉得对王拐子更加的愧疚。

本来想牵一头驴子骑着进城,真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发事件,为了他和她的安全不得不放跑一头。在圈里困久了的驴子一旦放出去,以王拐子的腿脚他怎么能追的上呢。

说起王拐子也是个本分的人,老老实实的靠本事吃饭。以前姑姑给他治过腿林洋给他医过驴。他还经常救济姑姑和林洋他们一家,在所有人都排挤姑姑的时候,他重来不说姑姑的坏话,即使他是有目的的,尚且还算个好人吧。

林洋心怀愧疚的解开第二头驴的缰绳,这回她再也不把目光投向驴子的后腿之间了,羞答答的低着头。林洋看她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出声音。

她害羞的拉了拉林洋的袖子

“还走不走了?”

林洋突然看见她左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心里顿时升起了欣喜,趁着她羞答答低头的时候,他麻利的从她的耳朵上把耳钉迅速的揪下来。估计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也只有他才能办得到吧。

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但还是弄疼了她,她一把捂住耳朵

“你干什么?”

林洋不仅没有理他,反而把他的耳钉插在驴圈的柱子上,理所当然的说

“用他来买驴了”

她没有辩解,只是眼汪泪水的看着柱子上闪闪发亮的耳钉。林洋也知道她是舍不得,但他却不知道这枚耳钉对她的真正意义。

这样做林洋可能更加忏愧,但他身上真没有能买得起王拐子两头驴的东西,这只看起来很值钱的耳钉就用来补偿王拐子的两头驴吧。

林洋以为这样就能安全的离开了,他挽着她牵着驴刚出了驴圈的栅栏门,王拐子家的大黄狗悄无声息的捏近他,猛的一口牢牢地叼住林洋的裤腿儿,狗嘴里发狠的哼哼着向后不断的撕扯。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林洋难免会惊出一身冷汗,万幸的是大黄的牙齿并没有碰到林洋的皮肤,可尽管只是拼命的向后撕扯,林洋同样很难信誓旦旦的牵着驴离开。

林洋想用银针解决了大黄,可是他舍不得。平时大黄可不是这样,每次林洋来王拐子家大黄都会在门口摇着尾巴高兴的迎接,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咬住林洋的裤腿儿。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那头黑毛白蹄的踏雪抬起前蹄儿,一蹄子准确的踩在大黄的尾巴上。大黄马上松开了叼着林洋的嘴,嗷嗷的哀嚎着跟踏雪撕扯起来。

即使大黄再凶恶也没有这头驴子高大威猛,只几个回合,大黄就吃到了驴蹄子的苦头,不依不饶的跑进王拐子家的院子里汪汪的狂吠去了。

第008回 城里的世界

天快亮的时候,两个人同夸一头叫驴去了山口通往城里的大路。坐在驴背上她开始低头无语,可能是还在心疼她那只耳钉吧。

林洋同样无语,目前虽然对王拐子的愧疚少了一些。可是他用什么东西补偿她的耳钉呢?林洋现在对这个她不仅是一见钟情的爱惜。

天亮了以后,她好像完全忘了昨晚发生的种种不愉快,伴着清晨的朝霞,映入她眼睛里的所有东西好像都格外的新鲜,坐在驴背上的她手舞足蹈心发怒放的样子。

踏雪终于挣脱了束缚,可以尽情的奔跑了,他的速度和风一样快一边跑一边,“哦啊哦啊哦啊”的叫着。

一男一女亲密的骑着驴子在穿梭如潮的车流中行走,在这个出入有香车,到处有网络的城市里是何种另类的场景。

第一次进城的林洋,完全失去了方向,眼前的世界颠覆了他做梦也不成梦见的模样,两只眼睛傻傻的应接不暇。任由那头驴子小心翼翼的在车流中踱步。

城里的繁华是他窝在那个左邻有叔伯,对面有远亲的山沟里怎么都想象不到的。只是林立的几十层高楼就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了。

看着林洋呆呆的表情,她怎能明白林洋现在心灵世界里的新奇。

她摸了摸骑在驴背上的两条腿,一路的颠簸她的腿又麻又疼。他真想从驴身上跳下来坐到街旁的咖啡馆里休息一会儿,。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在她平日的生活里很平常的事情,今天却变得不那么自然了。她不但表情慌张没有回家的喜悦,还唯唯诺诺的一直把脸往林洋的身后躲藏。

围观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有从车窗里伸出手机拍照的,有干脆把半个身子从车的天窗里挤出来拿着手机录像的。

甚至还有直接骑着摩托跟在他们后面嬉笑叫嚷的。林洋被繁华的城市吸引,城里的人们被他和骑着的踏雪吸引。

当一切都欢快的进行着时,这头无人驱使的驴子竟然停在街道的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车流蹩脚的躲闪它的同时,不忘了欣赏品评眼前这如从其他世界里穿越出来的一幕。

那是一头多么另类的驴子呀,说他是驴子比游乐场的大洋马还要高大,一身乌黑毛发被汗水湿透油亮亮的闪光,蹄腕处一团洁白的卷毛好像踩着一朵朵云彩,晶莹黑亮的大眼睛如黑珍珠般璀璨,加上脖子上直立的鬃毛,长长的尾巴,浑圆的身体。

不认识驴子的人会以为,这是一只来至天宫的神马,一只好像能腾云驾雾的天马。

她在众多的闪光灯下,一直用手遮挡着她的美丽脸蛋,不耐烦的想驱使这头驴子尽快从这里离开。可这头驴子比林洋还木讷,在原地左摇右摆的不肯向前挪动一步。

或许驴子也感到了新奇和陌生,这一群人和这满满的车流,在他的认知里是不能和平共处的。

驴背上的她被这么多人围观,可能是太不好意思了想尽办法敲打抓扯驴的鬃毛,可是倔强的驴子就是裹足不前,跳来跳去的在那些围观的车丛中踱步。

正当她对这头驴子无计可施的时候,路旁的警亭里一身警服的警察叔叔径直向他们这边走来。在阳光的折射下,身上的那些反光条格外的刺眼。

她更加失魂落魄的样子,或许跟林洋偷驴这种事情她心里一直揣着不好的想法,警察叔叔越来越逼近他们,无奈之下一巴掌掴在林洋目不暇接的脸上。

“快跑!警察来抓你了”

林洋如梦中惊醒般,估计还没弄清眼下是什么状况,但肯定是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他顾不得心疼这头极品的踏雪了,本能的在驴子的屁定上面用什么东西捅了两下。

这头驴子在强烈的疼痛中,

“哦啊哦啊哦啊哦啊…”

前蹄跳起,越过围堵他们的人群和汽车,疯狂的在街道上奔跑起来。那一堆围观的人群不但没有被吓跑,反而一起大声的惊呼“哦……”

板油路和山口村的青砖路不同,没有清脆的驴蹄声,只是一片的喧嚣。

她虽然能感觉到这头驴子跑起来比之前还要颠簸,可总比站在原地被别人当成怪物似的瞻仰拍照轻松得多!

以他大小姐的身份,这种另类的抛投露面的事情,在她自己生活的城市里发生总不是极好的事情吧。

等这头驴子跑起来之后,两个人才感觉到真的不好了。驴子好像发疯了似的,完全不受他俩的控制,比这更糟的是,驴子后面紧紧的追来了两辆警用摩托车。

警车响着警笛一直在后面穷追不舍,警车上还有喇叭向他们喊话是个女警的声音

“前面的人和怪物赶紧停下,靠边停下”

又是警笛又是喊话,驴子被惊吓到了更加疯狂。

她回头看清追来女警的模样,更加的害怕和不安,坐在驴背上整个人一直尽可能的往林洋的怀里躲。

林洋现在也顾不上怜香惜玉了,被警察追着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胯下的驴子横冲直撞的跳过几条马路栏杆,马路上正常行驶的汽车被他们的横冲直撞打破了秩序,幸好很多车都别别扭扭的停在路边没有发生交通事故。

林洋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被警察追赶,他在担惊受怕的同时不忘了回头看看身后的状况。

两辆警用摩托已经剩下一辆了,而且唯一追来的一辆也已经被横七竖八的汽车隔在马路对面了。

他开始放松警惕,准备想办法把这只疯狂的驴子安抚下来,这样没头没脑的瞎跑总归是很危险的。

还没等他这样做的时候,头顶上的高架桥上一阵轰鸣,一辆摩托警车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奔跑的驴子前面。

不愧是独一无二的踏雪,即使已经疯狂得无法自制了遇到如此惊愕的突发状况。他还能迅速的急转身体,冲进一旁的狭窄街道,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真好像天马翱翔。

在刚才险些碰撞的一瞬间,林洋机警的发现警车上的那个女警换了一身便装,容貌漂亮身材也是绝好的。

在狭窄的街道穿行时他总是忍不住想回头看看,是期盼着后面的女警快些追上来吗?,还是害怕他来得太快?

繁华的都市同样隐藏着这种极具反差的处所,老旧的门面破旧的青石板路面,一个个残缺的门口依靠着衣服穿得很少的女人,有老有少,有鲜亮的有邋遢的,有颓废萎靡的有清丽活泼的,有依靠在门框上吸烟的,有坐在板凳上喝酒的。

林洋坐在驴背上匆匆的用眼睛一扫,这些独有的景致尽收眼底。悠长的街道直到跑到尽头,后面追来的女警也没有出现。

林洋总算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没有了追兵再想办法把踏雪安抚下来,也许就万事大吉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正当林洋对他们的逃脱感觉很庆幸的时候,街口处闪出红蓝的警灯,警车上英姿飒爽的那个追赶的女警透过车上的喇叭高喊

“站住…绑匪…再不站住开枪了”

一把黑乎乎的小手枪,视乎对准了骑着驴的林洋他们。

第009回 便衣女警

刚踏进山城就领略了山城女警的强悍,穷追猛打不依不饶。像疯子一样,只是骑着驴子在街道上跑了几圈,就这么拼命地赶尽杀绝,难道城里的警察都这样吗?骑驴走一走怎么了,在山里面,你不仅可以骑着驴子散步,还可以带着一群驴漫山遍野的跑。

林洋已经来不及多想,这只疯狂的驴子面对霸道的女警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再怎么先进的武器对他都没有威慑力,还不急羊官手里的鞭子。

踏雪疯狂的冲向女警,女警也摆好架势做好开枪的准备。似乎一场你死我亡的流血事件就要发生,林洋咬紧牙闭上眼睛,无可奈何的向山神祈求,祈求这场灾难不要发生。

坐在她怀里的女孩突然挺起身,肩膀直接撞在林洋的下巴上,疼痛让林洋意识到即使真的无可奈何了也要想办法吆喝住这头不听话的驴子。

“表姐不要开枪!”

好像是这样喊得,林洋只顾着吆喝这头不听话的驴子。生怕这头驴子像对付大黄那样,踢上几脚,踩踏几下,把拦他的人踢坏了踩坏了怎么办,后果难以想象的可怕。

那女警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听见了女孩的召唤,竟然洒脱的躲到街旁路灯杆子后面,踏雪越过挡在街口的摩托车,穿进低矮的街道跑得更快了,两旁水果和咸鱼的摊子被它碰翻了一地,幸好在摊主们追出之前,踏雪已经托着林洋飞驰而过。

可是,女孩却因为刚才的动作太大,林洋也只顾着担惊受怕的吆喝驴子没有保护好她,她因为失去平衡,也加上头一回骑驴没什么经验,坐立不稳从驴背上摔了下去。

“哎呀!”

林洋多么渴望这头驴子能停下,可踏雪还处在惊吓的疯狂中根本就停不下来,从女孩的身上越过之后,在这条破旧的巷子里冲了过去。

他再怎么不舍也看不见被街角挡住的女孩了,他此时的心情是懊悔的,是不舍的,随着女孩的哎呦声撕裂般痛楚,可那又能怎么样那。

肯定摔得不轻,会不会摔断了腿,不会把脸摔残了吧!会不会摔死了,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林洋全心全意的替女孩担心,一见钟情的男女一个晚上的同甘共苦,那是多么深厚的阶级感情啊!。

他越想越害怕,路边垂柳的枝条几次抽打到他的脸上,他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懊恼的心情真想好好教训教训这头不听话的驴子。

怎奈,他又不能放弃这头驴子不管,让他闯出更大的祸事来。只能抓紧踏雪的鬃毛,它的疯狂到现在都没有消减的意思。

街角处,一颗树冠极大的柳树,伸过一根胳膊粗细的树杈,失去女孩的林洋只顾回头和痛心,忽略了这么明显的危机,那根树杈硬生生的和他的头产生了碰撞。

巨大的惯性把林洋整个人都弹飞起来,在空中飞旋的时候他心理惦念的仍然是女孩的安危。当他落地站稳的那一瞬间,转身奔回女孩从驴身上摔下的地方,只管让疯狂的踏雪刮翻了许多街边的摊贩,消失在尽头的楼宇之中。

女孩摔下的地方,人群和车辆有秩序的过往,也许刚才踏雪跑过引起的骚乱已经平息,或是这里的人对这样的突发事件早已习以为常。

街边三三两两的人群清淡的议论几句,各自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这场惊心动魄的警匪追逐就这样在行人的漠不关心中随风而逝。

女孩或是女警一点踪迹都没有,一切都陌生的林洋独自站在街角的十字路口,经过这里的行人和车辆只是随意的绕过他,去了该去的方向。

林洋失去了踏雪也失去了城里人猎奇的焦点,对一个外表平凡的乡下人谁都没有兴致和心情来关注。

即时没人在意,林洋的心理还是慌乱的,只想着一路往偏僻的小路和人少的地方去,希望能找到自己熟悉的环境。

初次来到这个陌生而繁华的城市,眼睛和心灵都前所未有的迷茫,即使到处是高楼林立,他却不知道该去何方。

他在低矮狭窄的楼宇间,一直想寻找踏雪的踪迹。假如没有踏雪的牵绊他很可能都已经踏上回山里的路了。

梦寐以求的山城不仅给了他惊喜,同样也让他满心的惶恐。或许他不该来。或许他现在就该离开。

“诶!农村的,过来玩玩啊!让妹子们陪你喝两杯”

两旁虚掩的门缝里探出半个不完整的身体,衣扣宽松,浓妆艳抹的老脸看不出半点姿色,这些人是多么的饥渴,看上去十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偶尔也有浓妆艳抹的漂亮妹子召唤,可身后那条虚掩的门缝好像能吞噬一切的深渊。

林洋只是偷偷的瞄上两眼,不敢有半点邪念,头也不回只管加快脚步。

城里的夜来得特别早,不知不觉路灯冉冉亮起,楼宇间霓虹闪烁灯火辉煌。这种低矮偏僻的街道同样满是霓虹。穿过它,眼前华丽的霓虹把高耸的建筑妆点得天宫一般雄伟壮丽。

五彩斑斓晶莹剔透,像童话故事,像魔幻空间。他游荡了许久终于找到一片有水有山有树林的地方,有鹅卵石路,和大理石的台阶。树不是很多但都叫不上名字,都修剪的十分漂亮。路不是很宽弯弯曲曲,两旁还有镂空的椅子,大理石的桌子。

一汪水池,水池里有假山,假山上有喷泉,喷泉如瀑布从山顶哗哗啦啦的流下,映着霓虹魔幻般神奇。

镂空的椅子上两两的男女依偎在一起,时而窃窃私语,时而低声嬉笑,时而啪啪叽叽,时而哦啊喔耶!

突然间好像置身山里的环境,找到些许回家的感觉,却又莫名的迷茫与陌生,想找个椅子坐下,可他转遍了这里的每一寸地方,所有的椅子都被人充分的利用着。

好不容易在水池附近,找到一把没有两两的男女或是两两男男的椅子急忙跑过去,他真的很累又很饿,多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也没休息片刻,之前有女孩的陪伴中,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莫名的兴奋,浑身有使不完的能量,现在只剩下孤独的自己,四肢瘫软无力,精神萎靡。他扶着椅子的扶手刚想稳稳的坐下,椅子上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叫嚷。

“这儿有人了,你去那边吧!”

林洋这才发现,椅子上伸出个乌七八黑的东西来,映着微弱的灯光恍惚是个人头,一张蓬头垢面的脸。

也许是个乞丐或是流浪者,或是和自己一样刚进城的山里人。山城被连绵的大山包围着,大山里面不止只有他们一个山村,同样也不止他一个人怀揣着同样的梦想。

那张蓬头垢面的脸触动了林洋的神经,身处陌生的城市无依无靠的自己,若干天后会不会变得和这个人一样蓬头垢面露宿街头。

城市的天空看不到星星,只有闪烁的霓虹装点着每一座楼宇,林洋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大理石台阶上,欣赏着霓虹中来来往往,穿着鲜亮的男男女女,这些城里人的平凡让林洋感到无比的新奇。

第010回 公园偶遇

林洋肥胖的身体躺在喧软的大床上,身边围绕着曼妙身姿的少女,如沙的裙摆映透着洁白的肌肤,少女各个含笑,手捧着晶莹的美酒送到林洋的嘴边,那美酒如琥珀般晶莹剔透。

她美美的喝了一口,端酒的少女轻轻地一吻在他的脸上,咯咯的笑声如百灵鸟般婉转。接着又一个少女把肥美的鸡腿递到他的嘴边,他又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狼吞虎咽的咀嚼着。那少女同样在她的脸上轻轻地一吻,甜甜的笑着转身离开了。

各种漂亮的少女,端过来驴肉,鹿肉,羊肉,牛肉,葡萄,香蕉,苹果,还有硕大雪白的梨子和不知名的各种水果,不同的美食不同的少女,林洋一张嘴身陷千军万马般无助,一双眼睛如临大敌般寡不敌众。

少女们柔软温暖的小手在他的身上轻轻地抚来抚去,痒痒的麻麻的。林洋一边吃一边欣赏,那种感觉像腾云驾雾搬享受。以至于他幸福的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笑着笑着,林洋感觉好像有一只大手一只冰凉粗糙的手也在摸他的身体,夹杂在那些柔柔的小手之间,从大腿摸到腰间,从腰间又摸到胸前。他猛地挣开眼睛,昏黄的灯光下,蓬头垢面的一个头颅瞪着一双诡异的眼睛正直直的看着他。

林洋赶忙从地上爬起,下意识的抓紧上衣的纽扣六神无主般慌乱,长这么大林洋从来不知道害怕。眼前这个乞丐模样的人,鬼鬼祟祟的注视着他,不免让他有些紧张。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躺在台阶上美美的睡了一觉,那些美食和美酒都是梦境。

梦境里的美女变成现实里的乞丐,生活就是如此的捉摸不透。

“你干啥?”

那个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嘴角上恍惚挤出一丝笑容,两片薄薄的干裂的嘴唇无奈的咧开,昏暗中两排洁白的牙齿格外显眼。

“你刚才嘴里喊着好吃……我以为你身上真的有吃的,所以过来摸摸看”

林洋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自己梦里确实美美的吃了一顿,怎奈梦里的东西不能填饱肚子,长这么大他第一次感受到饥肠辘辘的痛苦。

在山上的时候从来都不会挨饿,那些飞禽走兽自己可以随便捡起块石头扔过去,拿来烧着吃,最不济了采点野果野菜什么的也能填饱肚子。城里除了人多之外什么小动物都不会在街上跑,从进城到现在他看见的除了人和人开着的汽车,甚至连一只过街的耗子都没看到过。

他看出林洋对他满心戒备,一边苦笑着一边抱着双膝坐下,神情中有无奈也有迷茫。

“咳!你刚进城,以后你就明白了,在城里混口饭吃是多么的艰难”

说着他站起身疾步走到不远的垃圾箱旁,埋下头在里面翻找起来。

林洋离着他有十几米远都能闻到垃圾箱里的酸臭味,禁不住一阵阵的恶心。他在垃圾箱里翻腾了一会儿,拿出个塑料袋子,里面可能是一些吃剩下的食物。

他看都不看,狠狠地咬了一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看着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再想一想垃圾桶里食物应该有的味道林洋实在忍无可忍,肚子里翻江倒海班一阵折腾。

怎奈饥肠辘辘吐不出什么东西,林洋的干呕声那人充耳不闻,吃完了食物之后,在垃圾桶里面抠出半只香烟,一边掏出打火机点火一边慢悠悠的又回坐到林洋身边。

林洋再也按捺不住了,即使他身上没有味道他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着奇臭无比的气味。更何况这个人本来就其臭无比,林洋赶忙站起来尽量想离他远一点,即使心理非常讨厌那股味道,仍然顾忌到他的尊严,强烈的克制自己不要吐出来。

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两根手指掐着捡来的半支烟,迷离着眼神一呼一吸很享受的模样。

“小伙子,城里的烟可比咱山里的好多了,像这种奇怪的烟吸完一天都不会饿你信不,那感觉像做了神仙似的飘飘悠悠的”

他一边说一边贪婪的吸着那捡来的半支烟不是很耐吸,烟头一明一暗很快在他的手指间燃尽。吸完烟他头枕着双手仰面靠在台阶上,满是乌黑的脸上带着享受的微笑昏昏欲睡。

姑姑说吸烟是有害的,能引起多种疾病,林洋不吸烟更讨厌烟草呛人的味道,他想象不到城里的一支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

肚子叽里咕噜的乱叫,再经过刚才的强烈刺激,林洋真的无法忍受了。他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抛向不远处的垃圾箱。

是不是里面还有食物,是不是那些吃剩下的食物也是很美味的。实在是太饿了,即使馊掉了吃一点也不会有事吧!

在强烈的饥饿中,林洋差一点就屈服了,幸好一对男女搀扶着走过。拯救了他即将颓废的灵魂。

他们一边小声低语一边慢悠悠的像这边挪动脚步,之前好像没有发现林洋和那个邋遢的男人在这里坐着。快要踩到他们时,那女人一声惊呼

“哎呦!这是什么东西?”

两个人像见了鬼一样,转身惊慌的离开。一边走一边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林洋本来想提醒他们的,可是躺在地上的那个邋遢的男人一直拉他的衣角不让他出声,两只眼睛看着衣着艳丽的女人满是猥琐的笑容。

林洋凭直觉告诉自己,这个邋遢的的人不会成为自己的朋友,他从心眼里讨厌这种能无耻到偷窥别人又颓废龌龊的人,在山里这样的人是会被绑起来游街的。

当年会打铁烧砖的李四叔就是因为偷窥了王二婶子洗澡,被大伙绑着游街后赶出了村子。

林洋果断的离开这里,远离这个邋遢男人,向最高最华丽的几栋楼宇间走去,身后的那个邋遢的男人带着点伤感又不依不饶的叫嚷着。

“我叫侯三,兄弟,等你流落街头的时候来这里找三哥,三哥带着你闯世界”

林洋心里一阵酸楚,又有些好笑,自己都混得向垃圾桶祈食了,还要带着别人闯世界。这算是豪言壮语还是可悲的笑话。

华灯下的林洋只单影薄,独自在城市的街道上走着心理乱糟糟的,女孩的出现带给他很多的欣喜和渴望,可那些曾经的美好如昙花一现般短暂。还没来得及回味这种美好的滋味,她却泯灭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

过往的车辆在他身边飞驰而过,带给他一阵阵冰凉的寒风。没有了寒冰姐姐的陪伴,没有了姑姑的呵护,又迷失在陌生的城市里。

想一想过去的时光,冷了姑姑早早的做好棉衣,热了姑姑整夜整夜的摇着蒲扇,饿了有寒冰姐姐做好的香喷喷的蛋炒饭,累了有结实的实木大床,渴了有纯净的甘泉水,困了有姐姐讲故事哄你入睡,要是没有踏雪的牵挂林洋恨不得马上飞回那张选软的实木大床上去。

“哦啊…哦啊…哦啊……!”

第011回 美女与驴子

在繁杂的声音中夹杂着哦啊…哦啊…哦啊的驴叫声。

那微弱的驴叫像黑夜中的一盏明灯,抚过林洋的灵魂,横扫饥饿他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奋进。

踏雪,终于要找到它了,这叫声分明离得不远,应该就在附近的楼宇间隐藏着。他一边走一边仔细的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一条灯火辉煌的街道好像格外的人多车多,各种汽车挤在一起堵住了整个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只能在汽车的缝隙中转来转去。还有风情万种的姑娘们簇拥着各种肤色的人出出进进那些被装饰得金碧辉煌的门口。

那些金色的大门打开时里面传出轰鸣的音乐声,像山里的瀑布轰鸣而下。门口两边笔直的站立着穿西服戴墨镜的男人。他们对过往的来人都要检查胸前挂着的牌子,点头哈腰的迎来送去。

不知道晚上戴墨镜能不能看清牌子上的字或是来人的模样,可他们都要仔细的检查每一个通过的人。

林洋在莫大好奇心的驱使下,随着人群依依不舍的就要经过这里,突然那扇金色的大门里隐约传来哦啊…哦啊的叫声,他马上停下来,生怕自己一时心急想找到踏雪产生幻觉,他急忙靠近门口侧着耳朵仔细的在那轰鸣嘈杂的声音中,分辨自己熟悉的哦啊哦啊哦啊的叫声。

他刚站到门口本来就没想进去,门口两个戴墨镜的男人在拥挤的人群中直接抓住他的胳膊,不容分说架起来就走

“滚开!”

没等林洋开口说话,架起林洋直接送到台阶下,“离这里远点否者对你不客气”两个人说完又回到门口笔直的站好,其中一个倒并不像另一个那么死板,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牌子。

林洋这才发现,旁边的牌子上清楚的写着,“衣衫不整者禁止入内”

自己穿的这身运动服是寒冰姐姐特意在山口村的集市上挑选的,是自己唯一一套最整洁的衣服,怎么就衣衫不整了呢

他在台阶底下走来走去,两个眼镜男对他置之不理,只要他迈上台阶半步,两个人马上拉好架势准备来抓他的肩膀。林洋试了好多次都是如此。

他只有灰溜溜的在台阶下面活动,倒不是害怕两个身材高大的墨镜男,谁让咱第一次进城呢,城里的规矩真的很多。

那道门里时不时的传出夹杂着踏雪叫声的音乐,林洋像被勾魂的小手抓着一样,一门心思只想进到门里面去看个究竟。踏雪到底在里面做着什么。

正当他抓耳挠腮也想不到办法的时候,身旁经过一群人径直走向那个高大的门口,男的西服笔挺面容庄重簇拥着几个衣着艳丽的女孩。

林洋一眼认出,人群最前面的那个女孩虽然画着浓妆,穿着时尚的粉色裙子但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神情中的英气。

林洋有些紧张有些激动,想找个地方躲一躲,可是那个女孩已经看到了他在那傻傻的站着。她好像也很激动但没有任何表示。

只是在进门口的时候向那两个看门的墨镜男说了点什么,两个墨镜男乖乖的让他们进去了,其中一个很有礼貌的走下台阶。

“小兄弟既然你是跟他们一起的,请进”

说着很恭敬的做出请进的手势,林洋现在却有些犹豫,既然她已经把自己认出来了,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中明明带着几分杀气,这样进去与他们为伍是不是不太好。

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心里对踏雪的牵挂能忽略一切困难,他战战兢兢的在墨镜男的指引下走进那个高大的门口。

他刚挤进身子,身后的大门滋呀一声紧紧的关闭,眼前是个昏暗的门洞,闪烁的灯光像街上的霓虹一样有节奏的变换。顺着长长的走廊一路向下,双耳的耳鼓跟着轰鸣的音乐声有节奏的跳动。

在他前面进来的一群人已经在走廊的尽头消失,林洋顾不上许多进来的目的就是找到踏雪,他从现在开始仔细的检查每一个角落。

当他一把拉开走廊尽头的大门时,强烈的声波伴着一股无形的气浪把他小小的身体往门外推。幸好他紧紧的抓住了门把手。强烈的闪光灯那一瞬间他好像失明了一样。

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一只揉揉的小手立马抓住他的胳膊,娇柔的身体已经靠在了林洋的怀里。

“帅哥,一个人那?”

林洋想起刚才在公园里的梦,这感觉和梦境一般难道美梦真的可以成真吗?

他顾不得回味梦境的美好,分分钟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屋顶上所有的灯光在音乐的节奏声中闪烁跳跃,即使有那么多灯大厅里并不明亮。大厅中央一座椭圆形的舞台,舞台的大小容得下一头驴子在上面奔跑,舞台的中央一根光滑的钢管直立着,亮晶晶反射着头顶五彩斑斓的灯光。

舞台周围人头涌动,在强烈的闪光灯下很难分辨每一个人的容貌,男男女女的挤在一起摇摇晃晃的舞动着肢体。

涌动的人群中看不到刚才那一群男女不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抓着他胳膊的姑娘,娇小可爱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楚楚动人,一身洁白的学生服加上嫩白光滑的皮肤,似乎秀色可餐。

林洋不知所措的躲闪着女孩投怀送抱的柔软身体,这个女孩非常的有经验,不管林洋怎么躲闪,女孩的重要部位都能碰到他的要害上,如沙的衣服薄到只有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围绕着他。

林洋虽然很羞愧但也很享受,越更加的担心,害怕自己身上的这条蛇,不知不觉的爬进草丛吓跑了这个热情的姑娘。

女孩这样一直靠着他,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面前精致的玻璃茶几上摆放着各种珍贵的干果和果盘,林洋不是能全都叫上名字,可这些对一个饿了三天的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身边壮丽的山峰和草丛显然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些东西,震撼的音乐此时在他的耳朵里静悄悄的鸦雀无声,女孩再怎么娇爹的卖萌也唤不醒林洋身上那条沉睡的蛇。

他抓一把东西刚想塞到嘴里,“哦啊哦啊哦啊”

林洋像受惊了一样从座位上站起,手里一把来至新疆吐鲁番的提子散落在身边女孩的头上,从头上落到胸前,从山头落到山沟再到草地,顺滑的向天上的雨滴落下直接侵入土壤。

林洋顺声音看去,自己心爱的梦寐以求想找到的踏雪,正高高兴兴的站在环形的舞台中央,头上还带着一团艳丽的大红花,它好像代替了那根钢管,一位美若天仙的美女正围绕着他跳舞,所有的闪光灯和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他们一人一驴。

那舞女身材婀娜,秀腿修长,衣钵如沙,肌肤粉嫩,更面似桃花……。

第012回 有故事的女人

高大的踏雪昂首挺胸的站在舞台中央,满身乌黑发亮,脑门上的红花和四蹄如云一样雪白的绒毛格外显眼,脖子上斜挎着一条银光闪闪的链子,另一头挂在舞台中央的钢管上。

舞女舞动身姿,扭捏摇摆,一只手搂着踏雪的脖子舞姿无比的荡漾,在强劲的音乐中舞台周围的人群开始沸腾了,欢呼声如惊涛咳浪持起彼伏。

即使那美女的舞姿如仙如幻,林洋此时只是死死的盯着舞台中央的踏雪,平日里桀骜不驯的野驴子,发疯的时候甚至能踢断它主人王拐子的一条腿,今天在这么喧嚣陌生的舞台上,却能任一个香艳的舞女摆布。

难到说进城之后这头野驴子就变得温顺了吗?还是跑丢这几天感悟了驴生知道了“做驴不能太野蛮”,或是这跳舞的女孩有特殊的技能驯服了踏雪。

舞女越跳越疯狂,动作越来越大胆,干脆甩掉身上的薄纱,台下观众的欢呼呐喊声震天动地,有些无法抑制心中的冲动,直接爬上舞台在下面仰视。

即使如此,舞女毫无掩饰动作依然流畅娴熟,每一个舞步都能轻松的避开那些人的脸,接着一些人被另一些人拉下台,免不了一顿身体冲撞,可是另一群人也是同样的做法,即使都争得头破血流了仍然还要爬上舞台。

林洋只能在心理惊呼,这些人的豪迈咱乡下人难懂。一头驴子而已至于令他们如此疯狂吗?

踏雪的眼睛被大红花当着,林洋看不出此时驴子的心情,他只是老老实实的站着偶尔动一动第五条腿。舞女终于肯放开驴子攀爬到钢管的顶端,熟练的在上面做着能让哪些男人更加疯狂的动作。

大厅里更加沸腾,这次爬上舞台的不是满满的人群,一把把百元大钞像雪花般飞向踏雪和舞女。

林洋不懈这种失控的状况,有什么呀!不就是樱桃,大山,草丛还有驴子吗?

钞票这种东西在他以前的生活里并不怎么重要,山里人什么东西都能自给自足,没有的可以用有的去交换,甚至娶媳妇都可以用几只小猪去下彩礼!

木匠李大叔的侄子娶媳妇的时候,李大叔只给他侄子的媳妇家打了两张结实的实木大床,他侄子的媳妇就乖乖的和他侄子结婚生子了。

他侄子的媳妇过门五个月就一下子生了个双胞胎,说来也怪双胞胎哥俩长得一点都不像,一个黑的一个白的,黑的像锅底一样黑,白的大伙都说比白面馒头还白。

大伙们背地里都说,李大叔侄子的媳妇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哪!。

此时大厅里一度失控,有忙着抢钞票的,有上台牵驴的,还有爬上钢管去抓那个漂亮的舞女的,还有为了能上台打到一起头破血流的。踏雪稳稳的站着谁也牵不走,钢管上的女人笑眯眯的看着,底下的人跳呀跳,又怎么也够不着她。

正在大厅里所有人都在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奋斗的时候,楼上突然传出两声清脆的枪响

“啪……啪……!”

枪声显然比音乐强悍得多,瞬间大厅里鸦雀无声,像静止一般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二楼,几秒钟之后,楼梯一阵狂响,一个身材高大秃头,怀里抱着银色金属手提箱手里还拿着枪的男人,疯也似的冲出舞台侧面的楼梯口冲进人群。

回过神的人们,一窝蜂四散奔逃,门口附近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被冲上来的人群挤在一起,门口就那么大,这些人都想第一个逃出去,结果把门口挤得结结实实谁也出不去了。

林洋幸好躲在沙发后面,没有被慌乱的人群带走,身边的那个女孩就没有这么幸运,枪响的时候她可能是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站在沙发上刚往外一探身,对面一群人直接撞过来,小小柔弱的她怎能抵挡一群人的冲击,翻身从沙发上跌撞在玻璃茶几上。

咣当一声,

女孩的额头流了很多血,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林洋本来不想管他,可是毕竟是个挺可爱的姑娘,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工作或许有什么苦衷。

有了湖边的教训,林洋这次片刻也不敢耽搁,麻利的趴下身认真的做起人工呼吸来。

甜甜的香香的,他第一次尝到原来女孩子的唇膏是甜的,还有一种异域的香草味道。

几秒种后他想检验一下自己努力的成果,轻轻地放开女孩,女孩微睁双眼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林洋虽然第一次干这种事,可是并没有感觉到愧疚或不好意思,毕竟救死扶伤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一件事情呀!他刚想开口说你好点没。

“你……”

“你流氓!”

这声音是在林洋的身后传来的,林洋忙回头刚好看见穿着粉色裙子的那个女孩和他的同伴急冲冲的追来,他们手里都拿着枪。

林洋并不感到吃惊,在门口踌躇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出这个穿粉色裙子的女孩,是那天骑着摩托追自己的那个女警。林洋本以为她们也是来这种地方消遣的,毕竟都是凡人偶尔放松一下也未尝不可。

只是他不知道这位彪悍的女警,为什么会和门口的人撒谎放他进来,要不是急着找到踏雪林洋还真不敢根她扯上关系。

女警只甩给他两撇横眉,就匆匆的忙着追赶前面的那个壮汉。那个逃跑的人眼看着前面的门口被人挡住,他无路可逃了。可能是狗急跳墙,他一把抓住旁边还没来得及逃跑的一个姑娘,也可能这个姑娘已经被眼前的阵势吓坏了瘫软在地上,跑不了了。

他不费力气的把姑娘抓在胸前挡住他的要害,他用枪顶着姑娘的后脑。

“不许动,都别过来”

女警和他的同伴只能乖乖的站在很远的地方,双手端着枪不敢向前挪动半步

眼看着局势对他不利,好几条枪对他一条,那个人情绪更加激动

“你们把枪放下,快点儿,不然我开枪了”

他歇斯底里的喊着,他抓着的女孩身体不住的颤抖,低低的哭声生怕激怒了匪徒,又从心底里害怕抑制不住。

女警终于开口了,语气第一次那么温柔

“你别激动,我们马上放下枪,你也放了人质好不好,他只是个小姑娘他不会伤害你,你也有个女儿如果她是你的女儿你忍心用她做人质吗?”

那个人好像被女警的话触动了,情绪开始缓和下来,女警看准机会举着双手慢慢的向他移动

“你看,我们都放下枪了,我做你的人质好不好,你放了那个无辜的女孩,你不要激动,我现在就过来做你的人质”

他说着不断的向那个人靠近

林洋无比的佩服,这个女警不仅强悍执着,还机智勇敢不怕死。

旁边的女孩现在完全从刚才的昏迷中清醒过来了,捅了捅林洋的左肩,女孩满面含羞两眼脉脉含情,和之前的放荡不羁热情似火判若两人。

她羞答答的低声细语

“你夺了我的初吻,你要对我负责!”

说完他热泪滚滚,委屈的低低抽噎轻轻地靠在林洋的肩膀上哭泣,林洋瞬间意识到这个女孩铁定了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哪!

第013回 帮凶

初吻,难道我的不是吗?谁又能为我的初吻负责呢?丫妹,寒冰,还是在净水湖遇到的那个女孩,把初吻献给她是自己最愿意的,也不会要求他负责,从此,会为她做很多肝脑涂地的事。却献给了眼前这个只认识不到几分钟的没有发生任何故事的女孩,这能算是吻吗,不,姑娘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伟大到不计后果的救了你一命而已!

林洋故作专注的把目光集中在远处的警匪对峙上,装作下意识的避开女孩子的依偎,不是嫌弃她的不矜持,只是他更想对眼前的这个英气强悍的女警负责呢。

他好像上了女警的当,女警向他靠近时他并没有制止,反倒目光呆滞若有所思的样子,女警的话打动他了吗,唤醒他内心深处仅存的一点良知了吗。

她抓住他犹豫的瞬间,快速的向他接近了几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近道女警再往前一步就能伸手夺下他的枪制服他的地步,她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这样做。

“站住!”

他突然大喊一声,此时的他目露凶光,五官扭曲,分裂出更加可怕的人性,他游走在疯狂的边缘,他没有退路他不能妥协,箱子里的东西已经宣判了他失去做一个正常人的所有权利,甚至是生命。

“你站那儿别动,你再动一下我就开枪,想骗我你再多活几年吧!别以为我不认识你,想拿我去邀功吗?没那么容易,今天,我就先料理了你替我的兄弟们报仇”。

他说着狠狠地咬紧牙,枪口从人质的头上移到她的头上。她好像没有意识到结局会是这个样子。面对他咄咄逼人的气势此时她竟然哑口无言,先前的威风睿智荡然无存,乖乖的站着无计可施,任由他无情的扣动扳机。

林洋也没想到会这样,本来还很佩服她的机智过人,等着她大显神威将劫匪抓获的场景出现呢,可没想到她的小聪明轻而易举的被他识破,使她直接暴露在他的枪口之下。

林洋的心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激动和担心过,眼前无助的她就像是他面容冷酷内心似火的姐姐寒冰。她不擅言语,脸上像挂着一层寒霜冷冷的。同龄人不敢跟她亲近,可她从被姑姑带到山上的哪一天起,就无微不至的呵护着林洋,一颗火热的心让林洋从来不会感到寒冷。

旁边的女孩被吓得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生生的隔着衣服都要把指甲抓到他的肉里去,他感觉不到疼,更感觉不到女孩已经把它当成了依靠。

他愤怒的眼睛都要喷出血来,咬牙切齿的。林洋就算现在跳过去为她挡子弹也已经徒劳无功。她就要倒下倒在自己的血泊中,纪念碑上会留下他的名字吗?也许不是很明显的位置,愚蠢到这么轻易的就死了会是很光荣吗,没人渴望这种死法但她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死去。

她没有退缩,也没有求饶,就那样毅然决然的伫立着,她或许会想到只活在幻想中的母亲,他会是什么样子,像她一样漂亮吗?想到未来男朋友的模样,家事和地位,他会支持她每天早出晚归编配琉璃的工作吗?他会到我的墓前献上一株洁白的玫瑰花吗?

匆忙中林洋一把推开身边的女孩,抄起茶几上厚重的玻璃烟灰缸,那精致的烟灰缸像水晶一样透明,折射着五彩的光芒,要是平时他会拿着它把玩,甚至会顺手牵羊汰在怀里,可是今天不行,今天他的使命更加的伟大。

他推开身边的女孩,把这个精美的烟灰缸寄在空中,烟灰缸旋转着闪着光芒飞向她和他之间。

啪…啪啪!

女孩倒下时撞倒茶几,女警倒下趴在旁边的沙发上,他倒下手枪离手,银色的金属箱子滚落到一旁,从里面跳出几袋白色的粉末,额头上被子弹打出的窟窿滋滋的喷着血,被劫持的女孩瘫软在尸体的身上,鲜血喷溅她满身满脸都是,接着她也倒下了。

林洋多想冲上去为她急救,可是,她身后的同伴比他更快的冲过去抱起她,她迷迷糊糊仿佛看见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在她的墓前献上洁白的玫瑰,她没感到意外,在甜蜜和幸福中闭上眼睛。

他扔出去的烟灰缸正好打在他的胳膊上,他本来是想打掉他手里的枪的,不知道怎的,平日里百发百中今天竟然失误了。

躺在茶几旁边的女孩又好像没有了气息,林洋脑子里全是那个穿着粉色裙子画着不相称的浓妆,仍然英武霸气的女警。他的美和眼前这个妩媚精致的女孩完全不同,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骨髓里。

她是这种让你魂牵梦绕想入非非的类型,而她是那种你看一眼就会刻在心里永远不会忘记的女人,我和她一见钟情了?不!我一见钟情的人好像是和我一起骑着驴子进城的那个女孩吧!是吗?应该是吧!她才是第一个在我心里留下回忆的人。

来了很多的警察,围着被击毙的壮汉拍了很多照片,那个金属箱子和白色粉末也有人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满身是血的人质被人用担架抬走了。

林洋辗转了好一阵子,要不要再来一次人工呼吸,有这个必要吗?他又想扔下那个女孩不管,可他还是过去伸手扶她起来。女孩非常的热情,直接抱住她吻了起来。林洋显得很局促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哪里,旁边那么多警察都只围着尸体转,没人注意他们的存在。

林洋被抱着的感觉除了饿就是能闻到她身上的水果香味,他突然想起茶几上的水果和吃的,不过现在也只能看着被女孩撞倒洒了一地的东西轻叹。

“你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个城市,去哪儿都可以只要离开这里就行”

女孩的轻声低泣好像没有换起林洋想带她走的欲望,他的心理已经装着够多的女人了。

“哦啊……哦啊……哦啊……”

‘我靠了忘了,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踏雪,我是来找踏雪的呀!是不是驴子还在呀?’

他毫不顾忌的推开女孩赶紧向舞台的中央跑去,踏雪还在那里用链子拴着,那个爬上钢管舞女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可能是踏雪被刚才的枪声惊吓到了,在舞台上又跳又蹦的。只是今天踏雪显得很虚弱,受惊的样子也不是很疯狂。

等林洋跑到了它跟前才发现,原来踏雪的眼睛被那朵大红花当得严严实实的,好像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才表现的这么温顺。林洋把那朵花从踏雪的额头上撕下来,看见林洋的踏雪,哦啊……哦啊……哦啊……哦啊的叫的很大声,大舌头还在林洋的脸上舔了好几下,它的口水像拿着盆子泼水一样多。

散发着浓浓的酒味,这里的人太坏了,为了能让踏雪在台上供他们娱乐,竟然想出灌酒蒙眼这么坏的法子,怪不得踏雪今天这么反常的温顺呢。

找到了踏雪林洋高高兴兴的牵着它走下舞台,踏雪摇摇晃晃的在后面跟着,他不想惊动那些办案的警察,带着踏雪悄悄的从门口离开,想办法把踏雪送回到山口村还给王拐子,自己的这一次城里之行也算完满的画上句号。

可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一群警察荷枪实弹的包围了他和踏雪。

“站住,请跟我们到市局走一趟!有人看见你试图帮助罪犯逃跑”

林洋不是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他们好像惊吓到了踏雪,踏雪又要发疯似的。林洋只好努力的拉住手里的链子,试图防止踏雪疯狂。

可是那些警察不知道他的用意,错认为他试图拿出武器和他们对抗。

“举起手!否则开枪了!”

他们越大声踏雪越跃跃欲试,林洋也要抓得更紧,警察越紧张。不知道是谁的枪走了火,还是他们故意鸣枪示警。

“啪!”

一声枪响,就在踏雪和林洋耳边,踏雪再也忍耐不住了,撞开围着的警察疯狂的冲向门口,林洋手里牵着链子险些被踏雪拉倒,踏雪带着他一直冲到街上,幸好林洋能跑得和驴子一样快,要不然非让踏雪拉到死不可。

第014回 奇怪的老人

跑出去很远了林洋还能听见女孩在后面高喊,“我喜欢你,你要对我负责,我会找到你的”

结果林洋亲眼看着她被警察带走了,她走的是那么的深沉,她走的是那么的无奈还有些不舍,最后在那个高大的门口消失了。此时的林洋只有逃跑没有别的选择,他能跑回去跟他说“我也喜欢你”或是带着她去做一些只有他们俩能做,让女孩子高兴的事情。显然也是不可能的,追赶的警察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

无奈的林洋,只有跟着踏雪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跑下去,警察看起来没那么想要抓到林洋,也没有再开枪,是因为路灯太暗看不清目标,还是林洋的罪过还不至于可恶到被一抢打死的地步,他们追了一段就都匆匆的回去了,枪击现场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处理吧!。

踏雪今天跑起来磕磕绊绊的像喝醉了酒的醉汉,开始的时候是他拉着林洋跑,后来林洋就陪着他一起跑。

慢慢的踏雪的速度变慢了,林洋也累的快要死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吃饭,也没有休息,甚至连一口水都没喝,真的快要支持不住了。

实在有点儿跑不动了,他松开了牵着踏雪的链子,断定以踏雪今天的状况不会跑得太远。

他这样想着,前面经过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的两边都停着很多车,红灯绿灯交替闪烁,有的车整齐的开过去,有的车还在原地停着,踏雪不懂信号灯的规矩,只管横冲直撞的向前跑。它拖着那条银色的链子在马路上划出一溜火花,本该可以走的汽车也停在原地让踏雪晃晃悠悠的带着火花先经过这里。

林洋没办法只能远远的跟在他后面,正当踏雪就要通过路口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个老人。

昏黄的路灯下,这个老人银白的短发,60几岁的模样低着头背着手,走起路来没头苍蝇似的,他根本不关心迎面冲过来的踏雪会不会撞到他,一直大步向前冲,好像家里有什么急事儿。

林洋着急的就想大喊,可是踏雪已经和他擦肩而过。林洋没有眼睁睁的看见踏雪撞到老人,巧的是一辆拉货的小货车也跟没头苍蝇似的,正好挡住他的视线。

小货车开过去了,踏雪也跑远了,老人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估计摔得不轻,林洋离着老人还有一个道口的距离。

老人身边来来往往的车辆坦然的绕过他,遇上踏雪的那种礼让的场景没有为老人出现。没有一个人肯停下来把老人扶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老人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的坐起身。

林洋跑到跟前的时候,老人嘴里一个劲的骂,“这些没心肝的,撞了人也不停下”

林洋万分的惭愧,又不知道说点什么,既然是踏雪撞了人自己就应该承担后果。

他用力把老人扶起来,老人颤颤悠悠的一步一拐的挪到马路边,吃力的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

“嘿!”

老人一声长叹,“小伙子,你是好人,刚才那个小汽车撞了我就跑了,他个王八羔子,他不得好死啊!”

林洋长出一口气,不是踏雪撞到的就好,不是踏雪撞的自己就没什么责任了吧。

“哎呦,我的腿好疼啊!”

林洋欲言又止,一时急的满头大汗,他急着去追他心爱的踏雪呢,“老爷子你没事儿吧”,

“嗨,老骨头了一会儿还死不了,我要是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高兴得放鞭炮呢,今天万幸啊!小伙子你知道不,要不是凭空出现一头驴子挡了我一下,我今天说不准真的就去见上帝了”

林洋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因为踏雪他才被撞倒,还是因为踏雪他才没有摔死,不管了,反正你已经没事儿了,我还是乖乖的去找我的踏雪去吧!

“老爷子,你老人家没事儿就快点回家吧!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你了”

林洋一边说着以为他就可以这样,轻轻松松的离开去找踏雪了,他转身还没走出去多远身后传来老爷子的哎呦声。

“哎呦!我的腿好疼啊!哎呦”

林洋听得清清的,老人几乎是拔着嗓子喊出来的,虽然四周的噪音很大但是老人叫声的穿透力很强,听着一点不像受伤的样子。

可是就这样留一个受了伤的老人在在路边不管,林洋真的有点于心不忍。如果要是让姑姑知道了,肯定会埋怨林洋一辈子。

林洋左思右想,自己这样走了不是很好,大半夜的整条街上都看不见一个人影,把一个孤苦伶仃受了伤的老头孤单的放在这儿确实不是太好,别人有困难自己应该帮助,应该好人做到底把老头送回家去。

受伤的老人坐在路边,两只手不住的揉捏自己的腿,一边揉还一边大声的哎呦。

林洋俯下身撩开老人的裤脚,老人的腿上有一条长长的划痕,划痕的旁边还有两块鸡蛋大小的淤青,划痕虽然不是很深,划破了皮肤流了不少的血。两块淤青黑紫黑紫的,看样子比这条划痕要严重的多,林洋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幸好骨头没有断。

这淤青分明是踏雪的蹄子踏出来的,老人是不是眼花看错了,根本就是踏雪把他撞倒的吧。

现在倒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他跟姑姑学过医术像这样的跌打损伤他按摩几下,暂时能帮助老人止疼。老人扶着林洋慢慢的站起来,活动活动刚才疼痛难忍的双腿。确实比之前强多了,表情也不像刚才那么痛苦了。林洋也长长的出了口气,总算做了件好事儿

他本想就这样跟老人告别接着去找踏雪,可是老人笑咪咪的说

“小伙子!我这腿还是不能走路,你好事做到底干脆把我背回家算了”

林洋非常不乐意,自己又累又饿真的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了。可是想了想老人腿上的两块淤青,他还是妥协了,既然是踏雪做的孽,自己为他做点什么补偿也能减轻心里的罪恶感,就当为踏雪赎罪吧!

还没等林洋同意,老爷子不客气的趴在林洋的背上,看着体型不是很胖的老人体重却很沉,林洋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背得动他。

林洋以为老人会住在狭窄的偏僻的地方,低矮的楼房里,因为在城市里应该找不到平房,或是更古老的瓦房吧。

可是老人却指引他往最高大最繁华的地方走,难道这个老人是个低调的富豪?

林洋也不想问,也没力气背着他边走边聊,只想着快点儿把它送回家,老人也不和林洋多说话,只是给他指引方向,实时的提醒他等红灯,拐弯,让车道等。

大概背着他走了几百米吧!林洋有些坚持不住了,胸口一阵阵的发闷,眼前金星闪闪。再不到目的地林洋不累死,也要吐出几口鲜血来。

这个时候,幸好老人从林洋的背上跳下来大声的怒吼着向前面跑去

“住手,快住手你们这帮禽兽,赶紧住手,你们再不住手我就和你们拼命!”。

迷迷糊糊的林洋只顾着数眼前的星星,老人怎么从他的背上跳下去的他都不记得了。他只觉得双耳嗡嗡的蝉鸣不断,两眼刷刷的繁星闪闪。

第015回 蝎子和蛇

林洋强打精神迷迷糊糊的寻着远处的声音向前走,老头在和什么人激动地叫嚷,内容弄不真切,只听见另一个人也不甘示弱的大声还击怒骂。

林洋现在的位置还看不清说话的人的模样,可是他说话的声音林洋记忆犹新,咩咩的像个吃奶的小羊羔。林洋马上精神了许多,眼前恍惚闪过一丝黎明的曙光。

至从把一起骑驴进城的女孩弄丢以后,那么危险的在驴背上摔下去现在会怎么样呢?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女孩子摔死了,相信林洋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之前遇到的女警,本想着有机会也向她问一下女孩的情况,女孩曾经喊这个女警表姐的,他们肯定是有亲戚的,她妈不是她妈的姐姐妹妹,她爸就是她妈的哥哥弟弟。谁知道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本来一片好心想帮忙抓坏蛋的,一失足却变成了匪徒的帮凶,受伤的女警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自己还能不能洗脱嫌疑做回那个善良的人了。

当时在山上和女孩相遇的时候,就有个说话咩咩的古怪男人被姑娘称呼于叔的,和老人吵吵嚷嚷的人会不会是他。本已经快要虚脱的身体莫名的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指使着。他勉强接近老头和那几个和老头争吵的人。

还没有走到跟前,林洋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和老头对面站着的正是那个在山上见过的戴着金丝眼镜的蛇精男。林洋喜出望外,不管怎么说他和这个人也算是老相识了。

他想亲切的喊一声王叔,可是还没等林洋走到他们跟前,蛇精男后面几个穿黑西服戴墨镜的人已经认出了林洋,当时林洋狠狠地教训过他们,也许林洋的这张脸他们今生都不会忘记。

包括那个蛇精男在内,看见林洋也开始紧张起来,林洋还是在山上的那身衣服整个人一点变化没有。

“好啊!老家伙你还找了帮手,这个人是你什么人你和他什么关系”

老头压根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只顾用什么样的语言解恨,就用多难听的话骂他们。林洋此时的心情是想跟人家套近乎的,他最想知道的是女孩的情况。

可是林洋刚走到老头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不知道什么人用什么东西在林洋的后脑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本来无精打采到都要虚脱了再被这么重重的一击。

林洋晃晃悠悠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在他昏迷之前他亲眼看见那些墨镜男肆无忌惮的推开老人,钻进路旁的几辆汽车消失在马路尽头的夜色中。

林洋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他躺在一张铺着白色床单整洁的大床上,眼前是横竖交错的木制屋顶,这张床上的每一根木头都从里往外的透着一种暗暗的红光。

大床的旁边摆放着古香古色的红木床头柜,床头柜上有精雕细刻的龙凤图案,整个房间的摆设和家具大都是红木雕琢,有古香古色的屏风,有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立柜,红木茶几,红木椅子就连屋顶和窗户都经过手艺高超的工匠精心的雕琢过。

这是哪里,林洋的脑袋像裂开一样的疼,他努力的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老头一瘸一拐的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小伙子吃点儿东西吧”

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林洋,林洋实在是太饿了端起大碗三口两口一碗面条入肚,感觉更饿了。老头一瘸一拐的又端来一碗。

“你这是几天没吃东西了?昨天我就看你佝偻个腰饿的不行的样子”

老头说话即使很小声也显得很有底气声音洪亮

“不记得了,从山口村的那天夜里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好像有三四天了吧”

老头慢慢的坐在椅子上满脸惊讶的神情“你是山口村的,离这里几百里外二龙山下的山口村?”

“不,我是山口村上面二龙山上的二龙岭的”

林洋没感觉到老头有什么异样,他只是你问我答如实的说出自己的家乡住址而已。

老头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你是二龙岭的?”好像不相信林洋说的话似的。

“嗯!”

林洋这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老头,老头激动的神情无法自抑,看样子要扑上来抱住林洋似的。

“爷爷我还饿!”

林洋吃了两碗面没感觉已经吃饱了

“不要叫我爷爷,叫我伯伯,我还很年轻呢!”

老头的表情真像年轻了十几岁,嘴角洋溢着年轻人该有的微笑,小小的眼睛里全是惊喜和兴奋像有很多话要跟林洋说。

他走路也不一瘸一拐的了,灵活得像个孩子,拿起林洋面前的大瓷碗敏捷的向厨房走去。

老头的样子觉得特别的好笑,一个白发老头突然间变得这么骚气总还是需要适应过程吧。

林洋现在虽然还不是很饱但也不至于饥肠辘辘了,从床上坐起来,准备穿上鞋在屋里面走走。

“啪”

窗户上的玻璃被砸碎,一个满是蝎子和蛇的酒瓶子在屋子的中央爆开,爬出来的蝎子马上在地面上散开四处爬行。

褐色的大蝎子翘着尾勾,瞬间一只一只的躲到床底下。一条条绿色的小蛇紧跟着褐色的蝎子。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林洋还没来得及躲闪,一只小蛇飞快的爬上他的脚面。林洋在山上生活惯了,久和这种东西打交道即使再多他也不至于害怕,可是老头却怕的要死。

端着的瓷碗也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惊慌失措的动都不敢动一下,那模样跟见到鬼似的。

接着又有几个瓶子打破玻璃扔了进来,那些蛇和蝎子到处乱钻,有些已经爬到了头顶的房梁上。又一个瓶子碎掉后,从里面跑出一条和其他的不一样的蛇。

他通体乌黑,能直立起身子爬行,和他在山上净水湖边打死的那条非常相似。

林洋手疾眼快,拾起地上老头摔碎瓷碗的碎片用力向那条蛇扔了过去。

那条蛇探头缩脑的还没弄清状况,就被林洋投过去的瓷片斩为两段了。

这一下惊动了更多的蛇和蝎子,他们在屋子里拼命地乱爬乱钻,床上,桌子上,茶几上,椅子上到处都是。就连老头的裤子上,也爬上几只褐色的大蝎子。

老头对这些的恐惧超乎常人,他连看一眼都显得无比的艰难。任凭那些蛇在他的鞋面上蠕动。幸好这些都是温顺无毒的蛇。

林洋用脚淌着地面走路,不想踩到那些蛇和蝎子,即使这些蛇没有毒被他们咬一口也不会很舒服。

他偷偷的把房门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门外的院子里几个穿西服戴墨镜的人正抱在一起窃窃私语。估计是在合计接下来怎么办,怎么让屋里的人更痛苦更害怕。

林洋仔细的辨认了一下,这几个人他从没见过,那个说话咩咩的蛇精男也不在其中。

他们合计了一会儿,其中有个个头不高的小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瓶子里又是那条通体乌黑的毒蛇,他带着手套打开瓶盖闻了闻,好像这条蛇的味道不是很好闻,刺激到他的鼻子了。

他的鼻子很大很特殊不像是亚洲人应该有的,两个鼻孔圆圆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鼻子里的毛发很茂盛,最近他可能修剪过这些毛发,大多数都规规矩矩的在里面猫着,少有几根耷拉到外面来,随着她紧张的呼吸,那些毛发一出一进的,好像里面趴着个黑色的小虫子,偶尔伸出一条腿在两个洞门口晃来晃去的。

他用左手揉了揉鼻孔,右手把瓶子举过头顶,用眼神和其他人作了交流,他是想说‘这个点子是我们大家一起想出来的,你们可都举手通过了,可不要把责任都赖在我一个人的头上’他刚要把瓶子扔进屋里。

林洋冷不丁的一脚踹开屋门

“咳!”

声音不是很大,那小子显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高高举过头顶的瓶口正好朝下,那条蛇从瓶口滑下的时候,可能它也受到了惊吓,很想找个洞躲一躲,没想到眼前就有两个,而且洞里面还有好吃的东西,理所当然的一口咬下去,释放了所有的毒液。

第016回 老宅

几个黑衣男抬着被蛇咬的大鼻子离开后,那条小蛇慌乱的在院子里寻找洞穴,林洋本不想弄死他,毕竟是一条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也许就几个月的时间,做人不容易做蛇就容易了吗,只是为了一口吃的想填饱肚子,把它放进瓶子以后他们会给他吃的吗?

挨饿的滋味林洋是体会到了,这辈子不想再有第二次,人死了可以转世托生,蛇会不会呢?也可能上辈子这条蛇是个妖娆的美女呢。那又能怎么样那,这一世它活着就要给其他的生命带来危险,包括人类,估计大鼻子是救不活的了。看刚才他的表现那么小的胆子,也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今天向屋里扔条蛇已经是他干过的最坏的事了吧!可怜的家伙以后连这样干的机会都没有了。

林洋思虑半天,终于决定还是把这条蛇杀了吧,希望下辈子它不要再做危害他人生命的生物喽!他在门口旁边拿起块非常古老的瓦片,这种瓦片是很久以前盖房子用的,在二龙岭现在也很少有人用这个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放在这里,而且还有很多,一堆一堆的在门口旁边码着。

那条蛇已经快要跑到大门口,他在拖沓一会儿,蛇就要从大门下面的缝隙逃之夭夭了。林洋迅速的抛出瓦片,这一次没有失误,瓦片正好落在蛇的头上,瓦片碎了,细小的碎片像四外飞溅,估计那条蛇的头也碎了,她连临死挣扎着吐几下信子的机会都没有,身体卷成一团翻滚了几下愕然的死去。

老头子木讷的在屋里面慢慢的走出来,整张脸抽捏在一起,像一颗风干了的茄子。缓慢的迈着步子,呼吸都不敢太急。林洋仔细的瞧了瞧,怪不得呢!一只褐色的大蝎子正趴在他的肩膀上和他对视,长长的尾勾一点一点的向高处抬起。慢慢的他已经抬到了没法再抬高的位置。老头子马上闭紧眼睛做好了被狠狠地蜇一下的准备。

林洋比那只蝎子尾勾的动作还迅速,两只手指准确的抓住尾勾最后的一个关节,轻轻地一捏关节断了尾勾掉了,他不加思索的把整只蝎子放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几下咽了下去。

老头子迟疑了一会儿,从刚才的眉头紧锁,马上变得眉开眼笑起来“哎呀!你们俩太像了,当年琴儿就喜欢这么干”

林洋不知道他说这就话的意思,只是意识到这老头的胆子很小,一只蝎子而已瞧他大惊小怪的样子,好吃的送到嘴边都不会享受。

林洋现在才有机会观察一下院子的四周,面前的这座房子虽然用残墙断臂形容有点儿过分,但肯定是这座城里最古老的一座了,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房子房顶上还铺设着残破青瓦,每块瓦片相互参合着,堰头的瓦片上还有图案,日积月累的风雨冲刷,图案变得模糊青瓦变得灰白。

有些地方瓦片脱落漏出草泥的房顶,留下雨水冲刷的痕迹,房脊是一条不完整的曲线,两头有野兽啸天的造型,一边好像缺少了一只兽首,至于是什么野兽现在已经很难分辨了。木制的窗户玻璃已经碎的不成样子,比较完整的上面残留下精细的剪纸福娃。

门口两边是走廊,走廊与东西厢房相连,东西厢房也都是砖木结构和正房差不多,厢房的们用锁头锁着,走廊旁边立着粗大的柱子,柱子顶着房梁,梁上有椽子再上面才是草泥和青瓦。两扇木门上贴着门神,和门窗一样褪色发白,门神也分不清是秦琼还是钟馗,门口十几登大理石台阶连着中间的甬路,路面铺着红砖。砖头已经被日月侵蚀得层层脱落,尽管有人很用心地打扫过,缝隙里还能看到脱落的残渣。

方方正正的院落,虽然破旧但干净整洁,白色的院墙上也铺着青瓦,青瓦和门楼相连,红色的大门上只有兽首铜环闪闪发亮,有几百颗圆钉锈迹斑斑。甬路的两边有花园,鱼池,假山的轮廓。可能老头子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没工夫打理这些,鱼池干枯,假山上长满荒草,就连花园里种着的几陇韭菜也已经干涸到枯黄。

偌大院子没有一点生机,只有空旷和孤寂。阵阵微风吹过,房檐下残破的惊鸟铃叮当作响,算是对周围高楼大厦的怒吼,它们包围它压迫它,林立高楼之间它孤零零的矗立着。也许它在述说历史,也许它在炫耀往昔的喧哗。

林洋环视了许久,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有种莫名的失落和惋惜。以前这儿肯定是一座豪宅,这里的主人也曾风光无限,即使经过了很多年风雨侵蚀的现在,要是能好好的修缮一下也会是座宏伟的建筑。

一直到天快黑了,两人才把屋里的蛇和蝎子抓干净,蛇,林洋把他们都放生到门前的一座湖里,可能是周围建楼的时候必要挖开的,附近的雨水聚集到里面形成这个很大的湖,只是现在应该填起来才对,不知道为什么还在。

至于蝎子,林洋找来个坛子把他们用盐水泡上,几天之后它们将变成一道非常有营养的美味。收拾完那些瓶子的玻璃,一老一少坐在红木椅子上开始聊天。

老头子看着林洋满脸都是喜笑,像在欣赏一件他十分满意的艺术品,发至肺腑的兴奋。面对他的热情林洋都有些不好意思。他低着头,目光不知道游离到何处才刚刚好和现在的姿势相配,最后他只有注视自己的一双脚,脚上的鞋子是姑姑纳的千层底,这种鞋虽然底子不防滑,但穿起来特别的舒服。

可能是姑姑现在年纪大了,有几处针线缝的不够结实,鞋的边缘已经湛线张开一个口子,露着他脚上一双粉色格子的袜子。这双袜子其实是寒冰一直藏着舍不得穿的。出来的时候林洋偷偷的穿在脚上,韩冰现在肯定发现了她不知道要多生气呢!

“你多大了?”

老头问

“18,姑姑说我是腊月生日,现在还不到18,应该是17岁半”

“你姑姑还好吗?”老头又问

“嗯!挺好的,就是眼有点花,给我打针的时候老是扎到自己的手,呵呵!”

“他还做……哦,赤脚医生?她……”

老头的音调突然变了,变得很沧桑很低沉

“他还背那个小药箱子吗?”

“那个红色的吗?背呀!一直背着,都那么破了姑姑都舍不得换,有一次我和寒冰姐姐把姑姑的药箱子藏起来希望他换个新的,可她还是找到了,姑姑特别生气还打了我们,呵呵!其实姑姑打的一点儿都不疼我是装的很疼的样子大叫,哈哈……”

第017回 美女别墅

自认为用魅力与机智,伪善与俊浪折服了四位美女的林洋,美滋滋的推开美女们精心为他安排的那道看上去很精致的房门,脑海里刚才与四位美女姐姐一起晚餐的暧昧场景,左摇右摆的各种意淫。

可当那道门被他小心翼翼怀抱无尽幻想的推开时,映入他眼睛里的一幕,顿时让他体会到了,七夕相会的牛郎被王母娘娘的大脚从鹊桥上一脚踹下来时的感觉。

大起大落的太快,尼玛非摔死不可

他扭头踉跄着跑到客厅,刚才死气白咧非要做他姐姐的四个女人,还在客厅里叽叽咕咕燕语莺声的,就在他打开房门转身的那一瞬间,像四条鬼影一样,刷刷刷~!消失了。

“我要换房!我坚决要换房!”

他愤怒的大喊着。

顾佳佳很温柔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

“赶紧洗洗睡吧,没房啦!对了有时间把茶几上的室规看看清楚,我先睡啦啊,晚安”

林洋一腔怨气险些就要把持不住了,差点一脚踢开顾佳佳那道虚掩的门。

“剥削,奴役,赤果果的欺压,给你们做饭,给你们洗衣服,就差给你们铺床叠被了,没日没夜的服侍你们不把我当守护神一样的供着也就罢了,住在房产证上是我名字的别墅里,还要睡仓库,把我当什么了,做你们的男仆也不过如此吧!我的那个远大理想啊!”

他的远大理想好像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踏雪吧,和这几位漂亮的姑娘有半毛钱的关系吗?踏雪走丢的那天,也是他和杨老头初见的那一天,杨老头才是这栋别墅的真正主人吧。

可怜的杨老头为了终生挚爱孤独一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朴素的梳着两只马尾背着小药箱的琴儿。

他刚想转身回那个被美女们遗弃的小仓库,身后传来秦璐温柔的声音

“守护神,给你被子”

林洋赶紧捂住他的嘴,一脸的不自在,自己yy一下就好干嘛要说出来呢。

秦璐一身戎装,抱着一床被子站在门口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林洋的眼睛顿时一亮,哇塞…穿警服的姐姐,他可是第一次见到秦璐这么美的。

美艳中不失英气,温柔中多了些许的铿锵,合身的短袖警服包裹出完美的曲线,简直美到无法形容,而且结实厚重的警服不用担心被崩开,迷人的美感尽情挺拔……。

林洋傻傻的看着,恍惚黑暗的客厅里一下子明亮起来,秦璐光鲜亮丽的背后环绕着无数朵祥云…飘飘如下凡仙女。我要去放牛,我要去犯罪,我要伸出双手欢快的迎接你的手铐。

“小帅哥,这里的晚上比较冷不要冻着了啊”

这句话像一只温暖的小手,直接抓住林洋的心,暖暖地,痒痒地。

林洋的眼圈潮湿了,自从来到这座城里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温柔的说过话。她的韩冰姐姐也很关心他的,但跟他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没有像这样温柔过,一直都是冷冷的犀利的他必须服从的命令式。

林洋意犹未尽的回味着秦璐刚刚送过来的温暖。秦璐又马上收起眼中的温柔,目光变得哆哆袭人

“我要去抓小偷了,你要是敢欺负我的三位姐妹…”

他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剪东西的动作

“你地!明白”

然后,很麻利的跑出门外,她跑起来精炼曼妙动作犀利,在关门的时候还不忘面带微笑双眼温柔的向林洋晃了晃手,

“晚…安!”

语气和缓轻柔又好像夹杂了一些梦幻的原始味道…。门外的风携带着秦璐的体香轻轻的吹在林洋的脸上,林洋如巍峨的冰山瞬间崩塌一般整个人都垮掉了,差一点体无完肤的瘫软在地上。

秦璐消失以后他还美美的回味着,迟迟的不肯回到现实

用我冰冷的手迎接你温暖的镣铐,

我甘愿变成你的囚徒,

哪怕被你虐到体无完肤,

我仍心甘情愿的在你身边围绕’

回味着这份温暖,再次推开冰冷的小仓库门时,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惊讶了。

虽然乱了一点脏了一点,不还是有一张木板床吗!一摞一摞的废纸箱不也是码得很整齐吗!

不…不还是有一盏昏黄满是包着尘土,不知道那个年代遗留下来的电灯泡吗!总比姑姑家的柴房要强的多呢。

还有四位各具特色,各领风骚的美女陪睡,是多大的福气呀!只是,她们在他们温暖舒适的房间里睡,他被放逐在脏乱不堪又冰冷的小仓库里边睡。

林洋随便的收拾收拾躺在墙角的木板床上,抱着秦璐给他的被子,暖暖的,香香的,美美的,难以入睡。

他和姑姑,韩冰在一起,吃的都是她们自己种或是在山上踩来的野果野菜,喝的是悬崖上的山泉水,睡的是土坯炕,住的是青瓦房,虽然都是粗茶淡饭陋室寒窗,但生活平静安逸不受约束,想跳就跳想跑就跑,即使他跑的和风一样快也没关系,后面还有可爱的驴子跟着!。

做饭洗衣服,干家务,简单一点儿的说这又能算得了什么那,在山村的时候这些事情已经做得习惯了,只是像仆人一样的服侍几位青春靓丽的美女他心里确实怪怪的。他更希望成为美女的保镖,贴身保镖那种。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与四位美女‘同闺’同吃住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吧。

秦璐去加班了林洋初次与陌生的美女隔床同居着实的有些不适应,他辗转难眠,偷偷的爬起来跑到客厅的电脑旁。

自从迈进这栋别墅的第一眼开始,墙角的电脑对一个从山里来的好奇少年来说,具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洋的手刚碰到桌面上的鼠标,电脑马上从待机中被唤醒,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他只是听进过城的人描述过它的神奇,现在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二龙岭的现状和城里人比起来,要归于原始社会,生产所需的动力完全要依靠人的体力和动物的体力,城里必不可少的电器那里一样都没有,照明除了煤油灯就是进城的人背回去的蜡烛。

它虽然比煤油灯亮很多,但很少有人用它,一天的劳作下来夜里盖着被子睡觉就好了,谁还会发几角钱买只珍贵的蜡烛用,难道让孩子们新奇得夜不能寐?

这里的孩子特别的多,一对夫妻生几个娃完全取决他们的身体状况。按年龄从大到小排列那是一条斜下的直线。这里并不是被泱泱大国放弃的角落,也有人管过,每家都发过计生用品,只是这里的人不懂得怎么用它,到最后那些东西只能沦为孩子们手里的玩具。

山高水远的后来也懒得有人过来管了,没人管了孩子们反而生的没有那么多了,可能是救济的人也懒得来了,没有了国家的那一点救济,穷乡僻壤能耕种的地有限,一年的粮食喂不饱这么多人,这里的人开始多数都营养不良了,所以,有些夫妻一直没有生出孩子来。

许多年这里的人一直在减少没有增加过,后来睿智的铁匠大叔看出了问题的根原,他也是第一个进过城的人,开始带着大伙养驴养猪,开荒植树。踏雪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山口村的。

吃的有了,不但有高粱,谷子,玉米,这些粮食,还有李子,栗子,梨子,苹果,葡萄这些水果,还可以吃到驴肉猪肉了。营养上去了孩子们就又开始多了起来。

以前营养不良那些生不出孩子的,开始想办法生孩子,这里的民风淳朴什么东西都可以借,这方面也开始相互的借了起来。时间久了,开始出现借了不还的现象,难免也有回错家的。面对越来越不好控制的局面,村长怒了,决定把那些贡献最大的驱逐出去,结果铁匠大叔第一个被驱逐出村子。

“叮咚”

谁的手机在显示器旁边静静的放着。林洋愣了一下,手机他是见过的,可是这个手机装饰的非常华丽,整个机身都贴着一颗一颗的钻石,借着显示器微弱的光线,那些钻石闪闪发亮。

林洋喜欢了多时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去碰那个华丽的手机。左顾右盼的正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电脑的左下角闪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窗口,几个显赫的黑体大字映入林洋的眼睛。

“本市百名警察,与三名持枪挟持人质的劫匪,在市郊一座烂尾楼里对峙长达10小时”

林洋鼓捣了半天他才点开网页,是一段视频新闻,视频从今天下午的抢劫现场,一下切到烂尾楼的对峙现场。

林洋心里紧张得一哆嗦,持枪劫匪呀!在山里生活的时候山崩啊,洪水呀,山体滑坡什么的就已经够让人心惊肉跳的了,本以为城里会平静安详得多。

“我市的刑侦队杨队长,亲临现场指挥,还在与悍匪僵持着。”

镜头慢慢的拉到所谓的杨队长身上,他虎背熊腰的一身戎装,他的身边站着一位英姿飒爽的漂亮女警,她右手握着很小的手枪,紧紧的跟在杨队长的身后。

那不是秦璐姐姐吗!难道她今晚加班就是为了去抓劫匪吗!林洋吃惊非小,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会让一个柔弱的女警冲锋陷阵呢?

他眼前马上浮现出秦璐离开时温柔的笑脸,心里慌乱到片刻不想在这里停留‘秦璐姐姐你们一定要等等我我来帮你了’。

第018回 特殊装备

林洋片刻也等不了,他大步奔出别墅,这座别墅建在过城河边上,这里地势偏僻环境优美,当时可是顾佳佳亲自在他老爸所有的高档别墅里面精心挑选的。

顾大伟再怎么狡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背叛他,站在和他做了一辈子对的老杨头这边,做了林洋遗产继承的见证人,使他费尽心思想出的掠夺计划破产。

那座老宅坐落在他开发最豪华别墅群的复地,这个条件他也是觉得很值得的,只是自己的女儿和那个穷小子混在一起,他如鲠在喉,对这个叛逆任性的的女儿他已经身心疲惫无计可施了。

如果顾佳佳不是他亲生的,他甚至有过这样的想法,甚至想让她和其他的对手一样,发生一次车祸也好,意外也好永远的消失算了。

就这样信誓旦旦的穿一身运动服去吗!上次那个烟灰缸的事情可是让自己惹了很多的麻烦。要不是秦璐穿了防弹衣受了点轻伤。自己现在都可能在监狱里蹲着了。

他冷静下来轻手轻脚的回到客厅,在客厅里转悠了一大圈,没有找到能穿的衣服,即使是一条充当头套的丝袜也没有,他又钻进卫生间,在卫生间众多的女性用品里,他找到两样东西,一盒不知道是谁的面膜,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眼镜。

面膜没什么,上面全是不认识的岛国文字,一张白纸上抠了鼻子眼睛和嘴,眼镜特别的有特点,圆圆的镜片,上面的镜框精雕细琢成两只白色的小猪,小猪怀里抱着圆圆的镜片。

他以极快的速度敷上面膜,再戴上眼镜,看着镜子里那张莫名其妙的脸,马上想到一个名字,“猪猪侠”英俊帅气已经跟自己不贴边了。

别说刚刚认识的四位姐姐认不出来,即使青梅竹马的韩冰马上出现在这里,也绝对认不出这张怪异的脸是她英俊帅气的林洋弟弟。

林洋对着镜子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这件蓝色的运动服虽然是山寨的名牌,可是他的韩冰姐姐精心在山口村的集市上众多的衣服中挑选的。在他心里,其珍贵成度可不是那些名牌能够比拟的。

怎么能穿着这么珍贵的衣服去哪,怎奈在这个全是女生生活的别墅里找一件林洋合身的衣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林洋想到四位美女中顾佳佳个头高挑身材匀称,和他的身高差不多,也许她的衣服自己能穿。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林洋也只能铤而走险当一回偷美女衣服的贼了。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顾佳佳的门前,轻轻的推了推,门没有锁死,先推开一条门缝,确认一下顾佳佳是不是夜猫子有没有睡着。

他把耳朵慢慢的贴在门缝上,屋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只微微传出顾佳佳匀称的呼吸声。他这才敢轻轻的探腿挤进门里,再回身轻轻的把门缝关好,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把熟睡的顾佳佳吵醒。

屋里的床头灯还没有熄灭,昏黄的灯光映衬得屋里是个温暖舒适的环境,顾佳佳穿着睡袍,趴在舒适的大床上,粉红色的被子只盖着半边身子,珠圆玉润的脚趾头像奶油蚕豆一样露在被子外面,头侧枕在绣着玫瑰花的枕头上,此时她面容恬静呼吸匀称。

林洋很喜欢那张床,看上去不知道比自己仓库里的木板床要大多少倍,又舒服多少倍,真想躺上去感觉感觉,可是劫匪的事情迫在眉睫,不能因为留恋一张躺着女人的大床,而耽误了去帮秦璐抓劫匪。

林洋开始在顾佳佳的房间里四处的寻找他能穿的衣服,拿起顾佳佳的牛仔裤,不行,腰太细了,只能穿到大腿根处,拿起顾佳佳的学生裙,还是不行,根本就劈不开腿。

再试试顾佳佳的蓬蓬裙,这倒是腰也不细,也能劈的开腿,就是太短太蓬蓬了,动作太大的话,不好说会不会走光。

他在顾佳佳的房间里折腾得满头大汗,也没找到合适的衣服,正要准备离开另想办法的时候,顾佳佳身上穿着的白色蕾丝睡袍勾住了林洋的目光,他马上眼睛一亮,这件衣服看大小肥瘦挺合适的样子。

他惊喜的扑到顾佳佳的床边,伸着手上下左右的比划了半天,不知道从何下手才能脱到顾佳佳的睡袍而不惊动他。

这睡袍的腰带在顾佳佳的身下捥了个蝴蝶扣,顾佳佳现在趴在床上,身体整个把腰带捥扣的地方压在下面,这种睡觉的姿势她身上的睡袍要怎么脱下来呢。

既不能随随便便的伸手到顾佳佳的身下解开腰带,又不能强行把顾佳佳翻过来。

林洋苦思冥想琢磨了半天,最后他把目光放到顾佳佳白皙圆润的脚趾头上面。脑海里突发奇想,有了个很好的办法。

他憋着一口气,慢慢的伸出手轻轻的抓挠了顾佳佳圆润的脚趾,林洋的手指碰到顾佳佳脚趾的一瞬间,两个人的身体同时痉挛了一下,林洋的敏感部位也本能的跳动起来,像被闪电击中一样半边身子都麻酥酥的。

顾佳佳本来匀称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趴着的身体自然的转动,修长的美腿慢慢的来回扭捏。他看准时机趁着顾佳佳转身的一刹那赶紧解开她的腰带,七手八脚的把她的睡袍拿在手里。

林洋拿了睡袍刚想转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时,顾佳佳一把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根部,嘴里哼哼唧唧的呢喃着。

林洋,“噢!”他差点儿喊出来,险些被顾佳佳手指上的电流击晕,半边身子开始不听使唤了。

他拼命的转过身,在昏黄的灯光下,顾佳佳的身体闪着迷乱林洋心智的酮光,整个完美的曲线,在白色床单的衬托下,震撼着林洋的魂魄,他坚强的意志在青春热血的澎湃中终于完全失控了。

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一个很健康,很强壮,很有活力的男人。面对顾佳佳如梦幻般的魅惑,他很难把持得住

他不由自主的翘着嘴唇慢慢的接近顾佳佳性感撩人的小嘴,顾佳佳虽然刚才表现的很热情,可现在却没有半点应付他的意思,反而轻轻的推开他的大腿,把头扭到一边呼呼的打起呼噜来。

这种情况下,不管林洋此时如何的激动,也只能灰溜溜的作罢,总算可以脱身,他随手又拿起顾佳佳放在床头的白色毛绒猪帽子,像逃脱的小兔子一样,麻利的冲到客厅。

他知道刚才获取装备的时候消耗了很多时间,他必须尽快赶到烂尾楼的劫持现场,多耽误一分钟好戏就有可能散场,秦露姐姐也会多一份危险。

穿好顾佳佳的睡袍,戴好白色的毛绒猪帽子,敷上面膜跨上眼镜,完成所有的动作之后,他还不忘站在镜子前欣赏一下。

他的样子简直帅呆了酷毙了,我是只猪,还是猪猪是我,怪怪的很难分清。

猪猪侠!还是冷面杀手,叫什么都比煎饼侠好听,在漆黑的城市里穿着怪异的服装跑来跑去的不都要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吗。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林洋随手把电脑前的手机放在睡袍里面的衣服口袋里。直接冲到别墅外面。迫不及待的在别墅前面的甬路上奔跑起来。

这么繁华的都市大半夜的同样少有来往的行人,他从小就能跑的很快,加上这些年从没间断过和驴子赛跑,在来山城前不久他刚刚跑赢了王拐子引以为傲黑毛白蹄的大叫驴踏雪。

林洋正得意的肆意狂奔时,身后一头黑毛白蹄的大叫驴疯狂的追赶而来,清脆的驴蹄声划破都市里这一片寂静的夜,一边跑还一边“哦啊哦啊哦啊哦啊”欢快的叫着。

第019回 故伎重演

城郊的烂尾楼,只是个刚健到九层的框架建筑,建筑外围破旧的脚手架和防砂网还没有拆掉,楼层的顶层还直直的竖立着满是铁锈的钢筋。警方的直升机在建筑上方不断的盘旋,飞机上的探照灯在烂尾楼上留下一个个明亮的光圈来回的移动着。建筑下面,闪着红蓝光束的警车,把整个烂尾楼团团的包围。

刑侦队的杨队长,带着满副武装的刑警,躲身在一排排的警车后面,焦急的向楼上窥视着。

“慢慢的转个身”上面的人一声吆喝。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璐孤零零的站在警车的前面,她很听话的提着袋子慢慢的转了一圈,曼妙的身材英姿飒爽,她还不忘了恰到好处的秀了秀完美的胸器,这是要干什么?用魅力征服绑匪吗?还是要上去睡服他们?额……买噶扥!不会是又要用上次那招啊!

一次就差点把自己玩死,现在还来呀!她的心咋这么大呢!换换行不?换那个虎背熊腰的上去行不,即使他不能睡服那些劫匪,也能把那些胆小的劫匪吓服不是吗?

楼上又传出声音,“你上来,从侧面的楼梯,就你一个人否则杀死所有人质”

秦璐深吸一口气,装作很镇定的走进烂尾楼。八层的楼梯谁都要爬一会,林洋在他的位置,烂尾楼对面的楼顶借着外面反射进去的光线,能看到两个劫匪手里端着枪躲在门口两边紧张的向外偷窥。

林洋本想挤到人群里面去找秦璐,可是那些满腹武装的警察叔叔气势汹汹的把他轰得远远的,站在人群的外围即使他翘着脚,也很难看到里面的情况,他心急如焚,幸好对面大楼的保安也跑去看热闹了,他很顺利的通过电梯爬到楼顶。

刚好看到秦璐提着袋子站出来,袋子里装的可能是些吃的和水,她消失在烂尾楼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林洋看不到秦璐的身影心里有些慌乱,担心秦璐会被其他的劫匪偷袭,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气喘吁吁的秦璐终于出现在门口。

林洋一下子更紧张了,他真想告诉她门口有埋伏,可是他现在不能大喊,会惊动劫匪坏了秦璐的计划,也会暴露了他的位置。

就像林洋害怕的那样,两只枪口死死的顶住秦露的前胸和后背,一个长得像肥猪一样胖大丑陋的劫匪,一把抢走秦璐手里的袋子,迫不及待的蹲在地上在袋子里翻腾。

他扁扁的大嘴一口咬住一根火腿肠,连包装都没有撕掉吧唧吧唧的狼吞虎咽起来,一边瞪着眼往肚子里咽,一边用他那只毛茸茸的大胖手往外抻火腿肠的塑料肠衣。

另一个劫匪满脸诡异的笑,一只手用枪口顶着秦璐,另一只手在秦璐的身上乱摸,她双手只能高高的举着。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看看你有没有武器,嘻嘻!”他的笑声早已暴露了他的目的

秦璐很机警的晃动臀部,弹开劫匪像叉条一样肮脏的爪子。

“我没带武器,你们放了那两个人质,我给你们当人质”

“好啊!嘻嘻!先让哥哥摸摸你值不值换那两个人质!”林洋都要气炸了,因为在高处的原因那些直升机的轰鸣声掩盖不了他们的谈话,他能清晰的听见,他真想从楼顶跳下来直接砸死那个家伙,要不找个石头什么的冲死他,这次绝不会失手,保证在他的脑门上砸出个拳头大的窟窿,偌大的楼顶干干净净的连粒沙都没有。

“好个屁”

正当林洋在楼顶干跺脚一筹莫展的时候,劫匪的房间里传来一个男子尖锐的声音,林洋终于看到了第三个劫匪,他一只胳膊抱着人质的脖子,手还不老实的在她的胸前揉捏,那女人一身黑色工装,身材火辣,模样倒也漂亮,被劫匪那样挟持着一脸惊恐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六哥,怎么不好了,她长得漂亮啊”

肥猪劫匪憨声憨气的问

“两个笨蛋,她现在不用换已经是我们的人质了”

那两个劫匪这才恍然大悟,

“对呀六哥,还是你的脑袋灵光”

第三个劫匪也俯下身一边吃东西,手里的枪也没离开秦璐的身体,秦璐举着双手靠在墙上,不时的用眼角在房间里仔细的偷瞄。

借着外面折射进来的光线,秦璐发现墙角哪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和一个中年妇女依偎在一起,两个人瞪着两双畏惧的眼睛,秦璐的出现好像没给他们带来一点儿的惊喜。

第三个劫匪警觉的向窗外看了看,

“两位兄弟,等一会你们把那个女人拉到窗口毙了,威胁威胁他们,等接应咱们的人到了就走”。

“六哥,那个女警察真的好漂亮啊,我们舍不得”

“我靠你大爷,你们猪脑子啊,里面那个,女警察现在还不能死…他是我们逃跑时的王牌”

“嘿嘿…六哥也不过如此吗,也喜欢上那个女警察了”

两个劫匪嘿嘿的傻笑着。

第三个劫匪快要气爆了,用枪托狠狠的砸了肥猪劫匪的后背一下

“大哥怎么会收下你们两个,你们俩简直连猪都不如”。

就在三个劫匪幸灾乐祸的时候,靠墙站着的秦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胸前的沟壑里,掏出那把不小的手撸子,枪口对准那两个连猪都不如的劫匪,

“啪啪!”

两枪响起。

林洋也愣了一下,温顺得如小绵羊一样的秦璐,又突然变得这么神勇,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居然还连开两枪。

第一枪直接爆头了第一个劫匪,第二枪打在肥猪劫匪的胸脯上,鲜血马上喷溅出来。

当秦璐把枪口对准第三个劫匪想扣动扳机的时候,第三个劫匪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牢牢的抓住了秦璐的脖子,手枪已经被她抢走了。

第三个劫匪体型偏瘦,个头中等,模样大众,穿着一般农民工的打扮。

林洋感觉到事态的严重,秦璐的美丽容貌有可能会永远的定格在今天了。祸不单行,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又肥又胖的劫匪忽忽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可能是秦璐一枪没打中要害,或是他身上有太多肉,子弹都打不透。

他一边用手捂着伤口,另只手抓着枪面目争鸣,两只眼睛都要瞪出火来,嗷嗷的叫喊的声音比牛叫还大声,像一条疯狗一样,第三个劫匪怎么说也阻止不了他,他非要亲手毙了她不可,第三个劫匪要不是只顾抓着秦璐,看样子他真想毙了这头不守规矩的疯狗。

功夫不负有心人,林洋终于在楼顶的一个角落里,找到很多的广告布和一些做广告牌子用的方管,这些东西可能是做楼顶广告牌子的工人嫌麻烦,没拿到下面去,偷偷的塞到这里的。

林洋发现它们喜出望外,山里的孩子经常会玩一种游戏“架风鸟”,做一个很大的风筝,上面再做一个简单的座椅,然后抱着这些东西跑到山顶,在山顶上把他们组装起来,人坐在风筝的座椅上面,从山顶上滑下来,这种东西可能是最古老的滑翔机。

在山里面一般十几岁的孩子就会这样玩了,林洋是同龄人里面玩的最好的,也是受伤最最多的。刚才那个胖子在下面发疯的时候,林洋手忙脚乱的把一些广告布撕成布条,用这些东西做成一个大风筝,他以前做过很多次了,熟练得很,很快就完成了,由于匆忙,这只风筝做的不是太牢固也没时间再精细化,但是林洋有足够的信心能操控好它。

第020回 小猪猪侠

他跑到楼顶的一头,两只手抓着那些方管,拼足力气像楼顶的另一头跑去,这只风筝在他的跑动中产生足够的浮力,他跑到边缘的时候林洋不假思索的一跃而下,风筝载着林洋平飞了一段距离,接着向下滑翔。

一只大风筝滑翔而下,底下的警察还是烂尾楼里的劫匪,或是飞机上荷枪实弹的狙击手,都没有发现它。它像一只黑夜里的幽灵,盘旋在两座楼宇之间。

可是,林洋今天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两座楼宇之间的距离他没有预估,要想准确的落到预定地点,和以前从山头上滑下来完全不同,那个随遇而安落到哪里都可以只要安全着陆就行,这次不同,这次要准确无误,毕竟八楼的窗户很小,小到只能容得下他的身体。由于他心急速度过快,风筝没有落到8层劫匪所在的窗户那里,而是直接撞到9层的外墙上。

林洋见事不好赶紧松开双手,他本想着去抓9楼的窗台,可是由于惯性巨大,窗台上又光滑无比,挨着窗台的手直接从窗台上滑下来。瞬间他以为自己完了,这里可是9楼,这麽高掉下去肯定会摔死的,秦璐姐姐,没等你被劫匪枪毙,我已经先到那个世界等你去了。你死了可能会被敬为烈士或是英雄,可我那,我会是神马,天外来客,还是可怕的神经病。不管了,我尽量等等你,我们一起走,你我相互陪伴,这样我们阴间路上就不会孤单了。

林洋闭上眼睛都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噗通一声!不怎么疼,软绵绵的,好像是落地了,怎么说也是8楼应该有一段距离的,怎么会这么快呢。

林洋等了一会才睁开眼睛,眼前是秦璐和那个劫匪的惊骇表情,两个人的嘴张得好大,估计一次能扔进两个鸡蛋。林洋也很纳闷。‘怎么,都死了吗!这下好了,三个人一起去找孟婆更不寂寞了,人多说不定还可以走后门呢!

他艰难的爬起来,准备蹲下身用手去揉捏剧痛的脚踝,他看见那个胖胖的劫匪结结实实的趴在地上,好像被他压扁了似的一动也不动,他好像明白了。

还是第三个劫匪反应快“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在哪儿别动,否则我……我……杀了她”他说着把顶在秦璐头上的枪又用了用力。

林洋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死,秦璐也没死,所有人都没死,只有胖胖的劫匪可能死了,他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害怕,他的脚踝非常疼,大概是摔断了。他颤颤悠悠的站起来,他那条受伤的腿已经站不直了。

“不干啥,出来走走不行吗?”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说实话,你是不是飞虎队的,你不说实话我毙了你”

林洋心里好笑,有我这样的飞虎队吗!真正的飞虎队起码出场方式就不能这么扑街,我现在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干脆拖延时间吧,说不定那个耀武扬威的杨队长会有办法,即使到最后还是一起死了也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命苦。

“我是,冷面猪猪侠,你信吗?”他是拔着嗓子喊出来的,想着给自己壮壮胆,也给那些注意力都在这儿的警察们一个信号。

可谁知道他的声音还在楼层里回荡的时候,身后一拳打过来

“我让你大半夜出来吓人,我让你个只猪,我让你压我身上”这个胖子像是虐不死的小强,都快要被压扁了,还能满血复活。

连着几拳下来林洋已经七孔流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胖子还不甘心,刚才林洋把他压在身下,他好像受了奇耻大辱似的。骑在林洋身上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林洋现在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猪帽子掉了,蕾丝睡衣上全是血迹,岛国的东西质量就是好,脸上的那张面膜还死死的沾着。

被枪口威逼的秦璐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干嘛不还手,你起来打他呀!你起来呀!”携迫她的劫匪也没制止,可能他也很讨厌这个胖子。

林洋暗暗叫苦,我能起得来吗!2百多斤大块头在我身上骑着,现在林洋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努力了半天“猪猪侠,会惩罚你们的”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几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秦璐和那个六哥直接笑喷出来,胖子却越发的火大,拿起手枪想一枪毙了林洋,可他又放下了,抻着林洋的胳膊把他仰面朝上,骑在林洋肚子上伸着两只大手使劲掐住林洋的脖子

“老子今天折磨死你个小猪猪”

秦璐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那颗脆弱的小心脏,怎么能看的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还被这样残忍地虐打,她把脸扭到一边不敢再看了,六哥含着笑漫不经心的看着,也不制止,也不鼓励。

胖子嘿嘿的像拉屎一样,使劲掐林洋的脖子,林洋脖子上的皮肤不知道掉了多少层,他像一具还没有僵硬的尸体,任由那个胖子像猫玩老鼠一样摆弄。

秦璐实在看不下去了,眼含泪水带着哭腔“你们放了他吧!他都快死了,我求你们你们放了他吧!”这可能是秦璐做警察以来第一次这么诚恳的求人。

“秦璐姐姐不要求他们,我死不了的”

林洋的声音像蚊子一样从牙缝里挤出来,不光是秦璐没有听清,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听清。

正在这个时候,楼梯噔噔噔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秦璐以为是杨队长带着人冲上来了,两个劫匪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六哥推着秦璐抵到门口边上,他用秦璐的身体当着他,他在后面猫着,手枪紧紧顶着秦璐的后脑。胖子放开林洋,躲到六哥的身后机警的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秦璐早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她想着,决不能放这帮凶狠的匪徒离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即使让自己献出年轻的生命。

可是那些人已经到了门口却不敢进来,在门外小声的向屋里喊话“六哥,是我,我是老七,老大让我来接你们”

秦璐听得清清的,她失望了,不是盼望已久的杨队长,那些人走进来的时候他像泄了气一样,身体软软的。林洋还在地上躺着,嘴角时不时的淌出一滩血沫子。

“六哥,老大让你们带两个人质回去,接下来会有大动作”

六哥兴奋了一会儿,马上一本正经的吩咐起来,“蛮牛,把那两个女的毙了带着孩子和这个女警,顺着地道,撤!回岛见大哥,对了这个半死不活的也毙了算了”

胖子先答应了声是,后又嬉皮笑脸的说:“六哥,让我带着这个小猪猪,这个骨头挺硬的挺有意思的我还没玩够呢!一个孩子带他有啥用毙了算了”。

这个六哥看样子很烦他,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了,把秦璐交给后面来的老七那帮人,他第一个从门里走出来。一群人偷偷的来到一楼,地道口在一楼楼梯下面的黑暗处,六哥亲自打开地道上的铁门钻了进去。

秦璐被他们推着一半里面一半外面的时候,隐约听见几声装了消音器的枪声,他的心在滴血,在愤恨,他恨不得大喊,给外面的人通风报信,可是她的嘴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了。

穿过一条狭小的隧道,海边有一条快艇在哪儿静静的等着,等蛮牛把林洋提上船后,马达启动快艇风驰电掣般向茫茫的大海深处驶去。

第021回 孤岛

阳光明媚,林洋就站在别墅前面,过城河的水清清的静静流淌,踏雪高大的身躯从别墅里走出来,它昂首挺胸在别墅前的甬路上慢慢的走着,林洋高兴得喊出他的名字。

“踏雪!踏雪!”

踏雪像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的走着,林洋急切的想追上它抱住它,好多天没有见到它了,林洋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煎熬。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他的腿像在地上生根了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他心急如焚,想呐喊,想诅咒,可他的嗓子像刀割一样疼,又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别墅的门打开,于欣悦,顾佳佳,王梓馨,他们面带笑容依次从门里走出来,唯独没有秦璐。秦姐姐呢!他们一般都是形影不离的呀。对了让他们去帮我把踏雪叫住。他一直在旁边向他们奋力的摇手想引起他们注意,可是他们就那样不理不睬,有说有笑的在他身边经过。

林洋急了,这是怎么了,我是你们的室友啊!不,我是你们的男仆啊!不,我是你们的房东诶!

他终于大喊出声睁开双眼,眼前一片火红,太阳像烧红的炉圈在头顶挂着,低到不能再低的位置,假如站起来不小心都会套在头上,身上像包着一层胶水干巴巴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四肢麻木几乎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只有头能微微的抬起,脸上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又干又痒,五脏六腑像着了火一样又渴又饿。

耳边只有风声,海浪声和游艇的马达声,海浪拍打船舷,浪花偶尔跳到甲板上,在他身边留下几滩海水,他渴望那些水是甜的,像山泉一样甘甜。

二龙岭有股神奇的泉水,它在悬崖的缝隙中喷出,一年四季一直涓涓的流淌,无论是干旱还是洪涝,他总是那样也不增加也不减少。冬天,泉水滚烫滚烫的冒着热气,夏天,泉水冰凉冰凉的像在冰箱里藏过,能喝到他是山里所有人的渴望。

想到那些泉水,他想到了韩冰,想到了姑姑,想到了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在很小的时候韩冰被姑姑带到山上,她来的时候梳着两条马尾小辫子,辫子根部还扎着紫红色葡萄样式的皮筋,模样挺俊俏的,就是冷着一张脸和谁都不爱讲话,即使后来变成林洋的第二监护人了,漂亮的脸蛋上还是冷冰冰的不会轻易说话。

他侧着头用舌尖舔了舔甲板上的水,咸涩腥苦混合着鱼虾尸体的腐败味道,这些感觉汇聚到一起让他觉得他还活着。

“额……额……额……额……”

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越来越近,到他完全能听清楚好像经历了千山万水。他勉强的把头扭向另一边,秦璐在他身边坐着,双手被绑到身后,双脚也用绳子绑着,嘴里还堵着东西,正用这种声音努力的唤醒他。

整整一个晚上,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听不见他的呼吸,和死人一样,她含着感激和愧疚的泪水注视着她,你动一下可以吗!你说句话可以吗!你不能就这样死了,他死了她一辈子都会愧疚和不安。

当劫匪撕下他脸上的那块面膜时,她没有感觉意外,那个眼镜她认得,是于欣悦的,他们四个坐摩天轮的时候她买来送给她的,面膜他用过,是王梓馨的,她的一个同学在国外给他带来的礼物,睡袍他更熟悉了,那是她送给佳佳十六岁生日的礼物。

面膜下面的那张脸,也许就应该是那样的,那样纯净那样帅真,那样懵懂无知,那样胆粗气壮。有时候天真得让人可怜,有时候无知更显得他可爱,他真是个奇怪的组合体,他能像亲人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又能像朋友一样善解人意的关心你,现在这张脸已经红肿变形,伤痕累累,可他仍是个孩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他好像忘记了怎么说话,只是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脖子上像套着紧箍,每一口空气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吸进和呼出,他看见她眼睛里的惊喜,来至内心的喜悦,他能看到他完好的在自己身边,他也无比的欣慰。她眼睛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顺着她鼓起的脸颊滴落在甲板上,和那些又咸又苦的海水融在一起。

他也想哭,他为她的痛苦而痛苦,可是他的泪水被他干涸的眼眶挡在里面。他转过头,他不敢看她的表情,更不想为她增加痛苦。

那些劫匪在船舱里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庆祝,好像都喝醉了现在大多东倒西歪的睡觉吧!他们的船上不光有秦璐林洋两个人质,还有很多在山城弄来的大箱子,装船的时候那些箱子沉甸甸的,他们非常小心不敢有一点磕碰。

海面上有海鸟在飞,有的成群结队,有的只单影薄,偶尔落在甲板上,试探着啄一下林洋的脚,它们没有得到食物,恋恋不舍的飞走了又飞回来,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不想打扰它们。或许在海鸟的肚子里才是没有烦恼没有痛苦的天堂。

一直到傍晚,船才在一个小岛边上停下,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他们抬到岸上,坐上汽车,简陋的吉普车,一路奔袭,直到深夜才来到他们的目的地。

这里估计是这小岛最隐蔽的地方,以至于先进的跟踪仪器都不能定位到秦璐身上的跟踪器。杨队长焦急地坐在椅子上抽着烟,两指间的香烟一明一暗迅速的燃烧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定位不到她?他们到底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他们被关在一个简陋的房子里,房子里面有一张大床,两把竹椅,窗户被竹条编织成很小的小格子,门被人把守着,他们都带着武器穿着制服,这些人很像训练有素的组织。

他们把林洋放在那张床上,给秦璐松了绑,嘴里的东西也掏出来了。他们离开后,她第一时间趴到林洋的床前,从上岸到现在他一直闭着眼,她看不出他有半点呼吸,但,她知道他还活着,即使林洋的行为对他的任务没有分毫的帮助,但她还是感激他的。

“你还活着吗?”

她小声的在他耳边低语,林洋强打精神的睁开眼睛,轻轻的哼了声,她如释重负,马上开始在身上翻找什么东西,即使就在林洋面前,她没有半分的避讳和羞愧,甚至连内衣都拉起来仔细的在里面摸索。

她的脸由开始的惨白变成铁青,甚至变成阴红。她恨不得把衣服都扒下来,尽管如此,她还是找不到她要找的东西,看样子如果那个东西找不到,她有可能会疯掉。

在她拉开胸衣的时候,林洋想着避开,不去看,顾忌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毕竟这个屋里只有他们俩,可是,看她急成那个样子他的想法显得多么愚昧无知,他只好有气无力的伸开双手说

“你……看看我手里,你找的东西是不是……这个”

第022回 神秘女人

椭圆形,纽扣一样大小,在他的掌心托着,不锈钢的外表闪烁着银白的光,此时此刻,那个小东西比世界上任何一款钻戒都能打动她的心。由衷的喜悦难以言表,千言万语难以表达他对他的感激。

她激动的吻了他,他的手指粗糙得像干瘪的树杈,他就那样不自主的吻了一下。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有感觉到他的双唇,他只能在回忆里找到那个在夜总会,他给她做人工呼吸时碰触到双唇的感觉,很甜,很柔,很美。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那只是个为挽救生命必要的一种手段吗?那时的双唇就像是外科医生手里的手术刀,直截了当没有一丝杂念。

她细心的摆弄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转过身偷偷的放在了自己身上一个隐蔽的地方。他以为没人发现他的小阴谋,可突然那道竹门被人一脚蹬开。闯进来的人是个女的,棕色的头发挽在头顶用一只发卡别着,发卡上有一只湛蓝色做工精细的兰花,一身黑色的皮衣,一张漂亮的脸上虽然被大到夸张的墨镜遮挡了一半,但也掩藏不住她精致的五官。

特别是那张嘴,那双涂了口红的漂亮嘴唇,虽然怒气冲冲的样子,却有种摄人魂魄的魅力。

他一把抓住秦璐的衣服,嫩白的小手一巴掌掴在秦璐的脸上,她脸上马上闪出暗红的指印。还没等秦璐愤怒的眼神看清她的模样,她一只手准确的伸进秦璐的衣服里,把那个椭圆形的东西拿了出来,摔在地上用她脚上的皮靴奋力的踏得粉碎。

秦璐惊骇,他想反抗可又放弃了,她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她,她躲在墨镜后面的那双眼睛也注视着秦璐。她用两只手指托着秦璐的下巴,围着秦璐不自在的身子缓慢的转了一圈,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指印,脖子,顺着耳后托起她一缕青丝,顺着如丝顺滑的发根向发梢滑动,当最后一丝头发在她的指甲上滑落后,她把双指放在鼻子前轻轻的闻了下,嘴角浮起诡异的微笑。

她的头皮麻酥酥的,那种念头只是在脑海深处一闪,她马上觉得胃里翻滚,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

林洋半睁着双眼木讷的看着,把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刻在脑海中,他也想过这样做过,他想对每一个女孩子都这样做一次,绅士的羞耻心让他克制住了。

她没有说话,又转到林洋的床边,她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任何人也看不见她眼睛里含着泪,她像个感情丰富的诗人在悼念她的故友。片刻,她麻利的从屋子里走出去,动作犀利没有半点牵挂。

破旧的竹门被两个看守关上后,她和他们说了什么,声音很小。

秦璐的跟踪器被她踏碎的那一刻,她的希望也跟着被她踏碎了,她瘫坐在林洋的床头,她显得出奇的安静,岛上夜里的风很冷,这间屋子的窗户和门甚至是墙壁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洞,屋子里的温度和外面的温度大概没有什么差别。

秦璐穿着短袖的夏装,整条胳膊三分之二都露在外面,她白皙的皮肤好像不能抵挡这股寒冷,汗毛孔收缩,皮肤不再光滑,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手腕上被绳子勒出的血痕清晰可见。

屋顶上吊着一盏满是苍蝇粪便的电灯泡一闪一闪的,好像要发生什么灵异事件的前奏。

她在哪儿静静的坐了很久,林洋迷迷糊糊的一觉醒来,他还在哪里静静的坐着。麻木的腿总算有了点知觉,他动了动,碰到了她的身体。

她赶紧站起来“你还好吗?我弄疼了你吧?”她关切的说

“没!我很好”他停顿了一下“秦璐姐姐我拖累了你”他显得很惭愧。

“不,这次我真的没办法了”她用愁苦的眼神看着林洋“要不是你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套路,我可能现在已经…死了”

林洋不知道事实是不是这样“那个东西没了我们还能被找到嘛?”

“我也不知道,但愿队长他们已经定位到这里了”

这个时候竹门打开,进来两个和看守穿着一样衣服的男人,他们手里拿着一些药水,脱脂棉和纱布。给林洋擦拭完伤口,脖子上裹上纱布,断了的踝关节也被他们用木板固定好。他们走后又有人送来了稀饭和馒头。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林洋好了很多。能下地轻轻的活动了,只是那条绑着木板的腿还不能好好的走路,他围着两把椅子不停的转呀转。他想快点好起来,他可不希望一直待在这里。

一天很快就这样在秦璐的焦急等待中过去了,杨队长没有来,抓他们来的蛮牛和六哥七哥的都没有来。只是给他们送饭的换成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女人。

秦璐想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可是他放下那些吃的就冲冲的离开,连看他们的眼神都惊慌失措的样子。等他们吃完了她再进来收走碗筷。

秦璐也没再问他什么,只是低着头想怎么才能和杨队长取得联系,或是想什么办法能从这里逃出去,逃回山城去搬救兵。老女人手里捧着个托盘,先把林洋床前的碗筷收拾到托盘里,在慢慢的转过身来取秦璐面前的碗筷。

可就在她走到离秦璐一步远的时候,突然她把手里的托盘扔到地上,右手握着把一尺多长的匕首,她眼漏凶光,手里的匕首恶狠狠的向秦璐脖子捅来。

秦璐从没怀疑过这个老女人会对她下毒手,她本想着,她肯定是被强迫来这儿的,肯定也是个可怜人。听见碗筷落地的响声,秦璐猛地抬头,她以为她不小心把碗筷落到地上了,可刚好看见她握着刀冲过来。

尽管她行动缓慢,可是距离太近,即使秦璐学过散打是警队中的搏击高手,拿眼前的状况也毫无办法。她只能猛地站起躲过脖子等着那把匕首插进自己的胸口。

在床上躺着的林洋,因为行动不便一直侧卧着把饭吃完的,老婆子过来收碗的时候,他发现她表情痛苦,满脸的泪痕,眼角似乎还含着泪水,林洋到看不出她会突然袭击伤害秦璐,他只是出于同情觉得她挺可怜的,穿的破破烂烂的走路晃晃悠悠好像有气无力的样子。

当她扔掉托盘拿出匕首扑向秦璐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她要伤害秦璐。她想过去拉住她,时间不允许,他受伤的腿也办不到。他只好抓起枕着的枕头,恶狠狠的向她扔过去,可能他太在乎秦璐或是他知道枕头打不死人,所以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里的枕头里面用的是蒲草,又硬又沉,一下子拍在老婆子的头上,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门心思的想杀了秦璐,根本想不到连床都下不了的林洋会在背后偷袭她。

她失去重心踉跄着向侧面墙壁撞了过去,他手中的匕首划过秦璐胸前的衣服,在秦璐的胸下留下一条小小的伤口,而她重重的撞在旁边的墙上,那堵墙不是很结实,可她撞得位置偏偏有根木头柱子,头和柱子撞击后鲜血喷涌,她即使瘫坐在地上,眼睛依然仇视着秦璐。

“你们,杀人偿命,杀人偿命,你们还我儿子”

他说完,像疯了一样嚎啕大哭,当门口的守卫闯进屋里的时候,老婆子手捂匕首重重的刺进自己的前胸。

第023回 施救

林洋身边实在找不到东西可仍了,在老婆子拿刀捅自己的一刹那,他想到了脚脖子上的两块木板,踝骨虽然疼但他没工夫顾忌这些,一把薅下一块来,不用瞄准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甩手把木板扔了出去,木板正好插在老婆子手中匕首的刀身上。

满是苍蝇屎的灯泡,这会儿闪得特别厉害,竹屋里像闪出无数道闪电,只是没有真正闪电那么亮,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两个看守被惊呆了,秦璐也没想到,老婆子杀她被枕头砸中,头碰到柱子,跌坐在地上,老婆子自杀,这么多的事情在瞬间发生,她都来不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她还在刚才的惊吓中没有回过神,林洋的木板打断老婆子手中的匕首再插进墙面。老婆子手中的刀柄掉在地上,林洋由于用力过猛也从床上掉下来。两个看守见证了这一切吓得惊呼,这几个声音几乎同时发出。

啊…!噹…!砰…!啊…!咵嚓!

唯一听不见声音的人就是老婆子自己,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他现在可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一脸的皱纹舒展开,流干眼泪的眼睛安详的闭着,干裂的嘴唇微微翘起像是在欢喜的微笑。

两个守卫怯怯的来到她面前,用手推了推她的头,她没有反映,面容更加安详,两个人相互的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伸出一只手指在她的鼻子上摸了摸,脸上马上显出惊恐的神情来。

另一个没敢伸手去摸,反而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

“死…死…死了吗?”

他用白眼珠翻了他一下。

“你不会自己摸摸吗?胆小鬼!”

他说完又拍了拍老婆子的后背

“胡婶…!你醒醒啊!”

喊了几声后,她还没有动静,站着的守卫沉不住气了,战战兢兢的蹲下身,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指头,他屏住呼吸慢慢的接近她的鼻子。

蹲着的那个守卫不屑的看着他,他蹲着往前挪了两步,他的手指还没碰到老婆子的鼻子上,另一个守卫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她的鼻子上。

“瞧你那点出息一辈子都干不了大事,还不如个老娘子,人家还敢…”他不自主的看了一眼秦璐,秦璐用手捂着伤口正盯着他看。

他赶紧收住要说的话。

他的手在她的鼻子上待了一会,表情越来越恐怖,那根纤细的手指渐渐的开始抖了。

“死…了!真的死了!”

林洋从床上掉下来虽然摔得不重,但一条腿受了伤,费了好大劲他才爬回到床上。听那个人惊慌失措的说老婆子死了,他不相信这样的结果,自己杀人什么的确实干不来,可是像这样的救人还是很在行的。在二龙岭的时候,有些他喜欢的小动物被别的猎人盯上了,他总是能抢在猎枪响之前,用小树枝把它们赶跑。

猎人们都说,林洋扔石头已经到了古代剑客人剑合一的境界,能做到百步穿杨,指哪儿里打哪儿,弹无虚发百发百中,比传说中的小李飞刀还要厉害。他们都羡慕死了,他们打猎要用猎枪,凤凰牌大鸟枪,笨重麻烦不说,每开一枪都要装药装铁砂,而且还不能做到百发百中,还有炸镗走火的危险,搞不好断根手指瞎个眼睛什么的很平常。而林洋用什么都可以,小石头在他手里就是子弹,小树枝在他手里就是飞刀,甚至一段高粱的秸秆到他手里也能变成弓箭。

有些人也偷偷的练过,可是不管怎么练,付出多大的辛苦,也达不到他那种出神入化的程度,这可能就是上天对他的恩赐,像有些人天生就能过目不忘一样。

林洋强忍着踝骨的疼痛,一条腿蹦达到老婆子的跟前,他勉强猫下腰,先用手指在她的鼻子上摸了摸,果然没有气息,又摸了摸脖子上的脉搏,还有微微的跳动,林洋可是跟着姑姑学过医的,尽管姑姑在杨老头眼里是个赤脚医生,姑姑的医术可是很高明的,比很多的名医都要厉害,至今为止,二龙岭除了小泥鳅爸爸的肝癌没治好,其余的病吃姑姑的药都有效果,小泥鳅的爸爸也是因为吃了姑姑的药才能活到小泥鳅出生的。

他又急忙掀起她的衣服,仔细的查看了一下,没有明显的伤口。他断定老婆子是悲痛过度气血攻心,一时假死过去了,他马上喊两个守卫帮忙,把她平放在地面上,两个守卫开始只是木讷的看着,后来看他像真心的救老婆子,他们也希望老婆子能救活着。就伸手帮助了林洋。

林洋两只手按在老婆子的胸口,因为他的腿伤他实在不方便蹲着,所以他只好跪在她身边。这时候他的双手就是外科医生的手术刀,一定要恰到好处的做胸部按压动作,力量太大她这把老骨头估计是承受不了的,力度太小又没有效果,假死时间久了也就变成真死了。

林洋按了一会儿趴到她身上听了一下,感觉应该人工呼吸了,倒不是林洋嫌弃她,虽然人老珠黄,无论哪里都走样变形了,估计今天肯定没洗过脸,满脸的泪痕在脸上画出一道一道的黑圈,就连皱纹里夹着的也是乌黑的泥巴。只是他的腿跪着尚且勉强,让他跪着在弯着腰做人工呼吸的动作,他确实有些吃力。

林洋想求助旁边的两个守卫,可是他们躲得远远的,眼睛装模作样的盯着门口“我…我们去把风,你继续”

咳!

林洋实在没办法,再怎么困难作为一名医生也不能放弃最后的希望,他跪爬到她头的位置,忍着脚踝的剧痛准备趴下身体为她做人工呼吸,说实话这个老婆子平常肯定不讲究卫生,乱七八糟的头发上散发着变质的油脂和死咸鱼的味道,一排牙齿暗黄气味重,齿缝间好像还夹杂着前几天的肉丝。

林洋的胃一阵拧巴,刚吃进去的食物好像要往外喷似地,他皱了皱眉心想“没办法,自己的梦自己圆”他要这么做也别怪别人不帮他,说实话,她死不死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阻止了她自杀也算是林洋仁至义尽。

林洋的嘴巴确实不好往下落,正当他踌躇不前的时候,身后的秦璐一把把他推到一边“你去按胸,这个让我来”

林洋好悬没被秦璐推个跟头,秦璐果断的趴在她的头上做起了人工呼吸。林洋在一边傻傻的看着,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闹腾,那种感觉好像当初在公园里看着侯三在垃圾桶里边翻找食物差不多。

秦璐抬起头擦了擦嘴,看林洋还在身边傻坐着,眼睛马上瞪得溜圆“你干嘛还在哪儿坐着,为啥还不去按胸?”

林洋干巴巴的吧唧了几下嘴,有东西都到嗓子眼了,用吐沫压回去后,灰溜溜的跪在老婆子跟前,认认真真的按胸去了。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婆子终于发出了低低的深吟声,林洋和秦璐已经忙活得满头大汗了。秦璐本想着等老婆子醒过来好好问问她,她到底因为啥要杀她,她为啥那么恨她。

可是两个门卫慌慌张张的说“你们二位快走吧!我看你们俩人不错,等她醒了又要不依不饶的大喊大叫,到时候我们想放你们也放不了了!”

第024回 希望的代价

两个守卫肯放他们俩逃走,秦璐疑惑之余还是带着林洋向后山逃了。林洋一瘸一拐的走路十分困难,她只能搀扶着他慢慢走。守卫给指的路,从后山绕到海边,再想办法找船离开这里。前面是匪徒们居住的地方,到处都是他们的人。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估计十分困难。

他们把胡婶安顿一下也会逃跑,这个地方他们是呆不下去了,他们还良知尚存,不想和这些杀人的恶魔呆在一起了,即使他们不走,放跑了两个人质不被蛮牛打死也会被六哥七哥的枪毙。

后山相对隐蔽,但根本没有路,全是树林杂草和大大小小的碎石。他们勉强翻过一座大山,有些陡峭的地方两个人甚至是一起爬上去的。到了山顶林洋实在走不了了。踝骨钻心的疼,他们在山头的大石头上坐下,秦璐累的气喘吁吁的,本身她生活在大城市里,习惯了出入坐汽车的生活,尽管每天都有强度很高的训练,可是面对长途跋涉高低不平的山路还是力不从心。

林洋从小生活在山上,到是能适应这里的环境,可偏偏脚踝受了伤不能好好的走路,加上之前被那个蛮牛狂虐,体力还没有完全回复,现在也只能随遇而安走一步算一步了。

山顶上的风很猛,秦璐刚才着急着逃跑还要分担林洋一部分体重,现在体力透支精疲力尽。刚一坐下就好像动不了了一样,闭着双眼,躺在这块像王八盖子一样的大石头上。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望着夜空,夜空中繁星点点,偶尔有颗流星带着慧尾划过,她很多年没有看到星星了。

心里的那份惊喜被失望的表情掩盖着,她好像回到了儿时的童年。记得那时候身边从来不会缺少玩伴,大姐二姐,还有刚学会走路的弟弟,咿咿呀呀的一直喊她不停。恍惚的记得那时候自己生活的地方也有山,还有湖泊,瀑布,还有一种叫驴子的动物,它们非常温顺,被大人们驱使着干农活。

每天驴子劳作归来,她都会捧一把草料去喂它们,可是畜生终归是畜生,有一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家里的驴子发了疯似地见人就咬,咬了她和弟弟的头,被咬的那条疤痕估计现在还有吧,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头顶。可是只摸到了清晰的发际线。那头驴子被爸爸可劲的用鞭子抽了一顿,他身材高大,特别疼爱她们,记忆里零星就只有这么多影像的碎片,他像是渐行渐远的影子慢慢的消失在她的脑海里。再也想不起他的模样了。

启明星打了个哈欠隐遁在茫茫的天际,黎明的一缕晨辉,披散在他们身上。她们蜷缩着身体55的姿势在石板上静静的睡着。一只松鼠偷偷的爬到林洋的脖子旁边。它动作灵巧,迅速,它调皮的伸着鼻子嗅一嗅他的味道,再用爪子在他的脖子上试探的摸了两下,还不时的回头注视一下四周,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他的脖子上扫来扫去,他好像不怕人类,昂首含胸的鼓捣了好一会儿。

林洋一直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他突然感觉脖子痒痒的,调皮的他以为身后躺着的秦璐在做什么他喜欢的行为,他暗暗的一阵欢喜。在这样荒芜的大山里,你是多么需要一个坚实的依靠,在这种求生艰难的绝望边缘,你又是多么需要一个坚定的希望,秦姐姐我可以的,我很坚强,我很勇敢,我可以担起这个重担,保护你呵护你,成为你的希望,成为你的依靠,你尽管来吧!让希望的火种尽情的燃烧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哦!这样算不算趁虚而入,仅有的那么一点儿羞耻心让他不该再想下去了。

调皮的小松鼠如果懂得点到为止,就到这里果断的跑开,让林洋心里珍藏着这个美丽的误会,多么美好啊!可恶的是,它没有,他把林洋搔弄得汹涌澎湃,大脑充满荷尔蒙,神魂颠倒的时候,它好像在他的脖子上闻到了松子的味道,这种味道是松鼠欲罢不能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的,它欣喜的吱吱乱叫,那颗大大的松果正在召唤它来啃食,它实在忍耐不住了,两颗葵花籽一样的牙齿相互碰触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经验丰富的林洋一下子辨清了身后的状况,脸上一阵发烧。自己自作多情的遐想差一点毁了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的清白,他恨这只小松鼠,恨它差一点就让他在她面前原形毕露。

当那只小松鼠准备贪婪的咬一口它的美味松果的时候,林洋一把抓住它,毫不犹豫的在它的大尾巴上教训他两下,那些教训它的话不能从嘴里发出,用眼睛传递给它“你个讨厌的家伙,你敢戏弄本大王,本大王喜欢这个姐姐怎么了,关你屁事还不给本大王道歉!”

松鼠瞪着两只小眼睛委屈的目不敢斜视的看着他,好像听懂了似的,两只露在林洋手掌外面的小爪子,一个劲的给林洋作揖好像在说“小的知道了,求你了大王,你放了小妖吧!小妖知道错了”

秦璐早已经坐直了身体,静静的看着林洋和小松鼠进行友好的跨物种交流,直到林洋把小松鼠放在草地上逃跑了以后,秦璐才低声说“你刚才干嘛呢!抓着小松鼠跟它对视那么久,你是不是想把它吃了?”

林洋委屈的一笑,刚才的羞愧还在红红的脸上挂着“没什么,我…我和它问问路”林洋说的一本正经跟真事儿似地。秦璐噗呲一声笑出来“大白天糊弄鬼呢呀!你跟松鼠问路?你是逗逼吗?你在逗我玩吗?你是猴子搬来的救兵吗?”她越说越喜不能抑,最后哈哈的狂笑不止。

这次海岛之旅,秦璐还是头一次这么开心的笑出来,林洋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后脑勺“诶!在山上可不能乱讲话,真的有山神的!”

“你拉倒吧!咱两是在逃难好不,你以为是在拍神话剧呀!”秦璐一边说着一边从石头上跳下来,习惯性的做了个晨练的伸展动作。伸伸胳膊扭扭腰接着说“要是真有山神你求求他让你的腿快点好吧,省的我还要拖着你走,唉…”她打了个哈欠又说“昨晚你可把我累死了,再这样下去我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海边?”

林洋愧疚的心里沉了一下,他沉默了片刻,麻利的从石头上跳下来,又在草地上欢快的跳了几下“秦璐姐姐你还别不信,我刚才求了山神,你看我的腿真的好了,你看!”说着他又蹦了几下。

秦璐开始表情挺惊讶,片刻之后眼睛一转,漂亮的脸蛋马上怒了起来“好啊!你骗我,你的腿根本就没事儿,你害我为你担心,你害我昨晚那么辛苦的拖着你走”说着秦璐愤怒的一拳打在林洋的前胸上“以后我都不管你了,你自己走吧!”她委屈得眼泪围着眼圈直转。差一点就哭出来了。

林洋被她这一拳打得胸口闷痛,差一点一口鲜血吐出来,他强忍着把冲到嗓子眼的热气压下去,不让自己咳出来,尽管刚才的跳动让脚踝钻心的疼,他还是能强挤出一丝坏坏的微笑,用来鄙视秦璐的愚蠢。

第025回 回家的感觉

山头的风送来了潮湿清新的空气,弥漫着大自然赋予的各种野花的香味儿,沿着这座山崎岖的山脊下去,再爬上对面更高的山。

既然这里是个海岛,一直朝一个方向走应该能找到海边吧。可是,到了海边就能找到船了吗?找到了船就能横渡这条快艇都要跑一天一夜的海洋了吗?秦璐是这样想的吧,她想尽快回去告诉杨队长他知道这里的情况吗!他这样想着。

秦璐撅着嘴大踏步的在前面走,林洋在后面跟着,脚踝很疼还要硬装出一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山脊上虽然没有路,但是被长年累月的雨水冲刷出一道刚好能容下一只脚的沟出来,沟里面没有长草,只有大大小小的碎石和交织在一起的草根树根,在沟里面走路脚像一只在激流中行走的小船,飘飘荡荡的更加大了脚踝的承受能力。即使艰难比直接在乱草和荆棘藤蔓中行走要轻松些,起码你能看清迈出去的脚踩在了什么上面。

即使这样的路偶尔还会被突然出现的几米高悬崖隔开,他们不得不绕开更远的路才能绕过悬崖,这段路有时候荆棘满布,有时候藤蔓缠绕,甚至有时候还会经过一片野枣林,野枣树上满布尖刺,其可怕程度没有见过的很难想像,比满身缠满带刺的铁丝网可怕不知道多少倍。磕磕绊绊的,秦璐走到半山腰就要败下阵的感觉,一路走一路抱怨,之前林洋对她的欺骗已经不怎么重要了。一路走过荡起路边野草,叶子上的露水把她的裤脚全都浸湿了,鞋子里也装满了露水,每迈一步都会发出咕噶咕噶的叫声。

“该死的,这样的路不被累死也被扎死了”

她终于肯开口说出整句的话了,林洋赶紧附和“嗯!我也有同感”他想延长谈话时间,他好抓住这样的机会休息一下,他不想死后还要落个残缺不全的尸体。一路上他多少次想开口说话,可满脑子搜肠刮肚就是找不到能让她消气的话题。

说话间眼前又是一座悬崖,秦璐几乎都要绝望了,崖顶茂密的野草隐藏了悬崖的陡峭边缘,他险些一脚踏空。索性直接坐在那些绿绿悠悠的野草上,山脊上没有树,头顶的太阳像火球一样烘烤着,汗水像蒸笼里的热气迫不及待的从汗毛孔里喷出。

又渴又饿,林洋的肚子又开始叫了,他干脆躺在软软的草地上。秦璐背对着他,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林洋一边轻轻的揉着脚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秦璐的背影。

他的后背被汗水湿透了,虽然她的衣服是又厚又结实的那种,也免不了紧紧的贴在完美的身体上,文胸的带子清晰的凸出,只是那窄窄的一条有弧形的印子,已经够一个气血方刚的小伙子喷血不止了,可能是这种动力胜过灵丹妙药,林洋的脚踝已经不怎么疼了。

“让我在这里呆几天我都受不了,你们是怎么在山上生活的呀!”

林洋没有反应,秦璐终于肯转过脸看他了,漂亮的脸蛋上布满了汗水和汗水流过的痕迹。头发虽然还挽在头顶,但已经变得凌乱蓬松,被汗水滋润得更加油亮。

“你在和我说话吗!”林洋傻傻的问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秦璐不屑的瞄了一眼他

“哦,我们那里没有这么荒凉,哪个山沟里都有几户人家,家家都养着牲畜,山上羊肯牛踏的怎么会有这么多草啊!都被牛羊啃得干干净净的,树木和一些稞类植物,都会被我们砍了当柴烧了!”

“真的假的,有那么可怕吗!”

“相当可怕,不信有时间带你去看看”

“我虽然没去过可是佳佳去过呀!他说你们那里可美了,有湖有瀑布”

听秦璐说起了佳佳林洋来了兴致,兴奋的坐到秦璐的身边。“她提到我没,提到踏雪没,哈哈…她竟然哈哈…”

秦璐诧异的看着他,“你发什么神经啊!有那么好笑吗!”

林洋刚想说一些他和佳佳在山上发生的趣事事给她听

“别出声你听!”

“听什么呀!”林洋显然还没在他的思绪中回过神

“你仔细听,好像有水声,流水的声音”秦璐很认真的翻着眼睛听着。

林洋摇着脑袋左顾右盼的“有吗?”

秦璐激动得站了起来,“好像在那边”她用手指着下面不远的山谷。

林洋屏住呼吸仔细的听了听,好像有,哗哗的水柱敲击石头的声音。

秦璐马上来了精神,他急切的寻找下去的路,最后从一片藤蔓中看到了希望,她不顾一切的钻进去,穿梭在那些山藤之间。

林洋紧紧的跟在后面,两个人没用多久,绕过悬崖又回到能走的山脊上来。这里接近谷底,山脊相对宽阔了许多。那条被雨水冲出的小路也不是窄窄的小沟了,变成了平坦的山丘。

水声越来越清晰了,甚至能听到轰隆轰隆的声音,还有鸟叫,几种鸟的叫声交织到一起,死寂的山谷终于热闹起来。

当他们奔到谷底,一条奔腾的小河在他们面前激流而下,河水清澈见底,迎面送来凉爽的微风。秦璐喜不自禁,飞快的跑到河边蹲下用手捧起水来喝。

林洋此时才体现出他是条粗犷的汉子,他一头扑到水里,痛快的狂饮,想把这条河一口气喝干。顺着小河一路向上,清澈的河水从几米高的悬崖上抛下,悬崖底下被这河水常年的冲击,一整块岩石被水流鬼斧神工的雕琢成几十平米大小的清澈小湖。

林洋喜出望外,一头钻到湖底,痛痛快快的在湖里游了一会儿,自从进城之后,在没有这样痛快的洗过澡。今天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岛上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炎炎夏日呆在清凉的水里真的不想出去,他一直在水里游,有点乐不思蜀的意思,秦璐一直站在湖边的水里沉着脸看着他,见林洋视她如无物,他实在忍不住了冷冷的叫住他。

“你高兴吗?”

“高兴非常高兴!”

“好玩嘛?”

“很好玩!”

“玩够了吗?”

“玩不够!”

秦璐实在不想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渴望林洋能理解他的意图,拿出点儿绅士风度来,可是林洋是个棒槌,怎么点都不透,最后秦璐只能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字“滚!”

“我给你拿着衣服行不,不偷看,绝不偷看”

“滚!”

“我帮你洗衣服总行了吧!不偷看绝不偷看!”

“滚远点!”

“好吧!我真的不偷看,你要相信我的人品!”

最后秦璐真生气了,恶狠狠的连着说出很多个“滚滚滚…”

他只好乖乖的跑出去很远,按照秦璐的要求站着一块大石头上,背对着她不准回头,让她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他。

第026回 这算是惩罚吗?

秦璐早就渴望着痛痛快快的洗个澡,这么热的天气每时每刻都汗流浃背,身上自己都能闻到一股馊饭的味道。她慢慢的走进湖里,先洗了洗脸和脖子,回头看见林洋在一块大石头上乖乖的站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远了“你再滚远点!”

此时的林洋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狼狗,女主人让他干什么他绝对唯命是从,嘴角洋溢着坏坏的微笑“好!”他又向小河的下游走了一段距离,特意找了块又高又平滑的石头为了能让秦璐更好的看见,他乖乖的站上去背对着湖的方向。

尽管这个距离很安全了,可她还是不放心,她慢慢的走到湖中心的位置,尽量让湖边的一些大石头挡着她,湖水没到她的胸部,远处的林洋只有她翘起脚才能看见。感觉这样总可以了,即使那个坏小子想偷看都看不到了。才慌慌张张的把上衣脱掉,没有了这层布料的隔阂,轻柔温和的河水,拥抱着她的肌肤,她纤细柔软的手指在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上游走。那一刻她超脱尘世,忘却烦恼,灵魂如入幽境般空灵。

她偷偷地把湿漉漉的衣服,晒在湖边光滑的石头上,午后的阳光十分强烈,加上晒得滚烫滚烫的石头,相信用不了多一会儿衣服就会被晒干,他偷偷的瞄了几眼远处的林洋,傻小子还在那里静静的站着,身上的衣服湿露露的贴着,包裹出即将成熟的男性身体,一条腿自然的弯曲,更显身材高挑,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皮肤健康的古铜色,再想一想他深邃的双眸。

她嫩白的脸颊上慢慢的爬上绯红,心里的小兔子欢快的跳跃,手心烫烫的,特别是现在从上到下没有任何的束缚,那些被荷尔蒙激怒的细胞,激烈的燃烧着。她险些娇嗲嗲的叫出声。

那一刻她在心里狠狠的咒骂自己,自己都不敢相信心里还藏着这么可恶的怪物,她可是大他好几岁的姐姐,自己答应过佳佳要好好照顾他的,怎么能无耻的欺骗她那。她意识到再让自己这样无拘无束的奔放下去后果十分可怕,她赶紧又跑回到湖里,不管佳佳送给她的法国内内干没干,她都要穿回去。

可是当她急切的在湖边的石头上搜寻她的黑色镂空蕾丝内内的时候,却发现那两件东西在大大小小的石头丛中慢慢的移动。她当时的反应是,被风吹掉在水里跟着水流慢慢的向下游流走。

“我的天那,我还不够倒霉的吗?即使我刚才邪恶了,那只不过是想想而已呀,也没必要这样惩罚我吧!老天爷,你也是猴子搬来的救兵吗?”要怎么办,去追,就意味着她的每一寸皮肤都要曝光在午后的阳光下,意味着以现在这幅尊容走出水面,去到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头丛中,那些低矮的石头很难挡住她高挑的好身材。不敢保证林洋会不会正好回头,这让她怎么面对信任她尊敬她的佳佳,以后怎么在青青校园里为那些中学生们上军训课。

她犹豫不绝,最后还是决定去追,不去追,河水必定要从林洋面前经过…。还好那两件东西移动得不是太快,走走停停的,距离也不是太远,如果速度足够快,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她蓄势待发,准备速战速决。可是那两件东西,突然转变方向,慢吞吞的向他这边游过来了,她虽然不知道缘由,但难掩心中的狂喜。它们越来越近,她在水里翘着脚想尽快迎上去拿到它们。可是当它们离她还有几米远左右距离的时候,突然停住了,静静的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湖面上以它们为中心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她翘着脚激动的向前走了一步,它们好像警觉的像后退了一步,秦璐不想再向前走了,他的上身已经露出水面够多了,她以为是自己移动带动水流冲击得它们向后移动。她想到一个办法用手在他们之间划水向身后划水。企图让湖面上的涟漪把两件东西送过来。可是它们在涟漪的作用下却微微的向相反的方向移动。

她用尽力气拼命的划水,它们还是向后移动越来越远的样子,秦璐更着急了,物理课上老师教的东西到这里好像不怎么好用了。她终于忍耐不住了,刚要跳起来用速战速决的办法。

可怕的内内刷一下从水面上升起来了,秦璐惊慌失措,踮着脚连连向后移动。有几次连同头颅一起没在水里,湖水呛到鼻子里呛得她眼睛酸痛意识模糊,眼前熟悉的两件东西变得无比的诡异。

她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湖水,视线慢慢的清晰了,在她不远处一条黑绿色的大蟒在水面上站着半个身体,一双黝黑的眼睛像玻璃球一样的圆,本来应该穿着的三角裤,却顶在它的头上。它的头是三角的,再顶着一顶三角形的奇葩帽子,这怪异的形象反而感觉它不是那么凶恶,应该穿在胸部的东西,却在它身体和水面接触的地方挂着,随着涟漪左右的摇摆,很像长长的尾巴下面长着两个巨型蛋,可跟它粗大的身体搭配到一起,却很协调。

这么另类的形象,应该是个萌宠吧!大蟒蛇脖子机械的向他的头上伸过来,黑色的信子比筷子都要粗一吐一吐的,秦璐虽然被吓得真魂出窍,可她不想放弃,她不想被大蟒蛇像吃辣条一样的吃了,她没在水里的手慢慢的划水,试图离得它越远越好。可是她移动的速度,赶不上大蟒蛇慢慢伸脖子的速度。

她的东西被大蟒蛇顶住就送到她面前,可她丝毫没有伸手去拿的冲动,她真想大叫几声,可是胸腔里颤抖的心告诉他,这样做没有用,还可能加速她变成大蟒蛇的辣条。她多么希望傻站着的林洋能回头看到她现在的境况,羞耻自尊和生命比起来也没那么重要啦,只有活着才能拥有一切,即使死了也要死的光荣,死得其所。喂了大蟒蛇算是怎么回事,帮助他多生几条小蛇吗?

他一直向后移动,大蟒蛇的头一直紧紧的跟着她,他都能闻到蟒蛇嘴里的腥臭味儿了,大信子就在她眼前晃呀晃的,有几次都舔到她的脸上了。它舔过的地方像是被冰块子捂着麻木得没知觉。

极度恐惧让四周的空气变冷,湖里的水变得和冰块一样凉,她呼吸紧促,肺里的空气急速的被向外挤压,头顶上有一万把钢针再扎,麻飕飕的感觉不到疼。

第027回 又失误了

听话的林洋摆好自认为帅帅的姿势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他心里一直藏着一只骚动的小猫,只是这只小猫比较懒,不轻易的跳出来找麻烦,可是今天它无比的活跃,尽管他满不在乎傻傻的站着,可心里却百爪挠心。脖子不由自主的扭动,眼睛一直渴望着湖边大石头后面的景色。

火热的阳光下他只坚持了一小会儿,就坚持不住了,他偷偷的跑到小河里,装模作样的洗了洗胳膊洗了洗大腿,把裤子向上卷了卷,把湿漉漉的上衣脱下来,拧了拧,整齐的铺在一块大石头上。他又坐到水里撩着水往自己的肚子上滴,让那些水滴在自己腹部的八块肌肉间流动,再滑落到河里,他拉起裤腰看看里面的东西在河水里面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再捧起水往自己的胸前放。无比自恋,反复这样玩了一会儿。他又感觉这种行为太不成熟,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索性躺在水里,这里的河水很浅,他两只手撑着河底的石头,慢慢的让河水漫过他的身体,漫过他的头,透过河水看天上的云,看山顶的苍松,听小河流水的叮咚声,听瀑布直下的轰隆声。在水里看到的天晃晃悠悠,云恍恍惚惚,树忽远忽近。听到的流水声,不再那么悦耳,反而尖锐,听到的轰隆声,没有那么震撼,反而沉闷。

抛开外界的干扰,听自己的心跳,咕咚咕咚的像打鼓一样铿锵有力,他还想闭着眼沉思,可是肺里的空气已经耗尽了,它表示抗议。他忽悠一下从水里又坐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让肺里充满空气。

他又看了看上面湖边的石头,大小不一,高矮不等,没在水里的部分长满了青苔,青苔,有的像一层绿色的膜,包在上面,有的像长长的毛发,随着水流左右摇晃。

此时的林洋无聊到坐在水里数脚趾头,一个脚趾头,两个脚趾头,三个脚趾头…。大脚趾头,食脚趾头,中脚趾头,无名脚趾头…搓搓脚指头里边的泥,闻一闻。弹一弹。

除了哗啦啦的水声,没有任何声音,一般女孩子高兴了或是洗澡的时候不都是要唱歌的吗?为什么她洗澡这么安静。她会不会游泳,狗刨还是仰泳,仰…呵呵…仰。

真是怪怪的,不会有危险吧!上去看看,可以吗?偷偷的看,躲在石头后面偷偷看,他把躲在那块石头后面都计划好了。还是不要了。万一人家正洗得高兴呢!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儿可不是我正义的猪猪侠该干的。他用手捏着嘴巴,把鼻子挺得高高的,扮了个猪猪样子的鬼脸。

正当他无聊到浑身刺痒不知道接下来拿什么找乐子的时候,从河边的草丛里跳出一只青蛙,这是一种山里特有的青蛙,全身绿色,肚子雪白,每当雨过天晴他都会在水边呱呱的叫,肚子特别的大,叫声也特别的大。叫的时候它的下颚能鼓起皮球一样大的气囊。

它表现得很虚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它跳一下歇一会儿,跳一下歇一会儿。最后它终于跳到小河里。在二龙岭的时候,林洋经常抓住这种青蛙,一直在手里蹂躏他们,直道他们喷出雨箭一样的尿来,才肯放他们回去。

它跳到水里后,直接游到一块石头下面在那里静静的呆着,如此的好玩具林洋怎么能放过它,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它附近,正准备蹲下身去抓他,这只青蛙估计已经回复了体力,两只强健的后腿一蹬,逆着水流游向上面的一块石头,这种小伎俩逃不过林洋的法眼,林洋追过去,伸手再抓,青蛙再蹬,林洋又抓,青蛙又蹬。

这只青蛙说来也怪,它不往水深的地方跑,不往下游跑,它一直逆流而上,即使小河的河床像阶梯式的梯田一样,他也能一凳一登的跳上去,还总能在他的手下逃生。

林洋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才好玩,他一直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最后青蛙终于跳上所有的阶梯,游到了湖边的一块石头底下。林洋怯怯欣喜,心里想这回你可跑不了了,这次我非抓到你不可。

它这次没有像上几次那样慢慢的靠近了再去抓它。而是离着很远一下子扑过来,一把抓过去。像猫抓老鼠一样不给青蛙逃跑的时间。果然这一招厉害,青蛙老老实实的被他抓在手里。

他抓到青蛙之后,像在二龙山那样,高高的举过头顶“我抓到了,我胜利啦!我就是你们的大王…啦!”以前大喊是为了跟小伙伴们炫耀,今天大喊是为了给自己解闷儿。

可是当他挺胸抬头手举着青蛙威武的挺直了身体的时候,眼前出现的正好是那条大蛇在戏弄秦璐,秦璐已经被它逼退在一块大石头下面无处可逃了。

林洋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湖边时候,秦璐就已经看到他了,她不敢忘乎所以的大喊,这条蛇离得太近了,它绝对能在林洋听到她叫喊之前把自己吃掉。他只能在心里盼望着“快点看到…快点看到…”她已经忘记了身上没有衣服,幸好现在整个身体还能没在水里。

林洋看见的第一眼,他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可仔细一看才看清楚,原来是一条蟒蛇顶着秦璐姐姐的内内。他竟然荒唐的以为这条蟒蛇把他的秦璐怎么样了呢,心里好一阵失落,可又一想,自己都想撤自己的嘴巴。

一时间林洋也没有办法,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蛇,他唯一擅长的就是拿东西冲它,可手里只有这只刚喷过尿软趴趴的青蛙。而现在又容不得他再去四外找趁手的石头。眼下看只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这只软趴趴的青蛙身上,看能不能用这只青蛙打死那条粗大愚蠢,又穿着奇装异服的蛇了。

他把全身的力量全部集聚到右臂上,瞄准大蛇的头,把青蛙甩了出去,这只青蛙以飞快的速度,飞向大蛇的脑袋,说时迟那时快

“嗖…”

“噗通”

这一次可能是林洋下山以来最失败的一次,青蛙没打到大蟒蛇的头,轻飘飘的落在大蛇附近的水面上。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林洋如此狼狈的失误呢!可能是秦璐藏在水面下的身体太晃眼了,晃得林洋心神不宁,心乱如麻,实在无法聚精会神的瞄准。

尽管青蛙没有打到蛇,可是蟒蛇见到青蛙马上放弃了秦璐,他可能没吃过像秦璐一样的人类,不知道什么滋味,青蛙却是它一道鲜美的下酒小菜,它兴奋的一头钻进水里去抓青蛙,水面上只留下秦璐的那两件内内。这只青蛙和大蛇比起来虽然非常渺小,可它也不希望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被他吃了。它落水之后,奋力的像水里游,片刻又从水里跳到岸边的碎石里,最后大蟒蛇也追着它一路钻进岸边的草丛里。

第028回 野味烧烤

蟒蛇就这样走了,林洋误打误撞的竟然投其所好,解除了危机,两个人从刚才的惶恐中回到现实,秦璐的脸像天边的火烧云,喷血一样的红,林洋尴尬的在湖边上站着,眼睛不敢直视湖水里的秦璐,水里影映出秦璐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太晃眼了。他装模作样的用一只脚摆弄湖边圆滚滚的大石头,眼角偷瞄着湖里的影子,石头在水里晃来晃去的,像是一张头发凌乱满面猥琐表情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林洋的内心比较强大,或是他的脸皮够厚,他尽量不让秦璐察觉出他能看见她,即使能一览无余,也要装作什么也看不到。

他不知道找个什么样的理由让他能从容不迫的开口,打破这种能让人窒息的尴尬囧境。他看到湖里面蟒蛇逃走剩下的东西。不用想也应该知道这些是秦璐的,出于好心的他想到她现在一定非常需要它,他走近那两个东西,和秦璐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秦璐显得特别的慌张

“你要干啥?”他终于肯说话了

“我帮你把内内捡回来吧”

“不用,我不穿,以后再也不穿了”

林洋愣了一下“这是真的吗,你以后都不穿了?”

“滚!你想干嘛!快回去离我远点”秦璐真生气了,可她只能躲在湖水的保护下,她对面前的这个看似无知的傻小子一点办法没有

“哦!那好吧!”

他不情愿的退回到河边,想为她取石头上晒着的衣服,他真的出于好心没有别的想法“我把衣服给你送过去呀!”

“不用,你滚远点,我自己过去穿”

“哦!”

他有种黔驴技穷的失落感,灰溜溜的又退回到河下游的那块光滑的大石头上。这次完全不能像之前那样释怀了,脑海里她若隐若现的身体轮廓,像一群愤怒的蚂蚁肆虐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她在岩石的掩护下把衣服穿好,很不自在的走到他身边,神圣不可侵犯的表情不复存在,委屈又有些撒娇的语气“我饿了,找点吃的吧”

林洋也显得不是那么自在,隔着衣服他也不敢仔细的注视她“那好吧我去找吃的,你想吃什么?小兔子还是野鸭子”

秦璐不解的看了一眼他“在哪儿,那里有?”

“你等着我一会拿给你”他神秘的一笑,钻进旁边的灌木丛中。在山上生活久了自然会一些捕猎的方法。他找了些很细的荆条,把他们围成圈,找到小动物们经常走过的路径,把套子的两头绑在旁边的灌木上,小动物经过的时候会把头先伸进套子,套子是能自动收紧的那种,会直接套住小动物的头,它们越挣扎套子就会收的越紧。

小河边经常会有动物来喝水,自然会在河边的灌木丛中,留下它们经过的痕迹。林洋在几个地方下好了套子,然后躲在灌木丛中静静的等着,她故意找了个能看见秦璐的地方,一边偷偷的欣赏秦璐,一边等着小动物上钩,这个过程像钓鱼差不多。

经常会有小动物来河边喝水,这种套子对付豪猪,狐狸,野貉等体形大一点的不好用,但是对付兔子,野鸡等小动物还是很好用的。

午后的阳光已经不那么强烈了,秦璐在那块光滑的石头上静静的坐着,可能是刚才的惊吓还没有平息,她现在心脏还不停的乱跳,加上饥饿难耐,头一阵阵的眩晕,她用手勉强的撑着身体,痛苦的支撑着。焦急的等待着林洋能拿着食物过来。

过了好长时间,林洋听见争扎嘶叫的声音,他喜出望外,赶紧去检查那些套子,大部分的套子都被弄坏掉了,只剩下一只套子完好的套住一只灰色的小兔子,如果在平时这么可爱的兔子他是舍不得拿来吃的,可是今天不行,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到了夜里动物都会找安全的地方藏起来。要想抓到他们就更加的困难了。只有自己还好办些,看秦璐的样子快饿的不行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爱的小兔子多为你默念几句往生咒吧!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不要在阎王那里告我们的状。

小兔子还没有死,他把套子从兔子的脖子上取下来,小兔子两只红红的眼睛眨呀眨的,他又找了些干柴回来。秦璐无精打采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见林洋回来了她只是努力的挺了挺身体,没有讲话。林洋放下干柴一只手抓着小兔子的耳朵。

秦璐看见小兔子嘴角扬了扬,眼睛里放出惊喜的灵光,“小兔子呀!你想把它烧着吃吗?”林洋点了点头。

“不,这么可爱的小兔子怎么能烧着吃了那,你太没人性了”两片干裂的嘴唇说出的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可是找不到别的能吃的了”

他说着一把把小兔子夺过去包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它背上的绒毛。小兔子虚弱的依偎在她怀里。

林洋犹豫了一下,还是找到了些能引火的艾草,这种艾草的叶子像猪耳朵的形状,叶子的背面有很多的细细绒毛,把那些绒毛刮下来,用手撵一撵去除水分再晒一下,用河边捡来的能打出火花的石头,向绒毛上打火。很容易那些绒毛就会冒烟,用嘴吹一吹就能引着火了。

林洋架上干柴,火劈哩啪啦的着了起来,他转过身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秦璐“秦姐姐把它给我吧!”

“不给”秦璐把小兔子抱得更紧了。

“给我吧你在不吃东西就会虚脱的,快给我”

“不,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吃这么可爱的小兔子”他说着任性的抱着小兔子转到一边背对着林洋。

林洋实在没办法,只能让那些火烧得更旺,小兔子现在好像已经回复了体力,他机灵的摇了摇耳朵,秦璐只顾着防备林洋过来抢小兔子,没注意小兔子自己也会逃跑。小兔子用力的挣脱秦璐的怀抱落到石板上,三跳两跳的向灌木丛里逃跑。

林洋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这种情况,他手里还攥着用来打火的石头,小兔子刚逃到灌木丛的边上,她手里的石头也击中了小兔子的头,小兔子直挺挺的栽倒在灌木丛边上的石头上。

林洋二话没说,抓起兔子的两条后退,把它提溜到河边,不一会儿把兔子拔得光溜溜的回来架在火上烤。滋滋啦啦,烤肉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山谷。

秦璐虽然嘴里说着“你太残忍了”眼睛里明明露着饿狼一样的凶光,日落西山没有红霞,山谷里渐渐暗了下来,两个人不一会儿就把小兔子四分五裂狼吞虎咽的吃干净了,秦璐甚至叼着一根啃得干干净净的腿骨不放,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比杨队长带她去法国餐厅里吃的牛排还要好吃。

第029回 夜宿山洞

林洋在抓小兔子的时候,在山脚的悬崖上发现个天然的岩洞,洞口不大,在悬崖的中间离地面有两米多高,以林洋爬树的本领要爬到洞里去也不是太难。他急着为饥肠辘辘的秦璐寻找食物,也没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就匆匆的去布置抓兔子的陷阱去了。

一只小兔子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吃饱,可也不至于饥肠辘辘了,晚上总要找个休息的地方吧,大山里面昼夜的温差很大,又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野兽出没,即使没有,一两条毒蛇还是很可怕的,深山老林的没有能住人的房子,山洞是最好的临时避难所,起码可以挡风遮雨,大山里雾气很重,在露天呆着,跟被雨水淋着差不多,到早上身上肯定湿漉漉的。

在洞里躲过了今晚,明天才有精力去爬山或许就能到海边了,找到船就能回山城了。有山洞这样的地方可以休息,秦璐巴不得呢,秦璐帮助林洋把火堆扑灭,跟着他来到悬崖这这儿的洞口下面。虽然洞口离地面只有两米多高,和她平时训练的障碍物差不多高,可是他的体力到现在都没有恢复,面对要爬上的光滑崖壁。她开始犯难了。

作为警校毕业的高材生,秦璐不会轻易的屈服的,她试着爬了两次都没能爬到比她身高高出多少的地方,她还有其他的办法吗。转过脸面对着林洋,她的眼睛黯淡无神不知道看向哪里,嘴里却说:“你蹲下”

即使她不开口,林洋早就做好准备要这样做了,她只是不好意思由自己提出这样的方法,面对的可是个彪悍的女警,而且连内内都没有穿,和她的身体离得近了,他的手脚都很局促不知该放哪里,生怕一不小心引起她的不适。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倒也没什么,只是骂得多了有损咱山里人的形象。

他乖乖的面对着石壁蹲下,秦璐也不客气慢慢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加速向前冲,林洋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到双腿和肩膀上,希望秦璐能一次成功,不要让他经受第二次的践踏。不知道秦璐故意的还是踩错了地方,一只警用的大皮靴直接踩在他头上。林洋哎呀一声脑袋差点被她踩扁,猛地向上一挺秦璐借着他的力量轻松跳上洞口。回头神气的看一眼林洋,“这是对你的惩罚,你不准进来在下面呆着吧!”

林洋真想跳上去抓住她狠狠地掴她没穿内内的小屁屁,可是他又忍住了,在天使与魔鬼集于一身的秦璐面前他还能什么都能忍住,他的内心确实挺强大的。

他乖乖的在崖底找了个平坦的地势,抓了抓地面上的茅草确定里面没藏着硬物活物什么的,这才一屁股坐下。天已经渐渐的黑了,白天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可到了晚上天空阴云密布看不见半颗星星。

他半靠在草地上,心里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会儿为自己感到可怜,一会为秦璐感到惋惜,又想起了杨老头临死时的笑脸,只是一声干爹我为什么没喊出来呢!老头子把那么一大笔财产留给我,我却连一声干爹都没叫他。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差点儿就把她当成我的亲爹了。可好日子太短,他的病就那样突然的复发了。

林洋又想起了昨天在小屋里见过的蒙面女孩,虽然模样看不清,可她那双眼睛却像是自己认识的人,谁呢?是不是丫妹,丫妹跟着花姨走后就再也没回去,听说他们是来了山城了,两个女人总不会和劫匪为伍吧!

林洋正胡思乱想着头顶上传来一声惨叫

“啊…!”

他被吓得一哆嗦,从草地上一跃而起,不假思索的穿上洞口,洞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只好伸着手向前摸索,一边摸一边喊!

“亲姐姐怎么了,我在这儿,亲姐姐怎么了…”

往里走了大概有两三米的距离,听见秦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他的脚好像踢到了秦璐的腿。

“秦姐姐是你吗?”

林洋说着蹲下身顺着那条腿往上摸索,他的手一直摸到秦璐的后背,秦璐才说出话来

“快拉我出去,我摸到什么东西了,黏糊糊的好可怕呀!”

听她这样说林洋才放下心,她以为秦璐被什么东西给咬了那,叫得那么凄惨。

他在刚才引火的时候,故意留了些引火的绒絮,还有打火的石头,他本来想先进洞里燃起一堆火,看好了洞里的情况,再让秦璐进来。哪知道秦璐那一会儿发起了疯病。把林洋拒之门外。

秦璐刚进洞的时候洞里还能透进点儿暗暗的光线,她瞄了一眼洞里的情况,都是光滑的石壁,地面上有一些地方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碎石,洞的深处看不清,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她也不想搜索洞里有什么,就洞口这片平坦干燥的区域就足够了。她半倚半靠的在洞里面的地面上坐下,她以为林洋不会那么听话,一会准偷偷摸摸的摸上去。她放心的打起了盹,谁知道天都完全黑了傻乎乎的林洋也没上去,她实在是太困了,迷迷糊糊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差一点躺在地上,她用手支撑身体一下子按到了那些圆圆的碎石上面。哪知道那些碎石像鸡蛋一样的碎掉了。流出很多黏糊糊的东西,他的手整个没在那些黏糊糊的液体里面,她这才大叫惊动了林洋。

林洋把火鼓捣着,又跳下去找了些干树枝,等熊熊的火焰噼里啪啦的烧着了以后,洞穴里也亮堂了起来。林洋拿了一根着火的树枝当火把,把秦璐的手拉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她的手上包着一层透明的液体黏不拉几的,还顺着手子淌着黏液。他又看了看散落各处的圆圆的小石头,被秦璐弄破的那些像鸡蛋壳一样浸泡在一堆黏液里,他表情很凝重语气淡淡的说“这可能是鸟蛋”

秦璐刚才还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听说是鸟蛋,她马上来了精神“既然是鸟蛋我们烧着吃吧!”

林洋没有任何表情的哼了一声,秦璐亲自下手,抓起几个和鸡蛋大小的,小心翼翼的放到火堆里,还用树枝扒拉些火炭把它们完全覆盖上,希望那些蛋能熟的快一点。

林洋没有理会她,没有半点儿得到食物的喜悦,他从洞口跳出去,找来几根对掐粗细的木棍,用锋利的石头把它们一头削出锋利的尖儿,然后在火上再烧一烧增加它们的硬度。他又捡了些石头放在火堆旁。他拿着这些弄好的武器,偷偷的溜到洞口如临大敌似的在洞口静静的等着。

一会儿的功夫,秦璐已经把那些蛋烧熟了“鸟蛋烧熟了过来一起吃吧”她兴奋的喊着,没有发现林洋的异样。

“你吃吧我不饿”林洋丝毫不敢放松,静静的在门口守着,双眼死死的盯着脚下光滑的石壁,手里紧紧的抓着刚做好的武器。

第030回 大战巨蟒

林洋心里暗暗叫苦,这么黑的夜里想找个像这样的山洞不容易,自己腿伤还没有好,加上毫无野外生存能力又身体虚弱的秦璐,想在夜里爬山好像比登天还难。他唯一希望的就是洞穴的真正主人忘记了回家的路,今晚就不要回来了,让他们安全的度过一晚。等天明了一切就都会变好。

秦璐把那些烧的差不多的蛋从火堆里扒拉出来,用木棍敲了敲,很硬没有破,她十分渴望吃到蛋里面的东西,洁白的蛋清,还有细腻香软的蛋黄,热乎乎的咬上一口,啊!她口水直流,想伸手去拿,那些蛋太热了,她又迫不及待的想吃到,用手里的木棍猛地狠敲了一下。蛋终于破了,里面没有她渴望的蛋清和蛋黄,只有一堆粘液和一条已经熟透了的小蛇。

“啊!”她又是一声惊叫,好像她已经习惯了这样叫来叫去的,林洋一点儿都不感到惊讶,他轻描淡写的瞟了一眼说:“烧熟了的蛇也挺好吃的”

秦璐已经平静下来,嘟着嘴怒怒的看了他一眼,用棍子挑着那条已经死了的蛇,把它放在火堆上,那条蛇虽然已经死了,被火烧的吱吱作响,扭动着身体试图逃跑的样子,不一会的功夫,就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了,秦璐发狠的敲开其他的蛋,小蛇一条条的在火中以各自的姿态融化。她茫然的坐在火堆边,双手抱着双膝下巴枕着膝盖,“傻小子,你说我们能逃回山城吗?”

“能啊肯定能,我们明天就能翻过这座山,山那边肯定是海,到了海边我们可以坐船离开!”林洋激动的说着,他好像从她无奈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是她强悍外表深处隐藏的柔软吗?好像不是,是绝望、灰心、或是放弃。

她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也许吧”

林洋想再深刻的安慰她几句,可是耳边传来鳞片划过石板的哗哗声,他马上警觉起来,怕什么来什么,洞穴的主人回来了,他蹲在洞口边缘,仔细的搜索崖壁上的情况,手里的自制标枪被他抓的紧紧的举在肩头。黑漆漆的目视不到一米,声音越来越近,通过洞口的放大好像从四面八方一起传过来。

林洋心跳加速,他想到了白天的那条大莽蛇,这里肯定是它的巢穴那些蛋肯定是它的后代,它被青蛙引开了以为再也碰不到了,谁知道冤家路窄,他们居然闯到人家的窝里面来了。还烧死了它的孩子,但愿这家伙不识数,少几个蛋也看不出来。

声音越来越近,林洋感觉洞里的温度越来越冷,一股股寒风迫不及待的往他的衣服里面钻,寒风里隐藏着一股腥臊的气息。

秦璐无精打采的在火堆边坐着,她拿着一根树枝在火堆上把它引燃,然后举起来看着那些火在树枝上慢慢燃烧,看一会儿再把它扔到火堆上,无聊的她没有感觉危险的迫近,以这种方式排遣寂寞。

在山城的时候他们四姐妹在一起每天打打闹闹,欢天喜地的,闲暇时作弄作弄林洋,打打游戏聊聊天,开着豪车去海边兜兜风,挖挖嘎啦。去酒吧里拼拼酒,聊骚聊骚那些富二代公子哥。秦璐还能有意外收获,抓几个小偷逮几个吸毒的小太妹,在姐妹面前炫耀一把,生活是何等的惬意。

一直喜欢冒险的秦璐这一次阴沟里翻了船,一直倚靠的杨队长也没能拯救得了她,要不是林洋鬼使神差的出现,还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了,林洋屏住呼吸静静的听,只有树枝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向洞口外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向洞里面看,只有火堆的光,照亮洞穴狭窄的空间,额!人哪,火堆旁的秦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秦姐姐!秦姐姐,你在哪儿”

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他知道大蟒蛇可能就在附近。黑影一闪秦璐抱着几枚蛋从洞穴深处跑出来“你喊什么我在这里”

他说着不以为然的把那些蛋放在火堆里“烧死你们,全都烧死你们”自言自语又像说给林洋听,然后他又回头去往洞里深处走。

林洋被他的行为下得满头冷汗,“你回来,快回来”他再怎么喊秦璐一意孤行只管往洞里面跑。

正在这个时候洞顶上盘旋的大蟒蛇,把它三角形的蛇头伸向了秦璐,张着的大嘴巴里两颗锋利的牙齿和两把尖刀一般闪着寒光,它吐出唇外的信子像是一团黑气,扑向秦璐的后背。

说时迟那时快,林洋看到了蟒蛇马上投出手中的‘标枪’标枪正好插在蟒蛇的脖子上,可能是蛇皮太厚或是他的木头标枪不够锋利,标枪没有穿透蟒蛇的皮肤,像是轻轻的戳了一下就掉在地上了,这一下肯定很疼,蟒蛇放弃了秦璐转过头怒视着林洋。

秦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木棍掉落的声音刚想回头,被标枪激怒的蟒蛇尾巴狠狠地抽打在她的后背上,她虚弱的小身体撞在光滑的石壁上后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蟒蛇放弃了秦璐扑向洞口的林洋,这条蟒蛇非常聪明,它没有直接从火堆里冲过来,它在洞壁和洞顶间相互盘旋绕过火堆,张着大嘴想把林洋吃进肚子里。

眼下的情况看,林洋除了迎战要不就是束手被蟒蛇吃掉,身后是几米高的悬崖,他已经无处可逃了。林洋早就知道会有此一战,他偷偷的摸清了洞口的情况,可以说从现在开始蟒蛇已经掉进了他的圈套。

蟒蛇冲过来,他抓住洞口旁边的藤条,用力的向旁边的崖壁上荡过去,旁边的崖壁上有个凸起的石缝,他正好在上面站住双脚。蟒蛇愤怒的一扑,惯性巨大,它又不懂得收放自如,巨大的惯性使它粗笨的身体无法控制,从洞口像射箭一样掉下几米高的悬崖,悬崖下面的灌木和树枝早就被林洋削的尖尖的,蟒蛇落到上面像是要被烧烤的带鱼,满身都插满了竹签。

林洋抓着藤条又荡回到洞口,他从火堆里抽出根带火的树枝,再回到洞口想看看蟒蛇死了没有,可是这么巨大的蟒蛇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死掉,他巨大的尾巴像鞭子一样抽向洞口,掉以轻心的林洋直接被蟒蛇的尾巴抽中,他到没被蟒蛇的尾巴打晕,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他送回到洞里,差一点就坐在火堆上,紧跟着蛇头又出现在洞口。

林洋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几块他早已准备好的石头,锋利的标枪都伤不了它,林洋改变套路,用百发百中的石头打它的双眼,虽然光线昏暗,蛇的眼睛和周围的环境一样漆黑,可是林洋用石头就像是例不虚发的小李飞刀,每一块小石头都能准确的击中它的眼睛。蟒蛇失去了双眼,就像一只疯狂的瞎牛,有几次它的牙齿都碰到林洋的身上了,它都不知道用力的咬下去。

林洋不慌不忙的抓起自制的标枪,既然皮肤比较坚硬,标枪捅不进去,是不是嘴里也能这么硬。他瞄准蟒蛇晃来晃去的大嘴,用尽全力投出标枪,这一下果然有效,标枪好像深深的刺进蟒蛇的上颚,蟒蛇虽然不会嚎叫,可它疯狂的挣扎了几下,在它自取灭亡的挣扎下标枪刺透头骨从脑袋顶上钻了出来。

蟒蛇终于趴在地上不动了,洞穴里又恢复了之前只有树枝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它留在洞穴里的头颅支撑不了留在外面身体的重量,慢慢的连同三角的蛇头一起掉落到悬崖下面。

第031回 全能女神

林洋虽然侥幸把蟒蛇给杀了,可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湿透了,这些汗水大半都是被惊吓出来的,他气喘吁吁的在火堆旁坐了一会儿感觉身体精疲力竭了,那些木材快要燃尽了,剩下一些白色的灰烬和一些红色的火炭,那些火炭干巴巴的裂开很多豆腐一样的小块,有的缝隙间还升腾着蓝色的火苗,火苗向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舌头,它们调皮的舔一舔那些快要变成灰烬的木头,然后小心翼翼的藏在那些火炭中间,洞穴里渐渐的恢复到和周围环境一样的黑暗。

微风轻轻的吹过,火炭表面的白色灰烬被慢慢的吹掉,那些蓝色的小舌头,又悄悄的从那些渐红的火炭中钻了出来,一抹红光映在林洋的脸上。他强打精神的站了起来,身上像被冰块跋着一样的冰凉,他勉强把仅剩的一根标枪,用脚垫着把它掰成一个个的小段,扔在那些将要熄灭的炭火上,开始升起一团青烟,烟雾渐渐变浓,随后烟雾伴随着红红的火苗一起升起,洞穴里又亮堂了起来。

他走到秦璐身旁,蹲下身摸了摸秦璐的脉搏,平稳有力,探了探她的鼻息,匀称平和。再看看秦璐那张渐渐红润的脸,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出秦璐需要人工呼吸的理由,他虚弱的躺在秦璐身边,疲惫不仅占据了他的身体,还夺走了他多余的执念。

标枪燃烧的噼里啪啦声此时是多么的悦耳,火苗在那些声音的伴奏中欢快的舞蹈,他的肚子像逃跑的青蛙一样又开始呱呱的乱叫了。他想到那条大蟒蛇,它虽然可恶可是它的肉是可以吃的。真想代表上帝说一句公道话,大蟒蛇又曾得罪过任何人,自己的孩子被人蹂躏焚烧,自己跳出来表示一下愤怒都不可以,还要被活活的杀死。现在又要被吃掉。

如果真的有轮回,下辈子大蟒蛇肯定会回来报仇的。

林洋顺着崖壁上的藤条爬到崖底,大蟒蛇的头反卷着趴在半个身体上,那根木制的标枪像旗杆一样立在松软的草地上。林洋在衣服口袋里拿出在河边捡到的锋利石刀。他从大蟒蛇的嘴角下刀,用力的划到大蟒蛇的肚子后面,另一边的嘴角也这样划一刀,他用手掰着大蟒蛇上颚上的皮肤,用力的向后拉扯,哔哔啵啵的声音像一块很结实的布料,被强行撕开发出的声音。

蛇皮在古代,是一种比任何布料其他皮革都要轻,都要有弹力的皮革材料,他不仅可以做衣服,做皮具,还可以做乐器,最好的二胡就是用蛇皮蒙制的。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甚至用脚蹬着大蟒蛇被撕掉皮肤的光滑肉体,大蟒蛇皮被完整的剥下一半,甚至蟒蛇鼻子眼睛的空洞都存留得非常完好,他又用同样的办法剥下另一半的蛇皮。他小心翼翼的把两块蛇皮卷起来,用藤条绑好,高高兴兴的背在身上,这么大这么结实完好的蛇皮可不是轻易能获得的,等找到了踏雪回了二龙岭,把这些上好的蛇皮给王大爷送去,王大爷能做出不少的胡琴呢!

没有了皮的蟒蛇,白皙光滑看着肥肥腻腻的一团,林洋在它的背上割了几块肥肥的肉用树叶包好,这才高高兴兴的顺着崖壁爬回到山洞里。秦璐好像早就醒了,正打着哈欠在火堆边静静的坐着,满脸愁云双眉紧锁,见林洋从山洞口爬上来,开口就是野蛮的“你死哪里去了,把我一个人扔这儿”

林洋会心的一笑“我去找吃的了呀”

他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用树叶包着的蛇肉,“看!我抓到了一条大鱼,鱼太大了不能整条搬回来,只能切几片肉回来烤着吃”

秦璐仔细的分辨了一会儿,她根本分不清蛇肉和鱼肉有什么分别,半信半疑的问“这,这么多肉,得多大的鱼呀,这河里会有这么大的鱼吗”

林洋一边往火堆里添柴,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有啊!那条鱼可大了跟小肥猪似的,要不是你睡着了就带你一起去了,你肯定能看见那条鱼”

秦璐眨了眨眼,睛我是睡着了吗,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打晕的吧他疑惑的说“这样啊!不管了,你赶紧烤来吃啊!我都快饿死了,哎!可怜的小兔兔啊,可能现在都变成粑粑了呢!”

秦璐突然用这种语气说话,林洋像喝了一坛老陈醋似的,酸到口水直流。林洋觉得秦璐越来越深不可测,卖得了萌,开得了枪,打得了劫匪,抓得了流、氓。嫣然成了全能女神!

林洋为了让秦璐少说几句话,免得自己身体里的荷尔蒙又不受控制的爆发,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一失足容易成千古恨。

他把那些肉片成一片一片的,用小树枝穿成串儿,架在火堆上烤,肥美的蛇肉滋啦啦的冒着油汁,满洞里飘着浓烈的香味。从气味上根本分辨不出这些肉是什么肉,秦璐生怕那些肉熟的慢,迫不及待的趴在火堆旁用嘴吹火,漂亮的脸蛋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全是灰尘,威武英气的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强悍背后的天真和可爱。

林洋以前经常吃蛇肉的,可爱的小动物怎么舍得吃它们,昨天要不是秦璐饿得不行了,林洋才不会把那么可爱的小兔子烧来吃呢,蛇,既冷血又讨厌,还经常偷吃家禽,伤害人类什么的,吃它们心里不会感觉到不安,反而有一种为民除害的成就感。

这条蟒蛇的肉,烤熟后鲜嫩多汁,吃起来不论是口感还是味道,真的和鱼肉很像,秦璐一片一片的吃得非常香,林洋穿串的速度都要赶不上他吃的速度了,他从大蟒蛇身上弄下来的几块肉很快就所剩无几了。

他们两个一边烤一边吃,吃着吃着林洋哎呀一声,两只眼睛像星星般闪耀光芒,秦璐瞟了他一眼,仍没停下咀嚼嘴里的食物边吃边说“怎么了一惊一乍的,难道是吃到现在才知道我们没有放盐巴吗?”

看得出林洋满面喜色,擦擦嘴从地上站起来,“秦璐姐姐,我们不用那么辛苦了,这条山洞肯定能通道海边,你听!有大海的声音”

秦璐半信半疑的,她终于停下了咀嚼食物,翻着眼睛仔细的听一听,之后不以为然的说“你想大海想疯了吧!我没听见有大海的声音,即使找到了大海,你能找到船吗?笨蛋!海盗会在海边放一条船等着让我们逃跑?”

林洋把手里还没有烤熟的串串扔到火里,“管他呢,我们只要走到海边就有办法找到船”说着他片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从火堆里拉出一根着火的树枝,背起蛇皮,转身往洞穴的深处走去。秦璐即使不赞同它的想法,可她还是急急忙忙的追过去“你等等我,别跟驴子似地说撂撅就撂撅成吗?”

第032回 绝望

长长的洞穴一直向上,两边的洞壁光滑无比,肯定是大蟒蛇每天都要出入这里,爬呀爬的把洞穴里面摩擦得和镜子一样,碰上比较陡立的斜坡,他们只能爬着上去。越往洞的里面走,里面的空气越潮湿,甚至洞壁上还挂着水珠,有时候还能听见水珠滴下的滴答声。

林洋手里的火把渐渐的变暗了,最后只剩下红红的炭火,他用嘴轻轻的吹了吹,红红的火苗又坚持了一会儿。他们不知道走了多远,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是在比较艰险的地方林洋偶尔回过身,拉一拉秦璐的手,整段跋山涉水的路程中,她一直沉着漂亮的脸蛋。

渐渐的火把燃尽了最后一丝光亮,洞穴里归于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林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能感觉到脚下的路像台阶似的向远处延伸,到现在看来没有半点能走到海边的错觉,他心里开始不安,‘难道说我真的判断错了吗,大蟒蛇很明显是从洞里面出现的,难道它早就在洞里面藏着了吗?不是这洞穴还有另外的一个洞口,不对,如果大蟒蛇事先就在洞里藏着,秦璐进洞的时候它就应该察觉了,他还会等到我们燃起火,破坏那些蛋的时候再出现?’

经过反复思考,他坚信这个洞还有另外的出口,而且从洞里的潮湿成度看,洞口很可能在水边或是离水边不远的地方,他用手指在潮湿的洞壁上摸了摸,用舌头舔一舔手指,有种咸涩的味道,这更坚定了他走下去的决心。

此时的秦璐第一次表现出恐慌,她紧紧的抓住林洋的衣服,虽然在漆黑的环境里看不见她的表情,那只僵硬的胳膊已经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林洋摸索着墙壁慢慢的向前走,脚下偶尔会有大大小小的石块,让他们磕磕绊绊的,墙壁上偶尔也会有青苔,或是粘不拉几的东西,林洋尽自己最大限度的忍耐着。

这样的路又不知道走了多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洞穴里变得不那么黑暗了,能隐隐约约的分辨出秦璐的轮廓和洞顶上的钟乳石。林洋喜出望外,真的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呢。洞口肯定离这里不远了。他激动的和秦璐对视。秦璐的表情也自然了很多。

又往前走了一段,耳边渐渐的传来风吹过缝隙的呜呜声,洞穴里射进微弱的光线,林洋兴奋的向前小跑,秦璐放开了他的衣角。迎面轻轻的风吹来,他尽情享受这种感觉。

终于洞口像一面镜子,明晃晃的就在前面,洞口进来的阳光让他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快看!我们找到洞口了”他兴奋得不知道怎么表现。奔跑是此时唯一能体现他心情的行为。

可是当他终于跑到洞口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不是洞口,那只是崖壁反射进来的阳光,洞口在高高的天上,像一个硕大的井口,四周光滑的崖壁像经过人工雕琢般直上直下,还覆盖着光滑的青苔,那些从青苔里渗出的清水似有似无。

希望瞬间变成失望,差点让林洋绷得很紧的神经瞬间崩溃,他心里慌乱得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呆立了许久,他用手捂住崖壁上的青苔,让那些渗出的清水流满他的手心。他小心翼翼的捧着送到秦璐嘴边。

此时的秦璐瘫软在地上,双眼无神,微弱的呼吸向过往的神明诉说着他的绝望。她干裂的嘴唇碰到清水才感觉自己还活着,她想大口大口的喝个痛快,可林洋手心里的水还不够她喝一口的。她推开林洋的手,自己跑到崖壁边,激动的用手指抠那些青苔,那些水像是在和她捉迷藏,她越急切的想喝到它们,水却在她扣出的痕迹里消失了。

她像疯了一样用力的敲打崖壁,忍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林洋走过去轻轻的抚摸他的头发,她的头发杂乱得像一堆荒草,此时能安慰她的行为好像只有拥抱,林洋从不吝啬这种付出,他慢慢的坐在她身边,她顺理成章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时间这一刻不再是煎熬,再多的痛苦此刻也能暂时遗忘。

在别人的肩膀上哭泣,她第一次这样做了,只是这个人不是她刚正不阿的杨队长,也不是她高挑英俊的助手黄杨,而是个傻乎乎的毛孩子,就是这个傻乎乎的小子,一次次的让他脱离危险,一次次的给她生的希望,不管能不能逃回山城。此时她不敢和他明朗的眼睛对视,那份羞于掩饰的错觉,随着眼泪正慢慢的回流到她感激的心里。

“你为什么非要找到你的驴”秦璐突然开口说话了

林洋显得有些触不及防“哦!那头驴是我向别人借的,借人家的东西不还已经是很不道德了,再弄丢了我成什么人了,如果找不到驴,我都没脸回山城了,姑姑也不会饶了我的”

“你老是姑姑姑姑的,你就没有父母吗?”林洋沉思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

“我,我,有,可是我没见过,姑姑让我来山城就是为了找他们”林洋还是结结巴巴的说了

“你都没见过怎么找啊!”秦璐好像心情好了很多

“姑姑给了我个东西,说是我父母的,我把它放在踏雪的龙套上了,所以我必须要找到踏雪,找到它我就能找到我的父母了”

秦璐翻了他一眼,把头又往他的肩膀上靠了靠,“笨蛋!”说完闭着眼睛不再出声了。

林洋现在表现得很坦然,以前寒冰那张冷冰冰的脸也这样靠过他的肩膀,下山的时候太突然了,他都没来得及和寒冰说声再见就匆匆的离开了。

他抬头看了看高高在上的井口,即使旁边的崖壁不这么光滑,即使崖壁上没有光滑的青苔,如果上面没有人放下绳子之类的东西,他们要想上去真的比登天还难。

正当他苦思冥想怎么上去的时候,扑啦啦的一些海鸟从井口飞了进来,他们在崖壁间盘旋了一会儿落在林洋身边,这些鸟好像不怕人类,它们一边追逐戏闹,一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林洋,还咕咯咕咯的叫。林洋看见这些海鸟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想一想,在这里时间久了必定会死,死了就成了它们的腹中食物。

可是林洋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他马上又在心里否决了,再想,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不妨试一试,他慢慢的把身上的蛇皮解下来,把两块蛇皮的一端绑在一起打了个麻花结。然后把带着些蛇肉的一头扔给那些海鸟。

海鸟刚开始警觉得不敢去啄,躲得远远的看着,过了一会儿有一只胆子大的,慢慢的靠上去啄了两下,准是尝到了蛇肉的滋味,开始疯狂的吞咽,其他的海鸟发现了他找到了吃的,也争先恐后的过来和它争抢,那些海鸟不论是蛇皮还是吞进蛇皮的海鸟,一起疯狂的啄。那只吞进蛇皮的海鸟,不厌其烦,带着蛇皮飞到空中,林洋大喜,飞吧!飞吧!赶紧飞到上面去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第033回 真的不可思议

想法是好的可是结果不尽如人意,可能海鸟越飞越高,悬在空中的蛇皮越来越长,重量越来越重,海鸟晃晃悠悠的飞到就要出井口的位置,也可能是因为井口的风比较大,再往上它怎么努力也飞不上去了,他想在光滑的崖壁上停留一会儿它的同伴马上过来和它争抢,它不得不落回到地面,它想休息一会儿,可是在地面上它的同伴一直追着它跑,贪婪的海鸟真的想独占这条大蛇皮,它带着蛇皮在地面上跑来跑去的,过一会儿它再飞起来,又是如此,因为体力消耗较大,海鸟一次比一次飞的高度低,离洞口的距离越来越远。

林洋紧紧的抓着秦璐的手,暗暗的为那只海鸟使劲,海鸟又一次带着蛇皮高高的飞到空中,林洋把秦璐的手抓的更紧,秦璐也默默的看着它,即使她认为海鸟飞出去了也不会把绳子栓的牢固,可她还是渴望她能飞出去,她对林洋的这根绳子更感兴趣。之前只顾着抱怨和生闷气,怎么就没注意逃跑的时候他从哪里弄到的绳子。

这一次它可能是拼了命的往上飞,看样子已经飞到了洞口的边儿上,抬头看洞口,射进来的阳光特别刺眼,只能看见海鸟轮廓的黑影,它怎么飞也飞不出洞口,扑啦啦的马上就要没力的样子,林洋彻底的失望了,自己完美的计划就这样破产了。可他还是不甘心的望着洞口,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它的一群伙伴在半截腰的位置,相互争抢着,又有两只叼住了蛇皮,叼住以后它们贪婪的吞咽,可能是尝到了蛇皮的甜美味道,都想据为己有,两只鸟纷纷脱离它的伙伴们,拼命的向洞口飞去。

它们两个分担了大部分的重力,第一个鸟才得以顺利的飞出洞口。紧跟着第二只第三只也飞了出去。林洋紧紧的抓着蛇皮剩余的部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不管接下啦他能不能爬上去,第一步总算成功了,自己的奇思妙想破天荒的经受住了考验。

蛇皮一点一点的顺着洞口往上拉,林洋好像看到了洞口的景色,渐渐的,地上卷着的蛇皮所剩无几了,他果断的抓着蛇皮往回拉,开始的时候一点儿阻力没有,林洋的心渐渐的又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吐露一下整条蛇皮从上面顺滑的掉下来。慢慢的蛇皮又被拉上去了几米,林洋又等了一会儿,再往回里拉,蛇皮好像挂在什么东西上了怎么也拉不动了。

他又开始兴奋起来,两只眼睛精明的看了看秦璐,又试着拉了拉,仍然拉不动。他还不放心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吊在蛇皮上,结结实实的。秦璐也被他的兴奋精神感染了。漏出了喜不能支的样子。

一条没有经过任何拉力测试的蛇皮,对他结实柔润的描素只不过停留在传说里。是不是能撑得住林洋一百多斤的体重,要是撑不住,爬上去不高还好,爬到一半的时候或是爬到快要出洞口的时候,蛇皮断了,林洋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掉下来,目测有十层楼的高度,林洋再强壮的身体估计也承受不住。

林洋深情的看了看秦璐,秦璐回以他温柔的双眸,此时再多的话语也不必启齿,所有的内容都在那深情的回眸中。林洋决绝的望着上面的洞口,心里默默的向山神祈祷,保佑他能顺利的逃出洞穴。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兴奋在最佳的状态下,右手抓住蛇皮在手腕处绕了一圈,蛇皮再经过左脚,在左脚上绕了一圈,右脚蹬住左脚脚面上的蛇皮免得它打滑,背后靠着光滑的涯壁,两只手相互倒换,右脚踩着左脚面上的蛇皮一松一紧。

林洋不敢速度太快,不知道海鸟把蛇皮拴在什么地方,牢靠不牢靠,爬得太快会不会增加重力或是抖动太大,使栓的不牢靠的蛇皮脱落。离洞口越来越近,离地面越来越高林洋越倍加小心,自己掉下去摔坏了固然重要,将会直接导致他们俩的生命会断送在这里。自己还小世界那么大,他想去看看。

从来不迷信的秦璐,在下面双手合十,不住的向山神祈祷,祈祷保佑林洋能顺利的爬出洞口。

这条蛇皮真的不负众望,林洋已经爬到接近洞口的位置,再往上几米就能趴到洞口的崖壁上了,他倍加小心,每往上爬一点儿,他都要停顿片刻,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海鸟又飞了回来,它们可能把林洋当成是要和它们争抢食物的,它们不断的攻击林洋,用尖尖的喙啄林洋的脑袋,脖子,脸,所有漏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成了它们攻击的目标。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鸟,它们的喙上面好像长着锋利的牙齿。啄在林洋身上,一口一道口子,鲜血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湿透了他的衣领,流进他的眼睛里。

林洋无法腾出手和它们搏斗,他只能抛弃危险加快速度,尽快爬上去,只要双脚能落地,再多的海鸟也不会构成威胁。海鸟疯狂的攻击他,他只能痛苦的忍受着。

在下面目睹了一切的秦璐,忍不住惊呼,她天真的以为她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能吓跑那些鸟,可是那些鸟异常的凶猛,尽管她撕裂般的嚎叫传到洞口,经过山洞扩大了好多倍,可是那些鸟毫无畏惧,仍然不停的攻击林洋。

当林洋用尽全身的力气从洞口穿上来时,他心里一下子安定了,躺在软软的草地上欣赏着天空的蔚蓝,云彩的洁白。啊!心里坦荡荡的别提多高兴了。

当他手里有了石头,什么海鸟啊,野兽啊!都已经变得很渺小,他应该感谢这些海鸟,没有它们的齐心协力,他的生命也许就终结再此了,他将永远停留在十八岁的青春,同时他又憎恨它们,是它们让他变得浑身是伤,是它们让他付出了更多的辛苦,同时不摆平它们就无法拉秦璐上来。

林洋抓起草丛里的碎石,无情的投射向它们,每一块石头都能准确无误的打在每一个海鸟的头上,海鸟对他造成的伤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一个个轻轻飘飘的落向洞底。秦璐在底下东躲西藏的躲避着它们掉下来的尸体。此时的她浑身都是激动,动作也变得灵巧了。

还没等林洋说话,秦璐把蛇皮结结实实的绑在身上冲着上面大喊“快拉我上去”

秦璐的体重虽然比林洋轻着很多,但是要把一个大活人,生生的从洞底下提上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林洋先检查一下蛇皮,原来那些鸟,在这里可能为了争抢蛇皮发生了激烈的斗争,蛇皮被他们结结实实的绕在两颗落叶松上,它们无法带走蛇皮,吞进去的也不得不再吐出来。

林洋又重新绑了绑蛇皮,在树上绑了个结结实实的水手扣,他又掰了个落叶松的树杈,垫在洞口岩壁的石头上,让蛇皮在树杈上摩擦,免得蛇皮和岩石接触,被岩石磨断给秦璐造成危险。一切准备就绪,他把蛇皮背在肩膀上对着洞口喊“准备好了吗,我要拉了”

“拉吧!我都等不及了”

林洋像老牛拉车一样,用力的把蛇皮拉向那颗落叶松,拉倒树底下,他先绕树一圈让松树分担一部分重力,再把蛇皮绑在树上,然后再去洞口抓住蛇皮往上拉,如此很多次,秦璐终于被他拉出了山洞。

她刚跳到地面上就忍不住高呼“啊!终于看到大海了…你快看,那里真的有船耶!”

第034回 翱翔的天使

林洋疲惫的靠着树坐着,山顶上的风非常强烈,刚才拉秦璐上来耗尽了体力,衣服被汗水都湿透了,现在被风一吹身上哇凉哇凉的。秦璐终于看到了她熟悉的大海,兴奋的表情无法形容。他喜欢看秦璐高兴的样子,他喜欢看每一个女孩子高高兴兴的样子。再他们的兴奋中他能享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愉悦。

洞口在最高山接近山顶的位置,山头上光秃秃的,破天荒的这里的树木很茂盛,还有一片细细的竹林,洞口周边相对很平坦,地面上铺着绿油油的野草,和一些碎石,洞口下面是陡峭的悬崖,像刀裁斧剁一般的绝壁,底下是碧波荡漾的大海。波涛汹涌隐约能听见海浪击打岩石的声音,一群群海鸟贴着海边飞行,一边啄食海边的鱼虾,一边嘎嘎的叫着。

秦璐迫不及待的站到悬崖的边上,伸开双臂闭着杏眼,陶醉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嗯…啊…回家!我要回家…家…家…家…家…家…”回音像水上的波纹能传得很远。

看着她的姿势林洋想到了飞鸟,高山面对大海,和美女一起驾着飞鸟在碧波之上,山水之间,蓝天之下盘旋,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啊!

想到高兴的事疲劳一扫而光,他马上开始行动,去竹林里弄几根又细又结实的竹子,退去枝叶,把当绳子用过,邹在一起的蛇皮,一点一点的用手抻着展开,放在石头上割下一小段,顺着蛇皮的纹理用石刀割出一个个的小口,然后沿着小口撕成细细的小条,再把两条搓在一起,拧成细细的皮绳。把竹子摆放成五角星的形状,用皮绳绑在一起,然后把蛇皮展开割成二三米长的皮块,在石头上沿着蛇皮边缘打孔,再把蛇皮绑在五角星的架子上。

“你干什么呢?快走啊!走快点我们天黑前还能绕到海边”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林洋背后,等他看清那些被林洋绑在竹子上的东西是蛇皮的时候,她瞬间怒了起来,柳眉倒立,杏眼圆睁,撅起的嘴唇上能拴住一头踏雪。她抡起巴掌在林洋的后脖颈子上,重重的一巴掌。

“给我吃蛇肉,还骗我是鱼肉,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坏死了”

林洋正专心致志的做风筝,真没注意秦璐在背后突然袭击他,等秦璐想打第二次的时候,林洋果断的抓住了秦璐的手。

“姐姐我那不是迫不得已吗!我怕说出来你就不敢吃了,都两天没吃饱东西了我怕你坚持不住”

秦璐刚才还是怒目横眉的样子,听完他的话,变得双眼里尽是温柔,两个人四目相对,心里火热火热的,片刻,林洋俏皮的一笑

“其实我怕你走不动路了,我还要背你,你这么重还不把我累死啊!”

秦璐也笑了“我才不让你背呢,你个瘸子自己都站不稳,还指望背别人,我还怕你把我摔了呢”她脸颊突然爬上一丝绯红,“你的腿还疼吗?”

“有点儿”他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成果,淡淡的说,“秦姐姐,其实你不发威的时候挺温柔的”

“是吗?像这样”说着他故作发狠的邹着鼻子。

林洋只能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蹲下身绑好风筝上的最后一条皮绳。

“你这个怪怪的东西干什么用啊?”秦璐不解的问

林洋故作神秘的看了看她,“现在不告诉你,一会你就知道了”

说着他抬起风筝的一个角,一点一点的把风筝立起来,风很大吹得林洋摇摇晃晃的,差一点被风筝带着离了地,他勉强把风筝靠在一棵树上,在五角星的中间横着绑了两根竹竿,他又试着趴在竹竿上试了试,晃了晃,觉得所有的地方都绑结实了。他这才笑眯眯的看着秦璐说。

“这个是我发明的滑翔机,一会儿我们坐着这个从这里飞下去,用不了到天黑,十几分钟就能到海边”

“就你这破东西,还能坐人?本警官可不想跟你过家家,估计到海边很难,上天堂应该是很快的吧!”秦璐一脸的鄙视,在松树上掰了个小树枝,拿在手里晃来晃去的。围着风筝转了一圈,用手里的树枝敲敲蛇皮,触一触竹竿。

“诶呀!都说我们城里人会玩,我看你们山里人才会玩呢,做个风筝就说是滑翔机,那要是做个船还不得儿说是航空母舰那,呵呵呵呵”。

林洋不想和他争辩风筝能不能做滑翔机的问题,只是阴着脸看着她问“你到底来不来,你不来我自己可飞下去了,让你累成吐着舌头的狗狗”

秦璐虽然是个胆大狂野的假小子,极具冒险精神,但,对这个从没听说过的极限运动,他还是不放心。“你说说这个有什么要领”

“什么要领啊!你只要趴在这两根竹竿上面,抓稳就好了”

秦璐还是不相信,在林洋身边的竹竿上趴了趴,磨磨蹭蹭的。林洋实在是没办法说服他了,用一根蛇皮绳子把她的腰绑在竹竿上“只要你掉不下去,就不会上天堂,你就信你老弟一回,绝对安全”她刚把秦璐绑在风筝上。

“六哥她们在下面,我看到她们了”

林洋抬头向山顶看,山顶上爬上来几个人,喊话的那个正是放他俩逃跑两个看守其中的一个。那个六哥是最后爬上来的,他看见林洋,二话没说对着林洋先开了两枪,不知道六哥是爬山累迷糊了还是本来枪法就不怎么样。

林洋连子弹的影子都没淌着,估计是掉到海里去了,林洋本想着赶紧上风筝逃跑,可他们已经接二连三的从上面跳下来,和林洋面对面了。

秦璐只听见枪声看不见身后的情况,被迫背着风筝,林洋走了风筝斜着压在她的背上,她想转身,可她没有比风筝的阻力大的力气,拗不过这个大家伙,她只能焦急的大喊,“傻小子,怎么啦!我快弄不住他了,你快来呀!”。

六哥虽然没看见秦璐本人,可是秦璐的声音告诉他,她肯定在哪个怪怪的东西后面。“出来,出来,再不出来开枪射死你”

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林洋毅然决然的跑到风筝背后,用尽全身力气,重重的推了一把。秦璐已经坚持到极限了,现在的风好像更大了些,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把这个大风筝逆着风扛回去,可叹,她廋弱的身体真的办不到啊!加上林洋在后面重重的一推,风筝带着秦璐先向前奔跑了几步,然后顺利的从崖边滑落,秦璐现在的心情五味杂陈,她听到了枪声听到了他们的吼叫,却听不到林洋的心跳。

他带着微笑转过身的时候,六哥的枪口对准他的胸膛愤怒的喷出火花,林洋这次仍然没有看到子弹,可是他听到双耳蜂鸣,看到天旋地转,他踉跄着从悬崖上摔了下去。他看见了自己亲手做的风筝,看见了风筝上的秦璐,此时的秦璐好像长着翅膀的天使,她挥动着翅膀在浩瀚的宇宙中翱翔。

第035回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林洋一直跑到河边别墅。幸好自己够聪明,没有把门锁上,他偷偷摸摸的进了客厅,小心翼翼的把所有装备都还回去,于欣悦的兔子眼镜,猪猪的不见了,她又买了个兔子的,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小动物,猪猪帽子,顾佳佳很专一和猪猪很有缘的样子,顾佳佳的睡袍,这次是粉色的,要不要穿这件睡袍,他在顾佳佳的房间里纠结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穿了。王梓馨的面膜没办法物归原样了,只能随手扔进厕所里的纸篓。

极度好奇的他,把手机里的视频,直接在电脑上建了个加密文件夹放进去,他自认为自己特别聪明,偷偷的看王梓馨弄过几次。把手机也放回原位,秦璐刚买的新手机,她都不知道顾佳佳送她的那个镶满钻石的手机哪里去了,还以为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丢了呢,幸亏那个镶满钻石的手机,林洋才没被六哥一枪打死。现在那个屏幕粉碎的手机就在林洋小仓库床底下的纸箱里,被他像宝贝一样的收藏了。

一切完璧归赵,他高高兴兴的回了自己的小仓库。天刚蒙蒙亮,客厅的门被人一把推开,有人心急如焚的跑到电脑旁,直接拿起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林洋在屋里静静的听着,手机的按键声只响了几下,秦璐就开始大叫起来。

“你们谁动了我的手机?”

林洋后背发冷浑身哆嗦,“秦姐姐太犀利了吧,怎么就知道有人动了她的手机那,我刚才把所有的视频文件都删除了呀?”林洋用力的一拳锤在头上,“我靠了,我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都删除那,失误!失误啊”。

林洋假装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在屋里静静的眯着,等着美女姐姐们亲自来点他的名。

咣当,咣当,几次的开门声,估计几位美女都到了客厅,四个人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之后,听脚步声,像是一起来敲林洋的门了。

“咣咣咣…”

“笨蛋,林洋哥哥,懒猪,快起来。”

林洋头皮发痒,要找我说事儿啦!林洋故意把衣服脱得精光,装作睡意蒙蒙的喊

“姐姐们,干什么呀,我还在睡觉觉那”

“别睡了,快出来,姐姐们跟你玩个游戏,你喜欢的那种的”

林洋暗自好笑,还玩游戏呢,我一出去,就有四张嘴八双眼睛质问我。林洋偷偷的摸到门口,慢慢的把门打开一条门缝,想看看外面的情况,没想到,秦璐现在变得无敌神勇,外加彪悍。

恶狠狠的一把将林洋的房门推的大开。门外四个人八只眼睛齐刷刷的落到林洋的身上,林洋也没想到,秦璐会不给他一丁点儿的遮掩时间。林洋健康的肌肉,伟岸的身躯,还有佯装睡梦的弟弟,全被放在了四位美女的眼睛里。五个人足足有3秒钟的呆滞,还是于欣悦反应的比较快。跳起来一脚,正中林洋的命根子。他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巨大的疼痛感从他的两蛋之间传遍全身。林洋的身体向后直接仰倒在码得整整齐齐的,用来包装美女们内内的纸箱上。轰隆一声,纸箱将林洋的肉体完全的埋葬。恍然清醒的秦璐一把又将房门紧紧的拉上。

顾佳佳脱口而出

“流氓…!”

王梓馨,只是眯着眼睛红着脸惊叫。

“啊……”

果然是警察的心里素质比较过硬,稍微平静了一会儿,秦璐马上叫道

“限你2分钟把衣服穿好,客厅受审,否则后果自负”

林洋虽然自我感觉,有金秀贤的外表,施瓦辛格的体型,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ps在一起是什么模样,万万没有想到,美女们见到他光腚模样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本来他是想掩饰晚上出去找踏雪,顺便忍不住在雾都酒吧见义勇为帮秦璐抓毒贩的行为,万万没想到多余的掩饰又让他陷入更加被动的尴尬之中。人生无常,事事无常啊。

林洋顶着巨大的压力,隔着精致的水晶茶几坐到了四位美女面前,四位美女各有各的神情,各有各的姿态,但都是板着脸很生气的样子。

客厅里一片沉静,林洋的心里却十分的慌乱,四位姐姐各有各的芳容,各有各的美点,他真的很难判断,喜欢哪一个多一点,哪一个少一点。高挑美艳的顾佳佳,清淑秀气的于欣悦,简洁洒脱的秦璐,天真可爱的梓馨。都是他喜欢的类型。难道男人真的很贪心,总是不满足吗?一个太少,两个不够,三个还要,多少个才算承受到了极限那。

“咳咳…”

秦璐终于忍不住了,

“你是不是动我手机了”。

这是暴风雨的开始吗?她为什么这么平静,他应该很狂躁才是啊。

“我动了,我没见过那么好的手机,所以我忍不住就动了”

另外三个女孩帮腔

“他动了,他承认了,打他,让他随便乱动别人东西”

于欣悦和顾佳佳,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向林洋的头上猛打。

林洋只是抱着头一吭都不吭。

“我们打你,不管疼不疼你总该意思一下,叫两声吧”。

“哎呦…哎呦…”

“叫的不好听继续打”

“哦…耶…哦…”

“死林洋你太坏了啦”

“停,停,别打了,你为什么删我的视频”

“快说为什么删秦姐姐的视频,”

梓馨用很天真的语气附和着秦璐。

“我不会用,不小心删掉的”

林洋回答的很流利。

“秦璐姐姐,这个回答好像也很合理呀!”

秦璐并不理会梓馨接着问:

“你有没有戴过兔子眼镜?”

秦璐姐姐要进入正题了,我要是说没戴过,下面的事就很难处理了,我不如干脆就承认了

“我戴了,眼镜太可爱,太好玩了吗!”

于欣悦拿着抱枕狠狠的打在林洋的头上,

“你还敢戴我可爱的兔爷爷,该打”

“你有没有去过雾都酒吧?”

“没有,没有我那儿都没去过,一直待在家里睡觉”

顾佳佳跳过来狠狠地掐了林洋的大腿一下“你敢去那种地方鬼混!小心我废了你”

秦璐心想,你就装吧,肯定是你,这次和上次烂尾楼的打扮就差兔子眼镜和粉色睡袍,又去逞英雄害我被局长教训。

“oh,mygod,谁动了我的面膜呀,还让它悲惨的躺在纸篓里,我可爱的面膜呀!呜呜…”

不知道什么时候,梓馨跑到卫生间里看到林洋扔在纸篓里面的面膜悲切。

三位女孩刚想进去看个究竟,梓馨用手直接把那张面膜拿了出来。

“各位姐姐你们看看,多么的惨无人道啊,多么的没心肝那,为什么要这么对它那,我那可爱的,珍贵的让我永保青春的面膜呀!呜呜呜…”

林洋用抱枕盖住自己的后脑勺,直接把头藏在沙发的扶手下面。几个女孩的眼光一下子落到他的身上,特别是梓馨和秦璐,那眼神恨得像刀子一样。

“臭林洋,你给我抬起头来”

梓馨直接扑到林洋身上,恶狠狠的攥着拳头又锤又打。

林洋就那样死死的猫在抱枕下面,一吭都不敢吭。他不说话,更表明面膜肯定是他迫害的,在梓馨的心里,他比自己的杀父仇人还讨厌。

在秦璐的心里,那个戴着兔子眼镜,敷着面膜的神秘男子,又和林洋重和在一起了,他更加的坚信,自己面前的这个熊孩子,是个极度危险又喜欢管闲事的坏孩子。

送林洋回来的那个女孩,秦璐恍惚的记得她,在帝皇夜总会任务的那一次,熊孩子还和他亲亲了呢,她从心底讨厌她,出入那种地方的女孩子,除了她抓毒贩的秦璐,其他的都不是正经女孩。这次孤岛之行,她开始喜欢这个鬼点子特别多,又很正直,特别是最后宁愿自己被六哥开枪打中,也要让她坐着风筝逃跑,那一刻她从心底感激他,她甚至有,如果林洋不死,她宁愿以身相许的冲动。幸运的是林洋真的没死,尽管她不知道林洋是怎么从六哥的枪口下死里逃生的,林洋活着她兴奋不已,意外的是,却是那个妖艳的女孩子送她回来。他马上更加讨厌这个坏小子了。她恨不得把她当成毒贩永远关进监狱。

“梓馨姐姐,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好奇,才弄了弄你那可怜的面膜,我没把他怎么样,我也没玷污他,你就饶了我吧,我给你做牛做马,我天天给你打洗脚水,我用行动补偿你行不”。

梓馨布满泪痕的小脸上,爬上了一丝微笑,是邪邪的微笑。

“你要做牛做马是吧,好啊!我给你个赎罪的机会”

林洋马上坐直了身体,

“梓馨姐姐,你原谅我啦,不生气啦”

“我还是很生气,只要你…你做马让我骑,我就原谅你”

林洋无比的吃惊,这面膜是什么做成的啊!怎么把好好的一个好好的萌妹子变成疯子了呀!

“我姐姐说过被女人骑过,要倒霉三年的,所以她都没骑过我!林洋很委屈的小声说。

梓馨的脸就像是阴晴不定的六月天气,两只纤细的小手捂住眼睛

“我那可怜的面膜呀!呜呜呜…”

其他的三位女孩实在是看不下自己的好姐妹受委屈,

“哪个姐姐说的,她在骗你那,被女人骑过怎么会倒霉三年那,被女人骑过应该是走运三年才对,快趴下让我妹妹骑,你要是不把梓馨哄高兴了,我们就四个人一起骑”。

林洋暗暗的叫苦,女孩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那,他们的心也太狠了吧,不愧寒冰姐姐说女人是魔鬼,这种折磨人的道歉方式,也只有魔鬼才能想的出来吧。

四个女孩一拥而上,把林洋按倒在地上,梓馨很顺利的骑到林洋的背上,高兴的吆喝着。

哎,怎么办呢,为了我美好的未来,为了能够更好的隐藏我的身份,为了以后能让你们死心塌地的做我的女仆,我还是走两步吧。

“架,架架…”

你骑就骑了呗,为什么还要吆喝那,真把我当成驴子了呀,我可是,有理想,有抱负,有责任心,有爱国心的四有青年,高大帅气的小帅哥,给点面子行吗。

咳,面子这东西也是可有可无的啦,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有什么面子可言那。

我们的伟大人物鲁迅先生,不是有一句很了不起的话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那是多么崇高的气节呀!今天我也要学学伟人,做一做牛马了。

“架架…林洋哥哥…林洋哥哥快走”

快乐的人们啊,你,为什么把你们的快乐骑在我们的辛苦之上那,为什么就不能一起快乐那,有句话不是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与其你骑着我独乐乐,还不如我翻过身来,我们一起种乐乐呢!

“林洋哥哥,你为什么一直追着佳佳姐姐跑啊?”

林洋一时想入非非,心猿意马,对梓馨的提问,不加掩饰的脱口回答

“因为佳佳姐姐没穿衣服啊!”。

第036回 春暖花儿开了吗?

四位女孩刚才只顾得审问林洋,谁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经过林洋的提醒,六只疑惑的眼睛,同时落到顾佳佳火辣的身体上。顾佳佳仍然还有性感撩人的内内护着三点,倒还不至于尴尬到无地自容的地步,可尽管这样,被眼前的这个无齿既下流的毛头小子,说成是没穿衣服,已经很让人火大了。还管什么刑事逼供呀,还管什么众乐乐独乐乐呀,她现在自己就很不乐乐了。

顾佳佳稍微的迟疑了一下,马上想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昨天晚上明明是穿着睡袍上床睡觉的,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一直都是有穿睡袍的呀!前几天自己喜欢的那件白色睡袍都不知道被谁拿了去,这一次又是这样,为什么身上的衣服就又没有了那。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这个熊孩子来了以后那,不能否认的是她喜欢他,所以才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儿,帮助杨伯伯霸占了她老爸最喜欢的别墅,看到他老爸心疼的样子他高兴坏了。跟姐姐们住到这个别墅真的不完全是为了怄气。

之前为了怄气才偷偷的跑到山上去的,是这个坏小子救了她,从初见的那一刻起她就喜欢上他了,他不仅喜欢他帅气的外表,更喜欢他城里男孩子没有的善良幽默,嘎里嘎气还有点儿小坏坏的性格。

她不敢否认昨天晚上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也不能否认梦到了一些很难为情的事情,迷迷糊糊的她也记不清了。好像是和这个熊孩子有关系,又好像…反正梦境支离破碎的,她也联系不到一起,回忆不出一个完整的画面。顾佳佳低着头红着脸,回忆了好长一段时间,就是回忆不到她的衣服到哪儿去了。

三个女孩也无语了片刻,马上又活跃起来。古灵精怪的梓馨,典型的人小鬼大。天真可爱的小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顾佳佳的眼神深邃的像迷宫一样。

“顾姐姐这是什么情况呀!为什么我们家来了男人以后,你身上的衣服却变少了呢?不准撒谎还不从实招来”。

梓馨象征性的掐着顾佳佳的脖子,摇晃着。秦璐也忘了审问林洋的事情,抱着顾佳佳的胳膊,一脸意味深长的微笑。顾佳佳本来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现在面对梓馨的刁难提问,更是无言以对。她都不明白自己的衣服到哪里去了,她又怎么能说服三位姐妹那,总不能,把昨晚上的春梦和盘托出吧。顾佳佳知道她的三个姐妹会各种的奚落她,更何况还会无缘无故的把这个无赖的熊孩子牵扯进去。这三个姐妹开起玩笑来,是很变态的,顾佳佳还好一点,本来心里就一直很渴望!让他们帮着晃荡一下也无所谓。熊孩子就不一定能承受得住了,毕竟才刚刚接触,她又不了解林洋的耐受能力,他要是承受不住离开了肿么办,说心里话,他的到来让顾佳佳觉得很安全,也很留恋他存在的感觉。

林洋总算把焦点从自己身上转移出去,同时他更加的担心,由于他的失误,秦璐会不会在不久的一会儿,发现下一个对他不利的物证。而且这个物证的出现,只要跟他扯上联系,林洋将会死的很惨,会被四位美女虐到摇摇欲坠为止。

林洋一点儿一点儿的挪到沙发的边上,趁着美女们不注意他的时候,转身就想跑回他的房间,遗忘的小仓库,明明别墅里房子有的是,而且户主还是他的名字,却偏偏要睡小仓库,这么直白的剥削去哪里伸冤才好。

“站住,你想去哪啊?”

林洋虽然心理素质了得,却被身后的这个略带磁性的女声,吓得一机灵,有些胆怯的说

“没…没…去哪啊,看你们都挺高兴的,我想回屋再睡会儿”。

于欣悦的脸上虽然没有微笑,但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梓馨又想起了刚才骑马的事情,“林洋哥哥,我还要骑马,快,林洋哥哥,骑马马”

林洋的一口好牙齿好悬没掉了一嘴,不自觉的用手摸了一下腮帮子。林洋的这个动作,逗得除了梓馨以外的三个美女,捂着嘴一阵的狂笑。

顾佳佳也感觉到屋里有个坏小子,她的衣服着实有些不合体,已经回自己的房间,把那件蕾丝睡袍穿了出来,刚开始的时候秦璐也没注意看佳佳的衣服,只是拍着梓馨的肩膀,一边笑一边说,

“妹妹,你都多大了,还卖萌那,还骑马马,我的牙呀!”

梓馨红红的小嘴唇翘得高高的,

“你们都欺负我,人家童颜不老,人家童心不眠,让你们嫉妒恨去吧…哼”

说着梓馨用手把她的头发挽成两个马尾,吐着舌头发出一种很特别的声音…向几位姐姐卖萌。

梓馨的这种表情,不知道几位美女喜欢不喜欢,林洋却是特别的喜欢,他就是喜欢梓馨的可爱,单纯和时不时冒出几句傻话的童真。

那件粉色睡袍一出现,林洋就知道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穿着睡衣的顾佳佳,臀部刚挨着沙发的坐垫,哎呀一声跳了起来,屋里的所有人包括林洋在内,全被顾佳佳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三位美女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怎么了佳佳?”

顾佳佳表情痛苦的在她的睡衣里,摸出一粒东西来

“这是什么呀?硌死我了”

林洋和秦璐同时看见了那个东西,鹅卵石,林洋的脑袋轰隆一下,“我太大意了,我怎么没把它仍干净啊,真是百密一疏啊。”

林洋一下慌了神,头发根刷刷的冒虚汗,这个别人不知道,秦璐肯定认识的,前面的种种他都承认了,面膜呀兔爷眼镜,还有秦璐的手机,都是他用了,可是这件睡袍怎么办,我承认吗?向他们描述怎么偷偷的在佳佳的身上脱下来的,怎么穿着它上蹿下跳的,这样的话我还能和几位姐姐同吃住同玩耍吗?他们会信我只是偷衣服而已吗!刚才是学马马让他们骑,估计我要是承认那么做过,他们肯定让我当狗狗冲他们旺旺…。

事态紧急林洋灵机一动,想起个绝妙的主意来。他没等秦璐说话,一把从顾佳佳的手里把石头抢过来,装腔作势的看了看,嬉皮笑脸的说,

“姐姐们,我给你们变个魔术吧,看好了啊!”

他把鹅卵石握在右手里,装模作样的吹了一口气

“走…”。

林洋把右手在美女们的面前晃了晃,再一张手,他的手里什么也没有了。

梓馨连连喊好,

“好诶,好诶,林洋哥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于欣悦,顾佳佳,梓馨,都很高兴,唯独秦璐一脸的正气凛然,死死的盯着林洋。

林洋也不理会她,装作神马事都没发生过,接着变魔术

“姐姐们看好,我再来个绝的”

林洋把石头在她们面前又晃了晃,握在手里,两只手以极快的速度交换了几下,偷偷的把昨晚捡到的戒指放在手里。整个过程虽然就在几位美女的眼前,但是林洋非常有信心的觉得,几位姐姐根本就看不破他的小把戏。

“噔,噔噔噔噔”

林洋很神秘的把手伸到几位美女的面前,

“姐姐们猜猜我的手里是什么”

“我猜什么都没有”

林洋把手伸到秦璐的面前,

“秦露姐姐你猜是什么”

林洋心想你会告密吗?你肯定恨死我了吧,可你绝对不会认为我和顾佳佳怎么样了是吧!你应该相信我”

“我猜你个大头鬼,刚才那个是什么东西,赶紧拿出来让我看看”。

秦璐这句话,像给林洋吃了一粒定心丸一样,心情舒畅,豁然开朗。林洋把手一张

“各位姐姐请上眼”

“好漂亮的指环那”

顾佳佳第一个情不自禁的惊呼,眼睛里全是温柔。

“该不是你早就买好了的吧”

秦璐满意的点点头,这下露馅了吧傻小子,这个是昨晚我抓的那个毒贩手上戴着的,我可是亲眼看到的,你还不承认,这下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于欣悦不说话,只是捂着嘴笑,顾佳佳用手捅了她一下

“大早上的你发春那”。

于欣悦收住笑容,偷偷的趴在顾佳佳的耳边说

“他是不是想送给你的,我早上看见他从你房间出来的,你们…嘻嘻嘻…春暖花开了吗?”。

第037回 绿色环保蛋炒饭

佳佳在于欣悦的胳肢窝狠狠地掐了一把,你个二货,有这样诬陷你妹妹的吗,即使他不愿意相信于欣悦的话,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现实还是梦境傻傻的分不清。

于欣悦没有任何表情的捂着肋下蜷缩到沙发上,她的表情好像是装出来的,用抱枕盖住脑袋咯咯的自娱自乐。

于欣悦是于叔的女儿,别看于叔长得跟个蛇精似的,不知道他哪辈子修来的福,生个这么漂亮文静的女儿,王梓馨是顾佳佳老爸的得力助手兼保镖王石龙的女儿,顾佳佳亲切的称呼他王叔,别看王梓馨是个小巧玲珑的萌妹子,从小跟着保镖出身的父亲,非常刻苦的学习搏击技能,年纪不大伸手了得,他和秦璐经常要切磋切磋,可每一次秦璐都会输给王梓馨的小聪明,这家伙心眼太多了。老是能占到秦璐的便宜。

一场风波在四位美女的戏闹中平息了,林洋为了讨好他们亲自下厨,做了最拿手的蛋炒饭,每次和寒冰吵架他也是用这个办法,哄寒冰开心博美人一笑。姑姑不开心了他也要捧上一碗这样的米饭。但凡漂亮的女孩子好像都是个十足的吃货似的,见到好吃的,不管是愤怒还是忧愁都会抛到九霄云外。

在山上做的蛋炒饭,绝对是纯绿色无污染食品,鸡蛋要用山上散养的柴鸡蛋,要是能用纯正的白凤乌鸡蛋就更好了,只是这种鸡不好养,纯种的比麒麟还要稀少。说道乌鸡自然的要想到乌骨羊,这种物种大概是更加稀少。可是山里偏偏有人就弄来养了,全身乌黑的毛,脑门上也有和小羊羔一样的,弯弯的,像灯笼一样的毛发。可是他们却比小羊羔吃得多多了。李大叔家的小黄母牛产的奶都不够他们几只吃的。后来这东西长得越来越大,大到无法想象,比李大叔家的小黄母牛还要高着一头。

后来闲波事儿的李二狗,李大叔的二侄子专门跋山涉水去乌骨羊的原产地,云南走了一趟,他带回来的人让人震惊,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自称是乌骨羊的养殖专家,女的自称是乌骨羊的哺乳专家,他们仔细的辨认了村里的乌骨羊,最后他们得出一个很贴切的结论,村里养的绝对不是乌骨羊,可能是一种牛,非常珍贵的乌骨牛。

村长更高兴啦,世界上还有乌骨牛真的是头回听说,想不信吧!人家可是专家,能欺骗咱可怜的老百姓吗?他一身干净的黑西服,蓝色领带白色衬衫,脚上的小皮鞋瓦亮瓦亮的,极了咕噜精明的小圆眼睛躲在黑框眼镜后面。村长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他们,心里美着自己有这么多珍贵的乌骨牛,娶个城里的漂亮媳妇就不愁了。当然不是村长娶媳妇,是给他短个心眼的儿子娶媳妇。

专家说了每一头都可以顶十间大瓦房。趁这么多的财富,请他们俩吃点儿喝点还成问题吗。这两个专家真的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懂,呱呱的喝着茶水吸着洋烟,喷云吐雾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精通医术,山里的人农活也不干了,天天围着他们吃同席卧同榻,崇拜到形影不离的地步。

两个人的医术高明到什么程度,他用手一指你这里有病,不信让他拔一拔火罐,他们的火罐拔到哪里,那里就会拔出一滩脓血。而且他们的火罐也用的神奇,在你的后背上喷上烈酒,然后用火柴点燃,火着得很旺你却感觉不到疼,任何一件容器,比如杯子,碗,罐头瓶子,大到痰盂儿,瓦盆,甚至是,小孩的尿盔子,扣在火上就会吸住,用多大力都拉不下来,而他们自己却能很轻松的把奇特的火罐拿下来,围观的人惊骇到高呼的地步。

这两个专家也很亲民,别看是一男一女他们却不是夫妻,两个人都是分开了睡的,女的没用两天就混到李大叔二侄子的床上去了。

最后临走的时候他们还好心的赠给大伙很多能治百病的膏药,当然膏药可不是免费的,他们会收一点点成本费,大伙绝不吝啬给他们更多,因为钱这东西在家里放着一点用没有,况且用废纸换健康他们觉得很划算。可是等他们走后那些膏药就失去了效力,不但不治病了每个敷膏药的人都出现了强烈的不适,有的浑身疼皮肤上出水泡,有的头晕目眩和病入膏肓似的。

打几个鸡蛋在碗里,用筷子可劲的搅,当然现在用打蛋器更好,调和到蛋清和蛋黄完全的融合,准备好一小撮葱花和蒜沫,要是能有野山葱就更好,自己家菜园子里种的也不错,蒜,紫皮狗牙蒜。再切一点山上养的土猪小肉块,最好是五花肉不要太瘦的。最重要的米饭更是讲究,都知道蛋炒饭要用隔夜米饭,要用山泉水种出的本地大米,城里买来的不行,蒸出的米饭没有本地米蒸出的糯性好,不是太黏就是太散,先把锅里的米煮到沸腾,米粒吸饱水分膨胀到不能再膨胀的地步,然后用笊篱把米从米汤里捞出来放在蒸笼里面蒸,米饭蒸好了之后,放在冰箱里冷冻2-3小时,当然室温不高的情况下放一夜是比较理想的。

先在锅里放少许的花生油,把肉块放在锅里煸一下,煸到八分熟出锅,在放少许油油温适中的时候放入蛋液,不要等蛋液全部凝固,马上放入冻到有隔夜效果的米饭,炒一会,放入葱花,蒜末,煸好的猪肉,盐少许,颠勺翻炒看火候出锅。

米饭蛋香浓郁,松软可口,有青葱的翠绿,有猪肉的橙红,加上两三粒米被金黄的鸡蛋包在一起,色泽金镶美玉,味道醇厚鲜美。这样的美食看一眼都能口水狂流,想一想四位吃货能抗拒得了吗?风卷残云之后,仰倒在沙发上,用舌头慢慢舔允嘴里的余香。

清晨的阳光透过厨房不大的窗户落到林洋的围裙上,洁白的围裙添了些油迹,他正忙着为美女们收拾残局,“哗啦…”厨房的门一开,秦璐笑眯眯的背着手走进来,她亮晶晶的眼睛里迷一样的深邃,她静静的面带诡异微笑的看着林洋忙碌的场面,林洋用眼角的余光早就扫到他了,只是经过刚才的审问,他心里十分尴尬的,在一个什么都清楚的人面前哄骗别人是何种的无地自容。

“嗯…”

秦璐故意很大声,却又怕外面的人听见似的

“心里素质挺强大呀!还挺会演戏呀!”

林洋冲她怪异的笑了笑,仍然摆弄他手中的碗筷。

“你就不怕我揭穿你?”

秦璐脸上一直含着笑

“嘻嘻!秦姐姐才不会呢,我们是什么感情啊!”

“少频,谁跟你有感情了”秦璐脸上的笑消失了,很僵硬的消失了。

“你…你是不是真的欺负了顾佳佳”

林洋终于把手里的碗筷放进水盆里

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一堆诚恳的笑容“你猜呢?”

“滚!别来这套,我妹妹才不会喜欢你这个坏小子”。她好像有些心乱如麻,慌慌张张的说

“今晚我们去帝皇夜总会抓六哥,有本事你来呀!说不定还能看见你的那个小妖精呢”

说着,她不自在的一甩头,拉开厨房的门出去了,她刚才散发出的酸味林洋隔着门缝都能闻见。

第038回 见义勇为吗?

当他在厨房里面忙完了出来,美女们该上学的去上学,该工作的去工作,若大的别墅就剩他一个人了,他终于可以独立为王了。去美女们的房间里看看?睡一睡他们舒适的大床?闻一闻各个屋里的味道都有什么不同,会不会和她的小仓库里一样,满屋的臭脚味道?要不要看一看美女们的衣服有没有他能穿的?特别是有没有传说中的丁丁裤,还是不要了,女人在这方面很敏感的,让他们在自己的房间里嗅到他的味道,他伪装成正人君子的华丽外表不就很容易被他们识破了吗。

呵呵!扮猪吃虎的感觉一直都是舒服的,偶尔的被美女们欺负一下还是很愉悦的,他又溜进了美女们的洗手间,这下可好,兔子眼镜,岛国面膜,所有美女们的日用品都消失了。就连马桶旁边的那个大大的满是红心图案的废纸篓,也不知道被他们藏到哪里去了。说句实在话,用智能马桶有必要放那么大的纸篓吗!称呼它为纸篓,只是因为他里面放的是废纸,如果用来装水,他也是个能装几十斤水的水桶。

智能马桶这个东西,比自己用的蹲坑好在哪里呢?不要说智能马桶,就是外面公厕里专为残疾人和孕妇准备的马桶,他坐上去都不能好好的拉粑粑了。感觉那个功能突然消失了,为那个功能服务的所有肌肉都不会用力了。坐在上面几个小时肚子憋得咕噜咕噜的乱叫,粑粑就是不好好的出来。这是为什么那?城里的人真是不可思议,做这种事情还有付出这么大的辛苦。

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叫智能马桶呢!坐上去它会念咒语唤它出来吗?还是会有根管子暴力的把它吸出来,想想都不舒服。不要碰它了。他都走到门口了,可他还是忍不住回来重重的一屁股坐上去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这个东西又不会坐坏,既然那么好,不远千里去岛国购买这种东西,肯定这个东西不是凡物。干嘛不试试呢。

他一动不动直直的坐在上面静静的等着,额!没有没有咒语,额!没有吸管,额!屁股这一圈好像有点儿热,额!烫烫的,他有点儿承受不住了。低头看见遥控就在手边,这么多键该按那个取消加热呢?按一个试试,瞎猫也能碰到死耗子,不那么热了,他仔细看看遥控上的图案,有男人和女人,像公厕门上贴着的人头,有水柱,有风扇。还有一些根象形文字似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按一下男人头会是神马呢?按了有马达声在后面传来,片刻便觉得股沟一阵温暖,挺舒服的像是水柱冲击。哦“天哪”我还穿着裤子那。他马上逃离开,还做好了躲避水柱的准备,可是没有水喷出只有一根白色的管子慢慢的收回去。

纳尼,这个神奇呀,他再按,白色的杆子没有伸出来,也没有温水喷出,额!玩坏啦?这也太不禁鼓捣了呀!这么狂热的东西会这么容易坏!想想刚才的情况,他聪明的脑瓜闪过一线灵光。是不是应该这样。他又做回到马桶上。刷刷刷,呲呲呲,水来了温温的隔着裤子也好舒服。试一下女人头,哦有区别,一条水柱变成好多条,像花洒一样,纳尼还会前后伸缩的动。他赶紧站起来死死的盯着那根白色的管子,它前后的移动两次没有喷水,最后缩回到后面的仓里。这…这!这个功能可不好了,这…就这么地吧!

什么叫好奇玩死猫,他像落败的战场小兵,猖狂逃出厕所的门,pp湿湿的,刚才挺舒服,现在变得冰凉冰凉的。他想着自己就这么一身衣服,又不能光光的在屋里猫着等四位美女归来。咳,这要怎么办,去外面买一身吧!。我可是有顾大伟补偿老宅的银行卡。虽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是买身衣服的钱应该够了吧。

他从仓库床底下小盒子里的碎屏手机下面拿出那张银行卡,此卡金黄闪光,和黄金打造的一样。他无奈的揣在怀里把别墅门关好。平时他都不怎么去外面的,车水马龙,烦乱的交通。他站在别墅外面的路上不知道何去何从,不知道该去哪里买一件自己合身的衣服。滴滴滴!一辆出租车停在身后,哦!坐出租车去吧,出租司机都是万事通,他们应该知道到哪里去买衣服。还没等林洋拉开出租的车门,司机落下车门的玻璃,恶狠狠的喊道“你找死啊!站马路中间,滚一边去吧!死农…”

林洋瞬间愣在那儿,我跟你有仇吗!农民怎么了,在你头上拉粑粑了吗?你这样的人粑粑都不惜的给你还留着种菜呢!没有农民你连粑粑都吃不到,真是莫名其妙。他虽然这样想着,还是躲到马路边上去了,真想捡块石头把他的车窗玻璃全部打碎。出租车毫不客气的怒吼着飞驰而去,司机可能是刚在哪里受气了,他的车开得和他的心情一样咆哮,没跑出多远,发疯似的一头撞在马路边上的水泥护栏上,窝草!车头机盖子都飞起来了,这下好了,不死也残废了。要不要管来来往往的车或人谁都没管,装看不见去买我的衣服吧!这样好吗?见死不救?咳!我还是过去看看吧!

车的左前方整个陷进去了,这下随了林洋的心愿,车上的玻璃全部碎了,司机被气囊挤在座位上已经昏迷了,看不出哪里受了伤,嘴角好像流有血迹。没见过这种情况,这要怎么救啊!硬拉出来好像办不到。戳破那些气囊会好些,他在地上捡了块碎了的玻璃,刚准备戳那些气囊,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又来个出租车。司机还没下车就急着大喊“你要干什么!来人呐,杀人啦!”

林洋一愣,收回手里的碎玻璃,他还没看清那个人的模样他一把抓住林洋的手,“你别走等警察来了你才能走”好吧!不走就不走警察来了还能怎么的,我又没害他,是他自己开车撞的,即使我不算是见义勇为还能是凶手是咋地。那个人咋呼的挺凶只管抓着林洋也不去救他的同伴。一会儿警车来了救护车也来了,他们戳破了气囊把司机抬出来拉走了。还没等警察讯问,抓着林洋的司机迫不及待的迎上去,“警察同志,我兄弟就是被这小子害的,你们赶紧把他抓起来”

他们不像他那么不理智,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林洋“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住这儿”

“你是哪家的保洁工?”

“啥?”

保洁“不是,我家就在这儿”

他抬头又仔细的看了看林洋,在本本上做了记录,随后对身边的人说“把他铐起来,带回局里”他们毫无情面抓住林洋把他的双手背到身后用手铐铐住了。

林洋都不知道所以然,不让他说半句话就被塞进警车。

“警察同志,我这儿算不算见义勇为,我能不能出名能不能上头条,有锦旗一定要送到我单位去,我会有奖金的”

第039回 又见踏雪的叫声

车呼啸着把林洋带到一个不大的院子里,门口的牌子上有区派出所的大字,院里停着不怎么新的几辆警车,院子三面四层的部门建筑,正楼门口十几登大理石台阶,旁边四根大理石柱子顶着挂着徽章的滴水檐。出入两个门口四扇紧闭的玻璃门。

他从车上下来,被两个穿制服的彪形大个架着肩膀,推着他走上台阶来到玻璃门前,门是关着的,他们按了上面的门铃。里面有人说话他们回答“带人回来”

咔吧一声玻璃门响了一下,他们推开玻璃门,拉着林洋进到里面,里面是个大厅,大厅两边都有走廊,走廊两边有各个房间的门,大厅的墙上挂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

在大厅站了一会儿,他被带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里,房间不大只有一个小窗户能射进点微弱的光,屋里没有家具只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他们把林洋的手铐从背后打开,拷在靠墙一把铁制椅子上,他们俩就悄悄的离开了。

他的胳膊酸疼酸疼的,现在虽然还不能自由活动,可总比反背铐着的舒服,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椅子太硬坐久了实在不舒服,加上他的裤子还没有干,凉凉的感觉后面一直再吹冷风。他很想现在就有一条干爽的裤子换上。他扶着椅子的护手站着,焦急的等待着。只是目睹了一个令他讨厌的司机撞到水泥护栏上,为什么要被铐起来带到这里。他急需有人跟他解释。

“哦啊哦啊…”

林洋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甚至双眼都冒出了鬼火,听到这个叫声把刚才的所有事情他都忘记了,甚至忘了自己在椅子上锁着。声音自然是从哪个小窗口传进来的,他激动的一大步迈出去却被椅子狠狠地扥了回来。他又试着拉了两下,椅子牢牢的长在地面上。

他很想知道踏雪是不是在窗口外面,这个声音只有他的踏雪才能发出吧。唯一让他马上看到踏雪的阻碍就是这双大银镯子。既然如此那就排除阻碍,他在怀里掏出他的宝贝,在姑姑哪里拿来的银针,把银针对折成u字形,塞进手铐的锁孔里捅了几下,手铐被他轻松的打开了。脱开了椅子的束缚,他立刻跑到窗户前,小窗户在高高的墙壁顶上,他跑着跳上去,双手扒住窗口双臂用力尽量把头伸进小窗户里。两扇玻璃窗户关得严严的,外面还有铁栅栏的防盗窗。头不能在窗户里伸出去,只能看见远处的高楼。他努力了好几次甚至把脸贴到玻璃上都不能看见下面的情况。

正在他努力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和轻声交谈的声音“今晚老地方见”

“不行啊!我老公…”

随着一声开门声,一男一女走进房间,他们直接走到林洋的桌子前坐在椅子上,男的满脸的胡子茬,五官倒也端正阴着脸,多少有些威严。女的还算漂亮,弯弯的眉毛红红的嘴,脸型多少有点儿婴儿肥。脸上没有半点笑模样,手里拿着个厚厚的文件夹,媚媚的眼睛表明她在努力的装出那么一点正派。

她坐下后瞟了一眼林洋,脸上视乎爬上一丝厌烦的神色,男的却把持的很好,大眼睛翻了几下多是白色的眼珠。

“姓名?”他不带任何感情的问

林洋现在很老实,心里虽然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着,急着想从这里出去,表情却很自然,一副无助的样子。

“林洋”

“那个林那个洋”

“树林的林海洋的洋”

“家乡住址?”

“山城二龙岭”

“现住址?”

“花园别墅9号”

在城里干什么呀?”

“不干什么我来找…投亲”

“什么亲亲?”

“姨…舅…姐”

“所长姨字怎么写?”旁边的女记录员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阴沉的脸上马上爬上眉飞色舞的笑“来我帮你写”说着他没有把笔和纸拿过来而是握住她的手,手把手的在纸上写了个姨字“就是这样写,还有什么不会写?我再帮你写”

林洋拔着脖子看了一眼他们两的共同体,本来娟秀的小字中间多了个显眼的狂草,谁都能看得出来那个字写得有多么激动。姨字早已经写完了他还不舍得拿开他毛茸茸的大手,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身体的某个地方。林洋虽然世事不经但是这种男人本能的行为他还是了解一点的,毕竟和一个漂亮的大美人并肩坐着,本身就是一种考验,曾经听人说过毛发粗重的人荷尔蒙分必量是一般毛发人的两倍以上,今天终于验证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林洋忍不住对这个男人产生不好的情绪,他用左手腕的手铐轻轻的磕了一下铁椅子的护手,“当啷”响声虽然不是很大,已经足够把云里雾里的他招回到地面。

“咳咳!”他装模作样的干咳两声张了几次嘴都没能好好的说话,可能是他忘记了他应该问林洋什么了。他用眼角斜了斜她手中的记录稿。

“额…你姐叫什么名字,她在山城做什么”

林洋翻了翻眼睛,我到底应该报谁的名字呢?秦璐还是顾佳佳,他们俩要比李欣悦王梓馨的分量重一些,报秦璐姐姐的名字吧!

