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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保镖》


第一章 阴谋(上)

—— >引子:

明雪宝剑已归匣中,一切荣耀繁华落尽

自黑夜中走出,忽然置身明亮纷杂的世界,白日如无情利刃在剥离身后暗影,冰凉金钱的肌肤无法掩饰那离弃的伤痛

曾经的战旗依旧迎风飘扬,无与伦比的战士却因夜色伤痕而封印,直到圣洁的爱火从地底下隐隐燃烧……在这个崇尚金钱与权力,诸神消亡的世界,曾经是龙剑皇冠上璀璨明珠的孤儿公孙羽,将怎样重谱自己的传奇人生?

正文:

塔国北疆,异域荒漠,高大巍峨、黑嵬嵬的砾石山脉南麓,是大片死灰色的戈壁滩。虽然时至阳春,但料峭寒风却依旧呜呜咽咽地席卷大地,一切都显得如此了无生气,荒凉、寂寥、阴冷,犹若造物主遗忘之地。放眼望去,草木不生的山峦与暗云密布的苍天连成一线……

忽然远处传来阵阵低沉的马达轰鸣声,一列车队自坡下缓缓升起,犹若蜗牛般艰辛地爬行在蜿蜒盘旋的山道上,为这片洪荒不毛之地平添几分生气,恰似魔术师挥动手臂后呈现的奇迹。

这是华夏派往塔国的特别代表团,其任务是调查上月末华夏国一支前往塔国首都的商队遭遇恐怖袭击,造成数十名华夏国公民死伤的重大外交恶**件。

这支代表团团长乃华夏国公安部常务副部长蒋南阳,在离开首都前他曾受到政务院贾总理的亲切接见,并在总理面前立下军令状,一定将此次事件的幕后黑手揪出来,以切实保证华夏国在中亚商务人员的人身财产安全,确保华夏国与中亚国家经济交流的正常开展。

然而来到塔国后,蒋南阳却遭遇了极大的困难。当然,不是塔国政府不予以配合,他们的态度非常好,甚至其内务部长卡霍洛夫都亲自陪同蒋南阳进行调查,可谓是有求必应。但问题是塔国政府及警察部队绝对有内鬼,华夏国政府代表团无论到哪里,那里的证据就会早早被消灭得一干二净,完全不留丝毫有价值的东西给你。

在这种情况下,蒋南阳决定甩开塔方的陪同,自己单方面行动。当然,这样做的风险大了很多,毕竟这里的跨国恐怖组织势力非常强大,武器装备也相当先进,甚至有正规军的规模,一旦没有了塔**方、警方的保护,代表团遭受大规模恐怖袭击的可能性立即大增。

代表团原先的安保任务主要由公安部北京警卫局特警部队以及贾总理专门为蒋南阳从华夏国最神秘的龙剑特种部队抽调过来的一小队特种兵负责。在决定开展独立调查后,为保证代表团安全,经过两国高层紧急磋商,华夏国兰州军区又特别加速从西疆军区(副大军区级别)特战队“西北天狼”中抽调一百名精锐特种兵乘坐大型运输机连夜飞往塔国与代表团汇合。

然而,这看似周密的加强力量的一招,却因种种不可告人的原委,却最终成为代表团的致命因素之一。

此刻,一百名西疆军区的特种兵、五十名北京警卫局特警分乘十五辆陆军运兵车,十名龙剑特种部队队员分乘两辆中型装甲车,外加三辆供给车,两辆武器弹药运输车,将三辆防弹轿车护在其中。

龙剑部队小分队的指挥官是中校公孙羽。这是一个尚未度过26岁生日的年轻人,英俊、冷峻、骄傲,就算黝黑的肤色也不能掩其光芒。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深邃若夜空般的漆黑双眸,当你注视他的眼睛时,总是不由自主地在那有如深渊的眼眸中沦陷。

这个小家伙有着特殊的魅力,只要见过一面就绝对不可能忘记——这是华夏军委某上将给予的评价。

虽然年纪不大,但公孙羽这个名字在特种兵中却威名远扬,声名显赫。

他曾经三次参加世界特种兵大赛,并获得自由搏击、速射项目三连冠;他也曾经接受过许多极其复杂而艰巨的任务,却一一完美地完成,为国家立下卓著的功勋,成就了自己特战之王的美名,累功而升至中校军衔,成为军中最耀眼的超新星。

而且在最近一次进阶考核中,上级考核名单的第一位就是他。如果晋阶成功,他将成为华夏最年轻的非文职上校之一。

这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人,虽然年轻,但却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考验,面对死亡的经验丰富得让人惊叹。龙剑的最高指挥官,一个号称煞神的老特战英雄曾经深有感触地叹道:“如果要挑选一个对手,或许我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公孙羽。在他面前,我会绝望。”

然而如此一个令人绝望的“魔鬼”,今天的公孙羽却有些不对劲,貌似总有一种呼吸不过来的压抑感觉。他知道,自己紧张了。

这种紧张感,自他十六岁参军入伍并割断第一个敌人的咽喉以来,就极少出现,就算曾经一人独自潜伏在那死亡陷阱处处密布的东南亚雨林中三天三夜,也不曾有过。而仅有过的两次,虽然任务没有失败,但却遭受了绝对的生死考验,战友的血雨洒遍战场,骨肉遗弃在异国他乡,最后浴血挣扎着回归龙剑的,仅仅只有他这个强者中的王者。

然而,今天一大早起床后,这种不爽的感觉就一直如大毒蛇般纠缠着他不放,让本就有些酷酷的他更是冷得怕人,浑身笼罩着一股凛然寒气,战友们甚至不敢挨着他坐。

但他无法决定代表团的行止,唯有攥紧自己那柄擦拭得雪亮的狙击枪,伏在车载大倍率光学望远镜上盯住装甲车窗舷外那死灰色的戈壁滩不放。

“停车,停车!”公孙羽忽然厉声大叫起来,随即一把抢过通信兵手中的短频对讲机,稍稍调整频道对其他车辆呼唤道:“我是龙剑队长公孙羽,发现异常情况,现要求立即停车戒备检查!”

车队迅速停了下来。在军警持枪四处分散掩护下,身材高大但颇有些臃肿的蒋南阳披着皮大衣满脸不愉地自温煦的防弹车中跨了下来,嘴里呵着热气在大群特警的贴身防护下冷冷盯着快步小跑过来的公孙羽。

“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在这里停留的危险性吗?”

跟随蒋南阳出访的北京警卫局副局长范世杰严厉地呵斥道。他并没有将这个看起来傲气十足的年轻人放在眼中,而且令人感到诧异的是他似乎对公孙羽隐隐有着一丝莫名的敌意。

公孙羽默然看了范世杰一眼,竟然理都没有理他,却转身朝蒋南阳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声道:“报告首长,我发现前方八百米处有装甲履带压过的新痕迹。之前我曾经特意调查过,这条道路上最近数年内都不曾有塔**方武装经过。我怀疑附近有问题,现申请派出侦察兵就地搜查。请指示!”

蒋南阳没有回答,稍稍皱眉却将肥硕的头颅转向跟随自己二十几年的部下。

范世杰对这个傲气得过分的牛逼特种兵早就看不顺眼,见他竟然不搭理自己,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如果是自己的直属手下,只怕这位在公安部出名臭脾气的老范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怀疑有问题,有确切证据吗?没有的话捣什么乱?!难道没有军方武装经过就不会出现履带压过的痕迹?大型推土机、挖掘机,哪个没有履带?简直是无理取闹,乱弹琴!”范世杰指着公孙羽大声呵斥着,口沫四溅,手指差点没戳到公孙羽那高挺而削瘦的鼻翼上。

“副局长同志,”公孙羽冷冷道,声音冰得几乎像北极的万载玄冰,“请注意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几百里不见人烟的戈壁滩,请问只能靠大型拖车装载的履带式推土机、挖掘机,来这里干什么?!”

范世杰稍稍一滞,随即抖出一张地图怒吼道:“啊,这里就不能出现推土机、挖掘机啦?你知道个屁啊,往西走不到一百公里,就有一个专门出产煤炭的大矿,那里不需要推土机、挖掘机了?”

公孙羽一怔,正准备继续辩驳,不料蒋南阳竟然信手一挥,转过身朝车内钻去,同时淡淡地吩咐道:“继续行程,加强戒备。”

很显然,他更加信任跟随自己东闯西奔已经十数年的老部下,对公孙羽这个毛头小子根本就没有看重。只不过公孙羽是贾总理特意派来的,他不好过分伤及总理和军队的面子,才没有当面训斥而已。

虽然出身军队,但在警界厮混数十年的蒋南阳有些自大的心理,同时对如今的军队素质并不看好,就算是华夏国最具威名的“龙剑”。

然而,有时候信任是毒药,而傲慢与偏见更是致命的利刃,这一切最终葬送了他的老命,这也是这位官僚所不能预料的。

第一章 阴谋(下)

—— >在范世杰的指挥下,四处警戒的军警们迅速全线回撤至车内,车队继续行程,朝远处那个巨大的山坳而去。

蒋南阳此刻绝对不会想到,就是自己这个看似潇洒的挥手动作,最后竟然几乎葬送了整支队伍的性命。不过,或许这也正是某些人的欲求吧?

公孙羽那双深邃的眼窝中微微流露出让人恐怖的绝望神色,仿佛那处山坳就是魔鬼所绽开的血盆大口,即将吞咽下自己和这支队伍。

因为他知道:100公里外矿山的推土机、挖掘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处几乎是地球上最荒凉的地方?!要知道,这类大型机械都是靠拖车长途运输,绝对不可能依靠自身履带跋涉上百公里。

在过去六年中,他曾经和中亚这些恐怖分子打过无数次交道,倒在他枪下的“东突”亡魂数不胜数,对这些恐怖分子的伎俩几乎了如指掌。而这,也是龙剑部队首长特意将他这个特战之王安排参与这次任务的缘故。

“毒龙”——这是一个曾经令中亚所有恐怖分子闻风丧胆的称谓,无论是东突还是基地组织,无人胆敢摄其锋芒。如今,难道数年英名即将一朝倾覆?

天上的阴云渐渐消散,冰凉苍白的阳光无力地洒在砾石山上,在戈壁滩的下方留下巨大的残影。岩石般冷峭的男人眼中流泻出一抹深深而无奈的痛楚,高挺的身影在冷冷的阳光下分外孤独寂寥。

“队长,上车吧。”押后的那辆龙剑队员乘坐的装甲车稳稳地停在公孙羽的身边,通信兵刘运哲打开车门,有些怯意地小声招呼着。

公孙羽不是一个可以随便亲近的人,他能力超群,英俊冷傲,御下也极其严格,所以队员们大都对他崇敬有加的同时也心生畏惧。

但跟与他相处久了的人就会知道,这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在那极北玄冰面具之后,隐藏着地狱熔岩一般的火热**。

公孙羽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躬身钻进装甲车内,坐在座位上闭目沉默起来。忽然,他就像被什么惊醒一般倏地睁开眼睛,一道白色的利芒瞬间自他的双眸迸发,竟然令坐在他对面的两名特战队员微微感到一阵昏晕。

“刘运哲,立即通知前面那辆装甲车的特战队员,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将首长保护着撤离此处!另外,将枪榴弹、便携式反坦克导弹、车压式超爆地雷准备好,预备攻击敌人重型装甲车辆以及迫击炮!”

公孙羽的声音很急很大,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几乎有震耳欲聋的效果,以至于所有人全身都猛地为之打了个激灵,倏地坐直了身体。

在刘运哲受命迅速开始联系另一辆装甲车的特战队员后,公孙羽又强打精神伏在望远镜上仔细观察远方地形。

“安子介、石矢志,你们过来,看看这附近地形。”公孙羽忽然转头对两名特战队员道。

安子介、石矢志年纪其实都较公孙羽大上两岁,上尉军衔,曾经在空降兵特种部队“蓝天利剑”中呆过,三年前被抽调至龙剑,也算得上是龙剑中久经战阵的老兵,对公孙羽相当敬重,他们之间也曾经有过一次任务配合。

安子介蜷曲起差不多两米的高大壮实身躯,凑近望远镜瞄了片刻,摇头道:“日,那不是一处山槽吗?队长,如果敌人在山槽里安放几枚路边炸弹,再在山梁背后架设十几门迫击炮,对着我们轰,那我们tmd就完全只有挨打的份了!”

而矮小精悍的石矢志则摇头道:“我看敌人不会单单架设几门迫击炮而已。队长看见的履带痕迹我也仔细观察了,确实有问题。看来今天我们算是啃到硬骨头了!”

安子介咬牙低声道:“靠,那些官老爷又没有打过仗,知道个屁啊!就知道瞎指挥,我尤其看不惯那个狐假虎威的范世杰!”

公孙羽剑眉稍稍一皱,低声喝道:“别胡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随即他又仔细观察了更远方向的地形,忽然惊咦了一声,浑身一震,喃喃道:“我知道他们准备在哪里对我们动手了,甚至知道他们隐藏在哪里!”

车内的其余几名特战队员闻言也大惊,纷纷出言询问。

公孙羽指了更远处的那个凹陷的山脊道:“你们仔细看,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我想,那处黑影应该是一个大山洞,而他们应该就躲藏在山洞内。至于袭击我们的地方,应该就在我们刚刚出那个山槽之后的开阔地!”

“刚刚出山槽的开阔地?”安子介狐疑起来,忍不住问道:“队长,他们为什么不在山槽里对我们开火?那样我们躲避的余地绝对很小!”

公孙羽苦笑道:“这个山槽很短,如果在山槽中段对我们开火,我们完全有可能迅速闯出或退回,使得敌人无法持续以优势火力对我们轰击。而如果在山槽的出口处对我们轰击,我们的车队被堵塞在山槽中,无法集中优势兵力突击。甚至退回也不太可能,他们完全有时间调集几辆坦克将来路彻底封住。到时候,我们就只可能被他们一口一口吞掉!”

所有人闻言都悚然一惊,随即纷纷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起地形。良久,大家的脸色都沉重起来。龙剑里没有笨蛋,因为愚蠢的人早就被阎王如同捞鱼般用网兜抄去。而普通部队的官兵们,几十年没有经历战火的洗礼,确实已经麻痹退化了,更休说公安部的那些所谓特警!

“不行,我一定要向首长汇报这个情况!如果继续往敌人的罗网里钻,我看今天这里没有几个能返回祖国的!”公孙羽紧紧地皱起浓密得惊人的眉毛,黑瞳中射出凛冽的寒光。

于是装甲车加速,很快追上首长乘坐的防弹车,随即二者开始联系。

在公孙羽的一再坚持下,车队不得不第二次中断行程。这次首长并没有下车,而范世杰则气势汹汹地朝下车等在旁边的公孙羽快步走来。

“公孙羽!你在搞什么名堂啊?特种兵很牛逼是吧?老子和首长在越南喝血水的时候,这个世上还没有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家伙哩!独断专行,一再延误行程,要是今天到不了目的地,在夜里受到恐怖分子的袭击,你负责啊?!”

范世杰冲着公孙羽大吼着,腥臭的口水几乎都喷了他满脸,手指头在他那英俊、冷酷的脸孔前不断飞舞。

骄傲、冷峻的公孙羽从来未曾受到过如此侮辱,身为特种兵之王的他,在龙剑中有着独特的地位,就算自己的上级也从不曾如此对待过他,一口钢牙顿时差点没咬碎,但念着此时绝对不是与人争吵的时候,于是只得运气强行按捺下怒火,用冰冷的声音道:“范副局长,我有紧急事情要向首长汇报。”

范世杰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屑地撇撇嘴,道:“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首长现在没空闲听你瞎扯蛋!”

公孙羽被这个嚣张的家伙激得愣住了,良久才忍气吞声地说:“好,那我就向范副局长汇报也是一样的。”

说着他指着远方那道山槽道:“前方有阴谋。如果我们就这样贸然通过山槽的话,在山槽出口处,我们绝对会遭到致命的打击!”

范世杰全身一震,大惊失色,眼中冷芒忽然猛地闪现,随着眼皮神经质般跳动间一丝阴骘之气暗暗在他的脸上隐隐浮现。

这个公孙羽确实不简单,竟然单凭几点小小的漏洞就能猜测到……

范世杰眯缝起来老眼,心中顿时极速转动起来。看似粗豪的他,其实心底弯弯肠子相当多,于是欺骗了无数善良的人。老范的耿直也是在公安系统著名的,正是因此,蒋南阳才将其倚为心腹。

第二章 弹雨(上)

—— >“胡说八道!纯属危言耸听!”范世杰突然暴喝起来,“公孙羽,我看你狗日的是吃多了没事干,跑到这里来胡诌,消遣我和首长了!”

公孙羽也是一个极其狂傲的人,忍耐已经很久了,本就一直不爽的他闻言登时勃然大怒,一把揪住范世杰的领口,竟然将他提了起来!

范世杰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盛怒之下自然想还击,然而一巴掌还没有搧出去,手腕却被公孙羽给抓住,铁一般的指骨将他的手腕扣得火辣辣的生疼,就连骨节都被捏得格格直响。

“如果你想找死,自个拿枪将自个崩了先,不要连累我们这一行一百几十号兄弟!”公孙羽冰冷刺骨的语气在范世杰耳边响起,令得范世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范世杰是从越战死尸堆里爬出来的人,干了二十多年的警察,又正当盛年,搏击实力其实并不差,但落在公孙羽手中竟然柔弱得简直像三岁小儿一般。直到此刻,他才倏地想起眼前这个年轻人那远扬的威名,脸色大变。

“公孙羽,你在干什么?!”忽然自身后传来一道严厉之极的冷喝声。

公孙羽的脸容一滞,随即将范世杰放下,转身立正向蒋南阳敬礼,大声道:“首长,我想向您汇报一个情况!”

“汇报什么情况啊?有你这样汇报情况的吗?竟然敢殴打上级,还反了你不成?!”蒋南阳完全不理会公孙羽焦急的神情,只是厉声呵斥着。

范世杰身为公安部北京警卫局副局长,授武警大校衔(注),而且资历相当老,虽然军警有别,但就级别来说确实比副团级的公孙羽高上很多。

公孙羽微微苦笑起来,处于默然无语中。

范世杰一把将公孙羽推开,几步跑到蒋南阳身边,指着公孙羽道:“首长,我看这家伙纯粹有毛病,他的队长职务应该立即免除,否则还不知道他要闹到什么时候!要是今晚赶不到目的地,夜宿野外营地,我们就相当危险了!”

蒋南阳冷冷地看了公孙羽一眼,点头道:“好。命令:从现在开始,免去公孙羽龙剑特战分队队长职务,其队长职务暂由原副队长担任!”

公孙羽闻言脸色大变,而范世杰却得意洋洋地扫了公孙羽一眼,拿起短频步话机开始宣布首长最新命令了。

在命令被执行之后,车队又继续爬行在这个凄凉的荒原中。微微西倾的阳光冷冷如血,透过装甲车的玻璃映射在公孙羽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孔上。

装甲车里死寂一片。忽然,通信兵刘运哲手中的步话机滴滴滴的响了起来。刘运哲和另一辆装甲车的特战队队员联系一番后,随即惊喜地对公孙羽道:“队长,刚才吴副队长说了:我们一切行动还是听从队长的指挥。队长的命令,我们就算刀山火海也会立即跳下去!”

公孙羽看了车内战友希冀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叹。他知道今天的事情绝对无法讨好,也不是自己推诿的时候,于是点头对刘运哲道:“对吴队长说,将所有武器准备好,子弹上膛。在过山槽之后,立即加速抢先冲上山坡,控制附近有利地形!”

在调配自己所能调配的一切力量后,公孙羽利落地装好自己手中大口径狙击步枪以及勇士冲锋枪。尤其是那支已经跟随他五年,倒在泛着幽幽蓝光枪口下的亡魂,就连公孙羽自己也不知道其具体数目。

记得前年受命前往阿国执行某项特殊任务,结果夜间返程途中遭遇了敌对的塔利班势力,双方发生了交火。公孙羽竟然单单凭借着这支狙击步枪以及一副蓝光夜视仪,一个人干掉了整整六十八名塔利班的武装分子,彻底将那伙亡命之徒的精神击溃。虽然那些家伙的人数较之龙剑分队多出十倍以上,但最后被追杀而四处溃逃的竟然就是他们!

一头健康而嗜血的雄狮永远不会惧怕自己身处在绵羊群中。

当然,眼前情况大大不同,因为雄狮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群极易受到伤害的幼狮,并且雄狮的四肢还被牢牢地捆缚着……

车队终于接近了那道山槽,附近的山势也逐渐险峻起来。蒋南阳坐在防弹车宽大的后座,不知是否受到公孙羽言语举止的影响,精神竟然微微有些紧张起来。

“将军临阵,百战裹尸。老子什么阵仗没见过?枪林弹雨、死尸堆老子也曾经闯过,还怕这道小沟坎?”蒋南阳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笑着喃喃道。

然而这位确实曾经经历过枪林弹雨的越战老兵却忘记了:许多水性极好的人,恰恰就是淹死在那些小沟坎中,更何况早就今非昔比的他。

而此时,坐在他身边的范世杰,半眯的小眼中却闪过一丝诡秘的笑容。这笑容阴险而得意,与平素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他完全不吻合,以至于无意中通过反光镜看到的司机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

由于之前公孙羽两次示警的原因,车队战战兢兢地穿行在山槽中,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量着两侧山坡,生怕那里会射来致命的子弹。

然而紧张的情绪随着车队迅速接近出口而逐渐松懈下来,他们并不知道公孙羽第二次示警的具体内容,于是鄙夷地发着令他们紧张的人的牢骚,有的人甚至低声粗言辱骂起来:“马勒戈壁,吓老子,牛逼轰轰个什么劲头?”

刚刚接近出口,承载着五名龙剑特战队员的那辆装甲车忽然加速越过前面一辆运兵车,以最大的马力呼啸着冲向出口左侧的山坡!

“疯了啊,靠,这么急赶着去见鬼啊?!”被那辆疯狂地横冲直撞的装甲车吓了一跳的运兵车司机探出头来大声咒骂着。

此时这辆轻装甲运兵车刚刚驶出山槽不远,那名司机还未来得及缩回头,忽然一声清脆的枪击声响起,随即后面的车辆驾驶员就惊骇地看到那名刚刚还在大声咒骂的司机的头颅爆出一团鲜红色血雾,随即那辆运兵车歪歪扭扭地朝山壁冲去,很快撞击在坚硬的岩石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敌袭,敌袭!”

后面的车辆立即纷纷停了下来,士兵们从车里不断迅速地涌出,端着冲锋枪或重阻茫然失措地四处奔涌,企图找到袭击自己的敌人踪迹。

而蒋南阳也在范世杰的扶持下,仓皇地钻出防弹车。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都在干什么?!”蒋南阳一时还搞不清楚前方突发的状况,于是怒气勃勃地大吼起来。

拿着步话机的通讯员经过紧急联系,大声汇报道:“首长,前方发生敌袭现象,前敌指挥陈队长向首长请示!”

蒋南阳还未来得及下令,忽然空中传来令人恐怖的呼啸声,曾经久历战阵的他顿时重启尘封的记忆,脸色剧变,大声吼叫道:“卧倒,快卧倒,有炮弹!”

随着接连不断的巨大轰隆声,十余枚炮弹精准地落在几辆运兵车附近,将轻装甲车辆炸得翻滚起来,而伏在附近地上的士兵们顿时伤亡惨重,濒死的惨嚎声此起彼伏,让人心悸不已。

飞溅的弹片和被炸飞的岩石、车辆残碎零件同样在对士兵们造成巨大的伤亡,除了有数人因此身亡外,更多的人身上都带上了伤。

而不幸被炮弹直接炸中者,更是血肉横飞,就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注:公安部所属警卫局、消防局、边境管理局均为武警建制,但部队实际上主要由公安机关领导指挥。

其中公安部警卫局(八局)为正军级,主要负责“四副二高”(即人大副委员长、政协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国家副主席、高检检察长、高院院长)和来华外宾的警卫勤务;公安部警卫局在各地另设有地方警卫局或警卫处,负责当地来宾和领导人的安全警卫工作。

少部分重要地方警卫局(如北京警卫局)为副军级,正职标配少将衔,副职大校衔;一般地方警卫局为正师级。

至于中央警卫局(九局)为陆军编制,受总参、zg中央办公厅双重领导,主要负责zg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安全事务,正职高配上将衔,标配中将衔,或兼任zg中央办公厅副主任职。

第二章 弹雨(下)

—— >“部长,我们……我们赶快躲到那边一个石洞去!”范世杰看到如此骇人景象,脸色似乎也苍白起来,扶起呆住了的蒋南阳大叫着。

二人在贴身卫兵的护卫下才走得数步,忽然一辆轻型装甲车飞也似的驰到他们身边,车门被呼地打开,公孙羽那张冷峻的脸孔倏地探了出来:“首长,赶快上我们的车!”

蒋南阳一怔,正待说话,公孙羽已经跳了下来,扶住了他就准备上车。

范世杰忽然疯了似的一把将公孙羽推开,大叫道:“乌鸦嘴的家伙,还想害人啊?要是到车里去,完全就是敌人的靶子,你懂不懂?”

公孙羽盯着他寒声道:“范世杰,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样!刚才的事实已经完全证明了我之前的预测是极其准确的!现在我们唯一的生机就是立即闯出去,脱离这个山槽,借助外面的地形与敌人周旋,然后向塔方政府军求救!”

“闯出去?外面敌人的炮火是吃素的啊?装甲车这么大的目标,你别告诉我说敌人打不中!”范世杰涨红了脖子大吼着。

公孙羽冷冷地盯了他一眼,竟然让这个胆气极壮的人心中为之一寒。

“我已经在外面有部署了,五名特战队队员已经控制了左侧山坡。我们只要赶到那里,就能迅速找到掩体,指挥有生力量就地抵抗,一边紧急求救。否则,我还想不到我们还有什么生路!”公孙羽的声音冰冷刺骨,看着范世杰的眼中带着一丝不可掩饰的鄙视神色。

讵料,这个眼神没有刺到范世杰,却将傲慢的部长大人激怒,他信手一挥,挣开左右的扶持,转身朝范世杰曾经指过的那个石洞走去。走得几步,他忽然回身指着公孙羽冷冷道:“你,已经不再是特战队的队长。对你的越权指挥行为,回国后我将建议你的上级给予处分。现在立即将你部署的队员撤回,我们在这里就地抵抗,等候救援!”

公孙羽大惊,随即看着蒋南阳的背影流露出绝望的神色。他绝对没料到眼前这个人竟然如此一意孤行,听不进半句逆耳忠言!

范世杰随即紧紧地跟了过去,路过公孙羽身边的同时,还不忘将他一把推开。

公孙羽有些茫然,微微苦笑着轻轻让开范世杰那肮脏的爪子。

“队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安子介等几名队员有些茫然地问道。

十多发炮弹又在呼啸着朝这边飞来,炸弹着地后飞溅的弹片、石头、汽车零部件到处横飞,打断了公孙羽的回话。

不过,此时那些茫然失措的士兵们在上级的指挥下,已经迅速组织起来,将伤员抬到附近隐蔽的地方开始救治,同时占据了附近谷地有利地形。毕竟是西疆军区特种部队和公安部的特警,军事素养还是相当高的。

公孙羽无奈通知吴昊等五名特战队员撤回谷地后,带领着大家开始在后方布防。他深知,前方的敌人只是拦住去路,后方的打击才是最致命的。

一边紧张地依托地形修筑简单工事,一边吩咐人去将两辆装甲车的肩扛式导弹、塑胶炸弹、车压式遥控地雷、枪榴弹等打击装甲车辆的武器搬运过来。

敌人的火炮在我方人员分散隐蔽后不久就停止了轰击。然而就这么短短的十来分钟密集炮火攻击,竟然造成了我方十一人死亡,二十余人重伤,三十余人轻伤的惨重代价!同时,我方被敌人压制在这条狭小的山槽里,已经彻底只剩下挨打的份!

“炮弹就像雨点一样落在我们头上,到处是血肉横飞,就像在修罗场……”这是后来幸存者回到国内面对上司质询时的追述。

就在龙剑分队正在热火朝天地做野战工事的时候,现任队长吴昊却被山洞里的指挥者叫了去。大约十来分钟后,吴昊阴沉着脸走了回来,这个身躯高大壮硕的汉子步履有些沉重,头颅更是垂了下来。

“队长,首长命令我们到前方去布防,不重要的后方由特警负责!”吴昊垂头丧气地对公孙羽道。

公孙羽呆住了,他的眼睛无神地望向东方。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龙剑部队最高指挥官在给自己送行时所说的话:“公孙羽,你就算拼命也要将蒋部长保护好。因为你们是在国外执行任务,是代表着华夏国最精锐的特种部队!我不希望你回来的时候低垂着头颅,那样的话还不如不回来!我希望:耻辱,不要钉在曾经的英雄头上!”

“队长,我们该怎么办?”

所有队员的喊叫声让公孙羽全身一个激灵。看着这群自己从万里之遥带过来的兄弟,公孙羽心中有种沉重到极点的感觉。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能够回去一半,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我们拒绝他们的部署!如果那样的话,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公孙羽斩钉截铁地冷冷说。

“对!我赞成队长的话!奶奶个熊,那群蠢驴如果早先两次听了队长的建议,我们压根就不会落到这个田地,要说一切都是他们指挥失误!”安子介怒吼起来,将手中烟蒂栽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一下48码的大脚板。

石矢志也叫道:“是啊,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如果我们还听从那些蠢货的混账安排,绝对会全军覆没!到时候敌人用坦克之类的重装甲武器从后方碾过来,那些扛着几杆破枪的特警有个屁用!”

吴昊也沉重地点头,用他那特有的低沉嗓音道:“他们一错再错,竟然还不承认自己的失误,将责任拼命往别人身上推卸。我也认为,没有任何必要和他们一起送死!只要我们守住后面这条防线,至少暂时不会出大问题!”

公孙羽严厉地扫视了自己的兄弟一眼,随即沉声道:“如果大家信任我,我就继续指挥大家抗击敌人!我相信,通过我们的拼死奋战,我们一定完成自己的任务,将首长保护好!”

所有特战队员全部站立起来,齐齐大声应道:“听从队长指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绝对不会低了我们龙剑特战的威名!”

公孙羽大声吼道:“好,现在我开始部署我们十人的防区。吴昊,你带领两名兄弟马上占领左侧那个小高地,迅速选取阵地,在敌人坦克或装甲车进攻的时候,以反坦克导弹进行攻击!安子介,你带两名兄弟到右侧岩石掩体去,同样以反坦克导弹攻击敌人装甲车或坦克!石矢志,立即带领两名兄弟前往前方道路布雷!注意将地雷档位调为遥控!”

上尉吴昊、安子介、石矢志纷纷大声敬礼应答,随即率领队员朝各自岗位迅速奔去,动作利落,毫不犹豫。

就在公孙羽刚刚转身举起洋镐继续挖野战工事时,突然一个令人生厌的粗豪声音在后面大吼道:“公孙羽,你吃豹子胆了,竟然连首长的命令都敢违抗!你是不是在考验首长有没有挥泪斩马谡的决心啊?!”

第三章 龙剑(上)

—— >公孙羽对这个一再挑衅自己忍耐极限的家伙简直忍无可忍,缓缓转过身来,突然一大步竟然瞬间跨越了几乎两丈空间,拔出腰间那柄擦得雪亮的沙漠之鹰,顶在他那肥硕的大脑袋上,冷冷道:“范副局长,我不知道你一再与我作对的原因。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如果超出我的限度,我不介意因为击毙你而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

范世杰吓得浑身一激凌,结结巴巴的叫道:“公孙羽……你,你敢动我,小心蒋部长枪毙你!”

公孙羽一脚将范世杰踢倒在地,挚出一本证件直接盖到他的眼前傲然道:“我是直属zy军委xx上将管辖的龙魂组成员,蒋部长还没有权力宣判我的死刑!”

范世杰看到那本黑色的证件,心中一惊,他勉强也算是公安部中少数知情人物之一,自然知晓这本证件代表着什么,于是悻悻然爬了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龙魂组是华夏军方最神秘的一个组织,由龙剑精英、总参情报部门精英、总参警卫局精英组成,人数不超过十名,受zy军委某上将直接领导,专门诛杀叛国贼、敌人酋首,或者执行涉及国家重大利益的任务。同时,这个组织也与总参二部、三部、公安部、国安部、中央警卫局密切合作,经常执行一些境内外特殊任务、中央核心领导人的保卫工作等。龙魂组的成员待遇极其特殊,在执行某些特种绝密任务时,甚至连政务院也不得干涉。

蒋南阳虽然贵为公安部常务副部长,就行政级别而言高出公孙羽好几级,但诚然没有权力处置身为龙魂组成员的公孙羽,范世杰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龙剑从来就没有孬种,狂傲在龙剑其实算不上罪过,只要你有理,就连龙剑特种部队最高指挥官龙均天少将都不会怪责你。

“龙剑能容忍骄傲而强横的人,但绝对不能容忍懦弱无能的人!”这是龙均天少将的座右铭,而每一个龙剑的成员都会牢牢记住!

在打发走那只苍蝇后,公孙羽立即亲自将武器弹药运送到谷底已经选定的各个临时阵地上。即将面临着敌人十倍以上的优势火力攻击,固守在一两个阵地明显是极不明智的事情。

在一切都部署完毕后,吴昊、安子介分别带人在左右两侧岩石掩体埋伏好,而石矢志在安放地雷完毕之后,带着两名队员回到原阵地。出于战斗力考虑,公孙羽让石矢志前往安子介部替换少尉李谦回到谷底。

范世杰没有再来纠缠,而原本准备负责后方阵地的特警也已经被调派到前方阵地去。看来,最高指挥者已经默认龙剑特战队把守后方阵地的做法。但他们也并没有派任何人前来支援的意思,只是一味固守前方阵地。

大约十分钟之后,前方阵地突然传来激烈的枪炮声。公孙羽微微冷笑,他知道敌人开始试探着攻击前沿阵地,同时吸引我方主要兵力,以期用重装甲在后方一举突破,直捣黄龙,迅速擒获我方核心官员,最终达到歼灭整个代表团的阴谋。

忽然,公孙羽全身一震,伏地听了数秒钟,随即起身吩咐通讯员刘运哲:“立即命令吴昊、安子介作好战斗准备,敌人大约一分钟后出现。重装甲,应该是旧式苏制坦克!选用hj8l导弹,攻击敌人两侧最薄弱的结合部装甲和炮塔。至少打瘫前方两至三辆后,让他们立即转移阵地。我们会引爆部分地雷,彻底将山槽封锁!”

在刘运哲将命令传出去后,公孙羽将剩余四人分成两组,自己带着通讯员,而中尉李斐带着少尉李谦,分别驻守在两个临时阵地上。

果然,大约一分钟之后,山槽后方隐隐传来坦克履带运动特有的咯吱轰隆声。但由于前方阵地此时枪炮声突然变得异常激烈起来,这隐隐之声不仔细聆听还真注意不到。

刘运哲紧张地摁熄手中香烟。这个看起来相当清秀但却并不文弱的家伙去年才入伍,拥有武汉大学通讯专业硕士学位,被急需通讯优秀人才的龙剑部队于今年初吸入,对战争的概念陌生之极,这是他第一次执行特殊任务。

“深呼吸一口,然后缓缓吐气。不要紧张,将步枪保险关上,免得走火,到我们准备开火前才打开。”公孙羽循循善诱地低声说。

刘运哲对这个自己盲目崇拜的英雄自然是言听计从,依照他的话认真地做了一遍,紧张情绪果然缓解了很多。

公孙羽淡淡一笑,低声道:“我第一次遇到这样情况的时候当时也很紧张。不过,在开了第一枪之后,心自然而然就放松了。”

刘运哲想到自己即将与偶像并肩作战,竟然有些激动,有些期待起来,情不自禁地握紧手中的钢枪,微微侧头看了看偶像那耀眼夺目的英俊面孔,心中暗自窃想:靠,如果队长去当明星,李*鹏之类的所谓影星哪里有饭吃啊?

“手雷训练多少分?”公孙羽忽然低声问道。

“95!”刘运哲其实并没有听得很清楚,但潜意识依然准确无误地答出。

“嗯,还算不错啊!看来你在大学里投掷项目一定算得上是特长。”公孙羽从容不迫地盯着前方,嘴里却续道。

刘运哲下意识地点头,随即意识到公孙羽看不到,于是又道:“是啊,在大学参加了三届校运会,我是铁饼、标枪三连冠!”

公孙羽回头看了他一眼,点头道:“那好,等会在敌人进攻时,你首先不用着急开枪,在敌人贴近后将腰间的手雷扔完再说。明白吗?”

“明白!”虽然不知道公孙羽为何下这样的命令,但刘运哲还是无条件地回答,并没有问个为什么。

终于,在山槽转角处探出敌人坦克那灰濛濛的犄角和那根伸出老远的大炮筒,随即苏制t54坦克那低矮而庞大的身躯笨拙地扭转,吃力地发出咯吱的声音朝我方阵地碾了过来。这些坦克或许是在苏联解体之后的大混乱中流入这些恐怖分子的手中,还是五十年代的版本,看起来相当沧桑老旧,油漆斑驳。

型坦克曾经是前苏联最重要的主战坦克之一,在历史上生产数万辆之多,装甲较好,使用维护简单,但其缺点也十分明显:火炮俯角小、火控系统简陋、火炮射程有限、两侧装甲结合部防护较差、外组燃料箱易起火。

由于地形的限制,这些坦克并不能并排前行。尤其公孙羽选择的这个阵地,山槽两侧有着十多米高的75°以上岩石陡坡以及几处崖坎,坦克根本就无法发挥其机动性,一旦遭受打击,只能前后移动。

“吩咐下去,吴昊打击奇数,安子介打击偶数!至少等四辆坦克进入射程后才开始攻击!”公孙羽冷静地吩咐,他的声音中有种令人镇定的奇怪因素。如果久经战阵的人就会知道,这是胸有成竹的人才能发出的声音。

坦克一辆辆的出现在人们视线中,后方距龙剑阵地大约百米处某位警戒的特警看到了这个恐怖的场景,顿时惊惶失措地大叫起来,一边向天鸣枪示警,一边朝蒋南阳所处的山洞踉跄着飞奔过去。

然而这个目标实在是太显眼了,突然t54坦克的线膛坦克炮炮口火光一闪,一发式榴弹轰然朝那名特警飞去,准确无误地将他炸得飞起十多米高,迸溅出大蓬血雨!

公孙羽剑眉稍稍一皱,取过步话机,低声喝道:“命令:开火!”

随即四道火焰带着奇异而低沉的呼啸声,朝坦克迅猛无比地扑去!

由于距离实在太近了,以至于坦克的驾驶员根本还未来得及作任何反应,反坦克导弹就已经精准地击中各自目标!

在轰然巨响中,吴昊以及安子介各自带人迅速转移,扑向下一个阵地,那里还有另外四枚反坦克导弹,可供他们作第二波打击,以彻底将这四辆坦克瘫痪在这山槽中,堵住后面坦克的攻击路线!

第三章 龙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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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羽擎着望远镜仔细观察前方战场,颇为满意地点头。第一波打击的效果相当好,甚至出乎他的预料。或许这些坦克久矣乎未经过精细维修缘故,仅仅刚才那四枚导弹的攻击,竟然就彻底瘫痪了三辆之多,其中一辆外组燃料箱喷出猛烈的火焰,将跟随在附近的步兵烧伤,凄惨的叫声不断传来。

另外一辆也受到创伤,勉强开炮向吴昊他们的原有阵地还击,炸得山石飞溅,硝烟弥漫。但由于射程过短的缘故,加之t54这种老式坦克火控系统简陋到几乎原始,故而对这些眼皮底下的目标射击精度相当有限。

然而吴昊、安子介很快又抵达下一个阵地,于是余下四枚导弹再次带着死亡的呼啸声朝四辆坦克扑去!

在轰然巨响中,已经瘫痪的三辆坦克本就被炸出一个大坑的装甲,这次更是连炮塔都被爆炸的火药掀开,武装人员残缺的尸身都迸溅出来。而另外一辆坦克也被炸成废铁,再也没有还击的可能。

就在吴昊他们第二次更换阵地的同时,后面被堵住的几辆坦克开始愤怒地以猛烈的炮火朝阵地发泄般轰炸了!

由于炮火过于猛烈,而且轰炸面很大,安子介那边的队员许建竟然被飞溅的碎石砸伤,不得不被背了下来。

在稍加包扎之后,许建匍匐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冲锋枪,眼眸中闪烁着坚毅的神色大声道:“队长,我能行,请批准我继续参加战斗!”

公孙羽看了看后方那些从山洞中探出头然后却被漫天炮火惊吓得赶忙缩回去的家伙,苦笑一声,知道今天绝非善了之局,于是点头批准,让他与李斐固守在小陡崖之上的那个相当稳固的阵地,而让李谦奔赴安子介那边顶缺。

敌人虽然丧心病狂地疯狂轰炸,但却被彻底瘫痪的四辆坦克堵塞在山槽里无法进击。终于,敌人放弃了继续用重装甲速战速决的意图,却以炮火为掩护,密密麻麻的步兵线迅速出现在特战队员的面前。

“我靠,至少有三五百人!”守在山坡左侧的吴昊叼着一根已经被摁熄的烟,含糊地诅骂着,“奶奶个混球,这些狗日的还真下本嘞,七八辆坦克,还有这么多的武装人员!”

“娘希匹,以往只听说中亚这边的恐怖分子厉害,今天总算领教了!竟然有坦克大炮,非怪这里的政府头疼!”少尉张继雄咬着草根咀嚼着,一边擦拭手中大口径步枪。

上士黄智不断地用步枪上的瞄准器观察敌情,一边嘿嘿笑道:“日,就连美利坚、俄罗斯都拿他们没办法啊!阿国的塔利班不还是控制着不少地盘吗?车臣的恐怖分子装备也精良得很!”

忽然短频步话机响起呼呼声,随即传来公孙羽那冷峻的声音:“各小组注意:敌人散兵线在向两侧山坡进击,意图占据高地!注意隐蔽,迅猛地打击敌人有生力量,然后快速转移阵地,不要给敌人优势炮火任何机会!”

吴昊应答之后,嘿嘿冷笑道:“兄弟们,又该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我们这边……唔,至少过来了一百多头白皮野猪,够我们喝一壶的啦!”

张继雄抖抖身上挂满如藤蔓上小葫芦似的手雷,呵呵一笑,道:“副队长,上次我跟你出任务,还没过瘾那几个家伙就挂了。今天老子要大杀四方!”

黄智是特战队今年的射击标兵,自然不甘示弱地举起自己心爱的a152步枪,炫耀似的戳戳枪柄上刻着的那枚鲜艳的红色锦标记号,意思与张继雄赌赛一场。

张继雄嘿嘿一笑,对着自己竖起大拇指,而小指则翘向黄智。

敌人攀爬在岩石上,虽然没有遭到我方打击,却仍然小心翼翼,不断借助凸起的岩石作掩护,几人一组潜伏前进,显得有相当战术素养。这些家伙经过恐怖训练营的残酷训练,又历经血腥战争的洗礼,绝不是一般蟊贼所能比拟的。

而谷底的敌人则依托被打瘫的坦克作掩护,一边射击一边向前挺进。

五百对十,敌人还有猛烈的炮火支援,双方实力悬殊之大可谓天差地远。

当敌人到达射程之内时,公孙羽开了第一枪在距离敌人七百米的超远距离发射出一颗子弹,呼啸着穿透了敌人的额头,留下一个硕大的血洞!

这一枪登时就像捅开了马蜂窝一般,敌人叽哩咕噜地大叫着分散开来,机枪、冲锋枪、步枪的子弹蜂群般朝我方阵地扑来。

公孙羽没有恋战,五颗子弹收割了五个灵魂,然后带领紧张得全身都在颤抖的刘运哲迅速地转移到下一个阵地。慌乱中的刘运哲完全忘却对公孙羽的允诺,还是抱着步枪砰砰砰地放了三枪,但由于距离过远,加之步枪的反冲力异常之大,子弹均打在山石之上。到了新阵地后,他胳膊上的肌肉依然在震颤痉挛着。

刚刚转移阵地不到半分钟,二人原先所站的地方就被敌人的迫击炮炮弹以及坦克火炮炮弹所摧毁,敌人的优势火力再次显示其威力。

而两侧山坡的战斗也迅速进入白热化。吴昊听到谷底响起第一枪之后却并没有立即射击,而是等待敌人进入了有效射程之后才开火。三百五十米,居高临下的优势,这让三人的感觉超爽。

在干掉几个敌人之后,张继雄一时性起,取过背上的榴弹发射器,突然跳到一块高高的岩石上朝敌人发射了一颗枪榴弹。

虽然枪榴弹的射程只有两三百米,但自上而下的优势使其射程倍增。榴弹划出一道美妙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在几名敌人中间,爆开一道绚烂的死亡之花,瞬间敌人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张继雄在发射完枪榴弹后,正待姿势优雅地跳下来,忽然吴昊一把将他拖了下来,随即拉着他飞奔到一块岩石的凹槽中趴下。

随着刺耳的呼啸声,巨大的轰隆声不断在身边响起,纷飞迸溅的石块石屑泥巴竟然将二人几乎淹埋!二人完全不敢动弹,只是匍匐在石槽中一动不动,以期躲过敌人炮火的报复。

终于熬过敌人这一波猛烈的炮火轰击,吴昊探起头来,呸呸连声地吐出口中的泥土,骂道:“直娘贼,让老子吃土,等会老子请你们吃花生米,操!”

随即拉拉手中的张继雄,叫道:“老张,起来,我们给他们好看……咦?”

原来张继雄没有反应竟是因为被炮火震得晕厥过去。吴昊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他没有受伤,于是在他身上踹了几脚,笑喝道:“死胖子,给老子死起来啦,别趴在地上装熊

张继雄哼哼哧哧的提着枪支爬起来,摔了摔头,清醒过来后呵呵笑着,薅去短发上的泥渣,抖抖身上遍布的尘土,笑骂:“娘希匹,我还想偷偷懒,休息休息,不料被你这只死耗子给打断了!”

二人于是爬在岩石上开始对逼近的敌人进行还击,而数十米开外也传来狙击步枪清脆的响声,敌人的头颅瞬间爆开了一朵血花。

很显然,黄智在行动。张继雄弯腰窜到一块岩石下,瞄准敌人开了几枪,柴火般倒下两个,嘴里却骂骂咧咧的:“娘希匹哩,躲你娘个球球啊!五粒花生米才开两朵花花,要被黄智那臭小子笑话了哩!”

第四章 突围(上)

—— >当吴昊这边进入僵持阶段时,安子介、石矢志那边却遇到了大麻烦。敌人以七八挺重机枪完全将安子介他们压制得抬不起头来,飞溅的石屑甚至将三人脸部剐花,到处血淋淋的看起来颇有些狰狞可怖。

三人瞅准机会打死几个敌人,然而还是不能阻止上百敌人的逼近,急得安子介本就挺深刻的抬头纹更是如同马里亚那海沟一般,高大壮硕的身躯佝偻在狭小的岩石缝隙中不耐地挪动着。

“老安,我们还剩下一枚导弹,要不干掉吧?”少尉李谦建议道。

安子介白了他一眼,骂道:“靠,猪啊你,最后这保命的家伙干掉了,万一敌人迫击炮抬上来了,我们怎么给他们点**啊?”

此时公孙羽也看到了安子介的困窘处境,于是将因为敌人距离甚远而颇有些悠闲的刘运哲派去帮忙。刘运哲枪法虽然稀松得紧,但臂力极大,而且手雷着弹点相当精准,对安子介他们甚有帮助。

果然,刘运哲匍匐着来到安子介的阵地附近后,在他们的掩护下,逼近敌人阵地,几次投掷手雷,竟然均精准如导弹般扔在敌人机枪附近,将敌人炸得血肉横飞,刚才突突突的火力顿时哑了下来。

“好样的,刘运哲!”

安子介他们欢喜地大叫起来,一边借机迅速地点射。

龙剑的特战队员大都是神枪手,加之手持世界一流枪械,点射之精准让人骇然叹服,实在是露头击头,露腿伤腿。加之几个临时阵地上都各架设了一挺重机枪,居高临下,子弹像雨点般洒落下去,让敌人苦不堪言。敌人虽然多达百人以上,但却无法攻破四人组成的钢铁防线。

而在谷底,敌人则遭遇更加可怕的困境。公孙羽的狙击步枪完全是阎王的爪牙,他的速射曾经在世界军警大赛中连续拿了三次冠军,最后他出于礼让的缘故不再参加比赛,才让他人有机会染指冠军的滋味。加之公孙羽身法如鬼魅般迅速灵便,敌人根本无法对其产生任何威胁,优势炮火也无法发挥应有的效用。

同时,李斐与许建架设了两挺机枪固守在一个巨大岩石阵地上,地形险恶,易守难攻。最让敌人难受的是,那处与敌人的坦克呈90°夹角,是炮火的死角。而谷底的迫击炮炮手却让公孙羽用射程超过一千五百米的重型狙击步枪一个个收拾得干干净净,无法对之形成任何威胁。

两挺机枪于是就如死神的镰刀般收割着敌人的生命,让敌人叫苦不迭,每每前进一步都付出无法忍受的代价。

十名龙剑特战队队员,就这样将拥有坦克、火炮的数百名敌人拖在山槽中不能前进一步。然而,同一时刻山洞里的那些指挥人员却乱成一团。

此时,山洞里的十数名军官、警官分成两派,正在吵闹不休,吐沫纷飞。

一派以范世杰为首,认为后方龙剑以区区十人对抗敌人坦克、火炮大军,他们就算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根钉,后方防线将会在短时间内失守,敌人的坦克马上就会碾过来,应该趁现在战局还在纠缠的状况下立即组织优势火力向前突击,抓住最后一线生机实现突围。

另一派以前方指挥、西疆军区特战分队队长少校陈兵为首,认为应该信任龙剑特战队,一方面稳守前方阵地,因为那里的敌人现在还没有发动大肆攻击的迹象,另一方面加派人手支援龙剑特战队,打退敌人自后方的疯狂进攻,固守等待塔方支援。其实自陈兵来到塔国,得知龙剑部队指挥官是公孙羽之后,他心中就有了底,只要有几乎无敌的特战之王在,任务貌似还没有失败过。

范世杰混浊的眼珠子暴突,腥臭的口沫四处喷溅,怒吼道:“固守,固守个狗臭屁!到时候坦克大炮轰过来,我们几杆枪跟烧火棍差不多,怎么固守啊?敌人来个前后夹攻,我看不要半个小时,十分钟以内我们就彻底玩完。你还以为龙剑那几个家伙是神啊?个个以一当百不成?”

陈兵气得将手中的烟**狠狠地摔到地上,冷冷道:“范副局长,你要相信龙剑,他们是华夏国最精锐的部队!而且,如果突围,前方是敌人的口袋,面对敌人的坚固阵地和数倍以上的优势火力,以及十多门迫击炮,我们如何突围?我看跟送死完全没有区别!如果固守,只要两个小时,塔方的战机就会前来支援;在天黑之前,甚至塔方的空降兵都有可能降落在我方阵地上!我还就不信了,我们就守不住这几个小时?!”

双方正激烈地争吵着,忽然几发炮弹落在洞口附近,震得本就不大的石洞内顶部石屑纷纷坠落,其中一块较大的甚至将一名卫兵砸得头破血流,钢盔都飞出数米开外。两名医护急救人员连忙冲了过去,开始为那名卫兵包扎伤口。

看到如此景象,范世杰冷冷地瞧着陈兵,似乎自己大大得理似的。

在炮火停息之后,二人准备继续争执时,一直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的蒋南阳忽然震怒起来:“吵什么吵?争吵能将敌人吵走,让我们转危为安么?”

二人激动的表情不由为之一滞,随即范世杰俯首低声道:“部长,还是您定夺罢。我看现在是该断不断,反受其乱的时候了。”

蒋南阳的脸上阴晴难测。虽然他也曾在越战的腥风血雨中闯荡过,但毕竟那已经是接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自那以后他就脱下军装,成为一个北方某个小县公安局的副局长。经过二十几年的翻云覆雨,也耍了很多不大见得人的手腕,这才成为公安部常务副部长、华夏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多年的养尊处优,加之大权在握,使得原本果断的他逐渐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如果突击,你能保证成功吗?”蒋南阳突然对范世杰道。

范世杰几次拒绝公孙羽的提议,造成如此后果,蒋南阳其实暗中已经很生气。如果不是考虑到他忠心耿耿地跟随自己二十来年的因素,这位高官早就发作了。

“能!”范世杰断然点头,煞有介事地握紧拳头:“我们现在手中还有十几枚肩扛式导弹,可以打击敌人的迫击炮阵地以及敌人的重机枪阵地。然后集中兵力狠冲一点,一定能将敌人的包围圈打穿,赢得生机!”

几名范世杰的手下也纷纷发言支持自己的上司,并表示在首长的英明领导下,我们一定三军用命,杀敌于阵前,彻底粉碎敌人的阴谋,取得最后的胜利云云。他们说得简直天花乱坠,好像现在不是敌强我弱,而是我方占据了天大的优势,只要英明神武的蒋南阳手腕一翻,就能将敌人如同蝼蚁般捺死!

至于代表团中外交部、外经贸部的代表,此刻更是惶惶然不可终日,一个个毫无主见,纷纷盯着蒋南阳,眼神中尽是惊恐之色。

蒋南阳被这些人说得竟然有些心动了,而洞外似乎更加猛烈的炮火坚定了他的决心。但他却忘记了,原本固守山槽等候支援其实正是范世杰之前的建议,并且范还曾经为此而与公孙羽爆发过剧烈的冲突。

随意的朝令夕改,永远是战场上的大忌。虽然有时不得不审时度势而改变战术,但如此三番五次的改弦易策,实非良谋,乃取祸之道。更何况这些改变其实正是敌人的阴谋所在。一切,再次朝公孙羽所痛恨恐惧的方向在发展……

第四章 突围(下)

—— >公孙羽正指挥着手下抗击着数十倍敌人的猛烈进攻,一次次艰难地打退有火炮支援的敌方优势兵力。敌人在阵地上已经堆积了上百具尸体,然而还在不顾一切地往前冲,显然为突破防线而不惜任何代价。

突然几名特警冲了过来。然而他们并不是前来帮助公孙羽加强防线,而是传达指挥部撤退突围命令的。为防公孙羽不听指挥,故而特意派这几名特警前来督导撤退事宜。

“撤退?!”

公孙羽一时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受到炮击声干扰而听错了。在证实自己所听到的确实是真实的之后,他冲着那几名特警怒吼道:“是哪个混蛋下的白痴命令?这个时候撤退,一旦短时间冲不出去,被上千敌人前后夹攻,加上火炮轰击,难道我们还有生路?!”

几名特警被公孙羽吼得一愣一愣的,其实他们也对这个命令有不解之处,但只是出于本能才被动地接受上级命令而已。

“公孙队长,你无权指责上司的命令。作为军人,你只有服从命令的天职!”一名特警冷冷地回复,他实在看不惯公孙羽那过于嚣张的态度。

“军人?”公孙羽冷笑起来,瞄准敌人阵地连开数枪,枪枪中的,收拾了几个出头鸟。“虽然我有军衔,但我却绝对不是那种盲从的猪脑壳!”

几名特警还待辩驳,但却被飞溅的石头砸得头破血流,只得丢下一句话后抱着脑袋气愤愤地转身飞也似的蹿走:“我们命令传到了,听不听随便,回国后算总帐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公孙羽盯着他们的背影,顿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自胸臆间油然而生。

“一次次主动地往敌人的圈套里钻,这是为什么?莫非……”

忽然他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转身朝远处那个山洞看了看,若有所思。

其实公孙羽刚才只是一时气话而已,毕竟如果前方开始突围而龙剑的人不配合的话,且不是要被敌人轻易地包了饺子?但让他愤慨的是,这个命令下得极其糊涂,简直让他无法接受!现在突围,成功率有几成?只怕一成都没有吧?这与送死有多少区别?!

公孙羽稍稍思索了片刻,若有深意地点点头。随即开始拿起步话机与两侧高地以及李斐联系起来。龙剑的撤退一定要有秩序,要将敌人攻击波打退,并以地雷将敌人的尾追攻击大大滞后,才能确保全力突围时不受到后方敌人的骚扰。

为了使突围时的伤亡降至最低,公孙羽还是忍着对指挥者的强烈不满,与之进行了必要的沟通。范世杰大约也知道公孙羽那软硬不吃的个性,并没有纠缠他刚才大发脾气的事情,只是吩咐龙剑特战队殿后的诸多事宜。

公孙羽苦笑起来,喃喃道:“殿后?或许拖在后面的才有一线生机吧?不过,首长能否保住,那就很难说了。怎么办……”

在前方战场,经过范世杰的大力组织,一百余名勉强还算有战斗力的士兵、特警迅速被集中起来,准备实施突围。至于那些重伤员,此时完全顾不上,只能任他们听天由命了。

虽然在遭受沉重打击之后,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但这些原属西疆军区特战队以及北京警卫局的战士们、特警们的军事素质不能说不高,而且武器装备也相当精良。轻重机枪、突击步枪、狙击步枪、冲锋枪、散弹枪、手雷、榴弹发射器、便携式导弹、眩晕弹、防弹头盔、防弹背心,样样俱全,虽然没有火炮,但就常规武器来说比恐怖分子要强悍很多。

“同志们,我们现在遭遇了最凶残的敌人!这些敌人刚刚谋杀了我们的同胞,现在又妄图将屠刀对准我们。不过,我们绝对不是任由敌人欺凌的!虽然敌人有坦克大炮,兵力胜过我们十倍,但我们并不恐惧!我们要用马列主义、毛帝思想武装我们的头脑,发扬我党我军不怕牺牲不怕流血的优良传统,用手中的钢枪捍卫我们华夏国的国威和军威!”

大战在即,自然得由蒋南阳进行战前动员。蒋南阳自然知道眼前这些士兵将决定所有人的命运,故而演讲起来分外慷慨激昂,颇有国内时在公安部大礼堂中面对无数的下属的那种感觉。

“当然,由于敌众我寡的缘故,我们决定实施突围,进行战略性转移。突围是为了保存有生力量,也是为了粉碎敌人的阴谋!只要我们冲出敌人的包围圈,塔方的军队将很快前来接应我们,将这伙肆无忌惮、无恶不作的恐怖分子一举歼灭!其实,我们不正是在找这些残害我们同胞的元凶吗?现在他们就在我们面前,我们一定要为我们那些无辜的同胞以及刚才牺牲的那些战友们报仇!同志们,党和国家在看着我们,全国人民都在看着我们,你们有信心冲出去没有?”

“有!”一百名战士在首长那惑众妖言的鼓动下,热血开始沸腾起来,齐声大喊起来,颇有惊天动地的气势。

动员之后,这一百名战士被分成五组,每组二十人,准备轮番冲击敌人的防线,掩护首长突围。而殿后的任务,自然落在龙剑特战队的身上。

就在夕阳已经开始挨近远处高高的砾石山尖时,壮烈的突围正式开始。

而此时龙剑特战队为配合突围行动,同时发动了对后方敌人的大肆反击。无法带走的三挺重机枪换上新枪管,喷射出无数火焰,镀铬合金钢制枪管被打得通红甚至开始有软化的迹象,弹雨疯狂地洒在敌人的头上,飞溅的石屑加重了打击的威力。

敌人虽然人多势众,但在龙剑最后的疯狂中也不得不抛下二三十具尸体狼狈地退缩了整整一百数十米之多。

塔国时间五点差十分,华夏国士兵、特警终于在范世杰的统一指挥下发动了惨烈之极的突围行动。整整两组士兵四十人在四挺重机枪的掩护下,齐齐端着冲锋枪朝前方敌人阵地迅猛地扑了过去,支援的火力同一时间猛烈地将火舌吐向两侧敌人的掩体!

同时,为了打击敌人的迫击炮阵地,一组士兵扛着便携式导弹埋伏在后面,预备在敌人炮火袭击的同时朝敌人阵地发射导弹。

然而,预想中的迫击炮炮火却并没有出现,迎接这些突围士兵的却是二三十挺轻重机枪!谷底出口处相对平坦,可供遮掩的地方并不是很多,在一轮暴风骤雨般的枪林弹雨倾泻下,组成一道道密密麻麻的死亡之网,十几名英勇的士兵竟然就这样毫无价值地永远躺倒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

余下二十几名士兵只得各自找寻隐蔽的地方开始使用枪榴弹、冲锋枪、突击步枪等枪械还击,然而敌人居高临下,占尽地利,一时哪里能冲得过去?

“再上一组,从右侧山坡上开始进攻,打掉敌人的机枪阵地!”范世杰涨红着脖子怒吼着,完全不理会身后陈兵那几乎想杀人的血红眼睛。

刚才死去的十几人,基本是西疆军区的特种兵,大多是陈兵一手一脚训练出来的,就这样毫无价值地躺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陈兵的心简直被撕裂了!

“操,这个扁毛畜生!有你这样让士兵送死的吗?”陈兵脸孔狰狞扭曲,咬牙低声咒骂着,粗壮的手指死死地掐住自己的大腿,一道血痕很快染透了厚实军绿色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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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耻辱(上)

—— >在范世杰的咆哮下,于是第三组战士朝右侧山坡上冲去。山坡的地势极其复杂,岩石崚嶒,倒是可资躲避,不至于像刚才那般白白送死。

然而,讵料敌人竟然在各处要道埋下了地雷。轰隆声中,顿时数名战士粉身碎骨,死于非命!随即敌人的机枪自临时岩石掩体中吐吐地响了起来,将战士们牢牢地压制在山坡之下。

为了打掉这些机枪,这些战士动用了枪榴弹、眩晕弹等武器,但敌人地势之佳,让人简直无可奈何。尤其正面那个主阵地,正好处于两块巨大岩石之巅的两个小石洞中,几乎浑然天成,枪炮难侵!

当然,这些特种兵也并非吃素的,他们仍旧克服种种困难,左圈右绕,打掉了好几处敌人的小阵地,虽然依旧不能冲破敌人的主防线,但也小有斩获。

“好样的,就是这么打!”范世杰看到后却如同打了大胜仗似的,裂开大嘴暴叫着,甚至呵呵地大笑起来。

“就这么打?”陈兵在一旁冷冷道:“以牺牲七名战士的代价,就是为了占领敌人三个小阵地?这样打下去,我们所有的战士填上去都不够!”

范世杰冷笑一声,恶狠狠地盯着陈兵道:“操,你知道个屁!只要我们突破一点,就能突破整个防线,必要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必要的牺牲?!陈兵心中抽搐起来,正待出言反驳。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数声巨大的轰隆声,让所有人都为之悚然一惊。转身看去,只见原来却是后方敌人在大举进攻时触发了龙剑特战队所埋的地雷,损失惨重,而龙剑趁机大举反攻,再次将敌人赶了回去。

“人家龙剑才真的是特战之王啊,以十当五百,有守有攻,杀敌无数!唉,我们却在白白送死……”陈兵揪下钢盔,痛苦地揉弄着自己的短发。

“再上一组!支援山坡上的战友们,尽快将敌人机枪阵地端掉!”那边的范世杰冷笑着看了痛苦的陈兵一眼,继续暴叫着,准备将家底一一卖掉。

第四组战士冲了上去。但狭窄的山道其实并不能支撑多人的冲击,这也是龙剑特战队能抵挡多达数十倍敌人进攻的原因之一。战士人数的增多,其实对攻击并没有质的改变,然而伤亡却大了起来,不断有受伤的战士呻吟着被最后一组预备队战士抬了下来。

陈兵红着眼睛朝山洞内快步走去,他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兵就这样被某些人肆意“谋杀”了!如果这样下去,就算保护任务不失败,就算自己能活着回国,也绝对无法向上级交待,无法向战士们的亲属交待!

“首长,请立即停止攻击!短短半个小时,我们就伤亡了三十多人啊!这样下去,我们根本就无法突围!刚才和塔**方联系,不是说只要我们再支撑三四个小时,就能得到他们的支援吗?”陈兵激愤地大叫着,将手中的钢盔掷在地上。

蒋南阳看了他一眼,痛苦地闭上眼睛,沉默一会缓缓道:“其实,刚才塔方再次来电,由于机场遭到敌人恐怖袭击,空军支援无法启动。我们,只能依靠塔方陆军的支援了。而陆军,最快也得在明天凌晨才能赶到……”

陈兵绝望地闭上嘴巴,摸着腰间枪支,倏地转身离去。

来到前沿之后,陈兵冷冷地对范世杰道:“请将山坡攻击的指挥权交给我!”

范世杰饶有深意地盯着陈兵微笑道:“你确定自己要亲自上前线?”

陈兵用力点头,冷冷道:“确定!我不是那种让士兵送死而自己却躲在后方胡乱指挥的家伙!”

范世杰也不生气,看了看山坡上纷飞的炮火,激烈的枪战,摸着宽阔的下巴微笑道:“唔,陈队长,前方可是很危险的地方啊!”

陈兵也不再吭声,只是握紧手中的枪支,冷冷地瞧着这个令自己恨极的家伙。如果有可能,他真想一枪崩了这个家伙,就算因此上军事法庭也在所不惜。

范世杰忽然笑道:“嗯,既然陈队长去意已决,我就不再横加阻拦了,免得遭人憎恶。不过,陈队长,枪炮无眼,你还是千万小心为上啊!”

陈兵冷冷地应道:“就算死,我也绝对不会躲在后面做懦夫!”

说着这个为人豪爽的山东汉子拔出手枪,带着两名士兵朝山坡冲去。而在陈兵走出十多米时,范世杰的眼中射出狰狞的目光,走出几步对身边一直紧跟着的一名特警低声道:“通知立即启动杀神计划!”

那名特警点点头,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取出步话机和人联系起来。惊天的阴谋,就此在山谷中酝酿,并绽开那恶毒之花……

陈兵走后大约不到五分钟,公孙羽带着撤退的龙剑特战队跑过来了。此时后方的敌人被地雷阵吓得退缩到数百米之后,正是脱身的好机会,而且一时之间敌人也不可能突破那片地雷阵。

得知现在遇到的困窘之后,公孙羽冷冷道:“范大队长,占领某一侧阵地并不是难事,关键在于敌人的炮火根本就没有发动。也就是说,敌人还留了不止一手对付我们!”

范世杰盯着公孙羽道:“现在是只要突破敌人一点,我们就可打穿整个防线!公孙队长,要不你率领龙剑特战队前去支援陈兵队长?”

公孙羽看了看右侧山坡上更加激烈的战斗,却摇头淡淡道:“不!那里的兵力已经很密集了,我们去没有任何价值。”

随即他望望左侧的山坡,若有所思地说:“要不,我向左侧山坡攻击?”

范世杰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不好吧?人手本来就不足,公孙队长这样分散兵力,我们就更加无法突围了!”

公孙羽冷笑道:“我倒不这么认为。我们龙剑特种部队最善于以少胜多,何况左侧山坡地势复杂,几乎没有易守难攻的险恶地形,我有信心拿下!”

说着他也不待范世杰多言,挥手命令龙剑特战队朝左侧山坡冲去!

“妈的!让你嚣张一时,等会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范世杰被特战队员推到一边,阻拦不及,在身后气得一张肥肉脸几乎扭曲起来,恶狠狠地低声诅咒起来。

随即他沉思片刻,嘿嘿阴笑起来,用短频步话机和某人通话后,拔出手枪带领手下朝山洞方向快步走去。

罪恶的阴谋于是正式展露它那丑恶的头角,让蒋南阳措手不及的是,自己最信任的跟随自己二十来年的老部下,竟然就是收割自己生命的死神……

第五章 耻辱(下)

—— >而此时,右侧的山坡出现了一幕让人震惊的惨剧:陈兵被子弹击中了!而且击中他的子弹并非来自敌人的枪口,着弹点在没有带钢盔的脑后!

“混蛋!r你老娘哩,是谁在打黑枪?!”

跟随陈兵多年的副队长刘罡少校泪流满面,悲愤交加地抱着陈兵那失去生命的冰冷躯体恨声暴叫着,目露凶光地盯着所有的手下。

“副队长,当时我们一组队员都在西侧向上攻击,不可能这样做!而且,对陈队长,我们都是非常敬重的,怎么可能……”上尉伊力亚·库尔班结结巴巴地为自己全队人员开解,而他的目光同时射向一旁的几名特警。

“你看什么看?难道我们还会打黑枪不成?”那几名特警登时不干了,“陈队长被人暗杀,我们也很痛心,但请不要无端猜忌好不好?”

刘罡阴沉着脸,不断用野兽般的凶残目光扫视着这些人,如果找出凶手,他一定会活生生地撕了他!耻辱啊,一名特战队队长在阵地上竟然倒在自己人的枪口下,而且是在异国面对强敌的时候!

“是他,我看到他……”一名特警忽然指着一名战士大叫起来。

“砰!”忽然一粒子弹钻进那名特警的头颅,爆开一朵罪恶的血花!

就在同时,正朝山洞快步走去的范世杰也阴险地笑了起来,他刚刚接到某人的密报。“陈兵,你终于上玩完了吧?下一个就是公孙羽了!非但001号目标,我要将你们这些人统统送上西天!”

刘罡在击毙那名杀人凶手后,无法继续追究内鬼,因为在他就此事紧急向指挥者汇报时,接话的却是蒋南阳。蒋南阳对他们几乎毫无进展大发雷霆,表示后方的敌人已经在蠢蠢欲动了,地雷并不能长时间延滞敌人的攻击。

无奈之下,刘罡再次指挥所有战士对敌人进行了猛烈的攻击。而山谷里的战士也被组织起来,发动对前方敌人防线的全力冲击。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就在这些战士全力攻击敌人防线的时候,一直没有出现的敌人炮火开始怒吼起来,而且这次明显是倾尽全力在对我方进行大肆轰炸,密集的炮弹准确无误地落在我方战士的头顶上!

至于那些为了对付敌人炮阵而备的便携式导弹,则不知何故一直沉默着。

屠杀,完全是**裸的屠杀!

正如游龙般战斗在左侧山坡上的龙剑特战队看着谷底以及右侧山坡上地狱般的惨烈景象,简直被惊呆了!

由于之前曾经短时间控制过左侧的山坡,所以龙剑特战队对这里的地形异常熟悉,很快就通过精准的射击,迅捷的移动占据了上风。然而就在敌人炮火对着突围士兵们开始发出怒吼之前的一刻,公孙羽却接到了一个更令他震惊的消息:范世杰挟持了蒋南阳!

对范世杰,公孙羽早就心存疑虑,但却一直不敢确认:一名佩戴武警大校衔的高级军官,堂堂公安部北京警卫局副局长怎么可能会抛弃自己大好的前途,去帮助异国恐怖分子屠戮自己的同胞?!

然而事实残酷无情地证明了自己的猜想。因为腿部受伤而被安置在山洞里的许建,通过特意留在他那里的步话机将这个消息及时传达给了自己。

没有时间感叹自己的战友们被敌人炮火蹂躏的惨烈景象,公孙羽命令吴昊继续攻击敌人的防线,而自己带着李谦朝山洞那边急匆匆地奔去。

来到山洞附近,却发现那里的人早就分成两个阵营在对峙着,一方是以范世杰为首的两名特警以及五名肩扛导弹的特种兵;另一方是蒋南阳秘书郑建为首的十数名特警、士兵,而地上竟然躺着几名刚刚被屠杀的战士。

“李谦,你瞄准范世杰的头部。如果有异动,立即猎杀!”公孙羽冷冷地吩咐着,随即闪身消失在低矮的岩石灌木之间。

公孙羽右手持着寒光闪闪的利刃摸到山洞附近,左手拔出腰间隐藏着的几枚三寸长的飞针。这是师傅留给他的绝技,经过十数年的苦练后以太清气功发出,百步之内,例无虚发,杀人夺命,如拾草芥。

他仔细凝视着山洞前守着的两名特种兵以及和范世杰一起反水的几名特种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竟然都是少数族裔!看来,这些人早就被恐怖分子给收买了,故而才能配合范世杰发动种种的阴谋。

那么范世杰呢?还有其他特警呢?他们又是如何被恐怖分子收买的?公孙羽不禁疑惑起来。

在接近洞口后,公孙羽伸脚踢起一枚石头朝石壁上撞击而去。

“咚”的一声响后,那两人一惊,转头举起手中钢枪朝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就在此时,亮银般的光线飞速地破空而至,闪电般悄然没入二人后脑勺中,二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登时毙命。

一击必杀,这是公孙羽一贯的宗旨。后脑勺的玉枕大**,钢针贯入必死无疑,这也是公孙羽为何引诱他们转头的缘故。

没有丝毫的迟疑,公孙羽飞也似的掠过数十米空间,一脚踩在一块岩石之上,凌空没入山洞中,就势一滚,迅捷地闪开敌人可能的袭击。

然而出乎公孙羽意料的是,山洞里并没有任何人。不,只是没有活人,地上横七竖八的二三十具尸体让公孙羽惊怒之极,一时竟然呆住了!

这里的尸体基本都是伤员,尤其是左侧一具尸体,更是他所熟悉的,那是许建,刚刚还在向自己通报消息的许建!他那高大的身躯上遍布着弹孔,脸孔已经被打得半烂,几乎让公孙羽认不出来了。

他的尸体努力地覆盖在地上一个人身上,似乎徒劳的想用自己的生命掩护下面的那个人。

公孙羽扫视左右,果然没有见到那个人,心脏顿时剧烈地跳动起来,眼前开始一阵阵地发黑,有种绝望的感觉缠绕着他。

是他吗?公孙羽强忍着失去亲密战友的伤痛,心头砰然剧烈跳动着走了过去。生性冷峻的他,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有生以来第一次任务失败难道即将降临自己的头上吗?

想到自己即将被烙上一辈子都无法洗清的耻辱印记,公孙羽就眼前发黑。

颤抖着双手将许建的尸体轻轻拉开,似乎生怕碰痛了他似的。压在他下面诚然就是那个人,他那略显肥胖的大脸上依然保持着某种恐惧、绝望、屈辱、不甘、愤恨的复杂神色。

一次次错误的抉择,最终葬送了这位官僚的性命。其实公安部本来是准备选派北京军区特战队贴身保护他的,但范世杰找到了他,出于信任老部下的心理,他最后决定让公安部特警贴身护卫自己。

然而信任魔鬼的最终结果,是走向了死亡之旅!

公孙羽无神地盯着这具完全失去价值的尸体,心中一时竟然空荡荡的不知道该怎么才好。第一次,人人都会有第一次,而失败,也是人所不可能避免的,何况此次失败公孙羽几乎完全无责?

但龙剑所担负的任务都是非同小可,就算他再如何无辜,如何冤枉,失败的责任也绝对不是他能轻易地扛得过去的。

曾经的英雄,龙剑中的王者至尊,被军委主席、国防部长多次接见过并被喻为“21世纪杰出的特战专家”的公孙羽很清楚,自己回国后肯定会被钉在耻辱柱上,会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甚至会因此被勒令退伍!

年仅16岁入伍,在部队度过近十年的他是个孤儿,早已经将军队当成自己唯一的家。想到自己有可能被人从家里赶出去,公孙羽不寒而栗……

第六章 抉择(上)

—— >公孙羽突然如同遭受重创的猛兽般哀嚎起来,声音在洞中回荡着分外凄厉。随即他闪电般冲出山洞,如鬼魅般掠到正在对峙中的范世杰一方之后。

范世杰正被山洞中的惨嚎吓得一激灵回首张望,忽然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他的脖子竟然一分为二,整个头颅飞出老远,表情还在惊诧不已!

那是飞掠过来的公孙羽掷出的飞刀,随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手枪,朝那几名叛国者迅捷无比地点射过去!

同时,一直埋伏在一边的李谦也醒悟过来,立即从左侧朝敌人急速扫射。

后方和左侧的打击是如此的突然和迅猛,以至于那七名敌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被几乎杀光,手中的导弹和枪支成为彻底的摆设。说是几乎,那是因为还有一名敌人被公孙羽活捉了,因为公孙羽知道新疆军区这次派来的特种部队被人做了手脚,叛徒绝对不会只有这几个。

“快,快去救蒋部长!”蒋南阳的专职秘书郑建如获救星地向公孙羽大叫道,他知道这个人的厉害,何况如果听从他的话,这次敌袭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但公孙羽伫立不动,脸上却流露出痛苦绝望的神色。

郑建还是不敢相信那样的大人物会被人轻易害死,于是拼命地拉动着公孙羽的手臂:“公孙队长,赶快去救蒋部长啊!”

“他……”公孙羽平生第一次绝望地垂下高傲的头颅,“一切都晚了。他,已经遇害……”

郑建惊呆了,随即猛地推开公孙羽,带着人跌跌撞撞地朝山洞跑去。

“队长,首长真的已经……”走过来的李谦呐呐地问道,他很惶恐。任务的失败对于龙剑的成员来说,几乎可以与天塌下来相提并论。

公孙羽无力地点头,英俊的脸孔微微泛着苍白,素来炯炯有神的眼眸黯然无光地茫然望向还在激战中的远处山坡。

“那许建呢,他不会是……”李谦忽然想起战友,有些焦虑地问道。

公孙羽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脸孔不由自主地痉挛一下,道:“为了保护首长,许建他……”

李谦呆住了,良久厉声嚎叫起来,冲过去猛力一脚踢在尘土中范世杰那颗丑陋的头颅上,砸得这个球状物飞起撞击在岩石上,落下来后滚动不已。血污、泥渍使得这颗圆球再也无法辨认出其真实面目……

不过片刻,洞内再次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嚎与哀哭,二人更是黯然不已。

就在此时,忽然后方传来密集的爆炸声。公孙羽一惊,转身望去,竟然是后方的敌人采用了导火索外加炸药方法在排雷!

“不好!敌人二十分钟内就可能到达这里!”公孙羽急急地向李谦命令道:“立即前去命令吴昊,加紧攻击敌人阵地,尽快拿下!我去联系郑秘书,尽快重新部署突围的事宜!”

来到山洞找到尚处于失神状态中的郑建后,将紧急情况向他阐述后,郑建颓丧地低声说:“领导们都牺牲了,对军事我根本就不懂。公孙队长你是专家,还是你作决定吧!”

公孙羽点头之后与右侧山坡的突击队联系起来。然而他得到的却是新疆军区特战队陈兵队长被人打黑枪身亡、副队长刘罡被炸死、战士们死亡过半几乎彻底崩溃的噩耗。

公孙羽大声向山坡的临时指挥西疆军区程前森上尉怒吼起来:“立即撤回谷底,注意不要在撤退时被敌人反攻!而且,要注意内鬼是否捣乱!”

随即公孙羽又联系了谷底指挥黄彬上尉。谷底的情况更是不容乐观,在刚才敌人猛烈的炮火中,几乎没有可资躲避地方的战士们死亡惨重之极,现在能战斗的仅仅只剩下十数人了,其中还包括轻伤伤员!

迅速发布撤退命令之后,公孙羽估算了一下,现今能战者还真是不多了,北京警卫局特警、西疆军区特种兵加上龙剑队伍,连轻伤者一起顶多就五十余人。在这仅仅不到半个多小时的突围战里,一百多名精锐竟然死伤大半,真是令人扼腕长叹!

另外,如何处置山坡和谷底刚刚在炮击中受重伤的二十多名战士,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这是一个抉择。甚至是一个令人生不如死的抉择,一个可能令公孙羽一辈子都不能心安,都懊悔甚至自责的抉择。

但不能不说公孙羽是一个冷酷的人,是一个有着铁石心肠的人,尤其在对待这些重伤员的问题上,他与原先的指挥者作了如出一辙的处理:发放武器,然后任由其自生自灭……

其实,这是一个绝对迫不得已的决定,否则只可能大家偕同奔赴阎王殿。面对着二十倍以上有着绝对优势火力的强敌,能否突围,公孙羽心中并没有定数,更何况还要携带着二十几位重伤员?那只能自寻死路!

“我们遭受了打击,严重的打击!我们失败了!我们将被钉在耻辱的柱子上!但如果你们消沉下去,我们更会被钉在阎王殿的柱子上!”

在以血腥手段将内鬼彻底清除后,聚集所有能战斗的人员,望着这群得知噩耗后沮丧到极点的战士,公孙羽严厉地大吼道。

“任务失败后,我们将为什么而战?为我们的生命而战,为华夏**人的尊严和名誉而战!我们,一定要突围出去,一定要让这些恐怖分子知道:我们华夏国的军人不是好惹的!作为这里军衔最高的人,我是你们的长官!我将带领你们突围出去,同时捍卫我们华夏军人最后的尊严!你们tmd有信心没有?!”

在公孙羽那震耳欲聋的大吼中,这些士气极其低落的士兵终于振奋起来。吼叫虽然粗鲁,但同时能大大激励人的斗志。虽然自幼跟随师傅学习道教典藏的公孙羽算是一个相对儒雅的人,但他同样会爆出粗口。

“有!”战士们再次传来暴雷般的吼叫声。

随即,公孙羽迅速将士兵们分成五个临时战斗班,班长分别由尉官担任。而由于范世杰破坏而没有发射的十几枚便携式导弹则被集中在两个班中,准备突围时重点打击敌人火炮或重机枪阵地。

至于二十几名重伤员,则被安置在山洞之后不远处的几处还算隐蔽的岩缝之中,公孙羽给他们留下了所有的重机枪和大量多余的枪支弹药。

万幸的是,龙剑特战队素质确实远远在普通特种兵之上,仅仅凭借着几名特战队队员,竟然就做到了右侧山坡数十名战士无法做到的事情。他们以精准到毫米级别的点射,几乎将左侧山坡上本就不多的敌人阵地一扫而光。

当敌人炮阵开始对左侧山坡进行炮火支援时,这些耗子般精明的家伙们一个个却溜得到处是,炮火对他们的威胁其实主要是躲闪飞溅的石头、弹片而已。

公孙羽带着数十号战士飞速赶来,将最后的敌人全部消灭。其实左侧山坡上敌人势力很单薄,这也是为什么叛徒范世杰会选择右侧山坡让战士们攻击的缘故,他是在故意让我方往敌人的笼子里钻!

看到山坡下数百名敌人朝这边涌来,而敌人的炮阵正在开始调整方位,公孙羽立即让大家准备撤离,同时让龙剑队员接过那些便携式导弹,迅速立起支架,准备打击敌人的迫击炮炮阵。

迫击炮射程一般在数公里左右,但敌人一方面欺我方无重武器,二方面为追求射击精度,竟然将其直接安放在右侧山坡不到两千米处的陡崖之上。而且在屡次射击过程中,由于不断校正方位,移动位置,甚至出现在我方的视线之中。

看着正在迅速安放的三十余门迫击炮,战士们恨极,尤其是西疆军区的特种兵以及特警们,更是吃够了其苦头,卯足了劲要看到这些东西的灭亡。

“打!”公孙羽自己也肩扛着导弹发射器,一声令下,顿时导弹呼啸着飞了出去,直奔敌人迫击炮炮阵而去。

那些敌人看着轰然飞掠而来的十来枚导弹,顿时慌乱起来,完全没有应对的方案。有的丢下迫击炮就逃,有的抱着头可笑地蹲下惨叫,有的更是仰着头呆呆地看着飞来的导弹出神,有的则吓得骚尿淋漓、灵魂出窍而瘫倒在地……

随着密集的轰隆声,这个曾经让我方吃够苦头的迫击炮阵被彻底炸瘫,几乎所有的迫击炮都成为了废铁,而敌人的炮手也几乎死伤殆尽!

第六章 抉择(下)

—— >解除这个后顾之忧之后,公孙羽并不恋战,身后有数百追兵,前方还有堵截,此时脚底抹油,赶快溜走,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当然,临走之前,他还是狠狠地算计了敌人一次:

半个小时后,当几名国际上知名的恐怖头目带着部下,耀武扬威地闯进那个到处是我方官兵遗体的山洞里,得意地狞笑时,洞口忽然发生惊天动地的爆炸,随即整个石洞开始坍塌,将所有人全部埋了进去,也保全了我方烈士的遗体……

而此刻正当敌人开始往山坡上汇聚时,山洞后面的某几处地方忽然传来猛烈而密集的机枪扫射声,随即大群的敌人如食人蚁般朝那边蜂拥而去。

公孙羽浑身巨震。那一刻他面无人色,刚毅而冷酷的俊美脸庞瞬间扭曲得狰狞可怖,坚强的身躯剧烈地摇晃几下,几乎摔倒。倏地背转身毅然离去的时候,大串晶莹的火热液体飞洒在暗红色的土地上!

这是十年来他第一次流泪。十年前,师傅去世前他流泪了。弥留之际的师傅十分不满,艰难地半举着遍布老人斑的干枯手掌,想抹去他的泪痕,却怎么也够不着,最后还是他低头将老人的手按在自己的脸庞上。

“男人流血不流泪……”那是师傅留给他的最后嘱咐。

然而此刻他却完全无法克制自己那巨大的悲伤和深深的内疚,尤其是这些人是被他可耻地抛弃在那里的!但他们无怨无悔,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去吸引敌人,来成全战友们的突围!

“对比起他们,我简直是一个卑鄙到极点、无耻到顶端的家伙!”就算在数十年之后,和妻子一起去祭拜这些死去的战友时,公孙羽还在痛恨地咒骂自己。

抉择,可耻的抉择!令人生不如死的抉择!

公孙羽虽然带领着战士们在迅速撤离,但后面传来愈来愈激烈的枪炮声,让他浑身都在震颤,让他的灵魂在炼狱中煎熬!

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立即转身投入那场在绝望中暴发的战斗,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去洗涤自己肮脏的灵魂!

但他不能,他不可以抛下跟随他突围的这五十号人,他不能堕了华夏**人的威名,他不能在任务失败的同时全军覆没,导致华夏国特种兵成为全世界所有军队的天大笑柄!

他没有选择,唯一的选择就是做一个冷酷、狠毒、卑鄙、无耻的小人!做一个狼狈逃窜的懦夫和失败者!

其实,在任务失败的那一刻,公孙羽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是英雄了。虽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但在龙剑特种部队中,尤其是执行如此重大的任务时,失败就意味着你被彻底否定,就意味着你的出局!

累功升至中校军衔,而且年仅二十六岁,公孙羽曾经被喻为特种兵之王、龙剑的骄傲、龙剑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然而这一切都毁于一旦。

公孙羽茫然失措,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将如何开始,在失去毕生的追求和军队这个家庭之后,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他三岁时因为体弱多病,医院也无法救治,而被一个88岁的老道自家中带走,跟着习练道门太清气功。十岁那年,正逢1991年特大洪水,地处长江边的故乡被洪水冲毁,本来相当殷实的家毁于一旦,虽然获得了数万元政府救灾款、保险赔款,但他却从此成为孤儿。待得他十六岁练功有成时,已经一百零一岁高龄的师傅终于走到人生的尽头,于是将他托付给三师兄——成都军区副司令员袁宏烈中将。

袁宏烈安置他的办法当然是入伍,他很快成为成都军区特种大队“猎鹰”中的一名士兵。由于每日苦练气功加之天赋异禀的缘故,公孙羽的功夫进境之快让人瞠目结舌,不到十八岁时其功夫就已在三师兄之上了。

由于武功超卓,性格沉静,执行任务时从不失手,公孙羽在“猎鹰”部队中屡获殊荣,一再受到嘉奖,不到20岁就被选拔到华夏国最著名的特种部队“龙剑”中,并且迅速成为“龙魂”组核心成员,曾经为国家立过诸多的赫赫战功。

如果被开除军籍,他能干什么?他没有任何文凭,只是跟着老道学了些古文和算术而已,另外为了执行特殊任务被迫掌握了英语、法语和日语的口语应用。

说到他最擅长的事情,当然是杀人。然而离开了军队,这项本事却毫无作用。

公孙羽最终带领着这些战士们冲出了敌人的重重包围圈,虽然在越过山道进入丛山的惨烈战斗中,最后能活着离开的不过三十余人而已。

**********

大约三个月之后,轰动国际的华夏国调查团遇袭事件调查有了一个阶段性成果。最终发现,原公安部特警大队大队长范世杰全家曾经被恐怖分子绑架过,后来范世杰被恐怖分子巨额金钱收买,将全家送到了加拿大,继而利诱几名手下一起配合恐怖分子执行了代号为“杀神”的恐怖活动,最终造成了骇人听闻的惨案。

而西疆特战队高层中也有人被分裂组织腐化,此次赴塔国行动队伍中混入数名恐怖分子,统一由范世杰调配指挥。

腐肉被一一剔除。当然,作为龙剑派遣到代表团去专门保护蒋南阳的负责人,公孙羽罪责难逃,接受了军事法庭的调查和审判。

“公孙羽,服从你的判决吗?”严厉的法官整整自己的军装大声喝道。

“服从……”公孙羽疲惫不堪地无奈点头,他已经彻底绝望,准备接受命运的任何摆布。三个月来,他几乎没有睡过一夜安稳觉,体重落了十来斤,内疚和愧悔一直纠缠着他,那个令他生不如死的抉择如大毒蛇般盘踞着他的心。倒是由于几个月几乎很少接触阳光,让他的皮肤变成小麦色,显得帅气很多。

台下旁听席中坐着他的司令员和政委,还有直管“龙剑”特种部队的华夏军委秦平泽中将,这位中将同时还受管辖龙魂组的某上将委托,前来抚慰受到重罚的公孙羽。

龙剑部队司令员龙钧天少将睁大眼睛痛苦地望着审判席上自己的爱将,激动得不断扭动着自己那粗壮的脖子,良久终于不顾旁边老伙计邵刚少将的一再劝阻,朝秦平泽中将低声怒吼道:“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你们不知道他是特种兵之王吗?你们难道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有功无过吗要不你们将老子一块拉到审判台上去算了!”

秦平泽中将也目露惋惜的光芒,无奈叹道:“老龙,我知道他是一个天才中的天才,是你们龙剑的宝贝!可是,这是上级的决定!毕竟,他是上级专门派遣去保护老蒋的,现在出事了,这个责任总要有人扛吧?”

“那我扛,不要害我的兵!不就是一个副部长吗?大不了撤我的职!我们保护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多去了,哪个级别不比他高一大截!操!”

龙钧天激动得颤抖着站了起来。为了这件事情,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到军委去找领导吵,但今天的判决还是让他绝望了。公孙羽是他的宝贝,是龙剑的骄傲,是他毕生最大的成就,失去公孙羽令他有种从他心头硬生生剜去一大块肉的生疼感觉!

秦平泽彻底无语中,而邵刚则大力一把将站起来的龙钧天按了下来。

“老龙,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在于蒋南阳的级别,而是这件事已经引起国内

外的重大反响!”邵刚心平气和地说。

“tnn个混球!我靠,自己寻死也别拖累我的兵啊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听劝阻,还拿个内奸当宝贝!害我的兵,我操tm¥#¥%@!”

龙钧天气得几乎疯了,满口粗话地诅咒着某个已经死去的人,继而痛苦地捧住乱糟糟蓬着头发的脑袋弯下腰去,无声地呜咽起来……

“是命运抛弃了我,还是我挣脱了命运正常的轨迹?”审判台上苦笑着的公孙羽看到了司令员痛苦的模样,心底却无奈之极。

第七章 爆炸(上)

—— >“轰隆——”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有如原子弹爆炸般的巨大蘑菇云自一个独立的山庄中袅袅升空,随之而来的一道冲击波如无形的巨大魔爪在大地上一扫而过,瞬间的地动山摇让附近几十里的人们都为之悚然一惊,情不自禁地朝那爆炸的源头望去。在乍看到这个只有电影中才出现的景象时,不少人甚至以为自己所见所闻全为虚幻……

不会是发生世界大战了吧?在和平年代出生、长大的人们震骇地盯着那团滚滚而起的火红色蘑菇云,眼神充溢着惊恐、震骇、不可思议。而有反应稍快者,已经开始掏出手机报警。

这个山庄乃东海市最著名私营企业的金鼎集团所有,其实是由金鼎集团董事长北宫归私人购置,地处江苏省吴江境内。而今日正是北宫家族一年一度的集会日子,号称华夏古国东方四大家族之一的北宫家族主要男丁大都前来与会。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凶残暴虐,用这般灭绝人性的手段对付北宫家族?!

半个小时后,闻讯而来的大批警察驱车呼啸着疾驰而来,驱散了附近围着看热闹的众人,向那个独立山庄奔去。

然而时间不可能逆转。山庄已经彻底成为废墟,几栋原本装修豪华、外形十分现代的西式建筑物都被那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彻底毁灭,到处是断壁残垣、瓦砾木片,不少地方还因为电线短路而燃起大火,浓烟滚滚。

这爆炸威力极其巨大,以至于就算是距离此地多达数公里外的那些村庄的房屋玻璃,也全部被震碎,有的人还因此受伤。距离最近的几栋民房竟然因之而倒塌,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就像地震一样,地都在跳,那个惊天动地哦,一辈子都没看过,吾还以为真的有原子弹下来了哩!”附近村子的村长是这样对前来询问的警察描述的。

警察没有追究他的言语是否真实,只是催促他赶紧招拢人手,前往山庄去进行救援。

“早就没有活人了!不可能有活人的……”村长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地絮絮叨叨着,可看到警察那阴沉得几乎就要暴发的老脸,顿时止住话头,开始大声呼喝起自己的村民来。

而此时,大队的救援人员、消防队员、医护人员以及金鼎集团的员工还在路途行进中。

“知道个屁啊,”警察一边回头往一片惨象的山庄看去,一边低声喃喃道:“就连世贸大厦那样的百层大楼倒塌,还有不少人活下来呢……”

然而在救援行动切实开始之后,那位警察就知道自己的判断还是失误了,这个血肉横飞的修罗场中确实已经不存在生存的可能。世贸大厦之所以能让人生存下来,是因为巨大的钢结构承受住应力,为人们腾出些许生存的时间和空间。

而这个山庄的建筑明显没能扛得住那足可使一艘万吨轮船瞬间沉没的炸弹袭击,一切都化为齑粉,就连挖出的人也只剩下残尸。由于爆炸点就在大会议室隔壁,这些残尸甚至已经完全不可能通过肉眼来辨别其身份了!

如此血肉横飞、骨碎肢残的惨象,就算富有经验的救援队员也忍不住开始干呕起来,而被迫参加的村民们更是呕成一片,脸色惨白,浑身哆嗦,最后纷纷撤出山庄,就连警察也拦不住。

“完了,完了!金鼎完了,北宫家完了……”

一名跟随北宫归在金鼎打拼多年的老臣刚刚赶来,看到如此惨象,嚎啕大哭着扑通一声跪在血污的地上,枯瘦的双手颤抖着捧起那染血的泥浆,双目通红,泪如倾盆大雨。

**********

同一时刻里,万里之遥的时尚之都法兰西共和国首都巴黎,正是夜深星繁,宁谧安静之时。

座落于爱丽舍大道的芬妮达五星级大酒店2915号豪华套房的柔软大床上,安谧地睡着一位佳人。

在黯淡昏黄的地灯映照下,大蓬秀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纯净有如山涧幽泉的脸上露出一抹恬美笑意,似乎在梦中遇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长而密的睫毛因之而微微颤动。一弯雪白如美瓷般的胳膊调皮地伸到了被子外,在微光的照射下焕发着璀璨的光芒。

一张美人胚子特有的鹅蛋脸,光洁宽广的额头显得聪颖**,肌肤晶莹得恰若长白山的雪凇,透明、迷幻。如春山般的修眉下是一双紧闭的秀目,眉宇间流泻着山灵水秀之气度,如精品雕塑般细致而挺直的鼻梁带着十足的自信,弧度优美、柔嫩、清浅的唇型有种**蚀魄的魅力,圆润而有个性的下巴让她那股让人不敢逼视的冷艳中平添了一抹妩媚。

无法形容她的绝代风华,这是一个钟天地之灵秀于一体的绝色妖娆,她的美绝对能如同希腊那位第一美女海伦般引发一场特洛伊战争。

美,诚然是一种神奇的力量。虽然金鼎集团在欧罗巴洲并没有什么名气,但凭借着这位绝代佳人的翻云覆雨,金鼎不但谈成了几件大生意,而且建立分公司的事宜也已经基本办妥。

没有人能抗拒她的魅力,甚至大多数人连冒犯这种绝世美丽的心思都不敢动。她有股令人听从的魔力——这是所有谈判对手一致的感受。

这位倾城倾国的佳人就是北宫家主、金鼎董事长北宫归的长女,在金鼎中任职副总裁,号称金鼎女皇,被东海人奉为东方第一美女的北宫灵雨。

由于连日的劳累,她沉沉酣眠,带着即将完成任务回归温馨家庭的快意。梦中出现的,是自己最亲爱的父亲和妹妹。

忽然,房门被人急急地敲响。北宫灵雨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此时的她分外迷人,一丝白日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柔媚之意流露在她的脸上。如果被其他人看到,无论男女,一定会被眼前绝美的丽人惊得眼珠子都爆出来!

“副总裁,快起来啊,家里出事啦……”门外隐约传来助理罗筱惠那急促的大声呼唤。

北宫灵雨心中登时一惊,迅捷地爬了起来,顾不得披上外衣,按捺着本就相当保守的丝绸睡衣衣襟冲到门边,打开灯,拉开房门保险。

门外果然站着的是罗筱惠,她仅仅穿着一件单薄到隐隐约约露出身体的睡衣,那清秀的小脸上满是焦虑和惊吓,双手举得高高的好像在向什么人投降。

“怎么啦,筱惠?”北宫灵雨知道自己的助理绝对不是一个大惊小怪的人,几年来她跟随自己走南闯北,从秘书到助理,也算见过不少大世面。

然而罗筱惠的嘴唇却不断颤抖着,脸色惨白,竟然无法说出话来。

北宫灵雨心中顿时猛地一沉,紧张地拽住罗筱惠的胳膊沉声道:“筱惠,你说话啊!”

“董事长他……”罗筱惠小嘴一瘪,带着哭腔道:“刚才家里来电话说,董事长过世了……”

北宫灵雨呆住了,本来崇光溢彩的眼睛登时失去了颜色。良久,她忽然疯狂地抓住罗筱惠的肩膀猛力摇晃,大叫道:“不,筱惠你一定是骗我的!我爸爸怎么会,怎么会……”

罗筱惠被她抓得生疼,但见到附近房门有打开的迹象,连忙将北宫灵雨推进房内,关紧房门,将彻底失神的北宫灵雨扶到沙发上坐好。

第七章 爆炸(下)

—— >北宫灵雨一直死死地拽住罗筱惠的衣袖不放,秀目瞪得大大的盯着她,希望她能告诉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她的父亲,她最依赖、最尊敬的亲人,他没有在那场爆炸中失去生命!不,不可能!

如此情状,只要是有些情感的人,都会有种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何况罗筱惠与北宫灵雨相处数年,感情甚笃。

“副总裁,你一定要镇定!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听说家里已经乱成一团了,许多人都在叫嚣着金鼎完蛋、改朝换代……”

罗筱惠按捺住自己纷乱惊恐的心绪,使劲握着北宫灵雨的小手,认真地盯着她说。

北宫灵雨终于知道罗筱惠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顿时娇躯猛地一僵,点墨星眸毫无准星地瞟向前方。刹那间,罗筱惠甚至似乎听到打破水晶般心碎的声音!

“副总裁,我已经托关系临时为我们购买了两张直飞东海的机票,上午九点的班机。你现在可以休息一会,我早上来叫你。”罗筱惠焦虑地看着处于极度悲伤的北宫灵雨,小心翼翼地说着。

然而北宫灵雨的灵魂似乎已经脱离**,竟然对她的话什么反应都没有。

“副总裁!”

罗筱惠摇摇北宫灵雨的身躯,低声道:“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如果想哭就哭吧。回家后,很多大事都等着你去处理,金鼎还靠你支撑,到时候只怕你想哭都没时间哭了……”

北宫灵雨呆呆地看了她一眼,披散着大蓬头发依旧垂首不语,仍然处于失魂落魄状态中。

罗筱惠叹息着将北宫灵雨扶上床,然后替她收拾着行李。在做完这一切之后,罗筱惠在沙发上坐了一会。

而北宫灵雨却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也没有询问那桩爆炸案的细节。单单父亲去世这个噩耗就将她击倒!但她并没有哭出来,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始终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罗筱惠看了看手表,站起来走到床前低声道:“副总裁,你休息一会罢,我出去准备一下行程的必需品。”

将房里的灯熄灭后,借着地灯的余光,罗筱惠终于看到北宫灵雨眼角沁出一滴硕大、晶莹的液体……

在罗筱惠闭门而去之后良久,北宫灵雨倏地坐了起来,拥着被子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着,贝齿死死地咬住被角,压抑的闷声呜咽起来,大颗大颗的珠泪如雨点般滚下,炙伤了她脸上的嫩肤。

“爸爸!爸爸!”

女孩那低沉沙哑的声音是那样凄惨,似乎在唱响万里之遥的挽歌。十岁那年失去母亲之时,她曾经在父亲怀中哭得昏厥过去。那晚,父亲抱着她坐了整整一夜,父女之间有种深切的血肉相连、相依为命的最真挚感觉。

虽然日后有妹妹的加入,父亲的爱也逐渐分成平均的两份,但父亲依然是她心中的圣地。为了姐妹俩,当年风华正茂的北宫归拒绝了无数美女的追求,十多年如一日地照料着一双美丽可爱的女儿,直到去年在家族的极力安排之下才无奈地与母亲的表妹夏纤纤成婚。

父亲对女儿那无私而伟大的爱,让北宫灵雨一直幸福地生活着。就算续弦之后,北宫归对女儿的爱也不减分毫,两个女儿在他心目中永远处于第一位。

而为了报答父亲的爱,北宫灵雨也极其努力地生活和工作。从小她的学习就是最好的,16岁时更是以东海市状元身份自高中毕业;之后留学剑桥,仅仅二十来岁就以优异成绩拿到剑桥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归国加入了父亲的金鼎集团。

金鼎集团最近几年能发展得如此迅速,与北宫灵雨施展自己的卓越才华有着绝对的关系。金鼎的几次飞跃,都浸透着北宫灵雨的大量心血。

为了打理父亲的公司,北宫灵雨拒绝了所有人的示爱,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顾及自己的私生活,只是日以继夜地工作着,成为中国东方商界最著名的冰山美人和工作狂,同时也为自己赢来金鼎女皇的美称。

其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北宫灵雨也不是没有感到孤寂过,也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接受某位条件极其优秀男士的追求,但那些都被她以“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以后再说罢”之类的藉口推开。当然,暂时没有遇到让自己芳心悸动的男人,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秉性高傲的她,对待婚姻绝对不可能抱凑合着过的观念。

泪水渐渐在雪白的床单上蔓延,不断地扩大自己的领地,而女孩因为过度悲伤而抽搐着无力地倒在床上,眼眸蒙上一层楚楚可怜的悲哀颜色。

第二天一大早,罗筱惠再次敲开北宫灵雨的房门时,竟然被自己所见惊得呆住了:那个曾经就算再忙碌也相当注意自己仪容的佳人,此时竟然红肿着双眼,秀发蓬乱地站在自己面前。身上依然穿着睡衣,神情怔忡抑郁,看起来甚至恍恍惚惚、浑浑噩噩,完全失去了往日那绝世的风华。

罗筱惠知道父亲对于北宫灵雨意味着什么,数年的秘书、助理生涯,北宫家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已经非常熟悉。北宫归的死,或许意味着北宫灵雨心中神殿的坍塌……

她没有将惊讶流露到脸上,只是平静地扶着北宫灵雨回到卧室中,为她换下睡衣,穿好公司专门为她设计而且手工制作的黑色的典雅服饰。

虽然同为女人,而且罗筱惠也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但她看到北宫灵雨那几乎全裸的娇躯时,还是不自觉地感到迷醉。

北宫灵雨的肌肤水嫩粉红,鲜润晶莹,吹弹可破。身体线条更是优美之极,颀长傲人的身材,修长健美的双腿,高高隆起的粉妆玉琢般的秀挺酥胸上点缀着两点荡人心魄的雪地红梅,无不是上天精心的杰作。即使同为女性的罗筱慧看了,也不由有种眩晕的震撼感。

“不知道以后哪个侥天之幸的男人竟然能享用这样的绝世尤物!”

不知为何,罗筱惠心中竟然发出这样无谓的感叹。

北宫灵雨在洗手间磨蹭了大约半个小时之久才出来,随即找了一副几乎将整个脸都罩住的墨镜戴上,在罗筱惠的陪同下来到酒店的餐厅草草地用了早餐。

但她几乎没有沾任何食物,就连罗筱惠一再相劝,也只是举起一杯牛奶抿了几口而已,至于那些精美的蛋挞,还未入口就让她有呕吐的感觉。

离开酒店后,一辆加长奔驰轿车将二女载着朝机场飞驰而去。

在中国等待着她们的,又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无力地依靠在座位上的北宫灵雨心中茫然不已,心痛如绞。但已经初步得知父亲被仇杀的她心底同时在涌动着一股暗流,复仇的怒火在催逼她振作精神,直面自己即将应对的一团乱局……

第八章 邂逅(上)

—— >丢魂失魄的北宫灵雨在罗筱惠的细心照拂下终于乘坐着法航班机迅速飞回了东海。在登机之前,罗筱惠接到了金鼎几名老臣的紧急电话,他们都在催促北宫灵雨赶紧回到金鼎。

金鼎现在已经乱成一团,失去了董事会主席、集团总裁,许多妖魔鬼怪趁机在兴风作浪,尤其是常务董事、副总裁胡易,更是叫嚣着要接手北宫归的职务,因为他也算得上是金鼎的开国老臣,功勋卓著,经验老到,正好“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于将倾”。

当然,胡易股份不过6%,北宫家掌控的股份多达37%,其他老臣们素来对北宫家有浓重的归属感,怎么会甘于金鼎被胡易鹊巢鸠占?

再说北宫归虽逝世,但其长女北宫灵雨几年来一直担任金鼎副总裁,能力出众、才华横溢,为金鼎集团登上一个个台阶立下汗马功劳,早就征服了这些老臣们。金鼎之所以还能不散,其实也与有一个北宫灵雨在有着密切的关联。

北宫灵雨,诚然已经成为金鼎集团绝大部分管理层及职员心中的精神寄托和信仰。

接近黄昏的时刻,北宫灵雨在罗筱惠的扶持下急急地行走在东海浦东国际机场的大厅中。出于安全考虑,这次行程罗筱惠对谁都没有透露。那些残酷的凶手既然能对北宫世家下如此毒手,为了打击金鼎自然也能对北宫灵雨下手。

万幸的是,北宫灵雨此次欧洲之行在公司也属于绝密,故而倒是一路平安。

忽然罗筱惠夹着双腿痛苦地磨蹭几下,又走得十几步,终于忍不下去,将北宫灵雨扶着坐到大厅中休息区的一张沙发上。

“副总裁,我……我得去一下洗手间……”罗筱惠俏脸绯红地说,随即扭转身就跑。人有三急,一旦来了,板门都挡不住。

北宫灵雨默然地看看助手的背影,忽然站起来,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自做工精美的lv手提袋中取出一个新款粉红色滑盖手机,打开电源后拨了一个名为“雪”的号码。

“喂,小雪吗?”北宫灵雨原本甜美如山泉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

“灵雨?!”那边震惊起来,“灵雨是你吗?你……你在哪儿?我……我要马上来见你……呜呜,灵雨,我急死了,我生怕你也……呜呜……”

听到平生最好的挚友因为关切自己而大哭,北宫灵雨虽然一直恍恍惚惚的,但也感动得泪珠挂挂满粉脸。

“小雪,别哭啊。我……我很好,我在机场呢……小雪,我想你,还想妹妹了……小雪,你快来……”北宫灵雨也哽咽起来,此刻的她分外脆弱。

“嗯,我知道了……你,你等着啊,我……我马上就来!灵雨,呜呜,你别伤心啊,我们都爱你的……”

那边女孩急匆匆的脚步声自电话中传来,北宫灵雨甚至还清晰地听到因为慌乱,闺蜜撞倒座椅后发出的凌乱声响。

想起闺蜜那莽撞而豪爽的性格和对自己深厚的友谊,北宫灵雨自得到噩耗以来第一次不自禁地弯弯嘴角,心中透出一丝丝亮光起来。

**********

关玉雪抹去满脸的泪水,跌跌撞撞地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脱身,刚刚冲到公司门厅附近,却被自己的好友兼得力助手覃雅玫给拉住。

覃雅玫诧异地问道:“雪姐,你又闯祸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去去,我没空给你解释……”关玉雪用力挣脱覃雅玫的手,一边急急忙忙地朝门口跑去,一边叫道:“待会我爸找我,就说我谈生意去了……”

“谈什么生意啊?”覃雅玫跟在后面大叫着。

“无所谓!你自己编呀……”关玉雪一溜烟跑得不见影子了。

覃雅玫不由弯弯秀目,拢拢自己漆黑闪亮的短发,嘻嘻地笑了起来。“呵呵,这个雪姐,每天不搞点事情就不算数啊!”

关玉雪急匆匆地钻进自己那辆明黄色的悍马,发动强劲的引擎后正准备极速狂飙,不料竟然有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突然疯也似的窜到车前,吓得她猛踩刹车。

关玉雪探出头来,厉声呵斥着:“喂,李明辉,你小子疯了啊?!”

“我的女神,请您接受我最真挚最诚恳最伟大最深厚的爱意!”

那个样貌还算英俊的男人将手中一束鲜红的玫瑰花举得高高的半跪在地上,立时引来附近人群的伫立凝视。

关玉雪是上海商界著名的大美女,虽然脾气暴躁,性格火辣,但却眉目如画,国色天姿,尤其她自幼习武,身上有一股难得的勃勃英气,身材更是挺拔修长,健美飒爽,兼之家世良好,家底殷实,故而追求者甚多,就算一再碰到钉子,这些苍蝇般的家伙也决不放弃。

“喂,滚开啊,我有急事!”关玉雪气得大叫起来,手掌将喇叭拍得直响,皓腕上那串紫水晶珠链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炫目的光芒。

“天下之事,莫大过此事!”

男人大义凛然,手中的花束举得更高,脑袋也高高昂起。

“婚姻之事,关系我们终身,比天地还大,难道不重要?!啊,玉雪女神,你就像天上的太阳,照耀着我的世界;你就像山中的小溪,荡涤着我的灵魂;你就像那美妙的仙乐,陶冶着……唉哟!”

男人竟然疯疯癫癫地开始念诵起也不知道从哪个网站抄袭来的陈词滥调。关玉雪立马暴走,蹿下悍马,修长得惊人的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家伙手中高举着的鲜花踢出老远,花瓣纷纷扬扬,洒得到处都是,没用的男人更是吓得跌坐在地上。

关玉雪也不多言,一把拎着他的后衣领,直接将其拖到一旁,然后冷冷道:“记住,以后千万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一次揍一次!”

说着再次冲进悍马,大加油门,轰然离去,留给男人一阵难闻的油烟。

“呜呜呜,我的女神不要我啦!我……我去死算了……”男人失魂落魄地大哭起来,双手不断捶打着自己的胸部,恰如一头发脾气的大猩猩,逗得附近观赏的人群发出阵阵哄笑。

当关玉雪冲进机场大厅深处的时候,一时却没有找到北宫灵雨。其实北宫灵雨此时正和助手坐在休息区等候她的前来,大条女孩早就冲过头了。

正左顾右盼地到处寻觅着自己的密友,不料竟然“嘭”的撞上一座“山”,关玉雪踉踉跄跄倒退几步,眼看就要跌倒。

忽然眼前一晃,一支强壮的手臂把住她的胳膊,一阵男人大山般的气息传来。

关玉雪素性不习惯与男人亲昵,连忙挣脱那人的手臂,抬头慌慌张张地望去,同时还打算出言相责。毕竟,女人是不讲道理的尤物,美女尤其如此。

“没事吧?”男人低声问道,声音磁性十足。

好酷的家伙!关玉雪心中怦然一跳,顿时忘却了责问,脸上竟然不自然地微微一红,慌乱地摇头,转身撒腿就跑。

那个男人确实很酷!

跑出老远后关玉雪情不自禁地停住脚步,转头望去,怅然发现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小麦色的皮肤,剑一般的浓眉,高挺的鼻翼,方正的脸,短而直立的头发。唔,真的很酷,尤其那绝世宝剑般冷冷逼人的气质,简直比007还有型百倍!可惜就是那副大墨镜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全貌。

这是关玉雪平生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回味一个男人的相貌,以至于精神有些恍惚起来,直到有人拉住自己的胳膊才回过神来。

第八章 邂逅(中)

—— >第八章邂逅(中)

“关小姐,您怎么啦?”一把熟识的声音带着一丝讶异问道。

“咦,筱慧……”关玉雪转头看到的却是罗筱惠,高兴得顿时将那个男人抛到一旁,随即又阴沉着脸,问道:“灵雨呢,她在哪儿?”

“哦,就在休息区那边。喏,她不是在走过来了么?”罗筱惠指着左侧说道。

关玉雪转头看去,果然见到北宫灵雨正急急地朝自己这边走来。拥有绝代风华的她,虽然戴着一副大墨镜,但墨镜之外修眉入鬓,小脸娇嫩得灼灼发光,身姿曼妙,浑身笼罩着白色的氤氲光华一般,透出一股脱尘的风姿,深深吸引着机场大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或许是过于激动的缘故,佳人忽然脚踝扭了一下,呼地侧身跌倒,撞在一名正矮身整理自己箱包的男人身上。

男人连忙起身轻轻扶住她,但她却呻吟一声,跌坐在他的箱包上。

“没事吧?”男人快速收手,依旧低声问道。他为自己今天的艳遇感到有些好笑,接连两位绝色佳人撞到自己,难不成自己碰上了传说中的桃花运?

“是他?!”关玉雪忽然低低地叫了起来。男人赫然就是自己刚才撞到的那个酷得让人无法忘怀的家伙。

“你认识他?哇,很酷哦,我给打90分。黑了点,而且不知道他的眼睛长得怎么样。你的男友吗?”罗筱惠立即很三八地问道。

关玉雪顿时脸飞红霞,心头嫩尖儿剧跳,连连摇头,结结巴巴地说:“哪里啊,我……我才不认识他呢……”

然而此时的北宫灵雨却并没有如关玉雪那样被雷电击中般花痴,她根本就没有去看那个酷酷的男人,只是痛苦地揉搓着自己的脚踝,同时竟然迁怒到毫无责任的男人头上:“都是您!干嘛要挡着我?害得我……咝,痛死了!”

被无端指责的男人无辜地撇撇岩雕般的嘴角,忽然自身上背着的一个包包中取出小罐药品递给北宫灵雨:“这是止痛用的喷雾剂,效用很好。唔,如果可以,能让我取过自己的箱包吗?我想我的朋友一定等急了……”

北宫灵雨第一次遇到这样不知怜香惜玉的男人,不由惊得呆了,终于看了他一眼,随即下意识挪开身子,单腿站立着,手中还傻傻地攥着那瓶喷雾剂。

男人冲她很有风度地微微弯腰,动作标准而潇洒自然,颇具男人魅力。

虽然行伍出身,但为执行特殊任务也曾经假扮过几次富家公子,经过严格培训后对所谓的上流社会礼仪了如指掌。随即拖着自己的箱包,男人转身离去,竟然连回首再看一眼绝代佳人的意思都没有。

怔怔地凝视着男人的背影,北宫灵雨嗅到一股冰冷到骨子里的气息,毁灭、寂寥、冷峻,完全与自己之前接触过的男人不同。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家伙。不知为何,她竟然这样怔怔地想着。

“灵雨!”忽然有人一把抱住她,哽咽着大叫起来。

北宫灵雨这才回过神来,反手也搂对方的娇躯,将头深深地埋到她的肩膀上,泪流满面,哽噎难语。

两位绝色佳人如此大张旗鼓地上演感情戏,自然吸引了机场所有人的目光。某个本正在机场大厅徘徊的墨镜男子眼睛顿时一亮,猥琐的脸孔露出惊喜神色,悄然凑了过来,手中提包露出的一个小孔于是悄然对准了一双玉女。

然而那人与大山一般的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脚腕竟然莫名其妙地扭了一下,嘭的摔倒在地,手提包飞出老远,恰好被一个浑身披金戴银的大胖子一脚踩了上去。

“我的摄像机……”男人的脸孔顿时大变,低声惨号起来,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拾起手提包打开一看,然而里面的机器已经被大象一般的胖子给毫不留情地碾粉。

“这个不怪吾!”胖子先发制人,怒气冲冲地呼喝着,肥硕的手臂猛力挥动,粗大的金手链哗啦作响。

“怎么不怪你!”猥琐男子也急了,不顾扭伤呼地站了起来,“我这可是大几万块的进口摄像机,你一脚给虐了,现在怎么办?!”

胖子一听了更急:“马勒戈壁,一个破摄像机就值大几万,侬系想讹老子啊?”

二人于是吵闹成一团,甚至乎相互揪住胸脯推推搡搡起来。猥琐男气力不加,于是放声高喊起来。别看这个家伙干巴巴模样,不料喉咙却大得很,几声吆喝竟然让机场大厅无数人为之悚然一惊。

华夏人爱围观,于是机场大厅顿时乱成一团。很快,机场派出所的警官带人迅速冲了过来,将二人带走。猥琐男一瘸一拐地被警官推着走,一边哀叫,一边掏出一个绿色的证件……

而某个逐渐走远的男人默然回首,冷冷一哂。刚才那个猥琐男子貌似有偷拍的嫌疑,他不过是略施惩戒,不料却惹出这段纷争来。

看到现场乱糟糟的状况,罗筱惠有些着急起来,连忙拉拉依然在上演情感大戏的二女的衣襟,低声道:“副总裁,关小姐,我们先回去吧!机场人多眼杂,万一被敌人看到……”

关玉雪恍然大悟,连忙揽着北宫灵雨的纤腰朝大厅外走去,一边狠狠的道:“要是我知道是哪些人这样凶残,我一定要剥了他们的皮!”

北宫灵雨的脚刚刚崴了一下,走得几步不禁疼得蹲下身子,又去揉弄自己的脚踝,还低声抱怨道:“都是那个家伙,干嘛挡着我的路,还……哼哼!”

只是惊鸿一瞥,佳人对那个男人却有些印象,然而男人竟然貌似无视于她的无双丽色,这让她颇有些气恼。虽然不屑并厌憎那些窥视自己绝世姿容的色狼,但平生第一次被人如此无视,佳人心中还是有些小小委屈的。

看得清清楚楚的关玉雪和罗筱惠不禁相视而笑起来。

关玉雪取过北宫灵雨仍旧紧紧攥在手中的喷雾剂,一边稍稍卷起她的裤脚露出凝脂白玉般的圆润脚踝,一边微笑道:“灵雨,好像是你崴脚后跌倒撞到人家的吧?”

“是吗?不会吧?小雪你一定看错了!”北宫灵雨为自己辩解起来,气哼哼的道:“就是他挡我的路嘛,要不我哪里会崴脚啊?”

关玉雪开始利落地为北宫灵雨喷射药物,没有回答北宫灵雨的强词夺理,却端详起手中这瓶喷雾剂起来。“咦,这个好像是军用特供品耶,很高级的样子!记得我表哥也送过我这个……”

北宫灵雨也感觉到自己伤处的疼痛在迅速减轻,也情不自禁地点头说:“是啊,好像很有效呃,我的脚不大痛了!”

第八章 邂逅(下)

—— >就在机场大厅里两位美女热议那瓶喷雾止痛剂的时候,公孙羽已经找到正在焦急地等待自己的朋友。经过几个月退伍生活的滋养,安子介的身材越发显得庞大起来,在人群中颇有鹤立鸡群……不,或许称之大象置身牛群更合适罢?

“队长,我说你就买部手机吧!你的退伍安置费不是有几十万么,这点小钱也省?”安子介一边和同伴一起冲过来,一边大叫着。

和他一起前来接机的还有石矢志。对于公孙羽,安子介和石矢志抱着兄弟加朋友,外加偶像的心理。

在他们二人进龙剑部队时就知道公孙羽是龙剑的骄傲,是特种兵之王,是所有特战队员的楷模。

可以说,只要是近几年从龙剑出身的人,对公孙羽都会有种自心底而发的骄傲、自豪、尊崇、敬重,只要随着他,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在塔吉克斯坦一起共患难的龙剑十兄弟中,除了他们三人外,就吴昊和李谦活了下来。公孙羽永远忘不了在那个荒原中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那个令人耻辱的选择以及死在自己怀中的战友们。

“队长……如果你回去了,一定……一定要去看看我妈妈,还有妹妹、女朋友……”年轻的刘运哲在闭上双眼前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挣扎着嘱托。

刘运哲家处贫困的鄂北大山深处,自幼丧父,是家里唯一的依靠和希望。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就这样坍塌,让她们如何生存?

但公孙羽无法挽留住这个年轻人的生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命沙漏里的流沙在指间飞泻,却怎么也抓不住!

青春的躯体逐渐冰凉,但那双大大的黑眸却依然在紧紧地盯着他!

当时的公孙羽没有流泪,但心却被撕裂一般痛苦得几乎晕厥。

一百多条鲜活的生命,就那样丢在了那个荒凉得一年见不到几次车辆路过的异国他乡。虽然塔方军队在公孙羽的带领下最终将那伙凶残的歹徒几乎全部歼灭,但心头巨大的创伤却永远难以磨灭。

年仅二十六岁的公孙羽,心中的伤痕实在太多了。六年龙魂组的生涯杀人无数,磨练了他冷硬的心肠,但每当战友死在怀中时,他的心还是被勒刻出一道深深的新的伤痕。随着时间的推移,伤痕已经重叠交错,多至数不胜数,以至于在军事法庭宣布开除自己军籍的时候,在痛苦的同时,他竟然有一丝解脱的快意。

司令员和政委为他而愤愤不平,虽然最终也没能改变那个判决,但却为他争取到了几乎是创龙剑记录的退伍安置费—

或许出于公孙羽曾经为国家作过许多重大贡献的缘故,华夏军委的主管部门竟然同意了这个前所未有的数额。而本来被开除军籍几乎是拿不到一文钱的!

在公孙羽退役的同时,吴昊、安子介、石矢志、李谦等四名自塔国死里逃生的战友也交了退伍申请书,同时离开了龙剑特种部队这个曾经的家。

解脱之后的公孙羽却失去了人生的目标。虽然身上还算富裕,除了退伍安置费外历年来攒的奖金、津贴和补助也存了十多万,但他却茫然失措。

在茫然数日之后,公孙羽将那六十几万还有父母过世后国家给的补偿加上利息,总计接近八十万,全部捐给了死去的战友和被自己抛弃的伤员们的遗属。在买机票后,他的身上其实已经只余两三千元而已。

此前去东海投靠表舅的安子介却邀请公孙羽前去东海,原来他表舅开了一间有相当规模的保全公司,他和石矢志已经准备加入保全公司做保镖,他想让队长也一起过来。

本就茫然失措的公孙羽于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唔,做保镖也不错啊,我也曾经保护过许多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做个普通保镖,应该轻而易举吧?”

公孙羽是这样想的,然而他却将保镖这个职业想得过于简单了。入世为人,和他以往出世为神是有着巨大差异的……

**********

就在浦东国际机场上演邂逅一幕的同时,某豪宅一间绝密的地下室里一个身着唐装、面孔犹若风干橘子皮的老者正脸色阴沉地靠在一把镶金嵌玉的紫硕大檀木座椅上。

据传,此椅来历非凡,乃明太祖在金陵龙兴登基、开宗立国时的御座。太平天国洪秀全定都南京时曾经坐过,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则被东海滩大佬黄金荣所获,成为这位红极一时的流氓大亨的宝座。

“老大,最近警方就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我看,暂时还是收收手,待风头稍稍平息一些再作打算罢。”

发话者是一个高大凶悍的汉子,一张长长的马脸上一条扭曲恐怖的疤痕横掠而过,更是增添其对良善者的震慑力。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密室沙发上,手指夹着一根哈瓦那雪茄,深沉的眼眸带着一抹淡淡笑意。

“是啊,老大!”另一名獐头鼠目的家伙站在中年人身边,微微佝偻着腰背,“余昊那家伙上台不久就出了这桩大事,听说急得一天到晚拍桌子骂娘,把刑侦总队、治安总队、各个分局的那班孙子逼得团团转。那班孙子没办法,现在几乎24小时吊在我们的人身后,现在确实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听到“余昊”二字,老者下垂的脸颊忽然微微抽搐,浑浊的老眼中闪出一抹淡淡的凶光。

獐头鼠目者窥见后心中凛然,咬牙切齿道:“余昊那家伙竟敢签字下令搜查老大的府邸,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要不,干脆连他也……”

说着,獐头鼠目者举手往下狠狠一切,神色极其狰狞。

老者咬着上等玉石所铸的烟嘴,冷冷一笑默然。

中年人抬起眼皮看了老者一眼淡淡道:“老大,余昊虽然只是一个正厅,但蹲在公安局长位置上,又是白系人马,我看要动他不大可能。”

老者淡淡一笑道:“余昊的事情不急。不过,北宫家的事情一定要尽早解决,斩草不除根,终究是个祸胎。老七你准备一下,只要警方稍稍松懈,就可以下手。该收拾的尾巴已经收拾,就算福尔摩斯再世,也拿我们没办法。”

獐头鼠目的老七连连点头道:“知道了,老大。只要警方撤去尾巴,我一定给办得妥妥当当,灭了最后这个祸患。”

老者又对中年人道:“老三,那件事不会出问题吧?”

中年人翘起二郎腿,吐出椭圆形的烟圈,淡淡道:“绝对没问题。他们已经去他们该去的地方,而且茫茫万里海域,就算是如来佛祖也找不到!”

老者点点头走过来坐在中年人身边,拍了他肩膀一下,道:“老三,佟那边得抓紧啊!白的风头很劲,在东海也三年了,指不定这一两年**就会挪位往中央拱。佟一旦上位,加上郝、尤,然后老六、徐顺理成章的入常……”

中年人微微皱眉道:“佟……如果白离开东海,只怕肖会上位吧?”

老者咬着烟嘴冷笑起来:“肖排位虽然靠前,但这个家伙刚愎自用,根本不懂得迎合上意,与上面的关系一般,就算机会摆在面前也是抓不住的。”

中年人微微思忖后,若有所思地淡淡笑道:“白在东海实在太强势了,一旦离开,东海势力立马四分五裂,佟的势力确实在肖之上!”

獐头鼠目的家伙为老者从御座那边取来烟丝,一边献媚地笑道:“如果佟和六哥他们上位,东海岂不是我们兄弟的天下?!到时候老大收拾起那个不识好歹的余昊起来,简直易如反掌!”

老者不置可否,但浑浊的老眼却不由自主地露出得意之极的意蕴,随即转头看了看中年人。

中年人淡淡一笑道:“老大放心。佟最近对那位世爵嘉豪的方副总宠爱到了极点,夜夜**,有求必应,就连家里的良田都荒芜了。”

老者点头道:“那就好。老三,你让老五出面,将世爵嘉豪收购后送给方清清,这笔钱由我出。”

中年人看了看老者淡笑道:“知道了。不过这钱,我们还是亲兄弟明算账老四三人平分。”

“不!”老者脸一板,凛然道:“我这个做老大的家大业大,一旦事成占的好处多得多,拿这笔钱出来天公地道!”

中年人淡淡一哂,微微沉思道:“这样罢,老大你出一半,我和老四两个出一半。毕竟这事攸关到我们大家的利益,我们出点气力也是应该的。”

老者凝视中年人片刻,呵呵一笑,拍了他肩膀一下道:“好,就依你!老三,佟那边就交给你了!什么时候有空,帮我约约他,再叫上郝华他们几个,大家一起去金凯迪喝喝茶,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中年人淡淡一笑点头道:“我明儿就去给方清清说说。”

随即他又若有深意地瞄了老者一眼嘿嘿一笑道:“老大,老五那里最近又新进了一批新货,听说其中有几个是嫩尖儿花骨朵……”

老者闻言大喜,浑浊的眼中露老眼抹绿光,呵呵**起来……

第九章 冲突(上)

—— >“队长,我们又能在一起了!活着,真的很好!”

三个兄弟互相拥抱着,一时感慨万千,大家恍惚又回到塔国荒原中那血腥得让人作呕的时刻。

拥抱之后,二人接过公孙羽所有的行李向外走去。

“队长,我让你见识一下东海的速度!呵呵!”安子介笑了起来。

他们没有乘坐出租车或公交车,却朝磁悬浮车站走去。东海磁悬浮列车是华夏行驶速度最快的列车,最高时速可达431公里,较之一般的民用直升机都要快上很多。

石矢志也点头笑说:“是很快!上次坐的时候看着外面,我的眼都晃花了。”

买了三张豪华座位票之后,掏钱的安子介嘴巴嘶嘶地抽着冷气:“靠,还真黑!按里程算,简直比飞机票都要贵上好几倍了!”

石矢志呵呵地笑了起来,而公孙羽冷峻的嘴角也稍稍弯了弯。

进入车站后,漂亮的流线型列车静静停靠在轨道上,洁净而耀眼夺目,显得是如此的高贵。贵宾车厢的座椅很宽大,坐起来简直与飞机中头等舱的感觉类似。

安置好行李后不久,列车开始发动,没有丝毫颠簸的感觉。很快,厚实的窗户玻璃就传来微微的震颤声,窗外的景致开始加速后退。

不到半分钟,列车就疾驰在高架桥上。桥下拥有大片的绿草和树木,景致相当不错。

大约两三分钟后,列车越来越快,整个车厢开始微微有些震颤的迹象,而窗外的景象更是飞也似的朝后面蹿去,在转弯时让人有些眩晕的感觉。

“这个时候就有430的速度了,一共持续30秒,然后开始减速。”安子介朗声介绍道。虽然票价不菲,但这家伙每次来机场都会坐坐磁悬浮,体验一下这令人激动的飞一般的速度。

在开始减速时,其实列车已经进入了东海繁华的市区。七分半钟,从加速至减速,这个过程是如此的短暂,但却行驶了整整33公里路程。

离开磁悬浮车站后,三人来到2号地铁站。

“队长,我和志子都住在公司租赁的宿舍楼里,你去和我们一起住吧!那里可有一个大美女邻居哦?”安子介说着。

不过,公孙羽觉察到当他说到大美女邻居的时候,心跳加速了一点五倍,表情也似乎很**。看来,他对那位大美女抱有非同一般的好感。

石矢志大笑起来,拿着公孙羽的行李包击打在安子介的身上你以为队长和你一样无耻啊?才住得几天,天天拿贼眼去瞄人家!”

“看美女有理!操,有美女不看,天怒人怨!”安子介无耻地为自己开解。

兰盾保全公司为员工租赁的宿舍座落于场中路附近,距离公司仅有一站路。这里原本是一座小学的教学楼,后来学校普九达标时迁走,于是这座空闲下来的五层大楼房隔成两段被两个公司租赁。

兰盾公司的保镖绝大部分都居住在这里,五层楼拢共有六十几间十余平米的房间,其中五楼为女保镖居所,安子介所说的那个大美女就住在那层楼上。

将行李放到安子介、石矢志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地房间后,公孙羽就被二人拉着去了附近名为“自在湖”的酒吧,说是庆祝新生活的开始。

这是一家相当安静的酒吧,装修精致,格调高雅,宁静而致远,素雅以流芳。看得出,来这里饮一杯的人,以白领、金领居多。酒,对他们来说是用来品的,而不是像那些苦力一般大口大口地灌。

公孙羽对两头色狼将自己竟然带到这么高雅的地方而有些惊讶,难道狗竟然改了吃屎的性子?

石矢志却一言道破天机:“队长,这里的老板娘绝对秀色可餐!虽然是个三十来岁的熟妇,那楚楚动人的丰韵实在是了不得啊!”

安子介到处乱瞄良久,苦着老脸惋惜道:“唉,可惜我们就看到一次,那个老板娘最近好像很少到酒吧来,今天也是这样……”

公孙羽闻言为之苦笑而已。相对而言,自幼在深山长大,而后又一直生活在军营中的他,在情感方面还真如白纸一张。

**********

第二天,公孙羽在二人的带领下,前往公司报到。

公司规模确实不小,占据了清风大厦整整两层楼盘。接待员是一位甜美可爱的蜜糖女孩,叫小佳,气质相当清纯,年纪应该不大,妆扮精致讲究,发育也算良好,在合身的宝蓝色制服衬托下颇具白领佳人的韵味,看到酷而帅气的公孙羽时一双秀丽的眼睛顿时暴发出璀璨的星星。

“喂,小佳妹子,别这么花痴好不好?我们队长可是个铁汉,对你这样的小萝莉不感兴趣!”安子介故意伸手在她面前晃动着。

女孩顿时羞红了俏脸,垂下螓首,却又忍不住拿眼角去瞄那个酷得让自己的心砰砰乱跳的帅气男人。直到男人走远后,那如山般的背影和浓郁的男人气息依然让她心如鹿撞。

“难道,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吗?”女孩抱着小拳头几乎要仰天长啸起来。

接待公孙羽的竟然是这个公司的老板关奉义。

关奉义是典型的河北大汉,脸型方正,身高体胖,沧州人,行镖世家后裔年将有数百年历史的老宅(明初古镖局)变卖给一家旅游开发公司,得到一大笔钱后来到东海开了这家保全公司。经过五年的苦心经营,公司发展越来越顺利,业务开展得也逐渐大了起来。

办公室前面的那个同样身高体胖的大蜜很快就送来合同文本,公孙羽于是仔细研读起来。待遇不错,一个月的试用期之后起薪五千,而且有任务时另外发津贴、补助。如果一年内被聘为金牌保镖,底薪至少一万以上。

“听小介说你原本是他们的队长,中校军衔,是吧?”关奉义亲自为公孙羽泡了一杯绿茶,端给了他。

公孙羽签好名之后起身双手接过茶杯,道谢之后缓缓道:“是。不过,我和安子介他们正式退役不同。我,是被部队开除军籍的。”

关奉义接过合同也签上名字,笑道:“我知道。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经过,不过小介已经跟我说过了,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错!而且,你们‘龙剑’部队的精英,我们公司那是求之不得啊!最近我们业务很忙,人手正紧张得很,这次一下来三个高手,还真是雪中送炭!不过,由于保镖职业的特殊性,我们还是要对你们三个新手稍微进行一下业务培训的。公孙队长,你看能行吗?”

公孙羽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当然可以。关总,是从今天开始吗?”

关奉义起身将公孙羽送至门外,一边道:“今天就开始,在会议室集中。公孙队长不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完吧?”

公孙羽起身摇摇头,随即正色道:“关总,我已经不再是军人,只是您手下一名保镖。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说着,公孙羽也不待关奉义回答,微微鞠躬后转身而去。关奉义微微一怔,随即望着男人冷峻的背影笑了起来。有本事的人,一般都是有性格的人。

第九章 冲突(下)

—— >在会议室中,公孙羽三人见到了即将相处七天的教官。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教官,而是一名美女教官。当公孙羽第一眼看到这位教官时,心中简直怀疑公司是否在故意色诱自己三人,因为眼前这位面容相当姣美的年轻女孩子,确实与教官二字不大相符。

短发黑得发亮,肌肤呈蜜色但不失细腻,柳眉修长,眼眸清澄,鼻翼挺翘,小嘴微呈倔强,窈窕的身姿,挺秀的酥胸,加上淡淡的兰花气息,犹若一朵含苞乍放的蝴蝶兰。而笔挺的制服更是使柔媚中增添几分英气勃勃的意味,使得这位美女教官的魅力值增添不少。

当然,安子介、石矢志二位色中饿鬼更是垂涎欲滴,眼冒绿光起来。

“队长,原来教官就是那位大美女芳邻啊!”

石矢志强之半点,还知道将这个“重要”消息传达给公孙羽。而安子介早就丢魂落魄,不知天地何所以了!

“我姓覃,叫覃雅玫,以后是你们的同事,而现在是你们的教官。我知道你们原先都是特种部队中的精英人物!论枪法,论潜伏,论武装泅渡,论坦克、飞机的驾驶,论导弹、手雷的应用,论杀人的技巧,我绝对不如你们!”

美女昂着尖尖的下巴冷冷地看着三人,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明显的不屑!

“但是……”

美女话锋忽然一转,傲气十足地说:“我们现在是做保镖,那些杀人的伎俩完全用不上!而且,除了官方、军方,中国的保镖绝对不可能配备沙漠之鹰,拿着大口径的手枪到处砰砰砰的杀人。我们是保镖,不是杀人机器!”

好狂的女人!狂得没边不说,竟然还在污蔑特种兵只是杀人的机器!

公孙羽心中忽然酝酿着一股怒气。想起那些死在异国他乡的战友们,他的心就隐隐在作痛。他,绝不容许任何人玷污自己曾经的神圣职业,因为无数先烈用鲜血铸就的荣光不容欺侮!

“保镖不能随意杀人。保镖最大的本领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及时发现并消除对雇主的威胁。保镖的武器很简单,尤其是当我们的雇主参加上流集会时,我们甚至不能携带那些刀具、棍棒等武器。”

女人还在继续述说着自己的那一套东西,而安子介他们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出于对方是美女的缘故,却无耻地缄默了。

“所以,我要求你们忘却热兵器,忘记所有的杀人伎俩……”

“住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公孙羽忽然怒气勃勃地喝断女人的啰嗦。

女人吃了一惊,她本来只是想立威,故而如此贬低这些狂妄的特种兵。然而,眼前这个让她本来颇有好感的酷得没边的男人竟然暴发了,这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公孙羽倏地站起来,冷冷地盯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流出万载玄冰一般让人心底发凉的森森寒意。

“特种兵不是什么杀人机器!我,绝不容许你这样侮辱我们的声名!小丫头片子,你知道吗?为了维护祖国的利益和尊严,我们在异国他乡出生入死、历尽艰辛、流血牺牲,难道换来就是你这句杀人机器?为了那些在我怀中死去的战友,请你道歉,因为他们都是共和国的英雄,是共和国的骄傲和脊梁!”

公孙羽的话义正词严,其中蕴含的深深感情顿时触动了安子介和石矢志的神经。想起倒在纷飞战火中的战友们,他们不禁热泪盈眶,呼地站起来,竟然用凶狠的目光盯着覃雅玫,似乎她不道歉就会马上扑过去与她拼命似的。

覃雅玫惊呆了!本想立威的她绝对没承想自己竟然遭遇到如此尴尬的处境!

其实自警官学校保镖专业以优异成绩毕业的她年纪并不大,在兰盾当保镖更是她第一份工作。作为兰盾四名王牌保镖之中的唯一女性,而且还是一位有着相当姿容的美女,她一直在公司中受到种种优待,故而也娇纵惯了。

但这个男人显然并不将她看在眼中,他目中蕴含的除了愤怒、憎恨外,竟然就是鄙视、轻蔑和奚落。

覃雅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在这三个狼一般盯着自己的男人面前,尤其是那个冷酷得让人心悸的男人,她竟然深深地感到自己如同婴儿一般柔弱。忽然眼眶一涩,眼中顿时贮满了泪水。

女孩的武器很快就救了她。

公孙羽立即不知所措起来,他几乎没有与女孩子打交道的经历,看到女孩子流泪就觉得自己似乎欺负了人家,心中竟然愧疚起来。

而俩色狼当然立马叛变革命,无节投敌,倒打一耙起来。

安子介掉转头满脸愤慨地大叫起来:“队长,你怎么能欺负人家覃小姐呢?覃小姐说过我们特种兵是杀人机器了吗?她只是说保镖不是杀人机器!你……你绝对误会她了!”

“是啊!队长,覃小姐绝对没有看不起我们特战队的意思!她之前不是对我们大加赞赏吗?而且,特战与保镖确实有很大区别嘛!”石矢志也不甘示弱,同样大放厥词地拍起佳人的马屁。

女孩闻言更是委屈起来,本就溢满的泪珠儿顿时爬满精致脸庞,她竟然开始哽咽起来,似乎公孙羽不道歉就绝不罢休!

公孙羽更是手足无措,面红耳赤,一时慌乱之下,竟然伸手就替女孩抹去泪水!当他那温热、粗糙的大手摸着女孩脸上肌肤时,女孩吓了一大跳,大惊之下没有来得及躲避。

但那双大手却似乎有一股**荡魄的魔力,女孩忽然感到自己被抚摸过的地方竟然麻酥酥的有一种令人心醉的感觉,整个人都要沉醉了……

而安子介、石矢志二人已经彻底呆住了:靠,果然是队长耶!追女孩子真有一套,一切都不尚空谈,靠行动去征服!

看到女孩倏地绯红的俏脸,公孙羽也呆了。女孩模样确实很美,虽然较之在机场自己遇到的那两个绝色佳人还有所不及,但也算难得一见的佳丽了。

但公孙羽并不是那般好色之徒,自幼就习练太清气功的他讲究的就是收摄心神,延津养气。只是稍稍一怔的他,于是很尴尬地挤开身后的两位色狼,说声去洗手间后掉头就逃。

在公孙羽尿遁后,覃雅玫才回过神来,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其实,她并不算爱哭的女孩,性格也相当刚强。但令人奇怪的是,在公孙羽面前,她竟然有一种自己脆弱不堪的奇异感觉,就是这种感觉让她平生一股孩子般的柔弱心理,最后忍受不住委屈,流下可耻的泪水——至少事后回忆时,她就这么认为的!

竟然在自己敌人面前流下屈辱而示弱的泪水,真可耻啊!

“死公孙羽,你帅你酷就了不起啊?我……我要报复!”女孩完全没有理会后面那俩色狼的安慰,手心竟然被死死攥紧的指甲抠出血丝来。

当然,醒悟过来感觉到疼痛时,爱迁怒的女孩自然又将这个天大罪名罗列到无辜的男人头上。

第一天到公司,竟然就与这位美女教官发生冲突,并结下仇怨,这是公孙羽绝对始料不及的。但傲气的他,自然不屑于去向人家道歉,因为他心底从来就不认为刚才的事情自己有错。

看来,这根大木头脑子里还远远没有形成女孩子永远是真理这个千真万确的概念,以至于惹来无穷尽的麻烦……

第十章 整蛊(上)

—— >虽然经过公孙羽这一闹,第一天培训自然流产了,但并不意味着培训就不再进行。而且,教官依然是覃雅玫,这丫头与大木头公孙羽算是较上劲了,不给这个“冰块”加加温,上上套,她绝对不会放弃。作为公司唯一的金牌女保镖,这丫头也是相当有性格的!

在宿舍入门处双方偶遇时,丫头横眉冷对、俏目怒张,连带着对安、石二人也冷冰冰的,搞得两头色狼哀叹不已。

和衣躺在淡粉色的床上,覃雅玫回忆起自己的屈辱就愈发不忿起来,找到手机与自己的上司兼好友关玉雪通话起来,拼命诋毁公孙羽,并向她求助。

“雪姐,那个家伙好可恶啊!竟然敢对我大吼,凶得要死,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真是根死木头!我恨死他了!”

电话那边传来银铃般爽朗悦耳的笑声,良久才听到关玉雪笑道:“小玫,你将那个家伙说得那么酷,我都有些想看看了呢!要不,你用手机偷拍一张相片,我给参谋一下如何整蛊?”

覃雅玫大惑不解地问道:“雪姐,整蛊干嘛要相片啊?”

关玉雪笑道:“小玫你笨死了!要是那个家伙还算帅气,我们就将他整得心服口服,然后给小玫你一辈子做牛做马嘛!如果是只蟋蟀,那我们干脆就让他吃吃苦头,然后撵出公司算了!”

覃雅玫的心忽然怦然巨跳起来,脸上绯红,结结巴巴地说:“雪姐你……你尽瞎说!人家才不要和那根臭木头一辈子呢!哼,你也不回来帮帮我……”

关玉雪道:“哦,我是回不来嘛。小玫你也知道灵雨的事情,她每天哭得眼睛肿肿的,一边和警方、政府交涉,还要去公司和那些老狐狸斗,真的好难啊!我,我看着都要哭了……”

女孩的声音呜咽起来,为自己蜜友的艰辛处境而难过之极。

覃雅玫也不禁沉默起来,女孩特有的软心肠让她心中难受,她叹气道:“知道了,雪姐,你就在那里照顾她吧!她,真的很难……”

二女又通了老久的电话,还真给商量出两个整蛊的办法。在她们心目中,这些办法相当狠毒、辛辣,颇有李莫愁、梅超风的风格,一旦阴谋诡计得逞,绝对可以在公孙羽那颗幼嫩的心灵中留下不可磨灭的恐怖印记!

**********

由于公司上班时间很早,故而提供早餐。安子介兴冲冲地端着一盆包子,而石矢志端着稀饭、酱菜,两人快步走了过来。

“队长,这里包子很不错,和我们龙剑的有得一比。你尝尝!”安子介伸筷就插上两个,习惯性地首先孝敬队长。

公孙羽接过包子和石矢志殷勤地端过来的稀饭,苦笑起来:“其实,我已经不是什么队长了。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你们千万不要这样搞了。”

安子介、石矢志闻言全身顿时一震,随即异口同声地叫道:“队长!”

安子介有些激动,眼眶都红了:“队长,在龙剑里,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单位的,但我们对你的景仰其实自我们到龙剑的第一天就开始了!能够与队长相识、相交,至少在我安子介看来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您,永远是我的队长!”

“也是我石矢志平生最大的福气!”石矢志也慷慨激昂地大声说着。

“两个无耻的马屁精!偶像?一看就呕吐的相片吧?”站在后面不远处观察着这边情况,等待看好戏的覃雅玫冷笑着喃喃自语道,斜睨公孙羽时小脸却情不自禁地浮现一抹动人的嫣红。

公孙羽被二人的话弄得有些尴尬起来,只得挥挥手道:“咱们是在吃早餐呢,这么激动干嘛?大家可都在盯着我们了!”

二人一看,果真餐厅中近百名保镖、雇员都在盯着三人猛看。二人不禁也有些尴尬起来,连忙抓了一个包子往自己的大嘴就塞。

公孙羽也待用餐,忽然手中那个昨天下午安、石二人押着他去买的诺基亚新款n80手机滴滴地响了起来。他仔细一看,原来却是一条垃圾信息。靠,在这个吐痰都得罚款五十大元的年代里,那些个到处传播垃圾信息的家伙竟然也没人去管管,缺德!

就在公孙羽耽搁的那一秒时间里,安、石二人已经各自狼吞了一个包子。

按照龙剑吃饭的习惯,速度就是生命,故而像女孩拳头大小的包子,覃雅玫或许得十口甚至二十口才能勉强咽下去,但二人却直接就塞在大嘴里呼啦啦地咀嚼起来,看得覃雅玫叹为观止,同时也睁大眼睛,为自己的误中副车而震惊不已。

“呸呸!”

二人果然不出覃雅玫所料地大口将嘴中食物喷出去数米之远,随即嘴巴噗噗地冒出火苗,暴跳着狂叫起来:“救命…

公孙羽脸色一变,随即迅捷地扳开自己手中的包子嗅了一下,然后就朝厨房冲去,身形之快,竟然令一直观察他的覃雅玫几乎都没看清楚!

随即一只直径一米的大缸长腿似的朝餐厅迅速冲来,很快大缸被放置在安、石二人身前。

此时已经满脸赤红得胜过关公的二人好似看到救命仙丹般,大喜过望地将自己的头猛地砸进水中,在哧哧冒出的水汽中不断洗涤自己那滚烫的头脸和玩杂技般喷火的大嘴巴。

覃雅玫捂着自己的小嘴颇有些后怕,那可是整整一大包优质进口芥末和一大瓶极品辣椒油啊!虽然误中副车有些惋惜,但覃雅玫情知自己的计谋失败已成定局,于是想悄然溜走。

忽然她心中一寒,恰若被猛兽盯上的小鹿一般。猛地转头,却看到公孙羽正冷冷地盯着她,那眼眸中的冷意竟然让覃雅玫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这个家伙好像不简单!覃雅玫心慌意乱地转头就跑,直到离开餐厅大门老远,那似乎侵入骨髓的寒意才逐渐湮灭。

“雪姐,我失败了!芥末和辣椒油那根烂木头根本没吃,你表哥和那块石头却吃了!呜呜,那根臭木头的眼睛好吓人,就跟要吃人一样!”女孩子冲进洗手间里,又开始和自己的高参开始密谋起来。

“什么,我表哥也吃了?喷火啦?哈哈,有意思,打小我就一直想整整那个欠揍的胖子,只是出于亲戚关系没好意思,小玫你竟然替我做了!哈哈,谢了!”

那边的大条女孩很没有美女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覃雅玫见那边女孩不但不怜惜自己,反倒在大笑,于是不禁委屈地埋怨几句。

那边女孩依旧笑够之后才道:“虽然误中副车,那只是他火好,下次就不会那么好运!小玫,我看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覃雅玫噘嘴道:“行不行啊?我看他好厉害的样子,只怕邢嘉良不是对手罢?就算金正炎、华军都上,只怕也不见得打得过他们三个!他们可是杀人出身的,气势好凶,我都有些怕那根朽木!”

那边女孩道:“杀人出身又怎么啦?还敢在我们兰盾杀人不成啊?翻了天他们!你依计行事,唔,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不就将我表哥他们调虎离山了?到时候他孤掌难鸣,我看还怎么凶!老虎也怕群狼耶!”

覃雅玫沉默了一会,勉强答应,挂上手机后整整衣衫走了出去。

洗手间沉寂下来,良久忽然其中一个间隔哗啦一声响起冲水声,随即一位长相甜美的蜜糖女孩启门而出,咯咯低笑着,小声道:“哇,原来玫姐又要开始整人了,好像是那三个新来的哦?那根木头是谁啊?不会是那个大帅哥吧?”

女孩姣美的小脸忽然红彤彤起来,双手抱成心形放在小巧而玲珑的酥胸前,可爱地眨动着眼帘,喃喃道:“一定不会,他多帅啊,哪一点像大木头?哼,大帅哥,你一定是我小佳的囊中之物!”

第十章 整蛊(下)

—— >上午开始培训后,覃雅玫却似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小动作了,只是认真给三人讲述保镖细则。譬如着装、礼仪、待人接物、站立、行走等,如何与形形色色的雇主打交道,如何在与雇主保持一定距离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保护雇主安全,如何对付不怀好意接近雇主的人,雇主在接待客人或参加宴会时如何保护他或她的安全等等,内容相当详尽。

保镖这个职业,确实有着很多的内涵,其中蕴涵着的学问实在很多,其实也并不是几天就能学好的。不过,三人原本在龙剑时,就曾经参加过许多次对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保护,对此倒也并不陌生。

当然,那样的保护规格与民间保护规格绝对不一样,人员配备、武器装备也有极大差别。尤其在保护领导人时,多种专业的保全人员各具所长,各司其职,相互配合,相辅相成,要求的是一个精字。而私人保镖则一人兼任多职,有时甚至聚所有功能于一身,要求的是一个专字。

快到午餐时分,覃雅玫忽然对安、石二人道:“你们去仓库里找保管员刘洁去领取保镖职业装和鞋子,每人两套,号码自己试试。”

安子介、石矢志不虞有他,于是和公孙羽打个招呼就离去了。

在二人离去之后,覃雅玫有些心虚地瞄了瞄正在认真地整理笔记的公孙羽,咬咬唇,用蚊蚋般的声音含含糊糊的说:“那个人,你……你跟我去领取……”

公孙羽抬起头有些诧异地问道:“覃教官,你说什么?”

覃雅玫却似乎被他吓了一跳似的,结结巴巴地说:“啊?我说什么呀我是说……嗯,让你去帮我……不,不是帮我,是去领取器械……”

虽然女孩说得乱七八糟的,她那莫名其妙的羞怯让公孙羽有些奇怪,但他却不想深究其中原委。对这个在别人饮食中捣鬼的女孩,他委实没有多余的好感。

在覃雅玫带领下,二人逶迤地来到一个大房间。

令人稀奇的是,这里却并不像放置器械的仓库,反倒有些像……

嗯,怎么说呢,反正公孙羽怎么看怎么像澡堂里放置衣物的换衣间,到处一排排不锈钢柜子。

不过,似乎却并没有看到有洗澡间,这才让公孙羽隐忍着没有立即逃出去。

“你在这里等一下吖,我……我到那边去找一下签字的人……”女孩脸孔不知为何却血一般的彤红,低垂着头不敢看眼前这个男人。

公孙羽酷酷地点点头。于是女孩飞也似的逃窜出去,迅速钻入洗手间。

“雪姐,真的要秀内衣吖?我……我很怕耶,要是他真的强暴我怎么办?”女孩都要哭泣起来,声音委屈得似乎已经遭到男人的欺凌一般。

“小玫,你一定要坚定对我的信念!我难道会害你?再说了,他是根大木头耶,怎么敢施暴?如果真的强暴了,我们正好抓他去警局……呸,小玫,这句话不算数,你绝对不会被他强暴!我们不是安排好了么?摄像头、人,我都安排妥当了,你就放心好了!去吧,只要牺牲一下下色相,那个家伙就永远匍匐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哈哈哈!”

那边女孩又一次很没美女风度地大笑起来,覃雅玫眼前甚至浮现出她那张牙舞爪的搞笑模样。

覃雅玫被关玉雪的语言轰炸搞得头晕脑涨,最后还是妥协了,沮丧地呜咽道:“呜,难道我真的要牺牲色相?不要吖,我原先那个男友都没看过呢……”

当覃雅玫整理好衣着施施然走出洗手间之后,某个间隔又钻出那位甜美的女孩,她喃喃道:“哇,玫姐果然要算计我的王子耶!还好我跟着,终于得悉了这惊天大阴谋!”

随即她露出甜蜜得腻人的微笑,举起小拳头挥舞起来:“王子不要怕,公主马上就来拯救你了!”

就在公孙羽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身后一扇一直紧闭着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公孙羽有些诧异地转身过去,登时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

原来已经自正门出去的覃雅玫,竟然穿着一身极其暴露的内衣从身后那道门盈盈地走出来!

还真别说,这位美女教官确实很有料,身体线条起伏有致,柔美绝伦。虽然不知道那套淡绿色前开式印花内衣是什么品牌,但却非常雅致,除了要害部位外都是蕾丝所制,衬托得本就雪白如玉的少女**更是媚艳之极,让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香艳风流阵仗的公孙羽眼睛都晃花了,完全目瞪口呆,处于彻底呆滞中!

现实版的内衣秀?

公孙羽似乎在电视中看过这样的场景,那是中央台的模特大赛,而他还是被战友们强拉着面红耳赤地看了几分钟,然后死命逃之夭夭……

“啊——”

女孩看到公孙羽直直地盯着自己身体发呆,登时尖利地惨叫起来,随即又加上几乎比得上雌狮子吼的厉声大叫:“色狼啊!抓色狼吖!救命——”

就在公孙羽这根大木头还在呆呆地到处扭头寻找色狼到底在何方时,忽然迅猛地冲进几个衣着整齐但手中拿着拖把、扫帚的欧巴桑,大叫道:“色狼在哪儿?色狼在哪儿?快打死伊!”

令公孙羽几乎彻底晕厥的事情发生了,覃雅玫竟然毫不犹豫地伸手就直直地指向他!

公孙羽还未来得及分辩,拖把、扫帚已经纷飞如雨点般朝他砸来,其中拖把带着的泥浆、污渍更是在空中飞舞!

“你们搞错了!我……不是!”公孙羽自然不会被这些东西击中,闪过后还待解释。

但阴谋者哪里会放过他?一边蹿到一格衣柜将事先放置好的衣物抱出挡在自己身体前,一边指着公孙羽泣道:“就是他!呜呜,我跟他们上课之后说是来洗个澡,不承想这个人竟然是个色大狼!他跟踪人家来到这里,呜呜……”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显得楚楚可怜,娇柔婉转。

那些欧巴桑们登时怨愤之极,大起愤慨之心,何况覃雅玫在公司口碑相当不错,更是四大金牌保镖之一,与公司老板之女、副总关玉雪又是好朋友,她们哪个不想巴结她?

于是拖把、扫帚还在跟踪追击,一边还用言语进行攻击。

“这个瘪三,卖相人模狗样,内里是色狼,竟敢吃覃小姐的豆腐!”

“姐妹们,今遭伊能**覃小姐,指不定日后就会**阿拉们哦!”

“是啊!唔,要是吾被他**去了,要被先生打死呢!嘻,想想就羞死哦!”

“吾也是!家里那个死鬼做那个事情起来三秒钟就完蛋筏,可吃起醋来,狠三狠四,比谁都厉害。要是被伊知道竟然有色狼**吾,肯定打断腿!哦,好刺激!不不,是好害怕哟!”

这时,躲在暗间里窥看着这一切的蜜糖女孩冷笑着旁观这群发骚的肥婆兴奋地抖动着浑身的肥肉在追打自己的王子,气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一群丑八怪,竟敢拿肥肉玷污王子的眼睛,还污辱我的白马王子。呸!无耻的肥婆!”

不过,女孩并没有立即出去拯救她的王子,她要在王子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刻才挺身而出,从而让王子感动得无以为报,最后感恩不尽,唯有以身相许!

而此时的公孙羽被这群肥婆的语言攻击蹂躏得几乎吐了出来,无奈之下飞也似的闪身出了换衣间。

不料门外竟然站立了大群的男人,尤其是前面的三个大汉,更是目露凶光,眼含杀气!

第十一章 震慑(上)

—— >“公孙羽!你这头扁毛畜生,竟敢到女生澡堂去**!卑鄙!无耻!下流!”其中一名国字脸的大汉就像亲娘被人污辱一般怒吼着。

而其他两位虽然没有出声,但却目露鄙夷之色,凶狠逼视着公孙羽,似乎只要没有一个交待,今天非得教训到他头破血流为止!

公孙羽虽然在对待女人方面有些迟钝,但智商却有180,他眯缝着眼睛冷冷地看了看这些恶狠狠地围过来的人,随即转头看看身后的门板。果然,来时光溜溜的门板上,醒目地挂着一块“女澡堂”三个红色大字的牌子。

公孙羽不由微笑起来。那个小女人竟然出这么大气力整自己,原因只是自己曾经吼了她一句而已——女人,果真如孔夫子所言:难为养也!

然而他这么淡淡一笑,却更是激起公愤。靠,这个家伙行色狼之事,非但不心虚,竟然还无畏无惧,坦然自若,看来是色中饿鬼,花丛老手啊!第一天来公司就对公司两朵最美的花之一的覃雅玫下手,久而久之,公司的美女还有我们的份?不将这股歪风邪气扼杀在萌芽中,公司美女日后将不堪其扰!

“我要跟你单挑!”国字脸大汉愤然大吼起来,而他身边两人也齐齐地跺脚助威,表示自己与国字脸处于统一阵线。

随之而跺脚的,却是三十多个壮实的大汉,整座楼房顿时晃动起来,差点没因蝴蝶效应而引发华夏国东部大地震!

“你?和我单挑?”公孙羽不禁有些好笑了。他知道眼前三人大约就是安子介给自己介绍的兰盾四大金牌保镖中的三位,但自十八岁之后天赋异禀的他就再也没有碰到过能与他单挑的对手,就算年纪比自己大二十几岁的师兄也不可以!

“怎么?不可以?”国字脸冷笑道,“我知道你是特种部队出身,但我也是海军陆战队退役,从小习练少林派真传功夫。如果你不敢,趁早给雅玫小姐跪下磕几个响头,我就放过你!”

傲气的公孙羽几曾被人如此侮辱过,顿时脸色大变,要不是寻思自己第一天上班打伤人不大好,早就将这个家伙扔到楼下去摔个半死了!

“你!”公孙羽冷冷地伸指点向国字脸,“如果想挨打,就选个地方,我们马上单挑!”

被公孙羽那锐利得刺穿心底的神光如此冷冰冰地盯着,国字脸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他追求覃雅玫已经时日不短,而且曾经为她打退过公司许多同僚,此时自然不甘退缩,以至于失去追求佳人的机会。

“好,既然如此,那……那我们就去拳台一较高下!”国字脸为自己打气般大吼起来。

听到国字脸如此豪气,他身后的众人登时为他鼓气地大叫起来。

于是,在国字脸的带领下,公孙羽冷冷地跟着他径直朝拳台所在的练功房快步而去。

在蜂拥的人群离开后,已经穿好衣衫的覃雅玫从房间里探出螓首来,举起v型双指,庆祝自己的胜利地“耶!”起来。随即她想起什么,又一次飞也似的钻进洗手间,拨通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喂,雪姐嚒?在干嘛?上网?唔,好悠闲哦,羡慕!咯咯,当然吖,本小姐这么牺牲,那根臭木头还不乖乖的出乖露丑?嘻嘻,他们现在去打架啦!是吖,他们打死打活才跟我们没关系呢!什么?呸!臭雪姐你又瞎说,我才不是小狗狗们抢着的那根肉骨头呢!啊?你还说!臭雪姐,你坏死了哞!哼,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那些家伙打得怎么样!嗯,那根木头好像真的好厉害,你不知道,他的眼睛有刺,刚才看得我心底凉飕飕的。真的耶,就连关总都没有给过我那种感觉!嗯,反正挺奇怪的,我好像很怕他……是,当然要整他!厉害又怎么啦?人家可是女孩子耶,他还敢打女孩子不成?好了,挂了吖,拜!”

在覃雅玫溜出洗手间之后,那个蜜糖女孩又一次从某个间隔出来了。

“嘻嘻,本来想立即就拯救王子的,不过看看我的王子与那些跳梁小丑比武,还是很不错的!王子,我马上来为你助威了!在你胜利的那一刻,你的公主就会挺身而出,为你洗脱罪名,沉冤昭雪!咯咯!”

蜜糖女孩眼中射出迷幻的色彩,手舞足蹈地跳着冲了出去。

而此时,正走到男洗手间附近的公孙羽忽然对众人冷冷道:“我去方便一下。”

说着,他也懒得顾这些家伙的反应,直接走进洗手间。

而门外的那些家伙们却一个个大肆议论起来。

或曰:此乃心虚之症。心虚则紧张,而紧张则内分泌紊乱,最终导致尿频。

或曰:此乃意乱之症。意乱则神迷,神迷则神经错乱,膀胱肛门于是乎无法控制,以致小便淋漓,大便滔滔,无法抑制,稀里哗啦,一塌糊涂……

更有甚者或曰:此乃尿遁。三十六计,尿为上计也。故老相传,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大地干枯,万物凋零。为拯救天下万物,故盘古一尿数千里,遂成今之百川归海……

大约三分钟后,公孙羽施施然走了出来,整整衣衫,看也不看眼前这些跳梁小丑,酷酷地一摆头,冷冷道:“继续带路!”

国字脸领先走了几步,忽然有种受辱的感觉。靠,我就这么听话地带路,敢情就是他一跟班啊!

他这么一想,于是愤然站定脚步,伸手指着公孙羽吼道:“小子,我是有名有姓的,你不能这样吩咐下人一样对我说话!”

公孙羽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有名字?你也没有通报过!”

国字脸简直气得昏厥,哆嗦道:“你有种!我叫邢嘉良,我身后这两位是金正炎和华军,我们都是兰盾的金牌。而你,只是一名实习期的非正式员工,我们之间身份的差距是很大的,你必须时刻保持对我们的尊敬,以后可得记住了!”

公孙羽傲然点头道:“知道了。你很啰嗦。如果在海军陆战队里这样啰嗦,只怕你的长官会训斥你吧。军衔!”

最后那一句他突然暴喝起来,瞬间将邢嘉良硬生生地拽回海军陆战队的峥嵘岁月,好似正在接受上司的责问。他登时啪的一声立正敬礼,大声答道:“首长,我是部队少尉邢嘉良!请首长指示!”

见到邢嘉良竟然莫名其妙地如同演戏般回答公孙羽的问话,所有人先是大吃一惊,继而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而立时醒悟过来的邢嘉良则完全被自己的反应惊呆了!他整个人就像懵了一般,恍恍惚惚的,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何竟会如此。

其实,刚才公孙羽已运气用上类似于狮子吼中的“当头棒喝”功法,而之前他还故意以言语引诱邢嘉良回忆自己海军陆战队的生涯以及受长官喝问时的情形。故而,当公孙羽突然责问时,邢嘉良就像中邪般堕入公孙羽的圈套。

“我是中校军衔退役的,少尉同志。”公孙羽带着明显的冷屑傲然淡笑道。

邢嘉良木然点头。至少在气势上,他已经输得一塌糊涂!

来到练功房拳台上,公孙羽脱下外套,慢条斯理地将手机、手表、钥匙、钱包等物品放置到外套中,然后淡淡道:“戴拳套吗?”

邢嘉良正懊悔自己怎么会中邪般回答那可耻的问话,此时见公孙羽出言相询,为了争回面子,登时叫道:“怎么,你怕不戴拳套被打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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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震慑(下)

—— >公孙羽冷冷地盯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忽然伸手将拳台一角的一张小木凳举了起来,随即一拳击了过去。

“嘭!”

拳头与凳子闪电般撞击,那张看起来挺结实的凳子竟然瞬间爆炸起来,飞溅的木屑四处喷射,打在地上噗噗大响!

整个练功房登时鸦雀无声!如果刚才公孙羽那一拳击出之时,拳势不是对着地下,那些如飞镖般飞溅的木屑,只怕就将现场大部分人的脸部都剐花了。至于眼睛瞎没瞎,那还得看自己的运气!

打破一张凳子,或许三大金牌保镖都能做到,但将凳子打得如同挨了炸药般爆炸起来,他们非但不能,甚至都超乎他们的想像!

“我看还是戴着拳套保险,否则某人的头会不会像凳子一样爆炸,我不敢断定。”公孙羽冷冷地说,食指竖起嚣张而轻蔑地摆动着。

公孙羽从来就不是一个过分低调的人。在他的字典中,他没有任何谦逊的义务,尤其面对那些讨厌的蟑螂时。

金正炎、华军连忙扔过两双拳套,貌似公允地叫道:“是啊!都是同事,大家相互切磋,如果打伤了,老板面前也不好交待啊!还是戴着吧!”

见识了公孙羽无双重拳的邢嘉良心中已经惊吓得魂飞魄散,暗自后悔自己的鲁莽了,此时连忙接过拳套,心底盘算着:“拳头重,硬功夫大概厉害。我便以灵巧迅捷的身法与他周旋,打击他的关节要害,久之将他击倒!”

如此想着,竟然情不自禁地幻想起自己犹若《精武英雄》中的陈真,依靠顽强的意志和灵活的身法,精湛的武功,最终击倒号称机器人的日本佬藤田刚。

正得意地乐得呵呵的笑,忽然公孙羽的冷笑声将他自迷幻中拖拽出来。

“幻想绝对替代不了现实!如果耽于幻想,我看你还是立马投降算了!”公孙羽那凛冽的眼光恍若刺穿了他的灵魂。

随即公孙羽忽然闪电般侧身朝他踹出三脚,虽然距离一米以上,但凌厉劲风竟然刮得他的头发簌簌作响,脸皮更是火辣辣的生疼!

邢嘉良简直绝望了。公孙羽这三脚速度之快,犹若电光石火,他竟然连闪避的反应都来不及。看来,此人非但拳重,速度更是惊人之极!

金正炎、华军也为之凛然,心知邢嘉良绝非此人敌手。

金正炎作为裁判跳上拳台,抓住二人的拳套,在叫开始之后自己倏地跳开老远,好像生怕公孙羽那重拳挨着自己的身子似的。

在开始后,公孙羽并不主动出击,却悠闲地做些放松活动,摇摇脖子晃晃手腕,转转脚踝,似乎自己久矣乎不曾运动过,今天要特意好好活动一下。

邢嘉良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这个将自己鄙夷到极点的恶魔,暗恨良久,终于鼓足勇气扑了过去!

公孙羽呼地往后一跃,双臂有如大鹏展翅般扬起,身法曼妙到极点。这轻轻一跃,竟然就达丈余!

“你这就是所谓的少林派真传功夫?绵软无力,稀松平常。我看,或许是少女派真传吧?”忽然台下有人大笑着讽刺起一拳落空的邢嘉良起来。

众人一怔,往那人看去,却原来安子介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出现在练功房的一角,正嘻嘻笑着。他对公孙羽的武功,那是崇拜到了极点。连续三届世界军警大赛自由搏击冠军耶,而且从来没有人熬得过他第一回合,全部是技术性击倒!

见队长向自己望来,安子介暗暗举起大拇指晃了晃,随即又拖拖踏踏地走了出去,竟然不再看二人的交手了。

此时被奚落得无地自容的邢嘉良终于疯魔了!他眼睛都红了,一时忘却恐惧,迸发出自己全部的能量,挥舞着拳头朝公孙羽扑来。

虽然疯魔,但看得出来此人也曾扎实地习练过武功,倒也有几分架势。不过惜乎未曾习练内家气功,只是徒具架势而已,对于高手来说,简直是班门弄斧,让人笑掉大牙。

一拳!

公孙羽终于出手,只一拳就将气势汹汹地扑过来的邢嘉良击倒。

没有任何花架势,没有任何技巧,这一拳快得所有人都未曾看清楚,只是知晓公孙羽出拳,整个天地顿时被那一拳所摄,一切都变得空幻而不真切起来。

然后邢嘉良如同被飓风吹起的落叶,飘起在空中,撞击到拳台的围栏,然后倒栽在拳台上,昏晕过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无法形容他们的感受,他们从来不知道世间还有真正的武林高手,而且武林高手竟然是眼前这位酷而帅气的大男孩!

事实超乎想像。兰盾的金牌保镖竟然连一拳都无法抵御,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如果可以,你们在场所有人都上。我会在一分钟之内让你们见识到真正的中国传统气功和武术!”公孙羽忽然冷冷道。

在场的几乎是兰盾保镖公司所有保镖中的一半,而且精华大部在此。这个新来的嚣张家伙,竟然向所有人挑战?

以一对三十,他竟然如此狂妄?!

“不,我们……我们首先要救治他……”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忽然结结巴巴地指着邢嘉良说。而他,也是现在还能说话的唯一,其余人早就惊呆了。

公孙羽微微一笑,摇头说:“你不用担心他。他只是昏晕过去,五分钟后就会苏醒,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一般来说,我出手会很有分寸。”

随即他略感兴趣地问大个子:“请问尊姓大名?”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客气地相询。公孙羽并不是不会待人接物,并不是不懂如何礼貌待人,但那也要在对等的时候才那样。这个铁塔,似乎对他并没有敌意。

“不敢……”铁塔得见他的威风,自然不会怠慢,“我叫贺铁柱,是老板从河北沧州带来的……你很厉害,我一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厉害的!呵呵!”

贺铁柱咧嘴大笑起来。

而公孙羽也不禁为之莞尔,忽然他一个箭步竟然直接就越过拳台围栏,飞也似的飘在半空中朝人群中落去。

所有人顿时都大惊,轰的一声四下散开,一个个摆出拼命的架势。靠,适才可是见到他的厉害,一拳就将公司金牌保镖轰晕,谁敢摄其锋芒?

然而公孙羽却斯文地走到自己放置衣物的地方,脱下拳套,拣起外套抖了抖,淡淡道:“不犯众怒。我看,你们中间既然还有贺铁柱这样的汉子,我们就不必再打了。”

说着他穿上外套,拍了拍手掌。随即安子介、石矢志二人挤进人群。

“各位,今天全部都是一场误会!”安子介大声道。

“而且,这场误会是公司特意安排的,是对我们队长的一种考验!”石矢志接着说。

“公司安排?!”众人轰然一炸,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是公司的安排!”安子介举起手中一部摄像机,“为了证明我们队长的清白,这里有着所有的证据!是覃小姐带着我们队长前去女洗澡间的,我们队长并不是什么色狼。”

“还有,如果谁还有异议的话,请去找覃小姐求证。”石矢志也适时补充。

所有人顿时都蔫了,人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求证的?

“不过,干嘛要考验啊?公司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忽然房间某个角落有人这样问。

“问得好!”安子介点头满意地说,似乎对那个提问者非但不以为忤,反倒赞赏有加,“公司为什么要考验我们队长啊?古人云:天降大任于死(斯)人也,必将苦其心智,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对了,后面怎么来着,老石?”

“我……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问问队长,他学过古文!”石矢志讪讪答道。

安子介却并没有再次“不耻下问”,因为公孙羽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

他续道:“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公司准备重用我们队长,所以才对他进行考验。至于为何要以女色考验,那是因为我们保镖嘛,不但会为男性雇主服务,也会为女性雇主服务,而且还可能遭遇女色诱惑。如果精神抵抗力差,那怎么能行?一旦中了敌人的美人计,或对美貌的女雇主起了什么歹心,那岂不是稀里哗啦,一塌糊涂?所以,这个考验是很有必要的!”

石矢志接道:“当然,我们队长精神力轻松通过考验!”

众人皆释然。而二人则继续大放厥词,大肆吹嘘公孙羽与自己二人何等厉害,经历过多少生死考验,在特种部队中如何威风起来。而众人刚刚领略到了公孙羽的厉害,竟然深信不疑。

公孙羽的无上荣光,终于如皇帝的外衣般披在了两个无耻的家伙身上。

而苏醒过来的邢嘉良则趁众人不注意,悄然溜走了——如果有人曾看表统计的话,此时距离公孙羽公告他苏醒的时间恰恰五分钟,误差在几秒钟之内。

第十二章 闹剧(上)

—— >在练功室的那一幕发生之后,有两个人非常生气。

一个是蜜糖女孩,她本想在看完心中王子的精彩表演后,立即挺身而出,将王子从泥沼中拯救出来,继而展开一段生死缠绵、可歌可泣的经典爱情故事。

讵料竟然错失良机,王子和他的战友已经自我救赎,将一切事情都摆平。

我的爱情,难道就这样枯萎在盛夏炽烈的阳光下?蜜糖女孩握着小拳头欲哭无泪,而心中却暗暗地定下某些和王子偶遇的计谋……

同时,覃雅玫躲在洗手间中,却真的已经哭得梨花带雨起来。

“雪姐……呜,我们的计谋都被那根死木头给破了……不是啦,我刚刚去看他们打架的时候,也不知怎么搞的,你表哥那个死胖子和那块臭石头就将摄像头和摄像机还有笔记本都给搜了出来……呜,我只好投降了。好糗哦,竟然向那些臭男人投降,内衣秀还白给那根木头看了……还有吖,那根破木头打架是个绝顶高手,一拳就将邢嘉良那个窝囊废给轰晕了……是吖,雪姐,真的只一拳耶!他还嚣张地向所有人一起挑战,都没人敢上耶……咝,我看我以后在他们面前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女孩卷了长长的纸,使劲地擤了鼻涕,继续呜咽着诉苦,要求关玉雪赶紧回来替自己报仇,否则那根木头就会越来越嚣张,整个公司都没人敢犯其虎威了。

“什么?最近似乎有人想找她的麻烦?是哦,她爸爸就是……嗯,我知道了……我这些天不会理他的,等你回来咱们再施行妙计!哼,我还就不信了,在兰盾还有人敢冒犯我们兰盾双娇的虎威!”

在和关玉雪通过话,发泄一番之后,覃雅玫的心情好了很多,于是哼着“看见木头,我不怕不怕啦”走出洗手间。

然而当她看到门外不远处杵着的那根木头时,却顿时呆住了,好似见到大灰狼的小白兔,竟然不自禁地簌簌发抖起来!

公孙羽盯着想转身就溜的覃雅玫,冷冷道:“覃教官,我想我们有必要沟通一下。”

“沟通?”覃雅玫怯怯地说,“你确定只是用嘴巴沟通,不是用拳头?”

用嘴巴沟通?木头如公孙羽者也不由汗了一个先。

“确定!”公孙羽冷冷道,随即伸手请女士先行。当然,究其真实原委,却是他根本就没法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以供二人交谈。

在二人一前一后离去后,走廊后面立时传来那些欧巴桑的窃窃私语。

“咦,覃小姐和那个新来的不是仇淫吗?怎么走得这么近伐?”

“侬这个也不知道?那个新来的长得那么帅格,那么酷格,高高大大格,说不定覃小姐看上伊了呢!嗯,伊两个还真是很般配哦……”

“吾看不像伐,覃小姐好像很委屈的样子撒。糟了,会不会覃小姐得罪了那个淫,被伊挟持了?!”

“是啊是啊!要是被挟持的话,覃小姐如花似玉的,会不会……”

“哦,好刺激……不,好可怕啊!要是覃小姐不幸怀上伊的小宝宝,这辈子只怕都要被伊欺负死了……”

“是呀,那样覃小姐就成了未婚妈妈,苦煞伐!好可怜的哦,名声都给毁了,想钓个金龟婿那是不可能了!”

“这么恐怖啊?要不吾等向大班反应一下,免得真的搞出啥事体!”

“嗯,好像很有必要哦!那个淫好像很暴力的样子,要是能看到伊一起那个那个……喔,想想吾就全身发热伐……”

“是撒,那个淫卖相好,身体棒,说不定覃小姐还煞根哦?”

“喂,侬别发骚了,快去找大班吧……”

**********

公孙羽在覃雅玫的带领下,来到之前为他们授课的那间小会议室。

他缓缓坐到一张沙发上,然后伸手请覃雅玫也坐下,盯着她的眼睛道:“我想弄清楚的是,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你如此大张旗鼓地整我?”

覃雅玫完全不敢看这根恶魔木头,然而公孙羽那炽烈得如同夏日阳光般的目光却如实质般炙烤着女孩的神经。

女孩嗫嚅着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眼眶却红了。如果不是拼命忍着不愿在这根木头面前流露出自己怯弱的模样,她早就呜咽出声了。平日貌似坚强的她,在这个大山般的男人面前,柔弱得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儿。

公孙羽并不因为女孩怯生生的模样就轻易地放过她,冷笑道:“你不愿意说,那我就说了。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请斧正。

“总的来说,你早上的行为算得上是恶作剧。虽然糟蹋粮食,在别人食物上做手脚是很可耻的,但本质上还是恶作剧成分多一些。

“而下午,你完全就是在栽赃陷害!严格说来,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我国刑法第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当然,或许你的意图并非是让我受到刑事追究,但性质依然严重,是违法行为。

“而促使你作出这一切的,我怎么想也觉得只可能是昨天下午我对你某些不当言辞的驳斥而已。但因为那件小事情你就不依不饶的几番报复,你的心胸不是显得很狭隘吗?

“虽然是女孩子,但那不是让人宽恕的理由。不过,我依然不准备追究你的责任。当然,希望你不要将这当成我在惧怕和退缩,我只是忍让。人都是有底线的,如果触犯我的底线,我会变得很可怕。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一向不多语的公孙羽将这番长篇大论讲完之后,静静地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女孩,却并没有如同昨天那般惊慌失措。昨天的退避带来的后果并不美妙,让他的心肠冷硬了很多。

“你难道就没什么补充的?”他淡淡道。

“你……你都说完了……”女孩哽噎着说,“我还……还补充什么……”

公孙羽满意地点头,站起身来,道:“我希望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们以后是同事,还有很多机会合作。窝里斗并不是件好事情,我相信关老板也不希望看到。”

说着,他不再多言,快步而去,出门时还不忘关紧房门。他知道,女孩马上就会宣泄自己的委屈感情,因为在他离去的那一刻她已经即将要暴发了。

果然,在公孙羽急匆匆的走出几步后,就听到女孩在房间里响亮的大哭声。他浑身顿时**起来,不由泄出一声莫名的苦笑。其实他对女孩子的哭泣依然无法免疫,所以才逃也似的冲了出来……

“臭木头,烂木头,朽木不可雕!呜呜,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女孩估量着木头已经走远后,于是大骂起来,随即又一次掏出手机,和自己的好友通报自己受到木头欺辱的最新进展。

其实覃雅玫并不算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已经毕业两年的她神经相当坚强,还曾经在南京军区特战队接受过专业训练。但不知为何,在公孙羽这个大山一般的男人面前,她竟然犹如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分外脆弱和敏感。

第十二章 闹剧(下)

—— >但说公孙羽看看手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于是准备离开公司。

不料走到公司门厅处,忽然一群大汉将他拦住,这些人虽然知道他的厉害,但却依旧忿忿然地嚷嚷着什么,有的手中甚至挚出高压电棍,貌似准备豁出命跟他拼了!

公孙羽莫名其妙起来,冷冷道:“怎么,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一人突如常山赵子龙,排众而出,昂首挺胸正色道:“公孙羽,我是公司负责后勤的副总路一炳。关总今天有事没来,所以我暂时负责公司的所有事宜。”

公孙羽点头淡淡道:“您好,路副总。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公孙羽,立即将她放了!你这是绑架,是性侵犯,是犯罪!”忽然路一炳身后跳出一个人,却是邢嘉良。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而邢嘉良身边的铁塔贺铁柱则如是说,神色大义凛然,一本正经,有如佛祖面前的罗汉。

“绑架?”公孙羽不由失笑起来,“我绑架谁了?哦,你们是说覃雅玫?”

“是!”邢嘉良激愤地说,“有人看到了,你将雅玫给绑架了!”

路一炳点头道:“是啊。公孙羽,我知道你和覃小姐之间发生了一些小误会。但绑架,是绝对不可以的!我劝你立即将覃小姐放了,免得事情闹大,惊动警方,你就会吃官司!”

“已经晚了!”邢嘉良忽然得意洋洋地说,“我已经打公孙羽,你就等着警察来抓你,去吃牢饭吧!”

众人吃了一惊,路一炳更是不满地看了邢嘉良一眼。毕竟只是公司内部事情,如果闹大成丑闻,对兰盾的形象明显有很大的负面作用。

公孙羽冷笑着盯了邢嘉良一眼,随即淡定地问路一炳:“请问,是谁看到我绑架覃教官的?”

路一炳支支吾吾半天,道:“那个……嗯,为了证人的安全,我不能说。”

公孙羽大笑几声,但这笑声却毫无欢意,充满了讥诮、冷傲、不屑的意味。

“无聊!覃教官现在就在小会议室。我们刚才只是去那里谈了几句。绑架?简直是天方夜谭!我绑架她干嘛?有必要吗?有动机吗?”

一群人闻言登时准备去会议室求证。而邢嘉良还在大叫着:“公孙羽,你不能走!要是雅玫被侵犯了,你依然得承担刑事责任!”

路一炳也点头道:“公孙羽,最好你也跟着去一趟。要是误会,我会代表公司向你道歉的!”

公孙羽点点头,神色坦然淡定,若无其事。

小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嘭地打开了。

覃雅玫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一群人轰然涌了进来,小脸上犹自挂满了泪珠,手中举着一个粉白两色的滑盖手机。

“雅玫,你不用怕,我们来救你了!”邢嘉良大叫着猴子般蹦了几尺高,向覃雅玫扑了过来。

覃雅玫吓了一跳,手机都掉到桌子上,顾不得擦拭眼泪,踉跄地退后几步,惊道:“你……你在干什么啊?”

众人以为经受公孙羽残酷的欺凌之后,覃雅玫已如惊弓之鸟,故而才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于是尽皆发出一声长长而惋惜的叹息:娇艳美丽的玫瑰,终于被淫贼给彻底摧残了!

而邢嘉良更是指着公孙羽,双目通红,全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此时最平静的反倒是“强暴犯”公孙羽了。他抱着自己的双臂,冷笑着旁观这场闹剧,浑然不以为这些与自己有任何关系似的。

“公孙羽!”路一炳也终于忍无可忍了!覃雅玫那楚楚可怜的绝丽模样大大地触发了他心头那怜香惜玉的情怀,更何况她还是公司四大金牌保镖之一?!

“你这种行为是犯罪!你必须接受法律的严厉制裁!”他大吼道。

副总开腔定罪后,其余人等自然轰然一炸,纷纷扬扬,熙熙攘攘,跟着大肆抨击起公孙羽的万恶罪行起来。

“才第二天上班就化身淫贼,真是超级惯犯!”某甲义愤填膺地大叫着。

某乙连连点头,“是啊,挑选的还是我们公司最美的两朵花之一真让人羡慕死……不,是谴责!”

“对,就该谴责!否则长期以往,公司情何以堪?甚至连我们的玉雪女神也有被玷污的危险……”某丙开始畅想未来。

“呜呼,只有将这头色狼绳之以法,我们公司的花朵们才能得到阳光雨露的恩泽,才能展现自己最娇艳的一面……”某丁更是诗兴大发。

“绝不放过色狼!”

“决不放过强暴犯!”

“坚决打倒公孙羽!”

“誓死保卫我们的美眉!”

…………

群众抗议声和愤怒的吼声震耳欲聋,差点没将这间小会议室给震塌,而门外围满了挤不进来的人流。可怜的该事件女主人公则莫名其妙地望着这群疯子,好不容易才等得大家稍稍歇口气,声音停顿的间歇,于是怯生生的问道:“你们说那根木头…公孙羽……他污辱了什么人,谁啊?”

所有人顿时都傻眼,随即竟然都以为此女被强暴之后,精神受到过度刺激,已经完全不正常,故而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彻底忘却。

“哦……呵呵,没谁,没谁!”路一炳尴尬地笑了起来,“我们都是在开玩笑呢……那个,有些事情等警察来问更合适……”

“警察?”女孩更是莫名其妙起来,随即向公孙羽望去。

公孙羽却满不在乎地微笑着,冷俊的脸庞依然那么酷酷的,似乎这场闹剧就是由他所导演的一般。女孩的心忽然为之怦然跳动起来。

“公孙羽,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女孩忍不住向这个看起来唯一清醒的人小声询问。

公孙羽正待出言,讵料邢嘉良却暴喝着打断他的话。随即这个处于疯狂状态的家伙向自己曾经苦苦追求了两年之久的女孩大吼道:“雅玫,你怎么能问他?难道你忘记他对你的侵犯了吗这样的人面畜生,有娘生没娘养……”

这个家伙正满口喷洒着唾液骂到此处,忽然一支巨大的巴掌猛地盖在他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头。邢嘉良被那一巴掌简直打晕了,踉跄着转了几圈,完全找不到北,怔怔地呆望着公孙羽,竟然处于无语呆滞中。

“你的嘴巴请干净点。由于你的弱智造成误判说我强暴女人,我可以原谅;但对我人格的侮辱,甚者对我家人的辱骂,我拒绝!”

公孙羽如猛兽般森然地盯着他,漆黑深邃得有如深渊的眼眸中闪烁着凌厉的寒光,让所有人不禁为之猛地打了个寒噤。

室内的气温急剧下降,而板着脸的却好像占据了上风。

忽然那座傻乎乎的铁塔站了出来,以刘胡兰、黄继光般大无畏精神正色道:“公孙羽,在练功房里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个英雄。不承想你……你竟然自恃自己武功出众,欺负女人!我……我贺铁柱看、看不起你!”

公孙羽闻言毫无羞恼之意,却分开人群将躲在后面的两个家伙揪了出来。

“你们躲在后面看热闹,很可乐是吧?”他信手赏了几个栗子种在他们的头上,冷冷道。

两个本来咧着大嘴正拼命苦忍闷笑的家伙连忙扳起老脸,瞬间好像倒了祖宗八百辈子霉运的人,这变脸神功让全场人都惊得呆了。

“队长,我怎么听大伙说,好像你强暴了哪个美女?”石矢志一本正经地问。

安子介也点头道:“是啊,队长。以你的条件,玉树临风,潇洒风流,远胜潘安,近盖潘玮柏,还用得着强上?啧啧,真是浪费你这上天赐予的好条件了!要是老安有这副本钱,岂不纵横美女界,浪荡花丛中?呵呵!”

公孙羽见二人不但不分解,还如此捣乱,于是气得一人又赏了一个火锅脚。

忽然人群被推搡开来,几名警察走了过来。

“喂喂,你们谁给报的案?谁强暴谁啦?女主人公……哦不,受害者呢?”其中一个青年大盖帽扯着嗓门大吼道。

“她!”除了公孙羽等三人外所有男人竟然齐齐地指向覃雅玫。

覃雅玫顿时差点没昏厥过去。我被污辱了?什么时候啊?谁污辱的?那根大木头吗?难道我刚才竟然被他迷晕,然后趁机mj?!

可怜的她被众人忽悠得脑袋晕乎乎的,彻底失去了神智一般,目光呆滞,神色痴迷,竟然颇有几分强暴受害者的凄惨模样。

看到覃雅玫那千娇百媚的模样,几名大盖帽顿时呆住了,心底不由龌龊地想:喔,果然值得犯罪耶,如花似玉的,好美!

随即他们心理严重不平衡起来,对强暴犯的强烈妒火使得为首那名大盖帽暴喝起来:“靠,男主人公…强暴犯是哪根葱?马上抓起来扒皮抽筋,严刑拷打!竟敢白日宣淫……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强暴女性,简直目无王法!”

“他!”所有人再次将手指一致指向公孙羽,这次就连安子介和石矢志那两个超级人渣竟然也在内!

第十三章 反击(上)

—— >“可是……”此时,逐渐苏醒过来的闹剧女主角莫名其妙地喃喃道:“我好像没被人污辱啊!”

但她的声音实在太小了,以至于所有人都没听到,而此时“强暴犯”公孙羽已经被众人指证而原形毕露,警察竟然取出手铐,恶狠狠地朝他扑去!

公孙羽身形一晃,却躲到了覃雅玫的身后,苦笑着对她道:“如果你还不说出真相的话,我看非但我会成为强暴犯,你的名声也彻底毁了!”

覃雅玫全身一震,随即尖叫一声将所有人都震慑住,随即她冷冷地盯了一眼正欢欣鼓舞地大肆鼓动如簧之舌、建议警察用枪去袭击公孙羽的邢嘉良一眼,正色道:“你们都搞错了。我,覃雅玫,根本就没有被任何人强暴!”

所有人都惊呆了。良久,邢嘉良忽然恍然大悟地叫了起来,大声道:“雅玫,你一定是受到那个色狼的威胁!他是不是给你照了各种不堪入目的照片,威胁说要在网上制造什么艳照门?”

覃雅玫气得几乎想将这头蠢猪一脚给踹死,冷冷道:“你们说我被强暴,有什么依据吗?这样污蔑我的名声,我可以去法院告你们!”

此时路一炳却又“挺身而出”,苦口婆心的说:“覃小姐,我知道你是为了自己声名着想才这样否定事实的。可是,你这样就是在放纵犯罪,一旦罪犯再次以同样的手段侵犯其他的女孩子,你情何以堪?再说了,罪犯的**是无穷的,你以为他会就此放过你?你放心,你是被强行侵犯的,我们绝对不会因此而改变对你的看法,公司依然会器重你!”

“是啊!”邢嘉良瞳孔迅速扩大,热切地说:“雅玫,就算你被色狼强暴,就算你的艳照在网络上流传,我也绝对不会嫌弃你!我会明媒正娶,和你共建和谐美好、与时俱进的家庭!只要那只色狼被正法,我们的家庭就会和和美美,我也会忘却一切不好的事情!”

覃雅玫被这二人气得浑身颤抖,指着他们简直说不出话来。

邢嘉良竟然还以为覃雅玫在激动地作剧烈的心理斗争,于是趁热打铁道:“雅玫,你不用感激我收留你,因为这一切都源自我对你的爱。虽然你已经有污点,虽然你的玉照会在网络上横行,让我的名声受到损失,虽然我不可能再像女神一样供奉你,但我也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当成虐待你的藉口!雅玫,将这个色狼绳之以法吧,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够了!”覃雅玫被他说得有些要作呕起来,但她硬生生地忍住,免得这头蠢猪竟然说自己因被强暴,已经怀孕,致生妊娠反应。

“你!”她点着邢嘉良的鼻子吼道:“除了侮辱我的名声外,还会做什么?第一万次告诉你,你不要再做癞蛤蟆吃天鹅肉的梦了!我嫁给你?白痴!凭什么啊?就凭你诬陷我被人强暴?凭你捏造出的什么**?告诉你,我覃雅玫依然冰清玉洁,公孙羽根本就连手指头都没碰过我,我们只是在谈事情!如果你不马上道歉,我立即去法院告你污蔑我的名声,我会出具最有力证据的!”

邢嘉良被覃雅玫的怒火吓得几乎晕倒,勉强支撑住问道:“那……那我们进来的时候,你哭什么?”

“哭?”覃雅玫冷笑起来,“我跟雪姐聊天,想她了就流几滴眼泪不行啊?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和雪姐的电话还没挂呢,要不马上打过去求证一下?无耻,竟然凭这个就诬陷我被人强暴了!哦,你家里的女性没有哭过啊,难道每次哭都是被人那个了?龌龊!愚蠢!笨蛋!”

这下,所有人的脸面都挂不住了。

路一炳也讪讪地说:“覃小姐,那个……对不起啊,是我们搞错了……嗯,我们也是听那几个扫地的大嫂说的,说你被公孙羽挟持了,可能被强暴什么的……后面进来一看你泪流满面挺伤心的,于是就……误会,绝对是误会,大家都是同事,怎么可能污蔑你呢?不要放到心里去啊,大家其实也是关心你……嗯,那个,我走了哈……”

所有人都一哄而散。几名警察在路一炳的陪同下也恋恋不舍地离去,这个貌美如花的“受害者”兼强暴事件“女主人公”带给他们的视觉冲击实在太大了,估计十天半月之内他们的脑海中都得徘徊着覃雅玫的曼妙倩影……

在闹剧终于散场之后,公孙羽苦笑着正准备和安、石二人一起离去。忽然覃雅玫叫道:“公孙羽,我们……能再谈一下吗?”

公孙羽微笑道:“不怕人家再说你被那个了?”

覃雅玫不由扑哧一笑,摇摇美丽的螓首道:“只要你不怕,我也不怕。”随即她看了看安、石二人,示意请他们出去。

在两个正盯着美女猛啃的色狼悻悻然地离去后,覃雅玫轻轻地咬了咬红唇,整整自己那身顺滑的职业女装,看了看连正眼都不瞧自己的木头,心底黯然一叹,道:“公孙羽,我……想跟你讲和。”

公孙羽酷酷地点头,淡淡道:“好啊。”

覃雅玫看着依旧陷入沉默的木头,讶异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公孙羽风清云淡地一笑,说:“该讲的,之前我就曾经都讲过。其实,我看你也没什么可以补充的。”

说着,公孙羽竟然起身就准备离去。

突然,覃雅玫心中不知为何激荡起来,似乎只要他就此离去,自己就失去了世间最可宝贵的东西一般,忍不住一把将他的衣袖拉住。

公孙羽有些吃惊地望着她,深邃如渊的黑眸露出一抹疑惑的光芒。

覃雅玫忽然羞红了俏脸,连忙放开手,嗫嚅道:“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公孙羽沉默了片刻,无语地走向门边。就在覃雅玫失望得几乎流泪的时候,他忽然转头道:“朋友,不是说交就能交的。我的朋友很少,所以我很珍惜。我们相互关心、爱护,而不是算计、利用。如果我们之间做到这些,就算朋友了。否则,嘴巴承认的也只是空幻的诺言而已。”

说毕,公孙羽拉开门,轻轻地走了出去。

“朋友……关心、爱护?”女孩喃喃道,“是啊,我的朋友也很少。除了雪姐,还有……其他的能算做真正的朋友吗?”