“秦璐”

“秦璐!秦璐!”他着重的从复了一遍

“你姓林她姓秦她是你什么姐姐”

林洋马上回答“我表姐,我表姐还不行吗”

他得意的一笑,眼睛里饱含着鄙视的眼神“你表姐?是你姨家的还是你舅舅家的”

林洋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他,语气加重了声音也高了很多“我舅舅家的怎么了”

他靠在椅子上抱起双肩,又是鄙视的一笑“你舅舅叫什么名字住哪里”

林洋一下傻眼了,秦璐从没提起过她有家人,也没说过她父亲叫什么名字这可怎么办。

他当时被他问的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更加得意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小乡巴佬还是我替你说吧,你正在花园九号别墅行窃或是踩点儿,花园九号是顾董事长女儿的住所,你无非是想盗窃,抢劫绑架!你不是吃了豹子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你肯定是没干好事儿,结果被路过的出租司机看见了,你怕他去报警,恼羞成怒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害得他撞车,你又怕司机不死,想过去用碎玻璃把他弄死,结果被他的同伴发现才把你抓住,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林洋真想用椅子砸死他,你以为自己是神探狄仁杰呀!还推理,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把自己当成神探了。全是歪理,无中生有诬赖好人。林洋愤怒的瞪着他,想象中自己一拳把他打晕,打得他满地找牙,骑着他脖子拉粑粑,再戴上一次性手套抹他一脸。

哈哈哈怎么解气怎么想,他虽然忍住了没有椅子砸他,可他还是难平心头的气愤,站起身,转身往门外就走。

他们俩傻傻的看着林洋绕过桌子,拉开房间的铁门径直从门里走出去。他身后裤子上一片圆圆的水印显得非常的滑稽,她忍不住捂着小嘴咯咯咯的笑起来,她的笑声好像老鼠嗑墙一样招人讨厌。

第040回 典型的小人得志

林洋被多毛怪诬陷的那一刻,简直要怒发冲冠,脑袋里有一只小怪兽总想跳出来咬死他们,他实在不想看到他得意的样子,你们这种人狗眼看人低,不就是我穿的这身衣服土了点儿吗,不就是我这个年龄的人应该在学校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我这样的人在高级别墅群里走一走,不是偷既是盗,要不就是为绑架勒索踩点儿,难道说你不知道什么叫涵养?什么叫深藏不漏吗?刘邦,韩信,朱元璋那个不是穷人,往近了说那些伟大的科学家,政治家,革命伟人,难道都是叼着金饭勺出生的富二代吗!以诬陷他人荣耀自己,真不知道祖上哪辈子基的德让你的三观这么不正。

他怒气冲冲的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涌上大脑的热血,被理智慢慢的冷却,他深知与这些人作对如同与虎谋皮,全身而退的少之又少,轻者拘役,蹲监下狱的可能性都有,即使若干年后真相大白,白白的在监狱里浪费青春真的犯不上,世界那么大我想去转转,他勉强的在脸上挤出一些笑容,把委屈记在心里的账本上,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这种人知道少年强的含义。

拉开房间的铁门,自言自语的说“屋里太热了,拉开门透透气”

两个人还在桌子前坐着,也许林洋不在的这几分钟,他们趁好忙活忙活他们之间的那些事儿,老地方去不了了干脆就地飞翔吧!两个人坐着的身体之间还是装出些距离的,可是桌子下面的四条腿却搅在一起,可能是椅子太小他们坐着有点儿挤得慌,男的耳廓下面隐现一点红印,女的衣服纽扣虽然完好得扣着,可是两个纽扣之间却被什么粗壮的东西强行通过过。男的装作面无表情的靠在椅子背上,双手抱着胸,若无其事的端着肩膀,眼睛故意眯成一条线。女的可能是还有些放不开,装作低着头若无其事的检查稿子上的那些虫子,怎么可能消灭得干净,一滴几亿万只的海量。

林洋用力的皱了皱鼻子,心里骂道,你们这些害虫早晚用杀虫剂把你们都闷死,他脸上笑呵呵的又坐回到那张铁椅子上。两个人真的没有发现他手腕上耷拉着的手铐,林洋故意用它碰了碰椅子的铁扶手。一脸坏笑的看着那个女的。她更不敢抬头了,拿着笔的姿势好像几岁的小学生,脑门都要碰到笔头了。

所长果然是所长,真的没把林洋这个小屁孩放在心上,干过那种事居然还能装出一本正经的声调来“溜达够了吧!继续回答我的问题,你舅舅是谁?”

林洋嬉皮笑脸的一咧嘴,狗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他眼睛一眨里面全是故事“我舅舅的大名就不用说了,我介绍一下我的表姐吧!”

大胡子正忙着帮他的女书记员检查有没有不会写的字或是写错的字,他好手把手的帮她改正过来。可是他失望了,林洋的这句话她写的非常的顺溜,一笔一划都工工整整的。他只好失望的把头扭回来“你说吧,我们会调查的”

“好吧!”林洋的表情即天真又怪异

“我的秦璐姐姐,是市局刑警反黑缉毒大队的副队长,他是杨大队长的得力助手,企业家顾大伟的侄女,顾佳佳的亲表姐,也是我的…亲表姐”林洋想把秦璐的所有称呼都说出来,可一时激动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不管林洋说的是真是假,两个人都吓得不轻,那把椅子不管多舒服他们都坐不住了,那个女的甚至有些哆嗦了,作为一个管片区的小职务,在他们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逻辑下,反黑缉毒大队,能直接把他们压成粑粑。

大胡子倒还有些骨气,阴沉的脸马上风雨过后见彩虹“小兄弟原来是亲戚呀!我跟顾…顾…顾…大叔特别好,他家附近我每天都派人去排查,不敢有半点马虎”

他一边说一边像那个女的歪嘴斜眼的,那个女的傻傻的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心里可能在想,你还要啊!亲亲那,弄不好咱俩饭碗都不保了,还有闲心想那些事儿。林洋真替大胡子悲哀,都笨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吗?

“他让你打个电话问问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林洋实在憋不住了干脆替大胡子说了算了,大胡子一脸尴尬的一笑“没没那个意思,就是例行公事,例行公事,你口渴不?我…我让她给你倒杯水,凤娇啊!去给小兄弟倒杯水”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努嘴儿。

她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慢慢悠悠的往门口走,边走还边偷看大胡子。

“他让你借着倒水的机会打电话”

胡子长多了也许脸皮就会厚些,索性他也就不尴尬了“还不快去,按小兄弟说的办”她走到门口刚要拉门出去,林洋飞身冲到她身后,一把把她手里的签字笔夺了过来。“这个我得留着,这上面可有你们的证据”

大胡子的脸刷一下变成紫色,由紫色变成黄色,和死人脸一样的蜡黄。他险些晕倒结果一pi股坐在椅子上。看他心里堵,林洋得意的眉开眼笑,“我是说着玩的,这支笔挺好看的,我就是喜欢没别的意思”

“哦,拿去你拿去吧,你最好是消消毒再用”大胡子好心的提醒

“你想多了我不会用,我就是拿他当什么东西的把柄玩玩,玩完了就还你啊!”

大胡子再也不敢小瞧眼前的这个小屁孩了,他几十岁的心机却被个破衣啰嗦的小屁孩给玩了。

那个女的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徐…哥”他本来想改口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舌头打怵竟然叫出来了

“你…水那你倒的水那?”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林洋“哦!我去倒”说完转身就要走。

大胡子想要的是打电话的结果,可是这个笨女人就是读不懂他的意思,林洋十分懂得见缝插针“那个…徐…哥能不能先把我的铐子打开,我的手腕都肿了”

她只是迟疑了一下,转身屁颠屁颠的跑了,临走还不忘抛给林洋一个媚眼。林洋浑身鸡皮疙瘩乱蹦,姑娘你的情商太低了不太适合我,你还是和你的徐哥慢慢撩扯吧!

大胡子一百个不愿意,他也只能乖乖的拿出钥匙给林洋的手铐打开,你等着一会儿要是你说的是假的,没有这么硬的靠山,老子弄死你。

“水来啦!她踱着轻盈的步子,像一阵风一样,端着一纸杯水,双手捧着送到林洋的面前,“小兄弟快喝吧!姐姐亲自给你倒的”

大胡子又在冲着她挤眼努嘴的,她斜了一眼大胡子,“就知道叽咕叽咕的,人家小兄弟不是秦队长的表弟,是秦队长的亲弟弟,这可是秦队长亲自跟我说的,他还说花园九号是小弟弟的别墅,我也查了户籍册,花园九号现在的房主名字确实是林洋。这下你满意了吧!天天神探神探的,我看你是盲探吧”他说着居然急切的想来拉林洋的手。

林洋总算得到了翻身的机会,脸上立刻泛起神气的微笑,看我不踩死你“谢谢徐…哥,加强我别墅的安保,麻烦徐…哥做好事要有始有终以后然继续关注鄙人别墅的安保,保护好我和姐姐们的安全鄙人万分感激”说完林洋昂头挺胸在美女的陪同下走出铁门“走带我到处走走参观参观”

“好的林洋弟弟”

妈的,小屁孩敢藐视老子,典型的小人得志,以后别犯在我手里,犯在我手里我一定千方百计弄死你

第041回 动物园里的狼群

到处走走是假,他是想找哦啊哦啊哦啊叫声的主人,他急切的想知道是不是踏雪,找到踏雪固然重要,踏雪龙套上的那块玉更加重要,有了它就有可能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找到自己从没谋过面的父母。姑姑说知道他所有身世的人姓杨,外号杨秃子。当时也想过是杨老头,直到杨老头死的时候林洋才确定不是他。他可能是姑姑的情人或是亲人,可他也是自己的贵人,他无偿的把他所有的财富那套老宅赠与了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姑姑他是对自己最好的一个人倒不是因为他的财富,而是他的那种对承诺的执着,对自己的执拗,对情人的专一深深的感染了他,他给予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对人性的诠释,没有他他还是那个山村里的傻小子,姑姑给予他健康的体魄,诚实善良的品性,杨老头给予他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精气神和自信。

林洋急急忙忙的从走廊的这头,转到走廊的那头,从三栋楼的前面转到三栋楼的后面,左面侧面全部转到了,也不见一头驴的影子。执着的凤娇一直在他身后紧紧的追着,林洋也搞不懂,他哪里来的兴致使她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林洋累的满头大汗,凤娇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林洋转到围墙的外面,才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驴子。原来只和这里一墙之隔的西侧邻居是个有很多狼的动物园,动物园里还有其他的动物,包括狮子老虎和金钱豹,只是这里的狼特别多,其他的只有几只或是几对。老虎和狮子都在笼子里面圈着,只有狼散养在有树林的假山上,四周都是光滑的水泥墙壁,墙壁中间有带护栏的阶梯,围观的人站在墙壁上面的护栏后。

看样子有几十只那么多,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柴犬,有黑灰色,有灰黄色,可他们的眼睛要比狗可恶的多,嘴巴也比狗的尖。林洋见到狼并不稀奇,以前二龙岭的山上除了家畜就是狼多,一只或是不成规模的三两只。据说小狼的成活率很小,加上他们老是偷吃乡亲们的家畜,被人们捕杀一些,所以现在山上想见到狼也很不容易了。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头狼的狼群,头狼一般都是心狠口辣身体强壮的,对待同伴也绝不留情,他们头脑灵活,,懂得指挥和团队合作。即使一头猛虎遇上狼群也会乖乖的变成狼粪。

狼窝的高墙外面,饲养员正在分割一头驴子喂给那些狼吃,驴皮已经剥掉了,剩下一匹血粼粼的没毛驴,刚才的叫声可能是这匹驴子死前的哀嚎。林洋能清楚的分辨那头光光的驴不是踏雪,因为它的四蹄乌黑没有踏雪像筋斗云一样的软白毛。

他稍微的松了口气,即使不是踏雪,林洋仍然为那头驴子悲切,干嘛要杀一头驴子喂狼,干嘛那么残忍,还不如放一头驴子进去来得人道些。

这里的狼很显然已经形成了等级,刚扔进去的肉,只有一只黑色的比其他的狼大得多的狼在驴肉旁边嗅,其他的狼在后面坐等,发出嗷嗷的嚎叫。偶尔有忍不住过来抢的,头狼龇牙咧嘴的一声怒吼,那只狼只好乖乖的退回到队伍中,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那里坐立不安的嚎叫。

最后饲养员把驴子的内脏也扔了进去,头狼先在一堆臭气漫天的东西中,翻来翻去的找,最后终于找到了它钟爱的象征它崇高地位的肝脏,它毫不客气的把整个肝脏都吞了下去,它津津有味的吃着弄得满嘴满头的鲜红,最后仰天长啸发出嗷嗷的叫声。

身后的狼群像一个个离弦之箭,冲到驴的肢体和内脏边疯狂的撕咬吞咽起来。头狼则跑到高处的一块石头上,坐在那里,警觉的盯着那些栏杆后面围观的人们。他的样子像是在为狼群放哨,亦或是炫耀他的首领权威,可爱的人们不知道这群野兽的恐怖,还不亦乐乎的指手画脚。

一头驴子只一会儿就被狼群分解残食,剩下的几根骨头被几只体型较大的狼抢到叼到树林里去了,一些狼好像还没吃饱,踌躇在进食的地方不肯离开。饲养员又用大大的笼子提来了几十只鸡,全是白色的大公鸡,他们打开笼子,把那些活鸡扔到下面的狼群中。鸡见到狼和鸡见到狗没什么区别一点悬念都没有,马上四处乱飞乱跳,它们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下面只有狼群,没有他们的藏身之处,那些鸡刚扔进来饥饿的狼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些鸡刚落到地上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饿狼们一口咬住脑袋,另一只狼冲过来咬住后退,两只狼用力一撕,那只鸡被轻松的撕成两半,鸡肚子里的零碎全部都掉出来。被其他的狼囫囵吞枣的给吃了,大多数的鸡都是这个下场。只有一只体型较小,四肢发达的小公鸡侥幸逃脱了,他快速的在墙壁边上奔跑,躲过了好几只狼的攻击,它拼命的奔跑,狼不舍的在后面紧追。它惊吓的咯咯咯的叫,跑了一会儿后狼还没有抓到他,他竟然拍着翅膀呼啦啦的飞了起来。

它的侥幸好像挑逗起头狼的兴趣,头狼一声吼叫从山坡上的石头上冲下来,扑向那只小公鸡,小公鸡更加害怕了,奋力的像围墙上面的人群飞,也许它会以为那些像他主人一样的人类会帮助它,可是围观的人群都忙着向后躲避,小公鸡无力的落在水泥墙的边缘,可能是他的爪子没有抓牢。边缘的棱角没有为它提供帮助,它拼命的拍着翅膀,可还是慢慢的滑下。头狼张着大嘴在下面等着它,掉下来。它想不费摧毁之力的让小公鸡掉到他的嘴里。

这只小公鸡真的是逆天了,他竟然踩着头狼的鼻子又飞了起来,这一次它高高的飞过了围墙,按现在的弧度落下去,它很可能会落到围墙外面逃之夭夭,可偏偏就有那么手欠的人,一巴掌把小公鸡打回到围墙里面。小公鸡奋力的拍着翅膀也只能慢慢的滑翔最后免不了落在狼群中间。

可是意外在手欠的人身上发生了,可能是刚才他手欠的动作让他重心不稳,一头直直的从护栏的外面翻进狼窝里面,发出一声咣当的声音他落在地面上。头狼听见身后的声音马上放弃了小公鸡。即使如此小公鸡也只能趴在地上狂喘。让扑过来的恶狼一口叼在嘴上,飞快的跑进树林里。

这一幕所有的人都没预料到,有些人竟然吓得惊呼,把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悲剧在脑海里勾勒出画面。有些人甚至眯上眼睛都不敢看了。

第042回 和头狼对峙

驯养久了的野兽必然失去些野性,即使看着穷凶极恶,骨子里再也找不回与生俱来的那份狂野,掉下去的人摔得不是太重,他毫不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或许是头狼怒视的那份威胁让他忘记了疼痛。

他弓着腰用手护着臀股,估计刚才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疼痛完全来至脊椎末端的尾骨处,开始他也显得手足无措,只有头狼敢对着他呲牙怒目,其他的狼都离得很远不敢靠近他,他平时肯定也是极其好胜,心狠手辣的人物,敢和头狼单对单的对峙,他先试着向头狼大喊了几声,头狼前腿居然趴下后退半蹲着向后退却了,嘴里虽然发出低沉的嗷嗷声,却显得十分的胆怯。他更加胆大向逗狗一样,伸着一只手向头狼笔画着,头狼站直了身体直接向后退了两步。

他得意的伸着两只胳膊做出高呼的样子,也许这就是人类的自豪,只要是获得利益与荣耀都要振臂高呼,与其他人分享心里的喜悦,此时他需要的是呐喊声,他需要的是赞美声,而围栏后面的那些人完全能给予他这些需要。

“打死他加油!打死他加油!”

这些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些人是为了娱乐自己在空虚的日子里排遣寂寞,有些人是在欣赏一个跳梁小丑极具华丽的表演,确实有一些人认为这个二傻子要倒霉了,可他却丝毫不知。

他或许练过散打或是其他的搏击术,平时已有苛刻的训练,身体的肌肉浑圆,体格壮壮的样子,才能手疾眼快的一巴掌把那只小公鸡拍到狼窝里面去。

亦或许他也是一只狼,一只隐藏在人类当中的豺狼。

在呐喊声中,他双手紧握做好了和狼头殊死搏斗的准备,狼头看出这家伙来者不善,难道说他想和自己争夺统治权?还是来抢他队伍中的几只漂亮的小母狼。她们可都怀了自己的骨肉,可不能让这家伙抢了去生出杂种来。

头狼开始转怯为怒了,它脊背上的毛都直挺挺的竖了起来,两只眼睛的眼角都要瞪裂,上唇邹起,两只尖尖的牙齿像钢构一样暴露在阳光下。

他毫不畏惧双手抱拳蹲成马步,一点一点的向头狼面前逼近,头狼这次不退了,脑袋前倾,后腿登直,眼睛怒视着面前的他。

这个人还是有些手段的,他慢慢的挪到和头狼很近的距离了,猛地扑向头狼,看他的样子是想一下子掐住头狼的脖子,然后把头狼掐死举起来在那么多人面前炫耀一番。

让他没想到的是,眼前的头狼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傻,它虽然一直想扑过去咬死这个狂妄的人类,它的视觉要比人类的敏锐得多,他变换姿势刚要扑过来,头狼马上觉察了。它四条腿用力一登,从他的扑抱中挣脱出去,跑上一块高地,毫无掩饰的抬起头。

“嗷嗷…嗷嗷嗷…”

这声怒吼向狼群下达了命令,山上的树林啃骨头的狼全都出现围拢过来,其中肯定有头狼的那几只小母狼,一只小灰灰屁颠屁颠的跑到头狼的身边坐下,和头狼一起注视着狼群慢慢的向他靠近,她还时不时的用头蹭一蹭头狼脖子上的毛发,像是在向头狼撒娇。

头狼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管注视着狼群,时不时的嗷嗷两声。

狼群向他包围得越来越近,二笔的家伙开始麻爪了,不可一世的神气马上被风吹散,身上的那些浑圆的肌肉像撒气一样突然的瘪掉了,一条腿也开始瘸了。

围栏后面的人仍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高喊着“打死他们,打死他们,加油!加油!冲上去,冲上去,你行的!”

狼群围上来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动作越来越惊慌,最后终于扑倒在高高的墙边,看他的表情吓得都要哭出来了,蓝色的牛子裤不知道被什么液体湿透了,时不时的顺着裤裆滴下几滴。

“救命啊!快救救我呀!”

围栏上面的人没能像狼群相应头狼那样嚎叫,也没人伸出援救之手,可能是从高高的墙壁上面真的不能伸手到下面来拉他。

他们只是用“切…”这种声音表示对他的失望。

此时又有几只狼跑回到头狼的身边,用他们顺滑的头,在头狼的身上像抚摸一样的来回磨蹭,他们中不乏极其罕见的漂亮的雪狼。

头狼没工夫享受这些温柔,呲着牙冲他们狠叫了几声,甚至用牙齿碰触他们的耳朵,好像在命令它们快去参加战斗。

它们不情愿的在头狼身边跑开加入到群狼之中,那只漂亮的雪狼是最后冲过来的,它好像一团雪球,在高处快速的滚入单调的灰黑色狼群中。

此时他只有靠着墙哭爹喊娘了,侥幸在身边抓到几根带着肉丝的驴腿骨,拿在手里晃呀晃,丢出去,被狼叼住,再丢又被狼叼住,扔多少狼就能叼住多少。那些骨头已经被他们啃过很多次了,已经淡而无味了。

叼一下吐在地上,逼视他继续向前走,最后骨头扔没了他也无计可施了,只能用惊骇得含着眼泪的眼睛祈求它们放他一马。

可是那些狼现在已经不怎么通人性了,在他们眼里也许他只是头狼赏赐给他们的一坨驴肉。好吧!即使是狗屎,既然头狼下命令了也必须要叼上一口。

这一切林洋和凤娇看的清清楚楚的,林洋对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嗤之以鼻,真不想为这种人耗费,吃农民伯伯含辛茹苦种出的粮食才能积攒起来的力气。他在下面手舞足蹈神气的表演的时候,林洋已经猜到他会有这样的结果。

凤娇好像怕得要死,一直拉着林洋的衣服躲在他身后,虽然已经怕的发抖了,还要时不时的透过肘间的缝隙偷看,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内容。

林洋洞察了他跟大胡子的那些私密的事情,心里对这个女人是相当抵触的,希望他也对自己敬而远之,可是这个女人却不厌其烦,历尽千辛万苦的追着他。本来在那种地方上班,怎么允许穿一双那么细那么高的高跟凉鞋呢!难道说你上班就是为了显摆你那双又细又白的三寸金莲?

还有那条紫色的连衣裙,那么短还要披着古板的警服,这种搭配真的协调吗?披肩长发也遮不住你婴儿肥的小脸,年级不大干嘛把关系搞得那么复杂,这样对你的未来真的好吗?

现在好了高高的鞋跟断了一只,体型马上变得不匀称了,像是个天生的瘸子一条腿长一条腿短,披肩的长发,被汗水湿透了一绺一绺的,加上受到惊吓呆滞的表情。摆个poos你就是一个活脱的硅胶娃娃,任人摆布任人带回家。

狼窝里的人已经嚎啕大哭了,头狼抱着漂亮的雪狼嗷嗷的下了命令,那些狼马上就要扑过来咬他了。围栏上的人幸灾乐祸的少了,同情的多了,有些人甚至都准备好为他祈祷了。

林洋迅速的跑到那个大大的鸡笼前,那个男人掉下去之后,林洋就知道这个鸡笼会有大用的。

第043回 我不是你姥爷

大鸡窝肯定不止装几十几只鸡那点儿用处,夸张的说都能装下一头驴子,用电焊网焊在一起,林洋提起他还费了很大的力气,虽然旁边的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有些人伸出了援助之手,帮他把它提上来,靠在栏杆的围墙上。

林洋观察那些狼确定它们真的要冲上来了,他把鸡窝的口对准下面的人,向四外帮助他的人大喊“放手,快放手”那些人大概也领会到了他的意图。听话的一起退到围墙的边上。

林洋果断的把鸡笼推向下面的人,鸡笼口朝下直接把他罩在里面,这时已经有几只狼扑过来了,它们怎能想到天上凭空会掉下个笼子来,上帝没为它们安装急刹车这个装置,有些甚至满嘴的獠牙被网罩撞出一嘴的鲜血,嗷嗷的哀嚎着躲到了群狼的后面。

可是后面的狼并没有退缩,仍然奋不顾身接二连三的,冲上来嗷嗷的狂叫撕咬铁网,把嘴巴伸到笼子的缝隙里,里面可是他们唾手可得的猎物,到嘴边的肉怎么能轻言放弃。这些狼的智商好像都要逆天了,他们弄不倒笼子,也撕不破笼子,他们居然趴下身在笼子的边上挖土,看样子试图在笼子下面挖个洞钻进去。

这难道还是狼吗?这难道就是人类驯养的狼吗?有些人都不会有如此的高智商吧!笼子里的他,笼子掉下来的时候,肩膀被笼子口上睁着的铁丝刮破了皮肤。鲜血顺着胳膊一直流淌到手掌上,再顺着手指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上,地面上的浮土比烟筒里的灰尘都要干燥。鲜血滴到上面马上凝结成像旺仔小馒头一样的小豆豆。

那些小豆豆散发出的血腥味更刺激了狼群的野性,刚才可能是为了执行头狼的指令,现在被血腥味刺激得,只想钻到笼子里把这个从来都没吃过的美食据为己有。狼和狼之间也开始发生小规模的撕咬和打斗。

头狼不管怎么招呼制止它们,它们我行我素对头狼的命令开始置之不理了,一门心事的往笼子里面钻。

里面的人战战兢兢的,连动一下都不敢,刚掉下去时那股子神气劲儿早已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恐惧和祈求。不管是如来佛祖,还是释迦牟尼,即使是观世音菩萨也可以,顶不及了孙猴子跳出来变出点儿猴兵猴将来帮他也可以啊!可是这些神明好像都出远门旅游去了,或是去更需要他们的地方维护世界和平了。

他像极了被抛弃的孤儿,自己独自被关在笼子里,等待着这些动物把他吃掉。听说被吃掉的人很快会升上天堂,不会受十八层地狱的轮回之苦,估计很快就能印证是真是假了吧!。

林洋一直在上面看着,除了把鸡笼子扔下去罩住他,眼前的情形看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这些狼完全恶化了,恢复了洪水猛兽的本性,估计那个重量很轻的笼子不会坚持多久,一些狼顺着笼子已经爬到笼子的顶部了。他们距离墙壁上的围栏近了很多,围栏后面的人,胆小的已经退到围墙外面去了。

栏杆旁边只有林洋,凤娇和几个胆大的壮汉,凤娇一直蜷缩在林洋的背后偷看,那么多狼她也吓得要死了。

几个壮汉看样子是和下面的人是一伙的,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们穿的衣服风格一样,黑色短袖,胸口大大的一个武字。难道这又是谁家大企业的保安还是内部维持秩序者。他们只顾着在一起议论却不想办法搭救他们下面的同伴上来。

十万紧急的时刻,一些狼已经可以在笼子下面刚刚挖出的洞里伸进半个脑袋。估计再挖一会儿整个头都要伸进来了吧!

光滑滑的墙壁上,只有几个游客留下的枣核或是几根吃剩下的雪糕棍,用这个东西可以吗,可以当飞镖用吗?他信誓旦旦的捡了几颗,仔细的端详一会儿,在手里死死的掐着。准备一会儿找机会,用这些东西拖延一会儿。

狼还是那些狼,人却只剩他们两和下面苦苦挣扎的那个,其他人都躲得远远的站在原地观看。

林洋这一次真的江郎才尽了,踌躇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很好的办法来。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消失了老半天的两个饲养员,抬着一件东西匆匆的赶来。直到他们走到围墙上林洋才看清两个人台来的那件东西。

长长的一根管子,后面有枪托一样的把手,上面还接着一根软管,大概是一杆巨大的喷火器,他们后面背着的圆形罐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天然气还是其他的气或油。他们急急忙忙的点燃喷火器的引火装置。然后一个人在后面抬着,一个人在前面瞄准那些狼开始喷射火焰。

看得出来饲养员十分爱惜他们的狼群,即使都到了狼群就要钻进笼子里了,这么千军一发的时刻,他们喷射火焰却离那些狼很远,估计连狼毛都烧不到。尽管如此那些狼还是乖乖的依依不舍的,逃离了笼子附近。头狼在远处不甘心的来回走动,最后带着它的小白狼,一步一回头的躲进林子里去了。

饲养员放下绳子,一个人下到底下去把受伤的受害者用绳子绑好,在林洋的帮助下,他才顺利的得救。这个人双脚刚一落地完全忘记了之前惊心动魄的过去,骂骂咧咧的说“你大爷的,刚才谁扔的笼子,不看准点都把老子的肩膀划破了”

林洋十分的不高兴,救你一命最重要的环节应该是我扔的笼子,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干嘛忘恩负义的骂人呢。

他阴着脸带着点儿不满的说“我扔的怎么了,还要我付你医药费吗?”

他马上转过头,刚才阴沉的脸上像变戏法似的爬上笑容,满月一样灿烂的笑。

“诶呦!是个小帅哥,小兄弟你这是怎么说的,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让你赔医药费呢,咱出来混的说话就是粗,小兄弟别见怪”

他说着向林洋作了揖,他可能还要说点什么,可是目光落在了凤娇身上“姑姑好,外甥给您行礼了”他也向凤娇作揖。

凤娇刚从之前惊魂动魄的场面回过神,神情还有些慌张可她还是哆哆嗦嗦的反问“谁!你是谁”

“哦!你可能不明白,我门出来闯社会的把男警察叫叔叔,把女警察叫姑姑,我们就是你们的外甥”他嬉皮笑脸的说。

凤娇这时候才定下神,翻了翻她的媚眼“你这称呼不对,既然你是外甥,你应该管女警察叫姥姥才对”

他开始一愣,马上又笑了起来“对呀!我是你们外甥,应该管你们叫姥姥啊!叫姑姑不是差辈了吗,哈哈…!”

林洋一直憋着不敢笑,“这两个人加一起估正好是五百,你们两半斤八两”

“这样啊!我们认识认识吧,我叫闫兴本,姥姥好!老爷好!”

他说着向林洋伸出右手来握林洋的手,林洋强忍着笑把他的手放在凤娇的手上“还是你们两握吧!她真的是你姥姥,我却不是你老爷”。

第044回 连干三杯

林洋只想快点离开他们,什么姥姥姥爷的,这种猫和老鼠的游戏还是让他们自己人玩吧!他就是个观众一个不怎么喜欢这部剧的旁观者。

他们俩攀谈甚深,凤娇这样的女孩子,好像是没男人就会死的怨妇,和谁都能谈得来,而且也不忌讳什么隐私,海阔天空,高兴就好。

既然这里没有踏雪,何必妨碍人家攀亲附贵。林洋信马由缰的在繁华的街道上走着,他只想找个卖衣服的地方,买身合身的衣服,至于闹市里其他的景观他妄耳不闻。都市繁华岂能动我一颗真挚的心。两个人虽然不顾及和林洋搭话,却不舍的跟在林洋的身后他他裤子上的那一片水迹还含苞欲滴的感觉。

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门店装饰着华丽的广告牌,橱窗里更是琳琅满目,但多数都是女孩子的衣服鞋子婚纱之类的。很少有男孩子的用品陈列在橱窗上。他很想进那些门店里去看看去问问,可又羞愧这样做。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和过往的行人比起来土得像个乞丐,毫无由来的伤害到自尊心,在那些门店和他之间拉起了一道无形的墙壁。

凤娇一直踩着断了鞋跟的凉鞋,和那个男的一起慢慢跟在林洋身后,还要硬惦着脚勉强维持窈窕曼妙的的身段,可她迈出的另类步伐招致路人的旁观,免不了闲言碎语的议论几句。

“海岛咖啡”赫然的出现在旁边的广告牌上,门口西式的装潢不知道是几世纪的风格,镂空雕花的绿色的玻璃门一边一个门童,体型笔直背着手面对面的站着,身上穿着黑色马甲白色衬衫红色领结,底下黑色裤子,皮鞋瓦亮瓦亮的。林洋看到门童身上的衣服,喜欢得驻足仔细欣赏,这个风格或许自己比较适合。喜欢这个款式,洋里洋气还挺神气的样子。

闫兴本开始以为林洋也是个吃皇粮的,仔细观察后他才发现,虽然林洋的模样挺成熟,看年龄大约十几岁二十来岁的样子。他又以为林洋是凤娇的什么亲戚,可通过刚才和她交谈,情商极低的凤娇,智商更低。她甚至把秦璐电话里说的话都告诉他了。他听了之后眼睛发亮,发财的机会来了,幸运的是凤娇也是今天才认识林洋的,他也不知道多少林洋的情况。不知不觉中正好路过海岛咖啡,他索性提议一起进去喝杯咖啡,别看他外表五大三粗的,嘴上功夫非常了得。硬是把林洋拖进咖啡厅。

林洋第一次进这种高级的场所,两个门童打开门把他们请进来,里面有几对男女相对坐着轻轻的低声细语,门童带着他们在墙角的位置找了张桌子坐下,座椅全是欧式的沙发,圆形的白色桌子,中间放着一瓶不知名的绿色植物。

“小兄弟你想喝点儿什么,今天我请”

林洋连咖啡这个名字都没听过,哪里知道喝什么“随便吧!”他恨不得马上离这对男女远远的,可是闫兴本那么热情的邀请他喝咖啡,他也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拒绝他。凤娇和他并肩坐着,闫兴本坐在他对面,他们俩好像很熟了,有说有笑打情骂俏的样子。感情发展得这么快估计连火箭都追不上吧。

最后还是凤娇要了三杯牛奶咖啡,估计是她爱喝的口味吧!不一会儿服务生端来两个很大的玻璃容器,一个里面是白色的,估计是牛奶,一个里面是褐色的也许就是所谓的咖啡吧!折腾了一上午林洋嗓子干的要命,现在终于有东西喝了。服务生拿着两个玻璃容器,一起往桌子上的杯子里面倒,两种物质在不大的白色瓷杯里混合到一起,有褐色有白色,里面的纹理像彩虹糖上面的涡旋。他刚倒满一杯林洋毫不客气的端起杯子一干而尽。

吱吱的还嘬了几下杯子,有股奶味有股焦糖的味道,还有点儿苦涩,不过很解渴。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再来一杯”他很随意的这样一说,他完全没注意到其他三个人的眼神。呆呆的像看狼群一样的看着他。

服务生一时间举着两个杯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看了看凤娇看了看闫兴本,他俩轻轻的哼了声。林洋满不在乎的扫了一眼四周。等他的目光再回到桌子上时,他的杯子还是空空的,他不解的大声说“再来一杯,倒啊!再来一杯”

服务生只好又用同样的方法再给他倒上一杯,倒完他的转到凤娇的身后准备往凤娇的被子里倒。林洋端起杯子又一干而尽。“吱吱吱…啊!”

“再来一杯,这杯子太小不解渴”

这次服务生没有迟疑,又给他倒上了一杯林洋毫不客气端起杯子“吱吱吱…”又干了。他放下杯子的时候才发现三个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

“你们怎么不喝呀!挺好喝的”

闫兴本用手拽了拽耳朵“姥姥,老…小兄弟,你们慢慢喝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一步了”

凤娇咧着嘴连话都没说出来,闫兴本也不等他俩说话,起身急冲冲的离开了,林洋本来就烦他要死,走就走被连屁股都不抬一下,凤娇也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拥有几千万豪宅的小子了。难道是假的,串通好秦璐骗他们的?

她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转身也要走,服务生两个玻璃容器都没来得及放下,伸开双臂拦在他面前“女士!请您到吧台把单先买了吧!”

凤娇左右为难,扭扭捏捏的又坐回到座位上了,他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才说“我没带钱”声音小的估计连蚊子都听不见。可是服务生却听得挺清,刚才卑躬屈膝的样子马上消失了,眼神从开始的温和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喝咖啡不给钱!弄个要饭的进来,喝到一半你们走了,要饭的能给的起钱吗!想吃霸王餐那!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不问问我们老板是谁!”

咖啡厅里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这里来,一边听着一边小声的议论,估计不会说他们好话,凤娇把头垂得低低的,即使身上穿着虎皮也不敢和服务生争辩。

林洋把他的话琢磨了两三遍,他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同情凤娇,也不讨厌闫兴本的逃走。他一本正经的和服务生说“多少钱我给?”

他说了两遍服务生才没好气的向他吼道,“你给你给的起吗?臭要饭的”林洋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斜火,拿着金卡的手一巴掌掴在服务生的脸上“刷卡!”

服务生差点儿跳起来把两个玻璃容器摔在林洋的头上,可是当他看到林洋手里的金卡时,马上卑躬屈膝的面带微笑“好,好,刷卡,我带您去刷卡”

服务生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林洋着实的摸不着头脑。

第045回 监护人签字

林洋气呼呼的跟着他来到吧台,咖啡厅里所有的人都注意着他手里的那张金卡,这样的金卡在山城最多只有三张,而持有这三张金卡的人在山城都是具有非凡影响力的人物,他们跺一跺脚整个山城都会颤三颤。这个穿得像要饭的小子,他的卡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吧台里的小姑娘,恭恭敬敬的把林洋的金卡插在机器上,他面前的屏幕上闪出很多的信息,敲了几下键盘后眉飞色舞的双手捧着一张纸放在林洋面前的吧台上。

“小朋友请你的监护人过来签字?”

林洋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小朋友,我哪里小了,从哪儿看我是个小朋友,“我的卡里没钱吗?我喝的咖…啡多少钱”

“您一共消费了三杯法国的牛奶咖啡,共消费188888元,您的卡里面余额充足,因为您还未成年请您的监护人过来签字”

林洋还是不太明白,自己喝的三杯东西值188888元,他很吃惊,可是后面的让监护人签字他更吃惊,他什么时候有监护人了?顾佳佳给他这张卡的时候只是说这张卡是给他老宅的补偿,他只知道这是个不用密码的卡,卡里面一定有钱,至于到底有多少,他不是很在意。要不是为了买身体面的衣服,他才不会动那张卡呢。

自己真的不太懂这方面的知识,刷卡还是偷偷的听几位姐姐说的,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持卡人签字就行了呗,干嘛还要监护人签字。再说了自己哪来的监护人,在这个城里自己认识的人里面,那个有做自己监护人的资格,真是莫名其妙。

“小姑娘,你弄错了吧!卡是我的干嘛要监护人签字,你那三杯东西是什么做的呀值那么多钱”他很不耐烦的翘着脚想在吧台里面的机器里把卡拿出来。吧台里的小姑娘赶紧把机器挪到吧台的最里面去。

“我们已经给你的监护人打电话了,我们店…哦你的监护人马上就到”

林洋此时的心情无法形容,为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在自己身上发生,难道我是猴子搬来的救兵吗?来这个世界就是专门为了逗比的!一阵轰鸣声从头顶上传来,像是一架直升机落在了楼顶,咖啡厅里除了吧台上林洋说话的这个女孩,其他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屁颠屁颠的顺着楼梯跑到楼上去。不一会儿轰鸣声消失了,众星捧月一般顾佳佳一身白衣款款的从楼梯口出现。

顾佳佳今天画着浓妆,开始林洋居然没认出来,还以为是来喝咖啡的客人。这风情万种的样子和秦璐有得一拼,可瞪着眼睛仔细一看,哇塞,原来是佳佳呀!此时他把刚才签字不签字的事情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兴致勃勃的过来想和顾佳佳打招呼,可是顾佳佳这股子高冷劲可不是装出来的。直接无视了林洋的存在,进到吧台里面把吧台小姐让林洋签字的那个纸条拿过来,刷刷几笔写上自己的名字“顾佳佳”

然后交给旁边的女孩,此时的林洋已经无法思考了,眼前的这些事儿不是以他的智商能想明白的。顾佳佳还是没看一眼林洋,径直走到坐在桌子旁边的凤娇身后。凤娇觉察到有人过来,刚回过头想看看清楚,顾佳佳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邪火,一巴掌狠狠地掴在凤娇的脸上,嘴里发着狠的骂道“骚货,勾引我爸爸不成,又来勾引我男…我朋友”

凤娇开始的时候想反驳,看样子想一巴掌打回去,可她看了看眼前的顾佳佳,用手捂着脸放弃了反驳,一瘸一点的从门口出去了。此时的林洋望着他一瘸一点的背影,心里莫名的生出些许的同情和怜悯。

顾佳佳余怒未消,这才信誓旦旦的走到林洋对面,你不在家老实的待着跑出来干什么,还和这个小妖精混到一起。林洋一时竟然无言以对,顾佳佳身边的咖啡厅工作人员一个个像足球煞气一样捂着嘴嗤笑。

林洋真的有种被长辈教训的感觉,这才想起刚才监护人的事情来,忍不住问道“监护人怎么回事儿,我的监护人不会是你吧!”

顾佳佳此时才露出些许的笑容,“是的,你的监护人就是姐姐我”

也许林洋早就想到了“做人家监护人,你成年了吗”

“是啊!我刚好十八周岁,比你大一岁我成年了做你的监护人正合适,这可是杨伯伯交代过的”

林洋想怒也怒不起来想到对自己恩重如山的杨老头,自己亏欠他的太多了,真想到他的坟前真心诚意的喊一声干爹。顾佳佳早就抓到了林洋的命门,知道此话一出这个傻小子就会乖乖的听话。她幸灾乐祸的对吧女说,“红姐给我弄杯东西喝,急急忙忙的在学校赶回来,渴死我了”

“佳佳,红姐给你弄杯鸡尾酒喝怎么样”

“那可不行,我还未…嗯嗯!还是椰汁吧”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林洋,“给他也来一杯”

红姐瞥了一眼林洋,偷偷的笑了笑,她手里麻利的抓过一个扒了皮的椰子,在椰子的头上打了两个洞,然后把里面的椰汁倒到两个杯子里,再用一种特殊的工具,把里面的椰肉挖出来,放在塑料砧板上切成很小的丁,再一起放进椰汁里。

林洋喝了口,味道怪怪的,吃了块椰肉滑滑的,这一次再也不敢连干三杯了,有前面的那188888的教训,这个还是慢慢喝吧!椰汁快喝完了顾佳佳才肯和他说话,林洋原原本本的把遇上凤娇的前前后后都讲了一遍。顾佳佳和红姐像听故事一样认认真真的听着,当然林洋把玩马桶的事情隐瞒下了。这件事要是跟佳佳说了,没准一会儿回去还会被他们当马骑吧!

说道买衣服顾佳佳的兴致来了,“走,姐姐带你去,姐姐最喜欢帮别人买衣服了”顾佳佳片刻也不想耽搁时间了,匆匆忙忙的把杯子里的东西倒进嘴里,拉着林洋出了咖啡厅。有佳佳在身边,所有人看他的目光也不像之前那样另类了,他们眼睛里都带着笑,非常恭维的微笑。

咖啡厅的对面就是个很大的商场,林洋之前只顾着埋着头赶路根本没留意到这里,刚进商场的门口里面人山人海的,比山口村的集市还要热闹几十倍,那些人都穿着鲜亮的衣服,林洋看看自己穿着的这身运动服,羞愧得连头都不敢抬,完全被顾佳佳牵掖着向前走。他们俩在一起真像姐姐拉着不懂事儿的弟弟。

来的时候说好的带着林洋来买衣服。可是顾佳佳带着他去的地方都是女装区,林洋心里不高兴可也没办法,只能默默的跟着她在那些包包啊!裙子啊!那一堆东西旁转呀转的。突然林洋发现一座玻璃的展柜,标志的人体模特身上,穿着顾佳佳之前穿过的那款蕾丝睡袍。可能是林洋太在意这身睡袍了,他忍不住惊呼“佳佳姐,这身睡袍正是你喜欢那款的,而且连三围都是一样的,我们买了吧!

第046回 又见睡袍

聪明的顾佳佳居然很赞同林洋的话,二话没说把展柜里的睡袍从模特身上脱下来跑进试衣间,林洋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自己心直口快的毛病就是改不掉,也不知道是不是转世托生的时候有人在他的孟婆汤里面动了手脚,让他肚子里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不一会的功夫,顾佳佳从试衣间里面出来,身上穿上了这件蕾丝睡袍,高兴的故意在林洋面前兴奋的转了一圈“怎么样,好看吗?”一脸的眉飞色舞小女人的神态。

林洋看着她曼妙的身段,华丽的蕾丝睡袍在她的身体上画出了完美的弧线,和她的皮肤相应生辉,可是林洋脑海里全是在舒适的大床上熟睡的顾佳佳被他一把摞掉睡袍时的情景,在温和的灯光下,也许顾佳佳完美的身体不属于人类,或是来至另一个平行空间的完物。任何偷窥她的人都想回到上古时代,召唤出人性另一面的蛮荒之力征服这件完美无缺的身体。

林洋只管忘我的看着,顾佳佳的话好像一阵风在他的耳边吹过去,他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附和一声的词语都想不起来,脑海里全是暖暖的紫色。她很生气,脸上的眉飞色舞马上变成了怒不可遏,哼!转身回了试衣间,片刻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把蕾丝睡袍往林洋的身上一甩。“不好,这件没我以前的那件好,你去挂回去吧!”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这不是一模一样的吗,女人呐真是的,上帝做出女人就是为了摧残男人的吗?天杀的为什么要把模特做得那么逼真,不就是个衣服架子吗,简简单单的粗糙一点儿不行吗,脸蛋做得漂亮一点也就算了,干嘛要一根根的毛发都弄得那么精细。

林洋盯着橱窗里的模特,真的不忍心把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不管多么漂亮的衣服遮住这个漂亮的身体都是多余的,他的手稍微再它的脸上迟疑一下,眼睛里的欢愉,和手指上的感觉完全背道而驰,一个完美的塑胶身体,触觉却破坏了男性本能的生态平衡,就像是一道色香精绝,却味道苦涩的菜,吃一口什么感觉都没有了。面对他对模特的毛手毛脚,顾佳佳先是用脚踢了一下林洋的小腿,算是警告吧!他的手刚摸到胸前的位置,佳佳的小手已经在他的腋下狠狠地掐上了。对他的摧残林洋真的没办法反抗,好在是一件睡袍,这要是带扣子的衣服,估计顾佳佳非把林洋咬死不可,总算一件完美的睡袍完好得穿回去了。

林洋也如释重负的长长出了口气“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没一个好东西,看你当时摸着那个模特时的表情,哼!心里美呆了吧?”

林洋只管傻傻的一笑,事实如此拿什么来反驳你那,算了吧此时无声胜过一万句的狡辩。

顾佳佳气呼呼的来到裙装区,有几个身材各异的女孩子在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的裙子里挑选自己心仪的裙子,见顾佳佳带着林洋过来,他们都小心翼翼的靠着墙边溜走了。只剩下顾佳佳在那些裙子中端详挑选。身后的林洋则无心的站在一角眼睛四处的乱飘。裙装区的隔壁是女士内衣区。只有可以穿透视线的精美货架子隔着,内衣区的女孩子比较多一些,他们大多都在放内衣的架子上,翻来翻去的。一旁有穿着制服的销售人员等着和他们讲解那些东西的妙用。

林洋看见他们手里拿着的那些东西,他内心已经火热火热的了,真不好意盯着那些东西看,可又不舍得离开视线,有女孩子拿着在自己的胸前比划的时候,林洋暗暗的猜测,嗯这个还可以,有b的样子,这个也行,垫高点肯定超过c,哇塞这个厉害呀!起码有h大小,那么小的你还用比吗,肯定不行啊!。她拿了一件东西,在胸前比了比,接着趁所有人都不注意,一伸手直接把它穿在里面了。不知道他之前穿了多少个,可是就刚才的一小会儿,她不断的往里面穿,起码已经穿上了三四个。

林洋用善良的智商判断,这个人肯定是小偷,真是让人着急,她又往里面穿了一件就在销售员的旁边,真是猖狂啊。好吧我去揭发你,他又停下了。这样会不会连自己都被误会。

要不偷就偷吧,反正都是…,又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他反复的斗争了几分钟时间,最后他还是选择过去阻止他好了,他刚走到内衣区,本想着一把将那个女贼人赃俱获,却又不好太鲁莽,毕竟是个女的。可是小偷却恶人先告状,她麻利的一歪身,靠在林洋身上“哎呦我的肚子好疼啊!”

林洋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竟然傻傻的等着让女贼靠他,女贼把嘴巴凑到林洋耳边小声的说,“乡巴佬,别多管闲事,我只是拿了我该拿的”

他这么一哎呦,售货员终于听见了,“怎么了你没事儿吧?”女贼装模作样的捂着肚子“哎呦,我大概是动了胎气了,哎呦!多亏这个小兄弟把我扶住了”

几个售货员过来把她搀扶到旁边的沙发上休息,她在转身的时候还不忘了用祈求的眼神看了一眼林洋,好像在祈求他不要揭发她,这样做她也是有苦衷的。

她转头的那一刻,林洋发现她其实模样很漂亮的,身上肥大的衣服,加上鼓鼓囊囊的身材,显得她很邋遢,很泼辣的样子,可是清秀的五官这不就是个学生妹子吗。林洋最受不住漂亮女孩子的祈求了。马上决定放弃揭发,他一声没坑转身回了女裙区哪里来找佳佳。佳佳刚换上一身紫色的连衣裙,正站在镜子前摇晃着身体端详着。见林洋过来她兴奋的说“怎么样?这身衣服穿在我身上好看不?”

顾佳佳皮肤白皙,身材又好,又漂亮,自然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林洋暂时忘记刚才女贼的事情,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只好装作眉飞色舞的说“好看,特别好看,我天仙一样的佳佳姐穿什么都好看。

林洋这样说,顾佳佳满意的露出甜甜的笑,“那好吧,这件衣服买四件,我们一人一件”

林洋只能违心的说好吧!他看佳佳这么高兴才小心翼翼的说“佳佳姐,不是来给我买衣服来了吗,什么时候给我买呀!”

“哎呀!我都忘了,好长时间没来这种平民的地方来,一时高兴把你的事情忘了”

林洋苦苦的一笑“呵呵!”

顾佳佳显得有些内疚“现在就去给你买衣服好了,要给你买身什么样的衣服哪?”

林洋想到了咖啡厅门口门童的那身衣服,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他张了几次嘴都没发出声音。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佳佳的心情上了,这个女人办事情好像完全凭心情。

林洋和佳佳刚转到男装这边,迎面正碰上个帅气阳光的小伙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等着他们,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他蓝色的西装,显得非常的绅士,白皙的皮肤细嫩光滑,没有乡下人沉积的黑色素,脸上始终带着微微的笑意,五官容貌、气质,附和女孩子心目中高大帅的审美标准。

第047回 表哥难防

林洋只看这个小白脸一眼妒忌之心由衷而起,白就白呗还长那么帅,老天爷真是偏心眼,让咱这些皮肤黝黑的人还活不活了。更可气的是,顾佳佳看见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亲热的一把抓住他的手那兴奋的小表情,长长的像栅栏一样浓密的眼睫毛都阻拦不了心中的喜悦“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干嘛不事先通知我一声,我好弄个大大的party欢迎你”

表哥,有句老话说的好,老王难防老李更难防,表哥防不胜防,而且生的油头粉面非常讨女人喜欢的类型,这种天生的劲敌有时候真是防不胜防啊!

佳佳的行为更加不可理喻了,竟然一下子抱住了表哥的脖子,那亲热劲像是久别了的小夫妻重逢时的情景。林洋的肺都要气炸了,真想一脚把这个讨厌的表哥踢飞,像踢足球一样把他踩在脚下。“我踩,我踩,我踩,重要的诅咒要在心里默念三遍”。

佳佳只是象征性的抱着他的脖子,林洋还真不好怒起火来,怒视了多时表哥也算规矩,双手和身体只是勉强的接触一下佳佳就分开了,佳佳撒娇似的热情让他很拘谨,甚至有些尴尬。林洋的心情这才稍稍的放宽一点。

好吧抱就抱着吧,反正像这样抱着也不会抱出个娃娃来,林洋这时才注意到他身上精致的天蓝色小西服,休闲似的小领,圆襟,两颗蓝色的扣子没有扣着,敞着怀,露着里面白色的t恤,显得很随性洒脱,裤线笔直小屁屁浑圆,翘着很完美的曲线。

林洋仔细的观察了半天,表哥的身高和他也差不多,只是两个人的气质有些区别,表哥给人的第一印象,除了帅,还有阳光和稳重,看上去比林洋老成得多,林洋虽然也很帅,但第一印象是青涩懵懂未经过世事的洗礼和淬炼,有点嘎里嘎气。

体型也差不多,相比表哥林洋的体型稍微的壮那么一点,好像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韧劲,也许这就是山里人特有的骨气吧。

他想着这身蓝色的小西服自己穿着,一定也很合适或许比表哥穿着更有男子气。

“几年不见,佳佳妹妹你更漂亮了,都长成大姑娘了”

他的声音太有魅力了,连林洋都羡慕拥有这样的嗓子,如果他不是佳佳的表哥,或许能跟他成为很好的哥们,可是天不成人之美,却偏偏和佳佳扯上表哥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关系。

“什么呀!表哥现在才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呢,对了表哥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回来了”

表哥的眼睛很深沉的挑了一下,然后立刻毫不修饰的爬上淡淡的微笑。

“是舅舅让我回来管理这个商场的,舅舅想让我早点历练历练”

“我爸爸?我爸爸让你来管理这个商场?”顾佳佳迟疑的问

“是的,舅舅让我提前回来历练一下”

“他费那么大劲,送你到英国学习难道就是为了让你管理这个破商场?这是我本世纪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顾佳佳只管问,表哥一直是这个回答,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林洋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傻傻的站在他们旁边。他们谈的事林洋不仅插不上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尽管随意的和顾佳佳交谈,可是眼角却斜斜的瞟了两眼林洋,眼神中充满的全是嫌弃和讨厌。林洋瞬间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他们谈话的意思。马上猜到了顾大伟的用心。

林洋对这个未来的老岳父半点好感都没有,从杨老头在世时对他的咒骂中就能了解这个人的为人,用奸商和恶霸形容他都不够贴切。忘恩负义绝情寡义的事情在杨老头哪儿,能划拉一火车,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掌握着山城的几百万人口的命脉。

他们两个边说边向经理室走去,经理室就在男装区的旁边,林洋翻着眼睛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表哥眉开眼笑的欣赏着佳佳,免不了神色中让林洋发现对自己威胁很大的情愫。他又开始紧张了,他不知道他们哥哥妹妹的到底有多铁,但他用善良的智慧判断,这个表哥对佳佳的目的绝对不纯,可能你们小时候一起码过长城,和过尿泥,或是猫进被窝里学大人过家家,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都是童言无忌。现在都已经长大了,佳佳可是和我一见钟情的,你这个表哥还是老老实实的一边表去吧,不要来打扰我们。

这种想法或许能安慰到他的小心脏不受伤害,可是自我亵渎,能抚慰心灵深处皱起的痉挛吗?林洋暗暗的觉得,从此他和顾佳佳之间又多了一堵屏障。快走到经理室的门口了,顾佳佳才想起身后的林洋,她这才拉着林洋跟他表哥介绍

“这是我的…闺蜜,对,男闺蜜,他叫林洋刚从农村回来的”

闺蜜,这就成闺蜜了吗!果然表哥最厉害,不知道在外面鬼混了多少年,回到家里还有钟情的傻表妹等着,哈哈!你们只管自呵呵吧!民政局是不会给你们发证的,呵呵!

他表哥一点儿都没感到吃惊,只是冲着林洋微微的点点头,本来伸出的手好像是来和林洋握手的,可刚一伸出来,马上又缩回去了。

绝顶聪明的林洋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吗!嫌我土啊,嫌弃咱农村人会把他的手玷污吧!好嘞我今天非和你握手不可,林洋打定主意一把逮住表哥的手用力的抓住“表哥好,我是佳佳的朋友,很荣幸认识表哥”

本来他都要转身伸出手去抓经理室的门把手去了,林洋一把把他的手抓在手里暗暗的较劲,用力的蹂躏他那双嫩白的小手,疼死你个丫丫的。林洋本以为自己得逞了,所谓的表哥绝对会在自己的手劲面前哎呀呀的求饶。可是表哥开始的时候稍微的迟疑一下,片刻明白了林洋的用意之后。马上开始反击。

两个人都不肯认输暗暗的较劲,看着白皙滑润奶油小生一样的表哥,手劲和林洋不相上下,两个人越来越用力,暗暗的都能听见手指的骨头节咯嘣嘣的响。顾佳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表哥你快开门那?你们俩干什么那,初次见面不至于亲热到这种地步吧!”

她推了推两个人的手,两个人的手还是死死地攥着,两双眼睛表面含笑眼神深处却暗藏傲气谁也不肯让,谁也不肯认输,相互僵持着。

顾佳佳好像也明白了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心里暗暗窃喜,你们争,你们用力的争,他很希望表哥能让一步,这样他就和她心目中男神的形象吻合了,在他的心目中表哥就是这样很有风度的人。在她面前表哥永远是那个疼着她让着她,什么事儿都依着她的好哥哥,所以他会让着林洋的,因为表哥知道这样她才会更开心。

可是今天他的表哥让他失望了,他不仅不让着林洋,反而一个劲的加力想把林洋放到。

林洋也毫不让步,手上的力量一点儿都不比大几岁的表哥弱。

好一会儿两个人也没分出胜负,也不肯让开门口,正当他们真要拼出个你死我活的时候,顾佳佳却清晰的高声喊“爸爸你来啦?”

林洋一下慌了神赶紧放开抓着的手,扭头看向走廊的另一头,可是走廊里空空的,只有远处人来人往的消费者,哪有顾大伟的身影。

林洋的放弃直接导致表哥占了上风,他不但没松劲还趁着林洋扭头的时候,一把把林洋向他的怀里猛拉,大概想把林洋弄个马趴。林洋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一身绅士风度的大帅哥,居然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第048回 卑劣的演技

既然你是个小人,我何必以君子之礼待你,本来还以为你是个劲敌,现在看你只不过是个杂碎而已。很愚蠢的杂碎,这样的人品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知道本小爷是二龙岭的拉腕顶牛儿高手吗!本小爷在拉腕顶牛儿界可是未逢敌手的,你这不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吗!呵呵!林洋顺着他拉回的力量,用力的送回去,用他自己的手背撞击他的胸脯,暗暗的在心里喊了句“走你”

表哥本来想给林洋来个马趴,给他个下马威,谁知道偷鸡不成反被眼前的这个乡巴佬给暗算了。他的力量加上林洋的力量表哥再也不能好好的在门口站着了,经理室的玻璃门实在是不怎么结实,被表哥用力的一撞,哗啦一声破碎得成渣渣了。

表哥后仰着身体他已经无法控制了,接下来顺其自然的应该划出一条弧线结结实实的摔在地面破碎的玻璃上了吧!也许会毁了容,难保他绝好的容颜,或是可爱的小屁屁扎成刺猬。呵呵!想一想心里痛快极了。

可是身后的佳佳发出一声惊叫,就在林洋的耳边,林洋如梦初醒眼睛一转马上改变了主意,他紧着一把抓住表哥的领口,用力想提他起来,可是精致的西服上衣,没能帮到他多少忙,刺啦一下,从领口的缝合处开线了。尽管如此表哥也能借到些力气,至少没有失了他的绅士风度,很潇洒的一手触到那些碎玻璃上,姿势仍然保持得很绅士。

林洋想一下手和碎玻璃接触的感觉都觉得后背发凉,哈哈!疼死你个丫丫的。他此时愉悦的心情完美的被脸上褐色的皮肤掩盖了,还忙着抓着半截上衣假意的提他起来。“表哥呀!你没事儿吧!”刺啦,衣服彻彻底底的和他决裂了,分成两个完完整整的半件。

“这衣服太次了,和乞丐服差不多”林洋感觉这样的言语还不解气,用力的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什么破质量啊!”这种境况下他还能笑眯眯的过来搀扶表哥,狼狈的他哪里还敢抓林洋送过来的手,强忍着疼痛用那只已经伤了的手用力的拄着碎玻璃,勉强爬起来扶住经理室的办公桌,这家伙也有股子哏劲,手掌上的血滴滴答答的顺着手指往下流,估计掌心肯定被碎玻璃扎的都烂掉了吧!哈哈!只能在心里乐绝不上脸气死你。

现在的林洋多么想开开心心的哼几句小曲,吹几声口哨。即使心里很明白,顾佳佳一会儿肯定会埋怨他,可就是抑制不住那股子兴奋劲。一反常态,顾佳佳不但没埋怨林洋反而轻描淡写的关心了他几句,“表哥你流了那么多血疼不疼啊!要不要叫医生啊!要不我帮你包扎吧!”诸如此类不疼不痒关心的话。

表哥用那只没伤的手拄着桌子,他到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那只伤手,满是玻璃渣渣不清洗干净还要包扎?这样的话那只手真的就废了。他重重的哼出俩字“不用”佳佳也就不那么费尽心思的假意关切了。

这是什么情况,佳佳和他初见的时候那种亲热的感情跑哪里去了,女人善变是不假,也不至于变得这么快吧!几块玻璃渣渣就把他们的感情磨灭了吗!何况他表哥又不会就这样死掉。

他正在胡思乱想的瞎猜谜,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个小姑娘,皮肤嫩的水汪汪的,模样清纯得人见人爱,头上梳着单马尾小辫子,手里拿着一些纸和一只签字笔,身上是商场的工作服,白色衬衫黑色小短裙,胸前有波浪一样的装饰花边。别着胸卡,别胸卡的位置特别显眼,圆圆的挺挺的,胸卡上的字虽然很小林洋却一字不落的看得清清楚楚的,“欧阳晓娜,总经理助理,工号038”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居然敢在佳佳面前念出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这一次说来太奇怪了,佳佳像没听见似的看都不看他一眼。小助理刚到门口眼睛就开始怯怯的飘了,先飘到林洋脸上稍停,估计连一秒都没有就飘到佳佳脸上,在佳佳的脸上足足停了有三分钟,才飘到表哥的手上。“啊!怎么了总经理”她可抓住表现的机会了,先是表情慢慢的酝酿出感同身受的痛苦,在慢慢的挤到眼睛里,轻轻的再用手背按一按,这样一滴珍贵的眼泪就像摊煎饼一样摊满整个眼球,像满含泪水的样子,不能时间太长,时间长了眼泪就会被蒸发掉了,刚好在眼睛里一闪就好,马上把它汇聚到眼角,配合着欲哭无泪的表情,蠢蠢欲动的嘴唇。再把哪滴历尽千辛万苦的眼泪努力的挤出来。

佳佳和表哥好像都被他努力的演技忽悠到了,可是女孩还是太年轻,照这样演下去该是个多么美好的结局,再跪爬到表哥面前,捧起他那双满是血迹的手,小心翼翼的用脸蛋亲一亲,再用哭腔双眼含情脉脉的问一声“疼吗?”不信这个花心大白萝卜不会爱你爱到死。结果她多此一举的摘下衣帽钩上的毛巾,飞快的把表哥的手抱了起来还一边说“抱紧点要不血流干了就有生命危险了”她的小手看着细条条的无力,却把他的手包的非常的紧,表哥可能是太疼了,只顾得龇牙咧嘴的看天,估计此时的心情恨不得摘下月亮砸死小助理的心都有,只是没工夫说出来。

小助理还认真的鼓捣着想把毛巾包的更紧,表哥可能是实在忍不住了,用脚太不雅了人家可是天真的小姑娘,用手有失一贯的绅士风度,干脆用臀部吧!可劲一晃,把小助理弹出去一米多远,他这才抽出功夫喊道“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其实佳佳用手机按了很多次急救电话,却没拨出去。小助理来了以后她干脆直接把手机收进衣服兜里,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洋看他疼得都那样了也想过来制止小助理,可又莫名的把持住了。两个人此时变成了看大戏的旁观者。

等小助理慌慌张张的拨通了120,林洋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他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忐忑,对佳佳今天突然的变得这么绝情他十分的不解。佳佳这么的淡定的旁观表哥痛苦,不安慰也不施救,之前两个人还表现得那么亲热这不附和常理,难道是因爱生恨,还是被吓到了不知所错或是另有隐情,两个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都在虚情假意的演戏。

如果结果真是这样,林洋真的要好好审视一下自己一直钟情的佳佳了,也许她一直在掩饰,在装扮,在粉饰她的人格

第049回 一白遮百丑

小助理扶着表哥上了救护车,救护车闪着灯开走的那一刻林洋心里反而升起些许的内疚。不管怎么说表哥的伤是他一手造成的,初次见面就送人家这么大的礼物真的好吗!特别是佳佳现在的表现,从她的表情里看不出一点的同情和怜悯。这是怎么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反转发生得太快了吧。

救护车走远了佳佳的脸上由刚才的木讷马上爬上一些欣喜的表情“林洋,我们去买衣服吧!给你买一身和表哥穿的那件衣服一样的怎么样?我看你挺喜欢的是吧!”

林洋现在已经不太在意买什么样的衣服了,表哥的那身蓝色的西服他是很喜欢,可是刚才没怎么费力就被他撕成片片了,看来越好看的衣服越不禁穿,还是韩冰姐姐买的这身运动服结实耐用。

“哦!好吧!”这算是口不应心吗,就买一件算了反正来都来了。

他们又回到男装区,佳佳的眼光确实高不可攀,为林洋挑选的衣服都是各种国外的名牌,只可惜穿到林洋身上就不怎么显高档了。俗话说一白遮百丑,这个逻辑下来,一黑是不是就暴露百丑了。反正佳佳看林洋穿什么都不合她的心。整个男装区差不多的衣服都被他们转遍了,所有的衣服在佳佳的要求下他都穿了一下。明明要气质有气质,要模样有模样,林洋也算是帅哥一枚,为什么就不能驾驭这些名牌呢。

最后经过佳佳的仔细观察,以她女总裁的眼光终于找到了林洋致命的缺点,那即是黑,人要是皮肤黑了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显不出美来。最后,佳佳经过反复的心理斗争,做出个非常明智的决定,要带着林洋去三楼的化妆品厅进行一次革命性的美白。林洋即使在心里非常反对她的这个决定,表面上还要装出非常顺从特别惊喜的表情。大小姐的脾气大多是果断独行的破坏她的兴致或许没有好下场。

既然来了就由着她的兴致来吧!做一回她的的玩具又能如何。电梯慢悠悠的像传送带一样把他们送到三楼,在走下楼梯挡板的时候,顾佳佳无意识的扶了一下林洋的胳膊。只这么轻轻的一接触林洋已经兴奋极了,感觉真的要有美好的事情发生了。他顺其自然的把胳膊滑到腰间,期盼着佳佳能亲切的挽起他的胳膊。这是不是算是我们的感情又进了一步。天哪!真的有一种甜甜的感觉涌上心头了。

顾佳佳今天穿着一双细跟的粉红色凉鞋,像奶油蚕豆一样的脚趾头装饰着这双高档的凉鞋更加的华丽。她的腿很修长却不失肌肉的浑圆和健美。特别是细滑嫩白的皮肤,和林洋站在一起,可以用巧克力蛋杯的奶油冰激凌来形容他们。奶油无可厚非的是佳佳,巧克力必须是健美的林洋。

如果不像其他人介绍他们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想到他们是一起的。两种不同的画风蹩脚的戳和在一起。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真的会落到咱们的头上吗。

这个区域有很多紧闭着的门,每一个门上都刻画着各种美女的浮雕。林洋不知所措的站在楼梯口踌躇着,见那些忙来忙去的小美女们她都不知道迈哪条腿了。一下见到这么多的美女他容易害羞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佳佳扶了一下他的胳膊,从挡板上走下来后就轻轻的放开他的胳膊了,林洋多么期待她能多抱一会儿,哪怕只近距离闻一下佳佳的体香,他都能无法控制的挺起帐篷。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能刻不容反的坚强克制着。在这多双眼睛注视下想要搞点小动作打击一下它,是多么的不容易。算了不就是帐篷里面有一只鸟吗!谁都知道的事儿还有必要躲躲藏藏吗,由它去吧!

马上有人过来招呼他们,把佳佳让到吧台的椅子上坐下,林洋也想跟过去,却被另一个姑娘拦住了,让他在门口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有人给他端过来一杯水,“你好,你就在这里等你的女朋友吧!里面是男士免进的,您要是烦了可以看看杂志听听音乐”。林洋没出声顺从他的意识,也只有就在这里慢慢的等了。佳佳嘻嘻嘻的和他们交谈了一段时间,最后好像还签了字。

又在旁边的架子上选了些东西最后跟着招呼她的小姑娘走进走廊。又过了一会带佳佳进去的那个女孩又回来叫林洋进去,林洋看了看她们“我可以进去了吗,你们这里不是男士免进吗?”

“是的你进去吧!你是第一个受到特殊待遇的人,你的女朋友正在里面等着你那”林洋心里还是忐忐忑忑地,他慢悠悠的走进走廊,还回头看了看那些女孩们。他们没有理他,他只好慢慢的往里走,那女孩们告诉他了佳佳在的房间是左手边的第一个门,他的小脑瓜比老年痴呆也强不了多少。一转身的功夫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走进这里面他像转向了一样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分不清左右了。

走廊里有那么多一样的门,他真心的不知道推开那个好,他趴在门上仔细的听,可门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低声的喊佳佳的名字,可能是这些房间的隔音太好,佳佳肯定听不见他的叫喊声。他只好试着转一座门的把手,没费多大力门开了,他偷偷的把头伸进去。

房间里有微弱的泛红的灯光,加上粉色的墙壁,里面的环境温馨得能让人昏昏欲睡,正中央一张大床,看样子铺着粉色床单的大床舒服的要命。林洋总想着能拥有一张像这样的大床,美美的舒舒服服的睡上一大觉,姐姐们每人一张这样的床,自己却要睡那么简陋的一张小破床。天地良心这么不公平的待遇,实在是让人心里不平衡,可又能如何,以他们的脾气上错床可不是轻描淡写的掩饰就能蒙混过关的。

哇塞!粉色的床单上真的还躺着个女人,他用浴巾一样的东西裹着重要部位,脸上还覆着面膜,女人的皮肤雪白,还闪着油腻腻的光,可能是刚才涂了什么东西吧。

在那种不怎么明朗的灯光下,林洋真的以为这个女人就是佳佳,她的身体他已经看过两次了,他很有信心认为自己的判断绝对不会出错。

买噶扥!佳佳这是要干什么,过家家吗?我们可是都要快成年的人了,这里明明是个商场怎么里面还藏着个青年旅馆,咳!幸福来得太快信息量太大,脑袋都要断篇了。难道…这…这样好吗,真没想到原来佳佳是个这么邪恶的小怪兽…呵呵!

第050回 帅哥升级中

睡着了吗?我这么大的开门声都不知道啊!他蹑手蹑脚的钻进门里,轻轻的把门反手关上。我要怎么办?苍天啊大地呀!二龙岭的神龙你快出来吧!赐予我力量啊!我要不要扑上去,要不要像野兽一样,想到将要发生的激烈场面,他身上的每一条神经都在颤抖,门口和大床之间只有几米的距离他好像走了一个世纪。很多次想过要不要直接把衣服脱了大家坦诚相见,又很多次想过要以何种姿势爬上那张大床,这样真的不太好吧!我…我还未成年呢。

她轻轻的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拉了一下浴巾,眼前是一片未知的处女地,林洋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欣赏,有一股莫名的气流从他的尾椎骨一直流窜到他的头皮上。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被荷尔蒙冲斥得饱满如珠。天哪!这是对我的惩罚吗?在完成第一次青春洗礼的时候都要经受这样的惩罚吗?这种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爬的感觉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即使身体难分难舍,眼睛难舍难离,他还是克制住了任凭一万只蚂蚁在他的心头上胡乱的爬,他长出一口气轻轻的拉开那道门走出去,他想看看天却只能看见屋顶上莹白的灯光。他思绪紊乱极了,大脑里流窜着记忆的残片。姑姑,韩冰,小石头,丫妹,小泥鳅,王拐子,李铁匠,木匠大叔,还有神神叨叨的李婶子,他们七嘴八舌的向他喊着什么,各个表情怪异却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愤怒和指责。

他的脑袋快要炸了,真的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他低着头靠着这道刚刚走出的门,默默的承受来至脑海深处渺小而又尊贵的良知对他的谴责。他真的想放弃了,放弃天生的纯良舔一抹邪恶在他的人格上,任凭坎坷的人生再起波澜,再一次闯进门里扑到那张温馨的大床上,把身体里禁锢着的野兽全部都放出来,吞噬床上的那个皮肤白白的圣体。

可是大脑中有无数的声音在反对他,在奋力的拉扯他即将被邪恶吞噬的灵魂,它们化作无数个长着翅膀的幽灵,像一朵一朵洁白的长着翅膀的云。

“你怎么还不进来,你靠着那个门干什么”

顾佳佳从离他不远的门里探着脑袋看着他,她好像等了很久的样子,表情都有些不耐烦了。顾佳佳的出现林洋差点崩溃掉,再看到顾佳佳完好的穿着衣服,他感觉身后的这道门和鬼门关一样可怕,他迫不及待的从门口逃开。心里的蚂蚁马上被一把恐怖的火焰烧成灰烬,脑海里所有好的不好的,邪恶的还是善良的,一个个刻骨铭心的面孔突然间就那么不可思议的消失了。

天哪!虐我一千遍还不够,竟然用这么残忍的刑罚加持到我弱小的身体上,那个白白的熟悉的身体是谁?是老天爷派下来惩罚我的天使吗!想一想发展下去的后果。哦!我真的是猴子派来的,我在和谁逗比呢?

他灰溜溜的走进顾佳佳开着的门,屋里面还有两个容貌绝好的女孩静静的坐在一张床边等着,这个屋里面的墙壁也是粉色的,灯光却明亮了很多,两张很窄的床,狭窄到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身体躺在上面,床边放着可以移动的铝合金架子,架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还有林洋比较熟悉的岛国面膜。房间里的风格也是挺温馨的,可是,一下子面对三个板着脸的女孩子,林洋好像觉得进了手术室一样头皮发麻,是不是接下来自己就会被他们切点儿东西下来呢。

不容他多想佳佳命令他躺在床上,两个女孩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可能是等了很久的缘故,他们的表情都不是很自然。虽然林洋不怎么明白他们要干什么,面对佳佳的强势林洋也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任由她们摆布了。

“开始吧!把他弄得越白越好”

其中一个女孩子打开一个绿色的罐子,用她细白的小手在里面挖出些棕色的膏体涂抹到林洋的脸上。林洋一开始静静的等着她涂,可是这种膏体的味道不是太好闻,有股腥臭的泥土气息,沾到嘴唇上又咸又苦。他警觉的把女孩的小手抓住,那只手柔软冰凉细滑得像在抚摸刚出生的婴儿,让他忍不住想多握一会儿。

“这是什么,怎么这么臭,都要熏死人了”

还没等女孩说话佳佳抢着说道“这是北海道几千米海底的海藻泥,珍贵得不得了你居然说臭死了,你真是土的要命”

不就是海里的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东西充其量也就是做叫花鸡的材料。no,不会把我的脸用这东西包上也要在火上烤一烤吧!林洋不知道怎么反驳佳佳,可他就是不想放开女孩子的手,小手冰凉我还是帮她好好的暖暖吧!可她并不领情林洋的热心,无奈的从他的手中抽走,脸上显出怪异的表情,她又涂了些海藻泥在他的脸上,才站起身走到墙角的水池边。她好像故意让一双手沾满了这种海藻泥,她慢悠悠的用两个手背相互的搓。好一会儿都不舍得用清水洗掉。

另一个女孩子没有接触到海藻泥的幸运,他戴着一次性硅胶手套,两只小手在林洋的脸上像和面一样又揉又敲的。林洋真的将要忍不住了,绝好的容颜,加上细白柔软的手指在他的脸上脖子上揉捏敲打,直到林洋的皮肤开始发热脸上的海藻泥渐渐的干涸她才肯停下,她虽然戴着手套,林洋仍能感觉到每根手指送过来的温柔,他很多次都想抓住那双灵巧的手,可是这双手比另一个女孩子的手精明得多,决不放弃一丝逃跑的机会,在慧眼独具的顾佳佳面前,林洋的动作真的不好太明显了。

过了一会儿,林洋的脸上变得紧紧巴巴的,可能是那些来至北海道的珍贵泥土完全干透了吧,那种感觉想必也只有叫花鸡才能有同感吧。幸好她们端过一盆清水,在这些海藻泥的禁锢下林洋的眼睛都不能好好的动了,她就在眼前,他却看不清他的样子,她先用手轻轻的把那些泥土像掀开锅巴一样从林样的脸上弄掉,再用清水冲洗了林洋的这张帅脸。床上有一个将好放进林洋头颅的大洞,清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到洞口下面的水盆里,洗完后她用毛巾把林洋的脸擦干净,就匆匆的离开了。

林洋以为这样就算大功告成了,总算满足任性的佳佳的要求了吧!他如释重负的在床上坐起来,面对着墙壁上的镜子欣赏自己。虽然两个女孩子在他的脸上已经努力了很长时间,可是镜子里面他的那张古铜色的脸没有半点的变化。即使皮肤细嫩了很多那又能怎样,说好的美白那?颜色上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咖啡棕。

他想放弃,甚至想逃跑,可是顾佳佳早就把门口堵得紧紧的,林洋的想法早就被她洞察得一清二楚。我这么健康皮肤的颜色还有必要美白吗?小白脸又能怎么样,难道说你们都那么肤浅吗?小白脸就那么招女孩子喜欢吗?

他刚冲到门口顾佳佳毫不留情的揪住他的脖领子,“你给我回来,你是逃不过本姐姐的手掌心的”。紧跟着两个女孩子端过来几个白色的罐子,这次的罐子不是透明的,看不到里面装着的东西是什么颜色。此时的顾佳佳神武得像个壮汉,直接把林洋按倒在床上。她们像早就预谋好的一样,两个女孩子的小白手动作也特别的快,拿着刷子像刷墙一样在林洋的脸上又涂上一层厚厚的白色膏体。

林洋真的想痛不欲生的叫出来,有逼人相亲的,有逼人洞房的,甚至有不折手断逼人同床的,真的没想到自己会被人逼着美白。咳!呵呵!世界真大我想去看看!

第051回 银色飞刀

他挣扎了几下,都是女孩子又不好太用力,算了吧就由着他们吧,反正只是个美白又不是要阉割什么。可能是林洋的这张脸比较大,女孩子们也真想细致的把林洋脸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弄白,他们一层一层的往林洋的脸上覆盖那些不知名的美白物品。她们一边干活还一边交谈。

“小双,你的那个补水的多弄点儿,太少没有效果”

“小丽,你的那个底子弄得太厚了,这样影响后面的东西吸收”

“第一次给男孩子美白,这皮肤跟我们女孩子的就是不一样,太粗糙了,要不先磨磨皮吧佳佳姐”

“那怎么行,那就不能实验出这个套装的实际效果了,就这样弄吧不行了再说”

我靠,拿我的脸做实验吗!不是拿我当你们的小白鼠吧!他心里暗暗的担心起来,这么危险的行为自己放弃抵抗是不是太冒险了,妈滴妈我的姥姥,你在天之灵可要保护好你的外甥,我还要用这张有你遗传基因的脸混饭吃呢。

两个女孩子只管干活,时不时的也和佳佳交谈几句,从他们的谈话中,林洋觉得他们不只是很熟那么简单,佳佳的任何吩咐他们都无条件的服从,有点下属和老板的感觉。

以佳佳现在的学生身份,尽管这座商场是他父亲的产业,这里的员工也不该会对她的指令俯首帖耳吧!不过从佳佳平日里干练的作风看,佳佳以后绝对是女强人那种的。如果真是这样其实也不错的,嘻嘻!我以后岂不是会变成山城的首富,偷偷的在心里美一下就好了,可千万不能表现出来!让别人知道了肯定会说我是吃软饭的,我可不想踩着女人的肩膀往上爬!哼!

几个女孩子的做工太细致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几个小时,林洋开始还挺清醒的,总是找机会用两只毒毒的眼睛占几位女孩子的便宜,也难怪他会这样,女孩子们的工装领口开得都很低,有意无意的林洋大饱了眼福。可总是一个姿势的在眼前晃呀晃的,反而对林洋产生了催眠作用。

一望无际的原野,天边挂着一抹残阳,天上的云也火红火红的,他一个人站在大片的芦苇旁,芦苇之间是一片一片光滑如镜的冰面,微凉的风迎面吹来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芦苇相互磨察发出微弱的沙沙声,像绒毛一样的苇絮有些在天空飞舞,有些在冰面上盘旋,它们像忙碌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它们像战场上相互缠斗的士兵都想占领一块属于自己的冰面。

他不知所错的把头从芦苇里探出来,他真不知道这是哪里,他做梦都没梦到过这么荒凉的地方。悄无声息满目的凄凉一点生气都没有,突然眼前的冰面上跑来一个披肩长发的女人,他一边跑一边喊,“不要出来,快跑啊!”

她就像幽灵一样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静静的冰面上像鬼影一样她凭空就出现了,她有几次滑倒在冰面上,可又顽强的爬起来,接着向这边跑。即使和他的距离很近了,林洋还是不能看清她的模样。他急切的盼望她能快点跑到身边,不管是什么情况他都想看清她的样子。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是漂亮的还是其丑无比的,总该留点记忆在脑海里吧!可就在她将要跑到芦苇丛的时候,嗖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把飞刀,没有任何装饰的一把银色小刀,飞刀不偏不斜正好插在她的后心上,她一声没吭直直的趴在芦苇丛的边上。

林洋被吓得一哆嗦,好长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他呆呆的看着趴在脚下的她,脑袋里刷刷的闪现一个人的影子,他暗暗的祈祷,苍天呀大地呀!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死了的可千万不要是我认识的。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拽到芦苇丛里,兢兢战战的把她的脸翻过来,可当他看到那张脸时,他的头好像被谁用锤子狠狠地敲了一下,眼前马上浮现出无数的小星星,耳朵里嗡嗡的像坐过山车一样啸叫,那张脸他太熟悉了他已经和他相识了十几年了,因为皮肤黝黑脱离了城里人的粉嫩正在接受残酷的美白呢。

他痛苦的睁开眼睛,洁白的屋顶上一盏椭圆形的吸顶灯闪着粉色的光。林洋用手背擦了檫额头上的汗,似乎眼角还含着一滴泪水。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静静的躺着,顾佳佳和其他的女孩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这才恍然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个可怕的梦。

醒来的瞬间梦里的荒原一下子就变得模糊了,他甚至想不起那个死在眼前的女孩的模样了,可是那把银色的飞刀他却记忆犹新。在二龙岭的时候,一部小李飞刀不知道迷惑了多少少年贪玩的心,老式的放映机用发电机带着,在模糊的幕幔上李寻欢帅气的一甩手,一把银色的飞刀随着幕幔的起伏,歪歪斜斜的射中一个人的哽嗓咽喉,那人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从那时起他迷恋上了这只百发百中的飞刀,他刻苦的练习模仿李寻欢的手法,他为了拥有一把和李寻欢同款的飞刀追在李铁匠的屁股后面跪求了好几天,铁匠大叔才同意为他打造一支。可是电影里都是骗人的,他像走火入魔一样拿着飞刀见什么就射什么,锅碗瓢勺,装豆子的口袋,甚至是姑姑的小药箱,用高粱秸秆穿绑的锅盖是最好的靶子。他不知道射坏了多少块,多少人家的锅盖,也不知道因此被姑姑打了多少次屁屁,被全村人视为妖孽一样,所到之处锅盖必须藏好,否则就会平添很多的窟窿,付出了那么多的辛苦和责骂,飞刀没练成屁屁上的伤疤一层落着一层从来没有全好过。

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坚持他的执着终于让他悟出了飞刀的秘诀,山里的大树成了他的靶子,开始一米内百发白中,三米内百发百中,五米,十米,十五米,二十米。他反复的射一颗大树,日积月累水滴石穿,几十年的大树居然被他用飞刀射断了。从那时起他坚信小李飞刀的传说绝对是真实的。练到最后不仅是飞刀,即使是石头树枝任何在他手里握着的东西他都能射进木头里。

受东方不败的启发他开始喜欢上了绣花针,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苦练,这种纤细微小的绣花针真的很难控制,受风力的影响太大不能射得更远,可他又不想放弃。一次姑姑针灸的时候,他发现了姑姑针灸用的银针比绣花针大得多长得多,而且很细很锋利。他偷偷的拿来一只,稍加练习已经能达到飞刀的境界了。

有了这样的修为,一切功劳还是要归功于文华下乡,文艺工作者不远千山万水为这个小山沟里送来了电影这种精神物质,可他最应该感谢的是李铁匠和那把银色的飞刀,它是他的启蒙者,也是他坚持的理由,尽管他不知道在当今这个和谐法制的社会有这样一手绝活有什么用处。可他还是视那把飞刀为自己的吉祥物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后来小泥鳅要进山城找自己的舅舅,最好的哥们要远行了,他没什么东西可送的,忍痛割爱把自己最珍惜的飞刀送给了他。

第052回 逃出安全门

林洋感觉身上紧巴巴的,躺在这么小的床上实在是不舒服,他又艰难地忍耐一会儿,顾佳佳他们还没回来,粉色的灯光还是那么温馨,墙上的电子钟表嘀嘀的报起时间“现在时间是下午20点整”

林洋开始没太在意,迟钝了几秒钟的时间,可是猛地他想到秦璐跟他说过的话,今天晚上他们要在帝豪夜总会抓那个罪孽深重的六哥。

他再也躺不住了,他可是个穷凶极恶的海盗头,狡诈无比,所到之处必是伤亡惨重。居然容得下这样的人存在,说好的和谐社会那,说好的法治社会呢?从个人仇恨出发,山顶上那一枪差点要了他的命。林洋再怎么大度,再怎么心胸豁达对他的仇视也不能信誓旦旦的平复掉吧。

他一咕噜从床上站起来,在温馨的灯光下他看见了自己的两只胳膊,蓝色的运动服不知道哪里去了,胳膊和身上被纱布一样的东西缠得满满的。

这是什么情况,几位美女对我都做了什么,说好的不是只对脸部美白吗?干嘛要把全身都包起来,还包的这么邪恶。我靠!那些女孩子不会是从埃及来的吧!急切的心情容不得他多加思考了,秦璐的安危在他心里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几十倍。爱逞英雄的秦璐这一次不会还要傻傻的去当人家的人质吧,他的那点儿小聪明世人都已经见惯了,真的没什么神秘可言。

整间屋子他都找不到那身蓝色的运动服,算了吧!这身木乃伊的打扮就是走路有点儿别扭,整体模样还应该是很帅的吧,就这样去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说不定能给自己带来好运。

他悄悄的从门里出来,走廊里静悄悄的,屋顶上的灯光依然很明亮,他蹑手蹑脚的来到走廊尽头的前厅。顾佳佳和几个为他美白的女孩靠着楼梯口的沙发上睡着了,柜台后面也有个女孩趴在柜台上睡着,这怎么可以,上班时间睡觉估计他们这个月的奖金不会有啦。

他们可能都累了吧,把一个大活人用纱布完完整整的包起来是多么大的工作量啊!林洋没有打扰他们,想从电梯上大摇大摆的下去,可是看下面零零散散准备下班的人们,他犹豫了一下,果断从电梯上下来从不远处安全出口的门里挤出去。

这身奇怪的装扮他很怕被人发现,要是那个敬业的保安报了警,估计他还没等到帝豪夜总会就会被警察叔叔带走。楼梯很狭窄灯光也昏暗的要命,加上身上紧巴巴的,他磕磕绊绊的总算下到了一楼。一楼的安全门开着一条小缝隙,外面的路灯光线射进来,昏暗阴沉里面的环境阴森恐怖。

林洋扑到安全门口以为轻轻一推门就会开了,谁知道安全门在外面用连锁锁着,安全门只能开成十几公分的缝隙。这个意外是他没想到的,安全门逃生门这种门怎么会被锁起来呢。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用手拉了拉门上的锁头,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把那个6分粗细的锁弄开。再跑回去坐电梯下来,要是电梯门也关了那,下来的时候看样子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估计现在大门也已经锁上了吧,再说了回去就会碰到佳佳他们,她们还会让他离开去帝豪夜总会吗。估计任性的佳佳不会轻易的放他走的。不去帝豪夜总会,心里恨那个六哥要死,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做不到这样,就算看着他怎么死心里也是舒坦的。也担心秦璐,怕这个傻傻的姐姐出危险,真不知道她这个精英是怎么混到的。

里面的空间很闷,身上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皮肤都无法呼吸了憋在里面的汗液,只能从没有包裹的头上脸上往外流,脸上的那些美白的化妆品和着汗水流进他的眼睛里,眼睛像喷了辣椒水一样的疼。他真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佳佳和几个女孩子煞费苦心的想让他脱胎换骨,也许是想让他变成她心中的白马王子,还是把它当成小白鼠搞搞试验,毕竟在城里面找一个皮肤如此自然黑的人不是太容易的。

他正在胡思乱想,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蹲在台阶下抽烟,开始的时候他真的以为是警察叔叔,可借着外面路灯的光好好看看,他的衣服和警察叔叔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可能是商场的保安吧!快下班了躲在这里偷偷的抽支烟,商场的领导都喜欢走电梯谁会跑这里来踌躇。

林洋刚看见他的时候有些害怕,尽管将身体躲在门里的黑暗处,生怕被他发现了,可仔细的想想也许他会有这道门的钥匙,能把他从这里放出去,难道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叫他过来开门吗?不太好,即使自己没有这身装扮直接叫他过来也不好,他肯定会把他当成小偷。有了这身诡异的装束不把他当成小偷也许是可能的,可是他还有胆量过来开门吗!嘻嘻!还不吓死他。

林洋的心情好了很多,摸了摸脸,灵机一动想出个绝好的办法,在自己的脸上搓了搓,厚厚的化妆品和着汗水,只搓了几下就得到了一个玻璃球大小的药丸子,他隔着门缝瞄准了保安的后脖颈子轻轻的扔过去,不敢用力保安要是昏迷了谁来给他开门呢。

这种东西黏糊糊的没发出一点声音,他摸了摸脖子估计药丸子肯定是粘在上面了。他把他从脖子上扣下来,抬头看了看上面,嘴里不知道骂了什么,他把手指在鞋底上抹了抹,又伸着手指在鼻子上闻了闻,蹲着向旁边挪了挪,完全没有在意身后的门,夹着手里的香烟又深深的吸了口,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林洋挠了挠脑袋,靠了这家伙反应迟钝吧!他又制作了一枚药丸,这一次他把药丸在地上滚了滚沾了些浮尘,让药丸子的硬度大一些,还是瞄准他的脖子,嗖…,保安一惊像被马蜂蛰了一下似的,飞身跳起来。

他用手捂着脖子,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眼睛还是看向上面。林洋都要急死了,你怎么就这么傻呀!我就在你身后你却固执的留恋远方。真是无可救药了。

他干脆又弄了几个药丸子,也在地上滚了滚弄得硬硬的,直接瞄准他的脑袋,啪啪…,连着扔出去两个。这次可能力量大了些,保安诶呦了一声,差点儿摔在地上。

他一下子火了“尼玛,谁家没有大人管的熊孩子,你等着一会儿我不削死你”说着他向对面的小区门口走去。

林洋气得都要疯了,就没碰到过这么傻的人,难道你不知道身后有道门吗?你可千万别说你是从农村来的,我可跟着你丢不起这个人。

林洋又扔出两个药丸子,并大声的隔着门缝冲他喊“大笨蛋我在这里来抓我呀!”

第053回 孝顺的保安

他这才注意到安全门,气冲冲的冲到门前冲里面叫嚣“你是谁?你爸爸是谁?你手里是不是拿着弹弓子?”

林洋一颗气氛的心总算平复半开玩笑的慢慢说“我不知道我爸爸是谁,我知道你爸爸是谁你信吗?”

保安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你到底是谁?哦…我知道了,你是队长的儿子吧!别在这儿玩了快回家吧”

这道出乎林洋的意外,保安居然不生气了,把他当成了队长的儿子,队长的儿子打你你就可以不生气吗?那好办“是啊我是队长的儿子,我出不去了你快把门打开让我出去”

没想到听了他的话保安却转身下了台阶“别闹了小松,这个商场里有你出不去的地方吗?快点回家吧我该下班了”说着他准备大步的离开了。

林洋真想跳出去给他俩嘴巴,你笨成这样家里人知道吗,真气死我了“我不是小松,我是你爸爸”

“你别跟叔叔闹了,快回家吧!我爸爸你爷…在我没来城里打工的时候就死了,估计现在正和阎王爷斗地主呢”

果然我们是老乡,你等我出去我打你四个嘴巴,你的智商太丢人了。不管怎么说安全门不打开他也出不去,对这个傻保安他从心里失望了,正准备想别的办法的时候,从保安的对面跑来个胖嘟嘟的小孩,大概六七岁的样子。

“叔叔,我爸爸让你去我家吃饭,顺便带着些木炭”

“熊孩子别跟叔叔闹了,你要是想吃烧烤叔叔带你去吃就是了”

“谁跟你闹了,可不是我想吃了,是我妈想吃了,你看着办,你可以不去不过后果自负,哼!”小孩甩给他一对白眼,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气愤的把腰里的棍子拿在手里,匆匆的跑到门前“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小偷,你出来”

林洋本来对他已经失望透顶了,都放弃之前的想法了,没想到他又回来了,林洋喜出望外“我不是小偷,我是你爸爸”虽然你傻了点儿,看在你突然转身的分儿上,姑且认下你这个儿子算了。

“你放屁你肯定是小偷,你再不出来我报警抓你”

林洋实在忍不住了“你个大傻蛋,我就是你爸爸,我跟你妈准是没开灯弄错地方了挤出你这么个大傻蛋”

“尼玛的,你等着我把门打开不弄死你”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冲到门前七手八脚的准备把锁打开,可是钥匙都捅进锁孔里了,他却愕然的停住了,赶忙向后退了一步站在台阶下面“尼玛的差点上了你的当,我把门打开你肯定趁机逃跑我一个人又抓不住你”

林洋差点儿憋不住笑出声,尼玛傻子也有明白的时候,看样子他还没有被气晕头,再给你加点儿料,林洋在里面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祖宗奶奶的骂把他家祖坟都撅了三遍。紧要关头保安突然变得聪明了,平静的拿出电话拨打了110。

林洋这下真的急了,估计那个变态所长一会就会来,他曾经放下豪言再碰到他非要弄死他不可,估计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他了。可是人不该死总有救。保安的身后突然出现个身材高大和他穿着一样制服的人。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牛叉了呀!还没当上副队长就不把我这个队长放在眼里了,你嫂子叫你去吃饭你还在这儿磨蹭啥呢”

他好像看到了救星马上腰杆子挺得笔直“力哥,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当不当副队长还不是你一句话吗,我是发现安全门里面有小偷我已经报了警,我在这里堵着他,省得他跑了”

大个直接在他的后脑勺上给了一巴掌“你傻呀!有小偷你报什么警,咱们盼着小偷眼睛都盼蓝了,现在这年头小偷是多么珍贵呀!把他抓住立个大功,王处长肯定给咱包个大红包,还得给咱哥俩开个全体表彰大会,没准你就直接升队长了”

“我升队长?不,我怎么好抢你的位置”他不好意思的一笑

“怪不得大伙都管你叫二子,你是真二啊!你升队长我大概就能升副处了,别嘞嘞了赶紧抓紧时间在警察没来之前把他逮住”

说着大个在他的屁股上轻轻的踢了一脚,“快去拿钥匙开门我在后面给你盯着”

他忐忑的一步一回头的上了台阶“队长你离我近点儿好不”

“啰嗦什么,你这不是给咱保安队丢人吗,咱俩这伸手还怕个小偷吗?”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棍子“他一出来我一棍子丢过去就把他放倒,快开门”

他无奈的把连锁打开,他可没敢莽撞的推开门。回头看了看台阶下的队长,队长又冲他晃了晃棍子,好像再说“你怕什么一切有我”他这才战战兢兢的把门打开,从兜里掏出手电筒伸着脑袋向里面张望。

吱呀呀两扇门一开,像是打开了林洋的两扇心门,高兴得大笑几声才能表达他此时的心情,在保安的手电光束里,他一边大笑一边悠然的从门里走出来。

台阶下的队长离得远些可能比台阶上的他看的更清楚,从门里走出来的那里是什么小偷,分明是个头发湿淋淋,满脸皮肤腐败的木乃伊。而且还张着大嘴狂笑。

他有着一个充满神话故事熏陶的童年,有一位迷信得要死的漂亮老婆,以至于毒害到他都能相信他儿子是老天爷赐给他的神童,即使亲子鉴定上清楚的写着,此子与他完全不存在生物学关系,他还含辛茹苦的替老天爷养着孩子。他就不会想一想,以你这种世界罕见的智商老天爷会赐给你儿子吗?你要是把儿子教傻了岂不是暴遣老天爷珍贵的天物。

台阶上的保安,还是很执着的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升队长了,好愚蠢的小偷,你以为打扮成这样我就不敢抓你了,仗着身后有队长撑腰,他一把抓住林洋胸前的纱布,举着棍子的手还要伸出食指和无名指来抓林洋的脸,意思是想揭开林洋脸上的面具。

可是林洋脸上厚厚的化妆品被汗水冲刷得一直流淌到胸前的纱布上,黏糊糊的。他的手和手指同时传来一种让他心里害怕得要死的感觉。手指在林洋的脸上划过,粘稠的东西被他划开了两道沟,里面露出了的和惨白的骨头一样。视觉触觉加上有些腥臭的腐鱼味道。

天哪!他马上浑身颤抖起来,心里暗暗的哭诉,我平生老老实实坐人踏踏实实做事,不骗人不坑人,这是神对我的惩罚吗,我已经忏悔了七八年了。

那一夜风很大,那一夜雪很大,那一夜…也不完全是我的错呀,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神那,不要把责任强加到我一个人的身上好不好,我已经快要被那个坏女人吸干了所有。

林洋恨透了他了,估计他已经吓得流出不明液体了,可是林洋心里还是不解气,早早的把门打开多好,我也不至于被闷得满头的汗。他反手抓住他的领子,抡起巴掌左右开弓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两个嘴巴。

“尼玛,爸爸叫你开门你为啥不快点开,害得老子闷得一身的汗”

没想到,他鼓凳一下跪在地上,“爸爸呀!你不要再打我了,我给你生了孙子了,你快去含笑九泉吧!”

第054回 总算到了帝豪夜总会

“啪啪…”笨成这样你妈知道吗,含笑九泉那是你爷爷该做的事儿,你奶奶在九泉之下都笑不出来。搞个绿化都能被人吸干的货,有什么资本让你爸爸含笑九泉。林洋还是不解气,抬脚又踹了他两脚。心中的怒气消耗得差不多了,想起了台阶下面的那个人,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知道,这个危难之处显身手的大个是他们的队长力哥,说什么好那,千言万语化作几个嘴巴吧,估计打死他都不能解林洋心中的恨。你为什不早点来呢,尼玛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难道还要坦然的为biao子歌功颂德吗?你这样的人那,活该一辈子没朋友,你就不如我们可爱的强哥,即使自己都有可能万劫不复,也不能让那些biao子和biao子养的潇潇洒洒的活着。

起码要愤怒的抒发一下自己的心情吧!划一根火柴放万千的嘴炮喷死你,喷死你,哈哈…!躲在舆论的背后好解气呀!尼玛可恨的力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你真完蛋到了极点了,难道说你真的信奉那句神圣的法咒“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勒个去!地狱里都不能容得下你这样窝囊的小鬼,你要是真的下了地狱,你还不让那些善良的大鬼们把你鸡的体无完肤才怪,呵呵…!我是多么富有想象力富有慈悲心的人呀!都替你们祖宗十八代规划好你们生死两世的归途了,呵呵…。

台阶下的队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说好的你的棍子呢!你不要丢过来把我撂倒吗?哦!林洋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免得时间久了有什么变化,最不计傻保安报了警,一会儿肯定会有警察赶到这里,到时候被警察抓了,再遇上那个所长和女秘书,呵呵!那种不良风气真的会影响我善良的品性。

他急急地跑到马路上,进了城以后本来他就容易转向,现在又是黑天,真的有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看看马路上的双实黄线,在看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白色箭头,搞不懂帝豪夜总会到底是在那个方向。

他想利用北斗星辨认一下东南西北,可是城市里的夜空和城市里的关系一样乌漆墨黑的,看那几颗都像北斗星的勺子,可仔细的分辨后,又大多的都劈着腿,这怎么分辨谁是谁家的呀!朦朦胧胧的咱乡下人真是傻傻的分不清。

罢罢罢!用最古老最有效的方法猜一下吧!点点点南北,点到那边那边就是北,他伸着手指比划着,他点了三次感觉三次都是不同的方向。靠了,这不是玩我吗,二选一也可以呀,三选三这怎么选。

正在他在马路中间游逛的时候,嘎吱…,一辆出租车愕然的停在他的身后。他眼睛一亮,对呀出租车司机是城市里的活地图,我干脆坐出租车去好了。

他慢悠悠的走到出租车的车头前,用手拍了拍出租车的前机盖子,“师傅!能送我去帝豪酒吧吗?”

出租车没有任何的声音,大概发动机都已经熄火了,林洋第二次拍了拍机头盖子,“师傅…”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出租车突然发动风驰电掣般向后倒车行驶,然后噶…的一声在距他几十米远的地方掉过头瞬间消失在昏黄的路灯深处。后尾灯在茫茫的夜色中划出一道惊险的红线。

林洋傻傻的望着它消失的远处,你看见鬼了吗?你急着去投胎呀!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各种的不顺,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说什么也不出来瞎晃悠,在家上上网看看视频多好,买什么新衣服啊!穿的朴素点儿怎么了,穿的朴素点儿就不能住别墅吗?

他别别扭扭的在马路边上走着,完全没意识到他的这身打扮晚上出来有多恐怖,即使这是一条市中心的繁华街道,来往的车辆在见到他以后都能飙到一百迈以上,严格的交规已经如同虚设了。

他不以为然的走过一个街口,他真的没发现街上的那些异常的变化,也许他已经忘记了他的这身打扮能吓死在这条街上枉死的鬼魂。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后那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尾随而来,他手里拿着不知道是那个爹的橡胶警棍,蹑足潜踪的在后面跟着,看样子他在找下手机会。

林洋即使向前走着,心里却万分的迷茫,在走到第二个街口的时候,他意识到身后有人跟着。他以为是刚才的两个笨保安,心里暗暗的好笑,没把你们吓死还有胆量偷偷的跟来。哦对了他们可能是想升官都想疯了,即使我是个偷东西的鬼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抓到我也许就能换来荣华富贵吧!

要不是利益当先,难道那个力哥就真的傻到无可救药?白纸黑字的写着没有生物学关系,还能高高兴兴的替别人养着儿子。这种是男人都无法忍受的痛,他就能高高兴兴的接受了?他们之间肯定有一条绝密的利益链条绑着,只是见不得人也就罢了。

好诙谐的他一直都很顽皮,他猛地回过头装着鬼一样的叫了一声,啊…可是身后没有任何人跟着,难道他们藏起来了?他装模作样的又向前走了一段,暗暗注意着身后的动静,确实能听见微弱的脚步声轻一脚重一脚的。

好啊你们在和我玩捉迷藏,看我不吓死你们,他快步的向前走了几步,身后的脚步声也急促起来,啊…。身后还是没有任何人,只听见旁边的屋子里啪啪…几声碗筷掉在地上的声音。

现在大概是吃晚饭的时间,所以街上才很少有来往的行人,响声过后,街道两旁屋子里的灯光,像商量好的一样接连着熄灭了,林洋有种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该不会真的有鬼吧!没吓到别人自己却被吓得心里登登乱跳。

这么宽的街道,城市里又那么多的汽车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枉死在滚滚的车轮下呢,他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这身行头,该不会是恶鬼们以为我是外来的想侵占他们的地盘吧!

胡思乱想着他转回身,还是赶紧找个没人没鬼的地方把这身纱布拔了去好了,免得是人是鬼都要误会。可是他刚转过身,有个东西从他的面前跳起来在他的脸上狠狠地给了他一棒子。它还发出婴儿般轻栗的笑声“呵呵呵…真好玩,植物大战僵尸喽”

林洋被他打得眼前直冒金星,脑袋嗡嗡的响,他一下子怒了起来,管你是人是鬼,老子可不是吃素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鬼要犯我照样打你。他抡起巴掌即使眼睛都被化妆品堵住了,他仍然不甘示弱的一巴掌打出去。

他感觉他的手接触的是一张肉肉的脸,嫩嫩滑滑的,“哎呀…”一个孩子的叫喊声。由于他过度恐惧,这一巴掌力量用的可不小,小孩在他的脚下滚出去多远,趴在地上嗷嗷…的嚎了起来。林洋听着哭声不像是鬼的,他把流到眼睛里的化妆品抹掉,走到跟前仔细的看了看,原来是他,那个跟力哥没有生物学关系的儿子。

林洋暗暗的在心里佩服感慨万千的大声自言自语“此子身世如此复杂,又有不惧鬼神的胆量,日后定有惊天动地之才呀!”

他偷偷的看了看四周,心里想到“快跑吧!打了人家孩子爹肯定急眼,一会儿他两个爹追来还不把我打放屁路才怪”

第055回 夜色惊魂

穿过一条小巷,巷口正好停着一辆出租车,而且车子还发动着,林洋本打算转到车前面先跟司机打声招呼,可是,有刚才出租车逃跑的先例,他没敢声张,偷偷的拉了拉出租车的后门,车门没锁,他悄悄地拉开车门坐到车后座上,又悄悄的把门关上,偷偷的看了一眼驾驶座上的司机,车里的光线很暗,借着仪表的灯光只能看清他的脸,他可能是太累了,在这样一座繁华的都市里面生存生活成本太高了,一家人的生活费,加上子女老人的供养费,足以压垮一个普通的城市家庭里的所有成员。

他靠在驾驶座上,脸半仰着,三十多岁的样子,模样一般偏瘦,尤为突出的,鼻子里的鼻毛特别的长,随着他匀称的呼吸,像两只毛毛虫一半在洞里一半在洞外。

林洋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司机睡得很香,没有被他上车的动静惊醒,林洋趴在车窗玻璃上向漆黑的巷子里看了看,没人追过来。他心里稍微的平静了一点儿。可是总在车里和司机这样安静的待着也去不了帝豪夜总会呀!

他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司机还呼呼的睡着,没办法他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司机的肩膀“师傅…师傅!”叫到第四声的时候,司机才睁开眼睛。

他一脸朦胧的睡意,看都没看林洋一眼,他可能都忘记了车子正在发动着,他又拧了一下钥匙启动,马达发出咬齿的嘎嘎声,他重重的用手敲了一下脑门“该死的!”轻声的抱怨一句。之后左手握方向盘右手推动挂挡杆。车子还没有移动,他目视前方的问了一句,“先生!你去哪儿?”

林洋早就想说了,见他手忙脚乱的忙活一直没好意思张嘴,正好他发问了他赶紧轻声说,“帝豪夜总会”

出租车每天都满城的跑,重复着上车下车的单调行为,司机见惯了形形se色的人,听声音林洋也不是个绝色的美女,他正困得要死,也提不起精神仔细的看林洋一眼。在他的驾驶下出租车驶出了狭窄的街道,驶上宽敞的马路。

林洋蜷缩在后座上,纱布紧紧的裹得他浑身的不舒服,脸上被化妆品腐蚀得隐隐作痛。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他实在忍受不了了。他把袖子上的纱布七手八脚的抖搂下来,团在一起用它擦拭脸上的化妆品,黏不拉几的,还有死鱼的味道,他自己都好几次差点吐出来。

几辆警车拉着警报在他们身边经过,林洋本能的把目光透过车窗的玻璃注视着窗外的警车,他心里暗暗的念叨道“他们肯定是去商场抓我的,忒亏他们来得慢我才能顺利的逃出来”。

出租车和警车相反的方向行驶,车上的警灯很快消失在车尾的黑暗中了,只有街道两边的霓虹,映衬到出租车的玻璃上。林洋此刻的心情稍稍的轻松了一些。估计很快就要到帝豪夜总会了,很快就要见到秦璐姐姐了,说好的一见钟情的是佳佳,可不知为什么即使和佳佳在一起心里还是挂念执行任务的秦璐,这样是不是有点儿不正常?

“嘎嘎…嘎…吱…”

估计出租车的刹车都要被司机踩到地面上了,林洋正为了能躲过警察的抓捕幸灾乐祸的时候,这么突然的紧急刹车他半点防范的意识都没有,手里抓着粘了他脸上化妆品的纱布,在惯性的作用力下,正好按到司机的脸上。从他的手指传给他的信息是司机颤抖的脸皮,他的头正好撞在司机座椅后方的靠枕上,和司机的头只隔着一个靠枕的距离,虽然靠枕很选软弹性也很好,可是里面的金属支架在林洋巨大的撞击下,从靠枕里面钻了出来,刺破了林洋额头上的皮肤,热乎乎的鲜血顺着眼角流淌到嘴边。

虽然有点小痛,他用手捂住伤口还关切的说“怎么了司机师傅”

司机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只听见车后面传来滴滴的喇叭声“没…没…没什么,红灯…红灯”

出租车正好停在马路中间,即使在昏黄的路灯下也能清晰的发现车轮后方的明显刹车痕迹有十几米长的样子。车后面一辆跟的不远的小车,差一点和他追尾。车上的司机疯狂的按着喇叭表示对他的不满,实在等不及了他的车子怒吼一声从他旁边绕过去,在两车车窗相交的时候,对方的司机放下车窗玻璃破口大骂“…”。

司机不以为然的沉默着,大概有几分钟的时间,他才缓缓的启动车子,慢慢的靠着马路最右边的车道行驶,即使车速很慢了车子还要时不时的骑到路边的马路牙子上。颠簸几下再回到正轨,车上的对讲电台时不时的传来的哥的姐们闲谈和路况播报的声音,他的手伸向对讲好多次都又缩回来了。傻傻的林洋这时才意识到司机可能是被他的装束吓到了,肯定他也以为自己是进口来供科学家研究用的古董。

他心里暗暗的发笑,小孩子和两个傻保安把我当成僵尸也就罢了,这么老江湖见多识广的出租车司机也会如此的愚昧迷信吗!这道好办了,我正为拿什么付出租车钱为难呢!看样子这一趟霸王车我是坐定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车子开得快慢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反正一会儿不会给他车钱,要饭的还嫌饭馊吗?蹭车坐更不能嫌弃车速了。他认真的注视着窗外,在千姿百态的霓虹牌匾中寻找帝豪夜总会的大字。

第一次来的时候确实是个意外,是寻着踏雪的声音来的,也是在这里他第一次帮助秦璐抓到了一个毒贩,更是在这里和踏雪分手的,也是在这里认识了那个夺走自己初吻的女孩。

想起初吻的事儿很自然的想起可爱的丫妹儿,你突然的离开带走了我多年的思念,茫茫人海中哥哥寻你无数个日夜,树上的鸟儿成双结对的归巢,河里的鱼儿成群结伴的戏闹,唯独我孤单影只满大街的飘遥。

林洋想起了童年往事心里好一阵的酸楚,他聚精会神的看着窗外,脑海里浮现着丫妹儿娇小可爱公主般的微笑…。突然,咣当一声巨响,司机师傅飞也似地跑向马路对面“鬼呀!鬼呀!有鬼呀!”。

林洋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马路对面放着个亮着灯的移动警亭,警亭里人影晃动,从窗户上带着大盖帽的影子也能知道里面肯定有执勤的警察叔叔。

“哎呀不好!”

所有的美好回忆被当头一棒打的七零八碎,他狼狈的从车里爬出来,不小心头撞在低矮的车门框上,本来都已经头破血流了再这样撞一下,头上的血又顺着眼角哗哗的流了下来。

此时的他满脸满身全是血红的颜色,腿上和肩膀上飘带着七零八落的纱布条,跑起来动作僵硬无比,有时为了躲避脚下的障碍,不得不双腿合拢伸着两只胳膊向前跳着行走一段距离,茫茫的夜色下林洋狼狈不堪的跑进一条狭窄的巷子里。

第056回 不轻言放弃

估计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吧!狭窄的巷子里十分的安静,偶尔有从楼体墙壁上挂着的空调外机上滴落几滴冷却水,“当…当…咚”像经历了九九百十一难似的最后落到地面上的水滩里。昏黄的路灯压抑得站在巷口都已经无法呼吸,一下子感觉像回到了上个世纪荒废的老街。

今晚天上没有星星,天空多了层淡淡的云,圆月的光勉强透过那些不均匀的薄纱,从楼顶上裂缝一样两座楼之间的空隙射进巷子里,增加了巷子里阴森恐怖的氛围。林洋深深的吸了口气,刚才心急如焚的逃跑消耗了他身体里大部分的氧气。要不要从这里经过?即使他天生的大胆也阻止不了从心底深处慢慢涌起的恐惧。

潮湿,阴暗,狭窄,这样的环境容易让人想到吸血鬼,僵尸,当然也可能遇到法力高深的老道。呵呵!他冷冷的翘了翘嘴角。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这样天真无邪,被妈妈知道了会不会被打屁屁?这样的自嘲也无法驱散心里的恐惧,他回头还能远远的看见对面的警亭,看窗户上闪烁的两个人影,司机肯定是在向警察叔叔陈诉他的所遇所见。警察叔叔会不会相信他的话?会不会把他的故事当成人鱼一样的笑话,呵呵!在警察叔叔的画板上我会是个什么样的形象那?再看看四周,光滑的街道好像只有这个小巷子才能容得下像他这样打扮的人吧!

他只好硬着头皮忐忑的进了这条阴森的巷子,被高科技的现代文明包围着,也许那些妖魔鬼怪只能存在人们的想象里。里面的风很大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身后推着他向前走,脚下能感觉出破旧不平的路面,偶尔能感觉到鞋底踩到了污水,幸好那些污水只没到鞋底脚趾刚好感到它的微凉。他身上的每根汗毛都小心的直立着,眼睛分毫不错的盯着前方,生怕稍不留神被黑夜里的一只大手拉到阴曹地府里去。

“嗷…”

一声怪叫,一条黑影从他的头顶掠过,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林洋险些一屁屁坐在地上,三魂七魄吓跑了一半。躲在纱布里的身体止不住的虚汗往外流。他不敢看那条黑影停留的半空中,生怕一张恐怖的脸出现在哪儿。尖嘴獠牙血红的大长舌头,各种吸血鬼狼人的恐怖形象闪现在脑海里。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那个东西跳过去好像就消失了,没有了半点声音,即使他很害怕还是忍不住用眼睛瞟了瞟,四周黑漆漆的墙壁,只有几个很小的窗户透过点儿微弱的光,窗户上的玻璃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擦拭过了,又在漆黑的高处好像高高挂在空中的灯笼。巷子里又恢复平静了,蒙上恐怖氛围的水滴声慢悠悠的像穿越了几个世纪。

“滴…嗒…滴…嗒!”

突然!“吱嘎…”一声长长的利爪抠挠金属的声音,那声音像一根遏喉的钢丝,林洋的心纠结在一起,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却无法呼吸。

他注视黑暗处久了,墙壁上模糊的出现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悬停在半空中上下的移动着。林洋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寒流从他的汗毛孔侵入全身,最后汇聚到头皮处,他的血液都恍惚被冻僵了。

“嗷…”

黑影快速的跳到老旧的路灯上,灯头对它的到来表示无法承受,发出嘎吱嘎吱的晃动声,林洋的心里一沉,那两只幽绿的眼睛在昏黄的路灯背后更显诡异。

尼玛,你这是要攻击我的姿势吗?小小妖孽我为什么要怕你?想一想在山上的时候,什么山猫野兽都不放在眼里。记得一次夜遇饿狼,记得它面目狰狞的看着我,皓月当空它的眼睛也是能放出绿光的,那时我还很小,也是怕的要死,结果怎样畜生终归是畜生,被我随手拈来的一块小石头打瞎了一只眼睛,哀嚎着狼狈的逃跑了。不管你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你不是人类,即使是吸血鬼那又能怎样,作为一个勇敢的顽强的山里人,我也要和你斗争到最后一口气。

他仿佛看见了战胜它的希望,心里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深知自己眼下最需要的是找到一块石子,或是可供他发射的飞刀钉子之类的硬物。他用手摸遍了周围的地面和墙壁,巷子里除了湿乎乎的泥沙,乱草,再无别的东西了。他顿感万分的失望,刚刚被他驱散的恐惧又开始占据他的灵魂。此时他百感交集,他想对灯发誓,他想对月亮姑姑发誓,可是不争的事实脱去他强大的伪装,把他无情的拉倒在残酷的现实面前。

他想到了逃跑,跑到那个司机去报警的警亭里,哪怕刚出巷子就被赶来的警察叔叔带走,可总比被吸血鬼狼人蹂躏的要好吧。他的大脑飞速的旋转,想从坚固的脑壳上找个洞钻出来。不管在谁的面前低三下四的祈求,也总归要失去宝贵的尊严。不,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轻言放弃,姑姑是这样说的,李铁匠是这样说的,就连失踪的丫妹儿也是这样说的,面对困难不搏一搏,怎知你的强大,面对困难不搏一搏你空要一身本领有何用,即使被它撕得粉碎那又如何,起码你拼搏过虽死犹荣。

他想赤手空拳的面对路灯上那个眼睛会发绿光的异物,用手直接掐死他也好,拎着后腿狠狠地摔死他也好,终归是要弄死它的,他想过了一百种手势,想过一万种弄死他的方法,在大脑里无休止的演示,目的只有一个,让那些产生恐惧的青面獠牙和血盆大口从他的脑海中逃的干干净净的。

“嘎吱…嘎吱”的声音更加剧烈了,他真想握紧拳头冲上去,虽然大半夜的身边没有一个观众,他也尽量想让自己的动作优雅些。可是他刚向前迈出了小小的一步,鞋底被一颗坚硬的东西刺穿,疼痛感瞬间送到大脑。啊!他尽量咬紧嘴唇不让这份喜悦传到对方的耳朵里,尼玛,我应该说点什么那,人不该死总有救,还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好像都不完美,可又想不到其他更完美的词语,就这么地吧!心里美何必要吵吵呢。

他没敢马上蹲下身,晃着脑袋环顾一下四周,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不管路灯上面的东西能不能看见,做做样子应该是必须的吧!然后冷不丁的蹲下,用手来拿地面上扎了他脚的这个尖尖的东西,当他的手碰到它的时候他是欣喜的,心里都浮现出胜利的喜悦了。揪住它想轻松的把它拿起来时,这时他才发现这颗石子是这条破旧的水泥路的一部分。可能是路面的表层刚刚脱落才露出它的棱角。

不抛弃不放弃希望就在眼前,他用右手用力的揪住它左右摇晃,前后摇晃,最后这颗带着他满腔希望的石头,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断开一个花生米大小的颗粒下来。

第057回 暴打偷狗者

即使小了点儿总比没有的好吧,况且打瞎它一只眼睛这个已经足够了。他胸有成竹的站起来,昂首挺胸的向路灯杆子接近了一步。世人都说灯下黑,确实一点儿也不错。只能看见杆子顶上的两只绿汪汪的眼睛,长嘴獠牙或是怪异的身体都被周围的黑暗掩盖着。

到真的准备好要射瞎他的眼睛了,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一丝怜悯,这样做真的好吗?不管他是什么它并没有伤害我,起码现在还没有。正如书上写的一样,所有恶人的背后都有段凄惨的故事,如狼人,吸血鬼还有罪大恶极害死民族英雄的罪人秦桧,他们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狼人和吸血鬼在最早之前是两个王子,英俊帅气的亲兄弟,秦桧虽然是个要饭的,可寒窗苦读高中状元也是人杰一枚,你们变什么不好。比如说可爱的青蛙。变成青蛙虽然苦逼了一点,每天跳呀跳的,还要呱呱叫,最恶心的是要吃那些超难吃的害虫,即使高兴了追一追野鸭子还要被人说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的嘴是大了点,我的胃口也好了点,可我们真的不想弄到一嘴毛的地步,这样还不算,追着人类搞一下人畜关系,还要被人说成癞蛤蟆上脚面恶心人,我们真的不是癞蛤蟆,癞蛤蟆是老蚧而我们是可爱的吃害虫的小青蛙,最兴奋的是,我们终归会沉冤得雪被善良的小公主娶回家,嘿咻…嘿咻…!。

为什么要变成害人的恶魔呢,你们强大,你们牛叉,那又能怎么样,在外国有那么多的超级英雄,一个干不死你还有一大堆的联盟,群殴你们总打得过吧!站在道德的至高点,群死你又能怎样,谁让你是邪恶的那。就算动用了百万之众弄死你一个,就会有一百万个英雄雕像竖立在正义的脚下,你们无非是创造英雄的炮灰。

呵呵了!这要是有很多的人看着多好,我不想逞英雄可我真的很想当英雄当偶像。集万千宠爱,左拥右抱,嘿咻…嘿咻,嘿咻嘿咻…。我绝对不会这样,我要当一个真正打击邪恶的真英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还是算了吧我还是乖乖的去找我的踏雪得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小小妖孽,快快显形”

啪,一道强光射向路灯顶上,上面的那个怪物发出一声惨叫,“喵…喵!”从上面直挺挺的摔了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大个麻利的窜到它跟前,掏出个蛇皮袋子,把尸体直接装在里面背着往巷子外面走去。

林洋这时候才真真切切的看明白,原来他一直以为的怪物竟然是一只猫,一直祁阳的野猫。他为自己之前的所有行为和想法感到可笑和无知,他最讨厌别人迷信,笑话迷信的人愚昧无知,可自己却偏偏相信了世上不但有鬼还有吸血鬼,狼人这些进口货。

大个没有理他他感到非常的失望,在这个幽僻的巷子里他应该是大个唯一能见到的人,可是在他眼里自己却不如一只躲在路灯顶上的猫显眼,为什么呢?

“嗨!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大个还是没有理他只管向前走自己的路。“你站住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要杀一只猫”

大个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一束强烈的手电光射在林洋的脸上,他可能注视了一会儿“熊孩子!别多管闲事儿,你扮你的鬼我做我的生意,咱俩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说完他急转身,脚步更加快速的向巷子的出口走去。

林洋不舍的在后面紧追,一边追一边喊“你站住你把猫放下!它也许还活着”大个越发的跑得快了。再追到快到巷子口的时候,大个突然停住脚步手电光又射在林洋的脸上“尼玛!你是不是找死,再追着老子老子弄死你”

在他手电光的影响下林洋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可他恍惚看见他用一件东西瞄着他。林洋眯着眼睛仔细的瞧了瞧,可能是一把小型的手nu,有木质的枪托和钢制的弓背,nu弦是张开的滑槽里装着nu箭。

林洋没敢轻举妄动,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站住和颜悦色的说“大哥那只猫没死,我能把它救活你把它给我吧!”

他把蛇皮袋子放在地上说“你丫有病吧!我还不知道它没死,我用的是麻yao箭”

“哦!那你把它给我吧”

“滚你丫的,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别他妈打扰你大爷发财”

林洋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傻傻的问“你是干什么的?”

“尼玛装傻是吧!大半夜的装鬼不是偷就是盗,你在纠缠我你信不信我报警”

林洋完全听不明白他说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嘴里囫囵的骂了一句什么背起袋子,飞快的从巷子里跑了出去,林洋也紧紧的跟着出了巷子。

巷子口旁边,停着一辆发动着的银色面包车,大个跑过去把袋子放在车上,这时林洋也到了他的车旁边。隐约从他的面包车里传出狗和猫的叫声,声音很微弱很无力像将死时的*。

林洋突然脑袋里闪过一束灵光,他好像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偷小动物的。他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人的存在,在山上抓野生动物的叫打猎,家养的猫啊狗啊的喜欢还来不及那,有谁去残害他们。再说了山里的人大多都不吃狗肉的,猫肉更不用说了。

山里流传着一个美好的故事,一条大黄狗救人的故事。所以这里的人为了感恩大黄狗,自发的拒绝以狗肉为食。

前两天在看电视的时候,无意发现了与偷狗有关的新闻,他不知道骂了多少句没人性。林洋想到新闻里惨无人道的偷狗者,再看看眼前大个刚才对那只野猫的行为。他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一股子怒气。

他恶狠狠的一脚把大个打开的车门关上,他正想抬腿上车,大个被林洋冷不丁的这么一下吓了一跳,瞬间也怒了起来。

“尼玛个比的,你活腻了吧!别以为你扮个木乃伊就能吓住老子”

他的弓nu已经放到车上了,伸着两只大手来抓林洋的脖子,林洋可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只是平常喜欢扮猪吃虎不轻易显摆而已。普通的壮汉哪里是他的对手,他虽然没有大个身体魁梧,可是林洋打架的经验非常丰富,大个的两只手伸过来,他轻松的往旁边一闪,用手抓住大个的腕子向前一拉“走你”

他气急败坏,本以为眼前的林洋也就是个爱恶作剧的小屁孩,谁能看出他伸手如此的灵巧,他两只手抓过去林洋像鬼影一样在他面前消失了,由于惯性的原因他的身体还在前倾,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手腕子被人抓住,同时有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他整个身体向前。屁屁上又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

他站立不稳呱唧一下摔在地上的水泥路面上,两颗大门牙直接和坚硬的水泥地面接触,咔嚓一声,齐刷刷的折了一对。厚厚的大嘴唇子也摔破了,伴着他急促的呼吸从嘴角呼呼的喷着血沫子。两颗断齿被他含在嘴里,他想吐出来扔掉又舍不得,毕竟陪伴自己这么多年,怎么说也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干脆吃了吧说不定补补钙日后还能长出来。

但愿他的消化系统比较强大,要不明天肛门牙科就会多一个病人,哈哈哈!

第058回 逃跑的宝马

他真的急眼了,干这种生意的的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嗷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一伸手在腰上拿出一把甩刀。

因为掉了两颗牙齿,说话一下子变成了八十岁的老翁“尼玛的,老子今天非弄死你”

林洋好长时间没见到这么亲切的东西了,刀不知陪伴了他多少的日日夜夜,大个子凶神恶煞般拿着它向他捅过来,他却欣喜若狂的想要跳起来。

“来吧朋友,我们好久不见了”

电光火石的一瞬,也许大个子都没看清他是被什么东西给绊倒的,也不知道手里的刀是怎么消失的。只知道这一次再没有好好的门牙可以被磕掉了,整张脸和地面来了个亲密的约会,半张脸的肉皮估计已经没剩下多少了,脸上火烧火燎的疼。

即使脑袋里满是闪烁的星星了,他还不忘了寻找他想弄死的妖人。这一刻的林洋已经被他的鲁莽激怒了,在夺了大个的刀之后,一片腿骑在大个的背上,想你这种恶霸平日里肯定没少干缺德事儿,夺小朋友的棒棒糖有木有,抢老奶奶的千层底有木有,偷窥小姑娘漂亮的裙子有木有,欺负老实的乡下人有木有,好了就这些吧!再加上偷猫摸狗,残害小动物,本法官今天叛你掴屁屁刑。

林洋把甩刀的两只刀柄合上,用刀柄在大个的肥屁屁上,像剁饺子馅一样疯狂的敲了起来。

夜深人静,啪啪啪的声音不知道敲开了多少家的灯,有些人甚至趴在窗户上叼着香烟四处的寻找声音的来源。

不知道他们看真切了没有,一只木乃伊正骑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大个,发出啪啪啪的声音,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一直打到林洋心里解气了,他才肯停下手里的甩刀,甩刀的刀柄为了能够雕龙画凤,用一种钨合金的材料铸成的,本身这种材料就不是太结实,大个的屁屁壮得和山里的石头一样,刀柄现在已经碎得成渣渣了,只有钢制的刀身保留在林洋的手里,变成了一把精致的小刀。

林洋喜欢得爱不释手,他在手里掂了掂刀的分量,和自己以前的那把银色小刀差不多重。总算得到了趁手的兵器,等过一会儿见了那个残忍的六哥,非用这把小刀报之前的一枪之仇不可。

他把小刀在胸口的纱布里藏好,这才起身从大个身上下来,得意洋洋的站在一旁,刚想信誓旦旦的教训他几句。一旁的面包车嗷的一声怒吼,倒着向他撞来。

林洋本以为偷狗贼有一个大个这样的恶霸就足够了,却忽略了面包车上还有其他的人。他匆忙向旁边躲闪,以他的速度面包车即使是正直着撞向他都不见得能撞的上,何况是倒着来的。

好像面包车也不是真的要撞他,撞他只是虚晃一枪,然后车子停在大个旁边从里面匆匆忙忙的跳下他的同伙。

在面包车车灯的照射下,见她戴着白色的鸭舌帽,身体娇小胸前鼓鼓的,鸭蛋形的脸五官看不太清,可从他整体的轮廓上猜测,这个女孩的模样肯定是绝好的。

她有些惊慌失措的过来搀扶地上呻,吟的大个“哥,哥,你快起来呀!”

大个大声的哎呀了一声,可能是没了门牙的缘故说话还要带上吹气的前奏“呼呼,尼玛,呼呼太狠啦!呼呼,哥哥的屁屁可能都开花了,呼呼,妹啊!回去你在哥哥的屁屁上浇点水肯定能结果长仔儿你信不,呼呼…”

女孩带着哭腔“哥,快走吧!你没死就算捡条命了,以后我可不跟你干这种缺德的事儿了”

“呼呼!嗯,妹啊!这辈子哥都不干了!呼呼”

林洋没有制止女孩把大个搀扶上车,只是远远的看着,女孩下车的那一刻他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心里的怒气也完全的消了,不管那些死在他们手里的小动物要不要申诉,眼前有这个女孩为大个辩护,林洋就这样默默的宣告他们刑满释放。

随着咣当一声车门关闭,面包车晃晃悠悠的开始启动了,林洋虽然已经相信了他们的话,可是总觉得自己好像受骗了,可又不知道他们骗了他什么。

突然一声隐约的狗叫像一道灵光唤醒了他“尼玛!”真是人心隔肚皮,一不留神就被他们给骗了。那一刻他火冒三丈,好你个雌雄大盗,好你个贼兄妹,想我一世英名却被你们玩弄在鼓掌之中,我岂能放过你,士可杀不可辱。

他一下子驴脾气爆发,抬起两条被纱布裹得满满的腿,像驴子一样在后面追了上来。

面包车越开越快,林洋也越追越快,可能是车里的两个人开始以为逃过了一劫,说不定还会幸灾乐祸的耻笑林洋的智商。可他们没想到林洋会这么快的反应过来,还竟然以步行的速度追上他们的面包车。

他们开始的时候不以为然,把林洋徒步追面包车的行为当成天大的笑话。甚至把面包车开的快快慢慢的挑逗林洋的智商。

可是林洋的速度越来愉快,几乎和面包车的速度并驾齐驱了。他们才感到恐慌,脚下的油门都要被女孩踩到油箱里面去了,可是这辆破面包的速度也不会落下林洋太远,车里面猫猫狗狗药劲儿可能是过了,开始狂吠和拼命的折腾了,一群的猫猫狗狗在一起却不互相的咬斗,说好的天敌现在却能和平相处,一致对栏杆外面的两个人开始撕咬,要不是有个密实的钢筋笼子和后面隔着,两个偷狗兄妹说不定会被这群愤怒的狗狗们咬死。两个人开始怀疑人生了,开始庆幸他们能在林洋这个恶魔手里逃生是何等的幸运。

可是也对未来充满了担忧,后面这个木乃伊说不定真是上天派来惩罚他们的,抛开不公平的际遇,把良心掏出来说句心里话,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大个趴着窗户向后面看了看,木乃伊还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一群狗狗呲着呀在后面撕扯他的衣服,有时能从笼子的缝隙里伸出牙齿咬到他的衣角,大个凝重的看了看开车的妹妹,随手把衣服像外面拉了拉低声祷告着“呼呼,老天爷如果这次能让我兄妹脱险,呼呼,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干这种缺德的事儿了,上天保佑啊!”

说来也怪,后面狂吠的狗狗们突然变得安静了,无数双期盼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大个更加的不安了,“我勒个去,这个世界真的有老天爷呀!”

正在他紧张的心情刚刚放松一点儿的时候,对面突然横冲直撞的冲出一辆宝马。车子出现得太突然了,驾驶面包车的女孩一点准备都没有,还是坐在身边的大个手疾眼快,一把摞住妹妹手里的方向盘,用力的向右打了一把方向。可是宝马车的速度太快了,还是擦着面包车的车身飞驰而过。

面包车的整个侧面像被一把锯子齐刷刷的切掉了,幸好车子的右面车厢着地,在地面上一溜火线的滑出去很远,后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挡住不动了。里面的猫猫狗狗终于可以顺利的从车里面逃出来,各自消失在街口的拐角处去找他们的主人了。

林洋就在他们身后,可是他没有去救面包车里的一对兄妹,倒不是他讨厌他们想见死不救,而是宝马车的车门被面包车撞飞的那一刻,他亲眼见到久违了的六哥坐在哪辆车里,他的旁边好像坐着一位女警,一位被绑着双手还英姿飒爽的女警。

宝马车没有翻车也没有停下,甚至连刹车都没有,一路跌跌撞撞的冲进林洋刚刚和偷狗大个走出的那条巷子里。

第059回 街边警亭

说好的抓捕六哥,怎么会被六哥绑在车里带走,真不该磨磨蹭蹭的一路逞英雄,耽搁了抓六哥的机会。我的傻姐姐是不是又傻到主动去当别人的人质了。你那个吸收了日精月华的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呢。

林洋啥都顾不上了,逃跑的猫狗,翻到沟里的面包车,还是不知生死的兄妹俩。飞也似地追进巷子里,任何事情跟秦璐的安危比起来都可以忽略了。宝马车在巷子里磕磕撞撞的,撞到哪里都闪出一片火花。

在快要出巷子口的时候,宝马车被一根突出的电线杆子挡住,之间的缝隙太小,车子无论如何也开不过去。林洋看到了希望,不知道车上的人发现他了没有,他只管不舍的追过去,一刀飞死车上所有的匪徒,救出秦璐姐姐。

可是开车的司机太逆天了,车子在墙上撞了一下,不知道在什么力量的驱使下,竟然能做到整个车子侧立起来两个咕噜着地,从狭小的缝隙挤过去,真是不可思议,车门子都没有了里面的人为什么还能好好的坐着。

他吃惊的同时,没忘了捏紧手里的小刀,他一直等待着一个能让他一刀灭了司机的机会,可是车子就那样不可思议的通过了狭窄的一段后,平平安安的着路。

宝马车出了巷口,没有顺着宽敞的街道逃跑,反而径直开向街边出租车司机求助的警亭。

你们真是太疯狂了,这不是公然的挑战吗!土匪去找警察,尼玛跟耗子给猫拜年有啥区别,难不成你们是去求救的?拿着枪去找警察叔叔,“警察叔叔快帮帮我,我们被一只木乃伊追着”。你们确定警察叔叔会帮助你们?你们确定不是去自投罗网?看吧!我先静静的看一场好戏吧!

林洋再决定是不是要追过去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路边,他坐过的那辆出租车还在那里停着,发动机还着着火,甚至他逃跑时忘记关上的后车门还开着。

估计大概是司机吓得连警亭的门都不敢出了,连自己的车都不要了。

轰隆!

林洋希望警匪格斗的场面没有出现,警亭的一面侧门突然倒下,和警亭之间形成一个倾斜的坡道。一辆白色的悍马疯狂的从里面冲了出来。怒吼一声飞驰而去。

这车的速度不知道比面包车的速度快上多少倍,他要想轻松的追上,估计是不可能的,可是秦璐就像一条牵着驴的缰绳,牵着他不得不去追。

本来他顾不上过去查看一下警亭里到底有什么玄机,里面的警察叔叔跑到哪里去了。

悍马车向一道闪电马上就要在他的眼前消失了,他本能的提了提裤腰,可是一把抓住的却是紧绷绷的纱布,他这时才发现穿着的这条纱布裤子根本就不用担心会脱档,紧紧的绑着连里面的汗水都流不出来,怎么有空间容得下它开档,真不知道佳佳他们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方法美白的,你们这是给我做全身美白的节奏吗!。

这样也好,一点牵挂都没有跑起来也就无所顾忌了,追汽车他已经办到了,追悍马汽车还是第一次,不管能不能追的上,总该试一试吧!况且车上还有自己担心的秦璐姐姐,为什么会那么担心她呢,真是的,无亲无故的,又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傻得连自己的命都不知道珍惜。可冥冥中中像是有一种不可说的牵挂,有一种从内心深处想好好照顾她的感觉,这尼玛到底是为什么呢。

“救命!救命”

声音从警亭里传出来的,悍马车跑远了没有了轰鸣声,林洋才听到这低低的像死人一样发出的救命声。他想去追,可是警亭里的救命声,像一把钩子勾着他慈悲的心。先救人还是先追车,这是他活到这么大第一次为这么有意义的事情做出选择。在他犹豫的时候悍马车连尾灯都消失在昏黄的路灯深处了。

罢罢罢!还是先救人吧,秦璐姐姐那帮猪队友不知道都死到哪里去了,每一次都让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抛头露脸,你们又不是干好院的真是替你们这些大茶壶丢脸。不懂得怎么去欺负强盗,也不该在你们的地盘上让强盗欺负人吧!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

救命声越来越小,大概是刚喊两声嗓子就哑了吧!林洋刚走到警亭的窗下,里面又传出几声敲墙的声音。

他从坡道一直走到里面才从角落里发现被绑着的出租车司机。看到他的第一眼,林洋在心里暗暗的骂道“活该,怎么没被他们给毙了呀!老老实实的把我送到帝豪夜总会多好,说不定我还能赶上抓捕六哥的现场,秦璐姐姐就不至于被他们抓走了,说不定还能抓住六哥,都怪你大惊小怪的抛下我跑去报警”

林洋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司机马上伸出大拇指按压自己的人中,“不想死,我不想死啊!鬼鬼呀!”

他的语无伦次表达了他此时的心情非常害怕!可能比被匪徒抓住绑起来还可怕!

虽然林洋心里着急,可是天生诙谐的性格,见到这么好玩又可气的人不挑逗一下感觉有点儿暴遣天物似的。

林洋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面对他魂不附体的表情嘿嘿的一笑,“阎王爷让我来带你走快起来吧!”

估计他都已经被吓傻了,眼睛瞪得溜圆,勉强从嘴里发出哼的一声。声音直接从嗓子眼发出的沙哑得很。

林洋转到他的身后,他的手被一条很宽的呢绒绑带绑着,这种东西是自锁的,没有合适的工具根本无法打开,幸好他在偷狗的大个手里弄到了一把小刀。

小刀还挺锋利,很容易就把自绑带割断了,在挨到他的胳膊的时候,司机被吓得哆哆嗦嗦的。他的腿上也绑着这个东西还绑了两道。林洋把所有的自绑带都弄断,才蹲下来跟他说“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不知所措的点点头,“哦”

“一会儿警察来的时候你跟他们说,秦队长被匪徒开着悍马带走了,大概是往港口那个方向跑了,让他们多派人增员,匪徒有重武器,你知道了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林洋啪的一个大嘴巴掴在他的脸上“你明白了没”

情急之下林洋可能用的力量有点大,他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哇哇的哭了起来,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两条毛毛虫现在好像吐了丝的黑蚕。大老爷们软弱成这个样子,林洋抬起手想再给他一个大嘴巴。

想一想正常人都应该这样吧!勇斗歹徒不怕死的只有附了魔的,或是像秦璐那样,傻到觉得世界上所有的留氓都是白痴的人,才能干得出来吧!

他又反复的嘱咐他好多遍,才慌慌张张的离开警亭。等走到大街上他也开始迷茫了,我到哪儿去找六哥他们的悍马车。这么大的城市,这么多的街道凭他的两条腿,跑的再快也没宝马车跑的快吧。

刚才救司机的时候耽误了有半小时的时间,大半夜的街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悍马车起码能跑到一百迈以上,估计现在已经到了海边了吧!想什么办法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他们呢?

他看了看旁边高耸入云的大厦,看了看身上的纱布,突然脑袋里一道灵光,想到一个非常绝妙的办法。

第060回 偶遇神秘人

在街道的尽头有一座还没有竣工的大厦,据说这做大厦要盖到一百几十层,比顾大伟的山城第一大厦凯门广场107层还要高几层。林洋想到的办法就是借助这座大厦,和身上的纱布像在树林里荡秋千似的,一下子荡到六哥他们逃跑的地点。

妈亲滴,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也就他这样的人能想想吧!正常人吓死都不敢这么做,在几百米高空用一根纱布荡秋千,只是说出来都让人不寒而栗。但凡有点儿常识的人听到这样的想法,都会以为说这话的人肯定是个疯子,还是个疯到晚期的病危患者。这么做大概比坐二踢脚上月球还不靠谱吧。

大厦的周围高高圈着施工用的临时围栏,只有一个小铁门开着,大半夜了大概施工的人们都去睡觉了,门口的正中央立着很小的岗亭,亭子里有微弱的白灼灯,灯下趴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看样子已经睡过去好一会儿了。

林洋偷偷的溜进门里,里面是个围着防沙罩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大概就是黑黑的大厦门口,这条走廊应该是工人们上下班的通道。林洋刚走到大厦门口的位置,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突然闪出来吓了他一跳,他以为又是一只祁阳的野猫瞎溜达。仔细看看却是一只用铁链拴着的黑色小狗在冲他摇尾巴。

林洋和它进行了亲近友好的交流,狗狗没有阻拦也没有狂吠,像迎接亲人一样把林洋让进门里。里面是黑漆漆的大厅,只有安全通道的字样闪着绿灯。林洋推开一座安全门,迎面一股潮湿的冷风吹过来,里面还夹杂着浓烈的尿骚味。

不检点的农民工哪里都有,工作的时候尿急了真是没办法,一般工地的厕所都在角落里,来回一趟耗费时间不说,让工头看见了还会说你偷懒,工资能不能好好开给你就是问题了。就地解决会免去很多的麻烦。反正一般干体力活的地方都是男的,大家都习惯了这种不怎么光彩的行为,有时候工头和管理者也免不了这样做。特别是在高空作业的时候,比如说架子工,和塔吊工,攀爬一次几十米的架子,本身就是一种考验,再因为上厕所小结这种私人的行为耽误了工期,往小了说耽误工友们的收入,往大了说影响国家建设。咳,有时候鱼和熊掌真是不能兼得。

林洋通过安全门走上楼梯,只上了几櫈台阶就停住脚步了。这可是一百多层的楼啊,从楼梯爬上去是不是有点儿异想天开了,估计爬到楼顶就是明天下午了,还追什么六哥啊!直接去楼顶等死还差不多。

他从楼上下来又回到黑漆漆的大厅,没有明亮的光线只觉得大厅里空旷阴森,他想放弃刚才的想法,去找那个吓到要死的出租车司机,可是,隐约听见有警车的声音开过来。可能是秦姐姐那些队友吧!每次都是这样他们总是姗姗来迟,总能跟罪犯们擦肩而过。难道他们是专业来打扫战场的吗?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之中有六哥他们的同党,像“暗战”一样每次都能以各种理由拖延赶到现场的时间。为他们的逃跑创造机会。但愿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正胡思乱想瞎转悠的时候,电梯那里传来响声,隐约有光线从里面射出来。他忐忑的躲到安全门后面,扒着门缝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

光线被什么东西有顺序的遮挡,忽明忽暗的闪烁。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电梯的光停在了一楼,电梯门缓缓的打开,林洋远远的看见电梯里的灯光下,有个长发肤白的女人慢慢的走出来。

电梯的门没有像普通的电梯那样自动的关上,而是一直保持着打开的状态。

她走路的样子很特别,脚下小心翼翼的屁股还要扭呀扭的,有种说不出的媚味。她走出电梯的时候手里的手机打开了手电光,能看见他穿着一条紧身发亮的小短裙,脚下一双又高又细的高跟凉鞋,鞋上镶嵌着的钻石闪闪发亮,裙子的边上也有一条镶着钻石的链子闪呀闪的,上身恍惚是浅绿色的韩版女装。因为灯下黑看不清脸上的模样。

她径直从门口的小狗旁走出去,狗狗好像对她已经非常的熟悉了,以至于它连起身的行为都没有,老老实实的在地上趴着。她故意用手机上的手电照了照狗狗。狗狗在地上趴着不住的摇着尾巴。

她的高跟鞋嘎达嘎达的在施工通道里踏出一连串的脆响。林洋偷偷的从安全门里面挤出来,蹑手蹑脚的一直跟到大厦门口的位置。小狗狗哗啦一下坐起来脖子上的链子发出响声,两只绿汪汪的眼睛警觉的注视着他,他用手指笔画了个闭嘴的动作,可是在狗狗眼里林洋毕竟是个生人。哼哼了两声,“汪汪!”

干脆的发出两声吼叫,突如其来的变化把林洋吓得三魂跑了俩魂,他赶紧转身快速的又挤回到安全门里面。由于惊吓短短的几步路他好像跑了一公里,靠在安全门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万幸的是狗狗没有接连的叫,外面安静了一会儿,等林洋缓过这口气又偷偷的趴在门缝上向外注视,围栏外隐约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声音很小,有汽车的灯光从围栏的缝隙里射进来,“滋呀呀”围栏上的铁门打开,刚才出去的那个女人和门口的保安搀扶着一个衣服肥大的人从走廊里走进来,保安手里的手电光很亮,大厅里明亮了很多,可是他们搀扶的那个人好像完全失去了知觉,几乎是被保安抱着往里走的,他的腿是在拖行的,女人在一旁也用力的帮着托着他的胳膊。

他穿的衣服是个有兜帽的肥大风衣,八月的天气现在还很热,这件衣服显然不是很适合。他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林洋分不清男女,只是觉得他的身材比较高挑,有一米七八的样子。

他们经过后,门口的狗狗哗啦啦的兴奋得跑动了一会儿,林洋一直注视他们进了电梯,才又慢慢的从安全门里挤出来。

林洋暗暗的想,可能是这里的什么总,比较重要的人物出去应酬喝醉了所以才需要别人拖回来。这种情况满大街都是,有什么稀奇的,无非是为了钱做出的牺牲。

值得他高兴的是没有完工的大楼居然有电梯可以坐,他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看不到电梯的楼层号码,可能电梯也是个半成品吧,不知道他们上到了几楼。

一会儿没有了电梯马达的发动声,可能是电梯到达了他们的指定的楼层停下了。他又等了一会儿,才敢按下旁边的电梯按钮,电梯按钮上没有灯光,要不是亲眼看见别人使用,他才不会注意到这里有电梯可以使用。

电梯的马达开始发动了,门口的狗狗又发出两声干脆的“汪汪!”林洋多余的冲它笔画一个闭嘴的手势。传来哗啦哗啦的两声狗狗抖动铁链的声音。

“咣当”

电梯到了一层停住了,从门缝里射出电梯里的灯光,林洋准备好等电梯门打开他第一时间跳进去,可是电梯门刚打开一道缝隙,里面露出保安的制服,林洋差点被吓出屎来,他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向旁边一穿,躲到电梯旁的黑暗处背对着电梯门口,连呼吸都停止了。

第061回 嗨!我是天使

小保安晃晃悠悠的从门里走出来,看样子一点都没发现旁边藏着个木乃伊,一边走一边美滋滋的晃悠着手里的手电,他为什么那么高兴呢!手电光在大厅里闪来闪去的。

林洋偷偷的用眼角瞄着他,盼着他快点儿从电梯门口离开,心里也十分的忐忑,生怕他不经意的转过头,看见他偷偷的藏在这里。小保安走了几步突然停在大厅中央的位置,他好像觉察到了什么,先是用手电在大厅的四角扫了一下。这时候刚好林洋迫不及待的抬腿准备冲进电梯里。保安的举动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电梯的门徐徐的就要关上了,林洋有些急不可耐硬着头皮把一只手伸到电梯门旁,电梯的门又像两边开启发出低低的碰撞声。

保安显然是听见了电梯发出的声音,冷不丁的转过身,电梯里面的灯很亮,灯下黑的原因,他完全没有发现趴在电梯门旁角落墙壁上的林洋。他徒劳无功的用手电照了照电梯里面,看样子正准备转动手电光查看林洋躲着的角落。

“汪汪”

门口的小黑狗发出两声狗叫,他机灵的把手电射向门口的小黑狗,小黑狗哗啦啦的摇着脑袋两只眼睛在手电光的影响下闪着幽冥似的绿光。林洋抓住这个机会,也正好赶上电梯的门又要关上,他急不可耐的躲在电梯门后面。咣当一声电梯的门完全关闭。

林洋长出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慢慢的平复。他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宽大的电梯,里面足足可以放下一张大床。想到大床,他又想到顾佳佳温馨的房间,想到秦璐温柔的甜言蜜语。

电梯的整个墙面上全是各个楼层的按钮,每一个数字都闪着荧光,他只有上到楼顶才能实施他神仙都不敢想的计划。他直接按下最上面的110。电梯刷拉一下开始启动,由慢变快渐渐的他感觉头顶被一个无形的东西压着,而且越来越大。

当电梯停下的时候,他差一点把下午喝进去的两杯咖啡吐出来,想一想那么贵的东西还是咽回去吧,头晕目眩好像晕车的感觉。心里像两只小鬼打架七上八下的好难受,好在他扶住了电梯墙壁没有倒下。林洋也是纳闷,自己坐着风筝从几百米高的山头飞下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小小的电梯就能让他拜服,晃晃悠悠的他从电梯里出来。

大厦的主体已经完工,现在进入了内外装修的阶段,楼层里堆放着各种施工用的材料,借着电梯里的灯光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通往一个黑漆漆的大屋子。

他扶着墙慢慢的向里面走,只到电梯的门关闭走廊里漆黑一片,他才走到大屋子的门口。迎面一股强烈的风吹来,这么高的地方果然空气新鲜。他贪婪的吸了几口顿时感觉精神好了很多,大脑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屋子的一面窗户开着,外面斑斓的光线从玻璃上透进来,在屋里面待久了眼睛适应了,里面就没有刚开始时那么黑了。模糊糊能看见屋子里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概有沙子和用来墙壁保温的泡沫板。

他急切的扑到窗前,窗口的风更加强烈,窗户外面冷风吹过发出呜呜的怪声。往下看城市的上空笼罩着一层薄雾,灰茫茫的下面才是绚烂的霓虹。来往的汽车小到像模型一样可爱。

往远处看黑黑的海海边几点渔火,应该是码头吧!仔细听恍惚有轮船的轰鸣声。六哥肯定是想驱车逃到哪里,再转坐水路回到他们藏身的小岛。

为什么城市里这么肃静,可爱的警察叔叔都哪里去了,难道就能看着这帮悍匪轻轻松松的逃跑?你们的同伴可是他们的人质呀?

林洋正愤愤不平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堆红蓝闪烁的警灯像远方的码头驶去,林洋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像打了针鸡血马上兴奋起来,东奔瞎撞的找到了通往楼顶的小门,顺着楼梯爬到最高的楼顶上,繁星点点圆月当头,此情此景,他想高歌一首“哦啊…哦啊…哦啊…哦啊…!”就这么地吧!等抓到了六哥救出了秦璐姐姐我一定要找到踏雪,骑着你在别墅的大厅里跑一圈,“哦啊…哦啊…哦啊…!”

他把身上的纱布一圈圈的抖搂下来,身上的皮肤被这些东西勒得有些麻木了,抖搂完上身的,里面什么都没穿,他有些犹豫了,要不要把下面的裤子一起抖搂开?不抖搂眼下这些纱布还远远不够,自己真是没用,偏偏在美白的时候睡觉,咳!到底是谁把下面包上的有没有给我留条内内什么呀。

纱布一圈一圈的像拨蚕蛹一样在他的腰上剥下来,还好韩冰做的小短裤还在身上,林洋总算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的初吻稀里糊涂的给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自己的处子之身要是睡梦中再被别人拿走,这次山城之行可真是亏大了,回到山里怎么和韩冰姐姐交代。

纱布全都抖搂完了,满满的一堆,林洋浑身舒服多了,他活动活动四肢,在楼顶边缘用来避雷的圆铁上把纱布的一头系好,用力的抻了抻,感觉还可以,应该能撑得住他的体重。

他把其余的纱布在肩膀上缠好,保证在下坠的时候不会打结网在一起,一头拴在腰上,站在楼顶的边缘做好最后准备。

他试了三次都没勇气跳出去,他也是第一次这样做,只是逼不得已突发奇想,并没有成功的案例。好了不要婆婆妈妈的了,他试了试还是没敢往下跳,说好的荡秋千,一根绳子怎么荡,双腿一登肯定直接往下掉,自己就变成了完全不受控制的自由落体,我又不是蜘蛛侠,有用不完的绳子,罢了吧!我还是用我的飞鸟好了。

林洋中途匆匆的跑到下面的那个大屋子,在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找了两块用于外墙保温用的泡沫板,一块有两米来长一米来宽。他费了好大得劲才把它们弄到楼顶,稍微休息了一下,七手八脚的用纱布把两块板子捆在一起。他做风筝太熟练了,分分钟做好了一个两米乘两米的大风筝,这一下心里把握多了,他用纱布把大风筝背在背上,楼顶的风足以让她腾空而起。

他把身体尽量压低,吃力的爬上边缘的高台,刚要准备跳下去乘风而去。楼顶的小门啪的一声被人打开,一束强烈的手电光照在林洋的脸上

“诶!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林洋猛回头,皎洁的月光下,小保安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林洋调皮的一笑,做了个飞吻的姿势“哈喽!我是天使…哎呦!”

一阵强风吹来,林洋拗不过风筝的浮力随风而起,在半空中翻滚了几下,飞向无边无际的大海。

第062回 世道无明日 鬼魅何其多

硬邦邦的泡沫板不像用布头或是蛇皮拼凑出的风筝好控制,完全不按照林洋预先想好的方向滑翔,稍有不慎就会失去平衡,像小时候玩的纸飞机一样,飘飘荡荡的有时候还会翻滚着转几个圈,还好他制空的能力很强,有时候还能乘着风爬升起来,有时候也会骤降,甚至会撞到凯门广场大厦的玻璃上。总之他就像一只刚学会飞行的小鸟,磕磕绊绊的飞向那些警车开去的地方。

林洋心急如焚,他恨不得自己滑翔的速度能赶上火箭,瞬间追上六哥驾驶的悍马。可是夜空下除了五彩的霓虹不见几家灯火,街道上来往的车辆罕见,更少有行人。耳边呼呼的风声使他双耳不闻,高低错落的楼宇让他的视线无法看得更远。他丝毫不敢马虎聚精会神的在能见的范围里寻找,希望那辆白色的悍马突然出现在视线里,更希望一眼就能看见秦璐的身影。不知不觉中这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却时时刻刻牵动着他的心。漆黑的夜他像幽灵般忽隐忽现,在楼宇间徘徊。

秦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女人的第六感告诉他,他可能置身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窗外能看见圆月和一眨一眨的星星,作为刑警的本性,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手腕和脚脖子被紧紧的绑着,已经麻木的无法动弹了,她强忍着剧痛,一跳一跳的坚持跳到窗边,想看一看外面的环境,确认一下自己在那个位置,即使身处绝境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责任。

她在心里不止一次对自己的无知自责,上次任务的时候因为她的擅自行动,害的队里的所有伙伴和队长被记大过一次,这一次也是因为自己的独断孤行打草惊蛇,让杨队长的周密计划落空,本以为那个乖乖的傻小子会来帮他,可是这个死东西却一直都没有出现,你不是猪猪侠吗?你不是大英雄吗?紧要关头你却藏头缩尾,别让我在看见你,看见你我非咬死你不可。

很多天没有看见像今晚这样晴朗的天空了,他却暗暗的在心里惶恐,自从她来到这个城市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明亮的星星和月亮。

她无法辨别这里到底是哪里,往远处看透过薄雾只能看见点点的昏黄,往近处看黑乎乎的好像无底的深渊。他的腿太疼了,无法再坚持站在窗前,无力的顺着窗前滑坐在地板上,想起被六哥抓上车的那一刻,心里像油砰一般煎熬,第二次又落到他们的手中,没有了熊孩子的保护,自己真的好无助,想到山谷里和林洋的种种,感到无比的孤独,默默的在心里动情的喊一声“林洋你在哪儿?”伤心的热泪夺眶而出。

咣当!屋门被人一把推开,啪!屋顶的灯被人打开,有脚步声慢慢的走近她,秦璐在黑暗中待得久了,突然的暴露在强光下,眼前昏黄得满是黄沙,他眨了几下眼睛,慢慢的睁开,眼前站着的是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高跟凉鞋,闪着亮光的黑色超短裙,浅绿色的韩版上衣,头顶着强烈的灯光,脸上的模样一时看不清。

东方渐渐的泛红,林洋也会偶尔停留在屋顶休息一下,把风筝垫在底下当成大床,尽管这东西不像床垫那么选软,可已经比小仓库里的木板床舒服多了,开始的时候风筝是个有棱有角的正方形,现在他背着的是个接近椭圆形的东西,再小一点就和武天老师的王八盖子很像了。

太阳渐渐的升起,清晨的阳光沐浴着这座城市,万物初醒偶尔有三两个为生活奔波的行人出现在街道上,四周还是一片寂静。消失在港口的警车,好像被无边的大海吞没再没有出现过。

突然,“轰隆!轰隆”两声巨响,离林洋不远处的一座楼的底层升起滚滚浓烟。他居高临下清楚的看见,三四个蒙头盖脸的大汉从浓烟中冲出来手里都拿着黑乎乎的手枪,他们急急忙忙的冲进一辆白色悍马,他们的身后紧追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手里的散弹枪砰砰的响了两声,“砰砰砰”悍马车上一阵乱响,追出的人趴伏在门口血泊中不住地抖动。

事出突然林洋瞪大眼睛看着,悍马车发出刺耳的啸鸣声,向街道的另一头飞驰。车跑出去很远林洋才如梦方醒“啊!”六哥

他风驰电掣般助跑从楼顶跳下,一路滑翔到地面,甩掉身后的泡沫板拼命的追了过去,尽管他能跑得和驴子一样快,那又能怎样,悍马车的速度太快了,眨眼之间消失在街道尽头的楼宇之间。

明知道追不上,林洋还是拼了命的追,一边追一边忍不住“哦啊哦啊哦啊…!”不知内情的人们站在街边指手画脚的议论着。林洋不顾一切的追,不知道为什么消失的悍马车又怒吼着开了回来。

娘的专门回来撞我的吗?林洋转回身拼命的往回跑,可是他的速度真的跑不过悍马。悍马车的车头一直追着他的屁屁,司机只要轻轻的踩一脚油门,这条路上马上多一条车下冤魂。

干嘛要把身上的风鸟甩掉呢!以现在这个速度背着它肯定能飞起来,看你们怎么追上本大爷。

被车追了很远,他实在不能再往前跑了,即使自己是一头比踏雪跑的还快的驴子,那又能怎么样。

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他还能蹩脚的边跑边观察四周的情况,天道昭昭,天无绝人之路,前面不远处竟然有半块砖头在马路牙子边静静的躺着。

哈哈!他拼命的向前跑勉强和悍马拉开几米的距离,弯腰去捡半块砖头肯定来不及再逃跑,他用脚尖一点。半块砖头听话的弹起,再用脚面一勾,砖头正好飞到他面前,他一把紧紧的抓住。此时悍马正好追到身后,他用力转身往路边一跳,转身的同时,手里的砖头像扔铁饼一样甩出,。

尼玛吃老子一板砖!咣!噶!咣!

悍马车冲上隔离带,跳过非机动车道,直直的撞在路边的大消防栓上面,由于力量太大整个车头和铁制的消防栓硬生生成为一个整体。司机撞碎挡风玻璃,像浆糊一样的东西喷洒在已经严重变形的车头盖子上,他个人飞出好几米远的距离摔得七零八落的。另一个人从后车门的窗户上钻出了半个身体,四肢不全。

烟雾散尽,六哥和另一同伙推开车门每人抱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从车门里爬出来。林洋本来后悔的要死,怪自己一时冲动忘了秦璐姐姐还在车上,他急忙跑着去找秦璐,可是车里面再没有其他人,林洋找遍了汽车的周围也没有,这才稍稍的平静了一点。

六哥满身是血嘴歪眼斜,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都要死了手里还不忘了抱着那个箱子,淡淡的看了一眼林洋“原来是你!”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一样。

林洋一把抓住他的肩头激动的大喊“人哪!你们抓的那个人质哪”

另一个从车里逃出的人只顾抱着箱子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六哥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冷冷的一笑“你永远也别想找到他,哈哈哈!”

林洋真想给他个嘴巴,可是警报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只好不舍的放开六哥躲进旁边的小巷子里。

几辆警车把他们团团围住,扬队长高大的身躯出现在几十米远的警车旁,举着手枪逼视着他们,地上躺着的那个劫匪突然站起身飞快的向林洋这边的巷子跑来,就要跑到林洋的藏身地了一声枪响,子弹在他的腿上蹦出个窟窿,他趴在地上嗷嗷的惨叫。

六哥乖乖的站在原地,拿着枪的手举得高高的一边面带得意的狂笑一边冲着林洋这边大叫“哈哈哈!你打死我呀!你不打死我六爷过几天就来料理你”

林洋心如刀割,世道无明日,鬼魅何其多。热血澎湃,真想一板砖拍死你,他的眼睛里喷出玩世不恭的火焰,在愤怒驱使下甩手一刀,小刀越过六哥正好射在悍马车的油箱上,汽油喷出,小刀又弹起,在悍马车的底盘上一划,一溜火花,“轰隆…”火光冲天,火焰中六哥的哀嚎划破整座城的晨梦。

第063回 谁该救赎

林洋火热的胸腔膨胀得像要炸开了一样,平时打死一只兔子都要祷告三天,今天活生生的几个人在自己面前化为灰烬,等消防车喊着救命赶到现场的时候,白色的悍马只剩下一具灰黑的架子,六哥和他的同伙,已经化成了一堆白骨。

杨队长他们只顾着忙活收拾现场的尸骨,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林洋和其中一瘸一拐的抢匪。当他们回过神想起还有一个漏网之鱼的时候,他却早已抱着那个黑色的手提箱一瘸一拐的钻进巷子里逃了。

林洋一口气跑到海边的礁石上,海风从他身上掠过,立秋前后的早上天气已经有点儿凉了。可是林洋却感觉整个身体在火焰中炙烤一样,火烧火燎的,他的灵魂好像游离了他的身体,现在的他恍惚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像行死走肉一般。

海浪击打着岸边的岩石,海水偶尔跳到他的脚面上,凉凉的刺痛感让他觉得他还活着。

眼望长空,海天一色,心里默默的向上天忏悔,许久,火红的太阳努力的从海平面跳出来,温暖的阳光披洒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却在无比的懊悔中倒下,海面上突然掀起巨浪,铺天盖地的向岸边袭来,海浪没有半点的怜悯,无情的把昏死的林洋卷进无边的大海里。

秦璐缩在墙角,回想着刚才那个女孩的模样,好像以前见过,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得,即使是见过和现在的举止打扮也完全不一样,这一次自己完全不在杨队长的计划之内,正因为这次的抓捕行动中没有她,她才偷偷的留出来单干,可没想到的是,却中了六哥他们的圈套。

自己可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为什么每一次都不能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务呢,她正自责和懊悔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女孩子小声的说话,好像是在和谁通电话

“你说什么,六哥栽了,车祸!全军覆没了!这怎么可能,哦!那我怎么办,好了我知道了我先去二叔家避一避”

秦璐听得不是太明白,可他能分辨出声音是刚才那个女孩的,从他话里的意思,可能是六哥被他们的人抓住了,虽然现在他还没获得自由心里却非常的兴奋,她甚至痴心妄想的以为,她要想办法抓住这个女人。

她一跳一跳的来到门口,脚脖子被得的实在很疼,他只好坐在门口的地面上,用胳膊的肘关节用力的撞击屋门,他想大声的喊救命,可是嘴里的东西塞得严严实实的。

门外的人听到他砸门的声音,不但没有过来开门反而急急的从这里走开了。他听见女人的高跟鞋一溜小跑的声音,最后可能是进了电梯了。他更加急切的砸门,可是外面静悄悄的再无其他的声音了。直到秦璐折腾得浑身没力气了,才不甘心的放弃。

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屋里面乱七八糟的堆放着各种建筑材料,有一张单人的铁床放在屋子里的一角,看样子这是一间工人们临时放东西的小仓库。此时的秦璐再也没有力气回到窗前看外面的风景了,折腾一晚上现在的她又累又饿,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会儿。看着眼前铺着报纸和泡沫板的简易床铺,她真想躺到上面去,可是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靠着墙壁慢慢的合上眼睛。

他的眼睛刚闭上,眼前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离他不远不近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他不管怎么努力的,都不能看清那个人的真实模样,模模糊糊他好像在和自己说话,突然那张脸又变成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的脸,笑眯眯的看着她。秦璐似睡非睡,想喊却喊不出声音,想伸手去摸他,可是不管手指怎么用力都只差那么一点点,正当他心急如焚的时候,他的模样又变了,竟然变成了他记忆里的父亲。

他一边在红红的火炉旁叮叮当当的打铁一边冲着她微笑,他灿烂的笑容里满满的都是关爱,自己变成了婴儿静静的躺在爸爸做的铁摇篮里。

秦璐满脸泪痕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他真的不想在这么美好的梦里醒来。她回忆的步伐刚刚起步,爸爸的模样又变了,现在脑子里的是她自己高高兴兴的牵着弟弟的手,在草丛里采摘蒲公英的白色绒花,摘到一只就拿到嘴边向着天空轻轻地一吹,无数把小雨伞在天空中飞舞,他和弟弟手挽手的跳啊蹦啊,大声的笑大声的喊。山谷里回荡着他们俩欢乐的笑声。秦璐咯咯的在睡梦中笑出声来。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嘎吱的一声被人打开,秦璐眼前似真似幻,一高一矮两个满身灰尘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看到秦璐后也意外的愣了一下,而后又相视一笑,放下手里的工具一起走到秦璐身边,他们以为秦璐正在熟睡。

高的蹲下身仔细的看着她,“小妮子长得真俊那!”

矮的蹲下来和他凑到一起,“是呢!是谁把他绑在这儿的?不会是老胡吧!”

“扯淡,老胡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再说了他还弄得动吗,呵呵!”不怀好意的笑

“哎呀!真是极品呀!这皮肤好白呀”

秦璐本来想呼救的,可她却忍住了没有,一动没动半眯着眼睛装作睡觉的样子。强忍着怒气,用眼睫毛之间的缝隙里投出的视线看着他们,两个人虎背熊腰的,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脸上带着一股子和他们的外表不相称的邪气。她真想大喊一声把两个人打跑,可是现在的她真的好像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他只能在心里盼望着农民工叔叔们都是善良的正义的,能不图回报的把他救了。

可是,她的直觉真的很准,高的不声不响的把门关上,矮的已经忍不住伸着一只手来摸秦璐的脸。他又脏又粗的手指刚碰到秦璐的脸,秦璐突然睁开眼睛怒目横眉的看着他。

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脸的怪笑,让人分分钟感觉到他们接下来想干什么。秦璐只能在心里叫苦,用尽全身的力气爬回到门口的位置,用头用力的撞门,尽管木门被秦璐撞得咣咣的响。

两个人却一点都不害怕,有恃无恐的,矮的过来按住秦璐的双腿,高的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地上。

“你叫啊!你越叫叔叔们越兴奋,姑娘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想和你快乐一下,完了我们会给钱的,谁的钱不是挣啊!吴经理那个老变态好好的姑娘瞧被他虐的”

“对呀!对呀!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就把你放开,你说多少就多少绝不还价”

秦璐好像明白他俩的意图了,可能是把我当成那种很随便的人了,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下子高兴得心花怒放“对吗!干嘛跟钱过不去呢,你说多少今天刚开的工资”高的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沓钞票,看样子大概有一两万。

他们可能经常这样做,也可能看见秦璐这么漂亮的女人早已经精虫入脑,神魂颠倒了,抓着腿的直接拿过一把电工用的剥线钳,三下两下把秦璐绑着腿的尼龙绑带剪断,矮的把秦璐嘴里的东西掏出来,扶着她坐在地上,又把她背在身后手腕上的绑带剪断。

高的更麻利直接奔到那张破床前,开始规整床上的杂物了。

秦璐浑身麻木勉强扶着墙站起来,矮的想扶她,秦璐强打精神用手把他推开,他晃了晃头坏笑着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秦璐,像蚊子一样恨不得在秦璐细皮嫩肉的皮肤上叮出血来。

秦璐暗暗的咬牙,两个liu氓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们。他这样想着扶着墙慢慢的活动,表面上神情自若,心里却急的要死,抱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等不及了,高的说:

“你好了没有,还要多久呀!”

“快了,马上就好,我浑身都麻了怎么伺候你们两个呀!”

又过了十几分钟两个人实在等不及了,冲上来一边一个来秦璐的肩膀,秦璐早在两只手里握着两把十字螺丝刀。两个人的手刚碰到秦璐的肩膀,两把十字改锥正好插在两个人的裆里。

第064回 棒打驴头

蛋上插改锥这么大的痛苦,矮的没能承受得住,哎呦一声躺在地上捂着裆痛苦的打滚去了,高的恼羞成怒,伸手搂住秦璐的细腰“小妮子今天大爷玩死你”伸着脑袋往秦璐的脖子上乱啃,秦璐攥着小拳头回手一拳打在他的右眼上,底下一脚反背撩阴,正好踢在挂在他裆上的改锥把儿上,此时高个的感觉是无法形容的,这样还不算完,秦璐手向后伸,抓住他肩膀的衣服,用力的向前一摔,她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劲。高个在他的肩膀上飞过去,头朝下栽在地上闭上了贪婪的眼睛。

秦璐回头看了看坐在地上的矮子,他已经被秦璐吓得忘记了蛋上插着个改锥,拼命的向床铺底下爬。秦璐也精疲力尽了,刚才是最后一点潜能,况且他还惦记着逃跑的那个女的,即使自己现在抓不到她也应该把他的模样记住以便以后找她容易些

他踉跄着从房间里出来,跌跌撞撞的跑进电梯里,等电梯的门关上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果刚才那个矮子起来反抗,她真的没力气制服他了。

电梯直接降到一层,电梯门刚打开一道缝他就迫不及待的冲出来,大厅里有很多的工人在施工,大伙都各忙各的,谁也没注意狼狈的秦璐在他们之间经过。

他一直跑到街上也没发现那个女人的半点踪迹,八九点钟的街道又恢复了车水马龙的热闹。他径直冲到对面一家水果店里,二话不说拿起柜台上的电话,疯狂的按了三个数,老板本来是想制止她的,可是看他按了110三个号码后,赶紧站起身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你好!帮我转市刑警队,我找杨阳”

他和杨队长的助理朱伟谈了几句挂断了电话“老板!你这里有水吗,老板是个帅气的小伙,一米八的个头皮肤白白净净的,赶紧从柜台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给!”

秦璐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水瓶,毫不掩饰汉子一样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完,小老板非常懂事又递过一瓶“给,你渴坏了吧!”

秦璐这时才有心情瞥他一眼“谢谢,一会儿我队友会来付款”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他手里的水又喝了几口后在手里拿着。

“你是警察?”秦璐点点头“哦!便衣警察…警察还用打110吗?”

“我…我说了你可别笑我,我队友的电话我都忘了”

“哈哈哈!没事儿我也经常忘事情,只是没你那么离谱”

秦璐瞟了他一眼“帅哥,问你点儿事情,刚才你看见没看见有个穿绿色上衣,黑色短裙的人从这里经过?”

“有啊!”他不假思索的说,“那个女孩还在我这里打了个电话呢,怎么她和你一样是个便衣警察吗?”

“嗯!她去哪儿了”秦璐表情很急切,可是瞟了他一眼后,又平静了下来“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嗯…她在我这儿出去就坐出租车走了,听她电话里跟人说好像是要去海边别墅”

秦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你确定没听错?她真的是去了海边别墅?”

他明亮的眼睛闪了两下“是的,她和出租车司机也是这么说的”

秦璐装作不屑的撇了撇嘴“你怎么那么肯定,你就不会听错吗”

他突然把目光转向一边,白白的脸颊上爬上一丝绯红“她长得那么漂亮…不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个可以留个你的微信吗?”

门外咯吱一声,几辆警车停在门口,杨队长亲自带着刑警队的人来接秦璐。秦璐也觉得有了意外的收获,看见杨队长他们下车,她急匆匆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小帅哥谢谢你的水!”

“诶!你还没给我你的微信那!”他急了在后面追了出来

在拉开门将要走出去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我忘了,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再告诉你”说完她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警车。

回到刑警队她避重就轻的像杨队长汇报了被绑架的经过,对于那个绿上衣的女孩和两个蛋上扎改锥的家伙她只字未提,反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没必要拿出来显摆。朱伟殷勤的为他端来一杯热茶,好像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坐到秦璐的身后。

秦璐现在满脑子都是林洋那个不守信用的家伙,想着一会儿回去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自称自己是小猪猪侠,临危的时候却不出现险些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之后杨队长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进去,反正自已经被停职了,以后的行动都跟她没关系了,他现在一门心思想着去找林洋算账。朱伟在身后捅了她好几次她都像没觉察似的。等杨队长跟她的队友布置完任务之后,他连声招呼都没打匆匆的离开了刑警队。朱伟灰鼻子土脸的送她到门口,她只和他说了声“再见!”一脚踏上出租车离开了。

别墅的门开着,别墅顶上的停机坪上停着佳佳的御用直升机,秦璐刚走到门口,已经听见屋里的欢笑声。她无名之火直撞顶梁。像疯了一样在门口的花池边抓起半块砖头,不知道为什么那里会有半块砖头,今天正好被秦璐派上用场。她直接冲到林洋的小仓库门口,毫无顾忌的一砖头砸下去。

“咣…”

秦璐完全恢复了体力,半块砖头在仓库门上碎成了四块,秦璐像疯了一样大叫“你出来,你这只猪快出来!”呜呜呜,她实在控制不住了随着刚才的发泄,所有的委屈化作眼泪奔流之下。

自从小岛之行以后,林洋已经成了她心里的依靠,在这个世界上他的亲人只剩下一个一年都见不了几面的舅舅。离家以后她为了不被人欺负才报考了警校,本指望忙碌的生活能让她忘记曾经的痛苦,可是装出来的坚强拟补不了内心的孤独。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被她的突然袭击吓傻了。秦璐一转身蹲在地上忍了十几年的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屋里的顾佳佳,于欣悦王梓馨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们被秦璐的疯狂行为给震住了,一个个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一起拖着秦璐把她弄到沙发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秦璐,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伤心,秦璐只管趴在沙发的扶手上呜呜的哭,一句话也不说。最后顾佳佳终于忍不住了,拎起茶几上的高脚花瓶冲到小仓库门口“死林洋你出来,你到底把秦璐姐姐怎么样了”她连喊三声里面没有任何声音。顾佳佳一手拿花瓶一手来开小仓库的门。

可是当门打开的时候,一头黝黑脑门上还有白色鬃毛的驴子探出头来,佳佳手疾眼快,抡起花瓶恶狠狠的砸在驴子的脑门上。那头高大的驴子,哦啊哦啊哦啊!一阵狂叫,疯狂的冲出客厅在别墅前的甬路上飞驰而去。

第065回 第六个房客

几个人正在惊讶的时候,注意力全在那头驴身上,谁都没想到门里还会有个人冲出来。一条黑影大喊着“踏雪!踏雪—!”在客厅里没有半刻的停留,风一样的追了出去。

还是秦璐的眼尖“林洋你给我站住!”从沙发上跳起来风一样的追了出去。其他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最后也跟着追了出来。跑在最后面的是个从没见过的女孩,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看得出两条腿并不情愿的勉强扭动着,黑色的小裙子包裹出圆润的臀形,裙子虽然不是很短两条优美的大长腿已经一览无余了。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和前面的队伍落开一段距离了。

风景如画的海边别墅群,一头驴子疯狂的在前面跑,后面跟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少年后面跟着四位衣着鲜亮的美女,这道奇葩的景观,估计城里的人不会经常看到的。

特别是落单的女孩,她离开队伍越远越引起路人们的注意,所有的人都看着他指指点点的,她倒也从容装出一个人晨练的姿势,慢悠悠的在后面跟着,好像前面的人和物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林洋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张驴脸正用大舌头努力的舔着他的额头。啊偶!踏雪,他惊讶的想从地上站起来,可他发现他一丝不挂的躺在海边,他努力的回忆了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像喝醉酒断了片似的只有零散的碎片。

六哥和他的同伙被失火的汽车烧死了,逃跑的那个好像是在岛上小木屋看的守其中的一个,真不该放他离开,他看见了整件事情的所有经过,他有没有认出我呢!

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驴尾巴的方向缓缓的走来一个人,他越来越近,远远的分不清男女,林洋不知道什么情况可是以这种形态和生人见面多难为情啊。

他慢慢的缩到水里只留两只眼睛露在水面上,偷窥岸边的情况。

他缓缓的走到水边发现林洋不见了,四处的看了几眼,好像没有发现藏在水面下的林洋,表现出很着急的样子,他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棒球帽,身上穿着很旧的肥大的一身海军迷彩。可能是长期呆在海边皮肤黝黑。

哦啊哦啊哦啊!踏雪一直看着他藏身的方向,用前蹄抛脚下的沙子,它大概以为林洋遇到危险了,着急的想跳进水里来救他。

来的人没有叫喊,也没有进到水里,用一只手摸了摸急躁不安的踏雪的头。

林洋在水里已经憋到极限了,反正眼前的是个男孩子,尽管是初次见面就如此的坦诚那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你也就是羡慕妒忌恨罢了,他哗啦一升从水里站起来,海水只没到他的膝盖处,以上的剩余部分全都暴露出来。踏雪高兴的跳了几下次“哦啊哦啊哦啊哦啊!”

林洋却不太在意在同性面前展示自己完美的身体,他不慌不忙的从海水里往外走,面前的小伙子大概有一分钟的呆滞,之后妈呀一声扔下一件衣服,像见了鬼似得磨身就跑,林洋也被他的行为弄得傻傻的呆住了。

怎么了,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所有的东西都在,我有那么可怕吗!

他捡起他丢在地上的衣服,是件蓝色的水手服,尽管裤子短了点上衣还是满合身的。踏雪终于忍不住了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用头在林洋的身上蹭,用大舌头在林洋的脖子上舔。

林洋即使强打精神眼前还是一阵一阵的眩晕,刚从昏迷中回复的身体还很虚弱,幸好有踏雪在身边,他勉强翻到踏雪的身上,踏雪反而精神抖擞高兴得不得了,驮着林洋向沙滩的另一头走去。

林洋没心情留恋路上的黄沙,他偶尔睁开眼睛想寻找刚才给他送衣服的人,可是眼前除了强烈的反光还是沙子。完全不像印象中的海滩有各种跑来跑去的小动物。

踏雪又一次在林洋面前消失了,历尽千辛万苦机缘巧合的总算找到它,他本想着在小仓库里偷偷的休息一下,准备离开回山里去了,这一次离家真的很长时间了,时时刻刻挂念着家乡的山山水水。

一直还没有秦璐的消息,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本能的想到了那座大厦,绿色上衣的女人和小保安拖进去的人会不会是秦璐?

客厅里静悄悄的,他本打算溜出去去找秦璐,可是房门一响美女们开始在客厅里走动了,他想着等他们一会洗漱完毕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再偷偷的溜出去。可是顾佳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在和另一个女孩开心的交谈着。

林洋以为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顾佳佳肯定会第一时间来敲他的门,昨晚上偷偷的溜了,把她仍在商场。尽管整座商场都是他爸爸的产业,自己的不辞而别也应该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以他的个性怎能轻易的放过自己。

奇怪的是,她一直和一个人亲热的谈话,后来李欣悦,王梓馨也加入了他们,四个人没完没了的在客厅里走动嬉笑。

只有自己还好办一点,还有一只高大的驴子和自己在一起,开始的时候踏雪还很安静,时间久了这头驴子开始烦躁不安了。林洋一直搂着它的脖子,用手抚摸着它额头上的鬃毛,这头驴子才勉强的在里面老老实实的呆着。

直到听见秦璐的哭喊声,他高兴得差点奋不顾身的跳出来,可是踏雪的牵绊让他不得不抑制住这份喜悦。

秦璐累的快不行了和林洋的距离越来越远,慢慢的放慢脚步大口大口的弯着腰喘气,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驴子和林洋消失的地方。

于欣悦和王梓馨平时都有锻炼体力还可以,很快追上了秦璐,三个人搀扶着坐到马路边上,只是相互的用眼睛传情谁都没有多余的嘴巴用来说话。

只到顾佳佳一瘸一拐的赶上来,王梓馨才冒出一句不完整的话,“咱家—啥时候开始养宠物啦!”秦璐只管低着头,于欣悦也不解的看着秦璐等待着秦璐的回答。

“啊—啊—啊—什么宠物—那是头驴子!”

顾佳佳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两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到佳佳的身上,“驴子!什么是驴子呀!”

顾佳佳白了他们一眼,“快扶我先坐一会儿”她故作神秘的仰着脸看着天,半靠在马路边的草地上缓缓的低沉的说“世界那么大你们得去看看”

切!

此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身边,车门打开跑在最后的那个女孩提着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好多的瓶装的水“妹妹们姐姐给你们送水来了”

秦璐此时才仔细的看了她一眼,脑海中刷的闪出一个人的模样,她变貌变色的一下子站起来厉声问道“你是谁?”

第066回 希望玉碎

林洋一口气跑到海边的小木屋,果不其然踏雪已经在院子里吃着草料了,哑女头上仍然戴着那顶白色的棒球帽,一身有些发白的迷彩,她正在往踏雪用一只破朔料桶做成的食槽里放刚挖来的野菜,踏雪正津津有味的吃着。

她无意中发现了踏雪脑门上有一些碎玻璃,用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了几下,白色的毛发下面还有丝丝的血迹,她用手指拨着毛发,竟然在踏雪的脑门上发现一条正在流血的伤口

“啊!啊!”

他搬着踏雪的脑门仔细的看,嘴里一边咿呀咿呀的喊着,林洋一声不响的在几块石棉瓦块围起来的围墙外静静的看着。哑女现在的头发没有挽着,披散在肩上,她的容貌和别墅里的几位大家闺秀比起来多了几分灵气和真实,不像她们有时候让人感觉很做作。

弟弟小凯匆匆的从屋子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做饭用的勺子。他第一眼看见了林洋,没去管一旁互动的姐姐和驴子。笑眯眯的径直跑到门口。

“林洋哥哥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一定不会回来了呢”

说着打开用几块铁板铆成的铁门,铁门看上去一点都不结实像是乞丐的衣服,一块一块的补丁,满是锈迹斑斑,林洋从这里走的时候真没注意这些细节。

铁门开动的声音才引起哑女的注意,她歪头瞅了一眼林洋,好像她的思想可能比正常的女孩子更加保守,或许她还为了之前林洋的冒失感到羞愧,脸一红,连踏雪的伤口都顾不上了,低着头别别扭扭的跑进屋里去。

林洋心领神会的脸也红了,只是当着小凯的面又不好追过去解释,他硬着头皮在小凯的热情邀请下走进院子里。小凯跑进屋里给林洋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哑女低着头跑出来,连正眼看一眼林洋都不敢,他跑到踏雪那里用镊子夹着棉球,在踏雪的伤口上擦了擦,然后拿出一块创可贴贴在踏雪的伤口上,创可贴太小盖不住踏雪的伤口,他又拿出一块,认真的想把创可贴贴在踏雪的伤口上。

她可能是弄疼了踏雪,踏雪用力的晃了晃头又接着吃食槽里的野菜。这时候哑女惊奇的发现踏雪头上的两块创可贴都不见了,她左右的寻找了几眼没有找到,干脆又拿出一块准备往踏雪的头上贴。

“噗—”

林洋一口水像喷雾一样从嘴里喷出来。小凯好像看出点儿端倪来。“姐姐你干嘛那,驴子头上有毛怎么能贴得住创可贴呢,你把那些膏药拿来准能贴住”

“噗—”

这一口水林洋险些喷到小凯的脸上,小凯今年十四岁,是个胖嘟嘟的男孩子,也不是很胖,圆嘟嘟的脸蛋,笑眯眯的小眼睛很有神,在海边生活的缘故,皮肤黑黑的笑起来一口洁白的像贝壳一样整齐的牙齿。

他的脸上时时刻刻挂着欣喜快乐的表情,天生的乐天派,林洋从和他见面的第一眼就认下了这个活波好玩的小兄弟。

哑女好像把他的话当真了,跑进屋里真的拿出来一帖白色的膏药,小凯哈哈开心的笑起来“姐姐!我逗你玩呢!可别浪费我珍贵的膏药了”

哑女瞪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跑回屋里去再也不出来了。小小的院子一边拴着踏雪,一边放着一张圆形的石桌子,桌子旁边放着三把像腰鼓一样的石头凳子,这种桌子在公园里经常看到,不知道姐弟俩是怎么弄到这儿来的。

林洋和小凯在凳子上坐下,他把水手里的杯放在石头桌子上,他还没好意思开口说出他的要求。

小凯迫不及待的开门见山的说“林洋哥哥,你家的驴身上有一块玉你知道吗?”

林洋马上瞪大了眼睛“知道啊!”他干脆的回答,他把踏雪牵回别墅在它的龙套里找了不止几遍,自己偷偷藏在龙套里的玉不见了。他把整个龙套里的夹层全部打开也没找到那块藏有他身世的玉。

正因为这样,他才想急着回山上去找姑姑问清楚,也正因为找这块玉耽误了时间,才被几位美女堵在屋里。

“你捡到那块玉了吗?”

小凯不理会他惊讶的表情,接着说,“是我姐姐在驴子龙套的夹层里发现的”

“快说,那块玉在哪儿?”

小凯这时才多少意识到林洋一反常态的激动,偷偷的看了一眼林洋。

“我跟她要了好几天他都不给我看,后来我偷偷的从她的床底下偷出来”

“那块玉在你这里吗?”

林洋急切的打断了小凯的话

“咳!”小凯叹了口气

怯怯的说“被她发现了,我们俩争抢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摔碎了!”

小凯这时候偷偷的看了一眼林洋,他发现林洋的脸慢慢的变成了酱紫色,他有些害怕了,他后悔告诉林洋玉的事,自己偷偷的把那些碎片扔了不就行了吗,干嘛要告诉他,这块玉要是块贵重的东西怎么办,他们姐俩相依为命两年多了,平时靠捡些海边的矿泉水瓶子和蛤蜊度日,不靠谱的父亲两年里只找过他们一次,他们的母亲抛下他们不管的时候他还不到十岁,大人们都这样无情无义自己干嘛还要这么诚实。

他赶忙从凳子上跳下来。小心翼翼的从兜里伸手掏出一些玉的碎片和一根红色的绳子放在桌子上。

“你走的时候我想给你的,可是你走的太急了我没追上你,现在物归原主吧!”

林洋此时感觉自己的心和那块玉一样被摔得粉碎,满身的热血像被阀门关住停止了流动,心口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连呼吸都十分困难了。

他慢慢的站起身,整个目视范围慢慢的缩小到石桌上,四周变成了无边的黑暗,雪白的石桌上泛着绿光的玉石碎片像几颗闪烁微弱光线的小星星。

他的眼睛里好像多了一双小手像挤压脸上的痘痘一样把他的眼珠子往外挤。他的眼角像要崩开一样的胀痛。

黑暗渐渐的吞噬了他眼前仅有的一点光线,就连眼前仅有的一点光线也消失了。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绿草,五颜六色的野花,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兔子在草丛里跳来跳去,俏皮的小山羊在悬崖峭壁上一边攀爬,一边咩咩的叫着一边回头呼唤同伴。

不远的山头上一个个大风鸟依次滑翔而下,那些风鸟的用料十分的滑稽,用一小块一小块的破布片缝在一起的,用一个一个的蛇皮袋绑在一起的,还有偷了家里床单的。

在滑翔的时候床单做成的飞鸟最为拉风,上面趴着的人也最神气,可回家后的感觉也最痛苦。

山顶上的人正努力的向他招手,他环顾四周,没有姑姑和韩冰的影子,他兴奋的一口气攀上山顶,把那些小山羊远远的甩在身后。

山顶上迎面一阵猛烈的风吹过,四周变得静悄悄的,眼前的一切被黑暗无情的吞噬,只有远远的山坳里亮着一点忽明忽暗的灯火。

第067回 小凯的道歉

夜很深整个山谷早已经沉睡,一声清脆的狗叫划破山里的寂静,附近的狗跟着符合,大狗老狗此起彼伏的一阵阵狂吠,连同躲在狗妈妈肚子下面的几只小奶狗也有样学样的跟着汪汪的叫着。即使他们的嗓子还很稚嫩,即使他们的发音还不够准确,可他们的嗅觉一点不比大狗差。

几声啪啪的扣动柴门的声音,惊醒了熟睡中的爱莲,她伸手摸到火柴点燃一旁的油灯“谁呀!”

“我,莲姐姐快开门是我呀”

随后几声刚出生婴儿的哭声被越来越愤怒的犬吠声淹没。

屋门轻轻的打开,她披了件粗布上衣,一只手拿着油灯,一只手笼着灯火,防着微弱的火光被突然而来的山风吹灭,他匆匆的走到柴门前,微弱的光晕里,一张漂亮年轻的脸,天生的粉嫩皮肤即使生在艰苦的山沟里一样光滑白皙。

她用灯光照了照柴门外,“哦!大半夜的你抱着孩子干什么,他还没满月你不怕他受风吗?快进来”

从门缝里递过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婴儿“莲姐,孩子他爹还没回来我去城里找找他,麻烦莲姐帮我照顾几天洋洋,我们回来马上来接他,谢谢莲姐”

“咳!你等等,孩子还没满月那,有什么事儿你等孩子满月再说不行吗”

柴门外的女人把孩子塞到姑姑的怀里,转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孩子哇哇的在她的怀里哭着,黑夜中几声低沉的哽咽渐渐的远去,恶狗们更加愤怒的狂吠。

她手里的油灯没有了遮挡,随着风向灯火拉的很长,最后和灯芯分离突然的消失了。

她身后的母狗,先警觉的闻了闻被子里的婴儿,又追出柴门外一阵狂吠,它绝对不放弃每一次讨好主人的机会,也许多叫几声明天的早饭就会多几粒米粒,它太需要营养了,吃剩下的野菜连自己都吃不饱,怎么有奶水喂饱这些小狗们。

狗窝里的小奶狗,奋力的追了出来,追在妈妈的肚子下面,争抢着拖着地的奶zi,可怜的狗妈妈除了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只剩下一具包着皮的骨头了。

本来已经很渺茫的希望随着那块玉碎仿佛彻底的消亡,慢慢的把那些碎片放在手心,眼睛里不知不觉的涌出泪水,泪眼朦胧中那些碎片仿佛勾勒出一张他从未见过又无比亲切的脸在向他微笑。

他在嗓子里讷讷的呢喃着,在梦里很多次都想喊出的,他既陌生而又熟悉的称呼“妈妈—”

因为这个称呼他受尽白眼,因为这个称呼他被人骂做野种,也因为这个称呼他被很多人指着脊梁说三道四。

有时候他恨,恨抛弃自己的人,发誓这辈子也不会喊出这两个字,可有时候他却迫切的想喊出这两个字,他喊姑姑妈妈的时候被姑姑打了屁屁,喊花姨妈妈的时候,被很多叔叔打了屁屁,喊李婶子妈妈的时候被他侄子送回家,被人说成傻子。

现在终于有机会能找到自己的妈妈了,可是,唯一的希望在自己面前碎得面目全非。

他把那些碎片小心的收起来放在自己贴身的衣服兜里,转身想去牵踏雪离开这里。小凯畏手畏脚的走出来。

“大哥哥,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摔碎的,你原谅我们吧!”

林洋没有理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怨气的,他拉长着脸把踏雪从围栏的横杆上接下来,踏雪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小凯慌了,急忙把破旧的铁门关上,用后背靠着门把手的位置。

“你不原谅我和姐姐,我就不让你走”

林洋看着他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你让开!快点让开”

小凯嬉皮笑脸的把双手伸到身后用手抓着门把手。

“你不原谅,我不让你走,除非在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说完他少有的绷起脸,挺起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噗呲—”

林洋忍不住笑出来“跟谁学的,小小年纪油腔滑调的,你让开吧!我原谅你就是了”

小凯马上改回之前的嘴脸“我就知道林洋哥哥不会那么小气,不会因为一块破玉不原谅你的亲兄弟”

“嘿嘿—”

林洋苦苦的列了一下嘴,“好了让开吧!我要走了”

小凯眼睛翻了翻马上露出古灵精怪的表情“不行,你吃了我姐姐炖的八斗鱼再走,要不你就是还没原谅我们”

林洋心里憋屈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他不耐烦的说“我原谅你了!快让开吧!哥哥还有急事要办,别耽误哥哥时间了,快,快点让开”

“才不呢!你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林洋心里实在着急,直接过来拉他的肩膀。

没想到小凯年纪不大很会耍赖,林洋的手刚碰到他的肩膀,他顺势坐在地上后背始终紧靠着铁门。

“救命啊!打死人啦!有人欺负小孩喽”

林洋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耍赖是吧!你快起来吧一会儿爬爬钻你屁屁里面去”

“我不怕!我就当补充蛋白质了”

林洋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可他知道,自己真的拉开他强行的离开,肯定会伤了姐弟俩的心。说句心里话他真的很饿了,中午哑女做的稀饭和着虾皮吃的,稀饭里没有多少米粒根本就不禁饿,既然有八斗鱼这么好的海鲜吃,不妨吃就吃吧!

他想到这儿,心情也慢慢的平和了“好,我吃,我吃了饭再走总行了吧!这算有诚意了吧!你快起来吧!”

小凯高兴的从地上站起来,“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好哥哥吗!八斗可不是总有的吃的,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偷…哦…要来的”

都说聋哑,聋哑,哑的人肯定聋,可是哑女肯定听得清清的,飞快的跑出来从林洋手里把踏雪的缰绳抢过来,栓回到栏杆上。然后又轻快的跑回屋里去,在门口的时候很深情的看了一眼林洋,眼睛里满满的灵光。

他们的房子是很普通的两间活动板房,外屋当做厨房,有张破旧的折叠桌,三个塑料桶搭起一块木板,算作是灶台了吧,上面放着一块塑料砧板,旁边放着三眼的蜂窝煤炉,里屋是卧室没有家具,只有一大一小两张钢丝床,中间用一块布单隔成男女寝室。床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几件衣服,和一床被子,褥子铺在床上,虽然有些发白却洗得干干净净的。

林洋想一直没想明白,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一个漂亮的哑女,两个高危人物为什么会生活在离城市遥远的海边。

这里四周荒凉得连草都不长,热闹的海水浴场离这里还有十几里地,就连破旧的只有几条小渔船的小码头也离这里很远。

第068回 债主来了

煤炉上坐着黑色的铁锅,盖着铝制的盖子,锅盖一起一伏的,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锅里的东西已经沸腾了,大概是正炖着八斗鱼吧!长在山上的林洋没怎么吃过海鲜,这几天忙忙碌碌的连一顿饭都没好好吃过,飘进鼻孔的香味特别的鲜美。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尝尝八斗的美味了。

哑女和小凯手语了一会儿,他们姐弟俩之间的交谈方式林洋完全不懂,只能在旁边傻傻的看着,小凯笑呵呵的把他让进里屋,让他坐在自己的床上。接着他把那张破旧的桌子搬到屋里来,把两个床铺之间的布帘子收起来,床铺之间正好放下这张残缺不全的桌子,两边刚好还能坐下一个人。

他把刷的干干净净的碗和筷子摆好,在一个铝制的盆里面盛了些大米饭在碗里,他用勺子填了几次饭才装满一碗,然后递到林扬面前,“林洋哥哥等一下八斗鱼就好了”。他说完没再往其他的两个碗里盛饭,在姐姐的床底下拉出一个装着碗筷瓷盆等餐具的铝盆,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在最底下端出个白色的大瓷碗,估计这个碗很长时间没用过了,里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尘土。

他很惭愧的看了一眼林洋“海边风沙大,才一天就满是尘土了!”

林洋没有出声只是冲他笑了笑。小凯端着碗出来在门口的水桶里舀了些清水把碗洗了洗。厨房里已经是热气腾腾了,在小凯洗碗的时候,哑女揭开了锅盖,满屋里飘的都是八斗鱼的香味。

林洋吞了几口口水,一想到马上要吃到美味的海鲜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小凯终于把瓷碗放在桌子上,林洋早已经准备好了筷子,当瓷碗里的热气散掉几条大拇指大小的小墨鱼,横七竖八的躺在碗底,没在一层黑灰色的汤里,连汤加起来也不过半小碗而已。

林洋伸出去的筷子愕然的停在半空中。“林洋哥哥,你先尝尝我姐姐做的好不好吃,锅里还有再炖一会儿更好吃”。

林洋用眼角瞥了一眼从炉子里往外夹煤的哑女,那些红红的煤块被她小心翼翼的在水里蘸一下放在炉子旁边。刚才炖八斗鱼的锅子已经刷干净挂在墙角的钩子上了。

林洋用力的皱了一下眉,轻轻的放下筷子“这东西乌漆嘛黑的怎么吃呀!留着你们自己吃吧!我还是去城里吃好吃的吧!”

他站起身从里屋出来,一眼看见盛饭的铝盆,里面被小凯刮得干干净净的,连一粒米粒都没有留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凯,他低着头不敢看他,好像有一只小手抓住他的食管,他一点食欲都没有了。鼻子酸酸的泪水无法抑制的涌进眼睛里。

以前姑姑经常看着他一个人吃饭,姑姑总是说他已经吃过了,直到有一天他看见姑姑偷偷吃挖来的蒲公英叶子,他才明白姑姑的良苦用心。

林洋更加迫切的想回山里了,他头也不回的从屋里出来,径直解开踏雪的缰绳,此时的踏雪却一反常态的站着不动,嘴里叼着一口野菜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走!走!—”林洋边喊边牵,踏雪在原地站着屁股向后坠说什么也不肯走。一时间林洋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在林洋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不知道从那里飞来半块砖头,“咣当!”正好砸在窗户的玻璃上,围栏外突然大喊一声“捡破烂的,你出来把我的八斗鱼还我!”

声音尖声尖气的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再喊,小凯一下慌了神,一把抓起碗里的几条小鱼冲到姐姐身边往姐姐的嘴里塞,哑女视乎也感到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一把把小凯手里的鱼夺过来藏在胸前的口袋里,比比划划的好像在教训小凯,小凯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上串下跳不知道藏到那里好。

林洋寻着声音向围栏外面看去,在围栏外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个孩子和一个大个的男子,两个孩子手里拿着棍子十二三岁的样子。大个看样子有十七八岁,背着手歪歪扭扭的叉腰站着。

林洋没听明白他门喊得是什么意思,没有答言接着想办法牵他的驴子。踏雪不知道怎么了,用力的往后踭试图拖着林洋离开围栏附近。他忙着和踏雪较量的时候,“哗啦用石棉瓦围成的围栏被外面的三个人推倒弄出一米见方的窟窿。

三个人像凶神恶煞般冲进院里“破烂凯子哪里去了,快把我的鱼还我”他说着呼呼的用鼻子闻了几下“好尼玛的敢把我的鱼炖着吃了,吐出来快给我吐出来!”

其中一个小孩暴跳如雷的挥舞着手里的棍子,凶巴巴的小圆眼睛,虽然年龄不大个头不高模样也不俊,小脑袋小鼻子大嘴巴,四肢很发达,都已经清晰的看见结实的肌肉了。大个一直笑眯眯的站在他们俩身后,不怀好意的眼神一直窥探着屋里的哑女。

既然踏雪一直和自己拧巴着不走,林洋索性把缰绳重新拴好,一直叫嚣的是个孩子,林洋也不好搭话只能默默的在一旁看着。

“谁偷了你的鱼了,那个网明明是我下的”忍了很久小凯终于说话了。

“你放屁,你个臭乞丐你个捡破烂的,你能买得起鱼网吗!你明明是偷了我的还不承认,给我吐出来—”另一个小孩也帮腔喊着。他一边骂一边拿手里的棍子在石头桌子上乱敲。“啪啪—啪啪—”

哑女吓得紧紧的抱着小凯,咿咿呀呀的喊着。跟两个孩子来的大个还是一声不吭的任由他们在院子里胡乱的折腾。小凯可能实在忍不住了,用力的挣脱哑女的束缚,从屋子里跳出来。

“你放屁!你放屁!你才是放屁呢!那个网明明是我捡的,你说是你的你叫他一声它答应你吗?”小凯不服输的狡辩着。两个孩子不甘示弱呜闹呜闹的吵了一阵,他们两个人的嘴加起来也不是小凯一张嘴的对手,小孩被气得快要疯了,跳起来照着小凯的头上就是一棍子。

“你不把老子的鱼吐出来,老子今天打到你吐出来”

小凯机灵的向旁边一跳,他的棍子重重的打在地上。他更加懊恼了,回身看着另一个小孩“阿飞你给我上,今天废了他”

阿飞唯命是从的跳过来追打小凯。小凯被他们两个人追着没办法只能围着踏雪转圈“打不着,打不着,气死你丫的带盖子的”两个小孩开始的时候一起从一个方向追,三个孩子围着踏雪转来转去转去转来费了好大劲也追不上小凯,最后他们改变了策略从两个方向夹击小凯。

小凯终于被他们堵在踏雪后面无路可逃,只有老老实实挨打的份了“臭乞丐看你还往哪儿跑”两个人同时举起棍子,小凯暗暗叫苦,“苍天啊大地呀,快收了这两个带盖子的吧”

哑女急切的从屋里跑出来一边喊一边拍着胸脯“啊!啊!啊!啊!不要…打…我弟…鱼…我…我…偷的”她竟然结结巴巴的说话了,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傻傻的看着她。

第069回 吐出来吧!

“哑巴开口说话了啦”

小孩提着棍子暂时放过了小凯,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哑女。阿飞也马上放下举着的棍子,小眼睛急了咕噜的站在他的身后手里的棍子住着地,不时的用眼睛瞟一下林洋。这么长时间也许只有他发现了旁边还站着个第三者,大个和那个壮小孩完全沉醉在他们不可一世的骄傲中。

“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你能说话,大闺女长这么漂亮不会说话不是可惜了”他说着用超出他年龄的成熟眼神看着哑女“小凯你跟你姐姐长的一点儿都不像,说你们是一个妈的鬼都不信”

他说着往哑女的身边凑了凑,像包子一样的小脸蛋上挤出难以形容的媚笑,小凯挤到他们之间用只到姐姐胸前的身高挡着哑女,“你放屁,鱼是我偷的你想怎么地冲我来,这事儿跟我姐姐没关系”

哑女把小凯拉到自己身后,双手合在一起冲着他深深的鞠了个躬,比划了一些手势。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小孩身后的那个年龄大一点儿的。

小孩没有理会小凯把手里的棍子在地上墩了墩,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个“要不你做我嫂子吧!…做我媳妇也行我不嫌你老”

“呵呵呵!”阿飞在他身后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小孩得意地看了看他,又蹲了几下棍子,好像这样还不足以表达他此时的强大,突然伸手摸了一下哑女的脸,谁都没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不点的孩子毛都没有。哑女本能的用手捂住脸,两腮立马变得红彤彤的“啪—”机灵的小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臭不要脸的”

他被小凯打得原地转了一圈,再转过头的时候,小眼睛瞪得溜圆“尼玛个臭乞丐,你敢打我”

举着棍子往小凯的头上砸来,哑女赶紧护住小凯,他的棍子正好打在哑女的背上,哑女低沉的叫了一声,小凯即使被哑女抱着还是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只是这一脚的力量不大,他退了两步坐在地上,手里的棍子也飞出去了。

“阿飞上,打死他”

这时候的阿飞显得有点儿愚钝,迟迟的不肯过来,小凯挣脱了哑女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他本来想站起身的又被小凯踢倒在地。看样子小凯恨透了他了,像发了疯一样一直踢他的腿和肚子,他在地上躺着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阿飞你个王八犊子没义气的死东西快过来打他呀!”

阿飞真的想举着棍子过来帮忙的,林洋在他身后轻轻的哼了声,吓得他迟迟不敢向前迈步。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小凯狂扁。一直笑呵呵看着的那个大个,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小凯后背上的衣服,把小凯用力的往旁边一扔,小凯踉跄着跌坐在林洋脚下。

他从地上把小孩扶起来,瞥了一眼一旁的小凯和林洋“废物滚一边去!”站起身直接冲着哑女一伸手“拿来?”

哑女正为自己的弟弟担心,注意力根本没在他这里,他突然的这样伸着手对着她,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兜里面的鱼,拿出来我看看是不是我家的?”

哑女本能的用手捂住胸前,放鱼的胸前变得湿漉漉的,可能是鱼汤渗透了衣服,她不住的摇头鞠躬“不…”嘴里含糊不清的从复着。

他瞬间变了一种嘴脸“不给也行,我弟弟刚才说了你做他的嫂子就是我媳妇,鱼就不用你还了,以后还天天有鱼吃,哈哈!”他无耻到笑出来

哑女一边回头一边往后躲,眼神里包含着恐惧和不安。

“去尼玛的二混蛋,你们家没一个好人,你大哥是大混蛋,你是二混蛋,小王八犊子是小混蛋,去尼玛的吧!”

小凯想闯过来被林洋一把拦住了,“我们再穷也不怕你们这样的混蛋,等我爸爸回来把你们家的船都烧了,把老混蛋扔海里喂鱼,把你们一家混蛋都烧死,爸呀!你啥时候回来呀!”他呜呜的哭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小凯和林洋,嘴巴咧着面带冷笑,“既然不同意,那就把偷我家的鱼给我吧,不管是你偷的还是你弟弟偷的总归偷了我家的鱼,快拿出来”

他伸着手逼视着哑女,从他的表情里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目的根本不是鱼,伸着的手一直往哑女的胸前摸。

哑女惊慌失措的想跑回屋里,他一把抓住她的一只胳膊,“既然你不肯拿出来,我自己拿好了”说着他的手就要伸进哑女的领子里,来抓鱼。

林洋早看出这小子不怀好意,早就想过来帮忙了冲过来把他的手抓住,刚才三个孩子吵也好闹也好终归是小孩子打架,即使他摸了哑女的脸也不能上升到猥琐的层面,现在不一样了。林洋把他的手拉开,哑女迅速的挣脱他跑进屋里去了,呜呜的即使窗户都关着林洋也能听见她委屈的哭泣。“你干什么,你这样也太欺负人了吧!”

他很不悦,谄笑的脸马上阴沉下来,“你是谁?我们自己家的事用得着你管吗!”

林洋故作调皮的一笑,“你家的事儿我不管,我也管不着,可是你欺负女孩子我就管,而且还要管到底”

林洋的话音刚落,腿上剧烈的疼痛,他突然底下一脚正好踢在林洋的膝盖上,林洋一点防备都没有,腿刚一弯曲他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林洋摔倒在踏雪的脚下。

林洋真没想到今天能重重的吃了一记哑巴亏,以前突然袭击是他的专利,没想到这个小子比他用的还熟练。他惊讶的刚从地上坐起来,那个小孩从阿飞的手里夺过棍子,“尼玛的软蛋”冲过来恶狠狠的往林洋的头上砸,林洋光顾着懊恼和观察大个得意的嘴脸,真的没想到他们兄弟会配合得这么默契。

可是事与愿违,他们给了林洋突然一击,没想到林洋也有帮手。小孩冲过来刚举起棍子要打,踏雪抬起后腿狠狠的一蹄子。“梆!”踏雪也给了他们突然一击,正好踢在小孩的肚子上。踏雪的腿劲儿可不小,小孩被踢起一米多高重重的趴在地上“噗通!”尘土乱飞。

他痛苦的抬起头“哥哥!噗…”喷出一口东西,大概是他中午吃进去的食物吧,有鸡有鱼肉还有两个蛋黄。只是现在被粘稠的胃液包裹着,恶臭无比。

小凯幸灾乐祸的高喊“报应啊!报应啊!偷吃我家的鸡和鸡蛋全吐出来了,老天爷谢谢了啊!”

大个冷冷的看了一眼,并没有和他纠缠,弯下身抱起小孩走到围墙的洞口边站住脚步,回过头单单看着林洋“你小子等着这事儿没完”说完他从洞口钻出去一流烟尘的骑着沙滩车走了,胆小的阿飞慌慌张张的追出去“二哥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

第070回 为哑女疗伤

林洋从地上爬起来真想追过去和他不依不饶,一身的斗志被他激发出来,你摔我一下我一定要摔回来才肯罢休,可是打架就是打架,自己输了就不要自欺欺人。况且姐弟俩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他一时也想弄个明白。

小凯跑过来帮着他拍打身上的尘土“林洋哥哥你没事儿吧?”

林洋惭愧的点点头,本来是想替他们姐俩打抱不平的,却被人家给抱不平了,他现在已经懊恼到极点了,随手摸了摸踏雪的屁屁,他完全不用在意踏雪会踢他,踏雪满不在乎的瞪着驴眼睛看着他,嘴里还咀嚼着野菜,林洋本想用脸贴一贴踏雪的鼻子在它这里得到一些慰藉,没想到,踏雪也是比较调皮的,或许它更能体会林洋此时的心情,“哦啊哦啊哦啊!”伸着大舌头对林洋做了它的最喜欢做的动作。

林洋满脸都被它的唾液涂满了,皱着眉头把它的嘴巴推到一边去,踏雪不依不饶的舔着他的手心,小凯哈哈的在一旁笑着,现在的林洋容不得别人半点的幸灾乐祸,刚才的失误已经成了他难以逾越的痛。

“你还笑得出来,快去看看你姐姐怎么样了?”

小凯收住笑容,脸上浮现出忧伤的神情,他赶紧跑到屋里去看他的姐姐。林洋没有紧跟着进屋,也没有想离开的意思,他感觉他要不管不顾的离开他们,这一对受尽折磨的姐弟以后真的没有活路了,冥冥之中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迫使他想好好照顾他们。

他想到他和寒冰,小时候他们不也是被别人看不起,被比他们大的孩子欺负,没有父母没有依靠,就连想撒娇都找不到对象,相依为命的走过那么多的苦日子,有多少委屈都相拥在角落里流泪,不同的是寒冰不像哑女那么软弱,相反的,他一直躲在她的呵护下被她庇佑着,而且他们还有姑姑,一个整天忙碌为了两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倾尽一生的赤脚医生。拥有的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有多可怕,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失去父母庇佑的孩子比一根枯草还飘零更无助。

“不好了!姐姐要死了,后背上的骨头断了,呜呜呜…”

小凯哭着从屋里冲出来,“小王八犊子我去弄死他,他把姐姐打坏了”小凯像疯了一样在院子里找武器,最后看见踏雪脚下的那根棍子,他冲过去抓起来就要往外跑。

林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要干嘛,怎么了,你姐姐怎么了”

小凯在他的手里挣扎着“你放开我,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姐姐被他打坏了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等一等!你先带我去看看好不好,如果你姐姐真的被他们打坏了我和你一起去报仇!”

小凯疯狂的和林洋拉扯一会儿,才慢慢的安静下来,委屈的大眼睛里全是泪水“好吧!姐姐的后背上有一条粗粗的檩子,分明是骨头断了嘛,呜呜呜…”

“先让我看看,即使是骨头断了也应该先送她去医院救你姐姐呀!”

“哦!呜呜!那你跟我来吧”

小凯不舍得放下手里的棍子,紧紧的抓着时时刻刻准备去报仇的样子。还要用手背时不时的擦一把眼泪。

林洋跟着他跑进屋里,哑女先前是在床铺上趴着的,听见他们进来强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慌乱的拉着衣服把刚才被小凯撩起的后背遮住。

林洋见状赶紧在卧室的门口停下,不太自在的转过头。小凯是个孩子脑袋里没有这么复杂“姐姐你快躺下让林洋哥哥看看你后背上的伤”哑女拘谨的推开小凯的手和小凯比划了一些手语。

林洋不明白他们在交流什么,小凯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姐姐你都快死了快躺下让林洋哥哥看看吧!”他一个劲的往上拉姐姐的衣服,不断的拉姐姐的胳膊让她趴在床上。

哑女可能真的害怕了,勉强趴在床上,小凯急切的把他的上衣撩上去“林洋哥哥快过来呀!你快来看看呀!这是不是姐姐的骨头断了?”

“咳咳!”林洋故意咳了两声算是和哑女打了招呼,也为自己慌乱的心定一定神,哑女把脸转到另一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后背的皮肤绷得紧紧的。虽然皮肤不够白皙细腻,可是两条完美的曲线勾勒出吸引眼球的性感…。

林洋赶紧把目光收住,集中到受伤的地方,一条红肿高大的血檩子在后背上高高镶着,边缘黒紫黑紫的。虽然是个孩子下手可真狠那,小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在一旁站着着急。

“林洋哥哥,你快看那!姐姐还能不能治好了?”

林洋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视线集中在哑女的伤处,不让他信马由缰的乱跑,可是她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摇摇曳曳的,积极的挑逗着他不怎么坚定的神经。

身不由己,目光如炬,我可是个称职的赤脚医生,我的师傅可是二龙山大大有名的针神姑姑,我怎么能让个人的小情绪辱没了伟大的救死扶伤精神那!我需要镇定更需要静静。

他好不容易排空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杂念,可是那就能如你所愿了吗?上衣让救姐心切的小凯慌乱的推得太靠上了,一些本不该出现的东西从腋窝的空隙里看得清清楚楚的,可能哑女一点儿都不知道它成熟时是多么的诱人,天杀的那几只藏在胸前口袋里的墨鱼不知道什么原因又不安分的掉了出来。更加让人无法自拔的是,墨鱼一个一个的从圆润的峰顶慢慢的滑下来,好像章鱼宝宝在坐滑梯,一个两个三四个之后。

在碗里的时候就那么一小撮,现在好像洪水猛兽一个比一个凶恶,俨然变成了恐怖的海底巨兽。林洋无法再看下去了,用力的把眼睛闭上,一个个让他热血沸腾的画面从远远的地方飘来,飘呀飘,最后一张突然出现寒冰冷若冰霜的面孔厉声喝道“好好治伤,小心我收拾你!”

好像当头一盆凉水把他泼得淋漓尽致,身体里的热血一下子凝固了“小凯快去找根针来!”

“哦!”小凯麻利的从床头取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打开盒子从里面翻出一根缝衣服用的针,那根针非常的闪亮,林洋接过来毫不犹豫的在哑女受伤的地方扎了两下,剧烈的疼痛让哑女的身体接连的颤动着。

林洋毫不客气的用手按住把他淤肿里面的淤血挤出来,一直用力,用力,最后流出鲜红色的颜色后他才像终于解脱了似的匆忙的从屋里跑出来,小凯紧紧的跟在他后面“林洋哥哥,我姐姐没事儿了吗?还会死吗?”

“没事儿了,不会死的,明天弄点草药给他敷上她很快就会好了,你放心吧!”

小凯脸上勉强拂过一丝喜悦,说话的声音恢复了半点之前的天真

“林洋哥哥!你干什么这么着急的往外跑”

林洋眉头皱得更紧了“快告诉我厕所在那里?”

“你怎么了?你尿急呀?”

“我…我尿很急!”

海风从围墙上的那个破洞吹进来,围墙的石棉瓦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从玻璃上的破洞吹进屋里,趴在床上的哑女拉了拉他的上衣,坚强的忍受着后背的伤痛留下了无可奈何的眼泪。

海浪拍打着不远处的沙滩,退潮的海滩上留下一些海螺和蛤蜊。大大小小的海蟹正在拼命的挖着松软的沙子,他们需要一个窝,一个温暖的窝,带着它尾巴上满满的孩子在里面度过寒冷的黑夜。

与这里相隔不远的山城,华灯初上,白天窝在家里的红男绿女们开始涌上街头,成群结队的寻求属于他们的欢乐。

第071回 不简单的哑女

晚饭谁都没吃,谁也没想起做饭,况且连一粒米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做也没得做。真不知道姐弟俩是怎么熬到现在的。

海平面退出去很远,孤零零的一座小院,四周全是黑漆漆的沙滩,连半点遮风的东西都没有,晚上海边的风又特别的凉。林洋在门口坐了一会儿身上单薄的衣服扛不住海风的凉,慢慢的摸进屋里。

小凯没想起点燃窗台上的半截蜡烛,幸亏有蒙蒙的一弯新月,外屋窗户上的洞能投进点微弱的月光。林洋总算摸到小凯的小床边,小凯和姐姐挤在里边的大床上,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上,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出声音惊醒这对同甘共苦的姐弟,晃晃悠悠的简易铁床铺怎么能不发出声音,他的屁屁刚一挨到床上,整张床都在颤抖。林洋尽量动作轻一点,把床铺发出的呐喊声降到最低。

事与愿违,脚下又碰到那张忘了收拾的破桌子上,估计上面的大碗,小凯小心翼翼用来盛八斗鱼的那只,咣当!哗啦!掉在地上碎了。

林洋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感觉没有惊动睡梦中的姐俩,他才偷偷的弯下腰拾起那些碎片。

他一手拿着桌子,一手捧着碎片站起身想往外走的时候,小凯低声的说“林洋哥哥别管他了快睡吧!你今晚就在我的小床上将就一晚!”

“哦”

林洋答应一声,把碎片和桌子随手放在门口,又坐回到小凯的床上,床铺接着呐喊。

夜已经很深了,林洋惦记着自己的身世,时不时的把手伸进兜里摸一摸那些玉的碎片。恨不得一下子飞回二龙山去,向姑姑问清身世的来龙去脉。

不知道姑姑现在消气了没有,会不会还在生自己的气,应该不会了吧,姑姑才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呢。咳!这一次的祸闯的可不小,韩冰姐姐哭得那么伤心。咳!我真是个十足的大混蛋那!甲老道的驴鞭酒以前可没有这么大的劲,是不是之前偷喝的都是假酒啊?

也不知道王拐子现在怎么样了,另一只踏雪他追回去了没有,还会不会接着干他马上要失传的手艺,一头驴子估计他应该清闲得很多了吧!驴圈里的耳钉不知道他发现了没有,佳佳耳朵上的应该是真的钻石吧?应该抵得上一头踏雪,反正这东西在山里是稀罕物间,姑姑见了肯定高兴的不得了!呵呵!最不可思议的是佳佳不化妆的时候居然有几分和姑姑很像,难道…不可能,被山里人供奉成圣姑一样冰清圣洁姑姑怎么能有不光彩的历史…。

一只蚊子在林洋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林洋的脖子像被姑姑的针扎了一下那么疼,一巴掌拍到上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啪!”

他马上又把手藏到双腿之下,生怕把睡梦中的姐弟俩吓到。小凯轻轻的翻了翻身还在睡着,哑女一直没有动过,只听到他匀称的呼吸声。

咳!林洋叹了口气将就着佝偻在小床上,尽量把身体可能裸露的地方用床单盖好。海边的蚊子比山上的瞎牤咬人还厉害,林洋的脖子上马上肿起一个大包。

耳边的蚊子像小提琴独奏一样飞来飞去的,他坚强的忍耐着,每一次小提琴的升调,林洋都把身上的床单拉得紧紧的,生怕那些凶猛的蚊子攻破他的铠甲,肆无忌惮的虐食他的鲜血。他像久旱的秧苗期盼甘露一样盼望着黎明的到来。

一轮红日刚从海平面跳出来刚刚脱离水面,林洋肩上背着几片渔网出现在小屋的门口,每一片渔网里都有几条鲜活的鱼在里面跳动,渔网也跟着一抖一抖的,林洋卷着裤脚光着脚丫,浑身全是黑黑的泥巴。

小凯揉着眼睛,张着哇从屋里走出来,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林洋笑呵呵的把渔网放在门口用几块砖头砌成的台阶上。

“小凯!看,我弄到鱼了”

他眉飞色舞的看着小凯。

小凯开始的时候还比较惊讶,脸上还有些喜悦的神情,可片刻之后,马上变成了青紫色,嘴角含着的笑也变成了欲哭无泪。

“你,你,哎呀!”

他急的在门口转着圈跺脚,“林洋哥哥,你出去干嘛不叫我一声啊!你闯了大祸了,这些网是那个小混蛋的”

哑女也从屋里走出来,后背的伤还没有好,可能还很疼,动作显得有些僵硬,脸色没有了之前的灵气显得憔悴了很多,姐弟俩又笔画起手语来。

林洋撇了一眼,也没打算仔细看,反正自己也看不懂,接着从网里往外摘鱼。

“你们姐俩别再我面前演戏了,我已经不是外人了好吗?”

他冷冷的低声说。

小凯和哑女瞪大眼睛看着他,又相互的看了一眼“你说什么?”小凯问

林洋用白眼翻了他一眼没有马上说话,他把网里的一些大鱼堆在一起,把一些特别小的鱼剩在网里面,连同渔网一起故意张扬的挂在围墙上,好像就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再回到屋门口,有几只生命力强的鱼,不老实的脱离了鱼堆蹦到一边去了。他把那些鱼捡回来,在台阶上挨个的摔了一下,有几只当时就死了,还有几只身子一挺一挺的痉挛着。

他撩起上衣擦了擦手,手上又沾了些衣服上的黑泥,他干脆把手在唯一还干净的裤子屁屁上抹了抹。在伸过来闻了闻,皱了皱眉“满是鱼腥味”。

小凯和哑女还在傻傻的看着他要答案,林洋沉着脸,想进屋去找个盆把这些鱼洗一洗,才发现姐弟两个就在门口堵着,他看了一眼小凯忍不住噗呲的笑出来。

“我逗你们玩呢!快去拿个盆把这些鱼洗洗,我从来都没吃过海里的鱼”

姐弟俩相互的对视了一下,哑女跑进屋里取盆,小凯蹲下来和林洋一起捡地上的鱼。

小凯忍不住终于开口说“估计这顿是我们在这里吃的最后一顿饭了,吃完我们要马上跑路”

林洋不以为然的一笑“你放心,你林洋哥哥会对付那些混蛋的”

小凯嘿嘿的冷笑两声“没有踏雪,估计你现在比我姐姐伤的还惨”

林洋啪的把捡到的鱼摔在地上,“小子你自己洗吧!”

小凯一脸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

海里的鱼林洋从来都没吃过,哑女的厨艺又好,炖的鱼特别的好吃,哑女本来想把这些鱼分成两顿吃的,可是林洋自己就吃了一多半,他只顾着吃也不说话,吃完躺在小凯的小床上闭着眼睛睡觉。

小凯和哑女摸不清状况,他们姐俩草草的吃了点,把剩下的鱼装进朔料袋里,又把床上的衣服收拾成两个包裹。真的准备要逃跑的样子。

小凯忍不住看一眼林洋,“林洋哥哥快走吧!那些混蛋看到外面的网,肯定会来打人的,姐姐已经受了伤…你…我们还是快走吧!”

林洋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小凯又喊他一遍,林洋还是不动,最后哑女走到他身边“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他们那些人你也看到了,根本没有人性可言”

林洋一点儿都不吃惊,撩了撩眼皮看了她一眼“你们什么关系”

哑女显得很紧张,“谁?小凯吗?他是我亲弟弟”

林洋从床上坐起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装模作样,我是说昨天来闹事儿的那两个混蛋,跟你们什么关系?”

第072回 怒闯蜘蛛洞

林洋的眼睛深邃得好想两口无底的深渊,阴森的逼视着哑女。哑女很慌张,眼神慌乱得不敢和林洋对视,也不知道怎么逃离林洋像牢笼一样的眼神。

“姐姐你…”

小凯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尴尬局面,“林洋哥哥别为难姐姐了,我告诉你好了,我们跟他们是仇人,能让姐姐宁愿装哑巴都不想见到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小凯很气愤的喘着气。

“哈哈!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干嘛弄得那么紧张”他脸上马上浮出很怪异的微笑,“把东西都放下吧,我保证他们今天不会来找麻烦”说着林洋从床上站起来走到门口。“走!小凯,我们去给你姐姐找点药草,先把你姐姐的伤治好”

小凯像从没见过林洋似的,看看他又看看哑女。哑女沉默了一会儿把肩上的包裹放在床上,“小凯!你去吧,姐姐的后背真的很疼,找到药快点回来”

小凯慢吞吞的把包裹也放回床上,嘴巴张了几次欲言又止,走到门口又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姐姐,才硬着头皮跟着林洋出了小院。

这附近方圆几百米连根毛草都没有更别说草药了,他们踩着软软的沙滩,慢慢的走向离这里不远的小渔港,小凯不敢言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步一回头的在林洋的后面跟着,不一会儿鞋子里灌满了沙子,小凯干脆把鞋子脱掉提在手里,可能是沙子里面有咯脚的硬物,或是他的脚太稚嫩,小凯栽栽威威的走了一段路,脚底渐渐的适应了才敢放平脚面。

渐渐的离渔港越来越近,离海边也越来越近,脚下的沙子踩一脚下去开始慢慢的往上渗水了。脚抬起来还会带起很多的泥巴,小凯和林洋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好像故意被林洋甩开,时不时的回头,他们栖身的小破房子已经变得模糊渺小了。

又走了一段距离,渔港就在眼前了,木质的码头伸到海里面几十米远,海边有几座像四合院似的木制房子,房子之间用砖块铺出块不大的场院,场院中间拴着晒衣服的绳子,上面晒着床单和刚洗过的衣服,场院的西北角,搭建着很高的架子,架子上面固定着一个很大的白色透明塑料桶,塑料桶上面连着黑色的胶皮管子,估计里面是从城里拉来的淡水吧!

房子的四周挂着很多的渔网,白白的一丝一丝的,围绕着所有的房子四周,远看好像到了蜘蛛洞一样,全是斩不断的蜘蛛丝。小凯不敢再往前走了故意低声的叫喊“林洋哥哥—,你到底要干什么呀?你到那帮混蛋的家里来干什么?”。

林洋回过头脸上还是挂着让小凯感觉很怪异的微笑“给你姐去找药啊!那些房子后面有草地,那里面肯定有治你姐姐伤的药草”

林洋仍然没停下脚步,小凯却不敢再往前走了,“等一下我们换个地方去找吧!”说着小凯用手指着另一个方向,“那边也有草地而且比这边还茂盛,我们去那边找好了”

林洋看了看身后的小凯,“你不是要报仇吗?我们顺便去把混蛋家的房子一把火烧了好不好?”

听了林洋的话小凯都有些哆嗦了,声音显得十分的颤抖,“不要了,我们要不回去吧?跟姐姐商量商量再说好吗?”

“呵呵!”林洋傻傻的一笑“不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报仇烧了它们”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冲向码头上面的“蜘蛛洞”。

快要到房子跟前了,他悄悄的躲到房子后面,这些木屋为了通风方便都留着不大的后窗户,窗户上有半透明的玻璃,林洋透过玻璃想看看屋里面的情况,可是这些玻璃是那种磨砂的,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小凯远远的蹲在沙子上忐忑的看着林洋,沙子里渗出的水浸湿了他的裤子他都不知道。

林洋转到另一坐木屋的后面,还想爬上后窗台同样奢望着能看清里面的情况,可是一些挂在屋后的渔网挡住了他,他又怕走近被那些渔网缠住无法脱身只能作罢。

偷鸡摸狗的事情林洋也不是没干过,相反有很丰富的经验,上墙爬寨子,偷甲老道的驴鞭酒,偷隔壁婶婶家的鸡鸭,谁小时候没点光荣的历史啊!

像今天这么明目张胆的干坏事,还是第一次,免不了有些紧张。两次偷袭都没成功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分。他靠在木头墙壁上经过短暂的思考。

干脆大摇大摆的找一间屋子进去好了,如果混蛋们在家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打东西,如果没在家,拿点生活必需品或是消炎药什么的,也算贼没走空,如果有其他的人,态度好就说是问路的,态度不好执行第一方案,嗯!就这么办。

打定主意,他昂首挺胸背着手大踏步绕到前面去,为了壮胆低声的哼起小曲儿,“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除了这个,还会,“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幸亏这么动听的歌谣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估计小凯都没听过这么古老动听的歌谣吧!前面的铺垫都很好,只是他蹑手蹑脚探头缩脑的动作早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

他刚走到场院中央,左边木屋的门突然打开,昨天出现在小院里的帮凶阿飞端着个簸箕,里面放着一些咸鱼刚好从屋里出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正好看见林洋鬼鬼祟祟的。

“谁!你是…啊!”

林洋差点被他吓死,有了昨天的教训,今天早就决定了先下手为强。跳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速的转过身,发着狠的喊了一声,“走你!”尽管阿飞小他很多,顾不了那么多了,出了气再说。

估计阿飞还没弄明白什么情况,几十条咸鱼满天飞舞,簸箕也轻飘飘的飞出去很远,林洋总算出了憋了很久的恶气,还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窝囊气呢。

可怜的炮灰哎呦一声,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不知道小凯什时候也蹑了进来,“咣咣!”又给阿飞两脚“叛徒让你神气。

“哎呦!哎呦!”

阿飞过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应该叫两声,刚才是脑袋先着的地,差一点没把他摔成残疾人。“好你个小凯,敢找帮手来闹事儿!”小凯二话不说又给他两个巴掌“关你屁事,叛徒!”

林洋出了气心里也舒服了,烧房子什么的暂时就放过吧!小凯一个劲的和阿飞较劲,真怕闹出点儿什么事儿来,赶紧拉住小凯转移他的注意力“快去找药,消炎药之类或是跌打损伤的喷剂什么的。

小凯愤恨不平放开阿飞,迅速冲进正房的屋里,轻车熟路的在床底下拉出个旅行箱,打开箱子看了看,里面各种药都有,还有止血钳、医用剪刀、纱布、碘酒、双氧水、等治伤必备的器具和消毒水甚至还有缝合伤口的针线。

林洋跟着他刚进门口,小凯已经拿了东西从屋里出来了,大大的箱子他提着很吃力,林洋一把接在手里提着,小凯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顺便跑进旁边的木屋里,不大工夫从里面背出一小袋子大米,高高兴兴的来和林洋汇合。

阿飞已经从地上爬坐起来,翻着委屈的眼睛看着他们,小凯只要看到他就变成另一副模样“叛徒”阿飞不屑的歪歪头,“啊…呸…”还是不解恨“叛徒…叛徒…叛徒…去死吧死叛徒!”

阿飞竟然被他骂乐了“骂吧!骂吧!你爱怎么骂怎么骂,反正我已经里外不是人了!”

第073回 又见丫妹儿

林洋还想多逗留一会儿,还有一座木屋没有进去过呢,既然都已经这么讨厌了趁着那些混蛋出海不在家为什么不进去转转,看看里面藏着什么。小凯一直背着米袋子和阿飞较劲,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一时都难以释怀。

从眼前的情况看来,这里除了阿飞应该没有别人了,早上亲眼看着他们驾着小船出海的。林洋也就无所顾忌了,几步走到侧面木屋的门口,一时心血来潮抬起手轻轻的敲了几下。出于礼貌这也许是他的习惯动作,都已经确定没有其他的人了,偷东西这样做是在藐视主人的智商吗?

他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我这是要干什么,偷了东西还要跟人家说一声,“以后我会还回来的”呵呵了。可是,屋里面却有人轻轻的问了声“谁呀?是小凯吗?你进来吧屋里没人”

林洋愣在门口,一时不知道是进去还是转身就走,听到这个声音和阿飞较劲的小凯脸上的表情瞬间骤变,慌慌张张的说“林洋哥哥我们快走吧!”

还没等说完,他转身已经从从场院里跑出去了,阿飞这时才敢从地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去捡落到场院边上的簸箕,好像林洋对他的伤害没有地上躺着的咸鱼重要。

林洋还是决定推开门看看,轻轻的一推,门开了,满是草药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夹扎着一股子呛鼻子的潮气。可能是门窗比较封闭,里面比较潮湿。

透过里屋半开着的门,一张锈迹斑斑的铁床上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个人,他的头对着门口,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能从露在被子外面的衣服判断,她可能是个女人。

门开了,他可能感觉到有人要进来,“来呀!”她有气无力的喊着,从她颤抖的声音里,林洋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往他的心底里钻。

他甚至真的想走进去,可是残存的一点理智迫使他从门口退出来。阿飞把捡回来的咸鱼一个一个整齐的摆在木屋窗台特意搭接出来的木板上。冷漠的表情透着一股子寒意。

林洋不想多做停留,带着所有不解的谜团紧追着小凯身后。小凯赤着脚把鞋子丢在场院里都没再去捡回来,背着一小袋子大米跑得飞快。

泥泞的海边已经被潮水淹没,他们绕了很远的路才回到小屋哪里。在路上小凯半句话都不说,眼圈红红的,即使非常吃力的背着米袋子,也不希望林洋帮他。

围墙上有了那个洞,门口的铁门就显得很多余了,小凯赤着脚踩在石棉瓦的碎片上,锋利的棱角把他的小嫩脚割破,他险些一栽威摔倒。幸好林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米袋子从他的背上滚落到院子里,袋子口被摔开,洒出很多的大米。

林洋干脆提着他的衣服,把他提进院里,他流血的小脚刚一粘地面,赶紧跑过去把米口袋扶起来,把洒在地上还没沾到沙土的大米赶紧捧进袋子里。

林洋静静的看着他,有种说不出的伤感在他眼圈里转,本想马上要问他的话此时无法再开口了,心里揣着一团迷雾静静的看着他。

踏雪在栅栏旁站着,一双大大的驴眼睛还是那么黑亮,食槽里的野菜已经打蔫发黑了,它偶尔用嘴巴拱一下,味道肯定不合他的胃口,它连一片叶子也没吃,一声不响的看看林洋,再看看忙碌的小凯,再回头看看屋子里。

海边也有瞎牤这种讨厌的昆虫,也许是踏雪在山里带来的吧!绿色的小身体比最大的苍蝇还要大很多,嗡嗡的围着踏雪的五条腿之间瞎转,寻找下口的机会。

踏雪反抗她的武器很多,用后腿弹,用长长的大尾巴甩它,尽管那些尾毛比苍蝇摔还漂亮,对付瞎牤也没多大用处。瞎牤还是能在它裸露皮肤的地方顶上几口,疼得踏雪恨不得用嘴一口咬死他,可是瞎牤吃饱了美啦美啦的飞走了。

林洋没等小凯把地上的米收拾完,提着装药品的箱子先进了屋,这样困苦的日子除了弄吃的,给哑女治伤同样很重要。里屋的门虚掩着,可能是门上的锁早已烂掉了,海边的盐碱比较重铁质的东西本来就容易腐蚀。

他不假思索的一把推开,眼前的一幕瞬间让他无法呼吸。正在擦洗身体的哑女来不及遮掩,扬着胳膊一件白色的t恤正套在头上往下拉,美好的春光里鲜花绽放,含苞待放的花蕾浴水般娇嫩,最明显的臀窝处一块显眼的红色胎记像一只小奶狗幸福的坐着。

“你…这…你是…”

他的记忆一下子回到十几年前,花姨家的院子里两架黄瓜秧架子翠绿翠绿的,顶花带刺的小黄瓜像小孩的丁丁一样鲜嫩鲜嫩的,房顶刚刚换过青瓦,以前的灰色枯草堆放在房子一侧的山墙外,以后会慢慢的烧进灶膛里变成灰烬。三间大瓦房腾出一间屋子从新粉刷一遍,李大叔做的木头货架子靠墙放着,上面零星摆放着花姨的相好,从山口村集市上背回来的几样东西,从现在起,花姨的小卖部在这个没几户人家的穷山沟里开张了。

林洋和丫妹儿在那些发黑的枯草堆上玩,小心翼翼的捉着虫子,那是一种白色的大肉虫子,他们用这些东西喂鸡。两个小家伙边玩边捉,不一会儿的功夫,林洋手里的玻璃瓶子里白白的有很多了。

丫妹儿穿着小花裙子,花姨把他的头发梳成双马尾,发根扎着粉红色的头绳,头绳上还挂着两个金色的小铃铛,丫妹儿只要一摇头,铃铛就会哗啦啦的响,花姨就会知道丫妹儿又要偷偷出去找林洋了。

花姨每天都很忙,为了她的生意,他每天都要和很多的男人眉来眼去的,在别人的眼里,所有接触过他的男人都是他的相好,可其中唯独没有丫妹儿的亲生父亲,就连丫妹儿的名字也随花姨的姓,叫花娇娇。和姑姑一样她也变成了二龙岭的一只妖孽。

“丫妹儿!娇娇!”

隔了很多年林洋再叫出这些名字,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什么滋味。“丫妹儿!我是林林,小洋仔呀!”

哑女快速的把t恤套在身上,露出她满是泪水的脸,时隔八九年在这种破旧的地方相遇,林洋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了。

哑女用手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端详着林洋,表情由愁苦渐渐的绽放成幸福。

“你是…洋哥哥!”

她毫不遮掩的扑上来包住林洋,不管他能不能体会,她想用哭声述说她这些年的委屈和不幸。

林洋再也不用掩饰了,拔去伪善的外衣将丫妹儿紧紧的抱在怀里,从她芳香的气息中寻找儿时的回忆。

小凯终于背着袋子走进屋里,看见眼前这种少儿不宜的场面,啪嗒一声把米袋子扔下,红着脸跑到院子里,片刻又冲进来结结巴巴的说:“院子里还有米没捡完,你们继续我去接着捡米”,拿只碗,转身又放下,回来换只铝盆又跑回院子。

万里无云的海边,太阳射出很多把利箭,把这个破旧的彩钢瓦房紧紧的包围起来,远处的海水浴场分外热闹,一把把五颜六色遮阳扇,撑起多姿多彩的世界,沙滩车,摩托艇,各种款式的泳衣,躺椅。人山人海,五光十色…。

第074回 睡姐夫

秦璐一眼看见院子里的踏雪,跳下车忍不住大喊“看!驴子,那头驴在,猪肯定在”

佳佳和其他的女孩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什么猪?”

“林洋啊!”秦璐回头看了她一眼,感觉自己泄露的太多了。

听了他的话,佳佳果断丢下陷在泥巴里的甲壳虫,跟在秦璐后面怒匆匆的。其他几个女孩也放弃了推车,跟着他们簇拥着走进小院,他们穿得五颜六色人也漂亮,花枝招展的,他们的到来给小院里的一抹死灰增添了许多的颜色,破旧的小房子仿佛变成了一道非主流的风景。

“你们找谁?”小凯刚好在院子里

“小孩!你的驴哪儿来的”秦璐迫不及待看门见山的问

小凯侧着头,故意翻了翻眼睛,这种满身名牌的大家闺秀,小凯从心里讨厌他们。

“你问这干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你家大人呢?”秦璐更急躁了分分钟想找到林洋

“我还不够大吗?”小凯桀骜不驯的性格,即使和美女讲话也当仁不让

佳佳赶紧拦在他们之间,他也看出秦璐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可爱和温柔完全被愤怒掩盖了“林洋是不是在你这儿”

小凯仔细的看了看顾佳佳,大眼睛里全是故事

“哦,我姐夫吗?”

顾佳佳差点跳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啥?”

小凯皱了皱鼻子,嘴角挂着邪邪的微笑

“你们找我姐夫干啥!你们是他亲亲吗?”

“他是你姐夫?”秦璐的声音升了八调,像演唱会上失真的破音响。

小凯镇静的弯下腰,捡了几粒米,用这种行为泰然的掩盖他的谎言

“嗯!很快就是了”

“为什么?”秦璐转过头看着佳佳

佳佳现在一脸无名火烧得粉面通红

“这…你得问我姐姐去”小凯完美的补充

“你姐姐?”

秦璐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她的表情好像疯狗在啃骨头。

“她在哪儿”佳佳抢着问

“应该…在睡我姐夫吧!”说出这样的话小凯忍不住偷笑,在心里无比的佩服自己。

“啥?”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几个女孩都表现得比较激动,就连一直在背后打蔫的那个穿短裙的女孩,也显得不是很自然。表现最明显的莫过顾佳佳。看他的姿势真想一下子冲进屋里去

“林洋你出来!”所有人帮着她一起喊!“出来!”

顾佳佳挥了挥手表情尽量保持得不那么狰狞,把声音压得很甜很嗲

“来—吗!让监护人领你回家呀!”狡猾的佳佳一句话包含了很多的意思。

秦璐看了看佳佳,眼神里充满疑惑,好像有一万个为什么写在她脸上。小凯实在忍无可忍了,果然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傻白甜,他用捡米粒好好的掩饰他偷笑。

林洋早从外屋窗户上的大洞里看见他们进来了,多年不见只想多抱一会儿丫妹儿,现在的她已经今非昔比了,抱着的感觉和小时候有太大的区别,真的让人爱不释手难舍难分,本来想把小时候那个深深的吻接上,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特殊的环境下完成许多年前的愿望。可是,再不出现在这些美女们面前,这个小房子很可能被他们拆稀碎,相信他们有这个潜能的。

一直在哭泣的丫妹儿,丝毫不提当年那个吻的事情,那时候有寒冰在他们之间夹着,每一次都在她的阻止中被迫暂停,真的很难如愿。可能是丫妹儿受了太多的委屈,再不能好好的找回当年的记忆了。

洒在地面上的大米引来无数的小鸟,落在房顶上叽叽喳喳的,这些鸟居然不把几个女孩放在眼里,抽空落到他们的脚下偷吃地上的米粒。

秦璐实在不想这样干等下去了,拿出她彪悍的性格冲进屋里,虚掩的门被他一脚踢开,慌乱的林洋和正在穿裤子的丫妹儿,在她的眼睛里化作泪水哇的一声哭出来。

林洋一下子慌了,“不是你看到那样,你看到的都是假的”他语无伦次尽管他说的全是真的,秦璐也不会相信了,眼前的证据表明,林洋肯定被这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给睡了。

支支吾吾的林洋不知道怎么安慰秦璐,他看着秦璐瘫软在门框上,心像被谁捅了一刀那么难受,顾不了许多,甚至身边的丫妹儿此时都变成虚无了,扑上去一把将她抱住,身体里的温柔和怜惜源源不断的传递给秦璐,她没有躲避也没有挣扎,相反的依偎在他怀里,开始的时候用拳头捶打他的前胸,慢慢的,两只手滑到腰上紧紧的包住。

原来她心里熊熊燃烧的不是愤怒,而是对林洋说不清的依赖,逃离危险后第一眼想见到的人不是自己的闺蜜,也不是呆板着脸的舅舅,而是这个能让他感到安全的熊孩子。

那一刻林洋的心里无比的安静,两个人好像置身一片虚无的世界里,只要有你,宁愿放弃世界。

丫妹儿穿好衣服呆呆的在一旁看着,本来自己趁着没人的时候擦擦身体,幸运的和林洋发小相认。可惜今非昔日人非故人,莫名的一股妒忌怨恨油然而生。

顾佳佳也闯进屋里,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掴在林洋的脸上,“滚蛋放开我姐姐!”

林洋被他吓得一哆嗦,赶紧把秦璐推到一边,哪知道佳佳余怒未消,冲到丫妹儿面前也是一巴掌。啪!清脆的一声,丫妹儿应声趴在床上,半张脸瞬间一片青紫的手印。

丫妹儿愤怒的瞪着眼睛看着她“你!你是谁”

佳佳不知道哪儿来的愤怒,恶狠狠的说“我呀!我是他监护人,你睡他跟我商量了吗,你个小骚货…!”

秦璐噗呲一声被她的骂上气乐了,佳佳看了看他,本来外表温柔的佳佳现在像母老虎一样,举起手还要打丫妹儿,林洋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什么睡不睡的,她是我小时候的…朋友,纯洁的朋友”

佳佳还想狡辩,新来的那个穿短裙子的女孩刚走到门口一眼看见林洋,脸上浮出惊喜的笑意,“是你呀!还记得我吗”

佳佳的脸像苦瓜一样的颜色,“霞妹,你们俩又是什么关系?”

短裙女孩从他们俩之间挤过来,笑嘻嘻的只看着林洋“记得我吗?帝豪夜总会,夺走我初吻的不就是你吗!”

林洋恍然大悟,确实是她只是今天没化妆不像那天晚上妖艳。林洋脸一红“你们…认识啊!”

佳佳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女孩见到林洋后变得更加的轻柔婀娜。两只小手一直想着往林洋的肩上搭,“你叫林洋啊!只到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我…”

“你死一边去”顾佳佳实在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推到门外,“我是他的监护人,我有权看…护他”

她一点都不生气笑嘻嘻的一摆手,“娇娇,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丫妹儿一只手捂着脸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林洋偷偷的发现这个霞和丫妹儿长得十分的像,只是她比丫妹儿高着一点,丰满一点,更有女人味一点。

小凯提着棍子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你们谁敢欺负我姐姐,我弄死他”丫妹儿冲过去紧紧的抱住小凯,无声的眼泪顺着眼角流淌着。

第075回 海滩结怨

小凯两条弯眉一双杏眼,圆嘟嘟的胖脸怎么怒都像和美女们闹着玩似的,女孩子们多数直接忽视了,毕竟现在这个场合不是掐着他的胖脸装可爱的时候,只有顾佳佳对他们的楚楚可怜表现得十分的厌恶,他今天特意把自己打扮的和其他的女孩子不同,只想着突出自己的豪,美,让林洋感觉到她无以伦比高贵的公主气质,可是,丫妹儿的出现顿时让她失色很多,丫妹的皮肤虽然又黑又粗糙,衣服朴素得接近乞丐。可是她精致的五官,纤柔的身材,少有的自然娇柔气质,是她这种霸道公主脾气的女孩子无法攀比的。

要不是林洋拉着,她真想跳过去把这个会装可怜的家伙打得面目全非,也不是出于她多喜欢林洋,而是从小自己看上的东西从来不会和别人分享,让这种不干净的女孩子接触是他莫大的耻辱。屋里的气氛十分的尴尬,接下来女孩子们都不能好好的做朋友了。

一阵宣泄的马达声打破他们的沉寂把小屋包围,十几辆沙滩车出现在故意扬起的沙尘里。昨天偷袭林洋的二哥带着一群人冲进院子,这些人一个个痞里痞气,獐头鼠目,手里拿着棒球棍,钢管,西瓜刀等各式各样的武器。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不是什么要求上进的四有青年,院子周围的围墙被他们轻易踏平,残破的铁门也被放倒在地上,踩在他们的脚下嘎嘎吱吱的响。

阿飞和昨天相比完全的变了个人,神气的走在他们前面,一眼看见拴在旁边的踏雪,提着棍子过去,可能是昨天踏雪把他的同伴踢飞他抱有怨气,或是他以为他能欺负得了一头不会说话的驴子,抡起棍子想呈呈威风。踏雪对他们的到来表现得很欢迎,很友好,没想到居然会被人偷袭。

“哦啊哦啊哦啊!”

抬起一脚踢在阿飞的肚子上,

“啊!”阿飞真的飞起一米多高,重重的趴在地上诶呀呀的动弹不得,今天早上刚吃进去的虾米小鱼儿吐了一地,最会吐到胃出血才有气无力的好好呼吸几口空气。

跟他来的人包括那个二哥,一下子把踏雪围住,各个如临大敌,对付一只驴子也要讨论一番不敢轻举妄动,最后还是二哥比较有经验,一棍子下去,踏雪一蹄子上来,蹄子上的的铁蹄掌和他的钢管碰在一起,二哥的手一阵发麻,想了想小胳膊怎么能扭得过大腿,还是松手吧。

钢管没了主人自己飞到破房顶上,咣当一声,坐在上面看热闹去了。“没有我看你怎么打人”

踏雪没有学过武术,王拐子只教它干它喜欢做的事情,愤怒的两只蹄子只会乱踢,要不是有绳子牵着,二哥肯定被踏雪的乱蹄子踢翻,可惜了,踏雪费了好大劲都被他逃过了。

“我们一起上,看他怎么还…蹄”

二哥还是蛮有人气的,他带来的小混混一窝蜂的抡起手里的家伙,向踏雪下了死手。

武器不断的落在踏雪的身上,踏雪疯狂的扥着拴它的绳子,不断的用后腿攻击这些人。院子里人喊驴嘶,一片人畜争斗的热闹场景。

自己的宠物被人吊打,林洋顾不了许多了,拜托这些女孩子冲到院子里,她们也没有再和林洋胡搅蛮缠的瞎闹,趴在窗口观望院子里的情况,秦璐也想破门而出,被身旁的几只小手抓的紧紧的,最不怕这种场面的应该是王梓馨,每天起早贪黑的练散打,练柔道,还要自己在脑子里弄出个假想敌来攻击,这么好的历练场面他已经跃跃欲试了。

踏雪挣脱了缰绳没有和这些人纠缠,不会武功的驴子怎么能打得过这么多拿着武器的人。逃吧!累死你们这些个丫的。踏雪一溜烟逃了。

这些人斗志昂扬真想把踏雪追上,有些人已经跳上沙滩车发动了马达。二哥一眼看见林洋,“就是他,昨天去码头偷东西的就是他”

一群人呼啦一下把林洋围住,“弄死他!弄死他!”

毕竟是大活人,他们只吵吵谁也不敢第一个动手。

林洋担心踏雪,好不容易找到的,怎么能再失去你,没有跟他们打斗的意思,直接冲出人群去追赶踏雪了,这群人在二哥的带领下也紧追着林洋冲上沙滩。

在这种软软的沙摊上,林洋无法跑得更快,被踏雪远远的落下。二哥他们跳上赶来的沙滩车,沙滩车呼啸着掀起沙尘瞬间把林洋围住。

骑手故意夹着油门让沙滩车有节奏的呼啸着,制造声势,林洋没法再追了被他们包围得紧紧的,踏雪也已经消失了再追下去也没多大的意义了,肯定是追不上的。

二哥从车上跳下来,很狂妄的走到林洋面前,得意的撇着嘴。昨天站了林洋的便宜,对付一个手下败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要说二哥的长相也算个帅哥,一米七八的个头,浓眉大眼,脸上棱角分明,可是他身上有一种流,氓特有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个好人。

“还跑吗?”他阴笑着

林洋眼神里毫无表情,死死的盯着他没有说话。

“拿来!”

他把手伸过来,和昨天一样

“什么?拿什么?”

“医疗费,昨天的和今天的”

“谁的”

“我两个兄弟阿飞阿虎的”

“哦!没有阿猫阿狗?没有你自己的?”

“你什么意思?”

林洋猛地抓住他伸着的手,想和昨天他摔他一样给他来个突然袭击。没想到二哥早做好了准备,林洋抓住胳膊扭身背摔的时候,二哥一推他的肩膀,身子一扭反手把林洋的胳膊扛在肩上。林洋见事不好如法炮制,又把他的胳膊抓过来,二哥也想如法炮制,林洋不想再给他这个机会了,改变姿势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底下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双手向前一拉。二哥摔倒,脸先着地啃了一嘴的沙子。

林洋没再下手打他,不想把事情闹得更大,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就行了,一会起来再跟他解释解释,可是二哥怒了,林洋的好心他全然不领情,爬起来吐了几口嘴里的沙子,轮拳就打。

没几下林洋又把他打翻在地,二哥跳起来吐沙子,扑过来,趴下,再爬起来,再扑,趴下。连着好几次,最后一次站起来他跑回人群,林洋以为他总算是怕了,想着一会儿他会带着人逃跑。

他从小喽啰手里夺过一把棒球棍,怒气冲冲的又冲过来。

这个人没救了不给你点儿教训,你真不知道天有多高,海有多蓝,山里人有多恐怖。林洋怒气冲冲的瞪圆了眼睛,他轮着棍子往下一砸,林洋跳起来一脚把他的棍子踢飞,林洋在空中转身一脚扫到他的脖子上,他踉跄几步翻身仰面摔倒。可能是林洋瞬间能踢出这么高难度的连环踢,吓到他了,他傻傻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天空。

只见瓦蓝瓦蓝的天空上,一只雪白的棒球棍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翻腾着落了下来,片刻之后,他感觉自己最小的弟弟被这根棍子正好砸中,一股麻酥酥的热浪冲进脑袋里,眼前像被医院的白床单盖上一样,只透过一丝白光,灰蒙蒙,慢慢的消失了化作无边的黑暗。

第076回 这样的起点

林洋一直闷闷不乐,心里愁苦的很,小凯已经被送去学校上学了,丫妹儿去找花姨了,不知所踪。他在佳佳的家里每天像个囚徒似的被人监视,想到小凯跟他说过的话心里一阵阵发冷,他亲生父亲别人也叫他六哥,失踪二年了。

汽车失火那件事儿,他一直内疚的要死,虽然不是他直接放的火,他的半块砖头,他的半截碟刀…。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有时候还会被噩梦中的大火活活的烧醒,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他们是大坏蛋,每个人手上都有那么多的人命,他们十恶不赦,他们罪有应得,他们死有余辜。

“怎么了小帅哥?后悔了吗?”顾佳佳得意的冲着她笑

林洋白了一眼,歪歪斜斜的坐在沙发上。

“你可是答应了做我保镖的,我们的条件…”顾佳佳故意拉着长音,“你可不要忘了”。

“好了,监护人女士,你走哪儿我跟哪儿,寸步不离”林洋无奈的叹了口气“唉…”

“好了好了,别叹气了我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快去换套衣服”

林洋皱了皱眉,“不会又是去美容院让我干等几个小时吧!”

她神秘的一笑,“本小姐清纯可爱怎么会老去那种地方,今天带你去疯一疯”

“去骑马呀!我都磨出茧子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墨迹,你到底去不去”顾佳佳不耐烦了。

“我有权说不去吗?”

“那不就得了,快去换衣服!”

林洋无奈的站起身走进自己屋里,这间屋子比海边别墅的小仓库豪华一万倍。也有他梦寐以求的大沙发床,可睡起来就是没有小仓库里的木板床舒服。软软的,窝得后背整晚的难受。

不知道几位美女过得好不好,没有我做的蛋炒饭你们还习惯吗?没有我给你们盖被子你们不会着凉吧!呵呵!反正她们也不知道,感冒了也不会想起我整夜的不睡守候他们给他们盖被子,哎!好怀念在一起的日子!

现在好了自己像个小宠物,或是跟屁虫,这么霸道的佳佳谁会来招惹她,要我这个保镖有个屁用。

他拉开壁橱,里面一柜子全是自己的衣服,清一色的西服衬衫,领带皮鞋,自己的那身蓝色的运动服早应该被扔了吧!他选了一件天蓝色的,比较起其他的他还是喜欢这样的颜色,看着壁镜里的自己,想起佳佳表哥被他调理时的场面,呵呵!开心的笑出来。

顾佳佳在门外已经观察他好一会儿了,见他无耻的自嗨,冲进来一巴掌掴在他后脑勺上。

“无耻!不准想她们”愤怒的连着又是两个“啪啪…”

“你…你是好姑娘”林洋真想一巴掌打回去,可他忍住了为了他们的约定,为了…“咳!说出来全是泪呀!”。

自从搬到这里来住,林洋已经变坏了,每天口不应心只能说顾佳佳听了高兴的话,其他女孩子的名字半字都不能提,轻了一顿胖打,不允许你睡觉,最可怕的是让你看着她睡觉,那感觉…真想一头撞死。

顾佳佳的车都是限量版的,能在大街上看到的她从来不开。就说她现在的坐骑,限量版劳斯莱斯超跑,定制的,全世界只有两辆。只可惜顾佳佳刚拿的驾照,有时候开得比牛还慢,有时候开得比兔子还急,坐他的车就好像在古墓历险,惊险一波接一波。

山里之行,尝到了不会开车的苦处,回来马上去学了开车,听蛇精男于叔说,教他的教练至今还在医院里躺着,说他是瞪眼油门族的掌门。

佳佳开车身边不坐个保镖还真不能出门,从上车到下车林洋握着手刹都不能松手,稍一溜神不是追尾就是剐蹭,那么有钱雇个司机不行吗?她说:“别人开我的车,我不放心”姥姥!你开车不放心的是整个山城的人好不。

车库的门打开,黑色的劳斯莱斯豪华得像个精灵,徐徐的露出它的真容,林洋真想跳到驾驶座上走两步感觉感觉。

“佳佳姐,咱今天别开车了,要不让于叔送咱去吧!”

“不开车怎么去疯啊!”

开车去疯?“我们去海边兜风啊?顺便去一趟海边别墅呗!”

“滚!以后再跟我提海边别墅,我把你辞了信不”

“海边别墅,海边别墅”

“啪!啪啪!”

“好了我可以走了,我已经被辞退了”林洋扭头就跑,比兔子还快。

佳佳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机,连号码都没拨故意大声喊“喂!于叔把那个熊孩子从学校赶走,把那头蠢驴从马厩里拖出来杀了吃了…”

林洋不得不灰溜溜的低着头走回来,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好了!我们去兜风吧”

佳佳得意的跳上车,把手机放在她的lv里,“做个听话的小野猫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喵喵!”

佳佳面含微笑,开心的开着车子向山城外驶去,超跑就是超跑,佳佳一脚油门,嗷的一声出了山城,眼前的马路开始慢慢变窄了,八车道变成四车道,最后变成两车道的盘山路,车子一直顺着盘山路开往山顶,一边是峭壁悬崖连草都不长,一边是密密麻麻的栏杆。一路上没几辆车在这条路上行驶。

林洋心里暗喜,佳佳不会是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做开心的事儿吧!他偷偷的瞄了一眼佳佳,今天她开车出了奇的稳。该不会是心里想着开心的事儿技术变高了吧!

哇哈哈!什么地方最好那,树林,草地,湖边还是山洞。应该山洞最好,光线暗暗的增加点儿神秘感,更有情调,好吧!我就把我的第一次献祭给你好了,他死死的盯着佳佳粉嫩的脸,这么霸气的女孩子激情起来肯定也不会太温柔,哇!哈哈!你尽管来吧!我不会屈服的。不知道佳佳有没有准备套子,什么牌子的?结实不结实?我可不想这么小就当爸爸。“哈哈哈!”

林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意淫中,眼睛里只有顾佳佳和一些*让人颤抖的画面,早已忽视了山路的险峻,还偷偷的乐出声。佳佳用眼睛扫了他一下,同样露出微笑,此时林洋眼里的佳佳比天使还可爱。

快要到山顶了,路慢慢的开始宽阔起来,原来山顶上是一块很大的平地,山顶上早已经来了很多的人很多的车,轰鸣的引擎声,和吵杂的男女声热闹非凡。

所有的车子都是豪华的超跑,佳佳的这一辆车在这里一样显眼,尽管都是一样的豪车,放到一起马上分出高低了。上面的人已经等烦了,佳佳的车刚到,一些人钻进引擎发动的车里,不忘了踩几脚油门怒吼几声。一些人有男有女,个个奇装异服,有的像舞女,有的跟没穿衣服一样,男的更是千奇百怪群魔乱舞。

“哦哦哦哦!”

他们怎么和踏雪一样的叫啊!

围到驾驶座的窗前,敲着车窗的玻璃,佳佳打开车窗,一只金毛把头伸进来,一头冬天里山顶的枯草,眼睛一圈熊猫黑,脑门上绑着一条黑色的带子,正中间的眉心一只银色的骷髅,脖子上叮了当啷的不知道挂的都是什么,虽然这种装束掩盖了他的真实面貌,可是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满是狡猾。

顾佳佳什么时候认识的这种不论类,果然有钱任性,她可以文静,可以暴躁,可以专横跋扈,还可以御姐,可以萝莉,还可以叛逆的非主流。她就像个百变天使,适合所有人群。

金毛一呲牙,满嘴的金边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大小姐,昨天可说好了,输了这车可是我的了”他说话慢声慢语的还带着颤音,好像个老巫婆在另一个空间里说话。他一边说一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a柱,后视镜,甚至轮毂他也要弯腰抚摸抚摸,最后趴在引擎盖上,那种淫…的表情,好像抱着个仙女播种一样。

佳佳敲了一下车窗,他依依不舍的把脸从引擎盖上移开。

“是不是我先出发五分钟”

“对啊!我输了我管你叫姑奶奶”他又一指围在他身边的人,“他们都可以作证”

“好了孙子,你等着叫姑奶奶吧!”

佳佳刚说完一脚油门,车子瞬间穿出去几十米远,好悬没把金毛和一圈围着到人卷到车底下。

林洋吓得要死,这个年代还要搞人殉,你自杀干嘛带着我呀!没必要对我这么好吧!他想下车,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第077回 陪你一起去死

汽车像脱缰的野马冲下盘旋的弯道,此时的顾佳佳双手紧捂方向盘,双眼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车子靠着道路的右侧挨着旁边的栏杆,他带动的风被栏杆阻流之后,发出嘎达嘎达的声音。林洋透过车窗上的玻璃看见的是无边的悬崖峭壁,和无底的深渊。

娘诶!“佳佳慢点,慢点!”

“你逼逼什么,慢点我还能赢吗”林洋还是头一次看她这么认真的样子

哎!做一个疯子的保镖,比一个人拿着菜刀去支援伊拉克还不靠谱。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缺德事儿,这一世和这个疯女人扯上关系,疯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贼有钱的疯女人。真的没救了。

啊呦!一个急转弯盘旋而下,林洋的脑袋险些撞破车窗的玻璃。

“要不,你让我下去吧!我真的有点害怕”。

又一个弯道,林洋紧张的抓着护手,“慢点,慢点,慢点!要翻车了,诶呀吗呀!这比骑驴快的不是一点半点!”

“你再逼逼我把车门打开把你扔出去”顾佳佳偷空白他一眼。

林洋好像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两只小妖怪,张牙舞爪的,佳佳完全被他们控制了,他还能开我的车门吗!这车是有两只翅膀,难道你想飞呀!。

林洋反复的检查了自己这边的门锁,关的好好的,这丫头只不过是危言耸听吧!

他头一次体会晕车的感觉,胸口像压着个大石头,闷闷的喘不上气。

想阻止她,又怕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更加快粉身碎骨的步伐,他只好把安全带绑的牢牢的,双手死死的扣住把手,期盼能得到山神的眷顾,让他们安安全全的到达山脚,输赢并不重要,反正佳佳有的是豪车,山顶上的人每人一辆豪车,估计顾大伟也办得到,只要不花我的钱,你爱怎么作怎么作吧!

你现在已经危机到我的生命了,出了事故你死了我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死就死吧!这些天遇到的奇葩事已经够多的了,趁好跟山城首富的千金一起死,也算够风光的了吧!

做了鬼带着她回到二龙岭,这尼玛绝对神气,把那些早进城的,娶了城里媳妇的牵出来比比,这颜值这身份这缺心眼的样子,把你们碾压的体无完肤。呵呵了,干嘛非要死了呢,活着多好活着领回去姑姑肯定能高兴死。这样也不好,寒冰那一关怎么过,她是不是还要像一堵墙一样隔在我们之间什么都要管。要不是她这样,估计丫妹儿就不会离开了,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也不会母女失散了。

他分散了注意力,身体还是承受不住了,胃里翻腾,一阵阵干呕,好像肚子里很多的小蝌蚪再打架,就想吐出来才舒服。

看吧!忍吧!“佳佳要不你停车让我下去好不好?”

佳佳现在看都不稀的看他,只顾得开车,刹车油门方向盘,过弯道时,速度,刹车时间,方向角度,都运用得恰到好处,活脱的老司机。这要怎么说那,恐惧到了极限就是愤怒,好像用狗急跳墙形容更贴切吧!也或许是山神显灵被佳佳附体了!反正她一下子熟练了很多。

慢慢的林洋不那么紧张了,脑袋也可以思考了,不像刚才满是混沌。

“刚学会开车,你就有胆量来这种高难度的道路赛车,你真是个奇葩!”

他这样说话气氛缓和了很多,佳佳看了看后视镜,没有车追上来,把车窗打开一个缝隙,呼呼的风声,仔细听了听后面,很难分辨出汽车的引擎声。她降低了些车速,可能是她的手有些麻木了,放开方向盘相互的搓了搓,蒙在衣服里的两颗桃子替他把方向盘抵得牢牢的。

“我想证明给别人看,我不比男孩子差”

“有这个必要吗”他不解的问

“当然有了,我要是个男的,出国留学的就不会是我表哥”

佳佳此时显得有些激动,重重的给了一脚油门。车子向前一穿,险些撞到路边的栏杆上,林洋吓得半死,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车子都骑到路肩上了,她猛拉方向盘好好的控制住,有些感慨的说,“我会让某些人后悔的”

“我以为你真的只是为了让别人叫你姑奶奶那么简单”

佳佳看了他一眼,这一眼里满是故事“此间事你不懂,好好看姑奶奶怎么战胜小金毛”

看神情她自信满满,脸上浮现出少女阳光,自信的微笑。林洋深深的被她吸引了,恍惚忘记了他们在陡峭的山路上飞驰着,真的想大声喊出来“佳佳我想吃你的桃子!”。

怪金毛兴奋的在山顶上看着,表情跨张得像骑在女人胯上的小丑,两只手在半空中伸着,有节奏的摇摆。他身边站着一群奇装异服的男女们,他们夸张的动作像一群异世界里跑出来的怪兽。

金毛摇着摇着身上的手机响了,老巫婆的呐喊“喂!嗯!弄死他很简单,我看见一千万到账马上动手…”旁边有人递过一个粉色的ipad,他瞄了一眼,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眉飞色舞的,他的手剧烈的在空中摇摆了几下,冷不丁的攥成拳头。

“轰隆!”一声巨响,佳佳车子旁边的石壁上,烟尘飞起,乱石横飞。

林洋吓坏了,想着美美的事情,爆炸声来的太突然,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幸好佳佳紧紧的捂着方向盘,车子从烟尘中穿过没有被碎石砸到。冲出去很远,已经脱离险境了佳佳才想起刹车,一脚下去,车子发出刺耳的悲鸣。像雪地里雪橇经过,路面上划出两道深痕,车子刚停下,车尾的路面上,又是一声巨响,飞起硝烟碎石,整个路面变成一个大坑。

“快跑!快跑!这是谋杀”

林洋跋着嗓子高喊,佳佳吓得慌了神,又回归到学车之前的状态,油门刹车傻傻的分不清,一脚刹车一脚油门,车子像兔子一样一跳一跳的,林洋急的要死,怎么喊!佳佳像傻了一样不加理睬,他只好侧着身,把脚伸到驾驶室这边,猛地踩下油门,引擎怒吼,车轮和路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车尾喷出一股浓浓的烟雾,路面上的柏油都要摩擦起火了。

当下一声爆炸响起的时候,佳佳总算从梦中惊醒,又被山神附体了回到爆炸前的状态。一些碎石落到车上,像撒豆子一样,车顶上哗啦哗啦的响,跌跌晃晃的他们转过了下一个弯道。

金毛的脸色开始阴沉了,一把把旁边的一个拿着遥控的小猴子手下拉到面前,冷冷的问“你埋了多少”他哆哆嗦嗦的说“还有两个”“快引爆!”

“哦!”他往山下看了一眼,吓得脸色都变了“狗…狗哥不好了,那两个在上面峭壁上,是备用的”

“引爆啊!”

“好像他们已经跑出了范围!”

“去你妈的!”金毛一巴掌掴在他的脸上,体格瘦小的小猴子,被他打倒在地,手掌正好按在遥控上。“轰隆!轰隆!—”

在林洋他们正上方的几个弯道上面最高的崖壁上,一块巨大的岩石脱离了山体,好像半个崖壁都滑下来一样。慢慢的落到盘山道的路面上不动了,巨大的石头砸进路面很深。

金毛望着行至半山腰的劳斯莱斯,大发雷霆,像一只狂暴的大棕熊,他身边的群魔遭殃了,被他一顿虐打“去追上他们!把他们弄到山涧里边去摔死他们!”

这帮人四散奔走,爬上汽车,怒吼着从山顶扑了下来。场面混乱不堪,他们的车子刚绕过巨石,那个看似不动的大石头压断了路旁的栏杆,突然加速,发出地动山摇的轰隆声,在像梯田的盘山路上一登一登的滚落。

开始是一块巨大的,滚着滚着变成两块,三块…,石头越变越小,数量越来越多,最后好像一股洪水满上遍野的飞流直下。金毛又开始高兴起来,手舞足蹈的舞动着“我爸干弄死你四大爷…我爸干弄死你四大爷…”

林洋第一次看见这么壮观的泥石流,奔放的直冲而下,再豪华的汽车在他面前都是塞牙缝的点心。

第078回 地狱之门

那些小猴子都是视死如归的好手下,机灵点的,一打方向撞到山体的崖壁上,车报废了人还是能保住的,好在车都有安全气囊,弹出来把他们包在里面,只露出半个头在外面晃呀晃的,像一个大大的棉花糖外面沾着个苍蝇,苍蝇用力的挣扎着。有一些就没有哪么幸运了,被碎石的洪流埋葬在弯道,或是刚好下坡的地方,活着或是死了只有挖出来才知道。

佳佳只管加着油门向前猛跑,她大概想逃出将要到来的碎石洪流,可是盘山道弯弯曲曲的提供不了莱斯莱斯起飞所需的距离,只要不能像火箭一样的飞起来,很难逃出这么大范围的奇袭。

就这么地吧!林洋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恐惧也不能产生推力,用力的替佳佳把油门踩到底,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辆绝版的好车上。呜呜呜!怒吼着冲断栏杆,这么好的车不能起飞滑翔总可以吧。气囊弹出包裹住两个人,车子在山涧里飞跃着。啊!飞鸟!你飞呀飞,眼前熟悉的景色,绝壁悬崖黑漆漆的谷底,佳佳已经傻了,再也没有山神肯附她的体了,她双手还紧紧的握着方向盘,成熟的两个大桃子好像复活了,跳呀跳,把方向盘当成了他们的舞台。哇!成熟了,唉!要死了再好的东西也没有时间品尝了。佳佳像个木偶一样,开车技术再好现在也派不上用场了,车门伸开一双翅膀,飞呀,飞!。

这么好的车为什么不配备降落伞呢!对流肆无忌惮的冲进驾驶室里,她的头发在飘,她的衣服在气囊里跳出来也在飘,她的粉色bra也飘出了一条带子,蕾丝的有镂空的花纹。

车子可怜的滑翔了一小段距离开始下坠,速度极快,气流像噩魔的手拼命的把他们从气囊里往外拔,也许没用多大力气,气囊渐渐的失去了对他们的控制力,两个人被喷出气囊雪白的肛门,汽车下坠的速度更快了,可能是身上衣服的一点点浮力,汽车把他们远远的抛在后面。

林洋努力把眼睛睁开,他眼皮眨动的频率比舞台上的频闪还剧烈,勉强看见不远处的佳佳,头发被风吹得好像哈利波特骑着的扫把头,身上的衣服像波浪一样剧烈的抖动,看不到她的表情看不到她的肢体动作,只有桃子忽隐忽现的,渴吗?馋吗?,谁会吃到它呢,阎王爷还是牛头马面,哦…!望梅止渴吧!。

林洋双手并拢像个子弹,尽量靠近佳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她抱在怀里,用双腿夹住她的细腰,努力的把她的头发分开,露出她惨白的脸。此时的佳佳眼睛好像两个无底的黑洞,嘴巴张开,听不见她发出的声音,脸皮像涂了一百层美白霜,女鬼一样可怕。

嗯!提前见到你做鬼的模样,一会儿到了阴曹地府就不会认错了。这种死法是不是就是老人们所说的横死的,会不会去不了地府。过不了奈何桥,不能转世投生,咳!

那又有什么办法,反正都是要死了,去不去得了又有什么关系,既然要离开这个世界,临别之前好好看一看吧!也许来世会有这里的记忆。变成厉鬼也好,先把那只金毛掐死,他麻第。

可惜了,这一身好身材,可惜了这一张帅气的脸,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孩,可惜了…。

自然下坠的同时做这种动作太困难了,青紫的嘴唇就在眼前,和在湖边的情形差不多近,可那又能怎么样!也是望梅止渴吧!

汽车咣当一声撞在岩壁上,冒出火光,各种零部件和碎片落下去了,爆炸的气浪扑过来推了他们一下,可仍然没有改变他们下坠的命运。

林洋心里一阵阵冰凉,汽车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也许他们还不会比汽车保存的更完整,碎掉,散布在各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还能认出他们的尸体是谁

须臾之间林洋想了很多,甚至吓得差一点屙出屎,可是,突然之间,他心里好像被触目惊心的结局电了一下。抱着佳佳用力的一翻身,把佳佳翻到上面,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作为佳佳的保镖做出了最后的的努力,这样死不为别的,也许会感觉更敬业一点儿。

佳佳的头发还是那样向上漂浮着,只是整个脸都露在外面,她的眼神不像之前那么空洞了,好像刚从死神的手里逃脱恢复几分神色。她想睁开她漂亮的一双眼睛,被猛烈的气流阻止了,也许她想说点什么,“我的桃子给你吃了吧!”她会这么大方吗!呵呵!也许会吧,将死之人总是让人无法琢磨的。她的脸已经变形,脸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也许她感觉到林洋为她做的一切,她流泪了,动情的眼泪。

也许是山神显灵,也许是命不该绝,也许是上天注定了他们能白头到老,也许该着他以后会有桃子吃。在山谷深处的绝壁上,有一条深深的裂缝,裂缝的底端一股清泉顺着岩壁向下流淌着,崖壁上绿油油的覆盖着苔藓,和少有的藤蔓。在那些藤蔓之间,一颗大树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巨大的树冠像手掌一样在崖壁上撑开,集满了落叶和枯草,光线昏暗,裂缝透过西斜的日光,映照在大树的针叶上,翠绿翠绿的,好像古宅里的盆景般迷人。林洋抱着佳佳重重的摔在上面,软软的,像海浪一样把他们吞没,一些树叶被他们砸起来,飘飘洒洒的从树冠上飘下去,裂缝里穿过的风把他们吹得更远,更分散。光明和昏暗在这里互不干扰的存在着,苔藓下面的石壁上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这颗大树恍惚站在鬼门关前的巨人,挽救那些迷路的有缘人。

林洋费了很大的劲从树叶中把头露出来,瓦蓝瓦蓝的天从这里面看上去和墨染一样的黑,峭壁上高耸怪异的裂缝里一道金光射在他的脸上,哇!这就是地狱之门吗?他自言自语,好美呀,为什么没有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天堂?怎么没有云,没有仙女呢!

“混蛋,快让我出去!”

从脚底下冒出来的,低沉沙哑的声音,原来牛大哥马大哥在下面呢!“你们在哪儿我怎么才能让你出来”

“你压着我了,快滚开”

林洋恍惚想到了点什么,我靠了!该不会我趴在她身上吧!

林洋咕噜到一边,扒了扒身边的树叶,摸到一个毛乎乎的东西,用力一提,佳佳那张受尽折磨的脸露出来。“买嘎达!牛头马面居然是你呀!”

佳佳费了好大劲才在里面站起来了,腰以下还没在树叶里,一头顺直的长发现在蓬松得好像一把枯草,发丝之间沾满了黑黄的腐叶,散发着腐烂的气味,虽然没有尸体那么浓烈,也足以让人作呕。

可是她现在关心的不是把这些叶子拿掉,而是要教训一下刚才压在她身体上的人。林洋好心好意的来帮她拿掉头发上的叶子,佳佳冷不丁的给她一个嘴巴!

“啪!”

“你混蛋!”

眼泪在她的眼睛里含得太久了,在他还没恢复红润的脸颊上刷刷的流了下来,像初春的小雨像清晨的露珠,滴落在树叶上发出美妙的声音。

林洋一下子从天堂落到地狱,她眼神里的无数把钢针,深深的刺进他软弱的心脏,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慢慢的静止,全身麻木,呼吸渐渐的微弱了。

第079回 初探芳心

来!先咬一口桃子吧!哈哈!绝对够贱,大嘴巴能扇到牛叔叔马叔叔来接你。意外,佳佳一把紧紧的抱住他,冰凉的脸贴在他的左腮上,前胸紧紧的贴在一起。心脏有一百五十马力的动力,三千多转。

震动开到这个档位舒服死了,林洋显得有些被动,傻傻的被她抱着,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稍不留神揽住了她翘起的臀上,软软的qq的,怎么会有qq这个词呢,马老师肯定爱死它了,反正弹性挺好的。

再往上是细腰,多少有一点脂肪,摸起来更细腻更圆润,比于欣悦一身的皮包骨感觉好多了,像搓衣板似的有什么好,抱着她和跪搓衣板一个感觉,那样的人生乏而无味。没有小肚子也没有强悍的六块腹肌,选软一些岂不是更有感觉。

顺着s曲线往上一撩,腋下仙桃,bra哪里去了,哦!带子飞出来了,松掉了,要不要…不要…要…还是不要了…要…。

他的手哆哆嗦嗦的,手指轻轻的碰了一下,没有任何反应马上又缩回来,佳佳的下巴趴在他的肩上,像一把小铲子铲得他的肩膀生疼。刚才掉下来的时候被风吹的,唉!可怕的风啊!…你多么可爱呀!你为什么那么可爱呢…?你可以再可爱一些的。

林洋试探的用两根手指轻轻交互的挠了挠,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脚下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地轻响,缝隙里穿过来的光线渐渐的暗了。还是算了吧,男人可以遐想,可以不计后果的神侃,甚至是打飞机,一个人的幸福时光,想怎么都可以,牛逼吹地满天飞那又何妨,心地一定要善良,正直,一定要懂规矩,猥琐的罪过可是越来越重啊!

两个人慢慢的在树叶上下沉,佳佳猛地一把把他推开,林洋险些跌坐在上面,他很霸气的伸手从领口里拉出bra,隔着衣服把它脱下来还是第一次见,甩手扔到脚下。

全过程林洋聚精会神的看着,佳佳又一次扑上来把他抱住,渴望的双唇印在他的脸上,双唇之间舌尖轻轻的在他的脸上游走,慢慢的四唇相对,这下林洋呆住了,每一个汗毛都呆立着不知道怎么回应这突然到来的幸福。

想了那么久,却束手无策的面对她的热情,是不敢还是不懂,林洋好像是一台机械被她激情的玩弄着,接受幸福的同时品尝着鲜嫩的味道。渴望的,双手竟然忘记去抚摸那对桃子。

一只松鼠在bra下钻出来,调皮的探了探头,又缩回去了,露出毛茸茸的大尾巴,摇啊摇,把它顶翻到一边去,一双机灵的豆粒儿大小的眼睛注视着他们,轻轻的向前试探的走了几步,又退回去,还想用它隐藏自己的身体,可惜已经口朝天像碗一样,它围着他转了一圈,好像在不慌不忙的找着洞口,爬回到碗里,在里面趴了一会儿,又跳出来,站在另一只碗的碗底上,伸伸头呆立了一会儿。

“啪!”

“你乘人之危!你个混蛋”佳佳怒冲冲的一把将他推开

松鼠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逃开,把这里的空间留给他们两个。林洋索性躺在选软的树叶上,完全没必要为自己狡辩,此时他了解顾佳佳的心思,她说什都是错的,只能遭来他的又一个耳光。

最后一丝光从缝隙里消失了,四周暗了下来,分辨不出山谷,悬崖,缝隙,和大树,混沌朦胧。也许这就是大自然本来的形态,撕开人类赋予它的感情色彩,这才是属于大自然的纯真。

林洋想安慰她几句,经过刚才的这些行为,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讲话,说什么才不会被她打耳光。缝隙里送过来的风吹在身上越来越凉了,身上的衣服显得有些单薄,后悔没穿多点出来,没了bra的佳佳应该更冷一些吧!

树叶发出一阵响声,佳佳坐在她旁边,她身体发出的香气被风卷着送到林洋的鼻子里,林洋用力的深吸几口,想深深的记住这个味道,即使喝了孟婆汤也能想起来,到时候真的不能转世投生,做一只悲催的孤魂野鬼也要找到他。即使他还活着默默的守候她老去,要是她也变成了孤魂野鬼,那就接着做她的保镖,一直保护她到一起魂飞魄散。

天完全黑了,佳佳轻轻的靠着他躺下,身体蜷缩着把他的一条胳膊拉过来枕在头上,她的头发毛茸茸的弄得他的脖子痒痒的。

林洋突然想到自己出来的时候带着手机的,他马上用另一只手把身体的每一个口袋摸遍了,甚至是裤裆都没有放过,手机也许在落下来的时候跟着汽车一起碎了。

“你的手机在吗?”

“在”佳佳的声音有气无力的,经过刚才的激情燃烧,可能燃尽了她所有的精气,林洋激动得差点坐起来“你为什么不打电话求救?”

“嗯!我想过,可惜没信号”

哦!这才是当头泼凉水,林洋老老实实的躺平身体,在黑暗中看了看佳佳,只能凭感觉想象出她的身体轮廓,现在是什么样的姿态。

这里有水,又有枯败的树叶,孕育出很多的蚊子,他的衣服布料厚实一些,蚊子只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和脚踝处叮咬。脚脖子相互的搓一搓,大概隔着袜子也能吸到血吧!脖子上他偶尔的抓一抓。

佳佳,好像蚊子不太爱找她,一直静静的躺着。

嗡嗡的一只蚊子落到他的脸上,他已经等了它很久了,脖子上咬了一口还没吃饱,用力的一巴掌上去。

“啪!”

“怎么?你知道错了吗?”佳佳低声的问他

“什么我有错吗?”

“别装了,这里又没有别人”

“我有必要装吗?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你占有了我的初吻,还这么坦然,你们这些男人那…都是薄情寡义的”

“你们这些女人才薄情寡义那!你们的初吻就那么重要?我的初吻就不重要吗?”林洋感觉自己是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脸上火烧火燎的。

树叶哗啦响了一下,佳佳好像支起上半身扬起手要给他一个嘴巴,可他没有,又乖乖的躺回去,没好气的拉了拉他的胳膊。

“你是不是也想让我对你负责!我要考虑一下”

“美死你,你还要考虑!”

“你那么强势,家里又有那么深的背景,过了门我肯定吃亏的”

哼哼!“不要跟我提家,我没有家,我宁愿自己是个流浪儿,是个满街瞎跑,睡公园翻垃圾桶的臭乞丐”她的声音显得很愤怒。

“你…”林洋沉默了不知道该问什么,怕触痛佳佳的伤心处。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你们山里人是不是特幸福,每天无拘无束的,多好啊!”

他自己主动转移了话题,“嗯!是的,比你们城市里好玩多了”林洋打开话匣子一直说到深夜。渐渐的佳佳把头依偎在他的怀里,开心的听着林洋讲述他那些有趣而另类的童年往事。

第080回 她的心里没有我

“你们山上真的那么穷吗!”

“怎么能说穷呢,我们那叫自由,朴实,绿色环保”

“你可拉倒吧!连电都没有,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还不是穷?”

“我们不惜的用,怕污染环境,路不好用腿的得就好了,还锻炼身体!”

呵呵!

“你说你最铁的发小叫张帅是吗?”不知道佳佳现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他。

“嗯怎么了?”

“于叔手下有个叫张帅的小头头,听说也是从山里出来的,去迫拆刘伯伯房子的时候他也去了,你没见到他吗!”

“哦!没有,什么迫拆呀!就是强拆逼拆好不!”

佳佳没再接着说下去,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会不会死?”刚才还开开心心的突然用很深沉的声音问

“哦…不会!我们怎么会死呢!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天下最好的多才多艺的保镖,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呵呵!天下最有才的保镖连车都不会开,连自己的命都难保了你还能保护谁?”

“现在你最想见到的人是谁?”

“韩…你呀!我真的很好奇像你这样的刁蛮公主温柔起来是什么模样的”

“你看不到吗?”

“这么黑我怎么看得见,你能看得见我吗!”

“那倒不能,你是说我现在很可爱是吗?”

“嗯!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感觉,感觉应该是的”林洋调皮的一笑。

“不用感觉其实我一直都很好看,你是不是很想看看?”

“是啊!怎么,难不成你带着我们山里人唯一的家用电器手电筒吗?呵呵!”

“真搞笑手电筒怎么会是家用电器呢,说你们穷你还不承认,起码的生活物资都没有”

佳佳无意间一只手放在林洋的身上,林洋自作多情的以为现在抓住她的手,佳佳是不会拒绝的,可是他刚一碰到佳佳的手指,佳佳马上把手缩了回去。

“怎么会呢!手电筒我们家家都有!”

他很好的掩饰了他此时的尴尬。难道刚才那些亲密的行为都是情不自禁身不由己吗?把我当成安慰她绝望心灵的药丸子了吗?

佳佳从衣服里拿出手机,把明亮的待机画面对着林洋,“看!天下第一大美女多好看,是不是会亮瞎你的眼睛!”

待机画面是佳佳一身大红的圣诞装,红棉袄领口袖口都嵌着雪白的动物绒毛,尖尖的帽子顶着白色的绒球,下面的裙子和棉袄也是一样的红色,短短的裙摆也是一圈雪白的绒毛,雪白色的棉靴子,背景还是一片雪白,还有个可爱的雪人在他背后挥手,佳佳摆着很萌的pose,一只手拉着帽子上耷拉着的毛球,可爱的嘟着嘴,脸上的笑容非常的灿烂,屏幕上的每一个像素都能体现她此时的心情有多么兴奋。

林洋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这张照片经过截图的,她旁边应该还有一个人站着,甚至正牵着他的手。林洋心里酸酸的,本来想夸奖几句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关键是他不想说,他不想看着自己保护的女人,在别人的怀抱里笑得那么开心。

“不好看!一点都不温柔!跟个傻子似的”

他的语气难免会带出酸酸的味道。佳佳把手机收回去自己看了看,“咳!我对你的审美真的没抱太大的希望,土和时尚之间可不是只有一点儿的差距”。

“臭美,虚伪!”

林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两个词,好好的斟酌斟酌起码也是相符的。他故意把胳膊从她的头上抽出来,把身体侧过去。

佳佳也没再死气白咧的来拉他的胳膊枕着,哗啦一声,放下她尊贵的小姐架子,头落到树叶上。

自己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山里面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生活的,自由何来,幸福快乐何来,简直是被放逐,是在受苦”

林洋知道她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装作没听见,气呼呼的侧着身躺着,他一直在思考,那个牵着佳佳的手,能让她露出那么灿烂表情的人会是谁。

是她的老爸顾大伟,看情形不太像,照片的场景那么温馨,一般应该是情侣照。她对顾大伟有那么多的怨气,怎么会去和他拍这种照片。秦璐,于欣悦他们,也不像,姐妹照一般都是比较调皮的,不会幸福成天使一样。

最相符的应该是男朋友,蜜恋中的男友,才会有含糖量如此高的微笑。会是谁?他表哥?他同学?还是青梅竹马的哪个邻家大哥哥。和她接触到现在这样的人物一个都没出现过。

“咳!美好的回忆呀!只能装在手机里,有时间偷偷看看”

“你…”林洋忍不住想问她你身边的人是谁。可是他还是咽回去了,既然把照片从中间剪开,甚至牺牲自己的一只手,让照片不完整。也许是以后都不想见到另一边的他了,也可能根本就没人,是自己多心了,只是一旁的风景和她照片里的形象不相称所以剪掉了罢了。

林洋想到这里,想和佳佳破镜重好了,急切的转过身。

“你…”

正好佳佳也想到了什么,想急着跟林洋说,她也一下子把头转过来了。环境那么黑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人的,本来只能凭感觉和声音判断相互的位置,谁会想到鬼使神差的一起转身,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巧,四片嘴唇正好重叠在一起,故意那么做这么黑的环境下,也要摸索一会儿不是。

这种时候大脑都会有延迟的,谁都没想好第一时间该怎么处理这种复杂的情况。林洋以为佳佳没有动就是很享受他吻她,干脆将错就错好了。之前佳佳那么主动,现在也该我主动一回了。

含一下吸一下用舌头拨弄两下…,林洋想把刚才从佳佳哪里学到的东西如数的施展一番。可是,在错误的时间即使做了对的事,也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此时非彼时,佳佳毫不掩饰的一个大耳雷子削在林洋的耳朵上。

“滚!还想占姑奶奶的便宜”

嗡嗡嗡!

把耳朵贴在火车经过的道轨上也不过如此吧!把头伸到净水湖的瀑布里也不会有这么震撼的效果吧。

“你把我的耳钉还我?”

“啥!什么”

“我的耳钉?你插在驴圈柱子上的耳钉,还我”

“哦!不插,我怕你废了我”

“滚!”

“那可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的一件东西”

“我妈?你认识我妈吗?”

“我妈!”

佳佳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林洋只听见声音看不见人,不知道这么美妙的声音是佳佳拍着没穿bra的胸脯发出的。他用小手指不断的扣着自己的耳朵。声音美妙,只是觉得距离太遥远,好像又回到了海边别墅,夜幕之下,杂乱的啪啪声不绝于耳。隔音那么好的别墅,也挡不住别有用心的人故意开着窗户。林洋每晚都是被子蒙头才睡得着的。

“哦,你妈,尼玛的”

“滚!尼玛的”

“我妈怎么了,我都没见过她长什么样”

“你还能好好说话吗?”

林洋真的听不清佳佳说什么,他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以毒攻毒,可是他越拍越听不清,连佳佳说话的声音从那面传来的他都分不清了,好像转向了一样,向佳佳相反的方向摸了过去。

第081回 二度空间

此时林洋做到了又聋又哑的瞎子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一头从树冠上栽了下去,那一刻,他的心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凉的彻骨。脑袋里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记住佳佳,还有秦璐,还有韩冰,姑姑,丫妹儿,李欣悦,王梓馨等人。

真的有来世,希望来世还能和你们相遇,如果自己不兴的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鬼,也希望自己不要伤害这些对自己好的亲人和朋友们。

耳边只有嗡嗡的叫声,不知道是风声还是来自地狱里的哀嚎。反正都是自己不想听见的,此时他只想听见佳佳的呼唤,或是咒骂也行,哪怕她把自己这个不称职的保镖骂的狗血喷头也无妨。

自己真的很閖,什么事情都做得拖泥带水的,从来都没像个男人一样把一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有个完美的结局。

来城里的目的是寻找父母,破天荒的非要带着一头驴子来,被一头驴子牵着鼻子走不说,坠落花丛,却不能折花一朵,人生真是失败呀!

遇到善良的杨老头,只是在他受伤的时候照顾了几天,照顾一个孤寡老人,真的没图回报,自己的运气为什么会那么好,别人奋斗一生的美女财富,自己只用了几天的时间轻松的获得了。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一个主宰了我人生的“监护人”。在湖边第一次和她拥抱的时候,已经注定了他们之间产生了斩不断屡还乱的情丝,故事一直这样发展下去多好,为什么要跳出个鲁莽的秦璐,让我在你们之间徘徊不定。

算了吧!一切将在接下来的一瞬或是须臾间化作乌有,也许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我的人生在还没有离开起航的码头就已经沉没,走到短暂航线的尽头,为我流泪的或许有很多人,但真正伤心的也许只有姑姑和韩冰姐姐。

杨老头,你把巨额财富无偿的赠予我,我不相信这里面没有缘由,你活着的时候没来得及跟我说清楚,如果我们真的处在了一个世界,我一定要找到你问问明白。作为照顾你的报酬,我不要。如果你是当初抛弃我的亲人,我觉得太少。

不只是亏欠我的,亏欠姑姑的更多。代表二龙岭的山神请你还回来,呵呵!我会毫无感激的接受的。

没有风没有星星,只有远处向另一个黑暗的地方射出一缕幽蓝的光,像一束非常强烈的手电,凭空出现在天边的不远处。林洋的脚下软软的,时不时的周围还会传来几声哀嚎,这声音好像从地底下的洞穴里传出来的,越来越近,一声比一声恐惧。

他艰难地向前方迈着步子,脚下的路既不像他熟悉的坎坷山路,也不像城里的柏油马路,应该是沼泽或是泥潭,每向前迈动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抬起腿,再深深的陷在里面。

他心里仍然惦念着佳佳,他好像失忆了,只记得他是佳佳的保镖,佳佳不见了他一定要找她回来。

他又像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他的存在不会为他的舞台增加半点的精彩。

他想大声喊佳佳的名字,喉咙里好像堵着东西,不管怎么用力都不能发出半点声音,好在他还能顺畅的呼吸,呼进去的空气不仅潮湿,还有强烈的腐臭味道。

他想闭紧鼻子,可是剧烈的体力支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渴望氧气的供给,他不想停下寻找。

神呐!…。他忍不住抱怨的在心里呢喃,可是他的信仰并没帮到他什么忙,每一次抬脚仍要倾尽全身的力气。

哀嚎声越来越强烈,急促,好像林洋越来越接近他们的大本营。林洋有时候也低下身四处的搜寻,他渴望了解到恐怖的哀嚎声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突然,迎面一股湿热的风吹到脸上,风里黏糊糊的液体喷溅林洋一脸,好像有人毫不客气正对着他的脸吐痰,一股马桶里的骚臭迫不及待的冲进他的鼻子。

他赶紧屏住呼吸,在脸上用手划拉了一把,黏糊糊的粘在手上,怎么用力的抖搂都甩不掉它。

他想着在地上蹭一蹭手上的这些脏东西,在山上经常这样做,让地上的沙土包住它降低一些粘度,这些鬼东西也就会轻松地从手上脱落了。蹲下身一只手刚接触到地面,地面软软的好像一团面团,瞬间把他的手轻松的裹在里面。

哦!不,老天爷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他用力的想从面团里把手拉出来,可是,那里面好像藏着一双有力的大手,使劲的往下拉扯他。

没进去的越来越多,整个手腕都没到里面了,再用力,肘关节,他拼命的用力,脚脖子也被拉住了。

用尽全身的力气,吃喽一下,他像一把四条腿的板凳,趴在地上,身体下面好像有无数把大手拉扯他的衣服,四肢,甚至是最不能被别人握的东西,也被抓的紧紧的。

毛发不知道掉了多少根,此时疼痛感已经毫无意义,他从来都没有放弃摆脱他们,一直拼命的和那些无形的手拔河。

可是命运的天平没有倾向他这一边,那些手指插进他的嘴里,鼻子里,耳朵里,甚至是眼睛里。

他无法呼进氧气,身体慢慢的放弃了抵抗,被像面团一样的地面紧紧的包住,他好像被放进挤豆浆的沙包里,沙包无情的慢慢收紧,他能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啪啪声,身体里的气体被挤出去的呲呲声。

在那些哀嚎声的伴奏下,这些声音犹如般神奇。此时的他只有闭着眼睛让大脑的思绪更加灵活,计划一下,去地狱的路要怎么走,不知道高德地图能不能用上,要不要给阎王小鬼们先发个红包讨好关系,呵呵!全免了吧!哥的监护人还没有签字呢!

慢慢的眼前的黑暗渐渐昏黄,身体的束缚慢慢的松开,耳边的哀嚎声也越来越远最后消失。耳边一片寂静,心跳渐渐的孔武有力,视线慢慢的变得清洗,强烈的光照射着他的眼睛,嘴里一下子冲进一股猛烈的空气,鼻子被人捏得紧紧的,肚子涨得鼓鼓的,自己好像是个大气球,被人一口一口拼命吹气。

肚子要爆了实在受不了了,他想大喊,鼻子被人捏着喊不出来,他想挣扎,身上重重的被人骑着。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只看见满是毛乎乎的东西趴在他脸上。他强忍着疼痛抬起右手,抓住黑乎乎的毛发,拼尽全身的力气猛的提起来。

一张满是泪水和汗水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看见这张熟悉的脸,他强打精神的笑出来。

“你上辈子是杀猪的吧!都该把我吹爆了!”

手上再没有力气了,再也提不住佳佳的头了,佳佳落下来的嘴唇正好重合在他的双唇上,一股股微风袭来,春意盎然。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像打了鸡血一样,激情的搏动着。

第082回 特殊护理

佳佳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弄来了几根树枝,掰掉上面的小枝和树叶,在林洋的腿上比了比,还是长了一些,大小姐发了愁,想把多余的部分弄断,她已经很用力了还是掰不弯一根细细的树棍,林洋告诉他插到石头缝里,她照做了,废了好大的劲弄断了一节,她没有半点兴奋,脸仍然阴沉着,要不是林洋的腿摔断了一条,她绝对不会听林洋的话做这么重的粗活的。

她干活的样子还不如山里几岁的孩子,张牙舞爪的,那双笨手好像别人寄存在她身上的一样,总是跟她对着干,把树叶和草绳准备好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尽管做了这么一点工作,佳佳满脸满脖子都是香汗,不知道什么时候把bra捡回去穿上的,要是不穿它的话,林洋肯定不会感觉到断腿钻心的疼。

七手八脚的在林洋的指挥下总算把棍子绑在他的断腿上,林洋痛苦的咧着嘴,豆粒大的汗珠洒了一地。佳佳的那双手简直就是一对笨笨,翻过来弄过去的把林洋断腿里面的骨头弄得咯吱咯吱的响,此时的林洋好像是一只趴在案板上的小肥羊,任由佳佳这个笨屠夫剔骨削肉。

“还说是天底下最好的保镖,屁,那么点的高度就把你腿砸断了,笨蛋,简直连笨蛋都不如…”手忙脚乱的嘴还停不下来的唠叨!

谢天谢地,总算达到了佳佳认为的完美成度,她像打了一场圣战似的,满心欢喜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多希望能得到林洋的夸奖,“绑好了你快看看,绑的多好看那,这次的中国结我绑的最用心了…”

回头看看林洋,他跟死的没什么区别,微弱的呼吸声她都听不见了,佳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野蛮护理可能真的有点野蛮。

咳!再牺牲一次,还是人工呼吸吧!

坐在林洋的腿上,用力的一拧,转过身了。屁屁仍然没离开林洋的断腿,刚才做过一次了,这时已经不是小白了,把他的头搬过来,嘴对嘴用力的往里吹…。

佳佳的肺活量和她的气质不相衬的好,实在强大,林洋已经很努力了还是挺不住,双唇相交的感觉是美好的,可你干嘛要吹那?你上辈子肯定是个杀猪的,林洋脑海里马上浮现出谢叔叔那张胡子拉擦的大圆脸,有口焦黄的茶色牙齿,两只大门牙和兔爷的一样,长长的冒出他那条像肥肠一样的上嘴唇,即使长成这样王寡妇还是喜欢的要命,臭味相投了?还是以肉换肉?王寡妇一身胖嘟嘟的肥肉够谢叔叔多少头猪换呀!管它呢。哦…!

佳佳瞪着眼睛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疼痛瞬间被转移了,林洋含着眼泪不好意思的笑出来“没什么,不关你的事儿,继续…”

“滚你大爷的,姑奶奶为了你什么想不到的事情都做了,你竟然还敢取笑我”她抬起手…又放下了“这笔账先记着,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还回来!”

哦!

林洋躺在草地上,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此时他才有兴致看看保住他命的泥塘,绝壁上苔藓下面,些许有细细清泉偷偷的流下来,加上谷底常年的光线不足,水分蒸发的慢,才保留下这一片泥塘。

他又望了望上面的那颗大树,离地面虽然不高也有五六米,崖壁上的苔藓水汪汪的,看着光滑的很“你…是怎么下来的?”他不解的问。

佳佳两只眼睛翻动着“你猜?”

林洋仔细的观察一下,佳佳裤子上满是泥巴,胳膊上也有一点,甚至是腰上也有一点,唯独屁屁上有一片一尘不染的干净,一丁点泥巴都没有。

林洋又想了想那个奇怪的梦,再看看泥塘边上的脚印,眉毛一下子挑起老高。

“我饿了想吃东西!”

他的表情一下子怒了起来,佳佳像老鼠见了猫似的,“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的,荒郊野外的我去哪里给你弄吃的呀!我也饿了忍一忍好吧!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有人来救我门了,等到了山城我请你吃正宗的果木烤鸭”

牺牲了一条腿,换来美女总裁的俯首帖耳,算是因祸得福吧!心里美美的腿还是很疼。

“我不管我现在就想吃东西,你快去弄”

佳佳哭丧着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面对陌生的大山,她真的无计可施。在山城的家里,她只要轻轻的喊一声,“我饿了”一大桌子的好吃的马上摆在他面前。

可是现在,即使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给他送吃的,更别说咖啡,可乐,或是斯科达的鸡尾酒,连杯白开水都是奢侈的。林洋的腿伤了不能走路,以现在的情况,找吃的这种体力活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佳佳也饿了肚子一个劲的咕咕叫,她沿着谷底的草丛,想着找点野菜什么的,可她又不认识那些野菜是可以吃的,她揪几棵拿到林洋面前,林洋冲着他瞪着眼摇摇头。

她只好再接着找,突然草丛里一只青蛙呱的一声,从她脚下跳过去,讨厌的青蛙喷出一股尿呲到佳佳的衣服上,他眼睛一亮。青蛙又名田鸡,烤田鸡非常好吃。

她兴奋的顺着草丛追过去,青蛙敏捷的在草丛里跳呀跳的,以她的笨拙动作想要抓到青蛙真的不是很容易的事,最后她想到了用猫捕老鼠的办法,扑了两下,青蛙慌不择路,被一堆枯草网在里面。

佳佳喜出望外“看你还跑”

她轻而易举的把它抓住了,没想到的是抓住青蛙的手又碰到了另外一个生物,满身的疙瘩,爬起来像个坦克,慢悠悠的钻进一边的草丛。佳佳吓得妈呀一声差点把手里的青蛙扔了。

她赶紧扭回头跑开,身体疙疙瘩瘩的不舒服。

见他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林洋喊“去了这么久,找到吃的了吗?”

佳佳把露出一条青蛙腿的手伸到他面前,“看吃的有了,可是没有火怎么吃啊!”

林洋板着的脸露出了一丝的微笑,一伸手掏出一只打火机,“有打火机行吗!”

佳佳惊喜的看着他“真的呀!”

“呵呵!没有柴火”

“没关系我去捡”

林洋把手伸进兜里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那些碎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默默的看着佳佳的背影,两行热泪悄悄的留下。

第083回 投毒

好啊!把我当佣人一样,看我不收拾你,她在捡树枝的时候顺便把满身疙瘩的生物也夹在里面带了回来,不动声色的把他们一起放在一块大石头上,从林洋手里把打火机拿过来。

不忘偷偷的看一眼他,自己的小秘密是不是被他发现了,可能没有,好象在痛苦的流眼泪呢!哼!。佳佳想的美,可是她一点都不懂生火之道,几根光秃秃的干树枝用打火机怎么能点的着,鼓捣了老半天,把树皮烧得黑黑的也点不着它们,她又要恼了,把一根树枝提起来在地上用力的摔,凭她大小姐的暴脾气,摔成两断还不放过,拿回来再摔。此时的她像个疯狂的小孩,完全没有控制力的疯孩子。

林洋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真是个笨蛋,什么都做不好”

佳佳举起手里的棍子,看样子是要丢他的,可能是看到林洋拉着条腿,一瘸一点艰难的样子改变了主意,“给!你拄着他当拐棍吧!我真的什么都不懂,辛苦你了!”

林洋回头看看她,不管她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心里暖暖的,接过她手里的棍子,“嗯!这还像句人话,你要是一直这样讲话,就可爱多了”说完他去找引火的东西了。

佳佳偷偷的笑了笑,心里大概是想着,快点把火点燃,把那只满身疙瘩的东西烧得流油,接下来才是自己开心的时刻。为了那个时刻违心的说几句软话还是值得的。

林洋弄了几把干透了的毛草回来,“你得用易燃的东西把那些干树枝引燃才行,学着点吧!大小姐!”

佳佳很崇拜的点点头“嗯!”眼神里却流淌着异样的目光。

噼里啪啦的火烧着了,佳佳迫不及待的把那只被他的香汗浸透,四腿朝天的小青蛙放在火里。看着他抽噎着流出油汁。心里一阵狂喜。长得那么丑肯定很难吃,会不会毒死他呀!她开始有些忐忑了。总算找到遭尽他的机会,不舍得轻易的放弃,决不能让这个坏小子骑在头上。蹲在伙旁静静的看着,青蛙的四个爪子在火里融化了,皮肤变成黑色抽成一小坨的肉干。

她用一根未燃尽的树枝捅了捅它,干巴巴的,真心不知道好不好吃。

“快弄出来吧!都快烧没了”林洋在地上半躺着,表情仍然很痛苦。

“哦!”

她马上把它扒拉出来,再偷偷的从火堆里把满身疙瘩的东西也弄出来,哪知道两个东西烧完之后,乌漆墨黑的相似度百分之百,她一错神的功夫,已经傻傻的分不清了,青蛙,疙瘩,疙瘩,青蛙,算了两只都给他吃了好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这两只东西扒拉到一片树叶上,端着树叶,她不忘了边走边分辨它们,她也很饿了,她盼望着自己能分辨出来,传说中的美食多么诱人那!黑不溜秋地,能吃吗?什么鬼东西。

林洋看了看他,不假思索的抓起一只,佳佳的小心脏砰的一下差点从她厚厚的胸腔里跳出来,要不要告诉他,这里面有一只很丑的东西,为毛这么担心,又不是给他下毒了。即使中毒了,又能怎么样?应该不会被毒死吧!,我…应该高兴才对呀,不是说好要捉弄他的吗!为毛这么担心呢?

想说又憋回去了,算了吧!他把头扭到一边,眯着眼睛都不敢看了,耳朵仔细的寻找林洋牙齿碾碎那只肉干的声音,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担心。

林洋并没有急着把它放在嘴里,拿到嘴边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太烫了,还包裹着一层灰烬,又撩起眼皮看了看佳佳,“你怎么不吃啊!很好吃的,烧田鸡绿色无污染营养丰富,比你们城里的那些牛排,鲍鱼什么的好吃多了!”

佳佳扭头看了一下他,赶紧又把头扭回去了,“你快吃吧!我…我不敢吃”

“哼!你们真是没口福”

林洋仰起头整个放在嘴里,闭着嘴咀嚼起来,咯吱咯吱的响声隔着嘴唇震得佳佳的后脊背发凉,她好像害了亲夫的金莲,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啊!有毒!你…你…”林洋瞪着眼睛,嘴角留着黑色液体,用一只手指着她。

佳佳吓得要死,瘫软在地上哪里还有跑的力气,更没勇气站起来面对林洋。

林洋呻,吟了几声躺在地上不动了,嘴角的粘性液体一直耷拉到地面上的绿草叶子上,几只非常大的黑蚂蚁,可能是由于贪玩一时流连忘返,恰巧被这些留下的液体包裹住,它们奋力的挣扎,怎么也弄不破那些粘液的屏障,他们好像被坚固的牢笼囚困在里面,一会儿的功夫奄奄一息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佳佳的神经有点跟不上节奏,她想过最坏的结果,林洋的嘴巴麻木了,张着大嘴哈哈的喘气,合不上下巴,肚子疼,捂着肚子蜷缩在一起,不断的哦呦,或是跑肚拉稀,拄着拐杖一整晚提不起裤子,最后这个她是最不想见到的,谷底就这么狭窄的一小条,她又能躲到哪里,哪里能闻不到他屙屎的臭味,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会把林洋毒死,她甚至都已经接受了他屙屎的时候,给他找树叶擦屁屁。

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神经太过紧张,哈哈的大笑又哇哇的痛哭,呆坐了好一阵子,她还是不相信林洋会死,活生生的人类怎么如此的不堪一击,还不如个小小青蛙生命力顽强。

山谷里的阴风卷起枯黄的树叶,树叶打着旋,翻着个,粘到她蓬乱的头发上,满是泥巴的衣服上,地上躺着的林洋好像一道小小的屏障,把那些树叶阻挡在身体的一侧,风,又用了用力,树叶还是不能跨过他,索性放弃了,又留下几片树叶,摇摇晃晃的落在佳佳的头上。

她感觉有点凉,拉了拉衣服的领口,阳光已经爬到了崖壁上面,光滑的石壁只有几根枯枝在随风摇摆着,那颗巨大的树冠仍然像巨人一样伸着手掌一动不动的站着,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上面的天空,勉强从他的指缝间露出几朵白云。

那些云在移动,像北冰洋的浮冰,一团一团的,寒冷从头顶压进她的心里,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忍不住从地上爬起来,即使林洋已经没有一丝气息了,她仍然不相信他会死去。

她踉跄着扑过来,抱住他的脑袋,不管那些黑色的液体是什么,有没有毒,她还想试一次,即使真的无法改变发生的一切,也要让他知道,她不想他死,她需要他的保护。

第084回 无敌辩论

“停!到此为止吧!我再也不想变成涨肚的蛤蟆了,这个决定简直糟透了,她的嘴唇那么甜蜜,那么让人迷恋,干嘛要学人工呼吸,只是骗她的一个吻副作用太大”

林洋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隐约又听见断腿里的骨头裂缝处磨蹭的声音。他的表情虽然很痛苦,嘴角上扬,眉毛硬生生的像两把斧头挂在脸上,挤出一丝后脑勺被枪口顶着才能逼迫出的微笑。

“嘻嘻!”

啪!一个大耳雷子掴到他的脸上,头好悬扭到身后去,嘴里的一口齐刷刷的小白牙,刺进腮帮子内侧的肌肉里。

喔!

舌头好悬被松动的牙齿咬断大半块,嘴角流出的也不是黑乎乎的粘液了,鲜红的血水,在他的两唇之间喷出一团烟雾后,凝聚在下颚处,滴答滴答的流淌下来,把他胸前的泥巴都染红了。

那两只蚂蚁刚逃出乌黑的粘液,又被炙热的血液浸透了,今天它们也够倒霉的了,离家门的洞口只有一步之遥了,却要经历七灾八难怎么也到不了家,嘴里叼着的白色的卵,估计都要快被孵化了吧,咳!孩儿他妈为什么不来接应一下那?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结晶啊!

“你!你!”

林洋瞪着眼睛差点从地上跳起来,真想一巴掌打回去。可是,佳佳满脸的泪痕,满含热泪的眼睛愤怒的看着他,那眼神好像来至天使爱恨交织的双眸,瞬间把他铁骨铮铮的心融化了。

“我!我!…”

他口吃的毛病又犯了,即使是佳佳有错在先,却觉得自己更无耻一些。

“我只是想吓一下你,叫你知道…”

“你混蛋!”佳佳拼命的挥着巴掌冲过来,林洋赶紧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再让她打出一记大耳雷子,估计满口的好牙齿都会掉光的“好了不要闹了,是我的错总行了吧!”

“本来就是你的错!”做人还能无耻到这个样子,真是强大呀!

佳佳的的脸色好了很多,有点破涕为笑的意思,只是两只胳膊仍然在林洋的手里拧巴着。

“你的那点小聪明,我早看见了,你是想吓唬我,还是想毒害亲夫,我死了不正随了你的心愿不是吗!”

“你放屁,你是谁的亲夫啊,谁会要你这样的混蛋当亲夫”

“哦!你是承认你想毒死我了?”

“你血口喷人,你个大混蛋”

顾佳佳的两只手派不上用场,废了好大的劲从胯下把压在屁屁下面的一条腿掏过来,佳佳练过舞蹈,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对她而言也不算太难。三十七码,不算小脚,正好踩在林洋的腿上。

“你个混蛋!冤枉好人不得好死”

哎呦!

林洋放开抓着她的双手,想去抱自己的伤腿,他又拼命的忍住了。撰着拳头敲得地面像大猩猩捶胸一样咚咚的响。

“你们这些,你们这些女孩子就会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呜呜!”

佳佳用两根手捂着嘴唇,可能她也觉得自己刚才真的是失手了,或许捂着嘴唇能替他分担一些痛苦,听了林洋的话,不忘了补充一句。

“最毒妇人心吗!谁让你惹我的”

林洋翻着眼珠瞟了一眼她,“枉费我故意把蛤蟆吃了,把好吃的田鸡留给你,你却这样报答我!”

佳佳的眼睛里闪着荧光,表情略带惊喜“真的呀!你有那么伟大吗?”

“嗯!是的,我很伟大的,我是舍己为人的雷锋哥哥吗!”

他的表情和语气正好碰到了佳佳的笑点“哈哈哈!”

只是这笑声干裂而乏味,像二月的风划开光嫩嫩的皮肤,啪啪的裂出了很多的口子,“能相信你的话的人才是雷锋哥吧!”

“你这是啥意思?”

“你自己去猜。”

“算了吧!斗嘴我是斗不过你的,你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文化人,吃人不吐骨头,骂人不带脏字,把我们卖了还让我们为你们数钱,我们这些个诚实的土狍子,斗不过虚伪的狼”

“耶耶耶!还说我们骂人不带脏字,你这可是一大盆一大盆的脏水往肚子里咽,白惨惨的骨头往外吐。以你的性格应该是吃骨头吐脏水的生物吧!”

你来我往的嘴仗打得很过瘾,此时林洋的伤痛已经缓解了很多,一眼瞥见了地上被树叶子抱着的烧田鸡。

“大小姐请笑纳我的心意,这只田鸡我是特意留给你的,请大小姐用膳”

“呵呵呵!这样还差不多,对本小姐好一点才有你的好果子吃”佳佳伸过手刚要取走这只乌七八黑的肉干,又把手缩回去了。

“我怎么知道这只不是浑身长满疙瘩的那一只”

“你居然不信任你的保镖?”

“你信任你的主人吗,”

“我信任,”

“所以嘞,你那么信任我,我还给你满身疙瘩的丑八怪吃,难道信任你,就不会骗我了吗?”

“你这是什么逻辑?”

“将心比心呢?”

“请不要拿我这颗真诚善良,仁厚的慈悲之心,和你那颗,丑陋邪恶,黑暗恶毒的虎狼之心相提并论”

佳佳一本正经的抬着头看着天,表情非常的凝重“你干什么”林洋不解的问。

“我在看天呢!小时候妈奶对我说,撒谎的人会遭雷劈的,我看看一会儿那片云会大发慈悲的劈死你,为民除害,我好第一时间谢谢他”

“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吗?”

林洋激动得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站起来了,“真不想理你这种胸大无脑的人,笨到差点被人骗来弄死,还在这里处心积虑的怀疑关心你的人”。

林洋的脸越生气的阴沉,佳佳越眉开眼笑的“关心我的人?在哪儿?这个世界上还有真心关心我的人吗?同志!我想反驳你一句,胸大的无脑,胸小的就一定有换脑子吗?你这又是什么逻辑”

“百分之一的成色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把玩,才能培育出百分之百的极品!”

佳佳挠了挠脑袋,好像一头雾水的样子,林洋斜着眼睛瞟了瞟,嗯,果然是极品那!自己总算占了上风,忍不住心里偷笑。

小毛丫头这么十八禁的结论你肯定孤陋寡闻了吧!谁说咱是土狍子,谁说咱没文化,咱也能说出你们不懂的东东来,嘻嘻嘻!“把玩”这个词比喻的得太有学问了…。

正美得找不着北的时候,啪!一个大耳雷子把太阳扇到山的另一边去了,林洋的脑袋里全是小星星,啾啾啾啾…!蚊子苍蝇一通乱飞。

别说是骨头断了,即使现在佳佳变成专吃心脏的恶魔把他的心脏挖走,他都感觉不到疼。

头顶上乌云滚滚,佳佳着着火的恐怖面孔在滚滚乌云中伸出头怒吼着“夏流!无耻!混蛋!”轰隆!轰隆!气势磅礴的雷声在头顶上轰鸣着。

他好像一只现了原形的小蛇精,慌乱的找洞穴钻。最后慌不择路挤进小小的蚂蚁洞里,凶猛的蚂蚁军团,紧紧的包围着他,锋利的牙齿在他坚硬的鳞片上撕咬着,拉扯着。

黑乎乎的一团,包裹着他,还不断的蠕动,让人看着都麻心。

第085回 鸡!蛋蛋

“来吗!你还是把这只田鸡吃了吧!天马上要黑了不吃东西,这一夜你要怎么挨过去!”林洋跪在地上把手努力的伸着,那块小小的肉干,已经分不清是田鸡的那个部位了,又好像是一整只蜷缩在一起。佳佳显然很诧异的看着他,她已经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在手心接触到林洋的脸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还以为林洋会暴风骤雨,不分青红皂白的骂她个狗血喷头,眼前这种超自然现象太让他意外了。

“你……这个真的是田鸡?不是满身疙瘩的蛤蟆?”

可能脸上还有火辣辣的感觉,他轻轻的摸了一把,“我真的没骗你,在山上每天和这种东西打交道,我还能不认识吗!给!就这么一点你快吃了吧!”他很努力的坚持着举着手,好像很辛苦的样子,额头上渗出满是晶莹的汗珠。佳佳终于小心翼翼的从她的手中捏起它。拿到眼前仔细的看看,被一层黑灰包裹着,她真的很饿了,可是一想到满身疙瘩的东西免不了浑身哆嗦,心里膈应着不得劲。

即使它是一只传说中美味的田鸡,这种简单的烹饪方法又能好吃到那里去,它的内脏没有去除,心肝脾胃肾都好好的在肚子里,甚至是超恶心的肠胃。他可是吃小虫子的能手,肚子里应该会有小蜘蛛小蜈蚣之类的吧,苍蝇和蚊子有没有,它们的肚子里也藏着东西。天哪,她不敢再往下想了,继续按着这个思路走下去,哇哦!十二指肠都能吐出来会不会。

它把包着的灰用嘴吹掉,仔细的分辨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她讨厌的疙瘩。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好像没有。还是不敢吃,内脏呢?内脏哪里去了?在不被发现的时候偷偷的瞄几眼林洋。他的表情很自然,不像阴谋得逞暗藏窃喜的样子。看着眼前这个乌七八黑的东东,很难跟他在食谱上看见的美味田鸡联想到一起。那些色香味俱全的图画,诱导她口水分泌的特别的旺盛。肚子咕噜的叫了一声,好像肚子里已经有了一只蛤蟆。她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液,咳!我这个首富的千金,居然会混到这个地步。还是不放心又瞥一眼林洋。

“癞蛤蟆好吃还是青蛙好吃?”说起来很随意,其实是处心积虑的。

“当然是青蛙了!”林洋也很警觉

“哦!癞蛤蟆是什么味道”她偷偷的察言观色

“酸酸的,像醋溜腰花的味道”

她是什么意思,套我!

“那是什么味道?”

这么大众的菜佳佳真的没吃过

“酸奶,你吃过酸奶吗?”

太处心积虑了,真的以为我和你一样会耍你呀!

“那种添加防腐剂的东西我怎么会吃”

傻瓜,没吃过你怎么会知道里面有超多的防腐剂。

“你平时都是吃什么呀?”

“法国牛排,日本料理,美国奶酪,巴西烤肉…”大小姐的身份就是这么任性,羡慕死你

“停!你是哪国的公民?饺子你见过吗?蛋炒饭你见过吗?耳朵眼炸糕你吃过吗?驴打滚你肯定没吃过!”

掉我胃口,看我怎么戏弄你的,哈哈!

“蛋炒饭我吃过,你做的最好吃,你做给我吃呗?”

“呵呵!蛋我到是有两个,这里有米饭吗?”

“什么?蛋!赶紧拿出来烧着吃掉,肯定比田鸡好吃快呀!”

“吃到一嘴毛你怕不怕?”

“毛蛋?这个我知道,就是快生出小鸡的蛋”

“这个你都知道!你太有才了!…一只鸡和两个蛋一起生活你见过吗?”

“嗯…你说的是母鸡孵小*?现实没见过,动画片里看过,”她想了一下“为什么只孵两只蛋呢?不能多弄几个蛋一起孵吗?”

“多囊症!那可不行,两个就够了,美观而且实用”

“这跟实用,美观有半毛钱关系吗?哦!你是说孵出的小鸡可爱好看是吗?”

他真的被她的天真打败了,再也不敢这样和她聊天了,这是真的吗?你不会真的没在幼儿园里拉着小男生的开裆裤研究过吧!还是故意用清纯无暇勾引我。

“不要说蛋和鸡的事了,我们好好研究一下你手里的这只烤田鸡,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佳佳好像还纠结在蛋和鸡之间无法自拔,“不想吃,可是我真的很饿,指望你个残疾给我找吃的是不可能的…要不…你先吃一点,告诉我好吃不好吃!不行就这么一点,你吃一口即使超好吃也没有我的了”。

“你就直接吃了算了,不好吃也不会药死你”

佳佳满含无奈的眼神看了看林洋,“好吧!在我的人生里第一次相信一个人,你可千万别骗我”她用掌心托着手里的肉干,眼睛闭得紧紧的表情痛苦的往嘴里送。

“等等!”林洋突然制止了。

佳佳如释重负的睁开眼睛,很得意的看着他“良心发现了吧!是不是被我的楚楚可怜折服了”

“不是我感到恐惧”

“你恐惧什么?”佳佳警觉的问

“难道,你以前从来没相信过任何人?”

“…是啊!怎么了”她眼睛一挑,盛气凌人的样子。

林洋感觉里面肯定有故事,说不定还是个很精彩的故事,或许从他的故事里能探听到自己身世的线索。老杨头活着的时候不止一次跟他说过,佳佳的父亲顾大伟是他的情敌,是当年追求姑姑的三个青年中的一员。不知道当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惊天动地感人肺腑的故事。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你这样一个有深厚背景的女孩子,怎么会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鄙视我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你身边那么多姐妹,她们对你那么好,怎么可能不信任你”

“你懂什么,小毛孩子,好好做你的保镖保护姐姐回到家,赏你个法国的裤头,会按摩鸡蛋的。她说完,赶紧用手把自己的嘴堵上了,嫩白的脸上爬上了火烧云,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

“我还吃不吃了,我都快饿死了”她无厘头的大喊,好像她吃个烤田鸡也要林洋目不转睛的看着并为她呐喊加油

佳佳太过谨小慎微,林洋只能放弃他的想法。看似纯洁如玉的女孩子,内心同样是骚动的。

第086回 另类的取水容器

他费了好大劲才把眼睛睁开,眼皮像被胶水粘住了似的,眼前一片灰茫茫,看不见天,看不见阳光,就连身边的崖壁也躲在一片灰茫茫的雾气背后,大山里起雾是很正常的现象,可今天的雾让他感到恐惧。仔细的分辨四周,燃尽的灰烬还在,佳佳一直不敢吃的田鸡肉干还在,唯独不见她的影子。

他从地上爬着坐起来,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浑身都湿漉漉的,大概被昨晚的露水湿透了,半边身子麻木得用不上力气。“我这是怎么了?”看一眼受伤的腿,要不是有经过佳佳那双笨手弄来的木棍和奇丑无比的蝴蝶结,肿得都要把裤子撑开了,真是勉强她了。

他闭上眼睛回忆了回忆昨晚上发生的事儿,刚刚发生却已经记不太清了,我是怎么了,摔傻了?还是脑袋里淤血了?昨晚佳佳抱着膝盖在火边坐着,看着那块烤田鸡肉纠结。痛苦的伤腿让他心烦意乱,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她去哪儿了?去找吃的了吗?她应该很饿吧!作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白富美,昨晚那样做已经很难为她了。林洋想试着站起来,可刚一用力,脑袋里像飞进一只可恶的苍蝇呜呜的乱叫,又像被切西瓜似的一刀两半。

用手拍了一下脑门,水汪汪的,也不知道是露水还是冒出来的虚汗。他用双手住着地像一只喘息的老母羊,在完成生命中最痛苦的最后一次分娩…。

咩!嗓子痒痒的,莫名其妙的发出这种声音,好像有痰在里面堵着,大概是昨晚着凉了吧!一碗热气腾腾的柴胡汤,姑姑亲手熬制的感冒特效药,还有姐姐亲手做的香喷喷的鸡蛋手擀面,再盖上棉被美美的睡上一觉。可现在什么都没有,这些以前生活里的标配现在想一想都很奢侈。

一个人走,一个人真好,好到横尸遍野都没人鸟你。想想那张大床,会是谁趴在上面,李婶子还是李叔,或是其他的爷爷奶奶们。姑姑应该到死都不会再给李婶子扎一根针,这个女人最可恶了,有事儿没事儿装疯卖傻的,把花姨祸害得没法在山村里呆了,又来诬陷姑姑。活该你老年痴呆,活该你疯掉,上帝就该用这样的方法惩罚像你这样烂嘴的婆娘。

唉!留点口德吧!还是想想我自己吧!现在谁又知道我正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他摸了摸腿上的棍子,和蹩脚的中国结。估计这条腿肯定是废了,以后是不是就要一瘸一拐的走路了,和脑血栓后遗症的王大麻子一样?那样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在城里还能生活下去吗?还能做佳佳的保镖吗?回二龙岭!姑姑都快满头白发了,姐姐以后也是要嫁人的,和姑姑相依为命?然后像徐黑子那样傻傻的活着。

没心没肺的活着,有吃的吃,没吃的就饿几天!一只活到父母都忍不了离家出走。只剩下白发苍苍的奶奶相依为命,只到娘俩一起冻死在门口的秸秆堆里。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冻僵了,奶奶还死死的抱着他。

不能回!有爹妈的都能落个如此的下场,我那?我好意思回去连累姑姑吗?姐姐也不行,有个废材的弟弟在农村是多么耻辱的一件事儿啊!

曾几何时,梦想着能做姐姐的新郎,我的这个想法是不是很邪恶,可我们明明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甚至从小就是一对仇深似海的冤家对头,她有的,我总想着抢过来霸为己有,吃的用的就不用说了,甚至是姑姑给她买的小花裙子我都要硬生生的抢过来穿在自己身上,我喜欢看她哭天抹泪时的样子,超可爱…。她明明比我发育的早,个子也比我高,却为什么每次都争不过我。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好姐姐,一直用这种方法迁就我哄我开心。可我却乐此不疲,总是喜欢有事没事儿的作弄她一下亵渎她的善良…我是不是很混蛋?

这算神马?人之将死其言也哀吗?万千的思绪一股脑的涌进他的脑海,暂时压制住了剧烈的疼痛,昏昏沉沉的不想闭上的眼睛却拗不过眼皮的沉重,昏昏入睡。

他感觉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下子回到了蛮荒的远古,站在一座光秃秃的山顶上,眼前一座连着一座荒芜的大山,无边的暗红,四周的温度奇高,好像把脸放在彤红的炉口,热浪迎面扑来,身上的皮肤好像熟透了似的。灰黄的天空飘着几朵血红的云,它们飞快的移动着。好像一群寻找猎物的猛兽。

他惊恐的打了个寒颤,用手摸了摸胸口,身上只有几片树叶围在腰上,赤果果的双脚踩在滚烫的大地上,周围的热驱走不了他心里的严寒。

他仍然抱着肩膀,头上冒出的冷汗马上被四周的炎热蒸发掉,“哇!好冷”

突然!嗖的一声,一个身影从他身边飞过,虽然速度很快,背影却很柔美,腰间也只围着一圈树叶“啊!是个女人”他忍不住惊呼!谁?佳佳吗?她回了回头,啊!“姐!姐姐”

她已经冲出去很远了,林洋不知道如何是好,再想喊,嗓子被痰堵得严严实实的,亲眼看着一只狼头驴身子的怪物从天上的一片血云里冲下来扑向她。

啊一!他急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卡了一口,痰到了嘴里,噗!“寒冰…”“啪…”不知道身边什么时候藏着一只怪兽,怪兽一蹄子掴在他的嘴巴上“真是好心没好报,喂你点儿水喝干嘛吐我一身”

林洋赶紧睁开眼睛,云雾缭绕,下凡的仙女一脸的雾水,生气的佳佳正忙着用手抹着脸,鬓角的发梢还一直躺着水滴。林洋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腿上的缘故只能半坐着。

“姐姐!”

哎一!

看看四周,看看佳佳,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哎!她真是个爱占便宜的家伙。

头还是很疼,轻轻的拍了一下脑门,黏糊糊热乎乎的。

佳佳斜着眼睛瞟了他几眼,“我真服了你了,这种情况下你还能睡得着觉”用一只手的手背沾了沾顺着眉毛流到眼角的水珠,另一只手仍然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团东西。

谁让她的娥眉又长又重,林洋喷出的一口水好像都挂在她的眉毛和头发上了。再加上雾天水汽又重,佳佳现在跟刚洗过澡似的,整个人都湿漉漉的看着异样,又说不上来那里有变化。

“你身体虚弱,容易睡觉也没什么,做个梦啥的,可你这个人就是邪性,干嘛老是说梦话呢,还…”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到她的嘴唇上,她眼睛低垂,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还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水分子。

可能是看不见的缘故,干脆用舌头尖小心翼翼的舔一下。理论上这种情况下,只剩下半条命的林洋不应该有邪恶的想法才对。可是佳佳的舌头尖轻轻的那么一勾,碰到了他心跳加速的开关,顿时眼睛明亮了很多,终于发现佳佳今天的变化在哪里了。

色眯眯的看着她说“嗯!佳佳!佳佳姐,还有水吗?我口很干”

佳佳一下子兴奋起来,好像有什么好东西要像林洋炫耀似的“有啊!还有很多呢”眉飞色舞的瞟一眼林洋,“我太佩服我自己了,我太聪明了,来一!张嘴!躺下!姐姐喂给你”不知道佳佳哪儿来的好心情,也不知道彩虹过后会是个什么天气。

林洋心猿意马的想着,老老实实的躺下了,把佳佳给他弄来的拐杖枕在后脑上。

她说着捂住手里的一团东西,送到林洋嘴边。距离太近了,林洋反而看不清她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反正她用手一拧就有清水淌出来,嘴里涩涩的,嗓子干的冒火,我肯定是在发高烧,虽然没有柴胡汤喝,没有鸡蛋面条吃,喝几口清水也能缓解缓解吧。

只是这些水微微带着咸味儿,甚至还夹扎着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越喝这味道越熟悉,林洋一边喝一边翻着眼睛琢磨着,一直到佳佳不管怎么用力都挤不出水的时候。他笑呵呵的推开她的手,“佳佳姐姐你太有才了,你怎么会想到用这个东西装水呢,我敢说你是山城里最有才的才女,你这不是明珠掉到粪坑里埋没了吗!你应该去《生活小妙招》分享你的心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用这种方法打水真的很好喝!”

第087回 请不要这样蹂躏我好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挖苦我吗我这也是急中生智,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用它吸水你能喝到这么好喝的水吗”

她显然很生气了,用力的拧了几把手里的bra,“你以为我弄点水容易啊!石壁上看着水汪汪的,其实没多少水能流下来,也不知道是蒸发了还是被那些苔藓吸收了,不识好人心的蠢货,搞了大半夜才弄了这么一点,我都没舍得喝…却被你无缘无故的喷了一身”

她扭过头抛了一个白眼给林洋,转头看见地上那块让他纠结已久的肉干“这鬼东西!怎么还在这里”她抬起脚好像要踩上去,脚抬得高高的又停住了。

经过短暂的思索之后,她麻利的从地上拾起它,毫不犹豫的弯下身送到林洋面前,“给!还是你吃了吧!”

林洋还在思虑那些水的味道,不自觉的伸手把它接过来,他看了看这是他们唯一的食物了吧“这个真的是田鸡,我没骗你!你还是吃了吧!”他一本正经的说。

佳佳猛地一甩她湿淋淋的秀发,有些水珠毫不客气的甩到林洋的脸上,甚至蹦到眼睛里,这就是所谓的自作自受吧!也可以这样说,报应迟早会来的,他揉了揉眼睛,好在只是些清水,眼睛里微微有一点赤痛的感觉完全没影响视力。

“谁知道啊!天知道你有没有骗我,反正我是不吃的,省的让别有用心的人幸灾乐祸的取笑”说着她把取水的东西打开捧在手里,真的很像两只黑色的碗“损失了一辆百万的豪车,让姐学到了一些道理,不管到什么时候自己动手都能丰衣足食”

一边说着慢慢悠悠的走进茫茫的雾气里,她好像完全驾驭了这种环境,林洋凝神仔细的寻找才能在灰茫深处隐约的看见她,毫不避讳的跪在崖壁底下的烂泥上,双手捧着它们紧紧的贴着崖壁。

看她的姿势肯定不是很舒服,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仅凭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林洋打死都不会相信她能屈尊大驾做出这种事情来,更不会相信这个奇葩的取水方法是出自毫无野外生存能力的她的脑袋。只一夜的时间,一夜时间就能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变化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绝处逢生,逼不得已?

雾渐渐的淡了,周围的一切开始慢慢的清晰了,崖壁上绿色的植物清晰的漏出来了,一堆堆水灵灵的,鲜嫩得真想扑上去咬一口。

看着跪在那里的佳佳,林洋实在坐不住了,作为保镖有种很强烈的愧疚感,他艰难的扶着棍子站起来,勉强拖着伤腿向前蹦了几步,半个身体像坠着块重重的石头。他虽然不忍心看,可没办法不正视这条伤腿,这还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吗?看一眼心里纠结成一个疙瘩,看两眼,心里像被刀子捅了一下,再看下去,他害怕自己失去这样七扭八斜站着的勇气。

索性扭过头,把目光放在取水的佳佳和淌水的崖壁上。可是这一眼下去,他马上感觉有一种异样的味道在自己的嘴里蔓延,钻进是喉咙里,食道里,还有咕噜咕噜响的胃里也全是,他想呕吐可已经来不及了。

佳佳手里的东西已经吸满了水,她也口渴的要死,终于可以尝到了自己劳动的成果了,好喝不好喝肯定药不死人的,已经有人替我试过毒了。

她高高的把它举过头顶,刚要用力的拧,身后面传来林洋的咳嗽声,“咳咳咳!”一连串的,非常急促。

他回头看了一眼,嗯!傻小子够倒霉的了,果然是着凉感冒了,那也不行,这一次我绝对要先喝一口,又渴又饿呀!你都吃了两只田鸡了就不能再等一等吗?我可是什么都没吃呢,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

“佳…佳佳!你…看—!崖壁上面有手印”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好像也不在乎林洋在说什么,果断的把两只手高高的举起来让那些水流进了她张着的嘴里。喝了一些后,她扭过头冷冷的看着林洋。

“喊什么呀!等一会儿在给你不行吗!什么手印不手印的,跟我喝水有半毛钱关系吗?”

林洋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的抿着嘴,“没什么…水—好喝吗?”

“挺好的,和我家净水机里的差不多”

说着他又喝了些,然后才舍得转过身,“给,你喝吧!我暂时不渴了”

要不是一条腿不能动,林洋真想翻几个跟头表达此时的心情“好!水是甜的还是咸的呀!”

“你不是喝过了吗?干嘛问我是甜的还是咸的,你不会没喝出来吧!”她努了努嘴不解的问

林洋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身体无意的晃了几下好像没站稳似的。

“你小心点儿,可别再把另一条好腿摔断了”噗嗤一下,佳佳阴沉的脸终于笑了。

“我好像觉得—这里的水—有点儿—咸了吧唧的!”他偷偷瞄了她一眼,马上把目光移到别处去,脸色开始慢慢的变红。

“没有啊!很甜啊!”她故意吧唧了几下嘴,而后眉毛皱的紧紧的“你什么意思?本姑娘刚出来的时候可是洗的干干净净的,可容不得你这么诬陷”

说着她的眼眉都要立起来了“好啊!你戏弄我”脸上的表情委屈得好像要哭出来,这种表情在她的脸上没有三秒钟的停留,马上被另一种表情取代“给你尝尝!是不是甜甜的,经过本姑娘身上的东西过滤后怎么可能不是甜甜的香香的呢?”

他扑过来,完全忘记了林洋现在是个残废,整个身体都扑在林洋身上,高高的举着双手把手里的东西往他的嘴里塞。

林洋赶紧把嘴闭得紧紧的,虽然他现在还是很渴,可真的不想再喝这种味道又咸了吧唧的水了。咳!你们怎么会知道一般有手印的墙上会留下什么东西呢?反正都已经喝了,这里就你我两个人,也不会被别人发现就当自给自足了吧!

可能是喝过水后佳佳也有了力气,林洋躲闪不及被佳佳掀翻在地上,佳佳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直接扑到林洋的怀里。

也不是第一次了,佳佳轻车熟路的把嘴唇凑过来,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脸和耳朵也开始渐渐的泛红,“你不是想知道我喝的水是什么味道的吗!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喽!”

他的声音无比的真诚,强大的吸引力让林洋忘记了她整个人正好压在他的伤腿上,他现在已经不是半身不遂,开始恶化成高位截瘫了。

本来他强忍着,既然都这样了,干嘛不呢,呆一会儿在喊疼吧!可他实在忍无可忍了,腿上的木棍刚才被佳佳不顾一切的重压,已经断开了两根。

他呼呼的喘着粗气,在心里强烈的安慰自己,不要看、不要想、不要琢磨、不就是断了一根骨头吗,有什么呀,断了一根身上还有二百零五根,男子汉大丈夫绝对不能喊疼。

佳佳迟迟等不到林洋行动,半睁开眼睛迷离的看了看他,轻轻的亲了林洋的双唇一下,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近距离的看着他满脸都是深情的微笑“什么味道,是不是甜甜的”之后把头埋进林洋的胸脯上“你什么感觉!”

林洋作为大丈夫里面挑出来的佼佼者,终于忍不住了“哎呀!好疼啊!”

佳佳开始是生气的,稍加迟疑之后才弄明白,都怪自己一时激动,忘记了自己刚刚调戏的是个受伤的废材,一脸歉意的一轱辘从他身上爬起来“都怪我,弄疼你了?”看着林洋痛苦的呻,吟她差点也跟着哭出来。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好。

“哎哟!哎呦!”

林洋把之前强忍的痛苦通过喊声全部释放出来,他的痛苦声在山谷里无限循环,山谷里所有的生灵都能感觉到他此时的艰难,佳佳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林洋的头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深深的一吻让无尽的关怀通过双唇流进林洋的身体里,希望这样能抚慰他此时极度煎熬的灵魂。

第088回 为了爱情请珍惜水源

谷底全是碎石,被雨水冲刷出来的,从山上滚下来的,大大小小的一片惨白,像一堆一堆码放整齐的骷髅头骨。

昨晚他们待着的地方是这里唯一的一块湿地,真的很幸运,他们没有直接摔到石头堆上,成为这些骷髅的一部分永远的沉睡在这里。

想离开这里根本没有路可以走。林洋仍然坚持要走,昨晚是个例外,如果再在这种地方露天待上一晚,估计用不了到天亮,他的这个虚弱的小身体,大概只能等着上天的怜悯了。眼下虽然无法和外面联系,最起码的要找一个可以暂时栖身的地方吧!即使没有热乎乎的炕头,但应该是个干爽能挡风遮雨的地方!不用问,她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豪宅别墅住惯了,漆黑的山洞她肯定不会喜欢,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山洞是最好的避难所了。

他们磕磕绊绊的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佳佳一只手扶着他,另一只手还要拖着装满水的bra,要不能怎么办呢!这么阴森荒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到人,或是找到有人家的地方。没有食物倒还可以忍忍,更希望能弄一些野菜野花野酸枣等没有毒的东西充饥,牛排料理什么的就省省吧。要是连一口干净的水都没有,真不知道要怎么挨下去。

雾虽然淡了,远处仍然一片灰茫茫,没有阳光,也看不见天空,也无法判断现在是什么时候。更分不清南北,即使他们眼睛好好的,也跟瞎子差不多,只能看清脚下这么一点儿地方。

“你累吗?”

好长时间了两个人都是默不作声的,佳佳一直扶着他,好像扶着个摇摇欲坠,步路蹒跚,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稍不留神他就会摔倒似的。

“嗯!”

紧接着又是沉默,他们脚下的石头踩上去相互碰撞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这些石头被岁月的风雨侵蚀得圆咕隆咚的,每一脚上去,都好像踩在搬不倒的头上晃晃悠悠的。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山城?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她已经坚持到极限了,她无法这样一边扶着他一边说话,哪里是扶着,林洋的半个身体都压在她的肩上,要不是以前打打网球,跑跑步什么的有锻炼过。这么沉重的体力活她无论如何是做不来的。

费了好大力扶着他坐在一块比较平坦的大石头上,嘎啦!嘎啦!她也想找块石头坐下,可是身边再也没有能容得下她屁屁的石头了,连容下她半个屁屁大的都没有,要是往常,他一定会一脚把林洋蹬到一边去,或是坐在他的腿上,可今天不行。

“靠!”

她背对着林洋插着腰站着,身体一起一伏的大口喘着气,看样子他大概想一口气把这里的空气全部吸进肺里,他已经缺氧到天旋地转了。

“看吧!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又喘了一会儿,突然伸着胳膊指向前边不远处。

“看—”

林洋放眼看去,刚才一直注意着脚下的石头,生怕一不小心把脚踩进石头缝里把这条好腿也弄断了。在这种地方一条伤腿已经夺走了他三分之二的生命,在断一条腿,去不是等于贷了三分之一款?所以每迈一步都要倍加留神。

前边石头少了出现了各种植物,有荆条、有藤蔓,野草,成堆的带刺的酸枣树,开得正艳的野菊,黄花,野月季等,能留住土壤的地方,覆盖着各种纤细的野草,毛茸茸的,它们之间也藏着野花,很小的那种,有的金黄,有的粉红,还有蓝色、紫色、桃红色,五彩缤纷的。可它们都知趣的躲在这些碎石的两旁,好像在有意的躲避这些不祥之物,生怕一不小心为自己惹来麻烦。

她冲过去坐在那些软软的草上,细细的像刚洗过的毛发一样轻柔,这些草其实是有个好听的名字的“乌拉草”,可是做床垫的上等材料。暖暖的柔柔的,她的屁屁终于找到了归处。

他毫不顾忌草里面夹扎着那些可爱的小花,被她又压又揉的蹂躏一番,芳香的花粉沾到她的身上,衣服上,甚至是头发里。

林洋趴在石头上看着她一个人疯,惭愧和伤心的眼泪第一次跳出他的眼睛。

她在草地上静静的躺了一会儿,把手里的bra高高的举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就不怕草里藏着虫子顺着洞口钻进去?

bra里面含着的水呼之欲出。举了一会儿,她没有拧,慢慢的爬起来,找了一片比较大的叶子把它们轻轻的放在上面。生怕那些水趁她不在的时候流出来,她又摸索着折了一根小荆条,一头插在地上,一头靠在他们中间。一切就绪了她这才满意的带着微笑的过来搀扶林洋。

林洋全看在眼里,短短的时间她已经开始蜕变了,已经不再是哪个生活不能自理,蛮横霸道的白富美了。这样发展下去岂不是很有前途,将来肯定是个拿得出手的农村妇女。

林洋刚一只脚刚刚踩在那些乌拉草上面,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把肩膀从他的腋下拿开,兴奋的扑向放bra的地方,她的行为诉说着此时的心情“宝贝!等急了吧!我来啦!”

可是她忽视了一点,林洋现在是个一般就倒的般得倒,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刚要去拿,林洋失去了她的搀扶,站立不稳直接倒了下去,可能是腿伤太严重双手也受到了影响,完全没有预先支撑的意识。肩膀直接撞到弯着腰去拿水的佳佳屁屁上。

佳佳站立不稳向前抢了几步,钻进一旁的荆条丛里。

“哎呀!”

林洋结结实实的一头扑在地上的bra上面,把他的脸糊得严严实实,立在地上的荆条不偏不倚在他的眉心中间轻轻的划了条口子。

“哎呀疼死我了,这都是什么呀!”

“佳佳—佳佳—佳佳姐你在哪儿?”

“叫你妹呀叫,老娘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哪里?我看不见啊!呜呜呜!”

“呜呜!完了,我眼睛瞎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呜呜”

“别叫啦!我浑身被拉得疼死了”

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佳佳终于从荆条丛里爬了出来,头上和身上沾满了拉拉秧的叶子,脸上脖子上,胸脯领口,手腕上手背上,甚至是脚脖子上,全是被拉拉秧拉出来的一道道血印子。

“靠!你瞎呀!”

“是的我瞎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佳佳愤怒的一张脸,看样子起码要扇林洋几个嘴巴才能解气。可是当他看见像奥特曼一样的林洋时

“噗嗤—”

“哈哈哈哈…你太可爱了,姐姐今天头一次看见这个东西还可以这样玩,哈哈哈”

林洋无法看见她此时到底兴奋成了什么样,脸上凉飕飕的有东西往下淌,用手一摸有东西在眼睛上扣着,赶紧一把拿开它。

“我没瞎呀!”

再看看害得他以为自己瞎了的东西,黑色的蕾丝bra“靠!噗—噗!还是咸咸的”回手想把它扔得远远的。

“你干什么?那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保存下来的”

佳佳一把从他的手里夺过来,仔细的看了看毫不客气的一个嘴巴掴在他的脸上,啪!咬着牙说“还不如我刚才喝了呢,全让你给浪费了,看不渴死你才怪”

啪!啪!啪!

连着又是三个嘴巴,可能是山里的狼看不惯佳佳这样虐待林洋“嗷—”一声接着一声有节奏的叫了起来。

第089回 与狼共武

她脸上闪动着无名的喜悦“听!有二哈的叫声,是不不是就快有人家了,哦!好啊!我要洗澡,我要有干净的衣服,我要饱饱的吃一顿,喝满满的一大杯水…”

林洋听着她如数家珍的絮叨着,心里说不出多好笑“呵呵!藏在远处的狼也是这么想的吧!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嗷——!

她有多大胆,四外狼嚎她居然不知危险,只身一人跑进茫茫的雾气里。还好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又跑了回来。

脸色明显的起了变化,“不对呀,这叫声好像不是二哈,你知道是什么吗?”

此时林洋早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惊恐的表情,“去你的二哈吧!这分明是狼叫,而且说不定一群狼”

佳佳一脸无辜“狼?什么狼?”

“大灰狼啊!”林洋恨不得在她嫩嫩的小脸上扇一巴掌。“你没听说过狼吗?”

“动物园里的吗?小时候见过,我表哥带我去动物园见的。还没有二哈大呢,见到人吓得缩在角落里可怜得很,我喂它肯德基它都不敢吃,怎么了?它跑到这里来了吗?”

林洋无语,真的很无语“你不看电视吗?没在电视里见过狼群吗?”

嗷——

“你干嘛怕成那个样子,那种小东西还能怎么样?难道还吃人不成?”

“你答对了,它们不仅吃人,而且连骨头都不会吐,真替你的智商可悲”

佳佳还是一头雾水,不以为然的东瞅瞅西看看“它们在哪儿,它们在干什么”

“它们在集合同伙,等一会儿就会冲过来吃我们的”

“真的吗?有那么可怕吗?”她总算有点儿害怕的意思了。

“等着吧!不会太久的”

林洋废了很大得劲捡起一块石头,一只手拄着拐四外搜寻。

佳佳这时才凑近他扶着她的肩膀,大概对林洋的话还是将信将疑的。毕竟现在在这种深山老林里也很难没有人烟,哪还有野生动物活动的空间。

嗷!——

一头硕大的黑狼嗖的一下,从一堆荆条丛里冲了出来,好像魔鬼凭空就出现了。嗷的一声扑到他们身边,眼睛瞪得溜圆,张着大嘴露着獠牙。

发着狠的恫吓着他们,佳佳一下子被吓到了,啊!紧紧的抱着林洋的肩膀,表情恐怖至极。

狼在原地趴下身子,张着大嘴,做好了攻击的准备,看到美味食物一坨一坨的粘液从它的大嘴巴里往下淌。

“妈呀!好可怕呀!比动物园里的大了好多倍啊”

“不要出声,它在试探我们,要装出不怕它的样子,否则它马上就会攻击我们”

佳佳把嘴巴凑到林洋的耳边小声说“真的吗!它真的会吃了我们吗?”

“是的,你看它肚子多小啊!大概饿了好几天了”

“这样啊!你一个人能喂饱他不?”

林洋冲她眨了眨眼睛“它不喜欢吃我,它比较喜欢吃你,没看它一直盯着你吗”

“是吗?盯着我就是想吃我啊!就不能是喜欢我”

“嗯是喜欢你,喜欢吃你身上的肉,自作多情的家伙,你不会是以为它想和你谈恋爱吧?”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不信!看姐姐怎么用色相征服它的”

一幅人兽和谐的场面在脑海中浮现,佳佳好有创造性啊!一般人兽的男猪脚都是强壮的狗,他居然想征服一只强壮的狼。呵呵!太可怕了。

林洋迟疑的时候,大胆的佳佳,应该是没脑子的佳佳才对,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来——小乖乖,到妈妈这里来,妈妈这里有好吃的”

大灰狼根本不买他的帐,机警的向后退了两步,前腿趴得更低了,佳佳完全察觉不到潜在的危险,还在慢慢的靠近它。

林洋吓得满头的冷汗,这是饥渴到什么程度啊!干嘛不早跟我说呀!在你眼里我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吗?非要便宜一只畜生吗?

“回来——回来!你以为他是没脑子的二哈呀!它很危险的”林洋小声向她喊。

大灰狼终于忍无可忍了,嗷的一声扑向靠近它的佳佳,张着大嘴咬向她的脖子,林洋早做好了准备,大灰狼扑过来的时候他也扑了过去,大灰狼的目标是佳佳的脖子,林洋的目标是大灰狼的脖子,在它就要咬到佳佳的脖子之前,林洋一把死死的抱住了它的脖子。

林洋仅存的一条腿站立不稳,抱着狼一起重重的摔在草地上。佳佳,“啊!”一声惊叫,跌坐在哪儿大口的喘息。眼睁睁的看着一狼一人在她面前翻滚着厮打着。

对付一头狼林洋还是有些经验的,以前在山村的时候经常有人在狼口下逃生,耳融目染的早已经学会了和它们战斗的要领。况且这又不是第一次教训它们。

只是现在的状况有点特殊,自己受的伤可不轻,大大的影响了他。

他拼命的抓着狼头,按在地上,大灰狼拼命的挣扎想从他的控制下逃脱,四只爪子,上下齐抓,林洋的前胸被它抓破了,裤子被它抓开了,身上一道一道的伤痕累累,衣服撕得一条一条的。

连屁屁上的内裤也被它抓出了几条口子,鲜血染红了整个屁屁。尽管如此林洋毫无松手的意思,相反越来越用力,一股你死我活的劲头,牢牢地控制住了它。

狼的力气越来越小,动作越来越慢,林洋用腋下狠狠地夹着它的头,重重的按在地上,腾出右手抓起身边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一狠心砸向狼的后脑。

狼一阵阵的哀嚎,远处的雾里也有其他的狼迎合着他的叫声。

嗷——嗷!

从心里说不忍心杀死它,毕竟它也是一条生灵,任何生命被创造出来都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只是大自然赋予它的天赋不同,它们也是在为生存努力奋斗着。可是不打死它,它会引来更多的狼,如果引来狼群即使自己有一颗怜悯天下生灵的善心,也会被他们撕碎啃光,落个连骨头都不剩的下场。

“啊——啊!”佳佳捡起林洋丢在一旁的拐杖,可能由于惊吓过度,或是眼前的二哈太让她失望了,一时怒不可遏,抡起棍子砸向它。

“啪!”

“哎呦!”

“你干什么,干嘛打我”

“对不起我失手了,我在打狼”

“靠!疼死我了,你看准了再打行吗?”

“好!”

“啪!”

“哎呀!”“干嘛呀!还是我,你看准了再打好吗!”

“我又失手了”

“你是故意的吧!来!你往他头上打”

“好的!我打它的头”

佳佳目无表情,大概是吓得要死心里紧张吧?三下全打在林洋的手背上,林洋一抖了手,松开狼的脖子。

“你是不是故意的,又打到我了”。话音未落佳佳的棍子又打出去了。

啪!哼哼哼!

这次不负众望,正好打在狼的头上,大灰狼哼了两声,回头一口叼住佳佳手里的棍子。

嗷的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莫身冲进一旁的树丛里,佳佳手里的棍子一下子脱了手,棍子上的树皮把佳佳的手心划出好几道口子,鲜血马上流了出来。

狼跑了林洋顾不上看看佳佳的手,也没工夫说几句安慰她的话,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快走,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两个人磕磕绊绊,林洋一瘸一拐的拼命坚持着,沿着长满小花的草地像山谷外面跑去。

在谷底两旁灰茫茫的半山腰上,一条条黑影快速的移动着,紧紧跟在他们后面。

嗷——!

第090回 殇情诀别路,白骨饱贪狼

虽然走的很慢但也不敢停下来,林洋知道狼群从来没有放弃追赶他们,就在他们周围紧紧的跟着,它们再等待最佳的时机,漆黑的半夜三更,毕竟有一只狼已经吃过亏了。

狼群都是有头狼的,头狼领导着他的手下们,带领着狼群寻找食物抵御来犯之狼,群狼要绝对服从它的指挥,它不允许狼群里任何一只狼挑战它至高无上的地位,同样,它也会保护服从它的每一个手下。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渐渐暗了,始终不见光明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林洋更加不安,以他对狼的了解,天黑之时就是他和佳佳的葬身之日。狡猾的饿狼们最喜欢天黑的时候攻击人类,也许它们天生就知道人类的弱点。

在高低不平的碎石上走了这么远的路,他的这条好腿也快成废腿了,脚脖子不知道崴了多少次。要不是有佳佳陪在他身边,要不是他心里还存留着一份作为保镖的责任感。他恨不得冲进狼群里,痛痛快快的打它们几拳然后让它们痛痛快快的吃掉,嘎巴嘎巴的嚼的连骨头都不剩。

被它们吃,总比被野狗掏肛的好吧,想想都痛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肠子被活生生的从肛门里扯出来,整条都吃掉,那是何等血粼粼的场景啊!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喜欢那么干,你们是上帝派来惩罚邪恶的刽子手吗!千百年的演变人类都没开发出这么邪恶的刑罚。靠!你们真他妈的是个天才呀!

可眼下还不能,不能那么自私的丢下佳佳,让一个有美好未来的花季少女跟自己一起消亡吗?不!这不是她的人生。

“那他妈就是我的人生吗?要不是她出来鬼混,玩他妈的赛车,怎么会被别人暗害?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现在好了,跟被抛弃在遗忘的世界里似的。老子好像是最无辜的吧!整件事跟老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突然向他怒吼着,阵得耳鼓嗡嗡的响,她偷偷的看了一眼佳佳,佳佳满脸汗水,愁眉不展的盯着脚下的那些碎石。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确保每一步双脚都踩得稳稳的,他支撑着林洋大半个身体的重力,她要是不小心滑倒,伤的最重的应该是肩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保镖吧!

嗷——

狼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杂乱,好像一群屠夫正在开会,投票选举出最佳的刀手。或是讨论着要不要群起而攻之,一窝蜂攻上来把他们俩撕碎了算了,掏肛什么的就不要练习了,野狗兄弟们的大招可不是轻易就学会的。

林洋此时最迫切的希望是赶紧找到避难所,山洞,或是可以容下他们的石头缝也行,只要能藏身的地方,避过这些狼群,成功躲到天亮,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但愿如他所想天亮的时候身边不会有狼。

天兄!天帝!阿弥陀佛!圣主玛利亚!可怜可怜你诚实的信徒吧!哦买噶的!

意志恍惚的林洋终于在前面不远的石壁上,发现个洞口,雾蒙蒙恍惚惚,以他多年在山里生活的经验判断,那肯定是个很大的山洞。

“看!我们有救了,山洞!我们找到山洞了”

不管佳佳有没有顺着他的手看,他觉得都应该兴奋的大喊出来。他马上来了精神,歪歪斜斜的那股子兴奋劲儿足以支撑他摆托佳佳的搀扶扑到涯壁底下。

佳佳以为他看见了海市蜃楼,她明明什么都没发现,雾茫茫的,涯壁都看不清楚,哪里能看见山洞。

虽然她将信将疑,可是有希望总是好的,走这样的路她的脚一直在鞋里不听话的乱跑,那些小草走上去虽然很绵软,不会像在这些碎石上走着辛苦,可是草里面都是露水,偶尔还会有蛇,看着都吓人的蛇。

在湖边那一次,差一点被蛇吓死,从此对那种长长的滑滑的东西恐惧的要死。哪怕它们爬出来是为了散散心,或是友好的和他打招呼,不管那些东西会不会咬她嫩如蚕豆的小脚趾头,还是白皙光滑的大腿,即使是跑到脚面上来也不行,还不如癞蛤蟆上脚面看着舒服。

光滑的涯壁上面果然有个黑黑的洞口,林洋正看着洞口发呆,全然不知佳佳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哇!真的有山洞啊!”

此时的林洋万念俱灰,绝望的说“是啊!山洞是找到了,可是我们要怎么上去呀!”

洞口在距地面几米高的地方,石壁光滑的像面镜子,加上雾天水汽大,涯壁上湿淋淋的,四周又没有可以攀爬的大树或是台阶。眼下的情况看,根本没办法爬上去,所以看着洞口爬不上去,比找不到山洞更让人绝望。

林洋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呆呆的看着上面,四周的狼嚎也突然停止了。周围死一样的静。

佳佳围着洞口下面的石壁不死心的转悠着,“快想想办法啊!你一定有办法的,是吗?”

林洋只管沮丧着脸不做声。

“我求求你,快一起找找啊!一定有办法可以上去的”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哽咽,红红的眼睛里含着泪水。

嗷——嗷——嗷……!

不知道为什么,狼群突然开始吼叫,而且声音离他们很近,可能是刚才短时的平静它们已经偷偷的潜伏到他们身边了,现在准备向它们的猎物发起攻击。

林洋猛然回头,看见朦胧的雾里慢慢的出现无数颗黑乎乎的狼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张着大嘴,露着獠牙,前腿趴伏着,做好了攻击的准备。那头被林洋打得满头是血的狼也在它们之中,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一脸有仇必报的凶相。

林洋坦然的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佳佳的身后,佳佳还浑然不知,周围已经是危机四伏了,她正在忙着找上去的办法。

林洋一把搂住她的肩膀,佳佳的身体一激灵,刚要转身说点儿什么,林洋一把捂住她的嘴,把脸轻轻贴在她的粉颊上低声说“别回头,听我说,狼群已经包围我们了,只有一个办法能上到洞口去”

他用手指了指头顶,听了她的话佳佳的身体开始颤抖,一直想把头扭过去看看身后,林洋阻止了她“别回头,上面有一条耷拉着藤条,抓着藤条很轻松就能爬到洞口去”

佳佳抬头看了看“在那儿?”

“洞口旁边,你仔细看,黑色的”

“那要怎么上去?”

“我用力把你举起来,你抓住它,拼命的往上爬,不要停不要往下看”

“好!我看到了,我上去后再想办法拉你上去”

“不用,你上去后,往洞的深处跑,有多深跑多深”说着林洋把一只打火机塞到她的手里,“如果山洞很浅,你在里面燃起一堆火,里面肯定有树叶什么的,千万不要让它熄灭,狼见到火就不会攻击你,它们最怕火了,让火一直着着,坚持到天亮”

“你呢!你去哪儿?”佳佳感觉到不好的气息低泣着说

“不要管我,我自有办法”林洋轻轻的在她的粉颊上亲了一下,记住我说的话,等天亮了雾散了,来找你的人就会看到你燃起的烟,你就得救了”

佳佳又问“你怎么办,你怎么上去?”

狼群发出不耐烦的怒吼,开始慢慢的接近他们,林洋一把掐住佳佳的细腰,用力往上一挺,把佳佳高高的举起,紧接着用尽全身的力量把佳佳的整个身体挺过头顶,双手过渡到大腿上。伤腿上绑着的草绳崩开了,那些棍子,也掉在地上,可是林洋的那条断腿,仍然直直的挺立着。

啊!多么完美的臀!多么完美的腿!多么完美的佳人!可惜呀!我沾佳人袖,何人赏泽香?殇情诀别路,白骨饱贪狼。

第100回 请收下我的手和小虫虫

林洋亲眼看着佳佳抓住藤条,爬上洞口,虽然她的动作很笨拙,像一只怀了孕的笨母熊,可总算没让他的辛苦白费,上去之后在黑黑的洞口消失了。

他的心情此时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只觉得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偏巧屁屁下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尾椎骨和石头碰撞时产生的剧痛他已经无暇顾及,腿上的骨头再一次断开他也无暇顾及,那一点有限的痛苦已经被身边恶狼的怒吼和死亡的气息淹没了。

满头鲜血的狼第一个冲过来,嗷——!他真想立刻扑上来马上把林洋咬死嚼得连骨头都不剩。怎奈头狼没有下达命令,它没有特立独行的那点胆量,或许是刚才吃了亏,再也不敢只身一狼挑逗林洋,只敢在狼群前面假虎威。

林洋凝了凝神,又看了一眼洞口,他心里无比的矛盾,既希望佳佳的身影还在那里,对他的付出恋恋不舍,哭天抹泪的哀嚎着呼唤他的名字。又希望她能怀着一颗不舍的心跑得越远越好。

可是这一眼没有看到佳佳,甚至连她不舍的越来越远的哭声都听不见,他还是无比的失落的,甚至开始怀疑他所作的付出是不是值得。

“世界还有真情吗!亲情、友情、爱情,甚至是他妈的奸情,谁会付出一颗真心?她会为我伤心多久,在她以后的生命里会一直怀念我的付出吗?她会把我的故事讲给后人听吗?或许,她还会在某一个孤独的夜里想起我独自挠骚吗?”

“想一想我的亲人、朋友,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大逆不道,自己的目的鸟无音信,对自己关心的人没有半点付出,未曾谋面的双亲不知道是死是活……我这样死了怎么去见我的祖宗十八代,我轻轻地来,走的时候却被恶狼啃得稀碎。常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连个受精卵都没有留下,这样就葬身荒野会不会太亏了?现在是不是还来得及,要不要喊她回来?亲!等一等!请收下我的手和小虫虫,给我留个后吧!”

哈哈哈!他干笑三声,他的笑声里不带半点感情。

天色越来越暗,狼的眼睛越来越亮,雾气渐渐变浓。昏暗中一只硕大的狼头出现,好像电影里的狼人,两只灯泡一样的眼睛射出两道幽绿的光,好像从地狱里跳出两道幽冥之火,两只耳朵尖尖的直立着,一身长长的灰黑色的毛,粗壮的身体,雄壮的四肢,无处不凸显它的王者气息。

林洋浑身汗毛乍起,恐惧像怪兽一样压进他的心里,头上的冷汗刷刷的狂流。狼,他是见过的,这么大,这么恐怖的还是第一次见,他两只手紧紧的握着石头,本来是给那只满头是血的狼准备的,出于报复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冲上来,两颗石头砸不碎它的脑袋,也要砸瞎它两眼睛,即使铁定了被吃,我也要像个刚出锅的地瓜一样烫掉你们几颗狼牙。

可是头狼的出现让他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它无比强大的力量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寒气,他的身体顷刻被冻僵,甚至两只灵活的眼睛里都结了冰,呆呆的只能傻傻的看着它。

嗷——!

它的叫声是独特的,是震耳欲聋的,喷出腐肉的恶臭气息。他整个身体的神经,在它的叫声里惊恐的乱跳,好像迫不及待的要四散奔逃。

“算了吧!用两颗石头对付这样的怪兽分毫没有胜算,说不定还会激怒它,不敢保证它会不会像猫玩老鼠一样,活生生的玩死你。要个好死吧!一口吞了我,也是一种解脱,反正都是要被吃的,被头狼吃,总比被狼群撕碎的好,它也应该算个王,被他吃过也能粘上御用的边了。可是,好像听说头狼只吃猎物的肝脏,我从未喝过酒,也没用过西药,我的肝脏还算绿色无污染吧!这么好的美食头狼是不是舍不得分给它的手下们?即使不分,它一头狼吃还不是被一口一口的撕碎。

他的手放下石头,慢慢的伸进内衣的兜里,他慢慢的摸到那块用一块餐巾裹着的碎玉,那块餐巾是在咖啡厅里顺来的,欧式的做工丝绸的面料,像少女的肌肤一样柔滑。喝了一千八百多块钱的咖啡,不顺点东西走心里怎么能平衡。

摸得出哪些玉一小块一小块的,他努力的用手捏着,很想把他们拼成完整的一块,可是破镜难从圆,破玉同样如此,他甚至又偷偷的去过海边的那个破房子,可哪里的一切已经消失得无影无中,就像被一场海啸悄悄的带走了,任何东西都没留下。

丫妹小凯,不知道你们漂流到何处,是不是还能记得起曾经我们一起的日子,对了还有我那头可爱的叫驴踏雪,阔别这么久你还好吗?

嗷——!

头狼等不及了,仰着脑袋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霸气的眼神扫了一眼林洋,一脸无趣的打了个哈气,好像没睡醒似的对林洋没有半点兴趣。舔了舔自己的鼻子,慢慢的扭过身,走了几步又失望的回回头,最后消失在茫茫的浓雾里,群狼也慢慢的退了回去,所有的绿光都渐渐的消失在浓雾里。

愣了大半天林洋晃了晃头,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做梦吧!这不是真的,白日做梦?”

“喂!——诶!——”

山谷里传来回音,再也没有狼的叫声。开什么玩笑,被我吓跑了吗?哥是属虎的,哥是大老虎,哥是百兽之王。见到我你们都老老实实的逃了。呵呵!骗鬼吧!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不是嫌我的肉不好吃吧!林洋尽管坐在那里,像健美一样的扩了扩胸,努力的看了看领口里的胸脯“嗯!是有点儿柴,不过这样的羊排炖起来才好吃”

“哈喽!小乖乖——!你们去那里啦!你们在哪儿啊!快来吃我呀!老婆都跑了,连个受精卵都没留下呀!,哥的腿都断了早晚也得饿死呀!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快来吃了我吧!别浪费啦!”

他以为真的平安了无事了,他可以肆意的幸灾落祸了,一边摸起佳佳给他弄得拐杖,想办法从地上站起来,一边顺嘴胡说着,好像这样他就能充满力量似的。

忽然他觉得身后有热气吹他的裤子,隐约还能听见大黄看见生人时呲着呀发出的呼呼声。

他脖子一阵发凉,预感到不好,猛然回头,以那只满头是血的狼为首,七八条恶狼已经偷偷的潜到他身后。如果他现在还没发现的话,也许狼已经扑到了他身上牙齿已经咬进他的脖子。

他再想弯腰捡地上的石头已经来不及了,狼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幸好他手里拿着棍子,手疾眼快回手一棍子正好打在满头是血的狼的耳根台子上,那只狼摔出去很远,嗷嗷的叫了两声,一骨碌爬起来,半点没有退缩的意思,晃了晃头,大概它也有点发蒙,脑袋里应该也全是小星星吧!它第二次扑过来更加愤怒,前腿趴在地上,后腿抬得老高,尾巴紧紧的夹在两腿之间,嗷嗷的走了狼音的怪叫,其他的那些狼,学他的样子,一窝蜂的扑上来,准备攻击林洋。

到了这种时刻,林洋反而轻松了很多,终于没有逃过命运的作弄,狼终归是狼,见到肉怎么会不吃,相信奇迹在自己身上不会发生两次。

他双手抓着棍子,退到涯壁底下,准备做好最后反击,那些狼也十分警觉,一起慢慢的围拢过来,他们再也不仰天嚎叫,也许他们以为以群狼之力一起吃一个顽强的人并不感到自豪。

第101回 请把你的手在我的尊严上拿开

就这样走!祝我一路走好,我还有反抗的必要吗?一对七八个结果很明了。来吧!贪狼们让我的热血之躯撑死你们,天葬、海葬。火葬、土葬。谁能有我牛逼,这种死法叫什么葬呢?暴尸荒野,自然分解,管他呢!来吧土豪们,大佬们,名流们,我尊敬的乡村父老们!你么死后连根毛都不剩,我死后起码剩下很多东西。很多的粑粑,好多好多,被这些狼带到满上遍野,还能滋润滋润花草,营养营养树木,多么伟大呀!慈悲的上帝,苍天大地,玉皇大帝,圣主,圣母,圣母玛利亚,你们说:我的死是不是比泰山还重?

短短的几秒钟,林洋的思维比闪电侠跑的还快,想了那么多,最后还是决定把棍子扔了乖乖的坐在地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畏过,狼儿们!你们应该在吃我之前好好的跪拜一番:感谢上帝赐予你们食物,这样不好,这一片不归上帝管,你们应该说:感谢雷锋叔叔赐予我们肉和骨头。佛祖啊!你当年割肉喂鹰,我今天要舍身喂狼了——呵呵!居然能和佛祖一样伟大了,小乖乖狼们回头是岸啊!

呜呜——!“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

狼群哪有那种悲天悯人的同情心,意识到了它们占了上风,它们的气势已经完虐眼前这个废材,更加张牙舞爪龇牙咧嘴了,它们好像在趁热打铁赶紧组织一波攻击,猎到眼前的食物,争取能分到最多的一份。

嗷——!

啪——!

头顶上一声枪响,如一声惊雷,火光一闪

一头狼直接爆头,整个头盖骨被子弹掀飞,血红的像果冻一样的东西,飞溅到其他的狼身上和林洋面前的地面上。这一声清脆的枪响来的太突然,那只狼头盖骨掀起的同时,林洋的脑袋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直接在头顶开了个洞,三魂七魄差一点从洞里面钻出去。

“啊——!”

他一机灵抬头向上看,正在这时又一声枪响,狼群里又有一只狼倒下,头顶上的洞口火光一闪,看不见开枪的人,只看见一条细细的枪管从洞口伸出。

林洋正在纳闷的时候,又是两枪,这两枪过后没有狼倒下,群狼安静了片刻,可能是意识到煮熟的鸭子怕是要飞了,扔下两具尸体,哀嚎着消失在茫茫的雾气里。

又过了一会,头顶上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有东西从上面放了下来,林洋用手摸了摸,一条用绳子和木棍结成的软梯。他正迟疑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他熟悉的声音

“小林子,小林子你还好吧!”

“还没死呢”

他有气无力的嘟囔着,刚开始听到佳佳的声音,心里万分的兴奋,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是:我的付出没有白费,佳佳是个有感情的人,可是这种想法转念即失。

既然扔下梯子,肯定是让我爬上去呗!爬上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这种荒郊野外怎么会有枪的呢?

他拼尽了最后一口力气爬到洞口边上,再想爬上去已经办不到了,旁边伸过来四只手,各自抓住他的肩膀,佳佳的手他已经非常的熟悉了,他第一眼把目光转到另一边。

光线很暗看不太真切,可是林洋凭感觉也知道边上站着的这个人是个男人,是个比自己成熟的男人。

他本来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可是他的这张嘴已经不听使唤了,心里劫后余生的激动马上被另一种东西占据。

“怎么这么久才救我,你们在上面干什么了?”

佳佳没听出他话里边浓浓的c4味道

“没呀!一直在想办法救你,是吧!雷子哥”

“是的,你姐姐都急死了,要不是情况紧急——咳!”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林洋心里像被一只大手重重的拧了一把,他是个非常强壮的男人,不用看只从他的声音都能听出来,他是个有八块腹肌的男人。

林洋勉强从地上站起来,说勉强有点过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是拼了命才能站起来。可惜光线太暗,只有从洞里面反射出跳动的火光,恍恍惚惚的只看清他的身材比自己高,身后背着干枪,脸很白。

至于是什么枪,肯定不是凤凰牌鸟枪,听刚才的声音应该是杆猎枪,看长度也许是三八大盖或是汉阳造。毕竟这种东西遗留到山里的太多了。

“走吧!去山洞里休息休息吧!”他也看出了林洋的现状和个废材差不多,刚要过来搀扶林洋。

林洋马上一晃手

“走吧!”

心里不痛快,山里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山洞这种地方会发生很多故事的,弄不明白分明是他救了自己的命,没有感激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排斥这个人,他的语气免不了带着些戾气,给人怪怪的感觉。

“你能走吗?之前干嘛让我拖着,累的和狗一样”

哦!这样啊!那还是扶着我点吧!

嘴上有骨气不等于双腿就有多坚强,从洞口到洞里面短短的几步路,他走的非常的勉强。

他第一个钻进洞里,洞里面隐约能看到有火光在跳,拐过一个狭窄的弯之后,迎面一股热浪扑来,一堆火在洞的中央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林洋刚才被冷汗冲洗过身子,看到暖暖的火,浑身透心的凉,故意掩饰自己的勉强,一屁股死死的坐在火堆旁的地面上,像一只从冰窖里逃出来的老鼠那样渴望温暖。

佳佳和背着枪的男人也进了洞,估计佳佳已经熟悉了洞里的情况,在一边拉过一把用荆条编织成的墩子推到林洋身边

“给!你坐在这上面吧”

其实他渴望坐上去,可是他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除了惊吓,拖着一条断腿已经严重透支了他的体力,他的眼睛上好像带着几百度的老花镜,一切都被虚化了,就连那些跳动的火苗也开始渐渐的模糊,模糊,最后归于一片黑暗……

一台老式的菊花牌缝纫机,一直咕嘟咕嘟的响,是它那条细细皮带上的连接钢钩,碰触缝纫机底壳发出的声音。缝纫机就放在大床的旁边,每天天不亮姑姑就在缝纫机前坐着了。

“姑姑——”

林洋轻轻的喊了声,睁开眼睛。洞口透进来暗暗的光线,眼前高高的能看清岩石的纹理,四周坑洼不平的石壁,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下全是毛茸茸的乌拉草,洞穴中间的树枝已经燃尽,白色灰烬中还有炭火的影子,上面放着个烧得发黑的方形容器,容器里面的水翻滚着煮着什么东西,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热气像一团白雾从容器口升起。

他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那些张牙舞爪的狼历历在目,庆幸自己还活着,他动了动疼痛马上遍布全身,挣扎着半坐起身子,身下用树枝搭建的木床发出嘎吱的一声。他不敢再动了,生怕这张简陋的床难承重负会垮掉,看了看自己的那条断腿,裤腿被撕开,露着不怎么光滑的皮肤,小腿上用自己的那条裤腿撕得一条条的绑着白花花的木板。那些木板被人用刀子削的光光滑滑的,没有一根毛刺。

第102回 谁没有个伤心的过往

林洋想起那杆枪,打死两只狼救了他命的恩人,还有同甘共苦的佳佳。

洞里的光线虽然不是很充足,但是足以辨清洞里的基本情况,除了他的这张床铺和中间的火堆之外,洞穴的一角还放着一个用荆条编成的背篓,荆条扒去了皮白花花的,背篓里放着采药用的镐和一把柴刀。背篓檐上还搭着几件破旧的衣服。

除了这些就是光秃秃坑洼不平的石壁,洞里再无其它的东西。

他闭上眼睛,努力的回忆进洞之后发生的事情,可是除了那堆燃着的火,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记忆。

佳佳去哪儿了?救他的那个人去哪儿了外面又是什么情况里面死一般的静什么都听不见,甚至连声蛐蛐的叫声都没有。他真想一骨碌从床上下来,即使爬也要爬到外面去,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

正在这个时候,洞口那儿光线一闪,一个人猫着腰钻进洞里

“你醒啦!”

他的声音很随和,又很随意,他径直走到火堆旁蹲下,用两根树棍托着,把炭火上的容器端下来放在地上。

“嗯!”

林洋勉强着坐起来,仔细的看了看这个人,他身上穿着一身绿色的洗得有些发白的迷彩,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皮面有些地方也已经脱落,只有头上绿色的迷彩军帽还很新,长圆的脸型,五官看不太真切。毕竟洞里的光线不是很明亮,而且他还侧对着林洋蹲着。

“昨晚,是你救的我吧?”

他转过身亲切的一笑,“是前天晚上,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林洋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用手拍了一下额头,“靠!这么久了”

“可不,把你姐姐都吓坏了”他说着走到背篓旁,从里面拿出一个不锈钢的缸子,和一个军用的铝制水壶。

他把壶盖打开,仰起脖子直接喝了口,然后又把壶盖拧上背在肩上。把那个方形容器里沸腾的东西倒在缸子里,用一根树棍在里面搅和了几下。

“你的腿伤的很重,再不好好静养,有可能会落下后遗症,可惜呀!山里面没有药,只能抓几只土鳖给你熬汤喝”说着他走到林洋床边“给,喝了吧,活血化瘀的,你能快点好起来”

林洋也是半拉子中医,怎么会不知道土鳖的作用,他赶紧接过他手中的缸子,“谢谢!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的土鳖汤”

林洋这时才看清他的容貌,大概比自己高着一点,大自己几岁的样子,长圆脸,五官端正,虽然笑着,眼神却充满着坚毅刚正的光芒,加上之前犀利的举止和绝好的枪法,很难掩藏他的军人身份,起码以前肯定当过兵受过专业训练。

再看他亲切的表情,温和的语气,给人一种邻家大哥的感觉。林洋一下子和他亲近了很多,他轻轻的吹了吹,冲着他调皮的笑了笑,。

“哥,谢谢”

他的身子一震,林洋都感觉到了,他意外的看了看他,他的脸色起了变化,好像有东西戳痛他的伤心处,他的眼睛里涌上了泪花,双手开始慢慢的颤抖,拿在手里的水壶,开始不住的晃。

“哥——你怎么了”看见他有这样的变化,林洋觉得自己应该这样问,可是他越发的慌张,拧水壶盖的手越发的颤抖,可总算还是打开了,他仰起脖子又喝了一口,一股强烈的酒精味冲进林洋的鼻子。

他扭过身向洞口晃晃悠悠的走,之前那股子干练犀利的风度荡然无存,在快要出洞的时候,慢慢悠悠的扭过头,无尽的伤痛在他的脸上化作两行热泪

“请叫我虎子哥”

说完他又喝了口酒,歪歪斜斜的走了出去,林洋隐约还能听见铝制水壶和墙壁碰撞的声音。

我勒个去,果然这是个有故事的山洞啊!本来还想问问他我心爱的保护对象佳佳去哪里了,随便的喊了一声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洞外传来佳佳的声音,“虎子哥,你怎么了,你要去那儿”

好像没人回答,一阵脚步声后,佳佳终于出现在洞里。

林洋想着和佳佳开个玩笑的,他听见佳佳的声音后打算再躺回去,装成自己还没有醒的样子,试探一下佳佳会不会趴在他的床边说一些感动他的话,一般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当佳佳煽情的时候,他突然大喊一声,那将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啊!可惜手里的这缸子土鳖汤太热了,不知道放哪里好,情急之下,干脆直接用左手捂着放在身体的内侧。

大大咧咧的佳佳果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她抱着一堆捡来的树枝,直接蹲到灰烬边,用手折那些小树枝放在还没有燃尽星星点点的炭火上。

林洋半睁着眼睛偷偷的瞄着,心里不住的祈祷快点过来呀快点过来呀!

看来佳佳已经完全掌握了生火之道,慢慢的把那些小树枝引燃,再放上一丝比较粗大的,这才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拍拍身上的木屑,这才轻盈的来到林洋床边。

“小林子——看看你怎么样了”

她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一边翻了翻林洋的眼睛“咳——!你什么时候能醒啊!”

他又看了看林洋受伤的那条腿,轻轻的摸了摸夹板之间的皮肤“肿了这么高,肯定很疼吧?”

林洋这条腿虽然木木的热热的,可是她摸上去还是痒痒的,林洋险些忍不住笑出来:你就没什么想对昏迷中的我说的?赶紧快煽情吧!土鳖汤太热了,我都快坚持不住了。

“都怪我!爬得那么慢,我要是能快点找到虎子哥哥,你也许就不会被吓成这样了”

傻丫头,我那是吓得吗?我是累了,加上又有伤,又感冒的,病倒了,什么都不懂。

她又摸了摸林洋的腿“你这条腿要是残了,我得自责一辈子,我也不知道能一下子坐到你的腿上,怎么就那么巧,上帝呀!原谅我吧!”

林洋真想大喊一声跳起来:原来如此,我的腿居然牺牲的这么没有价值,冤那!

“你快点好起来吧!你快点醒吧!等回到山城我给你买最最最好的轮椅好不好!”

她说着一个劲的晃动林洋,可能是有些激动了,声音也开始颤抖了。林洋等的就是这个样子,心里美美的:煽情得还不够,放开,不要控制,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

可是他手里的土鳖烫,好像等的不耐烦了,随着佳佳的晃动,它们在缸子里也开始晃动起来。本来就很热,林洋攒足力气死扛。这一晃好了,土鳖汤弄了他一手,林洋实在忍无可忍。

“啊——!”

一声惨叫,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把滚烫的缸子按在床上,差一点就脱了手,咬着牙硬是生挺过去。

他龇牙咧嘴的样子,佳佳完全体会到了他的痛苦,可能是他这么突然的醒过来,佳佳也有点高兴过头,喜急而泣的眼泪毫没掩饰,一把将林洋抱在怀里。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感受着佳佳的体温,林洋从心里自豪,真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可是两只胳膊这样被直直的抱着,是不是瑕疵很明显,我也要抱着她才对呀!抱一抱上花轿,上花轿入洞房,嘎吱嘎吱嚼冰糖。

他忘乎所以,已经忘记了手上还拿着土鳖汤。轻轻的一抱不打紧,土鳖汤不安分的从缸子里跳出来,扑到佳佳的后背上。虽然不是很滚烫了,可是还是很热的。

“啊!什么东西!”

一下子打碎了林洋的美梦,不会有嘎吱嘎吱了,他再想遮掩已经来不及了,正好被站起身的佳佳看个正着。

“你——”

佳佳也不至于笨到连这点儿猫腻都看不出来,愤怒的巴掌抡圆了想给林洋来个嘴巴,可是他的巴掌抡在半空中又停住了。

轻轻的在林洋的胸上来了一拳“快把虎子哥哥给你熬的汤喝了吧!”

抓住林洋手里的缸子直接扣在他的嘴上,硬生生的把一缸子土鳖汤灌进他的嘴里。

即使有点烫,就当是爱心鸡汤吧!咕咚咕咚几口咽下去,最后把那些土鳖也嚼得稀碎,不能那样嘎吱就嘎吱你们吧!他还不忘吐出半只在唇外,佳佳恶狠狠一把又赛回去。

“一只都不能剩,全吃完,这东西不光活血化瘀,还能益气补肾”

纳尼,难道这是嘎吱的前奏吗?

林洋大概是被土鳖噎着了,眼睛瞪得比牛还大。他努着嘴直莫瞪眼的样子实在好笑。

哈哈哈!

咯咯咯!佳佳开心的爽朗笑声不断的在这间小山洞里回荡着。

第103回 邪恶的不是枪口和子弹

一晃几天过去了,一只狼已经被他们烤着快吃完了,偶尔还能听见狼的叫声,可是狼群再也不敢来骚扰他们了。林洋在佳佳的细心照顾下渐渐的好起来,不安分的他只在床上老老实实的躺了三天,就挣扎着下地走动了。细心的虎子哥用树杈为他做了一副拐杖,有了它们林洋也可以到洞口去看看了。

至于虎子哥,偶尔会消失,两三天都不见人影,走的时候一定要换上背篓上搭着的那些旧衣服。还会带些清水和野果回来,那些果子又青又涩,开始佳佳是不敢吃的,正如她不敢吃烤狼肉一样,林洋吃的香香的,她就要尝一尝。为了生存渐渐的也就习惯了烤狼肉和野果子的味道。

林洋每天的土鳖汤是必须要喝的,后来熬汤实在喝不下去了。林洋又想到了一个烹饪它的新方法。找来一块薄薄的石头,花岗岩的像平底锅一样平的,把他放在炭火上烧,再把虎子哥抓来的那些土鳖放在上面焙干,嚼着吃,像炒过的花生米一样嘎吱嘎吱的脆。

再后来林洋干脆就活着吃,他一直强调自己是仁慈的,不忍心杀生。连一只活土鳖都不忍心放在嘴里。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佳佳让她变得那么好脾气,把一只只活土鳖放在闭着眼睛的林洋嘴里,还要用手扶着他的下巴,用他的牙齿把土鳖在他的嘴里碾碎。

“你准备好了吗?”

“嗯!”林洋从嗓子眼里哼了一声。

“主啊原谅我吧!”佳佳每次碾碎土鳖都要说的话。

“等等”从喉咙里喊出来的,像个沧桑的老头,因为他的嘴现在已经是佳佳手里的工具了。

“怎么了?”

“这只土鳖是死的,换一只”

“谁说的?明明是一只活的”

“我怎么感觉他都不会动了”

佳佳装模作样的向他的嘴里看了一眼,“活得好好的”

“……”

再不等林洋说话,一只手搬着林洋的脑袋,另一只手托着林洋的下巴,吭哧一口,一个东西在他的嘴里碎成沫沫。

还没等林洋做出任何反应,佳佳站起身飞也似地向洞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开心的笑,此时的她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几岁小孩,脸上绽放着纯净和顽皮的笑容。

“呸呸!”

林洋吐出的唾液都是黑乎乎的,加上满嘴里木炭的味道,庆祥这个顽皮的女人放的不是石头。

“你是坏人,你是坏姐姐,你欺负残疾人”

提着拐杖追了出来“看我不代表月亮惩罚你”

追到门口的时候佳佳的笑声愕然而止,林洋还大马金刀的晃着拐杖。“代表月亮惩罚你,我要惩罚你”

洞口就像跳水运动员的跳板向前伸出一块,虽然天然很难形成这样的平台,他们又很难找到人工凿琢的痕迹。

阳光明媚,暖洋洋的披散在他们身上,陡峭的涯壁和绿油油的树木植被,蓝天,白云,山顶几缕未散尽的雾气,美得如人间仙境。

不知道虎子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靠在洞口的石壁上静静的喝着他那把军用水壶里的酒,在他的身边放着一只拔了毛的鸟,和一些苹果。看到他,佳佳蹩手蹩脚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虎子哥你回来啦”声音腼腆很多。

这个虎子哥像个神秘人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有的时候突然他又出现了,想找他聊天套近乎的机会都没有,接触了这么多天,感觉还是和刚见面一样陌生。

林洋捅了捅佳佳,佳佳回头的时候,冲她努了努嘴,她心领神会的拿起那只鸟和野果“虎子哥我去把它烤上,把果子洗一洗”拿着这些东西扭头进洞了。

“虎子哥你去哪儿了?”

他一脸忧伤,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睡过觉,也没有梳洗过,咕噜一口,接着是壶盖拧紧的声音。

我回了趟村子,你的腿好点了吗?

他说着拍了拍地面,林洋把双拐交到一只手里,扶着石壁慢慢的坐在他对面。

“给!”

他把水壶递过来

林洋想拒绝的,偷喝了贾大夫的驴鞭酒之后发誓再也不喝酒了。可是他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绝救命恩人递过来的酒壶。

接过酒壶沉甸甸的,他拧开盖子,把壶口放在嘴边闻了闻,浓浓的高粱酒味,没有经过陈酿和勾兑的原浆。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熟悉的味道,像一团火缓缓的流进胃里。

“我自己酿的,还不难喝吧”

林洋点了点头,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好喝的酒什么味道,不好喝的又是什么味道,他只是领教了这种东西喝多了会让人头晕眼花把持不住。

他把壶盖盖上递过来,顺便问“这里有村子?”

他接过来拧开盖子又是一大口,“有,再山脚下离这里很远”

林洋仰着脸,扒着胸脯向山下看了看,弯弯曲曲的山谷,从脚下延伸出去,远处被环山挡住了,今天虽然是个晴天没有雾,视线很好,可仍然看不见山脚下的村子。

“哦!这里一点都看不见”

他好像不怎么会聊天,轻轻的叹了口气,“咳!”

接着又是拧开壶盖子喝酒

“虎子哥哥谢谢你救了我们!”

“嗯!”

林洋感觉这个人超不会聊天,弄得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间尴尬的要死。

“你,你,既然有村子,你干嘛要住这里?来这里打猎吗?”

他的脸色越发的忧伤“我在赎罪!”说着,喝了一大口就。

他的一条腿轻轻的翘起来,林洋看到那杆打死两只狼的枪。原来他一直在身边带着它,怪不得在洞里找不到。

那是杆什么枪,黝黑的枪杆桃红木制的*,比凤凰牌鸟枪,小的多。

“虎子哥,那是什么枪?”

他把那杆枪拿在手里晃了晃,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这是杆二战时期的名枪,*k,我战友收藏的精品”

他说着,哗啦—!拉了一下枪栓“很了不起很古老的一把步枪”

林洋往前蹭了蹭,从他的手里接过这把枪,重重的,摸着很有感觉,他很喜欢枪,虽然这种东西和它射出的子弹都是邪恶的,可他一直想拥有一支,这把枪真的精致到震惊他了,和以前见过的那些笨重的鸟枪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他把*扛在肩上,对着远处比划了一下“这把枪能打多远?”

“一千米以外,而且精度特别高”

他说着从破旧的衣服兜里掏出瞄准镜,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很明显他已经喝多了,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第一次看到他笑眯眯的表情。

从林洋手里把枪拿过来,把瞄准镜按在上面,动作犀利的端起枪。

“啪——!”

很远的石壁上飞起一股白烟,在那一刻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在他的身体里好像复活了早已死去的战士。

第104回 不听话的毛毛虫

林洋第一次喝了这么多的酒,也许是今天终于遇到了酒友,虎子哥脸上的愁云终于散了,在酒精的左右下,平时没有几句话的他也开始夸夸其谈起来。

他们围绕着枪,说到战场,说到战争,说到死去的战友,向林洋倾诉他传奇的经历。

说到高兴之处林洋陪着他傻笑,说到伤心之处,林洋听着他动情的哭诉。

愤怒时开几枪发泄发泄,高兴时开几枪庆祝庆祝,可是在佳佳眼里两个人像疯子一样无法理喻。

只到夜幕降临,林洋才靠着石壁呼呼的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连自己什么时候上的床都不知道,高粱酒不上头却让他整整睡了一夜。

洞里的火堆还微微的闪着红光,佳佳身底下垫着乌拉草在火堆旁蜷缩着。

他试探着没有拄拐从床上下来,慢慢悠悠的向前趟着走了一步,伤腿不是很疼,可以支撑一下身体了,他低头看看绑着的那些夹板,好像刚刚被人整理过。又重新绑的结结实实的。

他看了一眼佳佳,心里升起些许的暖意,佳佳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整洁了,裤腿上还沾着脏兮兮的泥巴。从出事那天起到现在,她从来都没有梳洗过。水源的获取非常的艰辛,攀附着涯壁旁边的山藤,踩着涯壁突出的石缝,到洞口上面的一条只能伸进一只胳膊的缝隙里,滴滴答答,从上面渗下的水少的可怜,半天才够给林洋熬汤的。哪有多余的水用来洗脸。这对于爱干净爱臭美的她来说是个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林洋怀着一颗感激的心,慢慢的蹲下身,关切的欣赏着佳佳的睡姿。

她蜷缩着侧着身体,一条手臂枕在头下,长发遮着半张脸,另一侧的脸挤压的胖嘟嘟的像个婴儿,每次静静的欣赏,脑海里都会出现在别墅房间寻找衣服的那一幕……,忘不了的一直是那些如玉蚕豆一样的脚趾。

睡梦中的女人果然太美,洞里的光线已经很明亮了,当心怀感激的欣赏美人的时候,心里会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一种愿意保护她一生的冲动。

好吧!

他从草堆里捡起一条狗尾草毛茸茸的穗子,和毛毛虫像极了,偷偷的挪到她头的附近,用手指轻轻的拨开她的头发,屏住呼吸静静的观察一会儿。呼吸很匀称,可以肯定他还在睡着。用毛茸茸的狗尾触碰她粉嫩的脸蛋,哇!好美的画卷呀!

嘻嘻!

能感觉到痒痒的感觉在她的脸上游走,心里狂喜得无以复加,他强忍着不让怪笑出声。

谁让你之前老是调戏我的,到现在嘴里还有吐不尽的木炭味。

弄一弄鼻孔,性感的嘴唇自然也不能放过,佳佳没有半点感觉似的,毫不为他的毛毛虫所动,这种无动于衷的酣睡好像鄙视到了他的男性尊严。

他马上有一种想让毛毛虫爬遍全身的欲望。弄还是不弄,肯定比脸皮敏感,这样不好吧!我可是个正人君子,调戏妇女的事情可不是我应该干的。要不算了吧他一定是很累了,每天照顾我那么辛苦让她好好的睡一觉吧!要不!还是弄吧,谁让她老戏弄我嘞!来而不往非礼也,用毛毛虫弄,又不是直接接触,算不上非礼,也算不上猥亵妇女。

翻一眼洞口,应该还早虎子哥这个时候不会回来,难得的好机会。

即使有一千个安慰自己的理由,心里还是发慌,手开始颤抖,即使拿出一万种理由为自己开脱,第一次大胆的这样做还是怯怯的。

毛毛虫顺着一边的脸颊慢慢的滑,光滑还有些汗渍的脖子,白嫩嫩的,看不到喉结,动脉有规律的一跳一跳的。顺着毛毛虫直接传递到手指上,一股电流沿着手臂在他的身体里流窜,最后和他的身体产生共鸣。

天哪!怎么会这样,它恍惚看到了毛毛虫也在跳动,而且随着跳动变大越来越大。我已经很矜持了,它哪里来的力量摆托我的控制,真是……呵呵!真是好神奇呀!

虽然震惊,但还是没能及时的停手,毛毛虫继续往下爬,翻过隆起的锁骨山脊,爬到平原上,好像刺激到她了,心跳开始加速了,脉搏跳的更欢了,毛毛虫也变得更大了,还一直在平原上不安分的跳舞。

算了吧!要不,到此为止怎么样,你可别再往下爬了……我。你……你怎么不听我的,你这是在犯罪知道吗!既然如此,你要一意孤行请不要连累我好吗?

毛毛虫蹦蹦跳跳的准备爬山了,既然阻止不了它,那就由它去吧,反正只不过是一只虫虫而已。

他激动得赶紧把眼睛闭上,想象着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一个顶点。

生物老师你骗了我,你不是说毛毛虫长大了会变成蝴蝶吗?语文老师更可恶还要起一个很神秘的名字“羽化”还要为他捏造一个浪漫凄美的爱情故事,可事实一点都不神奇,也不浪漫,只不过是个简单而丑陋的增大过程。

佳佳终于有意识了,冷不丁一巴掌把那只毛毛虫拍死在山的半腰,好像一声炸雷,林洋紧绷的神经应声而断,他惊恐的想逃,怎奈双腿麻木已经不听使唤,他尝试了好几次身体都没挪动半步。

还在睡梦中的佳佳一把抓住他那只邪恶的手,直接抱到胸前,皮肤与皮肤直接接触,好像把手伸进了电源插座里,强烈的电流榨干他身体里的每一滴水分,他有种马上要变成干尸的预感,可是明知道灾难要来了,却无法逃跑,他呆呆的坐在哪儿。奔流不息的荷尔蒙涌进他的脑袋,像在用力的吹一个气球。

“虎子哥!虎子哥!”

佳佳机灵一下坐起来,两眼死死的盯着林洋,“天哪……”

好像在烈焰上泼了一盆凉水,满脑子里都是飞起的烟尘,又好像在冲满气的气球上扎了一根针,啪—!毛毛虫四分五裂。

“天哪!我说梦话了,我居然听见自己说梦话了”

佳佳精明的眼睛里闪着流光溢彩,不知不觉把林洋的手松开,兴奋的站起来。

“你听见了吗?我刚才说梦话了”

林洋慢慢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一张脸阴沉的好像黑锅底,“没有,什么都没听见”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把他的双拐架在腋下,噶噔噶噔的出了洞,看都不看佳佳一眼。

“我要去外面走走”

“好啊!我来扶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了”

太阳刚刚升起,阳光还没有射到洞口的地方,山谷里显得阴深深的,山顶上还飘着薄雾没有散尽,好像工厂的大烟筒在排毒。

林洋站在洞口向远处眺望

佳佳终于发现了林洋的异常,“怎么了,你干嘛绷着个脸”

林洋冷冷的说,“没什么,我想要离开这里”

“虎子哥说了你还没好,不能走太远的路”

“山脚下有个村子,我们可以先到哪里,再想办法进城”

“虎子哥说哪里离这儿很远,你走不到的”

“我能走”

“不行!虎子哥说你的腿再断了的话,会残疾的”

没事儿我的腿好了,林洋有些不耐烦了,一直用拐杖敲着地面。

“虎子哥说让我们好好呆在这里,他去看战友的妈妈了,让我们一定要等他回来”

林洋脸上现出怒色“是不是有些人想一直呆在这里,不想离开了”

“啥!你什么意思”

“我就要走,马上就走,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不行,即使要走也要先和虎子哥打声招呼”

林洋彻底怒了“一口一个虎子哥,你在这里和你的虎子哥过吧,我现在就走”

林洋急冲冲的扑向洞口边上的那根绳子,绳子是虎子哥弄得,用来上下洞口的,毕竟洞里的空间太小,屙屎什么的还是走远一点好。之前的软梯林洋觉得不方便所以弄了根绳子。他用拐杖在绳子上绕了一圈,把另一根拐杖直接扔到洞口下面,用胳膊夸住缠着绳子的拐杖,另一只手抓着绳子的下端。

此时他怒发冲冠,佳佳的良言已经难入他的六耳,他的手一松身体悬在洞口下面的崖壁上。

“你快上来呀!”

佳佳扑过来抓着绳子努力想把他拉上来,可是他一个人没有那么大的力,眼看着林洋速降到崖壁下面的地面上。

第105回 换换口味

歪歪斜斜踉踉跄跄的,在两只拐杖的帮助下走了一天的路,他累得要死了,整个身体都好像是租来的,伤腿又麻又热。中途听见过几声佳佳招呼他的名字,可就是见不到她的人影,难道是在敷衍我吗?既然有心要留何必让我离开,是不是我走了正好如了他们愿。

既然在梦里都在喊着小虎哥的名字,我还有什么必要当你们的第三者,拖油瓶,我这种大仁大义,有高尚情操的人,怎么能落魄到祈求你们的施舍。

开始的时候,离开的心没有那么决绝,总想着过不了多久佳佳就会追上来,毕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多少也应该有点儿真感情吧!她真的就能舍得让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独自离开?这到山脚的路有多远不说,周围还有一直盘旋踌躇的狼,说不定还会跳出来吃了我。她应该也不会忍心让我变成狼粪吧!

想要的一直没有出现,咳!算了吧!你们胜利了,你们可以抱一抱入洞房了,但愿不要想起我。快去嘎吱嘎吱的——嚼冰糖吧!齁死你们这些没义气的!

眼前渐渐的开阔了,脚下的地势也平缓了很多,叽里咕噜的石头也少了很多,渐渐的出现了牲畜踩出的脚印,以他的经验判断是羊群或是驴群的杰作,沿着那些脚印一直走,踏上了细细的羊肠小道。

他欣喜若狂,恨不得把两只拐杖全都扔掉,这两个东西补补冷冷的太影响跑起来的速度了。可是没有他们他能站住多久?强克制着心里的兴奋,不能像小鸟一样的轻快,要像老牛一样踏实一步一个脚印,也好让别人知道他来过!

路越走越宽,他甚至都能闻到了炊烟里的饭香。多久没有吃到一顿可口的饭菜了?大概自从进城就没好好吃过一顿可口的。

城里的饭菜花样很多,就是太油腻太杂性了,完全没有韩冰姐姐做的那个味道。

即使韩冰用大锅熬一锅白菜,啊!色香味俱佳,都能吃得香饱香饱的。

沾沾自喜可仍然看不见村子,也看不见人烟,更看不见牛羊,天却渐渐的黑了。盘山道,虽然越来越宽,可也越发的难走,眼睛看不见,不知道下一脚会踩在哪里。

幸好没有一时兴奋过头把拐杖扔了,要不真不知道这路要如何的走法。

周围静静的,他的耳朵直立着搜寻来自四面八方的杂音,只有他的拐杖碰到石头或是划过草丛的声音,其他的连个蚂蚁放屁都听不见。

兴奋过后虽然没有马上萎靡不振,可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看不到半点生机,哪怕有一声犬吠或是一点灯火也好,可惜这些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太累了,奢望着眼前能有一块平坦的石头,能让他撂下臀部歇歇腿,可眼力所及白花花的都是些碎石,有时候真想把它们当成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姑姑煮熟在桌子上码放好的鸡蛋。可它们不是,它们只是经过千百年日月洗礼失去棱角的圆石头,它们也许很古老,也许会存在灵魂,可它们除了隔脚还有半点用处吗?

他的脚像用铁丝从后脚跟到脚趾头重重的撸一下那么疼,也许都已经满是水泡,像踩着一万只钢针那么痛苦。仍然要走下去,只要还有一口气,爬也要爬出这片不毛之地。太伤心了,太绝望了。

他终于看到白白的一大片,估计是一块大石头,一块平平整整的大石头,这下好了,看样子不光能撂下疼的就要脱臼的臀部,还能躺在上面好好的歇一歇,将要散架子的身体,也好想一想是不是还要走下去,或是干脆扭头回去算了。大不了被他们耻笑,拿来当做饭前饭后的谈资。大不了让他们在面前抱一抱能怎样,把床让出来让他们嘎吱嘎吱——嚼冰糖又能怎样。整座山都是绿的,我再把他绿回来又未尝不可。

天马行空,一拐杖下去扑啦啦!好像是一只野鸡从石头下面跑了出去,扑啦啦的飞走了,下了他一大跳,不过这种事情以前也经常碰到,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刚要坐上去,扑啦啦又是一只。

靠了!他自己暗笑!搅了人家的美事儿,看一看有没有蛋吧!弄两只鸟蛋吃也是很美的事儿,特别是在现在这种地步,又渴又饿,又饿又累。

他先是用拐棍在石头下面哗啦了一下,果然有个挺深的洞,拐棍伸到里面软绵绵的,大概是野鸡在里面弄得窝。真是倒霉透了,睡得好好的却被无缘无故的搅和了,野鸡指不定怎么骂他呢!

他伸手在里面一划拉,果然有两个野鸡蛋圆圆的,比家鸡蛋要小,他刚要把手拿出来,他的手碰到了一条滑滑的凉凉的东西。

他的手刚一碰到它,一股极冷的感觉嗖的一下,冲到天灵盖上。“不好——”

收手都来不及了,里面盘踞着的一条大蛇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蛇嘴里的两颗尖牙插进了他的手背。

林洋像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本能的抖搂着胳膊想把这条蛇从他的手上甩下去,可是这条蛇咬得牢牢的,无论他怎么折腾它就是不想松口。

林洋气急败坏的在地上摔它,用脚踩它,用拐棍打它,这条蛇就是死死的咬着,不但不松口,还把林洋的整只手都吞到嘴里。而且还在努力的往里吞。

林洋以为自己完了,用不了多一会儿就会蛇毒攻心,惨死在荒郊野外。想一想自己这样死真的不值得,干嘛要赌气跑出来,干嘛不问清楚,只凭佳佳的一句梦话就断定自己被绿了,即使佳佳一时把持不住被虎子哥成熟的男性魅力所吸引,忠诚的虎子哥会是把持不住的人吗!他为死去的战友放弃那么多,为了本不是自己的过失独自在山里忏悔很多年。谁会相信这样一个忠诚忠义的人会乘人之危?呵呵!我冤枉了两个人,侮辱了三个人的人格。

和蛇大战了一阵子,除了累以外,就是被蛇咬着的手很疼,身体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好吧!既然你没有毒,那你就是一条菜蛇,这么大的菜蛇怎么能浪费了,这么多天一直吃讨厌的狼肉,吃的满嘴都是狼毛味。

他一颗平静的心放回肚子里,摸了摸口袋,那块餐巾抱着的碎玉还在,迫切需要的打火机也在,好了,只要打火机在今天就可以换换口味了。

她毫不犹豫的把拐杖在石头上磕成几段,现在他想要的不是拐杖而是柴火,可以烤熟这条蛇的柴火。两条拐杖足以,他又把手伸进野鸡窝里面去,把两只鸡蛋拿出来放在碰不到的地方,再把野鸡絮的茅草窝拿出来,放在这些柴火下面。

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现在逃跑还来得及,你是跑还是愿意被我吃?大蛇毫不让步,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吞他的手腕,身体还用力缠他的胳膊,只是它的身体少半部分已经被林洋又摔又打的,弄得残了,不管怎么用力都有一节耷拉着像个软驴屌。

林洋把火点燃,把手和胳膊放在火上烤,蛇的身体开始扭曲抖动,开始的时候还缠地很紧,不一会儿的功夫,蛇皮开始吱吱的流油,嘴巴也渐渐的张开,像个烧烤架上的小黄鱼。

林洋顺利的把手从他的嘴里拿出来,借着火光看看手背上的两个红红的伤疤,他用力的啄了两口,还好,没毒。

第106回 又一顿香饱儿的晚餐

一条大蛇,吃地只剩下一条白花花的骨头,再喝两个野鸡蛋,一顿香饱儿香饱儿的晚餐,原来烤蛇这么好吃,以前怎么不知道,白白的让这些美食在眼前溜走。

摘一根骨刺剔剔牙。山路这么陡峭,天又这么黑,又没有拐杖,这要怎么走啊!这几天经历了多少次的生生死死,阎王爷大概都烦了,就不要惊动他老人家了,小鬼啊!无常什么的也不要来了,早早下班去哄你们的鬼媳妇逗你们的鬼儿子去吧!还是找个地方委屈一宿,天亮了再说吧!

林洋早就看好了大石头下面的那个鸡窝,稍加改造一下就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山里人好将就,就着现在火还没有熄灭,还有些火光照亮这里,他在旁边的小树上掰了些树杈,把这个鸡窝马马虎虎的盖了盖,他猫在里面起码能当当寒风和山里的潮气,也能躲避躲避眼睛不好使的野兽。现在虽然没有听到狼叫,也不知道狼儿们有没有跟着,可毕竟山里面有那么多的狼出没,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溜达到这里,或是跟踪他而来。现在他连缚鸡之力都没有,更没有虎子哥哥手里的那把98k,偷偷的藏了两枚子弹在身上,这又有什么用,狼要是来了,还不是乖乖的做了狼粪,也许可以不被消化直接拉出来。现在可以说和这些狼已经仇深似海了,杀了他们的老公或是老婆,还吃了他们的肉。

一切准备就绪,蜷着身体躲在里面,留一些缝隙为自己透透气,累的要死,也撑得要死。

哼——!这样叫一下感觉会舒服点,心里堵,加上暴食,两个鸡蛋好像变成了两只小鸡要马上跳出来似的。

人还可以虚伪到这种程度?佳佳现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来找我?难道说我走了他真的能老老实实的等着虎子,王八虎回来?难道说她真的如我所想,是个薄情寡义,见异思迁,水性……。他妈的真的要是那样,如我所想……这也太快了吧!现在男人和女人这么简单就能勾搭上?他妈滴哪里是人简直就是禽兽。还是乖乖的回二龙岭去吧!外面已经被野兽占领了。

即使他努力想一些事情不让自己睡着,可是一天的奔波他太累了,他付出别人几倍的体力,已经身心疲惫。不一会儿的功夫沉沉入睡,时不时的还会打几声呼噜。

林洋一点都不知道,在他的隔壁住着一窝老鼠邻居,大大小小的好几只老鼠,也分不清哪个是老鼠妈妈哪个是老鼠爸爸,反正一个个都齐刷刷的抱着前爪贼眉鼠眼的静静等待着,从那条蛇寻着它们的气味偷偷的摸到这里,它们就一直抱着前爪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要不是林洋把那只蛇烤着吃了,这一窝鼠小弟,怕早已进了大蛇的肚子里吧!

神奇的自然界,复杂的食物链,弄死了大蟒蛇救了鼠小弟,也不知道佛祖是怎么区分善恶的,林洋的这种救死扶伤的行为算不算积德行善。可是呢!鼠小弟也不是什么善类,疯狂的交配疯狂的繁殖,破坏生态环境,糟蹋粮食,最可气的还会满世界掏洞,上天入地哪里都有它们的影子,说不定哪一天醒来你美丽的脸颊旁边就会蹲着一家子老鼠蹭热度。携带多种多样的细菌病毒,在自然界中它们虽然很渺小,却可以毁灭一个物种,埋葬智慧的文明,像恶魔般可怕。

第二天早上,几道阳光透过树杈的缝隙照射到林洋的脸上,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透过缝隙看外面的世界支离破碎的,山,树,巨石,都被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不规则的很多碎片。

由于刚刚醒过来眼睛还有点对光敏感,他没有马上破茧而出,而是静静的在里面待了一会儿,适应一下这个陌生的环境。

可是,我们的生活每天都充满惊喜和意外,有时候你甚至会怀疑你的前世是不是花果山那只不听话的猴子,为什么佛主会偏偏跟你过不去。

呼哧呼哧的好像放连环屁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像是好兆头,声音越来越近。

他在里面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透过缝隙向外窥视,但愿上天的玩笑不要开得太过,他已经比五指山下压着的的死猴子还可怜。

开始什么也看不见,声音越来越近,变成了哼哧哼哧的猪叫声,好像情节有点儿跑偏,剧情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大慈大悲的三藏大师来救他才对吧!

林洋有些惶恐,但也欣喜,即使被大人物砍掉几集也应该影响不了结局,剧情需要直接遇到二师兄也没什么不可以。况且猪是多么可爱的家畜啊!在二龙岭过节是必须要炖猪肉的,猪是美味佳肴的象征,猪是生活富裕的象征,在这里出现应该后面会跟着放猪的老头,或是小孩,妇女,穿着土气的小闺女,梳着两只马尾,用红头绳也许是黑头绳,或是大人们的鞋带,在绑着两对儿红红圆圆的酸枣……呵呵!也许是个痴痴呆呆的傻子,能自言自语对着空气喊:快来打我呀!前提!他一定认识回家的路。只要能遇到人类,也算是得永生吧。

他高兴地刚要从里面钻出来,一张可怕的大黑猪脸出现在那些缝隙外面。它哼哼叽叽着一直在地上寻找东西吃,黑黑发亮的猪缸子,两只大鼻孔里都是粘液。可能是烤蛇的香味把它吸引来的吧,难不成这是一头爱吃烧烤的猪吗?

猪的鼻子可不是盖的,它真的找到了一根刺的白骨,毫不犹豫吧唧吧唧的吃的很香,整个蛇头都被它吃了,看来两颗坚硬的牙齿对它也构不成威胁。

从它不友善的模样和肥肥圆圆的大屁屁,还有它嘴上那两颗与众不同的大尖牙,这分明就是一头野猪,没有主的,不是印象中白白胖胖或是一肚子麻麻头的人类朋友。

咳!我的命太苦了,各种奇葩的事儿遇上一箩筐,我就不该听姑姑的话:一定要围绕顾家寻找知道自己身世的杨老头。命运多舛,意想不到的巧合,干嘛不直接告诉我,那个抛弃亲生骨肉的麻蛋是谁,狗娘养的把他的遗产都给老子拿来。我亲奶奶会不会在我睡觉的时候扇我嘴巴?

他连大气都不敢出,尽量让身体离那些树枝树叶远一点,毕竟这些弱不禁风的东西阻挡一头庞大的野猪,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野猪的鼻子上,希望它每天光秃秃的在山里跑,还要把弹簧一样的小弟弟露在外面炫耀,受点山风什么的得了鼻炎,完全闻不到味道。

哼哼!

野猪把鼻子贴着那些树杈,它大概这辈子都没有刷过牙,满嘴的泔水水味,林洋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弄出一点动静招来杀身之祸。他有些得寸进尺,长长的嘴巴好像个灵巧的手,攉拢着把鼻子又往里伸了一点,留着粘液的猪缸子险些碰到林洋的嘴上。

哼哼!

林洋差一点吐出来,打个波儿可以,前提是,起码你是个不招人讨厌的女人,和你一个肥肥的大黑猪打波儿算怎么回事儿,他想在它的嘴巴上来一巴掌,可他明智的没有那么干,即使野猪的攻击力没有狼的可怕,也许平时林洋不会怕他,可现在不行,他连半条命都没有,已经残血了,一级甲的耐久都已经变红了。要是有个平底锅也好,扣在屁屁上随便你怎么戳。问题是现在没有只能苟到满血再说,等腿伤好了,量它一只笨野猪是追不上的。

也许野猪真的感冒了,嗅了一阵乖乖的把鼻子抽出去,在外面又晃了一会儿,把一堆然过的灰烬拱了个底朝天,可能是灰烬里面有蛇油的缘故,吧唧吧唧的像潵金子一样把那些灰烬用嘴巴潵了一遍,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林洋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妈的!吓出了一头的冷汗,都快要流进眼睛里了。他重重的用手擦了一把,大脑清醒了很多。真替自己惭愧,被一只猪搞得魂不守舍的,还好没有熟人看到这么怂的一幕。

他用手挑起树枝把脑袋伸出来向野猪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丑陋的屁屁完全看不见,他这才相信猪已经离开。

第107回 天降奇冤

长出一口气,心,想要急着跳出来似地,鸡窝一下子变得压抑得喘不上气,一轱辘从里面爬出来有些用力过猛头昏目眩的。他用手扶着那块突出的石头,十分平整像半张床那么大,正好躺下休息一下。

仰望着天空,蔚蓝蔚蓝的,连一丝云都没有,这些天居然都没发现这里的天空出奇的蓝。现在太阳刚刚转过山头,阳光也不怎么刺眼,像被磨砂玻璃罩住的灯泡。身底下的石头虽然有些冰凉,可他不想挪动颓废的身体,像早上刚刚醒过来就想懒在床上。

坐起来四处看看,山连山岭连岭,山上,少树木多石头,千奇百怪各式各样的,有些地方露着赤红的土壤,很像是半块没吃完的披萨上面撒了些扒了皮的发生米。

林洋最想见到的是有人住的房子,哪怕是最古老的的茅草房也可以,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连个石头砌成的猪圈都没有,光秃秃的。很难想到这么贫瘠的山里怎么会有狼,像二龙岭那种深山老林都已经很难见到狼了。

出城的时候没感觉跑出多远,这里应该离山城不会太远。可身临其中,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很久远的世界,要不是一直拖着一条隐隐作痛的伤退,真的很难分辨这几天所经历的是不是在做梦。

山风有的时候真的很讨厌,闷热憋屈的受不了需要它的时候,它迟迟不来。即使来了,只管围着那些树拨弄人家整洁的头发,你干嘛那么调皮,你不需要它的时候它却不疼不痒的翻弄你的衣领。

可能是被野猪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被风一吹浑身发凉,有种寒气入骨的感觉,肚子里咕咕的乱叫,昨晚上那条蛇好像已经消化完了,剩下的残渣被寒气逼着赶到了肠道的末端。

腿脚不方便,每一次做这种事情都要付出极大的痛苦,加上这段时间缺少水分,好像有一万把小刀切割一样,简直痛彻心扉。

蹲在石头上,鸡窝是个最理想的化粪池,可是看不见人烟,找不到方向,真不知道该上那里去,所以这个容了他一晚上的窝,他还舍不得就这样糟蹋掉,大不了今天还住这儿,不走了。

绕了半天终于在一块圆咕隆咚的石头上蹲好,如翻江倒海一发不可收拾,好几天没这么痛快了,昨晚吃的大蛇油脂很丰富,润滑了肠道,滋润了后门。

只是屙屎的味道比平时臭的不知道多少倍,加上顺风,他想喘口气都难。只能秉着呼吸盼望着快点抖搂干净。

哼哼!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声音很明显非那头野猪发不出来,大概是被他的屎味勾引来的,他一下子慌了,好像一大群人在他的腚后面瞅着,这感觉如同掉进了十八层地狱,被一百多女鬼戏弄。

条件反射,最后那么一咕嘟堵在门口腼腆的怎么都不肯出来。

天哪!那感觉无法形容,如鲠在喉,意犹未尽,用未尽兴形容是不是更贴切一些。

最可怕的是没准备好擦屁屁的东西,我的天哪!这么严重的问题居然忽视了,紧急情况之下这可怎么办。

那种满山飘荡的恶臭好像是野猪最爱的东西。一瞬间黑黑的脸出现在林洋的对面。

第一次这么清晰的和它接触,这毛茸茸的大黑东西非常的强壮,好像是在西游降魔里逃出来的,我靠!追车的那个,错不了就是它,怪不得山上有那么多的狼都没能给它怎么样,那些狼和它比,体积就差着好多倍。

林洋被他吓得差点一屁屁坐在自己的排泄物上,幸好腿上有夹板支撑,要不然还不变成屎壳郎手里的球球。

看起来野猪要比那些野狼还要聪明,他没有急着冲过来,哼唧哼唧的把猪缸子在石头上摩擦,蹬一蹬后腿,晃一晃肥厚的大耳朵。

林洋死死的盯着它,不要那么急小哼哼!在等一小会儿好吗?没人跟你争全是你的。

不敢浪费每一秒的时间,谁能体会只剩下一丁点在里面憋着拉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啊!

他恨不得一口气把肠子都拉出来,一了百了,那种感觉太痛苦了。

它果然等不及了,突然向前一扑冲了过来,它跑起来像一团黑雾,铺天盖地而来,林洋已经用尽全身的力量对付剩下的一坨了。

野猪冲过来,他也顾不了许多,生命要紧,还是先跑了再说吧!拼尽全部力量往旁边一跳,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顺着光秃秃的山顶滚下去,一直滚,只有被树木或是石头什么的挡住才算终结。

天知道会怎么样,结果并不是最坏的,也不是他能想到的,或是连野猪都没想到。他用力的向旁边一跳,正好有东西从胯下掉出来,他终于解脱了,野猪也发现了它的美食,疯狂的一扑一口叼个正着,熟练的程度好像灵巧的小燕子捉到一只蚊子。毫不犹豫的美美的吃了。

解决了最棘手的,心里刚刚痛快了一点,怎奈身体还不受他的控制,好吧!

大野猪已经在他的胯下了,而且是倒着骑着,怎么会这个样子,难道这又是上天的安排吗,让一个行动不便的瘸子骑猪,主啊!我无能为力呀!

画面足足有十几秒钟的定格,这是高科技爆棚的现代化吗!是不是一下子回到了原始,那时候人类的交通工具应该就是各种青面獠牙的野兽,野猪又有什么不可以,既然可以骑了,谁知道怎么下来,这东西浑身的毛太硬,特别是腚这一块还没有提上裤子,好像一屁股坐在满身是针的刺猬身上,那种天塌地陷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贪婪的野猪本来想去吃,石头旁边的那一堆的,可突然身上多了个人骑着,触到了他的底线。

嗷嚎一声,不知道发出的是什么怪兽的吠叫,疯狂的在原地跳了几下,好像一匹受惊的马。

此时的林洋进退两难,下去还是骑着?下去很容易,手一松就会和大地有个亲密接触,亲密到满头是血都不一定,等野猪回过头,一口,下水道味道的牙齿还不咬在他的脖子上才怪。

反而在他背上老老实实的骑着,更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用腿夹住粗壮的脖子,任凭它身上最硬的猪鬃毛,在他的腚眼上刷来刷去,感觉比一屁股坐在烧红的炉盖子上还痛苦。

双手抓着它肥肥后背上的皮肤,拼尽全身的力气不让他甩下去。如果它不好好的和解乖巧的像一只家养的宠物那样讨人喜欢,林洋一辈子都不想在它身上下来,即使死了,也要死在他的背上和它成为一个整体。

第108回 无法形容的痛

野猪原地转了几圈,像个没有驯服的儿马又窜又蹦,没把林洋从后背上弄下去,围着鸡窝跑,疯狂的跑两圈,还是没把林洋弄下去,野猪更加的疯狂,翻山越岭,跳山涧穿树林跑一会儿蹦一会儿,围着小树转几圈,围着树林转几圈,围着巨大的石头转几圈,故意往陡峭的崖壁上跑,目的只有一个,只想把身上趴着的林洋弄下去。

无论他怎么折腾,林洋紧紧的攀附着他的身体,用尽一切办法,克服野猪的自虐。他就像长在它身上的虱子,吸附在她身上的蜱虫一样,无论它怎么折腾也不能把林洋甩开。

开始的时候眼睛闭得紧紧的,真没想到一只猪发了疯,比驴子,马,甚至是疯牛都要可怕,好吧凭天由命吧。

有几次野猪蹬涯壁的时候,不小心摔了跟头,在山坡上翻了几个跟头,林洋仍然拼命的抓着,野猪趴在地上,以为它爬不起来了,可是这只坚强的野猪,稍微平静了一下马上爬起来疯跑,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不知道跑了多远,跳过多少沟壑,翻过多少座山,最后野猪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它也有耗尽体力的时候,尽管这样,还不忘了时不时地翘翘屁屁,仍然想把林洋从后背上掀下来。

林洋也累得不轻,他虽然不用走路,被猪来回的折腾,克服着它没完没了挑战,时时要和它斗法,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对于一个从小练就一身精湛骑术的人,也是要付出巨大体力的。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野猪肥肥的屁屁第一个映入他的眼睛,它好像剥了皮的橙子水汪汪的,每一根毛管都被水珠包裹着,翘着的尾巴像一根煤油灯的捻子油汪汪的。

他的手死死的扣着背上的皮肤,厚厚的猪皮已经被他抓破了,鲜红的血水混合着汗水,整个后背都是红红的,林洋的手也有几处破了皮,腿上也是,屁屁上也有伤口,被猪的汗水透了,像涂了辣椒油一样的疼。这些伤口可能是野猪翻滚的时候,被树枝荆条或是野枣树上的尖刺刮伤的。野猪的身上也是一条一条,浑身的伤口。

再看看四周的环境,林洋差点被气爆了,自己用了一天所走的路程,才刚刚离开这里,累的差一点虚脱。没想到被野猪短短的一会儿,又带回到了起点。

远远的,已经看到了崖壁上的山洞,还有那条为了方便上下拴在石缝里的绳子。他以为自己太累了眼前出现了幻觉,把眼睛在胳膊上揉揉仔细的看。

没错一点都没错,就是自己穷途末路的地方,自己生活过的地方,也是他伤心欲绝的地方。

望着那个熟悉的洞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要不要扭头回去,被别人误解了该有多尴尬,在外面漂流了一天一夜,居然都不在洞口迎着。

作为同生死共犯难的交情这样做对吗,我无意霸占你的感情,也不会感激别人施舍,只是用生死换来的共识却经不住一套虚伪外壳的诱惑。敢问情为何物。

散了吧,看起来野猪已经太累了,完全耗尽了体力,向前挪动的步子都无比的沉重,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发出一声嘶叫趴伏在那些讨厌的碎石上。

在它身上坐了一会儿,林洋才慢慢的下来,双手双腿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双脚刚一沾地面竟然忘记了怎么走路。一屁股坐在地上,屁屁上的伤口让他如坐针毡。

全身上下的痛让他短时间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反而内疚的看着眼前这头可怜的野猪。真不知道该说声谢谢好,还是痛快的骂他几句。

他的身体刚一落到地面,他已经后悔自己的莽撞了,如果佳佳能追下来轻轻的拉他一把,他会毫不犹豫的回头,这么长时间的犯难之交,他相信佳佳不是那种轻浮之人。破天荒的那一刻冲昏了头脑,想一想自己真的很无耻,很龌龊。

想了那么多双腿恢复知觉的第一时刻,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走向洞口,到了绳子底下,试探着喊了两声“佳佳,佳佳姐,佳佳姐”

侧着耳朵细细的听,洞里没有半点声音,他又提高了嗓门,上面还是没有动静,他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费了好大劲攀着绳子爬上洞口,以前都是有佳佳或是虎子哥帮助他的,所以爬上来不是很费力。

今天完全是一己之力,加上肚子很饿,一路的奔波,脑袋里一时间窜出无数的小星星,双耳嗡嗡的啸叫。

他用力过猛的咳嗽了几声,好像空气一下子冲进氧气耗尽的肺里,有点儿不适应。

即使这样,还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里浮现,莽撞的冲进去,害怕眼前会是一幅尴尬的画面。

“佳佳,佳佳姐”

仍然没有回答,他回头看了看下面趴着的野猪,他四脚拉叉的趴着,好像宴席上那个大个的烤乳猪,火候没掌握好烤的有点过,浑身黑糊糊的。他的脸被褶子掩盖着,完全找不到那里是眼睛,长长的鼻子和嘴,一张一张的知道它还有一口气。

林洋定了定神扶着墙站起来,他做出了大胆的决定,慢慢的像洞里走去。

刚进到洞里,受外面光线的影响,里面的一切都看不太清,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天。他闭着眼睛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再睁开,眼前明亮了很多。

白色的背篓上搭着发白的迷彩服,简易的木床上面铺着乌拉草,和他走的时候一样凌乱,没有被人整理过,燃尽的木材灰烬上面还放着那个方形的容器,里面还有未喝完的清水,吃剩下的半只野鸟在灰烬旁的树叶上放着,在他走之前就是那个样子。

林洋的脑袋里嗡的一声,胸膛里突然燃气一团火,熊熊的热气竟然要从他的眼睛和鼻子往外喷。他强烈的控制着,不顾一切的冲到洞口

“佳佳姐,你在哪儿,佳佳姐我回来啦!”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不断的回荡,大概能传得很远。远处传来几声狼叫之外没有任何回应。即使他把喉咙喊破,再也听不见佳佳的回答。

也许他能想到,也许他应该想到,或许他已经知道,或许他已经想到,可是他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想象事实如何。他宁愿相信这一切是梦,一个荒唐的梦。

那一刻他的心理空空的,他更希望自己的离开是对的,佳佳就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他没有冤枉任何人。只是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出现在山城,更不应该天马行空的认识她。

那一刻他的世界失去了颜色,棕红橙黄青蓝紫,全被灰色代替。他努力的一个色素一个色素的分辨,他要在那些灰色中找到黑白,让自己失落的灵魂得到安慰。

可是所有的担心都让他更不安,他不想离开这儿,等佳佳回来还是等虎子哥回来,也许他们会有和他一样的奇遇,最终他们还会聚到这里。

他绝望的回到洞里,哪张床是他唯一的依恋,他慢吞吞的坐到上面,他回想着佳佳照顾他的日日夜夜,一只只土鳖如数家珍的出现在眼前。

他再也抑制不住,扑到灰烬边佳佳曾经蜷缩过的乌拉草堆旁,捧起它们贴近自己的脸,还有余温,和她的皮肤一样柔滑,闻一闻,还藏匿着她的味道,渐渐变淡的高级化妆品的清馨。

第109回 人和狼的传说

他蜷着身子躺在地上,把那些乌拉草紧紧的拥在怀里,目光呆滞心绪迷茫,感受着乌拉草的温度,回想着一起游荡的日子,也许那就是痛并快乐着吧。

天色渐渐的变暗他却浑然不知,洞里的光线也渐渐的暗了,他却从极度愧疚感中慢慢的清醒,目光如炬,一切好的,善良的,完美的结局占据了他的脑海。

偶然他看见床底下放着一件长条的包裹,要不是一直盯着哪儿看,哪里会发现那么小的空间会放着东西。看起来是一张床,比欧巴家的榻榻米也高不了多少,什么宝贵的东西会放在那么狭窄隐蔽的地方。

枪,不是没找过,整个洞他都仔细的搜索了很多遍,即使喝醉了他都没忘偷偷的留意虎子会把它放在那儿,可还是没能坚持到他把它藏起来。自从见它一眼,已经深深的着迷,要不是中间出了岔头,一时的鬼迷心窍,他必然会在洞里好好搜掠一番,挖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到的。

林洋脑海里闪过精致的98k身影,宛如薄纱加身的少女,欲罢不能,急不可耐。虎子哥的宝贝,经典的98k,会是它吗?迫不及待的匍匐到床下一把将它从床底下拉出来。

隔着袋子摸到里面的它,心里的喜悦无以言表,那种感觉比在湖边抱着佳佳不知道胜过多少倍。急忙把袋子打开,乌黑的枪管露了出来,一把将它抱在怀中。哗啦!袋子里的子蛋散在地上。三四个蛋夹,每一个蛋夹里装着5发子蛋,还有些子蛋用一张报纸包着,金灿灿的,像极了花姨小卖部里那些外国人手上戴着的大金镏子,比那个长的好多,像小泥鳅家打圈公羊的家伙,还是帶尖的。

他小心翼翼的数了数,子蛋不多不少还有25发。这一点小激动让他暂时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管它是橙的黄的绿的,还是青的蓝的紫的迷彩的,通通的都是无色,缺了无色什么大招都放不出来,干等着被别人秒杀。

他把枪端起来通过照门瞄一瞄准星,小心翼翼的打开保险,扣动扳机啪!用嘴发出的声音。

他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枪管,枪身,枪机,像抚摸自己的家伙那样小心翼翼。油光铮亮的枪管,是必要撸一下。拉一下枪栓,咔!蛋仓里没有子蛋,他迫不及待的把装满子蛋的蛋夹装入蛋仓,咔!撸一下枪栓顶上子蛋,刷!不得不再撸一下枪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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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枪瞄着洞口,啪!又是嘴巴发出的声音。怎么能随便就射呢!一定要矜持不能太急了,洞里光秃秃也没有地方可射,难道要真的射墙上吗?no,这可是把狙,大家伙好不,子蛋蛋回来可是能要人命的,怎么没个东西拿来射一射。正发愁一把好枪没有用武之地的时候,洞外传来杀猪一样的叫声。

啊啊啊——!刚把猪按到案子上,眼睁睁看着杀猪刀往自己的脖子上桶,估计正是屠夫一巴掌一巴掌的量心脏的位子比划着入刀的时候。

林洋早把那头大黑猪给忘了,心里想的是佳佳,手里握的是枪,哪有功夫把一头猪放在心里,好在大黑猪懂得怎么找存在感,一声怪叫把林洋拉回到圣贤这一边。

他抱着枪高高兴兴的从洞里出来,顺着野猪的惨叫声看去,眼前浮现一幅血粼粼弱肉强食的远古战场。

十几头大灰狼围着趴在地上的野猪,玩包围袭扰战术,野猪一张嘴两颗獠牙,对这些狼毫无威胁。

野猪的头转到那边,他后面的狼就会咬他的屁屁,猪尾巴已经不知道被那头狼连根拔起吞进肚子了,猪腚上露着白花花的骨头,鲜血像小孩玩呲水枪一样乱喷。

它刚把头转过来,后面的狼又是一口,尾巴下面就是肛门,估计这些天狼们都去进修了,之前可是吃了很大的亏的,白白的丢了两名成员的性命,头狼能不总结失败的原因吗?可能他们认为野狗的掏肛绝技才是最强大的,它们学会了这个技能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战胜来犯的人类,没想到刚刚学成归来,竟然破天荒的跑出来头野猪,哈哈!毫无压力,没说的,先草草的演习一次,一头大黑猪也不错,马上到了年根了搞个晚会什么的乐呵乐呵。

眼看着大黑猪被群狼欺负的手无缚鸡之力,林洋有些于心不忍,怪是怪了点毕竟是他的坐骑呀!茫茫的大山除了这些狼也许就剩下一头猪和他了,怎么能放弃它呢!

可是,狼又招惹了谁,本不该被混到被吃掉的命运,之前已经吃了两头了,从佛主的角度看众生,已经罪孽深重了,林洋前思后想,最后决绝的端起枪,瞄准一头狼的前腿扣动了扳机,啪!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开枪,而且打的还是人类朋友的近亲,他不得不升起些许的愧疚之情。手中的美女果然没让他失望,虽然后坐力大了一点,第一次坐没什么经验,*正好蹲到他的锁骨上,像被锤子砸了一下那么疼,枪*出的子蛋不偏不斜正好打在狼的前腿上。

嗷——!一声哀嚎,所有的狼都愣了一下,没想到那头大黑猪抓住这个机会,扑过去一口咬住受伤狼的脖子,拼着命的咬。

这个意外是林洋没有想到的,没想到这头猪还挺狗性的,居然懂得狗仗人势这么深奥的道理。当那些狼从噩梦中明白过来,被野猪咬住的狼已经咽气了,终结了它狡诈的一生。

刚才的胜利振奋了野猪的士气,面对群狼它毫不畏惧,把那头死狼甩到一边,用后蹄子蹬了些土埋在狼的尸体上,可能是他以往保存食物惯用的手法,回过头竟然嗷嗷的学起了狼叫。

林洋的出现虽然让这些狼有些意外,可它们好像并没有因为他手里有枪就放弃了之前的仇恨,反而凶恶的对着林洋怒吼。刹那间山谷里回荡着群狼的哀嚎,可怕的是在山谷的更远处,好像有更多的狼回应着它们。

林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真的不是为了杀狼而开枪,他只想吓跑他们,从士气上打败他们,可是她的良苦用心得不到群狼的理解,一时间他的慈悲心肠让他变得无比的虚伪。

群狼们开始发动攻击,四五头围住野猪,还有四五头怒冲冲的冲向涯壁,他们不管涯壁有多高,也不管能不能跳的上来,疯狂的向洞口的林洋猛扑,硬生生的撞到崖壁上,头破血流也不怕,甩甩头嚎两声,退回去,找个有利的地势,从复刚才的动作。

一次两次林洋不以为然,周而复始,轮番攻击,有几次一头头上有伤口的狼险些跳到洞口的平台上来。

林洋看着他非常的显眼,头上的伤口惨烈烈的暴露着,头皮好像用刀齐刷刷的掀下去一块,凝固的血液把它头上剩余的毛发紧紧的粘在一起,好像带着被削下一半的头盔。眼睛血红,怒目呲牙,看它的架势,势必要跳上来要死林洋,不达目的永不罢休。

林洋怎么能不认识它,它就是之前被他用石头差点活活砸死的那一头狼,所有的罪恶因它而起,因果循环真是报应啊!原来它们是来报仇的,怪不得这么勇猛,是不是其他的狼一定是那两头被吃掉的直系亲属,乖乖!你们蛮不讲理,要不是你们先攻击我们,我们何以杀了你们两个兄弟,要不是我们饿得要死,我们又怎么会把他们吃掉?讲讲理好吗?

好吧!这是战场,这是沙场,这是埋葬冤魂的坟场,今天这里没有仁慈只有死亡,没有善良只有罪恶,没有胜败只有毁灭,良知,慈悲,只有胜利的一方才有权利施舍给另一方。

第110回 最后的决战

也许有林洋给它打气,野猪异常勇猛但也敌不过四条恶狼,只几个回合,它浑身是伤鲜血淋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半点反口之力,估计用不了多时,它肥厚的脖子也会被饿狼们咬断。

好吧!将所有的罪恶都释加到我一个人的身上,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何必难为一头猪。

撸一把枪栓,蛋壳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的颤音,悦耳到好像幽静的厕所里没拧紧的水龙头上的水滴,滴落在只有半桶水的金属水桶里。扣动扳机,他手里的家伙喷着火舌,为什么不配备个枪口灭焰器呢?四头狼应声倒下,枪里的子弹也打光了。美妙的枪声好像美女发出的莺声燕语,绕洞三日不绝。可是,剩下的狼并没有被他美妙的枪声迷惑住,甚至连一点儿退缩的表现都没有,仍然不停的向平台上猛扑。

他再撸枪栓只听见撞针在枪桶里活塞摩擦的金属声,没有子弹上膛,林洋这才意识到,他的准备不够充分。幸好大黑猪得到了短暂的喘息,林洋帮它干掉了包围圈。现在又可以战斗了。

头上有伤的狼还在一直想办法往平台上跳,看他愤怒的样子一定要咬死林洋才肯罢休,林洋抽身赶紧跑回洞里去拿子弹,他的伤腿成了他最大的累赘,拖慢他的行动速度。当他拿起蛋夹准备上膛的时候,身后一声嚎叫,他再想回头已经来不及,凶猛的狼直接扑上来,他拉枪栓的机会都没有。

狼的两只前爪已经搭到了他的肩膀上,脖子被一团热乎乎的气体包围,情况紧急林洋用力向前一趴,硬生生的趴在地上,要不是有那堆乌拉草隔着,林洋一口的牙齿估计一个都不能剩。

狼的速度快得惊人,虽然它的这一次攻击没能成功,双脚却稳稳的落在林洋的大腿上。

嗷——

叫声就在林洋的脖子后面,他迅速的把子弹上膛,咬人就咬人干嘛吵吵。热气又一次扑向他的脖子,林洋猛地把枪管向后一桶,噗呲一下,枪口插进了狼的嘴里,直接插到狼的嗓子眼里,林洋能感觉到他的小舌头在动,他想叫却再也叫不出来。

砰——

林洋不用回头,子弹穿透了它的脑袋,甚至连它的头盖骨一起飞到洞顶上,那些粘稠的液体直接把他糊在上面的岩石上。

林洋身后像下了一场暴雨,豆大炙热的雨点湿透了他的后背,失去知觉的狼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

他总算长出了一口气,短暂的喘息之后把尸体翻到一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没办法再从事剧烈运动能稳稳的站着都很勉强,他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躺在大床上休息,选软的像别墅里的大床那样的,可这里没有,连小仓库里的木板床都没有,好吧!简易的乌拉草床也将就一下吧。

狼们却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刚刚站稳,还没弄明白眼前是什么状况,那头头上有伤的狼恶狠狠的扑上来,他看明情况再想举枪,速度太快,狼来得太突然,显然这头狼比之前死了的那头还要凶猛,直接冲上来把林洋扑到在地上,他手里的枪离了手,摔出去很远。

没有了武器,林洋连一层的攻击力都没有,他意识到危险降临,生和死只隔着一道窄窄的隐形墙壁,他拼了命的挣扎着爬行,抓到那只吃剩下的半只烤鸟,扔向身后的狼,恶狼呲着呀一口叼住他抛来的半只烤鸟。它可能也饥饿难耐,几口就把那只鸟吞了。

林洋继续爬行,抓起乌拉草扔向它,毫无攻击力,它连躲都不躲,直接让那些乌拉草像雪花一样在它的头上飘。他又抓起木炭灰,甚至是方形的容器,只到现在林洋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拿在手里,里面还有一半的清水,本来这些水他准备晚上进餐用的,还有刚才的半只鸟,水在这里太珍贵了,加上他托着一条残腿,想到光滑的涯壁上面拿水是何等的不容易,可现在为了活命一切皆可抛。

容器好像砸疼了它,那些水散在他头顶上的伤口上,狼痛苦的一声哀嚎,彻底的怒了,一口咬在他那条残腿的小腿肚子上,鲜血顿时崩流出来,这只狼好像是只贪婪的吸血鬼,一直用力的咬,一直喝他的鲜血,林洋痛苦难当,但他不能哀嚎,不能让那些狼们感觉到他在苟延残喘。

他忍着剧痛用那只好腿用力的踩踏狼脑袋上的伤口,即使它的嘴巴不松开,即使它现在还在喝着血,林洋仍然不想停下,拼着命的踩,因为他现在除了这样自虐没有别的办法,98k摔出去很远,他根本没有能力爬过去拿到它。

狼脑袋上的旧伤被林洋踩得血肉模糊,狼首先挺不了了,终于放开他血红的嘴,呲着牙冲着林洋一声怒吼,血红的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

林洋从它的表情里可以看出,自己的死期到了,它已经忍到极限了,它的凶相背后有一只魔鬼在驱使它,他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另一世界的招唤。

“你快回来!我们等你很久了”一个个陌生而又善良的面孔出现在血红的沙漠上,那是一片熟悉的荒芜的沙漠,血红的太阳像火一样炙烤着哪里,沙漠上连一棵枯黄的野草都没有,看不到半点的生机,在沙漠的尽头是无边无际的金黄,远处有人骑着怪兽飞驰而来,那是一匹独角驴蹄子的怪物,它的脊背上驮着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妙龄美女。看不见风也感觉不到风。她如纱的裙摆很长,夸张的向后飞舞着,好像从天边带来的一片黄金云,为这片血红的荒漠增添一抹金黄。

林洋的精神一震,好像一口喝下加一整杯冰的伏特加,入口冰凉彻骨,流进胃里却像喝进一团飞腾的烈焰。

他抓起眼前的一颗金色子弹,对准面前的恶狼用力的甩出,子弹带着彻骨的寒风,精准的射进狼的眼睛。

这头恶狼毫无防备,万万没想到林洋还有这么强大的绝招。

嗷——!

一声惨叫,它比之前的那只狼聪明很多,莫回头三跳两跳,东倒西斜的撞出洞外,刚刚失去一只眼睛,还不习惯用另一只眼看世界。慌乱的逃亡中一头从洞口的平台上跌落到下面。

林洋咬着牙拼命的扑过去抓起98k,磕磕绊绊的从洞里追出来,受伤的狼已经跑出去很远,完全超出了98k的*准距离。林洋只能放弃,转过枪口瞄准趴在野猪身上的那头。

砰——

砰砰——

三头狼的脑袋开了花,还有其他两头瘦小的,一直没敢往洞口冲,一直在野猪的后面偷袭野猪,好像它们是队伍培养专门掏肛的后起之秀,听到枪声,看见他们的同伴逃了,哀鸣着纷纷也逃了。

林洋总算出了口恶气,伤腿血肉模糊,整个小腿肚子被狼咬开了花,鲜血还不住的往下流。

大黑猪总算得救了,它已经皮开肉绽,气息微弱地趴在地上,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猪皮,深深的伤口翻着肥油,好像浑身贴满了,一条一条刚杀的带鱼,还带着血迹,有些地方的血液已经干涸,唯独尾巴上的血还在呲呲的喷。

山谷总算恢复了平静,狼嚎再也没有响起,野猪静静的趴在地上,爬满带鱼的肚子一起一伏的,他的身边静静的躺着四头血肉模糊的狼,最完整的一头半只身体在土里埋着,龇牙咧嘴的面目狰狞,好像刚从土里爬出来的恶魔。

林洋强忍着伤痛拖着截肢一样的身体爬回洞里,把背篓上虎子留下的迷彩撕开,包住血流不止的小腿,看一看躺在洞中央的死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还能活着。

四周恢复了平静,他静静的躺在洞里,经过刚才的战斗,或许让他明白了什么,当你有能力反抗的时候,千万不要让你的仁慈和善良成为别人践踏你的理由,当你没有能力反抗的时候,千万不要把仁慈和善良当做陷害他人的阴谋。

第111回 再救你一次

躺了很久才想起那头猪,作为一起战斗过的战友,关心一下还是应该的,要是没有它拖着其他的狼,说不定横尸荒野的就是他了。

洞里已经很黑了,只有洞口哪里还有点儿微弱的光,林洋努力想站起来,可他腿上的伤太重了,完全用不上力,他动了动脚趾头,还有知觉,知道只是伤了皮肉,应该不会落下残疾,不过留疤是肯定的了。

他倔强的扶着墙试了几次,仍然没有成功,折腾了好一会儿,消耗了很多的体力,他只好在地上又静静的躺了一会儿,真是怂到家了,为什么脑袋里全是小星星。

他把剩下的子弹和*放进口袋,把枪紧紧的抱在怀里,对它的感谢无以言表,曾经他把它看做是最邪恶的东西,可是现在他想收回这样的想法,它无比圣洁,就像下凡的仙女一样无比神圣。邪恶的并不是枪和子弹,而是枪口后面的人心。

既然不能走那就好好地做一个伏地魔吧,一寸一寸的磨,等爬到洞外天色已经很晚,太阳只剩下山顶的一抹红色,无边的绿和花花点点的白,也都渐渐的蒙上一层白雾,在暮色中仔细的分辨,幸好还能勉强看见野猪静静的躺着。

“嘞嘞嘞!”

在山里叫猪都是这样的,他曾经问过长辈,猪的名字是谁给起的,为什么要叫它们嘞嘞,他们只是笑而不答,也没人能说出个道道来,更没有关于嘞嘞的传说。

“哼哼!”

野猪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既然确定他还活着,林洋迫切的想知道这个战友是不是还有救,他爬到涯壁边上预留的绳子哪里,费了好大劲才把自己和枪用绳子捆起来,手抓着绳子慢慢的往下放。

当他的脚触及到地面的时候,浑身一震酸麻,他硬挺着没有倒下,把绳子从腰上拿下来试探着向前迈了一步,晃晃悠悠的还好没有摔倒。

扶着涯壁慢慢的挪到野猪附近,即使它的呼吸很微弱,还能听见他呼呼的喘着气了。

林洋只好双手离开石壁扑到野猪旁边,他的动作笨拙得像个刚学着走路的婴儿。

野猪还有知觉,知道有人到了它身边,用力的晃了晃它的大耳朵。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它身上的伤口太多,流了好多的血,最要命的是尾巴,可能是伤到了尾巴下面的股动脉,鲜血到现在还一直往外喷。

林洋用手按了按,能把血止住,可是他的手一拿开血马上又喷出来。

林洋踌躇了一会儿,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打火机,这个时候他又碰到了那些碎玉,心里莫名的颤抖一下,他赶紧把手指拿开,他不想动摇活下去的信心。是在海边破屋的时候用来生火做饭的打火机,不知道小凯在那个垃圾堆里面捡来的。

是一只很普通的塑料防风打火机,机身上印着帝豪夜中会的广告:朋友!来帝豪夜总会吧,乞丐的消费上帝的享受,帝豪夜总会的全体阿妹,欢迎上帝的到来。

机身很小,印了这么多字还要硬生生的挤下一群穿得很少坐在红色沙发上吃棒棒糖的漂亮女孩。真是讨厌那些奸商,为什么不弄大一点的,害得那些美女断手断脚,挤得身体都变了形。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早已经掉了颜色,美女们也快要变成模糊的一团。

他东找西找,在地上摸索出一块银行卡大小的石片,石片上满是深红色的血渍,可能是猪的,也可能是狼的或许是他自己的。

吧嗒!

打火机的火焰喷出,蓝色的火焰微弱的跳动着,好像魔鬼的舌头,他用手拿着石片把火焰移到石片下方烤着,他想用烧热的石片烙在野猪的股动脉上,帮助野猪止血。想法是好的,可是,奸商能做的不仅仅是大小那么简单,不一会的功夫打火机突突的闪了几下,那些可怜的蓝色火焰消失了。

林洋疯狂的按压打火机,可是他只能看见打火机喷火口处闪烁着微弱的电子脉冲,可怜的蓝色火苗再也没有出现。

林洋把石片靠近脸颊,趟了趟他的温度,还好已经很热了。他把石片按压到野猪喷血的位置,

滋滋!

野猪痛苦的哼了几声,很快滋滋滋的声音消失了,他拿起石片血没有再喷出来,他总算长出一口气,不管怎样,血是止住了他做到了队友应该做的,能不能活下来,这要看野猪的生命力是否足够顽强。

他掌了掌身,浑身都邹巴巴的,腿上用了用力还是不能站起来,伏地魔回到崖边,他仍然不死渴望站立行走的心,扶着墙努力的试了几次,如果没有人扶一把,或借助点外力想站起来真的很难。

他看了看天,今晚可以看见满天的繁星,一弯新月刚刚越过山头,隐约还能看见一圈光晕围绕着它,像佛主头上的光环,可是光环偏偏被山头挡住一半。

望月思乡,虽然不是圆月,想起李白……想——此情此景多么的熟悉。这里的山虽然没有二龙岭的险峻,却没有半点生机,连星星点点的萤火虫都没有,更别说犬吠或是灯火,幽静的和鬼门关一样可怕。

站都站不起来,他放弃了回到山洞的想法,他再没有力气抓着绳子爬上去。看来今晚要露宿荒山了,为了一只猪队友他的付出也算是蛮大的。

他正靠着涯壁天马行空的想着,几点水滴飘落在他的头上,下雨了吗?林洋用手轻轻的摸了一把额头,滚烫烫的黏糊糊的,分明繁星满天还有月亮,怎么会下雨呢?

他把沾了粘液的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新鲜的血腥味,而且可以很确定这是猪血,热乎乎的猪血,他自然的把目光落在野猪身上,这时候,一股血柱直接喷到脸上,热乎乎的。林洋马上明白了,他之前的止血工作白忙活了,野猪的股动脉又被冲开了。

林洋没有马上冲过去重复上次的做法,他静静的想了想,其实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止血办法,他只是在想眼前的野猪值不值得他那么做,这要付出一定的牺牲。

虽然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们合作的很愉快,这叫什么,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一切只为了活下去,如果他救活了它,毕竟它是个没有感情的畜生,它会懂得感恩吗?

他已经手无缚鸡之力,等野猪恢复了攻击力,会不会第一个攻击的是他。

他想了又想,眼看着野猪的气息越来越弱,最后他终于说服自己,救野猪一命。

他先爬到野猪跟前,在他满脸的褶子中找到他的眼睛,扒开眼睛看了看,他马上感觉自己的行为是多余的,天这么黑哪里会看到野猪的瞳孔会不会放大。

他趴在野猪的身上听了听他的心跳,还好心跳得很有力,及时施救兴许还会是一头很好的坐骑。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颗子弹,用牙齿咬住单头,用力的拧蛋壳,他想的太简单了,单头和蛋壳那那么容易被拧下来,他废了好大的劲试了好多次,单头仍然纹丝不动。幸好弹头是紫铜做的,咬起来还比较柔软。

他也是第一次这样做,他只是从经过战争的老人们哪里听来的方法,用*灼烧可以止血和杀菌,伤口可以很快的愈合,这只是在没有医疗设备和药物的情况下,逼不得已的做法,平时谁会愚蠢到这么做。

换做伤口在他身上,他都不一定下定决心这样折磨自己。

蛋头取不下来,他也只能看着野猪喷血的屁屁轻叹,尽管已经失败了很多次,他还想最后再试一次,伤好了野猪会不会咬他,现在无法猜测,成为他最好的交通工具,这样的决定还是十分有诱惑力的。

他需要一个这样的交通工具,之前骑着它不是很快跑完他一天所走的路程吗!

最后一次林洋拿出了宁愿掰掉几颗牙齿的决心,终于把紧固的蛋头拧动了,他咬着牙拼命的拧。他能听见蛋头转动与蛋壳摩擦的声音。他喜出望外,无休止的转动。最后一股*味从他的嘴里直接传进大脑。蛋头和蛋壳总算一分为二。

第112回 让一切随着上帝的吟唱消亡

达到了目的总是有些小激动,已经成功的扒开一颗子弹,要想不浪费这么珍贵的东西,做到给野猪止血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幸好没有把坏掉的打火机扔掉,他把蛋壳直立着放在地上,把打火机的盖子扣开,灵机一动才想到这个办法的,把里面的脉冲打火器拿出来,把上面的导线捋一捋,虽然看不太清,以前这样玩过很多次,凭感觉也能分辨出小小的点火器的各个位置。

他用手指捏着试探的按了两次,电弧像一道小小的闪电击中它的手指,赤痛的感觉从他麻木的手指传遍全身,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还没变成行尸走肉,还是个有知觉的生命体。

他想把蛋壳里的药撒到伤口上,可是那些血如柱地往外喷,不敢确定这样做能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只能用一颗子弹,不能有半点闪失,决不能做第二次,狼不确定有多少那时候到处都是狼叫,子弹却所剩无几。他改变主意,把点火器的电线直接插到蛋壳里,他不确定这样能不能点燃蛋壳里的药,从来没有这样玩过,也没听说谁这样玩过,但他暂时只能这样试试好像别无选择。

他只记得小时候捡到过子丹,点燃一堆火用火烧他们,那是些小很多的手枪弹,那样做只是天真的想得到蛋壳,可是子丹在火堆中呼啸着飞走,扒开火堆,里面什么也没有留下,没有他想要的蛋壳,连子弹飞走的痕迹都没有。还曾经愚蠢的用另一种方法虐待它们,在长条凳上面掏一个窟窿,用钉子敲尾巴上的点*,不得不承认他熊孩子时候的想法非常天真大胆,他总算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蛋壳,代价却是牺牲掉了学校里唯一完好的凳子。

嗒——

没有燃烧,没有他想要的火焰,甚至连小小的电弧都没有看到,他把导线从蛋壳里面拿出来试了试,电弧像一根针扎进他的手指。在这样黑黑的夜里哪一点微弱的光仍然很显眼。

他提心吊胆开始害怕,生怕被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狼看见,听见,天哪!他为自己的莽撞行为感到不安,为什么要为一头猪冒这么大的风险,大可以在洞穴里苟着不出来,干嘛不顾自身的危险管一只猪的死活。现在如果有狼出现,哪怕是一只弱小的狼崽子,想弄死他都易如反掌。

他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四周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狂跳的心这才稍微平静一会儿,他拿起蛋壳想在手里把它们点燃,可他还是放下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

嗒嗒嗒!

连续按了几下,秉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他像完成了一次艰苦的任务,可是蛋壳里仍然没有火焰窜出。那一刻他愤怒了,比和狼战斗还要愤怒,气氛的把打火器扔在一边,拿起蛋壳几次想把它扔出去。

不救了,不弄了,死就死吧!自己还能活多久,一个小时,几个小时,还是几天。没有食物没有水,不能走路,那些狼早晚会找上门,这样下去结局像和尚头上的虱子很明显。

哼哼!

野猪微弱的哼了两声,好像是在死亡之前的追后喘息,又好像是在安慰他,让他不要因为他的死而自责,又好像是在求救。

他的心软了,愤怒的火焰熄了,他不得不摸索着寻找被他丢弃的打火器,他的脑袋里乱得像一团麻,他不确定能不能找到,更不确定找到了就能达到目的。

猪血还一直的喷,好像个调皮的孩子故意瞄准他的脑袋喷,头发上脑袋甚至是脸上黏糊糊的。

那些血的温度让他更加急切想找到打火器,幸好他没有把他扔得太远,总算在一块碎石边上摸到了,毫不犹豫的摸到蛋壳把导线塞进去

快速地按了几次,这次他看见了闪电一样的脉冲,一下两下,呲啦!

眼前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春节时燃放的烟火从蛋壳里喷出,火光中他看见了深藏在满脸褶子中野猪的眼睛,那是一双黝黑的毫无光彩的眼睛,从它的眼神里看不出半点的痛苦,惊恐或是马上能得到救治的兴奋。

焰火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由强变弱最后慢慢的熄灭,恢复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只留下一颗暗红的蛋壳隐隐的闪着光。

它用石片拖着蛋壳,仔细看还能看见野猪的屁屁上露着白骨,也许是已经被血液浸透的鲜红。可他就是能看见雪白雪白的,他把蛋壳按在喷血的位置

滋滋滋滋滋——

他不敢想野猪此时有多痛苦,生怕手一抖半途而废。它勉强的发出几声嘶鸣,好像嗓子里有什么东西粘着,沙哑的让人窒息。

滋滋声完全消失,他才慢慢的松开手,蛋壳没有脱落接粘在野猪的屁屁上堵住了伤口,血柱消失了。他办到了,他相信这一次彻底止住血了,他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受,平静的像一湖静水,心无杂念,大脑里一片空。

真的平静下来,无所事事,他才感到此时无比的空虚,他的手不自主的伸进怀里抓住餐巾包住的碎玉,万千的思绪一下子涌进脑海,心里一阵绞痛,想把它拿出来仔细的看看,经历了那么多是不是那些碎片都在?可又怕黑灯瞎火的不小心弄丢几片,再也不能拼成一个完整的。

他静静的坐着把所有的往事从头回忆一遍,只要是他能记得起来的,二龙岭几乎所有人的面孔在他的脑海中一个接一个的闪过,哪怕只有见过一面的假老道,假和尚,他们欺负山里人见识少,各种哄骗他们,目的也很单纯,骗取他们手中少的可怜的毛爷爷,字画,瓷器,铜器,他们什么都要,什么都能在他们哪里换到一包能治百病的灵丹妙药。

想着想着他想到了佳佳,想到了城里边发生的事,想到秦璐,想到李欣悦王梓馨,还有杨老头,甚至是公园里的那个乞丐侯三儿,想起他说过的那句扎心的话,他活下去的信念突然瓦解,好像附魔一样把枪口放进嘴里,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凶光,伸着胳膊想去扣动扳机,可是他这个姿势胳膊加上手子也没有一杆枪长,扳机就在中指前却死活也够不着,他怒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必死决心,把*放在地上忍着浑身的剧痛,想用脚去触碰扳机。还好脚趾顺利的伸进护手里面,只要他的脚趾轻轻一用力,子弹马上会从枪口喷出,他的脑袋瞬间便会四分五裂。

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吃力的喘息着,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双手死死的捧着枪杆,枪口紧紧的顶着他的上颚。他想在死之前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可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想大喊几声宣泄一下,可又怕招来狼群,他想留个全尸,既然死的没有尊严,死后就不要再被打扰了。

野猪的呼吸从微弱变得急促,它轻轻的动了动四肢,压在他身下的碎草发出沙沙的声音,它像咳痰一样身体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第113回 既然不想死就好好的活出个样

林洋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有猪在身边哼哼的乱叫。嗯!我还活着?还是我和猪都死了

眼睛干干的,眼皮紧紧的粘在一起,透过眼皮的光昏黄昏黄的,我大概是死了,这就是地狱吧!这么大的雾霾,地狱的环境也这么差吗?不对应该是天堂,我那么仁慈,那么善良,那么重情重义,不应该上天堂给个神仙做做吗?弼马温也行啊!我绝对不嫌小,每天骑骑马,唱唱歌,看看仙女姐姐,再去天河里面游游泳,吃吃蟠桃,好像七仙女最爱在野外洗澡了……

呱啦呱啦——

这声音一下子把他拉回地狱,靠!地狱里的人也喜欢穿拖鞋吗?仔细听好像一只饥饿的猪在石槽里舔食稀了咣当的猪食。

他用了用力终于崩开粘连的眼皮,大黑猪已经站起来了,大黑猪的元屁屁正对着他,没有细细的尾巴晃来晃去的,尾巴根部的血液已经干涸,下面还沾着那颗为它止血的蛋壳。

从它四条腿的空隙看过去,他正有滋有味的舔舐着一颗狼的脑袋,血粼粼的,半个脑壳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剩下的好像一顶来至汉朝的青铜器,里面盛满了果冻一样糊状物质,野猪正吃得起劲。

他转了转眼!哇!我没死!哇!啊!为什么没死,呜呜!枪就在旁边放着,他一把抓起来把枪口放在嘴里,怎么也想不起昨晚上是怎么摸到扳机的?可能一直都没摸到现在所以才活着。

哼哼——

猪扭头看了看他,眼睛虽然不大还是一脸的褶子,可是从它的眼神里林洋能看得出它很满足,即使它浑身仍然伤痕累累,可能是在它的猪生就这么简单,能有口吃的就已经很满足很高兴了。

啊——

他把扔到一边,愤怒的看着那些狼的尸体,好!不让我死就给我再活下去的勇气!

他的眼睛都红了,扑到狼的尸体旁边,恶狠狠的抓住狼受伤的肚皮,用力的一撕,噗!狼那只涨了气的肚子从裂缝里挤出来,接着是肠子,臭气熏天,林洋恶狠狠的把手伸进狼肚子里,废了好大劲撕开护心膜一把抓住心脏,用力的一拉心肝肺一大串硬生生的拉出来。

血粼粼的,虽然都是已经凝结的血块,他先是死死的盯着那些东西面无表情……

啊——

他大叫一声,恶狠狠的一口咬掉心尖,嘎吱嘎吱的嚼,“还我佳佳——”

再咬一口肝脏,啊——!“还我……”

他都不知道自己再做什么,大概只想填饱肚子吧……

既然不想死就好好的活出个样!

第114回 小乖乖来吃草啊

好几头驴悠闲的在山坡上吃草,都是黑毛白蹄,大耳朵忽闪忽闪的,虽然和踏雪很像但肯定不是他的踏雪,一眼就能看出清一色的全是草驴,一头调皮的叫驴都没有,所以他也没必要激动。显然它们还没有发现他出现在这儿。他慢慢的接近他们。不是出于好奇,他想弄一头骑着,快要累死了,虽然村子就在眼前,也怕自己不能坚持到哪儿。

重伤处愈,可以这样说,他的腿勉强可以走路了,只是身体很虚弱,那些狼心狼肝供给不了他所需的营养,他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他要是能看见,他不会相信这个邋遢满身污垢的人就是他自己。

脸上乌青乌青的还挂着血渍,头发多少天没洗过了,也长长了很多,倔强的直立着,身上的衣服分不清是什么颜色,邹巴巴的好像缩了水,和他的身材完全不匹配,脚上的鞋破了个洞,幸好还有袜子,没有把脚趾头漏出来。

脸上也没有之前的光彩和帅气了,颧骨突出眼窝深陷,整个人好像不知道饿了多少天的乞丐。

他慢慢的接近一头,他想在驴子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抱住它,然后再翻到驴背上,他以前这样做很容易就能成功。

在和驴子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驴子发现了他,昂起头耳朵向前伸着,灯泡一样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它,开始是一头,接着是两头,最后所有的驴子都发现了他。

它们全部停止了吃草,竖着耳朵直直的看着他,可能它们除了发出声音还有其他的交流方式。

林洋生怕惊到它们,可又不想就这样放弃了,硬着头皮慢慢的往前挪,希望它们不会被他吓到。

驴子非常警觉,林洋一再的接近,离着他最近的一头开始跺脚,大概是用这种方式,驱赶他离开。

林洋明白驴子害怕了,它们在为自己壮胆,他强挤出微笑,随手在地上拔起一把青草,伸着胳膊讨好它们。

嘞嘞嘞!

他连怎么叫驴都忘记了,他想给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真是笨那。

不但没有驴子来吃它手里的草,呼啦一下,集体抹头就跑。

林洋泄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慢慢的希望瞬间破灭了。

哼哼哼!

身后那只大黑猪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在林洋的不远处,哼哧哼哧的拱着草根,林洋这才明白,原来驴子是被他吓跑的。

驴子并没有跑出去很远,他们聚在一起一直望着他,林洋还是不死心,说实话他真的快要崩溃了,他真想骑上一头驴马上奔到村子里去,快点找个人和他说说话,最好佳佳也在哪儿!大黑猪是个很好的听众,就是不能交流,这么长时间和它在一起,孤独寂寞冷得要死。

哼哼!

他往前走几步,野猪也跟着向前走,始终和他保持两三米的距离。他怕那些驴子再被他吓跑,他捡起块石头丢在野猪的头上。

“你不要跟着我,快回去,快去找你的好吃的吧,我没了,我拉不出来啦!”

哼哼!

他往前走了几步,野猪还想跟,他又捡起块石头丢过去,“站住,你再跟来,我打瞎你的眼睛,快回去”

野猪好像真的听懂了,哼哼!虽然没有回头,可低着头拱着地吃着草根,没有再跟过来。

他走几步回回头看看,野猪没有跟来,走几步再回头,野猪仍然没有跟来。他这才放心,好了专心致志的去抓一头驴吧!

用手举着青草,笑眯眯的靠近驴群,驴子虽然没跑仍然警觉的看着他,“来呀过来呀!”

他确定驴子听不懂他说什么,可他坚信驴子会过来吃他手里的草,越来越近,驴子还是站着不动,他看到了希望,再往前几步,草就要碰到驴子的嘴巴了。

“乖乖,不要跑,哥哥是好人,来吃哥哥手里的草吧!”

第115回 酒的妙用

小村子零零散散的坐落着几间草房,几间瓦房,背靠着小山坡高高低低的,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大概是一户一座房子,都是五间的占地面积,老头的家在村子中央的位置,五间青瓦房,和其他的比起来还不算太旧,石头砌成的,除了房顶上的青瓦一块砖也见不到。前后都有个小院,背靠着山坡。院子里没有花草,只有蔬菜和鸡笼。院子里没有养狗。

房子中间一间厨房兼过道,两边的两间相通,中间有梁用柱子顶着,南面是火炕,北面摆放着简单的家具,老式的红油漆躺柜,箱子,古香古色,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留下的。

屋里光线很好,窗户换成了两边开的玻璃窗,不是老式的小格子蒙窗户纸的那种。火炕上铺着发黄的炕席,大概也有很多年了,有几处破洞,用帆布打着补丁。

炕头上铺着一张狗皮,大黄狗的皮,还留着毛茸茸的尾巴,他扶着林洋坐到炕上。

“可怜的孩子呀!老伯给你处理下伤口,这种伤可耽误不得”

他出去一会儿拿来个塑料桶,还有些棉花和白布,桶的盖子打开一股烈酒的味道扑面而来。高粱酒,高度的高粱酒。

他把酒倒在碗里,用棉花沾着酒给林洋清理伤口,医用酒精在山里面不好弄,这种烈酒消毒也有很好的效果,他以前受了伤姑姑也是这么做的。

老头轻轻的把他伤口上的血迹擦净,狼牙咬出的窟窿显现出来,他一皱眉。

“准是杨芬家的大狼青咬的,我跟她说过多少次了,把那条可恶的狗栓起来,都咬了好几个人了,她就是不听”

他说完从外面的灶台上拿起一根筷子,把细的一头缠上棉花,看起来很像棉签,不过比棉签大的有几十倍。

把有棉花的一头用酒泡一下,刚要用这东西清理林洋腿上的窟窿,他看了看林洋,轻轻的点了点头,把酒壶的盖子拿过来里面倒满酒,递到林洋面前

“小伙子喝点吧!一会儿会很疼的,这东西可以麻醉神经,让你不会感觉很疼的”

林洋接过它,这个盖子和喝水的杯子差不多大,怎么也能盛二三两酒他冲着老头笑了笑,一口把里面的酒喝干,麻辣麻辣的火热火热的,刚咽进肚子里,头已经开始昏沉沉的了。

他这才把棉签一点一点的插进林洋腿上的窟窿里,虽然借助酒的麻醉,林洋痛不欲生,勉强忍着,头上的汗像下雨一样。

棉签从伤口里拉出来,带出来的全是黑乎乎的淤血和烂肉,林洋看都不敢看了,越是看着疼的越厉害。

“老伯,再给我来一杯吧!”

老头笑了笑,又给他倒了杯酒,“这酒可烈,能行吗?挺不住等你睡着了再弄?”

林洋点了点头“能挺住,您继续”

他接过老头手里的酒一口气又干了,这杯酒刚一进肚子,林洋马上开始头昏脑涨,眼睛里的东西快速的旋转起来,肚子里有一把火急切的想往外喷,老头再一次把棉签插进他的伤口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第116回 慈祥的邻家奶奶

记不起了,大概是从老人的手里夺过面碗的吧!在谷里飘荡的时候做梦都想吃到一碗这样的面,哪怕没有这么好吃,把面条用清水煮一下,吃起来绝对比那些肮脏的狼心美味。

他带着万分的愧疚,他意识到了刚才的动作太鲁莽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娘,我太饿了,好多天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老人微微笑着点点头,一脸的慈祥,满头的白发亲切的笑脸“吃吧!锅里还有吃完了我给你去盛”

林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娘,能给我双筷子吗?”

呵呵——!

老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人老了,记性不好,居然忘了给你拿筷子”

说着他撩开门帘出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拿来一双油亮油亮的筷子递到林洋手里,“吃吧!”

他迫不及待的接过来,早已经忍不住了,要不是用力忍着口水能流满一狗皮褥子。

在老人出去取筷子的时候,他已经偷偷的用手抓一根面条吃了,林洋接过筷子,急不可耐,又不能少了礼数让老人以为他缺少家教“谢谢大娘”

老人笑了笑说“救你回来的是我的儿子,我是他老妈,咳!他逆事儿太多,熬得模样显老”

林洋吃惊的嗯了声“嗯!我应该叫你奶奶对不”

老人高兴的老脸像开了花似的,“好!就叫奶奶,奶奶去给你盛饭”

林洋几口把碗里的面条吃得干干净净的,两个荷包蛋他都不记得怎么咽下去的。

老人接过他递过来的碗,转身出了外屋

“好吃吗?”