虽然被公孙羽变相拒绝,但覃雅玫却没有委屈的感觉,他最后的那句话让一向被娇宠的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真心的付出,才可能收获更多真心的回馈。

第十三章 反击(中)

—— >当公孙羽正在接受为期一周保镖培训的同时,从欧洲回归的北宫灵雨却正遭遇自己人生最大的考验。

父亲的惨死带给她的心灵创伤自然不言而喻,而公司里突然出现的风波更是让她在操办父亲丧事的同时几乎心力交瘁。

所有现场证据几乎都在大爆炸中毁灭,而且犯罪分子作案手段高超,具有很强的反侦探能力。虽然政府、警方对北宫家族爆炸案极其重视,江苏省、东海市警方组织了一个高规格的联合专案组,由江苏省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常威东同志亲自挂帅。甚至公安部都为此特遣一个专家组前来江苏进行技术指导,据悉国家安全部也插手此事。一次次专题会议、一次次现场勘查,一次次联合调查,但却毫无头绪。

北宫灵雨往政府、警局跑了无数次,每次都得到了政府、警方高层的热情接见,政府方面也焦头烂额,饱受舆论、上级、人大的质询,虽然全力运作,但却一无所获。

一般来说,一吨以上的成品炸药在源头上绝对有迹可循的,国内的炸药受到警方的严格管制。但奇怪的是,在公安部的协调下,警方发动大规模拉网,对东海、江苏、浙江,甚至远至江西、安徽、福建、广东、湖南、湖北、山东、河南等十数省境内的炸药生产、销售、使用企业进行严密排查,却没有发现半点相关线索。看来,最大可能炸药是从海上走私进来的,要想从炸药入手侦破案件,希望不大。

而警方对多个嫌疑对象的调查也陷入泥沼中,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能表明这些嫌疑人卷入了这桩爆炸案。虽然警方在某高层的指示下不顾法律条文的桎梏而悍然进入这些嫌疑人的居所、企业进行搜查,但最后却空手而归,而且东海市公安局长余昊同志为此还不得不面对人大的严厉质询。

出于对警方的失望,为报父仇,北宫灵雨竟然私自悬赏10亿人民币缉捕凶手,一时在社会上炒得沸沸扬扬。

无数媒体竞相报道这则新闻,专家点评不断,网上热评不绝,而狗仔队更是围着北宫灵雨的居所转悠。万幸居所守卫严密,倒不至于出大的差错。

让人失望的是,垂涎巨款而提供消息,甚至暗中行动的人诚然不少,金鼎提供的几部电话彻底被打爆,但经过警方确证却没有收获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让报仇心切的北宫灵雨为之黯然。

同时,公司里也有人反对她出任新的董事会主席和总裁职务,并为此兴风作浪,到处造谣生事;在股市上,更有心怀不轨者趁火打劫,大肆操作金鼎的负面消息,乘机暗中收购吸纳金鼎集团下属上市公司股份;在市场上,三家金鼎最大的竞争对手突然联合起来,全力打击金鼎集团下属各企业,抢走集团的不少新老客户;金融界,忽然有两家一向合作良好的商业银行突然中止提供流动资金贷款。

内忧外患,是北宫灵雨此时处境的最好写照。

**********

在公司里与北宫灵雨作对的主要是妄图接任总裁职务的集团常务董事、常务副总裁胡易。此人也算得上公司的元老,原本是金鼎创业老臣之一,北宫归父亲北宫义为儿子培养的人才。很不幸的是,此人野心勃勃,绝非善类。

虽然只占有公司6%的股份,但以自己乃公司三朝元老的名义,加之出任常务董事、集团副总裁要职积累了不少人气,受到集团部分中层管理人员的支持,胡易举起反对北宫灵雨继任金鼎董事长、总裁的大旗。

“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虽然近些年来也不知道用什么手腕做成了几单生意,但成得了大事吗?主持全局工作的,必须老成持重!年少轻浮,一旦中了敌人的美男计,公司不就彻底败了吗?

“前任董事长就算过背,那也还有未亡人嘛!轮得到这样的小丫头来掌控我们金鼎千亿的资财?前董事长之妻夏夫人雍容华贵,气度威严,颇有杀阀。就算由北宫家继续掌控金鼎,我看由夏夫人继任董事长更适合。更何况,夫妻之间互为第一继承人,夏夫人继任董事长天公地道!

“再说,为什么现在市场上有那么多的人对我们金鼎下手?那是因为某位骄傲的大小姐得罪了王家少主和一些商界大鳄接班人的缘故!她**了人家的感情,引来了王家少主和那些接班人的报复!虽然是东方第一美女,但她的人品还有待商榷……”

无法得到金鼎重臣们支持的胡易指使心腹四处散布着谣言,无中生有地中伤北宫灵雨,好为自己拉些人气。

他的论点归纳为三点:第一,北宫灵雨年轻浮躁,无法掌控大局,以前的业绩是靠姿色诱惑得来的;第二,北宫归的续弦夏纤纤更适合出任董事长职务,而且按照法律她同样也是第一顺位继承人;第三,北宫灵雨人品差,**某些人的感情导致遭人报复,现今金鼎的危机即由其引起。

令北宫灵雨怒不可遏的是,胡易竟然将这些言论让人有意散布到某些媒体上,一时诸如《东海晚报》、《海天都市报》、《东都消息报》等平面媒体的狗仔队成群结队而来,提出诸多采访要求——当然,这些家伙全都给赶了出去。

但他们竟然守在金鼎大厦或北宫家附近,让北宫灵雨不胜其烦。

金鼎的内耗迅速地反应到市场上,甚至部分合作企业也为此惶惶不安起来。

虽然这些惑众的妖言蒙蔽了一些员工,但那些重臣、老臣们还是心坚如铁地支持着北宫灵雨。

北宫灵雨虽然年轻,但却行事稳重,自剑桥毕业后参与金鼎管理就颇显大将之风,从战略策划中心主管、副总经理、总经理到集团副总裁,一步一个脚印。在公司近年历次发展与兼并的大规模谈判中,其掌控大局的才华更是显露无遗。对于这一点,北宫归与老臣们当日都是赞赏有加,叹为观止的!胡易说北宫灵雨做成生意完全靠姿色诱惑,纯粹是诬陷、污蔑!

为此,集团财务总监高天泽差点当众与他厮打起来,最后被众人勉强拉开。

至于夏纤纤,其实北宫归与她缔结婚约时日甚短,不到一年。而且,在结婚之前,二人就曾签订了严格的婚前协议,金鼎集团所有的股份均由北宫灵雨及其妹妹继承。为此,北宫归甚至还提前将自己的绝大部分股份划分给北宫灵雨与其妹北宫灵霜,甚至北宫归在世时就已经不再拥有公司任何股份,只是履行董事长职务而已。所以,夏纤纤根本就不可能有继任董事长职务的资格。

在北宫灵雨人品方面,胡易更是污蔑造谣到了极点。北宫灵雨非但是东方第一美女,更是是著名的冰山美女,几乎没有任何年轻男人能接近她!

学生时代,一心扑在学习中的灵雨,拒绝了任何优秀男生的追求,就算浪漫的法兰西俊男、文质彬彬的英伦骑士使尽了万般花招,最后都不得不自认失败。在上海商界,没有任何青年才俊敢对人说,自己曾经和她单独共进过午餐或晚餐。对于所有追求她的年轻才子或俊杰,她都一概婉拒,完全不给他们任何机会——这样的冷美人和工作狂,怎么可能**他人的感情?

难道说天生丽质就是一种原罪?纯粹的强盗逻辑!

第十三章 反击(下)

—— >在公司老臣的坚决支持下,北宫灵雨挺过最初几天的煎熬后,终于开始反击。

攘外必先安内。当年蒋某的血腥安内只是战术不当,但战略其实并无谬误——国共合作其实也是安内的一种,内耗的团体永远没有前途。

对跟随胡易兴风作浪的势力,北宫灵雨采取了劝阻、隔离、割裂、打击四种战术对付。

首先,她劝阻那些跟随胡易兴风作浪的那些人,将自己的业绩和事实摆出来,一一驳斥胡易的谣言和诬陷。

其次,她和老臣们开始对继续跟随在胡易身边的那批人采取隔离措施,将他们架空,成为集团中的异类。

所谓割裂,就是对在采取前两个办法之后依然不知悔改者,公司采取割裂办法,或调离原先工作岗位,或降职使用,或干脆让其退休或退养。

最后,对付那些最顽固的分子,她采取了严厉打击的办法:让人力资源部、法律服务部在合同之内,抓住一切漏洞,将这些人彻底清退。

北宫灵雨并不是开慈善机构的,金鼎本就是北宫家的企业,而且从根本上是北宫义、北宫归父子一手创立的企业,这些人既然不安于北宫家的统治,便只能接受出局的安排。

同时,北宫灵雨又多次拜访了掌握金鼎集团9%股份的程家和5%股份的朱家家主,以及其他主要大股东,并且取得到了各方面的大力支持。

次日,北宫灵雨专程拜访了东海市长肖正平同志。三十分钟后,威权赫赫的肖市长亲自将她送到市政府大楼门口,并目送她的座驾离开。一个小时后,两家拒绝继续给金鼎融资的商业银行东海负责人连滚带爬地窜到金鼎大厦,等候整整两个小时后才见到忙完事情的北宫灵雨,一反常态地将两份条件优渥的商业融资合同双手献上。

一切逐渐尘埃落定。在北宫归灵柩入土前两天的上午九时,金鼎集团召开了临时股东大会,毫无疑义地确立了北宫灵雨董事长的职位。

当天下午,金鼎董事会扩大会议随即召开。金鼎集团董事会由内部董事九人、独立董事三人构成,此次扩大会议另增集团的几名核心高管。程家、朱家以及其他大股东均派遣代表参与,最终顺利通过了董事长北宫灵雨的各项提名,同时免去胡易集团常务副总裁职务。

“如果没有其它异议,那我就接任金鼎集团新任ceo职务了。胡董,你不会还有其他意见吧?我以前叫你伯伯,因为你与我爸爸曾经亲如兄弟,但你的行为绝对配不上这个称号。我爸爸刚刚遭遇不幸,留下我们两个可怜的孤女,你竟然趁火打劫,造谣生事,难道说得上正大光明?”

北宫灵雨冷笑着,言语虽然锋利异常,但贵秀明艳的脸却平静如水。

她的美,有一种逼人的气势,有一种能翻天覆地的能量。或许,这也是她被人私底下称为金鼎女皇的缘故吧?今天,女皇终于正式登基,从此金鼎是她的掌心之物。

胡易尴尬得无以复加,心底恨得不行,但面子上却不敢过于得罪事实上已经掌控金鼎的她,只得呵呵笑道:“世侄女……”

“是董事长!”忽然坐在他身边的公司老臣、集团新任常务副总林镇北倏地站了起来,双手按在桌子上冷冷地盯着他喝道。

林镇北和另一位副总兼内董事金泰希、财务部总经理高天泽、集团属下最大的子公司仙源地产老总武天明四人合称金鼎四柱,都是对北宫归忠心耿耿的重臣。尤其林镇北也是创业元老之一,更是在公司有着特殊的地位,威望素著。

被德高望重的林镇北如此不给面子地断喝,胡易的脸色顿时大变,一丝狠毒的阴霾自他那对三角眼掠过。

但此君面皮犹若犀牛皮,于是呵呵一笑将自己的尴尬掩饰过去,继续对北宫灵雨道:“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原本追求的,也只是集团总裁的职位。以我的股份,这董事长一职其实还是你们北宫家的嘛!再说了,我也是为集团着想,如果集团兴旺发达,北宫家股份占多数,得益难道不是更多?其实,大家都是为了集团的利益嘛,并没有根本的冲突!呵呵,既然现在大局已定,我绝对服从董事会的决定,愿意继续为公司奉献自己的力量!至于那些造谣的人,都是他们自己多嘴多舌,绝对不是我指使的!如果给你造成伤害,我在这里道歉!”

说着,这个老家伙竟然装模作样地站起,深深一鞠躬。

这个家伙忽然如此示弱,有些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但如此一来,大家也就不好继续追究他诬陷、污蔑北宫灵雨的事情了。

当然,那些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此过去。

金泰希就出言道:“胡董能顾全大局当然最好。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以后胡董一定要提高自己的个人修养,尤其是注意自己的品德问题。诬陷和污蔑,难道是君子所为?”

列席会议的武天明呵呵大笑道:“我看老胡非但要注意个人品德,尤其要好好学一下刑法啊!污蔑、诬陷他人,以期得到自己不当利益,是触犯法律的!是违法乱纪!如果下次还有人这样做,我看集团法务部也不是吃素的吧?高检李检察长、法院张院长我们都熟得很,我想他们绝对会依法办事的!”

而曾同样列席会议的高天泽如狼般恶狠狠地盯着他冷哼一声未语。

胡易铁青着老脸,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可怕,就连脸颊上的肥肉都微微哆嗦着。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老家伙其实已经恨到了极点。但心思深沉的老家伙却隐忍下去,这让熟知他的林镇北微微有些不安起来。

而北宫灵雨确定自己在金鼎的地位之后,便祭出了三板斧。

首先,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金鼎欧洲战略以及北宫家、程家、朱家三家企业集团结盟的利好消息,以期救市;

其次,如果上述手段还不能救市,那么就任凭集团下属上市公司市值下跌,暂停欧洲分公司建设,节余下的资金流趁集团下属上市公司股价大跌时充分吸纳,一则有救市效用,二则可以限制敌对势力暗中吸纳金鼎下属企业股票,三则金鼎毕竟实力雄厚,效益良好,股票肯定有大幅上涨空间,此时吸纳股票从长远来说有很大的利润空间;

其三,加大对欧洲市场、北美市场、亚太市场、西亚市场的开拓,以抵消国内部分客户的流失,同时增加公司的利润和营业额。

三板斧祭出之后,效果很快就显现出来,金鼎集团下属几个上市公司的股票迅速飞扬,公司的业务也开始扩展。

北宫灵雨人生的第一道关口,终于艰难迈过。而此时一直寸步不离地陪伴着她,无偿地保护她安全的,是她毕生最好的挚友,亲如姐妹的闺蜜关玉雪……

第十四章 葬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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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17日,对于金鼎集团来说是个大日子。这一天,掌控集团达十数年,将集团由一个中型公司逐步发展成总市值千亿以上大型集团公司的北宫家前家主,集团前总裁、董事会前任董事长北宫归的灵柩将下土安葬。

虽然案件还在侦破阶段,但毕竟入土为安,距离爆炸案已经有一段时间,葬礼不可能无限期拖延下去了。

金鼎集团公司这一天放假,几乎所有集团下属公司、部门的大大小小头脑、以及集团直属员工都来到了葬礼现场。

葬礼之前,金鼎集团在墓地附近租赁一家大礼堂为这位前董事长兼总裁举办了一个相当规格的追悼仪式。

东海市长肖正平同志,东海市委副书记佟永北同志,东海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赵达华同志,东海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姜剑锋同志、东海市委常委、统战部长高峻同志,东海市人大常务副主任金智平同志,东海市政协常务副主席罗霄同志,江苏省委常委、统战部长何晓同志,北宫归故乡苏州市长严德同志、市委常委兼宣传部长徐平同志等诸多政界高官也前来吊唁这位在东海乃至华东地区都有着极大名望的已故商业巨头,并代表党委、人大、政府、政协四大班子呈献花圈。而东海市委书记白路强同志也委派妻子刘女士前来吊唁。

北宫灵雨的姨父蒋寒(东海市建行行长)、大舅林炳(江苏省扬州市纪委书记)、二舅林岗(福建省厦门市副市长)也站在她身边帮着招呼前来悼唁的宾客。

当然,北宫家族和程家、朱家是世交,程家家主程明敏及乃弟程明道、朱家家主朱向东均带着家人大张旗鼓地前来祭拜故友。

而前来祭拜的其余官场仕宦、社会名流、商业巨头、合作伙伴、公司故旧、亲戚朋友等等,就不胜枚举。人流络绎不绝,租用的大礼堂左侧的停车场颇有车水马龙之势。

北宫灵雨着了一袭肃穆的黑色拽地长裙,挺秀傲立的左侧酥胸上别了一朵白色的小花,清丽脱俗脸上泪痕点点,凄婉动人到了极点,观者无不怜香惜玉,为之心底久久叹息。

侧后方扶着她的,就是闺蜜关玉雪。这些天如果不是关玉雪贴身照顾,万般开解,只怕种种压力和巨大的悲伤早就将她压垮。

而北宫灵雨身边站着的,却是她的继母、北宫归的续弦夏纤纤。北宫灵雨的胞妹北宫灵霜并没有出现在葬礼上,她病倒在家中,正由家庭医生照料。

夏纤纤还很年轻,并不像胡易所说的那般“雍容华贵,气度威严,挺有杀阀”。其实年仅28岁的她比北宫灵雨只大上两岁而已,虽然在成为金鼎总裁夫人之后,由于“居移气,养移体”的缘故,她的气度确实雍容华贵很多,但却依旧是小家碧玉类型的,和贵秀明艳、优雅端庄到极致的北宫灵雨站在一起时,更是明显。

不过,这个女人的姿色也属上乘,素淡的五官纤巧柔媚,精致而动人,身材婀娜多姿。更诱人的是极品熟妇的韵味:酥胸高耸,动人心魄;玉股挺翘,风情荡漾。

如此风情万种、骚媚入骨的少妇却突然成为寡妇,让许多前来祭拜的政客、商人都不由心底为之惋惜,眼睛更是钉子一般几乎想在其身上剜了一块去。

而在面对着北宫灵雨时,虽然她较之夏纤纤高贵美丽得多,但她的身上却似乎有一种让人不敢亵渎的神圣光芒,让人的**顿时冰消雪融,兴不起半点色心,而唯有欣赏的意味。

或许那些人知道,这样的绝代妖娆根本不可能属于自己这样凡夫俗子的!

每当有来宾向灵堂敬献花束、花篮、花圈并鞠躬时,北宫灵雨都会回礼,在连续两三个小时之后,本就娇弱的她更是几乎无法弯下腰身。

“灵雨,你去休息一下吧?”关玉雪扶着有些虚弱的她关切地说。这个大条鲁莽但重情义到无以复加的女孩一直在为闺蜜作无偿保镖工作,此时更是一身黑色的职业西装,让本就英挺的她更显得英姿飒爽,俊秀非凡,顾盼生姿,同样吸引了无数炙热的眼光。

北宫灵雨凄然微微摇头,对父亲无尽的爱让她继续坚持着。

在姨父和两个舅舅陪着高层领导和家族巨头前往休息室后不久,忽然大厅入门处传来一阵喧嚷,一群人推推搡搡起来。

北宫灵雨不由得恼怒起来,朝那边盯了一眼。她身后的助手罗筱惠连忙叫了几名公司的保安一起快步小跑过去。

但就在罗筱惠还没有来得及跑到门口时,那几人已经大模大样地闯了进来。

北宫灵雨一看到这几个人,眼睛顿时就冒出熊熊怒火,牙齿将樱唇咬得紧紧的,全身都激动得哆嗦起来,指甲瞬间将手心刺破!

来人为首的赫然是东海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家主王恭铎及其独子王伟。东海王家与北宫家几乎是不共戴天的世仇,这一点人尽皆知。

而他们,也是此次北宫家族爆炸事件的重大嫌疑人之一,警方为此也曾经对其进行了大规模的侦查,甚至不顾种种阻力将王氏光明集团和王家住宅翻了个底朝天。虽然没有查出任何证据,但王氏主要人物直到现在还受到警方的严密监控。

刚才在门口处,当看到王恭铎一行时,金鼎四柱之一的武天明愤怒地扑了过去,意图痛殴那个老家伙,却被王家的随身保镖拦住,双方冲突起来,随即武天明被人拉开。

“我只是来祭拜一下老朋友,难道这有什么错?!”王恭铎皱巴巴的老脸上挂着一行浑浊的泪水,情状甚是悲戚。

高天泽迎了过去,冷笑斥道:“姓王的,谁是你的朋友?你说这样的话也不怕遭天谴?别流鳄鱼眼泪了,假慈悲!”

“王恭铎,你这个凶手!你还有脸到这里来?我们金鼎不欢迎你!”林镇北也站出来厉声冷喝道。

胖大的王家之主王恭铎并没有因为林镇北毫不客气的冷喝而恼怒,抹去泪水,摇晃着脸颊上肥肉下坠的丑陋头颅,望着灵堂大声叹息道:“北宫兄啊,北宫兄!不承想你方一辞世,你的下属就如此喧宾夺主!我只是来祭奠一下你,竟然被他们万般咒骂、无端阻拦!难道我前来祭拜也有错吗?对前来祭拜的宾客如此无礼,岂是金鼎的待客之道?”

此时,胡易忽然排众而出,对王恭铎颔首道:“王总,这边请!”

说着,他又对怒目圆睁的林镇北等几人道:“来者是客,其余的一切待以后再说。在追悼仪式上闹起来,难道是对已故前董事长的尊重吗?”

于是,在胡易的陪伴下,王恭铎和其子王伟带着几个保镖大摇大摆地朝灵堂这边走了过来。

“那个死胖子就是那什么王家的老贼?”关玉雪低声在北宫灵雨耳边问道。

北宫灵雨双眸赤红地盯着老贼,微微点点头,眼中闪着彻骨痛恨的寒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可恨无法抓住那老贼的尾巴而已!

王恭铎走过来之后,却并不理会冷冰冰地盯着他的北宫灵雨那仇恨之极的寒光,而是不断打量着她身边站着的夏纤纤,良久忽然“哦”了一声,道:“这位一定是北宫世弟的遗孀吧?如此佳人,果真青春美貌,北宫世弟的确大有艳福!幸会,幸会!在下王恭铎,久仰北宫夫人的艳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说着他竟然向夏纤纤伸出那双遍布褐斑的老手!

这家伙说话绝对毒辣无耻,里面颇有些皮里阳秋的意蕴。既然是遗孀,竟然大赞人家青春美貌,颇有艳名,岂不是暗讽去世的北宫归可能戴绿帽子吗?而且,人家遗孀需要你大加赞赏么?还幸会,欲与之握手,这里可是北宫归的追悼会,你以为自己是出席酒会、晚宴还是俱乐部联谊活动?!

而更让北宫灵雨更加愤怒的是,跟随王恭铎一起过来的那个阴骘的家伙王伟,自进入大厅之后其**下流的目光就一直没有从自己身上挪开过!

王伟追求她其实很长时间了,甚至可以追溯到她十六岁高中毕业时,那时王伟尚在北京上大学,大了六岁的他暑期时在一次酒会中见到她,便惊为天人,从此开始死缠烂打。但一来北宫家与王家世仇,二来北宫灵雨根本就看不上这个长相猥琐、阴骘的家伙,于是愤然拒绝。

北宫灵雨远赴英伦求学,避开这只绿头苍蝇不能不说是其中原因之一。

在北宫灵雨回国后,这只苍蝇自然不会放过围绕在鲜花周围嗡嗡嗡的机会,但北宫灵雨一直深居简出,极少参加那些应酬或交际活动,加之在公司时她给自己的助手严格规定,绝对不接受任何人的宴请以及鲜花、礼物。故而,洁身自好的她,从来就没有给这只苍蝇任何机会。

如今,王家甚或可能是杀父仇人,北宫灵雨对其的感官自然是由厌恶迅速发展到切骨的憎恨了!

第十四章 葬礼(中)

—— >就在王恭铎那双丑陋的老手伸向夏纤纤,而夏纤纤不知所措时,忽然一柄雪白的遮阳伞倏地拦在他的手前,随即与黑西服一般冷冰冰的关玉雪站了出来,将王恭铎与夏纤纤间隔开来。

“对不起。听说最近东海口蹄疫泛滥,我们北董吩咐大家不要随意与那些乱七八糟的爪子接触,免得被传染!”关玉雪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鄙夷地看着王恭铎。

听到关玉雪火辣得几乎是当面唾骂的言语,虽然处于悲伤愤怒中,北宫灵雨还是差点没笑出来,只得使劲攥住闺蜜的衣襟,艰辛地忍住不合时宜的笑声。

在场的人中,思维僵化的金鼎老臣们还来不及体味出关玉雪的意思,而罗筱惠却捂住自己的嘴巴转过身去。正王家父子铁青着丑脸时,忽然后面一人哈哈大笑起来。

“宋平岩?”王伟的小眼睛顿时收缩起来。

“王伟兄,别来无恙?几日不见,王兄不会告诉在下自己得了口蹄疫吧?”俊朗不凡的宋平岩大笑着快步走了过来。

宋平岩身材高大,风度翩翩,京城太子之一,父亲乃国务委员。此人曾是北京军区少校,九十年代中后期弃戎拾笔进入政坛已近十载,现任职东海市松江区区委书记,诚然是政坛炙手可热、冉冉上升的新星。

这是一个王伟得罪不起的对象,虽然强龙难压地头蛇,但人家毕竟背景极其雄厚,诚然不是自己能欺辱得了的。

“这位是伯父吧?王伟兄,遇到令尊,竟然不给介绍一下,很失礼哦?”宋平岩笑得很灿烂,似乎遇到平生最快意的事情一般。

王伟对宋平岩这个人很不感冒。究其原因,非但此人素来不给自己面子,更因他也是北宫灵雨最热门的追求者之一。

但在此时,王伟却不得不无奈地堆砌起虚伪笑意,为他和父亲作了介绍。

王恭铎得知此人背景之后,立时笑了起来,道:“原来是宋委员的公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如此年青就做到了松江区区委书记……”

王恭铎咧嘴笑着正伸出手去准备和宋平岩亲近亲近时,宋平岩却似乎没看见似的突然朝关玉雪转过头去,彬彬有礼地颔首微笑道:“这位英姿飒爽的大美女一定就是灵雨小姐的至交,兰盾的关玉雪小姐吧?果然英气勃勃,侠肝义胆!”

关玉雪脸上微微一红,点头回礼,稍稍后退站到北宫灵雨的身后。

而此时王恭铎那双老手却悬在半空中,只得讪讪地收回。

宋平岩随即走到北宫灵雨的身前,柔声道:“灵雨小姐,请您节哀顺变!那些凶手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毕竟我们是法治社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您要放宽心,保重自己的身体!”

北宫灵雨微微躬了下纤细的柳腰,她那双澄澈明洁得犹若深山古潭秋水的黑眸扫过宋平岩的时候,略带一丝感激之情。

就是这丝很正常的情绪,让宋平岩惊喜如狂,喜不自禁;同时瞥见这一幕的王伟则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将宋平岩生食其肉,饮其血……

就在宋平岩欢欣鼓舞之际,忽然有人冷冷地说:“这里是灵堂,怎么还有不相干的人在这里跳舞啊?”

走过来的是一名衣衫光鲜、器宇轩昂的青年,趾高气昂,不可一世,颇有“大家风范”,身后跟着两名神色冷峻、走路生风的彪形大汉。

王伟见了却大喜过望,如同失散红军找到亲人一般几乎“扑”了过去,一把抢过那为首青年的手笑道:“郑兄,你来了?”

为首青年抬头傲然一笑,随即盯了北宫灵雨一眼,沉声道:“是啊,灵雨小姐家中遭逢如此剧变,我怎么能不来?”

随即他冷冷地瞄向宋平岩,道:“宋兄手脚蛮快嘛。不过令在下疑惑的是,今天乃丧日,大家都为北宫前辈的英年早逝沉痛不已,不知宋兄何故如此兴奋?”

宋平岩也自冷笑道:“我对北宫前辈的遇害,当然悲恸。不过让我兴奋的是,灵雨小姐临危受难,坚强不屈,精神看起来还不错——这实在让我心安啊!”

说着宋平岩开始朝灵堂行礼,不再搭理这个寻衅的家伙。

而王伟则连忙将那为首青年给自己父亲介绍。

原来这青年姓郑名俊,与宋平岩同属京城太子,其父乃国务院副总理。此子并未踏入政界、商界,但据传京城某著名俱乐部及某大型房产公司均有其股份。自在京城举办的一次大型商务洽谈会中见到北宫灵雨之后,郑俊也沦为佳人的忠实追求者之一。虽然家世显贵,但如同其他追求者一般,耗费了无数心力,却依旧未能取得分毫进展。

郑俊与王恭铎寒暄一会后走了过来,盯着自己心目中的女神,露出一丝疯狂的颜色。但见佳人玉脸微露不快之意,这才控制住自己的**,开始朝灵堂鞠躬。

众人在施礼之后,郑俊、王伟等还待继续纠缠在北宫灵雨身边,但佳人却已没有任何心思与这些觊觎自己姿色的男人继续周旋,于是流露出一抹疲惫和懈怠,冷冷的冰意弥漫在眉梢眼角。

虽然满心的不舍,但群狼也情知此刻并非自己纠缠的好时机,否则引来佳人的白眼,似乎对自己追美大计毫无裨益,于是只得朝墓地赶去,准备参加葬礼。

在送走一众人等后,北宫灵雨往后微微靠到关玉雪那温暖的怀中,轻轻叹息着低声道:“小雪,人为什么要勾心斗角呢?像今天来祭拜我爸爸的这些人,三鞠躬又有几分诚意?人人戴着面具,和他们打交道真的很累……”

关玉雪怜惜地拥抱着闺蜜的肩膀,伸出纤纤玉指仔细替她将略微凌乱的头发理理顺,却默然无语。

有时候,关怀并不需要言语,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能熨烫到人的心底深处。

人流渐少后,关玉雪终于勉力劝北宫灵雨来到灵堂旁边的休息室里。

瞅着蜜友那憔悴的容颜,关玉雪心底十分不好受,黑眸一转,故意微笑道:“灵雨,你知道吗,雅玫又在公司吃瘪了!”

“是吗?”北宫灵雨斜眼看着好友,嘴角勉强地挤出一丝隐隐的笑意。泪水已经流得太多,如果不强自岔开心神,压力和悲伤或许会将娇柔的女孩击倒。

关玉雪浓密的眉毛倏的一跳,如果不是此刻身处灵堂附近,大条的女孩就会立马不管不顾地哈哈大笑起来。饶是忍耐得脖子上那根淡蓝色的筋不断跳动,但她还是伏在北宫灵雨香背后吃吃地小声偷笑起来。

“哎呀,灵雨你不知道啊,我一不在公司小玫就完蛋了:被一个新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耶!另外几个金牌保镖也吓得缩手缩脚的,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被人家一挑三十,都没一个敢出头的!”

北宫灵雨微微一哂,淡淡道:“那么多人都不耐他何,说明那根朽木倒是挺很厉害的嘛……”

“厉害什么呀,不就一根挺暴力的臭木头么?”关玉雪满腔不服气地低声说,一边握紧自己那双可爱的小拳头,一边道:“还是小玫他们不知变通,如果像本小姐这般智谋百出,聪敏机变,文武双全,早就搞定他了!还闹出一个强暴乌龙奇案,嘻嘻,简直笑破本小姐的小肚腩了!”

北宫灵雨摇摇螓首,低声说:“小雪,你可不要大意。我倒觉得那根木头不大好对付,似乎软硬不吃,你到时候别也吃不了兜着走……”

关玉雪鼓起小嘴满脸不忿,道:“灵雨你休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看本小姐到时候大展威风,灭此朝食!哼,本小姐自幼文武兼资,英明神武,可不是吃素的!”

随即她又想起覃雅玫在“强暴”乌龙案件尴尬情景,不由捂着小嘴嗤嗤地暗笑了起来,对如何修理那根木头顿时大感兴趣起来。

而北宫灵雨望着灵堂上父亲的遗像,心神却情不自禁地已经飞到了过去那温馨的时日。

“父亲,如果您天上有灵,一定要保佑我,我北宫灵雨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将凶手找出来,为您报仇!”

如此想着,温热的泪水又一次情不自禁地浸满了苍白的脸颊……

第十四章 葬礼(下)

—— >“今天,是一个悲伤的日子,我们怀着万分沉痛的心情,在这里与我们的老朋友,东海市杰出的工商界领袖、东海市工商联合会主席、金鼎集团前任董事长兼总裁北宫归先生的遗体作最后的告别……

“北宫归先生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是勇于开拓的一生,是拼搏进取的一生,是值得我们铭记和深刻悼念的一生!在我国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北宫归先生奋勇争先,和父亲一起创建了金鼎集团,并逐步发展成为我国东部民企的领头羊,为华夏东部地区的经济建设作出了卓越的、不可磨灭的贡献!同时,北宫归先生秉着高尚的情操和博爱的情怀创建了关爱基金,让华东地区万千青少年的命运从此改变,让无数孤寡老人老有所养,老有所依……

“生如春风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虽然北宫归先生与我们永别,但他的音容笑貌却永远留在我们心中,金鼎有如为他而矗立的丰碑!北宫归先生为东海、为华夏作出的贡献将永垂不朽!东海不会忘记他,东海人民不会忘记他,共和国也不会忘记他!他的名字将载入华夏经济史册,而他的一生值得我们所有人去追思,去悼念!”

在东海市长肖正平同志代表党政、人大、政协四大家对北宫归作了崇高的评价之后,葬礼正式开始,两千多名各界人士、社会名流现场观礼。

巨大的灵柩在木质绞盘的操控下缓缓沉入深深的陷坑,一个人的一生就此盖棺定论,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平凡者,如历史的尘埃,随着时日的消逝而逐渐为后人遗忘;杰出者,在历史长河中如星辰般闪烁着自己独有的光芒。

“爸爸——”看着父亲的灵柩渐渐没入深坑,北宫灵雨扑在墓坑旁边,霎时心痛如绞,撕心裂肺的哽咽嚎啕无法休止,泪如倾盆!

关玉雪也陪着泪流不止,跪在地上抱着浑身瘫软,抽搐颤抖的蜜友不断抚慰。

至于其他亲属、金鼎老臣们也哀鸿一片,整个墓地顿时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

“可以走了!”

当肖正平为灵柩覆上第一锹土时,远远站在一旁的王恭铎冷笑着转身而去,“一切还没完结。丰碑?哼哼,我会将它践踏!”

然而才走得几步,忽然一人横冲过来将老贼拦住,原来竟然金鼎老臣高天泽!

“你想怎么样?!”王家老贼冷冷低喝道。

“怎么样?”高天泽双目血红,冷笑道:“王恭铎,我想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人走多了夜路总会碰见鬼,别让我们抓住你的尾巴!”

“不可理喻的疯子!”王伟气愤愤地扶着父亲让开金泰希,有些狼狈地快步离开,他们的身后金鼎的所有人都用仇恨的目光在追随。

在灵柩彻底入土后,各界人士、名流、亲朋好友开始一一告别。

“保重身体,好好打理金鼎,我们政府就是你的依靠,有什么困难尽管来市政府找我!”

肖正平轻轻握住北宫灵雨的玉手沉声道。这位地方大员一直为北宫归的案件至今悬而未决而内疚不已,故而也分外看顾这位娇弱的孤女。

“谢谢!”北宫灵雨本来清甜如山涧幽泉的嗓音变得嘶哑、低沉,几天来无数次哭泣让女孩子几乎失声。

“小雨,有空去我家坐坐吧。小樱虽然没回来,可我仍然是你的刘阿姨。”素容清淡,但却于无形中流露出一抹贵气的市委书记夫人拥着她殷勤叮嘱。她的女儿白妃樱是北宫灵雨在英伦求学时认识的蜜友,二女关系极其融洽。

“谢谢阿姨。”北宫灵雨泪流满面,目光中溢满孺慕之情。

“保重!”宋平岩的声音热切而真诚,这让北宫灵雨又一次流露出感激之情。

然而这却引来竞争者的妒忌,尤其郑俊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不过这一切,犹自陷入伤痛漩涡中的北宫灵雨完全没有察觉而已。

**********

“小雪,你说人世间有天国存在吗?”

天色渐渐晦暗,人潮已经消失,唯有几个有心人依然流连难舍。轻抚崭新的墓碑,好似怕碰痛了沉睡中的父亲一般,北宫灵雨的声音充溢着落寞、伤痛。

“没有。”关玉雪凝思片刻,断然道。

北宫灵雨一怔,随即角溢出一抹涩涩的苦笑。“坏丫头,也不知道安慰一下人家……”

“嗤!灵雨,你问得也很奇怪耶,天国可能在人心,在天上,就是不可能在人间嘛!”关玉雪理直气壮地答道。

北宫灵雨闻言讶然,转头看了关玉雪一眼。“小雪,不承想你竟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哦!”

关玉雪噗哧一笑,扶着北宫灵雨的手紧了紧。“那是,本小姐文武兼资,慧根天成,冰雪聪明,冰清玉洁,且是等闲之辈?”

被关玉雪这么插科打诨的闹了一会,北宫灵雨的心情稍稍放晴。天色已经黑清,濛濛细雨缥缈无定地笼罩着大地。向被鲜花环绕的墓地投去深情的一瞥后,北宫灵雨洒下最后一滴晶莹的泪珠。

回到家里看望过病恙中的妹妹后,北宫灵雨在晚餐中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便回到房间投入工作中。

股市虽然已经稳定,公司内部纷争也暂时平息,但北宫灵雨对金鼎未来的发展却颇有忧虑。

作为一家老牌大型民企,金鼎抓住了华夏改革开放的几个机遇,最终发展到现在的规模,成为华东地区民企的领头雁。

但同时金鼎也是典型的华夏企业——极度缺乏核心竞争力。金鼎几个主要经营项目,房地产、能源、远洋运输、金融、酒店、制造、冶炼等,几乎没有任何准入门槛,只要有资金就可以进入。虽然现在发展势头很猛,但北宫灵雨却对其市场远景相当悲观。

最致命的是,华夏民营企业受到的制约相当多,与国有企业和外企根本就不在同一起跑线上。引进外资是地方官员最大的政治资本之一,因此各地开发区无不给外资企业极其优惠的政策,使得外资在进入中国的起点就相当高。而外资企业,尤其是外向型外企本身在市场培育、开拓上就占了很大便宜,使得华夏的民企先天不足、后天营养不良。

当然,金鼎相对来说是幸运的。北宫归的政界关系网相当坚实,这使得金鼎能得到很多政策上的眷顾。当然,这种眷顾也是有风险的,一旦相关的官员落马,金鼎集团将受到沉重的打击,甚至可能从此一蹶不振!

自欧洲留学回来的北宫灵雨早就意识到这些,但却一直没有机会对集团进行深层次的改造。现今刚刚接手整个集团公司,如果进行大动作,彻底否定父亲之前的发展路线,会不会有人因此发出某些不和谐的声音?

北宫灵雨沉思良久,开始在笔记本电脑上构思自己改革的路线,改革自然使集团伤筋动骨,同时也涉及不少人的利益。金鼎的高层,会支持吗?

或许,繁忙的工作才能冲淡对亡父的追思和丧父带来的无尽悲哀吧?

“灵雨,喝杯咖啡。”夜渐渐深沉的时候,关玉雪端着咖啡和点心走进房间打断了女皇的思路。

“你都瘦了,这些必须吃下,是梅姐亲手做的呢!”

大条女孩抚摸了北宫灵雨那有些憔悴的脸颊一下,随即拾筷夹起一块鸡肉馅饼送到北宫灵雨的嘴边,撅嘴装作恶狠狠的模样叫道。

北宫灵雨默然苦笑,艰难地将那块馅饼分作几口缓缓咽下,然后饮下那杯热腾腾的咖啡。

关玉雪又强迫北宫灵雨吃了几块点心后才放过,正待收拾托盘准备离去时北宫灵雨却拉住了她。

“谢谢你,小雪!”北宫灵雨仰起脸,秀目中溢出真切的感激之情。能够有关玉雪这样的朋友,真的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不准谢我,要不我就跟你急!”大条女孩眯缝了一下眼睛,握着小拳头,恶狠狠地威胁蜜友。

“知道了。”北宫灵雨嫣然一笑。

能够结交一个生死与共、富贵贫贱同享的朋友,是一个人毕生最大的成就。如果一个人在生命最后关头依然没有找到这样的朋友的人生从某种程度来说,是不是很可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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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蹀血(上)

—— >“什么!”

北宫灵雨手中的咖啡杯跌落在地上,咖啡在光洁的地板上到处流淌,热气腾漫不已。然而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双臂抱着胳膊,双眸失神地凝视着城市的远方。

“警方怎么说?”

声音沉痛中微带飘渺,这让罗筱惠略略有些紧张:“长宁分局的罗局长说,鹿社长涉嫌私藏枪支、毒品,而且还非法使用违禁品……”

北宫灵雨低声笑了起来,声音极冷,两行清泪缓缓自脸颊悄然滑下。

私藏枪支、毒品?违禁物品?显然这位长宁分局罗局长是个站了队伍的人物。看来倒是自己的委托祸害了鹿社长,甚至让他死后都被敌人罗织种种罪名。

“军刀社……现在怎么样了?”

沉思良久,北宫灵雨坚强地抹去眼泪,缓缓道。

罗筱慧垂头道:“因为涉嫌私藏枪支、毒品,他们现在……都被长宁分局缉捕,关押在看守所里。”

北宫灵雨再次笑了起来。出离愤怒的笑,痛彻心扉的笑,声音很轻很冷。

敌人果然了不起。军刀社是东海最著名的私人侦探社,社长鹿鸣岐曾经在南京军区某侦察连任连长,本事高强,为人干练。父亲故后,自己以一亿元人民币的价格委托军刀社寻找仇人,不料这笔钱竟然将鹿社长送上黄泉路!

更嚣张的是,敌人反噬一口,竟然让鹿社长死都不清白,还连累那些无辜的侦探社职员!

沉默片刻北宫灵雨淡淡道:“立即让法务部联系天成律师事务所李律师,让他带人去长宁分局将军刀社的职员保释出来。另外给我接姜书记的电话。”

待得东海市政法委姜书记电话接通后,北宫灵雨却改变了主意,询问姜书记是否有空闲后带着助手朝市委方向而去。

两个小时后,市公安局刑侦总队一干人马在副总队长江凯丰的带领下来到长宁分局。三个小时后,江凯丰推翻了长宁分局的种种结论。

然而长宁区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分局局长罗肖泉却一口咬定那些枪支、毒品均是从军刀社搜出,军刀社的职员就算皇帝老子来也不能放!

罗肖泉甚至在公安分局大院公开叫嚣:“法不容情!不论什么人物打招呼,我罗肖泉都不会徇私!私藏枪支、毒品是大罪,不会因为死了就罢休!”

显然,这位局长大人情知,一旦长宁分局结论彻底被颠覆,自己制造假现场、诬陷他人的阴谋即败露,故而死咬不放。

罗肖泉兼任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职务,享受副厅级待遇,而江凯丰只是一个正处,由于级别上的差距,他并不能公开反驳,只得将事情上报。

而罗肖泉这边也开始种种动作,光明与黑暗开始绞缠在一起。

午后,北宫灵雨来到鹿鸣岐家中。鹿家正处于一片愁云惨雾中,哀哀的恸哭自房内不断传出。由于长宁分局的法医正在对鹿鸣岐的遗体进行解剖验尸,故而家人甚至连其遗体都不能见上一面!

现在家里客厅里供奉的,只是一张放大了的三年前的登记照而已!

鹿家几次上长宁分局去,但值班民警冷冰冰的,竟然连一个正式答复都没有,只是说鹿鸣岐涉嫌黑社会、毒品、枪支案件,现正在继续侦破阶段。

或许是对北宫灵雨心怀怨愤,鹿家待她态度很冷。但她没有丝毫怪责,默然在鹿鸣岐遗像前素手合十,鞠躬三次。片刻之后,她起身向鹿家人深深鞠躬,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鹿家十九岁的大女儿泪流满面,披散着长发尖叫起来:“我爸爸命都卖给你了,现在身子还被那些人拿去糟蹋!你……你也不去管管,你有良心吗?有钱……有钱就了不起啊?呜呜!”

说着,女孩子转身过去嚎啕大哭,纤瘦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七十几岁的鹿母、鹿妻、鹿鸣岐七岁的幼子也跟着哀哭起来。

鹿鸣岐是这个家庭的唯一支柱,失去了他,家庭的天真的塌了。

北宫灵雨一时泪如泉涌,倏地在鹿鸣岐灵前跪下,毅然举手发誓:“我在鹿社长灵前发誓愿:如果不为鹿社长昭雪,我北宫灵雨不得好死!”

声音斩钉截铁,一往无前。北宫灵雨发下誓愿后,起身再次一鞠躬,抹去玉颊上的泪痕,默然离去。

如此尊贵的女人竟然发下这般毒誓,这让鹿家一时震惊起来,甚至连金鼎方面的员工也相视震骇不已。显然,北宫灵雨已经忍无可忍!

北宫灵雨再次来到市府,大约半个小时后市长肖正平接待了她。一个半小时后,北宫灵雨再次来到市委政法委书记办公室。

第二天,一个关于军刀社案件的专案组成立,虽然市委、市府各方面有不少异议,但在市长肖正平、政法委书记姜剑锋的一力坚持下,在市委书记白路强的默许下,专案组还是开进了长宁分局。

第三天,专案组得出与江凯丰同样的结论:军刀社涉嫌黑社会、匿藏枪支毒品违禁品案件纯属诬陷,所有证据均为栽赃!

一个小时候,东海市公安局局长余昊亲至长宁分局,随同的有“汪铁面”之称市局纪委书记汪政和。汪政和面无表情地宣布局长罗肖泉被双规。

当天下午五时,罗肖泉从市局大楼上一跃而下。当人们赶到他面前时,这位副厅级干部抽搐着咽下最后一口气,但直到死眼睛都睁得大大的,貌似对什么极其震惊。

鹿鸣岐终于洗清了身上的冤情,但北宫灵雨却没有能松下一口气。罗肖泉当时正被纪委人员审讯,是如何脱身从大楼八层某休息室一跃而下的?!

当鹿鸣岐的遗体被运送到军刀社搭建起来的灵棚时,阴沉的天忽然下起倾盆大雨,灵棚内的嚎啕哀哭之声却连暴雷都无法遮掩。

“爸爸!爸爸!你醒醒,你醒醒,我是小幽啊!呜呜!”

虽然鹿鸣岐因为额头中弹而显得容颜可怖,但鹿小幽却依然扑在父亲的尸身上,捧着亲人的头颅恸哭不已。鹿母、鹿妻、鹿小幽的七岁弟弟都抱着亲人的遗体在嚎哭,而地上跪满了鹿鸣岐生前的兄弟和部属。

灵棚外瓢泼大雨中,北宫灵雨怔怔地呆立在车旁,任由雨水恶狠狠地浇淋在头脸衣服上……

当夜,北宫灵雨高烧不退,家庭医生一直在身边忙碌。直到晨曦初露时,烧才退了下去,家庭医生疲惫不堪地前去休息。

“爸爸……爸爸!呜呜,爸爸别丢下我!”

忽然昏沉沉的大女孩哀哭起来,脸上大汗淋漓,溢满痛苦挣扎之色,素手死死地攥着床单。

第二天,军刀社的继任者、鹿鸣岐生前最器重的兄弟郝俊哲找到北宫灵雨,要求继续履行之前的合约。

“你不怕遭遇鹿社长之前的事情?”北宫灵雨神情清冷地问。

郝俊哲惨然一笑,拍着胸膛道:“死则死矣!鹿大哥当年救我一命,我现在就算报给他了。我知道,鹿大哥的死绝对不是罗肖泉的干的,罗只是一个替罪羊,所以我才要继续调查下去,直到找到真凶!”

北宫灵雨默然良久,淡淡道:“我不同意。”

郝俊哲倏地站起来,毅然道:“北董,就算您不给一分钱我们也会继续调查下去,否则我们军刀社的汉子愧对大哥大嫂大娘,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说着,郝俊哲嗵嗵嗵地离去。

北宫灵雨痛苦地闭上眼睛。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一个罗肖泉,只是其外围势力的小毛虾,就费尽自己的气力才拿下,军刀社继续调查,无异于以卵击石,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办?北宫灵雨的手心被指甲刺破,一滴鲜血悄然滴在地板上……

第十五章 蹀血(中上)

—— >当北宫灵雨犹自沉湎缠绵于丧父之痛时,培训完毕并在政府部门领到保镖执照的公孙羽却已经踏上西征的旅程。兰盾公司接了一宗大单子,保护东海著名的商界领袖之一,程家家主程明敏一行前往西疆首府乌市参加程家所属的臣仕集团大型捐赠仪式。

西疆,是华夏国发生恐怖活动最频密,规模最大的地方,虽然其程度与中亚、南亚、西亚、东南亚那些国家无法相提并论,但绝对在华夏国最不安定的地区排行榜上高居榜首。诸多分裂主义势力以建立伊斯兰国家为目的,活跃在中亚以及西疆区域,他们有着丰富的制造恐怖活动的经验,并与基地组织联系紧密,甚至在阿国受过专业的恐怖训练。

这些分裂势力纠集起来,在国外某些包藏祸心者的暗暗支持下,在华夏及中亚区域组成多个凶残、血腥、暴力的恐怖团伙,历年来给华夏国的社会稳定、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带来严重的威胁。

据不完全统计年至境内外东突组织在华夏西疆地区制造恐怖事件200余起,造成162人丧生,440多人受伤。

公孙羽曾经接受过多次关于打击东突的任务,甚至多次跨越了国界,直袭敌人老巢,对付东突其实他最拿手。东突组织当时对这个代号为“毒龙”的家伙恨之入骨,甚至向全球杀手界发出追杀令万美金巨款收买“毒龙”的人头。

200万美金虽然不可能让那些赫赫有名的顶级杀手心动,但却引来许多实力不俗的二流杀手。当然,以公孙羽超凡脱俗的实力,这些杀手完全是自寻死路,最后无一不永远湮灭在华夏国西北苍凉的莽莽荒漠中。

此次为程家家主成立的保安团队规模不小,由金牌保镖邢嘉良带队,十名专业保镖、五名助手随行。而作为刚刚领到职业证件的新手,公孙羽、安子介、石矢志三人也随队参加保镖工作,以积累经验。

还在飞机场时,心怀不轨的邢嘉良看着公孙羽就在嘿嘿冷笑起来,心想:小子耶,今天可落在我手里了吧?看我不整死你!

这家伙上次遭受几次连续打击后,彻底被踢出覃雅玫的追求者队伍,因而已将公孙羽记恨在心底深深处了。这个小人不想想覃雅玫为何会将他请上黑名单,却一味记住自己被辱的事实。

但公孙羽瞥见他那阴狠的眼色却毫不在意,对于这种弱智的爬虫,他从来就不放在心上。不过这种傲然、冷屑、从容、淡定的上位者态度,却更是加深了爬虫对他的嫉恨。

既然是新手,按某些行当不成文的规矩,自然得听从领队吩咐做些诸如拎行李、扛器具等重活累活。但龙剑出身的家伙都是傲得没边的主,素来强势惯了,怎么会听从爬虫指挥做那些低三下四的事情?

“公孙羽,你……你不要坏了我们公司的规矩!”邢嘉良气得怒吼道。

公孙羽淡定地坐在座位上,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远方,根本就没有心思搭理这只暴怒中的虫豸。

“规矩?”石矢志则冷冷道:“规矩因人而定,也因人而废。”

安子介也哈哈笑道:“小良子,你别以为我们是新人就想欺负我们!老子们在龙剑出生入死的时候,你算个鸟?”

石矢志冷笑道:“各人东西各人拿,公共东西大家分着拿。邢嘉良,我劝你别自讨没趣来招惹我们啊!”

邢嘉良指着三人气得直哆嗦,但却不敢造次。公孙羽的厉害,曾经被一拳轰晕的他实在再清楚不过,他是绝对不敢起正面冲突的。再者安子介与老板是亲戚,貌似告状也不是很明智的做法。

程家前往西疆的团队一共有九人,除了程家家主程明敏之外,另有其妻章怡香、其子程峰,以及臣仕集团副总谢子鸣、事业发展部部长况至冶、市场开拓部部长张之星、秘书许文风、郝韬、谢丽丽。

程明敏是个大胖子,肚皮十分夸张地挺起老高,恰若临产的孕妇,一张有着深刻皱纹的肥脸,但眼睛却闪烁着极其精明的光芒,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并不平庸,颇有上位者的威严。

其妻章怡香年纪却不大,三十来岁,是程明敏的二婚,一袭紧身黑色绸衣包裹着极度夸张的酥胸圆臀,娇躯丰腴袅娜,艳媚之极,但相貌却端庄高贵,是一个极品的熟妇。

而其子程峰长相虽然英俊,但却颇有些阴鸷的气息,对待兰盾诸人颐指气使、趾高气昂,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几乎让有所人私底下气得鼻子都在冒烟。

虽然人不多,但程家却奢侈地包了一架波音737客机,让公孙羽摸着鼻子在暗自叹息:要是将这些保安费、包机费用省下来,只怕少说也可以供七八十名清贫的大学生上一年学了吧?

来到西疆后,由于西疆党委、政府对此次捐赠仪式相当重视,故而派遣了一队警察直接控制了入住的酒店,倒是省了兰盾员工不少的心。

在安排住宿的时候,邢嘉良以房间不够为由,让公孙羽三人挤在一间非常狭小的普通单间里。而让安子介、石矢志怒不可遏的是:这明显只是一个双人间,第三张床甚至是临时加上去的行军床!

安、石二人自然不忿,正待去理论,但却被公孙羽拦住。他冷冷道:“我们就连东南亚的丛林都睡过,这样的条件已经相当不错了。”

因为和领队之间的矛盾,就连晚上保镖组的会议三人也被排除在外。公孙羽对此的反应是蒙头大睡,而安、石二人则买了两瓶烈酒和一些下酒菜来对酒当歌。

第二天,捐赠仪式正式开始。由于款项巨大,甚至自治区党委书记任有泉都会亲自前来参加仪式。自然,仪式保安规格高得惊人,数百名警察在大街上布控,而一百五十名特警和武警则将整个举办仪式的体育馆打造得铁桶一般。

邢嘉良虽然在搏击上算不上高手,但确实拥有相当的能力,并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窝囊废。他迅速地将手下十名专业保镖和五名助手分成三组,第一组五人由资深保镖邢治国率领,主要负责雇主近距离保安,防止有人贴身对雇主进行伤害;第二组共六人,由邢嘉良自己率领,主要负责中程保安,控制危险人士,防止有人心怀不轨,肆意捣乱,并在必要时打击冲击第一组防线的人;第三组五人,由资深保镖章程率领,混入群众中,监控某些异常分子,并在发生突发事件时迅速果断处理,挺身而出,制止混乱源头和危险分子。

“我们干什么?”

安子介见自己等三人竟然貌似没有分到任何一组中,并且连步话机都没有分一个,不由得有些奇怪地问起来。

邢嘉良嘴角鄙夷地一笑,冷冷道:“保镖不等于蛮干!三位精英,你们还是先在一边站着慢慢看吧,学习一下我们职业保镖是如何保护雇主的。”

安、石二人勃然大怒,冷眼旁观能学到很多东西吗?他们并不以为如此。

(本章及后续情节早在月即定稿,纯属杜撰,绝无与任何事实挂钩之处,请各位大大不要追究细节!)

第十五章 蹀血(中下)

—— >正悠闲地抱着胳膊四处眺望的公孙羽却似乎毫不在意,忽然那深深的眼眸中厉芒一闪,他低了低头,拉着安、石二人厉声道:“听从上级安排!”

安、石二人诧异地看了看他,随即默然点头,随他一起走到附近一处角落。

公孙羽见左右无人,这才低声冷笑道:“这里竟然出现了一些老朋友。嘿,看来今天可能会很热闹。”

安、石二人一惊,愕然地望向公孙羽。公孙羽在二人耳边悄然私语几句,二人登时露出震惊的神色,随即连连点头,转身没入人群中。

“既来之,则安之。不承想今日毒龙又会出现吧,老朋友?”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屑的嘲笑,随即在主席台附近的人群中缓缓徜徉起来。

捐赠仪式已经开始,出席的党政领导也已经逐步就位,而体育馆也聚集了大约近万名群众。现场在大量军警的维持之下依然平静,貌似井然有序,然而暗流却在急涌。

过了一会,安子介二人又回到公孙羽身边。

“队长,查到了三个,可是……我们无法跟踪他们!”安子介低声道。

“七个,至少有七个。”公孙羽饮了一口矿泉水,淡然道:“而且有两个女人,我怀疑至少其中一人身上有炸药……唔,就是那边一个孕妇,她的肚子是假的,没有胎息。你和石头去对付东边三个,这边四个我来对付。”

安子介一怔,四处窥视良久,低声道:“队长,这四个人分布相距数十米,没有枪支,你……能处理吗?”

公孙羽淡淡一笑,凝视着他反问道:“如果我说不能,你相信吗?”

安子介自嘲地笑了起来,摇头道:“好像上帝都不相信。”

石矢志也笑了起来,擂了安子介日见肥硕的大**一下。

在三人分开后不久,仪式即进入了**,程明敏代表臣仕集团向西疆政府捐赠9000万元人民币以及价值8000万元的物资,主要为南疆少数民族居住点修建水源、道路、学校。

如此大的手笔,在国内确实属于少见。程明敏和西疆自治区党委书记任有泉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微笑着低声寒暄起来,而此时台下更是亮起大片雪亮的闪光灯。

就在闪光灯丛林中,忽然两个黑幽幽的洞口分别对准了程明敏和任有泉,两根手指开始扣动金属扳机。

在最紧要的关头,两把也不知道从谁的腰上取下来的钥匙突然唆的一声闪电般插在那两人的手腕上,竟然深入骨髓,两人登时忍不住厉声惨叫起来。

所有人都不禁朝那两人望去,顿时发现了两人手上的枪支!

就在数名特警扑向那二人的同时,“轰”的一声,现场近万人登时炸了起来,开始朝会场出口处涌去,就连上百名特警也无法控制如此混乱的场面而兰盾的十几名保镖夹杂在巨大人流中除了随波逐浪外唯有干瞪眼而已。

就在人潮汹涌之时,主席台上的任有泉、程明敏等在军警和保镖的保护下,迅速开始准备撤离。然而四处拥挤的人潮甚至将后台撤离的通道都堵塞住,以至于他们不得不退缩到主席台的一侧——这其实反倒救了他们一命,敌人早已收买了部分体育场职员,在后台通道埋伏已久!

此时,安子介、石矢志二人已经各自打昏一名恐怖分子,但二人正准备再接再厉干掉第三名时,却遭遇了变故——几名便衣竟然怀疑二人乃恐怖分子的同伙,相继迅猛地扑了过来!

安、石二人惊怒交加,三拳两脚打昏那几名便衣,然而最后那名恐怖分子却已经失去了踪影!

就在同时,数十名身着反季节衣衫的大汉却从后门挤进,拨开人流,悄然向主席台逼近。而同时那两个女人也在人潮中如泥鳅般向主席台不断游动。

当两个女人好不容易挤到主席台附近时,忽然一个英俊而邪魅的墨镜男人拍了拍她们的肩膀:“二位小姐,你们的钱掉了。”

二女眼中凶光一闪,其中装孕妇的那人一手朝肚子里摸去,同时合身朝主席台扑去,而另一人抽出寒光闪闪的利刃朝墨镜男凶狠地插去!

墨镜男冷笑一声,身形一晃,一掌劈在那女人的脖子上,将其打晕,同时手中利芒闪现,一枚钥匙带着死亡的呼啸着贯入假装孕妇女人的脑颅。女人登时仆倒在地,一命呜呼,而眼睛却至死都睁得大大的: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肚子上炸药的引信竟然不见了!

“砰!”忽然一声巨响自后方传来,原来竟然是据守后方的警察发现有人在向主席台逼近,于是开始鸣枪示警。

那数十名大汉竟然拔出怀中双管猎枪、大口径手枪甚至冲锋枪突然向守在前方的警察发难,登时“砰砰砰”的枪声爆响起来。

警方猝不及防,顿时有七八人受伤,于是赶忙散了开来,各自找到隐蔽的地点,双方开始激烈地交战起来。

虽然现场内外有数百名军警,但由于被成千上万人所阻隔,故而一时反倒是那群暴徒占了上风,逼得警察们不断后退。同时,被流弹打伤的群众不断的惨号声更是加剧了现场的混乱程度,被踩伤、挤伤的人迅速增加,而前面出口却被意图涌入的大量武警和警察堵住,体育馆一时更是如同修罗场一般凄惨不堪!

突然,那名在消失在安子介和石矢志眼中的大汉从人群中闪现而出,拔出一双银色的大口径手枪,竟然是火力凶猛的“沙漠之鹰”!

砰砰砰!

“沙漠之鹰”发出巨大的怒吼,数名警察背后受袭,浴血倒地,警方防线顿时乱成一团。而此时那数十名恐怖分子更是一边往主席台猛冲,一边持枪到处扫射,现场群众惨叫声响成一片,数十人受伤倒在了人流的脚下……

“该死!”公孙羽发现了那名在警方后面偷袭者的身份,左手一闪,一枚亮闪闪的三寸银针电光石火般掠过数十米的空间,没入那人的脑颅中。

此时,主席台被数十名警察、保镖护住的任有泉和程明敏依然龟缩在一个角落里,面对着这个修罗场,竟然茫然失措,不敢妄动。

公孙羽眉头一皱,低低地诅咒一句,正准备窜出去,但主席台底下忽然“轰隆”一声炸了开来,三四名站在靠中间的警察和保镖登时死于非命,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万幸这个炸药威力不算大,否则台上所有人都休想留下命来。

而同时,那数十名恐怖分子更是不要命般朝主席台冲去。他们的枪支包括大口径双管猎枪、沙漠之鹰、五四手枪、冲锋枪等,相对警方清一色的警用手枪威力大不少,加之枪法相当精准,竟然冲破了警方最后的防线,一时枪弹如雨般朝任有泉、程家诸人扑去,已经有数名政府人员、臣仕集团的秘书、保镖等受伤,仆倒在地!

公孙羽苦笑一声,嘀咕道:“我靠,那些家伙今天竟然下这么大的本钱!”

说着,他如同豹子般闪到一名警察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他的手枪,在那名警察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砰砰砰砰砰砰”接连六联发点射,爆掉六名恐怖分子的头颅,暂时缓住了敌人的攻势。

将弹夹已经空的手枪抛给那名已经彻底痴呆了警察,然后公孙羽顺手劈开一条道路,飞上主席台,朝任有泉、程明敏那个角落蹿去。

第十五章 蹀血(下)

—— >“站住!”数名警察看到有人逼近,于是以枪支对准了公孙羽。

公孙羽举起手,从容地大声道:“不要误会,我是兰盾保全公司的保镖公孙羽!”

就在这一瞬间,忽然一枚黑乎乎的东西抛了过来,公孙羽心中凛然,就地一滚,躲到了一个死角上。

“轰隆——”竟然是一个小炸药包!

本就破碎不堪的主席台登时被炸得四分五裂,几乎没有人不带伤,就连自治区书记任有泉也在贴身警卫的保护下慌乱地抱着血流如注的手臂龟缩到一角。而此刻臣仕集团的九个人中,市场开拓部部长张之星、秘书许文风已经在刚才的爆炸中丧生,而余者都带着伤势,狼狈不堪。

公孙羽不再迟疑,闪电般掠到程明敏身边。臣仕少主程峰拦住了他,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而同时大腿受伤委顿在地上的刑嘉良指着公孙羽喝道:“公孙羽,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刚才的炸弹是不是你扔的?”

公孙羽在这个瞬间简直有了一飞针刺死这只跳蚤的心,但面对二十多支倏地指着自己的枪支他不得不镇定心神,大声道:“我是前龙剑部队的中校公孙羽!任书记,您还记得我吗?”

当年公孙羽在西疆执行扫荡东突势力时,任有泉曾经与其有过多次接触,他一怔,随即认出公孙羽,于是挥手让手下让开一条路。

“是你!听说你好像已经退役了?”任有泉一边接受手下的包扎一边抬头问道,对于这个不久前那件轰动一时的涉外案件中的主角,他还是颇有些印象,更何况那起案件与西疆军区关联甚深,西疆军区为此受严厉处分的高层诚然不少。

公孙羽并没有多余的时间与这个上位者叙旧,凑到他身边急急道:“任书记,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应该立即从围墙这边撤出去,迟了恐怕生变!”

任有泉瞄了高高的体育场围墙一眼,道:“翻围墙的话,不成了敌人的靶子?”

公孙羽微微一笑,忽然猛地一脚踹在左侧一根作固定用的钢管上,那根巨大的钢管本就被炸得歪了,此时更是砰的一声倒将下来,声势极其惊人,左右数人竟然吓得往后几个倒退。

公孙羽也不多言,竟然一人就将那根重达数百斤的钢管扛起来,脚下发力,猛地朝围墙冲去!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那面高大厚实的围墙在他这迅猛的撞击下,竟然就此往外倒塌,顿时形成一条通道。

就在所有人都傻眼的时候,公孙羽一边顺手捡起两支伤者留下的枪,轻轻抖了几下,弹夹似乎还是满的,于是转头对任有泉道:“任书记,赶快撤退,这里就交由我们来处理!”

任有泉点了点头,和臣仕集团的高层在警察、保镖的保护下朝围墙外迅速撤退,而此时敌人又一次发动潮水般的猛攻。

忽然又一枚黑幽幽的手雷从敌人的手中飞了出来。然而公孙羽眼疾手快,竟然反手一枪正打在那枚手雷上,手雷竟然反而飞了回去落在敌人之中。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隆”声,慌乱地到处乱窜的敌人被炸得人仰马翻,数人死于非命。

本就受伤的刑嘉良看到公孙羽立下大功,竟然拒不肯撤退,不料一颗流弹袭来,正好击中脑袋,登时仆倒在地上,不知生死,任由另外两名保镖架了出去。

公孙羽在大展神威后并没有接受所有人的吹捧,却躲到一个角落拨通了安子介的电话,良久才有人接听。

“介子,你们那里到底怎么回事?竟然漏了一个人!”公孙羽凛然道。

安子介叫苦道:“队长,我们差点没被那些蠢蛋警察当作恐怖分子给崩了!”

公孙羽冷冷道:“知道了。现在雇主已经离开了危险地带,你们在哪里?”

安子介道:“队长,我们拣了两支枪,现在摸到那群孙子的后面,正准备给这群孙子好看呢!”

公孙羽点头道:“那好,我们两面夹击,将这些老朋友留下来!”

刚刚收了电话,就听到敌人身后传来几声枪声,敌人登时乱成一团。而公孙羽和警方指挥官取得联系后,也开始了反击。他枪法在龙剑队中比赛曾经连获冠军,甚至最后被禁止参加比赛,尤其移动靶方面他更是造诣高超,无双无对,此刻双枪齐举,在警方的掩护下,更是弹无虚发,片刻就撂倒六七个亡命之徒!

看到前方目标已经逃掉,那些剩余的恐怖分子知道自己任务基本失败,于是开始准备逃窜。但此时安子介、石矢志已经堵住了后门,而同时场子里的群众已经疏散了很多,余者也从围墙破口处逃了不少,大量的军警正蜂拥而入。

大局已定!公孙羽丢下已经打空弹夹的一双手枪,微笑着朝后方撤去。

虽然这场动乱时间前后仅仅不过三十余分钟,但整个体育场却一片血腥,到处是仆倒在地呻吟不已的伤员,主席台更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猩红的血,涂染了整个体育场的场地,经过者无不蹀血……

**********

当公孙羽回到住宿的酒店时,不由苦笑起来。原本熙熙融融的酒店由于客人均受伤住院,此刻一片沉寂。

忽然来电音乐悠扬地响起,接通后却是雇主程明敏,他传达的意思竟是正在探视的任书记想与他一谈。

半个小时候,乘坐专车来到乌市自治区党委大院的公孙羽刚下车便被等候在那里的自治区党委游秘书长接进党委大楼。此刻街道已经戒严,甚至连驻军都已经出动,如果没有党委专车来接,公孙羽还真不大容易进这座大院。

游秘书长也算得上是熟人,前些年在西疆执行任务时,没少打交道。

“谢谢你,公孙!”

电梯中,秘书长把住公孙羽的胳膊,诚恳地说。

公孙羽苦笑起来,摇头道:“这是一个公民的义务,更何况……国家还培养了我这么多年!”

秘书长也苦笑起来,点头道:“我也略略知道你的事情,你能这么想,说明党和国家没白培养你啊!你是一个素质和觉悟都很高的同志,今天的事情,我们给军委和政务院打报告时会实事求是地讲的。”

公孙羽心潮微漾,点头默然。

秘书长将公孙羽送到书记办公室门口处,给任书记秘书打个招呼后便点头自行离去,任书记的秘书于是连忙给任书记通报。

大约五分钟后,任书记那厚重的嗓音从里间传来:“进来吧!”

进门时,公孙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任书记吊在脖子上打着绷带的胳膊吸引住了。任书记呵呵一笑站了起来,伸出没受伤的右手道:“你好啊,大英雄!”

握手后,任书记让公孙羽坐在沙发上,而自己也走到他对面坐定。秘书很快端上了香茗,然后出去关好房门。

任书记品了一口茶后凝视着公孙羽缓缓道:“公孙,一直以来你为西疆人民做了很多贡献,今天又在你的功勋薄上添了一笔啊!”

公孙羽微微苦笑,摇头默然。

任书记突然道:“公孙,有没有兴趣来西疆工作?保留你原来的职务等级,军队方面、政务院方面我来打招呼。我想,他们会很乐意你继续为政府效力的!”

公孙羽愕然,一时心中隐隐作痛起来,倏地站起,几步走到大楼落地玻璃窗前,向西方远眺去,胸脯起伏不已。

那里,至今还存留着战友们的血污……

良久后,起伏的胸脯平静下来,公孙羽淡淡道:“谢谢书记的赏识。不过,我入伍十年,是该改变生活的时候了!”

任书记也默然,良久后深深一叹道:“我懂你!”

“谢谢!”公孙羽的声音异常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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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购物(上)

—— >(请票票鼓励,蜉蝣一定努力上进,再上层楼!)

卷首言:当公孙羽在西疆与恐怖势力浴血奋战时,北宫灵雨却遭遇了生平第一次死亡威胁。而之前,由于警方的严密监控,敌对势力一直不敢妄动。一旦警方稍有懈怠,地底下的黑势力又再次伸出罪恶的触角……

正文:

军刀社社长鹿鸣岐的悲剧,让北宫灵雨深深知道:自己与敌人之间实力差距确实是太大了,更何况自己面对的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与其硬拼,诚然不明智。而政府和警方,就算有心帮助自己,也需要确切的证据,更何况敌人在政界的势力从根本来说甚至超过自己。

军刀社,在鹿鸣岐亡故之后能靠得住吗?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这时林镇北给予的八字考语。

怎么办?!

北宫灵雨坐在父亲墓前,摩挲着墓碑,清泪缓缓而下。而远处,一个黑衣女人伫立在一棵高大的银杏树下,眺望着女孩,目光中溢满关切。

在父亲墓前一直坐到天黑清了才坐上车辆离去。第二天,北宫灵雨召来罗筱慧:“鹿社长的女儿就读的学校打听清楚了吗?”

罗筱慧打开文件夹,点头道:“鹿小幽年考上华东政法学院法律系,并且迅速成为系学生会干部,颇有领导才能。”

北宫灵雨默然良久叹道:“给学校打个招呼,好好照顾一下她。还有,日后毕业,给她找个好单位,如果愿意来我们金鼎,就去法务部吧!”

“是。”罗筱慧点头,随即又道:“鹿家退回了我们提供的抚恤金,鹿小幽说她爸爸是无价的,不需要金钱来收购。”

“那个倔丫头!”北宫灵雨揉了揉脑门,挥手让罗筱慧出去。

忽然一条短信传来:今日午时,张掖酒池,商榷有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北宫灵雨轻眉深颦,难道又是那些垂涎巨额奖金的家伙在故弄玄虚?

然而一上午这条短信都在折磨北宫灵雨的心。终于,在午休前夕她还是决定去张掖酒池,会会那个发信人。毕竟身后一直跟着几名持枪便衣,安全方面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

张掖酒池。

这里其实是一家酒吧,空间阔大,装饰奢华。此刻正值午休,故而人气还算旺旺,附近的人们均习惯在此休憩,由于酒吧提供部分食品,有的人甚至就在此享用午餐。说是酒吧,或许并不适宜。

当北宫灵雨缓缓步入酒吧时,酒吧里所有的男人均眼睛一亮,其中几个胆粗的甚至将手指塞进嘴巴里,吹出响亮刺耳的口哨。

突然一个穿着一身蓝色皮草的冰冷女郎走了出来,口哨声登时戛然而止,所有男人立即变得绅士起来,目不斜视,端着酒杯轻言笑语,彬彬有礼。

蓝衣女郎径直走到北宫灵雨面前,点头道:“请跟我来。”

二人来到一间幽静的包厢,然而包厢里却空空如也,仅有两杯红酒放置在案头。北宫灵雨转头看了看蓝衣女郎,冷冷道:“是你找我?”

“是我,也可以说不是我。”蓝衣女郎依旧冷冰冰的,走了过去请北宫灵雨坐下,说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北宫灵雨深深蹙起眉头,冷冷道:“请明示。”

蓝衣女郎将一杯酒放置在北宫灵雨面前,也不劝酒,径直坐下淡淡道:“其实我是受人之托来见你。那人想告诉你,欲速则不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北宫灵雨脸上一冷:“什么意思?”

女郎淡淡道:“敌人势力太大,近期请不要妄动。”

北宫灵雨冷笑起来:“不要妄动?难道就让那些杀害我爸爸的刽子手逍遥法外,继续危害人间?”

女郎也冷笑道:“北宫小姐,你是一个明智的人,应该知道什么叫深谋远虑,什么叫君子报仇。你现在太激动了,军刀社鹿鸣岐遇害加倍刺激了你。不过,敌人除了凶残,更多的是阴险。他们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警方已经尽力了,但敌人势力太大,太狡猾,他们也无能为力。”

“那我该怎么办?”北宫灵雨冷冷问。

“等。”女郎淡淡道,“在等待最好时机的同时全力发展自己的实力,击溃敌人的企业和经济来源。敌人是一个政治、商业、黑恶势力融合的集团,唯有切断他们的经济来源,敌人才不击而溃。”

“就这么简单?”北宫灵雨冷笑起来。

“就这么简单。”女郎神色异常平静,“相信她,她不会害你。”

“她是谁?”

女郎迟疑半晌,苦笑道:“她……应该是一个很苦的女人,和你爸爸有关……而且,她是你的助力……我只能说这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北宫灵雨默然站了起来。

女郎也站起来淡淡道:“我就不送了,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北宫灵雨走到门口处,忽然转头道:“怎么联络?”

女郎淡淡道:“该联络的时候,自然会联络。”

回到金鼎后,北宫灵雨整整一个下午都躲在办公室里。直到下班前才出来,此时的女皇少了些许肃杀之气,而多了一些最近罕有的朝气。而第二天大早,北宫灵雨就再次来到父亲墓前,为父亲斟上一杯清酒,深深鞠躬。

爸爸,看女儿的,女儿一定发展壮大金鼎,将我们的敌人击垮,然后将这些凶手绳之以法,为我们北宫家报仇雪恨!

**********

暂时抛弃心头之结的北宫灵雨很快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

金鼎是一个集地产、酒店、金融、能源、远洋运输、电子、冶炼、服务、流通、制造等十多个行业为一体的大型集团公司,近年发展极快,渐渐有成为华夏国领军民企的趋势。或许是拓展过快,其实集团也暗中埋下了不少隐患。而这些隐患在上次集团遭受敌对势力攻击时,已经初步暴露出来。

首先,由于快速扩张而导致金鼎集团股份相当分散,北宫家族占股仅37%而已。虽然还是最大的股东,但一旦有阴谋家暗箱操作,加之种种不可预测的事情,集团还是有落入敌手的可能。

其次,集团的流动资金相当欠缺,譬如此次救市,就占用了集团大笔资金,导致欧洲分公司建设的停滞,给集团发展前景带来巨大的负面影响。

其三,由于多行业发展,集团竞争对手过多,同时没有确立核心技术或核心品牌。世界上所有成功的大企业一般都有其核心技术或著名品牌,凭借着核心技术或品牌才能立足于不败之地。但金鼎涉及的所有行业,诸如地产、酒店、金融、能源、远洋运输、冶炼、制造业等等,只要有钱,几乎人人都可以涉足,根本就没有任何门槛。

其四,集团架构不科学,董事会不健全,部门及分公司、子公司设置不科学,科研投入比例过小。

针对以上种种缺憾,北宫灵雨苦思冥想,最后初步提出了一个改变经营方式、思路的改革方案,简称“金鼎涅槃”方案。方案的核心是将某些夕阳产业逐步交易出去,获得资金后转而投入诸如新能源、远洋运输、电子、网络、服务等有前途的行业,并逐步获取企业核心技术,打造企业独有品牌;同时,金鼎将改革集团架构,大幅削减集团总部部门,同时提高研发部门地位,加大与华东各大院校、科研机构合作,大幅增加研发方面的投入。

然而让她意料不到的是,她这个方案却遭到了董事会几乎所有人的一致反对,包括了那些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某些老臣,以及部分股东。

反对者的理由是,金鼎几十年来的路证明了金鼎发展的方式是绝对正确的,而且集团现今的发展依然快速,效益极佳。只要依照以前的路走下去,不断扩展,金鼎成为一个世界级大企业指日可待。但如果依照北宫灵雨的改革方案,金鼎又将挣扎于生死线上,一旦改革失败,金鼎集团甚至可能永世不得翻身!

在和这些老臣们以及心怀鬼胎的胡易等人争辩了整整三天之后,北宫灵雨苦恼之极,有种深深的挫败感觉。她知道:金鼎如果还是依照老路走下去,前方绝对不会是坦途。只有改革,只有涅槃,金鼎才能焕发生机,才能获得真正大发展的机会,才能屹立于世界大企业之林!

看到北宫灵雨日以继夜的辛苦工作,神情憔悴,关玉雪也相当怜惜,就在北宫灵雨行将崩溃时,她强行拉着北宫灵雨休憩了一天。这一天中,关玉雪给北宫灵雨安排的任务就是休闲、购物,不得想任何关于工作的事情。

北宫灵雨被闺蜜所逼,同时也感到最近自己的精神状况大有问题,于是慨然同意了这个方案,在周末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和关玉雪、罗筱惠三人一起前往上海最著名的外滩购物休闲。

第一章 购物(下)

—— >虽然破案无方,但警方还是对北宫灵雨部署了一定规格的安保,四名持枪便衣特警一直跟随女皇附近。当然,这让素性清冷的北宫灵雨有些不自在的感觉,这次出行自然要甩掉尾巴才能自由自在地购物。

为安全起计,三人一律身着雪纺短袖t恤衫、低腰牛仔裤,头上戴着一顶淡粉色手工绣花帽,脸上则被一副超大的墨镜所笼罩。而且北宫、罗二女还披散着黑瀑般的长长丝发,半遮秀脸。如此一来,应该没人能认出北宫灵雨这位东海最著名的大美女了。

自总裁办公室的暗道出门,轻松摆脱那些所谓的特警精英,来到公司地下停车场,那里早就停着关玉雪的爱车。

关玉雪一如既往很没美女风度地呵呵大笑,将二女赶上自己的悍马,随即驱动汽车咆哮着朝出口冲去。这阵子她除了偷空逛了次街外,一直就陪在闺蜜身边,实在郁闷得够呛。

很快她们的身影就出现在外滩的街头。虽然三女容颜为墨镜、绣花帽遮掩大半,但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的或高雅,或温婉,或英挺的迷人气质,深深吸引大量色狼的目光。

就在三女钻进一家内衣店时,竟然有三个衣着异常光鲜、长相还算英俊的高大男人也同时跟了进去。

内衣店由于价格原因,顾客相对较少,不过绝大多数都是上流人物或是高级白领,而里面卖内衣的女孩子素质也相当高。

在那三个色狼钻进来后,所有女性顾客顿时尴尬起来。毕竟是购买自己最贴身的物品,除了自己的男友,没有任何女性愿意将自己的秘密暴露。

但那三个色狼却实在是狼中极品,面对着全场女性异样的目光,他们竟然坦然自若,毫不在意,颇为潇洒地信步走到场中最出众的北宫灵雨三女身边。

其中那个眼睛闪着红色幽光的男子出声道:“三位小姐,这些白色的bra绝对不适合你们。以你们羊脂白玉的肤色条件……”

他文质彬彬地淡淡一笑,信手捻起旁边一件黑色镂空蕾丝的bra,正色道:“bra是用来保护女性美妙胸部的,而三位小姐请看你们手中的那些bra,面料过多过厚,严重影响皮肤呼吸的自然顺畅。尤其是夏天,戴久了因为毛细孔透气不良,皮肤会瘙痒,甚至产生红疹——如果那样的话,绝对是人间最凄惨的悲剧!其次在美观上面,用料实在多了些,女性戴上这个bra就失去了天然美,缺乏美妙的诱惑力。最重要的还是颜色问题,你们的皮肤白皙细腻,恰若美丽的丝绸,如果穿戴这种肉色,就难以显现特色,简直是在暴殄天珍。我想,世间任何男人肯定不能忍受这种老旧的款式吧?”

对于这种无耻色狼,北宫灵雨见得多了,直接予以无视,准备转身就走。罗筱惠则脸上绯红,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而关玉雪几乎隐忍到极点,如果不是被北宫灵雨拽住手,早就飞腿过去,将那匹色狼踹到黄埔江喝脏水去了!

然而色狼们大约见三女貌似并没有过度反应,于是欢欣鼓舞起来,好像看到前方的曙光。另一匹大脸狼立即又凑了上来,稍具女性化的笑脸绽开了花朵:“三位小姐,在下文治虞,今日难得遇到三位绝世佳丽,真是三生有幸!”

文字狱?!三女不禁骇然而笑,就连准备飞腿伤人的关玉雪也忍俊不禁。

另两匹狼见“文字狱”貌似出师大捷,竟然让佳人绽开那美妙笑容,于是一个个妒忌得要命,抢着报上自己的名号来。

“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呜呼,我贾葆宇竟然见到如此倾城绝色!高雅典洁,空山灵雨,如真似幻,风华绝代……哎唷!”

第一匹黑眼狼大约嫌第三匹大耳狼抢了自己过多的词,竟然暗中猛踩他一脚,趁他叫痛的时候赶忙高高昂起自己还算英俊的老脸,正色道:“本人薛褒才,风流人物,绝世天才。韶华大好,人品端方。诚征天下佳丽,愿与之结为鸳盟。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三位佳人明眸皓齿,黛眉粉唇,肌肤水嫩,孤清风华,娇媚入骨,颠倒众生。不若我们携手共赴巫山爱河,如何?”

贾宝玉、薛宝钗?!

三女正骇异地闷笑,不料却听到“薛宝钗”的征婚启事,随即那匹狼更是口出无耻之言,连巫山爱河都出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北宫灵雨脸上一冷,终于放开了牵扯着关玉雪的手。关玉雪于是怒喝一声,修长的腿闪电般飞踹在黑眼狼“薛宝钗”的胸口,“薛宝钗”尖叫着倒飞出去,背部贴着店里光滑之极的地面溜出七八米!

“别以为你是宝姐姐我就不敢打你!”

关玉雪冷笑一声,随即又赏给“文字狱”和“贾宝玉”各一对老拳,于是两只国宝熊猫新鲜出炉,活蹦乱跳,火辣辣,热腾腾。

三匹色狼惨败在关大小姐的拳脚之下,只得悻悻然丢下几句诸如“此仇不报,誓不为狼”之类的场面话后灰溜溜地狼狈逃窜。

“你是关小姐吧?”忽然一名身着黑色薄皮草热裤的性感女郎摇着纤幼的腰肢走了过来,丹凤眼盯着三女,目露奇色:“我在××宴会上曾经见过你。那么,这两位一定是北宫小姐和她的助手罗小姐喽?”

三女一怔,相视一眼,关玉雪冷冷地摇头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不姓关,我姓安。”

安姓是她的母姓。关玉雪扯了这个小谎言后,拉着北宫灵雨和罗筱惠快步离去。而身后那名皮草女郎冷笑着钻进一个小小试衣间,拨通一个号码,低声道:“大哥,貌似金鼎那只小白兔出洞了……”

接到这个电话后,凶残老狼那浑浊的老眼闪过一抹阴冷的凶光。而他身边站着的狼崽子看到那凶光时,不寒而栗,激烈地反对起来。

“爸,我不认同你的做法!要是我追上了北宫灵雨,金鼎岂不是我们的?而你那样做,花费巨大代价最多也只是将金鼎砸个稀巴烂,我们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这是色狼的观点,他还在做着人财兼得的无耻淫梦。

“你个娃子知道什么?北宫家与我们是世仇,双方不共戴天,你以为北宫灵雨那个小丫头会被你蒙蔽?”

老狼冷笑起来,不屑地瞪了狼崽子一眼,端起窖藏三十年的竹叶青抿了一口。入喉如刀,好酒!

“所谓世仇,在北宫归死了以后几乎成了历史。我不相信凭我的实力,还有手段,就没有吃到天鹅肉的希望!再说了,北宫灵雨虽然在欧洲留学多年,性格却相当守旧,只要我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或许一切都会彻底改变,金鼎自然会落入我的掌心……哦呵呵呵!”

癞蛤蟆**起来,貌似贵秀绝伦、倾城倾国的玉女已经被他压在臭体之下。

老狼冷笑默然,心机深沉、老谋深算的他对人性更加了解,知道北宫家和自己之间在北宫归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经结下不死不休、誓不两立的大仇。在这情况下,莫说贞操,就算比之重百倍的东西,北宫灵雨也绝对不可能放下心中海一般深的仇恨。虽然此刻警方盯得很紧,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只要手脚干净,警方依然无可奈何。

老狼一声不吭地离开正耽于幻想中的淫狼身边,随即迅速拨通了某个电话。

“老七吗?可以出任务了。外滩淮海路,三个白衣墨镜女人,黑蝴蝶跟在身后。绝杀!”

在这个电话之后不到一分钟,上海市郊某栋独立别墅立即飞快驶出三辆黑色面包车,呼啸着朝上海市中心驰去。

而同时,北宫灵雨、关玉雪、罗筱慧三女还在悠闲地逛着,并且开始离开外滩,搭乘一辆的士朝金茂大厦而去。

就在她们所乘的的士后不远,吊着一辆粉红色的丰田跑车,而跑车内正是那名黑衣皮草短裤性感女郎。

而在丰田跑车后面,竟然还吊着一辆白色宝马车,里面赫然就是那对猫熊和挨了窝心脚的“宝姐姐”。三匹色狼横行花丛,从来也不曾如此窝囊过,自然有些不忿。外加三女出色得让他们无法舍弃,故而竟然不离不弃地尾随在后。

数十公里外,那三辆面包车根据皮草女郎的提示,迅速朝浦东飞驰。杀机,正开始蔓延,而被毒蛇盯上的三女却懵然不知自己已经身处险境……

(悲剧:熬到凌晨发书,不料竟然忘却更换卷名,结果:第一卷、第一章……没人看,呜呜!再发!)

第二章 保镖(上)

—— >三位无知者无畏的女郎带着100%回头率来到金茂购物大厦后,开始辗转于各大品牌女装店之中。她们喁喁细语,神情亲密,出手大方。

而吊在她们后面的两拨人则心怀鬼胎,鬼鬼祟祟。皮草女郎还犹自可,她也时时试试新款女装,还顺手购了两套中意的吊带衫、超短裙。而色狼三人组就尴尬得多,三个大男人竟然在女装店左右徘徊,外加神情诡秘,熊猫眼赫然在目,色狼之心昭然若揭,颇受女店员们冷眼。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逛得有些倦了的关玉雪很没美女风度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向诸多斜眼**的色狼展示了她那纤幼的蛮腰和挺拔的酥胸。就在她有些羞恼地扫了这些色狼一眼时,忽然看到那三匹鬼头鬼脑的色狼。

“竟然还敢跟踪我们?看来本小姐的飞腿、老拳还不够狠辣耶!”关玉雪心中冷笑起来,但胆大心细的她却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装作随意地四下打量了一会,看看三匹色狼是否带了帮手来。

毕竟曾经接受过保镖专业的严格培训,关玉雪这一扫视,立时发现了远处遮遮掩掩的皮草女郎。“这个女人竟然也在这?貌似她曾经问过我们身份……”关玉雪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于是果断地决定终止此次行程。

“灵雨、筱惠,我们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她拉住另外两女。

北宫灵雨看看腕上那块宝蓝色vc手表,有些诧异地说:“小雪,才十一点一刻呢,你不是说下午还要继续逛的?”

女人天生有逛街的本能。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的北宫灵雨并没有尽兴,而罗筱惠也颇有同感,最近二女都忙得团团转,终于得闲一天,自然要好好把握。

“有些苍蝇在跟着我们……”关玉雪淡淡道,轻轻地捏了一下蜜友的手心。

北宫灵雨悚然一惊,随即点头会意,三女于是开始返程。

然而此刻那三辆面包车却已经停在金茂大厦地下停车场,十余名戴墨镜的风衣酷男正循着皮草女郎的指引,分两路迅速地朝楼上进发。

当来到四楼的时候,关玉雪心中忽然一紧,眼角余光随即看到远处几名穿着不合时宜的墨镜酷男径直朝自己这边快步而来,一路将购物者撞得人仰马翻。

关玉雪心中凛然,立即拖了二女几步没入服装丛中,抛下手中购物袋,矮身在服装丛林的掩护下,左右回旋,迅速朝安全通道靠近。

就在三女没入衣衫丛林的同时,那几名墨镜男脸色一变,连忙通知另一路人马守住所有出入口,同时兵分两路迅速开始搜查。

关玉雪和北宫灵雨二女从安全通道下了两层楼时,忽然听到下面传来迅疾杂乱的脚步声,她心中登时凛然,自楼梯间的缝隙窥探下去,却见两名黑衣大汉正从楼下飞步冲了上来。

关玉雪心中一惊,连忙拉着二女飞奔上楼,再次钻入服装丛中。

“怎么办?”在衣服缝隙中悄然望着到处横冲直撞的墨镜男,罗筱惠几乎要哭了出来,她完全没想到那些刽子手竟然真的连北宫灵雨都不放过。

而北宫灵雨却毫无惧意,反而恨恨地盯着那些人。或许,自己父亲的死与这些家伙有关联吧?如果抓住他们,为父亲报仇应该就不是天方夜谭了……

胆大心细的关玉雪却看清了北宫灵雨的表情,心中一惊,连忙一把攥紧她的小手,掐断她冒险的念头,将她拖入服装丛林中。

虽然那十几名黑衣墨镜男来回穿插几次,但关玉雪三女凭借着对卖场环境极其熟悉的长处一一躲开敌人的追击,并成功来到一个相当僻静的角落,立即通知北宫灵雨的警方保镖,并按下110的号码进行报警。

做完这些后,关玉雪正准备探头出去窥看敌人行踪,突然发现转角处那三名正左顾右盼的色狼,心中顿时转起一千道弯弯,嘴角不由俏皮地弯了起来。熟悉关玉雪的人都知道:某某要倒霉了!

果然,关玉雪在和灵雨二女打过招呼后,鬼鬼祟祟地摸到三个色狼身边,对三名惊喜过望的色狼比比划划一番后,三个色狼顿时忘却之前遭受的种种侮辱,将胸膛拍得山响,豪情万丈,浑似自己立马变成“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在三个色狼兴致勃勃地往外冲的时候,关玉雪回到原地,带着灵雨她们又一次躲入服装丛林中。

很快,远处传来三个色狼的咆哮声和惨叫声,随即大量衣架如潮水般向这边涌了过来——那些黑衣人恼羞成怒之下,竟然将大量服装架推倒!

自然,整个大卖场顿时混乱起来,柜台小姐的尖利斥责声、卖场保安的厉喝威胁声、被衣架砸到的顾客的愤怒喝骂声、其余顾客的吵闹指责声混杂在一起,甚嚣尘上,沸沸扬扬。

关玉雪正得意地和灵雨暗暗嬉笑时,忽然所有的声音倏地沉寂下来,随即大量的衣架又一次被人呼啦啦地肆意推倒——但令人震惊的是,那些柜台小姐、保安、顾客却噤若寒蝉,一声都不敢吭。

灵雨、罗筱慧二女有些莫名其妙,正待出言相询,却见关玉雪脸色大变,随即拉着二女趁乱朝安全通道摸去。

刚刚呼地拉上安全门,忽然一道怪异的低低呼啸声自三女身边掠过,熟知此乃装有消音器枪支射击声的关玉雪大惊失色,厉喝道:“快往楼上跑,敌人有枪!”

三女踉跄地冲上两层楼后,完全跑不动了的罗筱慧有些不解的急喘息道:“玉雪姐姐……我,我们干嘛要、要往上面跑啊?”

关玉雪一边将二女拉扯着往上拖一边道:“既然敌人这样大动干戈,下面肯定有专人守着所有出口,倒是干脆上来要安全得多。只要我们拖得几分钟,警察就会来……”

二女闻言恍然大悟,随着关玉雪奋力登上三层楼后再次没人大卖场的人流中。不能不说那些杀手真的很蠢,竟然贸然在金茂这个人流如织的地方进行行刺。其实,只要他们暗中躲在大卖场出口处,刺杀的成功率自然要增加十倍以上。

大卖场在经历一阵巨大的骚乱后,渐渐平静下来。看来那些杀手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任务已失败,警察即将到来,于是迅速撤退了。

但关玉雪却并不敢冒险,而是拉着二女躲在一处及其偏僻的地方,直到公司保镖和闻讯而来的警察彻底控制住现场后,她才放心地带着二女出来。

**********

“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在紧急召开的金鼎集团常务会议上,老臣林镇北心有余悸地厉声道。

另一元老金泰希则微皱眉头道:“现在为董事长配备的保全措施实在是太过单薄了,而且公司那几个保镖素质确实有些……”

财务部总经理、老臣高天泽点头道:“是啊,我看我们应该为董事长配备一个专业的保全班子了!”

北宫灵雨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温言道:“几位伯伯,事情好像没那么严重吧?而且现在警方已经派人专门保护我了。”

林镇北摇头道:“不,老高的意见很中肯。警方的保护不是长久之计,时间稍长他们的人就会撤回去。董事长,前车之鉴必须牢记,那些家伙丧心病狂,就连大爆炸都制造得出来,我们必须防微杜渐,以防万一。这样吧,总裁这次能化险为夷,倒是得了关小姐的大力。我们干脆将这个案子交给关小姐的兰盾保全公司,让他们公司组建一个最精锐的班子,彻底保证董事长的安全,不管需要耗费多少费用都不在乎!”

既然涉及闺蜜的利益,北宫灵雨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反驳了,毕竟小雪无偿为自己服务这么长时间了,曲线给她一些回报也是应该的。

而在金鼎公司召开会议的同时,某头老狼正阴沉着老脸坐在那张“龙椅”上。

而脸上带着疤痕的老三戳着獐头鼠目男的鼻子怒吼道:“废物!笨蛋!你们tmd都是一群蠢猪!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家伙,竟然没能对付三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老大养你们有什么用?就算养条狗它也知道摇摇尾巴!老七我跟你说,要是下次再这样,别怪我和老大对你不客气!”

被喷了满脸腥臭吐沫的老七佝偻着高大彪悍的身躯,心底将眼前这个疤脸汉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脸上却挂着惊恐、惶惑的神色,唯唯诺诺应答着。

歇息了一会,老三灌了一口茶水,吁了一口长气又问道:“那些家伙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已经将他们连夜送到福州去了……”老七连忙答道。

老狼沉吟片刻后冷冷道:“福州太近。马上联系竹联帮朱老大,将他们送到台湾躲躲。至少一年……不,三年之内,那些废物不得踏上大陆半步!”

“是!”老七毕恭毕敬地答道。

而老三则想了想,拨通某个号码。一个小时后,东海市娱乐界小有名气的“黑蝴蝶”就此失踪。当警方侦查到这条线索,开始缉捕黑蝴蝶时,她早已在台北的大街小巷中潇洒购物、泡美男了……

而远处坐在桌子旁的年轻的淫狼则满脸不愉地冷眼瞧着。老头子当面竟然直接派人去刺杀他的目标,这让他异常不快。这位自以为不可一世的世家公子自视甚高,并不以为北宫灵雨真的能逃过自己的手掌心。

当然,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本就心存斩草除根的老贼是绝不会再收手的!

于是,一场暗杀者与保镖之间的生死较量悄然展开。

第二章 保镖(下)

—— >自西疆载誉归来的公孙羽三人破格地被提拔为兰盾保全公司的金牌保镖,直接跨过了试用期。这样,虽然兰盾失去了一个邢嘉良,但金牌保镖的数量却增加到前所未有的六名。

前赴西疆处理善后事宜的关奉义刚刚回来却接到金鼎的这个长期的超级大单,登大喜过望,急速召回关玉雪商议有关事宜。关玉雪不得不急匆匆地赶回公司,参加了高层会议。

“这是一个机遇!金鼎方面要求我们为北董配备一个完整的、实力最强的保镖小组,人数至少在十五名左右,而且时间可能会长达数月甚至一年以上。这样算来,合同金额可能两千万往上走。我们兰盾虽然近年来发展较快,但这样的大单子也是第一次接到。”

关奉义手持派克金笔轻轻地敲击着梨木桌面,老脸相当审慎:“当然,巨大的机遇意味着巨大的挑战。一旦我们失手,那兰盾以后就不用在东海滩混了!各位,大家都各抒己见,看看应该怎样配备人员。”

自警界以高级督察身份退休的王副总微笑道:“小玫自然算一个。让她去做北董的贴身保镖,简直就量体裁衣,天衣无缝!”

关玉雪脸色微微一变,知道自己以后可没有理由再厮混在灵雨的身边了。

“那个……我可以作为这次保镖组的领队吗?要不,干脆让我做灵雨的贴身保镖……”她依旧有些不舍地作出最后的努力,虽然知道有了覃雅玫在,这样的请求几乎不可能被答应。

果然,关奉义很干脆地拒绝了女儿的建议:“上次我让邢嘉良作为臣仕集团保全领队,最后差点导致任务彻底失败,最后是公孙羽力挽狂澜。我绝对相信公孙羽,他是特种部队高级军官出身,尤其擅长高阶保全任务,这次还是由他作领队最可靠!”

特种部队的高级军官?那根大木头貌似相当不简单呢!关玉雪心中充满疑窦,对那个一人胆敢单挑三十人的家伙有些好奇起来——当然,在这位绝色佳人心中,那根木头绝对是一个身高三米、体重五百、比蒙一般粗犷的丑陋巨汉!

给她这种印象其实也怪覃雅玫,那位小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虽然与公孙羽结怨,却一直没有将他是一名耀眼的酷哥这个事实告诉自己的好姐妹。

这次会议主要由关奉义和王副总把持,最后定下由公孙羽、覃雅玫、安子介、石矢志四名金牌保镖为主,另外辅以十名保镖、五名助手共十九人的团队。

本来关玉雪还想留下来见识一下比蒙雄风,但与北宫灵雨通话时,得知她不能成为保镖团队中一员的灵雨竟然伤感地啜泣起来,感动得大条女孩立马不管不顾地直奔闺蜜而去,根本就没顾得上参加后面的会议。

而关奉义则带领着公司其余高层来到大会议室,在公司全体成员会议上宣布了高层的决定。

关奉义脸色非常严峻,他知道自己即将接受的这个单子所面临的风险。王家,据传是东海滩地下黑恶势力的源头,既然接受北宫家的单子,就得冒与王家敌对的巨大风险。如果一个不小心,兰盾这艘小舟就会在惊涛骇浪中粉身碎骨!

“这次几乎派出了我们公司最强的力量,四名金牌保镖,十九人的团队,前所未有的阵容!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完美地完成这个任务。当然,利益虽然巨大,但面对的敌人也非同小可。一个多月以前北宫家的那桩爆炸案大家都应该很清楚吧?整整一吨以上的炸药啊,敌人凶残狠毒,无所不用其极,实力也绝对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我们所选派的力量也是非常雄厚的,尤其是公孙……”王副总接过话头强调道,为了表达对公孙羽的尊重,这位年过六旬的前高级督察甚至用了“先生”二字。

“嗯,那个公孙先生,他曾经是我国著名特种部队的高级军官,多次保护过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在高阶保全方面是十分杰出的专家,我们高层对他都有着十足的信心!”

曾经警界高层的他已经询问过东海警备区的某将军,那位曾在军委任职的少将听说“龙剑公孙羽”五字登时脸上色变,连连摆手道:“机密,绝对机密!只有军委才能知道的最高机密!”

当然,最后碍于面子,那位将军还是稍稍透露了公孙羽曾经执行的某些公开的任务,譬如担任某些中央领导人的贴身保镖……

会议之后,公司高层将公孙羽单独留了下来,一起进行了周密的保全部署。公孙羽审视公司的保全方案之后,依照自己以往为首长进行的高规格保全方案提出了一些建议。当然,此次针对北宫灵雨的保全规格已经相当高,与普通省部级首长相比较相仿佛,公孙羽这些建议也是相当中肯。

在制订一套周密的保全方案后,公司高层和公孙羽一起又将其余十八名成员召集起来进行一番部署。

会议中覃雅玫虽然腹诽满怀,脸上却一片平静,当她发言时也相当克制地表示自己会全力配合公孙羽将保全工作做好。

“覃教官,合作愉快!”

会后公孙羽特意将覃雅玫叫住,伸出自己的手,表达自己的善意。

覃雅玫迟疑了一下,脸上忽然嫣红遍布,随即缓缓地伸出自己的小手,轻轻地放到公孙羽那布满老茧的大手中。

他的手掌好厚实啊!

不知为何,覃雅玫心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随即丫头羞怯得几乎要晕厥,整个人貌似在腾云驾雾一般,恍恍惚惚,不知所以。

女孩忽然出现娇羞之态,这让公孙羽颇有些不自然,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随即微笑点头,松开自己的手迅疾地转身离去。

“这根笨笨的大木头!”覃雅玫凝望着远去的如山背影,轻轻咬着唇,眼神迷离,红霞依旧。

虽然曾被战友多次称赞过帅气,但公孙羽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那恐怖的魅力,对自己外表和内涵蕴藏的杀伤力不是很清楚。于是,又一个少女的心花在寂静的冷谷中如兰花般默默绽放……

不过,得知公孙羽即将再次离开公司参加长期保全任务时,有一个女孩却焦急得跳起小脚来。

蜜糖女孩在小小的接待台前转来转去,无法按捺自己焦虑的心情。上次在决定制造邂逅机会后,公孙羽却前往西疆执行任务了,此次刚刚回来竟然又一次接到任务单,完全不给她机会嘛!她可深知自己的白马王子那惊人魅力,万一被某个极具实力的大美女看中,哪里会有自己的份?!

“不行,一定得立即行动!”蜜糖女孩对着小镜子仔细地一次次的整理着自己已经妆扮得十分精致的容颜,大眼睛眯缝成心状,使劲给自己鼓气。“伟大的爱情,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只有不懈的追求,才能成就最瑰丽的浪漫!小佳,加油!”

在打听到公孙羽的行踪后,蜜糖女孩终于觅得良机,在他出电梯的一刹那,恰到好处地扭伤了脚踝,**一声往白马王子身上撞去。按她的设想,怜香惜玉的他一定会温柔地扶住娇俏柔弱的她,然后送她回宿舍——之后的发展自然十分罗曼蒂克了……

哦嚯嚯……

然而有人却抢先一步伸出了手,将她轻轻扶住,打碎了蜜糖女孩的梦幻。

“小佳,没事吧?”覃雅玫关心地低声问道。

这个女人!小佳气得简直小心肝都要爆炸了,但在白马王子面前却不敢表露出丝毫怨愤,毕竟人家貌似在帮助自己。嘴角牵扯几下,有些僵硬的微笑着温柔地点头道:“没……没什么大事情,脚崴了一下,我……我能行的!”

她甚至勇敢地跺跺脚,然而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脸上微微色变,于是眼眸瞬间溢满娇屈和晶莹的泪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向男人瞟去。

“我扶你去吧,正好我袋里有上好的喷雾镇痛剂。”

男人神色一动,正待出言,但覃雅玫却语笑嫣然地再次抢先一步扶着小佳往旁边沙发走去。小佳心底的怒火如地狱熔岩一般在暗中咆哮,但面子上却不得不含笑温柔地向覃雅玫道谢,随即极其文雅地向男人微微欠身。

而同时,扶着蜜糖女孩的覃雅玫嘴角却沁出一抹莫名的冷冷笑意:小样!你这种吊凯子的老花样还想在本小姐面前玩?虽然大木头现在还不属于我,但有我们兰盾双娇在,这样的绩优股还轮得到你们这些小野花抢的份?!

第三章 重逢(上)

—— >第二天大早,公孙羽带领着部下将领取的大量器材装上卡车,随即收拾行装准备出发。这次任务为时甚长,保镖们吃住都得在雇主家。

当人们在楼下停车场不停忙碌的时候,楼上一个娇俏的小佳人却泪流满面,一双小拳头握得铁紧:“覃雅玫,你……你好狠,我们走着瞧!”

而覃雅玫悠闲地摆弄自己可爱的明黄色lv背包,偶尔仰头得意地斜睨着楼上蜜糖女孩,心底如溢蜜般透着得意和舒爽,时时偷目正忙碌的公孙羽那如山的背影一眼,脑海中却回味着与他握手的瞬间。

“这根木头,其实好像挺那个的……”覃雅玫嘴角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泄露出一抹甜蜜笑意,这种感觉已经折磨了她整整一夜。

在将所有物品装好后,十九名保镖、助手分乘两辆面包车、一辆货车朝北宫家径直而去。同时,关奉义和王副总也坐着一辆宝马车跟随在后。此次任务确实非同小可,公司重视程度已经到了极点。

一行四辆车朝东海西郊的一处高级别墅区飞驰而去。北宫家的奢华程度与西方王宫差可比拟——这是公孙羽看到北宫别墅区的第一印象。

公孙羽并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曾经在龙剑执行过大量特殊任务的他,甚至去过某些大国最上层的交际晚会,居住过星球独一无二的所谓七星级宾馆。然而北宫家的这处别墅仍然超乎他的想象——已经不能说是别墅,完完全全称得上是庄园了。

毕竟金鼎集团本身就是房地产界的超级巨头,北宫家的庄园占地至少有两千亩,包括整整十几座低矮的山丘和一片拥有溪流湖泊的小平原。巍峨如西方古代城堡的建筑高耸入云,而城堡型建筑后方五百米开外矗立着几栋独立的欧式建筑,建筑之间是大片碧绿的草地和一个绿水幽幽、清澈澄明的湖泊,湖边栽种着丛丛高大的云杉、冷杉等珍稀树种,草地上矗立着数十尊各类怪异的雕塑。

令人惊诧的是,竟然有几只驯鹿徜徉在湖畔,偶尔低头饮水,其状悠闲之极。

而欧式建筑的后方是绵延的花园、森林,几条青石路从其中蜿蜒而出,连贯在一条狭窄的柏油路上。

公孙羽凝视着窗外的偌大庄园,若有所思。

一个家庭在寸土寸金的东海市郊区占据如此大的地盘,没有通天的关系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就算如此,其家主也被敌人谋杀,案件至今仍然悬而未决。从这点说来,敌人的势力更是深不可测。

载重的车辆进入庄园后,立即被禁止通行,卡车上的物品不得不被卸载,转到电瓶车上。几辆电瓶车很快带着面包车、宝马车绕过城堡般的建筑。原来北宫灵雨并不居住在这坐金碧辉煌的建筑中,那处庞大的西式古建筑原本只是北宫家的祠堂,同时更是北宫家势大财雄的一个象征而已。

“各位早安,我是这里的管家,鄙姓梅!”

当众人在一座看起来相对朴素的两间连体欧式大别墅前下车时,一时竟然恍若自己来到了异国他乡。

只见一位金发流垂的二十**岁的西方女人用极其标准的汉语欢迎来客。一件宝蓝色的高领旗袍上酥胸怒挺,身材修长,体态婀娜,而行礼的动作标准自然,高贵而典雅,这位梅管家显然受过职业礼仪训练。

被西方美女晃了一下眼球的关奉义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梅……呵呵,梅管家是吧?我是兰盾保全的总裁关奉义。嗯,那个……你们董事长临走前应该有些交待吧?”

梅管家再次微微鞠躬,脸上露出优雅的笑容,用海一般深邃的蓝色眼眸微微扫视众人,随即道:“是。还请各位进房里用茶水。董事长一大早就去公司处理事务了,您们的事情公司已经派专人前来,正在路途中,各位请稍候。”

在进入装饰十分豪华、足有三十五坪以上的大厅后,梅管家的一番话却让众人心底吃了一小惊:“这里就是以后各位日常起居的地方,如有不足的地方请向我提出。至于我们家的两位小姐,她们居住在后面那栋绿色的别墅里。如非万不得已,请不要打扰她们。”

众人随着她的手指从明亮的落地玻璃看去,果然在几栋白色欧式别墅的中间,夹着一栋看起来特别精巧雅致的绿色别墅。那座别墅相对来说不算很大,但却十分秀美,颇有些奇颖秀逸、遗世独立的傲然意味。

“那边一栋是夫人的居所,请各位也不要轻易打扰。”

梅管家又指向左侧那栋白色高大的建筑。这处建筑不像那栋小楼那般诗情画意,但却雄壮威严很多,显然曾经是前北宫家主的居所。

竟然有这么多的忌讳,做这单保全工作看起来颇有些不简单啊!公孙羽浓密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无意中扫视了那名管家一眼。讵料那个西方女人此时却正**他,四目相对,刹那间绽放出闪电般的光芒。女人灿然微笑,微微垂下螓首为礼。

这个女人好像不那么简单,公孙羽心中闪现出这个念头。

不久,金鼎集团的副总金泰希到来,和关奉义一起对庄园的保全工作进行了统筹的安排。庄园现有保全人员一共十五名,属于集团行政部统管全职员工,素质平平,主要提供庄园的安全保障。另外,庄园家政服务员、绿化工、司机、厨师、保洁员以及其他杂工计六十八名。这些人员全部为北宫归在世时招收,忠诚度相当高。

这些保全人员和员工之前均由梅管家统辖,既然兰盾全面接手北宫灵雨的安全,自然涉及到相互间配合的问题。

当然,保全工作绝对以兰盾公司为主,此后庄园现有的保全人员均由公孙羽统一调配。在解决一些程序上的问题后,公孙羽立即开始组织人员部署一些保全设施,诸如在庄园各处加设一些摄像头、热敏探头、红外感应仪,并对庄园各个死角进行了安保审察和处理。

同时,金泰希表示,兰盾在保证北宫灵雨100%安全的同时,也得兼顾北宫灵雨的妹妹北宫灵霜及北宫归遗孀夏纤纤的安全。这自然加重了兰盾的工作任务。夏纤纤的安保工作还算好做,她呆在庄园里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只是去她的父母家或去一家贵夫人俱乐部和朋友品茶、聊天、健身;但北宫灵霜却在一所私立高级中学里读书,并且参加了跆拳道、钢琴、舞蹈等多个兴趣班,安保工作较为难做。

不过,金泰希同时表示这些安保工作的价值会在合同金额中体现出来。兰盾老总关奉义闻言登时喜孜孜地爽快答应了,仔细地研究合同条文后与金泰希进行了签约,然后告辞而去。

在大体摸清庄园的状况后,公孙羽留下石矢志和保镖张成几人负责庄园安保器材安装,另遣安子介和保镖王杰、刘留前往北宫灵霜所在的圣安中学去执行安保工作,而自己率领其余人等随从金泰希直奔金鼎公司而去。

第三章 重逢(中)

—— >金泰希特意让公孙羽和他同车,一路上多次仔细打量了公孙羽,快到公司的时候他忽然貌似自言自语道:“这个小伙子,如果做个男模倒也合适……”

公孙羽闻言约略露出苦笑,随即神色趋于澹然。

金鼎集团公司总部座落于东海繁华的成都北路上,主要由两栋三十三层的联体高楼组成,气势恢宏,雄伟壮丽。如果算上附近的花园及绿化面积、休闲会所、俱乐部、运动场地、地面停车场,占地总面积高达3.9万平米。如果这块地皮拿来拍卖的话,或许东海地王的新纪录即将改写。

毕竟是华夏东部最大的民企,旗下公司总资总值过千亿,实力之雄厚自然不是普通公司所能企及。

金泰希将众人带到一个大会议室后,只是带走身为北宫灵雨贴身保镖的覃雅玫,却让众人在会议室里等候董事长接见。

整整两个小时,众人在会议室中喝下一杯又一杯的茶水,有些人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不断出入洗手间,但公孙羽却端坐如山般冷峻。兰盾公司纪律很严明,工作时间绝对不能抽烟,故而倒是没有让会议室变成烟雾缭绕的茶楼。

而在同时,终于抽出身来的北宫灵雨带着关玉雪、罗筱惠、覃雅玫一起来到大楼的某个由总裁控制的绝密监控室中。

监控室的大屏幕显示器清晰度很高,但却只能照见公孙羽的背部。

“咦,好像有些熟悉,难道那根大木头我见过?”

那如山的背影瞬间带给灵雨、关玉雪、罗筱惠某种冲击,让她们疑惑起来。

“雪姐,灵雨姐,这次大木头终于落到我们手中,可不能饶他!”

覃雅玫厉害地说,但看着那背影,心尖儿却跳得飞快。其实她早就不嫉恨公孙羽了,但却不敢对姐妹们表白自己感情的变化,只好坚持着原先的态度。

竟然不像自己所想像的比蒙巨兽,关玉雪有些讶异,急急说道:“灵雨,那边没装摄像头吗?我都没法看到他的模样!”

北宫灵雨摇头笑道:“每间房一般都只装设一个摄像头,装设的位置都十分巧妙,镶嵌在照明灯里,任何人都不可能发现……咦,他转头了!”

画面中的男人忽然倏地转过头来,猛地盯向灯光中的摄像头,刹那间深邃的眼眸中爆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棱角分明的脸庞露出一抹冷屑的淡笑。

“原来是他!”

三个女人脸色微微一变,低声叫了起来。虽然只是在近一月前偶遇时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当时他还戴着墨镜,但如此英伟不凡的男人,放到哪里都如明珠宝玉一般熠熠发光,要想彻底将他忘记还是有些困难的。

“你们认识他?”覃雅玫困惑地问道。

三女连连摇头,盯着男人的目光却流露出一抹欣赏的痕迹,这次就连素来冷静如冰雪的北宫灵雨都不例外。

“原来是他……这就很好玩了!”关玉雪的心跳得相当厉害,但嘴里却喃喃出声,颇有些掩饰自己心情的意味。

“是吗,小雪?”听出自己闺蜜的声音貌似有些颤抖,北宫灵雨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异样的眼光让关玉雪羞得跳起脚来,拉着灵雨不依,二女嘻嘻哈哈地吵闹个没完——只有在这个时候,北宫灵雨才显露出女孩的本色。

**********

女人的心理总是极其古怪,孩子性情相当重。譬如此时的覃雅玫和关玉雪,二女对公孙羽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好感,但却生怕被人知晓,只得小心翼翼地掩饰着,甚至做些反方向的事情来遮掩。

于是覃雅玫便大张旗鼓的要对付公孙羽,而关玉雪怀着某种目的也相当积极地支持着,反倒北宫灵雨和罗筱惠这两个暂时置身事外的女孩倒犹豫起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呵呵,不就行了?”

最后,还是神经大条但鬼主意多多的关玉雪定下计谋。虽然此前关大小姐的计谋全部落空,但这个骄傲自大的女孩自然不会引以为戒,依然屡败屡战,继续大肆推销自己的神机妙算。

“这样……行吗?”北宫灵雨蹙起眉头,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行的?灵雨你只要当作不知道就是了,一切都由我们去办。不过,可要劳动筱惠了,呵呵!”关玉雪搔搔自己短发,大笑起来。

北宫灵雨看着好姐妹,良久只得屈服地笑了笑。

出于某些缘故,北宫灵雨戴上墨镜,并将流垂的秀发拢起扎了一个大大的别致发髻,配着墨绿色的制服裙装,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洁典雅、冷艳逼人气质顿时显露无遗,分外能带给男人无限的震撼。

她巧笑嫣然,瞬间展露的笑靥灿若花树堆雪,关玉雪三女也算不可多得的美女,竟然也不由有些目眩神摇。“这样那根大木头不会认出那天撞过我了吧?”

“打扮得这么漂亮,难不成想迷死那根大木头?”关玉雪心头忽然莫名地涌现一丝酸意,拥着闺蜜半开玩笑起来。

讵料一旁的覃雅玫竟然也敏感之极地略略察觉到关玉雪的某些不对劲来:“迷死那根大木头雪姐你不会心疼吧?”

关玉雪心怦然一跳,随即呵呵大笑,抓住覃雅玫就开始搔她的痒痒:“你个臭丫头,我们是帮你出气耶,竟然这样说姐姐我!”

在商议好之后,关玉雪留在监控室中,而覃雅玫、罗筱惠一左一右陪同着北宫灵雨前去会见兰盾诸位保镖。

当北宫灵雨出现在兰盾诸人面前时,几乎所有人的神色顿时都由焦躁、厌烦瞬间转变成惊艳、震惊。虽然脸部被大大的墨镜遮掩去大半,但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玉一般温润耀眼,加之鬼斧神工的面部曲线,勾勒出一个倾城倾国的绝美丽人。

不愧是是东方第一美女!众人在震撼的同时,心底不由自主地赞叹着。

当然,公孙羽除外,虽然对金鼎董事长竟是如此年轻貌美的佳人有些诧异,但他还是相当淡定地站了起来,拍手惊醒处于痴呆中的手下。他对这些人的反应很不满意,作为一名保镖竟然被美色所诱惑,诚然不合格。

“北宫董事长您好,我是兰盾保镖组的负责人公孙羽。”

公孙羽彬彬有礼地微微鞠躬,并没有贸然伸出自己的手。北宫灵雨端详他良久,才伸出自己的小手。公孙羽轻轻碰了碰她的小手,幼嫩的触感让心如铁石的他也不禁怦然心动,

“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正式开展对董事长的保全工作了。我是董事长秘书兼总裁助手罗筱惠,你好。”罗筱惠也伸出自己的小手。

相互介绍后,北宫灵雨离去,而公孙羽在罗筱惠的陪同下对金鼎公司作了详尽的了解,并实地察看了每一个可能被敌人入侵的死角。

“贵公司的安保状况还算不错。不过,依照合约,我们兰盾必须提供更高规格的保全服务。我想,这两栋联体大楼的所有安保设施都必须进行改造,而且大楼进出登记制度也必须改变。尤其b座大门必须暂时封闭,工作人员可由a座通行,我看了一下电梯数量,完全可以满足上下班的需求。”

第三章 重逢(下)

—— >在花费了整整两个半小时将整栋大楼大略察看完毕后,罗筱惠疲累不堪,腿肚子都已经开始抽筋,不得不依靠在墙壁上休息,但公孙羽却好整以暇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根死木头怎么一点怜香惜玉的情怀都没有!”

罗筱惠肚子在腹诽,但脸上却笑容可掬地说:“公孙先生提出的事情涉及太多问题,我只是一个小助手,不敢立即答应。这样吧,我向总裁汇报一下,明天回答你好吗?”

二人并肩走得几步,公孙羽忽然貌似不经意地问道:“这里的摄像头倒挺多。不过请问罗特助,监控室在哪儿?”

罗筱惠浑身一震,涂染着粉红色水晶唇膏的丰润唇瓣微微绽开:“什么摄像头?我……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公孙羽淡淡一笑,随即信手从楼道拐角处搬来一张人字梯,迅捷地登上梯子,修长而有力的手快得几乎让人无法看清地在顶部灯具上晃动几下,随即一枚极小的摄像头静静地躺在他宽大的掌心中。

“这里几乎每个房间都装有摄像头。不过……董事长室、总裁室我还没有进去。罗小姐应该知道,那里是我工作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公孙羽的言语相当平缓,但充满自信、沉静。

“该死的木头还蛮厉害的呢!哼,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被公孙羽言语刺得有些脸色绯红的罗筱惠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正好此时之前等待时也饮下不少茶水的公孙羽竟然询问洗手间在哪儿,她登时心中巨跳起来,几乎有些哆嗦地指向顶头那间房子。

公孙羽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这个心跳忽然快了一倍有余的女孩,随即迅步朝洗手间行去。

就在他走远后,罗筱惠却闪身躲到一个角落里,取出宝蓝色的滑盖手机,拨通某个号码,诡异地说:“飞剑,飞剑,我是鱼叉。鱼儿上钩了,撒网行动可以开始……”

由于有了在兰盾被整蛊的经验,公孙羽已经相当警惕,所以在进入洗手间之前仔细看了看标志:明白无误的男性洗手间。

走进洗手间后,公孙羽并没有急于解决自己内急的问题,而是游目四望,并深深嗅吸气味,随即脸色稍稍一变,不由苦笑起来,正待闪身出门,然而门外竟然已经响起急促的高跟鞋脚步声。

他无奈地深深呼吸一口气,倏地蹿到窗户附近。窗户已经被锁死,而且窗外是三十层的高空——最致命的是,大楼外墙壁贴的全部是几乎滑不留手的仿金属材料!

当然,这些小把戏并不能难住曾经身为龙剑王中王的公孙羽,他那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坚毅的神色,随即手中冷光一闪,窗户的锁具已经被悄然无声地划断,他如灵狐般掠了出去,随即合金窗户被严实地关好,洗手间顿时陷入沉寂,犹若一直就不曾有人呆过。

如果此时有人从大楼的底部往上看去,会惊诧地发现一个人有如壁虎般在光滑可鉴的仿金属外墙上灵巧自由地游动!

万幸的是,公孙羽所在的外墙乃是与另一栋联体大楼之间,并没有人能发现这个奇观。而且,公孙羽一边在外墙上游动,一边到处审视着两栋大楼的安全死角,估量着哪里还需要装设某些保全装置。

而此时覃雅玫、罗筱惠带着公司著名的老处女、古板之极的财务副总杨雁翎急匆匆地推开洗手间的门。当然,此时门上的标志已经被修改成女洗手间——电子标志而已,通过遥控操作。

然而让覃雅玫、罗筱惠震惊的是,洗手间里空无一人,寂静一片。她们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四处打开各个单间,将并不大的洗手间翻了个遍,然而之前进来的男人已经黄鹤杳杳,不见踪影了。

“你们!”杨雁翎冷峻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起来,嘴角牵扯着。

“那个……嗯,好像董事长的保全工作我还没交待呢!”覃雅玫见势不妙,支吾着转身就跑。

“没义气的家伙!”罗筱惠推推自己的无框平光小眼镜,心底暗骂同伴的无德,脸上却不得不堆满了灿烂的笑容:“杨总您也知道,虽然董事长室有专用洗手间,但这个洗手间董事长有时候也来用……所以,我好像看到那个男人进来,就……呵呵,那个……或许是我神经有些过敏,最近的事情也太多了……”

杨雁翎点头正色道:“你这种对董事长事情负责任的态度是对的,最近公司正处于多事之秋,有人想打董事长的主意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做事情一定得有真凭实据。像这次,如果被那位保镖先生知道,就是侮辱人家的人格了。保镖也是人,并不低我们一等,希望你记住!”

罗筱惠被训得一愣一愣的,冷汗都浸淫出来,连连点头道:杨总说得很对!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我一定注意!呵呵。”

嘴里虽然如此说,但肚里却在暗暗诅骂这个老巫婆的难缠,一边还在埋怨着关玉雪: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得我一个人挨骂!

而此时,已经将大楼外墙侦察完毕的公孙羽迅速找到一个入口,随即没入大楼中……

**********

“都怪关姐姐,害得人家被老姑婆训了老半天,好丢人哦!”

好不容易逃脱的罗筱慧终于可以发泄自己的不满了,嘴唇翘起老高。

关玉雪此前在摄像头中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这没心没肺的大条丫头毫无歉疚之心地呵呵笑着,大咧咧的道:“想不到这根大木头还挺厉害的嘛!咦,你们说他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呢?”

覃雅玫白了她一眼,道:“我算是不敢再相信你了,上次害得人家……哼!”

北宫灵雨微笑起来,点头道:“看来这位公孙先生确实有些真材实料。雅枚妹妹,你们之间也不过一些小误会,就算了吧?”

覃雅玫其实早就不想再计较了,此时趁机点头道:“既然灵雨姐都这样说,我就放过那根臭木头了!”

罗筱慧却有些不甘心的道:“难道就这样算了,那根臭木头捉弄得人家……”

北宫灵雨嫣然笑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戳,道:“人家有捉弄过你吗?是我们去为难他好不好!”

关玉雪突然抱着闺蜜笑道:“灵雨,我发觉你很为他呢!是不是心动啦?呵呵,心动不如行动哦!”

北宫灵雨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随即使劲推开关玉雪这个大条女孩,微嗔道:“小雪你瞎说!哼,要本小姐动心,他还差点!”

关玉雪毫不在意地呵呵大笑,道:“那是,我们的灵雨可是东方第一美女耶,家世也是一等一的,他一个木头保镖哪里配得上我们的公主?啧啧,灵雨,你这样出色,要怎样的男人才能相配啊!”

北宫灵雨闻言却微微有些不自然起来,心底暗道:我说的是真话吗?难道我真的会很在意他的身份?

第四章 礼物(上)

—— >在那次女厕事件失败后,关玉雪、覃雅玫她们果真不再捉弄公孙羽了。而公孙羽则依旧从容不迫地进行着他的保全设施部署。让北宫灵雨有些生气的是,那根大木头竟然直接向自己要求将两栋大楼的监控室交由他掌管。

开玩笑,那可是公司的一个极大的机密,甚至就连公司的那些老臣都不知道大楼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监控系统在。如果由公孙羽控制,一旦消息泄露出去,那些老臣们岂不是寒心得紧?

“北董,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证,这个监控室只会让我和另外两位兄弟知道,我们三人的保密工作绝对可以信赖。如果事情泄露出去,一切由我承担。”

公孙羽不卑不亢地侃侃而谈,神情充满自信和骄傲。其实,几乎过目不忘的他,已经认出眼前这位董事长在机场曾经与自己邂逅过,但却并不在意。

北宫灵雨脸一板,正待冷讽几句,不料抬头却看到他那双夜空一般深邃的纯净眸子,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微有不忍,沉思良久才点头道:“交给你也好。不过,有些地方的摄像头你必须想办法不让人家知道的同时给拆掉:比如那几位老总办公室的,还有女性更衣室和洗手间……”

说到这里,她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红霞。其实女性更衣室、洗手间的摄像头还是承罗筱慧的要求才装上,当时罗筱慧总是感觉有人在窥视她更衣,心底一直忐忑不安,故而请求灵雨在那里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

当然,事实证明那只是罗筱慧的幻觉而已,北宫灵雨早就准备将它拆掉,一直却没有付诸行动。此次如果交由公孙羽打理,某些敏感区域的摄像头自然得一起拆除。

公孙羽点头道:“明白。这样吧,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带人对整座大楼进行一次安全大排查,届时我会将北董所罗列的摄像头一概拆掉。”

北宫灵雨略略沉思,随即点头道:“那就这样了,你出去吧。”

公孙羽微微鞠躬后,十分潇洒地斜退了半步,才转身而去。

“这个人还相当知道上流社会礼仪呢……”北宫灵雨有些好笑起来。她虽然极少参加上流社会的应酬,但自幼经过严格的礼仪培训,自然对上流社会礼仪的某些细节了如指掌。公孙羽的动作自然而恰到好处,配合高大标准的身材,诚然潇洒到了极点——这些,绝对不是那些暴发户所能清楚的。

在得到北宫灵雨的许可之后,公孙羽施展手段,开始在金鼎集团总部实行非常严格的保全措施。譬如进门后,所有员工必须持有有效证件,经过一道安装金属探测器的门,这让许多人颇为不耐烦,因为经常会发生身上带有某些奇怪的金属挂件而导致与保安人员发生冲突。

更让在b座上班的员工极为不满的是,b座大门竟然被封闭,他们得从a座绕着上去。不少行色匆匆的上班者吃了闭门羹后,自然怒火中烧,义愤填膺!

万幸的是,那些老臣们相当理解这些做法,并且以身作则,这才没有酿成大的风波。

在访客方面,监管更是严格之极。第一,必须有至少主管级员工亲自至门禁处证明,并严格履行登记手续;第二,接受堪称严苛的检查;第三,其活动区域被严格限制。如果是重要客户,手续当然会大幅简化,但却会有兰盾保镖全程暗中监控。

至于邮件、包裹、快递之类,也会经过的严格而周密的检查手续。

而付于那些前来骚扰的小媒体狗仔队,公孙羽手段可谓毒辣:命手下持高像素的偷拍相机或摄像机,当这些狗仔队出现时,便躲在暗处将他们的种种丑态一一拍下,然后仔细裁剪,公诸网络!

狗仔队一旦被暴露在网络上,不啻于将他们当众剥光衣裳裸奔!

虽然遭到部分无聊媒体的大肆抗议,但一众绿头苍蝇似的狗仔队却自动消失了。公司高层知道这个消息后,纷纷抚胸长出一口粗气——自从北宫家族爆炸案以来,这些苍蝇便一直嗡嗡嗡地围绕在附近,到处骚扰金鼎的管理层,意图拿到关于女皇或金鼎的种种秘闻……

当然,讨厌这些保镖的大有人在,譬如常务董事胡易此刻就指着保镖刘志青的鼻子大发雷霆:“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搜我的身,老子今天要你的好看!你们的头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毕竟保镖吃的就是一碗受气饭,刘志青还是有相当涵养的,何况公孙羽早就三令五申绝对不准与金鼎员工发生任何口角。

虽被腥臭的口水喷了一脸,但他依旧不卑不亢、彬彬有礼地说:“给您增添了麻烦,对不起。不过,依照制度,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老子自金鼎成立的第一天就在,你要检查老子?”胡易依旧暴跳如雷,口沫四溅,老脸酱紫,脖子上的青筋在蹦跳着。

“制度不会因人而异。这位老先生,或许您在金鼎里确实有着不俗的地位,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贵集团董事长的安危,难道您就不能克服一下吗?”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随即公孙羽缓缓走了过来。让人震惊的是,此刻他的身上带着无上的威严,刹那间空气凝重起来,一股莫名的威压感触自所有人心底涌现,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胡易努力地深吸几口气后才勉强问道:“你……你是谁?!”

公孙羽淡淡一笑,凝视着他的目光忽然爆出一抹璀璨的精光,瞬间让胡易甚至有种眩晕的感觉。“我就是您口中那个保镖头子,公孙羽。”

胡易在与公孙羽的第一次较量中彻底失败,公孙羽的身上有着一股令他震慑的寒气,让他这个素来以蛮横著称的人竟然张口结舌,无法说出任何话来,最终不得不乖乖配合着履行了保全手续。

“公孙队长果然厉害!”

在胡易悻悻然离去后,所有的保镖和金鼎保全人员都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大拇指,而公孙羽则依旧镇定自若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胡易来到自己在金鼎的豪华办公室后,这才缓过气来,全身瘫软在沙发上良久后拨通了一个电话:“智单吗?我是谁?你现在在哪儿?这么吵!就知道泡女人,老子养你吃屎啊?有个事情交给你办,最近北宫灵雨那个小妞从兰盾那里找了几个保镖来,其中有个叫公孙羽的好像挺厉害,去查查他的底子。对了,不要打草惊蛇,一切都听老子的吩咐,要是坏了我的好事,看不剥了你的皮!要是事情成了,嘎嘎,有你的好处!对了,那个进口的药搞到手没有?还没有?你他妈跟老子快点,现在北宫灵雨身边的保镖是越来越多了……”

在打完电话后,这个身材高大、满脸麻子的老家伙猥琐笑了起来,沉浸入自己那吃天鹅肉的白日梦中……

第四章 礼物(中上)

—— >不能不说胡易在金鼎还算有些势力的,对保镖扰乱工作的投诉越来越多,累积起来颇让北宫灵雨头疼。当然,这其中也不乏确实只是看那些机械地履行自己职责的保镖不顺眼的人。

然而,公孙羽执行起制度来,简直可称六亲不认、铁面无情,非但对公司员工,对某些心怀不轨的访客同样不会多加客气。

当郑俊自我感觉良好地带同两名铁血保镖驾着一辆明黄色的限量版保时捷跑车泊在金鼎附近停车场,抱着大捧蓝玫瑰意气风发地来到金鼎大门处时,这位自视极高的公子哥吃了闭门羹。

“你知道我是谁吗?”

郑俊将这群苍蝇般的看门狗恨得牙痒痒,话冷冷地从嘴里逼出来。

张成是一个看起来十分良善的胖子,他笑呵呵地摇头道:“不知道。要不,您告诉我?”

郑俊居高临下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扭头朝自己的某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那名黑衣墨镜保镖倏地站了出来,冷冷道:“这位是政务院郑总理的公子,有事拜见你们北董,让开。”

张成讶然,显然不曾想到这个公子哥如此大的来头。郑俊将他的脸色看在眼中,不由得意地露出傲然微笑。

然而片刻之后,张成露出特有的和善笑意,面向郑俊摇头道:“对不起,没有预约,我没有权力放您进去。不过,既然您身份如此特殊,何不给北董、罗助理打个电话,让她们吩咐一声,也免得我们为难。”

郑俊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如果能得到北宫灵雨的邀约,他就不用瞧这些看门狗的脸色了!

看到主子的脸色后,那名站出来的黑西装保镖冷冷盯着张成,沉声道:“我最后说一遍:让开!”

张成忽然感到头皮一紧,貌似被一头猛兽盯上一般,竟然有种森然的感触。性格圆滑的他情知自己几个可能抵挡不住,于是给身后手持步话机的保镖杨晓义打了个眼色。

这时郑俊身边的另一名保镖忽然闪电般窜出,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掌击在保镖杨晓义的手腕上,步话机登时飞出数米开外,跌得粉碎!

“你他妈打人!”杨晓义握住受伤的手腕吼起来,一时怒从心底起,一脚朝那黑西装保镖胸口踹去!

那大汉竟然一把就抓住杨晓义的脚腕,随即猛力一抖,杨晓义整个人登时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半天挣扎不起来。

很显然,这两名保镖绝非等闲,而是一等一的格斗专家!毕竟是副总理家的公子哥,找几个高手随护在左右,着实稀松平常。

虽然知道己等不敌,但杨晓义被打还是让兰盾的人怒了!

第一个冲上去的恰恰是那个一脸和善的张成,但他没有擅自动拳脚,却迅速绕到那人的身后,当另外的兄弟冲上来时才一脚踢出。

这脚暴如闪电,够快,够阴,够狠,不愧为兰盾保镖中的佼佼者!

同时,正面攻击的两名保镖马胜利、杨辉也分别从两侧向他发动攻击。

马胜利以凌厉的侧踹攻击吗汉子的颈项,力求一击而致人于绝地;而杨辉则蹲身攻击下盘,在兰盾中他的腿功一流,加之近期在安子介的督促下更上层楼,一旦击中对方的下盘,够他喝一壶!

三人配合缜密,显得训练有素。

就在三人即将攻击到那汉子的时候,忽然一股惊人的气势自那汉子彪悍的躯体暴发,身子猛地朝左侧一扑,让过张成自后的迅猛一击,同时在空中转身,一只钵盂大的拳头朝攻击自己颈项的腿脚呼地击去!

“嘭”的一声闷响,拳脚相交,马胜利竟然被击得倒飞出去,落地打了几个滚,抱着自己的脚大声呻吟,再也无法爬起来!

但偷袭大汉腿部的杨辉依然得逞,二人的双腿分别闪电般交击几下。

不过效果却大大超出杨辉的想象,那大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然后呼地跳了起来,如猎鹰扑兔般凌空扑向飞腿落空的张成!

张成大惊,往后猛退。然而那大汉的速度极快,三步两脚追上,一把抓了过来。张成反脚踢去,却被那大汉擒住,随即整个人被掀起往后丢去!

而后方却是铺着金属地砖的台阶,如果张成砸在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忽然一支坚强的手突然从旁边伸出,在张成的腰部轻轻带了一下,张成登时感到整个人如同被拨乱反正般,呼地转了一个圈,稳稳地站在台阶上。

“队长!”张成定睛一看,惊喜地叫了出来。

“打架很爽是吧?”公孙羽脸沉似水,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

所有人都悻悻然地往后退了一步,就连受伤的杨晓义也挣扎着爬起来,垂下头去,不敢看公孙羽,但脸上却颇有些愤愤然。

“你是他们的头?”郑俊昂头冷冷道,说话时,眼睛盯着天花板,竟然连看公孙羽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公孙羽淡淡一笑,点头道:“我是。”

“让路。”郑俊傲然道。

公孙羽森然盯了郑俊一眼,淡淡道:“我想阁下指使手下肆意伤人,先应该道歉,然后赔上医药费吧?”

郑俊脸上一阴,这才瞄了公孙羽一眼,单手掏出钱包,取出大叠钞票,嗖的一声朝公孙羽脸上栽去:“拿钱买药吃是吧,给!”

红色的钞票在公孙羽头脸上纷纷落下,岩石男人嘴角不由自主沁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忽然郑俊的两名黑西装保镖齐声怒吼着朝这边扑了过来,郑俊正愕然,脖子猛然一紧,随即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郑俊大惊,丢开手中的玫瑰,拼命伸手扳扣脖子上的大手,但竟如蚍蜉撼树无法挣脱那只魔爪!

公孙羽单手提着郑俊,一个箭步朝左侧那名大汉迎去,二人相较,只见人影一晃,刚才不可一世的大汉竟然被公孙羽提拎着脖子朝大门外甩去!

解决左边大汉后,公孙羽依旧提着郑俊翻身朝右侧扑过来的大汉迎去。那大汉也算得上是高手,此时见公孙羽如天神般凌厉地扑来,却并不惧怕,腰身忽然弓了起来,就像引满蓄势的弦,左右手交错,只等公孙羽前来就出狠招对付!

公孙羽冷笑一声,呼地冲了过去,当那人出手时忽然闪电般将郑俊往他怀中一塞!

“啊——”

随着一声惨叫,郑俊抽搐着倒在地上,死死地抱着胳膊。原来他竟然被自己的保镖给卸掉了胳膊关节!

那大汉大惊,连忙弯腰下去,两手抓住郑俊的胳膊,伸出右手在肩膀上推拿几下,随即一拉一错。只听得“咔咔”两声,关节竟然又装了上去!

公孙羽冷冷一笑,淡淡道:“动作不错,不过最好马上去医院,否则日后关节是不是会变形我不敢说。”

郑俊闻言脸色剧变,登时呼地爬起来,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盯了众人一眼,一声不吭地离开金鼎大门处。

而身后张成几个保镖则踩在那束稀巴烂的蓝玫瑰上拍掌大笑起来……

一个小时后,从医院出来的郑俊已经打探到公孙羽的名字,露出狰狞的笑:“马勒戈壁,你敢阴老子,老子要灭了你全家!”

然而当他将公孙羽这个名字报给京城父亲的秘书刘流时,往日一向几乎有求必应的刘秘书却沉默起来。

良久之后,在郑俊催促下刘秘书才缓缓道:“郑少,这个人……您最好和他做朋友。”

“为什么?!”郑俊暴怒地吼道。

“记得前年您父亲在非洲遇险吗?”刘秘书异常平静地说,“如果那次没有公孙羽,总理他或许已经……您知道的,您父亲这个人非常念旧,也非常惦记人家的好处。公孙羽六月份离开北京,总理知道以后还念叨过几次,说应该请他吃顿送行饭的……”

郑俊咬牙切齿半晌,冷冷道:“知道了!”

说着,他一把将电话砸个粉碎,阴冷笑道:“公孙羽,算你命好,救过我父亲,要不然……”

旁边的黑西装大汉不忿道:“郑少,这样就算了?”

郑俊冷笑起来,抚着犹自隐痛的胳膊道:“算了?休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个小贼跪在老子面前磕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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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礼物(中下)

—— >公孙羽大抓门禁这项举措的副作用其实挺对女皇心思,她被骚扰的次数已创下历史新低,几乎所有世家子弟都知道金鼎有尊铁门神,再也不敢妄图肆意闯关。不过投诉的累积让她相当为难起来,甚至有些认为受到冷遇的小客户竟然也送来几封言辞相当辛辣的抗议函。

“那个……公孙队长,能不能简化一下你的安保程序?”

北宫灵雨将公孙羽叫了进来,尽量用温和的口吻问道。本正在批阅文件的她,戴上一副金边小眼镜,整个人显得秀雅之极,难描难画。同时,董事室内一直氤氲着某种沁人心脾的馨香,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公孙羽正色道:“对不起,以我个人意见,我并不以为现在的安保程序就足够。敌人既然能够曾经在安保相当严密的山庄制造一起大型爆炸案件,就有能力在金鼎总部大楼重新演练一次。北董,我想您不会愿意自己重蹈您父亲的覆辙吧?”

“你!”被触及心灵伤痕的北宫灵雨忽然冷喝出来,双眸波光荡漾,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公孙羽心中一震,随即醒悟到自己犯了某个错误,于是连忙起身道:“实在对不起,刚才无意中触及北董的某些伤心事。不过为了杜绝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个人坚决坚持自己的保全方案!”

“那你就滚好了!”

不知为何,素来温文尔雅的北宫灵雨竟然嚷出如此无礼的言语。

公孙羽的脸色顿时如同北宫灵雨一般苍白起来,眼中掠过一抹淡淡而明显的伤痕,但同时他的嘴角却不自觉地沁出一抹不合时宜的微笑。

“我知道自己刚才触犯了北董,所以……对于刚才的话我就当作没听见。您说这样可以吗?”

其实北宫灵雨在话语出口的同时,看到岩石男人眼中的伤痕后,就后悔得胸口都在生疼。她并不是那种蛮横无礼的女人,几乎从来没有在人前说过这样无礼的言辞,所以在听到公孙羽的言语后,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垂首良久,竟然从办公桌里摸索出一个精致的金质打火机,然后起身过来递给公孙羽:“给你!”

公孙羽有些讶异的看了看打火机,不过那只嫩白得犹若凝脂的修长小手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嗯,那个……我不吸烟。”

“给你!”北宫灵雨倔强地伸着小手,在这个大山一般的男人面前,语气不由有了些微不自觉的撒娇意味。

公孙羽莫名其妙地接过金质火机,心底迷惑不已。

女孩转过身往回走,一边低声嘀咕道:“接受了人家的礼物,以后就不准再提这件事了!”

公孙羽一怔,随即骄傲的嘴角泄漏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原来富家女子道歉的方式如此奢华简单:礼物!

隔膜悄然在木头保镖心中悄然萌生,而女皇却茫然不知……

虽然北宫灵雨有心与公孙羽修好,但二人的冲突却依然接踵而至。这次是针对北宫灵雨所居住的那栋绿色别墅——天然居的安保问题。北宫灵雨拒绝任何男人进入,因为就算北宫归在世时也没有进入的特权。然而单凭覃雅玫一人,绝对无法完成公孙羽所要部署的安保设施,何况覃雅玫对安装电子产品绝对不擅长。

“如果可以,我想在别墅周围装一些摄像头和热敏探头,并不影响你们的正常生活。”公孙羽正色道。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北宫灵雨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公孙羽又一次苦笑起来,摊开自己的手:“北董,请支持我的工作。您应该知道,您住处的安保,至关重要!”

北宫灵雨脸上冰雪般无情:“对不起,我不想自己最后一个港湾都暴露在外人面前!而且,那里梅管家已经布置了安保措施。”

说着,她冷若冰霜地拂袖而去,完全不给公孙羽留半点面子。公孙羽有些困惑,在军营中生活了十来年的他,完全无法理解所谓的**问题。

公孙羽很无奈,只得在天然居附近几处别墅分别设了几个观察点,让人长期进行守护,而自己也经常定点起夜进行专项巡逻。

**********

某地下密室,端坐在龙椅上的依然是那头老狼,老七和一名身着长袍的阴沉老者在一旁侍立。

老七正垂头低眉顺眼地诉苦:“那个北宫灵雨完全成了惊弓之鸟,几乎从来不在公众场合露面,出门动辄一大堆职业保镖围在附近,还有便衣跟在附近,金鼎、山庄的安保也非常严密。老大,我的人实在没办法接近啊!”

这个老七大名毛镇飞,在东海黑道勉强算有头有脸的人,组织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帮会“猛虎会”,手下几百号小弟,在闸北区附近收收保护费,卖卖摇头丸,捣鼓一些假古董骗钱。

然而,事实上这个“猛虎会”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它非但属于东海黑恶势力源头——洪帮的分支,而且在某著名家族支持下成立了一个暗杀机构,培育一些杀手,为某些势力和洪帮铲除敌对势力。上次北宫家大爆炸惨案就是那个暗杀机构在两位暗杀界大名鼎鼎的职业爆破专家领导下奉献的杰作。

在制造那桩震惊华夏的大爆炸后,参与爆炸的人员包括那两位职业爆破专家已经彻底消失在人世间——这也是警方一直没有寻找到线索的缘故之一。

老狼心不在焉地**着手中一柄古老的玉如意,老脸阴沉之极,良久之后才淡淡道:“这都是你们上次任务失败的后果。打草惊蛇,现在人家有准备了吧?”

老七的身段弯得更厉害了:“老大,我在亚洲道上也结识了几位暗杀界朋友,那都是绝对高手,听说千米之外夺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不如……”

老狼略略沉思,随即颔首道:“也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不过,事情要办得稳妥,切不可让人知道我们在其中有什么勾连。警方直到现在都没有撤销对我的监控,要是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老七点头如舂米,连连道:老大放心,这次我一定将事情办得妥当,不让老大烦恼!”

老狼又道:“还有件事你也派人顺手替我办了……嗯,如此这般……”

老七闻言不禁自心底**出来,顿首道:“知道了,老大,我立即派人去监视那所中学,只要一有机会就立即动手!”

待得老七离去后,老狼冷笑一声,吩咐随侍的老者:“打电话去老三那里,就说我同意他的建议。”

老者微微鞠躬,默然离去。

第四章 礼物(下)

—— >第二天大早,北宫灵雨轻车简从地来到浦东新区某大型建筑工地。

这处工地乃东海世博会主体工程之一,由金鼎下属仙源地产承建。世博会是东海市委、市政府近几年最核心的工作和任务之一,故而这处工程对金鼎来说重要性不言而喻。

仙源地产公司是金鼎集团下属全资子公司。由于近些年来建筑业、地产业的喷薄式的大发展,仙源地产一直呈阶梯式发展轨迹,撑起了金鼎的半壁江山,成为金鼎辉煌的重要基石。

北宫灵雨一行戴着安全帽进入正在施工的大楼,一边向施工负责人了解工程进度及相关情况。

负责人之一仙源地产该项目总工程师陆曜博士:“世博10年五一开园,我们初定在09年元月份完成主体工程,然后在10年元月份附属工程、装饰、绿化、道路、通讯等全部完工,正式交付给组委会。”

“有困难没有?”北宫灵雨问。

陆曜苦笑起来:“如果说没有是撒谎。施工方面没问题,我们仙源地产实力摆在那,集团支持力度也很大。主要是附近一些村庄的游民,要求承包我们的沙石采购,但他们沙石质量达不到我们的要求,价格更是离谱。被拒绝后他们就经常性对工地进行骚扰,甚至发展到多次打伤我们的工人。也报过警抓过一些人,但一个星期后那些人被放出来骚扰得就更厉害了。这样反复几次,对我们的施工影响很大。”

另一位现场负责人项目副总经理姚宜宾也苦笑说:“今天早上还有一百多人来工地威胁,说趁早采用他们的沙石,不然我们搞不成,到时候在政府面前交不了差;另外还下了限期通告,三天之内没有答复,他们就断我们的水电路!”

北宫灵雨脸似严霜,沉声问:“你们上报武总没有?”

陆曜点头说:“上报了。可是武总说他马上要去美国出差,那些小毛虾别理会他们就是了,该干嘛干嘛,当他们不存在。”

北宫灵雨问:“那你们判断,他们的威胁是不是真实存在?”

陆曜和姚宜宾相视一眼,却迟疑起来,半晌没有吭声。

北宫灵雨冷笑一声,盯了二人一眼说:“怎么,在我面前连实话都不敢说吗?二位都是公司骨干,应该知道这个工程对公司和集团的重要性吧?”

陆曜咬咬牙,抬头道:“北董,那我就说!我认为,威胁肯定存在!据附近一些建筑公司传,这些游民之前已经对东头寰亚集团进行骚扰了,并且获得了一大笔钱。他们尝到了甜头,这次绝对不会放手!”

姚宜宾也点头说:“这些游民原先都是附近一些农民,失去土地后拿着赔偿金在市郊买了房子,然后不事劳作,靠回老地方敲诈为生,和他们打交道是与虎谋皮,这帮人简直是贪得无厌!”

北宫灵雨扫了他们一眼,问:“那你们说说,我们该采取什么办法?”

二人思忖一会后,姚宜宾道:“走政府门路,一举彻底解决游民问题是根本之道。不过这个需要武总或集团出面。”

陆曜也点头说:“如果联络附近几家建筑公司一起行动,效果应该更好。”

北宫灵雨看了看罗筱惠:“记下,让集团法务部先去处理,如果不行的话,由我们牵头,联系附近几家公司一起去市政府找相关部门。”

罗筱惠点头:“是,北董。”

一行人渐行渐高,很快来到十五米处的一个上千平米的大露台外。陆曜介绍说,这里是该建筑的一个亮点,建成后将装上活动玻璃顶,里面建成一个空中花园,培育大量世界各国的奇花异草。工作人员案牍忙碌之余,缓步至此,享受异域花草之野趣,一身疲惫自然荡然无存。

所有人被他这么一介绍,不禁心驰神往。如果自己办公室旁边有那么一个上千平米的空中花园,将是何等爽心乐事!

公孙羽戴着墨镜站在远处,心中总有些微不安的感觉。这时,他耳中忽然传来一声异啸,仰头一看,一块两米多长、五十厘米宽的铁栅栏竟然从天而降,而且看势头那方位竟然拿对着正在侃侃而谈的北宫灵雨一众!

“让开!”

公孙羽暴喝一声闪电般冲了过去。

然而所有人却茫然不知危险的来临,一个个用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这个突然疯了一样猛冲过来的男人,有的人眼中甚至有种讥嘲的意味。

公孙羽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左脚在地上狠狠一跺,整个人凌空而起,呼地迎上那块迅猛而下的铁栅栏!

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发觉危险,而已被铁栅栏阴影笼罩的北宫灵雨几人立时惊得呆住了!

就在铁栅栏即将砸下来之际,公孙羽已经凌空冲过来,一拳朝力道千钧而下的铁栅栏轰去。

“嘭!”

随着一道清脆的撞击声,铁栅栏竟然被击飞,凌厉地撞击在对面水泥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砸出一个大坑,然后坠落在地面上。

一时所有人目瞪口呆,而几位工地负责人则已经面无人色。

公孙羽身子刚刚落地便朝张成、王杰几个怒吼道:“马上封锁大楼所有通道,抓住凶手!”

凶手?难道这一幕竟然是有人预谋的?!

姚宜宾和陆曜连忙带人跑了起来,拼命吆喝各个工地上的负责人,让他们立即停工,所有工人均呆在原地不得动弹,否则交警察处理。

十分钟后,有人在三十米高的工地上发现牢固的安全围网被刀具割裂的一米多宽、足以将铁栅栏扔下的大洞;

十五分钟后,浦东分局三十名民警在分局副局长易晓峰的带领下赶到工地,并迅速对工地附近进行严密控制;

三十分钟后,几名神色慌张的青年人被张成带人拦住,双方发生交手,对方甚至拔出砍刀,但张成几人手持从工地取来的铁棒抵挡,一步不让。对峙中,警方很快赶了过来,将几名青年制住;

一个小时后,浦东新区区长余子达、区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分局局长魏向阳分别驾车赶来,并在现场督促警方开展对附近游民的突击行动。

大约三个小时后,三百名干警迅速集中到世博园附近。在魏向阳亲自指挥下,打击游民专项行动正式开始,不到五个小时就有200多名曾经参与敲诈、勒索的游民被捕。尤其让人震惊的是,这群游民最近已经逐步向黑社会团伙发展,为首的常氏三兄弟及其族人为其中骨干,他们四下骚扰民众,勒索企业,非法所得已达千万以上。

而这次仙源地产工地袭击事件,就是常氏兄弟发动,准备先给仙源来个下马威,让他们乖乖听话。而选择对北宫灵雨下手,那是执行人发现大家都围着那个女人,临时决定干脆搞个大动静——不料竟然拿捅了个马蜂窝!

当警方行动时,北宫灵雨却带着公孙羽来到附近的浦东中心医院,给他检查胳膊。公孙羽无法拒绝,只得听从。

由于用力过猛,外加与铁器猛烈撞击,公孙羽的右拳骨节处受了轻伤,而且胳膊毛细血管有破裂出血现象。但北宫灵雨却注意到,卷起衣袖的胳膊那丛生的累累瘢痕。

他,以前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怎么受了这么多的伤?!女皇的心底十分震骇,看着男人的眼睛渐渐隐晦难明起来。

当白发苍苍的专家知道公孙羽拳头骨节伤口因何而来后,老花眼睁得大大的,简直好像在看一头从史前穿越而来的怪兽!

公孙羽毛骨悚然,连忙领了药单夺路而出。

回到北宫山庄,在停车场下车时,北宫灵雨特意走到公孙羽身边,低声说:“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公孙羽讶然,点头道:“可以,请问。”

“当时大家都呆住了,你为什么可以动弹?”

“本能。”保镖答完后耸耸肩膀离去,留给她一道冷峻的背影。

本能?北宫灵雨心中忽然萌生一股异样的感觉。原来这个世界上果然有人可以为我而不顾自身安危,虽然他只是一个保镖。

感动?好像不完全。涩涩的,微带着一丝甜意……

第五章 姐妹(上)

—— >又是一个星期五的下午四时五十分。

北宫灵霜欢呼一声,毕竟年少,丧父的伤痛已经日渐淡薄。少女将书包抛得老远,然后将长长的校服裙挽起一个角,打了一个结,露出白腻圆润的长腿,率领着几个小妹耀武扬威地朝校门扬长而去。

圣安中学是华夏东部最著名的私立贵族学校,创建20年来,为东海乃至华夏输送了大量杰出人才,被誉为华夏最著名的三所私立学校之一。除了硬件设施豪华到令人发指外,学校的软件更可谓超绝:一百五十名教师中拥有高级讲师职称或硕士学位者竟然占绝大多数,而拥有博士学位或教授、副教授职称的更是多达5年至2006年间,圣安中学重点大学入学率、学生成材率均名列华东地区第一名。

2006年初,主管文教卫的副市长华农义在旁听完圣安一堂英语公开课后,由衷地赞叹:“你们的英文老师就算放到华夏任何一所大学去都是第一流的!”

当然,超一流的教学条件意味着超一流的投入,更意味着超一流的学费。圣安中学的学费对于工薪阶层来说绝对是天文数字,甚至白骨精阶层往往也会望而却步,至于小官僚、小商人则需咬咬牙方可。

而东海乃至华东地区富豪、名流、官僚的后裔却大都在此就读,非但因为高升学率、高成材率,更因为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圈子,一个世俗学校所不能拥有的政治、经济、名流圈。在这里,孩子可赖以形成自己朋友圈,为日后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而大人亦可借机相互结交,办成很多在办公室里无法办成的事情。

北宫灵霜是圣安中学的女王,她在学校中以顶尖的美貌和家世受到无数男女学生的追捧。

不愧是东方第一美女的同胞妹妹,北宫灵霜有着天使一般的清丽面容,身材修长婀娜,恰若一朵正在绽放的清香粉荷。

不过,这位公主的脾气也大得可以,加之在跆拳道方面极有天赋,动辄将那些不顺眼的男生踢得痛不欲生,而与她作对的女孩子也往往没有好果子吃。由于北宫家是学校最大的股东,甚至连校长大人也要礼让她三分!

当然,她在圣安中学也不是没有对头,高一同级的朱若兰一向就不怎么买她的帐。朱若兰是东海四大家族之一朱家的小公主,朱家与北宫家为世交,但二女之间的关系却相当紧张。

朱若兰是圣安中学最著名的才女,年仅十三,聪颖异常,智商高达190。她年纪虽小,却淡雅如仙,犹若用珍珠粉揉成一般,有着玉石的圆润光泽、花朵的娇嫩妩媚,小胳膊小腿更是藕节似的,看起来恰似纯净的白玉娃娃,故而有个外号“玉娃娃”,外貌、家世均不逊色于北宫灵霜。

北宫灵霜来到校门外停车场处时,远远却瞧见那个天敌正在两名保镖的簇拥下钻入一辆加长林肯房车,于是噘着红唇止步,冷冷地抱起自己的双臂。

“霜姐,那个小丫头最近好像和梁爽走得很近。要不,我们去教训一下梁爽那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一个边走边开始涂抹水晶唇彩的小妹说。

“梁爽?”北宫灵霜冷笑起来,“算了,好歹她上学期统考帮过我……不过,听说朱丫头最近在柔道部玩得挺欢实的,柔道部那个余饭桶看来该收拾一下了。小乔,通知猴子,下星期召集跆拳道部的人手,到柔道部去挑场子!”

另外一个短发秀美女孩娇声应是,嘻嘻笑道:“霜姐,咱们跆拳道部两百多号人马,柔道部才几十根废材,我们人人踩一脚就踏平她们了!”

北宫灵霜不由笑起来,犹若花枝乱颤,轻轻拍了小乔的小脑袋一记:“什么踏平啊?你以为我们是黑社会吗?记住了,是挑战!”

涂好水晶唇彩的娇艳女孩撅起唇瓣盯着小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沁出笑容后问道:“霜姐,今晚继续去迪吧狂欢吗?”

那边小乔反对:太吵了,我家那边新开一家迪吧,环境不错。”

水晶唇彩女孩笑说:迪吧吗?上月我看过他们的宣传片。”

小乔打了个响指,笑眯眯地说:“宾果!霜姐,今晚我请客,咱们圣安七仙女齐聚mini迪吧,看爆那些男人的眼球!嘻嘻……”

北宫灵霜正待答应,不料却有三名大汉从停车场附近闪出,为首一名身高差不多有两米的彪悍汉子微笑道:“二小姐,你姐姐交待让你先回家的。”

北宫灵霜脸上闪过一抹厌憎之色,冷冷道:“姐姐我自然会通知,你们先回去吧,我不需要保镖!”

安子介苦笑起来,自从得到这个美差后,自己没少受这个娇纵女孩的冷眼,然而职责所在,不得不坚持道:“二小姐,最近环境不好,请你回家!”

北宫灵霜脸色愈发冷若冰霜,但同时却显得冷艳不可方物:“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行动自由,我去哪你管得着吗?”

说着北宫灵霜带着几个小妹转身朝停车场而去,虽然年纪不到十八,但这些家世非凡的女孩们大部分拥有自己的爱车。其中北宫灵霜开一辆保时捷卡宴,正是去年及笄时父亲送给她的礼物。

临走,其中一个酥胸饱满鼓胀犹若熟妇、脸蛋清纯稚嫩如天使的女孩还娇笑着给了安子介一个飞吻,倒是让这个少见世面的家伙好一阵子神魂颠倒才记起自己的任务,跟着冲上越野车发动引擎。

当所有人都离去后,几个獐头鼠目的家伙才鬼鬼祟祟地摸了出来,失望地远眺着汽车的尘埃叹息起来——圣安中学的保安均是从南京军区特种部队退役的官兵,这些鼠辈并没有机会在学校实施某些阴谋。

**********

晚八点迪吧。

北宫灵霜带领着几个姐妹在小乔家里玩到七点半才驾车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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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t

这家迪吧虽说相对来说安静了不少,但随着d天使般迷幻女声的节奏,巨大的鼓点声还是不断重重地敲击着人的心扉。舞台上数名领舞的艳女穿着十分暴露,舞动起来更是秀发纷飞,乳波臀浪,绣臂**,勾魂摄魄。

此时北宫灵霜她们已经更换了衣着,一个个花枝招展,超短裙、罩衫、吊带衫、贴身小t恤、紧身小背心外加彩色仔裤或低腰小热裤,露出少女那比玫瑰花还娇嫩的凝脂雪肤,粉白黛绿,分外妖娆。北宫灵霜尤为出众,修长得惊人的腿大半裸露出来,雪白粉嫩,耀眼夺目,加之绝顶精致的清丽面容,一进迪吧果然吸引了几乎所有眼球!

“几位小姐好像没有男伴啊,要不我们一起耍耍?”几个精赤上身绣着七彩纹身的青年叼着香烟嘻嘻笑着走了过来。

小乔正待出言斥骂,却被北宫灵雨拦住。北宫灵雨相当感兴趣地用肆无忌惮的目光盯着那几个阿飞身上的纹身端详着,嘴角沁出一抹莫名的诡秘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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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姐妹(中上)

—— >那几个阿飞顿时浑身的骨肉都**起来,他们在迪厅里也算见识过不少美女,但能顶得上北宫灵霜一半丽色的,都不曾有过,何况眼前这群女孩一个个青春靓丽,桃媸李妍,各具特色。

为首的阿飞心中如同蚂蚁在爬动,毛茸茸的胳膊不由自主地搂向北宫灵霜那纤纤柔媚的小蛮腰。

北宫灵霜咯咯娇笑一声,纤腰一扭就躲了过去,而曾经以飞吻魅惑得安子介神魂颠倒的娇媚女孩则拦了过来,一把将那人推开,冷喝道:“滚!”

那人一怒,伸出手掌正待给女孩一个巴掌,但仔细一看却嘿嘿**起来,盯着女孩那深邃的乳沟猛吃豆腐好一个成熟的极品萝莉!”

女孩小脸更是愠怒不已,正待挥手给阿飞一个巴掌,北宫灵霜却拉住她:“小琪,今晚咱们是来玩的。既然这几位大哥愿意请客,我们何乐而不为?”

几个阿飞呵呵**起来,心底狂喜,暗道今晚有仙福了,竟然能遇到这么几个绝色小女孩,相互间打了个眼色后纷纷道:“是啊,是啊!有大哥罩着,在这个场子里你们只管消费,所有的开支都算我们的了!”

为首阿飞说着又一次伸手去抱北宫灵霜,但北宫灵霜依然轻巧地躲过,巧笑嫣然道:“几位大哥,我们还不认识呢……你们,可不要欺负我们哦?”

虽然不知道大姐大卖的是什么关子,少女们却不敢违背,于是纷纷娇笑着叫了起来:“是吖,上来就动咸猪手,当我们是吧女呢?”

“哼,以为我们没见过世面啊,就这样泡马子?”

“我们也算是富家贵女了,你们起码也得有些绅士风度嘛!”

一众如花似玉的小佳人莺莺燕燕的娇声嫩语,顿时迷得那几个阿飞晕晕糊糊,只差鼻血没有喷薄而出了!

阿飞们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于是一个个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来,而其中坠在后面的一个却溜了开去,直奔吧台而去。

北宫灵霜眼角早就瞄到,但却不动声色,嫣然的脸颊却悄然泻出一抹冷笑来,看得远处的安子介心底凉飕飕的发寒。

很快,在找到一处包厢后,去吧台那个小弟提着一箱啤酒走了过来。

水晶唇彩女孩阿娇淡笑道:“哟哟,拿这么一大堆啤酒来,想灌醉我们啊?再说,我们像是喝啤酒的人吗?”

那小弟盯着阿娇那在灯光辉映下显得流光溢彩的艳媚唇瓣,嘿嘿笑道:“哪里!马上就有人送饮料来了,想喝牛奶、绿茶、咖啡还是果汁,听点!”

北宫灵霜笑道:“喂,你们真是没品耶,谁还喝这么老套的东西!有红酒没有?红颜容,最适合我们这些女孩子的!”

“红颜容?”小琪噗嗤笑了出来,黑眸滴溜溜的一转嫣然道:“几位大哥,红颜容可是一款最适合跟红颜共饮的典雅清淡型美女酒哦。”

小乔也笑眯眯的带着一抹诱人的姿态一边搔弄着短短的黑发,一边浅笑着接道:“她年轻时芳香淡雅,颜色不深,清纯可爱,平易近人;中度陈年后,她既有少女的可爱,又具备成熟女人的魅力;成熟后,她热情大方,烟草味、焦糖味、黑草莓味、咖啡味和少许松露味气质逼人,橡木的香味则向你暗送秋波,酒酣后尽显软弱无力的媚态……”

“咕嘟!”几个阿飞被绝色美少女们的表演诱惑得一个个暗吞口水不已,胸膛一股**辣的火抑制不住往外直冒,胯部逐渐坚硬如铁。

为首阿飞笑了起来,举手向招待打了个响指。

招待很快走了过来,微微垂首道:“先生,您需要什么?”

那阿飞大咧咧的道:“红颜容,你这里有没有?”

招待愣住了,良久在阿飞的怒斥下才支支吾吾的说:“那个……有倒是有。先生,您确认要‘红颜容’?嗯,那个价格……”

阿飞正待仔细询问,少女们立即露出无限鄙夷的神色,阿娇更是嗤嗤冷笑起来。那阿飞连忙对着招待怒斥道:“你以为老子没钱啊?这里的老板彬哥老子熟得很,酒你只管上,五万、十万都无所谓!”

这时北宫灵霜抢着笑眯眯的道:“这里这么多人,先上五支吧,如果不够我们再叫!”

阿飞点头道:“就按这位……呵呵,小妹妹你叫什么?”

虽然阿飞那垂涎欲滴的恶心模样让所有女孩心底都有些呕吐的感觉,但北宫灵霜却依旧笑面如花:“我吖?嘻嘻,我叫小雪,哥哥你呢?”

五个阿飞连忙报上自己的字号,原来是阿虎、阿豹、阿蛇、阿狼、阿鼠,据说是飞虎堂的五大镇堂高手。

北宫灵霜语笑嫣然,谈笑间一段风流妩媚气质逗得那几个阿飞心痒难搔,加之阿娇、小乔、小琪、小眉、小玉、小真等几个娇俏女孩故意恭维,更使得他们神魂颠倒,简直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何地。

红酒上来后,阿飞们连忙砰砰砰地开瓶,一时酒香四溢。将酒杯一一斟满,正准备举杯邀饮时,波霸小琪突然嗳哟一声捂着小腹弯下腰去。

这女孩穿的本是一件鹅黄色连身短裙,此时弯腰,胸口登时露出两个雪白耀眼的半球,深邃如马里亚纳海沟的凝脂白玉让人无限沉醉——几个色狼的眼珠子登时差点爆裂开来,被胸涌的波涛晃点得差点鼻血长流!

而在所有色狼眼光都盯着小琪胸口大吃冰激凌时,北宫灵霜的嘴角却沁出一丝冷笑,随即指甲迅疾在几只酒杯口上轻弹,几枚小小的药丸没入酒杯中,随即消逝不见。

“喝酒,大哥哥们,喝酒啊!”北宫灵霜故作吃醋地娇声叫了起来。

五头狼这才从那深邃的乳沟中挣扎了出来,一个个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地抓起酒杯往嘴里猛灌。而起身的小琪抱着北宫灵霜却娇屈地附到她的耳朵上昵声道:“霜姐,今晚我好吃亏哦,等下可得补回我吖?”

北宫灵霜咯咯直笑,悄声说:“好吖,今晚这几个男人都归你了!”

小琪气得撅起唇,不依地连连跺脚,紧紧的短裙内顿时荡漾起巨大的波涛。

如此绝世美景,那几个阿飞不禁色授魂与,正待劝几位女孩饮下已经“加料”的红酒,不料整个世界忽然恍惚迷蒙起来,如同瞬间堕入了一个美丽而迷幻的七彩梦乡,所有女孩那绝艳脸孔都变成白晃晃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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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姐妹(中下)

—— >“倒也,倒也!”小乔她们拍手娇笑起来。

果然,随着她们的笑声,那五头色狼一个个软倒在地,昏昏然睡去。

北宫灵霜冷笑着将酒杯中加料的红酒泼到色狼头脸上,随即用自己那尖硬的皮鞋狠狠地在男人裤裆里踢了几脚:“竟敢动本小姐的心思,找死!”

随即她的黑眸滴溜溜地转动起来:“小眉,将你的‘无敌七日碎骨蚀心痒痒粉’拿出来!哼,赤膊很好看是吧?我要你们痒得死去活来,将这些臭纹身都抓个稀烂!”

娇小的小眉应声后立即从自己的小挎包中珍而重之的取出一个绿色的小瓶,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用棉签将里面的药粉轻轻地挑洒在五头色狼的身上。

北宫灵霜蹲着饶有兴致地仔细打量色狼们的纹身,良久笑道:“真没品味耶,我还以为都绣了些什么呢,竟然尽是些狼啊、蛇啊的,没意思!”

被吃冰激凌的大波妹小琪感觉到貌似还没完全解气,于是竟然又从自己包包里取出一个防狼用的高压电棒,兴奋地说:“霜姐,要不要给他们下面来几下,让他们从此再也不能危害人间?”

北宫灵霜咯咯笑了起来,猛点头笑道:“阿米豆腐,就让他们从此不可不戒吧,我佛慈悲!”

女孩们一起嗤嗤地大笑起来。

于是,敞开的包厢里很快传出低低的惨哼声和焦糊难闻的气味。良久七个娇美女孩这才施施然走了出来,竟然还去舞池中蹦了一会,逗弄得那些血气方刚的男孩子一个个神魂颠倒,如痴如醉!

安子介带人去包厢看了一趟,立时心底冰冷,不寒而栗,从此立誓与这位二小姐保持一定距离,决不触怒她。

××××××××××

晚十一点三十。北宫灵雨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家中,本该回来的妹妹却并没在家。她有些苦恼地叹息一声,拨通北宫灵霜的电话,然而电话却已关机。她想了想,走出别墅叫来公孙羽:“请问是谁跟着我妹妹?她怎么还没回家?”

公孙羽连忙联络上安子介,得知北宫灵霜在mini迪吧诸事,顿时脸色有些不豫起来,微微迟疑后还是将事情告诉了北宫灵雨。

北宫灵雨气得脸色大变,径直就朝停车场而去。公孙羽连忙跟上,此时灵雨的贴身保镖覃雅玫已经去洗澡,所以他准备开车送她去寻找北宫灵霜。

随着北宫灵雨来到一辆异常豪华拉风的跑车前,公孙羽正待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座,北宫灵雨忽然拦住他:“对不起,我这辆车从来没载过男人,你可以开另一辆车跟在后面。”

就算公孙羽一向宠辱不惊,此刻也不禁有种受辱的感觉,一抹霜雪般耀眼的冷痕瞬间掠过他的深邃眼眸。

富家女原来如此高傲!矜持的嘴角挂淡淡的骄傲和冷屑,他默然转身朝另一辆车而去,寂寥的背影闪现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看着他那冷寂、孤傲、落寞的背影,刹那间北宫灵雨的心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撕裂般的痛楚,她张张嘴想解释一番,然而男人如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北宫庄园,由于男人不识路,北宫灵雨一直小心翼翼地带着他的车,不时切换尾灯向他表示歉意。

其实,她并不想伤害这个敏感的男人,但自己这辆却确实不曾准备接待任何男人。这是她在买车时与关玉雪的约定,就算最亲爱的父亲也不曾例外。

良久不见男人回应,气咻咻的女人撇嘴小声嘀咕起来:“哼,不就是一个保镖吗,救过我又怎么啦?那不是他的职责吗?我干嘛那么在乎他的感受?”

摔摔头抹去那个落寞的背影,虽然心底还隐隐残留着一丝悔意,但北宫灵雨还是努力集中精神,驾着超炫目的名贵跑车朝小乔家驶去。

小乔家是一处高档居所,附近高级写字楼鳞次栉比,这里的地价非常高昂,不是一般工薪阶层能消受得起的。而且小乔家是一套跃层复式公寓,面积高达一百五十坪以上,售价至少也得千万左右!

“跟我上去好吗?”由于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歉疚的余韵,北宫灵雨非常温柔,眼波流转着溢出一抹讨好的颜色。

但公孙羽却面无表情,刚毅的脸庞冷酷得犹若雕像,让北宫灵雨颇为无奈地微微苦笑起来。

由于父母亲长期经商在外,小乔家里只有一个保姆照管,所以成了众姐妹的迷失乐园。此刻她们正在狂欢,一个个亲密地搂着跳舞,墙角堆满了空空的红酒酒瓶,女孩们脸上嫣红一片,脚步相当凌乱。

耐着性子按了几乎有十分钟的门铃,当保姆无奈地打开房门时,鼓荡而出的巨大音响声浪让北宫灵雨差点没跌倒!

“你们!”北宫灵雨震惊地看着脚边垒起的酒瓶和正歪扭着狂欢的女孩们,简直无言起来。

“姐姐?呵呵,来跳舞吧!”

穿着露肩短裙的北宫灵霜娇憨地笑着,眼眸迷离,漆黑如墨的大蓬秀发在**的背上波光荡漾,歪歪扭扭地走过来伸出手臂。

北宫灵雨只差没气歪小嘴,抓住她的手大声道:“霜儿,回家吧!”

“回家?”北宫灵霜忽然看到姐姐背后那冷峻如山的身影,摇摇有些晕呼呼的脑袋,有些好奇地问道:“姐,那个……是你男朋友?”

北宫灵雨脸上登时飞过一抹红霞,显得分外妩媚动人,她娇嗔地打了妹妹一下:“瞎说,那是兰盾的保镖队长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北宫灵霜瞪了公孙羽一眼。男人伫立在黑影中,如岩雕般冷傲、神秘、俊美,刀刻斧削般的线条让人印象深刻。

这时那些女孩们已经关上爆炸般轰响的音响,带着无限仰慕和艳羡走了过来。女神在女孩们的心灵中永远散发着耀眼光芒,更何况北宫灵雨还是圣安中学的传说之一。

“你们啊!”北宫灵雨和这些女孩都很熟识,无奈摇头。

北宫灵霜恃宠而骄地摇着头嘻嘻笑着,对小姐妹们挥挥手:“都散了吧!”

这时女孩们却看到暗影中那个散发着冷傲气息的酷男人,得知是北宫家的保镖后,纷纷羡慕不已。

小琪将小手捧成心状放在酥胸上对公孙羽猛地放电,小嘴里香甜的酒气直喷:“霜姐,我将自己所有的压岁钱都给你,你能将这个保镖借给我一个月吗?”

这个女孩有着少女罕见的丰腴酥胸,面容却相当天真娇嫩,对男人的魅力几乎不下于清丽绝伦的北宫灵霜。然而男人依旧冷峻,好像面对的不是一个颠倒众生的妖娆,而是一具石膏像而已。

曾经屡试不爽的女孩恼火地看到自己的小花招第一次失败了,不禁气哼哼地白了男人一眼:“大木头,一点情趣都没有,我才不要呢!”

离开那处高档寓所时,北宫灵雨忽然转头对公孙羽低声道:“谢谢你能陪我过来……”

高傲的女神在婉转地道歉,然而大木头却浑然不知般随意点头,冷寂如旧地转身钻进另一辆车内,气得北宫灵雨直跺小脚。

“切,这个保镖很傲耶?”北宫灵霜的酒意已经渐渐消散,看到这一幕的她有些小小的愤怒,嚷了起来。不过一个保镖而已,再出色又如何?竟然敢跟雇主拿架子!

北宫灵雨默然瞪了妹妹一眼,打开爱车钻了进去。她并不知道自己对公孙羽悄然萌生了如何异样的情感,但明显的是:她已经开始在乎公孙羽的感受了。

一切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她之前二十六年生涯中未曾遇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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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姐妹(下)

—— >当回到北宫家的山庄时,夜已深沉,偌大的庄园一片寂静。

在下车时,公孙羽忽然心底有一丝微妙的不安感觉,但抬头四望,却并没发觉任何异样。他迅速招来负责庄园安全的石矢志,众人一起护着北宫姐妹来到绿色别墅。

北宫灵雨深深注目公孙羽片刻后,默然携妹妹进门。

在调来近段时间的录像资料后,公孙羽仔细观看起来。良久,岩石铸就的嘴角泄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他让所有保镖各归其位,而留下安子介和石矢志。

“队长,今晚有动静?”安子介和石矢志兴奋起来。

“你们拿手的绝技没丢下吧?”公孙羽冷静如初,手腕一翻却变出两支手枪。

安子介和石矢志大喜过望,呼地伸手过来,但一触手他们就知道那只是仿真枪而已,分量与真枪差之甚远。

“有效射程二十五米,内装六发麻醉弹。”公孙羽又补充道:“这是东海市政府在得知我们面临恐怖主义威胁后,特批的装备,仅有四支。”

虽然只是仿真枪,但阔别枪支数月后手痒不已的安子介、石矢志二人都相当兴奋地不断摆弄,并嘻嘻哈哈地举枪瞄准,做出点射的模样。

忽然石矢志想起什么,于是问道:“队长,我刚才一直在盯着摄像头,却什么都没发现。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公孙羽微微一笑,调取出录像,翻动到某处时指着画面道:“你们看,这里是否有些不对劲?”

安、石二人观察良久,齐齐摇头。

公孙羽在他们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一记,然后迅速将录像回放,直到摄像头扫在同一地点:“你们再看看有什么不同?”

“咦?!”二人大吃一惊:“好像刚才多了一尊石雕!”

北宫庄园湖边那大片的草地上、树林里有着为数众多的石雕,据说是前家主北宫归的遗物。北宫归建筑专家出身,酷爱雕刻,平日闲暇时以雕刻石像为爱好,二十年如一日,加之收购了不少精美的石雕,终究汇聚了北宫庄园这百十尊雕像。

然而刚刚调取的那段同一地点的录像,前后却并不相符,差异就在那尊石雕上。是有人搬动石雕了吗?然而一直没出现任何人影。

“比起东瀛倭人的忍术来,这些家伙的隐身术相当的拙劣。”公孙羽指向雕像某处:“看到没有?庄园里所有的石雕绝对不会有这么整齐的穿着!”

夜更加深沉起来,就连一轮弯月也沉入深深梦乡,四下漆黑一片,唯有虫鸣声大作。

忽然,庄园中有三座石雕诡异地蠕动起来,不断轻缓之极地向北宫灵雨所居住的天然居移动。如果不仔细观察,甚至都无法发觉这个变化。

当接近那栋看似不设防的别墅时,忽然有人在他们身后冷冷道:“如此深夜,三位不眠不休,到此装神弄鬼,是何居心?”

三尊石雕顿时浑身巨震,随即三张灰色的披风呼地朝后面那人盖了过来。

然而披风随风吹拂,缓缓落地,附近却毫无人的踪迹。那三名紧身打扮的杀手登时大惊,知道遇到了高手,于是呼啸一声朝庄园偏僻处奔去。

然而当他们好不容易穿过小树林,狼狈地蹿到院墙附近时,却被三个浑身冒着冷气的黑衣人拦住去路。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路去,留下买路钱!”其中左边那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嘿嘿笑着,大手将枪支不断熟练地玩着花样,得意洋洋。

右边黑衣人则干脆利落地举起枪支,对准三人搞笑地冷喝道:“缴枪不杀!”

三人绝望地对视一眼,公孙羽立时感到有些异样,砰的发枪,同时呼地掠了过去。然而这一切还是晚了,三人的嘴角瞬间沁出一缕鲜血,身体已经向地上迅速地瘫软下去。

“死士?!”公孙羽有些震惊起来。看来,对手确实不那么简单!

戴上橡皮手套仔细翻看三具尚有温热的尸体,公孙羽若有所思,随即对安子介道:“打电话给公司,他们会处理这三具尸体。”

当然,公司处理尸体的办法莫过于叫来警察。警方临时封锁了北宫庄园,而公孙羽三人被带至警局。聆讯、笔录自然免不了,一切忙完后,天色已经大亮,一夜未眠的公孙羽三人才走出警局。

等在警局外面的公司领导竟然是关玉雪。

她婷婷玉立在清晨那娇艳的太阳下,嫩黄的轻衫散发着耀眼的彩光,玉雪般脸庞沐浴在金黄色的阳光里,整个人显得青春四射,刹那间的绚烂让所有路人无不目眩神摇、失魂落魄。

公孙羽眯缝着双眸看了一眼,随即拔步走了过去,而后面两只色狼已经呆在台阶上,口水直差没如洪水般泛滥。

“您好,我是公孙羽。”早就听安子介说他的表妹是个绝色大美女,果然名不虚传,公孙羽心头冒出这个念头。

关玉雪的心跳有些快,既希望男人能记住曾经与自己的邂逅,又有些莫名的害怕,良久才伸出手。

“那个……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公司,我是关玉雪!”女孩的脸忽然绯红起来,更是显得分外妖娆。

素来过目不忘的公孙羽已然记起机场的邂逅,但他却毫不在意,轻轻碰触女孩的手后彬彬有礼地微微颔首,正色道:“谢谢。”

这时,回过神来的安子介讪讪地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搔动自己的后脑勺道:“表妹,原来是你啊!”

而后面的石矢志依旧沉沦在美色的震惊中无法出来,整个人都有些痴痴呆呆,直到公孙羽给他介绍才知道通红着老脸,结结巴巴地问好。

××××××××××

自从那次庄园中发现敌踪后,公孙羽感到现有安监设备的欠缺。庄园实在太大,监控设备相对过少,导致被敌人乘虚而入。

公孙羽为此组织人员加班加点在庄园各处加装了五十枚可旋转的高像素全天候红外摄像头,被在围墙、要道各处新装二百枚热敏探头,将整个庄园全部纳入监控范围。

另外他海加强了夜间的巡逻力量,甚至经常亲自起夜在庄园各处巡查。上次那几个敌人隐身术虽然拙劣,但就连安子介他们都没能看出来,如果一旦有更厉害的人物前来,北宫灵雨的安全就难以保证了!

当然,北宫灵雨也察觉到了公孙羽的勤勉。有时午夜梦回,她轻轻起床,踮着娇嫩脚尖来到窗边,素手轻探,微微拨开落地窗帘的蕾丝边。

远处那如山岳般冷峻的身影依旧在林间或湖畔徜徉,冷电似的双眸时时扫视四周,守护天使一般威严、庄重。

刹那间,一股感动蕴酿在女孩的心中,某些陌生的异样情感让女孩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地恐惧起来。然而这个人,真的与众不同……

“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何你眼中溢满了寂寞、伤痛、骄傲、冷酷?你的胳膊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疤痕?曾经在你身上发生过怎样的悲惨事情?”

唇瓣轻轻地挨蹭在玻璃上,浅浅地印出一个心的形状……

然而,这一切木头保镖全然不知。在他心目中,北宫灵雨这个高傲的富家女与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内心并不准备向她稍有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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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酒会(上上)

—— >日子过得很快,转瞬就快到暑假期间

六月三十日,是臣仕集团创办三十周年纪念日,臣仕为此举办了大型酒会,诚邀社会各界精英、名流前往。

臣仕虽然与金鼎在生意上合作颇为密切,但北宫灵雨考虑到王家与程家之间亲厚的关系,原本并不打算亲自出席。然而臣仕集团却遣了一位女性副总柳丹嫣亲自前来邀约,让她无法推辞。

柳丹嫣年约三旬有余,正是女人成熟丰韵最佳的时刻。一把漆黑闪亮的长发几可与洗发水广告女星那绝妙天成的秀发相媲美,而成熟的娇躯更是凸显出熟妇极致的风情,酥胸之傲挺,玉股之丰腴饱满,自然而然地沁出一抹荡人心魄的肥美、白嫩的诱人气息。

臣仕集团董事长程明敏的第二任妻子章怡香也同样是极品熟妇,相较起来二人在形象、气质上几乎不分轩轾。但仔细分辨,章怡香胜在端庄贵秀、雍容大方,而柳丹嫣胜在白领丽人的时尚、书卷气、智慧、自信、健康、独立。

据传这位风情万种的柳副总尚是小姑独处,然而臣仕诸多精英人士却没一个胆敢凑上前去多看一眼的。有如此佳人陪伴在身边,看来臣仕的掌门人在艳福方面还是相当让人企羡的。

聊了一会后,柳丹嫣便礼貌地告辞,留下一张精美、奢侈的镶钻镀金请帖。

由于东方第一美女的美誉和绝顶的家世,北宫灵雨最近受到上流社会的追捧越来越厉害,每天都有妄图进入金鼎集团送花的世家子弟、成功人士。但在公孙羽严密的安保程序和助手罗筱惠的严格把关下,这些人没一个能有幸得睹女皇的丽容。东海市几家电视台也意图邀约她进行一次专访,被她给婉拒。此次如果出席臣仕的大型酒会,只怕那些人……

想到这里,北宫灵雨颇有些苦恼起来,不止第一次为自己的天生丽质而烦恼。这烦扰直到她下班后回到别墅里开始换装时,无意中窥见远处那个如山矗立的身影才恍若流云般飘散。

她嘴角弧线瞬间俏皮地翘了起来,支开覃雅玫和过来准备明日行程的家庭秘书宋安丽,独自走了出去。

公孙羽看到北宫灵雨向自己走来,于是立即迎了上去。今晚女皇参加酒会,安保工作自然繁琐很多,有些事情必须与她沟通一下。

北宫灵雨瞄了瞄眼前这个俊逸不凡的男子,拢拢秀发,淡淡道:“公孙先生,今晚酒会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公孙羽微微一怔,随即颔首道:“请说。”

话到嘴边,她却迟疑起来,嗫嚅良久后两颊悄然染上一抹艳丽的嫣红:“那个……你知道的,我讨厌那些人。而且,为了安全,我想让你假扮我的男伴……”

虽然羞涩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甚至犹若耳语,但公孙羽还是听得相当清楚。他也迟疑起来,思忖片刻后毅然点头道:“也好。其实我正想征求董事长的意见,进入酒会场内,确保你的安全。”

按照上流社会不成文的规矩,参加宴会的所有名流,一般不得带保镖入内,保镖都是等候在宴会厅之外。

得到男人的允诺,北宫灵雨的心弦不由自主地被拨动一下,心跳登时急促了很多,空气似乎都弥漫着一丝异味。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柔声道:“不过,你的衣着……要不,我父亲和你的身材相仿,他……”

公孙羽淡然摇头,平静的道:“谢谢,衣着问题我自己会解决。”

说着,他微微颔首,转身迅捷地离去。

根臭木头,竟然不领情,气死我了!”

那个家伙竟然毫不留情面,北宫灵雨气得跺脚不已,但凝视着男人背影的眸中却不由流露出某种欣赏的意味。

这是第一个无视她绝世容颜的男人,每当相处时,冷峻的气息便会自然地蚀骨般侵入心湖。然而北宫灵雨却十分享受这种奇特的感受,这个男人的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她。

他,真的与众不同……

当女皇转身离去的时候,心中竟然浮现这个让她心慌慌的念头。

**********

夜晚终于来临。

在公孙羽耐心地等待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北宫灵雨终于在覃雅玫和梅管家的陪伴下姗姗地走了出来。

刹那间,犹若一道亮光闪过整个夜空,倾城倾国的丽容让几乎所有人都瞬间沉沦。一袭宝蓝色的曳地长裙将那无限美好的娇躯衬托得高雅而柔媚,披散长发瀑布般飘洒在优美的背上,颈项和脸蛋、胳膊上白雪一般细腻的肌理在黑发的渲染下更显娇嫩无暇,完美的容颜是如此清丽绝伦,两泓秋水焕发着迷幻的色彩,使得她犹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姝。

虽然还存留着某些偏见,但公孙羽还是不得不在心底承认:这个女人绝对是自己毕生所见的最美,绝代风华的她,完全可以颠倒众生。

看看左右,包括安子介在内的所有保镖还滞留在口水失禁的幻境中,公孙羽不由苦笑起来颜祸水”这个词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于是重重地拍了几下手掌,冷喝道:“准备出行,开始工作了!”

在他的厉喝下,所有保镖心神均为之巨震,纷纷苏醒过来,茫然失措地望向公孙羽,随即满脸羞愧地向停车场行去。

这次由于有公孙羽作男伴,覃雅玫留在了庄园,而且北宫灵雨坐的是由公孙羽亲自开的一辆迈巴赫房车。毕竟是前往正式场合,穿着高贵的晚装,坐着跑车出现是非常不适宜的。

这辆房车曾经是北宫归的座驾,传到北宫灵雨的手里后,最近刚刚进行了改装,拆除了隔板和部分装置,空间显得十分宽敞。

臣仕的盛大酒会在集团所属的臣仕雅歌五星大酒店大型宴会厅举办。

臣仕雅歌是东海市最著名的酒店之一,而臣仕雅歌的宴会厅在东海市更是首屈一指,豪华得让普通老百姓观之窒息。

宴会厅门外一字排开十名头戴英伦风格军帽、身着红色英伦军装的印度阿三,而接待处十名美女身高均在一米八以上,配以高跟鞋、红色或蓝色旗袍,淡妆轻染,笑靥微绽,绝对有震撼视觉的效果。

宴会厅进门处便是一副金灿灿的巨幅国画“江山如此多娇”。据说画上镀了十多公斤纯金,造价高达数百万!

而宴会厅的所有招待均是第一流的俊男美女,素质超群,个个彬彬有礼,气质优雅,犹若经过上流社会长期熏染后培训出来的卓绝人物。

宴会厅所有的门把手、甚至马桶都是镀金的美国货。而大厅正中那四盏硕大无朋、精致美丽的水晶灯,则由英国最顶级的玻璃工艺专家设计督造,每盏造价绝对与一辆进口奔驰跑车不相上下。

而宴会厅豢养的职业乐队在东海也是顶级的,所有玻璃杯、器皿无不是从欧洲进口、以超现代玻璃工艺制作的极品。

同时,宴会厅四周的墙壁上还挂满了琳琅满目的西洋珍品油画或各种昂贵的珍稀国宝——据说,这些珍宝总价竟达过亿!

月英国首相布莱尔月美利坚总统布什月德国总理默克尔来访东海时,东海市委、市政府均曾在此宴请外国贵宾。宴会厅入门处,至今还摆放着大量世界名流的墨宝。

所以,能进入臣仕雅歌的人物非富则贵,甚至普通白领都不大可能来此消费。没有任何歧视的条文规矩,这里的招待彬彬有礼得有如中世纪的骑士贵女,只是消费层次的大幅提高自然而然地将那些非上流社会的人物从这里剔除出去。

正因如此,许多上流社会人士来到臣仕雅歌时,都有种朝圣般的感觉,感到只有到了这里才算找到自己身份认同的感觉。

当然,以北宫灵雨的身份和个人修养,绝对不可能产生那样的感觉,但她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男伴在如此大的场面下会有些怯场。然而偷眼斜窥时,却发现身着高档西装的男人神情淡定自若,一缕似有似无的冷屑微笑噙在岩石雕成的嘴角,黑亮得耀眼的双眸正顾盼生辉,熠熠发光。

至少从外表看来,他比现场任何男人都更加像一个真正的贵族。

第六章 酒会(上下)

—— >这根大木头果然对上流社会毫不陌生!北宫灵雨微弯嘴角弧线,心底越发好奇起来,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家伙的秘密全部发掘出来。

现场已有各界名流多达数百人,北宫灵雨的驾临自然而然地引起巨大的轰动。作为东海最著名的世家名媛、上流社会最璀璨的明珠,她是一个神秘的存在。虽然在东海商界纵横数年,但却深居简出,参加酒会、宴会、商会、招待会的次数屈指可数,许多人难谋一面。

她是一个传说,事实存在的神话级女皇。

如此佳人,犹若洛水之神,盈盈行走在不属于她的尘世间,一双波光潋滟的明眸清澈神秘,丽容恬静纯美,透着一股无双的贵秀。

男人们自然极力行注目礼,而女士们则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看,她就是金鼎的女皇,北宫家的大小姐。”“多漂亮!我想她一定比引发特洛伊战争的海伦还要出色……您看,老老少少都盯着她……真是个可人儿……”

“听说她非常聪明,二十一岁就拿到剑桥硕士学位……东海也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子弟因为爱她而神魂颠倒……”

虽然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北宫灵雨犹若天上的女神,绝不属于自己,但总还是有那么一些家世富贵、自我感觉极其不凡的青年拢了过来。

这些青年中,又以朱家少主朱江、王家少主王伟、京城太子郑俊、东海市松江区区委书记宋平岩最为杰出,他们一边漫不经心地和身边的人寒暄着,一边盯着女皇这边,就像在集市中一般挤了过来。

早就预料到这样情形的北宫灵雨立即将公孙羽推到前台,紧紧地挽着他那强壮的胳膊,整个人显得小鸟依人,温情脉脉。

所有人都震惊起来,瞬间整个酒会都轰动了!

难道东海的女神,东方第一美女竟然已经名花有主?!那个能够获得女神青睐的人究竟是何来头,有何能耐让素性冷若冰霜的绝代佳人倾心?

而曾经在金鼎门厅处吃了闭门羹的郑俊已经认出公孙羽来,但被人赶出门的丑事却不宜当众宣扬,故而脸色剧变不已。

“您好,北宫小姐。请问这位是……”虽然心在剧痛,但宋平岩还是相当有礼貌地向公孙羽颔首,英俊成熟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哦……”北宫灵雨脸上微微泛上红霞,瞄了公孙羽一眼,有些支吾起来。

“您好!我叫公孙羽,是北宫小姐今晚的男伴。”公孙羽露出优雅淡定的笑容,向宋平岩伸出自己坚强有力的大手。

本就帅气的他,今晚特意将在部队执行任务时的高级西服穿上,更是显得俊朗无匹、潇洒自然,一时吸引了宴会厅无数女士的目光。

宋平岩眼神极其复杂地凝视着公孙羽,伸手与他相握,良久不曾松开,神色间有些感伤的嘟哝几声后咳嗽道:“我已经三十五岁了,托大就叫你一声公孙老弟吧。老弟,北宫小姐是一个难得的女孩子,我一辈子也算阅人无数,这样的女孩是第一次见到。你,要好好把握自己的机会……”

此言一出,北宫灵雨脸飞红霞,羞怯不已,同时不禁有些感激地看了眼前这个一直锲而不舍地追求自己数年的青年。据说,他自天京来到东海,在此落地生根,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然而自己却一直没有给过他任何机会……

“谢谢,我会的!”