一边走一边说,她样子老态龙钟的,走起路好像个大小伙子,掷地有声。

林洋没有想那么多,山里的人身子骨都很结实,也是因为他现在真的很饿,饥饿限制了他的聪明才智,他静静的坐在炕上等着。受伤的那条腿还是很疼,他撩开裤腿看了看,伤口用白布紧紧的抱着,白布上有少许的鲜血渗过来,露出花花点点的血色。

他用手摸了摸,血已经干了,伤口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心里对这一家人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老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面碗进来,“快吃吧孙子,吃完奶奶再给盛”

林洋不好意思的撇撇嘴,“够了,我已经吃饱了”

“怎么会吃饱呢!小伙子饭量都重,我亲孙子这样的碗起码要吃三四碗”

老人说着把碗硬塞在林洋的手里“吃,快吃,奶奶看着你吃”

林洋已经吃一大海碗了确实已经吃饱了“奶奶,我吃饱了,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该吃早饭还是午饭,奶奶你还没吃吧!来——你也吃”

林洋说着把碗递回到老人的手里,哪知道老人一下子怒了起来,好像林洋的行为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她歇斯底里的大喊“我让你吃你就快吃,干嘛那么啰嗦,还不快吃”

冷不丁把碗塞在林洋的怀里“你这碗饭不吃完别想出这个屋”

碗里的面汤潵了林洋一身,林洋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愣愣的看着老人。

老人非常生气的样子,简直是怒发冲冠,脸上的慈祥被一种怪怪的表情代替,总之不像正常人的表情。

她说完话也不理会林洋,扭头出了院子,咣当一声,把外面的门关上,哗啦哗啦的,好像用什么东西把门锁上了。

林洋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好在屋里大喊大叫,他把洒在身上的面条捡回到碗里,把身上的汤水擦了擦。

老人的脚步声从院子里刷刷的远去,最后变成咣当一声柴门关闭的声音。

林洋透过玻璃向外看了看,高高的篱笆墙挡住了视线,看不见老人也听不见任何动静,他看了看远处,西落的太阳已经红红的挂在山顶,归巢的鸟儿在远处的林子上空不住地盘旋。

特别感谢

特别感谢《木棉花已开》作者,紫惠大大,谢谢您的支持

第117回 借宿荒村

怎么办?找根小树枝刮一下好了。这种廉价的清洁方法毕竟以前可是经常用的,在对卫生纸还没有认知的地域,这种东西是多么方便,多么丰富,信手拈来,甩手而去,主要的,对环境不会留下任何污染。

要是有秸秆更好,起码里面的瓤很软,还很吸水。像快餐盒上的泡沫一样,不至于刮伤任何地方,不光滑的表面更接近皱巴巴的卫生纸,也能擦得更干净些。

可是,附近连根粗壮一点儿的枯草都没有,更别奢望豪华的秸秆了,还是篱笆墙上的小树枝更现实些。撅断几根,用手撸一下,保证上面没有尖刺,毛刺也不行,尽量选取比较光滑的地方,毕竟它要接触的地方皮肤很薄弱,很容易划伤……。

“嘿!”

声音不是很大,好像不经意间在害怕与好奇的驱使下不自觉喷出的,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也能分辨出是个孩子。

他还是被吓得一激灵,声音划破之前的宁静,撕碎他紧张又有些羞耻的心。好像是从天上发出来的,难道这么点小事儿还会惊动我的那个神了?又好像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阴深深的。眼前明明是真得不能再真的山村小院,这种凄凉的院子,富贵一点儿的鬼都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吓唬人吧?是不是有无数双鄙视的眼睛透过篱笆墙的缝隙盯着他的腚眼子不怀好意的笑?

“谁?……”

声音也很颤抖

即使尴尬的要死,这种行为在没有三哥生活的任何地方都不会成为风俗习惯,是被人认为是戳脊梁骨的不道德行为,又有什么办法?拜那些恶狼所赐,总比饿死在深山老林变成狼粪好的多吧!

“拉屎……干嘛不去茅房?”颤抖着总算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以为不会被人发现,他虽然很慌张也搜寻过四周了,连声狗叫都没有,老的走不动路的母鸡静静的像化石一样在鸡窝里趴着。篱笆上栓着的那头驴子,也出了奇的安静,看不见他灯泡一样的黑眼睛,只能看见它没几根毛的尾巴和棱角分明的腚,也不知道它是在闭着眼睛睡觉,还是睁着眼睛发呆。

蹄子上的白毛被它的尿液和粪便弄得脏兮兮的,幸亏不是梦寐以求的踏雪。身上也沾着些杂草和黄土,这些一点儿都不奇怪,驴打滚先是驴子的一种习性,而后才是一种非常好吃的美食。

篱笆墙上面出现个胖乎乎的脑袋,头发凌乱得像一团荒草,黝黑的皮肤并不是天生的,山里的人都懂,这是珍惜水源的后果。干旱的年代粘稠的洗脚水都要留下来饮牲口,要不是每天需要那双粗糙的脚在山路上奔波,它也会像毫无用处的脸一样得不到清水的滋润。这样做还能一举两得,既解决了牲口的饮水还补给了身体不可或缺的盐分。

该!真应了一句老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想到真的会被人看见,他更希望那个胖嘟嘟的脑袋不是属于人类,魔鬼,魔怪,鬼狐,只要不是人类什么都行,甚至他都能接受一只虎视眈眈的狼正在垂涎他白白鲜嫩的腚。那一刻的尴尬无以言表,幸好是个男的,幸好是个小孩,他可没有欺负弱小的心思。

他赶紧把裤子提上,纸啊树叶什么的都不是问题了,用棍子刮几下干净不干净都不重要了,本来这种东西也不擅长做这种事情,更没有时间考虑玷污炕上的狗皮褥子后会怎么样。

“闹肚子,憋不住了”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句话还显得体面些,小孩也应该通情达理吧?如果你了解我之前都吃了什么,你肯定会理解我的,甚至会同情,会关切的递过来一沓卫生纸。

“你是谁,怎么在徐疯子家?”好像不怎么害怕了,说话利索了很多。

既然是个孩子,有必要和他详细诉说这几天传奇的经历吗?离奇到自己都以为是在做梦,别人怎么可能会相信。他甚至以为现在还在那个不靠谱的梦里游荡,宁愿相信他不是人,是上帝派来虐待他的魔鬼。

“我是……他家亲亲”

“亲亲?什么亲亲?”他竟然穷追不舍,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了,表情还很怪异,将信将疑中带着些诡异,本来他胖嘟嘟的脏脸和电影里的恶灵一样吓人,再加上这种让人心里发毛的神情。逼问之下让他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我……我是他外甥”

他扒在篱笆墙上左右的摇晃着脑袋看了看,“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看样子在心理上他完全占据了主动。

林洋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土,试图把他的排泄物盖上,可是太分散了,加上他腿脚不方便,要做到那样是个不小的工程。

“今天——怎么了?”

他调皮的一笑,更看不透他的心思,开始的恐惧也许是他装出来的吧!林洋此时已经没心情从他胖嘟嘟的脸上寻找诡异了,心里越发的害怕。

“没什么,随便问问”

“哦”

他并没有停下脚上的工作,也没有再和他说话,只到他以为把所有的都盖上了,才扶着栅栏门转过身。篱笆墙上面的脑袋已经不见了,林洋虽然安慰自己不要太在意,只是个孩子,看见就看见吧!人有三急,相信他会理解。

不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到屋里去,一瘸一拐的两条腿勉强执行着他的控制。

“是个男的,不是女孩子,你不是说瞅见的是个女的吗?”

篱笆墙外面有人小声的嘀咕

“是啊!我明明瞅见徐疯子用驴驮回来的是个女的呀!还挺漂亮呢”

“刚才你没瞅见呀!明明是个男的,说是他外甥”

“靠!这是咋回事儿?”

“准是你丫的瞅错了”

“没有,对了,是长头发的,油亮油亮的长头发在驴背上耷拉着”

另一个人突然提高了声音

“尼玛,小点声”

他停下来用眼睛扫了一下,篱笆墙的外面有人影在动,他猛然想起点什么,刚要开口问。那张胖胖的恶灵一样的脸又出现在篱笆墙上面。

“你小心点,他家闹鬼,哎呦——!”

扑通一声,胖脸消失了,随后是杂乱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

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心跳的很快,好像有一部分是惊喜,可又不知喜从何来,想喊几声叫住他们,明知道他们已经走远了,只好忍住要发出的声音。

脑袋里全是佳佳的样子,和她诀别的那一刻清晰的记得她当时不舍的表情。要知道以后都不能见到他了,当时怎么会忍心离开她不管。

歪歪斜斜的回到屋里,随手把屋门关上,刚要进里屋去,又转身回来,尽量把门关得和之前一样,倒不是怕老人们发现他出去过,屙了一院子的屎,只是出于本能的强迫症,当然了不被发现更好。

屋子里光线很暗了,太阳在他屙屎的时候已经偷偷的逃了。

他废了好大的劲回到炕上,面碗还在炕沿上放着,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又废了很大的劲儿,再次从炕上下来,端起面碗放在外屋的锅台上,面碗里的面汤不小心粘在他的手上,轻轻的用舌尖舔了舔,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也回忆不起刚才吃过的面是什么味道的。

又艰难的爬回到狗皮褥子上,还有他焐热的余温暖烘烘的,用手摸了摸伤口处的白布,伤口火烧火燎的疼,周围麻酥酥的,知道这是伤口加速愈合的现象。

闭上眼睛心绪很乱,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很多,狼群,一起战斗过的战友——野猪,更重要的是他的监护人佳佳。

第118回 今夜不能睡

是不是他太没人性了,他应该在山里好好找找的,她一个不懂生存的城里女孩,在这么荒芜的大山里要怎么活下去,并且周围还有一群穷凶极恶的狼。

心里像堵着块大石头似的沉甸甸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墙上的老式机械挂钟蹬哒蹬哒的响着,声音好像从遥远空旷的山谷里传出。

迷迷糊糊,是睡非睡,肚子里又开始绞痛,整个肠胃都搅在一起,万般痛苦,他努力忍着,他的毅力再怎么坚强也拗不过五脏六腑的反噬,罹患了什么绝症了吧!死去活来的。

一激灵,睁开眼睛,屋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摸索着从炕上爬起来,听听四周还是那么静,可能两位老人谁都没有回来。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想找到纸是何等的困难。他摸索着从炕上下来,沿着炕沿摸索到用曲别针穿成的门帘子,摸索到锅台,面碗,甚至还有锅台上放着的火柴。手指又沾到了粘稠的面汤,用舌头舔了舔,味道好像和刚才的不一样了。

火柴……!

他恍惚看到了希望,赶紧拿出一根火柴划燃

滋啦……!

微弱的火光跳跃着升起,借着微弱的光,他看见白色的铝锅盖,擦得像镜子一样亮,里面能看见火苗的影子,烧鸭,烤鹅,为什么看不见他自己的模样,现在他会是何种的尊荣,是不是头发比出现在篱笆墙上面的那个凌乱的小鬼头还要凌乱,脸上也会挂着厚厚的污垢吧。

一明一灭,火苗虽小一样是滚烫的,烧到他的手指了,赶紧弹出去,火柴棍翻着个,带着火光落在雪白的锅盖上。

噹……!

像喜庆的礼花绽放,绚烂多彩,他死寂的心难能可贵的澎湃片刻,稍纵即逝,好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

滋啦……!

再来一根,最亮的还是锅盖,炤台和窗台上没有纸的影子,很快这一根也烧完了,有上次的教训这根不等烧到手,火柴还有很长,便把它仍在地上。地上有煮面剩下没来得及收拾的碎柴,带着明火的火柴头落到上面,毫无悬念的把它们引燃了。

火徐徐的着了起来,他没去管,任由火苗越来越高,越来越热,他傻傻的看着,恍惚在火苗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痛苦的脸,委屈的向他哭泣的脸,恐惧的向他求救的脸。

幸好柴火不是很多,火苗经过*渐渐的爬向谷底,然后熄灭,剩下星星点点的火星,和一屋子的烟味儿。

他努力回想那张脸的表情,除了恐惧还有什么?可是他像湖面上消失的涟漪,无影无形,刚才还历历在目,现在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平静,无处可寻。

他轻轻的拉开门,院子里也是漆黑一片,死一般的静。没有风,仍然没有狗叫,也没有月光,天上连一颗微弱的星星都没有。

“哎呦!”

扑通!

在篱笆墙外面,之前那张胖脸出现的地方发出的声音。林洋没感到意外,一定是那个小孩又在偷窥。

他一条腿从门里迈出来,有上次出门的经验,知道脚底下有几登青石台阶的,所以小心翼翼的摸索着。

“你瞅见了吗,啥外意?”

噔噔噔……

“站住!干嘛跑?”

“靠!你不害怕呀!没瞅见屋子里冒鬼火吗”

“你大爷的,你就是个锤子,说好的谁也不怕的”

“快说你到底瞅见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疼死了,快跑!”

林洋走下最后一登台阶,他们的谈话虽然很小声,他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索性轻轻坐在台阶上。

咳咳!

故意咳了两声,算是先和他们打声招呼,不至于让他们以为自己是他们害怕的鬼魅,尽管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外面。

“谁?谁在外面?”

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哦!他们可能跑远了,咳!真的把我当成鬼了吧!平心而论现在的自己恐怕真的连鬼都不如。

过了很长时间,一个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是人是鬼?”

林洋的肚子疼得实在受不了,强忍着剧痛回答

“我是人,哪里有鬼!”

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转到篱笆门这里。

“你敢不敢把门打开?”

他有些紧张好长时间没和人接触了,又很迫切的想知道那样一个破败的头下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体,穿着什么样的衣服——破衣烂衫,还是肥肥大大?

他急切的希望快点走到篱笆门前,可是,不听话的身体一直想跟他背道而驰,短短的几步路比翻过一座大山还要困难。

他用手护住两根比较粗的木头,大概是篱笆门的门框吧!印象中的篱笆门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用手推了推,门只是晃动了几下没有打开。

向里面拉了拉,门闪开一道缝隙,他迫不及待的向外面张望,外面黑漆漆的看不见一丝人影。

“你们还在吗?”

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他用力往里拉,试图把门打开。

“哗啦哗啦……”

传出铁链晃动的声音,门的缝隙丝毫没有变大,他从缝隙里把手伸出去,摸到了锁着篱笆门的铁链。果然门是被锁住的,顺着铁链摸索试图找到开门的办法。可是光滑的铁链摸不到半点希望。

“你们还在吗?你们看到我了吗?我是活人不是鬼你们信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解释有没有必要,还是没有声音,他有些发狂用力的晃动着篱笆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被别人关起来心里莫名的不爽。

晃动了一会儿,没有半点效果。

哦啊哦啊……!

一直很安静的驴子终于发出几声叫唤,完全没有踏雪那般高亢,甚至嘶哑的让人窒息,好像有口粘稠的痰在喉咙里堵着。

他索性放弃了开门的想法,用后背靠住门框喘息一会儿。这还是我吗?我怎么变得如此的虚弱?以前那个强健的身体哪里去了?只是想把简陋的篱笆门打开,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没有办到,心里莫名的悲苦。

双腿渐渐的没力了,靠着门框慢慢的滑下来瘫坐在地上,此时,让他自豪的双腿完全感觉不到。他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恍惚自己是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又过了一会儿

刷……刷……

有脚步声慢慢的接近,开始他以为是外面的人终于肯出现了,熊孩子故意再吓我吗?还是为了活跃气氛?慢慢的转过头,从篱笆门的缝隙向外看。

刷……刷……

一盏灯慢慢的出现在篱笆门前,大概是半根蜡烛在玻璃的灯罩里,透过模糊的玻璃罩闪着红光。

刷刷……它慢慢的接近,灯罩上有什么东西投射出的影子晃晃悠悠地,和篱笆门的缝隙交错在一起忽明忽暗。

他聚精会神的看着,心里隐隐的升起些诡异的恐惧,那盏灯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停顿了一会儿,大概是提着灯的人在观察什么。灯火慢慢的上下移动了几下,闪动了几下。

刷刷……刷!

很轻的脚步声慢慢的接近,林洋突然冒出个想法,像雷雨前的闪电毫无征兆的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他慢慢的跪趴着从篱笆门口移开,偷偷的躲在黑暗的角落。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篱笆门外的光影。

看不见是什么人提着这盏经过改造的马提灯,光晕里它古老的外形让他产生无限的好奇,难道提灯的人会是和《白雪公主》里老巫婆一样的人物,还是这个小院真的有鬼,之前出去溜达现在它回来了?

哗啦哗啦!

篱笆门上的铁链很轻松的被他打开

吱……!

门轴转动的声音,发出封尘多年的古堡门被打开一样恐怖的声音。

吱……!

推开一条缝隙,很窄的缝隙,一条黑影轻盈的从门缝里挤进来

吱……!

门又被轻轻的关上,黑影提着灯在门口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而后,灯上下的开始移动着,他在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第119回 诡异的小偷

林洋紧张的屏住呼吸,难道他发现了我吗?心慌得蹦蹦乱跳,他恨不得用手死死的捂住胸口,生怕心跳的声音引起眼前这个黑影的注意。

幸好他只停留了一会儿,便慢慢的向屋门哪里走去。

刷刷……!

他很小心,脚步很轻,一边走一边提着灯观察四周。

他会是谁,看样子肯定不是这里的主人——老头或是老太太,他来这里干什么?

林洋静静的看着,他走近屋门,对于开着的门他也很在意,在门口停留了很长时间,一直提着灯观察,他大概不是第一次来了,能感觉到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似的。

看样子他甚至想放弃迈过眼前的门槛,可是,不知道屋里面有什么魔力吸引着他,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迈进门槛,走进去,慢慢的转身把门轻轻的关上。

林洋这时才敢松一口气,应该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水汪汪油腻腻的,长时间保持着跪爬的姿势,膝盖火辣辣的疼。

他慢慢的坐在地上,用手敲了敲麻木的腿,谁知道,一拳正好敲在腿上的伤口上。

啊……!

声音刚到嗓子眼,他赶紧憋回去。好像还是被他发现了。

哗啦……!

屋门从里面打开,探出的马蹄灯显得非常的慌乱,灯罩里的烛火忽明忽暗的险些熄灭,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把头探出来在门口观察了很久。

林洋更加相信这个鬼鬼祟祟的提灯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非奸即盗,来老头老太太的家,奸,也不太可能,这里还有资源吗?显然很贫瘠,难道是为了鸡窝里那只快要成为化石的老母鸡?

盗!更贴切些。驴子还是老母鸡?任选一个足以,屋里面简陋的家具,陈旧的摆设,会藏着比它们值钱的东西吗?或是真的应了小孩的话,屋里面有鬼,他是来探险的,来捉鬼的。

哦啊哦啊……

静静的,怕被人发现精神高度的紧张,突然驴子发出这样的叫声。

嗖……

脑后凉风刺骨,冷飕飕,骨酥肉麻!林洋的三魂七魄差一点儿手拉手跳出它的躯体,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流。紧张的心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

乖乖,不会是为了这头很像踏雪却不是踏雪的草驴吧!

吱……!

不幸中的万幸,屋门吱呀呀的关上了,显然他没有发现躲在黑暗中的林洋。

门关上以后,他才敢扶着篱笆大口的喘气,心脏狂跳,耳边好像有一百只蝉在鸣叫。嗡嗡……!全身的血液飞速的冲进他的脑袋里,天旋地转,他好像一瞬间坠落到另一个死寂的世界,黑暗,寒冷,同样压抑得无法呼吸。

灯光在屋子里静止了一会儿,跳动的光影在发黄的窗户上勾画出各种诡异的影像,看不见他在屋里都做了什么,静静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偶尔的人影在窗户上闪现,诡异,他一直在屋子里移动着。

他实在无法忍受了,肚子像要爆开一样痛苦,想要站起来都是十分艰难的事情。他忍着剧痛偷偷的挪到篱笆门这里,他判断那个家伙肯定没来得及把门锁上,再不忍心糟蹋这个院子了,即使除了味道重一点也没什么更大的坏处,可是还是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比较礼貌些,心理上也比较坦然,总是被别人指着后脊梁说三道四,以后还能做一个善良的山里人吗?

门果然轻易地被他打开了,不忘了回头再看看屋里的情况,只有微弱的灯光看不见人影晃动了。好吧!此时不走等待何时。

他急忙从门缝里钻出来,心里发慌有点儿用力过猛,肚子里的东西被抻到了,疼,拧着个的疼,也要急着钻出来。

他猫着腰,根本没有站直了身体的勇气,从篱笆门口出来一直向前走。漆黑的夜对面不见五指,幸亏他在山里生活的很习惯,不至于焦头烂额,慌不择路,用手划拉着向前走。没走几步,他摸到了荒草和一些灌木。

山里面哪有什么宽敞的道路,没有汽车,没有卡车,甚至连个自行车都不会有,也就没必要大费周折的发动劳动力修路,况且劳动力都进了城也没有多余的可发动。

都是人和家畜践踏出来的毛毛路。他分开这些灌木,尽量坚持着往里走了一段距离,艰难的蹲下身子,起码在这里看不见屋子里的灯火了,他才安然的褪下裤子,肚子里等待了很久的东西终于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正好他的腚后面是一条很深的沟,那些混黄的东西顺着石头砌成的沟壁流向深深的沟底,这里才是天然的茅坑。

山上的房子大多靠山朝阳,山半腰或是接近沟底的地方,院子的门口外会用大大小小的石块砌成一条防止水土流失的墙壁,林洋生活的地方是这样,这里同样如此。天地人黄,宇宙洪荒,味道奇臭无比。

让他死去活来的东西排除,舒服了很多,尽管他被浓重的臭气包裹着,也影响不了他舒畅的深吸一口气。一直紧张的神经舒缓下来,大脑被满满的氧气包裹着,思绪渐渐的清晰起来。

活跃的脑细胞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重新演绎了一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村小院子,两个老人至今未归,提着马蹄灯偷偷摸摸潜进屋里的黑影。正如之前那个孩子说的,这里果然十分的诡异。

他想过,要不要偷偷的反潜正在屋里鬼鬼祟祟的人,把他抓住问问他这样做到底为什么?鬼妖这种事情他从小不相信,那些东西只活在施耐庵老先生的《西游记》里。现实都是以讹传讹,谁人真正见过青面獠牙,谁人又见过人头马面?只不过是人吓人的一种手段,或是掩盖罪恶的精心伪装。

看过电影《生化危机》相信真的会有一天丧尸屠城,可是什么时候也不会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

在灌木丛里蹲着,想弄几根小树棍是何等的容易,经过刚才的深思熟虑心情平静了很多,他分开灌木丛偷偷的看了看门口,和他出来的时候一样,开着几十公分宽的缝隙。透过缝隙看向屋子里的窗户,一顿屎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灯光还在,人影还时不时的闪动。他真想冲进去大喊一声把里面的人叫出来胖打一顿。

疼痛的一条腿告诉他,现在真的做不到啊!他慢慢的退回到灌木丛里,再怎么聪明的脑袋面对眼下的复杂情况也无计可施。

他蹲在里面把一根木棍叼在嘴里,想用这种方法刺激大脑想出更好的办法,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绞尽脑汁也生不出任何妙计。

好吧!走一步算一步吧!

吱……吱……

林洋聚精会神的往院子里看,屋门轻轻的打开,马蹄灯慢慢的伸了出来,周围什么都没有,凭空一盏灯悬在门口晃晃悠悠的,着实让人紧张。

他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看,在黑暗的掩饰下,黑影慢慢的从门里先迈出一条腿,再慢慢的从门里转出身,背对着他藏着的方向。

灯光很暗,只看见他浑身上下都是黑色,头被黑色的帽子包着,只有他关门的手闪着微白。

吱……吱……

他不忘了轻轻的把门关上,不忘了挑着灯笼仔细的检查一遍,然后轻轻的从台阶上下来,一登,两登,脚下非常的留神,脚步非常的轻,生怕不小心发出声音。

他慢慢的走到院子中间,静静的站在那里,过一会儿,又转过身面对着栓驴的位置,把手里的灯高高的举起,大概他在观察拴在那里的驴子。他要干什么?那可是一只驴子呀!你要真的那么做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是一只鬼!

让他失望了,他看完驴子把灯笼落下来,正常的提在手里。现在才看清楚灯笼是用一根棍子挑着的,所以他的身体才能隐藏在灯光以外的黑暗里。

他向前走了几步,又停在那里,马蹄灯又被高高的举起,他面对的方向正是林洋之前埋屎的位置。

噗……

林洋忍不住笑出声,他大概闻到了宇宙混黄的味道吧!幸好他的位置和那个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他刚才发出的声音也不是很大。

第120回 慢走!毛贼

观察了一会儿,他直接快步走到门口,还是把灯笼先挑到篱笆门前,他好像注意到了篱笆门有了变化,他可能还记得他进去以后是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嗯……!

他不自主的发出声音,大概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马蹄灯从篱笆门的上面慢慢的滑到篱笆门的底下,他在苗人凤吗?哦!看样子他在认真的检查门缝,可能他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怀疑。

他挑着灯从门里面出来,在门口做了同样的动作,又转了一圈。

哦……!

他又发出了一声,之后又回到院里,蹑足潜踪的在院子里走了几趟,老母鸡的窝,驴子的肚子下面,他好像都检查过了,在他检查鸡窝的时候那只化石一样的老母鸡终于发出一声微弱的叫声,他马上从哪里逃开,最后又回到屋门前,仔细的检查屋门的情况。可能都没发现什么变化,这才又回到篱笆门这里。

他的动作明显快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沉稳了。

吱……咣当!

哗啦!哗啦!

关门声很重,锁门链子的响声也变大了,他移动的脚步也变急了,马蹄灯晃动的弧度也变大了,里面的烛火几次差点熄灭。

林洋发自内心的好笑,原形毕露了吧!你肯定是人,而且是个坏人,刚才所有的变化表明他已经害怕了,开始发慌了,试问,哪有鬼会被吓到的。

他正沾沾自喜的时候,关了门,马蹄灯径直向他这边走来,愕然在他面前的灌木丛前停住,他一下子紧张到极点。

可怕的梦魇你不要在折磨我了好吗!让我快点醒过来吧!

难道被他发现了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动都没动过,大气都没敢喘,这样他也能发现?

大哥我错了,我承认你是鬼了好吗!忍不住慢慢的向深处挪了挪,挪到石壁的边上,闻着自己人黄的味道,默默的忍受吧。

哗啦……

好像他在拨动灌木丛,眼前越来越亮了,马蹄灯正慢慢的伸进灌木丛里。他紧张的要死,用手一划拉,在地上抓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攥在手里暗暗的用劲。

心想,不管你是人是鬼,在你发现我的一瞬间,手里的石头肯定会打在你的头上。是人是鬼,撂倒你,是死是活,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在他圆争的眼神里,马蹄灯和他的额头只隔着几片叶子了,心里暗暗叫苦,一石头下去面前的是个人怎么办?真的把人打死了怎么办?不管他是小偷还是强盗,这样把他打死,自己也逃脱不了,即使在荒山野岭不被人发现,也会活在内心的谴责中一辈子,还要一辈子逃亡,还能见到各位疼他的姐姐吗?

灯光越来越近,他紧紧的把眼睛闭上,真的不想看见*喷射的那一刻。

哗……

眼前的光渐渐的暗了,他马上感觉到了,赶紧把眼睛睁开,马蹄灯慢慢的从灌木丛中撤了出去,挑着灯的人片刻不再停留,急匆匆的沿着不平的小路走下去,灯光被他的身体遮挡着渐渐的消失在黑暗中。

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总算没有酿成恶果,老天没有把他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庆幸之余认真的想一下,他为什么在这里停下?又为什么跑的那么快?还是他已经发现了他,又不敢对他怎么样,干脆逃之夭夭了!是这样吗?会不会有别的什么事儿等着他去办,所以才走的这么急。

总之,他心里十分忐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从紧张的氛围中平静下来,嗅觉非常的灵敏,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冲进他的鼻孔,好像刚刚吃了一口鲜的那么强烈,差一点被这股味道呛晕,用力的一咬牙,咯吱一声,嘴里的小树棍被他咬碎,靠了,他赶紧一口把它吐出来,满嘴里同样奇臭无比。

水,水,我要喝水,我要漱嘴。

急忙扑到篱笆门前,用力的一推,门没有开。哦!对了门上面还有缠着的锁链呢!绝对是个敬业的良心的小偷,离开了还知道把门关上。

他摸索着想把链子弄开……没想到,一把摸到了冰凉的锁头。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小偷有这锁头的钥匙?那他还是小偷吗?嘴里还有木头的碎屑,他一边往外吐一边想。

啊……!

脑袋灵光一闪,也许他根本不是小偷,说不定他还真是这个屋子的其中一个主人,他回来一定是有目的的,说不定他早知道他在这里。

林洋想起那个小孩说过的话,突然有种不好的想法窜上心头,他顾不了许多了,他希望自己的可怕想法不是真的,在善良淳朴的山村里怎么会发生那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人体蜈蚣》

不!

《人皮客店》

不!

“被囚禁后山的女人”

不!

一瘸一拐的沿着刚才马蹄灯消失的方向追下去,此时的心情无比的悲恸和凌乱,恨不得自己的腿伤现在就好了,恨不得几步追上前面拿马蹄灯的人,恨不得转眼佳佳站在他面前笑嘻嘻的看着他,哪怕她开口就是她的暴脾气冲他大吼,甚至虐到他遍体鳞伤,即使两条腿为她而断同样终生无悔。

只要有你今生一定是幸福的,可怕的梦魇,快让我醒来吧!

他刚走了几步又辄了回来,扑到篱笆门上,奋力的拉扯着上面的铁链,他几乎拼尽了全身的力量,正如他想的一样,篱笆门上的锁没有那么结实。抻了几下,铁链脱落了。他连高兴一秒的时间都不想留给自己,径直扑到驴子跟前。

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这头驴子一定是很老了,林洋一头撞在它的腚上,它却连半点的兴趣都没有,逆来顺受的耷拉着脑袋,做出默默承受的姿态。

老头,老驴,老女人,外加一只老母鸡,这个小院真的很老了,为什么没有一只老狐狸,肯帮助他的老狐狸,最好是会点儿妖法的,老鬼也行能遁地的就行。

围着驴腚转了半圈,能要求它像骆驼一样前腿跪下来让他骑吗?拍了拍皮包骨的屁屁,连动都没动,叫也不叫,这倒很符合它的性格,和性别,它是一只秉性温和的草驴。

好吧!

但愿抓你尾巴的时候你也同样保留着这样的好脾气,光光滑滑的驴背——只能这样办了,别以为他没骑过驴,只是不想太委屈而已。

驴这两天可能也在闹肚子,毛茸茸的尾巴抓上去黏不拉几的,好像抓住了水塘里吃腐尸的鲶鱼,恶心,恶臭。

就这样放弃吧!尝试多少次都不会成功的,那种臭烘烘的垃圾鱼即使饿死都不会抓来吃。

他绕到驴子的前面,手在驴背上蹭了蹭,真是得不偿失,也好,都是黄,你的是驴黄,我的是人黄,合二为一能不能产生化学作用不知道,化学老师没教过!也没时间更透彻的研究它。

够了,一天都在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真的够够的了。要怪只能怪那些大灰狼,你们怎么会那么容易变质呢!

太坏了,穷凶极恶,真想把你们全都喂了鲶鱼。

这么蹂躏它,驴子都一动不动,你不会老的走不动路了吧!看你四肢健全不会和我这个残疾一样,你肯定能行,肯定能带我追上挑灯黑衣人,说不定还能找到佳佳,是不是?

好好的,绝对不会让你吃亏,赏你个正当年的大叫驴怎么样,驴群里的小鲜肉,技术好颜值高,你肯定喜欢的是不是?

好!你不动我就以为你答应了,你可不要反悔呦!

他扶着篱笆墙爬到驴子的脖子上,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努把力爬上它的背。

真的今非昔比,飞身上驴的场景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吗?难免满怀悲恸,这里默哀一秒钟好不好!

咯哒……咯哒……咯咯哒……

老母鸡你要干什么?同情我还是同情这头老驴子,还是你也想要一只正当年的小公鸡,鸡群里的小鲜肉,技术好颜值高的。

咯咯哒!

带上你一起去旅行吧!饿了就把你吃了,炖汤喝也行!见到佳佳后肯定要补一补啦!一只鸡死在锅里,死得其所。

呵呵!

架……!

第121回 好汉不抵三泡稀

不知道为什么高兴,反正就是比较兴奋——因为释放了肚子里折磨他的小鬼儿?不!是恶魔,小妖怪,还是有佳佳的消息了?刻不容缓,喜出望外,兴高采烈,精神倍增,去!都不是,那是什么?是作为保镖的一种使命感,荣誉感,耻辱感?也许吧!

是性?是吸引?是诱或?是感慨?反正异性不会排斥,公驴喜欢母驴,公鸡喜欢母鸡,公狗喜欢骑母狗,女人喜欢在下面,就是这么简单,这么纯粹……这么不要脸……!

“脸红什么?精神焕发!怎么又黄啦?防冷涂的蜡!”月亮,太阳,星星,大床,棉被,没完没了,嘎吱嘎吱……!不眠不休,来吗!

缰绳没解开哪儿也去不了。

驴子很瘦,后背光滑,像光秃秃的山脊,两边的肋条骨,像山脊两边的梯田,像雨伞里的龙骨,皮包着骨,没有半点脂肪,骑上去,沟对岭,公对母,严丝合缝,像骑着两块崭新的搓衣板,折磨?不够!简直是在上刑,“檀香刑”

“亲家!疼!非常疼!”

咯咯哒!

忍着,只能忍着。

亲家:忍着!忍忍就过去了,来一勺香油滑了就不疼了。

老驴子走起路并不慢,沿着毛毛道一直走,也是马蹄灯消失的方向,没必要对它的要求那么苛刻,信马由缰,且行且珍惜。

蹄铁踩着碎石细沙发出轻微的声响,像雨滴落在半桶水的水桶里,像手指在胡杨木的柜台上敲击——“花姨!来个木耳炒蘑菇,多放葱姜不放蒜,最好放几片肉,加量不加价”。像响尾蛇晃动尾部的哗哗声——吞一只青蛙有啥可炫耀的又撑不死你,像猫头鹰摩擦翅膀羽毛的咝咝声……。

有气无力,提心吊胆的,生怕惊动了提灯的黑衣人,或是在两旁还能分辨出轮廓的草房里酣睡的人们。

不知道现在是晚上几点了,一家点着灯的也没有,难道就没有谁家的熊孩子晚上起来嘘嘘,或是拉粑粑的。就没有不安分的小两口晚上一起坐在房顶数星星吗?看月亮也好,蓝血月,最适合隔壁老王的时代,没有老王?老李老陈都可以,一个世纪才轮到一回,机会难得,珍惜吧!

老王天天搂,血月不常有,看吧!

可惜了,今夜多云,今夜没有星星,连一颗都没有,更没有月婆婆,好吧!有几声狗叫总可以吧!

算了,这样静静的也挺好,月黑风高杀人夜,荒山野岭埋枯骨。哈哈!好有诗意啊!管他呢!谁杀谁,英雄杀,大逃杀,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咯咯哒!

走了很久,都快出了村子了,也不见消失的马提灯,方向不对?还是他藏起来了?他难道比驴子走的还快?他有灯,驴子自带夜视,应该不会比他走得慢多少。

刚刚拾回的一丝喜悦,渐渐的被磨没了,驴子没有放慢脚步,一直向前走着,回去?还是继续走,他陷入了两难。

很可能他藏在旁边的那一座房子里,或根本那就是他的家,他已经回家了。他只是晚上没事儿出来溜达溜达,他想做一回老王,只是地点约错了,现在累了回去休息了,仍然孩子老婆热炕头呼呼的睡大觉去了。

破败的村子少说也有十几家茅草屋,而且各自独居,不连排也不练脊,高高低低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非常的随性,连林洋这个一直在山里生活的人都无法理解这里的房子为什么要这样建。不管是瓦房草房,任何结构的房子,应该脊连脊排连排才对,哪里的人都喜欢群居,这样也好相互照应,这样不显得生分,这样就有了隔壁老王这个不发薪水名额有限的职业。

这么分散,漆黑的夜,连院门都不知道朝那个方向。怎么找?

现实如一盆凉水泼了他一头,失落夺走了他仅存的一点希望,肚子里的小恶魔又开始作妖了。

像有锋利的牙齿虐咬他的大肠,开始还友善些,后来越来越不友善,本来腚在搓衣板上摩擦已经很痛苦了。

你们是一伙的

上下奇攻,里应外合,实在受不了了,嘴里一股一股的酸臭之气往外冲,呛得他眼泪哗哗的流,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好像面条成了精,在肚子里张牙舞爪的卖萌。

不是哭只是单纯的流泪,忍,忍忍吧!人毛都看不见没必要强忍着吧!惭愧,内疚,尴尬都见鬼去吧!拉!绝不含蓄,见鬼去吧——尊严!

幸好这只老驴子比较听话,在他的吆喝下静静的站在路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驴背上下来的,剧痛扼杀了他正常思考的能力,有它们在肚子里作妖完全限制了他的各项机能,大脑现在发出的信号只有一个字——拉!

谁!佳佳是谁?是男是女?为什么要找她?现在这样问,他肯定回答你,无可奉告!

蹲在路边的石头上,又是一泻千里,哗啦啦!感觉肠子有什么东西扯着用力的往外拉,他甚至无法呼吸,全身的血液冲进眼睛里,眼珠火辣辣的胀痛,鼻子里嘴里全是酸臭味,像进了孵小鸡的产筐,老母猪的产床,二驴子他妈的产房。就是那个味儿——熟悉的味道。

咯咯哒!

哦啊哦啊哦啊……!

大概是被臭气熏到了吧,太臭了吗?这一次闻到了,好汉过不了三泡稀,第三泡拉完了他已经不是好汉了吧!好好的称一称最多还有半条命可活。

我不杀国人,国人因我而死……大慈大悲!圣母玛利亚,你的惩罚太过了吧!狼是我杀的,也是我吃的,有仇恨冲我来,请放过我的大肠!

早知道这么痛苦,不要大开杀戒好了,直接让狼吃掉多幸福啊!说不定还能和佳佳姐同生共死,同时化作狼粪,说不定我们还有可能缠绵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世世,天涯海角,山上山下永不分离,共同培育一朵奇葩的花,花开花落,花落花开,花非花,花落花,花花世界。多么凄美的爱情故事啊!

现在好了,天各一方,生死不明,也可能是阴阳相隔,阴差阳错,没有凄美,只有凄惨,狼啊!可爱的大灰狼,快吃了我吧!

嗷……!

幻觉,绝对是幻觉,圣母玛利亚那么灵吗?好!保佑我让我找到佳佳姐好吗?我给你磕头,我给你作揖,我给你行三拜九叩大礼,“唵嘛呢叭咪吽!”

他勉强把裤子提上,肚子已经前腔贴后腔了,这次好了,第四泡稀绝对拉不出来,裤腰带长长了很多,身形苗条了很多,摸了摸身上好像哪里都瘦了很多,只有后腚鼓起个馒头大的包,软软的火烧火燎的疼。接一百个客会有这样的后果吗?苍老师大战一百男,一直快进没看仔细呀!这样没法骑驴了,还忍心放在搓衣板上搓?骑扫把更不行了,不要想棍状的东西,想一想都是噩梦,苍老师是不是也有同感?

好吧上面的话想都不要想,更不能说,看吧!

咯咯哒

真是一只没心没肺的老母鸡,有机会肯定把你炖汤喝了。

嗷……

又是幻觉,怎么可能,怎么有那么巧的事儿,拉稀也不可能拉出一头狼来,又不是牛魔王附体,一个喷嚏变出一万牛虱,呕吐一口变出十万小妖,拉个粑粑肯定能变出百万雄兵。

好像扯远了,好像不是幻觉,老驴子哦啊一声,慌了,焦头烂额。林洋拉屎的时候都没松开驴的缰绳,尽管现在不想骑在驴背上折磨自己,可是,他比谁都明白,离开了这头老驴,他哪里都去不了,更别说去找佳佳了。

驴子好像看到了恐惧的东西,把林洋手里的缰绳拽得很紧,一直很安静的它现在烦躁不安,看样子也机灵了很多。一直很萎靡的老驴子,如果不是遇到狼,估计给他打一针兴奋剂都不能让它如此的兴奋吧!

他怀里的鸡反应稍微慢一些,也从古老的化石中复活过来。咯咯哒咯咯哒的烦躁不安。

他急了,他闻到狼的气味了,狼来啦!这不是幻觉,这绝对不是幻觉,这是噩梦,无休止的噩梦。

第122回 美美的补个妆

秦璐第一天复职,可是她没心情去上班,佳佳和林洋已经消失了好几天了。在她的时间表里,林洋不是消失了好几天,而是消失了好几个月,佳佳才是。

他搬进了佳佳的别墅,就已经在他的印象里失踪了,她才不去那个鬼丫头哪里找他,他为什么会搬进她的别墅?她需要保护,她明明是在骗他,他看不出来吗?真傻呀!他为什么会同意,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什么都愿意跟我抢,尽管我比她大,却什么都抢不过她,好!居然你这么愿意抢,你抢我的芭比,我就去买个猪猪,你抢我的猪猪我去买个雷克萨斯,你抢我的车,我就去买把枪,你不喜欢什么我去买什么。总之你越来越像公主我越来越像王子——假小子,结果我真的成了假小子,进了警校做了警察。

好吧!你成了舅舅的掌上明珠,别忘了我们是亲姐妹,有血缘关系的。是姐姐让着你,不是抢不过你,什么都可以让,这一次真的不会让着你了。

佳佳和林洋刚失踪的时候,每个人都在想办法找,王梓馨每天早出晚归的去夜店,酒吧,咖啡厅,甚至是宾馆,夜总会,都找过了,他以为他们一定会在哪儿,可是她失望了。她想不通佳佳失踪这么紧急的事儿,顾叔叔和他爸爸为什么都不着急?后来他明白了,佳佳不止一次失踪了。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于欣悦发动他的同事在山城的个个旅游景点转悠,那个最后住进别墅的心机婊,还有那个表哥也是心机男,都装模作样的找,急的跟火上房似的,不管是真是假都装装样子。

只有秦璐每天窝在家里,门都不出。他以为两个人肯定又去哪里疯了,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这次多了个林洋而已。傻瓜,十足的傻瓜,我才不去找。

她甚至连上班的心情都没有,杨队长都亲自登过门来请她,帅哥助手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了,她一点兴致都没有,在林洋搬进佳佳的别墅以后她的兴致就没了。

食无味寝无眠,好吧!他承认自己失恋了,可是他想不起来他们什么时候恋的。

第一次,在大马路上见面,他骑着驴,她骑着摩托,追了他好几条街,穿着可笑的山寨运动服,跑的十分的凌乱,傻傻的。

第二次见,夜总会抓毒贩他帮了忙的,她也帮了他的忙,他却半点感激都没有,还和那个舞女亲亲,恶心。

第三次,杨伯伯的老宅,因为强拆老宅,他和干勾鱼的手下打起来,伸手不错,就是有点二,彪彪的。

第四次,烂尾楼抓抢匪,当时不知道是他,一起被抓到孤岛,一起逃亡,一起洗澡,吃蛇肉,用蛇皮逃出溶洞,做了风筝……那一次他怪怪的。他居然那么有个性……那么特别,简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奇葩。在他老实巴交土里土气的外表下居然有一颗细腻,温柔,机灵的心。他那些奇葩的逃生方法都是和哪里学的?经过多年训练的老兵都不一定有他经验丰富。难道农村小伙都这么有才吗?那一次他刷新了对他的认知

第五次,被一群姐妹围着审问……挺可爱的!

……

好像从那以后……

不会真的出事儿了吧?在家里实在窝不住了,心急如焚。

想简单的收拾一下,本来她也不喜欢化妆,佳佳去国外给他带来的化妆盒,她从来都没用过,一直在她的床头放着,她本来不想要,却又怕伤她太明显,毕竟是姐妹吗!她送给她所有的东西她都不会用。都静静的收在柜子里,那些文、胸,内衣什么的她连包装都没有打开。不为什么,只是品味不同而已。包包,她更不会用,他的职业不允许她背着个名牌包包满大街晃悠。

没有睡好,眼圈微微发暗,眼珠上爬满了细细的红蛛丝,咳!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佳人为谁消得人憔悴,这是为谁呀!”

镜子里的她头发凌乱,短碎发型压得和鸡窝一样,应该有两天没洗发了,红润的脸有些发干,她俏皮的拉了拉“傻小子,有人为你吃不下睡不着你知道吗?”她把两只手放在两腮上压了压“好像瘦了!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家里没有人,林洋走了以后别墅里冷静多了,她麻利的从床上一弹,站了起来,好像做了个高难度的体操动作,非常麻利柔美。

他的床很矮,她一边下床一边穿上床底下的白色拖鞋,毛茸茸的洁白的拖鞋,和她的皮肤一样白。简单的披了条粉色的浴巾,准备去洗手间洗澡,刚走到门口,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珠俏皮的翻动,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了眨,嘴角微微的翘起。

转身回来,在床头的小柜子上,镜子旁边拿起佳佳送她的化妆盒。

精致的粉色小化妆盒,包着金边,四角有镂空的金色玫瑰花图案,上下金边交接的中心有一个圆形的纽扣一样的金色按钮。在灯光下闪闪的发光,拿在她的手里,化妆盒高贵,人更加高贵,更加妩媚,只裹着浴巾露着肩膀,露着大长腿,白白的,润润的。只能用一个字形容他的美——馋!谁见谁馋!

轻轻的打开,里面射出金光,各种颜色,各种功能的粉在金色的小托盘里放着,粉扑,刷子,只要有金属的地方都是金黄色,纯金24k的,小小的化妆盒,足能用奢华来形容他的样子。

秦璐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笑,脱水的皮肤显然失去了些弹性,在她两边的眼角偷偷出现了细微的皱纹,她要是在乎这些肯定不会再笑了,微笑也不会。想和林洋恋爱,这个她是绝对杜绝的。

看样子她很喜欢它,紧紧的抱在胸前,不小心放进沟壑里她竟然没有发觉,像一只贪婪的小松鼠抱着它最爱吃的松子,小碎步,可爱的,羞怯的从房间里溜出来,高高兴兴的关上了浴室的门。

化妆这种事情秦璐果然不在行,眼影涂得很重,上下都弄黑了,再多一点,快成了动物园里吃竹子的熊猫了,脸蛋弄得太白,煞白煞白的没一点血色,本来挺娟秀的眉毛,弄得又粗又重,不对称不说,一边高一边低,一边长一边短,一边有锋一边很钝这算是什么鬼。

他的嘴唇本来挺红润的,微微有一些裂纹而已,被她画得像偷吃了谁家的桑葚,黑紫黑紫的。看来化妆这种事情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无师自通。好好的绝色美女被自己糟蹋成妖艳的站街婊了,最可怕的是他自己还乐在其中,站在镜子前美美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那表情……好陶醉呀!

从墙角的衣橱里翻出一件高领长袖黑白条纹的衬衫,黑色的短裙,到膝盖上面的那种,从床底下拿出白色的高跟鞋,很细很细的跟,不是很高的那种,显然不是她经常穿的鞋子,今天特意拿出来显摆的。她的这些衣服都比较中庸,不至于太露,也不至于很保守。

武装好之后站在镜子前,美美的转个身,自我感觉良好,从镜子里看不到脸,看身体,满满的女王范儿,婀娜霸气,丰满性感,配上这张被他糟蹋的脸,好了,站街女的大姐大有没有,绝了,用手挤了挤胸,这儿不太满意,打开一个佳佳送给她的盒子,看盒子上的字就知道不是国货,佳佳还真是个崇洋媚外的家伙。纯白的,美玉一样,造型也很美观,像两只交叉的玉手,厚厚的妖娆的手,不论什么样子做成那种东西满目吸引人。

这下好了,胸部更霸气了,可能佳佳送她的是有隆、胸功能的,她虽然比佳佳大,可是胸部发育的没有佳佳好,知姊莫若妹,赞!完美了。

一下子变成了走在大街上,是男人看见就想给钱的那种女人,以他以往的性格,她的身后要跟着一辆前四后八大卡车拉着满满的一车手铐才够用,一天下来不定能破了多少的蛋呢!

性……奋!

第123回 让痛苦来的更猛烈些吧!

老驴子炸了毛,跑得很急切,一直沿着毛毛道往村外跑,老母鸡咯咯哒咯咯哒的叫。

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儿,目的是为了追那个提灯人的,提灯的人不知道在哪里消失了,不知所踪,他有点后悔了,应该回到炕上老老实实的躺着,过两天伤好些了再去找,求村里的人帮忙找,总能发现点儿踪迹吧。现在得不偿失了,既然遇到了狼,怎么办?逃命要紧。

他不知道谁给的勇气还能爬到驴背上,没必要用手去摸,这时候搓衣板的恐怖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既然非要娶媳妇一定要娶个不会用搓衣板的,滚筒洗衣干衣机一定要买,决不能让他有买搓衣板的借口,想法都不能有,那是噩梦,否者,厄运将像魔鬼一样纠缠一生。

一直跑出来很远,再没听到狼的叫声,眼睛适应了四周的黑暗,渐渐的四周不再是漆黑的一片了,各种树木,山,悬崖,峭壁的轮廓也能模糊的分别开了。

从四周渐变山脊的黑影可以看出,他们可能正在往山外跑,这样也好,即使找不到佳佳,也能逃回城里去不是吗。

真想马上立刻看到那些高楼大厦,那些耀眼的霓虹,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吧咖啡厅,超市便利店,衣着鲜亮的男男女女,即使是那条老街,站满各种风*人的老街也可以。

那里更亲切,都是为钱所迫,原来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乡下好姑娘,只是出门没遇上贵人,遇到的都是痞子,有钱的,或是没钱的,或是吸食“水晶”的痞子,他们曾经也是好青年,有理想有抱负,只不过是被欲望的魔鬼迷惑了心智,失去了自我。

什么都不做,单纯的看看,叙叙旧,提提神!

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山,石头,和那些花花绿绿的草,除了驴子再也不喜欢比较大的动物了,特别是狗,王拐子家的大黄——讨厌,讨厌至极。哈巴狗也讨厌。狼这个字听都不想听,以后再也不要提,回去马上把“昊天酒吧”门口的那个装饰狼头砸了。

滚!

滚出人类社会,我们不需要你,不欢迎你,你们和巴豆一样,减肥也不要你们,我们有半夏,芦荟,长满绿毛的僵尸猪肉,粪坑里的豆腐,隔年的鸡蛋,苏丹红,防腐剂,三氯氰胺,福尔马林什么的都行。不需要你们那一颗肮脏,狡黠,恶臭的狼心。

身后的村子越来越远了,回头望去只是一片漆黑,心里一片茫然开始后悔了,找不到佳佳他一个人回城里还有意义吗?一切都因她而起,当时不是带着她私奔,后面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偷驴子,闯都市,住别墅,遇上秦璐,遇上王梓馨,遇上于欣悦……种种的种种,经过了那么多事……

就这样走了好吗?回去怎么交代,见到秦璐怎么说,见到王梓馨怎么说,见到于欣悦怎么说,见到佳佳的表姐怎么说,见到顾大伟怎么说,见到死去的杨伯伯怎么说……告诉他们,佳佳走丢了?也可能被狼吃了?他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坐牢?被绑在柱子上折磨,被推土机压,小泥鳅最擅长这个。被活活打死?不用秦璐动手,也不用小泥鳅和他的手下们动手,王梓馨一个人足以,九段黑带,他能经得住她多少拳?现在他还能经得住他多少拳?十拳?八拳?甚至更少,或是顾大伟的一颗子弹,用六发的,威力巨大的,biu——直接爆头好不好,忍一忍没有痛苦,来点儿香油更滑溜。

或是用他那把锋利的古剑,汉朝的,经过那么多年的侵蚀仍然锋利无比的,一剑洞穿他的胸膛,会不会流血?会不会看见自己的心脏在眼前跳动,都有可能,佳佳是他的珍宝,他甚至可以用整个顾氏集团——半个几百万人口的城市交换,只要她能活着,甚至是他自己的生命,对佳佳从不吝啬,可想而知,杀死一个他认为是他女儿的玩具!也许用不着那么昂贵的剑,一把杀鱼刀足以,也用不着他亲自动手,一个不学无术,吸食“水晶”迷失心智丧尽天良的痞子足以。

就算他侥幸逃过这些劫难,或是这些人大发慈悲没有把他弄死,问问自己的良心,这样做是不是对得起她,或她,还有他,所有跟她有关的人,所有对他有帮助的人,甚至是姑姑,他对得起吗?请摸着良心深思一秒钟。

她曾经为他做的也许他的父母都无法给予!还要他能找到的话。没有她还能找得到吗?用他怀里那块碎掉的破玉?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千古罪人,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臭臭臭臭!迄今为止上至他的祖宗十九代下至他的子孙万万代都是臭的,奇臭无比,比他拉的第二泡粑粑还要臭。

他想回去了,回去睡那张狗皮褥子,回去找佳佳,回去安心的养好伤,回去闻一闻第二泡粑粑到底有多臭。

可是,老驴子的犟脾气犯了,他很老也很温柔,但不是个孬种,不是没有脾气,无论他怎么吆喝,它沿着这条路一个劲的往前走,林洋这时才发现,驴子走的是自己的路,不是他的路,也不是寻找黑衣人的路,更不是回城里的路,走自己的路跟他毫无关系,他只不过是个蹭车的,驴子好心捎他一段路而已。

拗不过它,自己又不能走,只能由它去吧,要不能怎么办?跳下驴子打它一顿,下驴子容易,再想上驴子!估计,屎壳郎遛驴粪球彻底办不到了。他只要翘着腚在搓衣板上好好的忍着,疼,麻木,火烧火燎,现在还有一个词汇能形容他此时的感觉吗?如坐针毡,万箭穿心,生不如死,都表现不出他此时的痛苦。

把肠子从肚子里拉出来,抓一把咸盐揉一揉,再塞回去,想象会是什么感觉……也许生过孩子没有刨妇产的母亲才能体会得到吧?

可是,他现在比这个还要痛苦,因为他比顺产还多了一步——放在搓衣板用力的搓,没完没了的搓,好像已经搓出很多的洞了,还在没完没了的搓,驴子一直不紧不慢的走,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路上他不知道生了多少个孩子,受了比生孩子还痛苦的罪,却听不见半声婴儿们般纯净的哭声。

呜呜……

这不公平!

驴子终于停住了,停在山脚下一块平整的场院上面,地面非常的光滑平整。林洋的噩梦终于结束了?他长长的出了口气,第一时间想看看自己的直肠还能剩下多少,伸手摸了一把,湿淋淋的,油腻腻的,驴子的脊背上都是黏糊糊的。没必要看了,还用看吗!看了会伤心的,会哭的,等回了城里慢慢的养吧,摸一把前面还好损失不大,只要他们安好,还不至于没脸活下去。麻麻的,半点知觉都没有,还以为把它们磨没了呢!

它们完好才能有子孙万万代,至于会不会臭,重要吗?

重要?

还好吧!

驴子不是很高,摔下去也一定很疼,是吧?特别是他现在这个情况,说他手无缚鸡之力。怀里确实抱着一只老母鸡,这种判断显然是不成立的,可他腿上的伤确实很重,身体也很弱。三泡稀的淬炼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受得住的。

就算是修仙之人,连着三泡稀也算是度过一劫,离飞升的境界也不会太远了,九九八十一难也算渡过一难。难得他肉体凡胎能挺到现在,运气加实力,还有那些营养丰富狼心的功劳,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双手抱住头,胳膊肘抱住胸,弯下腰夹住老母鸡,这可是灵丹妙药,答应要给佳佳熬汤喝的绝不能食言。

只能这样做了,没有一双好腿,只能豁出去了,现在体会到那些特殊人群的辛苦了,希望这条腿能保住,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痛苦不能承受的?

咬着牙,缩紧每一块肌肉,用力的一骨碌从驴身上掉下来,来吧!让痛苦来的更猛烈些吧!

第124回 你是一坨丑陋的狗屎

“你就像一坨屎!”

残破的老街:没有太高层的楼房,最高的也不过十层加楼顶的小阁楼。很显然那是违建的,石棉瓦或是锈迹斑斑的彩钢瓦。锈迹一直延伸到楼层侧面残缺的瓷砖上。腐蚀的那些墙壁好像停留在百慕大的破船,满是刚刚破裂的恶疮。

狭窄隐晦的老街:被错综复杂的缝隙分割成蜂窝一样的水泥板小路。楼层的朝向也很随意,以至于出现很多的拐角。

两排零星的牌匾像无数块膏药挂在瓷砖脱落千疮百孔的墙壁上,有高,有低,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有破损的,有崭新的,有昏黄看不清字迹的,有只剩下几条锈迹斑驳的边框的。玻璃门被遮掩的严严实实的,从外面绝对看不见里面正从事着何种肮脏的交易。

可巧,墙上的那些像海报一样的油画,不用你绞尽脑汁的琢磨。两边各式各样的垃圾桶,满满的像一只只吞咽着鲜肉的狼,零星的碎屑掉在脚下,都是些奇形怪状的纸盒子,和薄膜一样的东西,幸亏路上的人很少,也没有小孩,那些东西才不会被拿来当玩具一样玩耍。

除了恶臭几乎闻不到别的味道,面馆,肉夹馍,烧饼店,巧妙的夹杂在那些油画之间,和恶臭裹挟在一起的味道更加让人作呕。

两个工人穿着油腻的服装,好像披着在油锅里浸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油布,不情愿的在一口井旁拖曳着一台设备——一条长长的水管,黑色的井盖在一旁不安分的躺着。推进去拔出来,推进去没有任何悬念,拔出来带着黑黑的裹挟着薄膜的物质,好像山羊吃了塑料薄膜拉出的粪便。

“受够了!受够了!该死的!每天都会堵,每次都是这些东西——”

秦璐回过头,遮掩的严严实实的玻璃门,外国明星的写真,不知道什么名字,她从来不看“花花公子”或任何一本成、人漫画。丰满的身体,欲罢不能的面孔和完美的胸部。

可怜,无情的从中间整齐的被刨开,好像她香艳的劈开了腿,缝隙在应该在的位置野蛮的延伸,两条腿之间夹着一颗长着紫红色头发篮球一样滚圆的脑袋,她的五官使用画笔描上去的,眉毛轻鼻子大,嘴巴夸张的占据了半张脸,没有下巴。除了一块鼓鼓囊囊的赘肉什么都没有,稍不留神还以为在看3d版的《捉妖记》,这不是追杀胡巴的大嘴怪吗?

那是一位特殊的从业者,那是一位灵魂的按摩师,好吧无法再形容下去了。

那是一条能让灵魂颤抖的老街,如果还不贴切,那是一条他妈的能吞噬恶魔的邪恶阴、道。这下爽了吧!

和写真的脸正好相反,看一眼画上的脸欲罢不能,再看一眼这张恶毒的脸马上罢欲。

“你才是一坨丑陋的狗屎!”

四目相对,一双火辣一双愤恨。篮球头咕嘟一下从门缝里冒出来,就像刚出生的孩子从他吗的产道里野蛮的被挤出来,接着是像河马一样的身体,一双黑色的网状桶袜包裹着两团油腻腻的脂肪,加一坨黑色裙子包裹的屎,脂肪从袜子的空洞里溢出来,好像穿着一个个有球型疙瘩的盔甲,活脱一个赘肉横生的河马。

那条被糟蹋的裙子,和芭蕾演员穿的裙子一样,裙摆直直的伸开,只是颜色不同,可是穿在她身上,白天鹅变成了黑河马。

舞台上表现的是美,衍生出欲望,给人以享受,她表现的是肥,衍生出呕吐给人以折磨。

她的右手夹着香烟,像猪脖子上的一团肉,很难分辨出她有几根手指,胳膊短而粗,肚子大而突出,最能看出他性别的脸,省略了脖子直接按在胸腔上,没有沟只有两团拥挤的赘肉,被肚子挤压得好像两片贴附在他胸前的囊。

如果他穿上白衣服再可爱一点儿,眼瞎的客人有可能误以为他是可爱呆萌的大白,回味着电影里大白的好,或许能安然的在她的身边入睡,前提是他的床有那么大的空间,并且足够牢固。不至于晃动的声音整条老街都为之撼动。

她靠在门框上吸了口烟,真怕那一窄条铝合金的门框没那么坚固。另一只手学着吴姐的样子去叉她的腰,她感觉吴姐那个样子特别神气特别有范儿,以至于她们所有人任由她摆布,乖乖的奉献她们出卖皮肉辛苦赚来的20%的水。她短而粗的胳膊好像巨像的鼻子,或是一条圆滚滚的沙魔怪,在他软绵绵的身体上摸索了老半天。

在那里呢!

好像她把它忘在屋里了,索性灰溜溜的把手放在他左侧的馕上面。

这个位置很贴切,她完全hold住,和仿造的模糊不清大唐时期的瓷俑,神一般相似。

“你就是那坨狗屎吧?”

她不在乎的翻了一下白眼,她的白眼球有乒乓球那么大,一直翻着很容易让秦璐想到“恶魔之眼”。

“新来的?”

“你很老吗?”

“单飞的?”

“你喜欢双飞还是群殴?”

“呵呵!”

她龇着牙一笑,满嘴齐刷刷的小黑牙,像变质腐臭的碎玉米。

呕……!

秦璐差点吐出来,忙用手去捂自己的嘴。这个动作好像激怒了她。

冷不丁一巴掌煽过来,秦璐身经百战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软绵绵的,像一只新鲜的章鱼腿。

和往常一样,敢偷袭她,必定把你摔出去,用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或是侧摔,可是今天秦璐完全低估了对方的体重,相差太悬殊。

漂亮的扭身,把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拉她的胳膊,臀部顶她的肚子,涨红的脸可以看出她已经很用力,可是身后的这一堆脂肪,死死的摊在地上,无论她怎么拉怎么顶,完全没有她想要的效果。相反自投罗网的被她死死的抱住。

她肥厚的下巴从脖子上的肥肉中钻出来,插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像一把铁锤死死的压着,她努力的晃动肩膀想从她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可是她的努力显然是白费的,她好像是一团强大的粘稠的子弹都穿不透的非牛顿流体,渐渐的吞没了他。

她连喘气都很困难,他甚至已经后悔使用贴身的攻击招式,应该远距离的插他的眼睛,切她的喉咙,狠踹她的裆部,用细细的鞋跟捅烂捣碎那块肮脏的不毛之地。现在怎么办?

她想拔出藏在腰里的手枪,通常她的小撸子总会在那里藏着的,拔出它,对着她棉花包一样的肚子,痛快的给她几下,享受她喷射白色肥腻多汁的场面。像欣赏一堆用鞭炮炸开花的屎。漫天飞舞,四处飞溅。

可是,她忘了,他已经停职了很多天了,腰间空空如也,她后悔,为什么不先去复职,取回自己躺在枪械库的好闺蜜!她那么刚正不阿也有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时候。唯一的警官证藏在背包里,被她挣扎的时候踢到很远的马路牙子下面去了。

那可是佳佳不远万里在外国特意为她带回来的名牌包,他今天第一次背着他出来显摆,也是她今生第一次背一个女士挎包。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显然是悲壮的,对不起挎包上的logo,更对不起佳佳的一片心意。

河马咯咯的狂笑,她呼出的气体裹挟着烟渍的恶臭,来至那些比腐烂动物的骨头还要恶心的牙齿。

捣碎它,用她不顾一切的后脑勺,可是河马没有那么好欺负,每次都能准确的躲开她后脑勺上像羽翼一样扑腾的碎发。

弄得她满头大汗,那些腐臭的牙齿仍然完好的呆在她下颌的骨头上,她的骨头肯定也是黑的,恶臭的。

脚趾!踩脚趾,她的脚趾肯定像萝卜一样脆弱,锥子一样的鞋跟踩上去,把她的脚面洞穿几个窟窿,希望她还能这样雄壮的死缠着,最好你不要放开,坚持到把你的脚趾全部捣烂。

第125回 林子里的芭蕾

意外,林洋意外的摔在几登台阶上,摔得不是很疼,这是他受了这么多天的苦难后第一次遇到好运气,我的天哪!难道幸运之神真的眷顾他了吗?哦……玛利亚!

咯咯哒!

一只手抱着老母鸡,腾出右手摸了摸身下,嗯!是台阶,用黄土堆出来的台阶,棱棱巴巴的,还有雨水冲涮出来的沟壑,细的像人体的动脉,粗的,像密密麻麻的树枝,确实是泥土的,不是青石的,也不是大理石的,更不是用碎石砌成的。轻轻的摸一摸,就能准确的判断出来。别忘了他可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些台阶是经过人工修缮出来的,而且要经常的修,每一轮雨季之后都要好好的修一修,这意味着台阶有可能通往几座破旧的茅草屋,或是牲口棚子,柴草棚子,或是,藏地瓜,土豆,和一些野葡萄过冬的地窖,山洞什么的。这太正常了,合理的就像厕所里应该有马桶,厨房里应该有灶台,浴室里应该有喷淋或浴盆。

城市有冰箱,农村有地窖,城市有汽车,农村有驴子,城市有超市,农村有供销社,城市有酒吧,农村有酒馆,城市有飞机,农村有草鸡,城市有男人,农村有女人——符合逻辑!

脚下的这块平地,有可能是用来晒高粱,谷物,大豆等农作物的场院,这个也许相似城里的——广场,公园。

每年丰收的庄稼在这里经过最后的剥离工作,驴子拉着碾子,碾压那些高粱,谷物,用棍子敲打大豆,玉米剥掉外皮变成金黄的玉米棒子,也有又白又大粒的粘玉米,还有小如拇指大小的紫色小玉米,甚至是草药,野菜都会在这里晾晒,有的时候杀年猪也会在在里。

啊哼啊哼……

养了一年的猪,虽然山里的粮食不是很富裕,去除下地干活的驴子,骡子和老黄牛的,留给猪的不是很多,和着一些野菜,还是有养到二百多斤的大肥猪的。

杀猪的时候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要过来帮忙,尽管加起来也没有多少人,不仅可以吃到新鲜的猪肉,大猪骨,抱着骨头吸吮里面的骨髓,猪下水,炖猪血,猪血肠,都是最有滋味的,比那些腌肉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一顿的贪婪之后,剩下的还是会被腌起来,以后继续消化腌肉的日子。

操刀的一般都是村里身体最壮的,胆子最大的,不会晚上做噩梦,不怕下十八层地狱的,才敢做这种活。

五六个人把猪按到长条桌子上,像产床一样的长条桌子,有的时候还要在猪的脑门上来上一锤子,也许是为了它死的没有痛苦,或是更容易让杀猪刀捅正它的心脏。多数的山里都流行一种说法,杀猪的时候只能一刀捅死,不能补刀,如果一刀不死这头猪再也不能杀了,只能把他放到山上献给山神,可大多,都被那些不信仰因果报应的人家偷了去,即使他是你的邻居,你也不会再尝到这头猪一根毛的味道。

一刀没杀死猪的人,以后再也不能杀猪了,他死的时候还要戴上血红的红手套,这样阎王才会饶过他犯过的罪恶,不会惩罚他下十八层地狱。

啊哼啊哼……

林洋好像听到了猪的惨叫响彻山谷,凄惨,悲恸。

要是有香喷喷的溜三样,饱饱的吃一顿多好,还有最爱吃的溜肥肠,去!以后再也不要提肠子了,从今以后煎炒烹炸溜,蒸煮煸炖涮,都不要有大肠!疼!溜三样,特别是溜三样,把大肠去掉,改溜两样,从此拒绝大肠!

哎呦……!

他没有马上站起来,靠着那些土台阶静静的休息了一会儿,老母鸡从他的怀里跳出来。

咯咯哒!

林洋以为它要逃走,虽然不舍,但也没有办法,后腚的痛苦不知道忍受多长时间才能好一些,为了一只鸡忍着疼痛跳起来,在他看来代价太大了,骨瘦如柴的老母鸡只是一碗汤,不值得牺牲那么多。

在他不舍的注视下,老母鸡并没有逃走,它只是埋头在场院边上找吃的,用它那双老树皮一样的爪子挠开地面的浮土,用喙啄里面的草根或是剩下的各种粮食。

算你有良心,一路上没有白疼你!

老驴子站在一旁呼呼的喘着气,路虽然不太远,驮着林洋走到这里好像对于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它偶尔也会吃几口边上的青草,大多的时候还是静静的站着咀嚼。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阵风把林洋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唤醒,风虽然不是很大,他却觉得很凉,他身上的衣服很单薄加上都被汗水耨透了,风一吹冰凉冰凉的。

他浑身不自在,就好像要打喷嚏打不出来一直处在准备状态的样子。

摸摸身上,哪里都是粘腻的,油和水的混合体,或许还掺杂着尿素,味道咸,酸,臭,骚,腥,五味占全了。他甚至有过洗个澡的奢望,算是他接受现实的一种自我消遣吗?

慢慢的总算从台阶上跪着爬了起来,他不敢坐,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他恨不得忘记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他更容易接受,自己倒霉的碰到宇宙大爆炸,巧合的遇到虫洞,不小心鬼使神差的穿越过来的。

哪怕迎接他的是一片蛮荒,或满是混沌的异界大陆,满屏荒芜的未来世界也行,只要给他一个健壮的身体,不够健壮,完好的也行,他坚信他能凭借智慧的头脑战胜一切,能不能得到梦寐以求取之不尽的财富,能不能得到醉生梦死婀娜多娇的红颜知己,起码还有机会搏一搏。

现在呢?恐怕博人眼球都没人愿意转发,自己的路自己走的,自己的腚自己磨的,痛并忍着吧!

他站在台阶的中央,本来想要爬上去的,踩着那些残破的用土夯实的台阶,看看上面是不是像他想的那样,即使没有人家,有柴房或是牲口棚也行,甚至是潮湿阴暗的地窖,有个挡风遮雨的地界,挨过今晚漫漫的长夜,明天带着鸡带着驴,去给老人还回去,即使得不到老人的表扬,也不至于落下埋怨吧。

自己再不能偷走一头驴子了,再偷就是惯犯了,他也没有能力照顾好它们,踏雪就是一个不成功的例子。

也许老人不会原谅——这可是他家的所有财产,一起卷走它们,肯定会以为他是个恩将仇报的人,忘恩负义的人,丧尽天良的人,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好吧!既然这样,不管付出多么大的努力千万不能让这头驴子跑了。他坚信!他是个善良的人,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是个乐善好施的人,他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绝对不是万恶不赦的人。

幸好台阶不是很高,他一登一登下来,踩在平坦光滑的土地上,心里也许是喜悦的,除了驴背就是碎石,这几天他的脚何时踏过这么平坦稳重的地面,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清气爽,身体上的每一个神经元好长时间没有这么酸爽过了,他甚至想伸开双臂去拥抱远处黑漆漆的山谷。

静静的,像婀娜的美女在安静的睡着,鼻尖的风送来花粉的清香,心旷神怡,近处的树林随着微风仿佛奏响了老柴的“天鹅湖”悠扬,轻快,啊——!那些摇曳的树枝你们就是那些活泼可爱的天鹅,跳啊!转啊……!

他忘记了,就在刚才,刚刚的几分钟之前,他恨不得用最毒的咒语诅咒他眼前这些像美女一样的山,为他送来清香的花草,和为他演奏美妙音乐的树木。那时他口中的它们一点都不美妙,甚至是可恶透顶,十恶不赦,罪可诛心。

可一转眼,风停了,音乐止了,舞女不再跳了,树叶不再动了,山还在睡着,花香仍旧弥漫着,不但有花香还夹杂着浓烈的焦糊味道。

呃——!

第126回 美女斗二怪

她的脚早已经离开了地面,河马死死的抱着她,她的计划只能扼杀在摇篮里,她无计可施了,这家伙的力气比牛还大,这是一次力量悬殊的角逐,埋怨警校的教练太不专业了,这么容易遇到的危险都没有教她怎么逃生,真是误人子弟呀!埋怨杨队长平时出任务的时候,都是把他掩在身后以至于实战不足,碰到比较棘手的束手无策了。

“你还有什么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继续捅呗!”

“弄了一上午了,你见到效果了吗?”

“这不好了很多,已经有水可以流过来了。”

“你是天生的乐天派吗?下水道是你一家的呀!就你儿子一个人尿尿吗?”

“你急什么!慢慢来,总会有一次弄对地方的,每一次不都是这样弄吗?”

两个工人毫没觉察这里已经战火隆隆,只顾专心的对付那条堵得死死的下水道。

秦璐仍然狼狈的挣扎着,她试图扭动着下坠,让自己的脚沾到地面,最好是能降到,她的鞋跟能狠狠的踩那双踏在蓝色拖鞋里,像熊掌一样的大脚。

肥厚,粗壮,真要是让她做到了,她的脚面一定能流出很多的油脂,能凝结成块的垃圾油,下水道工人最讨厌这种东西,疏通他们堵塞的下水道非常的困难,但是在这里困难程度它只能排在第二位,真正的冠军早已经名花有主——揪不烂扯不断的套套,当之无愧的王者。

这几年经济萧条,套套的消耗量少了很多,这里的下水道疏通工人们也有了喘息的机会,今天是个例外,昨天是农历的情人节,昨天夜里异常的热闹,以至于在这里工作的人,现在日近中午才陆续的起床。

这个胖女人之所以有这么大的火气,可能是昨天晚上太闲了,看着别人都客满为患,羡慕嫉妒恨,憋了一肚子的火。偏偏让她遇上单飞的秦璐总算找到了出气筒,也想给新人来个下马威,对她以后中间抽水是有帮助的,也想杀鸡儆猴,让那些坐在她头上拉屎的人看看,她不是病猫。不想做鸡头的老鸨子不是好小姐。

秦璐一直不懈努力,在倔强的脾气驱使下她不想求助别人,即使她只要轻轻的喊一声救命,那些一直在观望的女人们,说不定就会放下手中的面扑,口红,眉笔之类的涌过来,不用伸手拉架,说几句不疼不痒的风凉话,说不定这只河马就会收敛些。即使他们是一丘之貉。两个下水道清洁工总不至于看着身材这么妖娆的妹子被无情的吊打吧!

这样不正好得着机会休息一会儿,尽管他们的头儿正在对面的油画后面,尽其所能的用甜言蜜语抱着刚步入社会,怀着梦想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探索大自然赋予她的原始奥秘。也会理解他们敢于见义勇为的正义行为。说的有点宏观,其实就是他吗给她的身体,被有钱人包了而已。

秦璐像蜕皮的蟒蛇,在她不懈的扭动下,慢慢的向上褪去,她的腰她的腰以上,一直蜕到胸前的两只小玉手上面,上半身的多处春光可以示人,此时的她不仅无奈,更加的羞怯。真是破天荒悲催的一天,真不知道今天断了哪根筋,鬼使神差的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佳佳丢了,去队里挂个人口失踪多么省事儿的一件事,自然会有队友去找线索。

她这是在折腾什么,折腾得骑虎难下了,她的鞋掉了,他的裙子卷到腰上,笔直的大长腿,婀娜的拧呀拧的。

河马不知道什么时候位置移动了,秦璐正好面对着河马被生出来的那扇门,门上的美女仍然掰、着腿,门哪里隐约藏着一张细长的脸,可恶的脸,淫淫发笑的脸。

她愤怒的想踩那个门一脚,只是她的腿还是不够长,长脸更笑得肆无忌惮了。

秦璐突然升起要死的念头,要和河马同归于尽的念头,可是,他今天的运气还不算太差,或是老天爷怜悯这样一位好姑娘。

下水道疏通工,抱怨着把之前用着的一个机器推到一边,在街道旁边拿起最早使用的那个长长的水管,原色是白色的ppr材质的上水管,被各种蹂躏之后已经乌漆墨黑了,用螺纹一根一根的拧在一起,已经很长了,可能是还不够长,他们又在后面接了两节,这下更长了。

顺着马路放着,足足可以连接两个下水道井盖。他们本该可以看到秦璐在河马的怀里挣扎的,不知道是故意充耳不闻还是忙着他们手头的工作,硬是没发现他们身边有两个人一直在扭打,抱着管子捅进下水道里。

两个人的情绪都很不好,做起事情漏洞百出,随着管子一节一节的进入下水道,井口外面的部分高高的翘了起来,开始的时候像一条爬进井口里的蛇,末端还是耷拉在地面上的,看得到了疏通的希望,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快,疏忽了控制尾部的摇摆,结果管子的尾巴突然弹了起来,像一条不安分的牛尾巴摆来摆去的乱蹦。

正好河马的后脑勺对着井口的方向,牛尾巴晃来晃去正好甩过来敲在她的后脑勺上,河马一激灵,好像刚刚射了一发,立马放开了秦璐。

秦璐一直没有失去斗志,在河马放开的一瞬间,她身经百战的经验发挥了作用。尽管没穿着鞋子,用脚后跟重重的踩了河马的脚面,河马的头刚转到背后,感觉脚被像断了一样剧烈的痛,头还没有转回来,秦璐的脚狠狠的蹬在她像棉花堆一样的肚子上。

“去你的狗屎!”

河马失去平衡,快速的向后退,被街道边上的马路牙子又绊了一下,向后退的更猛,直接退到下水井的盖子上摔倒。今天该着是她的苦难日,不偏不倚一头钻进下水进里。

可笑的事情发生了,她臀部以上没在井里,圆圆的臀部把井口堵得结结实实的,两只小短腿一直蹬呀蹬的。不相信她是个棉花球成精都不行。

秦璐整理了一下衣服,刚要气冲冲的去教训门里面一直偷窥的大长脸。

大长脸,呼一下从门里面钻出来,秦璐不吃惊都不行,这个家伙原来一直在里面坐着,现在站起来了,足足高着秦璐三分之一。秦璐的身高一米七,这家伙最少也有两米多。

细高细高的个,看上去很瘦,像个竹竿顶着丝瓜,又长又窄的大长脸非常的立体,光头,像个立方体在细长的脖子上按着。

“你……敢……打!我家宝……贝儿,谁照你?”

他说话结结巴巴,声音还很厚重,像一只口吃的牛。

秦璐暗暗的叫苦,这家是干什么的呀!严重与广告不符,欺骗消费者,竟是些奇珍怪兽。

看到他秦璐反到平静了很多,捡回自己的鞋子穿上,又要去捡他的包,大个有点不耐烦的一步到了他身后,过来想着抓秦璐的肩膀。

秦璐只能放弃去捡离自己还有几步远的lv,硬着头皮正式他,这是他工作以来第一次认怂。

“问啥问,你想干啥?”

不横装横,只能大声说话安慰自己。这时候周围陆续的围了很多人。

“我……我……问你,问你……老……老……板是谁?”

秦璐好笑故意逗他也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河马在井口哪里堵着还没被拔出来,两个下水道工人正在围着她转,大概是在想办法怎么弄。

“你混哪里的?”

“我我……我,我混王老板的你混……哪里?”

秦路想了想,这家伙是不是个,既口吃又是个头脑简单的二子,想一想以河马的硬件,把他当成宝贝儿的绝对是天底下最大的奇葩。

调皮的说道:

“我混王妈,王老板是我儿子,你占个大辈儿,你就叫我王妈吧!”

“王妈?”

“诶!好儿子,妈还有事儿,妈先走了,你去看看你家大宝贝儿吧!时间长了容易憋死!”

第127回 勇敢的登顶

毫无悬念,这是值得喜悦的味道,这是值得他不顾一切的奔上那些台阶的味道,那些该死的用土夯实的台阶,破旧的像可以通往古老的城堡一样。不知道里面会不会禁锢着美丽善良的公主,或是藏着可怕的丑陋的老巫婆,但它只管那样静静的真实的躺着。

尽管无法形容此时他的心情,他仍然坚持把这头又老又可爱的驴子拴在场院旁的木桩上,是的,那里应该有木桩,结果那里真的有,像土地庙应该供奉有土地爷一样理所当然。粗粗的酸枣树。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跳舞,但他肯定在这里树立了很多年了,风风雨雨,朝朝暮暮。一直见证这里发生的一切,也许不缺少那种生离死别扣人心脉,凄凄惨惨,开始就注定结局很悲惨的爱情故事,或是一场破坏幸福家庭的丑陋的,令人愉悦的,灵与肉的苟合,在这颗枣树下面发生。还有那些悲惨的猪,它们多揣的命运必定也会被铭记。

有了愉悦的心情,登上那些台阶也就比较容易了,竟然没觉得费力。

味道越来越浓,那是一种什么味道呢?那是久违了的味道,他怎么能忘记,那是烤地瓜烤糊了的味道,那是他不止一次不把韩冰当成姐姐的味道。

很久没有吃到烤地瓜了,城里的地瓜没有山里的更有地瓜味儿,好像城里的什么都没有山里的有味儿,城里的西红柿只有酸酸的,城里的苹果缺少瑟瑟的沙口感觉,城里的梨子水水的连渣子都没有。

城里没有满是头油味儿邋遢的大叔,没有肮脏的满脸大鼻涕的熊孩子,更没有乌黑的臭气熏天的臭脚丫子。更缺少那种家人相聚的热闹甜腻的气氛。

有的更多是或多或少的孤独,空虚,寂寞,和狂躁,有人即使要去跳楼也要高喊着,我很孤独,我很寂寞,我很冷,大言不惭的宣扬是为了爱情,是为了亲情。可谁又知道潜伏在背后白惨惨的,见不得人的奸情。

走到上面好像是个拐角,像是没有护栏的楼梯,他险些从拐角处跌落下去,身体摇晃着终于站稳了,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站稳过,起码开始登台阶的时候是如此,像个蹒跚着学走路的婴儿。

两只胳膊微微的伸开帮助身体平衡,他更加小心翼翼了,像一个走钢丝的杂技演员。他不想让自己有再多的闪失,不想毫无意义的殒命在希望的门前,是的,他不想死,他不能死,起码在知道佳佳生死之前,他不能毫无意义的死。

他还没有做好要赴死的准备,也许他这一辈子都不想有这样的准备。

在她的腿被摔断的时候他想到的是活下去,在他和财狼殊死搏斗的时候,他想到的还是要活下去,在他不争气的腚抛下那些直肠的时候,他仍然没有放弃,现在他更不应该放弃,无论结果是悲惨的还是幸福的,他都要坚强的活下去,不但要活而且要活得轰轰烈烈,活得像个伟人一样有意义。

他的腿并没有停下,一直努力的向上攀登,有着要活下去的坚定信念,他的身体一刻都不准备颓废,他的腿虽然佝偻不直,但仍然很坚强,一刻都不想在那些如魔鬼般张着大嘴的台阶上退却下来。每迈出一步,他想到的是:我要怎样战胜它。

面前没有意料中的茅草房,也没有肮脏恶臭的牲口棚子,是漆黑的石壁?还是覆盖着满是花草的山体。无论是什么他都要走到那里,进到它的怀抱里。

他没有回头路,他不确定他还能不能安全的走上这些恍惚要吃人的台阶,他也不想回头,即使要死,即使老天真的不想让他活下去,他也不会灰溜溜的走回头路。

既然驴子有灵把他驮到这里,这就是上天的旨意,是上天指引他应该来这里,即使是死,这也是老天安排的赴死之路。所以他只能走完,并走到尽头。上天最大,上天安排的凡人只能欣然的接受不是吗?而且还要快乐的虔诚的感谢他们的恩赐。

就像他不着边界的身世一样,狗血到只活在那些乏味的,烂的稀巴烂的电视剧里。那又能怎么样,那不是事实嘛?难道还能爬回去从新再来一次?即使有这个机会,也要知道应该爬到哪里去吧?

终于摸到了石壁,和他想象的一样,起码偏差不是很大,台阶走到石壁前愕然的消失。尽管有点不同他也是欣喜的。

赶紧靠着石壁慢慢的坐下,努力的喘息让新鲜的空气进到他的肺里。花香,焦糊的烤红薯味道更加的刺鼻了。他现在不想看,不想知道那些让她兴奋的味道是从哪里发出的。

他曾经担心要怎样挨过漫漫的长夜,在他艰难的攀登台阶的时候天已经不知不觉的亮了,人总是这样,愿意回忆以前的美好,不愿意正式眼前的困难,去克服它。

林洋以前是这样的人,相信以后不会是了。他闭上双眼意味深长的回味着攀登的过程,他是怎么办到的呢!好像已经不重要了,像古堡入口一样的洞口就在眼前。

毫无疑问一直吸引他的烤红薯味道,就是从那里面飘出来的,啊!热乎乎的烤红薯,即使烤成焦炭,还会剩下一点儿中心部分是柔软的,甜腻的,绵绵的。

以前经常做这种事情,难道还不知道它有多好吃吗?眼前恍惚出现了,他和韩冰围着火堆欢笑着,哄抢那些刚从火堆里扒拉出来,烤的黑黑的烤红薯,别看它的外表丑陋,掰开里面,或红,像烤鸭表面那样诱人,或白,像一条深海里的大鱼炖熟后的肉般香糯。

他更喜欢看韩冰那股子贪吃的狂野,单单的只是一枚烤红薯,能让她吃出山珍海味的气概。好怀念有她的日子。

天已经蒙蒙亮了,奔波一夜的劳累,在山洞口渐渐清晰的过程中被驱散。

他扶着墙壁站起来,看一眼让他爬了半夜的台阶,原来没有像他想象中那么惊险,它的一侧靠着山体,虽然很残破,也能看出他夯的很结实。台阶之间有裂痕也有雨水冲刷的沟渠,可能是它的使用者很长时间没有修缮它了。

林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见证奇迹的时刻终于来临了,他尽可能的迈大步子,扶着墙壁走过洞口前一块几米见方的平地,来到高高的洞口。

很明显洞口经过人工雕琢,洞壁上有经过工具凿雕过的痕迹。半天然半人工,这样的山洞在山里很多,林洋不觉得奇怪。姑姑曾经讲述过,在动荡年代,发生在这样的避难所里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她虽然一直否认那个女主角是她自己,可是,韩冰和林洋都知道,姑姑就是在讲诉自己的故事。

可能结局不是很完美,那个他深爱的男猪脚,他们的“姑父”不幸病故了。

林洋能感觉到洞深处吹来的风是暖的,裹挟着人间烟火的味道。此时可以欣喜若狂了。

“有人吗?洞里有人吗?”

声音像趴在水缸里说话一样嗡嗡作响,侧耳静静的听着,让他失望了,没人回应。

天还没有大亮,天空布满着阴云,洞里的光线很暗。他一直犹豫,要不要不假思索的闯进去。

如果洞里面有人,现在可能睡得正香,如果单单是个老头子,或是男人,都不会产生尴尬的局面,可是,要是里面有女人或是女孩,这样做太唐突了吧,经过在院子里拉屎被别人偷看的可怕经历后,他终于体验到了尴尬是最可怕的魔鬼,比被人在背后捅刀子还要痛苦。

“有没有人哪?我能进来吗?”

他急切的盼望着有人回答,并且邀请他进去,他太需要找一个温暖的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最好再有口吃的,烤红薯,无论是什么,即使是腐臭的狼心,饥肠辘辘的肚子,早已经像水塘里的群蛙一样呱呱的乱叫。

还是没有回答,急躁让他无法再保持他的绅士风度了,摸索着向洞里走去。

脚下没有什么阻拦,他恍惚看见前面有明明灭灭的火光,他欣喜若狂,这意味着他马上可以见到里面的主人了,他的大脑被喜悦冲晕,所有的所有,任何有形的无形的,全化作一块烤红薯在不远的地方挑逗着他。

可是眼前红光一闪,一盏马提灯高高的举在他的面前,一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个熟悉的和蔼可亲的老奶奶的声音吼道。

“你怎么找到这儿了?巴豆没有毒死你吗?”

第128回 秦璐的绝招

面对像他这样的巨人,能做到秦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特别是刚才还吃了大胖子河马的亏,要不是老天的眷顾,秦璐今天可能真的要倒大霉了。

巨人刚才在口舌上吃了亏,打嘴仗他十个也不是一个秦璐的个。看见秦璐转身要走,面对着那么多围观的人冷嘲热讽,让他很火大。像一根愤怒的大柱子,或是“指环王”里笨拙的树精,直接扑过来伸手抓秦璐的后背。

秦璐表面上有说有笑的,心里恨不得马上从这里逃开,这家伙太可怕了,有句话不是说“宁跟聪明人打架不跟糊涂人说话”这家伙不仅是个糊涂,还是个结巴的糊涂,跟他沟通尴尬癌都犯了。讨厌他,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个子太高也不一定干什么都有优势,个头大了行动不方便这是肯定的,他比秦璐高着太多,他的动作好像看电影慢放了一倍,动作的弧度还要很大,想不被别人发现很难,秦璐早已经看出了他那只大手的目的。

有了刚才的经验,秦璐机灵了很多,再也不敢和实力相差悬殊的人硬碰硬。

那些健身器练出来肌肉的人不一定有力气,个子高的行动都不方便,这些歪理还是不信的好,国粹的精华以柔克刚,借力打力什么的,不是一般人能学得会的,即使你不相信它的存在,也不要轻易的嘚瑟,小心下一个被打残就是你的邻居,你的邻居被打残了,你还会远吗?。

秦璐只相信一个定律,那就是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这么个大块头,跳起来打他的眼睛,显然不是最好的制服手段。

根据自己的优势只能攻他的下三路,腰以下最要命的地方,没有人想不到是哪里,稍微有一点格斗常识的人都知道,那个地方是最脆弱的,即使他身高有一百米,只要能狠狠的照那个地方来一下,也能把他放倒。

打定主意,冷不丁的猫下腰,这种千军一发的时刻,其实用手比用脚效果不知道能好多少倍,因为击打它不用太大的力。

怎么说呢,骨子里秦璐是很保守的,他讨厌用手碰那种东西,晦气,何况是个不认识的人。秦璐练过舞蹈又练过格斗,身体的关节柔软又灵活,别人做不了的高难度动作,在秦璐看来非常的简单。

好吧!一脚踢过去,以为这一下大块头肯定会佝偻着趴在地上哀嚎,哼!第一次踢不到没关系,还有第二次,我的神补刀你绝对躲不过去。

正如这个地方是男人的命门,所以只要有过打架经历的人都会知道,对方一般情况下都会先打这里,特别当你的对手是个女士的时候,更要格外小心。

巨人表面看着挺憨傻,说话也不利索,嘴里像含着个老三他哥似的,可是在打架这方面经验真的相当的丰富。

果然秦璐的白色皮鞋鬼鬼祟祟的奔这里来了,他伸手的速度不快,可是他猫腰的速度非常的迅速,这就够了,一把抓住了秦璐的小脚,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紧紧的握在手里。

那一刻他笑口颜开,板砖一样刚直的大下巴翘起来老高,眼睛咪咪成一条直线,好像老鼠洞一样的大鼻子,快要被掀起的上嘴唇全部挡上了。

人特殊笑起来的模样更奇葩,怎么会只翻上嘴唇呢?他的下嘴唇为什么连动都不动,它是来蹭饭的吗?

他的牙到是挺白净的,很齐很大,好像经常吃到的蛤蜊皮,微微的闪着黄光。

他看着秦璐吃惊的样子,忍不住得意的大笑。

“小脚……真……真好看!”

两个管道疏通工废了九牛二虎的劲,终于把河马从那口油腻乌黑的下水井里拉了上来。

拉她上来可能比疏通管道还要累,两个管道工蹲在马路牙子边上呼呼的喘着气,还一边用油布一样的袖子擦着脸上的汗,这下好了,淤泥和着水和着油,弄的整张脸上全是黑黑的。两个人马上变成了非洲来的小朋友。

河马在井里倒立的时间很长了,脸上憋得青紫青紫的,好像整张脸用拔罐器狠狠的拔过,眼睛像灯泡一样的弩出来,好像个将死的大龙虾。

只是现在还没有熟透,全身还是青色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围观的人们没有一个过来扶她的。

常理,围观的大多数都应该是这条街上的人吧!基本都是从事她这个职业的,应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出于爱面子也应该有人过来扶她一把吧?哪怕真的假的关心一下也好啊!帮忙叫一下救护车也算是学雷锋做好事吧!

没有,都没有,她们只知道围观,傻笑,有的还一边打理着自己的长头发,有的正在端着碗吃面,所有人都一副漠不关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喜欢看吗?”

秦璐面无表情的冲着他呲了呲牙,毫不吝啬的让他一直抓着脚看。

巨人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咕噜咕噜的说话之前先吐一阵泡泡。

咕噜噜!

“好……好看,太好看了,你……你……做我的宝贝,好……好……不好,我罩你!”

秦璐一直皱着眉头耐着性子把他的话听完的,感觉好像在和一只外来物种通过xx语言翻译机在交流,有种掐着喉咙窒息的感觉。

秦璐扭了扭头,用她俏皮的下巴指了指躺在哪儿的河马。

“我做你的宝贝儿,你的大宝贝怎么办?你把它弄到哪里去?”

巨人用眼睛翻了一下河马

“她……她……她没你好,让她……去……去……去接、客”

她还想和他玩下去,这家伙太好玩了,可是秦璐心里还装着别的事情,要不是河马背后骂他是臭狗屎,秦璐才没工夫理会这两个奇葩。

经过刚才的交流感觉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点不仁道,可也只能在心里,替这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块头惋惜,希望自己一会儿下手的时候用轻一点力气,又怕力量太轻了没什么效果。

秦璐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仅此一招,而且还不能重复使用,不管成功与否都没有第二次机会。

如果不成功,围观的这些人也只能看着她被这只巨人吊打,同样不会帮忙也不会报警,更不会叫救护车。

她不能再想了,巨人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毕竟两个人是在打架不是在跳拉丁舞,一直这样僵持着什么也不做。他很没面子的,不管他的智商是多少,他还是很要面子的,特别是秦璐一直不答应他的要求,做他的小宝贝,他有点恼羞成怒。

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没了,眼睛越瞪越圆了。

他可能还是不死心,还要开口说话,秦璐已经受够了,对他的声音受够了,他的这个奇葩的模样秦璐也看够了,反正,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林洋,其余的人真的可看可不看。

她冷不丁的把脚从皮鞋里面退出来,他的鞋又不是系鞋带儿的那种,被巨人抱着的只是鞋子,秦璐的脚完全没有束缚,她在攻击之前早就想好了,而且早已经做过人体实验了,百试百灵。她很轻松从巨人的手里抽回了脚。

说时迟那时快,秦璐没穿鞋的左脚落地,巨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穿着鞋的右脚直接去了他哥们家,连门都不用敲,秦璐的脚正好堵了它一家三口。

一脚下来,巨人居然纹丝不动,好像是个木头似的,呆呆的抱着鞋子发愣。秦璐纳闷,这哥俩难道不是亲的,打它他怎么不会疼?

一脚,再一脚,已经三脚了,秦璐有点儿不忍心踢了,再踢下去,会不会烂掉?

从幼儿园到小学,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警校,从警校到警队,这样做过多少次秦璐数也数不清,还没见过能挺得住两脚的,需要踢两脚的除非第一脚没踢正。

这个动作她从幼儿园前已经开始练习了,不说如火纯青,几乎每一脚都百发百中。这个家伙是什么情况,练过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穿铁裤衩啦!

管他呢!再来一脚试试,又是一脚,巨人还是和雕像一样,一动也不动。秦璐纯熟的脚法,一家子不可能有漏网的。

第五脚踢完,巨人还是不动,秦璐凌乱了,焦头烂额了。真是奇葩,太意外了,今天是怎么了,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吗?

第129回 突然出现的女孩

秦璐今天遇上一件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能遇上两米多高的巨人,并不那么容易,他遇上了,能遇上有金刚不坏之身的,基本不可能,这是个退化后的世界,那些神奇的东西只活在人类退化之前,大多的时候意淫一下娱乐自己还是可以的,可眼前却是活生生的事实,一个踢不坏捣不烂的不坏之身。

她不敢想像这个世界怎么了,太神奇了,僵尸已经出现,末日还会远吗?

她想着,反正踢了也没用,他又不疼,看样子连点感觉都没有,即使踢再多的脚还有意义吗?她还是赶紧拿包走人算了,还有很多大事等着去做呢!还有大好的幸福人生等着她去追求呢!没必要跟一群不可思议不求上进的人墨迹。

他刚要转身,巨人终于动了。

“哎……哎……哎呀……哎……哎呀!

先是把手里抱着的鞋子扔掉,然后捂住他的裆,突然,并拢着双腿像一只渴望池塘的青蛙,跳啊,跳啊,跳啊。

秦璐差一点哭晕在地上,这家伙不仅说话有延迟,痛觉延迟的更不可思议。跟装个*一样,安装好打开开关,然后,找个地方喝着茶水儿尽情的等着看精彩的焰火表演。

尽管他很痛苦秦璐并没有手软,快速的瞄准他的腚,恶狠狠地一锥子过去,他老蹦呀蹦的,鞋跟没有瞄准地方,本来是奔着花心去的却和他的尾椎骨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尽管秦璐的力量不至于把他怎么样,也足以让他的腚上面生出个火箭。

嗖……!

向前一穿,路旁正在喘气的下水道疏通工,这时候却非常的鬼机灵,巨人向他们扑过去,赶紧向两旁躲闪,巨人在他们之间穿过,下坡路,加上剧痛逃得用力过猛,巨人本身又是个辕轻上晃的大卡车,他哪里刹得住车,偏巧又绊在下水井口旁的河马身上。

好了,他无处可去了,只有钻进下水井里这一条出路,只是他没有像他家宝贝儿那样被井口噶住,而直接一插到底。

轰隆……!

个子高果然有优势,他的两只脚还能在井口外伸着,不停的做蹬腿儿状。真的成了一只躲在池塘水底的青蛙。两个下水道疏通工见到如此悲壮的场景,火冒三丈,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他、妈的,还干他吗的活呀!直接救人救到累死”。

正踌躇着是不是该救他的时候,人群里终于有人肯说话了。

“你们俩干什么呢?不好好干活扯什么幺蛾子?”

人群外挤进一男一女,男的大概三十来岁,个不高,光头,圆脸,一脸的精灵气,不认识它的人也能一眼看出,他肯定是个很懂得溜须拍马的精灵。身上穿着蓝色有白条的名牌运动服,看起来最近发财了,打扮得跟个暴发户似的。

和他手牵手的女孩,最多也就十八九岁,一脸的稚气和刚出农村的懵懂神情。她身上的裙子虽然很名贵,可是跟她的气质完全不搭,好像个孩子偷穿了妈妈的衣服。

秦璐一眼认出那个男的,正是她来这里要找的那个人,立刻马上刻不容缓的大喊:

“王强!”

光头二话没说,一直看着井里的那两条腿,激动的想要跳起来,看他的样子已经生气到了极点,好像看见有人正在挖掘他祖宗十八代的坟墓。

“诶呦!我说哥们!你这是干啥呀!你没看见井盖儿在哪儿放着吗?你还往里跳,活够啦?想寻死啊!寻死你也别来坑我呀!你去码头,哪儿水深……”

刚说到这儿,听见秦璐叫他。

“谁他妈嚷嚷啊?没看见我在办事儿吗!谁呀这是?”

“王强!”

秦璐又叫了一声,王强不情愿的转过头,可能今天的这身打扮和往常不一样,他第一眼没认出来。

等他认出叫他的人是秦璐,脸上一下子变成魂不附体的颜色,祖宗十八代他全不管了。

“哎呦!我滴奶奶!”

二话不说拉着女孩刚想扭身就跑,女孩没有领会他的意图,没有马上跟着他跑,就在他们一迟疑的瞬间。

轰隆……!

噗……!

电影里油井井喷的场景,在这里出现了。黑亮黑亮的污水裹着套套从下水井口喷涌而出,世界末日爆发之前的景象终于出现了,顽强的巨人借着这股向上的升力,没用任何人帮忙,以一己之力爬出了井口,爬出那柱喷涌的洪流。

此时的他像一只令人匪夷所思的外星怪物,在那些满处流淌的污水中惊慌失措,不知何去何从。

围观的人群呼啦一下,像潮水一样退去,反而最想跑的王强没能跑得出去,污水,套套,下水道里应该有的东西这里面全有,只是这里多数的都是女性用品。王强和那个女孩在没借助任何洗浴工具和物品的情况下,尽情的沐浴在这股上帝赐予他们的洪流里。

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么神奇的一幕,最高兴的应该是那两个像非洲小孩一样的下水道疏通工人,看:我们没有偷懒,这绝对是我们劳动的成果,多漂亮啊!多壮观啊!

最痛苦的应该是他们的头儿王强,云里雾里的闯进来,还没有搞清状况一脸懵逼的状态下,被这股污秽的带着奇珍异宝的洪流给洗礼了。此时求他的阴影面积。

最无辜的应该是那个初涉世俗的女孩,她完全被王强牵连了,是被她的同乡给陷害了。带着梦想带着美好希望的跟着她的同乡走进这个繁华的城市,走进这个美丽的都市。

昨天才刚来到这里,今天刚开始懵懂的新生活,刚刚穿上他可以信赖,他可以依靠的同乡叔叔送给她的漂亮裙子,还没来得及在他的同乡面前显摆显摆,飞来横祸,无情的被这些脏水玷污。

此时,她释然了,她不用听那些老女人的教唆了,不用听那些让他面红耳赤的词汇了,不用在被这个脸上笑嘻嘻手脚不安分的叔叔摸来捏去的了,裙子很漂亮,她见都没有见过,但,不是她最喜欢的,这不是她憧憬的生活,不是她向往的快乐,她不希望被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碰她连自己的父亲都没碰过的地方。

好吧!只开始一天的幸福生活她不喜欢,她想到了逃跑,她想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她的地方开始她真正向往的美好新生活,特别是同乡,她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们,防火,防盗,防同乡。

王强只顾着心疼他的新衣服,完全忘了他还控制着一个姑娘,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女孩已经悄悄的消失了。

他用他满是污泥的手,擦了一把满是污泥的脸,那双乌黑鬼精的眼睛,突然闪出两道恶毒的贼光,犀利的搜索着他能见到的所有人的脸。

心里暗暗的骂道,这个小白眼狼,又他妈的跑了,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秦璐,瞬间,像老鼠见到猫似的,马上变成唯唯诺诺,温顺善良,一嘴小白牙绽放在他包着一层乌黑的脸上。

秦璐早注意到了刚才的细节,故意来打乱他的,女孩在逃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了她一个惊奇的眼神,她清晰的捕捉到她眼睛里流露出的无助与祈求,心里升起强烈的想帮助她的欲望,尽管,自己都已经泥菩萨过江。

“王强,你别动,我找你有事儿”

他虽然绽放着可爱的牙齿之花,眼睛仍然没有放弃在人群中寻找,女孩的妆容太显眼了,所有没有溅到泥巴的人成了她显眼的背景,毫不隐晦的把她衬托出来。她好像一只置身在显微镜下的蚊子,毫无隐私可言。

王强死死的盯着她,很容易在秦璐和她之间做出了选择,拔腿刚要去追。

“站住!”

秦璐吼道

他真的没敢动,一脸嬉皮笑脸的说“秦警官您稍等一下,我有点儿小事儿,办完马上回来”

秦璐厉声吼道:“不行,你哪儿都不能去!”

“您……您,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王强急不可耐的吐出一句。

第130回 敢问姑娘何处去

秦璐真想转过那些污水,把王强抓的死死的,可是这些污水的面积越来越大,她可爱的小白鞋刚穿回到脚上,真不忍心白白的把它玷污了。

他在那些污水边来回的走动着,井口喷出的水没有那么猛了,仍然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秦璐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包就要被那些污水吞没了,他见王强一直在对面,只是不舍的看着那个女孩渐渐的跑远,真的没有去追,她才敢放心的去马路边拾起她的包。

可当他再次转过头的时候,王强拉开架势正准备去追。

“王强!”

王强回头看了看,他也猜到秦璐舍不得他那双小白鞋,他知道跑掉一个女孩对他的损失有多大,要被老板杜猛骂的狗血喷头不说,还有可能被打个鼻青脸肿,甚至废掉一条腿都有可能。

最关键的是,这个小妮子还是个没踩过蛋儿的雏鸡,打着灯笼去幼儿园都找不到,要知道这年头这种东西有多稀有,多少大老板竞相出价等着竞标,这可是他大发财的好机会。

秦璐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有点触不及防,开始真的很怕,穿虎皮的再怎么菜,也比一只家猫厉害,他们再怎厉害也只不过是一只比较狡猾的老鼠。

职业性质问题,所以他对秦璐的吆喝言听计从,可是巨大的利益对他的吸引,足以让他铤而走险。所以,秦璐刚才去捡包的时候他以为机会来了,转身去追。

王强要是真跑了,离那么远的距离,秦璐不可能追的上,情急之下,手里的包派上了用场。

瞄准王强的后脑勺,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包丢了过去,扔东西她虽然没有林洋那么厉害,这么近的距离准确度也很高,咣的一声皮包正好打在王强的后脑勺上,外国的东西就是重,王强真没想到秦璐会用这种办法报复他。正式起步重心不稳的时候,他向前猛跑了几步还是没能站稳,正好他面前的门刚刚打开,迎面从门里走出来个,戴着白色礼帽一身白衣的壮汉。

他的身后跟着七八个带着墨镜穿的随从,王强径直向他扑来,壮汉非常的麻利,转身一脚——转身躲过他,在他的屁屁上踢了一脚。

王强好像个碰到墙壁的皮球,灰溜溜的又被弹了回来,倒霉的他,不偏不正的跌坐在秦璐面前。

这种情况秦璐真的没想到,丢完包,刚从污水的旁边转到这边来捡她的挎包,没想到守株待兔了,刚要去找他,他自己有回来了。

看着他的样子暗暗的好笑,整个人是个完整的泥巴,可笑的是脖领子里还塞着几个套套,离着他几米远,已经闻到他浑身恶臭的味道。

尽管今天这里到处都是臭臭的。

还没等秦璐质问王强,开始她今天到这里来的主题。刚才差点儿被王强撞到,踢了王强一脚的白衣壮汉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用礼帽捂着她的鼻子,大概是在装清高吧!显得他很特别,很有身份,是凌驾在这些人之上的。

“就是你这只孤雁把我这里搅得沸沸扬扬的?”

王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白衣壮汉赶紧凑上来,点头哈腰的显勤快

“杜哥,你怎么来了我……”

壮汉用帽子在他的脸前扇了扇,突然一声怒吼

“滚一边去,丢人现眼!”他冲着后边他的随从说道:

“把他提到那边,用水给他洗洗,比大粪还臭”

一边说着一边伸着手指指点点的。

秦璐仔细的看了看他,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五官一般偏好,短发,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方方正正的嘴。体格健壮,看样子经常去健身房健身,体型很匀称,脸上带着笑。

他料理完王强,仔细的打量打量秦璐。

“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

呱呱

剩在他身后的几个人,齐刷刷的一起鼓掌。

秦璐噗嗤一下差点笑喷出来。

“等等,我还没说完那,等我说完了你们再鼓掌”

“是!”

搞得跟钦差出巡似的,秦璐也来了兴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耍宝。

壮汉想了想晃着脑袋吟道:大道朝天井冒泡,面前的女子好妖娆。敢问姑娘何处去,可否对饮喝小烧?

“好!好!好!好!”

他身后的人齐声叫好,齐声鼓掌。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秦璐实在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

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他虽然对这里的人没有好印象,以前只有办案的时候才来,平时躲还躲不及呢!

壮汉也被逗乐了,他礼貌的点了点头。

“我叫杜猛,可否请教姑娘芳名?”

有了刚才这首老少皆宜的诗,秦璐看见他就想笑。

“等等!你让我再笑一会儿”

“好的小可稍等便是”

秦璐猫着腰正好看见王强他们几个人,他还是比较关注王强的去向的。他生怕他,腾出机会来去追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已经用眼睛跟他说救命了,尽管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能猜到他是如何到这儿来的,他们在这里解救的姑娘不止一两个,能帮她逃跑,秦璐还是比较自豪的,能帮助别人是她的职业也是她的骄傲。

王强被两个人拉到对面路边的消防栓下面,他们打开消防栓的阀门,里面的水源源不断的喷了出来,看着王强身上的污泥慢慢的被冲走,这下秦璐放心了。

消防栓里的水大多都是经过处理的污水,王强终于从屎里面爬到了尿里面,也算是升华了吧。

杜猛显然有点不耐烦了“你叫啥名字赶紧给哥个痛快话,哥忙着呢,没工夫在你这儿瞎耽误功夫”

秦璐看着他的表情还是笑的,因为他真的很好笑,她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开心了。

“想知道我的名字可以呀!你再来一首”

杜猛显然是个显摆狂,虽然很不耐烦,他仍然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做深思状。

秦璐好奇的看着,心里好笑:像你这样的狗皮文章还用想啊!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诶!我怎么想起这首诗了那,很显然妹子你不是淑女呀!”

秦璐白了他一眼,“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不是淑女了?”

他故意嚣张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秦璐,“嗯!你不俗啊!你有女王的气质”

秦璐的脸居然红了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

杜猛这下心花怒放了,脸上盛开一朵淫花。

“姑娘有人罩吗?”

他的意图那么明显,秦璐能看不出他肮脏的心思在哪儿?

“你要罩我呀!”

“可以呀!只要你想让哥哥罩你,哥就罩你,义不容辞”

“你有那么好啊”

“也不问问哥的为人,哥是个非常好的人,哥是个乐善好施的人,哥对这里所有的姑娘们,像亲妹妹一样都很好!”

“好啊!你就罩我吧!”

“爽快,既然妹子这么爽快!那走吧!”

“去哪儿?”

“去验货呀!”

“验货?”

“对呀!不验货哥怎么知道你的成色如何,哥怎么罩你呀!”

“去哪里验货?”

“当然是屋里啦!走吧!很快的,验完货,哥就罩你啦!不要害怕!哥是个有底线的人,哥是个很有职业抄手的人!”

秦璐在心里暗暗的骂,这些个禽兽!

“好!不过,我不喜欢在屋里,我喜欢在……”

她用下巴,指了指旁边荫庇的老街。

“我喜欢在哪儿!”

杜猛的神情带着惊喜,眼珠叽里咕噜的转动,好像在想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野战!你喜欢这个,太刺激了”

秦璐偷偷的凑到她的耳边,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我先过去了,你一个人来哦!欧巴!”

故意在他的脸上吹气,呼呼!

杜猛猛地把嘴扭过去想占个便宜,秦璐早已经扭捏着腰肢,几步一回头的走向了老街。

杜猛的骨头都酥软了,已经神魂颠倒的不能自制。

这时候王强匆匆的跑过来,他虽然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但是他比较了解秦璐,他不止一次被秦璐抓到过,知道秦璐的厉害,想提醒一下杜猛。杜猛现在完全被秦璐迷惑住了,根本不想听,王强刚说个她字。

“她……”

杜猛一把捂住他的嘴

“把他拖到后面去问问小媚在哪儿?”

几个人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走了。杜猛迫不及待的跟着秦璐进了老街。

第131回 好人杜猛

这是一条狭窄的肮脏的老街,比外面的街道更加的杂乱不堪,阴暗潮湿,地面上满是肮脏的生活垃圾:东倒西歪的啤酒瓶,易拉罐,方便面的一次性纸碗,橘子皮,核桃皮,破衣服,满是破洞的臭袜子,杂乱碎头发,裹着屎的纸尿裤,病人用的接尿袋,引流袋,破旧的家具,甚至还有宠物的笼子。街道两边满满的,发出阵阵的腐臭,墙壁上满是苔藓和灰白的盐碱,像一条长满牛皮癣的脊背。水不知道从哪里渗透过来的,乌黑的,混黄的,像马桶里的像厨房里的,滴在垃圾桶桶盖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秦璐每迈出一步,都发出沙沙的声音,脚下的那些垃圾想躲都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的往前走,秦璐的目的就是要找王强,从农村来城里的乡下人,也许他们会知道林洋佳佳去了哪儿。至于杜猛,只是个插曲,算他倒霉,秦璐只是想捎带脚教训一下他,也算他走运遇到停职的秦璐。

这里是他选的,等走进来她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选了个这么垃圾的地方。

杜猛真的追到了街口,果然是一个人来的,不见那几个跟屁虫的影子。他晃着他的帽子,皱着鼻子,看样子他十分讨厌这里。

“美女!你确定在这儿——验货?”

阴阳怪气地说。

“是!”

自己选的,心里再怎么讨厌,语气还是斩钉截铁。

“你的口味怎么这么重!”

秦璐头都没回的说:

“你来不来?”

“为什么我们不去开个五星级宾馆,你的姿色配的上的!”

杜猛还是想说服她,这个地方实在太肮脏了。

“少啰嗦,你到底来不来?”

秦璐的语气十分的坚定,心想,你赶紧过来让我暴打你一顿,像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欠的就是揍。你爸妈没教好你,我替他们管教管教。

他还想坚持自己的意见。

“去对面的小旅馆也行啊!,起码有一张干净的床。”

秦璐扭回头看了看他。

“不要跟我说干净不干净的,你们这里根本就没有干净的地方。”

说完用鄙视的白眼翻了一眼杜猛

“看你挺漂亮,挺温柔的,说话怎么这么大的味道啊!”

“我漂不漂亮,自己知道,不要用你的嘴玷污。”

“这样讲话还有意思吗?哥不陪你玩了。”

杜猛说完转身要走,秦璐还真的怕他走了,他走了刚才受河马的气撒到谁的身上?

你不是想罩我吗?你来呀,连这点胆子,这点耐心都没有,说来又不来,你还是不是男人?

杜猛嘿嘿的假笑,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好,你用激将法是吧?哥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哥是不是男人。”

秦露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个,干净一点的地方,几个看起来光鲜一点的垃圾箱旁。

杜猛气哄哄的走到她身边,和秦璐保持着距离和那些垃圾桶也保持着距离。

“哥今天也是醉了,干嘛任由你这个小姑娘摆布。”

秦璐冲着他传神的一笑,露出他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还不是因为妹子我长得漂亮”

杜猛晃了晃他的帽子,好像无比痛苦的忍受着这里的味道。然后把帽子背在身后,撇着嘴看了看秦路。

“比你漂亮的哥见多了,说句实话,你还真不算漂亮。”

秦璐翻了翻眼睛故意甩了甩头,表示很愿意揭穿他的假话。

“你刚才不是说我漂亮来着,怎么现在还不承认了?”

杜猛故意皱着眉头“我说过吗?”

“是的,你说过,刚刚说的。”

秦璐说完转了个身,用背对着他。

他在想:还要不要那样做,和他的交谈到目前为止还是很愉快的,也没见过他做什么坏事,起码他有一张挺有人缘的脸,和一张挺会幽默的嘴。

他不动声色地等了一会儿,算是给杜猛故意留个犯罪的机会,还用手故意在自己的臀部向上轻轻地一撩,好像不小心的带起衬衫,露出白腻的腰。可是,杜猛只是抱怨着里面的环境太恶劣,里面的气味太难闻。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

秦露尴尬的转过身,瞟了一眼杜猛,故意把手放在胸前。

“你说的那个罩不罩的是什么意思啊?”

他突然这样问,杜猛没有任何过分的表情,把他的帽子又举起来仍然晃动着,好像他的帽子是他身份的象征,随时都要显摆显摆,故意很有礼貌的和秦璐保持着距离。

“这都不明白,罩,当然就是关罩了,罩你,那就是关罩你”

说完,他斜着眼睛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秦露。

“这你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出来混的?”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场面略微的尴尬一些,杜猛接着说:“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

秦璐赋予它比较尴尬的眼神。

“吟来!”

“老巷乌鸦叫喳喳,黑水涓流滴答答。蟑螂蟋蟀满地跑,满街的蛤蟆叫呱呱。叫声姑娘你听好,这样的环境待不了,对面就是喜相荟,叫点吃的也不贵。喝完红酒喝奶茶,吃完午饭咱回家。我家是个大别墅,客厅里面能种树………。”

美女咱们还是走吧!这个地方太恶心了。

“哈哈哈哈!”

秦璐真的以为自己想的有点复杂了,本以为他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他所说的验货,无非就是……反正就是见不得人的事儿。

杜猛但凡有一点儿邪念让秦璐发觉到,秦璐就会用他的杀手锏,,把杜猛摔成半身不遂,再狂扁他一顿,甚至用它尖尖的皮鞋跟让他知道,什么才是无法忘记的痛,把今天在那两个怪物身上受到的全还在他身上。

没想到这个家伙经受住了考验,不但没有毛手毛脚的欲行不轨,还做了一首这么有意思的诗。好吧!他准备放过他了。

她一边笑一边说:

“今天是个愉快的一天,本来应该是个悲催的一天,没想到遇到你,在这种地方居然有你这样一个‘满腹经纶’的奇葩,本来我来这儿是找王强的,让他帮我找一个人……。”

秦璐的话还没说完,杜猛激动地说

“找人,你想找人你找我呀!找王强干嘛!我手下的兄弟们多,我认识的人也多,你想找什么人?我帮你找”

秦璐本不想跟他说,找林阳这件事情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其实她找不找都没什么必要的。他可以在警队直接挂个人口失踪,通过正规渠道,应该更容易找到他,他只是不想让他的队友们以为他非常关心这个小屁孩,所以,他想让王强帮他打听一下,林洋的老家二龙岭在哪里。

杜猛要问,她,结结巴巴地说“一个农村的小伙子,我想让王强帮着打听一下他的老家在哪?

“就这么点事儿啊!我帮你办了,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有罩片没有,分分钟给你找到。”

秦璐想了想,也是想急着见到林洋惹的祸

“既然这样好吧!”

他从挎包里,拿出一张之前林洋的照片刚到山城的时候给他办暂住证的时候罩的二寸证件照,递给杜猛。

杜猛接过去看了一眼“这不就是个农村的傻小子吗?你不会……,他有……十七八岁?”

秦璐的脸一红“你管他多大呢?”

杜猛撇了撇嘴“你们玩姐弟恋呢?”

秦璐的脸更红了“别瞎说,他就是我的一个小弟弟,最近和我的姐妹一起失踪了,我怀疑他们是回了他老家山区,之前他们就只在那里认识的”

“你第三者插足?”

“谁第三者啊!再说他们又没有那个!”

秦璐都不好意思看杜猛了。

“哪个呀?所以你想?”

杜猛的脸拧巴得更加的不自然。

第132回 还是被骗色了

“我跟你很熟吗?你不帮着找拉倒,我去找王强,把照片给我”

“这么点儿的小屁孩就学会脚踩两只船了。”

秦璐生气的嘟起了嘴“刚才还觉得你这个人不错,怎么这么一会儿变得这么可恶,我已经说过了,他就是我的一个小弟弟,和我的亲妹妹出去玩儿了,你不要用你们坏男人的思维亵渎我们之间的纯洁友谊。”

杜猛看了看她。

“不是我们男人的思想不健康,是你们女人太自欺欺人了,既然是你的妹妹也失踪了,而且是亲妹妹,你为什么不找你的妹妹?找你的弟弟,我猜这个肯定不是你的亲弟弟。”

“是不是我的亲弟弟怎么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们可能回他的山村老家去玩儿啊!”

“哼,就算是吧,你们女人的心思,很难说的。他叫什么名字?他的家是哪儿的?我帮你找找肯定比那个王强好使,他只不过是我一个废物的小弟,笨蛋。”

秦璐感觉自己跟他争论这些有点儿莫名其妙,他只不过是一个自己想教训的坏蛋。

“你说谁笨蛋呢?小心我揍你,别说那么大的话,找到了再说。”

“这还不简单”

杜猛拿出手机8848,刚要打电话”

“你干什么?”

“给我的小弟打电话,帮你找人呢?”

秦璐想,打完电话他的小弟要是过来了怎么办,自己设这么的大的一个局,忍受臭气熏天的垃圾,冒这么大的危险,不就是想教训他一顿吗?之前觉得他还可以不怎么讨厌,本来想放他一马,毕竟初次见面不要错杀好人,可是,现在她开始讨厌他了,反感他了,又有想教训她的冲动了。

“等等,我还有点事儿”

“你还有什么事儿?是不是还要找什么人?美女的事儿再下万死不辞。”

秦露想了想说,“你说的验货是什么意思?怎么验货?”

杜猛显然是忘了,用手拍了拍脑门儿

“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来,你过来,咱们验货吧”

杜猛说着向秦璐走来,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秦路往后退了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你别过来,你说明白一点,到底要怎么样验货。”

杜猛露出神秘的微笑“所谓的验货吧!是我发明出来的,主要是因为我比较相信天时地利人和的伟大玄学,在我身边的任何人都要和我的八字相合,不能相克,所以我学了看手相,对待我看得上的女人,我信得过的小弟,我都要看看他们的手相掐算掐算八字。和我的命相合不合,来,你不是想让我罩你吗?把手伸过来我们验验货吧?

秦璐好像信了他的话,这种东西若有若无不好说的,不再往后退了,真的主动把手伸给了他。

杜猛毫不客气的抓住她的手,故意拉长着声音说“你这个手啊!你这个命啊!你这个手相啊!”

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揉捏着秦璐的手,看看手背,看看手心,捏捏手指,捏捏手腕,好像在把玩爱不释手的名贵古董。

“这么细,这么白,这么软……”

看着看着他的表情突显惊讶之色,好像秦璐的手上藏着天大的玄机。

“哎呀!把你的另一只手拿过来,我再看看。”

秦璐迷茫的抽回了左手,听话的把右手伸给她。

“怎么了,合不合”

杜猛抓住右手和之前一样,翻来覆去的看。一边看还一边揉,还轻轻地在秦路的掌心抓挠。

“天作之后呀!你跟我太般配啦!哥罩定你了。”

秦璐的脸上从疑惑,到生气,再到愤怒,从刚才他揉捏抓挠手心的时候,她已经有想揍他的冲动了,真是人心难测呀!差点被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给骗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脸打肿”

杜猛只管摆弄着秦璐的手出神,好像没听清秦璐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

“你占我便宜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看手相,你不懂吗?看手相就应该是这样的”

“我不让你看了,你把我的手松开”

“姑娘,我在验货好不好?请你尊重我的职业道德。”

“你不尊重女性的意愿就是最大的不道德,你再不松开别怪我不客气!”

杜猛好像变了个模样,似乎他丑陋的嘴脸已经出现,开始从一个诗人像坏蛋过度。

“男人抓着女人的手怎么能轻易的松开呢?”

“你什么意思?”

秦璐更加的愤怒

“没啥意思,就是你的手太好看了,我舍不得松开。”

“你流、氓,你知道握着女人的手不松开是耍流、氓的行为吗?”

你别蛮不讲理好不好?是你主动让我验货的,让我看手相的,我现在给你看了,给你验了怎么成了流氓了呢?”

“我现在让你松开,我不想让你验货了,也不需要像你这样道貌岸然的禽兽罩了,可以了吗?”

“我一个大男人,你说松开就松开,那我多没面子,我还怎么混?我还怎么带小弟”

“你什么意思,你不想松开了是吗?我不想让你罩也不行了是吗?”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想让我罩吗?如果你想让我罩的话你就是我的女人,你是了我的女人,难道还不能让我摸吗?

“谁让你罩了谁稀罕你罩,赶紧把手松开!”

“你不让我罩,你让我验什么货?莫名其妙,这货可不能白验,只要是让我验了货的罩不罩的事我说了算!”

“你什么意思?你想耍无赖?”

“意思是,货我已经验完了,现在你是我的女人,哥罩定你了。”

“还说你不是流、氓,刚才看你挺斯文的,现在你就是个禽兽,快把我的手松开。”

秦璐说着,下面一脚,她已经断定这个家伙不是好人了,没必要对他再仁慈下去了,脚的目的地是他弟弟的一家三口,没想到杜猛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抬起腿挡住了他的脚,保护了他弟弟家的一家三口,秦璐再踢,他再挡。尽管秦璐踢了很多脚,杜猛都能保护的很好。

这时候的杜猛露出了他原本的曾明嘴脸,看着秦璐的胸部口水狂流。

“现在你说什么都晚了,哥看上你了,你是哥的女人了,不用抵赖,成了哥的女人不吃亏,哥从来不不会亏待自己的任何一个女人。”

“不要脸,道貌岸然的禽兽。”

他以为秦璐已经无计可施了,他马上就可以享受胜利的果实了,他更加的肆无忌惮。

“骂吧,你尽情的骂吧!你尽情的愤怒吧!哥喜欢!哥不喜欢温顺的小绵羊,哥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小野猫,带刺的小玫瑰,你越挣扎哥越兴奋。”

杜猛一边说,一边把秦璐往他的怀里拽。

请路开始是挣扎的,想尽快摆脱他,后来她想,这不正是自己想看到的结果吗,就是想看他露出禽兽的嘴脸,然后狠狠的教训他一顿,还有什么可客气的还等什么。

他这样想着,当杜猛再次往怀里拉他的时候,她迅速的转过身用肩膀靠住杜猛,然后猛地把他的胳膊扛在肩上,屁股用力的向后一顶杜猛的肚子。有之前摔河马时失败的教训,这次每一个动作都拼尽了全力。速度比上次快力量比上次大,为了不再次失败,快速的把脚下的高跟鞋脱掉,光着脚踩在那些恶心的垃圾上。

第133回 有惊无险

漂亮!漂亮的一记过肩摔,杜猛可能还沉浸在阴谋得逞的洋洋得意中无法自拔,秦璐突然出乎意料的来了这么一下,杜猛半点防范都没有,他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之前秦璐和那两个怪物打架,他也没在跟前,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掉进下水井的。只恨这两个蠢蛋太没用。他哪里知道秦璐这么厉害。他只以为秦露只不过是个,脾气很倔强又想不劳而获的小姑娘,有点小矜持。

这里很长时间没有来新人了,对那些老人已经失去了兴趣,来了个处子之身的小媚,看着眼馋又不能动,在色和金钱面前,显然后者战胜了前者,突然冒出了个孤雁,他激动的要死,兴奋的跑出来尝鲜。他以为任何女人被他强上了,在他的淫威之下,一定会屈服的。

他的身体,先是撞到破旧的立柜上,哗啦一声,立柜上的玻璃碎了,然后,他不偏不倚,正好坐在地上的玻璃的碎片上。他那条白色的裤子,一下子变成,油腻腻黑乎乎的了。锋利的玻璃碎片,刺破他的裤子,他的腿上,和半个臀部,上肆意的乱写乱画,整个下半身都现出鲜红。

他大概是摔蒙了,刚坐起身,就用手去拄地,又正好拄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可能还不够疼,或是还不够清醒,他居然没有叫,也没有喊疼。

秦璐手疾眼快,抓紧他的一条胳膊,在他将要站起身的时候,又是一个侧摔,这下好了,杜猛正好钻进一个没有盖子的垃圾箱里,垃圾箱晃荡了几下接着倒的地上,他也从垃圾箱里倒了出来,他的身上脸上都是各种果皮,食物的残渣,头上顶着一坨弯弯曲曲的面条。

秦璐以为他再也起不来了,穿上他的鞋子刚要离开,倔强的杜猛,既然晃晃悠悠的又站起来了,佝偻着腰喘着气。眼睛还死死的盯着秦璐。

秦璐看着他还能站起来,余怒未消,感觉他被这个家伙骗尽了感情,差点上了他的当。

冲过去,拉住他的衣服。狠狠的踢他。

“你还想罩我吗?还想让我做你的女人吗?你个坏蛋,你个道貌岸然的蠢货,你还作诗啊!此情此景你不想吟诗一首吗?”

悲催的杜猛现在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扶到墙,他也顾不得去捡他那顶礼帽了。张着大嘴想说话。或是想喊,还是真的想作诗,此情此景他将做一首什么味道的诗呢!

情路看着他,愤怒还未平息。,抬起脚,对着他的后腚愤怒的踢过去,奇迹发生了,情路的鞋跟儿,像一只滑溜的橡皮塞子一样,正好杵进了杜猛的后腚,被裤子裹挟着捅进了他开的正艳菊花。

杜猛终于发出一声惨叫,佝偻着腰,慢慢的趴在地上,像一只母狗,迫切的祈求他的伴侣。

秦璐并没有让他太痛苦,这一脚踢的太解气了,太理想了,太神奇了,用力搅了搅,再拔出来像扒出橡皮塞子一样,发出‘嘣!’的一声。杜猛颤抖着躺在地上,杀猪一般的狂叫。

这下满意了,气全消了,看着他哀嚎的样子真的很开心,一天的不愉快烟消云散。

他跺了跺脚,整理了一下衣服,静了静气,昂首挺胸的迈步从巷子里出来,刚走出巷子,迎面正碰上杜猛的跟班,他们大概听到了杜猛的叫声匆匆的赶了过来。鼻青脸肿的王强,满身的衣服湿溻溻的,也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看见秦璐一个人出来,没有他们的猛哥都慌了,居然没来得及理会秦璐急急忙忙的冲进巷子里。

王强急忙转回身,跟着秦露一边走一边偷偷的问秦璐:

“秦警官,你把杜猛给怎么了?”

秦璐满意的冲他笑了笑:

“没什么!,跟他探讨了一下诗歌?”

“别骗我了,离那么远,都能听见他鬼哭狼嚎的叫,以我对青警官的了解,一边讨论诗歌,一边把杜猛给废了吧!”

“差不多,他跟废了差不多”

王强看了看,没人跟着他们周围更没有看热闹的人,才敢跟秦璐说“秦警官,你快跑吧!杜猛可不是好惹的,你别看他斯斯文文的,他就是个禽兽,他和我不一样,据说这小子手里有人命而且他手下有一大帮人,大多数都进过号子的,有些还是你抓进去的,你一个人看样子也没带武器,等他们追过来,你肯定要吃亏的!”

秦璐看了看他“有那么严重?他有人命还能在外面混得自由自在的?”

“我的秦警官,你怎么不明白呢?他上面有人!他上面的人可能你们局长都惹不起,快!别说了,你赶紧跑吧!出了这个十字街口去坐车,以后你的麻烦大啦!”

秦璐虽然将信将疑,我一个警察会怕一个道貌岸然的无赖。但是今天好像真是诸事不顺,还是听了王强的话吧先走了再说吧!

他急急地加快脚步,高跟鞋太碍事了,破天荒的今天干嘛穿一双别扭的高跟鞋。把它脱下来拿在手里,这下轻便多了。

很快跑到街口,她回头看看不禁大吃一惊,后面一大堆人从街的另一头追了过来,起码有三四十号,她真的害怕了,他们都拿着家伙,刀枪棍棒的这时才知道王强没有吓唬她。

动了杜猛好像真的捅马蜂窝了,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儿,林洋的照片,她忘了拿回来了,肯定还在杜猛的手里攥着,她恨自己,那一刻怎么犯傻了,居然把林洋的照片给了他看。想回去拿,她认怂了,对面的人太多还都拿着武器,他也不是傻子还是算了吧!

尽管脱了鞋,他跑的速度也没有后面的人追的快,眼看着就要被他们追上了,王强不知道从哪儿开出一辆老式吉普,绿壳子的那种,嘎吱一声,停在秦璐面前

“秦警官快上车!”

秦璐顾不上多想,也没时间琢磨王强为什么要救她?一把拉开吉普车的车门跳了上去,王强一脚油门儿吉普车像火箭一样窜出去。

秦璐没有回别墅,直接去了刑警大队,吉普车停在警队的门口,王强在车上边走边劝告秦璐,以后千万不要一个人再去老街了,她一定会上他们的通缉榜单,整个他们组织的人都会接到秦璐的照片,因为今天的事情而追杀她。

王强还说,他也不敢在这条街上混了,甚至是山城,他都呆不下去了,他准备回老家躲躲。

秦璐感觉他的话有点危言耸听了,一群小偷小摸的地痞流,氓,有那么大势力?有那么可怕吗?

王强把他放下开着车走了,具体他是躲起来还是去了别的城市,秦璐不是太关心,但是对王强他是感激的,如果今天没有他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他刚走进警队的大门,迎面正好助手小朱走了出来,看见她眉开眼笑的。

“请副队长,你回来啦,你终于肯上班来啦!”

秦璐翻着眼睛瞟了他一眼。

“嗯,我来了我回来工作了”

看得出小猪很愿意和秦璐亲近,一直殷勤的跟在她后面。

“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第一天来上班吗?我在这儿呆了两年了呢,我会不知道队长的办公室在哪儿?小屁孩儿,你刚来几天一边玩去!”

小猪呵呵的傻笑

“琴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能回来我比较兴奋,心情无以言表,你就让我跟着你吧!”

“别瞎套近乎,我刚离开几天,我就成你秦姐了!记住想跟我套近乎,以后见了我叫秦队长,把那个副队长给我去掉好吗?”

第134回 故事才刚刚开始

“遵命!只是这样叫杨队长会愿意吗?”

“我让你叫,你就叫,你管杨队长干什么,难道我不是队长吗?”

小猪在嗓子眼里冒出两个字

“副的。”

“你说什么?”

还是被秦璐听见了。

小朱像踩了电线似的,颤抖着声音说。

“不是,我是说以后一定叫你秦队长……绝不带副字。”

“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大队长杨勇正在门口站着,阴着脸威严的看着他们两个。

“秦璐赶忙快速的奔过去,我回来了杨队长。”

对于她的到来,杨队长的脸上没有任何用来修饰的表情,仍然是一幅正气凌然的样子。

“终于肯回来啦,我还以为你把这儿忘了,我把你的辞职信都写好了,等你签了字我就给局长送过去。”

“这样啊!看来我是来错地方了。”

秦璐装作很生气,转身要走。一旁的小朱吓坏了,一把拉住秦璐的胳膊。

“杨队长……”

秦璐噗嗤一声笑出来。

“别呀杨队长,当一个好警察,可是我梦寐以求的理想,到现在我还没有实现我的理想呢,难道你要把我的理想扼杀在摇篮里吗?”

杨队长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微笑容,破了他的一脸的不自然。

“你还记得自己是个警察吗?这几天我们都忙死啦,你只顾窝在家里快活!”

秦璐马上来了精神。

“怎么了杨队长,有大案子啊!”

三个人一同进了杨队长的办公室,秦璐刚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小朱站在她的身后规规矩矩的,笔直地立正,杨队长把一摞文件放在秦璐面前。

“看看吧,都是难办的棘手的大案要案,你不在没人帮我,现在都还没个头绪。”

秦璐打开其中一个文件夹,第一个跳进他眼睛里的,是一张照片,一张穿着迷彩服的军人照片,看样子他有20多岁,小伙长得非常的精神,瓜子脸,五官清秀头上戴着军帽,他还没来得及看里面的内容随口问了句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有当兵的。”

杨队长郑重其事地说

“这个是三年前失踪的一个特种兵徐小虎,他是一名出色的阻击手,兵王中的兵王,在三年前执行涉外任务的时候失踪了,你往后看,后面是国际刑警传过来的资料,他们提供的资料显示,有一个叫王小虎的*,在西方多国,枪杀了多位,富商和政客一些重要人物,有目击者拍到照片,这个王小虎的照片经过市局技术部门的比对,和三年前失踪的徐小虎,十分吻合,所以推断这个王小虎,有可能是三年前失踪的特种兵徐小虎。”

秦璐快速的翻动了几份文件

“哦,怪不得这个案子交给我们了,原来这个徐小虎是我们市的呀!”

杨队长接着说

“对,他是我市北部山区一个小山村的人,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这个山村里的所有人在三年前,已经搬迁移民分散在我市的多个区或县,情况比较复杂至今还没有找到徐小虎的家人或亲属来了解徐小虎的情况。当年他的队友描述,亲眼所见徐小虎被*枪杀。但是,没有找到尸体和他的随身物品。部队后来给他追加了二等功和烈士称号,所以这个人在户籍上,是死亡状态。”

秦璐显然没有仔细的听,他正在看第二份文件

“这儿,怎么还有15年前的案子?于大伟,唉!我好像有点印象,这个案子前两年好像调查一回了,那时候我刚来队里,还是个跟班,好像是现在的局长郭叔叔亲自调查的,好像没有找到凶手,现在又要重新调查吗!”

“嗯!那个是15年前的富商抛尸案,重启调查也没有找到凶手,也没有找到案发现场,在抛尸现场没有发现凶手的指纹和任何有利的证据。嗯!我记得当时的证据只有被害者身上的一件血衣,当年因为送检的检材太少,技术落后,所以这件案子成了悬案。最近技术科通过dna提取。在死者留下的那件血衣上,提取到三组dna,一组是死者自己的,另外两组,经过基因库dna比对,没有匹配的,案发较早,也许凶手没有留下dna检材,所以市级决定再次重启调查。”

刷刷!情路翻动文件的声音,这于大伟的女儿,居然是,于欣悦?那个于欣悦?”

“她你认识,她就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于欣悦,因为当时死者于大伟,是本市的一个孤儿,成年后南下经商在南方发了财,15年前想在本市投资一个项目,带着他的全家回到本市,她和顾佳佳的父亲,顾大伟。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于大伟死后不久他的夫人也跳楼自杀,留下当时只有六七岁的于欣悦,成了孤儿,因为找不到她的亲人行驶监护权,只能寄养在于大伟的好朋友,也就是你舅舅顾大伟家里。”

“哦,原来于欣悦的身世这么悲惨,她的爸爸也是个富商,这么说她也是个富二代喽!”

她仔细的看了看于大伟的这份资料。

“这个有点奇葩了吧,居然让我们去找狼”

她把第三个文件夹打开。

杨勇说的口干舌燥的,伸手拿起水杯,打开盖子发现里面没有水,小朱赶紧把他的杯子接过来,去饮水机那里接水。

“这些是蒙古狼,我市的野生动物园想从蒙古引进一匹狼,结果汽车行驶到北部山区的时候,发生了严重的车祸。货车坠入了山涧,车上的三个人全部遇难,车上的所有狼,大概有三十几头全部逃跑,因为数量巨大,所以,市局派我们帮忙抓狼以免它们危害到人畜的安全。”

小朱把接满水的杯子递给杨勇,不锈钢的保温杯,大概用了很多年了,盖子上的黑漆大部分都已经脱落,上面的logo和一些英文字母早已经残缺不全。

“这个好,这个简单,这个让小朱去吧!小猪,去抓狼,都是动物,你们会很和谐的。”

秦璐票了一眼身后的小朱,小朱一句话没说只管撅着嘴站着。”

总算把所有的文件资料看了一遍,呱嗒一声,秦璐把它们都从新合上,声音缓和的说:

“杨队长!我的好杨队长!是不是应该把我的好姐妹还给我了,没有它我很没有安全感的。”

秦璐今天看见了老街的阵势,说句心里话,她也怕那些人打击报复,所以还是有把枪在身边安全得多。

杨队长不紧不慢的把文件拉到他的面前,“你准备跟哪个案子啊!”

秦璐毫不犹豫的说:“我跟于大伟的那个吧!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杨勇喝了口水说:

“哦!好!这个挺适合你的,去北部山区你还可以散散心”

秦路皱了皱眉,不如去找徐小虎的家人吧?不用去山里了,我讨厌山里的蚊子,虫子什么的,特别是蜱虫,最讨厌了,听说被他咬了有可能瘫痪半身不遂,我可不想下半辈子一动不动的做一个植物人!”

杨队长看了她一眼

“一直联系不到,我们的同志联系户籍办的同志,在户籍库里面找不到他的直系亲属的信息,一种可能就是,他的家人要么已经都不在人事了,还有一种可能,他们留在原地没有离开村子,由于当时工作上的疏忽没有登记他们的户口,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所以还是要去趟北部山区找到他以前所居住的村子,调查一下情况。”

“反正我不去抓狼,抓狼这种事情让小朱去最合适了,我是个女孩子很显然我不适合去抓狼。要不!我去跟于大伟的案子吧!这个案子我虽然要避嫌,难是难了点,还是有希望破案的,况且,破不了也没关系,毕竟在此之前很多人都没有破案,我再把它压下也不丢人。”

第135回 疯子的人生话剧

山洞是美好的,山洞里发生的故事却没必要非那么美好,像可爱的小红帽遇上大灰狼,善良的农夫遇见将死的蛇。还有虚弱的林洋遇上杀猪的刀。

锈迹斑斑的杀猪刀在脖子上放着,他能感觉到那把刀的冰凉,能闻到刀上散发出经过时间沉淀的记忆,和猪在死之前发出的哀鸣。

“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是猪说的!嗯!它就是这样说的,面对恐惧,面对即将死去,这样祈求理所当然,有什么不可以吗?不!这不是猪说的,这是被吓坏了的林洋说的,好吧!其实林洋想说的,可是他慢了一步,这是拿着杀猪刀的老头说的,那把刀突然在他的脖子上拿走,马蹄灯晃晃悠悠的进了洞的深处。

反转来的太快,林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还傻傻的在那里站着,确切的说,他是在靠着墙壁勉强的站着,他感觉不到他的腿到哪里去了,在他最需要它们的时候,它们抛弃了他。

他想找回来好好的教训它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忘恩负义呢?养你们十几年没落下半点好。

他还想埋怨他的弟弟,即使,那些橙黄的液体还没有流出来。你不能这样,怎么能如此的胆小怕事呢!你是个男人,是个要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能失去必要的热血气概呢?

好吧!这些都不是它们的错,这是他内心的呼声,他在临死之前做出了理所当然的反应。不,只是潜意识的失控而已,不是有意的,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的,是不是我不是有意的?

对着空气这样说也就罢了,他是在用思维和空气交谈,理论上是用灵魂在交谈,是用他不敢承认的懦弱灵魂,在和潜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懦弱心里争辩。他在躲避,他在逃避,逃避人类本应该有的恐惧。不!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他被吓坏了,是的,你差点被吓尿出来不是吗?

“我不想的,我不想那么做,是他们逼的,啊……不要再逼我了!”

老头不知道在和谁说话,他好像也在和空气交谈,他好像疯子一样坐立不安,提着马蹄灯转来转去的,马蹄灯发出的阴暗红光,给山洞里蒙上一层恐怖的色彩。

眼前这么一幕诡异的画面,林洋确实吓到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想逃出去,可真的不忍心就这样走了,说句没心没肺的话,他还没有吃到烤红薯呢!

他明明看见,那些烤红薯就在疯子脚下那些明明灭灭的火炭上,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吃,饥肠辘辘的,难道现在还有比食物更有诱惑力的吗?

即使那把杀猪刀再一次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走,原因很简单,他已经走不动了,他再也不想空着肚子提心吊胆的走,通过那些急了拐弯残破的台阶了。

它的颜色像屎,他的硬度像豆腐渣,轻轻一碰马上变成破碎的泡沫,被晨起的阳光蒸发在空气里,那样的东西承的住他的身体吗?

为什么还要等,还有必要等吗?小孩子都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徐疯子,即使没有他们提醒,现在他在干什么?他不是正在发疯吗?看一个疯子表演发疯,有什么意义,他能演绎的和好莱坞大片一样精彩吗?

他歪歪斜斜的扑向那些红薯,不顾一切,任何东西都不能抢了它们对他的吸引力,包括在简陋木床上躺着的佳佳。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逼我”

昏暗中看不见他的眼睛睁开有多大,从他的声音也能听出,他怕的要死,眼睛肯定和驴子眼睛一样瞪得圆圆的。或是和龙虾一样眼珠从眼眶里跳出来,只留下一根细细的神经连着,凌空瞪着。

林洋完全不顾及他的行为会把他逼疯了,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是用手里的杀猪刀伤害他。

逼不逼他,他都已经疯了,这是眼前不可争辩的事实,疯子的世界是常人无可理解的,他们有你想象不到的野蛮,也有你想象不到的小聪明,可就是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他们的世界。他们的世界不一定没有色彩。只有你走进去,像灵魂一样住进他们的精神里,也许你会了解他们,欣赏他们,和他们一样,你也成了疯子。

这样做林洋完全是在报复,报复他刚才差点被疯子吓尿的耻辱,他有点儿狗急跳墙了,他已经下不来台了,他黔驴技穷了,他想豁出去了,爱咋咋地吧。

果然红薯真的烤熟了,厚厚的一层被烤成焦炭,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它们掰开,里面确实是热乎乎软腻的红瓤,迫不及待的咬一口。

吸溜……吸溜……吸溜……

好热!无法把它通过粘在一起的食道送进胃里,好吧继续吸溜吧。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女儿他在逼我……你是不是也会逼我”

他俯下身,趴在佳佳的耳边说着,林洋死死的盯着,仍然继续吸溜着他的红薯,真的很难想象他见到久违的,一直牵肠挂肚的佳佳为什么还能如此的平静。

可能他真的很饿了,他现在有可能什么都忘了,不要说关系不怎么重要的佳佳,秦璐,王梓馨等人,甚至他这次来城里干什么他都忘了吧!

徐疯子接下的行为更加的无法理喻了。

“杀杀杀,杀了你们,杀”

他死死的抓着那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狠狠的戳着空气。

“杀杀杀”

他的手像一只灵活的机械臂,快速而持久,戳动的速度,无法想象的快。这就是疯子的潜能?

他终于把一口红薯送进了他干涩的食道,红薯那么软腻,却不想钻进他的胃里,一直在喉咙这里不想下去。也许他的食道太过干燥了,像一条干涸了多年满是污垢的水管,也许他需要些水润滑一下,油更好。

他终于把他的目光从他和佳佳的身上移开,想在洞里狭小的空间里找到装水用的容器。他慢无目的的,不报希望的,目光迅速的转了一圈。结果他的目光碰到了一口棺材。

一口大红色油亮崭新的大棺材,仔细闻,还能闻到淡淡的油漆味。再看看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佳佳。

他的心凌乱了,喉咙更加哽咽,他甚至无法喘息,这时那块讨厌的红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睡吧睡吧!我的宝贝!”

徐疯子坐在佳佳的床边,用手抚摸着佳佳的头发,用给他做面条那位老奶奶的口吻唱着儿歌

“月儿明,风儿静……”

林洋愕然抑制住他的冲动,脑子里不断的交叉着徐疯子和老奶奶的样子,闪……闪……闪,渐变,拉伸,扭曲,最后重合在一起。

两个人根本只有一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个疯子。

即使他展现出了慈母的那一面,他手里仍然抓着那把锈迹斑斑一尺二寸长的杀猪刀。

“女儿啊!我的好女儿,你为什么想不开,忍心抛下娘,你知道吗?他已经下去陪你了!”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不能杀人,我连一头猪都杀不死”

“你去杀了他,你不去,我用巴豆毒死你”

徐疯子像在自导自演一部话剧,而且一人分饰两个角色,一男一女两个老人。

林洋被他搞得云里雾里,可他现在不想关心他的那些疯子的对白是什么意思,他迫切的想知道,躺在床上的佳佳是不是还活着。可他又不敢贸然的扑过去,他不惧怕那把锈迹斑斑不知道能不能杀人的刀。

他害怕,他如果那样做了,疯癫的徐疯子会不会伤害佳佳,本该可以救她的,哪怕还有一点希望他都不会放弃,他相信此时的他对佳佳的关心,不会比关心她的任何一个人少一点。

第136回 久违了!美女

对付一个疯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激怒他,看他的样子已经很激动了,像一头即将探出他獠牙的狮子,随时都有可能用他手里的刀伤害佳佳。

林洋的心提到嗓子眼,用六神无主形容再贴切不过了,之前不管遇上什么事儿,他都能想出解决的办法,可是这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刀离得佳佳那么近,她随时都有可能有危险,而他却无计可施……。

手里还拿着半块烤焦的红薯,香喷喷的味道挡不住的往他的鼻子里飘,可他不是武器,它要是一把p92该多好,p18更好,可它只是一块微不足道的红薯。

他一直想说点儿什么,不要动放下武器,你被包围了,即使真的是这样对一个疯子有用吗?应该叫他什么?伯伯还是奶奶,雌雄同体了怎么叫?这两个都是他之前扮演的角色,而且表演的十分的出色,半点破绽都没发现。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命运多揣还是老天喜欢捉弄人,见到佳佳本来应该是兴奋的,激动的,能留下美好回忆的。却被一个疯子像一堵墙一样的隔着,难道要和织女和牛郎那样七七相会吗?他正好就是那个老妖婆吧!

迫在眉睫,道佳佳怎么样了!太阳大概升起了老高了,光线从洞、*、进洞里,洞里面渐渐的明亮了。才知道他和徐疯子的距离如此的近。差不多只有一步之遥,洞里的空间也不是很大,一口棺材已经占去了三分之一。加上佳佳躺着的那张床占去一部分,留给他和徐疯子的空间只有少一部分。

他进洞到现在,她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也看不到他的身体有任何的动作,他死了吗?

所以,才需要这么大的一口棺材来装他的尸体?

这个时候,徐疯子好像安静了很多,不再像刚才那样疯癫了,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激动的浑身发抖。不安的在佳佳的床边坐着,两只眼睛不知道呆呆的盯着什么地方。

林洋有机会偷偷的看着她的脸了,她仰面朝天的躺在那儿,脸上微微的泛红,表情很恬静,好像静静的在睡觉,脸颊上有轻微的刮伤,几道细细的伤痕,很明显有人帮他擦洗了伤口,眼睛轻轻的闭着,嘴唇微红,恍惚有几道细微的白色裂痕。

“她死了吗?”

“她死了一会儿了。”

姑姑摸了摸她的脉搏,肯定的说。把她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腿和胳膊,轻轻的用被子盖上,表示对一个已故的人的尊重。

王大娘直直的在那里躺着,头上盖着块毛巾,白色的,刚刚用水洗过的,脸上蜡黄,眼睛紧紧的闭着,陷在深深的眼窝里,嘴唇青紫,皮肤干裂,或许过一会儿会渗出一层油汁,红褐色的。

王叔叔不相信他的老婆已经死了,她刚刚躺了两天,前两天还在帮他喂牛,前两天还因为隔壁李婶子跟他打了一架,他家的小羊羔还没有喂奶呢!他们的儿子小贵子还没把如花取回来!

“你不是想抱孙子吗?你起来呀!”

“爸!”

“我跟老李没什么的,我对天发誓!你快醒醒吧!”

“爸!你起来吧!妈妈已经走了!”

呜呜呜呜……

林洋的心是酸楚的,哀伤的,他像失去最亲的人一样悲恸。走在姑姑的身后,看着姑姑发白的鬓角,也许有一天躺在那里的人会是姑姑,自己唯一的亲人,他该怎么办呢!他又会喊谁一声爸呢!她会如愿的抱上他和韩冰的孩子喊她奶奶吗?

他的心稍稍的平静了一点,死去的人。脸颊不会像佳佳这般红润。

其他的地方盖着被子什么都看不见,被子很干净,红色的法兰绒背面,在村里只有刚结婚的小两口,才有这样被面的两床被子。

徐疯子好像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睛,低着头,坐在床边身体前倾。一动不动的保持着那个姿势。

知道了佳佳还活着,他的心里舒服多了,看他安静的样子林洋的胆子大了一些,刚想走近点好好的看看佳佳的情况。

他的脚刚一挪动,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徐疯子像打瞌睡一下子清醒了似的,迅速把头抬起来,林洋再次看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和刚才那个疯癫扭曲的表情完全相反,温和、和善的神情再次回到他的脸上。和林洋在山里刚刚见到他的时候一样,他的邻家伯伯又回来了?

林洋还是被他吓了一跳,傻傻的看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我家吗?”

林洋被他问愣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知道呆呆的看着。

“哦!准是我家驴子带你来的,我家那头老驴子只知道在家和这里来回的溜达,从来不迷路。”

“徐伯伯!”

林洋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你不是叫我爷爷的吗?怎么改成伯伯了?”

正常了,林洋紧张的心稍稍平静了一点,因为他想到,那个和蔼可亲的为他治疗伤口的伯伯,肯定不会伤害他的。

他迫切的想知道佳佳的情况,接着问道:

“你床上的这个女孩……她怎么会在你这里?”

“她呀!我救的,在那边的山上。”

说着他用手向门外一指。偏巧那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在手里。

“霍!我昨晚上又做梦了!”

林洋吓出一头冷汗,刚才的事儿,他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吗?居然用一句我做梦了,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疯子的世界还可以这样玩吗?真的好吓人哪!

他觉得,他终于可以接近佳佳了,迫不及待的趴到她的床头,首先感到的是她匀称的呼吸。探手指在他的脖子上摸了摸,脉搏很平稳。

他试着推了推她的肩膀。

“佳佳,佳佳!”

轻轻的叫她的名字

“你们认识啊!”

徐疯子已经把那把锈迹斑斑的刀挂在墙壁上,哪里还挂着杀猪用的刮毛器,和汀猪用的细铁棍,好了,杀猪三件套聚齐了。

“哦!她是我朋友,我们一起来的……后来在山里走散了”

“佳佳!佳佳!”

“你不用叫了,她昏迷两天了大概摔伤了头,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就这样,离这里比较近,所以才背她来这里没有回家”

林洋摸了摸她的头,脑后有个小馒头大小的包,说明他说的话是真的。

这样聊天多好,大家心平气和的,不要动不动的发疯,扮演老太太,或是雌雄同体,真的很像黑山老妖。

作为一个赤脚医生的后代,这样的事情他还是能理解,撞到头昏迷不醒,有时候也不是很严重的伤,也许很快就能醒,也许……

“哎呀!红薯都烤糊了!”

徐老头递给他一个烤红薯,外面烧糊的地方已经被他剥掉了,剩下可以吃的红瓤。

林洋真的很饿了,他早就想吃那些红薯,只是在那种情况下,又急又怕,红薯完全不能咽到肚子里。

现在好了,不仅徐疯子变成了徐老头,红薯也能顺利的咽进肚子里,有些时候幸福就是来的那么突然。

林洋吃着吃着,想起了那口棺材试探着问道

“老伯为什么洞里有口棺材?”

老头没有马上回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个水葫芦,递过来。

“我女儿的”

说这话的时候,老头的语气略显悲伤,手指开始颤抖。

林洋迫切的接过水葫芦,葫芦的盖子是后来加上去的软木塞,用红色的布包着,打开的时候发出嘣的一声。

好多天了,他第一次喝到干净的水,可是,刚喝了几口,他愕然的停住了,赶紧把葫芦口从他的嘴边拿开,把盖子盖好递回去。

其实,他恨不得一口气把里面的水全部喝干,说句实话他已经口渴的快不行了,他之所以不敢喝,还不是害怕那些巴豆。

他之所以一晚上都在和拉屎作斗争,现在还不敢找个地方坐下,主要的原因,无非就是疼痛难忍的腚。

他都不敢想,现在会肿胀成什么样子,谁知道他给的水里会不会有这种东西,山里面到处都是,一抓一大把。

他打扮成老婆婆的样子给林洋做的面条,林洋连看都没看一口气吃了两大碗,结果,那些东西差点要了他的命。

想到这里,他后悔吃了老头给他的红薯,又想一想,巴豆跟泻药不一样,巴豆必须煮着吃才有效果。烤地瓜没办法放巴豆。

他放心多了很多,抬头不知道徐疯子哪里去了,山洞里只剩下他自己在这儿靠着墙站着。

林洋没想太多,可能是老头出去方便了吧!山洞里这么点地方,总不能又睡觉又拉屎的吧!

他踌躇着扶着墙,走到佳佳的床边他不敢坐下,俯下身静静的盯着佳佳的脸。

看着看着他的眼睛湿润了,轻轻的在佳佳的耳边呼唤

“佳佳,佳佳,你快醒过来吧!快点醒过来我好带你回家”

他的心里像刀割一样疼,看着她的样子额头上的伤痕。在心里默默的问,这两天你都经历了什么呀?也许这全是他的错,他要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负气离开,怎么会变成这样。

哪儿也不去,一直呆在山洞里等着虎子哥哥多好,那样佳佳也不会摔到头,变成这样,要是他一直不醒怎么办,难道一直呆在这里一辈子吗?

他把责任全怪在自己头上,恨不得狠狠的打自己几拳,明知道叫不醒她,他还是要这样做。

“佳佳!佳佳!”

“我女儿不会醒了,她已经死了十五年了!呜呜……”

林洋的脑袋嗡了一声,回头正好看见一个老太太趴在那口棺材上,慢慢的抚摸着。

第137回 徐伯伯的忏悔

这天气,万里无云,青山依旧绿,万朵野花香,丝毫看不出一场惨烈的人狼大战正在酝酿着。

阳光好像万把金针,穿透树叶的缝隙一直落在被绿油油植被覆盖的崖壁上。洞口仿佛一座古老的古堡城门。毅然地屹立着,四周有飞鸟婉转的鸣叫。有昆虫阴沉的低吟,有大尾巴的松鼠,在树干上跑来跑去,发出叽叽嘶嘶的叫声。

两个小孩来的时候带来了狼,还是那头头皮被林洋掀掉一半的狼,阴魂不散从未放弃寻求报仇机会的狼!之前林洋听到的狼叫,也许就是它在怒吼。

它张着大嘴站在门口恶狠狠的看着他们洞里的三个人。不,应该是四个,徐疯子虽然是一个躯体,却拥有两个灵魂,所以他算是两个人。

不管是哪个人物的角色,对两个孩子都非常的和蔼,他叫两个孩子外孙,两个孩子一直不叫他外婆或是外公,只叫他徐疯子。

他们两个肯定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木偶。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的胖嘟嘟的脸,一样的个头。一样的蓬头垢面,头发像荒乱的杂草。脸上花花黑黑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颜色,好像戏台上唱戏的小包公。

他们来之前,正被徐疯子的女性人格逼着,在他女儿的棺材前磕头,他把他当成他的姑爷,那个抛弃她女儿和两个孩子的负心汉了,以至于他的女儿吊死在场院的酸枣树上。

所以他恨他,他要他死。要他向他的女儿赎罪。

他照做,用对徐疯子的趋炎附势,换回一刻安宁,换回那个善良的徐伯伯。

“你去杀了他!”老婆婆在说话。

“不,我不能!我连猪都杀不死,怎么敢杀人!”徐伯伯

“你不去杀他,我便用巴豆毒死你!喔喔……!孩子不哭……”

两个孩子在一旁抱着吓得瑟瑟发抖。

“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刚从床上坐起来的佳佳,惊恐的看着他们,好像他谁都不认识,像个无助的小孩,蜷缩在床角。

林洋差一点从地上跳起来,要不是他的腿跪着都很勉强,一个垂垂老迈的徐疯子怎么能要挟的了他,他也不会顺利的拿到墙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

佳佳,你醒啦。

嗷……!

狼出现在门口,像幽灵一样钻进来,两只眼睛放着幽光。见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吃了它同伴的肉喝了他同伴的血的仇人林洋。

嗷嗷直叫!面目狰狞,张着大嘴,露着两个尖尖的獠牙。

他没有直接扑向林洋,而是选择了离门口更近的徐疯子。

从背后扑过来咬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拖倒在地。一个一个的来所有人都是它的猎物。那一刻所有人都吓傻了,林洋爬起来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两个孩子拖着他退到最里边佳佳的床边。

“啊啊啊!……”

三个人的叫声混在一起,鬼哭狼嚎的,在山洞里震荡着,狼毫无畏惧,咬着徐疯子的脖子,把他向洞外拖。

徐疯子在地上躺着,用手里的杀猪刀不顾一切的砍、捅狼的脑袋,大腿。愤怒的狼连躲都不躲,那把刀太钝了,加上狼有厚厚的毛护着,好像对它半点伤害都没有。

林洋真想跳过去帮他,他的身体已经被徐疯子的双重人格虐得体无完肤,没有能力那么做了,即使这样,他的手里要是能抓到点什么东西也行,瞄准狼头来一下子,说不定还能救下他。

山洞里光滑如镜,他两手空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利用。

事与愿违,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摸不到,他连自己怎么坐在地上的都不知道,他已经感觉不到了,身后的那一条累赘。身上的每一条神经被恐惧占据。他无法想象,自己还活在现实世界里。

biubiu……

千钧一发,徐疯子已经失去抵抗的能力了,甚至奄奄一息,那只可恶的狼还没有松开他,洞外传来两声枪响,随后群狼怒吼,群狼哀嚎。

砰……!

震耳欲聋的一声,枪在洞口哪里响了,拖着徐疯子的狼,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他的血和徐疯子的血,混合在一起,圆睁着大大的狼眼,临死前还恶狠狠的瞪着林洋。

几个人呆呆的看着洞口,外面的光线很强,一个黑影又从洞口闪出去,紧接着,外面又传来几声枪响!

砰砰砰……!

林洋这才回过神,快!他不顾一切的爬到徐疯子跟前,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脖子上被狼咬出个像杯子那么大的一个窟窿,血像井底的泉眼一样咕嘟咕嘟的冒着。

林洋赶紧用手捂住他的伤口帮他止血,那些黑红色的血,在他的指缝间仍然不停的流。

徐伯伯!

他真的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这个躯体里是谁的灵魂占据着,他老是换来换去的。

“我……我……。”

他说话的声音像蚊子在耳边叫。

“你说什么?”

……

只看见他的嘴在动,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你别说话了,我先帮你止血。”

……

他的头完全动不了了,他的眼睛也只能慢慢的转一转,好像他的颈椎都应经被狼扯断了。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手里的杀猪刀扔掉,慢慢的抬起手,摸了摸胸前的口袋,嘴唇颤抖。

……手……

林洋只听见这么一个字,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要把眼角都要撑开,林洋手掌下的脉搏越来越无力……慢慢的停止了跳动,失去了微弱的呼吸,整个身体都浸在深红的血泊里。

那一刻他的头好晕,好空白,像突然之间置身在空旷寂静的沙漠里,心脏像被细细的渔网包裹住,一层一层,不知道包了多少层,胸腔被气体占满,他无法呼吸,眼前蒙上一层薄纱,薄纱越来越重,眼前一片漆黑,他的眼泪无法控制的往下流,他想大喊,声嘶力竭的大喊,恐惧、悲恸,还有更多的东西瞬间填满他的脑袋。

“爸……!”

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好像从遥远的云朵之上传来的闷雷。空洞,悲鸣。林洋擦擦眼泪,模糊的看见,是那个提着马蹄灯的黑衣人,在小院里鬼鬼祟祟的黑衣人,让他一直追到这里的黑人,此时他就站在他们身旁。

他手里托着那杆98k,被林洋丢在山谷里的那一只,帮助他逃出狼群的那一只。

他痛苦的脸上闪着晶莹的泪水,五官扭曲,嘴角抽噎。

“你……虎子哥!”

“爸!虎子原谅你了,虎子来看你了,虎子真的原谅你了……呜呜……”

他扑倒在徐疯子的胸前呜呜的痛哭。两个孩子,愣了许久,终于喊出了老爷,不再叫他徐疯子了,可是,他好像永远也听不到了,是的,他永远也听不到了,他的眼睛在林洋的手掌下,慢慢的闭上,灵魂也许就这样脱离了他的身体,不知道他此时是谁,是那个和蔼可亲的徐伯伯,还是那个让林洋生不如死的老奶奶。也许谁都不是他死了,只是一具躯体。但愿他们的灵魂在天堂能与女儿团聚,和他的亲人团聚,如果有来生,希望来生不再有遗憾,不再拿起这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

佳佳一脸呆傻的看着他们,只管张着大嘴一句话不说,山洞里被一片哀伤的哭声包围。

山洞在颤抖,整座山在颤抖,整个北部山区在颤抖,山区之外的山城也在颤抖。

顾大伟一激灵,从他豪华的老板椅上睁开眼睛,刚才迷迷糊糊的做了个噩梦,一把带血的杀猪刀高高的悬在他的头上,看不到任何人的脸,只有一把刀诡异的在他头上悬着……。

他面前宽大的办公桌上镶着金边,桌子上放着金色的保温杯,也许它就是纯金的。他喜欢金色,土豪金。他的整间办公室的装修都是金碧辉煌的土豪金色。

“老于!老于!”

干勾鱼从外面进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他办公桌前,他的脸丝毫没有变化,还是满满的杯弓蛇影,金丝框眼镜遮掩不住他卑躬屈膝的媚笑。

“董事长!我在,有什么事儿吗?”

“老王他们回来了吗?佳佳找到了吗?”

“没!我刚跟王哥通过电话,他们已经进山了,还没有找到佳佳。”

顾大伟看了看墙上的时间,表情沉重的摇了摇头。

“好了你出去吧!有消息了告诉我。”

说完他慢慢的站起身,他的身体没有一方土豪,山城首富应该有的肥胖,相反保持的很好,很健康,体型很匀称,很多肉,很多肌肉,像个健美教练,像个很多肌肉的健美教练。

他的目光死死的注视着窗外,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脚下这座喧闹的城市,这个到处遍布着他大大小小企业的城市。只是他的目光不在脚下,而是在遥远的北部山区,哪里有更大的财富等着他去发掘。

林洋想起徐疯子临死前,摸着的胸前口袋,他把手伸到里面,从里面掏出一卷红布,还有一团插着针的红线。林洋明白了老人临死前想要跟他说的话。

他哆哆嗦嗦的拿出针,费了好大劲才把线穿进针尾的洞里,用笨拙的手为老人缝制一副红色的手套。

他第一次这样做,以前只是看着别人为他们的亲人这样做过,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为谁这样做,他和姑姑甚至是韩冰都没有能杀死一头猪的强健体魄,他以后也不可能去杀一头猪,他惧怕地狱里世道轮回的酷刑。

在这里也许只有他一个人明白红手套的含义,不管那头猪被谁吃了,希望它的灵魂能够安息,九泉之下不要为难老人,他已经付出了代价,希望它能接受老人虔诚的忏悔。

第138回 愤怒的妹子

杨勇瞪了她一眼,把整个黑眼仁都翻到了上眼皮里面。

“哈哈!队长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开发的新技能?还能这样……”

她故意学了学,可是她的眼珠真的没有那么灵活,她身后的小朱轻轻的翻了翻已经达到了把黑眼珠藏起来的效果,她的笑脸如昙花一现般在她的眉宇间消失,变成一把愤怒的宝刀劈向小朱的天灵盖。

咔嚓!一分为二。

呵呵!杨队长尬笑两声。

“以前破不了是因为我们的条件艰苦,技术落后,现在条件这么好,有国际水平的技术检验实验室,再破不了案就是你个人能力问题了,这个副队长也许该换人了。况且这个案子,上边指明尽快破案,再不破案快过了追诉期,凶手就会逍遥法外,我们的压力很大,没法跟上面交代,也没法跟死者家属交代,更没法跟死去的受害者交代……”

秦璐皱了皱鼻子,不是很在意的表情“那……!”

杨队长的那么多个交代,都没让她明白这个案子的重要性。

杨勇把水杯在桌子上一蹲。

“我看你还是在辞职信上签字吧!回家过你的大小姐日子去吧!这个职业不适合你”

秦璐被杨勇的这句话激怒了,腾一下站起来。

“好我就跟这个案子了,我就不信了,我抓不到凶手,我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小朱在秦璐的背后站着,偷偷的冲着杨勇竖起大拇指,杨勇偷偷向他眨了眨眼。他们的小动作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还是给机灵的秦璐发现了。

“杨大队长,这个案子要是被我破了,你的位置是不是就是我的了吧!到时候你给我当副手,你不会有什么怨言哦!”

杨勇咧了咧嘴,用喝水掩饰他此时的尴尬,自己挖的坑把自己给埋了。

“好了,这个北部山区我应该不用去了吧!”

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朱,白了他一眼“马屁精!”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们俩能听见。

“哦!好吧!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你和小朱一起去北部山区。”

秦璐差点跳起来。

“怎么又是北部山区啊!”

杨勇不不慌不忙的说

“你没看资料啊!于大伟的尸体是在北部山区的一座山洞里发现的,你想办这个案子,还用我教你怎么做吗?你应该先到犯罪现场去看一看,找一找线索,不能没头苍蝇似的瞎撞。”

秦璐垂头丧气的把那本文件夹拽过来,又坐回到椅子上,打开仔细的看。

“你顺便把那两份文件一起拿着回去研究研究,去山区的时候一起调查调查,说不定三个案子能一起破了。”

秦璐沉没了有二分钟,杨勇说什么她好像完全没听见,突然他站起身:

“我发现这里最坏的就是你。”

他一指杨勇。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回头看了看小朱。说完气冲冲的走出了杨勇的办公室,没拿任何文件。

小朱和秦璐一前一后,快到门口的时候小朱终于追上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朱抽时间换上便装,下身穿一件深蓝色的牛仔裤,上身一件白色的t恤,胸前有双手插着裤兜,反戴着白色的棒球帽,脚下踢着足球的卡通小孩的人物图像。

“你跟着我干什么”

秦璐不耐烦的说

我送送你,小朱笑眯眯的看着他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别老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我,我可没有小香屁让你闻”。

小朱不自在的咧咧嘴。

“秦姐的嘴就是厉害!只是别老揭发别人的隐私好不好,我很尴尬的!”

秦璐噗嗤一声有种破涕为笑的意思。

“小屁孩还懂得尴尬呀!你围着别人马前马后献媚的时候,就没想到会有今天的尴尬?”

“哪有啊!”

“天外有天,门外有人,隔墙有耳,屁味难闻!”

“这话是谁说的,这么有哲理,说这话的人肯定是个伟人!”

“屁闻多了果然随时随地都能吐出屁精!比味精健康多了!滚吧!滚去你那个技术科的小美女的身后,尽情的享受属于你的味道吧!希望她的屁只属于你!”

“秦姐!我发现你的这张嘴给十万兵都不换,我跟琼琼没什么的,我们最多算是普通朋友!”

“还琼琼!腻死人了!你们俩是什么关系都跟我没关系,你只是我的助手小猪,猪小弟!哈哈!对,你是猪小弟,哼哼!多可爱呀!”

秦璐一边说着,一边用食指按着自己的鼻子,笑眯眯的看着小猪”

“秦姐你太可爱了啦!你这个表情……”

他也用手指按着鼻子,“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像花瓣一样的美!”

秦璐的脸马上阴沉下来,语气尖锐起来“我走了,请你离我远点”

秦璐突然变得这么无情,小猪还不知道什么原因,试图还要说点什么。

秦璐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很远。

“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他只管在后面喊!秦璐理都不理他。

“你今天没有开车吗!”

“我开车去送你吧!”

“顺便我们去吃个饭!嗯,祝贺你重新复职。”

秦露站在街边晃了晃手,一辆出租车驶过来,他拉开出租车的车门,还没坐到车上。小朱气喘嘘嘘的追过来。

“真的不用我送你?我们真的不去吃个饭了?”

“你省省吧!你的小甜嘴儿留着去哄你技术科的琼琼把!。你们秦大队长不吃这一套”

咣当

车门关闭,出租车飞驰而去,秦璐回过头,透过车窗的玻璃看了看还在路边站着的小朱,他露出难以理解的微笑。

推开别墅的门,一股熟悉的味道迎面袭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啊!终于回家了,还是家最好。

他把他的包随手甩到一边,赶紧脱下他那双小白鞋毫不犹豫的把鞋扔在门口,他不想让鞋底的污秽玷污了别墅精致的地板。

这里虽然不是她的家,但是,她一直生活在这里,里面的每一处装饰都非常喜欢,都是按照佳佳和她的意愿装修的。当然,佳佳的占主要他只不过提提意见而已,豪华的欧式建筑,加上豪华的欧式装修,豪华的欧式家具。

整间屋子金碧辉煌的,有时候,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住在这么豪华的别墅里,当然要托福他富有的舅舅了。

她闻了闻衬衫的袖口,好像还能闻到老街下水道喷出那股污水的恶臭。急急忙忙的脱下衬衫往他的房间里跑,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于欣悦,王梓馨,正直直的瞪着眼睛看着她。

刚抓住房间的门把手,于欣悦终于忍不住的大喊一声。

“站住!”

秦璐一愣,忙回头,这才看见她的两位好姐妹怒怒的看着她

“我还以为家里没人,你们怎么不出声啊!在家怎么不给我开门?”

于心悦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说

“我的大小姐,你怎么出去了呢?你不是一直窝在家里吗?今天怎么舍得出去了?我们每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的,就你一个人很闲!谁规定的在家就非要给你开门呢?我们的室规好像没有这个规定吧!”

秦璐很明白,她的姐妹们对他之前的行为肯定怀有怨气,她不应该对佳佳的失踪不闻不问。所以,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冲着她们理亏的微笑。

“好啦!好啦!于欣悦女士,我知道佳佳不见了你们很着急,其实我也很着急。但是,这都没有用啊!他那个人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到哪儿去不会跟任何人打招呼,之前是现在是。以前她一个人都能安全的回来,这一次,不是有林洋陪着她吗!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的。”

听了她的话,于欣悦显然很愤怒,“正是因为有那只羚羊和她在一起,所以我们才不放心,谁知道那个傻小子,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像他那种从农村来的人干什么都说不好的。”

“于欣悦,你怎么说话呢!难道你不认识林洋吗?他做的蛋炒饭你没吃过吗?他没给你洗过衣服吗?才离开几天呢?在你的心里,它就变得不是好人了?”

王梓馨一直坐着,低着头一语不发。

秦璐你什么意思你,说他不是好人,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

秦璐没等他说完,吼道:

“打什么比方打比方,你就是那么想的,你们这些富二代,就是看不起农村人,狭隘,可悲,无可理喻。”

说完,秦璐摔门进了房间。

于心悦在客厅里大喊:

“秦璐你出来,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富二代不富二代的,谁是富二代,你才是富二代,我是孤儿好不好?我是没爹没妈的孤儿,我才不是富二代,你干嘛挖苦人,佳佳是你亲妹妹,又不是我亲妹妹,你爱找不找,从今以后我也不找,让他自生自灭去吧!王梓馨你也不要找,你又不是姓顾的,你也不是姓秦的,你又不是富二代。”

呜呜……传来于心玥的哭声。

秦璐气哄哄的,把她的两只小手摔在床上,衣服扔了一地。急急忙忙地披上一件白色的睡衣,听见于欣悦的哭声,他有些于心不忍。感觉刚才的话有点重了,没必要说那些刺激于欣悦的话,也许于欣悦还不知道她的身世,况且,那是一段,任何人都不愿意提及的悲伤往事。

她开了门准备去安慰一下她,于欣悦上身蜷在沙发的扶手上,还轻声的低泣着。王梓馨,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也不安慰,也不说话,只是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像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正在为她面前不知道被谁分解得支离破碎的芭比悲切。

第139回 诚实的小姑娘

秦璐走到于欣悦的一侧,她想伸出手去拍拍她的肩膀。可是,于欣悦晃了晃肩膀,准确的躲开了她的手。

“真生气啦!我们大度的好姐妹,还会真的生气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

“不要再假惺惺了,谁是你的姐妹,你把我们当姐妹了吗?从你对佳佳失踪的态度看,你没有,也不会,一个置亲妹妹死活都不管的人,怎么会把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外人当成姐妹!”

于欣悦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涸,可是他的表情完全变了,后背靠着沙发歪着头,一脸的盛气凌人。

“你……!”

秦璐想辩解,告诉她这悲催的一天她都经历了什么厌恶的故事,可是心里装着于大伟的凶杀案,同情于欣悦的遭遇,真的不想再和她争辩。

想安慰她几句,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她闻到了身上的臭味,下水道一样恶臭,她想去洗个澡,她早就想去洗澡,在她踏进家门的那一刻起就想去洗个澡。要不是刚才突然发生这样的状况,也许现在她已经在浴室里了。

心里这样想,脚下不由自主的向浴室走去。

“理亏了,被我戳到痛点了吧!梓馨她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秦璐没有理她,在经过门口的时候,想起了她的那双小白鞋,是的,那双佳佳送给她的白色高跟鞋,捅破杜猛菊花的小白鞋,今天和她征战了一天的小白鞋。她怕鞋上的淤泥弄脏了屋里的地板,所以他把它放在了门口,现在他又想起它们了。尽管他现在穿着睡衣,还是忍不住从门里出来,一切为了她的小白鞋。

准备把他的小白鞋拿到屋里,可是小朱却静静的在门口站着,秦璐很吃惊!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来干什么,他们才刚刚分开。

你来做什么?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朱扬了扬他手里的文件袋

“杨队长让我给你送资料,你忘了拿了。”

“哦!你跟踪我?”

“不是,我……”

“还说不是!”秦璐指了指停在身后的白色凯米瑞。

小朱的脸红了,羞愧的点点头

“我……不是故意的,你刚走杨队长把文件送下来,让我交给你,我一直追不上你,所以跟着来了。”

“你撒谎!你干嘛不打电话叫住我?”

秦璐犀利的说。

“我……”

小朱已经尴尬的说不出话了。

秦璐紧了紧睡袍的腰带,除了这件睡袍,里面满是春光,生怕不小心把春色满园暴露给他。那就尴尬了。

她从小朱的手里接过文件。

“乖乖的回去,从你的记忆里把我家的门牌号码全部抹掉,再也不要让我在这里看见你,否者,我让杨队长把你弄回警校去。”

小朱点点头。

秦璐转回身上了台阶,又转回头,小朱还在门口站着。

“你干嘛那?赶紧走。”

小朱匆匆的上了车,上车的时候头居然撞到车门上,关车门的时候,脚居然被夹到了,一幅焦头烂额的画面。

秦璐噗嗤一笑,又紧了紧睡袍,复以刚才小猪手忙脚乱的举动。手里拿着鞋,腋下夹着文件袋,去推别墅门的时候。发现别墅门已经锁上了,别墅门的指纹锁里面记录了他们所有人的指纹,包括林洋的。他们每个人都可以通过指纹开锁,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她把手放在指纹识别器上,门却没有开,她试了很多次,门还是没有开。

她用力的敲,知道里面有人,李欣悦王梓馨明明在里面,他敲了很多下,门仍然没有开。她急得想大喊,他想暴跳如雷地用脚去踹门,但是他忍住了,她委屈地抱着文件袋,靠着门狼狈的站着。

她太委屈了,整整的一天,倒霉的一天,回到家还被别人关在门外,有家回不得,她的眼泪围着眼睛转,他想大声的哭,可是她也忍住了。

小朱没有走,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他肯定明白秦璐遇到麻烦了。

秦璐回不了家了。应该是值得伤心的事吧!可是他却不怎么伤心,反而有一份窃喜在心里蠢蠢欲动。有些胆怯的从车上下来。

“怎么了秦队长?”

秦璐没有理他,仍然垂头丧气的靠着门。

“门坏了吗?门是不是坏了?”

秦璐还是不想理他,此时的心情好像有一把榔头在她的心里胡乱的锤。

“要不要我帮你?”

“我会开锁的!经常出警帮忘记拿钥匙的老奶奶们开门。”

秦璐抬起头看了看他,他的眼睛里真的很多泪水,晶莹剔透,把她女性的柔美表现给了小朱。

“你怎么还不走,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话是这样说的,可是她沙哑娇柔的声音,明明让小朱误解了。

“你是不是也把钥匙忘在屋里了?”

他说完已经到了台阶下面,之前被秦璐的盛气凌人吓得没来得及注意到她的春色,或是之前还很含蓄没敢肆无忌惮的乱飘眼睛。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下子理直气壮了很多,眼睛也不那么安分了。

距离产生美,特别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虽然这个高度不是很理想,若隐若现的也只能是两条美腿,特别是秦璐今天和往常不一样的胸前,只有一件柔滑的浴袍,高度小了一点,曲线却很完美,加上馒头中间两点红的震撼。

小朱的脑血栓已经形成,沿着他心脏的大动脉以子弹一般的速度,在他的血管里冲刺,大脑里的每一根毛细血管,像一只快要被吹暴的气球一样膨胀,好了他已经离死不远了。

噗嗤一声!真的有血管破了,血是喷射到他的鼻腔里的,再从他的鼻子里流出来。

“这样的门你能开吗?你怎么了?你流鼻血了!”

“是吗!”

他用手指抹了一下,“哪有啊!昨天着凉了,这是鼻涕,血鼻涕而已!”

“哦!”

秦璐把睡袍包得紧紧的“你上来看一下,能不能开”

小朱还想在台阶下多待一会儿,只是秦璐已经做了补救了,他只好走上台阶,仔细的看了看门上的锁。

“啊!很不兴,这个门我开不了!”

“这是你家呀?你的指纹不能开吗?”

“以前能,现在好像中毒了,中的拉波拉电脑病毒!”

“没听说过,指纹锁还能中毒”

“指纹锁不能,可是人脑能啊!两个脑袋全中毒了,你不也中毒了吗!鼻血都出来了。”

小朱眨了眨眼,不明白秦璐的话里什么意思。

“要不我们去吃饭吧!我请你。”

“你什么意思,我被锁在门外你幸灾乐祸是不是,你是想庆祝一下我无家可归了是吗!”

小朱不知道怎么辩解了,只管傻笑。两个人尴尬的在门口站着,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秦璐说:

“即使去吃饭总不能穿着睡袍去吧!”

“我车里有衣服,还有裙子我给你拿去!”

小朱完全没用大脑思考,双腿比大脑反应还快,一溜烟从他的车里拿来了两个纸盒。

“给,这是给我妈买的衣服,你先穿上吧!”

秦璐不敢用双手接,那一只手还要捂着前胸呢!

“你妈的衣服我能穿吗?”

“能!当然能了,我妈除了比你胖一点其他的地方跟你一样。”

秦璐的脸色很不好看,隔着袋子都能感觉到里面的衣服满满的老年气息。

“你妈多大了?”

“今年刚六十!”

小朱转了转眼睛

“我给我妈买的衣服很贵的,售货员说是今年最流行的。”

“给你妈的衣服我穿了好吗?”

“这有什么,你穿着它我带你去买衣服,换了再去吃饭不就行了吗。”

“好吧我去哪里换?总不能在这里穿吧!”

“呵呵!”

秦璐在小朱的车上把他妈的这些衣服穿上,果然是今年最流行的,黑色的上衣,胸前一朵粉红粉红的牡丹花,黑色的百褶裙,直接盖住脚面。秦璐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若干年后自己的模样,只是脸显得太年轻了点儿。

他们从别墅哪儿出来,拐角就有一家名牌的运动服装店。秦璐迫不及待的叫住小朱。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走进店里。

售货员小姑娘,让过走在前面的秦璐,热情的迎接小朱:“先生您好,您是自己买衣服还是给老太太买。

秦璐用白眼珠翻了翻小姑娘的后脑勺,真想跳过去给她一巴掌,问问她是不是把眼睛忘在家里了。但凡长着眼睛的人能看不出她是个姑娘不是个老太婆吗?。

只是她又忍住了,今天秦璐什么都能忍,都快成忍者神龟了。可恶的小朱,只是捂着嘴笑,用手指了指前面的秦璐。

“哦!您是给老太太买呀!阿姨跟我来!”

他头也不回的在前面走,根本不惜的看后面这个阿姨长什么样,好像在他们的眼里,身上的衣服就是顾客的脸,什么样的衣服代表着什么样的人。

秦璐怒气冲冲的在后面跟着,女孩随手在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件白色的t恤。“大妈,这件衣服挺适合您的,您可以到那边的试衣间里试一试。

小朱还是笑而不语。秦璐更生气了。

“儿子!你看这件衣服适合妈穿吗?”

秦璐拿着衣服在胸前比划着,让小朱看。本来没什么,t恤什么人穿都可以,只是t恤胸前的卡通人物气死人。穿着黑衣服戴礼帽的老头踢毽子。这是多么恋父的女孩会穿这么一件t恤。

小朱笑得更厉害。

“适合您,太适合您了!您穿上多显年轻啊!起码能年轻十岁!”售货的小姑娘,一点眼色都没有,秦璐的脸已经变成了灰色她完全没看出来。

她咬着牙说“你看我现在多大岁数!”

找媳妇就找这样的,这女孩太敢说实话了,“您有这么大的儿子,您最小也有五十来岁,不过看着不像,您要是穿上我们这件t恤,肯定能像四十来岁的。”

“姑娘你长眼睛了吗!你从哪儿看出我像五十岁的,你根据什么说他是我儿子?”

秦璐气得都要炸了,实在忍无可忍了。

“这老太太脾气还挺横,他不是您儿子他能给您买衣服吗!看你这打扮说他不是您儿子谁信呐!哦……除非……我知道了,您是他丈母娘!他是您姑爷,姑爷带着丈母娘买衣服,您这姑爷真孝顺!”

第140回 有眼不识金镶玉

老板真是瞎了眼,从哪个耗子洞里抠出这么个猫屎棍。小姑娘长得挺灵气的,怎么连句人话都说不出来,要不是被自身的职业禁锢了粗、鲁,真想甩几个耳光在她那张画了浓妆的小、脸上。扒、开她像猫胡须一样的假睫毛,抠出那颗被美瞳覆盖的大眼珠子,你还能看见点儿事儿不?

受了一肚子气还在他这儿买衣服?脑袋被驴踢了,还是出门忘看黄历,一头栽进化粪池里被屎呛着了?

秦璐瞪了她八十六眼,强忍着拱上脑门的怒气,把那件白色的t恤甩在她的怀里,匆匆的从这家店里出来。

买衣服的冲动被当头一棒打死在妈妈的肚子里,去她的,老年装怎么了,挺合身的,干嘛要换掉呀!这样挺好,牡丹花开得正艳,婀娜复古,做个古典美女,而不是古板的老女人,更风骚不是吗。

尽管……囊中无一物……去她的内内,不穿倒也豪放自由,随性去吧!

“你请我去吃什么?”

小朱一直嬉皮笑脸的跟在身后,刚才的段子差点把他的大牙笑掉,尽管他的龅牙不怎么美观,还不是亲生的,对于它们的牺牲他刻骨铭心,那是无法割舍的痛。

有时候不自在,他已经做的很好了,还是不能把他们当成父母给的一部分,在牙龈上插两根金属,舌头尖碰一碰心里是酸楚的。特别是在啃骨头的时候。父母兄弟都希望他像狼一样撕咬,忘了他是小朱——小猪,它不吃肉的,放弃吧!在猪食槽里埋头喝你的泔水吧!狼群里能容得下一只可爱的猪,是不是很奇葩。

“你想吃什么?”

秦璐想咬人,一口咬住于欣悦的大、腿,或是刚才这个小售货员的脖子,舔邸鲜血的滋味,品尝鲜肉的可口。回归自然野性,做一头凶狠的狼,没有七情六欲的狼,不!发、情不能被剥夺,任何生物都不能轻易放弃上帝赋予的神圣使命。丧失这么科学的沟通媒介,以后的男人和女人岂不成了两个不同的物种,见面还会互问你好吗?也许不能!在进化的长河中可以完全抛弃对方?是的可以的,只要有一条子母河……全解决了。

“吃肉,吃大餐,我要吃零分熟的法国牛肉!”

咬着厚槽牙,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解恨!一口咬掉杜猛的急吧一样,差点上了他的当。混蛋!天塌了吗?为什么个子高的没事儿?

小朱擦擦头上的汗,这是要吃人的节奏啊!

凯米瑞转过几条街,在一条欧式风格装饰的街道上停下,这是山城有名的欧洲街,这里卖面条饺子的饭店,被排挤到街尾的角落,成了后娘养的,来这里吃饺子成了偶尔的尝鲜,早上的煎饼果子油炸饼,满满的都是化肥,把黄头发绿眼睛的,像鲜花一样的养着,坑死那些卖国求荣的!

出入的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饮食习惯自然有区别,他们选了一家装饰豪华的西餐厅,门口两旁矗立着各种大神的雕像,圣母玛利亚……身体上裹着绸子的那种,不管是男的女的买不起一件完整的衣服,外国的神怎么都那么穷呢!

寒酸到小孩子连条这样的绸子都没有,众目睽睽之下嘘嘘,没有一点羞耻心。看起来还是咱神州的神仙享福啊!锦衣玉食、使奴唤婢、富甲一方、作威作福,谁又能怎么样。“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有的是金银要粮食干嘛!傻缺!“饿死你个龟孙!”

西餐厅里面灯火阑珊,金碧辉煌,原来外国人同样喜欢土豪金与大红的结合。喜气洋洋。

金发碧眼的小妞帮他们找了张靠窗的桌子,边吃边聊,还能欣赏街上的乞丐端着盆子乞讨,还有弹着吉他唱歌的文艺青年,为什么都是女孩,男孩子为嘛没有这种魄力!算了!为世界争光,奋斗吧!多买几套房吧!

吃个西餐搞得跟去了华耳街似的,菜谱是英文的,服务员点菜也用英文,干脆在门口放个牌子“英语六级以下者禁止入内”。

秦璐像个白、痴一样傻傻的坐着,只能听着小朱和服务员用英语扯淡,她在女孩子中是头脑简单四肢修长的那种,英语除了应付考试,从来没走过心。

“小朱,你跟她说我要吃三分熟的牛排!”

服务员咂摸着眼睛看了看她,说了一堆的abcd。秦璐是个直爽的妹子,从来不会不明白装明白。

“你说啥!你可以说汉语吗?姐姐!”

她一边说一边笔画着,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分熟的牛排,你的明白!”

“嘛那!嘛那!管谁叫姐姐呐!人家可是名副其实的小鲜肉,戴个假发就是姐姐呀!分得清公母不,看你老妈咔嚓眼的,叫你声阿姨,没叫你奶奶已经给你面子了,别倚老卖老啊!三分熟是吧!我可告诉你……奶奶!吃完想吐去外边吐去,别弄脏了我们这儿的地板。”

说着甩一下披肩的金发,扭扭捏捏的拿着菜谱走了。

秦璐抓起餐刀真想追上去捅他两下,天底下的人都眼瞎了吗?看不出我是个黄花大闺女?干嘛你们老是摧残,往别人伤口上撒盐是一种乐趣吗?这一天是怎么了,各种虐呀!

“什么呀!人不人鬼不鬼的,什么东西!”她很大声的在后面喊!整个餐厅全能听见她的声音。

等得花开花谢,他们的菜终于来了,小朱点了红酒,一块血红的牛肉,秦璐以为真的是零分熟的呢!用餐刀一扒拉,原来外面涂得是酱料,用刀切开里面,还是有红血丝。

“开吗!”

秦璐一直把、玩盘子里的牛肉,破天荒的第一次要了三分熟的牛肉,以前真没享受过这种饕餮盛宴,没注意旁边还站着刚才的那个小鲜肉,“开什么开?是不是等着我说让你滚开!本姑娘心情不好,别惹我行吗!”

他的手里正拿着红酒,他在请示是不是要打开红酒,听了秦璐的话,呲了呲牙。

“奶……阿姨!刚才是我不好,您是我的客人,是我服务不周,我们经理已经惩罚我了,亲!您原谅我吧!我想问红酒……”

秦璐拿着餐刀比划了比划,“你再敢叫我阿姨或是奶奶,你信不信我用餐刀,把你这个小鲜肉嘴里的小鲜肉割下来,像牛排一样吃掉!你分不清老少吗?看不出我还是个妹子吗?亲什么亲!回家亲你奶奶去吧!”

服务生刚要张嘴,从他旁边走过一位穿西装打领结的男子,油头粉面的,面带做作出来的微笑。

“您好!我是这儿的大堂经理,请您原谅,小陈是新来的业务不熟练,有服务不周的地方请您多多包涵!”

说着深深鞠了个躬。秦璐不是不明白事理刁蛮任性的公主脾气,既然经理都过来赔礼道歉了,她大度的一笑。

“没什么,小孩吗!我能跟他一样的吗!希望你们以后不要这样了,很伤人的。”

“一定一定,一定吸取您的意见,我们严加管教”

“好吧!现在请你们离开,我们要安安静静的用餐!”

“好的!不打扰您和儿子用餐!小陈,去给阿姨加个果盘。”

秦璐啪一下把餐刀摔在桌子上“你……你管谁叫阿姨那?阿姨是你叫的吗?阿姨和妈妈一个辈儿,你干嘛不直接叫我妈妈!”

她恨不得在经理的脸上来两拳,要不是她知道那块牛排很贵,她真想把它塞到他的嘴里,这家伙肯定没长舌头,他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没长舌头,肯定他们的舌头都被当成牛排烤了。

满脸做作的微笑,变成了满脸做作的尴尬,大概他不想丢了大堂经理这个岑头的职业,所以他忍了,满头油亮油亮的头发像个王八脑袋,一伸一伸的越来越长。

来呀!你来咬我呀!再往前伸长十五公分,看秦璐不拿盘子扇他,扇他满地找牙,扇他满盘子找舌头。

小朱手疾眼快,发现秦璐的状况不对,赶紧冲过来拉住秦璐的肩膀。

“好啦!你快走吧!不要打扰我们用餐了,好好的兴致都被你们破坏了。”

他一边说一边冲着经理眨眼睛,示意让他快走,此地很危险!“打死你个龟孙”。

这个经理真的不是一般人,确实是个懂事故的人,机灵得很,就是眼睛不太好使,没看出秦璐是个黄花大闺女。把他耽误了,要不说不定都能穿越回世界大战,给九头蛇当参谋,‘九头蛇万岁!九头鸟万岁!九头虫万岁!九尾狐万岁!’生九个狐妖万岁!满世界霍霍去吧!去吧!去吧!逃逸去吧!

“不打扰!不打扰!两位慢用!”

秦璐一直目送他灰溜溜地钻进吧台,还不服不愤的喘着粗气,“帮我问候你的祖宗八十九代。”

“我们的秦大队长不要生气啦!都是我的错,我应该给我妈买一件少女的小学生裙,这样就不会有今天的误会了,也不会让你难堪!”

噗呲!

秦璐破涕为笑,“给你、妈穿上学生裙,哈哈!……你、妈不成了老妖精了。”

小朱故作神秘的眨眨眼睛,“你说的好像也对,不过没有我妈那个老妖精,能生出我这么优秀的小妖精吗!”

小朱这句话的含义太隐晦了,秦璐左手拿着叉子按着牛肉,右手拿着餐刀在牛肉上比划了一下,刀子只划开牛排上的酱料,她的心思完全沉浸在思虑小朱刚才说的这句话的含义‘小妖精一般是形容女孩子的,小朱干嘛这样作践自己,难道他是……弯的?不会吧!看着挺正常的,不过,人不可貌相,他这话必有寓意,以后一定要研究研究!嘻嘻!弯的……应该弯成什么样子的呢?’

第141回 倒霉的大黄鸭

心情好了很多,成年人的世界,怎么能缺少这种精彩的,带颜色的笑话呢!枯燥的生活每天压力多大呀!不这样自我调节的放松一下,估计精神病院的床位比房价长得还要快。

心情好了,胃口好了,一整条三分熟的牛排,还带着血丝。秦璐一口气吃得一丝不剩,还喝了两大杯的红酒。

他把手里的刀叉放在盘子里向前一推“好了!今天总算吃了顿饱饭!”

说着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的红色酱料,小朱盘子里的肉他都没怎么吃,一直用红酒陪着秦璐或者说一直看着秦璐吃完“吃饱了吗?”

秦璐把擦过嘴的纸巾卷了卷放在一旁,用手象征性的抚摸一下肚子上的牡丹花“还行,这家餐厅的服务生虽然不靠谱,牛排的味道真心不错!”

小朱在秦璐的杯子里倒了些红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用餐愉快!”举起酒杯示意着要和秦璐碰一下。

当!

高脚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小朱喝了一小口,秦璐却像个汉子似的咕咚一声全咽进肚子里。

又一杯红酒下肚,秦璐的醉意初萌,她的脸蛋泛红,眼睛迷离眼神涣散,已经有了八分的醉意,在小朱的眼里秦璐的状态春意盎然!他不是弯的他的裤子再也不想替他隐瞒了。

“你,今天晚上住哪儿?”

秦璐迷迷糊糊的,脑袋里有一群苍蝇在打架,“你说什么?”

小朱将身体往前倾了倾,他想做一个有风度的绅士,既不想太大声,显得他没有涵养,还要让神智渐渐模糊的秦璐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你不是被你的姐妹给轰出来了吗!你今天晚上住哪里?”

“你放屁!谁被轰出来了,我才没被轰出来呢!”

秦璐好像很多天没睡觉了,已经困到极点还要死撑着勉强睁着眼睛。

“我要回去住,我非要回去住,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她的舌头发硬,说话含糊不清,还要喊得很大声,生怕小朱听不见似的,生怕餐厅里的所有人都听不见似的。

“你喝醉了!”

秦璐在椅子上晃晃悠悠的坐着,好像很勉强,小朱开始后悔了,最后的这一杯酒真的不该跟她喝的,成了压断他酒量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才没喝醉呢!我酒量大得很,呵呵!你才喝多了呢!”

“是吗!我喝醉了?”

小朱不想和她争辩,和一个女人争辩,不管过程有多么愉快,结论都是她们是对的,况且还是个喝醉的女人。

“你没喝多你老晃啥!你坐好了!小朋友,小猪猪!呵呵!”

小朱又气又笑,感情外表强悍的秦璐喝多了也这么可爱。“你忘啦!你家的门你都打不开了。”

秦璐斜着眼睛看了看他,好像刚想起来什么似的。

“他们凭什么把我关在外面?你说凭什么?”

“谁呀!”小朱笑了笑。

“讨厌的于欣悦!”

“哦!……是不是我们那个案子的死者,于大伟的女儿?”

“就是她,我本以为他挺可怜的,她却那么讨厌。”

秦璐已经出现了呕吐状,她下意识的握了一下嘴。

小朱把纸巾盒递给她。

“你们一直在一起住吗?”

秦璐挥舞着拳头大喊“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我要搬出去,做什么姐妹呀!没得做了,搬出去!”

她好像在做入团宣誓,声音洪亮却含糊不清。

餐厅里多数客人的目光被她的声音吸引过来,注视着秦璐,只有一桌的四个怪人是个例外。

今天不是万圣节,也不是圣诞节,更不是情人节,今天就是普普通通的挂历上没有任何说明的一天,可是这四个人,却穿着古怪的服装。

一个穿着狗熊外套,头上戴着狗熊帽子,吃饭的时候帽子都没有摘,像个趴在桌子上吃牛排的大狗熊,还有一个是个大黄鸭,亮黄亮黄的,头上的鸭嘴帽没有戴着,放在身后靠在椅子背上,另一个,全身都是绿色的,看样子是一套恐龙衣服,他的长尾巴对着走廊,摇来摇去的,看不见他的脸,头上的绿帽子大概和衣服是一体的,没法摘下来,也趴在桌子上吃着东西。最后一个是个骷髅,黑色的衣服上画着骷髅的骨架,帽子是个白色的骷髅头,随着头的动作,骷髅头张嘴合牙,好像在吓唬小朋友。他们来了很长时间了,一直不动声色的在角落的桌子旁坐着。好像等着餐厅一会儿有精彩的节目表演。

长发碧眼的小鲜肉,扭扭捏捏的走到小朱身旁,伸出兰花指轻轻的点了点小朱的肩膀。

“嘿!你是……”

他的表情兴奋中带着一丝神秘,很容易让人想到他要和小朱发生点什么。

小朱已经很尴尬了,秦璐已经成功的成为了餐厅的焦点,他的脸上很没面子,他正想着想办法说服秦璐赶紧在这些火辣辣的鄙视目光中逃走。

他看了看他“小兄弟你有事儿吗?”

“嘻嘻!真会装,你都快成了鼻子眼插大葱的了,还装什么装,叫我姐妹儿!”

他说话嗲声嗲气的。

小朱真没见过这种阵势,也没这样和一个男人交谈过,浑身只起鸡皮疙瘩。很不耐烦的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我一会儿会买单的!”

小鲜肉,搔首弄姿的拍了一下小朱的肩膀,“还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我们一样,是一类人!”

小朱看着他那股子骚、劲,多少的明白了一点儿。

“别碰我,你想干什么?”

小朱把他的手在肩膀上拿开。

他又嗲了一下小朱的肩膀,“好啦!不要装了,你……你朋友已经睡着了。”

小朱这才发现,秦璐已经狼狈的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给!这是我的名片,我们晚上有个聚会,欢迎加入我们的这个大家庭,期待你来呦!”

听了他的话小朱菊、花一紧,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看着他放在桌子上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像看着怪物似的,尽量把身体离它远远的,脑海里出现了做肠镜时痛苦的画面,前列腺按、压取液检查的画面。

润、滑油,钢管,探头,带着手套的大拇指,不……!

这家伙总算是走开了,小朱的脑门上都开始冒汗了,脑袋里像打雷一样轰隆轰隆的巨响。

轰!

靠!不是打雷,一声巨响,餐厅里升起一股浓烟,地面剧烈的颤抖,地震吗?

本能的反应,小朱一头钻进桌子底下,餐厅里一片哀嚎。浓烈的粉尘呛得他呼吸困难,双眼紧闭。

瞬间想起趴在桌子上的秦璐,他又睁开眼睛,两条大白腿就贴着他的鼻子,白、皙细嫩,他鼻子上的汗毛一下子炸起来,越伸越长恨不得变成小手,从百褶裙撩起的裙摆处探进去,变长!变长!变长!最好像寄生兽那样,寄生到我的鼻子上吧!快!eon。

从桌子里面爬出去肯定很危险,地震专家都已经说过了,地震时最好的躲藏办法是藏在桌子下面,是的,这里正好有桌子,所以他躲进去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把秦璐也拖进来,这样两好并一好,大家都好,你好他也好。好吧就这样办吧!

他刚想抓、住秦璐的脚脖子。

砰砰砰!几声枪响!

吓得他一激灵赶紧抱住头,他虽然是个警察,却没怎么开过枪,也没办过什么大案子,开枪的场面一次都没经历过,他很紧张,他感觉这不是地震,这是什么?

一动不敢动眼睛瞪得溜圆,忍不住从桌子下面往外看,有四条腿,两条黄的,两条黑的,慢慢的像他们桌子这里走来。

砰砰!

“大家不要怕,我们只要珠宝和黄金,不会伤害你们的,都出来吧!不要藏着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隔着面具喊出来。

砰砰砰!

又是几枪,小朱躲在桌子底下没有动,其她的人肯定有相信他的话的,纷纷的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刚露出脑袋,就被大黄鸭打扮的人用枪盯着脑门用力的拖出去。

“滚!滚到吧台那里!”

“所有人都到一起来!”

砰砰!

“蹲下!”

砰砰!

小朱的心紧张的咚咚直跳,蹲在桌子底下一动都不敢动。

“咳!那个在桌子上趴着的,赶紧起来!”

砰砰砰砰!

子弹壳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金属音。子弹击破餐厅的顶棚,在中央空调的风机上钻了个洞,空调里的制冷剂,呼啸着喷出来,正好喷到屋顶豪华吊灯的链子上,发出嘶嘶嘶的声音,链子马上变成一片雪白,冰霜越结越厚,越结越厚。

“你!起来!快点起来!”

无论大黄鸭怎么喊,秦璐一动不动的在桌子上趴着,呼吸匀称甚至还伴随着轻微的鼾声。

她手里拿着p92,慢慢的接近秦璐,看样子他也很紧张,一步一停,甚至拿着枪的手还在发抖。

慢慢的枪口顶在秦璐的额头上,“起来!”“起来!”

她用枪口敲了好几下秦璐的额头,秦璐才慢慢的恢复意识,眨了眨睡意朦胧的眼睛,看见眼前站着个丑陋的大黄鸭,刚才餐厅里发生的事情她丝毫不知,以为这个大黄鸭又是餐厅里搞出来的什么幺蛾子。

她二话不说,抡起巴掌打过去,大黄鸭可能是带着面具反应迟钝或是太出乎意料了,被枪顶着脑门还有胆子还手的人不是秦璐这样的。

“刚才是白雪公主,现在是大黄鸭,你们还想毁什么,我们的童年都已经被你们这些无良商人毁得乱七八糟!”

啪啪!

反正大嘴巴,结结实实的拍在大黄鸭的脸上,当秦璐的第三个巴掌轮过来的时候,大黄鸭终于做出了反抗,毛茸茸的大手抓、住了秦璐的手腕,枪口对准秦璐的脑门。

大黄鸭今天遇上秦璐算是倒了大霉了,她抓秦璐的手腕就是个天大的错误,秦璐以为他手里的枪是个玩具,根本没当回事儿,毕竟在神舟大地上想弄把枪是相当不容易的。

她一反手把大黄鸭的手腕抓、住,扭身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扛,使出了她的杀手锏,大黄鸭的体重太轻了,被秦璐摔出去很远,撞在餐桌上。

咣当!哗啦!

桌子板凳倒了一片,可怜那些做工精美的雕花盘子,还有名贵的牛排,碎了一地撒了一地。牛排还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呀滑的,好像一条条找尸体钻的鲶鱼儿。

更厉害的是秦璐在摔他的同时,顺手把他的p92也抢了过来。

“拿个玩具吓唬谁!”

对着大黄鸭砰砰!两枪,四周一片惊呼,大黄鸭一声惨叫。

啊……!

第142回 都是酒精惹的祸

餐厅的南面墙壁上,被刚才的爆炸弄出个很大的洞,原来隔壁就是一家很大的珠宝店,黑骷髅正在洞口哪里守着,其他的两个人已经去了珠宝店那边。

餐厅这边的人刚才被大黄鸭,弄到吧台哪里围坐在一团,大堂经理和金发服务生抱在最里面瑟瑟发抖。秦璐好像完全身在事外,这么暴力的场景,她视而不闻,认为大黄鸭的行为是在毁她的童年,他才是罪不可赦的。

假枪在他的手里喷出了两颗子弹,幸亏她还处在醉酒的朦胧状态。两颗子弹虽然不偏不倚的全都打在大黄鸭身上,因为它肥肥大大的,只穿透了大黄鸭的布料和棉絮,里面的人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秦璐刚才的这一季过肩摔是她学会这一招以来,用得最好的一次,可能是大黄鸭里面的人太瘦了,他的体重正好让秦璐摔得顺手。

枪响之后,餐厅里的人一片惊呼,秦璐才从醉梦中清醒过来,她压根没想到手里的这把p92是一把真枪,这才发现眼前的情况和她睡觉前完全不一样了。

出于职业的敏感,她的第一反应:遇到抢劫犯或是恐怖袭击,一幕幕激烈的枪战场景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小朱!”

乱七八糟的地面,七扭八歪的桌子,她身旁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她可爱的搭档小朱了。

她扫视了一圈屋子里的情况后,再把目光移动回大黄鸭身上的时候,一把黑乎乎的枪口顶在她的头上。

“别动!把枪给我!”

不知道穿着黑骷髅衣服的人,什么时候到了她的左侧。眼前出现白惨惨的骷髅头,手里一把黑亮的ak039桃红色的枪把在他的腋下夹着,枪口在她的脑门上顶着。

“你们什么人?”

“我还想问问你是什么人呢!少说废话赶紧把枪拿过来!”

秦璐不想给,好不容易拿到把家伙怎好轻易的放手,她随身的撸子还在队长哪儿那!黑骷髅用枪口顶了顶她额头上细嫩的皮肤。

“老东西!快把枪给我!”

秦璐也想给他两个嘴巴,混蛋!蠢货!傻、子!大傻、子!傻、子年年有今天特别多。这是个什么社会,你们的审美全都跑偏了,凭一件衣服莽撞的判断她人的年龄,是不是太不严谨了。

“你……”

她迫切的想教训他一顿,像对待那个变、态的服务员一样怒怂他一顿,做人不能这么随便,一定要严谨。

“你什么你!赶紧把枪给我!”

好吧!先忍一忍吧!乖乖捏着枪的把手,把这只沉甸甸的p92高高的举起来。

“我猜!你们是想抢劫是吗?”

“你是想让我说你很聪明吗!傻、子都能看出我们要干什么,用得着你说!”

大黄鸭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来,先是看看身上的两个窟窿,摸一摸窟窿里面,还好,连点皮都没破。扒拉开七扭八斜的桌子和凳子,踢开脚下乱七八糟的盘子和刀叉,还有那些鲶鱼,讨厌的鲶鱼。弓着腰从秦璐的背后把枪夺过去。

“尼玛的!老家伙!你是干什么的!伸手这么厉害!”

黑骷髅斜了他一眼。

“废物!”

看不见骷髅头的嘴和脸藏在哪里,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故意掐着鼻子,好像用了变声器的青蛙。

“大……大哥,我轻敌了!没想到现在的朝阳群众都他妈这么厉害了,都是那些业余的给惯的!”

说着,大黄鸭拿着枪把在她的后背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老不死的!让你摔我。”

秦璐轻轻的一侧身,他的枪把在她的腋下划过去了,没有碰到她的身体。

“我靠你还敢躲!”

他还要这样做一次,或是给秦璐个耳光什么的。黑骷髅看看洞口那里,“别逼、逼了,老三老四该回来了。”

他说完,警觉的看了看吧台下面蹲着的一群人,“你看好他们,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叉子了,混蛋!”

他去了洞口的边上偷偷的看着另一边珠宝店里面,正在装东西的恐龙和大狗熊。

大黄鸭转到秦璐的面前,晃了晃他手里的p92,努了努嘴,“过去!”

秦璐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让她和那些人一样在吧台下面蹲着去。

她晃晃悠悠的向前挪了挪,一副醉醺醺样子,偷偷的检查了蹲着的人群,没有发现她的助手小朱,这家伙跑到那里去了,他是去报警了还是去呼叫支援了,笨笨的!原来还挺精明吗。

“别装了,快走!”

大黄鸭催促着,用枪在他的背后捅了捅。

她是一个警察,她也想做一个谈判专家,她不会放弃每一次的锻炼机会,亦不会任由犯罪在她的眼前发生,阻止这一切,拯救危险中的群众,这是她无限光荣的使命,也是她必须履行的责任。

“大哥!你是大哥吧!你肯定是个大哥,我听你说话的声音你就是个大哥!反正你肯定比我大。”

大黄鸭开始还以为她在和别人说话,用枪又捅了捅。

“别废话,快过去!没人能救你,你大哥听不见的!”

“我在和你说话,大黄鸭里的帅哥!”

大黄鸭没有丝毫的迟疑说道:“你管我叫大兄弟吧!你比我老多了。”

他搭话了,秦璐感觉找到了切入点。她自然的扭过头,拖延着向后退。

“大哥你好好看看我,我还小,没你想的那么大!我还是个小姑娘呢!”

秦璐站在原地,故意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卖了卖萌。

他刚才被秦璐重重的摔了一下,头上的鸭面具已经歪到了一边,鸭子的橙色大扁嘴大概在他腮帮子的位置,他的眼睛通过鸭头上的两个孔向外窥视。从他的眼神里秦璐可以看出他很慌张。

出于职业敏感,秦璐果断的判定,这个家伙大概是头一次犯罪,眼神完全没有骷髅头的那般坚定,那个家伙肯定是个惯犯,是他们这个四人团伙的首领。

像大黄鸭这种初次犯罪的人,在心理学的角度上研究,作案的坚定性很脆弱,很容易被感化,应该是很好对付。有的时候几句话就能让他放弃犯罪的念头,弃恶从善。

“大哥!你是个好人是吧!你不会为难一个姑娘是吧!你仔细看看,我是个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秦璐说着向他挪了挪:“你好好看看我,我真的是个小姑娘!”

他马上紧张的向后退了一步,晃了晃手里的p92。

“你别过来,我手里有枪,我真的会开枪的。”

呵呵呵!

这么尴尬的情况下,秦璐居然能笑的出来,她用眼角搜索着四周,心里暗暗的埋怨‘死小朱你跑哪里去了,难道你忘了你的身份,你可是个警察,人民的公仆,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挺身而出才对!’

“大哥我信你的话,你会开枪,可是你才不会朝一个漂亮的没有恶意的女孩开枪呢!”

大黄鸭的眼神传达给秦璐的神情:他已经不那么紧张了,起码他已经卸下一半对秦璐的防备之心。有些时候受害者受到罪犯的虐、待和糟蹋,其实和自身的情绪选择对待危险的方式有很大关系,如果此时大喊大叫,说不定大黄鸭真的会开枪的。

他自然了很多,对着秦璐的枪口已经没有那么坚定了。

“你可拉倒吧!你还手无缚鸡之力,刚才摔我的时候你比我劲还大呢!妹子你听大哥的话,你赶紧蹲过去,免得一会儿我大哥生气!”

秦璐马上抓、住他语言的漏洞,继续她的谈判。

“你真看出我是个妹子了,你比他们聪明多了,他们都看不出来!”

大黄鸭自然的把枪收在胸前。

“谁呀?谁看不出来,他傻呀!这么漂亮的妹子都看不出来!”

他用手枪冲着人群一扫。

“是他们吗”

人群里发出一片嘘声!大概是害怕大黄鸭的枪走了火,有两个金发的朋友哆嗦得最为厉害,没有人愿意和他们挨着,都故意和他们保持着距离。因为在他们的脚下踩着一滩淡黄色的液体,还用问吗!那是被惊吓出来的产物,昂贵葡萄酒的代谢品。

葡萄红酒高脚杯,今贱豪客对瓶吹,耳边盗贼枪刚响,抱头哆嗦尿成堆,好诗!好诗!湿湿的各位别着凉!

秦璐晃了晃头。

“不!不是他们,他们虽然有眼无珠,可终归审美没跑偏,是你身后的那几个,他们就看不出来!他们才是真正的有眼无珠。”

大黄鸭紧张的一哆嗦,毛茸茸的大肚子跟着颤抖。

“谁!我身后!我身后有人吗?我身后应该是墙啊!哪儿来的人!”

秦璐像是站的很累似的,用手随意的扶住身边唯一立得完好的桌子。

“你回头看看,就在你身后,好几个呢!”

她懒洋洋的靠在桌子上。

大黄鸭显然已经被震惊到了,一幅心神不安的样子。

“姑娘别这样啊!毛楞地怪吓人的,我可没杀过人,我这都是被逼的!”

“不信你回头看看他们就在你身后。”

他终于被秦璐吓到了,紧张的回了一下头。秦璐刚想扑过去把他的枪夺过来,大黄鸭迅速的把头转回来。

“没有啊!哪儿来的人?”

秦璐后悔自己喝了那么多的酒,反应太慢了。这么好的机会白白的浪费了。

“你再看一次,你后面真的有人!”

“我……”

“哦!……你骗我!你是不是想趁我扭头的时候把我、干倒,你好抢走我的枪!”

呵呵!

“你真聪明,被你猜到了!我真的想那么做!”

“你电影看多了吧!你把我当成“唐探”里的胖傻啦!别耍花招,赶紧快走,否则我开枪了!”

他的眼神由刚才的游离变得更加的坚定,枪口死死的对着秦璐的前胸。

秦璐好像穷途末路了,看目前的情况只能乖乖的听他的话,蹲到那些多国人民汇聚的人群里面。也许她不是最突出的,她只是个体型娇小的妹子,有那么多强壮的男人,甚至是身材健美的,体型滚、圆的,高大威猛的,彪悍霸道的怨妇也很多,可他们却像耗子见到猫似的抱作一团,逃避秦璐求助的眼神。

第143回 帅哥!可以聊聊天吗?

废了那么多的心思,好不容易铺垫出来的转机,就这样轻易的被自己玩坏了。秦璐还是不甘心,她搜肠刮肚的寻找下一个切入点。

“大哥你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有种被忽悠的感觉?”

“不要再说了,不想听你说话!赶紧滚过去!”

他显得很着急,喊出的声音很高,所有人都替秦璐捏着一把汗,特别是猫在桌子下面的小朱。

他有好几次差一点从桌子底下跳出来。甚至抓、住大黄鸭在桌子旁边踌躇的脚脖子把她拖进来。抢下他的枪,将它绳之以法。可是理性战胜了冲动,他没有这样做的经验,这样的场面他一次都没有经历过,他在警校的每一次体能训练都不是很完美,成绩刚刚及格,他甚至为自己的成绩感到脸红,也仅此而已,他努力过,仿佛他一出生,他的运动神经就不是很发达,老是眼高手低,简单的蹲马步,引体向上,都不能达到体育老师的要求,可是他明明很认真很努力的做了。

所以他不能拿秦璐的生命开玩笑,更不能拿这一屋子人的生命开玩笑。没有200的把握,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敢做,这不是演习,在秦璐开枪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这不是演习了这也不是可以无数次从新开始的网络游戏。

他无比紧张的在桌子底下趴着,幸好桌围子把他隐藏的很好,他的手心早已沁出汗水,他的脸上脖子上大汗淋漓,他的心脏猛跳不止,他为秦璐担心,他为自己担心。他应该听他父亲的话,好好的去学金融管理,以后继承他的企业做一个年轻的ceo,董事长,他有很多的选择,他甚至可以选择做一个霸道的总裁。

在和秦璐吃饭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幸亏没有听他爸爸的话,总裁的身上全是铜臭味,那些只为金钱努力奋斗的女孩子们,会不择手段的缠着你,骚扰你,即使你躲到天涯海角,鼠洞蛇窝,她们同样凭着对金钱如蚊子嗜血一样的嗅觉找到你。

可是现在他渴望被找到,渴望那些嗜血的蚊子来找他,渴望潇洒的坐在加长款的劳斯莱斯里面,喝着红酒,唱着歌,吟着屁诗,吃着火锅。

好吧!被那些嗜血的女孩子缠着也总比在这张破桌子下面趴着,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子弹幸福吧!去他的真爱,去他的自由生活。

黑骷髅向他们这边看了看,表情非常的急切,好像守在老婆的手术台前等待他的亲儿子出生,是的!他很确定那是他的儿子,隔壁老王已经被他一枪毙了,连同他养了十年的儿子,一起送走的。那是又一个十二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所以他选择今天作案,纪念二儿子诞辰一周年,哀悼大儿子死去两周年,都他妈是儿子一点差别都没有,即使有也,不是他能一眼看出来的,老王老李都住隔壁傻傻的你怎么分。但愿十年后不是他二儿子的忌日。不会了,绝对不会了,监狱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了很多年。

早上他抱着亲儿子,一枪把那个背叛他的女人,两个孩子的妈妈,老王的情人,他的耻辱给毙了。残忍的让他的儿子亲眼看着他的妈妈死在他的枪下,他已经失去理智,更别说还能尚存人性,他已经是头野兽,却不愿意穿那套绿色恐龙外套变成霸王龙。

有几分钟的默默无语,秦璐再怎么拖延也只能蹲在那群人的边上,餐厅没有那么大,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通往阴阳路那么漫长。好吧!她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她妥协了,她在大黄鸭的逼视下老老实实的蹲着,等待命运的审判,不!是四个劫匪的审判。

也许阴阳路没有那么长,也没有小说里面描述的那么孤独恐惧,身边有这么多认命的人陪着,怎么会觉得寂寞。聊聊天,顺便学学外语,这是个多好的学习机会呀!说不定能够学会很多国家的语言。

上学的时候外语学的太差了,没有目的没有理想的学习就是浪费时间,她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看着他们黑黑的枪口,残破的墙洞,时间还会很多吗?

“嗨!大哥你会亲手打死我们吗?”

大黄鸭不敢再说话了,瞪着眼睛怒怒的看着她,可能他真的生气了,让秦璐当成傻肥一样的耍了一回,怒气还没平息,或许是因为黑骷髅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他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反正我们也跑不了,你一个人也怪寂寞的,你们的工作这么危险,压力这么大,你应该和人多聊天,排解一下心理的苦闷!”

秦璐尽其所能的想再一次找到和他说话的切入点。以情动人以理服人,不相信他是个没缝的蛋,都这种时候了,做一只又丑又臭的苍蝇能怎么样,即使真的是一只苍蝇,也是一只正义的热心的好苍蝇。

“你再回头看一次,你后面真的有人,我没骗你,你看我是个多么可爱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我怎么会骗你呢!这一次真的没骗你!”

秦璐满脸的真诚,满脸的楚楚可怜。

大黄鸭一直矜持,矜持,再矜持。她还是好奇的回了一下头,马上又转回来。

“你看到了吗?是不是真的有人在你身后!”

大黄鸭瞪着他,显然他的动作太快了,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又快速的转了一下头。

噗嗤!

他眼睛里的愤怒没有了,脸上覆盖着有点儿小激动的笑容。

“我真服了我自己了,明知道你是在骗我,偏偏还上你的当!”

好的!机会来了,秦璐绝不能放弃这么有利的开始。

“能相信一个可爱的姑娘说的话,说明你的内心是可爱的,是善良的,我说的对吗?”

大黄鸭偷偷的扫了一眼洞口哪儿等着的黑骷髅,他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洞的另一边。

“你又不认识我,你怎么能这么草率的评价一个人呢!你不怕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你能轻易的相信一个陌生女孩子的谎言,而且是在明知道对方说谎的情况下,难道这不是善良吗?”

大黄鸭点点头,“也许你说的对,可爱那?我那里表现的可爱了?”

“明知道被骗了,还能笑得出来,还笑的那么开心,这不是可爱?”

大黄鸭又笑了笑。

“你们城里人真的很会说话,你是干什么的?这么能说!”

“你猜!你猜猜我是干什么的?以你聪明智慧的脑袋,你肯定能猜到!”

“这要怎么猜,我们以前又不认识!”

“你可以试着猜猜,比如从我的衣服入手。”

秦璐说着在自己的衣服上划拉着,特别是胸前,故意画了几个圈圈。

“你好好看看,我像是干什么的!”

“老师!这么会说话肯定是教小孩的老师!”

“你太聪明了!为什么是教小孩的老师呢?不过你猜错了,再猜,也许你马上就能猜中了!”

“电影明星!肯定是,你们刚才在这里拍电影,所以你穿着这件老年的衣服!我的脑洞好大呀!我是不是猜对了!”

“很不幸!你又猜错了!不过有点儿接近,你再试试。”

大黄鸭突然开心的笑起来,“呵呵呵!”

“你说我是不是傻,我们是来抢劫的不是来跟你玩游戏的,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赶紧告诉我否则……!”

他用手枪比划了比划。

“你凶什么,不要装出你很凶的样子隐藏你善良的外表!你猜不对就是猜不对,你凶什么,认输了呀!猜不出来啦!”

秦璐向后退了一步,只剩这么一张王牌了,希望自己每天勤加锻炼,多吃蔬菜少吃脂肪,塑造出的美好身材能在这种危机的时候大显神通。她一边那样做,一边站起身,用手掐了掐腰,‘头上的吊灯你干嘛不快点落下来!’

“再来一次,你再猜一次,这一次猜不猜得到我都告诉你我是做什么的,好吗!”

大黄鸭的注意力全被秦璐吸引过来,她的王牌真的很管用,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秦璐,身体下意识的前倾,恨不得趴在上面仔细的看。口不应心的说着。

“我知道了,你是模特,你是人体模特,刚刚下班,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来这里了!”

“什么?”

秦璐装做什么都没听见,其实他在拖延时间,头顶上的吊灯晃晃悠悠的马上就要掉下来了,中央空调风机里的制冷剂,冷却着吊着吊灯的铁链,已经让吊着吊灯的拉毛栓收缩到将要从天发板上掉下来的程度了。就差一点点,挂满玻璃吊坠的水晶琉璃灯一定很重,尽管他穿着厚厚的大黄鸭服装,绝不会轻描淡写的只是摔倒那么简单。

可是,不知道差的一点点什么时候到来,或许它就那样藕断丝连的不会掉下来怎么办?秦璐想了很多,她竭尽所能的在这里拖延着。

她想了n种情况,大黄鸭被吊灯砸到后,黑骷髅肯定会听见声音的,他手里的ak能射、出多少子弹?10发?还是30发?几个人会中弹?她能不能被射、死?他的心里无比的紧张和矛盾。

他甚至以为这样做是错误的,吊灯根本不会掉下来,这是现实,不是荒诞的影视剧,影视剧里吊灯的链子早就被制冷剂的低温冻断了,那里还会等着它的锚栓脱落这么复杂。

“你是模特!人体模特,我猜对了吧!作为成年人的游戏我是不是应该有点回报啊!”

看他的样子想接近秦璐,秦璐不慌不忙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还是没有猜对,我不是模特,也不是人体模特,不是所有身材好的女孩子都是做模特的!”

大黄鸭不以为然的看着她,“我认为你再说谎,我肯定猜对了,你不要狡辩了,你就是模特,而且说不定是个非常优秀的模特!”

秦璐装作开心的笑了笑,她不是因为大黄鸭被她深深的吸引而高兴,而是因为她已经偷偷的看到头顶上的吊灯就要掉下来了。

“我告诉你吧!……”她的话还没说完。

砰砰!

隔壁的珠宝店传来两声枪响,黑骷髅飞身从墙壁上的洞口钻了过去,大黄鸭紧张的扭头看向洞口那里。

刚才的枪声在屋子里产生了震荡波,加速了头顶吊灯的坠落。秦璐想的很多,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头顶上的吊灯比她看到的大多了,她和大黄鸭两个人都被罩在吊灯下面。

大黄鸭全然不知,注意力全在洞口那里,等秦璐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一切来得太快,转瞬即逝。

啪……哗啦……啵……铃铃铃……哔哔……啵!

吊灯重重的砸在地上,玻璃灯坠四处飞溅,大厅里一片惊呼!残破的吊灯架子下面,大黄鸭血肉模糊的趴在自己的血泊里……。

第144回 绝望的秦璐

桌子底下的空间实在很憋屈,伸不开腿直不起腰,只能像只大猩猩似的四爪着地。一只困兽,一只被遗弃的小猫,一只饥肠辘辘,饥寒交迫的小猪猪。

隐藏在桌布的里面,惊恐的眼神透过桌布的缝隙看着外面,听着秦璐和劫匪的交谈,他无地自容。

不管秦璐用的是什么办法,她终归一直在和犯罪分子作斗争,行使她的使命。而他呢!他一个堂堂的满腔热血的男子汉,他在干什么?他的良心告诉他,他怕的要死,他怕的差一点尿失禁,他对不起他的这个职业,他对不起当初信誓旦旦的和自己的父亲说过的那些豪言壮语。

‘你怂了!你是个软蛋,你是个扶不起的泥巴,你是个呱呱待哺的婴儿,乖乖的回家去吧!宝宝!去含、着你可爱的奶、头被妈妈哄着睡觉觉吧!’

他的脸通红,他的心疯狂的奔腾,他再也按耐不住,他想做一个乖宝宝的,他也想做一个好警察,更想做一个好丈夫,好儿子,好爸爸……!

砰砰!

他不自主的一激灵,不自主的向里面躲了躲,刚才的豪情壮志被两声枪响吓跑了多一半,恐惧立马占据了他的躯体。

他坐立不安,他瑟瑟发抖,他的脑袋里嗡嗡的叫,像一群归巢的蜜蜂,把他的脑袋当成了蜂巢,密集的聚集在一起,他感觉到眩晕,他想呕吐,肚子里翻江倒海,他真的很怕看到密密麻麻一直蠕动的东西。

他的眼前灰白,模糊,阴暗,阴暗,漆黑,灰白,再到看清头顶上的吊灯砸下来。灯底下无处可逃的秦璐,慌乱的大黄鸭。

他的小宇宙突然爆发,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一片荒芜,他什么都没做,他什么都不能做,他的四肢软趴趴的,像个渴望水源的软脚蟹,他怕的要死,没有任何勇气睁开眼睛。

突然,他的身体好像得到了上帝的旨意,他的屁屁上好像被、插上了小火箭,他像一颗离堂的炮弹,稳、准、狠、的撞击到秦璐的身上。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惊天动地,只有哗啦的一声!他的眼前再次变成灰白,昏暗,漆黑一片。

秦璐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出去很远,她已经把眼睛闭得死死的,尽管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迎接死亡的曙光,走进通往地狱的大门,和不知道谁是谁的人聊天,和不知道哪国的公民学外语。

‘我还可以吗?我还能学会吗?我还能说着一口流利的外语,走在异国他乡的阴阳路上吗?来是e去是go,见面之后喊halo!去他的,不学!就不学,去当母语老师,当一个不会说外语的母语老师,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请记住!在你的身后有一个强大的后盾!’

心里仍然慌慌的,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的面孔,模模糊糊……胖嘟嘟的婴儿?她不记得那是在什么地方,有茅屋,有石墙,有大山,还有树,有汪汪叫的狗崽子,还有哼哼唧唧的老母猪。还有一位疲惫的带着笑容的女人,是新生的喜悦,还是即将死去的不舍,是幻觉,是梦,一个时刻萦绕在她脑海里的梦魇!

结果太明显了,她已经无处可逃。

那些玻璃碎掉的声音,好像在切割着他的肌肤,肌肉,神经,骨头,咔吧咔吧!

一只大狼狗贪吃的啃着骨头,满身的水蛭吸食着她身上的血液,数不胜数的寄生虫在她的肌肉了钻来钻去,它们留下的每一寸足迹,都是代谢他血肉的虫粑粑!

‘天哪!我会躺在解剖室冰冷的铁床、上,被一条黑色的朔料袋裹着,身上还会有这件开着牡丹花的外套吗!我的嘴唇一定是青紫的,我的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我的四肢会不会像一条条干瘪的树杈?我的脚趾会不会和埋在地里的花生一样褶皱而且乌黑,我的……!’

黑暗!黑暗!一道白光在黑暗中消失……消失!闪电……模糊……一切都清晰了,无损蓝光的效果!好壮观!好狼狈!

为什么我还活着?她眨了眨眼睛从地上坐起来,手肘碰到了地面上的碎玻璃,它听见了它们割破皮肤的咝咝声!

吸溜!

她吸了口凉气,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她没有做过多的思考,她关心的是那盏灯,那盏直径有几米的玻璃水晶吊灯,刚才从房顶上掉下来了。

她的第一眼看到了大黄鸭,他的颜色比较突出,亮黄亮黄的,现在被血染红,红和黄混在一起,变成了更加引人注目的颜色,屎黄屎黄的。灯的另一边还压着一个人,一个满身是血的人。

一道闪电在她的脑海里瞬间炸开,填补上她刚刚失去记忆的裂缝,就在刚才,她的头撞到地面,失去了短短的前一秒的记忆。

小朱!

内心和大脑同时喊出了这个名字,眼泪紧跟其上,没有留出半秒钟的间歇。

她错位的脚踝,她擦伤的小、腿,此时像跟大脑断了联系,他完全感觉不到它们的痛苦,快步奔到他跟前。

他很优雅的趴在地上,双、腿岔、开,胳膊弯曲,像青蛙的两只前腿,他的头侧着,像安详的在睡觉,他的嘴角和鼻子留出少量的血,他的额头上有一片擦伤,血顺着长长的眼眉流淌到地面。他的手上全是玻璃的碎屑,和点点的血迹。残破的灯架在他的背上压着,重重的压着。

那一刻,她没有思考,她不顾一切的抓、住,被人叫做钛镁合金的灯架,他想把它从他的身上掀下去,可是,灯架太重了,上面还镶嵌着没有碎掉的玻璃,她挣扎着好多次,灯架丝毫没有要移动的迹象。

她是个不喜欢失声的女孩,她连上次流泪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可是,她现在再也忍不住了,“呜呜呜!”尽情的哭,尽情的流泪,尽情的呐喊!

她第一次这么无助,第一次这么撕心裂肺的担心一个人的安危,也是她第一次动情的放声哭泣!

“快来帮帮我呀!你们快来帮帮我呀!”

身后那群麻木不仁的人们,显然已经吓傻了,他们已经退出去了很远,只呆呆的看着,没有人趁机逃跑,也没有人过来帮忙。

秦璐哭喊着向他们求助,求助!过了一会儿,才有两个战战兢兢的女服务员慢慢的靠近他们。

开始试着帮着她搬了搬灯架,她们的目光一直在躺在地上的大黄鸭身上,他的手里还握着枪,一动不动的在灯架下面压着。

灯架刚刚被抬起一点,秦璐用力的把小朱往外拖,还没有完全从灯架下面把他拖出来,两个服务员却轻轻的把灯架放下。

秦璐感觉情况不对

“诶!你们搬啊!快帮忙搬啊!”

两个人理都不再理她,慢慢的接近大黄鸭,碰了碰他的鸭帽子,用脚踢了踢他的胳膊,大黄鸭仍然一动不动。

“他死啦吗?他死了!抢匪死啦!”

他们俩兴奋的大喊!秦璐没有阻止,以为他们兴奋之后还会来帮她搬灯架子的。可是结果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两个人高高兴兴的从她的身边跑过去,兴高采烈的边跑边喊!最后消失在吧台后面的小门里。

“快跑啊!抢匪死啦!”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开始争抢着向门口那里奔跑,呼啦啦!咣当当!唯一站立的桌子也被踢翻,四脚朝天的躺着。

“等一等!你们还没买单那!赶紧把单买了再走!”

这个声音是那个大堂经理的,他的声音独特到,可以在一万个人的呐喊中一耳朵就能分辨出来。乱哄哄的一片,桌椅板凳被撞倒的声音,盘子被踩碎的声音,甚至还有人踩到地上的牛排摔倒的声音,乱糟糟。没有一个人再过来帮助秦璐。

“你们快来帮帮我呀!快来人那!……我是警察,你们快来帮帮我!”

“呸!做那么骚的动作勾引人,还敢说自己是公职人员,不要脸!”

隐约一个老女人这样嘀咕着。两扇玻璃门容不下这些人一次性从门口通过。他们相互的在门前争抢着,拥挤着。

秦璐看了看小朱现在的情况,虽然还没有完全的从架子下面拖出来,也只剩下臀、部一侧了。面对眼前慌乱疯狂的人群,最好的办法应该是鸣几枪,控制一下他们的情绪。

可是当她想起大黄鸭手里的p92的时候,他才意外的发现,枪已经不见了。

场面已经失控,门口前已经有人被踩在脚下,呐喊,怒吼,哀求!混杂在一起,把这些人的人性消耗得淋漓尽致。

秦璐麻木的看着他们,像隔着一道冰冷的玻璃墙,把现实隔开了两个世界。她开始想做些什么的,可是她已经尽力了,以她一己的火焰,无法融化那层厚厚的冰墙,更没有力气打破它们,疯狂吧!像无数条拼命生长的毒藤,缠绕,穿透,永无止境的延伸吧!

砰!

轰!

玻璃门碎掉了,玻璃碎片像大坝里喷、出的水流一样喷射、进来,惨叫声骤然响起,那些讨厌的家伙好像被洪水喷出的污泥,四分五裂。

蓝色的烟雾,支离破碎的桌椅板凳,飞溅的碎片,像一朵来自地狱里的幽冥之花徐徐的绽放,天空是凄凉的暗红,大地是昏暗的血色,四周如此的喧闹,原来地狱并不荒芜……!

马戏团里的小丑!在烟雾中慢慢的出现,他的脸上涂着五颜六色的油彩,带着怪异的笑容,身上穿着夸张的马戏团演出服,滑稽而多彩,他像幽冥里的天使,他像地狱里的魔鬼,然,他更像现实里的惩罚者,执行官,行刑人。

来一勺香油!让丑陋的灵魂!在油腻的顺滑中渐渐消亡吧!

第001回 精彩才刚刚开始

“你怎么来了?”

秦璐上身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胸前有一只蓝色线条勾勒出的小兔子图案,下身穿着浅蓝色的修身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头上一顶白色的棒球帽,配上她嫩白的肌肤,格外的青春靓丽。

“我来看看两个孩子,他们怎么样,还好吗?”

“挺好的,在学校挺开心的。”

林洋已经看着秦璐很长时间了,脸上带着些许的羞涩,表示他现在的心情是心花怒放的。

“谢谢你,秦璐姐!帮两个孩子进了这么好的学校。”

秦璐的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

“这有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两个孩子太可怜了!”

林洋被她深深的吸引着,眼睛离不开秦璐身上的每一处细节,一直飘来飘去的。

“嗯!徐疯子死后他们成了可怜的孤儿了。”

林洋伤感的说。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还……回别墅住吗?”

秦璐好像非常急着得到答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林洋像见到猫的老鼠一样,赶紧把目光躲到桌子下面。

“我……暂时不想回去了,佳佳都不记得我了,我回去还有什么意思。”

“你……”

她好像很失望,像求婚遭到拒绝似的不知所措,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大概没喝惯不加糖的纯咖啡,皱了皱眉,表情不是很好看。

林洋感觉他的解释画蛇添足,一点必要都没有,干嘛要这样说,比放牛的傻子还没脑子。

“好事做到底,起码我得帮着两个孩子适应一下城里的环境。”

秦璐低着头,往咖啡里放了两颗方糖。

“你其实完全不用管的,照顾他们是我们和慈善机构的责任。”秦璐把目光转到窗外,若有所思的皱着眉。

咖啡厅里环绕着好听的,不知名的外国音乐。

秦璐和林洋对面坐在咖啡厅的白色沙发上,这是一间不是很大,却很有西式氛围的咖啡厅,每一处装饰都体现出老板的独具匠心。有几对客人正慢慢的品着咖啡闲聊。林洋用手摸了摸沙发的护手,心里很复杂。

“他们舅舅救过我和佳佳的命,他们又把我当亲人一样,我……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

林洋的眼圈发红,没有在说下去。

“你是说那个打死狼的人吗!三十多只狼全被他打死了吗?他哪里来的枪,枪可是违禁品……法律上不能私有的!”

林洋瞪着眼睛看着她,显得有点激动。

“狼不该死吗?它攻击了我和佳佳,我们差点被狼吃了!”

林洋感觉应该干点儿什么,平复一下现在的心情,他的手在桌子上摸来摸去,抓到了咖啡杯,毫没犹豫端起来一口干了。

“你别激动!我只是就事论事,没别的意思。”

秦璐把端起的咖啡杯,又放回桌子上的瓷盘里。

咖啡的苦味也起到了镇静作用,听了她的话,林洋平静了很多。

“这一次我和佳佳的山区之行,可以用惊心动魄,九死一生来形容。先是被小丑设计,差点被活埋,再遇上狼群,要是没有虎子哥和他的98k,我们俩早已经成了狼粪了!”

他恨不得几句话,把山里的所遭所遇全都讲给秦璐听。

“美女再来一杯!”

秦璐冲着吧台哪里大喊。

“咖啡还好喝吗?喝的那么快,再来一杯吧!”

林洋笑了笑。“像烤焦了的红薯,加一点儿苦瓜汁。”

他的调侃一下子把刚才沉闷的气氛冲淡了,秦璐一边笑,一边挪动身体向前靠了靠,几乎要趴在红木色的咖啡桌子上。

“你能不能上点儿档次,这可是从巴西空运过来的,进口的上等咖啡。”

林洋眨了眨眼睛,“巴西……是哪个省?还要空运?喝咖啡不用嘴难道用耳朵吗?这汤汤水水的怎么坐飞机?”

一句话暴露了林洋是个乡巴佬的身份,而且还是个无知到爆的乡巴佬。秦璐被他逗得用手捂着嘴笑,她神秘的看了看两边其他的客人,小声说:“你小点儿声,别人听见非笑死不可,你个乡巴佬!”

林洋瞬间炸了,是个乡巴佬没错,请不要当成贬义词挂在嘴边。他最讨厌别人叫他乡巴佬了。

“喝咖啡不进口进哪里?你说巴西是哪个省?怎么着它也是祖国的一部分,它还能跑出鸡图不成?”

他的声音大到比音响里播放的音乐还要震撼,咖啡厅里所有的人,包括正在煮咖啡的漂亮咖啡师,都把目光转到他这里。一双双眼睛里带着狐疑,鄙视,和莫名其妙的好笑。

“好了!好了!你小点声,别人都把你当成说相声的了。”

林洋满不在乎的看看四周。

“巴西到底是那个省?是南方的还是北方的?”

秦璐只管捂着嘴笑,不笑感觉对不起林洋的段子“是南方的,别问了快喝咖啡吧!”

秦璐的脸都红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咖啡厅里的人正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们。

林洋满不在乎的端起咖啡杯,这次长了记性,慢慢的抿了一小口,皱了皱眉头。

“酸的,甜的,辣的,咸的,都挺好接受的,为什么要喝这么苦的东西!无法理解!”

他又试着抿了一口。突然冒出一句。

“这个不会也值1888吧!”

秦璐仰起脸看着他,“什么1888?”

林洋故意的神秘一笑,“之前喝过一次,在佳佳家的那个大咖啡厅,喝的是……对!奶油咖啡,我冒充大款请了两个朋友,奶油咖啡比这个好喝,甜甜的还真有奶味!就是太贵,发了1888!”

秦璐的脸在他慢慢的描述中,渐渐的阴沉下来。

“你都有朋友了?什么朋友?你的老乡?还是……”

林洋用手转动着咖啡杯的把手,让杯子在白色的托盘里滑动,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眼睛迷茫地看着落地的玻璃窗外。

“女的……。”

秦璐举起拳头。挥舞着刚要落到林洋的头上。

“还有一个男的,我们三个人。”

秦璐忙收回手,尴尬的抓住咖啡杯的把手。

“两个人啊!”

“可不,我刚认识的!结果我连干三杯,结果1888没了,结果知道了我还有个监护人。”

秦璐象征性的努努嘴,表示林洋的故事震撼到她了,“什么监护人,你爸爸还是你妈妈。”

咳!林洋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他们来没来过这个世界!”

“对不起,我忘了,你是来山城找父母的,我不应该提这么不开心的事情。”

秦璐用很内疚又有感同身受的眼神看着他,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还是说说你们在山里的事吧!我想听听你和佳佳在山里都做了什么。”

“妈的,那个怪物小丑,以后别让我看见,让我看见了,我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林洋转变话题的能力,完全能挑战“超级大脑”的思维。

“什么怪物小丑?”

秦璐不解的看着他。

“想弄死我们两个的小丑!”

“还有这回事儿”

“要不是他们,我的一条腿能断吗!能在医院趴那么长时间吗!”

林洋愤怒的把咖啡杯端起来,他举杯的姿势,完全是冲着一干而进去的,可是当杯口碰到嘴唇的时候,他又想起了1888,他没有那么做,而是试着抿了一口。

‘说什么喝咖啡一定要慢慢的品才有滋味,其实就是喝不起装相!’

口不应心的笑了笑,把杯子放回到托盘上,看见旁边的一对小情侣拿着勺子在杯子里搅呀搅的,他也拿起勺子学着搅呀搅的。一抬头看见秦璐也在搅。

‘哦!这样喝是不是就不苦了,大概和老家煮杏仁一个意思,又搅又翻腾的,这样才不苦,也不会吃死人。’

“后来呢?”

秦璐好像非常感兴趣,一直追问,也不忘了搅动杯子里的咖啡。

“后来我和佳佳掉进了山涧,幸亏被一棵大树接住才没摔死。”

林洋气愤的把受伤的腿伸出来,用手敲了敲膝盖。

“不幸的是,我的腿摔断了。”

“肯定很疼吧!在树上摔断的?”

“嗯,在树上下来的时候摔断的!也不是摔得,是佳佳坐的。”

秦璐翻了他一眼,刚要说话。

“你是不是还想问后来呢!”

“嗯!不!我想问佳佳是怎么坐断你的腿的。”

秦璐尽量表现出很镇定的样子,抿了一口咖啡,味道还是有些苦,又往杯子里放了一颗方糖,开始不停的搅。林洋也学着她的样子放了一颗在杯子里,迫不及待的喝了口。

“嗯!味道好多了。”高高兴兴的一勺子铲了三块,放进杯子里。

“后来遇到了狼,遇到了虎子哥,遇到了徐疯子,遇到了小文小武,不管怎么说吧,我和佳佳还是挺幸运的,总算捡回一条命能活着回到山城。”

他说得这么快,他就是想赶紧腾出嘴,喝一口加了四块方糖的咖啡到底什么味道。

方糖在热咖啡里融化的很快,他的勺子已经碰不到它们了,他的口水在他的口腔里泛滥,一不小心估计比一只热得要死的狗还要狼狈。他兴致勃勃的端起咖啡杯,咕咚一声!尽量小一点口,还是大半杯经过喉咙流进胃里。咂咂嘴,细细的品一品,不错!有1888的甜味了。

“你好像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秦璐收起所有的微笑,和能表现出她此刻心情的神色,只用眼睛毫无感情的看着他。

“这……”

林洋不知道怎么说,用什么样的语言能把佳佳坐断他腿的那一幕修饰的十分的华丽,幽默。

“你还是说说那个小虎,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秦璐也感觉到一直这样坚持下去,结果一定会很尴尬的,所以她选择了迂回战术。

第001回 第一次品咖啡

“你怎么来了?”

秦璐上身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胸前有一只蓝色线条勾勒出的小兔子图案,下身穿着浅蓝色的修身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头上一顶白色的棒球帽,配上她嫩白的肌肤,格外的青春靓丽。

“我来看看两个孩子,他们怎么样,还好吗?”

“挺好的,在学校挺开心的。”

林洋已经看着秦璐很长时间了,脸上带着些许的羞涩,表示他现在的心情是心花怒放的。

“谢谢你,秦璐姐!帮两个孩子进了这么好的学校。”

秦璐的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

“这有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两个孩子太可怜了!”

林洋被她深深的吸引着,眼睛离不开秦璐身上的每一处细节,一直飘来飘去的。

“嗯!徐疯子死后他们成了可怜的孤儿了。”

林洋伤感的说。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还……回别墅住吗?”

秦璐好像非常急着得到答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林洋像见到猫的老鼠一样,赶紧把目光躲到桌子下面。

“我……暂时不想回去了,佳佳都不记得我了,我回去还有什么意思。”

“你……”

她好像很失望,像求婚遭到拒绝似的不知所措,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大概没喝惯不加糖的纯咖啡,皱了皱眉,表情不是很好看。

林洋感觉他的解释画蛇添足,一点必要都没有,干嘛要这样说,比放牛的傻子还没脑子。

“好事做到底,起码我得帮着两个孩子适应一下城里的环境。”

越解释越多余,干嘛不直接一点!告诉她不是不想回去,是不能回去。

秦璐低着头,往咖啡里放了两颗方糖。

“你其实完全不用管的,照顾他们是我们和慈善机构的责任。”

秦璐把目光转到窗外,若有所思的皱着眉。

咖啡厅里环绕着好听的,不知名的外国音乐。

秦璐和林洋对面坐在咖啡厅的白色沙发上,这是一间不是很大,却很有西式氛围的咖啡厅,每一处装饰都体现出老板的独具匠心。有几对客人正慢慢的品着咖啡闲聊。林洋用手摸了摸沙发的护手,心里很复杂。

“他们舅舅救过我和佳佳的命,他们又把我当亲人一样,我……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亲人了。”

林洋的眼圈发红,没有再说下去。

“你是说那个打死狼的人吗!三十多只狼全被他打死了吗?他哪里来的枪,枪可是违禁品……法律上不能私有的!”

林洋瞪着眼睛看着她,显得有点激动。

“狼不该死吗?它攻击了我和佳佳,我们差点被狼吃了!”

林洋感觉应该干点儿什么,平复一下现在的心情,他的手在桌子上摸来摸去,抓到了咖啡杯,毫没犹豫端起来一口干了。

“你别激动!我只是就事论事,没别的意思。”

秦璐把端起的咖啡杯,又放回桌子上的瓷盘里。

咖啡的苦味也起到了镇静作用,听了她的话,林洋平静了很多。

“这一次我和佳佳的山区之行,可以用惊心动魄,九死一生来形容。先是被小丑设计,差点被活埋,再遇上狼群,要是没有虎子哥和他的98k,我们俩早已经成了狼粪了!”

他恨不得几句话,把山里的所遭所遇全都讲给秦璐听。

“美女再来一杯!”

秦璐冲着吧台哪里大喊。

“咖啡还好喝吗?喝的那么快,再来一杯吧!”

林洋笑了笑。“像烤焦了的红薯,加一点儿苦瓜汁。”

他的调侃一下子把刚才沉闷的气氛冲淡了,秦璐一边笑,一边挪动身体向前靠了靠,几乎要趴在红木色的咖啡桌子上。

“你能不能上点儿档次,这可是从巴西空运过来的,进口的上等咖啡。”

林洋眨了眨眼睛,“巴西……是哪个省?还要空运?喝咖啡不用嘴难道用耳朵吗?这汤汤水水的怎么坐飞机?”

一句话暴露了林洋是个乡巴佬的身份,而且还是个无知到爆的乡巴佬。秦璐被他逗得用手捂着嘴笑,她神秘的看了看两边其他的客人,小声说:“你小点儿声,别人听见非笑死不可,你个乡巴佬!”

林洋瞬间炸了,是个乡巴佬没错,请不要当成贬义词挂在嘴边。他最讨厌别人叫他乡巴佬了。

“喝咖啡不进口进哪里?你说巴西是哪个省?怎么着它也是祖国的一部分,它还能跑出鸡图不成?”

他的声音大到比音响里播放的音乐还要震撼,咖啡厅里所有的人,包括正在煮咖啡的漂亮咖啡师,都把目光转到他这里。一双双眼睛里带着狐疑,鄙视,和莫名其妙的好笑。

“好了!好了!你小点声,别人都把你当成说相声的了。”

林洋满不在乎的看看四周。

“巴西到底是那个省?是南方的还是北方的?”

秦璐只管捂着嘴笑,不笑感觉对不起林洋的段子“是南方的,别问了快喝咖啡吧!”

秦璐的脸都红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咖啡厅里的人正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们。

林洋满不在乎的端起咖啡杯,这次长了记性,慢慢的抿了一小口,皱了皱眉头。

“酸的,甜的,辣的,咸的,都挺好接受的,为什么要喝这么苦的东西!无法理解!”

他又试着抿了一口。突然冒出一句。

“这个不会也值1888吧!”

秦璐仰起脸看着他,“什么1888?”

林洋故意的神秘一笑,“之前喝过一次,在佳佳家的那个大咖啡厅,喝的是……对!奶油咖啡,我冒充大款请了两个朋友,奶油咖啡比这个好喝,甜甜的还真有奶味!就是太贵,发了1888!”

秦璐的脸在他慢慢的描述中,渐渐的阴沉下来。

“你都有朋友了?什么朋友?你的老乡?还是……”

林洋用手转动着咖啡杯的把手,让杯子在白色的托盘里滑动,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眼睛迷茫地看着落地的玻璃窗外。

“女的……。”

秦璐举起拳头。挥舞着刚要落到林洋的头上。

“还有一个男的,我们三个人。”

秦璐忙收回手,尴尬的抓住咖啡杯的把手。

“两个人啊!”

“可不,我刚认识的!结果我连干三杯,结果1888没了,结果知道了我还有个监护人。”

秦璐象征性的努努嘴,表示林洋的故事震撼到她了,“什么监护人,你爸爸还是你妈妈。”

咳!林洋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他们来没来过这个世界!”

“对不起,我忘了,你是来山城找父母的,我不应该提这么不开心的事情。”

秦璐用很内疚又有感同身受的眼神看着他,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还是说说你们在山里的事吧!我想听听你和佳佳在山里都做了什么。”

“妈的,那个怪物小丑,以后别让我看见,让我看见了,我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林洋转变话题的能力,完全能挑战“超级大脑”的思维。

“什么怪物小丑?”

秦璐不解的看着他。

“想弄死我们两个的小丑!”

“还有这回事儿”

“要不是他们,我的一条腿能断吗!能在医院趴那么长时间吗!”

林洋愤怒的把咖啡杯端起来,他举杯的姿势,完全是冲着一干而进去的,可是当杯口碰到嘴唇的时候,他又想起了1888,他没有那么做,而是试着抿了一口。

说什么喝咖啡一定要慢慢的品才有滋味,其实就是喝不起装相!

口不应心的笑了笑,把杯子放回到托盘上,看见旁边的一对小情侣拿着勺子在杯子里搅呀搅的,他也拿起勺子学着搅呀搅的。一抬头看见秦璐也在搅。

哦!这样喝是不是就不苦了,大概和老家煮杏仁一个意思,又搅又翻腾的,这样才不苦,也不会吃死人。

“后来呢?”

秦璐好像非常感兴趣,一直追问,也不忘了搅动杯子里的咖啡。

“后来我和佳佳掉进了山涧,幸亏被一棵大树接住才没摔死。”

林洋气愤的把受伤的腿伸出来,用手敲了敲膝盖。

“不幸的是,我的腿摔断了。”

“肯定很疼吧!在树上摔断的?”

“嗯,在树上下来的时候摔断的!也不是摔得,是佳佳坐的。”

秦璐翻了他一眼,刚要说话。

“你是不是还想问后来呢!”

“嗯!不!我想问佳佳是怎么坐断你的腿的。”

秦璐尽量表现出很镇定的样子,抿了一口咖啡,味道还是有些苦,又往杯子里放了一颗方糖,开始不停的搅。林洋也学着她的样子放了一颗在杯子里,迫不及待的喝了口。

“嗯!味道好多了。”高高兴兴的一勺子铲了三块,放进杯子里。

“后来遇到了狼,遇到了虎子哥,遇到了徐疯子,遇到了小文小武,不管怎么说吧,我和佳佳还是挺幸运的,总算捡回一条命能活着回到山城。”

他说得这么快,他就是想赶紧腾出嘴,喝一口加了四块方糖的咖啡到底什么味道。

方糖在热咖啡里融化的很快,他的勺子已经碰不到它们了,他的口水在他的口腔里泛滥,一不小心估计比一只热得要死的狗还要狼狈。他兴致勃勃的端起咖啡杯,咕咚一声!尽量小一点口,还是大半杯经过喉咙流进胃里。咂咂嘴,细细的品一品,不错!有1888的甜味了。

“你好像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秦璐收起所有的微笑,和能表现出她此刻心情的神色,只用眼睛毫无感情的看着他。

“这……”

林洋不知道怎么说,用什么样的语言能把佳佳坐断他腿的那一幕修饰的十分的华丽,幽默。

“你还是说说那个小虎,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秦璐也感觉到一直这样坚持下去,结果一定会很尴尬的,所以她选择了迂回战术。

第002回 只想和你谈谈心

林洋还不舍得张嘴,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液和咖啡的混合物,浓浓的咖啡味——原来咖啡要这样喝!喝一口咽两口唾沫,这才叫品……?

“虎子哥吗!我们被狼群包围的时候,是虎子哥救了我们,他的枪法特别准,对了!他当过兵。”

林洋把咖啡杯嘬得吱吱只叫,好像一只大鹅在小溪里尽情的铲水里的鱼虾。后悔之前的那一杯喝得太快了,刚品出点儿咖啡的味道来,杯子里已经空空如野,一滴不剩。

“再来一杯!”

秦璐也学会大喊了,正随了林洋的心愿。

呜呜呜!

漂亮的咖啡师像长着两颗虎牙的郭襄一样,看上去伶牙俐齿的“忘了是哪个版的了”也许比郭襄的年龄要大一点。手脚非常的麻利,大概服务生都没来得及下单,她已经开始忙活了。

白色的衬衫,红色的领结,长头发盘在头顶,用个网兜像鸟笼子一样罩住。这可是一只占满整只鸟笼的大黑鸟。黑色的短裙,没必要像芭蕾舞演员的那么短,她也不会上台去表演话剧。到膝盖以上,像水桶一样上粗下细。腿不是很修长,有点儿多、肉,可能是工作的原因,一直老是站着。被两条丝、袜包裹着,看不见腿上面曲张的静脉,或许她的工龄还没有让她罹患静脉曲张,两只黑色的布鞋踩在亮光光的地板上,像两只黑色的小鸭子,你追我赶的争抢一只漂浮在水面上的死青蛙。

她操作咖啡机还不是很熟练,显得手忙脚乱的,吧台里面放着一张白纸,可能写满了咖啡机的操作步骤,她不是忘记了说明书上写得,而是理论不能结合实际,老是忘记下一步该做什么,所以她老是用眼睛去瞟那张白纸,显然上面的字她都认识,显得很不专业。

吧台旁有那么多的高脚凳,她却不能小坐一会儿,用一只胳膊担一下吧台也不行,是老板不近人情,还是职业需要,如果在咖啡厅有服务员在你身边坐着为你服务,确实感觉别扭,所以,宁愿腿上的静脉变成枝枝丫丫的树杈,也要面带微笑站着为您服务。

开始打磨咖啡豆,小店为了追求效益最大化,又不想在拥挤的的吧台里,安排另一个那咖啡师,用的是一体式咖啡机,打磨蒸煮一体机,品味比较高的客人,应该不喜欢喝这样的半成品咖啡的,所以他们的豆子与宣传严重不符,或许跟巴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林洋注视着那个黑黑的,像姑姑的小药箱一样的盒子,有一根像小叽叽的东西,一直如嘘嘘般喷着水,一个漂亮的姑娘,每天对着这个东西工作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佩服!咯咯哒、咯咯哒的,一会儿升起了热气,不会下出蛋来吧?他的口内生津,这样一口一口的品味着,嘴里再浓的咖啡味也变淡了。

“他当过兵!他用的什么枪?”

秦璐追问。

“嗯,像吃鸡游戏里边的那把98k。”

林洋不假思索的对答如流,他的心思不在任何武器或是平底锅上。

“他是徐老头的儿子是吗?”

“是的。”

“他姓徐,徐虎子?”

秦璐的脸马上变了颜色,笑容和可爱全都消失,渐渐的爬上来亲眼看见几个活生生的人倒在血泊中的恐惧。

林洋一点儿都没发现,处在第一次学会品咖啡的美好状态中。

“这两个孩子,小文小武是谁的呀?”

“这还用问!”

“徐虎子的?”

“no!你猜错了,他们是徐老头的外孙,应该是徐老头的女儿的!”

秦璐显得越来越急,语速都变快了。

“他们的妈妈呢?”

“好像是死了!”

“他们的爸爸呢?”

“这个不知道,徐老头从来没说过。”

林样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

咖啡,终于被一位体格偏瘦的小服务员端上来,她穿着和咖啡师一样的衣服,白色衬衫,红色领结,黑色的短裙在她身上却不像水桶,像一尊优美的观音瓷瓶,婀娜,性、感!只是她有一张很稚气的脸,很标致的脸,绝好的美人胚子。

她和她有着不一样的气质,女咖啡师是一个在城市里待了几年,被城市里的养料催化得马上要成熟的牡丹,而这个小服务员,是刚刚被丢进催化池里的月季花骨朵,一样的衣服表现出两种不同的人格,两种不同的质感,适合两种不同的人群……的审美。

没等她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林洋站起身双手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的瓷盘里。迫不及待的抓起四颗糖放在杯子里,他此时的状态像个贪吃的孩子,发现了姐姐偷偷藏起来的好吃的,兴奋而又急不可耐。

小服务员没有马上离开这儿,羞涩的笑了笑“你是哪里的?刚进城的?”

林洋眨了眨眼睛,女孩的话他要揣摩一下才能明白。

“嗯!你认识我吗?咱俩不是一个村的吧?”

女孩微微的弯着腰,表示对林洋作为这里的客人的尊重,微微的扭着臀,表示见到他像见到亲人一样的亲近,用端咖啡的圆形托盘挡在前面,表示她很羞涩。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吧台那里,她的同事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没人注意她,吧台里的咖啡师,弯着腰,不知道是在整理东西,还是又在鼓捣那个破咖啡机,还要时不时的嘬一口,那个小东西,它都不会嘘嘘了,大概是堵了吧!

它老是坏掉,随时都会罢工,它不像这些善良的小姑娘,想什么时候加班就什么时候加班。

“不!应该不是,我们村那么小的地方,我们这么大的我基本都认识。”

“哦!你大概也刚进城吧!”

“两个月了!你……。”

咳咳!

秦璐打断了他们,非常不愿意的用眼睛盯着小姑娘,不用开口,她两只锐利的眼睛已经大声的下了逐客令‘滚开!他不是你的菜!’

小姑娘知趣的扭头走了,绕过了好几桌客人还不忘了给林洋抛一个很青涩的媚眼儿。

秦璐只想继续她的话题,完全不理会这一根野草会不会在林洋的心里生根发芽。

“两个孩子会不会是他们捡来的,农村这样的事情不是很多吗?”

林洋抽空瞟了她一眼。

“你干嘛这么关心这个呀?”

“没什么,好奇!女人嘛,三八作祟随便问问!”

秦璐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手机,她已经把三个案子的资料都存进手机里了,做这件事儿发费她一整天的时间,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她已经找到线索了,说不定也可以并案了。

“感觉小文小武的身世可怜!也许连父母都没见过。”

秦璐岔开了话题,林洋迫不及待的搅动着咖啡,感知着四颗糖在里面慢慢的融化,越来越小,咖啡杯里升腾起的热气,一直飘进他不怎么大的鼻孔里,味道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了,醇香,甘甜。却也不能平复刚才秦璐的话对她的冲击。

唉……!

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是啊!可怜的人不单单只有他们两个,我们何尝不是同病相怜!”

一句话也碰到了秦璐内心的脆弱,两个人默默无语的沉默了一会儿。都在想尽办法,在内心的伤口上涂抹效果最好的疗伤神药。

“嗯,你以后住哪?需不需要我帮助你?要不你干脆还是回别墅一起住吧!”

林洋又叹了口气!

“不了!”

“在佳佳恢复记忆之前,我看我是无法回去了。等佳佳恢复记忆想起了我们的这段往事再说吧。”

秦璐没有继续同样的话题,轻轻的抿了一口咖啡,洁白的咖啡杯口印着她淡淡的粉色唇印。

从一开始林洋已经发现了秦璐今天的不同,她很少化妆的,上班的时候有规定不能化妆,秦璐不化妆的样子已经很好看了,所以看了化了妆的秦璐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什么感觉呢?从灵魂深处勇出的一股冲动,强烈到不用尽全力去控制,宁愿粉身碎骨也要往枪口上撞。十分的可怕!

“能告诉我你现在住的地址吗?有时间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林洋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我住的地方很乱很脏的,你还是不要去了!”

秦璐的眼睛瞪圆了“你什么意思,现在就下逐客令了!不想和我们做朋友了?”

林洋委屈的笑着一直摆手“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让小泥鳅找的便宜一点的地方,能住得下我和两个孩子就行。”

秦璐双手端起咖啡杯,把咖啡杯放在嘴边却没有喝“小白脸,忘恩负义,你小心点儿他,这小子坏心眼特别多,特别是他那个舅舅,每天给我舅舅捅娄子!哪天我非把他弄到号子里去。”

她轻轻的喝了一口,慢慢的把杯子放在瓷盘里,“你跟小泥鳅是发小?”

咖啡的诱、惑对林洋没有那么大了,第三杯已经快喝完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要第四杯了,即使他还想过瘾的连干三杯,可是面对着可爱的秦璐还是矜持一点吧!

他用食指摆、弄着咖啡杯的杯柄,让咖啡杯在瓷盘里滑呀滑的,杯子里的勺子晃呀晃的,像一条银色的小鱼儿,想要从小小的鱼缸里跳出来。

“没什么!我们俩从小就是烧过黄纸的过命哥们!”

这么完美的桥段,被林洋运用的恰到好处,秦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周大师的电影了,居然愣了一分钟才想起电影里的片段。

“呵呵!还烧黄纸,但愿你们不会像多隆和韦小宝那样,心照不宣,暗度陈仓!起码他有多隆那般无义,你却没有韦小宝那般机灵和好运,你不能用韦小宝做比喻,你应该用陈近南作比喻,心慈面善,命比纸薄!”

呵呵!

秦璐的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表情,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像你这种人最容易上当受骗,太感情用事,太善良,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无知,愚蠢!”

说完她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林洋一直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他还想让秦璐说下去,他喜欢秦璐带着点情绪的训斥,这样才显得亲切,这样才显得她更像他的亲姐姐。

哔哔哔……!

秦璐的手机响了!她可能有点激动,刚才教训了一个不学无数的傻、子,所以看都没看直接按下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小朱的声音“秦队长,不好了,抢劫犯六哥逃跑了,你赶紧回来吧!队里被洗劫了!”

“那个六哥!他不是烧死了吗?”

“没有,一直秘密关押在队里,刚才被人在队里救走了,你快回来吧!大队长都要疯了!”

第003回 被现实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秦璐挂了电话,风风火火的要离开,她的电话声音不是很大,林洋没听清他们对话的内容,“是小朱的电话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秦璐迟疑了一下,“哦……没什么!队里有点事儿让我赶紧回去。”

“又有什么案子了吧!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秦璐显得很慌张“不用!没……什么大事儿,大概……杨队长的老婆又想让我去接他家妞妞!”

林洋象征性的咧咧嘴,“你家队长有点儿公私不分,接孩子的事儿怎么能让你这个副队长去呢!”

秦璐感觉有必要再和林洋解释一下,免得他怀疑自己的职业抄手,所以她勉为其难的又坐回到椅子上,“哦!不是的,这跟工作没关系,这是我和杨队长媳妇的私人交情,嫂子人非常好,哪天我介绍你们认识!”

“哦!这样啊!”

林洋端起咖啡杯放在嘴边,把怀疑的眼神用杯子遮挡着,绕过杯口狡黠的看着她。秦璐现在归心似箭,心不在焉的抓着咖啡杯,眼神却在玻璃窗外飘着,心里好像装着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怎么还不走!听电话里的声音不是很着急的样子吗?”

“哦!对!我该走了,我马上就走!”

她急急忙忙的站起来,抓起她的包,险些撞到咖啡桌角上。他向门口走了几步,很快又转回来,从包里拿出个白色的信封。

“给!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你先拿着,照顾两个孩子要花很多钱的,我再想办法申请救助基金!”

林洋楞了一下,没马上明白他的意思,脸色渐渐的变红了,慢慢的低下头,“你这是干什么,我能照顾好他们,把他们带进城是我的主意,他们也愿意跟着我,我怎么好用你的钱!”

“哎呀!你快点拿着吧!又不是给你的,两个孩子已经受了很多苦了,这点钱虽然不能改变什么,可起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

林洋把他放在桌子上的信封,又塞回到她的手里。

“不行!我不能要,两个孩子又不是你的责任,不能用你的钱。”

秦璐再放,他再塞回去。

“也不是你的责任呢!我们都是在做慈善,你能做,为什么我不能做?”

“你……!我……我没把照顾他们当成做慈善,我把他们当成我的亲弟弟,同命相连的亲人!在我决定把他们带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他们当成亲弟弟,我的家人了!”

“你……你!”

秦璐抓狂的拿着信封抖了抖,接着激动的情绪又很快稳定下来“好吧!既然你这么决定了,我也没办法反驳你,但是,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其实……你!我也把你当成我的家人了!”

她的眼圈泛红,眼泪围着眼圈打转,在眼泪将要掉下来的时候,快速的转身冲出门口。

林洋还无法马上平静下来!

“姐……秦璐姐!你慢点!小心开车!”

“好……!”

哽咽的,颤抖的声音!从门里跨出去。

林洋明明听见电话里的声音是小朱的,秦璐在撒谎,她为什么要对他撒谎?林洋的心里有种酸酸的刺痛感。

他又坐了一会儿,他不想琢磨秦璐谎言的背后掩盖的是什么,那样做只能让他心里更加的不舒服。

真的快到了接孩子放学的时间了,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和秦璐聊天,主要的原因是这家咖啡厅在山城一中的对面,方便他一会儿接上小文小武,这两个孩子脑袋虽然鬼精鬼精的,却没有在城市里生活的经历,来了很多天了东南西北还分不清呢!不过他们比林洋幸运,有个好心的大哥哥照顾他们。

“好像杨队长的女儿也在这里上学吧!”

想到这儿,觉得秦璐的谎言显得那么的苍白,那么的低能。又一次被当成大傻、子忽悠了。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每天被她们忽悠来忽悠去的,是不是他们感觉这样玩一个乡巴佬,特有成就感!

呵呵呵!

他自嘲的傻笑两声!

想到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自己真的很像一个跳梁小丑,每天尽其所能的取、悦他们,真不知道自己来山城是为了什么,这是谁的人生?反正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选择了离开,选择去追求属于自己这样的人在城市里的存在感!之前的乱入到此为止吧!游戏结束。电脑已经死机。

和往常一样,站起身准备跨出咖啡厅的玻璃门,以前都是这样的,和美女们逛街从来没发过一分钱,慢慢的丧失了喝咖啡应该买单的意识。

“先生!您等一等!”

林洋已经抓、住玻璃门的把手了,听见身后的喊声他回头看了看,女咖啡师已经拿着账单从吧台里走向他。

“你在叫我吗?”

“是的先生!您和那位女士消费了四杯咖啡,一共消费了贰佰元整,这是账单和您的四十元优惠券,希望您下次光临!”

她真诚的伸着手,拿着黄黄绿绿的账单和优惠券。

林洋这才想起来,秦璐刚才忘了买单了,此时他真想在自己的额头上拍一巴掌。他这是要干什么?逃单吗!为了二百元的咖啡放弃尊严。让自己的人设崩塌,这是一种多么可怕多么无知的行为。

可是他真的没有现金,唯一的银行卡还是杨伯伯留下的那张金卡,那张山城只有几个人有资格用的金卡。他把它拿在手里,只露出一角已经让女咖啡师兴奋的两眼闪光了,刚才脸上的阴云,瞬间被烈日驱散,现在是热情的大晴天。

满脸都是难以控制的笑容,或许她之前见过这张卡吧!她把她见过拿着这样的卡的客人和林洋画上等号了。

“先生您是要刷卡吗!您真低调,呵呵!我真没心没肺,像您这种有身份的人,出门怎么会带现金那!真是的,我都忙糊涂了!”

她一下子变成了轻、盈的小鸟,偏偏的转进吧台里面去拿pos机。

可是,这张金卡他好像只有保管和到处臭显摆的权利。使用权完全在佳佳的掌握之中,他唯唯诺诺的真的不好意思把这张卡递过去。这叫什么——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吗!

刚才跟秦璐豪言壮语的要照顾好两个孩子,现在看,连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二百块钱都拿不出来,谁给你的勇气去照顾别人,真的被现实狠狠的给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

面对女咖啡师再三的示意他把卡插在pos机里面,他真的不好意思把这张卡插、进去,那样做,在咖啡师哪里,他的有身份会马上变成假大款,看他牙尖嘴利的样子,不定能怂出什么让他无地自容的话来。

要怎么说:对不起!我的卡需要监护人签字,我的监护人失忆了她不认识我了,所以我不能刷卡!或是,对不起,我没有二百块钱买单!可以欠账吗?

结果和把金卡插在pos机里面有什么区别吗?牙尖嘴利的咖啡师会因为你的诚实,违背她背后赫然写着的店规吗?“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这!他低着头,真想找个大一点的地砖缝隙钻进去,他已经无法面对这个世界了,与其说这个世界很现实,倒不如说他自己太没本事,踌躇了许久,女咖啡师等了他许久,进来的客人点了咖啡也在那里等了许久。最后他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

“我……。”

“哥哥!你要走啊!给!刚才和你一起的女士让我交给你的信封。”

小服务员伸着不是很嫩白的手,干干净净的,手指间还能隐约看到老茧的痕迹,这应该是在农村干农活的时候留下的,在这里上班长茧子的不是手……应该是嘴和腿,因为总是站着,总是要为那些有千奇百怪问题的客人服务,所以要一直面带微笑的虚心为他们解答。

她的手里托着白色的信封,秦璐之前死气白咧非要塞给他的工资,看到它,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它出现的很及时,却又不该出现在这里,矛盾!前后矛盾,难道人类真的只能活在这种痛苦的矛盾中吗?

尽管不是内心渴望的,却也没有勇气拒绝,眼前的情况看,为了保住自己卑微的尊严,为了不让自己可怜的人设崩塌,他接过了那个信封,并从里面抽、出了两百块钱。

在内心毁灭性的羞愧中,低着头从咖啡厅里出来,脸上像贴在火炉的烟筒上一样炙热,是不是脸已经被炉子里的蓝色火焰烧没了,变成灰烬了?用手摸了摸幸好还在,否则真的以为自己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游魂野鬼。

不知不觉,他只知道走的方向应该是正对着一中的校门口的,他不敢抬头,好像每个人都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你是个废物,你是一滩烂泥巴……。”

“嗨!哥们!”

林洋感觉身后有人在喊他,他先瞟了一眼才慢慢的转过头,原来身后跟着辆黑色的雅阁,一张有着短短络腮胡子的胖脸伸出驾驶侧的车窗。

“你在叫我吗?”

“还有别人在马路中间走吗?”

“哦!”

林洋这才发现,他竟然心不在焉的走到了马路中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傻笑着乖乖的退回来。

“嗨!哥们!”

林洋看着他两片能言善辩的薄嘴唇。

“怎么了?”

他的胖脸上挤出带着讽刺的微笑,不管他有没有讽刺的意思,林洋总能在他的笑容里嗅出讽刺的气味。

“你傻呀!马路是你家炕头啊!你想怎么走怎么走,啥都不懂!道个歉会吗?”

不管怎么说他真的错了,应该允许别人对自己的错误言重的指责。林洋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咖啡喝多了好像会口干舌燥。

“对不起!”

他带着歉意的向他轻轻的鞠了个躬。

“哈哈!傻屌乡巴佬,啥都不懂!快滚回你们的山旮旯挖洞去吧!”

林洋瞬间气炸了,像是一颗被他的烟头不小心点燃,左手一把揪住他探在车窗外的肩膀,高高的举起右拳。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第004回 碰瓷之辱

被他羞辱的那一刻,林洋恼羞成怒,真想抡起拳头在他毛茸茸的,像裂开的毛丹一样的薄嘴唇上来两下。能不能满地找牙不知道,肯定痛快。喝不起咖啡的羞愧和被他侮辱的愤怒,瞬间能发泄出去。

“ntm的是不是找死,看着老子好欺负吗?已经跟你道过谦了,老子朴实高尚的身份到你嘴里怎么就成贬义词了,cnm的,弄死你信不。”

这家伙马上怂了,好像个玩变脸的大师,大胖脸痛苦的好像被狮子吃了一半身体的老河马,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车后座上坐着的满身名牌,花枝招展的女人,此时捂着脸大叫一声,啊!像躲猫猫似的,尽量把染成黄色头发的脑袋往车座后面藏。

“兄弟!兄弟!大哥!我错了行吗!对不起!以后您是我大哥!您别打我,你是不是缺钱?我有钱,我有的是钱!”

说着他慌慌张张的拉开副驾驶的抽屉,里面有个黑色的塑料袋,上面印着xx银行的logo,一捆一捆的毛爷爷在里面码放着,随手拿出一沓子。

“给!给!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了,够不够!不够还有。”

说着,他又从里面拿出一沓子来。

看到那些钱,林洋确实心动了,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要照顾两个孩子起居,还要上学,他已经体会到了缺钱的困惑。这里不是农村,没吃的了,可以去叔叔大爷们家里去借,这里不一样,这里没有大爷叔叔的,没钱真的不行。

和美女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没觉得钱这个东西这么重要。顾大伟让王叔给他十万块钱,以后不要再跟佳佳来往,他认为那是对他人格的侮辱,所以他把那些钱扔了病房一地。

刚才喝为拿不出二百块钱,他差一点钻进地缝里,再想一想以后的生活,钱真的很重要。他犹豫了,他塞在他手里的时候他有那么一丝丝的犹豫,没有像拒绝王叔的那十万块那么决绝。

在学校门口,正直家长接孩子放学的高峰期,不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围了很多人堵了很多车。你一言我一语的却没有一个过来劝和的。

“嗨!小兄弟打他呀!怎么不打他呀!像这种站道的司机就应该狠狠的打他!你们乡下人是这个,干就完了!打他丫的。”

说话的人在林洋的身后,用力的显摆着,他像白条鸡大腿一样的大拇指。

“你懂什么,那个乡巴佬是碰瓷的,好像是要钱不给,上来就想打人。”

他旁边的一个人,以为自己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说出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你们都说错了!车里的男人跟他女朋友搞破鞋被他抓到了,找老婆不能找农村的,不知不觉你就被绿了!看吧!有热闹看了。”

“孩子!快走!像这种野蛮又无知的乡下人,以后见到了躲得远远的,他们不但没文化,身上还老多病毒,快走!”

一个抱孩子的老女人,腋下夹着个用玉米皮编织的时尚老年挎包,匆匆的从他们身边经过,两条腿都站不直了,特别突出的脚踝一看就是前半生在农村干惯了农活的。

滴滴滴!

还有在后面狂按车喇叭的!乱糟糟!

“大家都快过来看看啊!碰瓷的打人了啊!给了钱还不行还要打人啊!”

这货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可能受到了刚才议论的启发,立马转变势头大喊起来,像一只见到主人佯装狂吠的狗。

“你也打他呀!你那么大的块头还怕一个孩子,像这种没家教的,就应该找人教训教训。”

林洋的拳头举了举,还是放回去了,周围的议论势头马上变了方向,全是指责他的,很明显像他这种穿着打扮的人,手里拿着一沓毛爷爷很不正常,不是抢来的就是讹来的。

林洋刚往后退了一步,胖子一把推开车门,面对都是为他站脚助威的人群,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

“你不是要打我吗?来呀!你打呀!你往这儿打,你们这些个野蛮人就知道打打打杀杀杀的,知不知道什么叫法律?你正在触犯法律,呸!我这是再对牛弹琴!有人能报个警吗!这个家伙是个碰瓷儿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脸。

林洋冷冷的笑了笑,真想如了他的愿上去一拳放倒他,可是他面对一群人的误解,他忍住了,他尽量把冲上脑门的气压下去,看着他张牙舞爪的大放厥词,他有必要和他辩解一番,粗鲁野蛮不是哪一种人群的代名词,像他这种衣冠楚楚的禽兽,不也是满大街全是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周围的人发名片。

“各位!我是个律师,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大家有法律方面的问题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像这种害群之马,我们绝不姑息,见一个抓一个,要勇于跟邪恶的犯罪分子做斗争。”

林洋静静的听着心里暗暗的骂道:“果然道貌岸然的无耻混蛋满大街都是,秦璐提醒他的时候他还不信,他以为这是个和谐的社会,人与人之间都应该友好的亲切的相处,怎么能和暗斗似的满大街都是骗子,满大街都是不明事理的龌龊小人。他现在领教到了,果然秦璐的所言不虚。虚伪比比皆是,看似和谐的外表却包裹着肮脏丑陋的人性。”

他一直抓着手里的一沓毛爷爷,用力的抓,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忍住自己的拳头,不会落在胖子的头上。

人越来越多,学校门口的交通完全被这一群人堵死了,学校门口警亭里的两个保安,一直能听见人群的议论。

胖律师夸夸其谈的用他专业的知识,和大伙讲解碰瓷对社会的危害性,从口吐莲花,到口吐白沫,全是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围着的人,有的符合,有的静听,更有甚者开始和他互动起来。

林洋反到不生气了,倒不是被他只能在书本上学到的知识洗礼,而是替围观的人可悲,怪不得骗子那么容易致富,原来真的有很多不明事理的人,智商不达标的人。

车里的那个漂亮女人,他是整件事情的见证者,他应该是最有力的污点证人,她唯唯诺诺的从车上下来,看得出漂亮的脸蛋上饱含着尴尬。

她偷偷的拉了拉胖子的衣服,轻轻的咬着嘴唇,冲着他眨了眨眼,大概是想跟他说“你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呢!把黑的说成白的也就罢了,干嘛非要得寸进尺的把绿的说成是红的。”

男的显然正在兴头上,他已经把周围的人圈了粉,为什么不趁热打铁把更多的人路转粉呢!也许他长这么大也没享受过像今天这种被人崇拜着的感觉。

他扭头的时候,正好和林洋来了个对视,虽然他不敢看林洋的眼睛,可周围的人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勇气和林洋对抗。他一把抓住林洋手里的毛爷爷。

呵呵呵!林洋被气得一串傻笑,真不知道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忍来忍去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掴在他的胖脸上。

哈哈哈!看着胖子捂着脸向后躲开,怕的要死的样子,心里痛快的不得了。不过一巴掌不解气,冲上去还想再给他几下,要和他说过侮辱林洋的话成正比的话,起码要打到天黑。

可是林洋的行为使周围的人炸了锅,人生鼎沸,一片哗然。

“打他,碰瓷的还这么横,打死他个丫的!”

真有人狠狠的在他的后背上踢了一脚,林洋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自己才是受害者,到头来却引起了公愤,真是天理何在。

他发了疯似的刚要反击,学校的两个保安终于挤进了人群,抓住林洋的胳膊反手把林洋按在地上。

“大家静一静,我们已经控制住他了,我们已经报了警,相信我们,我们会处理好的。”

林洋肺都要气炸了,疯狂的挣扎着。

“混蛋!混蛋!你们都是混蛋!”

“太猖狂了!太猖狂了!我们这个和谐社会怎么会容得下这种人呢!”

胖律师在漂亮女子的搀扶下,咬牙切齿的说。

两个保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控制住,有一个小保安已经骑到了林洋的背上。

“兄弟,你太给咱乡下人丢人了,你怎么能这么干呢?为有你这样的老乡我们感到耻辱。”

“你们知道个屁,那个胖猪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我什么都没干,是他先骂我的。”

林洋又气又愤上气不接下气,都不知道怎么把这些字从嘴里吐出来的。

小保安不敢明目张胆的打人,因为他穿着保安制服,他怕围观的人拍照发微博,发微信,被他的领导知道,作为学校的保安公然殴打路人,他这份安逸的工作会泡汤的。工作不工作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天向他抛媚眼的晓柔老师。要是一天见不到漂亮的她,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他狡猾的,在林洋的大腿里子上狠狠的拧了两把。

“不要狡辩了,刚才我看的清清楚楚的,是你主动跑到他车前面的,还说不是碰瓷。”

小保安一边说一边还在拧,“我让你丢人,我让你显眼,我让你狡辩。”

“你tmd的是个瞎子,你没看见他骂我吗!”

林洋真想狠狠的踢他两脚,可是被他重重的压在身下,还有另一个抓着他的胳膊,再加上气火攻心,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对他的侮辱和冤枉,没有任何办法反击。

“把钱还回来,滚出我们这个文明的城市!”

不知道是谁喊的,反正开始的时候一个人喊!马上就有人附和,接着许多人冲着他喊!

可是,林洋手里的一沓子毛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第005回 来山城后的小文小武

学校里刚打过放学的铃声,开始有学生们背着书包,慢慢的从学校的门口走了出来。平时两个小保安,还是很尽职尽责的,每一个前来接孩子的家长他们都要目视着检查几遍,看看有没有趁乱抢小孩的人贩子。

一中和附小的学生都是从正门口出入,理论上是为了方便管理,实际上能减少很多的开支,作为精明的一中校长怎么能没有居家过日子的心,不想办法节省开支,哪儿来那么多女老师的奖金!

特别是七年级以下的小学生。接孩子的家长都要在保安室里进行登记,再由老师对照家长名字和孩子名字的表格,进行家长认领孩子。

以前曾经有家长接错过孩子的先例,闹出了很多的笑话,自己家的孩子都不认识,是家长粗心,还是这个家庭有很多的故事要讲。日久天长,拐骗孩子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今天,是很多年以来的一个例外,两个小保安狗拿耗子,去见义勇为抓林洋这个碰瓷的去了,所以学校门口没了约束,一些低年级的老师,忙得焦头烂额的,这些老师中就有小保安喜欢的七年级的老师,晓柔老师,他没必要负责他教的学生和家长相认,都七年级了,十四五岁还是有的,如果连和家长相认的智商都没有,还有必要上七年级吗?她是来帮低年级新来的同事,她的亲妹妹。一年级的小孩子很容易出乱子的,不幸的是她刚刚参加工作,只有教一年级的资格,这也是两个小保安为什么都对晓柔老师那么上心的原因了。

由于低年级,家中有事儿的家长急于接到孩子,门口又没有保安的约束,所以他们不请自进,把学校栅栏门的过道挤得满满的。和老师们你争我抢的展开了一场抢孩儿大战。

小武小文费了很大劲,才从堵得风雨不透的人墙里爬出来,狼狈的样子好像是从战区逃难出来的孤儿。

他们的容貌已经和山里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区别,乱糟糟的头发理成了九毫米的短发,胖嘟嘟的圆脸,虎头虎脑的,大眼睛双眼皮,一双粗粗的眉毛,透着一股子天生的灵性!皮肤棕黑的咖啡色,虽然看着不怎么显干净,可给人非常健康的感觉,个头比一般的同龄人偏矮着一些,要是说因为跟着徐疯子的时候伙食不好,营养不足,可为什么偏偏比同龄人要胖着一些。只是他们的这个胖,和肥胖不同,应该是说成轴实的哪一种,掀开衣服满身的都是大块的肌肉。

两个孩子各个地方都出了奇的相似,如果他们自己不说,任何人也不能凭外表分辨出他们谁是谁来,不得不佩服父母基因的强大。

他们身上洗得发白的一中校服,本来就是学校赞助的多手货,穿过这件衣服的主人,有没有高考状元不知道,虽然没有补丁,可是他们刚才挤出来的时候太过用力,有几处用针线缝过的地方已经开了线。

小武用手指戳了戳那些洞:“弟弟!我的衣服上大概有五个窟窿,你的衣服上有几个?”

小文一边数着衣服上的洞,一边冷冷的说:“说过多少次了,我比你大,请叫我哥哥好吗!”

小武立刻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

“什么你比我大,老爷说,你比我晚生一个时辰,你应该叫我哥哥!”

小文拽了拽衣襟,瞪着圆圆的眼睛。

“去!姥姥活着的时候,姥姥说,我比你早生十五分钟,你应该叫我哥哥!”

小武怒道:

“姥姥说的不算,姥姥是个疯子!”

小武不甘示弱:

“老爷说的也不算,老爷也是个疯子!”

小文翻了翻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

“一个时辰到底是多长时间?”

小武左顾右盼的终于在找到栅栏门上红色的电子表指针,想了想。

“大概是十五分钟吧!”

小文立马反驳回去。

“瞎说!一个时辰应该是半小时!怎么会十五分钟那么少!”

小武像一只抻着脖子狂吠的狗。

“反正我先生的,我是你哥哥!”

小文毫不示弱,也把脖子抻得更长。

“我是你哥哥!我比你先生!”

两个孩子越说越激动,谁也不肯让步,最后打嘴仗不过瘾,相互的抱在一起扭打起来。

他们在人群的背后这么折腾,接孩子的家长们谁都没有注意,只管和老师呛呛着都要挣着第一个接到孩子。

在学校门口摔了一会儿,小武也没讨着便宜,小文也没吃了亏。经常是这样的结果,两个人越来越没意思。

放开相互的胳膊,去捡起各自的书包,一模一样的黑色双肩包,也是学校赞助的,虽然不像校服那么糟粕,也强不到哪儿去。小文的书包少了一个肩带,小武的书包坏了中间的拉链,扔在地上的时候,书包敞开,书包里的书跑出去很远,小文捡起自己的书包后,帮着小武拾取地上的书本。

“小武,林洋哥今天又来晚了,你猜他今天是帮老太太抓猫,还是扶老太太过马路?”

“这谁猜得到,也可能是帮老大爷找狗,或是,帮小姑娘按自行车链子!”

小文补充着。

“反正那天都要等他,害得咱们作业写到大半夜都写不完!”

好像还不全面,还不深刻,小武做了个总结。

“他就是傻!太实在,那天他要是碰到个讹人的,看他长不长记性!”

“瞎说!咱们都已经这么可怜了,再被别人讹一下,咱们的日子要怎么过?大概连学都上不了了!”

“不上就不上,上了也白上,今天学的东西你会吗?一元一次方程你会解吗?”

“说的跟你会似地,你要是会,我的作业你帮我写!”

“我要是会我问你干嘛!我连前天的,大前天的,大大前天的都没学会,不过我知道11在什么情况下等于3了!”

“真的呀!在什么情况下11=3?快告诉我!”

“你管我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臭美!爱说不说,我明天问老师去!”

“咳!林洋哥怎么还不来呀!我都快饿透膛了!”

“瞧你那点出息!不过我也好饿!”

两个孩子像个乞丐似的蹲在马路牙子旁边,把书包抱在膝盖上,垂头丧气的东瞅瞅西看看,期盼着能在人潮涌动车水马龙的街道尽头,看到林洋的身影。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不知道钱到哪儿去了!”

小文立刻抱着书包站起来:“小武你听!刚才喊的是不是林洋哥哥的声音?”

小武站起来的没他那么利索,因为他书包里的书,总是像一窝猫崽子似的往外跳,他一边用手把那些书塞回到书包里,一边说:“我好像也听到了林洋哥哥的喊声。”

他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向对面看,这才看到拥挤的车流对面,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

“打他!不要放了他,打死碰瓷的,钱肯定在他那儿!搜他身!肯定在他身上。”

他们俩抱着书包急匆匆的,在拥挤的车流中穿行,好不容易在马路中间的围栏中挤过去。

小文比小武要快一点,因为小武要时时刻刻照顾着他的书包。小文第一个挤进人群里,小武也想跟着挤进去,可是他的书包在碰到人之后,马上有两本不安分的书从里面掉了出来。

在他猫腰捡书的时候,一个人刚从人群里挤出来,他的动作显得很着急,他臀部上的金属东西不小心碰到了小武的头。

像小刀的刀背,或是指甲刀之类的东西在额头的地方,轻轻的划了一下。小武感觉钻心的疼。

他轻轻的哎呀一声,仔细的看了看他,从人群里挤出来的人,好像很急着离开,可还是没能阻止兴奋的把手里的一沓子毛爷爷颠了颠。脸上带着鄙视的冷笑:“一群傻缺!”

冷笑着,匆匆的走向不远处的咖啡馆。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小武正死死的盯着他,小武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可是他弄疼了他的额头,他应该提醒一下他向他道个歉的。

他伸脖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刚想大喊一声把他叫住,小文从人群里挤出来,急匆匆的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不好了,林洋哥哥被人给抓了!”

小武只好放弃,他刚才想要做的,比起额头上的疼,这句话更加震撼。

“什么!你说什么?”

人群旁边的噪音太大,小文拉着他到旁边的景观树底下。

“林洋瓷儿,被学校的保安给抓住了。”

小武眨了眨眼睛,“真的假的,林洋哥哥会那么干吗?”

小文说:“你信不信?”

小武翻着眼睛看着景观树的树顶,“怪不得小保安今天不围着晓柔老师献勤了,原来他们是见义勇为去了!”

小文抬起脚狠狠的踢了他一下:“我是问你信不信林洋哥哥真的去碰瓷了?”

小武这才慢吞吞的说:“不信!以他的为人应该不会,可是,咱们现在真的很缺钱呢!你说林洋哥哥会不会是被逼疯了,咱们可两个月都没交房租了!”

小文的脸上很不好看:“这么说你是信了?”

小武紧紧的皱着眉头:“我不是信了!我是想分析分析!”

小文急不可耐的又踢了他一脚:“你死一边去,你分析个毛线,一会儿警察来了林洋哥哥就会被抓去警局,你和我怎么办?手拉手还回山里做野人那?”

小武无可奈何的看着他:“林洋哥哥为什么不反抗,有多少人抓着他他打不过?我们怎么办?我能有什么办法帮他?”

小文想了想说:“看我给你分析分析!以我对林洋哥哥的了解,抓着他的是两个小保安,小保安没错呀!人家的职责的就是协警!所以林洋哥哥下不去手,不能无缘无故的打人家……。”

小武抬起脚狠狠的给了小文一脚:“滚蛋!你不让我分析,你还分析个屁,快说说怎么救林洋哥哥吧!你进去看到了里面的情况,我又没看到,你赶紧想个办法,你不是老吹嘘自己是法王,办法王吗!你倒是想一个好办法呀!”

小文坏坏的呲了呲牙:“我倒是想好了一个办法!就是得给你化化妆!”

两个人是双胞胎,说他们有心灵感应可能有点儿胡扯,小武看他如此不要脸的表情,准知道小文心里肯定在打着什么歪主意。

“你说说,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但愿不是什么苦肉计!”

呵呵!

小文忍不住呲呲的笑着,趴在小武的耳朵上,轻轻的嘀咕了几句。

小武认真的听着,脸上的表情不住的变化,等小文全部说完以后,他才将信将疑的说:

“这样能行吗?他们会上当吗?”

第006回 小文的奇谋妙计

一般情况,小文说想到好主意的时候,大多都是稀奇古怪的点子,以以往的经验,即使能解决问题,也多半建立在小武的痛苦之上。

“咱们俩长得这么像,同时出现,是不是有点儿太明显了?他们会看不出来我们在演戏?”

小武察言观色的看着小文,希望能在小文的表情中找到他接下来要如何使自己痛苦,拯救林洋哥哥的。

“当然了,为了不被他们认出来,所以我们要化化妆。”

“化妆?你什么时候又学会新技能了?我们都要化妆?还是只你自己化妆?”

小武绞尽脑汁的想,化妆到底如何能使自己痛苦。

小文嘴上说着急拯救痛苦中的林洋哥哥,表面上却非常的自然轻松。他用手捂着鼻子故意的吸了吸气,眼神还要装作看着脚下,好像在向别人展示他还没有想好他的计划。

小武太了解他了,他越是这个样子,越说明在他的心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迫害他的计划。

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手和脚,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那一只手或是脚,突然在你的重要部位上来一下,让你丧失斗志,然后他好得意的实施他的计划,真怀疑这个家伙和他是不是一个妈生的,可能是他的老爷把他们的名字弄反了,他才应该使用小武这个名字,老是爱动手动脚的。

“我们在脸上涂上泥巴行不行?这样他们应该看不出来我们长得很像了。”

小武想了想,他是在说真的还是虚晃一枪,转移他的注意力?他的眼睛仍然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你傻呀!这又不是在山里,泥巴?这里全是结实的柏油路面和五颜六色的花砖,上哪儿去找泥巴!”

小文努了努嘴,“哪儿!那些泡桐树底下,应该能找到一些松软的土。”

“是不是我们要撒泡尿和点儿泥?”

小文得意的笑着,“你也想到啦!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是不是还想,用你那双笨拙的手把那些味道很特别,含有你身体细胞的泥巴涂在我的脸上!”

小文开始露出无耻的笑容,“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能窥探到我这个天才般的奇谋妙计呢!”

“屁!知道为什么我是你的哥哥吗!因为你的尾巴在我的手里捏着,你一翘屁股我马上闻道你要拉出多么臭的屎!”

小文没有半点被小武猜出心思的尴尬,“好吧!用你自己的尿也行,反正都是为了林洋哥哥,谁有尿谁尿呗!不过咱得说好,用你的尿你必须叫我哥哥,用我的尿,我才叫你哥哥!”

小武用书包紧紧的挡住裆部,既然都已经说道尿了,离小弟弟还会远吗?说不定说着说着,拳头或是脚已经来这里串门了。

“用我的尿和泥涂我的脸?要不这样吧!用我的尿和泥,涂在你的脸上我叫你哥哥可以吗?”

“这有什么区别吗?都是脸,都要用尿和泥,都要涂在脸上,用谁的尿和泥,涂在谁的脸上,有那么重要吗?”

“有!当然有了,尿不尿的不重要,怎么和泥也不重要,涂在谁的脸上更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才是哥哥!”

“好吧!好吧!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在意这个称呼!我们两兄弟可是一个妈生的,谁当哥哥不是一样的。”

“是的!我很在意,难道你不是吗?你什么时候叫过我一声哥哥?”

“叫过!”

“我怎么不知道?”

“在老爷死的那天,我叫了,你没听见吗?”

“你真的叫了?我怎么忘记了!”

“不管你听没听见,反正我是叫了!”

“你今天再叫一次,我就当你真的叫过了,我毫不犹豫的去涂尿泥,用我自己的尿,自己和泥!”

小文毫不犹豫的叫出来,“哥哥!”

诶——!

“既然你叫了哥哥,以后当弟弟的,一定要听哥哥的话,言听计从的,绝不反悔!”

“好!必须滴!既然你是哥哥了,你去和泥涂脸吧!”

“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当弟弟的一定要听哥哥的话,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和泥涂脸!是不是哥哥的话不好使,你想赖账?”

小文眨了眨眼睛,“哥哥!是不是我上当了?”

小武得意得眉飞色舞的,“没有!你怎么会上当呢!听哥哥的话快去和泥涂脸吧!”

哈哈哈!

小文居然放弃了争辩。径直去了泡桐树底下挖土。

“快点吧!还帮不帮林洋哥哥了!咱们现在这种情况争论这么没意义的东西是不是觉得很二,你不觉得我们特二吗!”

“是的,确实很不合时宜,不过你不还是和我争论了很多年了!”

小武到现在还得意洋洋的呢!兴奋的帮小文在树根底下拢起一堆干土。

“哥哥!用你的尿吧!我现在真的尿不出来。”

小武美得无法自抑,“这样啊!哥哥岂不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谁让你是哥哥呢!受苦受难的事儿以后就让弟弟来!”

“嗯!这样多好,兄弟一条心齐力能断金,看以后谁还敢欺负咱们!”

小武这个名字真的很贴切,就是没有小文的心眼多。他幸福的猫着腰靠在泡桐树上,“弟弟,快帮哥哥挡着点儿,四周都是眼睛看着多尴尬呀。”

小文毫没推迟,“好的哥哥!你放心的尿吧,一切有我。”

小武故意气小文,“当哥哥的感觉就是好啊!”

他把小东西从裤腰上捏出来,校服的裤腰都是松紧带的,这样做很容易。他完全忽视了让他这样做才是小文计划的一部分,他虽然了解他,可是小文远比他了解的还要狡猾。

在他射、出涓涓细流的时候,小文撰着拳头,得意的在他的面前比划了比划。小武马上意识到灾难即将到来。

“你要干什么?你可不要赖账啊!”

小文阴险的笑着,“哥哥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哥哥就要照顾好弟弟,有危险自然要冲在前头。”

再快点再快点,还有一点点马上尿完了,他一只手拉着裤子,一只手抓着小东西,面对小文的威胁毫无办法,看着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支配他小东西的那条神经绷得紧紧的,像二胡上的钢线轻轻一敲马上就会断的。刚当了哥哥高兴没到两分钟,灾难马上就要降临了,冷不丁的被人打上一拳不可怕!可怕的是,拳头就在那里举着,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打下来,自己又毫无反抗的办法。

“你……!”

啪!

没尿完的尿像被真空泵抽回去一样,哇凉哇凉的。眼前像一块煤球掉进烧得正旺的炉子里,火花乱蹦!

赶紧松开双手捂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防不胜防啊!你干嘛打我鼻子!”

呵呵呵!

“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打你的鼻子呀!想做别人的哥哥没那么容易,叫你那么多声哥哥这一拳算是扯平了!”

滚烫滑腻的鼻血喷涌而出,小武用手轻轻的一抹,弄得满脸都是。他终于明白了,对!这才是他所谓的化妆计划,永远都是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的。是自己太轻敌了,这家伙自从进了城之后,他的思维更加的活跃了,他完全落伍的节奏啊。

顺其自然吧!血已经留了好多,还能再喝回去吗!他用双手捧着,满脸的一抹,“小文!你看行吗?”

小文开心的笑着,“嗯!这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非常完美,哥哥你完全领悟了我这个奇谋妙计的真谛!”

小武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用手轻轻的挨了挨鼻子头,“疼死我了,事情要是办不好我弄死你!”

“哥哥,我这也是没办法,跟你说了要这么办肯定不行,你豁不出去鼻子,我也下不去手。”

感情鲜血涂到脸上,瞬间就会干掉,再看两个人的模样真的天差地别了,从脸色上看完全不像同卵的兄弟了。

和胖律师一起的那个漂亮的女孩王静,羞愧的牵着他的粗胳膊,听着律师那些滔滔不绝粉饰自己的谎言,无地自容。

亲眼看着无辜的林洋被人重重的压在地上,她有些于心不忍了,不得否认,开始时她是讨厌林洋这种人的,可紧紧是对他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埋怨,没有半点歧视的想法,本身她自己也是来至农村的,从大山里走进城市的奋斗女青年。虽然这几年她运用了一些手段,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城市里获得了安身的一席之地,可对那些不愿平凡勤勤恳恳努力奋斗的老乡,同样怀着尊敬和同情。

局面越来越无法收拾,胖律师越来越厚颜无耻,面对周围被他煽动蒙蔽的群众,她好多次都想跳出来说出事情的真相,可是,她也有说不清的苦衷。他渴望在周围的人群中能有一个和她一样有同情心的人,比他强大的人,比她意志坚定的人,站出来替这个无助的男孩说句公道话。

她等了很久了,这样的人一直没有出现,就像她一直等待的,能拯救她自己的白马王子一样,鸟无音信。这个世界曾经在她的眼睛里是多么的五彩斑斓多姿多彩,可是现在不仅失去了颜色,渐渐的越来越灰暗,甚至惨白的没有一点儿人情味。

“爸爸!爸爸!”

小文扑到他的跟前,把书包扔在地上,抱住胖律师的两条像柱子一样的粗腿,仰着脸故意让大伙,让律师,让王静,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哪张黑灿灿很干净的脸。

“爸爸!你为什么不回家,我好想你呀!”

尽管小文激励的投入感情,想修饰他喊爸爸的声音更加真实一点儿,可是他对这个称呼陌生到连上辈子都没有这样叫过,甚至在喊出来的时候,都不知道声音应该在那里发出,是舌前音还是舌后音,反正特别的别扭,像个外国的小孩刚刚学会说国语。

胖律师开始的时候愣了一下,马上大喊!“这是谁家的野孩子,谁是你爸爸呀!小崽子你是诚心认错人的吧!”

周围的人们总算在对林洋的谩骂声中,沉静了片刻,目光全都咄咄的落到突然出现的小文身上。

第007回 表演开始了

小武在人群外面焦急的等着,他和小文已经设计好了所有的台词,等一会儿小文出来,再换上他上场,他们两个打算用三十六计里边的一计,暗度陈仓,以牙还牙,戏耍胖律师。

干等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心急如焚,他的身高在这群成年人堆儿里,完全像被墙一样的阻挡着。他只好猫着腰在这些人的两腿之间寻找缝隙向里面偷窥。

小文的这一拳打得不清,他尽管用手一直捂着鼻子,鼻血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一会儿的功夫已经顺着他的手腕流到袖口了。

找点东西擦一擦,书包里的书或是作业本,不行,用书显然不是个好足意,用作业本舍不得,尽管它们的作用不是很大,可,这都是发钱买来的。林洋哥哥为了钱都已经去碰瓷儿了,怎么能还给他增加负担。

这样想着东张西望的,漫无目的的踅摸,哪怕是一轱辘皱巴巴的卫生纸也行啊!可是卫生纸没找到,却看见停在路中间的黑色雅阁,它太突出显眼了。

还用想吗,肯定是这辆车呗!林洋*瓷没成功的肯定就是这辆车。真是没经验,为什么不选择一辆豪车作案呢!破雅阁的车主会有很多钱吗?

管他呢!欺负自己家人的人必定是仇人,好吧!不管他们的计划能不能成功,打不过,咱还有别的招,先埋汰埋汰它,给车主添点堵。

他毫不犹豫的冲到雅阁车前,把堵着鼻子的手拿开,鼻血滴答滴答的毫不吝啬,用手抹一抹,把鼻血全部涂抹到车前保险杠,和发动机的盖子上,虽然黑色的不是太显眼。

日你先人的,车子像来了大姨妈似的,看着舒服,总算出了口气。

“我怎么会认错人呢!爸爸还能随便认吗?我这么大了我还能不认识我爸爸吗!”

“你放屁!谁是你爸爸!你个野孩子,赶紧滚开!”

“爸爸!你不要那么绝情好不好,你去看看我妈妈吧!她真的快不行了。”

胖律师突然转变了口气,“好啊!既然你是我儿子,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我是干什么的吗?”

小文真没想到他会用这一招釜底抽薪,他真的回答不上来,怪自己之前没考虑这么细致。

“你……哪有儿子直接叫爸爸的名字的呀!你不是从小教育我们直接呼唤长辈的名字是对长辈的不尊敬吗?”

胖律师得意的笑了笑,“孩子!不要骗我了,不要再欺骗善良的围观群众了,难道你不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吗?律师的眼里不揉沙子吗?我扬大福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还看不出你们这点儿小把戏,你跟那个乡巴佬肯定是一伙的,瞧你穿的这身衣服,还用我解释吗,还想欺骗谁?骗子也是要讲究成本的。”

显然他已经得意忘了形,正符合古老的一句哲理,话多必失!一个逻辑严谨的律师,无凭无据的捏造事实诬陷他人,欺骗众人。在事实的考验下视乎也会漏洞百出。

他身边的王静都已经听出他刚才的这句话多么的没脑子了,难道这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吗!显然这个不长心的扬大福是在作死。

“你们看见了吧!这群潜伏在我们身边的恶人是多么的猖狂,多么的讨厌……。”

小文心里牢牢实实的落底了,原来有大学问的人也不都是有脑子。突然跳起来在他的脸上狠狠的给了一巴掌,“扬大福!你个道貌岸然的混蛋,是不是背着我妈妈在外面找女人了?”

他暴跳如雷,真想一巴掌打回去,打小孩,他有这个胆子的,可是面对小文这个小孩,和众人的众目睽睽,估计到苦心经营的人设会在打他的一巴掌中崩塌,所以忍了,委曲求全的忍了。

“你个野孩子还敢打人!谁认识你妈妈呀!谁承认你是我儿子了!”

“不用你承认,以后我也不是你儿子了,我为有你这样厚颜无耻的爸爸感到耻辱,我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回去改姓我妈妈的姓,姓猪,姓狗,姓驴都行,再也不姓杨了。”

小文感觉刚才的这一回合,已经屈居下风了,不拿出点真材实料,辱没一下先人,真的搬不回舆论的导向,反正他也不知道他的先人是不是好货,如果是秦桧高俅那等的坏蛋,辱没就辱没吧!你们没有胆量承认自己的无耻,就由你们的孙孙来,总要给那些被残害的忠良之后一个交代不是吗!

舆论虽然没有改变风向,但是现在停止了对林洋的攻击,连两个小保安,抓着林洋也已经不那么上心了,表现得无可奈何的三心二意。

面对小文如此卖力的表演,王静非常的感动,也许是他更能看出小文的破绽,刚才还笑嘻嘻的像在欣赏一部小成本的喜剧电影。现在马上立起眉毛,进入了角色,拿出一副被禽兽男人欺骗的愤怒表情来。

啪!

一巴掌掴在扬大福的脸上,“臭不要脸的,你不是说你是单身,你是钻石王老五吗!原来你儿子都这么大了,混蛋!玩弄女性的禽兽。”

这一巴掌把小文吓了一跳,他的目的是为了激怒她没错儿,可是显然这女人表现得有点儿过激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扬大福真的没想到王静会被这个孩子蒙骗,他自以为他很了解王静,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背叛自己,早已经把自己的所有秘密跟她和盘托出,甚至自己是用什么低略的手段弄到律师执照的,这么隐私的事情都已经毫无保留的告诉她了。

“王静你……!”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王静,对她产生了莫名的信任危机,也为自己的将来不得不捏着一把汗,这是像他这样的懦弱男人不得不时刻警觉的事实。

王静只管瞪着眼睛不敢看他,她怕自己不怎么坚定的意志,被他眼神里不能说的威慑力打败,从心里说,他害怕这个男人,她害怕他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对付她。但是,今天又是个绝好的摆脱他的机会,也许这样的机会以后不会再有了。所以尽管内心是恐惧的,也要为自己渴望的将来搏一搏,毕竟和他在一起太压抑了,自己像一个死去灵魂的躯壳儿,而这个人类的败类只对她的躯壳儿感兴趣,就像拿起飞机、杯那么简单粗暴。

事情按着自己计划的发展,小文的心里非常的高兴,同样非常的自豪,自己的智商又一次得到了肯定。不敢比眼前的这个丑律师,可能他真的没有老婆或是像他这么大的儿子。显然比小武和这个女人的智商高着很多,细想也是,智商高的人怎么会喜欢这种丑矬……穷不穷的还真看不出来。

“你看不出来这小孩是个骗子吗?很明显他跟这个……碰瓷的是一伙的!”

他是不是在一个知道事情全过程的人面前,诬陷别人还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惭愧。又不得不当着众人的面继续他的丑恶嘴脸,维护他绞尽脑汁获得的周围众人的同情和支持。好吧!这算是他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还是怕被孤立起来的恐惧。

“你骗谁呀!谁会心甘情愿的叫不认识的人爸爸!爸爸是乱叫的吗?”

“我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和其他的女人一样无知!”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在欺骗大伙吗!在你下车的那一刻起……!”

扬大福赶紧伸出他毛茸茸的胖手捂住王静的嘴,“我们回去再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他硬拉着王静想挤出人群,就这样灰溜溜的逃走。

小文决不能放他这个人离开,这不算是好的结局。扑上去抱住他的腿,“爸爸!你不能走,爸爸呀!你不能走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抓着林洋的小保安反而是非常被动的人,他们或多或少的也能看见学校门口那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着急接孩子的家长,和送孩子出来的老师们,已经唾液横飞开始了嘴炮战争,甚至开始推推搡搡,马上要发生流血事件的前兆。

两个小保安的脑袋也渐渐的退烧了,想当英雄的冲动被小文导演的这出闹剧,泼了一盆冰水一样浇的哇凉。

“哥咋办?”

小保安问较大一点的,他也不是很大,也没有处理过这么复杂的情况。脸上显得十分的为难。

“这……!”

总算他还有一些想法,不至于满脑袋都是乱麻。

“我们先把他弄回门口的保安亭,我们不是报警了吗!等警察来了再说,我们先去处理门口的事情。”

另一个小保安想了想说,“哥!要不我们把他放了吧,看现在的这个情况,这小子没准儿真的是被冤枉的!”

“我本来就是被冤枉的,你们赶紧放了我吧!”

林洋总算有插话的机会了。

大一点的保安,很急切的看了看乱糟糟的学校门口,“不行,由于咱们的擅离职守,学校门口那里好像都打起来了,咱们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主任问起来咱们拿什么跟他交代,以主任不近人情的脾气,咱俩肯定会被开除的。”

“那咋办?”

小着一点,毕竟没什么主心骨,小保安的脸色很难看,像要哭出来似的。

他想了想,“嗯!就这么办,先把他弄回保安亭里,主任问起来咱们好有个交代,到底是谁的错,一会儿警察来了交给警察处理!先保住咱们的工作要紧。”

小保安当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们俩只好一左一右的抓着林洋的胳膊,把林洋弄去学校门口的保安亭。群众们的重点好像都被吸引到了小文的表演现场,对于林洋和小保安的离开,已经失去了关注的兴趣。

第008回 蹩脚的马路喜剧

小武察觉到人群里面的骚乱,真想冲进去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焦急地惦记着,免不了上蹿下跳的,像个失控的猴子一样坐立不安。

小文为什么还不出来,高一声浅一声的听着里面的人说话,是不是小文的戏感太差,演砸了?好像有人要逃走,这怎么能行,为了帮林洋哥哥洗脱青白,鼻子都贡献出去了,怎么能不明不白的走人呢!他实在忍不住了。

按着事先设计好的,猫着腰抱着书包,这个破书包真的是他的累赘,要是没有它的羁绊,第一个进去打探消息的也不会是小文了,自己还会被揍了鼻子,弄得满脸是血的吗?恨不得一赌气把它扔到雅阁车的车轱辘下面去,既然是要碰瓷儿,那就让它更真实一点儿,伪造车祸现场起码要有个证据吧!

挤到最里面去,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不说,身上的这身校服好像经过了千军万马的屠戮,满是伤痕累累,想不承认自己是个小乞丐,都很难用最真诚的语言说服在场的所有观众。

小文抱着的男人,应该是罪魁祸首没错,他肯定是那辆雅阁的车主,可是,他不是自己的目标,按计划进行,他的目标应该是被他拉着的那个女士。这种狗血的剧情,小武真的不想继续下去,太没新意,结果太明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既然是一家人,再怎么讨厌剧情,也要捏着鼻子把剩下的情节演完吧!

他扑上去抱住王静的双腿,他的表演真的没有小文的那么到位,像个蹩脚的舞蹈演员,机械的重复着一个他不怎么擅长的动作。

不过夸张的肢体描述很符合喜剧剧情的需要,“妈呀!妈妈呀!我亲爱的妈妈!你居然背着我爸爸找别的男人啦!”

他的台词功力更不敢恭维,比他蹩脚的表演还要生疏,膈膈应应的像一个没有半点朗读功底的小学生在朗读一首唐诗,是的,一首高尔夫的基,啊……!海燕那!

萦绕耳边,宋老师,那种说着玩似的的朗诵。不过,只能说宋老师的朗诵方式已经过时了,小武的朗诵更加的有喜感,更加的有包袱,而且还是童声的,你说气人不。

哈哈哈!

围观的人不大笑几声配合,好像欠下小武多少张电影票似的,笑吧你们尽情的笑吧!

不发钱不买票,还能欣赏这么喜庆的贺岁片,又能消遣接孩子时等待的苦闷,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情啊!

连被扬大福抓着的王静也忍不住的嗤笑出来,抱着腿的小孩长得这么可爱,连穿的衣服都这么无厘头,还挂着满脸新鲜的鼻血。自己今天穿的是一条百搭的裤子,不是所谓防御力很低的裙子,完全没有春光外泄的可能,这样都能让他的鼻血狂流,看来!真是人之初,性本善。

她不但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推开扬大福的大手,俯下身抓着小武的胳膊,仔细看着他这张血肉模糊的脸。

“孩子!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满脸都是血呀!”

小文再看见小武冲进来的那一刻,惭愧的想把自己的脸藏在扬大福的裆里,暗暗的自言自语,“完了,百密一疏啊!”他应该想到小武不会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着他们的角色互换的,他的一套表演已经达到了想要的效果,很好的挑拨离间了两个主人公之间的感情,完全没必要小武再进来插上一脚了。

可是他来了,而且是风尘仆仆的来的。他想使个眼色让小武理解他的意思。可是小武完全不理会他的一举一动。只管自顾自的表演。

开弓没有回头的箭,硬着头皮伸着腿登了登蹲在地上的小武。小武也偷偷的看了看他。

小文朝他瞪了瞪眼睛,又扭了扭头,他想跟小武说,“过来抓住这个男的!”

小武完全理解错了他的意思,刚才只顾着跟小文无声的交流了,王静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见,他以为小文是让他牢牢的抱紧王静。

好吧!他照做了,用力的往上一扑,正好王静蹲下,一头钻进王静的怀里。

“哦!什么东西这么软,像小猪仔吃奶似的拱一拱,靠了,啥都看不见了!”

这一下杨大福真的急眼了,本来是他的专属物品,几十万的会员费白交了吗?突然变成了这个小孩的装备,岂有此理。更可气的是,王静没有半点推迟的意思,居然像对待亲儿子似的紧紧的抱着这个孩子。

小文比扬大福还要生气,好你个小鬼头,你不是说佳佳姐才是你今生的追求吗!此生非他所属,这才刚刚分开,你就投进了这个女人的怀抱,小没良心的,居然要和我公平竞争,从现在开始,你不配!你不配了!

小武脆弱的鼻子尽管碰到的东西很软,可仍然很痛苦,刚止住的血再一次喷涌出来,好在有王静的衣服挡着,顺着沟一直流向山谷,是不是顺便去问候了大姨妈,估计只有王静这个亲侄女才知道吧!

“呜呜呜呜!”

小武想重复上面说过的话的,因为嘴唇和胸前贴的太紧,居然糊里糊涂的发出几声含糊的哭声!

“王静你……!”

“那孩子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赶紧带着你们的同伙在她身边给我滚开!”

“爸爸!爸爸!你不能这样啊!”

小文仍然死死的抱着他,扬大福想扑过去把王静身边的小武弄开,却丝毫的挪动不了地方。他气急败坏的大喊!

“乱了,这些熊孩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王静你放开他,你看不出他们是一伙的吗!”

王静理都不再理他,居然亲切的捧着小武的脸替他用随身带的面巾擦拭一直不止的鼻血。

“你这是怎么弄的,疼不疼?”

小武不知道怎么回答,一直偷偷的看着小文,奇怪的眼神好像在说“弟弟!你说我这算是不是因祸得福!”

小文气得死死的抓着胖子的腿,恨不得在他的小腿肚子上狠狠的咬上一口,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围观的人群大多数都看出了他们心里认为的那个结论,不管这是一出家庭闹剧,还是马路喜剧,反正只属于伦理剧的范围,绝不会是一出反应人生百态的法律纪录片。

碰瓷儿的和抓碰瓷的,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一部警匪片里缺少最主要的大反派,这还要怎么演下去,再加上很多的孩子已经从校门口里出来,这些忙碌的家长,哪儿还有闲工夫欣赏这种没意义的三流剧情。

围观的人渐渐的走了,扬大福的主心骨也渐渐的不那么坚固了,同样对一个孩子的顾忌之心也变得渐渐的失去耐心。他试了好多次都无法甩掉小文这个缠人的包袱,让他如愿的扑到王静身边,把另一个讨厌的孩子从他的专属空头旁边驱散,这个时候要是有一把98k该多好,这么近的距离不要八倍镜,也能一枪解决了他。

这是作为一个自卑的男人,仅存的一点点可怜的尊严吗?连一个可怜的孩子都不能包容,他还有什么东西值得王静为他留恋的。

啪!

这一巴掌重重的掴在小文的脸上,之前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不重要了,费尽心机的小文,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和小武处心积虑的做那么多的铺垫,都没有胖子的这一巴掌来的真实。不管他们能不能做到心灵相通的这种能力,起码现在他们的鼻子已经同命相连了。

小文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大块头,居然不要脸到冲一个孩子动手。

“你……!”

王静不可思议的用眼睛瞪着他,眼睛里喷着愤怒的火苗。

小文的鼻血热乎乎的从他的鼻子里喷出来,感觉一大口芥末膏刚刚吞进嘴里,眼睛控制不住的酸楚,眼泪哗哗的流。刚刚的几秒钟,他无法形容经历了什么,是不是一不小心跳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像黄瓜蘸酱似的蘸了一下,马上又被提出来甩一甩。

看来以后真的不能这样对待小武了,这种感觉自己刚刚受过一次,小武都被自己这样对待好几次了,看来我的胸怀远不如小武那般博大,只刚刚这么一次我已经有弄死这个胖子的决心了,哥哥!难为你了!

“日你先人,你敢打我弟弟!”

小武毫不犹豫的扑上去,跳起来抱住扬大福的脖子,抡起小拳头在他的肩上胸上一顿乱锤。

小文虽然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可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他们兄弟的配合一贯非常的默契,死死的抱着扬大福的腿,用力的一搬,扬大福的胖身体像水桶一样翻倒在地上,呼噜一下,满桶水洒了一地。

围观的人虽然已经剩下没几个了,对于被刚打的孩子报复,他们真的不知道如何劝和。两个孩子是弱势群体,帮帮他们吧!显然吃亏的是那个胖子。帮着胖子欺负两个孩子,难道做人还能青天白日的无耻吗!也许可以,所以才多了那么多的监控摄像头。有了他们也许就不可以了,都散了吧!全天24小时录像,全覆盖无死角,甚至都可以雁过拔鸡毛,你怕不怕!特别有闲情的,呵呵的笑几声也就罢了。

王静突然有一种想替两个孩子加油的冲动,看着这个男人躺在地上被两个孩子虐打,心里有种终于被释放的兴奋。

等了许久的警报终于响起,可警车还在街角的巷子里藏着,王静在一抹残阳的粉饰中,拉着两个孩子匆匆的离开了事发现场,只留下扬大福胖大的身体,痛苦的躺在马路边,静静的等着处理事故的民警叔叔们。

第009回 和杨秃子的第一面

“两位小兄弟,你们放开我吧,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是无辜的!”

他用极其可怜的表情恳求着两个小保安,年龄小一点的早已经相信了他的话。

“哥!要不咱们放了他吧!看他多可怜啊!比咱们还小,也都是农村的,你不是老说我们农村人一定要互相关照的吗!”

他好好的看了看林洋,好像他长着一双能辨别真伪的慧眼似的。

“你是哪个村儿的?来山城多长时间了?到学校这里来干什么?你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大一点儿的保安像刨根问底儿似的,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

林洋想了想,用什么花哨的谎言掩饰,也不如真情实感来得更真实更有说服力。所以他向两个小保安说了实话,可是和佳佳的那一段故事,他隐瞒了,那段故事太过离奇,害怕两个保安无法接受这段如穿越剧般同出一辙的事实。

听完他的话,大一点的保安兴奋的说,“你是二龙岭的?”表情带着意外的惊喜!

“是的!你知道我们那个村吗?”

他豪不犹豫的回答:“当然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二龙岭呢!你知道我是哪里的吗?”

他的表情给了林洋很大的意外!

“你……!”

“我们是山口村的!”

小保安迫不及待的抢着说。

林洋高兴的要死,来了山城就被佳佳圈养起来了,很难接触到外面的社会,居然山城遍地是老乡,他难以抑制此时的兴奋心情,拉着他们俩的手。

“没想到我们都是山里的人!还离得那么近,怎么我们以前不认识!”

“是啊!”

他们俩也显得很激动。紧紧的一边一个拉着林洋的手。完全没有了刚才押解的意图。

林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山口村的王拐子和他的大叫驴踏雪。出于对他的愧疚,急急忙忙的问。

“你们知道王拐子吗?”

“王拐子呀!山口村或是附近村子的还有不知道他的吗!不知道他的人除非他家没有养驴。”

“不知道,他和他的两只大叫驴现在怎么样了?”

呵呵呵!

“我们都是同趣之人呢!”

“他的两只大叫驴不知道怎么就丢了,因为这事儿,他把他家的大黄狠狠的打了一顿,大黄差一点被打死,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和,对!你们岭子的林姨好上了,两个人出双入对的,王拐子负责给林姨背着药箱!”

林洋不可思议的挠挠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姑姑会和王拐子混到一起去?这太不可思议了。

大一点的保安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林洋,腼腆的说,“唉!我问你点事儿,你们岭上好像有个叫韩冰的姑娘你认识不?”

林洋的心里一动,从他说话的这个架势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家伙肯定是对韩冰上心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状况了解到的韩冰,但是,从他此时微妙的表情里可以读得出他对韩冰存在特殊的关注。

“怎么会不认识,岭子上一共才几户人家呀!怎么你们认识吗?”

林洋的语气显些带有醋意,好在两个保安都没有发现他的表情有什么异常。

“不!不认识,前段时间回家的时候,我二姨给我介绍个女朋友,说是岭子上的人,叫韩冰,给我看了一眼他的照片,他长得太漂亮啦!眉毛、眼睛、鼻子、皮肤,和我春梦中的情人一模一样,我觉得我被他迷住了。完全拔不出来,我准备过一段时间回去,专门为这件事儿。她本人是不是比照片里的还漂亮?”

看得出他的表情透着一股子,从里到外的愉悦和性冲动。还没等林洋说话,小保安不高兴的说。

“你这个人品质有问题,你不是喜欢晓柔老师吗?干嘛又惦记人家岭子上的韩冰?”

“对呀!”林洋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附和。

他的脸一红,马上辩解道:“那能一样吗!我是想和韩冰做一辈子的夫妻,和晓柔老师,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共同排遣寂寞而已,我们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只是陪她喝喝酒,谈谈心这么简单!”

小保安瞥了他一眼,“谁信呐!你就是品质变坏了,自从你来了山城你的品质就变坏了!”

他马上冲着小保安横眉立目,“你逼逼啥,都不是因为你吗!为了她妹妹每天的寻死腻活的,好好的大小伙子,瞧你那点儿出息!”

林洋好像成了他俩相互关照的见证人,被架在中间,半句话都插不上。

“是为了我?你不参合还好,现在小彤都不理我了,你却和他姐姐早出晚归的,出双入对的,使劲虐我们这些单身狗!”

“你……!”他用手比划了一个要打他的动作,只是个小小的动作而已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接着他想起了身边的林洋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问题,所以他问道:

“小兄弟,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既然都是老乡,你跟我们俩说说实话!”

林洋毫没隐瞒,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两个小保安,还没来得及,发表他们对这件事儿任何的看法,他们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秃顶的杨主任,绿着脸,站在学校自动伸缩门的时钟前,怒怒的盯着他们。

两个小保安见到他,像耗子见到猫似的,立马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唯唯诺诺的低着头。

“你们俩干什么去了,刚才差一点闹出人命知道吗?”

非常严厉和苛刻的声音从他的嘴里爆破出来,像他那个年纪,对待他们这个年龄的人,应该表现出一位慈祥的善良的大伯才对,没想到他却似一个监狱里的管教,对待两个小保安像在训斥十恶不赦的犯人一样。可见他的严厉程度。

“我……”

两个小保安的身体,已经吓得发抖,说话的语气都开始颤抖了。

“你是谁?”

他的目光咄咄的逼视着林洋,在他的眼神里虽然林洋能感觉到他的严厉,可这些跟自己有半点关系,因为他不是他的领导或上级,充其量把他当成比自己年龄大的长辈。所以他没必要像小保安那样怕的要死,只是些许的拘促。

“哦!我是他们俩的同乡,今天……!”

他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一遍,替两个小保安开罪一下,看见他俩怕得和耗子一样,着实的于心不忍。可是秃顶老头没给林洋这个机会,或者他更想知道林洋的底细。

仍然面沉似水,显然他这个样子已经习惯了,完全靠着一张黑脸吓唬胆小的人。

“你也是山口村的?哪家的,你爸爸是谁?”

林洋很好笑,我有必要告诉你这些吗!你又不是警察查户口!

“大爷能好好说话吗?别这么深沉好不好,我好怕怕呀!”

两个小保安,听见林洋这样和秃顶老头说话,好像一会儿林洋的头上会掉下一辆前四后八大卡车似的,远远的躲到保安亭的边上。

“小兔崽子,这里没你大爷,快说你叫什么名字?”

林洋暗暗的觉得,这老头太霸气了,你可以去拍电影,饰演任我行这个角色,不用化妆和修饰,穿上剧组的衣服本色出演已经很精彩了。

“我叫林洋!”

不卑不亢,很有骨气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谁?你叫什么?”

老头的脸上突然有了变化,刚才的威严好像在一股邪恶的力量下屈服了。眼神完全没有刚才的那么咄咄逼人了,上一眼下一眼仔细的打量林洋。

这一下更像大爷了,林洋的士气反而低落了,放低了声音“我是二龙岭的我的名字叫林洋,我的姑姑是林玉莲!”

“哦!”

老头只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对着两个小保安说,“两个兔崽子,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在发生这种事情,你们俩都给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他说完,转身灰溜溜的离去,好像突然消散的乌云,事先没有一点儿预兆。

林洋没觉得什么异常,因为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秃顶的老头,在他的印象里完全没有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概念,也许他就是这个样子,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脾气。

两个小保安可不这么认为,他们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林洋。

“你对他做了什么?”

林洋眨了眨眼睛,“我什么都没做呀!就告诉他我的名字了。”

两个小保安,看了看老头消失的背影,“今天什么情况,这不是他的风格呀!”

“那应该什么样?”

“应该把你提溜到教务处好好的审审!”

“我又不是这里的学生,有这个必要吗?”

“不好说!”

小保安晃了晃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学校门口已经人去楼空,只留傍晚的一缕残风,清扫者空气里的微小霾粒。粗心的林洋这才想起小文和小武来。

“哎呀!”

今天他吗的真是撞邪了,怎么把小文和小武忘了,他被两个小保安拖走的时候,他看见小文抱着那个胖子的腿了,不知道小武在那里,那一刻自己的脑袋全乱了,居然把两个孩子忘得死死的。两个孩子那样做肯定是为了他的,他却抛弃了他们,结果是这个样子,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真是破天荒的把脑子混丢了。

他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原地转了三圈。两个小保安,看出了他的异常。

“林洋你怎么了?”

林洋头也不回,转身往马路对面刚才碰瓷的地方跑,蓝白的警车停在刚才发生事情的地方,林洋有那么一点点的顾虑。自己这时候回去是不是自投罗网?

可是,这些比找到小文小武重要吗?显然后者重于前者。明知道不该去他还是去了。

中间的围栏他没敢从上面爬过去,他绕了很远,和被两个小保安拖着走过的路一样远,终于回到了事发现场。

黑色的雅阁果然还在那里停着,一点儿动过的痕迹都没有,有几个警察正围着这辆车进行细致的检查,他的前后都停着闪着警灯的白色警车。看热闹的人已经少的可怜,也不见胖律师,也不见小文小武,也不见那个和胖律师在一起的漂亮女人。

快走到跟前了,林洋反而犹豫了,要不要过去,不管自己是受害人,还是作案人,闹到警局去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吧!

他正犹豫的时候,围着雅阁汽车检查的一位女警转过身,正好看见他朝这边扭扭捏捏的走来。

“嗨!林洋!你怎么还在这里?小文和小武那?”

第010回 会放电的戴琼

秦璐!怎么会是她呢!

这顶多也就是个交通事故,就算是碰瓷,也不会麻烦到刑警队吧!他有点六神无主,居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和秦璐说话。傻傻的走到秦璐跟前,瞪着眼睛木木的看着她。

他的表情给了秦路发笑的理由。

噗嗤!

“你这是干什么,第一次看见我吗?还是你也失忆了,不记得我了?还是我们的这个阵势把你吓到了?”

林洋总算长长的出了口气,看着秦璐的这个态度,起码知道小文小武没在这里出现什么问题,自己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你怎么在这儿?你调到交通警了吗?这样的事故你们也管那?”

秦璐皱了皱鼻子,“你身上怎么弄的,怎么全是土,跟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似的。”

林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嘿嘿!

此时只能用傻笑掩饰,想不到任何其他的修饰手法。

“我……!”

“小文小武呢?怎么不见他们?现在他们应该放学了呀?”

秦璐好像对林洋的仪表不是很关心。林洋不知道该怎么和秦璐说这件事情,既然他这么问,更确定两个孩子肯定不会在这里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了?劳动你们刑警的大驾?”

他还是不放心的问。

“也没什么,刚才交警队的同事,在处理交通事故的时候,发现了这辆上次抢劫犯使用过的车!所以我们过来检查一下。”

林洋大脑里的回路不够多,瞬间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抢劫犯!难道讹他的那个律师还是个抢劫犯?

“车主呢?”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里,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已经被交通警带走了呀!你没事儿吧!你不关心小文小武,却关心毫不相干的这种事情?”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秦璐有点儿云里雾里的,“你放心什么?”

林洋临时也想不到,更专业、更贴切、更实际的回答。

“没有逃逸就好!”

秦璐皱了皱眉。

“咳!这年头什么事儿都能发生,你说这辆车吧!这起事故吧!还是个涉嫌参与抢劫的车,又发生交通事故,车前面全是新鲜的血迹,估计受害者伤的也不会太轻,可是,你说奇怪不,肇事者没跑,受害者却不见踪迹,车主居然说受害者跑了,这符合逻辑吗?”

林洋认真的听了秦璐的话,心想,受害者?血迹?自己就是受害者呀!没在车上留下任何血迹呀!车根本没撞到他,怎么会有血迹呢?看这辆车停在那里的情况,好像还是在之前的那个位置,就是被自己拦下的那个位置,一厘米都没有动过。怎么会有血迹呢?

还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的问道,“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要把车拖走吗?”

秦璐瞟了他一眼,“那是自然了,我们要把车拖回去好好的检查一遍,车上的一粒尘土,一丝头发,甚至是一个指纹,一滴血迹,我们都要认真的进行技术鉴定!毕竟这可是一辆参与过抢劫的车。”

林洋有点担心的问,“要那么麻烦啊!还要检验指纹?”

在脑海里出现了,他一只手按着汽车a柱,另一只手抓着胖司机的景象,汽车a柱上应该满满的都是自己的指纹吧!

指纹,抢劫犯,我靠了,不会把我和抢劫犯联系到一起吧!这可咋办?显得有点紧张,急忙用眼角偷瞄那辆黑色的本田雅阁,好在,他仍然静静的趴在那儿,还没有背拖车工人拖上拖车。他的脑袋里闪过一个无知的念头,是不是可以偷偷的把指纹擦掉?

“我……那什么这,这是一辆什么车呀?”

他无中生有的说着,慢慢的靠近那辆黑色的本田雅阁,秦璐对他的话毫无疑问,林洋是个车痴,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多么名贵的车,到他的眼里都只是汽车这么简单的称呼,所以她对林洋一点怀疑都没有。还好心的说道,

“这个车叫本田雅阁,一款中低端的汽车,劫匪选择这辆车作案,可能是为了更隐蔽,这辆车太大众了,满大街都是,还不会引起交通部门的注意。”

林阳完全没心思听秦璐对本田雅阁的描述,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偷偷的溜到车前,在本田雅阁汽车的a柱上,用手指轻轻的擦一下,但愿能毁掉上面他的指纹。

“咳!小朋友!事故车辆不能靠近!无关紧要的人请不要到现场来!”

林洋离哪辆车还有十几米的距离,一个全副武装的人,身上穿的东西和医院里外科医生穿的手术服似的,脚上戴着鞋套,头上戴着帽子,手上戴着手套,脸上还戴着口罩,只露着戴着近视镜的眼睛,透过近视镜的镜片,只看到毛乎乎的一堆睫毛,她大声的呵斥道。

虽然是个女的,声音没有半点温柔的余地,像一把尖利的手术刀在林洋的头顶划了几下,灵魂马上要从头顶的这些口子钻出去似的。

林洋的注意力全集中到汽车a柱上,他留下的指纹,完全没注意到车旁边还藏着这么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他突然的出现下了他一大跳。

“唉……!”

眼睛仍然不舍得离开黑色的雅阁,“我……你们需要帮忙吗?”

她的眼镜镜片上起了少量的雾气,大概影响到了她的视线,她的一只手提着银色的铝合金箱子,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把口罩和眼睛摘下来,露出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和很少见日光的白皙皮肤。

“你是干什么的?在事故现场瞎溜达什么?”

她的表情仍然带着寒意,没有半点平易近人的意思。

林洋眼睁睁的看着黑色雅阁,被拖车上放下的支架抬起来放到车上,他的希望彻底的破产,精神一下子萎靡下来。

“呵呵呵!你们真的不用帮忙!”

尽管,眼前这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女孩是个绝色的美女,他也再没心情欣赏。刚要转身离开。

“我问你那,你是干什么的?”

秦璐刚才眼睛一错神的功夫,林洋竟然在她的眼前消失了,刚要追上去,正好她的同事拿着一本文件过来让他签字,他只好先把林洋放在一边,在那份现场调查报告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在签字的时候他已经听见戴琼在质问林洋了,草草的把名字签上,急急忙忙的走过来。

“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跟六神无主似的?”

林洋装作没事儿的样子一笑,“没什么,就是有点儿好奇!”

“秦队长,这人你认识啊!”

戴琼已经把银色的金属箱子放在地上,用口罩擦拭着眼镜上的水汽。语气缓和了很多,也温和了很多,从中性的呵斥变成了温柔的女声。

“啊!他就是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小兄弟,林洋。”

“哦!你就是林洋啊!”

她表现得很惊讶,不管她听到林洋这个名字有没有感到惊讶,起码她的语气中带着惊讶的升调。

林洋这才有意识的看了看他,不再把她当成黑色雅阁的蓝鸭子背景。

她已经把擦干水汽的眼镜带回了眼睛上,表情也露出了笑容,头上的外科手术帽子已经拿掉,黝黑的马尾随着她的脑袋甩来甩去的,他正在脱身上的手术服,露出里面白色的t恤,和洁白的肌肤,苗条的身材娇小的身高,立体的五官,配上无边的眼镜,一股子柔弱的书卷之气,好像刚刚步入大学的漂亮大一女生。

“秦姐!他是你说的那个林洋吗?”

“是的,你秦姐就认识这么一个林洋。”

她在脱脚上蓝色的鞋套的时候,不忘了仔细的打量了林洋几眼。

修身的灰色牛子裤,粉色的运动鞋。轻盈得真的像一只小天鹅。

“林洋!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技术科的戴琼!”

林洋显得很羞涩,他第一次见到陌生的女孩子总是这个样子,羞答答的,完全不像快要成熟的大男人。

“你好!”

“你好!”

两个人的手轻轻的碰在一起,林洋忍不住轻轻的握了握,满满的柔弱之美,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正式的和一个女孩子握手问好,虽然心里惦记着别的事情,肢体上仍然有种特殊的感触,产生生物电流,在手心里噼里啪啦的放电。以至于让他忘记了握手的时间。

“你好!你好!”

戴琼连着说了两次,林洋仍然没有放手的意思,甚至都不知道她这样做代表着什么。

只到戴琼强行的抽回手,他还沉浸在那种柔弱的美好之中,上帝的心思凡人真是猜不透,为什么要创造出男人和女人,为什么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会产生奇妙的感觉!

林洋刚才的无知好像碰到了戴琼的底线,她的脸颊微红,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躲在眼镜后面,传递出的全是羞愧的颜色。她把她的装备卷了卷用左手抱着,右手提着银色的金属箱子。

“秦璐姐!我先过去了。”

仅此而已,连和林洋打声招呼都没有,匆匆的扭头走了。

“干什么呢!还看那!难道你秦璐姐不是美女吗?你的眼睛有过美女荒吗?一屋子的美女围着你转还看不够啊!”

林洋的脸红的很灿烂,不好意思的挤出一脸微笑。

和秦璐分手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昏暗,街边的路灯刚刚启动,像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射出微弱的光。

林洋第一次和秦璐说了谎,他的目的也是不让操劳了一天的秦璐再为小文小武和他担心,他相信两个孩子,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即使他们不能,他也相信自己就算把整座山城翻个遍,也能找到平平安安的小武小文。

即使,还会发生别的事情,他也相信自己能处理好,是的,他虽然没有多少自信,可还是不想在没找到小文小武之前,被请到警察局里喝茶。

第011回 好兄弟要共享

王静带着小文小武,急急忙忙的转进一条街道,又走出去一段距离,王静突然问道:“你们两个是亲兄弟吧?”

小文和小武几乎同时抽开王静抓着他们的手,同时站住脚步,狐疑的看着她。

“难道你早就知道我们是双胞胎兄弟吗?”小文先开口问道。

“是的!”王静甜甜的笑了笑,用手一指,“他出现的那一刻,我已经看出你们是双胞胎兄弟了!不但我知道你们是双胞胎兄弟,我还知道你们要救的人是你们的家人是吗?”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小文想了想说,“既然,你知道我们是在演戏,你为什么帮我。”

王静的脸上仍然带着笑,“我喜欢你们两个小孩,我觉得你们可爱,这样说可以吗?”

小文和小武腼腆的笑了笑,“我们可爱,是挺可爱的,我们自己也觉得我们很可爱,但是我感觉这不是你愿意帮助我们的理由!”

王静很意外的看着他,“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想,因为你们很可爱,我就不能帮你们吗?”

小文把脖子扬起高高的,调皮的看着她,“嗯!你们大人就是觉得我们小孩好忽悠,其实我们什么都明白,那个姓杨的是不是你的老公,你是不是背叛他了?”

小文的言行并茂,居然把王静问住了,“你,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帮我们是一方面,其实你是想借这个机会把他甩了是不是?”

王静开始发呆了,这是两个孩子吗?难道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吗?

“我没那么想!他其实不是我老公,我们没有结婚,我们也不可能结婚。”

“被我说中了吧!其实你就是个小三,我讨厌小三,你是不是和他玩腻了,借着我们解脱!”

王静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顶,到底是做了件好事儿,还是做了件坏事儿,救的这是两个小妖精吗!

“你们还小,大人的事儿,你们不懂,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小文显得很激动“我跟你说过了,不要把我们当成小孩,像他那种背叛老婆的男人我们恨透了!”

“是的我们恨透了这种男人了!”小武紧跟着小文帮腔。

“像你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我们同样痛恨,不要以为你今天帮了我们,我们就会感激你,妄想!即使你以后做了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也改变不了你破坏别人家庭的历史,你同样是坏人!”

小文小武越说越激动,不知不觉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王静开始是一头雾水,接着变成一头黑线,再往后,满头的火苗。真想提溜着两个孩子的耳朵告诉他们,自己不是他们想的那种人,没有破坏任何人的家庭,而且还被那个胖猪搞得生活一团乱麻,自己好像是个受害者,不是不入流的破坏者。

可是他看着两个孩子留着眼泪委屈的表情,她的母性开始泛滥,慢慢的自我调节着平息了怒火,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你们这都是在哪儿听来的,人小鬼大,我是不是坏人没必要告诉你们,可是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的家在哪儿,我送你们回去!”

小文抹了抹眼泪,“不用!不谢!哥!咱们走!”他拉起小武的手沿着刚才的路往回走。

王静静静的看着他们小小的背影越走越远,残阳在他们的身后留下短短的影子,她的心一阵绞痛,眼睛涩涩的,有液体悄悄的流出来,感觉今天她的这个决定是她活这么大以来,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她不但要感谢那个大一点儿的男孩,更应该感谢这两个勇敢的小家伙。她等待很久的能拯救自己的白马王子,其实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心里,只是缺少一点点感动,和痛苦,他才迟迟没有出现。

我们在人生的失意时,总想着能有一双有力的大手会托我们一把,或是出现奇迹,使我们的精神能够振奋起来,或是让我们的肉体逃离那片禁锢了我们灵魂的沼泽。其实,那双大手,那份奇迹,早已经藏在我们的心里,在你呱呱坠地,或是你刚刚着床在母亲的子~宫里,他已经在哪儿静静的陪伴着你,就在你的灵魂深处,所以,一个人并不孤单,王静感觉自己完全的解脱了,一身的轻松。

小文和小吴远远的已经看见了,学校门口警车闪闪,所以他们不敢再往前走,所以他们以为林洋已经被抓,所以他们感觉自己像两个被抛弃的灵魂。低着头,漫无边际的走在街上,路灯已经冉冉的亮起,或是辉煌或是惨白,虽然他们的身边人头涌动,来往的车辆宣泄,他们却感到无比的孤寂。

“哥,我们怎么办?”小文第一次真诚的喊出这个称呼。

小武看了看他,没有半点调皮和张扬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

小武的书,不安分的从书包里掉出来,小武只是站住,没有马上去捡,小文走上去,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放进小武背后的书包里,还帮着他合了合张开的书包。

小武生气的把书包从背后列下来,丢在地上。正好刚刚经过的一个大叔,差一点儿一脚踩在散落在地上的书上。

“嚯!”

他麻利的向旁边一跳,才躲过脚下的书本没有踩到,歪着头看了看他们。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小心你爸爸打你屁屁!”

小武气急败坏的冲着他喊着:

“你打呀!打呀!来呀!你打呀!”

那个人本来是想帮着他们拾起地上的书本儿的,没想到小武会像野狗一样冲他狂吠,他好像觉得自己的好心被狗给吃了。

“什么毛病!有病吧!”

一气之下,把本已经拿起的书又丢回到地上,避之不及的躲开他们。这一小小的意外引起周围很多人的回眸,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像看美女回眸似的驻足片刻,只把这些当成是他们饭后消食时,路遇的一次小小的平常事。

小文清清楚楚的能够感觉到,小武心里的痛楚,因为他们的伤疤在心脏上的同一个位置。他的痛同样是他的苦。他突然涌上一股想抱着小武痛哭的冲动。

他的鼻子抽~动了几下,可是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把涌到嗓子眼里的悲苦抑制住了,强颜欢笑。

“哈哈!这样也好,以后我们两兄弟用一个书包,用一本书,用一个人去上学,我们不是有心灵感应吗!你学会了,我也学会了,这样共享多好!”

小武阴着脸一语不发,慢慢的拾起散在地上的书本,装进他那个像饭店门口的金蟾一样,张着的嘴里,突然冒出一句。

“是不是女朋友也要共享,我跟她什么了,就等于你跟她什么了!”

“肮脏!没想到你是个这么肮脏的一个人,以后别跟我做兄弟,免得玷污了我的人格!”

“滚一边去,你有的选吗!”

小文满脸欢笑的看着小武,“怎么样!拨开云雾见月亮了吧!两兄弟就该同甘苦共犯难!”

小武直起腰,还要一只手拿着他的破书包,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擦了一把眼泪!深情的看着小文,“谢谢你!”

小文毫不客气的抱住小武的脸,“怎么了哥们!良心发现啦!别忘了,我可是要和你共享佳佳姐的!”

小武用没拿书包的手狠狠的推开他,“滚!不要拿佳佳姐说事儿,佳佳姐是我给林洋哥哥站的坑,你看不出来林洋哥哥喜欢她吗?”

“那能怎么样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智商还不如我们,加上她的表哥每天缠着她,我看林洋哥哥希望不大!”

小文一本正经的说,“这个吗!还是有一点点的,不过小武你发现了没有,佳佳姐有些地方和我们长得很像!”

小武坏坏的一瞪眼,“你快拉倒吧!你还说晓柔老师和我们长的很像呢!如果是晓柔老师的话,我可以考虑和你共享!”

小武说完一脸的坏笑。赶紧用书包挡住了自己的脸。

哪知道小文迟迟的没有动手,在小武拿开书包偷偷看他的时候,小文一爪儿,“九阴白骨爪”,抓住了小武的小家伙,力度适中的捏着找了找,脸上露出不懈的表情。

“就你这个小花生角,还想和我共享,你也就是等我做完饭刷刷锅的料!”

小武故作声张的哎呦了一声,慢慢的弯下腰,这个时候他的书包成了不可或缺的道具,啤了啪嚓的,书本杂乱的从书包里掉落在地上。

小武这么个状况,可把小文吓坏了,脸色都变了,自己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呀!

“哥!哥!你没事儿吧!你是不是装的,你可别吓我啊!”

小武蜷在那里,头都要挨到地面了。不管小文怎么召唤,甚至都发出了哭音儿,小武仍然一动不动。

“哥我错了,都是我不好,要不,你抓我一下解解恨,咱不闹了好不好!”

小文央求了半天,小武终于抬起头,“你说的,让我抓回去,你可别后悔啊!”

小文破涕为笑,“哥你没事儿啦!没事儿就好了,我就放心了!”

小武把书包干脆放在地上,“你什么意思,又想反悔是吧!”上手来抓小文。

小文连连后退,“哥你都没事儿了,你还矫情这些干什么,什么能比我哥什么事儿都没有重要!”

小武追了他几步,停在原地,不再不依不饶的和他矫情了,反正每次这种情况都是自己吃亏,谁让自己有个这么不着调儿的弟弟呢!

小文偷偷绕过小武,把地上的书包和书收拾好,一起背在自己的背上。

“哥,以后弟弟就是你的小跟班儿,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有架一起打,有妞一起泡,不是!有妞哥先泡……!”

小武捂着肚子回头看了看他,“行了,你也不用放那些没准儿的屁,现在我肚子饿死了,你快想想办法弄点儿吃的吧!”

小文悄悄的捏到小武跟前,趴在他的耳朵上偷偷的说,“咱们去吃霸王餐,你敢不敢?”

第012回 让他硬起来的装备

小文和小武漫无目的沿着街道溜达,正值吃晚饭的时间,每家饭店的客人都不少,他们专挑那种门口大,灯光亮,牌子崭新的大饭店。大厅里的人不要太多,人太多了担心挨打的时候逃跑不方便,人太少了又不好寻找目标。期间小武多次打算放弃,认为这不是个好足意,容易被打残。可是架不住小文的一再怂恿,也禁不住肚子叽里咕噜的乱叫,实在是太饿了。

每一家饭店门口,他们都要踌躇一会儿,伺机寻找合适的目标,小文尽量把计划想的周全一些,不要像上次那样,防不胜防的被律师釜底抽薪。

最后,在这条街和另一条街交叉的十字路口,发现了他们的目标。高大的玻璃门,黑色的广告牌上面白色的四个荧光大字,麻辣鸡块。出入的人也不是很多,主要的是,在里面发现了他们认为比较合适的目标。

小武看了看招牌上的字,紧紧的皱着眉头。“麻辣的呀!应该是麻辣为主的川菜馆吧!”

他这样自言自语的,离着门口几步远停在原地不打算往前走了。

“小文,咱要不换一家吧!我不喜欢吃辣的,再说咱们现在都快饿的不行了,再吃辣的,胃能受得了吗?要不咱换一家豫菜或是淮扬菜,湘菜什么的行不?”

小文向街道两旁看了看,“哥呀!这都走了一条街了,过了这个路口好像也没有什么像样的饭店了,反正我是看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哪儿哪儿都合适的,或许还有现成给买单的,你这人真是的,要饭还嫌饭馊,不花钱吃饭你管它是咸的还是甜的还是辣的?吃饱了就行呗!再说了,湘菜馆更辣,湖南人更喜欢吃辣的。”

小五没办法,谁让自己的脑袋没有他灵光呢!自认倒霉吧!拗不过他,刚才确实找了很多的饭店,不是一个人没有,就是高朋满座的,只有这家,暂时符合他们的要求,透过玻璃门向里面看了看,大厅里人来人往的,有几桌客人,但也不是很多。

小武走上台阶,刚要推门进去,“哎,哥!你先等一等。”

小五的手在玻璃门的把手上抓着,看见吃的,他更走不动路了,虽然听见小文叫他,还是舍不得松开他的手,表情哀苦的看着小文。

“怎么了?这家不行吗?难道你发现更合适的了吗?”

小文一把把他从台阶上拉下来,俯身到他耳边小声说。

“哥你先等等,我们是不是应该换换衣服?你看我们身上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样子了?这样进去,别说吃饭,别说吃饭不给钱,就是给钱都不见得让咱们吃饭你信不?”

小武一脸的不情愿,“那咋办?计划又落空了呗!咱俩也没有其他的衣服,照这样说,我们今天只能饿着肚子没法吃上饭了呗!”

“哥,你听我说,我们起码得弄件衣服,捯饬捯饬,总不能像这样和要饭的似的,你还带着一脸血,怪吓人的,哪怕找个公厕洗洗脸也行啊!”

小武用手拉了拉他的上衣,“怎么捯饬?都快成丝丝了,说我们是乞丐都不一定有人相信,乞丐都比我们穿的好,难道我们还要先去买套衣服不成?”

小文不慌不忙的说“我想是的,我们起码应该穿一身新衣服去,那个该死的胖子不是说过吗?骗子也要讲究成本,这年头,不付出点成本,哪来的回报?”

“可是我们没有成本呢!新衣服!,有钱买吗?有钱我们还用发愁吗?咱俩的五块钱好像中午吃饭都花了吧!我中午都没吃饱!”

“钱我们确实没有,可是你别忘了你弟弟可是法王,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呀!”

小武哭的心都有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法王,你咋不说你是大国师,还法王,你要真是金轮法王,我们还至于混到这般天地,真是上吊不嫌绳子短。”

“哥!我发现你越饿越聪明,都会说谚语了,上吊不嫌绳子短,以前没听谁说过呀!啥意思?”

“这是你哥自己发明的,愁死滴!还用吊吗,愁都愁死了!”

呵呵!

“哥你这话不符合逻辑呀!愁都能愁死的人还能想起来上吊?这个人是不是傻!”

“我看你才傻呢!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当你饿得要死的时候,站在一群吃得正香的人旁边看着满桌子摆的都是好吃的,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小文趴着玻璃上往里看了看,满桌子的鸡鸭海鲜,一桌一桌的客人吃得正香,不流口水都忍不住。他轻轻的擦了一把口水。

“我真希望我是个魔术师,马上变出一身名牌衣服来,进里边去吃饭!”

呵呵!

小武傻笑两声,“你要有那本事,还不如直接变出个富豪爹出来,我俩还能受这个罪!你到底有办法没办法,没办法赶紧走人,我都快馋死了。”

小文天真的笑了笑,“哥!你太小看我了,虽然不能在饭店里变出一身新衣服,但是咱可以去卖衣服的地方变出新衣服。”

小武锤头丧气的从台阶上下来,站上台阶的时候,里面的服务员隔着玻璃,已经看见他们了,仅仅是看了一眼而已,完全没有像迎接其他客人那样热情的为他们开门,硬是装出一副没看见似的表情。甚至是嫌弃他们离得门口太近,怕影响了他们的生意。

他现在从台阶上下来,那个服务员看着玻璃外面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好像很庆幸,小武没有推开他们的玻璃门,让他们为难,免去了维护他们餐厅用餐环境的尴尬。

说来也巧,从这家餐厅拐过去,和这条街垂直的另一条街道,离这里有三四十米远的地方,真的有一家童装店,灯火通明的,看样子还没有关门。橱窗里展示着各式各样的童装,有男孩儿的,有女孩的,牛仔的休闲裤,丝绸的娃娃裙,公主裙,印着卡通图案的t恤,棒球帽,都是当下比较流行,比较时尚的童装。

走到离门口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小武又不走了,站在路边的景观树下,面容沮丧的看着橱窗里的衣服。

小文回过头,“哥,你又怎么啦?干吗又不走了?”

“小文,咱还是别进去了,我们身上穿着这样的破衣服,里面的售货员阿姨也不会好好的理我们吧!我们又没有钱怎么买衣服,还是别自讨没趣了,想想别的办法,或是去找林洋哥哥吧!”

小文一幅放荡不羁的嘴脸,“哥!你太小看你弟弟了,你要是不好意思进去,我自己进去,看我是怎么一分钱不花穿上新衣服的。”

“难道你去偷啊!即使你不怕被打残,也应该害怕警察抓吧!林洋哥哥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

“怪不得你是哥哥呢!你肯定是先生的,脑袋被挤到了,你的智商明显跟不上这个时代的发展,我发现你现在和我之间有很大的一条代沟。”

“屁!不显摆你会死吗!既然你那么厉害,我的衣服抱在你的身上了,我在这里给你把风,快去吧!希望你不是在吹牛x。”

他们说话的时候,身旁一位穿着时髦的中年妇女,和一个和他们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并肩走进了这家店。

小文兴奋的点点头,小声说,“哥,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他紧随其后紧跟他们进了这家童装店,小武无精打采的靠着声旁的景观树,两只眼睛疲惫的看着店里。

童装店里琳琅满目,全是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童装,轨道灯,猫眼灯,都是射灯,各种灯光交织在一起,相映生辉。玻璃橱窗里的女孩衣服,像放在白雪公主的水晶橱柜里一样高贵,闪闪发光的钻石,奇形怪状的卡通图案。形状各异的金银色饰品,一条小饰链,或是一朵做工精美的紫罗兰,甚至是一排简单的纽扣。都恍惚经过精心的设计,精致到你不肯挪开眼睛,特别联想到能穿着这些衣服的女孩,那得是多好的身材呀!

最醒目的,是一件穿在洋娃娃一样模特身上草莓图案的小内内,洁白托起朵朵的粉红,圆润别致的线条,稍稍隆起的成熟曲线,再配上两条圆润修长的大腿,小文恍惚看见了天真的天使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干嘛做得这么逼真,连条缝都修剪的如此完美,不得不否认我硬了,就他妈的这么毫无羞耻的,面对一个假娃娃硬了!”

小文把身上这件已经破了很多洞的校服脱下来,抱在胸前,露出里面虽然有点发黄,但还算整洁的白色t恤,加上他看起来很高雅的气质,在店里的没光灯下,显然看不出他是个即将流浪街头的乞丐。

他虽然嘴上说的很慷慨,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做,心里仍然慌慌的,幸好,店里的售货员只有两个,之前进来的一对母女显然是他们的熟客,都忙着招呼,招呼这对母子,暂时还没没工夫过来搭理他。所以他还没尴尬到无地自容的地步。

装着若无其事的在那些童装前,转来转去的,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盯着那对母子。

无意间留意到衣服上挂着的名牌上面,用记号笔清清楚楚的写着,都是很多零的天文数字,面对那些惊人的数字,小文只能做出伸舌头的惊讶表情,连伸手摸一摸的勇气都没有,以前他想都不会想到一件破衣服会值那么多的钱。

过了一会儿,中年妇女在售货员的指引下坐在衣服架子旁边的沙发上休息,和她一起来的男孩,拿着几件衣服,去了拐角处的更衣室。

小文暗自的庆幸,机会来了,他偷偷的转到更衣室那里,这是个临时的更衣室,用一块密度板格挡出一块空间,做出一个门口,挂着一条花色的帘子作为男孩和女孩们的遮羞布。难道童装店就没有必要弄一个,豪华一点舒适一点隐蔽性更好一点儿的更衣室吗?显然这家的店没有在儿童的隐私上太在意。

第013回 弄件衣服真不容易

他已经进去一会儿了,看他抱着的一堆衣服,连红色的平角裤都有,这是要一丝不挂的节奏啊!看他怂怂的一副弱不惊风的样子,大概是被父母窝在家里圈养的。这样的人大多是手残哪个te里的,即使没那么夸张,动作也不会太犀利。嗯!还是再等一会儿。

小文用更衣室挡着自己的身体,偷偷的瞄着刚才为他们母女服务的两个售货员阿姨,这一看不要紧,没想到发现了意外的惊喜。

两个售货员,偷偷的弓着身侧着耳趴在店长室的门上,四只眼睛相对,面部表情极其的怪异,难道!这姿势这表情,像极了趴在小叔新婚之夜,窗户外面偷听的二叔二婶儿。真是太幸运了,居然有意外发现,临时改变计划,之前的太费事儿,成功几率也不高。

小文自嗨了一分钟,想好了主意,感觉给更衣室里面的人留了足够的时间,冷不丁的挑开帘子钻进更衣室里。

“谁?”

小伙子脱得光不出溜的,刚穿上红色平角裤,脱下来的衣服放在旁边的黑色破椅子上,椅子腿是弓背形的电脑椅,黑色的皮革椅子面,像长了癣疮的头皮,釉面一大块一大块的脱落。

穿着袜底儿的脚上踩着一双蓝色的拖鞋,鞋面上还有一只黄色的卡通兔子,干嘛要放一只兔子。小文最讨厌兔子,他种的那些好吃的胡萝卜都是被山上的野兔给吃掉的,所以他见到兔子就想把它们吃掉,可是他一只都没有抓到过。

身体发育的不是很好,两条小细腿,关节挺长,却看不出半点肌肉存在的曲线。胸部有少量的脂肪外,还有两颗红脸的高粱,看不见胳膊上的弘二头肌,比皮包骨多少的强一点。

正要把一件t恤套在头上,纤细的胳膊已经插进t恤的袖子里。更衣室的空间又不是很大,正好和小文站了个对脸,小文面带微笑的看着他。想着两个售货员引人入胜的嘴脸,再联想一下,店长室,进去个还算妖娆的中年妇女,里面会从事何种壮观的行为呢?才能让两个三八的售货员阿姨那样做,那样的喜不能支,也许已经很明显了。办公室里的爱情很猛烈呀!

小文面对这个男孩,想一本正经的保持着憨厚友好的笑容,可是面部的肌肉却不想骗人,脸上的肌肉是怎么码放的他无法控制,反正他能感觉到它们很愉悦。

“我呀!你的好朋友!”

小文的声音,毫无顾忌的把他出卖了,满满的都是看完小电影的兴奋吗!他看了吗?好像没有,没看到他淫笑个毛线。

“谁!”

你妈,离得这么近,面对面钢对钢的,难道你看不清老子是什么人吗!蛋!

“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你的朋友!”

男孩狐疑的看着他。

“可我不认识你呀!”

小文故作狂傲的表情,好像在向他显摆他是他二大爷的威风。

“娘炮!你好好看看,怎么可能不认识呢!你不就是老谁家的那个小谁吗!”

他还是那个表情,脸上木木的,呆呆的,好像一只在羊圈里发呆的绵羊。

“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外号!”

靠,除非有人不长眼睛,走路跟姨妈驾到的软妹子似的,你还能有别的外号吗?

小文在他的表情上加了个更字,更像他的二大爷了,从表情上看,他完全具备大忽悠的潜质。

“好吧!你这个人真是的,告诉你吧!你两岁的时候我住你家隔壁,你想起来没?”

这家伙的表情总算有了点儿变化,从一只木讷的绵羊,变成了一只刚睡醒找食吃的绵羊。眼珠子转悠着,大概是在自己的脑袋里挖掘坟墓。

“住我家隔壁!那是谁?”

小文一点儿都不着急,也不害怕,在店长室的门没有打开之前,他有大把的时间和他挥霍。

“我呀!我住你家隔壁呀!”

男孩已经在他的脑袋里挖的千疮百孔了,大概连他家的祖坟都没放过,可是还是没挖出小文的这张脸,属于他家哪一代的长辈。

“我家是别墅隔壁是一条河,你住河里呀!”

他是不是在骂人,我住河里?住河里的是你家祖宗。他差点脱口而出,话到嘴边的时候,改变了主意,谅他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也不会想到这么深奥的典故。

“什么河里不河里的,你以前的家,你老家隔壁!”

他的眼睛,瞬间闪出两道智慧的绿光,完全是尸变的节奏啊!

“你当我傻呀!我在哪儿生的!我老家就是现在住的地方。”

原来是个坐地户,岂不是土生土长的山城人。小文想了想,“你家另一个隔壁就不是河了吧!”

他的脸上居然爬上了冷笑,在和小文交谈中,脸上能爬上冷笑的人,绝对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比小文还聪明,小文完全被这个家伙给骗了,或是他是个大傻子,和谁说话都是这个德行。

“你个大傻子,知道啥叫别墅吗,独门独院那叫别墅,我家就没有邻居!”

我靠,这下麻烦大了,忽悠反被忽悠误,时间已经不多了,晚饭的时间马上就要吃完了,一会儿饭店都关了门,即使弄到了衣服也很难再吃到饭了。小文有点儿急了。

“这样啊!你家有对门没!”

“对门倒是有,只不过对门是个公园!公园里能住人吗?”

“能啊!我不住了很多年了吗!整个公园都是我们家的。”

“哦,这么说你真是我邻居!”

“那可不,纯纯的邻居,一点儿假都没有!”

“你比我家有钱呢!整个公园都是你们家的!那是多少地皮呀!”

“可不!好几个山头呢!”

“山头?我家对面的公园有山吗?”

“哦!没有啊!”

“我不记得有啊!”

“我是说公园的面积赶得上好几个山头那么大!”

小文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这家伙再往下问马上就要露馅了,况且店长室里也应该完事儿了吧!都过去五分钟了,看小电影五分钟都能快进两张光盘了吧!

还得加快点节奏,再拖下去,也许会节外生枝。

“邻居你好!

小文伸出右手,做出想和他握手的姿势,男孩正要把t恤往他的头上套,小文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的右手,用力的往下一拉,像一只掉出羊妈妈身体里的*,里面包着的小羊羔,突然涨破*露出脑袋。

“你好!”

他假意的说着。

男孩的眼睛刚才被t恤挡着,完全没发现小文的这个小动作,是出于诚心的。

即将要穿在他头上的t恤,就这样死气白咧的被小文撕下来。他没有生气,语速缓和的说:

“你好!邻居你跑更衣室里来找我是不是有啥事儿?”

总算没白忙活,终于把他的这句话逼出来了。小文也不想再绕来绕去的了。

“刚才和你一起来的是你什么人?”

男孩看着小文一只手死死的抓着t恤。心不在焉的说:

“我妈呀!怎么了,我妈让你来找我?”

小文眨了眨眼睛,捋了捋刚才计划好的思路。

“那倒不是,你妈刚才进了店长室!会不会你爸也在里边?”

男孩居然很自然的笑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我爸忙着呢!买地皮开发楼盘,像这样的店有好几家,哪有闲工夫上这儿来!”

这是小文没有想到的,原来这是人家自己的店,他妈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娘了,所以,即使很晚了他妈一个打扮得妖娆的中年妇女来这里也很正常。就好像一家宾馆的老板娘,即使深更半夜来宾馆开房,也是合情合理的。两个售货员阿姨那种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偷听老板娘在屋里计划着给他们多开点儿工资?

这是不是也能说得通,“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奖金多了欲望就高了,所以就*了……。

“这是你家的店!店长是男的女的?”

他还是这样问了,他感觉不到最后时刻,还不能这么草率的确定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哦!我明白了,你是看上我手里的这件t恤了吧!想找店长走后门是不是。”

听完他这样说,小文放心了,即使自己从进门开始每一步都做错了,相信以他的智商,完全可以应付眼前的这个熊孩子了,只管他的身高比自己高着一头,要是比较三围,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把他套在里面。

“不是!我没看上这件t恤,我是看上那身衣服了。”

他用手一指男孩放在椅子上的那身,他刚脱下来的旧衣服。

男孩开心的笑了,“哦!原来如此,那身旧衣服可以给你,反正我身上的衣服最多只穿三天,三天之后就会扔掉,今天正好三天了,你要可以拿去,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你呢?”

他们俩的表情现在整好掉了个个,他现在一脸高傲冷酷,还带着坏笑,小文的表情显得有点局促,被动。

“我要是告诉你一个对你很重要的秘密,你是不是就会把它给我了?”

他想了想,“那要看你的这个秘密是不是值我那件衣服的价值?”

“你的衣服多少钱?”

“也不多,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一万多块钱吧!”

小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家伙居然把一万多块钱的衣服扔到那么破的一张破椅子上!真是暴遣天物啊!

小文再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底气了,“一……一定值的!”

“你快说,你知道什么秘密!”

咳咳!

他先要给自己壮壮胆,他心里很虚,甚至都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了,放开了他的手,也放开了他将要穿上的t恤,紧紧的靠着身后更衣室的密度板,他害怕他说出来之后,男孩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怎么办?

第014回 两只猪的战争

碰上个扮猪吃虎的,小文感觉应该是贫穷限制了想象,满脑子都是智商被侮辱的耻辱。难道这样就认输了吗!在两个极力想窥探他人隐私,加工成自己谈资的售货员阿姨没有发现他之前,像斗败的鸡一样,失落的离开这家童装店吗?

也许这是个好主意,起码不会让他更加狼狈,保存着灰溜溜的自尊心,总比被打击成渣渣强吧!

愤怒的用眼睛斜视着他,一个试衣间怎么能容得下两个自命不凡的家伙,好吧!出绝招吧!

他再一次把他将要套在头上的t恤拉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这样做,阻止他穿上衣服到底有什么意义,喜欢他一身的排骨还是那条绣着一只小公鸡的四角裤,去他的小公鸡,去他的包皮骨,管他有没有骨头,能硬起来的东西不是都应该有骨头吗?

“你妈妈进了店长室你知道吗?”

没有半点感情在他的脸上,仍然超乎平常的冷俊,或者说是羸弱,整个人都弱不禁风。颧骨很高,五官容貌很符合酷酷的这个词。却不是很耐看,木讷中挤压出来的冷漠,配上一双灰色的圆眼珠,是不是应该是个混血儿!

“知道啊!很正常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小文已经绞尽脑汁了,感觉希望越来越渺茫。

“两个售货员阿姨在门口偷听你知道吗?”

他用两只无神的眼睛挑了挑他。

“知道啊!她们一直这样,每次我妈妈进到店长室的时候她们都要趴在门上偷听,怎么了?难道你的秘密就是这些吗?”

硬着头皮只能这样做了,计划已经一次又一次的改变,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了,管他呢!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你们的店长是个男的对吧!”

“对呀!这有什么异常吗?”

“难道你就没想过,你妈妈进去后,里面会有个男的店长和她在一起,这样很容易让人联想……”

他偷偷的观察他,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到些许的感情变化。除了他的目光变得更冷漠外,看不出他现在内心是喜还是忧。

“是的,所以两个售货员阿姨才趴在门上听!讨厌的两个家伙!”

哦!

他好像比自己还清楚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他是不是领养的,进店长室的中年妇女肯定不是他亲妈!

“那是你的亲妈吗?”

“是啊!她是我如假包换的亲妈妈。”

“你一直这样冷漠吗?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

“这是我的性格,有什么问题吗?”

“没!感觉有点儿不太正常!”

“是的很不正常,两个大男人在更衣室里搞了这么长时间,很不正常!”

“我感觉也是!”

“你的秘密呢!你不是要有秘密告诉我吗?”

“本来想的,看你漠不关心的样子,我看还是算了吧!”

“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没有啊!我为什么要骗你!”

“从你进来开始,你好像一直都在骗我不是吗!”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你看我是干什么的?”

“看你这身型套,你绝对不是来这里买衣服的!”

“你猜对了,我真的不是来买衣服的!”

“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为什么要这样问?”

“这很正常啊!你一直再摸我的身体!”

小文差一点忽略了这个问题,还是因为他的身体摸起来没有肉感,太柴了,胸和一只脱毛的柴鸡差不多。赶紧把手缩回来,这是他除了小武之外摸到的第二个他人的身体。

嘻嘻!无法形容的尴尬。

“我是不是有点儿失态了?”

“没!你这样很讨人喜欢!”

我靠!这是啥意思,“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想告诉你,你的身体很强壮!”

“是吗!那又怎么样?”

“我可以抱一下吗?”

“你……!”

小文的心让他搞得蹦蹦的乱跳,这家伙想干什么,他的眼神里难免会带着恐慌和疑问。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抱一下,像你那样强壮的身体,感觉感觉他们有什么不同。”

“真的?”

“真的!”

“希望你的想法能这样简单!”

“你是说,我我可以抱一下是吗?”

他的眼神里突然泛起兴奋的绿光,小文的心狂跳得更加的激烈。双腿忍不住向后退却。很不自然的靠在更衣室的木板墙上。

此时他的身高显出了优势,有种无形的力量压迫他不得不仰视他,他轻轻的探着身子,红色的四角裤,好像套在干瘪的树杈上,又像是一条放的发蔫的大萝卜,看着他做出了拥抱的姿势,他已经无处可逃了。

小文愣住了,他在权衡,为了那身他还没有穿过三天的破衣服,价值不菲的旧衣服,这样做值吗?想过一百种可能,设计过一千种套路,可是这样的结果,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居然要糗到牺牲色相,我的天哪!

由于他没有做出任何动作阻止他,他已经抱住他了,开始是两只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接下来是象征性的用了用力,最后手伸到他的背后在他的背和木板之间交叉在一起。

我的天哪!他的脸火烧火燎的,像一头钻进盛满辣椒油的方便桶里。心跳的无比的恐慌,因为他想到的东西,是一种反自然的可怕怪相,他感到耻辱,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孩子开始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之前,却被这个男孩玷污了身体,这是莫大的耻辱!是的,一个有正常价值观的男人或是女人都无法接受的事实,对吧!

他挣扎了,好像是为了维护生态平衡,或是物种的纯净,当把自私的情怀升华到全人类的时候,他却放弃了挣扎,就像大家照顾不到小家,小家照顾不到无能的子女,他是被遗弃的哪一部落的,除了自生自灭好像没有更好的出路。

好吧!他还能看到那身价值一万多的衣服,在哪张破电脑椅上放着,是的,也许那不是一件破衣服,那是一顿大餐,一顿让他和小武甚至是林洋哥哥,他们三个人饱餐一顿的饕餮盛宴。

好了他忍受了,像一个刚被送进怡红院的艺伎,舞姬,饿死了全家的小姑娘,被无情的践踏了纯洁后,那种绝望和耻辱。

“爸爸!我想你!”

他轻轻的在林洋的耳边呢喃着,只到他说出第三次的时候,他才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小文的心像被细细的头发扯了一下,可怕的是那根细细的头发末端绑着一根细细的针,针在心头,痛在心尖。一股强大的电流顺着头发在针尖上产生了放电的电弧火花。

哔哔哔哔哔……!

震耳欲聋的响。

那些不纯洁的想法,在他的大脑里一下子被电击得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痛苦的共鸣。他们两个好像是寺庙里铜钟与钟锤,唇齿相依,唇亡齿寒。

“你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小文愣了一下,他还没有在那些感触中完全的解脱出来。他已经放开了他的身体。

“哦!”

他不好意思的一笑。

“其实我是在骗你,我根本没什么秘密!”

“是吗?”

“嗯!我就想借你的衣服用一用!”

“哦!这样啊!”

“新衣服还是旧衣服,你可以随便拿!”

“真的吗?”

“是真的,只是你别忘了付款就行。”

小文满脑袋都是漫画上的黑线。

“好吧就当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希望店长室里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家伙他不近人情了,他都牺牲了色相都没能打动他冷漠的心,好吧!

“祝你全家幸福!”

小文想放弃了,宁愿去别的地方再试试,也不想见到这个讨厌的家伙了。他刚要挑开帘子,他说道:

“你要走了吗?”

“难道我还要留下来被你侮辱吗?”

“你能不能做我的兄弟”

“什么兄弟,和你烧黄纸的兄弟吗?”

“可以啊!我们也可以磕头拜把子!”

“不稀罕!我有兄弟,而且是同胞同性的兄弟!”

“你真幸福,我什么都没有,孤身一人!”

小文无耻的笑了笑,“你可以让你妈给你生啊!不是同胞的也不要紧,不是同父的也不要紧,反正有个兄弟你就不孤单了!”

“你在挖苦我!”

“没有!你感觉是就是呗!你的感觉对我没有那么重要!”

“你知道你是个很讨厌的人吗!”

“我讨厌吗?好吧!送你一句更讨厌的,你妈说不定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小弟弟,你不会孤单了!”

“你……!”

他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麻利的把t恤穿上,眼神突然怒起来。

“那身旧衣服送你了!”

迫不及待的从更衣室里冲出去,小文跟着他去也从更衣室里出来,看着他慌慌张张的跑向店长室,心里非常舒畅,小样!想忽悠我,你还嫩了点儿。

挑帘子,进更衣室,抱起破椅子上的衣服,急急忙忙的向店门口这里走,不敢太慌张,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脚下,生怕一不小心绊倒,引起那两个爱看热闹的售货员注意。

当他潜到门口的时候,听见店长的门咚咚的被砸响。

“里面的人听着,我不在乎谁做我的第五任后爸,只是你们一定要采取措施,我可不想要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或是妹妹!”

小文一点儿都没感到意外,虽然有点儿小惊喜,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子,既然有这么大的魄力,居然有勇气直面自己的耻辱。太了不起了。

带着成就感,带着满心的欢喜,撞开店铺的玻璃门,临别时再甩一眼那件草莓的内内,让坚挺更稳固一些,是的,这是无法抑制的青春期开始!

第015回 意外的财富

衣服有了,可惜只有一件,两个人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试了试,可惜了,一万多块钱的衣服,两个人谁都穿不上,太瘦了,感情人家富人家的孩子,衣服都是定做的,私人订做。他们俩都是五短的身材,眼睁睁看着一件好衣服,没屁点用。

小文穿上那件不知道什么材料的裤子,连腰带都有,只能提到屁股以下,圆圆的小屁股怎么都塞不到裤腰里,努力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小武拿着那件t恤,在胸前比划了半天,尽管有一万分的爱不释手,又不得不抱怨着甩给小文。

“你弄得这都是什么呀!简直就是一堆布头!”

“哥!这可是一万多块钱的好衣服!”

小武好像都没稀得仔细听“有个屁用,再好的衣服穿不到身上,也是垃圾!”

小文也不得不把那条裤子脱下来,刚要随手扔到地上,小武顺手接过去,“我再试试!”

也许他以为他的屁股会比小文的小一些吧!试了裤子他才知道,他们俩是如此的相似,一赌气把裤子脱下来,提在手里晃来晃去的,像是提溜着一挂猪大肠,抖搂着恶心的猪屎往下掉。

“你不是很能吗!你是不是打劫了幼儿园的小朋友!”

小文气急败坏的把t恤卷了卷,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难道你比我强吗!你怎么不去,要饭还嫌饭馊,有本事自己去,你去打劫个比幼儿园的大的呀!”

“就你能,让你能!”

他本来想揪着小文的过失,可劲的折磨他一阵,没想到用力的抖了几下,居然真的掉出一块屎,一个黑色的钱包。

“额!钱包,小文你是不是真的去打劫了?”

小文正在生闷气,搜破脑袋才想到的办法,却变成如此不愉快的结果,自己已经够委屈的了,小武还不疼不痒的挖苦他,他真想大喊几声发泄发泄,可是,实在是太饿了,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可浪费。

“哥你哪儿来的钱包?是不是我去童装店的时候,你去抢老太太了!”

他把手里的裤子向前一举,“喏!在裤子里掉出来的!”

“真的!”

大概是那头扮猪吃虎的猪的吧!毕竟这身衣服是从他身上脱下来的,像他们那种富二代,出门有必要带钱包吗?“哥你再抖一抖,看看能不能掉出个手机来!”

小武直接把裤子扔给小文,“你试试吧!没准儿能抖出个ipai”,他真有那个奢望,接过裤子里里外外的翻了好几遍。

真是个特殊的家伙,居然没有手机。

小武打开钱包,和他渴望的不太一样,里面只有一些崭新的毛爷爷,虽然拿在手里有那么一点厚度,数了数可区区不过一千块。

小武刚活动开指关节,钱已经数完了,真不甘心,掉过来又数了一遍,一点不差还是一千块钱。掉个个再数一遍,好吧!还是一千。

“哥你让我数数呗!钱咱是见过的,可拿在手里数一千块钱的机会可从来都没有过。”

“感觉不错有什么用,要是再多点儿就好了,咱可以理直气壮的跟老赵头说,给!这是我们一年的房租,多神气!”

小武忍不住又数了一遍,听了他的话小文差一点坐在地上。

“咱们不吃饭啦!正好拿着钱先去吃饭好不!”

“咳!真不舍的把它发掉!”

小文从他手里抢了好几次都没把钱抢过来,最后不懈的说。

“这点钱算什么,你知道这件衣服值多少钱吗?”

小武的眼睛不舍得离开那些毛爷爷,跃跃欲试的还想着再数一遍,听见小文这样说还是瞟了他一眼。

“别提那件破衣服,穿都穿不上,还能值很多钱吗?”

小文总算瞅准了机会,一把抓住小武手里的毛爷爷,“他的那件衣服值一万多块钱!”

小武显然很惊讶一件衣服能值这个天文数字,仍然没有丝毫放松,紧紧的攥着手里的毛爷爷。

“你是不是虚晃一枪,想从我的手里把钱抢走?”

“走你,走你!”小文在心里暗暗的叨念着,双手用力,想在小武抓的更紧之前把他抢过来,可是显然他的心思早已经被小武察觉。

“我问你,这身衣服你是怎么得来的,不会是真的抢来的吧?”

一计不成,暂时败下阵,扭头不自在的搓着手,“你还不了解你弟弟吗,我怎么会干那种事情呢!是一个瘦猴送给我的,哦!他就是那家童装店的老板儿子,在我前面和一个中年妇女进去的那个男孩。”

“送给你?有这么好的事儿?”狐疑的看着他,“是不是用什么交换的?”

“交换?我能有什么东西交换!”

小武想了想,还是正常一点吧!“这钱包是在他裤子兜里面的,肯定是他的没错,你说的是实话吗!你可不要骗我,要真是你偷来的咱赶紧不声不响的还回去,偷东西可是犯罪,要坐牢的!”

听了他的话,小文一下子没有了想抢钱的冲动了,“真是他送给我的,我没抢也没偷,你怎么不相信我了呢!”

小武为难的看着他,“那这些钱呢,也是他给你的吗?”

小文一本正经的说:“当时,他只是把衣服送给了我,我也不知道里面有钱呢!”

他开始纠结了,“我们要不要把钱送回去,有件衣服——尽管不能穿——我们还是把钱送回去吧!”

听了他的话,马上把钱抱得死死的,“送——送回去!不是他给你的吗!”

“是!我帮了他一点儿小忙……他所以把衣服送给了我,我没敢拿新衣服,这是他穿了三天的旧衣服。”

鬼都能看出小武对那些钱的感情,“要……要是他不知道他的钱包在身上呢!”

小文的表情说不上来是哭是笑,反正很痛苦的样子,“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送回去?”

“我,我,他肯定不知道身上有钱包,钱包里有钱,咱们送回去是不是就提醒他了。”

“哥!你不是说偷东西会坐牢的吗!难道你不想送回去吗?”

“他要是不知道的话!咱们又把钱送回去,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哥我不想坐牢!”

“你想不想吃好吃的,肯德基,麦当劳,北京烤鸭,德州扒鸡,不知道麻辣鸡块是什么味儿的!你说是不是应该很好吃?”

本来已经受不了了,小武再这样诱惑他,小文像打了鸡血,满脸通红,额头上的血管像小孩跳皮筋似的,停不下来。

“哥!咱不送了,走去吃好吃的!”

“你不怕坐牢啦?”

“不怕!要是真的坐牢了,哥你去给我送饭!”

“好!我每天去给你偷鸡做麻辣鸡块吃。”

“别!咱哥俩进去一个就行了,两个都进去,让老爷知道还不把老爷气死!”

“老爷已经死了!”

“再死一回!”

他们俩已经不由自主的走到麻辣鸡块的门口,透过玻璃向里面看,大厅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剩下的也大多是醉醺醺的不良少年,或是围着满桌子残羹剩饭农民工兄弟。

“哥呀!这都没人了还怎么讹人啊!”

小武呆萌着看着他,“讹人?你想的办法就是讹人啊!怪不得非要弄身新衣服呢!又是抱着别人的腿叫爸爸呗!或是叫妈妈!除了这一招你还能有点儿新的创意吗?”

小文看着他紧紧抓在手里的钱,“哥!咱不用叫爸爸了!你手里不是有钱吗!”

小武尴尬的一笑。把裤子小心翼翼的加在腋下。

“走!哥带你去做一回上帝!”

有了钱,确实胆子大了,小文和小武两只短短的小胳膊铮铮着,像两只渣渣着翅膀刚学会走路的小鸡儿,梗梗着脖子,站都站不稳还要找虫吃,太狂妄了,两只小流氓。

反正没什么客人,服务员大概都窝在洗手间,迫切的期待着领班吆喝下班呢。

“要饭的!我们还没下班呢!去门口等着去,一会儿就有剩饭了啊!”

喊这句话的人,站在厨房门口,好像刚从厨房出来,嘴里不知道塞着什么东西,从嘴角的黄褐色渣子大概能猜到,这个女服员,应该是在厨房里偷吃了咸鸭蛋黄什么的。

“谁是乞丐!谁是乞丐!我们要吃饭!”

感情小武噶起来蛮像那么回事儿的,一边瞪着眼睛喊,一边晃悠着手里的钱,毛爷爷在他的手里早已经变成了,裹糖球的纸,邹吧得已经没法再皱的余地了。

“对!我们要吃大餐,要吃麻辣鸡块!”

小文显得底气没有那么足,眼睛叽里咕噜的东看看西看看的。

“太晚了,没有麻辣鸡块了!”刚才嘴里含着蛋黄的那个女服员,不耐烦的喊着。

好像小武手里的那点儿毛爷爷,对他没有半点吸引力。

“麻辣鸡块不是你们的特色吗?怎么会没有了呢?”

“你这小孩真是可笑,说了没了就是没了。”

“没有你干嘛写在牌子上,干嘛你们不把他擦掉!”

“真有意思,你以为是粉笔字呢!想擦掉就擦掉啊!熊孩子,都快半夜了吃什么饭啊!”

“我们有钱我们愿意吃,你管得着吗!破饭店赶紧关门吧!什么都没有!”

“小破孩,说什么呢!什么叫什么都没有,有鲍鱼鱼翅你们吃的起吗?”

“我们有钱!”

“哥!咱不吃鱼翅,我同学说鱼翅都是粉条做的,咱吃鲍鱼!我同学说鲍鱼可好吃了!”小文尽管很小声,仍然没有避讳她的意思。

“你同学?那个同学呀?你同学难道不是我同学吗?”

“嘻嘻!”小文冲着小武挤了挤眉毛,然后大声的说,“给我们来两个大鲍鱼一斤一个的!”。

小武吓得一哆嗦,偷偷的跟小文说,“那么大的还不得好几十啊?”

小文只是苦笑,不想和他的这个傻哥哥报菜价,怕小武承受不住惊吓,落荒而逃。

女服务员长得虽然也算漂亮,可是脸上总带着一股子阴阳之气,让人觉得她好像是个刚从厨房的下水道里爬出来的游魂厉鬼。

第016回 隔墙有耳

林洋以学校为中心,已经找了很多条街了,每一条街道的垃圾桶,立交桥底下,他都要仔细的看一遍。刚进城的时候,猴三儿给过他这样的经验,真的有一天混到在城市里流浪的地步,这些地方才是属于流浪者的天堂。

两个孩子,现在的处境应该和流浪也差不多,身上没钱,又没吃的,他们还能去那里,总不能走回到郊区住的地方吧!

穿过一条狭窄的街道,眼前的灯光特别昏黄。大概又是一条老街,不见来往的行人,偶尔有汽车在街道上一闪而过。看样子,这条街道完全不能并排行驶两辆气车,寂静,很长时间的死寂,再不会有第二辆驶过来,死气沉沉的,灯光也很少见,更不闻两旁建筑物里的笑声或是悲泣,连待乳婴儿的啜泣也不见。

这里已经接近鬼城了吧,旁边的建筑和其他的地方略有不同,楼房还算齐整,黑漆漆的看不见楼顶上有阁楼。两旁的门市很稀少,没有铁质的围栏,更没有可以探进头的围墙。楼房紧贴着马路的两旁,窗户就在你的触手之间,锈迹斑斑的防盗网,大概是上个世纪的造型,完全不符合现代人的审美。

他心里很急,又不能快走,怕错过街边可以藏人的每一处细节,黑漆漆的小缝隙,他多希望那里边闪着两双熟悉的眼睛,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再重燃,反复经历着情感上的折磨。

接近整条街的中间,合理的设计,这里应该是一个十字路口,结果是的,真的有一条更小的街道和这条街交叉,站在交叉的中点,看看左面看看右面,先去那一边?两边都是黑漆漆的,连昏暗的灯光都没有。

左边吧!先去左边符合他的思维方式,他慢慢的走进去,做饭的油烟还在巷子里汇聚着没有消散,总算感觉到了点儿人间燃火的味道,脚下大概散落着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走上去沙沙的响,有种步步惊心的感觉。

越往里走里面越黑,隐约能看见街口的灯光,像一条亮亮的缝隙挂在遥远的前方。

喵!

一条黑影,闪着两颗绿光,该死的野猫,吓了林洋一跳。或许是一只家猫,灰色的或是黑色的,从他的面前跳过躲到黑暗的角落,也许哪里有一道门或是一扇窗户,管他呢,一只讨厌的家猫而已。

又往前走了一段,被猫搞乱的气氛渐渐的归于平静,又是死一般的静,他反而渴望那只猫再出现一次,这样也许就不像现在这么孤单吧!真是该死,两个孩子怎么会藏在这种地方呢!转身的空间都不是很充足。

加快脚步想尽快离开这里,显然他是在瞎耽误工夫。

“救命!”

突然一声尖利的叫声,好像在头顶突然打了一道闪电,心脏狂跳不止,走这样的夜路心里虽然做好了各种准备,可这个声音来的太突然了。

他赶紧扶着墙猫下腰,努力的搜索着巷子里能见到的情况,只有黑漆漆,一点动静都没有,要说有,只有他疯狂的心跳。

“救命!救命!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声音明明就在身边,却看不见人在那里藏着,他不由自主的用手划拉着墙壁,估计着声音的位置向前走,结果在前面摸到了一扇窗户,趴在窗户上仔细的听了听!“嘎吱!嘎吱!大概是在嗑瓜子吧!黑灯瞎火的嗑瓜子是不是更有味道!”

“有人吗?谁喊救命?”

里面没人回答,只有嘎吱的声音。仔细听,靠了我误会了,这分明是摇着摇篮哄小孩子睡觉觉,摇篮的声音。

嘣嘣!

敲了敲玻璃窗。

里面传出女子故意大声喘气的声音,林洋听得清清的!

“里面有人吗?是不是你喊的救命?需要帮忙吗?”

又有女子很不正常的笑声!

“滚!滚开!”

突然一个男人粗声粗气的吼道。

哦!

“尼玛没事儿喊什么救命,浪费别人的感情!”

林洋的脸瞬间通红通红的,好像在躲避窗户里藏着的怪兽,一溜小跑穿过巷子,一直跑到巷口才敢靠在墙上喘气。

一边喘气一边回头窥视漆黑的巷子里,心脏虽然还在狂跳,却连半点恐惧感都没有。

“真是隔墙有耳,这句话说的太精辟了!”以后自己要是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小心一点,这些破楼房的隔音太差了。

尽管眼前有了一片光明,却还是一条狭窄的街道,眼前的路灯变了一种风格,不是昏黄的了,而是淡淡的白。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山城,居然这么繁华的大都市,还藏匿着这么多隐晦的老街。真是大煞风景啊!

慢慢的心跳平静了,气息也匀畅了,还要接着寻找小文小武。

左边右边选一个方向吧!好吧!还是左边吧,今天晚上往左边走好像很幸运,不在乎再有一次这样的奇遇,只盼着能早一点和小武小文相聚。

真是奇葩!为什么要喊救命呢!有那么多可以令人兴奋的词语为啥不喊,比如……还是不要比如了,保持着无言的结局吧!免得吵到邻居。

呵呵!

“救命……”

“救命啊!”

还来,够强大的呀!这男的每天得吃多少枸杞呀!怪不得这里这么肃静,是不是所有的狗都被他挖了肾吧!

“救命啊!”

我去!

“救命啊!”

我去去去!

“抢劫呀!”

这么上道儿,这么快就换一种发泄的方式啦!你继续喊吧!我再也不过去敲窗户了,太伤感情了。

“救命啊!救命啊!”

忍不住还是仔细的听了听,声音分明是从前面传过来的,他回回头看看那条刚出来的小巷口,难道是回声吗?应该在后面怎么会跑到前面的。

“救命!救命!”

哦!确确实实是在前面,真是个躁动的夜晚,这是今年的网络名词吗!怎么都要这么喊,到底是因为太兴奋了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救命!”

声音渐渐的变近了,有人在慢慢的接近他,他好奇的停下脚步,难道这东西还能边走边玩吗!仔细的向前看,隐约发现一个人影,像躲猫猫似的,从哪些粗大的景观树后面,一棵一棵的接近他,时不时的还会喊两声救命。

林洋仔细的看着,不明白那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难道你拿着隐身草,以为我看不见你吗?

“救命!”

他最后躲在一棵较粗的树后面,好像不再动了,大概是以为林洋还没有发现她吧!

“救命!救命!”

声音喊得闹着玩似的,一点儿威胁感都没有。

林洋向前走了几步,瞪着眼睛看着那棵树,隐约还能看见树后的黑影。

“救命……!”

这是啥意思,明明自己一个人躲在树后,喊个屁救命。

尽管好奇心能害死猫,他还是那样做了。

离那棵树还有几米远的时候,他站住,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树后的人没有再出声,静静的在树后面躲着。

“你是人是鬼!大晚上的干什么呢?”

黑影不慌不忙的从树后迈出一条腿,之后才慢慢的显露出她的身体,在莹白的路灯下,能看清她是个娇柔可爱的女孩,有着椭圆形的瓜子脸,五官不是很清晰,头上歪戴着一顶大帽檐的白色帽子,大概穿着蓝色的裙子,在路灯的灯光下不好分辨裙子的颜色,白色的t恤,胸前有其他颜色的图案,英文字母什么的。看不太真。脚上大概是粉色的高跟皮鞋,动起来显得很轻盈。

“刚才是你喊的救命吗?”林洋问道。

“是啊!”

“为什么?”

“刚才有个人跟踪我,我差点被吓死!”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的踩着猫步靠近林洋,脚下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有吗?我怎么没发现有人?”

“刚才在我身后,这么远你怎么会发现呢!”

她说话的声音和她的气质一样诱人,林洋本来很紧张的心一下子平和下来,本来嘛!一个楚楚美貌的女孩子怎么会对他产生威胁,即使对方是个女鬼又能怎样。

“哦!是啊!这麽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险的!”

他已经离林洋很近了,还要硬生生的往林洋的身体上靠,开始的时候林洋以为她是不小心的,比如细细的鞋跟踩进花砖的缝隙,或是被马路牙子绊了一下什么的。

可是,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让林洋觉得她是故意的,他适当的向后退了一步,保持着和她的距离。

“会有什么危险啊!我就喜欢晚上一个人在外面溜达!怎么了?”

林洋觉得她的举手投足,老是有意无意的在勾引自己,不像是无意做出来的动作,比如,她老是把她的小短裙用手掀起一部分,如果这样还不算,拉着你的手碰她的臀部这个算了吧。

“帅哥,你又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面溜达什么?”

“我……。”

他考虑要不要和他说出实情,从这一刻起,这个女孩子的声音里添加进了一种嗲的元素,听了痒痒的,浑身上下真的起来一层鸡皮疙瘩。

“没准儿我们想做的是一件事情!”

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明明是故意在冲着林洋放电,动作更加的大胆,甚至要把她的手放在林洋的肩上,另一只像抓小鸡似的胡乱的胡撸。

林洋最讨厌这种不矜持的女人了,还不如那些为了钱出卖身体的纯粹,起码后者是为了美好的生活努力的奋斗,有职业道德的,显然她没有,她嫣然就是个马路杀手……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马路杀手。

他故意的又向后躲了躲,没想到这个女孩子毫不示弱,急不可耐的扑上来,一把搂住林洋的脖子。

“帅哥!干嘛呀!难道我不漂亮吗?”

身体像一只大蛇七扭八扭的缠着林洋。

第017回 拯救!

寂静的夜里,昏暗的路灯下,突然路遇非常漂亮的孤身美女对你这样做,是多么欢愉的事情,可是林洋没有这种感觉,对她的主动表现得非常的被动。他一直往后退,女孩子大蟒蛇捕食势的强攻,一直在他的身上扭来扭去的。最后被迫靠在一棵树上。面对林洋不怎么强烈的反抗,她更加肆无忌惮,死气白咧的把手往林洋的衣服口袋里伸。

开始的时候,林洋真的有点儿难为情,以为她是那种站街的女人,可是,当她把秦璐给他的那个信封拿到手里的时候,林洋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一把抓住信封不放。

“放手!你要干什么?”

鬼都能摸出信封里面装的是什么,即使灯光很暗,也能看出她的表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之前的那股子娇柔瞬间消失了。身体开始和林洋产生了距离。

“这是你一个月的工资对吧!”

声音经过合成器中性的修饰过,去除了嗲音的部分。

“你什么意思?”

“你要是现在放手的话,我可以给你留二百!”

林洋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用一只手抓着信封感觉不放心,另一只手也加入了战斗。

“你这样做,我可以认为你在抢劫吗?”

噗呲!

女孩的笑很勉强。用胳膊肘顶在林洋的前胸上,身体前倾,惦着脚,几乎趴在林洋的身上,嘴巴凑近林洋的耳边。

“也可以这么认为,不过!大晚上的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你不就是希望被美女打劫吗!”

说句心里话,不管这个女孩子现在做的事情多么的招人讨厌,可是不能否定她是个美女的事实。林洋的心蹦蹦的狂跳,她的话他要消化一会儿,也可以说,他希望女孩子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虽然心里表现得不怎么喜欢,身体却也不排斥她一直这样做下去。

女孩挺起身,抓着林洋手里的信封扥了扥。

“放手吧!反正是要消费的,给谁不是一样啊!”

“你好像误会我了,我来这儿是要找人的!”

“是的,我知道,你是来找女人的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来找一对儿双胞胎的。”

“年龄不大,还挺贪心啊!不过你这点钱够吗?”

“我是不是有必要好好的和你解释一下,你好像真的误会我了。”

“可是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乖乖的放手就是对我工作的最大支持!”

“你的工作?这个算是什么工作。”

“你可以认为我是个拯救男人灵魂,阻止你们堕落的工程师!”

“哦!好高大尚的职业呀!可你为什么要抢我的钱呢?”

“这是我们想到的最有效开展我们工作的手段,男人有钱就变坏,把你们的钱变成我们的,你们就不会变坏了,这样做也是对我们工作的一点点回报。”

“说的没错,变坏的女人一定很有钱,把抢劫说成这么神圣的好像只有你一个人了吧!”

“不!我们是一个团体,一个团结友爱的大家庭。”

“这么说你们是团伙作案喽!”

“请尊重我们的职业好吗!我再重申一遍,我们是拯救灵魂的工程师,是很有职业抄手的!”

“天底下有这个职业吗?”

“有啊!我们发明的。”

“有没有失败的案例,比如说,把你拯救,或是强行和你发生点儿实质性的行为的!”

“难道你没听清我说的话吗!如果你再不放手的话,我只要轻轻的喊一声,会有几个壮汉请你吃包子的!”

“说了半天这才是最主要的,我要是反抗的话,你就叫人揍我呗!”

“那是我们工作的另一种方式,像对你这种罪孽不算深重的,我们一般不会采用。”

林洋感觉和她聊天很愉快,况且还能学到了新知识,有点儿乐在其中的感觉。

“什么情况下你们会采用请人吃包子这种方式?”

“这个涉及到我们这个行业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林洋想笑,却又不好意思在一个自命不凡的圣女面前,耻笑她的天真,只能说他们组织的头目好强大呀!

“你们的组织,哦对!大家庭里有几个像你这样的美女?”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记住,此时此地有个无名无姓的美女拯救了你的灵魂就好了,我们不希望让太多的人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也不想在一个城市里留下太多的痕迹,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

“尽管你巧舌如簧,我还是认为你们是抢劫的。”

女孩开始不耐烦了,一下子从天山的圣女跌落到恶毒的泼妇群里,也可以说是原形毕露。怒怒的小表情让林洋更发的可笑。

“没工夫跟你扯淡,赶紧放手!”

面对他的威胁林洋不但没有放手,伸出右手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手背,她一哆嗦,信封被林洋抢了过来,林洋毫不掩饰的当着他的面儿,把钱从信封里拿出来,还有那张金卡,卷在一起放进裤子兜里。

“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想抢走我的钱没那么容易,我应该好好的给你上一课,姑娘,你可能是被人洗脑了,你的这种行为没有高大尚,就是简单粗暴的抢劫,你明白吗?”

女孩大概是看见了林洋代表着尊贵与富有的那张金卡,愣在原地傻傻的看了林洋一分钟,最后毫不犹豫的喊道:“二哥三哥,钓到金龟了,你们赶紧出来吧!”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女孩身后的一条巷子里,小跑着出来了几个人。

林洋一点儿都没害怕,女孩不是说了吗,他们是个团结的大家庭,况且玩仙人跳的怎么会没有后援。

一共又出现了五个人,有三个站在女孩的身后,两个过来抓林洋,五个人全是黑西服大墨镜,大晚上的戴墨镜,难道也是为了遮阳?

“小子乖乖的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省的老子给你舒皮子。”

大概这两个人就是女孩嘴里的二哥三哥吧!大光头,身材短粗,大胖脸被墨镜挡着一半,看不出细致的模样,粗略的看一眼,两个人很像双胞胎,起码体型身高差不多高。

“还说不是抢劫!光天化日你们居然敢干这种事情!”

“你有没有点儿常识,现在是夜黑风高好吗!”

两个人一边一个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的胳膊死死的拧到身后。

“他的裤子兜里,金卡在他的裤子兜儿里!”

女孩迫不及待的喊着并迫不及待的向林洋走来,嗒嗒嗒!目的肯定是奔他的金卡去的。

在女孩翻动林洋裤子兜儿的时候,林洋面带笑容的说:“还说不是抢劫,你们是赤果果的强盗!”

女孩把他的钱和金卡从裤子兜儿里翻出来之后,不客气的给了林洋一个嘴巴。

啪!

“跟你说了我们不是抢劫,我们在拯救你知道吗!啥都不懂!以后别在山城混了!”

这一巴掌虽然打的不是很疼,可是林洋完全被她激怒了。

别看他对那两个小保安仁慈的没有还手,并不代表他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胳膊被人抓着自然用不上力,可是这条刚刚恢复的右腿完全没有束缚,左右开弓,一边一脚,肯定踢碎了四颗蛋。

两个光头大叫两声倒在地上,自然松开了他的胳膊。林洋对自己的脚法非常的自信,甲老道并不假,确实是有真功夫的,林洋没有跟他白学,要不是有他气功心法的传授,林洋也不会做到飞石能打鸟的境界。

放倒了两个大块头,女孩惊讶的看着他,手里的钱和卡还没来得及揣进自己的兜儿里,甚至在他的手里还没有温热,被林洋一把夺了过来。

“在你拯救我之前,我先拯救拯救你怎么样!”

女孩瞬间的愣神儿之后,马上喊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请他吃馒头。”

可是他身后的那三个人,早已经风也似的逃之夭夭了,她回过头在看躺在地上的两个光头,二哥三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跑的。他团结的大家庭明显没有那么团结,肃静的马路边上,昏暗的路灯下面,只有林洋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呵呵!呵呵!

“帅哥!原来你这么厉害呀!”

声音又回到了初见时那般嗲气。

林洋面带微笑,“这就是你说的所谓的团结的大家庭吗!他们好像都已经被我拯救了,大概是回去好好反省了吧!”

呵呵!

“是啊!既然是这样,不打扰了,我也回去好好反省吧!”

说完转身想跑,林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的一扥,好像有点儿用力过猛,或女孩本来就是故意的,一头钻进林洋的怀里。

身体接触,感觉软软的,心里的冲击比身体上的愉悦强烈着几百倍。

“你不能走,你就这样走了我怎么拯救你呀!”

“好吧!留下来乖乖的等着你拯救好了。”

缠绕,攀附,摩擦。

“帅哥你是不是很冲动!”

浑身的皮肤颤颤发抖,电流停留在神经末梢,在刺痛中一阵一阵的痉挛。热气沿着肚子慢慢的往下延伸,一路热乎乎的顺溜直下,什么情况?接着他感觉肚子上麻酥酥的,像放上一块冰块哇凉哇凉,渐渐的钻进皮肤里,渐渐的钻进肉里,渐渐的钻进肚子里。然后是五脏六腑一样的翻腾,心里火烧火燎的,血液奋力的挤进动脉,然后减压,最后停留在毛细血管里,慢慢的凝固,慢慢的降温。

女孩一把推开他,他晃晃悠悠的,感觉双腿没了知觉,比被摔断时还要虚弱,视觉开始模糊。路灯更加的昏暗,光晕像水面的波纹,一圈一圈的在他的眼睛里荡漾着远去。朦胧中的女孩,冷冷的看着他,像冰块一样散发着寒气,眼神迷茫而决绝。

晃!晃!

没有星星的夜空在晃,莹白的路灯在晃,景观树的黑影轮廓也在晃,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莫名其妙的摔倒后,再没有力气爬起来,心跳越来越慢,视觉越来越模糊,眼前只有粉色的高跟鞋,像两只相伴的天鹅一样渐渐的在漆黑的湖面上远去……消失……。

“喂!20吗!鑫泽里小区门口,有人受伤昏迷……。”

在闭上眼前的那一刻,他只听见女孩说了这么多,接着,意识被黑暗吞没。

第018回 住院了

林洋的眼前经过一段灰黄,看清了屋顶的白色顶棚,和一盏圆形的吸顶灯,这是哪儿?头像裂开一样的疼,绿色的窗户,透亮的玻璃,外面漆黑一片,一半绿一半白的墙壁上写着红色的床位号,“23床,25床”。床位号上面是一排绿色的金属盖板,上面有“氧气,吸引”几个接口,他像一条很宽的收腹腰带,把墙壁分割成绿裤子,白t恤。

医院?这样的场景还能想到其他的地方吗!

闭上眼想一想之前发生的事情,粉色的小皮鞋像两只鸽子在眼前跳啊跳的,自己被一个穿着粉色皮鞋的女孩子捅了一刀吧!努力的回忆女孩子的模样,却回忆不起他的脸部细节,好像一场梦一样模糊,现在梦醒了,梦境里的人和事,正在脑袋里渐渐的消失。

我居然晕血?不!这怎么可能,可为什么见到自己的血流出来的时候,会有种窒息的感觉?

赶紧摸一摸肚皮,印象里被捅了一刀的位置。确实有块纱布在上面粘着。用手碰触的时候很疼。看一看四周其他的床位,只铺着脏兮兮的绿色褥子,房间里只有他一个病人,真是一家生意惨淡的医院。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没费什么力气,伤口也没像想象中的那般剧痛。大概只划破皮肤吧!刚刚有血流出来,还真不知道自己会晕血,见到别人的血从来都没晕过。可不是晕血!还有什么理由更充分的解释他会晕倒的事实呢?真的挺不可思议的。

病房的门打开,其实,透过门上面的玻璃林洋早已经看见了漂亮的护士向这里走来,只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运气变得那么好,到哪儿都有美女陪伴,好吧!真的是运气很好吗?刚刚被美女捅了一刀,好像完全没有恨意,在昏倒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吧!难道评判一个女人的品质的依据,就是这蜻蜓点水势的一刀吗!

捅他之前是随随便便的站街女,捅完之后反而为她立起了贞节牌坊,这能代表所有男人的内心世界吗?如果是,请捅死他们。

“哦!24床你醒啦!”他手里端着不锈钢的盘子,里面放着纱布和镊子,插着试管的玻璃瓶,乳白色的胶囊,不注意肯定以为那是个充满奶水的奶头,一瓶是无色的药水,一瓶是蓝色的药水儿,还有一包促进肌肤再生的药贴,现在把它们轻轻的放在隔壁的床铺上。

“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正在帮他收拾床上的被子,“20送来的!”

好像有一点儿印象,弄伤他的那个女孩子在他面前拨打了20,恰好是在他昏迷前一秒接通的电话。

“你好20吗……”

熟悉的声音在脑袋里响起,又好像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声音,既熟悉又无比的陌生,是人,是个漂亮的女人没错!

“好了!现在你躺下,我帮你换药,贴上药贴后你就可以出院了!”

林洋从心里想拒绝的,可还是乖乖的躺在床上,不是其他的目的,在她把纱布掀起的时候看看肚子上的伤口到底有多大。

结果他发现了身上蓝白条纹的患者服,至于他是怎么到他的身上来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吧!他希望是眼前的这个护士帮忙穿上的,也是他脱掉的,闭上眼想一想,那是一种何等壮观的场景,幸亏当时他是昏迷不醒的,哪怕有一点儿意识都能尴尬得要死。

她用试管吸了点儿无色的液体,滴在林洋肚子上的纱布周围,房间里马上充斥着酒精的味道,像刚刚有个醉鬼在屋子里呕吐了一番。

白皙的手上没有手套,是他对职业的不尊敬,还是一时舒服,或是出于对病人的心里的理解。

难道就是这双手吗?为他穿上患者服的?柔柔的,烫烫的,是不是脸已经红了,算了由他去吧!

当纱布在肚皮上撕离的时候,那些医用胶布,尽管她已经事先用酒精稀释过了,还是弄掉了他很多的汗毛。

嘎巴!嘎巴!

他恍惚看见,茁壮的树林被女巫的妖法,齐刷刷的每一棵都被折断。疼痛感分不清是来至伤口,还是那些被拔掉汗毛的皮肤。

一条小小的伤口,像纽扣一样缝着两条细线,没有发炎和红肿的迹象。

他没看清女孩的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一把小刀,可折叠的随身小刀,还是可以伸缩的像弹簧刀一样的,或是一把小剪刀,也是能折叠的可以放在钥匙链上的,不锈钢小剪刀,平时可以剪剪指甲,或是用它修剪钻出鼻孔的鼻毛。

反正是一把利器,和手术刀片一样锋利,他都没感觉怎么疼血已经流出来了。他还是第一次看着自己的血毫无控制的往外流,当时的感觉无法形容,好像只有晕倒才能准确的形容他的可怕!

凉凉的,她用镊子加着酒精棉球,在他的伤口上轻轻的擦拭了几下,伤口还是有点儿疼的,不小心金属镊子划过的时候更疼。他的肚子抖动了几下,他可以发誓他没有让它那么做,那是皮肤自主的反应,说不清道不明。自从他偷偷的在角落里……反正他知道了,那种抖动能给他带来很强烈愉悦感!

可是身体在被她强迫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出于什么原因,是急着抢回自己的钱,还是想惩罚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呢!扯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是不是理所当然的应该被捅一刀,把他心里那些怀疑她是站街女的想法无情的掏出来。用她的粉色小鞋跟,捣的和蒜泥一样稀巴烂。

这一次没有纱布,用酒精和碘酊消过毒后,贴上了能促进肌肉再生的药贴。他没好意思一直盯着他的脸看,更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她的胸看,反正有了刚才的抖动之后他再不好意思看她了。

侧过脸,他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柜上,最上面的是秦璐给他的那个信封,看着它的厚度,应该里面的钱还在,这是为什么呢?

她为什么没有把钱抢走,趁着他昏迷的时候。他们的目的不就是那些钱和金卡吗?

搞那么大的迷阵,她做出那么大的牺牲,主动投怀送抱的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最后终于放倒了他,却不拿走他身上的钱财!

她用力的按一下,防止药贴没有和伤口更好的结合,即使伤口那么一点,快速的愈合也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儿。

“好啦!等天亮你可以去办出院手续了。”

她说话的时候,递给他一张纸,“这个是你的出院证明!在天亮之前你可以在这里睡一觉,反正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呢!”

她无法抑制的打了个哈欠,尽管这不是她故意卖弄她美色的一种手段,反正真的挺好看的,反正美女做什么林洋都觉得好看。

端起托盘和来时一样的姿势,走到门口时才转身,利用开门掩饰着故意回头瞟了一眼林洋。

她殊不知林洋一直偷偷的顶着她,他更不知,在她关门的一瞬间,闪出脚上的粉色小皮鞋。

他呆呆的,傻傻的,就那样让它在眼前消失在门后面,只到她嘎达嘎达的脚步走远,他才迫不及待的从床上跳起来。

错觉?真的?做梦?连着给了自己三个嘴巴!不是很响但是很疼,追到门这里偷偷的打开门,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看。悠长的医院走廊,灯光很暗,变得出奇的静。很多一模一样的门,不知道她从哪个门里消失的。

静静的他在门口呆了很久,再没有人出现在走廊里,他回想她婀娜的背影,他回忆她精致的五官,为什么每次遇到的都是美女,这个世界真的是美女如云吗?或是女鬼,好吧!从一开始见到的全都是女鬼。

有四个女鬼的大别墅,佳佳,于欣悦,秦璐,王梓馨,所有他碰到的都是女鬼,可以随意按照男人们想象中的完美模样变换外形。

迫不及待的把信封从衣服上拿起来,抽出里面的毛爷爷数了数,两千分,金卡也在。这真是个天大的谜,一个女人打劫一个男人不要钱,难道是为了他的美貌吗?

这身洗得发白的运动服,能让他看起来很帅吗?好像有点牵强。那是什么,良心发现了,在他的血流出的那一刻,他良心发现了吗?

他又回到床上,像护士说的那样再睡上几个小时,等天亮了去办出院手续。躺在床上后想一想这样做还是不行,忙活了大半夜,弄得伤痕累累的也没找到小文和小武,他们还是个孩子,在外面多停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赶紧脱掉医院的患者服,果不其然,连条内裤都没有,怪不得他们这么的放任自如,穿回自己的衣服,虽然没有患者服那么舒服,毕竟还是挺合身的。

至于内裤,整间屋子都找不到,只能作罢。就这样走吗!对医院的救死扶伤不做任何的补偿,算他们好管闲事,自作自受。不行!他不能干这种没良心的事儿。

不舍的从信封里拿出五百块,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快要走到门口了,是不是留下的钱太多了,这样皮里肉外的小伤,用得了那么多钱吗?

好吧!肯定用不了,奔回来,又拿起三百,二百应该够吧!下定决心了,不能再多了,就二百。走到门口他又折回来。又放在床头柜上一百,人不应该这么自私,再多一百吧!

这次他下定了决心,偷偷的打开房门,在静静的医院走廊里摸索着电梯的入口。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电梯的门。

叮咚一声!

电梯的门打开,一只熟悉的粉色高跟皮鞋,出现在电梯门刚刚打开的缝隙中。

第019回 无所事事的一天

再一次和佳佳遇见,她穿着可爱的学生裙,梳着两条马尾,好像一下子回到十几岁的学生时代,尽管她的实际年龄和现在的穿着也大不了多少。在王梓馨和她表哥的陪同下,从白色牧马人上跳下来,缓缓的走向一中的校门。

这没有什么可惊讶的,在山里的时候摔到了头,她的记忆一下子消失了好几年,她以为自己现在还在上中学,记忆力一下子回到了少年时代。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帮着他寻找记忆。

这一段时间,王梓馨成了她的保镖,每天和他形影不离。

他们在林洋的身边经过,王梓馨一直板着的脸,装作不认识似的瞟了一眼林洋。她始终都是这种高冷的表情,深沉,冷漠,从他的表情里很难探寻到她的内心世界。

“我认识你吗?”

佳佳突然回头问道,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脸。

林洋的心情此时非常的复杂,多想一把抱住她,告诉她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可是王叔的脸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次,穿插在他和佳佳的回忆之中,让他辛苦的压抑着对她的感情。

“我……”

王梓馨冲着他举了举拳头,其实她不那样做,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

“走了,佳佳姐,我们快上课了。”不紧不慢,不带任何语气,这就是她的性格。

冷冷的甩给林洋一个吓止的眼神,拉着她进了校门,佳佳每一次回头,都像一把尖刀在林洋的心上戳出一条深深的伤口。

他的表哥像陌生人一样看都不看他一眼,开着牧马人离开,他这样做是有情可原的,林洋之前可是他的情敌,现在好像还是,她有意无意的还会想起林洋的这个名字,只是和林洋之间发生的那些事儿,没有了记忆。

他沉重的目送着佳佳和王梓馨消失后,才不舍的转身离开。

走近对面的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今天开始,小武小文就要住校了,接下来的时间他无所事事。

秦璐这几天工作很忙,听说前面的那几件凶杀案,抢劫案还没有头绪,又出了个假币案,按理说,这种案子应该属于经济犯罪,不归他们刑警队管,既然又由他们负责,肯定又闹出人命了吧!

小文和小武打架,吃霸王餐的事情,也都是秦璐委托小朱帮忙解决的。只是五百块钱的罚款是林洋自己付的。

晓梅早已经准备好一碗咖啡,端着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今天她特意穿了一双黑色的布鞋。

“来一杯拿铁吧!我请!”

他无精打采的瞟了一眼她,“谢谢!”再低下头没有其他的言语了。

“你今天晚上会来吗?”

“不会!”

“你恨我?”

“不恨!”

“服务员!”

“您好!”

晓梅答应一声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林洋瞟了一眼她离去时的背影,怎么也和刺伤他的那个女人联系不到一起。

马克杯里的拿铁,散发着牛奶的香甜,裹挟着咖啡的香气,飘进他的鼻子里,他陷入了沉思。

不想回山上去了,这座城里有太多让他难以割舍的人或事儿,远比一头驴子更让人回味。

听两个小保安说,姑姑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和王拐子走到一起了,也许踏雪丢了对他是一件好事儿吧!这样想,起码能安慰一下自己犯下的过错,让自己的罪恶感少一点。至于韩冰!也没什么不可以割舍的,姐姐长大了自然是要嫁人的,这很自然,只是希望姐夫不要是那个保安就好了。

最不能割舍的,也许只有佳佳了吧!即使现在不能相见,也不敢去见她,说不上为什么,反正!内疚,惭愧,都化作无边无际的思念!

他或许应该找份工作,不能打着照顾小文小武的名义,欣然的接受秦璐的接济,或是更多好心人的照顾。那样他会觉得自己是个讨厌的寄生虫。以前跟在佳佳身边还可以堂而皇之的说成是在工作。

现在这份优越的工作没了,佳佳有了她的表哥,或许他本不该出现,那才是他们的正常生活。

“我们都希望你能去,你还是不会来吗?”

晓梅给其他的客人端了一杯美式后,再一次站在林洋的桌子前。

“没事儿的,小泥鳅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反正你是不会来了是吗?”

林洋喝了一口咖啡,破坏了杯子里咖啡师精心设计出的枫树图案。

“好像我去不去都没什么必要,他也是在工作,又不会听我的!”

“咖啡四十,记得一会儿买单!”

林洋诧异的看着她,“不是你请我的吗!”

“现在不请了,你这种不近人情的人,不值得我请你喝咖啡!”

林洋愤怒的把上衣撩起来,指着肚子上已经愈合的疤痕。

“这个呢!”

“我……我已经解释过了,是误会好吗!”

“伤口在我的身上,是不是误会决定权好像在我吧!”

晓梅委屈的说,“你还晕血呢!还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呢!”

“你要是不弄伤我,我会晕血吗!”

“好吧!咖啡我请了,算我不对了好吧!”

“不用,现在晚了!”

他拿出一张四十元的优惠券,甩在桌子上站起身。

“你真的不会来?”

“要走啊!”

不知道女咖啡师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边的,她还是穿着黑色的工装,只是今天没有戴领结,细嫩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铂金的项链。

“项链很漂亮!”

他本来不想第一眼就关注哪里的,可不由自主的还是看了。

她甜蜜的一笑,“我男朋友给我买的!”

“那个痞子?”

还没等林洋再开口,晓梅诧异的看着她说。

女咖啡师面带不悦之色,“他虽然有点儿不学无术,可还是很靠谱的!”

“是吗?不是一直都是你养他的吗?怎么会有钱给你买这么好看的项链?”

她不再理她,没有接着她的话说下去,眨了眨眼,冲着林洋伸出他的右手,“你好!我叫吴梓楠,你都和晓梅成了朋友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洋轻轻的和她握了握手,“我叫林洋,以后请多关照!”

又有客人推门走进咖啡厅,咖啡师看了一眼刚进来的一对儿情侣,“你们聊,我去招呼客人!”

她走之后。

“还聊吗?”

晓梅嘟起嘴,“不聊了,你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好吧!我走了。”

“你去哪儿?”

“反正我不去鑫泽里小区!”

推开门走出咖啡厅,玻璃上反映出晓梅拿着托盘比划着打他的影像,他头也不回的沿着盲路向前走。

有时他会闭上眼睛,模仿着盲人感觉着脚下的条纹,有没有导盲的作用,显然作用不是很强,他也不是真正的盲人。没有很强的感知能力。

他的运动鞋底子很薄,沿着盲路上的条纹走得久了,脚底很疼,算了吧!反正前面有一辆白色的suv在盲路中间停着。

典型的无所事事,现在真的成了个闲人,也不用等着小文小武放学了。看够了车水马龙,看够了高楼大厦,看够了人来人往,对周围的街景渐渐的失去了兴趣,对来往的美腿也失去了兴趣,晃眼太晃眼了,看久了容易长针眼。

在路灯杆子底下的缝隙里,观察蚂蚁搬家的强大队伍,一个接一个的小蚂蚁,没有山上的那种黑蚂蚁大,四肢微黄,一个跟着一个的用嘴衔着白色的卵,从这边的缝隙爬到另一边的缝隙,反正他不知道这边的缝隙和另一边的缝隙有什么不同,也许两个缝隙底下是相通的也说不定,它们只是,程序上的晒蛋,没事儿的时候晒晒蛋。偶尔还会有带着翅膀的,夹杂在这只品种很杂的队伍里。怎么看它也不像这个群体里的一员。

总会有些异类,和人类社会有异曲同工之处。还不到正午,阳光不是很强烈,林洋想着要是有一把放大镜就好了。

“给!”

旁边真的伸过一把精致的金边放大镜,林洋赶紧回过头,这才发现在他的身后蹲着个小孩。

大概有十几岁的年龄,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眉毛很轻,看不见头发,嘴唇上有干白的裂纹,样子看着很憔悴,也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大热的天披着一件厚厚的白色外套。

“用这个看!”

林洋从她手里接过放大镜的时候,碰到她冰凉的手指,“你怎么没去上学?”

“我……放学了!”

林洋拿着放大镜,趴下身,仔细的看了看,能清晰的看清蚂蚁的四肢和灵活的触角,可是他的目的不是能清晰的看到它们,他是想残害它们。

“你骗人,现在还没到放学的时间,你是不是逃课了?”

她没有马上回答,林洋也没注意到此时小孩的表情。一边看着蚂蚁,随心所欲的这样问道。

“我!没有逃课,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学了!”

“辍学了?你不喜欢上学吗?”

林洋这时才转过身仔细的看着她,她的体型很消瘦,容貌显得非常憔悴,伸出袖口的手干巴巴的惨白,头上没有头发,大概连发青的毛囊都没有,一条蓝白条纹的裤子穿在身上,肥肥大大的,好像里面只包裹着两条腿骨。

“你生病了?”

她憔悴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是的!我病了很长时间了。”

林洋这时才发现,自己正好蹲在医院的门口旁边,一块醒目的金色牌匾上面写着,“山城肿瘤医院”他的心里一颤,肿瘤,平常人听到这两个字,都会有这样的感触。

他马上伸着手把放大镜递给她。

“祝你早日康复!”免不了眼神里满是同情之色。

“谢谢!”她好像觉察出林洋情绪上的变化,或许他已经见惯了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她欣然的接受了。

很吃力的从地上站起来,她的身体有些佝偻,可是身高并不比林洋矮着多少。

“送给你了!替我好好的保存它!”慢慢的转过身,用手捂着肚子,从部位上判断那是他的肚子,可是衣服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她的手被肥大的衣服包裹住。一摇一晃的从医院的门口走进去。

一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林洋都没有再说出拒绝的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第020回 工作应聘

手在兜里揣着,摸着刚才得到的放大镜,还有心情做残害蚂蚁的事情吗?怀着一颗沉重的心,继续在盲路上溜达着,脚下那些细细的盲纹,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隔脚了。

人生一世,生老病死,是多么平常的自然规律,虽然每个人都无法抗拒,也没有改变它的能力,对那些英年早亡,意外惨死的人来说,真的公平吗?

那个孩子的病态,在他眼前久久的挥之不去,再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会晕血——难道……得了什么怪病?还是心理原因。这段时间遇到了太多血腥的事情,是不是精神上崩溃了?会不会疯掉?

又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斑马线前面站着很多的人,老人和孩子居多,大概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这条街上的学校比较集中,从小学到高中,以一中为中心分布在各个角落。

老人和孩子走到哪里好像都密不可分,随便在那个道口静静的站一会儿,总会有老人带着孩子经过,手牵手的,在背上背着的,怀里抱着的,婴儿车里推着的,你会怀疑,这些才是这个城独有的街景。

他没有和其他的人一样,站在斑马线前等着红灯变绿灯,他讨厌那个东西,倒不是他对广大的交警叔叔不尊重,恰恰相反,他讨厌那些不尊重交通秩序的人或车。

转过十字路口继续靠着马路右边行走,街道豁然一下子变得宽敞了,两边的店面装饰得更加的豪华和个性,有意无意的留意着店门上粘贴的海报。

大多数都是各种促销活动和打折的广告,招工的很少,这年头大概是农村的人涌进城市的太多了吧!所以每一家都不缺人手。

偶尔有贴着招工信息的,要求也特别的严格,一是学历,二是技能。

林洋搜肠刮肚的琢磨自己到底会什么,好像什么都不会,手速比较快算不算?会打针输液,却从来没以治病救人的目的在他人身体上试验过,他的这份技能还没有走上临床的阶段。纸上谈兵,也不是很全面,李叔家的老母驴是他接的生,也不全面,应该是小泥鳅和他,他们两个一起做的剖腹产手术,手术刀是一把带锈的剪刀。

第一次这样做真的成功了,保住了一条小生命,事与愿违,在给母驴缝合伤口的时候,没有消毒彻底,老驴子没能看到小驴子长大,伤口感染,它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了,变成了餐桌上的美味。

就连驴皮也被人高价买走去熬阿胶了,最沮丧的应该是山上的甲老道,没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有这样的技能傍身,能在城里干点儿什么?兽医!城里的兽,好像只有宠物,去做宠物医生?

刚才看到过这样的招工信息,需要兽医资格证!还是放弃吧,身份证都是临时的,除了它,没有任何证件。

开始的时候,还有点儿不好意思看那些招工信息,因为他走上前的时候门里面总会有一双眼睛,透过玻璃死死的盯着他,好像他是个小偷正在作案。

沿着街道走了很久,总算在一个电线杆子上看到了他想要的工作,环卫工人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小广告“招聘男女公关”,环顾四周,没有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五官端正,年龄—25岁,男女不限,样貌较好者优先,日薪500—000元。

林洋满意的点点头,这些要求他感觉自己完全符合,他肯定是优先的,特别是后面的工资,太吸引人了,一天500—000,这是个多么震惊的数字啊!秦璐姐姐每天拼死拼活的,每月才有四千多,这个工作一天就能挣000,满满的高薪职业呀!

兴奋的扑上去,把最下面的电话号码撕下来,不想让更多的人看见,看见的人越少,竞争者就越少,自己被应聘的几率就会更高。

迫不及待的找了个电话亭,幸好口袋里还有几个硬币,拨打了招聘广告上的电话,响了很多次铃,对方才迟迟的接听。

“喂!粉!还是水晶?”

“我是应聘的!我看见你们的招聘广告了!招聘男女公关?”

“哦!哦—你想应聘做男公关?”

“是啊!还有名额吗?”

“有!当然有了!”

“你们的工资真的那么高吗?”

“工资啊!我们是效益工资,多干多得!甚至比这个还高!”

“真的呀!”

估计对方隔着电话线都能感觉到林洋此时的兴奋。

“你满足我们的基本要求吗?”

“啊!五官端正是吧?”

“哦,男的必须是处男!这是我们的基本要求,广告上没有写的。”

这个要求太奇葩了,林洋只是这么觉得,显然没有深思熟虑,大概是被高薪冲昏了头脑吧!。

“那必须的!”

“真的吗?你敢肯定?”

对方显得非常的激动。

“用手算吗?”

“勉强不算!”

“那就是了!”

“那好!帝豪夜总会,过来面试吧!”

我靠!这么痛快,找一份高薪的工作这么容易吗?短短的兴奋了两分钟。帝豪夜总会并不陌生,在那里发生过很多的故事。有驴,有美女,有枪。也是和秦璐第一次发生点儿关系的地方,好像不是很正规的场所。

那有什么,不是很正规的地方,也会有正规的职业不是吗!那么高的工资,还是去试试吧!

一时兴奋,在路边晃了晃手,出租车咯吱一声应手而停,司机像个重复工作的木偶,对刚上车的乘客半点兴趣都没有,木讷的看着前方问道:

“哪里?”

“帝豪夜总会!”

“你确定!”

“嗯!”

“早了,下午四点之后才营业!”

“我是去应聘的!”

他回过头用惋惜的目光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全是熬夜熬成的红血丝。

“兄弟——咳!”

“你确定能把车安全的开到哪里吗?”

“你确定非去不可吗?”

“为什么不呢?”

“那好吧!别说哥哥没提醒你,注意身体!”

“好!你小心开车!”

司机不知道是出于好心,还是长时间的工作反应迟钝,居然在路上没有带上其他的客人,径直开到帝豪夜总会的门口。

现在的帝豪夜总会,显得十分的冷清,门庭若市大概是晚上的场景吧!

“到了!”

“多少钱?”

“送你了小兄弟,不过哥哥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哦!谢谢!”

他大概明白这句成语的含义,“不给钱你肯定下不了车!”乖乖的把兜里仅有的三十元掏在后座上,才敢下车。

司机不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一脚油门飞也似地融入了街上的车流。

孤零零的剩他一个人,站在金碧辉煌的夜总会门口,环顾台阶上下,不知道哪里来的邪风旋着树叶,在台阶上打着转,翻着滚儿,形成漩涡转呀转的,掀起他的裤脚,钻进裤子里,莫名的冰凉。

林洋感觉好像到了坟地,处处阴风阵阵,本不坚定的心里开始慌了。站在四五登台阶上,他犹豫了,认为再往上走会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知道还是否尚理智,不由自主的退回一步,他觉得司机师傅说的成语,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早知道不给他钱好了,反正他都答应送我了。

他真的应该好好想想才行,是不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正在踌躇不前的时候,身后有人轻轻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他打了个寒颤,猛回头看向身后,在比他低两登的台阶上,站着一个比他高的男孩,衣着比他整齐,皮肤比他白皙,五官比他精致,林洋仔细的看了看,可能比自己稍稍的逊色一点,细节上还算可以,可是整体的气质,没有他更帅气,不管是出于自负,还是自恋,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

“你好!”

他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你也是来应聘的?”

他轻轻的点点头。

林洋从台阶上退下来,向他伸出右手。

“你好!”

他伸出手轻轻的握了握。

“我叫廖小云!你是?”

“林洋!”

“你好!”

他说话的声音,阴柔之气重了些,他的动作也是,虽然很自然很优雅,作为一个男人总是感觉缺少点儿硬气。

两个人都没有电话,无法与电话那头的招聘者联系,只能在门口的台阶上忐忑的等着。他们偶尔的交谈几句,却都有意无意的避开讨论工作的性质,林洋是真的不懂,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回避。

夜总会的金色大门,终于缓缓的打开一条缝隙,一个光头睡眼朦胧的人从缝隙里挤出来,个子不是很高,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丝绸睡袍。

“你们俩是应聘的吗?”

“是!”

几乎异口同声。

他翻着圆圆的眼睛,挤了挤倒立的眉毛,仔细的看了看他们两个。

“好吧!进来吧!”

这算是初试成功吗?林洋和廖小云一前一后走近微开的金色大门里。咣当一声,大门在他们的身后关闭。林洋和他同时回头看了看关闭的大门,又相互的对视一眼,他们可以从各自的眼睛里看到彼此内心的恐慌。

这条幻影一般的走廊,林洋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刚来山城的时候有幸和这里有过一次惊心动魄的邂逅,究其根源,还是踏雪的功劳,秦璐帮了一点小忙。

光头晃晃悠悠的带着他们从这条走廊经过,进到夜总会的大厅舞池,还有那圈环形的舞台,顶上只有照明的白灼灯泡,舞池和舞台都失去了灯光点缀的绚烂,卸去了豪华的伪装,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像一具死尸在大厅里静静的躺着。绕过它们,是通往二楼的金属楼梯,铺着发油发亮的地毯,脏兮兮的,很难分辨地毯的颜色。

全程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清脆的回响,好像环绕在耳边的空谷回音。

踩着楼梯依次到了二楼,才发现,上面的二楼别有洞天。

第021回 人愁酒量小

依次渐进的彩色灯条环绕着走廊的四周,好像数条一直向前蠕动的蛇,一直在挑逗着你的性腺,你还能再长一点吗?鄙视你!

朱红的包间房门上镶嵌着金色的数字,红色的地毯延伸到看不见的拐角,加上粉色的墙壁上悬挂着引人无法自拔的油画。

猛然的冲击勾引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淫靡和放纵,强烈的震撼着每一个来这里的男人,也不会放过每一个来这里的女人,和一楼的粗犷豪放相比,这里才是极乐世界。

光头男轻轻地敲了敲00的房门。

“丽姐,又来了两个。”

房门轻轻的打开,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出现在门缝里,轻佻的瞟了几眼林洋和廖小云,嘴角翘起“进来吧!”

摆动妖娆的身体让出一条缝隙,光头男冲着她挑了挑眼眉,好像这个神情是他调情的招牌动作,女人装腔作势的歪着头,手指轻轻的按在朱唇上,眉目传情!向他做了个飞吻的手势,然后把廖小文和林洋拉进屋里,重重的摔上门。

红唇轻启“蠢货!”

没有发出声音,林洋是从她的唇语上读出来的。

屋里面灯光昏黄,满屋子都是女人的香气,玫瑰红的真皮沙发上,坐着四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男孩,静静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脸上挂着拘谨青涩的表情。

第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们也是这个城市里的来客。身上还残存着很多亲近土壤的诟色。

他们的对面是一张有黑色底座的玻璃茶几,被一圈儿沙发环绕,茶几上摆放着两打未开启的啤酒,放在啤酒笼里,开瓶器放在啤酒笼的旁边。茶几两头各放着一个水晶的烟灰缸,未燃尽的白色烟头上,清晰的留着粉色的唇印。细细的,林洋还以为那是一根行使完使命的火材头。一盒白色的长方形香烟,大大的字母占据了烟盒的四分之三。半开着,放在左手边的烟灰缸旁边,银色的金属打火机,反色着光线,小小的一个截面,能清晰的看见屋顶的白灼灯泡印在上面,好像它才是这间屋子里的唯一光源。右边的烟灰缸旁,放着一瓶打开的啤酒,透过瓶子,黄色的液体升腾着细腻的气泡。覆盖在细小瓶子的肩颈以下。

头发挽在头顶的女人,大概就是丽姐,坐在四个男孩对面的沙发上,背对着林洋他们进来的门口,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走吧!去见见丽姐。”

拘谨的不知道先迈的那一条腿,蹩脚的挪到四个男孩的旁边,知趣的他们向一起靠拢了一下,留出更大的空间给他们两个。

迎接他们的女人绕过茶几,坐在对面女人丽姐的身边。她豪放的从茶几上抓起打开的那瓶啤酒,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喝酒的姿势没有半点淑女可言,好像故意向着对面的男孩们强调她的豪放,以此证明,她才是这间屋子里的大姐大。

“丽姐!”

“坐吧!”

林洋死死的盯着这个叫丽姐的女人,典型的中国式美女,二十几岁,画着淡妆,鸭蛋圆的脸上略施脂粉,粉色的嘴唇勾勒出性感的唇线,纯天然的浓眉没有纹绣过的痕迹,一双善解人意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们。

身上柔软的丝绸长裙,贴附在完美的曲线上,加上他尊贵的气质,完全和那天在学校门口碰到时天差地别。

“怎么会是他!”

丽姐微微的翘了翘担在一起的腿,细嫩的肤色,修长圆润的,鬼斧神工般勾勒出两条梦想中的完物。

好像在他们进来之前说了很多话,轻轻的抿了抿嘴唇,旁边的女人马上从茶几上拿起啤酒,和开瓶器,打开瓶盖递给她,原来他才是这间屋子里最善解人意的人。

她接过酒瓶,熟练的抓着瓶颈,优雅的仰起头喝了一口瓶子里的液体,说句无知的话,林洋并不知道那一瓶黄黄的液体是啤酒,他第一次见这种满身都是英文的小瓶子,和超市里那种500l装的完全是两个概念。

“你们都知道应聘的是什么职业吧?”

她的眼神好像故意斜视着林洋,注意着林洋的一举一动,甚至是细微的表情变化。

其他的四个男孩,以及廖小云,都低着头红着脸小声说。

“知道……!”

只有林洋不以为然的左看看右看看,再看看对面的两个女人。

“报告!我读书少,不太明白公关是干什么的,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噗嗤!

丽姐的一口啤酒差一点喷出来,赶紧把酒瓶放在茶几上。强忍着把嘴里的酒咽下去。她旁边的那个女人没有那么矜持,林洋的无知肯定震撼到他了,生活在这个城市,很多东西都有它独有的代名词,这里招聘的公关,同样是广义的,多数人能接受的泛指。

“呵呵!真的有这么天真的人,你肯定不用验,你已经惊艳到我了,一定能满足我们的条件。”

林洋不以为然,甚至是听不懂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条件?”

“老四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

“哦!用手的不算是吧!”

哈哈!

一下缓解了满屋里的尴尬气氛,连廖小云和其他的四个男孩也忍不住偷笑,偷偷的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一本正经的他。

咯咯咯!

还以为旁边有一只抱窝的老母鸡。

“丽姐!这个家伙是个难得的棒子,你把他交给我吧!我调、教调、教他行吗?”

说句实话,别看丽姐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刚才绝对被林洋的天真惊艳到了。喝了口啤酒压了压刚才的尴尬。

“秋红,你带其他的人去别的房间呆一会儿,我要跟他单独聊聊。”

秋红不高兴的晃了晃她单薄的肩膀,这一下惹了祸,胸部甩动起来的惯性,让她完全停不下来。

“丽姐!这么新鲜的……你想吃独食!”

丽姐看着她的脸色产生了变化,一股艳压群芳,足足的女王范显露出来,秋红在她的士气光环下不得不屈服。

“你们五个跟我过来!”

语气里带着不满,是不是又有刚进门时的唇语,见到丽姐后,林洋再没心情关注这个骨子里都透着骚气的女人。

五个人依次从沙发上站起来,神情中难免带着不满和妒忌,在秋红的带领下,走出了房间,房间的门关上以后,走廊里没有脚步声,只听见另一个房门的关闭声。

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此时的林洋显得非常的不自然,丽姐还是老样子,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

她站起身,亲自为林洋打开一瓶啤酒,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又坐回的原来的位置,原来的姿势。伸出闪着钻戒的左手,从茶几上拿起白色的烟盒,抽出一支细细的香烟,用打火机点燃,异香的烟草味弥漫在她和林洋之间。

林洋盼着她能把打火机放到其他的位置,打火机反射的光线正好投射在他的眼睛里,不管他怎么躲都躲不开它的光束。

“对于之前的误会,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林洋尴尬的挤出微笑。

“没什么,又不是你的错!”

她把烟头放在烟灰缸的凹槽上,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两下,烟头上的烟灰脱落到烟灰缸里,露出烟头上的炭红。

“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叫丽姐!”

“这是在这里的化名,我的真名叫王静。”

“哦!你叫王静,看起来你比我大,我叫你王静姐吧!”

“不行!在这里你只能叫我丽姐,这是这里的规矩。”

“哦……!”

“你的男友——律师,还好吗!”

“他……。”

香烟已经在她的手指间快要燃尽了,林洋真担心烧到她的纤纤玉手。

“烟……!”

王静也意识到了指间的温度,赶紧把他按灭在烟灰缸里。

“和你一起的两个孩子很可爱!”

“是的!我把他们当亲兄弟。”

“希望那天你们没有分别太久。”

“没有!我很快找到他们了。”

“你真的是为了工作到这里来的?”

“是啊!”

“你不知道公关是干什么的是吧?”

“不太清楚是什么职业,好多职业名称我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比如,推销员,对了还有自由职业,呵呵!上班儿还有自由的吗!”

王静一点儿笑意都没有。

“你很天真,不应该来这里。”

“咳!你不知道,我需要一份工作。”

“可是这里的工作不适合你。”

林洋错意了她的意思。

“我不符合要求是吗?是不是……好的!我明白了。”

林洋显得很激动,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鼓足勇气出来找工作,没想到就这样无疾而终。

“好吧!我不想让你为难!”

说着,他拿起茶几上王静为他打开的啤酒,“我可以喝吗?”

“当然!特意给你打开的!”

王静好像不急于解释她的真实用意,静静的看着他。

林洋从来没喝过啤酒,更别说对瓶吹了,他笨拙的拿起酒瓶,好不容易才把瓶口对准自己的嘴,黄色的液体流进他的嘴里,涩涩的,好像有无数根针灼烧着他的舌头。被人拒绝的郁闷给了他强忍着喝光它的冲动,一口,两口,在他吞咽的短短时间里,舌头从开始的适应,到喝干之后喜欢上这种感觉,只用了短短的几秒。

把酒瓶放在茶几上,好像还意犹未尽,居然留恋的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其他啤酒。

“还想再来一个吗?”

“可以吗?”

“你随意,想喝多少喝多少,只是第一次喝酒,不要喝得太多!”

王静又为他打开两瓶,林洋不客气的都喝了之后,更加的意犹未尽,自己拿起开瓶器。

“你刚才是不是说,我想喝多少喝多少?”

王静看着他的眼神修饰上一抹深情,“是的,然后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洋的眼睛发直,嘴角浮出一丝傻笑,抓过一瓶啤酒,险些把酒笼里其他的啤酒弄翻,在王静想阻止酒瓶倒下的手还没有碰到酒瓶时,酒瓶恢复了平静,她尴尬的把手抽了回来。

“你好像喝醉了!”

林洋把刚打开的酒瓶举在手里,看着手里的瓶子,“我怎么能喝醉呢!这么个小东西。”

说着,找到自己的嘴,逞强似的又喝了一大口,然后目光呆呆的斜视着王静。

第022回 怦然心动!

偌大的屋子只有她们两个人,一男一女的单独相处,也许以前王静没能从中感受到什么,可是今天不同,对面坐着个单纯的男生,用痴情的眼神注视着她。

尽管他已经满脸醉意,尽管她知道他的表情完全是无心的,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脸上挂着足以让一个女人的内心产生波澜的痴迷。

她不敢再注视下去了,那份单纯让她找到了初恋般的感觉,对于她这种渴望真情的女人来说,它的杀伤力太大,轰!像一颗高爆手、雷,宁愿在它爆炸的气浪中粉身碎骨。

“你真的喝醉了!”

“你今天好漂亮!”

她的嘴角微微的颤了颤,“你真会说话!”

“不!我只会说真话!”

呵呵!

她想用笑声掩饰什么,“喜欢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多!”

“你喜欢我吗?”

林洋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不着边际的话脱口而出,尴尬到拿起桌子上的空酒瓶子。送到嘴边的时候才知道瓶子里已经没有酒了,更尴尬的又放回到茶几上。

王静从心里不想说出让他走的话,嘴上更不舍得,是歉意还是出于对一个傻弟弟的关心,或是都有,甚至是一见钟情,她不讨厌姐弟恋,他们可以从现在开始一段感情,不用等上天的旨意,也许上天的旨意就是让他们遇见。一点儿都不夸张!这是个快节奏的年代,人类的感情价值观已经进化,老天的工作效率也应该跟上才对。

反正现在还有很多的时间。

砰!

瓶盖跳到沙发外面,落到没有铺着地毯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像硬币撞击地面的声音,巧的是,瓶盖正好直立在哪儿,然后,滚!旋转!滚落在林洋旁边沙发脚的空隙里。

她把酒瓶直接放在林洋的手里,“我其实不该这么做,我正在教唆一个孩子犯罪!”

她大概是想用这种行为,逃避林洋刚才口无遮拦让她十分难堪的话题,像他这种直白又不走心的问题,任何一个和他不算熟识的女人都会把它当成是酒后胡言乱语,正好!他还是喝酒吧!

现在的林洋好像迫不及待的想喝一口瓶子里的液体,此时非常的需要它的麻醉,像一个不小心说出心里话又偷吃了甘露的猴子,上了瘾,完全停不下来。

收敛面部夸张的表情。

“我不是孩子,这应该可以是我的权利了!跟你的教唆没有关系!”

王静微微欠了欠身,坐直了身体。

“可是你的心智好像还不如城里的未成年孩子!”

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想表达的真正意思是什么,是他不解风情还是他太迂腐?不懂女人心?难道这不正是他这样的年龄应该有的天真吗?很久没有见到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处在人性的反光镜里太久了,见过的早熟少年太多了,才错误的以为,他!很特别。

他把还有半瓶酒的酒瓶按在茶几上,打了个饱嗝,啤酒里的气体让他老是想这么干,面对天仙一样的女人,他不想颜面尽失,可是现在他忍不住了,那些气体把他的胃里胀的满满的,食管的瓣膜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幽门同样如此,好吧!气体从细小的缝隙挤出来,像哨子一样,吹着紧急集合的调子。

“你在耻笑我的智商吗?”

她的手伸向白色的烟盒,在拿出香烟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你要来一支吗?”

“你好像又在犯罪!”

林洋摊开双手,靠在沙发的椅背上,脸上又浮现出在别人看来很违心的表情。

“我已经罪孽深重,不在乎再加重这么一点点,更不在乎让你看清这个世界!”

用两根细嫩的手指夹着香烟的根部,伸直手臂递给林洋。

“我还没吸过烟,就把我的第一次献给你吧!”

接过香烟的时候,已经感觉自己说的话太不严谨,赶紧补救道:“我第一次喝啤酒,第一次吸烟都献给了你,怎么说,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王静没有以任何惊艳到她的表情,回应他画蛇添足的解释,她知道,他不懂女人,更不懂一个经历过凡尘澡泽洗礼过的熟女。

“也许吧!”

她拿起打火机点燃自己手里的香烟,然后把打火机的盖子合上,按在茶几上轻轻的一推,刚好滑到林洋面前的位置。熟练到好像是一种本能。

优雅的吸了一口,长长的吐出一圈烟雾,忧郁的眼神盯着烟头上生起的青烟,烟头上的火心在她汪汪如泉的眸子里闪亮。

林洋把玩着它,细细的烟嘴上有心形的孔洞,里面有一颗红色的心,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捏上去硬硬的,但肯定不是冰糖。这个洞容易让人产生臆想,也许那就是设计者的真实用意吧。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很单纯!”

“这样的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感觉你就是在耻笑我!”

“我没有!”

“你有!在学校门口的时候,你和你的胖律师男友一样,你们看不起我们这种没文化的乡下人!”

“我已经道过歉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是你想的那种,我也是农村的!”

“当时你为什么不站出来,为我证明我不是一个碰瓷的?”

“我……他……!”

王静好像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本来事情就是如此的简单,却因为她的退缩,让他有机可乘,造成差一点无法控制的后果。相反的,王静后来良心发现做出的扑救,林洋一点儿都不知情,他正在被学校的两个保安带去学校门口保安亭的路上。

“无言以对了吧!是不是觉得理亏,有点儿对不起我了?如果你有那么一丝的内疚,请给我这个工作的机会好吗!他妈的,我真的需要一份可以温饱的工作!”

他一口气把瓶子里的酒喝干,一下子把酒瓶塞进笼子里,他想这样做,他愤怒的想这样做,他甚至想把酒瓶子,插进自动贩卖套套机的投币孔里,尽管那是他个人的异想天开,他就是想找个投币孔插进去,可惜!找不到。

“这个叫什么?”

“科罗娜!外国的啤酒!”

“不,我是想问这个装酒的笼子。”

“酒打,装啤酒用的,一打是十二瓶!”

“这个是六瓶,就是半打呗!”

“是的!”

“酒打不严谨,装六瓶的应该叫酒半打?”

“其实叫半打酒更贴切!”

“笼子就是笼子,叫什么打,本来一笼子还要叫半打,什么逻辑,按这个逻辑,装鸟的笼子要叫成鸟打吗?”

“不能,不是一个概念,所以你不适合在这里工作!”

“又来!我们不谈工作好不好,在这里工作应该很能喝吧?”

“可以喝一点!”

“既然你有诚意向我道歉,为嘛不陪我喝一杯呢!”

“我已经后悔请你喝酒了,你应该尽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这样……善良的人该来的地方!”

“开始赶我走了,你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你很聪明,你是灌不醉我的!”

呵呵!

尴尬的笑。

“用你的酒灌醉你,是不是很刺激!”

“刺激的背后往往是伤害!”

“伤害谁?我不会伤害你!”

“你理解错了,是你会被伤害!”

在酒精的作用下,林洋的头有点儿晕晕的,他想到了酒,想到烟,想到她吸烟的姿势也很不错,为什么自己不点燃它。伸手去抓茶几上的打火机,像抓一只鱼缸里的鱼。

“我知道你的用意,我也知道这个地方不正规,可是我真的需要一份工作,小保安,小泥鳅,甚至是翻垃圾桶的侯三都认为他是在工作。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我为什么没有!”

好不容易把打火机的盖子打开,却不知道它的原理,那块闪闪发亮的东西,在他笨拙的手里就像是一块废铁,没有半点用处。

王静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在他马上要抓狂的时候,站起身,走到他跟前,从他的手里把打火机拿过去轻松的点燃了火。

林洋抬起头,用无神的眼睛看了看她,嘴角莫名的挂着微笑。

“你看到了吧!我他嘛的就是个废物,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烟并没有点燃,被他狠狠的拍在茶几上,烟嘴上红色的心形颗粒,跳了出来,从茶几上弹跳到对面的沙发上,藏在靠背之间的缝隙里。

王静没有再回到他的座位,慢慢的蹲下身,扶着他晃晃悠悠的肩膀。

“你不是,你是个善良诚实的好人!”

林洋想哭,可是作为一个男人,眼泪不愿意轻易的掉出来,但也不愿意在他的眼底藏得太久,一路的委屈,一路的坎坷,山城没有给予他半点的施舍。眼眶里汇聚成一团清泉。此时他看着王静的眼神脉脉如水,深情到可以融化一颗顽石般坚硬的心。

“现在可以陪我喝一杯吗?”

王静想拒绝,又忍不住想探寻他灵魂深处的神秘宇宙,像极了他的外表,一直深陷在优柔寡断的藤蔓之中,在她眼里,他是块没有经过雕琢的无暇美玉,他不想做把他雕刻成稀世珍宝的大师,但是他想在这块美玉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她的专属,她的唯一。

“好,姐陪你!”

一瓶一瓶的啤酒,在他们之间的茶几上升腾着细腻的气泡,王静第一次在陪人喝酒的时候献出了自己的灵魂,以前她觉得自己是个行尸走肉,一块让无数男人倾倒的肉体。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没有人向他伸出一只温暖的手,更没有人能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就像是一个行走在地狱与天堂边缘的怪物。

头顶上有那么多的灯,唯独只有一盏亮着,天上有那么多的星星,却只亮着一个太阳,人依旧,生活依旧,同样的日子往往复复。

第023回 狼狈为奸

四点,是王静留林洋在这里的最后时刻,也许在那个,昨晚的瘴气渐渐散去,今天的还没有升起的时候,她能带着他从这里偷偷的溜出去,她心里明白,他还不知道,在他们走进大门的那一刻,以应聘者的身份,再想要从这里出去,是多么的困难。

来这里的目的不纯,它就像是个能反噬邪恶的法器,本身就很邪恶,绝对不会用善良回报他人的无知。几年以来,她看过很多的人,男人或是女人,被这里的澡泽洗礼后,化作澡泽里的一滴污水,一滩烂泥,甚至是一坨腐败的动物尸体,她只是以一种麻木的心情,旁观或是远观,他们慢慢的烂掉,慢慢的成为这个城市里的边缘怪物。

或许那样的结局对他们是公平的,他们在有来这里工作意愿之前,已经知道了,灵魂会在欢愉中沉沦,青春会在挥霍中消亡。

有一天,会趴在满是呕吐物恶臭的垃圾桶旁,祈求别人丢弃的食物碎屑,尽管那些人有可能是他们的邻居,以前的竞争对手,他们曾经嗤之以鼻的拾荒者,或是在他们身上窸窣喘气给与他们痛苦的恶人。那又能如何,仅有的金钱用在了更大的痛苦后,针头与静脉接触带来的短暂愉悦。只要他们能给予吃剩下的食物或是,掺杂着沙子的食物碎屑,疯狂,吞咽,为伤痕累累的食道再添新伤。滴血,为那些干得无法下咽的食物,增加一点润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他们是自作自受,可是,看到林洋的时候,他恍惚看都了几年前的自己,尽管他是男的,她是女的,可同样是一脸的无知,善待每一个心怀不轨的人。用真诚祈求生活的不抛弃。可惜他来错了地方,她也来错了地方,她想拯救他,就像希望几年前有人能拯救自己一样。她没有他幸运,她等的人一直没有出现,而他需要的人恰恰正是自己。

今天的酒喝的不是太多,可是王静醉了,一直想保持清醒的她居然醉了,败给了这个无知的孩子。

林洋更是大醉不醒。神志不清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一起,不!是睡在了一起。

王静歪倒在沙发的扶手上,林洋紧紧的抱着她的腿,整个身体躺在茶几旁的地毯上,头枕着王静的脚。胳膊攀附着他的小腿,像女王脚下的奴仆正在祈求女王的施舍。

散落在林洋身体旁边的,是酒瓶,烟盒,还有王静的白色高跟鞋,她的脚趾白皙油滑,像一颗颗刚在奶油里打捞出来的玉蚕豆,饱满圆润。他的脸紧紧的贴着它们,梦境里肯定有吃不完的美食吧!

门轻轻的开了,是秋红鬼鬼祟祟的打开的,带着一脸疲倦从门缝里探出头,脸上的浓妆,像经过一场鏖战,被破坏得七零八碎的,这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副战场,真希望她的主战场会好一点。太残忍了!

看到屋里的情景,蹑手蹑脚的捏到沙发旁,怪异的模样加上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她更像一个吊死在房梁之上的鬼魂。

装模作样的用手推了推王静的肩膀,“丽姐!丽姐!”

声音里带着讨厌腔调。

王静仍然沉沉的睡着,对她的呼唤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脸上的表情马上变成小人得志时的得意。

“骚货,这回看你还不死!”

兴奋得转身,想要夺门而出,肯定是去找能给王静施加痛苦的人。

手扶住门把手的时候,坏主意油然而生,又偷偷的潜回来,她为啥不大出血死在这儿,真是老天不长眼。

小心翼翼的把王静裙子背后的拉链拉开,像扒蛤蜊一样把裙子的上衣拔掉肩膀以下,上身的细嫩皮肤,大部分都显露出来。她还不满意,更加可恶的把背后的排钩打开,肩钩摘掉,现在应该满意了,已经露出上身的全部了。

妒忌的摸一下自己的胸,狠狠的咬着牙,恨不得把王静的捣烂嚼碎再吞掉,来补充她用填充海绵都不能满足大多数人审美的胸部。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可能是她觉得接下来将要发生在王静身上的,远比她对她那么做更痛苦。

自言自语,也可以说是不吐不快。

“烂货!在这种地方臭清高,去死吧!”

羡慕,妒忌,恨了一分钟,为自己争取了一分钟的喘息时间。继续她的阴谋,把她的裙子尽可能的撩到上面去,让腿部,胯部,甚至是腰部,代表性感的部位全都漏出来,要不是怕王静突然间醒过来,她恨不得把衣服撕得一条一条的才解恨。

如果这是个电影的拍摄现场,王静和林洋分别是男女猪脚吗?不!是她的道具,而她才是女主,导演兼道具师。

道具一王静,她已经布置好了,接下来是道具二林洋了,她对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完全没有恨意!有的只是可惜。怪他在对的时间里相信了错误的人。

前面的五个他都已经口试过了,他妈的有四个是冒牌货,只有一个是正经东西,可惜了,膨不起来的江米条,细的和牛毛一样有点夸张,不过真的没法用,牙签对大桶,扔进去像鹅毛掉进油缸,连点儿响都没有。

本来林洋现在的姿势和不到位的群众演员差不多,已经做得有模有样的了,缺少一点细节和情绪。

秋红先是把他像王静的身边拖了拖,隔着屏幕都能闻出林洋醉得和死猪一样,所以她才敢大胆的摆弄他的手脚,没想到这一弄居然有了意外的收获,林洋的手,自己乖乖的顺着王静的腿慢慢的摸上去,最后停留在立面和平面的夹角处。焊工把这种焊接方式叫做“立角焊”比较容易出现沙眼或是收缩孔。头像睡梦中找奶吃的婴儿拱啊拱,拱到了膝盖以上,枕着嫩白的大腿,闻着香草的味道,舒服了,一动不动的接着酣睡。

憨态还不如一个婴儿,挂在嘴角的口水侵犯了毫无知觉的王静。

秋红被他突然的不自觉行为吓了一跳,赶紧尽最大的能力向旁边躲了躲,希望能避开他会突然睁开的眼睛,尽管她的心都坏透了,可还是紧张的狂跳不止。

林洋做完这些动作之后,并没有睁开眼睛,她才敢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安慰一下,猥琐在胸腔里面的良心。

她知道,她有很多时间,王静轻易不会喝醉的,虽然她不知道王静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她等这样的机会已经等了不是一年两年的了,想骑在王静的头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为了搬倒王静,她宁愿想瞎眼都值得,愚蠢的家伙,瞎了眼还敢保证那些只懂得交媾的男人还会喜欢她的投币器吗?

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她甚至想吸一根烟缓解一下紧张,可是她愚蠢的脑袋还能意识到那样做是自取灭亡。即使王静的香烟就在它面前,为了梦寐以求的即将到来的幸福生活,即使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她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离成功还剩一小步,细致到不放过一丁点儿的细节,可能是站着走路确实不方便,想到马上就要成功了,再付出多一点也无所谓,干脆跪在地上,从没有地毯的地板上爬起,慢慢的爬到林洋身边。

从哪个部位开始呢,无关紧要的上衣?可以不用冒险,运动裤没有腰带,这里才是重点,手伸过去,抻了抻他的裤腰,松紧带很松,轻轻的一拉。

哇哦!

真的是个处男哦!她可以用她多年的经验发誓,兴奋的差一点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味道很青涩,视觉很壮观,不可否认这绝对是个上等的棒子。

像一只看见了鸡的狐狸,像一头看见了肥猪的狼,像一只吃够了甘草的老牛,突然看到了鲜嫩的绿地。那种从远古到现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都无法削弱的贪婪,一下子涌遍全身,只轻描淡写的看那么一眼,天哪!。

“谁!”

“……”

眼前一黑,差点呕出一口鲜血!

“佳佳!佳佳!”

“你为什么不认识我了!”

说完低声的抽泣!

秋红瘫软在地上,灰溜溜的爬到门口才扶着门站起来,不管现场有没有布置完成,是不是已经达到了她想要的要求,她都要灰溜溜的逃离开。

在走廊里迎面正好碰上光头四哥,他们独处的时候四哥总能找到惊喜,好像四哥和任何一个女人独处都能找到惊喜,一把抓住慌慌张张的秋红。

“红!干什么去呀!”

惊魂未定的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尽管讨厌这个脑袋上擦了油的家伙,可是现在她需要一个依靠,需要一个给自己壮胆儿的狈!

林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像裂开一样的疼,眼前出现了半个闪着亮光的葫芦,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仔细的看了看才看清,那是一个人的脑袋,带他们来到这里的四哥。

禽兽一样的四哥把王静按在沙发上,王静激烈的挣扎着。出于本能的反应,他没时间回忆,他和王静喝酒的那点儿事儿,抓起和他一样躺着的酒瓶子,对准葫芦,狠狠的丢过去。

啪!

酒瓶子四分五裂,脑袋上鲜血四溅,四哥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又一个酒瓶子砸在头上。

扑通一声!像一只抽搐的野狗,躺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着。

脑袋仍然欲裂般疼痛,林洋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刚要走过去安慰用残破的衣服遮掩身体的王静,房间的门,咣的一声被关闭,有人小跑着从走廊里远去。

王静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上,目光呆滞的看着他,

第024回 再见六哥

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站起身了,才知道醉酒后走一步路是多么的艰难,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拖着残影,连蜷缩在沙发里的王静也是如此。那么好的身材,却没有一饱眼福的能力。

印象中两个沙发相距的只有一步之遥,现在摇摇欲坠,好像身处不断摇晃的软桥之上。向前迈了一步,用尽全力了还是站不稳,不小心被四哥的身体绊了一跤。或是四哥拖住了他的腿。

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后脑勺被重重的一击,科罗娜的酒瓶子,还是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

轰隆!

眼前一片漆黑,再回头,看不清是什么人对他施加的伤害。

失去了知觉,不知道昏迷了多长时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睡了一觉,可能吗?好像不可能,头疼欲裂。

……

“六哥!就是他,样版就在他的手里,当时我不小心给了他的!”

啪!

扇耳光的声音。

林洋感觉眼前好像有光了,睁开眼睛,像正对着太阳那般刺眼,屋顶上亮了好多的灯。旋转,快速的旋转,穿越虫洞般无边无际。脑袋上好像罩着个蜂巢,嗡嗡响!乱糟糟的一片。

“六哥他醒了!”

哗!

脸上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股冰凉,像蛆虫一样走遍全身,一下子被从另一个世界拉了回来,心脏疯狂的跳,窒息,无比压抑的窒息。

一片昏黄,像隔着布满水汽的玻璃看东西,渐渐的清晰,一张怪异的脸离得太近,只看见头上一团黑色的绒球。

他大口的喘着气,发出野猪交媾一样的呼哧声。他想用手擦一下眼睛,是不是眼睛里进了什么东西。

可是,手被紧紧的绑在身后,虽然麻木,但是他还能感觉到手腕处勒得紧紧的,骨头摩擦传来的疼痛。

啪!

啪啪!

有人在掴他的嘴巴,脸上木木的感觉不到疼,只知道有人在动他的脸。

“醒醒!你他妈的醒醒!”

他总算看清了眼前的这张脸,这是一张受尽摧残的脸,满脸都是可怕的烧烫伤疤,没有一处看起来正常的皮肤,血一般的暗红。

鼻子的位置只有两个细细的孔,没有眉毛,两只圆圆的眼睛深陷在突出的眉骨之中,诡异得像两只深不见底的黑洞,看不见耳朵,像用橡皮泥捏出来的一个不完整的头像,看不出性别,只能从声音判断他是个男的。

乱糟糟的头发,披在一只被剥了皮的猪头上,不知道为了掩饰什么,这下好了如愿了,像一只皮开肉绽的猪头了。

他的身后,站着头上抱着纱布的光头四哥,表情很痛苦,却又不得不死撑着。还有几个戴墨镜穿西服的家伙,灯泡的紫外线难道也会晒到眼睛?是不是有点儿装大发啦!

他能认识的,只有站在这头怪物一旁的胖律师,看起来开始的嘴巴是掴在他的脸上的,暗红的手印,他只捂住了一半,剩下四根粗粗的手指,印在他肥胖嫩白的大脸上,厚重的连鬓胡子都掩盖不住。神情憔悴,大概刚从号子里出来吧!

这群人里,没有看见王静的影子,他期盼能在沙发上寻到蜷缩在那里的她,可是他失望了,用眼睛搜遍了整间屋子的任何角落,甚至是茶几下面。都没有她的影子。

“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满脸伤疤的家伙看着他说道,如果不是冲着他微笑的那张怪异的嘴,林洋很难相信他是在跟他说话。

“你是谁!丽姐在哪儿!”

啪!

胖律师毫不隐晦他的愤怒,挤过他的手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嘴巴。

“你不认识我了吗?”

哈哈哈!

一阵怪异的笑,本来林洋已经恶心到家了,他又做了更恶心的事情,林洋真的差一点儿吐出来。

他挣扎了几下,手腕摩擦时带来的疼痛,让他大概知道了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还记得孤岛吗?还记得烂尾楼吗?还记得你放过一把火吗?”

他好像越说越激动,这些话让他回忆起了特别痛苦的往事,可能是因为破损的眼皮出现了不完整的沟槽,像马路边泄洪的排水沟那样,眼睛里含不住半点眼泪,毫不掩饰的填满了脸上纵向的疤痕。

结果,一巴掌掴在他的耳朵上。

嗡!

一百万只蜜蜂同时钻进他的脑袋里,栖息在每一条细细的神经树上,眼睛产生了连锁反应,比刚开始的时候旋转的更迅速了,他的头好像化作了五线谱上一个无关紧要的黑点,接着其他人的头也是如此。过了好一会儿,才渐变成大尾巴的蝌蚪,青蛙,然后才是玻璃后面的人脸,不,其他的是人,他是个怪物。

“今天我不寻仇,只问你母版去那里了?你是不是把它藏起来了?”

林洋一头雾水,清醒之后马上在脑袋里搜寻着有关他的记忆,顺着他说的那些细节,可是没有找到和这张脸吻合的人。

“什么母版,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没有太多的提示他确实想不起来,在学校门口,胖律师给他的那一沓毛爷爷,其实是他在接头人哪里,拿来的假币母版。

他的脸虽然破坏得很残破,仍能体现出人类的喜怒哀乐,渐渐的阴沉下来。

“你不可能不知道,咱们的老账以后再算,你只要告诉我母版在那里,你不是要找王静吗!我肯定把她交给你,还给你们足够的钱,你看怎么样。”

胖律师,一脸有屁不放忍着难受的表情,几次想说话,都被丑八怪给制止了。他绝对是这里的权威人物,没人敢反对他的言行。

林洋毫无畏惧的晃了晃脑袋。

“我都不知道母版是什么,你先告诉我那是什么好吗?”

他显然被林洋的不肖激怒了,哗啦一声从腰上拔出一把手枪,恶狠狠的顶在林洋的脑门上。

“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我的忍耐是有极限的,老老实实的把它交出来,你还能活到明天。”

胖律师终于忍不住了,有屁不放憋着是很难受的,“在学校门口碰瓷的时候,我给你的那一沓毛爷爷,那就是母版……。”

他的话显然没有说完,怪物一脚蹬在他的大腿根上,“你他妈的还有脸哔哔!”

没有他的提醒,林洋还真想不起来,可是就算有了他的提醒,林洋真的不知道当时手里撰着的钱跑到哪里去了。

当时围观的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手里的钱就在那个时候不见的。

面对他的枪口,林洋真的很坦然,是不是被打晕了之后,就不知道害怕了,还是被吓傻了,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

“哦!开始的时候是在我的手里撰着的,后来不知道哪里去了!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信可以去问学校门口的保安,当时他们抓我的时候我的手里已经没钱了。”

话刚说完,林洋已经觉得后悔了,显然他们是一群危险的人物,干嘛要连累到两个小保安,尽管他不太喜欢他们,可总算还是老乡吧!

胖律师又想起了什么,兴奋的无法抑制的冒着挨打的风险说道:“还有两个孩子,和他一起的还有两个孩子!”

这一次他的话总算碰到了怪物的心坎上,他没有再挨打。

“什么孩子?”

他的枪口仍然在林洋的脑袋上顶着。

“和他在一起的两个孩子,肯定是他的同伙。”

“还他妈不去给我找!你个废物,害得老子受了那么多的苦才逃出来!”

冲着胖律师发完火,面对着林洋吼道,“孩子在哪儿,母版是不是在他们那儿?”

林洋这时候清醒多了,问道小文和小五,他比较担心,毕竟他们还是个孩子。

“这件事儿和孩子没有关系,你们的钱……母版是我弄丢的,不要去为难两个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怪物发着狠的用枪点着他的头,“你害死我好几个兄弟,我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他说话的声音林洋这时候才觉得耳熟,他突然想起在咖啡厅的时候秦璐和小朱的那一通电话,他隐约听见,他们议论过六哥,那个他以为被烧死在悍马车里的六哥。

脑袋里嗡的一声,这一次不是蜜蜂,是真真正正的被眼前的这个怪物震撼到了。

难道真的是他,一个恶贯满盈,双手沾满鲜血的劫匪,而且他们是个有组织,有根据地的海盗,他只不过是团伙中的一个头目。

面对他的这张脸真的有点儿害怕了。倒不是因为怕死,领略过他们的恐怖,怕的是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可过,他们会对他的亲人和朋友想尽办法的破坏。

他正不知道怎么对付他的时候,怪物,突然收起了他的手枪,满脸怪笑。

“你好像想起我是谁了!”

“是的,我想起来了!”

嗖——!

他用手做了个在天上翱翔的姿势。

轰——!

又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死?可是,六哥我还活着!”

“我想被你杀的人没人希望你活着,包括你那个死在船上的同伙,或是他的母亲!”

“让他们失望了,我的命很大,我还要享受这样的生活,杀更多的人,抢更多的银行!”

“我相信你能干得出来!可是!你不要把杀你同伙的罪名嫁祸给别人!”

呵呵呵!

“跟你说过了我是坏人,我这样做很正常啊!”

“你会有报应的,你会死的很惨!”

哈哈!

“你居然相信这种东西,你他妈的真是个白痴!”

“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会收了你的!”

他把枪上上保险,原原本本的插回到腰上,“好好享受你剩下的人生吧!说不定那一会儿六哥心血来潮就把你杀了。”

胖律师还在身边站着没有走,六哥一巴掌又煽过来,“他妈的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找孩子。”

他像一只哈巴狗一样低着头,弯着腰,“到哪儿去找,他没说孩子在那里呀?”

律师被打一点都不冤,大概是六哥打烦了,“孩子不在学校还能去那里,你个白痴!”

“老四必须跟我一起去!”

这句话连林洋都知道他的用心,六哥看了一眼光头四哥,同样赏了他一个耳光,“没人性的畜生,自己人你也敢动!”

啪!

林洋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他说什么都不能阻止他们去找两个孩子,他心急如焚,一时间头脑很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025回 找个逃跑的工具

轰隆!又打了一个雷,这一次是个墨镜男提着棒子,打棒球的棒子。他的这一下没能让林洋直接晕过去,还残留着意识。林洋歪着头看了看他,真想用脚狠狠的踹他一脚,这时才发现,双腿也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好吧!放过你吧!用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墨镜男大概觉得不好意思了,看了看棒子,看了看他,又不敢声张,惧怕已经走到门口的六哥,看见他这个没用的家伙,直接一枪把他毙了,他很有自知之明,他可没有胖律师那般能力,六哥弄死他像挤个脓包那么简单。

咣当!