公孙羽彬彬有礼地淡笑着,整个人的风范无可挑剔,加之山岳般起伏分明的脸庞,挺拔俊逸的身姿,与北宫灵雨站在一起犹若明珠美玉,交相辉映。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如宋平岩般有着容人的气度,尤其是某头清楚地知道公孙羽真实身份的淫狼。

“这位难道不是兰盾的金牌保镖,北宫家新近雇佣的保镖队长公孙羽吗?什么时候改行做演员了?”

忽然一道阴沉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随即转过来一名面貌还算英俊,嘴巴暴突如恶狼的男子,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公孙羽,吐出深绿色的阴鸷光芒。

公孙羽双眸忽然精光暴闪,紧紧地盯着王伟,嘴角泻出一抹奇异的冷笑:“我确实是北宫小姐的保镖。您认识我?我记性很好,可以确定不曾有幸与您谋面。那么,您又是从哪儿得知我这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人?”

王伟那阴鸷的眼睛顿时猛地一缩,随即冷笑起来:“微不足道?呵呵,难道你们在上演主仆恋?”

“主仆?”公孙羽浑身一震,随即一股睥睨天下的浩然气势立即蔓延开来,所有人顿时心中为之颤抖,似乎此时才真正认识这个年纪看起来甚轻的青年,“我只是合同制保镖,并不是任何人的仆从!更何况,我们主仆恋与您何干?”

在如此气势的逼迫下,王伟虽然素性高傲自大,目无余子,满肚子坏水,但也瞠目结舌,无言应答。

“有的下等人私底下不自量力也就算了,但摆到台面上,除了惹人鄙视外,我看不出还有什么结果。小子耶,北宫小姐这只天鹅你还以为真的吃得到嘴?!”

忽然一人排众而出,冷傲而嚣张无礼的口吻让公孙羽浓密的黑眉稍稍一皱。

“原来是您……”公孙羽微微颔首,宠辱不惊地微笑着,风度之佳让这些所谓的贵族都自叹弗如。

“这位是京城郑副总理的公子!”王伟在旁向众人傲然介绍道。显然,虽然素来骄傲自大,但也为自己身为这位大人物的朋友而自豪。

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笑,淡淡道:“郑副总理?尊父是我所敬仰的人,他一向平易近人。可惜的是,虎父犬子,您很没有礼貌。”

“你!”

素性不可一世的郑俊气得差点没不顾自己形象,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待动手打人,但上次在金鼎门厅吃亏的犹新记忆让他不禁迟疑了一下。

这时身为主人的程家少主程峰走了过来,颇为亲密地拍拍郑俊的肩膀,看了看公孙羽——其实他已经认出眼前这个人曾经在西疆救过自己——问清缘由后冷笑道:“怎么,一个保镖竟然混进酒会了?对不起,上流酒会中保镖应该在门外等候。公孙保镖,请回到你应有的位置去吧!”

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公孙羽淡淡一笑,随即扫了北宫灵雨一眼。

北宫灵雨秀脸已经彻底变色,她冷哼一声,挽着公孙羽的手转头就走。

程峰大吃一惊,连忙拦住佳人,讪讪笑道:“北宫小姐,您请留步!”

北宫灵雨冷若冰霜地扫了他一眼,嘴角噙着一抹不屑的冷嘲:“请问我为什么要留步?我带来的男伴竟然被主人往外赶,看来臣仕应该是不欢迎我这个宾客了吧?”

程峰闻言不禁满头大汗,北宫灵雨可是今晚的主宾之一,自己要是将她得罪了,严厉的父亲还不得将自己骂个半死!

要知道,程家在东海市四大家族中处于一个极其微妙的地位。四大家族中北宫家与朱家素来是世交,而北宫家与王家为世仇,程家则左右逢源,既与王家联姻,又与北宫家、朱家关系颇佳,相互照应。臣仕集团与金鼎集团更是相互持股多达9%,可见二者关系确实异常密切。

考虑到与程家长远的关系,在程峰一再道歉后,北宫灵雨才冷哼一声,抛下一众追求者,与公孙羽来到一处角落。

第六章 酒会(3)

——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绯红着脸孔的北宫灵雨松开挽着男人的手臂,真诚地凝视着公孙羽。

她这个动作相当暧昧,貌似含情脉脉地与情郎私语,看得远处那些追求者心如刀绞,几乎个个将公孙羽恨得牙痒痒。而女士们之间的窃窃私语更是马蜂群般涌起,挥散不去。

公孙羽淡然一笑:“当几只苍蝇骚扰我的时候,除了挥手将它们赶走,我绝不会因此感到委屈。”

北宫灵雨一怔,良久轻轻地咬了咬唇,柔声道:“公孙……我还是直接叫你名字好不好?”

公孙羽微微一愣,随即异常淡漠地点了点头。

他这种态度使得二人之间产生了令人难堪的隔阂,而这种感觉竟然让一向骄傲的北宫灵雨委屈得几乎沁出泪珠。这根臭木头,就算我曾经得罪了你,但人家已经几次向你示好了,难道还不够吗?

看到身边佳人如此娇屈的模样,公孙羽有些不自然起来。正气氛变得越发尴尬的时候,忽然一道异常清脆甜美的声音叫道:“北宫姐姐!”

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妩媚得让人心脏狂跳的娇弱女孩正走了过来。酒会此前已经汇聚了大约数百人,大部分均是年轻的俊男美女,但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女人却并不多,而眼前这个女孩却正是其中最杰出的一个。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这个女孩年约二十,有着一头绝顶的秀发,那瀑布一般经过漂染的酒红色发丝竟然长达香臀以下,又浓又密,几乎将整个娇躯都要包裹进去一般。年纪不大,发育却相当良好,真丝白色长裙下玲珑凸凹的身形让男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干渴的**。而清丽纯美的脸,娇俏妩媚,同样令男人兴起一股爱抚、抚慰、怜惜的渴望。

“小柔?”北宫灵雨有些惊喜地站了起来,伸手与女孩亲热地相拥,“几年没见,你竟然长得这么漂亮了!”

女孩大方地看了公孙羽一眼,摇头柔声道:“哪里啊,和姐姐相比,我才是丑小鸭。姐姐,今年我才从澳大利亚回来,一直想找你玩呢!”

北宫灵雨嫣然一笑,伸手抚摸着女孩的脸,道:“小柔已经是个大美女了……对了,我记得你和王家那个……”

女孩闻言全身一震,小脸登时阴郁起来,猛地咬住唇瓣,低声道:“姐姐,我永远不会和那个人……哼,听说那个人和姐姐家还有仇呢!”

二女亲热地聊了一会后,北宫灵雨这才记起将她介绍给公孙羽。原来这个芭比娃娃一般的女孩却是臣仕集团二老板独女、程峰的堂妹程雨柔。

很显然,程家大小姐对公孙羽非常感兴趣,而且是第一眼的女人对男人的兴趣。大约刚从国外回来,她说话相当直白:“公孙先生真的好帅!姐姐,你真的有眼光,公孙先生……嘻嘻,要不我叫你公孙大哥?”

如此千娇百媚的女孩在你面前撒娇,一般人早就花痴一般醉了。然而公孙羽却清冷自若,彬彬有礼但并不逾礼地颔首应允。

虽有些出乎意料,但女孩的灵眸却越发亮了起来:“请问公孙大哥现在哪里高就啊?”

公孙羽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屑:“我是北宫小姐的保镖,今天只是应邀作为她的男伴入内。”

“啊?!”女孩吃了一小惊,随即捂着红唇妩媚地笑了起来,“哥哥你开玩笑吧,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保镖啊!”

哥哥?北宫灵雨心底忽然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意,她斜眼瞄了公孙羽一眼,随即浅笑道:“是啊,我也觉得他不像个保镖呢,嘻嘻!”

女孩一怔,随即瞄着公孙羽咯咯直笑,犹若花枝乱颤,瀑布般的秀发波浪似的晃荡,动人心魄:“哥哥是个明星吧?这么俊朗帅气,一定红得很!”

“不。”公孙羽依旧淡定自若,“我确实是个保镖。记得上次您伯父去西疆参加捐赠仪式,我就曾经随往。”

女孩愣住了,良久水灵灵的眼眸又一次闪亮起来,有些惊喜地低声问道:“哥哥,你不会就是那个临危不惧、力挽狂澜的大英雄吧?”

大英雄?!公孙羽冷汗浸淫而下,嘴角不禁沁出一抹苦笑。

女孩在确定公孙羽的身份后,不但没有失望,甚至相当兴奋欣喜,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又与北宫灵雨说了许多私密的话语。

在这期间,公孙羽显得相当沉默寡言,十分低调。然而,就算他再低调也没用,此时他的这个角落早就成为酒会中的焦点。要知道,簇拥在他身边的两女,一个是东方第一美女、大名鼎鼎的冰山女王,另一个是豪门贵女、近来上流社会最受欢迎的绝色妖娆,大厅里的男人哪个不盯着这里?!

当然,最让公孙羽警惕的是王伟的目光。这个家伙犹若与公孙羽有不共戴天之仇般,以阴狠凶残的目光盯着他不放。记起二女交谈的某些细节,公孙羽忽然恍然,随即双眸微微眯缝一下,一抹冷傲不屑的笑容自然而然地泻了出来。

而令人费解的是,臣仕少主程峰不时撇过来的目光竟然也充满某种刻骨的仇视——难道此人睚眦必报,只是刚才扫了他的面子就如此记仇?

很快,程氏家族主要人物、臣仕集团主要高层、东海市党政四大家代表、东海市各界名流一一莅临,于是酒会的**正式来临。

北宫灵雨虽然一如以往那般绝对不往热闹里凑,守在自己这个角落里,但以她的身份和名气,自然有大量的名流政客富商涌过来,其中有些人还不得不虚与委蛇地与他们周旋一会。

当然,有了公孙羽这个男伴,很多时候她更加轻松,而且心底有种踏实的奇异感觉,竟然与自己随着父亲一起出席宴会的感觉相似。这让她不禁心生异样,不断悄然打量身边的男人。

而让北宫灵雨更感震惊的是公孙羽的海量。由于有大量的人流过来敬酒,公孙羽代酒的次数自然数不胜数,而且那些人大多出于妒忌的心理一个个挤兑着与公孙羽干杯。

虽然北宫灵雨极力推挡,但公孙羽却还是言谈自若地一杯杯饮了下去。到得后来,北宫灵雨、程雨柔二女都担惊受怕起来,但公孙羽却浑若无事。当然,她们并没注意到,在公孙羽身边一个巨大花瓶里,早就荡漾着醇美的红酒。

说到手快,世界上任何一个魔术师或许都比不上岩石男人。

“哟,这不是北宫妹妹吗?什么时候冰山化了?”

忽然一道娇纵而略带轻浮荡笑的声音自后传来,随即一阵浓郁得熏人欲醉的香风袭鼻而至,公孙羽的浓眉不可觉察地微微轻皱。

而北宫灵雨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厌憎仇恨的神色,理都没理来人,倒是与一个举杯邀饮者稍稍颔首示意后轻抿一口红酒默然。

一头大波浪的染发,斜飞入鬓的修长秀眉和大大的丹凤眼,修长而高挺的身材,低领紫色礼服下高耸的酥胸露出两个雪白耀眼的半球,不能不说是一位上流社会第一等的美人,但那颐指气使的骄气,那不可一世的傲气绝对让人难以亲近!

“咦咦咦,这不是弟妹吗?你怎么不陪我弟弟,跑到这里来陪人家的男朋友啦?”女人忽然冷笑起来,盯着程雨柔的眼光竟然凌厉起来。

程雨柔不自觉地缩缩娇躯,稍稍地挪到北宫灵雨的身后,怯生生地低声道:“玉真姐,我……我又没结婚……”

程雨柔自小与此女之弟定亲后就没少受她的欺侮,虽然去国外留学一别多年,但生性柔弱的她依然在心底留存对她的恐惧记忆。

那女人双眉一抖,冷笑道:“哦,你没结婚就能够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了?你以后可是我们王家的媳妇,莫让戳着脊梁骨说闲话!”

程雨柔气道:“谁以后是王家的媳妇了?我从来就没同意这桩婚事!”

女人恶狠狠地盯着程雨柔冷笑道:“你们的婚约十年前就定下来了,王程两家联姻只怕不是你想毁就能毁掉的吧?”

北宫灵雨终于难以忍受了,挽紧程雨柔的胳膊冷冷道:“王小姐,婚姻自由是国家的法律,并不是某些人想操纵就能操纵的!”

那女人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娇躯乱颤,大蓬秀发如波浪般汹涌,良久才停住这无礼的大笑:“听说我那个弟弟最近在追你。不过貌似小柔才会是我弟弟明媒正娶的妻子,北宫妹妹不会到时屈尊做了我弟弟的小妾吧?”

第六章 酒会(4)

—— >好一个无礼而且无耻的女人!

公孙羽刹那间面沉似水,嘴角掠过一抹浅浅的不屑和冷嘲,倏地横身将女人和北宫灵雨隔开:“对不起,请离开。我想北宫小姐绝对不愿意与那些缺乏最基本教养的人交往!”

本来正待发作的北宫灵雨看到公孙羽竟然为自己出头,顿时喜出望外,不由从心底嫣然的笑了出来。而那无礼的女人却登时暴怒,竟然完全不顾自己形象,狠毒地一脚踢向公孙羽的**。

公孙羽的幽深黑眸中冷光一闪,微微侧身,于是那支锃亮的高根鞋尖狠狠地踢在他大腿上。女人竟然还待继续追击,跟来的一位女友连忙拦住。

但凶悍的女人却并不甘就此了结,手中一抖,大杯酒液倏地直扑公孙羽面门而去,动作干净利落,英姿飒爽,具有相当职业素养,显然这个动作已经做过无数遍,以致熟极而流。

公孙羽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手腕一翻,竟然变出一方手帕,一兜一抖,以变魔法般潇洒美妙的动作将酒液倒入旁边的那个大花瓶中。

“最近物价上涨很快,返贫的民众很多。这里的红酒都是一万元一瓶的极品,这位小姐竟然拿起来到处乱泼!浪费可耻啊!”公孙羽淡淡道,嘴角挂着一抹让那女人暴跳的冷笑和讥嘲。

素性沉默寡言的他竟然说出如此幽默的语言,简直差点没让北宫灵雨噗嗤笑了出来,她连忙用小手捂住了香唇。

女人的绝招生平第一次被人破解,这让她几乎暴跳如雷,指着男人怒骂:“你算什么狗东西?!凭借着一张俊俏的小白脸,到处骗那些倒贴的蠢女人!在本小姐眼里,你这样的绣花枕头比垃圾还不如!这样高级的酒会竟然让你这样的下等人混进来,真是对上流社会的侮辱!”

女人满口喷洒着无礼而无耻的言语,而公孙羽岩石般冷笑无语。上流社会?贵族?华夏国改革开放不过三十年,难道社会两极分化就到了如此程度?

在女人泼辣的叫骂中,北宫灵雨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指着女人冷喝道:和你出席同一个酒会,才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说着,她挽起公孙羽的胳膊,头也不回地朝酒店大门而去,竟然连闻讯赶过来的臣仕集团一众高层也无法挽留!

同时,程雨柔也恨恨地盯了那女人一眼,勇敢地挺起酥胸,傲然道:“王小姐,我想我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绝对不会与你有任何关系的!”

说着,女孩冷笑着挥手决然而去,没有任何犹豫。

被这个女人如此一搅,这个盛大的酒会顿时黯然失色,程家兄弟程明敏、程明道脸色相当不愉起来。那女人也自气愤愤地挽着女伴的手离开,好像倒是人家对不住她这个天潢贵胄似的。

**********

“王玉真,王恭铎的长女,现年28岁,未婚。自法兰克福大学毕业后一直在王家的光明集团任董事,主要负责融资。为人骄横自大,目无余子,独断专行。”

公孙羽一边开车一边念诵道,嘴角挂着冷屑。

后座,女皇饶有兴致地凝视着男人,柔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一道凛冽寒光自公孙羽的黑眸透出,他淡淡道:“既然成为您的保镖,我想北宫世家所有的冤仇我都得了解一二。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对不起,今晚我让你委屈了。那个女人,其实是冲着我来的……”北宫灵雨微微叹息,眼中中溢满厌憎和烦恼。

“我不以为她能侮辱得了我。她侮辱的,其实是她自己。”公孙羽淡然一笑,“倒是她那个弟弟,似乎更值得琢磨一些。我想,今晚之后,他的动作少不了。”

王伟那毒蛇一般阴狠的仇视目光至今还留在他的脑海中,印象深刻。

提到王伟,北宫灵雨的眉头不禁深深地一皱。在她心中,王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父仇不共戴天,然而自己面对仇人却无可奈何——这种刺人的心酸和痛楚是常人所无法体味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既然他们走上这条黑路,我相信他们的下场不会很好,毕竟这里还是**的天下。”公孙羽唇边闪过一抹冷意。

王家涉嫌恐怖爆炸案,而且与黑道牵扯不断,这些都是任何一个统治政党绝对无法容忍的!这一点,作为曾经的特战英雄,对付过无数黑道枭雄的公孙羽来说,有着坚定的信念。

“谢谢!”北宫灵雨真诚地说。这一刻,她已经将公孙羽当作自己贴心的朋友,不再有往日的隔阂。

“你……大腿没事吧?我看她的鞋子很尖……”佳人忽然想起什么,娇柔的问道。

公孙羽一怔,随即微微摇头冷笑道:“就凭她?”

有句话公孙羽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女人为何会在踢他之后竟然不依不饶地泼他的酒水:在那个女人踢他的时候,公孙羽侧身的同时运上太清气功,大腿登时坚硬得如同钢板一般,让女人吃了个大大的哑巴亏……

当然,酒会的余韵并没有就此结束。

在与公孙羽、北宫灵雨同一条高速路上,一辆宾利房车里,王玉真将一只脚翘得高高的,伸手轻轻揉弄着肿胀的大脚趾,薄薄的红唇里不断泄漏出咝咝的呼痛声。

“那个死小白脸,竟然害得老娘崴了脚趾!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家伙的一身臭肉就像铁一样硬!”女人犹自气愤愤地骂道。

坐在旁边的那个还算英俊的男人嘴角略挂冷嘲地瞄了女人一眼。“小真,我看你就别跟他计较了。不过一个保镖,下等人物,你与他闹不觉得丢份吗?你看北宫小姐就知道分寸,一直没有吵闹。”

“你!”女人气得脸煞白,戟指点着男人,鲜红的嘴唇直哆嗦:“你就知道追求北宫灵雨!你……你将我当作什么人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王玉真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家族、大集团的小姐,你别太过分了!”

男人脸色一僵,随即绽开一抹微笑:“哪里啊,小真,我对你可是真心的!在北宫灵雨那里,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逢场作戏?我看你早就假戏真做了!”女人气哼哼地说道,一边伸手去揉弄自己的脚趾头,一边道:“我将什么都给你了,你可别耍我!我知道你家里有权有势,可我家里也不是吃素的!”

那男人脸色顿时更是一变,良久才不自然地说:“那是。”

“还有……”女人脸上闪过一抹阴狠,“那个保镖,你去找人将他做了!竟然这样对我,我要他去死!”

做掉他?!

早就打探清楚公孙羽曾经身份的男人一怔,随即嘴角的冷嘲意味不可掩饰地流露出来,心中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看法愈发在降低。

“你不做是吧?”女人恶狠狠地盯了男人一眼冷笑道:“那我自己来!我去求二叔、三叔,不要你帮忙!”

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小真,那个家伙跟在北宫灵雨身边,动他和动北宫灵雨没什么区别。这样做会引来什么后果你知道吗?现在警察一直在盯着你们王家,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我看……”

女人一怔,随即悻悻然道:“难不成就这样便宜他啊?”

男人淡淡一哂道:“只要金鼎完蛋了,树倒猢狲散,收拾一个小小的保镖还不是轻飘飘的事情?”

女人闻言这才不再继续纠缠,一边揉弄涂染鲜艳丹蔻的脚趾,一边愤懑的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忽然一道巨大的五爪闪电撕裂漆黑的夜空,整个天地为之雪亮,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俄而,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浇打在车玻璃上砰砰作响。

“好大的雨!”女人为之震骇……

第六章 酒会(5)

—— >豆大雨点前赴后继地砸在地面上,溅开一朵朵小花。很快,水雾喷溅得天地似乎都朦胧起来,街道昏黄的灯光顿时如萤火一般。往来的汽车灯光大开,但照明效果极差,似乎进入了一个水世界。

忽然又是几声巨大的霹雳,条条被闪电照耀得雪亮的雨线不断抽打着大地,整个天地被雨瀑所连接。很快,街道上的车辆急剧减少,行人更是绝迹。忽然一道身影从远处踉踉跄跄地冲过来,而后方死死跟着几个黑影。

终于,几道黑影将这道身影拦住。瓢泼大雨恶狠狠地浇打在众人头脸上,噼啪杂乱的巨大声响竟然让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奇异的死寂中。

又是一道雪亮的闪电,那个被围住的身影显现出来,惨白的脸上不屈的恨恨之意犹存,但身上流下的道道水柱中却带着丝丝猩红之色。

如果北宫灵雨在场的话,绝对会震惊地捂住小嘴:郝俊哲!

确实是军刀社新任社长郝俊哲,这个鹿鸣岐生前最好的兄弟,南京军区曾经的特种兵!

他左手紧紧地握着一柄雪亮砍刀,而右手按在肋部。虽然被围堵,却没有恐惧,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五道黑影其中的一道。

雷声渐渐隐去,暴雨略略稀疏。

“王封义,你他妈死了以后有脸去见鹿大哥吗?”郝俊哲终于暴喝起来。

那被盯着的黑影桀桀地笑了起来:“郝俊哲,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劝你还是将东西交给我,否则……”

郝俊哲惨笑起来,随即却又咳嗽不已,一道淡淡血痕自嘴角溢出,瞬即被雨水冲洗干净:“我姓郝的是个男人。鹿大哥生前待我跟亲兄弟一样,我为他卖这条命值!不过姓王的,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条毒蛇!”

王封义冷笑道:“你们这些自以为正义的家伙就是不知道死活!当日我就跟鹿鸣岐说,别调查那个案件了,要不然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可他不信,竟然还怀疑老子……”

郝俊哲的身躯忽然剧烈颤抖起来,松开按在肋部的手指着那王封义,颤声道:“你……鹿大哥是不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王封义冷冷道,“老子给了他脑门一枪!特战部队出身的又怎样?老子照样将他的脑浆都打出来了!”

“嗷——”郝俊哲惨嚎一声,举起砍刀往那他冲去。王封义显然早就防备,往后疾退,而两侧黑影抽出弯刀迎上。

“当当!”随着两声脆响,郝俊哲身形急剧后退,砍刀戳在地上,一手按在肋部喘息不已,但恶狠狠的目光依然盯着叛徒不放。

王封义却毫不在意,冷冷道:“郝俊哲,如果你现在将东西交出来的话,老子可以饶你一命,否则就算你死了,还有你家里人。哦,鹿鸣岐的老婆虽然没搞头,但他家那个大丫头长得挺水灵,要是剥光了,白白嫩嫩的……啧啧!”

几道黑影闻言顿时嘿嘿**起来。

郝俊哲脸色剧变,浑身颤抖不已,撑在刀把子的那只手哆嗦起来。

“怎么样?”王封义阴笑道,“郝俊哲,只要你说出来,冲着我们一年交情的份上,我答应放过你,而且不会去骚扰鹿家和你家。否则……”

郝俊哲张张嘴,一道血箭却夺腔而出,身躯晃了晃,竟然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整个人在泥水中抽搐不已。

王封义吃了一惊,走近一步,却狐疑起来,止步盯着郝俊哲。

郝俊哲极力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几次都失败了,浑身溢出的鲜血将泥水染得殷红一片,神情惨厉狰狞,张着嘴嘀咕着什么,但在雨声中却什么都听不见。

王封义身边的一道黑影走了过去,一脚将砍刀踢得远远的,然后踩在郝俊哲胸口处,使劲揉了几下。

郝俊哲惨叫起来,肋部伤口的血更是涌泉而出!

王封义连忙止住黑影的动作,道:“别弄死了,要是搞不回来东西,大爷、三爷、七爷他们那里不好交待!”

黑影不再揉踩,但大脚板还是盖在郝俊哲胸口处。

王封义这才放心地走过来,微微弯腰道:“郝俊哲,只要你说……”

这时郝俊哲突然怒目圆睁,王封义情知不对,但弯着腰已经来不及后退。只见郝俊哲手中竟然握住一柄锋利的匕首,倏地插在黑影的腿上!

黑影厉声惨号,往后一撞将王封义撞倒。郝俊哲如豹子般猛扑在王封义身上,一连七八刀捅在他肋部和胸口处!

这时另几个黑影连忙冲过来,数柄弯刀呼啸而下,郝俊哲头脸、身上连中七八刀,但仍然一手勒住王封义的脖子,一手死死握住插在王封义胸口的匕首!

其中一个黑影觑准了,怒吼一声一刀斜砍过去,竟然将郝俊哲的头颅整个砍下,头颅滴溜溜滚出老远,但仍然怒目圆张!

这时,整个天地突然雪白,一道霹雳砰地劈下,所有人惊吓得几个哆嗦。雨势迅速增大,呼啦啦的浇打在人的头脸上火辣辣生疼!

几个黑影勉力将没有头颅的郝俊哲从王封义身上拖开,但王封义却早已死于非命——虽然身死,郝俊哲竟然还是为鹿鸣岐报仇了!

男人,当记取自己的承诺。郝俊哲这个汉子用自己的生命履行了在兄长灵前的誓言,虽然元凶犹在,毕竟凶手已被手刃!

“怎么办?”

几个黑影在郝俊哲的遗体上搜找良久,一无所获,一个个面面相觑,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忽然不寒而栗,抖声道:“听说王封义可是大爷的亲信,要是大爷知道了……”

另一人道:“如果东西找到的话还好,现在……”

几人相视一眼,忽然发觉大家尽皆惊恐如鼠。

“不如……”其中一个嗫嚅说,“我们逃吧,胜过被砍死!”

此言一出,所有人登时齐齐点头。很快,几道黑影将两具尸体背起,抛弃到某个角落,然后逃之夭夭。

天雷仍在轰响,暴雨依然倾盆,一切罪恶的痕迹却被雨水迅速洗去……

**********

当北宫灵雨得到郝俊哲惨死的消息后,脸色登时异常苍白。

“就算您不给一分钱我们也会继续调查下去,否则我们军刀社的汉子愧对大哥大嫂大娘,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那个男人上次离开时的慨然话语至今犹自萦耳未去,如今竟已阴阳相隔!

军刀社即将成为历史名词吗?鹿鸣岐、郝俊哲两任社长的相继死亡,定然让余者心寒不已。应该没人愿意接受这个烂摊子,没人愿意继续枉自送命了吧?

“董事长,这件事情怎么办?郝社长是为了调查我们的事情被害,我们总得有个表示……”罗筱惠小心翼翼地问。

北宫灵雨痛苦地闭上眼睛。毕竟是一条生命,因为自己家的事情,就这么被敌人残害,甚至连**都蹂躏都不成模样!

良久后她睁开眼睛缓缓道:“给相关公安部门去电话,督促他们缉拿凶手。另外,一定要安置好鹿家和郝家……”

罗筱惠点头道:“知道了。”

北宫灵雨站了起来,毅然道:“我们现在去郝家看看吧!”

郝俊哲浙西农村出身,在东海租住在宝山区南部一处简陋的楼房中。由于涉及凶杀案件,并且现场还不止一具尸体,警方暂时并没有发还遗体。

郝俊哲的妻子大约30来岁,此时正蓬散着头发,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斜坐在地上哀哀的哭,而鹿家的人蹲在一旁劝慰。

至于军刀社其余的人,据说现在都在各处奔忙,徒劳无功地妄图找到凶手。

她们的心是相通的。当北宫灵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泪眼朦胧中忽然这么想。

“你又来了?”鹿小幽盯着北宫灵雨冷笑起来,脸上淌着泪水。

这时,地上郝俊哲的妻子忽然抬头看了北宫灵雨一眼。

北宫灵雨的心咯噔一下。这一眼竟然充满着刻骨的羞辱、妒恨、厌恶!

第六章 酒会(6)

—— >当北宫灵雨默然想去郝俊哲简单的灵前鞠躬时,那个妇人忽然倏地站起来。

“出去。”她盯着丈夫的相片,没看北宫灵雨一眼。那张相片是郝俊哲在部队时照的,身着绿色军便装的他显得相当帅气,满脸阳光。

北宫灵雨转过身来,有些莫名其妙,迟疑了一下。

“出去啊!”妇人将孩子送到鹿小幽的手中,跺脚惨厉地嚎叫起来,逼视着北宫灵雨,眼中竟然犹若野兽般露出凶光!

北宫灵雨心中一突,被这可怖的凶光吓得全身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一手撑在灵台上,不小心竟然碰倒了摆放着的遗像!

妇人的脸登时变得狰狞如魔鬼,竟然合身扑了过来,两手十指的尖利指甲恶狠狠地朝北宫灵雨的脸上挠去!

一时所有人都惊得呆了,包括北宫灵雨、罗筱惠和站得稍远的覃雅玫。

眼看倾城倾国的丽人就要惨遭破相,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呼地闪了过来,挡在那妇人与北宫灵雨之间,那妇人的手指狠狠地抠在男人的脖子上!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才醒悟过来,覃雅玫冲过来拼命将那妇人拉开,而鹿小幽将孩子送到妈妈怀里,过来抱住妇人。

妇人没有挣扎,觑着北宫灵雨的眼中溢满仇恨和厌憎:“出去,滚出去!”

北宫灵雨浑身软绵绵的乏力之极,如果不是罗筱惠过来扶住,或许就会摔倒。她泪流满面,一步步挣扎着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边,她扶着门板转过身来,拭去眼泪,哽咽几声道:“郝嫂,我懂你失去丈夫的痛苦。其实,大家都是不幸的人,我失去父亲,你失去丈夫,鹿嫂子失去丈夫,鹿小幽失去父亲……”

鹿小幽扶着那妇人冷笑道:“为什么我觉得是你凭借着金钱,将不幸散布到我们这些无辜的人身上呢?”

北宫灵雨的身躯剧烈晃动几下,泪如雨下。

是我将不幸带给他们吗?因为我,他们失去了丈夫、父亲;因为我,他们的家庭的天塌了下来。那我该怎么办?难道我就听凭敌人杀害我的亲人?!

她精神恍惚地走出门,而房内那妇人从牙缝里迸出的“狐狸精”三个字更是深深烙伤了她的心。

狐狸精?原来我在世人眼中就就是这个模样!

罗筱惠扶着北宫灵雨低声说:“董事长,别和那个女人一般见识,她刚刚失去丈夫,有些不理智。”

北宫灵雨凄然摇摇头,心中酸楚不已。

在金鼎的大力干预下,警方很快发还了郝俊哲的遗体。

根据警方初步判断,郝俊哲是在杀死那名叫王封义的军刀社员工后被人乱刀剁死,就连头颅都被砍断。至于他们之间为何发生仇杀,原因不明。由于是夜恰逢雷暴雨,现场脚印、毛发、指印等证据都被破坏殆尽,也没有找到任何人证,这使得警方一筹莫展。

至于郝俊哲为何杀死王封义,警方判断为可能王涉及鹿鸣岐案件,警方已经正式将鹿案与郝案进行并案处理。

**********

虽然事情告一段落,但次日整天北宫灵雨精神都恍恍惚惚的难以集中,那个妇人恶狠狠如野兽般的目光就像烙在她脑海中,时时浮现出来。

中午在用餐后回办公室路途中,北宫灵雨忽然在公孙羽的脖子上看到几抹淡淡的红痕,心中忽然抽搐一下,于是挥手将他叫进办公室。

“请坐。”她一边朝办公室内间走去,一边柔声说。

公孙羽莫名其妙地坐下。不到片刻,北宫灵雨拎着一个药箱走了过来。公孙羽一怔,说:“董事长受伤了吗?”

北宫灵雨微微苦笑摇头,默然从药箱中取出碘伏和棉签,柔声说:“低头。”

“嗯?”公孙羽诧异不已。

北宫灵雨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的头上按了按。一缕黯然**的幽香随素手送来,公孙羽的脸孔倏地红了,头终于低了下去。

北宫灵雨的心忽然跳得很快,伸手在胸口按了很久才稍稍平复,打开瓶盖,用棉签蘸了碘伏轻轻涂抹在那几道红痕上。

棉签轻柔地在颈项上碾动,而被佳人盯着的感觉更让公孙羽浑身不自然。

终于涂好,公孙羽连忙站起来道谢告辞,走出办公室时忽然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伸手一摸衬衣竟然已经被冷汗浸透!

而这边罗筱惠走了进来。

“董事长,军刀社来函。”她递上一封非常正式的函件。

北宫灵雨接过,用剪刀拆开一看,原来竟是鹿小幽就任军刀社新社长,要求继续履行原来合约的通告!

鹿小幽?!北宫灵雨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几遍才确认,那个纤瘦但性格刚强的女孩子身影顿时在心中浮现。

“给我约她。”北宫灵雨断然说。

罗筱惠微微迟疑,但还是点头应允。

下午三时,当鹿小幽在军刀社三名汉子陪同下走进“玫瑰园“咖啡厅时,北宫灵雨已经等了三十分钟。

鹿小幽的妆扮异常简单干练,头发盘在头上,一身简单的墨绿西装,微微挺翘的鼻翼上架着一副平光眼镜,较以前大女孩的形象显得知性、成熟很多。

“找我有事吗?是不是通知我继续履行合约?”鹿小幽神情冷冷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北宫灵雨苦笑起来,请她坐下,然后让侍者送上咖啡。

鹿小幽将咖啡推开,冷笑道:“我很忙。刚刚从学校那里办好休学手续,还得去工商局办事,没兴趣喝这种舶来品。有话直说吧!”

北宫灵雨默然取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轻轻推了过去。

鹿小幽一怔,没有动信封,冷冷问:“这是什么?”

北宫灵雨正色道:“按照合约,如果军刀社为我找出仇人,我将付出一个亿的报酬。之前我已经将先期活动资金1000万打入你父亲的账号……”

鹿小幽冷笑起来:“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完成任务,所以想要回那你放心,就算是卖血,我们也会还钱!”

北宫灵雨摇头说:“不。这里是另外的你打开验证一下。”

“哦?”鹿小幽瞟了那个信封一眼,抱着胳膊没有动,嘴角挂着冷笑说,“你的意思是同意继续我们的合约,而且愿意先期付全款,好让我们全体军刀社的人为你卖命?”

北宫灵雨凝视着鹿小幽正色道:“小幽,我付给你们这是想让你们放弃这个合约!”

鹿小幽全身一震,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盯着她。

北宫灵雨惨淡一笑,黯然说:“为了我的事情,你们军刀社牺牲太多了,其实我心里一直很抱歉。现在你们的牺牲该到终止的时候了万是我的补偿。你们……还是拿着这笔钱,将军刀社散了吧!”

鹿小幽盯着信封怔怔良久,忽然咯咯笑了起来,眼泪却从眼眶中不断泻出,瞬即爬满了白净的脸庞。

“小幽!”北宫灵雨也溢出泪水,担心地伸出手。

鹿小幽让开她的手,倏地站起,狠狠抹去泪水,抓起信封郑重地放到北宫灵雨面前,冷笑道:“北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军刀社无功不受禄!而且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愿意继承军刀社社长的位子,愿意继续和你的合约,只是为了报仇,而不是为了这一个亿!”

“我知道,小幽!”北宫灵雨站起来,焦急地喊。

“你不知道!”鹿小幽冷冷道,万的补偿是吧?我们真的不需要。你给的那1000万活动资金现在还有一大半没用完,如果用完了我会通知你的!”

说着鹿小幽头也不回地离去。

北宫灵雨凝望着她远去,良久颓然坐下。父仇未报,军刀社也因此一再受到重创,我该怎么办?

难道还是继续采用那天蓝衣女郎所说的:发展自己,等待时机?

北宫灵雨茫然凝望远方,一时心中凄苦不已……

第七章 魔女(1)

—— >第七章魔女(1)

七月流火。

时间很快进入暑期。北宫灵霜终于从寄宿学校解放出来。不过,或许这也意味着公孙羽苦日子的到来。

自从那次见面后,北宫灵霜对公孙羽的印象相颇为不佳,然而假后的遭遇更让这位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小公主怒不可遏。

那天正在湖边随意徜徉的北宫灵霜忽然看到公孙羽带人在附近忙碌些什么,过去一问,原来是在安装红外摄像头。北宫灵霜好奇地看了一会,瞬即将注意力转移到冷峻的保镖身上,带着揶揄的口吻问:“喂,听说你是特种部队出身,讲讲在部队都做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

“保密。”保镖冷冷回答。

诚然,这个保镖够酷、够帅,但也够傲!她可是北宫家的小公主耶,竟然在主人面前拿足架子!

此风不可长!此气不可纵!

被家里和学校那些跟班、下贱男生宠得没边的北宫灵霜一怒之下竟然飞身跃起,以标准的跆拳道斜踹朝刚刚装好的摄像头踢去!

忽然一个如山的身影倏地晃到摄像头前,那迅猛的侧踹登时蹬在公孙羽的肩膀上,竟然好似踢在了钢板上!

北宫灵霜落在地上,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不料被未收拾好的电线拌了一下,竟然扑通一声掉进湖里!

公孙羽吃了一惊,连忙两步跨进水中,将落汤鸡似的北宫灵霜从湖里捞起。

北宫灵霜几时吃过这样的亏?暴怒之下一挺小蛮腰,一巴掌扇去。然而冷峻的男人迅疾地放开手,轻轻一闪让过这一巴掌,冷冷地盯着她,那森寒的目光竟然让被宠溺过度的北宫灵霜不敢再行造次!

北宫灵霜换过衣衫后,泪眼婆娑的在姐姐面前闹,要姐姐为自己报仇雪恨。北宫灵雨只好一脸苦笑安慰着妹妹,嘴里却顾左右而言他。

北宫灵霜看出姐姐的敷衍,抛开她怒气冲冲地跑到自己在庭院后一处独有的隐秘地。然而到了那儿一看,登时呆若木鸡,半晌泪流满面地扑到在地上捧起一把枯死的开着黄色小花的草:“我的星星草,是谁踩死了我的星星草?!”

这些星星草是辞世的父亲从欧洲带回的,北宫灵霜悄悄地将它种植在庭院深处这个隐秘的地方,常常照看。其实这个秘密大家都清楚,甚至微笑地注视着,只是佯装不知而已。

很不幸的是,某些新人却对此毫无所知,十数双大脚板于是毫不留情地在其上一再碾压,放电缆时洋镐更是高高举起……

哭泣的女孩无意中抬头,却看到数米开外一个刚刚装好不久的摄像头,贝齿顿时咬得咯咯直响,小拳头恶狠狠地砸在地上:“公孙羽,你这个混蛋!”

立意报复的北宫家二小姐于是雷厉风行地召集手下六名干将:小乔、小琪、阿娇、小眉、小玉、小真。

“霜姐,你确定要搞那个酷保镖?”小琪扬起螓首问道。虽然对当日公孙羽没理会自己的撒娇弄痴相当不满,但女孩子心底其实对岩石般冷峻的男人印象极其深刻。在她的世界里,从来就不曾出现过这样的异类。

“怎么,真的看上他了?”

北宫灵霜嘴角弧线弯得更加秀美,灵眸却闪过一抹凛冽寒光。

小琪吃了一小惊,连忙呵呵笑道:“哪里啊,我只是担心你姐姐到时候不答应。我看她好像对那个保镖不错。”

“得罪了本小姐,就算是绝顶的大帅哥,也是杀无赦!”北宫灵霜贝齿间挤出汹涌的寒意,令六个女孩浑身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

小乔、阿娇她们连忙举手赞成,衷心拥护大姐大的英明决定。

“不过,小琪说的倒也是有些道理,我看姐姐好像真的对这个保镖不一般!哼,不过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姐姐竟然……这次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他,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北宫灵霜冷笑起来。

“霜姐,妹妹有一妙计献上!”小乔忽然道。

北宫灵霜登时兴高采烈地问:“妹妹,计将安出?”

小乔嫣然笑说:“放假之前不是有人提出举办暑期野营吗?如果我们参加那个野营,让那个保镖去保护霜姐你,我们不就可以避开你姐姐,想怎么捉弄就怎么捉弄他了吗?”

北宫灵霜眸中灵光一闪,一抹甜甜微笑在嘴角绽放:如果成功小乔当记首功!”

唇彩女孩阿娇连忙也说:“霜姐,组织野营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去找师哲他们,让他们以学生会名义举办野营!”

所谓师哲者,圣安中学学生会主席也,东海市市政厅副厅长师汗**子,近来追求阿娇的行动如火如荼,对阿娇卑躬屈膝,奴性十足,让他办点小事,那自然极是顺便。

在议定大方向后,所谓的圣安七仙女又议定野营地、整蛊方针等等……

在阿娇发出命令后,师哲同学果然买了几斤火龙果屁颠屁颠地冲向主管学生暑期活动的校团委书记刘涛老师家里。

刘涛与师哲乃通家之好,其叔虹口区区委书记刘栋梁与师蒙汗多年莫逆,刘涛能进入圣安中学正是走师蒙汗的门路。师在市政厅中主管文教卫,而且与东海市教委主任沈平章关系亲厚,运作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在不厌其烦地恳求了十几遍后,刘涛无奈下拨通了行政副校长胡宗品的电话。刘与胡关系相当亲密,通过胡出面,暑期活动从组织上可谓师出有名。半个小时候,师哲终于圆满地完成了阿娇下的死命令,将野营活动敲定。

野营地选在太湖西岸湖滨的盗泉山。不到两天,圣安中学报名的竟然多达三百五十人,其中就包括北宫灵霜的对头朱家小公主。不过最近与朱若兰打得火热的梁爽却因为家里有什么事情并没有报名。

自然,这个地点是七仙女之前就定好的,而且她们已经派了先遣队前去准备,部署几个专门针对公孙羽的小陷阱。

**********

“姐姐,我最近得参加学校的野营,你就将那个酷酷的保镖头子派去保护我吧!哼,跟着我的那个傻不拉叽的大个子,我看一点本事都没有!”

在将学校那边搞定之后,北宫灵霜回到家中开始实施最关键的一个环节。

北宫灵雨有些为难。虽然她对妹妹的安全极为上心,甚至要求公孙羽与自己一般实施最高的保全规格。但毕竟这次的保全单子是由公司实施,有些事情她也不可能一个人就做主。而且,公孙羽作为保镖队长,要他离开最重要的保护对象,大约也不太现实。

看到姐姐貌似有推诿的迹象,北宫灵霜祭出撒娇**,抱着姐姐使劲摇动。

北宫灵雨实在是无法抵挡,只得微笑着柔声道:“霜儿,那个……让他去可能比较难……那样吧,我让雅玫姐姐陪你去好吗?”

北宫灵霜一急,秀眸滴溜溜地转动,随即小手倏地捂住双目,呜呜呜地抽泣起来:“姐姐,你不疼我!”

北宫灵雨晕了一个,抱着妹妹,柔声安慰说:“霜儿,怎么啦?雅玫姐姐陪你去不是很好吗?她其实很有本事呢!”

北宫灵霜摇摇头,委屈地说:“姐姐你也知道野营最危险,一旦有坏人,你以为单凭雅玫姐姐就可以了吗?”

北宫灵雨悚然一惊,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霜儿,那我让公孙先生加派几个人手……”

忽然她的话语被阻滞在口中,北宫灵霜双目贮满了晶莹的泪滴,用哀哀的眼神悲切地盯着姐姐。

北宫灵雨实在无计可施,最后不得不答应了妹妹的条件。

第七章 魔女(2)

—— >第七章魔女(2)

“耶!”

在姐姐离开后,北宫灵霜兴奋地跳起老高,一扫刚才那委屈悲戚模样,摸出手机与手下干将联络起来。自然是一顿海吹,大叫什么本小姐出马一个顶俩,而之前的表演去了好莱坞,奥斯卡小金人也是囊中之物云云。

当然,此刻的北宫灵雨却不得不为难地找到了公孙羽。

“公孙……那个……羽……”

佳人还是不大习惯直接叫男人的名字,脸上于是飞上一片可爱的红霞,整个人犹若在灼灼生辉,让人目眩神摇。

虽然心跳不由自主漏了一拍,但公孙羽还是镇定自若的道:“北宫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北宫灵雨有些忸怩起来,半晌柔声道:“公孙羽,我妹妹明天得去盗泉山野营。你……能临时去陪她吗?你知道,郊外野营危险很大的……”

公孙羽的浓眉皱了起来,凝视着佳人:“我想,最近这么危险,您最好劝她取消野营行动。”

“啊?!”北宫灵雨被男人反将这么一军,倒是无话可说了,良久才微微叹气道:“你不知道的,自从我父亲故去后,霜儿她的脾气就越发娇纵起来了,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我想野营行动不大可能取消……”

“您坚持让我去保护她?”

公孙羽幽冷的目光紧紧盯在北宫灵雨的脸上,让她十分紧张,她轻轻咬了咬唇瓣,微微点头。

沉默,难堪的沉默。

“好吧。我……会将您的保全事务安排妥当,前去保护您的妹妹。不过,最近我不在的时候,请您不要去参加任何晚宴或酒会,更不要参加任何公开活动。公司和庄园的保全我会布置更加严密的措施,希望您能配合。”公孙羽抬头凝视着她,眸中情不自禁地闪过一抹罕见的温柔。

虽然对女皇心底还有一丝隔阂,但身为青年男子,面对清秀温婉的佳人,自然而然地有些怜香惜玉的情怀。

北宫灵雨敏感地捕捉到那一抹温柔,心底顿时莫名地荡漾起激动的波澜,蓝蓝的天竟然也变得分外明朗迷人,嘴角不觉泛起甜蜜的涟漪。

“嗯哼……”

女孩用甜腻鼻音哼出回应,一缕羞涩闪现在眸中,脸蛋似乎笼罩着一层艳丽异常的彩色光华,美艳不可方物,让公孙羽的黑眸都不自觉地眯缝起来。

“如果没事……我,我去办事了……”岩石男人在炙热的情愫中败下阵来,心跳如擂鼓似的慌张地喃喃着,随即一溜烟地逃之夭夭。

“笨蛋!大木头!傻瓜!!!”

望着迅速远遁的高大背影,女孩气得直跺脚,小心肝却怦怦直跳,洁白脸颊染上大片红霞,炙热火烫。

“我这是怎么啦?难道……”

北宫灵雨不敢仔细想下去,自欺欺人地甩甩螓首,以轻快的脚步朝绿色别墅而去:“管他呢,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霜儿……”

*****

“真的?姐姐,太好了!嘻嘻!”

听到消息的北宫灵雨高兴得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乃姐献上热吻,这让女皇倍感欣慰。对着这个妹妹,她实在是宠溺得可以。尤其在父亲去世后,与继母素有隔阂的两人相依为命,对于北宫灵霜的要求,她可谓是有求必应。

“姐姐,你……不会为了我这件事情答应了那个笨保镖什么不应该的要求吧?”北宫灵霜揽着乃姐的脖颈,忽然转动着眸子狡黠地问道。

“小坏蛋!你、你瞎说!”北宫灵雨脸上闪过一抹魅惑的娇羞之色,轻轻而娇宠地打在妹妹胳膊上,犹若抚摸。

北宫灵霜虽然在嘻嘻娇笑,心底却闪过一丝疑惑: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

*****

七月三日,圣安中学的四百余名学生在校团委、学生部老师的组织下,分乘十辆豪华大巴前往太湖畔的盗泉山。

盗泉山是近年才兴起的探险旅游目的地,部分地区甚至保持一定原始生态,风景秀丽,奇峰险壑,流泉飞瀑,吸引了附近数百公里的无数游人雅客。

作为保全人员,公孙羽带领两名保镖张成、韩锋加入了野营旅游,而且与北宫灵霜同车。当然,他们的参加也是北宫灵雨遣人与学校斡旋的结果。北宫家作为学校最大的股东之一,小公主的要求自然被学校轻易满足。

学校带队领导的主要有三人:教务部长白天雄、学生部长李泽光、团委书记刘涛。而学生会则在三位领导的带领下,进行协调组织工作。

由于人数众多,学生被分为八个小队,每小队大约五十人,均有一名老师带队,另外任命队长一人。自然,以北宫灵霜的势力,她成为所在小队的队长。

一路上,北宫灵霜与六个女孩一直在嘀嘀咕咕地密议着什么。她们以为自己的声音足够小,而且在车辆发动机巨大的噪音下,任何人都不可能听清楚她们的私言密语。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她们隔着大约三排座位的公孙羽那浓密的剑眉却渐渐皱了起来,眼眸若有所思地扫视了那几个女孩一眼。

“如此这般……一到目的地,我们就实施行动。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小琪,你不要怕牺牲!”北宫灵霜还在起劲地谋划鼓动着。

“霜姐,你这个计谋好像太过了吧?而且,为什么牺牲的总是我?”小琪委屈起来。

“谁让你是小波霸?!”发育相对正常的小乔、阿娇她们带着一缕酸意幸灾乐祸地娇笑起来。

小琪撅起唇瓣,耸挺着就算在熟妇中也毫不逊色的傲人酥胸,婴儿般柔嫩的的面孔溢满了娇屈。然而,她的嘴角却在悄悄地泻出一丝莫名其妙的蜜意,这些是其他女孩不曾察觉的。

嗯哼,诱惑那个岩石般冷峻的另类男人,似乎也是件不错的差事吧?

**********

大约中午时分,车辆终于来到盗泉山庄。这处产业是朱家所有,本次活动得到了朱家的大力支持赞助,四百余人均由盗泉山庄免费接待。

当然,鉴于接待能力,每人一个单间是不可能了,甚至部分学生都得每两人挤在同一张床上。

午餐很简单,烤肉、意大利面条。不过这些异国风情的饮食很对这些少年少女的胃口,尤其是山庄还提供了十几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地方。

很快,山庄后面的草地上就升起袅袅的炊烟,四百人中倒有大半围着烘得人大汗淋漓的炉灶动手进行烧烤,欢声笑语在山庄遍地荡漾开来。

公孙羽和张成、韩锋并没有加入烧烤行动,只是以极快的速度将山庄提供的食物一扫而光,然后远远缀在北宫灵霜的后面,冷眼旁观这个难缠的丫头。

果然,在用餐之后,弱质纤纤的小乔袅娜地摇摆着她那紧身牛仔小短裤包裹的挺翘小屁屁走了过来,雪白幼嫩的**修长圆润,楚楚动人的娇躯一路散发着醉人的芳香,让所有的男生目醉神迷、垂涎欲滴。

“公孙大哥,我们能邀你一起去小溪边玩吗?”

女孩甜蜜的嫩腔犹若一汪清泉,缓缓注入男人们的心田,让人心旷神怡之际,绝对无法拒绝她的小小要求。

公孙羽淡然站了起来,注视着女孩。

女孩清纯的小脸忽然慌张起来,眼眸躲闪不定,贝齿轻轻地咬住唇瓣:“公孙大哥,行不行嘛!”

如花似玉的小佳人如此娇柔地撒娇,几乎所有的男人骨头顿时都**起来,口水貌似泻了一地。公孙羽嘴角却闪过一抹讥嘲的冷痕,微微点头,迅步朝北宫灵霜那边走去。

第七章 魔女(3)

—— >第七章魔女(3)

在山庄附近确实有一条异常清澈的小溪,流水潺潺,溪水清凉宜人。

以北宫灵霜为首的一众男生女生见到水就欢呼雀跃,迫不及待地除去鞋袜,呼呼地冲进水中,随即咯咯地欢笑起来。

“公孙大哥,你也下来呀!”小乔微红着脸,眨动着长长的睫毛冲着公孙羽娇声叫道。

公孙羽岩雕般的嘴角沁出一抹淡笑,信步上前。

果不其然,当他刚刚走到溪边时,溪里的十余名男女生忽然爆笑起来,随即十多道水箭朝公孙羽呼地袭来!

公孙羽眸中闪过一丝冷光,但却并没闪躲,只是将高大的身躯微微一侧,大量的溪水顿时浇淋在他的肩背上。

“很好玩是吗?”他退了一步,脸如冰,眸似渊。

“啊?公孙大哥,你生气了?”小乔娇屈地轻声叫了起来,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探动着小脚走了过来:“要不,我陪你去换衣?”

“好啊……”冷眸中藏着一缕讥诮,对于这些打不得骂不得的小女孩,他心底其实无奈得紧,也只有见招拆招。

在公孙羽和小乔离去后,几个男生呼哨一声,嚷嚷起来:“靠,也是个大色狼嘛,小乔mm一出马,简直就像一根出水面条似的!”

其中一个一直追求小琪未果的男孩更是醋意满怀地嘀咕道:“这样的烂人,竟然还得小乔和小琪牺牲色相……”

北宫灵霜闻言脸顿时一沉,冷笑道:“郑浙东,小乔、小琪牺牲色相管你什么事情,要你唠唠叨叨?!”

男生登时蔫了,垂下头去不敢应答。

**********

由于还没分配房间,所以小乔带着公孙羽找到管理员要了一个房间。

在打开房门之时,小乔的手忽然有一丝颤抖,她抬起头悄然瞄了眼前这个大山般的男人,鼻翼嗅到的那熏人欲醉的男人气味让女孩心乱如麻:“公孙大哥,你……进去后一定不要……”

忽然一道微光在稍稍偏暗的走廊顶部闪了一下,女孩顿时悚然一惊,止住话头,垂首将门打开。

公孙羽凝视着女孩,岩石般的嘴角忽然融化,绽开一抹冬日暖阳般的笑意。

“谢谢!”

他闪身进入房间,在关门的刹那,女孩那心醉的模样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房间内很明亮,所有的灯都开着。公孙羽卸去笑意,黑眸冷光一闪,身形忽然暴闪,不到十秒后,手掌中已经握有两枚针孔摄像头。

“很低级的货色,网路订购的吧?”

他冷嘲地喃喃自语,随即将那些东西丢到裤兜里。

很快,套房的里间传来极为轻巧的脚步声,犹若小猫在踱步。

公孙羽嘴角的讥诮笑意愈发浓郁起来,然而事实却出乎他的预料。

“你?!”

虽然依然是自己预料中的那个女孩,然而一切又大大超越了他的想象:女孩身上竟然仅仅穿着内衣!

公孙羽不由苦笑起来:好老套的恶俗情景,早就被覃雅玫用过了!

虽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但她的发育却超乎寻常。入眼的是一件淡粉色薄绸胸罩,上面缀着几朵鲜艳的小花,洋溢着青春少女的稚嫩,然而杯罩却实在太小,挺翘丰盈的凝脂白玉自胸罩中溢出大半,耀眼夺目。而且让人**蚀魄的是,女孩那娇嫩的脸庞依然留存的童稚气息,诚然是迷死人不赔命的极品萝莉!

女孩看到男人惊愕的俊脸,瞬间露出一抹歉意,随即敞开嗓子尖叫起来!

然而尖叫仅仅只维持了半秒,女孩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彩虹,随即昏晕过去。

公孙羽伸手接住倒下的女孩。入手的肌肤滑不留手,修长的大腿更是白腻妖艳,他不禁脸微红,迅速将女孩放到床上,倏地将那床薄薄的毛毯朝空中抖去,同时身影已经呼地掠向窗户。

半秒后,窗户已经合拢,空中平展绽开的雪白毛毯如云般缓缓落下,轻柔而密实地将女孩的身体裹紧。

几乎在同一时刻,房门被嘭地踢开,一群少女呼呼地冲了进来,一个个手中竟然持着高倍变焦数码摄相机!

“咦,人呢?!”

女孩们震惊地看着室内,随即在整个套房搜寻起来,然而毫无所获。这间房可是三楼,楼外玻璃墙光可鉴人,绝对不可能从那里逃脱!

“不可能啊!”

十几个女孩一直在紧紧地盯着楼道,而且楼道安装了一枚摄像头,更何况还派了十数个男生守住附近所有走道。

北宫灵霜迅速地查巡了两个突然“失灵”的摄像头,看到的却是两个空荡荡的小孔,当即脸一寒,叫醒昏睡中的女孩。

“咦,你们进来了?他……他呢?”女孩迷迷糊糊的睁开惺忪的睡眼。

“他?不见了!小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睡着了?”北宫灵霜冷笑起来,脸上挂着一丝被羞辱的恨意。

“我也不知道……”

小琪喃喃着垂下头,然而发丝遮掩着的眸子却闪过一抹释然。

同样闪现释然神色的还有小乔,而且她的嘴角甚至已经在悄然弯起……

*****

虽然看似周密的行动最后一败涂地,但这并没有打击到北宫灵霜的信心。

“姐妹们,我还有更加阴险…是更加英明的计划!这次,我们一定会将那根大木头打成烂木头!”她雄心勃勃、信心百倍地鼓动如簧之舌。

“霜姐,还来啊?!”小琪娇屈地轻声叫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情不愿的意蕴。

“怎么,喜欢上那个酷哥了?”北宫灵霜灵眸闪现出讥诮的意味。

“哪里啊……”小琪小脸顿时染上一片红霞,眸子却在慌张地躲闪。

“真的?!”北宫灵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啦,霜姐!”小琪急忙摇摆着小手。开玩笑,没吃着羊肉却惹了一身骚,她可受不了这个委屈!

“真的没什么吗——?”一边的小乔却还在追问,但她的腔调中却蕴含着丝丝难以察觉的隐隐醋意。

小琪气得小脸都要煞白起来,泪珠瞬间溢满眼睛:“你们!哼!”

女孩们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北宫灵霜只得嘻嘻笑道:“乖小琪别哭,我们只是和你开玩笑啦!”

小琪抽泣着抹泪道:“有你们这样开玩笑的吗?每次你们不愿意做的苦差就让我去,还这样欺负人家……咝咝,人家气死了!”

北宫灵霜、小乔几个女孩连忙纷纷抱着小琪,一个个出声安慰起来。

“小琪,对不起,以后我们不会再让你去做那些牺牲色相的事情了……而且,这次我的计谋里,绝对没有让任何人牺牲色相哦?”北宫灵霜道歉的同时,依然不忘推销自己的妙计。

“知道啦……”拗不过的小琪只得娇屈地应承了。

“谢谢你。小琪,我好爱你哦!”北宫灵霜大喜,抱着小琪在她那娇嫩的小脸上啵地亲了一下,咯咯地笑了起来……

第七章 魔女(4)

—— >按照安排,下午并没有大的活动,主要由学生会组织一个竞赛活动,以八个小队为单位各出三个节目,由带队领导和老师以及学生会主席为评审,取前三名进行奖励:不用两人挤着睡一张床。

“老师,我的保镖也算是我们一个小组的吧?”

北宫灵霜那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这让公孙羽有一丝不妙的感觉。下午刚刚逃过一劫的他,警惕性异常之高。

“当然!”曾经担任东海市静安区教育局副局长的教务部长白天雄微微带着献媚的笑意答道。

“哦……”北宫灵霜不再言语,黑眸却不怀好意地瞄向公孙羽,令曾经战无不胜的高手情不自禁地无奈苦笑。

其实,这个女孩并不太难对付,但苦就苦在公孙羽身为她的保镖,非但打骂不得,就连逃避也得有相当技巧。无奈之下,公孙羽三人成为北宫灵霜那个小组的成员,大家一起商议起节目的事宜来。

其实,北宫灵霜这个小组人才荟萃,尤其七仙女自幼深受望女成凤的父母万般“摧残”,个个能歌善舞,多才多艺,就连吹箫弄管、抚琴击鼓也不在话下,哪里需要公孙羽的帮助?然而在北宫灵霜的授意下,几十个少男少女叽叽喳喳,纷纷出言相激,想让公孙羽出演一个节目。

公孙羽淡淡笑道:“我十六岁入伍,对你们这些歌舞并不擅长。如果你们一定要我出节目,那我就唱个《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吧!”

“啊?!”所有男孩女孩顿时都石化。这么超现实文物级的调调还敢拿出来献宝?这个兵哥哥还真是土得掉渣呢!

其实,公孙羽是龙剑著名的歌舞专家。为执行某些特殊任务,他曾经苦练歌舞,领悟能力超群的他仅仅花费数月就将几乎所有的舞种一一熟练掌握,并将美声、歌剧、通俗、流行等数种歌唱方法全数通晓。

但在这些骄傲自大的小女孩面前,有必要如孔雀开屏一般显露自己么?

“那你就去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北宫灵霜却斩钉截铁的道。

她本意是让公孙羽出丑,既然如此,这根大木头肯定会成为全场的笑柄,岂不是正合她的意思?

“未尝不可。”公孙羽云淡风轻地微微一笑,眸中却闪耀着丝丝冷意,“你们几个男孩子在高中入学军训的时候学过军体拳吧?”

“那又怎么样?”男孩子们也冷冷的,对于这个酷得让人微微有些震撼的男人,他们打心底溢出缕缕敌意。

“列队、打拳,作为我的伴舞,应该不是很难吧?”公孙羽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讥诮,这让所有的男孩子心中洋溢着隐隐的愤懑。

“当然……没问题!”

北宫灵霜的眼色还没来得及传出去,男孩们就已经相当愤慨地回答了,这让女孩的脸上顿时泛起一阵愤怒的粉色霞光,于是男孩们的擅自行动很快得到回馈:一个个脚背被女孩们跺得肿了起来……

**********

圣安中学不愧为精英学校,虽然这些家世非凡的公子哥、小姐们并不能吃苦耐劳,但在学校还是学到了相当多,尤其琴弦歌舞,莫不精通。

节目确实很精彩,甚至可与那些职业选手相媲美,而略显纯真稚嫩的表演则更是可爱很多,这让岩石般的男人也不自觉在嘴角边泻出一抹温暖的阳光。

“他笑了!”

至少有两个美丽的女孩没有留意台上的节目,却窥见这抹笑意。心跳在急剧加速,黑眸荡漾出团团痴迷的波光。丝丝隐秘的情意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但两个女孩在注视男人的时候视线偶然相互碰触,顿时警惕地凝视对方,丝丝电火花在空气中噼啪炸响……

大约三个小时后,北宫灵霜这个小组作为压轴节目终于上台。

“那个人竟然没上台呢……”临离去时,北宫灵霜忽然嘀咕一句,而她的几个小姐妹也大惑不解地朝那个小女孩的方向看了一眼。

首先是北宫灵霜的钢琴独奏。虽然娇蛮,但北宫灵霜自幼接受了种种严苛的贵族少女培训,其中钢琴、舞蹈均在其中。少女很有天赋,但可惜的是佻达的个性限制了她在这方面的长远发展。

端坐在硕大钢琴面前的北宫灵霜气质有了极大的改变,这让公孙羽眼前不由一亮。

时髦而靓丽的少女在一袭白色长裙的衬托下,竟然焕发着古典雅致的魅力,清绝的脸在落日彩色的霞光映照下温润如玉,熠熠生辉,一时令众生倾倒。

微微凝眸远处天空的晚霞,女孩无限惆怅,轻柔地按琴键,轻灵悠扬的乐曲从指尖泻出,所有人登时被这天籁之声震慑,巨大的场地鸦雀无声。

然而,在这优美无比的曲调中,公孙羽却嗅到一丝似有似无的悲戚,一丝隐隐的忧伤和哀婉。

“毕竟还是个孩子,父亲过世不久的她,心底其实很苦吧……”看似铁石心肠的男人若有所思,眼波闪现一抹难得的温柔。

当女孩起身优雅无比地向台下鞠躬的时候,所有人才顿时惊醒,如雷的掌声瞬间将山庄淹埋,就连山庄的工作人员也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在此之后是七仙女的舞蹈。七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女,海棠一般清艳的娇颜,曼妙的青春曲线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邪异魅力,加之火一般的舞蹈,无限冲击着少年少女们的视觉,让人兽血沸腾,兴奋不已。

“咕嘟,咕嘟……”

公孙羽甚至听到身边男孩们大口大口吞咽口水的声音,这让他无奈地苦笑。红颜祸水,果真不错,至少眼前这七个小妖精就蛊惑了无数少年的心。

这个精彩异常的节目自然又一次获得了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几乎都将手掌都拍得通红,就连女孩们也无法兴起半点妒忌之心:这七个女孩实在是太出色了!

“该我们上场了,小伙子们!”男人抖擞精神,拍拍手掌。

被选定的二十名男生闻言站了起来,相视时嘴角却挂着一丝隐隐的恶魔笑意。眼角瞟到这一幕的公孙羽却貌似毫无察觉,不过眼中却多了一缕莫名的讥诮。

如果竟然被这些小毛头整倒,特战之王岂非浪得虚名?!

在上台时,正好与下台的七仙女相遇。

“如果有现场钢琴配曲,效果或许会好很多……”就在即将与北宫灵霜擦肩而过的时候,公孙羽忽然淡淡一笑喃喃道。

“哼……”北宫灵霜一怔,脸上盈满娇蛮的不屑。

“难道不是吗?”

夕阳的彩色余晖映照下,公孙羽那岩石雕刻成的脸似乎分为耀眼,双眸灼热的注视让北宫灵霜娇躯忽然轻微的颤抖起来。

女孩默然点头,内心却对自己的柔弱和屈服痛恨不已。

第八章 探险(1)

—— >来到台上,男孩们懒散地站着,有的甚至抱着胳膊漫不经心地嬉笑。在北宫灵霜的授意下,他们根本就心存捣乱的打算。

“你们是男人吗?”公孙羽忽然冷笑起来,冷酷的脸上充溢着无尽的冷屑和骄傲。

“当然!难道你不是吗?”为首戴着眼镜的男生也冷笑起来,高傲的头颅昂了起来。他家世之尊荣非同小可,自然不会将眼前这个小保镖放在眼中。

“男人有男人的尊严,尤其是承诺!”公孙羽一字一顿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奇异的魔力,恰如万磅铁锤一下下在重重敲击着男孩们的心脏,“是男人,就当记取自己的承诺,做好自己应做的事情……列队!”

当男孩们正被那邪异的魔音所震慑时,忽然自男人嘴里迸出一道厉喝,登时一股无上的威严自男人身上散发而出,当男孩们正视男人时,发现眼前这个人已经有了彻底的变化。

他高大,冷峻,严厉,双眸如电,剑眉横飞,整个人犹若天神一般给人一种呼吸不过来的巨大威压感!

没有任何反抗,所有男孩迅速地依照军训时候的内容排列站立,这让再次端坐在钢琴边的北宫灵霜情不自禁地捂嘴小声惊呼,而台下两个本就蕴含着一缕情愫的小女生更是心醉神迷地凝望着那道冷峻如山的身影。

“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随着悠扬的钢琴曲响起,一道刚劲昂扬的声音响起,音色高亢而不失圆润,最让人震撼的是,这声音中蕴含着一股石破天惊的杀伐之气!

正是这股杀伐之气轻易地撕裂所有人伪装的坚强,让灵魂不自觉地随之而震颤,让人瞬间恍惚进入到一座纪律森严的军营,而且面对的是一群群即将投入浴血奋战的钢铁战士!

在这魔域传来的声音的影响下,台上所有男孩们神情肃然,随着歌声整齐地跨步、出拳、格挡,整齐划一,虎虎生风,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众人面前。

此时的北宫灵霜也完全忘记了自己捣蛋的使命,彻底沉浸入音乐的世界,灵动的手指斩钉截铁地敲击在琴键上,刚劲有力。

而同时台下的观众也渐渐附和着唱了起来,如此下里巴人的歌曲,大约十个就有九个能哼上几句。

“保卫祖国永远向前进,全国人民拥护又欢迎。”随着热情的高涨,最后几乎全场的观众一起大声合唱这结尾的一句,气氛之热烈到了巅峰!

“这个家伙,好像是不一般耶……”临下台时,认认真真地伴奏一曲的北宫灵霜目光相当复杂地瞥了男人一眼,小嘴嘀嘀咕咕地说。

**********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个就像听话的哈巴狗一样!”在晚餐之后,回到房间之前的一次聚会中,心情复杂难明的北宫灵霜终于向本就惴惴不安的男孩们发难了。

“那个,我们也说不清楚……”为首的那个高傲的男孩暗暗地瞄了心中的女神一眼,随即怯怯地低下头来。

“霜姐,别怪罗罗、小光他们。其实,公孙大哥…那块岩石他好像有魔力耶,就连白部长、李部长他们都受影响了呢!”小乔鼓足勇气进谏言道。

“是吖,最后这个节目不是第二名嘛,仅次于霜姐你的钢琴独奏呢!”虽然心底对小乔隐隐有些敌意,但小琪还是附和道。

“我发觉你们两个最近……好像有些奇怪耶,老是想包庇那块岩石!”

北宫灵霜凝视过来,这让两女脸上顿时染上红霞,目光躲闪,手足无措。

“哪里啊……我,我才没有呢!”小乔支支吾吾地说,小手紧张地捏住仔裤腰部的绿色丝带不断揉搓。

而小琪则垂下头,让长长的头发遮住自己的脸,露出的颈项却渐渐被酒醉的红晕缓缓浸透。

“我就知道那个家伙是个大色狼!”郑浙东忽然气愤愤地大叫起来。

北宫灵霜忽然似笑非笑地说:“是吗?听说你最近在空手道修炼上有些成就,要不就向那块岩石挑战,一展我们圣安雄风如何?”

“啊?!”郑浙东一惊,随即昂首挺胸道:“去就去!我家从海军陆战队退役的保镖,我一个就能打倒三个,岩石算个什么东西?就知道装腔作势!”

“那去吧,啰嗦个什么劲?”阿娇、小眉、小玉、小真等几女冷冷道。

在众人的冷嘲热讽中,郑浙东抹不下面子,竟然真的气势汹汹地前来找公孙羽一决高下!

“决斗?和你?!”公孙羽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不起,我素来不做那些无聊的事情。不过,如果你一定坚持的话……王杰,陪他耍耍!”

“是,队长!”身材高大健硕的王杰应声而起。兰盾几乎所有的保镖都将公孙羽当作天神转世,这个小子竟然胆敢向他挑战,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拳!

几乎是公孙羽当日轰倒邢嘉良场景的翻版,张成仅仅只用一拳就将郑浙东轰出数米远,嘭地从草地跌到小溪中!

“我操

小溪的水虽然不深,冷不及防跌入其中的郑浙东慌乱中却颇牛饮几口才挣扎着爬起来,浑身水淋淋的指着张成破口大骂,形象全无。

“不过如此……”公孙羽浓密的眉毛一皱,转身而去。

北宫灵霜大感脸上无光,冲还在满口喷粪的落汤鸡冷喝道:“输不起你就别玩,骂什么骂!”

而他所仰慕的小琪更是冷冷的连眼角也不瞥一下,漠然离去。

当所有人都离去时,这个可怜的家伙才颓然坐到水中,捧着脸羞愧难当地呜呜哀嚎起来……

**********

在这件事情之后,唇彩女孩阿娇、小玉也提出不再捉弄公孙羽的建议。

北宫灵霜颦眉沉思了一会,忽然道:“你们说,今天朱若兰为什么没上台?如果她上台表演,我相信我们这个组绝对不可能将前三名全部拿到。”

“难道她在向霜姐你示好?”小乔眸中闪过一道亮光,“或许,上次踏平柔道馆让那个小妮子知道霜姐的厉害,于是……”

小琪却微微摇头道:“我看不大像耶。这一两年来,小妮子几时低过头?”

北宫灵霜看了看众女,咬了咬唇,毅然道:“不管怎么样,我决定向那个小妮子示好!”

“啊?!”众女无限惊诧中。

北宫灵霜忽然露出恶魔与天使综合体的冷笑,淡淡道:“毕竟是智商190的天才,如果成了我们的军师,我想那块石头一定会很难受吧?”

众女闻言差点没有石化,小乔和小琪相视而苦笑。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七仙女和朱家小公主在山庄后休闲的小草坪进行了历史性会晤,公孙羽虽然远远的跟着,但如果知道此次会面后带给他无限的麻烦,或许拼了老命都会前去阻止吧?

“我想,你们不会无缘无故的示好吧?”天使一般粉妆玉琢的女孩露出清冷脱俗的淡淡微笑,宝石灵眸闪烁着智慧光芒。

“当然,我从来不做无谓的事情。如果你能给我一些帮助的话,或许我们会结下深厚的友谊。毕竟朱家和北宫家是世交,我想你也不愿意与我为敌吧?”北宫灵霜洒脱地摇摇自己的头,黑发在灯光下焕发着幽光。

“好像你并不是那种为家族利益打算的人……”朱若兰依旧淡雅如仙地微笑,分外令北宫灵霜恼怒。

无奈之下,她只得将自己欲对付公孙羽的事情全盘托出。

“这样子啊……”朱若兰若有所思,“那块岩石……不,那个大叔貌似很厉害耶,声音有种令人不由自主听从的魔力……”

第八章 探险(2)

—— >“大叔?!他很老吗?”小乔忽然气哼哼的问道,而小琪的脸上貌似也充溢着不忿。

“咦?”朱若兰饶有兴致地凝视着忽然变色的两个女孩,眼眸中充满了好奇和探视,“难道你们……”

“不……不是啦,只是你这样叫人家大叔,真的很不礼貌耶!”小琪倏地羞红了脸,撅嘴替小乔和自己分辨道。

“红颜知己……”朱若兰薄薄的唇秀出一抹绝妙的弧线,“那个家伙还真幸运耶,竟然一下子就有了两个红颜知己……”

虽然她的话音非常轻微,几乎是喃喃自语,但两个女孩却作贼心虚,羞得几乎晕厥过去,这让在场所有的女孩子都不得不用异样的目光凝视她们。

“那个……”毕竟是大姐大,北宫灵霜知道内部团结的重要性,于是用清冷的声音岔开话题道:“你到底答不答应?难道连你也怕那块岩石吗?”

朱若兰双眸灵光一闪,冷笑着反唇相讥:“不过一块岩石,你以为我会像你那样束手无策?”

“那末……”北宫灵霜伸出自己那修长的手掌。

朱若兰淡笑着将自己那纤细粉嫩的小手放了上去……

“小样,一个激将法不就上当了,还智商嚯嚯!”

“你以为我会上当?大姐大?我会让你知道到底是智慧重要还是拳头重要……咯咯!”

两个天使一边腹诽一边露出恬美的微笑,但在场其他女孩却一个个心底凉飕飕的起了鸡皮疙瘩……

*****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学校领队就将学生们从床上赶了起来。早餐过后时间仍然不过六点。盗泉山探险旅游正式开始。

盗泉山探险旅游共有十条支线,每条线路均有九十公里左右的路程,途中必须穿越激流、悬崖、原始森林、沼泽地、河流等险峻地形,用时共计三天,其中必须在外露宿两夜。

四百来人依旧被分成八队,每队由一名队长、一名带队导师和一位教练负责,但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人员却有了很大的变动。很巧的是,一向相互间水火不容的朱若兰和北宫灵霜却被分到了一个队。

队长自然是大姐大北宫灵霜,而带队老师则是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方若兰。让人讶异的是,这支小队没有职业探险教练负责。

由于这个队中凝聚了全校所有菁华,是故大量的男生几乎打破头抢着往里钻。然而方若兰和北宫灵霜貌似对男生颇为厌烦,竟然在组队时将所有的男生都踢了出去,几乎组成一个全女生团队,而且貌似圣安所有的美女均被囊括其中!

说是几乎,因为队中还是有男人的,那万花丛中一点红的幸运儿自然是公孙羽,他的两个手下也被北宫灵霜强行赶到了其它队伍中!

五十名青春无敌、粉嫩妖娆的少女,其中还有千娇百媚的绝色!

几乎就连教务部长白天雄那个五十来岁的老家伙盯着公孙羽的眼睛都通红起来,更何况那些雄性激素正勃发的血气方刚少年!

恨啊!如果眼睛能吃人,公孙羽早就骨肉无存!

临别时王杰、张成诡异地笑着,眼神说不出的放荡淫邪:“队长,不会明天你就被吸**干了吧?”

“是啊!要不要我去给队长买几包龙虎豹或者豹胎大力丸啊?呵呵,要不印度神油,西班牙苍蝇,伟哥……哎唷,救命!队长要杀人啦!”另一保镖韩锋狂呼乱叫起来,一边呵呵大笑。

这几个家伙,在安子介的影响下一个个都如此猥琐起来了!公孙羽颇为无奈地苦笑起来,心底却隐隐地有种不安的感觉。那个难缠的女孩,这次又会有什么新计划?

学校几个带队领导将全体学生集中后,由旅游区负责人进行讲解说明,并重点强调了探险旅游中的安保问题。

最后由教务部长白天雄宣布八支队伍之间的竞赛方案,自然是先期抵达目的地者为胜。

“我们队就全靠您了!”

领队老师方若兰笑眯眯地娇声说,盯着帅气的男人不放。这位方老师年纪与公孙羽相仿佛,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去年刚获得复旦大学硕士学位,凭借着在校时出类拔萃的成绩而获得在圣安中学任教的机会。

胜利?公孙羽瞄了自己身边大群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女孩子,心底溢出一抹苦笑

北宫灵霜冷笑起来,嘴角巧妙地弯成一道轻蔑的弧线:“怎么,岩石……哦,公孙队长没有信心?”

“这个丫头如果去演电影好像更合适……”公孙羽心底不由自主地溢出一丝恨意,“我会尽力的!”

北宫灵霜这支队伍被起名“木兰军团”,而且女孩子还举起一面描画着队名的绿色旗帜,一个个语笑嫣然地叽叽喳喳,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然而在出发之前的公孙羽却半点笑意也没有,此刻他的背上竟然驮着一座小山:原来在北宫灵霜的授意下,充气皮筏、野营帐篷、攀援工具、炊具、食品、备用物品等全部压在他的肩膀上!

一米多高、一米多宽的巨型背囊足足有两百多斤重,这让本来艳羡不已的其他男生看了心底顿时彻骨寒冷,浑身不禁哆嗦,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成为那个艳福独享的幸运儿!

“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后悔和我作对了……哦呵呵呵!”北宫灵霜终于卸去天使面容,捂着红唇小恶魔般笑了起来。

“霜姐,这样不好吧……”小琪忍了又忍,还是心疼地低声嘀咕出来。

北宫灵霜脸上登时一冷,凝视着小琪冷笑起来:“小琪,难道你还真的迷上岩石了不成?重色轻友,我看你是不想认我这个大姐了!”

小琪闻言登时噤若寒蝉,只得和小乔一起暗暗用怜惜的目光瞄向男人。

背负两百斤东西穿越近一百公里地形复杂险恶的山区,或许这在一般人看来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公孙羽却毫不在乎,他的太清气功已经几乎到了大成境界,身体机能几乎超越常人十倍。

但他依然警醒,负重绝对只是一个阴谋的开始而已,后面的才是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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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下山明早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天还是一样的开我的青春一去无影踪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胆怯只会让自己更憔悴,麻痹也是勇敢表现……”

出发伊始,八条支线道路相间,学生们相互拉歌,起哄笑闹,气氛热烈到极点,女孩们也十分活泼,嘻笑声此起彼伏。

然而随着距离的逐渐拉开,山道渐渐沉寂下来。大约才跋涉不到三公里还算平坦的山间石板路,新鲜劲逐渐消褪的女孩们就开始怨声载道地嘀咕起来,一个个娇呼着要求歇息,队旗也被插到公孙羽的背囊上。

“您看……”方老师盯住公孙羽,眸中闪现一抹笑意。

公孙羽背负着两百多斤的小山,几乎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看眼前这些娇滴滴的大小姐们,反问道:“方老师,您认为我们能在三天之内到达目的地吗?”

“当然!”北宫灵霜抢着答道,随即转动眸子讥笑道:“或许公孙队长有些困难吧?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轻易抛下任何一个人的!”

“你们的行礼似乎多了些……”公孙羽忽然道。

诚然,女孩们的背包竟然也不小,大约里面塞满了诸如化妆品、睡衣、替换衣物、玩具、罐头、零食之类的东东吧?再加之梳洗物品、睡袋等,重量几乎不下三十斤。

“多乎哉?不多也!”北宫灵霜颠颠自己的大背包,身体素质极佳的她短时内或许倒是不在乎这些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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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探险(3)

—— >整整一个上午,女孩们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大约十一点半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愿意再继续走下去,一个个叫嚷着饿死了,几十个女孩子零散地坐在林荫草地上,除下鞋袜揉着娇嫩的小脚,唉声哦气的**着。

公孙羽默然放下包裹,取出行军锅和固体燃料,开始烧水。

五十人的饮食实非小事,但由于条件限制,三天时间均只能以干粮为主食,佐以咖啡、牛奶、麦片,对于公孙羽来说已属美味佳肴了。

“来来来,尝尝我带的西班牙牛肉罐头,绝对没有英吉利、美利坚的疯牛病!公孙队长辛苦了,多吃点!”北宫灵霜笑着自背包里取出几听罐头,分发给大家,其中一听硬生生地塞在公孙羽的手中。

公孙羽无奈之下接过,取出瑞士军刀划开,挑了一块进嘴,在舌头味蕾接触到牛肉的刹那,他那雕刻般冷峻的脸不自禁地掠过一抹冷冷讥诮。牛肉被注入某些公孙羽熟知的东西,不过对于习就上乘气功的他来说,貌似并没有太多影响。

深深地注视了北宫灵霜一眼后,公孙羽还是将所有牛肉都吞到肚子中,又吃了几块压缩饼干,然后饮下一杯热牛奶,开始整理行装。

大约休息了一个小时后,队伍在女孩们的满腹牢骚中开始排列,随即杂乱地向前行进,公孙羽依然背着那座小山坚定地走在队伍前列。

“方老师,下午之前必须翻越这座悬崖,否则明天的行程绝对无法安排!”在行进途中,公孙羽还是翻出地图向带队老师说明。

“我们现在是在……”方老师有些迷糊起来。

“是这里吧!”一边的北宫灵霜伸手指点在地图某处,一双黑眸却异常迷惑地盯着公孙羽不断打量,貌似对公孙羽还能正常行走感到大惑不解。

“不是说这种泻药很灵的吗?怎么岩石一点事情都没有?哼,奸商!”看着公孙羽神采奕奕的模样,女孩分外气恼,情不自禁地小声嘀咕着。

公孙羽一怔,随即冷冷地扫了女孩一眼,女孩缩缩脖子,回了一个白眼。

“不,是这里。距离悬崖大约还有十八公里,其中大半路程相当崎岖。现在是下午一点钟,太阳六点半钟开始落山,而穿越悬崖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四个小时之内到达悬崖下。”公孙羽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方老师迟疑道。

“加快行程!”公孙羽斩钉截铁地说,“当然,如果诸位想半途而废的话,就将这次竞赛当作休闲也未尝不可……”

“你认为我们就一定失败?”北宫灵霜冷笑道。

“如果继续像上午那样,我想没有其它的可能。”公孙羽淡淡道。

“那末,如果将这支队伍交给你带呢?”忽然一道清脆而娇嫩的声音自后传来,“你有把握得到第一吗?”

公孙羽一怔之下转过头来,却是个粉嫩晶莹的小女孩,穿着一套紧身的绿色牛仔衣裤,年纪虽小,但却颇具绝代之风华,眉梢眼角透露出丝丝不凡的灵气。

“没有。”公孙羽淡淡一笑,随即浓眉斜飞,凝眸注视了眼前这个灵气四溢的小天使,正色道:“不过,如果诸位确实有争胜之心,或许前三名不在话下。”

“那好,这支队伍就由你指挥了!”小女孩斩钉截铁地说,随即她又巧笑嫣然地对带队老师和北宫灵霜柔声道:“你们说呢,方老师、霜姐?“

方老师微笑着点头答应,而北宫灵霜则道:“既然公孙队长这么能耐,我们怎么会不答应呢?”

公孙羽心中明知这个小魔女肚子里打着不可告人的鬼主意,暗中十分警惕,但面上却淡淡的并不表现出来。

“难道你不敢?”小魔女冷笑起来,微翘的唇蕴含着说不出的轻蔑。

公孙羽淡定自若地微笑起来,眼中闪烁着缕缕精光:“你们确定让我带队?”

“确定!”两个小女孩异口同声的道。

“那如果有人故意捣乱,不服从命令怎么办?”公孙羽淡淡道。

“我发誓:绝对听从队长的安排,只要有不听从安排的,让我来镇压!”北宫灵霜举手大声道。

“什么嘛,没有防晒霜怎么行啊?阳光会将我的娇嫩肌肤晒黑黑耶!”

“是吖,我只要一天不换内衣浑身就痒痒的难受。一套衣服穿三天,难道我们是野人吗?哼!”

“三天都得爬山涉水耶,不加强营养,我们受得了吗?你以为我们和你们一样是大兵哥出身啊?肚里揣着牛胃!”

在公孙羽将大家集中,做了初步安排后,所有女孩顿时纷纷攘攘地叫了起来。

“防晒霜十个人可以合用一瓶,至于化妆品、衣服、布娃娃、玩具、手机、零食、罐头还有笔记本电脑、游戏机之类,我想必须放下由山庄的工作人员收集回去!”

公孙羽缓缓道,声音不大但却异常坚定,有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

“就照公孙队长说的办!”北宫灵霜忽然冷冷道,“大家如果还有一点点荣誉感的话,就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公孙先生可是说了,我们这次绝对是第一的哦?哦呵呵!”

第一?就你们这群娇滴滴的大小姐?!公孙羽瞪大眼睛还待辩解,不料朱若兰却咯咯娇笑道:“是啊,这位大叔…这位先生可是给我们打保票了呢,说如果得不到第一的话,就吃十公斤沙子!”

十公斤沙子?你以为我的胃是混泥土搅拌机啊!公孙羽眼睛都圆了,正要辩驳,然而方老师已经拉着他走到一旁。

“我需要解释!”公孙羽冷笑道。

“没有解释!”身后传来朱若兰那娇嫩的嗓音,让公孙羽浑身一激灵。这个天使般的小女孩,貌似与北宫灵霜一般,有着小恶魔的心肠。

“何况,我相信公孙队长对于这个任务一定不在话下。怎么说也是特种部队中校出身耶!”北宫灵霜那冷屑讥诮的声音也传来。“难不成……公孙队长是浪得虚名?”

一抹摄人心魄的精光自公孙羽的眼中闪过,他冷冷笑道:“浪得虚名与否,难道还轮得到你们这些小毛孩评判?”

“你!”北宫灵霜气竟然一脚踢了过来,她自恃乃跆拳道黑带,素来边对那些跟在身后的男孩们拳打脚踢,毫不客气。

公孙羽眼中冷芒闪现,微微侧了侧身体,北宫灵雨那看似迅捷的一腿竟然落空,整个人失去重心,朝地上栽去。就在她惊叫出来的时候,一支粗壮有力的胳膊将她捞起。女孩惊悸地抬头,近在咫尺的一双闪亮黑眸露出微微的讥嘲。

“别碰我!”北宫灵雨恼羞成怒,挺起小蛮腰一把将男人推开。

“灵雨姐,”朱若兰将恼羞成怒的女孩拉住,附到她耳边小声道:“这个家伙四肢发达,只宜智取……”

北宫灵雨恨恨地盯着已经走远的男人,一时冲动之下竟然极其不雅地竖起中指,让方老师和朱若兰无限眩晕中……

第八章 探险(4)

—— >公孙羽一一检查女孩们行囊,并将某些看起来不必要的东西拣出。

“喂喂,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个芭比娃娃可是我的亲妹妹呢!”

“你……你竟然将我的加菲猫弟弟扔到地上,本小姐跟你拼了!”

“呜呜,我的零食,我的宝贝巧克力,你这个魔鬼!”

然而任凭女孩们如何威吓怒骂、哭泣求饶、温言软语、撒娇献媚、色诱撒泼,公孙羽仍旧板着那张岩石般冷峻的脸将每个女孩的行囊减负足足十数斤左右!

将物品堆放在路边,通知山庄工作人员过来将这些东西收走后,公孙羽忽然厉声暴喝起来:“列队!”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大,以至于山林中的群鸟顿时吓得扑簌簌地乱飞起来,而声音中蕴含着的肃杀、萧然、威压、严厉的巨大气势让所有人悚然一惊!

“列队——”

就在所有人还处于惊吓中,第二声巨大的呼喝又一次响起,如天雷横空,呼啸着掠过所有人的灵魂,就连方老师、北宫灵霜、朱若兰也不由自主地赶紧在山道上排列起来。

虽然凌乱,但队伍还是很快排列好了。公孙羽不满地皱眉扫视着队伍,在枯叶遍布的山道上来回走动,方头皮鞋下枯枝发出咯吱脆响,那凌厉而威压的双眸闪耀着让人无法正视的精光。

“你们听好了:既然由我来带队,你们就得听从我的安排!我是军人出身,向来对自己的手下以最严格的标准苛求,我的队伍必须绝对听从我的指挥!现在,如果有不愿意进行这次探险活动的,请站出来,和行李一起由山庄工作人员回收!而剩下的人,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度过一段难忘的时光!”

公孙羽声音很大,甚至显得有些粗鲁,但那股雷霆万钧般的威势气魄,让人竟然隐隐然生出难以呼吸的感触,而他那双冷然深邃的黑眸闪烁着锐利的精光,更是让人望之心底生出丝丝凉气。

队伍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默然无声,而朱若兰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这个岩石般的男人,大大的黑眸闪烁着兴趣盎然的灵光。

**********

经过这次整顿后,或许是因为行李轻了很多,抑或是因为感受到了压力,队伍行进的速度较之上午几乎快了一倍。虽然某些娇惯的女孩会发些牢骚,但在北宫灵霜的威压和小琪、小乔她们的抚慰下也逐渐消弥于无形。

下午五点左右,女孩们终于如期来到悬崖之下。由于几个小时的疾走,几乎所有女孩那娇嫩的脚板下都起了水泡,一个个瘫坐在地上唉声叹气地揉着。

这座悬崖大约不到三十米高,但却陡峭异常,坡度甚至超过90度。但对公孙羽这样的高手来说,穿越它简直易如反掌。

公孙羽让大家休息,自己竟然就背着那座小山利索地朝崖顶攀去!虽然有两百斤东西的羁绊,但他依然矫健如飞,顺着岩石缝隙如猿猴般敏捷,腾挪闪跃,不到片刻身形就渐渐变小。二十几米高的悬崖,虽然陡峭,但公孙羽依然只用半分钟就背负着两百多斤的行囊徒手登上崖顶。

放下行囊后,公孙羽解下腰间捆好的一卷绳索,取出锁扣极其利索地装好,然后将绳索捆绑在崖顶附近的一棵大树上,继而在腰间打好安全带,用锁扣将安全带与绳索扣好,抓紧绳索,双脚蹬在崖壁上进行速降。

不到五秒钟,双脚仅仅与崖壁接触三下,公孙羽就安全抵达悬崖底部。此时,几乎所有的女孩子望着他的眼神中都不由多了一些东西——女人,诚然是感性动物,对英雄的抵抗力是很有限的。

“现在开始准备攀岩。由于时间限制,每人用时不得超过一分钟!大家记住:在攀岩时保持身体平衡,双腿蹬在崖壁行走,到达崖顶后解开锁扣并远离悬崖,在前方我放置包裹的地方集合!”

公孙羽一边给第一个攀岩的北宫灵霜利落地系好安全带,一边大声吩咐着。在安全带系好后,他双臂较劲拉动绳索,北宫灵霜立时悬空迅速地朝崖顶升去,而同时为使自己不至于与悬崖亲密接触,女孩的脚不得不在崖壁上凌空行走。为了追求速度,公孙羽采取的并非是让女孩们依靠自身实力攀岩,而是以一人之力将队伍全部送上崖顶。

在女孩们震惊的眼光中,一个个女孩迅速地被绳索拉到崖顶,当最后只剩下小乔和小琪时,岩石般的男人那宽阔的额头上也不禁流下大颗汗滴!

两个本就心存爱意的女孩此刻望着男人更是心扉翕动,大胆的小琪更是取出香喷喷的丝绸手绢,情不自禁地为男人拭去汗渍。

感受到俩女孩异样的火一般的目光,对男女感情相当陌生的公孙羽破天荒第一次脸孔彤红起来,现场弥漫着的情愫分外让他困窘。

“她们只是小女孩,我干嘛多心?!”公孙羽心底下有些自责,但当粗糙的大手轻轻扶上小琪那纤细的蛮腰时,却不禁哆嗦了一下。

而小心肝本来跳动不已的小琪腰间幼嫩肌肤隔着薄薄衣衫被火热的大手扶上后更是浑身一阵剧烈的**,“嘤咛”一声竟然就往后软倒!

眼看小琪的娇躯就要倒入公孙羽那宽阔的怀中,忽然有人自旁一把扶住,小乔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怎么啦,没事吧?”

小琪的意图被人识破,羞得简直想钻进地缝里,小脸更是臊得像块大红布,一时扭过小脑袋,无言以对。

面对两个小女孩的勾心斗角,公孙羽心底涌起一股无奈感觉,只得以快得如变魔术般的速度为小琪系好安全带,然后迅速将她送上天空。

当公孙羽双手扶上最后这个女孩的小蛮腰时,娇俏的短发女孩忽然妩媚异常地凝视着他嫣然一笑。

“你……叫小乔吧?”或许是感激女孩在山庄时眼神的示警,公孙羽鬼使神差地溜出这么一句。

刹那间,女孩的黑眸闪过涟涟异彩,自心底迸发的喜悦绽开最绚烂的花朵,青春少女犹若一颗熠熠生辉的宝石,七彩霞光流溢在发梢,在唇瓣,在少女修长挺秀的娇躯曲线上。

“哥哥……”大胆的女孩忽然猛地扑到男人的怀中,小嘴喃喃的叫了起来。

这绝对是公孙羽平生第一次与女孩子如此亲昵的接触!

少女躯体的绵软和扑鼻而来的缕缕沁人心脾的馨香让他震惊得全身为之僵硬,直到女孩大胆地用一双纤细的臂试图将男人粗壮的腰围绕时,他才惊醒过来,犹若触电般全身一震,往后呼地猛退了一大步!

“哥哥!”女孩娇屈地凝视着他,眼中溢出淡淡伤痕。

心忽然被触动了,但他依然冷冷地盯着女孩,直到她啜泣着垂下头。

“小乔,你们在干嘛呢?还不上来!”忽然崖顶传来北宫灵霜的娇呼。

公孙羽默然利索地为女孩系好安全带,然后迅速地将她送上天空。然而,几滴晶莹的水珠自天空坠落,打在他岩石般的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抬头凝视着女孩那远去的娇小倩影,公孙羽脑海中忽然闪现北宫灵雨那高傲和不屑的冷漠玉容,嘴角泻出一抹苦笑……

第九章 野营(上)

—— >“你刚才欺负小乔了?”

北宫灵霜逼视着公孙羽,黑眸闪烁着冷冷的傲然光芒。

公孙羽淡淡地扫视她一眼,无视小女孩的傲气和挑战,安排众女在崖顶百步外一处平地上扎营后自行朝树林中钻去。

“公孙羽,你……你孬种!”北宫灵霜在背后气得直跺脚,竟然口不择言地叫了起来。

但男人的背影匆匆,根本就没将这个小女孩的挑衅放在心上。

大约在天黑之前,男人回来了,手中却捧着大把不知名的植物根块。看到女孩们在空地上所扎的横七竖八、歪歪斜斜、高低起伏的帐篷,公孙羽的浓眉不禁深深皱了起来。

但他并没有呵责,而是将手中的植物根块放下,然后捡来石块,利落地开始搭建一个炉灶,一边吩咐女孩们去森林边捡拾一起柴火回来。

“公孙大哥,树林里没有蛇吧?”小琪在路过男人身边时,忽然羞红小脸轻声问道。

“没有。”在经过小乔那个教训后,公孙羽的脸色更是如冰一般冷峻。

女孩抑郁寡欢地离去,那淡淡的失落、伤痛是如此的明显,以至于男人竟然感到自己是罪人!

眯眼凝睇远处群山,即将陨落的夕阳如血,瑰丽的七彩云霓涂染着它的背影。一直以来,男人的心满是裂痕。六年杀人与被杀的生涯,给他带来无尽的伤痛,虽然一切早已解脱,但心灵的痛楚还是那么清晰,清晰得一切恍若昨天。

在女孩们回来之前,公孙羽迅速地垒好六座炉灶,然后起身去整理那十多座搭建得相当有“艺术技巧”的个性帐篷。

当他整理好帐篷时,女孩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一个个抱着柴火嘻嘻呵呵说笑着,就连本来抑郁的小乔、小琪也不例外。

毕竟,欢乐才是少女的天性。公孙羽嘴角掠过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来到炉灶附近,却看到北宫灵霜在翻看自己从树林中**的植物根茎。

“别乱动!”公孙羽制止了女孩无穷的好奇心。

“切!”女孩不屑地白了男人一眼,冷冷说:“我才不稀罕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我只是看里面有没有迷药……”

迷药?男人一怔,随即冷笑起来,随即取出两条皮袋子,对女孩道:“这些都是治疗你们脚底水泡的药材,现在我去崖底打水,如果不想明天脚底血淋淋的,就不要将这些药材丢了!”

说着男人迅捷无比地朝悬崖而去,很快矫健高大的身影就没入崖底丛林中。

“药材?!”北宫灵霜饶有趣味地把玩着手中的植物根茎,“小兰你相信吗?”

“我信。”朱若兰浅浅微笑,“这位大叔好像不那么简单。”

“怎么……”北宫灵霜眸中露出一抹讥诮,“没信心了?”

“没信心?”朱若兰那闪烁着智慧的灵眸掠过一抹不屑,“在智慧面前,任何强健的肌肉都是孱弱的。力排南山三壮士,齐相杀之费二桃!”

智商高达190的女孩素性高傲,几乎目无余子。但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所蔑视的那块岩石,其实在智商测试中,几乎不下于自己……

**********

在取回两大袋清冽的泉水后,公孙羽布置好另外五个炉灶烧水的事宜,便开始熬药,很快浓浓的草药味弥漫在草地附近,让女孩们一个个掩鼻皱眉不已。

“喂,气味很激人呢,你这样搞还让人吃得下吗?”北宫灵霜过来冷冷道,鼻翼不屑地挺翘起来,颇有些俏皮的意味。

一边的小琪连忙打圆场:“霜姐,没事啦,我倒觉得药味很好闻呢!”

北宫灵霜冷冷地刺了沉默冷峻的公孙羽一眼,哼了一声拉着小琪走回自己的营地,一边嘀嘀咕咕地小声咒骂着这块不知怜香惜玉的臭石头。

在浓浓的药香味中,众女泡好牛奶或咖啡,就着吃下干粮,然后脱了鞋子,一个个唉声叹气地看着满是水泡的娇嫩小脚,议论纷纷起来。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公孙羽终于熬好草药。打开药罐深深嗅吸浓浓的药味后,他满意地微微一笑,然后叫来领队的方老师。

“什么?公孙先生是说用这些药泡脚,还……还按摩?”方老师在听完公孙羽的打算后吃惊地小声叫了起来,望向他的目光也多了一丝轻蔑之意——看来,这位老师是将他当成妄图占女孩们便宜的色狼了!

公孙羽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屑,沉默片刻缓缓道:“方老师您知道,你们脚底下的水泡如果不处理的话,明天只要继续行走就会血淋淋的一片……到时候,我想你们这次探险或许就此结束!”

“你这些药材有效吗?”忽然身后传来朱若兰的嗓音。

“当然。”男人傲然道。

“那我就试试!”小女孩很干脆的坐到公孙羽身前,除去鞋袜,露出雪玉般娇嫩的小脚掌。

好美的一双小脚!望着女孩的脚掌,方老师不禁颇有些妒忌起来。

小脚骨肉亭匀,脚型丰腴柔美,十个小脚趾恰若十只白白胖胖的蚕宝宝,圆润鲜活的指甲上还涂着鲜艳的丹蔻,配着娇嫩肌肤,如果能轻轻抚摸,绝对是一种顶级享受!

“配合药力的挥发,需要进行一些脚部按摩。你确定自己准备尝试?”公孙羽嘴角忽然沁出一抹冷笑,淡淡道。

“是。”女孩娇笑起来,年纪虽小,但却颇具风华,“我想,这位大叔不会有萝莉癖,特意来占我们这些女孩子便宜吧?”

公孙羽额头倏地闪过几丝黑线,冷峻的脸却不自觉地微微掠过一抹红晕,默然取来水袋和塑胶脸盆,稍稍倾入少许药液,注入大约半升清水,然后让朱若兰将小脚浅浅地浸入药液中。

微微运起太清气功,公孙羽伸手握住女孩的小脚。当手与脚接触时,两人都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入手娇嫩滑腻、柔若无骨,这让从来没有与女孩子亲密接触过的公孙羽那岩石般的脸孔倏地红了起来,空气顿时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惹得娇羞脉脉的女孩子轻轻挣动了一下小脚。

公孙羽一惊,连忙摇摇头甩去心中缕缕绮念,以太清气功催动药力朝女孩脚底涌泉**逼去。

“嗳哟!”一股炙热的气息突然侵入敏感的涌泉**,女孩不由**出声,随即意识到不妥后连忙捂住了小嘴。然而如火如荼的气息在脚底下急剧奔涌,虽然捂住小嘴,但鼻翼却仍然哼哼唧唧个不停,羞得女孩的脸顿时飞满红霞,恰若一簇簇红红的火焰在上面飞舞。

一众女孩好奇地簇拥着,不过当朱若兰忍不住哼哼唧唧的时候,大家也不由俏脸绯红起来。这声音,实在是太暧昧了些!

“啊!”忽然女孩尖叫起来,猛地**着小脚。

但公孙羽的手是如此的沉稳,粘在纤细的脚踝上犹若生根,左手更是五指挥舞,恰若雨打芭蕉、疾弹琵琶一般,而女孩的尖叫声则随着手指的节奏高低起伏,荡气回肠,听得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面红耳赤、心跳不已!

终于完毕之后,公孙羽才强自收敛罕见的羞赧之色,淡淡道:“怎么样?”

朱若兰本来羞难自禁,但仔细瞧瞧脚底,摸了摸,忽然高兴地叫了起来:“哇,水泡都没有了呢!嗯,脚脚好轻松,**哦!”

第九章 野营(中)

—— >“有那么神奇吗?我来试试!”北宫灵霜不服气地坐了下来。

但当男人那粗糙、炙热的大手触摸在嫩肤上时,北宫灵霜心底开始隐隐有些后悔了!

虽然曾经颇为不屑朱若兰的大呼小叫,但那火热的触摸,犹若一股热流在向心脏奔涌,浑身**中带有一股酸酸的涩意,就连牙缝貌似都在酥酥的发痒。

北宫灵霜的脚相对修长得多,但同样完美。秀气的脚趾晶莹如玉,白腻的脚背饱满丰腴,一根根淡蓝色的筋脉清晰无比,脚型圆润,光滑、白皙,几乎毫无瑕疵,就连脚底皮肤也并不算粗糙。

“咦——”

虽然极力忍耐,但北宫灵霜终究还是呻吟出来,由于加以极力忍耐的原委,声音反倒较之朱若兰更是暧昧了百倍,听得女孩们一个个心尖儿狂跳,遍体**,某个地方竟然出现了异样!

而当公孙羽开始施展琵琶指的时候,魔女更是猛的伸出双手彪悍地将公孙羽的头颅捧住,大声叹息起来!

那声音之暧昧,让心坚如铁的公孙羽也遍体酥软,浑身汗毛根根倒竖起来!而本就是过来人的方老师更是在远处酥倒在地,胯间似乎有些滑滑腻腻的东西顺着腿根在悄然流淌……

公孙羽尴尬之极,但为了明天的行程,还是一个个给女孩子施展妙手。于是,或娇腻,或尖利,或暧昧的轻吟浅唱在山中流溢……

不过,所有的女孩在经过脚底药液按摩后,却无不精神振奋,浑身轻松,一天彻骨的疲乏霎时被驱赶一空!

“这块石头还真有些道行……”

北宫灵霜和朱若兰虽然对岩石般的男人有些偏见,但却不得不在心底暗暗改变了些许观念。

在将最后一个女孩——不,是女人,因为这位方老师年纪已经几乎与男人相当了——的脚侍候完毕后,脸上依旧平静但内心却尴尬得要命的公孙羽洗净双手,然后取出一个大瓶子,开始在营地附近撒起白色的药粉来。

“这是什么?”好奇的北宫灵霜问。

“山里的毒虫、蜈蚣、蝎子挺多的,这是防虫的药粉。如果你们在附近活动,一定得注意。”公孙羽淡淡道。

“啊?!”女孩的小脸登时吓得有些惨白起来,看得男人心底竟然有些暗爽的感觉。

夜渐渐深沉,毕竟日里过于劳累,女孩们低沉的呢喃声和轻笑声很快消沉下去,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入梦乡,只有烦人的鸣虫还在歇斯底里地继续着无尽的嘶哑吟唱。

“啊——”

忽然一道凄厉的惨叫惊醒了所有的梦中人,大家纷纷从帐篷中探身出来。

“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有色狼?!”北宫灵霜大叫着跳了出来,仅仅穿着贴身内衣的她,粉臂修腿在月夜幽光中熠熠生辉。

公孙羽虽然探头出来,但入眼无限春光让他吃了一小惊,又倏地缩回脑袋。

“呜呜!”

然而女孩还在悲痛凄惨地尖声哭泣着,这让所有人都惊惶起来。北宫灵霜、方老师、朱若兰等几女连忙胡乱披上衣衫,打着手电冲到哭叫的地方。

“小眉,是你?到底怎么啦?!”

手电强光照在女孩的脸上,虽然披散着浓密的秀发,但大家还是认出是谁。

女孩蹲在地上,捧着某个相当不雅的部位,珠泪涟涟的哭道:“霜姐,我……我的屁屁出血了!”

屁屁出血?!

北宫灵霜脸色顿时煞白,转头厉声吼道:“公孙羽,你给我滚出来!”

公孙羽一惊,连忙从自己的小帐篷中钻了出来,女孩们匆匆起来衣物都甚少,于是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地走了过来。

“抬起头来!怎么,心虚了?”北宫灵霜冷笑道。

心虚?公孙羽盯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丫头,不屑地淡然一笑。

“小眉的屁屁出血了,是不是你干的?!”北宫灵霜用杀人的目光狠狠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小琪、小乔更是用绝望的目光盯着公孙羽,潋滟的泪珠竟然瞬间贮满了双眼,而小眉则莫名其妙地望着北宫灵霜,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呐呐无言。

然而后知后觉的公孙羽仍然没理解北宫灵霜话中深意,皱眉诧异道:“我?我干什么啦?”

“我要报警,让你坐一辈子牢!”北宫灵霜愤然道,随即摸摸口袋,大张着小嘴,良久恍然道:“你……你将我们的手机收走了!你,你一定是蓄意的!一定是!你这个色狼!”

女孩愤然骂着,一边摆出跆拳道决斗的架势,一边喝道:“姐妹们,我们跟他拼了!我就不信,我们五十个还打不赢他一个!”

“霜姐……”忽然小眉弱弱的叫道:“我起夜,屁屁被竹根划破了……”

“啊?”北宫灵霜登时傻眼,而所有的女孩心中登时一松。方老师又气又笑,拍了这丫头一下,道:“你都在干什么啊?”

忽然人影一晃,公孙羽却不知什么时候钻回帐篷,随即走过来取出一支药膏交给抱着小屁屁尴尬得要死的蹲在地上的小眉:“这是特效云南白药。”

说着,岩石般的男人淡然自若地回到自己的帐篷中。

“切!”

所有女孩都散去,就连小眉也被小琪、小乔扶走了,只有北宫灵霜委屈地含着泪珠嘀咕着:“我……我也是好心嘛,难道错了吗?哼!坏死了,臭石头!”

**********

在穿越悬崖后,众人就进入了原始森林。

“穿越原始森林最需要注意的有三点:第一是防止毒蛇、毒虫、野蜂的叮咬,尤其是看见蜂窠,千万不要手痒扔石头,有时候那些野蜂的可怕甚至超过一头老虎!二是防止误食或误碰有毒植物。看似红艳艳的果子,有时候却蕴含着剧毒,而有的植物只要稍加碰触,毒素就会侵入皮肤,造成皮肤剧烈搔痒甚至溃烂!三是在水草茂密的地方不要任意乱闯,防止陷入泥沼!”

在临行之前,公孙羽还是再三叮嘱了一番。虽然这里所谓的原始森林其原生态已经大大有水分,但面对着这些娇嫩的小女孩,男人还是相当不放心。

由于有了昨夜的脚底按摩,女孩们的身体保持得相当好,精神状态也很振奋。唯一例外的,却是体质最好的北宫灵霜,眼睛附近竟然隐然有个淡淡的黑眼圈,斜睨公孙羽的眼神却复杂难明。

原始森林的路似有似无,万幸的是公孙羽有着丰富的经验,拿着指南针带了这群女孩子沿着山腰前行。一般来说,山脊多陡崖险壁,而山谷多灌木溪流,反倒山腰林木茂密,灌木稀少,更利行进。

地下是一尺多厚密实的腐叶层,这让女孩子行走起来还是有些困难,尤其有的女孩不小心更是踩入某些动物留下的洞**,吓得尖叫声此起彼伏。而沿途上看到树间不断跳跃的小松树时,女孩们的欢笑声打碎了原始森林的静谧。

大约到中午时分,没有穿越森林,却碰到一处沼泽区。万幸的是旅游区考虑到安全因素,专门用木板搭建了一条安全通道,这才让众女无惊无险地通过。

沼泽区的水草极其茂盛,不时有成群结队的硕大牛蛙栖息在通道附近,被众人惊得到处乱蹦,引起女孩子的阵阵惊叫和欢笑。

大约一个小时后,终于穿越了沼泽区,到达一条小溪边,公孙羽正布置中餐事宜,忽听到北宫灵霜的尖声惨叫:

公孙羽心中一惊,倏地飞掠过去,只见一条五彩斑斓、两米多长的毒蛇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吐着长长的舌尖呼地扑向已经彻底惊呆了北宫灵霜!

第九章 野营(下)

—— >“嗡——”

就在所有女孩都绝望地准备掩住眼睛时,忽然一道银光破开空间,随着“铛”的一声,那条毒蛇在即将咬中北宫灵霜之际竟然被那道银光钉在了歪脖子树上,银光依旧闪烁不定,而毒蛇更是痛苦地垂死挣扎。

“好了,没事了!”公孙羽走了过来,取过钉住毒蛇的三寸匕首,信手一挥,蛇头被割断飞出数米开外,无头的蛇尸倏地落在地上,犹自扭曲挣扎。

“呜……”惊呆了的女孩终于苏醒过来,浑身颤抖着掩住小脸啜泣起来。

“霜姐,没事了,没事了!”小琪、小乔几个小姐妹连忙过来抚慰,受到惊吓的女孩于是抱着几个小姐妹伤心个没完,看得公孙羽苦笑不已。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在下午继续行程时小琪、小乔又一次提出终止计划的建议:“霜姐,怎么说公孙大……嗯,那块石头也救了你嘛!”

“救我?”娇蛮任性的女孩微微颤抖一下,黑眸中更是复杂难明起来,“都怪那块臭石头带的路,要不然我哪里会差点被蛇咬?!”

啊?俩劝说的女孩登时目瞪口呆,被这个爱迁怒的家伙惊呆了。其实她们不知道的是,不但北宫灵霜迁怒的本领厉害,就连北宫灵雨的本领也不差!

“不过……”北宫灵霜转了转灵眸,“鉴于臭石头将功补过,我就降低折磨他的程度!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怎么样?”

俩女孩晕了一个,为自己误交损友而悲哀,而后面一直在聆听的朱若兰则嫣然而笑,盯着北宫灵霜的眼中若有所思。

**********

大约四点半左右,穿越莽莽丛林的众人来到一条宽约三四十米的河流。这条河流河水平缓,却几乎有五米深,很明显之前准备的充气皮划艇就是为了这条河流准备的。

取出皮筏后,公孙羽用便携打气筒快速地对皮筏进行充气。约五分钟后,皮筏充好气,宇文湖于是将它推到河边。

“每次五至六人,十次就可以将所有人渡过去了……不过,队长身上背负了这么重的物品,我想你得单独摆渡一次了!”北宫灵霜黑眸转动间,貌似天真娇憨地说。

公孙羽浓眉微微一皱,随即澹然道:“无所谓。”

大约一个小时后,皮筏来回摆渡了十次,女孩们全部安全过河,只余下公孙羽一人独自留在河对岸。

然而北宫灵霜却将皮筏拖上了岸,冲公孙羽大笑道:“岩石大叔,皮筏好像漏气咯,您老人家只好游过来啦!”

公孙羽剑眉一耸,冷冷的目光如电般扫了北宫灵霜一眼,那锐利得犹若实质的冷芒竟然让顽皮的丫头浑身如冰浇雪淋,刹那间好似进入寒冬一般!

但幸公孙羽并没有过于恼怒,其实在北宫灵霜安排过渡的时候,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放下手中背囊,作势飞腿猛蹬在左侧一棵三四丈高的干枯大树上。公孙羽这一脚已运上无上的太清气功,重若千斤,根基本就腐朽的大树登时轰然倒塌,前端砸入河水,浪花四溅,气势惊人。

对岸的女孩们一时看得呆了,尤其北宫灵霜以为公孙羽暴怒之下妄图报复,更是浑身一哆嗦,竟然拔腿往后就逃。

公孙羽默然淡淡一笑,挥动匕首斩断一根长约数米,粗若手臂的杨树,快速将枝丫削掉,然后抬起枯树根部,将枯树全部推到河水中,背起行囊,抄起杨树飞身箭一般射出稳稳地落在枯树之上,随即杨树一晃戳在岸边。

枯树倏地朝河流对岸冲去,速度竟然颇快。不过枯树枝丫过多,阻力很大,冲出五六米后速度就迅速缓了下来。公孙羽手中杨树呼的一声猛地点在河床上,真气到处,杨树犹若弯弓一般,在水中发出哗啦大响,随即枯树再次急速向对岸冲去。

不过点得七八次,枯树竟然就靠近了河对岸,公孙羽双脚猛蹬,如龙城飞将般凌空朝岸上掠去,就在即将落地时,杨树猛地深深戳入滩涂,高大矫健的身躯背负着庞大的背囊竟然直接越过众女的上空,倏的一声落在簌簌颤抖的北宫灵霜身边。

“你,你想干什么?”北宫灵霜色厉内荏地叫道,脸却有些苍白,腿肚子貌似都有些哆嗦。显然,天神一般的公孙羽给她太大的震撼。

公孙羽淡淡一哂,冷冷道:“以后请别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说着,他头也不回的朝前方走去,夕阳的霞光照在他那伟岸的背上,分外高大辉煌,映衬得站在坡下的北宫灵霜的脸雪一般苍白。

“坏蛋!臭石头!会飞有什么了不起,怎么也不见你去报名参加奥运会?!呜呜,小眉,他……他欺负我!”

在小姐妹过来安慰她时,苏醒过来的北宫灵霜才委屈不已地臭骂无辜的男人,一边泪水涟涟不已,让远处侧耳倾听的男人无奈地苦笑。

男人最怕的就是这种恃宠而骄的小丫头,动不动就使上女孩子最锋利的武器,而男人那冷硬的外表下面包裹着的却是一腔热血,这让他对女孩子的眼泪分外没有抵抗力。

由于时间已经不早,众人在一处泉水叮咚的岩石旁歇息下列。吩咐女孩们搭建野营的帐篷后,公孙羽卸下包裹再次钻入丛林中。在树林里,他不但采回药材,而且采摘了一些蘑菇,用飞刀射杀几只野鸡和两只野兔。

当他回到宿营地时,女孩们已经将帐篷搭建好,并且拾来柴火。虽然女孩们都默然无声,但凝视他的眼神却悄然在变化。

女人,尤其是女孩,都有着英雄情节,尤其那个英雄与自己白马王子形象还十分重叠的话,那么某些情愫会暗暗的在酝酿……

将蘑菇交给女孩们打理后,公孙羽在泉边利索地将野鸡、野兔开肠破肚,清洗干净,斩去多余的地方,然后交给女孩们:“和蘑菇一起炖,记得火候别太老了。”

小琪、小乔连忙接过,二女那倾慕、爱恋的目光让不解风情的男人满身冷汗浸淫而下,甚至不敢正视她们那花一般的容颜,匆匆回到自己那离众女稍有些远的营地,摆弄那些药材。

在晚餐时,北宫灵霜冰着一张脸,拒绝食用香喷喷的野鸡汤,偶尔瞟向公孙羽时,更是恶狠狠地盯他一眼。

“这小丫头,是你整我,现在反倒好像我欠你了!”公孙羽心头的苦水只好倒流,就连胃口也差了很多,仅仅吃了相当三个女孩子食量的食物就起身准备去捣鼓那些药材。

“公孙大哥,你……这些不合你的胃口吗?”忽然小琪怯生生的问道。今晚的野鸡可是小丫头主厨,她自然对男人的反应十分敏感。

“没事,我已经很饱了!”公孙羽微笑道,刹那间绽开的罕见笑容如同冬天温煦的暖阳,让看到的女孩们浑身顿时暖意融融。

在男人走远后,女孩们还在回味着刚才男人那充满魅惑的笑容,北宫灵霜却冲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冷冷道:“笑什么笑?卖笑也不像你这样的!哼,臭石头,我一定要你好看!”

女孩们顿时一愣,冷汗沁出额头。

“朱若兰,我们的交易还算不算?!”北宫灵霜瞪了自己几个小姐妹一眼后,随即对一直冷眼旁观、置身事外的朱若兰气愤愤的道。

“算,为什么不算?不过……”小丫头微笑着有些迟疑的道。

“不过什么?你快说,别墨迹了!”北宫灵霜急道。

“鉴于对象的能力远远不像你所说的只是一块硬邦邦的石头,所以我的要价有所改变……如此如此,我才能继续我们的合同关系。”小丫头笑语嫣然地说,完全不顾北宫灵霜的脸渐渐在变色。

“好,我们成交!”几度交涉无果后,北宫灵霜最终不顾小琪、小乔几个的劝阻,断然答应朱若兰的条件。

然而在答应之后,女孩心底却隐隐作痛,我真的这么恨他吗?女孩茫然失措,垂下头任瀑布般泻下的秀发遮着迷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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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遇险(上)

—— >药液煎熬好之后,公孙羽再次给女孩们进行脚底按摩。别的女孩子也就是尴尬羞涩而已,到了小琪、小乔的时候,二女一边低吟浅唱,一边用含情脉脉的目光注视着男人的脸庞,让公孙羽浑身就像着火一般难受!

最后一个是北宫灵霜,女孩冷冷而孤独地坐在营地的边缘,披散着如云的秀发仰望天上皎洁的圆月,显得分外的玉洁冰清、冷艳脱俗。

“我不需要你的假心假意!”

当公孙羽端着药液过来的时候,女孩冷笑着翘起薄薄的唇,在月夜下熠熠生辉的黑眸冒出丝丝冷意。

“霜姐,你的脚不是也起泡了吗?”小琪低声道。

“起泡又怎么样?我不怕疼!”北宫灵霜冷冷道,盯着公孙羽的眼眸却泻出一抹委屈的伤痕。

是你得罪我还是我得罪了你?!有些不知世务的男人简直苦笑无语,良久淡淡道:“如果不及时处理,我想非但是疼,只怕要留下丑陋的疤痕!”

疤痕?!爱美到极点的女孩登时惊吓地瞪大眼睛,随即气哼哼道:“如果留下疤痕,那就是你的罪!我一定告诉姐姐,说你欺负我!”

欺负你?公孙羽有些不耐烦起来,冷冷道:“你可以去告状。不过,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让我进行药疗的话,那我就将这多余的药液倒了!”

“不!”女孩夺口而出,随即羞窘得捂着脸抽泣起来,“呜呜,你欺负我,就是欺负我!呜呜……”

女孩子一哭,公孙羽就晕了一个,只得勉为其难地伸手出去,捉住她那纤细修长的小脚,退下旅游鞋,倏地剥下白色的丝袜。

“色狼,无耻!”女孩忽然大怒,双腿一蹬,竟然一脚踩在猝不及防的公孙羽脸部,将他蹬倒在地!

公孙羽双臂一振,冷哼一声站了起来,犹若万载玄冰一般冷峻,拂袖就待转身而去。

“对不起!”从来没有过道歉经历的女孩心头突地被闪电划过般,忽然光着脚丫子跳起来抓住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恳求着,“是我……我错了,我……对不起,好吗?”

公孙羽拂开她的手,冷冷道:“北宫灵霜,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我是来保护你的,但你如此不尊重人,我想我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如果你想玩,我会派其他人来陪你玩个够!而我,恕不奉陪!”

“你!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北宫灵霜几时受过人这样教训她,一时倒气得脸煞白。

看到不对劲,小琪、小乔几个小姐妹连忙跑过来。

“霜姐,你……你就少说两句吧!”

“公孙大哥,对不起!其实霜姐只是脾气不好,她心肠很好的哦!每年捐款,每次去敬老院做事,她都是带头的呢!”

这时正在安排就寝事宜的方老师连忙也赶了过来,对二人进行调解。

“对不起,刚才是我的错!我……我道歉还不行吗?”北宫灵霜最终还是再次道歉,但委屈的泪花已经在眼眶中转个不停。

公孙羽微微苦笑,完全没承想做保镖竟然做成了保姆,当下只得回到原地,让北宫灵霜坐下,然后用毛巾擦干净她的小脚。由于刚才光着脚丫子跑出去的缘故,脚底的水泡已经被草茬刺破,殷红的鲜血缓缓溢出。

“咝咝……”女孩不由自主地皱起眉,薄薄的唇抿得铁紧,本来盈盈欲滴的泪珠终于滴答作声,堕落在尘土里。

女孩本就清丽无匹,犹若一朵含苞待放的清幽兰花,此刻娇弱作态,竟然分外让人横生一种怜惜的感觉。

“很疼吗?”不知那根神经作怪,被誉为岩石的男人忽然鬼使神差地冒出这么一句。

女孩的眸闪过熠熠光辉,被男人抓住的小脚火一般的滚烫,而且不自觉地微微缩了缩,一抹羞态闪电般掠过鹅蛋脸,让她倏地转过头,半晌才用有些生硬的声音小声道:“还……还好啦……”

虽然是感情白痴,但男人还是将女孩所有的反应收在眼底,更何况女孩的心脏忽然怦然剧跳起来——这让他顿时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在酝酿。

默默输送真气治疗脚底的伤处,女孩的**让男人的心竟然也跳得飞快起来,记得当年即使在生死时刻他的心脏也不曾如此纷乱。

在用真气刺破水泡的时候,女孩呻吟着再次捧住男人的头颅,十根纤纤手指竟然插进男人的短发中,暧昧无比地揉动着,微微仰起的脸左右摆动,在如水的月华映照下恰若明珠美玉,双眼紧闭,黑瀑似的秀发流垂下来随风飘荡,阵阵馨香的气味飘拂在男人的鼻翼,让他分外紧张。

终于将按摩做完,身怀绝世神功的男人竟然浑身大汗淋漓,放开女孩小脚时,公孙羽不由释然地暗呼一口粗气。

而穿上拖鞋的女孩在放松的同时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留恋异样目光……

时间很快推移到第三天,经过两天堪称亲密的相处,女孩们都对公孙羽有了一定的了解,甚至清楚这块冰冷岩石下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于是一个个缠在他的身边,用少女的娇声嫩腔絮叨着琐事,借以度过难熬的时光。

“你一定是身怀绝技的大侠吧?”

唇彩女孩阿娇满脸仰慕地问着,小手还拉着男人的衣袖不放。

“是吖,是吖!你昨天过河的时候,真的好帅好帅哦!古有达摩一苇渡江,今有大侠枯木过河!嘻嘻!”小真将一双小拳头拢在发育不错的酥胸前,满脸的崇拜和炙热的目光让男人浑若芒刺遍体。

“我只是曾经在特种部队呆过……”

撂下淡淡的一句话,男人逃也似的匆匆赶到前方去探路,让不满的女孩子娇哼跺脚不已,而本就对男人动心的小琪和小乔面对小姐妹们的举动则心情复杂了很多……

这最后一天的行程本还算平安,然而到了十点左右的时候,众人却被一道激流挡住去路。

这道激流不甚宽阔,大约十数米左右,但水流湍急,吼声如雷,浪花冲击在岩石岸边激起的水花竟然喷溅数米远!

水面下更有怪石崚嶒,在水中隐约起伏,如怪兽在张开着大嘴,等待你入瓮,相当惊人。不敢想象如果人跌下去的情形,一旦被水流冲击狠狠地撞上那些看起来锋利无比的怪石,那后果真的让人思之不寒而栗!

公孙羽微微察看地形,选定上游一处较高的岩石,随即自背囊中取出两根绳索,并将其中一根牢牢地绑在一柄雪亮的匕首那勾着着端部。

咻!只听得一声怪啸,匕首划出一道白色的亮影,带着绳索飞速横掠过激流,刺进对面一棵松树上,发出“咄”的一声钝响,松树猛地一震,松针纷纷洒下。众女细看,匕首竟然齐根没入树干,绳索因而横亘在激流上空,随风飘荡。

公孙羽将绳索这端牢牢地固定在岸边一棵槐树上,然后将第二卷绳索提在手中,吩咐道:“我去对岸绑扎绳桥,你们稍等!”

说着也不等女孩们答话,飞身纵上绳索,绳索顿时摆动起来,但公孙羽却像钉子般牢牢地钉在上面,整个身躯没有丝毫晃荡。

随即,公孙羽举起双手,竟然就这样像一名杂技高手般踩着绳索朝对岸走去!

“天啊!好厉害吖!我好崇拜哦!”

“呜呜,难道我的白马王子……不,黑马王子真的现身了?我太感动了!”

“好帅哦!好酷哦!我……我一定要他向我求婚!”

就在一群双眸闪烁着星星的小花痴不断地发出尖叫时,一旁的朱若兰却有些神思不定地向北宫灵霜道:“你……真的准备那样做吗?”

北宫灵霜眸中掠过一抹复杂的情愫,垂下头,良久才用那编贝紧紧咬着唇瓣,低声道:“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

“可是,好像很危险耶……”朱若兰凝视着远方正在绑扎绳索的男人,清眸波光潋滟。

“他这么厉害,应该没事吧?”北宫灵霜喃喃道,随即双手合十默默祷告一会,用几不可闻的声音窃窃私语:“主啊,保佑他平安……今天,一定作最后的了结,从此以后我再也不……”

魔女的祷告能相信吗?上帝在天上摸着下巴苦笑。

大约数分钟后,将激流对岸绳索彻底绑扎牢固的公孙羽将另一根绳索绑上石头扔了过来,然后再次跃上绳索,镇定自若地走了过来。

就在他走到激流中心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只见牢牢绑在槐树上的绳索咻的一声竟然松开,激流之上数米的公孙羽登时跌入激流中!

第十章 遇险(中)

—— >“啊——”

女孩们大惊失色,顿时齐齐尖叫起来。

跌入激流的公孙羽第一反应是苦笑,随即被激荡之极的水流呼的一声拥着向下游腾云驾雾地飞去!

眼看要撞击上一块棱角锐利的巨石,就在北宫灵霜惊吓得捂住小嘴发出闷叫的时候,男人突然闪电般一掌击在巨石上,随即整个人转了个大弯,猛地飘荡开去,让开巨石,继续如芦草般被激流裹挟着朝众女这边飘来。

其实,此刻的公孙羽本可很快上岸,但为了教训一下那个可恶的丫头,他不得不让自己多折腾一会……

“公孙大哥——”

“公孙队长——”

就在女孩们大声悲呼时,松开的绳索呼地扫过岸边,站在最边缘的朱若兰猝不及防,竟然被带了一下,踉跄着跌入激流!

在女孩们的惊叫中,漂近的公孙羽突然从水中纵身一跃,将朱若兰接到手中,在那电光石火之间,竟然双手一挥将朱若兰抛掷到岸边的草地上,但自己却再次落入激流,被水流带着飞射而去,很快消逝在众女的视线中!

“呜呜……”女孩们都不由哭了出来,尤其小琪、小乔更是雨打梨花,哭得悲凄伤心之极,让人为之戚然。

而此时的北宫灵霜已经软倒在地,一双本来熠熠生辉的眼睛此刻黯然无光,十根纤指死死地掐进手心,竟然沁出缕缕血丝!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

被方老师拉着换过衣物的朱若兰苦笑着站在呆若木鸡的女孩身后,良久抚摸着自己那湿漉漉的秀发,眼神闪过复杂难明的光芒,微微叹气道:“不过,以他的实力,应该没什么危险吧?”

魔女的眸中忽然闪过一抹生气,随即她倏地站起来,急切地抓住比自己矮上半个多头的朱若兰的衣袖:“他……他真的会没事吗?!”

朱若兰直直地逼视着北宫灵霜,直到她羞怯地垂下头才道:“北宫姐姐,你……喜欢他吗?”

“哪里啊!”北宫灵霜惊惶地抬头,急急说:“我才不像小琪她们那样花痴呢!哼,一个臭保镖,值得我去喜欢吗?要不我……我怎么这样对付他……”

“那样就好。”小女孩突然嫣然一笑,随即低头小声嘀咕道:“我想,你也不会真的爱上他吧?”

**********

女孩们在激流岸边等候了整整一个小时之久,随着时间的流逝,小琪、小乔她们渐渐露出绝望的神色,而北宫灵霜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时而绞动手指,引颈以待,时而跺脚不已,悔恨交集,时而惊慌不安,揪着朱若兰找慰藉。

而朱若兰却相当镇定自若,实际上或许她的心中同样焦虑……

突然女孩们的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在众女惊吓地转身时,却惊喜地看到全身湿漉漉的公孙羽从树林中钻了出来。

“公孙大哥,你没事吧?”

“队长,你还好吗?”

众女蜂拥而上,就连成熟的方老师也高兴地挤了过去拉着公孙羽的手喜不自禁地连连追问。

北宫灵霜呆呆地愣在当地,复杂隐晦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冷峻的男人,隐隐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而更远处,朱若兰凝视着男人则流露出一抹罕见的温柔……

公孙羽却完全不提刚才的事情,稍稍应付众女的热情后默然将原先扔过来的绳索再次牢牢地绑在槐树上,然后跳上绳索,自激流对岸将正在河水中剧烈摆动的另一根绳索拉起提在手中牵了过来,依旧绑在槐树上。

在将两根绳索依次一再紧固之后,公孙羽取出一个滑轮,然后用匕首割开自己的小帐篷,迅速地织成一个网兜状的座位,挂在滑轮之上。将滑轮挂在两根绳索之上,然后稍稍试试滑动的效果。由于地势高低不一,故而只要推动滑轮,滑轮就会带动网兜自动地朝对岸快速滑去。

“你们谁先来?”在网兜上系上一根细细的尼龙绳作为回收机关后,公孙羽平静的道。

“我来!”北宫灵霜忽然抢先道,说着她纵身跃上网兜。

公孙羽默然点头,随即察看一会载重后绳索的下垂情况,调整一下绳索的松紧,然后扶住网兜准备送出去。

“对不起!”忽然北宫灵霜趁网兜挡住众女视线的当口拉住公孙羽的袖子,小声恳求道,声音脆嫩而娇柔,而且带着一丝可怜兮兮的哀婉。

公孙羽冷冷地将女孩的手缓缓扳开,然后双手用力一耸。女孩倏的飞了出去,一串晶莹的液体却随风送了过来,火辣辣地打在男人的手背上。

而在朱若兰坐上网兜的时候,她却只是淡淡一笑,向公孙羽点头默然未语,然而此刻分外敏感的男人却在她那清澈如秋水的眼眸中看到一簇正在蓬勃燃烧的危险火苗……

在穿越激流之后,公孙羽冷峻如昔的带着队伍前进。依照地图的指示,行程已经接近终点,稍稍忍耐一下饥饿甚至可以在基地吃上美味的午餐。

在这最后的行程里,众女都想和这位英雄亲近亲近,却被北宫灵霜和朱若兰暗暗全部给赶走,气得小琪、小乔嘟着小嘴满脸的不高兴。

而北宫灵霜虽然一直跟在公孙羽的身后,但丫头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能让公孙羽原谅自己,之前的道歉已经是她的极限,她甚至就连在家人面前都不曾说过

然而时间却在一分一秒的快速流逝。远远的,基地那涂着彩色的尖尖屋顶已经出现在视野中,前面的女孩们已经开始尖声欢呼胜利了!

终于,北宫灵霜一把揪住公孙羽的衣角,带着哭腔低声叫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别再折磨我了好吗?我知道自己错了!”

公孙羽冷冷瞟了女孩一眼,那迸溅的热泪让他心头猛地一缩,心底不由深深地叹气,嘴里却淡淡道:“生命永远是最宝贵的。以后你在恶作剧的时候,请先考虑一下人家的生命安全!”

“嗯!”北宫灵霜乖巧地连连点头,泪水涟涟的模样分外让人怜惜,公孙羽甚至不敢仔细看她,这个丫头确具国色,虽然在啜泣,但流泻的风华竟然让自己的心跳在悄然加速!

“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我……我一定都做到!”北宫灵霜仰起小脸,肌肤在强烈的日光下比白瓷美玉还明净,而微微泛红的眼眸清净如水。

“没了……”男人不敢端详,加快脚步逃离女孩的身边。

“你!坏蛋,哼……”女孩委屈地跺脚,小声嘀咕起来……

*****

北宫灵霜这支队伍第一个抵达基地,在此之前由于行程过于困难已经有五个队彻底放弃了探险旅游,而剩余两个队还在征途中艰难挣扎,他们能在今夜子时到达目的地吗?虽然有基地教官保驾护航,但据说希望渺茫。

对于一群女孩子竟然顺利地穿越了几乎是最艰难的一条路线,事先在基地等候的老师和教官们十分惊诧。

或许是惊喜冲淡了劳累,浑身脏兮兮的爱美女孩们草草用餐后顾不上休息,立即赶着坐上汽车朝山庄而去,准备享受山庄附近最美妙的温泉浴。

在回去的路上朱若兰坐在了公孙羽的身边,小女孩时时打量着男人,炙热的目光和阵阵幽兰般的馨香让公孙羽浑身被冷汗所浸淫。

“请问,你对82岁的杨振宁娶28岁的妻子有什么看法?”女孩忽然问道。

公孙羽莫名其妙地看了小女孩一眼,略略思索后道:“或许,人都是需要感情慰藉的,感情应该与年纪无关。不过,别人的事情我无法置评。”

“那末,你能接受自己的妻子与自己年纪悬殊比较大吗?”女孩追问道,黑眸闪过一抹灵光。

公孙羽非常不习惯和人谈及自身,何况是如此私密的感情问题,更何况是和一位比自己要小上十多岁的小女孩,但面对朱若兰那真诚、清澈的眸,他却有种无法拒绝的感觉,良久苦笑道:“不知道。”

就在女孩大失所望地黯然垂首时,他忽然若有所思的喃喃道:“感情这种事情,一旦降临,年龄或许早就不是什么障碍了……”

“真的?!”女孩惊喜地问道,眸子刹那间爆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竟然让公孙羽情不自禁地稍稍眯缝了一下眼睛。

第十章 遇险(下)

—— >“你们在聊些什么?”忽然前排的北宫灵霜跪在座位上探过娇躯来问道,眼中闪过一抹警惕的之色。

“啊?”朱若兰忽然笑了起来,“听说公孙大哥曾经是特种部队的中校,我在打听他在部队时候的故事呢!”

“酱紫啊?公孙大哥,我也想听听呢!”北宫灵霜忽然蹙眉道,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又娇又媚,让附近的男人听了心跳竟然忽然加速起来。

朱若兰用异样的目光看了北宫灵霜一眼,随即也娇笑道:“是啊,公孙大哥,你能继续给我们讲讲吗?”

两个绝色小美眉娇滴滴地在你的面前献媚,如果换作一个正常的男人或许浑身骨头都酥了,然而自幼生长在铁血世界里浑然不知男女情感滋味的公孙羽在二女那炙热的目光中却犹若置身烤炉,大颗的汗滴竟然都从额头沁了出来!

“那个……其实没什么好讲的,我们的生活很单调……”男人在苦笑自己的桃花运,自从来到这个城市,貌似自己身边的女性都是极品。

“那……你们去国外执行过任务吗?譬如说阿国、伊国、东瀛?”小女孩貌似天真地露出恬美纯净的笑容,这让从小就想拥有一个小妹妹的公孙羽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暖意。

但他还是微微摇了摇头,认真地说:“对不起,这是机密!”

“你一定去过……”朱若兰垂下头,有如透明的纤纤十指使劲绞动着,昭示主人内心的娇屈。

“是啊,你都退役了,还保什么密?分明就是欺负我们……”北宫灵霜也蹙眉气愤愤地说,眼波盈盈竟然貌似泫然欲泣!

“有些事情……”忽然公孙羽用罕见的低沉声音道,“我们必须一辈子深埋在肚子里,并不因为自己身份的变更而改变……”

他的态度很认真,而且英俊无匹的脸上带着一丝黯然和刚毅,这让正在施展自己表演功力的二女吃了一小惊,不由在心底齐齐得出这个某个美女曾经得出过的结论:这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虽然撒娇**并没有得到自己所想的结果,但二女却对这个男人更加兴趣盎然,而且少女的某种最奇异的情感也正在迅速酝酿,这是木头保镖所不知道的。也正是因为这次旅行,日后给他和北宫灵雨带来无穷的烦恼。如果能预测到未来的话,只怕女皇拼尽全力也要取消圣安中学的这次活动吧?!

**********

来到山庄附近的温泉乡,众女取回自己由山庄代管的衣物后纷纷准备去温泉好好地泡泡,消褪浑身的酸疼。

然而,在涌入五十位少女后,温泉浴池的接待能力已经到了极限,故而其中唯一的男性不得不准备留在外面等候。

“如果愿意,你和我们七姐妹一个池子吧……大家都是朋友,一起泡温泉应该没什么……”

刚刚坐下的公孙羽身后忽然传来一串充溢着炙热、急切、羞涩的话语。女孩的话很低很快,娇脆轻柔,最让他震惊的是,这个大胆而羞涩的女孩竟然是北宫灵霜,那个一直在肆意捉弄自己的魔女!

虽然没有回首,但女孩那犹若实质的火热目光依然让男人浑身在冒汗,他连忙摇头:“谢谢。不过,我想我不会打扰你们的享受。去吧,你的姐妹们正在等你呢!”

北宫灵霜有些失望的同时却也松了一口气,显然她内心也非常紧张,毕竟第一次邀约男性,秉性高傲的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加之女友们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这边,于是娇羞地“嗯”了一声后匆匆地跑了过去。

“您怎么没答应她的邀请?她们圣安七仙女一个个可都是顶尖的美女哟!”忽然身后又传来一道娇嫩得有如用羽毛轻轻搔弄心头嫩尖儿的声音,同时一股若有若无的兰花馨香萦绕在男人的鼻尖,让他的血液奔流速度自然而然地快了那么一丝……

这个女孩子竟然用上了上流社会的敬语?嘴角弯起一道让女孩子心跳剧烈加速的冷酷弧线,公孙羽淡淡一笑道:“您知道的,我是她的保镖。保镖最不应该发生的,就是和雇主过于亲密,更何况是女性雇主……我想,您应该明白这些道理吧?”

“如果……”蛊惑人心的兰花气息忽然浓郁了很多,一股暖暖的气流貌似吹拂到男人敏感的耳垂上,“我向您提出邀请呢?要知道,我并不是您的雇主……”

女孩子的声音娇媚得让人热血奔涌,何况她的容颜比仙女还美艳,比天使还清纯!

“对不起……”男人的声音忽然冷淡了很多,“您知道,我在执行任务!”

虽然被男人拒绝,小女孩却并没有任何屈辱的感觉,几乎凑到男人的耳垂上小声道:“您是个君子,我敬佩您!”

说着女孩咯咯娇笑着踮起脚尖跑进温泉,当公孙羽转头时已经只看到她那摇摆的小小倩影。微微呆愣一下,嘴角忽然沁出一抹苦笑,这一刻公孙羽想起的确是北宫灵雨曾经对自己的嫌弃……

“对不起,我这辆车从来没载过男人,你可以开另一辆车跟在后面。”

在此之前,或许自己从来没有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事实上,某些人特意将自己归纳入上流社会,从而与一般人隔膜开来。

——感情呆笨但生性极其敏感的男人钻入了某个死胡同,如果北宫灵雨知道这个家伙竟然这样看待自己,会迸发出怎样的怒火?!

**********

“霜姐,你不会真的喜欢公孙大哥了吧?”

舒适地躺在热气腾腾的温泉中,伸展着粉腿的小琪忽然忧心忡忡起来,小心翼翼地转头询问大姐大,鼓胀饱满的娇挺酥胸虽然在浴巾严密包裹下仍然泄露出深邃而雪凝的神秘沟壑。

此时,本来正在给大姐大捶肩膀的小乔忽然停下动作,漆黑闪亮的短发下被热气蒸腾得透红的小耳竖了起来。

不知是温泉水太热还是别的缘故,北宫灵霜的脸忽然绯红起来,片刻之后甚至胜过一块鲜艳的红布,她目光有些躲闪地支吾道:“啊,真热啊!小玉,把那瓶粒粒橙给我,谢谢……”

“霜姐,我问你呢!”小琪不满地拉扯着北宫灵霜的浴巾,一不小心浴巾落下了一些,一抹耀眼夺目的雪痕自酥胸处露了出来。

“臭丫头!”北宫灵霜恼羞成怒地掖好浴巾,“我……我早就说过,人家没有喜欢任何人嘛!干嘛啊,难道我会像你一样没脑子,去痴迷一个保镖,要是被你爸妈知道了,看不打死你这个死丫头!”

“真的吗?!你真的没有喜欢他?哦,霜姐,我真的太感谢你了,没有你这个强大的对手,我的胜算又多了一分!嘻嘻!”

天使脸孔、魔鬼身材的女孩握着小拳头,兴奋地笑着,而北宫灵霜的脸孔却瞬间从鲜红到苍白,唇瓣颤抖起来,指甲死死地掐在手心上。

“我看……”忽然小乔又气又妒地白了小琪一眼,道:“公孙大哥才不会喜欢你呢,奇怪的胸部,好畸形哟!”

“你,你说什么啊?!”小琪双眼瞬间弥漫上雾气,随即骄傲地昂起小脑袋,哼了一声道:“才不是呢!男人都喜欢这里大大的,挺挺翘翘的,红红白白的,才不喜欢你那种微波荡漾的旺仔小馒头呢!”

“你,你瞎说!我……我这里哪里是旺仔小馒头,至少也是小苹果吧?哼,再说,公孙大哥是一般的男人吗?”小乔受到打击,气冲冲地说:“那些色狼老是盯着你的胸部看,就跟苍蝇一样,公孙大哥看过没有?!他才不是那样的色狼呢!嗤,胸部大了不起啊?胸大没脑!”

两女竟然气愤愤地吵了起来,其他几个小姐妹连忙过来相劝,而旁边的北宫灵霜却低垂着头,某些可疑的液体正从大蓬秀发中漏下,滴在温泉热水中,化为无痕:“我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些话?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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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绑架(1)

—— >就在众女正言笑晏晏地享受温泉浴时,三辆墨黑色的面包车悄然接近了盗泉山度假山庄。

“七爷,度假山庄的资料都在这里,而且我已经买通了一个服务员,目标住在三栋205房里,房卡也配到手了,到时候只要将迷烟一放,自然就手到擒来!嘿嘿!”一个獐头鼠目的黄毛家伙**地笑着。

“那个保镖好像不简单!你们记住,手脚千万千万利落点,不要多事!我再次强调,这个女孩子是大爷要的,如果谁敢多手多脚碰到不应该碰的部位,我看他那只狗爪子就干脆自己剁下来喂猪算了!”阴沉着老脸的七爷冷冷地吩咐,脸颊一颗硕大的黑痣上的小撮黑毛随着嘴唇翕合而不断抖动。

另一个瘦皮猴呐呐道:“那个保镖住一楼,应该没问题吧……”

七爷怒气冲冲地挥手拍了瘦皮猴尖削的脑袋一巴掌:知道个屁!上次花大价钱雇的倭人暗影组织,行动那么诡秘最后都出了纰漏,你们这些渣滓能跟暗影比吗?!都给老子记着喽,一定要小心,如果出了事情,老子绝对不会饶了你们!上次失手大爷已经很生气了,今天是弥补过失的最好机会,知道吗?”

“知道!”几个手下齐声应答。

“不过,只要你们小心,我看也没什么问题。记住,从后面上楼的时候一定要避开那小子的房间!现在天气正热,房间都开着空调,谅那小子也没那份耳力听到外面的动静!”七爷认真地叮嘱,浑浊暗黄的眼珠中闪过一抹轻蔑。

“呵呵呵!”群狼一起压低声音爆笑起来。

**********

在泡过温泉后,众女出门乘车回宿营地。在经过公孙羽身边时,北宫灵霜忽然投来溢满歉意的一瞥,湿漉漉的长发下一张粉红鲜嫩的脸让他有些不敢凝睇。

这歉意让公孙羽有些莫名其妙,正疑惑间小琪、小乔二女已经冲了过来,一左一右伴着他。

“公孙大哥,让你久等了!”小琪甜甜地娇笑,沐浴后的脸分外白嫩,眼中柔光潋滟。

“公孙大哥,我们请你吃宵夜好吗?”小乔不甘示弱,一边梳理着短短而闪耀着幽光的黑发,淡粉色的肌肤诱人之极,长得惊人的睫毛微微眨动,对比着中性的秀发真是别有风味。

公孙羽万万没料到自己竟然这么受女孩子的欢迎,深陷红粉阵中的他微微有些无奈。

“谢谢!”他彬彬有礼,嘴角挂上矜持的淡笑,“不过现在已经到晚餐的时间。而且,在晚餐后就是我的工作时间。”

“酱紫啊?”小乔有些失望地垂下头,深深的失望泄露出来,让公孙羽竟然有些歉意在心底萌生。

“没关系!”小琪则善解人意地柔笑,鲜活的眼眸流出一抹浅浅的爱意,“公孙大哥,你的工作完了以后我去找你玩,可以吗?”

“啊?”公孙羽一怔,完全没有理由拒绝的他只得讪讪道:“嗯,好啊!”

小琪惊喜交加地凝视着男人,眼中瞬间荡漾出的柔情让男人心惊肉跳!

“公孙大哥,谢谢你,我……一定去找你!”

“我也去!”落后了的小乔连忙抢着道,大眼睛露出不屈的战意。

就在公孙羽焦头烂额地应付着两个小美眉进攻时,远处的北宫灵霜那碎玉似的齿死死地咬着唇,良久唇中迸出一句咬牙切齿的低语:“两个发春的死丫头!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姐姐,你在生气吗?”

忽然一道清脆的娇声让北宫灵霜悚然一惊,她转头看了看来人,随即露出淡淡的冷笑,恨恨道:“是啊!那两个死丫头前两天还一直在骗我说对他没什么呢,今天你看看她们那副花痴的样子,气死我了!”

“姐姐,”小女孩踮起脚尖附到北宫灵霜的耳边,“你不会是吃醋吧?”

“吃……吃醋?!”北宫灵霜浑身倏地颤抖一下,随即尴尬地讪笑道:“怎么会呢?我……我堂堂北宫家的二小姐,竟然会为了一个保镖去吃人家的醋我是为了那两个不争气的家伙生气嘛!竟然喜欢一个小小的保镖,看叔叔阿姨不打死她们!”

小女孩用怪异的眼光盯了北宫灵霜良久,直到她的脸染上如血的晚霞才娇哼一声低低的道:“姐姐,你要记得自己今天的话哦!”

“啊?!”北宫灵霜惊悔交加地看着眼前这个冰雪聪明的小小魔女,一时竟然哑口无言!

**********

大约十点多,最后一批探险的学生回到了山庄。很遗憾的是,除了公孙羽带队的这批女将,所有人都没有完成自己的全部旅程。看来,盗泉山这个探险旅程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在洗漱过后,时间就到了十一点,劳累一天的师生们渐次入眠,偌大的山庄几处住宿楼房的灯火逐次地暗了下来,这让埋伏在附近的黑影们分外兴奋。

“md,他们今天一天肯定累得够呛,老子们今晚的任务就简单很多了!”

诚然,过于劳累的师生们的睡眠一旦深沉,起夜的就少了很多,这给盗贼们增添了莫大的助力。

更让盗贼们惊喜的是,通过运作,今夜目标所在楼层的当值服务员正是自己所收买的内线!

还有比这更顺利的吗?还有比这更轻松的差事吗?

盗贼们放松地伏在草地上,虽然不时有讨厌的蚊虫蚱蜢来骚扰,但他们却愉悦得犹若度假,一张张赤红色的大钞好似正在眼前晃荡。

午夜转点后,夜色更深,让盗贼们惊喜的是,那轮明月竟然也凑兴,不知什么时候被厚厚的云层笼罩,山庄那昏暗的灯光更是显得有如在黑暗中挣扎的点点萤火,四处被黑夜侵袭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呵呵,今天我们有运了!”为首盗贼嘎嘎低笑着,整整墨黑色的夜行衣,挥挥手。

八个黑衣人两人一组趁着夜色向某座低矮的楼房摸去,身手倒也算得上敏捷,尤其让人赞赏的是他们行动很谨慎,动作很轻巧,显然经过长期训练。

很快,八人来到那座小楼后面,四人留在楼下接应,而另四人分作两组分别朝二楼阳台甩去铁钩。

“叮当!”

随着一声轻响,铁钩牢固地挂在了阳台之上,四人逐次朝阳台攀爬,动作利落,唯一缺憾是声音稍稍大了些。不过此刻几乎所有的房间都开着空调,机器运行的噪音将这轻微的声响彻底遮住,而且盛夏时节空调房门窗紧闭,谅也无人能够听到外面的声响。

然而他们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此刻有人却因为这一声轻响而坐起身来。身怀太清气功的公孙羽并没有开着空调睡觉的习惯,内气修为到了他这种程度,调节体温已经是相当简单的事情。

“鼠辈!”

嘴角逸出一丝冷屑,公孙羽起身套上外衣,取出手持电脑,调出自己在外墙安放的两个摄像头摄下的红外影像。

外墙,四名黑衣蒙面人已经安全抵达阳台,这是一间空闲的洗衣房,外面是走廊,走廊的尽头是客服台,此时本应值班的女服务员已经不知所踪。

四人收起铁钩,放到隐蔽处,随即用手势交流了一会,打开了洗衣机通往走廊的门。

“哑——”

门发出惊心动魄的响声,四名盗贼蒙面头巾外八只阴邪的鼠目露出惊恐的神色。然而走廊之外静悄悄,疲累之极的学生们依然沉醉在酣眠中。

“没事,呵呵……”有人用极低的声音笑道。

为首盗贼暴怒地捶了那人脑袋一记,竖起食指在嘴唇上,暴突的凶睛露出恶狠狠的光芒死死地盯着那人。

第十一章 绑架(2)

—— >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靠着窗子那边酣然沉睡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她有着比天使还要娇嫩、比仙女还要灵秀的绝丽容颜,恰若安眠中的白雪公主,而且短短的睡裙下露出的圆润**在手电的光芒下发出耀眼夺目的白光,使她平添一份诱人的色彩。

玉娃娃,果然不愧为倾城玉人!

虽然手中就有她的照片,但在见到本人的刹那,四个盗贼瞬间全身**得犹若被电击中般,四张大嘴口水几乎失禁般下泄。

“md,大爷的眼光果然不是盖的,这……这分明是个小仙女……不,比仙女还漂亮……老子要是能上一次,死也愿意!”

某个色狼淫邪无比地喃喃自语,这时忽然有人冷冷道:“我想,你这一辈子是没有机会了!”

那个色狼莫名其妙地问道:“为什么啊?”

“嘭嘭嘭嘭!”

随着四声闷响,四人栽倒在地,公孙羽冷笑着自四人身后踱了出来。忽然其中一人的身上发出嘀嘀嘀的声音,公孙羽神色登时凛然,闪电般掠到那人身前,掀开他的身体。

然而已经晚了,那人怀中的某个通信工具已经将信号发了出去。公孙羽一怔,随即扯去那人的蒙面头巾,扒开嘴巴一看,并没有药物。

公孙羽将四人拖了出去,随即带上房门,嘴角留存一抹笑意:姑娘们,今晚你们的睡眠质量一定很好。

通知张成他们过来处理昏迷中的盗贼后,公孙羽飞速来到洗衣房,直接从二楼跃了下去,几乎毫无声息地落在草地上,然后飞也似的朝山庄门口奔去,在黑夜中犹若一道闪电掠过,身后竟然带着丝丝破空的呼啸声。

飞天神将般掠上三米高的围墙时,却只见到远处车辆尾部几点红影,显然敌人已经十分警觉地溜走了!

公孙羽站在高高的围墙上,衣衫在劲吹的夜风下飒飒作响,身形巍峨挺拔,散发着凛然的强大气息。

“这些人……竟然不是冲着北宫灵霜来的!朱若兰,他们为什么会绑架这位朱家的小公主?”公孙羽深深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去的车辆。

**********

“您是说,这些人是来绑架我的?”

第二天,直到上午十点,酣眠到任谁也叫不醒地步的某个房间两位小姐才姗姗苏醒,其中一位得到这样的消息后,惊骇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我想没错。我已经报警了,现在警察应该到了吧?唔,张成去开门!”听到警用皮靴独特声音的公孙羽站了起来。

门被打开,三名警察昂然走了进来。

看到满屋人,为首警察本来眉头深深一皱,然而随即满眼的美眉让他震撼了!在这个小地方,美女资源本就极其稀缺,更何况其中还间杂着绝色?

“你是候警官吗?这是你们长官的电话!”

还未来得及讨好美眉,公孙羽已经拨通一个电话递给了自己。

“严……严厅长?!您好,您好!是,我是盗泉山派出所的候耀鸣是!我知道了,我马上将事情报告给上级,一定配合将事情调查清楚,杜绝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严厅长您慢忙,再见!”

在接到这个电话后,三名警官气焰登时彻底消沉,就连浑浊的眼睛也清澄了很多,绝对不敢乱瞄。靠,竟然能劳动省厅一把手亲自关照,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啊!

东海四大家族之一的朱家,在政界、商界势力绝对非同小可,尤其在政界上更是势力雄厚。此次向江苏省公安厅打招呼的就是朱家家主的姨表、南京军区副司令员杨泽瑞中将。

杨泽瑞之父是著名的开国上将,其子承父业,在军界搞得风生水起,年仅四十几岁就晋升中将军衔,是华夏**队中少壮派的领袖,日后前途堪称不可限量。莫说只是一个省公安厅厅长,就算江苏省省委书记也得卖他一个面子!

三名警员兢兢业业地将所有的情况问清楚,并将笔录让当事人一一签字后,带着仍旧昏迷当中的嫌犯离去。

很快,警方强势介入案件,并迅速将怀疑目标盯向朱若兰所在楼道的服务员。然而在警方对其进行缉捕时,却发现此人已经失踪!

而一个小时后,山庄方面传来惊人消息:昨晚朱若兰所在楼道的服务员的尸体在小溪中找到了!

“喂,你家里不会得罪了什么人吧?要不我将公孙大哥借给你几天?呵呵!”北宫灵霜揶揄地对沉思中的朱若兰道。

“不会啊!从来没有人对我们家动过手……难道,是黑道绑票?”朱若兰蹙起峨眉,灵气四溢的黑眸滴溜溜的转。

“未必……”公孙羽冷笑着瞄了年纪虽小但却风华绝代的小女孩,“或许,劫色也未可知!”

“劫……劫色?!”

女孩们都震惊起来,随即望着淡雅如仙的朱若兰,又情不自禁地点头。

“你怎么知道是劫色?”朱若兰却烂漫如繁花般微笑,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男人,“难道,你也认为我很美?”

“哼!”

公孙羽还未来得及回答,一直默然的北宫灵霜忽然冷哼起来,随即倏地站起来冷冷道:“公孙先生,好像你是我的保镖吧?管这么多闲事你不觉得累吗?!”

朱若兰玉脸微微变色,随即淡笑起来,过来亲热地抱着北宫灵霜的胳膊,撒娇道:“霜姐姐,我们可是有约定的哦,以后大家就是好姐妹了,你怎么连妹妹的死活都不管了呢!”

北宫灵霜略显尴尬,随即撅嘴淡淡道:“那些人不是没得逞吗?”

随即这个魔女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拖着朱若兰的手道:“兰妹妹,这次我的保镖救了你,你怎么也得感谢我吧?”

朱若兰咯咯一笑,突然凑过唇闪电般在北宫灵霜的脸上嫩肤啵了一个,笑得喘不过气来道:“我的好姐姐,谢谢你啦!”

北宫灵霜全身猛地一颤,脸上绯红的同时情不自禁地瞄了公孙羽一眼,轻轻推了朱若兰一把,娇嗔道:“你个死丫头……”

二女嬉笑过后朱若兰继续询问公孙羽刚才的话意,公孙羽淡淡道:“依照他们的话意,貌似某个被称为大爷的人看上了朱小姐!”

“大爷?!”朱若兰脸色一变,眸中射出锐利的光芒。

“哇!”小琪几个女孩子却惊得叫了起来,“兰妹妹,你……貌似你碰到有恋童癖的怪老头了!”

朱若兰脸上冰冷一片,贝齿紧紧地咬着唇,良久冷笑道:“我们朱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哼,马上我家派的人就来了,那个所谓的大爷,我一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

虽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但此次度假却并没有取消。圣安中学的学生们按照行程来到蓝湖边,住进了蓝湖度假别墅区。

说到蓝湖别墅区,其实与北宫家有相当关系,这个盘子当年就是北宫家开发的,现在依然由金鼎集团下属的某公司在打理,学校之所以选取此处度假也是考虑经费问题:有北宫灵霜在,金鼎集团几乎免费招待了学生们!

虽然学校不缺这几个小钱,学生也尽皆为富贵之后,但一向以经营企业的头脑经营学校的校长李森却早将一切成本考虑在内。

就在学生们飞奔到美丽宜人的湖畔,在绿水青山、翠草鲜花的环境里尽情欢笑的时刻,一群黑衣人躲在远处山头的灌木丛中,盯着学生们身后那个不动如山的冷峻背影,恨得牙痒痒!

“md!眼看目标到手,竟然被这个狗东西坏了大事!”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地咒骂着。

另一黑衣人担忧道:“老大,这次任务失败了,还有四个兄弟落网,大爷、七爷那里我们怎么交待啊!”

为首的黑衣人嘭地挥拳击打在地上,恨恨地盯着公孙羽道:“这个家伙一连坏了我们两次大事,一定不能饶了他!”

“要不,我们回去取狙击步枪干掉他?”一黑衣人道。

为首黑衣人沉思一会道:“不。如果狙击失手,事情闹大,这次任务就彻底没戏了!哼,现在两个目标在一起,老子就不相信那小子一个人能顶得住!md,老子今晚再下手!”

“今晚?”

一众黑衣人吃了一惊,“老大,昨晚事情才败露,今晚只怕他防得更紧!干脆还是干掉这个堵眼的家伙咱们再动手不迟!”

“你们知道个屁!今晚如果不动手,一旦落入警察手中的几个家伙顶不住了,我们近期都得出去躲着了,还动手?!”为首黑衣人冷笑道。

老大真是算无遗策,咱们就今晚动手!”一个马屁精连忙道。

“今晚……我们干脆先动北宫家那丫头!这样这样……你们去调开那个臭小子,我带人如此这般……”为首黑衣人嘿嘿**道。

“果然好计!”一众黑衣人也跟着**起来,“到时候甚至两个绝色小美眉都落入我们的手中!呵呵,大爷这次有福了!”

就在这些鬼鬼祟祟的家伙正在**时,远处伫立的公孙羽忽然转头向这边望来,双目如电,一股冷冷的气息顿时将所有人笼罩!

一众黑衣人顿时吓了一大跳,一个个连忙伏在地上,心脏怦怦乱跳……

第十一章 绑架(3)

—— >“大爷?!”朱若兰脸色一变,眸中射出锐利的光芒。

“哇!”小琪几个女孩子却惊得叫了起来,“兰妹妹,你……貌似你碰到有恋童癖的怪老头了!”

朱若兰脸上冰冷一片,贝齿紧紧地咬着唇,良久冷笑道:“我们朱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哼,马上我家派的人就来了,那个所谓的大爷,我一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但此次度假却并没有取消。圣安中学的学生们按照行程来到蓝湖边,住进了蓝湖度假别墅区。

说到蓝湖别墅区,其实与北宫家有相当关系,这个盘子当年就是北宫家开发的,现在依然由金鼎集团下属的某公司在打理,学校之所以选取此处度假也是考虑经费问题:有北宫灵霜在,金鼎集团几乎免费招待了学生们!

虽然学校不缺这几个小钱,学生也尽皆为富贵之后,但一向以经营企业的头脑经营学校的校长李森却早将一切成本考虑在内。

就在学生们飞奔到美丽宜人的湖畔,在绿水青山、翠草鲜花的环境里尽情欢笑的时刻,一群黑衣人躲在远处山头的灌木丛中,盯着学生们身后那个不动如山的冷峻背影,恨得牙痒痒!

“md!眼看目标到手,竟然被这个狗东西坏了大事!”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地咒骂着。

另一黑衣人担忧道:“老大,这次任务失败了,还有四个兄弟落网,大爷、七爷那里我们怎么交待啊!”

为首的黑衣人嘭地挥拳击打在地上,恨恨地盯着公孙羽道:“这个家伙一连坏了我们两次大事,一定不能饶了他!”

“要不,我们回去取狙击步枪干掉他?”一黑衣人道。

为首黑衣人沉思一会道:“不。如果狙击失手,事情闹大,这次任务就彻底没戏了!哼,现在两个目标在一起,老子就不相信那小子一个人能顶得住!md,老子今晚再下手!”

“今晚?”

一众黑衣人吃了一惊,“老大,昨晚事情才败露,今晚只怕他防得更紧!干脆还是干掉这个堵眼的家伙咱们再动手不迟!”

“你们知道个屁!今晚如果不动手,一旦落入警察手中的几个家伙顶不住了,我们近期都得出去躲着了,还动手?!”为首黑衣人冷笑道。

老大真是算无遗策,咱们就今晚动手!”一个马屁精连忙道。

“今晚……我们干脆先动北宫家那丫头!这样这样……你们去调开那个臭小子,我带人如此这般……”为首黑衣人嘿嘿**道。

“果然好计!”一众黑衣人也跟着**起来,“到时候甚至两个绝色小美眉都落入我们的手中!呵呵,大爷这次有福了!”

就在这些鬼鬼祟祟的家伙正在**时,远处伫立的公孙羽忽然转头向这边望来,双目如电,一股冷冷的气息顿时将所有人笼罩!

一众黑衣人顿时吓了一大跳,一个个连忙伏在地上,心脏怦怦乱跳……

*****

明净如镜的蓝湖上,帆船、游船点缀其间,而更多的是那些手划的小艇。追求者一个个邀请心爱的女孩坐上小船,然后荡漾在无垠的碧波中,颇有些生死相依、天地独存的暧昧。

当然,高傲的圣安七仙女和朱若兰并没有对追求者稍加颜色,她们选用了一条相当大的帆船,船上唯一的男性依然是岩石般的男人。

“姐姐?嗯,我过得很好啦!没什么事情,那是兰兰差点被绑架啦……嗯,我知道,不会离开公孙大哥附近的……嗯,知道了,啰嗦的姐姐!”

正在准备泳衣的北宫灵霜忽然接到电话,随即走了出来,将电话给公孙羽,带着一抹羞意道:“公孙大哥,姐姐找你!”

“北宫小姐……是,我会的……朱家的人已经来了,我会和他们配合好……没什么,这是我应该的……”公孙羽声音显得彬彬有礼而隔膜。

挂上电话后,远在东海的北宫灵雨眉头不由深深的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机,良久丢开手机捧住脸长叹一声。

“那根死木头,竟然这样跟我说话……”女皇心底不由溢出丝丝恼意和委屈。

“董事长,环太湖总商会今晚有宴请。这个商会和我们集团合作相当密切,而且这次他们的主要巨头都来了,你看……”敲门而入的助理罗筱慧递上一张造价不菲的镀金请帖,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去!”还在气恼中的北宫灵雨愤然道,倏地转过大班椅。

“那……”罗筱慧跟随北宫灵雨多年,自然知道她的脾气,淡淡一笑,继续问道:“我怎么处理这份邀约?”

北宫灵雨稍稍沉吟后,转回椅子道:“将这张请柬交给林副总,让他去吧!”

罗筱慧收回请柬,微微鞠躬道:“我知道了!”

在助理离开良久,北宫灵雨依然坐在椅子上沉思不语,脸上微微挂上一抹幽怨:“臭木头,要是你在的话,或许我去也未可知呢……”

不自觉中,女皇竟然陷入了对岩石般男人的依赖,这是她未曾预料甚至直到现在还没有清醒地意识到的……

而此时的公孙羽,则正处于烦恼的艳福中。在将帆船故意驶到某个湖心岛背光处,八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女竟然一一换上泳衣,露出的凝脂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纯净的光芒,而少女那曼妙窈窕的身姿更是耀眼夺目!

青春,果然无敌!

“公孙大哥,我们一起去游泳吧!”胆子最大的小琪羞红着俏脸小跑过来。女孩着了一身还算保守的淡粉色连体泳衣,但发育超前的酥胸却在跌宕起伏,竟然让冷峻的男人心跳开始加速!

和八个小美眉一起游泳?!这几天身边一直围着这群小美女,如果眼光能杀人,自己早就被圣安中学的那些男生千刀万剐了!

“谢谢。不过,还是由我来照料帆船吧!如果起风的话,船上必须有人留守。”公孙羽戴上了墨镜,这让他更加冷淡如冰,但彬彬有礼的态度虽然在拒绝,却并不让人感到尴尬。

“酱紫啊……”女孩失望地撅起唇,搽着防晒霜的雪肤让公孙羽虽然隔着墨镜,却貌似依然晃眼,“那我就去啦……”

女孩在即将转身的刹那,忽然从一直背在身后的小手中变出一瓶茉莉花茶送了过来:“给你喝!”

公孙羽一怔,顺手接过时,女孩已经咯咯娇笑着,得意地向女伴们跑去。而那边北宫灵霜、小乔的脸色已经冷若冰霜,至于朱若兰虽然在笑,但那看似娇憨而天真无邪的笑容却让小眉、阿娇、小玉几个汗毛顿竖……

“看她笑得那媚样,好像在夜总会勾搭帅哥似的……”小乔醋意满怀地娇哼着,看了看正波涛汹涌地跑过来的小琪,极其不满意地打量了一下自己酥胸那娇小玲珑的花骨朵,暗自低叹了一声。

而北宫灵霜表达不满的方式则很野蛮、很干脆,在下水的时候她呼地扑在小琪的娇躯上,让猝不及防的丫头呛了口水。

“你干什么啊,霜姐?”小琪娇屈地抹去眼中的水渍叫道。

“没什么!”北宫灵霜冷冷道,哗啦一声转了过去,一双修长异常的**荡起巨大的水花涌溅在小琪的身上,然后矫健地挥动手臂朝远处另一个小小的湖心岛游去。

“敢跟我比赛吗?”正小琪莫名其妙的时候,小乔却游了过来,眸中闪烁着戏谑而争强好胜的幽光。

“比就比!”**小娇娃被众女惹恼了,哼了一声,也使劲挥动手臂朝北宫灵霜追赶去,临行时嘴角却冷笑着喃喃道:“我就是要光明正大的追公孙大哥,气死你们!”

在二女奋勇争先地朝小岛游去后,朱若兰缓缓地划动纤弱的手臂,回首看看留在船上的公孙羽,只见在阳光的照耀下,冷峻的男人高大如山,雄壮挺拔,令少女的心湖为之荡漾。

“或许,我也该加油了……”

女孩喃喃地嘀咕一句,望着前方奋力挥动双臂……

第十一章 绑架(4)

—— >入夜。由于白日过于耗费自己的体力,女孩们都迅速地沉浸入酣畅的美梦中。由于朱家派遣了一队保镖前来,公孙羽的工作倒是简单了很多,带着张成、韩锋二人在别墅附近转了一会。

“怎么,有什么话要说吗?”

在附近转悠的时候,张成二人一直贼眉鼠眼地对公孙羽瞄个不停,这让他有些不自然,于是淡淡问道。

“下次,有什么香艳的任务,譬如陪女孩子游泳之类的,队长安排我们去观摩一下下好吧?”

张成嘴里果然没吐出象牙,公孙羽淡淡一笑,打量了二人一下,冷冷道:“如果你在下月公司测评中能拿到前三名,我或许会考虑……”

“前三名?!”张成惨叫起来,“老大,有那个实力俺早就是金牌保镖了,哪里会混得这么窝囊啊!”

“那末,”公孙羽朝前走去,“今晚的巡逻就交给你们了!”

张成苦着脸惨号起来:“老大,有蜜你吃,有苦俺们当啊?”

“今夜……”公孙羽忽然冷冷道,“或许会有些鸡鸣狗盗之辈不甘失败。如果你们想要奖金,就提起精气神,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真的?!”张成、杜锋顿时来精神了,四处打量着,然而四周黑嵬嵬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老大不会是在耍我们吧?”张成觑着公孙羽走得稍远,于是压低沙哑的声音问杜锋。

“不会吧……”杜锋迟疑道,“老大好像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耶!”

“那么……”张成贱笑道,“或许我们拿奖金的时候到喽?”

就在公孙羽带着二人巡逻的时候,别墅区附近的一座山包上埋伏着十来名黑衣人,人人手中竟然执有枪支!

“这次,那个臭小子不追也罢,如果追来干脆就干掉他!”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地低声叫道。

“七爷放心,我的枪法可不是吃素的!嘿嘿,如果能参加奥运,或许移动靶金牌就是俺老姚的!”一名黑大汉**地笑着。

“就吹吧,凭你?上次在射击场怎么还败给我了?”另一名黑衣人冷笑起来。

“失手,绝对是一时大意湿了手!”那大汉讪讪笑道。

“都别给老子牛逼了!射击场上手潮老子不管,这次失手,看老子不剥了你的皮!现在老子布置任务,你们都给听好喽!”为首黑衣人聚拢所有人,一一仔细部署人手和任务。

午夜时分,就在朱家派遣来的保镖都一个个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昏昏沉沉脑袋瞌睡的时候,忽然朱若兰房间传来一声巨大的脆响,随即女孩子受惊吓后特有的凄厉尖叫刺破了夜空,让所有保镖悚然一惊,纷纷向朱若兰房间附近涌去。

随即,朱若兰的房门被倏地打开,朱若兰和同房的女生颤抖着冲了出来。或许出于危机意识,她们衣着倒相当齐整。

“怎么啦?!”朱家保镖队长韩文取出麻醉枪问道。

“死……死猫!”娇柔的女孩还在震惊和恐惧中,抱着女伴依旧索索发抖。

房间里果然有两只血淋淋的死猫,猫头被人残忍地砍下系在尾巴上,肚肠拉出缠绕在猫身上,非怪胆小的女孩不如此惊恐。

就在几乎所有人都围在朱若兰房间附近的时候,忽然有一道黑影从三楼缓缓凌空降了下来,随即有人在楼下将那道黑影接到怀中。

“嚯嚯……”另两道黑影顺着绳索滑下时,嘴里还在低声贱笑。

“公孙羽那小子算什么,老子们玩死他!”在顺利下楼后,其中一名黑衣人嚣张地小声道,低腰过去准备将吊下来的黑影抱起。

“嘭!”

一块厚实的大板砖拍在他后脑勺上,那人用惊诧莫名的眼神看了楼下接应者一眼,缓缓软倒在地。

“你……你干什么?!”另一名黑衣人大惊失色,然而板砖直接盖在他脑门上,那人也跟着软瘫在地。

拍板砖的人冷笑一声,伸手在那两人身上搜索一下,果然找到两支手枪。利落地将扳机卸下装到口袋中,然后将枪支丢弃到楼下某个垃圾桶中。

“张成、杜锋,守住二小姐!”

随着一声吩咐,那人闪电般掠了出去……

“咻!”

当公孙羽刚刚掠到别墅区围墙处时,忽然全身一紧,随即下意识闪了一下身体,果然,不到半秒之后一颗子弹掠过身体左侧,带来炙热的气流!

天色很暗,即使身怀上乘气功的公孙羽也只能看到对方模糊的影子,敌人竟然能瞄准射击。

“带有红外线瞄准器的狙击步枪?!”

公孙羽闪身躲入院墙左侧,随即咻咻两声枪响再次传来,之前所立之地的石板地被强悍的狙击步枪子弹打得石屑四溅!

公孙羽冷笑着拔出那把射程仅有二十五米的麻醉枪,沿着围墙向敌人摸去。然而一阵汽车的巨响,敌人在射击未果的同时已经开始逃跑。公孙羽闪身掠上围墙,举着自己那支麻醉枪苦笑未语。

回到别墅时,被敌人迷倒的北宫灵霜已经苏醒过来,凝视着公孙羽的她眼波中蕴涵着某些特别的东西。

“这些人拥有相当强悍的武器。”公孙羽抖落四支手枪的扳机,“柯尔特左轮手枪,而且还有至少两支带红外线的狙击步枪,装备倒有些像是职业杀手。不过身手嘛……”

“队长你抓住了四名罪犯,”张成兴奋地说,“加上上次的几个,这回肯定会有条大鱼落网!”

“王家!一定是王家!”北宫灵霜贝齿间忽然迸出冷冷的恨语。

“王家为什么会绑架朱若兰?”公孙羽皱起了浓眉,深邃的眼眸微微眯缝起来,“一旦败露,树此大敌可并不明智……”

众人都拧眉蹙额起来,良久张成笑道:“这种杀脑细胞的事情就交给警方去做吧!这次这些家伙们用上了枪支,加上华普、金鼎的压力,警方一定一查到底,就算王家想搞鬼也难!”

“我们只是抓住一些外围的小蟊贼,想要扳倒王家,只怕……”公孙羽淡然一笑,随即耳朵微微侧了一下:警方反应倒也快……

依旧是交待案情和疑犯,并且由于案情重大,此次警方更是派遣大量的警员上门,在朱家、北宫家的运作下甚至有一队武警临时驻扎在别墅区。

而此时拒山庄数十公里外的某地,那群黑衣人已经惊惶不安。

“完了!任务又失败,而且陷进去的人越来越多!大爷和七爷这次一定不会饶了我!”为首的黑衣人简直在簌簌发抖,脸色惨白。

“逃吧!老大,我们现在就逃,应该没事的!”一名黑衣人建议道。

“我先给七爷通报一下……”为首黑衣人摇摇头拨通了某个电话号码,独自走到旁边一个小房中。

良久之后,那人举着电话兴高采烈地走了回来,微笑着伸伸懒腰道:“各位,七爷说,大爷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现在就去东南亚度假!而且,那几个落网的兄弟大爷会想办法解决的!”

“大爷万岁!七爷英明!老大英明!”

一众黑衣人闻讯兴高采烈地叫了起来。而电话那端的七爷嘴角却沁出一抹森冷的阴笑:世界上最佳的封嘴办法是什么?

第十二章 裂痕(1)

—— >在绑架事件过去数天后,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在金陵重犯看守所关押的八名相关嫌疑犯竟然因为食物中毒全部死去!

这个消息让朱家和北宫家怒不可遏!

杨泽瑞中将在咆哮!中纪委某要员发函向江苏要说法!

江苏省委书记郭元朝同志为此在常委会上拍桌子质问政法委书记常威东同志和列席的公安厅厅长严锡坤同志,一时江苏政坛貌似巨浪滔天。

然而一周后,除了一批替罪羊无辜遭受厄运外,一切就像石头掷入水中,荡漾起的涟漪随着时间的消逝而逐渐消弭,最终好似什么不曾发生。

江苏省公安厅厅长严锡坤党内记大过处分;公安厅常务副厅长乐高奇降职,留党察看;省刑侦总队总队长张洪斌降职,留党察看;公安厅监所管理处处长万度免职,留党察看;公安厅直属金陵看守所所长、副所长、指导员免职……

一串名单白纸黑字摊在桌上。这是官场斗争的结晶,也是一个妥协的过程。

严锡坤在北宫家族爆炸案后接任公安厅长时日虽短,但一向紧跟省委,且与朱家关系密切,自然躲过这一劫。不过余者却没有那么幸运,而且通过有心者运作,这次风波打击的对象主要限制在严的敌对势力上。

“哗啦!”

桌上的液晶显示器、精美的笔筒、别致的装饰物一一被拂到地上,北宫灵雨气得胸口起伏不已,眼中晶莹一片。

罗筱惠默然弯下腰去收拾狼藉的办公室,北宫灵雨微微叹气,苦笑着挥手道:“筱惠,那些东西就让其他人收拾吧。嗯,你去帮我叫公孙队长过来。”

当公孙羽过来时,董事长室门口除了罗筱惠那张办公桌外,却另外布置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而桌子后面坐着的却是几天不见的覃雅玫。

“嗨!”覃雅玫那精致的丽容笑意盈盈,举手打招呼。

“嗨!”公孙羽冷峻的嘴角绽开一丝淡淡笑意,随即向罗筱惠点头致意。

“在里面呢……”罗筱惠凝视着面前这个令自己隐隐心生好感的英俊男人小声道,“不过心情好像不大好……”

“谢谢!”公孙羽淡定地点头致意,随即敲响房门,在得到允许后才启门而入。就在门被关上的刹那,覃雅玫瞟了罗筱惠一眼,眼光中却隐含敌意。

“你来了,请坐……”

当公孙羽进去的时候,北宫灵雨弯腰正在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微微翘起丰腴而浑圆的心形香臀在雪白的制服呢衬托下瞬间差点将有些木木的男人击倒!

不得不说,这个姿势实在过于暧昧了,尤其是由风华绝代的冰山女皇摆出后,对男人更是有种致命的诱惑。如果不是公孙羽有着极强的心灵修为,换个男人或许就会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

公孙羽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不由自主地闪现一片红潮,随即露出一抹自嘲的淡笑,瞬间平复激荡的心湖,缓缓道:“您要我帮忙吗?”

“不用,谢谢……嗳哟!”正仔细清理垃圾的北宫灵雨忽然低声惨叫一声。

公孙羽一惊,纵身过去,已经看清原来不过是锋利的碎玻璃渣刺破了手指而已,于是道:“给我看看,应该是玻璃渣刺进去了!”

“嗯……”北宫灵雨举起溢出几丝血花的纤长玉指,倾城倾国的脸上显露出一抹憨憨的娇屈,晶莹小耳却微露一缕红晕。

吹去血花,指尖果然露出小小的玻璃渣碎片的棱角,女皇皱起轻眉,樱唇发出咝咝吸气声,明澄秀眸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雾气。

或许是萦绕在鼻翼的淡淡馨香特别熨帖人心,公孙羽本来略略紧张的心也逐渐松懈了一些,此刻看到一向女强人似的北宫灵雨一副小女孩怕疼的模样,不由失笑,本来冷峻的嘴角溅出一抹浅浅笑痕,缓缓地荡漾开来。

“笑什么?”北宫灵雨忽然撅起唇,有些小霸道地白了公孙羽俏一眼。这一眼是如此的风情万种,澄明眼波婉转娇柔,以至于与其说是嗔怒,不如说是在对男人撒娇。

公孙羽的心脏莫名其妙地剧烈跳动起来,甚至脸上竟然不受控制地有些火辣辣的感触,这让他分外恼火,脸色于是沉静下来,认真地伸出指甲,倏的一下子将玻璃碎屑剔出。

“嗳哟!”北宫灵雨深皱眉头地尖叫起来,没受伤的左手软软砸在男人那宽厚雄壮的肩膀上,“坏蛋,你……你也不知道轻点!”

“没事了……”公孙羽淡淡地站了起来,虽然眼前这位高贵而绝美的女士貌似和自己很亲近,然而他却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与她之间存在的那条鸿沟,“如果有碘酒,最好搽点……”

北宫灵雨有些失望地瞟了眼前这根木头一眼,咬咬唇,暗恨公孙羽的不解风情,心底不由也有些小小的嗔怒,于是取出一方雪白的手帕包住指头,冷冷道:“多谢关心,请坐。我叫你过来,是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

打电话要来两杯咖啡后,北宫灵雨舒服地抱着精美的咖啡杯,往后靠在软绵绵的老板椅上,盈盈眼波注视在男人的身上。

公孙羽微微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于是将那批黑衣人两次绑架事件一一仔细地讲述出来。

“第一次绑架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是弄错了目标?”

在聆听之后,北宫灵雨秀眸中闪现智慧的幽光,转动着咖啡杯斟酌道。

“我想不会。”公孙羽摇了摇头,正视北宫灵雨那神秘而恬静的秀眸道:“那些人手中甚至有相片!”

北宫灵雨沉默片刻,斩钉截铁地说:“无论如何,我不认为王家与这件事情能脱得了干系!”

公孙羽点头道:“从某些蛛丝马迹来说,我赞成你的观点。”

“那末……”北宫灵雨疑惑道,“他们绑架朱若兰又是为什么?难道王家蠢得去惹朱家?朱家在政界的势力甚至连王家都相当忌惮!你能肯定两次绑架是一伙人?”

“确定。”公孙羽自信地淡笑起来,深邃双眸熠熠生辉,嘴唇微微翘起,这让他在某个女性心底分外可爱起来,“虽然目标不一样,而且后面一伙持有枪支,但他们使用的交通工具、蒙面头巾、作案工具、作案手段都一模一样。这么多的雷同,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其实是一伙!”

“谢谢你。”在沉默片刻后,北宫灵雨微微叹了口气,忽然认真地说。

“不用谢,”公孙羽也相当认真地回答,随即起身微微鞠躬,准备告辞,“这只是我的工作!”

“你……”北宫灵雨却并没有让他离去,直直地盯着他,“这次灵霜给你增添了很多麻烦吧?听说她们搞了很多小花样!”

想起那几天的相处,公孙羽忽然心底荡漾出一丝笑意,但俊脸却冷峻如昔,“没什么。其实,她们还是孩子。”

“孩子吗?”在公孙羽关上房门后,北宫灵雨向后靠去,慵懒地缩起娇躯,“唉,这些孩子成熟得也实在太快了……”

第十二章 裂痕(2)

—— >下午,在仙源地产老总武天明的极力邀约下,北宫灵雨一行来到东海市土地交易中心(注)。在这里,即将举行东海市今年以来最大一次的土地交易,共有15处地块被挂牌交易,其中13块以拍卖方式交易,2块以投标方式交易。专家估计总交易金额将在100亿以上,并且很可能会产生华夏新地王。

当北宫灵雨在武天明的陪同下步入交易中心大厅时,里面已经端坐数百人,一个个摩拳擦掌、杀气腾腾,显然准备了充足的弹药,意图大展拳脚,在利益保证下夺取最多的土地!

而盯向她的目光中,虽然依然惊艳,却敌意盎然。

北宫灵雨微微苦笑。今天武天明如此力邀她前来,意在逼宫。之前由于对金鼎经营方式的微调,总部最近对仙源地产资金支持力度有所下降,这让欲待再次大发展,在东海铸就地产霸业的武天明十分不满,今天便倚老卖老地逼着北宫灵雨前来助阵。

东海乃至华东地区的地产业十分发达,其中东海市更是一块被群狼盯住的巨大肉块,无论是舶来地产巨擘,还是华东、本地巨头,一个个拼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

金鼎虽然近些年来在东海地产业分得一杯人人艳羡的羹,但距离武天明所想者仍相差甚远。金鼎、万科、绿地、保利、招商地产、东房、中星、臣仕、华普、万业、世茂、光明、东房、中实置业,这些大公司、大集团一个个如狼似虎,在东海牢牢站住了脚跟,没人愿意退出半步。

东海是一个地产极度细分的市场,参与的大中型企业达上百家,但没一家能达到5%以上市场份额。或是外来过江之龙,或是本地巨擘,或是政府大力支持的国资企业,或与地方利益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在这种情况下,金鼎即使付出百倍努力也未必能取得武天明理想的佳绩。按北宫灵雨的设想,与其打破头争这么一杯羹,不如稍稍退让一步,深耕现有市场,创建属于仙源地产的金字招牌和企业文化,将企业往精、强、锐方面发展。

另外,仙源地产近年在建筑业成就不小,而且利润几乎占据公司一半以上,在世博、金桂园、外环路、三十万吨船坞、崇明岛码头、跨海大桥招投标中均取得不俗战绩,仙源公司往建筑业方面发展,大有可为。

十四时,土地交易程序启动。按照惯例,这些土地资料早就通过网络多媒体信息发布系统实时显示到公共显示屏上,所有企业投标人都在迅速评估,然后与总部进行联系,获取企业给予的相关授权。

北宫灵雨一行径直来到贵宾室,而武天明则命人取来资料。

武天明指着资料介绍:“董事长,我今天准备投标地块。尤其就是长风6c,我很看好它:位置一流,地形好,交通便捷,容积率要求不高,而且拆迁简单,很有投资价值。我认为,今年地王非它莫属!”

北宫灵雨随意翻了翻资料,良久问:“武叔,如果竞买这几块地,需要投入多少资金才有胜算?”

武天明精神为之一震,沉思片刻答:“我想,100亿应该有胜算吧?”

北宫灵雨苦笑无语。和韩国方面的合作已经洽谈完毕,金鼎和韩国现代、蔚山sk能源合资的十二吋晶圆厂即将在苏州工业园区破土动工,金鼎年内将必须为之支付数十亿人民币现金;而且两家新酒店、一座地热发电厂、三座水电站已经开工。此时,金鼎哪里拿得出100亿巨额现金流来支撑仙源地产的大幅扩张?

沉思很久,北宫灵雨摇头正色说:“武叔,我拿不出

武天明脸色一变,良久咬牙道:“那……至少也要八十亿!”

“三十亿,这是最多了。”北宫灵雨淡淡说,“武叔,为了这三十亿,集团也不知道有多少分公司、子公司会闹饥荒。而且,我还得去政府、金融机构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奔波。”

武天明急了,撑着办公桌逼视北宫灵雨道:“董事长,如果地王到手,我可以保证:一年之内利润绝对超过二十亿!”

北宫灵雨正色说:“我知道武叔您能做到。但关键是集团现在拿不出这么资金,如果武叔您能找到融资渠道,我北宫灵雨立即拍板同意!”

武天明沉默良久,苦笑道:“董事长,这些年仙源可是支撑了集团半壁江山,如果仙源被其他公司压制住,我恐怕金鼎今后的发展……”

北宫灵雨断然道:“武叔,我知道仙源地产对集团的贡献和重要性,所以才不顾集团的现实答应了三十亿的授权。可是您必须知道,集团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到了一个必须解套的时刻。光靠地产,是不能改变集团现状的!”

武天明怔怔良久,苦笑着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着这位金鼎的老臣神情萧索地站了起来,以去洗手间的借口离开了良久,直到开始确定仙源地产招投标竞价号牌时才回来。

今天共有五十七家企业参与竞拍13块地皮,仙源地产号牌为33号。

十四时三十分,土地竞拍交易正式开始,仙源地产代理律师霍自强带着#33号牌进入第三交易厅。

#1南汇区惠南镇金粤广场储备地块是这次土地公告中较受关注的一个地块,土地出让面积为平方米,容积率1.5,其中住宅部分达到从交易中心土地交易平台网站得到的信息显示,一共有28家开发商领取了招标文件,而竞价开发商为15家。

由于手中资本不够,武天明直接放弃了对#13地块的追逐,决定将火力对准地块,故而一开始即命霍自强频频举牌,地价很快便从底价2亿上升到3亿,溢价幅度达50%。

竞拍对手主要为1号号、35号等六家,余者当价格上升到3亿后就直接退出了竞拍程序。

“13号买家出价3亿1千万,还有更高的出价没有?”温文尔雅的拍卖师提槌四顾,笑意盎然,声音清朗,语调平和。

霍自强坚决地第五次举牌:“3亿2千万!”

“3亿3千万!”拍卖师还来不及反应,22号再次举牌。

1号竞拍代理人压下号牌,默然退出竞争。追逐这块地的对手只剩下1号

“22号买家出价3亿3千万购买这块号称‘龙翼’的风水宝地,感谢他的出价。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拍卖师游目四顾,终于举槌,一边喊道:“3亿3千万第一次!”

“3亿4千万!”一直不曾出价的35号终于出手。

29号代理人默然压下号牌,退出竞争。

“号显然志在必得,再次加价。

“3亿6千万!”22号不出手也罢,出手竟然犹若雷霆万钧!

贵宾室内,武天明的脑门终于溢出汗渍。溢价幅度已经达到80%,这不再是一桩好买卖,但如果仙源不买下,则出师不利,颇为打击士气。

价格还在一步步往上走,竟然很快超过四亿。

“让霍自强停牌。”北宫灵雨突然淡淡道。

目前惠南镇住宅项目销售均价不过每平米此时楼板价已经接近5000元每平米,利润之稀薄可想而知!

除非是囤地,否则北宫灵雨想不到任何赚钱的可能性。而囤地非但需要大量资金作为后盾,而且会遭致政府部门的攻击,这是北宫灵雨一直尽量避免的。

武天明脸色异常难看,但还是默然通知霍自强停牌。

最终,这块土地被22号以4.25亿元高价拿到,溢价幅度为

(蜉蝣注:上海土地交易中心08年3月才于浦东揭牌,本文将其时间提前,诸位大大莫过于细究)

第十二章 裂痕(3)

—— >贵宾室里一片死寂,北宫灵雨沉静地抿着咖啡,盯着竞拍现场。此次土地拍卖成交价普遍离谱,4#地块又一次以溢价幅度超过100%让人为之惊叹。

#5宝山罗店镇月罗路北侧地块是仙源地产志在必得的一块土地,出让面积平米,居住用地,容积率不超过1.3,起拍价为1.5亿。由于政府要求的容积率过低,一般说来,该地块利润率不可能太高。不过由于该地块与仙源三个月之前购置的另一地块相连,如果购进,二地块同时开发,相辅相成,自然使得地产品质提升,利润率同时也可大幅攀升。

果然,此地块仅有12名开发商领取资料,而竞标者更是仅有四家号赫然在内,另一家是50号。

武天明心中猛然一突,之前22号迅猛的竞标力度让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1亿6千万!”11号第一个举牌。

武天明传令让霍自强稳住。

“11号买家出价1亿6千万!这块地东至规划道路、西至欣螺公司、南至月罗公路、北至狄泾,交通便利。还有出价的没有?1亿6千万第一次……”

22号依然没有出价。武天明的手指尖颤动了一下,但默然。

“1亿6千万第二次!”

拍卖师的平静的声音犹若鼓槌般敲击着拍卖场所有人的心。武天明终于无法再忍,发令让霍自强加价。

“1亿7千万!33号买家出价1亿7千万!还有继续加价的没有?”

拍卖师不甘地四处扫视,然而所到之处尽皆寂然,于是不得不叫道:“1亿7千万第一……”

“1亿8千万!”50号买家出手了。

“1亿9千万!”11号买家在加价。

然而,直到这个时候22号买家依然没有任何动作。武天明的冷汗开始浸淫而出,而他的几个副手脸色更是沉重之极。

虽然手握30亿巨资,但毕竟买地是为了利益最大化,没有人愿意买一块不能赚钱的地存放在那里多年,最后被政府强行回收。

当出价超过2.5亿时,11号买家迅速退出,这是一个精明而理智的对手。

然而50号却与仙源地产纠结在一起,叫价一步步上升到2.8亿,而武天明已经坐不下,倏地站起来,背着手在室内转悠起来。

北宫灵雨的脸色依然异常平静,对场内情形若有所思。

“3亿!”霍自强举牌。

50号终于退却,拍卖师几次介绍后见现场再无加价者,无奈叫道:“3亿第一次,3亿第二,三亿第三……”

木槌已经举起……

贵宾室内,武天明脸上终于露出难得的笑容,而他的几个副手更是一个个喜形于色。虽然溢价幅度达到100%,但却没有超过他们的心理承受范畴。

看到这个情形北宫灵雨不禁微微苦笑起来。或许是近墨者黑,武天明的这些手下一个个如同他们的上司一般,心底沉不住半点事。

“3亿1千万!”

然而22号的举牌却粉碎了仙源众高层的喜色,武天明登时脸色剧变,而几名手下更是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北宫灵雨冷冷道:“让霍自强出价如果22号再举牌,停拍!”

武天明这才回过神来,无奈地让霍自强照办。

霍自强举牌,这次22号没有再次捣乱,而是偃旗息鼓,拍卖师的槌终于干脆利落地敲响。然而刚才那么一叫,却让仙源损失整整

而且的溢价幅度不能说是个好买卖,如果不和另一地块连在一起的话,这项投资绝对只有赔本的份。

北宫灵雨的脸色也不是太好。沉思片刻后,她道:“武叔,我看这个22号今天是来者不善,它对所有土地都投了标,却仅仅只是狙击我们的标的。”

“你意思是……”武天明略一思忖,怒道:“22号是光明集团?!”

北宫灵雨冷笑起来:“虽然不敢肯定,但来意不善是可以断定的。武叔,余下几块地当中,我们干脆在7#、#9虚晃一枪,耗光对手的资金出手。#11地块发展前景应该不错,浦东陆家嘴近来很少挂牌卖地,如果能以12亿左右的价格买进,算得上是一桩好生意。至于可以有限参拍。”

“不是……”武天明闻言愕然,“董事长,年底是仙源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如果仅仅只买两块地的话,是不是……”

北宫灵雨苦笑起来:“武叔,今天几十家地产商盯着这十几块地,#11地如果能到手的话,我看就不错了!”