房间的门被关上了,墨镜男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哥!我第一次这么干,有点儿手窃,你多包涵,再来一次吧!这一次肯定把你打晕!”

轰隆!

果然林洋的眼前又是漆黑一片,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房间里突然传进繁杂的音乐声,林洋已经在黑暗中挣扎了一段时间了,迫切的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睛像是被用针线缝上了一样,无论怎么用力,都好像有一根细细的线连着。

又过了一段时间,头不是很疼了,这样黑漆漆的环境实在是受够了,冷不丁的用力挑起眼皮,眼睛上像用小刀划了一下,总算看见了头顶上的灯,这些不法之徒居然懂得节俭,白灼灯又只剩下一盏。

屋子里的光线很柔和,不像第一次醒过来时那般刺眼,他眨了眨眼睛,让眼底的泪水涌上来,湿润一下干痛的眼球,再闭上眼睛静静的待上一分钟。

这一招真的管用,充血的双眼舒服多了。迫不及待的观察了屋子里的情况,在他昏迷的时候可能有人收拾过屋子了。

玻璃茶几上光滑如镜,连个烟灰缸都没有留下,散落在地上的啤酒瓶子和啤酒瓶子的碎片,都被收拾走了。整间屋子里只剩下,一套沙发,一个茶几,和脚下的地毯。

他真的失望了,本来在刚刚昏迷之前,或是被眼镜男打了两棍子之后,他还天真的以为,只要他们能给他独处的机会,他想逃走是很容易的,因为有哪些碎玻璃拿来做工具。

可是现在不行了,他逃走所需要的道具都被他们带走了,目前看,毫无办法。

看着脚上宽大的尼龙扎带,毫无疑问,电视里的警匪片经常用到这个东西,人质都是用这种东西绑住手脚的,结实的没话说,在没有工具被绑着手脚的情况下,得不到外人的帮助,想要把他弄断谈何容易。

暂时想不到办法,只好乖乖的躺在沙发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想到六哥,想到他哪张可怕的脸,想到他杀人不眨眼的过往,心里揪成了一团。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有没有找到小武小文,找到他们又会怎么样,他们会怎么对待两个孩子。不敢想,又不得不想,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应该干点什么。

目光落在面前的茶几上,玻璃茶几!好像看到了希望,这个不就是上好的工具吗!

废了好大劲从沙发上站起来,腿上被绑着两道,要是有罗圈腿这样做是绝对有好处的,说不定时间久了,腿没准真的变直溜了。

沙发离茶几很近,他轻轻的一扭身,小腿已经碰到茶几上。用什么方法才能弄碎它变成自己需要的工具呢!

跳起来用脚踩,脚上的鞋已经被人扒去了,很难保证碎玻璃不扎到脚心,再想一个更好的办法吧!

用屁股直接往下坐,也许会比用脚踩能安全一点,起码屁股上的肉比脚上的厚得多。

可是,最脆弱的地方也是在屁股上吧!玻璃要是碎掉,万一有很大的一块直立着。我的天呢!不用细想,屁股上已经冷风阵阵。

围着茶几像僵尸一样的跳来跳去,时间一分一秒的又过去了一会儿。他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烦躁不安,总之,不亲眼看着小文小武安安全全的在他眼前,他永远也不会安心。

踌躇到最后,狠狠的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冷不丁的用力一屁股坐下去。

提臀缩肛,灵魂好像一下子躲到了头皮与头骨之间,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万一碎玻璃从他最软的地方捅进去,他们马上会从他的头顶跳出去,以免误伤。

事与愿违,他们可以放心的回来了,屁股稳稳的坐在茶几上,茶几完完整整的一点破损都没有。

一次,两次,试了好多次。旱地拔葱,跳到桌子上面去,跳,踩,用力,茶几仍然完好无损,这样得不到他想要的工具。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踮起脚,用尼绒扎带在茶几的边角上,来回的摩擦。

茶几的玻璃边,都是经过抛光处理的,不说光滑如镜,摩擦力也很小,磨断尼绒扎带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估计要用上一二十年吧!腿上两条,手腕上一条,胳膊背在身后难度更大。用这样的方法把扎带弄掉,估计小文小武的骨头都化成灰了吧!

搞得精疲力尽的坐回到沙发上,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可又不能就这样放弃,坐立不安的在屋子里跳来跳去。

怎么办!怎么办!

是天无绝人之路,还是命不该绝总有救,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尖锐的,要是没有厚厚的袜子隔着,脚心上肯定被他剌出一道口子。

弯下腰,在沙发脚的缝隙里面,露在外面一个少少的边角,要不是这么隐蔽,估计整理屋子的人早已经发现了吧。

弯着腰的角度实在看不清是什么,双腿绑着又不能蹲,只好弯膝跪倒,眼睛抵着沙发腿仔细的看,灯光被沙发腿挡着照不到这里,从它的轮廓上分辨,大概是个啤酒瓶盖子。

林洋好像看到了希望,总算找到了点铁器,不管这个东西能不能拿来割断尼龙扎带,应该弄出来试一试才死心。

可是缝隙那么一点点,他的脑袋又伸不进去,趴在地上开始用嘴叼,软软的嘴唇衔不住它,反而把他弄到更里面去了。想到用身体把沙发弄开,不是轻易的就能拿到它了吗?

可是,沙发像长在地上似的,无论他怎么用肩膀扛搭,沙发都纹丝不动。最后伸着他扁平的舌头,用舌头往外勾,可是他的舌头基本没什么训练,要是正八经的口试,他肯定过不了关。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勾出个套套,真是晦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用过的,反正是拆开包装的,但愿是用来给手机防水的,还是用唾沫好好的涑了涑嘴,居然吐出一根居了弯钩的毛,他妈的还是根弯弯曲曲的黄毛。

这两种方式都以失败告终,挤破脑袋寻找第三种办法,搜索身上能伸的更长又细的东西,最后选择了脚。

相互的揉搓,然后再用嘴叼,幸亏他身体的柔性比较好,废了好大劲才把袜子脱掉,只能两只脚并在一起用。躺在地上,双手在背后支撑着,双脚慢慢的伸进沙发底下的缝隙里,因为看不见,只能凭感觉一点一点的沿着缝隙移动,感觉大脚指已经碰到啤酒瓶盖儿了,在快速的弯曲双腿抽出双脚,希望用这种方法,能把缝隙里的瓶盖,像钓鱼一样把它带出来。

一次,两次,瓶盖反而越来越向里移动,这样的姿势,林洋坚持不了许久,只做了几次,他的力气用完了,脖子断了一样的酸疼。

他显得越发的急躁,双脚用力登踏沙发,真的希望上天能给他一次奇迹,可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

他甚至想大喊!发泄他此时的愤怒与不满,可是他还知道现在情况的特殊,他只要发出一点声音,肯定会闯进很多人,是不是又会把他打晕?不想那样!不想那样!即使不能逃走,也不想脑袋上再被来上一棒子。

为了小文小武,为了能从这里逃出去,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再一次把双脚伸进沙发的缝隙里。

慢慢的移动,清晰的感觉大脚指碰到啤酒瓶盖儿。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说:“慢一点!慢一点!”

然后冷不丁的弯曲双腿,抽出双脚。感觉有东西轻轻的碰到了自己的手肘,他欣喜若狂,用胳膊抵了一下地面,翻过身,侧躺在地面上,梦寐以求的啤酒瓶盖就在他的面前。

即使接下来还有很艰巨的事情要做,兴奋的心情无以言表,真想大喊着为自己喝彩,可他还是忍住了,只能让这份兴奋保持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

接下来要怎么做,其实他没有想好,用脚趾夹着,去割断绑在身后手腕上的尼龙绑带?

这样做好像不可能,用手拿着瓶盖割断绑着双腿的绑带?还是不可能,现在双手和双脚好像是天各一方的情侣,只能思念却无法相见。最后他想到了用嘴叼着瓶盖,先割断双腿上的绑带。

以目前的情况看,用这个办法还有微乎其微的成功几率,想到就要做到,况且真的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牙齿和铁制瓶盖的接触,他感觉不是很舒服,可是,只能硬生生的咬着,不这样做,没办法割断宽厚的尼龙绑带。

弯着腰,用嘴里的瓶盖去接触腿上的尼龙绑带,上面的一条,在膝盖下面,位置比较高接触到它不用太费力,瓶盖有棱角的边缘像锯子一样,在绑带上摩擦,过程非常的艰难,即使腰很疼,身体很疲惫,他仍然没有放弃的意思。

坚持,坚持,再坚持。

绑带在瓶盖的摩擦下,慢慢的变薄,慢慢的变窄,最后终于割断了。

楼下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的,周围静悄悄,听不到半点声音。不知道之前见过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小武和小文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王静,在她昏迷之后被弄到哪里去了。

是不是自己连累了她?她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心里非常的担心,如果真的能从这里逃出去,他希望带上她一起走。

还有廖小云,还有其他的四个男孩,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帮助他认为心存善念的所有人逃离这里。

第026回 压不住的杀气

走廊里的灯光大部分都已经熄灭,眼花缭乱的霓虹灯管,消失在两边失去色彩点缀,恢复普通的墙壁上,只剩下一盏昏暗的白灼灯泡在拐角的地方亮着,大概是为了方便起来夜尿的人吧!反正应该不会是为了林洋逃跑方便。

他悄悄的把房门打开,以为门口两边会有看守把着,电影里不都是这样描述的吗!

悄悄的从门缝往外看,黑漆漆的看不见有看守的影子,是不是蹲在门口不远的地方抽烟或是打瞌睡,以他谨慎的性格,他没有马上把头伸出去,做看守的也不都是像电影里那样比较傻二的家伙,毕竟这是现实,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他起码明白了,凡事小心一点没坏处的道理。

要是门外真的站着一位,头脑机灵,想往上爬的家伙,说不定正拿着棒子瞄着他的脑袋。他在明对方在暗,说不定一棒子又会被送回一片黑暗的世界。

这群狡猾的家伙们,不会再给他逃跑的机会。这一次算是不幸中的侥幸,代价也确实真的不小,用瓶盖儿割断绑带这是个多么宏伟的工程,说句不谦虚的话,都可以去挑战不可能了。

嘴唇上被弄出了很多的口子,流了好多的血,牙齿都搞得快要脱落了,血肉模糊的嘴唇,虽然看不见,摸一下也知道应该是破了相了吧!是不是很像痔疮出血时的屁、眼儿。

故意敲了敲门弄出点动静,像墙洞里的老鼠开心的啃着墙板,像摇摆不定的床腿摩擦着地板的釉面,像熟练的按摩女、郎敲打着肥胖客人的后背,像修脚的技师无精打采的搅动一盆粘稠的洗脚水。

趴在门缝,仔细的听走廊里的动静,万籁无声!连弯弯曲曲的两堆毛勾在一起被强行的拉开时,发出的微乎其微的声音都没有。

他妈的,太不拿哥当回事儿了,连个看守都没有。电影和现实真的差距很大呀!

没有找到鞋子,只能光着脚了,这样反而给了他利于逃跑的条件,脚掌和地板接触不会弄出更大的声音。

逃出门的那一刻,兴奋的心情无以复加,真想他妈的吼两嗓子“智取威虎山”他奶奶的一帮土匪,洋爷要走了。

可是双手刚离开墙,身体像漏了气的大白似的,站都站不稳,差一点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再去扶墙,不小心碰落了墙壁上的油画。

该死的油画,镜框里的玻璃破碎时发出了好几十分贝的声音,咣当一声!

本来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即使画框掉在地毯上也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甚至都不会碎掉。大概是买地毯的小哥吃了回扣了吧!地毯没有完整的盖住走廊的地面,两边留有一巴掌多宽的地砖露在外面。

油画顺着墙壁滑下来,正好落在这一巴掌的范围里,硬碰硬,一点儿反冲的余地都没有,林洋想接,如果不是现在这种状况,也许他能接住,可是这一次不行,身体还没有从被绑得太久的麻木中完全恢复过来,再加上刚才割断绑带时的体力透支,画框断了,玻璃碎了,发出声音了,他追悔莫及了。

更坏的还不止如此,从走廊拐角的深处,隐约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林洋怕得要死,这算是临场加戏吗!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越着急双腿越酸软的没力气,不知道还算不算是酒精的作用,反正他妈的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遇到突发状况,一时想不起更好的办法,唯一有可能的好像只有躲回刚才出来的屋子里去。

起码过来的人不能一眼在走廊里看到他,至于会不会去屋里查看,起码能拖延一会儿,容他想其他的办法。

脚步声越来越近,鞋底和地毯摩擦的咝咝声,好像头顶上有一只呆鸟在梳理羽毛,“去!尼玛的傻鸟!”

他迫不及待的扑到刚才出来的门口,身体撞到门上的声音,也有好几十分贝,这些完全被强烈的心跳声掩盖住了,没能引起他的关注。

他真希望这么一撞,能把那该死的门直接撞开,他不记得出来的时候关过门的,门为什么不是开着的。

没办法,只好伸手去掰门的把手,第一下,以为自己用的力量太小,把手纹丝没动,第二下,以为自己太过慌张,还是纹丝不动。他妈的再来。

只到他怎么弄,甚至把整个身体挂在门把手上,门仍然纹丝不动。

这时他才如梦方醒般明白,这是一把在门外不用钥匙打不开的门锁。那时的情绪他真想一脚把门登开,可那样做,即使是躲进屋里去了还他妈的有意义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大概是到了拐角的位置,也许下一步他就能看见站在门口的他了。

他不敢回头确定是不是这样,好像身边有一双大墨镜死死的盯着他。狗急跳墙,反正他不能束手就擒,不管来多少人,甚至来的人是六哥,拿着枪顶着他的脑袋,再也不要乖乖的被他绑起来了。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搏到最后,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反正已经是毁过容的血海深仇了,六哥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他把手里的瓶盖,唯一拥有的铁器捏得紧紧的,小东西不得不说你是个大功臣,你已经为他做了很多了,接下来让你做的事情有可能太血腥,可是,他别无选择。

趴在门上尽量的深呼吸,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它疯狂的时候他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甚至都无法判断来人是不是向他这边走来的。

吸进大量的空气在肺里,尽管这些空气里混合着多种酒精的分子,他的肺完全能过滤出新鲜的氧气供给全身。血液在血管里快速的循环,随着血液的流动,身体的酸麻感慢慢的被带走一点点。

他聚精会神的做着这些运动,迫不及待的让身体恢复正常。再慢点!再慢点!耳朵仔细的分辨来的人走路的姿势和速度。希望能提供数据准确的判断这个人的身高和体重。

脑海里好像出现了一个年轻健壮的光影,从他不紧不慢的走路声中,可以判断,他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他们准备逃跑的囚犯。

这是个值得兴奋的前提,再近点儿,再近点儿。

近到他有十分的把握一把抓住他的脖子。

不争气的心脏又开始剧烈的跳,刚刚酝酿好的杀气开始慢慢的消失,设计好的动作,在脑袋里跃跃欲试的想跳出来。

他妈的,真的要这样做吗!这可是第一次有杀人的想法,慌乱,慌乱,甚至是恐惧。

如果来的人现在转身回去,他就当没看见他,放他一马。可是他仍然不紧不慢的向他靠近。

他不敢回头,生怕提前看见血肉模糊的场面,吓到自己,让他窃于按着计划好的行动。让这一次逃跑计划泡汤。如果真的泡汤了。

小文小武怎么办?佳佳怎么办?姑姑怎么办?韩冰姐姐怎么办,他们会以为我找到了父母,找到拥有亿万财富的父母而抛弃他们吗?他们会认为我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吗?

会!毕竟这是一个狗血的社会,狗血到每个人都能为了钱放弃很多东西,包括爱情,友情,甚至是宝贵的亲情。

不!她们怎么认为不重要,有没有那么富有的父母不重要,即使有是不是认他这个儿子,也不重要。只有在名利和亲情面前,自己选择做什么人才更重要。

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做什么人只在一念之间,放弃还是勇往直前,眼前好像只有一条路,走下去也许是无尽的牢笼,退缩,退缩了,所有的所有都将化为乌有,亲人,朋友,从未谋面的父母,把自己忘记的爱人,甚至是自己年轻的生命。

罢了!

血液撞到了脑门,脑袋里嗡嗡的响,一股愤怒凶狠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他在耳边咆哮,他在他的耳边怒吼!

杀!

在有人伸手来拍林洋肩膀的时候,林洋猛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手里的酒瓶盖狠狠的按在他的喉结上。

“别动!动一动弄死你!”

“哦哦!”

对方支支吾吾的发不出声音,像一只掐着脖子的大鹅,呼吸都好像停止了。

林洋好像失去了理智,拿着酒瓶盖儿的手越来越用力,对方痛苦的挣扎着,嗓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好像急切的想说话。

他们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对方没有做出任何对林洋产生威胁的反抗,林洋渐渐的从激动和愤怒中平静下来,手指也慢慢的放松了。

“是我!廖小云……”

最后的那个云字,是他用尽全力在胸腔里挤出来的。沙哑的像是一只奄奄一息的鸭子。

听到这个名字,林洋的神经好像触了电一样,不知所措的放开他的脖子。

“谁!”

对方深深的猫着腰,一只手杵着膝盖,一只手摸着脖子,歪着头看着林洋,表情扭曲,大口的喘着气。

“我呀!”

还是一只哑了嗓子的鸭子。

从他的声音里完全不能辨别出他是廖小云,他也呼呼的喘着气,说句心里话,刚才他也被吓坏了。

借着微弱的光,凑到他的脑袋前,仔细的辨认了廖小云的这张脸,因为此时廖小云的五官,林洋不仔细的看看还真认不出来。

“你……你怎么在这儿?”

廖小云的五官慢慢的复位,渐渐的显出了他的本相。

“妈呀!吓死我了!什么情况,差点把我吓死!”

林洋直起腰,廖小云知趣儿的小声和他说话,他没有感到紧张。看着他喘气的样子,脸上挤出一丝惭愧的微笑。

“大晚上的,你干嘛呢?”

“大晚上?我在找你呀!”

廖小云表情疑惑的看着他。

第027回 逃亡

偌大的前后走廊。却没有一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两个人只好躲在厕所里,幸亏厕所的空间不是太小,灯光很亮。也算收拾的干净。马桶,蹲坑,纸篓,这些地方勉强看不见人黄,这种应该在这个地方泛滥的东西。

陶瓷的水盆,台面上的洗手液桶,玻璃和不锈钢组成的毛巾架,香皂盒,都干干净净的。别以为这样就能颠覆娱乐场所肮脏厕所的形象。如果在那些洁白的毛巾中夹杂着,一条鲜艳的女性用品,你还会想的那么美好吗?

“你在干什么?”

廖小云显得很主动,刚才被惊吓成惨白的脸已经完全的恢复,显得比林洋精神很多。

“我遇上了点儿麻烦!”

林洋轻描淡写的,不想过度的描述他的遭遇,萍水相逢,人心难测,作为同是应聘者,门口的一面之缘多说了几句话而已,看不出眼前的这个廖小云,是什么来路。

自从六哥再次出现后,从现在开始,他不得不谨小慎微的对待身边的人或是遇上的事儿。

“被带走以后你们又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我们那!到了另一个房间,秋红这个女人给我们做了测试,她居然告诉我不符合她们的应聘条件,之后让我去找四哥了!”

“其他人呢?”

林洋没有在他的话里苦思冥想的找重点,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男公关到底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我哪里知道!按着他的指引我去了一楼,可是四哥不在一楼的办公室,有个戴墨镜的兄弟给了我一条棍子!让我在门口守着查看进来的人有没有胸牌。”

说着他从腰里拿出一条黑色的橡胶棍,在林洋的面前晃了晃。

“你的意思!公关就是个看大门的?”

廖小云翻着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你真的不知道公关是做什么的?”

“我像骗你吗?”

“这年头还有那么单纯的人吗?”

“你什么意思,你在耻笑我的智商?”

他上下的打量着林洋,以林洋现在的这幅尊容很难说服廖小云,证明他很单纯。

“我很难相信,你的鞋呢?你的嘴上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那不是口红吗?”

林洋看了看自己的脚,摸了摸可能肿得像两根香肠的嘴唇,长了口疮一样的疼,有必要和他讨论这些吗。

“不和你说这些了,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其实我不想干绿保这个工作,说的浅白一点,就是跟在别人后面当马仔,既然做公关没戏了,我当然是要离开的。”

做绿保什么的和公关一样不知道所以然,还是逃走更吸引他。

“那就好,我们赶紧找能出去的路吧!”

林洋已经急不可耐了,现在是在逃跑,哪里有功夫和他探讨远大的人生理想,这么肤浅的东西。

“他们让我看着你不能逃走!”

廖小云突然这样说。

林洋意外的看了看他。“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和我一起逃走!”

“理论是这样的,我也不能放你逃走!”

“你在说真的?我们可是朋友?”

“可,这是我的工作!”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喜欢这个工作吗?”

“是啊!我不喜欢这个工作,可是我现在还从事着这个工作,所以我不能放你走。”

“难道你没发现这是个……很不正规的地方!”

“切!正规的地方会招聘男公关吗!”

“搞不懂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看住你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让你走!起码在我下班之前你不能走。”

“怎么会是这样,就算我们不是朋友,也算是相识的!你有必要这样做吗?”

“既然是朋友干嘛让我为难,你为什么非要在我值班的时候逃跑?”

林洋差一点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朋友嘛!不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吗!

“可是我不走,我有可能会死的!”

“放你逃走,我也有可能会死啊!”

“我们一起走不就行了吗,谁也不会死了!”

廖小云现在的表情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手里握着橡胶棍堵在门口。

“难道你真的以为你能逃的出去!我即使想走但我不会选择逃跑,因为这条路根本就行不通!”

林洋后悔死了,干嘛刚才不解决了他,割开他的喉管,动脉,放干他的血,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自私。

“可是我很想试一试!”

“我劝你不要那么做,除了我还会有很多人拦住你,如果你坚持那样,我马上会喊人的!”

“作为朋友我想给你最后的忠告,你跟不跟我走,或是放我走?”

“两条路都是死路,作为朋友你也不想白白的连累我吧!”

林洋不想和他说话了,显然他是铁了心的要拦住他。静静的僵持着,厕所北面墙壁上的排风扇,呼哧呼哧的旋转着,大概是扇轴和铜套缺少润滑摩擦出的声音。

林洋好多次都想冲过去把他悄无声息的废掉,可是,毕竟和他算得上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

正在他踌躇无法下定决心的时候,厕所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手一个啤酒瓶子的王静,冲了进来,在廖小云还没来得及回头的时候,两瓶百威在他的脑袋上开了花。

酒花四溅,玻璃乱飞,廖小云的头上鲜血和啤酒混合在一起,染红了他的脸,他的上衣。

倒下的时候,手里还死死的抓着黑色的橡胶棍。

王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愤恨的表情像要把他吃了似的,两只手里只剩下瓶颈的碎片。左手被玻璃划破,鲜血滴滴答答的流着。

此时林洋的心情很复杂,刚才还惦记着消失的王静,会不会遭到六哥他们的迫害。又想到自己要不要找到她,带着他一起逃出去。

现在好了,她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这一刻的激动无法形容,没有把持得住,冲上去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他的心在她的胸上跳动,她的心在他的胸上回应着,好像两个分别以久的情人再次相聚。

谁都不想放手,谁都怕抱得对方不够紧,此刻没有肉体,只有灵魂和灵魂的交融。

肮脏的楼梯发出沉重杂乱的脚步声,有很多人陆续冲上二楼,刚才酒瓶子碎裂的声音大概是惊动其他的绿保。

哗啦哗啦的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咣当咣当,关门的声音,大概他们不知道声音是从厕所里传出的,正在挨个的搜索房间。

林洋像是从睡梦中醒来似的,迅速的把厕所的门从里面锁上,把昏倒的廖小云上衣脱下来,顺便抢了他手里的棍子。把他的上衣在水盆里浸湿。扑到墙壁的排风扇前。

他想做些什么?王静大概也看出了端倪,只是她干着急帮不上半点忙。排风扇的位置高着林洋很多,他翘着脚,扬着胳膊也够不到排风扇口的铁栅栏。

情急之下,一脚踢翻了马桶,硬生生的把马桶从地面上剥离开,推到排风扇下面靠着墙。

地面上露出的污水口,黑洞洞的,无数只小飞虫从里面飞出来,像一团烟雾扩散至厕所的空间里。

甚至钻进他们的领口,衣袖,裤腿里面。王静不断的用手拍,捏,甚至是驱赶,那些看着都让人恶心的东西。

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围在厕所的门外。

咚咚咚!的响着。

林洋顾不得许多,让那些虫子在他的衣服里钻来钻去吧!也没工夫仔细的观察一下排风口外面是什么情况,排风口是不是能容得下他的身体通过。

他只是一味的觉得,这种情况下,他需要一个洞逃生,而把这个排风扇弄下来,后面正好是一个洞。

跳到马桶上,终于把廖小云的衣服缠在栅栏上,和橡胶棍绕在一起,抓着橡胶棍用力的拔了拔,他的力气加上他的体重,都不能撼动墙上的排风扇,力气都要用尽了,不近人情的排风扇还是一动不动。

灵机一闪,想到了越狱里的桥段,用橡胶棍不断的缠绕,像拧麻花一样,把廖小云的衣服越拧越紧,排风扇栅栏的两根钢条像一起收缩。

“他们在这儿!他们在厕所里!”

终于有人发现了他们,门外传来了很多人跑动的声音,紧接着是激烈的敲门声。

透过厕所的玻璃,外面有很多张脸,很多双眼睛,很多个大墨镜挤在一起像里边看。

王静已经坐立不安了,也顾不上抓那些讨厌的小黑虫了,反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洋非常吃力的重复着他的行为,最后不负众望,咣当一声,他和排风同时从墙壁上掉下来,一直为他担心的王静手疾眼快的一把扶住他。林洋才侥幸没有摔倒。

“快!你先上!”

“你先!”

林洋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就相互谦让浪费时间,一把抱住王静的腰把他高高的举起,尽管王静想把先出去的机会让给林洋,可是现在这种紧迫的情况下,她能快点钻出去才是对林洋的最大关心。

她不情愿的钻进通风口里,想回过身帮助林洋,可是,通风管里太狭窄,她没办法回身,只能努力的向前爬,只有这样才能为林洋留出更大的空间。

一直感觉着身后,过了一会儿林洋才爬进通风口,之后是那些讨厌的小飞虫,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虫子,既不是苍蝇也不是蚊子,在这种紧迫的情况下,没时间抓住他们仔细的研究。

反正从下水道里面飞出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是恶心的。

哗啦!

大概是厕所门上的玻璃被他们打碎了,追赶他们的人蜂拥至厕所里。

大喊大叫,会不会有人也爬进通风管。

他们爬的更快,经过一条平直的管道,是一条倾斜的坡道,外面的光线透过管壁渗透进里面,他们好像置身一条昏黄的肠道之中,管壁上有的地方还黏覆着油脂和尘土。

林洋的手像被石油浸透般乌黑,大概浑身都是这种颜色吧!。

像坐滑梯一样,沿着光滑的管道滑下去,速度非常的快,很快他们先后滑到管道的尽头。

出乎意料的是,管道的尽头堵着厚厚的钢丝网。王静用手推了推结实得纹丝不动。

后面的林洋也看到了这种情况,可只能傻傻的看着毫无办法。

第028回 管道里的挣扎

面对眼前的钢丝网,王静差一点疯掉,像置身妈妈的产道里,浑身都被束缚着,真想把身体转过去,一脚踢开它,可是此时办不到啊!

外面自由的空气,被源源不断的送进管道,让他渴望自由的心更加的迫切,可是面前的钢丝网是一条难以逾越的屏障。

林洋抓了抓他的腿,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安慰到她,通风口的尽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啪!

一声清脆的掴嘴巴的声音,“废物,这么多人抓不住两个人!”

六哥的咆哮!听得非常的清晰。

暂时听不到有人进入管道追赶。

他一直提着的心,多多少少的平静了一点,他们为什么不追过来?都是胆小鬼吗?还是早就知道这是一条有去无回的死胡同。

“堵上!把洞口堵得死死的,憋死这对狗男女!”

六哥的吵吵声,好像已经到了极限了,无法再提高一点点,可是让他失望了,管道里很凉快。

毫不疑问,现在他们成了里的傻小偷一样狼狈!只是目的不同,他是为了盗窃,而他们是为了逃生。

王静短短的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疯狂的推弄管道口的钢丝网。她的敲打毫不疑问的发出很大的声音,这样毫无用处,只能让那些强盗知道他们还在管道里没有出去。

林洋拉了拉她的腿,“丽姐不要这样!”

王静好像没听见他在说话,扔然疯狂的敲着,敲着,呜咽!对于一个无助的女人来说,哭泣好像是她最有效的表达感情的方式。

林洋的心里很痛,也许那张网对于他来说,打开它不是很困难的事儿,可是,让她先钻进来是个错误的决定吗?他只能看见王静遮挡下的一半。

那是一张防止鸟类钻进来建巢的网,既然连鸟都飞不进来,人怎么能从它密实的缝隙里钻出去。

“我们会死吗!”

平静下来的王静这样说道。

林洋总算等到了这样的机会,在她疯狂的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不会的!没人追我们,看样子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呵呵!

她肯定是表情痛苦的冷笑。

“你是在安慰我吗?”

“不!我是在说真的!后面没有追兵!”

王静擦了擦眼泪,“也许我们会被饿死!”

“相信我,我们会有办法逃出去的。”

“我还很年轻就这样死在这里很可惜!”

“你不仅年轻还很漂亮!”

“你没必要安慰我!我们都会死的!昨晚他们把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教训了我一顿!”

“嗯!他们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的!”

“你指的是谁,六哥吗?”

“你拿了他们的假币母版,六哥不会放过你!”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和六哥是什么关系!”

“我……这很重要吗!”

“不!也许我想听你讲个故事!”

“我们之间的故事你不会感兴趣的!”

“会!我最喜欢听故事。”

林洋一边和他说活一边慢慢的往前爬,尽量贴着管壁不碰到王静的身体。

“现在这种情况,我不介意听你讲故事!”

大概以前这个厕所是个饭店的厨房,要不怎么会有这么粗实的通风管道呢!

林洋能感觉到管壁上的油腻侵蚀他皮肤的不适。可是没办法,这样做好像是逃出这里的唯一机会。

“我不想讲,他是个恶魔,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林洋要爬到洞口去,两个人的身体完全碰不到是不可能,可是王静没有低头的空间,看不到林洋到底在干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林洋碰到她身体的时候她是有知觉的。

“你碰到他算是你的不幸!”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平缓,完全从恐惧中平静下来了吗!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让她说话的声音变得温柔了很多。

“我不会怕他的,我会再把他送进监狱!”

“你会嫌弃我吗?”

显然她说的话偏离了主题。

“你指的是什么?我为什么会嫌弃你?”

“你会为一个女人负责吗?”

林洋的重点显然不在和她的谈话中,“我会对每一个女人负责!”

“难道……,你认识很多的女人吗!”

“是啊!包括我姑姑在内,有好几个呢!”

“你姑姑!”

王静惊讶的变了腔调,“你……你……那么变态!”

林洋不得不和他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了,在往前爬一点,他的头就要和她的身体,甚至是重要部位发生亲密接触了。

即使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能逃出去,可……!免得王静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如果能在向边上靠一靠,或许他这样做起来会更顺利一些。

“丽姐!”

“你还是叫我王静吧!”

“可以,王静姐!”

“直接叫我王静就行了!”

“我还是叫你王静姐比较好,我喜欢这样称呼漂亮的女孩子!”

“你随便吧!”

“王静姐我会碰到你的身体,你会在意吗?”

“现在你不是已经那么做了吗!”

“不!我是想爬到洞口去弄掉铁丝网!可能有点儿挤!你不会介意吧!”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是同意我这样做了!”

“你随便!”

虽然得到了特赦,林洋还是小心翼翼的,他的头像一只做心脏搭桥手术的微型探头,在血管里慢慢的前移,王静好像是一块粘附在血管壁上的血栓,它凹、凸不平的表面,时不时的会阻碍探头的行进。

有的时候,探头要蠕动很多次才能通过它更为凸起的部分。

林洋废了很大劲总算通过了第一道防线,王静的胯部。这个位置像一座没有完全关闭的闸门,林洋勉强贴着他的腹部把头挤过去。

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刚才差一点儿把他憋死,鼻子头大概已经摩擦得红肿了吧!

光滑的管壁,没有为他提供有力的支点,完全靠着身体的关节扭动做到这些,他的付出很大。

只能贴着他的腹部大口大口的喘气,让他的身体储存更多的氧气,尽管管道里的气味很复杂,他敏锐的鼻子却能从复杂的味道中,提取出一种只属于王静的神秘味道。值得铭记,值得回味!值得永久的保存在记忆深处。

“你能快一点吗!”

王静肯定是把现在的他,看做是在拖延时间,即使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粗鲁,也许王静的提醒正是时候。

“好的!我感觉你应该再往旁边靠一点,洞口好像完全被挡住了。”

王静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可毕竟空间有限,这样做没有太大的帮助。

林洋用力的一挺身,即使在没有力量支点的情况下,他还是向前前进了一大块,王静的衣服贴着他的脸一起向前移动着。

软软的像一团棉花堵在上面,他已经用尽全力了,头还是不能穿过它,甚至现在都无法呼吸了。

待不了三分钟的,他憋气只能憋这么久,甚至更短,用力的扭动身体,还能更快一些吗!总算可以呼吸了,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皮肤的嫩白颜色被放大了,弯曲的血管被放大,连细细的汗毛也被放大了。

两个身体被紧紧的挤压在一起,填满了整个管道,如果他们之间还有空间,也被衣服填充得满满的。

总之,都快要憋死了,像软木塞泡在温水里,吸水,膨胀。满头大汗。

马上就要成功了,却尴尬了,两只手在下面不管怎么弯曲,都不能找到缝隙伸出来,这不是白忙一场吗!

看着王静的大眼睛尴尬的笑了笑,“我忘记应该先把胳膊伸出来了!”

“伸吧!”

“伸不出来!只能回去!”

“哦!回去吧!”

林洋再慢慢的退回来,起码要退到腰的位置才能把手伸上去,好吧!他回去了,衣服做不到,肉挨着肉,脸贴着肚皮。女人果然是水做的,流着汗的皮肤光光滑滑的凉爽极了。两只手同时伸起来,再重复上面的过程把头再伸出去。

好了,能摸到铁丝网了,可是又发现一个问题,两只手一起举着完全用不上力,再加上没有支点,管壁又很滑,稍一用力,身体就会被力量反噬后移。这样做力量根本不能施加到铁丝网上。

反复的试了很多次,都是如此,王静也看出了这个方法背后的诟病,“我们一起用力抵住管壁吧!”

林洋早就想到了,正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她说呢!

“好的!你只要翘一翘臀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我!”

对生的渴望!两个人默契的一起扭动身体,各自伸出一条胳膊,这是他们反复的总结出的经验。

每一次都以为是最后一次,可每一次不得不在失败中总结经验。就这样一次次的,两个人从开始的生疏,到后来的配合默契,最后终于突破了这张像处女摸一样的网。

总算把头伸出来,视野一下子开阔了,心情自然是愉悦的。可是,好像遇上了更大的麻烦。

排风管的出口正好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墙壁上,他们俩现在的位置很尴尬,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悬在半空中的两个头。

这下可难倒了林洋,四周没有任何可攀附的东西,让他们在通风口出来的同时攀附在上面。也不能直接跳下去,看着高度好像有好几米呢!

找不到从这里下去的办法,两个人只能保持着现在这个样子,一半在里一半外的。

“我觉得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是吗!说来看看!”

“把你的裤子脱下来,一条腿栓在你的脚踝上,一条腿我抓着,你可以慢慢的爬出去。”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办法,即使这样不能下到地面,也能缩短和地面的距离,再跳下去,也许就不会伤到了。

好吧!只能这么办了,既然是王静想到的方法,当然由王静来施舍了,好像也只能这么办,林洋自己真的做不到脱裤子这么困难的动作。

王静相反的重复了林洋开始爬上来的动作,退回到管道里面,脱掉林洋这条蓝色的运动裤,用一条裤腿拴住了林洋的脚踝。

不管做了什么,不管林洋有没有穿内裤,都不要夹杂半点的个人感情,这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第029回 第四个伟大

“你真的不跟我走?”

王静趴在林洋的肩膀上低声的说。

“不!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办完!”

林洋不紧不慢的说。

“六哥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可我不怕他!”

王静慢慢的把手从林洋满是油污的背上移开,向后退了一步,用手指轻轻的把鬓角的碎发撩起到耳朵后面,低着头。

“你会想我吗?”

林洋不自在的晃着胳膊,好像还没有抱够似的,虽然没有理由躲开王静的拥抱,经历了一段生死,心里却没有和佳佳初遇时那般深刻。

“会!一定会的!”

王静脸上的手指印,若隐若现的还没有完全消失,肯定是喜欢掴别人嘴巴的六哥的杰作。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林洋,两个人距离这么近,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看着他,可是她没有,瞟了一眼马上把目光转移到脚下。可能是不希望林洋窥探到内心的隐私吧!

“你一点儿都不真诚,对你来说我只是个路人是吗?”

“不!你不是!”

“那!我是什么?”

林洋沉没了,不知道心里的话该怎么说出来,既能表达她对王静的感觉,又能不让王静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是!我把你当成知己!共患难的密友!”

不知道这样的语言,是不是准确的表达出了他的心声!

“我们一起回山里去,我……当你的老婆好不好?”

“我……!”

林洋的脸突然红了,他以为刚才已经表达出他的想法了,没想到王静还是这么直接了当。

一阵风拂过王静的头发,她的长发不再盘在头顶了,虽然上面沾染着油污,仍然柔顺的飘在他的肩上。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林洋,眼睛里渐渐的涌出了泪水,好像林洋的沉默,已经很肯定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逗你的!你这么好的人不适合做接盘侠!”

她尽量保持着平静,声音却莫名的颤抖起来。

他惭赧的说,“你吓死我了!”

林洋勉强咬着嘴唇向她笑了笑。

“不会!我不喜欢姐弟恋!我比较喜欢体贴的大叔!”

强颜欢笑用在此时的王静身上,最为贴切不过。

“你真的想回山里去,以后不再进城了?”

“暂时我是这样想的,这座城给了我太多的伤害!我要回去疗伤!”

“你还会回来吗?”

“也许吧!”

她开心的笑了笑,林洋第一次看到她笑的这么天真。

“也许我会找个老实人嫁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谁会这么幸运呢!”

不知不觉的他们已经走过一个街口了。

“反正不是你!”

林洋不知道如何往下接她的这句话。

又是沉默!只有他们不紧不慢鞋子和地面接触的声音,追他们的墨镜男的鞋没有一双合适的,林洋穿着有点儿挤脚,走路时脚趾很疼,可又不得不继续坚持。

“好吧!”

王静突然站在原地转过身,“什么就好吧!”

“你能找到幸福当然好啦!”

王静把头转回去,“我这样的人还会有幸福吗!”

“那当然!你漂亮又温柔!”

“好了,撒谎你不在行的,说说以后你想怎么办?”

林洋和她对面站着,翻了翻眼睛,“我要先去学校找小文小武,其实我早应该去山城一中的!进城的第一件事儿就应该去山城一中。”

“你一定要小心一点儿!有理由相信他们会对两个孩子下手的!”

“是的,他们做得出来!”

“我要走了,还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王静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我……当然可以!姐姐想抱弟弟随时都可以!”

鬼才知道为什么要画蛇添足的强调和她的姐弟关系,真是多此一举。

王静的眼神游离在泪水之间,林洋尽量回避它的锋芒。轻轻的抱了一下王静。

王静也没表现出有多贪恋他的拥抱,转身孤独的离去,快要拐弯的时候,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算是依依不舍的道别了。

和王静分别的时候林洋很失落,可又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挽留她,王静既然想离开这个城市,想必她不想再回来了,说句没良心的话,她是不是要留下,不是很重要,起码没有唤起佳佳的记忆重要。

已近中午,林洋虽然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甚至连水都没喝,可是半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一心的想着赶紧赶去学校,看看小文小武是否安全。

“嘿!兄弟!”

林洋刚走出几步,听见身后这样叫他,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不会又是那个讨厌的律师吧!

今天我可是老老实实的沿着马路边走的,你甭想再诬陷我是个碰瓷的。仔细的想一想,好像不可能,律师现在肯定恨他入骨,现在碰见他,不是打电话通知同伙,就是偷偷的在身后给他一棒子。

想到这儿,林洋忐忑的回过头。原来身后跟着一辆出租车,车窗摇下,一张看似熟悉的面孔探在窗外。

他的车慢慢的接近他,林洋仔细的看了看,猛然间想起,是他!

这个司机,正是昨天载着他去夜总会的那个哥们。真是太巧了。

他的车已经溜到了与林洋平行的位置,他今天的精神很好,眼睛上没有红血丝,一脸精气十足的样子。

他微笑着拍了拍车门,“去哪儿?我送你!”

林洋也没客气,拉开车门钻进车的后座。

“真是巧啊!我们又碰到了!”

司机回过头冲着他一笑,“怎么样小兄弟,去哪儿?”

“一中!”

车开得不是很快,他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观察林洋。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钻下水道啦!怎么这么脏?”

林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是挺脏的,是不是弄脏了你的车,要不,你停车我下去吧!”

呵呵!

“没事儿。反正都已经上来了!”

这一段路的车很少,他从副驾驶的抽屉里拿出上次林洋放在后座上的三十块钱。

“给!这是你昨天丢在我车上的!”

林洋愣了一下,才想起昨天的事儿,赶紧推迟道“不!这是我给你的车费!”

他没有通过后视镜,扭回头看了一眼林洋,“这样啊!你误会了,昨天说好是送你的,不要钱的。”

“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白送!”

前面的路口正好是个红灯,他把车停在白线内,拉上手刹。拿着三十元钱转过身。

“小兄弟,我也是农村的,在城里好几年了,昨天见到你像见到亲人似的,我一般载咱们老乡第一次都不要钱的。”

他伸着手诚意满满的送到林洋的面前,说心里话,林洋挺感动的,埋怨自己昨天误会了他的好意。这好像是进城以来遇到的第一份温暖吧!他很感动。

“既然这样,钱你拿着,就算是这次的车费吧!”

他好像被醍醐灌顶了,尴尬的一笑,“成!我怎么像个傻子!”

呵呵呵!

呵呵呵!

林洋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陪着他一起尬笑吧。

车子刚要起步,前面有个老头,拄着拐杖慢慢悠悠的刚走到他的车前,他不慌不忙的摘到空档,静静的等着他走过去,才一脚油门的穿过路口,虽然是在做好事,可林洋却觉得,这个哥们太做作了,车上有没有什么大人物,或是外国友人,这是要给谁看呢!

……

小保安一个人坐在学校门口的保安亭里,这个点儿不是放学的时间,也不是上学的时间,所以他很闲,偷偷的把手机藏在桌子的抽屉里面看美剧。

林洋轻轻的敲了敲保安亭的玻璃窗,大概这种小亭子的隔音很好,林洋敲了很多下他才听见。

可能是他今天的衣服太特别,特别到和乞丐一样油腻。小保安看了很多眼也没认出他是谁。

林洋晃了半天手,他才缓缓的把电动伸缩门打开,门刚打开一条缝儿,林洋迫不及待的挤进去。

刚到保安亭的门口,小保安人还在屋里,手里的橡胶棍已经从门缝里捅出来。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林洋故意冲着门上的玻璃献媚一样的眨眼睛,“你不认识我了吗?”

他仔细的看了看林洋,“你是谁呀!我怎么会认识你!”

林洋不敢生气,接下来还要求着他让自己进去呢!

“你好好看看我,老乡!”

“那个老乡!”

他妈的人不大架子不小,林洋心里骂,脸上仍然带着笑,半点埋怨的意思都没有,这就是他进城之后学到的东西。

“你忘了吗!前两天学校门口碰瓷的那个,我叫林洋!”

也不知道是他的记性真的不好,还是故意装着不认识林洋。显然他还是没想起来。

“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主任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听到他的声音,小保安立刻一脚跨出保安室的门。

“主任你叫我吗?”

杨秃子的脸始终都是一个样子的阴沉,“不是!”

用手一指林洋,“是他!”

林洋很意外,虽然他和他上次见过一面,可他又不是学校里的学生,或是学校里的工作人员,完全没有被他点名的理由。

“你跟我来!”

“你叫我吗?”

林洋都不敢相信他真的是在叫自己,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对!你是叫林洋吗?”

“是!”

“好,就是你,你跟我来!”

说完,他转过身沿着勇路走过去。林洋虽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还是有跟着的意愿,看了看小保安。

小保安的表情也很意外,但还是建议他跟过去。林洋只好紧走几步追在他后面。

他走起路来很快,林洋小跑着才能追上。

一中的院子真的很大,一直走过了两座教学楼,进入了学校的办公区,上了办公区的二楼,他直接带着林洋进了校长室。

到底是主任还是校长?

他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他的后面是一杆崭新的旗,桌子上放着各种文件,和崭新的电脑显示器,还有一个32开纸大小的相框,背对着林洋,看不到相框里的照片,反正,它应该就是个相框。

林洋局促的站着,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他的庄重,让他感觉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马上要接受老师的批评。

“把门关上!”

林洋听话的回手把门关上,然后规规矩矩的又站回原位。

他一直紧紧的盯着林洋,秃头上密密麻麻的渗出汗珠,他的眼神好像在透视林洋的基因,或是在林洋的身上寻找不着边际的回忆。看了一会儿。

“你怎么一直不来找我?”

林洋不好意思的挑了挑嘴唇,“冒昧的问一句,您是杨大伟,杨校长吗?”

第030回 入学了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杨校长一句话,林洋居然成了一名一中的高一学生,厉害了,我的杨秃子。虽然在下山的时候姑姑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进城之后一定去找他,姑姑口中的杨秃子。

只是这次的进城之旅,发生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在林洋打死眼镜蛇救了佳佳之后,这个改变已经悄悄的开始,犹如一辆脱了轨的地铁,即使没按预定路线行驶,可总算磕磕绊绊的到了终点。也是返程的起点。

经历了这么多的困难险阻,好像现在又回到的原点,有点儿重新开始的意思,还是冥冥中早有定数,所有的所有都是上天的安排。不可逆转?

不用交学费,不用交书本费,不用交住宿费,连在学校用餐的伙食费都是杨秃子一手包办的。

难道他是林洋亲爹呀!对待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吧?不得不佩服姑姑的神秘。都说穷在闹事耍八把钢钩,钩不到骨肉亲人,富在深山舞刀枪棍棒,打不走无义宾朋。

我们很富有吗?穷到吃草根也算是富人吗?姑姑治病多数的时候是不挣钱的,一刀猪肉,几个鸡蛋算是比较昂贵的医药费。小的时候,姑姑又不会种地,不知道春播秋收的时令,还闹出很多的笑话。

把李婶子给他的豆子,埋在院子的土里。当然那时候的李婶子还没有疯掉,姑姑也没成为众人眼中的妖精。所以左邻右舍的都能和平相处,甚至还会相互关照。至于妖精的来历,还要从李铁匠中暑晕倒,姑姑当众给他做人工呼吸开始的,大概就是这么个蜕变的过程。

姑姑竟然分不出那是炒熟的黄豆,天天抱着林洋等着豆子破土生芽,一遍一遍的浇水,豆芽始终都没有长出来,扒开泥土,剩下的只有几片腐烂的豆皮,发黑的豆瓣姑姑仍然舍不得扔,洗了多少遍,和一些野菜一起煮了一锅汤。

那是一段不愿回首的痛苦往事,幸亏那时候的林洋很小,对那时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了。

杨校长打了几个电话,应该是把林洋入学的事情安排好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宿舍管理员过来领人了,住的地方固然重要,难道咱不先去教室看看吗!认识一下老师和同学们!

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后,不得不佩服杨校长安排的很合理。确实应该先去洗个澡换套衣服。

宿舍管理员是个胖胖的大姐,胖胖的身体,胖胖的脸上眼睛只剩一条缝隙,再胖一点,可能就会练成“无相神功”了,看我“天外飞仙”,即使不能大卸八块,也很难在她的脸上找得到她的五官。没拿住的面人儿,脸着地了,一脑袋撞在面板上,想不变成大饼也难了。

大饼脸其实有很多的好处,饿了可以狗舔几巴,自给自足,不过她做起来应该很难,不知道她是不是想下辈子变成一条公狗,这样才有的舔。

“跟她去吧!”

这算是杨校长的结束语吗?比较一下,他跟宿管真的很像,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极差品。

长得丑,走路的样子更丑,每一步都掷地有声,像一把行走的300磅大榔头,头上弄几根直立的头发,穿上和海绵宝宝一身屎黄的衣服,远远的看一眼,绝对的超现实的一模一样。

对面向我们走来的是,我们最喜欢的,最天真的海绵宝宝!

掌声,掌声在那里。

“章鱼船长!我要吃甜甜圈!”

并不是没忍住,而是有感而发。听到这样的嘲弄,他以为宿管肯定会暴跳如雷,就像哈利波特学校里的那个胖老师,小飞侠里面的孤儿院院长。“哈哈!蠢货,我要把你卖给海盗黑胡子!哈哈哈!”

“你说错了同学,我的角色是里的宿管,熊大!你又偷吃了我的蜂蜜!”

我靠,她学的好像啊!完全出乎林洋的想象,真的是人不可貌相,闭上眼睛听她说话,真的有林志玲给宿管配音的感觉。

好肉麻呀!

即使她笑起来还是那么丑,可是林洋却有点儿喜欢她了,越看越像可爱的宿管。

一中的校园很大,像一个超大的菜园子,四周的铁艺围栏上,爬满了蔷薇,郁郁葱葱,一座一座教学楼,宿舍楼,被水泥小路隔成一个个整齐的菜畦,有的楼体的侧面也爬有爬山虎,蔷薇等绿色植物,各种格言,励句,心灵鸡汤,工整的出现在学校的各个角落。好浓的学习氛围。

比老家山区的学校好的没边,和这里比天差地别,老家的哪里是学校啊!简直就是个肮脏的狗窝,里面一窝脏兮兮的小狗,只会学算数。

尽管林洋还没有真真正正的融入到班级里,他已经暗暗的决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辜负祖国,不辜负父母,希望他的父母也是这么想的。

宿管带他进入的这座宿舍楼已经很旧了,大概是整个一中校园里最破的一座建筑吧!

他们直接去了一楼的浴室,现在是上课时间,看不见人影在楼层里出没,整条走廊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浴室的门上着锁,宿管来之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情况。

“你等我一下,我去取钥匙!”

“好!”

对于一个陌生的环境,林洋只能选择顺从,在浴室门口静静的看着她进了大门口旁边的一个房间。

不一会儿的功夫,拎着一大串钥匙,走了回来,300磅的大榔头。

咣当!咣当!

打开浴室的门,一股澡堂子里的味道迎面扑来,湿潮的霉味,多种洗发水混在一起的刺鼻香味,甚至还有臭脚丫子的味道。

浴室的门上还挂着一条白色的半截门帘,她先进到里面,林洋紧跟其后,显然这是个换衣服的小房间,三面都是铁制的储物柜,一个一个的小格子,有的门子还打开着,其中一个柜子里,扔着一条黑色的袜子,还有一个柜子里,不知道谁把搓澡巾落在里面了,真是一群粗心的马大哈呀!

她走过去关了几个储物柜的门子,回头看了看林洋,“等一会儿,你把衣服放在门旁边的垃圾桶里,千万不要放在柜子里。”

这一点儿话外之音,林洋还是能听出来的,他的衣服确实很脏,这样做无可厚非,只是,扔了这身唯一的衣服,他还能穿什么呀!总不能一直呆在浴室里不出去吧!那还怎么好好学习呀!

宿管理解他的担心,“我去后勤给你领校服!一会儿给你送过来。”

林洋高兴的看着他,“我会有新衣服吗?”

哗啦!哗啦!她只要一动,手里的一穿钥匙就会哗啦哗啦的响!

先是把储物柜里的袜子和搓澡巾拿出来,扔到门旁的垃圾桶里。然后把储物柜的门子关上。

“嗯!学校的校服,每人都有两件,换洗着穿!”

里面还有一个小门,也挂着半截的门帘子。她像里面的门口走去,挑起门帘子的时候说,“你跟我来!”

林洋乖乖的跟了进去,里面才是真正的浴室,不过没有大水池,浴盆,或是桑拿房等高级的洗浴设备,简简单单的,无数个喷头伸出白色的瓷砖墙体。喷头的下面有一个简单的放洗漱用品的台子。

他用手里的卡片指着门口的一台读卡器说,“这是洗澡用的卡,你把这张卡放在上面,就会相应的打开一个喷头,看见了吗!”

他示意林洋看浴室里的喷头,果然左边墙壁上的第一个喷头喷出了水。

林洋点了点头。

她接着说,“每刷一次卡,喷头持续供水的时间是半小时,一张卡每天只能刷一次,也就是说,你每天有半小时的洗澡时间。”

大概看到了林洋满身污垢,应该好好洗洗,“今天给你刷两张卡,让你洗一个小时,给!这张卡你拿着留着以后用!”

林洋接过卡,以前虽然没见过这种洗澡的卡,想着和银行卡也差不多。

“你的内衣和洗漱用品都没有吧!一会儿我连衣服一起给你送过来!”

“哦!”

交代完了,宿管从浴室出来,林洋也跟了出来,宿管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脱衣服去洗澡,喷头一直在喷着水呢!”

“哦!”

林洋第一次用这种高级的东西,也是第一次听说,洗澡用卡取水。

他回了浴室,浪费水源这可不是他的性格,山上的人最知道珍惜水源了,在干旱的年代,山里人想痛痛快快的洗一次脸都是很奢侈的事儿。

快速的把衣服脱光,刚要站到喷头下面去,想起了宿管交代的事情,他的破衣服要入垃圾桶。把他的衣服卷了卷,托着从浴室回到更衣间,她以为宿管已经走了呢,没想到她还在,林洋已经光波出溜的了,此情此景慌乱一把捂住中部。

“啊!”

林洋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

宿管的眼睛已经找不到了,证明她再笑,很开心的笑,“呵呵!有什么可害臊的,这栋楼几百个男孩子,我每天都看一遍!”

他的话震惊到林洋了,这是多么大的工作量啊!

“好了你慢慢洗,我去给你拿衣服。”

说完,他走了,是含着笑走的,并关上了浴室的门!

林洋趴在门缝上看了看,能不能看见外面不重要,他是想知道宿管会不会从外面看到里面。

透过门缝仿佛看见她走远了,他才放心的把抱着的这些破衣服扔进垃圾桶,说句实在话,还真有点儿舍不得,要不是因为满是油污,太脏无法清洗了,他不会扔掉的。

穿着它就好像韩冰一直在他身边,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他会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暖暖的水流从他的头发上,流到身上,痒痒的,他昂起头闭着眼睛,倾听水流像小雨一样的声音。

哗!哗哗!

在水流的包裹下,他健硕伟岸的身材,闪烁着成熟魅惑的胴光,

第031回 洗澡被偷看

一直被热水冲着,固然舒服,可是洗澡不仅仅是像这样的浪费水吧!头上和身上的油污,热水是搞不定的,高级的洗漱用品不用奢望了,起码应该打打肥皂吧!

一个台子一个台子的检查,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呢!自己就像个刚出生的婴儿,什么都没有带来,唯一的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已经静静地躺在门口的垃圾桶里了。虽然有点可惜,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管道里黏腻腻黑乎乎的东西都已经把它浸透了,污渍和布料的紧密结合,甚至是它们的细胞都已经融合到了一起,什么强力的洗洁精估计对这种污渍也没办法吧!

除了有几个台子上面留下点儿放肥皂的痕迹外,连指甲大小的肥皂块都没有剩下,不得不说宿管这方面做得很到位,看着挺胖的,这家伙该不会有洁癖吧!这可不像熊二的性格。熊二应该是个粗中有细的马大哈才对。

水他是关不上的,不用来冲洗身体就会白白的流进下水道,即使那些像龙须面一样的水流从他的头上一直流到脚,他也觉得是在浪费水,能掉的早已经随着水流去了,剩下的除了身上的死皮需要再泡一会儿外,估计只剩下洗洁精才能降服的东西了吧。

在山上的时候,水源的获取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儿,能洗个澡大概比过年还激动,那也分对什么人,像林洋这种不修边幅的熊孩子,洗澡的时候是平常心,但是没水喝的日子,就显得有点儿悲观了。

即使山上有山泉,都来自陡峭的山石缝,或是很偏僻隐秘的地方,叹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外,也抱怨它太不近人情。离人类居住的地方太远,大多也都会被牲畜们污染。

所有的生活用水都来至离居住地有几里路,半天然半人工的水井,井底没有泉眼,海眼,这种传奇的东西,也不会和东海相连,更不会突然间跳出个妖精,龙之子之类的。水的来源,单纯的就是降雨时聚集在里面的雨水。

山沟沟里的人大多数都食用这口井里的水,赶上降雨量多的时候,水是用不完的,山沟里还会出现小溪,瀑布,水潭。这时候才是林洋他们这样的孩子的世界,洗野澡,对于他们来说是明目张胆的事儿了。

不成文的规定,净水湖是属于婶婶和韩冰她们那样的女人的,没办法!这就是当地的风俗,可是规定往往是被这些熊孩子打破的,风俗也左右不了孩子们强大的调皮本性不是吗!

时间久了,井底会聚集污泥水会变臭,这个时候就要有人下到井里把井底的污泥清理上来,这个任务大多都是交给体型较小体重较轻的人。井深有十几丈,要用绳子系下去,体重太沉怕是往上拉的难度就会变大。十几丈的绳子已经够一个人提的了。加上一个人的体重,这样的操作难度本来就很高。

孩子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井那么深,底下空间很小又很黑,别说到底半身都要陷在淤泥里,一般的孩子下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哇哇只叫了。

山里的伯伯们不得不像选正宫娘娘那样,选则适合下井的人,结果选中了林洋,是的,他是个被选中的人。

林洋也确实没让大伙失望,他办到了,他没有哇哇叫,他也没有下到一半被提上来。而且还如愿的清理了井底的淤泥。

可是只有下过井的人才知道井底的可怕。冷,黑,湿,当双脚没到淤泥里的时候,像踩进了地狱的大门,慢慢的被淤泥吞噬到胸口,呼吸都无比的困难,好像身处恶魔的大手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被他捏得粉碎。

还有透骨的冰凉,须臾间夺走你的下半身,麻木得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好像一具只剩下上半身的尸体。加上四周漆黑压抑的石壁,那种孤独与无助,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无法承受的。

正是因为有过这样的艰难经历,林洋才懂得特别的珍惜水源,他现在有点儿后悔了,干嘛要延长时间到一小时,十分钟就够了吗!可是从喷头下走开,看着源源不断的水落到地板上,心里的负罪感更重,不得不再次站回到喷头底下。

低头看着脚下慢慢的汇聚到下水道口附近的水,想到了山里的小溪,想到了山里的泉眼,那些飘满像烘焙过的咖啡豆一样形状和颜色的羊粪豆的水面,干渴的时候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几天几夜喝不到水,为了活下去,即使水坑里汪的全是尿液也不会拒绝喝下去的。在水坑边轻轻的一吹,像吹开水杯里漂浮的茶叶沫子。

结果,他看见下水道口那里堵着一块乒乓球大小的香皂,当时的兴奋可以用久旱逢甘露来形容。扑过去,撅着身体从下水道口里往外抠。

没想到这还是个大家伙,像老鼠拉的木锨,把下水道口堵得结结实实的,这是要干什么?想把这里变成游泳池吗?这真是个异想天开的想法呀!

不管它多么难搞,不管拔出它多么的困难,林洋还是把他拔出来了,汪在下水道四周的水,哗啦一下全都迫不及待的冲进下水道里,水面上形成了地漏一样的漩涡,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用了这么多的水了,真是罪过呀!

这是谁的香皂呢?好像没有那么重要,用一下又不会消耗多少,况且帮他从下水道里抠出来,作为感谢用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美了!美了!满身满头都是香皂沫,好长时间没有这么痛快的洗澡了,好像是从佳佳的别墅离开以后,就没有这样洗过澡了。拜这一块香皂所赐,身上干净多了。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一下子真的以为,别墅的主人就是他,他的金卡里有发不完的钱,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思想沉淀之后,才觉得,这是个多么可笑的笑话,像一个陪着大小姐消遣的睡前故事,即使这些都不是佳佳的,也应该是顾大伟的合伙人杨老头的,或是杨老头的后人的。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什么干儿子,什么救命恩人,要说有恩,应该是杨老头对他有恩才对。

刚把头上的泡沫冲掉,从门口的半截门帘下面看到了一双胖胖的脚,还用想吗!肯定是宿管进来了,这家伙真是不可理喻,尽管整座楼里都没有其他人,你这样做真的好吗!有点性别意识好不好,男男女女的,你伤到我的自尊了懂吗!

尽管有一百个不愿意,果断的用手把重要部位捂住了,这个家伙肯定不会顾忌别人的隐私,信誓旦旦的走进来的。果不其然,林洋的预测真的很准。

真的像他想的那样,宿管没有顾忌到他的隐私,好像在洗澡的是他的亲儿子,已经快成年了亲儿子在妈妈面前也应该有点儿隐私吧!挑开门口的半截门帘子,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走近来了。

扬着手里的衣服,“我把你的校服拿来了,洗完之后换上吧!”自然得好像林洋还是个没长毛的小屁孩。

林洋用手捂着已经扭捏了半天了,不知道用什么部位对着他合适,前面还是后面,后面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沟了,前面用手捂着,干脆用前面吧!至少还隔着一双手。

尽管有一双手,还是想尽办法的遮掩,这种情况下的尴尬还是第一次,但愿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要真是那样,死的心都有了。

“好的谢谢!”

谁能晓得他此时的苦衷,感觉吃了个天大的哑巴亏,这家伙正在占他的便宜。

其实她完全没必要这样做,把衣服放在更衣室,冲他喊一声就行了吗,他这样做完全是在猥亵一个无知的中学生吗!

“不错!不错!”

她又是笑着离开的,她虽然走了,林洋却懵逼了,什么不错呀!难道隔着手他还能看得清楚吗?不会吧!连她的眼睛都看不见是挣着还是闭着的!他有这么好的视力吗!戴着隐形放大镜,透视眼镜,隔墙看物,还隔墙打牛呢!不可能的事儿,这是现实,不是虚拟的恶魔岛!

没捂住吗!自己开始怀疑了,低着头好好看看。挺好啊!捂得很严实啊!我这么大的两只手,还能捂不住它吗?

可劲的往下猫腰,可劲的看,这下惭赧了,光顾着上面了,由于温度舒适,下面耷拉着半个水饺出来。真是糗大了,林洋后悔莫及,这女人真是的!干嘛老盯着别人这里,这不是不折不扣的老变态吗!

他把两只手松开,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真是无奈,没有兴趣再洗下去了。受了惊吓的水饺,紧紧的缩了回去,冲了冲头上还有背上没有洗干净的香皂沫儿,喷头里的水慢慢的变小,最后像尿失禁一样的抖了两下停止了。

由于刚才的尴尬,弄得实在是不好意思,没有马上从浴室里出来,这个家伙的热情有点儿过火,再碰到她肯定更加的尴尬,真搞不懂,男生的宿舍干嘛要用一个女宿管,这合适吗?

可是,在没有水的喷头下站着,更加的尴尬,小心翼翼的挪到门口,不动声色的趴在半截门帘子下面往更衣室里看了看,确定宿管不在了,这才敢从浴室里面出来。

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码放在一个开着门的柜子里,地上放着一双崭新的蓝色李宁运动鞋,看样子是今年的新款,林洋迫不及待的拿起它,这双鞋他在专、卖、店的橱窗里看了很多次了,当然是背着小文小武的,有几百块钱那么贵呢!他怎么舍得发这么多的钱为自己买一双新鞋子,尽管他们租住的房东不催着他们欠下的房租,可是秦璐给的那点工资,早已经买了生活的必须品了。

摸了摸鞋子里面,塞着一双白色的袜子,学校真是想的周到,什么都有啊!不会连内裤都准备了吧!

翻开码放的衣服,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真的有内裤,背心,而且全是两件,可以换洗着穿。受到这么隆重的待遇,林洋有点受宠若惊。

没准我真是他的亲儿子,这么容易就找到父母了吗!允许他窃喜片刻,但也不能喜新厌旧,忘了含辛茹苦的姑姑。

不禁想起他那件躺在垃圾桶里的破衣服,深有感触,既然要抛弃你了,最后和你道个别吧!

眼睛飘到门口,却怎么也找不到垃圾桶了,更没有他的破衣服,开始还不是太在意,再飘回来看见衣服旁边放着的洗澡卡之后,一下子紧张起来!

靠了!我的乖乖!金卡还在衣服兜里呢!

第032回 重要的金卡

“金卡!金卡!我的金卡!”

那不仅仅是一张金卡,而是他和佳佳的唯一联系,虽然作为一张金卡,他已经一无是处,不管卡里面有多少钱,没有佳佳的监护人签字,它只是个镶了金边的卡片而已。不管它的背后映射着多么显赫的身份,对于林洋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

可是作为一种寄托,它是回忆,记载着曾经出现过,却早早离场的杨老头,那不仅是一段历史,而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同时它又是他和佳佳相遇过的证物,和踏雪一起共同的见证了他们之间一见钟情后的懵懂。

随手从柜子里抓出一件衣服,连仔细看一眼的时间都不想留给自己,结果,那是一件上衣,不是他最需要的裤子,可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门。

尴尬的站在门口,又不想耽搁太久,结果他一念之间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边走,一边把裤子围在腰上,两个袖子在背后打成一个结,像围裙一样,又像裙子,女同学们跨在腰上的小百褶裙。

本想着,垃圾桶应该就放在门口,整栋宿舍楼里,只有他和宿管儿,宿管都已经把他当成儿子一样的瞻仰过了,再瞻仰一次还有什么可尴尬的。况且还围着一件上衣呢!

他冲出去的时候,库管已经提溜着垃圾桶回来了,一个大桶,一个小桶,体型完全一样,只是大小号的区别。

往桶里看,桶里已经空空如也,只留下岁月宁附在上面的残痕,真是个用了很多年的破桶。脏衣服和破袜子已经不知所踪。

“咳!你啊!干嘛?”

林洋连理都不理,一心想着衣服兜里的金卡。

“掉啦!掉啦!”

她在跟我说话吗?什么掉啦?管他呢!我的金卡呀!

结果围在腰上的上衣真的掉下来了,林洋一点准备都没有,套在脚脖子上差点让他来个马趴!幸亏他向前大跳了一步。

上衣真的是太会选地方了,掉下来的位置正好是大门口里面一点儿,一个大跳不要紧,对于他来说是个多么简单的动作呀!

可是,上帝却给他安排了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勇敢的跳出来,看见垃圾桶心里一阵狂喜,完全忽略了对面一群人正傻傻的看着他。

因为他出来的太突然了,刚下课回教室的同学们正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眼前一闪,光不出溜的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的台阶上。顷刻间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正处在生理卫生的课堂上。

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这本书有点儿邪性,藏着的居然是个帅潘安。就算是帅潘安也勉强符合逻辑,可是不穿衣服出来吓人是不是显然有点儿不严谨了。

哗!

一片哗然,对面的女生全捂着脸惊叫,只能偷偷的从手指缝里看扁的林洋。

哇!

晒!

杨秃子真下血本了,居然为了一堂课请了个真人当模特,真是诚心办教育的好人啊!为了补上国人的短板,看起来他是豁出去了。

短短的一秒钟,林洋已经觉察到什么了,还能在羞赧点儿吗!已经赧到极限了,再赧下去,没了的可不仅仅是脸皮了吧!

显然金卡没有脸皮重要,再来一个大跳,跳回到门里面去,没忘了拾取地上的上衣,一边围上衣,一边往浴室里跑。

反正已经看见脏衣服在垃圾桶里了,拿到它只是时间的问题,迫在眉睫的还是先穿回衣服吧!

冲进浴室,反手把浴室的门关上,这种情况下肯定没有人敢进来,可管不了别人站在远处偷看,所以应该把门关上。

关上门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大大方方的把上衣脱掉,想不起以前习惯的穿衣顺序是什么样的了,一把从他的新衣服里把内裤揪过来,纸盒两条装的,撕吧撕吧,弄出一条黑色的,标签都忘了撤了,七手八脚的套在脚上,拉上去穿好,包住不要脸的东西,可不是吗!刚才被它把脸都丢没了还要什么脸呢!

挎栏背心,上衣,最后是裤子,这个顺序穿起来挺合适的。刚要把裤子从膝盖处提上来,浴室里屋的门帘一挑,有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道:

“倒了!”

林洋被他吓得一哆嗦,忙抬头看见他死死的盯着自己。不高兴的问道:

“怎么了?”

“倒啦!”

林洋还是没听清,“什么?”

“倒了!”

林洋的动作虽然变慢了,可仍然把裤子提到它该到的地方。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是说你的内裤穿倒了!”

对方已经很不高兴了,完全是鄙视林洋理解能力的表情。

“靠!真的假的!”

“你可以看看,如果我说的是假话,让我天天没有水洗澡!靠!也不知道谁这么手欠,把我憋着的水都给放跑了!”

前半句林洋好像是理解了,后半句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水不水的。再说了他也没时间,停下来仔细的察言观色。

拉起裤腰,扭着身子看了看前,看了看后,果然他的话是对的,真的把内裤穿倒了,前面的有个夹层,他把有夹层的穿到后面去了。

脱了裤子,脱了内裤,提起来好好的看看,真是忙中出错,这么大的区别居然看不出来。仔细的再看看,好像有点儿不对呀,靠了!这分明是一条女人穿的内裤吗!这!这!这!这设计就是为了方便女人的。

赶忙把撕碎的包装盒碎片捡了捡,慌慌张张的按着相似的边缘痕迹对在一起,“杜蕾……!”不是,“帕……朵女性内衣。”

乖乖!肯定不是宿管的,以他彪悍的大体格,肯定穿不上这么瘦的,不会是他偷来的吧?会吗?应该不会!

偷内衣的贼都是偷原味的,谁会偷没开包装的呀!肯定是他买东西的时候粗心大意的拿错了。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是新的没穿过的,他第一个穿上,当然就是他的了,主要是他现在如此迫切的需要它。

没时间纠结,还是又把它穿回去了,这回看好了前后绝对没有穿错。

裤子也穿回去,穿上上衣,虽然有点热,他还是坚持穿上了,刚要把胸前的拉链拉好。

“翻了!”

又是刚才的那个人,不知道刚才在浴室里鼓捣什么,现在又跳出来了。

有刚才的前车之鉴,尽管非常的着急,他的话还是要听的。

“什么?”

“翻了!”

“什么翻了!”

林洋拉起裤腰,仔细的分辨内裤的针线和卷边,好好的,是正面朝外啊!

“没翻啊!”

他更加的不耐烦了,“是你的背心穿翻啦!”

林洋这时才注意看自己的背心,果然是真的穿翻了,他尴尬的一笑,“穿的有点儿着急!呵呵!”

用傻笑掩饰他的无知,这一招屡试不爽。

面前的这个家伙,像是游戏里的np似的,出来说句话马上又钻回到浴室里面去,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林洋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穿衣服脱衣服,总算把衣服整理好了,检查了好几遍这一次真的没有错误了。本能的看了看浴室的半截门帘子下面。

虽然遮挡着一半,林洋还是能看见他蹲在浴室的地上,鼓捣着什么。因为心里想着重要的事情去办,所以没来得及亲自去浴室里当面和他说声谢谢。

“谢谢啊!”

草率的在更衣室里隔着门帘子向里面喊了一声。里面没有发出动静。林洋也顾不得等到对方回应,急急忙忙的跑出浴室。

走廊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从食堂打饭回来的同学们,有说有笑的各自结成队伍去了自己的宿舍。

见到这些人向他抛来异样的眼光,林洋觉得挺难为情的,即使现在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也捂得严严实实的,可是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穿似的,好像这件事已经让他产生了心里阴影。

不管怎么样,硬着头皮也要把衣服里的金卡拿回来,这张卡对他太重要了。他不仅有在不久的某一天,他里面会出现很多很多钱的渺茫希望,同时也是已故杨伯伯送他的唯一礼物。

没敢像上次那样不顾一切的跑,生怕再发生点儿意外引起大伙的关注,他现在想做的是息事宁人,保持低调不无畏的抛头露面,慢慢的让那些看到自己春光的人渐渐忘掉。

捏着墙边慢悠悠的刚出溜到门口,身后一声大喊。

“林洋!”

林洋又是一哆嗦,是不是宿管跟他八字相克,老是这么不轻不重的折磨他,已经上到楼梯上的几位同学,听到他的叫声,站在楼梯的台阶上端着饭盒笑呵呵的看着他!相互的还小声的嘀咕,这还用想吗!肯定是在议论他出糗的事情呗!

林洋红着脸不得不转过身,宿管已经站在他身后了。

“来!跟我来拿被褥,我带你去你的宿舍。”

林洋为难的咧了咧嘴!“老师!能等一会儿吗?”

反正她那种胖胖的脸型,再加上她独一无二的五官,分辨不出他此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你还有事儿吗?”

林洋想不出用什么理由应付他,“我……我……”

磕巴着用手胡乱的指了指外面,她完全错会了林洋的意思,林洋到底想说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她会怎么知道的呢!

“哦!你想上外面的厕所是吗!出门口左转,不过你快点回来,同学们马上要午休了!”

她说完转身回了门口旁边的宿管办了,林洋总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小心脏咕咚咕咚猴急的跳。

无精打采的从门口里出来,理所当然的看向门口放垃圾桶的位置,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好好的垃圾桶居然又不见了。

急忙四处满院子的用眼睛找,最后在通往学校门口的路上,看见了一位穿着工作服的保洁阿姨,骑着一辆电动垃圾车,刚才门口的两个垃圾桶,就在他的后车厢里放着,随着车身的颠簸,他的脏衣服,还时不时的跳过垃圾桶口,故意向他显摆。好像在挑逗林洋。

“来抓我呀!来抓我呀!”

林洋差一点儿从台阶上跳下来,不顾一切的小跑着追过去。可是距离已经很远了,等他追到校门口的时候,保洁阿姨已经把垃圾桶里的东西,倒进了停在门口不远的市政大垃圾车上。

林洋真的要疯了,赶紧从校门口冲出去,可是,垃圾车并没有等他太久,一股青烟过后,已经穿过了下一个十字路口。

第033回 为了挚爱狂奔

“哥!你干嘛!”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喊他。林洋回过头,不知道晓梅什么时候跟在他身后。前面不远的垃圾车林洋已经追了很久了。整条街它一直停停站站的,回收清洁工们送过来的垃圾,可是林洋就是追不上。离的远车停了,追到跟前车走了,喊!车一直没息过火,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大,车里的人又听不见,现在他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

他气喘嘘嘘的说:“车!追!不!我在……追车!”

要不是他跑不动了,晓梅也不会跟得上他。

“你追它干嘛!垃圾车!难道你有东西在车上面吗!”

林洋想保存所剩无几体力,留着追赶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的垃圾车的,可是晓梅这个小丫头一直追着他问。他又不得不跟她说话。

“是的!我的金卡在车上!”

“你的金卡?你的金卡里面不是没有钱了吗?丢就丢呗!干嘛还要找呢?”

上气不接下气的林洋,明显用肺部呼吸已经满足不了现在他身体的氧气需求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大概是想把眼睛开发出辅助呼吸的功能吧!

“是没钱,但是不能丢!”

尽量做到简要,现在真的知道了浪费生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为什么呀!没钱了那就是个废卡,留着还有什么用,为了一张废银行卡费这么大的劲追垃圾车值得吗?”

林洋烦透了,这个小丫头真是事儿事儿的,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用眼睛瞪了瞪她,真是没力气回答他这个问题了。正好这个时候垃圾车终于拐弯了,拐进了旁边的一条街道。林洋害怕废了这么许多的周折才跟到的垃圾车轻易的被跟丢了,用尽残存的余力快速的跑了几步,拐进了和垃圾车同路的街道。

晓梅仍没放弃紧紧的追了过来,在拐角处,有个长头发的瘦瘦男人,拿着一瓶刚买来的矿泉水,刚要打开盖子的时候,看见跑过来的林洋,他对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一沓子毛爷爷不仅让他讨好了女朋友还给自己买了好几套新衣服,只是对他有这么大恩惠的林洋,在他心里却是个傻缺。他自言自语的讽刺道:“傻缺,又在干什么傻事儿!”

林洋在他的面前跑过去,他一脸歧视的笑容转过头,准备向相反的方向走,迎面正好碰见小梅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梅子!你干嘛呢?”

晓梅瞟了他一眼,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整瓶水,径直跑向他一把从他的手里把水夺走。“姐夫!我在午休。”并没有停留,一边跑一边冲着他晃了晃手里的水瓶,“谢谢你的水!”

这货笑着晃了晃头,“一群傻缺,午休?午休不应该是在家里睡觉吗!干嘛弄得跟夜跑似的。”

拿到水后小梅并没有喝,快跑几步追上前面的林洋,“给!”

现在的林洋确实很需要水,干渴的火苗已经蔓延到他的五脏六腑了。可是他看见面前满头大汗的晓梅,即使非常的不想说话耗费体力,对于谢绝别人的好意,也应该客气的说一句话吧!

“你自己留着喝吧!我还能挺住!”

晓梅追上他没有动摇他的初衷,“快喝了吧!瞧你的样子,能不渴吗!”

盛情难却,既然晓梅这么坚持,林洋只好接过她递过来的水瓶,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但是脚下仍然舍不得停下。

“林洋哥呀!”

林洋回过头把剩余的水递给她,晓梅冲着他笑了笑。

“应该给你一根长长的面包!”

林洋没明白他的意思问道,“什么面包?”

“你一边跑一边叼着面包,肯定有意思!”

林洋总算看到点希望了,垃圾车开进了前面的终点站,“垃圾回收厂”

好吧!既然到了终点,应该可以歇歇了吧!不知道跑了多远。林洋真的累的快要虚脱了。佝偻在路边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脸上脖子上的汗还一直往外流,晓梅象征性地喝了一点点水,再把水瓶递给林洋。

“给!你都喝了吧!”

林洋没有跟晓梅客气,一口气把瓶子里的水喝干,随手把瓶子扔到路边。

“我……就算叼着面包被人追也不会像他那样能把你逗笑……我没有他独一无二的特点!”

晓梅围着他转了几步,大概是她的午休还没有结束吧!

“什么特点!”

“他太丑了,这一点我永远也比不了他!”

“呵呵!”

“某些人就是太不要脸了!丑不丑是别人评价的,不是自己冠名的!我就觉得他很帅,很有个性!”

“晓梅咱别这样恶心人行不,我刚跑的翻江倒海的,你让我把大前天的饭剩一点儿在肚子里行不行!”

呵呵!

“你不要跟过来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喝了点水又休息了一会儿,好像恢复了很多的体力。一鼓作气飞快的跑过去,坚持一下,终点站就在前面,马上就要到了。

“没良心的家伙,真不该理你的。”

晓梅转回身向相反的方向跑了几步,停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放心不下一味想找到卡的林洋。

垃圾厂,已经是城市的西郊区了,离着人类的生活区比较远,离一中的距离大概在十公里以外,怪不得会把林洋累成狗呢!

孤单单的一大片空地和几间高大的厂房,即使白色的墙壁和黑色的围栏在外面看粉刷的很干净,可是远远的仍能闻到生活垃圾的那种恶臭。

快要到门口了,林洋放慢了脚步,他需要休息,他的呼吸系统也需要适应空气里的味道。

浓烈刺鼻甚至能让人流出眼泪,门口的伸缩门刚刚关上,旁边留着一条骑着电动车能出入的缝隙。透过保安亭的大玻璃,能清楚看到里面的老保安仰在椅子上睡觉,鼻孔朝天,长着郁郁葱葱的鼻毛。

藏蓝色的保安制服大概是今天新换上的,崭新得一尘不染。林洋很反感这样做,也许和保安打个招呼,他不会阻拦他进到里面去的。毕竟这只是个处理垃圾的地方。

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办,违心的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钻进处理厂。进到院子里恶臭的味道更浓,简直让人无法呼吸,隐约空气中漂浮着一种微小的浮尘粒子。

吸附在脸部皮肤和身体的各个部分,甚至是鼻腔的粘膜上,鼻毛上,呼吸道里估计也全是这种东西了。

痒痒的,一直想痛快的咳嗽几下,他刻意的忍住了,毕竟他正在从事偷偷摸摸的行为。

这应该是垃圾厂的前院,大部分的地面被草坪覆盖,低矮的翠柏刚刚被水淋湿,柏叶间润藏着清澈的水滴,时不时的沿着叶子的脉络滑落,落到地面的时候已经变得和墨汁一样黑了。地面上的自动喷洒装置,自动旋转着喷洒着水柱,很短的时间内循环一周,把白色的水柱抛向他射程范围内的所有草地和树上。

虽然滋润灌溉了它们,却无法洗去覆盖在它们身上的黑色尘埃。

林洋小心翼翼的通过一条宽敞的走廊,沿着垃圾车的轮胎痕迹,进了垃圾厂的后院,视野一下子开阔了,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空地,几辆垃圾车远远的停在空地的西北角上,在他站着的这个位置看上去,小小的垃圾车恍惚陈设在橱窗里的玩具,他科幻的外观好像来自未来的穿越者。

科技带来的改变,已经让人类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对周围环境的准确认知,如果不是亲眼的看到这些有着可爱外观的东西,孜孜不倦的在城市的街道上回收垃圾,真的很难相信这么科幻,这么美观的外形居然属于一辆为人类提供最底层服务的垃圾车。

虽然空气里的恶臭味道更浓,看着整整齐齐的经过分类码放的垃圾堆,反而不会让你觉得恶心,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触。西边和垃圾车相连的是几条高大的传送带和分隔在中间的各种分拣设备,全是自动化控制的。现在都处在停止的状态,大概他们也需要午休吧!

林洋偷偷的穿梭在,如码头存货厂一样摆放整齐的,如集装箱一般的垃圾堆之间,渐渐的靠近垃圾车,即使看不见任何人影在附近走动,他仍然小心翼翼的,这么大的空间里,任何地方都有可能藏着人,即使找回一件自己丢弃的衣服并不算盗窃,可从心里感觉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儿。

他今天的运气真好,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打扰他,顺利的来到垃圾车旁,他以为自己总算看到了希望,他清楚的记得拉走他衣服那辆垃圾车的模样,可是眼前十几辆一模一样的垃圾车有序的停发在那里,从外观上分辨出那一辆才是他该找的,已经记不清了。

刚刚爬上心头的兴奋,一下子被失落夺走,踌躇在这些垃圾车之间犯了难,不知道应该先从那一辆开始寻找。

围着他们转了好几圈,看着那一辆都像,有很快的被否定,最后实在没办法决定了,只能从一头开始,一个一个的找。

外表鲜亮的垃圾车,车厢里面没有太大的悬念,各种生活垃圾,各种苍蝇蚊子小臭虫,从垃圾车后面的自动卸货口钻进去,迎面无数只苍蝇覆过来,密不透风,林洋随便一伸手,手心里已经是一把把的颗粒,还黏糊糊的。不用看,感觉都已经十分的恶心了。

他恨不得一个跟头从里面逃出去,可是对佳佳的那份痴恋,让他鼓足了勇气,不管付出多么大的辛苦,或是折磨,都要找到这张能让他有理由和她扯上关系的卡片。

一辆接一辆的,他不想放过每一辆垃圾车,不管车厢里面有多么恶心他都要进到里面去,翻动到他认为他的脏衣服不可能在了为止,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五辆垃圾车上,终于看到了他那件肮脏的运动服上衣。

第034回 捡到宝了

坚守着一份对希望的执拗,总算没白忙活,他那身肮脏的运动服,就在脚下的一堆烂香蕉底下压着,看见漏在外面半个袖子的时候,他差一点儿高兴的跳起来,一脚踏过去,踩在黑乎乎的烂香蕉上,像磨香油的磨盘口挤出的黏糊糊的芝麻酱。更像便秘患者好不容拉出的粑粑。

去他妈的!恶心死人了,即使再恶心一点儿,也阻止不了他在底下翻出他的衣服。

现在垃圾不都是分类存放的吗,烂香蕉怎么会和脏衣服分到一类呢!一个可再生,一个不可再生,都是些玩忽职守的家伙。

想一想在粑粑里拉出一件衣服是多么恶心的事儿,可没有其他的办法,也来不及用更优雅的方式。

真为这件衣服可惜,它的命运怎么和他一样多踹呢!不过衣服已经走到终点了,不会再继续悲惨的人生了,他却还要痛苦的挣扎下去,不知道何年何月得偿所愿。

捏着鼻子把整件衣服展开,尽管烂香蕉的味道有着酒香的甜味,可单单从视觉上,真的很让人无法接受。

幸亏运动服上衣只有两个口袋,把手伸进去摸了摸,左面的没有,再摸摸右面的,还是没有金卡的影子。

那一刻的失望差一点儿让他崩溃,明明一直在自己的口袋里的,怎么会没有呢!

挽起袖子把整个上衣不知道翻动了多少遍,金卡真的不知所踪,愁苦的时候习惯的动作是拍脑门,他拒绝了现在的手这样做,潜意识里这样做了会让他超级恶心。想一想把屎抹在脑门上的状态,嗯,真的要臭气熏天了。

回想这几天的经历,金卡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记忆里是在肿瘤医院门口,女孩给他放大镜的时候,把放大镜放进兜里,无意间碰到过金卡。对呀就是左边的口袋呀!好像放大镜也没了。

好吧!顺着这个线索一直撸下去,在什么时候还摸到过它,确切的说在那里感觉金卡还在的?

出租车,夜总会,厕所,管道,和王静告别时,来学校时,洗澡之前。

好像都没有印象。

这!还是不死心,尽管那堆烂香蕉的缝隙里都爬满了苍蝇,他仍然秉着呼吸把它翻了个个,那感觉像小时候玩泥巴,只是玩泥巴的时候没有一群一群的苍蝇干扰你。

把整车的垃圾都翻了个个,连一片纸片都没放过,还是半点金卡的影子都么有,甚至连他的裤子都没找到。

颓废的林洋真的打算放弃了,正如晓梅说的那样,卡里没有钱那就是一张废卡,为了一张废卡付出这么大的辛苦真的值得吗?

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说话,一遍一遍的劝自己放弃吧!不仅放弃金卡,佳佳也要放弃,他们的身份相差的太悬殊,他们不合适,起码的门当户对,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儿。她是豪门独秀,他是寒门弃子,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简直就是个笑话,是警匪片。是猫与老鼠的游戏。

一个比牛还执拗的人,怎么会相信心底的这个反动派的声音,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找的还不够仔细。对想让佳佳记起他的渴望还不够强烈。

所以他坚持己见,更加仔细的把围绕着他的垃圾再一次翻动一遍,他甚至已经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垃圾筛选员,把各种垃圾一样一样的分类好,各种物品的包装放在一起,破衣服臭袜子放在一起,最讨厌的烂香蕉,和果皮菜叶归为一类。

终于筛选出了自己的裤子,尽量绷着心情不让自己太高兴,毕竟一切皆有可能,如果在他的兜里面找到金卡,请不要过于得意,如果找不到,也不要太灰心,它肯定在这辆车厢的某一位置藏着,只要自己坚持下去……。

尽管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倒着裤子抖搂了半天,没有金卡的影子,心里失望到了极点,真想一气之下从车厢里跳出去,甚至一脚把这辆垃圾车蹬个底朝天。都是他的错,是它弄丢了他的金卡。

他甚至想哭,为了自己的坎坷命运哭泣,为了不能和佳佳在一起哭泣,不管为了什么,总之眼泪一直想涌上来。

还有一小堆没有经过分拣的垃圾,是不是就这样放弃了呢!显然他选择了继续,擦干眼泪一点一点的,一片一片的,眼下看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结果弄完了最后一块果皮,没有找到金卡,却发现了一个包得非常严实的小箱子,缠着厚厚的黄色胶带。仔细看上面没有任何的字迹,连最有可能的快递单号都没有,可明明是个没开启过的纸箱子。

尽管找金卡是他现在最该做的,也是他最想做的,可是对这个完整的无名的小箱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小插曲,暂时让他对找金卡这件事情先放一放。

眼下最想做的是把这个小箱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看着箱子的大小,可以放下几沓子毛爷爷吧!现在虽然傍上了杨秃子这个校长,有吃有穿的,可能暂时不会为了生活发愁了,可是,还有小文和小武呢!还要让他们过得更好啊!有时间再带着他们去旅旅游,看看大山玩玩水。

缠着一层一层的胶带,他已经很努力的再拆了,甚至找来了生锈的刀片作为辅助。

全神贯注的在车厢里蹲着,没想到这辆垃圾车会被人发动,接着从队列里快速的倒车出去。

蹲着的林洋差一点,趴在面前的烂香蕉堆里,幸好一肩膀撞在车邦上,才免去了吃屎的可能。

接着车子全速前进,还没有扶好的林洋,又向车的的后部栽倒,要不是他用手撑住后面的车邦,肯定会一头撞上去的。

车厢里他已经分类好的各种垃圾,现在又都参合到一起了。幸好他手里的纸箱还死死的抓着。

车子好像行驶在很不平整的路面上,非常的颠簸,车厢里的垃圾像簸箕里的豆子,蹦蹦跶跶的,老是想把林洋吞没。

他靠在车厢后面的一角,扶着两边的车邦努力的站起来,他想看看车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人要去把他卖了。

好不容从车厢里露出脑袋,车外已经是一片荒地,一条破旧的马路虽然很笔直,路面上却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坑,有的坑里还有没来得及蒸发掉的雨水。车子的颠簸就来至他们的阻力,这应该是一条废旧很久的马路了,林洋把头转了一圈,看到了很远的城市边缘,最近的垃圾处理厂已经变得很渺小了。

他心里疑惑,垃圾车不去城市里收垃圾,或是去垃圾处理厂倒垃圾,往荒无人烟的地方开这是要弄啥呀!

好像路越来越不好走了,车子越来越颠簸了,速度也越来越慢了,突然林洋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从车上跳下去,不管这辆车是开到哪里去的,终归不是他想去的地方。一辆不从事本职工作的车,就像一个不从事本职工作的人一样,不靠谱,所以他必须离开。

前方的路出现了一个急转弯,转弯的地方有一片高高的杨树林,正好挡住了弯道另一边的情况,那个地方的路面更加的不平,车子的速度越来越慢,林洋决定了就是这个地方,绝佳的跳车地点,也许错过了,再也没有这么合适的下车机会了。

打定了主意,车子在进入弯道速度降到最低的时候,林洋选择了从车上跳下去。

他选择的下车位置,正好让他抱在路边的一棵杨树上,这是他突发奇想设计好的,不是为了什么,只是一念之间的调皮。在山上每天都有爬树的机会,进了城之后这样的机会只能留给那些没人要的流浪猫了。突然今天看到了树,而且还是茂密光滑,最适合攀爬的大杨树,所以他跃跃欲试的这样做了。

显然开车的司机没有发现他,车子慢悠悠的拐过弯去,消失在杨树林的另一边。可是发动机的马达声没有马上变小,好像短时间的待机之后,垃圾车居然熄了火。林洋正在乐滋滋地重温着他的爬树梦,已经快要爬到了这棵杨树的最顶上了,上面的支杆太细了,好像不足以支撑他的体重,所以他选择了放弃再往上爬。

站在这么高的地方鸟瞰俯视下面,原来,他竟然歪打正着的,爬上了这个林子最高的一棵树,看着地下随着微风摇摆的树叶,和一些在树叶子之间钻来钻去的各种鸟,心里非常的舒服,恍惚又回到了山上,身处在最高山头上的老松树上。

仰望着远处云雾里的山城,还以为那是云彩里的天宫,可来了山城之后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多姿多彩的云,而是能让人引起很多呼吸道疾病的霾。

冷不丁的今天逃离了这样的世界,身处在一个没有霾的林子里,一时间真的不想再回到宣泄的城市里了。

咣当!

车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接着有人在对话,“东西拿到了吗?”

“你看是这辆车吗?”

“是的没错!他的左边反镜上挂着一条红色丝线!”

“既然是这辆车,赶紧上去找吧!”

声音是往高处传的,也许林洋听得比下面的人更清楚!接着是几个人跳到后车厢里,用铁锨不断的翻动着车厢里的垃圾!

铁锹和车厢摩擦的声音,哗啦哗啦的一直响着,“找到了吗?”

“没有!”

“继续找,你们找仔细一点!”

哗啦哗啦!

“怎么还没找到?”

“都翻了两遍了,还是没有!”

哗啦哗啦!

“废物!你们这样找是找不到的。”

“把里面的垃圾全都弄到地上,散开来所有人一点一点的找!”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呢?林洋分开树枝透过树叶和树枝的缝隙隐约的能看到,垃圾车的旁边和车厢里,有几个穿着黑西服的人手里拿着工具,翻动着车厢里和被他们散落在地上的垃圾。

第035回 紧急情况

耗费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还要不辞劳苦的把垃圾车开到离城市这么远,这么隐蔽的地方,他们到底是在找什么呢?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价值。

林洋在树顶上抱着小箱子,静静地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相互的抱怨,相互的指责,林洋觉得好笑。

是不是那个大老板的小三不小心把定情信物弄丢了。雇了这么多人过来找,可是,这种东西最应该掉的地方不是下水道吗!一般好像都是这种情况吧!为了相互的快乐,为了各种利益关系,把各自的贵重东西换来换去的,大多都选择在厕所里干这种隐蔽的事情不是吗!结果掉进蹲坑,马桶,洗脸盆,小便池,然后被冲进下水道了。

林洋本想着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从树上下来溜掉的,可是这些家伙,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反而一起尿急了,一个个提着裤子进了树林,解开裤腰带开始嘘嘘,一边嘘嘘还还一边交头接耳。

“会不会被人给偷了……!”

“不能吧……!”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刚才出来的时候,在垃圾处理厂我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姑娘!”

“我靠!你为什么不告诉四哥!”

“我不敢!”

“靠!找不到货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

他们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林洋完全听不见了!林洋的脑袋不笨,他们说道小姑娘的时候他已经很揪心了,谁有这个闲心会到垃圾处理厂来,他是个例外,再一个就是晓梅,她肯定没有回咖啡厅,说不定他是追着他去的垃圾处理厂的。

这帮家伙的肾还不错,居然一个比一个的时间长,林洋在他们的头顶上,抱着树干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弄出点儿动静,惊吓到各位嘘嘘的神经,坐下尿失禁的毛病。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他只好忍着。

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想些什么。此四哥会是比四吗!要真是那样,单纯可是太小了。等他们全部撒完尿之后,陆续的回到了垃圾车旁,其中刚才交谈的一个家伙,回去后,把刚才交谈的内容说给了垃圾车旁站着的一个人,由于树叶很茂盛,林洋只看见那个人的上半身,看不见他的长相,也无法通过能看见的部分推断出这个人的面貌。所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但是从这些人的黑西服上判断,他们绝对不是好人,夜总会六哥的那伙人是穿着黑西服的,小泥鳅领的那帮人也是穿着黑西服戴墨镜,还有山顶上那个小丑,他的随从们也大多都是穿着黑西服戴墨镜的。

黑西服大墨镜,好像成了这个城市各种势力的代名词,一看到这帮狗东西,他们的身后肯定有一股很强的势力。

所以现在的林洋很担心晓梅。

果然不出乎他的意料,告密的人肯定被垃圾车旁的人狠狠的扇了一个嘴巴。

啪!

清脆得震疼了林洋的耳朵,身体一哆嗦,差一点从高高的树干上掉下去,如果真的是那个后果。估计林洋会摔成半身不遂的傻子吧,流着哈喇子,每天在大街上乞讨,或许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想一想还不如刚进城认识的猴三儿呢!

那个人冲着这些黑衣人吼了几句之后,他们分头上了几辆汽车,有两辆霸道,有两辆宝马,教训他们的人上了宝马,和另一辆宝马一起开走去了别的地方,其他的黑西服们上了霸道,掉过头开往垃圾处理厂的破路。此四哥肯定不是比四哥,声音完全不在一个调调上。

垃圾车由于转弯不便,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还是因为放心不下晓梅,虽然这个丫头有的时候很气人的,比如说,抗拆和小泥鳅作对这件事情,房子的主人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且房主都已经签字同意拆迁了,拿到了钱后房主早已经消失,就因为欠了他们半年的房租,她们合起伙对抗小泥鳅的拆迁队,还要把他牵扯进去,这一次小泥鳅做的真的没错,他也是在执行王叔的命令。没办法,上支下派那点事儿,他也很为难。

他们完全是找错了对象,他们应该去找那个消失的房东,讨回他们半年的房租,而不是抵抗小泥鳅的工作。弄得大家以后都不好相见了。

既然要回到垃圾处理厂去,还不要被这些人落下太远,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坐他们的车回去了。可是明目张胆上这些人的车,不管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将要做的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都不会同意林洋这个陌生人搭车的吧!

所以林洋只能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偷偷的搭他们车回到垃圾处理厂,最好是抢在他们之前找到还有可能留在那里的晓梅。

这样做现在看似乎很困难,两辆霸道已经抢在垃圾车的前面,开出去很远了。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把一半的机会留给老天的怜悯了。

他慢慢的下到树的当中,正好这个时候垃圾车也开到了这棵树的底下,这段路面非常的破,可能是弯道的地方车子经过时,轮胎的碾压力度不较大,所以才使这里路面的破坏程度比其他的地方更大的缘故吧!

林洋顺利的跳到垃圾车的车厢顶上,车厢上坚固的一排液压油管,为他提供了抓点,他牢牢的抓住那些管道,想必这样趴在车顶上也能搭着车回到垃圾处理厂,可是隐蔽性很差,也许在路上不会被发现,毕竟这些人都急着赶去垃圾处理厂,找他们丢掉的东西呢!可是到了目的地,他就会像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了,最好还是钻进车厢里比较保险。

林洋虽然一只手拿着从垃圾车里筛选出来的小箱子,做这种危险的动作很吃力,可是他仍然没有放弃小箱子的欲望,他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机缘巧合的越晚知道,越加重他对小箱子里的东西是贵重物品的猜测。

一心想从后面车厢口钻进去,所以他一直沿着管道往后爬,垃圾车的速度比来时的速度快了一些,这样只能表明开车的人很着急,其实趴在车厢上的林洋更着急,他比他们任何人都想快点赶到垃圾处理厂。

可是垃圾车毕竟是个庞然大物,在这种坑洼不平的路面上行进,不是他的专长,他的专长是很方便的把清洁工送过来的垃圾收进自己的肚子里,来者不拒,也没有反抗的权利,更没有要求他人轻拿轻放温柔一点儿对待他的权利,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简单粗暴,浪费了很多的资源,也造成可回收垃圾和不可回收垃圾,统统的装进一个车厢里。

车厢后面的门子是由液压杆驱动的,可是林洋硬生生的把它掰起来,就像个粗鲁的强、奸犯,对待一个温柔的妹子那样,掰开她的腿,他这样做的经验也是刚刚在垃圾处理厂里学到的,他已经这么干了很多次了,所以也算是经验丰富了吧!

回到熟悉的车厢,却已经不是他熟悉的环境,里面的垃圾被清理的很彻底,像拿抹布擦了一样干干净净的,苍蝇也少了很多,在那些仍然留有垃圾味道的地方舔来舔去的。这就像少数民族用过的锅子,都已经被牛羊的油脂耨透了,膻味已经进到了骨头里,怎么能轻易的被提炼出来。

苍蝇时不时的还会飞到林洋的脸上,被汗水冲洗过的脸,必定会留下很多苍蝇喜欢的物质的,林洋没心情关心这些,只要他们不是成群结队的覆过来,密集的让人喘不过气,也就勉强的接受了它们的侵犯。

快到垃圾处理厂的时候,林洋轻轻的把车厢的后门关上,只留一条小小的缝隙方便他偷偷的观察外面的情况。

坐霸道的那些人早已经来到了这里,他们开始了对其他垃圾车的搜查,鬼鬼祟祟的在垃圾车后的车厢口,用他们手里的工具向里面翻腾着,短把铁锨——学名工兵锹,或是野外生存的棍刀,就是把刀子收起来是一条棒子,把刀子拿出来是一条长刀。上面还有各种各样的浮雕,都是古代的神兽,朱雀玄武,青龙白虎等图案。

还有两个人穿梭在个个垃圾堆之间,显然他们不是在找东西。垃圾车被开到原来停着的队列里,和这些黑衣男离的如此的近,林洋紧张的在车厢里猫着。

他精明的认为,这辆车里面是最安全的,因为他们已经肯定了这辆车里不会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所以林洋放心大胆的在里面躲着,他最担心的是晓梅这个丫头,她会不会傻到还留在这里,或是正在离开这里不远的路上。

和他认识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是她很单纯也很执拗,关键的是林洋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喜欢他,而且毫不遮掩她对他的喜欢。所以林洋判断在没有找到林洋的情况下,这个单纯的小丫头,不会轻易的离开的,即使要离开,也是跟林洋一起离开。

他们一辆车一辆车的的找,甚至用他们的长刀,插进车厢里的垃圾堆里,像电影中道卡盘查的鬼子,他们这样做是不是显得太做作了,那可是臭气熏天的垃圾堆呀,一个注重仪表的女孩子会藏在那些东西里面吗?真是一群白痴。

林洋又不知道他们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也不完全认为他们是白痴,可是再想到他们在树林里,对这辆车上的垃圾那么仔细的检查,甚至连一只苍蝇都不放过,按这样的理解能力推断,这群人还是白痴。

观察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有人找到晓梅,他的心视乎坦然了一些,以为现在的晓梅,可能变聪明了,找不到他或是在外面等不到他,已经乖乖的回咖啡店了。

心里刚刚闪过这么一点点的安慰,目光突然扫过手中的这个小箱子,心里一下子澎湃起来,我靠了!这些家伙不是再找这个东西吧!还没等他仔细思考的时候,在这些垃圾车队列里的最后一辆车里,他们好像找到了晓梅。

“出来!你是干什么的,赶紧出来!”

他们有人把垃圾车的后门高高的抬起,林洋紧张的看着垃圾车门口的情况。他担心的晓梅果然还没有变聪明,满身污秽,头顶上还顶着一条发了黄的菜叶,高高的举着双手,一脸惶恐的从垃圾车厢里面走了出来。

第036回 被群狼包围的晓梅

难道说这就是所说的,怕什么来什么吗?怕晓梅傻到还呆在这里没有离开,结果!他们真的在垃圾车里找到她了。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林洋的心里反而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刚才紧张慌乱不知所措的情绪,反而一扫而光。他清楚的知道,以现在的情况看,就算他和晓梅怕的要死,甚至是跪地求饶,也不能让那些,穿黑西服的墨镜男们,大发善良慈悲之心,在不伤害晓梅的情况下,乖乖的放晓梅离开。

只是,他并没有莽撞的冲出去,像一个拼命的匹夫,经过了这么多次的与人对峙,他起码学会了,遇到危险时不要急,一定要冷静的面对。只有冷静下来,思维才能更加的活跃灵活,才能想得出最佳的逃脱和解决的办法,即使,免不了一场战斗,也要要抓住绝好的机会。

晓梅之前也遇到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比如前些时在老街王强手中逃跑的那件事儿,尽管是在秦璐的帮助下成功的,但是也充分的说明她是一个很机灵很勇敢的女孩。

所以她今天表现得并不是太紧张,太害怕。面对他们的威胁,慢慢悠悠的从垃圾车厢里跳下来,故作软弱的说。

“大哥们我就是个小乞丐,我只想找点儿吃的!”

呵!呵!呵!

这帮哈巴狗,本来就是一帮欺软怕硬的东西,仗着人多,乌合之众狗丈人事,看清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他们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嘻嘻哈哈的晃动着手里的家伙,像是在戏弄一只想要逃跑的猴子。

晓梅猫着腰,向左面躲,她们就会满脸谄媚的向左面拦着,晓梅又向右面躲,他们又会嘻嘻哈哈的,伸着棍子挡住右面。晓梅向前走,他们就会厚颜无耻的在她面前组成人墙,晓梅向后退,他们就会慢慢的缩小包围圈,把晓梅围得风雨不透。

林洋一直很气愤的,在车厢里透过车厢的缝隙,盯着他们。他不是想见死不救,他已经气到要炸了,只是还没有想到用什么样的办法,解决这些黑衣墨镜男更妥帖。他们有七八个人,手拿武器,而他们只有晓梅和他两个。反而正是因为有了晓梅,才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是说晓梅铁定了是个累赘,拖了他的后腿。只是如果没有晓梅的话,他逃起来会更加的无牵无挂。

哈!哈!哈!

“小姑娘,你是不是偷了我们的东西!”

说话的人视图用手中的棍子,托起晓梅的下巴,晓梅可劲的向后退了一步,差一点坐在垃圾车打开着的,倒垃圾的车厢口。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偷,我说过了,我是个小乞丐,我只是想找点儿吃的!”

他们此时的样子,已经很好的出卖了他们问这句话的目的。他们所丢的东西,绝对没有一个漂亮女孩子那么重要。或是他们色胆包天,看到晓梅这样漂亮的女孩,可以把本应该更重要的寻找东西抛在脑后。

好男人各有各的温柔,各有各的体贴,坏男人都是一个样的下、贱,眼前这帮人的表情,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流氓”。形容他们像饿狼见到肥肉一样流着哈喇子,有点过分!可是他们对一个女孩子的流氓行径,已经快要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

只是他们的士气还没有得到最高、潮的膨胀,或是挑逗小梅的粗鄙行为,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高、潮。

“真的没偷吗!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他一边说话,一边向其他的人使眼色,狼狈的眼神互相的沟通着,不堪用言语形容的龌龊。

“大哥们,我真的就是个小乞丐,我就是想找点儿吃的,我什么都没偷,更不知道你们找的是什么东西,我甚至连一点儿吃的都没找到!你看我多可怜!大哥们行行好吧!放我走行吗?”

晓梅好像真的害怕了,说话的声音开始颤抖了,毕竟她只是个初涉世事的小丫头,虽然有点儿调皮,有点儿古灵精怪的小心眼。可遇到这样的阵势,她可怜的勇气早已经被这群无耻之徒,消耗殆尽了。

这帮家伙,即使没有淬炼到像六哥那样穷凶极恶,可是仗着人多,对方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最要命的是,晓梅的容貌甚至是肢体语言,对的!他们把女孩子无助般挣扎的举动,看成是充实他们干渴性、腺的激素。虽然晓梅的衣服上有些地方,沾着一坨一坨的烂香蕉,和黄不拉几的油脂,甚至脸上被抹得黑一道灰一道的,不知道是尘土还是炉灰。

可这些完全掩盖不住她,青春靓丽,娇柔可爱,能勾起男人无限淫、念的容颜。

这帮人愈来愈放肆,甚至已经对晓梅开始动手动脚了,晓梅尽管对他们的手拨拨打打,他们的人多手也多,她一个人两只手又没有多大的力气,完全应接不暇,只能用胳膊抱住保护着,身体的重要部位。

“既然你说没有偷我们的东西,那让我们搜搜你的身好了,搜不到东西自然就放你走了!”

呵!呵!呵!

晓梅一直没忘了东张西望的,希望有人能看到这帮禽兽,正在欺负她一个弱小的女子,这么大的一坐垃圾处理厂,怎么连个工作人员都没有啊!虽然现在已经进入了电子时代,所有的劳动力都可以用机器代替,可是总要有一两个维护机器的工人吧!

他更期盼他的林洋哥哥,能突然的出现在他左右,即使陪着她一起被打,一起被猥琐,一起被凌,辱,甚至是……。

可是他又盼望着,她的林洋哥哥早已经离开这里,不会看到她被人欺负,被人猥,琐,被人……。

只要他能安全的离开,就算是她在被他们凌,辱的过程中看着他离开,她的心里也许是安慰的,幸福的……可是,他现在明明的特别需要帮助,需要一个可以依靠可以保护她的肩膀,而最希望能够做到这些的人,最好是他的林洋哥哥。

矛盾!无时无刻不存在的矛盾,他绝望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为了自己的清白,为了自身的安全,为了……为了……反正她也不知道到底都为了什么,晓梅终于被他们激怒了,放弃了机智勇敢的抗争,无助的哭嚎着大骂道:

“流氓!你们这群流氓!禽兽,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

他像疯了一样,从车厢的门口处抓起烂香蕉,烂果皮,不管是什么样的垃圾,宠物的粪便也有,女人们的姨妈巾也有,厕纸,甚至是里外都满是人类体液的安全、套,疯狂的扔,疯狂的甩,恨不得把这些无耻的混蛋们,用这些东西狠狠的埋起来。

可是她无力的挣扎,只能让这些无耻的男人们,更加的欢喜,更加淫性大发。他们只轻轻的扭几下身,不费吹灰之力的躲过,那些和他们一样肮脏的东西。

从现在的情形看,晓梅就像是一只,被一群饿狼戏耍的兔子,完全在这群恶棍的控制之中。

“呵呵呵!这样才有意思,兄弟们用垃圾扔咱们,咱们要怎么干?”

“捅死她!”

哈哈哈!

他们调戏晓梅的整个过程中,只有一个比较青涩的男孩显得很拘谨。开始阻拦晓梅目的只是为了寻找东西的时候,他也符合了其他人的行为,可是随着这些人情绪的慢慢转变,他显现了不与众人不苟同的尚存人性。渐渐的对他的同伙们流氓行为嗤之以鼻。最后可能是可怜晓梅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被人百般调戏的无助。

他突然跳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哥哥们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太没人性了?”

他们的队伍中,突然出现了和他们相反的腔调,这群人好像被震惊到了,第一目标从眼前的晓梅身上移开,落到了这个男孩的身上。

其中个子最高体格最健壮的一个家伙,笑呵呵的看了看他,最后用全白的眼珠翻了他一眼。

装腔作势的吐了口唾沫。

呸!

他慢悠悠的走过去,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颈子,“小兄弟你多大啦?”

语气中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

小孩刚才的正义感一闪而逝,现在看着所有人都颠着手里的家伙看着他,顿时有种像被狼群排斥的野狗一样恐惧。

“我……我……十八了!”

声音战战兢兢的,眼神怯懦得不知道躲到哪里。

抓着他的大个,一脸狐媚的笑,“我看你没有那么大,你最多也就十六岁!”

“你怎么知道的?”

“我会看相啊!再说你一脸的奶毛还没有退,他妈的谁看不出来!”

说着把男孩手里的工兵锹硬生生的夺过来,递给旁边的一个家伙,其他的人看样子也很卑服他,嫣然把他尊宠为他们的队长。

夺过他的工兵锹后,大个掐着他脖子的手,带着情绪的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突然一巴掌掴在他的左脸上。

小男孩身体单薄,大个胳膊粗力气大,被他的这一巴掌差一点儿打倒,晃着身体,踉跄出去很远,最后扶住了垃圾车的车厢。

大个怒道,“尼玛的,小孩蛋子居然教训起老子来了,看不惯别出来混呢!滚回学校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你有那个命吗?他妈的!”

他好像余怒未消,追过去还想抬手要打,小男孩可能是被打晕了,扶着车厢蹲在车轱辘旁边,只知道摇头。其他的同伙忙拦住大个充当和事老,为小男孩说情。

最后大个在众人的奉承中,放过了他,骂骂咧咧的冲它吐了两口。

突然出现这样的插曲,聪明的晓梅抓住了机会,当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大个和小男孩身上的时候,她突然冲出人群,差点儿把身边的黑西服推到,跑向堆码得像集装箱一样的垃圾群里。

一边跑一边喊!

“救命啊!救命啊!”

前面果然有一个戴着安全帽,一身灰黑色工作服的垃圾处理厂工人走出来,可是当他看见晓梅身后追着拿着工具的黑西服后,连犹豫一下都没有莫头就跑。转眼消失在垃圾厂的厂房里。

晓梅尽管拼了命的跑,还是被追上来的人扑倒,像拖死狗一样被拖回到原来停放垃圾车位置的旁边,后门口左边的一个小房间里。

大个首当其冲,把所有人都关在门外,屋里只剩下他和晓梅两个人。晓梅无助的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恐惧的看着大个,此时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的林洋哥哥,好像突然间化成了五彩的泡泡,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第037回 突然飞来的板砖

小梅惊恐的坐在墙角,手扶着膝盖,等待着他的噩梦降临。想过逃跑,并且刚才已经这样做过了。可她没有如愿的逃出他们的魔掌,还是被这个粗鲁的男人,带进了这间破旧的房子里。

里面没有床,也没有桌椅板凳各种最普通的家具。

这就是个放杂物的,简陋的,破集装箱改装的移动房,也许最初的作用是后门口的保安亭,后来他们发现垃圾场里的东西没有保安也很安全,所以干脆荒废了。

屋子的中间堆放着一堆黑色的电缆,一堆拨去皮的银白电缆芯。还有一堆黑色的像烩面一样的电缆皮,三堆这种东西看上去能想到什么呢?

三堆屎!三大堆屎!三堆不同的人拉的不同的屎。反正小梅现在看到什么都像屎。眼前的黑大个像屎,屋子外面那一群黑西服也像屎,一个个整齐的垃圾堆更像屎,还有这个莫名其妙的垃圾场,是特大的一堆屎。

甚至,窗外的山城,或是整个世界,都是一堆奇臭无比的屎。

好像只有林洋不是。它是长在这堆屎上的一棵大树。或许他再不出现,他也会慢慢的变成屎,变成一坨比所有的屎更臭,更恶心的超级粑粑。

黑大个个子挺高,脸挺圆,鼻子挺长,像一根被兔子咬了一口的胡萝卜,倒着插在他的圆脸中间,又像个夜壶,陶瓷的断掉把手的破夜壶,黑黑的皮肤上印着点点的白癜风的痕迹,好像是痰或是尿液长期侵蚀形成的,疮痕,反正恶心透了。

他,人却很单纯,把晓梅拉进屋子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男女那点事儿,也不谦虚。也不装腔作势。甚至说几句暖心的话哄骗哄骗晓梅都没有。直接了当的拎起晓梅的胳膊,粗暴的把她摁在对面的墙壁上。

满是油污和潮碱痕迹的墙壁,整面墙壁更像白癜风患者,或是满是牛皮癣的皮肤,他妈的!他是它生的吗?他简直就是头母牛生的,人牛的杂交产物,所以他才有像牛一样的身体。这难道不合理吗!

霉变的油渍,喷溅的尿液,或是一群人对着墙壁撸完后的产物,恶臭!像脑袋伸进茅坑一样无法忍受。

她的脸被紧紧的按在墙上,满脸都是这种恶臭的东西,她想吐,想骂奶奶!日你奶奶的龟儿子!可是她牙齿狠狠的咬合着口腔内部的肌肉,甚至连动一下可爱下巴的能力都没有。

她仍然不放弃痛苦的挣扎。可在他有力的双手下。她像一只虚弱的雏鸟。丝毫没有逃脱的可能。

他想大喊。不管他的喊声有没有用。是不是在一堆屎的世界里,扔一块石头。她一直想那么干的。

今天终于有了机会,可是哽咽的喉咙里却再也发不出声音,像插着一根黄瓜,一根细长的东西。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流泪,用痛苦的眼泪为自己的灾难买单。

可就算这样被人摧残,她仍然没有放弃抗争。不是好男人难日打滚的女吗!好的,她滚,她再滚,一直滚,可是,这种简单有效的动作也只能是下半身的抵抗。

大个子怒了,打她,狠狠的抽打他的臀部,腿部,气急败坏的在他的耳朵后面怒吼,像猪,像驴,像他妈的牲口!反正没有半点儿人性。

这家伙大概是被精虫入了脑,晓梅的衣服他都没能搞掉,居然掏出他的污浊之物。果然和他很像,大大的一条妖姬,无的放矢,只能在手里牵着。难道他自信到隔着裤子也能满足?或是意淫一下也能一秒一发的快枪手?只能这样形容他这种没脑子的二货。

咣当!

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块板砖。啪!打破玻璃。准确的拍在他的后脑勺上。不得不叹服这家伙真禁揍,板砖碎了,手也撒了,妖姬也蔫了,脑袋上也出血了,硬生生的像终结者00那样转过头,居然没有摔倒。

可是他刚刚转过头,第二块儿板砖又到了。

咣当!

还是一样的脆响,不得不说,现在这个年代,能找到这样的好板砖不容易,都是红茬黑心的,砸在大个的脑门上血光四溅,这样的好砖也碎成四半儿。这家伙的头真的很硬。

即使满脸满头都是血,还能屹立不倒,放开晓梅像门口走了一步。尽管晓梅还不知道发生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扔过来的板砖,既然大个已经放开她了,而且看到他满头是血,这样的报仇机会怎么能错过,趁你病要你命的时候到了。狠狠的一脚踢在大个像狗熊一样的屁股上。

大个哼了一声。向前扑倒,他终于倒了,倒霉的一口大板牙正好磕在门口边的墙上,墙可能不是砖头和水泥的,应该是厚厚的铁板。呲啦一声!像划一根火柴,像小孩淘气拿着炉钩子,在铸铁的炉盖子上用力的划了一下,真的是一口好牙,只是没有铁板那般坚硬,碎了,掉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张秃嘴。

晓梅看着这个差一点夺走她最宝贵女贞的恶棍,即使他再也爬不起来了还不解恨,想在地上找点东西,哪怕是一根烧火棍也行,抓起电缆头,太重!太长!最后还是选择了半块砖头,既然她是趴着的,那就对准他的屁、眼儿,像小时候奋力的摔宝游戏,一下,两下,打到他缩进去为止。

外面的黑西服们,看着晓梅虐打大个,不是不想帮的。他们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本来已经搬着凳子嗑着瓜子在窗跟儿底下坐好,准备捂鸟看戏,甚至有些人,已经觉得他们的行为,是在背叛他们的启蒙苍老师,可是真实的诱惑远比隔着屏幕舔爽快。

第一块砖头飞过来的时候,他们一起条件反射的把头缩进腔子里,刚伸出来,第二块砖头又到了,再抬起头,大个已经倒了,想破门而入来帮他,没想到贪心的大个自己把门反锁了,他们想从窗户跳进来,第三块砖头又到了,这块砖头正好砸在跳上窗台的人脑袋上,他可没有大个禁揍,砖头没有碎,人已经从窗台上掉了下来了。

外面的人一下子慌了,赶紧各自寻找自己的家伙,救生棍,或是工兵锹。拿到这些东西,还没等回头,队伍里又倒下了两个。剩下的人更加的手足无措,甚至有的人都已经吓尿了,以前他们都是吊打别人,今天却被人用砖头吊打。一时间不知所措乱了阵脚。

有一个比较聪明的,他以为这个人只打别人的头,毕竟他的同伴都是被打到头晕倒的,所以他认为把工兵锹护在脑袋上就安全了。

没想到第五块板砖飞过来的时候,正中他面前的工兵锹上,当啷一声脆响!工兵锹虽然挡住了砖头,可是由于惯性的作用,锹面正好拍在他的脸上,这下好了,他的脸和工兵锹一模一样,好像个刚从模子里倒出来的小猪模型。结果他也倒了。

算上大个,八个人已经倒了四个,还有一个吓得不能动的未成年。剩下三个,背靠背举着手里的求生棍,面对着三个方向,寻找背后向他们下黑手的人。

“什么人!”

尽管他们怕的要死,壮胆一样的怪叫,四周很平静,再没有板砖飞过来,也没有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三个人一点一点的向窗口的位置移动,气氛更加的紧张。

啪!

不知道是歪打正着,还是这个家伙看到了板砖飞来的轨迹,竟然一棍子拦住了第六块砖,因为他们背靠着背,也不知道这块儿板砖是砸向谁的脑袋的。

反击成功他显得很兴奋,眼睛瞪得溜圆,哈哈的大笑“哈哈哈!我看到你了,快出来吧!我看到你了!”声音里的恐惧气氛没有一分一毫的减少。

其他的两个人也跟着他兴奋,他们挪到了窗口边上,看样子是想找机会躲进屋里,抓住晓梅或是和偷袭他们的人展开持久战。

三个人背靠着身后的墙壁,相互的看了一眼,好像要最后一搏的意思。可是当第一个人的脑袋刚刚出现在窗口的时候,在屋里虐够了大个的晓梅,一半砖头正好砸在他的脑袋上。

啊!

他一声惨叫,赶紧把头缩了回来,可惜了,晓梅手里的是半块砖头,她的力量又不是很大,所以被他砸的人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只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条很小的三角口子。

他用手一摸伤口,看到了鲜血,这家伙像个嗜血的野狗,愤怒的呲起獠牙,“靠你妈的!”

旋转了几下手里的求生棍,抽出了里面的长刀,明晃晃,亮光光一把高仿造的唐刀。他身后其他的两个人也学着他的样子,从求生棍里抽出长刀举在手里。探头缩脑的躲在窗户底下。

林洋废了好大的劲,才又找到了四块板砖,只是这四块不是先前用过的红砖,而是没有经过窑烧的机打砖。从大小上看不出两种砖的区别,重量上还要比红砖重着一些。是不是这种砖拍在别人的脑袋上,和红砖一样有力?刚抱着回到垃圾车旁,面前的场景吓了他一跳,三个人手里的棍子已经变成了长刀。持刀行凶,性质发生了转变,好像由打架斗殴变成了,厮杀拼命。他更应该谨慎的面对了。

之前因为满垃圾场找砖,差一点让晓梅贞洁不保,心里懊悔极了。现在这种情况下更不应该出一点差错,稍不留神,有可能真会闹出人命。

看样子他们是想对晓梅下手了。林洋急切的从垃圾车后面转出来,由暗到明,大声喊道。

“嘿!你们要找的东西在我手里,有本事过来拿呀!”

林洋左手拿着小盒子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右手藏在背后托着三块板砖,做好了应付突发状况的准备。

第038回 天外飞砖养成记

林洋的出现他们非常的警觉,总算找到了袭击他们的目标,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林洋,恐惧还有愤怒。

毫无疑问,打倒他们同伴的板砖,肯定是这个人扔出来的。td!居然是个小孩蛋子!说出去真丢人,八个混社会的,居然让个半大孩子打得落花流水的。

林洋不慌不忙的,晃动着手里的小箱子。

“这个东西是你们的吧!”

“是!”

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像在少先队旗下面宣誓一样整齐划一。

话音刚落,不知死活的两个家伙,晃了晃手里的长刀跃跃欲试的想冲过去,被刚才那个用棍子挡住第六块砖的人,横刀拦住了。

“把它丢过来,不!那是我们的东西没错!”

林洋撇了撇嘴,胸有成竹的说,“想要啊!自己过来拿呀!”

“你手里还有没有砖了?”

大概是被吓傻了吧!他们三个混社会的精英里,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二货,真是队伍中的悲哀呀。

其他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看这个家伙,大概是在替他的智商感到羞愧。

林洋用右手在背后搓了搓拿着的四块板砖,脸上欣然的笑容难以自缢。

“既然你们这么真诚的问我,我就告诉你们实话吧!没了!一块都没了!”

很显然他的这招天外飞砖,百发百中,已经把他们吓破胆了!

“我们不信!你敢把你的两只手都举起来吗?”

果然正如他想,这些家伙真的被他的飞砖欺负怕了。

“你敢肯定!真的让我举起手来吗?”

林洋一边说着,一边把四块砖顺着自己的后背滑下去,慢慢的滑到地面,放在自己的脚后跟旁,起码做到自己需要它们的时候随时能拿到。

“好了!现在真的没有砖了!不骗你们!”

晓梅一直在屋子里偷偷的藏着,屋里那么小,又有三堆像屎一样的电缆堆,黑大个在她身边躺着,近在咫尺。

一动不动的,开始的时候她还很害怕,害怕这只大狗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地上跳起来,再行不轨之为。一直死死的用眼睛盯着他。

看着,看着,心中的恨意油然升起,捡起半块砖头扑上去,在他的身上不管是什么地方,一顿乱砸。

“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你丫个混蛋!”一通发泄之后,再回到角落里静静的看着。幸亏这家伙是趴在地上的,他要是仰面朝天的躺着,即使这一次能侥幸逃过一死,估计以后再也没有不尊重妇女意愿的能力了。

在她重复第二次这样程序的时候,窗外露出了半个脑袋,一时心血来潮,随手在这个脑袋上敲了一下,没想到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她的莽撞行为,激怒被打的家伙,显然他是狗急跳墙了,怒不可遏的拔出了刀。

林洋出现的时候,她兴奋到了极点,恨不得一下子飞到林洋身边去抱住他,奋力的亲吻他,用他的初吻报答,他在千钧一发的危险境地,从大个子的胁迫中把她解救出来。

可是,有三个拿刀的人在他们之间拦着,跑到林洋身边去做这种暧昧的事情,显得非常的困难。

晓梅的性格比一般同龄的女孩子,坚强机智的多,她没有不顾一切的跑出去。而是在不惊动三个黑西服的情况下,又潜回到屋子里的墙角去藏着了。手里一直拿着染了大个鲜血的半块砖头。

心里急,时间却过得很慢,她蹲着很累,地上很脏,墙上也很脏,她的大姨妈还没有走,他不敢坐在肮脏又冰凉的地上,真怕着了凉感了染。

一直很疼她的大姨妈,有事儿没事儿的还要,一个月来一次,一住就是好几天。她要是真的因为着凉病了,估计大姨妈会在这里常住不走了,痛苦就会永远的伴随着她。

身后的墙,他都恨死了,刚才那些黏糊糊的东西,都已经弄进她的嘴了,又苦又臭,到现在嘴里还有它们可恶的味道。

透过窗户上碎玻璃的裂纹,模糊的看见他们三个人逼视着林洋谈话,,一对三,显然林洋是处于弱势。

她真想跳出去帮忙,可是她想不到用什么办法才能帮到林洋。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了想。

感觉自己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很可笑。不管有多急,有多怕,只要让她能看见林洋,心里马上会平静很多。非常相信他能处理好眼前的麻烦,像白雪公主里的王子一样,骑着白马把她救出去。

“我为什么会这样关心他,信任他,难道!是不是我真的爱上他了!”

心里砰砰的乱跳,想一想已经开始脸红了。

“看见了吗?看见我的手了吗?我的手里除了这个小箱子什么都没有,这下你们放心了吧!”

林洋高高的举着双手,真诚的晃动着,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的。掏出板砖狠狠的砸他们就是了。

可是,林洋也有自己的顾虑。他的砖砸的再准,也不能一次性解决三个家伙,他们离晓梅那么近,只隔着一道虚设的墙,整个窗户的玻璃都碎掉了,穷凶极恶的三个人,狗急跳墙,跳进屋里去非常的简单。真要把他们逼急了,说不定他们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他们可都拿着刀呢!如果晓梅到了他们的手里,自己可就太被动了,有再大的本事,面对刀架脖子上的晓梅,他也只能任人宰割。

所以,他要尽量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最好是牵着他们向别处走,只要离晓梅藏着的这个小房间远一点,他心里的把握就会高着几层。

他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保镖,第一次单独的保护佳佳,做的不是很好,差一点连自己的命都弄丢了。

但是,他从没放弃做一个合格的男人的理想,能够保护女人,能够让女人依靠,能给女人幸福的好男人。

王梓馨的爸爸,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你能给佳佳什么?佳佳跟着你能幸福吗?”。他相信这句话绝对是顾大伟的心声,王叔绝对不会对他这样有着大好前途的青年,说这样的话的。

他当年不也是个穷小子吗!一步一步的摸爬滚打,才混到今天这个顾氏集团总经理,董事长的终极保镖,这个位置上的吗!

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有志青年来说,一切皆有可能,只要肯努力,是金子总有一天会发光的。只有像顾大伟那样的鼠目寸光之徒,才看不出他不可限量的前程呢!

他离开医院的那一刻起,他已经立下了宏图大愿!虽然生亦当人杰的困难很大,但绝不放过死亦做鬼雄的机会!虽然没有一颗和顾大伟一样,能在商海里主宰浮沉的狼心。这一点他如何都做不到,在山上遇难时,吃了那么多的狼心,杨秃子不还是说他的眼睛里没有狼性吗!

他不奢望能做和顾大伟一样的商人,他的愿望是做一个像王叔那样,合格的,让杀手闻风丧胆的超级保镖,保护佳佳不离左右。

为了更快的实现这个目标,他偷偷的去学了枪,可是开枪这种东西也是比较讲究缘分的。林洋和枪的缘分就很浅,他喜欢安静,即使在与人搏斗的时候,也很在意安静。既然要动手就不要吵吵。

悄悄的解决所有问题,他以前最擅长的是随机飞物,信手拈来,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重量合适,大小合适,扔出去百发百中。

这一点本事是在山上放羊的时候,扔石头练成的,有不听话的羊离了群,鞭子没有那么长,跑过去又很费事,所以用石头丢它一下,既省事儿,效果又好。久而久之,练就了这一手绝技。

后来遇上了甲老道,学习了他那些骗小孩的气功心法。结果他能扔得更远,速度更快,力量更大,任何东西经过他这个发射器发射之后。像神枪手一样的百发百中。

高兴的时候,甲老道常自信把他的徒弟林洋,比成小说里的小李飞刀,如果林洋生活在他的时代,说不定林洋能和他棋逢对手,不分伯仲。当然这只是甲老道一个人的酒后胡言乱语。

来了城里之后,没有石头也没有树枝,找不到可以练功的东西了,他苦闷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不像小泥鳅,小泥鳅是和他学的,甲老道没教过他,他说小泥鳅心术不正,所以不肯教。

但是,他和林洋是发小,林洋练的时候跟着林洋学,他也不错,天分奇高,很快便可以和林洋一比高下了。

但是他不喜欢用石头,他喜欢用刀,他说飞刀更直接,射死那些小动物的时候比较干脆,一刀解决不留痛苦,用石头树棍的受尽折磨,慢慢的才能死去,既然是要搞死他们,干嘛不干脆人道一点,给它们个痛快。

当时的林洋同意了他的这个观点,他们一起用坏了的镰刀,在荒废的铁匠家里,一人做了一把飞刀。可是后来林洋觉得飞刀太血腥了,飞刀一出必是血光四溅,连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而且不好获取,扔出去万一打不中找回来很难。所以他放弃了练飞刀,还是喜欢随处可见的石头和树枝。

小泥鳅一直用他们当时打造的那两把飞刀练功,至今未变。而林洋在城里找到了更好的练功材料。板砖!

这东西在城市里也很好获取,不说随处可见。可总能在路边,或是犄角旮旯找到几块,实在找不到,马路边的花砖一样可以代替,特别是盲路上的方形小砖,用起来最合适。

而且这东西分量重,有利于功力的提升,隐蔽性又非常的好,还不属于凶器,真是居家旅行必备最好的防身武器。

除了这个随手可抛的能力,他还有一手绝技,姑姑针灸用的银针,他也能发射的很准。他又了解人身上的多处死穴,小小的毫针虽然不能射得很远,但是近身格斗时突然来一发。虽然做不到东方不败那么神奇。足以做到奇袭取胜,他的这个秘密只有寒冰和姑姑知道。就连感情很好的小泥鳅也毫不知情。

第039回 权宜之计?

可以肯定的说,他们中有两个是猪脑子,另外的一个好像比他们强着很多,机警的挡住了林洋的一块天外飞砖。做事情还很谨慎,也许他才是他的真正敌手。

尽管,在他们三个当中他是最出色的,那又能怎么样,林洋举不举手,他们都是案板上的肉。

“既然你们不敢过来拿,我可要走了,以后千万别说我偷了你们的东西!”

林洋故意的放松警惕,表现出转身要走的意思。他想用这种方法,把他们引开这里,他们待着的地方着实的离晓梅藏着的地方太近了。

还是从担心晓梅的角度考虑的,他们这种穷凶极恶的人。林洋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之前的两次都是因为秦璐,也是因为秦璐的勇敢,让他见识了这些人的丑恶。

他们惯用的伎俩,总是在危难时刻找个人质当挡箭牌。晓梅应该是他们最理想的人质,保不齐一会儿打红了眼的时候,他们不会打晓梅的主意。

“站住你不能走!”

林洋觉得他们三个中最厉害的那个人,大声的向他吼道。

没有达到他的预期效果,他们没有按照他的意思追过来,滞留在原地只管狠狠的握紧手里的刀,看来他们已经把林洋看做不是一般的对手了。

“你们找的东西在我手里,给你们又不敢要!又不想放我走,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林洋想到的最无理取闹的一句台词,和人聊天这方面本来就是他的弱势。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他真的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什么好。总不能把实话告诉他们吧!

“你们跟我过来,让我拿砖头砸晕你们,省得你们威胁到屋子里的女孩子!”

肯定会弄巧成拙,说不定现在他们还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呢!他们没有劫匪那般聪明也说不定。自己这样一提醒,等于是给他们出了个好主意,事情就变得更复杂了。

林洋转过身,冲着他们颠了颠手里的这个小箱子,三个人很紧张的看着林洋,生怕他一不小心把小箱子掉在地上摔到。

林洋的心里很疑惑,这是个什么东西呢!包的很严实,凭重量又感觉不出来是什么。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嘿!既然你们不敢过来拿,我好事儿做到底,扔给你们怎么样!”

说着他把小箱子在手里颠着,“我要扔了啊!”

“别!”

三个人又是异口同声的。

怕掉地上,又怕扔过去,那会是什么东西呢!炸~弹?除了炸~弹还会有什么东西,有必要这样担心呢?这么点儿信息,还是无法确定里面的东西。

“我还是把他扔过去吧!这样做你们也不会为难了!”

说着,他晃着胳膊做着想要扔出去的动作,三个人的表情马上变了,紧张得没话说,甚至做出想要接住的动作。

不是炸~弹,如果是炸~弹他们肯定会表现的想要逃开,绝不会是现在这样想要接住。

林洋想到个一举两得的主意,晃着晃着,真的把小箱子扔出去了,他不是冲着三个人扔出去的,而是向他们旁边,离小房子更远的地方。

箱子翻着个在天上旋转,看样子落点是在他们旁边的垃圾堆上。

那两个比较二的家伙,毫没犹豫的冲过去,他们的目的肯定是想接住小箱子的。林洋有些失望。这么重要的东西,本来以为他们三个都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的。

没想到那个最厉害的扔然沉得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没办法,林洋已经是离弦的箭了,只能按着他想好的做,一点儿退路都没有了,即使这样做很可能放跑第三个人,那又能怎么样,这么好的机会不能白白的浪费掉,如果浪费了,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他迅速的向后退了一步,三块板砖就在他的脚下,他快速的用脚一勾,忙中出错,只勾起了两块,好了!没时间再去管第三块砖了。

板砖接在手里,一手一个,瞄准两个去接箱子二货的脑袋,用力的扔了出去。

两个二货只顾高兴的去捡箱子,完全没有意识到林洋的这一招是抛砖引玉。当他们伸着双手一起接到箱子的时候,两块板砖也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们的脑袋上。

啪啪!

两团烟雾在他们的脑袋上散开,没想到这种机压砖这么不结实,直接碎成了雾霾,笼罩着他们的上半身。两个人的头上,脸上,还有脖子里,全是砖灰,完全看不清本相,只是,他们的头上并不是完好无损的。

血和砖灰混合在一起,弄湿了他们各自的半张脸。

林洋懊悔不及,以为这下完了,这两个人没什么大事儿。这种不结实的豆腐渣砖没有把他们砸倒下。接下来再想这么做,已经很困难了。脚下的砖只剩一块。还是这种没什么威力的豆腐渣砖。

只是幸福总会来得晚一些,总是在风雨之后,在你不经意间,迟迟的到来。估计再硝烟消散后的一两秒中,两个人抱着手里的小箱子,扭过头看了一眼林洋,又相互的看了一眼各自的脸。

以各自独特的姿势,躺在了地上的垃圾堆旁。小箱子无声无息的落在他们中间。

看见这种情况后,林洋喜出望外,虽然效果不是很理想,但总算是有效果的,他信心满满的用脚一勾,地上放着的第三块砖。轻松的把他抓在手里。准备用同样的方法对付第三个人。

可是他刚才一错神的功夫,收回目光再找第三个人,本来站在对面的他,已经不知所踪。

林洋的脑袋里一下子爬上了不好的意识!心脏马上狂跳起来,本能的想到了晓梅,等他再把目光汇聚到小房子窗口的时候,晓梅的头紧紧的靠在他的胸脯上,他手里那把高仿的唐刀,明晃晃的贴着晓梅的脖子。

一直害怕的结果,尽管自己一直努力不让它发生,可是,事与愿违,天不如人愿,还是没能躲过这个劫数。

“你不要激动,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而已,请你不要为难她!”

林洋紧张的哀求他,手里的砖一直抓的牢牢的,尽管想抓住他一丝一毫的失误,用板砖制服他。

可是,这个家伙很老练,不给林洋半点这样的机会,把晓梅推到窗口前,把头埋在她的身后,从脖子的后面伸过手,抓着刀柄。长长的唐刀,紧紧的压在晓梅的脖子上。仔细看,晓梅光滑的皮肤已经被刀刃拉破了。刀刃和皮肤接触的地方渗出一点点的血色。

“看起来你们肯定是认识的了!这样有趣了,用砖砸你的脑袋,用力的砸!快点!”

林洋真的没想到这个家伙会让他这么做,很明显这是个无理的要求,出于对他有利的情况考虑,完全可以要求林洋把小箱子拿给他,放他离开。这么做根本对他半点好处都没有,完全是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林洋仔细的看了看晓梅,他最起码要判断一下晓梅现在还很安全,或是还没有受更重的伤害。晓梅也双眼无神的看着她,也许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脖子上比较大的动作收缩,会造成刀刃割断她的气管。

甚至,她都不敢呼吸,生怕急促的呼吸刺激到身后这个人的情绪,手腕稍稍的一用力,他马上就会定格在花季的十九岁。看着面前的林洋她很不舍。不舍得离开这个她心怡的还和他没有发生任何故事的男孩子。

“你快点!再不快点我可要动刀啦啊!”

说着,他向前推了推晓梅的脖子,刀刃压进脖子的皮肤更深了,好像一只踩在刀刃上的脚,看着都让人提心吊胆,生怕下一秒晓梅的血液,从刀刃割破的伤口处喷溅出来。

“不要!好!我砸!你能先把刀拿开一点吗?”

“不能!”

“哦!那好吧!”

林洋最后看了一眼晓梅,双手紧紧的抓住手里的这块板砖,用力的向自己的头顶砸下去。

嘣!

像一只埋在土里一半的鼓,被用力的敲一下发出的声音。

板砖没有碎,直接断为两半,掉下的砖灰在林洋的头顶留下一片灰色。

他的头好晕,头皮麻麻的,没有血流出来,他害怕流血,自从上次晕血的那件事情发生后,他就开始害怕!以前从没这样过,不小心受伤的时候流过很多的血,可从来没有晕血的先例。

不知道现在他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害上了这个毛病。

“你可以放他了吧!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呵呵!”

他终于挤出几声干裂的笑。

“哪有那么便宜!你打了我多少的兄弟,就在你的脑袋上砸几块砖!”

林洋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妥协,听了他的话一点儿都不吃惊,心里多少有些准备的。

“你还想怎么样,现在这里没有砖了!”

他终于敢从晓梅的身后探出脑袋了,因为林洋现在两手空空,什么东西都没有,他惧怕的板砖已经段成两截散落在地上。他一只手拿着刀,另一只手还要抓着晓梅,所以只能冲着林洋努了努嘴。马上把头又缩回去。

“你的身后还有一块呢!赶紧按我的要求做!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

林洋转回身,确实那是他找到的最后一块砖,本来以为用不着了,没想到却是给自己准备的。

他又看了看他们两个,主要是为了晓梅,为了看晓梅脖子上的刀,只要他的手稍稍的有一点放松,林洋一定要用这块砖让他的脑袋开花。

又让他失望了,他就像个躲避狙击手狙击的逃犯,在晓梅的身后藏得严严实实的,没有半点破绽漏在外面。

他只好暂施权宜之计,一个拖字应付他,慢悠悠的向前走了几步,慢悠悠的转过身,弯腰的时候还不忘了在裤裆里瞄他一眼。

他更加小心,以为林洋的手里已经摸到了他惧怕的砖头,紧张的不敢呼吸。

“砸!用力的砸!”

第040回 僵持的筹码

拿到砖以后,林洋想到的当然不是砸在自己脑袋上。慢慢悠悠的转过身,看着晓梅身后藏着的那个坏蛋,不知道他通过什么地方偷瞄着自己,林洋刚转过身,他马上大声吼道。

“不要耍花样,快砸!”

林洋托着手中的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即使这是一块豆腐渣砖,砸在脑袋上也是很疼的。他还不想这么快的让他如愿,刚一迟疑的时候。

之前为晓梅说话得罪他同伙的那个小男孩,不知道之前他一直猫在哪里,现在他居然突然的出现在那个小箱子旁边,他大概以为自己拿着隐身草吧,其他的人都看不见他。他很迅速的拾起小箱子抱在怀里。

虽然以现在的情况看,他们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林洋并没有放弃时刻留意着小箱子。当那个小孩转身想跑的时候,林洋毫不犹豫的大喊道:“黑!你干什么!站住!”

看得出小孩的身体吓得一哆嗦,可是他并没有听话的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向后门这里逃跑。

林洋一时心急,如果这小箱子真的被他拿走了,必然会失去和挟持晓梅的人对抗的筹码,所以他不假思索的把手里的砖抛出去。他知道这个小孩之前说过几句人话的,并且因为这样做,还挨了他的同伙的教训。或许他不会像其他的人那么可恶,跟他们混在一起也许是有苦衷的。毕竟生活在这个不公平的社会,有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这么大年纪的孩子谁不希望自己是父母的宝儿,被温暖的大家庭呵护。

所以他抛出去的砖头并没有瞄准小孩的脑袋,而是对准他前后移动的小腿,小孩跑的再快,也没有林洋抛出的砖头飞的快。没想到林洋打移动物体也是这么精准。真不知道练这个技能,他偷偷的下了多少的苦工。砖头结结实实的拍在他的小腿上,估计也不是太重,因为林洋没有用太大的力气。

啪的一声!小孩应声栽倒,怀里的小箱子滚出去很远。说来也巧,他是抱着小箱子向后门口这里跑的,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挟持小美的那个人的命令。结果,摔倒的时候小箱子正好落在小房子的旁边。和林杨之间的距离要远一些。

小孩的伤虽然不是很重,但他肯定被这一下吓到了,从地上爬起来,丝毫没有想看一眼林洋的意思,转头就跑,连掉在地上的小箱子他也不再去管了,真是个胆小的家伙,慌慌张张的躲到小房子的后面,不知道猫到什么地方了。

小孩儿的这次举动虽然挺惊心动魄的,但是眼前的情况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充当了一次短途的搬运工,把小箱子搬得离挟持晓梅的人更近了些。

有这么好的美事儿,显然抓着晓梅的人有点儿不淡定了,从晓梅的身后反复的探着头,很明显他是在确定小箱子的准确位置。他对小箱子特殊的关注,林洋看在眼里。思维加速的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也许这个办法还不够成熟,可是眼下的情况不容他想出更稳妥,对晓梅更安全的奇谋妙计,反正他是没有这个脑子。只能冒险一试。

“嗨!朋友,你既然想要的是那个箱子,他现在就在你的面前,我们这样僵持着对我们两个终归没有什么好处的,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过去拿着箱子走人,把你抓着的女孩子放开,我绝不会拦你,大道朝天,咱们各走一边,互不干扰你看怎么样!”

抓着晓梅的人没有说话。他好像是在思考,林洋开出的条件已经很诱人了,毕竟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这里又是个荒郊僻壤的地方,多长时间能有人发现他们,还真不一定。

过了一会儿。

“你在考虑我说的话吗?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林洋再次说完,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不是在骗我吧!这样的交易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洋客客气气的笑了笑,毕竟现在是在求别人办事儿。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救出你挟持的女孩!其他的要求我没有,你只要把女孩安安全全的还回来,我们的交易就算成功!”

他又沉默一会儿,“好!就按你说的办,但是,我在拿箱子的时候你不能靠近我,我拿了箱子上了汽车,等我开到我认为安全的地方,我一定会把这个女孩放开的!如果这样可以的话!就按你说的办,如果不可以,那好!我们同归于尽,我起码能和这个女孩同归于尽!”

林杨显得很激动,这简直是在无理取闹,他把自己当傻子一样忽悠吗!上了汽车他还能放过晓梅?

但是林洋冷静的想了想!上不上车的那都是后话,眼下的目的就是骗他从屋里出来,暴露在空气里,不信他漏不出破绽。

“你的条件有点儿苛刻呀!我怎么知道你逃走后,一定会放了女孩子?”

“没办法向你保证,你可以不做这笔买卖,反正我无债一身轻,全家上下就我一个人,我死了甚至连个为我哭的人都没有,你自己看着办吧!”

林洋就是想增加点儿谈话的难度,迷惑对方,让他以为自己非常为难的答应了他,让他铁了心的钻进自己的圈套里。

好吧!我敬你是条汉子,你应该是言而有信的,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千万不能伤到女孩子一根毫毛,如果被我发现你伤害了她,不要说和你同归于尽,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要扒了你的人皮!”

说这样的话当然要,配合上恶狠狠的表情。林洋用眼睛死死的盯着晓梅,也就是死死盯着他。知道他肯定在缝隙里能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好的!成交,我只要我的东西,这个女孩子我不喜欢还是留给你吧。”

终于上当了,林洋高兴得真想现场来一段鬼步舞。

“好的!既然我们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可以出来了去拿你的小箱子吧!”

林洋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对方起了疑心,尽管兴奋,这只是成功了一半儿了吧!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起码要找一块应手的东西作为自己的武器。他一直极力的用眼角的余光,搜索他附近的范围里,有没有砖头,石头,或是是任何硬物,不管是什么,只要有个拳头大的东西。

只要这个家伙从房子里出来,拿着刀的手有一点点的松懈,他一定要抓住时机。一下子解决了他。

可是,他踅摸了半天,他的身边附近,确实没有这样的东西,那块被自己的头砸碎的半块豆腐渣砖,显然不太把握,他太糟了,说不定达不到目的还会坏事的。

他开始紧张了,他甚至想改变主意,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他已经在晓梅的掩护下慢慢的打开了门,悄悄的先用脚登开一条门缝,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然后吼到。

“你离我远一点儿!你离的那么近我不放心。”

其实林洋早就想动一动了,就是害怕他起疑心,既然现在他提出这样的要求,林洋巴不得赶紧换个地方,也许就能找到合适的武器了。

半块砖,/3块也可以,好吧连/3都没有,那就一小块煎饼果子那么大的有吗?只要硬度够,放倒这个家伙完全不是事儿。

还是没有,他身体虽然转过去了,但是他的头侧着一直死死地盯着晓梅和挟持她的人,林洋感觉到可以了,他已经走出十几米了吧!还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呢!刚在原地站住想转过身的。

可是,他又歇斯底里的喊道:“再远一点儿,你再远一点儿!”

这一次林洋没有那么听他的话,只是转过身面带冷笑的看着他。

“你该不会想反悔了吧!”

他问道。

“不会!我怎么会那么做呢!”

其实林洋现在已经很担心了,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想到了开头没想到结尾。自己真的是笨到家了,干嘛不事先找好合适的武器,再这么干呢!脑袋上已经急出了一头冷汗。

现在这个距离对方看不见他已经急的要死的样子而已。他没有再转身,只是象征性的向后退了几步,就是最后的这几步让他看到了希望。

在他近在咫尺的地面上,果然有半块砖头,而且是窑烧的红砖,只是这半块砖头的另一半好像深深的陷在地面里,即使是这样,已经让他喜不胜收了。

想着过一会儿一蹴而就的胜利,甚至现在都能听到晓梅高兴的笑声了。

“好了吧!现在可以了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门全部打开。当然前面先出来的还是晓梅,他紧紧的躲在晓梅的身后,即使林杨和他的距离很远了,还能清楚的看见晓梅脖子上的刀,已经没有那么近了,刀刃和皮肤之间已经有了空隙。

他看在眼里做到心里有数,他在等一个机会。等到他们走到不远处的小箱子附近,他准备去拿小箱子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抓起半块砖即使不能要了他的命,但是绝对能从他的手中把晓梅救出来。这就是林洋费尽周折想要的结果。

他挪动的很慢,生怕他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暴露出晓梅的身体遮挡之外。慢慢的挪,推着晓梅慢慢的动,离小箱子越来越近,林洋越来越紧张,最后,她终于挪到了小箱子跟前。

第一次干这么冒险的事情,林洋的心脏疯狂的跳着,呼吸开始急促,他想结结实实的给自己一个嘴巴。极力的想强迫自己快一点平静下来,显然这样做是白费的。

第041回 无法想象的结局

他们在小箱子附近静静的站了一会儿。观察了一会儿林洋的现状,他认为林杨真的对他构不成威胁了,才慢慢的弯下腰。伸手去拿地上的小箱子。

手里抵着晓梅脖子的长刀,自然离开了晓梅的脖子。林洋一看机会来了,飞身过去抓地上的那半块砖头,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刚才逃跑的那个男孩,不知道又从哪里冲出来,手里提着求生棍。出现在晓梅他们的身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高高的举起棍子。

这么突如其来的变化,林洋做梦都没有想到。即使自己拿到一块砖又能怎么样,对方突然变成两个人,不管把哪一个撂倒都达不到他想要的目的。

他正无比懊悔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

突然出现的小孩,举在手里的棍子正好打在胁迫晓梅的人,他同伙儿的后脑勺上。

林洋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可能是小孩的力量不够,这一下居然没有直接把他打倒。被打的人好像也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或压根儿就是被打蒙了。在他迟愣的时候,机灵的晓梅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得救了。

瞬间暴走,不知道她从哪里抠出来的姨妈巾,满满的都是姨妈的姨妈巾,说时迟那时快,晓梅一把将满是姨妈的姨妈巾,塞进对方的嘴里。

骂道:“你个流氓!去死吧!”

啪!

小巴掌狠狠的印在他的嘴巴上。鲜血从他的嘴里流出,同样的颜色,也许是同样的味道!鬼才知道是前者还是后者。不过姨妈也是经过世界卫生组织认证过的好东西,富含很多的再生因子和修复因子,说不定哪一天对抗癌症或是能长生不老的神药就是从姨妈中提炼出来。所以姨妈是个好东西。

不长心的晓梅居然请伤害他的匪徒吃姨妈,真是暴遣天物啊!

小孩打了他的同伙一棍子之后好像后悔了。可是他的同伙并没有倒下。刀还在他的手里,威胁一分一毫的都没有少。

林洋从刚刚的犹豫中,回过神。再去抓那块儿陷在地里的砖头,他失算了,那块砖头陷在地面里可能有很长时间了,加上陷进去的比较深,他抓住之后想一下子把它拿出来。可是,尽管他用了很大力,地上的砖还是纹丝不动!

短短的一瞬间他都来不及思考,这算什么呢!算是这个坏蛋还没到天收他的时候?

如果今天他胁迫的人不是晓梅,或许林洋的这个观点能成立,他会有个善终。

可不幸的是,他今天胁迫错人了,晓梅软弱的外表下藏着战斗民族的基因。他对她做的一切,刺激晓梅进入暴走模式。

再往他的嘴里塞完姨妈巾之后,一把抓起旁边傻愣着的小孩手里的求生棍,恶狠狠的一棍子砸在他脑袋上。

“你个混蛋!你个无耻的混蛋!”

啪啪!

又是两下!

他已经被打蒙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吧!

啪啪!

晓梅真下得去手,一直砸。

他的脑袋上马上喷出鲜血,他没有动也没有发出声音,手里的长刀落地,直接直挺挺的扑倒在地上。

小男孩还愣愣的在旁边站着。这时候林洋已经放弃了,把砖从地里面抠出来。好像事情已经解决了,起码晓梅现在已经安全了,逃出了那个人的魔掌。他这才顾得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稳定一下激动的情绪站起身,向血粼粼的战场走来。

晓梅也是第一次这么干,第一次把一个大活人打成狗的样子。

差一点被自己刚才的样子吓到,这还是那个天真活泼的我吗!

用棍子捅了捅,一动不动的像一滩烂泥,该不会被打死了吧!

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趴在自己的血液里,她开始害怕了,刚才支撑她这样做的那股怒火,像从烤肉里抽出烧烤签儿一样,突然间身体被掏空。

手里的棍子落在地上,她也软趴趴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傻傻的愣愣的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她亲手所为。

当林洋走过来的时候,她一声不吭的扑到林洋的身上,抽抽涕涕的哭了起来。

面对趴在他胸口上的晓梅,林洋有点儿手足无措,两只手尴尬的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吓死我了!林洋哥!”

她此时的声音和丫妹近乎完美的相似,他恍惚一下子被拉回到和丫妹分别的那个晚上。

日子一天一天的重复,枯燥的索然无味,窗外是漆黑的夜,飘着零星的雪花,屋子中间的炭火盆上,坐着熏得漆黑的铝制水壶。里面少得可怜的水已经沸腾了。壶嘴冒着白气,壶盖子上,笛子一样的提醒装置,发出哨子一样的声音。

吱吱吱!

林洋刚钻进冰冷的被窝,蜷着身体,四周一丝温暖的气息都没有,好像置身在冰窖里一样。

他发誓让水壶吱吱的叫上一宿也不去管它。可是他的叫声越来越让他心烦意乱。

白天的时候,丫妹掉着眼泪从这间屋子里跑出去,他的心也跟着她从这里离开了。

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嘣嘣!”

好像有人在敲他房间的后窗户,林洋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仔细的听!

“嘣嘣!”

“谁!”

他小声的问!

“我!林洋哥!”

他机灵一下撩开被子,麻利的穿上一件衬衫,扑到后窗底下,爬上洋槐木的小桌子,刚好头能探到后窗窗口的位置。

“丫妹!是你吗?”

“林洋哥哥!”

外面的声音已经开始呜咽了。

“林洋哥哥!我要走了!”

“你去哪儿?”

林洋用力的翘着脚,甚至是竖起脚尖,也只能把后窗推开一条窄窄的缝隙。

外面的冷风,毫不客气的挤进屋里,林洋本来很冰凉的身体更加的冰冷。漆黑的夜,棉絮一样的雪花,跟着风挤进来,钻进他的衣服里,落在他脚下的桌子上。

“我要去山城!”

“你为什么要走!”

“妈妈要带我去找爸爸!我前天才知道我有个爸爸!”

“你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沉默,就像此时一样的沉默,许久以后,丫妹开口说,“临走,我还可以抱你一下吗?”

林洋没有出声,只是想尽办法的想从后窗户钻出去,可是窗户太小,又很高,他无论用什么办法都爬不上去。

“等一等!”

从桌子上下来,偷偷地摸到门口,把门栓打开,门却打不开,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锁。

他气愤的摔门而去,搜索屋子里的东西,桌子旁边的椅子。太大,比小桌子还大着很多,其他的,好!被子,把床上的被子团起来,放在小桌子上。还是不行,踩上去软软的,没有提升多少高度。

“丫妹,你还在吗?”

仔细听,外面没有声音,只有破窗而入的风声。

他很急,屋子里再也找不到东西,结果他发现了地上的炭火盆,水壶。

迫不及待的扑过去,毫不犹豫的把满盆炭火倒在地上,红红的炭火被倒出来时冒了很多的烟。顾不得那么多,把被子从小桌子上推下去,把炭火盆扣在上面,火盆很热,桌子上冒起一股白烟,光着脚站上去,跷起脚尖,爬!爬!。

再放上水壶,终于从后窗户跳出来,不见五指的黑!外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丫妹!丫妹!”

静悄悄!他失落的靠着墙,烫伤的脚很疼,烫伤的手很疼,可是他的心里更疼。

委屈,失落,眼泪再也忍不住!

“林洋哥哥!”

她突然扑过来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胸口,他的身体像火一样的热。像刚才冒着白气的水壶。

“丫妹我喜欢你!”

晓梅干脆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林洋这才恍然大悟,脸一下子通红。“没什么么,我什么都没说!”

晓梅一把推开他,侧着头看着他。“你绝对说了,你说喜欢我是吗?”

林洋更加的不知所措,“没有的事儿!”他不知道找点儿什么掩饰他此时尴尬的表情。

“我刚刚明明听见了,你不要狡辩!”

“我说过了,我没说!”

“你说过了!”

旁边的小男孩,多此一举的插了一句。

林洋白了他一眼,开始他还没发现他在打那个小箱子的注意。

接下来才看见他偷偷的把小箱子抱在怀里。

“拿来!”

小男孩眼神懦弱的看着他,“这是我们的东西!”

“快!拿过来!”

很明显他非常的不舍,但还是按着林洋的话做了。把小箱子递给他。

“好!既然你不承认,我喜欢你!我说了我喜欢你!”

林洋看了看手里的小箱子,“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你在逃避我的问题,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你别闹晓梅!我们是老乡,我们是兄弟!”

晓梅的脸色明显变得很难看。

“呸!谁想做你的狗屁兄弟!”

“哥哥,确实是我们的东西,你可以还给我吗?”

被林洋拒绝晓梅正不知道用什么来撒气,小家伙正好撞在他的枪口上。

“滚蛋!哪里是你们的东西!”

她拾起地上的求生棍举了举,做出威胁他的样子,再回过头,林洋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他赶紧追了上去。

“你等等我!”

意外总是在你想象不到的时候发生,不知道小男孩出于什么目的,悄悄的拾起脚下的长刀,偷偷的追上他们,冷不丁的在晓梅的身后狠狠的刺了一刀。

这个小孩是闭着眼睛这么干的,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晓梅被推倒在一边,他手里的长刀被林洋死死的抓着。刀尖已经捅进了林洋的肚子。

晓梅莫名其妙的被林洋狠狠的推到一边,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看到了眼前可怕的一幕。

她身体里战斗民族的基因又发挥了作用。一棍子打在小孩的后脑勺上,小孩晕倒,林洋也跟着倒下。

第042回 可怕的三八

白色的顶棚,圆形的吸顶灯,绿色的墙壁,金属氧气管接口。好熟悉的环境啊!闭上眼睛想一想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一幕幕,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历历在目。

对了!晓梅呢!身边缺少她这个关键的人物。他应该在自己身边才对呀!

这是第二次晕倒了吧!想到这里,明晃晃的一把刀出现在眼前,他吓得赶紧用手去摸自己的肚子,一把抓到旁边一个带着线的东西,长方形的小东西,拇指大小,上面一个红色的小按钮。住了两次医院了,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的。

忍不住按了一下红色的小按钮,还以为是灯的开关呢!按了好多次,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个什么鬼东西,难道是医院给想不开的人准备上吊用的绳子吗!莫名其妙的东西。

把它甩到一边后,手还是摸到了肚子上的纱布,比上次晓梅弄伤他的时候疼多了,看这一大片纱布大概缝了很多针吧!真是老天爷不长眼,我光滑无比的皮肤,守身如玉的肚子啊!居然被别人捅了两下了。

没看出来,晓梅这个小丫头这么厉害,弱弱的外表下有一颗好强大的心啊!哈哈!真是佩服她的奇思妙想,她是在那里弄出来的姨妈巾呢!不可思议。难道这个东西用完了还要随身携带着吗?

“三八,三八,怎么了三八!”

头顶上莫名其妙的有人在喊!

林洋斜着脑袋像上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有一圈绿色的金属管道。

那里来的声音,难道这里的病房还是男女混住的!这样可是有意思了。看看周围的病床都是空着的,整间病房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这家医院的生意真是不怎么地,来了两次了都是这么少人。

“三八!三八,有人吗?”

能听的出这个声音是个中年妇女,自己明明就是个三八,还叫别人三八。他幸灾乐祸的听着头顶上的声音一直喊!

到底谁是三八?赶紧站出来!

对面的墙壁上,大大的三七在墙上写着,林洋看了两次都不以为然的一溜而过。第三次看到的时候,才觉得好像应该看看自己的床号是多少。

侧着身把上身抬起来,自己头顶上方的墙壁上,果然写着大大的三八两个字。

“我是三八,我是三八!”

喊了半天,那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再没出现。麻蛋的,破医院还挺先进的。

侧着身子久了,肚子上的伤口很疼,这一次可比上一次严重多了。慢慢的缩回来躺好,心里忐忑不安,主要是晓梅不在身边,不知道昏迷后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小孩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真是人心叵测啊!

可是,用刀捅人这可不是小事情,十几岁的孩子哪儿来的胆子干这种事情,即使他有这个胆子,目的是什么呢!就因为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破箱子吗?莫名其妙,到底哪个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差一点儿死了都没弄明白,真是失败。

咣当!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林洋转过头吃力的向上挺了挺身,靠在身后的枕头和病床的扶手上。

先进到屋子里的是一辆金属的小推车,小推车上放着各种的医疗器具,和药品。车子后面的护士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帽子。看不清模样,只有眼睛和眉毛漏在外面。

“三十八床,打针了!”

“我是三八,我是三八!”

林洋的主动,把小护士吓了一跳,关完门之后,转回身的脚步很慢,用莫名奇妙的眼神看了看林洋。

“你家属呢!”

说话的声音里,带着点恐慌的感觉!

“我有家属吗?”

“是啊!你家属呢?”

“我也不知道啊!”

“你醒了多久了?”

“刚醒!”

“哦!有什么感觉!”

“挺好的,阎王说我没到时候,派牛头大哥把我送回来了!”

“哦!哦!”

小护士拆开注射器的手,一直哆哆嗦嗦的,注射器的针头差一点儿扎在自己的手上,手忙脚乱的总算把药瓶里的药水吸完。正在认真的把注射器里的空气排出去的时候,头顶的灯,快速的闪了几下。

“啊!”

她手一抖,差一点把手里的注射器扔出去,林洋也吓了一跳。

咳了两声!

肚子上的伤口,好像绽线一样的疼。

他转着头用力的忍着,这时候小护士拿着针管走到他身边,“麻烦你把衣服弄一下!”

林洋刚才咳嗽造成肚子上的疼痛还没有消失,翻着眼睛看了看她。

“你稍等!”

林洋翻眼睛的时候吓得小护士又一哆嗦,因为他的黑眼珠全反到后面去了,还用力的伸着脖子,因为强忍痛苦,让他脖子上的血管蹦起来老高,以现在的状态看,很像复活的丧尸。

过了一会儿,总算没那么疼了,林洋老老实实的躺好,把左胳膊的袖子撸上去。

“来吧!打这里!”

小护士看着他,半天没敢动。

林洋斜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打呀!”

她这才慢声慢语的说!

“不是这里!是!”

眼睛看着他肚子的位置。

“不是把,往肚子上打呀!”

“你以前没打过针吗!”

“打过呀!”

“打过还不知道往哪里打!”

“不是打胳膊上面吗?”

“你以前打的什么针?”

“流脑预苗!”

噗嗤!

看样子她没有那么紧张了,眼前这个家伙肯定不是阎王爷派来吓人的。

“把裤子脱了!”

护士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别闹!公共场合!这样做不好!”

“谁跟你闹了!这是消炎药,得打在屁股上!”

“换个地儿不行吗?”

“不行!就这一个地儿能打!打别的地儿吸收不了,没效果的!”

林洋其实就想和她开个玩笑,从小耳融目染的,能不知道打针应该打在屁股上吗!只是他从小特别害怕打针,现在还是那个德性。

不过还是慢吞吞的脱着裤子。

“你干什么?”

护士吓得脸都红了,即使带着大口罩,露在外面的部分已经很明显了。

林洋装模作样的一脸无辜,“你不是说要打在屁股上吗!我在脱裤子呀!”

“谁让你这样脱了,你趴过去我帮你脱!”

林洋偷偷的暗笑,他妈的我太有才啦!调戏妇女都能这么理直气壮。

故意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还装模作样的闭上眼睛。

“来吧!你上来吧!”

小护士气得转身想走,“你是故意的吧!”

“不是!不是!我趴好就是了!”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来,慢慢悠悠的趴在床上,他这样一动肚子上的伤口真的很疼,不过有刚才的得意劲,足以给他忍住的勇气。

不能趴得太低只能撅着屁股,“美女你将就一下吧!伤口实在是太疼了!”

“好吧!你别动啊!”

小护士大概工作的时间还不是太长,再加上林洋刚才的取笑,羞涩的表情隔着口罩都能闻到。

他勉强的把林洋的裤子拉下来,露出他半个屁股,可是患者服的裤腰同样是松紧带的,没等她开始下一个步骤,裤子自己又不听话的跑上去,恢复原位了。

连续好几次,都是这个样子,小护士实在不耐烦了,说道,“你要么趴好,要么用手拉着点儿你的裤子!”

林洋一直歪着脑袋没少了偷看,心里正跟自己打赌,她会不会一生气把裤子脱到底,结果他失望了,显然小护士比他想的要聪明。

好吧!很不乐意的伸过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裤子,大声的吼了一嗓子。

“来吧!”

明显小护士拿在酒精棉球的手在他的屁股上一哆嗦。

“你干啥呀!”

“我怕打针,我给自己壮壮胆儿!没事儿你继续!”

“吓死我了!”

小护士胡乱的擦了擦,把注射器针头举过头顶,林洋的心都碎了。

心想,完喽!不应该拿小护士开刷的,这下他要公报私仇了。全身的肌肉都蹦得紧紧的。

嘣!

估计林洋的屁股比牛皮还硬,好好的针头在他的屁股上弯成了7,小护士大概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明显处理的经验不足,还以为针没到林洋的屁股里了呢!推了老半天也没把药水推进去,仔细的看了看。

居然白高兴一场,紧皱眉头怒道:“你又是诚心的!”

“没有!我紧张,我一紧张就这样!”

呵呵!自己在心里高兴。

小护士又打开一个注射器的包装,只取出里面的针头,林洋高兴之余偷偷的瞄了一眼。

我靠,大针头比姑姑纳鞋底子的锥子还粗,差一点从床上跳下去。

“你要干啥?”

小护士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这是专门为你们这些,容易紧张的人准备的,没事儿!一会儿就不紧张了!”

她没好气的拉开林洋的裤子,“揪着!”

故意用酒精棉球,在打针的位置多擦了几下,“不紧张啊!就是这里!紧张什么呀!打个针而已!”

林洋想哭的心都有了,悔得肠子都青了,看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护士这个白衣天使啊!

啊!

林洋像杀猪一样的叫!还用描述吗?肯定是他的心都碎了。

“三八床,三八床,你怎么了?”

“没事儿!他正在打针,马上就好了!”

小护士替他回答了。

林洋佝偻着躺在床上!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小护士。小护士笑眯眯的看着他,收拾完刚才用过的东西,把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露出她漂亮的小脸蛋。冲着林洋努了努嘴,“好好休息吧!明天再来给你打针!”

林洋冲着她咬了咬牙,“再见!再也不见!”

她推着小车,高高兴兴的离开,隔着门还不忘和林洋对视一眼。

他走后,又剩林洋一个人在床上趴着,之前只有肚子一个地方疼,现在好了,打过针的屁股更疼。他勉强忍着,希望过一会打针的地方可以不疼了。再翻过身躺好。

可是,屁股上愈来愈疼,微微一动感觉更疼,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好像有东西深深的扎在上面。

上架感言

现在才来写上架感言,真的很抱歉,非常抱歉,用一百二十分的歉意和编辑大大们,读者大大们,说声对不起!谢谢你们的支持。

深深的鞠个躬吧!三拜九叩的就免了,本人的腿脚不便,即使本人拿出吃奶的力气,用给老婆交公粮的心情给大伙磕了十八个带响儿的头,估计大伙也看不到吧!

感激各位编辑大大,读者大大,一直不嫌弃飞鹰的拖沓,孤僻,词不达意,赋予飞鹰继续写下去的勇气。

开始的时候,飞鹰写这些东西,只是出于心灵上的一点满足,排解一下老婆抱怨时,被一脚蹬下床带来的郁闷,沉浸在自己无比强大的小世界里,虐她到遍体鳞伤!

没想到写着写着却变成一份责任,一份放不下的牵挂,一份难以割舍的心灵寄托,像初恋一样无法自拔。

可以说前面的章节,是飞鹰夜以继日用笨拙的双手码出来的黄脸婆,后面的确是飞鹰由心而发,精心雕琢的妙龄少女。

不管她美不美,飞鹰都享受到了高巢般的快感!

希望读过飞鹰拙劣文字的大大们,都能找到初恋般的感觉!谢谢!

最后,祝各位大大们,事业有成,家庭美满!高巢一波接着一波,永无止境!

第043回 安乐死

“三八,三八,我要找三八!刚才说话的那个三八在哪儿?”

在刚按到对讲机按钮的时候,林洋是想骂娘的!在开口的一瞬间他改变了注意。毕竟这是个大医院,公共场合,时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下山前姑姑不止一次,拎着耳朵这样跟他讲。“不要把山里的那些野性带到城里去,毁了几代山里人辛辛苦苦,不懈努力,任劳任怨,甚至被人骗了还要装着傻呵呵的赔笑的表情,在城里建立起来的憨厚形象。”

真想马上回山里去,拉着姑姑来城里看看,现在的城里人还是他印象中的那些个高素质吗?

还会见面之后大老远的跟你道一声,“农民伯伯!您辛苦了!”

麻蛋的!那些个光辉的岁月早已经,随着人性的改变,变成了老传统,老黄历,老不正经的东西。早已经被现在的年轻人践踏完,扔进了厕所的马桶里!呱一声,沫沫都随着中水去了。

麻蛋的,说起中水的这个词儿就来气。小石头这个二货,给他租了个郊区的房子,破得像狗窝一样,勉强还算得上是一间能住的房子。所有的配套设施都是上个世纪的,饮用水的水管还是那种老式的铁管,锈迹斑斑的,用东西敲一下,居然能掉下一堆的铁锈。

可就算是这样的水管,还三天两头的断水。结果二货的小石头找来了二货的朋友修理工。结果这个家伙把饮用水管接到了,冲马桶的中水上,害得他和小文小武喝了半个月的中水。

小武小文,没少了抱怨,他的同学们都烦透他俩了。说他俩的嘴里一股子茅坑味。

后来还是好心的房东告诉他们,所谓的中水,就是生活污水经过污水处理厂处理后,再输送回二次利用的水。

国际卫生组织早已经认定,这种水含有大量的人体排泄成分,绝对不适合饮用。

呕!

再说说刚才的这个漂亮的,口蜜似箭的眉清目秀的小护士,是不是农科院毕业的二把刀!这样说可能有点儿侮辱医院领导的智商,可不管怎么说,你们也不能把蒙古大夫,用在人类的临床上不是吗!

不怕你们否认,屁股上这可是这可是铁证如山。有铁有证,还他妈的好像在流血。如果她具有灵长类的思维,是不是应该懂得礼义廉耻。

怎么不跟古人学学,“融四岁,能让梨!”报复心这么重,你家里人知道吗?

只不过是咱开心的调侃几句,诙谐诙谐,友好的互动了一下。是她真的不懂咱的冷幽默,还是她心胸太狭隘,故意报复。

锥子一样的针头,扎没了还好!大可以说是为了把药物输送到更深层的肌肉,有助于药物的吸收利用,可是别以为咱乡下人不懂,打完针针头留在屁股上不拔出去,这是几个意思。

“我就问问你们是几个意思!”

“什么几个意思!你说话注意语气,三八!”

“请你们把三十点儿好吗?”

“三八,和三十八有什么不同吗?三八?”

“区别很大的,三八!”

“不要以为我的声音有点中性,就把我当成三八!其实我是个男的!三八?”

“既然你知道三八的意思,为什么还要叫我三八?三八!”

“习惯了!三八!听着这样称呼你不舒服是吗!三八,你可以换到别的床位呀!三八!”

“是不是搁着一条上吊用的绳子,我不能把你怎么滴是吧!三八!”

“三八!三八!……!”

林洋火冒三丈,真想把这条和墙体连着的绳子,拽下来吊再吸顶灯屌上吊而亡。

“林洋!你要听姑姑的话!”

哼!

吱嘎!一声。

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小护士刚从门口进来,尴尬到要死的表情,立刻被收进林洋喷着火的眼睛里。

发疯似的把手里的呼叫器按键,甩出去,爱去哪儿去哪儿!由于力量过大,不知道飞到那个角落里去了,反正他烦透了里面的这个死三八的声音。

“你!还敢有脸回来!”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工作不认真,我工作不尽责!”

他极力的向林洋道歉,极力的装可怜!林洋本身就是个心慈面软的人,加上对方还是个表情极其软萌的妹纸一枚。尽管刚才的火气很大,表情很凶,可是面多小护士一个劲儿的认错。他的心也软了下来。

“好了!你也不要自责了,赶紧帮我解决一下吧!”

小护士的态度非常的好,可能是得到了林洋的原谅,喜不胜收。满脸都是笑。

哈哈!

哈哈!

林洋在床上趴好,闭着眼睛准备着,等着小护士来给他拔掉丢在屁股上的针头。

打完针把针头留在屁股上,这得多大的心,才能做到这么从容不迫的失误。

他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不知道小护士在鼓捣什么,回过头在裆里向后看了看。小护士莫名其妙的又拿出一支注射器,我靠,注射器上的针头,比屁股上的这根还长还粗。

吓得林洋的腿直哆嗦,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颤!

“小……妹妹!你想干啥呀!”

她一边抽着药水,一边认真的说,“给你打针呢!”

“又打针那!你在打针之前是不是先想一想,有没有丢在我身上什么东西?”

“丢你身上什么东西?”

她快速的扭过头看了一眼林洋。用力过猛的咧着嘴笑了一下。

“这一次真听话已经准备好了呀!衣服都脱了呀!”

“姑娘我到现在一直都没穿回去,你信不!”

“为啥呀?”

“你说为啥呀!”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又……我又不是你家属我怎么知道!”

“姑娘!这种冷笑话,你还是留着回家逗你的父母开心吧!你的心太大了,估计没人会娶你的!”

他终于把药水全部弄进注射器里,并且把注射器里的气泡弄干净,捧着注射器走到林洋的床前。

“我还不嫁呢!我已经决定好了,我准备嫁给我们前台的接待机器人,一辈子不跟人类谈朋友,你们男人太虚伪!还是机器人可靠!我让他干什么他马上去干什么,我刚给他编了一个,和病人开玩笑的三八小程序,可好玩了!还会和别人吵架呢!”

“姑娘,在你说我们男人虚伪之前,拍拍胸脯摸摸你的心还在吗!你的心太大了,我怕你的身体里装不下!”

“莫名其妙!你知道为啥再给你打一针吗?”

林洋感觉和她谈话不用走心。说什么都行。

“为啥!你们难道不遵医嘱吗!”

“当然要谨遵医嘱了,只是刚才把你的药和八十三床的弄混了!所以现在换回来!”

“啥!”

林洋吓了一跳,注射进身体的液体还能换回来!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差一点儿从床上跳起来。

“你这是啥意思?”

“我是说把你们俩的药弄混了,他的药注射进你的身体,你的药注射进她的身体,你们俩药掉包了!”

“哦!”

这种事情在一家由专业的医生团队管控下的市级大医院,应该发生的几率不是很大,自己感觉像中奖了。却没有中奖的喜悦。

反正都是治病救人的药,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既然他已经意识到错误了,那就原谅他吧!

诶!

林洋以为她又把药弄错了呢!忙问“怎么了?”

“你的屁股上怎么有一根针头啊?真是不可思议!”

林洋差一点儿哭出来!这家伙不但没长心,可能连脑子也被狗吃了。

“你不觉得这个针头是不是有点儿眼熟!”

听了林洋的话,她大概是在仔细的辨认,好像还用她的小手摸了摸。几秒钟之后。

“真是诶!怎么像我之前用过的!”

天哪!世界上居然有这种女孩!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单身汉呢!

“什么像啊!根本就是一根,你刚才忘了拔针头了!”

“是啊!我居然这么有先见之明,知道你还要来一针,所以没拔出来,免得你被扎两下!”

我滴那个神那!快救救我吧!快把他弄到火星去吧!太危险了,人类不适合和她做朋友。

女孩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把注射器上的针头拔掉,直接把注射器插着屁股上的针头上。把里面的药水推进了林洋的屁股。

林洋想阻止她这个荒唐到,连蒙古大夫都不会这样做的行为的,可是一个不留神,药水已经注射进一部分了,所以他干脆任命吧!

遇上他真是十辈子修来的,不知道这十个轮回他都干了什么缺德事儿,才让他今天遇上这么个奇葩。

为了缓解疼痛,转移注意力,林洋想起刚才她说的那个前台机器人程序的事儿。

“你的那个机器人程序是不是,只会说三八的?”

“对呀!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已经领教过了!”

“好玩吧?”

“我劝你还是不要承认这个程序是你写的!”

“为什么呀?”

“因为不会编程的护士不是好体育老师!你会被打残的!”

“啥?”

“没啥!形容你很伟大!”

“哦,谢谢!”

汗!

“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药?”

“消炎药啊!”

“不是这次的,我是问你上一次弄错的是什么药?”

“哦!上一次啊!安乐死!”

“啥?”

林洋的脸都绿了!吧唧一下从床上掉到地上,这下好了,之前丢在屁股里的针头总算被拔出来了。

“你赶紧给我抽出去!快点儿!”

林洋一边往床上爬!一边歇斯底里的喊着!

“三八,三八,三八!”

地上的红色按钮让他从床上掉下来砸了个稀巴烂,呼叫器里传来一堆三八!大概是女孩可靠的机器人死机了吧!

林洋的脑袋像炸了一样。

“赶紧抽回去!我不要安乐死!”

扑过去像大狗熊一样的抓着女孩的肩膀,发了疯似的摇晃着。女孩的身材好的有点儿不符合他的年龄,胸晃动的弧度太大,加上医院的工作服本身就很宽松,工作服的扣子缝的又不太结实。

结果女孩子亮出了大招!林洋的满腔怒火,就这样在一顿眼花缭乱的摇摆中,慢慢的平息了。

第044回 狂犬病前兆

“呦!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不会是产科病房吧?”

晓梅刚推开门,人还在门外声音已经酸溜溜的传进来了。

林洋赶紧把女护士推开,“以后千万注意,再着凉了,手还是会抽筋儿的!”

莫名其妙,林洋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小护士好像理解了,赶紧收拾一下衣服,红着脸推着小车从病房里逃了。

真是怪了!怎么这么容易跳出来呢!

晓梅手里提着个蓝色的保温杯,用近乎是全白的眼睛送走了小护士,才把目光移动到林洋的脸上。

“什么时候醒的?”

林洋装模作样的用手捅了捅鼻子,一般他搓完脚气,都会做这个动作,间接地感觉一下脚气有没有严重。现在是想用这个行为,佐证他刚才的话很真实。事实就是他说的那个样子。其实现在做这个动作简直多余到愚蠢。

“刚醒的!”

“你的运气真的很不错,在哪儿都能遇上美女!”

“偶遇!纯粹是偶遇!”

“偶遇的呀!看你没脸没皮的抱着小护士,不像是偶遇啊,又是个老乡吧!”

“也许是,也许不是,没来得及问!”

没必要费尽心思的琢磨晓梅此时的心情,她的语气已经完全暴露出来了。

“嗯!你干嘛不问呢?你应该和她好好谈谈!”

“初次见面,有这个必要吗!”

明明连看一眼晓梅的勇气都没有,还偏偏要理直气壮的和她对视。两只虚伪的眼睛,焦点应该放在那里都不知道!

“装什么呀!我都看见了!”

心理防线好像一下子崩溃了,“她刚才手抽筋,我帮她按按胳膊。”

说出这句话之后,林洋马上又后悔了,跟她解释个毛线,自己跟她也不过是老乡关系,一点儿必要都没有。

“我连着给你熬了两天的汤,我的手也抽筋儿了,你也给我按按呗!”

林洋眨了眼睛,看了看他手里的保温杯。

“我昏迷两天了吗?”

“是的。”

“我为什么会昏迷呢?”

“这你得去问医生,我哪里知道!”

“那个小孩呢?”

“不知道啊!”

“那个小箱子呢?”

“不知道啊!”

“我是怎么来医院的?”

“我姐夫送你的!”

“谁?”

“吴梓楠的男朋友!”

“我认识吗?”

“你们好像没见过吧!”

“怎么遇见他的?”

“我给他打的电话!”

两个人谈话的同时,晓梅打开了保温杯,从里面拿出配套的汤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在保温杯的盖子上有一个暗格,他从里面拿出勺子。小心翼翼的把汤倒在碗里。用手端着送给林洋。

“喝一点儿吧!我熬了一上午呢!”

对晓梅的细心他很感激,虽然他还有很多的未解之谜,看见吃的,暂时先搁浅在肚子里,接过晓梅手里的汤碗。先闻了闻。

“挺香的鸡汤,你熬的吗?”

晓梅理所当然的笑了笑,“是的!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你的感激我收下了!不过好像是你救了我吧!”

没闻到鸡汤香味的时候没觉得什么,鸡汤马上要送到嘴边了,肚子里像有个饥饿难耐的小恶魔,忍不住开始翻腾了。

一口气把保温杯里的汤全部喝完,还吃了一条鸡腿。总算刚刚安抚一下肚子翻江倒海的小恶魔。

晓梅刚把汤碗收进保温杯里,刚才跑出去的小护士又回来了。只是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跟来了两位年龄大一点的男性大夫,进屋之后直接走近林洋的床边。小护士主动的向后躲,把风头让给两位大夫。

“你叫林洋吗?”

其中一位大夫,低头看着手里的几张白纸,这样问道。

“是的!”

另一个,用手示意林洋躺下,林洋照做了。他撩开林洋肚子上的衣服,轻轻的把林洋肚子上的胶带撕开,拿掉纱布,看了看林洋肚子上的伤口。

“受过两次伤了呀!”

“是!”

“现在你们这些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动不动就拿刀弄枪的……在那里上学呀?”

“一中!”

他说着摆了摆手,小护士一直在后面盯着他们,尽管不敢正面看着林洋,现在医生叫她,她马上凑到跟前。

“徐主任!”

“你一会儿,再给他清洗一下伤口,从新包扎一下!”

“好的!”

林洋不知廉耻的一直盯着她看,女孩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不敢和他对视。

徐主任仔细的检查了伤口之后又问。

“你其他的地方还受过伤吗?动物的咬伤,比如狗或是猫!”

他突然之间这么问,林洋愣了一下,他不是没想起来腿上被狼咬的伤口,而是琢磨要不要跟他们说,说是被狼咬的怕吓到他们。

“腿上被……狗咬过!”

“那条腿?在那个位置?”

医生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里闪着欣喜的精光。

林洋龇牙咧嘴的半坐起来,看着他这样狼狈的动作,小护士强忍着笑,虽然他嘴上没有动作,笑眯眯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

林洋把裤腿向上撸了撸,“小腿这里!”

徐主任看到他腿上的伤口,好像被震惊到了。

“霍!这么严重。”

上次在山洞被狼咬的,伤口确实很深,差一点儿被狼牙撕掉一块肉,现在结成很恐怖的几条疤痕,疤痕处比其他的地方的皮肤红,而且高。

“多大的狗能咬成这样啊!”

他按了按捏了捏早已经结巴的伤口处。另一个大夫,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被咬后多长时间打的狂犬预苗!”

林洋想了想,被咬后,好几天才被秦璐他们找到,回城里后住进了医院,到底什么时候打的狂犬预苗,打没打,他真的不知道。

“大概几天以后吧!”

“啥!几天!”

两个大夫同时瞪着眼睛看着他。像看怪物一样的看了一会儿,他们的眼神里好像带着惋惜或是怜悯的神色。

徐大夫问道。

“你的家属在吗?”

林洋晃了晃头,晓梅赶紧搭话,“我是他的家属!”

徐主任放开林洋的腿,看了看晓梅,“你是他什么人?”

“妹……老乡,他的亲人不在身边!我可以临时代替他的家属”

徐主任没有出声,大概做医生的不拘泥小孩子之间的那些个缠绵不清的事儿。又搬着林洋的腿仔细的看了看恐怖的伤处。

“没受这次伤之前,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林洋有点儿发毛,一个主任,一个大夫这么仔细的询问自己伤口的事儿,难道自己得了癌症吗?特别是之前见过得癌症的那个女孩凄惨的样子,恐惧到他了。心里开始紧张的突突乱跳,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

“没……没什么,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就好!”

那就好!这三个字林洋听着很不好,那就好,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大夫!我的伤是不是很严重?”

“没什么!我们只是为了建档仔细的询问一下!”

林洋还是将信将疑,他敏感的嗅觉告诉他,两位医生肯定隐瞒了病情。

“可以的话,应该你的让家长来一下!”

他们越是这样遮遮掩掩的,林洋越不死心。

“大夫!我到底怎么了,您就跟我直说吧!我的家人来不了医院!”

两个医生相互的对视了一眼,好像已经用眼神达成了共识。

徐主任这才说“我们再对你血液检查的时候,在你的血液里发现了未知的病毒,在没有进行培养和深度化验的情况下,我们还无法对这种病毒下最后的结论,初步的怀疑是,狂犬病病毒!”

好像这样的结论合情合理,狼同样属于犬科动物,自然会携带狂犬病毒,听完他的话林洋的心里像扔了块大石头,堵到窒息。忙问“我会死吗!”

徐主任的表情稍微的舒缓了一些。“暂时不会!”

“也就是,以后会了?”

“也不是,有的人携带病毒很多年都不会发病,而有些人还会产生对狂犬病的抗体,以现有的检查数据还不好判断,你是不是已经发病。”

“发病了,发病了会不会晕血!”

“这个现在还不清楚,没有临床病例表现出晕血的症状。”

这段时间自己变化最大的就是晕血,只晕自己的血,难道这和被狼咬了有关系吗?病毒,靠了!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变异,不会变成狼人吧!丧尸,吸血鬼,蝙蝠侠。天哪!我会加入复联还是正义联盟!能不能见到寡姐,美国队长,战争女神。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各种美国队长耍帅的场面,如果是我,肯定比他更帅。

在他憧憬这些的时候,两位医生已经离开。

“你怎么还不走?”

晓梅用讨厌至极的表情看着,还站在屋子中央的小护士。

“我要给他清洗伤口和换药,你是她的家属吗?如果不是请您离开!”

明显小护士比晓梅技高一筹。

“清洗伤口可以,请不要让你的柰子无缘无故的跳出来好吗!”

林洋的脸很红,不知道应该把头放在什么位置上,才能掩饰此时的尴尬。

小护士却不以为然的,挺了挺胸,用藐视的眼神看着晓梅,还没有发育完整的胸部。

“有些人想跳,有那个资本吗?”

晓梅气得要死,看样子她真的像变成凶残野性的母狼人,扑上去一口咬死面前的这个自以为是的可恶家伙。

“来!把衣服撩起来,我给你清洗伤口。”

拿着镊子和盛着药水的器皿,走近床边,在碰到晓梅的时候故意用肩膀撞了晓梅一下,用母狮藐视同类的眼神看了一眼晓梅,好像在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他是我的菜,请你离开!

林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让晓梅错误的觉得,他和小护士一样的讨厌。

气急败坏的拿起保温杯,“好的!我走!免得耽误你们秀恩爱!不!是狼狈为奸!”

“晓梅!晓梅!”尽管林洋一直想留住她,晓梅头也不回的冲出病房。

小护士得意的偷笑,把坐起身的林洋按倒在床上,“你的伤口还在流血,不要乱动,快躺下,让我给你清洗一下!”

他俯下身的时候,更能彰显她完美的母性魅力,让林洋完全无法拒绝扑面而来的享受。

在窒息的感觉中,他忘记了狼,忘记了随时都有可能发作的狂犬病,甚至是忘记了同生共死过的佳佳。

第045回 谁才是凶手

人生就是这么的喜怒无常,昨天还醉生梦死的沉浸在温柔乡里,享受着两女争一夫的巨大成就感,今天却灰溜溜的被带进了刑警队,而且是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人押解着。

是不是幸福有点儿过了头,乐极生悲!先来一勺蜂蜜,甜到你找不着北,接着来一碗加了黄连的苦瓜汁儿,苦到你焦头烂额。

刑警队,本来应该是让像他这样带着手铐的人,闻风丧胆的地方。林洋却觉得亲切的像回了家。还不是因为这里有他亲密无间的秦璐姐姐。

也不知道小朱是真的大公无私,还是公报私仇,有必要这样大张旗鼓的把他从医院里,薅过来吗!即使是十恶不赦,受了伤了。也应该呆在医院里治疗吧!大不了在病床前,录录口供不就行了吗?

明显他是在嫉妒,嫉妒他和秦璐之间的感情,只是你有点儿多余了,我们是纯纯的姐弟关系,你信吗!

幸好林洋的伤不重,心情也不错,被两个美女当成白马王子一样的善待,那感觉其只是用幸福二字能形容的清的。

走近刑警队的大院,就一个憋屈,感觉有把无形的大宝剑悬在头顶时刻让人喘不过气。

看看四周,全是高楼大厦,医院商场。刑警队的这个四层小白楼,静静的被几栋巨人夹在中间,简直都快成奥利奥了。

小白楼的后面还是很久以前的喷砂大平房。怎么说呢!咳!真恍惚回了老家。和他二大爷家的平房一模一样。

这种建筑,在山上可以形容成气派的豪华别墅,可是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只能说,是古董一样的存在!

径直被小朱带进审讯室。家徒四壁,用来形容刑警队里的审讯室特别的合适。里面只有一张简陋的桌子,和三把椅子。即使这样的情节在电视里经常的出现,可是和现实还是有所不同的。

四周的墙壁和唯一的门口,都包着厚厚的海绵,皮革。规则的排列着,像沙发的靠背那样,全是疙里疙瘩的大纽扣,林洋故意用手摸了摸,软软的。很明显这是为了防止犯人自残的吧!难道还真有这样不珍惜自己身体的人吗?即使有,他也不会是其中的一个。

这身帅气的肉身可是他唯一的资本,曾几何时,他有幸成为几天的富豪,可惜,失去的太快,还没来得及从惊喜的懵逼中享受到快乐,监护人失忆了,所有的财富被直接清零。

好吧!可见苦逼想逆袭,多么不可能的事情。

他进了屋之后,迫不及待的找一找有没有单向的玻璃墙,是不是秦璐姐姐在墙的隔壁带着感情的看着他。瞧瞧这儿,摸摸哪儿。

“小朱!这儿是不是透明的?”

小朱板着一张死灰的脸,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林洋一样。

“不要乱动,赶紧坐好!”

林洋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坐到桌子旁边的椅子上。

两只胳膊往桌子上一敲,“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了,你可以把我的手铐打开了吧?”

小朱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拿着文件夹捅了捅他,“请你坐到对面去,这是我和同事坐的位置!”

林洋歪着头看着他,“亲璐姐呢?”

“过去!秦队长去外地执行任务去了。”

其实果然被林洋猜中了,秦璐和杨勇大队长就在另一间房子里,通过监控摄像头看着他,只是,不是面带感情,而是,满含泪水的为他担心,绝对相信她的这个傻弟弟,不会干出杀人贩毒,这样的违法事情来的。

小朱的脸还是冷冰冰的,林洋多少看出点儿端倪,没有自讨无趣的再问下去,乖乖的坐到了对面。

只是他的行为举止并没有觉得,自己是个犯人,东瞅瞅西看看,完全没把小朱的这张冷脸当回事儿。

两个人尴尬的这样待了一会儿,房间的门打开,走进个穿着警服的女警。

林洋冷眼一看,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的看了看,确实在哪里见过,在那里见过呢?

用手挠了挠脑袋,手腕上的手铐发出相互碰撞的金属声!

突然眼前一亮,“啊……!”

欣喜若狂的用手指点着和小朱并肩坐着的女孩。“是你!是你!怎么会是你!”

可是女孩头都不抬,打开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夹,把笔帽摘掉,在一摞白纸上刷刷的写着字。

“你不是搞技术的吗!怎么跑刑警队来了?”

女孩还是不理他,看着小朱说,“我们开始吧!”

小朱这才正眼看着林洋,一脸官腔的说。“犯罪嫌疑人,我问你答,问你什么说什么!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记录,会留存在你的档案中,一起交给检察院!”

林洋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想起来了,你叫戴琼,我们在学校门口遇见过,和秦璐姐姐在一起。我们还握过手呢!你还记得我吗?”

林洋好像在对着空气说话,他面前的两个人,一个低着头写字,一个翻看着文件夹里的资料!

他咧着嘴激动了半天,两个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自干自的。

最后小朱抬起头,“嫌疑人林洋,我说的话你能听清吗?”

面对对方的一本正经。林洋的一腔激动,像掉进万丈深渊一样得不到半点回应,所以,他也一本正经起来,起码应该弄明白,他们弄他到这里的原因吧。

“是!我听见了……猪警官!”

“好的!现在开始录口供,你的姓名?”

“林洋!树林的林,海洋的洋!”

“性别!”

林洋神情刁钻的看了一眼小朱,真想说,你眼瞎呀!可是,有善良的戴琼在场,他还是绅士的憋回去了,惺惺作态的说。

“男!”

“年龄?”

“岁!”

“籍贯?”

“山城市……脱裤子放屁,你直接告诉我,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不就完了吗!一会儿我还要回医院打针呢!”

“犯罪嫌疑人林洋!请你保持冷静,我们必须按照程序一步一步的来!”

林洋有点儿气急败坏的意思,挎着胳膊往椅子上一摊。

“好!好吧!,你问吧!”

林洋仍然很激动,完全不敢相信,对面的这个冷俊的小朱,是那个每天跟在秦璐后面不断献殷勤的卖笑家伙。

“本月的二十号,也就是前天,你去过城西的垃圾处理厂吗?”

“去过!怎么了?”

“你去干什么?”

“我去找金卡!”

“什么金卡?”

林洋翻了一眼小朱,“难道你不知道我有一张金卡吗?”

小朱不自在的低下头,又抬起头,“嫌疑人林洋!我再着重的说明一下,这是在审讯,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尽管林洋此时很想抽他,但是,他再次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一张银行的黑金卡!”

“找到了吗?”

“没有!”

“你除了去找卡,还干过其他的事情吗?”

“没有!”

小朱突然坐直了身体,“我直接问你,你在现场有没有发现一个5-6岁的男孩?”

林洋愣了一下,直直的看着小朱。

“孩子……没……没有!”

他脑海中突然出现昏迷前一刻的影像,他看见晓梅重重的一棍子打在小孩的头上。小孩比他先躺在地上,后来他也昏迷了,只到在医院里醒过来。

提到小孩林洋开始紧张,难道!难道……。

“没有!我没在垃圾厂看见过任何孩子,更别说一个5-6岁的男孩了!”

沉默了一会儿,林洋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难道这就是,农村人特有的愚蠢吗?

“那个孩子还活着吗?”

小朱和戴琼同时瞪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又相互的对视了一眼,脸上终于有了感情变化,又看了一眼墙角的摄像头。

“你老实交代,到底看见没看见那个孩子?”

“我说没看见!就没看见!”

林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一天真正见识到了晓梅的狠劲儿,完全不像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千万不要和自己想的一样。

“我告诉你吧!那个孩子死了。”

“啥!怎么会呢?”

“是被一块砖头多次砸中头部,重伤不治死亡的!”

“啥?”

林洋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小朱你再说一遍!”

小朱和戴琼相互的看了一眼,小朱从他面前的文件夹中,拿出一张a4纸,推到林洋面前。

“我们当时接到匿名举报,城西垃圾厂有人进行毒品交易,我们出警赶到现场时,晚到一步,现场一片狼藉,犯罪分子都已经逃窜,可是我们发现了躺在血泊中的小孩,并在小孩的身边找到一件上衣和重伤小孩的凶器,一块带血的砖头。经过检验,提取生物检材。证实这块砖头确实是杀死小孩的凶器。上面的指纹和你办暂住证时,留在数据库里的指纹比对,完全吻合。在小孩旁边,还发现一滩不属于小孩的血迹,和小孩握在手里的刀上的血迹,还有那件衣服上的生物检材,进行dna提取。输入全国dna数据库进行比对,也和你的dna数据完全吻合!”

听小朱说完,虽然林洋不是太明白。他大致想说小孩是被他拿砖头砸死的。

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他心里的担心是怕小孩是被晓梅错手打死的。很明显凶手不是晓梅,可为什么会是他自己呢!

绞尽脑汁的回想当时的情况,不管他怎么想,脑袋里只有当时抓住小孩刀的那一幕。

林洋垂头丧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刚才的那股子玩世不恭的劲儿荡然无存。a4纸上本来就模糊的照片,一直在他的眼前旋转,旋转,最后变成一大堆血迹。

“你们的意思是小孩是我杀的?”

“我们没有那么说,以现有的证据看,确实对你很不利!如果你知道不同的真相的话!也许对你会有一定的帮助!”

这一次该林洋开始沉默了,他的脑子里闪动的,全是前天垃圾厂里发生的场面,还有各种神态,各种装束的晓梅的样子。

甚至是晓梅打死小孩时的狰狞面孔!她会这样做吗?理由呢?为了救受伤的他,一时失手?她手里有求生棍,还可以是一把长刀,不用这些为什么偏偏选择一块他用过的砖头,这样还不够,还要把他的衣服找出来放在孩子身边。

林洋的头好大,这是为什么呢?实在想不明白,又接受不了面前血粼粼的照片。

突然站起身,一头撞向旁边的墙壁。

第046回 九号针头

在审讯室里呆了一天,小朱好心的给他弄来了警队的工作餐,态度也不像开始那么冷淡了。可是他一口都不想吃,满脑子里全是小朱说过的话,和那个小男孩活着的模样,照片上的惨状。衣服,砖头,血,被砸的血肉模糊的头!

天哪!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傍晚的时候,他被送回了医院,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张床,3号。什么都没有变,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上多了一副手镯。

这下好了,真的像他想的那样,刑警队派了人在门口看着。小护士过来打针的时候,还被他们搜了身,甚至她小推车上的器皿他们都检查了很多遍,特别是那根九号的大针头,他们相互的传看了很多次,大概是不相信,这个东西是给人打针的,甚至他们压根儿都没见过这种东西。

揪着小护士问东问西的,让林洋觉得他们是故意在拖延时间,谁让她把身材保养的那么好呢!他们也是一群强壮的男人呢!他们也有男人本色的正常情怀吧!

只是林洋现在对这些真的不感冒,不是因为他讨厌小护士,想把她像甩大鼻涕似的,甩给别人。只是他现在被杀人犯,这个要负刑事后果的身份压着,实在没有这份情绪。

他用被子把头蒙得严严实实的,脑袋里都是在垃圾厂里,和那些人战斗的宏大场面,整个现场情况就是他的砖头,在那些人的头上飞来飞去的。

除了他,当时只有晓梅在场,其他的人都已经晕倒了。小男孩的死会不会是晓梅干的呢!可是晓梅真的有必要那么凶残的杀了他吗?难道她是个邪恶的萝莉?

毒品交易!哪儿来的毒品交易,只不过是一场以少胜多的打架斗殴吗!……等等!难道!那个他们必争的小箱子里面装着的是毒品吗?

这样想……这下那些人当时疯狂的做法很合理了,他们的目的就是小箱子里的毒品。

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绞尽脑汁,做很多种假设!

事情会不会是这个样子,他打晕的那些人里面,会不会有人是在装晕,等最后他们走了之后,小男孩醒过来。当时晓梅为了救他,把小箱子丢在了现场。

小孩醒了之后,他先拿到了小箱子,结果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装晕的同伙,偷偷的把他干掉把毒品独吞,然后再栽赃陷害给我,这样他就可以两边都有交代了,他的同伙以为人是我杀的,毒品是我偷的,警察自然会根据他留在现场的证据,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林洋。这样他就可以暗度陈仓,逃过黑白两道的追捕,用毒品换到花不完的钱,安然自在的过下半生。

这样的假设成立吗?林洋不断的问自己。好像很合理,又好像很荒谬。

箱子不是很大,即使里面装着的是高纯度的毒品,也不会很多,即使他对毒品的行情不懂,也不知道它的净值是多少,凭直觉认为里面的毒品不会卖很多钱的。

即使那个小箱子里面装的是黄金,也不会卖到够他后半生挥霍的钱吧!况且,他拿着那个小箱子有一段时间,从箱子的重量上可以肯定的说,里面装着的不是黄金。

就算小箱子里的毒品真的值很多钱,可他要怎么出手,这种东西不像在大街上卖菜,随便吆喝就可以,既然是黑货,一定不能见光,被他们的大哥知道了,恐怕他连花这些钱的机会都没有。

他既然是在装晕,怎么会让小石头拿到毒品,肯定是在小石头拿到毒品之前,他先拿到,因为后面发生的事情他都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所以他早有准备,既然他又私吞之心,迅速的拿了毒品走人就是了。没必要再节外生枝,弄死小石头栽赃陷害给他……。

啊!

头疼的要死!

“三八打针了!”

小护士摆弄金属小推车上的器皿,刚啷!刚啷的响着。

林洋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怀里抱着被,他带着手铐的双手藏在胸前的被子里,两只眼睛直直的看着对面墙上的37。

小护士忙里偷闲,脑袋甩过来看了他一眼。一边用注射器吸着瓶子里的药水,一边说。

“你的那个老乡刚才来过了,他真是个奇葩,我跟她说你一会儿就会回来,她却一声不吭的走了。”

发现林洋没有任何反应,“你到底在没在听我说话?”

林洋还是不吭声,把双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不知不觉的抱着头。紧紧的闭着眼睛。好像还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想放下一只手,可是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两只手,现在是密不可分的一个整体。

哗啦的一声!他才注意到手腕上的手铐。

苦笑着看了看晓梅,晓梅也惊讶的看着他,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好像发现了怪兽是的。

紧张又有些不相信。

“你,你……!”

不用等他说出来,林洋也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木讷的笑了笑,“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朋友送给我的情趣道具,本想着晚上要用的,操蛋的,他把钥匙弄丢了!”

呵呵呵呵!

小护士这样的笑声让林洋觉得他的这个谎言,连幼儿园的水准都没有!

呵呵!

不由得尴尬的以笑声对笑声!

“趴好吧!”

林洋乖乖地趴在床上,伤口的原因让他的动作很迟缓。

有人报警!什么人报的警呢!报警的人怎么说的那么详细,他怎么知道,垃圾厂里有人从事毒品交易。是他们自己人?他们的同伙里有内奸?不大可能,目的呢!这不等于是引狼入室吗?全是为了陷害他?

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可是他和他们纯粹就是偶遇,之前没有半点恩怨,再说他不会傻到以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承担得起这么大的一个锅吧!

警察会那么笨吗?他们的老大会那么笨吗!

警察去的时候,现场已经没有人了!难道!他是离开现场之后,出于某种目的,才报的警吗?可是陷害他的那些东西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今天怎么回事儿,你的肌肉一点儿都不紧张,很轻松的扎进去了。”

林洋差一点儿忘了小护士是在给他打针,他这样一说,浑身的肌肉马上紧张了起来。

小护士把药水推完之后,直接拔出来大概什么事儿都没有,可她偏偏得了便宜还卖乖,结果,这一次针头又丢在林洋的屁股上了。

小护士刚想,用镊子钳住针头往外拔,林洋马上摆手制止她。

“好疼!先不要拔!”

小护士只好停下,侧着身想看看林洋的脸,是不是疼得已经掉眼泪了,如果真是那样,她起码可以幸灾乐祸的奚落他几句。

可看到的是林洋若有所思,直眉瞪眼的表情。

“不拔!你想下一次打针的时候接着用吗?”

呵呵!

林洋苦笑了两声,像往常那样俏皮的话一句也没有,让小护士失望了。

她再次问道,“真的不拔吗?”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拔的时候我叫你。”

小护士把他用过的器皿收拾好放在金属小推车上,像个没玩尽兴的孩子似的,一步一回头的推着小车出了林洋的病房。

在门口的时候,免不了跟那些蹲在门口的叔叔们搭讪几句,不过这些叔叔们还是有分寸的,言行举止很遵守他们的职业道德。

林洋又在床上趴了一会儿,故意眯缝着眼睛,偷偷的从病房门上的透明玻璃,向外观察着外面看守他的叔叔们。

后来索性的睡了一觉,因为他已经打定了注意。他本想着晓梅今晚能来,他可以向她详细的问清前天发生的事情,可是,晓梅一直没有出现,难道她真的生自己的气了?

心里开始有些内疚,可是后来又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突然觉得自己趴在医院里什么都不做,恍惚他已经认罪。

在审讯室里,认为他的表现还不够,完全不能让小朱或是戴琼,还有更多的接触他这个案子的警察叔叔们,改变对他的看法。

如果让这件事儿就这么井然有序的发展下去,等待他的也许会是一颗惩罚的子弹。

所以他不想等,他要自己去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口头上的争辩不能改变,任何人已经误会他的看法,只有血粼粼的事实和证据,才能洗脱他的嫌疑。

可是这些谁会帮他找到,小朱,还是晓梅,还是出差的秦璐姐姐,不,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把未来交给任何人都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在这个到处充满诡辩的人与人交往中,真正靠得住的也许只有自己,在利益面前,没有谁对谁的绝对忠诚。

与其是这个社会教会了他自我保护,倒不如说人心叵测,让他明白了,自强自立才是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根本。

在心里做好了计划,侧着身子背对着门口在床上躺着。忍着痛,把屁股上的针头拔下来。稍微的休息了一会儿。不光是屁股疼,从来没这样做过,心里特别的紧张,门外的看守可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警察叔叔。

他这样做无疑是班门弄斧,想逃过这些大神们的法眼,是多么不可能的一件事儿,不知道今天自己会不会得到老天的眷顾。

用两只手指捏着细细的针头,插进手扣的钥匙孔里。打针的时候看着这根针头特别的粗。现在怎么觉得它跟个头发丝似的,又细又软。完全不服从他笨拙的手使唤。

插进钥匙孔里之后,不管怎么在里面晃,手铐纹丝不动。越是没有效果林洋越着急,加上在被子里闷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林洋已经大汗淋漓,连手心也出了很多的汗。

第047回 折磨!

林洋捏着针的手指越发的光滑。不光童话里的故事是骗人的,原来电视里的故事也都是骗人的。一根小小的针,根本打不开结实的手铐。

一直到弄得手腕和手指断了一样的疼,那根不听话的针再也捏不住了,他才不得不停下来歇了一会儿。

他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人,他也是个仔细而又认真的人。在每一次拨弄手铐的过程中,他恍惚总结出了一点儿经验,手指也找到了些不一样的感觉。琢磨着小时候,淘气把邻居家的挂锁投开的那么一点儿心德。也许他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静等着一会儿休息好了,大干一把。闭着眼睛尽量不让这份喜悦冲昏头脑。仔细的用意念,感知着门口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大概是在聊天,讲一些黄色的故事互相的娱乐,要不漫漫长夜他们作何消遣呢!

会不会对小护士品头论足的,为她量身打造男朋友的标准吗!会从他们几个中为她挑选一个吗!去死吧!大叔!你们的年龄相差的好悬殊的,忘年恋不适合你们的,小心饭碗不保。

呵呵!可笑的意念,还感知,怎么不说是自己的中二病发做了呢!

加油!加油!

先给自己鼓一鼓士气,用被子擦一擦脸上的汗,主要是眼睛,刚才他最累的地方就是双眼。

一切准备就绪,好吧!开始最后一搏吧!是成是败就看这一回回的了。拿着针轻轻的捅进锁孔,慢慢的撬两下,感觉到里面的卡簧了,轻轻的,顶住,好,再往里一点儿,好,动了动了。

感觉到手腕上的手铐松了一扣,差一点兴奋过头,向前一小步成功一大步,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再来,这一次有点儿尴尬了,怎么撬再也感觉不到手铐有松动的感觉。开始他还很沉得住气,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还不断的安慰自己,不要急!不要急!马上就成功了,加油,加油,你能行的。

可是,不管他怎么弄,一点进展都没有,甚至,刚才脱开的一扣,又在他的鼓捣下缩紧了回去。

就这样!慢慢的林洋失去了耐性。开始变得急躁了,灵巧的双手开始被情绪左右变得笨拙了。越来越不听使唤,最后针头在他的粗暴驱使下,宣布罢工了。齐刷刷的从根部断掉。最可怕的是,断掉的部分,掉进了锁孔的深处,像是牛毛入海,无影无踪。

他妈的!

林洋小声的咒骂,狂躁让他失去了理智,狗性大发,直接把手铐的链子放在嘴里试图把链子咬断。

显然这是刚出生的小孩才有的智商,只知道抱着妈妈的奶、头啃,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能放在嘴里,都把它当成奶、头来啃!

当牙龈划破有咸咸的东西流出来,他才后怕的放弃这个方法,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致命弱点是晕血,晕自己的血。

以后不管干什么事情,都要做到保护自己,不流血,即使,流了很多也不能去看,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免去很多的麻烦。

比如像这次,如果他没有晕倒的话,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栽赃陷害了吧!也不会被别人像猪一样的关在病房里。

这种愚蠢的行为只能让他稍稍的安心一点儿,想让过往的神明可怜可怜他,看那!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我已经非常努力了,可是我已经真的无计可施了,被正义的子弹枪毙,这就是我的天命,是你们上天的安排,不是我一个凡人能改变得了的。所以!我认命了,阿门!

让你灭亡之前必让你疯狂,这句话也许真的是真理。经历了无脑的疯狂之后,林洋深深的沉浸在痛苦的沮丧之中。

面对这副小小的手铐他已经无力了,再怎么挣扎也只能是孙猴子头上的紧箍,老孙真的没得办法,“我要这铁棒有何用,我要这变化又如何!喊一声佛主,回头无岸。”

去你妈的,捏在手里的针头屁股,被弹出去,不巧的是正好弹在,病房门的玻璃上。

噔!发出轻轻的一声响。

这么小的声音居然隔着门缝被外面的人听见了,真是破天荒的无奈。先是有人趴在玻璃上向里面看了看。接着们被打开。

林洋的心像被人抓住了一样,紧紧的缩在一起,不管有没有感知能力,反正他是用*对着来人。脖子后面呼呼生风。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被人发现他有逃跑的意图。

脚步声由门口,塔拉塔拉的移动到了他的床前。他听见了来人匀称的呼吸声!接着是轻微的心跳声,他大概趴在林洋的床边正在查看林洋是不是真的睡了。

幸亏林洋刚才灵机一动,行出一滩鼻涕挂在鼻子上,现在好像都要流到了嘴里。他感觉这个人已经离着他很近的时候,他装作不自觉的舔了舔鼻涕,还吧唧吧唧嘴!

咸咸的,粘腻的,自己都觉得恶心,可这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自作聪明,画蛇添足的做了开头,尽管结果是恶心的,也要坚持把他表演完。这才叫敬业。

大概来人也被他恶心到了吧!竟然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好吧!这就叫忍辱负重吧!反正不能比喻成光宗耀祖,小心气得祖宗从坟墓里跳出来揍他!

病房的门被轻轻的关上,林洋才长长的出了口气,想着把嘴里的鼻涕吐出来,吐了吐舌头,他妈的!已经咽了,还吐个吊啊!

真想找口水漱漱嘴,虽然都是自己的东西不会被排斥……。咳!算了,何必要纠结这些身外之物那?还是想办法逃跑吧!即使手铐打不开,也要逃出去。

只要能逃出去,打开手铐或许不是问题,大不了找个电气焊的地方,把它割开不就好了吗!

闭目养了会儿神,再次睁开眼睛,自己的鼻子跟前放着一件东西,和自己的眼睛离得太近,模模糊糊像一把大宝剑似的。

把他拿起来看看,这么细微的动作,现在绑在一起的手做起来肯定不是太方便,直接把头向后扬了扬。

我去!这是啥情况,刚才吃鼻涕的行为恶心到神了吗?这家伙太腌臜了,赶紧给他钥匙让他滚吧!

好的,跪谢!

林洋如果抑制力一般的话,他肯定能高兴的跳起来,幸亏他知道这个时候这样做,不是明智之举,等逃出后一定要,一定要隆重的跪谢一番。

回头,想看一看刚才离开的那个人的背影,用感激的目光目送一下是很必要的吗!可是,门外静悄悄,没有人灯也很暗。

既然有了钥匙,还是不要再多想了,赶紧打开手铐逃吧!说不定是秦璐姐在暗中帮他呢!。刚才真该睁开眼睛看看的,送钥匙的人到底是谁!以后怎么感谢他呀!

等拿着钥匙,往手铐的锁孔里插的时候,你娘的!你娘的!插!插!插!

他妈的!这是哪位天使开的玩笑,拿我寻开心吗!用你们无上的伟大,在我们这些饥饿似汪的人面前,画一个大大的饼,然后告诉我们,只要抓到它,饼就会变成真的。

可是,当我们信以为真的付出毕生的心血,甚至是生命抓到它的时候,你却说,“对不起,你超时了!下辈子再来吧!”我你娘!

林洋刚要把手里的钥匙扔出去,脊背一凉,脑袋里有个声音大喊!蠢货!

对呀!我真的是蠢货,这个钥匙明显是开门用的吗!门……门!

林洋现在最想看到的是门,从床上爬起来,第一眼看病房的门,即使是这个还有必要试试吗!只有真正的傻汪才会那么做吧!用钥匙开一道被几个人把手着的门,有毛意义。

再找!

住了好几天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窗户旁边有一扇玻璃门。希望在他干渴的心里又一次燃起。这一次不是画饼,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烙饼,葱花千层饼。

不敢太高兴,真怕又是泡影一层,老这样打击,心脏真的受不了了。

林洋恭恭敬敬的,跪在床上,双手合十捧着手里的钥匙,对着窗户旁边的门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然后偷偷的从床上下来穿上鞋,他的那双蓝色的名牌运动鞋。

轻手轻脚的摸到门旁边,这个门和病房的门是相对着的,自然从这里能看到病房门玻璃外的情况。

走廊,灯光昏暗的走廊,林洋有点儿紧张,生怕!门玻璃哪里突然出现个脑袋看见他鬼鬼祟祟的想逃跑。

拍拍胸脯,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即使被人看见,也可以说,晚上睡不着看看夜景。

好!一切正常,他决定冒险开门试一下,没想到刚一低头看见门把手上挂着个牌子。

“此门已坏!”

我靠!果然是陷阱,林洋瞬间暴走,抬起脚刚要踹门,抬脚的时候带起的风,把挂在门把手上的牌子掀了个个,牌子的背面写着,“此门已修好!”

林洋眨了眨眼睛,拿着牌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到底应该相信那一面的,是坏了,还是修好了。

苦笑,无力的苦笑,管他呢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不忘了回头看走廊一眼,不知道那些尽责的叔叔们到底都在那里待着呢!双手拿着钥匙直接插进锁孔,用力的一扭,果然,锁没坏,很轻松的打开了。

这一下可以高兴几分钟,外面是个很宽敞的阳台,终于见到了曙光。林洋一刻都不想等了,一步从门里跨出去。

啊!好新鲜的空气!

真是破天荒的顺利,这条阳台,一直连着楼体两侧的消防逃生通道,斜坡式的,可以通过一辆担架车。

夜已经很深了,通道里静悄悄的,他尽量让脚步更轻,可是走路的声音还是很大,他每迈一步都提心吊胆的。又不敢停,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转来转去,最后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

第048回 误入太平间

盼望着,盼望着,这条通道的尽头终于到了,前面不远处的门上写着大大的红色,“出口”两个字。回头望望刚刚走过的路,黑漆漆的,暗淡的灯光已经看不到上面的拐角处了。

扶着墙站在原地歇了一会儿,觉得走的路不是太远,又都是下坡,肚子上的伤口隐隐的痛,好像揪起一块肚皮,用一根大铁针穿过去,在针的两头挂上一桶凉水,四十斤重的大桶。小时候看见过这样的表演,为了糊口带着一群孩子,满大街的表演这种东西,换取观众们的同情,甚至是把孩子的胳膊和腿弄脱臼,表演所谓的钻铁桶软功。

可怜的孩子们,让他们这样做的肯定不是他们父母。

是的,谁能舍得他的亲身孩子表演这种东西,他落到今天的这个下场,和那些孩子有什么不同,如果他要是从小就待在父母身边,被一直呵护着,会落到今天流落街头的囧地吗!

林洋现在什么都不服了,只能扶墙,摸索着走到那扇写着出口的门前。

居然是一扇玻璃门,怎么看不见外面的光呢!路灯应该有吧!即使没有路灯,来往的车辆,也会亮着大灯的呀!车灯晃一下都没有吗!

趴在门上,透过门上的玻璃向对面看。黑漆漆什么都没有。

他开始怀疑了,怀疑要不要打开这道,摸不清对面是什么状况的门呢!

会不会开门之后发现对面是一面墙,或是一群要抓他的人。然后墙上写着四个赫然的大字,此路不通或是一群人大喊!等你很久了,这种结局也许并不显得陌生,刚才不是已经发生了一次了吗!

这样想着,突然觉得他的人生好无厘头啊!如果在快乐的生活中,多一些这样的无厘头奇遇,也许生活会很有意义很有激情。

可是,在落魄的逃亡中,老是这样搞,神都控制不了一个人疯掉的步伐。

忐忑的打开面前的门,哇塞!果然不是一道墙,而是他吗的另一道门。

好吧!你已经惹怒我了,又把另一道门打开,我靠,这个门后面才是墙。

尽管是墙,沮丧的心情没有扑面而来,他恍惚进入了一个光明的世界。外面的灯光很亮,头顶上满满的全是白灼灯管,他兴奋的观察着这个陌生的空间。从拐角转过来,是个很大的电梯间,两个电梯门都关着,门口上面显眼的红色楼层号一直在变化,最后向上的箭头消失在5的数字旁边。

可以很确切的知道电梯停在了五楼,这些对于他来说不是很重要,尽管他住着的38床就在五楼。

他现在迫切的想找一扇门赶紧离开这里。电梯门显然不是很理想。

应该是一道不显眼的安全门才对。

“人呢!你们怎么会让他跑了呢!”

“我们也不知道阳台的门没有锁呀!”

“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是警察好吗!连这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你们在警校里都学了些什么呀!”

声音是从电梯门后面传来的,听到谈话的时候!林洋已经走到了电梯间的中间位置了。滋啦滋啦的电梯滑降摩擦轨道的声音,加上更直观的不断变小的数字,还用想吗,那些人肯定是追来了!

肯定是看守他的人已经发现他逃走的事实了。

林洋需要有一扇门迅速的从这里逃出去,反正一直站在电梯门前不是个好注意。

好吧!是不是刚才神笔马良偷偷的在他的身后画了一道门呢,这么明显的双开大玻璃门他刚才怎么没发现呢!要不是刚刚神笔马良画的,还能用什么解释这么诡异的现象。管他呢,正好需要它,也可能是太上老君指的明路呢!林洋毫不犹豫的打开门钻进去。

至于是不是通往外面的安全通道,或是正好开在窑子或是警察局的隔壁。暂时好像没有这个时间选择和猜测,随遇而安吧。

回手把门关上,忍不住趴在门边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他想确切的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他藏在这里。

咣当!好像是电梯门打开了,有另一道光从外面射进他藏着的这个门的门缝里。

从细小的门缝向外看,看不清是几个人,只看见反复斩断光线的黑影在这扇门前来回的走动。

消失了很久的紧张气氛,又回到他的心里,呼吸开始急促了。

“嘿!原来上面的阳台和这里通着!”

他们的队伍变强大了,从走廊下来的人和电梯间里的人汇合在一起,杂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谈话声,就和他只有一门之隔。

有一个明显的声音一直在抱怨,其他的人只是根据林洋逃跑的迹象时不时的会猜测林洋会躲在哪里。

最后所有的脚步好像都停在林洋躲着的这扇门前。

“太平间!他会不会躲在这里面?”

林洋的头皮一麻,纳尼!满脑袋的黑线,接着是一群乌鸦飞过。

难道!难道!他所处的环境是医院里阴气最重,有好多灵异传说的太平间吗!

耳边有个诡异而又恐怖的声音回答他,“是的,这是我的地盘!”

我靠!

你娘的!

这种发音方式,给了他莫大的勇气,才慢慢的转过身,眼前的一幕壮观到他的三魂七魄都想离他而去。

除了白,还是白,莹白的灯光,满屋子的白色床单,整齐的一排一排的摆放着的带轮子的担架。

床单下面盖着的全是一个个的人型物体,不用掀开床单去看,那些肯定是一具具僵硬的尸体,以假乱真的硅胶娃娃不会出现在这里好吗!

一眼望去,最里面是一排排的金属小格子,每一个小格子上面都写着大大的黑色编号。

他真想一把拉开门从这里冲出去,虽然现在看,屋里面只有他一个活人。可是他却觉得,有无数双眼睛正在饥饿难耐的毒视着他。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的脚步声已经汇聚到了这里的门口。屋漏又逢连夜雨,怎么办!

慌乱的逃离门口,被他第一个选中的目标,是最里面的那些小格子,那些肯定是装尸体的冷柜。也许哪里会有他躲进去的空间。

拿出最大的勇气,用手捂住了小格子上的把手,怎么说呢!也许这就是狗急跳墙的力量吧!

恐怖到了极限,挺身而出的或许就是勇气。

没有让他失望,小格子被他拉开了,一股凉气扑面而来,里面居然射出很强烈的灯光,他囫囵吞枣的看了一眼。

好像是个带着冰霜的人头,像一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肉。

你娘!

好恐怖!

咣当!

他的手比他的眼睛还不想见到这种东西,他好像没用大脑去驱使,双手已经提前一步那样做了。

眼前的一束光随着消失,接着又打开了一个小门,还是同样的结果,只是这个比上一个的头发多一点,大概是个女的。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冰美人呢!韩冰什么的都弱爆了。

都可以当成冰棍吃了!

冰柜里面的白色冷气,像是溢出的烟雾一样,从打开的门口慢慢的流出来。

很像是没有风没有雨的早晨,盘踞在山顶上的浓雾,慢慢的像山脚流动。

在自然界里这算是一种罕见的奇观,可是在这儿,好像恶鬼现身的前兆。他一连打开好几个格子,里面都是如此的状况,或男或女,霸占着这些小格子里的空间。

林洋不想再尝试下去了,停放着满屋子的尸体,少得可怜的冰柜,应该不会有多余的空间。他这样做只是在白白的浪费他少的可怜的时间。

太平间的门,终于被外面的人推动,他们也很谨慎,很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门缝,尽管有他们神圣的信仰护体,还是拗不过陪伴他们成长的老妖精。

簇拥着,拥挤着,也许胆量会大一点,好几个人头同时出现在推开的门缝里。

好像屋里的景观也震惊到他们了,那些头不约而同的向门外缩了一次,再伸进来,少了几个,再缩出去,又伸进来,又少了两个。

“看见了吗?他在里面吗?”

“没!”

不知道是几种声调发出的这个声音。林洋赶紧躲在最里面的一张盖着白布的担架床后面。

免得让他们看见,给予他们进来的希望,赶紧离开吧!这里除了一堆尸体外,还是一堆尸体。

显然这些人没有放弃,陆续的进了太平间。尽管看着他们的样子比他勇敢不到哪里去。

从担架车下面能看见他们慌乱的腿,他们是在一个个的掀开那些盖在尸体上的白色床单吗!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清他们的脸。为啥不跳起来一个,吓唬吓唬他们呢!

你娘的!都是一群没有人情味儿的家伙们,怪不得老主宗们用鬼这个人见人怕的字来描绘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喜欢学习雷锋的好榜样呢!

好失望!

开始的时候他们行动很慢,后来好像越来越适应里面的环境,就好像第一次破处,一丝丝的痛楚之后,紧接而来的是超乎想象的欢愉,好吧!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女性的常识呢!也许他的灵魂曾经是个女人来的。转世之后那种咝咝的痛还没有消失……。

林洋必须马上立刻,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们离他藏着的地方越来越近了,也许这个机会瞬间就会被他们剥夺。

尽管紧张的要死,怕的要死,不知道面前的这条白色床单下盖着的是一具,何等让人作呕的尸体,干巴巴的枯骨,还是即将腐烂的皮肤,动一下爬满蛆虫。

不敢再想下去了,比迎接他冰冷的牢笼还要可怕吗?

闭上眼睛,捏着鼻子,忍一下也许曙光就会出现。

不得不叹服他的心里承受能力很强大。冷不丁的撩开担架上的白布,不管是什么了,他都要这样做,他已经穷途末路。

迅速的把白布掀起来,然后他钻进去,和尸体一起平躺在担架床上。担架四条腿上的轮子,向前滚动了一点,他已经感觉到他的这条担架动了。他的心差一点跳出来,妈的!为什么没有刹车呢!

幸亏担架移动的距离没有多远,或许还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娘的!但愿是这样吧!

第049回 救命尸体

挨着他的尸体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冰冷,甚至还存留着人类的体温,刚死的吗!也许是生物分解释放出的能量来的。即使是这样,仍然没有勇气让他睁开眼睛看清楚。甚至是深呼吸都不敢。

按照自己的逻辑按部就班的行动,轻轻的把尸体推到一边,他躺在担架床的凹陷处,然后再把尸体挪回来压在自己的身上。这是个多么愚蠢的行为啊!

不知道是运气超好,还是运气超差,居然选择了一具,很瘦小的尸体。好处是不至于压得太重,让他无法喘气,坏处呢!一会儿过来掀开床单的时候能不能挡住他!真的不好说,静等这帮家伙过来吧!

实在不行,和他们拼了,不管怎样一定要逃出去。

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听见身边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向他身边接近。

忍着,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一是怕发出声音,再者,真不知道躺在他身上的这具尸体是不是已经腐烂。

想一想,胃里都无比的翻腾,浑身的瘙痒。

“嘿!嘿!”

真不走运,好像被他们发现了,他这个床和其他的不太一样,那些人相互招呼着汇聚到他的床边。

轻手轻脚的,慢慢的把他围住。然后都靠近床边。每个人都抓住床单的一角,相互的用眼神打过招呼,有一个人伸出三根手指比划着。

“一,二,三,起!”

这不符合逻辑呀!说好的吓破胆呢!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他们一起把床单举起。

呼!

刷刷!头顶的灯,莫名其妙的闪了几下。一黑一暗,一明一灭。

显灵了!显灵了!真的有鬼愿意跳出来学习雷锋了!可是!高兴的有点儿早了,头顶的灯只闪了几下,马上恢复了正常。

林洋觉得,一股冷风从他的汗毛孔里迫不及待的钻出来,好像一下子身体被掏空。他差点儿,忍不住推开尸体从担架上跳起来逃跑。

可明明是一具尸体,却感觉他的手在动,竟然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林洋推了他一下居然没有推动他。

是不是太紧张了,吓得身体都没力气了。

哇!

害怕的不仅仅只有林洋自己。

他们又把床单盖回到床上,“看见了吗!都看见了吗?”

“看见了,是一具女尸!”

他们到底是看见还是没看见呢!怎么,怎么可能是一具女尸呢!难道压在我身上的是一具女尸吗?不可能,忍不住摸摸。上身,下身,中身。瞧这干巴巴的肋骨,这满脸依稀的胡擦子,怎么可能是一具女尸呢!

看来自己没有跳出去是对的,身上的这句尸体的手也不在抓着他了。

哦!可能刚才他们紧张过度产生错觉了吧!好了居然逃过一劫,那就静静的等着看他们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还要掀开床单。

有了刚才的这个小小的细节,林洋好像不怎么讨厌身上的这具尸体了,也敢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也敢顺畅的呼吸了。

明明是个老头,他们居然看成是个女尸,他们到底看了没有。

第一口空气带来的嗅觉,居然没有尸体上的气味,尽管他也不是十分了解尸体到底应该是什么味道的。

一股浓浓的酒精味儿,混合着淡淡的臭脚丫子的味道,难道尸体应该是这个味道的吗?

头顶上的灯没有再出现那种诡异的闪烁,柔和的光透过盖在上面的白色床单,好像隔着白纱看着外面的人影。

他和这具尸体,像两个相拥在纱帐里的情侣,99的体位,好缠绵。

找他的人,不再纠结这一张床了,接着翻动了那些个小格子状的冰柜,大概他们看到的和林洋看到的一样吧!

应该不会有更意外的视觉感官了!这样已经足够,足够描绘出太平间里别样的气氛。

最后,一个个胆战心惊的从太平间里出去,相互的追逐着生怕有人落了单。

“真的没在这里,真的没在这里呀!”

咣当!

太平间的门关闭,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热的,林洋出了一身的透汗,身体上油汪汪,脸上湿漉漉的。又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才把身上的这具尸体翻到一边去,迫不及待的一骨碌从床上下来,一刻都不想在这张床上停留。像一只落荒而逃的猪。他的手被手铐铐着,确实做不出更帅气的动作。

双脚沾了地面,总算逃过了一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稳定一下狂跳的心。

没想到被逼到使用这等对灵魂不敬的下策,真是不可思议。好了这种地方自己也不要待得时间太长了,阴气太重不利于他的伤口愈合,万一!真的跳出点儿不干净的东西……这种东西谁敢说呀!

他转身已经像门口走了几步了,可是想到刚才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不管是人是鬼还是尸体,刚才总归是帮到他的。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好吧!他又回到床前,可又想不出感谢一具尸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比较合适。

最后决定深深的鞠个躬吧!礼多人不怪,礼多鬼同样不会怪的。

深深的鞠了个躬,同时作了个揖,这个揖等于是附件的,白送的,鞠躬的同时,他的手也只能是这个姿势了。

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感觉还是不甘心,他帮自己这么大的忙,他却连这个大恩人的模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他这个知恩必报的人的性格。

不管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即使是个归来的木乃伊又如何,一定要看他一眼,记住他的样子,这一次想报恩估计有点儿难度了,如果人真的有来世,或是有另一个平行的世界,说不定若干年后的某一天,真的会相遇呢!

到时候连今天救他一命的大恩人都不认识,是不是有点儿太没人性了。

有了上述的心理活动,林洋打定了主意,铁了心的要把面前的床单掀起来,看看躺在上面的尸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即使心里很慌,不知道掀开床单的那一刻,眼前会是何等恐怖的景象。有什么好怕的,刚才都已经同眠共枕了。

冷不丁的一把掀开床单,担架上的状况真的震惊到他了。

和之前做的准备完全不搭杠,看起来担架上躺着的好好一个老人,哪有一点儿尸体的样子啊!

真的出乎他的预料,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他仰面朝天的躺着,两只胳膊很自然的贴着身体的两侧,脸上的皮肤红扑扑的,隐约能看见少的可怜的老人斑,年龄大概在五十几岁。闭着眼睛,抿着嘴,看上去好像在睡觉的样子。

身上的衣服也很大众,黑色的牛仔裤,蓝色的有条纹的t恤。脚上一双黑色的休闲布鞋,脚踝处露出有老人头图案的白色袜子。

整体的感觉,好像是个亲切的伯伯正在睡觉。林洋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还是看不出他是死是活。可是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躺在太平间里呢!是不是刚刚才死的,所以他的身上还有体温。

林洋恭恭敬敬的又像老头鞠了个躬,“伯伯好!谢谢您的帮助,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肯定会报答您的。”

林洋自己都觉得好笑,真要是有人看见他这样对一个躺着的尸体说话,肯定以为他这个人是个疯子。

林洋低头的时候,看见了自己的这身患者服,不仅想到,这次的逃亡,可不比以往的藏猫猫,这可是一次大胆的抗法行为,是具有犯罪性质的。如果他找不到真像,再被抓回来,估计杀人犯的这顶大帽子,铁定是摘不下来了。

自己的逃跑惊动了很多人,说不定他现在这幅尊容,早已经在网上贴的到处都是了。即使他能逃出医院,估计也不会跑的太远,只要他敢暴露在公众的目光下,那些个学习雷锋的一定会报警的。

……

没有想太多的时间,总之,他看上老头的衣服了,换身衣服简简单单的化个妆,也许会隐藏得更久一些。

他又深深的给老头鞠了个躬,然后开始手忙脚乱的脱老头的衣服,鞋子,袜子,裤子,t恤,好了,内裤给老头留下吧!总不能让老头晚节不保吧!

拿到这些衣服七手八脚的给自己换上,还不忘了把他的患者服盖在老头的身上。然后再盖上床单。

最后再深深的鞠了个躬。转身从这张担架旁离开。要说在太平间里扒死尸的衣服,一点儿都不害怕!你是纯属扯淡。林洋这是被逼上梁山没办法的办法。小朱已经跟他说了,他杀死小孩的证据确凿,走正常的法律手段,如果没有人自动跳出来承认自己是凶手。估计林洋真的要等到天荒地老,他的案子才有可能翻案吧!

可是,他心里非常的明白,小孩不是他杀的,这是有人在栽赃陷害他。他自己知道有个屁用,被告不可能有给自己作证的权利。

叫驴不配种,猴子不上树,在这个全世界都不作为的年代,想洗脱罪名,还自己清白,除了亲力亲为,再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他刚绕过几张床隐约听见身后发出异常的动静,本来平静了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这么敏感的地方,发出诡异的声音,不经大脑都能想到会发生什么。

他战战兢兢的回过头,本能的先看一眼,和他有过千丝万缕联系的那张床,不看还好,这一看吓得他屁滚尿流。

那张床上空空如也,连盖在上面的床单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闪着银光的不锈钢担架,像一张魔鬼的大脸,张着大嘴愤怒的看着他。

“我娘诶!”

“我已经感谢您很多次了!”

尽管他很害怕,但还没有怂到瘫软的地步,转身想跑!眼前刷的一下,一道亮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从不远处的墙壁上钻了过去。

我靠!

林洋不要命的向太平间的门口跑,此时他多希望,那些个想要抓到他的人,突然间从门里冲进来。即使被他们抓住,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第050回 这可能吗?

“小犊子你给我站住!”

说话声像在他耳边打雷,整个房间都被他的声音震的颤抖,像飞在他头顶上的鬼魂在和他大声说话。好像身后墙壁上有无数块瓷砖脱落!兵兵乓乓的落在地上全部碎掉。是不是身后已经站起了无数的尸体!双手翘,双腿跳,瞪着大眼睛,伸着黑舌头,扑向他!不敢看,不敢回头!

林洋不是不想站住,是两条腿不听他使唤了,哆嗦的同时还是在往门口哪里跑。

恨不得自己也变成个鬼魂,一溜风从门缝里钻出去。穿越回到垃圾厂他和那些莫名其妙的战斗现场。或是召唤出,小男孩的的鬼魂,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信问不出杀死他的人是谁。

可当他迫不及待的扑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事实远比他想象的可怕!可以确定的是身后喊他的确实是个鬼,而且是个法力高强的恶鬼。

两扇大玻璃门近在咫尺,磨砂玻璃透过外面的光白惨惨的,趴在细小的门缝能看见外面的电梯门,缓缓的打开和缓缓的合上,找他的人上了又下,下了又上。他奋力的拉着门上的不锈钢把手,本来刚才还好好的门,现在连动都不动,丝毫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看来今晚是劫数难逃了,真是千不该万不该,扒了老头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这老家伙是不是这间太平间里的尸体之王,要不为毛他一点儿死人的样子都没有呢?

僵尸之王,电视上可没少看见,可起码僵尸有点儿尸体的样子吧!被蛆虫蚕食剩下的空壳,或是一身腐皮包裹着,惨白的枯骨,手一伸好像五把骨钩,脚一伸,又来五把骨叉。

这家伙是个什么样子呢?鬼魂?或有或无的一缕白烟,还是灰暗漂浮不定的残影。嗯!这些才属于,本国特色么?

不血腥而且很恐怖,附在人身体上,折磨你,或是干脆一点儿,伸出两只无形的手把你掐死算了。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面对一直打不开的门,林洋惊吓过度反而镇静了。

人固有一死,不管怎么死反正都是要死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死就死!大不了也变成鬼能怎么样,你是老鬼我是小鬼,咱们比一比看随的法力高强。

打定主意不准备逃跑了,用后背靠着门,转过头在屋里面寻找。现在是何等的心情呢,无法形容,反正油然升起,想和这只鬼见上一面的强烈好奇心。

慢慢的冷汗狂流,慢慢的转过头。身后静悄悄,没有僵尸,瓷砖脱落!没有鬼魂,一个个白色的床单,好好地盖在那些床上。唯独他躺过的那张床上,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林洋愣住了,难道!他被刚才的情况吓到了?产生了幻听吗?

不会吧!自己的大胆儿,会那么脆弱吗?这肯定时不可能。

他的眼睛刚一错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老头,在他前面不远的墙角站着,林洋吓了一跳,可是他的这身衣服,让林洋理所当然的平静了下来。

在医院里,见到白大褂总能给人一种安全感,可是这个人的这张熟悉的脸,还是很不自然的。

他慢慢的走进林洋,林洋还是很紧张的,忙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那一瞬间内心的反应,没能让他做到尊老爱幼这个浅白的世俗常理。

老头不太高兴的眨了眨眼睛,“你在扒我衣服的时候怎么没问问我是人是鬼!”

他说话的声音,和刚才那个让她害怕的声音一抹一样。

林洋刚刚平静下来的心不免又紧张起来。

“你!你是人?”

老头已经走到他对面了,上一眼下一眼的,仔细的打量着林洋。

“你这是什么情况,手铐是怎么回事儿?”

他直接了当的看着林洋手腕上的手铐问道。

林洋犹豫了,可以肯定的认为面前的这个老头是个人了,虽然没见过鬼,可是从哪些传说中的描绘里,能认识到,哪些可怕的东西不会像面前的这个老人这么和蔼的。

“我被人陷害的!”

“刚才那些是抓你的人吧?”

“被你猜对了!他们是来抓我的!您……您好像帮了我!”

老头笑了笑,“你胆子挺大呀!居然敢躲在这个地方!你知道这里面躺着的都是什么吗?”

“大概知道,可没想到您是个活的!”

呵呵!

“我是看着他们的!这段时间老是有人过来捣乱。”

“你不会我是过来捣乱的人吧?”

“嗯!还真让你猜到了!要是没有后面追你的人,我真的把你当成侮辱尸体的人了!”

老头更加仔细的看了看林洋,“进城不久吧?”

林洋很诧异的看着他,“您是怎么知道的?”

“看你这身气质就是,老家哪里的?”

哦!

原来农村人在城里这么明显,一眼就被别人看穿本质。

“二……龙岭。”

磕磕巴巴的,两想撒个谎的,可是诚实的本质让他不得不说出实话。

老头皱了皱眉,“你不会骗我吧!你们这么大的孩子撒谎可是天性!”

他这样说林洋了不高兴,显然老头把他和那些坏孩子归为一类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不妨碍我说出的话是真的!”

老头面带笑容的看了看他,“二龙岭可没有多大,有个叫花梅的你可认得?”

林洋眨着眼睛想了想,二龙岭上姓花的只有一户,花老爷和花姨,老头子早死了,花姨也不知所踪,而且把晓梅也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

“这个我还真不认识!我们领子上只有一个大家喊他花姨的,和他的女儿丫妹儿姓花!”

老头转了转眼睛,大概是想着什么事情。

“他现在还好吗?”

他的声音突然变了一种腔调,眼神都有些迷茫了。

林洋能从他的神情里看出浓浓的感情。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娘俩已经离开岭子上好几年了!”

“啥!他们不在领子上住了?”

林洋总觉得怪怪的,说道花姨的时候他的样子很怪!却又看不出他到底怪在哪里。

“嗯!”

“你知道他们去那里了吗?”

林洋本来想说不知道的,可是面对老头的那双神情的眼睛,他放弃这样做了。

“好像是……是来找丫妹的父亲!”

听了林洋的话,老头的表情很微妙!晃了晃头,好像屋里的任何地方都不是他关注的焦点。

之后岔开话题,指了指林洋手上的那个东西,“这个玩意儿,你是怎么混到的!你不会是干了什么坏事儿,侮辱了咱农村人?”

额!

林洋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老头话里的意思,马上脸上浮现出难以控制的喜悦。

“您也是农村的吗?”

“是又怎样!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

这一下林洋完全放松了,居然是老乡,即使他是个可怕的鬼魂,也是个老乡鬼,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即使是鬼也应该是有感情的吧!

“你认识林姑吗?二龙岭上的给人治病的林姑?”

老头很意外的看着他,“林……医生!怎么?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侄子,林洋啊!”

“林……小林林!”

他此时的兴奋,很难用语言形容,一步跨到林洋身边,亲切的抓住林洋的手,“你是林林!”

眼神里那份喜悦无法形容,让林洋错误的觉得,这家伙可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诶!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哈哈!

“你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你起的呢!当年你在林子里出生的时候,只有梅子在你妈妈身边,她把我喊来的时候你已经出生了,哎呀!你当时,小的可怜,比我的拳头大不了多少!可是小模样特别的可爱,你妈妈让我给起个名字。你这个林林的名字可是我起的!”

老头激动的抚摸着林洋的头,眼睛里居然闪出了泪水。

林洋的心里一沉,下意识的像后退了一步,用自己都想象不出来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这个老头,急切的想从这张陌生的脸上,寻找到一丝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东西。

老头显然忽略了,林洋此时的转态,又跟进了林洋神情的抚摸着他。

“你都长这么大了!”

林洋突然改变了注意,坚决的把眼底的泪水忍住,强颜欢笑的问道,“您肯定认识我妈妈了?”

“当然认识了,你妈妈和我……梅子,感情最好,当时我住在梅子家,你……林医生没告诉你吗?”

“没!告诉我什么?”

老头的手停住了,仔细的看着林洋的脸。

“你!你妈妈她,生完你之后得了风寒病得很严重,你满月的时候我们去看你的时候,她已经快不行了……!”

林洋的泪水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再也忍不住了,这是他第一次从姑姑以外的人嘴里听到妈妈的这个,既陌生又让他痛苦的称呼。

“不要哭孩子!你妈妈很高兴生了你,她也许一直在天堂里注视着你快乐成长!”

老头是颤抖着说出这句话的,林洋的心搅在一起,痛不欲生,这样的结果姑姑从来都没有说过,她说,他的妈妈和父亲,等着他去相认,等着他全家团圆,他们在遥远的地方等你。没想到此时此刻,听到一个不认识的人说出不同的结果。

应该相信谁?姑姑说的是真的吗!这个老头有骗他的必要吗!他骗他的目的是什么?

萍水相逢,如果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的联系,有必要对一个陌生人撒这样的慌吗!

第051回 再次逃亡

难道他是……,他恨他!在他懵懂的跟别人家的孩子后面抢着喊爸爸的时候,挨了打,他恨他。

当他被别人偷偷的推倒爬不起来的时候他恨他,当他被人说成是无父无母的野种的时候,他更恨他。当他和姑姑守着一碗清汤过日子的时候,他也恨他。

当他第一次偷吃了小泥鳅碗里的肉的时候,他恨他,当他和韩冰姐姐依偎在角落里抱头哭泣的时候,他更恨他。

在他们痛苦挣扎的时候,你在哪儿,在他第一次踌躇着站起的时候你在哪儿?在他咿呀学语的时候,你在哪儿!在他第一次喊爸爸的时候你在哪儿!在他遇到危险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恨你!这样的爸爸拉出去枪毙!

“我爸爸是谁?当时他在那儿!”

老头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当时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妈妈走后,林医生收养了你,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了!”

林洋急的要死的看着他,可这个时候,太平间的门被人敲响!

“老吴!你在里面吗!接个死……病号。”

“等!等一下,我穿上衣服。”

老头说着拉着林洋往太平间的最里面走。原来墙角哪里有个小门,刚才快要把林洋吓死的光影,大概就是他躲进这个门里了吧!老头打开门把林洋推进门后的小屋。

“你先在里面呆一会儿,等我处理完这个这个尸体把他们打发走,我们再详细的聊!”

“来了!来了!”

老头关上门后,小跑着在太平间跑动的声音。

林洋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小屋,里面非常的简陋,北面是一扇不大的窗户,屋里开着空调,所以窗户关得严严的。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破旧的写字台,写字台上放着一台电脑和一些文件书籍,靠近写字台一角的地方放着个玻璃的烟灰缸,烟灰缸旁边放着一盒香烟和一个打火机。

烟灰缸里干干净净的,没有烟蒂和烟灰。床下放着两双鞋子,一双布鞋一双拖鞋。西面的墙壁上有个衣帽钩,上面挂着一件绿色的外套。大概是老头的工作服吧!

林洋忐忑的坐在床上,一床用了很久的被子,已经洗得发白,软软的,大概床上铺着电褥子吧!坐上去热乎乎的。

听着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和谈话声,林洋的脑袋很乱,刚才获得的信息量太大,一时间激动的心还无法平静,坐下又站起,在屋子里不停的走动,然后再坐到床上去。不多时,又站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变得出奇的静,林洋侧着耳朵静静的听了听,一点声音都没有!是不是他们已经走了,“老头子也跟着他们去了吗?他不是要回来跟我聊的吗!该死的,抛弃我的混蛋到底是谁?”

嗯!额!

感觉那里不对劲儿!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刚要伸手去抓门上的把手,门把手轻轻地动了几下,就像有人试探着开门似的。

此时的林洋就像一只惊弓之鸟非常的敏感,他马上意识到有点儿反常。特别是在这个很特别的地方,不得不时刻注意着。什么人会这样子开门。

如果是看尸体的老吴,他明明知道门是开着的,完全没有必要试探,直接打开门就好了。

嗡的一声!脑袋里开了锅,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破门而入。

紧紧的瞪着眼睛看着门把手不自觉的往后退,一直腿到靠墙的电写字台旁,用手在身后一划拉,摸到了身后的烟灰缸。

这时候门突然的被人打开,林洋还没看清站在门口的是什么人。

“砰砰!”

两声装了*的枪声,幸好林洋早有准备,早早的蹲下了身,两枪是冲着他的脑袋射来的。林洋冷不丁的低下头,子弹全射在墙上的绿色工作服上。

噗噗!

这种紧急的情况下,林洋条件反射似的,本能的烟灰缸脱手,扔向了门口,与此同时,他猛地侧身跳起来向旁边的窗口撞了过去。

哗啦!

哎呦!

门口有人叫了一声在,紧接着是林洋撞破玻璃的声音。

很明显有人要杀他,而且林洋撇的那一眼,虽然看得不是很清,可是明显的黑西服大墨镜,他太熟悉了,他太熟悉了,太他妈讨厌这身衣服了,会是谁想要他的命呢!

他刚从窗口跳出来,那些碎玻璃还没有全部落地,身后又响起了几枪。

噗噗!

像放屁一样。

林洋急中生智,一轱辘滚到窗台底下,再从地上爬起来,猫着腰从窗台底下跑过去,先是在角落里蹲了一下,他真想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给后面追过来的人来上几下。

打伤几个,抓个人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到底是属于哪个部分的,是黑是白。老吴现在怎么样了,他刚刚得到了一点儿有价值的信息,还没来得及和老吴详细的问过,关于他父母的事情呢!

可是这双手铐严重的禁锢了他,半点能耐也施展不出来,他只好不动声色的在墙角的暗处藏了一会儿。等那些黑西服,以为他跑远了,像对面的胡同里追过去之后,他才敢向他们相反的方向逃走。

他现在身处的地方,大概十分的偏僻,一个从这里经过的人都没有。

他一直躲在暗处,连向光亮里探一下头的勇气都没有。

脑袋里还是不敢接受刚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追杀他呢!他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这些人是怎么知道他在太平间的?

用手摸了摸旁边好像是一条高高的墙,偶尔能听到机动车从墙那边驶过去的声音,汽车的大灯从头顶上的墙头上射过来。林洋可以清晰的判断,这是一道看起来还不是太高的墙,要是平时像这样的墙壁。他想翻过去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今天,他却觉得像一堵难以逾越屏障。

他沿着墙根像前走了很远,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关心后面的情况。追他的这些家伙,会不会在另一个方向找不到他的时候,再折回来来他这一边。

他一边走一边试图跳起来抓着墙头,从墙上面翻过去。可是他一直都没敢那么做。真怕一不小心弄出点儿动静,引起别人的注意。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这样一直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罢了!林洋最后一次仔细的观察了四周,确实什么人都没有,那些个追他的二货,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

用力的向上一跳,果然用双手搬住了墙头。对面马上有一股风吹过来。

林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然后用力的向上吊着身体,一下一下的往上爬。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趴在了墙头上。他刚想这样坚持一会儿,休息一下,没想到身后又响起了放屁一样的枪声。

林洋一翻身从墙头上掉了下来,幸好不是脸先着地的。他的手,甚至是胳膊和膝盖,估计全都擦破了。现在要是能有一块小小的创可贴就好了。

可惜了,这虽然是个医院,可不会有人为他提供这些东西。他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只能向前跑。是不是他们也会跟着从这里跳出来?

他紧张的边跑边回头,虽然墙壁后面有点儿动静,但是好一阵子都没有人跳过来。

他这才敢放慢脚步看看四周,一样的伸手不见五指,感觉是条小路。

深一脚浅一脚的,偶尔还会有杂草羁绊他的裤腿。

真是神了!

试想一下有几个人知道他在太平间里藏着!应该就是老吴了,可是老吴到底去了哪儿了呢!

带着这些疑问,他总算误打误撞的从这条小胡同走出去。

前面的这条街道,不是很宽,两边的路灯也不是很明亮,路上根本没有行人,更没有来往的车辆。只有他一个人像幽灵一样,在马路边鬼鬼祟祟的走着。

两只手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轻松的来回摆动,只能死板的端着,时间久了真的很累。找个黑影处靠着墙休息一会儿,或是用肩膀靠着电线杆子小心翼翼的靠一会儿。

反正整条路上他都看不见一个人,更没有人会注意他,渐渐的开始忽略手腕上的手铐,只有在他从事让两只手分开才能做到的动作时,他才会觉得手铐的累赘。

用力的撕扯,用力的抖,甚至是用牙咬!反正他能想到的方法他都用过了,还是半点效果都没有,其实这样的结局他早就知道的,可还是忍不住要那样做,做了,意料之中的结局。然后再呵呵的傻笑,漫无目的的走。

反正没有人,哼!连鬼都没有,可不是吗!鬼也怕拿着枪的人呢!连太平间都没有鬼,还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信了的肯定是傻子,不信的也许会更傻。

不知道说什么也就罢了,连想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逃得离这里越远越好!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林洋站在路口的马路边上,该走那一边?回学校,还是去咖啡馆找晓梅,还是去别墅。现在的他已经失去方向感了。甚至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更不知道学校应该在那个方向。用手指了指四个方向的路,这里还是这里。然后闭着眼睛原地转几圈,站稳后马上用手指着一个方向,三打两胜,五打三胜。

每一次都是各种的不同,这要真没办,干脆随便走一条吧!

可是知觉还是没有战胜自己的主观错觉,还是选择看起来最宽的,远处灯光最亮的,为什么要这样选,怪才知道。

毫不犹豫的迈步走过去,真希望这是一条坦途,不要再带给他这些乱七八糟的奇遇了。

第052回 都是虚无

浑身酸疼,眼睛麻酥酥的,勉强挑开眼皮,眼前漆黑一片,浑身皱巴巴的不得劲儿,昨晚上实在没地方去了,找了这个立交桥的桥洞,靠着冰凉的水泥墙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动了动双腿,感觉整个下半身都陷在坭里。

这是什么情况?用手摸了摸身底下确实是软软的稀泥,怎么会是这样呢?

本来应该是硬邦邦的水泥地面才对的。昨晚上下雨了?

身体好像还在往里陷,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包裹他的东西。他想喊,可是喉咙像被人紧紧的掐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慢慢的头也不能动了,接着胳膊也不能动了,周围冰凉冰凉的,一股无形的压力钻进耳朵里,像是沉到深深的谁下,接着是嘴,鼻子,眼睛。全都本能的闭上。

快速的下沉!他想挣扎,可是身体已经不属于他,完全不受大脑的支配。他心焦如焚,却又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任由身体不断的下坠。

渐渐的,不知道是失去了知觉还是意志清醒了,耳朵里有了声音,开始是风声,接着是哀嚎声,很快变成鬼哭狼嚎的声音,越来越大震耳欲聋。

渐渐的眼睛好像适应了黑暗,看见了前面的人影,他的手好像被绳子绑着,牵在前面那个人的手里。他还要时不时的回头,呵斥!

“快点!慢吞吞的,小心用鞭子抽你!”

林洋想揉揉眼睛,可是他的手已经不能那么做了。不知所措和惶恐不安,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已经无法让人看到。

“难道我被抓住了,可是,手上明明戴着的是手铐,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条绳子了呢!”

看,牵着他的人有长长的头发,黑暗中他的头发和身体连在一起,看起来分不出他的肩膀在那里。

“这是哪儿?我们要回刑警队吗?”

“什么刑警队,这是阴曹地府!”

“啥!”

林洋差一点跳起来,停在原地问“你说什么?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牵着他的人也没死气白咧的拉他,也站住脚步回过身。

“谁在和你开玩笑啊!你死了你知道吗?”

林洋的脑袋嗡嗡直叫,好像什么都回忆不起来,“我死了?我明明好好的活着吗?你看我还能讲话!”

牵着他的人没有说话,用手拉了拉绳子,林洋没有动,不知道他对绳子做了什么,绳子居然突然之间缩短了,林洋无法抗拒的被他拉到跟前。

即使光线很暗。林洋却看到他的脸了,一张比白纸还白的驴脸,灯泡一样的大眼睛,甚至还张着两只驴一样的大耳朵。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

正在他吓得要死的时候,他拿出了一把明亮的刀,“既然你不想走,我就在这儿解决了你吧!”

话音刚落一刀刺进林洋的肚子。

林洋大叫一声,猛地从地上做起来,额头正好撞在旁边的水泥墙上,眼前顿时一片混黄。头重脚轻,脑袋里天旋地钻。嗡嗡的乱叫。

好不容易挑开眼皮,无数把金针射进他的眼睛里,赶紧又闭上眼睛。靠着身后的水泥墙,趴伏着身体,用带着手铐的手揉了揉眼睛。无比的刺痛。

用双手拢在额头上,慢慢的睁开眼睛,光线还是很强,他努力的寻找着比较暗的地方,全是灰色的水泥墙。

慢慢的适应了现在的环境,看清了眼前的情况。听清了头顶上轰鸣的机动车的声音。

哦!

原来天已经大亮,太阳在头顶的立交桥边缘偷偷的看着他。昨晚上没来得及分辨周围的情况,他爬上这个桥洞的时候已经累得要死。加上肚子伤口的疼痛,他半点精神都没有。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铐,手腕已经被手铐勒的红紫,火辣辣的疼。用手扶着墙他打算在这个不是很高的桥洞里站起来。可是,双腿又麻又疼。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如愿,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的双手不能用上力气。

他又坐了一会儿,心里慌乱,心脏剧烈的跳动。肚子里又开始绞痛,大概晓梅的一碗鸡汤早已经变成汗水挥发掉了吧!

最关键的是要想办法把手铐去掉,即使是个好人戴着这个走在街上,也会生出很多的事端的。

看着这副手铐发呆,还能有什么办法打开他。去找秦璐姐姐吧!他肯定有办法把它打开。可是他好像去了外地了。他真的去了外地了吗?

头顶上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接着是轮胎爆炸的声音。

砰!

桥洞里落下很多的沙土,林洋现在的腿好了很多,他在桥洞里屈膝着蹲了起来。大概是发生交通事故了吧!

静静的在桥底下听着,车门打开再关闭,传来在桥面上走动的脚步声。

大概是司机下车检查车胎,“他妈的!好好的怎么会保胎呢!”

哦!不是事故,是自然的保胎吗?林洋翻着眼睛想了想,汽车上应该会有工具吧!哪怕是一把钳子也好,上去和司机借来用用。一时心血来潮没有想那么多。

慢慢的从桥洞里爬着跳下来,仰头向上看看,只看见一辆白色的suv的车顶,看不见司机。

林洋偷偷的爬到桥栏杆的位置,看见司机正在suv的车尾鼓捣着什么,大概应该是在卸备胎吧!从侧面能看见司机的膝盖和一条小腿。

总算看见了人,好像看见了希望,刚想跑过去和他打招呼。突然这样他感觉不太合适,带着手铐和别人打招呼,司机还会借给他钳子吗?

这时候司机推着轮胎已经从车尾转过来,林洋赶紧躲在桥栏杆下面,偷偷的瞄着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他把备胎放在爆胎的后轮旁边,一辆蓝色的福特从他身边经过他向旁边躲了躲,顺便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罢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去吧!说不定他会借个我呢!等!再等等,要是他根本就没有钳子,岂不是白白的暴露一回。

司机果然从后备箱里拿出个黑色的工具小包,蹲在车轮旁,打开工具包,把钳子扳手和简易的千斤顶工作杆,一样一样的摆在脚下,果然有一把红色的钳子。

林洋喜出望外,刚想站直了身体跳过栏杆,又有一辆黑色的帕沙特驶过来,他本能的跳回去藏好,自己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要这样做。

等帕沙特走远了之后,林洋又开始犹豫了,在去和不去之间举棋不定。去怕事得其反,不去,真的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他真的有钳子。

司机从后备箱里取来了简易的千斤顶,在顶起千斤顶的时候发现他的操作杆少了一节,完全够不到放在车轮地下的千斤顶。他只好又回到后备箱里去找。

林洋一直瞪着眼睛看着他,对方找了老半天,还是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只好给什么人打电话。

地上的那把红色的老虎钳,对林洋来说太有诱惑力了。

他几次跳过栏杆又跳回去,最后实在控制不住,拿出最大的胆量,也做一回拿着隐身草的白痴,偷偷的靠近suv,他刚走到车头的位置,听见司机在和电话里的人讲,“我都找了,还是没有,你是不是弄丢了。”

电话里的声音他听不太真,司机又说,“那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这样开到修理厂去吧!”

电话里又是一通的哇哇叫!

林洋认为这是个好机会,赶紧扑上去把老虎钳弄到手,转身刚要跑开。

“好吧!我用老虎钳钳着试试!”

林洋脑袋里嗡的一下,意识到马上就会被他发现。

赶紧躲在车子的另一次,希望这个家伙不会发现他。

司机从车尾转过来,蹲在爆胎的车轮旁,刚才他在电话里提到了老虎钳,现在他大概是在找老虎钳。

“嗯!刚才明明在这里,怎么现在没了呢?”

他又拿起了那个黑色的工具袋,仔细的摸了摸,还是没找到,蹲着转了几圈没找到,又站起来找。还是没找到。

一辆银色的面包车从远处开过来,司机索性又回到车尾去后备箱里面找。

全程林洋紧张的要死,生怕被他一眼发现,真不知道是自己的运气好,还是今天老天真的睁开了眼。这么明显的在他的车旁边冒着个人他都没发现。

“喂喂!老虎钳你放哪里了?”

他又开始给人打电话,林洋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冒着腰偷偷的开溜。

他都不敢回头生怕司机突然从车尾转过来一眼看见偷偷摸摸的他。

跳过围栏藏好,他才敢长长的出口气,偷偷的再看一眼急得焦头烂额的司机,心里真的有点儿过于不去。

可是没办法,自己不这样做还不知道会惹上什么麻烦呢。

又爬回到之前藏着的桥洞,迫不及待的把老虎钳掉过来,钳口叼住手铐之间的铁链,用力的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真没想到这条链子这么结实,弄了半天链子还是没断。林洋总算看到的希望,不想轻易的放弃,一直到精疲力尽他才不得不停下。

手铐的链子每一次都被钳出个深深的痕迹,就是到不了钳断的程度。

弄到现在的这个地步,林洋真的有点儿想放弃的感觉,头枕着冰凉的水泥墙壁,沮丧的看着手腕上的手铐,一直很坚强的心好像瞬间崩溃了。

恨不得一头撞在墙壁上,头破血流的死掉!

第053回 帮手

昏昏沉沉的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不知道是因为坚强还是因为放弃,他在桥洞底下整整的待了一天,一动不动。夜里的风时不时的在他的身边搜掠一番后,去关顾城市里的那些霓虹和气派的广告牌。偶尔经过的汽车,会吝啬的把他们本不太强烈的灯光洒进这个洞里,在他身后的墙上投射出他虚弱的影子。

林洋无精打采的双手抱着膝盖,无神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本以为来了城里会享受到在山里无法想象的美好生活。

虽然他不是妄想狂,只想凭着自己的努力,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

所以他才迟迟的没有来找杨秃子,呈几何时的假象,像一个大大的五彩泡泡,为什么会那么脆弱,那么轻易的南桥梦碎。

妥协吧!像命运低头吧!去找杨秃子,寻求他的庇护,像儿子一样的活在他的羽翼之下,这又有什么?没准他真的是他的爸爸呢!

时而冷笑,时而流泪,当人生的幻想被现实一锤子敲碎后,他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瑟瑟的打了个寒颤。用力的抱了抱肩。

……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街道上的人和车已经寥寥无几,凭着一点儿零碎的记忆,他总算找到了,初见侯三时的那个公园。

在穷途末路的时候他想到了他,也许唯一能帮助他的人只有这个侯三哥了!

想起曾经侯三跟他说过的话,他感到惭愧,他那时候以为,他永远不会和他成为朋友,他的无知他的落魄!甚至是他的猥琐,关于他的所有东西,他都讨厌至极。

可是,这叫什么,自己打自己的脸吗?短短的时间,他竟然食言了。他那点儿无知的尊严已经被责难消耗殆尽。

公园和以前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椅子勇路,水池假山,甚至是椅子上的那些那男女们。

他一个一个椅子的找,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不得不趴的很近。

“你干什么!”

椅子上的人突然的坐起来,分不清是男是女,反正有两个人。

“呵呵!找人!”

“滚臭要饭的!”

他想狡辩,他想郑重的和他们声明,我不是要饭的。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要保存体力去搜寻另一张椅子。

就这样,他在公园里搜寻了一大圈,也没发现侯三的影子。

他实在有点儿走不动了,巧的是发现了那个熟悉额台阶,他和侯三栖息在一起的那个台阶。

他还在这里做了个美美的梦,心里仅存的那一点天真,让他苦笑了一声,无力的坐在台阶上。

白天在日光的沐浴下,台阶上还有温度,像坐在烧的暖烘烘的大炕。

他的目光理所当然的看向了前面不远处的垃圾桶。那个侯三在里面翻找食物的垃圾桶。还好,他真的还在那里,他很激动,他的心在澎湃。

他哪里是垃圾桶,他是盛满烤鸡的炉子,正飘着香喷喷的热气。天哪,他的口水狂流,他想站起来扑过去。

可是这样的兴奋,没能让他失去理智,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眼前的金星代替了香喷喷的烧鸡,让他回到了现实。

他干脆把眼睛闭上,不去想,不去理会呱呱乱叫的肚子,只当刚刚下过雨,池塘里的青蛙正在发情。

在台阶上躺着,渐渐的是睡非睡。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洋!”

眼前一片红光,暗红暗红的,对面的高处站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影。看不清五官面貌,甚至连身上穿着的衣服都看不清。

林洋再往旁边看,用绳子绑他来的那个人站在一个发着光的门口处,披头散发,看不出他是不是看着他。

什么情况,演电影吗!做梦吗?难道做梦还能像电视剧似的,一集一集的做吗?

晃了晃头睁开眼睛,黑漆漆的公园,嗯!干才确实是在做梦。

这样想着又闭上眼睛。

“好!既然来了那就认祖归宗吧!你的爸爸,你的爷爷,报上名来,我们一一核对!”

林洋暗暗的好笑,真是奇了怪了,真的会做这种电视剧梦。好这一次不醒过来,看看这个梦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不知道啊!”

“什么?你连你的爸爸都不知道是谁吗?”

“是的!”

“好吧!白无常你去查查!”

站在门口那个披头散发,带着林洋来的人,答应了一声,消失在一道光的门口。

不一会儿,一道光一闪,他又出现在那道门前。

林洋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看着,他是应该佩服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应该佩服,自己的创造力。是不是这两部名著自己看得太多了。做梦都能这么奇葩。

“回判官!他父亲还有一千年的阳寿,他爷爷还有一万年的阳寿!”

靠!真能开玩笑!

“哦!好人没长寿祸害活千年,他们肯定没少干坏事儿,父债子还,既然他来了把他开膛摘心,叉挑油锅。”

所谓的判官说完一道光消失了,带他来的披肩长发,举在空中的手里金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现。接着,突然出现在林洋的面前。

金光一闪,一刀刺进他的肚子。

啊!林洋大叫一声,从台阶上坐起来。

妈的,这个梦太离奇了。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啊!三哥!”

不是别人正是他要找的侯三哥,林洋激动得差一点儿从地上跳起来。

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侯三,好像和之前有了变化,暗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只是觉得和之间那个趴垃圾桶的有很大的不同。

“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一年不见了在城里混得可好啊?”

林洋苦笑了几声,估计他不会注意林洋此时的表情。靠着林洋坐下。

“我当时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真的来找我了。”

“我是来找三哥帮忙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烟,先递到林洋面前。

“学会抽烟了吗?要不要来一只?”

林洋摇了摇头“没!还没学会呢!不过我不想学这个,抽烟对身体不好。”

侯三不客气的从烟盒里拿出一只,用打火机自己点上。深深的吸了两口,烟头在他的嘴边一明一灭。

看他享受的样子,林洋没有马上开口。

“说吧小兄弟,你找我帮什么忙!”

林洋本能的看了看周围,之后小心翼翼的扬了扬自己的手。

“能帮我打开这个吗?”

侯三显然没有看清他手腕上的东西是什么。抓住林洋的手摸了摸,顺便拉起他的手仔细的看了看。

“你这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洋眼睛一转,“假的,在玩具市场买的,结果把钥匙弄丢了。”

他想察言观色看看侯三的反应,可爱光线太暗看不太真切。

侯三猛吸了一口烟,“小兄弟在城里混得不错呀!都玩起这个东西了!”

林洋不免有点儿紧张,“没什么随便买来玩的!”

侯三斜了他一眼,“不要骗我了,这个东西三哥是懂的?”

林洋更加的紧张,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骗你,我既然来找三哥帮忙,我怎么会骗你呢!”

侯三把手里的烟头,扔出去,烟头直接飞到垃圾桶旁。闪现一堆火花。

“你自己没有钥匙吗?”

“没有钥匙我还会用你帮忙!”

昏昏沉沉的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不知道是因为坚强还是因为放弃,他在桥洞底下整整的待了一天,一动不动。夜里的风时不时的在他的身边搜掠一番后,去关顾城市里的那些霓虹和气派的广告牌。偶尔经过的汽车,会吝啬的把他们本不太强烈的灯光洒进这个洞里,在他身后的墙上投射出他虚弱的影子。

林洋无精打采的双手抱着膝盖,无神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本以为来了城里会享受到在山里无法想象的美好生活。

虽然他不是妄想狂,只想凭着自己的努力,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

所以他才迟迟的没有来找杨秃子,呈几何时的假象,像一个大大的五彩泡泡,为什么会那么脆弱,那么轻易的南桥梦碎。

妥协吧!像命运低头吧!去找杨秃子,寻求他的庇护,像儿子一样的活在他的羽翼之下,这又有什么?没准他真的是他的爸爸呢!

时而冷笑,时而流泪,当人生的幻想被现实一锤子敲碎后,他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瑟瑟的打了个寒颤。用力的抱了抱肩。

……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街道上的人和车已经寥寥无几,凭着一点儿零碎的记忆,他总算找到了,初见侯三时的那个公园。

在穷途末路的时候他想到了他,也许唯一能帮助他的人只有这个侯三哥了!

想起曾经侯三跟他说过的话,他感到惭愧,他那时候以为,他永远不会和他成为朋友,他的无知他的落魄!甚至是他的猥琐,关于他的所有东西,他都讨厌至极。

可是,这叫什么,自己打自己的脸吗?短短的时间,他竟然食言了。他那点儿无知的尊严已经被责难消耗殆尽。

公园和以前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椅子勇路,水池假山,甚至是椅子上的那些那男女们。

他一个一个椅子的找,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不得不趴的很近。

“你干什么!”

椅子上的人突然的坐起来,分不清是男是女,反正有两个人。

“呵呵!找人!”

“滚臭要饭的!”

他想狡辩,他想郑重的和他们声明,我不是要饭的。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要保存体力去搜寻另一张椅子。

就这样,他在公园里搜寻了一大圈,也没发现侯三的影子。

他实在有点儿走不动了,巧的是发现了那个熟悉额台阶,他和侯三栖息在一起的那个台阶。

他还在这里做了个美美的梦,心里仅存的那一点天真,让他苦笑了一声,无力的坐在台阶上。

白天在日光的沐浴下,台阶上还有温度,像坐在烧的暖烘烘的大炕。

他的目光理所当然的看向了前面不远处的垃圾桶。那个侯三在里面翻找食物的垃圾桶。还好,他真的还在那里,他很激动,他的心在澎湃。

他哪里是垃圾桶,他是盛满烤鸡的炉子,正飘着香喷喷的热气。天哪,他的口水狂流,他想站起来扑过去。

可是这样的兴奋,没能让他失去理智,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眼前的金星代替了香喷喷的烧鸡,让他回到了现实。

他干脆把眼睛闭上,不去想,不去理会呱呱乱叫的肚子,只当刚刚下过雨,池塘里的青蛙正在发情。

在台阶上躺着,渐渐的是睡非睡。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洋!”

眼前一片红光,暗红暗红的,对面的高处站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影。看不清五官面貌,甚至连身上穿着的衣服都看不清。

林洋再往旁边看,用绳子绑他来的那个人站在一个发着光的门口处,披头散发,看不出他是不是看着他。

什么情况,演电影吗!做梦吗?难道做梦还能像电视剧似的,一集一集的做吗?

晃了晃头睁开眼睛,黑漆漆的公园,嗯!干才确实是在做梦。

这样想着又闭上眼睛。

“好!既然来了那就认祖归宗吧!你的爸爸,你的爷爷,报上名来,我们一一核对!”

林洋暗暗的好笑,真是奇了怪了,真的会做这种电视剧梦。好这一次不醒过来,看看这个梦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不知道啊!”

“什么?你连你的爸爸都不知道是谁吗?”

“是的!”

“好吧!白无常你去查查!”

站在门口那个披头散发,带着林洋来的人,答应了一声,消失在一道光的门口。

不一会儿,一道光一闪,他又出现在那道门前。

林洋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看着,他是应该佩服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应该佩服,自己的创造力。是不是这两部名著自己看得太多了。做梦都能这么奇葩。

“回判官!他父亲还有一千年的阳寿,他爷爷还有一万年的阳寿!”

靠!真能开玩笑!

“哦!好人没长寿祸害活千年,他们肯定没少干坏事儿,父债子还,既然他来了把他开膛摘心,叉挑油锅。”

所谓的判官说完一道光消失了,带他来的披肩长发,举在空中的手里金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现。接着,突然出现在林洋的面前。

金光一闪,一刀刺进他的肚子。

啊!林洋大叫一声,从台阶上坐起来。

妈的,这个梦太离奇了。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啊!三哥!”

不是别人正是他要找的侯三哥,林洋激动得差一点儿从地上跳起来。

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侯三,好像和之前有了变化,暗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只是觉得和之间那个趴垃圾桶的有很大的不同。

“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一年不见了在城里混得可好啊?”

林洋苦笑了几声,估计他不会注意林洋此时的表情。靠着林洋坐下。

“我当时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真的来找我了。”

“我是来找三哥帮忙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烟,先递到林洋面前。

“学会抽烟了吗?要不要来一只?”

林洋摇了摇头“没!还没学会呢!不过我不想学这个,抽烟对身体不好。”

侯三不客气的从烟盒里拿出一只,用打火机自己点上。深深的吸了两口,烟头在他的嘴边一明一灭。

看他享受的样子,林洋没有马上开口。

“说吧小兄弟,你找我帮什么忙!”

林洋本能的看了看周围,之后小心翼翼的扬了扬自己的手。

“能帮我打开这个吗?”

侯三显然没有看清他手腕上的东西是什么。抓住林洋的手摸了摸,顺便拉起他的手仔细的看了看。

“你这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洋眼睛一转,“假的,在玩具市场买的,结果把钥匙弄丢了。”

他想察言观色看看侯三的反应,可爱光线太暗看不太真切。

侯三猛吸了一口烟,“小兄弟在城里混得不错呀!都玩起这个东西了!”

林洋不免有点儿紧张,“没什么随便买来玩的!”

侯三斜了他一眼,“不要骗我了,这个东西三哥是懂的?”

林洋更加的紧张,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骗你,我既然来找三哥帮忙,我怎么会骗你呢!”

侯三把手里的烟头,扔出去,烟头直接飞到垃圾桶旁。闪现一堆火花。

“你自己没有钥匙吗?”

“没有钥匙我还会用你帮忙!”

昏昏沉沉的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不知道是因为坚强还是因为放弃,他在桥洞底下整整的待了一天,一动不动。夜里的风时不时的在他的身边搜掠一番后,去关顾城市里的那些霓虹和气派的广告牌。偶尔经过的汽车,会吝啬的把他们本不太强烈的灯光洒进这个洞里,在他身后的墙上投射出他虚弱的影子。

林洋无精打采的双手抱着膝盖,无神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本以为来了城里会享受到在山里无法想象的美好生活。

虽然他不是妄想狂,只想凭着自己的努力,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

所以他才迟迟的没有来找杨秃子,呈几何时的假象,像一个大大的五彩泡泡,为什么会那么脆弱,那么轻易的南桥梦碎。

妥协吧!像命运低头吧!去找杨秃子,寻求他的庇护,像儿子一样的活在他的羽翼之下,这又有什么?没准他真的是他的爸爸呢!

时而冷笑,时而流泪,当人生的幻想被现实一锤子敲碎后,他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瑟瑟的打了个寒颤。用力的抱了抱肩。

……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街道上的人和车已经寥寥无几,凭着一点儿零碎的记忆,他总算找到了,初见侯三时的那个公园。

在穷途末路的时候他想到了他,也许唯一能帮助他的人只有这个侯三哥了!

想起曾经侯三跟他说过的话,他感到惭愧,他那时候以为,他永远不会和他成为朋友,他的无知他的落魄!甚至是他的猥琐,关于他的所有东西,他都讨厌至极。

可是,这叫什么,自己打自己的脸吗?短短的时间,他竟然食言了。他那点儿无知的尊严已经被责难消耗殆尽。

公园和以前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椅子勇路,水池假山,甚至是椅子上的那些那男女们。

他一个一个椅子的找,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不得不趴的很近。

“你干什么!”

椅子上的人突然的坐起来,分不清是男是女,反正有两个人。

“呵呵!找人!”

“滚臭要饭的!”

他想狡辩,他想郑重的和他们声明,我不是要饭的。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要保存体力去搜寻另一张椅子。

就这样,他在公园里搜寻了一大圈,也没发现侯三的影子。

他实在有点儿走不动了,巧的是发现了那个熟悉额台阶,他和侯三栖息在一起的那个台阶。

他还在这里做了个美美的梦,心里仅存的那一点天真,让他苦笑了一声,无力的坐在台阶上。

白天在日光的沐浴下,台阶上还有温度,像坐在烧的暖烘烘的大炕。

他的目光理所当然的看向了前面不远处的垃圾桶。那个侯三在里面翻找食物的垃圾桶。还好,他真的还在那里,他很激动,他的心在澎湃。

他哪里是垃圾桶,他是盛满烤鸡的炉子,正飘着香喷喷的热气。天哪,他的口水狂流,他想站起来扑过去。

可是这样的兴奋,没能让他失去理智,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眼前的金星代替了香喷喷的烧鸡,让他回到了现实。

他干脆把眼睛闭上,不去想,不去理会呱呱乱叫的肚子,只当刚刚下过雨,池塘里的青蛙正在发情。

在台阶上躺着,渐渐的是睡非睡。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洋!”

眼前一片红光,暗红暗红的,对面的高处站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影。看不清五官面貌,甚至连身上穿着的衣服都看不清。

林洋再往旁边看,用绳子绑他来的那个人站在一个发着光的门口处,披头散发,看不出他是不是看着他。

什么情况,演电影吗!做梦吗?难道做梦还能像电视剧似的,一集一集的做吗?

晃了晃头睁开眼睛,黑漆漆的公园,嗯!干才确实是在做梦。

这样想着又闭上眼睛。

“好!既然来了那就认祖归宗吧!你的爸爸,你的爷爷,报上名来,我们一一核对!”

林洋暗暗的好笑,真是奇了怪了,真的会做这种电视剧梦。好这一次不醒过来,看看这个梦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不知道啊!”

“什么?你连你的爸爸都不知道是谁吗?”

“是的!”

“好吧!白无常你去查查!”

站在门口那个披头散发,带着林洋来的人,答应了一声,消失在一道光的门口。

不一会儿,一道光一闪,他又出现在那道门前。

林洋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看着,他是应该佩服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应该佩服,自己的创造力。是不是这两部名著自己看得太多了。做梦都能这么奇葩。

“回判官!他父亲还有一千年的阳寿,他爷爷还有一万年的阳寿!”

靠!真能开玩笑!

“哦!好人没长寿祸害活千年,他们肯定没少干坏事儿,父债子还,既然他来了把他开膛摘心,叉挑油锅。”

所谓的判官说完一道光消失了,带他来的披肩长发,举在空中的手里金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现。接着,突然出现在林洋的面前。

金光一闪,一刀刺进他的肚子。

啊!林洋大叫一声,从台阶上坐起来。

妈的,这个梦太离奇了。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啊!三哥!”

不是别人正是他要找的侯三哥,林洋激动得差一点儿从地上跳起来。

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侯三,好像和之前有了变化,暗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只是觉得和之间那个趴垃圾桶的有很大的不同。

“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一年不见了在城里混得可好啊?”

林洋苦笑了几声,估计他不会注意林洋此时的表情。靠着林洋坐下。

“我当时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真的来找我了。”

“我是来找三哥帮忙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烟,先递到林洋面前。

“学会抽烟了吗?要不要来一只?”

林洋摇了摇头“没!还没学会呢!不过我不想学这个,抽烟对身体不好。”

侯三不客气的从烟盒里拿出一只,用打火机自己点上。深深的吸了两口,烟头在他的嘴边一明一灭。

看他享受的样子,林洋没有马上开口。

“说吧小兄弟,你找我帮什么忙!”

林洋本能的看了看周围,之后小心翼翼的扬了扬自己的手。

“能帮我打开这个吗?”

侯三显然没有看清他手腕上的东西是什么。抓住林洋的手摸了摸,顺便拉起他的手仔细的看了看。

“你这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洋眼睛一转,“假的,在玩具市场买的,结果把钥匙弄丢了。”

他想察言观色看看侯三的反应,可爱光线太暗看不太真切。

侯三猛吸了一口烟,“小兄弟在城里混得不错呀!都玩起这个东西了!”

林洋不免有点儿紧张,“没什么随便买来玩的!”

侯三斜了他一眼,“不要骗我了,这个东西三哥是懂的?”

林洋更加的紧张,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骗你,我既然来找三哥帮忙,我怎么会骗你呢!”

侯三把手里的烟头,扔出去,烟头直接飞到垃圾桶旁。闪现一堆火花。

“你自己没有钥匙吗?”

“没有钥匙我还会用你帮忙!”

昏昏沉沉的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不知道是因为坚强还是因为放弃,他在桥洞底下整整的待了一天,一动不动。夜里的风时不时的在他的身边搜掠一番后,去关顾城市里的那些霓虹和气派的广告牌。偶尔经过的汽车,会吝啬的把他们本不太强烈的灯光洒进这个洞里,在他身后的墙上投射出他虚弱的影子。

林洋无精打采的双手抱着膝盖,无神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本以为来了城里会享受到在山里无法想象的美好生活。

虽然他不是妄想狂,只想凭着自己的努力,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

所以他才迟迟的没有来找杨秃子,呈几何时的假象,像一个大大的五彩泡泡,为什么会那么脆弱,那么轻易的南桥梦碎。

妥协吧!像命运低头吧!去找杨秃子,寻求他的庇护,像儿子一样的活在他的羽翼之下,这又有什么?没准他真的是他的爸爸呢!

时而冷笑,时而流泪,当人生的幻想被现实一锤子敲碎后,他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瑟瑟的打了个寒颤。用力的抱了抱肩。

……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街道上的人和车已经寥寥无几,凭着一点儿零碎的记忆,他总算找到了,初见侯三时的那个公园。

在穷途末路的时候他想到了他,也许唯一能帮助他的人只有这个侯三哥了!

想起曾经侯三跟他说过的话,他感到惭愧,他那时候以为,他永远不会和他成为朋友,他的无知他的落魄!甚至是他的猥琐,关于他的所有东西,他都讨厌至极。

可是,这叫什么,自己打自己的脸吗?短短的时间,他竟然食言了。他那点儿无知的尊严已经被责难消耗殆尽。

公园和以前好像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椅子勇路,水池假山,甚至是椅子上的那些那男女们。

他一个一个椅子的找,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不得不趴的很近。

“你干什么!”

椅子上的人突然的坐起来,分不清是男是女,反正有两个人。

“呵呵!找人!”

“滚臭要饭的!”

他想狡辩,他想郑重的和他们声明,我不是要饭的。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要保存体力去搜寻另一张椅子。

就这样,他在公园里搜寻了一大圈,也没发现侯三的影子。

他实在有点儿走不动了,巧的是发现了那个熟悉额台阶,他和侯三栖息在一起的那个台阶。

他还在这里做了个美美的梦,心里仅存的那一点天真,让他苦笑了一声,无力的坐在台阶上。

白天在日光的沐浴下,台阶上还有温度,像坐在烧的暖烘烘的大炕。

他的目光理所当然的看向了前面不远处的垃圾桶。那个侯三在里面翻找食物的垃圾桶。还好,他真的还在那里,他很激动,他的心在澎湃。

他哪里是垃圾桶,他是盛满烤鸡的炉子,正飘着香喷喷的热气。天哪,他的口水狂流,他想站起来扑过去。

可是这样的兴奋,没能让他失去理智,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眼前的金星代替了香喷喷的烧鸡,让他回到了现实。

他干脆把眼睛闭上,不去想,不去理会呱呱乱叫的肚子,只当刚刚下过雨,池塘里的青蛙正在发情。

在台阶上躺着,渐渐的是睡非睡。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洋!”

眼前一片红光,暗红暗红的,对面的高处站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影。看不清五官面貌,甚至连身上穿着的衣服都看不清。

林洋再往旁边看,用绳子绑他来的那个人站在一个发着光的门口处,披头散发,看不出他是不是看着他。

什么情况,演电影吗!做梦吗?难道做梦还能像电视剧似的,一集一集的做吗?

晃了晃头睁开眼睛,黑漆漆的公园,嗯!干才确实是在做梦。

这样想着又闭上眼睛。

“好!既然来了那就认祖归宗吧!你的爸爸,你的爷爷,报上名来,我们一一核对!”

林洋暗暗的好笑,真是奇了怪了,真的会做这种电视剧梦。好这一次不醒过来,看看这个梦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我不知道啊!”

“什么?你连你的爸爸都不知道是谁吗?”

“是的!”

“好吧!白无常你去查查!”

站在门口那个披头散发,带着林洋来的人,答应了一声,消失在一道光的门口。

不一会儿,一道光一闪,他又出现在那道门前。

林洋眨了眨眼睛仔细的看着,他是应该佩服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应该佩服,自己的创造力。是不是这两部名著自己看得太多了。做梦都能这么奇葩。

“回判官!他父亲还有一千年的阳寿,他爷爷还有一万年的阳寿!”

靠!真能开玩笑!

“哦!好人没长寿祸害活千年,他们肯定没少干坏事儿,父债子还,既然他来了把他开膛摘心,叉挑油锅。”

所谓的判官说完一道光消失了,带他来的披肩长发,举在空中的手里金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现。接着,突然出现在林洋的面前。

金光一闪,一刀刺进他的肚子。

啊!林洋大叫一声,从台阶上坐起来。

妈的,这个梦太离奇了。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啊!三哥!”

不是别人正是他要找的侯三哥,林洋激动得差一点儿从地上跳起来。

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侯三,好像和之前有了变化,暗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只是觉得和之间那个趴垃圾桶的有很大的不同。

“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一年不见了在城里混得可好啊?”

林洋苦笑了几声,估计他不会注意林洋此时的表情。靠着林洋坐下。

“我当时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真的来找我了。”

“我是来找三哥帮忙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烟,先递到林洋面前。

“学会抽烟了吗?要不要来一只?”

林洋摇了摇头“没!还没学会呢!不过我不想学这个,抽烟对身体不好。”

侯三不客气的从烟盒里拿出一只,用打火机自己点上。深深的吸了两口,烟头在他的嘴边一明一灭。

看他享受的样子,林洋没有马上开口。

“说吧小兄弟,你找我帮什么忙!”

林洋本能的看了看周围,之后小心翼翼的扬了扬自己的手。

“能帮我打开这个吗?”

侯三显然没有看清他手腕上的东西是什么。抓住林洋的手摸了摸,顺便拉起他的手仔细的看了看。

“你这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

林洋眼睛一转,“假的,在玩具市场买的,结果把钥匙弄丢了。”

他想察言观色看看侯三的反应,可爱光线太暗看不太真切。

侯三猛吸了一口烟,“小兄弟在城里混得不错呀!都玩起这个东西了!”

林洋不免有点儿紧张,“没什么随便买来玩的!”

侯三斜了他一眼,“不要骗我了,这个东西三哥是懂的?”

林洋更加的紧张,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骗你,我既然来找三哥帮忙,我怎么会骗你呢!”

侯三把手里的烟头,扔出去,烟头直接飞到垃圾桶旁。闪现一堆火花。

“你自己没有钥匙吗?”

“没有钥匙我还会用你帮忙!”

黄牙男人,两枪把趴在风挡的男人打死,鲜血顺着风挡上的窟窿流进车里。

“阿三,你杀他有个屁用”

驾驶座位上的圆脸大叔道

“我看见警察就不爽,后面还坐着两个漂亮妹子,不干点什么憋得难受”

黄牙男呲着牙说着,圆脸大叔的神态十分的愤怒,他有狂扁黄牙男的冲动。好在黄牙男来得勤快,下车把趴在车上的尸体推到马路上,还不忘了狠狠的踢了两脚

“死狗”

雯雯和倩倩抱在一起蜷缩在后座上,直接把眼睛闭得紧紧的,眼前的这种情景她们一丝都不想窥探,车上的一丁点儿动静已经吓得倩倩浑身抖动了,长这么大,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只能从电影里见到的场景。

倩倩发抖的同时,忍不住大声的嘶豪起来,

“啊……”

那个黄牙男在倩倩的撕嚎声中更加的兴奋疯狂,手枪啪啪啪的向四周乱射几枪,应声有人惨叫。

雯雯安静许多,毕竟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遇到,有了上次的经历,心里已经磨练的坚强了许多,忍让不忘寻找逃跑的机会。

汽车在哪个,圆脸男人的操控下,绕过移动警亭,开始向郊外驶去,一路的速度非常的疯狂,车内的宣泄声烘托的恐怖的气息更浓。

两个女孩,随然想象不到他们要去哪儿,但是他们能意料到,等待他们将是什么样的侮辱与折磨,倩倩甚至都想到了死,在她还留有一身的纯洁之前。

“狗哥,两个女孩真是李世豪的女儿吗?”

黄牙男问,

开车的那个圆脸男人,想必就是所谓的狗哥,面无表情的“哼”一声。

“我靠了!咱们岂不是要发财了!不光是发财,在大哥面前还能露脸,哈哈哈!”

他还不忘了回头看看后座上的倩倩和雯雯。

汽车很快开到海边,在沙滩上一个凸进海里的地方,坐落着一座破旧的灯塔,估计已经荒废了,塔山的砖块都已经被风雨侵蚀残缺不全了。

他们直接把雯雯和倩倩拉倒塔里,沿着灯塔的木质楼梯,把他们俩推推搡搡的弄到二楼。

那个狗哥一脸的冷冰冰,面无表情,黄牙男到现在为止嘴角一直挂着,邪恶的怪笑他的那份尊荣,让倩倩时不时的想呕吐。

一双枯如干柴的手指,老是想在倩倩的身上占便宜。

他们用结实的尼龙绑带,把两个女孩的手,从后面绑上,将一条汽车上用的白色抹布撕成两半,塞住倩倩和雯雯的嘴。

那股燃油的味道,呛得倩倩眼泪狂流,他们将两个女孩推到墙角,鬼鬼祟祟的下了灯塔。

“狗哥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跟大哥禀报?”

“告诉大哥是一定的,李世豪也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给大哥打电话吧!让大哥派人来看着”

“咱们现在先不告诉大哥,我先回去探探大哥的口风,”

“那是为什么?”

“笨蛋!要是大哥不敢动李世豪,让他知道咱们绑了李世豪的女儿,大哥还不把咱两推出去呀!你在这儿好好看着,等我电话”

“哦……”

马达声越来越远,黄牙男虽然不情愿,还是静静的坐在塔一层的楼梯上抽着烟。

不安分的雯雯把嘴里的抹布慢慢的顶了出去,听着一层没有动静,她一点一点的挪到倩倩的跟前,倩倩眼泪拔插的看着她,雯雯咬住倩倩嘴角搂在外边的抹布的一角,倩倩嘴里的抹布拉出来。倩倩刚能说话,就要张着嘴大喊,急中生智的雯雯,一口堵住倩倩的嘴。

好一会儿倩倩才安定下来。

雯雯这才小声说,“别喊!底下有人看着,小点声说话”

倩倩水汪汪的眼睛,眨呀眨的好像两汪清澈的湖水,嘴角抽动的样子,在四周阴暗恐怖的气息中渐渐的定格

“雯雯姐,我害好害怕!”

“没什么好怕的,我们想办法逃出去”

痛苦是可以慢慢的被人淡忘的,恐惧是会让人慢慢的麻木的,在麻木之后,有的人选着了默默承受,有的人选着站起来反抗,即使会粉身碎骨,也要尽力去改变命运。

雯雯现在已经变成了后者,虽然机会渺茫,她还是尽力争取,他把绑着自己手腕的呢绒扎代,在灯塔的砖头墙壁上用力的摩擦,生怕发出的声音,惊扰了下面的那个黄牙阿三,他把整个胳膊都靠在墙壁上,也许这样声音会小一些,可是他的整条手臂,都在墙壁上磨破。

她强忍着那种钻心的撕痛,终于把那条接近两公分宽的尼龙扎带弄断了,在绝望中陡然升起的惊喜,掩盖了手肘上的疼痛,麻利的解开脚踝上的短绳。

倩倩的惊喜,险些叫出声来,张得大大的双唇,已经让雯雯冷汗一身了,生怕他发出一点儿声音,柔细的手指紧紧的捂在倩倩的嘴上。

“别出声,我帮你解开”

尼龙扎带,是一种有去无回的锁扣,一般情况系是无法解开的,只能把它弄断,雯雯想了好多办法,想徒手把它解开并不是很容易,刚才一直提心吊胆的他都没觉得,她弄断那条扎带有了好几个小时。

正当他无计可施的时候,倩倩腰间的一个水晶挂饰映入了雯雯的眼睛里,水晶挂饰上面有一个圆形的钥匙扣,这个锁扣是用钢丝弯成的,雯雯费了好大劲,终于把这个东西弄成直直的一根铁丝。

她用这根铁丝,伸到尼龙锁扣里把咬合着锁扣的倒刺拨开,一点一点的退开绑着倩倩手腕的尼龙扎带,雯雯正聚精会神的拨弄着,倩倩也扭着头尽力的观看着。

“哈哈哈!两只小猫咪原来你们在淘气呀!”

这一声吼不要紧,雯雯的手一抖,手里的那截铁丝,顺着木板的缝隙掉到下面去了,脸色惨白。

倩倩本来是跪在地上翘着臀部的,随着他的这一声吼,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浑身无力脸色煞白煞白的。

黄牙阿三狡黠的目光,直接落到雯雯脸上。

“你是怎么弄开的!想逃跑吗!有我在死了那条心吧!”

他一边说一边过来抓住雯雯的手腕,一眼看见雯雯手腕上的血痕。

“诶哟,啧啧啧!你可是个大小姐呀!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呀!留着么多血,多疼人儿啊!既然你这么不爱惜,就让哥哥帮你爱惜爱惜吧!”

黄牙男人,一只手抓着雯雯,一只手已经伸向雯雯的胸前,雯雯刁蛮的一面让他时刻警觉着男人的一举一动,他一把拨开阿三的手,紧跟着一巴掌打在黄牙阿三的脸上,

啪!

死一边去臭流氓,不要碰我,雯雯突如其来的反抗出乎倩倩和黄牙男意料,阿三刚才还笑眯眯的眼睛,现在瞪得大大的,看着雯雯有三十秒钟的呆滞,

啊!

倩倩小声惊叫一声,直接捂住嘴巴,雯雯姐发疯了吧!她不害怕吗?

“哈哈哈!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还挺辣的吗!可惜了,哥哥不会怜香惜玉的”

雯雯拼命的身体向后坐想挣脱黄牙阿三的束缚,

“你放开我流氓!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臭流氓!”

“哈哈哈!要不是知道你爸爸是李世豪,我们还不绑你那,那只老东西居然有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儿,他妈的私生的吧!”

啪啪!雯雯又是两个嘴巴!

“不允许你侮辱我妈妈!臭流氓!”

连续挨了三个嘴巴,黄牙阿三真的急了,

“他妈的臭表zi,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啪啪!连着两个嘴巴扇再雯雯的脸上,阿三四条红色的手指印,在雯雯的脸上出现。

雯雯捂着脸,嘴角的鲜血,滴落在脚面上。舌头都被打得出血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哈哈哈!女人就是贱,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就是不知道好歹,等跟着快活了,你就会爱上哥哥的”

倩倩完全失去了抵抗,只知道坐在那里呜呜的哭泣,他的哭声改变不了任何状况,只能是让阿三更加的兴奋。

空气中弥漫的两个女孩恐惧的气味,让阿三更加的兴致激昂,他一把将雯雯的手被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到他的腰间准备解他的腰带。

无计可施的雯雯只能把求助的眼神,落到倩倩的身上。

倩倩那双留着泪的眼睛里,放射出的完全是恐惧,没有半点反抗的勇气,处在绝望中的雯雯,只能使出全身的力气

“救命啊!救命啊!”

四周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连续的海浪声,听不到任何回应。

阿三更加的是无忌惮了,五官极度扭曲的狞笑,

“哈哈哈!小妮子,你叫得哥哥好兴奋啊!”

嘭!噗通!咕隆!

不知道倩倩哪里来的勇气,跳起来一头正好撞在黄牙阿三的胸前,没有一点防备的阿三,一下坐在身后的楼梯上,顺着光滑陡峭的木制楼梯,直接滚到下面的二层,因为他左手抓着自己的裤腰带,右手抓着雯雯的双手,一时间腾不出手来,更没办法抓住楼梯的扶手,仰面朝天,后脑勺正好撞在下面楼梯口,直立着的一根断开的楼梯扶手上。

噗嚓!

木棍直接捅进黄牙阿三的脑袋,血红的木棍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雯雯也摔倒在地上,刚才他还怨恨倩倩不来帮她那,阿三的这一把牵扯,也把他拉倒在地上,头结结实实的撞到墙壁上。

嗡嗡!

头破血流不说,头晕晕的半天不敢睁开眼睛,倩倩还是被绑着双腿的,他除了这种办法没有任何能力,攻击到黄牙阿三。

黄牙阿三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惨死,这只是个意外,三个人谁都没有想到,这叫什么,叫恶有恶报,还是自食恶果。

雯雯拍了半天的头,一直晃荡的大脑才总算安静了许多,他总算勉强着扶起倩倩,

“你没事儿吧!”

倩倩正试图揭开绑在脚踝上的绳子,

“嗯!雯雯姐你还好吗?”

“我很好,谢谢你倩倩,”

“雯雯姐我好害怕!”

两个女孩搂在一起十几分钟没敢挪动一步,他们需要时间休息一下,刚才那种可怕的情景还在脑子里环绕。

“雯雯姐怎么办,我们要不要逃走,”

倩倩煞白的小脸,不带一丝表情

“倩倩不要怕!那个男人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

雯雯比倩倩稍微的好一点儿,起码没有刚才那么惊慌失措了。

两个女孩相互搀扶着勉强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护着楼梯向下走,等走到木制楼梯的拐角处,

“啊!”

看见满头满脸,满身血红的棍子还插在嘴里的惨景,忍不住惊呼。

雯雯也被吓坏了,从来不看恐怖片的他们,哪见过这阵势啊!阿三顺着嘴里流出的不仅是鲜红的血水,还有白哗哗的脑子。

雯雯和倩倩咧着嘴,斜着眼睛都不敢看他,想偷偷的从他的身边绕过去,可当看见阿三露在口袋外面的手机,雯雯还是仗着胆子,从哪血刺呼啦的一滩黏黏的东西里,把手机,小心翼翼的拿出来。

他们两的手机早就被两个男人收走,不知道放在那里去了,雯雯拿到手机以后,顾不得手机上沾着让人发呕的东西里,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的翻盖,拨通了他家里的电话。

“阿三!阿三!,强子,阿三在上面看着他们,你上去和阿三一起把两个女孩带下来,一并送给大哥”。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其中一个是哪个圆脸大叔,另一个是雯雯第一次见,十七八岁的普通小男孩模样。

雯雯马上加快语速,“吴秘书,我被绑架,我被绑架,在海边的灯塔里

“啪……”

“狗哥她报警了怎么办”

哪个男孩向鬼魂一样出现在雯雯的旁边,直接抢走雯雯手中的手机,语速极快的说着。

“把手机给我!”

狗哥一把接过,那个少年扔过来的手机,翻动了几下菜单。

“她没有报警,打的是私人电话”

那个少年一把掐住雯雯的脖子,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传遍稳稳的大脑,雯雯的双眼上翻,脸色紫青。

“强子放手,她可是李世豪的女儿,大哥要的就是她!”

狗哥眼神急切的警告那个少年。

少年这才松开抓着雯雯的手,

“我听你的狗哥,阿三搞个毛啊!怎么栽的这么有创意啊!”

他看着挂在楼梯扶手上的黄牙阿三,面露喜色的满不在乎的说着。

那个狗哥看了阿三的尸体一样显得很紧张,从衣服里边的口袋里,拔出手枪举在左肩膀前,

“什么人赶紧出来,大爷看见你了”

倩倩扶着呼吸微弱的雯雯,无可奈何的坐在楼梯上,他不是不想维护一个美女的尊严,站着观赏这一切,只是他的腿很不听话,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第054回 屁做文章

林洋的同桌是个小胖子,圆嘟嘟的一张脸,留着几毫米的头发,肥头大耳的模样,他对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位帅哥,一点都不在乎。

一双胖手抓着两张课桌的边角,身子绷得直直的,又圆又肥的下巴上的皮肤,皱的紧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不知道他是在看讲台上的徐老师,还是在看前排女同学的*。

林洋对他的这个动作很是稀奇,他是习武之人,对各种身法姿势都了如指掌,但是眼前的这个小胖子,亮的是哪个门派的武功那。

林洋静静的观察着,小胖子的脸越来越红,圆圆的两腮都鼓了起来,“欧阳前辈的蛤蟆功”不对呀,虽然他不会蛤蟆功,但是蛤蟆功的预备姿势,也不能这样狼狈不堪吧

!混元气功,不对,虽然练气功的姿势没什么讲究,但谁都知道,气功讲究呼吸吐纳,绝对不可能一口气憋着不出。

林洋从小跟着姑姑习武打拳,传统武术不能说是样样精通,但也都跟姑姑学得凤毛麟角,时至今日十余载,多多少少的略有小成。

可今天同桌的兄弟,起手惊人,这独特的手法招式,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何不让林洋感叹,中华武术博大精深哪!

林洋即惊叹又感慨的,认真看着他旁边的这位胖子哥,林洋越看越泄气,越看越觉得无知,看着看着,林洋赶紧用手捂住鼻子。

“吥…吥…吥…”

这个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声音持续了一分钟之久,一股腐鱼的味道迅速的弥漫了整个教室。胖子兄弟,如释重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林洋还以为他在练什么武功,原来他是在酝酿屁,林洋多年习武,连他这么简单的生理动作都没看出来,姑姑要是知道了,一定很伤心那。

人生无常,屁姿难辨!

小胖子憋了多少天的屁呀,他的这个屁放出三个之最来,最响,最长,最臭。

如果能申请吉尼斯的话,他肯定能拿奖金。别人有三枪拍案惊奇,小胖子这是一屁顶三枪。

教室里所有同学都在抱怨这个屁的威力,眼睛齐刷刷的落到林洋这边。林洋真不想沾这个屁的光,急得在心里埋怨。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放的屁,不要说我放不出这么有威力的屁,就是我有屁我也不敢现在放啊!我能在这么多妹子面前出丑吗?我能冲着天使一般的老师放屁吗?,我张得开屁屁吗…是吧,所以那不是我放的”。

林洋偷偷的指了指旁边的胖子兄弟,示意同学们,是小胖子放的屁。

这个时候,小胖子慢慢悠悠的站起身。

林洋虽然没说话,眼手合一的笔画着为自己开脱:“你看他都站起来了,他主动承认了”。

“报告老师他放屁”

林洋本以为胖子兄弟站起身,是承认这么有特色的的屁是他自己放的,没想到,胖子兄弟的小胖手直接指着林洋。一怒之下,林洋真想跳起来给他一脚,不过林洋还是搂住了,心里愤愤的骂道:

“球球你个溜溜,明明是你自己放的屁,你为什么还冤枉好人呐?不就是一个屁吗,谁放的能怎么样啊!林洋刚想跟他辩解,不知道徐老师神马时候已经站到了林洋的身边”。

“老师他放的屁,我都看见了”

小胖哥一本正经,愤愤不平的伸着小胖手指着林洋。

听了小胖哥的话,林洋的心里变得坦荡荡,洋洋得意的想着:

“小胖哥呀,你不感觉你的谎言,撒得有点如此荒诞吗!你这是多么直白多么没有水平的谎话呀!别说你是一个已经完成九年义务教育的高中生,就连刚走进校园的孩子都知道,屁乃人身之气,他是无色的气体,别说肉眼看不见就是用高倍显微镜,也很难捕捉到它的足迹。你看见谁放五彩的屁了,你又看见谁放一裤子屁了,我们聪明的,天使一般的徐老师,能不知道你在说谎吗!”

林洋很得意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徐老师狠狠的批评小胖子。

徐柔的两只眼睛锐利得像钩子一样,死死的勾着林洋的脸。

“林洋同学,你能不能懂一点做人的最起码的礼貌,你能不能站起来?”

林洋幸灾乐祸的想着“哦,对,我应该立着看小胖子被批评”还很高兴的站起身。

“做人要有最起码的原则,要诚实,是自己做的,就要敢于去面对,去承担后果,不是自己做的要引以为鉴,鞭策自己不要犯同样的错误,要懂得神马是担当,推卸责任可耻,诬赖他人更是不道德的,也是要付法律责任的,是犯罪的行为”

林洋听着徐老师的批评,心里很过瘾,“对,就应该这样,光批评不行,还要给他相应的惩罚,挠他脚底板,隔着他胳肢窝,让他以后还敢乱放屁”。

“林洋同学,我都看见了是你放的屁,你为什么还要诬陷别人呢?”

林洋彻底的震惊了,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徐老师,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没能讲出话来,徐柔也很严厉的直视着他。

林洋真想抱起徐柔,在她美美的小屁屁上掴上两巴掌,让他感觉感觉习武之人的手是多么的有力。

可是姑姑说过,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打女人是男人懦弱的表现。我要做强者,要做男人中的男人,将来我还要做,男人中的战斗机。

“徐老师!你怎么就看见是我放的屁那?”

“因为你在屁响之前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试问谁会第一个知道屁将要被释放那?”

林洋真的无语,他通过细微的观察,先知先觉了胖子哥放屁的信息,却成了自己难以洗脱嫌疑的佐证。

“放屁的人为什么会先捂住鼻子,他就不能放完屁之后再捂鼻子吗?”

“因为他知道他要放的屁会很臭很臭,所以要先做好准备,以免自己受到伤害”

林洋在心里佩服得高喊“高!实在是高!

果然是老师,我说不过你,不就是一个屁吗,我承认了又能怎么样。人人都会放,人人都放过,难道徐老师你就没有偷偷的放过屁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呀!最多也就是说声对不起嘛'。

经过刚才的角逐,林洋虽然败下阵来,但它非常服气满不在乎的说:

“徐老师,我承认屁是我放的,我对不起您,我对不起所有的同学们,我以后注意,做不随便乱放屁好骚年”

林洋以为他承认了就没事了,没想到徐柔老师更生气了

“哦,你想放屁就放屁啊,这是什么场合,这是学校,这是公共场合,是你能乱放屁的地方吗?你有没有公德心,就因为你的一个屁,给我们的身体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呀!说不定你的一个屁就会让我们大家少活十年,你的一个屁往小了说,影响了大家的健康,往大了说,你破坏了地球的生态环境,就有可能直接导致我们人类的灭亡”。

林洋有点发蒙,在心里开始用小学一天的知识,对徐老师的结论,进行细致的分析:

“小小的一个屁,会有这么大威力吗?破坏地球的生态环境,导致人类的灭亡,这么有高度的问题,会跟一个屁联系到一起吗?太危言耸听了吧!难道说,赖以生存的大气层,是聚在一起的屁吗!”

终上说述,林洋得出的结论是,徐老师疯了

林洋被徐老师以“破坏生态环境罪”判罚在讲台前站听一节课。

真是祸不单行,放学后林洋刚走到学校的门口

“啊…唾!”

林洋正绞尽脑汁想办法的时候,一口粘痰飞到他的裤腿上,林洋还没来得及反应。

“躲开!”

两个吊儿郎当的少年重重的一把将他推到一边。

紧跟着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胖子,在他的身边经过。

林洋本来就很不爽,现在更不爽,莫名其妙的被人吐口痰在身上,还被人不当人似的推了一把。

“你们站住!”

林洋的声音很高,不仅那一群人都能听见,门口经过的所有人都应该能听见。

他们显然没把林洋放在眼里,很随意的转过身,不肖一顾的,用满不在乎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胖子晃了晃手,身边的人很有秩序的分成两排,大有王爷出宫的排场。

胖子牛气冲天的迈着方步,走到林洋的面前,十足的官二代气质。

他比他的同桌可要胖的多,也高大得多,有一米八的身高,圆圆的大脑袋,几毫米的头发,头型就像个篮球一样。

体型前突后仰,舔着大肚子,如果去掉两条腿,跟小孩玩的不倒翁一模一样。

他瞪着三角眼,歪着圆脑袋看着林洋

“新来的吧!从哪来呀!”

林洋直奔主题

“我腿上的痰是你吐得吧!”

“我靠了!果然是新来的,”

胖子冲着林洋一阵冷笑,他身后的打手们也跟着他不笑假笑。

林洋从来不把这种人放在眼里,鼻子眼儿插大葱,他妈滴全是假象,小屁孩装什么装,哥下山就是收拾你们来地,老太太吃柿子你们从来都是捏软滴。

在哥的眼里你们比柿子还软,哥今天哥也颞骨颞骨你们,让你们知道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惹地。

“给我擦了,把我裤子上的痰擦掉”

还没等胖子说话,从他身后过来两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很显然他们经常这样欺负人。

“放屁,怎么跟坤哥说话呢,一点儿教养都没有,让我们替你父母管教管教你”

话还没说完,两只巴掌打向林洋的两边脸颊。

看着打向他的两只手,林洋很纠结,他是狠狠的打回去,还是轻轻的教训他们一下呢?

要是把他们当成教训儿子的话,老子教训小儿子,绝对是雷声大雨点小,干打雷不下雨的类型,他还小,不懂事儿,是情有可原地。

老子教训二儿子,那就要雷声大,雨点多少也得来点儿,理由是,他已经不小了应该懂点人事儿了,恨铁不成钢。

老子教训大儿子,那就要没雷声,就剩雨点儿了,你他妈地已经长大成人了,还让老子操心,不打你打谁呀!

第055回 乱七八糟

我的秦璐姐姐,别老拿男人的正常生理现象说事儿好不好,这就像,一柱擎天一样,那个男人每天不有那么几次啊。

流口水,也是很正常的吗!正常男人看到眼馋的东西,都会有这些尴尬事儿发生啊,能表示神马那,只能更加有说服力的告诉你们,我们是男人,我们是很正常的好男人。

因为我们是好男人,所以才流到了地上,没有平白无故的随便流到神马女人的身体里。

像流东西这种事儿,你们女人不也是时有发生吗!而且还很频繁那,只是你们有先天的生理条件,基本上都被大姨妈掩饰了而已。

小武刚从审讯室出来,正好看见与自己在湖边邂逅不小心看到自己隐私的雯雯同学,她正坐在民警的办公桌前接受讯问。

她到这里来干什么,她也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吗?不会是去和别人开房被抓了吧!在这个疯狂的社会,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学生妹捞金现在是很流行的,一些有钱的老男人们,特别热衷这项运动,也肯为自己的享乐发银子。

“啪”

秦璐在小武的后脑勺上,用文件夹用力的拍了一下

“你的大脑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啊,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不是又二又傻的熊孩子,你是很龌龊的熊孩子,你的那个受害人就是她的表姐,人家小姑娘只不过是来做个笔录而已,至于把别人想的那么坏吗?他的爸爸是山城首屈一指的富豪,她用得着为了钱拿身体怎么样吗!笨蛋!”

“秦璐姐姐教训的是,我的碎碎念的毛病是要改一改了”

“啪啪”

秦璐直接敲了小武的头两下

“你不是碎碎念有问题,是你的大脑有问题,赶紧滚回家去洗裤子吧,你的前列腺都要流干啦”

小武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裤裆

“秦姐姐你…你太坏啦,干嘛老盯着我这里不放啊!老揭别人的短啊,你那里不也是湿湿的吗,我到现在都没好意思说呢”

秦璐慌乱的低下头,前前后后的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知道上了小武的恶当,抬起头举着文件夹,刚想狠狠的打小武几下,发现小武已经跑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秦璐余怒未消,张牙舞爪的追了过去。小武可不想在这么多民警面前,表现得和他们的警花有什么暧昧关系。

急冲冲的向门外闯,小武的脑袋刚伸出门口,迎面又撞到了软软的绵绵的还暖暖的尤物,这次跟上次有很大的不同,这次的更大更软,直接把自己的鼻子和嘴堵得严严实实的,呼吸都十分的困难。

眼前模糊的看见一条深深的沟壑。

有了上次的教训,小武可不敢再胡乱的用手去揉捏了。

还没等小武有所醒悟,眼前的这个女孩,可比上次的那个女孩凶多了,狠狠的一个大巴掌扇在小武的脸上,连身后追来的秦璐都吓得一哆嗦,放弃了追赶小武,吃惊的看着门口。

小武虽然没感觉到自己的脸有多疼,但是也火烧火燎的。

她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打他的人正是自己在山上的湖边为她吸毒疗伤的倩倩。看到她那张又圆又可爱的脸,小武不但不生气,反而感到十分的尴尬和不好意思。

倩倩虽然刚才被撞到的时候很生气,当看见吃了自己乳猪的人是小武,他也感觉到很难为情

“那什么…文斌同学,没看清,真没看清是你的脸,要不,我才舍不得打那”

小武的脸已经被他打得够红的了,现在更上色儿了,来回扭转着自己的头,真不知道该把自己的脸放到那里去。

“没…没…没事儿,不疼,你用的劲儿不大,我没怎么…没怎么感觉疼”。

倩倩把两只手握在一起,拄在自己的两腿间,身体扭来扭去,很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

“小武同学,真是对不起,让你吃亏了”

秦璐在后面暗暗的看出了端倪,这女孩是不是有点二啊,刚才明明是小武占了她的便宜,怎么还像小武吃了亏似的。

小武更无地自容,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天才一边用手指着一边说

“没事儿,你的那个比较大,软乎,真的,感觉挺好的”

倩倩,一边听一边还冲小武挤眉弄眼的,他跟着小武的手指一直看到自己的胸前,才恍然大悟

“啊…”

“啪啪…”

又在小武红红的脸上狠狠的掴上两下巴掌,这两下可比刚才无意间打的那个重了许多,

“雯雯姐说的没错,你…你真是个流氓!”

小武摸着火辣辣的脸,蒙灯转向,女人怎么都这样啊,怎么说变就变啊,我只不过是说你的胸比别人的大,你干嘛又要打我呀,我说的话哪里有问题吗?你的胸确实特殊的大呀!”

小武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挨的打。

“啪…”

后脑勺上又是重重的一下,小武转过头,秦璐正火辣辣的瞪着他。

“秦璐姐姐你为什么打我呀?”

“不为什么,就想打你不行吗?”

“熊孩子不学好,占人家小女孩便宜,你羞不羞!”

小武无语,真的很无语,这世界变得好可怕啊!这些女人公然在警察局里打人,还打的那么是无忌惮,那么理直气壮。

我们男人的胸就是被女人摸得红肿高大,也不会有人理会,没人会问你,疼不疼啊,受没受到伤害呀!

可是女人的胸即使本身就肿的很严重,也不许你去抚摸和安慰,动不动还要告你骚扰。

你们女人不是一直喊着平等吗?你们要和男人平等的分享财富,平等的分享好工作,平等的分享我们男人的快乐。

你们为什么不能和我们男人一起分享你们的生理财富那。你们不是要平等吗,那就让我们赤果果的坦诚相对呀!

“啪”

“去你的男女平等”

“啪”

“去你的赤果果相对”

“啪”

“去你的分享生理财富”

“啪啪啪…”

秦璐直接把手里的文件夹打的粉碎。

“秦姐姐,等等,后面为什么打我那么多下呀?”

“后面的是赏你的,滚”

秦璐直接把小武推到门外。

小武满脑子都是疑惑,自己是在帮女人啊,帮她们争取平等啊,让她们能够跟我们男人一样享受宽松的生活空间那,我这样有错吗?一个新的理念的提倡和实施只到被人们接受,真的是很不容易呀!

雯雯在倩倩的陪同下,悲悲切切的走下台阶,小武看着她那很伤心的表情,真想过去安慰几句,表姐被人…给那啥了,还被捅了一刀,对他的小心灵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呀!

这次雯雯没有闪避小武的意思,直接走到小武的身边,两只悲伤的眼睛里还充满着仇恨。

这可不好,这样会不会对她以后的生理伴侣取向上,产生什么负面的影响吧?她会不会选择去当尼姑神马的!我是不是应该开导开导她,跟她讲解一些两性的常识那?

雯雯终于肯跟小武说话了

“谢谢你救了我表姐”

“啪”

“谢谢也要打人那”。

“啪啪”

“这是为你刚才欺负倩倩的”

“啪啪啪”

“这又是为什么呀?”

“这是为你救倩倩那天犯下的错误”

一旁的倩倩,听出了话里的苗头

“雯姐姐,他什么时候救过我呀?我怎么不知道啊”

对于倩倩的追问,雯雯没有当着小武的面回答,雯雯拉着倩倩的胳膊

“走,等回到家我再详细的告诉你”

两个女孩坐上汽车,很快的消失在小武的视线里。

咳…这都是崽儿咧呐,今个儿,是什么日子啊,我的世界末日吗?

我跟这几个女人是什么缘分啊,人在囧途》里的囧哥囧弟有我这么囧吗?现在又快到中午了,到了学校徐柔老师会怎么对我那,狂扁我鞭打我,还是用高跟猛踢我非常诱人的小屁屁那。徐老师你用什么办法,现在的我也不会感到有新鲜感啦!徐老师你就尽情的狂虐我吧。

小武还是硬着头皮,无精打采的向学校走去。

自己一共入学三天,逃课一天,迟到两天,小武在山上的时候每天生活得仅仅有条的,练武,洗澡,做饭,捉蚂蚱。

到了山城为什么这么狼狈那?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么有难度的问题还是留给老天吧。

现在是课间时间,校园里的学生来来往往的很多,小武低着头没工夫欣赏校园里的风景,只是偶尔的抬抬眼皮看看前面的路,确认一下他要去的方向是高二三班的教室,而不至于跑偏到女厕所里面。

他出的风头已经够多的了,不想在引起同学们的关注,他是很低调的,在自己被点击率日益飙升的时候,还是更低调一点儿才好。

小武正像黄牛一样弓着身子向前走着,突然在他的正前方,传出一声悲鸣

“啊…”。

又崽儿着列!又是谁家的姑娘被人给强健谋杀啦?

我有那么点儿背吗?整个山城的强健凶杀案都让我碰上了吗?我是煞神转世啊,我还是灾星投胎啊!我有那么倒霉吗?

不管怎么想小武还是把头抬起来,眼前被什么东西挡着,前面白茫茫的神马也看不见,没办法,为了能抓住凶手施暴的第一瞬间,小武只好向后退了一步,眼前的一幕让小武浑身直哆嗦。

倩倩挺着自己的大胸,一脸的暧昧,眼睛还冲着自己眨呀眨的。不难看出倩倩现在从心里向外的欢喜。

忽然间,眼前出现与他的思维反差这么大的情景,难免让小武有点儿手忙脚乱。

倩倩这是干什么,眼睛为什么冲我眨呀眨的,他是在看我吗?

小武向左右看了看,身边前后左右都没有人,这是什么情况!她为什么和刚才警局里的情形判若两人那。

小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意思是说,你在像我眨眼吗?

倩倩,很高兴重重的点了点头,小武还是不相信,冲倩倩晃了晃手,意思是,不可能吧?

倩倩拍了拍自己的胸,在小武的面前又画了个心,而后把两只手合在一起。

实在抱歉最近太忙了

实在抱歉最近太忙了,不得不搅一搅老汤,忙过这一阵子,会好好的,认真的改回来的,诚恳的接受各位书友的批评!抱歉!

第056回 两只小鱼儿

姑姑在自己下山的时候,再三的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自己的能力,即使到了十万火急的情况下,不得不使用的时候,也要做好必要的防范措施,以免给自己带来麻烦。

像有着自己这样能力的人,在普通人眼里,自己就是异类,就是神话,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林洋又不想白白的浪费掉,这一节课的时间,碌碌无为,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林洋决定把仔细观赏徐柔老师的一举一动,作为自己这节课的选修内容。

徐柔美艳清纯,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放射着成熟的风韵,林洋渐渐的有些失神,迷离的双眼,传递给自己的信息,足以让自己想入非非。

徐柔那条紫色的裙子,随着她来回移动的身体,在林洋面前时而飘逸时而轻盈,展现着她风情万种的曼妙姿态。

徐柔的背后,暗藏着一条长长的拉链,拉链被裙子的褶皱遮掩着,不会被轻易发现,拉链本来拉的紧紧的,可不知道什么原因,拉头开始慢慢的向下滑动,渐渐的露出徐柔的白皙脊背。

看!看那皮肤,白皙细腻,还闪着温暖的酮光,它还在向下滑呀,滑。

哇!林洋情不至尽的开始幻想起来,下面是勾在一起的弹性拉带吧!175乘以0。51多么诱人的数字啊,不过好像还不够准确。

拉带下面是纤细的蛮腰,170乘以0。34,57。8是多麽完美的比例呀,在下面,就应该是可爱的神秘的东东了吧,他喜欢什么样的那,纯棉提臀的,蕾丝透明的,还是进口丁字的,或是只有两根弹性勾带的…。

克制,好男人要学会克制自己一些不同寻常的愿望,这是姑姑的铭言。

看着那条不听话的拉链,林洋由衷的发起了愁,这么棘手的事情我该怎么办那,告诉徐老师吗?

报告老师,你的拉链开了,这怎么可以,这不是让她难堪吗!下面有那么多的男生,那么多双狼一样的眼睛,肯定会在瞬间把老师的身体搜刮干净,到时候就没有什么能留给自己了呀!

我不予理会,等徐老师自己慢慢的感觉到,她再偷偷的拉好,这样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不会被恶狼们搜略,也保留住了我想看的东东,等以后有机会,我们俩再一起慢慢的开发。

可是那条拉链,根本就不听林洋的祈祷,还在慢慢的向下滑。

这怎么可以,我不管它,它一会儿滑到底了肿么办,那不也一样会暴露在众多恶狼的眼睛里吗!不是同样不会有东东留下来给我一个人看了吗!

好男人要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要付出自己的生命,来捍卫自己的亲人,朋友和属于自己的东东,这是姑姑一直劝戒自己的。

徐老师,虽然现在还是大家的老师,她用希望的火种,点燃大家的蜡烛,让所有的人在知识的海洋里前进时,不再感到迷茫,不再感到黑暗。

但,以后我坚信!徐老师只是我的徐老师,是我一个人的好老师。

因为以后是这个样子的,所以从现在起,我就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不受一丁点儿的伤害,来捍卫我做为一个地球最强,甚至是宇宙最强男人的尊严。

林洋虽然有很大的决心,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对待那条一直下滑的拉头。

拉头已经接近了十分危险的位置,林洋已经被迫到了抉择的边缘,情急之下,他只有铤而走险,在这么多人面前使用它卓越的异能。

林洋尽量的平复呼吸,慢慢的加快心跳,因为裙子里的东西早以让他心神不宁的了,林洋运用内息,让身体里的气,经自己的大小周天快速的运行。

姑姑说过,自己有改变心跳,加快和降低行动速度的能力。

林洋感觉,只要自己把心跳加快到足够的频率,再加上姑姑独特的内息心法,自己做到在众人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徐柔老师的拉链拉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林洋今天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逆天的冒险行为。

他尽量的加快心跳,努力的调整内息。突然他的身体化做一道虚无,然后又真实的出现,前后的时间只有零点零几秒,比蜜蜂的翅膀震动一下的速度还要快上好多倍。

教室里的同学们,聚精会神的盯着徐老师认真的听讲,根本没有发现林洋在徐老师后面的小动作。

林洋看着徐柔老师背后拉得完好的拉链,一颗纠结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这样才好,我看见了,别人没看见!我做到了,别人也没看见,这才是最强,最好的男人该做的行为。

林洋美滋滋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感。

“咣当!”

教室的门好像被什么人一脚蹬开,门把手结结实实的撞到墙上。

徐柔老师,林洋,还有教室里的所有同学们,都惊愕的,意外的看着门口,胖胖的杨校长,一脸怒气,冷冷的站在那里。

林洋隐隐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排上倒海般压向自己的身体,而且杨校长的目光就像两把利剑一样,直接插向自己心灵的深处。

林洋第一次感受到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压抑,自己身体里的气息完全被压制,不听自己的调遣了。在杨校长咄咄袭人的目光下,自己就像个孩子一样无力。

“林洋,你出来”

简单的几个字,却传来了杨校长极具震撼的声波,让林洋从心底里感觉到胆寒,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啊!自己的姑姑从没有跟自己说过,自己面前的这个老头是个如此了得的角色。

在学校的走廊里,林洋发现杨校长的身边存在着很强大的气场,走廊边上的树叶,纸屑在他走过时,纷纷的飘向远处,空气中悬浮的尘土,只飞到他的四周就已经改变方向了。

如果没有足够的内力修为,怎么会做到这些那!

校长室的门咣当一声,在林洋的身后重重的关上。

杨校长不听林洋的任何解释,开口就是一顿大师级的说教,林洋只能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静静的听着。

“你姑姑含辛茹苦的养育你十八年,教你学武,教你做人的道理,她不容易呀!我想帮他…当然了她也不用我帮忙。你只要记住你姑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让你来我这儿,也是为了你…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

“你现在只要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普通人,不惹事,不生非,以后完成你姑姑交代的事情,你就等于对得起你…你姑姑的一片苦心”。

“现在,在你身边的都是些平凡的,善良的普通人。经不起你轻轻的一捏。关心他们,爱护他们才是你的责任。记住,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两只怪鱼围着水里的倩倩不停地追逐,时不时的缠绕卷曲在一起,像两只发情的猫相互挑逗。一般这种时候,公的都会心甘情愿的让母的蹂躏。

后面的公鱼,黝黑光滑的身体,不同程度被母鱼尖尖的鳍骨,划出了很多条口子。母鱼只管精神抖擞的摇摆着胖胖的身体,在水里欢快的游动。

他身后的水里散满了,他希望被爱爱的气味。那只体型稍微修长的小公鱼,拼命的在后面追赶,正如白老师的书名“痛并快乐着”一般第一次都是先痛然后再快乐的。

这种品种的小公鱼他们的命运决定了,他们只能快乐一次,欲xian欲死形容他们是最贴切不过的,当他们快乐成仙的时候,也是他们即将死去的时候。

真正交合的过程是不会被人发现的,母鱼会一直带着小公鱼猫到深深的水底,找一个光滑平坦的大石头,母鱼害羞的躺上去,完成她与这个小处男的入身洗礼,有没有音乐不要紧,只要有水底的暗流声就足够小处男发挥到极致了。

当母鱼确定哪些欢快的小蝌蚪足够多时,足够和那些蠕动的毛丹球结合时,她会高兴的一口咬住小处男的脖子,慢慢的将他吞进肚子里。在母鱼做这个动作之前不会和小处男商量,或是甜言蜜语的哄骗,很干脆很直截了当。

小处男也不会挣扎,半点怨言都没有,甘愿被母鱼吞进肚子里,为他的后代贡献他所有的营养。也许爱莲的爸爸也是这样的吧!在林洋的眼里,花姨有些地方真像这种无情无义的水怪母鱼。

水面终于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林洋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刚才紧张的心砰砰跳动的声音,震得他两只耳朵都快要聋了,这种声音虽然很激烈别人是无法听到的,只有他一个人独自承受着这种心脏加速后,带来的强烈痛苦。

巨大的威胁已经消除,他又可以藏在水中观赏倩倩的舞蹈了,倩倩没有继续接着往下脱,其实她的身上也确实没什么可脱的了。

芳草萋萋桃花点点,倩倩还没有神经到那个地步,虽然这深山老林里少有人经过,毕竟少女的贞操还是要顾及的,虽然性格疯癫一点儿,底线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触及的。

比起只在岸上溜达的那个女孩,倩倩的底线已经很宽松了,湖水渐绿,远山渐渐朦胧,林洋感觉在水里泡的时间太久了,肚子一阵阵的叫唤不说,皮肤都变得发白水肿了。

不管是顾忌倩倩的尊严,还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龌龊,他都不能打扰了两位美女享受这里的美景。

即使是这样,他更加好奇那把遮阳伞下的脸是何等的模样,遮阳伞下的上体又是何等的峰峦。

真是天赐良机,不知道水里的倩倩是不是和林洋存在心灵相通,这种超强的感应,她挥舞着白白嫩嫩的手,向岸上的女孩身上用力的一挥,清纯的水滴化作洁白的水花,飞溅到岸上的那个女孩的牛仔裤上。

她嘴里嘻嘻嘻哈哈哈的吵嚷着

“雯雯姐,你要不要下来?”

“死倩倩,你一个人疯吧!我才不会陪你那!”

岸上的女孩终于出声了,这是她出现在这里说的第一句话,她的声音莺莺轻啼迷死林洋了,他第一次听到这么让人心碎的女声。

“雯雯姐,你下来吧!帮我搓搓背好不好?”

“不好!你让那些鱼帮你搓吧!”

倩倩无语,沉默了一会儿,岸上的女孩雯雯神秘的说

“倩倩,你看过“食人鱼3d”吗!”

“嗯!怎么了”

“你就不怕,有鱼钻到你的肚子里去呀!”

倩倩反应有些迟钝,愣了一下,林洋虽然不怎么爱看这种没内涵的血腥电影,但是这部电影他确实看过,而且看的时候真的走心了。

他顿时对岸上的这个女孩产生了点赞的冲动,真想高呼一声

“妹,你太有才了,上辈子开成衣铺的吧!”

更激起了林洋非要一览庐山真面目的倔犟,可惜的是,倩倩泼的水太低了,干嘛不再用点力那,哎!太可惜了。

“雯雯姐,我肚子里真的有鱼呀,中午我们吃的不是清蒸桂鱼吗?”

雯雯在岸上憋的有想跳河的冲动,就是大小姐的架子十足,像温室的娇花一样,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他还直直的打着遮阳伞。

“啊……我真受不了你倩倩,跟你闺蜜这么多年了,我们就没有和拍过”

“雯雯姐,这你应该早就知道啊!我一直都是笨笨的,哪像你呀!秀外慧中美丽与智慧,财富与地位集于一身,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我充其量也就是一丫鬟,自古丫鬟都没有小姐聪明”

说着倩倩站在水里行了个“万福”古代妃子礼

“臣妾做不到啊!”

林洋想笑但是憋住了,虽然没有发出声音,身体抖动了好一阵儿,头顶上的莲叶跟着发出沙沙的声音。幸好岸上的雯雯被倩倩名副其实的自嘲,和荒唐的动作逗得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掩盖过了。

倩倩虽然被雯雯突然的一击命中了,可绝对不是向她说的那样笨笨的,她眨了眨眼睛,看了看下面没在水里,肉色打底裤里面的有草莓图案的内内,顿时醒悟了。

五官靠拢,动人有点儿小性感的嘴唇歪曲,“哦……”哭哭唧唧的喊着

“雯雯姐你欺负人,你肚子里才有鱼哪,你肚子里有一条大大的食人鱼,咬死你未来男朋友,咬死你老公,咬死你未婚夫,哼……哼……”

她一边哼着一边挥舞着小拳头,噼里啪啦的击打湖面,湖水应声飞溅,可就是溅不到岸上的雯雯身上。

由于倩倩愤怒的胡乱挥舞胳膊,在湖水浮力的作用下,她无法保持他身体的平衡。

“哎哎哎……”

“噗通!”

随着他无节奏的叫喊,扑通一声趴伏在水里,在他身体入水的一瞬间,一条黑色的小蛇迅速的扑向她。

倩倩入水之后不忘了把眼睛睁开,眼前的黑色小蛇,张开钳子一样的大嘴,黑色的信子分开了两条尖尖的叉子,两颗透明的像冰晶一样细长的牙齿,就在她不远处的水里

她想喊“蛇!救命啊!”

无情的湖水咕咚咚,灌进他的喉咙,倩倩感觉两只眼睛肿胀的厉害,而且渐渐朦胧,手脚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缠住一样,怎么都支配不动,她再次喊救命,接着又喝了几口湖水,即使这湖水甜甜的,也使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倩倩就像做梦一样,一张帅气英俊,神似金秀贤的俊脸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一身健硕的肌肉,特别是肚皮上那几块硬邦邦的腹肌,紧紧的贴着她的左肋下,就挨着她雪白的肌肤,她能感觉到来至哪里的坚硬

她真想伸手摸一摸,可是她的手不听她的使唤了,他更想抱一抱那两块坚实的像施瓦辛格一样宽厚性感的胸肌,可她再也坚持不住了,像睡着一样失去了知觉。

第057回 好有兴致的一天

佳佳的兴致非常好,一大早就要拉着林洋出去玩,自然也少不了倩倩的陪同。

林洋坐在佳佳绿色的甲壳虫里,透过车窗观赏着山城繁华的街道。

林洋自从来了山城,从来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悠闲过,真应该好好体会一下山城的魅力。

宽敞的街道井然有序,两边的高楼一个比一个雄伟壮丽,各种琳琅满目的店面,装修的风格时尚另类,最让人记忆深刻的新华书店,也紧跟潮流的前沿,高高的大牌楼不但有书香的文雅,也有青春的活力。

来来往往的美女们少不了,大包小包的往自己的车里塞着东西,管它是谁买单那,只要咱自己个儿高兴,什么都是毛毛雨啦。

男朋友要是不在身边,那就更好办了,随便拉几个大哥,也能买它个昏天黑地,买他个日月惨淡,谁让咱山城的妹子有资本那!随便扭几下纤细的腰肢,管它是什么皮肤的人种,都能高高兴兴的替咱把帐结了,回头他还不忘了说一声妹妹你真帅!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帅这个让男人无限光荣的词语,开始渐渐的变成了一些女人的代名词了。

不过自己还是不明白,帅帅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比温柔的要好吗,还是技能多多,喜欢暗杀的哪一种。

街道再宽敞,尽管是双向十六条的,各式各样的小汽车,还是挤得满满的,马路再拓宽,也赶不上汽车的生产速度吧!一天能生产几百辆汽车,一天又能拓宽多少条街道那。

后者始终赶不上前者,谁让咱山城的人儿有钱那。

说起钱,这背后又有多少悲壮的故事啊!什么样的阴谋诡计好像都跟它分不开,最终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坑你点儿。

反倒有些人,反反复复的被坑,那就有点儿丢咱老实人的脸了,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吗!

被人坑着坑着,你也就学会了怎么坑人了,坑着坑着别人,你也许会被别人给坑一下下,不是又有俗话,久病成医,山外有青山,楼外有高楼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就是一个防不胜防啊!

汽车什么样的都有,开车的更是五花八门,不管交规有多严,我想怎么开就怎么开,即使我往马路护栏上开,又能把我怎么地,车是我的,路是国家的,除了人民警察叔叔,谁也不能让我下来。

这到是句真理,既然不能让你下来,还不如不让你上去那,也省的警察叔叔费事,还扣你驾照什么的。

林洋看着那个就要爬上围栏的小汽车,急急的从佳佳的车上冲下来,三步两步跑到小汽车的后面,一把抓住小汽车后备箱盖子上的把手,把马上要爬上护栏的小汽车拉了回来。

车里的司机好像打个盹似的,从梦中醒来

“我靠了!倒车撞到人了吧!”

瘦瘦的司机赶忙从车上下来,看见站在车后面的林洋,很不高兴的关切道

“熊孩子,没事儿你站到马路中间干什么,险些撞到你,我的车可是绝版的,撞坏了我怎么向老板交代呀!”

林洋真想揍他,做好事不留名也就罢了,这怎么还怪自己一身不是啊!难道我还要向你说声谢谢吗?谢谢你让我把你的车拉住,使你的车没有爬上路中间的栏杆,这个世界的逻辑好像真的出了问题。

咳,没办法,要不是佳佳姐叫的急,我真想跟你理论理论。

红灯什么的真的是很多,走走停停的本来很好的兴致,现在已经消磨殆尽了。

特别是横穿马路的老奶奶们,不管是红灯还是绿灯,你就是蓝灯,他也慢慢悠悠的。那么多人看着,怎么就没人扶一把那。

不管怎么说,雷锋叔叔虽然已经驾鹤云游去了,可他的精神不还感染着我们每一代人吗?

俗话说:靠人不如靠自己,还是让我扶你一把吧,不为别的,就为了咱少在这儿等一会儿红灯不是吗。

林洋刚挽住老奶奶的手,老奶奶马上腿脚利索起来,飞快的踮着小脚,跑到马路的对面,林洋真不想听他说一声谢谢什么的,这些举手之劳的事情,不是我们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吗?

老奶奶果然没有说谢谢,狠狠的瞪了林洋一眼,

“流氓,还想吃老奶奶的豆腐,真不要脸”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奶奶您还有豆腐可吃吗?估计您孙女的豆腐都卖完了吧!

不管怎么说,帮助别人都是快乐的,不管是自己快乐还是别人快乐,总该有人快乐吧!

老奶奶刚才骂自己的时候,旁边看热闹的,不就有很多人快乐的笑着吗!

俗话说,愚弄自己快乐别人,这也是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一般人是体验不到的。

都知道小蝌蚪找妈妈,是一个很感人的故事。

眼前就有一个几岁的小男孩,跑到马路中间来找妈妈,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做一做,乐于助人的小鲤鱼哪,即使不帮着去找,也应该告诉孩子,马路中间不会有妈妈的。

也许你的妈妈在跟怪叔叔嘿咻!或是再给别的爷爷喂奶。

那又能怎么样那,小孩子是需要妈妈的,妈妈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能山寨出来的。

即使是试管婴儿,也是要经过妈妈的肚子孕育不是吗?爸爸就不同了,悄悄的来,悄悄的走,要是他一直戴着套套,你永远只是一片云彩,即使都不戴着套套,那也有太多的未知性。

验了也不行,验屎验尿都不行,那得验dna。

现在科技发达了有这个技术,古代的时候好像完全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儿子神知道啊?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跟自己的爸爸关系最亲,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吧。

滴血认亲,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个儿戏而已,血浓于水,是热血就能相溶,谁让咱们华夏子孙只有一个祖先那!

林洋抱着小男孩,总算找到了小男孩的妈妈,年轻的妈妈正急着找自己的孩子那。眼睛都哭肿了,见到孩子非常欣喜,非常感激林洋,说了一大车的谢谢。

林洋欣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值得留恋的人多一些,我们的世界仍然很有爱,也处处充满着温情。

就在林洋离开他们母子,想回去找佳佳和倩倩的时候,过来两个男人神神秘秘的跟林洋说,

“我们都做过亲子鉴定了,这个孩子不是我们的,你验了没有,孩子是不是你的呀!”

乖乖,我的那个小男孩他母亲大人,你太强大了吧!两个都不是,难道你还用过第三人撑吗!

这个世界确实很疯狂,不过疯狂的背后,也不一定都是欲望,有的是同情,有的是怜悯,有的是无可奈何,有的是默默承受,或许那只是他们,痛苦挣扎的一种方式,或是拯救自己灵魂的一个筹码。

只要心中有爱,就不愁没人爱你,只要你身上还有一杆秤,秤杆子终究会挑江山地。

世界需要进步,人类需要更贴近灵魂的文明,同样我们也需要暧昧的生活更有情调,需要我们的情调还能保证质量,还要在互动中得到提高,得到互爽。

汽车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里嘎悠了大半天,终于驶上了快捷的高速。

高速什么的四通八达的,双向联通每个城市,来来回回的好像绝对不能逆行,中间不仅有护栏,还有茂密葱郁的景观树隔着。

两边也有高高的铁栏杆,单向马路上有四条车道,都是干什么用的那?自己没学过现实版的开车,好像不了解交警叔叔的规矩。

如果在高速上真的逆行了,又是什么样的后果那?眼前的惨剧说明了为什么不能逆行的重要性。

两辆小汽车狠狠的亲在一起,面目全非车体严重的变形,好像根本就找不着嘴了。

车里的人早已经驾鹤西游,开车的是年轻男人,车里还有岁数大一点儿的老人,好像还抱着孩子,那血肉模糊,嘴歪头瘪的惨剧着实让人惊心动魄。

另一个开车的还是个美眉,他的花容月貌已经被鲜血遮掩,完全失去了吸引男人的魅力。

这又何苦那,男人想亲亲,你就让他亲吗?女孩子要有保护意识,懂得如何珍惜自己的宝贵东西,懂得向不让自己怎么舒服的动作说no,随随便便怎么说都不是很可爱的。

男人更应该懂得回避,懂得克制,还要肩负起你的责任,你走了把自己的媳妇变成漂亮幽怨的寡妇,对你的表兄表弟们是多么的不人道啊!

这不都是徐老师的治屁名言吗!治理冤枉自己的那个屁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起码她是这个意思。

我们rrsos是保护世界和平,和人人的安全的,貌似你们都已经死了,也就没有了人身威胁,我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剩下的就交给阎王和警察叔叔吧。

佳佳很老练的操作着轻巧的甲壳虫,虽然不是开得很快,但也很顺利的来到远离宣泄城市的海滨浴场。

到了这里眼前是另一翻天地,是不管什么样的美女都敢漏出来的极*,而且绝对不会尴尬,绝对不会脸红。

大家都这样,你要是穿着棉袄来洗海澡,那才是天下第一怪呢!

各式各样的帐篷和遮阳伞,像五彩的花瓣一样,在洁白的沙滩上绽放。迎着吹来的微微海风,那震颤着的小帐篷,里面真的只有一个人吗?

现在的生理需求十分的苛刻,两个人在大床上翻滚,好像都难以满足我们的心里高尚享受的要求了,太孤单、太单调。

在这里,百花齐露蕊,千人敢晒头的杂乱人群中,隔开一小块属于你我的软软沙滩,纵情的融入到喧哗的快乐声中,神情的嘿咻一会儿,那是多么令人血脉喷张的极乐蜜事啊!

第58回 洗海澡

没有这些也不要紧,孤立的遮阳伞下,清凉的的躺椅上,舒服的晒着裸露在比基尼外面润滑肌肤的美女们,也绝对吸引你的眼球。

看着他们渐渐被晒黑的肌肤,不怎么能坚持的男人,都能情不自禁的流出来,口水自不必提了,那些活快的蝌蚪也会顺着光滑的泳裤游跑得很远。

要是没有滚烫的沙子隔着,绝对能游到穿的少少的美女身上。

虽然有黑线的地方,大多都少少的盖着点儿,但是他可以等啊!等清清的水源流出来的时候,他在一头钻进去。

至于后果吗!那就要看美女们的免疫能力了,有的能做到百虫不侵,不管舀进多少这种虫子,他都不会出现男人一样的啤酒肚,也许本身就是个贫瘠的土壤,不管多少男人玩命的施了多少种子,还是不会生根发芽。

这能怪谁那!只能怪自己以前太勤快了,总是刮呀刮的。现在好了,你想试管一个都是不可能的。

有的女孩子就不行了,和帅哥坐得近一些,那都能遥控把地种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高科技农业吗?更有甚者,瓜熟落地后,三个娃娃居然是三种肤色。

他们的爸爸怎么办那,看着自己的肤色来认子吗?还要不要验一下dna什么的,我想这个问题属于高端稀有现象,不会普遍到我们全人类,没有必要特殊的推广。

林洋来到这里才知道,自己刚刚获得的透视功能没什么用处,看了美女们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真的没必要再去窥探那些,遮掩着的黑线了

只有穿着各式各样的比基尼泳衣,才能欣赏到各式各样美女的另类美丽,如果要把他们全部窥探干净,都是一样的靓丽有型,都是一样的三角黑线线儿,也就没有了那种众乐乐的快活了。

也许这就是不完整的美吧!只有永远的看不到那些黑线线儿,才让人更渴望更期待的看到更多的美女。

一个就把你搞得精疲力尽的,还有心情欣赏其他的吗!不要因为一条臭水沟,失去整片浩瀚的大海。

佳佳和倩倩跑进旁边的更衣间,这次他们真的带了泳衣,换好之后就出来站在林洋的面前。

倩倩两个菠萝包,佳佳两个小馒头,个头上还是有差距的。

佳佳的也一样吸引人,那么多美女好像还是跟自己面前的这两个没法比。

佳佳始终没有倩倩那么奔放,含含蓄的泳衣,抱住的地方多一些,她还是喜欢比较浪漫的紫色,这种颜色和他的气质很完美的搭配,把她身上的那种清纯婉约的气少女气息,大方的呈现在林洋的眼睛里。

佳佳看着林洋虽然很自然但也有些羞涩,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第一次展现身体,应该都是这样吧!

不像倩倩,自己都不知道,就被林洋看光了,还吸了吸。

倩倩很不自然,要比佳佳尴尬的多,大胸一直晃来晃去的,好像在找平衡点。

林洋一直秉着呼吸,生怕自己喊出来,心中的热血简直太疯狂了。

佳佳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男士泳裤,很羞涩的递到林洋的面前。

“我早上帮你选的,不知道合不合身”

林洋看着她手里的黑色短裤,想起了自己的恩人珍珍姐。

姐姐可是救过自己两次的,还给自己买了衣服,珍珍姐选的衣服就非常的合身,就是自己现在穿着的西服衬衫,也有一件黑色的四角裤。

自己趁着姐姐睡着,把姐姐一个人扔在那个潮湿的山洞里,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当时自己没想到还会活下来,只是想着跟杨校长打声招呼,让他转告姑姑自己快要死了。

既然我现在还活着,是不是应该马上去找姐姐,起码要知道姐姐还活着,还很安全。

林洋的心里不是只有百花缭乱的兴奋了,也升起了些许的担心。

他心不在焉的走进更衣室,脱了身上的衣服才知道,自己的里面还穿着远怡姐姐给的紧身衣。

这身紧身衣拖起来还比较麻烦,自己第一次脱这种衣服,很费力的才把它弄下来,刚把衣服放在储物柜里,手腕上的恐龙女疙瘩一声叫了起来。

“主人!那种东西怎么能放在那里你呢”

她的话只有林洋才能听到,好像是通过神经与大脑直接交流的。

“不放在这里放在哪里,总不能把泳裤穿在它的外面吧!”

恐龙女又叫道

“伸出你的手让我对着它”

林洋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还是按他说的做了。

恐龙女咔嚓了两声,圆圆盘面上的盖子打开,从里面射出一束很亮的光线。

那件紧身衣,在光线的照射下,渐渐的变小,慢慢的变成肉眼看不到的颗粒,最后被恐龙女收进了自己的小仓库里。

林洋看到了整个过程,这也太神奇了吧!

“你把我的衣服弄没了,我怎么向远怡交代呀!”

“主人!我只是把你的衣服高度压缩,保存在我的小仓库里,你想用的时候想一下就可以穿上了,你可以多存几件衣服,这样我就可以帮助主人实现自动换装”。

我靠了!这个好啊!自己以后都不用把衣服脱脱穿穿的那么麻烦了,只要想一想一切搞定。

嘿咻的时候,想一想光着身子的自己不就行了吗!肯定绝对的速度!

佳佳和倩倩抱着充满气,圆圆的橡皮球,在海水里拥挤的人群中快乐的嬉着水。

整个海面和水底,欢乐的场景一样壮观。

大球、小球、好多球,球球碰球球

人头、猪头、大榔头,头头挤头头。

林洋对洗海燥,不太感兴趣,这里的水哪有山上湖里的水干净啊!什么样的人都在里边泡着,肯定不卫生,男男女女在水里搂搂抱抱的,他们是不是在水战什么的那都说不定!

幸亏海水是咸的,能杀死那些虫虫卵卵的,要不林洋绝对不会让佳佳和倩倩到水里边去。

想到佳佳和倩倩,林洋很自然的把目光放回水里的佳佳和倩倩身上。

不看不要紧,一看林洋吓一跳,怎么她俩身边围着七八个满身肌肉的男人呀!

各个虎背熊腰,满身的腱子肉跟健美先生似的,一看就知道是性能力特别强的那种,这还用琢磨吗,用脚牙子想也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别的都可以商量,看自己不顺眼过来打自己几下,自己绝对不会还手的,只要你打得着。谁要是想对自己的女人动手动脚,那就不要怪自己把他们当成蛋蛋捏来捏去了。

林洋直接从沙滩上,扑到海水里,慢慢的捏到他们的身后。

几个男人正在向倩倩和佳佳犯贱

“两位美女,你们的猪猪好大呀!哥哥好喜欢啊!让哥哥摸一下呗!”

佳佳侧着身体,对面前的几个肌肉男非常的反感,一个个满脸的贱相,看着就不像好人。

不过佳佳一点都不害怕,他知道自己的身边有一位很强大的护花使者,不管自己遇上多大的危险,他都会帮自己摆平的。

不知道为什么倩倩今天也显得非常的勇敢,挺着傲人的大胸,趾高气昂的冲着几个男人比划着

“死流氓,滚远点,别以为自己有两块肌肉就是施瓦辛格,脱了衣服就想装萌男,本宫不喜欢”

七八个男人根本没听见倩倩说什么,一双双入木三分饥饿如狼的眼睛,盯着倩倩一颤一颤的胸前,哈喇子哗哗的流,一只手不自觉的伸向自己的蛋蛋。

林洋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的动作一阵阵的好笑。

太荒诞了吧!看了看猪猪就变成这个样子,而且还是在比基尼里面的,你们几个龟孙子要是看见倩倩不穿比基尼时候的场面,肯定吐得一塌糊涂,说不定前列腺都能吐出来,可惜了,你们没这个福分啊!

这几个男人比想象的还要可恶,有两个已经伸着手扑向倩倩的胸脯了

“让哥摸一下,摸一下下就好”

倩倩护着胸躲到了佳佳的身后,佳佳现在现出了紧张的神情,林洋以为他们真的害怕了。

还没等林洋伸手,佳佳和倩倩一人一脚,光滑的小白脚正好踢在扑过去的那两个男人的裤裆里,虽然佳佳和倩倩都是小姐身份,他们平时喜爱运动,秀气的腿上也是有点儿力气的。

佳佳他们以前可能老是这样踢呀踢的,所以下脚非常的准也挺狠的,两只脚全中要害。

意外就这样发生了,两个男人一点儿反应没有,很淡定的看着眼前的两位美女,倩倩和佳佳的脚被他们牢牢的用双腿夹住。

“哈哈,这种办法对我们没用,我们都练过的,绝对扛得住踢,小妹妹我真的要摸喽!”

两个男人的表情,绝对能让倩倩和佳佳吐上三天三夜的。

林洋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本以为他们两个的那一脚,肯定能废了他们,那可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轻轻的一碰都不可以,怎么能禁得住一脚呢。

林洋本来想在后面多看一会佳佳和倩倩的激情表演,他们又怒又害怕的表情真的很可爱的,看样子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流氓,很可能是武功高强的江洋大盗什么的,自己不伸手,两位美女真的要吃亏了。

林洋的伟岸身躯突然挡在佳佳和倩倩的前面,他将两臂伸开将倩倩和佳佳护在身后。

那两个男人好悬没撞到林洋的胸上,忙着缩回身仔细打量眼前出现的这个人物。

身材高大只穿着黑色的泳裤,身上的肌肉还算丰满,中等的匀称体型。眉目清秀,双眼有神,是个很俊俏的少年。

两个男人嘴角挂着邪邪的冷笑

“熊孩子,滚一边去,叔叔们找乐子,你凑什么热闹”

林洋一脸阴沉,眼睛里闪现出很不爽的目光。

“他们是我女朋友,你们起开”

两个男人不以为然的相互看了一眼

“小兔崽子,那你女朋友怎么啦!让哥哥玩一下是你的荣幸,滚,要不然废了你”

我靠了!光天化日你们想干什么,欺男霸女啊!这可不是万恶的旧社会,是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时代。

林洋刚一迟疑,两个男人迫不及待的冲过来。

“你奶奶的,熊孩子找死吧!”

榔头般大小的拳头,打向林洋的太阳穴。

第059回 你打我呀!

林洋的招式一般人都是想象不到的,这要是别人,不是躲开就是用胳膊架住对方的拳头,然后再反击什么的。

林洋则不然,直接一脚踢在对方的小腹上,大腿到什么时候都比胳膊长,林洋以为自己不用多大的力气,对方就马上会飞出好远了。

嘭的一声之后,林洋虽然踢得很结实,位置也很准确,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人只是在水里向后滑行了一小段距离。

不但林洋吃惊,他们好像也很吃惊,看着林洋的表情,好像重来都没遇到过这样厉害的角色似的。

吃了自己一脚,虽然自己没有用多大力气,一般人是绝对承受不了的。

眼前的这些人是什么人,只是其中的一个就这么厉害,他们有八个,会不会还有更厉害的。

林洋一边想着,一边护着佳佳和倩倩你打我呀!上了岸。八个男人没有拦截,抱着肩膀在林洋的身后跟着。

林洋也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解决掉。

到了岸上八个人直接把林洋围了起来,佳佳和倩倩靠在一起躲在他们的身后,担心的看着林洋。

林洋虽然感觉多少有点意外,但它一点儿也不慌张,自己的心里非常清楚。

他们八个捆在一起也未必能打得过自己,就是有更厉害的对手出现,也无所谓,自己现在比以前可不一样了,经过基因改造之后,自己感觉可不是比以前更有力那么简单了。

到现在还没真正的发挥过。这种基因改造是不是会把自己变成美国队长那样神奇。

“臭小子,你是谁?你师父是谁?”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我的师父那,告诉你们我的师父是谁你们就能打得过我吗?想打架就别扯扯。

林洋笑而不答,右腿独立,左腿抬起比肩还要高,双臂平伸,五指紧扣手腕向下弯曲。

林洋破天荒的第一次在战前亮出架势。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林洋的这个架势绝对的吸引眼球。八个人看不出来林洋的招式出自哪里,哪门哪派哪座高山。

总有脾气比较急的,一声没吭直接一拳打向林洋,直拳猛击林洋前胸。

林洋能感觉到他的拳头发出的拳气,强劲有力,此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林洋左手如勾一搭对方的手腕,此人也有些格斗经验的,他现在离林洋最多也就半米远,收左拳右拳向上直击林洋的下巴,上勾拳。

此人的速度非常快,幸亏林洋看到的是他放慢了的速度,林洋在原地晃动身体,躲过他的拳头,此人不依不饶一拳比一拳猛烈拳头像捣蒜一样,砸向林洋。

林洋就在原地前后左右的晃动身体,他的身体像插在地上的竹竿,晃来晃去的留下一片虚无的影子。

佳佳和倩倩抱着充满气,圆圆的橡皮球,在海水里拥挤的人群中快乐的嬉着水。

整个海面和水底,欢乐的场景一样壮观。

大球、小球、好多球,球球碰球球

人头、猪头、大榔头,头头挤头头。

林洋对洗海燥,不太感兴趣,这里的水哪有山上湖里的水干净啊!什么样的人都在里边泡着,肯定不卫生,男男女女在水里搂搂抱抱的,他们是不是在水战什么的那都说不定!

幸亏海水是咸的,能杀死那些虫虫卵卵的,要不林洋绝对不会让佳佳和倩倩到水里边去。

想到佳佳和倩倩,林洋很自然的把目光放回水里的佳佳和倩倩身上。

不看不要紧,一看林洋吓一跳,怎么她俩身边围着七八个满身肌肉的男人呀!

各个虎背熊腰,满身的腱子肉跟健美先生似的,一看就知道是性能力特别强的那种,这还用琢磨吗,用脚牙子想也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别的都可以商量,看自己不顺眼过来打自己几下,自己绝对不会还手的,只要你打得着。谁要是想对自己的女人动手动脚,那就不要怪自己把他们当成蛋蛋捏来捏去了。

林洋直接从沙滩上,扑到海水里,慢慢的捏到他们的身后。

几个男人正在向倩倩和佳佳犯贱

“两位美女,你们的猪猪好大呀!哥哥好喜欢啊!让哥哥摸一下呗!”

佳佳侧着身体,对面前的几个肌肉男非常的反感,一个个满脸的贱相,看着就不像好人。

不过佳佳一点都不害怕,他知道自己的身边有一位很强大的护花使者,不管自己遇上多大的危险,他都会帮自己摆平的。

不知道为什么倩倩今天也显得非常的勇敢,挺着傲人的大胸,趾高气昂的冲着几个男人比划着

“死流氓,滚远点,别以为自己有两块肌肉就是施瓦辛格,脱了衣服就想装萌男,本宫不喜欢”

七八个男人根本没听见倩倩说什么,一双双入木三分饥饿如狼的眼睛,盯着倩倩一颤一颤的胸前,哈喇子哗哗的流,一只手不自觉的伸向自己的蛋蛋。

林洋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的动作一阵阵的好笑。

太荒诞了吧!看了看猪猪就变成这个样子,而且还是在比基尼里面的,你们几个龟孙子要是看见倩倩不穿比基尼时候的场面,肯定吐得一塌糊涂,说不定前列腺都能吐出来,可惜了,你们没这个福分啊!

这几个男人比想象的还要可恶,有两个已经伸着手扑向倩倩的胸脯了

“让哥摸一下,摸一下下就好”

倩倩护着胸躲到了佳佳的身后,佳佳现在现出了紧张的神情,林洋以为他们真的害怕了。

还没等林洋伸手,佳佳和倩倩一人一脚,光滑的小白脚正好踢在扑过去的那两个男人的裤裆里,虽然佳佳和倩倩都是小姐身份,他们平时喜爱运动,秀气的腿上也是有点儿力气的。

佳佳他们以前可能老是这样踢呀踢的,所以下脚非常的准也挺狠的,两只脚全中要害。

意外就这样发生了,两个男人一点儿反应没有,很淡定的看着眼前的两位美女,倩倩和佳佳的脚被他们牢牢的用双腿夹住。

“哈哈,这种办法对我们没用,我们都练过的,绝对扛得住踢,小妹妹我真的要摸喽!”

两个男人的表情,绝对能让倩倩和佳佳吐上三天三夜的。

林洋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本以为他们两个的那一脚,肯定能废了他们,那可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轻轻的一碰都不可以,怎么能禁得住一脚呢。

林洋本来想在后面多看一会佳佳和倩倩的激情表演,他们又怒又害怕的表情真的很可爱的,看样子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流氓,很可能是武功高强的江洋大盗什么的,自己不伸手,两位美女真的要吃亏了。

林洋的伟岸身躯突然挡在佳佳和倩倩的前面,他将两臂伸开将倩倩和佳佳护在身后。

那两个男人好悬没撞到林洋的胸上,忙着缩回身仔细打量眼前出现的这个人物。

身材高大只穿着黑色的泳裤,身上的肌肉还算丰满,中等的匀称体型。眉目清秀,双眼有神,是个很俊俏的少年。

两个男人嘴角挂着邪邪的冷笑

“熊孩子,滚一边去,叔叔们找乐子,你凑什么热闹”

林洋一脸阴沉,眼睛里闪现出很不爽的目光。

“他们是我女朋友,你们起开”

两个男人不以为然的相互看了一眼

“小兔崽子,那你女朋友怎么啦!让哥哥玩一下是你的荣幸,滚,要不然废了你”

我靠了!光天化日你们想干什么,欺男霸女啊!这可不是万恶的旧社会,是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时代。

林洋刚一迟疑,两个男人迫不及待的冲过来。

“你奶奶的,熊孩子找死吧!”

榔头般大小的拳头,打向林洋的太阳穴。

林洋的招式一般人都是想象不到的,这要是别人,不是躲开就是用胳膊架住对方的拳头,然后再反击什么的。

林洋则不然,直接一脚踢在对方的小腹上,大腿到什么时候都比胳膊长,林洋以为自己不用多大的力气,对方就马上会飞出好远了。

嘭的一声之后,林洋虽然踢得很结实,位置也很准确,出乎意料的是,那个人只是在水里向后滑行了一小段距离。

不但林洋吃惊,他们好像也很吃惊,看着林洋的表情,好像重来都没遇到过这样厉害的角色似的。

吃了自己一脚,虽然自己没有用多大力气,一般人是绝对承受不了的。

眼前的这些人是什么人,只是其中的一个就这么厉害,他们有八个,会不会还有更厉害的。

林洋一边想着,一边护着佳佳和倩倩上了岸。八个男人没有拦截,抱着肩膀在林洋的身后跟着。

林洋也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解决掉。

到了岸上八个人直接把林洋围了起来,佳佳和倩倩靠在一起躲在他们的身后,担心的看着林洋。

林洋虽然感觉多少有点意外,但它一点儿也不慌张,自己的心里非常清楚。

他们八个捆在一起也未必能打得过自己,就是有更厉害的对手出现,也无所谓,自己现在比以前可不一样了,经过基因改造之后,自己感觉可不是比以前更有力那么简单了。

到现在还没真正的发挥过。这种基因改造是不是会把自己变成美国队长那样神奇。

“臭小子,你是谁?你师父是谁?”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我的师父那,告诉你们我的师父是谁你们就能打得过我吗?想打架就别扯扯。

林洋笑而不答,右腿独立,左腿抬起比肩还要高,双臂平伸,五指紧扣手腕向下弯曲。

林洋破天荒的第一次在战前亮出架势。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林洋的这个架势绝对的吸引眼球。八个人看不出来林洋的招式出自哪里,哪门哪派哪座高山。

总有脾气比较急的,一声没吭直接一拳打向林洋,直拳猛击林洋前胸。

林洋能感觉到他的拳头发出的拳气,强劲有力,此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林洋左手如勾一搭对方的手腕,此人也有些格斗经验的,他现在离林洋最多也就半米远,收左拳右拳向上直击林洋的下巴,上勾拳。

此人的速度非常快,幸亏林洋看到的是他放慢了的速度,林洋在原地晃动身体,躲过他的拳头,此人不依不饶一拳比一拳猛烈拳头像捣蒜一样,砸向林洋。

林洋就在原地前后左右的晃动身体,他的身体像插在地上的竹竿,晃来晃去的留下一片虚无的影子。

第060回 好人难当

还是明天去学校好好哄哄吧,女孩子嘛都是口是心非的。

林洋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终结了。

林洋垂头丧气的,不听话的弟弟也硬邦邦的抬着头抱怨自己。这又能怎么办呢,自己一直像地主一样的压迫他。让他发点儿小情绪也是情有可原地吗?

行啦,硬,你也硬过了,流,你也多少的流了点儿,还是跟着哥哥回家坐冷板凳吧。

林洋突然,好想回自己有四位美女的豪宅,想去给四位姐姐做饭,洗衣服,铺床叠被什么的。

现在的风,突然的变得很大,尘雾瞬间席卷了整条街道,灰蒙蒙的,垃圾桶的盖子都被风吹得叮当的作响。

林洋正无精打采的向前走着,尘雾中一辆警车,缓缓的行驶在林洋的身边。

秦璐摇下驾驶室的车窗玻璃,大声的冲街道旁的林洋叫嚷

“小屁孩,在这儿干什么,怎么还不回家呀!”

林洋这才注意到身旁的警车

“哦,秦露姐姐呀,我在散步那,你去干什么呀!回家吗?”

林洋一边小跑着追着汽车一边喊。

秦璐把车停下示意林洋上车,林洋拉开车门麻利的钻进汽车里。

秦姐姐今天就一个人开车,没有带警察叔叔,那个想和自己做实验的小姐姐,也不在车上。

“秦姐姐这么晚了你去干什么呀?”

秦璐瞟了他一眼

“你在外面不回家,就一定会有案子发生,我刚接到通知,枪尖案中的那个女受害者,在医院里出事了”。

林洋当然关心这件事情了,那可是自己见义勇为的成果啊,直接关系到自己的名誉。

“秦姐姐,怎么了,他死了吗?”

“嗯,被人一刀毙命”。

刀,林洋的心里忽悠的一下,想到自己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女忍者。她可是带着刀的,而且是很长的*,凶手不会是他吧!如果是他,从时间上判断应该还不会走远。

“秦姐姐快走,赶紧去医院,说不定还能抓住凶手”。

秦璐马上把脸沉的像暴雨之前的天空似的

“你不能去医院,我还是先把你先送回家吧!”

“秦姐姐,来不及了,再耽误一会儿凶手就真的抓不到了”

秦璐并未显出有一点儿紧张的样子来,看了看林洋,带点儿调侃的语气说

“你是担心那个大富豪的女儿,佳佳吧!”

秦璐姐姐对这种事情这么敏感,林洋也感觉到了他话中有话,林洋的神情一下子变了。

“他怎么了秦姐姐?她也…被杀了吗?”

“还不确定,目击者看到有人把她绑上车带走了”。

也就是还没排除被杀的可能,这个消息足够让林洋担心的了。

“秦姐姐你做过去,让我来开车”

林洋一边说着一边把秦璐的座椅调低,两只手掐着秦璐的小腰,奔驰的警车开始在马路上晃来晃去的。

“熊孩子你要干什么,快放手!”

秦璐的语气都有些颤抖了,手忙脚乱的操控着汽车的方向盘和刹车。

林洋根本就不想打算顾忌秦璐的感受,抱着秦璐蛮腰的双手轻轻的一台,秦璐已经被高高的脱离了座椅。

林洋的双腿很灵活的伸到秦璐的翘臀下面,顺势,林洋把自己的小屁屁向前猛地一挺,他的身体已经顺利的滑到了座椅上,双脚直接踏到油门和离合器上,这时候的方向盘还在秦璐的手中。

偏巧,马路的中央有个突起的下水道的井盖。汽车在秦璐不协调的慌乱控制下,摇摇摆摆的车轮,正好压到下水道的盖子上,汽车剧烈的颠簸了一下。

林洋举起秦璐的时候,已经想得很周全了,充分考虑到了自己弟弟对秦璐姐姐的威胁,没想到,天时不如地利,有了地利人就差一点儿合一起了。

林洋的手再怎么有力,也不能完全的控制秦璐的身体纹丝不动,随着汽车的颠簸,秦璐的身体猛的向下一坐。

两个人身体的某个部位隔着衣服,硬性的撞到了一起,剧烈的疼痛让林洋坚挺的弟弟一下子弯成弓形,两个蛋蛋都被震颤的痛侧心扉。

“啊…”

“哦…”

秦璐也艰难的惊叫了一声,手里的方向盘本能的抓得更紧。整个身体都失去了平衡,林洋顺势把秦璐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一手捂着裤裆,一手握着方向盘。

秦璐的身体在座位上扭捏了好一阵子,额角上的汗珠都已经渗了出来。

两个人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各自的表情痛苦又尴尬,林洋凭着自己心跳加速可以提高自身一切能力的异能。

开着警车一路的狂奔,每逢弯道必是个完美的飘移,老道熟练的驾驶技术,绝不输给任何一个车神老爷们。

秦璐双手扣着驾驶室的扶手,连眼睛都不敢睁一下

“熊孩子你慢点,你有驾驶执照吗?你跟谁学得开车?”

林洋一边飘移一边说

“我的执照是大神级的,只不过是电脑给发的,我的教练是,‘死亡飞车’”

秦璐现在想死的心都有,可叹!上了贼车已经无可奈何了。

林洋把车停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秦璐面如死灰,整个人五官都变了形,比“唐伯虎点秋香”上面,中了“面目全非脚”的秋香还磕碜百倍。

林洋也吓了一跳,这是被自己弟弟给捅的,还是晕车晕的呀?林洋赶紧打开车门来搀扶秦璐。

秦璐在下车的时候,一头扑进林洋的怀里,哇哇的吐了林洋一身,秦璐一天吃的东西从林洋的胸前开始,一直流到脚面上。

马上就要消化的食物,再从原路返回来,味道的确很不好闻,尽管是拜美女所赐。

没办法林洋也只能这样默默的忍受,谁让这一切的后果都是自己一手创下的丰功伟绩呢。

秦璐吐罢多时,眼泪汪汪的说,“到啦,这么快就到啦?”

林洋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你要不坐我一下,比现在还快那!”

两个人一个人吐,一个人擦,忙活了半天秦璐总算打起点儿精神来。林洋才慢慢的扶着她走向医院的门口,医院门口的保安一把拦住林洋,“这位…这位…警官可以进去,你…你…你的不能进去”

林洋刚才憋了一叽吧的火,现在又是一肚子的气

“保安大哥哥,我地亲亲!我为什么不能进去那”

医院的保安板着一张硬邦邦的脸

“嗯…”

向旁边的大牌牌一指,牌子上鎏金大字,一二三一共八个

“垃圾与狗不得入内”

“保安大哥,这跟我没什么没什么关系啊!两样我都不是啊,为什么不让我进呢?”

保安大哥跟林洋详细的解释“你…你…你的不是…垃圾,你…你的…只要把…垃圾清理…干净…了,你…你就…你就,你就可以进去了”

哦,保安大哥是个磕巴,怪不得不爱说话那。

林洋仔细想了想,也对,刚才秦露姐姐吐了一地的饭,那不都是垃圾吗!看样子保安大哥是让我把垃圾清理干净,然后再进去。

我们要懂得爱护我们赖以生存的的大自然。

徐老师教诲我们,不要随便放屁,一个屁,不但会影响我们的人身健康,还有可能会破坏我们的生态环境,灭绝我们的兄弟姐妹,更何况秦姐姐吐得一地垃圾那。

林洋想到这些也就不生气了,拿起旁边的扫把和铁锨,把门口的所有垃圾都弄进垃圾箱。林洋辛辛苦苦的忙活了半天,总算弄完了。

保安大哥马上跑过来,一边跟林洋比划,一边说

“那”

保安大哥一指垃圾箱

“你…你地…你地垃圾”

又一指林洋

“你地”

他比划完还嘿嘿的笑了起来,他的意思好像是,把你身上的垃圾弄干净,放到垃圾箱里就可以了。

林洋显然是误解了保安大哥的意思,怎么个情况,垃圾箱里的垃圾还是我的呀!

你这不是找茬吗?我把门口的垃圾清理完了,你还让我清理垃圾箱,我要是按你的话做,我傻呀!

林洋把眼睛一瞪,一把揪住磕巴保安的领子

“欺负乡下人哪”

用手在他面前狠狠得攥在一起,然后伸出中指,从下向上一比划,又晃了晃手,林洋是想跟他说

“我现在就进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保安大哥更高兴了,猫下腰解开腰带,把大肥臀向着林洋一撅,双手在肥臀上一拍,高兴的说

“来…来…来吧!”

林洋快要气疯了,你敢骂我,抬起右脚,刚想狠狠地照他又肥又大的屁屁上踢他一脚。

这时候,从医院里边,跑出个五大三粗的保安,一边跑一边哭,一边哭一边骂

“你个没良心的,见个帅哥你就变心那,我对你那么好,你都背叛我多少回了,你对得起我吗你!”

“我靠了!”

林洋好像明白了,感情这两位大哥是超越人性生理机能的真性情,绝对的高姿态,玛德!自己误会了。

“呜呜呜…”

迷迷糊糊的,林洋好像听见有人在小声的哭泣。

林洋刚从秦璐的床边爬起来,一眼看见秦璐坐在床上,搂着一大盒纸巾,虽然声音不大,眼泪却哗哗的往下流。

林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轻声的问秦璐

“秦姐姐,你那儿不舒服啊!我去给你叫医生啊!”

秦璐泪眼汪汪的看了看林洋

“呜呜呜…”

哭的更大声了

林洋真心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秦姐姐来事儿了吗!,痛经!,还是被自己戳的那个地方,伤还没好?

林洋暗暗的埋怨自己,我为什么要开车呀!我为什么要那么粗鲁的对待秦璐姐姐呀!结果凶手也没抓住,佳佳也不知道在哪儿,秦姐姐还住院了。

这不都是自己惹得祸吗?现在姐姐又无缘无故的老是哭,肯定是自己的行为,照成她无法弥补的后果了,她才伤心的痛哭流涕,会是把那里弄坏了那?处女膜…不至于吧,还隔着两层衣服呢!

林洋实在是憋得受不了

“秦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别老这么哭行不,你哭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都有罪恶感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害的你住院,我害的你不舒服,我害的你不完整了,我害的你不纯洁了,我…”

林洋还想往下说。

“啪…”

第061回 熟悉的味道

第二天,林洋醒过来的时候,侯三不知道去了哪里,睁开眼睛,强烈的日光从帐篷顶上的破洞里射进来,正好射在他的脸上。头痛欲裂,肚子上火辣辣的疼,想从地上站起来,一时间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晃晃悠悠的勉强坐起。用手摸了摸额头,头烫的厉害。

是不是发烧了?有种强烈的欲望想吃东西,太饿了。

“侯三!你出来!滚出我的帐篷!”

迷迷糊糊,声音围着他的脑袋转,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不知道这个说话的人离着他有多远,但是从他的声音里能听出他很愤怒!

好长时间眼前的东西终于不转了,能固定在一个地方了,可模糊得像雾里的虚影。

砰!

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在帐篷上,大概是一块砖头吧!

砰!又一块。

砰!

砖头从头顶上的窟窿落下来,正好落在他旁边。

“是不是里面没人,这只老猴子没在里面吧!”

七嘴八舌的有好几个人在说话!

“进去!进去看看!”

帐篷门口耷拉着的破门帘子,终于被人掀起来,外面的光一下子涌进帐篷里。

强烈的光让林洋的眼睛更加的刺痛。门口的光亮里站着很多个黑影。

“你是谁呀!猴子呢!”

哦!

“你们找谁?”

林洋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让人一听就是病的要死的样子。

“我问你!在这里住着的侯三呢!”

几个人陆续的从帐篷外面走进来,东瞅瞅西看看的,好像侯三就藏在那个角落里的耗子洞似的。

尽管林洋拼命的挣着眼睛,这些人在他眼里最多也就是几个高低不同的人影,几个穿着不同衣服的人行物体,完全分不清他们的仪表特征和面部表情。

“啊!我不知道啊!”

他们在帐篷里转悠了一会儿,没发现他们想要找的东西,最后全都围住林洋。

“你是侯三什么人啊!他到底去那里了!”

语气由刚开始的平心静气,变得有点儿不耐烦了。

“我不知道!”

林洋是在地上半坐着的,不知道是谁在他的后脑勺上,不怀好意的拍了一巴掌,尽管这一巴掌啪得不是很重。可林洋本来就很迷糊的大脑,一下子又回到刚开始时的那般眩晕。五脏六腑也跟着翻腾。

“你他妈的到底会不会说话!”

啪!

又是一巴掌。

“既然侯三不在,咱们到省事儿了,收拾收拾把他的这些破东西,和这个半死不活的家伙扔到外面去算了。

“对!就这么干!他不回来算他运气好!”

七嘴言我一语,林洋分不出个个数,像一群野狗似的在他的耳边嗡嗡的狂吠!他烦透了,他需要个肃静的环境静养。

开始有人抱着里面的东西往外扔,衣服,被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侯三都是从哪里捡来的。

最后是林洋身下的破被子。有人拉起被子的同时,有人过来驱赶林洋。

“不管你跟侯三什么关系!亲你滚出去好吗?”

一时间林洋摸不清是什么情况,可是,不用想也知道这群人,肯定和侯三有某种过节。

林洋慢慢的坐起身,感觉比上次在夜总会喝多酒的时候还不舒服。刚想说点儿什么,不知道又是谁在他的后脑勺上狠狠的给了一巴掌。

“快他妈的滚出去!”

这一下瞬间惹怒了林洋,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拾起手边的砖头,头都没回,闻着吼他的人的声音,凭感觉用力的把砖头扔向身后。说来也怪,这一下比他平时瞄过准儿的打得还要准。

该着后面的家伙倒霉,砖头正打在他的脑袋上,即使林洋有些神志不清,这一下打得还是相当的重。

哎哟!

被打的人像一具死体,直直的躺在地上。

“他吗的,他还打人。”

不知道有几个人这样吼,反正没有被打的人,可都是群吠的狗,没人敢过来再动林洋一根手指头。顶多是过去把地上躺着的同伙扶起来。

经过短暂的休息,神志好像清醒了很多,起码眼前的这一群人他已经分得清个数了,他们乱七八糟的吵嚷声也渐渐的清晰。

个个獐头鼠目,其貌不扬,看得出他们来自农村,但绝对不是怀揣梦想,做一个勤勤恳恳的农民工的。

掐人中!

堵*!

人工呼吸!

不知道他们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偏方,鼓捣了半天终于把被林洋砸晕过去的家伙弄活过来。

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死死的盯着林洋看,正好林洋也看着他。

他额头上的三角口子,还在流着血,血水已经流进了他的眼睛里。

“打!打死他!”

尽管他是他们的头儿,但是这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刚才已经见识到林洋的厉害了,一块砖头已经把他们全都震慑住了。

“打!打呀!”

见身边的人没人敢动,他踅摸到地上的砖头,砸他头的这一块,上面还沾着他的血迹。

大概他看着它就火大,拿起它,扔向林洋,他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去你妈的!”

让他没想到的是,林洋居然一伸手稳稳的接住了。

没有武器的林洋他们都很害怕,破天荒的他又给了他武器,这些人看着拿着砖头的林洋,吓得不知不觉的往后退。

林洋没有不管不顾的把砖头扔出去,先动手的好像是他呀!尽管不觉得理亏,可也没必要上来就疯狂的秒人吧!

“你们是干什么的?”

只到他开口说话这帮人才肯消停下来,不虚张声势的大喊大叫的了。

“那!这,这是我们的帐篷……侯三不讲理,被他霸占了!”

“对!侯三这个混蛋!他骗了我们!”

你一嘴他一句的,林洋分不清都是谁说的话!反正好几个声音,抑扬顿挫的。

“你们这么多人,他怎么会占的了呢?”

即使他们说的是真的林洋也很难相信。

“是啊!他作弊!”

可能是他们队伍最后面的那个人说的吧!

“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和侯三之间有什么过节,都与我没关系,你们等侯三回来再说。”

他弯了弯腰刚要把砖头放在地上,没想到这群人中真有不怕死的,不知道他刚才藏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出根棍子,大概是拖把的木柄吧!

冷不丁的在林洋的身后给了林洋一下,重重的打在林洋的后背上,大概是她用力过猛,或是这根拖把木柄年久腐朽了,已经不够结实。咔吧一声段成两截。

林洋向前跄了一小步,脚下是软软的破被子,差一点儿趴在地上。五脏六腑更加的翻腾,而且还火烧火燎的。

这样还不止,这些家伙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像一群恶狗一样扑上来,不知道用一件什么衣服把林洋的头抱住,还有人抱住他的腿和腰,重重的把林洋摔在地上。

接着是他们的拳头和脚,疯狂的落在林洋的身上,头上。

林洋尽管蜷着身体用双手极力的保护自己的头,可是鼻子上和后脑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脚。

痛打了多时,这些人把他用破被子包起来,七手八脚的抬着他从帐篷里出来,走出很远扔在路边的垃圾堆里。

林洋在里面憋的要死,被破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脚都不能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一点儿办法都想不出来。只有愤怒和痛苦在黑暗中陪伴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总算再次睁开眼睛,头顶挂着一展老式的玻璃吊灯。大概挂了很多年了,灯罩里堆积了很多的尘土,射出的光昏黄无比,没有半点刺眼的感觉。

四周发黄的墙壁,墙角处还挂着未结完的蛛网,一只黑色的小蜘蛛,正在他未完工的蛛网上荡着秋千。晃晃悠悠的重复了很多次都没能成功的荡到另一边的墙上。

真是个笨家伙,直接爬过去不就好了吗,干嘛这么执着的白忙活。

蛛网的正下方,是一张黑漆漆的写字台,也不知道是他的本色儿,还是,用久了褪色了。台面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大汤碗,隐约汤碗里还冒着热气,从他的这个角度看不到汤碗里的东西是什么。

即使这样,他马上闻到满屋子的红烧肉的味道,太饿了,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喝的晓梅的那碗,清淡得毫无滋味的鸡汤了。说句心里话,喝鸡汤的感觉还不如连着干几杯苦苦苦!浓到比胆汁还苦的咖啡!

他躺在晃晃悠悠的高低床上,身体微微的动一下这张床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惨叫。

好像在说,“快下去你个混蛋!”

即使没有这种声音,林洋也不想赖在床上。也不能赖在床上,碗里的红烧肉正在等着他临幸呢!

一挺身从床上站起来,脚上是不是穿着鞋,好像不是很在乎!

注意力全在桌子的碗里面,急的要死,腿却走不快,碗里面的东西一寸一寸的露出他的真面目,红红的,确实是红烧肉,再往前迈一步,哇!

忍不住满口生津,扑到桌子上,抱住面前的碗,像一只贪吃的馋猫抱着一条刚刚偷来的鱼。

哇!果然是一大碗红烧肉,久违了的味道恍惚回到了山上,姑姑就坐在他的身边,慈祥的看着他。

韩冰拿着筷子,正准备悄悄的偷走一块儿,他本能的回回头,完全是不由自主的,韩冰在身后尴尬的看着他笑。再看一眼身边的姑姑,姑姑只是看着他们笑,却没有半点声音。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所有的东西都凭空消失,没有昏黄的灯光,没有执着的蜘蛛,没有渴望已久的红烧肉,姑姑,韩冰,更没有垂涎欲滴的熟悉味道!

啊!

第062回 小菠萝

林洋和远怡的双脚刚落到冲锋舟的甲板上,轰隆隆的爆炸从身边连续的开来,一个个巨大的水柱在爆炸声中升起,水浪一个接一个的涌上冲锋舟,冲锋舟像一片摇摆的树叶,随着海浪飘来荡去的。

投放深水*的,看上去很是像一艘军舰,船体上没有明显的国家识别字符,也没有挂着象征着国家尊严的国旗,但是上面搭载着很先进的甲板炮。

远怡对冲锋舟的驾驶非常的熟练。他第一时间发动冲锋舟,追向前面不远处正在飞快行驶的巨大军舰。

不管是哪个国度的军舰,在这片有法制的国度里,进行这种恐怖袭击,都不会挂出自己国家的国旗招摇过市,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那么做。

刚才自己的潜艇被*击沉,远怡很自然的把这艘军舰当成是击沉自己潜艇的同伙了,余怒未消的她,只是看着军舰模样已经额外眼红,更何况他还向自己空投了深水*。

就凭这个不可饶恕的破坏行为,就足以让远怡有想把它打成沫沫的愤怒。远怡一脚油门,冲锋舟后面喷着水雾飞快的追上去,好在那艘军舰跑的不是太快,亦或是他根本就不想跑。

几分钟后,冲锋舟已经追到军舰激起的水浪后面,远怡一直狠踩油门试图拉近与军舰之间的距离。

真不知道追上了她要干什么,用冲锋舟把他撞沉,还是骂他一句凑不要脸,好像我们俩拿不出可以和军舰抗衡的武器来吧!那倒也不是,我们可以打劫,我们现在这身装备打劫的时候完全的不用掩饰了,可以直接冲进舰艇找到他们的指挥官把舰艇控制,有什么不可以呢?

不要小瞧我们的这个组合,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可以肯定的是,女人不会累着,但绝对不会出活,男人嚒,这样说就好像有点过分了吧,不仅一个人要干掉两个人的活,还要在女人身上加班,难道还不会累吗!

林洋还真想亲自见证一下,到底会不会累。

军舰好像也加快了速度,毕竟两条船的配置相差悬殊,冲锋舟还是逊色了一点,只能那样紧紧的跟着,就是不能离得更近。

气急败坏的远怡回手从冲锋舟前面的箱子里拿出一把*发射筒扔给林洋。

“林洋,打他,把他给我爆掉,让他碎成沫沫”

看着那个小小的*发射器林洋感受到远怡现在是多么的愤怒,用这个东西打军舰,太低估敌人了吧!小小的*能洞穿军舰的几十厘米厚的甲板吗?除非是纸糊的,根本就是,烧火棍当灯泡,星星之火啊!

谁让自己是美女命令控那,明知道用*炮打军舰跟*打飞机一样,就像是蚂蚁干大象,jj何在?一个肉眼看不见,一个硕大无比,这两件东西放在一起能撞出生命体吗?麻雀不叫麻雀,好小的鸟啊!

尽管这样想,还是双手举起了*发射筒,林洋对武器的使用绝对的小白,比菜鸟还要菜上好多倍,更别说使用这么有难度的*发射器了。

妆模作样的瞄了半天的准儿,心里还是不能肯定能不能打中目标,他根本连这个东西怎么使用都没看到过,怎么能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那,要是附带着有说明的话,那还要有时间才能研究一下。

可是远怡根本就不想给他学习的时间,一直催促他快点发射,这要是嘿咻的时候女人这样急急的催促,男人绝对的有成就感!最好再附加两声尖叫。

可惜现在不是这种情况,远怡需要的不是云里雾里的享受,而是实实在在的爆炸带来的火光和震撼,恰恰使用武器是林洋的弱项。

不管怎么样都要发射一颗*,让远怡姐姐看到自己的诚意的,林洋直接匍匐在冲锋舟的甲板上,双手抱着*发射器,稀里糊涂的扣动*发射器的扳机。

嘭的一声消烟骤起,一颗*向前飞去,林洋的角度好像有点低了,*直接落到冲锋舟的前面,在前面军舰激起的浪花里爆炸开来,林洋真没想到,这颗*的威力这么大,单单是爆炸掀起的气流和水浪,就已经很震撼了,直接把冲锋舟冲击的翻腾起来。

林洋和远怡险些从冲锋舟上栽到水里去,在潜艇里远怡虽然很温柔的亲亲了林洋,可是现在的表情一脸的烟熏火燎。林洋非常了解远怡此时的心情,是自己的失误,惹怒了这只疯狂的小猫,自己的责任巨大呀。

可不能这个样子啊,女人老是生气就容易变成河东狮子什么的,对男人是没有好处的,他们动不动就拿虐待男人为乐,毫不讲道理,绝对是没理找理型,还很蛮横的泼妇。

真要是那样可不好,自己对美女什么的天生的没有免疫力,后来又被姐姐*的对女人唯命是从,养成了不和女人产生分歧的坏习惯,对女人十分尊敬唯命是从的愚忠。

要是美丽的远怡姐姐变成那个样子,自己真的就要没有好日子过了。

林洋只能向远怡微笑来掩盖一切,包括刚才的担心,他再次举起*发射器,刚才虽然开火的很唐突,但是自己还是摸索出一点小小的经验,这种东西要判断好它的投射轨迹,也就是预判,像发射*一样,当然了跟发射角度是密不可分的。

这一次林洋经过严格的计算,瞄准军舰上的一个窗户,刚要扣动扳机。大脑里出现一个声音,

“高了,再低一点儿”

不用琢磨也知道,这是龙妹妹在通过神经中枢跟他沟通,龙妹妹可是非常精密的超高科技电脑,别的不能苟同但是精确计算这方面,自己应该没有它精确吧!那就听他的吧!

林洋把手里*发射器的角度又调低了一点。

“低了,再高一点”

林洋又把*发射器的角度又调高了一点

“又高了,你要一点一点的调,你干嘛调的那么多呀!”

林洋真是无奈,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那,为什么要这样的服从龙妹妹那,他可不是美女好不好,他只不过是有着女人性别的电脑好不好,而且还是个丑女,他以前是叫恐龙妹的,还是自己给他改的名字那。

林洋以为自己只是想一想,龙妹妹不会知道的,况且这个寄生在自己身上的高科技电脑,好像也不是实时的都能和自己的大脑建立联系,没有远怡姐姐说的那么悬殊。

哪知道龙妹妹虽然没有说话,却又调出一些美女图片来给林洋回味,林洋一见到这些东西,就会心情澎湃,不知所以然的跟着大脑里的一张一张的美女影像发呆。

一瓢一瓢的哈喇子哗哗的往下淌,你为什么要这样那,你是在勾引我呀!哥就这么一点爱好被你这只调皮的手环全部窥探清楚了呀!

现在的林洋什么都忘记了,闭着眼睛躺在冲锋舟的甲板上,身体瘫软的像一堆泥巴一样,一只手似握不握的拿着躺在地上的*发射器,另一只手,一直在自己的大腿根部抚摸,面部表情极度的享受。

远怡一直没有听到*被发射的声音,一边驾驶冲锋舟,一边把目光抛到林洋这边来,经验不是很丰富的远怡乍一看,竟然不知道林洋这些动作是代表什么的,可是他也是个成年的女人了,对男女欢欢的事情,也不是完全的空白,虽然女人比较腼腆羞涩的,在万分开放的现代社会里生活,多多少少的都会接触到这些东西的。

不用说别的,现在的影视都已经对这些东西堂而皇之的演绎的很真实了,远怡稍稍的联想一下,马上明白了林洋在哪里猥琐的揉捏是在发什么癔症了。

远怡的无名火滕冷一下子都要烧到眉毛上了,要不是现在还要驾驶冲锋舟,肯定会马上冲过狠狠的掴林洋一顿,且不说自己就在身边他还做这些意淫的事情,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是在和神秘的军舰角逐的好不好,这么危机的情况下你怎么会干这种事情那。

远怡气急败坏到了顶点,就是现在停下冲锋舟去狂扁林洋也不能马上宣泄怒火,远怡情急之下,在旁边的箱子里抓起一只菠萝*恶狠狠的扔向林洋。



“远怡姐姐发火了!好恐怖啊!”

然后一个慑慑发抖的骷髅,在林洋的眼前抖动着变成一只菠萝*。

噔楞一下怀里多个小菠萝,这种情况下林洋是比较迟钝的,刚从龙妹妹的勾引下分出神来,直接抓住那个小菠萝。

菠萝的保险和引线环全是消失的,头顶的小冒冒里还不断的冒出黄烟,林洋没觉得怎麽样,龙妹妹却开始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了,纠结到最后直接,咻的一声,黑屏了。

林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什么,“哼!刚才动作那么大的诱惑我,现在好了把自己弄得上火了吧!你要独乐乐,也不用偷偷的吗!我是你的主人,你有什么好避讳的吗!就在我这儿独乐了有什么害臊的吗!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嘻嘻,我还是挺好奇的,你会用谁的爽图乐乐呢?玛丽莲梦露,还是……呀!肯定会用漂亮的吧!咳,你让哥哥看看呗!

快要崩溃了,对林洋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家伙是什么转世啊,不会是六根不净的天蓬元帅吧。不管怎样还是要提醒一下他好,这可是高爆*,能瞬间把坦克炸成沫沫的高级货。

第063回 生无可恋

当林洋的嘴唇离远怡的脸还有一块距离的时候,林洋又放弃了,按照原来的样子躺回到甲板上。

这是为什么那,这种情况下,林洋狠狠的吻上去不是很容易就一拍即合了吗!干柴烈火的,肯定会燃烧起来。

远怡完全没有看到林洋刚才的举动,林洋真的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觉,远怡羞涩的转过头,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林洋还是追了过去,还是比远怡的动作慢了一些。

两个人来来回回的有两三次,远怡总是能满载而归,林洋总是无功而返。从心里为他们着急,真想跳进去告诉他们旁边没人,你们就大胆的亲亲吧!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呀!像你们这个年龄儿子都已经上小学的不知道有多少对那!

甚至有些孩子的爸爸比孩子的妈妈大几十岁的都有,孩子妈妈的爷爷都比孩子的爸爸年轻!你们年龄相当,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借此良晨美景,携手连理一支,你们就合了吧!

远怡又像上次那样轻轻地跑来了,得手后转身就走,林洋马上紧追,远怡终于发现了什么,扭过头的瞬间马上又返回来,这个突然的举动让林洋防不胜防防,林洋翘得高高的嘴唇子,正好啃在远怡粉嫩欲滴的桃花儿瓣上。

玛德,我是主人还是他们是主人那,嘿咻这种隐蔽的事情还要听他们的,是不是他们还要围观那!这是什么奇葩的设定啊!为什么要这样设定那,紧箍咒吗!套上个东西就想冒充金刚圈啊!你们坑的不只是爹呀!这样下去不止要坑多少妹纸呢!

两个手环的谈话应该是比龙鳞缓解剂好用吧!林洋已经被完全缓解了,亦或是,刚才的大火烧得太极吧猛烈了,把自己烧干了,身体整个虚脱了,比嘿咻完还软弱。

虽然夕阳还在,激情却早已冷却,远怡也渐渐的安定了,身上那股即魅惑又骚到不行的味道,慢慢的消失了,估计是翠花的龙鳞缓解剂起了作用。

夕阳下,远怡的脸上还是红红的,而且还是少有的潮红,不管想怎样,林洋现在除了坐在那里,抱着远怡,轻轻地抚摸她身体外面的紧身衣,来感觉那份渴望,还能干些什么呢!干啥都已经提不起那份兴致来了。

咳,本来应该是很激情很难忘的傍晚,现在却搞成这个样子,都是你的错“老秃鹫”搞什么呀!搞什么灰机呀!什么二代变异体呀!与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你搞你们的基因改造,我泡我的妹子,本来是两件怎么都不搭杠的事情吗!

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呢!这么做你征求我的同意了吗?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搞这种设定,你现在是在侵权有木有,你剥夺了我正常嘿咻的权利,我要起诉你,起诉你限制别人性自由。

龙妹妹没有一点儿前兆的,以一张时尚美女图片的形象出现在林洋的脑海里。

“林洋哥哥,有些事情是早就注定了的,杨教授只是在不断的完成他的本职工作,他没有限制你任何自由,他不过是在帮你计划,规划,也是为了掌控未来可能发生的恐怖事情而努力”

什么破计划,计划生育好像不是他该管的事情吧!他是不是越权了,即使是计划生育也要争取当事人的意见的吧,也不能限制别人嘿咻!这是不争的事实。

林洋很生气,现在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痛快的发泄,或是发射,不管是射在哪里,但肯定不能射在裤裆里。自己已经那样做过一次,被芳子的小屁屁摩擦的时候,自己实在是憋不住了才那样的。

那又能怎么样那,那是男人的正常需求好不好,那个男人没有偷偷的干过那种事情,这有什么呀!连那样都不能,还是正常男人吗!

即使天快黑了,海面上还是很光亮的,潮水的声音还在哗哗的响着,那声音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动听,现在听起来特别的烦躁,哪里还有动听可言那。

远怡卸去了疯狂之后,终于清醒过来,感觉他的头昏昏的,刚才她极度猥琐的影像,还能在脑海里回忆起支离破碎的片段,一阵阵羞涩的感觉涌上本来就很绯红的脸颊。

他躺在林洋暖暖的怀里,偷偷的瞄一眼林洋阴沉冷峻的脸,心里还是像藏着小兔子一样嘭嘭的乱跳不停,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呢!还扭捏了很难为情的动作,我是不是还扒他衣服了。我是不是有点儿骚得过分了呀!为什么呢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哪?

远怡越回忆越觉得难为情,脸上烧烧的感觉,索性把自己的头埋在林洋的怀里,不想出来。

林洋身上散发出的成熟男人,才会有的气息,比林洋的帅气高大更有魅力,即使两个人没有嘿咻成,远怡也非常恳切的决定了,这个熊孩子,就是自己的菜了,自己一定要紧紧的抓住他,不会让他落到别人的碗里,也本应该就如此,至于嘿咻这种没什么难度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也不急于非要现在。

这里的环境好像也不适合干那种事情,湿湿的,还涩涩的,到处都是盐碱和腥臭的味道,小小的冲锋舟晃来晃去,动作太激烈的话,说不定会掉进海里都有可能。

转移了注意以后,远怡刚才的那种难为情的罪恶感,慢慢的被真实的记忆取走,他还能想起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远怡很疑惑的坐起身,虽然心里已经很释怀了,可是看林洋的眼神还是有点儿惬意,跟发现自己最猥琐一面的男人对视,总是很不好意的。

远怡闪烁了好几次眼神才有勇气直视林洋。

“林洋,那艘军舰呢?他跑哪里去啦!”

林洋总算能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了,把目光集中到远怡的脸上,他虽然很想不提及刚刚过去的事情,他心里明明知道,远怡是被翠花注入了叫龙鳞生理催化剂的东西,才会变成那样的,可是看着眼前现在和刚才判若两人的远怡,他还是忍不住要好奇的问一句。

“远怡姐姐!你正常啦?”

远怡已经很吃力的忘记之前很狗血的自己了,现在正是敏感期,林洋又提这种事情,远怡刚刚冷却的脸上,又爬上绯红。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要不是在冲锋舟上他能站起来跑得很远,躲避林洋的眼神。

现在没办法,怎么逃也是要和这个缺根筋的熊孩子在一个船上,索性远怡也不必逃了。

“啊…”远怡嘶哑的高喊

声音高亢,还带着些许的无奈,林洋被吓了一跳,心里马上升起不好的念头。

靠了!我为什么要提这个呢,女人嘛!都是腼腆的吗!那样奔放的撩弄别人,就连男人都会不好意思,远怡姐姐会不会承受不起,感觉没脸见人了,跳海什么的,这里跳海可是很方便的,其实都怨我啦!为什要耍小聪明想偷吻远怡姐姐。

可是,自己好像只是想跟远怡姐姐开个玩笑好不好。

谁知道远怡姐姐是个大柴火堆那,遇到自己的星星之火马上烧着了,还烧得那么猛烈,烧得那么让人防不胜防,自己的是星星之火吗?好像比星星之火大一些吧。

远怡还是捂着脸,哼哼唧唧的撕嚎,林洋现在不只是着急,已经感觉到很恐怖了。

“那什么,远怡姐姐也没什么啦!你也没怎么样,就是身体扭得很放荡,声音叫得很淫荡啦,真的没什么的,你别往心里去啊!我不会在意的”

“龙妹妹差一点就笑喷出来,熊孩子不会安慰人,就别学人家当救世主,又放荡,又淫荡的还没什么那,要是我被你说成这样呀!非去跳楼不可”

现在林洋看见龙妹妹就火大得不行,龙妹妹还是无忌惮的在他的脑海里说话,林洋恨不得一把从自己的胳膊上把他马上丢出去。

“奸细!你从月球跳下来都摔不死你,不要理我”

龙妹妹显然是生气了,像连珠炮一样攻击林洋。

“谁奸细呀!我只是负责任而已,不至于让你们造成世界末日,弄成人类大灭亡,你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完全变异之后是什么样子的,一旦发生突变,后果简直不能用惨无人道来形容,我很尽职尽责,你不理解也就罢了,反而是你不负责任吧!对那么多女孩子不怀好意,那个都想喜欢,告诉你吧!你那个都不能嘿咻,你只能和远怡姐姐嘿咻,但是现在还不可以,哼!不理你了,土老帽”

龙妹妹的语速相当的快,真是一张人造的巧嘴呀!林洋真心的说不过他。只好灰溜溜的把远怡抱得更紧,预防他跳海什么的。

远怡终于稳定了情绪,把下巴放在林洋的肩膀上,双臂拢着林洋的腰,很小声,很温柔,又很腼腆的小声说,

“林洋!是不是我是个很坏的女人啊!所以才会那样…那样的我,你会喜欢吗?”

远怡的声音很小,却很温柔,她呼出的暖暖气息,拂过林洋脖子上的皮肤,痒痒的,热热的。

林洋不敢再感受了,那种感觉会把自己烧成肉干的。他双手抱着远怡的肩膀,把远怡挪到自己的的胸前,因为这里有两层特殊的紧身衣隔着,那种感觉不会那么犀利。远怡也不抵抗,直接把自己粉嫩的右脸贴在林洋的胸前。这时林洋才很激动的说。

“远怡姐姐!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你的一颦一笑我都喜欢,很喜欢,我真希望就这样抱着你,拥着你,直到永远,永远”

林洋说着把远怡的头推开,很认真的看着远怡,远怡脉脉含情的眼睛里,已经含着晶莹感动的泪花。

哪里都不缺少龙妹妹的思想,他又出现在林洋的脑袋里了

“熊孩子,还挺会煽情的吗!我挺你哟,笨哥哥”

林洋的嘴角却浮上一丝邪邪的微笑,眼神也变得很诡异。

“远怡姐姐,你放荡,发骚的时候,真是太次级太销魂啦!我都喜欢死了”

听见这句话的远怡,意外的没有生气,也没有抬起小嫩手掴林洋嘴巴什么的,她显得很紧张的抱起林洋,奋力的从冲锋舟上拼命像平静的大海里跳去。

我靠了!远怡姐姐还是不能释怀,只说一句他放荡时的样子,他就要跳海呀!还要抱着自己一起跳,远怡姐姐!你的胸襟太狭隘了吧!

第064回 实锤了姐弟恋

林洋和远怡落水的瞬间,那艘不知名的军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离他们的冲锋舟已经很近了,军舰上的甲板炮,飞出一颗火红的炮弹,准确的击中他们的冲锋舟

“轰隆”

浓烟烈火高高的升起,冲锋舟的碎片呈喷射状四处飞起,散落在这一片本应该很寂静的水面。

那艘军舰仍然快速向他们这边冲过来。海面上冲锋舟的碎片被他掀起的水浪飘到远远的两边,林洋这才弄明白远怡姐姐不生气的原因,分明是救了自己一条命吗?

但是林洋却觉得,按捺了这么长时间的火气,他要是先看见那颗炮弹,估计以他的冲动,他不一定会躲闪,可能会直接冲上去挡住那颗炮弹,至于自己会不会变成沫沫,那就不一定了。

还是现在好,不用担心变成沫沫,即使是死了还能留个全尸。龙妹妹懒得听他yy。

“你会不会变成沫沫,躲过这一颗炮弹再说吧!”

“轰隆”

军舰上的甲板炮,又射出一颗炮弹,红红的一团火,扑面飞来,林洋正在考虑是躲开还是挡住的时候,一边的远怡拉着他,向前飞快的游动,林洋还是第一次看到远怡姐姐这么强大,拉着她游动的速度比冲锋舟还要快。

林洋的身体就像挂在冲锋舟后面,被远怡拖着浮在水面上滑行,他一点都不用费力,就是他身体带起来的水浪老往他的脸上冲刷。弄得她很不舒服。

更蛋疼的是,远怡不管在水里怎么跑都找不到陆地,沙滩什么的。难道他们已经到了深海了吗?大海可不向小河,一眼能望到岸边的高山什么的,那可是无边无际的呀!林洋一只手拉着远怡,慢慢的抬起上半身,就好像坐在水里一样,屁屁像小船头似的划着水。

轰隆隆的马达声,离他们还不是很远,远怡一刻不敢停下,他感觉那只军舰就在他们的身后,说不定正时时刻刻的准备向他们发射炮弹。

远怡姐姐这么强大,拉着自己还能跑这么快,这肯定是基因变异带来的力量吧!为什么龙妹妹会说基因改造很危险那,这又是哪里的逻辑呀!

“这算什么那,基因改造的奥秘远不止这些,你们会越来越感到他的神秘”

林洋现在特别烦龙妹妹,倒不是因为她之前跟翠花的谈话,而是龙妹妹很啰嗦,短短的相处里几天,林洋已经开始厌烦他的啰嗦了,哪里都有她,他总是打乱自己的思绪。

林洋有些时候会忘记龙妹妹的存在,随心所欲的各种yy,却不知道,自己的任何思维,和心里小动作,都会被龙妹妹窥视,他已经完全在龙妹妹的严密监控中了。

“你烦我是吧!那好我去休息了,到时候你可别求我”

“你快死机吧!啰嗦的山寨东东”

龙妹妹无奈的哼了一声,刺啦一下从林洋的大脑里消失。

林洋总算把龙妹妹气得死机了,心里超爽,这样多好,一会儿逃脱了军舰的追杀,找个闲人免进的地方,跟远怡姐姐说说心里话什么的多好。

和美女聊得正h的时候,要是脑子里总是有个声音提醒您,“不能嘿咻!不能嘿咻”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呀!肯定恼到爆。

理想和现实总是有老远的距离,龙妹妹刚闭起嘴不在林洋的脑袋里吆喝,那艘诡异的军舰,忽悠一下又出现在林洋的身后,林洋现在是坐在海里的被远怡姐姐牵引着不至于下沉,眼睛看着后面,能清楚的看见那个大家伙,军舰的甲板上不仅有重型甲板炮。

那艘军舰好像发现了林洋他们,军舰左翼的一门小炮开始冒烟突火,炮弹像一串儿串在一起的火球,疯狂的扑向林洋和远怡。

远怡一直看着前面划水,哪有时间注意后面呀!那一串串火球很快在他们身边炸开了花,有好几个就差一点儿落到林洋的裆里。

“轰,轰,轰”

一个个水花在他们身边围城一圈,轰起一片一片的海浪,他们俩在海浪上忽忽悠悠的上下漂流,这激烈的场面就在小的武眼前,林洋害怕得要死,他倒不是怕炮弹把他炸死,他是怕炮弹炸不死,而是把他的一件东西炸没掉。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人还活着,拿东西不中用了,更不用说那个东西没有了,坐拥美女无数,却不能嘿咻,想一想都够痛苦的了,更何况,自己还经历过一次呢!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那个东西,除非自己死了,即使是死了都不能让他倒下是吧!

这个东西是什么也就不用说明了,林洋在硝烟弹火中,冒死也要死死的保住那根东西的,可偏偏那些一串串的炮弹,老是在自己的这根东西不远处炸开花,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怎么可以那。

这绝对不可以,林洋翻过身,一只手猛力的划水,他的速度要比远怡的速度快得很多,他们俩排列顺序,现在变成了林洋拉着远怡在海面上狂跑。

果然那一串串火球的爆炸点离他们远了许多。林洋倒也纳闷,这条军舰为什么老追着我们俩干什么呀?我们俩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吗?之前他用*发射器,也没打到军舰呀?。那时这艘军舰只顾向前疯跑,没拿他和远怡的冲锋舟当回事儿,现在却来疯狂的追杀,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林洋跟军舰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心里非常的高兴,还是自己厉害一些,同样是接受了基因改造,远怡姐姐还是不如自己,到什么时候啊!在体力方面女人就是不行啊!

他的感慨还没有感叹完,那艘军舰突然加速疯狂的追了上来,可能是林洋暗暗叫嚣激怒了他吧,又或是接到了什么命令,必须灭掉前面的两个不明来历的生物。

现在两个人的穿着打扮,很不像地球人,在水里游跑的速度就更不像了,你看见有谁游泳的速度,连军舰都追不上的吗!这速度说明他们俩分明就是不明生物吗!

军舰上的炮弹也换成了重型的甲板炮,重炮的发射速度虽然没有之前的那个小炮的速度快,显得很沉重,可是他的威力强大,炮弹每一次在林洋身边爆炸,形成的水柱和漩涡要比那一串小火球大得多,也高的多。

林洋一只手划水,显得越来越吃力,他们和军舰的距离越来越近,炮弹的准确度越来越高,有两次就差一点落到远怡的身上。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林洋急中生智,直接让远怡趴在自己的后背上,他放开手脚疯狂的划水。

估计军舰上的人都能气疯,谁见过军舰在海里没有人游得快的,除非这个人是神仙,或是鱼人,可眼前的两个人分明这两样都不是,有胳膊有腿,正常人一般不二,再说了,神仙会跟你比赛游泳吗?人家掐诀念咒直接像鸟一样就飞走了,让你连毛毛都找不到。

估计现在的军舰再怎么加速,也追不上林洋他们了,看着越来越远的军舰,远怡高兴的搬过林洋的脑袋,毫无掩饰的在林洋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现在的远怡在林洋的脸上干这种事情已经做到一点儿都不害臊了。

“嗯啊!小帅哥!这是奖励你的”

靠了!姐弟恋好不好啊!

远怡那个香吻的唇印,在林洋的脸上还没被海水洗刷干净,身后的那个军舰也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了。

四周开始慢慢的变暗,西方和地平线重合的海面上,变得暗红的太阳已经剩下一边边的圆弧了,投射出的一丝丝亮线和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好像是黑暗中的一束金光,指引着林洋的方向

没有了嗡嗡军舰的喧闹声,只有林洋哗哗的急速划水声,轻微的调整呼吸,林洋渐渐的放慢速度,希望能找到陆地或是海里的漂浮物什么的,即使是一块漂浮的木板也好,爬上去歇一歇,疲惫还是小事儿,只是这海水变得越来越冷,身体一直在水里泡着很冰凉很麻木。

背上的远怡,紧紧的抱着林洋的肩膀,将头慢慢的贴在林洋的后背上,他现在不想和林洋谈话,也不能和林洋谈话,即使自己说了,林洋也听不见,他哗哗的划水声可以掩盖一切,只有自己这样紧紧地贴着,才能用自己的身体,在冰冷的海水里给他一丝温暖。

林洋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背上的这个女人,即使不是自己的首选,但绝对是真心爱护自己的,在冲锋舟爆炸的一瞬间,他已经被她感动了。

与其前面只是林洋生理对远怡的迷恋,倒不如现在,就在火光骤起的那一刻,远怡已经深深的刻进林洋的心里。

龙妹妹不想跟他唠叨,还是忍不住“你心里不是有很多女人了吗?即使这样,也不会影响你对远怡付出真爱吗?很值得期待呀”

林洋暗暗的发誓他要用一生呵护这个女人,给她快乐,给他幸福,不让他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龙妹妹不想跟林洋沟通,但他就是忍不住揭穿林洋,“你一直都是这样励志的,对他喜欢的每一个美女,哥哥呀!你忙活得过来吗?哼!我要是个男人就好了,可以跟这个傻哥哥抢一抢,可惜我是个女性别的,不过我更想做女人,这个傻傻的有点儿榆木的小哥哥还是挺招人喜欢的,又可惜了,我连人都做不成,只是他们的一件东西,这不公平,我也要快乐,我也要性福,我…我也要…嘿咻,咳!做梦去吧!

第065回 生存的艰难

他一直尾随在他们的身后,在他们围攻林洋的时候他就在帐篷的外面,甚至透过帐篷上左一个右一个拳头大小的破洞,都能清楚的看见里面的情况,面对虚弱的林洋被他们欺负,他也想过跳出来,可是他没有,只管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洋被他们用被子包上,一顿拳打脚踢后抬着扔进了假山脚下的垃圾堆。

和旁观其他的乞讨者被打时,没什么两样,有的只是一点连带的内疚。或许应该事不关己的走开,本应该被打的人是他,而不是林洋,良知让他做了一个难以抉择的旁观者。

偷偷的跟着他们,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他佝偻着腰躲在旁边的一块满是窟窿,蜂巢一样的假山石后面,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子,里面有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包子,也许是别人吃剩下扔进垃圾箱的吧!这样获取食物是他最在行的技能不是吗!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已经破了皮的包子咬了一口,正好把包子顶上的花纹全部咬掉,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肉馅。习惯性的闻了闻,肉馅的味道大概他还能承受了,但肯定不是很新鲜了,强烈的皱了几次眉毛,连咀嚼的动作都没有,伸了伸脖子直接咽了下去。这样的生活或许他已经很习惯了,身体里早已经产生了对抗霉菌的抗体。就像吃屎的野狗从来不会闹肚子。

尽管看着那些人已经走远了,一个个的钻进了帐篷,他也没敢马上过去把林洋救出来。

仍然躲着,津津有味的,不!是万不得已,是苟延残喘的吃着包子,过了一会儿,有人向垃圾堆里扔了几袋子垃圾,短短的几分钟陆陆续续的有几个人,都这样做了。有谈笑风声的邋遢女人,有相互搀扶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

这本来就是个扔垃圾的坑,尽管不远处的牌牌上赫然写着醒目的红色大字“此处禁止扔垃圾,违者罚款”现在看也只不过是个牌牌,没有任何的约束力。视而不见,见而不闻,他们这样做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是环境优美的公园里出现这样一个不协调的垃圾坑,真的很煞风景。值得欣慰的是,扔垃圾的人中,没有哪些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斯文家伙。

都是那些一眼就能看出身份的外来务工者,总之一眼就能看出是从那些老街,地狱一般的破屋子里爬出来的小妖,面黄肌瘦,或是皮肤黝黑。可是他们的垃圾很是和他们的职业不相符,都是些针头和输液管之类的东西。恍惚这是他每天见过的常态,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倒是在一旁藏着的他,让那些偷偷看见他的人感觉到诡异,慌忙着都逃开了。

偌大的一床破被子,卷成一团,尽管里面的东西偶尔还会蠕动,像一个巨大的刚刚脱离母体,里面还藏着幼崽的胎盘。却没人注意他的不同。大概只把它当成一床虫食鼠咬的陈年棉絮。

他扭过头看了看,被子里的林洋好像再也不动弹了,他又转回身藏好,手伸进提着的塑料袋里,拿出里面最后一个包子,犹豫了一下,可是他还是把它放在了嘴边,张开的嘴,又犹豫的停下了咬合,真不知道一个包子为什么要做那么精致的花纹。这么好看的包子为什么会落到垃圾桶里异主。

扭回头又看了看被被子裹着的林洋,他已经快要被后续到来的垃圾掩盖住了。

他不舍的把包子又放回到塑料袋里,卷了卷装进上衣的口袋里。弓着身子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一块小小的假山石好像已经快要藏不住他了,他拱起的脊背,似乎已经越过了石头。

不注意还以为他是一只潜伏已久的石龟,忍着吧!一万年不算长。

他总算敢靠近垃圾堆了,看他曼不精心鬼鬼祟祟的样子,真好像半夜三更来坟地里偷贡酒的贼!

……

林洋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就在他的头顶,好像把他的头塞进了红红的火炉里,像一块烤红薯一样被炙烤。身体里的每一滴水分都已经蒸发掉了,干巴巴的皮肤裹着他干脆的肉体,油脂顺着他的鼻尖滴落到火红的炭火上,升起火苗烧灼他的肌肤,变成炭火的帮凶。

眨一眨眼睛都能感觉到眼皮像碎掉的钢化玻璃一样,满是裂痕。

动一动嘴巴像有人拿着小刀在他的嘴唇上,慢慢的雕刻着深深的浮雕花纹,头皮痒痒的,好像每一根发根都趴着一只不断骚动的蚂蚁。奇痒无比,甚至真想一头撞死,或是直接插进炭火里和焦炭一起化成灰烬。

肚子的伤口上好像拔着火罐,又像是放在沸水上煮,又涨又热,五脏六户都被煮的沸腾。

“啊!——水!”

声音不知道由哪儿而发,好像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他本来想忍着,等看清眼前的状况在喊出来的,谁知道,这已经成了本能,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有气无力的声音,颤颤悠悠从他干裂的嘴唇发出,好像一只将死的蝉,用尽残存的力气最后颤动几下翅膀,发出的微弱声音。

侯三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装着包子的塑料袋子,林洋能听见他翻动塑料袋的哗哗声。好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铁链声。回头看见的是个模糊的身影,好像从地狱里冲出来索命的鬼魂。又好像一只大手,正伸向炉火上的烤红薯。

林洋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侯三的模样渐渐的清晰,他低着头。红红的半张脸加上全是乌黑的汗渍。和之前见过他的模样有很大的不同。精瘦的脸上好像皮包着骷髅,甚至还不如白惨惨的骷髅更有人样。细细的脖子上除了颈椎,食管,还有两根青绿色的凸起的马上要和脖子分离的动脉血管。很难想象它们是如何组合到一起的。看上去就像个半成品的机器人,在他的脸上丝毫找不到生命的迹象。

“给,你先吃了这个包子吧!我去找水”。

薄薄的嘴唇,像在皮球上拉开一道口子,黑亮的牙齿和嘴唇脱开,好像皮球劣质的再生内胆,层次分明,沾着的白色碎屑,大概是来至刚刚吃进去的包子。

他的出现使林洋更加的恐惧,毫无疑问,他已经到了地狱无误了。

林洋张了张嘴,本来想大喊一声的,可是看到往他嘴边送包子的侯三,他没有那么做。麻木的手还能感觉到身下的破被子湿溻溻的。大概是被他的汗水弄湿的吧!

即使他刚才真的以为自己会死,他也不愿意承认,这些带着味道的液体是他的尿液,即使是在刚才的恐惧中自己虚弱的身体不受控制,他也无法接受这些让他感到耻辱的事实。

看不清送到嘴边的精致包子长什么样,也闻不出它的味道是不是和他的口味,饥饿已经让他的嗅觉彻底的失灵了。

忍着剧痛张开嘴慢慢的咬了一口,他更加觉得他需要水的润滑,包子进到嘴里好像变成了一块儿吸水的海绵,把他嘴里仅有的水分子也吸干了。干巴巴的贴在他的上颚上。他的上颚很痒,很想痛痛快快的打一个喷嚏,可是他微微的一用力,从他肚子上的伤口处开始疼痛,像蛛网一样向其他的地方蔓延,他的整个身体,好像一堆软趴趴的烂泥,完全提供不了他这样做的动力。

侯三的手拿着包子还在他的嘴边放着,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很希望林洋能把包子全部吃掉。

林洋侧了侧头,他的胳膊开始慢慢的恢复了一些意识,接着是腿,身体。好像一下子从深陷的泥潭里跳了出来,尽管浑身都酸酸的,总算能感觉到了各个器官还都攒在他的身体上。

此时的他好像一辆七拼八凑的转了多手的qq。没有一个零件是原厂原装的。

喘息了一会儿终于把嘴里的东西送进食管,包子的碎屑在他的嘴里像柳絮一样的飞舞起来,误打误撞的飞进他的气管里,一阵强烈的咳嗦,致使林洋干巴巴的眼角裂开,干涩的眼睛多么希望有眼泪的润滑,可是有的只是眼角渗出的血水。

像泪水一样在他干涩的脸颊上淌下,流到嘴角的时候,他真想把它们吸吮到嘴里,他太需要水或是任何液体湿润一下喉咙。

可是那少得可怜的泪水,瞬间在他的脸上蒸发掉,只留下一丝血红的痕迹。可怜他连这一点安慰枯寂灵魂的希望都破灭了。

放弃了挣扎,静静的躺着,干涩的眼睛闭上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的耳朵里嗡嗡的有什么东西在叫,像风,像雷雨,像灾难发生时的哀嚎。

侯三像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既没有离开太远,又找来了水,像水一样的液体。用装包子的朔料袋,装着有一大杯那么多,他在塑料袋上弄了个小孔,用手扒着林洋的嘴唇滴滴答答的流进他的嘴里。

被林洋咬了一口的包子,在林洋昏迷的时候,他还是贪婪的吃掉了。

也许正是吃了那些包子,他才有力气把林洋背到公园西北角,最隐蔽的凉亭里,似的非常隐蔽,以至于很多来不及去公厕的人理所当然的把这里拿来用。

地面满目疮痍,气味刺鼻,长长的石凳上想必是这里最干净的地方吧!吃力的把林洋放在上面,姑且只能如此,除了这里他哪儿都不敢去。

城市的繁华,却没有一丝可以施舍给他的荣耀,即使是在乞讨,也要在边缘的夹缝中生存。

第066回 与鸽子的对话

他呼呼的喘着气,刚下过雨的山路满是泥泞,身边的蒿草和灌木,都湿溻溻的,叶片卷曲的边缘盛着清清的水珠,身体滑过它们完全可以弄湿身上的衣服。汗水,雨水,湿透了的衣服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包裹住他身体散发出的热量,左一层又一层的,感觉自己好像端午节的粽子,而且是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肉粽,在散发着粽叶清香的汤锅里,翻滚了无数的跟头,被一把搅动的漏勺轻轻的托起。迫不及待的被放在冰凉侧骨的大理石桌面上,嗳!好爽!

剥开层层叠叠的粽叶,肯定会溢出汪汪的汁水,就像被一口咬开的灌汤包,被夹了一筷子的汤圆,或是一掌劈开的整个西瓜,瓜瓤溅了一身汁水横流,趴上去狠狠的吸一口,滋溜一声!何止是一股酸爽了得!

迈出的脚想站稳无比的吃力,脚掌刚一接触地面,像踩在泼满润滑油的陡坡上一样,无法控制的像下滑。跟着另一只脚也会滑,然后是整个身体。不知道在哪儿才能停下,好不容易站定,只是双脚并拢,其实还是一个劲的以肉眼无法察觉的速度向下滑。再向前迈出一步又要重复之前的循环,如此以往,只能后退,越向上爬越接近山底,前进一步,想站在山头上吸一口山顶的新鲜空气,是多么的艰难。

他甚至想直接趴在地上像刍狗一样,像长着利爪的动物一样,反正空有两只手,左摇右晃的一点儿用处也没有,深陷在如此的泥泞之中,还不如变成笨笨的蹄子。

做一只动物又能怎样,没有高智商的各种规章条条的约束,弱肉强食,足够强壮就是生存的根本,没有阴谋诡计,三从四德,赤果果的让繁衍驾驭在欲望之上!简单!简练,简洁!更干脆。更简单明了!一目了然!

抬头望了望山顶,树林枝叶上的雾气缓缓的升起,像倒立者的长发随风飘舞,像一群屹立不动的行尸走肉正被上帝抽走灵魂。汇聚成山顶的团雾和半空中的黑云会和,好像半空中虎视眈眈的伸着一只巨大的上帝之手,无情的把这些污秽的灵魂抽走,带去奥林匹斯山上净化。

上面的雾气正慢慢的升起,笼罩着整个山头,附近如此,远处如此,所有的山亦如此。

他正在要翻过的这座山的半山腰,不知道是怎么爬到这里来的,也不知道要为什么翻过这座山。只是在脑海深处有一个特别的声音不断的呼唤他。

无法形容那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也不知道召唤他的是个什么人,老人,孩子,男人,女人。看不见任何人的脸,甚至是表情,声音里也没有任何的感情,就像毫无相干的路人自言自语。

渴望有风,风却吝啬的一丝都没有,渴望有水,那些叶子上的水滴,轻轻用手一碰便化作雾气徐徐的升起。

亭子的旁边难得有几颗高大的树冠,遮着现在林洋躺着的位置。城市里常见的景观树,大大的叶子,粗粗的树干,是白桦树,梧桐树,还是橡树,作为土生土长的山里人却叫不出这些南方树的名字。树叶的缝隙里射进无数的光柱,像一把把利剑刺得林洋无法睁开眼睛。

废了好大的劲睁开一条缝,又赶紧闭紧,反复的好几次,甚至艰难的挪动了一下头的位置,躲开直射的阳光才敢慢慢的把眼睛睁开。

开始眼前是一片昏黄的浓雾,慢慢的眨了几次眼,模糊的看见了树,树叶缝隙里透过的光柱,还以为会有山,水,花草,姑姑,踏雪,甚至是韩冰那张既冷漠,又热情,既可爱又愤怒的容颜。之前的种种好像在那一瞬间,全都化成虚无。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深陷在大山的泥泞里,而不是在这个纷乱繁华的城市里挣扎。

可眼前没有他想见的山和人,朱红色相互搭建在一起的木质结构亭顶,像一把锋利的斧子,挥舞在他的面前,把脑海中那些美好的憧憬砍得粉碎。

倏然清醒,想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头痛欲裂,轻轻的用手拍了一下额头,里面好像有无数条小虫子想要钻出来,拖着长长的尾巴,爬呀爬的,最后羽化成烦人的苍蝇,最爱动物尸体的绿豆蝇。幸亏他的脑壳比较坚固,没有容得下它们进进出出的缝隙。

否则,真说不好现在里面满满的全是这种蠕动的东西,敢保证用不了多久,在这种东西的辛勤劳动下,他的脑壳会被蛀食成残破的连他亲生父母都认不得的半个水瓢,和一堆白骨。

这是哪里,勉强歪着头侧着肩膀,没睡醒一样稀里糊涂的瞄了一眼四周。这是个八角形的凉亭,公园里最普通的建筑,在任何一个公园里都能见到他的影子,为什么要建成这种形状,这种结构,除了复古,没心情深层的考究他的历史,反正风波亭不会出现在这儿,管它呢,也许是个为了人人方便的野合亭。

把这种行为从神圣的繁衍活动中升华出来,已经无需要更多的大数据论证,甚至就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重要,不可或缺随处可见。

他躺在八角亭边的大理石檐上,靠着旁边的木质扶手,朱红的油漆下面隐藏着铁锈的暗疮,真弄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画蛇添足式的伪装。难道金属的扶手与这个亭子的风格不相配吗?

亭子的地面铺着暗灰色的花岗岩,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尘土,印着几只不完全的脚印。大概是他和侯三的吧。八根混凝土大柱子顶着琉璃瓦的亭顶,柱子上喷着的红漆已经退色,底下的部分最为明显,被一圈圈的尿痕腐蚀得挂着白霜,地面上还有潮湿的一片未干的黄色液体。须臾鼻尖送来一股骚骚的湿气,他一阵恶心,好像刚刚喝了小便一样。恍惚唇齿间还存留着它的味道。

往顶上看琉璃瓦顶的木质结构共分两层,中间有密密的小窗。没有玻璃只有窗格,簌簌的风从窗格里通过,偶尔会飘下几缕灰尘,好像有人在某处藏着慵懒的吐着烟圈。

大理石上面躺久了身底下很凉,可是四肢麻木的不听他的使唤,想动一动换个位置都不行,只能这样直直的躺着。

噗啦噗啦,从两个顶之间的窗格里钻进来一只鸽子,很显然那是他经常出没的巢穴。大概亭子顶上木质结构之间的缝隙就是它的家吧!

洁白的鸽子没有一根杂色的羽毛,一堆儿像红宝石一样的小眼睛,机灵的转动着,灰黑色的鸟喙尖尖的,颜色的深入淡出,好像闪着银光似的。

它站在一根方木的边缘,两只粉红色的爪子紧紧的抓着棱角的边缘,黑色的指甲牢牢的抠进方木的纹理里,浑圆的身体不断的左右摇摆,头不协调的机灵的洞。

他好像正在观察林洋,也许发现了今天这里的情况和往常不太一样。

林洋也静静的盯着他,他现在还不能支配刚刚苏醒过来的身体,确实除了静静的看着头顶的鸽子还能干什么呢!

鸽子以各种优雅的姿态观察了林洋一会儿,时不时地还会发出咕噜咕噜的低语。

扑啦啦,它居然好奇的落在林洋身边,落下的时候身上的一片软毛掉落,飘飘悠悠的,在它落下来好一会儿,羽毛才慢慢的飘落在林洋的身上。

起先,警觉的不敢靠近林洋,好像个懵懂的婴儿看见了未知的事物,灵巧的转动着它的小脑袋观察着他,傻傻的萌萌的。时间久了见林洋一动也不动,渐渐的胆子大了起来。

飞落在林洋的身边,站在林洋的胳膊上,身体上。咕噜咕噜!像是一只见到久别主人的狗在撒娇。

“你是一只小小鸟,我说的没错吧!”林洋对着鸟自言自语,他的自言自语,也可以说成是在心里和自己说话,因为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也许你不算是一只小小鸟,你是一只大鸟,不,半大鸟。”

“或许我应该叫你中鸟,中不溜的鸟,不大不小的鸟。”

“咕噜咕噜。”

“你想让我叫你什么鸟?总该不会是傻鸟吧!”

林洋的心里一阵酸楚,他想起了赵传的那首其实他早已经想起了这首歌。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

像一只小小鸟

想要飞

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

却成为猎人的目标

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

自己从此无依无靠

……

“你是鸟我却不是猎人!可你确是我的目标。”

林洋冷不丁的一把把毫无防备的鸽子抓在手里,鸽子的反应也不慢,可还是比林洋慢了一点儿,扑棱着翅膀挣扎着,却没有逃出林洋的手心。

他拼命的挣扎,嘴里咕噜咕噜的急促的叫。林洋抓着他一对强壮的翅膀根,把他高高的举在面前,它的两只粉红的小爪子慌乱的抓挠着,可是怎么也挣脱不了。

“小鸽子,小和平鸽,和平的使者,小小鸟,我要吃了你,因为我太饿了,你能让我继续活下去。”

“咕噜咕噜!”

它眼睛眨呀眨的看着林洋。

“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认为我是猎人?不!我不是,我不是猎人,我不但不是猎人,我也是一只小小鸟,可是,我这只小小鸟要吃了你这只小小鸟,至于为什么?很简单,为了生存!”

咕噜咕噜!

林洋用另一只手揪着鸽子的脑袋,鸽子不断的挣扎。

咕噜咕噜!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坏人?这个我不知道,我不敢说我自己是好人,往花姨的内裤上撒辣椒面,弄得她几天走不好路,这是我干过的最坏的事儿,其实也没有那么坏。花姨走不好路那几天,村里的狗一下子多了起来,特别是晚上,嗷嗷的乱叫惊天动地的叫,好像它们在谋划一场政变。所以那年的场院里连一个麦穗都没有丢。”

咕噜咕噜!

“我又渴又饿,我想你的血可以解渴,只要我抓着你的头和身体轻轻的一拧,你的脖子能承受多大的力,5牛?还是10牛?我本不想那么干,那种粗暴野蛮不爱护小动物的人不是我,可是我真的会渴死,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弄明白,我要留着我的残躯一一的找到答案。”

第067回 丁丁叮叮

咕噜咕噜!

“我知道这样做是很残忍的,我不是生性顽劣,也不是天生就是那些残忍的玩弄一只被暴雨打落虚弱而又惊恐找不到家巢的雏鸟的劣童,我一直都是善良的好孩子。更不会把一只断了腿的小兔子剥了皮架在柴火烤着吃,甚至我是那种走路不伤蝼蚁慈悲心泛滥的人,别人掏的鸟蛋,我都会眼含怜悯的泪水,爬到高高的树上,再把它们送回到它们的父鸟身边。”

咕噜咕噜!

“但愿你能听得懂,也许这是我临死之前最后的忏悔。有一次在雪地里遇到一条被寒冷冻僵了的蛇,全身有绿色的花纹,满身都是白色的霜,硬邦邦的,像一根刚刚在冷库里拿出来的腊肠,他虽然很粗但我一点都不恐惧,好像那时我只有六七岁,不是想说我的胆子很大,不是想证明我是同龄人中的异类,有多么的高尚多么的善良,更不是想像那些敬爱的叔叔伯伯们表现得很出类拔萃,成为他们教育自己家孩子的标尺。我这样反其道而行之,也许会成为他们的反面教材。我只是心生可怜之心,和好奇之心而已,那么我想说明什么呢?受这部电影的蛊惑,以为能够通过解冻救活这条,有可能是危害极大的毒蛇的家伙。”

“结果我真的成功了。藏在裤腿里偷偷的把他带回去,废了很多的周折,生怕被韩冰姐姐和姑姑发现,也怯怯的觉得它会突然在我的裤裆里醒过来,把我的小丁丁当成他的猎物,毕竟农夫与蛇的故事,早已经磨破了耳根。”

“姑姑常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蛇,有毒的没毒的,攻击人的不攻击人的。千万不要做农夫那样的慈悲心泛滥的人,麻烦总要比不慈悲的人多的多。可是本性难移,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善良说什么也改不掉的。即使是姑姑也一直违背他教导我们做人的准则,无偿医治了很多忘恩负义的家伙,李婶子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咕噜咕噜!

“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脑子都开始不灵光了,跟一只傻傻的小小的鸟说这么多有什么用。算是一只鸟向另一只鸟的告白吗?还是临终前想对这个世界娓娓道来的遗言?”

“脑袋都不灵光了,还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谁会把一个十几岁孩子的遗言当回事儿呢?况且是没有任何文字形式的口述,即使有文字,满满的写上一沓a4纸,又有什么用,难免被人当成卫生纸一样,和那些污浊的东西丢在一起。”

咕噜咕噜!

“躲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却被丫妹的小花狗不依不饶的跟着。他一定是察觉到了我裤裆里藏了东西。这家伙的鼻子肯定和我现在的脑袋一样不灵光,它大概齐以为我的裤裆里藏了它喜欢吃的美味。毕竟以前我是这么干过的,和丫妹猫在货架子下面偷吃美味的王中王,小时候的王中王确实是挺美味的。估计现在要是能有一根细细的王中王吃,一定比那时候的还要美味。”

“丫妹他为什么那么讨人喜欢呢!她总是那么调皮,我们两只小老鼠在下面亲亲秘密的,王中王吃了大半根,她却突然调皮的伸手进我短裤的裤裆里抓我的丁丁,一脸的坏笑。那时候姑姑也不成给我做过合身的内裤,短裤肥大的裤腿很方便她的小手进入,可是裤裆里的环境也是很凶险的呀!她怎么会一下子抓的那么稳准狠呢?嗳!之前有过很多次了,我真是拿她没办反,毫无办法,无计可施,他就是降服孙悟空的如来佛,我要这铁棒也许就是干这个的!”

“更加惭愧的是不争气的家伙居然变得和王中王一样,那是我记忆中它第一次那种样子,毫无防备的被他抓了一下,痛到骨头里,忍无可忍的哎呀了一声。没想到,我像墙洞里老鼠打架一样的叫声,被来找花姨的男人发现了,结果气冲冲的花姨拎着一条男人的腰带冲了出来。见事不好的丫妹儿,手疾眼快的把吃剩半根的王中王塞进了我的裤裆里,我也如梦方醒的那样做了,我们以为做得足够隐蔽,却没躲过一旁监视的小花狗,尽管我一直在跑,它却倔强的一直扯着我的裤腿子,只到那两半根王中王掉出来,它才肯放开。”

“那天之后,不知道姑姑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真的以为藏在里面的王中王不是王中王了?给我做了个带着卡通猪头的小内内,想不明白为什么是猪头,猪头也就罢了想一想猪猪侠还是能接受的。为什么要弄两只不协调的大猪鼻子在那里,难道是在鄙视我,你岂知,我这根美味的王中王可不是能辣鼻子的蘖葱头。”

“把那条冻僵的蛇偷偷的放在热烘烘的炕头上,用被子盖了起来。用的是我的被子,没有用姑姑的,那样是对姑姑的不敬,也没有用韩冰姐姐的,韩冰姐姐最讨厌那些有腿没腿的爬爬了。要是让她知道她的被子里面有一条粗粗的将死的蛇,她肯定会暴跳如雷,或者是嚎啕大哭,反正世界末日不会再平平静静中发生。不是像2012,就是未来水世界,末日塌陷那光复杂的场面。难能可贵,我会不会在一片惊天动地的混乱中留下一具全尸?估计比诺亚方舟里的幸存者还要渺茫。”

“农夫与蛇的故事我没有让它发生,每天不知道掀着被子看它多少遍,我不住的窃喜,平时看起来刁蛮任性精明谨慎,时时刻刻防备我捉弄她的家伙,居然不知道自己的旁边躺着一条那么大,比擀面杖细不了多少的蛇。真是兴奋的不得了。真的想趁她睡觉的时候,给他来一个跨物种的亲吻。只是我还是没有无耻到那个地步。对亲如同胞的姐姐干出那种事情,我终是没能下得了手。”

“那条蛇刚刚有了一点儿动静,我马上把他扔到了一个圆圆的铁桶里,打水常用的一只铁桶,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家院子里来的,也不知道姑姑在那里弄来的。我想着暂时先放在这个桶里面,用手摸里面冷冰冰的,不适合蛇的长居之地。我在麦草堆上挖了个洞,把桶用一条秘密的网罩罩住,放进了那个洞里,在用麦草封住洞口,想必这样能保持里面的温度暖和一点儿。蛇不会再次被冻僵了。”

“这个秘密我跟谁都没有说,每天都偷偷的过来看它,像今天这样和他说话大概是在救活他的一个月之后吧!”

有喜有泪,手中的白鸽还是活得好好的,下了几次狠心还是没能把鸽子的脑袋从他的身体上分开。时间太久了,鸽子好像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这种状况,放弃奋力的挣扎了,瞪着眼睛默默的看着林洋,好像在通过谦卑的眼神和林洋讲道理。

反而林洋的士气被它渐渐的磨灭了,越来越不忍心那样做了,可是他真的很饿,他的身体都快要虚脱了,它抓着鸽子的手都快要渐渐的没力了,他一直伸着的胳膊开始越来越麻木了。眼睛也不怎么好使了。眼前抓着的鸽子一会儿变大一会变小,一会儿变成两只,一会儿又变成其他的东西捧在手里,软软的面包,是不是有甜甜的奶油夹心,薄皮大馅的肉包子,会是最喜欢的猪肉大葱吗?其实自从穿了那件猪头图案的卡通内裤,他特别讨厌大葱这种蔬菜,尽管他是佳肴里面必须的调味品,可是平时缺了它并没有少了什么滋味儿。

现在不同了,要是手里捧着的是一捆又粗又辣的大葱,他也能高兴的飞起来。

这种违背他良心的决心真的很难下,手中的鸽子让他尴尬的无地自容,左右为难的痛苦折磨着他这个悲悯的心。

噔噔噔!

远处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知所措的慌乱,像第三者一样插在了他和鸽子之间,让他有理由不再那么痛苦的折磨自己。静耳细听。鞋子踏着石板的声音越来越急,他想转个身看着来人的方向,他希望来的人是侯三手捧着丰盛的食物,都已经混到这个分儿上了,还是去掉形容词吧!

只要是新鲜的食物就行,最好再有一瓶矿泉水,此时此刻夫复何求。说好的不要形容词,把新鲜去掉,再降低一个档次,水也不求什么矿泉水了,只要是清水,哪怕是湖里面的水只要他干净就行。

白忙了一场,身子无法转动,头也动转不能,干脆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这样没有噪音干扰,能清楚的听到脚步的声音已经上了凉亭的台阶,翻着眼睛扫见了一个人的侧影,飞快的冲进亭子里面,速度之快林洋没有看见这个人的正脸,看清之时此人已经岔开腿在他面前的一颗大柱子跟前站定,双手伸在前面,做着所有人都明白的动作。

没有潺潺流水的声音,没有润物细无声的窸窣,半天没有看见有液体沿着柱子留下来,他好像没有发现林洋躺在他身后的廊檐上,更不会注意到他的手里还抓着一只纯白的鸽子。

林洋静静的看着他,棕色的休闲西服上衣,穿在他身上显得有点小,他的个子不矮,中等偏高,体型偏胖,估计刚剃的短发,头也不小。下身浅蓝色的牛子裤,不像是新的,牛子裤屁兜上的金属扣装饰物已经锈迹斑斑,裤子的颜色也不够鲜亮。脚上一双刚打过油的黑色皮鞋,鞋底上沾着还没有打开的膏状鞋油。

从身后看不见五官貌相,猜测不出他的年龄和职业,可是这家伙罹患生殖系统疾病是肯定的,摆好姿势这么久不见他的尿液排出,这要是在冬天寒冷的北国,丁丁肯定如冰凌般叮叮!

第068回 仙子也野兽

尿失禁,尿等待,尿黄,尿白,尿糖,夜尿频多,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个害人的专业术语,貌似对一个正直发育期的十几岁少年来说,这是多么不着边际的恫吓之词,比不上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亲来往密切。

可是对于面前的这个费尽心思也挤不出半滴尿的人来说,这些个骇人听闻的名词,估计会像七大姑八大姨,加上丈母娘,小姨子,这些至亲骨肉不折不扣的耳边唠叨,不知道他有没有扒过灰经验,儿媳妇会不会极不情愿的责备个没完!

这么多人的责备,有的固然是出于对他的关心,有的则会背地里悄悄的诋毁或是恶毒的诽谤,不管怎么说搞自己的身体到这种颓废的地步,也不管这帮亲戚是何种用心,或是凶悍的老婆如何刁难,还是有对他身体健康的担忧的。

啥都不赖,这个世界不赖,世界上的女人不赖,男人不赖,孩子们也不赖,家里养的鸡鸡狗狗鸭鸭猪猪们都不赖,花草树木不赖,鱼虫鸟兽更不赖,既然生活在这样一个不赖的大自然中,万物应该学会共享,是的,这个主意不赖,世界需要共享,男人需要共享女友,女人需要共享男友,孩子们也要共享,所有所有的东西都共享完了,只剩下孤独终老的老人们独享寒风和酷暑,一代接一代,就算仍然会有不被共享的糟粕!那这个世界仍然是不赖的!

有老话不是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固定是承载一切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幸福的,痛苦的,情愿的,不情愿的,应该的,不应该的,所有感触的基础,就像一只客货混装在大海上摇曳的小舟。半途倾覆也罢,平安到达彼岸也罢,没人会在乎你满是疮痍的船身,有没有漏水。

即使林洋现在痛苦的虚弱的身体将要死去,也渴望他能潺潺的挤出羞怯无比的尿液。那管是黄还是白,含糖量有几个加号,不是说过他需要一切液体滋润喉咙吗?到了生死关头,让那些个虚幻的不现实的自尊心见鬼去吧!

所以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甚至担心座椅下面能发出窸窣声音的小强,会坏了他的好事儿,跑出来惊扰了他。动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曾经也无数次祈求上天,向佛主祷告,甚至是,默默背诵不怎么信仰的,不怎么熟悉的,随意溜见不知道是那个信徒信手抄来经文上的只言片语。

阿门!在内心深处的扉页上密密麻麻不知道写了多少的篇幅。

可是呢!一个不怎么坚强的十九岁少年的躯体,如坠入魔道十恶不赦的无底深渊,怎么做都感动不了上天的四方大神,居然连一泡尿都吝啬的不给施舍。

身守着这份纯良愚昧的善又有何用,天地不分,混沌不明,哪来的人间正道!

哆哆嗦嗦甚至是发出低沉的猪吼,羞于见人的柔弱细流,断断续续的终于沿着柱子淌下,这家伙的膀胱里大概塞满了渣子一样的石头,怎么会只有那么一点点如汤汁一样浓稠的东西呢!

还有脸机灵灵打个寒颤,那些焦黄的尿液像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似的,填满柱子上的疮痍之后滴落在地上几滴。

他妈的你不是把这柱子当成美女了吧!看成是他的藏精量,或许说出去还有这可能让人相信,作为一个正常人的一泡正常尿液看待,只能诊断他有尿不尽的症状。

可是这种光天化日的场景虽然有些隐晦,毕竟四外光秃秃一目了然,身处魔界的魔徒使者,也应该顾及一点面子吧,难道这家伙连一点自尊心都没有吗!

总算长出了一口气,急促的连腰带都没有系好,匆忙的转过身,头也不抬一下,眼也不睁一下,大步流星风也似的从来时的路消失。这份急切就好像赶着回去安慰未能得到满足的小姨子一样,真是不可思议。

老是拿小姨子寻开心,老婆看见了可不得了,刨根问底的问个没完没了,秘密始终是包不住火的。掰着脚趾头想一想,会有几个人抡着棒子像撵狗一样把他锁在狗笼子里。唯一肯定的是,岳父老泰山肯定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姜是老的辣,老谋深算,他比他先下手很多年,都是自家闺女还分什么你我呀!连襟连襟,既然都已经连襟了,链帮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呸!把老丈人比成狗了,真是十恶不赦呀!

还有一点必须说明,和老丈人的连襟那可不是一个人,链的可不是一个禁,虽然都是小姨子,那可是两码事,此非彼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可不能骂他是畜生,污蔑老丈人老实巴交淳朴善良的本性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再不把这个唯一同命相连的人当人看,天地不容。

将死之人痛快痛快嘴,不会引起公愤吧?阿门!

跑得那么快想喊他一声都没来得及,他的尿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总能行行好帮忙去弄点儿水来吧!重使你有火上房,火燎眉毛的事儿,也应该有救一个将死之人的慈悲吧!哪怕一丝丝的怜悯呢,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正如你星星点点的尿就能救活一个将死之人的命。不肮脏,在生死面前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你可以怨毒我没有骨气,你也可以鄙视我卑微低贱,可是当生死降临在每个人的头上的时候,祝君安好,希望你不要低下高傲的头。

躺着的人没有发现,躺着的人抓着的鸟也没发现,难不成他是个瞎子,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难道是用触角吗?幻觉?快要死了产生幻觉了?将死之人都是这个样子吗?把一只偌大的节肢动物当成是人了?

本来想着可以放过这只可爱的鸽子了,不到万不得已,让自己恶起来真的很难,毕竟骨子里刻进去的是善良的纯洁的灵魂,可是老天好像一直在逼着他作恶。

既然你不给,别人给的为什么还要拿走,难道王母娘娘也有私生子吗?可这顶耻辱的帽子与他又有何干。更不应该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你可以当面羞辱他,不,你怎么能为了一堆区区凡胎肉骨大驾金身呢!你可是万物之主,三界之上法力无边的帝皇,跺一脚三界无存的宇宙之王。

大可以悄悄的遣来一队人马,天兵天将什么的就省了吧!杀狗焉用牛刀,他不喜欢做鸡,即使他是个女儿身,也宁愿自己是一只母狗。

只需一位毫不见经传,一名不明的护炉仙童,也不用一把太大的刀,一尺来长普通钢铁打造的即可,省省你那些千奇百怪的奇珍异宝吧!从心口偏左两指的地方捅进去,哪里正好是他的心脏,挖出来,把他摆在你的面前让他跳动着像你认错!足矣!一个掌握众生命运的天帝,做到这一点,是多么的容易,如碾死一只蝼蚁,践踏一朵黑云。

鸽子在手心里的时间太久了,身上的羽毛湿溻溻的,灰色的鸟喙张开,红色的尖尖的小舌头吐着,就好像要给林洋高歌一曲似的。

可是连喘气都发不出半点声音,还唱个毛线呢,反正林洋现在需要的也不是美妙的歌声,又渴又饿的时候,美妙的之音还不如一小杯焦黄的尿液来的真实,什么画饼充饥,什么望梅止渴,通通都是伪善者愚弄大众为他们卖命的把戏罢了。

僵持,鸟和林洋僵持了一会儿,林洋和周围死寂一样的环境坚持了一会儿,心烦意乱的,内囊里火烧火燎的,嗓子里一下子喷出火,真的有点儿忍无可忍了。

抓着鸟这么长时间,力气都快消耗完了,再不下定决心,等一会儿力气全耗干了,即使不小心弄死了这只鸟,也不会尚存拧下它脑袋来的气力。

起风了微微的凉风拂过他的额头,裹挟着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淡淡的清香来自百花的精髓,可是久居深山的他闻惯了百花香,很容易分辨出这股香气来自人工合成的劣质香水,至于是什么牌子,也只有职业的闻香师才能闻得出来,可这种混合的让人讨厌的香味知道他的牌子又有何用。街头巷尾十块钱可买一大的东西,探讨他没有价值。

越来越浓烈,脚步声也越来越急,虽然比刚才的那个男子的轻飘,但频率是一样的急。闻香识女人,从这个劣质的香水的味道判断,来的女人不会有很高的品味。

品味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总算是又来了人,又给了他可以活的希望。

倏然,裙带飘舞,香风略过,飘进亭子里的东西,但看了个模糊的背影,吓了林洋惊魂未定。黑乎乎白光光,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在林洋惊骇得无以复加的时候,模糊中看清了这是个人的背影,可以肯定的是个女人,因为他穿着和芭蕾舞演出服差不多的黑裙子,短的简直她刚刚蹲下裙子自动打开完全不用做更多的动作准备。意外的是她也毫无迟疑的蹲在红色的大柱子脚下。哦!难道女人方便也要面对着柱子吗?

难道这一男人专属的动作也已经开始共享啦?终于来了救星,林洋却忘记了救命应该怎么喊了。

终于还是和男人不同,转过身还是背对着柱子比较安心。有些东西是不能共享的。林洋激动得差一点叫出来,激动得想说几句感谢上天的话,可是颤抖的嘴唇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仍然低着头,完全没有发现林洋的存在,也许是她万万也想不到被人当做厕所肮脏不堪的亭子里,会躺着一个虎视眈眈的男人。

第069回 再见……

看样子身材不错,光滑白皙的皮肤不赖,不是很胖,腿上有一些肉,可能胖瘦恰到好处,从没见过如此肥瘦适中的美腿,一点儿都不夸张,而且很长,但也算不上大长腿,估计个头不矮,特别是膝盖以上的大腿,简直让人百看不厌。

光滑又富有肌肉质感,应该有经常的运动,不是圆润的柔,而是健壮的妖。和其他的女孩子比较更富想象力。况且已经记不起四位姐姐的腿是什么样的了。

低着头看不见脸,头发很黑很短,将将垂到耳后,刘海一侧很长为了不挡住右眼,用一只粉色的发卡拢起别在耳后,白皙的额头很光滑,闪着油光好像刚出了很多汗,大概是跑着来这里的。看得出很急。另外的半张脸看不太真,只见一侧的眉毛很浓,也很长,没有修饰过,很自然,应该属于娥眉。

胸一定是很丰满,躲在黑色的t恤里面,胸前应该有印字的吧!看不清,趴在膝盖上身体之间的空隙不小,估计能容得下c以上的空间,双手扶着白皙的小腿,涂着粉红色指甲油,光滑明亮,手指细长,手很秀丽。

这应该是一双少女的手,大概在十八,二十岁。水嫩,柔滑。

她没有那个男的那么多的病,也没有半点顾虑,很畅快。刚刚蹲下水流如注,两山一勾,草地下面就是壮观的瀑布,草很稀松而且都是嫩芽,也不茂盛,絨细卷曲甚至发黄。水飞流直下。坚硬的花岗岩地面甚是光滑,水溅起,落在一双黑的发亮的高跟鞋的鞋面上。自觉的量很大,爱惜高贵的像黑天鹅一样的高跟鞋,黑天鹅摇摆着扭到了一边,风景更加霍亮起来,瀑布更加壮观。他一直注意着脚下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更没理由发现旁边的林洋。

林洋仿佛置身美景奇观之中傻傻的,呼吸都忘了,瀑布源源不断的落进他的眼里,按理说应该熄灭胸中的火焰才对,他应该感觉到浑身凉爽,可是他却觉得越发的火热。

身体恍惚渐渐的有了知觉,麻麻的感觉消失,慢慢的变得温热,充血膨胀,脖子变得灵活,眼神变得锐利,慢慢挪动着头寻找着更好的观望角度。真想猥琐的笑出声,好像有点儿操之过急,心情自己是理解的,想让身体接受还需要一点儿更热火的刺激。“这是不是回光返照,看起来很美,真的要死了?可是要死了还有这么别致的景致孤芳自赏,不孬,真是做鬼也风流,说不定做了鬼,也是桃花运满满的开心鬼!”

他又想起了之前救过的蛇,老老实实的每天只知道在铁通的底部趴着,不吃不喝的,为它抓了蜈蚣和小老鼠过来,喂给他吃,他还是一动不动,枉费了林洋一番苦苦的心思。草垛里的温度应该不低,难道又是被冻僵了吗?

小心翼翼的拿着一根棍子去捅,弄疼它的时候它会动,反正很懒,也不想吃东西。后来才弄明白这种动物,冬天的时候是要冬眠的。

真的不方便寻找更好的角度,脖子很疼,大概是落枕了。也怕一直动弄出声音,被她发现,关闭了这别致的景致,只是这样做真的好吗?好像觉得自己成了不折不扣的偷窥变态狂了。受这种矛盾心情的影响,想闭眼,明明美景就在眼前,没有理由那么做,这是上天的眷顾,为什么要辜负这一点点华而不实的怜悯。所以,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瀑布快要接近尾声,干涸期渐渐的到来,被水洇湿的河床渐渐的显现,女孩的头也开始动了起来,景色有了别样的趣味。

林洋一下子开始变得紧张了,虽然那一点没有到来,心里很不舒服,像有口痰憋在嗓子里不吐不快,可是自己的手又不能放弃这只救命的鸽子,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他把这些的过失归结于自己太渴了,身体太缺少水分了,以至于非常干涩不够滑腻。嗳!都是将死的人了,还有此等不切实际的兴致,自己都开始看不起自己了。

女孩终于抬起来头,大大的眼睛和林洋四目相对,这出乎意料的情况看起来着实吓得她不轻,薄薄的嘴唇张开得很大,惊讶的看着他呆愣着。

林洋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咒骂自己简直不是人,第一眼看到他粉嫩性感的嘴唇居然第一个念头和下面的河床联系到了一起,还打了个干涩的无耻的寒颤。

女孩的眼神如万把钢针让他的身体无处不刺痛,一不留神鸽子好像得到了豁免一样扑啦啦,飞了起来,咕噜咕噜!挑衅似的叫了几声。

哎呦!

林洋后悔莫及,可是为时已晚,鸽子已经藏在顶上的空隙里不在出来,任他拖着残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抓他回来了。这一丝最后生的希望,被自己刚才奋不顾身的欲望所熄灭。谁说的人为财死,则不然,色才是泯灭灵魂的万把钢刀啊!

“啊!”

“哦!”

“变态!”

啪!

噔噔噔……!

逃跑的脚步声像舞台上表演到*的快板,却很有节奏,越来越远。柔柔的小手看着软弱,这个嘴巴打得可不轻,林洋眼冒金星差点晕厥过去。这样倒也干脆,迷迷糊糊的死去,到还能少些无畏的痛苦。

可是,刚才的情景在脑海里萦绕着不肯消失,本来一下子充满了生的希望,现在又如熄了灯一样的夜里黑漆漆的清冷。

缓缓的手摸裤裆的位置,果然波澜不惊,十九岁的青春软趴趴的。好惭愧呀!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唯有一死没有任何悬念。

果然风也被他带走了,身体火烤一样的热,无奈的用眼睛翻了翻地上的那堆液体,众望所归的形成了江河湖海,喝起来也许会很美,如鲜美的放了蛤蜊的海鲜汤,可他却没有了渴望。甚至放弃了生的念头。

这世界很美,刚才的美女也不赖,可活着有何意义,死去不见得有多坏。苟且的活着和死去有什么区别。命运无法逃避,不是上天注定却比却比悲剧更加凄凉。昙花一现的美好抚慰不了凡人凄苦的内心。

走吧!在没有留下遗憾的开始,走吧!在烟花绚烂的背后。

两行泪水终于涌出干涩的眼角,缓缓的沿着脸颊垂下。

咕咚!什么东西掉在石板上发出的声音。下了林洋一跳。随即耳边响起。

“哥哥!”

“哥哥!”

“你是林洋哥哥吗?”

头沉沉的,好像在做梦,模糊的眼前站着一个人影,正是刚才的那个姑娘。强打精神的睁开眼睛,好像是刚才的那个姑娘。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性感的嘴唇,皮肤光滑的如刚出窑的瓷器。脸红红的,有尴尬也有惊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痴痴的看着他。

“你?”

“林洋哥哥!你不认得我了吗?”

似曾相识的一张面孔,却好像又从没见过,搜尽满脑子的过往,没有此人的经过。

“你是?”

“林洋哥哥,你怎么把我忘了呢?好好想想,好好看看我是谁?”

他不知所措,仔细的看了看,真的想不起来。轻轻的摇了摇头,疑惑的看着她。

她的脸仍然绯红,又急又恼的样子,双手都不知道如何安放。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带着几分委屈的说。

“我是丫妹儿,难道你真的把我忘了吗!”

林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产生了幻觉,先是平静的把眼睛闭上,勉强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然后轻轻的睁开。丫妹仍然站在他身旁。

“这怎么可能!”

他显得非常的慌乱,快要枯死的心狂跳起来。

“我把你当成变态狂,又气又怕的跑了,居然差点认不出来你,跑远之后心里不甘,被人占了便宜,我怎能咽的下这口气,半路上捡了块砖头,折回来想教训你,偷偷的蹑到你的身边一看,原来是你……。”

他激动的说完,看了看脚下的砖头,砖头已经断成了两截,躺在他左脚的边上。

总算见到亲人,林洋激动得挣扎着想坐起来,丫妹赶紧低下身来扶他的肩膀,在丫妹儿的努力下林洋才勉强的靠着扶手坐住。迫不及待的观察眼前的这个女孩。

丫妹发育较早,十几岁开始出落的有形了,可没现在这么妖娆,多的是孩童的懵懂和可爱。之前在海边相遇过一回,可当时黑黑的皮肤,粗糙的双手和现在判若两人。

性感的小嘴儿粉嘟嘟的翘着,果然还有几分当初的雏形。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哪里印刻着他少时的无知和调皮。

林洋的脸也红了,遇见丫妹儿心里自然是欣喜的,可总有那么一点尴尬无法释怀。

“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还在流血!”

林洋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血红,新鲜的血液还在往外流,看了一眼自己的血,林洋的心跳马上开始加快。大脑里好像钻进了无数的虫子,在虐咬他的脑髓。初见丫妹的激动荡然无存。他抓狂的想跳起来,可是身体没有那样做的力气。

不住的摇头,不住的抽搐,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短路的灯泡。

“林洋哥哥!你怎么了?”

“林洋哥哥我们去医院吧?”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身体硬硬的,“不!不!不能去医院!”

丫妹抱着他的头和上半身,不住的呼唤他,她的声音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最后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

第070回 怪异的侯三

“嘿!老弟!醒醒!”

他能分得清这是侯三的声音,只是比昨天显得力气足了一些。哼!一定是找来吃的了,要不他哪里来的精气神儿?走路都这般的铿锵有力。

他睁开眼,侯三已经来到了他跟前,正探着脖子凑近他的脸,见到他这个样子,林洋很心酸,生怕一不小心侯三的脑袋像脱手的溜溜球一样,耷拉到地面上,他的脑袋怎能和溜溜球相提并论!溜溜球可以再缩回去,他则没有溜溜球的半分本事。如果真的是细细的脖子托不住脑袋,想必他的小命也就此呜呼了。说句狠话,那也不坏,临阵退脱,不顾同伙生死的人,哼!活该。

过于有这样的想法,尽管他不仁在前,对他不义也无可厚非,可毕竟相遇一场。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身强体壮的叔叔模样,即使是个翻垃圾桶的乞丐,也是个尚存正常欲望的乞讨者,否则就不会偷窥人家的裙底了。证明那时他还是一个有欲望的男人。记得当时无比的讨厌他这种龌龊的行为,发誓绝不与他为伍。没想到几个月下来,自己的偷窥行径比他更甚,实在是可恶。

时隔不到几个月,怎么会混得如此的惨状。翻食垃圾桶的人多了,可也没见几个是他这般模样的。

心情很复杂,脑袋好像断了片儿,明明知道眼前的才是真实的,刚才的所见只不过是大梦一场,却单单控制不住。

难道真的是一场大饱眼福的梦?丫妹儿的离开是心底无法磨灭的遗憾,那个天真的她太过真实,念念不忘。

“丫妹儿!”

话已出口,已经入了侯三的耳,再难收回。

“丫妹儿?”

侯三诧异的看着他,探出手背摸了摸林洋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又晃了晃头,继而伸着三根手指头在林洋的面前晃了晃,比比划划着说“老弟!能看得出这是几吗?”

林洋挺了挺身,佝偻着虾米一样的姿势躺得久了,腰疼得厉害,腿麻,身体的各个部位都不是很舒服,胃里更难受,灼烧的感觉无法忍受,估计胃酸都快把他的胃壁腐蚀出很多个大洞来了。痛苦得真的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故意眨了眨眼,挑动了几下眉毛,脸上干巴巴的像包着一层干脆的脆皮,真像是个油炸过的鸡腿。

山德士上校之所以能成为传奇,或许就是有此一样此一时的经历吧。

“侯哥,你拿我寻开心是吧!”

侯三隐隐含着笑,也许他也以为自己的行为很幼稚。

“不是,看你的样子……真怕你……我有点儿心里不安!”

林洋尽量表现出自己很愤怒的样子,用眼白扫了他一下。

“为了昨天,我没被你的仇人打死而心里不安吗?”

侯三的笑很含蓄,好像很不想笑,却又无奈的不得不挂着笑意,就像是从事公关职业的人,家里的至亲亡故,又不得不对他的客户笑脸相迎,笑中含悲,看起来非常的别扭。

林洋虽然已经看出来他异于常人的表情,心里怨恨,并没有表现得很释怀。

“不用挖苦我,老哥我怕死是有原因的,也是人之常情!天底下有几个你那么……坚强的人!”

侯三的本意是想修饰一下他之前的不光彩行径,可惜他的面部表情过于真实,语言表述隐而不匿。

不用他说的太坦白,林洋也能听出他的话外之意,皱着眉头从石板上坐了起来。看都不看侯三一眼,用手摸了摸肚子上的纱布,“我是傻了点儿,但是我听得出你的话外之意,我不欺人但绝不被人欺,即使没有你的缘故我仍不会妥协。要不是我身上有伤,凭他们几个叫花子能打得过我?”

侯三撇了他一眼,显然十分的不高兴,把手里的东西往林洋的身边一放,语气很迟缓,粗声粗气的说,“居然连你都看不起我这种流浪汉!”

林洋片刻恍然大悟,慌忙补救“怎么会呢,你貌似跟他们不一样,或许你是个好人!”

“你对我很没信心,我好像不应该救你,好人没好报,况且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好人吗?”他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林洋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这身蓝色的西服干干净净的,而且还挺新,看起来好像没穿过几回。

林洋感觉这样的交谈很沉重,不想就这个问题谈下去了,好与坏,善与恶,本来就不好区分。干嘛在这样的境地下纠结于此,结果只能是让两个人都很不愉快。

他打开身边的黑色塑料袋,里面有两瓶没开封的矿泉水,还有一个白色的袋子里装着热乎乎的包子。

林洋不敢相信的把矿泉水瓶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瓶盖子的封口,果然是没有开封的,满满的一整瓶水。

拿出一个包子咬了口,味道很香,很新鲜。刚出锅的,绝对不是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二手货。

他一口气喝了一整瓶水,吃了几个包子。这时候侯三已经把一身的西装脱下来,工工整整的叠好,放在刚才装东西的这个黑色的大袋子里,刚刚放好,发现裤脚的地方夹着一根干草棍儿,他赶紧小心翼翼的把它捏了出来,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一尘不染了,还要用手轻轻的拍打了两下,确保上面一尘不染。

把脚上的鞋子也脱下来,一双白色的休闲运动鞋,干干静静的,鞋子上一点儿泥巴都没有。即使穿在脚上一回,想要让它再如此的一尘不染,估计也要费一番心思打理吧!

林洋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静静的看着他,“他这是几个意思,难道他的背后还有精彩的故事可以挖?大款假扮乞丐,还是乞丐假扮大款。诶呦喂!说不定眼前的这个候老哥是个深藏不漏的大人物呢?”这下铁定了侯三有什么秘密瞒着他,“等一等,自己不问,看他会不会讲给他听。”

侯三还是不放心,拿出另一个朔料袋里的破衣服,他平时穿的,仔仔细细的用力擦拭了一遍鞋底,这才用袋子把鞋子装好,轻轻的放在装衣服的那个袋子上面。

林洋一直等着他换回之前的破衣服。腰带系好,扣子扣好,恢复到那个乞丐的模样,他要坐下的时候,林洋才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哼!”

侯三转过脸看着他。林洋伸出手,晃了晃手里的包子让他看了看。

“你不吃吗?我可要吃完了!”

侯三晃了晃头,“我和我闺女一起吃过了!这些都是给你的!”

“你闺女?”

“你收拾那么干净就是为见你闺女?”

“嗯!”侯三语气沉重的哼了一声,好像很不情愿提及似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倏而,慢慢的把眼神投向了远方,没有再讲话。

林洋静静的等着,把捏在手里的一小块儿包子皮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希望能做到“养生全书”上介绍的那种每一口饭都要咀嚼三十六下的程度。体验一下这样做到底能不能吸收食物里的灵气,进而使自己长生不老。

静静的没有了一点儿声音,各种爬虫截肢动物都没有爬出来作怪,也没有风,树叶也不动。一片死寂,气氛很沉闷,他们俩一动也不动,就好像为了达到某种效果装点在亭子里的石像。

林洋现在才知道,养生全书细嚼慢咽的吃饭方法,完全不适合吃包子时使用,感情这软软的包子虽然开始很难下咽,可是咀嚼的时间久了,在嘴里变得和浆糊一样,糊住嗓子,更加的无法下咽。

林洋实在憋不住了,咳咳!无可奈何的咳了两声。侯三也从他不愿意提及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赶紧伸手把另一瓶矿泉水打开。

“给!喝点水吧!”

林洋接过水瓶,偷偷的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死气沉沉的。他喝了几口,冲淡了嘴里的浆糊。把他们顺利的送进胃里,这样才能说出话来。

“你……女儿……。”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不是要把你送到医院去?”不等林洋的话说出口,侯三有意的打断他。

“我……去不得医院,老哥!有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得慢慢跟你说,眼下能找个能避风的地方就行,隐蔽一点儿,这里不行太显眼了。”

侯三不自然的看着他,“你不会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儿吧?看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相信你是个逃犯,你的伤挺严重的吧!伤口不处理可以吗?这种事情我可做不来!”

林洋咬了咬牙避重就轻的说“我的伤不是很重,皮里肉外的,只是一点儿划伤罢了!”

“是吗?你的脸色可不大好,煞白煞白的,像是失血过多的样子!”侯三怀疑的说。

林洋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半开玩笑似的说“没那么严重吧!侯哥你可不要吓我!我可不想这样委屈的死去。”

其实他非常明白自己的伤有多重,虽然侥幸的没有伤到肠子,但是,刀子绝对捅进他的肚子里面了,在肚皮上捅了个可以透风的窟窿,医院已经给他缝了针,可是现在感染的很严重,肚子上鼓起个馒头大的包。幸好有纱布挡着看不见伤口里面流出的恶臭的浓水。

“说句良心话,我挺担心你的,这么小的年纪你要是真的怎么样了,让你的父母怎么活呀!”

侯三的语气越发的沉重,眼睛好像红了,语气发出了悲恸的颤音。林洋感动的差点哭出来,到了嘴边的话莫名的噎了回去。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咬着牙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故意还转了一下身。

“没事儿!候哥你看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大好的热血男儿哪有你说的那么矫情,一点轻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伤口疼的钻心,整个肚子都一跳一跳的疼,林洋喘着粗气勉强忍住,等这句话说完以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还不能让侯三看出他的样子很痛苦,反正无论如何他高低不能去医院,去了医院等于羊入虎口,以后的事儿无法估量。

他不懂警察办事的程序,知觉让他不怎么信任那些警察。他只想弄明白在垃圾场里的那个小孩到底是怎么死的?与他争夺的那个小箱子到底去了哪儿?里面装的是什么?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和他脱不了干系,为何自己不亲自解开这些谜团,洗脱自己的嫌疑。

罢了!对于一个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的人,死或许是一种解脱,比如现在的自己,活着真的很累,虽然有很多的不舍,但想一想过往的苦楚,真不知道来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有心的使然,还是无奈的巧合。除了当事人谁能说的清楚,可是创造他的人在哪儿?

这又不是神话里的神魔世界,难道你们在历练我吗?姑姑,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那两个弃子的畜生到底是谁?

没有开始,也不知道在那里结束,甚至是谁在什么样的境地里不小心遗留下来的谁又知道?

人海一粟,我如蝼蚁般偷生,又如蝼蚁般泯灭,闪不出半点星火,却要在苦难中裹挟着污秽死去……!

第071回 蠢货驾到

“咳!各有个的不容易,我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帮到你,你伤的这么重,不送你去医院是不是会害了你,可是去医院了又能怎么样呢?能活的死不了,该死的救不活……咳!”

侯三深深的耷了着脑袋,表情很痛苦,好像林洋身上的伤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林洋很感动,作为萍水相逢,侯三做的已经很感人了,把他从被子里救出来背到这里,现在又买来了包子和水。尽管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钱,或者是偷来的东西,那又能怎么样,毫无疑问这些东西救了他的命,他沉默了一会儿。

“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很好,这个亭子其实也不错,就是太敞了,风也很大,我想找个背风的地方,我的伤真的不严重,好好的休息几天就没事儿了。”

侯三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抬起头,情绪好像从刚才的沉闷中苏醒过来,脸色好看多了“找个住的地方还不容易,这个地方我已经呆了一年多了,哪儿哪儿我都熟悉的很,你先吃包子吧!等一会儿带你去找个隐瞒的地方,保证除了我没人能找到你。”难得的,他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林洋咧了咧嘴,嘴里面满满的包子馅,断断续续的说“太好了,我就知道难不住老哥你。”

脚步声由远而近,好像又有人来,这个人是从旁边的一条小路上来的,本来哪里没有路,原来是绿油油的草坪,走的人多了,自然踏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

他鬼鬼祟祟的从凉亭的另一边转过来,晃了几眼四外无人,林洋和侯三大概是被柱子挡住了没被他发现,还是这个家伙压根就是个瞎子,两个大活人在旁边坐着他居然看不见!