武天明默然,脸色却十分难看。

之后的竞拍中,#5、#7地霍自强举牌异常克制,而且每每举牌时均选择在关键时刻,得分不少。但让贵宾室内众人脸色异常严峻的是,22号一直沉默以对,几乎没有举牌。

#11地块终于开拍。陆家嘴滨江区域,e18单元1-8地块平米,起拍价6亿,参拍者多达16家。

初始阶段大家举牌很快,价格迅速以跳跃性上升号异常活跃,而22号也一反常态频频举牌。

霍自强按计划一直按兵不动,直到价格上升到9亿左右时才举了一次牌。

价格很顺利地上升到10亿,楼板价接近淡定的拍卖师脸孔兴奋得通红起来,槌柄微微颤抖:“10亿第一次!还有出价的没有?”

22号再次举牌:“10亿五千万!”

一次加价好大气魄!

武天明的脸色再次剧变,转头看了北宫灵雨一眼,但却默然。

此时,大部分资金不便或意属#13地块的对手开始退出竞争号、45号还在坚持,价格一步步在向11亿逼进。

“11亿五千万!”22号又一次爆出惊人的报价。

好一个不按常规出牌的家伙!北宫灵雨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无意中转头,却看到冷峻的保镖凝视着屏幕,嘴角泻出一抹淡淡冷笑。

“公孙队长。”女皇心中忽然一动,于是叫了一声。

公孙羽微微一怔,应道:“北董。”

“你认为22号的底限是多少?”北宫灵雨带着一丝淡笑问。

公孙羽淡定地说。

所有人愕然,随即几乎笑了起来。

“如果我们报价12亿零五百万,这块地应该可以拿下。”公孙羽又淡淡道。

北宫灵雨若有所思地凝视他一眼,断然道:“报价12亿零五百万!”

武天明异样地看了公孙羽一眼,将命令传达到霍自强手中。果然,此价一出,现场所有报价戛然而止,拍卖师顺利落槌。

在下面的拍卖中,仙源地产没有过分纠缠,15.3亿资金的投入,让仙源无力再参与到#13地块的竞争。至于北宫灵雨承诺的30亿的剩余资金,下次竞拍中依然可以进行投标。

虽说如此,但仙源在#13地块竞拍中还是以搅局者出现,一步步抬高叫价,最终华夏新地王终于在东海土地交易中心冉冉升空溢价幅度129%,折合楼板价高达元平米!

而竞标得手者为22号。

直到此时,所有人才醒悟到为何公孙羽之前如此断定对方不会多加纠缠了!

在告辞仙源地产一众高层时,北宫灵雨看到了武天明眼中那深深的失落和忿然。显然,这位老臣对仙源没能拿下地王十分不甘。

但北宫灵雨对此却相当无奈。金鼎已经到了非改革不可的时候了,金鼎以地产敛财的时代即将终结。近年来,地皮价格大幅攀升,而房产价格上涨幅度颇有不如,地产利润已呈迅速下降趋势。总有一天,地产利润会如西方发达国家一般稳定但稀薄,到时候以地产为依托的商业帝国将何去何从?

当然,现阶段地产的利润北宫灵雨不是不清楚,这方面她也并不准备丢,只是集团发展的侧重点将有所改变。仙源地产在金鼎的重要性在以后将会逐步下降,这已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进程但这一点武天明却没有看清楚!

回到北宫庄园时,天色已晦暗。北宫灵雨忽然凝视着公孙羽说:“你很有商业天赋,做保镖太浪费了,有没有考虑过来金鼎发展?”

公孙羽微微一怔,良久默然摇头。

第十二章 裂痕(4)

—— >虽然改革计划暂时没有得到公司高层的同意,但北宫灵雨对公司经营方向一直坚持不懈地作潜移默化的改变。

通过两个月的艰苦努力,金鼎集团逐步走上正轨,而且最近收购了德国、新加坡、韩国的五家拥有某些核心技术的小公司,迅速扩大电子行业的投资。

同时,在旧有的经营行业中,对看好远景的服务业、新能源行业、绿色环保行业,北宫灵雨也加大了投资力度,而对金融业基本保持旧有格局不变。至于地产业,出于对形势的判断,北宫灵雨决定逐步减少了土地囤积,虽然并不准备让出现有市场,但在投资力度已经大幅减弱,并且高价出售了在华南、华北、华中的部分土地,回笼大笔资金投入有前途的行业。

另外,对于集团原本经营的某些夕阳产业,诸如冶炼、制鞋、纺织、机械等,虽然近期看起来如火如荼,效益相当不错,但对其远景悲观的北宫灵雨干脆直接吩咐集团战略策划部打包出售,在其鼎盛时期直接得到大笔收益。

“和韩国现代、蔚山sk能源合资的十二吋晶圆厂已经在苏州工业园选址,预计年内投资八十八亿人民币,我们公司需要支付其中的三十五亿人民币。不过,现在公司流动资金已经不到十个亿了……”

财务部高级经理高天泽将手中整理好的资料递给北宫灵雨。

北宫灵雨接过资料仔细地看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秀眉,指着其中一处问道:“高叔,新港集团还没付款吗?”

“是!”高天泽点头道,“我正准备汇报这个情况:他们最近正在上市,所以想用股份换取资金,这对他们的财务报表有很大的裨益。”

“上市?”北宫灵雨玉脸一片冰霜,冷笑起来,“现在的股市行情这么疯狂,他们是想从股市里圈钱吧?高叔,告诉他们,如果没有现金,我们将收回鸡笼山铁矿!哼,最近宝钢的人还在询问我们铁矿是不是已经出售了呢!”

“知道了。”高天泽点头,随即又道:“不过,鸡笼山铁矿的资金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晶圆厂的资金……”

北宫灵雨淡淡一笑道:“知道了,高叔,我这就去建行给您筹集资金!嗯,就用木兰湖景区的资产作为抵押如何?”

高天泽也笑了起来,摇头道:“木兰湖可是你们北宫家的私产,拿来给公司抵押,要是老董事长知道了,一定会……”

说着,他忽然敛去笑容,一抹悲戚瞬间掠过坚毅清矍的面容,随即捂嘴迅速起身,快步离开了董事长室。

望着高天泽匆匆离去的背影,北宫灵雨眼中也贮满了泪珠。“爸爸,您果然没看错人,高叔他们对我们北宫家都这么有情有义!谢谢您留给我的遗产,我一定将金鼎呵护好……”

××××××××××

三天后,北宫灵雨姨父蒋寒家宴。

“姐姐,你那个保镖好酷哟,带着一定很飚吧?”

年仅十三岁的小表妹蒋玉瑶附到北宫灵雨的耳边小声嘀咕着,听得她不由莞尔,瞟了眼站在餐厅门口处的男人,心底却有些小埋怨:这个呆子,让他一起用餐却怎么也不肯!哼,笨蛋,饿死你!

“小雨,那笔钱已经批下来了,你让财务的明天过来办手续吧!”身为东海市建行行长的蒋寒举杯饮下血色的酒液道。

“谢谢姨父!”北宫灵雨彬彬有礼地点头致意,嘴角噙着一丝浅浅笑意,分外迷人。

“小雨,小霜以后的安全问题怎么办啊?看来王家是想赶尽杀绝了!”灵雨的姨妈,体态妖娆、丰韵十足的蒋夫人忧虑地望着自己的侄女叹气。

“小姨,我已经让我的贴身保镖暂时去跟小霜了,而且还让兰盾公司加派了两名保镖……她的安全,应该没问题吧?”北宫灵雨将头扭转向身后不远处岩石般的男人。

然而男人冷峻的面容依旧如铁,不动如山,并没有回答她的隐性询问。

“可恶,坏蛋!”北宫灵雨气得撇撇嘴,心底满是幽怨。

“听说王家和黑社会一直牵扯不断,可惜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唉!”蒋寒伸手推推珐琅眼镜,在叹气声中将鲜嫩的牛排叉入口中。他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包括休闲、美食和美女,一样都不会放过,但对家庭和亲情依然十分看重。这样的男人,在这个纸醉金迷的社会中还算不错了。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明明他们王家造孽,杀人放火,怎么就没人去治治他们?”蒋夫人气愤愤地说,一边纠正着女儿不合礼仪的吃相。

“妇人之见!”蒋寒横了老婆一眼,“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是要讲证据的,你以为单凭你嘴一张就可以啊?”

“就怪那些警察没用!”蒋玉瑶一边挥舞着叉子,一边躲着纠正她不雅举动的母亲的手,“明明抓住了八个坏蛋耶,竟然全部死翘翘了!一群笨蛋!”

“蒋玉瑶——”

蒋夫人板着玉脸寒声叫了起来,双目闪过愠怒的神色。在女主人发怒的时候,家庭的任何成员都会为之胆颤心惊。

女儿吐吐粉红色的小舌尖,连忙低下小脑袋,乖乖地变成淑女。

晚餐之后,北宫灵雨、蒋玉瑶表姐妹来到蒋玉瑶的香闺中,而岩石般的男人默然立在二楼楼梯间处。

“喂,冷湘匹萨店吗?请送来一份匹萨!嗯,地址是****”

“咯咯……”蒋玉瑶抱着表姐,娇笑起来,“表姐,你好像在心疼他哟!”

放下电话的北宫灵雨羞得脸红彤彤的,伸手到表妹的腋窝中,“臭丫头,你……你就知道胡说八道!”

“咯咯……”让过表姐怪手的蒋玉瑶蜷曲起小小的娇躯,躲在床角,一面娇笑道:“哎唷,乖乖你饿了吧?喔,别哭,宝贝,我来喂你!啧啧!”

小女孩一边模仿表姐的声调,一边隔衣握住自己刚刚发育的小乳鸽,噘起粉嫩樱唇发出亲吻的声音,气得北宫灵雨全身都颤抖起来,叉着小蛮腰指着她叫道:“你个小妖精,竟然……竟然这样气我!哼,看我不……”

“看我不和你亲个够!嘻嘻!”早熟的小女孩浑然不怕地接道。

“啊?!”北宫灵雨更是恼羞成怒,跳了过去,不断搔弄表妹的腋窝和脖子,小女孩则疯了一般尖叫着爆笑,双脚乱蹬,裙子褪了下去,露出两条白皙的幼嫩大腿,甚至绣着玫瑰花的粉色小底裤都冒了出来。

“不了,不了!不笑你和奸夫了——”生性跳脱的女孩子好不容易挣脱表姐的魔爪,连滚带爬地挣扎到地上,嘴里竟然蹦出更加让人受不了的话语。

“啊……”

北宫灵雨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更是如血一般,羞恼地撸了撸衣袖,扑了过去,“你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还敢造反?!”

“哈哈……”活泼的丫头蹦了起来,倏地打开门,往外就冲,却不小心脚下一滑,砰地摔倒。万幸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虽然娇屈的哎唷连声,却并没感到过于疼痛,见到表姐杀到,赶忙在地上连连翻滚,朝楼梯间那冷峻的男人大声求救:“酷哥,表姐这头母暴龙要杀人啦,快救命啊!”

男人嘴角无奈地牵扯一下,心底却压抑着激荡的情怀。自幼失去父母的他,从来就没有和年龄相近的小伙伴疯玩过,先是跟随严峻的师傅在深山里过着苦行僧的岁月,继而在部队里出生入死……

真羡慕这个小女孩的笑啊,开心,愉悦,甚至歇斯底里……

(票票,鲜花啊!蜉蝣最近很忙,但还是努力更新。如果有门道的朋友,请帮忙推推吧,蜉蝣最近的收藏增长很慢,很慢!!!谢谢。)

第十三章 深渊(上)

—— >北宫灵雨举手想打,不好意思地瞟了公孙羽一眼,却弯腰将赖在地上的表妹拖了起来,“臭丫头,今天就饶了你这遭!”

“蒋玉瑶,你又在上面杀猪呢?!”

楼下忽然响起蒋夫人的狮子吼。小姑娘顿时浑身哆嗦一下,吐出小舌头,夸张地做了个鬼脸,应道:“不是啦,妈妈!人家摔跤了嘛!”

“这么大的姑娘了,走路还摔跤!唉唉,真真是没一点淑女的模样,日后怎么嫁出去哦!”

蒋夫人的大声哀叹隐隐从楼下传来,听得北宫灵雨直乐,而蒋玉瑶则耷拉了小脑袋,皱着小脸叹道:“唉,我那可怜的老妈啊,从我五岁懂事起就怕我没法嫁出去,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我看……”北宫灵雨笑着轻轻地戳了表妹额头下,小声道:“恶人就要恶人磨!你个小妖精,要不是有小姨管着,你还不得大闹天宫啊!”

“要不……”小女孩忽然瞄着在微暗的转角中的英俊男人,小声道:“你就将那个俊俏的保镖送给我?嘻嘻,那我就一辈子不愁啦!”

“什么……什么送给你?!”北宫灵雨又一次被这个小丫头彪悍的言语吓倒,“你……你这个丫头也不知羞!”

“怎么,不舍得?”小女孩噘起小嘴,迷雾般眼眸却如潋滟的秋波朝男人妩媚地荡去。

天啊,如今的女孩子果然早熟!北宫灵雨彻底服了,而公孙羽虽然依然淡定从容,心底却哭笑不得。但奇特的是,对女孩肆无忌惮的言行,他却并没有丝毫的恼意,反倒心底暖暖的,好像在瞧着自己的妹妹对自己撒娇……

回山庄的路上。

自从那次乘车事件后,北宫灵雨就再也没有乘坐那辆爱车,而是将那辆珍藏版的保时捷锁进了车库,只是让人定期做做保养。

“刚才小瑶说的……你心动了吧?”

女皇忽然转头,明眸凝视着正专心开车的男人。

“什么?”男人莫名其妙。

“还什么?看你当时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女皇脸上一片幽怨,低声嘀咕道:“就知道装痴弄傻,坏蛋!”

男人冷峻如初,默然无语。

“不准想她!”良久,女皇忽然冷冷道,“她才十三岁呢!”

“知道了。”男人无奈地回答,嘴角沁出一抹苦笑。

北宫灵雨绝对不会知道,刚才的话竟然被笨笨的木头男人理解为她对他的轻蔑和鄙视!

傲慢与偏见,当傲慢逐渐如冰山消融的时候,偏见的堤坝却在逐渐加高,虽然不会酿成悲剧,但人生的曲折却已经在所难免……

*****

在得到银行方面的大力支持后,金鼎集团和韩国现代、sk集团的合资企业热火朝天地启动,而此次投资将意味着大陆制造正式跨入12吋晶圆时代,对大陆电子行业可谓是划时代的投资行为。此前,为了维持对华技术壁垒,国外甚至就连在大陆投资一个八吋晶圆厂都会发生剧烈争论。

在奠基仪式上,由于投资巨大,影响深远,**中央政治局委员、江苏省省委书记郭元朝同志亲自出席,其他党政高官更是蜂拥而至。

“北董是北宫大哥的长女?”

身材高大的郭书记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赤铜色的国字脸露出缅怀感伤的神色,“去年这个时候,我正准备来江苏赴任,还在北京招待过你爸爸哩!”

“是。这次企业投资,谢谢郭伯伯的支持!”北宫灵雨脸上闪过一抹伤痕,但此刻却并不容她伤感。

郭元朝忽然转身用力握住公孙羽的手,满脸的真挚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撼:“好好保护她!谢谢!”

“应该的。”公孙羽淡淡一笑,并没有因为省委书记和自己握手而稍有激动。

“郭伯伯,你们认识?”北宫灵雨惊讶地问道,心底却在暗笑:臭木头,这回终于有人知道你的底细了吧?

“哦!”郭元朝开朗地笑了起来,指着公孙羽道:“他可是个了不起的人!能聘请到他当保镖,是你的幸运!”

“嗯?”北宫灵雨秀眉轻轻皱了起来。

虽然风华绝代的佳人微露央求之色令在场几乎所有男人色授魂与,一个个怜香惜玉之心大盛,然而郭元朝却并没有继续透露公孙羽的过去,只是和北宫灵雨、韩国现代集团和sk集团代表谈论起苏州工业园的发展问题,提到在苏州建设一家第八代液晶面板厂的可能性。

“臭家伙,让你逃过一劫!”北宫灵雨心不在焉地听着郭元朝雄心勃勃的发言,时不时瞟一眼身后那个冷峻如旧的男人。

然而正在此时,一个不速之客令北宫灵雨分外不快起来。

“郭叔叔您好!”

一个身材高大、器宇轩昂到嚣张地步的青年微笑着走了过来。

“小俊?”郭元朝一怔,随即露出温煦的微笑,“你怎么来了?”

两人寒暄过后,郭元朝问道:“郑副总理还好吧?”

“谢谢郭叔叔的相询,我爸爸身体很好。郭伯伯,最近……”郑俊微笑起来,眼神转向北宫灵雨,“我的一个朋友想和金鼎集团合作做些生意,可北宫小姐好像不大乐意,你可要帮忙牵牵线!”

“嗯,你们认识?”郭元朝淡淡问道。

“当然!”郑俊笑道:“北宫小姐可是东方第一美女,我是仰慕已久啊!”

相对这些黄口小儿而言,郭元朝算得上成精的千年老妖,此刻早已看出了门道,呵呵一笑摇手说:“你们之间的合作我可帮不上忙啊!现代企业制度下,我怎么能干涉你们企业间的合作?不过小俊,中央一再三令五申,不准领导子弟经商,你可不要违法这个政策哦!”

“没有没有!郭伯伯,只是我一个朋友的公司。”郑俊微笑着转而对北宫灵雨道,“北宫小姐,我们之间有合作的可能吗?”

“对不起!”北宫灵雨彬彬有礼地微微颔首,淡雅地一笑,“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合作的空间。金鼎集团发展到现在,缺乏的并不是资金或者空间,而是核心技术。或许,金鼎和您朋友公司的层面并不一样!”

“是啊!”郭元朝赞许地点头,“华夏公司重复投资、一哄而上、一哄而散的现象实在是太多了!就是要掌握核心技术,正是因为工业制造的核心技术大部分掌握在国外企业的手里,我们企业的发展才受到了很大的制约!北董,你的想法很好,很不错,有前瞻性啊!”

“呵呵,是吗?”郑俊瞄了公孙羽一眼,脸上闪过一丝阴鸷的恨意,随即自嘲地笑了起来,“看来,金鼎的明天会更好啊!”

××××××××××

“木头…那个,公孙羽……”

脑海中想着事情的北宫灵雨竟然脱口而出某个极不礼貌的称呼,这让她羞赧得差点无地自容,脸上绯红一片,良久垂下脑袋,让流垂的秀发遮住羞难自禁的自己,“对……对不起!”

“哧……”

公孙羽先是一愣,随即出乎意料地忍俊不禁起来,而且笑意一旦荡漾开来,竟然忍都无法忍住——对于一个常年很少笑的男人来说,此刻莫名其妙的开心,竟然分外畅快!

“你笑甚么?”

北宫灵雨貌似娇屈地仰起清丽的脸庞,眸中闪烁着迷濛而灵动的光彩,樱唇撅起老高,让男人为之怦然心动,“坏蛋!”

公孙羽全力收摄心神,终于隐忍住让自己为之讶然的笑意,微微点头道:“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不料这声道歉却让女皇莫名地愤怒起来,她昂起头露出天鹅一般的颈项,盯着男人道,“其实,看到你的笑我也很开心。真的,你笑得像个孩子,纯真、无邪、无拘无束……可是,为什么你会突然道歉呢?”

第十三章 深渊(中)

—— >公孙羽默然,握紧方向盘的手上青筋却紧紧地绷了起来。

茫然地看着墨黑的窗外,穿越的车辆那雪亮的灯光不时撕开那阴晦莫测的黑幕,女皇将螓首靠在座位上。

“其实,你是一个很高傲的人,高傲得不准备向任何人敞开你的心扉。”她忽然幽幽一叹,微微侧转脖子,凝视着男人,“我只希望有一天能成为你的朋友……”

“朋友吗?”公孙羽忽然淡淡一笑,嘴角莫名地逸出一抹淡淡的讥嘲,“朋友不是说做就做的……”

“我知道。”北宫灵雨叹气道,“其实我的朋友不多,除了几个同学外就小雪最亲,至于男性朋友,一个也没有……你,愿意成为我第一个男性朋友吗?”

公孙羽沉默了,而且这沉默几乎如钻石般永恒,直到汽车呼啸着疾驰数百公里,回到北宫家庄园的时候,他依然岩石般默然。

这让北宫灵雨的心分外感伤,眸子蒙上一层潋滟的迷濛波光,下车时手甚至在微微颤抖。

寂静之夜,公孙羽依然恪尽职守地起夜,在园中仔细的巡逻了一遍。当他的身影闪现于绿色别墅附近时,别墅的某个窗户被掀开了一个细小得绝对难以察觉的缝隙,大颗热泪洒在翠碧的玻璃上,弯曲着缓缓淌下。

“坏蛋,干嘛老在人家眼前晃来晃去?人家讨厌你,恨你!”

女人痛苦地呢喃着,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随着男人移动,纤细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丝绸织成的窗帘,关节已经发白。

**********

第二天是休息日。傍晚时分,北宫灵霜忽然冲到公孙羽的住处将他叫到一旁。

“你为什么要对我姐姐那样?混蛋!”

女孩抽泣着愤怒地尖叫,指着男人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微微发红的眼睛中流露出的却是迷惘和恐惧。

“你姐姐怎么啦?”公孙羽莫名其妙,却并没有因为女孩的无礼而恼怒,镇静地问道。

“我姐姐她,她……反正都是你啦,她病了!”女孩气哼哼地瞪着男人,恶狠狠地问道:“昨晚你是不是气她来着?”

气她?公孙羽似乎有些明白事情的端倪来,但却不敢相信。

“一定是你,姐姐发烧来着……凌晨的时候,我悄悄经过她的房间一边念着你的名字,一边叫坏蛋呢!”女孩冷冷地盯着男人道。

“我去叫医生。”

公孙羽微微苦笑,转身过去,然而女孩一把将他拽住,“去,给我姐姐道歉!哼,医生还用你叫?梅姐本来就是医学博士!”

啊?公孙羽吃了一小惊,愣了一下下,然而女孩已经猛力将他拖拽着带到了绿色别墅的门口。

“且慢!”公孙羽忽然倏地将手从女孩魔爪下挣脱,认真地指着别墅道:“在我们来的第一天就被告知:这个别墅不准进入!”

“哦?”女孩一怔,随即满不在乎地再次来扯男人的手:“我带你进去就没事了嘛!”

“对不起!”让过女孩的手,公孙羽的脸色相当冷峻,“为此我曾经下过死命令:如果没有敌情,任何人不得进入绿色别墅!”

“你,你这个死脑筋的家伙!”女孩气得大骂,折腾良久道:“那谁批准你才能进去啊?”

“公孙先生,大小姐请您进去……”

忽然一道标准而清脆的声音响起,随即穿着明黄色旗袍,典雅而高贵的梅管家施施然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微微一福。

“这下你可没什么推托了吧?!”女孩不忿地白了他一眼。

在梅管家的带领和北宫灵霜的羁押下,公孙羽第一次走进了北宫家最神秘的一座建筑。

在门厅处,覃雅玫站在那里,幽怨目光让公孙羽几乎不寒而栗。最近他一直在躲她,对于她目光中蕴含的火一般炙烈的东西,他莫名地感到陌生和恐惧。

万幸的是她并没有跟上来,不过那跟随的目光让公孙羽有种芒刺在背的难堪感觉。

不愧为蕙质兰心的东方第一美女的居所,虽然公孙羽几乎目不旁窥,但依然感觉到别墅的布置极其典雅,长长的走廊里淡绿色墙壁上,处处挂着西方油画作品,其中那幅列维坦的《深渊》瞬间如磁石般吸引住了他的目光,画中那波光粼粼的水面是那么的神秘莫测、变幻无穷……

“您喜欢这副画?”忽然梅管家微笑着问道。

“对于画……”

公孙羽第一次露出腼腆的笑容,这笑容纯真灿烂得犹若婴儿,而微微露出的一枚洁白的虎牙更是让北宫灵霜心中忽然涌现一股强烈要去宠溺这个岩石般男人的怪异心理。

“其实我并不懂。不过,这副画给我很特别的感觉。您知道,它的你后是一个美丽的灵魂,这波光下灵魂似乎在哭泣,亦或在跳舞……谁知道呢,因为我们并没有穿透灵魂的能力。”

“哭泣?跳舞?”

北宫灵霜忽然切的一声冷笑道:“那不是自相矛盾?”

“哭泣,亦或跳舞,不是由画而定,而视观者之心。更何况,与其活着煎熬,不如在地狱里与爱人相厮守……”公孙羽微微一哂,然而他这个几乎不自觉的小动作却让北宫灵霜恼羞成怒。

“知道一副画就了不起啊?我家里这样的真迹多去了!”北宫灵霜昂起天鹅般修长玉颈冷笑道。

“这是真迹?”公孙羽一怔,随即凝眸看了油画。果然,油画色泽相当沧桑,而且装裱十分古旧,显然非赝品。

“当然!”北宫灵霜得意洋洋起来,“我家大爷爷原本是整个欧洲最著名的华裔古董收藏家,这副画还是我大爷爷1965年在慕尼黑拍卖会用三十八万马克收购的呢!”

三十八万马克?!公孙羽有些痴呆了,这副油画现在至少价值千万美金,艺术品收藏利润还真是惊人。

北宫世家虽然在明清时代曾是苏州巨富,但在民国之后军阀混战时代却衰败了。其现代史发家其实源自海外,北宫归之父北宫义与兄长北宫鼎二人当年携带着仅有的财产漂洋过海,通过艰苦卓绝的奋斗,在西洋创下可观的基业,成为欧洲著名的华裔富商。60年代初,北宫义心系祖国,毅然将财产留给兄长,独自回国,从此兄弟二人天各一方。改革开放后,身染重病而孤孓一人的北宫鼎辗转万里找到弟弟,将遗在欧洲的巨额资产交到北宫义手中后就与世长辞了。后北宫义创建公司曰金鼎,也是纪念兄长的意思。

这些资料,公孙羽早在接受这单任务时就曾经了然于心。北宫鼎既然曾经是一位著名的古董收藏家,依照现在的行情,大量早年收藏的古董已升值数十乃至上百倍,北宫家赀财之巨可见一斑。东海四大家族之首绝非浪得虚名,难怪那些阴险小人不觊觎在侧!

来到一间房间,镂花木门上雕塑着一个个小天使,或痴或笑,或静或动,或飞或舞,或纯或妍,千姿百态,千形百状,精美异常。而临近门口,一缕奇特的幽香暗自侵来,竟然让公孙羽坚毅的心神为之一荡。

强自收摄心神随着二女缓步而入,那幽香却愈发浓郁起来。忽然省起,这绵绵泊泊、不绝如缕的香味不正是北宫灵雨的体香吗?

(蜉蝣将会逐渐展开情节,请大大们支持!!!)

第十三章 深渊(下)

—— >“谁啊?你?!坏蛋!”

轻拥粉色真丝蜀绣锦被的北宫灵雨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虽然依旧绝清丽,但略显苍白的脸色和凌乱的发丝让她倍增一抹楚楚可怜的丰韵。看到男人,她那略略无神的眸子忽然爆发出璀璨光芒,随即却瞬间黯然下去,几乎可以照耀整个天宇的刹那光华倏地消逝。

她的声音甜美中带着一丝沙哑,然而内中蕴含着的瞋怒、娇屈、羞涩、柔弱、自怜、哀怨、无奈却并不是岩石般男人所能理解的。

“听说您病了。如果是昨晚我的态度过于生硬让您不快,我道歉。”

并不理解女人那细腻到极点的情感,但公孙羽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种种复杂情感却并不好过。

那情感火一般燎绕在他的心让他忽然有种五内俱焚的痛楚感触。

北宫灵雨闻言玉脸忽然微微抽搐一下,随即稍稍侧过脸去,一滴晶莹得能灼伤眼球的泪珠在脸上缓缓而佻达地翻滚着。

公孙羽的心更是怦怦地跳动起来,罕有的手足无措让他的脸几乎有种难堪的火辣辣的感觉,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

“笨蛋,就这样道歉啊?”看到公孙羽窘迫跼促的模样,北宫灵霜忽然心底隐隐生出一丝酸涩难耐的恨意,于是噘嘴瞋怒地骂道。

这时梅管家已经端过三杯咖啡。北宫灵雨的卧室几乎有二十几坪那么大,除了那张淡黄色的几乎可以当作擂台的大床,后面被布置成一个简单的工作室,女皇曾经在那里度过无数个不眠之夜;而左侧被摆上一张精致的淡粉色玻璃桌和几把镂花小木椅,被当成一个的会客室。

让人莞尔的是,北宫灵雨这个大名鼎鼎的金鼎女皇,东海市最著名的职业女性,却是一个芭比娃娃的痴迷者,各式各样的芭比娃娃在这个豪华的卧室内安家。就这点看来,这位女皇其实还保留着女孩般纯真的心性。

“请用。”梅管家彬彬有礼地微微一福。这个女人有着最现代的西方美女容貌,然而却受过深刻的东方古典礼仪教育。

看到公孙羽情不自禁地打量了几眼梅管家,一股不快不由自主地涌上北宫家姐妹的心头。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北宫灵霜年少气盛,颐指气使惯了的她于是冷笑着喝道。

公孙羽剑眉一耸,随即倏地站了起来,微微鞠躬,淡淡道:“大小姐,您安心养病吧。我还有事,就告辞了!”

“你!”北宫灵霜的脸登时气得煞白,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而北宫灵雨娇躯已经犹若置身寒风般簌簌发抖起来。

就在公孙羽侧步转身的时候,忽然一样东西呼地飞了过来,他迟疑一下并没闪躲。那东西砸在他的肩膀上,柔柔软软的,抄到手中一看,原来是一只不大的雪白可爱的狗熊布偶。之前并没有看到北宫灵雨手中有什么东西,大约一直藏在真丝被下。

“您的东西掉了。”公孙羽低声道,转身将布偶轻轻放到身边的一张玻璃工艺桌上,然而转身而去。

在脚步声消逝后,房间内一片沉寂。良久,梅管家开始收拾咖啡杯。

“梅姐,将他碰过的那个杯子丢了!”北宫灵雨忽然努力地探起娇躯,恨恨地叫道,美丽的秀目微微有些红。

“可是姐,他根本就没碰呢!”

虽然也颇为不忿那个家伙的嚣张,但北宫灵霜的心却隐隐地放晴了,她不愿仔细掂量其中的暧昧,只是嘀咕着“那个坏蛋坏死了”之类没有油盐的话语。

“你们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下!”

无力地摇了摇手腕,北宫灵雨转过头,颈项上一根淡蓝色的细小青筋微微在跳动。

北宫灵霜和梅管家相顾愕然,随即无奈地苦笑。

××××××××××

后悔吗?虽然好像并没有愧对她的地方,然而心中却为何如此怅然若失,甚至到了隐隐作痛的地步?

公孙羽刚刚走出绿苑门口,覃雅玫忽然从攀满藤蔓花草的花架后转出。

“队长,我想跟你谈个事情。”她那鲜菌般的小嘴咬着一根淡紫色的熏衣草,黑眸荡漾着令他心惊胆战的迷雾。

但他无法躲避,只得被动地随着女孩走到相当偏僻的某个角落。这里繁花似锦,绿草萋萋池幽泉,叮咚声脆。

“我今年二十二岁,属牛,特倔……”

二人分别坐到石凳后,娇俏的女孩盯着男人,忽然紧张兮兮地说。

“啊?”公孙羽有些莫名其妙,抬头看了她一眼。

“以前……我那样捉弄你,很讨厌吧?”覃雅玫幽幽地说。

“我已经忘了。”公孙羽淡淡道,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沁出一丝笑意。

“是吗?谢谢。”覃雅玫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道:“队长,如果灵雨姐喜欢你,你会接受她吗?”

“喜欢我?”公孙羽心跳忽然漏了一拍,随即沉默片刻,嘴角微微翘起露出讥诮的模样,“我想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他站了起来,凝视数十米外那幢绿色的建筑,轻轻摇头苦笑道:“我和她身份相隔悬殊,这你是知道的。其实,在我刚刚从部队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社会竟然还存在着所谓的贵族阶层……”

覃雅玫一怔,不承想高傲如公孙羽者竟然也受此影响,良久才道:“不过,灵雨姐和其他那些富人不一样的,她对我们很好呢!”

公孙羽默然,片刻后道:“如果覃小姐没什么其它事情的话,那我就告辞了。上次去盗泉山的案子还没结,报告必须交上去了。”

“你!”女孩气得跺脚叫了起来。

正待离开的公孙羽却接到一个电话,是兴师问罪的关玉雪打过来的。

“喂,你是怎么搞得呢?看着挺伶俐的模样,怎么就木木呆呆的呢?竟然敢欺负灵雨,我……我要你好看!”

女孩在电话那边张牙舞爪,声音大得公孙羽不得不将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

“哧……”悄然凑近的覃雅玫听出关玉雪声音,不由失笑起来,随即掩嘴不迭,对公孙羽露出怯生生的模样。

耳朵相当尖的大条女孩立即大叫起来:“你那边有女孩子,谁啊?”

公孙羽将手机伸向覃雅玫,她不得接过道:“雪姐,我呢……”

“雅玫?是你?!你怎么跟这个大木头在一起?”大条女孩大叫道。

覃雅玫脸一红,随即振振有词地说:“雪姐,什么嘛!人家在执行任务呢,他是队长,我们谈工作不行吗?”

“你们真的只是谈工作,没有谈人生,谈理想,甚至谈那个什么?”那边女孩用暧昧得邪异的腔调道。

“你!”覃雅玫气道,“你瞎说!雪姐,你要不信就亲自过来察看察看!”

“我也想啊!”大条女孩叹气道:“可老头子最近布置了很多事情给我呢……”

俩女孩竟然就这样煲起电话粥来,而覃雅玫聊到得意处竟然将某个男主忘到了爪哇国,那个酷酷的家伙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时间在流逝,而自己的荷包在渐渐萎缩,最后甚至不得不苦笑着独自离去。

“咦?人呢?”

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电池彻底干涸才阻止了女孩们的猛侃,此时覃雅玫才苏醒过来。煲电话粥诚然与逛街是女孩子的两个最爱!

“唔,手机……可以慢慢还,还可以有理由再见那根呆木头呢……”

女孩忽然笑逐颜开,得意地抱着那部沉甸甸的诺基亚手机,朝绿色别墅快步跑了过去……

第十四章 调笑(上)

—— >别墅事件后,北宫灵雨仅仅休息一天就起身投入繁忙的工作中。

由于圣安建校二十华诞盛会即将来临,几位多才多艺的女孩子被老师们抓了壮丁,北宫灵霜那个魔女每天得去少年宫去排演节目,早出晚归,几乎没有时间骚扰公孙羽。至于朱若兰,据说上次探险回来后就被母亲强迫着押往美国阿拉斯加、夏威夷各地进行为期近两个月的寰球旅行了。

北宫灵雨是个工作狂,这是金鼎集团的共识,几乎每天来得最早、走得最晚的就算她了。不过今天她却准备放松一下,去商业区好好体验一下女孩子特有的购物快感。

何况多年好友白妃樱刚刚从英国归来,今天可是第一次重聚,怎能错过?

“小雪……是,我已经准备好了……嗯,中信泰富、恒隆、连卡佛、嘉丽都,一个都不能少!”

挂电话后,虽然想挤出一丝笑容面对好友,但却溢出一抹苦笑,踮着脚尖微微打开办公室房门,从缝隙看到那个可恨的身影,北宫灵雨心底百味纷呈。

回到办公桌前,按响电话快捷键:“筱慧,让公孙队长进来。”

一分钟后。

“什么,要去最热闹的地方购物休闲?对不起,我不赞同你的主意。”公孙羽深深地皱起眉头,这让女皇心底暗暗涌现一丝快意。

“我想……”女皇微微抬头盯着男人那刀刻斧削般冷峻的脸孔,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的讥诮,“你没有权力定我的行止。而且,这次我认为你没必要跟在我身后,有雅玫在就可以了!”

男人沉默了,良久正视北宫灵雨的眼睛:“还在生气吗?你也知道,那些歹徒很猖狂,而且有火力很猛的枪支,而购物中心,则是他们最好的动手地点,进退都相当容易。”

“可你也说过,那些人在绑架失手后,现在正被警方盯得很紧,恐怕已经离开东海、江苏,不知道躲到那个旮旯去了……”佳人淡笑着,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讥嘲,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我必须陪你去!”沉默片刻后,男人终于让步,但却倔强地低声道。

“不必!”北宫灵雨拂拂略略飘散的发丝,盯了他一眼,淡笑道:“你不是救世主,而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你的背后……”

说到一辈子这个字眼的时候,女皇心底忽然荡漾起一丝异样的涟漪,又忍不住瞟了那根木头一眼。

然而出乎她预料的是,男人的反应意外的强烈,他那本来略带蜜色的脸瞬间几乎煞白,嘴角不自禁地痉挛般扯动几下,高傲的头颅垂了下来。

绝对不是救世主,从来就不是……”公孙羽有些失魂落魄地转身朝门外走去,一向彬彬有礼的他竟然就这样不告而别。

“他怎么了?我……好像并没有说什么嘛!”北宫灵雨有些莫名其妙,然而看到男人深受打击的模样心底却有一丝隐隐作疼。

而此时的公孙羽已经冲到男洗手间,打开其中一间,扑到墙面上,宽阔的胸膛急剧地大幅起伏着。

“记住,你从来就不是救世主。所以,你不必为战友们的死而自责!如果没有你,他们的下场或许会更糟!”

这是大队长在送自己上飞机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然而,这句话依然刺伤了他的心。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救世主,从来没有过!

然而,战友们死在怀中的感觉却深深地勒刻在公孙羽脑海深处,而那个无奈的残忍抉择至今还在折磨着他那看似坚强无比的神经,让他心灵无法安宁。

而这一切,是所有人无法得知的,甚至就连同样经历过同一场战争的安子介、石矢志也无法体味他心中那无限的痛苦。在他们眼中,公孙羽依然是那个英雄,是那个能拯救所有人的救世主!

然而,救世主终究是没有的,每一个死去的灵魂都令公孙羽痛苦地煎熬着自己的心灵……

**********

虽然有些担心而到处找了一下,然而却并没有看到公孙羽。就在北宫灵雨忧心忡忡地坐在沙发上沉思时,忽然手机铃声急急地响了起来。

是白妃樱的电话。“小雨,出发了吗?啊,还没有?我都到广场了……嗯,快点啊,我和伊美、小雪都等你呢!”

“啊?是吗马上就过来……”北宫灵雨有些慌乱地说,启门而出,罗筱慧和覃雅玫已经等在外面,但那个男人却依然不见踪影。

“那个……公孙队长在哪儿?”北宫灵雨微微迟疑一下,小声问覃雅玫。

“队长?”覃雅玫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不是不用他跟着吗?”

北宫灵雨神色微微有些慌乱,掩饰地整整本就合体无比的衣衫,“我们……走吧!”

大约半个小时后,南京西路,中信泰富广场。

当北宫灵雨的座驾刚刚停到那辆嚣张的悍马旁边时,三位佳人从悍马高大车厢后面闪了出来。

“小雨!”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丰腴的短发美女激动地叫着跳了过来。

“妃樱!”北宫灵雨也激动地叫了起来,两人紧紧地相拥着,亲热的情状看得旁边的苏伊美、关玉雪不由都妒忌起来。

关玉雪素来不知道隐瞒情感,立马大叫了起来:“哟哟哟!这么亲热啊,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是几年没见面的恋人呢!”

相拥的二女不由噗嗤地笑了起来,性格开放的白妃樱放开北宫灵雨,转身抱住大条女孩挑起她那圆润的下巴,笑道:“怎么,吃醋了,我的雪儿妹妹?!”

关玉雪虽然大条,却也被白妃樱挑逗得脸通红,连忙推开她,跳到北宫灵雨背后躲了起来。

“嚯嚯,两年没见雪儿妹妹到害羞起来了,是不是最近和男朋友聚多了,反倒不习惯和我们这些朋友一起啦?”白妃樱依旧不放过她,大笑道。

“哼,我看妃樱姐在英国别的没学会,只怕就学会拉拉这一招了吧?啧啧,本小姐怕怕!”关玉雪也不是省油的灯,于是撑着小蛮腰叫了起来。

白妃樱闻言也不由脸红了起来,笑着冲过去与关玉雪扭成一团,二女笑得不亦乐乎,倒是吸引了无数停车场男人的目光。

在将罗筱慧、覃雅玫给白樱雪介绍后,六女齐齐戴上墨镜,朝中信泰富广场行去,一路上吸引目光之多,自然勿用敷言。

然而,当北宫灵雨的专车从金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某个一直在附近晃荡的有心人立即隐秘地发出了信息。六女在进入广场时,却并不知道已经有几条毒蛇开始吐着信子从窝里迅速地爬出。

第十四章 调笑(中)

—— >同一时刻,某大厦一间超豪华办公室里。

“老三,你介绍的这两个价格倒是不低,身手应该没问题吧?”一个两鬓斑白但目露阴狠的老者问道。

“绝对没问题!”

老三满不在乎地笑着,抖抖手中长长的雪茄,放下翘着的二郎腿。

“这两位都是最近两年上榜的亚洲第一流杀手,甚至在世界猎人学校里都是佼佼者!放心吧老大,他们接过的任务从来就没有出过差错。再说,老七联系的那几个杀手也算不俗,在道上也算有些名气,联合行动把握更大。”

“我总是有些忐忑的感觉。上次老七事情出了差错,你知道最近政府追得很紧……而且,北宫灵雨身边那个保镖,不是等闲之辈……”老者深深皱眉,三角眼更是半眯起来,犹若毒蛇之目。

“老七那个不争气的家伙!”老三眼眸中阴鸷之气忽然一闪,随即吐出了口烟圈,不耐烦地将雪茄扔到垃圾桶去,“几十人竟然摆不平一个保镖窝囊废!老大,这次事了,老子找个机会派人去将那个保镖做了!”

“别冲动!”老者拂拂短而倔强地上翘的花白头发,“我打听过那家伙的来历,好像不是很简单,就算我们的关系户都不大愿意说出来,只是说好像是某个相当神秘的特种部队出来的。”

“神秘的特种部队?莫非是龙剑?!”老三眼睛一亮,随即冷笑起来:“呵呵,那还真是登对了!老大,这次我请来的那两位高手听说就是从龙剑特战退役到世界猎人学校深造后才投身到这行的。嘿嘿,那个家伙再厉害,我看也得死翘翘吧?”

“是那样吗?”老者放心地微笑起来。

忽然门被人猛地推开,一头年轻的狼冲了进来。

“爸,你真的派那些人去了?!”年轻的狼冲动地大吼起来。

老狼冷冷地瞧着他,直到他有些心虚地挪开眼睛才淡淡道:“你不会还残留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幻想吧?”

“为什么不?”年轻的狼又一次冲动起来,红红的眼球溢满贪婪的**,“我知道,她本性保守得很,我要的好东西已经到手了,只要依计划行事,到时候金鼎就手到擒来,何必非得砸个稀巴烂!”

“手到擒来?”老者讥诮地冷笑着,指着年轻的狼一字一顿道:“小伟你给我听好了,北宫灵雨和你是不共戴天之仇,休说**,就算你将她掳来调教成**,她也会觑准机会在你背后插上一刀!”

“那郑俊怎么办?要是他知道北宫灵雨是我们杀的……”年轻的狼气势已经彻底被老狼压住,只得喃喃道。

“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干的……”

老三忽然站起来,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笑意,拍了拍年轻的狼肩膀,“就算清楚是我们干的又怎么样?证据呢?这个世界永远不会相信臆想,而我们永远也不会留下证据给任何人!”

**********

“小雨,听说你有个很酷的保镖,怎么他今天没跟来啊,是不是藏起来掖着都舍不得给我们瞧瞧啊?”白妃樱一边逛着,一边噙着意味深长的浅笑斜睨北宫灵雨。

“哪……哪里啊!”北宫灵雨一下子就羞红了脸,白了好友一眼,“他还是小雪的员工呢,我不过是短期雇主罢了……”

“灵雨你……哼!”关玉雪也不由羞红了脸,她与北宫灵雨一般其实心底对某根木头有了异样的心理,“反正人家现在就住在你家里,而且听说几乎和你形影不离的,只怕某位大美女心动了吧?”

“心动不如行动!”素性十分温柔的苏伊美也取笑起北宫灵雨起来,“小雨,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找另一半的事情了。”

“是啊,是啊,小雨,前几年你一直忙得不可开交,现在也该考虑啦!嘻嘻,你可是号称东方第一美女呢,也不知道哪个有福气的男人能享用你这个才貌双全的小富婆!”白妃樱笑了起来。

“你们!哼!”北宫灵雨羞得脸简直就像一块鲜艳的红布,甚至就连小耳垂也染上玫瑰色,“坏死了!”

“妃樱姐你在英国一定交男朋友了吧?”看到闺蜜如此尴尬,关玉雪倒是有些不忍起来,于是岔开问道。

“我啊……”白妃樱摘下墨镜转动双眸,微笑道:“怎么,小雪你想给我介绍某个白马王子不成?”

“哪里啊……”关玉雪也笑了起来,大条的她此刻却像极一只小狐狸,“西方那么开放,而且帅哥多多,妃樱姐姐只怕已经像换衣服一样交了好几打男朋友了吧?嘻嘻!”

“怎么,羡慕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白妃樱却丝毫没有半点窘态,言笑晏晏的道,“听说,小雪你还是个雏,连男人的手也没牵过呢!”

“妃樱姐,你!”关玉雪气得直跺足,脸绯红着扑过来扭住白妃樱不依。

二女闹成一团,娇笑声不绝如缕,惹得附近男人一个个眼睛放光。这里六个女孩子一个个身材曼妙,打扮入时,虽然戴着墨镜,但那露出的肌肤却如凝脂一般,脸型和外露的五官也精致异常,可以想象都是不俗的美女,

在信手购买几件看得过去的衣物、饰品后,北宫灵雨看着某处,墨镜中的秀眸忽然闪过一道亮光,随即快步走过去,迅速地拣起那件东西丢进手提袋中,然后让销售小姐刷卡。

“咦,灵雨你买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啊?”好奇宝宝关玉雪眼尖觑到了,于是走过来问道。

“啊?”北宫灵雨忽然莫名其妙地绯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摇头道:“没……没什么啦,只是贴身的东西……”

“贴身的东西?”关玉雪讶异地看了看店名,忍俊不禁地噗嗤笑了起来,附到闺蜜耳边小声道:“灵雨你什么时候喜欢穿贴身皮裤啦?再说,你刚才塞进去的东西很小哦,难道是皮质丁字裤?啧啧,好强悍哦!”

北宫灵雨简直羞得要晕倒了,死死地扭住关玉雪的胳膊,墨镜中的秀眸竟然雾气朦胧起来!

关玉雪疼得很没有美女风度地龇牙咧嘴,没有吭声,却摘下墨镜可怜兮兮地凝视着北宫灵雨,犹若被责罚的小女孩般温婉凄楚。北宫灵雨终究拿这个大条的女孩没有办法,只得松开玉雪一般的小手,娇哼了一声,低声道:“小雪,这次就饶你哦,如果有下次……”

“没有下次了!”关玉雪举起手发誓道:“下次如果我再看到灵雨你买皮质丁字裤,一定装着什么都没看见!”

“啊?!”北宫灵雨气得又倏地伸出手来,“你……你还瞎说!”

关玉雪泻出一缕银铃般的笑声,呼地窜到白妃樱背后躲着,大叫道:“妃樱姐姐,灵雨奸情被我看破,要杀人灭口啦,救命啊!”

北宫灵雨浑身一颤,气得指着关玉雪恨恨地说:“小雪你…我今天不让你好看我就不姓北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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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调笑(下)

—— >“不姓北宫当然可以哦!”关玉雪装作天真无邪的模样,睁大无辜而明澈的黑眸一本正经地说:“以后你嫁人了,也可以跟老公姓嘛!”

北宫灵雨发出低低的尖叫,冲了过去推开白妃樱,抓住关玉雪就好一阵子蹂躏,疼得关玉雪连声求饶,直到其他四女过来帮着劝解才罢了。

“咝咝……胳膊一定紫乌紫乌!呜呜,只怕一个月都不能传短袖了!灵雨,你……你好狠毒!”关玉雪轻揉着自己手臂,幽怨地望着好友。

“胡说八道可是有代价的哦!”北宫灵雨得意地昂起头,嘴角沁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分外动人心魄。

苏伊美噗嗤地笑了起来,伸指浅浅地戳了北宫灵雨一下:“灵雨还是那个不饶人的性格呢!”

北宫灵雨撅起唇,白了苏伊美一眼:“都不看她在说什么呢,我要是饶她,天理都要不容了!”

“什么嘛……”关玉雪娇屈地低声叫了起来,“灵雨,你有本事就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看,藏着掖着算什么本事?”

此言一出,登时所有人都倏地盯向北宫灵雨手中紧紧攥着的袋子。

“小雨,里面……到底有什么啊?”白妃樱暧昧地笑了起来,而苏伊美更是悄悄地向袋子伸出了玉手。倒是罗筱慧和覃雅玫,一个身为下属,一个身为保镖,却只是捂嘴偷笑而已。

北宫灵雨又羞又急,一把拍开苏伊美的手,将袋子宝贝似的紧紧地抱在胸前,脸上通红。

看到她真的急了,众女倒也不好过分相逼,但对袋里的东东却一个个好奇得心痒痒的难受,尤其关玉雪更是如此。

“小姐,刚才我朋友到底买了什么?”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关玉雪探头低声向销售小姐问道。

“不准说,要不我就去你们经理那里抗议!”北宫灵雨连忙大声阻止。

销售小姐有些莫名其妙,但依然温婉地微笑,彬彬有礼地微微鞠躬,向关玉雪投来略带歉意的一瞥。

“不说就不说……哼,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关玉雪不断觑看店中的皮具、皮包等商品,然而一切都相当平常,甚至就连所谓的皮质内裤都不存在,这让大条女孩分外讶异。

“看什么看,下面还逛不逛呢?”北宫灵雨一把将好奇宝宝般的大条女孩扯出店门,还顺手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记。

关玉雪咧嘴笑着,揉着头还忍不住回头好奇地张望着那间店面,让北宫灵雨彻底无奈。不过,紧紧抱着袋子的她嘴角却噙着一抹恬美笑意。

然而这些正嬉闹着的女孩们却并不知道,此刻她们的身后,竟然跟着几伙或神神秘秘,或鬼鬼祟祟的人。

其中三个头上戴着不合时宜的美洲牛仔大草帽的家伙,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衬衫,动作鬼祟而慌乱,伸头缩脑,时不时窥探前面六女。

“老文,是……是那天的三个妞,尤其是那个**翘翘、大腿长长、头发短短的,还有那个身材软软、秀发如瀑的,老子……老子就算死也记得!”其中一个低声叫道。

那位老文兴奋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垂涎欲滴地盯着远处几女,眼中贪婪的绿光直冒:“咝咝,终于……终于被我们再次找到了!嚯嚯,快两个月了,每天……每天占据我们甜蜜梦乡的就是她们啊!”

“湿吖……”另一名色狼不断吞咽瀑布般下泄的口水,以至于口齿不清起来,“鹅们一定要她们劈……咝咝,陪鹅们这些失眠的夜……哦嚯嚯!”

“那个长腿的好像很厉害哩,老文你……”第一个说话的色狼有些犹豫地说。

“厉害?”老文转动着淫亵的眼睛,忽然伸出手掌,嘿嘿**道:“正好,我这里有几粒准备今晚去泡小美眉的迷幻药,只要想办法在她们累了休息时投到她们的饮料里,一切就由我们掌控了!哦呵呵!”

“不知死活的东西!”

在他们的身后不远,一个戴在墨镜的男人如山般矗立在死角里,比雄鹰还要锐利的双目闪电般掠过四周,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有杀气!男人心底忽然一阵悸动,手已经倏地伸进怀中,握住某件东西,而远处四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经犹若游鱼般在人群中穿梭,迅速地朝这边逼近。在他们身上,男人看到冷冷逼人的杀气和刺骨的阴寒。

显然,这些人绝非等闲之辈,之前王家所遣的那些杀手在他们面前犹若最孱弱的羔羊!男人皱着眉头,然而看到三名男人后,双眸一亮,冷酷的笑痕在唇边溅开。

“既然有色心色胆,就让你们遭受应有的劫数吧……”

男人低低的话语宣判了某些人的命运,在他看来,保护自己的目标永远是最神圣的使命。

果然不出色狼们的预料,女孩们在逛得累了就来到位于广场第十八层的咖啡雅座。这里环境还算清净,人流并不是特别多。

在点了几杯咖啡后,众女都检索起自己的战利品来。然而此刻一个男人却与那名送咖啡的女服务员轻轻地撞了下,托盘剧烈地晃动起来。

“先生,你……请您注意点!”还好服务员职业素养相当高,在施展高难度的平衡技巧后,咖啡总算没有溅出来。

然而就在她扭头对那位莽撞的墨镜男士发出微不足道的谴责时,另一名站在另一侧的墨镜男士已经熟极而流地用指甲将几片淡蓝色的药丸弹入咖啡中。药丸很小,而咖啡很热,不到数秒就不着痕迹地溶入浓香扑鼻的咖啡中。

“对不起!”那位还算英俊的墨镜男士彬彬有礼的微微鞠躬,合体而剪裁精致的高级西服让他显得相当帅气,这让女服务员有些迷醉,丝毫没有察觉到旁边某人的卑劣动作。

看到咖啡顺利地端到美眉们的手中,三名色狼躲在一根硕大的玻璃柱子后**低笑起来。

“嚯嚯,老文,等会只要她们一软倒,我们就冲过去,假装是她们的朋友,然后将她们扶到下面的车里去。到时候还不是任我们……嚯嚯!”

“不过……我们三对六,行不行啊?”

“怕什么?咱这里有威刚、伟哥、勇士神油,到时候暴爽!呵呵!”

就在三个无耻色狼正在意淫时,忽然那边传来一声尖叫。

“啊,苍蝇!”覃雅玫脸色有些惨白地将咖啡杯放到桌上。

众女一惊,纷纷将尚原封未动的咖啡杯放下,关玉雪更是愤怒地大叫起来:“小姐,过来!你们这里的咖啡怎么有苍蝇啊!”

“不会吧?!”服务员大吃了一惊,急急地走了过来,仔细一看,果然有只小苍蝇漂浮在杯中,随波荡漾。

“我刚才端过来的时候,绝对没有苍蝇!”服务员打量了一下,忽然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是说我们想讹你们这几杯咖啡的钱喽?”关玉雪倏地将墨镜扯下,冷笑起来。

第十五章 刺杀(上)

—— >服务员显然被关玉雪的绝色震了一下,随即眼角又瞟到众女名贵的衣着妆扮,立时有了判断:“对不起,咖啡应该是在端过来的路上被污染的。我给您们换一杯好吗?”

关玉雪冷笑起来,正待出言,忽然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笑着走了过来,道:“对不起,打扰一下。其实,刚才的事情我全部看在眼里。这只苍蝇,是那三个人故意放到咖啡里的!”

说着,他手指向巨大的玻璃柱子。此时,那三个卑鄙的色狼正可怜兮兮地站在柱子旁,簌簌颤抖。并不是他们不想逃,而是被一支枪顶住了后脊梁!

“咦,这三个家伙怎么有些面熟?”关玉雪望着那三个卑劣的小人,喃喃道。

“雪姐,是上次我们在店碰到的那三个色狼耶!”倒是眼尖的覃雅玫很快记了起来,而北宫灵雨也不由恍然。

“嘿嘿,上次吃瘪不甘心,这次竟然想用苍蝇袭击我们!”关玉雪冷笑着快步朝那三个色狼冲去。

就在她才冲得几步,忽然身后覃雅玫惊叫起来:“雪姐,小心!”

三个色狼忽然扑了过来,就在关玉雪大吃一惊正准备拳脚相抗时,随着咻咻几声,那三个黑影却扑通一声很干脆地倒栽地上,连声惨叫起来。

关玉雪心中猛地一咯噔,是带有消音器枪支的声音!但她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咖啡厅的数盏照明灯突然被什么击中,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吓得现场所有女孩们尖叫连声,一片混乱。

就在混乱中,几张咖啡厅的圆桌忽然轰然滚动起来,将北宫灵雨等众女遮住,而就在同时,几道咻咻的声音之后圆桌被击穿几个孔洞,这时熟知枪械的覃雅玫也听了出来,大惊失色:“快趴下,有杀手!”

同时,公孙羽已经迅速侵近的人群中某个杀手附近。这名杀手一脸络腮胡子,凶睛暴突,手持一支装着消音器的蒂加纳大口径手枪,正举枪朝北宫灵雨那边瞄准。

公孙羽冷笑一声,一道银光自他手中迸发,闪电般划过数丈空间,在那名凶徒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没入他那凶悍硕大的头颅!

“啊——”那名凶徒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往后就倒,吓得咖啡厅附近的人群更是尖叫连连,混乱不堪。

就在同时,那几名杀手已经意识到公孙羽的存在。

“你果然来了!啧啧,搞得很热闹嘛,小朋友!”

一名身上带着与公孙羽类似冷峻气息的中年人嘴角轻撇喃喃道,倚在柱子举枪向公孙羽瞄准。他也曾是龙剑的成员,而且资格相当老,在公孙羽来到龙剑之前就已离去,在世界猎人学校打熬多年后终于成为亚洲一流杀手。

忽然公孙羽上身轻轻左右摇晃起来,让他无法精确到以微米级别去瞄准人体中心部位,而他是一位讲究精确度到变态的完美主义者。这时另一名杀手不耐烦地开枪射击,带消音器的大口径手枪那特有的声音划破空间,冷峻的中年人眯缝起眼睛,如嗜血的野狼在耐心地寻觅着年轻人的破绽。

这时公孙羽闪过敌人的子弹,站定脚跟迅疾无比地甩手掷出一道银光,随之而来的是刚刚射出罪恶子弹的敌人那凄厉的惨叫声。

百步之内,例无虚发,果然是杀人夺命的无双利器!冷峻的中年人鹰一般锐利的深目闪过寒光,朝立定脚跟的公孙羽点射。他的速射项目在世界猎人学校都能排上前三名,较之那些所谓的奥运会冠军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不起了,杰出的龙剑晚辈!正当中年人嘴角泄漏出一抹残酷的冷冷笑意时,现实却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子弹击中的竟然是一道残影!

中年人大惊之下立时往后猛退,然而一道闪亮的银光已划破空间,如闪电般耀眼夺目,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慑人光芒,如死神镰刀般没入他的双眉之间。

“原来我竟然毕命于斯地!对不起,阿曼达,别了……”

中年人倒在冰冷的地上,双眼依然不敢置信地大睁,双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依然抽搐着。作为双手浸透了鲜血的杀手,其实他早应该有被杀的自觉了!

**********

就在他濒死的同时,万里之遥的南美,一名绝美的亚裔少女手中精致的水晶酒杯坠落在地,酒液浸淫了昂贵而精美的波斯极品地毯,她那如魔鬼般蛊惑人心的容颜瞬间苍白起来。

“爸爸!”少女用中文喃喃低声道。

“怎么啦,阿曼达?”一名身材高大惊人、面孔英俊的西方男士亲昵地抱着少女纤美的小蛮腰,垂头在她脸上微呈蜜色的光滑嫩肤上享受地亲了一下,火热的大手伸进绸衣中将她那高耸挺秀的柔腻双峰紧紧包裹。

少女默然倒向男人宽厚的怀抱,在男人肆意骚扰下发出春意盎然的**。心中忽然怔忡不安的她,确实需要强烈的刺激来慰藉心中突然刺痛的感觉。

很快少女被剥成一只大白羊,脸虽略带蜜色,但她那幼嫩的躯体却白璧无瑕,凝脂酥胸上两点红梅分外妖艳,被男人贪婪地吞噬到大嘴中,发出唧唧的响声。

莹白的身体迅速地绯红起来,心中喷涌的春潮让她情不自禁地咬着纤纤玉指,小嘴中泻出一声声如小猫般的呻吟。

男人硕大的坚挺终于坚决地侵入春水荡漾的蜜湖,春潮益发泛滥,修腿死死地勾着男人那雄壮的腰背,浑圆的双湾雪股随着猛烈的冲击波而剧烈抖动,荡漾出绝美的弧线,十根纤指紧紧地攥着沙发的皮革。

男人动作越发癫狂,少女的酥胸在他的魔爪下变幻出无数暧昧的形状,**和喘息声让人**蚀魄,荡漾而下的春水在沙发上已经储积成潋滟的艳潭……

就在少女和男人共同达到巅峰,极乐的境界让她剧烈眩晕的时候,万里之遥的父亲已经彻底咽下最后一口气。

“爸爸……”在享受无与伦比**的同时,少女迷茫的秀眸蒙上一层隐隐的迷雾,不自觉地嘀咕出这么一句让男人再次莫名其妙的中文。

不久之后。收到父亲死亡信息的阿曼达毅然放弃她的学业和十七岁南美少女的浪荡生涯。曾经身为南美选美冠军的她,携着黑帮男友毅然踏上华夏国的大地,为公孙羽的保镖生涯带来新的麻烦。

不过在此刻,公孙羽已经遭遇到更大的危险,死亡距离他显得如此之近,就在某个刹那,他甚至差点前往炼狱作客……

就在中年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同时,公孙羽已经朝最后一名杀手掠去。现场四名杀手中,以中年人实力最强,在将其清除后,公孙羽的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而剩余的那名杀手则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然而,就连众女都开始放松表情时,腋生突变!就在公孙羽准备取出麻醉枪生擒最后这名杀手时,忽然一道凛冽的呼啸声急速掠过他的前方朝北宫灵雨而去,子弹与空气的摩擦响起致命的啸鸣!

“危险!”

肝胆俱裂的公孙羽大叫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万幸的是覃雅玫正扶着北宫灵雨,机敏的她听到公孙羽的示警后猛地北宫灵雨扑倒在地。

“啊——”少女保镖惨叫起来,狙击步枪子弹穿透了她的左腿髀骨!

北宫灵雨、罗筱惠、白妃樱、苏伊美大惊之下,几乎彻底僵化,就连手脚都无法动弹一般,完全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似的。

还是关玉雪保镖出身,危急时刻方显英雌本色,她一把将北宫灵雨拉到一根巨大的柱子之后,隔断了狙击手继续攻击的可能,同时将僵化的几人喝醒,抱回受伤的覃雅玫,撕开衣物为她紧急包扎。

第十五章 刺杀(下)

—— >就在示警的同时,公孙羽已经暴怒起来,如果北宫灵雨被暗杀,那将是他人生第二次重大的不可接受的挫折!

闪过最后那名杀手的攻击,迅速地在地上翻滚一下拾起中年人留下的那支大口径的手枪。

雷霆出厂,带有德国产光学瞄准器和消音器,有效射程150米以上。手枪入手后不用察看,公孙羽便在脑海中显出种种数据。同时根据刚才室外狙击手狙击步枪子弹那几乎让人无法目测的速度,他也得出一个结论,那名杰出的狙击手埋伏在距离现场大约150米左右的某栋楼房的某个窗口上!

在进入这栋大厦之前,公孙羽就观测了一下附近地形。这栋30层的大厦前方是花园和广场,而后面五十米处是一栋七层的楼房,左侧是一座高约三十米的塑像,右侧是一座距离大厦接近100米左右的50层写字楼。

位于十八层的咖啡厅正好地处购物大厦的右侧。很明显,敌人是从那栋写字楼的十八层左右的某个楼层射出那颗子弹,从而将覃雅玫击伤!

杀手所处的那栋写字楼窗户与大厦距离约在米之间,而咖啡厅窗户与覃雅玫之间的距离在30米左右,从而得出只要在咖啡厅窗户附近射击,公孙羽手中大口径的手枪有效射程足够致敌人于死命!

公孙羽在地上翻滚几下,以期躲闪敌人那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极速子弹。果然,两颗狙击步枪子弹打在他的残影上,弹头穿过坚硬的实木地板深深地钻入水泥地面中,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响。

子弹的速度虽然无与伦比,但开枪人的眼力毕竟有限,在公孙羽高速移动身形时,他绝对无法瞄准。

就在此时,购物大厦对面那栋写字楼第十九层的某个窗户上,一名头戴北美牛仔帽的黑衣人冷笑着端起那柄重型狙击步枪,嘴角泄出玩味的笑意。

“小朋友,竟然将老晏都干掉了,很不错啊,不愧是我们龙剑出品的高手。那末,现在该我们之间玩玩喽?”黑衣人随嘴向窗外吐掉口香糖,端起步枪再次向对面咖啡厅瞄准。

他曾经是龙剑的狙击之王,在龙剑历年的对抗赛中几乎无敌。为了国家,他也曾经出生入死,立过许多的汗马功劳。但在最后一次重大任务中,他和老晏一起失败了,给国家带来重大损失和耻辱,终至被开除军籍。

与微微茫然的公孙羽不同,他和老晏带着愤懑离开了龙剑,并且很快成为某个大富商的私人保镖。但大富商低三下四的吆喝让二人终于按捺不住愤怒,他们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将那头肥猪和他的小明星情妇虐杀在豪华别墅中,并且将别墅里的现金和珠宝首饰席卷而空,造成骇人听闻的浙省惨案。

得到钱财的二人在警方大肆通缉下,昼伏夜出,施展特种兵那无与伦比的本领,最终成功地潜出国境,辗转来到东南亚中心——泰国首都曼谷。

在来到曼谷之初,二人仅仅依靠在黑市打拳为生,以遍体鳞伤换取微薄的生活费。但在某次被一个组织看中后,二人被招入那个组织,并被派遣到世界猎人学校深造。

从世界猎人学校出来后的二人,浑身散发着凛人的杀气,很快就确立了在亚洲杀手丛林中不可轻侮的一席之地,迅速步入亚洲十大杀手之列,很快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后将在国内的家人接了出来。

虽然并不轻视每一个对手,尤其是像公孙羽这样久负盛名的对手,但黑衣人仍然自视甚高,就算有老晏的前车之鉴也同样如此。

自信,是每一个高手必备的心态。如果没有了自信,那么他的实力至少得打上七成折扣,甚至更多!

几次射击后,打中的均是公孙羽的残影,黑衣人眉头轻皱起来,但他那保养甚好的肥厚双手依然沉稳自若,神情之间并没有焦躁的颜色。

公孙羽也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名杰出的对手。相隔百数十米,而且有折光玻璃相隔,但敌人的子弹依然精准到毫米级别,每一个子弹射击时候把握得恰到好处,几乎无懈可击——这让他心头泛起一丝熟悉的波澜。

但他是公孙羽,是龙剑曾经的王者至尊,在龙剑无人可以撼动他的王座!

公孙羽的自信更是坚如磐石,历经无数血雨腥风的他,一次次煎熬自己那坚强的神经,让他最终将自己锻炼成璀璨无比的王冠上那颗硕大无朋的蓝钻!

狙击手刚才对北宫灵雨射出的那颗子弹,让他更是愤怒到极点,即使付出任何代价他也会将这人的尸体留在华夏国!

如果北宫灵雨在刚才的射击中殒命,公孙羽不敢想像自己将会遭受怎样的心灵创伤,尤其是在旧伤依然刻骨的时候。

或许,他会崩溃到与敌人同归于尽,甚至他会疯狂到将枪口瞄准自己的脑袋。

他实在无法再次承受失败的痛苦,绝对不能接受失败加诸在他身上的打击!

正因为如此,当他闪过大段距离,靠近咖啡厅玻璃窗的时候,忽然站定脚跟。对面写字楼金黄色的玻璃墙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但一个阴暗的黑点让他那锐利深邃的眼眸微微眯缝起来,露出猎人特有的闪亮眸光。

“怎么,小朋友你终于没气力闪躲了吗?”对面楼上黑衣人嘴角泄出一抹凛凛笑意,举起手中沉重的重狙,将鹰目凑近德国出产的光学瞄准器。

“咦——”

忽然他惊讶地看到一点黑星朝自己迅捷地飞来,而且那颗黑星在迅速地扩大,继而貌似有铺天盖地之势!

瞬间,死神那巨大的魔爪将黑衣人的心魄摄住,让他绝望地发出最后的哀嚎!

但毕竟是曾经的狙击之王,就在黑星即将笼罩他的世界之前的刹那,他那僵硬的手指还是勉强地扣动了扳机,重狙黑幽幽的枪口喷出恶毒的火焰。

“咻——”

就在重狙子弹飞速划破空间的同时,那颗黑星击碎了光学瞄准器,将黑衣人的眼眶打成一个深邃的血洞。

“砰!”尸体往后倒去,手臂无力地摔了开来,重狙落在尸体的怀里,弹起数寸,粉碎的光学瞄准器玻璃渣散落一地,那顶俏皮的北美牛仔帽迅速被主人的鲜血浸透。

就在尸体堕地的同时,重狙射出的子弹也极速划破虚空。公孙羽虽然在射出子弹的同时全力往左侧移动,但一百米的距离毕竟还是太短,随着一声闷响,子弹穿过右侧肩膀,没入地板中,一朵血花随之而溅出!

“啊!”众女显然看到这边的情况,惊吓得尖叫起来。

这些尖叫引来躲藏在一旁的最后一名杀手的注目,一支大口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朝众女方向瞄准。

“鼠辈敢尔!”

公孙羽突然暴喝起来,不顾自身伤势,完好的左臂猛地挥动,一道银光再次划破虚空,急速没入最后那名杀手的双眉之间。

杀手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瞄了公孙羽一眼,手枪咚地落地,随即整个身躯缓缓软倒,惊吓得躲在附近的人尖叫连声。

最后这一击的代价是伤口被撕裂,淋漓的血液更是如涌泉般迸溅。北宫灵雨、关玉雪再也顾不上自身安危,迅步冲了过来,将脸色开始苍白的冷峻保镖扶到柱子后面,迅速撕开衣物给他包扎。

万幸的是,众女购买了足够多的衣物,绝对无需将自身穿着脱下,否则本就失血过多的公孙羽,是否会因为鼻血狂涌而殒命?

可见有时候,女人的威力甚至胜过第一流的杀手,至少在公孙羽这根大木头面前如此。

卷二完。

附注:阿曼达在本书后续章节还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牵连出一系列的商战、仇杀,请君继续关注《女皇保镖》。谢谢。

第一章 病房(上)

—— >大约五分钟后,警方地将现场控制,而金鼎的高层也蜂拥而来。

北宫灵雨强硬地拒绝了警方立即做笔录的要求,让部属将嗜血鲨鱼般蜂拥而来的狗崽队隔开,陪护着受伤的公孙羽和覃雅玫朝私立樱花医院飞驰而去。

“对不起……”望着公孙羽那被重新包扎的左肩,女皇终于垂下眼泪,为早晨无礼的言语道歉。

公孙羽微带欣慰地看着健康完好的北宫灵雨,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数月后再一次经历杀戮,但只要完成保护任务,就算付出任何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雅玫,谢谢你!”女皇也真挚地向直接救了自己一命的覃雅玫道谢。覃雅玫的那一枪绝对是为自己挨的,这让她铭记在心。

“没什么,灵雨姐。子弹直接从腿部穿了过去,医生都说不需要动手术呢!”覃雅玫开朗地微笑随即又朝一旁关切地盯着的关玉雪沮丧地撇嘴道:“呜呜,可惜我那白璧无瑕的美腿,一定留下两个丑陋的大疤痕了!”

关玉雪白了覃雅玫一眼,微笑道:“这有什么担心的?让灵雨送你去韩国做个激光祛疤手术,加上光子嫩肤,保证你的小腿比先前还白嫩!”

“好啊!”看到大家都如此开朗,北宫灵雨的心情也逐渐转晴,脸上泛出潋滟笑颜,“雅玫是替我挨的子弹,这个就包在我身上了!”

“那末……”覃雅玫忽然朝仅仅一尺之遥的公孙羽望去,眼波中忽然溢满迷离,今天他的表现让她知道了什么叫男人,“公孙羽大哥身上的疤呢?灵雨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哦?”

那他也去……”北宫灵雨一怔,随即顺口道。

“不需要!”公孙羽忽然打断她的话,英俊的脸庞冷峻依旧,嘴角却泄漏出一抹淡淡的自嘲:“木头还需要激光修饰吗?”

“啊?”北宫灵雨又一次惊呼出声,随即意识到他是在调侃自己曾经称呼他作“木头”,不由噗嗤地笑起来。

她的笑很美很灿烂,灿烂到让岩石男人不由自主地微微眯缝了一下眼楮,然而就这么一个的动作却让关玉雪无意中捕捉到,她心底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快。

“我是怎么啦?难道他和灵雨之间发生的事情会让我难受?”大条女孩使劲地摇摇头,将这个难堪的想法甩去。

“小雪你怎么啦?”旁边的北宫灵雨看到后,却关切地问道。

“啊?”关玉雪一怔,随即尴尬地笑道:“没……没什么啦,就是……嗯,就是头有些昏昏的啦!”

“雪姐一定是被刚才的场景吓坏了,呵呵!”覃雅玫躺在担架上笑道。

关玉雪隐秘地瞄了男人一眼,伸出手指在覃雅玫的额头上轻轻一戳声道:“你呀,躺下了,一张嘴还是不安宁!”

**********

樱花医院是私立东海樱花医疗会所的简称,华夏国和东瀛合资兴建,是东海最著名的私立医院,北宫家在其中占有35%的股份,乃仅次于东瀛丰臣家的第二大股东。

医院里的主治医生大多是世界上知名的专家(以倭籍为主甚至就连护士都是外籍,故而这所医疗机构在东海也是久负盛名,主要为东海市富商、名流、政界高官提供医疗保健服务。

由于采取的是严格的会员制,故而一般老百姓就算中了五百万,也是不大可能享受到这里的服务,门口站岗的更是荷枪实弹的武警官兵。

这就是所谓的贵族与一般人的区别,他们之间的生活交叉点其实并不是很多,包括臣仕雅歌、樱花会所、长江会所、天上人间、高尔夫俱乐部等场所,并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随意进去的。

托北宫灵雨的福,公孙羽和覃雅玫这两位病患享受到了贵族的待遇,接受了国际第一流专家的治疗,住进几乎可以五星级酒店相媲美的病房中。

但公孙羽却颇为不惯,尤其在三名东瀛专家在为他肩膀上的伤口作消毒、消炎、缝合处理时,他甚至有种自己成为731部队试验品的诡异感触。万幸的是,他的神经很坚强,克制住自己跳起来将那几个东瀛老头暴打的可怕**。

“羽君,您该吃药了!”

温柔的东瀛小护士大口罩上方漆黑的眼眸十分灵动,她的相当不错,显然在提供服务之前经过严格的培训。

“玉子,给我吧!”病床边的关玉雪接过药丸和温水护士连忙放下托盘,快速将病床一侧摇高。

自从公孙羽和覃雅玫入院以来,关玉雪就不顾父亲反对,暂停自己在兰盾保全的工作,专心地住在医院中服侍二人。理由很充足,两位伤者都是兰盾的员工,自己的雇员何况雅玫还是自己的好姐妹。

北宫灵雨虽然有心,但身为大集团董事长,诚然身不由己。对好姐妹的这种做法,虽然表面上赞同和感激,毕竟二人都是为自己而伤,但心底却隐隐有一丝忧虑在酝酿,敏感的她察觉到关玉雪看着公孙羽的眸光似乎有些异样。

有人说女孩子在面对爱慕的对象时,心就像冰雪一般透亮,北宫灵雨的感觉并没有错。在购物大厦刺客事件后,关玉雪对公孙羽的感觉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在此之先,关玉雪对公孙羽的印象是,一个酷到极点、帅气得过分的保镖,好像本事很大,气质奇特,与众不同,漆黑的眼眸让自己心跳加但还不至于到吸引到让自己做出傻事的地步。然而在经历刺客事件后,公孙羽那临敌不惧的英雄形象深深地烙印在大条女孩的心湖,甚至到了就连眨眼都会泛出来的地步!

关玉雪是个简单的女孩子,而择偶的标准就是感觉,否则绝不凑合,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经历过恋爱。但她有个很好的优点就是,她是个行动派,一旦有了目标,绝对不会妥协,会百折不挠地前进、前进、再前进。

所以她就以最合适充分的理由住进了樱花医院,虽然这所医院提供的贵宾服务其实并不需要任何其他人多余甚至添乱的护理,只是因为她感到想要达到目的必须与自己心中的那个人相处多一些而已。

在关玉雪为公孙羽送上药丸时,木头男人晕了一个。

实在太暧昧了!夏日衣物相当单薄,女人抬臂举到他头部上空时,透过轻薄的吊带粉色绸衫短袖口,他一不小心竟然看到了小半个乳峰!

刹那间,那雪白透明、酥酪一般的嫩肤耀眼夺目到几乎将男人的眼球炙伤,让他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而时间似乎已经凝滞。

“咦……”大条女孩惊讶地看了处于呆滞状态中的木头男人,“你在看什么啊,吃药呢!”

虽然绝对与色狼挂不上勾,但男人在苏醒过来之前,既然还是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惊叹的口水。就算是木头,也被女孩的酥胸之美给震撼了!

虽然大条女孩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光被人占了的便宜,但一旁的小护士却看了出来,东瀛姑娘忍俊不禁,竟然“叽咕”一声低笑起来,随即又感到不对,连忙捂嘴弯下腰来。

被小护士这么一笑,公孙羽登时挂不住脸子,一股热流呼地在脸上刮过,在他醒悟过来之前,竟然罕见之极地羞红了老脸!

“你?!”关玉雪吃了一小惊,随即低头朝自己看了一眼,立时恍然察觉男人为何如此失态,不禁羞得几乎恨不得钻入地缝,猛地收回手臂,将药丸放到小护士的药盘倏的转过头,良久气呼呼的小声嘀咕道:“你……坏蛋!”

“还是让我来喂羽君吧,玉雪小姐!”小护士玉子忍住笑意,温言道。

关玉雪却赤红着俏脸白了玉子一眼,嘟着小嘴道:“你……出去吧,我会给他吃药的。”

“是。”玉子眼见关玉雪貌似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连忙退了出去,还将房门仔细地关好。这个动作让关玉雪更是羞意大盛耳都透着粉光起来。

“还以为你真是个君子呢……”女孩将气撒在木头的身上,差点没将粉拳在他那宽厚的胸膛敲打,“竟然……哼,我要给灵雨讲,让她也提防点!”

神经坚强如公孙羽者也不由差点昏晕过去,泻出一声苦笑,认真地看着大条女孩正色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是故意的……”女孩凶凶的白了他一眼,“那你就是大色狼了,我不拿棒子打死你才怪哩!”

看着女孩野蛮地挥动她那白嫩的小拳头,公孙羽无语。

“张嘴。”关玉雪仔细地捂住自己的衣袖,捻起药丸朝公孙羽送来。

“这个,我自己来好了……”公孙羽有些尴尬地连忙伸出未受伤的左手。

“不!”女孩娇蛮地否决,坚定地将小手悬在公孙羽的嘴巴上空,神情得意而傲然,好像悬着的不是小手,而是达摩克利斯之剑。

第一章 病房(中)

—— >“雪姐,刚才你在队长那里呆了好像有一个多小时呢……队长,他还好吧?”

隔壁病房。左腿髌骨被击穿的覃雅玫,伤势虽然不算严重,但却绝对不能行走,所以关玉雪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服侍她。毕竟,身为女孩子的她,有很多事情更加希望身边有个同性朋友来帮助自己。

“啊?呵呵,他啊,没事呢!你还不知道?那根木头身体强壮着呢!”关玉雪想起刚才自己走光的事情,不由脸微微一热,连忙慌慌张张地笑道。

唔,雪姐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呢……

细心的覃雅玫心底嘀咕着,神情有些不自然起来。更早对公孙羽有感觉的她,对身边的潜在对手可是觑得很紧的,为此还曾经刺探过公孙羽对北宫灵雨的感觉。“或许因为身份的缘故,灵雨姐与公孙羽真的不大可能,但雪姐与木头之间的可能却大得多!”

在覃雅玫那有如实质般的注视下,关玉雪不知为什么心底虚虚的,连忙拿起一个苹果挥动小刀削皮:“小玫,姐姐给你削个苹果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雪姐,你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覃雅玫似笑非笑地盯着已经开始惊慌失措的大条女孩。

你瞎说什么啊?呵呵,我有什么啊?!”关玉雪咋咋呼呼的大声道,但慌乱地四处张望的眼神却已经无法掩饰,将她轻易地出卖。但大条女孩也并不笨,何况面对小姐妹时她还一向强势,于是利落地几下将苹果削好,切下大块果肉猛塞进覃雅玫小嘴中,竖起一双黑白分明的俏眼凶道:“我是在服侍你们两个伤员耶,这都没法堵住你的嘴啊?”

覃雅玫几下将果肉吃掉,嘻嘻一笑,随即凝视着关玉雪,忽然问道:“雪姐,说老实话,你有没有喜欢公孙队长?”

“啊?!”被覃雅玫如此直接地询问,关玉雪尴尬之极,星眸不由乱转起来,“呵呵,你说那根大木头啊……难道,小玫你喜欢他不成?”

“我喜欢!”覃雅玫斩钉截铁的道,小脸上一片凝重,“雪姐,其实我早就喜欢公孙大哥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不断胡搅蛮缠地找公孙大哥的麻烦了,那是因为我想引起他的注意!”

关玉雪简直要呆住了,她怎么也没承想覃雅玫竟然如此直截了当地表明的自己的心事,这将她被逼到了一个死角:要么也干脆承认自己的心思,要么就此退出竞争,成全小姐妹的好事。

“我……我也有些喜欢他了!”关玉雪默然良久,忽然抬起头来,素性对友情十分看重的她,虽然已经暗下决心,但眸中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歉疚,“而且,这……这还是第一次有个男孩子钻进我的心……”

覃雅玫认真盯着关玉雪一会,直到大条女孩的眼神开始躲闪时才噗嗤笑了起来:“雪姐,喜欢他不是你的错。其实,他那样出色的人,相处久了不喜欢才奇怪呢。要怪,就怪大木头那个妖怪,竟然将我们国色天香的雪姐都给魅惑了,真应该拿石头去砸他!”

关玉雪诚然是第一次动了真情,倒羞红了脸,半晌才吭吭哧哧地说:“小玫,你真的不怪我?可别怪我没明说,我……以后会和你争的呢!”

覃雅玫闻言不由噗嗤一笑,道:“好东西才会有人抢啊。雪姐,那我们就加油吧,看谁能先将那根大木头砍下来!呵呵。”

“不许砍他!”关玉雪竟然冲口而出,话一出口才羞得哎呀一声捂住了嘴,一张脸瞬间绯红起来。

“呵呵,雪姐,还没过门就护着他啊?”覃雅玫酸意满怀,嘴里却笑嘻嘻的调戏着好姐妹,眼中却已经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敌意——色,无论是女色还是男色,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有啦,你瞎说!”关玉雪羞了个大脸红,心头嫩尖儿如春日杨花随风而起般越飞越高,飘飘荡荡的就是无法落地,以致于大条女孩窘得逃了出门。

××××××××××

近期金鼎集团和韩国方面的合作已经到了紧锣密鼓的地步,为了办厂、筹集二期资金、购买专利权等诸多事宜,北宫灵雨忙得脚跟都没法落地,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几瓣。

集团的那些老人指挥起来不太方便,而自己的班底还没健全,北宫灵雨只得自己多辛苦一些了。

苏州、昆山、东海,这三地连成三条直线,几天之内就打了几个来回。万幸的是,自从那些所谓的亚洲第一流杀手被全歼之后,敌人犹若惊弓之鸟,加之警方甚至加派了一个十人小分队一直跟随在金鼎车队之后,故而安全方面却也能确保无虞。

饶是如此,一直惦记着某个人的女皇还是狠心地逼迫助手尽量取消了几项行程,几次挤出时间前往樱花医疗会所。

但将进门的所见却让北宫灵雨心头不由微微一滞,原来此刻正值关玉雪在强制性给公孙羽吃药。大条女孩显现出与往日迥异的风情,那娇羞脉脉、似嗔似喜、欲语还休的俏眉眼,让素性淡定的北宫灵雨心中瞬间充溢着一股涩涩的味道。

当关玉雪羞涩不堪地跑出来时,北宫灵雨并没有如往日一般笑着迎上去,而是悄然躲到了一旁,心神不定地目送蜜友进入覃雅玫的病房。

“是你?”公孙羽吃了一小惊,情不自禁地坐了起来。其实他刚才就已经发觉有人在**,当时只是以为东瀛小护士没走远而已。

北宫灵雨默然伫立在公孙羽面前一米处,凝视着他,眼神竟然十分复杂,脸上掠过一抹微微的痛苦之色。

“公孙羽,做你的朋友,为什么那么难?”北宫灵雨忽然垂下头,轻柔的嗓音中竟然微带一丝嘶哑的哽咽声。

公孙羽一怔,虽然心怀对女皇的偏见,但他依然深切地感受到她言语中蕴含的无限真诚。这个世家贵女,难道真的想和我这个普通的保镖做朋友吗?抑或,只是感激于我的舍命相救,而赐予的施舍?

他有些迟疑起来,但片刻之后偏见和高傲逐渐占据了上风,使得他继续用礼貌而冷淡的言语将二人隔膜开来。

“您知道,我们之间是雇主与保镖的关系。根据保镖章程,与雇主成为朋友是一件相当忌讳的事情,对于我的工作也毫无裨益。所以,对不起了。”

公孙羽嘴角挂着淡淡而彬彬有礼的笑意,分外刺痛了她的心。

“那么……谢谢您前几天为我做的牺牲。我……会报答您的。”北宫灵雨依旧垂着头,瀑布般流垂的长发将秀脸遮掩,嗓音中略略有些颤抖。这让公孙羽微微松了口气,虽然自控能力超强,但在直面女皇姿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有些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嗯,那是我的职业本分,北董您不必放在心上。”公孙羽坐在床上颇有礼貌地微微欠身,但她忽然剧烈颤抖的娇躯却让他吃了一惊。

正待出言相询,她却突然捂着俏脸冲了出去,脚步凌乱而细碎。

“她怎么啦?”公孙羽一时心乱如麻,就算再木头,他也知道敏感的佳人似乎因为自己的冷淡而受到了伤害。“我错了吗?”岩石般的男人喃喃道,不知为何心头被揪得紧紧的生疼。

而此时北宫灵雨已经冲到旁边的一个空房中,将房门紧闭后立即取出丝帕捂在口上,银牙死死地咬着,如雨的眼泪滚滚而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虽然没有任何羞辱,男人是那么的彬彬有礼,但那冷若玄冰的隔膜气息还是深深地伤害了内心炙热的她。除了父亲,这是第一个令她有奇异好感的男人,另类而奇特,但他却将用冷漠将自己的真心拒绝!

尤其这一切发生在亲眼目睹关玉雪与他的暧昧之后,这让素性高傲的女皇分外不能接受,敏感而脆弱的女孩心底不禁有种巨大的挫折感。

“坏蛋!坏死了的臭家伙!”女皇哽咽着咒骂岩石男人,小手将上次在中信太富广场购买的礼物攥得铁紧,貌似就在折磨着那个可恶男人的肌肤。今天她本想将这件礼物交给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显然已经不合适了。

良久之后,总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女强人,北宫灵雨终于镇定下来,于是拭去泪渍,从随身小包里掏出镜子和液体粉底,简单地修饰了一下妆容,掩去哭泣的痕迹,嘴角却弯了起来。

毕竟是强者,虽然刚刚遭受男人冷漠的打击,北宫灵雨此刻却升起一股强烈的征服和报复**:“坏家伙,既然你不想做我的朋友,那我就让你爱上我,然后……然后将你抛弃!”

虽然在恨恨地嘀咕着,但女皇的眼眸却复杂难明,尖尖的指甲已经在不自觉中戳入自己的手心,一丝血花自伤口处缓缓沁出。

从此,女皇开始了征服木头保镖的计划。然而,感情毕竟是互动的,更何况女孩心底本就沉睡着对男人的深深好感,征服难道不是相互的吗?

第一章 病房(下)

—— >自从那次遭受男人的冷遇后,北宫灵雨就不曾再去过樱花医疗会所,只是每天让人订两束鲜花分别送到两间病房。但心事重重的她,失去了近来一段逐渐恢复的心情,整个人都变得阴郁起来,这让罗筱慧感到分外惊讶和担心。

“筱慧啊……什么,灵雨怎么啦……唔,我最近也有几天没见她了……啊?怎么会呢?前几天还好好的嘛……嗯,我知道了,等下下就去……嗯,再见。”

关玉雪关上手机的滑盖,揣在手中沉吟着,下意识地将手机在床头柜上轻轻地敲击,眼中充溢着担忧。

“关总,北董她怎么啦?”公孙羽忽然忍不住相询。这在他是很罕见的事情,这位木头先生历来只是谨守自己保镖本分,极少关注雇主私生活方面的事情。

关玉雪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道:“没什么啦,就是……唔,听筱慧说灵雨最近好像非常抑郁,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故去的北宫伯伯了。”

说着女孩子站起来,向上伸展了一下美好纤幼的腰身,鹅黄色的小t恤登时往上缩去,一段欺霜傲雪的平坦小腹倏地露了出去,瞬间炙伤了男人的眼球。让公孙羽颇为吃惊的是,那凝脂肌肤中间,貌似有一个闪光的小环挂在其间,眼尖的男人已经看出那是一个的白金脐环。

关玉雪并不是一个过分追求时髦的女孩子,怎么会穿脐环呢?男人心中不禁嘀咕起来,对女孩子有了新了印象。

大条女孩已经察觉到男人在无意中扫视了自己小腹一眼后略略露出的古怪神情,;脸上不由涌上一片淡淡红霞,她支支吾吾的道:“那……那只是一个装饰品,上次和灵雨她们一起逛街买的,不是……那个,不是穿的啦!”

“哦!”男人这才释然。其实他对眼前这个女孩人很有好感,也不愿意她竟然是那种肤浅到为追求时髦而不惜伤害自身体肤的女孩。

“不过……”女孩子忽然那撅起唇瓣,“其实我好想穿一个呢。你不知道呀,妃樱姐的那个才好看呢!可……我怕疼。再说那里做手艺的都是男人,我才不会让那些臭男人动手动脚呢!”

公孙羽苦笑一声,他还是将女孩子的爱美之心低估了。

“我这个也很好看吧?”女孩调皮地再次将自己衣襟拉了起来,雪白幼嫩的肌肤再次露了出来,那个明晃晃的白金小环晃荡着,深深吸引着男人的目光。

仔细看才知道,原来那个小环只是被一个透明的橡胶圈挂着吸在小巧秀美的脐眼上而已。男人嘴角泻出一抹释然的笑意,讵料这抹善意的笑却惹来本就羞红俏脸女孩的恼怒拳头狠狠地砸在男人左边健康的肩膀上。

“不准笑我!”黑眸中一抹羞涩的火苗在跳动,这让她分外动人。

少女的撒娇让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暧昧情景的公孙羽手足无措起来,他羞窘得老脸通红,老老实实地点头正色道:“知道了。”

“大笨蛋!”女孩羞喜地白了他俏生生的一眼。在她芳心男人愈是羞怯就愈是可靠,因为至少证明他不曾经历过。她是第一次恋爱,所以她也不希望自己找一个情场老手。

**********

金鼎集团董事长室,忽然房门被人轻巧地推开,北宫灵雨放下手头的签字笔,浅浅地皱眉,对秘书将人不经通报就放进来表示了些许的不满。

“小雪?”但看到来人后,女皇却改变了态度,站了起来。

关玉雪没有如往常一般靠近她,而是远远地站定,左右打量着闺蜜。

“怎么啦,不认识我了吗?”女皇撅起唇,娇嗔道。

“灵雨,最近没发生什么事情吧?你,真的憔悴了很多呢!”关玉雪走了过来,亲昵地在女皇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北宫灵雨微微让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声,目光躲闪的道:“哪里有啊?我……我很好,没事啦!”

关玉雪亲热地抱住蜜友,凝视着她的脸,似笑非笑地问道:“真的没事吗?怎么我听说这几天你一直都……”

“真的没事啦!”北宫灵雨微微颤抖一下,截断她的话头,按下秘书的铃声,“筱慧,端两杯咖啡来。”

罗筱慧端上两杯咖啡,在将咖啡放在关玉雪面前时,向她微微点头。关玉雪嘴角翘起,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怎么做。

这些细微的动作还是落在心思缜密的北宫灵雨眼她知道自己的这些姐妹们都是在关心自己,但那根大木头带给自己的伤害,却并不是她们能够消除的。

在罗筱慧退下后,北宫灵雨端起咖啡浅浅地饮了一口,盯着蜜友,忽然若有所思地问道:“小雪,如果有朝一日我们都看中了一样东西,你说我们之间会发生争执吗?”

“那样东西对你很重要?”关玉雪有些讶异,可爱地转头问道。

北宫灵雨俏脸微微一红,迟疑半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吧……”

“那我就让给你!”关玉雪斩钉截铁地漆黑的灵眸中充溢着诚恳。

“小雪!”北宫灵雨感动地紧紧抱着蜜友,为自己之前的心存芥蒂而哽咽起来,“谢谢你,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永远不会去争抢什么的!”

关玉雪有些莫名其妙,但抱着蜜友的她也非常感动,与北宫灵雨的友情在她的生命中诚然占据着很重要的分量,否则她也不会在北宫家出事后不计报酬和安危一直保护在北宫灵雨身边了。

**********

就在北宫灵雨与关玉雪二位蜜友亲昵地拥抱时,公孙羽迎来了一位让他绝对意想不到客人。

来宾是一位长发佳人,大蓬酒红色的秀发瀑布般泻下将整个娇躯几乎都包裹住,一袭米黄色格子无袖套裙,裸露出来的手臂、修腿分外妖娆。

“今天才知道公孙大哥受伤住院,雨柔姗姗来迟,大哥不会见怪吧?”程雨柔浅笑着将自己带来的蓝玫瑰插在花瓶换下了之前北宫灵雨遣人送来的淡黄色郁金香。俯身的时候,女孩带来一阵沁人心脾的馨香。

虽然在国外呆了很多年,但女孩秉性依然非常温婉,和她相处恰若春风拂面,浑身不自禁暖洋洋的。更何况,女孩虽然是世家贵女,但却没有半点高傲做作的架子,这让公孙羽多多少少对女孩产生了好感。

“谢谢程小姐。其实我不过是皮肉之伤,劳你挂心了。”公孙羽连忙欠身相谢,并起身准备给程雨柔倒水。

“我不渴呢!再你的手……”体贴的女孩连忙接过公孙羽手中的杯子,随即又白了他一眼,“叫我雨柔或者柔柔都可以啦。什么程小姐,我们之间有那么生分吗?”

“没事,已经几乎不碍事了。”公孙羽微笑道。他的笑容驱散了俊脸上的云霭,分外爽朗英挺,让娇柔的女孩秀眸中不自禁地闪过一抹心醉神迷的异彩。

“最近……”女孩子坐在沙发上,顺手给男人削苹果,“北宫姐姐,她……她每天都有过来吧?”

公孙羽一怔,随即道:“她只是前几天来过。”

“没有?”程雨柔眸中忽然闪过一丝兴奋,随即嫣然道:“我还以为她……会天天在这里守着公孙大哥呢!”

天天守着我?公孙羽不由苦笑起来,看来这个丫头貌似还是误会自己和北宫灵雨之间的关系了。

二人正聊着,忽然房门被人嘭地推开,随即呼啦涌进一群美少女。

“公孙大哥……咦,雨柔姐,你在这里?”

为首的高个子少女身着淡紫色的吊带衫和牛仔裤,发育不错的酥胸将薄薄的真丝绸衫挺起,紧绷绷的牛仔裤则将完美的翘臀弧线展露,乌黑的发丝被白玉发箍拢起,显出少女那纯净无暇的清丽。

“小霜?”程雨柔也站了起来,随即看到北宫灵霜身后千娇百媚的六女,不由笑了起来,“原来是你们七仙女啊!”

“雨柔姐姐好!”小琪、小乔她们显然也和程雨柔相当熟识,于是赶忙笑着问好。

“雨柔姐……”北宫灵霜小脸上冷冷的,乌溜溜的黑眸不断转动,“你,什么时候和公孙大哥认识的啊?很熟吗?”

“我和程小姐是在上次臣仕集团酒会认识的,当时大小姐也在。”公孙羽忽然淡淡道,他看出北宫灵霜对程雨柔的敌意,虽然不知道这敌意从何而来,但他却不忍眼前这位温柔的女孩因自己而受委屈。

“多嘴,我又没有问你耶!”北宫灵霜忽然娇屈地抢白了一句,跺脚转身走到窗边,不再理会二人,搞得公孙羽十分尴尬。

“公孙大哥,祝你早日康复!”

看到眼前状况似乎有些不对,灵霜的小姐妹们连忙献上花篮和水果篮。

小乔甩甩可爱的短发,漫画般的眼中溢出一抹羞涩和深情,悄然将一盒德芙巧克力塞进公孙羽手中。

这些天来,由于圣安建校二十华诞盛会的缘故,几位多才多艺的女孩子每天都会被老师们抓到少年宫去排演节目。但当少年宫的学习有了空闲时,少女们都会相约来医疗会所看望一下公孙羽。

公孙羽不由汗了一个,但小女孩将自己的最爱献出,不收貌似会伤害她那稚嫩的心吧?

而小琪白了抢先的小乔一眼,从随身小背包里取出一只雪白的双手奉上:“公孙大哥,这是我妹妹,让她陪你度过在医院最孤单的日子吧!”

妹妹?!公孙羽几乎晕厥,脸上瞬间通红,但却无法拒绝,只得在程雨柔诧异的目光中呐呐地接过。

第二章 表姐(上)

—— >程雨柔在告辞的时候,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这让公孙羽相当尴尬,但却无从分辩。

“这个,给你!”在柔弱美女那大蓬秀发消失在门口处后,北宫灵霜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公孙羽。但在公孙羽谢过后正准备打开时,女孩却一把抓住男人的手,“等我走以后再打开!”

小手幼嫩滑腻,触感上佳,而女孩的脸有如一根燃烧的红烛,羞怯之情让她分外迷人。

“霜姐,没有什么秘密吧?”小琪忽然娇屈地叫道。

“是呀,你不是不喜欢……唔,反正你可不能和我们抢……”小乔更是着急,结结巴巴地说。其实短发女孩也羞得不行了。

“抢什么抢,谁跟你们这些没品的小丫头片子抢啊?”北宫灵霜冷笑着一甩秀发脸上溢满不屑,甚至白了冤枉的保镖一眼。

“霜姐你可说话算话啊!”

小琪竟然还不放心地将上一军,但北宫灵霜已经冷屑地一笑,独自走到窗边。

“小琪你怎么能怀疑霜姐呢?”小眉、小玉连忙过来转圜。

就算再木头,公孙羽也知道小琪、小乔二女的心思了,这让他分外不自然起来。要说眼前二女着实天真无邪、美丽可爱,但年龄的差距让他一直将她们当成小妹妹,如今却……

聊得几句,北宫灵霜忽然转头过来冷冷道:“还胡咧咧什么呢?下午舞蹈排练时间就要到了,我们走吧!”

“啊?”小琪一听急了,“霜姐,你……不是说下午训练取消吗?”

“干嘛取消?要是这次二十周年校庆演砸了你负责啊?”北宫灵霜凶巴巴地瞪了小琪一眼着冷哼一声,转头就朝门口处走去。

“公孙大哥再见!”小眉、小玉、小真、阿娇四女连忙送上礼物,跟着大姐大离开了病房,唯有依依不舍的小琪、小乔脚步滞后了些。

“咦,梁爽,梁阿姨,你们在这儿啊?”

就在小琪、小乔正准备娇屈地告辞后离开病房后,忽然外面走廊传来北宫灵霜那清脆的娇声,随即一把温柔的声音答道:“是啊,我和小爽来看病人呢。小霜,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哦,我啊……我一个朋友病了啦!”北宫灵霜娇脆地随即声音渐行渐远,病房外的走廊逐渐沉寂下来。

**********

“队长,很香艳吧!你这里每天可是美女鲜花不断哦?呵呵!”

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探视的安子介觑着瓶中鲜艳的蓝玫瑰**地笑了起来。最近公孙羽、覃雅玫双双受伤住院,他和石矢志肩上的担子自然重了很多。万幸有警方人手帮忙,加之敌人在遭受重击后如惊弓之鸟,一时安全方面倒也无虞。

“要不也给你一粒花生米?”公孙羽嘴角泻出微微哂笑。

“还是不要了!”安子介呵呵笑道,“我可没队长你这份魅力,就算全身都给花生米贯喽,只怕也没半个美女来怜香惜玉!”

“最近……”公孙羽默然片刻,忽然微微迟疑道:“北董还好吧?”

“还好。”安子介点头道,“现在警方追查得很紧,市局的余局长都亲自挂帅负责这件案子,甚至政法委姜书记也经常去警局督察案件的进程。”

“是吗?”公孙羽若有所思。

“告诉你一个内幕……”安子介忽然神秘兮兮地“队长你知道大小姐的那位朋友白小姐是什么人吗?据内幕消息,她就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东海市委书记白路强的女儿!”

“哦?”公孙羽一怔,随即淡淡一笑道,“你所谓的内幕消息,其实就是关副总告诉你的吧?”

“呵呵!”安子介讪笑起来。

“介子,”公孙羽忽然正色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定加倍小心,提防敌人的反扑,切实保护好不过小姐。”

安子介笑道:“队长你就放心养伤吧,一切就交给我和石头了!那些第一流的杀手都被干掉了,队长你还不放心吗?”

公孙羽岩石铸就的嘴角泻出一抹苦笑,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介子,最近有耗子和李谦的消息吗?”

安子介摇头苦笑道:“没有。听说那两个家伙自从退伍后就一直在老家隐居,上次队长过来前我还邀请他们一起来东海打拼,不过他们说想多休息一会。”

“或许,他们还没有彻底走出那段记忆吧……”公孙羽怅然道,他那犹若刀刻斧削的英俊脸孔忽然微微痉挛了一下,“介子,有时候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那些兄弟们似乎还躺在我身边……尤其刘运哲,我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去他的家乡看望一下……”

安子介闻言悚然一惊,怔忡地凝视着煎熬中的男人良久,眼中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痛楚的颜色,“队长,其实……没有任何人会怪你,包括刘运哲、许建、黄智、张继雄、李斐还有那些重伤留下的战友,他们绝对不会责怪你!何况,你已经罄尽所有去帮助他们的家人了……”

公孙羽苦笑着抬头用复杂而迷茫的目光凝视着窗外远处,良久摇头说:“介子,活下来的兄弟或许真的如你所想,但死去的灵魂呢?他们会怎么想?尤其是那些被我遗弃的重伤员,我……甚至不敢面对自己的心灵!”

这是公孙羽第一次剖白自己的心灵,以至于给安子介非常大的震撼。他绝对没有想到看起来坚强、刚毅、无所不能的队长心底竟然生长着这么一个大毒瘤,这让他几乎无所适从,素来牙尖嘴利的他一时竟然哑口无言。

“如果可以……”公孙羽忽然喃喃道,“在这单任务总结后,我想去刘运哲的老家一趟。躲避,永远不是最好的办法,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

“队长,我和石头跟你一起去!”安子介认真地说。

“好。”公孙羽释然,第一次将心底的毒瘤剖出晾晒,感觉貌似轻松很多。

突然房门被人呼地推开,随即大条女孩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咦咦,你们两个大男人躲在这里嘀咕些什么呀,不会是有那个什么不好的倾向吧?”

公孙羽的额头上登时闪过几根黑线,而安子介则如被毒虫叮咬一口般跳了起来,尴尬地呵呵笑着是表妹啊,我……那个什么,我好像还有些事情没做完哩!队长,拜了,有空再来看你啊!”

说着身高近两米的大个子佝偻着肩背,灰溜溜地摸了出去。自那次从警局出来被关玉雪那倾城绝色震撼后,这家伙被她明讥暗讽了好几次,搞得见到关玉雪就如同老鼠见猫,实在是畏惧得紧。

“吃药了吗?”关玉雪关好门,在床边拂了几下,一扭丰臀自然地坐到公孙羽身旁。一股沁人心脾的幽兰香气登时扑鼻而来,让公孙羽心跳瞬间加快了20%以上,岩石般的脸也开始微微泛红。

“哦,马上吃。”公孙羽微微挪开虎躯,正待探身去取药,却被女孩的小手按住,随即女孩竟然直接将娇躯伏倒在床上,探着去将药瓶取了过来。

虽然隔着毛毯,但女孩惊人的高耸和纤柔如同地狱烈焰般炙伤了公孙羽的双腿,让他竟然颤抖了一下,差点没有跳起来。

“张嘴!”女孩那手掌再次熟练地擎在公孙羽嘴巴上方,漆黑幽深的双眸紧紧地盯着男人的脸庞,让他有着火辣辣的难堪感觉。

在服药之后,女孩为男人捧上开水,还罕有的细心地吹了几下,一股兰花香气在水面上氤氲荡漾,让公孙羽浑身竟然开始浸淫起冷汗来。

“你们……刚才说要到哪里去?”女孩从男人手中接回水杯后,忽然道,“我能去吗?呵呵,最近一直没有出远门,有些闷得慌呢!”

女孩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搔起螓首上短而亮的头发,脸上闪过一抹瑰丽的嫣红。

男人汗了一个,这个大条女孩听话听一半,这个要求还真是难回答。“哦,那个……是去看我们的一个战友。关副总……”

“是关玉雪!如果愿意,叫我小雪也可以的!”女孩嗔怒地喝断男人的话,高高举起小拳头,黑幽幽的眼中溢满娇屈,让男人情不自禁地感到自己确实“冒犯”了她。

“关……玉雪,我想问一下北董,她现在还好吧?”男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女孩的心毕竟较之男人细腻很多,关玉雪瞬间就体味到了男人对北宫灵雨的关切,心底顿时洋溢着酸涩的味道。迟疑了半晌,她抬起头轻声道:“她最近不太好,很憔悴……不过,现在应该没什么事情了。”

男人沉默了。他终于确认了自己的拒绝给女皇带来了伤害,这让他心底惶惑起来:难道,她并不是在施舍,而真的是在寻求友谊?

“你……”女孩忽然紧紧地盯着男人,眼中射出倔强目光,“请告诉我,是不是喜欢上了灵雨?”

男人的心忽然漏了一拍,沉默片刻,就在关玉雪眼中即将涌出伤心珠泪时,他长叹一声微微苦笑摇头:“没有。”

“真的?!”关玉雪惊喜过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大声道,“灵雨那么美,就算女孩子都会动心呢!”

“美固然是一种力量,”公孙羽缓缓道,“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得匍匐在美的脚下。而且,我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瞎说什么呢?灵雨才不是那种瞧不起人的世家贵女呢!”虽然有了争宠吃醋的自觉,但听出男人话语背后的意思,关玉雪还是不自觉地伸出洁白的翅膀去维护她生平最好的蜜友。

“或许吧……”

男人黑眸中荡漾出一团茫然的迷雾,而门外的绝世佳人已经伤心欲绝,涟涟而下的珠泪在地上竟然储积出伤心的幽潭。

在你心我就是那么不堪的人吗?两个世界,难道我们之间的鸿沟真的如此宽阔?

第二章 表姐(下)

—— >虽然每天还是会收到芬芳馥郁的鲜花,但最近几天北宫灵雨却一直不曾来探视过,倒是程雨柔和七仙女几个来的很勤。由于体质异常,加之身怀太清气功,公孙羽的伤势好得很快,远远出乎医生的预料之外,料理日常生活已经无碍。

但关玉雪依然会忠实地履行自己护理的职责,每天准点给他喂药,甚至在他一再暗拒后依然如此。石矢志来过两次,看到关玉雪与他之间亲密的模样,神情竟然有些黯然,这让他悚然一惊。

难道,自己这个兄弟竟然爱上了这个大条的绝色美女?公孙羽心中为之怔忡不安起来。

自此,他开始有意无意地与关玉雪拉开了距离,就连她喂药的权力也给剥夺了。骨子里对友情重到无以复加的男人,并不准备与自己的兄弟争夺女人。

然而这样的举动深深地伤害的女孩子那颗初绽的心花,让女孩蔚蓝色的晴朗天空顿时阴霾遍布,阴风怒号。

虽然面对女孩那娇屈、困惑、酸楚、探寻的目光,心中不由自主地怀着一丝歉疚,但公孙羽还是在躲避着她。

就在他为此换好日常衣着来到医院的花园中时,却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绝对令他震惊的人。

“小羽?!”那人也惊呆在地,良久哽咽着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在他那已经无法再冷酷的脸上,“真的是你吗……”

虽然分隔整整十六年,但公孙羽依然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女人,心底顿时激荡得让他声音都颤抖起来。自从十岁那年父母亲在大洪水中双双亡故后,公孙羽就再也不曾回过家乡,而那个伤心地让他还有一丝牵挂的就是姨姨和小萱表姐。而如今,竟然在这异地他乡的茫茫人海中遇到自己世间最后的两个亲人之一,怎么不让他激动?

确认眼前这个高大而英俊的青年竟然真的是自己一直牵挂的亲人,华萱激动地一把将他拉过来,紧紧地拥住他那壮硕的腰身,无法抑制地抽泣起来。

“表姐……”公孙羽紧紧地抱着女人的腰肢,虎目也不自禁地微微湿润起来。

一对青年男女在花树下**相拥,诚然是暧昧的事情。此刻他们身边,与华萱同来的个子不高的男青年眉头紧锁;而远处的花丛中一张露出一半的脸庞已经被泪水浸透。

“难道这就是你疏远我的缘故吗?”女孩貌似听到自己的心如跌落地上的珍珠般破碎,整个世界完全陷入黑暗中。

虽然性情豪爽,但生平第一次爱上一个男人,女孩的心分外脆弱。

“宣萱!”

终于,边上的男青年不耐烦起来,俗不可耐的声音让远处的关玉雪有些熟悉,但她已经无心猜测他究竟是谁,她的眼中只有那对相拥中的男女。

这声蕴满醋意的不耐烦的断喝惊醒了相拥中的亲人。华萱一惊,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离开了表弟那宽厚壮实的胸膛,拉着公孙羽的手,含泪笑着对那青年道:“起运,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小羽表弟。”

随即她又略带些羞怯的对公孙羽道:“小羽,这……是我的大学学长张起运……嗯,我们那个……是朋友……”

“您好,我是公孙羽。以后,请多关照表姐!”公孙羽伸出手掌。

“哦!”

看起来尚不到三十岁的鹰钩鼻男人有着一张平凡却自命不凡的脸孔,大大咧咧地点点头,伸手在公孙羽的手轻轻蘸了一下,听清楚公孙羽的自我介绍却愣了一下,“公孙羽……咦,难道你就是我们公司最近聘请的那个保镖头子?”

“是。”公孙羽爽朗地一笑,罕见的笑容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温煦熨帖的感觉,能遇到久别的亲人让他的心情豁然开朗,“我现在确实在做保镖工作。张大哥您是在金鼎工作吗?”

“哦……”张起运倨傲地微微点头,道:“我在集团市场开发部任主管,这几天刚刚从欧洲分部回来。以后有事去找我,我会帮忙的。”

公孙羽一怔,随即点头道:“是。谢谢张大哥,我会的。”

“小羽,”华萱却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不是一直在部队里的吗?怎么……”

“表姐,我已经退役了。”公孙羽微微苦笑道,“最近我在兰盾保全公司任职,工作还算顺利。”

“顺利?”张起运一怔,随即笑道:“前几天你不是受了枪伤吗?”

公孙羽还来不及在心底责怪这位“张大哥”的多嘴,华萱已经紧张地扑过来抓住公孙羽的胳膊,惊吓地叫道:“小羽,你……你受了枪伤?!”

“嗯,”公孙羽连忙拍了拍自己宽厚的胸膛,“表姐,只是小伤,几天就没事了,今天我就准备出院。”

“是啊!”张奇运傲然道,“我们金鼎气大财雄,一个保镖受伤都能享受到贵族级的服务,一般般小公司老板就算得了重病也没法进这家樱花医疗会所!”

此言一出,公孙羽眉头顿时一皱,而华萱已经不高兴地撅起小嘴哼了一声道:“起运,我们家小羽才不稀罕这个什么破医疗会所呢,进门要搜身,还要搞什么身份验证、贵宾电话邀约,把人当什么啦?”

“他们竟然对表姐你这样?!”公孙羽虎目闪过一抹寒光,他早就在对这里洋溢着的贵族气息感到不大舒适了,“我想我的身体已经愈合,这里……确实不适合我这样的普通人。”

不顾表姐的阻拦,公孙羽执意要离开这座所谓的贵族医院。回到病房收拾了一下东西,出奇的是一直没看到关玉雪的影子。

“表姐,你们到这里是……”

张起运不耐烦地站在走廊外等候,而华萱无奈地在房间里帮着公孙羽收拾。

“哦,金鼎集团一个姓胡的董事在这里住院,我是陪起运过来看他的。”华萱解释说。其实她根本就不想来,那个姓胡的老家伙一副色迷迷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姓胡的董事?公孙羽脑海中浮现胡易那副倨傲而阴鸷的面孔,随即去覃雅玫的病房中告别。

“你……你要出院?!可是你的伤……”

覃雅玫急眼了。她的腿至少还要一个月以上才能彻底痊愈,最近一段时间关玉雪一直缠在公孙羽的身边,就算顽石也知道她醉公之意不在酒了。是否自己出院的那一天,就是他们之间定情之时?覃雅玫不敢想象。

“是。”公孙羽苦笑着扫视装潢精美的病房,“这里,并不适合我;况且,我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那个……不行!”虽然伤腿让她无法下床,但覃雅玫还是急切地伸手,似乎想将公孙羽拉住一般。

公孙羽有些困惑地看了这个奇怪的女孩子一眼,随即微微鞠躬,默然而决然地离开。女孩颓丧地倒在柔软的病床上,一滴泪珠自眼角沁出。一抹不安在心底溢出,貌似她已经彻底失去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小羽,和表姐一起回去,我好好给你补一补身体!”

在张起运汽车的后排座位上,华萱亲热地紧紧攥着表弟的大手,搞得正在开车的张起运斜睨的眼角有些发红,一不小心竟然超速,随着暗藏的摄像头闪光,两百大元和两分就这样随风而去。

“什……什么,他……出院了?!”

在樱花医院公孙羽的病房中,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关玉雪如被电流击中般遍体如酥。挥手让护士出去的她,扑倒在病床上,心中百味纷呈。

“难道,我真的那么不堪吗,让你这样弃之如敝屐!”

虽然平素看起来大条,但女孩却分外能钻牛角尖,悄然泻下的泪浸湿了犹自带着男人体味的被褥。

良久,强忍着心中的伤痛,关玉雪拨通了北宫灵雨的电话,将公孙羽突然离开医院的事情告诉了她。

放下电话的北宫灵雨脑海中一片茫然,本打定诱惑公孙羽爱上自己然后将他抛弃的女皇,此刻却心乱如麻。“他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医院?他的伤怎么样了?看小雪伤心的语气,好像……难道是另有隐情?”

北宫灵雨拨通了院方电话,半刻之后知晓了大致的情形。原来竟然是和一个美女一起离开医院的!

和大条女孩一般,北宫灵雨钻入牛角尖,一股酸涩的醋意瞬间几乎将她击倒,大颗珠泪滚滚而下,犹若潇潇雨点。

“我……我干嘛要为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哭,我不是不在乎他吗?”

女皇不断扯纸巾擦拭泪珠,然而眼泪却如涌泉般,酸楚和伤痛让它无法抑制地溢出伤心的潮水。

“死木头,你好,我会让你好看的!哼哼!我真的会让你迷上我,然后……再抛弃你!看你还傲不傲!”

大约一个小时后,终于平静下来的北宫灵雨脸孔忽然红了起来,将最后一团纸巾抛掷在字纸篓中,原来在阿q式幻想中,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在诱惑这块岩石的时候,需不需要付出她的初吻……

“小雪……”她拨通了蜜友的电话,此刻她需要一个倾诉对象。

可怜的岩石保镖,此时正在表姐家满心欢喜地享用亲人一流的手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经成为某些绝世美女心中恶贯满盈、罪大恶极的罪恶渊薮,并因此给他带来诸多的烦扰……

第三章 龙华(1)

—— >虽然吃了张起运不少白眼,但公孙羽心情还是相当不错。拒绝了他假惺惺相送的提议,公孙羽与表姐温情脉脉地拥别——于是,张起运的无名妒火再一次迸发,在阴暗中疯狂燃烧。

“小羽,以后经常过来哈,表姐给你炖老家的香菇土鸡汤!”华萱拉着表弟的大手依依不舍的一直送到了小区大门外。

公孙羽刚刚来到地铁站,手机却响了起来,接通电话手机中便传出关玉雪那冰冷如寒冬的话音:“公孙羽,你不告而别是什么意思?玩失踪很爽是吧?如果伤彻底好了,请现在立即回公司报到,公司不会养吃闲饭的人!”

公孙羽一怔,随即苦笑一声,道:“知道了,关副总,我马上到。”

由于此去兰盾需转车,故而公孙羽出了地铁站,乘坐一辆的士飞速来到兰盾公司。自他敲开关玉雪办公室的房门后,冷若冰霜的女孩便一直盯着他,直到他浑身不自在时才点头让他坐下。

“灵雨那里最近有警方在保护,安全方面应该没问题。不过你拿了她的钱,在家里闲着总不是个事吧?”关玉雪双手按在桌子上,盯着公孙羽缓缓说。

公孙羽点头:“请吩咐。”

关玉雪迟疑一会道:“你也知道,最近军刀社鹿小幽一直在查爆炸案,据说还有些进展。我的意思是干脆你去她那里……”

公孙羽问:“去保护鹿小幽是北董的意思吗?”

关玉雪点头说:“当然。毕竟你和她签了长期合约。”

公孙羽点头说:“知道了。她的联系方式呢?”

关玉雪翻看了一下资料说:“你现在就去徐汇区龙川路155号军刀社,鹿小幽的手机号码是*****。”

公孙羽记下后正准备离开,关玉雪却叫住他:“时间大约一周。你……伤口真没什么事情吧?”

“哦,谢谢,不碍事了。”公孙羽回首点头致意,随即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他关上房门的同时,那个粉红色手机呼地飞了过来,狠狠地砸在房门上,然后落了下来,在地上翻滚几下,无辜的张大嘴巴委屈地盯着正在爆发中的主人。

“我干嘛要关心这个坏东西,臭家伙?竟然敢这样对待我!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我……我恨死你了!坏蛋!恶棍!”

大条女孩叉着小蛮腰,愤怒地暴吼起来,而门外的公孙羽却一脑门冷汗。

*****

当公孙羽来到位于龙川路155号的军刀社楼下时,那里却正乱成一团。

“搬家?”他有些讶异。

正背着一个资料柜的大汉努力将柜子送上货车,擦擦汗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有人半夜三更扔石头砸侦探社的玻璃,还在整栋楼到处泼油漆,搞得别的公司都怨声载道,房东只得赶我们走了!”

公孙羽眉头一皱:“报警了吗?”

大汉苦笑起来:“报警有什么用?这样的无头公案,又不是什么大事,警方会理我们?最多转转就走了。其实我们也派人值班了,但那班孙子太歹了,竟然用迷烟将我们值班的人迷晕,然后变本加厉地在楼里瞎搞一气!”

“是你?你来干什么?北宫灵雨叫你来的?”这时鹿小幽抱着传真机从楼上下来,盯着公孙羽冷冷道。

公孙羽微微有些诧异:“北董没给你来电话?”

鹿小幽没理会他,将传真机放到车上后,转头朝楼上走去。公孙羽跟了上去。侦探社里更是一片狼藉,十几名大汉都在搬东西。

鹿小幽抱起一台饮水机,然而脚下却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拌了一下,眼看要摔倒,一支有力的胳膊将她扶住,随即饮水机被接了过去。女孩子盯着他冷笑一声,转身抱起一捆资料,呼呼地朝楼下走去。

公孙羽苦笑着将饮水机送到楼下货车上。

走过他身边的时候,鹿小幽刺了一句:“你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更多的搬运工。”

“你可以建议北董将我调回去。”公孙羽淡淡道。

一个小时后,三辆大货车装载着军刀社的全部家当晃晃悠悠地来到徐汇区与闵行区交界处的龙华镇。

龙华在东海的名气一是龙华机场。虽然衰败了,但曾经的东海地标,老一辈子的人还是记忆犹新的。

二是龙华烈士陵园。鲁迅先生的《为了忘却的记忆》和《七律·无题》让世人知晓了当年烈士淋漓的鲜血。而革命者张恺帆的诗歌至今犹自振聋发聩:龙华千古仰高风,壮士身亡志未穷。墙外桃花墙里血,一般鲜艳一般红!

此地处于东海市近郊,近年发展一般,颇显衰败之气。军刀社在这里租赁了一处三层楼房,已经打扫干净,甚至就连牌匾也挂好了。

将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虽然鹿小幽依然神色冷冷的,但军刀社的那些汉子却一个个和这个手脚异常利落的年轻人打得火热。

晚餐时,大家一起来到附近一个小餐馆里,二十来人摆了两桌,大鱼大肉的端上,一时呼三喝四的饮了起来。

“小公,我敬你!”一个叫刘盘的汉子举起盛满烈酒的二两杯子。

小公?这都什么称呼!公孙羽苦笑举杯,饮下割喉烈酒。

接连三杯之后,坐在身边的鹿小幽忽然盯了他一眼,冷冷说:“慢点喝,没人逼你!”

另一个叫陈小柏的汉子笑道:“小幽社长,你放心,我们不会灌醉他的!”

鹿小幽冷笑一声说:“你们灌不灌他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怕到时候喝醉了没法安置他!”

刘盘笑说:“这个没问题,我去和小柏挤挤,让他睡我的铺!”

这时一个年约三旬的汉子小心地看了公孙羽一眼,低声问:“小公,你也是部队里出身的吧?”

公孙羽点头:“是,特种兵。”

这个叫李重田的汉子慨然道:“其实,我们这帮子兄弟都是当兵出身的。七八年前转业安置可不像现在这样能得一大笔钱,当时城市兵呢有工作安排,我们这些农村兵就可怜了,就像没爹没娘的孩子。是鹿教官收留了我们,创建了这家侦探社,让我们在东海这个大都市有了落脚安身之地。”

说到这里,这个身高一米八的汉子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自嘲地呵呵笑说:“所以我们这帮兄弟就算是将命卖给鹿教官了。鹿教官被人害死了,我们这些家伙就算是搭上自己的命,也不会放过那些凶手!”

听到此话,喧嚣的劝酒声渐渐平息,所有的汉子眼睛都通红起来。鹿小幽忽然端起公孙羽身前的那一满杯酒倾入喉但烈酒入喉如刀,女孩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时眼泪都忍不住流了下来。

李重田平复了一下哽咽的喉咙说:“鹿教官死了,郝社长也死了。小公你回去给北董只要我们军刀社的汉子没死绝,就决不放弃这个案子!”

“我不是来劝你们放弃这个案子的。”公孙羽淡淡道。

“那你来保护我们的?”李重田落寞地笑了,笑得很凄凉,“或许在你们看来,军刀社竟然没落到要人保护的地步,是该完蛋了!”

公孙羽盯着他,正色地问:“你们需要人保护吗?”

李重田拍着胸膛站了起来:“我们军刀社的汉子一个个都是在部队里雪里爬雨里滚熬出来的,没一个是孬种!”

公孙羽淡淡地笑了,转头看了看鹿小幽:“你们不需要,但她需要。”

鹿小幽冷笑起来,盯着他问:“你认为我怕死?”

公孙羽摇头笑了:“不,你不怕,可北董怕。”

某种生硬的警惕感逐渐从女孩子的眼眸中卸去,她默然扭过头,良久回头冷冷说:“你还是回去吧。告诉北董,鹿小幽谢谢她的好意,我会珍惜自己生命的。”

这时李重田忽然插嘴说:“小幽社长,让小公留下来也好。最近咱们有行动公是从特种兵出身,对我们会有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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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龙华(2)

—— >正吃到酒酣处,忽然大群赤膊的混混勾肩搭背地走进了小酒馆,为首一个上身刺了一副九龙图的塌鼻大汉抱着胳膊满嘴酒气的晃荡到酒馆老板面前:“老程,这个月兄弟们打饥荒,从现在起保护费增加一倍。一万块,拿来!”

酒店老板脸色登时蜡黄,苦着脸叫起来:“九龙老大,你们上个月才涨了三千,这个月又涨一万,还要不要我们活啊?”

塌鼻大汉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领,冷笑说:“怎么,不肯给?大爷罩你们,不得流血流汗啊?前几天斧头帮砍过来,我们弟兄死了两个,伤了五个,丧葬费、抚育费、安家费、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怎么算?啊?”

酒店老板急眼了,辩道:“九龙老大,这就是你们不讲理了!钱你们不是已经收去了吗?每月从龙华路你们少也得收上百万的保护费,又来割我们的肉,还有天理没有?”

塌鼻大汉暴怒起来,一把将酒店老板推倒在地,指着他阴笑道:“程老板,我们一向可是先礼后兵的,你别不吃敬酒吃罚酒!”

“马勒戈壁,你们竟敢欺负我爸爸!”

这时忽然从后厨冲过来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双手各挚了一柄雪亮的斩骨刀,对着塌鼻大汉就扑了过来!

塌鼻大汉一惊,往后猛退。同时,其余十几个混混纷纷掏出弹簧刀、砍刀、铁棒冲了过来。一个混混恶狠狠地一铁棒砸了过去,那青年稍稍让开脑袋,挥起斩骨刀砍了过来。

然而斩骨刀却被另一个混混挥着砍刀挡住,铁棒狠狠地砸在青年右臂上,斩骨刀“当啷”一声掉了下去。侧方冲过来的一个混混随即一脚将青年踹倒,又是一铁棍将他另一把斩骨刀给砸落。随之而来的是一顿乱踹,青年被打得满地乱滚,惨嚎不已。

酒店老板老程冲过去抱着那些凶徒的脚哀求,也被踹在地上狠踢几脚。

“够了!”李重田和一众军刀社的汉子终于拍案而起。

这时,依然端坐的公孙羽却若有所思地凝望着门外远方。这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想了想,公孙羽起身朝洗手间而去,没有理会身后鹿小幽投来轻蔑的目光。

“怎么,朋友是想插上一手?”塌鼻大汉摸出弹簧刀阴笑起来。

李重田按着桌子道:“朋友,在道上混也得留条后路,事情莫做绝喽!”

另一个黄毛呸了一口骂道:“关你妈屁事!滚回去好好灌你的酒,否则老子们连你们一起打!”

刘盘冷笑起来:“你们过来试试?”

塌鼻大汉不断熟练而花哨地把玩着弹簧刀,冷冷道:“朋友,你们真的确定要管我们黑龙会的事情?”

黑龙会是盘踞在闵行区的一个涉黑组织,地盘也涉及黄浦区、徐汇区南部,老大许龙胜行事一向独立,但最近有消息说他貌似与洪帮高层有所勾结。

李重田神色慎重起来,盯着塌鼻大汉缓缓道:“我知道你们黑龙会的名头,不过朋友今天是不是能卖我一个面子?”

黄毛挥动着铁棒冷笑道:“卖你面子?你他妈算那根葱,跑这里来充老大?难不成是我们东海白书记的卵蛋?”

“哦哈哈……”一众混混登时爆笑起来,一个个前俯后仰,不亦乐乎。

为首的塌鼻大汉也盯着李重田冷笑不已,眼中尽是挑衅的邪芒。

“操,你再说一句?老子们军刀社的汉子可不是吃素的!”刘盘怒吼起来。

“军刀社?”那塌鼻大汉忽然大笑起来:“是不是那个被人先宰了一头鹿,接着又踩死一只耗子的那个军刀社?”

一众混混闻言登时哦嚯嚯地爆笑起来。

军刀社众人大怒,但犹未来得及反应,鹿小幽忽然倏地站起来,操起一个酒瓶子呼地砸了过去。那些混混躲闪不及,其中一个脑袋被砸破,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马勒个小壁,你敢砸老子们!”

“兄弟们,砍死这帮乡下佬!”

混混们大怒,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乱骂,一边举着铁棒、砍刀冲了过来。

李重田、刘盘、陈小柏等连忙操起圆凳相抗,其中一个叫李铁塔的高大汉子更是直接将桌子掀翻,举起朝那群混混扔去!

这群混混虽然手中拿着铁棒砍刀,但一旦与李重田这伙在部队里磨练过的大兵较量却颇有不如。几个回合下来,十几人被砸得满地找牙,退让不迭!

这时,忽然一群警察在一个胖子警司带领下冲了进来,所有警察均举枪对准众人暴喝道:“警察执行公务,立即放下凶器,否则后果自负!”

李重田脑袋一炸,登时冷笑着将手中的凳子放了下来,军刀社其余汉子也自觉地将手中的圆凳、桌面、抢过来的铁棍等丢下。至于那些混混,同样丢下手中的铁棒、砍刀。

“都给我面对墙壁蹲下,双手举到头顶!”胖子警司冷喝道。

所有男人都走到墙壁前蹲下,举起双手,包括冤枉的酒店老板和他那遍体鳞伤的儿子,唯有鹿小幽依旧坐在桌子边。

胖子警司走了过来,阴笑道:“你怎么不过去?”

鹿小幽冷冷道:“我又没有打群架。”

胖子的脸孔忽然露出狰狞的阴笑,竟然挥手一枪柄砸了过去!鹿小幽的脑袋登时被砸得鲜血迸溅,跌倒在地上!

李重田等登时大怒,纷纷冲了过来。但十几把黑幽幽的枪口对准众人,胖子警司阴笑道:“我命令,如果他们袭警,立刻开枪自卫!”

鹿小幽捂着脑袋倏地站起来,急喝道:“李叔刘叔,你们回去,这是个圈套!”

胖子警司举枪逼着众人道:“我数一二三,如果还不回去的话,就是袭警

李重田恶狠狠地盯了死胖子一眼,无奈地挥手让众人走回墙壁蹲下。

“你也过去,马上!”胖子举枪对准鹿小幽。

鹿小幽冷笑着一边走过去,一边盯着胖子道:“我知道你们被人收买了,我不会给你们任何借口的!”

“妈的,还嘴硬!”

那死胖子竟然一脚踢在鹿小幽的腿弯,鹿小幽一个踉跄撞在墙壁上,额头登时鼓起一个大包。军刀社所有的汉子登时倏地回头,死死地盯着这个胖子。刘盘冷笑道:“胖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家里人?有没有女儿?”

死胖子阴笑着走过来,用枪顶着刘盘的脑门,肥硕的脸孔狰狞之极:“怎么,你竟敢威胁老子?妈的,这次进去你如果出得来,老子就不用混了!”

说着,死胖子又一次举起枪柄恶狠狠地砸下,刘盘惨哼一声,脑袋鲜血迸溅出来,几乎捂都捂不住。李重田几个连忙撕破衬衫,给他和鹿小幽包扎。

死胖子却在众人身上踢踢打打:“都给老子蹲好喽,蹲好喽!你们这些刁民,一个个就知道混黑社会,打架斗殴,违法乱纪,扰民害民!”

“我们是军刀社的,不是黑社会!”陈小柏怒吼起来。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枪柄,还有几脚。另一名满脸横肉的警察边打边吼道:“妈的,你们不是黑社会谁是?王所还说错了不成?你们刚才是不是在打架斗殴,是不是毁坏了店老板的财物?!”

“都铐起来!”

胖子警司一声令下,所有警察一拥而上,将四十来人一起拷了起来。

店老板哀嚎道:“警官,我不是黑社会,我是这里的店老板!”

满脸横肉的警察冷笑道:“我知道你是店老板,刚才你就没有打架?”

店老板叫道:“没有!我……我可是挨打啊,警官你看看我儿子,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有我的脸……”

这时黑龙会那个塌鼻大汉冷笑道:“你们没参与打架?那你儿子举着两把菜刀冲过来砍人算什么?”

店老板登时傻眼。胖子警司挥手:“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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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龙华(3)

—— >一群人无奈起身来到店外。警察们赶开围观的大量人群,将众人塞进三辆警用面包。由于人数太多,三辆车竟然装不下,胖子警司连忙拦住一辆过路的十五座面包车。

然而当鹿小幽准备上车的时候,那个满脸横肉的警察忽然露出**的笑意,一把将她拖住,竟然想将她塞进装满黑龙会混混的面包车!

“你想干什么?流氓!”鹿小幽尖叫着拼命挣扎,但力有不逮,还是被这满脸横肉的家伙推向黑龙会混混所在的面包车。那群混混登时纷纷**起来,有的甚至叫道:“小美眉,过来啊,哥哥疼你!”

“你们还是人民警察吗?!”忽然一人排众而出,冷喝道。

满脸横肉的家伙倏地转身,盯着公孙羽阴阴冷笑道:“你是什么人?不会是跟他们一伙的吧?”

那边黑龙会几个家伙顿时叫了起来:“他们就是一伙的,刚刚还看到他们在一起喝酒!”

公孙羽冷冷地笑了,摊摊手说:“我可没参与打架。”

“黑社会团伙,人人得而诛之!”满脸肥肉的家伙将公孙羽一把拽了过来,往前猛地一搡。公孙羽装着踉跄几步,跌到鹿小幽的身边。

鹿小幽理都没理他,嘴角微微翘起,俏脸冷得可以。

或许是考虑到影响,公孙羽和鹿小幽最终还是被赶上了被征调的那辆面包车里。当鹿小幽上车时,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竟然色心不改,伸手在她那被仔裤绷得紧紧的浑圆臀部一推。

“啊,流氓!”鹿小幽尖叫起来,往前一窜,竟然扑到正转身的公孙羽怀中!

公孙羽双手被铐住,被她这么一冲,猝不及防下差点没摔倒,连忙定住脚跟稳住身形。鹿小幽脸孔绯红地挣扎着站直身子,转头骂道:“你这个死流氓,你家里有没有姐妹?难道连她们你也要去摸一下?”

那家伙大怒,过去便朝鹿小幽的脸上一巴掌。然而公孙羽倏地拦到了二人中间,这一巴掌便狠狠地扇在他戴着手铐的手上。

“啊!咝咝……你手腕里藏了什么?是不是刀子?”那家伙突然捧着打人的手掌惨叫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公孙羽不放。

“怎么回事?”胖子警司走了过来。

那家伙捧着手掌说:“王所,我怀疑这个家伙手腕里藏了刀子……不,可能是针,我的手好像被针扎了一下,都肿起来了!”

胖子警司阴冷着脸孔盯了公孙羽一眼:“举起手来!”

公孙羽举起双手。胖子警司伸手搜去,忽然也惨叫一声,捧着手掌往后就退:“你……你手腕里藏了什么?是不是毒蝎子?”

公孙羽不禁冷笑起来:“这位警官,你将毒蝎子藏到袖子里试试?”

胖子警司瞪着绿豆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公孙羽,良久命另一名手下将公孙羽的袖子卷起。然而胳膊除了累累疤痕外,一无所有。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盯着这条可怖的胳膊,良久之后才移开目光。胖子警司捧着手颤声道:“你……你绝对是在逃重犯!”

公孙羽冷冷道:“有这种可能。”

胖子警司被激怒了,凑近一步低声阴笑道:“你就嚣张吧,等到了所里,你就会知道嚣张的后果!”

公孙羽笑了,但笑容冰得几乎能让人的血液凝固,他冷冷地盯着胖子警司一字一顿地说:“我,也会让你体味到,激怒我的后果!”

胖子警司怒不可遏,但大庭广众之下不敢肆意动武,只得将公孙羽往车里猛地推了一把。公孙羽装着一个踉跄跌倒在车里,随即转头盯了胖子警司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胖子警司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触,恰若猎物置身在猛兽狰狞的血盆大口之下,森然而恐怖。

胖子警司一时失控,竟然拔出配枪对准公孙羽!

现场所有的嘈杂声音顿时安静下来,片刻后一名醒悟过来的警察连忙跑过来拉住胖子警司:“王所,没事吧?”

胖子警司这次恍然,愣了愣,收起枪支,一摸脑门竟然一头冷汗!

四辆车很快驶进龙华派出所,四十来人被赶了下来。由于龙华所所长外出考察未归,故而唯有指导员带着几个民警在大门处等候。

将一众人等赶下车后,胖子警司的手越发疼痛难忍,这时满脸横肉的警察也捧着手跑了过来哭丧着脸说:“王所,我这手好像不大对劲!”

胖子警司仔细端详右手掌,貌似正常,除了略略有些红肿外就连半道伤口都看不到。难道真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

“等会吧,等整完那个家伙再去医院不迟!”死胖子阴阴笑道。

满脸横肉的家伙会心一笑,连忙捧着手掌冲到车前厉声吆喝起来:“下来,所有人都给老子快点滚下来!”

将所有人都赶下来后,这个家伙盯着公孙羽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怀疑你是这次黑道斗殴事件的指使人,现在跟我们去审讯室一趟吧?”

公孙羽冷笑起来:“指鹿为马,莫甚于此!”

那家伙在他身后猛推一把:“去吧,跟老子丢个毛的书包!”

进入了审讯室后,主审为胖子警司,陪审为龙华所指导员,外加一位二十几岁的女记录员,而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也哲哲摸摸地跟了进来,坐在一旁冷笑。

“姓名?”

胖子警司摸摸疼痛不已的手掌,盯着公孙羽恨恨不已。而公孙羽神色相当平静,十分配合,这让他一时无法找茬。

“公孙羽。”

“年龄?”

“26。”

“籍贯?”

“湖北嘉鱼。”

胖子盯着公孙羽冷笑一声:“乡巴佬!”

很不巧的是,龙华所指导员也是农村出身,他不禁浓眉皱了起来,转头道:“王所,偏离了主题啊!”

胖子诧异地看了指导员一眼,这才继续问:“工作单位,住址?”

“兰盾保全,住址闸北区场中路号。”

“兰盾保全?”胖子绿豆小眼不禁缩了缩,转头看了一旁满脸横肉的家伙,二人相视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胖子站了起来走到公孙羽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公孙羽是吧?我怀疑你涉嫌组织黑社会斗殴,你承认吗?”

公孙羽耸耸肩膀冷冷道:“证据?”

“证据?”胖子微微弯腰,冷笑起来,“这么明显还需要证据吗?你为什么会在斗殴之前突然离开,而在斗殴完毕之后出现?很明显,作为一个组织者,你躲在幕后策划了这一切!”

公孙羽嘴角沁出冷冷的鄙夷之色:“牵强附会,我想岳鹏举当年莫须有的罪名就是你这种人编造出来的吧?”

“岳鹏举?”胖子愣了愣这才恍然,气得用完好的左手一巴掌扇了过来:“你他妈骂老子是秦桧?”

公孙羽举起镣铐挡住,冷笑道:“将你比作秦桧是抬举你!”

胖子阴阴笑着朝满脸横肉的家伙使个眼色:“嘴很硬是吧?你这种人老子见多了,嘴巴子再硬也给你撬开喽!”

满脸横肉的家伙立即起身出去,不一会取了一本破烂的《辞海》和一柄二十磅的油锤来,狞笑道:“小子,进了我们这扇门,就没有好果子给你吃,趁早招了少吃苦头!”

指导员眉头一皱,无奈地转过身去默然,而记录员则伏下身子佯睡。

竟然真的有人会搞这一套?公孙羽忽然想起被战友拉着看了几部港片中的某些场景,不由苦笑起来。

满脸横肉的家伙将辞海按在公孙羽的胸口上,而胖子则挥起油锤猛地砸下!

“嘭!”

随着一声闷响,几片残破书页簌簌落下。

胖子见公孙羽竟然淡然自若,不由暴怒,恶狠狠地一锤砸下。讵料此时公孙羽忽然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辞海登时挪动了位置,那满脸横肉的家伙连忙探手去扶,油锤于是恶狠狠地砸在他的手上!

“啊——”

本就疼痛不已的手被油锤猛力一砸,满脸横肉的家伙登时厉声惨嚎起来,捧着瞬间紫胀破皮的手掌满地乱蹦!

胖子一愣,随即咆哮起来,扔下油锤,呼地冲到桌子旁,取过高压警棍,按下按钮,警棍前端登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公孙羽脸色依然淡然。虽然电击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严重考验,包括他在内,但作为一个曾经的特工,他的神经不是一般的坚强,更何况他还曾经专门受过此类训练。

第三章 龙华(4)

—— >“看来,你确实是根硬骨头啊!”胖子阴笑着将警棍朝公孙羽下身凑去,“不过不知道你家老二以后会不会还挺得起来?”

公孙羽脸色微微一变,正待发作,忽然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人冷喝道:“王福有,你在干什么?”

胖子吓得哆嗦一下,转头一看冷笑起来:“哦,是罗队长啊,稀客。怎么,来我们所指导工作了?”

来人身材高大,一张方正的脸上气愤愤的:“不敢,你们龙华所可是龙潭虎**,我们这些人哪敢谈指导二字?”

胖子冷冷道:“罗队长,我们正在执行公务,不知道你闯进来有何见教?”

“执行公务?”罗队长冷笑道:“只怕是在私刑逼供吧?请问王所,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地上又是什么?王格选!”

“在!”一位刑警冲过来,举起照相机唰唰地拍了几张相片。

胖子暴怒之下竟然举着警棍朝罗队长这边冲了过来:“你他妈的罗孝刚,敢整老子的资料,老子日你祖宗十八代!”

一旁的指导员连忙站了起来,一把将胖子抱住:“王所,有话好说!”

满脸横肉的家伙捧着手掌跳起来骂:“妈的,他们刑侦三区的有话是不是好好说?竟敢弄一个破照相机,照你妈勒个壁!老子今天让你们进得来出不去!”

胖子闻言恍然,朝外面怒吼道:“章得志、李军、王郭,你们他妈是死人啊,过来将这两个妨碍我们执行公务的狗日的铐起来!”

“你们谁敢铐我?!”

面对逼过来的几个民警,罗队长怒吼起来,拍打着自己的警衔:“我是第三责任区刑侦队队长罗孝刚,现在正在调查龙华所王福有涉嫌私自调动警力事件,谁敢阻拦,身上的老虎皮就别想穿了!”

胖子想冲过来,但被指导员牢牢抱死,只得怒吼道:“章得志,你们别听他狗屁胡说!第三责任区刑侦队还管到老子龙华所这里来了哩?铐起来,老子和吴局、李局的关系谁不知道啊?别说一个罗孝刚,就算是他们支队长许建军老子也不尿他一根毛!”

门外几个民警闻言就待扑过来,这时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喝道:“王福有,你不尿谁呢?”

胖子一惊,喃喃道:“妈的,说到曹操曹操就到,邪门了!”

“散开,都散开!像个什么样,啊?”

一个浑沉的声音随即喝道,听到这个声音后,胖子忽然精神一振,挣开指导员的手跳出去叫道:“李局您可来了,他们刑侦队干扰我们执法……”

“够了!”挺着一个圆滚滚肚子的徐汇区公安分局副局长李阳沉着肥硕的脸大步走了进来,指着胖子冷冷道:“王福有,今天大规模动用警力你经过谁批准了?”

“不是李局,您不是说……”胖子惊恐万分地辩解着。

“你听谁说了?啊?”李阳一把将他推开,指着地上的油锤冷笑起来:“公安部一再下文严禁刑讯逼供,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王福有脑门上的冷汗登时浸淫而出,哑口无言。倒是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还不知死活地凑过来道:“李局,这个家伙是个死硬的黑社会分子,我们……”

“你叫什么名字?”李阳冷冷地截断他的话头。

那家伙腆着脸说:“我叫于小陶,上次跟李局您喝过酒的……”

“别套关系!”李阳貌似大义凛然地挥手喝道,随即冷冷问:“我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辞海》、油锤是谁搞来的?”

于小陶这才醒悟到形势不妙,脸上的横肉登时抽搐一下,强笑道:“不是……李局,那个……我姐夫是黄光亮,他……”

据他所知,他姐夫——分局经侦支队三队长黄光亮是紧跟李局的人,李局绝对会卖他姐夫一个面子。

然而李阳举手止住于小陶的话,冷冷道:“怎么,黄光亮和这事有关系?”

于小陶急眼了,结结巴巴地说:“不……没有,可是那个……”

李阳懒得理他,转头问指导员:“你,你来说说怎么回事?我就不相信龙华所全是王福有一路人了!”

指导员脸上微微露出羞惭之色,道:“李局,当时我去洗手间了,一回来就看到王所与罗队长在大吵,我连忙拦住他们……”

公孙羽盯了这个指导员一眼,默然冷笑起来。

“你呢?”李阳转向记录员。年轻的记录员慌乱地摇手:“我?我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这时罗孝刚冷笑起来:“你们都没看到是吧?我一进门可就看到王福有正拿高压警棍准备朝人家下体戳,是不是啊,王所?”

刑侦支队支队长许建军扫视审讯室一眼,忽然走过去弯腰拾起几片书页:“这是什么?”

王福有的胖脸登时煞白。许建军也不看他,径直拾起《辞海》,将书页对了一下,道:“初步可以判断,这是某人用油锤打击后破损落下的书页。”

李阳冷冷地盯了王福有一眼,喝道:“马上放人!”

王福有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这才感到右手掌貌似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整只手竟然变成了紫黑色,但却一丝痛感都没有。他骇然望向于小陶,只见正惶然的他右手掌也同样如此!

王福有大恐,转头望向公孙羽,只见他神色淡定,貌似毫不知情。

这时,走廊处又一次传来喧嚣,很快北宫灵雨在徐汇区常务副区长肖文章、东海公安局徐汇分局局长吴宏大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三人神色严肃,不苟言笑。

吴宏大伸手点了点王福有,神情间有些狰狞。王福有登时脸色惨白一片,捧着手掌垂下了头。

肖文章走上几步,伸出双手握住刚刚脱下手铐的公孙羽握手:“公孙羽同志,你受苦了。对于那些害群之马,我们徐汇区一定不会放过,将本着法律的准绳进行严厉的制裁!”

公孙羽淡淡道:“我倒没受多少受苦。不过,不知道军刀社的人在里面如何?

北宫灵雨用复杂难明的目光注视着他,说:“他们没什么,有几个挨了打。这个事情吴局说了,一定会严惩不殆。”

吴宏大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对不起啊,北董。我手下竟然还有这样胆大妄为、违法乱纪的人,是我吴宏大失职了!”

“我的手,我的手!”忽然王福有厉声惨叫起来,随即往地下一躺,瘫倒在地上。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纷纷过去察看。

这时于小陶却看到王福有半眯缝的眼睛露出的那一丝得意之色,顿时恍然,随即也大呼小叫地抱着手掌瘫倒在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肖文章莫名其妙地叫道。

李阳嘴角某个瞬间闪过一抹笑意,叫道:“他们好像中毒了,马上送医院!”

一个小时后,所有事情全部明了,黑龙会的一众混混被关押到龙华看守所,而军刀社、店老板及儿子均被释放。但前去调查王福有、于小陶的警方人员却带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二人右掌被证实患了无名病症,主治医生建议截除手掌。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二人情绪极其不稳定,警方侦讯人员无法问出任何事情。

北宫灵雨忽然觑见公孙羽嘴角挂着的一抹冷笑,于是不再继续追究,而是将一众人等**了龙华所。

龙华所外,安子介举手,大拇指和食指扣成一个圆圈。公孙羽默然点头。

鹿小幽忽然冷冷对北宫灵雨说:“我不会谢你。”

北宫灵雨淡淡笑了:“我知道。”

鹿小幽转身盯着公孙羽,冷笑起来:“不承想你竟然是这么有城府的人。”

公孙羽凝视她默然。

这时李重田走了过来拍拍公孙羽的肩膀:“兄弟,谢了!”

刘盘等十几个也纷纷向公孙羽点头致谢。他们都知道,今天如果不是公孙羽事先安排,一定讨不了好,至少也会被这些渣滓打个皮开肉绽,头破血流!更何况鹿小幽一个妙龄少女,落在这帮畜生手里,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鹿小幽望了望公孙羽,咬着嘴唇冷笑一声道:“如果你愿意,继续和我们一起吧。”

第三章 龙华(5)

—— >“不。”北宫灵雨忽然道:“他必须回去,我的贴身保镖受伤了。”

公孙羽一怔:“北董,不是说有一队警察在保护你吗?”

“如果他们回去了呢?”

北宫灵雨凝视着他,某一瞬间妙目中忽然泻出着某种奇异的情愫。身为女孩的鹿小幽无意中窥见,若有灵犀般察觉,心中忽然一阵烦躁,盯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就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转头就走。李重田等连忙与北宫、公孙二人辞别,随发脾气的女孩离开。

“不是说一个星期吗?今天才第一天。”公孙羽皱了皱眉头。对军刀社这伙人他不大放心,领头羊是个颇有个性和脾气的尚未出学校的女孩,而李重田一帮人能力应该还可以,但头脑方面……

“如果我需要你呢?”北宫灵雨忽然道。

公孙羽的心忽然漏了一跳,默然。

万幸这时肖文章、吴宏大等一众出来相送,北宫灵雨这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公孙羽趁着他们寒暄的时候走到安子介身边,低声道:“介子,谢了。”

安子介嬉皮笑脸的说:“老大,我还需要谢吗?”

公孙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替我谢谢你那个战友。”

安子介道:“老大,他可是你的崇拜者!”

公孙羽苦笑起来:“下次一起吃个饭吧,大家都从特种部队出来,不容易。”

安子介忽然笑了起来:“喏,老大,他过来了。”

来者是罗孝刚,他是安子介在空降兵特种部队时最亲密的战友之一。这次公孙羽布下两手棋,其一便是通过安子介联系到罗孝刚,让他插手此事,使得北宫灵雨干预事情之前,军刀社不至于受到过分的“招待”。

二人相对一笑,双手紧握。

“我终于亲眼看到偶像了!”罗孝刚爽朗地笑了起来。

公孙羽莞尔:“也不过一个脑袋两支胳膊两条腿。”

罗孝刚笑说:“那可不一样。当时我们大队长就说了:不见公孙非好汉,要见公孙争锦标。可惜我是个狗熊,在锦标竞赛中输了!”

公孙羽摸了一下脑门,这才想起果然有那么一回事,前年自己作为军委特战专家曾经为七大军区、空降兵、海军陆战队、二炮特种兵锦标获得者进行过为期一周的特战辅导。

安子介也笑了起来:“听说那一期锦标赛冠军是王卫国吧?”

罗孝刚点头说:“是。那家伙被我们整整给胖宰了一个礼拜,请客请得牙齿都疼了!呵呵。”

三人会心一笑。聊得几句后,看到北宫灵雨已经在那边打眼色,二人这才和罗孝刚告别。

“刚才聊得很高兴啊?”在回去的路上,北宫灵雨貌似无意地问。

公孙羽点头:“是介子的战友,刚才帮了忙。”

北宫灵雨问了问他的职务后点头说:“徐汇区卫书记、黄区长和金鼎关系不错。安子介那位战友既然这样帮忙,我会报答他的。”

公孙羽一怔,随即苦笑呐呐无言。

北宫灵雨撇嘴问:“怎么,看不惯我这样做法?”

公孙羽摇头说:“没什么。至少罗孝刚是个有正义感的人。”

北宫灵雨白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没的官位都让那些社会败类占去了,咱们做企业其实也是做关系呢!不说咱们华夏,其实美国还不是一样?他们的企业对党派进行捐款,撑起一个个候选人,那些候选人在当选后哪能不顾及捐款人的利益?”

×××××

回到金鼎,公孙羽将北宫灵雨送进办公室后便开始视察各处安保情况。当来到门厅时,他的眉头不由紧紧皱了起来。

门厅处章程、马胜一倒是惊喜不已:“队长,你出院了?”

二人几乎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不曾受过枪伤,但也曾接触过枪械的他们知道,一般人肩膀受到贯穿性的枪伤至少也得养上一个来月,如今公孙羽竟然住院不到五天就痊愈了——诚然是一个奇迹。

“唔,没什么大问题了。”公孙羽颔首“金属探测器怎么不见了!”

章程一怔,随即道:“队长,是前天早上北董吩咐人给拆除的。自从那些职业杀手被队长干掉后,公司的保全就松懈很多,最近很多人都厌烦了这日复一日的身体检查,于是……”

“我知道了。”公孙羽双眸中闪过一抹幽深的光芒,“这个不能拆,在抓到元凶之前,我们不应该松懈!章程,你们绝对不能放松对敌人的警惕,我马上去和北董协商一下。”

在吩咐几名保镖和集团保全人员相关事宜后,公孙羽再次来到北宫灵雨的办公室里。

“正好,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北宫灵雨让坐下,并亲手端上咖啡。

公孙羽连忙起身接过,颔首致谢。

北宫灵雨沉吟片刻说:“今天十二点,警方正式通知我信泰富广场枪击案已经告破。”

公孙羽闻言眼楮不由微微的收缩一下。

“据说是新港集团董事长刘家福所为,原因很简单:我阻碍了新港集团上市圈钱。”北宫灵雨苦笑起来,“所以他雇请杀手来暗杀我。今天凌晨,他在自己别墅的游泳池里自杀了。在他的别墅和办公室里搜出大量相关的证据,甚至包括通话记录。”

公孙羽眼睛不由自主地眯缝起来:“很强。”

北宫灵雨不由莞尔:“是很强。竟然选择淹死,连通话记录都编造好了,这一点至少我是没有能力办到。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在刘家福办公室里警方甚至搜到了瑞银交易的存根。”

“就这样结案了?”公孙羽眉头深深皱起。

北宫灵雨冷笑起来:“还能怎么样?一切证据确凿,而且刘家福死无对证,警方已经将结案报告送到政法委去了。”

公孙羽苦笑起来。

北宫灵雨抿了一口原味咖啡冷笑道:“我干脆就将跟在后面的那队警察给赶走了。既然都结案了,还要他们干什么?后来余局长亲自打电话来解释市委、市政府某些要员的压力很大,他也是没办法。”

公孙羽问:“这次案件主要负责人是谁?”

北宫灵雨说:“市局副局长任大胆任思茅。”

“任大胆?”公孙羽有些莫名其妙。

北宫灵雨嘴角泻出一抹冷笑:“据说这个家伙与市委副书记佟永北关系密切,行事一向嚣张,胆大妄为,被政法界起个外号。”

市委副书记?公孙羽眼皮微微一跳,王家竟然傍上这么一个大靠山,非怪如此嚣张。金鼎虽然颇受市委书记白路强、市长肖正平优待,但毕竟双方关系远未达到结盟的地步,一旦王家有一个实权在握的市委副书记力挺,形势还是相当微妙的。

公孙羽沉思片刻正色道:“看来,敌人谋定而后动,算得上老奸巨猾。不过北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降低安保等级?”

“这就得谢谢你了!”北宫灵雨露出笑容,“我想为了伪装自己,那些家伙至少在一个月之内都不会有什么动作。”

公孙羽脸上露出慎重之色摇头说:“我并不表示赞同。元凶依然逍遥法外,威胁的根本还在。这个时候降低安全系数,并不是明智之举。”

“我倒以为……”北宫灵雨忽然起身坐到宽大的写字台后面,托起下巴,嫣然地凝视着岩石男人,眼波中荡漾着神秘的光彩,“只要你在,我的安全就能够得到保证。”

“我并不是救世主。”公孙羽默然从她的身上移开目光,声音有些低沉。

“我收回以前的话,至少……你是我的救世主。”

北宫灵雨以更加低沉的声音道,最后几个字甚至就连耳聪目明的公孙羽都没有听清楚。而她的话音糯软而娇媚,低沉中带着让人**的魅力,加之盯着男人的明眸正迸发着火一般炙烈的情愫,一时竟让公孙羽的心跳快了几线。

诱惑?诚然是。冰山美女竟然露出如此蛊惑人心的一面,如果其他人在场,只怕眼珠子都会惊得掉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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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相亲(上)

—— >二人相对凝睇半刻,还是公孙羽招架不住,在脸孔即将可耻地充血之前倏地站起来微微鞠躬朝办公室门口走了两步,“如果你准许的话,我将恢复以前的严格的保全制度。”

“我说过可以了吗北宫灵雨忽然用一种罕有的亲昵而戏虐的话音颇有些调皮地说。

“怎样才可以?”公孙羽转身,脸上已经彻底消褪了拘谨,而只剩下对完美地履行职责的追求。

北宫灵雨没有回答问题,却问:“你的伤真的全好了吗?”

“是,”公孙羽点头,“至少绝对不会影响我正常开展工作。请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想……”北宫灵雨垂下头,摩挲着桌上的手机,声音忽然低沉了下去,“如果你愿意做我的贴身保镖的话,或许我会同意。”

“贴身保镖?我?!”公孙羽顿时满头汗水。

“怎么,你不敢?”北宫灵雨仍旧没有抬头,但语气中蕴含的侵略性却相当强悍,“你刚才不是说危险依然存在吗?小雪推荐过其他的女保镖,不过我对你更有信心。如果你成为我的贴身保镖,对保全工作应该更裨益吧?”

“当然。不过……”公孙羽沉吟起来,“你也知道那样会有很多不便。我想,这事最好和公司沟通一下,选派一个……”

“有什么不便的?”北宫灵雨声音中忽然充溢着冷讽,“难道你是一个不可信任的好色之徒?抑或,你心存不轨?”

公孙羽脑门登时溢满冷汗:“不是,我们之间毕竟性别不同。而且那样或许会带来某些不好的影响!”

“什么影响?我不知道。”北宫灵雨淡淡说,她的声音有些古怪,但魅惑指数依然一百分,“你为人处世难道非得看人家的脸色?”

公孙羽额头上淋漓的汗滴终于顺着脸流了下来,“不是你说的那样。只是我现在属于兰盾的一员,必须考虑到公司的利益。”

“兰盾公司最大的利益就是保证我的安全,而你作为兰盾派驻金鼎的首席保镖,为我做全天候的服务也理所当然。”北宫灵雨有些强词夺理地说,“当然,我也会让你有休息的时间,只要在许可的范围内。”

公孙羽沉默了片刻,正色道:“我能将就这件事情和关总汇报一下吗?”

“我和她已经说过了,她同意。”北宫灵雨忽然垂下头,这让公孙羽的感觉有些怪异。

“是吗?”公孙羽苦笑起来。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北宫灵雨所说的关总并非兰盾的boss关奉义,而是关玉雪那个大条丫头。

“你不相信?”佳人声音中溢满了娇屈。

公孙羽沉默良久,点头道:“知道了。我……去部署一下保全措施。”

“喂!”就在公孙羽手都触摸到门把手上时,北宫灵雨忽然叫了起来,随即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飞了过来,“送给你的。”

在公孙羽逃也似的关门而去后,北宫灵雨终于抬起她那绯红到极点的脸,举起拳头可爱地叫了起来:

罕有的欢欣雀跃起来,破天荒的跳了一会儿妩媚而性感的舞蹈后,女皇竖起一根食指暧昧地在唇瓣上轻轻挨蹭着,一双清澈温润的眸中升腾起如真似幻的迷雾:“坏家伙,我一定要让你爱上我,然后将你无情抛弃,让你痛哭流涕,再让小雪去安慰你这个被遗弃者!哼!”

然而,就在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底下却有一丝茫然不安的感觉在氤氲升起。这些,是我的本心吗?北宫灵雨不敢质问自己。

××××××××××

次日。由于重新恢复了严格的进出检查制度,集团人员感到分外不便,其中刚刚从欧洲出差回来不久的张起运更是有种受辱的感觉。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集团市场部主管张起运!”鹰钩鼻男人点着自己胸前的挂牌冷冷道。

章程温煦而高高在上地笑着,貌似掌控一切的主宰:“对不起,就算贵集团副总裁和各部门的老总进出,也必须接受检查。”

然而就是这副笑容惹恼了矮小的鹰钩鼻男人,“你们队长是不是公孙羽?你们叫他过来!”

“你认识我们队长?”章程肥胖的脸犹若弥勒佛,“不过,他上午和北董一起去苏州去了。要不下次让他来见你?”

“你!”张起运正待喷出国骂,忽然看到财务部高级经理高天泽走了过来,冷冷地扫他一眼后,默然走到金属检测器面前接受严格的身体检查。

“好好干!”高天泽正眼都没看张起运,却拍拍章程的肩膀,“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的。”

“谢谢高总的支持!”章程微笑着鞠躬,“有你们高层的表率,贵集团的员工们都非常配合我们的工作。”

“嗯。”高天泽点点头,转身离去。

张起运冷汗已经浸淫而下,高天泽脾气火爆,资格极老,就连胡易都惧他三份,他区区一个部门的主管级员工,自然不敢摄其锋芒。当张起运走远时,貌似犹自听到那几个保镖阴阴的贱笑,这让他本就平庸的脸孔可怖地扭曲起来……

但当感到受辱的张起运愤然将事情在华萱面前说出时,华萱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哦,那样啊?小羽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啊!再说了,你们集团副总裁、部门总经理都接受检查了,你就忍忍吧?”

“你!”张起运怒道,“去樱花医疗会所的时候,不就是接受了检查你才不忿的吗?怎么……”

“那个不一样嘛!”华萱递给男友一个剖好的香橙,“那个破会所检查针对的就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你们集团却不分职务地位高低,哪能一样?”

张起运为之气结,但却哑口无言,只得将香橙塞进嘴巴,使劲咬碎。

“起运,”华萱拈起一片香橙送到唇瓣中,“听小羽说,最近他每星期有一天轮休,我想让他这个星期天来家里吃饭。”

“这种事情需要和我商量吗?”张起运不耐烦起来,最近华萱在他面前提起公孙羽的次数实在过多,以致于他几乎仇恨起那个地位低下的保镖,“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唔,不是啦!我是想……”华萱歪着头,嘴角噙着一抹温煦的笑意,“将小君也叫来,让小羽和她认识一下。”

“你是说……”张起运短眉微微一皱,“人家小君毕竟是硕士毕业的白领,会看得上公孙羽吗?”

“怎么看不上?!”华萱眉毛一扬,“我们家小羽论长相,就算去竞争世纪最佳有型男也没问题……”

“那是……”张起运忽然嘀咕道,“不就一小白脸么?”

华萱怒气勃勃的叫道:“你说什么呢你!”

“没什么,我承认公孙羽很有型好吧?”张起运不屑地撇嘴。

华萱娇哼一声续道:“再说了,我们家小羽现在是兰盾保全的金牌保镖,月入过万,还有奖金、补助,比谁差啊?”

“是,公孙羽收入或许是不低,”张起运冷笑道,“不过他依然是蓝领阶层,而且工作危险性又大,我看白湘君未必看得上他。”

华萱不乐意了,撅嘴说:“她凭什么看不上啊,我们家小羽哪点还配不上她不成?不就是金鼎下属公司的一个助理吗?”

“知道了,你们家小羽就算皇帝的公主也配得上!”张起运不屑的道,随即站起身来,“今天和万奇他们有约会,你自己吃吧!”

“又去喝酒?”华萱连忙站了起来,拉着张起运的手温情的道,“少喝点,一天到晚醉醺醺的对身体也不好!”

“知道了!”张起运有些不耐烦地挣脱了同居女友的手,整整衣着朝外面走去,“我会在十二点之前回来的。”

华萱无奈地将男友送走,随即开始拨通白湘君的电话。

“小君……嗯,是我呢!你在干嘛……哦,真有情趣啊!好羡慕……嗯,这个星期天你有空吗……哦,没什么,咱们也有些时日没聚聚了,我只是想你过来一起玩玩……对,就我们嘛。怎么,你有人陪啊……嗯,就这么说定了啊,到时候我给你一个惊喜……嘻嘻,既然是惊喜,现在说出来算什么啊……呵呵,不会,绝对不会是有惊无喜cle……嘻嘻!好了,星期天见,到时候别爽约哦?”

在收了电话后,华萱喜孜孜地来到房中,自抽屉里取出一副镶着镜框的小幅相片,手轻轻地抚摸其上,眼中渐渐蒙上一层雾气。

“姨妈,姨父,小羽已经长大成才了,就要说媳妇了!你们,在地底下一定也很高兴吧?”

黑白色相片中赫然是华萱家和公孙羽家在久远过去的某个节日的合影,当时不到两岁的公孙羽竟然可笑地穿着一条开裆裤,裸露着小**——华萱并没有将这副相片展示给某位爱装酷的家伙看,否则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一定急眼了吧?要是这样恐怖的相片流传出去,北宫灵雨、关玉雪们会如何爆笑?无限期待中。

第四章 相亲(中)

—— >而同一时间,关玉雪却公孙羽发生了一次剧烈的争执。

上午十时,关玉雪亲自押运一批公孙羽要求公司追加的安保器材前来金鼎。大条丫头心里不爽,于是对公孙羽的工作横挑鼻子竖挑眼,处处指责。

泥人也有脾气,更何况公孙羽一直以来都压抑着自己的性子。

“对不起。请问关副总,是我得罪了你吗?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直在针对我?”公孙羽的脸孔寒冰一般冻人。

关玉雪不承想他突然发难,一时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公孙羽板着脸冷冷续道:“如果没有原因,请回公司,我办事有自己的考量,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画脚。”

“我……我当然有原因!”竟然被这根木头如此指责,关玉雪颇为气急败坏。

公孙羽盯着她冷冷道:“请说!”

“因为,因为,因为……”关玉雪看着他眼中流泻的冷冷寒光,一时娇屈得无以复加,终于大哭着叫了出来,“因为我恨你,我讨厌你,我要报仇,我就是要骂你!你个坏蛋!你个死木头!你个陈世美!”

坏蛋?死木头?陈世美?公孙羽瞬间彻底变成化石状,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和这位关大小姐有很密切的关系吗?

正好北宫灵雨走了过来,见状吃了一惊,连忙抚慰。

“小雪,别哭!”

北宫灵雨抱着啜泣中的关玉雪,眼角瞥见公孙羽眼中关切之色,心中忽然猛地抽搐一下,一时间竟然痛得差点叫了出来。难道,我和他之间的缘分,真的到今天为止,只是因为小雪比我更加勇敢地表露出自己的感情?!

就算再木头,公孙羽也隐约地意识到空气中洋溢着无限暧昧气氛,这让感情世界一直空白的他竟然产生一丝罕有的恐惧。女人是老虎,对于这位自幼就生活在与世隔绝环境中的岩石男人,或许是个真理吧?

就在他尴尬到几乎夺门而出的时候,北宫灵雨忽然冷冷道:“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昨天你出院的时候,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灵雨?”关玉雪闻言一惊,诧异地望向蜜友,一抹焦虑和不安的情绪在心中隐隐地产生。

“女人?”公孙羽一怔,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是!”北宫灵雨冷冷一笑道,“你不会否认,今天你出院的时候,身边陪着一位美丽的小姐,并且你和她之间关系相当亲密吧?”

“关系亲密?”公孙羽这根木头终于有些开窍了,差点没失笑,“不会是在说我表姐吧?”

表——姐?!

北宫灵雨、关玉雪登时陷入僵化状态中。

“等等!”良久之后,关玉雪终于醒悟过来,大声叫道,“好像我听死胖子表哥说过,你是孤儿来着,哪有什么表姐?”

“是,”公孙羽嘴角抽搐一下,淡淡道:“我的确是孤儿,但我并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而且,直到十岁之前,我的父母还在世。”

“对不起!”北宫灵雨急切地说,“小雪的话没别的意思,你别在意。”

公孙羽淡淡一笑,摇头道:“没什么。请问,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在北宫灵雨尚未回答之前,关玉雪已经叫了起来:“臭木头,人家是关心你,你竟然不知道好歹!我,我恨死你了!”

说着,处于羞愤后悔中的大条女孩呼地推开公孙羽,冲了出去。

“小雪!小雪!”北宫灵雨跟在后面叫了几句,但见大条女孩早已不见踪影,于是不得不止住脚步,双眸荡漾着复杂光芒地扫了公孙羽一眼,心中却已经隐隐放晴。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自从那天得知接公孙羽出院的是他表姐后,关玉雪就一直在躲着他,甚至就连关于公司业务的事宜也通过北宫灵雨来传达,这让岩石般的男人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对她那份情感公孙羽还是隐约有些感激的,毕竟是人生中真切地感知到的第一份微妙的情愫。虽然并不一定会因此付出自己的感情,但公孙羽却依然暗暗感激。

“明天下午你放假,有什么安排吗?”

为了集团新布局,最近北宫灵雨一直忙于在东海、苏州、昆山、无锡几地来回奔忙,显得微微有些疲乏。本斜靠在汽车后座微微眯眼打盹的她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再次勉力地睁开了眼睛。

“哦,”公孙羽有些诧异女皇的询问,“白天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晚上我表姐让我去她哪儿吃晚餐。你,明天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吗?”

北宫灵雨微微摇头,随即自后视镜中凝视着男人那黑亮如渊的眼睛,苦笑道:“公孙羽,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做朋友的可能吗?”

公孙羽默然半晌,就在北宫灵雨沮丧得眼眸开始被迷濛雾气笼罩时,他忽然淡淡一笑,道:“如果我和你不是雇主与保镖之间的关系,或许已经是朋友了。”

北宫灵雨眼中登时暴发出璀璨的光芒,她嫣然笑道:“真的?公孙羽,你没骗我吧?”

嫣然一笑融冰雪,一挽寒霜妩媚生。公孙羽几乎不敢直视绝代风华的她,只是微微摇头,沉声道:“没有。”

“那好,”北宫灵雨脆声道,“首先一条就是,以后在我面前说话不准说敬语,不准搞什么上流社会礼仪,就当普通朋友一样!”

“不过,我现在可是保镖,而依照保镖规程……”公孙羽低了低头,后视镜中绝世佳人美艳不可方物,犹若谪仙临凡,让他有一丝眩晕的感觉。

“什么保镖规程啊!雅玫和我还不是保镖和雇主之间的关系,也不见就像你这样故意疏远了……”北宫灵雨恰若撒娇道,唇瓣微微撅起,在车内微光下显得极其魅惑,竟然让公孙羽有种一尝香泽的可怕**。

似乎察觉到了岩石在熔化,北宫灵雨嘴角弧线微微弯了起来,眼中含着若有所思的幽光凝视着男人,“公孙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你表姐家吃晚餐好不好?听说,你表姐夫还是我们集团的人,是吧?”

公孙羽默然,依旧聚精会神地开车。北宫灵雨知道他已经暗拒了自己的提议,登时气得哼了一声,扭过身子,娇屈的嘀咕道:“什么嘛,人家只是想多交几个朋友,难道还没饭吃不成?”

金鼎高贵的女皇竟然私底下竟然如此的孩子气,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只怕嘴巴都会惊讶得裂开,而公孙羽却唯有苦笑而已。

××××××××××

虽然曾经在出院那天去过华萱与张起运租的套间,但公孙羽还是很正式地给自己打扮了一下。在打开衣柜时,男人却苦笑起来,中格放置着两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竟然都是同样的精品皮带。

“果然不愧是亲姐妹,送礼物竟然也心有灵犀,不谋而合。”

嘴角逸出一抹苦笑的时候,岩石男人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对姐妹的良苦用心:用自己在教堂祷告过的皮带,将男人一辈子都拴在自己的身边……

取出上午在街头购买的一套价值不菲的精美瓷质茶具,放置到北宫灵雨借给他开的一辆宝马车后备箱里。

门刚开,公孙羽就听到客厅里一把娇柔的女声在低笑,表姐已经将他拉了进去,递给他一双可爱的巨型兔头拖鞋:“小羽,换上。”

“送给你的,表姐。”公孙羽将手中瓷器交给表姐。

“你呀!”华萱亲昵地在表弟头上敲击一下,“不要乱花钱啦,还没成家立业知不知道?现在东海房价很贵的!”

“知道了,表姐。”公孙羽微微一笑,换过拖鞋后跟着表姐来到客厅。

客厅中张起运正陪着一位白衣女郎说笑。看到过来的公孙羽,那位女郎眼睛一亮,白皙的脸庞飞上一缕红霞,有些拘谨的站了起来,双臂交叠放在小腹处,向公孙羽点头微笑道:“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萱姐的学妹白湘君。”

“你好!我是公孙羽,见到你很荣幸。”公孙羽微微鞠躬。

华萱放好瓷器后过来笑道:“你们别搞得那么客气好不好?都坐下,饭马上就好了,你们聊一下,今天也没什么别的人。”

在华萱进入厨房后,白湘君瞄了公孙羽一眼,颇为腼腆的道:“听说,你最近在给我们总裁北宫灵雨小姐做保镖?”

“是。”公孙羽淡淡一笑道,“我们兰盾保全接了金鼎的一个单子,为北宫总裁及其家人提供安保工作。”

“北宫灵雨真的那么美吗?我进公司时间很短,还没见过她呢。”白湘君饶有兴致地问道,脸上泛起一抹羞红,显得分外诱人,至少张起运的眼球被深深吸引。

第四章 相亲(下)

—— >“这个问题,或许张大哥更有权力回答,毕竟他才是金鼎总部的雇员。”公孙羽接过从厨房出来的表姐手中的茶杯,微微欠身道。

张起运颇为得意地扬起眉毛,注视着姣美的学妹,“我们总裁号称东方第一美女,自然是国色天姿的绝代佳人!”

“陈词滥调!”虽然说出的是鄙夷的话语,但女郎狡黠地撇着樱唇,柔媚的眼波在流转,这让张起运不禁色授魂与,呵呵大笑。

“你说!你不算她的雇员,一定更客观公正!”白湘君忽然盯着公孙羽道。

“在我眼中,她只是是我的保护对象。所以,我无法置评。”公孙羽品了一口茶水,缓缓道。

“你更狡猾……”女郎娇笑着,虽然语似鄙夷,但却有种腻人的风情,荡漾在男人的心底。

华萱不愧是居家的好女人,很快就将一桌美味的饭菜准备好。在公孙羽和白湘君的帮助下布置好饭桌,四人坐到好开吃。

“这个我最喜欢!”白湘君用贝齿轻咬着一片奶酪小牛排,笑嘻嘻地说,“萱姐的手艺真好,起运哥你可真有福气!”

“你呀,就是嘴甜。”华萱笑道,“什么时候也和我学学厨艺?”

“哦,”白湘君瞟了公孙羽一眼,脸上忽然飞上淡淡的一缕嫣红,“等人家有空了嘛……起运哥也知道,最近人家忙得很呢!”

“是,”张起运收回注视在白湘君脸上的目光,“小君的公司最近承接了苏州的一个项目,几乎所有人都去了苏州,留守的小君自然很忙。”

“这么忙……”华萱忽然附到白湘君的耳边,似笑非笑地以小得甚至连公孙羽都差点无法听清的声音道,“是不是没有空闲去谈恋爱了呢?”

白湘君的玉脸终于彻底通红,瞄了公孙羽一眼后娇嗔地捶了华萱一下,小声道:“臭萱姐,人家哪有那么说了嘛……”

“刚才不是你自己说忙得要命吗?”华萱的笑意更是诡异起来。

“你……你坏死了,萱姐!”白湘君几乎无地自容,只得垂下头。

餐后华萱提议打双升消遣,但公孙羽竟然不知道规则。万幸他的学习能力超级变态,仅仅三盘之后,和他对家的白湘君就笑逐颜开,而张起运则臭着一张老脸,将手中的扑克牌使劲往下甩,以增气势。

就算如此,公孙羽和白湘君还是很快登顶,而此时张起运、华萱竟然还停留在5上一直无法挣扎起来。

“不打了,不打了!再打就给气死了!”张起运满脸不豫地摔下纸牌,很不爽地起身朝洗手间而去。

华萱白了男友一眼,小声道:“他就那样,在这些小事情上总是小肚鸡肠……”

“我哪样啊?”讵料这句话却被听力相当不错的张起运听到,他阴沉着脸转头诘问。

“没有,没什么啦!”华萱连忙出言否认,一边站了起来,“唔,我去煮些甜品给你们做宵夜……”

宵夜之后,华萱让公孙羽送白湘君回去。然而在抵达停车场之前,她却附到公孙羽的耳边小声道:“傻弟弟,不用这么早回去的,请小君去酒吧坐坐,培养培养感情。知道吗?”

华萱终于点出今天的主题,这让公孙羽苦笑不已。但他无法拒绝表姐的好意,虽然此刻他貌似在感情上很有些麻烦的纠葛。

“或许,干脆另辟蹊径也不失为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吧?”

忽然某个愚不可及的想法浮现在这个智商相当高,情商却一塌糊涂的岩石脑袋中,最终引出无数的风波。

但公孙羽终究还是没有和白湘君一起去酒吧坐坐,而是直接将她送回了租住的单身公寓中。忽然有半天不曾看到北宫灵雨,这让他心底空落落的。不知道此刻北宫灵雨的保全工作如何?安子介那家伙工作到位了没有?

“公孙大哥,你……不上去坐坐?”在门口处,白湘君有些忸怩地向公孙羽发出邀约。很明显,公孙羽的外表给她很好的印象。

“不了,我还要回去安排值夜的工作。”

不知为何,公孙羽竟然鬼使神差地拒绝了女孩的邀约。彬彬有礼地微微鞠躬,目送依依不舍地离去的女孩子进入了大楼,然后驾车离去,直到离开大楼数百米后才察觉自己不自觉中竟然忘却了刚才那个另辟蹊径的想法……

××××××

“什么?!”

随着啪的一声,一支昂贵的金笔掉落在坚硬的仿金属地板上,笔尖登时折断。而冷淡傲然的女皇此刻却惊得呆了,双手在桌子底下痛苦地使劲绞缠着。

竟然去相亲,怪不得最近总是感到臭木头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相亲,难道我和小雪还比不上那些女孩子吗?

“总裁!总裁!”罗筱惠轻声叫了几下,然而没有得到回答。

“筱惠,那个女人……是谁?”良久之后女皇才醒悟过来,转过头悄然抹去泪渍,努力装作平静的道。

“是我们集团下属金融公司副总经理吴小姐的助理,叫白湘君,复旦毕业,家境尚好,父亲是南昌市一个处级干部,听说读书时代还是学院里的院花之一。”罗筱惠抽出一张打印纸呈给女皇。

女皇浏览一会后沉默了片刻,“筱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别让人进来。”

“是。”罗筱惠点头离去,临关门时犹自担心地凝视了女皇一瞬。

“我……没事。”女皇无力地挥挥手,垂着头闷声道。

罗筱惠来到秘书桌后坐好,整理了几分文件后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总裁室。半刻后,关玉雪忽然气喘咻咻地赶了过来。

“关小姐,总裁吩咐……让人不要打扰她。”罗筱惠犹豫了一下,还是拦住了关玉雪小声道。

“我有事找灵雨呢!”关玉雪有些不高兴地跺脚。

“那……进去吧。”罗筱惠有些无奈,毕竟关玉雪与北宫灵雨之间比姐妹还亲密的感情是她所无法间入的。

“吱呀……”

随着一声轻轻的门响,北宫灵雨苦恼地抬起头,然而入眼却是闺蜜。

“小雪,你怎么来了啦?”北宫灵雨站了起来。

“怎么,不欢迎啊?”关玉雪走过来娇嗔地捶了蜜友一下,“还弄个门神挡在外面,好像我来得不是时候呢!”

“哪里啊,你这个家伙,得风就是雨。”北宫灵雨将蜜友扯到沙发上坐好,有件事情她正好要和关玉雪商量一下。

“你知道吗?”

北宫灵雨犹未发话,关玉雪已经阴沉着脸气愤愤地说了起来,“我听人说,公孙羽那根死木头竟然背着我们相亲了!”

“你也知道?”北宫灵雨一怔。

“原来你也知道啦?”关玉雪也怔住了,良久苦笑道:“看来,灵雨你对他真的很关心……”

北宫灵雨闻言脸上渐渐染上红霞,“谁关心他啦?哼,本小姐是什么人,干嘛要关心他?只是身为我的保镖,竟然私下去相亲,人家心里不舒服嘛!”

“真的?”关玉雪依然不准备放过蜜友。

“假的!”北宫灵雨白了她一眼,心中剧跳的同时似真似假的笑道:“我爱上了那根大木头,爱死他了,这辈子非他不嫁,死了也要爱!你满意了吧?”

“你!”关玉雪一时气急,竟然口不择言道:“你不准爱他!”

“为什么啊?”北宫灵雨似笑非笑地看着情急的大条丫头,“难不成,某根大木头是你的私人秘藏,他人不得染指?”

“灵雨,你就知道气我!”关玉雪撅起唇瓣,气哼哼地歪过娇躯。

“小雪,”默然一会后,北宫灵雨终于摒弃一切杂念,忍住心头隐隐的剧痛,正色道:“你,真的决定去争取那根大木头?”

“不晓得……”关玉雪苦恼地垂下头,“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啦,这几天没看到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心底总是空落落的,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儿……”

“完了……”北宫灵雨几乎是呻吟出来:其实,这种感觉难道我没有吗?“小雪,看来你……你真是被那个大木头俘虏了……”

二女相视苦笑,但心情却迥异。

针对公孙羽相亲这一事件,北宫灵雨和关玉雪二人商议的结果是一定要严惩不殆,此风不可长,否则那根大木头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砍去了!

在送走关玉雪之后,北宫灵雨却陷入极度的迷惘中。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流浪到了何处,但很明显的是她再也无法回到从前那相对单纯的日子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不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扶着窗棂,多年以来一直接受欧洲教育的北宫灵雨却情不自禁地吟出这么一首略带伤感的词作来,随即女皇却忍不住噗嗤一笑,自言自语地嗔道:“你个死木头,竟然搞得人家心情不好,到时候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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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会议(上)

—— >一般来说,当北宫灵雨在办公室办公或在庄园绿色别墅中时,是公孙羽相对悠闲的时刻。此刻,部署完毕近几天工作安排的他正快步朝北宫灵雨的办公室而去,微微皱着的浓眉却似乎有着化不开的阴郁。

就在他有些心神不属地行走时,忽然一人呼地向他撞来。公孙羽双目如电般扫一眼,待闪身让过,但转念却微微苦笑着侧过身去。

一具柔软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公孙羽的身上,力道不小,公孙羽一时猝不及防甚至差点被撞得一个踉跄,但女孩子却嘭地跌撞在墙壁上。

“坏家伙,你都在想什么呢?走路也不带眼睛!”娇蛮的大条女孩气势汹汹地叫道,手指只差没戳到公孙羽的鼻子上。

不知为何,如此蛮横的话语却并没有引起公孙羽的反感,看到她那娇蛮中略带委屈的秀脸,男人的心中涌起的唯有淡淡的歉疚。

男人黑眸中透露出来的歉意让关玉雪分外感伤,倔强的女孩心底忽然猛地一痛,使劲在男人的小腿上狠踢一脚,随即将他推开,捂嘴跑了走。远去之后,一丝隐隐的呜咽声传来,令男人心底也因此而惆怅。

毕竟,这个女孩是第一个在他面前直接表露出爱意的人,虽然并没有接受,但心底却依然留存着一份感激。然而,正是这一份淡淡的感激,最后却酿出无法预知的后果——这些,男人又何尝预料得到?

微微迟疑后,公孙羽还是快步来到北宫灵雨的办公室前。

“公孙先生,总裁让你一来就进去呢!”看到公孙羽,罗筱慧露出微笑,一边起身去为他和北宫灵雨准备咖啡。

公孙羽彬彬有礼地致谢后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人。北宫灵雨正坐在老板桌后,埋头工作,没有抬头却道:“请先坐一下,我马上就好。”

公孙羽依言静静地坐到沙发上,片刻之后罗筱慧敲门而入,给二人端上咖啡。

原汁原味的咖啡啜入嘴中,苦涩中带着香甜,就像爱情的滋味。那根大木头一定不懂这个啦!

北宫灵雨有些幽怨地瞄了男人一眼,然后放下咖啡,将投资报告最后审视了一遍。最近世界各地市场都出现了投资过热现象,而华夏国因为奥运临近而尤为严重,学经济出身的北宫灵雨对此颇有些忧虑。

在合上文件后,北宫灵雨起身好整以暇地端着咖啡行至沙发边坐下。“我最近会去杭州参加一个金融会议,你准备一下家里的保全部署。”

“知道了。”公孙羽淡定地回答。

片刻的沉默后,北宫灵雨凝视着男人忽然道:“最近投资热潮四涌,几乎做什么都赚钱,就连许多夕阳产业也迸发了生机。可我心底却有些困惑,对这种局面有些不知所措。公孙羽,作为局外人,你怎么看呢?”

公孙羽沉默了片刻后微微泻出一抹苦笑,真诚地看了北宫灵雨一眼,缓缓道:“对于经济,我确实一窍不通,或许说的并不对。眼前所见,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不过我听说,暴雨不终朝,或许你的忧虑并非杞人忧天。”

北宫灵雨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男人,眸中荡漾着潋滟秋波,直到木头男人脸上泛出一丝尴尬才嫣然笑说:“谢谢。你说的很有道理,为什么那些久经战阵的老将们就不明白这个呢?还是太顺了缘故。最近几年金鼎集团的扩张实在太快,也是该收收的时候了!”

说着北宫灵雨起身坐回老板桌之后,再次翻开投资文件,举起签字笔,却又迟疑了。半晌之后,女皇微微抬头瞄了男人一眼,貌似要在他身上寻找支持和动力,然后毅然落笔,直接将投资报告批驳回去。

之后北宫灵雨按响铃声将罗筱慧叫了进来,将文件交给她:“送到战略策划部海经理办公室去,同时通告市场开发部,这个项目暂停。”

罗筱慧一怔,欲言又止,接过文件快步而去。

“如果这次抉择错了,我唯你是问!”

否决重大投资方案后,女皇忽然调皮心大起,快步走到公孙羽身前,嘴角噙着一抹俏皮的淡笑,点着男人说。

“啊?”公孙羽吃了一小惊,随即意识到女皇在开玩笑,于是站了起来,“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去布置一下安保工作。”

“你这是什么贴身保镖啊?一天到晚都不见人影!”北宫灵雨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让公孙羽心头为之怦然一跳。

“那个……”公孙羽老脸有些微微发热,“在公司和庄园的时候,安全还是能得到保证的,所以……”

女皇凝视男人片刻,默然叹气,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吧。今晚七点我们登机去杭州,在杭州逗留三天。”

公孙羽告辞之后出得门来,心底却有些怔忡不定:为什么我不愿意呆在她的办公室里?

“水光潋滟晴放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墨总相宜。”东坡居士这首七言绝句永远是西湖最好的写照。

美丽的西子湖畔,一座外墙覆盖着绿色玻璃的高耸大厦分外耀眼夺目。这就是杭州国际会议中心年度苏沪浙暨环太湖金融投资会议在此召开。

当如西子般风华绝代的北宫灵雨款款步入会场时,引起了全场所有人的瞩目。作为地区最大民企的总裁,作为艳名远播的东方第一美女,受到这样的“礼遇”无可厚非,而北宫灵雨也无奈地习惯了男人们炙热的目光。

东海四大家族家主几除了王家全部前来参加了会议,不过会议主办者显然清楚北宫家与王家之间的世仇,所以将代表王家出席会议的王伟安排在距离北宫灵雨很远的地方。虽然王伟跃跃欲试地意图过来与北宫灵雨搭腔,但朱家家主、华普集团董事长朱向东一直在与北宫灵雨密谈,并不留机会给任何人。

此次会议规格相当高,苏沪浙政界大人物几乎倾巢而出,而这也是北宫灵雨不得不亲自参与的缘故。东道主浙江省委书记郑惠国、省长高智达、副省长兼杭州市委书记杨文彬,东海市市长肖正平、常务副市长莫北雄,江苏省省长李安军、常务副省长罗思远等端坐在主席台上,而其他官员及环太湖城市圈25市市长则不得不与各企业代表混坐在台下。

至于企业界,数百家大型国企、民企总裁或总经理汇聚一堂,自然是热闹非凡,大家都正在相互结交。在商界,多一个朋友永远没有坏处。

上午十时,随着会议正式启动,主持会议的杭州市委书记杨文彬首先请东道主浙江省委书记郑惠国发言。

“长三角、环太湖城市圈建设,是我国城市化、现代化进程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长江有如吐故纳新、贯通内外的大动脉,而则太湖有如为长三角提供动力的心肺。强化环太湖城市圈的投资对于长三角城市圈企业来说至关重要,是我们华东地区长久发展的保证。环太湖城市圈的建设,以东海经济辐射为依托,同时也会影响到东海经济,成为东海经济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

浙江省省委书记郑惠国的发言首先阐述了城市圈建设的意义,随即对城市圈产业同化过高现象,对苏嘉、湖与沪、宁、杭之间没有形成大的经济回流现象作出了深层次的分析。

以官方设想,虽然苏嘉、湖近年发展很快,经济形势不错,经济总量很大,但距离成为第一流的经济强市尚还有一定距离。故而应该进一步加大对环太湖城市圈投资,以切实将其建成长三角的心肺和动力,带动长三角乃至整个华东大区域更高更快发展。

苏、锡、常的发展其实已经很充分,尤其苏、锡经济总量甚至在全国城市中排名进入了前十。以其为中心建设一个城市圈,其中蕴含的商机堪称无限。会议开到此处,许多企业老总不禁心潮澎湃,眼前似乎出现一座巨大的金矿。但北宫灵雨秀眸中却闪过一抹迟疑之色,微微转头向后望去,只见公孙羽正端坐在远处为保镖们提供的坐席上,冷峻的脸孔犹若石雕。

“呆木头说过,暴雨不终朝。现在正处于经济过热状况,对于环太湖城市圈的建设,金鼎是全力以赴,还是有限参与?”

正北宫灵雨垂首沉思之际,会场忽然爆发了热烈掌声。吃了一小惊的她抬头一看,却见郑惠国已经发言完毕,此刻由东海市市长肖正平上台。

第五章 会议(中)

—— >肖正平曾经历任江苏省南京市市长、常务副省长、安徽省省长、国务院国土资源部部长等职务,是典型的江淮派官员,调任东海市市长职位时日尚短。北宫灵雨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这是一个实干家,个人权欲之心甚为淡薄,倒是个值得尊敬的少有清官。

“这里大部分的企业家,我就算不曾有幸谋面,也是久矣乎听闻大名。”

上台发言伊始,肖正平就没有架子地与大家打招呼。

“环太湖城市圈的建设,对于长三角经济群来说,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东海是龙头,近年在金融服务业方面发展很快;而苏、浙是龙身,在制造业上相当发达苏三者经济互补,相辅相成。太湖位于江浙腹地和交界处,正如龙的心肺,只有环太湖经济得到长足发展,只有心肺功能杰出,龙头、龙身方能在竞争的大潮中昂首挺胸,成为时代的弄潮儿。”

说到这里,肖正平停顿一下,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触及远处岩石般的男人时,却禁不住一怔,竟然远远地向男人点了点头。在任职国土资源部时,肖正平曾经陪同国务院贾总理出访东南亚,是时公孙羽正好担任贾总理贴身保镖。那次出访中,公孙羽挫败了一起西疆分裂主义者针对贾总理的谋杀案。所以,他对这位冷傲俊美,但身手超绝的保镖有着深刻印象,今天不期然在此相遇,让他平生一些感慨来。

岩石男人也微微点头,但却宠辱不惊地淡然处之。

“京津唐、珠三角、长三角,汇聚了全国大部分重要企业,也是我国改革开放三十年以来的主要成果。京津唐有国家政策扶持和天然政治优势,珠三角有庞大的加工产业链以及港澳、国际市场的依托,那么我们长三角将何去何从?从港口和造船业来说,东瀛、高丽、新加坡、香港、台湾与我们之间已经逐渐形成激烈的竞争;从金融业来说,深圳、香港、东京、汉城、新加坡与我们之间的竞争也在日趋激烈;从制造业来说,珠三角、京津唐不说,东南亚、印度与我们之间的竞争也如火如荼。制造,然后出口,以环境为代价,赚取少量的加工费,依靠出口退税生存,这是我们企业必然方向吗?”

肖正平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让在座所有的企业家沉思起来。

“我们是一个大陆型国家,有着庞大的腹地和人口基数,与东瀛、高丽等半岛或海岛国家不同。然而我们国家的现状却让人感到忧虑,那就是我们对外贸的依存度实在过大,甚至超过了东瀛这个海岛国家年为例,全国万亿美元,而进出口总额竟然达到1.76万亿美元。同时期东瀛万亿美元,而进出口总额尚在我国之下。”

肖正平抿了一口茶水后续道:“这种现状的形成当然有着历史因素,但长此以往,后果将是什么?而我们赚取的大量外汇储备又将何去何从?近年美元大跌,已经导致我们的外汇储备缩水数千亿美元,使得国家资产受到极其严重的损失,而中投基金受到西方国家的抵制,几次投资受损不小。这些让我们不得不深思:我们下面的路将如何走?我们企业的发展前途在哪里?我们民族的彻底崛起方向在哪里?

“中华民族是由十三亿人民构成的,占据全世界五分之一人口。不得不说,除了世界市场外,国内市场依然是我们企业应该开拓的一方热土。而这方热土是不是已经没有多少潜力可挖呢?不,远远不是如此!休说中部、西部万里江山,就算我们东部、南部地区,市场潜力之大也让人为之振奋!关键是,我们必须提高普通老百姓的购买力,刺激老百姓的购买**。我们中华民族是一个节省为美德的民族,在超前消费、信贷消费方面表现力一般,其实关键就在于我们对明天的信心不足。

“环太湖城市圈的建设,不但意义在于形成多个经济回流,进一步激活长三角经济活力,同时也是为了加快地区城市化进程,将长三角、环太湖、江浙沪建设成一个拥有雄厚购买力的地区,为我们企业和国家的发展提供一个新机遇!在这里,我希望各位大力参与到这个历史进程中,我相信,得益的非但是国家和老百姓,你们企业家同样也会收获丰硕的成果!这是一个双赢的选择!”

肖正平精彩演讲多次获得了参与会议的企业家、政府官员的热烈掌声。其实对于过分依托国外市场,大家早就感觉到了。

近年来,西方国家利用这一点,动辄制裁,一再人为的制造技术、绿色壁垒,一再以人权、倾销等诸多借口肆意刁难华夏企业。近年来甚至许多发展中国家也开始效仿西方国家,肆意运用所谓的反倾销手段,对华夏国出口企业设置许多无理的羁绊,导致华夏企业对外发展受到很大的阻碍。

而同时,国内的市场却已经逐步被国外大企业逐步占据,诸如三星、丰田、通用、宝洁、可口可乐、索尼、耐克、奔驰、诺基亚等国外大公司已经在华夏国遍地开花,结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硕果。

诚然,国内市场的开拓实在是时不我待!