转到柱子的后面掏出水龙头,尿液已经迫不及待,哗哗!持续了有两分钟之久,抖了几下刚把东西收回去,看样子还不算完,稀的没了,酱的也要出来,急急忙忙的爬上旁边的大理石椅子,用手抓着前面的栏杆,褪去了裤子,腚眼子正好对着林洋他们这边,一朵肮脏的黑菊正在他们面前的不远处绽放。

侯三生气的站起来,刚要大声呵斥他,只听见这个人自言自语的说“他娘的,居然忘记了那个是死老鼠的肉,他娘的,他娘的,好像没带纸!”

说着在自己的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手纸来,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抱怨谁。

刚拿起的一个包子林洋还没来得及咬,既然一朵黑菊对着自己,想必那些昏黄之物会顷刻而出,哪儿还有吃包子的心情,瞪着眼睛,怒视着他的黑菊。

他刚才说的话不难懂,既然吃了死老鼠肉肯定是闹肚子了,应该一泻千里,喷的到处都是。

“我这里有纸,你要吗?”

吓得他一哆嗦“我靠!谁?”寻着侯三的声音转过头,后面坐着两个人正以毒毒的目光,注视着他的腚眼子,任谁都羞耻难耐,赶紧从大理石椅子上跳下来,胡乱的提着裤子,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

“呵呵呵呵!两位兄弟早啊!实在不好意思,我以为这里没人。”

继而看见林阳手里拿着的包子,诧异的皱了皱眉,也许他天生就是个诙谐的性格。

“我还没拉呢,两位已经吃上早餐了?”

不知道他这个话里面有几个意思,如果是在开玩笑的话。很显然,他很不识时务,这种场合下开这种玩笑显然是有点过分,两个人谁也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情。

侯三瞪了他一眼,出于某种原因没敢吱声,林洋则不然,虽然他身体长得魁梧,又是个秃头,面不和善,像是个不好惹的茬子,地痞无赖之流。

“我拉过了,一起吃吗!”

“不了!我去别处拉好了,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去吃热乎的!”

“谢了!那味道一定很不错吧?”

“呵呵!我不知道,没吃过,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其中的滋味!毕竟你们才刚刚吃过!你们天生就是在这种地方吃饭的命!呵呵!”

“是吗?没你的命好,可能我们不是同一种动物,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吃猪肉,对于我们产出的东西好像是狗狗的挚爱!”

“好没骨气呀!已经承认是动物了吗!我更不敢与爬行动物争食了!人和爬行动物的最大区别就是人可以站在动物的头上拉屎,而动物都是在人拉屎的地方吃东西的!”

“是吗?骑在头上拉屎的当然不是爬行动物,应该是鸟才对,只不过这样的鸟都不是什么好鸟!虽然不与动物为伍,觉得自己智商很了不起,不可否认的,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龌龊的傻鸟!”

“居然有这等事,真是好心没好报,要饭的还真有嫌饭馊的。”

“是啊!这年头真是没救了,牛马蛇神的都出来捉妖了,是人不是人的都想做慈善。”

这家伙好像词穷了,本来隐隐含笑的一张胖脸,在和林洋的争辩中慢慢的显出怒色。

“你……你什么意思,你在挖苦我吗?”

“是的大哥,你还真不是一只又傻又呆的鸟!居然能听出我的话是挖苦你的意思。”林洋冷笑着冲他竖起大拇指说“耶!你好棒诶!耶!你是宇宙第一大棒槌。”

“臭乞丐!你说的再好你也是个臭乞丐,你聪明怎么了,不还是个臭要饭的!”

“你个没教养的蠢货。”

没想到他的这句话侯三也听不下去了,直接上前一步和他僵持着,要说侯三此时的状况还真是挺威武的,瞪着大大眼睛也有几分当仁不让的怒气,扒着细细的脖子,挺着胸,尽管看起来像是一具骷髅撑着破烂的衣服,毕竟个子还是很高的。

对面的家伙,有点儿恼羞成怒了,也许他早已经怒了,毕竟眼前的一残,一弱,从哪个角度看也不是他的对手。

“穷鬼,臭要饭的,臭不要脸的!滚!滚!滚出山城去,山城就是被你们这群人玷污的臭要饭的!滚!”

侯三尽管脸色气得铁青,但是终归是没有动手的勇气,和眼前的这个家伙站一起,从体格上判断毫无占到便宜的可能。

“没教养的蠢货,蠢货!蠢货!蠢货!山城又不是你家的,蠢货!”

“臭要饭的!臭要饭的!”

“蠢货!蠢货!蠢货!蠢货!蠢货!”

很显然蠢货比臭要饭的骂起来顺口,侯三的嘴皮子也不赖,一连骂得他跟不是频率,节奏也被侯三打乱,侯三一口气如天河倒泄,万马奔腾,流星赶月,波涛汹涌,把一个蠢货骂得出神入化。对面的这个家伙只有招架之功,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只见他眼球突出,满脸通红,口吐白沫,气不成声。差一点儿一口气上不来,憋死在当场。

最后这个家伙自觉不是对手,凌空跳起,一拳打像侯三的面门。侯三正骂得得意,自己已经完胜立于不败之地,对方的反击显得毫杀伤力。根本没想到这家伙会突然动手,只能傻傻的看着这一拳打向自己。

一旁的林洋早就做好了准备,见势不妙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这家伙的注意力全在侯三的身上,完全没有料到林洋会在底下给他使绊子。

吧唧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说了来也巧,胖胖的大脸正好趴在柱子底下的一堆尿里。林洋见势,忍着疼迅速的骑在他的身上,伸出手本来想薅他的头发,手伸出去才看清他是个秃子,无发可薅,也罢一把抓住他后脖颈子上的肉皮,这家伙的脖子也很粗,林洋的小手是抓不住,只能这样做了。

另一只手在地上拾起半块砖头,按在他的秃头上。

“别动!再动一动,我用砖头在你的脑袋上砸个窟窿,然后在里面拉一泡屎,让你感受一下在头上拉屎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家伙那肯听话,奋力的挣扎了几下,怎奈林洋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按着他的脖子,他尽管力气很大,最脆弱的脖子被人家抓在手里,等于擒住了她的命脉,想要挣脱势必登天还难,只弄得一张脸在地上的尿液里,来回的打滚,也不知道是谁的尿,又骚又辣眼睛。

一旁的侯三好像已经吓傻了,林洋这么努力的按着秃头,他只在一旁手足无措地静静的看着,毫无过来帮忙的意思。好在这个家伙没有坚持多久,挣扎了几下没能逃脱,最后选着了放弃抵抗。

“轻点儿兄弟!噗噗!我知道错了!噗噗!”

他一边说话,还要吐出想方设法涌进他嘴里的尿液,毕竟一张脸紧紧的贴着地面,给这些东西创造了绝好的流动机会。受他呼吸气流的影响,很顺畅的被他吸进他的鼻子和嘴里。

“现在知道称兄道弟了吗?我们是臭乞丐,哪有和你称兄道弟的资格呀!”

“不!兄弟,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鄙视你们,你们都是好人,你们是国家的栋梁,你们是社会的抵住,你们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保障,你放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们了!”

林洋右手的砖头在他的头上蹭了蹭,“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个吗!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人前装模装样,无时无刻不喊着爱护环境的口号,可你们背地里都做了什么?”

这家伙的脑袋这个时候灵光了起来,马上改口“兄弟你说的没错,我不讲文明随地大小便,我该死,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改,一定做讲文明,懂礼貌,尊老爱幼,帮助小朋友过马路,*护环境的先驱者,做个好人,做个善良的人,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兄弟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

第072回 较量

嚓——嚓——!

林洋把他的脑袋当成磨刀石,把手里的半块砖头当成是一把菜刀,在光头的脑袋上蹭了几下。一下一道红,光头的头顶上红扑扑的,有的是砖头掉下来的砖面子,有的是划破他的皮肤渗出的鲜血,红彤彤的和丹顶鹤似的。

嗯!百毒之王,果然不是一只好鸟。

“你的求饶来得是不是晚了一些兄弟!为什么非等刀架脖子了才懂得礼义廉耻!融四岁,能让梨!这么简单的道理,耳为何不懂!你这样肆无忌惮的马后客,很让人看不起呀!”

说实话,林洋的头好晕的,刚才提心吊胆的阻止了光头的两次反抗,如果这家伙再来一次奋力的反击,林洋铁定了再也按不住他了。刚吃进去的包子蓄上来的一点儿力气,已经所剩无几了。巴不得这家伙赶紧求饶,卖个大脸猫,捡个便宜算了。

寄于侯三过来帮忙,林洋扫了他一眼,刚才打嘴仗的时候还有把子士气,现在可好,小鼠遇见猫,蔫儿退了,躲在柱子旁边偷偷的漏出半张脸。就好像不忍心看着林洋被人打死似的,幸亏现在被骑在身下的是这个不可一世的秃头。如果反过来的话,不知道这个懦弱的家伙会跑到那里去飕飕发抖。

现在他确实需要帮手,可是又不能大声的喊他过来帮忙,要是让这个家伙感觉到自己快要不行了,估计喊来一个瘦骨嶙峋的侯三也没有多大用处,这家伙的胳膊比侯三的两条大腿都要粗。一拳下去,侯三肯定会像一张a4纸一样飘得无影无踪。好吧!是死是活自己抗一抗再说吧!

嚓——嚓——!

“小兄弟你别再蹭了好吗!真的很疼啊!我知道错了行吗!你放开我吧!我以后肯定不会这么干了,我发誓,以后做一个,讲文明懂礼貌,爱学习爱劳动的好市民。再也不随地大小便,再也不看不起流浪的兄弟们了。”

林洋一直在咬着牙挺着,心里的想法是赶紧把他放走,自己好休息一下,时间再要脱的久一点,怕是真的坚持不住了。可又担心这个家伙不会像他说的那般守信用,他前后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保不齐,林洋松开他之后,这家伙不会反咬一口。如果真是那样,他和侯三只有被人吊打的份儿了。

可又怕这样僵持久了这家伙狗急跳墙,到时候结果是一样的,放虎归山终要伤人。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吓破胆的侯三只管一再的逃避,连给他出个主意的可能性都没有。

思来想去,最后举起砖头真想在他的脑袋上来个窟窿,高低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或是言而有信果真在他的脑袋上拉一泡屎,让他感受一下这种灭绝人性的奇耻大辱。可是高高举着砖头的手,又轻轻的放下,还是拿不定注意。

偏巧这个时候,有一只黑灰色的老鼠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藏头缩脑,跑到亭子里面。在林洋他们两个人的对面,沿着亭子边上搜索着钻来钻去,大概是闻到了林洋吃剩下的包子的气味而来?发现了他们两个人类,又不敢径直向前,又不甘心无功而返,冒这么大的危险出来找吃的,大概在它的家里也有一群小鼠仔仔,等着它弄吃的回去吧?

林洋和被他按在地上的光头,都发现了这只老鼠,特别是秃头他更关心老鼠的行迹,毕竟他的脸和老鼠处在同一个平面上,老鼠跑过来最先接触到的应该是他的脸,他可不想和老鼠来个亲密的吻别什么的,不要说可怕的鼠疫,疟疾,这些个骇人听闻的病毒,就光是老鼠身上的跳蚤已经让他心塞的要死。

他急的大喊!“兄弟你快放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看不起向你们这样的好人,如果你们要我像你们补偿点儿什么的话,我的钱包在左边的口袋里,里面的钱你们全部拿去,就当是我对你们的赔偿,如果不够,你放开我回家去取,要多少只要你说个数,我这样不识时务的人唯一不缺的就是钱,我必会一分不少的给你们送来。”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瞪着那只不断移动的老鼠。

林洋开始动摇了,特别是说道钱的时候,他动心了,现在他和侯三最需要的是什么?吃的,喝的,和住的地方,只要有了钱这些东西都能办到。他偷偷的撇了一眼光头的口袋,鼓鼓的,口袋里的钱包不会小,里面的钱估计也应该不会少吧!几百或是几千,有这可能。

虽然不能完全的解决他们温饱的问题,省着点用,应该能够好好的生活几天,不至于和侯三一起流浪街头,每天在垃圾桶里面翻取食物吃,想一想那难闻刺鼻的垓水味,马上一阵阵的恶心。这几日里还能安心的养伤,不得不说拿他的钱真是太有必要的。

倏而,眼前灵光一闪,林洋想起了律师和王静的那件事情,虽然遇上王静是这辈子的缘分,也感激她为他做的一切,可是胖律师的反咬一口,差点让他陷入绝境,虽然最后能安全的逃出来,可毕竟一路凶险,差一点丢了性命,以至于把哪张宝贵的金卡都弄丢了。

吃一堑长一智,林洋想着再也不上这样的当了。可是光头的话侯三听了个焖真,这时候他的胆量不知道从何而来。灰溜溜的从柱子后面转出来,脸上的表情与刚才的阴沉惶恐大不相同。

“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要多少钱你都给吗?”

他的出现光头恍惚看到了希望,“绝对言而有信,你先把我的钱包拿了去,里面有我的身份证和驾驶本,还有几百块的现金,所有的东西都压在你这里,你们说个数,我回去拿钱来赎我的身份证和驾驶本可好!”

侯三翻了他的左边口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你不是在骗我们吧!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光头也挺着急的毕竟这是摆脱他们的好机会“可能是我记错了,你看看另一边的口袋,另一边的口袋里面肯定有!”

林洋几次想阻拦侯三那么做,当着光头的面给侯三使了好几个眼色,怎奈侯三鬼迷心窍一般,看都不看林洋一眼,只管从光头的另一个衣服口袋里翻出一只鼓鼓的黑色的钱包。

迫不及待的打开,最先把里面的钞票拿出来,把钱包夹在腋下,数了数从里面拿出来的钱。一百块的有九张,五十的有三张,还有几张十块,二十,和五块的,他没有一一的数来,用九张一百的把它们一起卷起,塞在自己的兜里。

接着翻了翻钱包里面的夹层,都是各种的银行卡,最后找出他的身份证和驾驶证,拿在手里看了看。

“嗯!这可是你说的,我们要多少你都会给?”

看到侯三拿到他的钱包,他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窃喜“是的!你们想要多少?五千还是一万?”

侯三咬了咬嘴唇“这可是你说的,可不是我们逼着你跟你要钱的!”

“你就说吧!你到底想要多少钱!”

光头的语气变了个腔调,即使还不能起来,已经有了些压不住的盛气凌人,明显带着些鄙视他们的语气。

林洋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侯三,用眼睛瞪了他一下,意思是呵斥他把钱放回去还给他。

可是侯三并没有理会林洋,咬着嘴唇半眯着眼睛,默不作声,好像在心里正在算一笔账。

“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嫌我要得多!”

“你就说吧!你到底想要多少,要不我给你一万五好了,足够你们挥霍一阵子的了。”

侯三不语。

“太少?”

“两万总够了吧!”

“还少!”

“你太贪心了吧!难道你还想要三万不成?”

侯三晃了晃头,紧接着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

“哦!还算厚道,两万就两万,我认怂了,给你们两万就是了。快放开我吧!我去给你们拿钱!”

侯三晃了晃头,咬紧牙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你领会错了,我要的是二十万,二十万哪!”

他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从突出的眼角流了出来,表情痛苦的看着他们。

“啥!”光头一下子炸了,想抬头被林洋按了回去。半张脸紧紧的贴着地板,呼出的粗气把嘴边的尿液吹出去很远。

“二十万!你干脆去抢得了,我怎么着你们了?我给你家孩子扔井里了吗?还是我日了二位……的哪位亲亲,平白无故的我为啥给你们二十万,想钱想疯了吧!”

林洋感觉到事情不妙,他被侯三逼成狗了,在这样僵持下去,后果可想而知,这家伙一定会狗急跳墙的。

正好这个时候,那只小老鼠,突然停在他们对面最远的柱子下面伸着脑袋好像在闻风听味儿。林洋灵机一动,甩手而出,半块砖头飞将而去。飞旋的砖头以泰山压顶之式像烙饼一样,将小老鼠拍在底下,拍得稀扁稀扁的。

光头被侯三气得愤怒不已,心情还没平静下来,林洋又给他个杀鸡儆猴。小老鼠的惨状他看得真真的,甚至一点一点被压扁的过程像慢放镜头一样看得清清楚楚,血光一闪,五脏六腑从嘴和腚眼子喷射而出,特别是细细的肠子,像突然抻紧了的风筝线,直接被绷断,惨状不忍直视。

他以为,林洋是在威胁他让他拿出侯三所说的二十万。一时间又惊又恼。真想大吼一身跳起来与林洋以死相拼。挣扎了几下,没有能摆脱的迹象,只能作罢!

哼!哼!

不过他愤怒的喘着粗气,像是在蓄力下一次的攻击。林洋觉得已经无法再这样僵持下去了,与其被他挣脱,还不如冒险一拼。

“你听好了,我们不会要你一分钱,也不扣押你的身份证和驾驶本,萍水相逢,我们没有多大的仇恨,我们也不是敲诈勒索的强盗,刚才他像你要的二十万,你就当没听见。现在我就放你走,我只希望放了你以后,就当我们之间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们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不要给对方添麻烦。你看可好?”

林洋说着摸起地上另外半块砖头,真是不赖,现成的武器就在身边。

第073回 决裂

哼!哼!

光头哼了两声没有回答,也没进行任何方式的反抗。

嚓——!

林洋手里的半块砖头,又在他的脑袋上来了一下。

“我刚才已经说得够清楚的了,你好歹表个态,到底同意不同意我的意见?”

哼!

“我要是不同意呢?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嚓——!

林洋都不忍心在这么蹭下去了,估计他的头发再也长不出来了,整个头顶的毛囊层都快要被林洋的砖头蹭没了。

“那好办!你看见刚才的那只小老鼠了吧!它死的是不是很惨,你应该也看清了,他是个哺乳期的母鼠,它家里的鼠仔仔,必定会等不来妈妈的喂养,最后活活的饿死……。”

林洋的话还没有说完,光头迫不及待的说道:

“好!我同意了,以后我们就当没见过,今天的个中恩怨一笔勾销,以后谁也不要找谁的麻烦!”

“爽快!就这么办了!”

林洋轻轻的把手从他的脖子上拿开,故意咬着牙向后翻了一个跟头,双脚落地的时候马上挺直身体,一副精气十足战斗力爆表的样子。实则眩晕的脑袋里一片漆黑,肚子上的伤口裂开一样的疼,浑身力气全无,差一点儿二次晕倒。静静的平缓了一会儿,才好了许多。

“说句危言耸听的话,把你的脑袋像那只老鼠一样砸碎轻而易举,只要你不找我们麻烦,再次遇见就当是陌生人,我们绝对不会惹上你。”

林洋说完总算恢复了些精神,一把从侯三的手里把钱包抢过来扔在还躺在地上的光头身旁。

光头晃着脑袋先是坐起,迫不及待的用手抹了抹嘴唇,很快尿液在她的嘴唇上蒸发掉。感情这样一来骚味更浓了。

他忍着那股子难闻的味道,尽量小气量的呼吸,尽管如此,嘴里和鼻子里藏匿起来的味道仍然是咸咸的。

发现了自己的钱包,也躺在身旁的尿液里,皱着眉头用两只手指捏着拿起来,甩了甩上面的尿液,滴滴答答的拿在手里还从里面一直的渗出。勉强打开钱包看了一眼里面,还好除了现金其他的都在。

翻着眼睛看了看林洋顺便扫了一眼侯三,并没有开口讨要里面的现金。

钱包拿在手里讨厌至极,丢又丢不得,只好勉强揣进衣服的口袋里。然后冷不丁的从地上站起来。表情瞬间起了变化。

好像刚才所有他讨厌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他和林洋现在才刚刚见到,微微的撇着嘴角,装腔作势的冲着林洋抱了抱拳。

“小朋友,看样子你是练过几天武术喽?”

林洋点了点头,他的手一直背在身后,紧紧的捏着沾了光头鲜血的半块砖头。

“没想到我们还是同道中人,只不过今天哥哥我认栽了,被你个小娃娃骑着脖子拉屎。”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血肉模糊的,血水都快要流进他的眉毛里了。

“说句让小弟弟不开心的话,把哥哥弄成这样是不是下手狠了点儿!”

林洋不自然的笑了笑,“都怪哥哥有个不敢让人小看的好身体,小弟不是全力应付,恐怕变成这样的应该是小弟了吧!”

哈哈!“偷袭,我只是不小心被你偷袭中招了,也怪我没把你个娃子放在心上,说起来还是我轻敌了!”

“大概是的,不过现在占到便宜的确实是小弟,难道你想说话不算,拉屎往回坐?”

“哈哈!好像我还没拉呢!”

“你什么意思?你真的想说话不算?”

刚才按着他的时候,林洋一点没有害怕的感觉,现在反倒开始害怕了,尽管他想到了这一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可是面对比自己强壮好多倍的壮汉,加上自己拖着重伤的身体。真的没有把握一击制服对方。

但是,表面上又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现在害怕的内心。

“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你确实不是个守信的人,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使你现在明目张胆的和我单挑你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说着林洋向后退了一步,离得太近恐怕手里的砖头不会发挥最大的作用,毕竟他现在的动作要比健康的时候慢了很多,反应速度也不如从前。

不管光头想以何种方式攻击他,他只要一击必中还是有制服他的希望的。

光头站在原地并没有做出要决斗的架势,不由自主的又擦了一下嘴巴,大概是尿液骚骚的味道始终留在嘴上的缘故。

“你想多了,我这个人虽然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一贯的言而有信,既然我说了不为难你们,就是不为难你们,况且你手里的那块砖头不一定能把我怎么样。”

林洋愣了一下像被他点了死穴似的,一时间很尴尬。

“不过呢!今天的仇,我会记下,以后我一定会报的!现在放你们离开又能怎么样,冤家路窄以后千万不要让我遇到。”

撂下一句狠话,他转身向亭子的外面走,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那条人为的小路尽头。

目送着光头离开后,林洋像没了气的气球一样,强做做出来的精气神被抽走,手里的砖头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差一点砸到他的脚面,身体马上被虚弱占领,险些摔倒,幸亏侯三手疾眼快的扶住他。

“兄弟,你没事儿吧!”

林洋不想说活,靠着他的身体紧紧的闭着眼睛,侯三慢慢的扶他到旁边的大理石椅子上坐下,林洋像没了骨头一样瘫软在上面。

“兄弟,你还好吗?兄弟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林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也没有说话的精力。只是轻轻的晃了晃手。

侯三并没有再勉强他站起来,陪着他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只一小会儿的功夫,侯三坐不住了,焦躁不安的站起来。

“兄弟!我知道你很辛苦,刚才拼着命的在演戏,真是难为你了,可是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光头虽然走了,可你听见他说的那些狠话了吧?”

林洋微微的睁开眼睛无奈的看了看他,有气无力的说,“怎么了?你怕他回来报复吗?”

“是啊!要是我脑袋被人弄成那个样子,吃了那么大的亏,我肯定会想办法报复的。”

林洋斜着眼睛翻了他一下,“你有那个本事吗?我看你会直接去跳河吧!现在你想起报复来啦!你拿人家钱的时候干什么去了?我按着他的时候你又干什么去了?”

侯三自觉理亏,也无力反抗,用手摸了一下胸口,刚才从光头哪里拿来的几百块钱就在里面贴身的兜里。

“是他给的,又不是我们抢他的!”侯三小声的说。

“他给你你就要啊!他怎么着你了?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还是把你家孩子扔井里去了?就是话赶话说出侮辱你人格的话呗,我真应该不插手让他狠狠的打你一顿!”

林洋的话好像碰到了侯三的软肋,他吼道“你不要提孩子好吗!好像整件事情我都是个配角,跟我没多大关系好吧!是你和他口唇相击,我只不过帮个腔而已!”

“是又怎么样,我把他按在地上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过来帮忙,瞧你那个怂样,怕的跟只老鼠一样的躲着,上次在帐篷我为了你被群殴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吧!”

正中侯三要害!

“那!那!那!我体格这么弱,我不擅长打架,我不救你估计你现在都死在垃圾堆里了吧!我看你的身体没事儿,有这么大的力气埋怨我,肯定不需要人照顾了,我走了,既然都是因为我你被挨打,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吧!反正我们又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谁也不用对谁负责,各安天命吧!”

“走吧!你最好离开这个城市,那样我们就会永远都不会见到了!”

“好!”

侯三把他的那些个东西,卷了卷抱了起来。气冲冲的走出凉亭。

林洋气呼呼的瞪着眼睛,看都不看他一眼,听着他走出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接把眼睛闭上,把耳朵捂住,蜷缩着躺下。

侯三走后林洋激动得心情好长时间才慢慢的平静下来,脑袋迷迷糊糊的胀痛,甚至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想离开这儿,又不知道应该去哪儿,想做的事情那么多,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始的好。

刚才身体出了一身的虚汗,现在觉得有点儿冷了,有点儿渴了,伸手抓起身边的矿泉水瓶,瓶子举到底朝天,也没有半滴水流进嘴里。索性把瓶子丢了出去,拿起另一个也是如此。沮丧的又把他也一并丢在一旁。

想起了侯三,“走就走,没了你我一样能生存下去!”自然想起了侯三获取食物的方法。好像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如此的获取食物了。

“之前的骨气呢?想当初你是多么的看不起以这种方式活下去的人,你不是打死都不吃这样得来的食物吗!现在你真的不嫌脏了吗?”

哆哆嗦嗦的从亭子里出来,沿着弯弯曲曲的鹅卵石小路向前走着,时刻注意着路旁边的景物,自然是渴望又不渴望出现垃圾桶,这个东西现在他又爱又恨。

茂盛的景观树,看一眼树冠上面,想必这种树不会长出果子。

仔细看,巴掌大的树叶之间,果然有球状的东西,一个个棕色的像山楂那么大,多数的都是孪生,两个并肩长在一起,圆圆的看着挺漂亮的。

这个东西姑且可以称作是果实,可是他没有核桃一样的果仁,也没有山楂一样的果肉。明明就是一个结实的木头疙瘩。没有半点可食用的部分。

长长的黑色铁艺座椅,固然不会长出果子,更没有可以接出香瓜的藤,或许扶手的夹缝中会遗留下半杯奶茶,即使已经放了大半天了,即使有人在里面吐了一口痰。

或许,已经在那里放了很久,里面满是苍蝇和昆虫的粑粑,只要没有恶心的蛆虫,他还是会说服自己喝下去的。

第074回 分赃

手扶住铁艺座椅的护手,没有触摸金属正常知觉的那种冰凉,也没有烈日直射时的滚烫,甚至是感觉不到它的温度,感觉不到它的厚度。就好像若有若无,又好像实实在在。

找来找去,在它的任何位置都没有他所需要的东西,椅子上被锈迹斑斑的,满是金属结痂出来的暗疮。

好吧!妥协了,就算是一杯满是蛆虫的奶茶好了,只要现在能找到,也定会毅然决然的喝下去,至于那些蛆虫,或许还有更妙的用处。

可是就连这么残忍的想法也变成了奢望,这么偏僻的地方,只配被人拿来当成厕所,能见到的也只不过是那几种常见的卫生用品,多一件其他的东西也不好找见。

垃圾桶倒是发现了,可回收不可回收分开的那种,“还有必要翻动它找一找吗?”

他在心里这样和自己说话,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去看了,这里连一点儿的果皮剩饭的残渣都没有发现,各种线索证明,那里面绝对不会有水或是饮料这种东西的。

“想要生存,想要活着,不要拒绝它的施舍。”

是啊!如此的际遇之下,还有什么能力拒绝呢!想要残喘于世,那就任其堕落又如何!

没必要去管有没有人看着,快速的几步扑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旁,缩小版的实木小房子,一边是绿色的标识,表示可回收,一边是红色的标识表示不可回收。

林洋毫没犹豫的转到可回收这一边,趴着在上面的投入口向里面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不少,味道并不好闻,想要伸进胳膊去抓,目测投入口太狭小胳膊无法伸到里面。

只好另辟蹊径,转到垃圾箱的后面,原来后面有一个按着门把手的小门,“打开这个小门,垃圾箱里的东西一定会尽收眼底吧!一股脑,溢出来到处都是,有没有水或是食物?”

伸手刚要去拉门上的把手。

“你真的想好了吗?一定要这样做吗?一旦你打开那道门吃了里面的东西,你的尊严,你的自信,甚至是你的理想,你的未来,都会与臭乞丐这三个字,脱不了干系,也许再也不会堂堂正正的做一个普通人了!你会失去荣耀,失去耻辱感,每一天都活在被人唾弃的厌恶之中。”

林洋不用回头看,听声音也知道身后站着的人是谁。

“我已经观察过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我那样做了又有谁会知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还有你自己的良心,他一直死死的盯着你看,即使这样你也不在意吗?”

“良心,呵呵!他已经睡着了,甚至是死去,在被朋友抛弃的那一刻他已经痛苦的死去了!”

“你认为这是抛弃?”

“难道不是吗?把一个伤重要死的人放在这个没有吃喝,又肮脏的地方自生自灭,我想不出用其他的光鲜靓丽的词语粉饰他的良心是黑是红。”

“你一定很恨他吧?”

“恨得要死,恨之入骨,如果他敢回来我一定要亲手掐死他。”

“好吧!好像你如愿了!”侯三从身后递给他一瓶水,“你还是先喝一点水吧!要不恐怕会让你失望的,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估计你掐不死他。”

林洋没有回头,背着脸儿接过侯三递过来的水瓶,打开盖子一口气喝个精光,然后把手里的空瓶子扔进可回收垃圾箱里。

“这个人胆子小的很,又手无缚鸡之力,掐死他费不了多大力气的。”

“哦!这个人在你的眼里这么不堪这么无用吗?”

“是,他是个懦夫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软蛋!”

“是吗!现在你是不是可以改变主意了,还有想掐死他的冲动吗?”

“有,但不是现在,等我身上的伤好了以后,一定会掐死他。”

林洋边说边笑着回过头,“侯哥!你不是负气而走了吗!干嘛又要回来!”

侯三脸上的表情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是的,我很生气,我这么大的人了,让你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没鼻子没脸的数落一顿,我真的很下不来台,真想把你扔在这里不管。想一想你也怪可怜的。我这个人没别的好处就是太心善了,所以我又回来了。”

嘻嘻!“侯哥!我们是不是在玩反正话的游戏,你说的这个人他在哪儿?”

“是啊!我为啥不把你这个可恶的小屁孩,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呢?”

“嗯!侯哥你是个好人,是个良心大大的好人。”

“我到想做个坏人,做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可是那样做代价太大了小屁孩。”

“侯哥过几天我就要二十岁了,所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也没必要那么自责,其实错的不完全在你,主要是那个秃头太厌恶了,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给你出气。”

侯三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都是我们俩的错,你一点错都没有吗?”

林洋一脸不解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我有错吗?我又没讹别人的钱!”

“你!我看我还是走吧,你这个人太气人了,说好的,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怎么老是往我的伤口上撒盐,你是撒盐哥还是牛排帝!”

呵呵!林洋嬉皮演练的傻笑,侯三板着的脸也没有怒色。

“搞不懂你这个孩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真叫人又气又笑。”

“这么说!侯哥不会扔下我一个人了?”

“咳!都是苦命的人,你又重伤未愈,我一个大人怎么好抛弃你一个这么大点儿的孩子。”

说心里话林洋又一次被他感动了,侯三这个人还不错,之前以为他这个人不咋地,好色,又贪财,无缘无故张开和别人要二十万,拿到了一点钱故意抛下他跑路了,简直就是个十足的无赖,现在看,不管他是好是坏,对社会有没有危害,起码对自己不错。

林洋突然嬉皮笑脸的说:“既然侯哥你不走了,咱们把光头的钱一人一半分了呗!”

侯三没想到林洋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刚刚很愉快的气氛马上变得异样起来,又气又恼的瞪着眼睛看着他的脸。

“你不是反对我跟他要钱吗?干嘛现在又来分钱!你要是听我的话,肯定不这要得多!都怪你那么快的把他放走。”

林洋走过去在他的肩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你以为我想放啊!他马上要挣脱我了,我要是不放他,等我没了力气逼得他狗急跳墙,估计这一点钱他也会抢了回去,你我还要被他一顿胖揍。”

侯三听了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脸上的表情尬在那里“你!你!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喊我帮忙?”

林洋无可奈何的晃了晃头,转身坐在旁边的铁艺长椅上,在这件事情上他有必要和侯三掰扯掰扯,放走光头的这个无中生有的黑锅到底应该谁来背。

“来!侯哥你过来坐下!”

毕竟站着说话时间久了一样会腰疼,也想合情合理的把从光头钱包里拿出的钱据为己有。所以侯三乖乖的坐了过去,。

“你还说呢,我叫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过来,你害怕呀!不敢过来呀?”

侯三想了想“你什么时候叫我了?我怎么没听见?”

林洋瞪着眼睛冲着他扭了扭头,他的这个动作加上面部的表情动作,谁都能看得出是在叫人过来帮忙的意思。

“我这样了,这样叫你你没看见吗?”

“看见啦!我以为你眼睛不舒服,一直替你担心来着,既然叫我帮忙为什么不大声的喊出来呢?还要搞这些莫名的难以理解的小动作。”

“呵呵!林洋只能用傻笑敷衍此时的无奈”

侯三的这就话,听起来真的有情有义,除了当事人还真不好反驳他。

“好了!是也罢不是也罢,我谢谢你的关心。不过钱一定要平均分配,这样才公平。如果要是按劳分配的话,整件事情我的付出当然比较大,我应该多得一点儿,可是呢!你比我岁数大,又这么关心我,我吃点亏也没什么。”

一提到分钱,侯三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这件事情好像不能这么分析,钱是我跟他要的,如果你不阻拦的话,也许他会给的更多,所以尽管你付出的比较多,可是呢,你的付出相当于锦上添花,只起到了辅助的效果,和得到这些钱没有因果关系。而我呢,正因为我跟他要了钱,这是前因,结果他给了我钱,这是后果。综上所诉,这些钱是我个人所得,没必要和你分的。”

以为所以的,林洋被他绕得有点儿迷糊,挠了挠脑袋仔细的想了一想,“诶!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不过……。”

侯三急忙干扰他的思维,“没有什么不过,事情就是我说的这个样子的,然后没有然后了,我们还是赶紧找一个背风一点的地方吧!有助于你好好养伤!”

“侯哥你的分析不对,要不是我把光头按在地上,你跟谁去要钱呢!平白无故和他要钱。光头会给你钱吗?还不是因为我制服住了他!你才能要到钱,所以还是平分公平!”

侯三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却又很大,“这儿附近哪里有隐蔽一点儿的地方呢?”

“侯哥!要不我吃点儿亏,四六行不?我四你六。”

侯三一边向前走,还在自言自语,林洋的话他跟没听见一样。

“三七分总行了吧?我三你七!”

“我终于想起一个好地方,小林子快跟我来,那个地方隐蔽又清净最适合你养伤了。”

他不管林洋听见没听见,径直向前面的树林里走去。

第075回 敌楼

侯三带着它穿过这片树林,树林里虽然有很多种类的树,但都不是林洋在山上能经常见到的。千姿百态,各种形状和颜色的叶子,赏心悦目。只是此时两个人谁都无心欣赏,只顾着匆匆的赶路。

翻过这座假山。平心而论,这座假山着实的工程不小,从这一边爬到另一边,他们大概用了一小时的时间。

也因为林洋伤重走的太慢,期间还在山半腰的凉亭里歇了几次,这里陆陆续续的有些男女经过,偶尔的窃窃私语也会被他们听见。

有亲亲我我的情话,也有家长里短的夫妻埋怨,总之,都不会有很大的声音和激烈的争吵。

林洋没在死缠着侯三把赃款分掉,侯三更绝口不提之前的争辩谁对谁错。

两个人只管闷头的走路,鹅卵石和台阶相互交错,蜿蜒着通往假山的更深处。

山顶上茂密的树木,树下光秃秃的地面,没有杂草,看起来这些地方更适合小便或是干私密的事情,可偏偏干干净净的连一片湿巾都没有。

最后,在侯三的带领下走尽了鹅卵石路的尽头,前面没有了人工修缮的路面,是个下坡,更没有石头砌成的台阶。

侯三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缓缓的沿着土坡钻进林子里面,林洋紧紧的跟着,没有显示出半点的迟疑,这源于他对侯三的信任。

况且他也觉得,这种阴暗隐秘的地方才是逃难和养伤的绝佳之地。以他的生活习惯,躲在林子里才更有安全感。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这段路林洋走的很艰难,要以各种姿势在相互交错的树干中钻过去。

林洋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这样身体扭来扭去的,每一次扭动伤口都痛入肺腑。不仅仅是伤口,整个身体都疼痛无比。

可他没有想过放弃,没有想过抱怨谁,牵强的忍着,艰难的向前迈着沉重的步子。

路越发的不好走,前面根本没有了路,阴暗的林子深处也不会有人来过。

地面上满是各种陈年的落叶,也渐渐的变得潮湿,脚下开始打滑,落叶里时不时的还会有干枯脱落的树枝藏着,稍不留神很容易被绊到摔倒。

而且林洋还在身边发现了很熟悉的青砖,没被叶子盖住,露出枯叶外面半块。

这种大块的青砖他在山上的时候,每天都会见到,也是山里人最容易获得的,坐享其成的建筑材料。是先人留给所有地球人的遗产。

看见它们,林洋对这片林子产生了好奇,和亲切感!更想一探这林子深处到底存在着什么难得一见的建筑物。

是的,砖头就是拿来建设建筑的吗,比如一座活死人墓,或是古城墙,老人们说这两种建筑上的砖不一样,虽然都是青砖,城墙上的是秦代或是明代,而活死人墓,只有宋代的砖。

林洋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活死人墓,也不知道这两种砖有什么不同,他只记得这两种砖都是青色的。

在这倍感亲切心情的麻痹下,林洋的疼痛感小了很多,走路的速度快了些,麻利了些,紧紧的跟着前面开路的侯三。

他一边走,一边简单的清理一下脚下不容易迈过去的枯枝碎叶,手里拿着根木棍,把悬在半空中的蜘蛛网等影响他们通过的东西,用它挑开。这样就不会弄上满头满身黏糊糊的蛛网,甚至是绿色的大长腿蜘蛛在身上爬来爬去。

豹纹猫蛛,林洋非常熟悉的蜘蛛种类之一,非常常见,不知道有没有毒,很漂亮,小时候甚至偷偷的饲养过,曾经把他当成很喜欢的宠物,但是大长腿在身上爬来爬去,总是提心吊胆的,尽管超喜欢看它漂亮的模样,还是怕被这有豹子花纹的东西咬上一口,所以最后还是把他还给了大自然。

一路斩荆披棘,林洋跟着侯三钻到林子的最里面,脚下的青砖到处都是,落叶变得稀薄了,树木不是很茂密了,好像此处被撕开一个窟窿,阳光可以射进里面,暖烘烘的,感觉此处与其他地方的阴冷不同。

特别是刚刚一步迈进这里,一下子明亮清爽起来,好像刚从地狱里钻出来似的。阳光驱散之前的郁闷和潮湿,瞬间极爽。

可是这么美妙的地方只方圆十几米的空间,缘由是这个小广场的中间死了一棵大树。干巴巴的只剩部分粗树干还立着,上面像蜂窝一样大大小的窟窿,应该已经变成了白蚁的乐园。

大树的一部分躺在地上,被野草和落叶吞噬的只剩很少的一些比较粗的枝杈。像尸体一样若隐若现,仍然被长在它旁边的蘑菇吸食着营养。

真是难得的瑕疵之美。大自然就是这么奇妙,完美中的缺憾,缺憾中又有完美,难道这就是事物对立产生的神奇?

环顾四周,仍然被茂密的树木包裹得密不透风,只是地势相对平缓了很多,大概快要到达山脚了吧!可是仍然看不见公园里的其他景致,仍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空间。

侯三在此处站住,闭上眼,昂起头,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他此时的姿态虽然很钢直,可林洋看了真的想笑出来。他正派起来的样子,真好像竹竿上插着个萝卜。晃晃悠悠的难免让人担心,竹竿会不堪重负突然断掉,顶着的萝卜掉在地上。

哼哧!哼哧!来只憨傻的猪猪一口把萝卜吃掉,让你讹了钱不分给我。

“侯哥!你说的绝好的藏身之处在那里?不会是这片光秃秃的空地吧!”

侯三没有说话,信誓旦旦的看了他一眼,自信满满的晃了晃他萝卜一样的脑袋。

“是!还是不是!你怎么不说话呢?”

侯三好像在故意卖弄,向一旁努了努嘴,“看!”

林洋的眼睛刚刚适应了这里明亮的环境,再次看向昏暗的树林,只看见四周阴暗的树影轮廓,穿透不了暗的屏障,看清躲藏在里面的东西。

“你让我看什么?这里除了树什么都没有啊?”

“老弟!不要着急,你好好看看!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吗?”

侯三不紧不慢的说着。

林洋再次转动眼睛仔细的巡视一圈四周,这一次他看得很仔细,聚精会神的不放过任何细节,并且让眼睛逐渐适应里面的昏暗。

“还是没有啊!你到底让我看什……等一等!”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在他们来的这一边的山体上,在阳光下,四周都是灰暗的,这个地方好像和其他地方的黑暗程度不同。

林洋盯住这里仔细的看,受外面光线的影响,眼睛还是无法适应,分辨不清躲在树影轮廓后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能分清这个地方比其他的地方要黑,和周围的灰色有很大的不同。

实在看不清,忍不住一瘸一拐的钻进去看个究竟。

“你尽管卖弄好了,如果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分钱!分分钟不能惯着你这个臭毛病!”

刚一进树林里,眼睛又无法适应这份黑暗了,只看见在树枝掩映的后面,好像有一个很大的洞,他慢慢的沿着斜坡爬上去,走到跟前才看清是个一人多高的门口。

初见他的样子,很像老家山上长城的敌楼城门,没有残破城墙的衬托,凭空的一座门在这里,林洋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样。

他眯了眯眼睛,尽量快一定适应里面的暗度,果然清晰了很多。果然和敌楼一样的拱形门口。摸一摸门口两边的墙壁,这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睹物思乡,这份喜悦自不必说,难能想象的是在城市的中间怎么会有这种意想不到的建筑。

“看到了吧!这个地方绝对的隐蔽,正好适合你养伤!”

不知道什么时候,侯三拿着手电站在他的身后。

林洋回头看了他一眼,自是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侯哥,城市里怎么会有长城呢!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哦!

“偶然,你知道我们这种人到处瞎溜达,专门往没人的地方钻,这个地方据认识的人说以前死过人,所以没人赶来,被我钻了个空子。”

林洋从他的手里拿过手电,像洞口里面看了看,好像挺深,看不见里面都有什么。

“既然这是敌楼,说不定在这里死过很多的人呢!那有什么可怕的!”

说着他像证明自己很勇敢似的,拿着手电第一个钻了进去。

即使里面很黑,很阴凉,但是没有潮湿的感觉。林洋先看了看脚下的情况,很干净,有少许的灰尘,角落里散落着几块碎掉的青砖,看起来还不算凌乱。

进了门口以后,像里面走了几米,才真正进入了敌楼内部,里面一下子开阔起来,空间很大。

林洋拿着手电左右上下的看了看,这应该是个敌楼没错,从里面只看这几眼看不出和老家的长城敌楼有什么不同。

老家的敌楼都在高高的山顶。常年累月的风雨侵蚀,加上天灾人祸,敌楼的顶部早已经坍塌,连绵多少个敌楼都是如此,剩下的只有外部坚固的外墙残壁,和内部的模糊结构。根本看不出许多年之前是何等的雄伟壮观。

今天,终于见到了还算完整的内部结构,只可惜,手电的光线有限,不能整体的把内部的所有空间尽收眼底。真是遗憾。

可尽管如此,林洋已经欣喜得身上的伤好了一大半,忍不住把里面转了个遍,甚至想沿着楼梯上到敌楼的顶上去,可是只上到一半,楼梯的上口被土和树根堵得结结实实的,也算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吧!

第076回 疗伤

侯三在里面的角落里,找到了之前他藏在这里的破草席和破被子,铺在地上。地面上都铺着青砖,虽然有少许的尘土,也不至于肮脏到哪里去。

正如侯三所说,这个地方没人知道,所以才不至于沦为厕所。

“你在这里养伤吧!这里不会有人来,你也尽量不要到外面去,在里面待烦了可以到小广场上去运动运动,晒晒太阳!”

林洋迫不及待的躺下,好长时间没有这么舒适这么安静的感觉了,之前的每一天都在紧张中度过,神经绷得很紧,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了。

没用多久,他竟然沉沉的睡去。

侯三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也不知道,他把一大包东西放在林洋触手可及的地方,里面多数的是食物和水,除了这些还有一卷卫生纸,两件崭新的衣服。

林洋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这一觉很不正常,连个梦都没有做。醒来后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天黑了吗?”

想一想自己在这个地下的敌楼里,永远都是黑的,他静静的躺着不想那么快起来。

“嘿!侯哥!”

只有里面轻微的回声,没有其他的动静,判断侯三肯定不在里面。

“这家伙又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把自己一个人放在这儿,虽然很隐蔽,可这里没吃没喝的,不出去怎么生存下去!”

躺了一会儿,肚子上的伤口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开始阵阵的发痒,总是想掀开纱布用手挠一挠,可他忍住了没有那么做。

以前受一点小伤是经常的事儿,伤口在愈合的时候也会痒,可没有此时这般痛苦。

躺了一会儿实在心烦,靠着墙壁坐起来,后背紧紧的贴着一块一块的青砖,闻着熟悉的白灰味。

“城市里出现敌楼很不可思议了,还是个地下的很让人费解,哦!也许不是在底下,这是个假山,是被人工的用土埋起来了吗!可是一般这些个古迹,在城市里都会被开发成旅游景点吧!”

脚无意间碰到侯三留下的塑料袋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仔细的碰了碰,接触到了里面的矿泉水瓶。

转过身从里面拿出一瓶,拧开盖子一口气喝了半瓶,本来想一口气喝完的,肚子里很撑,突然想打饱嗝。

瓶口刚离开嘴唇,嘴里的水刚咽下去,饱嗝紧随其后。

饱嗝过后,已经没有十分的渴意让他把瓶子里剩下的水喝下去。

轻轻的把盖子拧回去,放在他下次想喝水的时候触手可及的地方。手再次伸进袋子里,摸到了软软的像面包一样的东西。

心里是欣喜的,是感谢侯三的,没有他的帮助这些东西不会平白无故的跑到这里来。

想起外面的小广场,马上提着袋子兴匆匆的从里面出来。出了洞口阳光刺眼,在洞口适应了一会儿才敢走路。

小广场还是那般的安静暖和,虽然四周都是草,唯有那颗躺在地上的枯树可以坐下来休息。

坐在上面把袋子放在草地上打开,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包装袋,包裹着长的或是圆形的小面包,矿泉水还有三瓶,袋子的最底下,躺着三根红色的王中王火腿。

看着这些东西,林洋有些失望,怎么全是素的,他现在最想吃到的是肉,厚厚的肥肉,姐姐们讨厌的脂肪。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吃到肉了。

“想那个吝啬鬼,不会舍得发钱卖肉的!”

虽然面包的味道很香甜,终究没有肉的味道肥美,吃了几个小面包,又吃了一根火腿,食物刚一咽进肚子里,嘴巴里面马上感觉酸酸的。下一口再也不想吃这些东西。

打开瓶盖喝了几口矿泉水,又用水漱了漱口。被太阳一照身上暖洋洋,伤口更加的奇痒无比。

撩开上衣,肚子上纱布的周围红彤彤的,裹着的纱布已经满是血污,结痂。

一圈一圈的把纱布拿开,一层一层的先开到最后,露出红肿的伤口。恐怖得吓人,虽然伤口不到缝着四五针,鼓鼓的胀得像快要开线的口袋。

虽然伤口表面愈合成一条红线,可是针眼儿处,渗出黄色的浓水,味道腐臭。

在山上,林洋经常帮助姑姑处理这样的伤口,山里的人自觉身体不怎么金贵,每天与山,石头打交道,一点儿小伤也要等着发炎化脓了才去姑姑那里处理。所以已经是这般模样。

他把瓶子里的清水慢慢的倒在伤口上,把本来干固僵硬的皮肤弄湿,让那些带血的硬痂软化,用手轻轻的揉搓,把这些东西慢慢的清洗掉。

缝在伤口上的针线也慢慢的变软,皮肤稍有弹性,被血痂掩盖住的伤口露出血肉。

两只手指挤住伤口的周围,慢慢的挤压里面的脓血,开始是灰黄的粘稠的没有血色,他忍着疼用力的挤压,渐渐的变成清水,最后才出现鲜红的血水。

他不敢大声的叫,毕竟树林外面就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现在还不能离开这个侯三费尽心思精心为他寻到的隐秘之处。

缝着的针线在他的挤压下绽开,也是因为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坏死腐烂,针线已经失去了束缚的价值,发黑的伤口像一张大嘴一样在他的肚子上张开。

他现在需要一把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最好,没有刀,伤口周围的腐肉没办法清除,伤口周围的坏死面积只能一天天的变大,整个肚子都会腐烂,最后是内脏。

应该由肠子开始,慢慢的像其他的地方蔓延,最后的死法肯定非常的恐怖。

林洋还没有见过,只是听姑姑对每一位前来处理伤口的病人这样说过。不过他真心的不想自己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找不到刀固然心塞,也让他想起了姑姑说的,没有经过临床验证的治伤方法。

姑姑说这种手术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外科手术,没有之一。没有任何副作用。

在这种缺医少药的情况下,他真想不起更好的办法疗伤。既然如此何不等着侯三来了以后让他去买!

可他会不会回来,走的时候连一声交代都没有,毕竟没有任何的亲情骨肉的联系,作为朋友感情也没有多么牢固。自己的伤已经恶化到了后期,如果他三天不回来,到时候再用这个方法,估计也无济于事了,只能让自己死的更快。

在冒险和等待之间徘徊了很久,最后咬着牙决定不再等了,做一回自己的小白鼠,姑姑从来都不说假话。

他把上衣脱掉,在树干上找个比较光滑的地方半靠着躺下,林子里的光线已经不那么强了。光着上身没有爆嗮的感觉,静静的等着自然界里的清腐能手之母的光顾。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色慢慢的变暗,广场上渐渐的融为和林子里一样的黑,他昏昏沉沉的躺了一下午。身体麻木,浑身酸疼。

睁开眼,四周静悄悄的,只偶尔听见远处传了大船靠岸的汽笛声,仔细的观察周围,连一只苍蝇都没有,他失望的从地上站起来。

腿麻木得无法走路,低下头看了看肚子上的伤口,还像之前一样的张着大嘴,没有半点儿消肿的变化。

看来这里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连个苍蝇都没有呢!早知道如此,应该在周围拉几泡屎当诱饵的才对。

沮丧的拾起带血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在腰上,把伤口抱住。木木的腿总算可以迈步了。

刚要转身,隐约听见身后的树叶发出一声很小的声音。

哗啦!

仔细的静听再无声音发出。

“侯哥!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没人回应,他不敢大声的喊,低沉的又问了几遍,周围声息皆无,就连偶尔听见的鸟叫也没有。

哦!大概是太希望侯三回来了,产生了幻觉,现在他的腿可以行动自如了,暗淡的光线还能看得清他的上衣,拾起来穿回去。

提着装食物的袋子,慢慢的爬到敌楼的门口,尽管里面很黑,但是呆在里面总会比外面安全,也更不容易被人发现。

他一边向里面摸索,一边埋怨侯三,应该把手电留给他的,幸好脚下并没有什么东西磕绊,可他还是废了很大劲,才摸到铺着被子的位子。

他扶着墙摸到被子和席子,把装食物的塑料袋放在床边,刚要坐下,肚子上的伤让他每次坐下的时候都很疼。所以他的动作很慢。

就在他半坐不坐的时候,“哗啦!”门口那里又发出之前的一样的声音。

“谁?侯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来了?”

还是没有声音,林洋放弃了坐下,扶着墙站直身体,在黑暗中瞪着眼睛看着门口哪里,除了一样的黑暗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一下林洋产生了不安,他明明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声音,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难道这山上还有什么动物不成?

可这里人来人往的,除了鸟类还会有什么大一点的动物吗?

老鼠或是蛇,不会!明明听见的是树叶晃动的声音,老鼠和蛇在地上爬不可能弄出这样的声音。

他越想心里越不安,索性扶着墙又慢慢的摸到门口,虽然外面的光线不像里面那么黑,可仍然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静静的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仍然没有发现什么,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出现。

“侯哥是不是你?你来了马上出来吧!没心情和你玩捉迷藏!”

仍然没有动静,他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的又摸回里面,毫不犹豫的躺在破被子上,不一会儿的功夫沉沉的睡去。

第077回 手机

一觉醒来,还是没有侯三的影子,像昨天一样,坐起来喊了几声,仍然只有洞里的回音,细细的听,洞外传来呼呼的风声。

哦!起风了。

他静静的躺了一会儿,不知道侯三到底干什么去了,一连大概有两天了吧!不见他的人影,这两天过得颠三倒四的,他真有点儿不知今夕是何时的意思。

伸手摸了摸,装食物和水的袋子还在,水好像还只有一瓶,昨天冲洗伤口的时候,用掉了很多。真的很后悔,现在想一想,也许伤口不冲洗会更好一些。

用手摸了摸肚子上绑着的纱布,细细的感觉,好像还没有开始蠕动,咳!昨天岂不是白忙了一天。

此时他再也躺不住了,自己的伤恶化到什么程度昨天已经完完全全的看清楚了,如果继续这样恶化下去,也不去医院救治,用不了几天,他无非会变成这里的一具枯骨。

爬起来提着袋子,扶着墙摸索着走出门口,来来回回的这条路他已经走了好几趟了,这一路的墙壁上有多少块砖头砌成,他估计都能数的过来。

只是现在他没有这个心情,他忧心的是肚子上越来越严重的伤口,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可不想客死他乡。

远方的家中还有关心疼爱他的姑姑和姐姐等着呢!

退一万步,放弃他的鸿鹄大志,还可以回山上去和韩冰姐姐安安静静的享乐。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生几个胖娃娃享受绕膝而乐,苦日子也能过得丰富多彩。

洞里没风,洞外的风很大,树冠摇曳,树枝树叶摩擦,哗哗作响,林洋本不平静的心里凉了半截。这么大的风苍蝇怎么飞得起来。

“看起来天要绝我呀!我命由天不由人?”

“不!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想起了之前去过的那个凉亭,哪里的排泄物很多,苍蝇自然不会少,实在没有苍蝇,想办法弄一只蛆虫也行,应给有这个时间慢慢的孵化它,身上的伤也会给他这个时间的。

铁定了主意,不忘了再看一眼面前的小广场,腐朽的树干风吹过他身上的树洞,发出低沉的瓮声,好像有人对着葫芦演奏深沉的古乐,这是个煽情的曲子。

他旁边的野草高高的扬着穗子,随风有节奏的左右摇动,好像在手拉手为枯树这个阴郁的演奏家伴舞,这群家伙好不知趣!这时候应该有的音乐,应该是刘欢老师的才对。

“罢了,景致虽美,没有我需要的苍蝇半只!何顾左右?”

低着头,边走边撕开面包的包装袋,这东西昨天虽然吃了很多,不过不禁饿,肚子已经早早的呱呱乱叫。

他还记得侯三带他来时的路,即使难走,寻着空中破败的蛛网,总算爬到鹅卵石路面那里。

虽然还没有达成他的目的,总归是个很好的开始,从这里一直到下面的凉亭,都有平坦的路可以走了。

开始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他还很担心自己能不能从这片路途陡峭,树木茂密的林子里爬上来。

显然他已经办到了,来不及为自己喝彩,沿着这条鹅卵石小路慢慢的走着,边走边仔细的观察路的两旁,希望能就近获得想要的东西。

毕竟公园的人流量每天不少,各自有着不同的饮食习惯,说不定谁会信手扔在路旁一块肥肉,隔夜至今变质腐烂,自然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岂不乐享其成!

说实话,下面被人当成厕所的凉亭不是很好的去处,不到万不得已还真不想再次踏进它的范围,弄几只蛆虫是小,不小心再次亵渎别人的隐私,总归是很尴尬的。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了在凉亭里不小心做的梦,用不小心确实能掩盖他当时的龌龊。

可他越发的怀疑那不是梦,是真实的,就像当时真真切切发生的一样。

一路的心不在焉,一直沿着这条路走到凉亭,自顾不暇,自然不会发现路旁有变质的肥肉。

抬头看了看,几根大柱子就在眼前,还有自己躺过的大理石廊檐下的椅子。越接近它们那个梦越真实,好像丫妹儿就在亭子里看着他笑。

一直进到凉亭里面,柱子底下的尿渍还在,甚至还有光头的脸印上的痕迹,旁边的半块砖头,险些砸到他脚的那半块,上面还有几点黑黑的血渍。

远处的柱子底下,半块砖头压着想过来偷吃的死老鼠,砖头外面露着它长长已经干瘪的尾巴。

一群蚂蚁排着整齐的队伍,鱼贯的连接着他的尾巴和旁边的石板缝隙,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想把比他们大百,倍千倍的老鼠,拖进它们狭窄的洞里?

好像自他走后,这里没有来过任何人一样,还保持着当初的那个模样。

只有这些好像还不够,感觉还缺点儿什么,抬头看了看亭子顶上,亭子的顶部,交错在一起的木质结构横梁。记得当时注视这里很长时间,到底为什么那样做呢?

果然是个梦,已经淡忘了,真的想不起来了。翘起嘴角会心的一笑,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猥琐的内心,还是对现实的狂想。

他的笑显得夸张又虚伪。

扑啦啦!咕噜!咕噜!

林洋忙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一只白色的鸽子从双顶之间的窗格里钻了进来,落在木制的横梁上,探头缩脑的看着他。尖尖的嘴巴,圆溜溜的眼睛,红红的爪子,特别是头顶最显眼的地方,缺了一撮儿羽毛,露着红红的皮肤。

“哦!”

“受伤的鸽子!”

林洋看着它愣住了,特别是缺了一撮毛的头非常的熟悉。

倏然,恍然大悟,不是梦,绝对不是梦,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全都是真的。他真的见到了丫妹儿,光头的脸肯定是按在了丫妹儿的尿液里的。

他的心开始凌乱了,犹如被人狠狠的抓在手里,怎么会放她走呢?她去了哪儿?他为什么没有回来?一股脑,他想问自己十万个为什么。

他坐立不安的在亭子里转来转去,就好像丫妹儿才刚刚离开,四处的看,周围静悄悄,早已经人去楼空。

他的慌乱也不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在一侧门口旁边的柱子上,真的写着,“林洋哥哥,你去了哪儿?我带着医生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希望你的伤快点儿好起来,想你!——你的小公主!”

林洋第一次无声的泪奔,心如刀割。把来这里的目的完全抛在了九霄云外。

……

侯三在去地下敌楼的路上,在这里的附近经过,本来想来这个亭子方便一下,没想到居然在里面碰到了林洋。

看着他傻傻的站在一根柱子前面,还以为林洋也在嘘嘘呢!蹑手蹑脚的偷偷捏过来。本意是想吓一吓他,走到跟前才发现林洋不是嘘嘘,是在偷偷的落泪。

看见这么反常的一幕,他对林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已经不怎么上心了。

偷偷的踱到林洋的左侧看看他的左脸,一行眼泪,接着又踱到林洋的右边看看他的右脸,又一行眼泪。

林洋虽然没有出声,眼泪确实毫无遮掩地哗哗的流,在他的脸上都快形成两条小河了。

侯三调皮的笑着,“兄弟!怎么啦!想家了吗?还是想老婆了?”

他调皮的在林洋的身边摇摇晃晃的,嫣然成了个老小孩模样。

“是不是家里给你定了娃娃亲了?童养媳?小小子儿坐门堆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小小子儿……。”

林洋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起开!”

轻轻的一推已经把侯三推出去很远,赶忙用手胡乱的涂抹柱子上丫妹儿留下的那些歪歪斜斜的字。

侯三终于发现了点儿端倪,赶紧挤到林洋的身边,挡着林洋抓住他的双手,阻止他去擦柱子上的字。

“林洋……林洋……哥哥……!后面的看不清了,林洋哥哥,这不是写给你的吧?”

他不急于林洋回答他,埋头到柱子上仔细的辨认,已经被林洋弄得非常模糊的用砖头写的字。

不管他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下面的字迹,只看清前面的林洋哥哥四个字。不过只有这四个字也足够他做一篇大文章了。

逼问着林洋这四个字的来龙去脉,林洋自然不会跟他说实话,时间久了,一个大人跟一个孩子,老揪着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没完没了,侯三自然觉得无趣。

“我本来想去林子里给你送吃的,既然在这里碰到了,给!”

他递过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里面满满的,从外边能看出里面有水瓶样的物体。

“这些都是给你买的吃的,你自己拿回去吧!我还有事儿就不陪你上去了。”

看得出侯三春风满面的,心情非常的不错。

接过他的东西,林洋的表情由悲转怒,阴着脸说:

“侯哥很忙啊!连我这个将死的人都顾不上照顾啦!”

侯三自能听出林洋的话里带着刺儿,面含笑意,“真对不起,我真的有事儿,而却真是不小的事儿,真的没时间陪你!等我把眼下的事情办完以后,天天陪着你好不?”

他说着仔细的看了看林洋,“你现在的精神不错,身上的伤是不是好的差不多了?”

“侯哥有心,我还死不了,既然侯哥这么忙,是不是你兜里的钱快要发光了?”

“怎么能呢!侯哥是吃过苦日子的人,绝不会乱发钱,更不会铺张浪费!”

说着他指了指递给林洋的袋子,“给你买的东西全是你必须的用品,食物,对了!还有治伤用的消炎药呢!一样没用的都没有。”

林洋冷冷的一笑!指了指他鼓鼓囊囊的裤兜,“你兜里装的是什么?看样子是一步手机吧!一个要饭的整天不去要饭,兜里装着部手机晃来晃去的,还说不是乱花钱?”

林洋的话一出口,侯三的脸马上红了,“你果然还是看不起我这个要饭的!要不要饭是我的事,跟你个小屁孩子又有毛关系!”

第078回 鸽子

和侯三弄得不欢而散,又一次负气而走,在凉亭里又坐了一会儿,这里的风同样不小。放弃了之前的念头,提着侯三给他带来的那些食物,萎靡的回了林子里的洞穴。

一路上思绪万千,这些天遇到的事情的片段支离破碎,像打架一样纷纷的粉墨登场。

脚下鹅卵石的小路,走得久了,脚底很疼。他索性在路边的凉亭里坐了一会儿,在山半腰的位置,不大的六角亭。形状和下面的八角亭不同,粉刷的颜色都是朱红色,装饰用的材料视乎也都一样。

花岗岩的地面,有黑白的天然花纹,大理石的廊檐座椅,掩盖起来的仿实木铁艺扶手,不可避免的某处露出暗疮一样的铁锈。

坐在大理石廊檐座椅上,无所事事的听一听路人们的窃窃私语,支离片语,没有完整的情节,甚至有时他们的对话前言不搭后语,相互矛盾,却能侃侃而谈,欢声笑语,自顾其中,旁若无人。

他无心贪恋这些琐事,他只想稍作休息,赶紧躲藏到那片林子里去,为他的伤口忧心忡忡。

他把装着食物的黑色袋子放在身边,尽管肚子呱呱的叫,他现在却没有心情吃里面的食物,或是喝里面的水。

呆呆的低着头坐着,说不上对侯三有多深的怨恨,可就是很气,心中的愤恨总想找一个缺口发泄出来。

“给!”

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矿泉水瓶,抬起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站着一位中年妇女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中年妇女身材微胖,衣着不是很华丽,不像是富人的打扮。

小孩胖嘟嘟的脸,笑眯眯的看着他,穿着一条粉色的小芭比裙,十分的可爱。林洋诧异的接过瓶子,尴尬的看了他们一眼。

女人也勉强的挤出一丝不自在的笑,拉了拉孩子的小手,好像孩子这样做,之前并没有征得她的同意。

女人并没有让孩子多做停留,径直拉着从亭子里走了过去,尽管孩子一直依依不舍的回望林洋。

“妈妈!我给了乞丐一个瓶子,他为什么不说一声谢谢呢?”

女人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林洋,他的眼神正好和林洋的眼神碰到一起,林洋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的恐慌。

低声的在孩子耳边说:“也许他忘了呢!”

“怎么能忘呢!他怎么这么没礼貌?”

“所以啊!以后再也不要这样做了!”

“哦!可是妈妈!我想像雷锋叔叔一样做好事!”

……

他们越走越远,往下的谈话林洋听不见了。

脸上一阵阵的发烧,心跳加速,压抑得无法呼吸,提着袋子赶紧从亭子里出来,匆匆的钻进密林之中。

一下子觉得林子里的路没有来时的那么好走,磕磕绊绊,险些几次摔倒,脚下潮湿的树叶踩上去,好像踩在了溜冰场的冰面上,必须小心翼翼的。

头时不时的撞上树中间的蛛网,一个接一个的糊在脸上,黏糊糊的喘不过气。树林里只有哗哗的风吹树叶的响,掩盖了所有能传进林子里的声音。把里面和外面的世界远远的隔开。

就像把他严严实实的罩在,密不透风的笼子里。憋屈,窒息,简直无法呼吸。

像没头苍蝇似的在树林里走了一会儿,自觉累了,乏了。

倚着一棵树气喘吁吁的站了一会儿。风没有停,刚才的匆匆乱撞,身上出了很多的汗,风吹过,湿衣服包着身体很凉,很不舒服。他靠着树蜷缩着慢慢的坐下。

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闭上眼,不去想,不去听,不去回忆。让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在脑海深处这片空洞的草原上自由的驰骋。

没有朵朵白云的蓝天,没有绿油油的草地,更没有成群的牛羊和慈祥的阿爸阿妈!

一片灰色,静的出奇。

倏然,一颗流星划过,拖着长长慧尾,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火光,像突然间升起的烟火一样绚烂。

林洋猛的睁开眼睛,树枝摇曳,树叶缝隙里射进的阳光正好落在他的脸上,暖暖的,没有烈日的灼烧感,却很难睁开眼睛。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知道倚着这棵树睡了多长时间,抬头透过树叶的缝隙看了看天,大概已过中午,日渐西斜。

看了看周围,不是自己熟悉的环境,好像这个林子从未来过。

哦!可能是刚才慌不择路,一不小心误入这片陌生的林子。

虽然走错了路,没有过分的担心,也没有过分的自责,毕竟一直觉得这个林子不是很大,对自己的方向感还是很有信心的,际遇再怎么不佳也不至于迷路吧?

慢慢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睡觉的时候把它们弄得在身上拧巴着,十分的不舒服。

之后看了看周围,试图找到来时的路,沿着原路回去,就算再一次经过刚才的那个凉亭,也算没费太多的周折。

观察了半天,确定了一个方向,也不知道对不对,好像是这个方向吧!他自豪的方向感此时也拿不定注意了。

不管对不对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就像他坚定的清除淤腐的方法一样,废了这么大的周折,到底能不能做到姑姑嘴里说的那般神效。心里已经不是很肯定了。

做一只小白鼠的代价他早有耳闻,以前没有抗生素的时候,信念确实很坚定,可以赴汤蹈火。现在不同了,侯三为他买来了治疗伤口的药,真到了生命攸关的时候,他开始有点儿后悔了。

又渴又饿的时候,恨不得一头钻进垃圾桶翻找食物吃,可是当小女孩把他当成乞丐的施舍给他瓶子的时候,他羞耻的恨不得一头撞死。

当侯三和光头要钱的时候,他愤怒的想,再也不要和这种龌龊人做朋友了!可是当侯三把那些钱据为己有的时候,他却千方百计的想和他平分。

都说进过城的人性格都会改变,山里人的那点儿优点慢慢的就会被磨灭。

他的信念那么坚定,怎么也会如此的肤浅。渐渐的开始对自己陌生了。

“这还是我吗?”

好像身体里寄生着,另一个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性格的人。

边想边走,自然走不快,加上林子里的路又特别的难走,一步一滑,他不得不小心翼翼,撕摞着触手能及的树枝慢慢的前行。

咕噜!咕噜!

头顶上发出鸽子的叫,林洋抬头向上看,又是白色的鸽子,隐藏在头顶的茂密的树冠里。红色的爪子抓着一根树杈的小支上,灵巧的头,探来探去的好像在偷窥着他。

林洋仔细的看了看,果真是凉亭里的那一只,暗暗的好笑,真没想到,居然和一只鸟结下仇恨,这是被追杀的节奏啊!

四外无人,自然不怕被别人看出他幼稚的心智,嘴角上扬,露出了天真的微笑。

嘘!嘘!

打了几声口哨,故意挑逗头顶上的这只鸽子,就像个流氓在挑逗孤身的美女。

他此时的心里确实想的是肉体,烤乳鸽其实真的不错,虽然没有像红烧肉那般肥腻,可是,宁吃飞禽半两,不吃走兽一斤。尽管不知道是不是如此,总能安慰安慰干渴的味蕾吧!

口内生津,真想捡点儿东西一下子把这只记仇的鸟,从树上砸下来,有没有引火的工具不要紧,四周全是树,学一学北京人,钻木起火其实也不赖。

总之,一定能把它烤的香喷喷的。

口水越聚越多,怎奈就是没有合适的武器,尚且没有爬树的能力,即使有,也不见得能瞒过鸟的眼睛,爬到一半它飞走了,岂不落下个鸟飞蛋打。眼看着到嘴的美味,啧!啧!没辙!

哗啦!

树枝晃动,树叶发出的声音,林洋只顾眼馋这只鸽子,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鸽子对面的树杈上穿出一条大蛇,它大概在那里潜伏已久,终于等到了鸽子一动不动的机会,果断的扑将出来。

大嘴张开,一口咬住了鸽子的脑袋,畜生果然是畜生完全不考虑退路。它也腾了空。

林洋正看着鸽子想着美食,那成想凭空掉下一条蛇来。

这条蛇可不细,像擀面杖一样,哗啦一声!落在地面的树叶上。

嘴里的鸽子头已经被它吞进去了,林洋再也看不见缺一撮毛的头皮。

惊恐之余,林洋不忘了大步一脚踩在大蛇的脖子上,蛇的嘴里被鸽子堵着,自然不会回过头来咬他。他完全不必考虑会不会有危险。

蛇的脑袋越来越大,鸽子慢慢的被它吞进肚子里。林洋想拖着鸽子的后腿把他从蛇的嘴里拉出来,蛇吞咽的力气很大,他试了几次没能成功。

眼看着一只鸟被它吞进去了大半,这条蛇像发生变异似的,头变得巨大。

林洋实在没办法做到在不伤害蛇的情况下,在它的嘴里救下鸽子。只能为这两个畜生默念了十几遍的往生咒。超度他们俩的亡魂得以安息。

有一只脚踩着下半身,另一只脚,狠狠地踩在蛇的脖子下面。开始的时候蛇尽管腾不出嘴来,可以自由活动的后半身,一直缠住林洋的脚踝,想以此摆脱林洋的攻击。

在林洋面前它毕竟太渺小了,林洋的脚,没怎么用力,估计他的胆已经破了,丧失了抵抗能力,临死连享受吐几下信子旳权利,都被堵在嘴里的鸽子剥夺了。

最后翻滚了几下,肚白朝上不甘心的死了。

直到它一动不动了,林洋才肯放开踩着的脚,这一下,刚才迷路的郁闷一扫而光,渴望已久的肥肉就在眼前,接下来是想办法怎么弄一堆火。足够烤熟这两种美食的熊熊烈焰,然后在慢慢的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美食。

第079回 救命

弄死了这条贪吃的蛇,尽管没怎么费力,还是出了一身的汗,口内干渴。用手弄了弄蛇的尾巴,果然已经死透了,一动不动,他放心的坐在旁边的枯叶上,潮湿而且很凉。

并没有马上站起来,打开侯三给他的塑料袋子,没刻意用眼睛去看,伸进手划拉了一下,熟悉的小面包和矿泉水。

还有长长方方的小盒子,应该是侯三说过的治伤用的药。

本想拿出来看看,是口服的还是外用的,心里一直纠结用药还是生物疗法这两种方法的选择之中。并且他现在更需要的是,喝一口冰凉的水。

在里面摸出了一个瓶子,刚要打开盖子,感觉这个瓶子很轻,不像装满水的样子。

仔细的看了看,他尴尬的笑了起来,原来这是小女孩给他的那个空瓶子,真是怪了,怎么会把他放在袋子里的呢!已经回忆不起来那个时候又羞又恼的心情了。

眼前还能浮现出小女孩洋娃娃一样的可爱样子,要是自己能有一个这样的妹妹,应该是很幸福的。

哦!

还是不要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眼下最大的幸福就是把面前的这两个自动送上门来的肥肉,弄熟了吃掉。

很久都没有吃上一顿自己做的像样的饭了,独享一顿小烧烤的时间,应该不会等的太久。

赶紧想办法找一些干透了的树枝,树叶。钻木取火也是要付出劳动的,火不会凭空出现。

刚要把手里的水瓶随意丢掉,却发现这瓶子里别有洞天。

把瓶子举起来仔细的看了看,里面有一张很小的红色折纸,精心的折叠出心的形状。

哦!

难道说这是个漂流瓶吗?现在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能发现这个东西可不容易。

上面会写些什么呢?

把瓶子倒过来,把手指伸进去,想把红色的小心弄出来。

他想的过于简单了,红心没那么容易被他的手指够到,卡在瓶颈的位置怎么也下不来。

鼓捣了一会儿,瓶口处弄得手指火辣辣的疼。索性把手指抽出来不再接着弄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些痴男怨女的几句心里话而已。

“你侬我侬的,某某某我爱你,某某某我恨你,某某某下辈子见吧!”

那东西看了会长针眼的。随手把瓶子扔在一边,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水,慢慢的喝了半瓶。

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准备小烧烤上面吧。

白色的鸽子被蛇吞进去了一半,林洋提着鸽子的两条腿抖了抖,蛇即使死了也不想把鸽子吐出来,这样抖了几次好像没多大的效果。

无奈,只好用脚踩住蛇的下半身,死死的抓着鸽子的后半身,用力的往外拉。废了好大得劲儿,总算把它们两个分开。

这条蛇即使是一条菜蛇,蛇类的两颗大牙齿它还是有的。在鸽子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两道口子,羽毛已经被它的液体弄湿软化。被自己的鲜血染红。

这条蛇的嘴巴在没有回复原装的可能,比他的身体粗了很多倍。如果看不见之前的过程,现在看了它的这个样子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条蛇。

鸽子已经死了,在蛇的嘴里面窒息而死的,长着羽毛的脸也能看出被憋得青紫。

好吧!

“因为你是和平的死者,我向你忏悔,你的死我是应该负一定的责任的,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不应该跟着我来的。”

先把还没僵硬的鸽子尸体放在一边。转而来收拾这条蛇。

要想吃到肥美的蛇肉,他身上这层坚硬的皮一定要剥掉,这层蛇皮即使用沸水煮的熟透了,口感也会像粗树皮一样的柴,而且还有很多的寄生虫和细菌。

既然是要烤着吃,这层皮更不能要了。

他用双手捏着蛇的上颚和下颚,必要躲开长长的牙齿,被它扎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使没有毒,它嘴里的若干细菌,让人得破伤风的几率也是很高的。

用力的撕扯,对待这种冷血生物不应该有半点的怜悯之心。

还记得当年,他养过的那条蛇吗!细心的呵护了它一个冬天,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这个家伙从冬眠中醒过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爬到他的床上去咬了他一口。他成了农夫与蛇的现实版本。只是他没有死。

尽管那条蛇也被他烤了吃了,可是对这种生物的恨从未消失。

哔哔!啵啵!

蛇皮和白花花的蛇肉一点点的断了联系,像脱袜子一样,在他的身体上被林洋一点一点的撸下来。

这条蛇在这个林子里生活的一定很不错,身上的油水超多,林洋忍不住哗哗的直流口水。

好像一串串肥美的蛇肉烤串,热气腾腾的摆在眼前。

一气呵成,整个把蛇皮从蛇的身上拉扯下来,一条绿色的蛇,变成了白花花的*儿。突然让他想起了小时后吃过的一种绝美的食物。一直郁闷的心情像花开一样爽快。

在旁边摘了几片比较大的树叶,把这条去了皮的蛇包好,先放在一边。

接着给鸽子拔毛,小小的鸽子没用多长时间,身上的毛被它拔了个精光。

仔细的林洋,连那些非常细小的绒毛都没有放过,拔得无比干净了,还要仔细的检查一遍。最后看着鸽子鼓鼓的肚子心塞起来。

即使表面工作做得再细致,鸽子的内脏不取出来,等于一盘子美食里面掉进了老鼠屎。真的很倒胃口。

可惜现在没有能为鸽子开膛破肚的工具,肚子勉强用手撕开,鸽子的肚皮很薄,很容易破。可是它的素子,也相当于人的胃,很厚又有弹性。用手撕开很有难度。

他又超喜欢吃鸡胗,想必鸟胗一定也很不错,甚至更好,所以没理由丢弃不要。

想尽办法四周踅摸能用的工具,最后想起来蛇的那两颗大尖牙。

一时间找不到更合适的工具,也只能试一试罢了。

蛇的嘴巴已经被他一分两半,连着蛇皮丢弃在一边。他直接从蛇皮上把蛇的上颚和牙齿一起揪下来,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用手捏着。

真别说,这个工具还挺和手,用它抛开鸽子的肚子,没费太大的力气。嗉子的部位麻烦些,但总算是弄开了。

一切做的称心如意,把鸽子也用树叶包了起来,和蛇一起放进塑料袋里。

满意的用树叶擦了擦手上的油脂和血污。

这时候,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漂流瓶。何不把瓶身弄开,看看里面的纸条到底上面都写了什么。

如果,是一首表白的情诗呢!好好的学习学习,将来也能为自己心仪的女孩子写一封,调调情。至于韩冰姐,还是不要用这种含蓄的方法,对于她那种冷冰冰性格的人。

应该以最热情的阳刚之火,快速的融化她。时间久了就算你有一腔热血,也能把你耨凉。

还是写给秦璐姐姐好一点,尽管他是个警察,但不缺乏四射的激情。

呵呵!

食也!性也!“暖饱思淫欲!”

烧烤还没有吃到嘴边,已经这般的躁动了。

没用多大的力气,瓶子破了,轻松的从里面把红色的心形折纸拿出来。慢慢的打开。乍一看,上面什么都没有。

林洋有些失望,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只有折出来的折痕。除此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无声的告白吗?”

漂流瓶还能这样玩吗?他把这张纸的形状质地,甚至是上面的花纹,都仔细的研究了一遍。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上面发现了有写过字的痕迹。

没有笔墨,或是垫在别的纸下面印上去的痕迹一样。

树林里的光线不强,看不太清。他仔细的看了半天,好像看清了两个字。

“求入!”

这是啥意思?见过写情书的,没见过这么简单的。

“求入!”

他自言自语的重复着,发挥无限的想象力,最后脸上一阵阵的发烧。男人真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沉默了这么多天的兄弟,居然产生了反应。

也难怪,这两个字确实非常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哈哈!

进城以来林洋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的笑。大多的时间都在压抑和激动中度过的,很难有现在这种如此纯粹的心情。

尽管兴奋的荷尔蒙占据了整个脑细胞,他还是没有完全的放弃思考。

“这真的是一封情书吗?完全不合逻辑,起码应该有个名字的吧!要不,这个求入,岂不变成不靠谱的荒唐了?谁入,谁入谁,这才符合正常人的思维吗!”

他又翻来覆去的把这个纸条,看了好多遍,即使是两个字也写的歪歪扭扭的,好像还不怎么会写字。

林洋的眼前,又浮现了亭子里,那个被妈妈拉着的芭比女孩。

会不会是他写的,很显然这更不合逻辑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怎么能理解,“求入!”这么深奥,又带着成人思想的词语呢!

是她捡到的瓶子,字还是别人写的,干嘛只写出痕迹而没有字迹呢?谁会无趣到写这样的痕迹折成心形,放在瓶子里?

刚才心里冉冉升起的小火焰,自觉地慢慢熄灭,客观的想一想。找有阳光的地方,他把纸条举在空中。仔细的辨认字条上的字。

不是求,是救,另一个字也不是入,是人,不是人……是命。这样的话这两个字应该是“救命”才对。

救命!

林洋轻轻的读了出来,猛然间身体一哆嗦,“救命!”再一次重复。

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毕竟这两个字突然的念出来十分的揪心,脑袋里刷刷的各种各样的新闻闪现。

电视上的,报纸上的,手机上的,还有公园里那些没头没脑的议论。

所有的焦点,全落在了一个标题上,“儿童拐卖!”

眼前再一次出现那对儿母女,漂亮,可爱,皮肤白皙的女孩。衣着虽然时尚,却五官普通,皮肤黑黄的女人,两个人走在一起的画面。

完全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强硬的拼凑在一起。

还有那个女人和林洋对视时的惶恐不安。

后悔的是,他当时完全没有理会一个孩子的神情是什么样的。

他有点儿按奈不住了,恨不得咣咣的给自己来上几拳。

带着这样的心情,他再次仔细的辨认折纸上面的字。去掉那些折纸的痕迹。这一下非常清晰的“救命”两个字出现在他的眼睛里。

第080回 搜查

想到那么可爱又懂事儿的小女孩,有可能是被拐了。林洋的情绪瞬间暴走。

顾不得身上的伤,顾不得自己费尽心思准备的鲜美食材,一门心思的跑出树林。相距在亭子里遇到小孩的那一刻,已经过去了大半天的时间,如果那个和小女孩在一起的女人真的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现在估计早都跑得无影无踪了吧!

他这样做岂不是半点意义都没有。那一刻,他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愤怒的冲他大喊,如果他不那样做的话,他将内疚悔恨,他的良心一辈子得不到安宁。

日渐黄昏,公园里已经很难见到来往的行人,远处的天边还挂着几片被夕阳精心打扮过的云彩,天色渐暗,四周正慢慢的被黑暗前的灰色吞没。

他匆匆的赶到山半腰的六角凉亭,人去楼空,只有凉风阵阵。

沿着他们走过的鹅卵石路,向前追了一段,路上只见到几个行人。饭后的孩子们在老人的陪同下,在公园里慢慢的散步。

“天有多大?”孩子问。

“天那么大!”老人回答。

“海有多深?”孩子又问。

“海那么深!”老人又答。

“爷爷有多老?”

“爷爷那么老!”

“爷爷那么老是多老?”

“就是爷爷很老了!”

“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老不死的那么老?”孩子问。

“谁告诉你的?”老人暴怒。

“妈妈!妈妈说爷爷是个老不死的!”老人无语。

……

林洋仔细的观察了每一个小孩的表情,希望能找到和他印象中吻合的哪一张脸。

每一张孩子的脸都很天真,可每一张都是陌生的,第一次见到的。

他想找个人问问,又不知道该怎么像这些老人和孩子开口,他现在的这幅邋遢的尊荣,不仅孩子们会以为他是个乞丐,就连深经世故的老人们,也会以为他精神不正常。

不知道孩子的名字,甚至连孩子的具体模样都说不上来,估计没人会相信他的话。

他越向前走,越心急火燎,这个公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站在任何一个制高点,想俯视公园的全貌大概都是不可能的。到哪里去找一个女人带着孩子。

每天来公园里的人中带着孩子的多了,也没人会注意这样一对儿普通平常的组合。

大大小小的路走了好几条,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凉亭,见了好几个。从没碰上一对母女在公园里散步的。更别说见到她要找的人了。

他坚持着走了很多条小路,很多个凉亭,甚至是公园里的荷花池中间的亭子他也去过了。

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少,公园里的霓虹和路灯开始眨眼睛了,过了一会儿,路灯全亮,他这才发现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林洋失望的坐在路旁的一把铁艺长椅上,心里虽有不甘,却也觉得尽力了。从良心上对得起女孩对他的信任。

轻轻的锤了锤自己的大腿,捏一捏小腿上的肌肉,酸麻疼痛。进城以来,还没走过像今天这么多的路呢!

“这个瓶子你还要吗?”

林洋只顾自己在这里折腾,不知道身边什么时候来了个人。

林洋看了他一眼,马上明白了侯三绝对的不是真乞丐,他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眼前的这位才是名副其实的乞丐一族。

如果不是在路灯底下,还以为站在面前的是个猿猴,第一眼的印象是他的毛发很长,脸上只漏出眼睛下面的一点儿皮肤。看样子是在冲着林洋祈求的微笑,漏出的牙齿像墨一样的黑。

头上的头发,和脸上的胡子,长长的都像刷了胶似的卷曲在一起。

身上的衣服分不清红绿蓝黄是什么颜色的,身上的味道,和他把头伸进马桶里时闻到的一个味儿。如果不强忍着,无法在他身边待过二分钟。

他用手指着林洋身边的一个瓶子,“这个你不要吧!”

林洋把身边的矿泉水瓶子拿起来,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你说的是这个吗?”

“嗯!你还要吗?你不要给我好了!”

孤寂了这么长时间,总算见到一个肯和自己说话的人。林洋想拿他消遣一下,面带微笑地说,“给你了我会有什么好处!”

“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大好人,就当是学雷锋做好事,帮帮我们穷人呗!”

他可能是觉的林洋这身打扮和他非常的有亲近感,一边说着,一边做到林洋的身边,而且非常照顾林洋似的,和林洋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还挺会说话,你多大了?”

“十八!”

“多大?”

“十八呀!”

“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你离我近点我好好看看!”

“不行!就这么远吧,我身上特味儿!”

“你鼻子还怪灵的,自己身上什么味儿你能闻见啊!”

“闻不见,别人说的!”

“什么人呢,这么不懂礼貌?”

“都是好人呗!小姑娘身上可香了!”

“你干嘛老闻人家小姑娘啊?”

“是他们让我闻的!”

“还有这好事儿!谁家姑娘见到你不赶紧跑,还上赶着让你闻?”

“就是那边有个老街上的小姑娘,下雨的时候,那边有个路,桥洞里面全是水,都是我背过去的。”

说着他用手向远处指了指。

林洋觉得这个家伙有点儿二,“你多大进的城啊?”

“十八!”

“你今年才进的城吗?”

“不是,好几年了!”

你不是说你今年才十八吗?又说十八进的城,你在耍我呀?”

“没有,我是十八进的城,进城之后一个年也没过过,我妈说,过一年长一岁,不过年那就不会长,所以我现在还是十八!”

林洋捋了捋他这句话的意思,总算是弄清楚他的逻辑了。这家伙不光是二,而且还傻,不过,这样的人才不会说假话,他一直在这个公园里面转,说不定真看见过,那对假母女。

“跟你问点儿事儿呗?”

“有啥好处?”

林洋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家伙学的还挺快。

“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想吃炖肉,我妈炖的肉!”

“这个简单!不就是炖肉吗,你只要是帮了我的忙,炖肉管够,还有小烧烤你看怎么样?”

“那感情好,我最爱吃烧烤了!”他高兴得手舞足蹈的,向林洋身边挪了挪,又不好意思的挪了回去。

“去哪儿吃?”

林洋暗自好笑,这家伙一提到吃的,马上安奈不住了,完全符合缺心眼的特点。

老家就有个这样的人,傻到爹妈都不认识就知道吃,谁给他吃的,谁就是他的亲人。让干什么干什么。

“你先别急,想吃肉,你得先帮我办点事儿才行!”

“你说吧!什么事儿,只要有肉吃干什么都行!”

林洋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我问你答,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不行骗我!”

傻子啪啪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俺,从不说瞎话,你问吧!我知道的我肯定告诉你!”

林洋还是信不过他,一是怕他这样的人说话没准儿,为了吃上肉胡说八道,再者,他实在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说一千道一万,是自己没拿女孩的求救信当回事儿,才错过了最佳解救她的时机,哪怕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报了警,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自责了。

“你见过没见过,一个年轻的妇女,大概是穿着蓝色的裙子,挎着个黄色的肩包,领这个七八岁的孩子,他们去了那个方向,什么时候出的公园?”

他用手拽着头发想了想,突然瞪大眼睛说道:“哎呀!我知道他们在哪儿!”

林洋怕是自己着急听错了,“啥!你看见他们去哪儿了?”

“我知道他们在哪里儿。那个女的是我背过有水的桥洞的,孩子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好像是睡着了,他说是她女儿,他自己一个人抱不动,让我帮忙送到他住的的地方的。”

这一次是林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孩子是穿着粉色的小裙子,你真的把他们送到了家里吗!”

“是啊!就在我经常去的那个老街上,我对那里很熟悉的。”

听到这儿,林洋已经急不可耐了,“走!快带我去那里。”

乞丐在椅子上坐着没动,不高兴的说,“我想吃炖肉,我的肉呢?我的小烧烤呢?”

林洋差一点把这个事情给忘了,没想到他如此的上心,自己上哪儿去给他找肉啊!有肉的话,哪还有给别人的份。

蛇和鸽子,还有袋子里面的东西药品,都被自己丢在林子里了。如果能找回来的话,烧烤还是有希望的。不过现在不能实话实说,只能用善意的谎言欺骗他。

“傻哥哥,这里是公园吃肉应该去饭店才对,公园里怎么会有肉吃呢!你赶紧带我去他们住的地方,到了他们那里就有肉吃了。”

林洋急的过来拉他的胳膊,“我们快走吧!晚了别说肉汤都没有啦!”

他半信半疑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行,你这样说我不相信,你发誓不会骗我!”

林洋这是哭笑不得,不过还真不敢当着他的面发脾气,毕竟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帮忙。

无可奈何的举起手,“好吧我发誓,我不会骗你,一定让你吃上肉,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必须拉钩,不拉钩发誓也不管用!”

“好吧!”

林洋伸出手指,举在面前,“来吧!快点拉钩!”

“拉钩用小手指!”

没想到这家伙的说道还挺多,不过林洋现在是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他宰割。硬着头皮,任凭他在这里做毫无意义的事情耽误时间。

第081回 鞋子

所有的要求林洋都一一的满足他了,他这才慢吞吞的从椅子上下来,打开他提着的蛇皮袋子,把椅子上的瓶子扔进里面。

他的眼睛够尖,透过铁艺长椅的缝隙,看见椅子下面还有一个瓶子,猫着腰脑袋伸进椅子下面还是够不到掉在下面的瓶子。

只好跪在地上把上半身都探了进去,屁股在外面撅的老高老高的,腰的位置卡着长椅的横橧。

林洋气的真想给这个不知道轻重的家伙,在屁股上狠狠地来上一脚。

他这分明是在磨蹭时间吗!转念一想,还是炖肉对这家伙的诱惑力大。

“你快点儿行吗?那个破瓶子你就别捡了行吗?你在这样慢慢腾腾的我们到了哪里,肉都被别人抢光啦!”

好像没那么强烈的诱惑力,这家伙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林洋,好像对炖肉一点儿都不感冒似的。

打开蛇皮袋子,把刚捡到的瓶子装进袋子里。抓着袋子慢慢悠悠的背在自己的肩上。

“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别看你发了誓,我对你的话也不是全信的!”

感情这家伙不傻,林洋的心思一下子被他看透了,居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能再一次抓住主动权。

他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慢慢吞吞的跟在林洋的后面,时不时的还要在旁边的椅子旁站住,捡那些留在椅子上的瓶子放进他的袋子里。一丝不苟从不放过一个瓶子。

“宝宝!”

“我叫林洋,我不叫宝宝!”

他很不顺心的瞟了林洋一眼,“我的名字叫宝宝!”

很明显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愿意的腔调。

“是啊!这个名字……。”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洋也开始学会了察言观色,看对方不高兴赶紧转移话题。

“捡这些瓶子干什么用啊?”

宝宝鄙视的看了一眼林洋,“你不会真傻吧!当然是去卖钱了!”

其实林洋只是故意的找话题和他聊天,这样不显着亲近一点吗!没想到这个家伙完全不买林洋的帐。

“一个瓶子能卖多少钱!”

这次他没有显出异样的神情来,眉飞色舞的说:“不一样的,每个瓶子都不一样,每一个收废品的给的都不一样!”

林洋总算找到了他感兴趣的话题,怎肯轻易的放过。

“那是为什么呢?”

“这里边门道很多,要不咱们坐下来我慢慢的教你!”

林洋都快要急疯了,不折不扣的讨好他只是想让他走的快一点,去的晚了,说不定那些个拐卖儿童的家伙会更换地方。

他们这种人为了逃避警察,怎么会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

“别,咱们还是赶紧去找那个小女孩,等有时间了在虚心的向你学习!”

他眨了眨眼睛,好像忘了要去干什么,“找什么女孩?”

林洋也愣了,“不是你看见一个妇女带着个七八岁的女孩过了桥洞,你把他们送到家的,你还帮着抱孩子来的!”

哦!

他好像想起来了,林洋的心这才放下,不过他马上皱了皱眉,“应该是这一边,咱们好像走反了。”

他转过身指着他们刚才来的方向。林洋气的真想给他来一巴掌,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不是故意在戏弄他吗!

林洋跟着他用手指着,“这一边了没错是吗?”咬着牙说的这句话,恨不得打死他的心都有。

宝宝晃着头前后的看了看,“你是问女人还是有水的桥洞!”

林洋真是服了他了,难道说这女人和桥洞还不在一个方向不成。

提心吊胆的问:“桥洞!”

宝宝看了看用手一指,“这边!”

他指着的,正是他们刚才来的方向。粗糙黝黑的手指,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他战战兢兢的又问:“女人呢?”

他晃动像油毡一样的头发,又前后的看了看,好像故意在拿林洋闹着玩似的。然后用他黑黝黝的手指一指。

“这边!”

还是他们刚才来的方向,林洋真想跳过去把他的手指掰弯。

他妈的!他到底是真傻假傻,这么明显的戏弄行为,难道是一个傻子想去来的吗?

“沿着这天路一直走,就会看到那个汪水的桥洞了,你快去吧!现在有灯,还能淌过去,没有灯桥洞里黑黑的很吓人的。”

他说着又看见了一条长椅上放着矿泉水瓶子,背着袋子打算转身去捡。

林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得带我去呀!你不带我去,我怎么能找到桥洞,怎么能找到那对母女。”

“我不跟你去,还有很多瓶子都没有捡呢!”

“你……难道你不想吃肉了吗?小烧烤你还要不要吃?”

一听说吃肉烧烤,这家伙脸上的表情很夸张,如果不是满脸的胡子的话,他绝对称得上名副其实的表情帝。只是一套完整的表情最后还是归于平静。

“冲你这身打扮!”

他用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还不如我的干净呢!想吃你请的肉,我看还是我自己捡瓶子攒钱,自己请自己吧!”

林洋实在没招了,面对宝宝的挣扎,也没必要死气白咧的一直摞着人家的袖子,强迫别人干自己不喜欢干的事情。

只好不甘心的松开手,放开宝宝去捡他的瓶子。

林洋心有不甘的看着他捡完一个瓶子,放进袋子里,又去捡另一个瓶子,当他捡第三个瓶子的时候,林洋拿定了主意,决定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去找一找。

女孩把带有救命纸条的瓶子交给他,这绝不是偶然,这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女孩子对他的托付。为什么不把瓶子交给别人而是他呢!

显然她是有机会把它交给别人的,他既然没有那么做,说明在他的眼里,起码自己是个可以托付的人。不管怎么说自己也不能辜负了她的期望。

一个人用手捂着肚子,因为肚子实在是太痒了,大踏步的向刚才宝宝用手指的方向走了下去。

同样是鹅卵石小路,疙疙瘩瘩的,像做脚底按摩一样的疼。时间短还可以承受,可是一直这样走下去,脚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一边走一边尽量躲开,路面上的鹅卵石,踩在路旁边的马路牙子上面走。这样走起来虽然有点儿像体操运动员走木马一样。

可毕竟比脚脚都是石头的鹅卵石路面要舒服的多。只是这样走下去,速度不是很快。

等他看见前面嘿呼呼桥洞的时候,公园里面已经非常的肃静了,大概那些出来散步的人们都已经回家了。

单单这里的路灯还不太亮,两边的路灯一边的已经坏掉了,像刚启动的时候似的,发出那种不能照亮周围的暗暗的光。

林洋一直沿着下坡走到水边才停住脚步,蹲下身子借着微弱的光看了看反着路灯光的水面。

水面不是很静,好像有什么东西或是人刚刚经过似的,还泛着鱼鳞一样的波纹。一直到桥底下的黑暗处,再往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了。

桥的另一边好像没有路灯,看不见有亮光的出口,也许过了这个涵洞,可能已经出了公园的范围。

慢慢的水虽然已经平静了下来,可是仍然不知道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林洋仍然还穿着学校里给的那双名牌运动鞋。

他第一次穿上这么知名的大牌子,尽管他一直在逃亡中,他也时刻呵护着它,不想那么快让他糟蹋在自己这双会咬鞋子的脚上。

记不清这句话是姑姑什么时候说过的了,反正小时候穿姑姑做的布鞋很费,姑姑又不是个心灵手巧的村妇。

这种缝缝补补的活计,每一道工序他都要向别人请教,几经周折,一件姑姑认为很完美的作品才会穿在他的脚上。不过后来韩冰姐姐来了。

十岁刚出头的时候,韩冰姐姐做衣服和鞋子,就已经比姑姑做的更像样子了。

可以这样形容姑姑,不会裁缝的医生不是好厨子,她的医术虽然高明,但是在其他的方面,她无知得连个孩子都不如。

不管怎么说,林洋万万舍不得穿着脚上的鞋子从这样的水里趟过去的。

站在离水边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慢慢的抬起一只脚,正打算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来。身后响起了刷刷的脚步声。

林洋忙回头,昏暗中,正式宝宝扛着他那条油亮的袋子,慢慢悠悠的走来。

看样子瓶子已经把袋子装满了,鼓鼓胀胀的。他已经看见了林洋要脱鞋的样子。

“你最好不要脱,这儿的水下什么都有,玻璃呀,钉子呀!铁丝,甚至是铁皮,应有尽有,一双结实的鞋子有时候都会被水底的东西割出口子。”

林洋自然是高兴的,但是表情上又不想太过张扬,毕竟刚才宝宝让他很难看。

“这就是我为什么能在这里找到活,挣一点零花钱的原因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宝宝已经走到了他身边,把肩上的袋子轻轻的放在地上。

哗啦!

里面的瓶子发出像吃将蜜糖一样的声音,有水,又有洞自然产生连续的回音。

光线很暗,四周又很静,这声音确实有点儿让人毛骨悚然。

“这样吧!我背你过去,你给我两块钱的运输费!”

林洋还是头一回听过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背人过河还要运输费的,如果这样也能叫运输的话,那些真正开大车跑运输的司机们,真得好好商量商量,在发明一个新的名词。否者真得很难和这些靠人力的区分开。

“可是我没有钱怎么办?”

宝宝看了看他脚上的鞋子,由于光线暗。宝宝猫着腰,脸都要贴到林洋的脚上了。

“啧啧!”

“这双鞋真得不错,真是一双好鞋呀!而且还是个名牌。”

第082回 最后一棒

“这可是名牌的鞋子,你见过吗?”

“我穿过!”

真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小乞丐。

“是不是觉得现在的天比刚才还要黑?”

他抬头看了看天,看了看林洋,又赶紧把目光放回到林洋的脚上,看起来他超喜欢林洋脚上的这双鞋子。

“天早就黑了?我没发现,现在和刚才有什么不一样啊?”

“你有没有看见天上有牛在飞?”

“在哪儿?”

真的仰起头在天上找,“你是在糊弄傻子吧!牛怎么会在天上飞呢?”

林洋也以为和他开这么深奥的玩笑,真的有点儿难为他了,刚要揭开谜底。宝宝突然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哦!你是说水牛子吧!可是这深惊半夜怎么会有那种昆虫!”

这个玩笑简直开得太不成功了,真好比给牛听莫扎特的大公,琴是好琴,曲是好曲,牛也是好牛。只是找错了对象。驴鸟鱼完全不能相配。

好吧!还是直截了当的问吧!

“我不信!你怎么会穿过这么昂贵的鞋子呢?”

他嘻嘻的一笑,“其实我们俩穿的还是同款的呢。”

他把脚上乌黑的破鞋往林洋的面前一伸,真别说他的动作还很犀利,再用点力,脚都能伸到林洋的头顶上了。

哇!

馊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林洋哪儿还有心情欣赏他脚上的这双破烂的鞋子。赶紧向后侧身躲过面前的这个邪物。强忍着胃里的小面包才没有喷出来。否者的话,真的成了植物大战僵尸了。他就是那个名副其实的豌豆射手。

林洋的样子很明显,宝宝也把自己的脚往面前拉了拉,可能他也被自己的脚熏到了,尽量克制,还是轻轻的咳了两声。

咳咳!

“你看是不是,我们穿的是不是同款?”

林洋压根儿就没看清他脚上还穿着鞋子。只顾一个劲的点头,生怕自己说不是,他再把另一只脚也伸过来,我的天哪!他肯定会变成加强版的豌豆射手。

嘟嘟嘟!

“我的是捡来的,穿在我的脚上一直没有脱过,现在坏的不成样子了。”

林洋真害怕,一个不小心,宝宝把自己的鞋子脱了。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再怎么渴望,眼前的这个涵洞他也不想过了。被拐的小女孩他也不想救了。我的那个天!还不如直接去死算了!一了百了。

“是的,确实穿的很旧了,旧到让我觉得你的鞋子压根就没有鞋底儿。”

“呵呵!我早就知道了!鞋底儿的大窟窿,老是能钻进石头来!”

“哦!你的脚不会伤到吗?”

“哈哈!我用瓶子把鞋底儿的窟窿赌上了,一个瓶子踩扁刚好能用上。我是不是太有才了?”

“是的!”

林洋还能说些什么呢!他都已经天真到这个地步了,还有必要打击他的自尊心吗?

“你是不是被我的聪明才智惊艳到了?”

“是的,我被惊艳得下巴都要脱臼了!”

“我现在又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淌过这个涵洞,你想不想听!”

“听与不听,你说了我总要听的!”

“我背你过去这是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是,但是我没有两块钱!”

“你可以求我呀!我是个很心软的人,你好好求求我,我会答应的!”

林洋冲着他眨了眨眼睛,世界上还有这么奇葩的人类吗?

宝宝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林洋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说点儿什么好。好像长这么大自己从来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就像是刚刚咿呀学语的孩童,以前一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的。这个宝宝,完全颠覆了他对人类的认知。

巨婴,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的,这家伙的内心世界太他吗的天真无邪了吧!这是真是被他惊艳到了。

“哦!求求天真的宝宝,你辛苦一下,把我背过去吧!”

“好的!善良的宝宝答应你的请求了!”

我们在排练舞台剧吗?面前的这个宝宝真的让他无言以对,“就这样吗?”

“是的,是不是很简单?”

“嗯!很无脑才对!”

“既然我答应了你的要求,那么善良的宝宝想求你一件事情,可不可以呢?”

林洋还真没想到这家伙用的是连环计。

“你说吧!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会答应你的!”

嘻嘻!

“你猜呢!”

林洋想了想,“请你吃顿肉?”

宝宝晃了晃头。

林洋又说,“请你吃烧烤?”

宝宝又摇了摇头。

“你不会想让我请你大保健三温暖吧!我可说过了我没钱!”

宝宝又摇了摇头,“都不是,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很容易就能办到。”

林洋低着头想了想,实在想不出奇葩的宝宝到底有什么要求“我猜不出来,你快说你到底要求我干什么?”

他天真的笑了几声,完全是阴谋得逞喜形于色的样子。

“既然是要背你过河,我的鞋底有个大洞,水底下又那么凶险,我的脚要是伤到了……。”

林洋的头脑虽然刚才没有转过一个傻子,但是听了他这样说话,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你不是想要我的鞋吧?”

“不是要,是换,我的鞋子除了漏水,容易扎脚,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哼!

如果一双鞋子有了以上的两种情况,还有必要穿着它吗!真想不出这样的鞋子还有什么好处。

“休息的时候,不用拖鞋就可以脚底按摩,你说是不是很神奇,我做一做让你看。”

他说着,把堵着鞋底窟窿的塑料东西拿开,终于露出了他雪白的脚掌。也许他通身上下只有这一个地方是白的。把脚搬进自己的怀里,认认真真的按摩了几下。

“你看是不是很方便!”

林洋觉得自己的鼻子已经不在以前的位置了,在脑瓜门上,在耳朵后面,甚至在尕酒窝里夹着。真想一把从他的脚上把鞋子脱下来有多远扔多远。可是更惧怕他脚上的那股味道。

看着宝宝,气呼呼的说,“还有什么好处?”

“夏天的时候,非常的凉快!”

“还有呢?”

宝宝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好像就这些其他的想不起来了,我可以脱给你,你慢慢的开发。”

说着他想解开绑得紧紧的鞋带儿。

林洋赶紧摆手制止他,“你还是穿着你这双好处多多的鞋子吧!”

宝宝一脸为难的神色,“难道你不想换?等到了涵洞的另一边,再换回来不就好了吗?”

林洋心里说,“与其你穿着我的鞋背我过河,还不如我自己穿着淌过去来的方便。可是平心静气的想一想,不把鞋子脱给他,这家伙肯定不会过涵洞的。没有他的指引,黑灯瞎火的自己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女人和孩子的藏身地呢?

即使误打误撞的找到了,也会浪费很多的周折。如果找不到岂不是白白的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想了这么多,最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鞋子我可以换给你,但是你不能穿着它趟水,这么好的鞋趟这么肮脏的污水,抱潜天物了。”

宝宝高兴得从地上站起来,“你答应和我换鞋了?”

赶紧又坐回到地上,脱他脚上的破鞋。

林洋赶紧制止住他,“你先别着急,你听我把话说完!”

宝宝显得恭恭敬敬,又急不可耐,伸着他的黑手总想摸一下林洋脚上的鞋子。林洋自然要躲开,现在还不想让这双鞋子和他的脏手发生任何的关系。

“等你把我背过涵洞之后,我马上把鞋子换给你!”

“真的?”

宝宝的眼睛里冒着贼光。

“是的,不信的话我们可以拉钩!”

林洋主动的向前伸出小手指,宝宝麻利的用小手指勾住,“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要!”

还没等林洋和他的小手指分开,他赶忙转过身,猫下腰。

“来吧,上来吧!”

“你脚上的洞还没有堵住,你不怕扎脚了吗?”

“哦!”

慌忙的坐回到地上,把之前的那块塑料塞回到脚底的洞里。高兴的跺了跺脚,然后再次转过身,猫下腰,“来吧!现在没问题了!”

无奈的林洋只好爬上他的背,没想到他油毡一样的头发比他的脚味道还要重。脑袋在他的身后转来转去,感觉把鼻子放在任何地方味道都是一样的浓。

只好咬着牙硬挺着,尽量屏住呼吸,实在憋不住了再冲着身后长长的喘口气。

宝宝背起林洋,开始的时候还想着一手提着装瓶子的袋子,可是背上林洋以后,用哪只手拿着袋子都感觉不是很方便。干脆把袋子仍在一旁,麻利的背着林洋迈进了水里。

开始的时候,林洋真为那些发两块钱让他背着过河的人感到不解,不是很深的水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自己趟着水过去也不是很困难吗!

可是当宝宝走到涵洞中间的时候,污水已经到了宝宝的裤腰以下。宝宝的身高也有一米七以上,这个深度的水,身材娇小的女子确实不怎么容易过。

况且这些污水盘踞在这里的时间太长,味道非常的臭,试想,那些肤如凝脂的女孩子,绝对不会触及这些污水的。

宝宝从一片黑暗的污水里,慢慢的摸过去,用了很长时间才摸到涵洞的对面,出口处虽然没有路灯,但是四外折射进来的光线,能分得清前面是个大大的上坡。涵洞的桥上面,是一条宽敞的街道。偶尔有缓缓的汽车经过,车灯的余光能星星点点的扫射到这里。

宝宝累的不轻,在上坡处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把林洋放下。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惦念林洋脚上的鞋子。

低着头,只看林洋的脚,大概是想确定一下鞋子有没有被污水弄脏。两双鞋前后左右的看了个遍,没有发现污水的痕迹,这才放心的坐在地上呼呼的喘气。

他这样做完全是多此一举。

尽管它马上就要嫁人了,林洋一直把这双鞋保护的很好。即使心里有为初恋办嫁妆一样的憋屈,但他仍然希望自己做好最后一棒的传递者。

第083回 伪装

趁着宝宝休息的空隙,林洋开动脑筋想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真的不想把这双鞋子换给宝宝。

可是不管什么样恶毒的办法都被诚实的良心否决掉。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动了邪念。

闻着宝宝身上的恶臭,真想扑上去把他掐死,这样真的一了百了了。

突然冒上的这个念头,吓得他的心砰砰的狂跳。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邪恶了。

“现在好了吧?我把你背过了桥洞,你可以把鞋子换给我了吧?”

尽管四周很黑,宝宝的眼睛好像闪着贪婪的绿光,死死的盯着他。

林洋更加的心虚,嘴都瓢了,说话口齿不清。

“你……你,我还是请你吃顿肉好吗?”

嗖的一下宝宝站了起来,“难道你想拉屎往回坐?”

“不是!我……。”

林洋也站了起来,翘起了脚,心虚的要死,再不比他站的高一点,伪造出居高临下的感觉,更没有勇气和他讨价还价了。

“我们可是发过誓拉过勾的,说话不算,是要招雷劈的。”

“不是不是,我没有要反悔的意思,我只是想……。”

“你想什么,你就是想反悔,你说话不算!”

宝宝像一个生气的孩子,躁动不安,转来转去跳来跳去的。

林洋真怕一不小心他会滚落到涵洞的水里面去,过来想拉他的胳膊,把他领到上面平坦的地方,没想到他刚一伸手。

宝宝以为他要打架,“干什么!说话不算还想打人吗?”

用力的往旁边一跳,他的本意是想躲过林洋的手,没想到旁边用石头砌城的护坡墙。由于他用力过猛,一头磕在墙头的棱角上。

这一下子力量不轻,可能把他的头磕晕了,脚下本来又是个斜坡。宝宝一下子失去平衡,翻着跟头栽倒在斜坡上,接着滚落进涵洞的水里。

林洋也没预料到,会突如其来的发生这种事情,他还在为自己怎样合情合理的食言,绞尽脑汁。直到眼睁睁看着宝宝落水后没有马上站起来,他才反应过来。

刚要跳进水里去救宝宝,想起了脚上这双心爱的鞋子。快速把它从脚上脱下来甩到一边,这才跳进水里来救宝宝。

这个地方的水没到膝盖以上,林洋向里趟了几步才碰到宝宝的身体,把他从水里面抱出来扛在肩上。吃力的爬上斜坡,把宝宝放在路边的平地上。

扛着他走的时候林洋喊了他几声,但是宝宝没有回答。知道他可能是被水呛到晕过去了。

尽量把他的头放低,按了按他的肚子,污水从他的嘴里淌了出来。看到他这个样子林洋很伤感,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上一分钟还暴跳如雷,不可一世的家伙,下一分钟躺在这里任人宰割,人生真是无常,庆幸自己还好好的活着。

按了几下宝宝的嘴里再没有污水淌出来了,可是宝宝仍然没有苏醒的样子。

林洋蹲在他的脑袋跟前,拍了拍他的脸,“嘿!嘿!醒醒!醒醒!”

“炖肉好了!”

“小烧烤你要不要吃?”

仍然像死人一样静静的躺着,林洋翻了翻他的眼睛,这样做了才知道,他这样做比多此一举还多此一举。没有光什么都看不见。

看起来又要做人工呼吸了,可是对象是一个刚从屎坑里捞出来的乞丐。如果是美女的话,刚从屎坑里捞出来估计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顾忌。偏偏他不是。

经过了强烈的心理斗争,摒弃事物本身的丑陋,发扬医者仁心的大爱精神,还是扶着他的脑袋张开了嘴。

一口下去,好像咬在了毛蛋上,根本感觉不到哪里才是他的嘴唇。

要不是碰到最里面的牙齿,估计这样的人工呼吸无法进行下一步。

反复的进行了人工呼吸,宝宝终于咳嗽了几声。

林洋马上蹲在旁边一通干呕,现实是他没有变成豌豆射手,小面包早已经化成了胃液。一起吐出来的还有难闻的污水。

这一通忙活下来他也累得精疲力尽了,宝宝既然醒了,他可以休息一下了。索性平地上长着稀疏的野草,躺在上面望着晴朗的夜空。

天空飘着淡淡的云,没有月亮,几颗比较明亮的星星若隐若现,暂时把心中的烦事抛在脑后,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哇哦!我终于穿上新鞋子了!”

宝宝兴奋的喊着,林洋转过头,看着宝宝高兴的又蹦又跳,他的心里自然也是欣喜的。自己的一通忙活没有白费。总算没留下遗憾。

平静的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带来的温暖。

“兄弟!给!你的鞋子!”

林洋睁开眼睛,宝宝站在他的身边,伸着手拿着他的鞋子,不是他的那双底子上有窟窿的,是自己的初恋。

他诧异的做起来,“嗯!这不是你的了吗?”

宝宝拿着鞋子坐在他的身边,经过了刚才的亲近接触,他身上的味道林洋也不怎么讨厌了。

“你刚才救了我的命,我没什么好感谢的,还怎么好要你的东西!”

“我事先承诺这双鞋子要给你的,我们发过誓我怎么好反悔!”

“可你救了我的命,这比誓言重要多了,老天会原谅我们的。”

“可你掉进水里是因为我!”

“是我不小心,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还背我过了涵洞呢!”

“你救了我的命!”

“换做是别人我也会救!”

“不管!鞋是你的!”宝宝把鞋子塞进他的怀里。

“鞋是宝宝的。”林洋把鞋子又塞回来。

“鞋是……林……兄弟的。”鞋又到了林洋的怀里。

林洋也无话可说了,突然想起。“你不会介意我问个问题吧?”

“我们都成……兄弟了,你尽管问来!”

林洋用手指了指额头,“你这里没毛病吧!”

宝宝还是很介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脸上带着调皮的笑意,“你猜!”

林洋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你刚进城吧?可能还不懂,有时候装傻有很多好处的。慢慢的你就会明白了。”

“我来了三个多月了,你呢?你在山城多长时间了?”

“我来了三四年了,你来山城干什么?”

“我来找亲生父母!你呢?”

“我跟你不一样,我来找父母!”

“你又和我装傻,咱俩的目的不都是一样的吗?”

“不!我来找养父母!”

“哦!真这么巧?”

林洋用肩膀靠了靠他,“说不定我们两个是亲兄弟呢!”

“哈哈!”

宝宝开心的笑了,随手在头上薅了一把,原来头上那个像油毡一样的头发是个假发,接着在脸上搓了搓,脸上的那些毛发和胡子也都弄掉了。

林洋一直认真的看着,“你……!”

他捏了捏宝宝的头套,还有那些胡子,“你……!”他把胡子拿起来抖搂着宝宝看。

“我差一点儿找不到你的嘴!”

“哈哈!”

“你刚才是不是和我亲亲了?”

“谁和你亲亲呢!别说的那么恶心好不好,那是纯医学术语,人工呼吸!”

“不管是什么术语,事实已经形成,你想逃可是逃不掉的,我可告诉你,我可是个gay。”

“靠——!”

林洋下巴差点惊掉,愣愣的看着他,“真的假的?”

“哈哈!逗你玩的!”

“大哥!麻烦以后别这么吓人好不好,我的心脏受不了的!”

“要不我们结拜为兄弟吧!”

宝宝激动的抓着他的手。

“哈哈!”

林洋差点笑背过气去,“我看你的脑袋真的是有毛病,什么年代了还玩结拜这一套!你要真的是个gay我跟你订婚还差不多!”

“也行啊!”

“滚!”

“反正我想和你做很好的朋友!”宝宝带着感情的说。

“我们现在已经是好朋友了。”

“不,要么结拜,要么订婚你任选一个吧!”

“你玩真的?”

“是的,比绣花针还针!”

“我要是不同意呢?”

“每天粘着你!”

“你怎么像个女的?”

“我说过我是男的吗?……我是gay所以我不男不女。”

现在路上也没个车经过,林洋也看不清他脱去伪装的脸,连他头上的发型也看不真切,“你说的是硬件还是软件?”

“什么硬件软件,你要是不选一个,我不会带你去找那对母女的!”

“你确实像个女人,而且是很粘人的那种泼妇!”

“结拜,订婚,快选!”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他想了一下,“最后一个!”

“你为什么化妆?装成乞丐?”

“我……这样捡瓶子不会被人注意,我可以更好的……找父母!好啦回答完了,你做出选择吧!”

“真的要选?”

“是的!”

“那好我选结拜吧!我的性取向可没毛病!”

“你的性取向是什么?”

“我性别男,爱好女!”

“啥?”

“我是直的!”

“哦!这我就放心了。”

“你啥意思?”

“没意思,我……是gay,我不喜欢直男。”

林洋也弄不明白这个gay,到底应该喜欢什么样的人。

“哦!”

宝宝这时候已经恭恭敬敬的面向北方跪好,“过来和我跪一起!”

“这是要干啥?”

“磕头结拜呀!”

“不用烧香的吗?”

“免啦!”

“那把磕头也免了呗!”

“不免!快点跪好!”

林洋蹲着走过去,和他面对面的跪好。这样跪着他肚子上的伤口还是很疼。

“你要拜天地吗?我不反对这样做。”

“不是说好了要结拜兄弟吗?”

“结拜兄弟有对面跪着的吗?”

“哦!”

林洋扭了扭身,跪在宝宝的身边,这样一动,伤口越加的疼。

“苍天在上!我,宝宝……你怎么不说话?”宝宝侧着头看着他。

现在两个人离得比较近,林洋多少能看清他的模样。

“原来你的皮肤这么白呀!”

“你说什么呢!我们现在结拜呢好不好,你跟着我说!”

“好!”

林洋还是死盯着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苍天在上!我,宝宝。”

他看了一眼林洋,“说!”

林洋赶紧扭过头大声的说道,“苍天在上,我,宝宝。”

“说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叫什么?”

林洋眨了眨眼睛,“哦!我知道了,三国演义刘关张桃园那一套呗!”

宝宝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你的道行还没有出师,不用跟我装了。”

第084回 老街

带着荒唐和小时候过家家的心情,和宝宝进行完了兄弟结拜大礼。

“哈哈!既然我们已经成了兄弟了,请把你的真名告诉我吧?”

林洋葛优躺似的瘫坐着看着他,因为这样他的伤口除了痒痒,不会很疼。

尽管他想尽办法想看清这个宝宝的真面目,怎奈夜太黑只看清他的脸白白的,或许长得很俊俏,是个美男。

“宝宝就是我的真名啊!”

呵呵!

“我不相信,你的模样都刻意乔装改扮,何不用个假名字呢?”

“宝宝就是我的名字!”

“可你总该有个大名吧!挂姓氏的?”

“这个我……暂时不想告诉你,我想留着以后给你个惊喜!”

他说着把林洋的鞋子拿了过来,摆在他的脚前。

“你还是把鞋子穿上吧!小心割破了你的脚。”

“惊喜!”

有了之前两个人的推让,林洋这没过多的推辞,既然现在已经成了兄弟,再像之前那样虚情假意显得不自在。

“可我还是现在就想知道?”

“你不要再问了,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他说着站了起来背对着林洋,双手捧着脸蛋揉了揉。

他的这个细微的动作给了林洋一个错觉,恍惚面前站着的是个女孩,起码看背影是个身材不错的女孩!

林洋仔细的想了想,“对呀!他说过自己是gay,再者说一个女孩子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他背过又黑又水深的涵洞……。女孩子也没这个胆量。

“你还想不想去找那对母女了?”

他这样一问把林洋从复杂的思绪中,像牵驴一样的牵了回来。

“是的,来这里就是为找他们!”

宝宝转过身,自然是看不清他的表情的,伸着手指了指前面,“向前走还有很远的路,你的鞋子穿好了吗?”

林洋从地上站起来,伤口的疼痛让他一激灵,“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宝宝并没有再说话,走在他的前面为他带路。

他们走的这条路,在河或是水沟的旁边,明显的能感觉到身体的一边,有凉凉的潮气袭来,时不时的还能听见流水的声音。

两旁有一些不高的小树,高高低低的没有街道上的景观树那么规整,零零散散的有的地方很远的距离才有一棵。也不知道是负责绿化的没有种,还是已经死掉。

他们又不是负责城市绿化的负责人,没必要去摸着黑查询这些痕迹。

往远处看,能看见星星点点的灯火,高高低低,错落无序。可以肯定的是前面有楼群,和街道的存在。

只是这条路的两边没有路灯,路面也不是很平整,静悄悄的,除了他们没有车和行人经过。大概这是一条废弃或是被大伙遗忘的小路。

林洋一边走,一边试探的摸了摸肚子上的伤口,麻麻的,痒痒的,不用力按的话,已经感觉不到疼。

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其实路并不是很远,只是他们走的不是很快,林洋的心思完全不在走路上面。

经过了一片不毛之地,前面看见了暗黄色的路灯光。一看这就是一条老街,肮脏杂乱,不规整,路面上湿漉漉的,走上去才知道不是水,像涂着亮光光的一层油,非常的光滑。

旁边的楼宇都不是很高,灯影里高低不齐,路灯的灯光所到之处,都是墙皮脱落的痕迹。闻一闻,浓浓的味道,好像身在下水井里冒出来的沼气之中。

冷热交替,一楼的遮雨罩上凝结了露水,滴滴答答的淌下。

叮叮咚咚!好像各种打击乐器齐鸣,演奏一首自然旋律没经过谱曲的音乐。

现在应该不算太晚,但是街道上已经人影全无,偶尔有些门市的灯还亮着,但是玻璃都不是透明的,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

宝宝只选路灯的灯影里慢慢的走着,而且尽量和林洋保持着一段距离,林洋试图追上他看个仔细。尽管荒唐,起码记住结拜哥哥的样子还是有必要的。

可是宝宝从不给他这个机会,林洋走的快了,他也走得快,林洋走的慢了,他也走的慢。

林洋踱到路的另一边,他会把脸侧过去故意不让林洋看到。

无奈,林洋只好规规矩矩的在后面跟着,只能等待机会了。

绕了几条街,最后在一个破旧的小区门前停住,宝宝偷偷的躲在小区门口旁的一棵树后,没有回头只是冲着林洋晃了晃手,示意他慢慢的藏起来。

林洋蹑足潜踪跟近宝宝的身旁,和他藏在同一棵树下。低声地说,“是这里吗?”

宝宝轻轻的点了点头,小区的周围是一圈一米来高的矮墙,矮墙上装着锈迹斑斑的欧式铁艺栅栏。这样的建筑风格在上个世纪是很少见的。

这个小区也许有着当时最豪华的装修,只是随着社会的进步,科技的发展,人类观念的改变,和建筑本身随着时间的破败,才显得饱经风霜。

不过在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早早已经富起来的那一群人,对待它的实际意义就像人不可貌相一个意思。

小区门口有个玻璃的保安亭,道闸,关着的伸缩门,红外摄像头一应俱全。保安亭里亮着一盏莹白的灯管,透过保安亭的玻璃,清晰的看见保安老头正在桌子前看书。

这个小区果然不简单,连看门的老头儿都这么有兴致。

林洋看了大致的情况,然后偷偷的蜷缩在宝宝的身旁。

“我只把他们送到小区的门口,具体他们住在哪一栋,哪个楼层,我可不知道!”

宝宝终于可以正脸对着他了,可是树底下的黑暗,让林洋同样看不清他的模样。想凑近一点仔细的看,宝宝又故意把头扭了回去。

“我把你带到这里,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不过我想知道你找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

宝宝其实一点儿都不傻,明白了他的心思,“那个女人不能是你妈吧?”

还没等林洋回答,他又说,“不像啊!看她的年龄最多也就三十几岁,不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是不是你弄错了?”

林洋终于决定把女孩给他瓶子,和他怀疑女人是个儿童拐骗犯的猜测告诉了宝宝。

宝宝沉吟了一会儿说到,“要不!我们报警吧!即使她真的是个拐骗犯你找到她又能做什么呢?”

林洋想了想,其实根本不用想,他怎么都不想去警察局自投罗网。

“你以为警察会相信一个乞丐说的话吗?”

宝宝瞪着眼睛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警察不会呢?”

林洋心虚的反而避开了宝宝咄咄逼人的目光,“你又没去,你怎么知道警察一定会相信乞丐的话呢?”

“我知道!”

接着宝宝又不确定的说,“他们应该相信我们的话的吧?”

林洋一头雾水,因为他太专注宝宝的一言一行了,“你不是心里也没底吗?”

“哦!那你打算怎么去救那个女孩?”

林洋的手指扣着树皮仔细的想了想。

“你说保安能让咱们顺利的进去吗?”

宝宝看了看保安亭哪里,轻轻的晃了晃头,“我们这样的打扮,别说是黑天,白天都不一定让我们进去!”

林洋不做声的看了看保安亭里的老保安,“我突然想到个办法!”

宝宝没有作声。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想到的是什么办法呢?”

宝宝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的话,“我们还是报警吧!我感觉警察会比我们有办法的!”

“现在这个时候哪儿还来得及报警,我们去报警,然后再等警察开着大队的到这里,估计他们早带着女孩逃跑了!”

“你就那么不信任警察吗?”

“是的!他们就是一群糊涂虫!什么都弄不清楚的大爬爬!”

宝宝举起手想给他来个嘴巴的样子,可是他忍住了,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正好马路上少有的过了一辆车,明亮的车灯让躲在树底下的两个人无处遁形,宝宝慌了,可是林洋却很坚定的看着宝宝。

幸好汽车很快的开过去,车灯只是一晃,林洋好像看清了宝宝的脸。

“你长得像个女人!”

“呵呵!”

宝宝尴尬的笑出声,“你太有意思了,我虽然是个gay但我不是女人。”

“你长得有点儿像我的一个姐姐!”

“你为什么不说我像你妈呢?也许我会认下你这个儿子。”

“你再老一点儿或许我会那么认为的!”

“我发现你这个人很龌龊,我要真是个女的,我也不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或许我都不会让他成型。”

“你真的是个gay吗?”

“难道你想看看我的家伙?”

哈哈!

林洋的声音突然提高。

嘘!

宝宝赶紧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小声,然后弟弟的声音说,“你还想不想救人了,快说说你的办法看我能帮上什么忙。”

林洋趴在他的耳边,低声的跟他说了一遍自己的想法。

宝宝皱着眉头瞪大了眼睛,“背你过涵洞我已经很累了,现在你又让我去勾引老头儿!”

“你这个人真是的,乌鸦从来不说自己是黑的,我是让你去吸引他,那个说的勾引了?”

“都是一个意思,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必要咬文嚼字吗?”

“那你去不去?”

宝宝仰着脸看了看天,“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你叫我一声妈我就去。”

“你是我哥,你是我亲哥,这种时候了,咱就别开玩笑了行吗?”

“是不是叫不出口,从来都不知道妈,应该怎么叫?”

嗯!

林洋低低的哼了声。

“哪好吧!不强人所难了,我把老头引开你一定要在楼下等我,这次不能食言!”

“好的,你摆脱老头再说吧!”

“好!最后再帮你一次!”

宝宝说完从树底下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故意咳嗽了两声。

咳——咳!

老保安好像没听见,宝宝向前走了两步接着咳嗽和跺脚。

他的故意做作,终于引起了认真看书的老保安的注意。

老保安先是抬头向玻璃外面看了看,可能外面的光线暗他看不清。只好推开面前玻璃上的小门把头伸出来,仔细的看外面站在门口的人是谁。

第085回 奇书

“干什么的?别站在车行门口,有事儿过来说,没事儿赶紧离开!小心那个不长眼的把你撞了。”

宝宝向保安亭走近之前回头看了看林洋这边,保安亭里的灯光映出了她脸上的样子。如果只是一张干干净净的脸,那会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

真想在找孩子之前找一些水先帮他把脸洗干净。可是,箭在弦上已无回头的可能。

林洋暗暗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个gay呀!怎么既喜欢女人有喜欢男人呢!

老保安已经缩回到保安亭里了,宝宝已经站到了保安亭的小窗前。

“伯伯!我很饿,你有吃的吗?”

因为老保安在亭子里,说话的声音很小,林洋仔细的听。

“你这孩子也是可怜,来!过来让伯伯看看!”

宝宝开始和保安亭还保持着不到一米的距离,现在又向前挪了挪。

“瞅瞅!可怜的孩子,把我的夜宵分给你好啦!”

看见从窗口递出块面包样的东西。宝宝接过来拿在手里。

“伯伯你有肉麻?我好长时间没吃到肉了!”

“咳!全给你吧!”

从窗口又递出一块香肠。

“好啦孩子!吃完了快点儿回家吧!”

“伯伯有水吗?我很渴!”

“是应该给你点水,来!都给你了。”

又递出了两瓶矿泉水。

“谢谢!伯伯!”

宝宝抱着这些东西沿着路边向前走了很远,然后才躲进路边的树影里,猫在树下向林洋摆手。

林洋一直在暗暗的为他助威,一直在心里埋怨,“快点呀!你怎么又犯傻了,干嘛不抢他的书啊!快让他追你呀!”

宝宝叫他的时候,面对没有按他计划执行的他,非常的生气。

看了几眼保安亭,老保安现在已经关上窗户又坐回去,继续看放在桌子上的书。

林洋这才偷偷地溜到宝宝身边,还没有蹲好,已经开始埋怨宝宝了。

“你刚才是干什么呢!为啥不按我的计划进行?”

宝宝漫不经心的打开面包的袋子,“你不饿吗?”

“你的脑袋现在是不是又不好使了,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有心情吃东西吗?”

宝宝把一瓶水递给他,“先喝点水吃点东西,一会儿再按你的计划实施。”

林洋抬手把他递过来的水拨到一边,“我吃不下,你既然不听我的,我自己去好了。”

他刚要站起来,宝宝一把把他按住。

“你听我说,这个老头的身体很棒,没准是退休的警察或是部队上的退伍军人,你没准儿能跑得过他。”

林洋不以为然的看了看一直在吃面包的宝宝,“那又能怎么样,看他满头白发的样子他还能追得上我?”

宝宝不紧不慢的说,“不听我的话你可以去试试,到时候被老头抓住了,你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林洋本来已经很生气,听他说出这两种人的时候,更加的火冒三丈,现在不要和他提警察,心里就是不服!

腾的一下站起来,可是马上像迎头泼了一盆凉水一样,乖乖的又蹲了回去。

“哥哥,要不你分给我点儿吃的呗!”

“现在知道叫我哥哥啦!你怎么不去抢老头的书了?”

“我饿了!”

“是吗?我以为舍己为人的活雷锋不会饿呢!”

宝宝拿起火腿肠从中间掰开,看了看,把较粗的一头递给林洋,“给!”

林洋没有注意他手上的这些细节,他真的很饿,还是昨天吃的小面包呢!三口两口半根火腿肠进肚,宝宝把矿泉水递给他。

“你慢点儿喝,林洋!”

林洋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叫出自己的名字,亲切到非常的熟悉。他一口气喝了半瓶水,刚要说话。

“给!”

宝宝把另外的半根也递过来。

林洋诧异的看着他,“你不吃了吗?”

“我不喜欢吃香肠,再说了,这个东西不卫生!”

林洋眨了眨眼睛,“你在逗我玩吗?乞丐什么时候开始讲卫生了?”

宝宝瞪着眼睛,“你吃不吃,你不吃我扔了。”

林洋赶紧接到手里,“怎么能扔呢!这么好吃的东西!”

林洋接过来几口又把这半根塞进嘴里。

“你想过没想过,你有可能还有其他的家人?”

林洋嘴里满是香肠的碎渣,含糊不清的说,“当然有啊!”

喝口水把这些东西全都送进肚子里,迫切的说道:“我想我,除了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还有一大堆兄弟姐妹!”

噗嗤!

宝宝掩面而笑,“一大堆!你居然想要一大堆兄弟姐妹?”

“怎么啦!不可以吗?”

宝宝一边笑一边说,“可以,只是你这样的儿子,你妈肯定不想要,你是想累死她呀!”

林洋一边咀嚼一边说:“不用都是亲生的,比如叔叔伯伯家的,舅舅姨娘家的,对了还有向我们这样的异姓兄弟!”

宝宝听了马上说道,“我可一直没说我是女的,我们是同性的拜把子兄弟!”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异姓兄弟,可不是异性兄弟。”

“对呀!是异性兄弟呀!”

“姓名的姓,你姓什么,难道你和我一样姓林吗?”

“哦!”

宝宝终于明白了。

林洋接着说,“还学人家刘关张,连什么是异姓兄弟都不知道,还拜哪门子把子!”

“你可以把它当成是拜天地!”

“你又来,你是恨嫁的那种人吗?”

“恨嫁?我怎么会恨嫁呢!娶我……我其实想娶你!”

哇——!

“你想恶心死我吗!”

宝宝好像没有之前的那么谨慎了,面对林洋也不再躲躲闪闪的了。

“好了!东西都吃完了,我去勾引那个老头。”

林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还是我去吧!”

宝宝回过头,“你怕我跑不过他吗?”

林洋摇了摇头,“不!”

“刚吃了人家那么多的东西,你再去抢人家的书,老头肯定认识你,让他觉得做好事儿,没得到好报,还不得伤心死啊!”

“你的意思是,给乞丐们留点尊严!”

“n,我的意识是,不让学雷锋的心凉!”

宝宝挑起大拇指,“嗯!你果然与众不同,姐……哥哥没白信任你!”

“你刚才说什么?”

“怎么了?”

“我好像听见你喊姐姐!”

“没有的事儿,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姐姐!谁让我是gay呢!”

林洋挠了挠脑袋,“是我听错了吗?”

“你肯定听错了,不过不用介意,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林洋脸上故意显出为难的神色,用手在宝宝的身上,上下的笔画了一下,“你这份尊容让我叫你姐姐”

哇!

故作呕吐的样子,然后迈步走向保安亭,“二师兄!小弟去也!”

“去你的吧!但愿别被老头儿抓住!把你扔进炼丹炉。”

吃了香肠喝了水,林洋显得精神了很多,没有几步的路,转瞬即到。

林洋直接来到保安亭的小窗户前面,轻轻的敲了敲窗户上的玻璃。

正在看书的老保安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林洋,大概看书已经看得老眼昏花了,加上外面的光线比较暗,林洋的这身装束吓了老头一跳。

警觉的坐直身体瞪着眼睛向外看。林洋笑呵呵的冲着他摆了摆手,又敲了几下窗户。

老头这才看出林洋是一个人来,慢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笨手笨脚的打开窗户。

“你找谁?”

“老伯!你有吃的吗?”

“怎么今天都是要吃的的!”没了被你的同伴都拿走了!”

林洋吓得一哆嗦,难道老头看见他和宝宝在一起了?

林洋战战兢兢的又问了一句,“伯伯你有水吗?”

老头没好气的喊道,“没了!也被你的同伙拿走了,哦!职业病,应该怎么说呢?和你一样的人,都给了他了。”

说完老头就要关上保安亭的小窗户,林洋见状此时不动手,等他关上窗户再也没机会了。

瞟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书,林洋大喜,线装的金瓶~梅。这可是珍藏版哪!没想到老头还好这一口。整个山口村加上附近,就王拐子有一本这样线装的书。

比其他版本的,上面的字迹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这一版的有惟妙惟肖的插图,也不知道出自哪位大家之手,不过相当的传神。

王拐子曾经当着他们这些孩子说,那本书是用来激发踏雪潜能为他挣钱的。

鬼才相信,一头无脑的驴子怎么会懂得巫山云雨的浪漫!

林洋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桌子上的书,扭头便跑。

老头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毕竟上了几岁年级,大脑转的有点儿慢。林洋拿着书把手抽回去了,他的小窗户也关上了。桌子上的书也不见了。

“好你个小兔崽子!”

老头大怒,临走的时候不忘了在墙角的地方拿起橡胶辊,冲出保安亭,寻着林洋的脚步声,飞快的追了过去。

真的被宝宝说中了,别看老头满头白发,跑起来的速度比林洋慢不了多少,要不是林洋先跑了几步,说不定老头已经抓到他了。

林洋拿到书之后美滋滋的,以为以他的速度,一个老头子是万万追不上的。一边跑一边把书翻到64页,大官人与金莲在王妈的瓜棚,行云雨的插图。

边跑边看,正看得起劲的时候,“小兔崽子你站住!”

林洋赶忙回过头看,老头晃着橡胶辊紧紧的追在他的身后。

林洋吃惊不小,看来这个东西还是少看的好,以他的速度,不是边走边看书,老头怎么会追的上他呢!

赶紧把书卷成棍子一样,在手里握着,拼尽全力的猛跑。

思绪好像还没有在插画上完全的脱离出来。西门庆为什么那么受女人的喜欢呢?除了有钱,可能就是工具好用,手里握着的粗粗的一卷书,字数大约在六七十万,加上插图,我的天哪!这一卷子的周长对于一个器官来说,这可是个天文数字啊!

正在这个时候,老头已经追到他的身后,伸手来抓林洋,“小兔崽子还我的宝贝!”

林洋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用力的向前一跳,“我的妈呀!这老头果然不是个等闲之辈!

第086回 老头

林洋这一跳总算躲过了老头的这一抓,惊魂未定的他再也不敢三心二意,心无杂念的沿着这条老街疯狂的猛跑。

不知道跑出来多远,老头一直追在身后,有的时候远一点,有的时候近一点,毕竟上了几岁年纪,时间长了老头的体力渐渐的不支了。

速度慢了下来,和林洋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林洋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听老头的脚步声知道老头慢下来了,他总算松了口气。

故意减慢速度等着老头来追,等老头追得近了再猛跑一段距离。

这期间他们经过了两个十字路口,拐了两条街道,慌不择路,林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更不知道来时的那个小区在什么地方,不可否认的是,他被老头追的转向了。

又跑了一段路,老头实在坚持不住了,拿手里的橡胶辊当拐杖一样的杵着地。靠在一旁的路灯杆子上。

怎么说他还有一根拐杖住着,林洋什么都没有姑且一屁股坐在垃圾桶上。

气喘吁吁的看着老头,“老人家你别再追了,再追下去会出人命的。”

老头无语,只管怒怒的瞪着他。

“大爷求你了行不,不要追了,等我们办完事情我会把书还给你的!”

“你撒谎!这种书人见人爱,怎么还会还给我!”

“大爷!”

“不要叫我大爷,我没你说的那么老!”

“好!叫你大伯总行了吧!别追了,为了您的身体着想,你就在这里待着,我会把书原封不动的放在保安亭里你的桌子上的。”

老头大概是在喘气,没工夫和林洋对话。反正他只管死死的盯着林洋。

“你不说话,你是不是同意了?”

林洋晃了晃手里的书,“你看他不是好好的在我的手里吗!”

“好什么好!你把书都弄皱了,那可是宝贝,你赶紧把书给我打开弄平整了。”

林洋也有同感,都是性情中人,这一点共同之处还是能产生共鸣的。

他赶紧找了个干净一点的地面,把书按在上面,小心翼翼的把刚才自己弄卷曲的地方用手铺平。可已经皱了,哪儿那么好弄平的。他也不住的为这本书惋惜,抱怨自己太过粗暴的对待这本书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是老头给他用的一招暗度陈仓的妙计。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地上的这本书上的时候,老头偷偷的扶着路灯杆子站直,手里举着橡胶辊,猛地扑了过来,老头的棍子横着扫向地面上的这本书。

可是老头也没想到林洋过于机警,他的棍子刚落到地面,林洋猛地从地上拿起书,向旁边一跳。老头的棍子正好打在垃圾箱上。

咣当!

塑料垃圾箱,碰上橡胶辊,马上被打出一个窟窿。老头懊悔不及。只能把怒气全撒在林洋的身上。

“把书给我!”

话到人到,棍子也到了,老头尽管已经累得半死,但仍然勇猛异常。

一棍接一棍的砸向林洋,林洋小心的抱着怀里的这本书,左跳右跳,老头的棍子几次险些砸中林洋,可每一次林洋都能巧妙的躲开。

最后老头累得实在舞不动棍子了,仍然拿着棍子当拐杖杵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我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也是有把子手段的,为什么就弄不倒你这般大的娃子?”

林洋也累得够呛,刚才勉强躲过老头的攻击,老头如果再努把力舞上几棍,说不定林洋真被他的棍子划拉到了。

“没什么,是老伯舍不得打我!”

“把书……还我!我不打你了。”

“我为什要相信你?”

“我追你这么远只想要回我的书,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报警的!”

“好!你要是能说道办到,你发个毒誓。”

“发什么样的毒誓?”

林洋想了想,和老头并无个人恩怨,也没有国仇家恨,没必要不依不饶的。

“你发誓,如果你说话不算的话,就永远看不见这本书。”

老头爽快的答应了,“好!我如果说话不算敢报警的话,我永远看不到我的宝贝!”

“这样总行了吧?”

“好!我信你了老伯!”

“既然这样我们拉个勾吧!”

林洋诧异的眨眨眼睛,“你们大人也行这个吗?”

“是啊!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老少皆宜!”

“这样啊!你不会趁机抓住我吧?”

“不会!不拉钩发下的誓言就不会成立,像是没有签字的欠条,没有公章的证明文件,不算数的!”

“嗯!”

“好吧!看在你给我们吃的的份上,我相信你了。”

“怎么?你们是一伙的吗?”

“对不起了大爷,是这样的。”

林洋一直想在他的身上或是表情里看出点儿什么,一个诡异的表情也好,或是想抓住他的准备动作。

可是他什么都没看见,老头只是气喘吁吁的杵着橡胶辊,半死不活的样子。

林洋提心吊胆的向他走进,离他还有两三米远的距离站住,毕竟他还是不信服老头的。

老头见他走过来,主动的用一只手杵着橡胶辊伸出右手,并且伸出了小手指。

“来吧孩子,让我们拉钩吧!”

林洋还是不敢完全的放下心,向前挪了一小步。

“你把你的胳膊伸直好吗?”

他发现老头,故意弯曲着胳膊,不愿意伸直似的。这样的话,林洋想和他拉钩,只能离得他的身体更近。离他越近老头反水越不容易逃脱。

刚才已经领略到了老头的厉害,正如宝宝所说,老头肯定有参加过训练的。

“人老了,伸不直啦!”

林洋不甘心放弃这样的机会,毕竟和老头达成协议的话,会省去很多的麻烦。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胳膊,伸出了小手指,脚下慢慢的往前挪,当两个手指头将要相碰的那一刻。

老头突然伸着的手变了形态,小手指收回,手腕一翻,满是老茧的大手来抓林洋的手腕。

幸亏林洋早有准备,快速的向后一坐,躲过了老头的手,转身刚要逃跑,没想到脚下正好绊在马路牙子上,咕咚一声,重重的趴在地上。

老头一看喜出望外,赶紧丢了手中的橡胶辊,扑上来把林洋压在身下。

“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这回看还逮不住你。”

老头熟练的将林洋的胳膊反背过来,紧紧的抓在身后。

林洋自知跑不了了,姜还是老的辣,终归掉进了老头的陷阱。

“老伯!轻点儿!我的手要断了!”

老头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伸着手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可是怎么找都没找到他的宝贝儿。

“你把我的书藏哪里了,快把我的书交出来。”

“老伯你这个人太不地道,都发了毒誓了还出尔反尔!现在招报应了吧!恐怕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宝贝儿了。”

“你小子放屁,发誓这东西是骗小孩的,肯定是你把我的书藏起来了,快点儿交出来,否则我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啊哦!

“你不怕丢人!你把我送到派出所好啦!一个上班的老保安,晚上执勤的时候偷偷的看春~宫,我看你的老脸在你的老同事面前往哪儿隔。”

“你小子不用强词夺理,赶紧把我的书交出来。”

他又在林洋的身上乱摸,结果他的手摸到了林洋的伤处。林洋哎呀一声,吓得他的手一哆嗦。

“你这里怎么有伤?”

“放屁蹦的你信吗?”

“放屁!”

“我这里受伤了。”

“你小子少跟我扯蛋,说一说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在所里是不是有底子?这一带谁家的少爷我不认识,你是谁家的?”

“大伯!你看我这个样子像少爷吗?”

他把林洋从地上拉起来,仔细的看了看林洋的脸,“以前确实没见过,那些个羔子也不会有你这样的好体格,受了伤还能跑得这么快。”

林洋赶紧见缝插针,“既然我不在你老人家的生死簿上,你还是把我放了吧!”

“像屁一样吗?这不是你们挂在嘴边的话吗?”

“就不能像儿子一样?”

“知道你现在混成这个样子,你父母还不得气死。”

“这你放心!咱没有,给国家省了一笔丧葬费!”

“你小子不孝,没有父母你从那里来?”

“土了卡蹦的,树上结的,石头里长得,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林洋心里莫名的一阵酸楚,眼泪汪汪的看着老头,“老伯你有几个孩子!”

也不知道老头是被林洋的表情深深的触动,还是被他的这句话刺痛了要害!慢慢的放开抓着林洋的手,和林洋并排坐在马路牙子上。

“我儿子是个警察,已经牺牲了,我也干了一辈子的警察!……。”

老人的语气停停顿顿的,声音几次哽咽!“我现在是个孤寡老人,受国家的照顾我本可以不用工作,可是,家里空唠唠的我一个人待不下去。”

“伯母呢?伯母也不在家吗?”

唉——!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在我儿子小的时候,被我的仇人暗害了。”

林洋脊背发凉,寒毒刺骨一样的凉,默默的看着一脸凝重的老头。眼泪几次想涌出眼眶,都被他强忍了回去。

啊!

“我差点儿忘了,把你的宝贝放在垃圾桶里了!”

“啥!”

老头吃惊不小,“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的宝贝儿呢!快点儿拿出来!”

林洋走到垃圾桶旁伸手拿出个塑料的袋子,从里面拿出老头的线装版金瓶梅。

老头兴高采烈的抢过去,“你小子什么时候藏得,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林洋晃了晃头,“我这么聪明,骗一个老头子还不容易。”

“你小子真的挺鬼的,身体素质也不错,有没有案底?”

“老伯!你看我这么诚实的人,我的档案就是一张白纸!比白纸还白。”

“什么文凭?读大学了没有?”

“大学呀!以后会读的!”

“我可以介绍你进警队特招,就说是我的徒弟!”

林洋晃了晃头,“现在还不行,以后有机会一定当警察!”

“对吗!好男儿就要报效国家!”

老头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林洋的肩膀上。

呵——!呵呵——!

第087回 面馆

两人相谈甚欢,越谈越近乎,果然老警察不简单,几眼就把林洋的品性看透了,断定林洋不是个性质恶劣的坏孩子。

至于林洋,也没有什么可瞒着老头的,把自己进城的所见所遇,一一的以风趣的童言和老头复述了一遍。当然了,重要的不可能说的那么清楚。

他和宝宝将要做的事也不会和老头讲明,毕竟这些事情他以为十分的重要。

在马路牙子上坐了很长时间,老头非要收林洋这个徒弟,林洋左右的搪塞,不是林洋不想攀这门亲戚,只是自己现在还是个犯罪嫌疑人,从心里不想和警察或是和警察沾边的人扯上关系。

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他或许求之不得的答应老头。

话说来说去,总会有找不到话题的时候,两个人的年龄相差悬殊,又不好揪着一本奇书侃侃的谈论各自的观点。况且,林洋现在的心情不是来和老头认亲的。

末了,只能各自罢言,准备回去。

老头当然是要回刚才的那个小区,毕竟那是他工作的地方,今天晚上要值上一晚上的夜班。

“走吧!”

老头先站了起来,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发现林洋也跟在身后。

“小伙子你的家也在这边吗?”

“嗯!”

想瞎编一个地名,林洋对这里地方也不熟,想不起任何的地名。

“在哪个小区?这一代没有我不知道的地儿!”

“哦!”

“干嘛支支吾吾的,不会是你没地方住吧?”

“嗯!”

“刚才谈的话那么多,怎么现在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呢?”

林洋觉得以这种方式,实在瞒不过机灵的老头。

“我暂时借助在公园。”

老头皱了皱眉,“现在已经不是盛夏了,夜里已经转凉了,晚上公园里很冷的!”

“不冷!挺好的,过几天我就去亲戚家了。”

“哦!这样啊!”

老头转念又问,“你不是还没找到你家亲戚吗?”

“确切的说还没呢,不过快了。”

林洋快有点招架不住了,大概是老头的职业病又犯了。

老头向前走了两步,“你家亲戚叫什么名字,我可以托管户籍的老同事帮你找,只要在这个城里的人肯定能找到。”

老头拍了拍胸脯。

林洋为难的挤出一丝笑意,“不麻烦老伯了,我已经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了,我会去找他们的。”

“你应该先去找他们那,为什么要流浪街头呢?”

林洋有想抓耳挠腮意思,老头好像看出来了。

“你这么大的孩子在外面容易学坏,也容易被坏人利用,你可不要嫌我唠叨啊!”

林洋心想你还不够唠叨吗,简直就像一个老女人在训教不孝的儿子。

“不会的,我很快就会去找他们,而却我还想做你的徒弟呢!”

“对么!这样就趁我老头子的心了。”

他们俩走的很慢,林洋想这样和老头一直在一起不是办法,宝宝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小区的楼下,正焦急的等着他呢!

和老头子一起回去算怎么回事儿,到头来什么事情都要耽误了,一晚上的忙忙碌碌等于白忙活。

“老伯……。”

还没等林洋往下说出他的意见,老头看见街边有一家面馆正要收摊,赶紧跑过去和收摊子的店主打招呼。

“老四啊!等一等,先别忙着收摊子,赶紧给我们煮两碗面来,饿死了。”

“哦!李所长,你今天晚上值班吗?”

“是啊!老四啊,你以后再也不要管我叫李所长了,我都退下来还几年了。大伙老这样叫让现在的所长怎么想?”

“是的李所长!”

“你看看你又来,不是刚说好的不让你交的吗?”

“我老四的脑袋不好使了,帕金森,记不住事情喽,我只知道我在这里煮的第一碗面,是你李所长吃的。”

“那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你还记着他作甚!”

“要不是你,我这个面馆早就干不下去了,那几个少爷羔子就能把我鼓捣黄喽!”

“来来!过来吃碗面再回去。”

老头摆手交林洋过来。老头和面馆老板对话的时间,林洋真想钻个空子跑掉。现在老头郑重其事地叫他,他不得不乖乖的过来。

“你这个破摊子早就应该黄啦!你看现在这条老街上还有几个人呢!”

老板一边把刚刚摞在一起的凳子搬过来两个,一边说。

“在新城区那边,我儿子开了个新店,一直想让我过去,我就想着守着这儿,为咱们那些个走不动的老街坊每顿做上一碗面!”

“你呀!就是有福不不会享。”

“你还说我呢,你怎么不去住新城的房子啊?”

“我那是在工作!”

“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你就是舍不得这儿。”

“哼!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人类要进步,世界要发展,大势所趋呀!”

店老板把一小瓶子醋蹲在桌面上,“不用跟我唱高调!你就是舍不得这儿,你在这儿工作了三十多年,你能舍得下这些个老街坊?”

面好像煮好了,他的话好像还没说完似的,回了热气腾腾的面锅前。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了上来。老头示意先放在林洋面前。

林洋顺便打量了一眼面馆老板,大概六十几岁,瘦高个,长脸,眼睛挺大,嘴唇很薄,满脸的皱纹,一看就是很能说的人。头上戴着白帽子,露着斑白的两鬓。身上穿着双排扣的白色大褂,松松垮垮。

厨师的工作服,衣服干净,老头看着也精神。端上来的面,看着也有食欲。

“吃吧!”

老头看着林洋笑着说。

“李所长,你平时十二点之前不是不吃东西吗?”

“我今天饿了不行吗?”

“这可不像你说到做到的风格呀!”

“那是以前没挨过饿,饿了还管他屁个风格!”

“这又是你捡的离家出走的孩子吧!这回事留宿啊!还包路费呀!”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以后不来你家吃饭了。”

面馆老板又端出了另一碗面,“谁不来我这儿吃饭我都信,就你不来我不信!”

说完才把面碗放在老头的面前。

“嘿嘿!还是老四你懂我呀!”

面老板偷偷的趴在老头的耳边说:“我懂你,能有王老太太懂你!”可是声音并不小。

“当着孩子你瞎说啥!”

面老板用毛巾擦了擦手,“现在的孩子你可比不了,你要有孩子一半儿的情商,估计你现在孙子都有他这么大了。”

老头这下可急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还让不让吃饭啦!给我闭上你那张臭嘴!”

林洋没工夫听他们闲聊,狼吞虎咽的一大碗面吃了多半,虽然很饿,没好意思全吃掉。

看着老头气呼呼的样子,小声的说道:“两位伯伯厕所在哪儿?”

老头还在生气,没有理他,面馆老板笑眯眯的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用手指了指旁边,向西走五十米就是公厕,你小心点儿里面的灯坏了。

嗯!

林洋答应了一声,跑出了面馆,走出去很远了,回头看看,老头还在椅子上坐着生气。

林洋哪有上厕所的功夫,顺着这条马路赶紧飞快的向回跑。

他虽然不知道小区的确切位置,但是大概知道是这个方向。走一步说一步吧,大概走的离小区近了,也许会辨认出来的。

心里担心宝宝,脚步也急,不一会儿的功夫浑身大汗淋漓,舒服极了。可能是一碗热牛肉面起的作用。

感觉没用了多长时间,这条路正好在小区的门口过,他直接跑到门口,灯火通明的保安亭里没有人。伸缩门的旁边开着一道缝隙。

林洋大喜,肯定是宝宝已经进去了。他不假思索的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第二栋的第一个门,心里念叨着宝宝说的话,悄悄的转到第一栋楼的后面。

黑漆漆的,旁边停着几辆汽车,林洋从汽车的夹缝里转过去。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宝宝!宝宝!”

蹲在第二栋第一个门的旁边低声的喊,喊了几声,听见这栋楼的另一边,有人小声的说,“这儿呢!”

“我靠!难道这是第二栋的最后一个门吗!”

赶紧寻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了过去。

果然,宝宝正躲在门口旁一辆黑色的汽车旁边。

“你摆脱老头了吗?”

“不摆脱老头我能回的来吗!不过被你说中了,老头真的很厉害,他把我抓住了。”

“啊!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用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老头当场想和我磕头拜把子。”

“你仗着天黑看不见牛在天上飞,你使劲的吹呗,反正我也不关心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让我想想啊!”

林洋有个习惯想事情的时候,手指总是要扣着点东西。他一边想,手指不自觉的扣向旁边这辆车的门把手。

宝宝无意间看到了他这个不自主的动作刚要阻止他。

可是,为时已晚,汽车的警报声突然想起,林洋一下子愣住了,呆呆的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宝宝的反应快,正好这栋楼的楼体有个突出的一块,还像是阳台或是厨房的位置,下面是空的。宝宝一把来住林洋的肩膀,硬生生的把林洋拖进了旁边这个低下。

得亏宝宝的速度快,车的警报刚刚响起,楼梯口马上有人出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拿着手电跑到车前,围着汽车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然后站在车的前面,仔细的观察车上面有没有破损。

他的脚就在林洋的脚旁边,如果他现在向下看的话,正好能看见林洋的脚。可是,他没有,只顾观察他的爱车了,看起来这个车他太上心了。肯定是个价值不菲的车吧。

林洋他们在他的身后的建筑物底下,大气都不敢出,这期间,这个家伙居然还放了两个响屁。不知道他晚饭吃的什么,奇臭无比。

林洋真想用手指头狠狠地捅他一下,作为乱放屁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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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回 穿着兔子耳朵拖鞋的女人

“什么东西呀?有没有事儿啊?”

“你哔哔什么!我正在看。”

他们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上面的女人看样子是下面这个男人的老婆。

“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该你租这么贵的车回来,弄花了你赔得起吗!”

瞄——!

两口子开始吵了起来。

旁边传来一声猫叫,男人的手电迅速的射向猫叫的地方。宝宝被林洋挡在里面,自然看不见猫的模样。林洋即使歪着头,动一动都很不方便,但是,他刚好能看见蹲在那里的大花猫。

显然林洋刚才的过失,这个男人全赖在了这只猫的身上。

气急败坏的从地上捡起半块砖头,挥手向那一只猫砸了过去。

“谁家的死猫!”

喵——!

一声惨叫,不知道砸到没有,这只猫居然一下子跳到了林洋他们猫着的,这个地方的窗台上。

林洋的心都快揪到一块儿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果不其然,男人的手电,也追着猫射了过来。林洋和宝宝更加的一动不敢动,他的手电光只要轻轻地向下一点,他们俩整个在这个男人的手电光束里,如果这个男人不是瞎子,他不可能看不见他们。

要说这家伙有多二,不怪他老婆隔着几层楼都要骂他。看得明明白白的,猫的后面是整块的落地玻璃窗。他不分青红皂白的从地上又捡起半块砖头,恶狠狠地扔向趴在窗台上的猫。

咣当——!

理所应当的事情发生了,猫激灵得向下一跳,砖头砸在了玻璃窗户上,咣当一声,哗啦啦一片。

玻璃的碎片大部分落进了窗户里面,一小部分从旁边飞溅到林洋他们的脚旁。

男人自然知道自己闯了祸,猫即使没有跑还待在原地,他大概也没有胆量,咬着猫尾巴继续用砖头砸了。

一溜小跑飞奔进楼道里。一阵急促踩踏楼梯的声音,之后咣当一声防盗门关闭。

再之后,刚才女人探头大骂的那个窗户里的灯光也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初起时的平静,昏暗的路灯,错落不一致的几家灯火。

平静大概持续了有五六分钟的时间。林洋和宝宝在里面佝偻着实在难受,林洋已经爬出来蹲在外面,宝宝刚刚爬出一半,本以为头顶上的这家人家黑着灯,没人住。

庆幸危机已经过去,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头上房间里的灯亮了,接着是哗啦哗啦的有人踩着碎玻璃走到窗前,又过了十几秒钟的时间。

一个中年妇女的大喊马上响起。这家伙的声音实在的响亮。嗓门高的吓人,自带五百瓦大音响,不用看也知道是个身宽体胖的中年妇女,战斗力极强。

“哪个犊子,有娘下没娘养的东西,大晚上的砸人家的玻璃。”

方圆这一片,只有他一个人的回音,楼宇间嗡嗡的啸鸣。

宝宝拽了一把林洋的胳膊,林洋顺势又猫了回去。

“有人承认没人承认,没人承认我可骂祖宗了啊!”

我靠!大概她憋了几十年的怨气,今天全发泄出来了,祖宗十八代翻了遍。可能是刚才那个男的实在忍不住了。也许是他十八代的祖宗都来问候他了,或是更担心自己的爱车。

咣当一声,防盗门打开,噔噔噔!

最少有两个人下了楼,估计是要和一楼的这个泼妇干仗吧。

林洋后悔不跌,自己为嘛要养成这种坏习惯。虽然闯的祸已经嫁接到别人的身上,这样不好吧!也必定会影响他们要做的事。

窝在这个小地方不能出去,还怎么去救人呢。他正一筹莫展的时候,躲在里面的宝宝拉了拉他的衣服。

小声的贴在他的耳边说,“我的脚被玻璃划破了,很疼,现在还在流血呢。”

地方太小转个身都困难,林洋把半个身体探出楼体的外面,毕竟泼妇就在头顶,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也不敢完全的钻到外面去。

听声音都知道,她是把头探到窗户外面,冲着整栋楼大骂的,好让声音传遍整个小区。

如果她骂累了一不小心回个头,不正好看见探身楼体外的林洋!到时候百口莫辩,刚刚嫁接出去的祸事,马上加倍的反弹回来。

正因为林洋的小心谨慎,双手不小心碰到了宝宝的胸部。都是男的,碰就碰吧,林洋也没在意,宝宝即使想躲,里面也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容得下她转身。

因为紧张宝宝的脚伤,林洋开始还真没太在意,虽然按了一会儿,但是受主观意识的影响,只到他完全的转过身,才意识到宝宝的胸部大为不同。

“哦!你这……!”

“哦什么,我的身体好!”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的伤在哪儿?”

这时候头顶的女人告一段落,暂停了挖砸他家玻璃的人家的祖坟。他们两个不敢再说话了。

宝宝用受伤的哪只脚碰了碰林洋。不用说话林洋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慢慢的勉强蹲下,搬着宝宝的脚,刚要仔细的擦看一番。

“诶呦——!”

身后的宝宝突然叫了一声,林洋吓得猛地起身,忘了头上还有个水泥的顶子。林洋听见脑袋里瞪的一声响,差一点坐在地上,幸亏宝宝抓住了他的衣服,拉了她一把,他才没有坐下去。

“你还在这里骂骂骂!你家的玻璃把我家的车都弄花了,骂人家的祖宗很爽是吧!”

林洋知道身后来了人,同样没想到这个家伙的嗓门同样不小。尽管听到脚步声林洋有所准备,还是被他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楼上的也不示弱,开始了两强对决。

“你家的车花了关我什么事,我在骂砸我家玻璃的人,关你屁事!难道我家玻璃是你砸的吗?”

宝宝把林洋的头抱过来,轻轻的抚摸了几下头顶,嘴巴贴近林洋的耳边说,“宝宝不哭啊!”

林洋没好气的把他的手拿开低声的说,“你还开的起玩笑!”

宝宝用手捂住了嘴,大概是不让声音传出去。

“你家的玻璃是谁弄破的我不管,我家的车是你家的玻璃弄花的这是事实,所以你得陪我家车的维修费,和车损费!知道这是什么车吗?宝马诶!豪车诶!修一修很贵的。”

刚才闯祸的那个男人,现在一声不吭,只管拿着手电仔细的检查他租来的宝马。

“没天理呀!我家的玻璃被人砸了,还要陪你家车的维修费!听一听,这是多么荒唐的逻辑!”

宝马男身边的女人,气愤的大喊!“来人呐!有人不讲理了!是不是你家的玻璃砸了我家的车?”

“是别人砸了我家的玻璃先!”

“你去找砸你家玻璃的人啊!找不到,你就是想推卸责任。”

“你才是狗屁的逻辑,这是停车的地方吗?好好的停车场你不去停,你干嘛要停在我家的楼下呀!你活该!”

“你才活该,这可是豪车诶!这栋楼也不是你一家的,你凭什么划我的车呀!”

“呵呵了,你个租房户,不是我一家的,也没有你家半分!这样说话,活该你家车被花了!”

他们正吵的热火朝天,对面的一栋楼上不是知道是哪一家,也有人骂骂咧咧的把头伸出了窗户。

“那个畜生把我家咪咪的腿砸断啦!怎么啦!我家咪咪抢了你家的口粮了吗?至于你下这么重的狠手,和一个小动物过不去吗!真是畜生不如!”

这下可好,各个楼层亮起了很多盏灯,很多家的窗户都被打开了,更有爱看热闹的纷纷走出楼道,徘徊在外面的甬路上。

有的是刚回来的一家三口,有的是爱看热闹的孩子,开始的时候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儿,大伙开始品头论足,南北方言,各地方的俏皮话,不绝于耳。

小区里分布在各个角落里的路灯,也像凑热闹似的,亮了起来。

林洋他们躲着的地方尽管相对还算隐蔽,可是围到这里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俩都很担心。

两个女人越吵越激烈。屋里的女人拾起落在她家地上的半块砖头,发着怒的扔了出来。

“砸你家的破车,就你这破车,我一句话能送来三辆,幸亏宝马男手疾眼快,扑上去接住半块砖头,他身后的女人差一点儿吓得坐在地上。

啊——!

忙用手捂住了脸,之后没听见砖头落在车上声音,这才敢把手从脸上拿开。

看见他男人把砖头轻轻的放在地上,她返到扑上去抓起砖头,扬着手刚要扔回楼上去。

他的男人赶紧抱住她的的胳膊,从他的手里把砖头抢过来。用眼睛瞪了她,并没有说话。

这一幕楼上的女人看得清清楚楚,她更加的是无忌惮的大放厥词。

楼下的女人忍无可忍,想奔上楼上去好像又没有这个胆量。男人也许是心虚,也许是意识到了这样下去的话,他的车必定会遭殃。

打开驾驶室的车门,打着了火。准备把车驶离这里。

林洋都要吓坏了,这家伙要是把车大灯打开的话,他们俩必将无处遁形。

连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勇气都没有,此时停在那里的不是车,而是一头虎视眈眈的猛虎。两个人抱在一起,呼吸都停止了,静静的挨着。

万幸的是,这家伙好像忘了,或是过于紧张没顾得上打开大灯。

他把车倒出去车头对着另一个方向,林洋和宝宝这才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林洋回头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正慢慢的向道路的两边让开。宝马车咆哮了一声,正要准备离开,一个身材高大,体态臃肿的女人快速的冲出楼道,趴在宝马车的车头上。

她嚷嚷道:“不陪我家的玻璃,你别想离开这里!”

楼下的女人也不不堪示弱,扑上去拉扯趴在车头上的女人,两个女人随即扭打到了一起。

两个女人虽然在骂声上不相上下,等打到一起才知道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往上一扑,被高大的女人抓住头发。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厉害,还没等楼下的女人反应过来,反正两个大嘴巴扇在他的脸上。

被打的女人尽管不服,也想反击回去,怎奈她的手连对方的衣服都挨不到。

宝马里坐着的男人,看见自己的媳妇挨了欺负,从车上下来,还不忘锁上车门。

哒哒!

可笑的在他的身后响起。

可他刚走到两个人的跟前,还没等张嘴说话,或是伸手帮助他老婆,高大的女人两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男人一愣,女人又给了他下面一脚,这家伙直接痛苦的趴在地上。

她老婆见了大喊一声,既然双手够不着对面的女人,抬腿想踢她的裆部,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可她的攻击在对方的面前,一点儿威力都没有。

对方在她抬脚的同时,先给了她一脚。正好踢在他的肚子上,抓着头发的手也松开了。女人踉跄着倒地。

林洋由于看得兴奋,已经从掩体里露出了身体,他自己却丝毫不知。

高大的女人好像还没有出气,跳过去把女人按在地上,在他后脖颈子的地方,连着就是几巴掌,

啪!啪!

边打边骂:“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跟我王老太太动手,你也不去问问,我的徒弟都是干什么的!让你找死!让你找死!”

一旁趴着的男人刚挺起腰,想从地上爬起来,女人过去一脚,她一只兔子耳朵的拖鞋,正好踩在他的腰上。

“想跑!陪我家的玻璃来。”

正在这个时候,保安老头手里提着橡胶棍,从拐角的地方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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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回 王老太太

“小王你想干什么?”

女人回头看了看,身后站的人是保安老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哎呀!李教官你怎么才来呀!我都折腾的满头是汗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林洋听得很清楚,林洋猛然间想起面馆老板说的,那个王老太太,听他的口气,王老太太和这个保安李所长之间,应该有点儿事情。

外面一下子肃静了,宝宝也忍不住向外探了探头。

“怎么样了,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林洋笑着往旁边挪了挪,“还没呢!我看好戏才刚刚开始!”

宝宝被蒙在鼓里,自然不知道内情,就连刚刚外面发生的事,他也不是看的很全面。

保安老头来了之后,周围的人围上来的更多了,面面相窥,却都不知道所以然的带着笑意。

女人可能是见到保安老头后比较激动,脚上用的力气可能比之前更大了。被他踩在脚下的男人,开始大声的*起来。

想求饶大概又说不清楚。“大姐……哎呀……大姐,哎呀!”

保安老头看了看地下趴着的男人,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小王,你赶紧把脚抬起来,别把人家踩坏了。”

至看见保安老头来了之后,老王太太的脸上全是笑,“既然教官说话,我一定是要听的,可是这两个家伙太气人了,把我家的玻璃砸了,还反咬一口,让我赔她车的维修费。”

这时候,被她打的女人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被打的像一只癞皮狗,还不服不忿的大喊道:“你血口喷人,谁砸了你家的玻璃,明明是你家的玻璃弄花了我家的车。”

老王太太回头看了看她,“呦——!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你都吓到我了,不知道李教官在这里吗!我的李教官喜欢清静,你太闹腾啦!”

她的声音一下子低了十八度,含糖量加了一勺。尽管嘴上变得温柔了,穿着兔子耳朵拖鞋的大脚,还是那么生猛。

用力的向下一踩,趴着的男人哎呀一声,差一点儿哭出来。她的老婆哆嗦了一下,向后退了两步。

本来胆子小的,像只见了猫的老鼠,还硬装着硬气。

保安老头见状大声地呵斥道:“你赶紧把脚抬起来,好大个岁数,也不要个老脸,打两个普通人也不嫌丢人。”

老王听话的把脚一台,退到保安老头的身边,“你到不是个普通人儿,你敢去我家坐坐吗?”

保安老头扫了一眼一楼的窗户,“你家的窗户破成这样,还有办法住人吗?”

老王好像恍然大悟似的,“对呀!我家今晚不能住了,我去你家住好了!”

老王太太,说到做到,转身往楼门的方向走。

“你干嘛去”

保安老头问道。

“我去拿行李,今晚一起去你家住!”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不知道面馆老板什么时候也来了,在保安老头的腰上捅了一把,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就从了老王太太吧,你们俩老这样闹来闹去的,大伙儿都看腻了。”

哈哈哈!

真有人会烘托气氛,在面馆儿老板的身后,站着五六个老头老太太,好像面馆老板说的话就是他们的心声,各个带着笑意的冲着保安老头点头。

保安老头扒拉一把面馆老板的胳膊,“这儿有你什么事儿,你跟着起什么哄!”

面馆老板看了看楼上的窗户,不知道忌惮什么,乖乖的躲到人群后面去了。

保安老头仰着头冲着楼上面喊,“等等!这儿的事儿还没解决呢!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没事儿了,我不让他们修窗户了!我家玻璃砸的好!他们可以走了。”

被打的女人还想说什么,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拉了拉她的胳膊,女人生气的晃了一下肩膀,先钻回到宝马车上。

男人本想和老李头打个招呼,他的女人在车里使劲的按着喇叭,他勉强向保安老头笑了笑,钻回了宝马车里。

围观的人闪到道路的两旁,更有对宝马车指指点点的。宝马车咆哮着离去,在道路尽头转向的地方,宝马车的大灯终于打开了,照的前方瓦亮瓦亮的。

哎——!

林洋看了看宝宝,宝宝抓了一把他的胳膊,两个人以为很快他们就可以出去了,底下实在憋的难受。

可是看热闹的大伙谁都没有走,好像静等着下文似的,看着一楼破掉的窗户。

保安老头尴尬的站在楼道门口,和气的向里边喊道:“小王啊!我哪儿地方太小,你住过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呀!”老王太太出现在破了的玻璃窗户前,看着下面的保安老头,“我不嫌小,等明天我找人把玻璃修好,你搬我这里来住,我这里宽超。”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撑子,从一件粉色的睡袍上取下来,转身进了里屋。”

保安老头只好踱步到破了的玻璃窗前,抬头向上看。

林洋本来以为,一会儿他们就可以出去了,没想到保安老头居然站了过来,就在他们面前不到两米的距离。

林洋偷偷的向外看了看,保安老头好像没有发现他们,他只顾着抬头向上看。

林洋小心的向里边挪了挪,生怕被保安老头发现,气氛更加紧张了。他和宝宝几乎身体挨着身体,各自的心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林洋很纳闷,为什么宝宝的心跳一直很平稳,没有一点心慌到加速的状态。

现在宝宝的头只能藏在林洋的怀里,如果不这样,两个人的脸只能紧紧的挨在一起,林洋不想那样做,相信宝宝也不想,所以他才以这样的姿势蜷缩在林洋怀里面。

“小王你知道,我儿子……!”

老王太太又出现在窗户前,“我知道,你儿子死了十多年了,你在家给他摆了个灵堂!可他也是我的干儿子呀!我会像亲儿子似的,每天三炷香,清明,七月十五,我都给他烧纸,如果你喜欢,我给你生一个,反正我也无儿无女。”

“小王你别胡闹了行吗!你最懂我!”

没想到老保安的这句话惹来了老王的愤怒,林洋听见头顶上咣当的一声,好像是皮箱之类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老李呀!我真的懂你呀!警校的时候我懂你,你工作了我也懂你。”

老王太太从窗口露出头。

“你结婚的时候我懂你,你老婆死了我更懂你,你儿子死的时候我是唯一懂你的人,一直到现在,你朝三暮四的我仍然懂你。可你拍着良心问问,你懂我吗?”

老保安不自在的转了个圈,“你这是干什么呀!要不你把门打开我们进去说!”

“不!我就想让大伙知道,我们俩是什么关系,省得那些个阿猫阿狗的,老是按耐不住往你身上扑。”

老王太太从窗口消失了。

“你别闹了行吗!你再这样我走了!”

啪!哗啦!

从头顶上扔下一个玻璃样盒子样的东西,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保安老头走到跟前拾起来看了看。

“这是我警校毕业的时候,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尽管离的不远,林洋看不清保安老头手里拿着的花花绿绿的是什么。

“怎么还在,上次你不是摔了吗?”

“我……我又买一个!”

“小王啊!咱有话好好说行不!你别再弄这一套了好吗?”

屋里面没有声音了。

“小王啊!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了行吗?都让它过去吧!我们都老了,这么多年我们不是处的挺好吗!”

啪——!

又一件东西从窗户里扔了出来。

“我过的不好,我心里苦,我等你快一辈子了,你就是块石头,也该被我捂化了吧!”

一张镶在镜框里的照片,镜框一下子摔断了,老人把照片拿起来,用手擦了擦。

声音有些嘶哑的说:“你还留着这张照片!”

“这是我干儿子一周岁时,我和你全家的照片。你们一家笑的多开心啊!看见站在身后的我了吗?我当时恨不得大哭一场。”

啪——!

窗户里又扔出一件东西,保安老头没有马上去捡,大概还沉浸在照片的回忆中。林洋仔细的看了看,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婴儿用的奶瓶。

“你只知道儿子是你的,你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吗?”

保安老头猫着腰把奶瓶从地上捡起来,声音沙哑着说,“我知道!是你,是你大冬天的骑着自行车绕了全城,给他买奶粉,是你每晚都把他带在身边,哄她睡觉!可是小王!。”

“可是什么,没有可是,你就是个懦夫!”

哇的一声!

窗户里传出老王太太震天动地的哭声。

林洋在窗户底下静静的听着,加上自己的想象,好像保安老头和老王之间的关系,他基本屡清楚了。

没想到看似威猛的女人,心思竟如此的细腻。看来保安老头在劫难逃了。

保安老头扭回身,“大伙都散了吧!都回家睡觉吧!”

围观人群脸上的笑意没了,面板老板也没再说什么,拍了了啪保安老头的肩膀。

哎——!

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跟着离去的人群走了,林洋小声的嘀咕着,“这次该散了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人群里有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女人,回了回头,林洋一眼看见了她的脸,激动的回手拍了拍宝宝的胸。

“你快看!是那个女人!”

“啊!”

林洋的声音很小,宝宝没有听清,再说话林洋又怕被保安老头听见,又迫切的想让宝宝看见这个女人,情急之下在宝宝的胸上抓一了把。

宝宝用力的一推他,林洋差一点儿从里面钻出来。

“是她!”

宝宝也看见了,小声的嘀咕一句。

此时的林洋一直再看着自己的手,宝宝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女人进了楼了!”

嗯!

“你看见了吗?”

宝宝趴在他耳朵上问他。

“嗯!”

“你怎么啦?”

宝宝回头看了看他,“我刚才抓到什么啦?”

宝宝看了看他的手,脸红着说:“我的衣服!”

第090回 幸福路64号

“李大哥!”

一个长发的女人,抱着一只花猫,身后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女孩好像刚刚哭过,胆怯的躲在女人的身后,试图擦掉还留在眼睛上的泪水,掩饰之前这样做过。

女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保安老头的身边。

他回过头正好看见两个人走过来,看见她们时,他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沮丧,和颜悦色的说,“你们怎么来了?”

女人穿着咖啡色的裙子,皮肤白皙,很漂亮,脸上没有多少皱纹,看上去大概在五十左右岁,很有风度很亲切。

“李大哥,我家的咪咪不知道被谁把腿弄断了,想找你帮帮忙查查监控,看看咱们小区哪个业主这么讨厌!”

老保安为难的笑了笑,“大妹子算了吧!一只小猫而已,你去找人给他治治伤,养几天就好了,没必要大动干戈的查监控吧!”

女人不高兴的,回头看看身后跟着的小女孩,“咪咪是我孙女、最疼爱的宠物,看见它被打伤她整整哭到现在,不找到伤它的凶手,我孙女不知要伤心到什么时候呢,就算我求你了保安大哥,你就帮帮她吧!”

女人的话刚说完,小女孩抹着眼泪又小声的啼哭起来。

“大妹子,只是现在不合适。”

说完,保安老头回头看了看破了玻璃的窗户。

女人好像了解整件事情的内幕一样,轻轻的叹了口气。

“哎!李大哥就是心太软了,对于这样的女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头顶上嗷的一声叫,“哪个不要脸的,又在勾引我家老李!”

林洋听见头顶上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哗的一声,一盆水从窗台上泼了下来。

好像是想泼没泼出去的样子,即使王老太太收回了一半,泼出去的一半顺着窗台流了下来。

这些水全流在,躲在下面的林洋头上,凉凉的,顺着他的衣服领子,钻进他的衣服里。

老王太太就在上面站着,林洋喊也不敢喊,叫也不敢叫,只能一动不动的忍着。

“哦!原来是校长啊!你怎么来了呢!”

王老太太的态度,发生了一般八十度的大转变,说话的声音也不像刚才那么怒气冲冲的了。大概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她口中所说的那些,和保安老头不清不楚的阿猫阿狗。

女人抬起头,看着王老太太,“王姐,你家这是怎么了,玻璃怎么碎掉了?”

“哎——!别提了,不知道谁砸了我家的玻璃!”说完她反问道:“妹子你来干什么呀!”

女人说出要查监控事情,王老太太恍然大悟,“对呀!查一查监控咋的我家玻璃不马上一清二楚了吗?”

要搬到老头家住的事情她大概已经忘到脑后了,一溜小跑从楼道里奔出来,拉着保安老头要去查监控。

此时的她一改刚才的彪悍作风,对保安老头的态度也发生很微妙的变化。

拉着老头的胳膊三个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你家的门关了吗?”

“不用,哪个不怕死的敢去我家偷东西,有贼的话,走窗户比走门还痛快呢?”

后来的女人尴尬的在他们后面跟着,女孩仍然时不时的用手擦着眼睛。

林洋总算松了一口气,从里面钻出来现在地上蹲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往外爬的宝宝,用手扶了扶她的胳膊。

“憋死我了!”

宝宝小声的说,林洋没敢说话,从地上站起来四处的先看一看。他想起了宝宝刚才受了伤。

小声的在宝宝的耳边说,“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帮你看看吧!”

宝宝捏了他的胳膊一下,“不要了,赶紧去找刚才的那个女人去吧!他们查了监控自然会知道咱们在这里。”

林洋也是这么认为的,两个人偷偷的摸着灯光以外,比较暗的地方,流到女人消失的楼道门口。

比较幸运,楼道的门用一块儿砖头倚着,没有关上。他们偷偷的摸进楼道里面,楼道里黑黑的,没有亮着等。

林洋大胆的向前,迈了一步,不知道楼道口的地方放着一辆自行车。

咣当!

林洋的脚踢在自行车上,楼道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林洋吓了一跳,赶紧躲到门口的外面。宝宝也麻利的躲到他的身后。

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楼道里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楼道里的灯再次熄灭,林洋这才放心的看了看宝宝。

宝宝趴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没人出来,大概灯是声控的!”

林洋点了点头,这才再次钻进楼道里去。两个人躲在角落里,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估计她的家在几层?”

林洋问宝宝,宝宝摇了摇头,“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说呢!”

“我说咱们赶紧去报警吧!”

林洋在肩膀上给了他一拳,“你是不是故意想和我做对?”

“我是怕你把事情弄得更糟!”

“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吗?”

“你做了什么让我信任的事儿吗?刚才的事情我们差一点儿自身难保!”

“那只是个以外!”

“哼!谁敢保证,接下来会不会有比这个更可怕的以外!”

林洋生气的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他低声的说到,“我们还是先上到楼顶去吧!”

“为什么呢?”

“楼顶上便于躲着观察情况,这里经常会有人经过不安全的。”

“嗯!这次我赞同你的观点!”

林洋在前,宝宝在后偷偷的一层一层的往上爬,林洋的身上有伤,自然爬得很吃力。

好不容易爬到六楼,纲要停下来歇一会儿,楼底下有防盗门打开的声音,大概是五层的住户吧!

接着是故意跺脚的声音,楼道里的灯亮起,他们呆着的地方也折射过来暗暗的光。

林洋看了看宝宝,宝宝的脸上也满是汗水。林洋用手指了指上面,宝宝摆了摆手。

他们两个扶着楼梯护手,谁也没敢动,静静的听着下面的动静。

大概是有人出来扔垃圾,塑料袋子的声音响了一阵之后,防盗门关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楼道里的灯熄灭,四周又回复了黑暗。林洋一口气上到楼梯的尽头,扶着栏杆站在通往楼顶的门前,大口的喘着气。

宝宝紧跟着也爬了上来,林洋试探着摸到了门的把手,推了推门没有打开。

尽管很黑,林洋回头看了看宝宝,想跟他说门好像锁着。

谁知道宝宝用力的跺了一下脚,头顶上的灯亮了起来,林洋吓得一哆嗦,突然有了光,明亮起来。

林洋还有点儿不适应,感觉头晕眼花的。他努力的晃了晃头。宝宝轻轻的拉开门栓,慢慢的把门打开,吹进楼道里。林洋顿时精神了很多。

宝宝轻轻的从门里迈出去,林洋紧紧的跟在后面。回身把敞开的门关上。

“啊——!吓死我了!”

这才敢大声的说话。

宝宝向前走了几步,直接坐在楼顶上。

“有什么好怕的!”

林洋走近一点儿,在他的身边坐下。

“怕被别人发现呗!”

宝宝看着远方用手指了指,“好好看看吧!眼前这一片老街,也许不久的将来就会被拆掉了。”

林洋双手杵着地半躺着,“那有什么,拆了自然是要盖新的呗!”

“哎——!你真是不懂,又要发生很多的血泪史!”

“这跟我们乞丐有什么关系吗?这根我们外来人员也没什么关系!”

“没有!也许吧!”

“哦!”

这时刻确实看上去没几家灯火,街道上的灯也都是昏黄的,星星点点的几家发光的广告牌,上面的字迹也不是很完整,和新城那边的霓虹比起来暗淡得天壤之别。

可这只是眼睛看到的情况,至于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建筑,承载着多少个家庭,林洋无从知晓。

“你的家是哪里的?”

沉默了一会儿,林洋开口问道。

“我呀!离这里不远。”

“具体的呢?”

“忘记了!”

“哦!你很小就进城了吗?”

“哦是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流浪的?”

“我——!”

宝宝看了看他,“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呀!”

林洋挠了挠头,“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你在成里还有其他的亲戚吗?”宝宝开始问他。

“有啊!”

“你问什么不去找他们?”

“幸福路64号,已经不纯在了。”

宝宝惊讶的看着他,“你确定是幸福路64号!”

林洋想了想,“是的,姑姑给我的地址就是幸福路64号!”

宝宝听了他的话看了看新城的方向,“我好像听说十几年前幸福路突发大火,一夜之间整条街化为灰烬。”

林洋激动的看着他,“这是真的吗?真的有幸福路64号吗?”

宝宝转回头,“那时候我很小,我也是听大人们说的,不知道真假,你干嘛那么激动?”

听了他的话林洋低着头说,“我的亲戚以前住在幸福路64号!”

“哦!”

宝宝用手指了指,“你看见了吗!最高楼的地方,那是国贸大厦,大概就是以前的幸福路64号!”

“嗯!”

林洋看着他手指的方向,无精打采的哼了声!

“你已经知道了是吗?”

“嗯!可是没人知道哪里的人都搬到哪里去了!”

“我当时太小,跟不知道了,记得舅舅在那里有几间老房子,可我一次都没去过。”

宝宝瞪着眼睛看着他,“你舅舅是山城的吗?”

宝宝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开始有点儿紧张,“哦!是的,我舅舅嫌我没出息,把我赶出来了,所以我发誓不混出一番事业我都不回去见他。”

林洋皱了皱眉,“你的志向好远大呀!说的我都想和你混了。”

宝宝笑着看着他,“可以呀!我们可以一起努力从最底层做起。”

“呵呵!从乞丐做起吗?”

“我们可以试试!”

“由小乞丐混成大乞丐,在到老乞丐!”

宝宝拍了他的胳膊一下,“你怎么这么没有信心呢!我们可以学着经商!”

林洋不解的看着他,“经商?”

宝宝天真的说道:“是啊!咱们现在可以承包下公园的那个涵洞,来往的背人,等有了钱,咱去开个饭馆什么的,再也不挨饿了。”

一说到饿,林洋马上感觉肚子里呱呱的叫。

“我们真应该去找点儿吃的!”

第091回 不一样的胸肌

他们在楼顶上呆着的时候,小区里来了一辆车,他们在的位置能看见保安老头和他的保安亭,他询问了司机几句,打开伸缩门放他们进来。

林洋时刻注意着楼下的这些住户家里的动静,他急着想知道,那个穿蓝色裙子的女人所在的位置。心里已经认定了她就是个拐骗犯。

找到她就能找到想要救出的那个女孩了。静静的听着整栋楼所有人的谈话,回想着在凉亭里她说话的声音和频率。想从复杂的声波中找到她模糊的说话声,真的不是很容易。

黑色的小汽车停在这栋楼的楼门口,车门打开,然后关上,听声音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他们前后走进楼道,接着敲开了一楼住户的门。

每一层住着两户人家,隐约听见他们和主人的对话。

“您好!我们是燃气公司的,有人打电话说,你们这一栋闻到了燃气泄漏的味道,为了各位的安全,我们马上过来检查,请您配合。”

主人让他们进去了,第一层的两家,接待他们的都是男主人,林洋很快排除了。

接着是第二层,第二层开门的也是两个男的,一层一层的原来整栋楼每一户人家都住着人。

两个工作人员,一直从一楼到六楼,全都检查完了,和他们交谈的主人里,没听出他想要找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林洋有些失落,同样也开始紧张。担心这两个人会到楼顶上来。

躲到门口旁边,即使他们上来了,不容易被人看到的地方。还偷偷的示意宝宝过来。

宝宝诧异的来到他身边,低声的问他,“怎么啦!”

林洋郑重其事的说:“躲在这儿,说不定他们一会儿会到楼顶上来。”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宝宝笑了笑。“不可能的,谁会到楼上检查燃气管!”

宝宝的话刚说完,听见楼道里急促的上楼声,林洋伸着胳膊把宝宝护在身后,“你不要动,也不要出声。”

宝宝听话的蹲了下来,果然楼顶的门被打开了,先伸出了一条腿,接着才是一个人的身体。

光线很暗,林洋看不太真,来人是个男人,是不用质疑的,短发,穿着黑色还是蓝色的衣服,大概是燃气公司的工作服吧!

他在楼顶上转了一圈,好像拿着设备在检测着什么,停留了一段时间,什么都没有发现,转身从楼门走了回去。

顺便把通往楼顶的门从里面拴上。面对这种想象不到的后果,林洋也无可奈何。

两个工作人员下楼之后,没有再去其他的楼检查,开着车子从小区的门口离开。临走的时候又和保安老头说了几句话。

林洋推了推上面的门,果然打不开,面对这种情况,林洋一筹莫展。

冲着身边的宝宝说,“看样子我们下不去了。”

宝宝一点儿着急的样子都没有,笑着说道:“这样多好,楼顶上还凉快,还能欣赏夜景。”

林洋哭笑不得的说道:“我们下不去,我们怎么救孩子呀!”

宝宝怼了他一拳,“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救孩子,你这家伙脑袋被门挤了吧!”

林洋转回头默不作声,靠着墙坐了一会儿,实在心里急。站起来围着楼的四周寻找下去的方法。

实在没有别的东西,最后他抓着下水管试了试,扭头冲着宝宝说:“能不能从这里爬下去?”

宝宝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一边,“你要是想死的话,那样做可以帮你一把。”

林洋叹了口气,“哎——!”

宝宝拉着他坐下,“你知道孩子在哪里吗?”

林洋晃了晃头。

“先在这里呆着吧!等我们找到了线索,我们可以砸门叫人呢!会有人给我们开门的,现在你就安安静静的陪着我看夜景吧!”

林洋晃了晃头,“不可以砸门叫人,我们不能被人发现!”

“为什么?”宝宝不解的看着他。

“我!我们之前引起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们会怨毒我们的。”

林洋说着,跑到能看见保安亭的位置,昂着头望了望。

“你指的是刚才砸玻璃的事情吗?”

林洋冲着他点了点头,“也不全是。”

宝宝追问,“还有别的吗?”

“我们是在救人,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宝宝不解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林洋眼神闪烁不敢看着宝宝,“没有!我怎么会有事情瞒着你呢!”

“既然你没有事情瞒着我,我们一会儿去挨家挨户的砸门好了!”

林洋显得很着急,“不行!那样,那样,会打草惊蛇的!”

宝宝正颜厉色的看着他,“你看着我,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林洋变貌变色的还是不敢和宝宝对视,“我没有!”

宝宝语重心长的说,“你不用害怕我,我们是磕过头的兄弟,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说呀!没准儿我还能帮到你呢!”

林洋离着宝宝很远坐下,“我,我的事情说出来你也帮不了的。”

“什么事儿啊!偷东西了?还是抢劫了?现在良心发现你才非要帮助一个被拐的孩子?”

“不!”

林洋的声音很小,几乎他自己都听不见。

宝宝接着说道:“既然都不是,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做好事儿还不能正大光明吗?”

林洋抬起头看了看他,“你别问了,以后你会知道实情的!”

呵呵!宝宝笑了,“你真是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你是在学我吗?”

“不!你知道这些事情没有好处的!”

宝宝终于放弃了追问,“好吧!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想问了,反正我们已经被人反锁在楼顶了,如果不叫人开门的话,我们是下不去的,别指望我会帮你去救被拐儿童。”

宝宝生气的把脸转到了一边,再也不看身旁的林洋了。

林洋无趣的自己一个人坐着。

四周很静,小区里的路灯依然是昏黄的光,王老太太,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一会儿的功夫他住的那懂楼上响起了强烈的敲门声。

好像要把防盗门砸碎一样,没有听见开门声,大概她已经通过监控看到了砸他家玻璃的人是谁了。另一个抱着猫的女人和她的小孙女也跟着过来了。没有上楼,只在楼道门口的地方站着。抱着怀里的猫。

保安老头也追着过来,和楼下的女人谈论了几句,女人抱着猫带着孙女走了。回了他所住的那栋楼。

老头在楼底下站了一会儿,走动了几趟,王老太太才从楼道里走出来,哭哭啼啼的依着保安老头的肩膀去了别的地方。

他们走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宝马车开了回来,在林洋他们待着的这栋楼前停下,从车上下来那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女人。

他和车上的人说了几句话,宝马车开回了刚才砸玻璃的地方,他这次没有停在楼下,乖乖的停到了对面的停车场。

林洋死死的盯着这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女人,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他所在的这栋楼里。

迫不及待的扑到楼顶的门前,趴在门上,仔细的听,试图能够通过他上楼的脚步声,确定她到底住在那一层。

一,二,三,四——五。咣当,防盗门打开,听见她和屋子里的男人小声的谈话。

“睡了吗?”女的说。

男的回答:“睡了!刚给她吃过药!怎么样?钱打过来了吗?”

“打过来一半,他让我们再弄一个孩子,女的两万,男的六万!”

“他妈的!他耍什么花样,上哪儿去弄男的去!”

“不好办啊!这两天咱们同村的可折进去好几个了,听说便衣化妆成乞丐跟踪咱们的人!”

噔噔!

不知道他们用什么东西敲着桌子,“让他们来好了,老子拼了。”

“你小点声,这里楼上楼下可都住这人呢!”

“你个女人懂什么!”

“我是什么都不懂,没有我你个滥赌成性的家伙,现在早在局子里带着去了吧!”

“好好!我听你的……。”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也小,最后林洋什么也听不见了。

林洋刚想回头去叫宝宝,没想到宝宝也在门上趴着。

林洋跟宝宝做了个手势,两个人偷偷的从门口离开。

宝宝迫不及待的说道:“他们可能有枪!”

林洋点了点头,“现在怎么办?他们肯定是拐骗犯了!”

这个位置宝宝也害怕说话不安全,慢慢的挪到楼顶的一角,离这个门口最远的地方。

“他们有可能有很多人,你歪打正着,那对儿开宝马的也是他们的同伙!”

林洋又点了点头,“我看是的,咱们怎么办!”

宝宝趴到他的耳边说道,“你不要急,我们好好的想一想,怎么样才能一网打尽。”

两个人慢慢的坐在地上,肩膀靠着肩膀,林洋觉得时不时的总是有股女人的香气飘过来,和宝宝身上的污水味交叉在一起,他仔细的看着宝宝的脸。

林洋想起了刚才楼底下对话内容,问道:“你该不是化妆的警察吧?”

宝宝偷偷的笑了笑,“你看我像吗?”

“我看你不像警察,倒是像个女人!”

呵呵!宝宝笑着看了看林洋,然后趴在林洋的耳边说“我真的是个女的!”

林洋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看着她,“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宝宝笑的更开心,“你说呢?”

林洋诧异的挠了挠头,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下抓胸脯的动作。

“你那里确实不像是个男的。”

宝宝扬手想要给林洋一个巴掌,“我的身体强壮胸肌发达,怎么了?”

林洋的手还在比划着,“可是我感觉不太像是胸肌。”

昏暗中看不清女孩的脸上有什么表情,“你是不是想让我摸摸你的胸肌是什么样的!”

林洋晃了晃手,“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要当真。”

宝宝终于一巴掌摸到他胸脯上了,毫不留情的抓了两把,“算是我报仇了,赶紧想想下去的办法吧!胸肌发达的小兄弟!”

第092回 跳楼

一筹莫展的林洋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想不出任何法子不经过楼梯从楼顶爬下去,转角的下水管他也试过了,由于这栋楼建筑的时间太久平时的维护又不到位。

整条下水管,包括固定它的卡子,轻轻的一碰,马上脱离楼体,摇摇欲坠的感觉。

林洋在楼顶上转悠了半天,第一次体验到了江郎才尽的痛苦。

要不是怕被人发现,他真想在楼顶上大声的喊几声,发泄发泄心中的郁闷。

宝宝一直不以为然的坐在楼顶西南角的地方,目视远方,好像这一切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林洋一厢情愿,她只是来认认真真的看夜景的。

林洋又转悠了一会儿,实在没辙了,只好慢慢的挪到宝宝身边。

“哥哥!”

宝宝扭过头惊讶的看着他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洋也笑了笑,“我实在想不出办法了,哥哥,你还是帮我想想办法吧!”

宝宝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林洋的肩膀,“小兄弟,终于有你想不出办法的时候,嗯!我有个好主意,不知道你听不听我的。”

现在这个时候林洋也只能一直向宝宝点头,“哥哥你说,你有什好主意。”

宝宝转身向门口走了几步,“我的好主意就是,我去砸门!”

林洋吓得赶紧向后退了两步,“你真的要那么办吗?”

宝宝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林洋纠结的看着他,“那好吧!你去吧,我从这里跳下去得了!”

林洋说着一直向后缩着脚,宝宝笑了笑,“门开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下去,然后我再找机会把门打开,这样不就没人看见你了吗!”

林洋想了想,除非自己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否则这个办法还是可行的。

宝宝见林洋犹豫了,看着林洋点了点头,林洋懂事儿的躲到了一边,宝宝轻轻地一推,没想到门居然开了。

林洋意外的站在远处看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他之前推过门的,门确确实实是拴着的。

真是不可思议,这个时候宝宝摆手叫他过去,林洋轻手轻脚的乖乖走到门前,小声的说道,“门怎么会是开着的呢?”

宝宝把一根手指放在嘴上,示意他不要出声,林洋知趣儿的把嘴闭上。

宝宝在前,轻手轻脚的两个人进了楼道,林洋轻轻的把门关上,两个人摸着黑,不敢弄出声音,更不敢弄亮头顶的声控灯。

偷偷的摸到五楼的门前,看起来宝宝也很紧张。慢慢的趴在门上,仔细的听里面的动静。

林洋刚要趴上去,宝宝摆手示意他蹲下,林洋不知所措的照做了,宝宝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突然紧张的冲着林洋摆手,示意有事情发生赶紧回去。

林洋还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宝宝抓起他的胳膊,向楼顶上急跑,他们的脚下发出急促的脚步声,整个楼道里的灯都亮了。

林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时候,身后啪的一声响,宝宝一把将他推到楼顶上,身后的门关闭。

接着楼道里传出咣的一声,不知道是爆炸还是防盗门被人打开发出的声音,林洋转回身扑到门前,用力的敲了敲门,门已经被栓的死死的。

林洋趴在门上仔细的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杂乱的脚步声,和有人大喊别动的声音。

他正猜疑的时候,左侧楼体窗户上的玻璃,哗啦一声碎掉,接着一声枪响,然后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从下面爬了上来。

林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正要开口问的时候,这个人径直扑向了他。

“你……。”

还没等林洋的话说出口,对方一拳打向林洋的脑袋。林洋本能的向后一跳,他黑呼呼的拳头挂着风,在林洋的面前扫过。

林洋确实下了一跳,对面的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个等闲之辈,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自己的师父甲老道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的拳头能舞出风来。绝对要下十几年的苦工练习。

林洋快速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联系到一起,他好像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宝宝确实是个化妆的便衣警察,不过他到底是男还是女呢?

对面的人一拳没有打到林洋,也感到很意外,没想到面前这个比自己矮着一头还要多的小个子,居然能躲过他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

第二次他没有马上攻击,仔细的看了看林洋,虽然看不太清,大概也能看出林洋是个孩子。

“嘿!你是干什么的?”

林洋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反而反问道,“你要干什么?”

呵呵!

“你不是警察?”

对方笑着问道,林洋听出来这个家伙,就是刚才和那个穿蓝色裙子的女人说话的家伙,绝对不会错,他的声音林洋记得死死的。

“不是!”

林洋底气十足的说道。

“既然你不是警察,赶紧让开,我要走了。”

林洋不解的看着他,自己刚才挖空心思也没找到下去的办法,这个家伙居然说的这么轻松,难道这个楼顶上还有自己没有发现的密道不成。

林洋摆了摆手,“你要怎么走?带我一起走呗!”

哈哈!

听了林洋的话,对方笑着说,“你太大了,卖不了几个钱的,你要是能小十岁,我请你吃香的喝辣的。”

林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身体好着呢!”

楼下的警察已经发现他从窗户逃走了。可能知道他是个悍匪,所以没有轻易的攻上来,楼道里有杂乱的脚步声,大概在楼道里组织什么攻击战术。

对方有点儿急了,恶狠狠的看着林洋说,“既然你不是警察,你赶紧让开,我没时间跟你扯淡。”

林洋也真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从这里逃下去,故意躲到一边。

只见他小跑几步,用力的一跳,从门口上面的房顶上,拉出一根绳子,绳子的一头大概已经固定好了,看起来这是早有准备的。

他拉着绳子跑到楼体的边缘,借着下面的路灯折射上来的微弱光线,原来他的手上戴着专用的手套。

他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林洋什么都明白了,这个家伙并没有什么高明之处,只是事先做了准备而已。

此时的林洋再想阻拦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伸手去抓了这个人。

没有抓到他身上的衣服,抓住了他一只手,用力的往上拉他,只是林洋没有他下坠的力量大。

加上对方不断的挣扎和抻掖,他的手从对方的手套上滑了下来。

林洋想弄断绳子摔死这个家伙,可没狠下心那么干。也没有应手的工具,他的口袋里只装着那条蛇的两颗毒牙。

对于割绳子这种事情,锋利的毒牙显然一无是处。眼睁睁看着他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林洋还听见其他的地方,也有嘈杂的人喊声,甚至是枪声。他抬头向老王太太住的那栋楼上看。果然灯光闪闪,也有人逃到了楼顶上。看来警察这是一次大型的围剿行动。

正在这个时候,楼顶上的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go!go!go!”

林洋知道下面的警察已经攻上来了,想到自己还是个嫌疑人,实在不想被人冤枉,锒铛入狱,他灵机一动,可是自己没有一双专用的手套,迫在眉睫。

把自己的腰带从裤子上抽下来,这条裤子的裤腰本来有点儿肥大,再失去了腰带,完全挂不在他的腰上。在他抽出腰带的同时,裤腰也退到了脚脖子上。

没办法!林洋只好用一只手提着裤腰,另一只手把腰带在绳子上缠了一圈,然后把腰带的两头抓得死死的,一狠心,从楼顶上跳了下来。

他两个像蹦极一样快速的滑下。先落地的家伙回头看见林洋搭了他的便车,大概心里有些不平衡。竟然缺心眼儿的大喊一声,“逃犯在楼下。”

楼顶上的武装警察在楼顶上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人,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听见了二货的喊声。

趴在楼沿上向下一看,林洋刚刚双脚接触地面,回头向上看了一眼,最少有十几只枪口对着他。

吓得他赶紧钻进旁边路灯光照不到的黑暗处,前面跑的大个离他不远,林洋猛追下去,这家伙块头不小,跑的也不慢。

追了很远的路,直到小区门口。林洋仍然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林洋故意放慢了脚步,以为保安老头肯定会拦住他,那么正直,那么嫉恶如仇,还是个老警察,老所长。见到这种情况怎么会不伸张正义呢!

可是,大个大摇大摆的跑出小区大门,保安老头并没有从保安亭里出来。

林洋这才恍然大悟,老头不是跟着王老太太去过家家了吗!真是该死,自己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呢!

说起来也是怪异,那些个经验丰富的武装警察叔叔们,为什么不把大门看好呢!怎么会弄个奇胜不顾家。让罪犯大摇大摆的逃了,单单看这一件件的小事儿,自己还真不敢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他们的手里。

林洋一边追一边想。今天的他不比往日,也许他没有受伤的话,也许他不背负着嫌疑犯这个名头的话,也许他今天不是饥肠辘辘的话。前面的这个大个,再快上一倍的速度也会被他追到。

可是今天,正是以为这么多的不确定因素,禁锢了林洋的思想,精神,肉体。所以他追着追着选则了放弃。

他担心的女孩子,现在应该在警察叔叔的保护之中了,即使再坏的情况,这些穷凶极恶的匪徒只是为了钱,不会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动什么邪恶的念头。

还有宝宝,他是不是警察,林洋不怎么放在心上,事实是他确实是个扮成乞丐的便衣警察。他比较上心的是,他是男是女,或是他自己口中所说的gay。

现在的林洋又变成了,走投无路无处可去,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孤独的向前走着,回头看看身后,一片死寂。

脚下的路有千万条,想一想凄凉无助的自己,好像只有回到地下古城这一条路可以走。

说不定侯三还没有把他忘了。那一天心血来潮,会带上一些豌豆射手的弹药——小面包,来看看他这个如孤魂一样的乞丐。

第093回 动情

除了那一片喧嚣以外,其他的地方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林洋顺着宝宝和他来时的路走回去,一样的老街,一样的残墙破壁。

一样的坑洼不平被人遗弃的小路,一样的涉水涵洞,这次没有人背着他过水,他又不想把他脚上的鞋子弄脏,只好扒了鞋袜,下面的水侧骨的冰凉。

脚刚一蘸到水面,一股寒流从脚底直逼脑髓,浑身的鸡皮疙瘩扎起,每根汗毛孔都冒着凉气。

紧紧地抱着肩,曲着点身体。或许这样心里能觉得温暖一些。

水底下没有宝宝说的那么凶险,尽管坑洼不平,但没有过于尖锐的物体。他的脚没有受伤。

在黑暗中摸索着趟过去,对面的路灯还在时暗时亮的眨眼睛。

站在水边把裤子脱下来,走上斜坡中间,拧一拧,抖一抖。放在护坡墙上,让尚有余温的石头,吸收一下裤子上的水分。

扯一扯四角短裤,两条腿已经阴湿,大概污水已经到了裆的位置。幸好自己的腿够长,小家伙还干干爽爽。

拉开裤腰,本想着脱下来甩一甩,想一想黑暗中会有眼睛看着,又放弃了。看一看身上缠着的纱布,血污,汗渍,泥巴,看不出透亮的白色。

摸一摸伤口痒得发热,摸一摸纱布下的皮肤,黏黏腻腻。

用上衣擦干脚上和腿上的水渍,穿回袜子,白色的袜子上已经有了露出脚指头的洞。

捏一捏,袜底已经僵硬,粗粗细细的砂砾粘在脚上,还有结痂一样的土块儿,用手敲了敲,揉了揉。

坐在马路牙子上,脱下来抖一抖。细小的砂砾在空中飞舞。看不见,闻得着,却抓不住。

再穿回到脚上,感觉一样,仍有砂砾在脚底。

站起来,提起裤子带着湿气把它穿上,湿溻溻,像一层膜包在腿上。

再坐回去,比一比两只鞋子大小一致,鞋面仍然整洁,看一看鞋底,好像粘着黏糊糊的白色物体,扣一扣,捏起来看一看,应该是面馆里踩来的白色面条。

闻一闻,不喜欢这个味道,屈起食指轻轻的一弹。

叮咚!

水面上荡起一圈波纹,黑黑的水,油亮油亮的,里面也有个路灯的影子。一样的亮,一样的闪。

把鞋子穿回脚上,站起身,用力的跺了跺脚,希望僵硬的袜子能够松软一些,对他将要磨破的脚温柔一点儿,这才迈着步子,从斜坡上慢慢的走上去。

站到坡顶,不忘回头看一眼身后,好像宝宝的身影正在涉水摇晃着,通过下面的涵洞。他张了张嘴,露出了浅笑,眼睛却直直的。

笑意在他的脸上短暂的停留,倏而,彻底的消失。

就好像不经意间被夜风带走,掐了掐麻木的脸,感觉不到脸上的神经都去哪儿了。

苦笑着抬头看看天,没有星,没有月,昏暗的灯晕以上,尽是无尽的漆黑。

背着手,慢慢的踱步,踩着脚下的鹅卵石,欣赏着公园里别致的景色。

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时而惊喜,时而愁云满面。

一路走一路看,沿着鹅卵石小路,先经过山半腰的六角凉亭。

站在亭子中央,看一眼女孩来时的台阶,想一想她彼时的表情,除了微笑还隐藏着幽怨。

看她递给他瓶子时的眼神,祈求中含着泪花。

坐在椅子上,靠着身后的扶手,好像此地还有他当时坐着的余温。

摸一摸光滑的大理石,摸一摸背后的铁制扶手,心里莫名的伤感,心头刀绞般疼痛。

泪水窸窣的流了出来,没有勇气呜咽,让泪水尽情的狂奔,让它变成一条滚滚的大河,淹没他脸上这片干枯许久的河床。

……

东方泛起晨起的鱼肚白,他靠着柱子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看看树林的方向,还是一片灰色。

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水,摸了摸裤子,还没有彻底干透。绕过凉亭的柱子走下凉亭,沿着鹅卵石路,走到伸向林子的尽头。

记忆中自己没有走错路,一直沿着下坡,扯掖着一颗颗冰冷的树,走到下面的小广场上。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没有丝毫的变化,估计今晚侯三没有来,看一看东方,太阳将要跃出地平线时的光芒,在天上形成一条一条的金丝。

他走到广场中间的那颗枯树干旁,此时没有风,它也不会演奏哀伤的音乐,扶着它坐在地上,疲惫的靠在它身上。

长长的叹了口气,把上衣脱下来,*着上身,露着健康的胸肌,忍不住伸手抓了抓。

自言自语的说道:“宝宝的比我的还发达?”

肚子上的纱布绑的难受,一圈圈的从身上拿开,搓了搓一直被纱布绑着的黏腻皮肤,挠了挠。靠着这棵树干,渐渐的意志昏沉,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

唰唰唰!

卡卡!

林洋再次醒过来,好像身边有人在用铁锨挖土。太阳就悬在他头顶,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他的嘴里。

林洋用手遮在额头上,没想到今天的天,瓦蓝瓦蓝的。扭头看看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旁边多了一堆松软的土。

想了想昨晚上来时的情景,难道是天黑自己没看见吗?

唰唰唰!

看见一把铁锨正在往这个土堆上撩土,一铁锨土攘上来,落在土堆的顶上,像水流一样流向四面八方。

林洋纳闷的爬到土堆旁边,向下看,已经挖了很深的坑,侯三撅着屁股,正努力的产着坑底下的土。

林洋偷偷的看了他一会儿,难得侯三如此卖力的挖坑。短短的时间里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林洋一直等着他仰起脸看到自己,可是他一直都没有这么做,只顾一声不响的掀着坑底下的土,攘到坑边的土堆上。好像还一边干活一边悄悄的擦眼泪。

看着他一声不响的低头蛮干,好像再有一个世纪都不会发现林洋趴在坑边。他实在忍不住了,在坑边上抓了些土,洒在侯三的头上。

没想到侯三意志如此的坚定,只是用手轻轻的抖了几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继续他手里的工作。

看他这般的认真,没办法抑制,林洋忍不住小声的偷笑,

他的笑声还是惊动了侯三,他慢慢的抬起头向上看,当他看到林洋一张带着浅笑的脸时,惊恐万分的差一点儿坐在坑里。

啊——!

林洋也没想到侯三看见他,会发生这种事情,不知所措的趴在坑边,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见惊恐万分的侯三,把手里的铁锨撰得紧紧的,用铁锨头指着林洋。

“你,小兄弟,哥哥知道你死的不甘心,可是哥哥也没办法呀!你活着的时候哥哥应该对你不错吧!你,……你千万不要恨哥哥呀!”

他的话弄得林洋一头雾水,眨了眨眼睛,哦——!这家伙大概以为自己死了。

这下好玩了,他不是很胆子小吗?那就吓吓他帮他练一练胆子。

“侯哥,小弟谢谢你,你这是要帮我收尸把我埋了吗?”

侯三战战兢兢的靠着身后的土墙,眼睛瞪得大大的眨了眨,大概分不清眼前的林洋是个活人。但起码知道这个做鬼的林洋还是有思想的。

故而手里的铁锨,犹豫着收回了一半的攻势。

“是的!”

林洋尽量表现出千恩万谢的表情,即使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挂着这种表情。

“侯哥!太感谢你了,你是我在山城唯一的亲人,真想跪下来给你磕几个响头,怎奈兄弟的身体已经不能动了,我的灵魂再也不能驱使这具躯体。”

呜呜呜!

假戏真做,林洋居然大声的哭了起来。

侯三真的被林洋的虚情假意感动了,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完全放下了恐惧和戒心,把铁锨插进坑底的土里,过来伸手摸了摸林洋的脸。

“都怪我昨天没有留下来照顾你,让你卧尸荒野,蛆虫爬满身体,三哥不忍呐!可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这般年龄与我那久病的女儿差不多大,老天为何这般无情……!”

侯三真的动了情,颤抖着抚摸着林洋的头,嚎啕大哭。

这一次林洋真的被他感动了,心里酸酸的,也流了几滴眼泪。

甚至想放弃继续下去的勇气,自己真的有一位这样的亲哥哥该多好!可是,现实就是这么不尽如人愿,自己不但没有这样的一个哥哥,甚至连一个支离破碎的家都没有。

“侯哥呀!我太感动了,你真是我的好哥哥,我希望你长生不老,长命百岁,最少能活一万年。”

“啊!你想让哥哥当王八呀!”

“侯哥,小弟不是那个意思,小弟想让哥哥一直活着,不死不灭,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哦!我倒是死呀?我还是活呀?”

林洋暗笑。

“哥呀!那边的世界太黑暗了,我一个人身单力薄,老是被那些恶鬼欺负,我的好哥哥呀!我们的感情这么好,你肯定不想小弟每天遍体鳞伤的受苦吧!要不,你过来陪我吧!我们俩一起也有个照应啊!啊!呜呜呜!”

林洋这次的哭完全是装出来的,没想到侯三爽快的答应了。

“好吧!我的好弟弟,等哥哥把你的尸体埋了,哥哥就来陪你!”

听了侯三的话,林洋感觉侯三已经识破自己的奸计了。刚想从侯三的怀里逃出去,哪知道侯三看似柔弱,此时却变得力大无穷。

大喊一声!“你下来吧!小鬼头!”

抓着林洋光滑的肩膀,把林洋拉进他挖好的深坑里。不等林洋求饶,跳到地面,拿着铁锨把土坑边上的土堆往林洋的身上倒。

“枉我一片好心,被你这个小鬼头当成驴肝肺了!竟敢消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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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回 侯三的苦恼

林洋嬉皮笑脸的看着站在坑边的侯三说,“没想到三哥还挺重情义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我好感动啊!”

侯三生气的发着狠,往林洋的身上扔了两铁锨土,然后把铁锨扔到一旁,白了林洋一眼,“好像我的好心,被别人践踏成渣渣了。”

林洋知趣的从坑里爬出来,用手打扫了打扫残留在身上的细土,脸上一直带着笑。

“不要生气吗!三哥,怎么,一夜不见还开不起玩笑了吗?”

侯三坐到躺在地上的枯树干上,林洋这才发现,在树干的旁边放着他熟悉的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着一堆东西。

看样子小面包,火腿,水这,些东西肯定会有的。

侯三提着袋子往前放了放,“诺!给你带来的吃的,你先吃一点儿吧!”

他还是满脸不悦的神情,林洋走过去挨着他的旁边坐下,侯三还故意讨厌似的向旁边挪了挪。

“我还是忍不住,我来的时候,看见你肚子上爬的都是蛆虫,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带着气愤,一脸迷惑的看着林洋。

林洋笑了笑,低着头看着自己肚子上的伤口,伤口基本已经痊愈了,只是刚长出来的新皮肤还很嫩,和周围的肤色完全不协调的粉色。

“这是我的独门良方,密不外传,法不传六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以你贪生怕死的性格,一辈子也不会用到这个方子。”

林洋神秘的一笑,低头打开黑色的塑料袋子。

他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个真空包装的水晶猪蹄儿,林洋大喜过望的把它拿在手里,兴奋的看着侯三。

“三哥,这是个什么情况,你发财了,还是,这是最后的晚餐,你押上了全部的家当?”

侯三总算露出一丝微笑,“怎么你不喜欢吃吗?”

说着,他伸手过来抢夺林洋手里的猪蹄儿,“你要是不喜欢吃的话,拿来给我吃好了,我还没舍得吃呢。”

林洋随手扒拉了侯三一下,“哪里!我最爱吃猪蹄儿了!”

轻轻的这么一推,没想到侯三单薄的生体,像一片秋天落下的枯叶一样,轻飘飘的,嗖的一声,钻进了旁边他自己挖的坑里。

林洋怎么都没想到,哭笑不得的,赶紧把还没来得及撕开的猪蹄儿,放进塑料袋子里。

侯三像大葱一样,头朝下栽进坑里。林洋抓住他的脚脖子,用力的往上拉。

侯三像一只大螃蟹似的,倒退着从坑里爬上来。弄得他的满脸满头发全是土。

林洋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居然忘记了肚子饥饿,忍不住哈哈的笑出来。

这么多天以来,这是他第一丝没有顾忌,真正开心的大笑。

侯三撅着嘴,生着闷气,只管打扫着头和脸上的土。

林洋笑罢多时这才说,“三哥你应该增增肥了,好大一个男子汉,像鹅毛一样轻怎么能行!”

侯三总算把他的脸擦出了一个人模样,眨了眨眼睛好像有沙土进了他的眼睛。

眯着眼用手背一直擦。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遇上三哥这般逆事儿,我看你能胖的起来。”

猪蹄儿对林洋的诱惑太大了,他早已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真空包装。

虽然袋子里只有半个蹄子,林洋一口咬在脚掌的位置,整个猪蹄儿也就这个地方的筋肉多一点儿。忘记了之前是什么时间吃的肉了,更别说这种奢侈的猪蹄儿了。

满口香喷喷的,一个简单的猪蹄儿,让林洋吃出了饕餮盛宴的状况。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相,侯三的气好像全部消了。

用平静的眼神看着林洋肚子上时隐时现的伤口,“你的伤现在就算是全好了吗?”

林洋偷闲瞟了一眼侯三儿,“嗯,是的,如果没有人像三气周瑜那样气我,估计我的伤过几天就会痊愈的!也许会留下一个小小的刀疤。”

侯三故意坐直了身体,“哦!那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疤瘌铁头的更遭女孩子喜欢。”

林洋嘴里含着一根被他啃的连一丝肉丝都没有的干净骨头,还在不依不饶的啃着。

“三哥你这是算安慰我,还是给我添堵!”

侯三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林洋甚至都要把这根细细的骨头碾碎在嘴里。

“你还是放过那根可怜的骨头吧!袋子里还有肉呢,筋头巴脑的酱牛腱!”

林洋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侯三,“今天是什么日子?”

林洋掰着脚丫子也数不出现在是那一月,那一天。

“八月十五到了吗?应该还没有呢吧?”

林洋这样小声地念叨着,不敢相信的打开袋子,刚才只顾着眼馋这一只八珍猪蹄儿了,眼睛里哪儿还容得下别的东西。

把袋子里上面的一些,他讨厌的小面包扒拉到一边。

“哇塞!”

果然下面有一个白色的包装袋,迫不及待的拿起来一看,“三哥,你真是我亲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牛肉呢!”

上面大大小小的字,已经不是他所在意的了,那一坨看着都好吃的酱牛腱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一口将包装袋撕开,闻一闻味道,嘴里的口水已经狂流不止了,稀溜溜!不这样做,满口的口水,大概能一直流到他的裤裆。

假意的,在侯三的面前举了举,“你吃吗三哥?”

侯三看着他这幅狼狈的德行,下巴都要掉了,轻轻的晃了晃头,“你吃吧!”

林洋好像一只训练有素,接到了命令的警犬,一口咬住了大半的牛腱,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么难啃的东西,这个贪吃的家伙返到想一口把它吞进去似的。

侯三实在看不下去了,把脸转向了一边,要不要转回来面对他,等这个家伙把牛腱消化了再说吧!

没想到意外发生了,什么叫物极必反,林洋的贪心太大,这么大的一块牛腱,比馒头还大上好几圈。

一个寸劲儿,牛腱塞进了嘴里,林洋的嘴张的过于惊人了,再想合上,已经无能为力了。

试了好几次,想要咬下一块下来,比登天还难。这个样子时间长了,呼吸困难,脸上的肌肉酸疼,眼泪不自主簌簌的流下来。

实在没办法,只好把手指伸进嘴里,用力的抠出来。鼓捣了半天,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手里拿着这一块肉,泪水如涓涓细流不断。

想我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居然混到差一点儿被肉噎死的地步,是这个世界可悲!还是自己太渺小。

侯三半天听不见身后的林洋发出动静,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林洋现在的这个状况,不像是在吃东西,表情木然,好像在拿着木鱼儿,超度着的什么东西。

侯三用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嘿!你干啥呢?”

林洋还是呆呆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侯三站起身转到林洋的对面,猫着腰看了看他,“怎么搞的,吃肉还能把人吃到哭吗?”

“嘿!兄弟,你咋啦!你在心疼割下这块肉的牛吗?”

林洋还是一动不动的,侯三趴的更低,脸离着他更近,“你还吃不吃了,你要是……!”

他本想着说,你要是不吃,这么好的肉给我吃好了。

没想到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林洋已经理解透彻了,稳准狠的把这块肉塞进了侯三的嘴里。速度之快,只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

林洋的这一下,做得确实有点过分,侯三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连带着受到惊吓,嘴里堵着这块肉两眼一翻,居然仰面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开始的时候林洋以为侯三是在和他闹着玩,扑上去狠狠的拍了几下侯三的脸,侯三抽噎了几下,然后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了。

等林洋翻着侯三的眼皮看的时候,他被吓得不轻,侯三两眼翻白,一点儿黑眼珠都看不见。林洋赶紧把他嘴里的肉抠出来。趴在他的胸脯上听了听心跳。

还没死透,心跳还有,摸了摸他的脉搏,脉搏尚存。赶紧按压他的胸口,给他做人工呼吸,开玩笑到这个地步,含着泪也要把他救活。

一阵急救措施下来,总算没白忙活,侯三总算睁开了眼睛,林洋一直揪着的心这才平静了一点儿。

侯三在地上躺着喘了一会儿,无神的看着林洋,“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不确定的分母,明明是来救你命的,却差一点儿被你害死。”

林洋尴尬的擦了一把眼泪,“侯哥,没想到你是个,不好看又不能碰的花瓶,没想到跟你开个玩笑,差一点儿把你弄死。”

此时,侯三的眼睛里也莫名的涌上了泪水,“我要是真的就这么舒舒服服的死了,我还真要感谢你!”

林洋不解的看着他,“侯哥你这话是啥意思?你想让我当杀人犯吗?”

“咳!”

侯三叹了口气,慢慢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小兄弟,你三哥混到这个地步,都是罪有应得!”

林洋更加的迷惑,刚要问问下文,侯三冲着他晃了晃手,“你我本是萍水相逢,你之前帮过我挨了一顿打,现在我也算是帮了你的忙,我们一报还一报,以后就各寻生路吧!”

说着,侯三又伤感的叹了口气,眼神不舍得看着林洋,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卷毛爷爷,伸着手递给林洋。

“我找到了一份工作,以后我不会再流浪了,这些钱是那天公园里那个光头的,把它给你,你身无分文的,用这些钱回家当路费也好,当暂时的生活费也好,反正你留着用吧!”

侯三说着还掉了几滴眼泪,林洋没有去接他手里的钱,冲着侯三笑了笑,“三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怎么我听着像在交代后事似的。”

本来林洋是在和他开完笑,没想到侯三又叹了口气。

“你小小的年纪,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你不想回家,暂时用这些钱过活,以后也找一份工作好好干吧!”

侯三说着把钱塞在林洋的怀里,转身要走,林洋赶紧叫住他。

今天的侯三和往日不同,身上一身干净的运动服,脚上的鞋也是新的,好像也洗了澡,皮肤白白的,除了和之前一样的廋其他的全变样了。

“三哥你是不是怨毒我了,把我当成累赘了,你既然找了工作,我为什么不能做,你带着我一起去工作呗!”

听了他的话,侯三又转回了身,脸上还带着刚才的忧伤,“我的工作不适合你,我走的这条路是一条不归路,即使粉身碎骨,为了我的女儿,我也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林洋不想听他说下去了,把钱又塞回他的手里,“你老是你女儿你女儿的,你女在哪儿?你女儿很坏吗?你女儿让你去粉身碎骨的吗?”

侯三生气的把钱摔在地上,一双圆圆的眼睛瞪着他,“我女儿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事儿,最知道心疼我的好孩子,你,你一个不学无术的流浪儿,没有资格在她的背后说三道四。”

侯三气愤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林洋莫名奇妙的看着她的背影。

反复的琢磨着侯三刚才说的话,这家伙到底刚才是真死过去了,还是假死过去了?是不是请神上身啦?

第095回 找到一条神秘的通通道

真的被自己猜到了,果然是最后的晚餐。

侯三走后,林洋很生气,明明是把自己当成累赘摆脱掉,还说的那么大公无私,与其相信一个胆小鬼会一夜之间,蜕变成舍己为人的大英雄,更宁愿相信一只狗,从此改掉吃屎的天性。

切——!

谁会想着拖着你这条大腿不放了不成,幸亏你还不是一条大腿。你只不过是个,翻垃圾桶弄到吃的的臭乞丐,走就走,还不知羞耻的把自己的女儿搬出来搪塞。

你这种人会有女儿吗!还世界上最好的女孩,我呸!肯定没有,即使有,你女儿也会为你而耻。

愤愤不平的坐在树干上,看着侯三拿来的食物越看越生气。一脚把放在旁边的袋子踢到一边。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这个最后的晚餐还真的挺丰盛的。

好吧!没有你,我一样饿不死。

他容不得背叛,容不得抛弃,更容不得别人把他当成拖油瓶。

呼呼的喘着气,好像鼻子里都能喷出火来,心里莫名的恐慌,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和姑姑撵他走那天夜里的情绪一样。

真想找个人拉过来暴揍他一顿,把什么东西砸的粉碎,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平静下来。

脑袋里一片乱麻,好像有无数人指着他的脊梁在骂!“你是个混蛋,你是个恶棍,你是个野种,你是个没人要的小疯子。”

呼吸困难,四周的黑暗压抑得他快要疯了,不知所措,从树干上一跳而起,正好被面前的沙土堆拌了个跟头。

啊——!

总算找到了出气的地方,用拳头,用手掌,用脚,用胳膊肘,用膝盖,疯狂的把这些土攘出去,此时他眼前是一片昏黄的,没有云,没有雾,没有被掀起的沙土的阻挡。

本来就是这个颜色,他发起疯时看到的颜色。

一直到精疲力尽,一头栽在自己挖出的坑里,蜷缩着身体,感觉到寒冷,感觉到虚弱,感觉到身心憔悴,感觉到力不从心,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感觉这个世界已经生无可恋。

所有的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的发生了,好的,坏的,高兴的,伤心的,可恋的,可恨的,看见的,看不见的,感受到的,感受不到的。

此时全都化作他眼睛里回忆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流着。

想一想来山城的初衷,简单的无法再简单,找到亲生父母与他们相认,不管富贵与贫穷,不管老迈还是年轻,不管健康还是卧病在床,哪怕只剩下其中一人也好。

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出处,回到家了,自己可以堂堂正正的对那些背后指着脊梁谩骂的人说,“我有爸爸,有妈妈!我不是野孩子。”

幸福路64号,在这个城市里消失的无影无踪,找到它真的那么难吗?是上天故意和他开的玩笑,把他藏起来了吗!还是它本来就不存在,只是姑姑想把他赶出家门的一个借口。

难道!我真的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野种,混蛋,小疯子。我有我的执念,我有我在乎的东西,我有我想守候的人,怎么了?难道我这样做有错吗?非要把他逼到堕落的边缘,变成一个邪恶的,心里扭曲的坏蛋才肯罢休吗?

时间慢慢的把他的愤怒殆尽,无力的从土坑里坐起来,看了看西坠的落日,眼前跳动的是佳佳的影子。

他真想此时此刻,马上就见到她,回到山上,回到湖边,回到那片互诉衷肠的林子里。

过上她向往的,简单质朴,宁静的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在坑里面傻傻的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跨过脚下的砂砾,拾起地上的一瓶矿泉水。慢慢的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此时他似乎已经心境如水,脑袋里好像一下子被掏空,变成了空白。从地上捡起侯三给他带来的一样一样的食品,用手抱着然后放进袋子里。

发现地上侯三仍在哪里的钱,捡起来看了看,不管这些钱是不是前天公园里被他打的光头的,都先揣进自己的兜里。

坐回到树干上,一动不动的保持着一个姿势,像个活人版的思想者。

天渐渐的冷了也黑了,他把地上的t恤捡起来穿上,沾了血的位置僵硬僵硬的。用手揉了揉,那一块,好像变成皱了的牛皮纸。

回头看了看隐藏在几棵树后得洞口,信步走过去,慢慢的爬上洞口。

向洞里看了一眼,里面漆黑一片。熟练的扶着墙慢慢的走下去,通过走廊摸到那床破被子,和前天走的时候一样,感觉不出有任何的变化。

慢慢的坐在上面,把黑色的袋子放在一边,哗啦哗啦的,里面到处都是回声,好像独处在一座偌大的空房子里,忍不住大喊几声,心里这才完全的解放。

刚要躺下,他的手碰到了一个东西,摸了摸,像是圆形的手甜筒,果然让他在尾部找到了开关。轻轻一推,手电白色的光束亮了起来。

此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拿着手电左右的扫了扫。

光晕范围里的墙壁看得清清楚楚,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东西,一床破被子和装着食物的黑色袋子,剩下的就是大大小小的脚印。

原来,第一天的时候侯三已经把手电放在了这里,是他太粗心了没有发现。

想到侯三,心里又有些澎湃,刚才比较冲动,没有仔细的分析侯三临走时,留下的语言和表情。

自己的无名之火烧的过于的无理取闹。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些过分。自己想的事情,本来可以当面和侯三清清楚楚的问个明白。

他这个人确实有点懦弱和胆小,平心而论,他还是不错的,比那些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家伙强多了。

林洋不由自主的轻轻把手电的开关关掉,里面又变成了一片漆黑。

侯三的形象,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高高的个,有点儿驼背,走路时佝偻着腰,瘦骨嶙峋,穿在他身上的衣服一直都是很肥大的感觉。

四十多岁,这个年龄有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女儿非常的正常。眼睛大而突出,眼神唯唯诺诺,好像看见谁都很害怕。

脖子细,暴露着青色的血管,脑袋大而长,高高的颧骨,发际线很低,脑门有点儿小,好像狠狠的捏了一把又慢慢展开的馒头,黄色的牙齿,像是故意用烟渍涂抹出来的。和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判若两人。

如果他要能胖一点儿的话,细心的打扮打扮,模样不是太难看。

他的形象出现,自然而然的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会长什么样儿呢?

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冷漠还是慈祥,见到他时是惊喜还是冷淡,对他的到来是欢迎的还是嫌弃的……,想着想着林洋又有些害怕见到他们。

他的头很大,越想越没有睡意,索性把手电打开,漫无目的的看看周围的墙,看看地上的脚印。

有他的有侯三的,有向里的有向外的,还有在墙根前踌躇的。

百无聊赖的目光扫过去,忘记了自己什么时候去过那里,仔细的看了看地上的脚印。猛然发现这些脚印好像不是自己的,鞋印和自己的鞋底的纹路完全不同。

又仔细的找出侯三的脚印进行对比,好像也不一样,侯三尽管换过鞋子,可墙角的这些脚印明显的比他们的都要小,像个女人的鞋子踩出来的脚印。

而且只有清晰的一个来回,每一步都非常的有规律,每一个脚印都没有重叠,只有墙角哪里比多,但并不是很乱。

嗯!

林洋好奇的从地上爬起来,沿着这些脚印,附和着他的步子,一直走到墙壁前面。

转回身仔细的检查这一排特殊的脚印。看了看对面的墙壁,转回身在看看面前的墙壁。

林洋不解的挠了挠脑袋,如果这是一段古长城的敌楼哨所,起码应该有城墙马道连着。

老家的都是这样的,没有一个是独立存在的。那么,面前的这个是什么建筑,他之前已经转遍了这里,没发现第二个出口。向通往楼顶的楼梯口那样,被土和树根埋住的也没有。

在仔细看看身边的这面墙,好像和其他的墙面不同,尽管用的砖都是一样的,用手摸一摸上面很干净,一点儿挂在表面的灰尘都没有。

加上每一块砖之间的缝隙太过紧密,没有泥口。退后一步仔细的看,和傍边的完全不是一个规格。

沿着这些缝隙仔细的分辨,果然一道一人来高门的形状隐隐的出现。

林洋忍不住用手推了推,能感觉出这些不一样的转头再动,不管什么情况,这些砖肯定是有人刻意垒上去的,也许目的就是堵住这里通往别处的门。

好奇的林洋用手抠着一块砖的砖缝,试图拿下一块,看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可这些砖堆码的相当的紧密,想要抠出来是不可能的。他又向里推了推试试,果然奏效了。一块砖慢慢的陷了进去。

又推了推它临近的几块,没费多大力,都被他推进去了。继而林洋判断,这些砖的后面肯定是空的,尽管现在还不能完全的判断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这道门的后面还有空间这是肯定的。

可有谁会无趣到,特意的跑到这里堵上一座无足轻重的门呢?还要精心的伪装成旁边墙壁的模样。

难道这座门的后面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古墓宝藏什么的,林洋是不相信的,老家的城墙,也有人说上面埋着宝贝,可除了几枚铜钱之外,就是些锈迹斑斑的箭头或是农用的工具。没听说有人在上面发现宝贝。

所以他认为这里也不会有,从这里的规模看,还没有老家的宏伟,尽管它相对比较完整,又处在市中心的公园。如果有的话,相信现实中的盗墓贼不会放过它的。

他只是好奇,这座门的后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把手电放在地上,两只手按住墙面用力的一推。

哗啦一声,堵住门口的砖散落一地。他赶紧把手电拿起来,射向门的后面。果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里面确实是一条不知道通往何处的城墙马道。

它的顶上是缠绕交错的树根,也有人工用木板木头等,长条的东西搭建的痕迹。马道上形成了一条黑漆漆的地洞,有的地方有从上面落下来的土,挡在马道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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