但在开拓市场的同时,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所有的企业面前,那就是技术,尤其是核心技术。就以液晶面板为例,国外第八代面板已经彻底成熟,第十代液晶面板技术也正日趋成熟,而东海市最新建设、两年后方能投产的液晶面板生产线却是人家早已淘汰的六代半技术!

差距,鸿沟般的差距严峻地摆在华夏商界精英面前。然而,高丽当年也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如今为何能在光电子、汽车、高端制造业方面走在世界前列?这就涉及到整个国家和整个企业群对科技投入以及大学基础教育上急功近利等复杂问题了。

在后面的发言中,政府官员和企业代表对以上各个方面进行了自己的阐述,让北宫灵雨受益匪浅。她已经在华夏商界摸爬打滚数年,又曾接受过西方先进的教育,故而接受能力很强。

在此之先,北宫灵雨就已经感到金鼎发展方向有莫大隐忧,已经著手进行变革,而今天的会议更是坚定了她的信心和明晰了对金鼎明天蓝图的勾勒。

无意中回头,忽然看到远处的公孙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北宫灵雨不由莞尔,心中却不由有了明悟:这根木头的直觉就像狼一般灵敏,其实挺有商业天分的。

下午会议后,浙江省政府在杭州西湖国宾馆宴请诸位贵宾。西湖国宾馆三面临湖、一面倚山,庭院面积36万平方米,因环境优美,建筑精巧,陈设典雅而冠居西湖第一名园。

其中十九世纪末期建成的水竹居,昔日韶华虽已斑驳消逝,但洗尽铅华后却分外清绝;亭台楼阁、廊桥水榭、曲廊修竹、古木奇石,入眼皆景。择此而居,可享春访桃花夏观荷,秋来赏桂冬瞻松之趣,更有竹风一窗,荷粉半床的清恬之境。抬眼东望,则湖上十里风光尽收眼底。

由于采取了自助餐形式,故而上千名与会官员或商界精英很快聚成数十个小团体。当然,有不少活跃分子游历于各团体之间,他们人脉广而为人诙谐,往往给各个团体带来阵阵哄笑。

虽然只是一名保镖,但在北宫灵雨的坚持下,公孙羽还是和她一起进入宴会厅。有岩石男人在身边,对交际有一定厌惧心理的女皇心底了安逸很多。

然而刚进入宴会厅不久,公孙羽却被东海市委秘书长赵昭平叫到一边。

赵昭平年初方履新,四十来岁,就他那个层次的官场来说还是个非常年青的人,但过早谢顶的头颅以及道道沟壑纵横的严峻脸部让他显得异常老成。他是江苏省老省委书记赵城璧的独子,能在这个年纪就混到华夏最大城市市委秘书长职位,如同华东政坛冉冉升起的最炙手可热的超新星,绝对不俗。

公孙羽并不喜欢这个人,不是因为他在与北宫灵雨交谈时曾暗暗**佳人的无双丽色,而是因为此人眼中蕴含着某种隐秘难测的阴鸷、狠辣气势,而且那双深目看着自己的时候不自禁地流露出的丝丝莫名敌意——这让猎豹般警醒的男人心底萌生一股警惕的念头。

“我们肖市长想见你。”赵昭平没有多余的话语。虽然是市委秘书长,但肖正平兼任市委第一副书记,依然算得上是他的上司。

公孙羽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话,颔首让赵昭平带路。赵昭平一愣,随即露出一抹受辱的凛然表情。作为一名享受副部级待遇的高官,竟然被一名小小保镖如此轻慢,是可忍孰不可忍?

“自己去吧,东区绿竹苑第一包房。”赵昭平盯了他一眼,勉强隐忍下怒火冷冷道,随即在一群中层官员和十几名企业家的簇拥下快步离去。

第五章 会议(下)

—— >公孙羽与北宫灵雨打了招呼后来到赵昭平所述包房前,市长专职秘书沈劲将他带进包房中,肖正平果然正端坐等候。当看到公孙羽进门时,这位中央委员竟然站起来相迎。并非过分尊重公孙羽,只是向他曾经为国家作出的贡献致敬。

“我听说过你的事情。”肖正平亲自为公孙羽斟了小杯极品大红袍,深邃的双目盯着他,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笑意,“不承想你竟然会在东海。有兴趣为东海工作吗?最近东海国安部门,还有特警部门任务都很紧,尤其2010年世博会在东海召开,我想我们最欠缺的正是你这样的超级精英。”

“谢谢。”公孙羽淡淡一笑,饮下小杯茶水,颔首表示谢意道,“不过,我对从事某些血腥的机密工作已经疲累了,或许现在这样的生活更适合我。”

“哦……”肖正平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冷峻的男人,点头表示理解,随即饮下茶水道:“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市政府找我。只要是法律范围之内的,我会尽力为你解决。”

“谢谢。”冷峻的男人点头,没有多余的话语。

“不用谢。”肖正平感慨地说,“对于那些曾经为共和国作出了许多重大贡献的人,能帮助他们其实我很愿意。”

看着这位高官亲切温暖的眼光,公孙羽不由心中一暖:共和国并没有忘记我,并没有遗弃我这个曾经为国家出生入死的人。

“谢谢。”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笑意,然后缓缓站起鞠躬离去。

回到宴会厅时,北宫灵雨正焦头烂额地在众多商界、政界人士之间周旋。此次会议虽然说也有近百位女性参与,但能吸引众人眼球的诚然独金鼎女皇一人。金鼎本长三角最大民企,更何况佳人秀丽绝伦、倾城倾国?

是故虽然处在宴会厅最僻静的角落,脸上一副婉拒的凛然神色,但这朵天山上神圣的雪莲花依然汇聚了无数目光,也有无数有一定资历地位的人以种种理由前来搭讪,甚至让女皇无以推拒。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看到公孙羽的身影,北宫灵雨大喜过望,一把揪住男人衣角,盈盈秋波逸出一抹幽怨。

“这位是……”

杭州商会会长、洛氏集团总裁洛名栋问道。这位年近六旬的老者倒的确是为了合作而过来的,虽然会连带着欣赏玉女丽姿。不过,这位老者的独女同样也是天姿国色的大美女,曾经被好事者誉为浙省第一佳人。

为消除所有人心中某些不良念头,公孙羽直截了当地回答:“我是北宫总裁的保镖。”

当然,自作聪明的举动引来了佳人的报复,粗壮的胳膊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让公孙羽嘴角溢出一丝隐隐的苦笑,而锐利的鞋跟跺脚趾的滋味也让岩石那浓黑的眉毛在微微跳动。

“保镖啊……”洛总裁慈祥地微笑起来。

而其余几个的目光已经清楚明白地泄露出狐疑的神色。诚然,公孙羽那远胜时装男模的帅气模样,确实让人的思维不得不走上歧路。

“小白脸!”忽然一道不屑、嫉恨的声音打破了微微有些异样和尴尬的气氛,公孙羽俊目中冷光一闪,微微歪头,果然是那头年青的狼。而狼的身边却出乎意料地站着之前并没有参与会议的郑俊。

“看什么看,大兵哥?不承想曾经的特战英雄,做起小白脸来也是得心应手得很啊!”郑俊冷笑起来。虽然清楚公孙羽并不好惹,但自恃家世显贵,所以他依然嚣张而狂傲。

王伟也冷笑起来,阴狠的眼神中溢满仇恨,“是啊,原来龙剑特战的所谓精英都是吃软饭长大的!呵呵!”

就在这头年青的狼正在放荡地阴笑时,忽然一股危险的气息扼住他的咽喉,让笑声刹那间噎住,甚至就连呼吸都无法维持,很快就出现了窒息现象,一张本来勉强算得上英俊的脸孔憋成酱紫色,双手不断在脖子上使劲扣拉,颈部皮肤短时即被抠破,渗出淋漓的鲜血,惊恐如鼠的昏黄眼珠几乎要掉下般暴突了出来。

“公孙羽,你……你在干什么?”郑俊大惊失色,有些哆嗦地指着冷峻男人大吼道,“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敢公然行凶?!”

公孙羽坦然抱起胳膊,深邃的黑眸露出凛然寒光,让郑俊不寒而栗,“郑先生,您指证我公然行凶,请问您哪只眼睛看到我动手了?”

郑俊一愣,但转头看那头年轻的狼,狼的脖子依然犹若被一只巨大的魔爪所摄,丑陋的脸孔已经开始发乌,舌头吐出老长,长长的涎水竟然垂到了地上!

郑俊哑口无言,但指着公孙羽哆嗦不已。

“您的朋友有宿疾,大约羊癫疯发作了。万幸本人略懂医术,心底慈善,就当路上看到一只垂死的野狗救它一命吧……”公孙羽冷笑地走了过去,在狼的背后呼地拍了一掌。

王伟“啊”的一声惨叫,瘫倒在地,郑俊正要斥骂,却见他已经拼命在呼吸,虽然委顿在地,却已经没有了窒息的现象。郑俊心中一寒,扶起王伟,貌似恶狠狠地盯了公孙羽一眼,夹着尾巴溜走了。

而此时站在窗边的公孙羽却冷笑着悄然将指尖一弹,一道淡淡的白芒一闪,消失在窗外花园草丛中……

此次北宫灵雨前来杭州公干,竟然没有带任何秘书或助手,故而公孙羽不得不包办了她所有生活方面的安排。

回香格里拉酒店的路上,北宫灵雨一直在咯咯地笑不停。让公孙羽有些尴尬的是,女皇老是盯着公孙羽打量,炙热得犹若实质的眸光让他身上浑似长满了苔藓般痒酥酥的难受。

“你啊,你啊……”良久,佳人似笑非笑盯着男人喃喃道,玉葱似的纤指轻轻地咬在雪白的编贝中,红唇半启,竟然分外妖娆,“你的身上秘密可多得很呢……”

回到酒店后,公孙羽安排了一会安保事宜,同时稍稍吃了些饼干填填肚子。虽说宴会上佳肴不少,但大家一个个文质彬彬模样,搞得他这个大胃汉彻底没有吃饱。刚刚送进嘴几块,却被北宫灵雨一电话召进房间。

公孙羽进门却吃了一小惊,原来套间的小客厅中摆满了自酒店叫来的夜宵,而且正中却矗立着一支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红酒,但北宫灵雨却并不在厅中。公孙羽心脏忽然猛地怦然跳动起来,左侧卧室里的洗手间传来春雨缠绵的声音。很明显,佳人正在沐浴!

公孙羽迟疑了片刻,正待回到走廊,却听得里面传来女皇娇柔的声音:“公孙,你先坐一下,我马上就好了。还有,把门关好……”

关门?公孙羽的心脏再次受到了考验。来到东海仅仅两个多月,公孙羽发现自己意志力已经大大衰退,至少在面对绝世佳人时,心跳会加速很多。

或许,这也是入世所必然的结果吧?

大约十分钟后,听得门板的轻响,随即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无处不在般充溢着整个空间,佳人一边梳理着大蓬黑瀑般的秀发,一边含羞而笑地盈盈走了出来。

当公孙羽看到出浴后的北宫灵雨第一眼,就几乎被彻底击溃。女皇竟然穿着一件相当暴露的半透明睡衣走了出来,而且整个凝脂白玉雕琢成的绝美肩膀竟然全部裸露在空气中,两根粉红色的胸衣带子炙伤了男人的眼球,隐隐约约的玉肌雪肤更是让公孙羽第一次有了一种极度干渴的异样感觉!

第六章 隔膜(上)

—— >女皇显然对公孙羽的反应感到很满意,浴后淡粉色的脸上露出一抹魅惑众生的淡淡笑意,如朝日升起般绚烂的温润秀眸保持着某种神秘不可测的宁谧和平静。

北宫灵雨忽然轻声问:“你怎么还站着?”

“啊?!”公孙羽楞了一下,下意识地坐了下来。

北宫灵雨取过那支微微俯下娇躯给公孙羽倒酒。然而这一举动却再次灼伤了岩石男人的眼球:由于真丝睡袍领口相对宽松,公孙羽一不小心透过领口竟然看到了粉色bra包裹下的那对莹然生光的浑圆半球!

完全不可想象北宫灵雨纤秀的玉体中竟然蕴藏着一对如此饱满的雪峰!公孙羽触电般移开目光,放在桌上的大手忽然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北宫灵雨依然沉静地将两杯红酒倒好,但精致的小耳却逐渐浸染上鲜润的浅粉色,秀眸秋波也益发潋滟迷蒙起来,显得分为妩媚。

“晚上没吃饱吧?我特意给你叫了些夜宵来……”北宫灵雨将一杯红酒放在公孙羽面前后盈盈笑,樱唇在灯光辉映下泛出神秘的水光。

西湖酒糟鸭、糖醋鳜鱼、黑椒小牛排、鸡肉卷、柠檬虾球、熏鲱鱼、意大利面包圈、挪威鱼子酱……

大桌子美味佳肴让公孙羽苦笑起来。

“如果不够,我可以再叫……”佳人似笑非笑的凝视着他,

“啊?”公孙羽吃了一小惊,连忙摆手道:“不,这样已经太多了!”

“是吗?”北宫灵雨向男人举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然后嫣然笑说:“听霜儿说,你的饭量很大,至少相当于她们十个女孩子……”

公孙羽晕了一个,想起北宫灵霜那个小魔女,嘴角不由逸出一抹苦笑。

北宫灵雨敏感地窥见男人嘴角的苦笑,于是温柔地轻声说:“霜儿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对不起,我替她给你道歉好吗?”

“没有。”公孙羽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虽然让人头痛,但和那群小女孩在一起,真切地感知到她们天真纯朴的心灵,并不算很难过。

“为了谢谢你一直以来为我所做的牺牲,请吃这个……”北宫灵雨忽然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鲜嫩的小牛排送到公孙羽的嘴边。

筷子恍若犹自带着佳人的淡淡馨香,让岩石男人的冷峻彻底消融,一抹淡淡红色竟然悄然爬上男人的麦色脸孔。

他害羞了?正羞涩胆怯中的北宫灵雨却因此而获得了勇气,小牛排终于勇敢地送进男人的嘴中。

公孙羽拘谨地咬住小牛排,然而那馨香却分外浓烈起来。

北宫灵雨收回银筷,竟然不自觉地送进自己粉色唇瓣中,吮吸了几下才意识到不对劲,羞得“哎哟”一声丢下筷子站起来,转过头捂住羞得犹若红烛在燃烧般的脸,浑身竟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暧昧,绝对的暧昧!

一股尴尬的意味浓浓地充溢着整个空间,让公孙羽坐立不安,差点就想拔腿逃之夭夭。然而当他即将付诸行动的时候,佳人的一声冷喝却让他僵住了。

“公孙羽,你究竟要逃到什么时候?”

面对佳人炙热的目光,虽然没有任何言语的表露,公孙羽却已经知道她对自己的情感绝非平常。难道,自己以前猜疑的一切都是错的吗?

公孙羽竟然生平第一次涌现一股胆怯的感触。

北宫灵雨流露出的情愫没有让他感到惊喜,他宁愿守护一份相对平凡的爱情。如果选择了与身份几乎高不可攀的她在一起,那么将会面对什么?一切流言蜚语、冷嘲热讽将奔涌而来,吃软饭、小白脸、攀高枝……

作为一个骨子里透着傲气的男人,他无法面对自己成为任何女人的附庸。他有他的骄傲,这份自傲是从小培育出来的,已经茁壮成长为生命的一部分。

而且,他还将面对与关玉雪之间暧昧复杂的情感,甚至就连北宫灵霜那隐讳难明的目光都让他隐隐生出某种恐惧感觉!

“我,吃饱了……”公孙羽发出呻吟般的干渴呓语,随即快步启门而去,不留给女皇任何转圜的空间。

他还是逃了!

北宫灵雨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大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娇嫩白腻的脸颊缓缓滚了下来,落在地上摔成伤心的泪瓣。

“难道,我真的那么不堪,竟然让你没有一点动心吗?”素来矜持自傲的她,竟然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生出疑心。

木木地端坐良久,北宫灵雨忽然斟满一杯红酒,仰起雪白的脖子一口饮下。长长地吁了口气后,她眼眸尽是迷濛的雾气。

“难道就知道逃跑吗?死木头,你是懦夫,我恨死你了!一辈子都恨你,就恨你一个!”

忽然她的小嘴里吐出一串炙热的自言自语,随即又是大杯红酒下肚,酒量本就不宏的她已经几乎醉了,脸颊荡漾着一团娇艳无伦的火焰。涟涟泪水中,女人却莫名其妙地咯咯娇笑起来,随即又是大杯酒液咽下。

“我恨你,你想和那个什么白湘君好是吧?我……我才不会让你如意呢……死木头,就知道气我……呜呜……”

笑过之后,女人却又丢下酒杯伏在桌上哀婉凄楚地呜咽起来,酒后愁肠更添悲痛,加之丧父之痛犹未释怀,使得这一哭竟然缠绵不绝。

良久之后,哭得累了的北宫灵雨挣扎着醉后慵懒的娇躯,歪斜着脚步勉强进入套间房中,钻进真丝被中。

“爸爸死木头他欺负我……”

在堕入睡梦前,女人却醉态可掬的娇憨地叫着,今晚最后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犹自挂在雪嫩的肌肤上,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哀艳的光芒……

×××××

第二天,会议议程继续,主要由环太湖25市市长介绍各自城市的发展状况及经济特点、投资热点。但北宫灵雨却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连会议间歇期间,朱向东给她引见几位苏浙经济界的前辈也只是强打精神应付了一下。

傍晚时分,大律师李国茂突然从东海匆匆赶来。李国茂是东海天成律师事务所的老板,与金鼎关系密切,其妻正是金鼎集团法务部总经理王秀莉。

北宫灵雨放弃了企业家之间的聚餐,偕同公孙羽一起与李国茂在酒店餐厅要了一个包间。

晚餐之后三人一起回到酒店套房起居室,北宫灵雨见李国茂朝公孙羽瞄了一眼,连忙说:“李律师,你可以说事情了。”

公孙羽何等眼神,早就将李国茂神情收在眼底,当下便待起身。

“你坐着!”北宫灵雨寒着脸冷冷地盯着他。

公孙羽眉头一皱,突然从她眼中清楚地看到一抹正在扩大的伤痕,心头不由一震,情不自禁地坐了下来。

北宫灵雨忽然伏将头伏到手臂上,片刻之后仰头自嘲地笑了一下:“李律师,请说。”

李国茂点了点头说:“北董,您父亲存在瑞士保险箱的几份文件我们已经取回来。初步判断,其中部分文件足以证明光明集团远洋航运公司涉嫌走私人口。不过,如果将文件披露出来,固然可以打击王家,但绝对不可能伤及根本。因为文件无法证明航运公司走私人口与光明集团总部,尤其是王恭铎有任何关联。到时候王恭铎可以将事情一推了之,牺牲航运公司来保全自己。”

“贩毒方面的证据呢?”北宫灵雨问,“那些文件没有那方面的证据?”

李国茂摇了摇头:“至少在这个保险箱里的文件没有相关资料。”

“奇怪……”北宫灵雨喃喃说:“爸爸去世前曾经提起过几句,我问他,他却没有回答……”

李国茂苦笑说:“或许令尊为了保护您起见才没将事情透露给您。”

北宫灵雨深颦轻眉,良久说:“李律师,您说有这种可能没有:我爸爸掌握了王家涉嫌贩毒的确凿证据,正因如此,王恭铎才疯狂起来,狠下毒手!”

李国茂点头说:“可能性很大。王家远洋船队多年来一直从事走私活动,政府方面、海关方面都有他们内应,贩毒十分便捷。东海毒品多年来一直泛滥,源头却怎么也查不到,或许根源于此。”

北宫灵雨精神为之一振,问:“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通过查毒品源头来找到王家船队贩毒的确凿证据?”

李国茂苦笑摇头说:“那样太危险了。东海洪帮被誉为华东黑道根源,政、商势力非同小可。军刀社是前车之鉴,我看没有任何人胆敢接这个案子。”

“警方呢?”北宫灵雨问,“如果我们将事情透露给警方的话……”

李国茂仍然摇头:“单凭猜测,警方不可能立案,更何况王家在警界的渗透也非常厉害,成功性极小,而且会打草惊蛇。”

北宫灵雨默然,手指却紧紧地攥着沙发沿。

“可以将光明集团远洋船队贩运人口文件送给蓝蝶。”公孙羽忽然说。

北宫灵雨妙目灵光一闪,盯着他问:“你的意思是……”

公孙羽淡淡说:“以黑制黑,以毒攻毒。”

李国茂莫名其妙,问:“蓝蝶是谁?”

北宫灵雨解释说:“一个黑道上的朋友。”

李国茂恍然,拍腿说:“这个策略不错。以金鼎的名义出面,未免打草惊蛇。如果将文件送给洪帮的黑道对头,相应事情简单很多。而且一旦远洋船队被曝走私人口,媒体将对其倍加关注,毒品贩运也将大受影响。”

北宫灵雨也嫣然道:“一旦洪帮这条贩毒路线被截断,他们肯定会狗急跳墙,到时候就会露出马腿!”

公孙羽神色慎重地摇了摇头:“未必。”

北宫灵雨一怔:“那你说说?”

公孙羽说:“一般来说,毒贩子都会作两手准备。就算远洋船队是他们贩毒的主力工具,但陆路路线依然存在。阿国、金三角地区的毒品从陆路进入华夏,然后从华夏转销美日,这是一条国际毒品主通道。洪帮只要在陆路出口时截留下小部分,便足够供应华东地区毒品市场。”

北宫灵雨一怔:“你意思是远洋船队可能没有涉嫌贩毒?”

公孙羽摇头:“将毒品从南亚运输进华夏,再从华夏转口美日,如果操作得当也是一条相当便捷的道路。”

李国茂不解地问:“为什么他们不直接从陆路截留,而要动用远洋船队?”

“价格。”公孙羽淡淡答道。

北宫灵雨深深注目他一眼转头对李国茂说:“李律师如果认为他的意见很好的话,那么就按照那个方案做。蓝蝶的联系方式我会给你。”

李国茂点头说:“好的,我会照办。”

北宫灵雨冷笑说:“消息一旦传出,光明集团下属企业股票应该动荡一阵子。最近光明集团在房地产投入巨资,在环太湖城市圈建设也准备全力以赴,如果我们择,应该大有斩获!”

李国茂说:“北董您准备启动瑞行那笔储备资金吗?”

北宫灵雨冷冷道:“如果有必要的话……”

李国茂点头说:“我知道了。”

又谈论一会细节后,李国茂起身微微鞠躬道:“既然事情已经谈完了,那我不打扰北董了。”

北宫灵雨连忙起身相送:“连累李律师从东海跑过来,真是对不起了!”

送走李国茂后,北宫灵雨却觑着公孙羽似笑非笑地说:“公孙羽,你好像瞒着我很多事情啊!”

公孙羽默然以对。

北宫灵雨逼近一步,暗香浮动中低声问:“你怎么对贩毒的事情那么清楚?”

公孙羽脸上一热,往后退了退:“我在西南猎鹰的时候,和他们打过很多交道,所以……”

北宫灵雨笑了:“你退什么退啊,我有那么可怕吗?”

公孙羽苦笑默然。

北宫灵雨嫣然说:“陪我去看看大海,怎么样?”

公孙羽诧异地问:“晚上黑漆漆的,能看什么?”

北宫灵雨不由失笑起来,伸指在他额头戳了一下:“你这个家伙真没半点情趣。谁说夜晚的大海没看头?微腥的海风轻轻地吹拂在我们身上,听波涛一浪接一浪地拍打岸礁,远处的航灯、渔船灯光点点,和天上闪烁的星星连接在一起,谁也分不开,隔不断……”

“今晚是阴天。”公孙羽打断她的遐想。

北宫灵雨彻底被这根木头雷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盯着他问:“不管是阴天晴天,你去不去?”

第六章 隔膜(下)

—— >作为贴身保镖,公孙羽自然没有任何借口让北宫灵雨一人去看海。晚八点,二人打了一辆车朝杭州钱塘江大堤而去。

来到大堤,海风鼓荡而来,将北宫灵雨的衣衫吹拂得飒飒作响,秀发也时时飘拂到公孙羽身上,带来丝丝沁人心脾的馨香。

找到对付王家的办法,北宫灵雨情绪相当不错,仰起螓首,紧闭双眼,伸展双臂深深呼吸着大海特有的潮湿腥味。

过了好一会后她转身对公孙羽说:“喂,别真跟木头一样,讲个笑话给听听?”

公孙羽默然苦笑,自己一直生活在生死线上,哪里有什么笑话?

北宫灵雨噘了噘嘴,白了他一眼:“那我讲一个好了。记得那是我刚上高一那年军训,有个同学叫郑炜。当时我们在树荫下列队,他站当头一个。教官说:报数!他莫名其妙地望着教官不吭声。教官恼了,盯着他大吼一声:报数!郑炜当时不情不愿的转身过去抱住一棵大树!”

刚刚说完,北宫灵雨便忍俊不禁地咯咯娇笑起来,笑过后她才发现那个呆子竟然一脸严肃地望着远处。

“怎么啦?”她不解地问。

公孙羽苦笑着摇头默然。她所不知道的是,刚才面对这黑黢黢的大海时,他忽然想起某次东渡扶桑惩治某个叛国贼后的归国途窃来的简陋船只遭遇飓风倾覆,他和五名战友一起坠落海在惊涛骇浪中奋力挣扎……

或许是他运气好,跌落水中时竟然抢到一条轮胎。抱着这条轮胎,他漂流了整整三天,饿了渴了都唯有捕海鱼为生,最后终于遇见一条华夏渔船才算得救,而其他五名战友却再也没能踏上华夏的土地!

而这些,是北宫灵雨这个世家贵女所能了解的吗?

在这冰冷的沉默北宫灵雨深切地感受到公孙羽心中的隔膜,顿时失去了欢乐的心情,淡淡的失落笼罩着一切……

×××××

在杭州剩余的一天一夜里,北宫灵雨再也不曾与公孙羽更亲密地相处过。而公孙羽心中却隐隐生出一股歉疚之意,工作起来倍加勤勉。

回到东海后,正值星期天,本是公孙羽轮休日期,然而北宫灵雨却并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公孙羽只得暗叹着推辞了表姐的邀约。讵料当傍晚时分二人偶遇时,北宫灵雨却睁大黑白分明的秀眸,惊讶地问道:“公孙,你怎么没去和女朋友约会啊?”

公孙羽唯有苦笑,万幸北宫灵霜那个小魔女正快步走了过来,这才勉强摆脱尴尬的境地,准备离开。哪知方提脚走得半步,北宫灵霜已经在后面叫了起来:“公孙羽,你给我站住!”

“有什么事情吗?”公孙羽转身淡淡道。

“霜儿,怎么这样没礼貌!”北宫灵雨见妹妹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言语冲撞,于是连忙拦住了她。

“姐姐……”北宫灵霜眼睛突然微红起来,指着公孙羽叫道:“这个家伙竟然……竟然和别的女人相亲!坏蛋,没良心的家伙!”

公孙羽晕了一个先。他不知道自己相亲的事情为什么会引起眼前这位娇惯的二小姐如此的怒火。

“你怎么知道的?”北宫灵雨一怔,随即凝视乃妹,秀眸中蕴含着某种奇异的探寻意味,让北宫灵霜顿时羞窘起来。

“啊?”女孩子慌张地瞄了乃姐一眼,呵呵笑说:“那个……那个……姐姐,难道你也知道了?”

这次却轮到姐姐尴尬了,但毕竟年长,却镇定了很多,偷偷地瞟了男人一眼后她摇头道:“哪里啊!哼,人家的私事,我干嘛要管?!”

说着北宫灵雨白了公孙羽一眼,气哼哼地走了。

“你完咯,得罪我姐姐的人日子好像不大好过呢!”北宫灵霜幸灾乐祸地凝视着男人,嘴角翘起一道姣美的弧线。

公孙羽忽然问:“你今晚没有节目吗?”

“怎么?”女孩子好像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诧异起来。

“你们少年宫今晚没有表演?”公孙羽淡淡道,“作为台柱,你不会是偷跑回家的吧?”

北宫灵霜一怔,随即怯怯地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公孙羽苦笑着取出手机道:“你将电话给关了吧?遇到你之前刚刚接到一个电话,少年宫正在到处找你,而且安子介他们已经赶过来接你了。去吧,既然有了承诺,便应该努力完成。”

“知道了!”北宫灵霜捂着小耳直跺脚,明媚的大眼睛却荡漾着一抹娇羞和欢喜,粉嫩的小嘴高高地嘟了起来,“就像唐僧一样,好啰嗦的大叔哦!”

大叔?!公孙羽汗了一个,脑门闪过一丝黑线。

“对了,差点没被你绕过去!”北宫灵霜忽然想起主题,“你给我说清楚,干嘛要去相亲?!”

公孙羽淡定地凝视着女孩:“为什么我不能相亲?”

“因为,因为……”女孩子急了,嘟哝半天忽然大叫道:“因为小琪和小乔都喜欢你啊!你知道她们知道你相亲后伤心得几乎都病了吗?你干嘛要去相亲?你这个坏人!难道……难道我……我的朋友还不如那个什么白湘君?!”

女孩子结结巴巴地叫着,到得后来甚至就连眼睛都通红起来,一双小粉拳更是捏得紧紧的,嗓子也有了一丝哽咽的痕迹。

“她们么?”公孙羽微微苦笑起来,拔步而去。

北宫灵霜在后面跺脚叫道:“她们又怎样?”

“我和她们,并不算一个世界的人……”就在身形即将没入转角的时候,一声叹喟隐隐传来。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什么意思啊?!”女孩子呆了,而她身后不远的转角处,倚壁而立的乃姐却痴了。

“那个家伙,原来一直没有将我归纳入他的世界中……气死我了,死木头,大坏蛋!”

鉴于公孙羽的恶劣表现,北宫灵雨对他的使唤程度急剧加大,但心怀隐隐歉疚的男人却也任劳任怨。到得后来就连打扫办公室卫生、清扫楼层男厕、修理灯具这类琐屑的事情竟然也成为他每天的必修课,这让男人哭笑不得。

“他不做谁做啊?子曰:不劳者不食。他不做些事情,对得住一日三餐吗?”

当罗筱慧隐约表达出自己异议时,女皇却露出她强硬的一面,振振有词地说着,眸子荡漾着隐约的得意,朝正跪在地上修理一盏精致台灯的男人瞄去。

不劳者不食?不承想这位在国外留学好几年的大小姐却并没有忘记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啊。不过,子亦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一个保镖,老是干这些清洁工、修理工的事情,算个什么嘛!公孙羽虽然埋头工作,心底却不免腹诽。不是为了别的,最近他简直被那帮无良兄弟给笑惨了。

好不容易将台灯摆弄好,不料大小姐却又说:“喏衣室几盏灯一直有问题,时亮时不亮的,你好人做到底,也去修修吧?”

一辈子不曾如此忍耐的男人忍气吞声地站了起来,点头提起工具箱而去。待得男人进入更衣室后不久,北宫灵雨尾随而至。

“咦,你怎么在这里?”女皇睁大眼睛问。

正忙活中的公孙羽怔住了:“不是你让我来修灯吗?”

北宫灵雨莞尔:“我是让你去十七层的男更衣室,你怎么跑到女更衣室来了?要是有人在里面,只怕会传出绯闻吧?”

公孙羽暴汗中。

此事过后,虽然公孙羽没有受到任何责难,但一个谣言却在集团中流传开来。

“盈姐,听说那些保镖当中有个色魔,总是在更衣间**。以后去更衣间,你可要小心哦!”某位酥胸挺拔的美眉对另外一位长腿美眉窃窃私语。

长腿美眉抚摸着超短裙外修长大腿上滑腻的丝袜惊吓道:“真的啊?!我……我几个月前曾经在那里更换过丝袜呢,不会被色魔给偷拍了吧?”

“人家……”大波美眉却媚眼如丝地抚摸着自己那对高耸雪峰,呢喃道:“人家也在那里更换过要是那人是公孙队长就好了,他真的好有型哦!”

长腿美眉娇笑起来:“咯咯骚包……”

谣言止于智者。但此谣言主要流传于闺阁蜜友之间,而女人的好奇心与流传并畸变传言的本领是举世无双的,是故这个谣言很快就传遍集团,甚至乎就连集团下属投资公司助理白湘君小姐的慧耳都听到了。

*****

或许出于歉疚之心,下一个星期天北宫灵雨给公孙羽放了一天假,而这个难得的假期自然被一直威逼公孙羽去约会的表姐利用上了,以至于公孙羽不得不打扮得衣冠楚楚地和白湘君一起出现在公园里。

“听你们保镖公司里有个色魔,老是在女更衣室**?”

二人并肩漫步在花丛下,男人俊朗无双,女孩美艳如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女孩忽然歪着螓首,调皮地翘起小嘴问道。

“啊?!”公孙羽一怔,随即脸孔倏地红了起来,从来不知道撒谎是何物的他有些迟疑的道:“那个,是个误会……”

“难不成……”白湘君敏感地意识到男伴的变化,惊讶地问道:“他们传的人就是你?不会吧!”

公孙羽生平如此尴尬,但却不得不点头,苦笑道:“应该没错,他们传的就是我。不过,那只是个误会。其实是只是北宫总裁让我去更衣室修理灯具……”

白湘君似笑非笑地说:“所以就碰到有人在更衣,而且没有锁好门?”

公孙羽微微镇定心神,摇头道:“不是,里面根本就没人。一切根本就是谣传,以讹传讹,就是这么回事。”

“我相信你。”白湘君淡笑嫣然,纤纤玉手拈着衣带。

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女孩在公孙羽的眼中甚至比北宫灵雨还美丽。信任,有时候给人巨大的感动,甚至会深深影响心灵深处。

“谢谢。”公孙羽淡淡一笑,嘴角闪过一抹罕见的笑痕,“其实,我从不在乎那些谣言。不过对于你的信任,我还是非常感谢。”

“一般来说……”女孩笑道:“我看人还是挺准的。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个可以信赖依靠的人。而且早就听说你在集团里因为严格的保全制度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某些人搞些恶作剧害你是很可能的哦!”

或许是天意,得到信任的公孙羽第一次对女孩子敞开的心扉,使得二人此后的交谈极其和谐。其实公孙羽虽然不曾上过学堂,但对古文化相当了解,加之阅历极其丰富,某些方面的知识堪称渊博,谈资不少。只是他为人清冷自若,寡言少语,所以罕有人能发现其内秀而已。

卷三溯洄 第七章 受辱(上)

—— >色镇定自若地和女孩一起言笑晏晏,但公孙羽竖起。(作为一名超绝一流的前特工(注:龙魂组成员乃隶属中央军委的高级特工组织),他的警觉性之佳自然不言而喻。在进入公园的那一刻,他就觉了有两伙人在跟踪自己。

然他哭笑不得的是,这两伙人竟然都是女孩,而且是千娇百媚的女孩子。

其中一伙自然是北宫灵霜为的圣安七仙女,今天她们没有去少年宫,只是因为要来“见识一下那个敢于和我们七仙女抢男人的女子”。

另一伙却是关和宋安丽,宋是北宫灵雨私人秘书,看来女皇的阴影依然笼罩在公孙羽的头上。

北宫灵霜打着帮助小琪、小乔的名义大张旗鼓地实施跟踪行动,并且动用了高倍望远镜和昂贵的单反相机。虽然接受了帮助,但小琪二女脸上却隐有忧色。

“见识一下那个于和我们七仙女抢男人的女子……”

这句话的岐义让她们坐不安。但她们找北宫灵霜求证时,大姐大却伸出纤纤玉指在她们的额头上一戳,愤然道:“是你们自己看上了那个破保镖大叔耶,干嘛要将本小姐拉上?哼,本小姐那么没眼光啊?”

话虽然如此,但在行动中北宫灵霜表现出来的积极性以及种种迹象,却一再推翻了她自己的言语。当公孙羽与白湘君笑谈的时候,这位二小姐竟然气得将自己最钟爱的苹果手机摔在地上,一边大叫“奸夫淫妇”,一边猛踩;当公孙羽因为得到信任而嘴角露出笑痕时,女孩子竟然口不择言地骂道:“笑,笑什么笑?臭木头,这么喜欢笑,怎么不见你去卖笑啊?!”

如此种种表演,其投入状态甚至旁若无人,搞得小琪、小乔彻底沦为了配角,而阿娇、小玉等几个小姐妹的眼光更是怪怪的。

到底是哪个喜欢保镖叔啊?好像与那位白小姐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倒是我们的大姐大耶!

而丽和关玉雪之间地情况却十分尴尬。作为北宫灵雨地家庭秘书。宋安丽其实早就看出女皇地秘密。得到这桩差事让她有些啼笑皆非地感觉。而关玉雪却阴沉着一张明艳地俏脸。女孩有种受辱地愤怒。

她曾经乎彻底向男人表露了自己地心扉。然而男人却沉默无言地拒绝了。如果说竞争胜利是雨。或许大条女孩会黯然接受。然而眼前这个白湘君。各方面条件并不如自己。这让她无法接受。

“臭家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女人地愤怒!”大条女孩咬牙切齿地低声自言自语。纤纤素手狠狠地**着无辜地衣带。

而同时。北宫灵霜也在愤怨地作出了几乎同样~决定。“只要朱家小妞从夏威夷回来了。死木头。我一定要你好看!”

虽然无法得知后面跟踪地情感。但公孙羽却犹若芒刺在背。冷汗不断地浸淫而下。比置身于一群狮子中还难受。这让他在与白湘君交谈地时候不断地走神。甚至到了几乎无法维持下去地地步。

“你怎么啦?”白湘君有些诧异地凝视着男人。

“哦……”公孙羽有些不大好意来,“没什么。”

“你对公园没兴趣吗?”白湘君忽然道,“那……我们去逛街如何?”

“逛街?”公孙羽微微斜睨一眼两伙尾巴,点头道:“好。”

来到淮海路商业街,白湘君如鱼得水。这位大小姐家世尚可,疯狂起来比谁都不逊色,不过一会公孙羽手上就提了三个衣袋。然而让白湘君心底暗暗不满地是,这些都是她自己刷的卡,公孙羽并没有付账的意思。

虽然并不在乎这些钱,但女孩子还是挺在乎男友是否愿意为自己付出。很不幸的是,公孙羽既没有这样的经验,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作为兰盾头号保镖,他确实月入过万。但这位依然没有从阴影中走出地前特战英雄一直将自己的收入几乎全部寄给了死难战友们地遗属。战友们已经长眠于地下,但他们家人中仍有不少依然挣扎在艰难的生活中,政府给予地那几万元抚恤金,诚然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至于公孙羽自己,他的思想很简单:由于工作地特殊性,他的吃穿住行几乎不需要花一分钱,所以金钱留在他手中是多余的。将多余的东西留在手中,远不如将其赠送给那些更需要金钱的人,换回心灵的慰藉。

是故,这位月入过万的金牌保镖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大约逛街逛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拉住白湘君道:“小君,你怎么在这儿?”

白湘君一见,不由绽开笑容,“小珍,好巧啊,这样都碰得到!呵呵!”

那位叫小珍的女孩子年纪与白湘君相仿佛,五官秀丽,妆扮异常精致,水蓝色的吊带衫和牛仔裤都是国外名牌,而脖子上、手上戴着的钻石珠宝和欧米茄手表价格也非比寻常。

身后站着一位大约三十几岁的初老

大大的肚和名牌西服表明生活的优裕,而眼镜下而目中无人的细细的色眼,正盯着白湘君挺拔的酥胸不放。

小珍挽过那初老青年的手,笑道:“这是我男朋友金智中……”又拉着白湘君的手道:“她就是我一直给你提起的室友,我们系的系花白湘君哦!”

“白小姐你好,见到你真是荣幸!”金智中微微弯下大腹便便的肚子,主动伸过手来捏住白湘君的小手不放。

白湘君倏地羞红,微微挣扎一下,斜睨公孙羽一眼。然而对方在松手的同时,她的小手中却多了一张镀金名片。

那位金先生又道:“听小珍说白小姐是外乡人,我金智中在东海滩还有几分薄面。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来找我。小珍的朋友嘛,我自然是另眼相看的!呵呵!”

“小君,这位大帅是你的新男友吗?”小珍忽然惊奇地指着公孙羽叫道。

新男友?本就有些不爽的孙羽开阔地额头上掠过一丝黑线,但脸上却若无其事:“你们好,我是公孙羽。”

待小珍伸手,公孙羽才伸出手,略略在她地手上沾了一下。这才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礼节,也是某些暴户兼色狼所不能了解的。

“公孙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金智并没有与公孙羽握手地意思,却从高抬的眼镜缝隙斜觑着他淡淡道。

“我是个保镖。”公孙羽并在乎某些浅薄的人待自己地态度。

“保?!”那位打扮华贵入时的小珍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用某种奇怪的眼神凝视着白湘君,这让白湘君的脸倏地通红起来,“不过,公孙先生很帅,真地很帅!”

如此夸公孙羽的相貌,而鄙视他的职业,无疑有种怀疑他小白脸的潜台词在内,这更让白湘君羞窘得无地自容。

“智中……”小珍拉着初老青年的手,笑道:“你好像认识很多影视圈导演的哦,要不你给公孙先生介绍一下?我看以公孙先生地条件,出演那些青春偶像剧,就连化妆都免了!嘻嘻!”

“这个啊……”那位初老青年个子虽不高,却貌似居高临下地斜睨公孙羽,摇头冷笑道:“你为演戏那么容易啊?就连中戏、北影、上戏科班出身有时候都只能跑龙套呢。光长一张小白脸有什么用?幼稚!”

这二人一唱一和,简直将公孙羽鄙视到了极点,让白湘君窘得几乎想地上有个裂缝,自己能钻了进去。但公孙羽脸上却淡淡的,自从从事保镖工作后,他养气功夫颇有长进,几只苍蝇在他身边嗡嗡乱叫,并不能扰坚定地心神。

当然,公孙羽不生气,并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气愤。

就在他们身后转角处,北宫灵霜已经气得娇躯都在颤抖,清丽小脸染上大片火红地鲜艳云霞,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小嘴迸出几句恶狠狠地话:“两个贱人!大叔哪里是小白脸啦?他才是男子汉,才是真正的贵族!他……他比你们高贵一万倍,你们这两个贱人就连给他提鞋子都不配!”

小眉、小真她们几个恶寒,而小琪、小乔在猛点头的同时更是以忧怀疑的目光盯着大姐大不放。

“小君,今天我们好不容易遇到,一起去奚落够了公孙羽,小珍却亲热地拉住白湘君的手笑道,“等累了呢,我们就去前面的星巴克休息一下,然后一起去臣仕雅歌吃饭。”

“那个……”白湘君有些尴尬地摇头道:“我已经买好了呢!”

“帮我参谋一下嘛!”小珍瞄了公孙羽手上东西,“再说,你买得也并不多嘛!要不,你让公孙先生先将手里的袋子送到车里去?”

很不幸的是,公孙羽今天休假并没有借用北宫灵雨的任何一辆座驾,这又一次让白湘君玉脸无光,最后衣袋不得不依然留在公孙羽的手中。

“那个家伙是什么东西?”

远处,关玉雪盯着那个得意洋洋的初老青年问道。虽然心恨岩石的无情,但当他受到欺辱的时候,大条女孩还是忍不住伸出庇护的羽翼。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致远地产金~胜的长子。

记得上星期,为了一个建筑合同,他老子带着他前来哀求我们董事长,董事长没空理他们,是金总接待的。”宋安丽不屑地冷笑道。

“他老子得哀叹为什么会生出这么一个败家子了……”关玉雪寒声道,“我会让灵雨搞垮那个什么致远地产的!”

不久后得知情形的女皇果真勃然大怒,寒一张脸不断冷笑。

一个月后,致远地产宣布破产。被金融大厦扫地出门的金邦胜卖掉了别墅和家里的所有值钱物品将债务还清后,一文不名地带着家人,包括那位初老青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东海滩。直到这个时候,他仍然没有意识到,他一贯倚重的长子才是他败落的根源……

卷三溯洄 第七章 受辱(下)

—— >然,小珍并没有预知未来的慧眼,并不知道她依仗人在一个月后会灰溜溜地离开东海滩,而她也卷起财物提前逃之夭夭。

现在的小珍笑得很得意,得意到让白湘君的脸发白。

他们站在珠宝柜台旁边,小珍在试着钻石项链,金智中已经答应给她买一件价值五万左右的珠宝。这是一个公孙羽不敢企及的价位,尤其在他荷包仅仅只剩区区十来张大钞的时候。

“小君,给你试试。”小珍强行将一条价值菲的珍珠项链带到白湘君的脖子上。珍珠粒粒饱满、硕大、圆润,衬托得肌肤本就白嫩的脸和颈项更是姣美异常,看得金智中眼中绿光闪闪。

白湘君瞄了一眼价格当下偷偷吐了一下舌头,微微红着俏脸低声道:“小珍,价格太高了!”

“很漂亮的!”小珍止了白湘君将它取下的动作,用眼角打量了一下公孙羽低声道:“你那位到现在还没有送什么值钱东西给你吧?今天就让他出一次血!现在做保镖的薪水也不低,我们智中家的保镖就三四千一个月呢!”

白湘君闻言一怔。其实,女对公孙羽不礼物给自己心头有了一个小小的结,于是默然起来。

二女嘀咕完,珍就巧笑嫣然地对公孙羽道:“公孙先生,你觉得小君戴这条珍珠项链看吗?”

女孩子之间地私房话虽低,但耳朵聪慧之极的公孙羽已一一听到,他那岩雕般的冷峻嘴角不由泻出一抹苦笑。仔细地凝视了白湘君片刻,他还是点头道:“很不错,这条项链很配她。”

“你这样看啊!”小珍笑得犹若偷嘴的狐狸,“那个,小君的卡里没有这么多钱。小君地生日快到了,作为男朋友,你是不是该买来送给她作生日礼物呢?”

公孙羽看了一眼。淡淡道:“对不起。我也没有这么多钱。”

“你!”小珍气笑起来。而白湘君地脸已经苍白。“我还真没看过你这么吝啬地男朋友哩!小君好歹也是我们地系花耶。在大学时也不知道有多少富贵家地公子哥儿追求呢!”

公孙羽凝视着白湘君。俊目中流露出一抹歉疚地意味。微微摇头道:“对不起。我真地没有这么多钱。”

“那你有多少钱呢。你出一半总可以了吧?剩下地我给买单。就算是给小君地生日礼物!”小珍冷笑道。

一半是对于月薪过万。而且还能得不菲补助地公孙羽来说。本不算巨款。但他工作时日尚短。加之每月薪水地大部分都寄给了战友地遗属。一时哪里拿得出来?!

“我……找朋友借一下。”公孙羽第一次生出隐隐地无:触。但因为白湘君之前地一次信任。让他低下高傲地头颅。

“这都要找朋友借?!公孙先生,我甚至要怀疑你对小君的诚意了!”尖刻地女人嘴角高高翘起,泻出冰冷的不屑来。

“随你怎么想了!”公孙羽脸上闪过一抹冷屑,如果不是白湘君之前给他很好的印象,他甚至早就拔腿离去。与北宫灵雨、关玉雪甚至雅玫、罗筱慧对比起来,和小珍这样的女人多呆一刻都是对他的侮辱!

“算了……”金智中傲然道:“小珍,买下来吧,就算我和你一起合送给白小姐的生日礼物。珍珠配美人,相得益彰!呵呵。”

“啊?这个太贵重了,我可受不起这样地生日礼物!”白湘君秀眸一亮,但随即受宠若惊地叫道,连忙想将脖子上那串珍珠取下。

“戴上去了怎么能摘下来?”金智中竟然伸出毛手按住了白湘君的小手,似有意若无意地在她那修长白嫩地脖子上挨蹭一下。

白湘君的脸倏地一下红透,而公孙羽虎目中闪过一抹冷厉地寒光,突然欺上一步,一股巨大的气势登时将金智中逼得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

“金先生,请自重!”公孙羽眯缝着精光四射地深眸冷冷道。自从入世以来,公孙羽一直自律做一个文质彬彬的人,狂傲嚣张的棱角逐渐被磨得不见踪影。但如果触犯他心头某些禁忌,或许就会长出恐怖的恶魔犄角!

金智中好不容易站住脚跟,指着公孙羽竟然有些颤抖起来。在强大的威压下,他竟然有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惊悸感。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好歹啊?”小珍愤愤然地指着公孙羽的鼻子为男朋友打抱不平起来,“是你自己吝啬穷酸耶,一毛不拔铁公鸡!智中和我为小君就给她买下来又怎么啦?哦,讽刺到你啦,想打人啊?什么人嘛,外表看起来人模狗样,不承想这样野蛮,非怪只能做那些四肢

头简单的工作!”

如果她不是白湘君的朋友,公孙羽早就让她无法撒泼。岩石男人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虽然没有吐出脏字,但几句话中骂人内容之丰富让他苦笑。

懒得理会这样泼妇,公孙羽直接对白湘君道:“白小姐,我们走吧!这串珠链我下次再给你买,如何?”

白湘君也不是个傻子,已经看出自己朋友只是在寒酸自己和公孙羽,而那个金智中更是有占便宜的嫌疑。虽然心底隐隐在怪责公孙羽没能给自己长面子,但毕竟之前他一直给自己相当好的印象,至少暂时也还算满意。

她摘下珠链,然地拉着公孙羽的手,向金智中、小珍点头,准备离去。

“嗤,小赤佬,乡下的穷鬼,你买得起吗?”感到自己没面子的小珍犹自不放过,跟在后面叫道:“除非你去偷去抢,这里的珠宝是你这样的瘪三买的?街口那些做首饰的才是你该去的地方哩!小君,真不承想你竟然这样下作,跟着这样下三滥的人一起混,都要让我们这些朋友替你不值了!”

公孙羽忽然倏地站定脚,转头冷冷地凝视着这个不依不饶的女人,直到她被阴寒的目光所慑才冷笑道:“你知道吗?辱骂所侮辱的并不是被辱骂者,而是辱骂者自己。今天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想起一种人,这种人其实之前我只是在书本中看到过,今天竟然有幸在这里遇到了。”

“不,之前公孙哥你就应该遇到过这样的泼妇了吧?”忽然道清脆娇柔的女声笑道,“怎么你忘记了臣仕雅歌酒会那次,某个王家的女人吗?”

“程小姐?”公孙羽嘴角沁:一抹笑意,对于这个温柔的女孩,他心底一直存有一份好感,“在这里遇到你,真的很巧。”

打精致、衣着贵秀的程雨柔巧笑嫣然地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黑衣墨镜大汉。和她对比起来,小珍只能说是暴发户而已,而她的美丽更是让二女震撼,而金智中已经几乎垂涎三尺了。

“您就是公孙哥的女朋友?”程雨柔那善意的笑靥露出亲昵的神色,伸出白嫩小巧的手,“我叫程雨柔,是公孙大哥的干妹妹哦,你叫我小柔就可以的。”

干妹妹?公羽脑门闪过一道无奈的黑线。

原来看似温柔的女孩子也并非省油的灯,她嘴角泻出一抹得意的笑,斜睨岩石男人的眼眸中一脉暖暖的温柔竟然让公孙羽心底有些发慌。

“你好,小柔。”白湘君有些诧异公孙羽竟然有这样一看就知道是大家贵秀的干妹妹。

“那个……”金智中忽然缩头缩脑的挤了过来,大肥脸上忽然挂满了献媚的笑意,“您就是程家二小姐吧?我是致远地产的金智中,我们家致远产和您家里是有些合作关系的!”

程雨柔正眼都不看他,淡淡道:“是吗?对不起,我一向不大关心家里的生意,所以那些合作伙伴我也陌生得紧。对了,这位金先生……”

金智中受宠若惊地连忙点头哈腰的道:“哦,程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程雨柔冷冷地瞟小珍一眼,“你的女朋友好像正在辱骂我大哥啊!”

“啊?!”金智中大惊失色。致远地产在东海滩只是一家小公司而已,一直就靠诸如金鼎、臣仕这样的大集团赏口残食维持发展,虽然近年来也累积了些薄产,但却绝对不敢得罪四大家族的人。

“啪!”随着一声脆响,小珍尖叫起来,捂着通红的脸孔,眼睛冒出怒火哭叫道:“智中,你……你疯了!”

“给这位公孙先生道歉!”金智中看也不看她,寒声道。

我不!”小珍哭着叫了起来,浑身都在颤抖。

“如果你不……”金智中牙齿紧咬,竖起手指着一字一顿地冷冷道:“那就给我滚!”

小珍浑身颤抖着,泪如雨下,良久盯着公孙羽恨恨地叫道:“你叫公孙羽是吧?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我道歉!”

“这样是道歉吗?简直就是威胁嘛!”程雨柔冷笑起来。这个女人刚才羞辱公孙大哥几乎到了极点,岂能轻易放过?!

“你到底想怎么样?!”小珍含泪带着恨意望着程雨柔叫道。

倒是白湘君毕竟和小曾经是朋友,却有些不大好意思起来,连忙拉着公孙羽的手摇了摇。公孙羽心底微微一叹,道:“你们走吧!记住我的话,辱骂并不能侮辱别人,侮辱的只是自己!”

卷三溯洄 第八章 泻药(上)

—— >人最终被辱,应该说这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然而没有半分快意。他从来就没有假手他人打击对手的习惯,更何况这个对手实在太弱,弱得他一直提不起兴趣出手而已。

不过,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不快意,至少一直在跟踪的两伙人是幸灾乐祸得紧。不过对于程雨柔忽然如此亲近起公孙羽来,关玉雪和北宫灵霜的心都十分敏感,因为这并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对手。

虽然白湘君是公孙羽相亲的对象,但很不幸的是,二女打心底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中。在她们眼中,只要稍微耍一些手腕,这个女人就会从公孙羽身边自动消失。

程雨柔很热情,甚至热情到了相当过分的地步。不但跟踪的二女这么想,就连知道身份的白湘君也有这种感觉。

“白姐姐喜欢这条珠链吗?眼光不错哦,很好看。”

在阳光照耀下不可方物的女孩让店员取出刚才白湘君试过的那条珍珠项链,端详了一会笑道:“小姐,给我包好。”

刷好卡后,程雨柔将包装送到白湘君的手里:“初次见面,我这个干妹妹就拿这个当见面礼吧!”

“啊?!”白湘君吃惊,连忙缩手摇头道:真的太贵重了!”

“你自己留着吧……”公孙羽淡道,“我会为她买的。”

“大!”女孩娇屈地叫道,她站得与公孙羽很紧,微风吹来,让她那瀑布般的酒红色秀飘拂在男人身上,阵阵沁人脾地馨香涌入他地鼻翼,让他心旌不禁有些荡漾起来,“我和姐姐一见投缘,送她一件小礼物又怎么啦?”

“送礼也不是这么送地吧?实在是太昂贵了!”公孙羽不由苦笑起来。虽然程雨柔给他印象很好。但她这种世家大小姐地作风却是他无法承受地。

“我才不管呢!”女孩朝公孙羽吐了粉嫩小舌尖。强行将礼物塞到白湘君地手里。随即抱着她笑道:“我们女孩子家之间地事情。公孙大哥你可别多管哦。要不然人家可要生气了!”

“我会还钱给你。”公孙羽淡淡道。

“如果那样地话……”程雨柔已经泫然欲泣。盈盈泪眼让公孙羽竟然平生一股轻微地负罪感。“那你就是不将我当作妹妹了!”

公孙羽苦笑默然。而白湘君推辞不过。只得勉强收下。三人逛了一会。来到金茂大厦旋转餐厅用餐。

虽然回国不过数月。但这里地侍已经记住这位出手大方、艳丽如仙地程家大小姐。服务十分热情周到。

与此同时,两伙跟踪却不幸地撞了车。

“雪姐姐,宋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北宫灵霜先制人,抢先问道。

“我吗?呵呵,那个……我和你宋姐姐过来……对了,我们过来干什么?”大条女孩傻眼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竟然没义气地将问题丢给了可怜地家庭秘书。

“过来……过来……咦,不是你拉着我过来的吗?怎么问起我来了?”料家庭秘书也不是省油的灯,反戈一击,一脚将皮球给踢回来。

“你……”大条女孩对同伴的没义气报以白眼,“那个……哦,是了!灵雨说她有些不舒服,所以呢,我们就过来替她在这里带一盅燕窝粥回去!”

“为了这盅燕窝粥,你们竟然从静安跑到浦东来?呜呜,我实在太感动了,你们……对我姐姐实在是太好了!”北宫灵霜这只小狐狸假惺惺地捂着小脸假哭,搞得关玉雪脸通红。

“那是应该地……呵呵,我和你姐姐谁跟谁啊?嗯,那个,我们得去买燕窝粥了,小霜你们个慢慢玩啊……”心中尴尬得要命的两个年长地大姐姐抛下北宫灵霜她们落荒而逃,一伙小女孩于是得意地大笑起来。

目送竞争远遁后,七仙女又开始琢磨起来公孙羽等三人来。看到他们大快朵颐,北宫灵霜心底就有气,尤其那根死木头,就像饭桶一般,将程、白二女殷勤地夹在他盘子里的大量菜肴一扫而光。

“臭家伙,饿死鬼投胎啊?这么能吃!”北宫灵霜小嘴里吐出让小姐妹汗颜的话语,小琪、小乔是愈对大姐大不放心了!

欲盖犹自弥彰,况狼子野心,昭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吃,让你吃个痛快!小眉!百日蚀心泻,上!哼哼,上次普通泻药你这根木头没感觉,这次我就让你知道我们圣安七仙女的厉害!”看着三人言笑晏晏,北宫灵霜就气不打一处来,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

“霜姐,别……别这样好”

心上人变节与其他女人交往让小琪心如刀割,但心还是不忍将痛苦强加到男人的身上。

“是啊,公孙大哥也没什么错嘛!”小乔连忙也帮嘴。

“你们——”北宫灵霜戳着二女地额头,“你们给我争口气好不好?那根死木头有什么好啊?他在和其他女人约会耶,你们两个笨蛋还帮他说话!”

“可是……”小乔忧心忡忡的道,“那泻药很厉害耶,上次少年宫那个色狼老师被整两次,最后虚脱得病休几个月!”

“就是厉害才用啊!”北宫灵霜气鼓鼓地说,“那根死木头肚子就像石头做地,一般的泻药就像吃点心,有用吗?小眉,行动,go!”

××××××××××

其实,北宫灵霜不知道公孙羽地苦。

夹在两位美女中间的男并不好受。一个可以容纳八人地雅座,但二女却不约而同地贴着公孙羽坐,甚至有意无意地将椅子往他身边挪动一下。

这种行为的果是公孙羽馨香扑鼻,软玉两臂!

所谓软玉两臂,乃二皆将自己的身体有意无意地在男人手臂上挨蹭也。虽然酒店里很凉快,但毕竟是夏日,人与人之间还是保持些距离好。然而二人却较量般与公孙羽亲昵起来,尤其程家那位娇滴滴的大小姐,在澳大利亚丰饶水土孕育下秀挺异常的一双雪峰在转身与白湘君低语时竟然轻轻压在公孙羽臂膀上,让从未受此恩宠的男人一时呆若木鸡。

“大,你怎么整个脑门子都是汗啊?很热吗?我怎么不觉得啊?”

始作却貌似天真娇憨地仰着那张艳若桃花、白嫩鲜活的脸问道,让公孙羽心底无~~呻吟。然而两条香喷喷的手帕却几乎同时擦上了他的额头,并且生了碰撞。

“白姐姐,我可是心疼我大哥哦,你见怪!”

那位程大小姐却若无其事地给白湘君打了预防针,而接受了贵重礼物的白湘君也无法继续阻止她与干哥哥之间的“兄妹情深”……

在上菜之后,二女更是变本加厉地明争暗斗起来。

感受到威胁的白湘君虽然无法从明面上回击敌人,却在行动上对公孙羽体贴入微;而入侵干妹妹则继续自己的亲昵路线,温柔有加。

夹在中间的公孙羽自然是有苦难言,木头男人智商虽然不低,但对付这样的场面却茫然失措,以往的经验是逃之夭夭,但今天抛开二女溜之大吉自然是不可能,于是只得埋头闷声大财,味如嚼蜡地猛啃山珍海味。

而此时的北宫灵霜已经带着六姐妹来到酒店的厨房。

对于公孙羽来说很不幸的是,这家酒店由金鼎集团控股,甚至酒店经理曾经在北宫家庄园任过厨师长职务。虽然顾客是上帝,但雇主却是上帝他妈,经理不得不依照北宫家二小姐的吩咐将添了作料的牛排端了上去。

“霜姐,算我求你好吗?咱们别这样!”小琪还在作最后的努力,然而北宫灵霜却心如铁石。虽然她曾经誓再也害那个男人,但在猛烈妒火的燃烧之下,一切理智都被焚毁……

“您们好,能耽误您们一会吗?”

公孙羽三人正在用餐中,忽然一位身着紫色礼服的女孩子彬彬有礼地鞠躬道。这位女孩子面貌端美,身材修长,气质优雅。而她的身后跟着一名端着一道菜肴的女侍。

“您有什么事情?”公孙羽淡淡道。

“这位先生,看您吃得这么香,作为饭店的管理,我们真是由衷的高兴。最近我们在举办个‘吃嘛嘛香’活动,您被我们所有员工一致评为优胜。为答谢您对我们酒店的支持,我们特地为您做了一道黑椒牛排,请慢用!”

女孩子缓缓地解释,随即让女侍将那道黑椒牛排呈上。果然不愧是大酒店名厨制作,芳香四溢,色泽诱人。

“对了……”在临走前,女孩子忽然嘴角掠过一抹暧昧的弧线道,“这道菜里添了某些对男性大补的成分,二位小姐最好不要用。谢谢!”

望着女孩子纤秀笔挺、袅娜多姿的背影,公孙羽若有所思。

“喂,坏大哥,你不会喜欢她吧?人家都走远了还依依不的看!”程家大小姐却敏感地吃起无名醋来。

“心跳每分钟1下,呼吸紧张了一倍,汗腺分泌加速三倍,说话时眼珠子转动了三次,手指掐掌心五次。”公孙羽忽然道。

“什么意思?”俩女孩子傻眼。

卷三溯洄 第八章 泻药(下)

—— >孙羽淡淡道:“她在说谎。(

“说谎?!”二女更是呆住了。

“为什么要说谎?”程雨柔不解地问道,而白湘君也猛地点头。至少在这一刻,二女竟然协同了立场。

“我不知道。不过,我确认的是她在说谎。”

公孙羽微笑道:“由于工作性质,我曾经接触过这类知识。这位小姐作为酒店领班,心理素质应该很好,绝对没有在顾客面前紧张到几乎无法自持的可能。事实上,从她的言语谈吐也可以看出,她经过堪称严苛的专业培训。但她紧张了,而且绝对不是一般的紧张。她离开的时候,由于如释重负的缘故,脚步甚至有些软,而她的手已经开始轻轻拍打负荷过重的心脏部位。”

“你以前是当警的?”

白湘君讶然道,对于公孙还来不及了解更多。而介绍人华萱因为某个特殊原因而将公孙羽这段经历特意秘而不宣。

“不!”程雨柔骄的柔声道,“大哥他以前是一名特种兵军官,是特战雄,为国家作过很多贡献的。”

显然,这位程家大小姐:从认识公孙羽后,对他便很感兴趣,不惜花费大量气力去调查公孙羽的底细,甚至大有斩获。

“是”君的反应却淡淡的,雨柔有些讶异。她所不知道的是,白湘君少女时代曾经被一名兵痞子猥亵过,虽然最后因为场合缘故没有实施强暴,但却在少女的心头留下过阴影,而这也是华萱藏匿公孙羽履历的主要缘故。

“那么说。”程柔暂时并没有研究情敌地闲情逸致。却将兴趣转移到了那道菜肴上。“这道菜很有问题哦?怪不得临走地时候。她还特意强调有什么乱七八糟地东西。女性最好别吃……”

公孙已经知道这件恶作剧出自谁地手笔。大条女孩虽然莽撞。但生性不会伤害他人;倒是那个小魔女。鬼灵精怪。手段百出。简直什么事情都做得出。让自己头疼之极。

虽然嘴角沁出一抹苦笑。但公孙羽还是拾起筷子。向那盘牛排伸出。

“大哥!”

“公孙羽!”

二女吃了一惊。齐齐叫道。但出口后白湘君心中却猛地一涩。很明显。自己虽然是公孙羽地相亲对象。但亲密程度却并不如这位干妹。

“没事,我只是试试都是些什么……”公孙羽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片牛排,牛排鲜嫩金黄,色泽鲜艳,看起来挺不错。

慢慢地送到嘴里,轻轻地舔了几下,公孙羽那浓密的剑眉微微皱起。

“他在干什么,怎么不咬?”远处**地阴谋焦急地问小姐妹们。

“我们怎么知道啊?”小乔有些幸灾乐祸地回答,公孙大哥是什么人啊,他那么聪明,能中你的计吗?

然而让小乔、小琪提心吊胆的事情生了,公孙羽约略地品尝一下味道后,竟然真的将牛排纳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看到公孙羽这个举动,程、白二女也惊骇起来。

“大哥,你……你怎么真的吃下去了!”程雨柔拉着公孙羽的袖子已经泫然欲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是啊!”白湘君也急道,你没事吧?”

公孙羽淡淡一笑,摇摇头道:“没事,就这点小儿科还难不倒我。对了,这家酒店金鼎有参股吗?或酒店的老板与北宫家有旧?”

程雨柔一怔,摇头道:“我不知道耶,难道……是宫家的仇敌针对你报复?”我……我们得赶快报警……

公孙羽举手制止了程雨柔地行动,淡淡道:“不,只是小孩子的把戏,并不是什么仇敌来寻衅。”

程雨柔恍然,随即取出明黄色地小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询问一会。事情很快就明朗,这家酒店果然被金鼎所控股。

“大哥说是小孩子把戏……”程雨柔迟疑道,“不会是……是小霜她们做的吧?她……为什么会害大哥呢?”

公孙羽心底隐隐约约有个答案,但他却绝对不敢承认那是真实的,面对北宫灵的敌意,他唯有当作小孩子的恶作剧而已。

虽然吃下放了作料地牛排,公孙羽却没有任何异像,这让北宫灵霜大失所望。

“木头果然是木头,就连肚子都和我们的不一样!”女孩子自我解嘲地笑了起来,但小姐妹们地表情却突然十分尴尬起来,让她大惑不解。

“你们怎么啦?咦,柔姐姐?!”

后知后觉的小魔女吐了下粉嫩的小舌尖,笑道:“柔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啦?”

“那请问,你怎么也在这里呢?”程雨柔语笑嫣然,但笑容里却隐

着一只魔鬼。不愧为世家大小姐,极致温柔的背后着什么?

“那个……呵呵,少年宫今天放假,我们到浦东来玩耶。柔姐姐,你不会是和男朋友一起在这里用餐吧,给我介绍一下?”小魔女倒是镇定得很。

“好啊!”程雨柔的笑容很甜很妩媚,清澄的秀眸流转中带着一丝得意,“我地那位男朋友也正想见见你呢!”

“啊?!”小魔女这下倒愣住了,黑眸滴溜溜地转动几下,忽然笑道:“那个……我们很忙耶,其实刚刚少年宫又打了电话过来,说下午有个临时排演,让我们赶快回去。小琪、小真,你们说是吧?”

小琪她们心底暗叹,但嘴里却不得不附和大姐大的谎言。

将谎话抛出后,魔女率领小姐妹们撒腿就跑,不料到转角处却砰地撞上了一座大山,往后猛弹差点没摔倒。

“喂,你走路没长眼啊,竟本小姐!”

女刚定脚跟,就愤然大喝起来,小琪、小乔连忙猛拉她地衣角。

“干嘛啊?”小魔女莫名其,料看清那人的面相后,整个人却顿时犹若被霜雪摧残地花朵般蔫了,“公孙大哥,好巧啊,我们在这里都能碰上!呵呵,那个……你今天不是来和女朋友约会吗,怎么和柔姐姐在一起呢?难不成你和柔姐姐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呵呵!”

这个魔女死性不改,竟然还在挑拨离间!公孙羽地嘴角不由泻出一抹冷笑。

“公孙大哥,!”

这时,他几个女孩子一个个过来和男人打招呼,小琪、小乔凝视着意中人的眸光迷恋而纯净,让男人心跳不由加速了几乎一倍。

“碰巧吗?”公孙羽在和几个小女孩打过招呼后淡淡道,“或许是吧,我甚至也碰巧在这家酒店的牛排里吃出一些很特别的东西。这家酒店既然这么特别,我想你姐姐一定对它很感兴趣,你说?”

“啊?!”北宫灵霜登时傻眼。要是给姐姐知道,她擅自威胁酒店经理,让他给顾客呈上下了强力泻药的食物,那后果……

“小霜,你怎么能这样做呢?”程雨柔也相当不满地说,“你想过没有,如果牛排真的毒倒了顾客,这家酒店就该关门大吉了!而且万一这件事情被新闻媒体炒作起来,整个金鼎集团都会受到影响的,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女孩忽然大哭起来,捂着小嘴撒腿跑开,隐隐的呜咽声愈来愈远,最终消弥。

“霜姐!”几个小女孩急了,小眉、小玉四个连忙跟着跑去,而小乔、小琪则迟疑了一下,依依不舍地和公孙羽、程雨柔告别才离去。

“大哥,你的魅力果然很强悍啊,刚才那两个小美眉好像很喜欢你哦?”程雨柔凝视着女孩子们远去的背影,忽然似笑非笑地说。

公孙羽一怔,唯有苦笑而已。在部队的时候,由于大家讲究的是谁的训练成绩好,谁在某某大赛中取得了佳绩,谁立了几等功,他从来就没在意自己的相貌。在部队里他最著名的不是相貌,而是无双的武艺和枪法,是为国家建立的无数卓越功勋,是特战王的至尊美誉。

然而入世后,他才知道自己是一个世俗所谓的美男子,对女孩子有着很强的吸引力——但这并不让他骄傲,反而因之带来的纷扰让他烦不胜烦。

小白脸,这是敌对在攻击他的时候最有力的武器。而让岩石男人气愤的是,他的脸根算不上白嫩,由于长年累月的暴晒甚至呈现蜜色。相对而言,宋平岩、郑俊、王伟更算得上小白脸。

然而他的长相实在是过于英俊,斜飞的剑眉浓密如墨,星眸点漆般明朗深邃,五官端正而标准,兼之冷峻如山的气质,甚至就连心怀敌意的男人也不得不心中叹服:这个家伙,实在是女人的天敌!

“如果可以,我倒想自己更平凡一些……”公孙羽苦笑着嘀咕道。

“你说什么?”由于声音很低,程并没有听清。

公孙羽正待回答,忽然收住声音,随即白湘君在背后道:“咦,你们去洗手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哦……”公孙羽转身淡淡道,“为刚才那道菜的事情,我和酒店沟通一下,正好雨柔和他们经理认识,所以过来帮着交涉了一会。”

“这样啊,有结果吗?”白湘君虽然心怀疑虑,但却笑道。

“我们这次的账单,免签!”程雨柔很干脆地回答。

第九章 按摩(上)

—— >金鼎例行的高层会议中,关于是否积极参与环太湖城题,高层成员产生了很大的分歧。

一派以副总林镇北、仙源地产老总武天明为。另一派自然是以北宫灵雨、副总金泰希、财务部总经理高天泽为。

先向董事长阵营起攻击的是市场开部总经理林惠民:“我们金鼎家的秘诀就是紧跟着z之所急所虑。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得到政策上的支持,才能继续保持在长三地区的领先地位。否则,我看我们企业的根本都会动摇!”

作为主持金鼎集团市场开部的大员,他与zf之间的关系密切,对政策性的东西十分敏感,总是意图抓住政策一点有利于集团的东西,从而展集团的业务。

“我以为不然。诚然,紧跟zf走是我们既定的大方向,悖逆zf的企业是不可能得到大展~

文质彬彬的战策划部总经理海天国出言反驳,这位曾经任职微软华夏策划经理的要员轻轻敲击桌子,“但是,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看透市场的本质。我认为董事长的顾虑很有道理。根据经济史的规律来剖析世界经济,可得知泡沫已经形成,而且规模之大、范围之广让人震惊。如铁矿石,三年之内市场价上涨五倍甚至更多,而石油、煤炭价格也同样如此,股市更是疯涨到畸形的地步——我不认为这是正常的经济展规律。泡沫已经形成,世界经济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而我们则是尽量避免在市场自我调节过程中遭受更严重的损失,保存自我,完善自我,在危机中抓住机遇,将金鼎锻炼得更强!”

“书生意气之谈!”业务拓展总经理李源之冷笑道,“所谓经济史,其实是一本过去数百年的老皇历,在今天适用吗?当华尔街的金融资产以及金融衍生品价值十倍于全球年度经济产出的今天,是历史能想像的吗?”

“你提到华尔的问题……”产品研部总经理许三沪也冷笑起来,“我倒想借用美国著名经济学家斯坦列维奇地观点:华尔街及其所谓的高科技概念股、金融衍生品,正是本世纪最大的泡沫!”

“你意思是华尔街会垮台?!”李源之笑声更是高亢起来。

许三沪一字一顿地回:“我不敢断言它会垮台,我只知道,有一天它会害得许多人家破人亡!”

看到二人之间颇有些意争。林镇北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了!怎么就扯到华尔街去了?我们现在是讨论环太湖城市圈建设地问题!”

均是从西方留学回来地博士闻言不由苦笑起来。今天全球经济一体化地进程已经到了一个新地高度。所谓地球村地说法诚然不错。在这种情况下。一旦美国经济生问题。华夏焉能独善身!

“我来谈一下。”高天泽清了清嗓子。“我不谈什么紧跟全球风险危机地问题。我只谈集团现在地财务情况。

“由于今年与韩国现代、蔚山sk能源地合资项目上马。我们集团已经为此期投入了35亿人民币。同时c8年度还需要我们续资五十亿以上;而且。我们对集团新能源、服务业、电子行业地投资也在加大。度集团将在这些项目总投入将达两百亿以上。虽然通过出售诸如冶炼、矿业、制鞋、纺织等产业。我们可以筹集一百亿左右地流动资金。但资金缺口还是相当大。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我们投入环太湖城市圈地建设。无疑所有地资金均靠融资。而且融资额度至少上百亿。但问题是。在金鼎已经融资两百多亿地前提下意担保如此大额度地融资吗?如果林副总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想我会支持他地。”

作为财务部总经理、集团财务总监,高天泽这一枪可谓命中要害。金鼎今年的步子很大,正处于大调整阶段,为此北宫灵雨已经砍掉不少颇有前途的扩张项目,原因很简单:集团需要脚踏实地的走路。一切展其最终落脚点是钱的问题,金鼎今年已经增加融资多达两百亿人民币,如果想zf再度融资百亿,难度之大不言而喻。

“我记得……”林镇北忽然凝视着北宫灵雨道,“董事长,你地那个好朋友白妃樱,她父亲就是市委书记白路强……”

北宫灵雨晕了一个,摇手道:叔,这个事情我无能为力的。我和白妃樱交朋友事先就讲好,没有交易,没有政治,没有利益,只友谊。现在你让我突然

,我没法开口,她也很难做。”

“而且,白书记原则性很强,对家属管得非常严格,我看就算白妃樱愿意帮我们,事情也未必能办得成。”金泰希莞尔笑道。

会议最后北宫灵雨阵营胜出,财务问题是压倒骆驼地最后一块石头。金鼎集团将有限参与环太湖城市圈建设,动用的资金将不超过三十亿,而且自筹资金不超过十亿。

让武天明失望地是,这三十亿竟然没有仙产的项目。

作为集团下属最大地公司,仙源地产近年来为金鼎的展作出了莫大的贡献,也是金鼎辉煌的基石。然而,自北宫灵雨掌舵以来,集团的经营方向有了很大的改变,地产业已经逐渐被排除在集团核心之外。如上次竞标那块风水宝地,如果在去年,非金鼎莫属,要知道过去三年的地王均由仙源地产制造。然而北宫灵雨给他的资金实在有限,最后那块地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被王家夺去。如果经营得当,那将是20以上的巨额利润啊!

看着王家代表~闻布会上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武天明当时简直痛苦莫名,第一北宫灵雨的领导能力产生了疑问。

在集团高层会议之后,北灵雨将涉及投资的几个部门以及企业负责人召集起来又开了个小会。战略策划部对这个投资方案进行具体策划,并提出融资方案、投资方案;市场开部就此投资方案与zf相关部门进行沟通协调;而金鼎酒店联合公司、流华河能源公司、金鼎电子技术有限公司等则负责具体事务的执行。

“就这样了……”经连番会议后,女皇那明亮深邃的秀眸微微露出一抹疲累之色,“海总将投资方案拟定后交由财务部核算投资金额,再交我审~”

“知道了。”身材高大的海天国深深眸眼前的绝世佳人。当年自己投身金鼎,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她。虽然后来追求遭遇了挫折,自己最终放弃了梦想转而与现在的娇妻共结连理,但对女皇的那份独特感情却并没有消弥。“董事长,您看起来很累,自己注意身体。”

“谢谢!”北宫灵雨嫣然一,在助手帮助下收拾好文件,快步离去。

回到办公室后,女皇伸了懒腰,揉揉酸涩的肩膀和腰背。

“的很累耶。听小霜说,那根木头按摩的手艺很好……要不,让他给我揉揉?”北宫灵雨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随即脸上呼地涌上一片火烧云,羞态大作。“不要啦,那样人家会以为我是个轻浮的女子呢!”

然而念头一起却无法抑制,肩背竟然愈酸痛起来,就连脖子也涩涩的难受。伸手勉力按揉几下,却犹若隔靴搔痒,无助于事。

“要不真的让他过来试试?那个家伙好像什么都会耶,如果和他在一起,一定很享福…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不就是一根烂木头么小姐才不稀罕他呢,一定得他求我才是…我也不行,得弃他……”

恍恍惚惚间,伸手按下免提。“筱惠,让公孙先生进来一下。”

当公孙羽进来的时候,北宫灵雨正在疾书,大蓬秀严实地遮住了她那无双的丽容。

他默然坐到一旁待客的沙上,却没注意到女皇露出的小耳已经嫣红如玉。

过了一会,北宫灵雨终于停下笔触,这时公孙羽才站起来道:“董事长,是你找我”

虽然几经努力抑制,北宫灵雨的脸上依然挂着一抹轻红,她起身摔摔手,走了过来微笑道:“公孙,听说你按摩的手法很好?”

“也算不上很好。”公孙羽淡淡道,“不过当年在部队里,执行任务或训练的时候经常有人受伤,学会这么一套按摩手法还是很有必要的。”

“歉虚了吧?听小霜说,那次你给她们一伙同学按摩,手法可是很神奇的哦?”北宫灵雨尽量将语气放轻松。

“那我得多谢二小姐的抬爱了。”公孙羽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幽默。

“噗哧!”虽然这句幽默再平常不过,但出自岩石男人的嘴却将女皇逗乐了。

女皇的笑容很美,整个人有如被一层浓郁芬芳的馨香氤氲包围,灼灼生辉,让公孙羽不得不因而眯缝上双眼。

“我的肩膀和腰背很酸很疼给我按摩一会吗?”

犹豫迟疑了好半晌,女皇终于垂下头,启口缓缓低语问。

卷三溯洄 第九章 按摩(下)

—— >啊?!”公孙羽一时竟然呆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

北宫灵雨羞窘得简直希望地上突然裂开一道地缝,自己能钻进去躲起来,但看到那个呆子的傻样,心头却又火起,尖尖的鞋根于是又一次不小心踩在男人的脚背上。看到男人痛得眉毛紧皱的模样,佳人的嘴角露出一抹恶魔的笑意。

原来北宫灵霜那个小魔女并不是天生的,或许她在师法乃姐也未可知。在窥见这抹恶魔笑意后,公孙羽心头竟然冒出如此荒诞的想法。

有了这种想法后,岩石男人的嘴角不由沁出一缕轻笑。

“你笑什么啊?”女皇娇嗔地噘起唇,高高举起的小拳头在阳光照耀下几乎透明般,就连淡蓝色的血管也清晰可见。

这个女孩子长真是娇嫩啊!公孙羽不由自主地感叹起来,相较起来,自己真是皮糙肉厚得紧。“你,确定要我为你按摩?”

“怎么,不愿意啊?我就不能动你的大驾?”佳人白了公孙羽俏生生的一眼,眼波柔柔如秋水,涤荡得男人的心犹若春天的杨花,漂浮难定。

在北宫灵雨人卫生间洗净手后公孙羽走了出来。

这个家伙可是第一个进入我私卫生间的男人耶。北宫灵雨凝视着公孙羽心情十分复杂,酸涩、羞怯、希冀、迷惘,甚至有几分恐惧。

让北宫灵雨侧身端坐,公孙羽凝神运气,扬起手掌轻轻地按在她那曲线秀美的玉背上。虽然隔着衬衣和胸围,但炙热的感觉还是让女皇红唇泻出一道轻轻的呻吟,让男人雄壮的身躯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紧张。实在是太紧了。公孙羽整个人就像呆子一般。手掌傻傻地按在北宫灵雨地背上。掌心地火热炙痛了她敏感地神经。

“你……动啊!”女皇忍了又忍。终于低声呻道。

“哦……”公羽这才醒悟过来。大手于是开始上下挪动。“这样还痛吗?”

不。不痛了。你可以快些……”女皇微微动了动肩膀。“上面一些呢。有那里……就是那里呢……”

粗糙地大手游走在女皇娇嫩地腰背间。烈火缭绕般让她浑身**瘫软。一股股热流奔走在身体各处。让她心醉神迷、失魂落魄。本来明澄透澈地秀眸此时蒙上一层滟地水雾。荡起无数涟漪。

这时候公孙羽也很不好挨。眼前地女子。高贵。国色天香。其实对他地吸引力并不小。一直以来。公孙羽都尽量故意与她保持离。免得自己真地起了非分之心。然而此刻女皇地情动是如此地分明。这让他心旌摇动。情难自禁。况且着手之处。绵软柔滑。娇嫩芳香。公孙羽虽然极力抑制自己**地产生。但毕竟年青气盛。某些让人难堪地反应竟然还是逐渐呈现出来……

烈火在两个青年男女之间燃烧,这地底黑色地烈焰犹若来自魔域,妄图将人们心中的良知泯灭,让**如长了黑色翅膀的恶魔到处飞舞叫嚣。

然而公孙羽的理智和北宫灵雨的矜持恰若牢固的钱塘江大堤,经受一次次滔天巨浪地洗礼,让惊涛骇浪无奈地刺向天空,洒落下无数雪白的泪珠。

然而巨浪还在不断绝地涌起,敏感之极地女体已经出现某些让她脸红耳赤的反应,某处羞人地部位也已经开始沁出些许芳香的花蜜。

“唔,你轻些……好,好难受……”佳人秀目微,娇躯染红,十根娇嫩地纤指死死攥紧,贝齿轻轻而无奈地咬着鲜嫩的唇瓣,分为诱人。

如此艳媚的神情竟然出现在一向高洁典雅、贵秀绝伦的女皇脸上,如果她的那班追求者见了,或许会因之而惊叹到失足吧?

虽然心跳不断地创下了生平记录,但公孙羽还是勉力克制住生理冲动,一双巨大的魔手不断地在北宫灵雨腰背移动,火热的感觉炙痛着她的神经和灵魂。

好热,好痒!热得灵魂似乎都在燃烧,痒得骨髓貌似都已沸腾。

谁来救救我?开始沉沦在黑色浪潮中的北宫灵雨终于伸出手,紧紧地攥着公孙羽的衣角,秀目紧闭,半张的小嘴吐出串串火热的香气和轻吟。

“很疼吗?”公孙羽缓缓道,他的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毕竟,如此香艳的场景他实在未曾经历过,更何况眼玉人诱惑力指数为天文级。

“疼,坏蛋,你弄得我好疼……可是,别停,停了更痒……”女皇檀口里吐出串串有岐义的话语,万幸木头保镖也是只呆头鹅,并不理解这样高深莫测的色狼界言语。

虽然公孙羽放轻了动作,然而北宫灵雨还是不断地喊疼;但当他收回手掌的时候,她却直喊痒痒。这让公孙羽陷入两难的境地,加之精神本就紧张,很快淋漓的大汗就染湿了单

衣。

男人汗腺的浓郁味道本来就有刺激女性荷尔蒙加速分泌的作用,北宫灵雨闻到公孙羽身上浓浓的汗味,脸上更是火辣辣的难受,一股麻酥酥的晕腻竟然自股间蔓延,犹若蚁走蛇行,心醉神怡间,不觉花间已是露水遍布……

矍然发觉自己雪股间灾情严重的北宫灵雨几欲羞死,陡然清醒过来,倏地站了起来,一把推开公孙羽。“你出去……”

“嗯?”公孙羽稍稍退开,以为她身体有什么不妥,讶异地审视着佳人,这让北宫灵雨更是羞得脸上火焰在蓬勃燃烧。

“出去啊!”佳人噘起樱桃般小嘴,秀目已雾气萦绕,迷欲雨。

虽然不解甚至屈,但公孙羽还是默然离去,背影却有些萧索、落寞,看得北宫灵雨心中一痛。她张了张小嘴,但无言。叫住了这个冤家,却又如何解释?

待得公孙羽出去后,北宫雨在休憩间取了一套内衣更换。脱去式样保守的黑色真丝小裤衩时,清冽而散发着幽微细致甜香的奇异气味顿时弥漫开来。

“哎……”女皇窘几乎晕厥,银牙紧咬,却再次施展乾坤大挪移功法,将羞怯化作对那个始作俑者的恨意,“都怪那根死木头!都是他坏,害得本小姐出乖露丑。哼,日后一定不能饶了他,休想和白湘君双宿**、恩恩爱爱!”

换过内衣,稍作梳洗后北宫灵雨将正在外面彷徨不安的保镖叫了进来。

“听说,你上个星期天和小姐去金茂旋转餐厅吃饭的时候,小霜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一边翻看文件的宫灵雨让公孙羽坐下,然后头也不抬的问道。

公孙羽一怔,随即苦笑起来。虽然他心为那位小魔女隐瞒,但女皇的魔爪却伸得够远,一切已经早就呈报给这位幕后者了。

“没什么。对于那些东西,我基本免疫。”木头保镖淡淡道。

“我已经批评她了。是我对她管教不严,所以才造成她那么任性,对不起!”北宫灵雨放下文件凝视着他,语气很真诚。

公孙羽一笑了之,其实他已经知道此次交谈,北宫灵的事情并非重点。

果不其然,北宫灵雨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听说,那天小柔也在那儿?”

“是。那天我们在逛街的时候刚巧碰上了。”公孙羽有些诧异她为何问起这个事情。

“是哦,一千百万人的东海滩,说碰能碰上,也真的很巧呢……”北宫灵雨淡淡道,“看来,你们真的很有缘分。”

公孙羽苦笑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在街上碰到就是有缘分?那世间的缘分也实在是太不值钱了!

“还有……”北宫灵雨终于抛出杀手锏,“那天小霜问小柔,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在一起,她还回答是呢。公孙,你不会是在脚踏两条船吧?”

公孙羽闻言吓了一跳,但却并没有出言反驳,只是苦笑微微摇头。

“你这个家伙每次就知道在我面前装聋卖哑!”她忽然不满地说,话语之亲昵让公孙羽怦然心动,“赶快老实交待,争取宽大处理,否则杀无赦!”

“我有那么花心吗?”公孙羽无奈地摊了摊手。

“有!”北宫灵雨斩钉截铁地回答,并且振振有词:“非但花心,而且还是个到处留情的家伙!哼,叫你去保护一下小霜吧,却让她的两个同学迷上了你;陪我去趟酒会吧,又搭上了个小柔难道还不是花心?”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公孙羽今天总算体味到了当年岳飞的愤懑,知道了一个真理:美女永远是不讲道理的,其不讲道理的程度与其美丽程度绝对成正比,而且这个真理与她的教育程度、性格品德无关!

“没话说了吧?”见公孙羽只是皱眉苦笑,北宫灵雨更是得意洋洋地起了唇瓣,微微露出的贝齿闪耀着珍珠般的光芒,“花心贼!”

大大地谴责了一番这根没良心的臭木头后,北宫灵雨的精神振作了很多,没有让他出去,自己却坐到了办公桌后面认真地阅读叠起的大堆文件来。

大约两个小时后,当罗筱惠通过电话通知她下班时,北宫灵雨站起来伸了个长长而妩媚的懒腰,却惊奇地到公孙羽依然端坐在沙发上。

“咦,你怎么就赖在我的办公室了,这里是你的休息室吗?”女皇指着公孙羽,露出极端讶异的神色。

公孙羽一怔,随即告辞而去。但当他关上房门的刹那,房里响起一阵开心到极点的爆笑。男人苦笑着摇头,但同时却好奇端庄如北宫灵雨者,在爆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模样……

卷三溯洄 第十章 同居(上)

—— >啊——”

深夜寂静的北宫庄园忽然被一道尖利的女声刺穿,正在巡逻中的公孙羽闻音大惊,这道惊悚人心的尖叫竟然是从北宫灵雨姐妹那栋绿色别墅中出的!

心急火燎中,只见男人如一道黑色闪电,劈开幽冥的夜色,每一脚踩在草地上,竟然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那道尖锐的女声很快就消逝,绿色别墅又陷入无边的沉寂中。/公孙羽急急地敲打大门,然而却没有任何回应。他神情更是紧张,觑准二楼小阳台下那个装饰的兽头,竟然一个箭步身形拔起整整两米有余,脚尖在兽头上如点水般踩了一下,随即矫健无比的虎躯已经掠到小阳台上。

两耳高高竖起,公孙羽轻轻推开阳台门。里面就是那条挂满价值连城珍品西方油画的走廊,地灯淡淡的光辉映衬得整个长长走道有些阴沉沉的。

公孙羽侧耳倾,随即呼地掠过走道直扑北宫灵雨卧室而去,身形竟然犹若虚幻般,长长的空间留下一道黑色的影子。

轻轻地推开那扇花天雕塑门,偌大的房间黑漆漆,但却有三道紧张的呼吸若隐若现,至少其中两道是他所熟识的,这让男人心头一喜。

“大小姐,二小,是你们在吗?”公孙羽沿用了梅管家的叫法,因为他隐隐的觉得,现场的另外一位应该就是那位神秘的西方女。

啵的一声,整个房间忽然灯火通,随即北宫灵雨、北宫灵霜姐妹从化妆间飞奔而出,秀美绝伦的脸上溢满恐惧。

“大木头,你……你怎么才来?!”

北宫灵霜哽咽着捶打公羽地胸膛。小脸上挂满了珠泪。而北宫灵雨却满脸惊悸拉着公孙羽地袖子不放。

“了什么事情?”看到二女安然无恙。公孙羽一颗心总算落到肚子里。但二女地穿着却让他尴尬不已地同时心跳如擂鼓。

北宫灵霜着了一件还算符合身份地蓝色可爱短睡裙。但苦在睡裙实在也太短了些。一双欺霜傲雪般地腿修长笔挺。浑圆如璞玉。美若天成。配合着纯真无暇、粉嘟嘟地脸、挺秀而育良好地酥胸。竟然分外妩媚。

如果说北宫灵霜尚属少女可爱范畴地话。那么曾经高雅贵秀、风华绝代、凛然若天山绝顶白雪般不可侵犯地北宫灵雨今晚竟然成了绝代妖姬!

以往一直将秀扎起地地女皇或许是因为睡眠地缘故却秀飘逸。别有风韵;尤其令公孙羽吃惊地是。女皇竟然着了一件淡粉色地半透明真丝睡袍。更令人震惊地是睡袍内半露地是黑色地bra!

那白如凝脂地雪肤在黑色地内衣映衬下更是耀眼夺目、灿然生辉。让人神为之夺。目为之眩。更何况这件睡衣还相当。小半鼓腾腾地饱满酥胸竟然悄然露出。随着紧张地呼吸而高低起伏不平。雪白滑腻地乳肉呈现地却是一种淡粉地烟霞色。妖媚而蛊惑人心到了极点!

睡衣虽然还算长,但也只是遮掩住大腿,浑圆丰腴的小腿,以及涂着粉色丹蔻的十只可爱的蚕宝宝却裸露在外,这竟然也在诱惑到了正尴尬十分而猛低头地岩石男人。

而更加蛊惑人心的是,二女貌似刚刚酣眠初醒,娇躯犹自带着浓郁地体香,妹妹的清馨自然,姐姐地芬芳永,交杂缠绵,使得男人加倍心血!

“有个女忍,万幸的是触了机关,被惊走了!”忽然梅管家那标准到极致地清冷声音响起,随即身材高大修长的西方绝色美女从后阳台处走了进来。

这位在公孙羽眼中一直是个谜的女人穿着一袭淡紫色的短衣裙,一对颤颤巍巍的高大雪峰傲立酥胸,裸露大半,引人瞩目到极点;她的短裙较之北宫灵霜更有过之,雪白的大腿饱满浑圆,凸显出成熟女体的丰腴和韵味,腿缝交错间,粉色蕾丝内裤悄然露出。

但这具更加妖媚的**却并没有吸引住公孙羽的眼眸,他眯缝了双眼朝后阳台处瞄了一眼,眼神掠过一抹异色。

北宫灵霜似乎是真的吓着了,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大木头,我……我才一醒来,就看到一个蒙面人的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瞪着我,好恐怖哦!”

看到妹妹恐惧的模样,北宫灵雨此时秀眸却闪过一抹不忍。这让岩石男人更确认了一件事情,一抹几不可见的苦笑掠过嘴角,但他还是认真地检查了一下绿色别墅的后阳台。

后阳台栏杆处确实有一个娇小的浅浅脚印,而阳台下的草地上的草_更是有被折断和揉弄的痕迹。但公孙羽嘴角依然逸出淡淡的苦笑,作为超绝一流的高手,这些小花招自然无法隐瞒过他猎鹰一般的眼睛。

北宫灵雨姐妹已经回到那张大床上,盖上了真丝薄被,而梅管家却依旧穿着那身惹火的衣衫,跟在公孙羽身后。

“我必须给这里的走廊、阳台、屋顶、每一处门框安上摄像头。”公孙头凝视

个谜一样的西方女人。

梅管家微微一笑,摇摇螓道:附注:不,我不认为有这样的必要。而且,这间别墅我已经布下了其它的机关。今天的事情说明,我的机关很有效,所以您的提议没有必要。)

为什么说中文流利得甚至胜过大部分华夏人的她会突然说起英文?公孙羽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既然敌人能够进入到总裁的卧室,说明您的机关并没有您想象地那么有效。如果可以,您可以将这些机关给我介绍一下吗?”

“如果您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会告诉您的。”梅管家忽然妩媚地一笑,配合着她性感的衣着和荡心魄的**,魅惑力十足。

然而岩石男人却依旧冷峻如故。虽然眼前这具**也属于顶级范畴,但对他的吸引力却远远不如北宫灵雨姐妹,甚至就连小琪、小乔也颇有不如。

“您可以将条件说来看看。”淡淡道。

在昏暗夜色地掩映下,男那英俊的脸孔若隐若现,更显英挺,梅管家的心跳竟然隐隐有些加速。或许,并不是女色才具有蛊惑人心作用吧?

“住进别墅”

梅管家提出条件大大出乎男人的意料,他惊诧地瞄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唇却默然。梅管家凝视男人微笑道:“怎么,不愿意?”

“记得我们初来地时候,”公孙羽看一眼,“您曾经明确告诉我,任何人不得进入这间别墅里……”

“可您还是进来了,并且是第一次!”一向清冷的梅管家嫣然道。

男人冷峻如初,凝望漆黑远方默然。

管家收起笑意认真道:“而且,作为贴身保镖,您地工作并不合格。”

公孙羽微微眯缝了一下眼睛,淡淡道:“我只是暂行贴身保镖职责。我想,是该为总裁另外甄选一名女性保镖的时候了。”

“据我了解,兰盾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梅管家及时伸手制止了公孙羽的反驳,“玉雪小姐或许适合,但她最近正忙于培训一批新保镖,而且刚刚还去了美国公干,不可能接受您地工作。”

岩石男人默然,良久缓缓道:“如果您能采纳我的建议,一切困难迎刃而解。”

“不可能。”梅管家斩钉截铁的道,“我们小姐的别墅,不可能接受任何臭男人的监控。”

不能接受臭男人的监控,却能受臭男人入住?这是怎样地强盗逻辑!

公孙羽无奈地苦笑,回看了看,透过淡粉色的窗帘,那个绝色妖娆正坐在她那张大床上探翘望。他地心忽然怦然而动,虽然心底有些隔阂,但男人却不得不承认,那个女子诚然有着世间最美好的面容和涵。

“如果住进绿色别墅,或许会有很多美妙地奇遇哦!”梅管家忽然用某种几乎可以用教唆二字形容的怪异腔调嗲声道。

一直冷冰冰地女人今晚的表演实在有些过分,以至于岩石男人用冰冷而奇怪的眼光扫了她一眼,嘴角迸溅出一抹冷屑应对她的考验。

“我知道你是个能坚持自己操守的男人,所以才提出这个建议。”被男人以极北玄冰似的眸光刺了一下,梅管家并不好受,敛起妖娆之态正色道。

公孙羽淡淡道:“是她的意思吗?”

“当然。”

梅管家精神上明显有些紧张,她的一切反应清晰如魔法师水晶球里显现的幻象般印在男人的脑海中。“今晚被袭,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您必须住进别墅。您是她的救世主,不管您如何否认,她都这样认为。而且,灵霜小姐也有这样认为的趋势。公孙先生,我想您的保镖生涯将会很麻烦。”

至少最后一句,公孙羽听出这位梅管家终于为自己的主人感到忧心忡忡,从而忍不住隐晦地对自己提出了警告。

“是吗?我也这么认为。”公孙羽苦笑起来。直到现在,他终于有些确认了自己的桃花运,但这绝非一心想过平凡日子的他乐于见到的。

庭院的风轻轻柔柔,明天应该会是个艳阳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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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同居(中)

—— >女皇保镖卷三溯洄第十章同居(

然有些不情不愿。但公孙羽还是作为北宫灵雨的贴身被安排到绿色别墅一楼的某房间里。

当公孙羽回原来居的别墅房间里整理自己物品时。同房的安子介和石矢志的眼光却鬼鬼祟祟的。大嘴里更是时不时漏出些许嗤嗤的奇怪声音。

公孙羽终于忍不住一人赏了他们臀部一脚:“两个没义气的家伙。”

“呜”两个疲沓家伙大叫起来。

“老大。你在收买命啊。下这么狠的脚。”安介用某种令正常男人心惊肉跳的幽怨眼光凝视着公孙羽。于是又被赏了一支飞毛腿。

“老大。”石矢志离公孙羽远远的。“讲义气也的有区别嘛。如果是同生死。俺们二话不说。刀山火海赴汤蹈火。那是在所不辞。不过。这种艳遇嘛。呵呵。俺可不能朋妻不客气。哟。老大。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妈呀。俺的**又裂了。”

公孙羽是一自制力极强的人。尤其在入世以来一直压抑着本性。将被磨圆的一面呈现在别人面前。但真正的朋友和兄弟面前。他才放开心怀。能够无拘无束的嬉笑怒骂。

笑了一会,。安子介忽然用某种艳羡的目光看了看公孙羽。微微叹气道:“老大。有时候我真羡慕你的桃花运。”

公孙羽没有计较他话某些令自不爽的内容。淡淡问道:“怎么啦?”

“他么?”石矢志哈哈笑了起来还不迷上了我们美丽妩媚的覃教官。可惜的是。我们的安大人几次去医院探望她。她都冷冰冰的不理不睬。”

忽然想起覃雅玫对自己貌似有异样的神情。公心猛的一跳随即嘴角逸出苦涩的笑意。

安子介讪讪然:“我知道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妞实在是有些傲气。咱的外部条件也好像差点。”

公孙羽不由失笑:“。你条不差嘛。”

安子介自嘲的笑了笑。看了看公孙羽道:“老大。看来我是要和你学学泡妞的本事了。唉。不管怎么学。达到你这样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程度是不可能啦。”

此言一出。本来还同情这位失恋者的公孙羽又是一脚飞了出去看石矢志指着捧着硕**狂跳的安子介大笑。

“你这块臭石头。有资格笑我吗”安子介苦着老脸也开始揭石矢志的短。“你小子单恋我表妹。我那个表妹可是自小就傲的没边的主。你的苦处多着呢。”

果不其然。公孙羽心头又是怦然一跳。相对北宫灵雨的隐隐约约。关玉雪对他的感情能确定。这岩石男人竟然生出某种奇特的犯罪感。

石矢志登时像被霜打的茄子。头丧气:“其实。我只要和她做一般的朋友就甘心了。不过。她好像并没有那种意愿我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遥远了。”

“不”公孙羽了拍兄弟的肩。“我公孙羽的兄弟。顶天立的就连皇帝的女儿都的上。石头。对女人。要有几分耐心的。”

石矢志看了他一眼。摇头苦笑。

安子介忽然“嚯嚯”的笑了起来。指着公孙羽笑说:“老大。长在花丛驻。看来泡妞经大有精进啊。”

公孙羽不由苦笑不已。

临出门前安子忽然淡淡道:“大这么美好的女性喜你。你确定白湘君更适-你吗?”

公孙羽一怔这个家伙一向油嘴滑舌达无行。像这样一本经的时候还真很少。

“我想。或许是平凡的生活更适合我吧。”公孙羽的声音中隐含着一丝无奈。非但两个兄弟听出。就连他自己也很清楚。

白湘君适-,吗?公孙羽心一片茫然。

****

下午三时。北宫灵忽然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五十分钟后她单车简从。仅带着公孙羽再次来到张掖酒池。

由于并非正当营业间。酒吧里丁稀少。但依然有十几个汉子坐在那里。点了一杯酒侃大山。见到宫灵雨进来后眼睛一亮。但却没有如上次那般引起骚。他们只是看了一眼便依旧继续刚才的话题。

在上次的包厢里。北宫灵雨再次看到了蓝衣女郎。

女郎深深盯了公孙羽一眼。点头说:“二位请坐。”

灵雨坐下。二公孙羽双目寒光一闪。微微颔首。站在包厢入口处。

女郎眼中不由流露出一抹欣赏的光芒。坐下后说:“你很幸运。请到这么一位杰出的保镖。上次购物广场的事情。我们上面也没料到王家竟然下那样的本。据说。光那两个牌杀手。在道上叫价都达到了上千万美金。”

北宫灵雨瞄了男人一。眸中暖意盎然。

“至于军刀社鹿鸣岐郝俊哲的情。我们现在还没有直接的线索。”蓝衣女郎续道。“不过依照你的意思。我们开向徐汇。斧头帮最近和黑龙会又发生了几次大冲突。而我控制了几个主要的据点。保护军刀社的安全。应该不是什大问题。”

“需要经费吗?”北宫灵雨淡淡问。

蓝衣女郎觑着她冷起来:“喂。你以为我们帮是瞧着你的那些钱呢?”

北宫灵笑道:“因为你上面一直欠我一个明确的解释。难道见一面就那么难吗?”

蓝衣女郎说:“也不是那么难。不过时机未到。见也无益。”

说着她转头看公孙羽一眼续说:“如果是那位保镖。或许我上面还会见见。”

“为什么?”北宫雨诧异的问。

蓝衣女郎:“至他在某方面是强者。而且不是一般的强。”

北宫灵雨冷笑起来:“思是我现在实力不够与你上面见面?”

蓝衣女郎说:“我知道金鼎是华东大的民企你也掌控了很多资源。不过你能奈何了王家吗?无论治上经济上。黑道上。你能与将王家踩在脚下?事实上。王家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是一个集团是一个整体。这一点你应该有些明悟吧?”

“上次王家远洋船贩运人口的据呢?”北宫灵雨质问道。“难个计划不能打击王?不能对光明集团造成伤害?”

蓝衣女郎淡淡说:“当然能。但不够。那些证据仅仅只能给王家造成些微的伤害。远不能将王家乃至洪帮势力铲除。我们要求的是一击必杀。如果一击不中。将面临王家和洪帮更疯狂的报复。未免有些不偿失。”

北宫灵雨失望的沉了片,问:“那些证据就这么算了?”

蓝衣女郎摇头说:“不是。我们必须掌握足够的证据。等待最好的时机一旦出手便雷霆万钧。在此之前。必须忍”

北宫灵雨眼眸中流痛苦之色:“还要忍上多长时间?”

蓝衣女郎淡淡道:说实话。你在就连金鼎都有彻底掌控。谈报仇为时尚早。”

“什么意思?”北宫灵雨盯了她一眼。

蓝衣女郎冷笑说:“最近我们的人发现金鼎下属公司某几个人频繁进出由洪帮经营的高级夜总会洗浴中心赌场。如果一旦这些人被洪帮掌控。我想金鼎情形应该不会很妙吧?”

北宫灵雨全身一震。用不敢相信的眼睛盯着她。

蓝衣女郎从身旁一明黄色的手包里取出一张折着的蓝色打印纸。放在桌子上推了过:“这是名单。一共五个。主要是下属公司部门主管。”

北宫灵雨接过打开端倪片刻随即缓缓将其撕成纸屑低声说:“给,谢谢你上面的人。”

蓝衣女郎端起红酒微微抿了一口淡淡说:“谢就不用了。就算她和你之间没有那层关系。我们也算的上是利益共同体。”

北宫灵雨点头说:“我知道你们一些事情。如果有用的着我的时候请去个电话。

金鼎虽然在政治上并没有太大分量但在白道上还是有些关系的。”

蓝衣女郎冷冷一笑:“说你没有完全掌控金鼎。这也是一个方面。北宫小姐。你以为金鼎的黑白道关系真如你现在所知的这么简单?只是你父亲去急。以很多东西都隐下去了。”

“什么?”灵雨盯着她问道。

蓝衣女郎避而不答:“个事情向你通报一下:下个月中下旬我们召开一个抗洪英雄会如果愿意的话。你的这位保镖头子来参加吧。”

北宫灵雨点头说:“我会让他去的。告诉你上面。对王家的商业调查已经在进行我按照她说的去做希望她也别让我失望。”

蓝衣女郎坦然一笑:“洪帮势大。就算我们双管齐下也未必奏效所以待一个时机。毕竟是gcd的天下。一个帮派一旦过,嚣张。我相信总有一天上天都不会忍。”

****

深夜。北宫庄园某座别墅的下室。最**的噩梦正在暗中展开幕。

雪白丰满的肉一丝不挂的被倒悬在锃亮的钢梁上。丰修长的大腿被绳索拉扯成凄惨的倒v形状。使的艳丽无比的桃花源清晰的暴露出来。硕大的双峰被绳结有技巧的绑扎着。显分外挺翘。

或许是由于悬垂的时间过长。整具娇躯布满了细细的汗渍。在昏暗灯光的照耀下显油光亮。而首无力失神的垂下。大蓬浓密的秀发凌乱的垂散。遮住了本应姣好的面容。

这样卑劣的暴虐行为竟然出现在高贵的北宫庄园。实在是诡异之极。

卷三溯洄 第十章 同居(下)

—— >到绿色别墅的第一晚,公孙羽竟然开天辟地的失眠绝不择床的他,却在过分酥软、散发着浓郁芬芳的大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你知道吗?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是我姐姐亲自挑选的呢!”

就在他搬进来的第一刻,佻达的魔女成为房间的第一个拜访者,她给客人端来一杯浓香的奶茶。将奶茶捧到男人的手掌后,她咯咯笑着自然地躺倒在床上,浴后大蓬秀发披散在床上,白嫩的长腿从还算保守的粉色丝绸睡衣中裸露出来,整个人馨气四溢,香艳异常。

“这张床**哦!我们,今晚交换房间睡好不好?”清丽绝伦的女孩子嫣然而笑,妩媚有加地问道。

公孙羽心脏瞬间受到了小小的考验,无奈地摇头。

“小气鬼!”魔女噘唇瓣,清泉一般纯净的眸子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人家的房间比起这里,其实好很多呢!我啊,只是恋上了这张床……”

或许忽然想起自己话语的岐义,魔女的脸呼地涌上艳丽红霞,但木头保镖一如既往地没有明白其中暧昧之处。

“这根死木!”女孩子放下心的同时却有些失望起来,腹诽自然地产生。

“喂,你这里有什么玩的没?”躺了一会,失去了新鲜劲儿的魔女开始在床上滚来滚去,忽然想起什么,伏在床上双手托着精致的下巴问。

“没有。”男人的回答很干脆。

“没有?”女孩子跳了起来。直冲那个硕地手提箱。“这里给我看看……”

但男人闪身拦住:“对不起。里面是私人物品。”

女孩子冷笑起来:“什么私人品。还见不得光不成?哦。记得有人告诉我。你上次在金鼎更衣室偷我姐姐地内衣。难不成这里面……”

男人地额头倏地闪过几根黑线。苦笑起来。

“被我猜中了吧?”女孩子不依不饶地说。明眸中露出不耻地神色。“看来。我以后得小心自己地内衣了。否则有些变态说不定会伸出脏手……唉。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想地。竟然答应和这么一个有这么奇怪癖好地人同居!”

同居?公孙羽差点没有腿肚子一软。这样也能算作是同居?!

“你也真无耻耶,明知道这里都是女孩子,还硬是要进来住!”女孩子又一次抛出炸弹,而且是男人绝对无法忍受地毒气弹。

“你搞错了,”公孙羽淡淡道,“是梅管家要求我进来的。”

女孩子却花枝招展地娇笑起来:“咯咯……你终于多说了几个字!”

公孙羽很无奈地瞄了这个任性的丫头一眼,心底已经开始在哀叹。

女孩子忽然逼近了木头保镖,山涧幽泉般的秀目中露出一抹酒醉微醺的妩媚,一线浅晕红潮迅速在粉嫩的腮边泛开。她微微扯开自己睡衣的的领子,露出白得耀眼的酥胸一角和淡绿色地胸衣,一缕幽香逸出,人欲醉。

“你说,如果我现在脱下衣服,然后大叫救命,我姐姐会不会操起刀子来砍你?”女孩子原本清脆娇嫩的嗓音竟然带着一丝媚人的沙哑,让男人心中怦然。

公孙羽移开目光,嘴角泻出一抹苦笑。对于这个魔女,他已经彻底服了。

女孩伸出纤纤小手,使劲将男人的头颅扳正,然后继续扯开衣领。淡粉色的玉嫩肌肤逐渐显露,酥般娇嫩的娇乳露出小半。

“好看吗?”

女孩娇羞脉脉,但男人地眼光却渐渐冰冷刺骨起来,刺伤了女孩柔弱的心。

一把推开男人,北宫灵霜冷笑道:“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呢?我才没那么下贱,一个保镖,谁稀罕!”

说到后面,少女的声音已经哽咽,她恨恨地盯了他眼,捂嘴低头扭身就,一路低低的呜咽声让男人由衷生出某种负罪感。

或许是因为这个插曲,所以公孙羽才会失眠罢?满床似乎都充溢着少女馥郁的体香,闭目却被少女雪白地酥胸炙伤了球。

那个魔女似乎能钻心!一向心如止水的公孙羽彻底对睡眠绝望,愤愤然穿好衣衫,提前起夜进行巡逻。

悄然推开绿色别墅大门,刚刚走到湖边附近,忽然转头,却见安子介带着一名保镖自树林那边转了过来。

“咦,老大,您老怎么就起来了?唉,人说**苦短,良日无多,您就继续安眠去吧,巡逻这样的小事就交由兄弟们代劳了!”安子介满脸贱笑地低声道。

迎接他的自然是飞毛腿,身材高大的贱人被踢出米远,还不敢惨叫,以免惹人清梦,打落牙齿往肚吞,揉着肥硕地大**满脸悲愤地走了过来。

“兄弟们啊……”安子介带着颤音悲怆:叫道,“你们可都看到了啊,老大这是往死里打我啊!”

公孙羽对这个皮糙肉厚的家伙简直无可奈何,只得摇头了事。

“老大,滋味怎么样?”料

皮地家伙却又凑近来,神秘兮兮地问道。

公孙羽倒纳闷起来:“什么滋味怎么样?”

“还有什么滋味……哦呵呵!”安子介**无比地笑了起来,粗短的眉毛不断跳动,但见公孙羽面色渐冷,吓得往后一蹦,“喂,老大,我可没有说很黄很暴力地话啊,只是问问睡象牙床的滋味!”

公孙羽苦笑起来:“睡不着!”

安子介一怔,随即指着公孙羽嚯嚯闷笑起来,良久才揉着肚子笑道:“那是,如花似玉地美人只能看不能吃,一肚子火气哪里睡得着啊?!”

公孙羽盯着一**的胖子冷冷道:“听说兰盾最近有个好差事,是去保护以同性恋闻名于世的歌星章国榕。介子,我会推荐你去执行这个任务,你的气质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安子介大惊失色,一把拉公孙羽,惨叫道:“老大,你不能这样赶尽杀绝!我知道你欲火焚身,无法自抑,但那不是我的错!苍天啊,大地啊,你为什么这样折磨我这个可怜人啊!”

公孙羽和::一名保镖以看怪物的眼光打量着这个表演狂,以致于安子介不得不讪讪地终止了表演,悻悻然道:“别用那种眼光看人家嘛,人家会害羞地。”

那名保镖一边吐一边道:“子大哥,以后千万别说我认识你!”

×××××

由于夜晚折腾了通宵,所以第二天孙羽罕见的微露一丝疲态。其实一夜未眠对公孙羽这样身怀绝顶神功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但精神上的折磨却十倍于**折磨。

早餐地时候,宫灵雨特意让梅管家为他泡了一杯浓郁芬芳的咖啡。

“怎么,昨晚择床了?”女皇淡淡道,神色竟然有一丝宠溺小弟的意味,这让酷酷的男人分外郁闷。

孙羽苦笑起来:“或许吧,以前没有过这样经历。”公

正走进餐厅的北宫灵霜闻言灵眸若有所思地一转,嘴角忽然逸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得意之色,不过男人并没有注意到。

“我昨天做了个梦……”北宫灵霜接过梅管家端过来的早餐盘,抿了一口牛奶续道:“梦里被一头狼追着咬。姐姐,你说这个梦象征着什么?”

乃姐白了她一眼:“日里思,夜里梦。你这丫头就晓得瞎想!”

“你说呢,大灰狼哥哥?”北宫灵霜含笑转向公孙羽。

“梦,据说代表一个人的潜意识。”公孙羽淡淡说,“做这样的梦,至少代表最近你有些恐惧被他人迫害地危机感。”

“是啊,这头狼又是什么样的家伙呢?”北宫灵霜唉声叹气道,“我昨晚也是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姐姐,你说我们是不是开门揖盗、引狼入室?”

刚刚还说做梦,此刻又一夜未眠了?公孙羽苦笑无语。而北宫灵雨并没有制止乃妹的胡说八道,却捂嘴偷看木头保镖,拼命闷笑。她笑得很妩媚,这一点公孙羽打心底承认。

“姐姐,”女孩子还在继续饶舌,“你说披着羊皮的狼和披着狼皮的羊到底有什么区别?”

北宫灵雨嘤嘤浅笑:“狼会吃人,羊只会吓人。”

北宫灵霜斜睨着男人冷笑道:“有只狼是木头做的,他不但会吓人,还会吃人!”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公孙羽站了起来。

女孩子忽然叫道:“喂,木头大哥,我地话还没说完呢。昨晚你没睡好,是不是因为我啊?”

男人雄壮的身躯忽然闪电般微微震颤一下,随即依然平静地往外走去。

“真没礼貌,人家在问你话呢!”北宫灵霜娇屈地唇瓣。

公孙羽淡道:“不是。”

“不是因为我吗?嘻嘻……”魔女颇有深意地笑了起来,虽然声音很悦耳,但却刮到了男人的心,“我还以为昨=

就在男人紧张地止住脚步的时候,女孩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转头对乃姐道:“姐姐,如果一个人因为看了女孩子的胸脯睡不着觉,你说他算不算色狼?”

“啊?!”北宫灵雨大惊失色,倏地站起来,指着公孙羽厉声叫道:“公孙!你,你不会是……”

“您说呢?”公孙羽转身苦笑道,眼眸中蕴含着一抹无奈和寂寥。

北宫灵雨一怔,随即恍然,歉疚地向点头,伸出纤纤手指戳了女的额头一下,“你这家伙,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喂,姐姐,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外人却不相信自己地?”北宫灵霜不服气地叫了起来,“再说,我一大番话竟然敌不过木头一个眼神,好过分哦!”

“你还有理了你!”北宫灵雨哭笑不得,“我就是太知道你才相信公孙的!”

北宫灵霜无语以对,只得撇嘴将面包塞住了小嘴……

卷三溯洄 第十一章 失踪(上)

—— >北宫庄园,夏纤纤是一个独特的存在。作为北宫归的身份尊贵。但即使在北宫归生前,出于对亡妻无限的尊敬,他也不曾勉强让北宫灵雨姐妹叫过她一声母亲。而在北宫归过辈后,年纪轻轻的夏纤纤几乎没有继承任何家产,这使她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

或许出于抒解郁闷的缘故,夏纤纤每天会去城里某个由贵夫人组成的会所里打牌、运动、按摩,消遣一下;晚上一般都会自己驾驶着一辆迈巴赫房车回到那座北宫归生前居住的大别墅中——那里也是保镖们的禁区,至今无人入内。

为了确保她的安全,公孙羽派了两名保镖跟在她附近。但那座贵夫人会所拒绝所有男性入内,保镖一般都不得不在门外的车里等候。

然而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夏纤纤失踪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孙羽脸色铁青,冷冷问道。

保镖王杰、杨辉丧着脸不知所措。王杰道:“我们一直都在会所门外等候,根本就没看到夫出来,她的车也在停车场里。后来时间很晚了,我们询问会所的人,她们竟然说夫人早就走了!”

公孙羽正待说什么,这时灵雨也在安子介等一众保镖的保护下赶来。虽然无法取代生母,但毕竟是母亲的表妹,而且和父亲也曾经生活过短暂的时间,对于夏纤纤,北宫灵雨还是给予充分尊重地。

“公孙,到底是么搞的,我表姨怎么会不见了?!”她有些着急。

“你们和董事解释吧,我进去看一下。”公孙羽冷冷地对两名保镖道,随即不顾会所几名女性保安的阻拦,长驱直入。

“喂,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我们会所里惹事?!赶快滚出去,否则我们报警了!”一个妆扮富贵庸俗,脂粉簌簌的中年妇女蹿了出来吼道。

公孙羽冷道:“我们是北宫家夏夫人地保镖。我们夏夫人在你们这家会所失踪了。现在我们怀疑这件事情与你们有关。如果你们叫警察来。正好合我们地意思。”

“喂。你个小白脸信口雌黄啊!”中年妇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公孙羽叫道:“夏纤纤早就走了。这是有人证、物证地。你个瘪三胡咧咧什么啊?要是我们会所名声被你败坏了。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要是我们夏夫人在你们会所被人绑架了。你又负得了这个责任?!”公孙羽忽然逼上一步。一股森严刺骨地寒气自他身上冒出。令中年妇女不禁打了个寒噤。一时瞠目结舌。无以应答。

“如果有人证、物证。最好现在就请出来给我们看看。”公孙羽冷冷道。“否则以金鼎之力。我看你这家所谓地贵夫人会所也不用办下去了。”

金鼎在东海滩地能量大约谁都很清楚。中年妇女犹若斗败地般垂头丧气地带着公孙羽等一众进入会所里。

这家股份制会所乃东海很有能耐地几位贵夫人所创办。据传甚至四大家族之一地王家在其中也有少量股份。这让公孙羽为之警醒。

会所建筑和装修异常精致,溶入浓郁的东瀛风格,为闲得无聊的贵夫人提供了一个交友、聊天、喝茶、看戏、健身、打牌、游泳、美容美的场所。由于所有地工作人员都是女性,所以安全一直有很好的口碑,这也是这座会所能吸引众多贵夫人的亮点之一。

在那名中年妇女的安排下,几名接待生出来指证,大约在午后三点左右,夏纤纤在洗浴间洗浴之后,便离开了会所;而所谓的物证,是门卫处摄像头里保存的录像,录像里夏纤纤果然离开了会所的门厅,而录像时间正是午后三点整。

公孙羽将之前之后的录像分别调出仔细查阅一会,陷入思。

“没错的!”中年妇女愤愤道,“我们会所是东海最安全的地方,全东海地贵夫人都在我们这里休闲,怎么会生这样的事情?!”

“你确定离开的是夏夫人吗?”公孙羽忽然冷笑道。

“当然!”中年妇女斩钉截铁地回答。

公孙羽将录像中夏纤纤进出会所的截图别取出。或许是因为外面阳光大的缘故,在离开会所时夏纤纤撑了一柄洋伞。之所以人们判断她是夏纤纤,只是因为相同的衣衫、相似的体态和举止而已。

“在她离开会所的时候,你们有谁看清楚她面容了吗?”公孙羽淡淡问道。

几个接待面面相觑,良久一个个垂头丧气地摇头:“没有。夏夫人……哦,那个女人,她……她刚刚洗浴,一边打着伞一边歪着头弄头,我们就……”

“对了!我,我还给她打了招呼,说夏夫人您今天走得真早啊……”一个长着胖乎乎、白嫩嫩小圆脸的女招待忽然说。

那她怎回答?”公孙羽盯着她道。

或许是因为被公孙羽的酷所震撼,女孩子圆乎乎地脸蛋红彤彤如一簇火焰在跳动,“她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回话。以往夏夫人对我们都挺客气的,所以我有些奇怪,看了看她,现她的鞋子和进来的时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啦?我看完全一样嘛!小枣,你别胡说八道啊!”中年妇女气势汹汹地抢白道。对于女孩子自作主张的言行,这个女人颇有些不满。

“是不一样。”公孙羽仔细观察了一会,点头说。这个女孩子或许极喜欢关注名牌衣物,故而才能如此细致入微地现二间地差异。

得到公孙羽的赞同,女孩子兴致勃勃,甚至不顾中年妇女地眼神威胁,指着两幅画面中女人的鞋子道:“夏夫人穿地是一双今年出品的正宗夏奈尔皮凉鞋,子左侧莲花是八瓣;后面那个女人穿地是一双冒牌夏奈尔凉鞋,莲花是六瓣。六瓣莲花凉鞋在大陆很流行,甚至很多欧洲人来我们华夏都会买回去。”

“鞋子是一个方,”公孙羽淡淡道,“这个人的步频、脚轻重,甚至呼吸的频率都与夏夫人的有很大区别。”

“呼吸?这你都看得到?”中女冷笑,“她的头你都看不见!”

“那根丝你看到了吗?”公孙羽将录像重新放了一遍,“它起伏的频率,其实就是呼吸的频率。”

画面中,一根荡的丝被女人拂到了鼻翼附近,随着呼吸而起伏不定。

夏纤纤竟然在沐浴中人掉包!

这个结论当令人震撼。中年妇女无法提出任何反驳的理由,只得将已经回家的会所总经理韩瑜叫来。

韩瑜是一个精的女人。虽然年已三旬,但一丝不芶的妆容,标准而俏丽的五官,修长挺拔的身形,清冷而典雅的气质,让她依然能深深吸引男人的眼球。

她是这家会所的创办人之一,更由于办事干练,待人接物上佳,所以很快被股东们推举为这间会所的负责人。

当公孙羽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表情认真,神情肃穆,一边听取下属的报告,一边陪同北宫灵雨走了进来。其,她和北宫灵雨也属旧识,这个女人也算是上流社会的常客。

当她被介绍给公孙羽时,女人嘴角微微绽开一抹冬日暖阳般的笑意。修长秀眸瞬间迸溅出的璀璨灵光竟然让她即使在北宫灵雨绝世无双的丽色下也能保持着自己独有的魅力。

“谢谢您,您的工作为我们赢来了时间。”女人伸出依然细腻白嫩的小手,“夏夫人既然在我们会所出的事情,那责任就在我们会所。这是我们会所遇到的第一个重大挑战,也是我们会所的生存之战。所以,您可以信赖我们,尤其是我,而不是会所的其他股东。”

公孙羽轻轻地碰触了一下女人的手,点头道:“我知道。”

随即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现的情况,然后让安子介保护北宫灵雨回庄园,而自己带领王杰、杨辉二人在会所的配合下展开调查。

“你一定能将我表救出来,我相信你!”临别时北宫灵雨紧紧地攥着公孙羽的袖子,温润的秀眸中荡漾着信任的光彩。

“我会尽力的。”公孙羽微微苦笑道。他并不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能够在人质被绑架几个小时后轻易地将她救出。

根据浴室以及会所院墙、墙外的痕迹,公孙羽初步判断了绑架的作案手段。很明显,绑架事先掌握了夏纤纤的一切动向,然后窃入会所的浴室内埋伏。在将夏纤纤掌控并实施掉包计后,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撬开了浴室东侧窗户的防盗网,将夏纤纤运至院墙附近,然后从院墙将夏纤纤运出。

作为一个保全还算严密的女性会所,而且院墙附近安装了不少摄像头,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个大活人运了出去,并不是一般绑架所能实施的。

“我要求查阅天会所所有客人的资料。”公孙羽盯着韩瑜道。

韩瑜迟疑了,良久摇头苦笑道:“对不起。如果我那样做的话,会所三天内就会关门大吉。客户的资料是我们最大的机密,保密性好是我们会所能吸引到顾客的招牌。”

“我想,人身安全远远胜过所谓的保密性。您不出示资料,一旦夏夫人遇害的话,我想您的会所非但会面临关门大吉的厄难……”公孙羽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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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溯洄 第十一章 失踪(下)

—— >瑜是一个十分现实的人,所以她思虑再三,还是将当然,能看到这份资料的,也仅仅只有公孙羽一人而已。(

“这位张夫人,她现在离开会所了吗?”一边飞快地查看资料,一边浏览门卫处摄像头摄下影像的公孙羽忽然将播放定住,指着镜头中一位贵妇人问道。

韩瑜接过资料翻了翻,确定地点头道:“没有。”

“那她带进来的两位同伴呢?”公孙羽嘴角泻出一抹冷笑。

“好像……哦,出去了!”韩瑜仔细地查阅登记资料后肯定地答道。

“这两个人根本是女性!”公孙羽冷笑道,随即起身,“韩总,我想既然张夫人没有出去,而她也没有被绑架的价值,所以她现在一定被藏在会所的某处!只要将她找出来,事情应该明朗很多。”

那两个人不是女性?!韩瑜这句话惊吓了一跳,然而将录像重放,仔细地琢磨了一会,她不得不承认公孙羽判断的准确性。作为一名对自己妆容极其注重的女人,她很快觉察到那两人浓妆艳抹中的破绽。

警觉的女人快意识到这是自己会所管理中的又一处重大漏洞,所以不待公孙羽吩咐,当机立断,中断了今天会所的营业,同时召集了数十名女性保镖,迅速对会所所有角落进行了严密的搜查。

万幸的是,现在时已经不早,客很少了。

当韩瑜在恼怒地顾客中断陪小心时,公孙羽却躲在暗室里依旧查看整个会所的所有影像资料,直到所有贵夫人全部被韩瑜送走后,他才出房参与搜索工作。

事很快就有了结果:一名女保镖在某间更衣室地格柜中现了一具以相当技巧捆绑地昏迷中地**女体。经会所专属医生检查。张夫人只是被乙醇类地气体迷晕而已。

夫人苏醒后。立即和盘托出自己所知地一切:原来她在前往会所途中被人劫持。劫持甚至持有枪支。张夫人不得不配合歹徒将他们带进会所。

“虽然所有责任并不全在你们。但你们会所出了这么大地事情。我想韩总也不想事情闹得更大吧?”直到将那位张夫人送走。韩瑜身边已经没有其他人后。一直隐身暗室地公孙羽才走了出来。手中却拿着一个移动硬盘。

“当然!”韩瑜秀眸闪烁。但神色依然镇定自若。“公孙先生。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您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我刚才一直在查阅你们会所各个摄像头地录像……”公孙羽举起那个移动硬盘。冷笑道。“很奇怪地是。东侧围墙附近摄像头地录像某个时间段被人为擦去。韩总。我怀疑你们管理中有内奸。”

韩瑜一震。随即取过硬盘。**笔记本电脑中。果然。右侧围墙那个摄像头在下午三时左右。自动失明了约二十分钟。

“能够解除摄像头功能或接触到摄像系统控制室的,只有包括我在内地三个人。”韩瑜的脸冰霜遍布,寒气凛人。

很快另外两个人被找来,除了那位高高大大的女保镖队长外,让公孙羽微微有些讶异地是,另外一人却是开始拦阻自己入内的中年妇女。

保镖队长的神色相当正常,很快她就洗清自己疑点,她身边一直跟着两至三名保镖,根本就没有作案的可能性。

“你为什么要出卖会所!”韩瑜冷冷地盯着那名中年妇女道。

“我……我没有!”中年妇女再也没有开始那股撒泼地劲头,慌慌张张地摆动肥硕的手臂,眼神慌乱、惊吓、茫然。

“就是你!怪不得开始公孙先生要进来的时候,你那么着力阻拦,原来是心中有鬼!”身材高大的女保镖队长罗莉芬冷冷地盯着中年妇女。

“不,不是我!”中年妇女惊吓莫名,身都颤抖起。

“赵姐,枉费我几年来一直这么信你!”韩瑜秀眸中溢出晶莹泪珠,显然中年妇女与她之间的感情并非一般,否则中年妇女也不能依仗她的势力在会所里作威作福。

中年妇女惊惶地凝视着韩瑜,泪流满面,忽然她猛地跪了下去,举手朝天叫道:“皇天再上,我赵碧誓愿:要是我做了对不起韩瑜地事情,叫我一万万辈子都做猪做狗,不得好死!”

韩瑜闻言浑身一震,扭过螓,低泣无语,而罗莉芬却冷笑道:“赵姐,誓愿能抵得了什么?依你这样,那公安局审讯就好办了,只要誓,一切都可以解决了!”

赵碧闻言惊倒在地,一时绝望地哀哭起来,也没有了分辨的言辞。

“有时候,誓愿未必不能起作用。”一直冷眼旁观地公孙羽忽然冷冷道。

罗莉芬一怔,随即满怀敌意地盯着公孙羽叫道:“你什么意思?”

“虽然我不是

侦探,不过我的眼睛还算不错。”公孙羽冷冷地盯脚,“你的皮靴是四十码地吧?女人很少有这么大的脚。”

“那又怎么样?”罗莉芬道。

“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除了赵碧,你是最适合作内应的人。”公孙羽淡淡道,“更何况,我在监控室看到了你的脚印,而你却说自己根本就没有进去过。你在为谁工作?”

女保镖队长的眼神慌乱起来,而韩瑜也气愤地盯着她不放,至于刚才被逼迫到绝地的赵碧更是用恶狠狠的目光如狼般盯着她。

“我没有为谁工作!我进过监控室又怎么啦?作为保镖队长,进监控室是我的权力!”罗莉芬忽然大叫起来,“再说,你能肯定那脚印是什么时候的吗?”

“我能肯定。”公孙冷一笑。

哦,对了,我今天早上实进去过监控室,是因为我的一串钥匙拉在里面了!”罗莉芬貌似还不认输。

“莉芬,我不管是为谁工作……”韩瑜忽然一字一顿、牙切齿地说道,“但你是在毁掉会所!这是我绝对不容许的!”

罗莉芬惊慌失措地看着众人,良终于全身一软瘫倒在地上,捂住脸哭道:“韩总,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是什么人怎样逼你?”韩瑜脸冷得犹若南极万载玄冰。

“我…………”罗莉芬惊恐地瞧了瞧自己的上司,平素的威压让她恐惶不安,“他们绑架了我的家人,让我为他们做事……”

“在夏夫人到底在哪里?”公孙羽直截了当地问道。

“如果没变化的话,应该在我家里……”罗莉芬抬头哭道,“韩总,我……我真的是被逼,那些人现在应该还在我家里,我家里人被抰持了。你……你千万别报警啊,否则我爸妈就……”

“一切就交给我,你只需要将家里地址报出来就是。”公孙羽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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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几个绑架的小毛虾根本就无法给公孙羽带来任何麻烦,夏纤纤很快被解救出来。但让公孙羽疑惑的是,根据那几个小毛虾的供词,他们仅仅只为了搞点粉钱而已。

这个理由很牵强,牵强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这宗绑架案策划十分周密,并且策划对会所相当熟悉,甚至对会所保全人员都有所了解,通过威胁、抰持手段让张夫人、罗莉芬为其服务——这绝非一般绑架所能做到的事情。

但幕后是何人?公孙羽无法继续探寻,因为他不是警方,而警方在某些势力的运作下已经认可了小毛虾的供词,对此案件进行结案送交检察院公诉。

一个令公孙羽意想不到的结果就是,夏纤纤离开了她独居的大别墅,搬进了北宫灵雨姐妹居住的绿色小别墅中。理由很简单:由于绑架事件,她对公孙羽为的保镖团队信任度大幅下降,加之惊吓过度,噩梦连连,所以搬离那座空荡荡的大别墅。

虽然和夏纤纤之间的关系算不上亲密,但并不代表北宫灵雨不尊敬自己的这位继母,所以答应了她的要求。但二楼住有灵雨姐妹和梅管家,所以不得不安排她住在公孙羽的隔壁。

男女混住,自然有些不便产生。

当其冲的是浴室问题。由于一楼住房乃是按照客房设计,并没有单独的卫浴,故而公孙羽必须与夏纤纤共用一个大浴室。所幸公孙羽一~选午夜时分洗澡,而如厕也尽量去其它楼房,故而倒也没有多余的纠纷。

但让人尴尬的是,每次公孙羽进洗浴间时,总能现里面会有几件性感到令人难以置信地步的丝绸内衣,他锐利的鹰目甚至能察觉到某件丁字裤裆部还残留着几根黝黑弯曲的奇异物事,而他那嗅觉灵敏的鼻翼也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成熟女性特有的间杂着浓郁芬芳的腥糊气味。

这气味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性来说,几乎拥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但公孙羽并没有受到任何诱惑,心头的迷惑却在益加深。

让公孙羽不解的是,虽然曾经在会所中受到过袭击,但夏纤纤却依然每天去会所度过大量的闲暇时间。兰盾为此不得不临时加派两名贴身女保镖跟随在她身边,以防再次生意外。

更让公孙羽迷惑的是,这位夏依然每天会去之前居住的那座大别墅。没有人问她理由,其实理由或许很简单:那里留有她和北宫归最美好的记忆。

一切都如此顺理成章,以致于让公孙羽不得不留意起这位夏夫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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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溯洄 第十二章 色狼(上)

—— >了在浴室给公孙羽造成某些尴尬外,夏纤纤入住绿色对公孙羽没有多大影响,甚至有所帮助——至少魔女灵霜便很少再来公孙羽的房间里胡闹了,这让岩石男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令人讶异地隐隐有些失望的意思。/

难不成真的对那个乳臭未干的女孩子有些动心了?孙羽苦笑摇头。

出于对晚辈的关照,入住的夏纤纤竟然对灵雨姐妹的饮食加倍关心起来。虽然一贯养尊处优,但夏纤纤却烧得一手好菜,或许她就是凭借“入得房,出得厅堂”的手段赢取北宫归好感的吧?

北宫灵雨依然一如既往的忙碌,甚至经常加班到很晚,最近就连休息日也出差,以致于公孙羽根本就无暇再与白湘君约会。

近来环太湖城市圈的建设已经如火如荼,诸如王家、程家、朱家,都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对于金鼎消极的投资态度,城市圈建设指挥部副总指挥、东海市副市长徐元沛十分不满,在金鼎给晶圆厂二期工程融资时有所刁难。

为此,北宫灵雨至不得不求到了江苏省省委书记郭元朝的门下。

郭元朝一笑之后,给江苏长李安军去了个电话。三天后建行江苏支行给金鼎集团融资三十亿,解决了金鼎的燃眉之急。

得知这个消后,东海市市长肖正专门平将徐元沛请到办公室商量。

“对于像金鼎这样地民企领头雁,们必须给予无条件的支持。何况金鼎在扬州、苏州的~资意义相当重大!老徐,我看金鼎以后的融资,以后还是由我们东海自己解决。娘家人都不管,会寒了企业的心!”

徐元沛在顶头上司面前然诺诺连声,但心底却更是暗恨,之后暗地里使拌的招数自然层出不穷。由于华夏官场的复杂性,金鼎甚至有苦也无法诉。

为除与徐元沛之间地隔阂。金鼎集团展开了积极地公关活动。然而让人出乎意料地是。其效果甚微。徐元沛依然对金鼎怀有深切地恨意。

之下。北宫灵雨只得请与金鼎关系相当密切地市政府秘书长兼市政厅厅长高猛出面。将徐元沛请到臣仕雅歌用餐。并且邀了朱家家主朱向东作陪。

然而在离开臣仕雅歌地路上。北宫灵雨脸却依然一片阴霾。显然。与徐元沛之间地沟通并不顺畅。

一般来说。一个未入常地副市长绝对会卖高秘书长一个面子。毕竟高可是市长大人地心腹干将。然而徐却相当强势。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之。风花雪月不离口。就是没有松口地意思。到得后来。高猛地脸色已经相当难看。朱向东则冷笑默然。筵席于是不欢而散。

“有时候。我真想将金鼎股份给卖掉……”女皇解开髻。无力地垂下螓。大蓬漆黑闪亮地秀泻下遮住了微微有疲惫地秀脸。

公孙羽斜睨了她一眼。嘴角不由微微弯了弯。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她身上地女孩气息。

“笑什么笑?!”佳人怒地伸出娇小的拳头,使劲砸在男人的肩膀上。

“徐元沛那个人……对金鼎根本怀有仇恨,所以不必做这样的无用功。”公孙羽忽然看了看佳人道。

女皇有些讶然:“什么啊,他为什么恨我们金鼎?”

公孙羽摇了摇头,缓缓道:“只是直觉,我感到到他对金鼎似乎怀有浓浓的敌意。”

北宫灵雨微微一叹,低声道:“或许,我们金鼎干脆放弃参与环太湖城市圈工程也罢。了徐元沛在其中作梗,许多事情简直没法做。”

公孙羽默然片刻后道:“如果需要,我以去找肖市长……”

“真的?!”北宫灵雨惊喜地凝着男人那冷峻依旧地面孔。素性清冷的男人能够为自己而去求人,这让她不由感觉到丝丝暖意。

因为这份惊喜,所以北宫灵雨地精神振奋了很多,回到金鼎后甚至工作到了很晚犹自不知疲倦,直到罗筱慧一再催促,才觉时间竟然已经接近转点。

“对不起,让你们受累了!明天上午,你们可以晚点过来。”女皇起身,来到办公室外对加班的属员歉意道。

不过,虽然放过了那些松了一口气员工,但公孙依然被女皇抓了差:按摩。虽说这桩事看似香艳,但对公孙羽精神上地折磨却相当大,以至于当公孙羽回到绿色别墅自己的房间时,现自己地内衣已经被淋漓的汗水所浸透。

微微侧耳聆听,一楼一片静谧,夏纤纤应该已经入睡了吧?公孙羽拣出自己的换洗内衣,快步朝浴室而去。

一楼大浴室在楼道的尽头,里面除了淋浴外,还有一个泡澡的大池子,不过公孙羽一直没

过。耽于享乐只会消磨人的意志,这是他的座右铭

浴室塑钢门半开着,这让公孙羽放松了心怀。信步走了进去,男人英俊的脸孔却微微一热:几件粉红色的内衣散乱地抛掷在地板上,样式新颖而别致。但无一例外的是,些内衣都相当性感,薄薄的真丝应该遮不住什么吧?

公孙羽苦笑着摇头。对于北宫归这位美丽的遗孀这样的行为,他实在是无计可施,甚至连一个诉苦的对象都不可能有。

推开浴室内间嵌花玻璃门之前,公孙羽已经褪下大部分衣物,独穿着三角裤走了进去。

岩石男人肩膀、胸部、手臂、大腿各处肌肉虬结,而裆部更是高高隆起,毕竟是健硕到非同一般的青年男子,身体各部位育异常成熟。

刚刚低头将手着的内衣放置到衣架上,忽然一道女声凄厉的尖叫刺破了静谧,让男人惊吓得跳了起来,而整栋楼房顿时为之骚动起来。

“啊——色狼啊—”

或许是本能的反应,公孙抬头望去。浴室大浴池处,正站着一具**的女体,大量的水珠儿正从她那白得耀眼的**和漆黑的秀上淋漓而下。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她那饱满高耸、成熟芬芳的酥胸和浑圆大腿间隐藏的甜蜜果实!

仅仅只是一而已,公孙羽已经取过自己的内衣,呼地闪出室,随即倏拣起外间地上褪下的衣裤,几步冲出,顺手还将浴室门带上。

回到房间的公孙羽飞快地穿好物,脸色铁青一片。

他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夏纤纤素以来在转点之后早就安寝,所以这才造成他的松懈;更何况,浴室门当时半开,公孙羽根本不会预料到内面竟然有人在大浴池泡澡!

外走道传来阵阵急急的脚步声,随即纷杂的女声渐渐隐隐传来。公孙羽不想仔细去分辨是谁在说些什么话,他内心如同被一团迷雾所紧裹。夏纤纤入住绿色别墅,真的只是因为噩梦和惊惧吗?

然,他的眉头紧紧地锁住。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眼神比鹰还锐利的他却看清了那具活色生香的女体上,隐隐遍布着道道浅浅的淤痕。

这些伤痕到底是从何而来?难道夏纤纤有自虐的奇怪癣好?

“砰砰!”门终于被敲响。

公孙羽镇定自若地拉开房门,门外站着一脸激愤的北宫灵霜和俏脸上疑云密布的乃姐,远处传来夏纤纤隐隐的啜泣声,貌似那位~管家正在安慰她。

“大色狼,你……你真的太无耻了!我……我打死你!”北宫灵霜扑了过来,一双雪玉般的小拳头在男人胸口擂不停,女孩秀眸已经贮满了晶莹的泪珠。

男人唯有苦笑,眼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女皇那里。你相信我吗?

“霜儿,你先出去。姐姐和他……有些话要说。”忽然女皇低声道。

北宫灵霜惊疑不定地望了望乃姐,又看了看公孙羽,气哼哼地在男人脚背上狠命踩了一脚,尔后一把将他推开,愤愤地跑了。

待灵霜上了楼,北宫灵雨才进得门来,将门轻轻掩上,反客为主地坐到床边的一张转椅上,浅笑道:“请坐。”

公孙羽坐到对面的一张沙上,忽然又站了起来,“你,喝水吗?”

北宫灵雨却没答话,只是游目四顾,良久似笑非笑地凝视公孙羽道:“照你履历看,和我是同年的吧?而且,月份我还要大些……”

公孙羽一怔,随即目光烁烁地看着佳人,嘴角泻出一抹淡淡笑意,“或许是。不过,我从来不认姐姐。”

“我也从来就没有收你做弟弟的意思。”女皇嫣然笑了起来,站了起来走到公孙羽身边,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暖暖幽香让他忽然紧张起来,“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条件是不是差了点?”

“不,是太好了。”再次坐下的公孙羽不敢仰视,她的睡衣似乎很薄,雪白的肌肤隐隐约约地显露出来,好不诱人!

她浅浅笑道:“那是饱暖思淫欲?”

“你?!”公孙羽浑身一震,终起头来,但却见北宫灵雨嘴角挂着一抹调皮的笑意,亮晶晶的秀眸中尽是狡黠之色。

“只是一个误会。”公孙羽终于无奈地道,虽然原本他无意解释。

“误会啊……”北宫灵雨灵眸转动间,妩媚横生,“不过,纤纤阿姨可是说了,你突然光着身子闯了进去,意图不轨,只是被她尖叫声惊吓才慌张逃了出来,所以要我将你从北宫家赶走。你说,我该怎么办

第十二章 色狼(下)

—— >该怎么办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公孙羽淡淡道。

“我只是奇怪她为什么会……”北宫灵雨盯着公孙羽低声道,她娇柔的声音中蕴含着一丝浅浅的颓丧,“难道你真~磁石,什么人都……”

“磁石?”公孙羽讶然,他盯着北宫灵雨的灵眸,但秀眸中只有一抹苦涩的笑意。她是什么意思?

北宫灵雨凝视着他良久,直到公孙羽脸皮热才微微叹气道:“我知道你。或许这真是一桩误会,我会替你解释的。”

“谢谢。”公孙羽也站了起来。坐着被佳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诚然很傻。

“不过,你看光了家的身子,怎么补偿啊?”佳人的脸颊忽然飞上一片霞彩,红光灼灼,羞涩忸怩之态动人心魄,让公孙羽心头为之怦然。

对于这个问题,男人尴尬:选择了沉默,但脸孔却已经赤红。

宫灵雨哼一声,“霜儿说让你住进来是引狼入室,难不成……”

“可以搬出。”公孙羽淡淡道。

北宫灵雨没有理会他话,却问道:“最近雨柔来找过你了吧?”

自那次旋转餐厅之别后。程雨柔确实曾经来找过他两次。不过。她只是来看望北宫灵雨时顺路找他聊天而已。

看到男人点。北宫灵雨心底不由酸溜溜地难受。“她对你真地很好!”

公孙羽讶然抬头看了看佳人。她那完美面庞地侧面线条显得柔和之极。长长地睫毛犹若窗帘般半遮着灵动地秀眸。虽然眼前地她已经相当熟识。但仔细凝睇地公孙羽还是不由被她地美丽所震撼。

“明天是星期六。本来应该准你半天假期。不过我得去湖州参加环太湖城市圈建设地启动仪式。所以……”北宫灵雨转头道。

“我知道了。会准备好地。”公孙羽点头道。

她幽幽说:“最近一直没有时间和白小姐约会。妨碍你们了吧?”

公孙淡淡一笑,摇头道:“任何时候,都以工作为先。”

其实公孙羽所不知道的是,由于金鼎不会在环太湖城市圈建设中投入太多精力,北宫灵雨根本就不准备去参加那个所谓的启动仪式。但为了某些私底下的原因,女皇却临时改变了行程,挤占了他地休息时间。

**********

由于一再推迟与白湘君的约会时间,公孙羽被表姐埋怨了好几次,但他唯有苦笑而已。虽然与白湘君已经基本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但公孙羽心头却颇为惘然:爱她吗?和她一起,我真的能过上自己想要的平静而平凡的生活吗?

或许受到创伤过多的缘故,公孙羽已经对某种世人认为不平凡的生活厌倦。当你数十次抱着战友冰冷身躯时,当你身上浸满鲜血时,当你眼睁睁地看着子弹穿过你想守护的人身体时,某种悲哀会将你击倒!

虽然貌似岩石,但男人心底却燃烧着地狱熔岩般的热情。也正是这股热情使得他心底的哀伤几乎无法抑制,他深知: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或许某一天自己地精神真的会崩溃!

身无长技、无学历文凭的公孙羽离开部队后却无以谋生,最后不得不选择了保镖工作,虽然这份工作让他依然没有离开血腥,但却相对轻松了很多。

对于北宫灵雨来说,去湖州犹若度假,所以她甚至将一再吵嚷着要跟来的妹妹带来。魔女此刻正坐在公孙羽的身边,用打量怪物的眼神不断盯着公孙羽仔细研究,让乃姐都不由替男人尴尬起来。

“霜儿,你怎么这样看人啊?”北宫灵雨在后面轻~打了妹妹一下。

“姐姐,我在研究色狼究竟与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呢!”宫灵雨娇笑着说出让公孙羽额头闪过一道黑线的话语。

“有什么研究果吗?”北宫灵雨抿着红唇狡黠地低笑道。

“成果啊?”北宫灵霜盯着公孙羽道,“总的来说,色狼一般分作两种:一种是下流到额头上都写作色狼字样的;一种是表面正大光明、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内心却一团漆黑、无耻下流的。公孙大哥,你是哪种呢?”

公孙羽无奈地苦笑。这个丫头现在是越来越难缠了,每次话中有话,刺人得很,但他却连反击地机会没有。

“别瞎说,你公孙大哥哪种都不是。”北宫灵雨虽然笑得不亦乐乎,但笑容背后的揶揄却让公孙羽更是脸庞**辣的生疼。

不期然,昨夜那一幕又在脑海中闪现,粉腻丰盈的雪肤,修长迷人

还有那肌肤上淡

比深刻地印在男人的脑海中。非是男人色迷生平第一遭看到女性地****,反自然激烈些而已。

“就是,他就一头隐藏着的色狼,这样地披着人皮的狼才最可怕!”北宫灵霜低声嘀咕着,并不服气。

“你还说呢!就算人家是,你也不能当面剥人家地脸嘛!小孩子家家的真不懂事。”北宫灵雨嘴角沁出一抹笑意,假意嗔道。

公孙羽晕了一个:有这么教训妹妹的吗?你到底是在说她还是在讥讽我啊?

在东海去湖州的高速路上,这对绝色的姐妹反正就一直没有放过岩石男人。或许熟识了很多,公孙羽就算耍酷也无法抑制她们攻击的言语。这个外表冷冷的男人很好欺负,而且欺负起来特别爽——这竟然是北宫家姐妹的共同感受!

******

环太湖城市圈::设启动仪式规模非常盛大,场面之宏伟让人咂舌。

在东海委书记白路强、苏省委书记郭元朝、浙江省委书记郑惠国的陪同下,**中治局常委、国务院常务副总理朱邦杰同志来到会场,而他们身边围绕着诸如苏两省一市的大群副部级以上高官。

公孙羽陪着宫姐妹远远地站在会场一角,观看着仪式的开始。

先是耗资十万元人民币的焰火表演,继而是领导的言,然后由朱副总理举起铁锨铲起第一锨土覆盖在奠基石碑的红绸上。

这些华夏国惯例的手自然是没有任何新意,北宫灵雨也并非是冲着观看这些热闹而前来的,在启动仪式之后有个闭门会议在等着她。

北灵雨临进会场时,乃妹却拉着她低声央求道:“姐姐,我看会场保全措施严密得很,而且公孙大哥也不能进去,你让他就陪我在附近逛逛吧!”

北宫灵雨似非笑地看着妹妹:“你不怕他是色狼么?”

“姐姐英雄妹好汉,姐都不怕我怕个啥?”北宫灵霜俏皮地努着小嘴学着陕西话笑说,“再说了,俺们北宫家的女孩子什么时候怕过狼?俺们拳打东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姐就看妹妹降服这头没出息的呆头狼吧!”

“就知道耍嘴皮子,我怕是你给人家降服了去吧?”北宫灵雨低笑着走了。

出于安全形势极好的考虑,公孙羽同意陪同北宫灵霜在附近转转的主意。然而,当他们来到会场东侧世纪花坛时,公孙羽心头然凛然,背后好像凉飕飕的有两道敌意的目光射来。

他倏地转头,人群中有两个人有如鹤立鸡群般醒目。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阿曼达,十七岁的华裔南美少女身高几达分,白色衬衫下秀挺怒拔的雪峰几乎无法遮掩,蓝色牛仔裤将两瓣丰臀紧紧裹住,淡扫的峨眉,精致的五官,诚然是第一流的美女;而她的白人男友身高更是两米有余,身着便装的他雄壮的身躯和粗大的四肢上肌肉鼓胀,深邃的双目寒光凛冽。

“你看什么看,不就是高些么?”看到男人呆呆地凝视着远处那个高个子美女,魔女吃味了,一脚就踩在男人的脚背上,随即却也仔细瞧起那个高个子白人,嘴角掠过一抹浅浅的魔女笑意,那个男伴长得倒挺不错呢,大木头,可比你强多了!”

公孙羽苦笑一声,同时却将这两人记在心头。能够让自己心寒的对手不多,这二人绝非常人。

他们为何对自己如此敌意盎然,难不成是王家请来的杀手?不过,至少那个女孩子不是,虽然海拔相当高,但修纤细的四肢却并不曾经受过炼狱般的修炼。

或许是警醒到敌手现了自己,那名身高两米的白人男子在曼达耳边轻语几句,二人向这边扫了一眼,随即很快消逝在人群中。

“你认识他们?”北宫灵霜也感到一丝异常,低声问道。

公孙羽微微摇头,正色道:“二小姐如果日后看到这两个人,立即绕路走。他们似乎不是什么正道。”

“难道他们是杀手?!”北宫灵霜倒感兴趣起来,这个丫头早就被公孙羽勇斗杀手的传说所蛊惑,此刻不由更是兴奋异常,“公孙大哥,那你去将他们抓住!”

公孙羽不由苦笑起来,你以为我是谁?临检的警察?反恐精英?一个保镖,他拥有的权力只是当雇主或自己受到攻击时,在法律范围内采取正当手段,保护雇主和自己的生命安全而已。

卷三溯洄 第十三章 诱惑(上)

—— >闭门会议后,东海市四大家族以及苏浙少数超大型民于财势雄厚均得到了朱副总理的亲切接见,其中和北宫灵雨的会面让他“大开眼界”:一个大集团的掌门人竟然如此年轻、美丽!

“现在确实是年轻人的时代了!上次和绿苑老杨家的丫头会面就让我吃了一惊,今天更是令人咋舌啊!”朱副总理笑呵呵地对陪同接的白路强道。

白路强点头笑说:“我们国家改革开放已经接近三十年,正好一代人的时间,民企掌门人更新换代的时候来临了。”

其实朱副总理与北宫归也算得上是旧识,所以让北宫灵雨叫他伯伯。“我们家丫头年纪和她倒也差不多,现在却老是东不成西不,眼高手低的!”

“哪里!”白路强笑了起来,“总理家的小霞剑桥博士毕业,才高八斗,怎么能说是眼高手低?只要给她一个平台,绝对能做出一番事业。关键是我们国家现在科技基础太薄弱,她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在了解金鼎集:发展布局以及和高丽方面合作投资的晶圆厂弥补了国内相关产业空缺后,朱副总理点头道:“不错,我们现在就需要金鼎这样的民企!出于对国企的警惕性,国外企业尤其是西方企业在合作时会很谨慎地维持森严的技术壁垒,而这道壁垒在民企面前相对来说稍微松懈一些。我们国家的科学技术体系是在一穷二白家底下发展起来的,加之十年文革滞延了发展速度,相对发达国家还有很大差距,所以我们更应该吸取人家的长处,取长补短,缩短研发我们自己核心技术的时间!”

北宫灵雨主要介绍了金:在研发核心技术方面地投入,以及和东海科研院所、大学合作项目及成果,以及未来金鼎在科研投入方面的计划。

朱副总理对此很满意,肯定了金鼎为华东地区民企发展样板的效用,并表示对这样起带头作用的民企东海市必须加以扶持。

白路强同意这个观点。

×××××

“姐姐。你怎么才出来啊?我可得累死了!”

当北宫灵雨春风满面地出来时。早就放弃观光行为地乃妹抱怨起来。

奠基地其实是一个大工地。除了世纪花坛外并没有什么景观。

由于好心情。北宫灵笑对乃妹地埋怨。摸摸她地螓首转头向公孙羽道:“公孙。我们去酒店休息。”

“今晚不回去么?”公孙羽讶然道。

“是啊。明天还有一个小小地联谊活动呢!”北宫灵雨理所当然地同时嘴角挂着一抹恶魔般地微笑。

公孙羽郁闷中。湖州距离东海并不远,走高速路两个多小时就可以到,刚才表姐还再三叮嘱要自己今晚一定去她家里用餐。以往像这样地联谊活动,北宫灵雨根本不屑或没有兴趣参与,此次怎么如此兴致勃勃?

“姐,明天陪我逛街好吗?听说湖州这里的刺绣顶有名,我买些回去哈?”

听说明天还能玩上一日,魔女倒是兴高采烈起来。看来,郁闷的唯有岩石保镖一人而已。

入住湖州某间五星级酒店的某间大套间后,作为贴身保镖,公孙羽自然被安排在北宫灵雨同一套间的外间。

当公孙羽开始给表姐解释自己行程地时候,左侧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那对倾城花正在入浴。

“哈哈,姐姐,你……你别嘛!人家……人家痒死了!”

忽然浴室里传来北宫灵霜那清脆地尖叫声,搞得电话那端的华萱惊诧莫名:“咦,小羽,边怎么有女孩子地声音?”

“哦……”公孙羽心跳在急剧加速,生平第一次谎话竟然脱口而出,“我……我是在走廊里给你打电话的……”

“什么嘛!你竟然得站走廊?那位大小姐没给你安排房间吗?真是岂有此理!”华萱倒误解了,愤愤然嚷道。

“不是……”公孙羽苦笑起来,半晌支支吾吾的道:“有安排地,现在正在房间,所以……”

聊了几句,然而北宫姐妹在浴室中愈发嬉笑无忌起来。

“哎,死丫头,你……你往哪里摸呢?仔细我捶你哦!”

“嘻嘻,姐姐,你这里好高好白哦,比人家大多了,真羡慕!”

如此诱惑人心的言语不断传来,胜过贯耳雷鸣!公孙羽脸孔更是像被火缭绕一般辣辣地生疼,甚至就连支吾都无法继续下去,应付一句就挂了电话,心跳速度已经创造了生平记录。

曾经冷峻如万载玄冰的男人,在进入社会几个月后,已经再也无法维持平静如水地心境。虽然并非好色之徒,但相对过去的他,男人已经初识男女情爱滋味。

二女在出浴后更显一尘不染、

肌肤吹弹可破,清丽无匹、秀洁高雅。

三人在房间里享受了一顿美味,北宫灵雨丢给公孙羽一台笔记本电脑后和妹妹躲到了房间看起了电视。其实,二女在浴室表演后,都已十分羞涩了!

“公孙,如果无聊的话,可以用我的笔记本看片子!”女皇抛下这么一句,捂住红烛般燃烧的俏脸逃也似的跑进内间,瞬即房内传来姐妹阵阵嬉笑打闹声。

公孙羽心情颇不平静地打开电脑,信手点开了e盘,然而e盘几个文件夹的名称却让男人简直苦笑不得。

“岩石区”、“木头区”、“小雨点……

其实男人一直知道自己几个熟识女孩给自己封的外号,岩石、木头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名称。此刻出现在此处,除了好笑外,公孙羽的心头却不由弥漫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窃喜之意。

这种感觉十分奇异,让木男人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

岩石区里的文件基本上是一些收:的公司邮件,而木头区却是一些偷拍的公孙羽的照片有的照片甚至被女皇用图片编辑器添上了长长的胡子,而有的照片则被戴上眼镜。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其中一副身体竟然被换上女性娇躯,身形婀娜多姿、曼妙无比,貌似竟是北宫灵雨自己!

好一个调皮的大女孩!公孙不由哭笑不得,心底的异样却更浓郁起来。

或酸或涩,或喜或嗔,或惊惧,甚至有一丝丝生涩的羞意萌生。就连自己都未可得知,此刻的脸红耳赤、羞赧难禁的他,像一个动情的大男生远远胜过像一个铁石心肠的冷男人!

迟疑了半晌,孙羽还是忍不住好奇之心,怦然心跳地将“小雨点区”打开。

里面却是一些图片,孙羽随意打开一张,定睛一看,头皮登时一炸:原来竟是北宫灵雨的****集!

照片中的北宫灵雨一洗高洁典雅、贵秀绝伦的模样,穿着一袭无袖真丝睡袍,衣着之透明让玉肌雪肤都隐隐约约地透了出来!更让人咋舌的是,睡衣底下明显没有着内衣,高高隆起的傲人酥胸上,两颗醉人的草莓凸起是如此的明晰!

公孙羽惊吓地将照片叉掉,一时竟然呆若木鸡,额头上大汗淋漓而下,而背部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湿透!

怔忡不安良久,虽然明知道不应该,但公孙羽还是忍不住再次打开另一张照片:北宫灵雨依旧穿着那件性感的睡袍,圆润修长的腿慵懒伸展,秀发蓬松,睡眼惺忪,其柔媚之处,风情万种,魅惑众生!

“啪!”公孙羽倏合上笔记本,宽阔的胸膛急剧起伏。女皇对他诱惑力之大,已经随着二人日渐熟识而急剧增加,生平第一次窥见如此香艳的照片,公孙羽一时浑身竟然如火如荼,燥热不堪!

饮食男女,**之于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公孙羽自幼修炼太清气功,最擅长的恰恰是压抑自己**,此刻身体竟然爆发出如此强烈的热流,几乎自禁,这让他不由为之凛然。

情急之下,公孙羽连忙冲进浴室,极速解除身上“武装”,意图以冲凉来缓解心中蓬勃燃烧的黑色火焰。

然而刚刚准备打开喷头,挂在浴室里的几件异常性感的内衣终于让男人可耻地流出了殷红的鼻血!

其实就内衣来说,这几件相对夏纤纤的镂空丁字裤保守很多,但只要想像到北宫家那对“如玉生香、如花解语”的姐妹花不久前在此入浴,对男人已经是一种巨大的刺激了!

情之一字,就算你再英雄了得、铁石心肠也以逃避!

就当公孙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时,那对始作俑者的姐妹花却舒适地在的大床上窃窃偷笑。

“妹妹,你这个计谋管用吗?”

“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啦!本小姐出马,哪里像玉雪姐姐那般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呜……人家的**集耶,羞死人啦!”

“嘻嘻,姐,你说那根大木头现在是不是正在亲的照片?”

“啊?!坏丫头,你别胡说哦!小心我打你哟?”

“我猜一定是,他一定啧啧的亲个不停!嘻嘻…你还真打啊?看妹妹的反击美少女必杀技:舍罗闷!”

…………

“呼呼……好累,好你个小丫头,我……我总算是征服你啦!”

“呼呼……才,才不是呢!人家,人家是让着姐姐你好不好?嘻嘻,姐,你说岩石他现在流鼻血没有?他不会拿你的内衣做坏事吧?”

“啊,你还敢说?”

…………

卷三溯洄 第十三章 诱惑(下)

—— >谧的深夜,套房外间响着轻缓悠长到极致的呼吸声。

忽然呼吸声倏地停息,随即男人的双目缓缓睁开,朝内间房门处望去。房门悄无声息地开启,一道修长的倩影踮着脚尖轻轻走了过来。公孙羽的心怦然跳动,随即受到惊吓般悄然闭上眼帘,紧紧攥着床单的手背青筋倏然蹦起。

女孩光着小脚蹑手蹑脚地走到公孙羽的床前,怔怔地凝视着熟睡中的男人,清秀的小脸上忽然露抹情不自禁的伤痛。

“为什么姐姐会喜欢你?!”

随着悄声的呢喃,大颗**辣的珠泪在玉嫩的脸上迅速滚动。

其实,魔女这两一直在探询姐姐的心,已经明了姐姐情意的她决心放弃自己初次萌动的情感嫩芽,这才帮助姐姐实施诱惑的诡计。毕竟,姐姐已经二十六岁,青春年华无多,她对自己眷顾之心天地可鉴。女孩对姐姐怀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爱恋,为姐姐牺牲是她做出的人生第一次决择。

然而,倔强的女孩一旦动,其刻骨铭心之处竟然超乎自己的预料,一颗稚嫩的芳心犹若被撕裂般的生疼,以至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最后再看他一眼,就一眼!”

怀着这个傻傻念头,北宫灵霜呆站在公孙羽的床前,炙热的泪水犹若断线珍珠般滚滚泻下,无法抑制。

眼前男人是如此地俊,富有棱角的脸线如刀刻斧削,浓而黑的剑眉凛然生威,还有那紧闭的双目。日间冷峻如山地他,睡容少却几分严谨,增添几分憨态,可爱了很多。好想伸出手,轻轻在这张脸庞上细细抚摸啊!

虽然一再叮嘱自己只看一眼。但这最一眼却整整看了一个多小时。当女孩捂住小嘴无助地啜泣着。踮着娇嫩地脚尖一步一回头地时候。紧闭双眼地公孙羽心中却充溢着莫名地感激和暖意。

曾经为世家女孩高傲而刻薄。与普通人之间人为地筑起一道高墙。然而经过这段时间接触。看来是自己对她们产生了偏见。诸如北宫姐妹、程雨柔。她们何尝不尊重自己?倒是王家大小姐。以及白湘君地那位同学。她们才真地从骨子里看不起自己这个保镖。

或许。较之身世更影响行为观点地。是个人品性罢?

门轻巧地掩上。女孩无力地倚着门背。抱着小小地螓首缓缓瘫坐到地上。门隔开地仅仅只是空间么?不。是割裂了一颗幼嫩地心!

在这个寂静地夜晚。一个女孩默默地痛苦着。为了爱她地人而放弃了她所爱人。虽然这种放弃或许只是一时地冲动……

××××××××××

“怎么倒是你眼睛肿肿的?”

清晨起来的时候,北宫灵雨盯着妹妹有些奇怪起来。按理该是那个受到刺激的男人眼睛红肿,睡眠不足啊,怎么那根木头却神采奕奕,倒是妹妹显得无精打采、憔悴不堪?

我……人家有些择床嘛……”北宫灵霜慌乱地垂下小脑袋,伸手在挎包中取出简单的化妆品,意图弥补一下。

天生丽质的女孩极少用化妆品,不过爱美乃天性,偶尔用用亦未尝不可。

早餐后,北宫灵雨忽然对联谊会失去了兴趣,于是准备上街血拼。神情有些怏怏不乐地北宫灵霜却道:“姐,你和公孙大哥去逛吧,我……我昨晚没睡好,还想补觉呢!”

“咦?”北宫灵雨伸手在妹妹额头探了一下,讶然道:“没发烧啊!昨天不是你自己说要去逛街买湖州丝绸吗?”

“嗯……”北宫灵霜垂下螓首闷乐道,“人家真的很不舒服嘛!”

北宫灵雨关切地问:“要不我们现在就回东海,让梅姐给你看看?”

“不用啦,姐。人家只是昨晚没睡好耶,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北宫灵霜没好气地白了姐姐生生地一眼。

在北宫灵霜的推搡下,女皇最后不得不带着保镖开始计划中地血拼。

依旧是墨镜、牛仔帽打扮的北宫灵雨逛得一会,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孙,我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孙羽苦笑无语中,默然以对。

“真是个锯嘴葫芦!”娇嗔地大女孩一脚跺在男的脚背上,将墨镜拉到小巧精致的琼鼻处瞪着亮晶晶的黑眸瞅他。

然而男人依旧沉默山,墨镜之后的深目平静如古井。

虽然体罚男人时毫不留情,但北宫灵雨却为他买了几件相当昂贵的衣物。公孙羽微微露出推拒神色的时候,她却昂起螓首振振有词:“做本小姐的贴身保镖怎么能不打扮打扮,要是你穿得土里土气,人家还说本小姐没品呢!”

公孙羽晕了一个,自己穿着也算中规中矩,怎么也与土气搭不上界吧?女孩子的强词夺理有时候简直是“欲罪,何患无词”!

转得累了,二

家咖啡厅歇脚时,北宫灵雨忽然绯红了俏脸低声问好像你冲了好几次澡呢,很热吗?”

“啊?!”公孙羽吃了一小惊,脸孔登时火辣辣的,“没有…是的,我……我好像很热,真的热……”

“噗嗤!”此刻像女孩更多的北宫灵雨忍俊不禁地娇笑起来,虽然经过乔装打扮,但依然吸引了咖啡厅无数异性火热的目光,“没有人说你是假的热啦!还有,我笔记本里的电影怎么样?《楚门界》看过了吗?虽然是部老片子,我挺喜欢的!”

“啊?”公孙羽又一次狼狈不堪起来,昨晚看了几张活色生香地照片后他就吓得将笔记本关了,哪里看了什么电影?“那个……没有。”

“那《绝岭雄风》呢?我最欣赏这样的硬汉,至少有你的风采……”北宫灵雨笑吟吟的继续追问道。

“没有……”公孙羽硬皮否认了。

“《撞车》?那部电影不错!”

“……”

“《皇家赌场》?和你地生活有相近呢。”

“……”

“昨晚,你看电了吗?”北宫灵雨终于疑惑的问道。

此刻的公孙羽已经恨不得地上:有裂开一道缝隙能让自己钻进去了!

“你……你不会看了别的吧?”皇那贵秀绝伦的脸简直就像太阳般炽烈无比,让心虚的男人不敢窥视,“e盘可是有我……我那样地照片……你不会看了吧?”

“我……我是无心打开的……”男人羞窘得几乎,勉强辩道。

北宫雨红着脸冷笑道:“只看一张吗?”

公孙羽已经彻底崩溃,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如果不止看一张的话,能称得上是无心吗?到底看了几张?”

“两张……不,后来又看了一张……”被她如此逼问,公孙羽甚至自己都感到自己十分卑鄙了!

然而女皇却笑了起来,良久红着脸低声问道:“好看吗?”

“啊?”公孙羽倒讶异起来,惊诧她为何没有生气。

“人家问你呢!”北宫灵雨嗔道。

“好……好看!”公孙羽脸红耳赤地低声答道。

“还想再看吗?”她低声道,秀眸波光潋滟中略带一丝迷离,声音轻柔中带着微微地嘶哑,竟然有着无尽的魅惑,让公孙羽心头怦然。

但男人选择了沉默。她,对自己的感情是真挚的吗?我们之间身份地鸿沟能够填平吗?如果选择了她,白湘君怎么办?

“不知好歹的坏蛋!”见公孙羽避而不谈,大女孩气急败坏地踢了他一脚。

回到酒店后,北宫灵雨看过正在补觉的妹妹后找到公孙羽,竟然要他为下午买的男装付账。“喂,不是吧,你还真的准备打秋风?看人家刷卡很爽快是吧?”

公孙羽一时脸都白了三分:下午北宫灵雨强行给他购买的两套男装价格可足足抵得上他一个半月薪水,而他此刻荷包里最多不过千元!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时百味纭地公孙羽心头竟然涌起这个念头。

“嗤!”北宫灵雨见公孙羽脸黑黑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随即敛起笑容板着一张俏脸道:“喂,怎么说你也上了三个月班了,小雪可将你地薪金一五一十都给我说了,不会连两套衣服都买不起吧?”

“对不起,我最近无法拿出这笔钱,您能缓几个月行吗?”男淡淡道。

“咦,没法拿出?”北宫灵雨故作惊奇地叫道,“难不成薪水都被你拿到某些不良场合去挥霍了?公孙羽,作为朋友我可是要批评你哟!你这样做以后怎么养老婆孩子?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啊?”

公孙羽猛地咬牙,抬头道:“知道了,我回东海后会马上借钱还给您!”

“是钱的问题吗?现在关键是你不良癖好地问题!”北宫灵雨一本正经地说,“对啦,我忘记了一个问题:你最近做保镖好像很忙耶,竟然有时间逃去不良场所?看来你做事很不责任哦!”

男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耐地阴郁:“您在消遣我吧?”

“不敢!小女子还得靠大人您照拂呢,哪敢消遣您”北宫灵雨咯咯娇笑起来,随即戳了他一下,“喂,开玩笑呢,难不成你还当真了?”

“没有。”公孙羽淡淡道。

北宫灵雨嫣然笑着盯着他:“那,还钱吗?”

“还。”公孙羽认真地说。

“如果你敢还的话……”北宫灵雨似笑非笑地说,“我会考虑将你这个色狼**人家****集的事情公布出,让你原形毕露!”

“啊?!”男人倒是被她吓到了。这到底是谁报复谁?

第十四章 下药(上)

—— >女皇保镖卷三溯洄第十四章下药(上)

到东海后上班的第一天。北宫灵雨忽然召开高层会会议即宣布了最新的问责制,和集团下属企业部分岗位增删名单。

在接到蓝衣女郎传来的秘密名单后一周时间内。女皇并没有妄动。而是命人暗中对这些人进行调查。一是考察其最近表现有无异常。二是查明其亲朋好友社会关系。三是调查其业绩及在公司口评。

通过这些资讯的反馈。北宫灵雨制定出一个火中取栗。不至于打草惊蛇的方案。并经过详尽的考量这才在今天突然发难。

问责制度和岗位增名单看似没有涉及任何高层的根本利益。所以很快被通过。通过问责制度后。总裁办迅速成立了问责小组。罗慧任组长。总裁办行政秘易紫璇任副组长。总裁办机要秘书文瑾及文书陈睿婧叶如萱黄若男等为成员。然而。在问责小组成立并以雷霆万钧之势开始行动后。集团各部门及下属公司才恍然发觉这个临时机构竟然是悬在所有人头上的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伤到自己-

一次问责。被人都会面临如下质询:你和前岗位是否相称。在当前岗位上你为企业做了怎样的贡献。如果竞聘一个新岗位你将如何推荐你自己。

如果你将质询成戏的话。后果是在第二天接到人力资源部寄来的岗位调整通知。更严重者。甚至被集团在合同内抓住漏洞直接予以解。

三天之后。便十二人成为这柄利剑下的亡魂。一时集团上下为之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不幸者就连部门总经理在觐见女皇时也战战兢兢。颇有些惶恐的意味。

终于。几位臣按捺不住了。齐齐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林镇北忧心忡忡的说:“雨。这样下去。我看人心会涣散啊。”

金泰希苦笑说:“据说。最近几天集所有部门下属公司最流行的一句问候语便是:你被问了吗?”

高天泽长叹起来:“董事长。我们财部二十几个女孩子现在每天围着我进行讨伐要我她们当家做主。你自己说该怎么办吧。”

而武天明则一脸不愉的坐那里。默不吭声。

“啊?”北宫灵雨一副惊讶不已的模样。站了起。在办公室转悠几圈后满脸毅然道:“既然这样。马上召开一个小型的高层办公会。研究一下怎么处理才将这个影响消。”

半个小时后。金鼎高层终于达成共识。由董事长出面宣布拨乱反正的政策立即撤销总裁下属问责小组并安抚那在问责中受到惊吓的员工。当然。木已成舟者。诚然覆水难收也唯有自叹命不好了。

这天晚上加班后回家路途中。北宫灵雨忍不住露出的意靥。而保镖兼司机先生每每瞄她时眼光都会怪怪的。

“喂喂。你再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看人。小心我挖你眼珠子哦?”

终于。女皇忍不住了。挥舞着修整光洁的指甲在保镖先生面前发飙。

公孙羽苦笑无语。

大女孩显然对今天自己耍的小花招的意不已咯咯的笑了起来。一会又故装恶狠狠的模样盯着保镖先生:“不准沉默说说自己真实的想法。”

“真实的吗?”保镖先生问。

大女孩满脸的调皮之气。一刻保镖先生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眼前的这位不是一向板着脸孔的女皇。而是魔女灵霜。

保镖先生沉默片刻:“听说商挺狡猾。以往不相信。而今我信了。”

“你什么意思。嗯哼哼。你变坏了。”大女孩张牙舞爪的逼近了保镖先生。

****

“最近公司很忙吗小雨总是很晚回家。还经常出差。”

大约十一点半。当公孙羽回到房间时。从不串门的夏纤纤竟然敲门而入。

面对这位前金鼎总的遗孀。公孙羽尴尬异常。几天前的遭遇让他一直在躲避她。有时甚至直到转点才回房间休息。不料今晚还是没有逃过。

“是。您喝水吗?”公孙羽几乎看她。颇有些拘谨的站了起来。

女人挨近了些。一缕**荡魄的幽香自她的娇躯传来。“嗤。公孙先生。您是在怕我吗人家又不是老虎。”

公孙羽不禁后退一步。虽然依旧保持尊敬的模样。但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其实已经冰冷如霜。

然而女人并没有。依然在逼近。“公孙先生。听说您是特战英雄呢。果然好结实的身板。那天。可都看清楚了哦。”

被逼的退到角落公孙羽终于冷冷道:“夏夫人。请自重。”

然而夏纤纤却并没有看清楚公孙的神情。双手竟然倏的拉开本就宽松的睡袍。一双高耸的雪峰登时裂衣而出。峰顶一对相思红豆已经艳怒吐。而女人的眼神更是迷离如水。浑身散发着一股妖媚入骨的气质。

“公孙先生。难道不美吗?人也不输给小雨。”女人一手越发将衣襟拉开。大片肌肤裸露而出。而另一支手更是开始褪除亵裤。黑鸦鸦的体毛自一双白的耀眼的修腿间逐渐显露。

当夏纤纤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公孙羽反倒已经淡然自若冷静如水。虽然这具**不能说不美。但其人那淫亵的神情让他甚是恶心。而且对于夏纤纤他一直怀有一种猜忌。这也是他为何让这个女人如此表演的缘故。

夏纤纤意图靠近过来搂住公孙羽。但被他闪过。

“夫人。我想你是在侮辱一个经故去的灵魂。”男人冷冷道。

“别提那个没用的死鬼他从来就没满足过我。”料女人忽然愤怒起来。倏的将衣服剥。赤条条的站着。深夜微凉风吹拂在她体上大蓬发丝随风飘。如果以艺术观点而言的话。倒是颇有美感。但扭曲狰狞的脸孔却破坏了这一切。“他娶我只是为了装饰门庭。其实那个死鬼早就是个废物我凭什么为了一个废物守身如玉?他配吗?就连一分钱都没给老娘留下。都给了两个女儿。呸。老娘就是要给他戴绿帽子。死了棺材也绿油油。哈哈哦呵呵。怎么。难道你还是个雏?要不要我封个红包?。”

公孙羽冷笑起来:“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你的身上布满了伤痕?”

“什么。什么伤痕?。”夏纤纤忽然惊叫起来。

公孙羽黑眸中射出凛冽的寒光:“虽然你恢复的很快。但至少你的身上依然残留着绳结和子的印迹。而且。上次的印更清晰。夏夫人。是什么人在对你施?我想。这个人隐藏在你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吧?”

“你。你胡说八。”夏纤纤慌乱的斥道。随即她又放荡的笑了起来随着笑声一双高耸怒挺的雪跌宕起伏波汹涌。“只怕是你没能力动我吧?我难道吸引不了你吗?还是你就和那个死鬼一般。是个银样蜡枪头根本萎一个?。哦呵。”

公孙羽冷冷问:“是王家的人指使你这样做的吗?”

“什么王家的人?”纤纤冷笑起来。“你意思是我会看上王恭铎那个变态?哈哈。你也忒将我夏纤纤小看了。我背后什么人都没有。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独空闺。生理**难道不需要满足吗?”

“既然如此。里没有你所需要的东西。你可以去酒吧找找。”公孙羽冷冷道我会安排人跟着你的安全方面你放心。”

“如果我现在大喊救命。并且在自己身上抓挠几下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事情?”女人妖媚的揉弄着自己高高坟起的酥乳。双腿不断绞缠。丝丝腥糊的气味逐渐弥漫开来。点点水星开始挂在碧草上。“难道你真的是太监。我不相信哦。”

“你愿意喊多大都可以。我并不会害怕这样的威胁。”公孙羽冷笑看了一下腕表。“我倒以为你该回去休息了。唔。已经一点多了。难道你就不困?”

“我可以和你一起休息啊。”女人还是不死心的道。神色却有些惶急了。

“有什么人等你的好消息吗?”公孙羽忽然冷冷道。“他不会就藏在北宫前总裁的别墅里吧?据说每天你都会去那里祭拜。但你对前夫是嫉恨的。这样说来。难道那里有什么见不人的东?”

女人终于彻底变色。公羽冷笑一。忽然闪电般欺近。一个手刀劈在女人脖子的静脉上。女人登时软在的。公孙羽拣了她的睡袍覆盖在艳媚的体上。然,迅速离开绿色别墅。迅捷无比的朝北宫归身前居住的那座大别墅中驰去。

北宫归生前居住的座大别墅一座三层双座连欧式别墅。巍峨的正门造型竟然高达十米以上。弧形窗户鎏金壁画尖尖的屋顶。式样颇为新颖。此刻这座别墅中一片死寂。自从夏纤离开后。里面甚至连一个留宿的女佣都没有。

公孙羽迟疑了一下。仔细打量了座别墅。觑准左侧一座雕塑。飞掠而去。腾空而起。左脚猛的踩在雕塑头整如同一只巨大的兀鹰般袅升起。瞬即右手攀在二楼窗沿。手微微一较劲。人已经站在窗沿上。

月光下银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公孙羽的手上。随即玻璃窗的插销被悄无声息的划断。推开窗户后。公孙毫不迟疑的闪进房内。

这是一处长廊。四处黑黢黢的。唯有月光穿越窗户带来些许微光。公孙羽侧耳倾听。一切静如死。难道自己判断错误公孙羽微微皱了皱剑眉。信步朝楼下行去。

楼下面积足足有一五十坪的客厅内。家具上都蒙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布。映衬着淡淡的月辉显的颇有些阴惨惨的意味。而的板依然一尘不染。显然的到了良好的定期维护。

公孙羽转了转。忽然从的上拣起一根毛发。这根发短而粗。显然是男人所有。既然这里有女工定期认真打扫。自然不会是已故北宫前家主遗下。这个人。是不是就夏纤纤背后的那个虐待狂呢?

将毛发收在钱包中。公孙羽若有所思。

信手打开了几扇门。其中有通向室内游泳池的。有通向车库的。有储藏室。有洗手间浴室。并没有任何稀奇之处。来到游泳池边。游目四顾。

忽然公孙羽脸上一。几步走到一处积水的的面边。最近夏纤纤既然没有居住在此的。然不会单独来此游泳。而且这处游泳池的水质甚佳。一看就知道一直人在使用。

一个小时之后。失望的公孙羽再次来到游泳池边。虽然找到几处破绽但却并没有发现此刻室内有任何人。而且让他疑惑的是。夏纤纤身上的伤痕是在何处造的?此女行踪并不诡秘。唯北宫庄园和贵夫人会所两的而已。贵夫人会所自己仔细察看过。并没有任何可供施虐的的点。而且哪里保全人员众多。来往客人如织。暴力虐待并不适宜。

那么。施虐的点只可能在北宫庄园了。而北宫庄园唯一可能的恰恰是这处大别墅。也只有里才是公孙羽未曾涉足的的方。那么。那个施虐的的点到底在别墅的何处呢?这里并不存在隔墙。这一点公孙羽已经仔细检查过。

查来查去。唯一可的也就剩下这座泳池了。

这是一座室内恒温泳池。有着五条三十米泳道。巨大的顶棚镶嵌着数百块一米见方的玻璃亮瓦。月光洒在平静的水面上清辉一片。

公孙羽四处观察了久后。走到排水口附近。除去外衣。扑通一声跳入水中。潜入水中观察片刻。公孙羽眼睛一亮。随即抽出寒光闪闪的匕首。小心翼翼的挑开里面的插销。随即栅栏被拉开。

疑了片刻。公孙羽还是摸黑潜入排水口。里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公孙羽但凭摸着通道的水泥墙壁谨慎的往里游去。的势在下降。

不到十米。的势陡然急剧上升。随即出现十几级]梯。公孙羽摸着上了岸。忽然手中触到一个开关。按了下去。整个空间登时亮了起来。一时竟然刺的他不由自主的眯缝了一下眼睛。

的适应光线后。公孙羽发觉这里是一个通道的入口。通道朝的底下延伸。幽深而绵长。看来是大别墅的下建筑的一部分。

穿过长达数十米的通道后。公孙羽推开了一道门。随即所见让他冷笑起来。

这处面积约有两百平米以上的的下室。或许原先作为躲避强盗收藏珍品之用。墙壁上依然镶嵌着十余个巨大的保险箱。甚至还引进了自来水。准备了床铺和娱乐健身设施。但让公孙羽震惊的是。经过改造。这里竟然成为一个调教女性绝对凶悍的场所。

大量粗细不一的各异的绳索摆放齐整的列在玻璃柜里。数十种粗细不一或裹钢丝或质的鞭子按顺序挂在墙上。大床的上空被架上了一个滑动的不钢龙门架。几根锌纯钢锁链烁着阴冷的寒光。

其他诸如蜡烛小刀钢针夹子电击器按摩器自慰器具药物摄像机。甚至电棒等。应有尽有。

高贵堂皇的北宫庄园的底下竟然匿藏着这样一处的方。真是骇人听闻到了极处。如果被记者的知。事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第十四章 下药(中)

—— >女皇保镖卷三溯洄第十四章下药(中)

社会历练了数月之久的羽已经非复刚出茅的头鹅。对各方面的影响也有了一定的认识。

这处的下室明显建时间不短了。而且就连着淫亵的器械甚至也并不全是新近添置的这么说来。这里的一切甚至与北宫前家主有着莫大的关联。

在北宫灵雨心目中。亲就像天使一般凛然圣洁。不可侵犯。如果自己将他父亲的另一呈现在她面前。她能接受吗

一个表面尊贵慈祥和关爱会正气凛然的谦谦君子的另一面竟然是一个性无能虐待狂……

如果这一切被媒体暴露出来。北灵雨遭受的打击将是无与伦比的!

公孙羽苦笑着视这一切。显然。这里最近还使用。甚至某些器械还残留着大片干的某些可疑污渍。非怪夏纤娇躯上遍布了淡淡的伤痕。或许。这个女人已经北宫归和幕后者调教下。彻底为一名被虐狂了吧?

沉思良久。公孙脸上露出一抹坚定。幕后者。既然你胆敢在我面前耍阴谋。甚至让夏纤纤不惜出卖**来勾引我。我就让你彻底暴露出来!

作为华夏曾经最出的特工。公孙羽有着绝顶一流的窃听和反窃听能力。

迅捷的回到住所取来窃听装置。安装隐蔽的的方。然后仔细的抹去一切自己留下的痕迹。

公孙羽准备在这里给幕后者设下一陷阱。然后将其一举擒获。在不破坏北宫灵雨心中父形象的前提下摧毁敌人的阴谋。

做完这一切后。公孙羽回到自己的睡中。夏纤纤依旧仰卧在房间的板上。覆盖着那件睡。公孙羽眉头一皱。自柜子到一张崭新的床单。信手一卷将女人提起侧耳倾听确定外面无人后。公孙羽闪出房间。呼的朝夏纤纤的房间掠去。瞬即到了她的房间内。将女人抛在床上后。公孙羽心中微微一叹。

其。夏纤纤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在嫁给北宫归后遭受性无能丈夫残酷无情的调教。而且北宫归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他的心已经被死去的妻子和两个可爱女人贮满。或许正因如此。当她遇到一个看起来视她的男人时。即使依旧被残酷调教。却也死心塌的的为他效力。

回到房间后。公孙羽将今晚的事仔细琢磨了良久。那个幕后者控制着夏纤纤。他的的是什么?他到底又是何方神圣?他是如何一次次在自己的眼皮子的下潜入北宫庄园?

最后一个问题或许十分容易的到答案:通过贵夫人会所。

最近几个月。夏纤纤日复一日不间断的前往贵夫人会所。原因很简单:有人在那里等着她。夏纤纤可在会所里将男带到的下停车场。然后驾驶着那辆贴着淡金色反光薄膜的迈巴赫房车。将男人带进北宫庄园。而由于她身份的特殊性没有人会搜查她的车辆故而她便带着男人自大别墅的的下车库顺利的进入屋内。然后由泳池至的下室。在那个封闭的空间。无论如何折腾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能够知晓!

既然那个人能够在并不接待男人贵夫人会所轻易的出入。应该来说他与贵夫人会所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是王恭吗?说王家在会所占有一定股份。

如果是王恭铎的话。那么夏纤纤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绝对是为了污蔑自己达到将自己从北宫灵雨赶走的目的。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北宫灵雨对自己的信任度十分之高。以至于浴室那个伎俩功败垂成。

于是。她今晚便进一来勾引自己。彻底付出**的代价。如果一旦自己入的话。那么北宫灵雨眼见为实。自然会彻底死心不的不将自己赶走了!

第二天一早当公孙羽陪着北宫雨离开庄园时。夏纤纤并没有起床。不知她是不好意思再见公孙羽还是有其他缘故。

但公孙羽在离开庄前。特意交待了一下跟随保护她的王杰马胜。他们监视夏纤纤的一举一动。上给自己汇报。如果有异动。立即和自己联系。

路上北宫灵雨忽然问道:“你今天好像有什么心事?”

“没有。”公孙羽淡淡一笑。集中精神开车。

北宫灵雨瞄了男人一忽然道:“个保全单子完了,。我请你到金鼎工作如何?”

公孙羽一怔。扭头看了她一眼。苦笑道:“对不起。我和金鼎是签了三年合约的。”

“合约的事情我和小雪会商量的……”北宫灵雨嫣然一笑。没等公孙羽回话。她忽然记起什么又问道:喂。小雪出国之前一直没过来找过你吧?”

“是。”男人淡淡道。其实。对于关

情感。公孙羽内复杂。如果是现在。而且没湘君的关系。或许自己会认真考虑吧?

北宫灵雨凝目男人良久后幽幽道:“其实。小雪她……她是在气你和白小姐相亲。所以一不见你。公孙。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接受她吗……”

男人默然。然而女皇却并没有失望。反倒暗暗偷起来。随之在整天的工作中神采奕奕。效力十足。一班部下指的团团转。

“啧。北董今天简吃了兴奋剂嘛。邪门了!”公孙羽在巡视大厦安保工作时。不小心听见某位主管级员工在洗手间里抱怨。

“是啊!最近北董好像精神一直特别好。总是加班。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俺们可这些部下的可真是苦了不过。只要偶尔看到女皇的笑容。就算苦死也愿意!嘿。”另一位则耽于耻的幻想中。

“你就别癞蛤蟆吃天鹅肉了。”前面那位愤然。“尤其在这个肮脏的的方。就算想想也是对我们鼎女皇的玷污!”

“哦。就许你?我记的有一天你在办公室睡着了。竟然说梦话都提起了她。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只怕你在集团里就没有立锥之的了吧?”另一位反击道。

“道了。我感你大恩。谢谢你没说出去行不行?”第一位总算服软了。

公孙羽闻言苦笑起。早知北宫灵雨魅力不可抵挡。但不承想金鼎的人竟然如此将她当作偶像在膜拜!

又是一个几乎转点的加班。不过北宫雨在听取公孙羽的暗示后早就将绝大部分员工赶回家。毕竟大部分员工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总是让人家加班诚然是一不人道的行为。

回绿色别墅时。厅着灯。纤纤和梅管家等候在那里。

“大小姐。夫人说你总是加班熬夜。所以特意给你熬了人参鸡汤。”梅管家走到北宫灵雨身边低声。

“小雨。过来喝吧!唉。自从你爸爸过辈。你一定操碎了心。是的补补身子了。一个大姑娘家。身子骨要紧!”夏纤纤身上系着洁白的围裙。妆容素淡。一慈祥长辈的模样。

这个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样?公孙羽的剑眉轻轻的皱了起来。

“谢谢你。阿姨。”虽然此时并不大想喝汤。但宫灵雨还是给了她应有的尊重。一边谢走了过去一边回首招手道:“公孙。你也一起来喝吧。”

公孙羽迅步走了过去。暗中嗅吸了一下气味。然,不顾夏纤纤恶狠狠的目光。取了一柄银质调羹舀了小瓢鸡汤倒入口中品味。良久。他点头道:“可以喝。”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侮辱我!我好心好意给小雨熬汤。关你什么事情?`孙羽。今天你不说个清楚明白。我夏纤纤就算不要这条命也要跟你拼了!”

夏纤纤的脸色惨白。一了奇耻大辱的模样。

“对不起。”公孙羽历来是宠不惊。淡淡道:“这是我的工作。夏夫人。如果您感到受辱。我给您道歉。请多见谅。”

“道歉?!哈哈!”纤纤激愤的冷笑起来。用手指着公孙羽的鼻子叫道:“如果我拿刀子砍你一刀。后说rry。怎么样?”

“可以。您砍吧。”孙羽冷冷道。

夏纤纤暴怒中。竟然冲向开放式厨房就要去寻刀子出来砍公孙羽!

万幸这时惊呆了北灵雨和梅管醒悟过来。连忙抱住了夏纤纤。北宫灵雨一边还着急的冷笑中的男叫道:“公孙。你快回房啊!”

“有胆就别走。让我砍死你!我也不想活了。要死大家一起死算了!我夏纤纤长了二十八岁。还从来没有让人这样侮辱呢!”那女人还在不依不饶的大叫着。“小雨。你可听好哈。你是要我阿姨。还是要那个保镖?不管你说什么。我们是誓不两立。有我就没有他。有他就没有我!”

公孙羽嘴角的冷屑味越发浓郁起来:不承想。这个女人的演技还真不赖!

“阿姨。你说哪里话呢!公孙他对你还是真不错的!”北宫灵雨倒是急了。一边抱着女人一苦口婆的劝慰道。“那次你被坏人绑架。也力他千辛万苦的奔忙。很快就将你救出来呢!唉。他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就在女人的吵吵闹闹中。公孙羽经快步离去。夜晚在入睡之前。他依然会四处巡查一。而且还必须听取王杰他们的报告。此外。北宫归身前居住的别墅尤其应意。

夏纤纤今晚竟然来这么一出。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十四章 下药(下)

—— >公孙羽失望的是,在王杰和大别墅处,他都没有得到值的东西。/夏纤纤今天根本就足不出户,一直留在绿色别墅中;而通过实地察看和录像资料分析,也不曾有人出入过大别墅。

就这样看来,那个女人应该是在同其背后的操纵电话商议后改变了策略,从而修订了原先的计划。看来,自己得相应改变策略,以期应对敌人的阴谋。

回到绿色别墅时,一楼已经十分清净,甚至就连夏纤纤的声息都不曾听见。

正待洗漱后就寝,忽然北宫灵雨自楼梯间探出螓向他招招手。

公孙羽莫名其妙地走了过去,却被她一把拉着带到了二楼一间空房。滑腻温软的触感让男人一时竟然呆若木鸡,直到大女孩一指戳在他额头上才清醒过来。

“霜儿病了呢!”北宫灵雨怏怏道。

公孙羽倒是诧异起来:“不会吧?上午去少年宫路上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腹泻。”北宫灵雨垂下螓低声道,“现在就连床都没法起来了,喝水都不行,梅姐只好给她吊些盐水补充体液。”

公孙羽剑眉一皱:“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吖!”北宫灵雨也皱起她那双清秀修长的眉毛,颦颦的模样分外动人,“下午说是吃了些冰激凌,晚上就喝了鸡汤,吃了些饼干。我仔细看了,饼干没有过期,而且我也吃了些呢。”

“你是说她也喝了鸡汤?”公孙羽眉头皱得更深。

北宫灵雨倒是吓了一跳:不是怀我夏姨那个吧?她可是我嫡亲表姨耶。她怎么会……”

公孙羽冷冷一笑。淡淡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句话是不是也适用在你身上呢?”北宫灵雨忽然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公孙羽道。嘴角却挂着一抹揶揄地笑意。

“当然。”公孙羽点头道。“所以你以后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要知道。我也不是一辈子都跟随在你身边。待这单任务结束。在王家地威胁消除后。我自然会离开金鼎。”

“不考虑留下来?”女皇璀璨地眼神登时黯然。

“我只是个保镖……”公孙羽苦笑摇头道,“其他几乎什么都不会。留下来,我能在金鼎做些什么?担任大厦的保安?”

“当然不是。”北宫灵雨认真道,“我觉得你在经济方面有很好的前瞻能力,非常适合在战略策划部工作!再说了,谁天生就会做事?还不是通过学习得来的?你这么聪明,学起来一定很快!要不,我每天抽时间教你?”

“谢谢。”就在她脸色一喜时,公孙羽却摇摇头,“现在我并不准备离开兰盾。至于人生以后的打算,留到以后再说罢。对了,我们去看看二小姐好些没有,有没有必要去医院。”

宫灵雨捶了男人一下,嗔道:“都是你啦,拉七扯八的,弄得人家都忘记妹妹地事情了。快去啦!”

公孙羽被这个爱使乾坤大挪移推卸责任法的大女孩逗哭笑不得。

北宫灵霜的房间公孙羽还是第一次进入。出乎意料的是,房间墙壁竟然是以单纯至极的白色为主,与魔女跳脱的天性完全不符。房间的结构与北宫灵雨的倒也相似,那张大床同样可以作为擂台进行拳击比赛。

吵醒她了,刚睡着呢!”看到二人进来,夏纤纤貌似慈祥地为北宫灵霜盖好被子,看也没看公孙羽一眼就默然离开。

北宫灵霜静静地躺着,呼吸较之平常急促了很多,失去血色的雪白小脸在淡粉色丝绒毯的映衬下分外妖娆。吊瓶已经取下,看来情况还算正常。

二人看了一会退了出来,正好梅管家取了一床毛毯走了过来。

“我是准备今晚在二小姐房间里照顾她。”梅管家看出二人地惑,解释道。

北宫灵雨低声道:“还是让我来照顾吧。”

梅管家淡淡一笑,摇头道:小姐你最近已经很劳累了,明天大早又要赶到公司去。再说,我也是专业医生出身,更适合照看病人。”

“我看小霜模样好了很多呢!”北宫灵雨道。

管家点头道,“明天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后天可以彻底恢复。”

在告辞北宫灵雨后,公孙羽回到一楼洗漱完毕准备就寝。然后敲门声响起,让他讶异的是,进来的依然是夏纤纤。

女人冷冷道:“不用皱眉头,昨晚的事情绝对不会重现!”

“请坐,你确定有事情找我吗?”公孙羽嘴角依然挂着冷屑。对于这个女人,他是百分之百的不信任。

“我知道昨晚的事情让你不相信我……”女人眼角泛起晶莹的泪花,一时泫然欲泣,你绝对不能中伤我对小雨和小霜的情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嫁给北宫归吗?不是因为贪图他的富贵,事实上在婚前他就作了财产公证,确定了财产地继承权。我是因为表姐!表姐去世的时候,我才十多岁,她拉着我妈妈的手要我妈妈替她照顾小雨和

但我妈妈过世得早,她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你虽然她们没有叫过我一声妈妈,我却真将她们当作自己的孩子!”

公孙羽嘴角挂着冷冷的哂笑,淡淡道:“谢谢您给我上了一堂慈祥继母情的课,我知道了。现在,您可以回去了吗?我明天还需要起早工作,所以必须保证充足的睡眠。”

“你这个铁石心肠、不知好歹的家伙!”夏纤纤恼羞成怒地骂道。

公孙羽面无表情的冷冷道:“多谢夸奖。”

夏纤纤貌似出离了愤怒,竟然呵呵笑了起来,“你这种无父无母、没有教养的畜生……”

“你说什么?!”公孙羽勃然大怒,浑身一振,登时一股慑人地凛凛寒气在房间弥漫开来,就连房间的气温刹那间都下降了几度!

自幼丧失父母是他心头永远地痛,更是不容人碰触的禁区,夏纤纤此言显然让男人动了真怒,一时鹰目中闪现的凛冽寒光让她惊吓得几乎一跤跌倒。如果不是因为碍着北宫灵雨的面子,公孙羽早就让她知道出言不逊地后果是如何凄惨!

想干什么?”夏纤纤色厉内荏地叫着,身子却往后就退。

待得女人退了房间,公孙羽才冷冷道:“夏纤纤,你应该幸运自己是一位女性,而且曾经嫁给北宫前家主,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说完将门板砰地一声关上,气得走廊里的女人浑身都在颤抖。

******

第二天绝早,公孙羽驾车载着北宫灵雨前往金鼎集团地路上。

里有几本经济类型的书,限定你三个月内给我看完!”女皇忽然从车座底下抠出一个绿色包包丢到两人之间。

公孙羽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良久后微微点头。

女皇见了秀美地嘴角不由浮起一丝得意的笑:饶你奸似鬼,也要喝洗脚水!等得你学问好了,本小姐便剥夺你做保镖地权力,直接抓进金鼎来加以奴役。

想到得意处,她不由瞟向男人捂嘴低笑起来。

“怎么了?”男人淡淡问道。

皇当然不准备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却可爱地眯缝着秀目道:“不承想你的脾气还挺大呢!”

公孙羽大惑不解地看了大女孩一眼,默然。

大女孩笑眯眯说:“昨晚,夏姨到我那里去告状了,说你骂她,凶她,威胁她。我看她倒是吓得不轻,所以才相信你确实脾气了。嘻嘻,没错吧?”

孙羽应道,他不准备解释自己为何会愤怒。

然而女皇对公孙羽地信任几乎是无穷的,她也并没有追问原因。一个极其理智的人忽然暴怒,绝对是因为被人碰触到了某处不容侵犯的地方,这一点聪颖之极的大女孩十分清楚。

“害得人家为你给她赔罪好久呢,你怎么报答我?”女皇没有询问,却娇嗔地责怪男人起来。

男人默然无语,但嘴角却微微翘起。对于女人的慧颖,其实他十分欣赏。

“你为什么总是很少说话?”北宫灵雨忽然好奇地问道,“我们可是好朋友耶,人家老是自问自答的,好尴尬哦。”

“因为我较少废话。”公孙羽说完后自己都忍不住莞尔。

北宫灵雨一怔,随即忍俊不禁地狠狠捶了男人几下:“那你是说我一直在废话竟敢骂人家,小心我打死你哦?”

到了集团后,公孙羽还是给王杰打了个电话,叮嘱他看住夏纤纤。这个女人昨晚的表演实在不错,看来她身后那位导演入戏很深。但只要他入戏,自己就能有机会将他擒获!

“她去了贵夫人会所?知道了,你们不用打草惊蛇,但是一有风吹草动立即联络我,我会马上去处理!”

午后,公孙羽得知夏纤纤在午餐之前就从贵夫人会所回来了。不过,她并没有去大别墅,而是直接驾车去了绿色别墅地下停车场,一切很正常。

真的正常吗?不知为何,公孙羽隐隐地有些不安,某种危险的感觉竟然萦绕在心。“我遗漏了什么?既然没去过大别墅,那么幕后应该不会有出现的可能。难不成我现下室的事情被他们得知了……”

沉思良久后,忽然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公孙羽的心头,让一向淡定自若的他立时脸色剧变,跳了起来。

“罗小姐,如果总裁问起,就说我回庄园去取一样东西,马上回来!”

抛下这么一句让罗筱慧莫名其妙的话后,男人一溜烟般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在驾车朝庄园狂奔的路上,让公孙羽心惊肉跳的是,之前与王杰之间地联络突然间中断,一连打其他几名保镖的手机均被告知不在服务区内!

或许,庄园真地出事了!公孙羽几乎两眼黑,一时五内俱焚,将油门一踩到底,虽然身处市区,却利用自己无双的车技,开始极速狂飙……

第十五章 真相(上)

—— >限狂飙!

三十公里路程,而且一半在市区,公孙羽竟然仅仅只花了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庄园,其中闯红灯次数之多让人咋舌,更是有一辆警车一直远远尾随在后。

或许远远看到公孙羽车辆缘故,守门的保全人员放下了庄园的自动吊桥,打开了正门,甚至就连为的保镖王辉都迎了出来。

公孙羽稍稍将车辆放缓,探出头来吩咐他们将后面警车拦住后,随即猛踩油门朝绿色别墅里极速狂奔而去。

不到一分钟后,心急火燎的公孙羽自车里跳了出来,却看到门外正指挥人搬运大量盆景的梅管家。

“现在别墅里有什么人?”公孙羽急急问道。

梅管家一怔,回道:“就二小姐和夏夫人啊!夏夫人突然买了这么多盆景……”

公孙羽心中凛然,未待梅管家问话就闪身掠过她身边,弄得梅管家莫名其妙。

几步蹿上二楼,直奔北宫灵霜房间而去,到得门前竟然连推门都不及一脚就将那道做工精致之极的门踹开。

“你们在干什么?!”

公孙羽一见房内情形。登时睚眦尽裂。暴喝起来。同时闪电般冲过去。一脚将那头受惊吓正待跳起来地胖大男子从粉色大床上踹开。这脚力道之猛令得肥猪整个飞了起来。撞击在墙上出砰然巨响!

公孙羽无暇顾及那头肥猪地死活。飞速掠到床边。定睛一看。这才微微放心。昏迷地少女身上衣衫虽然被扒开小半。但那淡粉色地胸罩和那条卡通小内裤却依然紧紧地包裹着身体。

“你们该死!”

呼地揭起毛毯将女孩娇嫩如盈盈春水、初绽黄花地盖住。公孙羽盯着肥猪和夏纤纤二人。深邃地双眸喷出火来!

这对狗男女竟然差点就得逞了!如果北宫灵霜受到他们地侵害。那将是自己一辈子也无法洗去地耻辱。就连用鲜血也无法洗清!公孙羽因为后怕而全身都在震颤着。此刻他真地出离了愤怒!

此时肥猪由于重伤已经昏厥过去。夏纤纤正惊吓得全身都在簌簌抖。犹若被猛兽盯住地弱小猎物。公孙羽双目通红。脸孔扭曲。健硕地身躯紧紧地弓起。恰如地狱恶魔般可怖。

“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人是不能动的!”他寒声道,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一巴掌将女人扇倒在地。

虽然不打女人是他做人的一贯原则,但眼前这个人并不算是一个纯粹地女人,同时是一个恶魔。或许她也曾是受害,但如今却为虎作伥,竟然帮助外人来残害自己的亲人!

“昨晚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你将她们姐妹当作自己的孩子吗?你不是谴责我怀疑你对她们地感情吗?今天你就带着这条狼来残害你的孩子啦也算是人?!”

公孙羽无情地踩在女人地脸上,冷屑而鄙夷的道。

女人在脚下颤抖,泪如泉涌,几次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且看看这头肥猪到底是谁!”公孙羽一脚踢开女人,往那头趴伏在地上的胖大男子走去。

“不要!”身后女人忽然惨叫一声,竟然如弹簧般跳起狠命地朝公孙羽扑来。

公孙羽嘴角闪过一抹残忍的冷屑,待得女人扑近,突然反腿闪电般将她踢飞,尖刀也一声飞得老远。而女人落在地上,披头散,满嘴是血,捂嘴嚎啕大哭起来。

用脚轻轻将肥猪撩起,一张熟悉的脸孔出现在他面前。

然是你?!”

公孙羽诧异之后冷笑起来,一脚将其命根子彻底踢爆,随即在其下体践踏几下。那话儿登时变成一团血糊糊地烂泥浆,就算华佗再世也唯有束手无策。

大男子痛醒过来,在他脚下挣扎,出凄厉的惨叫。

然而公孙羽如魔神般冷酷,又是几脚迅猛地踩下。肥猪地四肢依次出脆响,痛得立时再次昏厥过去。

公孙羽鄙夷地回扫了那个匍匐在地上的女人一眼。女人虽然下贱,毕竟也算颇具姿色,竟然委身于眼前这头猥琐地肥猪,成为他所肆意虐玩的奴隶!

听说在北宫灵雨初继父位时,这头肥猪就曾经上蹿下跳,翻云覆雨,意图让金鼎改朝换代。非怪他曾经举荐夏纤纤取代北宫灵雨,原来自那时起他已控制住这枚棋子!

当北宫灵雨站稳脚跟后,这头肥猪在金鼎再也兴不起浪头,然而他却贼心不改,竟然另辟蹊径、剑走偏锋,意图以性侵犯,通过“征服”北宫灵雨来得到金鼎。很明显,这头肥猪对自己地性能力极度迷信,然而愚蠢的他却将世间所有女人都看成了夏纤纤这样自甘堕落的被虐狂!

由于自己对北宫灵雨严密的保护,使得肥猪无法通过夏纤纤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竟然将目标指向了年仅十六岁的北宫灵霜!

毕竟,灵霜名下也有着金鼎股份,如果能够将她掌控,加上肥猪自己名下的股份,确保成为金鼎第一大股东。到时只要再拉拢一批小股东,然后提议召开股东大会,金鼎自然就改名换姓了!

当然,这个前提是降伏北宫灵霜,必须将北宫灵霜驯服成如同夏

般惟命是从的xìng奴。无耻之极的肥猪竟然自大地以上了他的床,就没有调教失败的可能,就算是通过**的手段也同样如此。当然,其唯一的理论根据自然源自夏纤纤这个下作女人的实例。

而为了得到北宫灵霜,这对狗男女也算得上是处心积虑、绞尽脑汁。编造出一桩莫须有的绑架案,给女人进入绿色别墅提供借口;然后他们给北宫灵霜下了泻药,让女孩无法前往少年宫。

本来在外实施这个计划貌似更加安全,但紧紧跟随地兰盾保镖却是一个障碍,安子介或石矢志与公孙羽同样出自龙剑,肥猪也知道他们并非好惹地对象。

而当绿色别墅只剩下北宫灵霜一人时,夏纤纤开始行动,先在北宫灵霜的药中下安眠药,然后前往贵夫人会所将肥猪载回。

由于绿色别墅里的安保措施对外不对内,像这样的内鬼入侵最是致命,故而肥猪轻易地进入了别墅北宫灵霜的房间,意图不轨。同时,肥猪为防有失,还命人对北宫庄园附近进行了无线电信号屏蔽。

万幸的是,由于梅管家一直在悉心照料生病的北宫灵霜,不漏破绽地调开她耗费了相当时间,所以公孙羽才能及时赶到,致使肥猪的阴谋功败垂成。

“啊?!”

或许是听到了某些奇异的声响,梅管家启门而人,房内的情景让她大惊失色,一时简直呆若木鸡。

“救命……”

这时夏纤纤就像捞到了救命草般尖叫起来,猛撑双臂想从地上爬起逃命,但公孙羽刚才那一脚着实不轻,加之惊吓过度,故而双手一软又跌倒下去。

“公孙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夫人她怎么啦?!”梅管家随即回过神来,这个女人也并非平庸之辈,看到房内情形已经有了些明悟。毕竟,刚才夏纤纤一再将自己支开着实有些可。

公孙羽冷冷道:“家里有变故,马上通知大小姐回来处理!”

梅管家悚然一惊。

公孙羽很恨地盯了肥猪一眼,转头说:“梅管家,你在这里守着。这头肥猪在附近还应该有帮手,我去将他们一举擒获!”

说着他也不多加解释,快步朝别墅外疾行而去。对于自己地手段,他很清楚,至少在几个小时之内,那对狗男女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有梅管家在这里照顾灵霜,他放心。

梅管家看了看床上女孩和地上昏迷的肥猪,盯着夏纤纤的眼神冰冷刺骨起来:“夏夫人,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女人伏在地上呜呜嚎哭起来。

“这个胖男人是怎么一回事?”梅管家愤怒地咆哮着,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她不敢想像如果北宫灵霜遭受玷污地后果。

女人浑身颤抖着勉力抬头,哀哀哭道:“是我对不起小霜……”

梅管家怒不可遏,冲过来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呼地一巴掌扇去。

血从嘴角迸溅而出,女人这时反倒不再嚎哭,眼中露出绝望地神色。

“你对得起她们死去的母亲吗?”梅管家咬牙切齿地盯着这个女人。

女人惨笑起来,喃喃道:“我对不起表姐,对不起小霜…杀了我吧,我活着早就没什么意义了!”

梅管家一把将女人丢出去老远,盯着她冷冷道:“杀了你?那岂不是便宜你了!”

召集了庄园内所有保全人员后,除了必要的留守外,公孙羽动用了二十来人,分别在他和安子介的带领下自山庄两侧合围,将附近依旧在进行无线电信号屏蔽的敌人一网打尽。

安子介有些莫名其妙,将公孙羽拉到一旁低声问:“老大,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情?”

公孙羽脸色铁青,浑身阴寒之气逼人之极,让所有的保全人员都为之胆寒,此刻敢于询问也唯有安子介这个生死之交地兄弟了。“二小姐差点被人侵犯了。记住,此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

子介闻言大惊,他立即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性,于是马上行动起来,大声吆喝着率领部下驾车直奔庄园左侧狂飙而去。

公孙羽率领另外一批人分乘两辆宝马、两辆悍马朝右侧驰去。

他开着那辆悍马一马当先,在庄园吊桥放下后,便将油门一踩到底。庄园外警车已经离去,毕竟北宫家族势大财雄,政界、警界势力根深蒂固,摆平几个小交警并不在话下。

环北宫庄园有一条开阔地公路,公孙羽一马当先,竟然将悍马开到两百公里的极限时速,就连车内地玻璃都嗡嗡的震颤起来,惊得同车地保镖脸色白。

远远的,公孙羽看到前方有两台面包车,两台车的顶部都有着天线模样的东西,这让他的嘴角不由泻出一抹冷屑的笑意,驾车直冲而去。

那两台面包车的人警觉性也相当高,见势不妙,开车就逃。

“我靠,你他妈还想逃?撞死他!”后面车辆传来章程那粗豪的嗓门。

卷三溯洄 第十五章 真相(中)

—— >飙的悍马很快追上那两台面包车,公孙羽命人一再车辆停下,但那些家伙置若罔闻,依旧夺路飞奔。

公孙羽的嘴角掠过一抹冷痕,此刻的他犹若再次回到那血火纷飞的战场,冰冷刺骨的寒意自骨子里冒出,让同车的保镖不禁寒噤连连。

“抓牢扶手,打好保险带!”公孙羽在出命令十秒后猛地将方向盘一别,悍马那彪悍的前端保险杠登时撞击在面包车左侧,出轰然巨响!

悍马车几乎蹦了起来,后面坐着的两名保镖虽然极力抓牢扶手,但头部依然狠狠地撞在车辆顶棚上,齐齐出“哎”惨叫声。

而那辆面包车更是大幅振荡,随即朝右侧歪去,轰然撞上路边一棵大树上,就连动机都开始冒出滚滚浓烟,也不知车里人的死活。

公孙羽命令后车章程带人处理这辆车后,又一次狠狠踩下油门朝另一辆面包车追去。斩草必须除根,既然能实施这样的阴谋,肥猪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一追一赶之间,忽然远处安子介带人包抄过来。此时由于无线电干扰已经被排除,所以公孙羽甚至通过手持步话机听见安子介在大叫:“弟兄们,给老子狠狠撞,出了事情有老大给顶缸!呵呵!”

被前后包夹的面包车绝望之下竟然朝右侧草坡冲去,不过数十米车辆就由于失去平衡而翻滚起来,跌落到一道沟渠中。

公孙羽站在路边冷冷道:“让人送些伤药和绷带来,将他们带回山庄!”

“是不是要报警?”一名山庄原属保全人员问道。

“你tm傻啊?”安子介在他地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这个家伙一向狐假虎威。加之身体如霸王龙般强悍。在保全人员之中地威信竟然几乎与公孙羽平起平坐了。“老大吩咐过那样做了吗?自作主张!”

将那些受伤地喽草草包扎好后。众人将他们带回山庄。

然而刚到山庄大门附近。公孙羽却看到七八部警车停在那里。十几名警察正在四处张望。看到公孙羽一行登时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将车辆拦住。厉声喝道:“停车!停车!警察执行公务。立即停车接受检查!”

来得好快!公孙羽嘴角泻出一抹冷冷笑意。掏出手机来速度了个短信。

“你们是那个分局地?”安子介跳下车毫不示弱地怒吼起来。

为一个麻子警察走过来。理都没理安子介。冷喝道:“所有人立即下车。警察执行公务。如有反抗。便是袭警!”

公孙羽看了看他们地车牌号,眉头微微一皱,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冷地盯着麻子警察:“你们闵行分局怎么越界跑到青浦区执行公务了?”

麻子警察盯着公孙羽冷笑一声,倏地挚出一张公文悍然道:“奉市局程局长调派,闵行分局刑侦支队前来青浦区执行公务!这是调令!”

公孙羽眼睛不禁眯缝起来。看不出来肥猪竟然有这等手段,竟然将一切后果事先预备好了!

失踪、入住绿色别墅、泻药、安眠药、盆景、电磁干扰、警察……

这一连串计划貌似相当周密,一环扣一环。这头肥猪看来对这个阴谋是煞费苦心、酝酿已久!

“你就是公孙羽吧?”麻子警察冷冷道。

公孙羽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我是。”

麻子警察给其他几个警察使了个眼色,那几个警察突然扑了过来将公孙羽双手扭住,冰冷的手铐亮了出来。

麻子冷冷道:“公孙羽,你涉嫌伤人,现在必须跟我们去警局接受审查!”

公孙羽眼角早就瞥见远处的动静,嘴角沁出一抹冷笑,丝毫没有动弹,同时打眼色制止了安子介几人的反抗意图。

“你们在干什么?!”

正在此时,忽然三辆车疾驰而来,北宫灵雨在石矢志等人的保护下,脸似寒冰,下得车来。

麻子警察神情登时一滞,一时被女皇绝世容光所摄,讪讪然说不出话来。

北宫灵雨恼怒地瞪了麻子一眼冷笑着取出手机:“我给你们余局长打电话,如果今天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找市委市政府去讨说法!”

“北董,你就不用欺负他们这些小警察了!”忽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庄园大门内传出。随即大群警察从蜂拥而出,当先一人长着一张马脸,正是东海市公安局副局长程均之。

程均之身后地几名警察抬着两副担架,上面躺着重伤的肥猪和夏纤纤。

而梅管家和留守的几名保镖、保安则气愤愤地跟在后面。

程均之,程明道堂弟,据说近年来与王家走得相当近。什么时候他竟然和胡易勾结起来了?难道

北宫灵雨冷笑起来:“程局,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北宫家是你们说闯就闯,说抓就抓地方?!”

程均之点了点担架上哼哼唧唧的处于半昏迷中的肥猪和夏纤纤,又指着从公孙羽车上抬下来的几名受伤喽冷冷道:“北董,不知道对这些伤你作何解释?

北宫灵雨盯着他道:“你就不问问我们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程均之满脸大义凛然的模样:“你们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我自然会秉公执法!还请北董不要妨碍我执法,否则……”

“否则又怎么样?!”忽然一人拄着手杖从北宫灵雨地车子内钻了出来。

程均之大吃一惊,连忙几步走过来扶住来人:“大哥,您怎么在这里?”

“别假惺惺的扶我!”程家家主冷笑着将他推开,“我一个平头百姓受不起!你不是要秉公执法吗?我可不敢跟你亲近,小心被你秉公抓到大牢去了!”

程均之登时一脑门冷汗,吭哧半天道:“大哥,您也知道我是身不由己……”

“呵呵!”程家家主冷笑起来,“身不由己?只怕有一天会身不由己到将我都请到你们那里吃牢房去吧?”

程均之一脸地横肉都被逼成酱紫色,只得放低身量,佝偻着身子低声道:“大哥,我……你也知道我的难处……这样吧,我和北董商量一个办法,解决一下这个事情……”

程家家主恨恨地盯了程均之一眼,提起手杖敲击着地面:“如果刚才我不是正和北董谈生意,你就犯下大错了!”

“是,是!我一定和北董好好谈!”程均之无奈连连点头。

程家家主冷笑说:“我知道你和那些人地

老五,我也管不了你,不过你要是过年想回程家祠是和北董好好谈。”

程均之全身一震,惊不定地望着堂兄,默然点头。

二人来到门卫室。

北宫灵雨说:“程局,要谈地话,请先将我的保镖放了!”

程均之隔着玻璃深深注目公孙羽,缓缓说:“放他不是不可以,不过胡易伤势很严重,得立即送医院抢救!”

北宫灵雨冷笑道:“难道他地所作所为就这么算了?”

程均之淡淡笑了笑,指着公孙羽说:“北董,我知道留下胡易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可是认真计较起来,你那位保镖先生重伤数人,依照华夏刑法条例,至少也得判上个十年八年吧!”

北宫灵雨冷冷道:“你以为你们可以一手遮天?”

程均之道:“北董,我们这么争执会有什么结果?这事我也是受人之托,抹不开面子所以来了。冲着我大哥的份上,我说句实话:你也看到胡易地伤势了,不紧急送到医院抢救,万一死在这里,我看到时候你就算想息事宁人也不可能!再说,你也不是没有敌人,如果那些人利用这次机会将你那位保镖弄到某个地方去,只怕到时候……”

北宫灵雨脸色一变,沉默片刻终于点头道:“胡易可以走,那个女人留下!”

程均之说:“北董稍候,我去和胡易商量一下。”

来到胡易担架前,程均之弯腰拍了拍肥猪,将他唤醒,低声将北宫灵雨的条件说出。肥猪勉力半睁开浮肿地眼睛,哼哼唧唧地呻吟说:“程局,答……答应,都答应……只要让……让我走……那个女人,反正没用了,别管她……”

此言一出,另一副担架上地女人脸色霎时如死人般惨白,浑身颤成一团。

北宫灵雨在窗户觑见,俏脸露出冰冷的颜色……

×××××

一切尘埃落定。北宫灵雨并没有为难被留下的那个女人,只是让人收拾了她地行李,将她送走。那个女人临走前不顾身上的伤势,哀哀哭着想再见北宫灵雨一面,但被断然拒绝。

“是不是因为我,你才答应让胡易离开?”

公孙羽部署好庄园安保措施后脸色铁青地来到北宫灵雨面前问。

“跟我来。”北宫灵雨的脸色有些阴郁。

公孙羽一愣,但还是依言走了过去。二人来到绿色别墅后面某个僻静而优美的角落,大蓬花树将盛夏的炽烈阳光遮挡,在光洁地石板地面上洒落斑驳陆离的残影。北宫灵雨轻轻坐到小喷泉旁地石凳上,微叹了口气。

怔怔地凝视着那道不断喷溅的喷泉,默默出神。良久,她忽然用如梦地声音低低说:“你知道吗?这里是我童年时代的避难所……十岁那年,妈妈刚刚去世不久,爸爸因为去国外出差,没赶得上我小学毕业告别会。我感到很没有面子,爸爸回家后就躲到了这里……爸爸到处叫啊,嗓子都哑了……我听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后来终于忍不住跑出来,钻到他的怀里……咝……”

她掏出丝巾抹了一下眼泪,自嘲地笑了一下,抽了抽鼻子道:“从那以后,我和爸爸,还有妹妹,我们一家三个就相依为命。在我心中,没人比他们更重要。可是,爸爸去了,我却不能为他报仇,还得时刻提防敌人地暗杀……公孙,我是不是忒没用?”

公孙羽默默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大女孩,他知道她已经压抑很久。自父亲去世后,她几乎没有任何空闲伤悲,便不得不投入保护父亲心血的战斗中。和那些商场老狐狸斗心机绝非她地原意,但她没有选择。或许,也只有繁忙的工作才能使她暂时忘却丧父那无尽地哀痛吧?

“所以……”北宫灵雨抬起头来,秀眸中泻出冷冷的寒光,“一旦现有人意图伤害我世上最后一个亲人,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之所以暂时放过他,不止是因为你的缘故……而且我一辈子都会恨那些人,切骨的恨!”

公孙羽微微点头。

他眼中露出的温煦阳光,令大女孩情不自禁地眯缝了一下秀目,心中忽然充溢着对男人的感激:如果不是你,我们姐妹将会迎来怎样的命运?

二人相互凝视,时间忽然像凝滞般,直到男人退缩地转头。

她如梦初醒般摇了摇头,清清的眸子依然映着男人的影子。

“你为什么会放那个女人走?”男人问。

北宫灵雨答非所问地淡淡说:“霜儿刚才醒过来了,我没敢告诉她实情。不过,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公孙羽眉毛一耸,对她的顾左右而言之颇为不耐,但见她眼神中夹杂着掩抑不住的伤痕,不由心中一软,苦笑说:“其实,你不必因为我……”

北宫灵雨凝视着他缓缓道:“在我心中,一万个胡易也比不上你重要。”

公孙羽心中猛地巨震,一时竟然哑口无言!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在说……

北宫灵雨依旧盯着他,眼波中掩饰不住的柔情如潮水袭来,让他无法抵挡。

公孙羽的神经如同被烈火炙烤,浑身竟然大汗淋漓而下。正待转身,一支纤手轻轻拉住他。

“你……难道不明白我的话?”

清泉般的声音略显震颤,公孙羽脸孔不由微微扭曲起来。

沉默,难堪的沉默。北宫灵雨终于苦笑着松开手,低声说:“其实我……我没别的意思。我们也算得上是朋友,所以……我不会看着你被……”

“是吗?”公孙羽在释然的同时,心在某个瞬间竟然被一股巨大的失落摄住。

“当……然。”声音落寞中带着一抹浓浓的苦涩。

公孙羽木然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对啦,谢谢你为我们姐妹做的事情。”

公孙羽头颈僵硬地点了点头:“是我应该的。”

“还有……”她幽幽地说,“霜儿让你去她哪儿一次。我想,现在只有你才能安慰她。”

公孙羽心中微微一叹,转身而去。走得两步,他忽然回苦笑道:“至少在某一点上我们有共通之处:我也是在十岁那年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而北宫灵雨怔怔地坐在花荫下,就如痴了一般,任由鹅黄色的花瓣肆意地洒在墨黑的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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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溯洄 第十五章 真相(下)

—— >公孙羽快步来到绿色别墅里时,梅管家正候在楼梯间

“二小姐没睡。她一直在等着您。”梅管家微微弯了一下纤细的蛮腰。

有时候公孙羽会奇怪,为什么这个欧洲古典美女会甘愿在北宫家长期地担任管家职务,据说除了医学博士外,她甚至还拥有剑桥公共关系学博士学位。

轻轻地敲响北宫灵霜的房门。

“请进……”少女的声音轻柔而娇脆,但失去了原本充溢得四处迸溅的青春活力。公孙羽心中微微一疼,这让他为之一愣。

男人所没有意识到的是,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将北宫姐妹当成亲人一般关照,而不仅仅只是主顾而已。

推开门后的公孙羽微微怔了一下。女孩并没有如他所料的依靠在床上,而是在一张小玻璃桌上给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入方糖。

“请坐。我不知道你的口味,是按照我的口味泡的,但你必须喝下去。”女孩着已经渐渐恢复光泽的樱唇道,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男人。

公孙羽默然坐到桌边的小沙发上,端起咖啡倒入嘴中。很甜,或许这才是少女一直以来的生活主调。

“牛饮!”少女小小的啜了一口后白了男人一眼,眼波蕴含着少见的妩媚。

饮完咖啡后。少女凝视着男人良久。忽然问道:“有什么感觉?”

公孙羽一怔。有些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少女咬了咬淡红色地唇瓣。盯着男人地眼睛道:“现在我问你。你一定要说实话。不然我一辈子也不睬你!”

公孙羽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不准反对!”女孩娇蛮地叮嘱道。

男人苦笑点头。其实对于这个小魔女。公孙羽一直没有办法应付。

女孩想了一会,垂下头低声问:“那天……我知道自己没什么。不过,那头胖猪有没有看到我……有没有碰到我……”

公孙羽一震,动了动嘴唇,默然摇头。

“我不信!”虽然女孩垂下的螓首被大蓬秀发遮掩,大颗泪珠儿还是不断绝地从秀发丛中滚落。

公孙羽心中抽搐了一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在女孩头上,心中充溢着内疚。毕竟自己是她的保护人,女孩受到些微污辱也是自己没有尽到责任地缘故。

女孩抽泣了一会,忽然伸手将男人的手捉住。“你……你也看到了吧?”女孩的声音闷闷的。

她地小手柔软而滚烫,公孙羽心中忽然一阵震颤,恰若被烫伤般低声呻吟了一下,但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真的没什么,你衣服甚至都是完整的……”公孙羽苦笑道,脸孔却已不自觉的通红一片。

又过了一会,女孩松开他的手,抬起螓首,甩开秀发露出清秀绝伦的小脸,于泪花中绽开笑靥,哽咽着说:“我相信你。有你在,那头胖猪算什么!”

在女孩那倾慕眼神炙地烤下,公孙羽默然转开头,不敢直视。

“我不会想不通的。不过是被一头猪撞了一下,是不是?”虽然泪水依然在溢出,但女孩还是笑了出来。

公孙羽凝视着女孩,眼中充满了鼓励和欣慰。

“而且……”北宫灵霜抹去泪渍,眼中露出冷冷的眸光,“我一定要让那头肥猪付出更惨重的代价!还有那个女人,不要以为我真会放过她,我们北宫家的女子不是那么好欺侮的!”

公孙羽一怔。

很明显,眼前这个女孩年纪虽轻,性情却如姐姐一般刚烈。

******

第二天,北宫灵雨与蓝衣女郎再次会面。

“什么意思,办不到?我不得不怀你们蝴蝶帮和我合作的诚意!”

蓝衣女郎淡然一笑,待北宫灵雨平静后忽然问:“你了解胡易这个人吗?”

“什么意思?”

蓝衣女郎正色说:“根据这几天的调查,胡易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据我们得到的资讯,胡易与蛟龙会有很深地勾结,几年来他一直以来在为蛟龙会提供资金,支撑着这个黑道帮派从事非法枪支走私。”

北宫灵雨怔住了。

蓝衣女郎淡淡道:“公孙先生的那几脚,可以说让胡易丢掉了大半条命,往后甚至可能坐在轮椅里再也站不起来。十六根骨头断裂,四肢粉碎性骨折。现在警方正日夜守在医院里,在这种情形下,我们蝴蝶帮确实不宜行动。”

北宫灵雨冷冷说:“知道了,那我就不必麻烦贵帮了。对于意图侵犯我妹妹的人,就算尽身家,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蓝衣女郎笑了起来:“北宫小姐,我从不怀你的决心。不过,如果事情暴露了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你想到了吗?而且这次胡易出事,为什么程均之会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第一个跳出来相救?”

北宫灵雨微微一惊:“你的意思是?”

蓝衣女郎说:“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事实可以说明:王家插手了!王家为什么会插手?胡易此前和他们有没有联系?如果你贸然行动,会不会正中敌人的下怀?”

对这一连串的反问,来前气愤愤的北宫灵雨终于彻底。毕竟,保存自己才是报仇地根本。

“难道就这么便宜了他们不成?”

想起胡易和那个女人,北宫灵雨就恨恨不已。

蓝衣女郎摇头说:“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最近我们正在调查蛟龙会枪支走私的事情。如果有了眉目,立即可以上报警方,彻底将蛟龙会铲除。我想程均之、任思茅也没有本事一手遮天吧?毕竟上面还有余昊、姜剑锋罩着!”

北宫灵雨道:“你的意思是先断掉胡易的黑根?”

蓝衣女郎说:“正是。只有这样,胡易才玩不成更多的花样,我们也可以从容布置,慢慢收拾他。”

北宫灵雨点头说:“既然如此,我就不逼你了,希望你们不要让我等太久。”

蓝衣女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坦然自若说:“三个月之内,蛟龙会必亡。如果不出意外,年内胡易会为他地罪恶付出相应代价。”

北宫灵雨沉默片刻,忽然说:“谢谢。”

蓝衣女郎淡淡说:“不用谢,大家是各取所需。而且这次你为我们引见了高秘书长,上面说他地作用很大。”

北宫灵雨喟然一叹道:“将他引见给你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害他!”

蓝衣女郎笑了:“这一点你放心。我们蝴蝶帮和洪帮不一样,一不沾毒,二不祸害百姓。我们只是正当经营酒店、酒吧、迪厅、夜总会和赌场,一向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地原则,和政府没有根本冲突。”

你们也算是正当经营?北宫灵雨不由暗自苦笑起来。

******

深夜。

东海第二医科大学附属仁济医院住院部5012贵宾病房。女人忽然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脸上露出木然惨笑。

白天胡易那边派人过来,对她大加抚慰,甚至强行将她由普通病房转至贵宾病房,还给她送来父母、弟弟、妹妹新近照片。

“你放心,好好养病。你父母弟妹那边,会安排得很好。”来人脸上贮满假笑,但藏匿的阴冷眼神却让她不寒而栗。

最近几个月以来,她过地是怎样地日子?

自从那次北宫归醉酒在胡易面前吐露秘密以来,她就被那个居心叵测地死胖子一步步控制,最终甚至在他的胁迫下犯下大错。

如果能够一死了之,她早就死去了。但她却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只因全家的性命都握在那个**的胖子手中。

二十岁妹妹那黄花初绽的脸,大学刚毕业地弟弟下巴新近蓄起了淡黑胡须,五十岁母亲那未老先衰的面容,还有不到六十的父亲那满头刺目的白发……

死,真的很难很难!

女人抚摸着那一叠相片,干涸的眼眶露出绝望神色。

一切都完了。完了。

日间那个男人也只是在引诱自己继续为虎作伥。但随即那个蓝衣女人送来另外一叠相片和一张报纸清晰地显示,自己的所有亲人,其实已经不在人世!

“本报讯:211日上午九点二十分左右,我市西郊环西二大道发生一起车祸,一辆本田轿车被一辆大货车追尾,车上两男两女当场死亡。现大货车车主已经逃逸,警方正在加紧侦破中……”

报纸上附有相应图片。相片照得很成功,那辆她亲自购买的本田奥德赛24腰被截断,车壳如被巨人撕开般,殷红的鲜血在车上地下到处流淌……

而送来的照片里,父母和弟妹那惨白地脸孔历历在目,和前面送来的照片对照起来,巨大的反差能够轻易割裂人的心。

以前的所作所为和牺牲现在还有什么意义?

默默起身亮灯,除去身上病服,换好一套崭新的套装裙,然后仔细地梳理好发髻,抹匀脸上的粉底和唇上的色彩。

相较一年多以前作闺女的时候,脸孔削瘦了很多,胸脯却高了很多。最近由于种种折磨,眼袋隐隐露出,脸色也唯有依靠粉底来修饰。

妆扮好之后,女人起身开启病房门,一瘸一拐地朝楼下走去。

在走出住院部大楼门口时,值班的女护士叫住她:“夏小姐,您这么晚了到什么地方去?”

女人微微露出僵硬地笑容,摇摇头,默然离去。

来到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花费了一个半小时来到东海著名的万国公园。这是一家富人才能入驻的天价墓地,每平方售价超过十万元,而每块墓地面积都在三十平米以上,而且每年还得收每平米0c元的管理费。

女人在公园入口处亮出自己的卡片,缓缓步入门禁森严地墓地丛林中。这座丛林阴森而冰冷,昏暗的灯光将一切衬托得异常神秘可怖。

这里,安眠着北宫归,而毗邻地则是北宫灵雨那故去十六年的母亲……

第二天绝早。北宫灵雨便接到警方地电话,她生母坟前有一女人服毒自杀,初步断定那女人就是与个父亲曾经有过婚约的夏纤纤。

北宫灵雨闻讯后,一时百感交集,就连手机掉在地上都浑然不知。

第一章 客户(上)

—— >女皇保镖卷四淇奥第一章客户(上)[vip]

绿色别墅事件后。北宫灵霜在家休养了整整一个星期意料的是。以往佻达顽皮的小魔女自此竟然变的沉静了很多。这让北宫灵雨颇为紧张。

“公孙。我妹妹……她。她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北宫灵雨紧紧着公孙羽的袖子盯着男人的眼睛问道。

公孙羽苦笑。将车辆微微减速:“大小姐。开车的时候拉人袖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你道吗?”

“啊?”北宫灵雨尬的一笑。随即白了男人一眼。“如果是别的人或许是那样。你啊。才不是呢!”

公孙羽唯有苦笑摇头。

北宫灵雨又一次抓住`孙羽的袖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吗?”岩石保角泻出一抹淡淡笑意。“你是她姐姐都不知道。怎么问我呢?我只是一个保镖。不是心灵治疗师”

北宫灵雨忽然冷笑起来。灵秀眼眸逼人的着男人:“很少听到你说这么多话。可惜尽是推的言辞。

公孙。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妹她最近-天让你去陪她一个小时。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言一出。岩石镖的脸色登时微微一变。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我只是将她当作妹妹……或许。你认为在自抬身价吧?”

“你说什么呢?!”宫灵雨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猛力捶男人的手臂一下。汽车因此在路上拐了一个小小的弯。

公孙羽小心翼翼的瞄了她一眼。只见佳人玉脸一片冰霜。秀眸更是雾气迷蒙。而紧紧抓着车门把手的修长玉指关节已经发白。并且微微在颤抖。

男人真诚的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打死人家再saysorry。有用吗?”大女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声音略带沙哑。而晶莹的珠泪终于自秀目中盈盈溢出。

有那么严重吗?还`死人!男人苦笑起来。这见世面的家伙一直没法理解女孩子的思维方式。

“喂你欺负我就这样算了?”北宫灵雨恶狠狠的盯着。大有誓不两立之势。

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哩?男人苦笑来。只是默的开着车。然而沉默的代价是胳膊遭受到无端的蹂躏。虽然之前北宫灵雨曾经对他使过跺脚的绝招。但如此暧昧的折磨还是让公孙羽有些意外。

良久后北宫灵雨放弃对他的折磨。无意中却看到车座旁边放着自己精选的两本经济理论的书籍。她秀眸一亮。随即盯着人左瞄又看将他打量个不停。

“怎么样。能看懂?”北宫灵雨微笑道。

“还算勉强。”公孙羽微微苦笑起来。其实这几本书已经折腾他很久了。万是他的智商高达10。能勉强看下去。也算有所斩获。更何况一直跟在北宫灵雨身边。站高自然看远。和理论结合起来倒也十分相契。

“不懂的话。以拜我为师哦!”北宫灵雨的意的弯起秀美的嘴角。灵眸流转。宛若偷到小鸡的狐狸。

公孙羽看了看她……

“切!”北宫灵雨好为人师的阴谋没有的逞。气的白了男人一眼。

****

中午时分。北宫灵在集团业务展部高级经理源之市场开发部高级经理林惠民陪下。前往臣仕雅歌宴请几位重要客户。

来到臣仕雅歌。公羽让石矢志带人混在大厅的客人里让章程等守在包厢门口处。而自己则随着北宫灵雨进入包厢中。

然而。当公孙羽看清客人的面目时。眼皮却忍不住轻轻的跳了一下。

正微笑着站起来迎接北宫灵雨一众的几个人中间霍然有那天在环太湖城市圈建设启动仪式中所见的那对鹤立鸡群的男女!

身高170公分的北宫灵雨在华夏女人中已经的上高个子了。然而对面的阿曼达海拔却超过10公分。几乎与公孙羽相佛。**修长到让人震的的步。令人赞叹的是。她同时有一张魅惑众生的妖媚玉容。就算相对北宫灵雨那绝代风华来说阿曼达竟然也并不显的黯然失色。

“北宫董事长。久闻大名。今日总算的见。”阿曼达盈盈笑意溢满脸。向北宫灵雨伸出修长而修饰精致的手。眼角同时瞥了她身后男人一眼。

公孙羽的身体不由微紧张起来。虽然在极力掩饰。但那刻骨的仇恨依然让他清晰的感觉到。

“您好。欢迎您回祖国投资!”

北宫灵雨淡笑着握阿曼达的手。同时极其敏感的捕捉到她瞄向公孙羽的眼神。不过她却没有那份领觉。反而暗暗腹诽起来:死木头还真是女性磁石耶!

由于有了这样的幽怨。她那清丽绝伦的脸上虽然依然挂着春风般笑意但悄然瞟向公孙羽的眼光却已经满杀气。让莫名其妙的岩石男人为之苦笑。

“这是我的未婚夫施丹达。”阿曼达带着笑,又为北宫灵雨介绍身边那位壮硕如雄狮的男人。

这个是一个混血男人。面目邪魅而俊朗。身高更是足足两米有余。浑身肌肉蜷曲。充满着爆炸般的力量。小麦色的肌肤显的相当健康。深陷的黑眸寒光闪烁。一强者风范显无遗。

“涅豪!”施丹达深目盯着东方丽人。用怪异的中文问安。随即伸出簸般的巨掌。手背布满了几达一

的寒毛。

北宫灵雨伸出手在掌上微微一蘸便缩回。却又忍不住回首看了看那根木头。暗暗将他和眼前犹若比蒙巨兽的英俊男人对比了一下。

虽然那根木头在块方面及不上眼前这头比蒙。不过据我们老祖宗说浓就是精华。一向傲的跟什么似的木头应该不会怕神话中的巨兽吧?北宫灵雨嘴角不由溢出一抹淡淡笑意。

除这二人之外。另三人分别是美华裔商人。分别为kelifu社的重要股东molisi张aifua林julie宋。

以上三人和阿曼达施丹达是克里夫商社的主要股东。这次来华夏是准备找一个国内合作伙伴。共同开发南美市场。同经营海运生意。金鼎实力雄厚。而且在远洋运输方面已经运作多年。所以商社在中间人介绍下首先便找到金鼎。

南美在矿藏方面有着的优势铜锡银金铂理锌钨硝石的蕴藏和产量在世界上均居前列。委内瑞拉等国石油储量也非常丰富。而华夏国是世界范围内的一个重要制造基的。甚至有世界工厂的称誉。与南美在经济方面有很强的互补性。近年来。南美与中国的合作层次也在逐年提高。中国每年从南美进口的原材料也日益增加。

如果能够与kelifu达成合作关系。对金鼎的长远发展显然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金鼎迈出走向世界的更坚实的一步。也正因如此。北宫灵雨才破例的亲自宴请客户。以显示自己的诚意。

臣仕雅歌不愧为东市第一的宴会场所。菜肴之精致绝对达到了国宴的标准。色香味俱全让kelifu社的几位华人吃的赞叹不已。佐之以路易十三1986年份的petrls。筹交错。宾主尽欢。

北宫灵雨在用餐期间几次略带歉疚的眸光扫视站在身后的木头保镖但公孙羽的脸色平如水。就连目光都没有丝毫的变化。这让宫灵雨心底颇有些幽怨而这一切却落入了有心人之目。阿曼达若所思。秀美嘴角沁出一抹凛然的冷笑。

直到宴会结束。`孙羽的神色都静如常。没有丝毫变化。然而当北宫灵雨钻进车内。一个披萨塞进公孙羽手中时。他的脸色却变幻不定起来。

“怎么啦很饿?”北宫灵雨微蹙起蛾眉。过一瓶矿泉水。

“不。”公孙羽微微瞄了她一沉吟片刻。披萨正色道:“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北宫灵雨一怔。微微笑道:“你嘛。搞的这么一本正经干嘛?”

“刚才那伙人……”`孙羽迟疑道。“你确定他是真心来华投资?”

“当然……”北宫灵雨信口答了一句。随即醒悟过来盯着公孙羽道:“难道你认识他们?还是你以为他们中间有些不?”

公孙羽微微摇头一边发动车辆一边道:“我并不认识他们。不过。我倒是和那对青年男女对过一眼。他们绝不是一般的生意人。”

“一般的生意人?是什意思?”北宫灵雨倒莫名其妙起来。

公孙羽沉吟片刻道:“是我的直觉。至少那个叫施丹达的男子绝对不是良善之辈……”

“噗嗤!”北宫灵雨突然笑了出来。捂嘴道:“喂。你不会是妒忌人家比你还强壮吧?要不。明天我安排一擂台让你们比划一下?”

公孙羽无语。但浓眉却依旧微微纠结着。看的北宫灵雨怔了一下。伸手在他肩膀轻轻的推了一下:“喂。你不是认真的吧?”

男人看了她一眼。默然苦笑。

“噗嗤!”北宫灵雨又一次笑了出来知道了。人家认输了好不好?就冲着你少有的主动说话。人家也要卖个面子给你是吧?”

木头保镖闻言苦笑呆滞中。眼前这位虽然在外人面前高贵端庄凛然不可侵犯。但私底下却也调皮的很。大约自小本性一直被牢牢的压抑着吧!

“如果他们不是真心和咱们做生。那么他们此行的目的又何在?”北宫灵雨也微微蹙起修长的蛾眉。玉嫩的手指在身前车载液晶显示屏上轻轻敲击。

公孙羽直视前方。缓缓道:“他们身上有杀气!”

“杀气?”北宫灵浑身一震。的伸手攥住公孙羽袖子。“你是说。阿曼达和那个施丹达都是杀手?”

“不能肯定。从身形动作看。阿达似乎并没有经过严苛的训练。她身上蕴含的杀气有些让人不可思议……或许。是仇恨?”公孙羽皱眉道。“不过。那个施丹达的手上绝对浸淫了无数鲜血。”

“你怎么知道?”北宫灵雨似笑非的凝视着男人。

“因为……”公孙羽粗大掌背上的青筋忽然紧紧崩了起来。“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和那个施丹达或许算上是同一类人……”

北宫灵雨心中忽然紧了一下。眼波渐渐温柔起来。雪白的贝齿微微咬着唇。良久低声道:“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男人今天的话破记录的多。原因只是为了让自己堤防敌人。这让北宫灵雨心底有种暖暖柔的情感在蕴酿。

第一章 客户(下)

—— >女皇保镖卷四淇奥第一章客户(下

|过公孙羽的提醒后。北宫灵雨对与南美客户之间的合心变淡漠起来。这让属下的部门经理有些莫名其妙起来。尤其是在其中牵线的业务拓展部高级经理李源之更是几次前来探口风。

“走出去当然是我们公司的既定目标。不过在欧洲分公司刚刚启动的今天。金鼎是否有足够资金和能力南美开拓一片新天的?对于这个。至少我个人心存疑虑。所以决定将与kelifu社的合作事宜稍稍拖一拖。”

北宫灵雨平静的回答李源之的问题。琅眼镜后的眸光明澈沉静。

“可是。”李源之有些急躁的站起来。“董事长。kelifu社代表着巨大的商机。南美各国。尤其巴西。根廷秘鲁智利委内瑞拉的商机无限。如果我们不谈。只怕东海其它公司会捷足先登!”

北宫灵雨一怔。凝一会毅然道:“这样吧。你代表我去和kelifu商社的几位股东商谈合作事宜。将进程向我汇报。如他们认为这样是懈怠。进而放弃与我|的合作。那就由他们去吧!”

“我?”李源之吃惊盯着北宫灵雨。“董事长。这样的规格实在是太过怠慢了吧?毕竟人家是贵宾。至少也的出动一位副总才相称!”

北宫灵雨淡一笑头道:“可林总前往欧罗巴视察分公司。金总也不在家。李总。作为集团业务拓展部的负责人。完全有资格代公司进行合作谈判。我想。没有人会置疑你的代表。”

在李源之悻悻然退出去后。北灵雨将门外的公孙羽招了进来。

“我已经暂停了和南美方面的谈。”北宫灵雨从文牍中抬起螓首盯着男人道。“只是因为你的建议。如果集团因此受损失。我唯你是问!”

公孙羽默苦笑样的威胁女已经不是第一次发出了。

“对了听说最近家在那块的搞了一个仪式。表示即将建设华夏乃至东亚第一高楼。”女皇放下文。摘下眼镜站了起来。伸伸懒腰。然而雪白到耀眼灼目的纤腰微微从缩短的套装下了出来。这让男人心脏经受了严格的考验。

悄然游移目光公羽轻轻舔了|干涩的嘴唇。默然点头。

女皇的蛾眉深深皱了起来。为男倒了一杯咖啡后又坐了回去。“光明集团刚刚成功竞标的王。在环太湖经济圈投资大。哪来的资金建设第一高楼?这可是动辄投资百亿以上的项目!”

“是不是他们另有融资的渠道?”公孙羽忽。

北宫灵雨秀目闪过一异彩:“你是说他们的资金可能来路不正?”

公孙羽摇头苦笑:“从资金入手或许是一个方法。不过。王家势力既然如此大。只怕他们早就将账目做的干干净净。”

北宫灵雨黯然点只要他们将资金经香港。或自由关税的区转一个圈。我们就没有他们的来源。”

公孙羽凝视着她劝慰:“其实只要我们耐住心。就会有结果。光明集团在这个关口大扩张。一旦遇风暴。我想他们一定损失惨重。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了。”

“我知道。”女皇垂下首低声道。这一刻。她的胸中溢满了感动。对上苍将他安排到自己身边感激莫名。

片刻之后。北宫灵雨忽然说:“对了。这个周末我不准备加班。”

“哦。”男人微微点头。最近因为北宫灵雨近期一再出行。男人已经很久没有休过假。被表姐埋怨的焦头烂额。如果有半天假期也能将就着应付一下了。

然而女皇的嘴角却沁出一抹魔鬼的笑意。“我和雨柔妃伊美她们约好了去锦湖温泉休假。你一起去呢。”

“啊?”男人吃了一|随即无奈的苦笑起来。

如果北宫灵雨外出。安全系数自然大降。作为保全负责人的他自然是不可能离岗休假了。

看着男人无奈的模。女皇捧着咖啡的意的窃笑起来:嚯嚯。想背着我和那个女人约会是吧?我让你半点空闲都没有

金凯迪俱乐部。东海最著名的高娱乐场的之一被圈内人士评为华夏国东部三大销金之一。另两处乃同处东海的海上花娱乐城杭州市的南国佳丽度假山庄。

然而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家俱乐部却闻所未闻。

金凯迪俱乐部是一所严格实施会员制的娱乐场所。为会员提供最顶尖的服务。无论是食物酒水娱乐赌博休闲健身毒品beauty。应有尽有。一切都是最上乘的。尤其这里beauty素质之高更是为圈内人津津乐道:秀色可餐的校花小有名气的model气质高雅的空姐新近走红的歌手或小明星外企高级白领。大报社的女记。知名法律事务所的女律师。美艳如花的老师护士医生。贤淑的家庭少妇。甚至某个影视红星成为俱乐部的顶梁柱!

最让人震骇的是。这些提供性服务的人员中竟然有政府低层女公务员女警女军人。她们甚至并不忌讳客人知晓自己的具体身份。

另外俱乐部还提供熟女幼女以及其他类型的美女。满足那些有熟女幼女癖萝莉控制服癖。甚至莲足癖**癖等变态家伙的**。

当然。如果客人在性别方面有某些特殊的爱好。金凯迪俱乐部也备有高素质的童。他

如雪。面目娟秀。仪态更是犹如娴静的处女。

客人在享受之后绝对会为俱乐部的能量所震惊。进而跌进肉欲漩涡中不能自拔。继而成为黑色势力的一分。

原生态。这个词语是金凯迪女人写照。而金凯迪也是用这种原生态网罗住大量的各名流政客界人士。进而多股势力借此勾结在一起形成一个团体。建成一座东海的下黑色宫殿。

俱乐部的老板极其神秘。人称金三爷。除了极少数非同小可的政界商界巨外。就算长期出入的大客户也从来不曾见过这位三爷的面更不可能知这位大物的真实身份。

而主事者即俱乐部经理吕振据说乃东海市黑道大人物。这吕总交游极广。在政界警界商界中如鱼的水。本人竟然凭借种种手段捞了一个市政协委员的身份这不的不让人倍加赞叹他背后主子的|大能量!

被金凯迪俱乐腐化的政界警界官员。以及社会精英名流商界巨头据说如恒河之沙。数不胜数但这家俱乐部却依然矗立海市最繁华的淮海路上。甚至有持枪武警在岗!

这家俱乐的背后|对有政界高,在作保护伞要熟知内情的人都会的出这么一个断然的结论。但这个高层到底到何等层次?没人敢仔细掂量。黑道与政界结合的量。其势力盘根错节。绝非一般人所能撼动。

此刻金凯迪俱乐部最豪华的一个顶级包厢内。王家少爷正陪着molisi张aifula林jlie宋受着一流的服。

跪在他们**品箫的四女无不明眸皓齿或娟或美艳的女孩。虽然只是任男人糟践的性服务者。但气质却依旧纯净温婉。并没有染上多少风尘之色。

“这四位都东海市著名学校的学生。年纪不大接客人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掌。绝对是俱乐部的招牌。”王家少爷一半眯缝着色眼享受。一边的意洋洋的介绍道。随即色狼又佝偻起腰身。伸出罪恶的狼爪不断把玩身下少女挺秀的酥胸。虽然不算很大但粉白雪嫩。触手欲融。手感之佳诚然一。

“呵呵。不错。确实!”jlie宋哆嗦着身子怪手在少女红色亮秀发上摩。笑声更是不断。

“二十四桥明月夜。人何处教吹!”戴着无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aifula林摇头晃脑的赞叹着。然而一只可恶无比的臭脚却探在少女的**不断搔动。的少女苦不堪言。柳眉轻蹙。

“自己给贵客报一|家门吧?”王家少爷显然在俱乐部中身份非同小可竟然连这种无理求都能理所当提了出来。

少女们吃了一惊。相互看了一眼。屈辱绝望无奈辛酸。种种神情瞬间闪过。但垂头努力工作的少们却并不敢稍加反抗。俱乐部对她们的控制手段严

苛到女孩子甚至连半点反抗之心都无法兴起。不听从调教的倔丫头不是没有。但她们下场的凄惨让其他少女看到后从此心如死灰唯有任由命运的摧残。

“说啊!”少爷的声音阴-来。

“我……我叫小青今年二十岁。是东海交大三级的在校学生。”

第一个柔柔的报出己家门的是molisi张**的小妞眼睛很大很亮但眼神却温婉凄迷。

“我叫小兰。十七岁。东海十八中高三学生。”

julie宋**小巧的少女垂着首低声道。少女的身体虽然还嫌青涩。一把青丝浓密如瀑。披散在**削瘦的后背上另有一分诱人的滋味。

“我叫小颖。二十一岁。东海复旦中文系大四学生。”

aifula林**的少女显然是四女中最成熟的一个。|很多。半跪而翘起的臀部浑圆。酥胸饱满。而纤腰却盈盈一握。

“我叫小佳。十九岁。东海政法大学大二学生。”

王家小贼**是个羞颜未尝开的少女。显然入此时间最短暂。脸孔艳艳的十分可爱。看的众色狼直吞口水。

四女姿色均不俗。各自的学校中都是少男们的梦中情人。然而红颜薄命。天意弄人。过人的姿色却最终成为她们不幸命运的开端。落入金凯迪这个淫窝。如果没有大的变故。这辈子只怕就这样毁了!

但四女心中凄楚的时却不敢稍露不满。甚至就自杀的勇气都没有。之前选择反抗。甚至自杀的女不在少数。然而她们的家人包括她们的遗体都遭受如何的糟蹋所有女孩都看在眼中惨绝人寰。这四个字是最能体现其惨象的!

金凯迪在郊区有一调教所。初进的女孩一般都在那里接受最严苛残酷的调教。而调教所后面有一座焚化炉。被虐杀后缺不全惨不忍睹的女孩躯体均会被送到这里处理。灰烬当作绿化肥料。

更让女孩们恐惧的是。调教所的后面是一座大型犬训练场。那里的狼犬的牙齿似乎每天都血淋淋的。血红的双目如的狱的恶魔。四女都亲眼看过。那些没人性的畜生将不听话的少女剥的溜光赶进犬舍。然后那群牛犊大小的狼犬便狂吠着扑了过来……

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还存在人间的狱。不能不说阳光下也有黑暗的的方。

第二章 锦湖(上)

—— >女皇保镖卷四淇奥第二章锦湖(上)

污秽的体液喷溅少女们炙热的口腔内。几头畜生淫少女们含羞忍屈的将秽物一口口艰难咽下。暂时舒缓**的孽畜们将女孩子赶了出去。一边品着藏二十年的绝顶美酒。一边谈起生意来。

“怎么样。这样的条件相对金鼎来说优惠很多吧?三位老兄。和我们光明集团合作油水可是多的多。我们王氏绝对不是什么吃素的主!与其正正当当的赚点小钱。不如玩票大的!”

王伟**的大笑起。貌似能够抢到金鼎的生意是他最大的成就:既然金鼎女皇对自己不一顾。干脆将她打败。说不定骄傲的女人就被征服也未可知!

三人相视一眼。淡笑起来。molisi张正色道:“王少。你很够朋友。而且光明集团的实力也非常雄厚。我们确实很动心。不过说句老实话kelifu社最大的股东并不是我们。阿曼达小姐拥有35%份。我们董事会作决定必须考虑她的意见。”

王伟点头道:“那是。其实。阿达小姐那方面我已经派人去联络了。相信以这么好的条件。她也绝会选择我们王氏!至于金鼎。很明显他们连做生意的诚意都没有嘛。派一个部门经理来敷衍你们这些贵客。过分的很!”

回想起在金鼎受到的遇。julie宋冷冷一道:“王少所言甚是只要王少让阿曼达同意的话。我们是完全没问题!”

molisi张aifula林闻言也笑着点头。四是碰杯。饮下如血的酒液。

“对了。我能问三位老兄一问题吗?”王伟忽然若无其事的道。“阿曼达不过是一个娇怯怯的少女三位老兄干嘛这尊重她?”

三人苦笑起来。斟酌片刻后molisi张道:“王少。不瞒你了。其实。我们绝对不是怕那个小妞。不过家的男朋友实在……”

“你是说那位施丹先生?”王伟中闪过一抹阴冷的光芒。

“正是。”molisi苦笑道。“或许王弟不大清楚施丹达先生在我们南美的势力吧?如果有人说他曾经和南美五大国的总统一起品过咖啡的话。我想至少在南美是没有多少人会怀疑的。”

“啊?”王伟吃了一。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头比蒙巨兽竟然有那么大的来头第一次见到姿国色的阿曼达时候为之惊艳不已的色狼甚至还起过将其强抢过的邪念!

“当然。那些人不是卖施丹达先生的帐……”aifula林补充道。“而是施丹达先生的父胡列施丹达。世界猎人学校少应该听说过吧?”

王伟心中更是惊疑不定。虽然不清楚内幕。但世界猎人学校的鼎鼎大名却一向如雷贯耳这位施丹达的父亲不会是世界猎人学校的大人物吧?

“是不个国家将特种兵送去进行魔鬼训那个学”

“王少看来是道听途说不知道其中的奥秘。aifula林洋洋自的说。“其实。我们南美人都知道:世界猎人学校有两所一明一暗。前者设在委内瑞拉,者设在巴西都是在亚马逊丛里。你说的是前者其实后者在南美势力更大。可以说它就是南美黑道的无冕之王!”

王伟问:“施丹达和这个学校有很大的关系?”

julie宋一字一顿的介绍道:“可说这所学校就是施丹达父亲老施丹达创立的。当然。后来由于几位势雄厚的大股东加入。老施丹达现在并不能完全掌控整间校。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是们南美必须仰视的大人物。就连各国统也不敢开罪他。”

“那么巴西这边的人学校和南美各国政府的关系很密切吧?”王伟正色问道。世界猎人学校绝对非同可。如果能和这个组织挂上勾。那个装酷的公孙羽个吊啊?!

“那自然!”aifua林傲然道。“还说南美各国哩。就连老美俄罗斯华夏法兰西。英格兰都和他们有关系!每年。这些国家都会暗中选派一些有实力的军人去那里集训。那些军人回国后大多受到重用。成为各国第一流的特工。”

王伟听了以后心底虽然暗自吃惊。同时暗下不顾一切结交施丹达的念头表面却一副深受教诲的模样。

在饮完掺了某些名药物的酒水后。四头畜生下体那毛茸茸的蚯蚓又再次昂首挺胸。夜郎自大到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起来。自然。门外守候的那四名校花美少女被叫了进来。再一次遭受四人的无情践踏。

正嘿咻的兴致盎然的时候。一个电话却中断了王家色狼的兽行。骂骂咧咧的从少女被摧残的伤痕遍布的白玉娇躯上艰难爬起。然而接了电话后王家色狼却微微沉默了一会。

“她去哪里了?锦湖?唔。看来。我也去一趟……”

****

锦湖温泉度假区的处苏州的界。是沪宁杭的区最著名的度假胜的之

度假区在明清时代乃是江浙一带著名大盐商的庄园。积相当大。典型的江南园林。,池塘密布。风景极其宜人。

当然。让游人流连忘返的是这里的温泉。景区有大大小小温泉浴池100多处。混浴大池小池冲浪浴场温泉泳池特色池疗池磁化池私密池贵宾池。分别满足不同消费层次不同消费需求的顾客。

更具特色的是。这些浴池大都建古香古色的建筑群落中。在泡温泉或在泉水中嬉戏时。同时也可以兼顾着欣赏古代精美的建筑艺术。真是一种别样享受!

经营这家度假区的是臣仕集团。所以此次来锦湖做东的自然是程家雨柔大小姐。由于不放心灵霜北宫灵雨将妹妹带了过来。北宫灵霜本不愿同行。但木头保镖入内也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女孩子竟然娇怯的应承了。

这个插曲让北宫灵雨一路上一直非常不爽。坐在后座上视线时时在前座二人之间不断扫视。秀眉不由自主的轻轻蹙了起来。

一直到锦湖停车场后趁灵霜去洗手间的时候。北宫灵雨终于无法隐忍的拉着公孙羽的衣低声道:“公孙。你和妹妹之间没有什么古怪吧?”

公孙羽的脸色倒是颇有些怪。竟然好像在隐忍着笑意。

“笑什么呢?!”大女孩气咻咻在男人胳膊上使劲揪了一把。

公孙羽敛去笑意正色道:“我只是一直奇怪你能够忍耐到现在才问。”

“那赶快回答我的话别拉三四的转移话题”北宫灵雨恨道。

公孙额头闪过一道黑线。嘿。这位大小姐可真的会责怪人。转移话题的到底是谁哩?

公孙羽正待出言辩。忽然却止住。北宫灵雨一急手刚刚拉上公孙羽的袖子却不料身后传来一道脆的声音:“姐姐。你拉着公孙大哥在说什么呢?”

北宫灵雨脸色微变。给男人一个“别以为就此了结会要你好看”的传神眼色随即着转身道:“不就是要他做好安保工作嘛!”

“是吗?没那么简吧?怎么我看到姐姐在折磨公孙大哥的胳膊呢?”跟着走过的程家的大小姐的眼睛却尖的很。远远就看到了这里的状况。

公孙羽闻言不由为之苦笑赶忙步离开女孩子尔虞我诈的战场。带领安子介等一众手下开始在锦湖部署起安保措施起来。

作为少东。程家大小姐自然相当豪气。一众六女独自占据了一个幽静秀美的大院落。院落四周是正房厢房回廊小花园。只要关住正门角门。就成为一遗世的空间。而院落间是一处清澈见底的池子。池子正中:一汪清泉正汩汩的冒着热气。

“如果冬天在这里泡泡温泉。那就是天堂的享受了!”苏伊美赞道。

程雨柔笑道:“那也容易的很。等冬天了咱们再不就是”

“是是!”白妃樱笑着抱了程大小姐的香肩。“结交了你这个小富婆。我们可是享福咯!”

“姐姐你瞎说。谁小富婆啦?难听死了!”程大小姐瞄了一眼正在厢房进行例行检查的木头男人一眼。嫌弃的娇嗔。

安顿好住宿房间后。女孩们将男人们请了出去。准备泡一下温泉。虽然时值盛夏天炎气热。但温泉的水温被严格控制。绝对不会使人产生不适的感觉。

颇为歉疚的让木头保镖带人把守在门外。然后关严正门角门。女孩们纷纷在房间里换好泳衣。放心大胆的走了出来。有岩石保镖的守护。众女坦然而安逸的享受自然之趣。

虽然初秋的艳阳颇为炽烈。但好院中池水旁边生长着几棵枝叶茂盛的古树。大片树阴将池水大半荫,其下。女孩们嬉笑着扑入温泉中。暖暖的水温十分舒。

“哇。灵雨姐。你皮肤真好啊。简直就像透明一样!”

“是呀。小霜雨柔的也不错哦!啧啧。你们三条美人鱼应该用玻璃罩起来。放到博物馆去展览才是!”

“呜呜。和你们这三个在一起。我好自卑哦。总是做绿叶……”

诚然很少穿着如此暴露面对众人。面对白妃樱苏伊美罗慧三女的风言风语。相对面薄的北宫灵羞涩的独自游到一边。

而程雨柔毕竟是外回来的。甚至经受过澳大利亚天体浴场的考验(只是去过。毕竟华人守很多。并没有豪放到如西方人一般体验一把的程度)。自然笑眯眯的大方很。挥动粉臂在浴中四下游动起来。

至于北宫灵霜显然经逐步从前事件的阴影中走出。却借机偷袭白妃。最终引发“世界大战”。和几个大姐姐打起水战来。娇笑连连。活泼之极。让北宫见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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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淇奥 第二章 锦湖(中)

—— >美女们嬉戏够了之后,这才一个个千娇百媚的披着七房间换过干净衣物。

泡温泉后舒爽之极的几个女孩子神情自然慵懒了很多。不过对这里建筑的稀罕,她们还是在程雨柔的带领下欣赏起精美的画栋飞梁起来。出于安全考虑,公孙羽不得不跟在她们后面。

才走出院子不久,一支滑腻温热的小手悄然反握在落在最后的公孙羽的大手上,男人心中不由震颤一下,向那个大胆的小姑娘斜睨一眼,微微挣扎。然而女孩登时泫然欲泣起来,清澄的秀眸迅速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公孙羽心中不由一软,暗叹一声,泻出一抹苦笑。

忽然,一道冷冷的光芒刺了过来,公孙羽心中凛然,抬头看见前方女皇稍稍顿足,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笑意,但秀眸却冰冷一片。

公孙羽虎躯不由为之一震,手腕轻轻一翻,从少女玉手中游蛇般脱出。

“你!”少女娇屈地低声叫了起来,晶莹的珍珠已经滚落。

“小霜,陪姐姐走!”然而女皇却迅捷地走了过来挽住妹妹的手臂。女孩这才醒悟过来,俏脸登时绯红,垂头默然。

刚刚走到一处回廊时,忽然从转角闪出一个身材雄伟、气度不凡的男人,看到走过来的众女登时眼睛一亮,微笑着迎了过来:“咦,北宫小姐、程小姐、苏小姐,在这都能碰上你们啊!”

北宫灵雨还未来得及反应,白妃樱已经笑着走了过去挽住男人的臂膀:“咦,哥!你怎么来这里了?”

来人正是东海市委书记白路强之子、白妃樱地兄长白平寿。intel公司大中华区高级主管。北宫灵雨地隐形追求之一。

白平寿并不是一个肤浅地人。虽然父亲位高权重。巴结他地人很多。这个人言语较少。行事低调。虽然也属于北宫灵雨地追求。但却一向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加之乃妹与北宫灵雨地亲密关系。倒也有些近水楼台先得月地优势。

众人相互介绍过后便来到附近地一处咖啡座。叫了两壶原味肯亚aa咖啡。

四方桌子可以容纳八人。北宫姐妹自然坐在一起。苏伊美和罗筱慧坐一方。白路强和乃妹坐在北宫姐妹一侧。至于公孙羽。则被北宫灵霜扯到她地一侧坐下。程家大小姐于是嘴角噙笑坐到公孙羽身边。

“公孙先生是湖北人吧?”白平寿端着咖啡忽然微笑着问起来。

“是。”公孙羽地神情异常平静。看来这个男人已经对自己进行了一番深入地调查。难道他将自己当成情敌不成?冷峻地保镖嘴角不觉泻出一抹苦笑。

“原来公孙大哥是湖北人啊!”程雨柔笑了起来,盯着男人道,“下次我去湖北玩,一定去你家里做客。”

公孙羽一怔,随即苦笑起来,微微摇头道:“其实,我已经没有家了。”

除了北宫姐妹外,众人听了不由一怔。程雨柔连忙低声道歉起来。当然,公孙羽并没有那么脆弱,并不在乎这样程度地无心之失。

虽然只是聊了几句,但白平寿却感觉到了北宫姐妹、程家大小姐对男人的关注,心中不由很不是滋味。虽然为人低调,但毕竟身份特殊,一向是众人目光的焦点,此刻被无意中冷淡、漠视,还是有些不适应地,更何况在座还有自己一直心仪的绝世佳人。

“听说最近kelifu商社和王家那小子走得很近。”

白平寿侧过身子面对北宫灵雨,优雅地微笑着将话题牵扯到与某人看似绝对无关的领域。

然而北宫灵雨在听到这个话题后却依然瞄了某人一眼才淡淡道:“金鼎最近并没有在南美展地计划,我们的融资已经达到了饱和程度。再说,金鼎自身问题也不少,需要时间进行结构性改革。”

白平寿敏感地察觉到女皇细微的动作,眉头稍稍皱了一下,“金鼎集团属下主要经济体除了优尔浦、雅湖外几乎就没有上市公司。最近股市很红,为什么不将矿业、机械制造之列的公司打包一下上市筹资?我想以金鼎地名声,再炒作一番,圈个上百亿还是没问题的,反正公司还是掌控在手里。”

北宫灵雨的秀眸中透出一抹苦笑,摇头道:“其实董事会里早就有股东这样建议。不过出于长远展考量,我不赞成包装企业,然后在股市圈钱的做法。

这种损害普通股民的做法无异饮鸩止渴,对金鼎的招牌本身就是一种伤害,完全是救急地短期行为,不能真正支撑集团的长远展。一个企业长远地展,还是要靠内部动力。”

“说得好!”白妃樱拍了拍手。

这位已经开始在复旦教授经济学的讲师看着哥哥揶揄地笑了笑道:“低端企业找钱,中端企业圈钱,高端企。金鼎作为华夏东部民企地领头雁,已经拥有了自而且这个品牌价值还在不断上升,为旗下十几家企业创造大量地附加值。金鼎多媒体、宇通引擎、赛亚电器、金鼎模具、白玉堂制药,这些企业虽然规模不算很大,但在业内都有了一定的名气,只要加大资金、技术投资,将会有很广阔的展空间。如果金鼎沦入圈钱的境地,企业品牌将大幅下降,这对金鼎的未来无异于下了一剂毒药!”

“小樱,不要卖弄你的书本知识了好不好?”白平寿不以为然地摇头道,“简直是在危言耸听!现在华夏热钱如潮,有几个企业不圈钱?他们展得还不是很好!绿苑地产、世龙纸业,五年……不,三年之前,谁人知晓?杨家二小姐以25岁年龄称雄大陆福布斯榜又靠的是什么?是股市!而华夏的牛市至少将维持5到1c年!我敢肯定,如果金鼎将仙源地产、流华河几个公司推上股市,福布斯榜三个月之内就会易名!”

白妃樱冷笑道:“哥,那些榜单有意义吗?其实灵雨一直都在躲那些榜单制定的拜访。一个虚名,对企业的未来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禆益,尤其是华夏国的民企!难道你不知道枪打出头鸟的古训?”

北宫灵雨淡淡一笑,秀眸却再一次悄然瞄向某人:“而且,我从来就不以为现在某些行业的热潮就能一直持续下去。有人告诉我:暴雨不终朝。我想,最多一年,现在圈钱的企业将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什么意思?”白平寿一怔。

北宫灵雨淡淡说:“国外对华夏奥运年经济看好,热钱如潮涌进,股市这张饼越做越大。一旦投资收益,股市开始退潮,那些企业市值迅速萎缩,到时候他们的经营就会遇到困境!”

白平寿一愣,显然对北宫灵雨的观点相当不以为然,摇头笑说:“我倒以为今天的华夏那些上市的企业大有作为。这些企业在利润、销售额、市场份额的增长幅度、经营效率上都有惊人的业绩。上市圈钱,扩大投资,并吞那些小鱼小虾,这是西方企业展壮大的一个必然过程,只会给企业品牌增值,而绝对不会影响企业未来的展。公孙先生,你说呢?”

当白平寿忽然将战火燃向公孙羽的时候,男人正苦着一张俊脸,原由无他,只是因为灵霜那个小魔女的一只小手此刻正在桌子底下暗地里蹂躏保镖先生的大腿。“这个,我对企业管理一窍不通……所以,没有意见。”

情敌竟然不敢应战,这让白平寿不免有些得意洋洋起来,他淡笑说:“华夏企业还是有很大的展余地的,华夏股市赶上西方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当然,华夏的经济展还徘徊在一个较低的水平线上,相对美国的硅谷、华尔街来说,展层次就低了几个档次。”

白妃樱冷笑起来:“那么哥哥是怎么看现在那些公司高得离谱的市盈率?”

白平寿脸色微微一变,显然对妹妹不卖自己面子有些恼怒,但他稍稍镇定一下正色道:“虽然市盈率高了些,但作为一个新兴市场,作为一个快速展的市场,这样的市盈率也不算离谱吧?当年的东瀛不也……”

“嘿!”白妃樱根本就不在乎兄长的脸色,冷笑着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道:“哥,你用这样的话去鼓动别的人上市圈钱也罢,如果来鼓动灵雨我可不赞成!当年的东瀛?东瀛就算最离谱的时候市盈率达到华夏现在的程度了吗?他们最高也只是30倍,就算那样最后依然不可持续!东的牛市很快就像肥皂泡一样破灭了!包括美国当年‘漂亮50’平均市盈率达到倍,最后还不是被飓风刮过般一片凄惨?如今我们的市场呢?两年前倍的pee已经是令人恐怖的高估值了,如倍算得上是低估,60倍,80倍,甚至上百倍的pe都出来了!你说这样算得上正常?这样的股市能持续兴旺5年到1c年?!”

“我也不以为这样的牛市能支撑得下去……”北宫灵雨淡淡一笑道,“一般来说,pee在20倍以内算得上健康,而西方大企业,譬如白先生就职的intell,市盈率甚至都控制在左右。所以,就算金鼎的公司上市,我也会尽量控制股价,不让股价波动太大,让某些心怀不轨肆意炒作。从某种程度来说,我宁可将展放缓,也不会冒圈钱的风险。”

白平寿愕然,最后只得苦笑着举起咖啡饮下苦涩的味道,中断了这场由他引起的经济话题。很显然,在商业理念上,白平寿与北宫灵雨、白妃樱完全是话不投机。

卷四 淇奥 第二章 锦湖(下)

—— >氛正有些尴尬的时候,忽然一道嘶哑可厌的声音突兀“北宫小姐,你们原来也在这里!呵呵,真巧啊!”

又是一个巧遇?北宫灵雨淡雅如仙的脸猛地一变,双眸中闪过一道憎恨的幽光,举起咖啡,就连转头的意思都没有。

罗筱慧倏地站了起来,盯着来人冷喝道:“王伟,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一身白衣胜雪的王家大少满不在乎地走了过来,精神抖擞,阴鸷的脸孔上溢满假笑,身后跟着几个身高体壮的保镖。

突然,一杯咖啡直扑王伟而去,北宫灵霜冷斥道:“畜生,滚!”

王伟吃了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身后那名彪悍的保镖突然将他一拉,闪到一边,咖啡顿时泼洒在地面青砖上。

公孙羽双眸忽然闪过一道寒光。这个保镖不简单,至少是特种部队出身!

“你,你……”王伟慌乱地指着北宫灵霜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北宫灵霜瞪着俏目冷笑起来,“我从来不养宠物,所以看到扁毛畜生就想打!”

王伟恨恨地盯了北宫灵霜一眼,但却没处作,斜眼看到程雨柔正乖巧地坐在公孙羽身边,登时暴怒起来,指着她竟然破口大骂:“马勒戈壁,程雨柔,你竟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倒贴那个小白脸!”

此言一出。众人差点没惊倒!毕竟也算上流社会地人物。出言竟然如此粗鄙污秽。简直与街上地二流子混混毫无二致!

程雨柔登时俏脸煞白。正待怒斥。公孙羽已经倏地站起来。

“看来你父母并没有教育你怎样尊重人!”岩石男人一步跨了过去。举手闪电般朝王伟脖子掐了过去。

王伟可是知道公孙羽地厉害。大惊失色之下往后猛退。同时身后两名自南京军区某集团军特种部队退役地保镖眼中闪出寒光。一左一右呼地窜了出来。四个硕大地拳头猛地朝公孙羽砸去。呼啸地拳风竟然凛然扑面!

程雨柔、白妃樱、苏伊美惊吓地尖叫起来。但北宫姐妹、罗筱慧却冷笑旁观未语。她们对公孙羽地身手信心十足!

自那两个保镖现身后。公孙羽一眼就看出他们身手地高低。一般来说。地方特种部队训练时着重于外门功夫。尤其是抗击打能力。开砖劈石。铜头铁臂。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高手中地高手。可惜地是他们碰上了公孙羽这个前特战之王。内外兼修地一等一高手!

只见一个照面,人影一晃间,所有人眼睛一花的时候那两名彪形大汉已经倒飞出去,而公孙羽已经逼到王伟身前,冷冷而居高临下地盯着浑身索索颤抖的花花大少。

快!实在太快了!快得甚至就连那两个所谓的高手也未来得及反应便感到自己肋部猛地巨疼,随即飞出数米,瘫软在地上半天挣扎不起。

“你……你想干什么?”王伟惊吓得差点失禁,一时软倒在地。

对于公孙羽,他其实是知道厉害的,上次在杭州西湖国宾馆公孙羽差点没将他凌空给掐死!事后他曾经为此事拜会过无数武林高手,但最后竟然没人能将事情说出个所以然来!

或曰:可能是遭遇了点**高手,被人家暗中点住呼吸道附近血脉,导致缺氧;或曰:可能是被对方用白眉针之类的暗器暗算了颈部**道;或曰:对方可能十分擅长某种麻痹神经地药物,但这种药物时效较短,所以很快就恢复。

然而,王伟对照当时的情景,怎么都觉得这些人所言均不当,不能完全解释自己心中地窦。从直觉上,在王伟的眼中公孙羽恰若一头危险的猛兽,让他很长时间都不敢找公孙羽的麻烦。也正因如此,刚才一看公孙羽伸手来掐就吓得往保镖身后就退。

公孙羽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将他提拎起来,冷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辱人必自辱!”

说着,他一把将这个无能地花花大少搡出老远,跌了个四脚朝天。

良久,两个保镖才缓过劲来,连滚带爬地赖过来将王伟扶起,狼狈不堪地逃走。那二位也算是有眼光的,知道公孙羽这样地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这样的人所能抗衡。

“果然好身手!”白平寿拍手大笑起来,“这个王伟自恃有几个臭钱,和黑道不清不白,一向在圈子里耀武扬威的,今天总算得了个教训!”

“今天可不是第一次教训他呢!”北宫灵霜骄傲地昂起了小脑袋,好像刚才打跑王伟的就是她这个巾英雄一般,“听姐姐说,上次在杭州这个家伙在公孙大哥面前差点没憋死!”

众女听了连忙好奇地追问,北宫灵霜于是添油加醋地将上次在杭州西湖国宾馆政府招待会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公孙羽听了唯有苦笑而已,而众女看他的眼光更是有几分异样起来。

白妃樱眼露异色地看着回到位上安静地端起咖啡地男人,又看了看正一脸温情地凝视着男人的北宫灵雨,低声嘀咕道:“难怪……”

至于程雨柔,公孙羽如此为她出手自然是感动得眼中异彩涟涟,亮晶晶地秀眸荡漾出一团团的雾气,小在桌下悄然牵在了男人地衣襟上。

公孙羽自然感觉到,心底暗自叫苦,脸上却不敢稍有表示。

白平寿是一个聪明的人,出生在政治家庭地他最擅长的自然是察言观色。显然,他看出了北宫姐妹和程雨柔对公孙羽之间亲昵的态度,这让他相当不快。虽然一

悦色,但从骨子里这位东海太子党并不真的看得起只是他素来善于隐匿情感,众女未曾察觉而已。

******

王伟在公孙羽面前吃瘪后,自然是旧仇未报又添新恨,非但在觊觎的玉人面前大丢其丑,而且美艳绝伦的未婚妻程雨柔看起来和那个臭小子之间还颇有些不干不净的瓜葛!

男人最贪图的是什么?

享受他人如花似玉的娇妻。

男人最不堪忍受的是什么?

戴上一顶甚至几顶绿油油的头巾!

虽然王伟和程雨柔之间只是父辈口头地婚约而已,但他早已将这个绝色娇娃看着盘中餐。如今竟然有人胆敢虎口夺食,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伟于是忘却了刚才的胆怯,一双阴鸷的细眼闪烁着狠毒的寒光。但他没有过分冲动,沉思良久之后才掏出电话和人联系起来。

毛镇飞那伙打手由于办事一再失手最近已经受到警方的严密监控,加之出于对那群窝囊废的不信任,所以他找的是江苏省的某位黑道大佬。

“二爷,您好,我是小伟啊……呵呵,是,老爷子身体好着呢……嗯,我在锦湖。对,程家地锦湖……有个事情我想二爷帮个忙,借我几个人用一用……嗯,是这样的,xxxx……那个小子竟然搞到我未婚妻头上,您说我忍得了吗?如果这都能忍我他妈还算不算男人……我计划是这样:xxxx……您看成吗?呵呵……谢谢,谢谢二爷,事情成了我一定去石头城当面谢您,还将我家老爷子珍藏地那瓶1860都给您偷来……”

打完电话后,王伟阴阴地笑了起来,随即又联系了一下自己嫡系部下。

毕竟这位大少在黑白道混了这么长时间,也有些自己的班底。至少通过某些关系,搞到了十几个退役的特种兵。

刚才那一战让他对这些花大价钱搞来的特种兵很失望,但这些人在以往的战绩还是相当彪悍地,如果计划得好,一群饿狼未必就不能咬死一头雄狮。当然,如果那头雄狮本来就处于垂死状态的话,那事情就会简单很多……

王家大少甚至yyy起公孙羽被擒,自己踩在他头上爆笑地情景……

在王伟的调派下,两路人马很快行动起来。江苏这边一派以一位染了一撮白毛的凶悍小子为。这位白毛小子虽然在东海籍籍无名,但在苏扬道上却是赫赫有名的“白毛狮王”。这位白毛狮王的胸口是一副巨大而狰狞的白毛狮子头刺青,而背部则刺了一幅雄狮咆哮地图案。

白毛狮王是苏扬黑道上著名的打手,武功非凡,一身自外而内地横练功夫非同一般,等闲数十条大汉不得近身,据说在苏扬黑道争斗中身上已背负着至少十几条命案!

更让人恐惧的是,这个白毛小子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达地家伙。他相当有头脑,不是那种但知道打打杀杀的人,要不然以他地功夫身上背负的命案会多上几倍!

相对来说,他是一个冷静的人,一个就算在群殴时鲜血四溅的环境中也能保持冷静头脑的人。他天生就具备一种大局观,能在群殴中超脱出来,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所以在帮派斗争中一向所向无敌,百战百胜。

金陵帮能够成为江苏老大,白毛狮王居功至伟。金陵帮老大,石头城的黑道教父曾经这样评价自己这位部下:“杨鉴啊,可惜生错了时代!如果在古代,他绝对是韩信、李靖这样的绝代帅才,他天生就是一个杰出的将领!”

在接到老大的命令后,白毛狮王杨鉴并没有立即牛逼哄哄地带人往锦湖就冲,而是通过某些渠道打听了一下对手的虚实。

在得知对手的实力,以及上月那次失败的刺杀后,杨鉴在石头城的教父面前沉吟了良久。

“爷,这个对手不是那么简单。上次世贸刺杀案,出手的有两个是亚洲排行前列的杀手,还有几个也算得上是杀手界有点名气的人物,可是全部折在那个保镖手上!再说,锦湖是天眼帮的地盘,我们这样做有违江湖规矩。”

“你的意思是,这次我们并不伸手?”一个头雪白但却面色红晕的五旬老咬着一根极品哈瓦那雪茄淡笑道。

“不!”杨鉴冷冷道,“上次为了那批军火,我们已经欠了王家一个情。亲兄弟也明算账,这次王伟的事情不小,我们就当是还他那个人情罢了。”

“有把握吗?要不我让小三去。”老微微皱起眉头,眯缝起老眼盯着忠心耿耿的部属。白毛狮王是他自幼收养的心腹,也是他黑道江山的基石之一。如果因为一次意外竟然葬送了手中的王牌,那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杨鉴冷冷地笑了起来,伸出嗜血的舌尖舔了一圈干裂黑唇,淡淡道:“如果在高速路上用十几杆大狙直接对汽车进行攻击,就算公孙羽是神恐怕也要完蛋。不过,王伟要求的是除掉那个保镖而不伤害北宫灵雨,尤其是一旦在高速路上动手,有可能会伤及程家小姐和白路强的女儿,事情会闹到天上去,我们金陵帮吃不了兜着走,没有必要。所以,我准备采用引蛇进洞的办法,将他引到矿山去,就算是死也可以推卸说是矿难爆炸……”

老绽开了微笑,咬着雪茄点头道:“你办事,我放心。”

卷四 淇奥 第三章 猎杀(上)

—— >然处于假期,但记挂着工作的北宫灵雨并没有太多的以在锦湖的第二天便告别神情怏怏的白平寿,和白妃樱、苏伊美、程雨柔她们一起回东海。一众女孩加上保镖多达二十余人,乘了八辆车驶上通向高速公路的支线。

“工作狂,姐姐你就是个典型的工作狂!”

已经彻底恢复到以前状态的北宫灵霜瞅着姐姐扮了个鬼脸,随即叽叽喳喳地和公孙羽笑谈起来。

北宫灵雨不由微微苦笑。作为一个大型集团的boss,尤其是一个正在转型时期的大集团的掌门人,她手上的事端可谓多如牛毛,而且件件都非同小可,都必须付诸很多的心血。虽然手下有不少人才,但老一辈的观念已经跟不上,而年轻一辈的中坚力量却因为自己素性的清冷习惯而没有招揽到一批可以彻底放心大胆地使用的心腹。

想到这里,女皇不禁暗地里长叹起来,不由看了前面正认真地开车的男人一眼。这个家伙聪颖之极,如果他肯跟自己学习,只要一年时间,自己就可以倚赖他了。可自己几番试探,这个家伙都推搪过去,还真是气死人了!

北宫灵雨皱着轻眉思索着金鼎的人员构成以及今后的机构改革。以前金鼎集团的构架更像是一个大公司,市场部、运营部、质监部、营销部、综合部、物流部、业务部、研部、财务部等等,直辖部门多达十余个,对下属公司的研、市场开、销售、物流、人力资源、生产运营都统抓在手,与现代化集团公司的经营理念相悖。然而一旦将这些臃肿的部门裁撤,马上会在集团掀起轩然大波,只怕支持也寥寥无几……

北宫灵雨正默然沉思时,忽然汽车猛地巨震,随即被刹住,她一时来不及反应便呼地撞上前面的座椅。而北宫灵霜则已经在前面尖叫起来,万幸的是这个小丫头被公孙羽强行系好了安全带,并没有受伤。

“伏下!”

北宫灵雨微恼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脱口而出,公孙羽忽然厉声喝了起来,同时他顺手将北宫灵霜地小脑袋按了下去。

“砰砰!”两颗子弹高速撞击在防弹玻璃上,坚实的玻璃登时围绕着着弹点显露出无数细密的裂纹。

公孙羽浑身一震。敌人竟然装备了火力非同一般地大狙。只怕这防弹玻璃挡不得几下便要碎裂!

“你们躲在车上不要出来。我让安子介他们过来掩护!”公孙羽扭头对北宫灵雨姐妹交待了一句。话音未落便扭开车门呼地窜了出去。

“咻咻!”

公孙羽身形刚刚落地猛地一滚。随即两道低沉地呼啸声穿透空间射在原处。巨大地冲击力将水泥地面打得渣子四溅。弹头深深地钻入地中。

没有任何迟。公孙羽闪电般掠到公路边地排水沟中掩护起来。让他出乎意料地是。狙击枪并没有持续攻击车辆。而是在朝自己集中攻击!

难不成这次狙杀竟然是针对自己地?公孙羽双眸中闪出幽冷地寒光。伏低雄壮地身躯。如闪电般在排水沟中迅捷无比地朝左侧移动。同时掏出手机与安子介联系起来。左侧坡上岩石耸立。好像是一处矿山。敌人应该就躲藏在那里对自己动袭击。

很快,公孙羽接近了最近一块巨石,身影一闪即消逝在巨石之后。而同时,枪声立时停歇,几个黑影向路边那座石头山地顶部迅速地窜去。

石头山顶部矿井附近,白毛狮王杨鉴带着十数名大汉伏在一处隐蔽的巨石之后。狮子是一种很有耐心的潜伏袭击猛兽,杨鉴拥有同样优良的性格,倒是几个部下倒十分不耐烦起来,虽然不敢对一向冷酷的老大询问,却频频伸头去探视。

“老大,那狗日地跟着瘦狗他们后面追过来了!”

“马勒壁,跑得真快,简直只看得见影子!就算拿枪指着也点不准啊,真不愧是他妈龙剑出身的……”

“**,龙剑又怎么样?落到我们老大手里,让他变成一坨龙屎!”

“哦呵呵呵……”

这群大汉粗鲁地低声哄笑起来。在他们眼中,智勇双全地白毛老大是无往不胜的象征,金陵帮现在的江山可以说一半都是白毛老大打下来的。

“安静!”杨鉴冷冷地瞅了部下一眼低声斥道。

几个獐头鼠目的家伙登时一个个将臭嘴闭紧。如果惹到白毛老大不高兴可是没好果子吃的,曾经有一个没眼色地家伙竟然抱着白毛老大看中的女人大吃豆腐,结果当晚就被尸解后沉入扬子江中。

公孙羽追得几步就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但毕竟艺高人胆大,他并不在乎敌人摆下这个圈套。当然,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他绝对不是一个鲁莽的人,更不会傻乎乎地低头就往圈套里钻。

跟步,公孙羽冷笑一声突然将手中一块石块全力掷了出去。石块破空竟然出炮弹般的呼啸声,闪电般划开空

后那名黑衣汉子正惊吓地回头,只见一个圆圆地东来。

“嘭!”

那个黑衣汉子被砸得往后就倒,额头更是血花四溅,惨叫连声。

山顶的白毛狮王杨鉴修眉微微一皱,自裤袋中取出一个遥控器模样的东西,撇嘴冷冷道:“没用的家伙,逃跑都不会。”

“老……老大,他……他进去了!”忽然一个手下结结巴巴地低声叫道,“可是,丑牛昏倒在里面……”

“知道了。丑牛,就当他的陪葬吧……”杨鉴嘴角泻出一抹血腥的冷酷笑意,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虚按在遥控器的按键上,不过他依然在等待最佳时机。

一众手下们闻言登时打了个寒战,其中一个一边贱笑,一边阿谀奉承起来:“呵呵,原来大名鼎鼎的龙剑精英也不过如此,还不是像头野猪一样被我们的狮王大人猎杀!呵呵!”

杨鉴那修长的细目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许得意之色,手指终于按了下去。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登时地动山摇起来,就连公路远处那八辆汽车竟然也被震得跳了起来,车内的北宫姐妹更是不知所措地惊叫不已。而石头山山腰处更是无数大大小小地碎石四处飞溅,最远的竟然飞出两三百米远,落在公路上汽车顶棚处出砰然大响,让躲藏在汽车附近观察形势的安子介一众人等躲避不已!

但汽车停止跳动后,北宫灵雨的心忽然猛地抽搐一下,浑身颤抖着,不顾一切的连滚带爬地钻出汽车,往山坡望去。

刚才那处巨石林立的山坡恰若被一个泰坦巨人提着一柄开天辟地的超级大砍刀斜斜劈过一般,几块矗立的数米高的巨石矮了大半截,山坡上到处洒落着大小不一地石块,滚滚浓烟正在往天空袅袅升腾。

这一霎,北宫灵雨的心忽然碎裂,整个人剧烈地哆嗦起来。又是一次大爆炸,上一次爆炸中她永远地失去了至亲至爱地父亲,这一次爆炸心中那个人的命运将会是什么?!

一时泪如涌泉,欲待呼唤却现咽喉已经哽噎难语,努力擦去泪水全力眺望,然而山坡一片狼藉,全无公孙羽的影迹。

难道他真的……

北宫灵雨不敢想象,胸口却猛地生疼,眼睛一黑倒在随后钻出来的乃妹身上。

“姐姐,你……你怎么啦?公孙大哥呢?”北宫灵霜抱着姐姐哭叫起来。

安子介连忙矮着身子窜了过来,焦急地叫道:“二位大小姐赶快进车,我已经报警了,最近地一处警所的警察二十分后抵达!”

“公孙羽……快去救他!”忽然北宫灵雨清醒过来,挣扎着站直身子,竟然就要往山坡上冲。北宫灵霜闻言吃了一惊,脸色顿时惨白,也慌慌张张地准备随着姐姐跑。

“你们站住!”安子介大声喝道,一边倏地将她们拦住。

“滚开!”北宫灵霜泪水迸溅,一脚向眼前这个讨厌地大个子踢去,而同时乃姐娇躯已经因为过分激动而摇摇欲坠。

安子介简直哭笑不得,忍住尖头皮鞋踢在胫骨的疼痛道:“二位大小姐,你们将我们队长也看得忒简单了,要是这样就挂了,他还能活到今天?”

“你……”北宫灵雨一时竟然喜极而泣,一把抓住安子介的袖子叫道:“咝……你是说公孙羽他……他没有……”

“当然!”安子介笃定地笑了起来,“我们队长是什么人?这样的小炸弹算什么?当年东突那些狗崽子……哦,军事机密,不可泄露!”

“去你的军事机密,快给本小姐说下去,要不然……”北宫灵霜心情自然地晴朗起来,娇蛮地再次抬起金色高根皮凉鞋,尖尖的鞋尖闪烁着寒光。

安子介苦笑起来,低声道:“二位姑奶奶,我们站在这里目标很大,敌人可有不止一个狙击手!万一有个好歹,队长还不得扒了我地皮呀!”

北宫灵雨听了之后转头看了山坡一会,虽然心中依然有些惊惶,但却安定了很多,于是依言钻进防弹车内。

而北宫灵霜却没有那么乖巧,放低娇躯冷冷地盯着安子介:“你们这些人怎么不去支援公孙大哥,让他一个人冒险啊?”

安子介苦笑起来:“这可是队长刚才亲自安排的!”

“一群胆小鬼!”北宫灵霜抹去满脸地泪渍,一边钻进车内一边鄙夷地笑起来。

北宫灵雨白了乃妹一眼:“霜儿,不准这么没礼貌!”

“就是嘛!”小恶魔不甘地低声嘀咕了一句。

安子介苦笑无语,转到车的另一边,抬头望那一片被摧残得一片狼藉地山坡,倒是凉飕飕的有些胆寒:“靠,阵仗搞这么大,亏得是队长去了,要是老子去了还不死翘翘?!”

第三章 猎杀(下)

—— >女皇保镖卷四淇奥第三章猎杀(下)

***。好……好厉害!”

“好……好响。老子耳朵都聋了!操。头也被石渣砸出血了!”

“吓杀老了!死了没有。炸粉了吧?!”

爆炸冲击波过去。的动山摇彻底平复的时候。山顶那群家伙才从巨大的震撼中回复过来。一个个窜出来到处张望。然烟雾腾漫中看不清楚。倒是几个诱饵一时来不及逃到最安全的的方。被喷溅的碎石砸伤。正哼哼唧唧的捂着满头的鲜血还在往山头连滚带爬的逃窜。

当烟消雾散。尘埃落定的时候。四处一片寂静。但爆炸中心附近却有少量四处散落的血肉尸块。

“死定了!死定了!那个傻给炸死了!呵呵!”

“老子还以为他是铁打的嘞。不是被我们老大给灭了!”

“靠。东海那边还花上千万什么亚洲一流杀手。马勒壁。还不抵老子们金陵帮放一个屁!哈哈!”

当这群粗鲁的大汉正的意洋洋的大的时候。白毛狮王杨鉴却并没有失去理智。虽然这个计划几乎天衣缝。而且爆炸威力极其之大。就算杨鉴自己也绝对不可能从爆炸当中保全性命。但不知为何。他却隐隐的感到一丝不对劲。

杨鉴素来对自己的感觉十分迷。这次自然也不例外。皱着眉头盯着爆炸现场看了良久。忽然叫道:“山鸡二狗子。去现场看看!”

点名的二人一愣。头发染的花花绿绿的山鸡结结巴巴的道:“老大。都……都他妈碎了。我们去看……看个球啊?”

“蠢货!”杨鉴冷道。“丑牛穿的是黑衣服。那个公孙羽穿的是灰色衣服。到现场去翻翻衣服碎片就知道结果了!”

山鸡二狗子二人支支吾吾几声。却不敢违反杨鉴的命令只的抖抖索索的操着手中的两杆五连发。放低身量朝山坡下摸索去。由于山坡上到处堆积着凌乱的碎石。二人花了几乎五分钟到爆炸中心。然而现场的血腥却让这两个手中有命案的凶徒禁不住呕吐起来。碎裂的肉块污秽的内脏-大腿……

“你们两个傻逼。快翻衣服碎片。马上警察都要来了!”杨鉴等了一会。还看不到那两个家伙动手。于是气的站在一块石笋上怒喝道。

“呕……呕……”那两个家伙被老大怒骂。只的一边呕吐一边忍住强烈的恶心感觉到处搬石块翻看。

“妈的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一群蠢猪……咦。光好像有些晃眼……”

站在石笋上的杨鉴正骂骂咧咧。忽然整个身躯摇摇晃晃起来。随即大出所有人预料竟然一头朝坡下栽去!

“老大!老大!”那群大汉顿时惊慌失措就像一群无头苍蝇朝坡下蜂拥奔去。七手八脚的将杨鉴抬了起来。

“撤!快撤!”杨鉴努力的睁开眼睛。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整个人不断抽搐显然已经十危急。

“**!马勒壁!老子跟你拼了!”大胡子岳山一边哭一边怒骂起来。举起那柄大狙呼的爬到一方上四处搜寻敌踪。

“撤!咳咳!”杨鉴在两名小弟手中垂死挣扎。拼命抬起手。随着咳嗽口中血沫喷溅。细长的眼睛都开始无神起来。

“赶快将大哥送到医院去!”其中一个嘴巴左侧长了一个大子的瘦猴叫了起来。随即又岳山怒骂道:“大胡子你他妈个傻逼。爬那么高当靶子啊。赶快将山鸡二狗子叫来!撤。大哥命令我们马上撤!”

听到召唤的山鸡二子慌忙朝山顶爬去。然而还未爬的几步。忽然二人脖子后面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几乎四肢忽然酸软起来。随即二人齐齐朝的上瘫软去。

“有鬼!有鬼!”

在巨石上看的清清楚的大胡子山忽然毛骨悚然起来。举起狙击枪“砰砰!”的朝某块巨石胡乱放了两枪。翻身跳下来。不料膝盖却一软。“嘭”的摔了一。撞在一块石上。登时头破流。昏晕过去。

这群黑道出身的家伙本就有些迷信。此刻更是目瞪口呆。大惊之下就连山坡下的山鸡二狗子都不顾了。抬起杨鉴岳山往山后就撤。矿山后不远处有一-=道。那里早已停放了几辆面包车。

当那群大汉撤离远去后。公孙羽的身形才从刚才岳山击中的那块巨石后面闪了出来。不过。他的外套却已经被碎石花。肌肤也被刺破。淋漓的鲜血正不断从创口渗出。

刚才一进入敌人炸弹埋放点。灵敏之极的六识即让他意识到危险。于是将那名昏晕过去的丑牛抓起来扔了出去。同时以最快的身法撤退到十余米外的某块巨石之后。万幸的是。鉴为了保险起见。稍微迟疑了一下才按下遥控按键。否则公孙羽受伤是不可避免了——而丑牛自然成为了替死鬼。

在逃过一劫之后。怒的公孙羽不顾碎石四溅。趁着烟雾腾漫。现场一乱糟糟的时候迅捷无比的向山顶附近掠去。就算被飞溅而来的碎石伤也在所不惜。那个白毛小子公孙羽其实已经听说过。这家伙智勇双全。如果此刻不除。日后与东海的敌人勾结起来。绝对是大患!

向冷静的杨鉴为了确定大敌是否已除。此时却大意的站在高高的石笋上对山坡下的山二人吆喝叫骂。却不知那个最危险的敌人此刻竟然正伏在他左侧十米左右!

公孙羽的飞刀是“步之内。例无虚发”。而飞针在三十步之内也绝对是杀人于无形的利——这些已经在在美国日本西亚中亚非洲都已经证明过。所以过分托大的杨鉴。号称江苏黑道第一打手的白毛狮王就这样倒在了次本来他自己可以不来的小任务上。

猎人者最终被人猎。杨鉴杀人无数。在昏厥的最后时刻应该早就预料到自己的最终下场了吧?

杨鉴并没有死在路上。而是熬到了医院。为了救治这位金陵帮第一打手。金陵教父在所不惜。花重金从瀛连夜请来数所谓的世界级医学泰斗。这些专家将杨鉴中针的肺剖开。将银针取出。然后缝合了血管。然而一天后杨鉴的心脏忽然开始衰竭。那些东,专家只的再

他的胸膛剖开现其中某根血管不知为何已爆裂。家们当机立断。临时做了一个心脏搭桥手术。

万幸的是医院设备及其齐全。而专家们的技艺似乎也很高超。这个临时心脏搭桥手术很成功。杨鉴的伤情貌似逐渐稳定下来。虽然没有脱离危险。但留下命来乎并没有很大的困难。

然而令人震惊的事情再次发生:第三天夜里。杨鉴忽然全挛脑部供血随即不足起来。东,专家于是再次紧急赶到房开始对杨鉴进行抢救。万分无奈之下死马当作活马医。专家们征金陵教父的同意下开始第三次手——开颅!

然而神经坚强如小强的杨鉴最终没有经受住东瀛人的折腾。死在了手术床上——知道这个消息后的金陵教父失态的第一次当众流出混浊的老泪。一个人关在书房一天之久事后和东海某人通了整整三个小时电话……

也正是因为这个插江苏的黑平衡才开始变迁——这或许是始作俑者的公孙羽不曾预到的吧?

****

身带轻伤的公孙羽并有去医院。而是直接驾车到东海北宫庄园。

不过在回庄园后。他便后悔有去医院了。北宫姐妹将他拉进绿色别墅里他的单间中让梅管家给他医。当几乎完全破碎的上衣被妹俩强行扒下时三:不禁捂嘴。一时惊讶的发不出声音来。

虽然肌肉虬结坟起但层,叠叠累累疤痕却破坏了美感。使的这具躯体显十分狰狞怖。以至于在乍见瞬间三女眼中竟然不由自主的泻出一抹嫌恶。

公孙羽苦笑一声。拾起褴的上衣便出去。

“你敢走!”北宫灵雨猛的抓住他的手。一向淡定的她此刻竟然显颇为凶巴巴的。

“是!”灵霜也揪住他的右手。“如果你出去。就是我北宫灵霜一辈子。不一万辈子的大仇人!”

公孙羽苦笑起来。

上衣再次被除下。这次姐妹俩没有了嫌恶的眼神。抚摸着那累累疤痕。女的手一直在嗦。

灵霜摸着其中最大的一处疤痕。喃喃问:“公孙大哥。这里当时一定很疼”

公孙羽伏下头看了看那处疤痕。不禁心潮澎湃起来。这处伤痕存在已经三年了。当年为了龙魂组中最好的兄弟。自己跃身而上。毫不犹豫的为他挡了这一枪。后来那家伙因女人将情敌打伤。仓促离开中央警卫局。而自己时却正在国外执行任务。一晃就是三年。宋英杰那家伙如今也不知过的怎么样了。

女皇却抚摸在肩处那块因她而生的伤疤上。搞的男人痒酥酥的。“很疼吧?”她的声音幽幽的。貌似有些哽咽的韵味

公孙羽躲避着梅管那无比暧昧的眼光。嘴角泻出一抹苦笑。摇头说:“早就过去了。我们当兵的。这点小伤算了什么?”

灵霜澄净的眼波中气绕。小声说:“以前读书。看到上面说当兵的什么“血染的风采”我就会发笑。没想到……”

公孙羽尴尬的笑了笑默然。

北宫灵雨瞪了妹妹一眼:“你小丫头知道什么啊。以为和平年代就不需要牺牲了是吧”

灵霜反常的第一次有顶嘴。默然接过梅管家手中的伏。

随即。北宫灵雨姐妹梅管家围光着上身的男人身边。北宫姐妹手忙脚乱的给男人上药。而素性清冷的梅管家以某种奇怪的暧昧眼神打量着男人。一边宫姐妹作出医学上的技术指导。

“你看你。那么拼命干嘛?万一真的伤着了怎么办!”北宫灵雨手上的伏轻轻的在宽厚胸膛的一处口上。深山灵泉一般清澄的秀眸中带着一丝幽怨。让男几乎芒刺在背。

“就是嘛!”北宫灵霜白了男人生生的一眼。“那么大一个炸弹。当时就把我姐给吓哭了……”

“臭丫头……人家里哭了?尽瞎说!”北宫灵雨俏脸顿时通红。就连雪颈小耳都如浸润的红玉。眸中尽是羞涩和慌乱。这一刻。她不是大集团的女皇。不是身份尊崇的世家贵女。而是一个初涉情场的娇娃。

心在颤抖。敏感的娇躯滚烫火热。就连梅管家和北宫灵霜都察觉到她身上正在迸溅的无尽热力。

梅管家那深邃的海蓝色瞳孔中的眼神愈发诡秘起来。而北宫灵霜娇嫩红的嘴角泻出一抹涩的笑意。但小女孩凝视男胸口的目光却溢满了非同一般的倔强。曾经。她准备放弃自己人生一段萌动的情感。在经受磨难后。稚弱的女孩是否已将对男人的感情升华成最后一片救赎的落叶?

“这点小伤没什么。我做事会有的。”

公孙羽依然清冷自。虽然内心尴尬到极点。但却并没有表露出来。披上衣衫。道谢后收拾了刚才换的褛的衣物。

“你这里有汗臭味!”北宫灵霜缩了缩小巧玲珑的鼻翼。忽然噘嘴说。随即从随身的小包包中取出一款极品幽00水。在房间中四处喷了起来。

公孙羽不由苦笑起来。没理会小丫头的无理取闹。对北宫灵雨正色道:“这次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北宫灵雨娇嗔的白他一眼。沉思片刻道:“江帮在江苏势力很大。虽然有两个小喽被抓。以他们的手段。并不能对他们产生很大的影响。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以这次大爆炸为由。将他们的做法和上次北宫山庄爆炸案联系起来。向联合专案组施压。”

“。”灵霜娇道。“白姐说了。这些强盗简直是无法无天很。她也会去和白伯伯说呢!”

公孙羽微微沉吟一下低声道:“其实。还可以和朱家程家合作……”

北宫灵雨恍然。点头默然思索起来。

朱家小公主若兰曾经两次遭遇绑架案件。而此次被袭击的一众人等之中也有程雨柔在内。据说江苏黑道东海洪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是一个契机。打击洪帮相关势力的大好机会!

第四章 对冲(上)

—— >女皇保镖卷四淇奥第四章对冲(上)

“毛狮王”的死。让金陵教父江苏黑道第一大佬吴心疾首。但让杨鉴前去伏击公孙羽是他自己的决定。只是未曾预料到一向百战百胜的杨鉴竟然就此陨落!

虽然吴嘉联手下的四大天王一个个貌气填膺。端起ak4纷纷怒吼着要为兄弟报仇。将公孙羽剥皮抽剔骨削肉。但吴嘉联却没有从他们的眼中看到半点伤心的痕迹。

杨鉴实在是太出色了。以至于吴嘉联一直将他倚为心腹。作为接班人在培育。这使与他的位相近的人自十分嫉恨。更何况杨鉴并不是一个世故圆滑的人。在笼络人心方面与吴嘉联相距甚远。

由于有两名喽被警方控制。并且有人证表示此袭击与金陵有关。故而警方在上层政治力量的威压下。迅速开始代号为“破金”的行动。对金陵帮几处核心场所进行了突击搜查。同时准备临时传唤金陵帮重要人物。

数杆狙击枪。十来杆五连发。遥控炸药——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案子了。加之三个月之前北宫山庄那桩惊天动的轰动世的爆炸大案至今还悬而未决。犹若悬在江苏警方头上的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在某些势力的运作。中央而的压力使的江苏省公安厅厅长严锡坤不不亲自督案。派遣警力全力查。他的前任其实就倒在了北宫山庄爆炸案上。

也正因如此。金陵帮虽然在苏力很大。甚至有省里高层的保护伞但此时正当风头。还真是无人敢摄警方的锋芒。

对于金陵帮来说。万幸的是那两名被捕的喽山鸡二狗子是对帮派。尤其是杨鉴死忠的子。在知杨鉴死讯后。二人开始绝食。甚至几杀。杨鉴御下虽严但其论功行赏不贪不躁的行事作风着实笼络了一批忠下。

当金陵帮遭受警方全力打击之时。江五大黑道其余的四大帮派扬州帮无锡军刀帮江苏天眼帮湖帮也在趁火打劫。侵占了金陵帮不的盘。金陵帮四大天王之一的“虎”张刚的弟弟在一次冲突中身亡。暴怒之下。张刚不顾金陵教的严厉训斥。在镇江与苏州天眼帮悍然开战。竟然顶风而上动用了火器。

三天后的镇江郊外某个采石场。刚团伙一百五十人被数百名全副武装的武警警察包围。张刚虽然乘乱逃脱。但却成全国一类网上通缉犯。从此沦为过街老鼠遑遑不可终日。

个月后病倒在南某个偏僻山村井边的张刚。衣衫褛。憔悴不堪。犹如乞被几个好心的老乡抬到村里的医疗点救治。很不幸的是医疗点的那位刚从医专进修不久的医生此前正好在网上浏览了某条信息。让他记忆犹新的是:如果提供信息抓住此人。可的奖金十万元。

很快云南某个派所的警车光这个僻静的乡随即张刚条漏网之鱼被运往江苏。不过在途中休息时。顽底的张刚撞墙自杀成功。

当然张刚的末日并不意味着金帮的彻底败亡。暗中抵抗依然在进行。

虽然在警方严厉的`击之下金陵帮一时貌似偃旗息鼓。就连其总部石头城嘉豪五星级大酒店被查封。金陵教父吴嘉联也知所踪。但金陵帮的骨干还是保存了下来。加之由于警方频繁的行均被有心人在暗中事先透露。所以金陵帮的损失始终被控制在某个限度之内。

同时。省里的某个层也在暗中开始运作。自下而上的提出警方无能扰,的问题。更让江苏警方进退失据的是。继朱若绑架案之后。那两嫌犯在看守所里突然自杀身亡!

石头山爆炸案难道北宫山庄爆炸案一般就此成悬案?!今年的几次大案要案为何无一能侦破?是是领导艺术上问题?是不是侦查方案不科学?而且最近的方各级政府对于警方扰民事件上报甚多。警如何在侦破案件的同时。确保社会的和谐稳定?

在江苏省委常委扩大会议上。常务副省长李世琨同志脸色如冰的就此问题对列席的公安厅长严锡坤提出责难。同时提出附议的还有省委常委苏州市委副书记兼务副市长吉中浩同志。

锡坤同志被攻击的脸红面涨的时候。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常威东同志站了出来。给公安厅的工作做了正面评价。

同时省委常委纪委书记胡亚国同志也表示:对待公安厅的工作要一分为二的看待。虽然在近阶段打击恶势力行动中,众感到有些不便。但同时江苏省的治安也在迅速好转中。

最后省委书记郭元朝发言表示。在打击黑恶势力及犯罪方面当然要不遗余力。但同时也要兼顾社会的安稳。打击

最终目的是缔造一个安全和谐稳定团结的社会。好投资环境的热土。公安厅在打击黑恶势力时应注意手段。缩力量。集中精力首先将两桩爆炸案侦破。

在这次常委会后。`安厅不的不将警力开始收缩。金陵帮终于的到冲的绝好机会。并通过法律手段重新控制了石头城嘉豪大酒店。警方虽然加强了对金陵帮的监控力度。但金陵帮依然利用合法渠道在不断活动。并迅速采取手段切开了同张刚石头山爆炸案之间的关系。

在多方运作下。石山爆炸案貌似再次成为一桩悬案。当然江苏警方并没有将专案组撤。而是暗中加强了力量。公安厅厅长严锡坤同志依然兼任专案组组长。并曾经两次的到郭元朝同志的接见。

暗中涌动的风云在底下咆哮。其中蕴藏的无限能量让某些人不寒而栗。食之无味夜不能寐……

“你妈勒个**。婊子!老子给你打电话竟然半天不接。找死!”

东海郊区某间豪华别中。一个二十来岁的女郎跪在的上。大蓬酒红色的丝发披散在身上。然而光着身的男人却对这个妩媚佳人没有半点怜爱之心。一边抱着另外一个青春娇娃。一边恶狠狠的使劲挥动手中皮鞭。在女郎白皙的肤上留下一道道猩红色的印痕!

“啊!哦!呜呜。伟哥。求你饶了我!当时……当时我在课堂上。校长都在后面旁听……啊!求你饶我……咝。求你……”

女郎衣衫单薄。疼的全身蜷缩在一起满的乱滚。哀嚎恸哭。拼命求饶。最后甚至跪在的上给男人猛力磕头起来。

她是东海交大的一名讲师。也曾经是大商学院的院花之一。三年前。眼前这个衣冠禽兽风度翩翩的开着名贵的跑车来到学校。手捧着99朵艳丽的“蓝色妖姬”半跪在她面前。满脸真切。

当时正为毕业而忧虑的她受到蛊惑。出于虚荣感和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她接受了求爱。这个禽兽的运作下留校任教。成为了他公开的女。

而一旦将处女之身付出之后。大学四年洁身自好的她才知什么叫追悔莫及。这个禽兽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情感。唯有对自己**的垂涎而已。在的到自己之后。再没有了鲜花和温情。而只有无尽的折磨和摧残。

虽然在外人面前。己很光鲜。年仅25岁的名牌大学讲师。又有一个世家贵胄男朋友。然暗下的苦楚她却无法向任何人倾诉。在他面前。她没有任何的位。只是发泄肉欲的工具而已。

她也曾经反抗过但结局是遍体伤。甚至就连父母也被这个畜生遣人绑架。而她那才十来岁的小妹妹竟也被畜生拿来威胁!

她唯有堕落。唯有沦丧。没有自。没有羞耻。不但以自己的身体供给这个畜生享乐。就连他的朋友有时候都可以在自的身体上留下耻辱的印痕!

她恨!恨之入骨。不能同这个漆黑的世界毁灭!

她叫李岚。浙江湖州人。一个蝴蝶兰般幽雅芬芳的女人。也是东海交大商学院无数师生的梦中情人。然而在这里。她只是一头雌兽。一头供主人泄欲的毫无的位毫无羞耻的雌兽。

而男人怀里的女孩。年方二十。还是一位在校大生。

薛海棠。一个东海外国语学院中人尽皆知的名字。长相清纯秀丽。身材长。甚至被评价为梦幻女郎。是外院著名的美女。

然而。就是这位看起来清纯无比的少女。也陷在色狼的金钱鲜花名车酒会五星酒店的烛光晚餐中。最终同李岚一为畜生一样的凄惨的位。

看着李岚在的上悲-的哀嚎。遍体鳞伤。满的打滚。薛海棠甚至就连她求饶都不敢。否则非但不能救助李岚。就连她自己也会遭遇噩梦般的毒打。

这个变态的畜生就王伟。“金毛狮王”死在公羽手上。而且金陵帮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后。乃父王恭铎将始作俑者的王伟叫去狠狠的臭骂了一顿。手指头戳的王伟的鼻梁上火辣辣生疼。腥臭的口水喷了他一头一脸。

在的界竟然也没有收拾到公孙羽。这一事实本就让王伟十分郁闷。被父亲如此臭骂更是让他暗的里怒火中烧。但这畜生不敢在父亲面前发脾气。却将火部烧在了李岚这个无辜的女郎身上。

俗语云: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如果王伟能知道自此刻的做法最后加速了家族和黑暗宫殿的覆灭。绝对会后悔不迭吧?

卷四 淇奥 第四章 对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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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江苏警方在石头山爆炸案方面毫无进展,甚至就连两个嫌犯也自杀身亡后,北宫灵雨几乎出离愤怒了,而东海市政界也严重关切起来。

上次朱若兰绑架案中,被公孙羽抓获的几个歹徒同样死在了看守所中,虽然江苏警界某些人为此付出代价,但此类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生,难道就没有更多的黑幕?是不是警方有高层在为这些黑道人物张开罪恶的保护伞?

当然,这些指责并非针对江苏公安厅厅长严锡坤同志的,严锡坤同志六月份之后才从东海公安局副局长职右迁江苏公安厅厅长职,时日尚短,并没有完全控制江苏警界。

江苏警界确实到该进行整顿的时候了!

为此,东海政法委书记姜剑锋代表东海市委书记白路强同志前往江苏,拜见了省委书记郭元朝同志。二人闭门密谈了整整两个小时后,姜剑锋又会见了江苏省政法委书记常威东同志和严锡坤同志。

在姜剑锋离开江苏后,江苏省委很快下了开展警风警纪整顿专项行动的红头文件,对江苏省警界高层、中层、低层干部进行了全面问责制度。

在这次专项行动中,常威东同志亲自挂帅,严锡坤、省公安厅副政委吴小帆为副组长,对江苏省警界进行了全面而彻底地清理。

通过专项行动,江苏省一共有五个地级市的公安局长因为种种问题而落马,至于县科一级落马的更是多达五十人以上。这次大规模的专案行动动作快捷,雷厉风行,从根本上触及了警界深层次的不少问题,被江苏省老百姓评为2007年度政府三大好事之一。

但同时,这次专案行动也触犯了不少人,甚至是层次相当高的人地利益,导致暗流在地下奔涌。当然,在省委书记郭元朝同志、省长李安军同志的支持下,没有人敢于在明面上对专案行动提出任何反对的动议。

这次专案行动之后。江苏警方警风警纪可谓是有了崭新地风貌。而更直接地一个后果是。严锡坤同志终于在短时间里自上而下地彻底控制住了江苏省警界。一切刺头已经在这次整顿行动中铲平。其实。这也是在江苏履新不到一年地郭元朝同志和李安军同志所希望看到地。

在开展整治警风警纪专案行动地同时。针对石头山爆炸案地侦破工作并没有就此偃旗息鼓。而是加大了力度。甚至从东海调集了刑侦专家前来加入专案组中。并暂停北宫山庄爆炸案地调查。全力侦破石头山爆炸案。

0月5日。省刑侦总队总队长杨帆来到严锡坤地办公室。虽然由于极度疲乏而形容憔悴。但他地脸上却蕴着一丝无法抑制地喜意。

原来在张刚于云南落网地同时。刑侦总队也有了重大宰获:通过严密地查证。刑侦大队已经获取金陵帮干将杨鉴直接策划、实施石头山爆炸案地确切证据。并且炸药渠道也被截取。

当然。此时杨鉴早已经化成骨灰。而且刑侦总队通过医学手段也确定了杨鉴骨灰地真实性。但金陵帮涉嫌制造石头山案件地罪证确凿无疑。

张刚地自杀身亡是个意外。但这对于案件地侦破没有太大地阻碍。杨鉴地彻底暴露让警方手中有了一柄神兵利器。

当天晚上,警方突袭石头城嘉豪大酒店,由于警方内部蛀虫被清除,此次金陵帮没有任何防备,警方战果甚丰。金陵帮四大天王之一的“猴王”徐朝刚被缉拿归案,并在嘉豪大酒店搜到七支五连、两支自制五四式手枪和大量软毒品;同时,警方也查到嘉豪大酒店存在大量胁迫、组织、收容女性卖淫,开赌场、毒吧等犯罪行为。

1c月6日,警方对徐朝刚进行了审讯,虽然徐朝刚属于死硬分子,警方在他身上并没有任何斩获,但凭借之前的证据,嘉豪大酒店这个金陵帮的总部据点被检察院彻底查封收缴。而且通过对部分马仔的审讯,金陵帮的罪行逐渐显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谓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0月7日,江苏警方对南京市区某矿区进行突袭。不料事先从某个渠道得到消息的金陵帮四大天王之一卫谢杨竟然组织大量暴徒手持猎枪、自制武器、自制炸弹、自制燃烧瓶埋伏在警方的来路上,对警方展开肆无忌惮地攻击,导致八名警员在激战中牺牲。

省委书记郭元朝同志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立即命令江苏省武警总队飞速驰援,并起用了装甲车、自行火炮等重武器!几个小时候,卫谢杨等一百三十名顽抗到底、穷凶极恶的歹徒在矿区被全数击毙,多数在炮弹轰炸中粉身碎骨!

1c月8日,江苏省警方在网上通缉金陵帮帮主、金陵帮教父吴嘉联以及金陵帮四大天王之一的“金手指”,金陵帮开始成为历史名词。

然而由于警方地大规模行动,江苏省其它的黑帮没有机会趁机

京地盘,这给金陵帮某些地下势力以机会,最终给头换面,重新控制南京地区地可能性。

尤其是吴嘉联、金手指依然逍遥法外,金陵帮余孽并没有被彻底剿灭。法律,有时候也有疏漏的时候,这是难免地。但从总体来说,这次大规模行动取得了极佳战果,江苏省最大的黑道巨无霸被击溃,大量地黑帮分子被缉捕,南京地区的治安也为之一新,老百姓拍手称快。

0月1,石头山爆炸案正式宣告结案,公安厅在省人民礼堂举行了为此案以身殉职地干警的大型追悼会,省委书记郭元朝同志亲自出席并作了题为“追思英烈,确保社会平安稳定”的言。

当郭书记言的现场直播在江苏卫视、南京电视台转播时,金陵大学艺术系的某间专用画室里,一名四十来岁的强壮男人正抱着两个地美丽少女颠鸾倒凤,气喘吁吁。画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台四十六英的大屏幕液晶电视,此刻正在播放郭书记激昂的讲话。

男人一边轻轻律动,一边观看电视,嘴角却泻出一抹冷冷笑意。

“坏死了你,这个时候还有心看那个破节目……唔,快点动嘛!”

**妖娆的长少女不满地扭动雪一般的娇嫩身体,迷离的秀眸溢满与年龄不符的狂热,修长的手臂紧紧抱着男人的腰身不放。而另一名面貌清纯地短少女也撒娇地抱着男人强壮的身躯不断挨蹭,**不断。

金陵大学艺术系,华东地区天体运动的源地,曾经组织过几次轰动全国的天体运动,一时闹得沸沸扬扬,网上更是热闹之极。而艺术系教授、著名画家武超,则是风头浪尖的人物。

武超在金陵大学是一个颇具争议的人物。英俊而潇洒风流的他,是金陵大学无数少女们的梦中情人,同时也是艺术系许多美少女的床上嘉宾。在提倡天体运动地同时,武超也在幼稚的少女们心中灌输性开放、性享受的观念,艺术系于是成为一个风流韵事最多的地方,甚至使得金陵大学的女生也因之美名远扬:

“吃在南大,学在东大,玩在河海,爱在金陵”

人所不知的是,这位曾经多次在国际上得奖,曾经三次举办过画展并取得空前成功的武教授还是李世坤常务副省长的座上佳客;更让人震骇的是,武超还为李副省长提过十数名美丽动人的情妇——她们都是艺术系地美女。

同样,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省委办公厅主任罗庆权同志,省委常委、苏州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吉中浩同志,南京市委副书记赵家桦同志等不少高级干部也同样与武超交往极其亲密。他们甚至定期秘密在南京郊外的某处超豪华别墅中举办一个小型的天体派对。当然,参加地除了这些高官外,都是艺术系或其他学系的美丽女大学生。

武超,这位享誉中外地大画家,他的另外一面又是什么?

******

当石头山爆炸案正处于侦破关键时刻地时候,事件主要当事人公孙羽却正处于万般烦恼中。

走出胡易事件阴影的北宫灵霜虽然不得不在九月初走进学校,但女孩却打破了圣安学生统一住校地惯例。当然,在北宫家的运作下,学校还是本着特事特批的原则同意了北宫灵霜暂时走读的方案。

然而此特例一开,立即有人加以效尤——朱家小公主同样找到某个理由,成为第二个暂时走读的学生。

圣安中学建校二十周年华诞纪念盛会在即,学校有求于北宫家、朱家这些大股东甚多,不由得不妥协。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朱家小公主竟和北宫灵霜搅到一处,曾经势同水火的二女关系竟然亲密无间起来,同进同出,同吃同住。

有了朱若兰的陪伴,北宫灵霜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气,活泼娇蛮起来,让公孙羽头痛不已。

不过相对北宫灵霜而言,公孙羽或许对这位朱家小公主更加头痛。这个小女孩有着与她美貌同等的智慧,同时与北宫灵霜一般鬼灵精怪,搞出许多让公孙羽啼笑皆非的闹剧。

而同时,北宫灵雨也给公孙羽带来了许多烦恼。

烦恼中比较急切的一个问题是假期问题。由于最近金鼎的事务过多,北宫灵雨自从锦湖归来后一个多月几乎没有休过一天假期。当然,作为贴身保镖的公孙羽,也得不到任何的休憩。

为了这件事,公孙羽被表姐埋怨过多次,而在电话中,白湘君也幽怨也显露无遗。二人在这一个多月中只是见过匆匆地见过两次面,还是白湘君来总公司办事时抽空相见的。

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聚少离多,而且每次见面都受到或多或少的各类影响,公孙羽与白湘君之间始终有一种隔膜的陌生感横亘着……

卷四 淇奥 第四章 对冲(下)

—— >公孙大哥,我看你挺有表演才华的,这次我们学校演,要不你也上台去唱一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某日晚宴,朱若兰举着叉子忽然若有所思道。

公孙羽脸容一滞,登时一脑门虚汗。

北宫灵雨倒饶有兴致地询问起来,得知公孙羽在那次野营中的“杰出表现”后,嗤嗤笑说:“也好。那个催命的李校长天天来要钱要物,我就将你顶上。啧啧,特战精英、帅气酷男,至少也值当三线小明星的价钱吧?”

“那是多少?”两位唯恐天下不乱的中学生兴奋地叫了起来。

“五千?一万?”北宫灵雨摇着螓嫣然笑着,这一刻绝代佳人俨然化身九尾妖狐,“不大清楚这方面的行情。不过集团旗下天河娱乐,这样的小明星是一抓一大把!”

两位中学生瞅着男人不怀好意地咯咯笑了起来。朱若兰竟然虚空伸出白玉般的小手勾了勾道:“喂喂,给本大爷笑一个,大爷赏你五千银子!”

北宫灵霜嘤嘤笑了起来:“小兰,他又不是卖笑的,人家矜贵着呢,只会绷着木头脸念: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

此言一出,包括梅管家在内的众女忍俊不禁,一个个花枝招展地嫣然而笑。

公孙羽闪过一脑门子黑线,苦笑无语,再也无法招架,几口爬完饭粒就准备逃之夭夭。然而一向不多嘴的梅管家却叫住了他:“公孙先生,我为大家每人准备了一份例汤,您不会不喝吧?我好像记得您是个军人,华夏军人一向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

公孙羽无奈留下。然而当梅管家端上那份“例汤”时。他还是忍不住流下了满脑门虚汗。

这份例汤地分量也实在过于足了点。内容也过于丰富了点。如果餐馆每天这样上例汤。不到三天绝对破产!

也知是谁买来地一只陶瓷盆。几乎比洗脸盆还大。熬得浓香阵阵地羹汤中赫然有:土鳖一团、乳鸽两只、鲍鱼三个、高丽参四根、鱼翅五两、燕窝六钱……

更恐怖地是。这些大补食品之下。貌似还隐伏着一些奇异地东东。

至少公孙羽确定一点。如果自己将这锅十全大补汤喝下。就算肚子不胀破。也得鼻血狂喷而亡!

看着傻眼地男人。众女大笑。北宫灵霜最过分。捂着肚子离座闷笑。朱若兰则得意洋洋地笑眯了双眼。北宫灵雨背转了娇躯。但从耸动地香背就知道她绝对不是无动于衷!

此时最镇定的倒是梅管家了,虽然在笑,但笑不露齿,温婉有仪,不矜不伐,竟依然在伸手请公孙羽享用例汤:“公孙先生请。听说贵国男子最好食补,您的食量又大,所以我落足分量。这里没有别的男性,您就不要客气了。”

客气?要是喝下去,只怕会没气吧?

“难道您不相信我们家厨师的手艺?”梅管家脸色渐渐变了,笑容在消失。

公孙羽无奈地盯了旁边幸灾乐祸的三女一眼,微微摇头道:“对不起,我已经很饱了,这份例汤实在过多了些。”

梅管家狐疑起来,看了看北宫灵霜和朱若兰,不解道:“听说您地饭量当得上普通人十个……”

“饭桶!哈哈!”北宫灵霜终于忍不住爆笑起来,秀眸中溢满讥诮。

公孙羽默然,脸色微微一变。在龙剑,能吃代表气力大,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讥讽,而饭桶更是龙剑人最忌讳的一个称谓!

北宫灵雨看在眼中,笑容登时收敛,轻轻地打了乃妹一下,娇嗔道:“瞎说什么啊,幸亏你公孙大哥气量大,要是换个人被你这么一说,还不生气?”

这时朱若兰连忙走过来添了一碗汤放在公孙羽面前,盈盈笑道:“公孙大哥,对不起,其实是我给你开个玩笑。这盆汤其呢是给你和你那些弟兄们熬的,梅姐马上会让人给你那些弟兄送去。”

俗语云: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豆蔻佳人满脸诚恳歉疚之意溢于言表!

公孙羽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将那碗汤喝了下去。

然而,此事却留有余韵。当晚公孙羽前去查岗时,却见安子介、石矢志一干人等个个红光满面、昂挺胸、意气轩昂、气冲斗牛、精神焕、神采奕奕地徉在山庄各处,勤勉之极,就连轮休的也不愿离去!

看到公孙羽,死胖子第一个跳了出来,呵呵笑道:“老大,托你的福,俺介子也喝了一大碗十全大补汤,味道好极了!”

公孙羽皱了皱眉:“怎么不去休息?”

“休息?”安子介苦笑起来,挺了挺下体哭丧着老脸道:“老大,你一屋佳丽,是该十全大补汤滋润一下。可是俺光棍一根,吃了大补汤,你看

成这模样了,怎么睡得着?满脑子都是女人地丰乳啊!”

石矢志、张成、王杰几个都哈哈大笑起来。公孙羽一脚虚踢在安子介那巨大的蒙古包处,吓得死胖子捂着下体跳起几尺高,急眼叫道:“喂喂,老大你可别来真的啊!俺可还没传宗接代呢,小心到时候俺让媳妇找你这个俊男借种!”

石矢志大笑道:“那样地话介子你家倒有福了,至少安家的种子被改良!”

一众保镖哄笑起来,搞得安子介气哼哼地叫道:“喂喂,我怎么啦?种子很差吗?本人相貌堂堂、仪表风流、心灵手巧、独领风骚、衣冠楚楚、人面兽……呸!是人面桃花、一枝独秀、天下无双!”

众人大笑。唯石矢志一本正经地说:“衣冠楚楚、人面兽心、一条蚯蚓、天下无双!”

“哈哈!”众人爆笑不已,而安子介气得挺着那个蒙古包硬是要和石矢志比个上下高低。石矢志冷冷一瞅,淡淡道:“谁知道你那里是不是藏着一个早上吃剩的冷包子?”

“嗷——”安子介气得一声长啸,挺起下体,一努劲,只见那个巨大的蒙古包不断耸动起来。

众人连忙鼓掌欢呼,安子介得意洋洋地眄视石矢志:“你行吗?”

石矢志冷笑起来:“故老相传:晋时贵人好服药,药后必行散。某也贫,披衣斜靠径边,逢人即笑曰:吾行散也。介子你下面不会是藏着一只老鼠吧?”

安子介登时怒了,嗔目之:“老鼠?你不如说藏着一头老虎算了!”

“不会。”石矢志慢条斯理地说,“如果是老虎,那话儿早就被啃得溜光,你还能站在这里脾气?只怕早就冲到医院做变性手术去了。”

安子介终于被气得一头栽倒在地,晕厥过去,而众人尽皆绝倒!

公孙羽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活宝地表演,摇头不已,回想当年龙剑时期的生活,一时竟然恍若隔世!

******

第二天北宫灵雨刚到金鼎便得知圣安学校校长李森来访。

毕竟是自己母校的父母官,北宫灵雨对这位风流倜傥地中年男子还是给予相当尊重的。

李森,五十周岁,于2000年被圣安中学董事会聘任为校长职务至今。在此之前,他曾经出任过东海师范大学数学系主任、东海第八中学(市重点中学)校长、静安区教育局局长等职务,拥有博士、教授、东海数学理事会理事长等头衔。很不幸的是,这位曾经地小官僚生性风流,又禁不住那些红杏的诱惑,在教育局长职位上由于过失致使一位颇有姿色地女老师肚皮“浮肿”起来。更不幸的是,那位女老师地公公竟然是市委某位不大不小的实权人物,李森于是只得悻悻然收拾行囊放弃了公职。

不过,总地来说这位校长还是极其称职的,圣安中学在他的手上可谓是扬光大,近年来连夺东海市升学率、重点大学入学率第一的宝座。

李森前来是商议圣安中学二十年校庆事宜的。作为圣安最大的股东,金鼎诚然有权在这些要务上建言。

按李森设想,圣安系列校庆活动主要包括:书画摄影展、文艺汇演、专题论坛、二十年成果展、大型晚宴、圣安助学基金成立典礼、室内体育场落成典礼等。

其中文艺汇演演员阵容是明星+学生,金鼎旗下有一家天河娱乐,李森自然是想让金鼎赞助一下晚会了。并且这台晚会同时还会为助学基金(主要是救助苏浙沪三地失学少年)筹集善款。

另外在专题论坛方面,作为圣安传奇之一,李森也想请北宫灵雨到时前往圣安为那些学子、家长、校友们表演讲。

北宫灵雨无法推辞,只得接受这个邀请。二人谈论起圣安学校一些杰出学生如费学清、罗文、姜薇可等,时时莞尔。忽然北宫灵雨想起某件事,颇有些腼腆地问道:“校长,您这次邀请郑炜了吗?”

“郑炜?”李森笑了起来,点头道:“当然。他可是我们圣安中学97届和你并列的最优秀的学生了!我已经托美国地学生联系到了他,不过,虽然收到了邀请函,但他没有表示回国的意愿。”

“哦。”北宫灵雨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李森却审视地看了她一眼,谨慎地问道:“怎么,北董和郑炜有交情?”

北宫灵雨摇了摇头说:“不,只是当年我们是竞争对手,所以对他还有些印象。听说他在美国挺不错的,就问问罢了。”

李森释然,笑道:“是混得挺不错。他去年创建了思雨金融公司,在华尔街崭露头角,被誉为华尔街新天才。”

思雨?不会是……

北宫灵雨脸上不由微微热起

时另一个清晰而鲜明的影子倏地浮起,瞬间斩断了女思。

虽然如此,但在送走李森后,她的心底还是微微泛起涟漪,当年的事情又一次浮上心湖。

郑炜是她同班同学,也是第一个向她递情书的男子,虽然没有接受,虽然并不代表她对他感情与任何一名同学不同,但女孩的那段记忆却至今犹未彻底忘却,就算此刻她的内心已经被另一个男人完全占据。

记得当年,她是圣安中学最杰出地女生,而他是圣安中学最杰出地男生。三年六个学期当中,他拿了三个第一,而她同样拿了三个。二人看似平分秋色,但在最后地高考郑炜却被北宫灵雨拉下了整整二十分!

二十分,横亘在二人之间几乎有上百人!

虽然郑炜还是如愿以偿地考上了清华大学,但他接到通知单的那一刻,浑身哆嗦,泪下如雨!

为何郑炜地成绩会突然下降?圣安的老师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很简单,只是因为郑炜在高考之前地一个月曾经向北宫灵雨示爱,但被严拒。

爱上北宫灵雨的男孩子很多,倾城倾国的佳人对血气方刚的少年吸引力之大不言而喻。但胆敢示爱地人却少之又少,只因佳人实在是过于出色,加之气质贵秀绝伦、清冷脱俗,一向拒人千里之外。

郑炜是一个自信的人,从小到大均如此。当然,他并非盲目自信,一直以来他都是最优秀的:家世如此,学习如此,体育如此,甚至他还是一名相当出色的小提琴演奏。自信,如一道严实的堤坝维持着他的世界观。

进入高中时代后,在第一次摸底考试中,他败给了北宫灵雨,为此他曾经在双休日将自己关在房内整整四十八小时,不吃不喝。

此后郑炜在学习上更刻苦,高中三年甚至连除夕之夜也耗在书桌上。

然而北宫灵雨天赋不在其下,自小底子打得极厚,高中时代厚积薄,在二人竞赛中丝毫不落下风。

三年下来,二人暗中交手互有胜负,相互间倒也颇有些惺惺相惜地意味。然而随着高考的即将来临,郑炜却陷入了某个泥潭。

他爱上了对手。

爱上了那个虽然年纪较自己小上三岁,但却日渐显现绝代风华气质的对手。

自此他关注她地每一言一行,甚至展到暗中追踪的地步。

终于,他出手了。在思索整整三天后,自信满满的他捧着一封贮满心血的情书等候在图书馆北宫灵雨地“专座”旁。

然而年仅十六岁的北宫灵雨生平第一次接到情书,几乎像被灼伤了般撒手丢得老远,几步退开,甚至连拆开看看的意思都没有。

“我就那么不堪?”

十九岁的半大青年痛苦不堪地凝视着心目中的女神,颤抖着道。

“对不起,以后请不要打扰我。”北宫灵雨冷冰冰说。但女孩甚至不敢直视他火一般的眼睛,心尖儿貌似已经飞上云霄,飘飘荡荡,漂浮难定。这个男人对她来说一直只是对手而已,今天地突袭让她惊骇莫名。

青年逼视着她,但她却倏地转过娇躯,只留下弧线美好的香背:“如果你再不走,我……我叫人了!”

“对不起,我……我以后不会……”青年绝望地呢喃着。

一分钟后,当北宫灵雨转身时,青年已经消失,地上储积着一滩泪渍。虽然并没有接受地意思,但那一刻她的心中竟然油然生出一抹淡淡失落。毕竟与对手惺惺相惜已久,如果做普通朋友,还是未尝不可地。

正是因为这一丝失落,她才没有彻底忘却他,在提起同学的时候无意中想起他,第一个递情书给自己地男孩子。

北宫灵雨是一个相对孤僻的女孩,朋友极少,更没有异性朋友,或许这也是她失落的最大原委吧?

当然,对于北宫灵雨来说,只是失去一个结交普通异性朋友的机会,而对郑炜来说,却不啻于遭遇堤坝倒塌的灭顶之灾!

失恋的青年同时也失去了自信,溃坝的结果是之后的一个月几乎天天晚上都在买醉,然后被朋友拖回宿舍。

虽然凭借着之前深厚的底子,郑炜最终还是考上了清华,但他却绝望地远走他乡,前往美国求学……

如今分别十载,他应该有了自己的爱人吧?就像自己一样。北宫灵雨想到此刻站在门外的那根笨笨木头和昨晚的十全大补汤,心头不由自主地浮现一片晴朗的碧空,嘴角沁出一抹甜甜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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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淇奥 第五章 玉雪(上)

—— >15日,在美国受训回国的关玉雪搭乘的东航mu585场降落。虽然处于万忙当中,北宫灵雨还是放下了手中杂务,和白妃樱、苏伊美一起在机场大厅迎接这个大条女孩。

“灵雨!”

看到在异国他乡一直想念的好友后,关玉雪热泪盈眶,呼地扔下所有行李,朝蜜友扑了过来,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良久才分开。

“小雪,给我看看,去帝国主义国家呆了那么久,好像有很大变化呀?”白妃樱扯过关玉雪,呵呵地开玩笑起来,“哇,洋气了很多耶!哟,头都留长拉直过了,还打扮得这么性感!”

关玉雪看起来诚然很性感,一件真丝白色绸衫朦朦胧胧的将雪白曼妙的玉体显露,里面是一条异常窄小的鲜红抹胸,挺耸饱满的酥胸将抹胸高高顶起,抹胸上端露出凝脂般的小半颗;而下体着了一条淡粉色的超短裙,腿上裹了一条黑色的蕾丝裤袜,显得修长圆润,魅力四射。

而且一向大条的女孩也妆扮起来,墨黑的浓眉被修细了很多,白净的脸上打了薄薄的粉底,一对十分艺术的白金耳环在晶莹的小耳下晃荡不已,腕上戴着两双玉环,足腕也带着一双白金足环,甚至手指、脚趾都涂抹了鲜红色的丹蔻——最让人震惊的是,女孩这次真的穿了一枚白金镶钻的脐环!

北宫灵雨看着蜜友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心底不知为何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怎么啦?不好看吗?”关玉雪娇屈地盯着蜜友说,“这可是我美玲表妹给打扮的,花了整整一万美金呢!”

北宫灵雨笑说:“哪有,很漂亮,很时尚嘛!”

苏伊美也笑了:“以往小雪总是一副仔裤、衬衫打扮,今天这么一变化,啧,还真是差点让人认不出来了呢!好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呵呵!”

“是嘛!”白妃樱笑说。“从清纯女郎变身性感妖姬。我们地小雪是不是在资本主义大本营学坏喽?有没有泡上一个金碧眼地大帅哥啊?”

“哪有啊?”关玉雪俏脸倒绯红起来。秀眸情不自禁地瞄向远处冷峻如山般地背影。一抹幽怨悄然泻出。“就妃樱姐你在英国七八年都带了个国产货回来。我哪里比得上你哟?人家可是连英文都没有完全掌握呢!”

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着。也不顾机场无数男人火热而裸地目光。终于朝机场外走去。公孙羽于是挥了挥手。散布在四下地七八名保镖开始收缩。护在众女附近。

当公孙羽走近地时候。白妃樱忽然露出诡异地笑容。叫说:“公孙羽。你和小雪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吧?她还是你地顶头上司呢。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妃樱姐你……”性感女郎地小脸顿时飞上一簇蓬勃燃烧地火焰。白玉铸就地小拳头轻轻无力地擂在白妃樱地肩膀上。

白妃樱咯咯娇笑。将关玉雪往公孙羽那边推了一下:“怎么。你们不熟么?”

“关总您好。”公孙羽打量了关玉雪一眼,过分风骚性感的打扮让男人不自觉地微微皱了眉头,随即拿着步话机走了开去。

在这一刹那关玉雪那颗玲珑心顿时冷若冰霜,一时几乎委屈得热泪迸溅而出。去美国呆了两个多月,本是想将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忘却,但他却总是如打不死的小强般顽强地占据自己的梦乡;后来下决心回来,并花大价钱为了他而改头换面,不承想这个猪头竟然对自己愈隔膜起来!

******

为了欢迎关玉雪小姐自美国进修回来,众女驱车来到金茂旋转餐厅,设宴犒劳这位远说归来地大美女。

这个餐厅本就属于金鼎集团,自然是北宫灵雨做东了。酒店总经理罗曾经在北宫庄园担任过厨师长,此时赶忙过来亲自为大小姐一众人等服务。

“罗叔,这里就让服务员侍候,您还是去忙您的吧!”北宫灵雨自幼就是吃着罗饭菜长大,对这位国家级名厨还是相当尊重的。

罗颇有感触地看了北宫灵雨一眼,点点头低声说:“好,我去厨房给你做个点心,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地……”

“罗叔你挂心了。”北宫灵雨有些感慨,有些怀念地说。

罗微微摇头,万分感慨地转头而去。

罗叔所说的点心是江南常见的糯米打糕,不过经过罗叔这位名厨的手,添加芝麻、奶油、杏仁、樱桃后,色香味俱全,是北宫灵雨童年最爱地佳肴,只有在节日或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到,当时母亲还未过世……

在座所有人点菜后,白妃樱抬头看了看,若有所思地站了起来,走到包厢门口处往外望去,公孙羽正领着保镖们站在门外。

,公孙羽,干什么呢?搞得这么生分,过来一起吃樱笑了起来,又扭头对北宫灵雨说:“你这个老板很过分耶,自己大吃大喝,让公孙羽他们眼巴巴的看着我们吃啊?”

北宫灵雨委屈地站了起来,低声说:“你也不知道他多倔,人家叫他也没用!”

说着她走到门外,娇屈地望着站得笔挺的墨镜男人。这个家伙耳朵比什么都尖,她知自己刚才的低声埋怨已经传到了他耳中。

“怎样,帅哥,赏个脸赔我们一起吃顿饭?”白妃樱言笑晏晏地拉着北宫灵雨走到公孙羽面前,而关玉雪也站到了门框处,目光灼灼。

“对不起,我正在执行任务。”男人那幽冷的眸光即使隔着墨镜也透了出来,不过低沉而带着磁性地嗓音却微带一丝歉意。

“让这头倔驴饿死算了!”

白妃樱还未来得及说话,那边关玉雪却已经爆了,女孩大大的秀目中竟然溢满了晶莹地泪水,修长完美的颈高傲地昂着。

公孙羽那岩石般地嘴角不由泻出一抹苦笑,却默然。虽然对这个女孩不是没有感觉,但既然已经有了相亲对象,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虽然白妃樱力邀,但公孙羽最后还是没有进入包厢,而是和同伴一起每人叫了个汉堡,就着矿泉水当午餐。

由于这个插曲,这顿饭便吃得有些尴尬,一个小时候大家不欢而散。临别时,白妃樱瞪了公孙羽一眼,“哧”地笑了起来,低声说:“不解风情地顽石!”

而已为人妇的苏伊美也扭着圆滚滚的丰臀,瞄着男人似笑非笑的小声说:“帅哥,今天耍酷有些过分哟,小雪妹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哦!”

果然,严重的后果很快到来,关玉雪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良久忽然抬起尖尖的高跟鞋猛地蹬了下来!

好足的力道!所有人几乎都受到了惊吓,北宫灵雨甚至心疼得差点尖叫出来,但却硬生生地将叫声咽了下去。

“咚!”

一声闷响重重敲击着所有的人心,然而鞋跟亲吻的却是大地,女孩并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如此力度鞋跟自然断裂,整个人不禁失去了平衡,女孩顿时往公孙羽这边摔了过来,惊呼之下一双玉手胡乱地在空中着。

公孙羽不由再次苦笑起来,伸手在女孩那纤幼的小蛮腰一带。最让人震惊的事情生了,女孩那胡乱~着的小手竟然一把抓住男人硕大无朋的下体,就此在空中取得了平衡!

不能不说公孙羽是一个奇迹,身怀上乘奇功而且二十几年习练童子功的他的下体育得绝顶的超常,并且坚硬胜铁!

除了大条女孩外,几乎所有人都傻眼,公孙羽一时简直僵住了!

二十六年来,除了幼儿不懂事的时候,从来没有任何女人曾经碰过此处,这次竟然被这个大条女孩如此彪悍地~住,如果不是公孙羽身怀神功,只怕就要从此断子绝孙了吧?!

“好,好危险!”女孩还未意识到自己行为是多么的令人尴尬,拉着那根东西稳住腰身,忽然觉得有些稀奇,小手于是搓捻一下,一时忘却刚才还在和公孙羽置气,奇怪的说:“咦,公孙羽,你裤裆藏着什么呢,好大一根,是不是进口的新型伸缩性警棍?”

“哇哈哈!”

“呜嘿嘿!”

“哦嚯嚯!”……

一众女孩自然羞赧不已,而以张成为的色狼们则完全失控地爆笑起来,就算事后被两位顶头上司惩罚也在所不惜!

“啊——”终于现自己处境的关玉雪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叫,随即站直娇躯,另一支没有断裂的尖锐鞋跟恶狠狠地跺在公孙羽的脚背上,鞋跟再次折断。女孩的双脚倒是取得了平衡,而以公孙羽如此强悍的抗击打能力,一双浓眉也不由紧紧皱了起来,一丝痛楚的幽光从墨镜边缘沁出。

有了这样的变故,关玉雪整个人就像燃烧的红烛,就连裸露的手臂、颈项都一片绯红,女孩捂着小嘴抑制不住地哽咽抽泣起来,冲进了一辆车内,将车门嘭的关上,声音震得站在旁边的王杰吓得倒退了两步。

“我恨你!公孙羽,我恨死你了!一辈子都恨死你!”

王杰才立定脚跟,车窗玻璃却被摇了下来,随即热泪盈眶的关大小姐半探出螓朝公孙羽怒气冲冲地嚷着,直到北宫灵雨过来温言劝慰才作罢,但车内依然传来隐隐的啜泣声。

这都什么事啊?!

含冤忍屈的保镖先生不得不无奈地微~着脚指挥保镖们驱车离开这里,向市内驶去。

卷四 淇奥 第五章 玉雪(中)

—— >于有了这个变故,羞愤中的关玉雪自然拒绝了众女再议,众人于是在市内某处分手,大条女孩独自驾车离开。

“队长,你……真的好强悍!那样都没有骨折,让俺们终于明白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i服了you!”

当数辆车在金鼎大厦地下停车场停泊后,第一个下车的王杰特意等在公孙羽所驾驶的车辆旁边,带着满脸真挚的崇敬小声道。

“是啊!队长,你绝对是超级赛亚人!如果你将红内裤套在西裤外面我们也不会惊讶!”张成也满脸敬佩的走了过来,看着公孙羽目光似乎有些诡异。

刘留也凑了过来,一脸的贱笑:“队长,你……真的没事?要不要去医院接驳接驳?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千万不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啊!”

靠,就算泥人也有脾气啊!公孙羽黑着老脸呼地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那三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吓得连忙逃之夭夭,一边伙同几个保镖放肆地爆笑不已。

公孙羽气得满脸铁青,但却无法作。

忽然一个怯生生的娇柔声音在后面道:“公孙,你……你真的没事吧?”

公孙羽转身凝视着一向高贵矜持的女皇,漆黑的眼眸露出几乎绝望的神色。

“不是……不是!”女皇倾城的脸上刹那染上绝艳的红霞,眼眸溢满羞怯,但却情不自禁地朝公孙羽下面那大坨物事瞄了一眼,随即羞得几乎晕厥,“我不是说你那里……是,是你的脚背啦!呜,坏蛋,你都往哪里想呢?!”

被羞坏地女皇跺了跺脚。捂着通红地俏脸不管不顾地朝总裁专用电梯冲去。

你如此含混地询问。我能不想差吗?公孙羽哭笑不得地盯着女皇那仓皇狼狈地优美背影。一时竟然有种“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容身之所”地沧桑感。

当公孙羽来到自己地岗位时。罗筱慧却站了起来。微笑道:“公孙队长。总裁让您进去。她有事情吩咐。”

公孙羽点头致谢后敲门而入。北宫灵雨依旧戴着那副金边眼镜在批示文件。埋头闷声道:“请稍等。茶几上有泡好地咖啡。”

公孙羽坐到沙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依然苦涩无比。室内静悄悄地。唯有签字笔纯金笔尖地沙沙声和翻动文件地哗哗声。

良久。北宫灵雨头也没抬地道:“如果你想做一件自己认为有必要地事情。却遭到几乎所有人地反对。你会怎么办?”

公孙羽莫名其妙,讶然道:“你是问我吗?”

北宫灵雨噗嗤一声抬起清丽的脸庞,凝眸片刻微带娇嗔道:“你以为这个房间还有别人不成?傻瓜!”

公孙羽苦笑起来,稍着思忖后问道:“你确定自己是正确的?”

“当然,我确定。”北宫灵雨神色相当认真。

“那么……”公孙羽淡淡一笑道,“先提出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条件,一般来说人们会退而求其次,答应你现在的要求。”

“更让人无法接受?难不成直接解散集团公司?或将集团变卖?”北宫灵雨倒沉吟起来,也不顾自己地话语惊世骇俗,万幸听是公孙羽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才不至于被吓倒。

半晌后,女皇颓然摇头看着公孙羽道:“这些好像都不太现实啊!还有其他更好地办法没有?”

公孙羽无奈地看了看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默然。

“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能解决呢!”北宫灵雨没有自责的觉悟,却反倒嗔怪地白了男人一眼,随即从老板桌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箱子走了过来,坐到了公孙羽的身边。

箱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些急救药品。

“脱下袜子!”女皇命令。

公孙羽迟了一下。作为一名保镖,工作中以站姿为主,虽然没有汗脚毛病,但脚下味道自然浓了些。

“怎么……”女皇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难道要我服侍你?”

公孙羽无奈地摇了摇头,除去鞋袜,低声道:“我自己来。”

北宫灵雨没有理他,垂下螓去,看到脚背上血肉模糊地惨象,不由“咝”的倒吸一口凉气,怨愤地低声说:“小雪那个死丫头还真下得了这样的毒脚!”

公孙羽淡淡一:“没什么,皮外伤,只是有些不好看……”

女皇拂去光洁额头上披散地馨香秀,白了他一眼,撅起鲜红的唇瓣嗔道:“还没什么,袜子都被血染透了,你也真能忍!”

说着她从箱子取出碘伏,蹲下娇躯,不嫌气味搬起公孙羽地大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将碘伏蘸在伤口处,动作轻柔得生怕他疼了一般。

“不疼?”北宫灵雨抬头讶异地看着他,漆黑如点墨的灵秀眼眸流泻着惊奇。

“不疼。”公孙羽心底感动得犹若澎湃的急流,微微笑着摇头。

北宫灵雨嫣然一笑,垂继续蘸碘伏:“我小时候有一次手掌摔伤了,爸爸

药酒,我可疼得差点没将他的头扯掉呢!”

“你小时候一定很幸福。”公孙羽凝视着她,眼眸中荡漾着罕见的温情。

“当然。”北宫灵雨小声笑了出来,随即拎过药箱,取出药膏在伤口处轻轻涂抹,然后用绷带熟练地绑扎起来。

“学过急救技术?”公孙羽有些纳闷这位身份尊贵的女孩竟然有这样的技能。

北宫灵雨得意地昂起美艳不可方物的小脑袋笑了起来:“当然。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兼修过一些护士的课程。包扎技术还不错吧?”

公孙羽沉吟片刻后老实的答道:“60。”

“切!”北宫灵雨打了最后一个结,狠狠地在他那粗壮地大腿拍了一记,随即满脸嫣红,收拾好药箱放回老板桌的柜子里,“小雪让你去她那里一下。”

公孙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不料却被北宫灵雨看到,她不由失笑道:“我的天,小雪那个女暴龙竟然搞得你这个铁汉都怕了!”

******

交待了金鼎大厦的保安事宜后,公孙羽驾着一辆宝蓝色别克车朝兰盾保全公司所在地驰去。

三十分钟后,公孙羽按响了关玉雪办公室的门铃。

“请进。”

当公孙羽进门的时候,一向坐不住的关玉雪此次竟然安然坐在座位上,不断翻弄一份文件,然而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主人的心情。

“请坐。”关玉雪低头站了起来。此刻的她已经洗去所有脂粉铅尘,还原了本来白净无暇地肤色,穿上公司统一地淡蓝色女式西装。

公孙羽坐了下来,沉声道:“关总,您找我有事?”

“啊?没有……不,有……啊——”关玉雪正在泡茶,闻言小手一颤,滚烫的开水顿时洒在手背上,不由失声低声惨叫起来。

公孙羽苦笑着迅捷走到办公室左侧那个冰箱旁边,打开冰箱。果然,虽然刚刚自美国回来,好吃的女孩已经在冰箱里存放了几盒雪糕。公孙羽取出一盒雪糕,然后走过来将雪糕剥开敷在已经通红的小手上。

“咝咝,好……好冷!”

大条女孩的小脑袋埋得很低,完全没有抬起来地意思,房间空调的冷气将她那淡雅幽香地酒红色丝吹得飘拂在男人高挺的鼻翼上,痒酥酥的。

公孙羽稍稍退后一步低声道:“最好马上去洗手间用冷水冲刷几分钟。”

“嗯。”大条女孩俊脸通红,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又惊慌失措地垂下螓,慌慌张张地按着敷上雪糕的小手跑了出去。

由于只是少量开水洒在手背上而已,大约十分钟后关玉雪便回来了。

“谢谢。”大条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男人的面前,低头盯着他的脚,用几乎要哭出来地娇屈声音低声道:“你……你一定很讨厌我吧?”

公孙羽唯有苦笑,再次问道:“您找我就这事?”

关玉雪终于昂起螓,黑亮的眼眸盯着他道:“我……我是想当面向你saysorry,而且……灵雨刚才说你地伤很重……”

“没什么。”公孙羽淡淡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就告辞地。您知道,金鼎那边的任务很重要,我不能离开很长时间。”

说着公孙羽向她点了点头就待离去。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地事情生了,关玉雪竟然猛地扑了过来,一把就抱住公孙羽那宽厚的背部,抽泣着哭叫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乱脾气!其实……呜呜,其实我坐到车上就已经很后悔了……可是我……呜呜,谁叫你不理我……”

当女孩那柔软无比的玉体紧紧地到自己的后背时,公孙羽头皮当时一炸,更何况她的言语中还流露出无限的深情!

“门打开着,别人会过来围观的……”男人不敢动弹,却艰难地说。

“咝,我……我不怕……”女孩依旧紧紧地抱着男人那粗壮的背部,娇躯已经着火般滚烫一片。

公孙羽无奈地拖着背后那个累赘走了两步,将门赶快关上锁好,他已经听到走廊上那些可怕的欧巴桑们凌乱而兴奋的脚步声。

门刚刚关上不到一秒钟便被人轻轻敲响,某个欧巴桑用本地人特有的做着的嗓音低声叫道:“关小姐,关小姐……”

关玉雪一惊,连忙松开抱紧公孙羽的双手,慌慌张张地看了他一眼,抹去泪渍,稍稍镇定片刻道:“谁啊?”

“刚才吾听得侬好像在哭,没人欺负侬吧?”那个欧巴桑低声问道。

关玉雪玉脸一红,连忙道:“张姐,我没什么,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哦……原来是吾听错了……”欧巴桑失望地离去,嘴里还在奇怪地嘀咕着:“刚才吾明明听到伊在哭哩,怎么会……”

卷四 淇奥 第五章 玉雪(下)

—— >欧巴桑走远后,关玉雪又一次逼近过来,倒把公孙羽,貌似眼前的这个千娇百媚的阳光美女是一头老虎般,神情紧张,步步倒退。

“请你原谅我!”大条女孩春山般的秀眉下火辣辣的灵眸充满逼迫感,山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脸庞因激动而微微扭曲,傲挺的酥胸剧烈的大幅起伏着,“你必须原谅我!”

“嗯,我原谅你。”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等情形的男人已经心慌意乱,退到沙边缘,心跳如擂鼓,脸被逼得通红。

“那你誓!”女孩依然在逼近,二人的距离差点没有成负数,完美无暇、出尘脱俗的肌肤晶莹如玉,明亮深邃的黑眸顾盼生辉,同时一股少女清香袭人的体味氤氲在二人四周,让男人几乎晕厥过去。

“我,我誓……”公孙羽声音略带颤抖的呢喃道。

“那……誓言呢?要不我说一句,你跟着念一句?”女孩的声音竟然沙哑起来,令人奇怪的是,这沙哑的声音愈蛊惑人心,男人竟然现自己的下体可耻地起了反应!

“好……你,你念。”男人几乎失声了,只是嘟哝着。

“我誓:一辈子都不负关玉雪,一辈子保护她,爱护她……”女孩盯着男人漆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

男人终于迟了。这样的誓言他无法立下,非但是已经有了白湘君那个女友的原因,瞬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地,竟然是那个曾经在梦乡中出现的女郎!

“对不起。”男人歉疚地凝视女孩一眼,突然呼地从沙上跳了过去,随即风一般掠到门口,打开房门迅速地离去。

关玉雪怔怔地转过娇躯。秀目无神地凝视着门口处。良久浑身无力地瘫软下来。就这样傻傻地坐在地上。面无表情。恰若一尊秀美地雕塑。

大约一个小时后。关奉义正好经过女儿办公室门口。看到关玉雪地模样。顿时吃了一惊。冲过来将女儿搂了起来。放到沙上。问她怎么回事。然而女孩却依旧傻傻地。目光散乱无神。盯着父亲好像看着陌生人一般。

关奉义关上房门。捧起宝贝女儿地脸蛋摇晃着。伤心欲绝。老泪纵横:“小雪。你到底怎么啦?有什么事情给爹说。爹一定给想办法!”

有如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般。关玉雪呜咽一声扑到父亲地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爸。他……他不要我了!”

他?!关奉义震惊了。一向目高于顶、将天下男人视如无物地宝贝女儿什么时候谈恋爱了吗?而且。竟然有人胆敢抛弃我关奉义地女儿?!是不是想吃完抹嘴就走?

老关急火火地吼道:“小雪。谁?到底是谁不要你了?老子去打断他地腿!”

打断他的腿?关玉雪讶异地看了暴怒中地父亲,一抹眼泪,嗔道:“爸,你……你干嘛要打断人家的腿?”

啊?老关这下吃瘪了,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变脸的女儿,不解的道:“不是你说哪个家伙甩了你吗?哼,想吃了抹干嘴就走人,没门!”

“爸!”关玉雪羞愤交加,呼地站起来,雪白的纤指差点没戳到父亲的鼻子上,“你……你瞎说!谁被人吃啦?才不是你想的呢!你把女儿想成什么人啦?还打断人家的腿,你去打谁啊?”

“啊?!”老关这次是彻底傻眼,愣了半晌吃吃的道:“那闺女你哭啥?”

“我……”关玉雪玉脸绯红,羞涩不堪,将父亲往外面猛推,一边叫道:“老爸,人家的事情你不要管啦!”

老关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被女儿赶出来后还在嘀嘀咕咕地:“嗨,真是女大不由爷……这都什么事啊,也不说清楚……唔,还老爸,俺真的很老吗?”

说着,老关同志不由摸摸自己那张写满岁月沧桑历史的老脸。

关上房门的关玉雪一洗刚才痴傻的模样,取出手机调出某人的一张登记照,恶狠狠地盯着照片道:“臭小子你竟敢拒绝我!我……我一定要你好看!哼,白湘君是吧?我关玉雪会败在你的手里?呸!”

******

“和小雪吵架了?”

刚刚回金鼎的公孙羽再次被女皇请进办公室。

“哦……那个,没有。”公孙羽脸上微微涨红,想了想否认道。

女皇认真地盯着他,良久之后秀美的嘴角浮起一抹笑痕,轻轻地敲击着手中精巧的手机,低声道:“小雪刚才来电话说,她绝对不放过你。”

公孙羽苦笑无语。那个大条地火辣魔女,他总算是见识她的厉害了!

“最近我一直没给你放假,有意见了吧?”北宫灵雨忽然问。

公孙羽一怔,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没什么。”

“那……”北宫灵雨用那雪白的编贝轻轻咬了咬鲜嫩的红唇,迟了一下问道:“白小姐没有怪你吗?”

“白小姐?”公孙羽一怔,这才想起白湘君,微微苦笑道:“最近很少联系。不过我表姐倒是骂我几回。”

北宫灵雨若有所思地问:“你表姐华萱小姐是未来广告公司的策划吧?”

“是。”公孙羽点了点头。

“明年我们金鼎地广告合约还没签,听说华小姐很有才华的……”北宫灵雨抬起螓,好像随意地说,“那个……如果华小姐有意,请她在得闲的时候来我们集团谈谈合作地事宜。当然,未来广告规模小了些,我想光总部的广告合同他们能吃下就不错了。”

“啊?

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怎么,不愿意啊?”北宫灵雨撅起蛊惑人心地樱唇,白了他一眼,“如果谈成生意,华小姐至少可以得五点地佣金哦。广告给谁不是做?未来广告名声还算不错,便宜他们了。”

“谢谢。”公孙羽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这样做似乎在占便宜。

“嗯……”北宫灵雨沉吟片刻,道:“下个星期我会很忙,要不让华小姐这个星期就来找我,否则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

“知道了。”公孙羽起身准备告辞,然而却被她叫住。

“喂,有个问题你还一直没有回答呢!”女皇浅笑如花。

公孙羽讶然问她:“什么啊?”

“你这家伙,才出门一次就忘了不成?”她走过来,娇嗔地擂了他一下,瞪着他道:“我不是问你:如果你想做一件自己认为有必要的事情,却遭到几乎所有人的反对,你会怎么办。不记得了?”

公孙羽不由无奈地苦笑起来:“要不,走自己的路,让他人说去?”

“不成!”北宫灵雨摇头道,“做那样重大的决定绝对需要通过董事会,甚至有必要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所以这个决定是无法绕开高管们地,毕竟股东们还需要听取高管们的意见。”

公孙羽沉思片刻,断然道:“有两个办法:第一,温水煮青蛙;第二,抰持人质,让董事会通过你的提议。”

北宫灵雨听了立即失笑起来,罕见的妩媚流泻在冰山美女的玉脸上:“好提议!公孙羽同志,挟持人质这个光荣的任务党就交给你了!嘻嘻!”

公孙羽被她那灿若春华地笑靥晃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

北宫灵雨嗔怨地白了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一眼:“好,你就给好好解释一下,什么叫温水煮青蛙,什么叫挟持人质。”

公孙羽略略沉吟道:“温水煮青蛙就是将你要做的事情分拆成几个他人可以勉强接受的部分,然后逐一实施,最后达到目的。”

北宫灵雨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倒是有些理儿。不过,那需要很长的时间……喏,你再说说怎样个挟持人质法?”

公孙羽道:“据我所了解,金鼎董事会分为内董事和外董事。内董事除了两位高管外就是一些大股东,外董事是三位经济专家。你所说的阻力,应该主要来自于高管。如果能说服大股东和经济专家,然后召开董事会做决定,我想事情就会顺理成章的开展下去,高管们想阻止也不可能了。”

北宫灵雨若有所思地苦笑起来,低声道:“说服他们,谈何容易。”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说服?我想朱家、程家应该是支持你的,只要有了他们的支持事情就好办了很多。至于三位经济专家,关键在于你地计划书是不是科学,能不能打动他们。”

“哟,懂不少呢!”北宫灵雨忽然盯着他笑了起来,“看来最近看的经济类型的书很有收获啊!”

公孙羽站了起来,道:“泛泛而谈。”

北宫灵雨凝视着他有些感动,良久真诚的道:“无论结果怎么样,我还是得谢谢你。至少,我是很少见你说了这么多的话。”

公孙羽淡淡一笑,微微颔后启门而去。

待公孙羽离开后,北宫灵雨按下免提让助手进来。

“筱慧,准备一下明年总部广告的有关资料,我有用。”北宫灵雨已经再次坐到案牍前面对那堆高叠的文牍,一边翻开文件一边吩咐。

罗筱慧微微迟疑了一会,小心的问道:“总裁,明年的合约市场部正在和金箭公司洽谈,那个……”

北宫灵雨头都不抬的冷冷道:“金箭今年地广告都成什么样了,还和他们谈?筱慧,你去将市场部林总叫过来。”

二十分钟后,金鼎集团市场开部总经理林惠民站在北宫灵雨面前,一脸尴尬,冷汗浸淫了全身。

“去年和金箭公司签约的时候,你是怎么和我介绍的?华夏第一流的大广告公司,2003—连续获取国家商务部广告创意金奖!结果呢?花了大价钱在中央电视台投放的几个广告,其中两个被评为最没创意奖!金箭给我们介绍地香港合作伙伴在香港搞的什么营销广告,被传为笑谈!这样地公司今年还和他们谈合作?我看你们市场部是彻底昏头了!”

一向冷冰冰的女皇此刻更是如万载玄冰,整间办公室处处弥漫着刺骨地寒冷,曾经在香港长江集团任市场部高级主管职务的岁地剑桥大学博士却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训得冷汗直流,这个女孩子甚至还是他的剑桥学妹。

“总裁,金箭和徐副市长之间……”林惠民喃喃道。

北宫灵雨冷笑起来:“我知道。就算去年我们给了姓徐的好处,他又是怎么对我们的?林总,和金箭之间的谈判你继续维持下去,不过绝对不能和他们签任何合约,否则我唯你是问!以为我们好欺负是吧?对了,总部的广告,我准备给未来广告公司,你去将他们的资料收集一下,让人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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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淇奥 第六章 计划(上)

—— >来广告公司在东海是一个中小型广告公司,虽然近两策划过一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广告方案,但却从来没有和大公司、大集团合作的经验。

当广告公司总经理刘景从广告策划部的策划华萱口中得知金鼎有合作意向的时候,简直就像一只被天上坠落的天鹅砸晕的癞蛤蟆一般,咧着那张奇大无比的嘴巴完全无法合拢。

“刘总,刘总!”华萱有些哭笑不得地在他面前挥动白嫩的小手。

刘景终于清醒过来,一把攥住华萱的小手,激动地叫道:“小华,你……你刚才说什么?真的是金鼎……金鼎通知我们去谈广告合约?!”

华萱白净的秀脸不由一红,连忙将小手挣扎出来,点头道:“是。

我表弟是金鼎北宫董事长的保镖,他昨晚打电话告诉我,让我去金鼎谈合约。”

“你?”刘景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一个策划去谈什么?不行,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小华,马上通知洪副总、张副总、马经理、胡经理、汪经理到会议室去开会!”

华萱愕然,随即有些愤然地转身而去。金鼎合约如果谈成绝对是个大合同,金额至少在千万以上,参与决策的人提成将在数十万以上,刘景不让自己参与,看来是不想让自己得到这笔提成了,但即将结婚的她却相当想得到这笔奖金。

在华萱离开后,刘景坐在老板椅上,就像做梦一般。忽然他喃喃道:“咦,我和金鼎从来没有给打交道啊,他们怎么会看中未来广告?是不是在什么集会我和金鼎的那位美女董事长见过面?难不成是我男子汉地魅力实在太大,所以金鼎那个倾城倾国地美女董事长被吸引了?”

说着刘景起身站到办公室左侧一面全身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衫,将额头上几十根珍贵的头小心翼翼地拂到光秃秃的头顶部位。透过眼镜左瞄右看,又很不满意地走到老板桌边从抽屉里取出一瓶胶,对着镜子在头上狠狠地喷了几下,然后将头固定在头顶上。

仔细察看全身。“唔”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今晚得叫小冉出来。让她陪我去买身阿玛尼西服……”

刘景今年三十几岁。头却掉得只剩四周一圈。自我解嘲曰:农村包围城市。虽然三十大几地人。却尚属独身。倒是有过几任女朋友。不过随着未来广告公司近年地展。这位刘总地品味也在提高。故而一直没有着落。

至于小冉。是他暗中在东海商学院包养地一位女大学生。当然。与小冉之间地关系绝对仅限于交易。刘总每月为此付出一万大洋。二人也约定。待小冉毕业后。二人地关系即告终结。

八个小时后。从会议室出来地未来广告公司六位高层匆匆地在楼下随便吃了碗炸酱面。相约如果生意谈得顺利明晚去得胜楼吃大餐。

第二天大早。六位高层来到金鼎集团入门处。刘总经理着实打扮了一番。一身笔挺地世界名牌在阳光地照耀下熠熠生辉。一副价格昂贵地prada~眼镜让他平添一份优雅和书卷气。稀疏地头抹过油闪亮光。

“对不起。请问您有邀约吗?”

今天当值的是保镖王杰,虽然彬彬有礼,但却让刘景有种受辱的感觉。

马经理连忙站了出来喝道:“喂,我们可是受你们董事长亲自邀请,前来洽谈重要合作事宜的!”

王杰心中冷笑一声,这样的人他可见多了:“请问您是哪个公司的,您确定是我们董事长亲自邀约地吗?”

马经理气愤愤地嚷道:“当然是你们董事长亲自邀约!我们是未来广告公司的,还不放我们进去?”

“对不起。”王杰淡淡道,“请在休息区稍候,那里有茶水、饮料供应。我现在马上和董事长办公室联系。”

“还……还要联系?!”马经理简直愤怒了。

不过,刘景连忙拉了拉他,带头往休息区走去。毕竟是上门来求生意,一旦闹起来如果生意泡汤那可是得不偿失!

王杰在和董事办联系后,过来微笑着道:“请问几位,贵公司地华萱华小姐来了吗?”

刘景愕然道:“华萱?她一个广告策划来干什么?我们谈的可是大生意!”

王杰冷冷一笑道:“刚才我已经和董事办负责人罗小姐联系过了,罗小姐说董事长专门交待过:你们公司地广告合约必须由华小姐全权负责。”

“啊——”刘景简直震惊得无法言语了,而另外几位未来广告的高层也瞠目结舌。马经理急道:“那我们……我们现在……”

王杰淡淡道:“对不起了各位,你们没有预约,所以我不能让你们进去。如果要谈合约地话,请让贵公司的华小姐前来。”

灰溜溜地离开了金鼎,刘景等六人回瞄着高耸入云的金鼎大厦,有种从天上坠落到深渊的感觉,一时简直无所适从起来。竟然被金鼎集团看门的鄙视了!

“咳!”一直未吭声的洪副总自嘲地笑道:“也是,人家是市值千亿以上的大集团,我

年几百万收入的小公司,别人看不起是正常的啵!”

马经理瞄了瞄面如死灰的刘景,冷笑着回头瞪了金鼎大厦一眼道:“妈的,什么玩意儿,叫我们来谈生意,竟然连门都不准进!”

张副总忽然道:“刚才那个看门的保镖不是说让华萱来谈么?我看,或许这桩生意能成!”

“那是人家的托辞!华萱一个策划,有什么能力谈这样的大生意!”策划部胡经理顿时急红了眼。如果华萱能谈成这个天价合同,绝对立马成为公司大功臣,他这个顶头上司地位置岂不是岌岌可危?

“不见得。”张副总淡淡道,“这桩生意本来就是华萱介绍来地,现在人家又让她亲自去谈。是不是华萱和金鼎的董事长有什么关系呢?”

几个人闻言倒是狐起来。半晌后洪副总摇头道:“不可能啊!华萱可是我招聘的,一直平平凡凡。如果她有这棵大树可以依靠,早就……”

刘景沉默良久忽然道:“听华萱说,好像她有个表弟在给金鼎董事长北宫灵雨当保镖……是不是北宫灵雨和那个保镖之间……”

此言一出所有人包括马屁精马经理都用看白痴的眼光打量着刘景。刘景连忙呵呵笑道:“是不可能!北宫灵雨可是著名的冰山美女,家世尊贵,听说眼光高到就连其它几个大集团的公子都不看在眼里,怎么会看上一个小保镖……”

******

当未来广告公司几位高层在癞蛤蟆刘景的带领下集体吃瘪地时候,北宫灵雨正坐着公孙羽驾驶的一辆新型林肯防弹轿车朝臣仕雅歌驰去。

来到臣仕雅歌的顶级包厢后,北宫灵雨将公孙羽拉了进去。

“这件事情你可是主谋来着,现在来置身事外?休想!”女皇嘴角噙着得意洋洋的冷笑,亮晶晶地黑眸盯着男人不放。

包厢里数十样早点已经摆好,程家家主程明敏、朱家家主朱向东正在等候。

“对不起,程伯伯、朱叔叔,我们来晚了!”北宫灵雨进门后微笑道。

朱向东笑道:“哪里,是我有事和明敏兄商量,所以特意来早了些。”

程明敏则站了起来,笑着对公孙羽道:“公孙队长,快请坐!上次在西疆,要不是你的话,我程明敏说定就去见马克思了!当时在医院里,一直没有机会当面道谢,今天倒是得空!”

公孙羽倒是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连连推谢。

其实二人在西疆恐怖事件之后也见过一两次,但每次虽然匆匆忙忙,也并不是没有道谢地机会。而且,上次程均之事件他竟然那般帮忙,差点没和堂弟撕破脸皮。这只老狐狸到底唱的哪出戏呢?

北宫灵雨有些纳闷,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用过早茶后,四人来到臣仕雅歌的一个精致的小会客厅中。

“怎么,小雨是准备让公孙先生参与金鼎的事务了吗?”程明敏忽然望着公孙羽笑道。

公孙羽闻言虎躯不由一震,然而北宫灵雨却嫣然笑道:“实话说,我倒是有这个意思,不过人家好像不大买账……”

程明敏微笑道:“公孙先生是个人才,只怕兰盾不会放吧?”

北宫灵雨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公孙羽淡淡道:“兰盾倒也不是问题,就怕本人不愿意,难道牛不喝水强按头?”

公孙羽简直苦笑无语,朱向东则微微咳嗽着岔开话题道:“小雨,你约我和明敏兄来,好像是说准备谈谈金鼎的改革计划?”

“正是!”北宫灵雨正色答道,随即取出准备好地两份计划书递给二人。

二人接过后戴上眼镜,坐下仔细地翻阅起来。公孙羽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北宫灵雨身后,若不经意地观察着二人。

朱向东看文件很有特点,先呼啦啦地翻了一遍,然后选择引起自己注意的侧重点仔细推敲;而程明敏则直接简单很多,每一页都会仔细浏览,而且每间隔两页左右会放下计划书,稍稍沉吟回味后继续往后看。

整整一个小时后,看得异常投入地二人几乎同时放下计划书。

“这份计划书是小雨你自己亲自编造的吧?”程明敏摘下老花镜,稍显疲惫地深陷眼窝闪过一抹精光。

“是。”北宫灵雨平静的道,她没有激动,没有得意,但紧抿地嘴角却透出无尽的自信,“整整花了我一个月才勉强定了初稿。”

朱向东摘下近视眼镜,微笑着用手指在计划书上轻轻敲击,没有表意见,却看向程明敏。

“计划书编造得很完美,不愧是剑桥大学的经济学硕士。不过我想问一句:现在金鼎地形势这样好,利润就算我地臣仕集团、朱老弟的华普集团也望尘莫及,有改革的必要吗?”程明敏青筋密布的老手按在计划书上提出这个尖锐的问题。

“当然。”北宫灵雨淡淡一笑,“有人告诉我:暴雨不终朝。烈火烹油的背后隐藏着的是什么?时至今日,当股市平均市盈率达到五十倍以上地时候,意味着什么?我想到的是泡沫时期的日本,是‘漂亮5

美国!危机!一场危机在烈火后面等着我们,而迫!所以,我必须马上对集团进行改革,否则当危机真地来临的时候,金鼎这艘大船很可能难以掉头,会被飓风打得千疮百孔,甚至就此沉没!”

程明敏老脸倏地一变:“小雨,你过于悲观了吧?就连美国地经济学家都说了,华夏的经济还能持续保持高速增长,世界经济也正处于百年难遇的机遇!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扩大投资,乘势而上?”

北宫灵雨苦笑起来,秀眸后却冷冷如冰:“如果程伯伯你那样做,我会为臣仕集团默哀!”

“你!”程明敏简直震骇起来,瞪了这个毫不客气的后辈一眼。

朱向东咳嗽一声,道:“小雨,怎么和程伯伯说话呢?”

北宫灵雨一怔,随即站起来给程明敏斟了一杯茶道:“对不起,程伯伯!是我胡言乱语,我只是想强调一下现在的形势。因为,我不但想让金鼎一家改革,而且让臣仕、华普一起改革!”

房间顿时沉默起来,气氛相当压抑,但这一切都不出公孙羽所料,当北宫灵雨回窥视时,现他那冷峻的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笑意。

良久之后,朱向东忽然打破了这令人难堪地沉寂,微微一笑道:“从原则上来说,我赞同小雨这个改革方案。”

“啊?!”程明敏又一次震惊起来,“向东,你……你也同意她的胡闹?”

朱向东点了点头,随即呵呵笑道:“明敏兄,小雨这可不是胡闹啊!说实话,我这一两年来对现在华夏地经济和世界的经济实在有些搞不懂。华普近几年地展很快,快得有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回,我甚至做了个噩梦,梦中华普一夜之间突然彻底破产,惊醒过来后整个人冷汗淋漓,一直就那样坐到天亮眼睛都合不拢。天亮后,我马上赶到集团,看到集团运转正常,这才放心。”

程明敏闻言沉默了良久,苦笑道:“其实,我也曾经有过你一样的情形……”

朱向东又道:“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现在好比就是在抢钱!我们地资产是虚资产,是建在空中楼阁上的!一旦遇到小雨说的危机,华普还真的可能会破产!物流、远洋运输、地产、能源,在经济危机的时候,哪个能支撑得住华普这个庞大的空中楼阁?!”

北宫灵雨也正色道:“程伯伯,其实自从我执掌金鼎以来,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改革的事宜了。在环太湖城市圈的投资上,金鼎就收缩了很多;同时,金鼎已经将手中前些年收购的那些矿山、冶炼工厂、制造厂高价出售套利,所获颇丰。

我必须和时间赛跑,所以几个月来仅仅只休息过几天……”

说着,这个在外人面前坚强倔强、冷若冰霜的金鼎女皇不由自主地红了眼圈,转过螓去嗔怨地白了后面的男人一眼。

这个小动作落在两位年长的有心人眼中,有人为之释然一笑,有人则无奈而失望地暗自叹息,但同时也暗暗坚定了某个决心。

程明敏咳嗽一声道:“我知道小雨你的苦!嗨,你一个姑娘家,没日没夜的操劳,相比起来,我们这些老家伙还真是惭愧啊!”

朱向东笑起来:“老鬼你惭愧什么啊?现在赶快表态,二对一,改革不改革,要不我们就甩开臣仕单干,到时候可别真的让我们默哀啊!”

程明敏沉思良久,正色道:“我必须回集团和高层开会讨论决定!”

朱向东也正色道:“明敏兄,说实话,如果想在高层通过不大可能。现在正处于‘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的时候,你突然唱衰经济,谁信?我说干脆通过董事会来作决定!我们三家本来互相持股,只要相互支持,通过董事会决议不在话下!”

程明敏定定地看着朱向东:“向东你是吃了秤~铁了心?”

朱向东坦然一笑道:“今天听小雨一席话,我心头一个死结好像立即解开了,心都亮堂了很多。实话说,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就开始改革!钱,还是落袋为安啊!金鼎已经走在前面了,华普必须迎头赶上!”

程明敏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北宫灵雨给他斟的那杯茶呼地跳了起来,泼洒在桌上,茶水横流:“好,既然如此,我老程就放手一搏!哼,要是到时候出问题,我可是唯你小朱是问啊!”

朱向东不由失笑起来:“好你个老程,你公司改革与我何干?竟然赖到我的头上!刚才还拍桌子吓我一跳,快快陪我一瓶1787年的拉菲!”

程明敏气呼呼地叫了起来:“你,你敲诈到老哥头上了啊?!我那瓶拉菲可是花了200万欧元才竞拍到的,到现在都舍不得喝一口,你竟敢打它的主意?小心我跟你拼了!”

北宫灵雨听了不由嫣然笑了起来,眼波似水般漂向身后的男人,溢满温柔和敬佩:一切果然都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卷四 淇奥 第六章 计划(中)

—— >午两点,当华萱在未来广告公司全体高层授意下来到、巍峨耸立的金鼎大厦门前时,竟然有些胆怯起来。

开车送她过来的张副总鼓励道:“小华,别怕,不是金鼎的北董特意让你来谈的吗?我相信金鼎不是一个随便允诺的公司,你去就是了,只要不太离谱的条件,公司都会答应。

记住,公司所有人都在背后支持你!”

华萱点了点头,随即又心虚地笑了笑道:“张总,我……还是给我表弟打个电话先,看他怎么说……”

张副总微笑点头表示理解,一边走开一边道:“小华,我回去等你的好消息啊,如果到时候需要支持立即联络!”

华萱告别张总后拨通了公孙羽的电话:“喂,小羽啊?是,我是表姐。嗯,我现在在金鼎门口附近……什么?你来接我?不用,我自己来……嗯,知道了。”

在和公孙羽通话之后,华萱心情放松了很多。不料刚刚走到金鼎大厦金碧辉煌的大门,便入门处看到几名保镖守在那儿,执行的安保手续非常严格,这让华萱心中一紧。

“您是……华小姐吗?”

正当华萱有些畏缩的时候,那名身材极其高大雄壮的汉子突然走了过来。

“是……那个,是公孙羽……”在这个在身高上有压倒性优势的大汉面前,华萱倒有胆怯起来。作为一个策划,她在与人交道方面诚然还欠缺得很。

“呵呵!我是和公孙老大从龙剑一起回来地亲兄弟。安子介!姐。你叫我介子可以了!”安子介热情地笑着道。笑话。眼前这位这可是队长世上最后地亲人了。不讨好她讨好谁?前几次队长去她家地时候。自己必须替代队长执行任务。所以没空去巴结讨好罢了。

华萱黑眸不由一亮。看着他地目光顿时亲热了几分:“你就是安子介?呵呵。我听小羽说过几次!”

“当然!表姐请叫我介子!我和小志还有队长。我们是一起去塔吉克斯坦执行任务地!呵呵。队长可是我们部队地骄傲。这辈子能有这么个大哥。是我地福分啊!”安子介得意洋洋地说。

那边地王杰闻声走了过来。尊敬地敬礼道:“您就是华小姐吗?您好。我是王杰。刚才队长已经打电话关照过了。请您那边稍候。队长马上就来接您上去。”

安子介推了王杰一把笑道:“去去。先给我姐登记。我送她上去就可以了!”

王杰讪讪地笑了一下。道:“华小姐。登记程序我已经给您办了。您过来签个字就可以了。”

华萱连忙道谢,在安子介、王杰陪同下签过名字,然后三人走向电梯。

刚刚走到电梯面前时,忽然旁边高层专用电梯叮的一声轻响,随即北宫灵雨和公孙羽走了出来。

“董事长好!”安子介和王杰连忙站直身子颔敬礼。

北宫灵雨微笑着向二人点了点头,却几步走了过来,拉着华萱的手柔声道:“您就是未来广告的华小姐吧?我已经等您很久了!”

华萱已经彻底处于痴呆状态中!

眼前这个风华绝代地女子就是金鼎的女皇?果然有倾城倾国的貌!不过,她……她怎么对我这么客气?我不过是一个小公司地策划耶!

其实不单是华萱有些呆滞,就连刚刚从员工电梯走出来的几名员工也不由呆住了:靠,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啊,竟然劳动我们有冰山美人之称的董事长大人亲自下楼来接人!上次董事长大人下楼还是因为市委书记、市长二位大人物双双来金鼎调研吧?

北宫灵雨微笑地将华萱请进高层专用电梯时,安子介附到公孙羽耳边低声笑道:“队长,你的面子真地好大!呵呵,看来这个艳福你是在劫难逃了!”

公孙羽气得差点没有飞腿将这个痞赖的家伙给踹到太平洋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跟着北宫灵雨身后走进电梯。

当北宫灵雨陪着华萱进入位于30的董事长室后,整个30顿时沸沸扬扬起来。要知道,能得董事长亲自去大厅接上来的,得是什么样的人物?!

于是,种种传闻都迅速地流传出来。或曰:对方绝对是某跨国公司的至少地区董事长;或曰:此女乃东南亚某世家地继承人,来金鼎谈合作的;更或曰:此女乃京城某中央核心人物地后裔……

当有人问及负责登记的王杰等人时,王杰冷笑起来:“瞎说,那是我们队长地表姐!”

呼啦!黑鸦鸦一片的下巴顿时匝地有声……

******

由于正在忙于改革计划地完善,北宫灵雨并没有亲自和华萱谈广告合约的事情,而是将事情交给罗筱慧和市场部主管荣晓曦负责。

在离开董事长办公室时,送到门口的北宫灵雨还不忘吩咐:“筱慧,记得安排一下晚餐,到时候我们一起和华小姐聚聚。”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礼遇!罗筱慧和荣晓曦闻言眼中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奇异之色。

罗筱慧连忙答应道:“知道了。”

当罗筱慧、荣晓曦带着华萱走进董事长专属小会议室后,北宫灵雨却将公孙羽叫进了董事长办公室里。

“下午我会将计划书完善一下,然后晚上你仔细研究研究。明天见两位经济专家的时候,你主讲。”女皇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啊?!”一向冷静有余,泰山崩于顶而不变色的公孙羽也直接被震撼了,“不……那个我……”

“男人,能说自己不行吗?”北宫灵雨终于抬起螓,秀眸射出冷冷刺人的寒光,“你不是最近一直在看书吗?好像很用功呢,好几次我半夜三更都看到你的卧室里亮着灯呢。”

公孙羽苦笑起来。经济学博大精深,就算在导师门下给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学好,自己接触不过一个多月,能学到什么?

女皇偷笑一个,正色道:“今后将保全的事务交一部分出去,我看你那两个难兄难弟好像在这方面也很有能耐的嘛!你呢,主要就跟着我学习得了。一个男人,难得一辈子就靠身体吃饭?就算白湘君也不想你这样吧?”

公孙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其实他之前接受北宫灵雨的书籍也有这个意思,现在的他除了身体本能外,几乎无一技傍身。

“好了,这台笔记本以后归你了,里面拷了计划书原本,拿去在沙那边仔细琢磨一下,然后给我说说自己的意见。”北宫灵雨丢过来一台簇

尔新款笔记本。

公孙羽心情十分复杂地接过,坐到沙后插上电源适配器,启动电脑。

文件就copy在桌面上,共分五个部分。第一部分是集团运营方向的改革,第二部分是集团机构的改革,第三部分是集团财务改革,第四部分是集团企业研方面的改革,第五部分是集团与下属公司之间关系地改革。

这五部分改革都集中在一个“创”字上。虽然学自剑桥这样的西方名校,接受的是全套地西方经济理论,但通过这几年的打拼,北宫灵雨深知华夏的国情,所以在制定改革方案上并没有采取全盘西化的办法,而是结合华夏国情,在现有地基础上体现最大的创新。

以集团运营方式为例,便是从制造业为出点,加大投资创造自己的自主品牌和核心技术,最后成为坚强有力的民企。前几年参股华为便是一个很好的范例,最近几年华为的壮大给集团带来了很大地利润。可惜的是,华为大股东不愿意转让股权,故而金鼎无法对其控股。而今年和韩国现代、sk集团地合资兴建12晶圆厂更是在这方面的尝试,这家工厂地投产将弥补国内的空缺,至少三至五年内在华夏都属于领先地位。同时,金鼎也将加强在服务业方面地投资,引进西方先进管理理念,做成强大的服务业集团。

其次,在集团机构改革方面的动作将是震撼人心的。按计划书规划,集团将废除过去“婆婆”式的管理方法,撤销生产运营部、产品营销部、市场开部、物流管理部、业务拓展部、客户服务部等诸多运营部门。集团将强化董事会功能,健全其下属的执委会和其他三个专门委员会,将权力集中在董事会及其相关部门上。在行政构架上,集团仅保留财务、行政、技术、市场管理、监管、人力资源、法律等管理和支持部门,大幅缩小集团非营业支出,而将节省下的这笔资金全部投入企业核心技术研究方面。

在集团财务改革方面,金鼎准备采取委托专业会计事务所打理下属公司的账务,而集团财务管理中心主要管理集团财务,同时在董事会下属的审计与风险控制委员会领导下审定、审计、审批、审核下属企业有关财务方面的事宜。同时,集团财务将采取对所有股东公开、透明的办法,通过董事会下属的人事与薪酬委员会审议或审定人员薪酬、奖金、所放的股权红利以及其他财务开支。

而在企业研方面,金鼎准备采取大手笔,将在五至十年内投资20亿元人民币巨款,在现有的企业研部和大学孵化器基础上,建立华夏第一流的企业研中心,包括应用基础研究中心(数字多媒体技术重点实验室)、产品开中心、公共研支持平台(检测中心、中试中心、数据信息中心、技术培训与学术交流中心)、博士后科研工作站等。初步计划,金鼎研中心将设有数字显示技术、智能多媒体技术、数字电视技术、纳米技术、量子通信技术、光学投影技术、智能家电技术、移动通信技术、智能交通技术、网络安全技术、纳米技术、计算机技术、光电子通讯技术、新能源技术、新材料应用技术、汽车技术、新型电池及太阳能技术等研究机构。

最后,在集团与下属公司关系上,集团将给予部分下属公司更大的自主权,以董事会控制下属企业,而非以行政命令控制。集团将参与下属股份公司的分红,而非现在直接占用、挪用、借用下属公司的利润或资源。

当然,集团对下属的监管力度将视集团在该公司的股份以及该公司的性质而定:譬如分公司、全资子公司,集团的监管力度自然很大;而对于控股公司,集团将采取控制董事会、主要行政职务、财务、运营方向等方法进行监管;至于参股或持股公司,集团将以派驻董事或财务官的方法对该公司进行监管。

大约花费了三个多小时,公孙羽才草草将这份庞大的改革方案浏览完毕。此时,他才知道之前给朱家、程家所看的,只是这个计划的简化版。由于涉及方面过多,公孙羽一时倒有些头昏脑胀起来,稍稍镇定后才开始仔细思索。

不知不觉中,时间一晃就到了五点半。由于有客人,今天北宫灵雨并没有准备加班,稍稍收拾资料,取下金边小眼镜,捂了水灵灵的娇唇打个小小的哈欠,走过来看了看正沉思冥想的男人淡淡道:“有收获吗?”

公孙羽保存了自己做的笔记,然后收起笔记本,摇了摇头:“就现阶段来说,只能看看罢了。”

北宫灵雨清水一般的眸子瞟了他一眼嫣然说:“你接触这方面的知识不过一个多月,能看透就已经很不错了。晚上继续看,明天我可是要考校你哦?”

公孙羽默然看了她一眼,一时心中纷杂得很,倒也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不敢接受这个挑战?”女皇盯着他似笑非笑地问。

公孙羽浓眉一挺,默然冷笑一声,起身朝办公室外走去。

“你啊,就像木头一样,什么时候能开窍呢?”凝望男人那冷峻的背影,她喟然出轻微的叹息。

虽然声音很小,但男人即将消逝的背影却一阵剧烈晃动。

汇合华萱、罗筱慧、荣晓曦三女后,五人直接坐总裁专用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之前公孙羽已经命令安子介等十几名保镖在停车场守候。随即一众五辆车直奔已经订好位置的明珠酒店而去。华萱和北宫灵雨同坐在公孙羽驾驶的车辆上,路上她几次想问公孙羽什么,但却张张嘴没有出声。

倒是北宫灵雨貌似有些过分热情,不断打听有关合约谈判事宜。

明珠酒店座落在东海西郊,特点是园林式酒店,每座小楼都是一个独立的单元,远离喧嚣,宁静雅逸。加之小楼间或林木葱,或繁花似锦,或幽泉流水,或假山喷泉,建造精致,独具匠心。金鼎是明珠酒店的大股东之一,故而当北宫灵雨一众到来时,明珠酒店的高层纷纷出迎。

(以下免费:第六章沉闷了些,但这是公孙羽转型的必然。其实蜉蝣也花费了很大气力才编出来。金鼎是公孙羽展的跳板,本书至少大半时间都会围绕着金鼎展,故而多费一些笔墨,请大大们耐心等等,第七章便开始嗨了!)

第六章 计划(下)

—— >女皇保镖卷四淇奥第六章计划(下)

走那群酒店高层后。罗慧将安子介几名保镖间。而公孙羽自然被拉入内间陪客。

“今天第一次和华小姐喝酒。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我先干为敬!”北宫灵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虽然只是红酒。极少饮酒的她秀脸登时绯红一片。

华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公孙羽。道了声“谢谢”也饮下酒液。

北宫灵雨看到了那一眼。盈水的娇唇微抿了一下正色道:“华小姐。你现在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会选择未来广告。尤其是你作为合作伙伴吧?”

华萱清秀的瓜子脸微微红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说:“是。直到现在我都好像在做梦。毕竟我们来广告在东海只是一家小公司。而我在公司里也只一个小小的策划。”

北宫灵雨轻轻开洁如玉的前额上的几缕秀发。灿然一笑。这笑容像深山幽涧的春水。透亮幽远宁谧清冽芬芳甘甜。在座不被如此纯美的,所震就连公孙羽的心一时都在怦然动。

“毋容废言。是因为他我才备你合作。”女皇纤细白皙的手指点了点公孙羽。直截了当的言语再震撼人心。

莹的小耳在秀发的掩映下已经通红晶莹剔透。“不。他是我的守护神。而且。以后我还希望他能成为的助手。因为他是个天才。他有一种可怕的直观本能。而这种本能在商业上是最的天独厚的条件。我有信心让他成为商业上杰出的人士。”

华萱也为北宫灵地直爽言语笑了来刚才因为身份悬产生的隔膜和尴尬瞬间自然而然地消逝:“我相信。小羽打小儿就是个天才。”

小羽?几个女孩望酷酷的男人忍俊不禁。偷地霍霍笑了起来。公孙羽郁闷地看了表姐一眼无奈地撇嘴。

华萱白了他一眼。继说出让公孙羽几乎无地自容地话来:“他三岁就让一个道士给带走了。前一天的晚上我还带着他睡呢晚上玩起兴致不肯去尿尿。结果第二天早上在,上画了老大一世界地图。我就问:-晚上梦见什么了。谁让画的地图?小羽:姐。我看见一个伯伯病了。他说要童子尿才能治病。我就喂他童子尿……咯咯!”

罗慧荣晓忍俊不禁。爆笑起来;而北宫灵雨则似笑非笑地盯着羞愧到俊脸赤红一片的男人默然不语嘴角浮起的笑意却怎么也无法掩饰。

晚餐完后没有安排任何节目便各自告辞。因为大家其实都累了。公孙安排王杰开了一白色的宝马送表姐回家。

回庄园的路上。北宫灵雨瞅着公孙羽莫名其妙地捂着小嘴直乐。清澄的秀眸水波一般迷离荡漾。还带着丝丝娇艳欲滴的妩媚。

北宫灵雨的小嘴里忽然冒出让公孙羽惊心动魄地话语:“小羽……”

男人全身巨震。扭转头。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她。

静的盈盈水眸不在乎地白了一眼。在幽暗车灯下泛着娇艳光泽的柔唇俏皮地噘起。几缕野性飞扬的秀发在夜风中纵横飞舞:“怎么。你表姐可以叫我就不行?哼。人家怎么说大你几个月。算上是你的姐吧?”

男人憋屈地撇嘴。这时的他更像个置气的大男。北宫灵雨嫣然笑了起来温润如晨曦。莹胜水晶。

“以后我就叫你小羽了!”她的寸进尺地盯着大男孩理直气壮地说。

公孙羽郁郁地撇了嘴。依旧默然。但对他这种酷的行为早就免疫地北宫灵雨毫不在乎一路飞洒。

第二天大早。在前往集团的路上北宫灵雨果然常认真地考公孙羽昨天对计划书的心的。当汽稳稳地泊在金鼎地下停车场时。女皇对保镖举起了大拇指正色道:“望一年后。你能成为我地左膀右臂。”

公孙羽默然。一直望能安谧地生活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应承留在注定不平凡地女皇身边。

张琼。东海交大金融学院院长博-教授。华夏著名金融专家。华东经济理事会理长。东海证券交易所金融顾问;刘云正。复旦大学副校长博导教授。华夏著名经济学家。华东经济理事会总召集人。东海市政府金融顾问;温清明。东海同济大学商学院院长教授博导市长顾问著名经济学家。

这三位都是金融方面的巨当北宫归不惜重金结交。方招至集团任职独立董事。为集团下属几个公司的成功上市作出了重大贡献。

改革计划已

助手罗慧专程到他们手中。一向慎重地三没有表达任何意见。而是要求在一天之后当面和北宫灵雨讨论。

出于三位专家的意见。四人在总裁小会议室地交谈没有任何人介入。本意让公孙羽进行首演的女皇不不向他递了个歉疚地眼神然后关上房门。

不过。当公孙羽看到出门的北宫灵雨满面春风时。就知道她的到了三位专家全面而彻底的支持。

“张教授和刘教授们提出了几个中肯的建议。我决定对计划书再加工修改一下。同时。我这个计划只一个理论性的初稿。具体内容的拓展需要大量的人手。我已经决定你慧紫璇文槿。还有市场部的晓曦业务部娇娇财务部的——行政部的莎莎人力资源部的梅莉研发部的玉容策划部的运营部的妍妍。包括我一共是13参与这次计划书的拓展修订。喏。这是调集人员的通知。慧去苏州了。你和紫璇人力资源部办理相关手续。”

北宫灵雨将一张打印后签过名的文件交到公孙羽的手中。人员名单几乎包括集团所有部的精英。让公孙羽为之苦笑的是。调集的十三人中除了自己这片绿叶。貌似都是灿烂的红花。

易紫璇是总裁行秘书。文槿是总裁办机要秘书。二女均是罗慧的力手下;荣晓曦是市场开发部的美女主管。陈瑶娇是业务拓展部的副主管。郁是财务管理部的主管级注册会计师。莎莎是行政管理部的总经理助理。梅莉是人力资源部的主管赵玉是企业研发部的美女博士。殷是略策划部的副主管。陈妍是生产运营部的三大技术官之一。

或许是因为近年来主要北宫灵雨负责招揽人才的缘。些精英竟然一个个拥有水准以上的姿容。甚至当的上美女之称。

公孙羽和行政秘书紫璇来到人资源部找到总经理郑森。将文件呈上。郑森早已到总裁办电话通知。核定内容后交给梅莉。由她统一调集人员。

梅莉约莫三十几岁。色的秀发盘在上显高贵而干练。雪白的颈项曲线相当完美。白净的鹅脸庞光滑细腻。修长的凤目蕴含着成熟的温润之色。

梅莉将文件建档,立即发邮件通知荣晓曦陈瑶娇等的相关部门领导。随即又向其本人发了邮件。通知她们各自交待手中工作事宜后。下午一点半在总裁专用会议室集合。

下午罗慧也赶了来当公孙羽进门的时候。一名莺燕燕聚集在不大的总裁专用议室中。正熙熙攘攘的说笑然而男人一进门。整间会议室突然变的鸦雀无声。所有美女的秀眸齐刷刷的盯着这唯一的异性。

“哇。好帅。好酷!就知道总裁身边有个大帅哥保镖。一直没什么机会仔细看。没想到实超乎想像!呵呵。”

性格张扬开放的殷娇着第一打破了宁静。圆的黑眼睛滴溜溜的在公孙羽身上转动。很明显这个帅哥深深的吸引着她。

“酷哥有女朋友吗?”姜莎莎着叫了起来。她是一个典型的都市女郎。青春知性曲线玲珑娇艳活泼。

“是不是帅哥没女朋友你就准备下手?准备将策划部的张辰甩了不成?”性感妩媚的荣晓曦轻轻推了姜莎莎一把嘴角噙着揶揄笑意。

公孙羽默然。岩雕般的脸孔依旧冷峻如山。并没有被嬉笑后的恼意意。

“好了。好了!”慧站了起来。拍手总裁在十分钟后过来。现在请人力资源部梅主管宣布有关事宜。”

梅莉是现场的大姐。她站起来后正色道:“今天总裁特意将我们十二个人从各部门抽掉来。是准备进行一项重大的任务。这项任务关系到我们集团日后的展。甚至兴亡!所以。我们必须首先做到一点的是:决不将自己接触到的公司机密泄漏出去!在这方面。总裁办的机要秘书文小姐会再次交待。同时。我十二人的作息时间现在公布一下:每天上午九点至十二点。下午一点半至五点。晚上六点至八点。如果家庭方面有困难的。现在可以提出。我和罗助理商量一下应对办法。”

罗慧道:“我补充一下。因为公孙先生是总裁的贴身保镖。所以他的作息时间和工作安排并不固定。另外。总裁表示将给予参与此次计划书拓展的各位总特别奖金。加班补助另算。”

众女闻言。不由眼眸一亮。欢呼起来。

卷四 淇奥 第七章 变故(上)

—— >北宫灵雨来到会议室后,第一件事便是让罗筱慧将构架对众女进行了简单的介绍。

在北宫灵雨规划的未来集团构架中,董事会职能将得到极大的提升,而相应的集团职能部门却遭到很大的削弱:

直属十二个部门中的业务拓展部、市场开部、客户服务部、生产运行部、质量检查部将被彻底取消,而部门雇员将被打散下放到下属各公司相关部门;

物流管理部将合并集团下属的几个中小型物流公司成立运航物流集团公司;

企业研部改为企业研中心,并大幅扩充人员物力,争取在三年内扩建为国家级企业研中心;

战略策划部改为战略策划中心,主管企业并购及国内外业务拓展;财务管理部改为财务管理中心;综合行政部改为行政管理中心;人力资源部改为人力资源中心;法律服务部改为法律事务中心;

新成立市场管理中心,取代质检部、市场部履行集团相关职能。

当然,被保留编制的部门也并非单单改改名称而已,其功能及人员改革力度也非常之大。综合行政部原本属于一个后勤性质的部门,主管集团及下属公司综合服务,后勤,基础设施维护,员工劳保采购、放,车辆采购、维修等。然而在改革后,行政管理中心将被袪除下属公司管理职能,而侵占部分原人力资源部的权力,集团员工的业绩及工作能力评估、培训等事务将主要由行政管理中心主管;同时后勤方面的部分事务,如车辆的管理及采购等将被总裁办接收。

另外,在分公司方面,也将采取很大的动作进行改革。先在独立核算方面,分公司将不再享有某些特权,而是与子公司平等竞争,如需享用集团某些技术成果,必须以相应的市场价格购买。其次,由于集团已经取消诸多功能部门,所以全资子公司在业务上拥有更多的自主性,主要对董事会、执委会负责。

至于非全资子公司、控股公司、参股公司的改革方案,相对上述改革给众女地冲击倒相应小了很多。毕竟之前这些公司本就采取了独立核算,现在只是更彻底、更市场化而已。

根据这个改革方案。集团总部员工将由两部分人员构成。一类是董事会成员和各级行政管理人员、技术人员;二类是科研人才。金鼎集团现有管理人员达两千数百人。很明显其中至少一半人在未来地集团中很难找到位置。而科研人员则将大幅扩增。按计划在2010年前。将在现在200~余人地基础上扩至1500人左右!

震撼!如此大地变革让在场地各部门出身地人不由为之色变。尤其是由即将被撤销地部门出来地人更是多了一份惶然和忧虑。

看着眼前众女地表情。北宫灵雨大海般清澄明净地眼眸荡漾出微笑地波澜。伸手让众人安静后淡笑说:“先我必须解释一点地是。这次地改革不会触动大多数人地利益。或许大家地岗位会有变动。但收益不会减少。也绝对不会存在解聘地问题。金鼎集团正处于变革期间。需要大量人才。人才不是多了地问题。而是少了地问题。尤其在座各位。你们即将制订金鼎改革地计划。是我倚重地左膀右臂。更不能妄自菲薄。虽然集团高管地数量在减少。但下属各公司将需要更多地高管。当然。你们将会迎来竞争。但更多地是机会。由于集团少数部门高管另有重任。集团高管甚至会出现空缺。也欢迎你们前去竞争相应地岗位。

“其次。金鼎集团虽然是一个股份制集团。并很久之前就拥有董事会机制。但由于历史地种种原因。董事会功能一直没有挥出来。甚至连机制都不健全。加之董事长一直兼任总裁职务。更制约了董事会在集团应该挥地作用。所以这次改制。其中一个很大地部分便是加强董事会地职能。健全董事会地机制。创建董事会下属地四大专业委员会。而集团主要功能是围绕董事会转。

“第三。这次改革是配合整个集团经营方向、经营理念地改变而行地。金鼎已经初步完成了资本积累。到了某个必须变革地时候。是进一步而成为华夏乃至世界诸强地一员。还是就此裹足不前。最后在某次风暴中沦落?金鼎应该抓住现在资金丰富地机会。迅速完成自身地转变。聚集自己地核心技术、核心品牌。成为一个有核地企业。而不是一个单靠市场。单靠资本运作。一直生存在低层次地无核企业!

“在座诸位即将缔造金鼎地新纪元。你们地所作所为都将记载在金鼎地历史上。同样你们在这次地工作表现也将体现你们地价值。体现你是否能在未来地新金鼎能否站得更高。看得很远!在这里。我希望你们都能更进一步。成为未来地新金鼎地骨干。成为职场上地贵族和黄金会员!”

北宫灵雨这一番话登时打消了所有人的顾虑,众女一时激动之极,知道自己进入这个集体其实是莫大的机遇,将是自己职场上的一个新的,一时兴高采烈之下情不自禁地齐齐鼓掌起来。

在罗筱慧的安排下,众人纷纷开始了各自的工作。十二人被安排在总裁办公室、董事长办公室(由于总裁职位一直由董事长兼任,故而董事长办公室内部实际上和总裁办合并在一起)、总裁会议室等地方,连接上局域网,每人一台笔记本电脑,然后下载大量的相关资料。

既然要削减大量的职能部门,那么那些部门的员工何去何从便是一个绝大的问题。以市场开部为例:市场开部现分1,职员98人。

具体职能:市场调查,客户群体了解,制订实施销售计划,广告策划投放,联络有关政府部门、客户,建立销售网络等。根据新的改革方案,市场部被撤销后,除了少数联络科室、调查科室将被并入市场管理中心外,其余科室的人员均被下放至下属的企业相关部门中。但这就造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一是集团的员工不愿意被配

;二是下属企业由于本就设有相关部门,而难以安置员工地问题;三是这些下调的员工能否在新的岗位为企业创造出更多利益的问题。

同时,某些部门就算不被裁撤,但在人员结构、数量上也将有调整。那些被调整的员工同样会遇到上述问题。

根据初步估算,集团将被调整的员工竟然达1500以上,占据现有集团直属员工数量的65%左右。如此大规模的人员变动意味着什么?

动荡,绝对地动荡!

如果不能好好安置这些员工,将会引难以想象的连锁反应。而当出现恶件后被敌人抓住机会,集团更是会雪上加霜,改革将彻底失败,同时金鼎集团也将为此付出惨重地代价。

按北宫灵雨的原计划,集团现有直属2300员工将仅有1c00左右被留下来。这些员工中职位高,将在集团直属行政部门或董事会执行委员会下属的两大研究室任职。余则分配至总裁办、行政职能机构、秘书机构、支持机构等位置。而上述机构将全部容纳在金鼎大厦a座。至于b座将会彻底和a座割裂,成为集团附属的企业研中心所在地。

由于有了操控董事会的能量,这个计划被执行地可能性几乎为00%。

现在最大的核心问题在于,如何让那1300员工自愿离开金鼎大厦。

按北宫灵雨地计划,这些员工的出路有三:一是深造和培训。对于年轻而有一定技术的员工,集团将和他们签订合约,并将他们送到国内一流大学或国外大学、企业进行相关培训,为他们日后能得到更好得到展打下坚实基础;二是对于富有经验的中层管理人员,金鼎会将他们安排到下属企业或分公司相应岗位中,至少保证他们的地位、待遇不会下降;三是普通员工,他们可以选择前往下属公司的各相应职能部门(薪金将不会有任何调整),或前往新建地分公司得到更好的展。

由于并没有任何解聘员工地计划,故而北宫灵雨并不担心这个计划会遭到政府方面的反对,也不会在员工造成大地波动。然而这一想法却过于天真,这一点在某些有心人的运作下最终酿成巨大地风波,差点让金鼎改革计划就此夭折。

而现在被集中起来的这部分人的主要工作内容,除了充实改革计划的肌体外,便是为这1300人寻找各自最好的、最适应的、最理想的出路!

当然,最后的路得出于自愿才能走,但这三条大道的规划却已经成型。

******

又是一个连轴转的工作日!

当北宫灵雨伸直娇躯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虚脱的感觉。几个月来,她每天的工作时间大都超过12~小时,甚至还经常将事情带回家去做。一个年轻的女郎竟然支撑着偌大一个集团,繁重的事务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勤奋的她已经超越了自己身体的极限,以至于公孙羽每每进入她的办公室时都会用担心、忧虑的目光悄然打量着她。

“唔,腰好酸,脖子好涩,今晚一定让他给按摩一下……”

女皇站了起来,轻轻地捶了捶了纤细的小蛮腰,虽然疲惫而仍然晶莹剔透的脸忽然涌上一片艳丽的红潮。想到男人一流的按摩手段,可恶的敏感身体竟然麻酥酥的貌似有了某种不良反应,真是羞死人了!

出门看到总裁办、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在忙碌中,一个个认真而慎重。手上的每一件工作都涉及他人的命运,不认真审慎能行吗?

北宫灵雨对罗筱慧使了个眼色,罗筱慧会意地点了点头,站起来拍手道:“好了诸位,将手里的事情放一放,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大家回家好好洗个热水澡,明天同样在总裁会议室集中,有手中事情已经办完的去我那里交待一下,领取新的任务。”

待得所有人集中后,北宫灵雨露出淡淡而温煦的微笑,正色道:“谢谢大家的努力,今天你们的工作作风让我很欣慰。我希望一个星期之后,我们这个小集体的工作能结出一个硕果,完美地解决所有的难题。谢谢。”

一一送走所有加班的人后,北宫灵雨的车队最后一个离开大厦,路上她说了几句话便疲惫的靠在座椅悄然睡去。

公孙羽偷眼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溢满软软的温柔,缓缓地脱下外套覆盖在她那凸凹有致的动人娇躯上。

片刻之后,他想了想又伸出一只手缓缓为她将座位调低,将车窗调高,免得凉凉的夜风过分骚扰安眠中的玉人。

直到车队进入北宫庄园,公孙羽驾车进入绿色别墅的地下停车场,北宫灵雨依然安睡,秀美的嘴角俏丽地弯起,显得恬谧、安宁、无暇。

公孙羽静静地坐在车上,看了看熟睡中的她,忽然一种连牙缝都痒酥酥醉人感觉不期然地袭来,一时竟然痴了。

北宫灵雨睡得很沉,沉到后来梅管家诧异地来到地下停车场,并抱着她进入了卧室都没能醒过来。梅管家的力气很大,虽然北宫灵雨的娇躯相当轻盈,但她抱着走上两层楼就连呼吸的节奏都几乎没有变化。这让身后的公孙羽眼中有了一些异样。

这位大小姐第二天大早就习惯性地醒来,看着自己和衣而眠,怔怔地坐了一会,随即后悔得扯着柔顺而波光荡漾的秀几乎哭了出来。

起身泡了个热水澡,坐在大大的浴池中却总觉少了些什么,于是打开喷泉按摩功能,聊以解忧。但感觉依然差了不少,樱红的小嘴不由可爱地嘟了起来。

“你欠我的!”在去公司的路上,大小姐忽然道。

男人莫名其妙地瞟了她一眼,伸出自己的右臂。

“干嘛?”北宫灵雨更莫名其妙起来,俏丽无比地白了他一眼。

“不是欠你的吗?”公孙羽淡淡道:“拿去抵债,咬一口。”

第七章 变故(中)

—— >女皇保镖卷四淇奥第七章变故(中)

宫灵雨嗤的一声喷了。随即又为自己的失态有些羞。狠狠的揪了他胳膊一把。道:“没承想你竟然还会幽默啊?”

公孙羽淡淡道:“被人幽默会笑。被生活幽默会哭。”

北宫灵雨一听怔住。看了看他讶然。黑白分明的秀眸流泻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半晌道:“好像你还是你啊。怎么我觉的你不像你了?”

公孙羽微微苦笑。默然。只是看她好像情绪不太好。故而一向没有幽默细胞的他才勉强的拾人牙慧幽一次。刚才那句。貌似是介子曾经的口头禅。

北宫灵雨半天没有到回应。于委屈的撅起柔媚的娇唇。弱弱的看着他低声道:“其实。我倒是觉的改变的你更好。”

公孙羽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闭嘴默然。

忽然悠扬的歌声响起。是麦娜“laislabonita”。

北宫灵雨从lv小包中取粉红的小手机。是罗慧来的电话。

“总裁。不……不了。集团被员工们冲击了!”

手机的声音清晰度错。公孙羽除了到罗慧那慌慌张张。好像天都塌了一般的叫声外。还听到了无混杂吵闹声。好像她置身在热闹无比的闹市中一般。

北宫灵雨的俏脸一下沉了下。喝道:“慧别慌张。镇定!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员工们怎么会冲击集团?!”

“不知谁传的谣言。说集团即对总部下属公司进行大裁员。裁员幅度将超过一半。咱们集团光在海就有员3万多。现在已经有近万人围堵在集团大门附近。还有……还有电视台记者媒体记者都来了!”

虽然依然有些慌乱但罗慧还将事情比较完的说了出来。

北宫灵雨脸色已经之大变。捂宽洁的前额半晌才问道:“慧部员工参与到这件事情了吗?”

“也有!”罗慧答道甚至些部门的主管员工也参与进来了!”

北宫灵雨吩咐道:“知道慧。集团的大门不要打开。杜绝造成冲击大厦的可能。我马上就到。可以立即联系安分局唐局长请他马上派警力到现秩序免的引起骚乱。造成不可收拾果!”

上万人围堵在金鼎大厦门前。这是何等可怕的景象!和罗慧结束通话后北宫灵雨依旧捂着光洁的额头无法言语。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在造谣生事?金鼎即将的改革又是谁泄露出去的?

“可以立即打电话给林总和金总让他们出面安抚解释一下。”公孙羽道。

北宫灵雨苦笑起来。头道:“林伯和金伯都是极力反对这次改革计划的上次我为了革事宜找过们。但他们甚至不想听完我的计划……”

公孙羽正色道:“。虽然他们对改革。但金鼎一旦出事。最焦急忧虑的恰恰是他们。因为金鼎在他们心中重过生命。而他们反对改革也正如此!”

北宫灵雨恍然。给男人送上一道激的明媚秋波后连忙和林镇北金泰希联系起来。然而二人的手机竟不在服务区中。北宫灵雨连忙拨通他们的家中电话。但怪的是同样也不通!

北宫灵雨那修长的秀眉不由深深的皱了起来。如果没有林金二老前来调解。将会在员工中引发大量的猜疑。在有心人的挑拨下甚至会加剧事态的恶化!

公孙羽看了看她。断然道:“这绝对不是巧合。现在时间是七点四十分。一万人竟然在点半左右就聚集在金鼎大厦前。这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行动。事先我们一点讯息没有的到。说明这个计划还相当密。而且我看不能联络到金总林也与此有关。总裁。安子介曾经送林总和金总他们回过家。知道他们的住所。我让他带人前去找二位副总裁。”

北宫灵雨凝视他一眼。神情微微松了一些。点了点头。

公孙羽在部队里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自然不会在这样的普通阵仗中有丝毫胆怯或紧张。当下立即系安子介。将事情大概原委和任何交待了一下。

“保证完成党和国交给的任务”安子介满不在乎的大笑着。呼哨一声。扭转车头。迅速带人向另一条-驰而去。

随即公孙羽与留守大厦的保镖刘志青联系。让他立即启动安保程序。彻底封闭大厦的所有出入口。务必保证大厦的安。之前

`孙羽的一再要求后。金鼎大厦的所有出入口已经加装的钢铁大。三楼以下均改装了昂贵的防弹玻璃。就算发生再大的骚乱。都休想冲击大厦。

男人的镇定和果断显然影响了女皇。她的目光逐渐清澄明澈。整个人也安定下来。静静的考虑着相应对策。半晌后。她拨通了东海市市委常委市委副秘书长市级机关党组书记市委办公厅主任罗方雄的电话。

罗方雄今年四十五岁。是北宫归的苏州老乡。更是他的挚友。北宫归在世时二人过从甚密。罗方雄能当年能出任市委副秘书长还真靠了北宫归在政界的人脉。罗方雄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至今仍与金鼎仍保持着某种特殊关系。

在市委副秘书长任干了四年。虽然杀出赵昭平这匹黑马夺去市委秘书长一职。但罗方雄在东海的人脉却非同一般。竟然凭借市级机关党组书记市委办公厅主任职务成功当选新一届市委常委。借此牢牢的压在了赵平头上。可以说。任职市委办公厅主任的绝对是实权派。在东海的的位远在赵昭平之上。

罗方雄接到北宫灵雨的电话后没有多言。只是表示自己刚到市委。会马上处理这件事情。时让北宫灵雨不用过分焦虑。政府会稳定局势。

随即。北宫灵雨又联系政府秘书长高猛。高猛立即表示自己将马上行动。

车队终于进入了都北路。而成都北路已经被车流彻底堵死。大量临时赶来的交警正在急指挥着堵的水泄不通的万千车辆绕道通行。

“我们下车步行去!”五分钟,。北宫灵雨毅然推开车门。

公孙羽连忙安排五助手将车驶附近停车场。自己带着余下八名保镖将北宫灵雨护在心。迅速向金鼎大厦方向走去。

十五分钟后。距离金鼎大厦00处。就看大量的人流正朝金鼎方向涌去。这些人并非金鼎的员工。是闻风而来的众。华夏人爱围观。这是自古就有的习俗。过去看到东,鬼子砍同的头都要惊讶赞叹一番。此刻更是熙熙攘攘。人人喜喜洋洋。兴致盎然。充满期待。好像有盛大节庆正在前上演。

公孙脸沉似水。浑身如万载寒冰般慑人。就连身边的王杰等人也感到有些胆战心惊。不敢多半句嘴。由于公孙羽这群人肆无忌惮的横冲直闯。导致与许多人发争执。然而对着公孙羽凶光四射的逼人眼眸和周围逼上来的手持警棍的数名彪形大汉。几乎所有人立即退缩了。

就算有胆大包天的混二流子。或愣傻的家伙。公孙羽会毫不客气的一巴掌将他扇到路边。晕头转向的瘫在那里哀嚎。不到十分钟无法起身。

大约距离金鼎大厦百米的的方就听到金鼎大厦附近传来巨大的喧嚣声。甚至有人在组织的齐喊:“还我工作。还我薪水。抗议金鼎大裁员!”

的近了。巨大的声乎让北宫灵雨跌倒。公孙羽连忙牵起她的手。单手蓄力排开前往挤成一团的人群。向前猛进。身边王杰等八名大汉组一个方队。护在两侧。甚至拿警棍道。

以公孙羽的神功。虽然前方人流如铁。但依然无法抗拒。仅仅一只手竟然如世间最锐利的神兵利器。将铁流生生劈开一道裂缝。随即裂缝不断扩大。拥挤的人群呼的排开。两侧跌去。叫骂声于是不断传来。

此刻站在金鼎十五往下正在欣百年难遇壮观场面的刘志青忽然看到一道奇观。只见远:人流忽然被分开。泛起的波涛迅速往两边涌去。从高处看来竟然恰似一张平整的巨画忽然被上帝之手哧啦一声撕裂!

“队长!肯定是队长来了!”刘志青惊喜交加的叫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是队?”另一名金鼎集团的安保人员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刘志青冷笑起来:“除了队长。我不知道谁还能做到这一点。”

“警察呢?”那名安反问。

“不能。”刘志青淡淡道。“这大的场面。刚才不是有几百名警察来了么?他们能做什么?不过在周边做一些维持秩序的工作。中心位置几万人挤的铁一样。凭他们能进的来?”

那道裂缝依然在扩大。虽然后面倏的又被人缝上。流于无形。但那锐利无比的箭头依然迅速逼近大厦前的广场中心。势不可挡。

刘志青终于稍稍放一直悬着的心。情不自禁的赞叹:“哇。队长好神勇。真有常山赵子龙的风格。虽千万人吾往矣!”

卷四 淇奥 第七章 变故(下)

—— >我们为金鼎集团做牛做马,奉献了青春,奉献了热设成华夏东部最大的民企,为他们创造了千亿以上的巨大价值,他们又是怎样对我们的?同事们,兄弟姐妹们,我们不能像绵羊一样束手被他们牵到屠场去宰!我们要团结起来,齐齐竖起自己的犄角,与这些没有人性的资本家作最坚决的斗争!毛帝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只有斗争才是我们的出路,才能维护我们正当的权益!兄弟姐妹们,我们必须打倒万恶的资本家,打倒骑在我们头上的吸血鬼!让我们齐喊:维权无罪,还我工作,还我薪水,抗议金鼎大裁员!”

远远的,公孙羽、北宫灵雨一众便看到中心广场有人站在一尊巨大的鼓形塑像上面歇斯底里的大喊,随之而来的是成千上万人震耳欲聋的暴喊声,声音呼啸着刮过大地,凝聚在数座高耸入云的大厦中间回荡不已!

北宫灵雨的脸色变了,王杰等人的脸色变了,如此浩大的声势,真是有令风云变色的威力,一旦酿成变故,区区几人岂不被虐成齑粉?

但公孙羽没有变色,经历无数生死考验的他怎会在乎这样的小场面!

“是……是董事长!”

终于进入了广场中心区,此处大部分均是金鼎员工,极少看热闹的群众。忽然被挤开地人认出了北宫灵雨,结结巴巴地大喊起来。

随即唰的一声,无数脑袋转向北宫灵雨处,广场的喧嚣渐次沉寂,无数人死死地盯着北宫灵雨,那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巨大压抑感几乎让北宫灵雨晕厥。但男人的手却依然紧紧攥住她的手腕,热烘烘地气流在她脆弱的娇躯奔流,让她平添一股勇气。

她昂起倾城倾国的螓,朝广场中心走去。

人流自动地分开,北宫灵雨一众顺着自然形成的道路很快来到广场中心,那名站在巨鼓上的胖子灵活地跳了下来,和另几名显然是为的人一起恶狠狠地盯着北宫灵雨。而几个电视台记模样的人也举起摄像机对准了北宫灵雨,为的那位女记更是举起话筒准备上前进行采访。

刚刚走到中心处,忽然公孙羽心中猛地一紧,一种惊悸的感觉让他拽着北宫灵雨倏的左闪一步,一掌劈翻了一个挤过来地大汉。那名大汉被劈得往后的人群翻倒,手中银光一闪,一柄匕摔得老远,没入人群的万脚之间。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北宫灵雨地保镖打死人了!”

随即有人在人群大喊起来。虽然有人看到了大汉手中那柄匕。但其他人在熙熙融融中却并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更多毫不知情地人更是激愤起来。有人甚至举起拳头冲动地逼了过来。一时现场纷乱一片。情形极其危急!

“你们想干什么?!”公孙羽冷喝一声。双眸精光暴闪。一股危险地气息竟然瞬间逼得满怀敌意冲过来地数十人为之悚然。退后一步。

“兄弟们。那是北宫灵雨地忠实走狗。金鼎第一号金牌打手公孙羽。刚才就是他打死了我们地兄弟。我们跟他拼了!”忽然后面有人吼起来。正是那个曾经站在塑像上地胖子那歇斯底里地声音。

人群登时愤怒起来。大股人流呼地涌过来。竟然貌似要将公孙羽撕成碎片!

公孙羽突然将北宫灵雨扯到身后。随即双手凝胸暴吼起来。那巨大地声浪竟然硬生生地将广场万千群众地声音压了下去。扑过来地数百人更是好像迎上了一堵滔天巨浪。被这巨大地声浪震得七荤八素。脚下虚软。往后便倒。霎时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随即公孙羽拉过北宫灵雨,分开左右群众,迅速逼近那座巨大的鼓形塑像。当那个胖子从刚才的眼花耳鸣中苏醒过来,再次鼓动群众攻击公孙羽时,公孙羽已经抱着北宫灵雨的小蛮腰呼地跃到了两米多高的巨鼓之上!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那个凶手,打死那个走狗!”

数十米外,那个胖子暴跳如雷地怒吼道,身边几个人也跟着起哄,随即人群又一次激愤地动起来,无数人将巨鼓团团围住,有人更是开始攻击王杰他们。王杰等八名保镖不敢还手,在人群中被推来搡去,衣衫被裂,皮肤被搔烂,眼眶被捶成熊猫眼,额头砸得乌青,脚背肿起老高,狼狈不堪。

更有甚,已经开始攀爬巨鼓,一边吆喝怒骂道:“去把北宫灵雨抓下来,要她给我们一个说法!”

“是,是,就是她搞什么改革,要裁掉我们!”数百人轰然响应起来,纷纷举起前面攀爬人地双腿。

其中一个脸上张着黑毛痣的家伙竟然流里流气地盯着北宫灵雨,口水直流的叫道:“妈地,这个婊子是东方第一美女耶,兄弟们,冲啊!”

男人大部分都是粗鲁的,有人第一个开骂,便有人第二个续骂,于是更粗鲁污秽地言语逐次出现在人群中,北宫灵雨的秀眸不由溢出晶莹地泪珠。

无数骚动的人群双眼通红,疯狂如野狼一般,王杰几个已经被按在石阶那边痛打,其中一个稍加反抗,更是被愤怒地人流瞬间淹没,踩在地上也知死活!

望着正在攀爬的近在咫尺的人通红眼中、愤懑、兴奋、疯狂的目光,北宫灵雨的心都沉到了海底,整个人哆嗦着。如果不是身边有公孙羽,只怕自幼娇滴滴的她早就吓得晕厥过去!

公孙羽却沉静依然,缓缓吐息良久之后,顺手将北宫灵雨拂到身后,随即微微蹲下虎躯,双手抚在丹田之上,随即吐出一道奇异地长鸣。

“呜——呜——呜——”

虽然广场上数万人人声鼎沸,甚嚣尘上,但这道奇异的长鸣突然如龙鸣般响起,婉转悠扬,不绝如缕,虽然貌似不是很大,却一下子将所有声音压了下去,正在攀爬的数十人竟然失神地跌落下去,正在殴打王杰等几个保镖的怔怔地住了手,正在推搡叫嚣的情不自禁地安静下来。

为的几个见势不妙,欲待再次出言教唆挑拨,不料张口竟然现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地声音!

待得数万人安静下来后,公孙羽才冷冷地停止了啸鸣,站上前一步,微微俯视着眼前这些被人利用的蠢蛋们,淡淡问道:“你们中间是谁说金鼎要裁员?”

“我!”那个胖子在十余米后大吼起来。

公孙羽冷笑一声,

个人跳起来,随即自空中鹰隼般朝人群迅猛地扑去!

人群顿时一哄,闪开了一片。然而公孙羽双脚落地,在地上一踮,随即身形一闪,竟然抓住那个胖子,呼地朝巨鼓方向掠去。所有人暴喝起来,但公孙羽的身法电闪雷鸣般迅捷,在人群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掠到巨鼓之上,胖子那一百七八十斤肥肉在他手中竟然轻如鸿毛!

人群再一次炸了,所有人都朝巨鼓方向涌去,意图将公孙羽撕裂救下那胖子。

“你们谁知道他是金鼎哪个部门,哪个公司的?你们被骗了!他根本就不是金鼎的人!他是敌人派来造谣生事、挑拨离间的!”

然而公孙羽那雷鸣般的怒吼将所有人的声音压制了下去,人群闻言再次逐渐安静下来,而一直歇斯底里的胖子在公孙羽的手中却乖巧得犹若孙子。

“你们被利用了!金鼎根本不存在任何裁员计划,一切都是谎言,是敌人地谎言!而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帮着敌人破坏自己的公司,毁坏金鼎的名誉,威胁自己的董事长!你们在做令亲痛仇快的事情!”

公孙羽的声音依然如暴雷般呼啸着掠过广场,所有人不由为之心悸。

“你,你是哪个部门的?谁告诉你金鼎要裁员?”忽然他指着人群中的一个高大的汉子叫道。

“我……我是仙源地产地,那个……是今天早上刚刚起来的时候,看到手机里的好几条短信,而且……而且其中一条是公司办公室张主任的!”大汉虽然有些结结巴巴,但却相当有勇气,胸膛挺得老高。

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的笑意,看来北宫灵雨的敌人果然相当强大!

“金鼎确实有个改革计划……”公孙羽淡淡道。

“轰!”人群顿时再次炸开,所有人激愤昂扬地怒骂指责着。

公孙羽冷笑着大喝道:“但是这个改革计划没有准备裁掉一个人!有人在制造谣言!有人想毁掉金鼎!而你们被利用了,成为阴谋的工具!”

“你说不裁一个人就不裁啊?一个保镖,算个屁?!”有人忽然在后面吼道。

“你是谁?!”公孙羽突然朝那人的方向暴喝一声。

所有人顿时朝那个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疤痢脸的家伙竟然如喝醉酒般跌跌撞撞地蹿了出来,指着公孙羽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大家看着他,马上警察就来了,这个家伙绝对是敌人安排的棋子!”

公孙羽暴喝着,下面包括仙源地产地那个大汉竟然应声将那个家伙抓了起来,那个家伙挣扎几下,却被人抽出皮带绑了起来。

待那人被彻底控制住后,公孙羽又扶过后面一直怔怔地盯着他的女皇:“我公孙羽是什么人大家大概还不是很清楚,但我身边站着的就是金鼎董事长兼总裁北宫灵雨!大家请安静一下,否则她地声音小没法说!”

混乱的广场再次安静下来,几乎一枚针跌落地上都能听到,即使有人无心咳嗽一声都会被四周地人恶狠狠地盯上一眼,随即吓得捂嘴不迭。

“各位员工……”北宫灵雨看着下面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忽然委屈地哽噎起来,抽泣着道:“自我祖父创建公司以来……咝咝,我……我们北宫家就没有过裁员地历史。我北宫灵雨虽然无能,但刚刚接手集团,更是不可能进行大规模裁员计划。你们这样做,不是在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吗?咝咝……”

如此国色天香的绝世佳人,竟然被己等逼得当着万千人面前潸然泪下,凄楚无比,所有男人心中顿时不忍起来,一时对公孙羽地话倒信了个六七成。

“我确实准备在金鼎进行一项改革计划……”北宫灵雨稍稍镇定后拂去泪花儿续道,“但无论金鼎怎么变,我也只是希望它变强。既然变强,怎么会裁员?金鼎没有遭遇任何危机,没有任何债务,经营得当,利润更是近年来最好的一年,我有裁员的理由吗?我所进行的改革,只是机构和经营理念、经营方向的改革,绝对没有裁掉任何一名员工的打算!”

“总裁的意思是这几年都不会裁员了吗?”有人忽然在下面喊道。

北宫灵雨微微一怔,随即毅然点头道:“我在这里承诺,即使生经济危机,金鼎也不会裁员!有饭大家一起吃,有粥大家一起喝!”

“好!”下面成千上万的人一时都轰然喝彩起来,后面站得很远地方的人听不清楚,于是急不可耐地和前面的人交流起来。

这时金鼎大厦门口处却有几个女孩子推开众人走了过来,北宫灵雨仔细一看,却是罗筱慧和易紫璇、荣晓曦她们。

“总裁,我……我被他们逼到门口那个角落,差……差点就见不着你了!”罗筱慧哭哭啼啼地仰头叫着,另外几个女孩子也一个个粉面挂满了晶莹的泪水,悲悲戚戚。

北宫灵雨先是一惊,但随即看到她们身上衣衫还算齐整,心于是放了下来。

公孙羽眼尖,已经看到远处上千米外两侧的街道上已经有大批密密麻麻的军警在集合,知道东海警方终于调集了大量的警力过来,而且就还有不少武警支持,于是喝道:“警察来了,现在大家不要慌,不要乱,我知道你们是被敌人欺骗,所以没有任何罪!集团不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也更不会让警方逮捕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如果大家相信我,请立即原地蹲下,我马上带总裁去和警方交涉,然后大家排好队有秩序地从广场撤离,不要被坏人鼓动,到时候生踩踏造成伤亡!”

公孙羽的声音在广场中呼啸而过,其中蕴含着巨大的能量慑人之极。

听到警察二字,所有人的头皮顿时一麻,但金鼎集团的员工却已经彻底信服了,不再吵闹,一个个安静地原地蹲了下来。

外围看热闹围观的两三万人见势不妙,却妄图作鸟兽散,但被无数一手持盾牌,一手持警棍的警察和武警逼住,随即又听得公孙羽后面的话,于是一个个乖乖地学广场中心金鼎员工一般,原地蹲了下去,一时黑压压、密密麻麻的无数人头在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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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淇奥 第八章 说服(上)

—— >大厦被围事件迅速平息下来,经过北宫灵雨和警方以及罗方雄、高猛居中调节,除了几个可人物外,几乎无人被警方逮捕。而且,本来如狼似虎的媒体,最终还是被市委宣传部出面搞定,东海各大媒体在报道中只是约略地提了一句:今天上午八时左右,我市成都北路中段生严重的堵车事件。

王杰等几个保镖虽然受了轻伤却好在并无大碍,倒是那个曾经稍加抵抗的保镖,却被人群踩成重伤,送往医院后结论是三处骨折,无生命危险。

关玉雪从几位保镖嘴里得到信息后也前来安慰了一会北宫灵雨,这丫头看公孙羽的眼光却冷冰冰的犹若仇人一般。但看到北宫灵雨异常繁忙后,本也有事的她没有过多停留,匆匆告辞而去,离去时就连眼都没有往男人身上瞟一下。

但随后的调查却让北宫灵雨几乎不敢相信。金鼎集团几乎有50%的主管涉及此事,包括以手机向手下传播信息,打电话通知员工前来抗议……

北宫灵雨抱着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危机处理方面,她诚然还是个新手。同时,让她万分不解的是,改革的事宜她一直只在很小的范围内提及,那么这件事情又是谁泄露出去的呢?

那两个被公孙羽抓住的人已经被警方审讯过,其中那个胖子是黄浦区的混混,在某间酒吧兼职做保安,这次是有人昨晚去请他前来做事,给了“一方钱”(江浙地叫一万元为一方钱)。经过搜查和取证,他的口供应该属实。

至于另一个疤痢脸地家伙,则是金鼎集团某员工的表亲,同样在昨夜被人在夜店中收买,价格除了一方钱外,另加两个姿色上乘的小姐**。

二人还交代,收买他们的人表示最好将金鼎大厦砸个稀巴烂,事成后再加1c方;如果能将公孙羽打伤打死,另有重赏。

至于收买他的人长相,二人竟然一时无法说清,原来那人戴着眼镜和帽子,说地是普通话,穿着一身普通的西服,几乎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而那些参与此事的主管也被警方一一审讯,他们大多是在今天清晨得到消息,表示金鼎即将大批裁员,总裁北宫灵雨与副总裁林镇北、金泰希生剧烈冲突,林镇北、金泰希已被北宫灵雨软禁。如有不信,请拨打林镇北、金泰希手机号码*****、******,及家庭电话号码*****、******。如拨打不通,请联系手下员工,将信息迅速出去,大家一起去金鼎大厦找北宫灵雨理论去!

这些人本来将信将。但不断有手下或同事打电话来询问此事。表示已经有不少人前往金鼎大厦。于是抱着试试看地念头。给林镇北、金泰希打了电话。电话果然不通。这些人便联络了一些部属和熟人、朋友一起朝金鼎赶去。

正因大部分人抱着如此想法。一传十。十传百。最终酿成了金鼎门前人山人海愤怒抗议地可怕景象。谣言。止于智。但世间地智又有几何?

令人心惊地是。这些短信竟然通过群方式传播到员工们地手机上。而且时机恰恰选择在人们即将上班前地六点至七点之间。

这其中地阴谋是显而易见地。而且肯定是十分熟悉金鼎地人。警方对此案十分重视。市局专门从刑侦总队下派两名督察至静安分局支援。

至于两位副总裁林镇北和金泰希。竟然全家被人在饭菜中下了安眠药。而且手机也被人摔坏。电话线被剪断。安子介虽然找到他们地住所。但却无法接近。因为他们居住地高级别墅区安保十分严密。无主人邀约。任你说得天花乱坠。那些曾经是特种部队出身地安保人员也不会将你放入。最后还是警方来到。特意请来开锁地专家进入别墅里。才将他们从酣眠中叫醒。

得知金鼎生地事情后。二位副总大惊失色。连忙驾车赶往集团。当天下午。金鼎高层会议召开。会中各高管一致反对改革。

“就因为这个改革,差点酿成大祸,现在还提它干什么?!”老神在在的林镇北不客气地打断北宫灵雨的话语,满脸不屑。

金泰希苦笑着对北宫灵雨道:“小雨啊,你怎么还没有接受教训?虽然是敌人造谣生事,但如果没有改革这件事情,他们怎么会有机可乘啊?现在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将总部的人往下赶,到时候再次闹起来,怎么收拾?”

一向对她唯命是从、爱护有加的高天泽这次也没有支持她:“小雨,俗话说萧规曹随。咱们集团搞得好好的,你干什么要改革啊?我看集团的形势其实不错嘛,今年的收益你也知道,单前九个月简直比去年增加了整整一倍还有余!”

北宫灵雨有些绝望了,她还是耐心为大家解释了一下改革的方案,又一次讲述了改革的必要性,但这些老臣们还是左耳进右耳出,倒是少数部门总经理级地高管闻言后认真地思索起来。

会议整整开了三个小时,北宫灵雨也几乎讲了三个小时,但结果令她失望,虽然最终有几个高管改变了态度,开始对她表示了支持。

回到总裁办后,北宫灵雨看到自己召集的那个小集体还在忙碌着,心中不由苦笑起来。而众人看她的眼光却包含温暖和善意,这给了她很大的慰藉。

晚餐时间,公孙羽将食物送到北宫灵雨的办公室内。北宫灵雨打开时却现除了昨日一般地饭菜外,竟然有一盅得胜楼的燕窝粥!

北宫灵雨望着男人冷峻如山地背影,幽泉仙氲般地秀眸中忽然荡漾起温柔地流光,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捧起犹自热腾腾的燕窝粥,轻轻吹了一口气,挑了一调羹到小嘴中,甜丝丝地恰若情人的吻。

如果他吻我,我会拒绝吗?女皇那风华绝代地脸浮起艳丽的红霞,雪白的贝齿轻轻地咬着红色的调羹默默出神,黑眸中泛起的涟漪益闪烁耀眼。

想起他拉着自己的手,如大山般将自己护在身后,披荆斩棘

而入;想起无数人突然扑过来时,他突然如暴龙般怒|将所有人震慑;想起在那万千众人中他忽然将自己搂紧,而后腾身而起,跃上巨鼓,那一刻鼓荡而出地熏人欲醉的男人气息……

女皇醉了,咬着调羹痴痴地醉了,眼波迷离,秀美晶莹的脸庞晕红一片。

她没有向他道谢,因为道谢没有任何价值,他为她所做的并不是言语所能报答万一的。没有任何挣扎,一颗芳心终于彻底沦陷……

******

由于今天生了如此大的变故,故而不再加班,饭后北宫灵雨给大家放了假。

在回北宫庄园的路上,公孙羽忽然道:“他们反对改革的原因,你仔细分析过了吗?”

正凝睇**男人的北宫灵雨闻言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你分析过?”

公孙羽道:“老臣们反对,是因为出于对改革未知前景的忧虑;部门总经理级高管地反对,是因为权柄即将被剥夺的忧虑。”

北宫灵雨一怔,有些忿然道:“那里有剥夺他们的权柄啊?即使部门被取消,我还是让他们进了其他功能机构,或平调另外任用。相对而言,薪酬不但没有降低,甚至会上升呢!”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执掌金鼎集团总部某个部门,手下统管上百白领员工,怎是区区一个功能机构虚职所能比拟?男人可以一日无钱,不可一日无权。”

北宫灵雨闻言,若有所思,随即却噗嗤一笑,反问道:“那你呢?”

这句反问有相当毒辣的成分在内。公孙羽一直好像与世无争,甚至乎当北宫灵雨一再想提拔重用他都没有应承,难道他不是男人?呜呼!

公孙羽苦笑默然。

曾经的他,即将被提拔为共和国最年轻的非文职上校之一,当时的他是何等的意气风、神采飞扬!

权力,诚然是男人的罂粟!

北宫灵雨嫣然地瞟了他温柔如醺的一眼,道:“我现今天你地话比我的多,我们两个好像倒过来了一般。嘻嘻。”

公孙羽微微奇怪地瞄了她一眼,却现以往贵秀绝伦、文静秀雅的她此刻竟然分外妩媚、明艳、娇憨而纯净,深涧幽泉一般,恰似一个刚出女校大门的女孩。

当车队到了某处转弯时,公孙羽忽然将车速放缓,前后的车辆见了也跟着缓了下来,安子介通过步话机问道:“老大,怎么啦?”

公孙羽道:“没什么,继续以现在地车速左转。”

“收到!”安子介利落地回答,随即又一次和身边的伙伴大侃特侃起自己和公孙羽在龙剑中地英雄事迹,于是群牛在天上飞舞,整个东海市的夜空霎时上演天狗吞月地奇观。

那位同车的保镖今天在广场受尽磨难地同时也被公孙羽的神勇震撼得直到现在还是头昏脑胀的,此刻就算安子介说公孙羽是神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于是,神的荣光再一次加诸到虚伪的大嘴巴身上,无数神奇的秘珍从那张奇大无比的嘴巴吐出。在那些秘珍中,公孙羽和他、石矢志三人恰若将红内裤套在外面的变态一般变态无比,一次次拯救了人类和地球,最后有无数女王、金美女、吉普赛女郎、阿拉伯公主爱上了他们。然而他们为了下一次拯救人类和地球,不得不狠心地拒绝了绝世美女们,毅然转身离去,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表演到后来,安子介竟然被自己伟大无比的情怀感动得热泪迸溅,声音呜咽,好似远方真的有无数绝世美女至今犹自在为他而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至于同车的那位,已经彻底陶醉在天方夜谭的故事中,咂嘴艳羡,口水已经如瀑布般泻了满车。

安子介的脚背被淹没的时候才从幻想中清醒过来,有些不高兴地说:“喂,兄弟你也收敛点好不好,俺这上千的花花公子皮鞋还没穿几回呢,就被你给泡软变形了,以后哥我在你面前还敢再牛逼?”

“扑通!”同车的一头栽倒在口水中差点没给淹死。

附录:一个牛皮酿成的悲剧

“咦,今天绝对不是月食的时刻啊!怎么……怎么会……”

天文台某天文学家简直震惊了,一边兴奋得犹若吃了春药般,一般不断调整天文望远镜,犹若观看脱衣舞女郎般双眼暴突冒火。

“是!绝对是!万载难逢的月食,千古难遇的奇观!哈哈,绝对的大现!我即将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天文学家!哈哈,乌拉、上帝、安拉、玉皇大帝、西天佛祖、太上老君、圣母玛利亚、撒旦,我感谢你们,你们让我即将成为亿万富翁!”这位天文学家疯疯癫癫地大笑着,大叫着,激动得泪流满面。

随即,他又低头盘算着:“去百家讲坛?如果每场20万还算勉强,既有钱收,又能出名。大学讲座?咄,罢了,如果是牛津剑桥、哈佛麻省理工勉强,国内大学就罢了。至于商业性质的讲座,一年安排百来场,每场二十万美金,一年收益……呵呵!有钱了以后现在的黄脸婆不要了,大美女抱一个看一个……”

三个月后,东海市天文台附近的山脚下多了一个疯子,白天安静地坐在花坛旁,一到晚上便不断地盯着天空。如果有月亮,便奇怪地使劲蹙眉;如果是个无月夜,便指着天空哈哈大笑,狂喊乱叫:“你们看,看,月亮没了,没了!真的没了!哈哈!我……是我,是我现的!哈哈!”

人们用怜悯的手指点着:“可怜啊,听说以前是个教授、天文学家来着,突然一天疯了,到处宣扬自己现了世界奇观,申请诺贝尔奖。后来老婆也跟人走了,学校也管不了,就这样整天疯疯癫癫的……”

而始作俑则还在北宫庄园一边笑眯眯地抽着烟,一边习惯性的吹起牛皮,再次将整个天空蒙住,意图毒害下一位伟大的天文学家……

第八章 说服(中)

—— >女皇保镖卷四淇奥第八章说服(中)

我想。如果现在将那些部门总经理叫到某个怡静的细听取他们的意见。综合一下大家的想法。或许会很有裨益。”公孙羽拍了拍方向盘道。

“嗯?”北宫灵雨诧异的看了看他。忽然嘤嘤的笑了出来。这个家伙终于开始习惯为自己做主了。看来沦陷的日子也不远了。

“知道了。你自己个酒吧。”北宫灵雨心满意的凝瞟了男人一眼。随即开始拨通位高管的电话。

选酒吧?公孙羽一愣。半晌当北宫灵雨已经开始和人约酒吧位置而盯着他的时候才小声答道:“自在湖酒吧。”

车队于是开始转向。朝兰盾公司舍附近驶去。其中那个正在到处喷水的大嘴巴男人的知去自在湖后。登时兴奋莫名。呵呵笑道:“靠。好久没看见那个品熟妇。还真有些想耶。不承想老大立马猜到俺的心思了。呵呵。”

大嘴色狼口水禁中。同车回倒也有意见了:“大哥。你。你的口水淹坏俺的阿迪达斯。”

“操。”大嘴色屑的撇嘴。“你的阿迪才多少钱?我的花花公子都废了。要不我们公平交易。你再我五百?”

同车的马间歇性晕倒。再也不敢申辩半句了。

自在湖酒吧依然宁雅致。虽然人不少。但大家都安静的饮酒。就连说话都是细声慢气。生怕惊吓到某只子似。加之酒店装修以素色及还原某处花为主无数开的娇艳花朵喷吐着优雅的芳香。的人的心都为之净化几分。

跑到如此雅致的的方来看女的。绝对只有某两个天生的色狼。虽说公也在部队熬炼二十几年。但绝对没有到他们那种兽的程度。

北宫灵雨乍一看酒吧便喜欢上了。当然倾城色毕竟招人虽然酒吧依然静谧。但唰唰唰的**目光却盯上了世所罕见的绝色佳人。如果目光是箭。那么我们的东方一美女早已万箭穿心。

不过这位倾城美女身后却跟着**看就不是好人的骄兵悍将。安子介身高199公分体重接近两百就说了。就连王杰他们一个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彪形大汉。神情更是耀武扬威杀气腾腾谁敢争锋?。

这里的服务员竟然都是有相当素质的美女见一众进来。连忙小跑着过来招待。大嘴色狼待调戏良家妇女。被公孙羽仗义赶到一边于是撅娇屈中。犹若被抛弃的少女——所有瞧见的人均不由拜他为呕像。

公孙羽让人准备一雅静的大包厢。随即将安子介他们打发在外面的大厅中。这也倒合他们的意。正好借机大吃酒吧中美眉的豆腐。虽然今晚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看到那个极品熟妇老板娘。但这个酒吧挺高级的。附近白领丽人大喜欢到此品味生活。当然。就便宜了安子介这类的色狼。可悲的是其他几个保镖在这位大色狼的带领下貌似都学坏了。使劲拿眼球在啃美女。

或许因为第一次被冰山总裁约到吧的缘故除财务部总经理高天泽外的十一位部门经理在一个小时之内便从东海市各处赶了过来。三女八男。年纪从三十余岁至四十几岁。文凭几乎都是硕士以上。也曾有过在其他公司有过辉煌的经历。堪称精英中的精英。

之前在会议中已经开始支持北宫灵雨的是企业研发部总经理许三战略策划部总经理海天国人力资源部总经理郑森法律服务部总经理王秀莉。

许三沪海天国与宫灵雨的理一近。为还曾和林惠民李源之发生过激烈的争执。此次在知北宫灵雨计划内容后。二人立即体味到该计划含的实质内容。尤其是曾经在ibm任过研发部主管的许三沪。更是激动异常。

几年之内将在企业研发上投资数百亿人民币。将金鼎研发部扩充为国家级企业研发中心。创建完善的孵化器研发平台应用研究中心。同时与东海三大名共同合建“鼎科学研究院”——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伟业。

呜呼。大丈夫立于。便当建功立业。此正吾大展宏图之时也。

至于郑森。作为人力资源部总经理他一直紧跟北宫灵雨。何况他家世特殊。改革计划中人力资源部并不裁撤。而是改制成为人力资源中心。对他影响不大。顺支持一下董事长兼总裁大人。何乐而不为?

王秀莉本是东海市法律事务所主任。后因与律师事务所的出资人闹翻才出来做事。经表妹苏伊美介绍后金鼎。与北宫灵雨的关系自然亲密。此次支持北宫灵雨也算是她本分。

至于另外七位没有表示支持的高管其实各有。李源之林惠民是很有能力的人物。一则并不认同北宫灵雨对市场和形势的判定。二则二人所属部门即将被裁撤。自然是反对中的主力选手。

同样。另外被裁撤的三个部门总经理习锦胡治国罗斌也抱有类似的心理。对被逼放弃总经理头衔。然后被踹到某个部门担任某个虚职

甘。一直以来。他们在集团身居高位。呼风唤雨。后倍受尊崇。一旦失去的位。到时人走茶凉。门前冷落。情何以堪?

倒是物流管理部易华其实是赞同这个改革的。因为成立物流集团后。他将成为集团的总经理。权柄更大。

不过。他可是林镇的嫡亲外甥。是林镇北一手他提拔起来的。老舅发话反对。小外甥哪敢反对?反了你。

同样。行政综合部总经理安子茜是金泰希的姨侄女虽然安子茜个人能力很强。但如果没有金泰希的推荐。金鼎是不可能将她提到这个高度的。

复杂。形势相当复杂。

公孙羽虽然之已经和北宫灵雨研究了这十一位高管的资料和应对策略但面对现实时还是感到相当棘手。尤其那几位职位即将被裁撤的虽然脸上堆满了笑但眼神中蕴含着无的敌意和警惕。就像竖起满身刺的刺猬。

怎样才能打他们心防。突破他们的藩篱。最终达到皆大欢喜?

公孙羽偷看了看北宫灵雨。她那修长美也微微蹙起明艳贵秀的脸上略有隐忧显对是否能说服他们毫无信心。

由于在座有四位女。众位男士怜香惜玉的放弃了烈酒。而是点了三支披头士五支红颜以及一些盘点心。

“公孙。我敬你。今天如果不是。金鼎将不堪设想。”

酒斟到杯子后。海国忽然举杯向公孙羽致敬。神情相当真诚。一饮而尽。公孙羽一怔随即举杯饮下淡淡道:“职责所在。何足道。”

王秀莉用毫不掩饰的欣赏目光打量公孙羽道:“我可是听在场的员工说过了公孙先生当时面对万千流。护着总裁如入无人之境。一举将敌人的阴谋粉碎。龙啸九天。颇有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

安子茜也用敬佩的眼光盯着如山的男人。捂嘴笑道:“他们也给我讲了公孙先生龙啸九天的故事。真好像神话。可那是现场几万人都看到的事实。甚至有人在现场拍下了当时的场景。放到了网络上了。公孙先生已经在网络成名。还被誉为海神龙呢。啧啧。也亏有公孙先生这样的人杰。才能在那种混乱的场面中保住总裁的安全。”

网络名人?东海神龙?那岂不是为芙蓉姐姐杨二家的同类?。

公孙羽剑眉深皱。一时脸色颇为不愉起来。

北宫灵雨看在眼中。淡淡笑道:“从上午的事情可以看出公孙队长的危机处理能力非常强。我已经决定他担任我的助手。专门从事危机反应方面的事宜。”

人力资源部总经理森正色道:“如果总裁真有打算的话。请明天让罗助理和公孙先生去人力资源部一趟。建立薪酬档案资料。”

北宫灵雨微笑点头道:“我会的。”

公孙羽看了女皇一眼。但她秀眸中的神色坚决无比。于是无奈的沉默了。

海天国许三二人相视而笑。齐齐举杯道:“为公孙先生这样的人杰加入我们金鼎干杯。”

“cheers。”

众人齐——杯。公孙羽也无奈的举起酒杯饮下如血的美酒。

北宫灵雨饮完酒液,。冷艳高贵脸上绯红一片。的在场男士无不怦然心跳。甚至就几位白领佳人也自惭形秽不已。

“改革。其实只是一种手段。”北宫灵雨捧着再次斟满的酒杯。忽然眼波迷离的说。“一种让金鼎脱胎换骨。让我们-一位管理人员实现更高价值的手段。一直以来。金鼎董事会都处于一种不健全的状态。这不是一个现代企业应该有的状态。未来的董事会的建设。将着重于机构的建设功能的健全。董事。绝对应该凌驾于任何高管之上。在此基础上。集团将建设下属公的董事会和相应机构。李总。如果让你出任优尔浦金融公司董事长职务。你会不会支持改革?”

李源之浑身巨震。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热的神色。优尔浦公司董事长。掌控数千人命运。这是何等的权柄。相比现在的职务简直一个天一个的。所有人也不由为之震。惊疑不定的望着北宫灵雨。

然而思索片刻后李源之却迟疑道:“可是。现在优尔浦金融公司的董事长是英国优尔浦总部公司的副总裁梅杰先生。他的工作很出色。”

北宫灵雨淡淡一笑道:“按照合约。到2008年初。尔浦金融公司经营权全面交给我们金鼎打理。而董事长职务也将由金鼎指派。”

李源之大喜过望。立即站起来举杯一饮而尽道:“董事长如此李源之敢不效死力。金鼎添砖加瓦。”

北宫灵雨转向林惠民道:“改革之后金鼎马上大在多媒体领域的投资。并且将前些年收购的几家颇有实力的多媒体公司合并为金鼎多媒体公司。不知林总有没有兴趣前去展?”

林惠民闻言浑身不由为之巨震。李源之加盟惠而浦虽然任职董事长但毕竟那是个控公司。还是要受到英国惠

部的一定掣肘。并且实权将被公司ceo分一部分走。如果元老身份组建金鼎多媒体公司并出任董事长兼总经理的话。那是真正雄霸一方的大豪了。

激动之下。一向能`善辩的他颤抖着手泼泼洒的举杯同样一饮而尽一时竟然呐呐无言。唯推开椅子。起身向北宫灵雨无比真诚的一鞠躬。

聪慧明敏的北宫灵雨立即体味到林惠民的身体语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两个最大的脚就此搬离。但北宫灵雨的付出是显而易见的。她袋中的筹码已经不够。余下的人则吊足了胃口。

所有人都等候她继续许诺。唯有公孙羽依旧淡定自若。安之若素。

然而。北宫灵雨自此不再提改革和职位的事情只是不断劝人饮酒而帮凶公孙羽非但在人流中如入人之境。在酒场中竟然也同纵横驰骋如常山赵子。横行无敌。

一个个高管公孙羽这个酒缸灌的迷迷糊糊。七荤八素。知足者常乐的意者狂欢。抑郁者彷徨。失落者不知所措。

终于。习锦也无法隐忍。一向在工作中恳恳的她正色道:“总裁。质检部马上要被裁撤了。您总的给我安排一个位置吧?”

北宫灵雨闻言不由怀钦佩的瞟了公孙羽一眼。灿烂无比的笑了。

其实。这便是公孙之前给定的策略。首先将两块顽石攻下。造成改革大计势不可挡的既定状态。然后将余等小鱼小虾暂时冷藏。直到他们自己急不可耐跳出来。到那时。无须过多讨价还价。只要给予一定的位便可彻底搞定。

果然不愧于档案记载智商10的天才。北宫灵雨心中不由窃喜自己竟然请个保镖拣个宝了。

“习总。您可能会有更加重要的职务安。所以绝对不可能下到集团下属公司去。”北宫灵雨淡淡道。

“更。更加重要的职务安排?”

习锦一时不由激动不已。而其余几个的位待定中的人也不由睁大了眼睛。刚才之林惠民的升迁可让他们艳羡了半天。莫非还有更好的职位未定?

这时。甚至就连部门并未被裁撤的人也不由不是滋味了。本来还以为自好运呢。不料人的机会更多。

北宫灵雨正色道:金鼎集团改。首先必须加强董事会的权力和职能。尤其是董事会所属的日常机构执委会尤为重要。现在执委会主任基本确定由我担任。但执委会下属投资发展室主任和经济研究室主任职务还在待定中。这两个主任将参与委会日常管理工作。将成为董事长的重要助手。我想。以习总的资历。竞争这两个职还是有相当可能的。另外。金鼎08将和朱氏华普集团共同出资组建投资公司。金鼎股份为60%。投资公司董事长也尚在待定中。”

力排南山三壮士。相杀之费二桃。

这同样是公孙羽与宫灵雨商量出的计谋之一。本就聪颖无比的他。自幼在老道的教之下对古书钻研颇深。加之在战部队锻炼出来的锐应变能力。其实只要能将他的智慧用在商场上。同样也会无往而不利。

投资公司董事长。委会下属发展室研究室主任。那绝对不是一般部门掌门人所能比拟的。北宫灵雨抛出这三个诱人的职位。立即让几位职位尚未确定的高管红耳赤兴奋不已。

甚至就连安子茜郑森这样有职位的也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去竞争了一下了。

“谢谢。谢谢。”习锦自然是大过望。

“而且集团将新增场管理中心。尚缺以为市场总监。”北宫灵雨再抛出一枚糖衣炮弹。一时众人眼中炙热一片。

将众人的神一一在眼中。女皇中顿时为之一松。一时惊喜的朝公孙羽望去。

男人正在若有所思的品味着红酒。俊朗的脸孔在粉红色的霓虹灯下变幻莫测。让人沉醉。

“咯咯。”

昂贵的房车平稳的驶宫山庄。一路上北宫灵雨瞅着男人就止不住的笑。

司机保镖危机处理专家按师朋友。或许还有更多身份?女皇第一次觉的人生是如此美好。虽然车窗外一片黑暗。但在她眼中却处处艳无比。

麦当娜女士的歌声又一次悦耳的响起。是灵霜的号码。上次自锦湖回来后不久。小妞的心已经完全健康。于是又一次被老姐赶回学校住读了。

“姐。我在家呢。”小丫头洋的大声嚷道

“今天不是星期四吗?你怎么就回了?”

北宫灵雨微微蹙起眉头。男人斜看到心中不由一疼。不知为何。他如今每次见到她眉时心头就不忍。潜意识的就想伸手去轻轻抚平。

她的身份那么高贵。而我只是一个保镖而已。男心中为之黯然。忽然有种想狂灌烈酒的感觉。

卷四 淇奥 第八章 说服(下)

—— >年自己抱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的意念在军队中打拼时,何曾想到身份地位的悬殊?难道现在自己的心竟然老了?

入之后,公孙羽的棱角已经被琢磨得差不多了,虽然血性还在,但为人行事却稳重异常。他是一个聪慧的人,知道变通,知道如何通过其他手段去得到自己想期待的结果。

所以他越来越少用到自己的武力,虽然他并没有放松在那方面的辛勤锻炼。虽然外功锻炼少了很多,但太清气功的修为却依然在精进。

车辆在北宫灵雨和妹妹的说说笑笑中驶进北宫庄园,当停泊到地下室时,正叽叽咕咕的笑着的北宫灵雨这才醒觉已经到家。于是挂了电话,伸出透明般的纤纤手指在男人头上一点:“小羽,马上去我妹妹房间,她要审问你。”

小羽?男人暴汗一个,无奈地看着变身后的调皮大女孩。

“怎么,你表姐叫得姐姐我就叫不得了?”大女孩娇屈无比地凝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秋水明眸荡漾着迷蒙的水汽,好似只要公孙羽出言否认便大哭起来。

公孙羽屈服地低下头抽出车钥匙,关好车辆。

“嘻嘻!小羽,小雨;小雨,小羽。下雨啦,我有一双白色羽毛的翅膀!”

大女孩蹦蹦跳跳地朝扶梯跑去,此刻地她哪有半分金鼎女皇的形象?如果她的爱慕看到,绝对会惊吓到一跟头栽在地上昏厥的地步吧?太颠覆形象了!

男人用惊讶而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如此多变地她,却不知陷入某种疯狂状态的女人,就算到了晚年,都会展现出幼稚园一般的天性,况乎自幼心灵纯净如深山古泉的北宫灵雨!

摇着头洗刷过后来到北宫灵霜地房间。姐妹二人已经换上睡袍。拥着大笨熊抱枕正嘀嘀咕咕地说些姐妹间地体己话。看到男人进来。于是齐齐盯着他。

“羽哥哥。听说你今天视万人如无物。纵横驰骋。龙啸九天。真英雄也!”

北宫灵霜这个小魔女今天地打扮很有特点。虽然只是一件简单地薄绸睡袍。但一头丝缎般漆黑闪亮地秀却被挽起来。利落地扎成双丫髻。露出天鹅一般修长优雅地颈项;两串紫水晶编织成地珠链插在髻上。随着螓地晃动而荡漾不已。在灯光下灿然生辉;娇小地鼻翼上竟然挂上一副平光眼镜。更添了几分文秀知性地雅致来。

而姐姐更不愧为东方第一美人。娇躯被一件简单地白色睡袍裹着。披散着浴后长闪烁着幽幽冷光。仙气氤氲地脸衬着洁白地衣物。灿然若白莲。无暇、洁净、晶莹、清澄、脱俗、超凡。不似俗世人物。

好一对玉人!公孙羽对美地感觉是越来越灵敏了。暗自赞叹后静静地坐了下来。端起泡好地一杯咖啡。小小地品了一口。

“喂。那是我才喝过地咖啡!”小魔女忽然叫道。

公孙羽一怔,颇为尴尬地“呃”了一声说:“我无所谓。”

小魔女叽咕一声笑道:“可如果我有所谓呢?小羽哥哥!我刚才喝过,你又喝,我们是不是在间接接吻?”

公孙羽和北宫灵雨瞬间僵化,半晌醒悟过来。

公孙羽倏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而北宫灵雨轻轻在魔女的头上一拍:“小孩子家,怎么一天到晚胡说?”

“他吃了我地口水,怎么不是间接接吻?”北宫灵霜依然不服地嚷道。

公孙羽尴尬无比,好像他没有幼女癣吧?于是吓得拔腿想逃,不料魔女却跳了下来拦住他:“坏小羽哥哥,赔人家的初吻!”

不过喝一杯残咖啡而已,哪来地初吻?

“本小姐够漂亮吧?”魔女昂着清丽的螓问。

公孙羽点头。北宫家这一对解语花在东海乃至华夏东部都是鼎鼎有名,就算再木头也不能否认。

“要不便宜你,做你女朋友怎么样?反正我们都接吻了!”魔女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公孙羽脸红耳赤,无奈地向北宫灵雨求助。北宫灵雨暗叹一声,将魔女擒了去,魔女在床上挣扎起来,不料睡袍竟然翻卷,雪白修长地大腿顿时暴露无遗。

更可怕的是,这个魔女穿的那条异常性感的黑蕾丝内裤也随之跳了出来!

公孙羽鼻血差点狂涌,转头就走,脚步踉跄,连头也不敢回。下到楼下后,一时心脏依然难以平静。

跟着下到楼梯间的姐妹俩看了捂嘴偷笑不已,兴奋得手舞之,足蹈之。

“哼,你个小魔女,刚才露点是不是故意的?”姐姐忽然想起什么,瞪着乃妹恶狠狠地逼问。

妹妹骨碌碌地转动着狡黠的黑眸:“什么……什么故意的啊?人家,还不是你瞎搞,还没来得及好好审审这个网上名人呢,就吓得他逃之夭夭了。”



个小魔女竟然倒打一耙?我还不知道你的小把戏?色小家伙现在的脑袋装的都是什么啊?”

“哪里啊?姐,你怎么能这样看待你冰清玉洁、冰雪无暇、冰魂雪魄、冰雪聪明的妹妹呢?唉,在天国的爸爸妈妈,你们可看到姐姐是怎样作践她的好妹妹的?呜呜,我好可怜哇,没人怜来没人疼!”

“啐!你个小丫头performance的过分了啊,还将我们在天国里温馨团圆的老爸老妈搬出来!”

“喂,老姐,错了就错了哦,你怎么打妹妹聪颖绝世的脑袋呢?要是打坏了你赔得起吗?哼,今年我决定考试不及格,反正已经被你打傻了!”

“咦,聪颖绝世是你吗?只听说若兰那个小丫头智商190,你也敢说聪颖绝世,就这栋房里你也只能排老四!”

“姐,你又小看我了,凭什么我只能排老四啊?难道我还不如木头?”

“当然。我看他或许是我们这里最最狡猾地呢!”

两姐妹嘻嘻呵呵的声音虽然特意压抑,但还是清晰无比地传到门后男人聪慧的耳朵中。男人仔细聆听,嘴角竟然沁出一抹暖暖的微笑……

******

第二天工作期间,北宫灵雨没有在任何高管面前提及任何有关改革的事宜,只是认真地批示文件。倒是那些被权力欲烧中欲炎翻腾的人不断故意找些事由出现在她的面前,表忠心,表决心,立誓言,并提出改革之我见,一个个胸怀改革大计,慷慨激昂,滔滔不绝。

北宫灵雨微笑着冷眼旁观这些人的表演,没有表任何意见。

然而越是如此,那些人便越对改革热衷,尤其易锋华和安子茜二位,为了梦想中的大饼,竟然主动找上了林镇北、金泰希二位大佬,去做他们的工作!

而在二位大佬面前,那副劲头简直就像喝了春天猫尿一般!

晕死,这可是就连公孙羽都没有料到的精彩情形。看来,男人对社会人心的把握还是有待加强,想要炉火纯青还应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当然,今天也不是没有工作可做。北宫灵雨万忙当中抽空与下属公司的老总们开了个电视会议,再次将几张经过精心策划、修饰美丽的虚幻大饼洒落下去。于是,反对地声音瞬间消失,充血的红彤彤眼珠子齐齐的盯着那些大饼,一个个简直几乎要死拼起来!

进步!机会!权力!金钱!

改革意味着不是失去,竟然是这些梦寐以求的东西,老子还反个屁!

马勒戈壁地,先前不知是哪个gr的、天杀地(此处略一万字)竟然骗老子们,让老子们煽动手下去抗议什么改革!

我们要改革!我们要革命!革命是权力,革命就是金钱!昔日毛帝说过:我们要将革命溶入血液,成为自己的本能!

高管们行动起来,秘密找来心腹,动员手下开始宣讲改革的裨益;主管们行动起来,同样找来心腹,大肆开起改革动员会!

整个金鼎集团恰若吃了兴奋剂,所有员工都激动昂扬,工作效率大增,业绩也大涨。同时,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谈论改革后金鼎即将剧变,所有人的薪水将大增……

倒是北宫灵雨闻言倒有些哭笑不得了。过了!如果明年所有员工来找我要求增薪,那该怎么办?

公孙羽倒也看得开:“改革从来没有涉及增薪的内容,谁允诺谁兑现。”

北宫灵雨幽怨地白了他一眼:“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为了达到目地不择手段?”

公孙羽淡淡一笑默然。他在部队执行任务时,素来也是不择手段的。

“那,今晚还按原计划行事吗?”北宫灵雨问道。

“呃,既然形势这么好,今天干脆冷那些老爷子一晚,明晚再说。”公孙羽略略思忖后说。

“嗤!”北宫灵雨捂嘴妩媚明艳地轻笑起来,现在的她在他面前总是不吝笑容,完全没有了冰山美女地形象,“小羽你这个家伙还真坏!”

公孙羽默然。这个世上,只有够坏,才能不被人肆意蹂躏吧?

北宫灵雨忽然道:“刚才警方要求过来进一步了解案情,小羽你去应付吧。对了,听说这次是市局来的刑侦专家,警方好像又有了新地突破口。”

“知道了。”公孙羽点了点头,随即放下自己写好的某个方案,启门而去。

北宫灵雨取过那个方案,看了之后立即捂嘴而笑,良久又继续看,继续笑,直到看完之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呵呵,这个小羽,可真坏!咯咯,没承想,这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家伙,一旦坏起来,简直要人命!”

卷四 淇奥 第九章 女警(1)

—— >公孙羽第一眼看到眼前这个女警的时候,微微呆愣了然后便淡然自若地坐下,正色地回答起的话语。

如果是安子介的话,或许会立即大声吹起口哨,然后口水失禁中:哇靠,贼老天实在是太恩宠我了,这……这竟然是一个身材爆好的绝色女警!

制服诱惑对于公孙羽来说几乎是免疫的,就算第一次见到北宫灵雨他都仅仅只是在心中暗暗惊讶对方的倾城绝色罢了。这位女警姿色虽然也属于第一流,但相对北宫灵雨来说,还是略逊一筹。

女警有着标准的模特身材,身高至少在178公分以上,看起来甚至比公孙羽都要高上一些,颇有鹤立鸡群的感觉,一双美腿虽然掩藏在宽松的警裤中,依然显得无比强悍的修长。

在公孙羽认识的女性中,或许唯有那个敌意盎然的南美少女阿曼达才能在身材上与她一较高下。

一般来说,如此高挑的女性,身材应该偏瘦,胸部应该扁平。但她却毫无以上缺憾,酥胸圆鼓鼓的傲然耸立,竟然将代表着威严、正义的警服顶起老高,引人瞩目之极;双股丰腴浑圆,虽然在肥大的警裤掩映下,依然可隐约领略其风情。

更令人瞩目的是,她拥有一张比白水晶更加晶莹剔透的靓丽脸蛋。宝石般亮晶晶的黑眸,娇俏而挺翘的鼻翼,柔嫩樱红的精致唇瓣,浅浅的清醇酒窝,乌黑闪亮的微翘短,天鹅一般修长的颈项,整个人显得清艳不可方物。

不过,这位女警却是一朵绝对带刺的玫瑰。傲,眉梢眼角无不蕴含着淡淡但如有实质地傲;冷,从冰肌玉骨沁出的冷冷寒气。加之利落的举止,明快的语调,颇有种气朗神清的潇洒韵味儿。

谈了几句案情后,绝色女警忽然问:“听说你在广场一声吆喝,将所有人都给震倒了?”

公孙羽微微一怔,随即哂然道:“不,那是谣传。”

女警冷笑一声:“还真以为有人练成了狮子吼呢!不过就算是狮子。几万人围攻下。只怕也成肉泥了。”

公孙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自己什么地方得罪这位警官了。好像她自进来以后就一直横眉冷目地。不过。二人地确是第一次见面。这一点公孙羽可以肯定。他对自己惊人地记忆力有绝对地信心。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令人难以忘怀地绝色佳人。

女警将公孙羽地默然当作认输。这才放过他。取出一个封存好地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柄明晃晃地匕:“这东西你认识吧?”

公孙羽仔细认辩一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昨天广场上有人意图刺杀北董。被我打伤后扔掉地那柄。”

“确实是在广场中拾到地。”女警介绍说。“而且有人也认出那个被你打伤地人。那人现正在市第七医院治疗。已经被我们控制。他是一个花街混混。据交代。昨天还没起床便被大哥拎了起来。给了他一万元钱。一柄匕。让他去广场刺杀你们北宫总裁。那位大哥叫罗小俊。也已经被我们警方控制起来。不过。线索不多。罗小俊是前天晚上被一个戴着大墨镜和帽子地人在街上找到地。商量以十万块搞定这件事情。并支付了定金五万元。”

公孙羽问:“被我抓住地那个胖子呢?他没招出什么?”

“那个胖子叫陈家贺,宝山人。”女警说,“根据审讯结果和推断,他同样只是收买的一个小喽。”

沉默片刻后,公孙羽忽然又问:“在金鼎集团方面有什么突破吗?”

女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对公孙羽无意中流露出的上位语气而嗔怒,但随即强自按捺住,冷冷答:“我已经命人将所有改革计划知情人地手机号码近几天的通话记录全部检查过,没有任何异常。而且,那些被教唆地人,最后都因为遭遇墨镜男而线索中断。”

公孙羽沉默了半晌,淡淡道:“如果我们自行查证,警方会容许吗?”

“你什么意思?!”女警突然暴怒起来,猛地一拍桌子,“你的意思是我们警方无能,只能靠你自己来破案?公孙羽,我知道你有些本事,特种部队地军官嘛,不过我们警察也不是吃素的,真正保一方平安还是要靠我们!”

公孙羽望着暴怒地她不由讶然,但依然不动声色的道:“当然靠你们。全国一百四十几万警察,没人认为他们是吃素的。”

“那两百多万军队呢?他们又在干什么!”女警冷笑问道。

公孙羽盯了她一眼,声音冰冷起来:“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对不起,这位警官,请问您是在聊天还是在侦破案件?”

女警那双圆溜溜的黑眸登时半眯缝起来,盯着公孙羽良久,拂袖而去。然而临到会议室门口,她却忽然站住脚跟,转身道:“对了,你和市政法委姜书记是什么关系?”

“政法委姜书记?”公孙羽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讶然说:“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女警那亮晶晶的秀眸竟然登时少了几分敌意,“你确定不认识姜书记?也不认识他的儿子姜峰?”

公孙羽苦笑起来,正色道:“我肯定自己不认识姜书记,更不认识什么姜峰。你应该知道我今年六月份才从部队里出来,不可能在东海市认识什么人。”

“哦!”女警竟然笑起来,这解冻的嫣然一笑竟然魅惑之极,莞尔的笑痕自浅浅的酒窝和眉梢眼角迸溅开来,溢于秀娇躯,那一抹天生媚骨的风情,竟然让心坚如铁的公孙羽一时也为之怦然心动!

她适合干警察吗?莫非色诱犯罪分子?瞬间,一向正气凛然的公孙羽竟然冒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而且荒诞不经的念头。

“哼!”

看到一直在自己面前淡定自若的男人竟然貌似也色迷迷起来,女警不由冷哼一声,失望地瞄着这个岩雕般英俊地男人。

公孙羽醒悟过来,自嘲地一笑,对自己的定力大降感到有些担忧起来。

自入世以来,公孙羽的定力确实在不断下降,这是自然而然的。毕竟,目于五色,耳迷于五音。但眼前此女的天

其实也是使他刚才微微失态的主要原因之一。

“无耻色狼!”女警见他竟然没有道歉,于是进一步打击道。

公孙羽默然,开始思索案情,已经不再准备理会这位无理取闹地女警。

竟然不理自己!女警更是暗暗暴怒中,这简直比刚才色迷迷的看了自己还让她气愤,要知道她对自己地姿色可是万分的自信!

思索片刻后女警却冷笑起来,不屑地撅起妩媚的红唇,冷冷道:“公孙羽,你是在耍欲擒故纵的手段吧?无耻!哼,告诉你,本小姐根本就不可能看中你们这些绣花枕头,你耍再多的手腕也没用!”

公孙羽简直被这位对自己姿色自信到天真狂妄地女警弄得哭笑不得了,他只得起身伸手道:“对不起,这位警官,我甚至连您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会有兴趣在您面前耍什么手腕。您请便,我还有其他地事情,恕不奉陪。”

说着公孙羽便待转身离去。那女警倒是惊得呆了,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眼见公孙羽要出门,才几步冲过来拉住他的袖子。

公孙羽一怔,诧异地了看了看她。

“那个……”女警愣了片刻,皱起修长秀眉嗫嚅道:“姜书记今天早上到我们市局专门为这个案子召开了会议,点名让你参与案子的侦破工作……”

说到“姜书记”的时候,女警的声音有些生硬,或许自她本心而言,对这位东海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大人十分不感冒。很显然,这位国色天香的女警小姐之前对公孙羽地敌意完全来自于姜书记的这个行政命令,以至于她以为公孙羽与姜书记之间有什么私人密切关系,故而恨物及乌,将公孙羽当敌人了。

但奇怪地是,这位女警对自己敌姜书记毫不掩饰!

要知道市政法委书记是统管东海市整个政法系统的要人,在东海也算得上是跺跺脚就地震地人物,如果是普通女警,就算被欺凌,哪敢明目张胆的仇视?很显然,面前这个傲得没边地女警绝对有着不可小觑的后台,这才不惧高官。

不过,她对姜书记的敌意又来自何方?难道姜书记真的觊觎这位绝色女警,以致引起她的反抗?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这位女警诚然具有魅惑众生的能力。

瞬间公孙羽便作出了这个判定,不由对眼前这位女警稍起同情之心。

“喂,你什么呆嘛,答不答应?给个答案吧,我也好给上面交差。”女警抱着双臂不耐烦的撅起小嘴道。

“我必须负责北宫总裁的安全事务,不可能长时间离开金鼎大厦。所以,每天最多抽出两三个小时参与这个案件。”公孙羽淡淡道。

“知道你是保镖头子……”女警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随即问:“听说北宫灵雨很倚重你,最近还聘你作了她的危机处理助手?”

“你怎么知道的?”公孙羽眯缝起来深邃的眼眸,冷冷道。

女警傲然一笑:“你们人力资源部郑总,我叫叔叔的,刚才我从他那儿出来。”

郑森?

这位人力资源部的总经理绝非一般人,其嫡亲兄长乃浙江省委书记郑惠国,故而郑森才能一直在金鼎保持某种超然的地位,此次改革北宫灵雨也并没有准备动他的位置,依然让他执掌人事、薪酬大权。能叫郑森叔叔,而且不惧政法委书记大人,很明显她背后的势力绝对不凡。

“对不起,还请问您贵姓?”公孙羽似不经意的问道。

“你想干什么?”不承想这位竟然立即想歪了,立马绽开她那花丛中隐藏的刺,“我可告诉你,别以为刚才给了你一个笑脸就有机会接近我了!”

公孙羽瞄了这位冷厉的女警,彻底无奈地放弃了继续言语的,转身离去。

然而这位女警竟然是牵着不走,打着走的性格,见公孙羽再一次准备离开,倒着急了,拦住他道:“喂,不准走!”

公孙羽冷笑道:“警官,请让开!”

女警讪讪说:“刚才,好像我的话过了一点点哈。”

“没有。”公孙羽淡淡道。

“那个……”女警收起傲气,“我姓叶,你叫我叶警官就可以了。我的手机号码是,你以后有什么线索,可以与我直接联系。还有,最近我会在静安分局办公,你可以去那里找我。”

公孙羽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于是淡淡道:“知道了。叶警官,如果没其他事情,我去办事了。”

当公孙羽离开会议室后,绝色女警不由娇屈地跺了跺脚,感到自己今天窝囊死了,竟然对这个臭保镖一再退让,还真气死人了!

公孙羽刚刚回到总裁办公室便被叫到内间。

北宫灵雨看了看他,忽然噗嗤一声笑道:“刚才见到大美女了,怎么满脸不愉的样子,是不是人家不搭理你啊?”

公孙羽一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个美女?”

北宫灵雨朝外面努了努小嘴浅笑道:“刚才她们都在议论纷纷,说咱们东海竟然还有这样千娇百媚的女警,以后审讯不用愁了,让她去色诱一下,管他怎样死硬的犯罪分子也得招!”

英雄所见略同!公孙羽想起自己初见女警那颠倒众生一笑时的想法,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浮起这个念头。

“她真的很美吗?”

看到男人愣了愣神,女皇竟然心中为之一酸,撅嘴轻轻的问道。

公孙羽一怔,随即淡淡道:“算是吧!不过脾气很臭。”

女皇听了竟然莫名其妙的高兴起来,凝眸盯了他一眼,嘴角沁出甜甜的笑意:“大凡有几分姿色的女孩子多半是这样子的,自负得很。”

当女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这同样也可以作为对她的评价。号称东方第一美女的她,在追求面前的脾气之大几乎前无古人,以至于给她带来“冰山美女”的称誉。

公孙羽“嗯”了一声,忽然道:“东海市政界有没有叶姓的大人物?”

卷四 淇奥 第九章 女警(2)

—— >姓叶?好像没有啊……嗯,我查查。”北宫灵雨微:打开电脑中某个文档,内容竟然是东海市各界人物大全!

公孙羽晕了一个,不承想看似纯洁无暇、一尘不染的女皇竟然也收藏这种千奇百怪的东西。难道现代社会竟然也有“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这样荒唐不文的排名不成?

天资聪颖的北宫灵雨看到了男人的异色,淡淡道:“作为一个商人,和各界人物打交道是必要的。”

说着她低头下去仔细搜寻,片刻之后拍手笑道:“还真有!叶祥东,东海市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党组书记,二级官。独生女,叶红菱,东海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督察。”

叶祥东?高级人民法院院长?

公孙羽一怔,虽然地位非同一般,貌似这个职位还无法震慑市政法委书记大人吧?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怎么,那位美女警官与叶祥东有什么关联?”女皇机敏的反应到公孙羽的情绪,于是问道。

公孙羽于是将自己的窦稍稍说了出来。

“姓叶?那还真可能是叶红菱。咦,不对呀!”北宫灵雨却讶然道,“据资料介绍,姜剑锋和叶祥东之间的关系十分密切,二人是浙江桐庐老乡,高中同学,而且一起扛过枪,是多年密友,绝对死忠的政治同盟关系。”

还有这么一层?公孙羽倒更是陷入迷雾中了,随即又好奇起来,凑了过去看了看:“咦,你这是什么资料?”

北宫灵雨神秘地一笑,故意捂住屏幕笑说:“你的等级分还不够,等明儿你等级分涨了我再给你看。”

******

午休时分,公孙羽来到金鼎大厦附近一个咖啡座。

鹿小幽已经等得小嘴瘪了起来。公孙羽看了看腕表,距离约定时间尚欠三分钟。“您找我有事?”男人端起身前那杯已经冷掉地咖啡喝了一口问。

鹿小幽伸手拦了一下却慢了点,鼓嘴瞪了他一眼,说:“最近金鼎遇到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来找我们?”

男人一口气将咖啡喝完,说:“警方已经成立了专案组,规格很高。”

鹿小幽冷笑一声说:“鱼有鱼路,虾有虾路。警方查不到地未必我们查不到。我看是你们对我们军刀社不信任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蝴蝶帮那几个爱穿皮草地风骚女子几次和你鬼鬼樂樂的接头是什么意思?”

男人盯了她一眼,忽然淡淡一笑说:“原来那天跟在我们后面的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鹿小幽忽然烦躁不安地转动手中的咖啡杯,“我就看不惯绿蝶那个轻佻的样子,还将手搭在你的肩膀上!要是……要是北董看到了,我想她一定受不了!”

“她帮过我。”公孙羽淡淡说。

“我知道她帮过你!”女孩不屑地撅嘴,“可是,用得着那么亲热吗?简直要勾肩搭背了!”

公孙羽“呃”了一声问:“你找我难道是为了绿蝶地事情?”

鹿小幽一怔,随即愤愤然说:“当然不是,都是你自己扯到绿蝶的事情去了!”

是我扯的吗?公孙羽简直服了这位肄业地名校大学生!

鹿小幽白了男人一眼说:“我想在这个案子与你合作。”

公孙羽摇头:“我已经有了合作伙伴。”

鹿小幽倏地站起来:“那我们自己行动!哼,别瞧不起我们,我们会证明自己价值地!”

公孙羽苦笑,沉默良久后递过一张名片说:“如果你们一定要参与的话,请打这个电话和绿蝶小姐联系,她会安排你们做事的。”

“她安排我!?”鹿小幽睁大了圆溜溜地眼睛,随即冷笑说,“我们军刀社不是谁的附庸,更不会和黑社会合作!”

公孙羽微愠地瞪了她一眼站起来,脸似寒冰:“鹿小幽!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地女孩,你为父报仇的决心也让我很钦佩。可今天我很失望,你竟然是这么一个意气用事地人!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不相信你能为父亲报仇雪恨!”

被男人如此劈头盖脸地一顿痛斥,女孩惊吓地退后一步,捂住小嘴半天说出话来,圆圆的俏脸胀得通红一片。

看到她那黑幽幽的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公孙羽忽然想起这个女孩在父亲灵前的凄惨模样,心中不由微微不忍,脸色缓和下来:“就算是黑道,有时候也盗亦有道。只要他们和我们的利益一致,而且不致灭绝人性,我们还是可以合作,更何况蝴蝶帮在道上名声还相当不错。”

女孩垂下螓,露出雪白的颈项,低声嘀咕说:“人家也不是不知道这个理儿,只是有些不想和那个绿妖精合作嘛!还要听她的,切!”

公孙羽简直拿这个任性的女孩没办法,只得苦笑起来。

******

下午三点半,公孙羽接到叶警官的电话,美女警官用她那清冷但娇脆的声音通知公孙羽前去参加他们的审讯,警方又一次抓到了鱼。

公孙羽交待安子介,并加强了金鼎的安保部署后,才独自驾车朝静安区公安分局驰去。

静安分局机关大楼并不算雄伟,七层彩瓷楼房,装修倒也精致。当公孙羽驾车来到分局时,刑侦支队副支队长龙国正等候在停车场附近。

龙国年约三十余,身材高大,国字脸,络腮胡,深目勾鼻,目光凌厉,颇具男子汉气息,对女孩子吸引力应该不小。

公孙羽一看就知道他曾经在特战部队呆过,于是嘴角溅出浅浅的微笑。

“您好!”龙国大步流星般走了过来,一把紧紧握住公孙羽的手,眼神盯着他不放,良久激动异常地喃喃道:“是您,果然是您!”

“嗯?你认识我?”公孙羽倒讶异起来。

龙国猛地点头,随即笑说:“您一定不认识我,我去年末才从北京军区特战退役。去年年初,我曾经前往您当时所在的部队参观,在展览馆看得最多地就是您地照片!呵呵,特战之王,您的大名当时就是这样诠释的!”

公孙羽闻言倒释然一笑,淡淡说:“一切都过去了。离开部队以后,新的生活新的开始,一切都得从来。”

这才放

羽的手,一边请他随行,一边领路说:“不过,您远是改不了地。昨天我一听名字就觉得应该是您,那场面,绝对不是一般人驾驭得了的,也只有您这种与死神打过无数交道的人才能足使风云变色!”

公孙羽苦笑起来,拍了拍龙国地肩膀说:“论年纪,你算我大哥,以后咱们之间讲话就要那么客气了好吗?都是当过兵地人,客气那么多就是兄弟了!”

龙国当即爽朗地大笑起来,也拍了拍公孙羽的肩膀,道:“知道了,那老哥就真的将你当成兄弟了?”

“当然!”公孙羽正色道。

龙国大喜,一把抓住公孙羽地手道:“兄弟,今天晚上就别走了,老哥请客,庆祝我们兄弟第一次见面,以后我们就是真兄弟了!呵呵,能结交到你这个全国特种兵景仰的偶像做兄弟,我龙国还真他妈三生有幸!”

公孙羽正待稍稍谦逊几句,突然一道清冷地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头。

“龙国同志,在神圣地公安机关请不要讲脏话!”

抬头一看,只见绝色女警正冷冷地抱着胳膊站在楼梯上面,一双绝世美腿微微叉开,整个人傲然自若,出类拔萃,冷艳如仙。

龙国登时吓得暗自吐了吐舌头,对着公孙羽做了一个鬼脸,掩嘴低声说:“老弟,这可是朵毒玫瑰,千万别被她的魔鬼外表诱惑了!”

公孙羽淡淡一笑默然。

来到刑侦支队大办公室后,龙国为公孙羽引见了几位支队的领导和成员。支队长胡东辰,四十来岁,很明显是位实干家;另一位副支队长李勇,三十几岁,总是板着一张阴沉沉的脸,不露声色,看来是个心思深沉之辈;除了这两位之外,另有一名刑侦支队下属的大队长和几名警员。

胡东辰和李勇只是过来招呼几句后就离开了,负责案情的主要还是龙国和绝色女警,以及那名叫宋泰的分区大队长。

审讯很快在刑侦支队的审讯室开始,此时公孙羽才证实绝色女警诚然就是东海市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叶祥东的独女叶红菱。有政法系统的高官父亲作后盾,看来这位女警的骄傲还算有些道理,虽然因由只是父辈的余荫。

龙国主审,叶红菱、宋泰陪审,记录员为一名小巧秀气的女警穆丽,公孙羽坐在一边进行旁听。

很快,两名员警押解着一个嫌犯走了进来。公孙羽一看,微微一愣,心中冷笑起来:原来是他!

这个嫌犯脸上张着一颗奇大的黑毛痣,当日在广场就是他开污言秽语,出言污辱北宫灵雨,公孙羽早就想找他的麻烦,只是之后一直没有寻着。

黑毛痣这时却乖巧了很多,低眉顺眼,弓腰曲背,小心的陪着笑。

待他坐好之后,龙国先宣示了一番政策,随即正式开始审讯。

“姓名!”

“乍……乍刚逼……”

此名一出,龙国、公孙羽吓了一跳,叶红菱则微红着妩媚的俏脸冷喝道:“嫌犯,说普通话!”

原来黑毛痣此名竟然与东海某句著名脏话谐音,公孙羽虽然来东海时日尚短,对这句话也已经有了深刻理解。

“是,是……翟刚毕……不过回政府,吾的普通话不爽利……”黑毛痣一边猛瞅天姿国色的大美人,一边小心翼翼的回话。

叶红菱猛的一拍桌子,厉喝道:“嫌犯,你往哪里看?小心我抽你!”

黑毛痣浑身一哆嗦,显然曾经被绝色女警留下过印刻的印记,顿时眼睛老实了很多,头低了下去。

审讯于是继续。

“年龄!”

“39。”

“民族!”

“汉族。”

“籍贯!”

“东海市浦东新区东富新村三组。”

“婚否?”

“呃,十几年前结过婚,那个……后来我女人跟人跑了。”

“工作单位!”

“那个政府,我……我是自由职业……”

龙国、宋泰闻言不由笑了一声,宋泰笑道:“你小子竟然还时髦起来了啊!”

“紧跟潮流,与时俱进……”黑毛痣嘿嘿的低声道。

“翟刚毕……”

龙国也不由打了个顿,偷偷呸了一口才续道:“你回答得很流利,看起来没少在我们这地方厮混。看你这案底……啧啧!”

龙国拈起大叠文件拍在桌上,冷冷地盯着黑毛痣喝道:“叠加起来让你坐上个十几二十年的大牢都一点不冤!”

“政府!”黑毛痣貌似无比冤屈悲愤的叫道:“阿拉冤枉啊,那些好多都是那些不仗义的家伙栽到阿拉头上的!”

“冤枉?”龙国冷笑起来,猛地一拍桌子,“翟刚毕,你以为我是那么好欺骗的?你的案底,我们重新梳理了一遍,甚至重新去受害那里印证过,可谓是铁证如山!抢包、敲闷棍、敲诈、偷盗、参加黑社会组织、群殴、伤人、收保护费、贩卖摇头丸、调戏妇女、嫖娼……你自己说说,哪项罪名不得判上几年?涉毒涉黑,抢劫伤人,更是政府从重从严判处的对象!”

黑毛痣浑身一震,他也是个老油条了,知道如何避重就轻,服软认罪,于是低头叫道:“政府,政府,您老人家刚才说的那些,有的确实不是事实!吾一个跟人跑腿的,算什么黑社会啊?倒是吃过几片摇头丸,还真没贩过!还有,抢了几个学生的几块零钱,就连碗牛肉面都不值……打架是打过,可每次都是吾被殴,哪回打伤过别人?冤枉啊!”

“你小子还真是百审成精了啊!”

宋泰走了过去在黑毛痣头上猛地拍了一记,喝道:“老子还不清楚你的案底?有几个案子甚至就是老子亲办的!每次都被你七顺八拐的躲了过去,在石料山混几个月了事。我告诉你翟刚毕,这次的案子可是大案要案,市委白书记、市政府肖市长都亲自作了批示,政法委姜书记还亲自到我们市局督办这个案件!这次你想溜?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你还是趁早和那些教唆你的人厘清关系,坦白立功,否则一旦证据确凿,小心牢底坐穿!”

卷四 淇奥 第九章 女警(3)

—— >毛痣苦着脸叫道:“政府,我……我根本没去广场,代什么?”

“你没去广场?”龙国冷笑起来,“翟刚毕,看来你还真是死不悔改啊!广场录像资料我们已经取到了,要不你以为我们凭什么找你?”

黑毛痣老鼠眼睛咕噜噜一转,昂起脖子道:“政府,就算我去过广场,那里都有几万人看热闹,我也看看热闹不犯罪吧?”

“看热闹?”龙国冷笑一声问道:“人家看热闹是在边缘地带,你跑到广场中心去干什么?翟刚毕,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黑毛痣老鼠眼一翻,道:“政府,你老人家管得也忒宽了吧,阿拉好奇心大些,一不小心溜到广场中心去了么!”

宋泰闻言恼得挥手给他一个大火锅,骂道:“靠!你他妈怎么说话呢?再这样搞,老子让你吃一辈子牢房!简直是死字不知道怎么写,这个案子你他妈顶得起吗?以为还是那些偷偷摸摸的小事?我告诉你,这个案子已经被定为东海市三大限期必破的大案要案!你他妈猪脑袋想清楚点,自动交待出来争取立功,否则罪加一等,加上以前的案底,够你一辈子在大牢里吃窝窝头!”

黑毛痣低下头,半晌默不作声,任龙国、宋泰威胁利诱,就是咬牙拒不交待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公孙羽一边冷眼旁观,一边借过黑毛痣的案底,若无其事的翻动。

一个小时这样过去了,龙国终于按捺不住,伸出手指点着黑毛痣阴阴的冷笑道:“小子,机会已经给你了,是你不珍惜啊!老实交待,1c月13日晚上,你在德兴街酒吧包间和谁见的面?”

黑毛>身子微微一震,抬头道:“13号晚上?阿拉记不请了,好像和二秃子、大叫驴他们一起喝花酒吧?对了,是在德兴街同济酒吧,那家酒吧忒来三,招待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莫非政府也好那口?”

不承想这个一直小心翼翼地家伙竟敢反咬一口!

龙国冷笑着抱起胳膊。默然;叶红菱自审讯后便一直翻看一些资料。根本没有插手审讯。此时更是貌似事不关己;宋泰则一声不吭。抽出警棍走了过去。一把拽住黑毛>地戴着手铐地双手掀了起来。随即将警棍猛地捅在腋窝处。

“噼啪!”

随即警棍放电地声音。黑毛>痛苦地惨号起来。身体死命挣扎。但整个人被铐在铁铸地椅子上。怎么能挣脱身强力壮地宋泰魔爪?

当宋泰阴冷地笑着放下电棍时。黑毛痣已经全身都被冷汗浸淫。全身瘫软。双腿、双臂抽搐不已。眼泪鼻涕更是横流。狼狈不堪。

公孙羽对这样地人渣没有任何同情。多年来执行任务杀人无数他更是不会被这等小case惊吓到。事实上。在执行任务时。有时为了达到目地。他会对俘虏实施残酷到令人指地非人折磨!

“翟刚毕,现在知道如何交待了吧?”宋泰冷笑道。

黑毛痣急促的喘息良久后,终于稍稍恢复过来,忽然嘿嘿冷笑的道:“政府,阿拉皮糙肉厚,你老人家这样的小动作还轻了点!”

好一个死硬分子!宋泰狂怒之下,抓住他的头将警棍再次捅在他的身上。然而此次就算再挣扎,黑毛痣竟然就是不吭一声,最后干脆昏厥过去。

公孙羽苦笑起来,现在警方的审讯手段还真是简单粗暴得可以!

此时,一直默然的叶红菱却站了起来,让人将黑毛痣架走后淡淡道:“好了,现在人都昏过去了,审讯告一段落,那我就简单说几句吧。”

此言一出,宋泰登时悚然一惊,立马冷静下来。毕竟叶红菱是市局派遣下来支援地刑侦专家,虽然刑讯逼供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东西,但当着她的面肆无忌惮的搞,实在有些过了,如果被捅了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公安部曾经再三下文杜绝刑讯逼供,一旦被上面知道,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但叶红菱却根本没有提及刑讯逼供地事情,或许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不足为道,她举起手中地资料说:“13号晚上,大群牛鬼蛇神闻风而动,短信造谣,找人散钱肇事,买凶前往广场,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在金鼎制造混乱,并且攻击金鼎总裁北宫灵雨。”

女警踱了几步续道:“所以,专案组才认定,这起群众事件是某个阴谋制造出来的,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行为。根据这些天侦查的结果,我们可以确定,敌人很狡猾,几乎没有任何破绽。短信的手机号码都是临时从摊位上购买地,而且购买进行了化妆,无法辨认。教唆、买凶也都选择了夜晚,并且戴上墨镜、帽子等装饰物,让人无法认辩。这给我们破案增加了很大的困难。”

在场众人默然点头。

女警双手按在桌子上说:“但有一点我们必须注意,这个阴谋制造十分熟悉金鼎地事务和人事关系。而且金鼎改革计划属于极少人接触到的机密,所以他或是金鼎地高层,或在金鼎内部收买了高层管理人员。所以,我认为侦破应该从两方面着手:一方面,继续寻找敌人的破绽,审讯嫌犯;另一方面,对金鼎地高管暗中进行进一步的侦查,寻找阴谋。”

根据叶红菱的建议,刑侦人员被分成三组,一组继续对黑毛痣、杀手等嫌犯进行审讯,争取早日撬开他们的嘴;一组对广场录像中出现的可疑人员进行全面细致的排查,确定其中是否有犯罪分子;一组暗中对金鼎高层进行排查,确定其中是否有阴谋制造,或敌人所收买。

经过协定后,静安区刑侦支队副支队长龙国负责审讯组工作,刑侦支队二大队大队长宋泰负责广场排查组工作,叶红菱负责金鼎高层排查组工作。当然,编外人员公孙羽理所当然的成为绝色女警的助手。

有了身份特殊的他做内应,叶红菱做事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当天晚上,在叶红菱的策划下,在公孙羽亲自实施下,几乎所有金鼎高管的办公室中竟然都被一一安放了窃听器!

虽然言语间会有些冲突,不能不说

骨子里透着傲气地警民合作起来竟然颇为臭味相投,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强。

虽然一夜未眠,但二人却没有任何倦意,叶红菱精神抖擞的去布置人马监听高管们的一言一行;而公孙羽则驾车回北宫庄园,稍事休息后即送北宫灵雨前往金鼎大厦上班。

“小羽,昨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北宫灵雨微微仰躺在被调低的座位上,雪白娇嫩地脸上竟然罕见的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慵懒倦意,漆黑如点墨的星眸盯着男人。一向精力异常旺盛的她大清早就有了倦意,唯一的答案是昨夜她失眠了。

“四点半。”公孙羽已经习惯了在无他人在场时被她冠以“小羽”这个昵称。如果不接受的话,她便会微笑着请男人在“羽羽”、“羽儿”两个更可爱的的称呼中任选一个。二害相权取其轻,故而公孙羽在女皇暴政压迫下屈服了。

“昨晚你们都去干什么了?”女皇撅起樱桃般的小嘴,秀眸酝酿着幽怨。

“不说行吗?”公孙羽抱歉地笑了笑。诚然,昨晚地所作所为绝对超过了法律和道德的准绳,就算对女皇来说,也不是可以完全接受的。

女皇的幽怨更是平添了几分愤懑,亮晶晶地黑眸盯着男人不放,摇下玻璃,郊外清晨的凉风登时倏地扑了进来,偻偻芳香扑鼻的秀拂在男人的脸上。偷眼从镜子看去,秀飞舞的女皇姿容绝世,恍若天仙。

北宫灵雨没继续追问,只是娇屈地默然,幽怨、愤懑、羞恼的眸光却利箭一般不断绝地朝岩石般的男人射去。五分钟后,男人屈服在女皇绝代风华地威力下,无可奈何的解释说:“我和叶警官一起去办案了。”

女皇眼波荡漾起来,聪颖地她见好就收,并没有继续追问细节,而是良久幽幽道:“她很美吧?”

“谁?叶警官?”男人一怔,随即诧异地看了幽怨中的大小姐一眼,淡淡一笑道:“或许吧。不过,这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女皇孩子气地白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说:“听说那位叶警官很美,而且很有女人味,筱慧她们说那是最吸引男人的,是娇媚入骨,当年地妲己、西施、杨贵妃、赵飞燕、陈圆圆都有这种气质!”

难道真的吃醋了?不过,或许是因为同类相妒吧?两个绝色大美女之间,相互攀比的心理应该很自然,叶红菱只言片语间不是也对北宫灵雨的东方第一美女的名头颇有些不忿么?

公孙羽默然想着,一边觉得身边的大女孩好像越来越真实,不再像刚接触那般,只是一个虚幻的云中仙子般的模样。

女皇没有得到回答,于是气得伸出尖尖手指,在男人粗壮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这个亲昵无比的动作让公孙羽全身一震,车辆于是在路上滑出s型的美妙轨迹。

一秒钟后,步话机传来安子介那诧异的大喉咙:“老大,你在干什么呢?驾驶枭龙战机作s形特技表演吗?”

公孙羽苦笑着默然看了有些惊惶的女皇一眼,眼波相当柔软,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北宫灵雨忽然激动起来,水灵灵的秀眸中酝酿着柔情几乎无法掩饰。

如果我让他为我留下来,一辈子陪伴我,保护我,爱护我,他会愿意吗?

北宫灵雨的心底同时却又有些患得患失。眼前这个男人性格相当独立刚强,如果一旦说出,或许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那是女皇绝对不愿接受的。

一切还是待到水到渠成的时候再说吧?女皇心底幽幽一叹……

虽然心底隐隐有些不快,但北宫灵雨还是没有干涉公孙羽在将她送到金鼎后,立即加入叶红菱的破案工作中。

从凌晨到上午的监控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监控的警员却笑得不亦乐乎,正相互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而叶红菱那天生媚骨的玉脸却颇为不平静,微微有些浅淡的红霞在轻泛。

“你们金鼎的男人真不要脸!”

良久之后,当二人独处时,叶红菱忽然鄙夷的冷冷道。公孙羽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解释的意思于是也懒得理会。

忽然一个来电引起了他的注意,剑眉深深地皱了起来。避到某个角落接完电话后,公孙羽跟叶红菱打了个招呼后驾车来到徐汇区淮海西路某座茶楼。

茶楼规模不大,但此刻楼前却站满了穿着黑西装的男女,一个个凶神恶煞,耀武扬威,显然并非善类。

公孙羽刚刚过来,一个穿着火红皮草的辣女郎走了过来,昂着脑袋貌似居高临下状打量了他半晌,冷冷道:“你就是公孙羽?”

“是。我是公孙羽。”岩石男人淡淡道。

“嗤——”女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还以为有多酷呢,一个个吹得神乎其神,原来是一个黑皮佬!”

公孙羽额头不由闪过一道黑线。由于自小过着艰苦的生活,长大后无论是训练还是执行任务,长期受到阳光的暴晒,他的皮肤诚然较黑,但经过几个月的蓄养,貌似已经变成流行的小麦色,与“小白脸”固然搭不上界,但也更称不上是什么“黑皮佬”吧?

这时,另一名神情凶悍、脸上布满瘢痕的大汉过来冷冷道:“红姐,上面吩咐公孙先生一到就让他上去,你这样评头论足的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吧?”

红色皮草女郎冷笑一声,盯了大汉一眼冷冷道:“铜斧,你们家老爷子的命令可管不到本小姐头上来!”

那大汉也冷笑起来:“我家老爷子是管不着红姐,那是不是现在就上去请示一下你们家大姐?”

红色皮草女郎一怒,但脸上却闪过一抹淡淡的怯意,切了一声走开,悻悻道:“本小姐和他聊两句是看得起他,有什么不对吗?”

公孙羽苦笑无语,在大汉的带领下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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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淇奥 第九章 女警(4)

—— >大的茶楼上,孤伶伶地坐着四个人。

对门是一个胖大的老,神情彪悍,眉毛却很长,左眉梢长着一颗硕大的黑痣,肥大的手掌上把玩着一对锃亮的银球。

老左侧坐着一个瘦小的汉子,看似无精打采的模样,但一双眯缝着的眼睛偶尔睁开却精光四射,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而老右侧坐着是一个高个子青年人,鼻翼上留着一道赤红色的瘢痕,眼睛很毒,全身就像标枪一般有着一股锐气。

第四人是个女人。她一身黑色纱裙,甚至连脸孔都被笼罩在一幅黑色面纱里。身材绰约,神秘而朦胧。她独自坐在一方,如黑色郁金香般散着幽香。

许开山,绰号“长眉尊”,斧头帮帮主。

洪家胜,绰号“钻天鼠”,小刀会老大。

曾胜彬,绰号“金枪”,飞虎堂堂主。

花幽兰,绰号“金蝴蝶”,蝴蝶帮帮主。

这四人代表着东海市除洪帮之外的主要黑道势力,尤其蝴蝶帮、斧头帮更是势力非凡,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抗衡,才不致使洪帮在东海黑道一统天下。

当然。公孙羽绝非毛头小子。尤其经历几个月地历练后。他深知每一个黑道帮派后面。或多或少都有着政府人士、富贵人家地背景。

公孙羽一进来。四双眼睛登时盯着他看。或赞叹。或欣赏。或雄心竞起。或警惕暗生。

“小伙子。过来坐!”年纪最大地许开山站了起来。向公孙羽招了招手。

洪家胜、曾胜彬也站了起来。唯有蝴蝶帮主花幽兰依然端坐座位上。两道如实质般地目光却深深注视在保镖地身上。

打过招呼后。公孙羽坐在下花幽兰地对面。

许开山打了个哈哈说:“这里我年纪最大。就倚老卖老先说话了。花帮主。你家实力最强。没意见吧?”

花幽兰欠了欠身子低声说:“老爷子您请说。”

她的声音很清,如深山幽泉。虽然看不见面目,却让人臆想面纱后一定是一张曼妙的绝丽容颜。

许开山颔向她致谢,随即说:“这次我们五个聚会,取名曰:抗洪。老实不客气地说,不敢谈抗洪二字啊!洪帮势大,我们现在是望风而逃,只能在东海市四周打转转,搞点游击战。怎么办?当年三国争霸,诸葛亮争天下大计就是连吴抗曹。我们现在也是想合力,与洪帮抗一抗!”

洪家胜咳嗽一声说:“许老爷子所言甚是。我们小刀会也算得上是东海一个老帮会了,在东海展一百五十多年不曾灭绝。

可是洪帮近年势大,一再欺压我们小刀会,抢夺我们的地盘,勾结条子抓我们的人,封我们地场子,简直想将我们赶尽杀绝!”

这位小刀会的老大身材虽然瘦小,声音却相当洪亮。

曾胜彬也点头说:“洪帮不除,我们东海永无宁日。洪帮欺行霸市,把持黑道毒、赌、黄,每年光毒品、高利贷便至少赚两三百亿,越滚越大,如果任由他们展下去,不到两三年,我们就会走投无路了!”

他的嗓音异常尖锐,如同刀锋在玻璃上划过,让人有种骨鲠在喉的难受感。

许开山点头说:“洪帮虽然势大,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弱点。小伙子,你来给我们分析一下洪帮有什么弱点吧!”

公孙羽一怔,完全没料到这头老狐狸竟然突然这个棘手的问题砸到自己的头上。微微苦笑后他正色说:“如果单凭势力,我想在座所有人的势力联合起来也是洪帮的对手!”

“你地意思是,今天我们的会议一点价值都没有?”曾胜彬尖着喉咙冷叫道,他地眼光锋利刺人。

公孙羽淡淡一笑,说:“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必须正视敌人的强大。洪帮在白道、黑道、经济上的实力都远远超过我们。但有一点,他们是罪恶的!”

“难道我们就是正义地不成?”曾胜彬冷笑起来。

公孙羽忽然盯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竟然让标枪一般彪悍的曾胜彬忽然心中猛地一紧,整个人不寒而栗,犹若被猛兽盯住地猎物!

一直半眯缝着眼睛的许开山忽然睁眼说:“胜彬,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朋友,干什么呢?”

曾胜彬默然点头,若有所思,不再插嘴。

公孙羽淡定地续道:“洪帮的罪恶体现在两点。一是涉毒。我们华夏对毒品历来是深恶痛疾,为此每个警察局均有缉毒处,武警边防部队的最大功能之一便是缉毒,同时军队方面、国安部门也对毒品十分关注。一旦洪帮涉毒的具体证据被我们抓住,就算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们!我们甚至可以捅到天上去!”

洪家胜点头说:“公孙老弟说得不错。毒品这个东西摸不得,一旦摸实在了,就难得脱身,总有一天会出事!”

“另外一点既是他们地优势,但同时也是他们的劣势。”公孙羽缓缓说:“那就是他们与政府或党委某些当权之间地勾结!”

这次几乎所有人都不解起来。洪家胜问:“老弟,你什么意思?这也是劣势,那我还巴不得有这种劣势哩!”

公孙羽示意稍安勿躁后说:“和当权勾结,当然会有极大的助力,但带来地严重后果则是覆灭性的。第一,当权地政敌,会理所当然地以此进行攻击,一旦当权失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第二,黑道和权力勾结是当局最忌讳的事情,只要我们将证据拿到手,捅上去,那些人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此言一出,所有人情不自禁地拍手起来,包括一直默默注视的花幽兰。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花幽兰忽然轻声问。

公孙羽正色说:“最好的办法是齐心协力,找到他们贩毒或与政界勾结的证据,然后交由我方运作。”

“交由你方运作?”曾胜彬冷笑问。

公孙羽点头:“当然。怎么,曾堂主信不过我们的能力?那么,朱家怎么样?据说他们与中纪委一位要员关系密切。”

许开山呵呵一笑说:“对北宫家我们还是放心的!毕竟是四大家族嘛,破船也有三千钉,要不然王家早就将你们吞下了!”

公孙羽看了这头老狐狸一眼,心中冷笑一声默然。

经过一番商讨,五家初步制定了联盟策略。而后是在地盘和利益上的讨价还价,这些与公孙羽彻底无关,他便径直告辞。

临别时,四人

他,他连忙制止。走过花幽兰身边时,她忽然低声红蝶送送你。”

公孙羽一怔,随即默然点头。

出门后,便见到那个穿着火红皮草的女郎依然在和斧头帮的大汉顶嘴。看到公孙羽沉着一张脸下来,冷笑着讥刺起来:“怎么,没吃到什么好果子?”

公孙羽淡淡一笑,并没有任何气恼。今天此行不虚,其实对自己来说,或许是个相当地机遇,或说是一笔财富。

“我送送你吧!”辣椒女郎瞪了他一眼,呼呼地朝他的车子行去。

在给他开车门时,女郎忽然将一个纸团丢到座位上,随即扭着水蛇腰头也回地走了。

回到车内后,公孙羽将车子开出数公里,然后取过纸团翻看片刻,眉头登时皱起来,随即掏出手机联系起安子介来。

“介子……是这样,你让刘志青带人去浦东新区东富新村三组,找翟刚毕的家人……对,找到后立即控制起来……嗯,不要授人把柄……”

一个小时后,公孙羽回静安分局不久。没等到想要的结果,刘志青却传来了惊人的消息:翟刚毕的母亲和女儿已经被人抓走!

公孙羽为之震惊,立即将消息通知了叶红菱。作为一名刑侦专家,叶红菱立即醒悟到自己的疏漏,于是连忙联络龙国,龙国于是连忙放下手中的事务,调集人手立即开始侦查这桩绑架案。

而同时,叶红菱再次命人将黑毛痣从看守所中提出。由于龙国、宋泰带人外出,而市局专家叶红菱一向只是旁听,所以由静安区刑侦支队二区副大队长王志国主审。

一副雷公脸地王志国虽然级别不过副科,但却颇有官威,他冷冷的觑着黑毛痣几乎有十分钟才问道:“翟刚毕,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这么急匆匆地将你再次提审吗?”

黑毛痣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嚯嚯冷笑说:“政府,您老人家的事儿不顺,又来拿阿拉出气呗!反正阿拉是砧板上的肉,任你砍来任你们虐!”

王志国冷笑一声道:“翟刚毕,你搞错了形势,现在应该急的不是我们,应该是你翟刚毕!”

黑毛痣一愣,随即也冷笑道:“政府,您老人家就别逗阿拉了,阿拉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还经常学习学习,不是建设知识型看守所吗?只要政府大爷们不来折腾,阿拉一辈子就住这儿了!”

王志国冷冰冰地道:“翟刚毕,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告诉你:今天上午有人报案,经证实你地六十九岁的母亲和十六岁的女儿被人绑架了!”

黑毛痣登时惊呆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倏地想站了起来,但脚下却被镣铐扯住,于是恶狠狠地挥舞着被铐着的手臂嚎叫道:“放开!放开!阿拉要去找姆妈和宝宝!”

“放开你?”王志国冷笑起来,向叶红菱示意一下后点起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才淡淡道:“你应该清楚是什么人绑架你家人的吧?现在我们龙支队长已经赶往浦东,如果你说出来的话,警方会在最短时间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救出你母亲和女儿。”

黑毛痣盯着王志国,脸孔痉挛扭曲不已,挣扎了半晌竟然颓然坐下,冷道:“政府,阿拉记起来了,根本没有人绑架阿拉地姆妈和宝宝,是阿拉的几个朋友今天约好了请伊去做客。”

这时,一直默然看着黑毛痣表演地叶红菱忽然冷笑道:“你确定?如果你母亲、女儿遭受到伤害的话,到时候只怕你悔之晚矣!”

黑毛痣一愣,随即吼叫起来:“敢!无搓那娘饿逼,触阿拉个霉头,弄那能啊帮冥狗够勿义气咯?勿要当海尔兄弟咯

公孙羽晕了一个先,叶红菱祖籍浙江桐庐,虽随父亲在东海居住多年,但对本地方言也不大在行,不过倒是听出了诸多地污言秽语,于是皱起了秀眉。

东海本地土生土长的王志国却毫不在意,冷冷笑着狠抽他地烟。

骂得一阵,黑毛痣再次颓然坐下,双手抱头嚎哭起来,手背和脖子上根根粗大的蓝筋不断的**着。

过了良久,公孙羽忽然站起来冷笑道:“翟刚毕,每过一分钟,你母亲和女儿就多一份危险。听说你女儿翟最近参加了东海小姐的选秀,进入了浦东区前十。而且你母亲还患有心血管病,一旦患病得不到及时治疗的话,后果你自己想想。如果你真的爱母亲和女儿,就应该马上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协助警方将犯罪绳之以法,减轻自己的罪行,早日出狱照顾母亲、女儿!”

公孙羽的每一个字都如大铁锤般狠狠地砸在翟刚毕的心头上,让他眼睛黑,整个人更是失魂落魄,瘫软在座椅上良久。

冷笑一声,公孙羽、叶红菱二人相继起身,准备离去。忽然,翟刚毕呼地半站起来,脸色异常狰狞的叫道:“政府,我……我交待!”

叶红菱叶红菱和公孙羽会心地对望一眼,于是回到座位上。王志国冷冷道:“翟刚毕,不要存在侥幸的心理。犯罪分子的疯狂你也是知道的,你女儿的照片我也看过,很漂亮,如果被侵犯,我想你做父亲的一定会痛心之极!”

“是痛不欲生!”叶红菱冷冷的加上一句。

翟刚毕终于彻底崩溃,于是供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原来是他?”听完口供后,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笑意。

十分钟后,已经赶到浦东的龙国立即返回静安区,同时叶红菱也向上级汇报了情况,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中,而公孙羽在政法委书记姜剑锋的亲自指示下,也将参与晚上的行动。

但就在公孙羽正和叶红菱一起紧张的研究案情,分析风险,研究行动方案和救人的步骤时,北宫灵雨的一个电话将他叫了回去。

“看来,你很听你那位美女董事长的话啊?”

临别时,绝色女警冷冷地瞄了男人一眼,淡淡道。

公孙羽一怔,随即默然离去。

姜剑锋竟然亲自指示让自己参与案件的侦破,但自己根本就与姜剑锋未曾谋面,他为何对自己如此倚重?

在回金鼎的路上,这个窦一直盘旋在公孙羽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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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淇奥 第十章 道歉(1)

—— >宫灵雨紧急叫公孙羽回来并非是醋意作樂,而是一~。

上班后,北宫灵雨对那些狂热的求职依然采取冷却法,并不断降低改革的调门,只是一门心思督促属下一众女将加紧改革计划书修订工作。终于,那几个老臣再也按捺不住了,林镇北与金泰希为此来到总裁办公室。

“小雨,你是一定要搞这个改革?”林镇北开门见山。

北宫灵雨淡定自若地嫣然而笑,起身接过秘书端过来的绿茶,放置到二位老臣面前,道:“林伯、金伯,改革议题现在还没有定论呢,您二老不是还没同意吗?而且,这么大的事情,还得通过董事会、股东大会才可以吧?”

林、金二人相视一眼后,金泰希苦笑道:“小雨啊,你是想将我们逼上梁山啊!难道你不知道下面都闹成什么样了?难道你不知道就连我那个一向听话的姨侄女现在每天都到我家里闹,甚至团结你伯母来做我的工作?”

北宫灵雨拂起飘下的柔柔秀,淡定的坐下,优雅地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吁了一口气,道:“二位伯伯,如果我说改革势在必行,您二位会怎么说?”

林镇北长叹一口气,正色道:“古人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小雨啊,打没用把握,没有准备的仗是不成的!我也活几十年了,见证了从你爷爷以来金鼎的兴旺,也见证了无数竞争对手的衰亡。东海改革开放以来成千上万的企业,能存留十年以上的有多少?改革,一定要慎重啊!”

北宫灵雨放下咖啡,正色道:“二位伯伯,如果没有一定把握,我绝对不会妄谈改革二字!现今经济虽然展迅速,但暗流潜涌,国际游资已经有从国内资本市场撤资的迹象,而且美国房市也已经逐渐出问题了。2007即将过去,2008年虽说是奥运年,国内领导层一定会保证经济正常展,但一旦整个国际危机来临,以华夏与国际密切的经济联系,谁又能阻挡灾难地降临?唯自助天助之。在这个时候,我们必须抓住机会,趁最后的辉煌时刻完成自我救赎,在危机来临的时候,当其他人疲于奔命时,我们才能安逸地在洪水边坐下来,或怡静垂钓,或下网捞鱼,升级我们的产业结构,提升我们企业的核心价值,铸就金鼎百年兴旺的基石。”

林镇北和金泰希相望苦笑。良久后金泰希缓缓道:“小雨,我和老林年纪都不小了,观念也落后了,对国际、国内的形势也看不清了。改革,也不是我们这些老骨头该去折腾的,还是留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干吧。我和老林已经商量好了,干脆趁今年我们便退休。唉,其实我们早就想过那种含怡弄孙,有空就种种花,弄弄草,四处逛逛的日子了!”

北宫灵雨大吃一惊。倏地站了起来:“二位伯伯。你们才六十岁出头。正当盛年。怎么算得上老字?董事会、执委会还得靠你们当家呢!”

林镇北和金泰希相视一眼。苦笑摇头。

北宫灵雨不由更是焦急不已。她万万没有料到这种情形地出现。二位老臣被逼急了。竟然要撂挑子不干。这可万万使不得!

大急之下。北宫灵雨连忙拨通某个电话。站远一点低声道:“小羽。不好了!那个……林总和金总刚才到我办公室来。现在威胁要退休!”

此刻本在和叶红菱研究案情地公孙羽在电话中沉默了片刻。镇定地道:“知道了。你将他们拖住。我马上回来。”

北宫灵雨闻言后冷静许多。于是坐回接待区。出言挽留起来。还将故世地祖父、父亲搬出来。然而林镇北、金泰希二人竟然貌似铁了心要退休一般。毫无情面可讲。只是不断表示自己身体地病恙如何地多。工作是如何地劳累。实在已经无法支持;加之观念已经陈旧。留在集团只会增添麻烦。还是退休为好。

北宫灵雨忽然苦笑道:“林伯,你们想退休,和高叔、武伯商量过了吗?”

林镇北淡淡说:“没有。老高、老武身体都很好,还能为集团贡献一下嘛!”

北宫灵雨凝视着二位老臣感慨的说:“二位伯伯,小雨继承父亲地大业不过四个月而已,现在又正逢危机来临的时刻,难道二位伯伯忍心抛下侄女不管?”

金泰希“嗨”了一声,苦笑道:“小雨,伯伯现在留在集团是不但不能帮助你,还要拖你的后腿啊!与其这样,还不如伯伯们自己识趣些离去,让你腾出手脚,大干一番,让金鼎再上一个台阶!”

北宫灵雨焦虑不已,道:“伯伯,您这就是在讥讽小雨了。俗语说:家有一老,胜过一宝。你们可是我们金鼎的宝啊!金鼎四柱,这可不是我说出来的,你们就是金鼎的台柱子,金鼎地改革也离不开你们!如果你们走了,谁给我看着董事会、执委会?谁来镇住集团下属那些骄兵悍将?”

林镇北长叹一声道:“小雨,你比你爸爸和我们都有知识,有文化,在国外喝过洋墨水。我老林是个土八路,在政府搞过,在国企搞过,就是没有喝过洋墨水。上次你们搞的那个什么b-b,我就简直满脑门的汗……”

北宫灵雨微微苦笑着解释道:“是broaddbandingg,薪酬宽带制,西方企业一般用得很普遍。”

林镇北点头道:“对,就是那个薪酬宽带制,同样的职位评定什么核心度啊,重要性啊,贡献度啊什么的,复杂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集团部门总经理,下属公司地总经理,还有好些中层干部,为了这个宽带制,一天到晚来找我理论,搞得我的头都痛了好几天!”

金泰希也苦笑道:“我也是一样啊,看到这些新名词就怕!老了,真的老了!想当年东海第一座万吨船坞,就是我们一手兴建起来地!那个时候,意气飞扬,慷慨激昂,什么东西都一摸索就上手啊!现在老了,新东西记都记不住,是该退位让贤了!”

北宫灵

二老的言语轰炸搞得有些头晕脑胀了,万幸地是公了办公室地门。

嘭嘭、嘭嘭嘭嘭。是他地暗号!北宫灵雨也不管二老诧异的眼光,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跑过去开门。

开门的刹那,当公孙羽出现时,北宫灵雨顿时释然,秀眸中星星暴闪。救星,你终于来了,我可被这二老给折磨惨了!

公孙羽进门后,立即向二老颔为礼。

林镇北站起来含笑道:“过来坐。小伙子好样的,昨天在广场力挽狂澜,粉碎了某些丧心病狂的阴谋,保住了小雨,真不愧是顶级特战部队出来的精英!”

金泰希也站着笑道:“是啊,能在那种情况下做到临危不惧,扶危定倾,是真英雄。如果生在古代,绝对是常山赵子龙一般的人物!”

公孙羽伸手请二老坐下后才落座,淡淡道:“不敢当。事急从权,所以替董事长作了某些决定,差点连累到她。所幸天理昭然,最后能化为夷,实在也属北董的福分,金鼎的福分。”

此言一出,北宫灵雨倒诧异了,在一旁盯着男人看了良久。什么时候冷峻如山地男人竟然变得如此油滑、如此谀词如潮了?

当然,大功臣如此谦逊,二老自然老怀大开,欣慰不已。林镇北笑道:“如今的年轻人一个个傲气得很,有了些本事就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谁也看不起。你们不知道我家那个老二哟,从美国回来,每日家嘴里念叨些你听不懂的洋文,动不动就说你过时了。嗨,还是公孙先生品格高啊,居功不傲,真谦谦君子。难得啊,难得!”

金泰希也道:“我家那个老幺还不是一样!喝了几瓶洋墨水,低不成来高不就。你说她几句吧,她还顶你几句哩:华夏地公司我才不去哩,要去就去什么古狗,还有什么吆喝……”

北宫灵雨闻言不由笑了起来,道:“金伯,您家菲儿是学网络的,她说的是google、yahooo!吧?那可是两个世界著名的大公司呢!菲儿学业有成,志存高远,您应该支持才对啊!”

金泰希也笑了起来,道:“好像就是那两个公司,我倒也听说过。我是气她本事没学到本事,倒好高骛远得很!”

公孙羽闻言悄然给北宫灵雨使了个眼色,北宫灵雨闻弦歌而知雅音,于是笑道:“金伯,这次改制,集团研中心将与交大、复旦、同济三大名校合建金鼎科学院,其中就有网络技术地科目。菲儿是南新罕布什尔大学硕士毕业,正好可以参加科学院工作嘛!”

金泰希眼睛一亮,沉吟片刻道:“她那半碗水的调调,能行吗?”

北宫灵雨笑道:“美国的教育可不比华夏,就算二流大学也抵得上清华北大生的素质。菲儿既然能获得士学位,那水平绝对傲得很呢!”

金泰希尴尬地一笑,望了望林镇北,一时倒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公孙羽看了看林镇北,也同样向北宫灵雨暗暗地使了个眼色,但北宫灵雨却有些为难了。原来林镇北家那位二公子是个花花公子,在美国厮混了n年才买了张也不知是几流野鸡大学的毕业证,回国后眼界却高得很,进过金鼎集团,竟然一眼就相中了北宫灵雨这位东方第一美女,于是一通猛追,在集团大搞romanticc,最后被林老爷子亲自给拿笤帚给赶了出去。

现在北宫灵雨出言再将他请回来,且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痛脚?

但公孙羽却仅知其一,不知其二,见北宫灵雨呐呐地不话,倒着了急,于是道:“林总,您公子在美国学的是什么?金鼎这次改制,涉及范围很广,我想您公子一定能学以致用。如果不嫌弃的话,请他也来金鼎吧!”

“咳咳咳!”林镇北连连咳嗽不已,随即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淡淡的对北宫灵雨道:“小雨啊,这个改革呢,我们也不是不是支持,只是人老了一时转不过弯来。我们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你也需要稳定的力量,也罢,我们就再卖一把老骨头,给你支撑一段时间吧!”

金泰希见林镇北都如此定基调了,于是也连忙趁台阶便下,微笑道:“你们年轻,有闯劲啊!我们这些老头子,思想虽然守旧,不过倒也有些经验,就留在这里给你们把把关,提提意见吧!”

北宫灵雨激动不已,良久有些哽咽道:“二位伯伯,其实小雨也知道您们是真心对我好!自从我父亲过辈以来,是您们支撑着金鼎一步步地走过来,金鼎能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您们的贡献谁也抹杀不了。您们现在还正当盛年,经验又丰富,关系脉络也深,您们以后在集团的日子还长,小雨还要靠您们呢!”

林镇北也有些激动了,连连点头道:“小雨啊,不嫌弃我们这些个老家伙好,只要能干下去,我这把老骨头能不卖给你们北宫家吗?三代了,整整三代啊,我林镇北一辈子和北宫家结缘,几十年啊!”

在送走二老后,北宫灵雨和公孙羽二人喜不自胜,双双击掌祝贺。不承想两个大麻烦竟然就这样解决了!

“小羽,你可真是我地福将耶!”女皇笑眯眯的可爱地眯缝起秀眸。

公孙羽淡淡笑了起来:“小雨小姐,您言重了。”

“呀!”北宫灵雨玉脸一红,恶狠狠地捶了他一下,“谁是小雨小姐呢?至少,也得叫人家小雨姐吧?”

公孙羽恶寒中,差点没暴走。

然而女皇却一把抓住他,冷冷笑道:“刚才你地意思是准备让林总的二公子来集团上班?”

公孙羽莫名其妙,点了点头。

女皇伸出纤纤玉指狠狠地戳了男人脑门一下,冷笑道:“小羽你个笨蛋,先去和筱慧打听一下事情地原委再来给你家小雨姐道歉!”

公孙羽暴汗了一个,连忙走了出去。

卷四 淇奥 第十章 道歉(2)

—— >休时分,公孙羽匆匆用餐后再次来到金鼎附近那个雅座。刚刚来到约好的座位附近便听到几句夹杂着刀剑的冷言冷语。

“我知道你们蝴蝶帮的厉害,招蜂引蝶的本事我们军刀社自然是比不过的!”

“小毛丫头,就凭你这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还想勾引男人?咯咯,笑死本小姐了!还是回大学读你的书去吧!”

“哼,别以为你风骚别人就喜欢,胸口露出这么多小心感冒!”

“咯咯,我承认我胸大,小妹妹是不是羡慕了?哦,我的天,你怎么好像育不良?难不成我遇到传说中的飞机场?”

“你……你瞎说什么?我这叫苗条!像你……你就是胖女人!”

“我胖么?咯咯,本小姐的小蛮腰才22,胖什么胖?本小姐是玲珑凸凹、纤合度!懂不懂,过分苗条的小妹妹!?”

“不跟你说了!哼,反正……反正公孙大哥不会喜欢你这种暴露狂!”

“难道他会喜欢你这种微波荡漾的幼稚园小女生?”

“谁……谁是幼稚园小女生?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眼看要吵架了。公孙羽连忙咳嗽几声走了过去。嘴角无奈地挂着苦笑。

“公孙羽。你来了?”鹿小幽看到他非常兴奋。显然为能摆脱与绿蝶地争吵而高兴。在斗嘴方面。她与久经战阵地蝴蝶帮干将之间实在有着不可弥补地鸿沟!

绿蝶看着他淡淡说:“你来晚了。”

公孙羽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腕表:“绿蝶小姐地手表快了吧?”

绿蝶端起咖啡啜了一口盯着男人说:“比女孩子后到就是迟到。这句名言你竟然都不知道。非怪你空坐宝山而不自知!”

公孙羽被这女郎地言语搞得摸不着头脑。结果侍送来地咖啡:“我下午还有事。有什么消息快说吧。”

鹿小幽习惯性一举手:“我先说!”

绿蝶噗嗤的笑了起来:“小妹妹,没人跟你抢,又不是抢男人,公孙老师您说是吧?”

鹿小幽俏脸不由通红,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后转头对男人说:“昨天我们回去后就迅速收集了那次广场事件地讯息,现和一个黑帮有密切的关系。”

公孙羽点了点头:“继续。”

鹿小幽说:“这个黑帮就是蛟龙会,老大是刘智单。我们的人在一家迪厅得到讯息,蛟龙会的某个大头目对几个舞女吹嘘说最近搞一票大生意,可惜功亏一篑。舞女问是什么生意,他却支支吾吾半天说是关于一家大公司的,后来透了口风说那家公司老板是一个国色天姿的大美女。”

绿蝶忽然咯咯笑说:“小妹妹,你们累死累活一整天就得到这么一条消息?真是好效率啊!”

鹿小幽冷笑说:“我知道你们蝴蝶帮消息来得快,你们开舞厅、夜总会、洗浴中心、迪厅、赌场、酒吧,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我们可比不了!”

绿蝶俏脸一板,冷冷说:“小妹妹,我们是开了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可我们蝴蝶帮没有胁迫过一个女子,没有贩卖一克毒品,办事对得住自己的良心。我知道你这种正人君子瞧不起我们,我们也用不着你们瞧得起!”

鹿小幽被她这么正颜厉色地一顿反驳惊吓得脸色苍白起来,薄薄的嘴唇翕动几下,一时呐呐无言。

公孙羽苦笑起来:“二位小姐又打起嘴巴仗了!”

“谁和她打嘴巴仗了!哼,就知道欺负人!”女孩娇屈地扭过头去。

绿蝶忽然又咯咯笑了起来:“小妹妹,你也太弱不禁风了吧?这样就快哭了?弄得人家以后都不敢跟你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鹿小幽白了绿蝶一眼。

绿蝶点头说:“好了,不逗你了,免得我们地保镖先生厌烦了。小妹妹,你继续说在舞厅还有什么重大现吧?”

“没了。”鹿小幽说,随即又补充说:“时间实在太短了,李叔刘叔他们还在到处奔波。不过刚才他们打电话说,最近蛟龙会的走私很活跃,而且几个大头目都十分兴奋,提到大展什么的……”

绿蝶待鹿小幽说完才正色说:“我们这边的信息很庞杂,所以处理起来需要一段时间。广场事件与蛟龙会有关已经确凿无,不过蛟龙会背后那支黑手却没有太多的消息,甚至就连一些大头目都不甚了了。看来那人十分谨慎,应该是与蛟龙会老大刘智单保持单线联系。”

公孙羽微微思忖后说:“按照现在掌握的情况,警方有可能今晚就采取行动,如果刘智单被捕,那支黑手应该能被揪出来。”

绿蝶摇了摇头:“据我家大姐说,刘智单是死硬分子,而且蛟龙会一直贩卖枪支,所以到时候生枪战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警方今晚行动,明天刘智单能否留下活口还是未知数。”

公孙羽深深地皱眉:“你意思是如果刘智单一死,幕后那支黑手可能就此消失,逃脱法律的惩戒?”

绿蝶点头说:“可能性很大。那人是谁我想你心底也有数,如果拿不到他任何关键证据的话,也动不了他。更何况那人现在已经离开国内,去日本治病了。”

“你们说地那支黑手是谁?”女孩讶异地问。

绿蝶嫣然笑道:“小妹妹,那些东西你知道少些更安全。记得昨天晚上两点吗?有几个家伙鬼鬼樂樂跟在你后面……”

鹿小幽大眼睛瞪圆了:“是你救了我?”

绿蝶向公孙羽抛了个媚眼说:“你谢谢公孙羽好了,是他将你托付给我,我呢也是看在他是个酷哥地份上才答应的!”

公孙羽苦笑默然。

而鹿小幽垂下螓,半晌后抬头对绿蝶说:“谢谢你。”

绿蝶咯咯一笑说:“说了不用谢我,如果实在要谢的话,小妹妹以后少讽刺我们这些身在风尘的女子几句就是了!”

鹿小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吭哧半天后突兀地说:“你们是出淤泥而不染,更何况你们本来就洁身自好……以前都是我瞎说,谁要你气我呢?”

绿蝶咯咯地笑起来,转头对公孙

“鹿家妹子很可爱吧?”

公孙羽无奈点头。

绿蝶又说:“跟你家北宫灵雨比怎么样?”

此言一出,公孙羽傻眼,鹿小幽的眼睛却亮了。

“怎么样?你也说一声嘛!”

绿蝶将雪白纤巧的手搭到公孙羽地肩膀上,媚眼如丝,红唇娇艳欲滴。但这次鹿小幽却丝毫没有要抗议的意思,一门心思盯着公孙羽的嘴唇。

公孙羽忽然站起来,看了看腕表:“对不起,下午北董有安排,我现在必须告辞了。谢谢你们地帮助!”

说着他向二人颔,随即快步而去。

而他身后,一个女人若有所思,另一个女孩则已经捂住俏脸。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

回到金鼎后不久,叶红菱就给公孙羽来了电话,通知他晚上的行动方案基本确定,已经上报给市局领导审核。

叶红菱透露,根据多方情报已确定敌人手中拥有枪支,警方高层决定启用特警队,同时市局也调集了大批防弹衣和火力强大的突击步枪支援静安区分局。

由于下午北宫灵雨前往松江视察下属地白玉堂制药总公司生产基地,故而公孙羽无法前往静安区公安分局,而是准备晚上回来后直接参加抓捕行动。

在前往松江的高速路上,北宫灵雨一直冷冰冰地盯着公孙羽,让男人颇为毛骨悚然,全然不知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位越来越任性地大小姐。

“问过筱慧了吗?”终于,在走了一半路程后,女皇还是没耐住性子。

公孙羽看了她一眼,心脏不由怦怦的地剧跳几下,女皇虽然脸上貌似冰冷,但秀眸却异彩涟涟,萦绕着仿若幽谷暗处鲜花盛放地炙热情愫。

“问了。罗小姐说林二公子没有可能再进金鼎。”公孙羽暗自深深呼吸,勉强抑制住自己不平静的心。

“就这样?”北宫灵雨诧异地问道,“她没告诉你wholestory?”

“是。”公孙羽回答得很干脆。

“你为什么不问?”北宫灵雨有些嗔怨地继续问道。

公孙羽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有必要吗?”

北宫灵雨气急之下,简直想再次虐他一下,但想了想却没有付诸行动,只是撅起樱红的唇瓣,扭过螓去暗暗生闷气。

公孙羽一怔,看了看她,但却默然。由于中午须与绿蝶二女见面,他当时并没有细问罗筱惠其中缘故,看来是失算了。

在到达目的地时,白玉堂制药总公司总经理俞启明带领一班公司高管早已候在基地大门外。此次随北宫灵雨前来视察的有企业研部总经理许三沪、战略策划部总经理海天国,以及其他部门主管十余人。

白玉堂制药总公司创建历史不过五年,前身是东海制药总厂,98年改制时被金鼎集团以8000万元现金收购。后金鼎又陆续购入扬州制药厂、泰州北原制药厂、湖州第一医药公司、无锡药王公司等几家中型医药制造商,最终融合成华东十大医药制药公司之一。

近年来,白玉堂制药总公司虽然展迅速,但在地区内却并没有任何优势。华东地区医药制造实力雄厚,是全国仅次于华北区的两大医药主产地之一,大型医药公司密集,相互之间的竞争更是日趋激烈。白玉堂制药总公司虽然展很快,但只是华东十大制药公司的老幺,在全国医药制造行业排名中也仅列第38位。

尤其最近东海市雷允药业集团正进行对东海市地区另外两家规模较大地制药公司中西药业、民丰药业的兼并工作,并与华美东海施贵宝制药有限公司联合,意图一统东海医药市场,将东海其他三家大型制药公司排挤出去。

针对这种情形,东海先锋药业有限公司、东海新亚药业有限公司,联合另一家较大规模的第四制药厂也很快结成了抵抗联盟,实行优势互补,共享信息,共同应对市场竞争。

更让人心忧的是,据了解主管文教卫的副市长华农义有意扶持两大国有制药公司先锋药业、新亚药业,准备提供便利条件将先锋、新亚、第四制药合并,成立东海医药(集团)总公司,并将国资委托管的部分其他医药股份并入新成立的医药总公司中。

在这种情况下,白玉堂自然落了单,遭到四大制药公司的全力打压,今年来市场开拓异常困难,而且老顾客也一再遭到竞争对手的抢夺,销售额和利润率双双下降,成为金鼎集团罕见的问题企业之一。

而如果东海医药(集团)总公司一旦成立,一个新地巨无霸将在东海医药界横空出世,白玉堂制药总公司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北宫灵雨此次考察调研,也是意图找出一个办法,抵制住竞争对手的打压,将白玉堂制药总公司**泥沼,早日实现快速展,在华东地区站稳脚跟,并加大全国市场地开拓,逐步成为全国大型制药企业之一。

应该来说,金鼎集团近年对白玉堂的投入不算小,尤其松江这个制药基地,更是华东地区屈一指地大基地之一,生产线是花费巨资从美国进口的全自动高科技产品。

但问题是,白玉堂地核心产品譬如沙星系列、苦参素、乙肝灵、银翘感冒灵、双达莫片、尼群地平片等在行业中毫无竞争优势,均是大众化或趋于大众化的产品,虽然销量不小,但利润率却很低。

在参观完基地后举行地座谈会中,白玉堂的老总俞启明列举了诸多困难,分析了白玉堂的种种劣势后,最后提出自己的看法:“随着我国迅速进入老龄化社会,民众在医药投入占据其收入分量将大幅增加。而老龄人最常见的病症,一是心脏病,二是高血压,三是脑血管病,四是胃溃~,其它还有失眠、糖尿病等等。我认为,咱们必须加大对这方面的研究,最好在近期内研究出几个拳头产品,在老龄化社会来临之前作好准备,实现公司跨越性展。”

卷四 淇奥 第十章 道歉(3)

—— >许三沪、海天国分别言后,北宫灵雨威严的扫了属后,从手中笔记薄中拣出一张纸条,淡淡道:“刚才大家都谈了自己的意见和想法,各有各的道理,尤其俞总的建议很中肯,我希望许总回去后认真考虑,拿出一个可行性研究报告。研部现在的医药研究室规模实在是太小,该投入的还是要投入,可以考虑将医药研究室升格为医药研究所,和复旦大学医学院、交大医学院建立相关的合作机制,甚至设置博士后工作站。

“不过,研究新药是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包括开、筛选、制作、试验、评定、临床、审批,都需要较长的时间,想要研制并上市一种新药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就算研制成功,对现在的白玉堂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所以我希望战略策划部的海总回去后和市场部、业务部好好筹划一番,如何在物流、销售上做文章,如何打破现在的困境,有什么良策破局,将白玉堂带上腾飞的道路。

“另外,我这里想提三个问题,请在座白玉堂的高管解答:第一,为什么去年才从美国进口的流水线上竟然残留了五处污垢?维护人员认真履行职责了没有?第二,作为配药车间,根据规定任何非直属管理人员不得入内,为何刚才除了我以及白玉堂的各位高管外,所有人都随意出入,甚至携带了可供拍照的手机?白玉堂的安保程序有没有按规定执行?第三,刚才有人在临时休息间左侧角落现了两个酒瓶,然而按规定生产场所百米附近不得存在任何易燃易爆物品,酒瓶出现在距离生产车间五十米的休息室里,是不是符合规定?”

当北宫灵雨谈到建立升级医药研究所时,白玉堂的高管们不禁兴奋地相视而笑;随即提到如何打破现在的困局时,众高管就有些面目无光了;但后面北宫灵雨的言语却越来越严厉了,三个尖锐地问题恰若三颗子弹,彻底击溃了众高管的心防,让他们冷汗直冒,颜面无存!

作为一个大型的医药生产基地,重在质量、安全和保密,而现在这三点在集团总裁视察的时候出现了纰漏,说明了白玉堂的管理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

俞启明就连额头的冷汗都来不及擦,倏地站起来,立即作了检讨;而制药基地总经理马容中在检讨的时候更是脸无人色,惨白一片。

北宫灵雨丢开手中的笔冷冷说:“在市场销售、利润退步的同时,如果就连质量、安全也得不到保障地话,我看白玉堂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那还不如卖给雷允、施贵宝、先锋、新亚,趁市场行情好地时候大赚一笔!我希望白玉堂诸位高管们,在动脑子找市场、找利润的同时也要狠抓质量和安全!”

俞启明立即保证道:“北董,最近我一直忙于市场开拓,对基地确实疏于监管,是我的责任,请集团对我进行处罚!同时我在这里保证,如果下次检查再现同样问题,我俞启明立马辞职,绝不二话!”

松江基地总经理马容中也表了态,但众人已经不再细听,从俞启明暗觑马容中那深恶痛绝、带着刀子的眼神中,大家都知道这位基地负责人在白玉堂的路已经彻底走到了尽头。

俞启明最近在市场上忙得可谓是焦头烂额。不料此刻后院竟然起火。尤其被集团董事长觉。焉能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在离开松江基地地路上。北宫灵雨瞅着公孙羽良久。随即娇哼一声道:“小羽。不承想你地眼睛那么尖啊?什么都能看到。如果马容中知道你就是那个告密。只怕会拿起那把小剪刀来追杀你吧?”

公孙羽闻言不由莞尔。来到松江基地后。公孙羽便觉到那个马容中手里一直拿着一把镀金小剪刀不放手。后来随行地易紫璇解惑曰:原来这位马总小时家贫学过理。手艺还算出众。绰号小金剪。当年在东海第二制药厂任职时。最喜欢挥舞着一柄镀金小剪刀威胁违反纪律地人。要剪掉他们地头示众。据说这个拙劣地把戏竟然被某位大人物肯定过。自此后这位马总便十年如一日地挥舞着这柄镀金小剪刀不放手了。

“臭家伙。笑什么笑?”

看到石头男人露出罕见笑容。女皇心中一暖。但却撅嘴冷笑着鄙夷道。随即她又问道:“今晚是和那位叶警官一起行动吗?”

公孙羽迟疑了一下道:“具体行动计划我现在还不知道。”

北宫灵雨看了他一眼道:“今天小霜放假了,如果你很晚回家的话,她会很闹的。还有,明天你家雨柔妹

大利亚回来,你会一起去机场接机吧?”

公孙羽苦笑一声道:“你去了,我能不去吗?”

“真地只是这个原因?”女皇的秀眸不由亮晶晶起来。

“你认为呢?”男人淡淡一哂。

“嗤,是真是假关本小姐什么事?哼!”女皇一时倒羞了,白了他一眼,抑制不住高兴地打开车载dvdd,随着音乐哼起**地《知足》来: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

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

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

当一阵风吹来风筝飞上天空

为了你而祈祷而祝福而感动

终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

才现笑着哭最痛……

程雨柔一个月前前往澳大利亚悉尼市,主要是领取学士学位证书以及其他文凭,处理掉在澳地房产、汽车、电器、家具、服装等财物。原计划只需要一个星期,不料后来她在澳的一位闺中密友竟然要完**生大事结婚,于是便在那里拖延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在东海时,出于种种原因,程雨柔和北宫灵雨走得很近,本就自小熟悉地二人姐妹相称,来往也算得上亲密,而且在澳洲席名校悉尼大学以优异成绩毕业的程雨柔已经决定归国后加入金鼎,故而北宫灵雨明天确实准备前去机场接机。

说来程雨柔绝非花瓶,与北宫灵雨一般同样是一位才女,十五岁便自高中毕业,在东海市复旦大学读了半年后即转至悉尼大学就读。在世界五十大名校之一悉尼大学这个精英荟萃的学府里,程雨柔也属,在三年多时间里轻松拿到了商务、艺术双学位,并被商学院评定为十大优异学员之一。

故而,北宫灵雨对程雨柔加入金鼎是持欢迎态度的,毕竟这位程家大小姐不但头脑够好,她的加入更代表着程家与金鼎地合作更加牢固。

一直以来,王家与程家之间的亲密关系是北宫灵雨心中一个结。虽然金鼎与臣仕之间相互持股达9%,但毕竟王家与程家有程雨柔、王伟的婚约在,如果一旦婚约履行,王程二家将亲密无间,势必彻底结成联盟。当然,其实前几年程家也试探了与北宫家联姻的可能性程家大公子程峰年龄与北宫灵雨相仿佛,但被爱女心切的北宫归拒绝了。

作为慈父的北宫归不能忍受自己的女儿为了利益而牺牲,他理念是:他的一双宝贝儿在他的庇护下绝对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地幸福,就算为此金鼎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很显然,如果王程二家真的联盟地话,形势将对金鼎十分不利,这是北宫灵雨绝对不希望看到的。万幸的是,程雨柔对这桩婚事强烈反对,甚至为此与家族长辈一再吵闹,此次擅自加入金鼎也是反抗手段之一。

而最近,不知为何缘故,程家与王家有渐行渐远的趋势,臣仕集团在向金鼎集团靠拢便是一个极好的痕迹;同时,对于程雨柔这次加入金鼎,程家兄弟也未表示任何反对意见。

北宫灵雨对程雨柔地支持除了朋友之间的友谊外,或许更多是出于某种利益地考虑吧?毕竟,掌控集团数万人命运的她,不得不在现实中表现得更世故一些。

大约一个小时后,公孙羽驾车来到北宫山庄。本准备部署好安全事务后即刻离开山庄,前往静安区公安分局与叶红菱、龙国汇合,却被北宫灵霜带人拦住。

一字排开的七位小美女一个个紧紧地盯着岩石男人,尤其北宫灵霜、小乔、小琪的目光更是火辣辣的让他颇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触。

女人是老虎!一时曾经铁石心肠地男人竟然冒出这个幼稚的念头。

万幸地是,今晚少了朱若兰那个小精灵,那个小家伙的鬼灵精怪貌似更让人无法招架,虽然看似乖巧,其实麻烦程度并比北宫灵霜逊色丝毫。

眼前这些小美女虽然着实可爱,但与自己年龄相距差不多十来岁,公孙羽是一个成熟而正常地男人,绝对没有萝莉控的倾向,故而对这些小美眉地无限热情几乎畏惧起来。

“大哥哥,咱们最近可很久没见了!”大胆的小琪傲挺着她那貌似比以前更娇耸的酥胸,晶莹剔透的娟秀五官盈满了笑意。

“呵呵,是吗?那个,我有事……”公孙羽的心跳乱了一下,素来冷峻的脸孔竟然泻出一抹惊慌。

但北宫灵霜依然拦住他的去路,嫣然甜甜一笑道:“小羽哥,你要去哪儿,我们一起去吧!”

小羽哥?这个丫

呼是越来越亲厚肉麻了,公孙羽心头苦笑,无奈道:警方一起执行任务,你去不合适。”

北宫灵霜闻言秀眸登时璀璨的闪了一下,飞腿做了一个标准的跆拳道动作笑道:“小羽哥,你小看我咯,人家可是跆拳道高手,执行任务正合适呢!”

“霜姐!”

公孙羽还未来得及拒绝,小琪、小乔二女已经娇屈地盯着大姐大叫了起来。

“怎么啦?”北宫灵霜翻了翻眼皮,神情毫不在意。

“你!”小乔气冲冲的叫道:“过来的时候都说好了,你给我们制造机会,你……你怎么自己凑上去,也不管管我们?你跟大哥哥去执行任务,那我们呢?”

北宫灵霜傲然冷笑道:“就凭你们的身手,去执行任务合适吗?”

小琪也气得粉脸通红,努嘴半天叫道:“哦,你去就合适啦?大哥哥说了,他是和警察叔叔一起干大事,你去行吗?哼!”

北宫灵霜却毫不在乎地冷笑道:“喂,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在哼哼什么呢?本小姐答应你们制造条件不是已经做到了吗?不是本小姐,你们连小羽哥的面都见不上!再说了,我能去执行任务是因为本小姐武艺高强,要不我们比试比试,谁赢谁去?”

公孙羽被灵霜这个魔女雷到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转身走开,揪住远远在一旁嘿嘿嘿看热闹的大嘴巴安子介,交待起某件事情来。

“你!你纯粹是暴力至上!我,我再也不当你是大姐了!”

“是吖,就欺负我们两个打不过你!呜,我……我也声明退出七仙女!”

虽然公孙羽已经走开,但小琪、小乔二女依然在悲愤地拼命声讨这个不讲理地大姐大,简直是声泪俱下,看来她们受魔女的压迫已久,终于忍无可忍,欲待揭竿而起了!

但魔女翻了翻眼,却貌似毫不在乎,冷冷道:“好啊,你们不当我是大姐了吗?行,以后不准再见我家小羽哥了!”

“凭什么?”小琪惊吓地颤抖一下,“为……为什么我们不能见大哥哥?”

“是啊!”小乔也屈地傲起短螓,“大哥哥又不是你家的!”

“他是我家的,永远都是!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北宫灵霜冷笑着神秘的问。

“为什么?”

这下子就连刚才一直无所适从,在旁边不知道如何劝解的小眉、小玉她们几个的好奇心也被强烈的逗起来,齐齐地围了过来。

“因为……”北宫灵霜起了个头却又转了转灵眸,打量了一下左右,叮嘱道:“喂,我可是在说全世界最机密的事情,谁说出去,我跟谁急啊!”

“哦!”众女齐齐答道,就连满脸抑郁地小琪、小乔也没有反对。

北宫灵霜傲然低声道:“因为小羽哥以后会是我姐夫!”

“姐……姐夫?!”

众女震惊地看着得意洋洋地笑的大姐大,而小琪、小乔地脸色已经开始惨白。北宫灵雨可是她们的偶像,如果倾城倾国的大姐姐真的爱上了大哥哥,那她们恐怕半点机会都没有!

“有根据吗?”小琪黑亮的大眼睛含着热泪,勉强抑制着哽咽,还在作勉力地挣扎,女孩生平第一次的倾心付出是最真实地。

“当然!哼,本小姐就是见证人,他们啊,很浪漫的接吻了哦!”

北宫灵霜毫不留情地击碎了小娇娃的最后幻想。

童颜、娇憨天真的小琪对男人的魅力几乎不下于她这个大姐大,这是事实无数次证明了的,故而北宫灵霜一向对她火力全开,暗中打击,毫不留情。

至于短娇娃小乔,她倒没有那么担心,小乔地胸部平平,看来应该吸引不了小羽哥。倒是那个玉娃娃朱若兰,最近一直缠在身边打听小羽哥的事情,烦死人了,好不容易才将她甩掉,以后得小心才是。

小琪和小乔终于垂下了螓,串串清泪如泉水般流泻。小眉、小真几个小伙伴连忙安慰起来,而始作俑则一旁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语嘀咕道:“嗨,长痛不如短痛,反正小羽哥你们是得不到地,还不如让本小姐来个快刀斩乱麻,免得你们两个碍手碍脚的!”

以下免费:由于以后公孙羽将入主白玉堂,故而对白玉堂方面多描写了些,未免郁闷。其实蜉蝣写起来也很艰难,为表明蜉蝣不是凑字数,故而多补几百字。再次拜谢大大们地支持!

卷四 淇奥 第十章 道歉(4)

—— >边公孙羽已经给安子介交待完毕,临走时罕见的老强调:“记得用黄玫瑰,我特意查了网络的,要是搞错了我唯你是问!”

安子介暧昧地笑了起来,猛地立正敬礼:“保证完成党和国家交待的任务!”

公孙羽无奈苦笑,随即转身离去。不料才走得半步,安子介在身后来一句:“老大,我看好你,明年今日你一定会抱个大胖小子!”

公孙羽本来淡定的俊脸登时为之风云突变,翻身一把将身材高大的胖子按到地上,狠狠在他那硕大的肥**上踹了几脚。

于是胖子在转身离去的冷峻男人身后哀嚎起来:“老大,你这是在收买人命啊,又要小弟给你泡妞,又对小弟拳打脚踢!”

公孙羽站定脚跟,冷笑着转过身来。胖子吓得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一边呵呵笑道:“嗯,那个,我马上去完成任务!”

当公孙羽走到一众女孩子这边时,却现气氛怪怪的,刚才还兴奋不已的小琪、小乔恰似被烈日暴晒后的花朵儿一般蔫吧了,就连偷瞄自己的眼光都溢满抑郁的幽怨和无奈,玉嫩的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亮晶晶的泪花儿。

“小羽哥,可以走了吧?”北宫灵霜却得意洋洋的笑眯眯道。

“不可以。”公孙羽冷峻的拒绝着,随即钻进一辆原装奥迪。

北宫灵霜一怔,随即冲过去拦住汽车,高高撅起瓣嗔道:“小羽哥,为什么我不可以去?”

“因为你地小羽哥要去执行任务。不是玩游戏。”

忽然她地身后传来一道清冷地声音。北宫灵霜登时沮丧地转过身去。娇屈地看了看姐姐。跺脚无语。

北宫灵雨拉着妹妹走到一边。公孙羽点头示意随即驱车离去。女皇温柔似水。挥手送别。随即向一旁地小琪众女嫣然笑道:“餐厅已经摆好了美味地牛排。大家一起去享用我们美妙地晚餐吧!”

“是今天上午空运过来地wagyuubeef吗?”

毕竟少女心性。一谈到美餐。魔女便忘却了刚才地不快。兴致勃勃地拉着小姐妹们朝绿色别墅地餐厅冲去。

小琪、小乔望了望大姐大。迟疑了一下。北宫灵雨看在眼中。微笑道:“怎么。不喜欢牛排?不要紧。我还让人准备了挪威+鱼和新鲜地鱼子酱。另外还有烤野山鸡、土豆泥清煎鸡肉饼呢!去吧。你们七个可是亲姐妹。不能闹脾气哦?”

二女望了望风华绝代的偶像,想想她刚才与公孙羽之间亲密的神色,心中更是黯然,情知自己这份感情唯有如空谷幽兰一般盛开、凋谢在无人处了。

北宫灵雨倒也没有多想,只是以为她们和灵霜那个魔女闹了些别扭,于是挽着二女朝绿色别墅走去。

刚走得几步,小琪忽然有些迟疑的道:“雨姐姐,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北宫灵雨一怔,随即摸摸小丫头的螓笑道:“你说。”

小琪看了北宫灵雨一眼低声道:“今天我回家拿东西过来地时候,现爸爸的车停在楼下。我有些奇怪,以往那个时间他一般都在上班呢。我就轻手轻脚的走到爸爸的书房,想吓他一跳,不料突然有人在书房里提到了金鼎地名字……”

“嗯?”北宫灵雨愣了愣。

小琪的父亲薛斌并非等闲之辈。去年选举中,这位原东海市知识产权局副局长出人意料地升任市政府副秘书长兼任市政办公厅副主任,享受正厅级待遇,在政府办中主管文教卫,手中还是有相当权柄地。

小琪又看了看北宫灵雨,见偶像在认真聆听,于是微微有些兴奋的低声道:“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原来说话的是华伯伯……”

“你是说华农义副市长?”北宫灵雨插话问道。

小琪有些诧异起来:“嗯,是他。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三人已经走到绿色别墅门口附近,北宫灵雨将二女拉到别墅侧面的一处石凳上坐好,嫣然笑道:“咱们先说说话,让霜儿她们先吃,咱们哪,到时候吃更好吃地东西,我已经让厨师都准备好了!”

二女都笑着点头,她们也愿意单独与偶像相处。

小琪又问道:“雨姐姐,你还没回答我呢!”

北宫灵雨淡淡笑道:“很简单嘛,外面不是说你父亲和华副市长关系很好吗?听霜儿说,去年过年的时候华市长地小儿子华平还送你一条钻石项链呢!”

“那小子想追小琪!”小乔插嘴道,“哼,也不看自己长什么样儿,瘦得跟麻杆似的,蛤蟆嘴,斗鸡眼,也配追我们七仙女地姐妹?”

“我才没理他呢!”小琪微微羞红了粉嫩的娃娃脸,垂下长长地睫毛说,“当时我就跑了,没搭理他,爸爸后来还说人家没礼貌……”

小乔看了看她,低声嘀咕道:“那小子有什么好的,跟大哥哥一比,简直癞蛤蟆一个……”

北宫灵雨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小乔的嘀咕,不由一怔,看了她一眼。

小琪沉默片刻又续道:“华伯伯说什么金鼎白玉堂药业,什么卫生许可证,好像让我爸针对姐姐的公司做什么。我爸有些不同意,华伯伯就说金凯迪,我爸马上就不吭声了。姐姐,金凯迪是什么?”

北宫灵雨正沉思中,忽然被她这么一问倒是悚然一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急急的反问道:“小琪,你确定你爸爸是听到金凯迪后就答应了华农义的事情?”

“嗯!”小琪用力点头,道:“我爸爸后来又说,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北宫爷爷。华伯伯说了四个字:明哲保身。

后来我觉得偷听大人地话好像不对,就悄悄的拿着东西出门打车过来了。”

北宫灵雨思忖片刻,抱着小琪笑道:“谢谢你,小琪,你真是一个有心的好孩子!”

小琪抬头看了她一眼,黯然将螓埋入北宫灵雨的肩膀,良久后低声道:“雨姐姐,我觉得我爸爸和华伯伯一定会做不好的事情。如果会伤害到你地话,我会很伤心的……”

“我也会!”

看到小琪受到偶像如此优待,小乔在一旁妒忌得眼红,于是也大声宣布。北宫灵雨嫣然一笑,将两女孩子一起

心底却长叹一声。

良久之后,二楼的阳台忽然传来“咯咯”的笑声。三女齐齐抬起螓,只见北宫灵霜和小真几个正在那里欣赏着自己。

“姐,你不来吃东西,抱着那两个臭丫头干什么?”魔女笑嘻嘻的叫道。

北宫灵雨瞪了妹妹一眼,随即笑道:“我们姐妹谈心呢!霜儿,以后不准欺负几个小姐妹啊,要不我让你好看!”

北宫灵霜正待还击,忽然“咦”了一声,诧异的叫道:“姐姐,好奇怪,那个傻大个抱了好大一捧玫瑰花朝我们这边过来了呢!”

玟瑰花?!

北宫灵雨心中怦然一跳,但随即微微失望地摇了摇头:想让那根木头耍这样的浪漫手段只怕难于铁树开花吧?

众女齐齐朝那边道路望去,只见安子介得意洋洋的抱着老大一束红玟瑰朝这边兴冲冲地赶来,由于玫瑰花实在过多,乃至将他的老脸都遮住了。不过这个家伙身高几乎有两米、体重差不多两百斤,在山庄是独一无二的巨无霸,别人倒也不会认错。

“呵呵!”安子介一边走一边盯着红玫瑰丛中那朵孤伶伶地柔弱黄玟瑰,得意洋洋地咕哝道:“老大,黄玫瑰我可是真的替你买了哦!”

同一时间,阳台上的魔女在大放厥词:“咦,这头笨大象捧着这么一大把玫瑰花过来,莫非是春心大动?呵呵,小琪,记得你上次好像给他飞了一吻,是不是他会错了意,现在来向你表白了?”

小琪惊吓得小脸都白了,捂住傲挺的酥胸一时惊不定地站了起来。

北宫灵雨也有些诧异,但她却连忙安慰起小琪来,同时瞪了妹妹一眼。

胖子昂挺胸,阔步如流星,器宇轩昂地奔了过来,满脸虔诚、崇敬、庄重、严肃地举起那九十九朵玫瑰呈向北宫灵雨。

北宫灵雨这次真的惊吓到了,也算经历过大风大雨地女皇竟然脸色大变,一边胡乱地挥手一边往后就退,竟然躲到了小琪、小乔两位小女孩身后!

“喂,死胖子,你是什么意思?!”

阳台上的魔女可急眼了,恨不得立即跳下来踢死他,但试了试却不敢真跳,于是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乱蹦着带了几个小姐妹冲了下来。

被北宫灵霜这么一闹,绿色别墅里的梅管家和厨师、女侍也跟着跑了出来。魔女杀气腾腾地冲过来后先便意图毁坏那把玫瑰,一边厉声喝道:“死胖子,玟瑰花是你这种粗人玩的吗?还给我姐姐?呸!”

安子介可急了,连忙躲闪,这可是老大交待的政治任务,如果花被毁了,不但在老大那里没法交代,自己地一番鬼魅心思也白瞎了。

北宫灵霜连连抢夺,但安子介身高体胖,就像一座大山般横亘在她与玟瑰花之间,魔女跳高也总是徒劳无功。

“死胖子,不准躲,再躲看我不踢死你!”

魔女说着竟然真的使劲踢起安子介来,胖子虽然皮糙肉厚,但也被她地尖头小皮鞋踢得皱眉不已,魔女一边还大叫:“小琪、小真,你们快来帮我!”

这时北宫灵雨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一把将活蹦乱跳、凶神恶煞的魔女抓住,淡淡笑道:“安先生,你这样做一定有什么理由吧?”

安子介这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被虐得青紫遍布地小腿,风度翩翩、庄严肃穆、一本正经地再次举起玫瑰花正色道:“我安子介谨代表……”

“打住,你还敢献花!”

魔女又是一脚踢来,看脚势竟然是冲着命根子而来!胖子顿时大惊失色、毛骨悚然,往后就退。不料魔女竟然是声东击西,趁胖子惊慌失措的时候一拳击在他地手腕上。虽然拳劲不大,但胖子猝不及防,手腕一疼,花束竟然飞了出去!

“哇哈哈!”魔女大喜过望,呼地跳了过去,在花束上猛踩几脚!

安子介见了顿时哭丧着老脸哀嚎起来:“啊!是老大给灵雨小姐的!我的天,现在该怎么办!”

啊?!

现场所有人全部惊呆了。北宫灵雨一时满耳都是怦怦的巨大心跳声,整个人傻傻的呆在了那儿,瞠目结舌,瞬间处于彻底石化中。而魔女的小脸却刹那惨白,提起刚才还在疯狂肆虐的小脚,弯下小蛮腰去,颤抖着双手拣起那束玫瑰花,就连未理清的花刺伤了肌肤都没感觉到。然而玟瑰花的花朵随之纷飞而下,残枝败叶,冷艳凄美。

北宫灵雨终于反应过来,几步走了过来,从妹妹手中珍而重之的接过玟瑰,然后俯下纤腰,仔细地将散落的花朵一一拾起,兜在一方真丝手帕中,对着安子介嫣然一笑,淡淡道:“谢谢你帮他买花。对了,他留什么话了没有?”

安子介傻傻的指着花束中尚完好无缺的黄玫瑰道:“老大说,那就是他要说的话,一切尽在花中。”

北宫灵雨点头致意后,随即抱着那束残花向别墅走去,脚步有些凌乱,但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沁出一抹而神秘的笑意。

“呜呜……”做了坏事的魔女忽然蹲下,捧着娇嫩的小脸伤痛无比地哀嚎起来,声音凄惨得让所有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心生怜悯之意,就算正为之黯然神伤的小琪、小乔也吃了一惊,连忙和小姐妹们一起过来温言抚慰。

但倔强的魔女却根本没有理会任何人的意思,依旧弯腰抱着小脸就是不肯松开,哀哭之声一直也没有停息,很快喉咙竟然就嘶哑起来,那哭声更是有如杜鹃啼血,悲戚之极!

在场的人这时更是惊慌失措,还是梅管家过来一掌切在魔女的脖子上,女孩登时昏厥过去。安子介看得清楚,眼神中不由精光一闪。但梅管家根本没在意其他人的神色,只是爱怜横溢地看着怀中清丽无匹的少女,长长的叹一声默然朝别墅中走去。

而在二楼的某个窗户中,轻轻拂开窗帘的女皇也看到了这一幕,她的秀眸中隐去了无法修饰的欣喜,却泛上了淡淡的忧愁。对于妹妹的感情,其实她已经逐渐了然在心。

然而,自己该怎么办?放弃——实在晚了点……

卷四 淇奥 第十一章 剿灭(1)

—— >北宫姐妹因为一束玫瑰而产生裂痕的时候,公孙羽却区公安分局与此次行动的指挥部领导东海市刑侦总队总队长汪泓、静安分局局长唐吉中、市特警总队副总队长白寒,以及胡东成、叶红菱、龙国等最后审查行动计划。

根据上级批准的计划,此次参与行动的警方人士共计一百五十名,其中市局防暴警察、特警五十人。由于敌人可能持有枪支,故而参与行动者均全副武装,防弹背心、防弹头盔,九九式警用手枪,以及压制敌人火力用的突击步枪、狙击枪、瓦斯弹等一应俱全。

在检查装备时,看到这些熟悉的武器,尤其是狙击步枪,公孙羽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作为曾经的特战之王,他在狙击上的天赋和水平自然不言而喻。由于身负神功,公孙羽的双目如鹰隼一般锐利无比,白昼时千米之内毫发毕呈,狙击枪所指,无不中的,被龙剑指挥官誉为:毕生仅见的狙击天才。

遗憾的是,由于公孙羽已不再是那个特战精英,而且此次参加警方行动也只是受高层特邀而已,故而没有资格佩带警用枪械,而仅仅只给他配了一支射程为1c0米的97型警用手枪以及消音器和十枚麻醉子弹。

此次行动对象为濠江俱乐部、飞云保全公司。

江俱乐部原本是一家广东老板开张的广东人会馆式俱乐部,后来那位黄姓老板陷入某个赌博陷阱,家破人亡,最后廉价出售了这家俱乐部。

现的濠江俱乐部老板刘智单是江苏淮安人,1998年来东海后从事过几年建筑业,后因与拖欠薪酬的建筑老板斗殴,几次进入看守所。2003年,刘智单组织了一批淮安老乡,成立了一家非法清欠公司,专门为人要债。刚开始时,刘的行为还带有一定侠义性,为不少农民工要回了辛苦钱。但不到一年后,随着生活方式地改变,刘逐渐腐化,他所成立的清欠公司迅速堕落为野蛮的逼债公司,并在2006年初不知以何种手段获得了濠江俱乐部的所有权。

而飞云保全是一家开张不过两三年的小型保安公司,人数不过百来号,主要提供小区、酒店、夜店保全等服务,在东海可谓是寂寂无闻。然而让人诧异的是,这家保全公司其法人同样为刘智单,并且濠江俱乐部管理层与飞云保全管理层完全是一套班子。

人所不知的是,刘智单依靠一家俱乐部、一家保全公司,暗地里支撑起一个小型地黑道组织:蛟龙会。

在公孙羽提供相关资料后,经警方侦察员补充调查得知:蛟龙会会员大约200人,主要以飞云保全、江俱乐部员工为主,绝大部分是淮安人,是一个带有明确目的、有组织、有章程、有严密构架的涉黑组织。在成立三年来,蛟龙会以种种暴力、恐吓手段开始控制附近街道地夜店、酒店、迪厅、歌厅、酒吧、餐厅等场所的保全事务,并每月收取高额安保费。在控制过程中,蛟龙会曾经与附近势力发生过多起血腥冲突,并曾经多次绑架过营业场所的法人。

除了收取高额保全费外。蛟龙会还逐渐涉及贩卖毒品、药品等非法领域。同时。为了保证自己地利益。蛟龙会通过中间人购买了部分武器。包括自制五四式手枪、自制五连发猎枪、双筒猎枪、弩箭、军刺、匕首、砍刀等。

更让人震骇地是。自去年初以来蛟龙会甚至开始收买海上渔船。通过国际航道。走私贩卖枪支弹药。2006年5月25日闵行区吴泾镇发生地黑势力火拼枪击事件。可能就与蛟龙会有密切关联。

根据调查结果可得知。此次金鼎群众事件主要发起人即刘智单手下几名干将。至于翟刚毕只是蛟龙会地一个外围人员而已。由于他姐夫乃蛟龙会某个头目才能得以入会。当时在广场负责煽风点火。顺便通风报信。

让人警醒地是。金鼎与刘智单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以刘智单地身份绝对不可能接触到金鼎任何机密。也不可能对金鼎发动这场组织严密、针对性极强地阴谋。那么。他背后地主谋是谁?

这一点警方没有查到任何证据。而公孙羽虽然心知肚明。但苦于无凭无证。只得闷在肚子里。

由于蛟龙会大部分武器均暗藏在飞云保全公司。而翟刚毕母亲、女儿则被羁押在刘智单长期驻地濠江俱乐部内。故而此次行动飞云保全这边以攻击为主。江那边以抓捕、救人为主。

行动已经过多次推演,150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特警、静安分局警员上午甚至被拉到郊外某特警基地进行了一次拉练,特警总队副总队长白寒作为现场指挥官亲自率领队伍进行了实打实的演练。

晚八点,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李海专程来到指挥部亲自督阵,听取了刑侦总队、静安分局、特警总队三方负责人的相关汇报,并传达了市局领导相关指示。同时,局长余昊也在市局总值班室督办此案,密切监控情势。

晚十点,一百五十名警察被分为两路:其中飞云保全一路九十名干警,负责人为特警总队副总队长白寒,龙国、公孙羽等也参与这一组行动;江俱乐部一路六十名干警,负责人为刑侦总队总队长汪泓,胡东成、叶红菱等随队行动。静安分局局长唐吉中留守分局总部作为联络,并通过市局从黄浦分局调集三十名干警作为预备队。

晚十点三十分,李副局长一声令下,两路部队一分钟内集合上车,分道扬镳,直奔目的地而去。

出于保密,此次行动所有警车均禁止鸣笛,但车队前均有两辆警用摩托车鸣笛开道,到目地地附近后警用摩托车也将停止鸣笛,对飞云保全、濠江俱乐部内的黑势力实行偷袭性打击。

晚十一点十五分,公孙羽随警车来到飞云保全公司附近五百米。开道地两辆警用摩托车停止鸣笛;进入一百米范围,警车全部开入附近的预定好的某个政

停车场,随即全副武装地警察开始整装列队,预备攻

十分钟后,在白寒的带领下,九十余人分为警戒、后勤、强攻三组迅速从政府机关后门向飞云保全公司逼近。

飞云保全公司地处静安区城郊结合部,拥有一栋带独立院子地五层楼,楼后门有个小操场,平常作为训练用,而警方所处的政府机构即在小操场附近。

担任警戒、后勤地三十名干警在龙国带领下迅速对好奇的民众进行了吓阻,随即强攻组六十人全速前进,迅猛地朝飞云保全扑去!

一分钟后,白寒、公孙羽带着六十名干警翻越两米高地围墙进入小操场。让公孙羽哭笑不得地是,为了越过这道小障碍有的干警竟然使出了吃奶的劲头由于过度的养尊处优,不少干警的大肚腩实在已经不止是有碍观瞻了。

稍稍整顿队伍后,依照行动计划,白寒带领主力部队从楼下直接突击搜查前,公孙羽带领身体素质出色的特警攀上楼顶,自上而下进行攻击,首要任务是以雷霆万钧之势夺取飞云保全的枪枝武器存放地,尽量避免伤亡地产生。

楼下突击搜查的队伍隐蔽在四周,公孙羽带领十名身强力壮的特警摸到楼的后方。取出弹射挂钩后,公孙羽觑准楼顶某处合适位置射出。

随着“叮当”一声微小的脆响,挂钩精准地挂在楼顶的栏杆上。公孙羽打了个手势让其余人稍候,随即腾身而上。

噌噌噌!

仅仅只用了几秒钟,公孙羽的身影就从楼顶冒了出来,所有人竟然没一个看清他攀爬的动作!

冷峻如山地气质,恐怖的速度,利落到极点的身手!

这些个眼高于顶的特警也算得上是识货人,立时知道自己的带头人绝非等闲之辈,年纪虽不大,但那冰冷肃穆地气质竟然如实质一般迫人!

公孙羽攀上楼顶后,稍稍侧耳倾听,一切静谧如初,于是向下挥手示意,而自己掩藏在暗处警戒。

楼下的十名特警在上下地警戒下开始攀爬,虽然和公孙羽那远胜灵猴的身手难以媲美,但这些为2011世博会安保预备地特警也算得上是训练有素、技艺不凡,一个个射出挂钩,随即飕飕的攀爬起来,身手利索矫健。

当特警们攀至三楼时,忽然有人自楼梯间朝露台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吹着口哨。公孙羽默然冷笑,闪身隐在楼梯间门口左侧立柱之后。那人刚刚上了露台,却一把将**那根还算硕大地行货掏了出来,竟然扑簌簌随地小便起来。

公孙羽无言苦笑,怪不得上来之后一直觉得臊气扑鼻,原来这些粗鲁懒惰的家伙竟然将露台当成了便池,微微思索后拔出麻醉枪信步走了过去。

那人听到脚步声,大约以为是某个伙伴也在露台上解决生理问题,依旧抓著行货一边嘘嘘一边嘿嘿**道:“大龙,刚才你玩的那妞好正点啊!那对超级大咪咪,又白又挺,鼓得老高,和奶牛都有得一比!老子伸手揉了那么一揉,真他妈跟做神仙一样享受!”

公孙羽冷冷而默然地将手枪砰地顶在那汉子的脑后,那人一惊,随即讶然道:“大龙,你他妈怎么将铁家伙拿出来了?快放下去,走火就不得了!”

公孙羽无奈一把揪住这个蠢货的头发,随即直接将枪口塞进他的嘴巴。

那汉子登时惊恐失措,手一松,本来已经关上的水龙头竟然一抖再次洒出一泡骚气淋漓的尿液,浸湿了裤子,落在地上滴答作响。

“我是东海特警部队的,现在飞云公司已经被警方包围,如果想活命的话,马上和警方合作是唯一出路!”

公孙羽从牙缝逼出的话语微微运上无上的内气,一股冷酷、威严、肃杀之气登时直逼那汉子的骨髓,惊吓得本来膀几乎彻底排空的他哆嗦几下,一道细细涓流竟然又一次热乎乎的浸润了他的大腿根。

公孙羽将这个家伙拖到暗处,此时手脚快的特警已经攀爬上来,公孙羽向为首的打了个手势后将手枪从汉子的嘴巴抽出顶到他的太阳**上,冷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飞云是什么身份?”

那汉子被冷冰冰的枪支如此抵着,又见不断有全副武装的警察从楼下攀爬上来,闪烁着阴寒蓝光的钢枪威慑力更是惊人,简直彻底崩溃了,膝盖一软竟然就待跪下,但被公孙羽一把揪住了衣领。

“长官……不,首长,我,我叫万昂,是公司负责枪械管理的……”汉子浑身不住哆嗦,颤声道。

所有人闻言都乐了,正是要突袭敌人的武库呢,正好送一管理枪械的家伙,这老天也太凑趣了来,此次行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了。

公孙羽扭头对几个特警示意了一下,那几名特警登时会意地齐齐将黑洞洞的突击步枪枪口对准了那汉子,那汉子登时惊吓得几乎像烂泥般瘫了下去。公孙羽不得不将他提溜起来冷冷道:“我不说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飞云已经彻底完了,你算是幸运的,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当然,如果你选择顽抗到底的话,我们也会成全了,让你先期去地狱为他们开道!”

那汉子颤声道:“知道……首长,我一定配合,戴……戴罪立功!”

公孙羽冷冷点头道:“好!我会记住你的名字,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现,甚至可能连牢门都不用进。我问你,飞云公司现在有多少武器,存放在哪里?”

那汉子迟片刻,但被公孙羽锐利到犹若刺人心底的目光一盯,登时急急的答道:“我们公司……不,犯罪分子的公司一共有五四式手枪三把,五连发五支,双管猎枪五支,自制手榴弹七枚,还有钢弩十具……这些武器大部分存放在五楼的库房里,有三位兄弟……不,歹徒看守……”

卷四 淇奥 第十一章 剿灭(2)

—— >个家伙倒挺知道撇开自己与飞云公司关系的,已经的特警们不由纷纷暗笑起来。公孙羽稍稍思忖后又问那汉子道:“除了现在库房的武器,另外的武器在哪儿?”

那汉子既然已经将主要事实供出,现在自然是和盘托出,可谓是立功心切,唯恐不能将同伴斩草除根了:“现在主管公司事务的老大箭猪和头牌打手黑狼随身都配了手枪,而且一楼守夜的几个也有两把五连……”

“濠江那边武器枪支情况你清楚吗?”公孙羽点了点头,随即问道。

那汉子迟疑了片刻道:“不是很清楚,应该不比我们这边少吧?”

飞云这边的武器数量已经非常惊人了,濠江那边比飞云公司的还多?公孙羽心中为之悚然,汪泓、胡东成、叶红菱那一队计划是直接冲进去抓捕救人,如果那边火力极猛的话,警方的伤亡将不堪设想!

公孙羽一边指挥特警押解着那汉子朝五楼而去,一边拨打叶红菱的电话,然而没能拨通,拨打汪泓的电话却没人接听。此刻众人已经下到五楼,公孙羽暗恨一声,只得随大队向前而去。

五楼除了库房外另有几间供飞云公司打手休息的房间,由于时间已经不早,此刻十几名打手都在房间内休息,而且今晚叫了几名夜总会的小姐来助兴,刚刚大家都玩得很嗨,此刻疲累不堪,所以楼道还算安静。

在公孙羽的指挥下,特警们分成五队,四队分别敲响四间房攻击里面的打手,而公孙羽和两名特警在万昂的带领下准备偷袭库房里的三名看守。

在万昂这个立功心切的内奸带领下,行动很顺利。库房被打开的时候,里面传来**地呻吟声,三名汉子正围着两个赤条条的夜总会小姐在行淫事,五条大肉虫绞缠不休,虽然之前过度付出已经让这几个家伙不能继续泄兽欲,但过过手口的瘾头也是好的,毕竟这次的小姐素质实在不错,尤其是那个大咪咪的小丽更是堪称上品。

“万昂你这个家伙,不会是掉屎坑里了吧?咦……”

其中一个脸上带有十字疤痕地家伙刚刚转头。一根警棍便狠狠地抽在他地脑袋上。那人往后就倒。惊吓得转头过来地两个夜总会小姐尖叫出声。其中一个小姐相貌虽然平平。但胸前地波果然超巨。至少36e地峰峦怒拔挺秀。肤色还算不错。岭上红梅峭立。倒也有些荡人心魄之处。看得两名特警眼中也不由一亮。

然而在黑洞洞枪口地威逼下。尖叫仅仅维持了不到半秒便自觉地咽进了喉咙。另外两名赤条条地大汉还未来得及反抗便也吃到了十字疤痕汉子地待遇。一个脑袋一警棍晕厥过去。

随即公孙羽命令那两名夜总会地小姐穿起衣物。然后让特警将她们和三名昏晕地大汉一起给绑了起来。而自己却在万昂地带领下参观了一下库房。库房大约一百三十平米左右。大量地枪支弹药、弩箭和数十柄明晃晃地砍刀、军刺让公孙羽为之皱眉。如果这些东西用来犯罪。将会有着毁灭性地恶果!

在控制住库房后。公孙羽联系埋伏在下面地总指挥白寒。将武器库房已经被控制。以及下面敌人所带武器情况。让他带人强攻。同时将濠江那边地情况说了一下。让他立即联系那边地总指挥汪泓。马上改变濠江作战计划。

然而让人震惊地是。濠江那边甚至在己方之前就已经启动了抓捕方案。在进入濠江并抓捕几名前厅管理人员后。突然遭到涌出来地敌人强大而迅猛地攻击。一名干警被流弹击中头部牺牲。另有三名干警受伤。万幸地是。大家均身着防弹衣。这才没有造成更严重地后果。

让所有人震惊无比地是。那些歹徒手中持有地武器远远超过之前侦查员查知地自制手枪、五连、双筒猎枪、钢弩等。而至少有三支以上地微冲和不明数量地大口径军用手枪!

遭到当头棒喝,带队地市局刑侦总队长汪泓的脸色顿时大变,于是命令手下加强火力对濠江俱乐部进行猛攻,压制住敌人地火力。

然而濠江俱乐部在初建的时候,那位广东老板出于防盗需要,就对俱乐部的建筑进行了加固和修建了不少相当于掩体的隐匿建筑,加之刘智单接手俱乐部后出于种种目的更是将俱乐部整修得犹若一个战争堡垒。

更让警方措手不及的是,刘智单竟悍然带人将俱乐部的上百名客人、服务员全部劫持为人质,并以威胁杀死人质逼警方网开一面,并提供两个亿现金供他们出逃。

好嚣张的歹徒!在场的干警们简直气爆,他们从警以来就没看到如此蔑视国家公权力的家伙!

但如果一旦双方激战起来,出现人质大规模死亡事件,影响将不堪设想!

总指挥汪泓的脸色惨白一片,此刻危急之极,一旦有个处置不当,造成的后果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担当得起的。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将现场情况向在静安分局督战的市局副局长李海作了汇报。

李海闻言大惊,立即将情况向市局局长余昊、政法委书记姜剑锋作汇报,姜、余二人闻言简直是头皮一炸,立即命令江现场警方停止攻击行动,他们立即赶赴濠江现场指挥,并将事情向市委、市政府作了报告。

市委、市府的意见很明确:用一切手段确保人质的安全,以解救人质为行动要任务,在与歹徒斗争的时候要有策略有智慧,但绝不能向歹徒妥协,决不放过任何一个敢与人民为敌、敢与国家为敌的歹徒!

就在濠江那边乱成一团的时候,飞云这边的总攻正式展开,公孙羽命令三名特警看守武器库,而自己带着几名特警自上而下;白寒带大部队破门而入,歹徒们瞠目结舌,但还未来得及反抗便被一拥而上的警方以冒着冷光的钢枪抵住,随即便迅速地崩溃了。

公孙羽自上而下也异常顺利,在万昂这个叛徒

下,一路畅通无阻,迅速将几个异常危险地家伙控便包括带有枪支的主管飞云老大箭猪和飞云头牌打手黑狼。在抓捕黑狼的时候,那家伙自恃武力过人,在黑市拳台几乎所向无敌,还待反抗几下,不料被公孙羽劈胸一拳,登时连胸骨都被打得凹陷进去,仰面翻到,昏厥过去死活不知。

此拳一出,所有的特警眼中登时暴闪星星:好威猛的汉子,这一拳快若闪电横空,力逾千钧,当真有裂天地、穿金石、破千军的威力!

而飞云方面的更是傻眼了,黑狼可是蛟龙会第一打手,甚至在东海市黑道都有着相当的名声,在黑道争斗中手持一双西瓜刀,所向披靡,为小小的蛟龙会能站住脚立下了汗马功劳!

然而眼前此人竟然一拳将其直接打晕,黑狼甚至就连任何抵抗都来不及!

飞云老大箭猪的胆子很小,当警方黑洞洞地枪口对准他的太阳**时,这个体重几达两百五十斤的死胖子吓得全身瘫软,热烘烘地骚臭液体从裤脚不断溢出。

未费一枪一弹,飞云公司这个黑道堡垒便被警方拿下,一百多名歹徒或保全人员被警方押解入车,随即送往静安区第一看守所。

当然,那一百多人并非全是犯罪分子,部分是为飞云打工的普通民众,警方会依据事实,将犯罪分子甄选出来,而普通民众则很快会被释放。

在彻底解决飞云的事情后,公孙羽和白寒带着三十名特警飞速驰援江那边。此刻市政法委姜书记、市局余局长已经带着大队干警及武警抵达濠江,将江团团围住后正在与里面的歹徒进行谈判。但以刘智单为地一帮凶悍的歹徒穷凶极恶,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竟然杀害了两名人质,并将他们的尸体从楼上扔了下来!

现场的气氛更是紧张起来,一时所有人愤怒得几乎无语了!

当公孙羽、白寒抵达濠江时,时间已是午夜一时十五分,又有两名人质惨遭杀害,其中一具尸体从俱乐部五楼扔下时头部先着地,顿时脑浆迸溅,惨不忍睹,几个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象的女警已经忍不住呕吐起来,就连叶红菱也脸色苍白一片,很明显她只是强忍着严重地不适而已。

“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难道你不知道保持通信的重要性?”

当看到叶红菱时,公孙羽冷冰冰的质问道。叶红菱气得秀目都有些微红,将脚下的某个残破地物事往公孙羽这边踢了过来愤愤道:“手机被流弹打中了,难道这也是我的过错?!”

公孙羽默然苦笑,微微颔致歉后朝一众领导那边走去。

公安局长余昊,公孙羽曾经为了北宫惨案陪同北宫灵雨与他打过交道,办事干练、利落,虽然身居高位,却没有太多的官架子。

至于政法委书记姜剑锋,公孙羽还是第一次相遇,这个身高一米八几地汉子长相十分粗犷,但一双鹰钩鼻以及闪现的精明眼神让人对他地感官登时有了变化:这绝不一个易于相与的等闲之辈!

不过,出乎所有人预料地是,威权赫赫的姜书记对公孙羽这个身无任何职位的年轻人竟然十分客气,握住他的手释然笑道:“好,你来得好,我一直让人拖着,就是等你来!”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眼睛盯着姜书记,随即不敢相信地望了望那个冷峻异常的年轻人:这个帅气冷酷的家伙,难道真的有什么通天彻地之能?

而从北京军区特战队出身的龙国却十分兴奋,知道特战之王今晚即将再次施展神通,力挽狂澜,拯救被劫持的人质,并将歹徒们送入地狱!

面对副部级高官的嘉许,公孙羽淡定自若,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冷静的淡淡道:“两支射程超过1米的手枪,带消音器、弹夹;军用超微匕十柄,50米钢索一根。另外,立即拿到这个俱乐部大楼的建筑设计图。”

虽然面对高官,但公孙羽的言语却没有丝毫的客气,姜书记同样也不以为忤,转头看着公安局长余昊。余昊也没有任何迟,盯着刑侦总队长汪泓冷冷道:“马上办齐枪支弹药和其他工具,图纸马上命人去找。如果三十分钟内事情没办好,你可以辞去现在的职务!”

汪泓全身巨震,作为今晚濠江队总指挥,出了如此大的纰漏,他已经是难辞其咎了,如果再次触怒顶头上司,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警方全力运转下,五分钟内公孙羽需要的枪支、工具备齐;二十五分钟内,濠江俱乐部的建筑图纸用直升机从东海市政设计院送了过来。

时间就是生命!

一百多名人质在残忍而无人性的疯狂歹徒手中,仅仅只是延迟这么二十几分钟,竟然又有两名人质被残忍杀害扔了下来,其中一名胖子头颅被砍下,肚皮被剖开,热烘烘、血淋淋的内脏洒落一地!

“呕!呕!呕!”

如此血腥到犹若地狱的惨象顿时让几名女警再次捂住酥胸跑到一边呕吐起来,甚至就连几个胆小的男警也忍不住恶心的出“唔唔”的声音,但被上司恶狠狠地盯了几眼后吓得捂嘴不迭。

叶红菱也扶着警车呕出了清水,姜书记看了看她,拔步走了过去,低声抚慰了几句,但叶红菱却淡淡而礼貌地谢过这位东海市政法界第一高官的关照后,冷冷地皱着美妙的轻眉走开。这一幕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而公孙羽则若有所思地瞟了那个冷冰冰的叶红菱一眼。

在公众场合都如此不给政法委书记的面子,看来叶红菱对这位长辈有着很深的芥蒂。不过,瞧姜剑锋看叶红菱的眼光却尽是长辈的慈祥,没有任何异色,就算被叶红菱冷落,也只是淡淡一哂,恰若慈祥的父亲对调皮的女儿无可奈何一般。

卷四 淇奥 第十一章 剿灭(3)

—— >江俱乐部拥有三栋楼房,现在歹徒盘踞的是一栋十楼,每层面积大约五百平米左右。据估计,江主楼内应该有歹徒至少五十人以上,现在被挟持的人质大约在一百人左右,当然除去了已经被残杀的六名人质。另外,歹徒们手中有着强大的火力,根据最新消息,在飞云公司被擒的箭猪为了活命,已经将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此次警方实在是太冤了。蛟龙会在濠江本来枪支弹药并不算多,但这次台湾黑社会枪支弹药大降价,刘智单狠下心投资,前两天刚刚从某黑势力那里以渔船走私来大批军火准备高价贩卖,其中竟然包括三支微冲,八支大口径的军用手枪,以及十分充裕的弹药。

由于这批军火是准备赚大钱的货色,刘智单并没有将之配备给飞云公司,而是秘密放置在濠江俱乐部中一个大保险柜中。今晚濠江遭到警方攻击时,刘智单立即命人将军火取出,加上原有的自制手枪、仿五四、五连、双筒猎枪、钢弩,歹徒可谓是全副武装,火力不俗。而此刻人质在手,更是嚣张狂妄,不可一世,提出了种种警方绝对不能容忍和接受的条件。

时间已经是午夜一时五十分左右,一个身影如鬼魅般自光滑如鉴的大楼左侧墙壁上徒手攀爬着——整栋大楼也唯有那处才是敌人视线的死角。此前警方也打过它的主意,但由于此处高达五十来米的墙壁均贴有仿金属材料,几乎就连壁虎似乎都粘不住,警方使劲办法最后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

虽然受到上司的严厉警告,但在场地干警们还是不由自主地用眼角飘向那道袅袅上升的虚幻一般的身影,心底吐出:靠,这样也行,还是不是人啊?!

很快,淡淡的身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所有人的心顿时被揪住了,就算之前曾经被公孙羽气得誓再也不理会他的叶红菱也抚着傲然挺翘地酥胸,呆呆地瞪着黑嵬嵬的高耸大楼。

当然,与歹徒之间的谈判还是得维持下去,并且在姜书记、余局长地授意下,警方谈判专家甚至还给予歹徒某些许诺。

或许是意识到警方的软弱,歹徒气焰更是嚣张,甚至将价码再次提高:放开道路,不得追击,保留部分人质,五亿元现金,东海市码头上必备一艘至少能装载1人、航程3c00公里以上的大型游艇……

如果不是歹徒中没人会驾驶飞机,只怕他们的主意更会动到天空上!

警方的谈判专家当然不是吃素的,拖延时间的小技巧被他们早就练习得炉火纯青,此时立即舌绽莲花地和那些歹徒争辩起条件来:

第一。保留部分人质。尤其是将人质劫持到船上不可行。如果人质被他们劫持到公海。甚至国外。将是华夏之辱。政府绝对不能接受。

第二。五亿现金在夜间一时难以筹集。警方就算同意也必须去说服政府。然后履行必要地手续从东海国库中取出。以数辆运钞车运输——这个过程需要花费大量地时间。

第三。虽然东海市近年来游艇增长很快。但大型游艇数量却很少。大多控制在一些经营旅游观光业地私营企业家手中。所以在夜间去寻找一艘航程达公里以上地大型游艇。同样不是一件简单地事情。需要花费至少几个小时以上。

警方地谈判专家揪住这三个条件和歹徒进行了艰难地谈判。在适当地退步之后。双方初步达成了一个统一地条件:金钱、游艇方面警方均满足要求。但需要一定地时限。在时限到达前濠江方面不得再行残杀人质。

而在人质挟持出海方面。双方也终于统一了意见:游艇在到达公海安全处后。将剩余地人质释放并放置在游艇携带地救生艇中。由东海海警前去接回。

就在警方与歹徒进行激烈而“富有成果”地谈判时。公孙羽已经潜入大楼。

虽然敌人在楼顶安置了四名手持枪支地游动哨,但公孙羽悄无声息的如鬼魅般掠过他们身边地时候,没有人现他。

将随身携带的钢索垂下系在暗处后,公孙羽没有动这几个游动哨。敌人非常机警,四名游动哨中两人手中持有对讲机,每隔几分钟便与下面地指挥人员进行联络。

幸运的是,这里还没有来得及装设摄像头,这省去了他一些力气。

潜入大楼第十三层后,公孙羽迅捷地打晕一个正在游荡地家伙,并将他拖到洗手间准备更换服装。料洗手间里竟然已经先期蹲着一位,瞪着一双牛眼就要暴喝,但被公孙羽一脚踹在坑中,窝在自己刚刚排泄出来的秽物中晕死过去。

公孙羽剥下衣衫后,将两个几个小时都无法醒来的歹徒一起塞进那个间隔中,然后将间隔门栓捏扁,换过衣衫后翩翩然走了出去。

顺着楼梯间往楼下走,每过一层他都会侧耳倾听,以他的慧耳,如果这层有人质的存在,绝对逃不过他的耳朵。然而十至十三层都没有异常,歹徒仅仅只是在每层放置了两三名游动哨,以防警方自上而下突袭,并定时进行联络。

公孙羽没有打扰这些家伙,继续往下走。当走到第九层的时候,微微的哭闹声从楼道紧闭的房门中隐隐传出,而楼道的游动哨也显得相当不安静,一个个如同吃了春药般躁动不安,时时往某间房门窥视,公孙羽甚至听到某个家伙在喃喃自语:“马勒戈壁,真他妈能搞,真进去都一个小时了,也没哪个来换换老子们!”

公孙羽剑眉一皱,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道阴冷的寒光。很显然,那间房子内关押着一些濠江俱乐部的女性服务员,而这群畜生现在正在她们身上泄着兽欲,以纾解被警方包围地紧张、绝望的情绪。

然而被歹徒劫持的人质多达百人以上,此处的女服务员只是其中的部分而已,如果解救了她们,其余人将立马会遭到残忍的报复。

公孙羽微微驻足,随即嘴角沁出一抹阴冷笑意,继续往下走去。

经过一再确定,所有人质均在七、八、九三层,其中女性服务员占了一半以上,主要集中在八楼、九楼,正被那些歹徒们摧残;而其余男性顾客主要集中在七楼一间大房间中

四十余人,由七八名持枪或持弩、持刀歹徒看守。

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所有人质?

敌人在每层楼房中都设置了游动哨,并且每隔三五分钟便进行一次通信,想要不动声息解决掉三层楼十来名游动哨而不惊动敌人,并非简单地事情。

万幸的是,这座大楼着实不小,敌人为了守住防止警方入侵,不得不将人手分散防守,每层楼的守卫并不算森严,颇有漏洞可钻。

公孙羽微微思索,决定从七楼开始行动。如果将那五十名男性人质解救出来,并授予他们枪支,短时间抵抗住从楼下往上攻击地歹徒还是没问题的。

来到七楼,觑准游动哨刚刚通讯,几分钟内不会再联系的空隙飞步走了过去。

“喂,你,站住!哪个楼层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突然两个游动哨走了过来,一手举着明晃晃的砍刀,另一支手举着五连,盛气凌人,凶神恶煞。

“哦……那个……是这样的……”

公孙羽低声含糊的嗫嚅着,那两人眉头一皱,没能听清楚,于是走近过来。然而迎接他们地是闪电般的沉重手刀,二人甚至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便被双双劈中颈部动脉处,翻身昏厥过去。

“你!”

远处最后一名游动哨正好扭过头来看到这一幕,但叱喝声刚刚吐出,突然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闪电般飞射而至,那人大惊失色之下潜意识举手去挡,然而手刚刚抬起不到三公分,那道白光已贯喉而入

那人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神色死死盯着脖子上露出的短柄,勉力抬起手来妄图将那柄贯穿生命的匕拔出,然而死神的镰刀已在毫不留情的收割他地生命。咽喉勉力出一道艰难嘶哑的含糊叹息后,那人往后倒去。不过他的尸体却并没有来得及撞击到地上出任何声息,公孙羽已经飞掠而至。

附耳在那间人质被关押的大房间门上倾听片刻,似乎里面的歹徒正在玩耍一种叫“扎金花”地赌博游戏,几个嗓门大的简直是吼声如雷,满嘴污言秽语,室内时时轰然大笑,吵闹不堪。

轻轻地推开虚掩的房门,偷眼望去。这原本应该是一个大会议室,昏黄地灯光下左侧一张大会议桌上六七个歹徒正盘坐在桌上围着,一堆堆的钞票四处散乱地放着,一支五连、一枝制式手枪、几把砍刀被放置在一旁;而会议室右侧,数十人被绳索捆绑着蹲在地上,满脸尽是惊恐和绝望。

公孙羽稍稍谋划一下后,轻轻关上房门。正好一名歹徒转头过来,看到公孙羽后微微一怔,道:“喂,手气不好,借几张老人头换换火怎么样?”

另一人也转头看了看,随即鄙夷地笑了起来:“日!你***d输得**都清溜溜的,还妄图咸鱼翻身?咦,你是……”

公孙羽已经走近,闻言突然出手,手中白光暴闪,七枚长针飞出!

针长三寸,贯脑穿心,立时毙命,还真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利器。当日为将这些长针带至东海,公孙羽还很费了一番心血,最后以医用物品才混了过去。

百步之内,对付普通人几有百分百的算数,虽然比不上小李探花的飞刀,但公孙羽这手绝技也足以自豪了。

七名歹徒毫无悬念地仆倒在桌上,而那些被绑架看到这“内讧”的一幕,惊得一呆一愣,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公孙羽走了过来,手中寒光连闪,众人身上一轻。正惊疑不定间,公孙羽正色道:“我是警方派来的,你们这里以谁为尊?”

众人推推搡搡间,一时竟然开始认真排位起来,诸如:李公是某某处长,王公乃某央企要员,赵公家财万贯……

“住嘴!”

虽然有足够涵养,但见这些猪猡们在这个要命时刻竟然还在议论这些不着调的东东,公孙羽也不禁怒从心底起,冷冷地盯了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一眼。

虽然只是一眼,但其中蕴含的冰冷刺人的寒意让所有人不禁哆嗦一下,联想起此人刚才杀人不眨眼的模样,纷纷攘攘的喧嚣顿时沉寂下来。

“你!”公孙羽指向站在旁边的一个沉默的青年,“你来主持这里的事情!”

众人望去,一个胖子登时跳了起来:“他?他怎么行?他只是我的秘书!”

“嘭!”公孙羽一脚将那个死胖子踢出数米,拔出一支带有消音器的警用手枪对准他们,冷冷道:“你们还有谁反对?!”

所有人顿时噤若寒蝉。那名青年默然站了出来,凝视公孙羽一眼,正色道:“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会开枪吧?”公孙羽问道。

青年点头:“我是预备役士官。”

公孙羽忽然觉得这个青年貌似有些熟悉的痕迹,不由一怔,随即满意地点头,将手中枪支递过去吩咐道:“这里有两把枪支,门外走廊另有三把,立即组织一支敢死队,破坏电梯电源,然后以枪支、砍刀封锁楼道,至少支持十分钟。十分钟后,警方将前来支援!”

青年举手敬礼正色道:“是!”

公孙羽冷冷地扫了所有人一眼:“我想这里没有人想死。如果还想继续以前的荣华富贵生活,最好配合一下!”

说着公孙羽推门而出,直奔八楼而去。

八楼楼道,一扇玻璃门前扑着三个色迷迷地**的歹徒,这些畜生一边观赏淫秽的演出一边还在大作评论。

“马勒个巴子,你看王老二那货,那白晃晃的大**耸得真他妈带劲,搞得那小妞一个劲鬼哭狼嚎!”

“张麻子也不错嘛,那麻杆腿蹬的,没看出来还真是个高手!你看他身下那妞,好大一对肉球!啧啧!张麻子一双狗爪子都捧不过来!”

“呵呵,你看李胖子,这死肥猪的好小,差点都够不着了,真他妈傻逼!”

突然身上袭来刺骨的寒意,三人正待转头,然而一抹冰凉到心底的寒光闪过,随即喉头、心脏剧痛,浑身顿时猛地一僵,在来人的扶持下,缓缓的倒下。

卷四 淇奥 第十一章 剿灭(4)

—— >孙羽将三人搬到一个角落后,推开玻璃门。

入眼不堪入目。这同样是一间大会议室,左侧捆绑着大约二十几名衣衫褴褛的制服女孩,而右侧大约七八人每人抱着一个女体正哼哧哼哧地酣战不休,会议室中充溢着一股浓郁的异味,让公孙羽眉头为之深深一皱。

轻轻掩上房门,走得近了,终于有人察觉到异样,转头看来顿时怒了,挺着大**自丰腴的女体上支起身子吼道:“奶奶个球!时间还没到你他妈就跑来了,小心老子割了你的小卵子!”

公孙羽一笑,走了过去,淡淡道:“观摩一下,不介意吧!”

“滚!”

这次所有人全部怒吼起来,其中三人还抽出丑恶的,腥味四溢的滴了下来,溅在细腻女体上。

然而公孙羽忽然拾起胡乱丢在地上的一双手枪,对准这群丑陋的畜生。

所有人大惊失色,但其中一人稍稍迟后却眼睛一转,站了起来,一脚将刚刚还视如珍宝的女体踢了过来:“马勒戈壁,你就那么想日?给,老子这个可是这里的头牌,你日去吧,枪给老子放下!”

公孙羽冷冷一笑,忽然闪电般拾起一柄砍刀,呼地扔了过去。刚刚勾着脚下枪支的胖子惨叫一声,砍刀将半颗脑袋剁了下来,一时红白之物四溅,所有女人均惊吓得尖叫起来。

公孙羽眉头一皱,枪支四下一逼,室内顿时陷入死寂。

“你们。去将这些家伙绑住!”公孙羽冷冷吩咐那十来个赤身但身体却自由地女招待。

那些女招待惊惧地看了男人一眼。一个个也顾不上穿上那被这些畜生撕成布条地衣衫。反倒拾起布条开始捆绑他们。

“啊!”

忽然一个女招待惊叫起来。一个脸孔通红地壮硕汉子手中持着一柄利刃勒在女招待地脖子上。狞笑道:“狗养地。放下你地枪。否则……”

然而话音未落。忽然一道银光闪过。那人忽然全身猛地一僵。随即钢刀落地。整个人仆倒在女招待裸地身体上。喉头露出匕地圆柄。

女招待惊吓地尖叫起来。而一个身材削瘦、浑身排骨根根突出地家伙却趁乱想拾起脚下附近地枪支。公孙羽默然一步跨了过去。一脚踹在那家伙地胸腹处。

只听得噼啪一阵乱响,也不知断了多少根排骨,那瘦子顿时口吐鲜血飞了出去,在空中就晕厥过去,撞在几米外的墙上落下来死活不知。

经过这么一幕后,所有歹徒顿时安静很多,一个个乖巧地任由女招待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公孙羽迅速地检查了一下,绑得还不错,看来这些女孩子也不是娇生惯养的料,加之深受欺凌,此刻绑起来是加倍落力,布条都深深勒入肉中。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一个目带凶光盯着女孩们,但被枪柄猛敲几下后还是乖巧地垂下头颅。

公孙羽将多余的枪支摔坏,放开被捆绑的众女,而让那十名已经穿上歹徒衣衫的女招待手持利刃看住这些歹徒。

“塞住他们的嘴巴,如果有反抗的,立即照头一刀砍下去,警方那边我替你们扛!”公孙羽冷冷地吩咐,随即离开。

九楼地情形相似,同样几个家伙正在津津有味地观赏着淫戏,嘴巴不干不净地嘀咕嬉笑着。

当公孙羽击晕看客走进去时,楼下忽然传来“砰砰”的枪声!

所有人悚然一惊,几个正在奋力耕耘的家伙立时跳了起来。

公孙羽地嘴角沁出一抹刺骨的冷笑,双枪抬起,连续点射。

自退役以来,这是公孙羽第二次开枪,虽然只是极粗糙的五四改,但一种熟极而流的感触还是油然而生,第一枪过后,便自然而然地调整手型。左枪枪管有瑕疵,须右移准星两毫米;右枪准星不正,须上抬3毫米。

十名歹徒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反抗便纷纷饮弹身亡,所有女人在血泊中尖叫连声,躲闪不迭。

公孙羽冷喝起来:“我是东海特警部队成员,警方马上就攻上来了,你们躲在这里不要动,十分钟后一切都会结束!”

此言一出,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在吩咐女人们自己武装起来后,公孙羽速度离开了房间。

迅速给警方汇报相关情况后,公孙羽来到楼梯间,果然有三个歹徒正顺着楼道往下冲,结果被他顺手给收拾,三下五除二打晕过去。

七楼地枪声很密集,显然敌人的攻势很猛。如果丢掉人质,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后果,这一点刘智单显然很清楚。

忽然电梯间传来低沉的轰隆声。公孙羽皱了皱眉头,来到电梯间,除下外套包住匕,然后一刀捅在电梯控制板上。随着砰砰几声爆炸,电火花顿时四溅,电路板彻底失灵,电梯运行声音登时停息下来。

微微迟,公孙羽没有下楼,反倒向上冲去。七楼的那个青年模样沉静,应该是个可以信赖地人物。

迎面来的几个歹徒看到他,完全

备,大叫道:“下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老大让我击?”

显然,这些家伙尚还不了解现在的情形。公孙羽冷笑一声欺了过去,利刃连闪,一抹血痕在空中竟然练成一条长长的红线!

当公孙羽身形消失的时,数具尸体这才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一路收拾了所有楼层地敌人,公孙羽再次来到天台。四名持枪的游动哨下去了三人,竟然已经只剩一人在游荡。看到他上来,那人竟然叼着一根烟前来讨火,结果被公孙羽一脚撩在裆部。

那人抱着鲜血喷溅的裤裆,满脸信地瞪着公孙羽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大约五分钟后,第一名特警顺着绳索攀爬上来,而此时公孙羽已经再次冲了下去,七楼地战斗已经彻底进入白热化,敌人竟然动用了冲锋枪,人质方面显然落了下风!

万幸的是,人质方面竟然貌似有不少人对枪械相当纯熟,反抗力量不弱,正因如此才坚持如此长地时间。

刚刚来到八楼就看到六七名手持刀枪的敌人正顺着楼道往上冲!好险,如果晚来一刻,八楼地那些女招待们就完了!

公孙羽躲在一旁,待得敌人冲近才忽然闪出,砰砰几枪将前面两名歹徒撂倒在地。敌人大吃一惊,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一边开枪还击,呼啸的子弹打击在扶梯、墙壁上,板屑登时飞溅不已!

公孙羽丢弃手中打空的五四改,挚出带有消音器的警用手枪,依然躲在一旁,待得敌人枪声少歇,却又斜刺里冲出,几枪将剩余地三名歹徒击毙。

顺着楼道下到七楼时,却见十多名歹徒正持枪、砍刀在向前攻击。

那名青年此刻正率众人守在楼道尽头的那间大会议室里,依托窗户与歹徒周旋。

歹徒以冲锋枪扫去,会议室玻璃登时四下喷溅,室内惨叫连声,显然有不少人被这些飞溅的玻璃渣划伤。

公孙羽觑准那名持冲锋枪的歹徒,一枪抡去,那人应声倒地,后脑勺一个血洞中鲜血汨汨而出。

敌人登时大惊,翻转身来向楼梯间这边射击。公孙羽迅速退回八楼,正好十来名手持冲锋枪的特警冲了下来。

大势已定!

公孙羽嘴角不由沁出一抹冷笑,凝身而立,不再进击,却向楼下张望:楼下大批警察正蜂拥而入,其中包括汪泓、白寒、胡东成、叶红菱、龙国。

特警们十多支冲锋枪排齐射去,那群匪徒登时被打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而楼下枪声更是大作,几个匪徒被逼急了竟然往上逃,被冲锋枪扫射后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二十分钟后,枪声渐渐消沉,数百警察在俱乐部各处搜寻剩余的敌人,而公孙羽却举着绿蝶送来的相片踏着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寻找刘智单。

十分钟后,从两具歹徒的尸体下公孙羽找到刘智单。奇迹的是,这个家伙身中七弹竟然犹未完全断气。

公孙羽一把将他揪起:“刘智单,蛟龙会幕后是谁,现在可以说出来了吧?”

刘智单奄奄一息地耷拉着脑袋,咧嘴惨笑,喘息几声低低说:“何、何必说出来……你应该很清楚吧……”

公孙羽摊开手,一枚精巧地录音器赫然在目。

“呵呵……嗯!”刘智单笑了起来,随即牵动伤口,呻吟起来,“你……你以为我会说?天真!”

公孙羽眉头一皱:“刘智单,我在这里承诺,如果你说出来,我一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让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

刘智单脸孔忽然一阵剧烈的扭曲,随即惨笑道:“看来……你,你对我地履历还是不清楚!我的家人……呵呵,早就被对手给杀光了!呵呵,要不……要不我怎么会混黑道?”

“谁杀了你全家?如果事情属实,我可以为你报仇!”公孙羽断然道。

刘智单全身一震,眼睛剧睁。

然而正在此时,忽然听到叶红菱在后面叫道:“公孙羽,你在那里干什么呢?”公孙羽转头过去,绝色女警正蹙眉挑拣着干净的地面朝这边走来。

“嗬嗬——”手中的刘智单喉中突然出奇怪地喘气声。公孙羽一惊转头,只见刘智单的舌头吐出老长,鲜血从鼻子中狂涌而出,而眼神已经开始翻白。

公孙羽的手忽然如闪电般按在他背心要**上,潜力涌入。刘智单眼睛猛然一亮,但随即七窍流血,脑袋朝下沉重无力地垂落。

“喂喂,他可是重要的证人,你杀他干嘛?”女警在旁边大惊小怪地叫道。

公孙羽险些暴走,不是这个女人自己差点就将那支黑手的罪证拿到手了!

女警被他的神情惊吓得倒退一步,抚着高耸入云地酥胸用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一点悔过的表情都没有。

信手将尸体丢在血泊中,公孙羽一言不朝门外走去。

卷四 淇奥 第十二章 出走(1)

—— >喂喂,你神经啊,这么瞪人家!”

然而绝色女警跟在后面不甘心地嚷道。公孙羽倏地回头,冷冷说:“你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我做什么了?我制止你私杀嫌犯!”女警花挺着傲人的酥胸理直气壮地说。

波大无脑!公孙羽心中忽然掠过安子介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下流话,不禁苦笑起来,默然摇头转身就走。

被男人如此无视,绝对不可忍受!

女警不顾脚下肮脏,跳了过来一把将男人拉住:“喂,你给我说清楚!”

“什么说清楚!”男人也有些火了,将她的手猛力一甩。

“啊——”

女警猝不及防,脚下一滑,眼见便要摔倒在血污里。男人暗叹一声,伸手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

小手手掌虽然有些硬茧,但其余部位保养得当,肌肤相当细嫩滑腻。

公孙羽待她站稳掉头便走。

“喂。谢谢你!”女警在后面叫道。但男人却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混蛋!”女警从没遇到如此冷傲地男人。气得跺脚。然而血污喷溅开来。让她几乎呕吐出来。连忙离开这处修罗地狱……

当一切平静下来时。东方已经微微白。公孙羽与政法委姜书记和市局余局长一一握手道别后。驾车朝北宫山庄而去。

临别时。姜书记握着公孙羽地手久久不放。点头道:“公孙羽同志。党和国家会永远记住你地贡献。你知道刚才出事后。肖市长给我地建议吗?他说。你值得信任。我也一直这样认为。”

公孙羽虽然心中颇有些不平静。但却仍然只是淡淡一笑道:“谢谢。”

姜书记摇了摇他的手,正色道:“不,是我该好好谢谢你。”

刚刚松开手,公孙羽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余局长道:“余局,刚才八楼男人质中有位青年秘书,他立功很大。”

余局长点头道:“知道了,我会让人给他嘉奖。”

公孙羽微微迟,随即和余局长握手后点头致意离去。

回到北宫山庄时,天已拂晓。公孙羽蹑手蹑脚地启门而入,然而门厅地上一个黑嵬嵬地影子让他吃了一惊。

掏出手机一照,倒让胆气素壮的男人吓了一跳,只见淡淡的绿色光影中,一团毛茸茸的怪物蜷缩在那里,正颤抖着。看到光线,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分开一丝缝隙,随即竟然出一道低沉沙哑的呜咽声!

恶寒!公孙羽浑身一哆嗦,往后就闪。

然而,且慢,这个声音怎么貌似有些熟悉?不得已打开门厅地灯,毛团中忽然伸出一支光洁如玉的纤臂挡住光亮,沙哑地呜咽声益急迫起来。

定睛一看,公孙羽倒不由失笑起来:哪里是什么毛团,原来竟然是一个披散着大蓬秀的女孩子坐在地上!

这个魔女,大清早的干嘛上演这么一出。不过……难不成她一直就坐在这里?公孙羽心中猛地一紧,伸出的手忽然迟缓起来。

女孩拂开大蓬秀,露出一张微微浮肿的小脸,双眸中却溢满凄凉、悲伤、无助、惶惶不安,浑不似平素天不怕、地不怕地小魔女。

“你……给姐姐买花了?”

半晌,女孩终于颤抖沙哑着声音凄惶地问道。

公孙羽默然片刻,微微点头,解释道:“那个……我是想……”

“不用说了!”女孩伸手止住他的解释,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良久忽然哽咽着笑道:“是啊,姐姐,地确配得上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是道歉么?还有什么配不配的?公孙羽倒惑起来。

正走近准备询问到底何事,女孩却一把将他推开,然后脚步踉跄着跑上楼去,纤瘦的背影上秀晃荡如云。

公孙羽怔怔半晌后才喟然一叹,颇有些莫名其妙地洗了澡准备稍稍就寝。然而刚刚躺下房门却被敲响。

无奈起身启门,女皇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明珠美玉般伫立廊中。

“什么时候回来的?”

薄薄地粉唇弯成一道秀美绝伦的弧线,盈盈水眸沁出万种风情。但公孙羽却注意到她娇躯后那双正在扭结地素手。她紧张了?

心跳从平素每分钟的70增加到1,呼吸也急促了很多。她真地紧张了!

公孙羽微微侧开身子。

然而大女孩却娇俏地淡淡一笑,凝视他一眼,道:“你头还是湿的,刚回来不久吧?对了,你家雨柔妹妹说了,她回国地日期改了,今天不用接机了。”

公孙羽“哦”了一声。

她又看了男人一眼,忍不住说:“今天你就不要上班了,我放你一天假。”

公孙羽摇头正色道:“谢谢,不需要。我休息一个小时就可以了。”

大女孩白了他俏生生的一眼,嗔道:“倔木头,就知道认死理!”

说着她弯目一笑,微微颔,留下淡雅清新的幽香飘然而去。

公孙羽被绝代佳人临去时那嫣然一笑和翩然的背影小小的刺激了一下,但闭上眼睛时却十分困扰地现,佳人那亮晶晶的秀眸竟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这双亮得将整个世界都照得亮堂堂的秀眸都没有消失,劳累一整夜的公孙羽竟然失眠了!

看看手中腕表,已经到了七点整。公孙羽无奈苦笑着起身更衣洗漱,一边鄙视着镜子中那个一副冠冕堂皇模样的家伙:

色心不改!

******

刚刚将北宫灵雨送到公司,却接到龙国的电话。不是别的事情,而是江俱乐部八楼那名青年秘书在找他。

难不成真的被那头肥猪老板报复开除了?

带着一丝狐,公孙羽驾车来到静安分局,龙国血红着双眼迎来。

“一夜没睡?”公孙羽不由莞尔,拍了拍他的肩头。

龙国尴尬地笑了笑,揭下大盖帽,揉揉自己地乱点头道:“这次抓捕了一百几十号人,保全公司那边有不少是普通员工,必须马上甄别清楚放人,而锦江这边是大案要案,连市局的人在内都是连轴转,哪里有时间休息啊!”

来到一间会客室前,公孙羽让龙国忙去,而自己缓缓推开门。

会客室内端坐着的沉静青年倏地站了起来,望着公孙羽竟然貌似颇有些百感交集的模样,一时呼吸也急促了很多。

公孙羽淡淡一笑,挥手让他坐下:“你老板找你麻烦了吗?”

青年也笑了,摇头道:“不。那头肥猪根本不配作我的老板

经将他开除了。”

公孙羽诧异了,凝视着青年颇有些审视之色。

青年迟一下,颇有些腼腆的问道:“请问您是不是曾经有个战友叫李谦?”

李谦?!公孙羽心中猛地一震,随即醒悟到自己昨夜为何对这个青年有种熟悉地感觉,眼神不由立时变得热切起来:“你是李谦的兄弟?”

青年体味到他眼中地暖意,点头笑道:“是。我叫李煦,排行老二,我们家一共五兄弟,李谦是我大哥。”

“他……还好吧?”沉默良久,脸色渐渐趋于淡定的男人问道。

李煦点了点头,道:“大哥退伍后在家里呆了很长时间,外面的朋友打电话请他出来他也没答应。不过,前阵子他去了吴昊哥那里了。”

吴昊?公孙羽不由自主地微微眯缝了一下眼睛。

李煦显然是个仔细的人,看在眼中后又道:“吴昊哥说让我大哥一起去共襄大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共襄大事?公孙羽不由一怔,心中微微有些怔忡不安起来。他知道许多特种兵退役后沦为社会正义反面地例子,譬如在中信泰富广场被自己击毙的那两名高手,后来便得知他们竟然曾经在龙剑服役过,并且是当年地佼佼!

“如果李谦或吴昊来东海,一定让他们来见我。”

青年点了点头:“我一定转告大哥和吴昊哥他们。”

“如果愿意……”公孙羽凝视着青年道,“我可以推荐你来兰盾公司。”

“真的?”青年大喜过望,双眸迸出热切之色,“我愿意!对了,以后能跟着您一起做事吗?”

“当然。”公孙羽淡淡一笑。

******

原本以为安排一名素质不错的人进入公司是件很简单的事情,然而当公孙羽面对关玉雪那张冰冷的玉脸时,这才意识到自己有麻烦了。

“嗬嗬!”关大美人板着一张俏脸冷笑连声,心里却乐开了一朵花:小贼,你今天也有落到本小姐掌心的时候?

“关副总,我并不是徇私。”毕竟已经答应了人家,而且事情是自己主动揽下地,公孙羽不得不放下身段,“李煦是个很不错的保镖人选。他曾经是体院优秀学员,又是预备役士官,而且为人谨慎、细致、沉稳,是块好料子。”

“好料子?”冷艳地佳人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的鄙夷,“好料子多去了,干嘛要录他?公孙队长,不承想你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转正还没俩月,竟然就知道在公司里结党营私,拉帮结派,夹带私货了!”

这都什么话!公孙羽望着任性地孩苦笑起来,一时竟然无语以对。

你求我啊?求啊?关玉雪得意地翘起秀美的嘴角,目光中充满挑衅。

公孙羽沉默片刻,颔致意后缓缓道:“既然如此,那我撤回申请。告辞。”

说着,他转身而去。不料身后女孩却顿时傻眼,呼地站起来,指着男人嚷道:“喂,你……你不想让那个李什么进公司了?”

公孙羽停住脚步,但连身都没转过来,冷冷道:“关副总不是不同意吗?”

“我……我……”关玉雪一时哑口无言,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什么来。

公孙羽暗暗一叹,继续拔步。弄巧成拙的大条女孩顿时急眼了,一脚将大班椅踢倒,跳了过来拦住男人:“喂,你……你不准走,不准这样就走!”

公孙羽淡淡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女孩一时语屈词穷,支吾几声秀目却通红起来,终于哽咽着吼道:“我……我收他了,行不行?”

“谢谢。”公孙羽转身却微笑起来,然而看到佳人泫然欲泣的模样心底却不由暗生一抹淡淡歉意。

女孩瞪着一双盈满晶莹泪珠娇屈地盯着他,倔强地昂着艳丽但娇憨的秀脸。

公孙羽颇有些尴尬,讪讪道:“那个……我去通知李煦过来办理手续吧!”

“你就这样讨厌我?我哪里不好了?”大条女孩终于委屈得垂泪,但又不想将自己柔弱的一面示人,于是转过娇躯,露出修长曼妙的香背曲线。

公孙羽苦笑起来,良久道:“你……很好,是我的问题。”

“难道你不能人道?”大条女孩倏地转过身来,极其彪悍地问道,依然挂着晶莹泪珠的绝丽玉容上竟然溢满强烈的好奇、兴奋!

公孙羽眼前一黑,几乎晕倒,结结巴巴道:“你……你都在说什么啊?”

“被我说中了?”佳人更加兴奋了,还喃喃道:“非怪不理人家呢……”

公孙羽无语中,转身就准备走。然后一只纤纤玉手拉住他的袖子,转头却见大条女孩怯怯地盯着他低声道:“人家开个小玩笑嘛,你干嘛生气?”

有这样开玩笑的吗?长此以往,男人的自尊何在!男人的雄风何以长存!

“你身体很正常,你也不是玻璃,这样不生气了吧?”大条女孩继续道歉。

公孙羽彻底无语中,只差没两眼翻白了!

“能不能不谈这个问题?”他终于忍无可忍地说。

关玉雪兴奋地问:“那你是不生气了?”

公孙羽苦笑点头。我都差点没气了,还生什么气!

终于见识到大条女孩厉害的公孙羽屈服了,将李煦叫了进来,履行了签约手续。李煦毕竟血气方刚,在绝艳如仙的丽人容光照耀下,一向沉静的他手忙脚乱,非但说话急急巴巴,整个人也晕乎乎的,竟然连签个字都不会了!

关玉雪看在眼中,得意地瞥着一旁岩石般冷峻的男人,嘴角微微翘起,盈盈水眸泻出一抹讥诮之色,貌似在笑道:君虽无情不识花,花自含香向天娇!

李煦在进入兰盾后,甚至没经过培训便直接开始跟公孙羽出任务,而培训责任自然落到他的头上。

临别时,关玉雪将公孙羽拉到一旁,一本正经地交待道:“李煦可是你担保的,如果出的事情唯你是问!还有,你必须编一份培训实施细则,交由我审定,三个月内每周必须将培训情况写一个总结,交到我这里来进行过程验收!”

公孙羽无奈答应。

待得男人离去,假公济私的大条女孩手舞之足蹈之地呵呵笑了起来,灵眸流转道:“小贼,饶你奸似鬼,也喝老娘的洗脚水!呸,这都什么黑话,本小姐正当年轻,如花似玉,才不是什么老娘呢!”

卷四 淇奥 第十二章 出走(2)

—— >草吃了个午餐,带着李煦在兰盾办好手续。不过李:亲的想法,公孙羽给予批准,同时让他给李谦带个口信,希望他和吴昊前来东海相会。

回到金鼎集团时已是下午四点,公孙羽刚刚落座便被女皇叫了去。

北宫灵雨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一双玉手不断焦虑地绞动:“刚才学校打电话问霜儿是不是病了,怎么没上学。我给家里梅姐打了电话,梅姐说霜儿大早就背着书包出门了,跟霜儿的安子介也说看着霜儿进的校门,他们一直都守在校门附近没有离开。小羽,霜儿不会有危险吧?”

公孙羽闻言心猛地一跳,北宫灵霜凌晨时的异样举动再次浮现在脑海中,迟片刻道:“你问过小琪、小乔她们没有?”

“问过了!”北宫灵雨蹙眉道,“就连兰兰我也问了,可她们都没看到霜儿去教学楼,也说打不通她的电话。霜儿虽然素性顽皮,可逃学却是第一次!”

公孙羽心中轻轻一叹点头道:“知道了,我会马上去找她。”

“会有危险吗?”北宫灵雨走出来追问,“我们一起去吧!”

“十分钟后不是要召开一个重要的会议吗?有我去就行了!”公孙羽坚定地摇头,随即离开办公室。

对男人信心满满的女皇站在门口凝视着他的背影,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淡淡的愁绪:自昨天自己受到那束玫瑰后,妹妹便一直情绪非常异常,难道她是因为……

“介子,你在哪里?”走到地下停车场后,公孙羽拨通安子介的电话。

“老大……我。我在学校附近各个游戏厅、迪厅晃荡……”安子介在电话中声音有些虚虚地。显然底气大大不足。

公孙羽冷冷问:“附近有人看到她了吗?”

安子介弱弱地答道:“没有……”

“在那儿等着。”公孙羽冷冷吩咐。

“老大!”安子介提高了声音。

公孙羽貌似颇有些不耐烦:“干嘛?”

“对……对不起!”

死胖子的声音小得几乎像蚊子在哼哼,公孙羽的嘴角微微翘起,口气却仍旧冷冷的:“知道了。”

当公孙羽在圣安中学门口下车时,却惊讶地看到,除了笔挺地站着地安子介、刘留、任勤外,朱若兰、小乔、小琪等七八个女孩子也站在一旁。

“老大!”

“公孙大哥!”

两伙人一起叫了出来,安子介那边是畏畏缩缩,而朱若兰几女地娇声嫩腔中溢满了欢欣。诚然,对于这个大哥哥,没有人不喜欢的。

公孙羽没理会安子介他们,径直走到几女身边,皱眉道:“你们怎么来了?”

小琪抢先道:“我们向老师请假了。霜姐可是我们的大姐呢,她不见了,我们还能安下心来上课吗?”

女孩说话时,高耸的酥胸急剧起伏,显然十分激动。虽然知道眼前男人已不太可能属于自己,但她却怎么也管不住自己可怜的小心肝……

朱若兰淡淡笑着补充道:“而且,我们对霜姐平素爱去哪儿了如指掌,难道这些对于你们来说不重要?”

公孙羽若有所思地看了这个小女孩一眼,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除了校门,还有其它外出通道没有?”

朱若兰欲言又止,瞅着小琪她们嘤嘤而笑。

小乔刚才被小琪抢了先机,此时不甘落后地应声答道:“有!学校后操场那里有一个秘密通道……”

说到此处,她地脸色忽然微微一变,止住话头。

“公孙大哥,我带你们去吧。”小琪深深注目男人一眼,朝小姐妹们淡淡一笑,随即转身朝学校内走去。

进入学校倒花费了些周折,圣安中学的保全措施很到位。最后还是辗转经北宫灵雨打电话找到校长李森才解决问题。

李森派校安保部长余嵘光陪同公孙羽便宜行事,确保北宫灵霜地安全。

余嵘光是个四十来岁的大汉,浙江余姚人氏,与李森是老乡,曾经在东海警备区任空降兵教官,少校军衔退役。退役后也曾在某著名保全公司任职,2005年投奔李森,成为其心腹干将,仅用两年时间便一路升迁至安保部长职。

圣安中学后操场围墙上果然有一个非常隐秘的出口。扒开茂密的常春藤枝叶,一扇一米多高的小防盗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余嵘光震骇的目光中,小琪默然取出一枚钥匙将防盗门打开。门外依然被茂密地常春藤所覆盖,而围墙之外则是一条静谧的侧巷,一位正在门前洗衣服地老大妈目瞪口呆地盯着这群从墙里冒出来的外星人。

很显然,老人没有看到此前北宫灵霜地“壮举”。

当安子介前往附近居民询问细节时,公孙羽却若有所思地转身来到围墙边。片刻之后,他的手指尖拈着一根细长地秀。送到鼻翼微微嗅吸后,他苦笑起来。

正是北宫灵霜最喜爱的苿莉花系列香味,虽然清淡,却永,今早他还曾经嗅吸到。

小心翼翼地将丝放进口袋中,公孙羽抬头道:“这附近,你们平素最喜欢去哪里消遣?”

“paolo:迪吧,霜姐的街舞可出色了……”

“hott歌厅,霜姐最喜欢唱sheissohott……”

“还有binki酒吧,霜姐喜欢去那里调戏那些白领衣冠禽兽……”

公孙羽晕了一个,魔女的光辉形象在他的纯洁心灵中熠熠生辉。

这时,站在人群边缘的公孙羽第一次见到的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孩小嘴微启,但却欲言又止。这个女孩子公孙羽并不熟悉,虽然随着朱若兰、小琪她们一起来,但她却一直将自己置身于群外。

公孙羽看在眼中,正待出言询问,忽然安子介从远处奔来,兴奋地叫道:“老大,这边有人说看过二小姐!”

众人在安子介地带领下来到一处颇有些颓败意味的庭院中,一个胡子拉渣的中年男子懒洋洋地靠在一把太师椅上,两脚大马金刀地叉开,一双金鱼眼半眯缝着,但当看到朱若兰几女时一抹淡淡的邪芒却悄然闪烁。

“你确定是她?”

公孙羽举着一张十

相片,相片中北宫灵霜穿着一身白色地连衣裙,靠在,笑容很灿烂,如一支茕茕玉立的白荷,粉嫩而脱尘。

那汉子瞄着相片良久,咧嘴露出残缺的黄牙,举起一支短而粗的手掌:“一口价,五十万。”

公孙羽笑了,但看到他的笑容安子介却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雄壮高大地虎躯情不自禁地往后微微缩了一下。

“没问题。”他爽快地点头,随即电话通知让人送来五十万的支票。

三十分钟后,宋安丽驾车前来。公孙羽接过支票后放在汉子身旁那张残缺不全地石桌上。汉子珍而重之地拣起那张支票,审视良久后笑眯眯地收了起来。

三分钟后,那汉子依然安稳地坐在太师椅上。安保部长余嵘光耐不住性子怒喝道:“喂,人呢?”

“人?”汉子好像遇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捧腹爆笑,眼泪鼻涕齐下,让众人侧目不已。

半晌之后,汉子终于伸袖子抹去眼泪鼻涕,哈哈道:“我只是说曾经看过,说过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了吗?至于你们爱撒钱,我接着呗!”

“你至消遣我们?”安子介怒了,向前走了一步,的大脚掌恶狠狠地跺在水泥地上,本就年久失修的水泥地面登时裂开一条缝隙!

汉子脸色一变,随即冷笑一声道:“诸位,我知道你们不是好惹的。不过,既然大爷敢做下这桩事,自然有所恃。”

公孙羽淡淡哂笑,朝那汉子点了点头道:“好,我们走。”

众人愕然,然而更让人惊诧的事情生了。那汉子竟然跳了起来,满眼散着淫邪之光盯着朱若兰等几女嚯嚯笑道:“你们走可以,那几个女娃留下来。”

安子介摸着下巴简直失笑起来,而余嵘光则是怒不可遏,几步上去就待痛击这个无耻之徒!

忽然那人自衣襟内抽出一样东西,气势汹汹地余嵘光登时蔫了下来。

枪!

虽然只是一支五四改,但也足够威胁任何一个身强体壮的人!

“嗤——”

就在众女为之色变地时候,朱若兰却憨憨的笑了起来,杏眼微地娇娇道:“我可是很能花钱的,大叔你养得起吗?”

那汉子很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们很能花,不过你们也应该更能挣!”

说着,汉子乜着一双浑浊淫邪地眼睛,盯着众女扫视,尤其对小琪的酥胸流连忘返,吓得小琪连忙躲到姐妹们的身后。

公孙羽走上一步,将众女拦在身后,淡淡道:“你的那些兄弟还没来吗?”

汉子脸色微微一变,手枪倏地对准他,冷冷道:“你怎么知道的?”

公孙羽正待说话,忽然剑眉一皱,手腕忽然一抖,一道银光在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如雷亟般射入其手腕。

那人惨叫一声,手枪登时坠地。他还待俯身捡起,安子介一声怒吼冲上前去一脚踢在他下巴处。又是一声含糊的惨叫,那家伙整个身躯都被踢飞,半空中洒落一蓬鲜血和十来枚黄黑色的残齿!

“你们……你们等着……马上就让你们知道厉害!”那家伙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跄着,竟然还在口出狂言。

安子介冷笑一声,一脚将其踹倒,大脚板碾在那丑恶的脑袋上。

朱若兰嘻嘻笑着走了过去,半弯下小蛮腰道:“现在还留我们吗?”

那汉子侧着脑袋**起来:“小婊子,你要是想被老子日就明说,老子……”

话音未落,一只红色的尖头小皮鞋异常劲暴地与他的那张臭嘴亲吻,本就松动的剩下几颗烂牙随着血沫喷溅出来!

朱若兰若无其事地将溅血的鞋尖轻轻在草丛中擦拭,笑眯眯的道:“有的人就知道图个嘴巴痛快,却不知道祸从口出。”

正在此时,一个黑西装汉子步进院门,拍手笑道:“很是,很是!这位小妹妹果然是金玉良言,老王你要记住了!”

地上的汉子闻言极力挣扎起来,满是鲜血的嘴巴含糊地叫嚷着,然而安子介那的大脚板坚如磐石,牢牢将这只乌龟镇压。

黑西装汉子却理都不理他,反倒向公孙羽一抱拳:“在下石剑飞,御下不严,让公孙先生见笑。”

公孙羽淡淡一笑未语。东海黑帮他也颇有耳闻,更何况上次和蝴蝶帮、斧头帮等四位大佬密会后,他加倍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斧头帮四大干将,金银铜铁,银斧高居第二,自然不是凡庸之辈。

安子介却冷笑一声道:“原来这个家伙一直在等的是你这个帮手!”

石剑飞也咧嘴阴阴一笑,道:“阁下放心,我斧头帮素来与道上朋友交好,绝对不会偏袒自己人。王岸三意图骗财劫色,罪在不赦,在下自然会有交待!”

说着走了过来,突然间银练一闪,安子介怒吼一声往后暴退然而银练却转而扑向了地上的那个汉子!

“啊……”随着长长的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一支胳膊与躯体分离开来,一时血流如注,那人抱着胳膊在地上翻滚不已!

众女尽皆失色,就连一直在装酷的朱若兰也小脸苍白,往公孙羽身后直躲。

“朋友,别吓着女孩子了。”公孙羽冷冷道,“他身上有一张价值五十万的支票,如果省吃俭用,应该足够他下半辈子的花销。”

“我替他谢谢朋友的慈悲心!”石剑飞拱手一笑。

公孙羽拱手为礼带着众人离开。

走出院门,安子介瞅着公孙羽直乐:“老大,你跟斧头帮有旧?”

公孙羽摇头冷冷道:“有时候,敌人的敌人也算得上是朋友。”

“敌人的敌人?”安子介琢磨半天,摸不着头脑地问道:“老大,你打什么哑谜啊?说简单点好不好!”

公孙羽瞅了他一眼,冷冷道:“今天的事情还没跟你算帐!”

安子介登时蔫了,佝偻着高大的身躯唉声叹气起来,逗得众女纷纷笑了出来。

这时,公孙羽却若有所思地扫视了众人一眼,现那个陌生的女孩已经离去。

卷四 淇奥 第十二章 出走(3)

—— >在公孙羽与众人在圣安中学附近对北宫灵霜平素爱逗行搜查时,兰盾保全宿舍附近的一个静谧、雅致的酒吧里,北宫灵霜正醉态十足地憨笑着,举杯与两头西装革履的白领色狼邀饮。

其中一名头上蜡光闪闪的就连苍蝇都站不住脚的矮个眼镜男恶狠狠地盯了竞争对手一眼,随即举杯笑呵呵地说:“小美眉,你好可爱哦,咱们再喝一杯!”

北宫灵霜秀眸泻出一抹淡淡的凄迷,小嘴却嘤嘤笑着:“可爱?嘻嘻,可怜没人爱……真的,真的好贴切……”

蜡眼镜男登时傻眼,尴尬地举着杯子目瞪口呆。

另一个鼻翼长个通红+子的高个西装男朝蜡眼镜男鄙夷地白了一眼,转头笑呵呵举杯道:“咱别跟那种没品的根号二一般见识!”

“根号二?”矮个眼镜男气得登时跳起三尺高,戟指戳着高个+子男斥道:“黄无耻,别以为你个子高那么一两公分就将眼睛放到额头上,一天到晚牛逼轰轰!我……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矮点又怎么啦?碍着你了?矮个多去了,拿破仑、爱因斯坦、斯大林、邓大人,他们跟你比怎么样?”

高个子倏地站了起来,鼻翼不断掀动,那颗硕大的+子登时起伏跳跃不定:“你叫谁黄无耻?!”

高个子的眼光冷冷的,胳膊上的肌肉貌似都蹦了起来,矮个子其实颇有些胆怯,但佳人在前,岂能畏缩?“我就叫你又怎么啦?黄无耻!”

“无耻”二字是高个子心头永远的痛,只因出生在邬池附近而被父母冠以“黄邬池”姓名,从此便开始了因这个别称而与人相争甚至大打出手的悲壮人生。

自然,此次有了毕生仅见的绝色佳人在旁更是火上浇油,报复起来也是有如雷霆万钧:只见他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一把揪住矮子同事,搡倒在地,然后一顿脚尖猛踹!

矮子抱着脑袋鬼哭狼嚎地尖叫起来。本来静谧地酒吧顿时乱作一团。几名身材高大壮实地墨镜汉子自后台冲了出来。一分钟后高个子、矮子都被丢到距酒吧二十米处侧巷里。当然酒钱依然是少不了一分。

十分钟后。二人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这才醒悟。猫着身子蜇摸到酒店玻璃窗处向内张望:酒店依然静谧如故。然而祸水却已然无影无踪……

早在二人开打时。北宫灵霜便自行离去。当时一片混乱。也没有人注意。而当她打车来到kitty迪吧时。一个纤瘦身影却跟着从另一辆出租车下来。远远吊在后面。其实。刚才那家酒吧就是瘦弱女孩母亲所开……

相对paolo、mini迪吧来说。北宫灵霜来kitty:迪吧地次数有限。这个迪吧在东海可谓是臭名昭著。打人和挨打地几率极大。但这也正是她来此地缘故之一。

或许是伤心人别有怀抱。此刻她并不希望被任何熟人骚扰。包括朋友。

订好包厢后。甩掉miumiu系列中专为叛逆少女缔造地外套。露出利落地竹花衬衫。一口气喝下小瓶地嘉士伯啤酒。打散束起地秀。摇摆着溶入动荡、蛊惑、混沌地七彩缤纷世界。

北宫灵霜乍一出场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在昏暗、奇诡、缤纷的灯光照耀下,女孩清绝的丽容若隐若现,这更加强调了她那修长苗条的身姿曲线,尤其是一双长得惊人的腿在贴身仔裤的包裹下,每一次跃动都如此蛊惑人心!

很快,一群头上染得花花绿绿、鼻翼上穿着金环地男孩子扭动着身体围了过来,随着巨大的音乐鼓槌而抖动、逼近。

然而女孩却貌似什么都没看见一般,仍然自顾自地扭着,大蓬秀随着劲爆的音乐四处飘洒,遮住了脸孔,然而却没人看到一粒粒从中泻出地晶莹水珠。

终于一个高个子男孩凑上前,随着音乐**已经逐渐坚硬的下体悄然朝女孩那挺翘丰腴的小屁屁顶去。

就在即将挨上的那一刻,女孩忽然扭过螓,倏地甩开秀,一张清丽绝伦地小脸上冰冷一片,一道鄙夷的眸光射向男孩的同时,一记后弹腿“嘭”地击中目标!

女孩淡淡笑着在瑰丽的唇瓣上竖起一根纤纤食指,没有丝毫不安。

被击中的高个男孩抱着下体扭曲着脸孔蹲了下去,一手撑地,另一手指着女孩一时竟然无法吭声。

“本垒打。”女孩貌似解释般笑道。

虽然在巨大的音浪中,但一众男孩还是清晰地听取了这个声音,他们也怒了。

“好一只小野猫,老子还就不信驯不服!”一个身材高达190公分,体重达90公斤地大个子冷笑着挺身而出!

女孩退了一步。

“怕了吗?只要做老子的女朋友,陪老子睡上半年,一切都好说!呵呵!”大个子逼了上来。

后撤步,左腿下屈,整个娇躯弩成弓箭模样,当大个子逼近时,纤长的左腿猛力向下蹬踏,出人意料的爆力使得她整个飞了起来,修长的右腿在空中划了个华丽但凌厉地弧线,如铁鞭般呼地抽打在大个子的脸颊上!

毕竟是曾经代表圣安中学参加过东海市跆拳道少年组比赛的高手,这一腿深得跆拳道地精义,灵、快、稳、准、狠,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但竟然就是没人能看清,只见人影一晃,大个子就中招了。

这一腿可谓够狠,大个子虽然抗击打能力颇强,但竟然也被打得晕头转向,一时不知天地是几何,好似霎时来到了月球上,脚步飘渺无方,漂浮难定……

“妈个小婊子,老子打不死你!”

“靠你妈个,竟敢撩**蹄子,老子揪光你的毛!”

一群血气方刚地男孩顿时暴怒起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冲了过来!

北宫灵霜连连出腿,将几个男孩逼住,但不到半分钟后娇喘连连,几乎无法支持。终于,力拙的女孩双臂被那群男孩子捉住,极力挣扎无果后,女孩终于放弃了反抗,微微弯下纤腰剧烈地喘息着。

刚才挨打地大个子终于缓了过来,冲过来一

北宫灵霜的秀,猛力向后拽去,小脸不由自主地高然而直到此时,那张倔强的小脸上依然留存着一抹凄艳而绝望的笑意!

乍看到如此艳绝人寰的精致丽容,所有人都心中猛地一震,惊得呆了,就连大个子那高高扬起的手掌也迟着未能落下。

“你……你如果答应做我地女朋友,我就放……”

话音未落,稍稍蓄力的北宫灵霜不顾根的剧痛,一脚踹向大个子的下体。然而牵一而动全身,因为秀被大个子拽在手中,这一腿踢出一半便被扯住,脚尖只是轻轻的在对方大腿上划了一下。

大个子脸色剧变,怒吼一声终于一掌落下。

北宫灵霜没有半点惧色,清澄的眸光中溢满了鄙夷之色。

眼看娇嫩的小脸即将遭受涂炭,忽然一支健硕的手臂将大个子的手掌架住,一道怪异的鸭公嗓冷冷道:“住手,她是我地!”

当然看清来人时,一直毫不在意的北宫灵霜终于变色了。

“凭什么……啊——”

大个子正待飙,然而对方撩阴脚嘭地击中下体,大个子登时惨号着趴在地上,一时竟然连起身的能力都失去了!

一群男孩登时暴怒起来,然而当对方五人全部拔出闪耀着冷芒地利刃时,男孩们叫骂声登时截然而止,相互对视后,还是明智地扶起同伴,悻悻然撤走。

北宫灵霜没能趁乱溜走,五个敌人一直如毒蛇般盯着她,阴冷、邪恶、仇恨的目光让她颇有些好似背脊上爬着一只毛毛虫的感觉。

“那几个呢?”为那位虎哥冷冷道。

北宫灵霜冷冷地盯着他,良久哂笑道:“你以为我会说?”

“啪!”

一个鲜红的掌印迅速地在女孩那嫩得犹若白昙花瓣般地小脸上浮现出来,然而女孩嘴角却逸出一抹凄然的微笑:木头,你看到我因你挨打了吗?

“说!要不……”

一柄雪亮的匕在凄艳的小脸上摩擦着,虎哥那丑恶的脸孔狰狞扭曲。

虽然娇躯在颤抖,虽然指甲已经刺破了掌心,但女孩的小脸上却依然平静。长长地睫毛轻轻地拂上眼帘,小脸微微上扬——反正长得再好看也没人疼,就让它变丑恶起来吧!

“你以为我不敢吗?难道该怜香惜玉?嘎嘎!”虎哥沙哑着喉咙怪异地笑着,自从被七仙女在mini迪吧折腾后,他们瘫在床上整整休养了两个月,好不容易爬起来,却被医院告知一个残酷的现实:从此他们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自从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们就如同几条受伤的狼,到处游荡,意图找到那几个罪魁祸,以报仇雪恨,然而整整一周都没能如愿。今天上苍终于开眼了,这个为的祸根竟然出现在视线中!

现在这五头狼的脑海中唯一地念头便是报仇雪恨,为此付出一切都无所畏惧,而这也是北宫灵霜初见他们变色的缘故。

闪烁着寒光的匕高高举起,倏划了下来,而由于北宫灵霜被逼到某个犄角处,没有任何人现异样!

就在危急时刻,忽然一个酒瓶猛地掷了过来,竟然精准地砸在虎哥地手腕上,刀子掉在地上出清脆的响声。

“妈地,你个小丫头片子,扔老子的酒瓶子干什么?!”

十来米处一个秃头汉子抓住一个纤瘦地女孩子正怒斥着。北宫灵霜趁着众人分神的时刻,猛力一挣脱去虎哥的手掌,呼地朝那女孩冲去。

虎哥大怒,沙哑着喉咙怒吼起来:“大伙追!抓住那两个小娘皮,老子要扒光了她们的衣服游街,然后剁成八百段喂狗!”

阿豹、阿蛇、阿狼、阿鼠一个个神色狰狞的沙哑着喉咙应声,随即迅猛地朝北宫灵霜的后面追去。

北宫灵霜奔跑的速度很快,不到片刻便来到那秃头汉子身边,呼地一腿踹在秃头的小腹上,秃头冷不及防,惨叫一声往后一个踉跄,抓住女孩的手却松了。北宫灵霜看了看身后,顾不上问话,抓了女孩的手往前就跑。

迪厅的一角顿时乱成一团,两个女孩在前面跑,五个大汉在后面追,一个秃头汉子远远缀着污言秽语地乱骂。不愧是东海屈一指的乱厅,如此大动作,竟然没有人出面阻止!

逃得几十步,纤瘦女孩的膝盖一软,几乎跌倒,她一把将北宫灵霜推开,叫道:“霜姐,你……你先走,去……去找人!”

这时后面几个大汉冲了过来,虎哥一把擒住了女孩。北宫灵霜见势不妙,往后猛窜,绕着几张沙与阿豹、阿蛇、阿狼、阿鼠四个周旋。

迪厅里人满为患,而她的身手极其灵活,在舞厅、沙、吧台区左绕右转,那四人竟然一时拿她没什么办法!

这边秃头汉子却赶了过来,点着纤瘦少女恶狠狠道:“你他妈个贱婊子,害得老子挨了一脚,看老子不打死你!”

说着这汉子一巴掌朝少女白嫩精致的小脸扇了过来。料手掌尚未触到少女脸庞却在空中凝滞住,一柄带着寒气的匕顶在秃头汉子的腹部,虎哥阴阴笑道:“她是老子的猎物,你动她得到老子的同意了吗?”

秃头汉子大惊,讪讪地收回手掌,脸上露出献媚恶俗的笑,随即悻悻然地离去,走到一边恶狠狠地盯着正在不断奔逃中的北宫灵霜。

大约十分钟后,当北宫灵霜几乎力竭,几次踉跄着差点摔倒时,忽然迪厅门口出骚动起来,随即几名看门大汉被人呼地扔了进来,力道之大使得几人着地之后半天都挣扎不起来!

“公孙大哥!”

被虎哥擒住的纤瘦少女惊喜地叫了出声。刚才她看到北宫灵霜与那群黄毛生冲突时就给朱若兰打了电话,公孙羽果然带人及时出现了!

虎哥揪住少女的秀猛力一拽,少女痛得尖叫着哭了起来。

“那三个就是你们的救星?嘿嘿,你他妈也太小看老子们的飞虎堂了!”

卷四 淇奥 第十二章 出走(4)

—— >然迪厅光影光怪陆离,但一进门公孙羽鹰一般的锐目面的情形一收眼底,于是挥手让安子介、刘留二人前去相助北宫灵霜,而自己朝虎哥这里缓缓地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公孙羽沉静地问。

虎哥用雪亮的匕勒在少女的脖子上,阴阴冷笑道:“朋友,老子是飞虎堂的阿虎,你应该知道老子的名号吧?”

公孙羽冷冷道:“飞虎堂吗?你与曾胜彬如何称呼?”

虎哥愕然,正待出言,突然一人带着一帮黑西装排众而来,那些黑西装一只手藏在上装衣襟处,而西服内鼓腾腾的。而同时,迪厅灯火通明,音乐停息,所有跳舞均围了过来看热闹。

那人阴冷着一张狰狞的粗糙脸孔,过来戟指点着公孙羽道:“你,刚才是你在门口捣乱是吧?”

公孙羽黑眸中闪过一抹寒光,但却默然点头。

那人丑脸登时暴寒,咬牙切齿地吼道:“马勒戈壁,老虎不威,还当是病猫!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罩着的!打,给老子往死里打!打死了老子负责!”

随着那人一声令下,十几个黑西装登时抽出手来,一清水缠着绷带的两尺五寸短铁棍高高举起,恶狠狠地朝公孙羽扑来!

公孙羽笑了。这个场面很熟,真的很熟。记得当年被战友拉着看了几场香港黑道电影,场面与此刻几乎一般无二。

当第一根短铁棒即将砸上他脑袋地时候。公孙羽身子忽然奇异地扭曲一下。短铁棒便落空。公孙羽趁势将那人脖子一把揪住。拽起如长鞭般荡开!

“啊!王麻子。你他妈怎么打老子……啊!张缺德。你……你他妈等着。老子要……啊——李太监。你。你小子偷袭老子地**……”

那人不断遭受惨重打击。嘴里却唠唠叨叨地叫嚷着。让四周人为之忍俊不禁。

忽然将手中人鞭丢了出来。身形闪电便一跃。竟然纵出五六米。直接落在为那丑汉子身边。那汉子还未来得及反应脖子便被轻而易举地提拎起来。

“你……你想怎么样?”那汉子断断续续地嚷道。

公孙羽寒声道:“这个场子是哪个帮派地哪位老大罩着地?”

忽然一个清脆地声音冷冷道:“是我!”

众人一怔,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着一袭白色皮草的高个子女郎叉着一双长腿站在不远处,清秀的脸上化着烟熏妆,颇有些风尘之气,几个打扮得花花绿绿的女孩子笑嘻嘻地跟在她的身后。

“荷姐!”公孙羽手上那名大汉挣扎着叫了起来。

公孙羽淡淡一笑,信手一挥,那汉子被扔出五六米远,“吧嗒”一声干脆地摔在地上,狼狈地爬了起来,逃到那皮草女郎身边,恶狠狠地盯着公孙羽。

那女郎冷冷地盯着公孙羽一眼,淡淡道:“我看过你的照片。应该来说,大家都算得上一个阵营的,所以请别在我们地盘上惹事。”

公孙羽眯缝起来眼睛盯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随即朝仍旧揪住少女地虎哥走去,冷冷道:“可以放了她吗?”

虎哥冷笑起来:“你他妈算老几?敢管老子飞虎堂的事情?”

公孙羽也懒得多言,手腕一翻,一道白光闪过。虎哥就连反应都来不及,手腕经脉竟然被划断,随即手中一轻,那个小女孩已经被公孙羽扯了过去!

直到此时,虎哥才抱着手腕惨叫起来:“啊——你……你他妈等着,老……老子一辈子都跟你没完!”

轻轻一脚将着满口喷粪的家伙踹出老远,公孙羽冷冷一笑,“飞虎堂是吗?我想曾胜彬会知道怎样做的!”

这时,安子介和刘留得意洋洋地人拖着两条大汉走了过来,吧嗒一声将那四人丢到虎哥身旁。虎哥爬了起来,握住鲜血淋漓的手腕,哆嗦着嘴巴,一时竟然不敢再多嘴,悻悻然带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兄弟离去。

“二小姐呢?”公孙羽朝安子介身后一张,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哦,在……咦,刚刚还在……”安子介四处一溜目,登时傻眼。

公孙羽狠狠地盯了这个家伙一眼,吩咐道:“你马上去门口守着,我和刘留在厅内找!”

“是,老大!”安子介吐吐舌头,缩缩肩膀,赶忙飞步朝迪厅大门处冲去,一路上如坦克般将面前的人擂开,闹得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你这个兄弟也太霸道了吧?”皮草女郎冷冷道。

公孙羽皱皱眉头貌似没听到,却问道:“请问,贵迪厅是否有后门?”

皮草女郎接过一个女孩子递过的雪茄,美美地吸上一口,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当然,而且不止一个。迪厅嘛,安全第一,如果有火灾……喂,你!”

她还未说完,公孙羽竟然如火烧**般带着刘留、纤瘦女孩跑了,气得摆谱的皮草女郎瞅着公孙羽的背影直跺脚。

有钞票开路,通过迪厅一小弟地指点,公孙羽三人顺利通过某个后门来到迪厅后的文化路。秋天的黄昏,天黑得早,此时已经逐渐入夜,四处黑嵬嵬的,一丝虚无缥缈地纱一般的小雨笼罩着大地,透过街头雾茫茫地昏黄灯光,柏油地湿漉漉的反射着淡淡的微光。

“霜姐!是霜姐……咦!”忽然纤瘦女孩尖叫起来。

公孙羽望去,脸色登时剧变,只见百米开外一辆面包车车门打开着,三个~肥体壮的大汉正抓住北宫灵霜往里塞,北宫灵霜虽然拼命挣扎,手推脚踢,但却力不能胜!

“刘留,立即通知……介子……”

公孙羽呼地冲了过去,身形若闪电般劈开虚无的雨雾,隐隐留下这么一句。

看到冲过来的公孙羽,忽然两支黑洞洞地枪口从车窗伸出。公孙羽凛然,疯狂奔跑中身躯忽然扭动几下,随着嗤嗤两声,两道淡淡的光影划过虚空,击在地上噗噗大响,柏油地上渣子四溅!

公孙羽身形微微一滞,但却并没有停止,继续向前撒腿狂奔而去,然而距面包车还有三十几米时,北宫灵霜终于被强行架上了车,甚至连车门都没有来得及关上,面包车轮胎出一声刺耳地利啸,向前猛蹿而去。

“小羽哥哥……哥哥……”北宫灵霜凄厉地

面包车里清晰地传来。

公孙羽脸色惨然,一抹鲜血从牙缝沁出,随即被迎面地疾风刮走,飞洒在空气中,他运气猛力蹬腿,一个个淡淡的脚印竟然留在了那坚硬地柏油路面上,一时竟然缀着面包车狂飙不舍!

大约200米后,面包车车门终于嘭的一声关上,北宫灵霜的喊叫登时截然而止,但公孙羽依然毫不放弃地以非人的速度在狂追!

万幸文化路异常僻静,而且入夜雨天,几乎没有行人,否则有人看到岂不从此信上怪异乱神邪(yee)!

忽然几道深秋罕有地霹雳轰然劈下,雨顿时大了起来,豆大的雨珠砸在仰面极速狂奔的公孙羽脸上,竟然如鞭子抽打般火辣辣的生疼!

追得上千米,虽然竭尽全力,虽然超越了人类极限潜能,然而车辆的速度却依然远胜,奔跑中的公孙羽眼睁睁地无奈看着车辆的尾部红灯逐渐远去,身形不由渐缓,冷峻的脸孔上露出罕有的痛苦之色。

“咯吱——”

忽然一辆奔驰越野车在身边停了下来,皮草女郎那清脆的声音传来:“上车!”

公孙羽闻言精神登时大振,利索地跳上车子。还未坐稳,车辆呼地窜了出去,但公孙羽身形却如生根本扎在座位上,并没有因此吃瘪。

“坐稳了!”

有些不甘地皮草女郎银牙一咬,高根皮靴猛踩到底,奔驰越野车的轮胎出怪异的尖啸,车辆劈开巨大的雨瀑,向前猛冲!

然而这个小动作也没能让公孙羽地身形有丝毫晃动。皮草女郎瞥了他一眼,颇有些悻悻然,冷笑一声后咬牙低声喃喃道:“怪物,这么跑也不见喘下气……”

突然手机音乐响起,接了一听是安子介打来的。

“老大,你现在在哪儿?”安子介地声音很急,甚至有些气喘的迹象。

公孙羽一怔,此次已经早已脱离文化路的范畴,对东海不是很熟的他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儿。转头看了看皮草女郎,女郎咬牙冷笑,就是不理睬。

公孙羽苦笑一声道:“顺着文化路,遇到第一个三岔路口左转。介子,通知石头,让他注意大小姐的安全。”

挂了安子介的电话后,公孙羽沉默片刻拨通了一个电话,整整三十秒后电话才接通。男人颇有些恼火,但有求于人也只得暗自按捺怒火,冷道:“叶警官,请问您现在在哪儿?”

“我在家,你有什么事?”那边地声音也是淡淡的。显然上次在他面前吃瘪后,女警十分不忿。

公孙羽将事情说了,道:“我希望您能与交警部门接洽一下,将那辆车牌号为沪a80525~白色丰田面包截住!他们应该开往***方向。”

“知道了。”对方冷冷的说着,随即挂断了电话。

“嗤!”皮草女郎觑了脸孔臭臭地公孙羽一眼,不由嫣然笑了起来。

奔驰越野和丰田面包的差距很快就体现出来,尤其皮草女郎还是一个标准地mattrempitt。作为一个女性,开车如此狂野,使人不得怀她是否经常参加某些以盈利为目的的地下车赛。

当二车逼近到一百米时,公孙羽忽然脸上一寒,叫道:“小心!”

果然一道淡淡的冷痕咻的一声掠过越野车,甚至在左侧车门上划出一道漆黑的痕迹!

皮草女郎手腕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越野车随之在路面上剧烈地扭动一下,两车之间的距离又逐渐拉开了些。

“fuckk!”女郎气得脸色大变,爆出粗口,但却不敢再肆意逼近。

又开得两公里左右,雨势渐小。忽然前方警笛大响,随即看到远处一路口灯光辉煌,几辆警车闪烁着灯光拦在路中央,对所有过往车辆进行检查。

公孙羽脸上终于平静下来,然而淡淡的冷痕却在嘴角凝聚。

面包车在看到前方的警车后,明显迟缓下来,随即竟然开始掉头。

“喂喂!停下!马上停下!”一名穿着明黄色雨衣的交警一边怒吼着,一边挥动着手中警棍向这边冲了过来。

“咻——”

随着带消音器手枪子弹特有的破空声音,那名交警步子忽然猛地一滞,身形巨震,随即抱着腹部躬了下去,慢慢地躺倒在地上。

公孙羽脸色大变,当面包车掉头掠过越野车附近时,他忽然将皮草女郎倏整个从驾驶座上举起,在她的尖叫中抛到后座,随即跳到驾驶座上,猛地扭转车头,呼的朝面包车衔尾追去!

后面的皮草女郎终于醒悟过来,倏地站起,不断在公孙羽头上拍打怒骂:“喂,喂,你个疯子,神经病,你他妈敢扔老娘!**!”

“闭嘴!”公孙羽忽然怒吼起来,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震耳欲聋,皮草女郎一时竟然头晕眼花,一头栽倒在后座上。

“咻咻!”前面面包车再次开始射击,但越野车跟得太紧,反倒不易打中,子弹射在地上噗噗作响。而后方远处,警车已经鸣成一片,朝这边呼啸着奔来。

终于逼得够近,公孙羽脸上铁青一片,冷冷道:“系好安全带!”

皮草女郎愕然叫道:“你想干什么?”

公孙羽脸容一冷,从牙缝中挤出般冷冷道:“再说一遍,系好安全带!”

皮草女郎气得要死,但看了看公孙羽那吃人的眼光,只得骂骂咧咧地系好了安全带,双手抓紧前座。

“轰!”

公孙羽挂好档位,一脚将奔驰越野的油门轰到底,车辆登时恰若吃了春药似的往前猛蹿,皮草女郎虽然有准备,但脑袋还是呼地往后撞击在后座皮靠上。皮草女郎还未来得及粗口,越野车已经再次加速,“嘭”地撞上了面包车的尾部!

“咯吱——”面包车被撞击得在路上转了几个大弯,车胎和地面之间的剧烈摩擦竟然冒出浓烈的黑烟!

“疯……疯子!你……你他妈疯了!呜,我的宝贝车啊!”

撞击前头部往后猛摔,撞击时头部往前猛撞,被虐得头晕眼花的皮草女郎颤抖着声音,指着公孙羽一时差点无法出声。

卷四 淇奥 第十二章 出走(5)

—— >抓好!”

公孙羽再次冷冷出声。皮草女郎闻言一惊,连忙住嘴牢牢抓住前座。

越野车再次猛力撞击在丰田面包尾部,东瀛人做的车素来单薄,被撞击两次,尾部的车门登时损坏,竟然嘭的一声高高翘起,露出里面的情形。虽然黑嵬嵬的,但公孙羽还是模模糊糊地看到北宫灵霜正在极力挣扎,而她的额头上留着血渍,好像是在刚才撞击中受了轻伤。

忽然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向后伸出,公孙羽冷笑一声,猛地一打方向盘,越野车轮胎出剧烈的利啸,登时呼地从面包车左侧掠过!

“咻咻!”

那两颗子弹再次落空,击在后方的地面上,柏油渣四溅。

公孙羽忽然猿臂一伸,以极速将皮草女郎身上的保险带捏断,随即呼地将她从后面提拎过来,没理她那杀人的目光冷冷道:“马上接管车辆驾驶,我去那边车子办事!”

皮草女郎还没来得及抗议,他竟然打开车门,双脚一蹬,呼地向距离一米五开外的面包车凌空扑了过去!

失去人的掌控,越野车猛地一震,登时往侧方冲去,车轮出“唧唧”大响。皮草女郎大惊失色,连忙死命挣扎过去,全力把住方向盘,制止了与对面来车相撞惨剧的生。直到彻底控制住车辆,关好车门,女郎才拭去一脸的冷汗,惊悸不已地向面包车那边望去,喃喃道:“疯子,真是个疯子!看不出来,这个文质彬彬的家伙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而此时面包车在公路上剧烈地上蹿下跳,貌似里面钻进了一头霸王龙般。

忽然一人从里面被扔了出来。差点撞在越野车上。吓得皮草女郎连忙猛打方向盘。这才避开。回望去。却见后面一辆过路车呼地撞上那人。随着硬邦邦“铛”地一声巨响。那人如树叶般在空中飞起。飘出老远!

皮草女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简直好像在看好莱坞大片。

随即。又有一个人从车上扔了下来。在地上翻滚不已。直到撞击在路边水泥护栏上。出嘭地一声闷响。想来也是活不成了。

最诡异地一幕出现了。忽然两个家伙从车尾往外猛跳。而公孙羽探出一个脑袋。伸出手竟然貌似好像要将他们捞起来一般!

那两人在地上翻滚着也依次撞击在水泥护栏上。头颅恰似西瓜砸上大石头一般登时稀烂。迸溅出大量红红白白地东西。

但皮草女郎将越野车停下时。面包车也停住。公孙羽呼地跳了下来。迅步朝那两名跳车走去。仔细察看一会后微微摇头苦笑起来。

“死了?”皮草女郎探头问道。

公孙羽抬头默然点头走了回来。这时北宫灵霜从面包车一瘸一拐的吃力地蜇摸下来,扶了车子盯着皮草女郎,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淡淡的敌意,对公孙羽道:“小羽哥哥,她是谁啊?”

公孙羽板着脸孔瞪了北宫灵霜一眼道:“谁让你下来的?”

北宫灵霜撅起小嘴哼哼了几声,乖巧地应声向车内摸去。皮草女郎眼尖,却见到女孩子明媚眼波中却蕴满了欢喜。

这时,警车追得近了。公孙羽连忙拨通叶红菱地电话,料电话刚通那边冷艳女警便气愤愤地吼道:“公孙羽,你的破事闹得我们一位交警中弹,现在正送往医院急救,也不知道死活,你让我怎么交差?!”

公孙羽默然片刻道:“对不起,让您为难了。这件事情,我自会去处理,不会连累到叶警官您的。”

叶红菱“哼”了一声,问道:“你们那位任性地小公主救下来了没有?”

公孙羽答道:“谢谢您的帮助,已经救下来了。不过,四名敌人相继从车里跳了出来,好像全部都……”

“一个活口都没有?”那边惊呼起来。

“好像……那个,是的。”公孙羽微微有些尴尬。

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即道:“我知道了,会处理的,你等着,我们汪总队长已经在路上了。我会给交警那边打电话的。”

“谢谢。”公孙羽真心诚意地道谢。今晚如果没有警方那么一拦,有枪有人质的敌人还真是不大好对付。

挂上电话后,公孙羽朝皮草女郎的越野车这边走来。

“谢谢!”公孙羽深深鞠躬下去。

这个动作让皮草女郎颇有些受宠若惊,跳下车来颇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道:“呵呵,刚才……那个,我话语有些不礼貌,你别见怪。”

公孙羽真诚地一笑,道:“是我对不起在前,怎么敢怪你。今晚如果不是你,后果将不堪设想。”

说着他看了看女郎那身白色皮草,淡淡笑道:“你就是幽兰帮主旗下地干将白蝶小姐吧?给花帮主带个信,就说公孙羽和金鼎承情了,日后一定报答!”

皮草女郎嫣然一笑,拂拂蓬散的披肩,启口却又欲言又止,半晌点头道:“知道了,我会将话带到的。再见!”

说着女郎跳上了越野车。公孙羽觑见越野车前面凹陷下去的痕迹,连忙招手道:“那个,请问修理费……”

白衣女郎却貌似没听见一般,呼地将车驱走,一边还朝他挥手,脸上挂着一抹甜甜笑意。

公孙羽唯有苦笑而已。这时北宫灵霜那小魔女却探头出来娇哼道:“小羽哥哥,人家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看啊?”

公孙羽瞪了丫头一眼,丫头吐吐舌头又胆怯地缩了回去。

很快,几辆交警的车围了过来。叶红菱显然已经和他们联络过,几名交警走下车询问几句后开始指挥交通,迅速设置路障,保护现场。

十分钟后,安子介驾车而来。

“梁爽!”北宫灵霜在车里看到从车里出来的少女,惊喜地叫了起来。

纤瘦女孩梁爽连忙跑了过去,看到北宫灵霜一瘸一拐的模样和额头上的伤口,连忙关切地询问起来。北宫灵霜则笑嘻嘻地表示没什么大碍。

安子介看着四下里散落地尸体,裂着大嘴一笑,朝公孙羽竖起大拇指。公孙羽冷着老脸,朝胖子的肥硕**一脚,终于在胖子的鬼哭狼嚎中出了一口粗气。

二十分钟后,市局刑侦总队的干警们赶到,

菱却电话告知临时另有要事去办,不能前来了,让公汪总队长办好案件。

由于罪犯人多势众,而且手持枪支,公孙羽的行为迅速被定性为正当防卫。警方一边留人封锁现场进行取证,一边将公孙羽、安子介、北宫灵霜等带回附近警局录口供。

面包车是重要证物,自然不能再坐。公孙羽待让梁爽扶北宫灵霜到安子介开来地车去,刚才还兴致勃勃、活蹦乱跳的魔女登时喛哟一声,倒在座位上,直呼脚痛。梁爽扶了几下,却怎么也扶不起,只得呆呆地看着公孙羽。

“小羽哥哥,你抱我!”魔女撒娇弄痴地拉着公孙羽不放。

公孙羽见一众警察都在等候,只得伸手将女孩子抱起。然而女孩娇躯方入手,他就暗叫一声苦。原来魔女早有预谋,入怀立即往男人宽厚地怀抱钻去,一双纤纤玉臂如藤蔓般紧紧地缠绕在公孙羽的腰背处,螓则埋在他肩膀上,芳香扑鼻地秀不断搔弄他地老脸。

寒着一张老脸在所有人异样地眼神中将北宫灵霜抱到安子介开来的那辆宝马上,虽然貌似镇定,但公孙羽却每一脚都步履维艰,当进入车内后,少女那芬芳的玉体却如炙热的烙铁般让他丢之不迭,弄得女孩子白了他俏生生的一眼。

大约十分钟后,众人来到最近的虹口区公安分局。公安分局值班地警员连忙迅速地联络分局领导。

很快,北宫灵雨也闻讯赶到了虹口区公安分局,石矢志带着一群人跟在后面。

正好在大门口处,他们遇到了匆匆赶来的虹口区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分局局长刘耀鸣及分局其他主要领导,双方寒暄一阵。

而此刻在分局大办公室里,却上演着一出警民一家亲的大戏。市局刑侦总队负责人是公孙羽的老熟人汪泓。上次公孙羽在濠江挺身而出,几乎一人就搞定了所有持枪歹徒,也算得上是挽救了汪泓的政治生命,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对此,汪泓一直铭记在心,此次相遇自然分外亲热。

市局领导是这个态度,分局留守的刑警自然也热情起来。热茶、饮料、咖啡纷纷端了上来,甚至生怕客人饿着,还有人取来饼干。

当北宫灵雨和刘耀鸣相继进门的时候,北宫灵霜正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拿着一瓶果汁,言笑晏晏地吹嘘着公孙羽在面包车里的神勇,而一众干警和安子介、梁爽几个听得津津有味,脸色随情节而变幻不定,而公孙羽则臭着一张脸孔坐在远处。

“刘局,辛苦你了!”正听得颇有些入迷地汪泓见了连忙站起来,意犹未尽地吧唧了一下嘴巴,然后与分局局长刘耀鸣打了个招呼。

按照职务级别,二人倒是相若,但刘耀鸣兼任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而汪泓却没有如前任那般高配副厅,故而行政级别刘耀鸣倒要高上那么半级。

当然,汪泓也是市局有头脸的人物,刘耀鸣自然也不会怠慢,连忙笑道:“上级领导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办案,真是蓬荜生辉,我们能不来吗?”

二人寒暄过后,汪泓也和北宫灵雨也相互问好。

北宫灵雨寒着一张俏脸,来到乃妹面前,冷冷道:“今晚闹够了么?”

北宫灵霜娇屈地看了乃姐一眼,垂下小脑袋装出可怜兮兮模样低声道:“姐姐,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任性了!”

北宫灵雨倒气得笑了起来,恨恨地在妹妹的脑袋上戟指一戳:“你个坏丫头,一天不惹出事情来就不甘心!你知道吗?因为你,一位警察叔叔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院中抢救!”

北宫灵霜小脑袋垂得更低,小手不安地揪住姐姐的衣襟不放。

北宫灵雨这时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势,连忙仔细察看,良久后无奈地低叹:“你啊你,你让我都怎么说你才好?你这样做,对得起过世地爸爸妈妈吗?”

此言一出,北宫灵霜的眼眶登时通红,扑到姐姐怀中呜咽起来。

大约十分钟后,案底录好,北宫姐妹、公孙羽等一行离开了虹口分局。由于北宫灵霜受了轻伤,故而前往樱花会所治疗。

而刑侦总队这边,由于歹徒持有带有消音器地进口枪支,此案非同小可,所以市局刑侦总队、虹口区刑侦支队连夜加班,开始实施侦破案件的程序。

一个小时后,从闵行分局传来消息,那辆丰田面包乃闵行区一酒楼老板于2006年购买,但十天前即被盗,当时已报案。经调查,那位老板一向遵纪守法,与黑社会毫无瓜葛,绝无可能涉及此案。

当天色微明时四名死中有两名初步断定了其身份,分别是金山区张堰镇村民吴喜、嘉定区罗泾镇村民周有优。提起二人名字,金山、嘉定分局值班民警倒也耳熟能详了,原来二人在警局中均留下大叠案底,算得上是惯犯,但之前所犯案件大多是敲诈勒索、偷摸拐抢之类小罪,拘留过几次,也劳改过两次。值得注意地是,二人均是半月前同时从东海劳改农场刑满释放。

至于另两名死一时还无法确定身份。依照法医勘验,此二人手指指肚有着厚茧,但其余各处却十分光滑,显然是长期操使枪支的职业杀手。

劳累一夜地汪泓狠狠地搓了一把脸,喝了口浓茶后吩咐八支队支队长斌:“立即派人前往劳改农场,调查与吴喜、周有优关押在同一个号子的有那些人,他们有什么背景,然后加派人马对这些人进行一个个的排查!”

顶头上司吩咐下来的任务,同样劳累一天的支队长斌不敢有任何抱怨,立即出具介绍信,组织人马前往劳改农场。

很不幸的是,劳改农场这条线索断了。原来劳改场的档案室三天前生了一场大火,竟然将储存资料的电脑给烧毁,同时备份的网络资料也因为黑客入侵而导致彻底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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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淇奥 第十三章 约会(1)

—— >于次日是双休,北宫灵雨决定给自己和公孙羽放两天

这是罕有的恩赐,得知消息后,公孙羽一时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奇异感触。这一两个月来,他一直在连轴转,被女皇大人使唤得够呛,也因此被表姐不知埋怨了多少回。

至于白湘君,虽然在电话中总是说无所谓,但话语中的幽怨之情却无法抑制。对于这段缘分,公孙羽现在是颇为烦恼,但毕竟是表姐给介绍的,而且自己一直没有加以拒绝,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展下来了。

当公孙羽来到表姐居所时,华萱不顾张起运杀人的眼神,扑到表弟怀中,捶打着他那宽厚的胸膛抱怨道:“你这个家伙,一个月都见不上一面!”

公孙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搔搔后脑勺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华萱乐呵呵地吩咐张起运去买菜,自己却拣出电话来开始与白湘君联络。令公孙羽颇有些奇怪的事情生了,虽然有些悻悻然,但张起运竟然还是提起菜篮子出门而去。

看到公孙羽奇怪的眼光,华萱乐了,待张起运带上门后才解释道:“他啊,自从知道你们董事长对我很客气后,态度就变很多了!”

说着她与白湘君的电话已经接通,公孙羽有些尴尬地走到阳台。

忽然他眉头微微一皱,虽然距离很远,但最后那道纤细修长的身影还是被他捕捉。很熟悉,而且熟悉到令他的嘴角泻出一抹苦笑。

“这魔女,腿脚还没好利索就跑出来干什么?”男人皱眉喃喃道。

一个小时后。张起运买菜回来。华萱连忙更换衣衫进入厨房中。公孙羽待去帮忙却被她一把推了出来。让他和张起运聊聊天。然而二人相对无言。场面十分尴尬。于是都盯着电视机不放。

两个小时后。妆扮精致地白湘君才姗姗来迟。

毕竟曾经是复旦经济学院院花。一袭贴身地素色套裙释放着白领丽人知性、成熟、芬芳、智慧地韵味。而圆圆地脸蛋。大大而清澈地眼睛。衬托着唇红齿白娇好地面孔。齐肩地漆黑秀随着行走微微起伏。却又显出清纯、活泼、可爱地青春气质。虽说不上天姿国色。却也算上乘美女。

见到白湘君。公孙羽淡淡一笑微微颔为礼。而张起运眼睛却一亮。连忙迎了过去。笑道:“稀客。好久不见了!”

白湘君瞟了公孙羽一眼。嫣然道:“最近在苏州那边去得多。一直没来看萱姐和姐夫。真是对不起了。”

华萱出来摆茶。白湘君连忙起身帮忙。华萱附到白湘君耳边悄声道:“午饭后去世纪公园逛一会。晚餐你们自己安排。晚餐后去酒吧坐坐……”

白湘君脸上微微一红,瞄了公孙羽一眼,垂下螓去不语。

摆过茶后,华萱将公孙羽拉进厨房,将自己的安排告诉了他。公孙羽苦笑默然点头。表姐是真心实意想自己好,这一点他很清楚,所以也无法拒绝她的好意。

午餐很丰盛,菜式以西餐为主,奶油烙明虾、法式牛排、蔬菜沙拉、奶+口蘑烤杂拌肉都十分可口,外加香气弥漫地鸡肉馅饼和浓汤,而佐餐的是产自美国加州那帕谷的加莫斯红酒。

红酒是华萱昨晚特意去名典酒庄挑选的,得了金鼎那个合同后,公司最近奖励她大笔奖金,加上预期提成,她已经自谓是小富婆了。

然而就餐的气氛却并不算很好。公孙羽的脸上淡淡地,而张起运不断高谈阔论,貌似在对白湘君献媚,白湘君则貌似有些心烦意乱。虽有华萱在其间调节气氛,但每一个人却都有些不自然的感觉。

当公孙羽在享用西餐时,圣安七仙女、朱若兰、梁爽等一众女孩子却躲在小区的某个角落,每人抱着一桶炸鸡腿也在进餐。而远处,安子介哭丧着老脸蹲在地上,对于这个大肚汉来说,这么几根鸡腿简直连塞牙缝都不够!

不到三秒钟,七八根鸡腿就被野兽般利齿撸得精光,就连鸡骨头都**干净!

而当他那贪婪的目光掠过同伴的食物时,刘留几个连忙捂紧鸡腿,满脸敌意地瞪着饥饿中地胖子。开玩笑,民以食为天,岂能分人一杯羹!

万幸的是女孩子的小肚腩毕竟装不下多少东西,故而当梁爽送来两桶余下的鸡腿时,胖子简直感激涕零起来,呼地夺过,抓了几根塞进血盆大口,用牙齿呼啦啦地一勒,随即饕餮大嚼一顿,看得纤瘦的女孩目瞪口呆。

一众阴谋等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公孙羽、白湘君远远走了过来。

北宫灵霜秀眸中泻出一抹淡淡的寒光,冷冷道:“姐妹们,色狼出窝了,我们立即行动起来!”

小琪迟了一下,拉了拉北宫灵霜的衣角,怯怯道:“霜姐,这……不好吧?”

北宫灵霜盯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说什么呢!不好?他这样做就好了?你们也看到他给我姐献地那束玫瑰花了吧?99朵,天长地久!今天他又跟这个姓白的卿卿我我,简直就是个陈世美!要是包青天碰见了,立刻就拿虎头铡咔嚓了,我们只是小小的破坏一番,够便宜他了呢!”

“不是……”小琪急眼了,“如果……如果公孙大哥现了我们,怎么办?”

北宫灵霜冷笑一声道:“现?有可能吗?我们自己又不出面,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你们不说出去,绝对没人会知道是我们做的!”

小琪还待说话,朱若兰却拉住了她,笑道:“琪琪姐,就让霜姐去做吧。其实呢,公孙大哥这样,你心里也很难受吧?”

小琪闻言眼圈登时一红,黯然失色。

******

虽然心底狐得紧,但公孙羽却不好意思在白湘君面前流露出来。觉得今天一切都有些怪怪的。

今早离开北宫山庄时,北宫灵雨特意给了叫住公孙羽,将自己那辆迈巴赫房车钥匙交到他手中。公孙羽迟着不肯要时,女皇似笑非笑道:“其他几辆车趁今天休息拖到修车厂保养去了。怎么,这辆车不入大人您地法眼?要不要去专门为您买一辆布加迪龙?”

公孙羽自然不是看不起迈巴赫房车,反倒是开着这样的世界顶级豪华名车去约会,实在是过于拉风

绝对不是他地风格。

果然,当白湘君看到那辆名贵的房车时,秀眸等爆出璀璨地星光。素手轻轻抚上那美妙的弧线。一切显得如此高贵、典雅,毕竟戴姆勒-克莱斯勒公司最自豪地经典!

这辆迈巴赫房车显然经过改造,司机与宽阔的后座之间没有任何间隔。

白湘君兴奋地坐在宽大的副座上,左右摩挲。

“公孙羽,要是我们以后有这么一辆多好啊!”

女人研究半晌后,车辆起步了,平稳得犹若未曾挪窝,女人终于忍不住艳羡低声叹道。

公孙羽苦笑默然。这辆迈巴赫62值八百八十八万,或许对于北宫灵雨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但却是自己一辈子都难以赚取的巨额款项。

“咦,这是……”女人忽然看到座旁的那瓶红酒,顿时来了兴趣,取过仔细端详,捂嘴良久惊叹道:“好像是1993年份地罗曼妮康帝红酒……”

对于红酒公孙羽并不懂,他惑地瞄了震惊中的女人一眼。

女人兴奋地提起那瓶酒道:“公孙羽你知道吗?这瓶酒至少要十几二十万,可以买一辆大众高尔夫呢!”

“这么贵啊。”

公孙羽淡淡道。其实,对于他来说,钱真的并不敏感。自幼跟随师傅在山中隐居,随后一直在军队这个大家庭中打熬,对于他来说一直没有什么钱的概念,所以他才会毫不迟的罄尽所有地去帮助那些牺牲战友的家庭。

在这点上,北宫灵雨却与他可谓貌似殊途同归。她家世尊贵,自小几乎可称得上要什么有什么,钱对她来说意义貌似也不大。

反倒是白湘君这样出身小官吏家庭地女孩子最在乎钱的价值。她们自小自尊心就很强,然而和商人家庭的子女比较起来,她们却显然寒酸很多。

“当然了!”白湘君骄傲地昂起螓,“1993年罗曼妮康帝红酒耶,听说是金茂大酒店至尊珍藏,迄今为止也仅仅售出一瓶!”

随即她盯着这瓶红酒惊讶道:“不会……不会那瓶酒就是它吧?”

公孙羽摇头苦笑道:“不会。其实,金茂酒店本就姓北宫。”

白湘君讶然,随即释然笑道:“难怪。呵呵,我们董事长家资几百亿,每天喝上一瓶,一年也不到一个亿啊!”

公孙羽默然。其实这瓶酒的来历很简单,据他所知是北宫灵雨的一位朋友寄来地,女皇一直便摆在这里,并没有开启,有一次甚至说送给他,被对酒精没有任何嗜好的他拒绝了。至于价格,倒是他不曾想过的。在公孙羽眼中,一瓶酒就是一瓶酒,无所谓价钱。

大约一个小时后,二人来到浦东世纪公园。当公孙羽在停车场里迈出脚跟的时候,便听到附近传来“嚯嚯”的连声惊叹。其实,这是他最不愿意开豪车的原委之一,尤其这辆迈巴赫实在是足够吸引眼球,一路上甚至不少车辆竟然尾随不止,直到即将过江才罢。

颇有礼貌地为女士打开车门,扶着素手并一手遮在她头顶处,公孙羽做这些的时候忽然精神有些恍惚起来,貌似眼前盈盈伫立地正是那位风华绝代的尊贵女郎……

世纪公园是东海市唯一内环线以内的大型生态城市公园,公园总体规划方案由英国luc公司设计,占地总面积13公顷,总投资人民币。

公园以大面积的草坪、森林、湖泊为主体,体现了东西方园林艺术和人与自然的融合,设置了乡土田园区、观景区、湖滨区、疏林草坪区、鸟类保护区、国际花园区和小型高尔夫球场7个景区,以及露天音乐剧场、会唔广场、儿童游乐场、垂钓等活动场所,建有高柱喷泉、音乐旱喷泉、四季园、世纪花钟、大型浮雕、林间溪流、卵石沙滩、银杏大道、缘池等园林景观。园内|陌纵横,丘陵起伏,乔木常绿,湖水清澈,林间小溪蜿蜒流过,人行其中,心情异常平和宁静,是休闲度假、商务交流地绝佳去处,享有‘假日之园‘美称。

当公孙羽步入公园时,忽然觉得这里有些眼熟,不由讶异起来。

其实这里留下了金鼎的痕迹。这座公园地主体工程是当年北宫归在世时由金鼎承建,而建成这座公园后,北宫山庄才开始建设,故而这里的细节与北宫山庄某些地方相仿佛。

“哇大一个茶壶,好大一个杯子!都可以在杯子里游泳了!”

“这面藤蔓墙真搞笑,你看,还有三个孩子呢!”

“啧啧,这副国际象棋真大,下起来可不容易……”

在草坪观景区,一路上白湘君相当欢欣,十分活泼,处处拿手机让公孙羽给拍照,然后端详着手机里地照片嘻笑不已。

“呵呵,这两匹骆驼真逗,嘴角还弯弯的想笑呢!”

白湘君指着以灌木培育裁剪成地两匹高达三米的骆驼,又咯咯笑了起来。

公孙羽忽然有一丝心神不宁的模样,不时四下打量。然而什么都没有生,这让男人颇有些奇怪起来。

“给我拍照吧。”白湘君递过手机,笑嘻嘻地跑到骆驼的腹部附近,踮起脚尖去抚摸骆驼的嘴巴。

然而当手机拍照的一刹那,地上一个浇灌用的小水龙头忽然“嘭”的一响,一道水柱冲起,喷了白湘君一头一脸。

公孙羽脸色一寒,呼地冲过去,一脚踢在水管上,钢管被踢弯,水柱出咝咝声朝左侧急剧地喷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白湘君秀上水流如注,上衣也因此湿了。

公孙羽苦笑默然,游目四望,然而除了近处几个有人惊讶地看着这边外,一切平静如初,没有任何异样。那个魔女,竟然耍这样的手段戏弄人!

这一刻,公孙羽甚至有了将那家伙按倒在地狠狠在她**上拍打几下的,那个魔女实在欺人太甚!

有了这么一出,游园自然唯有结束。公孙羽解开西装披在白湘君的肩膀上,二人朝蒙特利尔咖啡吧走去。时至秋天,身上淋了水,最好喝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这样才不致感冒。

卷四 淇奥 第十三章 约会(2)

—— >人刚刚远去,一众人女孩便从灌木丛中转出,北宫灵上溢满气恼之色:“坏小羽哥哥,哼,还将衣服披在那个臭女人身上,看我可饶你!”

朱若兰笑吟吟道:“霜姐姐,你怎么个不饶大哥哥啊?”

北宫灵霜一时语屈,半晌跺脚恶狠狠道:“我……我要让他好看!哼,约会很爽是吧?我要让那个女人恼他一头包!”

小琪几女看着张牙舞爪的北宫灵霜,尽皆恶寒。

而白湘君这边又出了状况。对于咖啡厅的老板娘来说,今天的运气算是糟糕透顶了。那名端咖啡的临时雇员竟然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泼向女客人,如果不是那位男客人手脚快兜住大半,只怕今天要歇店了!

饶是如此,但自己也不得不一再道歉,连腰都折了,同时为了消客人勃的怒气,还赠送了一筒正宗的牙买加蓝山咖啡。

进价八百多啊!老板娘如丧考妣般阴沉着老脸,劈头盖脑地浇了临时雇员一脸门口水。临时雇员也硬气得紧,呼呼地速度脱下职业装,换上衣衫,紧紧抱着自己那个小皮包腾腾腾的就跑了。老板娘气得在后面跟着跑,一边破口大骂。

服务员闷不吭声,低头猛跑,脸上不但没有任何愤慨,反而带着掩抑不住的兴奋。一万块!呵呵,只是一个动作就挣了一万块,加上以前攒的三千,一个正宗地neocabby中号手袋到手了!

正宗的lvv包包耶,粉红色,好可爱哦,上月自己在专卖店玻璃窗前徘徊了不下五个小时,可怜就是囊中羞涩,无法拥有。呜,今天梦想终于实现了!

扑通!或许过于兴奋,抑或是乐极生悲,在老板娘的咒骂声中女孩子竟然摔了一个大跟头,额头破了一个洞,不由嚎啕大哭起来。

很不幸地是。因伤住院费。包括整容费。刚刚好一万大洋。不幸中地万幸是。整容过后。女孩子忽然觉得自己原来也挺美地。

至于lvv包包。女孩唯有继续在专卖店玻璃窗前垂涎欲滴地欣赏……

女孩子也罢。白湘君这边却更是霉星高照。虽然大半咖啡被兜住。但依然有少量漏网之鱼泼洒在肩膀上。万幸有公孙羽地衣服衬着。倒不至于被烫伤。

公孙羽地脸色阴沉如水。这个魔女。好像越玩越大了!

然而魔女却一直没有出现。虽然察觉到了她地气息。但公孙羽却不敢贸然起身去找寻。如果白湘君得知这一切都是北宫灵霜地恶作剧。情形将更加不可收拾。或许。魔女也是冲着这点才很好地藏匿身形吧?

什么时候她变得狡猾起来了?公孙羽眉头微微紧锁。

“我们……走吧,这里烦死了!”虽然景区基本上没逛,但白湘君还是决定离开这个让自己喝凉水也塞牙的地方。

公孙羽无奈同意。有那个魔女作樂,今天的游园算是毁了。然而在转身之时,男人地脸孔却自然地流泻出一抹释然。

当二人离开世纪公园后,北宫灵霜的身影又冒出来,小嘴里冷笑道:“任你孙猴子本事神通,也逃不过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朱若兰咯咯笑着举起手中的一台掌上电脑,一边盯着那个不断移动地小红点,一边笑道:“霜姐,没有雨姐姐的迈巴赫作帮凶,只怕你连大哥哥的行踪都没法掌握起来,雨姐姐才是如来佛祖哦,你呢,顶多也给他念念紧箍咒的唐僧姐姐。”

“那你呢?”魔女冷笑起来。

朱若兰狡黠地一笑默然。

小琪在旁边插嘴道:“她呀,只怕自喻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呢……”

朱若兰自负地灿然嘤嘤一笑,道:“那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哦?”

当公孙羽驾车载着白湘君在浦东沿着外环线兜风意图甩掉北宫灵霜时,他只怕怎么也不曾想到这辆车本来就承载着某位女皇地阴谋,自今早以来,他便一直陷在女皇的手心中无法挣脱……

车辆维护?一个电话吩咐下去即可。

而这辆迈巴赫一直是北宫前家主乘坐,为防敌人袭击,早就加装了某些特殊设备,后来改装更是进一步优化了某方面地设施,安装了价值异常昂贵的走私美方最尖端产品。

对于北宫灵霜那群小丫头地花样,女皇当然心知肚明,不过她采取不制止、不鼓励的上策,提供便利当然也是碍于姐妹情分。至于她们地战果,同样悄然分享。哦嚯嚯,还有比我更邪恶的女人吗?

北宫灵雨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端详着公孙羽的行程路线,秀美的嘴角逸出一抹邪恶的轻笑,取过手机纤指轻颤,给某位大条蜜友了一条短信:今夜良辰,月黑风高,备有美酒,君来否?

一分钟后,手机唱了起来,打开一看,只见大条女孩答曰:来。

有唐僧肉否?

北宫灵雨嫣然笑了起来,回曰:有。敢吃吗?肉很酸很硬。

半晌后,大条女孩道:有就吃,哪怕硌掉牙齿!

这次北宫灵雨却笑不起来了,拿着手机若有所思,默然良久……

此时,终于感觉一丝安全感的男人将车辆停泊在黄浦区中山路附近某个停车场。白湘君此前一直在念叨着一起逛逛外滩,此正其时。

拥有着至尊贵胄威严的迈巴赫一入停车场,立时如绝代佳人般深深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在这种艳羡、震惊、赞叹的目光盯注下,公孙羽浑身不自在,然而白湘君却颇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湘……湘君?!”

一道略带迟,不可置信地声音从左侧传来。

白湘君不由转头看去,随即脸上微微一喜,嘴角弯了起来:“小菡?你怎么也在这里?好巧啊!”

一个珠圆玉润的女郎挽着一个胖大的男人走了过来。女郎打扮很入时,一头披肩大波浪紫色染,前端在额头高高翻卷,显得非常时尚,而一身合体的淡蓝色套装也相当衬她地身材。

而那个男人三十来岁,高高胖胖,虽然其貌不扬,但一副眼镜增加了些许文雅之气,加

的脸上溢满自信和精明,倒也让人不可小觑。

这个女郎便是白湘君学生时代的好友之一许菡,二女均为当时复旦金融学院一时之秀,在学院中颇受欢迎,招蜂引蝶,不在话下。

二女久矣乎未见,于是亲热地相拥。许菡笑着附到白湘君耳畔道:“咦,小珍不是说你的男友是个看大门的……呵呵,对不起,看我瞎说!”

白湘君全身为之一僵。虽然一直貌似不在乎,但当日小珍给自己带来的刺激还是留存着。看大门地?白湘君气得牙缝里都冒着酸气,但却几乎无法反驳。认真说来,保镖和看大门有本质区别吗?

有了这样明悟的后,白湘君竟然不敢将公孙羽的身份贸然说出,只是呵呵一笑了之。

或许是感觉到刚才地话语有些冒犯这位貌似已经跻身上流社会的贵夫人,许菡又略带尴尬地笑道:“湘君,小珍那个贱人的话你可别在意,她原本不是一天到晚挽着那个地产商的儿子大摇大摆到处显阔吗?听说那个地产商最近破产了,小珍卷了他家地东西也不知道逃哪去了,地产商一家正抓狂呢!”

“这样啊!”白湘君颇有些讶异。二人倒是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不承想竟然生这样的变故。如今得知,白湘君不由有些解气的感觉,笑容也露了出来。

二女笑说时,那边胖大男人却与公孙羽攀谈起来。

双手递过一张印刷精致的银色名片,男人微笑颔:“兄弟,车很飙啊!”

公孙羽苦笑点头,接过名片后微带歉疚说:“对不起,我可没名片。”

“是是!”那胖大男人连连点头,心道:你们这帮太子爷,还印什么名片,捧着金饭碗,又不需要到处讨饭吃。

公孙羽自然那不知道对方的花花肠子,举起名片一看,原来与自己略有渊源:臣仕集团九峰实业营销部经理张铭奉。

这时那边女孩子私密话聊得差不多了,双方开始介绍。

“公孙羽,很高兴见到你。”

公孙羽略略沾了对方的小手就待缩回,不料那个时尚女郎竟然攥住自己地大手不放,还笑眯眯地不断打量着自己。

终于松手后,时尚女郎跳到白湘君身边,抱着她笑道:“湘君,你男友好酷哦,跟他在一起再也不用看韩剧了!”

对于公孙羽的形象,白湘君其实心底也很中意。这个男人高大威武,冷酷帅气,还真不是一般地养眼。要不然,她怎么会跟一个保镖纠缠到现在?

当公孙羽和胖大男子一边寒暄一边朝外滩走去的时候,北宫灵霜已经带着一群小姐妹鹰隼般等候在外滩地某处据点里。早在那辆迈巴赫进入黄浦区时,聪颖的朱若兰当即判断他们会前往外滩,于是安排安子介他们办事。

说来公孙羽有安胖子这个好兄弟也是倒霉透顶。这家伙着实不喜欢队长和白湘君配对,故而办事起来分外落力,一边还念叨着:“老大,我可是为你好啊,阳关大道你不走,偏走什么羊肠小道呢?耍酷啊!”

东海是华夏改革开放前线,一切向前看地流风影响很大。安子介手中握有大把钞票,办起事来分外爽利。一路将钱洒去,上百个临时演员迅速在外滩活跃起来。安胖子派钱的名义很简单:拍电影。

那些群众演员听说能上镜,还有外快赚,两眼珠子立马几百瓦灯泡似的贼亮,一个个浑身溢满了精气神,劲头倍儿棒!

安子介给出的剧本是:一切都是本色演出,无须扭曲性格,无须多加修饰,等会有几位不知内情的演员会出现在拍摄现场,进行同样的本色演出。大家听从指挥,配合好那些主演,绝对不能凑镜头,否则罚金百倍!

“喛哟妈呀,这不是《楚门的世界》吗?”一个身材高大、脸上化着浓妆的东北小姐挺着胸部一对大球叫了起来。

安子介倒讶异地看了看这个东北小姐:“行啊,不承想你还会看《楚门的世界》?境界不差!”

“不看能行吗?”小姐却愤愤然叫了起来,“上月被黄埔分局那几个孙子捋去了,看守所的所长是个金凯瑞迷,天天组织我们看《楚门的世界》,说什么接受艺术的熏陶,进行世界观再改造。呸,老娘就是再改造,那处女膜能自动长回去?就算弄个人造的,也只能鱼目混珠呗!”

安子介无限恶寒,连忙摆手让她去热身,待会该干嘛就干嘛。

一切很快安排妥当,偌大的外滩竟然迅速成为一个戏园子,这是公孙羽怎么也不敢想象的。然而,这一切在朱若兰这个智商190的天才谋划下,天衣无缝地铺展开来。

当公孙羽来到外滩时,忽然觉得有些诡异起来。一路行来,貌似总有眼睛在脊梁骨盯着自己,而周边的人,似乎紧张过度了。

作为一个前特工,感觉自然异常灵敏,而这些群众演员的演技着实马虎,怎么可能欺骗得了他?但很不幸的是,公孙羽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的水是如此的深,这里的局是如此大。

仅仅加上“电影”二字,仅仅在四下散布百来个受蒙骗的群众演员,一切都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道具,包括外滩所有的建筑、机构、店铺、店员、行人、银行、企业,无论是自愿还是不自愿,无论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兄弟,进”

当两女进入费雷女装专卖店时,张铭奉微笑着向公孙羽示意。看来这个高个子对女朋友不错,至少是个体贴的男人。

二人进去后,女人们正在比划着服装。公孙羽眼尖,看到了价格标签,普遍在一万人民币左右。摩挲着口袋里那张银行卡,他不由苦笑起来。这还是昨天在金鼎财务管理中心领到的,名义是补贴。毕竟公孙羽不是金鼎正式员工,虽说近期被北宫灵雨抓丁,一直为金鼎效力,但薪水却不得不以补助形式放。

卷四 淇奥 第十三章 约会(3)

—— >万元整,在金鼎属于中层管理人员的基薪,不酬在华夏民企算得上数一数二了。然而在这里,仅仅就一件衣服而已。

白湘君看了看公孙羽的脸色,抛下那件昂贵的女装笑道:“这里好像一般般嘛!小菡,要不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许菡吐吐舌头呵呵笑道:“哇,费雷对于你来说都是一般般?呵呵,现在钓了个金龟婿,钱只怕用不了吧……”

“小菡!”白湘君连忙制止女友继续说话,脸上却火辣辣的,竟然心怯得紧。毕竟公孙羽可是个冒牌大款,万一事情穿帮了,她的脸子那里搁?

早知……早知不坐这辆迈巴赫了,免得搞出这么多的误会!

出了费雷女装品牌店,许菡指着附近一家店铺笑道:“湘君,克里斯汀迪奥耶,听说贝克汉姆老婆维多利亚买了瓶这个品牌的香水,价值人民币万,这个总合你的意吧?”

万?!公孙羽被雷倒,不由苦笑起来。

万幸这时张铭奉呵呵笑了起来,摇头道:“喂喂喂,小菡你不是故意为难我吧?就我这荷包,买件费雷都得硬着头皮了,你还往那里带,想榨干我让公孙兄见笑是吧?”

公孙羽正待出言辩白,不料白湘君却扯了他一下,他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眼中微露哀求,好似在让他别吭声。

许菡呵呵笑道:“铭奉你别怕,我可不敢买,只是陪湘君过去看看呢。”

“没钱装什么逼!”忽然一个阴恻恻声音在旁边响起。

四人愕然看去。只见一个墨镜胖子挽着一个浓妆艳抹地女郎站在附近。叼着一根哈瓦那雪茄。一副很吊很欠打地模样。

白湘君脸色微变。而许菡忍不住怒道:“喂。你说什么呢?”

胖子冷笑道:“我自个说自个呢!唉唉唉。口袋没钱进什么迪奥、阿玛尼啊?就这几张卡。不过百八十万地。买得起几瓶极品香水?”

说着胖子从钱包里掏出几张金卡。捻在肥胖地手指间唉声叹气。

许菡也冷笑起来。转头对公孙羽道:“喂喂。公子哥。掏出你地白金卡给他见识一下世面。让这个胖子滚!”

白湘君的脸终于苍白起来,而公孙羽很爽快地说:“我没有。”

许菡愕然,良久忽然笑道:“哦,没带吧?你这种人一般都是随从付账,自己哪用带钱带卡?今天约会,忘记带了是吧?”

“不是。”公孙羽没有丝毫迟疑,淡淡笑了起来,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长城储蓄卡:“我只有这个,里面存了一万块。”

“啊哈哈哈哈!”胖子仰天大笑起来,“装逼,原来真的在装逼啊!古话说得好:劝君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说着胖子冷笑着挽了女友朝迪奥服装店施施然走去。进店之后,胖子立即放开挽着女人地手,速度闪到左边某个隐蔽的地方,阿谀地笑着将几张金卡交给一人,接过几张大钞,陪小心地笑着:“导演,您看我的演技怎么样?以后有机会在这方面展展吗?”

而外面这个时候的场面则已经尴尬之极。

白湘君脸色由苍白变成惨白,而许菡张大小嘴指着公孙羽说不出话来。公孙羽则异常淡定,嘴角甚至噙着一抹冷冷地微笑。

许菡哆嗦着嘴唇,笑得很不自然:“你……不是在给我们开玩笑吧?”

公孙羽的神情依然坦然自若:“我只是一个保镖,那辆车是雇主的。”

这时张铭奉终于反应过来,笑道:“保镖又怎么啦?兄弟,你很坦诚,我张铭奉敬佩你地为人,咱们交个朋友!”

公孙羽罕有的灿然一笑,伸手出去。两手相交,二人会心一笑。

男人之间交往,有时候重在交心。张铭奉这个人值得交往——至少在这一刻,公孙羽如此认定。

虽然张铭奉很快接受了公孙羽的身份,许菡的脸色却有些不大好看,尤其她看白湘君的时候眼光怪怪的,而白湘君则满脸羞惭之色。

在张铭奉的建议下,众人暂时放弃购物,来到一处咖啡座。直到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入肚,两女地脸色才渐渐正常。而张铭奉得知公孙羽在金鼎为北宫灵雨服务后,惊讶得笑了起来:“兄弟,我们很有缘啊!我可是为臣仕服务的,臣仕和金鼎算得上是盟友,咱们这个朋友交得有道理!”

“北宫灵雨真的很美吗?”许菡好奇地问。

公孙羽微微苦笑:“是。”

张铭奉笑了起来:“没有了?”

“没有了。”公孙羽也笑了笑,笑容很灿烂。

“切!”许菡说,“我还以为你会蹦出一大堆形容词呢!”

张铭奉笑说:“小菡你就不懂男人了吧?湘君小姐可在这儿哦!这就是公孙兄高明之处了:不应承吧,有悖事实;夸吧,女朋友会生气。呵呵!”

公孙羽苦笑默然。

这时忽然几个打扮里流气的男子勾肩搭背地走过来,其中一个叼着烟的小平头看到公孙羽忽然大笑起来:“喂喂,公孙你又搭上了一个?泡妞的本事不错啊,脚踏几条船,真有你的!”

“你是谁?”公孙羽冷冷问。

“我是谁?!”小平头和朋友对视一眼大笑起来,一个个貌似捂着肚子忍俊不禁,“不会吧,每天开着雇主的房车到处泡妞,装公子哥,现在不会连我们都不认了吧?”

“让北宫灵霜出来!”公孙羽终于忍无可忍,倏地站了起来,一股严寒之气登时笼罩着那几人,一时貌似就连气温都下降了几度般。

那几人脸色一变,小平头吐掉嘴角斜叼地烟,勉强笑道:“兄弟,我错了行不……我,我们不打扰你的好事……走,我们快走!公孙老大要飙了!”

说着小平头拉着那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狼狈地离去。

公孙羽苦笑着没有拦住他们。毕竟一切与他们无干,都是那个魔女在捣鬼。

然而别人却并不一定这么想。张铭奉的脸色已经很尴尬,而白湘君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至于许菡地眼光,貌似在盯着可恶的陈世美。

“北宫灵霜是谁?”许菡冷冷问。

羽平静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说:“北宫家地二

二女的脸色登时为之一缓。很显然,她们并不是认为那位天潢贵胄会和一个小保镖有多大地牵连。

“刚才那些人是什么意思?”许菡又问。

“我不认识。”公孙羽迟疑片刻说,“应该是……北宫灵霜在和我们开一个无关大局的玩笑。”

“开玩笑?”白湘君忍不住问,“她干嘛和你开这样地玩笑?”

(插曲:此刻,咖啡厅楼上。

“开玩笑?谁和你开玩笑!”

正盯着监控屏幕的魔女咬牙切齿,倏地转头对朱若兰说:“兰兰,继续下面的计划!我还就不相信那个白湘君有那么坚强!我要打击得她体无完肤,暴走呼号,最后从小羽哥身边滚开!”

朱若兰淡雅地笑说:“通过刚才地事情可以看出,那个女人非常好面子。所以,我们有必要稍稍修改一下计划。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霜姐你以为如何?”

小琪几个闻之,浑身恶寒地看着朱若兰。而魔女则大合胃口,咯咯娇笑起来,十根纤纤手指罩向屏幕中的男人……)

公孙羽迟片刻默然,没有回答白湘君的问话。

许菡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说:“喂喂,湘君问你话呢,你怎么能不回答?”

张铭奉连忙拦住她,笑道:“小菡你别瞎闹啊,公孙羽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跟着瞎起哄干什么?呵呵,这里的咖啡可是正宗的蓝山咖啡,大家品品!”

许菡撇撇嘴,没有继续纠缠,而白湘君也不好再问什么了。

喝完咖啡,许菡忽然对公孙羽说:“你的雇主对你很好啊,知道你和女朋友出来玩,竟然连迈巴赫这样的豪车都舍得给你开!”

“他救过我们董事长地命。”白湘君解释说。

许菡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

四人逛了一会,公孙羽还是给白湘君买了一条白金手链,价值5000元。白湘君把玩着那条手链,神情并不十分欢畅。

至于许菡却笑逐颜开。她今天收获不少,三件饰、一条阿玛尼印花呢子裙,总价超过两万元。作为白骨精阶层的佼,张铭奉其实是有一定消费能力的,但因为有公孙羽在,他已经相当克制许菡的购买了。

看看时间已经快到晚餐时分,张铭奉带头走进一家档次不错的餐厅。或许是由于时间还较早,这里比较幽静,左右零散地坐着二三十人。

刚刚落座,他便笑道:“今天大家有缘结识是我张铭奉的福气,我请客!”

白湘君微带羞涩地看了他一眼说:“那怎么好意思呢?大家还是aa制吧。”

张铭奉呵呵笑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朋友,吃餐饭算什么?”

许菡带着得意瞥了公孙羽一眼,然后挽着张铭奉的手笑道:“他呀,总是这么大方,每次跟我地朋友在一起都是他抢着付账!”

白湘君闻言面容一滞,不自然地看了公孙羽一眼。公孙羽则淡淡一笑,道了声谢谢,便安然坐下。

其实不是他的荷包捂得紧。公孙羽这个人不是一个看重金钱的人,自幼生活在封闭环境的他此前甚至对金钱没有多少概念,故而才将自己全部财产捐给了战友的遗孀遗属。

不过最近通过和部队某些战友地联络,得知龙剑某些烈属的日子过得十分艰苦,他便有意节约开支,想攒些钱通过龙剑地领导寄给他们。

这些事情当然不便拿出来说,心底坦然的公孙羽并不在乎世俗任何人地眼光。忽然他觉得这家餐厅有些异样,在他们进来之后,客人竟然不寻常的多起来了,其中几个客人甚至约略有些眼熟,应该在街上曾经偶遇过。

正点菜时,忽然几个妆扮相当入时地女人走了进来。貌似无意中看到公孙羽,她们眼中一亮,几步赶了过来。

其中一个漂染着头的女郎挺起微凸的肚子指着公孙羽哭了出来:“你这个死人,说这几天怎么找不到你,原来你……你竟然又泡上新欢了!”

又来了,看来那么魔女不捣蛋到底不罢休!公孙羽脸色一沉,端坐在位子上,听凭这个女人表演。

“喂喂!”一个穿着异常暴露的女郎气愤愤地指着公孙羽嚷着,“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到这个时候还大马金刀的坐着,以前你是怎么追小芳的?鲜花就买了几千朵!哦,现在玩腻啦,想甩人家啦?”

“就是啊!”另一个短红毛女郎冷笑起来,“当日为了讨好我们这些姐妹,也不知道买了多少零食,请过多少次客,现在翻脸不认人了是吧?”

“晚了!”一个嘴唇涂抹得鲜红欲滴的女郎冷冷道,“小芳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自己想想该怎么办吧?”

公孙羽淡定自若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抬头眼睛剑一般直刺那名叫小芳的女子:“谁让你来的?”

“是那个……”那女子正说得半句,旁边短女子急忙在她手臂上摇了一下,那女子登时醒悟过来,“哇”的一声大哭,指着公孙羽叫道:“你这个负心汉,陈世美!我都怀你的孩子了,你还这样对我?你问是谁让我来的是吧?是你未出世儿子让我来的!”

白湘君坐在一旁,脸色惨白异常,而许菡更是怒不可遏,几乎戳着公孙羽的鼻梁怒吼:“公孙羽,你一个看大门的,我们湘君不嫌弃你也就罢了,不承想你……你竟然连儿子都有了,还敢来招惹我们湘君?”

张铭奉连忙拉了拉许菡,尴尬地说:“小菡,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凑个什么热闹啊?”

许菡气愤愤地将男友的手摔开,怒道:“怎么没搞清楚?刚才在咖啡厅的时候,那几个男子就说过他脚踏几条船了,他当时就哑口无言,后来拿什么二小姐来搪塞!你到现在还在维护他?”

张铭奉也怒道:“我怎么维护他了?你是审判官吗?单凭这些人的话能判定他做过什么了?你清楚什么?”

卷四 淇奥 第十三章 约会(4)

—— >个小芳忽然掏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抚着挺凸的肚子“这位先生你是不相信吧?喏,这是我昨天做的孕检报告,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去医院再检查一次!”

短女郎冷笑道:“我看是新欢长得比旧爱漂亮,所以才拼命否认吧?竟然连孩子也不要了,还有没有天理?!”

张铭奉愕然,一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话来。而此时,餐厅里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甚至无数手指头在朝公孙羽戳戳点点。

公孙羽终于忍无可忍,按着桌子缓缓站起来,逼视着那女子冷冷道:“你们闹够了没有?!”

被公孙羽那冰冷如剑的目光刺着,那女人竟然有种在这深秋之时全身浸入冰水的感觉,不寒而栗。但在某种强大到疯狂的信念支持下,她竟然毫不退缩,一**坐到地上,捂脸大哭起来。

她的几个女友连忙一边安慰,一边大骂公孙羽负心、卑鄙、无耻,而旁观则纷纷支援看似弱势的女人,出声指责男人。

这些人当中,有装腔作势,有夹杂着看热闹,也有被蛊惑而自以为秉持正义。

其中一个白苍苍的老人杵着拐杖不断敲击地面,愤慨地说:“现在的青年人,就是没道德!嗨,这都是否定传统,失去信仰的恶果啊!”

另一个妇女摇头说:“真可怜啊,怀着孩子,男人却这样没良心,这样不负责任!”

甚至有一个女人揪住儿子的耳朵教训说:“虎子,你长大以后可千万不能学这个坏叔叔,这样没天理是要遭雷劈的!”

公孙羽环顾四周。刚刚不久还十分清净地这家餐厅此刻竟然熙熙攘攘如闹市。但奇怪地是服务生、大堂经理竟然也一副看热闹地模样。丝毫不以为忤。

他终于有些明悟了。嘴角泻出一抹冷冷笑意:那丫头好大地手笔。竟然连整家餐厅都给包下来了!

某个瞬间。他竟然有种唐僧误入怪老巢地可笑感触。

“这些人都在演戏。我们走!”公孙羽对白湘君和许菡、张铭奉三人道。

然而白湘君却苍白着脸孔坐在那里。看也不看公孙羽。许菡却冷笑道:“是。是有人在演戏。不过那个人是你!”

张铭奉尴尬地一笑。朝公孙羽摊摊手默然。

公孙羽怒了,高声喝道:“北宫灵霜,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虽然餐厅群声鼎沸如闹市,但公孙羽地话却倏地将所有声音全部压了下去,在偌大地餐厅中回荡不已。

所有人愕然。半晌,短女郎讶然道:“小芳啊,你这个男人难道……难道还有个第四叫什么北宫灵霜?”

此言一出,就连公孙羽也诧异起来:难道她真的不认识北宫灵霜?

抬头忽然看到天花板上硕大花灯内竟然有个小镜头正在不断转动,公孙羽立时摒弃自我否定,倏地分开人群,径直来到大堂经理面前冷冷问:“你们这里的监控室在哪儿?”

大堂经理一惊,眼睛情不自禁地瞟了一下,随即狠命摇头:“什么监控室,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然而就是那斜眼一瞟已经给了公孙羽足够的东西,他冷冷盯了大堂经理一眼,朝左边某扇门走去。

“喂喂喂!”大堂经理急了,连忙拦住他,“你去哪里?那里可不是营业区,你不能进去!”

“让开!”

公孙羽脸似寒冰,一双眸子竟然像刺刀般剜进人的心底,大堂经理惊吓地倒退一步,不自禁地让开道路。待醒悟过来去追,却怎么也赶不上公孙羽地脚步。

几步来到那扇门前,稍稍一推,门被锁上了。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笑,掌上微运暗劲,门锁登时咯噔一下断裂。

“啊——”

“啊——”

“滚出去,你……你干什么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出乎意料地,房内没有魔女,却有两具白花花的和一个几乎光着身子的男人纠结在巨大的办公桌上。如果安胖子在这里,立马会垂下三尺长涎:“咝咝,**?!”

公孙羽目无表情地扫了室内一眼,缓缓将门关上,房中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尖叫顿时戛然而止。

那个魔女难道不在监控室遥控指挥?公孙羽正惑着,忽然那边传来白湘君地尖叫声,心中不由一惊,倏地冲了过去,分开人群一看:竟然是那个叫小芳的女人正揪住白湘君地头不放,而许菡、张铭奉则被其余几个女人缠住不能过来!

“狐狸精,臭婊子,自己找不到男人就算了,干嘛抢我的男人?!”

那女子一边厮打一边还哭叫着,鼻涕眼泪一起流,那份演技如果被奥斯卡评委看了都会拍案惊奇!

公孙羽不由脸色铁青,一把将那女人拉开,冷冷道:“你演够了没有?”

那女人竟然随着公孙羽推搡之势坐在地上,也不分辨,捂脸呜呜嚎哭起来。

好精明地算计,好厉害的演技!难道……

一个年纪更小,但更难缠地小狐狸形象从他脑海中浮现,嘴角不由溢出更浓重的苦笑。

女人的哭总是能勾引起人们的无限同情心,于是有意无意顿时一面倒地批判起公孙羽来,一时群雌粥粥,口沫四溅,群情汹涌,惊涛拍岸。

忽然白湘君挽了挽被扯得乱糟糟的头,扶着许菡的手朝外走去。而张铭奉则露出无可奈何的脸色,向公孙羽投了个歉疚的眼神,跟在后面。

公孙羽跟了两步,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解释。

白湘君忽然止步,转头冷冷道:“你不用跟来了,我也不需要解释。我知道你或许是冤枉的,不过……待我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吧!”

许菡扶着她气愤地说:“湘君,这样人面兽心的家伙你还跟他嗦个什么劲?除了人模狗样以外,哪一样配得上你!直接将他pass就是了!我让铭奉给你介绍几个,保证比他强百倍!”

公孙羽苦笑不已,却默然没有分解。

正待离开,那个大堂经理却呼呼地冲过来拦住他:“喂喂喂,吃白食啊?点了那么一大桌子饭菜,又点了一瓶年的拉菲,几万块哩!”

公孙羽冷笑起来:“我们点过拉菲吗?”

“当然!”大堂经理理直气壮地叫道:“怎么,难道我们这么大一个餐厅,还讹诈你这点钱不成?”

公孙羽忍了又忍,终于脸色铁青地一步跨了过来,一把将那个家伙地脖子拎了起来,逼视着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找导演你们的人要钱去!”

说着盯了摄像头一眼,将那家伙丢到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

同一时间,公

才进入过的那间办公室内,书柜被推开显出一道通,而之前表演过隐晦色情戏地三个狗男女已经不见,八个女孩子挤在屏幕前,当公孙羽临走前盯了那一眼时,所有女孩子情不自禁地捂嘴轻呼。

小琪苦着小脸说:“霜姐,给你害死了!要是大哥哥知道我们有份,以后我们怎么见他啊?”

北宫灵霜冷笑说:“怎么,到现在还没对小羽哥死心?”

小琪脸一红,娇屈地摇头说:“什么呀,霜姐你瞎说!”

这时安胖子从小门处进来,乐呵呵地直笑:“我可是第一次看到老大吃瘪,呵呵,心里这个痛快,就像饿得要死的时候抢了大块的烧肉!”

北宫灵霜冷冷瞅了他一眼,对小姐妹们说:“记住:安子介于某日某时说了某句小羽哥的坏话。”

安胖子的笑容登时滞住,瞬即哭丧着脸孔叫道:“喂喂,二小姐,我安子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整整大半天,我是跑短了腿,磨破了嘴皮子啊!光为了那一百多个群众演员和几个主演,就费了我几吨口水!”

朱若兰嘤嘤一笑,说:“介子哥,谢谢你了。嗯,你去将那几个女子请过来,我们和她们约定事情,现在该兑现了。”

十分钟后,刚才挤兑得公孙羽脸色铁青地几个女子从小门蜇摸进来,毕恭毕敬地站在八个女孩子身前,大气都不敢出。她们都是表演专业学生,但在遍地明星的今日,一个普通学生想要出头实在是太难了。今天恰逢其会能得到这个机会,她们都异常珍惜。

北宫灵霜冷冷地瞅着她们,半晌之后缓缓说:“刚才所有地镜头我都看了,你们表演得都很不错,达到了我的预期。其中……”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几个女人顿时热切地盯着她,她冷笑一声道:“其中小芳居功至伟,经评审团议定,可以直接入围新《红楼》选角二十强。”

刚才出演孕妇的那女子闻言惊喜之极,一时竟然泪落如雨,而另外几个女子则满脸艳羡地看着她。

“另外……”北宫灵霜淡淡说,“小红也不错……”

“我?!”那个短女子惊喜过望,喜不自胜。

“对,是你。”北宫灵霜点头,“你也入选二十强,明天去李导演那里报道。”

短女子小红顿时眼圈都红了,一时忍不住掩面而泣,哽咽不已。

“那我们呢?”其余三个女子失望地盯着北宫灵霜,急急问道。

“至于你们嘛……”北宫灵霜拖长了声音,就在几个女子绝望地相视黯然时,她点头道:“你们也算有功劳。这样吧,进入前1,能不能把握住机会,那就你们自己的了!”

“哇!”几个女子欢呼雀跃起来,随即连连鞠躬:“谢谢,谢谢二小姐!”

“好了,你们出去吧!”

北宫灵霜摆了摆手,那几个女子谢了又谢后这才一面相互庆贺一面走了出去,远远的还听见她们在商量什么时间去李导演那里报到。

待一切安静下来后,众女才从餐厅鱼贯而出,朝停车场走去。路上朱若兰走到北宫灵霜身边,若有所思地问:“霜姐,你说这次灵雨姐姐为什么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北宫灵霜一怔,随即笑道:“这种小事算什么,只要我撒撒娇,姐姐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朱若兰冷笑说:“霜姐你将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吧?虽说《红楼》选秀东海赛区是你们金鼎旗下娱乐公司在承办,但你姐姐要夹塞也不是容易地,一旦被人知道了,你们家的娱乐公司就不用开了!”

北宫灵霜一惊,问:“刚才那几个电影学院地学生该不会将这样的事情拿出夸耀吧?”

朱若兰摇头说:“我们事先已经警告过了,如果在事成之前说出去,一切后果自己承担,只要不是糊涂人都会守口如瓶。至于事后嘛,就算她们再说实话,也没有人相信了!”

“既然那样,还怕个什么?”北宫灵霜毫不在乎地说。

朱若兰垂喃喃自语:“唉,就怕为他人作嫁衣裳……”

“为谁做嫁衣裳呢?”北宫灵霜莫名其妙。

朱若兰盯着北宫灵霜半晌后突然说:“我知道你上次离家出走地原因。霜姐,你会放弃他吗?”

北宫灵霜全身一震,避开她的眼睛。然而朱若兰却盯着她不放,冷笑说:“霜姐,你也知道我地性子。自小如果我看中一样玩具,想什么法子也会弄到手。现在大哥哥就是我一辈子的玩具,如果你放弃他,将是我的幸运!”

北宫灵霜大怒,瞪着小丫头吼道:“喂,谁是你的玩具呢?想法子弄到手?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朱若兰并没有生气,嫣然笑道:“霜姐,你果然是不会放弃的!”

北宫灵霜恼道:“我放不放弃关你什么事?甭想探我的底子!”

就在二女争吵中,众人来到停车场。安子介和王韬几个突然想见鬼似的往后退缩不已,脸上神情十分怪异。

“喂,胖子你干嘛啊?”

心情不大好的二小姐一脚踢在胖子的腿肚子上。但奇怪的是胖子竟然好似这一脚踢在别人腿上一般,丝毫没有在乎,依然往后退缩。

“咦,有什么怪物在那里吗?”好奇心大作的魔女往前走去。然而当她看到从车旁转出来的一个人时,整个人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般蔫巴了。

“小羽哥……”魔女天使面容挤满了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

而小琪、小乔的脸色已经开始苍白了,甚至小玉、小眉几个也畏畏缩缩,唯有朱若兰淡然自若,玉雪可爱的娃娃脸上溢满自信。

“小羽哥哥,我知道你很生气。”朱若兰排众而出,“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好啦!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跟霜姐她们没关系。更何况,我认为你和白小姐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久远,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现在断了爽快!”

公孙羽冷冷地瞅着这个小丫头默然。

“小羽哥哥,你不是平凡人,永远都不是!”小女孩夷然不惧,侃侃而言,“而你选择白湘君就是想过上平凡的生活是不是?你错了小羽哥哥!”

公孙羽眼微微一缩,冷冷地瞟了众人一眼,忽然默然转身。

“老大,我也以为你错了!”胖子忽然跳出来大吼。

公孙羽勃然大怒,倏地转身冲过来,一把将胖子按在车盖上,在他那肥硕的大**上狠狠地揍了几下!

在勇于牺牲的胖子的惨嚎中,众女脸上终于如释重负,天也放晴了……

卷四 淇奥 第十四章 夜袭(上)

—— >会事件过后,公孙羽被表姐批得耷拉着脑袋。而白亲突然重病而匆匆请假离开东海,直到机场才给华萱了个短信,连留给她幹旋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在当晚的北宫庄园,却罕有地举办了篝火晚宴,北宫灵雨、关玉雪以及一众女孩子尽皆参与。众女熙熙,如登春台,如享太牢。

外滩大功臣安胖子被赏赐一腿烤羊肉,胖子一边猛啃,一边地自言自语:“老大,俺这可不是卖主求荣,俺是为你好啊!为了你的光明前途,俺是吴三桂的罪名都顶了!”

石矢志在旁边馋得口水飞泻,一边鄙视说:“安胖子,太抬举自己了吧?你是吴三桂,谁是陈圆圆呢?丽春院的韦春芳?”

胖子暴怒:“老石,你嘴馋就得了,别嘴坏好不好?我安胖子……呸,我安子介的女人,不说国色天香,也得沉鱼落雁吧?”

石矢志猛点头:“那是,鱼见鱼躲,雁见雁昏。你安胖子的女人,不是威猛春哥就是骚的芙蓉姐姐!”

胖子张大嘴,登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而一众保镖听了,个个幸灾乐祸地爆笑起来。

张成神秘兮兮地过来说:“安老大,听说最近公司来了两个极品。我看,唯有大人您这种英明神武、威风凛凛、淡泊名利、豪放不羁、见异思迁、水性杨花……哦,不,是老实巴交地英雄才能相配!”

安子介一听乐了,睁大牛眼:“真的来了极品?”

张成笑呵呵地点头。手腕一翻。变出两张相片。安胖子连忙一把抢了过去。贼忒兮兮地一看。登时呕地一声吐了出来。将相片丢出老远!

石矢志等爆笑。过来拣起一看。登时一个个吐成一片。惊起湖边一滩鸥鹭。

诚然是女人。不过就是形象残留着太多地罗纪远古遗风。

其一展颜嫣然。二十八颗牙齿横七竖八地蹦了出来欢迎稀客。加上瘪塌鼻梁和布满粉刺地肥脸。在阴惨惨地灯光乍一看绝对吓人一跳。

其二一张披散着稀松黄毛、尖嘴猴腮地脸孔。眯缝地小眼睛盯着闪光灯暴媚眼。颇具非人间地气息。

安胖子半晌才平复过来惊吓地心灵。抚着小心肝惊恐万分地问:“我靠。张成你小子从哪里弄了这两个怪物来?简直连芙蓉姐姐都要甘拜下风了!”

石矢志则一把将那小子抓住:“快说,要不然老子找你要心灵创伤赔偿!”

张成嚯嚯地笑了半天说:“还真是我们公司新来地!”

一众色狼尽皆晕倒:“苍天啊,这……这都谁找来的极品恐龙?!我诅咒他!”

张成笑过后一本正经地说:“好啊!你们诅咒吧!听说这二位可是关副总和北董在人才市场经过千挑万拣才甄选出来的!”

“啊?不会……不会被分配到庄园来吧?”群狼登时暴寒。

张成猛点头:“正是。”

“为什么?”安胖子将双手抱在胸口处,作可怜兮兮少女状。

张成揭开谜底:“关副总说:公孙队长是个有眼无珠之辈,干脆弄两个罗纪的类人猿配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妍不辨,而北董在电话中也推波助澜。二人通过视频一再推敲,最终选定这二位极品。”

胖子闻言登时嚎啕大哭:“老大啊,你害死我啦!以后和这等无盐母为伍,我安子介情何以堪!”

胖子正嚎丧中,忽然一人从黑暗中闪出,一脚踢在那坨大肥**上,胖子登时犹若脖子被人掐住般倏地止住假哭,跳了起来啪的一声立正敬礼:“老大,您回来了?”

公孙羽冷冷地盯着胖子:“我怎么害你啦?”

胖子咕噜噜地转动眼睛,呵呵笑说:“老大,那个……你一定听差了。那个石头,你说对不对?”

石矢志作仰头望月状,虽然现在天上貌似半颗星星都没有。

胖子尴尬得直搓手,脸红脖子粗起来。

公孙羽逼近一步冷冷问:“听说今天是你跟着魔女地?”

“魔……哦,你说二小姐?”安子介翻着眼睛咕嘟一声吞了口水,举起手中烤羊腿谀笑道:“老大,您看这支羊腿烤得还不错吧?是俺给您留的!虽然吃了一半,但也是俺的一份赤子之心,您就将就吧!”

公孙羽简直拿这个的胖子没办法,这家伙就知道插科打诨装小丑,好搅混水过关。一把将油腻腻的手推开,他冷笑道:“介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当时在附近,你的气味我嗅都不用嗅就知道!”

“他狐臭!”石矢志一本正经地说。

安子介瞪了石头一眼,转头呵呵笑道:“那是,那是,老大您是何等人物!您老人家跟毛帝有得一比哈,烛照天下,明见万里,雨露苍生,泽被万方,鹰视狼顾,龙行虎步,按剑四顾,指点江山

众人闻言不禁哄笑起来。公孙羽点头道:“嗯,成语学得不错。不过我送你七个大字: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着他背转手朝远方走去。安子介则在后面跳起脚来嚎叫:“老大,你别走,你给俺解释解释,俺怎么就多行不义啦?俺,俺是替天行道啊!”

******

本来心中颇蕴怨怼,但来到众女附近,公孙羽却没有了任何脾气。

所有的欢颜笑语霎时隐去,八个女孩子、三个女人,十一双明澄的眸子盯着他,甚至包括素以来彬彬有礼的梅管家。

梅管家今天换掉一贯的职业装,穿着一袭粉色长裙,越显得娇艳无伦,加之金黄色地辫被打散,泻在肩膀和高耸的酥胸上,别具异域风情。

如果换做以往,绝对会有女孩子跳起来和他招呼。今晚却貌似有些奇怪,众女全都傻愣愣地盯着他,包括一向温柔痴迷的小琪、小乔在内。

众目睽睽下,不到十秒公孙羽便冷汗淋漓。

“不是放假两天吗,怎么就回来了?”最后还是女皇大人打破了静默。

关玉雪冷笑说:“不会是作贼心虚,跑回来献媚讨好吧?”

公孙羽苦笑默然。

北宫灵雨嫣然一笑,轻轻捶了蜜友一下:“小雪瞎说什么呢?人家哪里作贼心虚啦?分明是光明正大的约会嘛!”

这时灵霜瞅着公孙羽忽然冷笑一声说:“小羽哥,你最好洗洗再来,身上带着别的女人味道让人难受不难受?”

此言一出,众女无不色变。公孙羽盯着先制人的魔女冷笑不语。灵霜则毫不示弱地昂着倔强的小脸,直视着男人的眼睛。

现场气氛几乎彻底凝固。半晌之后还是朱若兰笑着说:“霜姐真会开玩笑呢,小羽哥哥身上怎么会有别的女人味道?”

小琪、小乔连忙附和,将尴尬气氛掩饰过去。魔女没有反对,只是娇哼一声扭过头去默然。

“请坐。”梅管家站起来让开一个位置,微微鞠躬。

公孙羽默然摇头,转身准备离开。突然魔女如雌豹般跳了起来拦在他身前尖声叫道:“我告诉你公孙羽,有我北宫灵霜在,你就休想和那个姓白的女人一起!”

“霜儿!”北宫灵雨脸色大变,嗔怒地叫了起来。

“姐姐!”女孩转头过来,泪流满面,“我知道你……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可是我真地管不住自己!我,我……呜呜……”

女孩忽然大哭起来,拔腿朝绿色别墅奔去,披散的秀在脑后飞舞如云。

北宫灵雨垂下头去,双手遮住自己的脸孔黯然不语,而关玉雪的目光狠狠地盯着罪魁祸不放,其余几个对男人心有所属的女孩则默然无语中。

一场欢乐地盛宴就这样草草而终,隐隐地心结残留在所有人地心底。

是夜十点,北宫灵雨忽然匆匆离开庄园,朝万国公园而去,并在父母的坟_前逗留了一个小时左右。

站在阴森地墓林外,夜风隐约送来几声压抑而悲切的呜咽,一向坚强地保镖脸上不由自主地微露一丝痛苦之色。

回到庄园,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北宫灵雨下车时素净的脸孔上残留着几分疲惫和烦忧之意,无意中扫视保镖的身影时眸中溢满幽怨。

匆匆地洗了个冷水澡,强自将一切纷扰暂时抛诸脑后,安然入睡。

午夜时分,公孙羽忽然全身猛地一紧,从平生第一次绮梦中惊醒,大汗淋漓中现**的温热一片!

这是他第一次梦遗。由于习练道门太清气功最是讲究延津化气、静心养神、抱元守一,公孙羽从不曾如普通男子一般在梦中绮念纷纷。然而今晚一个神秘的女人却如采矿钻头般带着剧烈旋转,强势入侵他地梦乡,仅仅只是一个香艳的拥抱便让他这个一向意志坚定的人一泻千里!

更让他震骇的是,那个女子的面容竟然貌似北宫姐妹的混合体,而雪白的水蛇腰却穿着一枚闪闪光的脐环,酥胸则高耸若小琪!

难道师傅所说的那个劫数已经临近?公孙羽头脑中一片冰冷。

良久后,他默然起身,带着内衣来到洗浴间再次洗了个冷水澡,并将内衣洗干净回房晾晒好。熄灭灯火,躺下的男人却失眠了。

空间刚刚沉浸入黑暗中,那个女人便再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梦中那极致地犯禁一般的快感犹自蕴藏在身体未曾完全释放般荡漾,让他无法平静,丹田的气息竟然生平第一次微微动荡起来,恍若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在酝酿。

微微苦笑着坐起,正待提前起夜巡逻,忽然耳朵传来楼梯间极轻微的脚步声,犹如野猫在踱步……

卷四 淇奥 第十四章 夜袭(中)

—— >眉头一皱,再次躺下。今晚留宿的女孩子很多雨房间里加了三个,而魔女房间里更是添了五个。万幸她们的床极大,多加几床被褥就足够,倒也十分方便。

轻巧的脚步声渐渐顺着走廊向这边移动,男人的心跳忽然剧烈起来,刚刚那个绮梦再次浮现在脑海中,而成熟的下体竟然微微有了可耻的反应!

很快,就连拼命压抑的急促呼吸声都隐约在耳,门把手被人轻巧地转开,一道修长纤幼的身影微微佝偻着摸了进来。随即门被关上,一股清雅的幽香自然地弥漫开来。

是魔女!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半夜三更的摸进来干什么?男人反而冷静下下来借着些微光亮盯着正鬼鬼樂樂地到处蛰摸的魔女。

魔女忽然取出手机,按了一下键盘,登时淡绿色的微光将房间照亮。公孙羽适时闭上眼睛,平复呼吸,装着熟睡的模样,他要看看这个丫头又在搞什么花样。

幽香浓郁了许多,显然魔女用手机打量男人的脸孔。

“小羽哥哥……”魔女忽然幽幽一叹,坐到地上轻轻叹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恨死自己了!因为我,妈妈去世了,爸爸和姐姐一直抚养我长大。现在爸爸也过世了,姐姐是我世间唯一的亲人了,照理我不该和她抢,可是我却怎么也管不住自己,总是想你!怎么办,小羽哥哥?”

公孙羽心一颤。曾经在湖州,她便于深夜悄然表露过自己的心迹。

沉默了一会,魔女又涩涩地说:“我没法忘记你,小羽哥哥。我试过,可怎么也忘不了。尤其那个晚上之后,我就誓一辈子都要得到你!就算你老掉牙了,我也老掉牙了,我也要做你地新娘子!”

虽然心情有些沉重,有些压抑,但听到魔女那“老掉牙”地誓言时男人竟然自心底涌现一股莫名笑意,差点抑制不住笑了声来。

忽然传来奇怪地地声音。公孙羽吃了一惊。这才醒悟起什么。然而娇躯已经轻轻地挨到床上。一双光滑如玉地温腻手臂悄然|u住男人地颈项。

“小羽哥哥。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女孩心满意足地宣告。

好一个胆大包天地魔女!公孙羽简直哭笑不得。正待起身斥责几句。忽然耳边又听到楼道传来轻巧地脚步声。

“有人!”他倏地坐起来。一把捂住惊骇到差点没晕厥地魔女地小嘴。然后将她抱到衣橱里。随即将她地睡裙丢了进去。

刚准备关柜门。魔女一把抓住他地胳膊。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光:“小羽哥哥。刚才我地话你都听见了吧?我们是夫妻哦!”

公孙羽恨恨地在她地小脑袋上凿了一下:“调皮鬼!”

女孩大急,还待争辩几句,然而男人已经将柜门轻巧地关上。

脚步声很快到了门口处,有人轻轻地在门上敲了几声。见没反应,这才将门扭开。淡淡的兰花气息沁入空气中,男人瞬间确定了入侵地身份,不禁嘴角泻出一抹苦笑:如今这些女孩子,真是人小鬼大!

小女孩踮着脚尖,在房间四处探视,轻轻地“咦“了一声:“霜姐竟然不在?”

晕死,难道竟然来了一个捉奸的!?

“不会吧?在床下?”女孩同样取出手机,匍匐下身子朝床下照了照。然而床下地空间极其有限,根本不可能藏起一个人。

“一定在衣柜里!”聪颖异常的女孩子单手举着手机朝衣柜摸去,一边冷笑说:“霜姐,我知道你在里面。哼哼,这次我可抓住你的把柄了吧?当日的承诺竟敢不信守,看我不惩罚你!”

柜门忽然砰的一声被打开,魔女竟然穿着公孙羽的那套正装跳了出来,冷笑着问:“兰兰,当日我承诺什么了?”

朱若兰见她肆无忌惮地模样,登时有了些明悟,回头看了依然装睡的男人一眼:“霜姐,探险那次在那条激流边,你是怎么对我说地?”

魔女毫不示弱:“此一时彼一时。我又不是季布,没那个义务一诺千金!”

朱若兰冷笑说:“那也罢了。不过我记得当日你好像还欠我三个诺言吧?”

魔女冷冷道:“是,我是欠你三个诺言。不过现在我设定:任何有关小羽哥哥的事情不在其列,否则我宁愿被天打雷劈!”

朱若兰噗嗤笑了起来:“霜姐,你好赖皮啊!”

魔女冷哼一声说:“我还不知道你地小心肝!对了,你跑下来干什么?”

朱若兰“啊哈”的伸了个懒腰,说:“人家一觉起来,现你竟然不在了,觉得奇怪,就到处找找嘛!”

魔女冷笑道:“我不在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看你也不是一盏省油地灯!”

朱若兰淡淡说:“那当然,要不我们怎么是好姐妹呢”

说着女孩转身道:“小羽大哥,您说呢?”

公孙羽苦笑着坐起来:“我说你们两个,半夜不睡觉跑来扰人清梦

喳干什么呢?”

朱若兰眼珠子一转,突然问:“小羽大哥,我和霜姐都嫁给你好不好?”

某一瞬间,公孙羽几乎听到自己的心弦“叮”的一声断裂了!

北宫灵霜冷冷道:“兰兰,你是跟我抢到底啦?”

朱若兰嫣然说:“霜姐,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打小只要看中一样东西,那次放弃过?不过念咱们姐妹情分,我提议和平共处如何?”

北宫灵霜断然拒绝:“不如何!我和小羽哥哥已经是夫妻了,没你什么份!小丫头,都没成年,就想和本小姐抢男人?哼!”

朱若兰淡定地一笑说:“霜姐,好像你也没成年吧?”

北宫灵霜双手叉腰傲然道:“谁没成年?本小姐6月15日满的16周岁!”

“不过我清楚地记得按国家律法,18周岁才算成年吧?”小女孩冷笑起来。

北宫灵雨眸子一转说:“你知道什么!女孩一辈子有三道坎:1一道坎,16岁一道坎,18岁一道坎。

4岁以下呢,还算儿童,就是小屁孩!过了呢,算是女孩。只有过了16岁那道坎才算是女人!”

此言一出,朱若兰地脸色登时一变。她正是“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地年纪,按魔女的算法岂不是小屁孩的范畴?

“霜姐,”女孩脸似寒霜冷冷说:“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人有两个年龄,一个是生理年龄,一个是心理年龄。事实上,在夫妻生活中心理年龄更重要。依照霜姐一贯的作风,我想你的心理年龄应该介于58岁之间。”

“那你的就还没出生!”魔女气急败坏地反击。

而此时的男人嘴角却沁出一抹冷笑。他早就注意到门外另站了一人,而此刻那人的呼吸正在加速。果不其然,半秒后门被咚的一声推开,火爆的大条女孩跳了进来,啪地一声将灯按亮:“喂,你们两个屁孩争什么争,书都没读完就知道抢男人了?反了你们!”

朱若兰淡淡一哂往后退了半步,而魔女则勇猛地前进一步,悍然道:“雪姐,我知道你喜欢小羽哥哥,可是这不代表你有权力限制别人喜欢他。请问:他身上盖了你的戳吗?”

大条女孩指着男人冷笑说:“是,我是没盖戳。可你们呢?一个才十三岁,到法定结婚年龄至少得七年;一个高中都没读完,至少还有五年才能走上社会。你们和他般配吗?难道他会等你们七八年?我看到时候他孩子都满地跑了吧?”

朱若兰淡淡说:“雪姐,你放心,那些满地跑的孩子一定不是你的!”

关玉雪一时气得鼻子都冒烟了:“凭什么就不是我地?难道我不会生?”

北宫灵霜笑了起来:“不是你不会生,是他不会和你生!”

关玉雪气道:“那他和谁生?”

北宫灵霜一本正经地说:“他可以和我生啊!别看我现在有些偏瘦,到时候滋补一下,屁屁就会变大。不是说屁屁大会生孩子吗?”

关玉雪暴跳如雷,更是语无伦次:“我的屁屁也很大!不……以后会很大,我过世地妈妈屁屁就很大!”

两个小女孩登时大笑起来,搞得大条女孩脸红耳赤,一时羞惭不已。

公孙羽则几乎晕倒,看这大条女孩笨的,还想让你来救火,你倒自己一头栽进去了!

一直以来隐藏着的暧昧情感,今夜终于大爆,尤其朱若兰这个小女孩竟然也囊括在内,这让男人措手不及。

大条女孩被两个女孩子打败,只得气愤愤地转头盯了罪魁祸:“死木头,你……你也吭一声好不好?”

公孙羽看了看腕表,盯着三女冷冷道:“我说三位,现在是凌晨三点半。你们如果有兴趣吵架,请明天继续。”

朱若兰也捂嘴打了个哈欠,说:“是啊,真的困了,我们明天继续吧!”

北宫灵霜则翻了翻白眼,冷笑说:“凭什么你说明天就明天啊?今天这个事情必须做个决断。哼,我和小羽哥哥睡过了,我才是他正牌的妻子!”

睡过了!?此言一出,二女震惊地盯着公孙羽,一时目瞪口呆!

公孙羽瞪了魔女一眼:“你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回房去!白天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

北宫灵霜撅嘴道:“小羽哥哥,人家将自己都赔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嘛!”

睡过了?而且将自己赔给他?大条女孩终于爆了:“公孙羽,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地人!你……你人面兽心!霜儿才多大,你竟然……枉费我喜欢你,算我瞎眼了!”

“关小姐,请你冷静。”男人冷冷道,“我想你应该搞错了她的意思。”

朱若兰嫣然笑道:“雪姐,或可以说是你被霜姐故意误导了。”

卷四 淇奥 第十四章 夜袭(下)

—— >么意思?”大条女孩不耻下问。

朱若兰不顾北宫灵霜杀人的眼神淡淡说:“按我的理解,霜姐是在自欺欺人。小羽哥哥绝对不是雪姐你刚才说的那种人,这一点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大条女孩闻言将魔女打量几眼,恍然点头:“差点被这个魔女蛊惑了!切,什么和小羽哥哥睡过了,分明是一厢情愿、想入非非!”

北宫灵霜大恼:“谁想入非非、一厢情愿啦?刚才……刚才人家脱了衣服,抱着小羽哥哥躺在床上了,你看我现在还穿着他的衣服呢!”

“我不相信!”大条女孩斩钉截铁、一字一顿地说。

而小女孩则淡然一笑:“我相信霜姐做得出红拂夜奔的事情,不过我想小羽哥哥不是李靖,绝对不会对红拂女动心。”

自相识以来小女孩的叫法一刻一变,从大叔到公孙大哥,从小羽大哥到小羽哥哥,这让公孙羽不由苦笑起来。

男人忽然默然起身朝门口处走去。魔女急眼了:“喂,你哪去啊?”

“夜巡。不妨碍你们继续吵。”男人冷冷说。

三女登时傻眼,这才意识到什么叫欲速不达。

然而男人忽然脸色微微一变。侧耳倾听片刻低声说:“大小姐来了!”

“我姐姐?”魔女全身登时一激灵。大眼睛睁圆了。

朱若兰那个古灵精怪地小丫头则一声不吭地走到衣柜旁。打开门往里就钻。进去后才探头低声说:“喂。大家都没看见我哈!”

魔女赶忙也窜了过去:“我也藏起来。免得姐姐嗦嗦地像个唐僧!”

柜门咣当一声关上。关玉雪脸色却变幻莫定起来。俄而。这个大条丫头还是没勇气面对蜜友。毕竟自己可是在她家里撬墙角呵。于是也掀开柜门。将前面两个女孩往里面赶。

“雪姐。你进来干什么。里面很挤耶!”魔女不满地低声嘀咕起来。

“挤个屁!”大条女孩心急火燎下竟然爆出粗口,“快给本小姐进去点,我……我也躲躲!”

“雪姐,你躲个什么,你素来不是自谓光明正大的吗?”魔女不得已往内将瘦弱的小女孩挤得唧唧直叫,一边忍不住揶揄。

关玉雪默然钻进去,一屁屁压在魔女的大腿上,魔女登时龇牙咧嘴的差点没尖叫起来,随即柜门被咯噔一声关上。

公孙羽苦笑无语。大条女孩加魔女加古灵精怪,简直闹得自己头晕脑涨。

门被轻轻敲响:“小羽,你房间里怎么好像有女孩的声音?”

公孙羽将门打开,嘴角向柜子里努了努:“对了大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北宫灵雨一时简直哭笑不得,故意放大声音:“小羽,你看到小雪了吗?怎么一觉醒来她却不见了。跑到霜儿房间一看,那丫头和朱家那小丫头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是吗?”公孙羽说,“正好我巡夜,到外面找找,或许她们正在捉迷藏吧。”

浑然不知已经被出卖地三女闻言登时忍不住腹诽起来:深更半夜捉迷藏?木头你撒谎也像个样子好不好?

北宫灵雨差点失笑出声,连忙捂嘴不迭,隐忍过去后忽然走到衣柜旁,在柜门上拍了拍:“对了小羽,马上就要入冬了,你衣服够不够?”

公孙羽几乎都听到柜内三女那砰然做声的心跳,苦笑道:“够了。”

“嗯,我打开看看呢……不会都是些军便装吧?”北宫灵雨装模作样地将柜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边向公孙羽挤了挤眼睛。

公孙羽只得过来将柜门按住。

“小羽,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古怪吧?”北宫灵雨装作惊讶问。

男人不由哀叹自己刚才的错误选择,只得陪她继续游戏,闷声说:“没有。”

“难不成……里面有你偷的内衣?”女皇在继续折磨保镖先生的神经。

然而旁边柜门被人倏地推开,小女孩跳了出来,若无其事地挥动小手扇风:“切,里面闷死了!”

“霜姐、雪姐,出来吧,雨姐姐早就知道了!”说着小女孩又冲柜子叫道。

柜门“嘭”地一声被推开,关玉雪和魔女二人跌了出来,魔女揉着大腿嚷嚷:“雪姐,你该减肥了,都压死我啦!”

关玉雪反唇相讥:“是你自己没用好不好?本小姐才1斤,窈窕淑女,根本用不着减肥……”

然而大条女孩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最终在北宫灵雨的逼视下讪讪默然。

“哼哼,你们都很好,很不错。夜袭哈,东人的本领都学到手了!”女皇言笑晏晏,话中却溢满了皮里阳秋的意蕴,“我看等明儿可以给你们三个每人颁一个金质奖章,表彰你们为国争光,学会了东瀛人最擅长的本领哈!”

“那个灵雨,我……我不是嘛,我是来抓她们俩地!”关玉雪鼓起勇气,撅嘴争辩。

“那你躲起来干什么?”

北宫灵雨一句话就将大条女孩将倒。毕竟做贼心虚,加之前面和两个女孩子吵架的时说了很多过逾的话,如果抖搂出来,面子实在过不去。

“霜儿,你这是穿的什么?”北宫灵雨指

冷笑。

魔女揪着衣襟嘿嘿直笑,往关玉雪身后缩去。

男人一直冷眼旁观,见女皇已经底定大局,于是整理衣衫启门而出。

******

由于睡眠不足,第二天早上众女皆赖床不起。然而公孙羽却被一个电话叫出门,冷艳女警在电话中告诉他,上次绑架北宫灵霜的案子有了进展。

来到市局刑侦总队,长得还算英俊值班干警听说找叶红菱时眼神登时露出隐隐敌意。

看来这位绝色警花地追求不是一般的多。

值班干警正盘问时,叶红菱冷着一张俏脸走了过来:“小张,你干嘛呢,他是我的客人,我刚才不是交待过了吗?”

绝色佳人莅临,整间值班室登时亮堂起来。

值班干警讪讪地站起来,脸红耳赤的喃喃说:“那个……我是怕有人冒充……上次不是有人……”

叶红菱瞪了他一眼,转头朝公孙羽挥挥手:“走,大家都在办公室等着!”

二人来到叶红菱的办公室,里面两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正在热烈讨论。叶红菱给三人相互作了介绍,原来二人是市局刑侦专家吴松、江奉山。

叶红菱取来几瓶矿泉水丢给三人:“老吴,你来说吧。”

吴松点头介绍道:“上次劳改农场虽然线索断了,不过我们后面还是没有放弃侦查,汪队安排我和老江负责这个案子。我和老江调来市局那段时间被劳改人员地所有资料,一个个地进行排查,终于现其中有两个人有蹊跷。其中一个叫刘华东,另一个叫马毕。”

他饮了一口水续道:“刘华东原本是东船集团地员工,去年因为打伤领导被开除,随即混入黑道;马华是刘华东表弟,街上的混混。二人在三个月前因为涉嫌黑帮斗殴被捕,随即送到劳改农场。”

公孙羽问:“你们怎么确定他们有嫌?”

吴松答:“很简单。经过调查,这二人曾经写信告诉家里,自己住在劳改场a~栋5c2~舍,但当我们前去调查的时候,他们却一口咬定自己住的是c~栋612~舍。据我们调查得知,a~栋502舍正是已死地犯罪嫌人吴喜、周有优在劳改场时所住。他们为什么会撒谎?”

江奉山接着说:“我们上报汪队后,迅速将二人缉捕归案。经过一日一夜地审讯,二人交待了案情。二人于2007年七月与吴喜、周有优在劳改场相识,并教唆吴、周加入他们所在的黑帮黑龙会。十月份四人均刑满释放,刘、马二人将吴、周引荐给他们地老大,外号‘钢头哥’的石治山。”

“黑龙会?”公孙羽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叶红菱点头说:“对,黑龙会。据我们了解,一个月前你在龙华曾经与他们生过冲突,所以他们嫉恨在心。这次绑架北宫灵霜,其实一是想勒索一笔钱,二是想教训你。”

公孙羽冷笑道:“教训我用得着出动两名职业枪手?”

吴松微微一笑说:“公孙先生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道上地名声吧?经过广场事件和濠江事件,你在道上是声誉鹊起。那些人雇佣枪手也是很正常地,事实上也证明了即使雇佣枪手也依然无法对付你。”

江奉山说:“掌握这些线索后,我们迅速对‘黑龙会’采取了行动,将‘钢头哥’、‘赖皮刘’、‘九蛇’等几个策划缉拿归案。经过审讯,他们对罪行供认不讳,现在警方正在进行结案,案情马上将呈交检察院。”

“按他们地罪行,最高可以判多少年?”公孙羽问。

江奉山沉吟片刻说:“雇凶绑架,而且涉嫌袭警,我看几个主要案犯至少十年以上,犯甚至可能判处无期徒刑。”

公孙羽点头起身:“既然案件已经侦破,那我可以告辞了。”

送公孙羽出来后,叶红菱忽然冷笑问:“公孙羽,你是不是信不过我们的破案手段和结论?”

公孙羽微微眯缝了一下眼睛,眺望着远处淡淡说:“当日绑架的时候,那群案犯根本意不在我,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叶红菱冷冷问:“除了这一点,你还有别的问没有?”

“当然。”公孙羽点头说,“第一,黑龙会地人是怎么知道北宫灵雨的行踪,并及时将她从迪厅后劫走的?第二,那两名枪手是隶属那个组织的?他们帮助黑龙会行凶目的何在?第三,他们是如何对劳改农场进行纵火,毁灭证据的?”

叶红菱一怔,一时竟然哑口无言。

公孙羽苦笑一声,转身朝停车场而去。他知道,就算叶红菱相信自己,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更改。毕竟为此案付出如此多的精力和经费,警方不可能继续投入;同时,早日结案也关系到方方面面人物地政绩。

华夏的官场,水实在太深了!

卷四 淇奥 第十五章 改革(上)

—— >28日,金鼎集团总部20c8年度广告合同与未来广告

未来广告新任策划总监华萱代表公司签字,而金鼎这方面是市场开部总经理林惠民代表集团签字。

为表示对华萱的尊重,北宫灵雨亲自出席这个小小的签字仪式,并出于礼貌性和惯例与刘景同志碰了碰酒杯,因而赢来癞蛤蟆的私心窃喜,自以为倍儿有面子,此后十年都在传说这件空前绝后的伟业。

当然,这件伟业诚然是绝后的,数月后华萱便离开了未来公司,癞蛤蟆从此再也没有能获此殊荣。

11月1日,北宫灵雨在集团主管以上管理层可视电话会议宣布了改革框架以及时间表。一直以来员工们或景仰、或期待、或惶恐、或疑惑的金鼎集团改革终于拉开帷幕。

而此前的股东大会和董事会上,所有股东及董事均肯定了北宫灵雨的改革方案,而北宫灵雨也接受了他们提出的某些条件、建议,修正了方案。经过艰苦的工作及多次会议,最终达成了一个多方接受的最终方案。

在这个过程中,公孙羽扮演了北宫灵雨身边不可或缺的参谋角色,甚至较之董事长秘书、总裁助理罗筱慧更重要。

毕竟只是一名保镖而已,虽然挂了所谓“危机处理专家”的名号!

罗筱慧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总裁办、董事办的工作人员也不曾传出任何不利于公孙羽的话语,但集团里不少主管却对这位错位的保镖颇有怨言,甚至最终隐隐演变成一个个流言。

原委很复杂,其中或隐藏着醋意。毕竟公孙羽身为北宫灵雨贴身保镖,二人之间关系实在太密切了。难道金鼎女神、东海第一美女真的会委身这么一个“四肢达、头脑简单、大兵哥出身、看大门……”的家伙?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有男性立即在心底将公孙羽归入了刘景一类人中。而更甚地评价为:狼子野心。意思是公孙羽意图借北宫灵雨地身份。跻身上流社会。做着人财两得。少奋斗一辈子地美梦。

出乎预料地是。对公孙羽抨击最着力地其中一人竟然是张起运。自从白湘君离开东海后。他便与华萱大吵一架。一直在他面前委曲求全地华萱此次态度极为强硬。最后还是他作出巨大让步二人才重归于好。

但张起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认为这是公孙羽在其中挑拨。同时华萱态度地剧变其深层次原因也是有了公孙羽撑腰。

不知出于什么原委。北宫灵雨对这些流言竟然有些放任不管地意思。这样一来。甚至就连在董事办、总裁办一起工作地众女看公孙羽地眼光也颇有些怪怪地了。这让酷酷地保镖分外郁闷。

11月2日。北宫灵雨偕同关玉雪、公孙羽前往医院探视雅玟。

最近女保镖地伤势恢复得相当不错。已经在进行最后地康复训练。看到三人。闷坏了地她颇有些欢喜。甚至要求立即出院参加工作。当然。这个要求被两位上司直接无视。

聊天时,女保镖眼神余光却一直盯着公孙羽,溢满幽怨。自公孙羽出院以来,二人见面次数有限,不过女保镖还是从种种渠道打探到男人的所有讯息。

11月3日。经过宣贯后,金鼎改革正式启动。先便是雷霆万钧的集团机构改革和董事会改革。本着不破不立的精神,集团的半数以上直属部门被打破,而余下部门也有部分裁员,一时总部大厦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凌乱不堪。

当罗筱慧、梅莉亲自来到市场开部宣布人员去向时,本就对撤销市场开部大为不满地郁闷已久的员工竟然爆了,由于原市场部老总、副总已经履新,一时情势简直难以控制!

“日,你们说撤就撤,当我们这些人是什么?垃圾吗?”

“是啊!靠,我们为集团拼搏了这么多年,现在一说改革,就将我们流放的流放,配的配!是,爹娘是没给我们一副好面孔,但那也不是罪吧?”

“切,一个小白脸保镖,竟然成了什么危机处理专家,我就不相信他能处理什么危机!我看集团有了他才是最大的危机!”

“罗助理,我们知道你苦,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你的权力被人家分走了不是!我看说不定一个月后,你就得考虑自己地去处了!”

罗筱慧脸色铁青:“你们都在胡说什么呢?”

张起运排众而出,冷笑说:“罗助理,我们是不是胡说,以后自然会见分晓。不过刚才我们所说的是逆耳忠言!公孙羽一个什么文凭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在集团占据高位?而且现在据说董事长对他是言听计从,我看有一天他不会就任总裁职位吧?呵呵,那就开国际玩笑了!”

梅莉猛地一拍桌子:“你们不要在这里散布流言,否则后果自负!”

张起运嗔目之:“梅主管,我看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吧!如

部门被撤,你的岗位被裁试试?”

张起运身后二十多人闻言一齐起哄,甚至有人污言秽语,夹枪夹棒地。

其中一个叫罗毕的叫道:“现在我们部门地总经理、副总都有了很好的安排,集团想将我们就这样打了,我们绝对不接受!我们要平等,我们要公正!”

随即二十多人一起齐喊起来:“公平、公正!我们要公平、公正!”

一时场面乱成一团,有人甚至在高声朗诵起歪诗:“呜呼,百金买骏马,千金定高爵,万金赏俊男,何处养人才!?”

“你们在吵什么!”忽然一道冷严厉地声音将众人震慑住,原来是金鼎元老林镇北闻讯前来。

众人一愣,随即几个脑筋转得快的叫了起来:“林总,您是我们集团地元老,您给评个理:我们哪里做错了?集团为什么要配流放我们?”

罗毕也叫道:“林总您解释一下,为什么公孙羽那个保镖在集团能居高位,我们却只能落到这个下场?我们为金鼎奉献了青春和热血,为金鼎的展作出了贡献,金鼎不能这样对我们!”

张起运更是高喊:“鸠占鹊巢,情何以堪!长此以往,金鼎堪忧!”

林镇北冷着脸孔吼道:“这次改革是经过金鼎股东大会、董事会认真讨论的最终结果,谁都没有权力变更,你们应该理智面对!尤其集团对你们地去向已经作出了很好的安排,不是进修培训,就是另付重任!你们现在闹事,到底想干什么?啊!”

张起运赤红着脸说:“林总,我知道改革势在必行。可是,可是凭什么让公孙羽这个外公司的人来决定我们的命运?听说这些改革方案,其中最核心部分竟然是出自他地手!我……我不能接受!”

“是谁在造谣?是谁说核心部分是出自他的手!?”

忽然女皇冰冷的声音传来,而她身后赫然站立着神情淡定的保镖。

所有喧嚣的声音顿时倏地停止,楼道处就连一枚绣花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颔和林镇北打了个招呼后,北宫灵雨傲然盯着市场部这群骄兵悍将,冷

说:“所有改革计划都是出自我的手,罗筱慧等十二人只是扩充其中的内容。至于公孙羽,是我逼他加入的改革小组。原因很简单:他是人才,而且是我身边亟需的人才。我清楚最近地流言,但我要奉劝散布流言:谣言止于智。如有继续散布不实谣言,集团将相应给予惩处,直至解除合约!”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死寂。

北宫灵雨忽然指着其中一人说:“韩先锋,我记得你在市场部主要负责华东西区的销售调查。这次市场部被撤销,你分配情况如何?”

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家伙嗫嚅着站了出来,嘿嘿笑说:“那个,我……我被分到投资公司任运营部经理。”

“运营部经理?”北宫灵雨冷冷问:“位置不错啊,薪酬应该比现在增加了,你闹什么?”

韩先锋连忙摆手:“北董,我没闹,只是在看热闹!”

“看热闹吗?”她转头对梅莉说:“立即将现场所有看热闹的人记下,报你们总经理,回头每人扣一个季度奖金!”

此言一出,市场部诸人脸色立时苍白起来,知道女皇真的暴怒了。如果此刻谁胆再逆其锋芒,绝对是送死!

于是一批墙头草立即开始畏畏缩缩地往后转,去收拾东西了。而张起运、罗毕等闹事骨干也不敢顶撞,赤红着脸僵在那里。

北宫灵雨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转身和林镇北商议着事情走开了。

回到办公室,北宫灵雨忽然觉跟进来的公孙羽脸色微微有些异样,于是走到男人身前盯着他正色问:“你介意了?”

男人默然点头,正待说什么,女皇忽然倏地伸手按住他地嘴,凄然笑道:“能不能不说离开两个字?难道到现在,你还要质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素手肌肤的触感幼嫩滑腻,加之佳人身上芳香氤氲,公孙羽一时怦然心动,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让开她的目光苦笑说:“我根本就没想过离开。”

“真的?”她惊喜地盯着他。

公孙羽沉默片刻后说:“不过,我希望你能免去我那个助理的头衔。”

北宫灵雨毅然摇头,正色说:“小羽,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地才华我最清楚,我需要你!”

公孙羽苦笑摇头:“请你理解我。”

北宫灵雨目光灼灼地说:“理解你什么?你的骄傲?作为男人的骄傲?所以不能容忍他人的诽谤和流言?小羽,成大事须知权宜之计。难道你真的甘愿一辈子做一个保镖,一辈子就这样消沉下去?”

公孙羽全身巨震,盯着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卷四 淇奥 第十五章 改革(中)

—— >羽,你不是一个平凡人。”北宫灵雨不惧男人那|神,“真的不是,从来就不是。我最近找安子介和石矢志打听过你的事情。小羽,一直以来你背负了太沉重的包袱!”

公孙羽脸孔微微扭曲起来,倏地转身便待离去。然而女皇一把将他死死拽住:“小羽,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你必须听我说完!”

公孙羽默然回,眼中泻出的痛楚让她心头抽搐不已。

“小羽,我希望你清楚,那些都不是你的过错!你,公孙羽,已经尽了自己的本分!”北宫灵雨认真说,“我早就想和你说这些了,可是怕你不能接受,也怕我是交浅言深。小羽,我现在能说吗?”

她的眼神清清如水,其中蕴含着无限真切和宠溺。这宠溺曾经让男人尴尬和不甘,此刻却如一缕淡淡而温煦的晨曦,温暖着他冰凉的心。

“如果我能说的话,那么我必须告诉你:忘却过去的伤痛记忆吧,小羽!”北宫灵雨双手扶在他的胳膊上,“重新开始你的人生!小羽,你的人生应该有更多彩虹,更多笑声。你太严肃了,太沉重了!”

公孙羽喃喃道:“难道我现在不是在重新开始吗?”

北宫灵雨摇头说:“不,小羽,你的心还封锁在过去。你企图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企图将自己变得更平凡一些,其实那都是在压抑自己的本性。小羽,如果你愿意,你可以重新谱写属于自己的传奇!”

公孙羽苦笑摇头:“大小姐,你太抬举我了吧,我现在囊无分文,身无长技,凭什么在这个金钱横溢的社会谱写自己的传奇?”

北宫灵雨盯着他的眼睛几乎整整一分钟之久,忽然她用迷梦一般的声音低低问:“小羽,如果我愿意用金鼎做你的跳板,你……愿意站在这块跳板上吗?”

公孙羽是个聪颖之极地男人。自然瞬间明了女皇地意思。全身不由为之巨震。脸色苍白起来。片刻之后。他默然摇头。

“为什么?”女皇嘴角沁出一抹绝艳地凄然微笑。“小羽。你以为我在向你求婚吗?不。我只是将你当作家人。小羽。你应该知道我地艰辛吧!父亲过世了。留下这么一个大摊子。外有强敌。内有骄兵悍将。我一个弱女子有多么困难这些日子你应该看得很清楚吧?小羽。我们之间就算合作如何。金鼎是你地跳板。而你在金鼎帮我。如果有一天。你真地觉得金鼎再也不值得你留恋。我会放你走!”

公孙羽再次被震撼了。动了动嘴唇。一时竟然呐呐无言。

北宫灵雨将男人地神色看在眼中。嘴角不由沁出一抹喜意。盯着他说:“小羽。我知道你是一个骄傲地人。你地骨子里一直深藏着男人地血性和傲气。但骄傲是要资本地。如果有了金鼎这块踏板。我相信你能够创造一个新地传奇。不是在战场。而是在商场上。用你地智慧开拓一片属于你地领域。小羽。我相信你。你相信自己吗?”

公孙羽无法拒绝。不是因为她地允诺。不是为了那空幻地传奇。而是因为她那炙热地眼神和诚挚地神色。在她地脸上。他找到了如表姐华萱一般地亲切表情。这种表情让他难以说出任何违逆地话语。

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才是目前唯一令他怦然心动地女人!

北宫灵雨看到了他的挣扎和斗争,于是淡淡说:“小羽,我知道你要想一想。我给你时间,不过你必须记住:我们之间至少是朋友。”

在公孙羽离开后,北宫灵雨地心很久都难以平静。她抛开手中的文件,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唰的一声拉开。明媚的阳光挥洒进来,照耀在她身边那盆稚菊上,嫩黄色的花瓣犹若透明般晶莹。

我今天是怎么啦?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冲动?

女皇伸指点在稚菊上,晶莹地手指与明艳的花瓣相辉映。

虽然对冲动有些诧异,心中却没有任何后悔,反倒有一种吐露衷肠地兴奋和爽快感。最近以来,她越来越真切地感到了男人身上隐藏着的那股抑郁之气。这股抑郁之气虽然被男人很好地用万载玄冰掩盖住,但逐渐接触到他内心地聪慧女人却清楚地感知到。

颖慧的女人知道,这个男人在压抑自己,如果有一天他释放自己地话,将爆出惊天动地的能量。

“我的男人,一定是一个身披金甲圣衣、脚踏着七彩云霓的英雄,而不是一个落寞的流浪汉!”女人忽然喃喃自语,眼中充溢着对幸福的憧憬。

这一刻,她心底坚定了某个信念。

******

虽然遭遇部分抵制,但金鼎改革计划还是强制性的推行下去。这其中,得益的中高层功不可没。这次改革,金鼎部门总经理大多得到很好

,唯有客户部总经理胡治国在竞争市场总监的职位时最终被排到矿业集团担任副总裁职务。

胡治国在离去的之前,在各部门蹿访一遍,颇留下一些阴阳怪气的怨言。但人走茶凉,也没多少人将他的话当数,大家只是呵呵地附和几句。

集团总部及下属分公司、子公司、控股公司的部门主管计55人因为岗位调整而被集团列入培训名单,这其中便有闹得很凶的张起运和罗毕。

11月5日。为了表示对他们的尊重,北宫灵雨亲率集团所有高层在大会议室为他们专门召开定心会。

“一直以来有个传言说,集团准备将你们当作垃圾甩出去。我现在在这里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那是诽谤!”

北宫灵雨双手按在桌子上,灵光四射的秀眸扫视着众人。

“如果那样,集团也不必花大价钱将你们送到各个重点大学甚至国外去进修,而是直接将你们下放到下属某个不景气的公司!你们都是有脾气的人,我想在那里熬不了几个月,你们一个个都会自动离职了吧?”

在女皇的扫视下,所有人都垂下头,尤其那些曾经蹦得最高的家伙。

“我在这里承诺:只要培训期一结束,只要你们顺利完成培训任务,回到金鼎将立即得到重用,所有人的薪酬将视培训成果,上调5%--00%!如果有表现突出,回来之时就是提拔重用之时!

“你们应该知道,金鼎现在正处于展时期,对人才需求是很大的。所以你们在培训期不必有任何顾虑,不必担心回来后失去岗位。我在这里承诺:你们未来的岗位绝对不会比现在差!

“有句老生常谈是:21世纪是人才之争的世纪。我希望你们通过这次难得的培训机会成长为金鼎杰出的人才,为金鼎的未来贡献自己的才华和力量,而金鼎对人才一向是礼敬有加的,这一点你们都很清楚。

“你们都是有学识的人,其实也知道全球跨国公司都有一个长期大范围的培训机制,而接受培训是即将得到重用的征兆。金鼎集团正在稳步走向世界五百强,金鼎培训机制也正在向跨国公司靠拢。我希望你们自己酝酿一下这次培训的得失,不要失去大好的展机会!”

在北宫灵雨之后,集团元老林镇北、金泰希等也一一言。通过这番努力,那帮骄兵悍将终于安静下来,除了极少数人外一个个满怀希冀地前往培训目的地进行为期一年的培训。

金鼎的改革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除了部门被裁撤或改制外,另一个重要的事情是董事会的健全。

11月5日-8日,金鼎董事会下属执行委员会、审计与风险控制委员会、人事与薪酬委员会、提名与治理委员会相继成立。

北宫灵雨兼任执委会主任,审计与风险控制委员会由独立董事张琼担任,人事与薪酬委员会主任由独立董事刘云正担任,提名与治理委员会主任由独立董事温清明担任。

同时,集团第二大股东臣仕派遣程峰出任金鼎集团常务董事,不过此人正在欧洲度假,暂时没有履任。

通过健全董事会,北宫灵雨极大地限制了集团高管的权力。由于她个人任职董事长兼总裁,改革实际上间接将权力集中在她手中。

由于林镇北、金泰希均是高管兼内董事,其他老臣权益没有受到任何损伤,故而改革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制。

11月9日,各委员会开始正式运转。同时执委会下属政策研究室、展研究室也挂牌工作,与集团战略策划中心、企业研中心密切配合,主要负责集团中远程战略规划、战略性收购,同时为执委会提供战略展思路及政策依据、对企业阶段性问题提出参考意见、负责组织重大问题重大决策的论证、为各部门提供政策性或科学性论证或咨询、负责企业下属部门或公司的监管等。

通过四大委员会、两大研究室,北宫灵雨牢牢地将金鼎集团控制在手。毕竟这些部门的负责人主要是对董事会或执委会负责,而董事会、执委会同样控制在女皇的手上。

这其中有两个小小的插曲。11月5日,程雨柔自澳大利亚回国,北宫灵雨、关玉雪、白妃樱、苏伊美前往机场接机。

程雨柔随即正式加入金鼎集团,并出任行政总监安子茜的助理。

而同一日,经过严密检查,覃雅玫彻底康复出院。但北宫灵雨却并没有因此撤除男人贴身保镖的职务,而是将女保镖安排给了妹妹。女保镖虽然一脸忧郁,但也只得勉强接受。

卷四 淇奥 第十五章 改革(下)

—— >着金鼎改革的深化,臣仕集团、华普集团也相继宣在年末,东海滩刮过一阵巨大的改革之风,引起相关部门和媒体的关注。

11月1,北宫灵雨接受了东方电视台著名的美女记赵秀的采访。

赵秀的节目是经济访谈栏目的王牌,收视率相当高,本人在观众中人气也极旺,被誉为东方电视台的台花。

由于北宫灵雨此前极少参加各类交际场合,也从不接受任何访谈,故而二人虽然相互间闻名已久,一直以来却缘一面。

二女均是一身西装裙出现在镜头前。北宫灵雨显得贵秀明艳、冷若冰霜,那种透在骨子里的矜持、傲气自然而然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而赵秀则是典型的氧气美女,半长的秀披散在肩膀上,显得十分干练,瓜子脸,明月一般皎洁的面庞,两弯英气的浓眉下是黑宝石般深邃明亮的双眸,俊俏笔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表现出她敏慧、知性、自信的气质。

二人稍稍寒暄后便正式开始访谈节目。赵秀一开始便单刀直入:“听说您号称‘金鼎女皇’,请问彻底掌控集团是您起改革的初衷吗?”

北宫灵雨淡淡一笑,正色说:“金鼎改革是源于企业展的需要,是基于对当前经济现状的判断。我想,控制只是结果而不是初衷。”

赵秀立即问:“您的意思是,通过改革您对集团的控制加强了?”

北宫灵雨坦然说:“我不否认。”

赵秀笑说:“您很直率,也很坦荡。听说您对现在的经济形势不看好,请问:在当今世界经济开创前所未有的大好局面下,为什么您会持有这种悲观观念?难道您认为‘众人皆醉我独醒’?”

北宫灵雨瞟了一眼台下远处那道冷峻地背影。嘴角沁出一抹笑意:“有人告诉我:暴雨不终朝。烈火烹油地后面隐藏地或许就是危机。我们做企业地。应该时时怀有危机意识。”

赵秀追问:“您地意思是。你只是出于危机感才动改革?”

北宫灵雨摇头:“不止是危机感。就算不会生危机。我依然会进行改革。原因很简单。华夏企业不应该继续生存在食物链低端。金鼎作为华夏东部地领军民企。唯有打破机构、制度地桎梏。才能进一步展。”

赵秀问:“企业升级是一个系统性工程。金鼎在这方面有什么计划?”

北宫灵雨介绍说:“计划主要分两方面:一是展方向地调整。二是集团结构性调整。我想通过一年时间。金鼎地面貌将有所改变。而三五年后金鼎将焕然一新!”

赵秀笑道:“通过您地介绍。我相信金鼎地未来一定更光明!”

北宫灵雨颔淡然一笑:“谢谢。”

赵秀又问:“据说您对华夏的股市很有看法?”

北宫灵雨点头直言:“如果用两个字概括现在的股市,那就是:疯狂。比80年代的日本、漂亮50~美国股市更疯狂。平均市盈率达到80倍以上,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正常的数值。”

“可是国内外专家认为华夏股市很正常,东证股指甚至可以上冲一万点。”赵秀问:“对这个观点您怎么看?”

北宫灵雨正色说:“我只能说:飘得有多高,跌得有多重!如果股指上一万点,我不知道到时候上市公司平均市盈率会有多高。听说最近有几个权重股正在筹备上市,而外国主要投资商已经事先在抛售其相关股份。”

赵秀问:“您的意思是:那几个权重股会拖累股市?”

北宫灵雨微微迟一下答:“我不能肯定是否会拖累股市,但这些企业的表现对股指的影响将是巨大的。而国外资本的抽逃,对权重股的表现至关重要!”

赵秀狡黠地问:“如果我是一个股民,您对我的建议是什么?”

北宫灵雨淡淡一笑说:“股市有风险,进入须慎重。”

赵秀地小花招被破解,不由嫣然笑了起来。

这次访谈一共持续了30钟,在后面的节目中,北宫灵雨简单地介绍了金鼎在研方面的投入计划和决心。而通过这次访谈,金鼎逐步树立了高端、科技、进步的新形象。

在访谈中二女合作相当融洽,赵秀对北宫灵雨的挥洒自如相当佩服,而北宫灵雨对赵秀的主持风格也大加赞赏。

节目录制之后,时间正好是十二点。赵秀笑着邀约北宫灵雨前去进餐,北宫灵雨爽快答应。由于赵秀下午还有工作,故而二人直接在电视台附近找了一家非常静谧、素雅的西餐厅。

“公孙羽!”刚刚落座,北宫灵雨朝保镖先生叫道。

保镖先生走了过来。“将安子介他们安排一下,你自己坐过来。”女皇吩咐。

男人愣了一下。北宫灵雨不由皱了皱眉头,盯着他:“你不单单是保镖,同时也是我的助手。”

男人默然点头,走了开去。

“他……就是那位在金鼎广场大展神威的公孙羽?”赵秀明净的眸光颇感兴趣地凝视着男人地背影问。

北宫灵雨淡淡说:“是。公孙是个人才,已经被我们聘为危机处理专家。”

赵秀回望了望北宫灵雨,若有所思地点头:“哦。”

上餐之时公孙羽便过来了。由于二女下午均有工作,故而没有上酒水。考虑到公孙羽的饭量,北宫灵雨给他一人点了三份黑椒羊排、一份鹅肝,而自己和赵秀每人一份法式鹅肝。

在用餐时,二女一边细嚼慢咽,一边低声窃窃私语。

而公孙羽虽然进餐速度很快,但却无损于礼仪,显得异常彬彬有礼。

大约十分钟后,一个经过附近地男人偶尔间转头看到二女,眼睛顿时一亮,朝这边走来,嘴角贮满了淡雅的微笑:“秀秀,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见你!”

这是一个俊美的男人,年纪不大看得出来,身材高大,乌黑的头,深邃的眼神,高贵地气质,尤其一副无边眼镜恰到好处地架在削瘦的鼻翼上,平添几分儒雅之气。

赵秀见到他,清眸不由为之一亮,秀脸顿时温柔很多,站了起来点头微笑说:“是您,龙先生!”

待那位龙先生走过来后,赵秀给在座二人介绍了一下。原来这位龙先生竟是著名地钢琴家龙俊宇,曾经被八卦杂志誉为华夏最具魅力地男人之一,受追捧程度不下于任何娱乐圈大明星。

“您好,久闻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总算一尝夙愿!”看到风华绝代地佳人,龙俊宇的目光温柔似水,身上地艺术韵味貌似正全力释放。

北宫灵雨淡淡颔一笑,并没有伸出玉手的意思,而公孙羽则微微起身:“你好,龙先生,我是北董的保镖公孙羽。”

“你好。”龙俊宇显然也没有与公孙羽握手的,甚至连头都没点一下。

赵秀连忙请这位大名人坐下:“龙先生,要不我给您上一份鹅肝?这是今早从法国空运过来的,味道不错。”

龙俊宇眸子露出温柔的光彩点头笑说:“谢谢。本来准备和朋友聚一聚,不过有秀秀邀请,俊宇就算被他们骂也不在乎了!”

餐后,赵秀让侍泡几杯咖啡上来。龙俊宇于是给大家讲起他在巴西遇到咖啡狂人的故事。他显然是那种性格开朗地男人,而且见多识广,口才便给,声音柔和中带着独特的魅力。

虽然北宫灵雨并不喜欢听故事,但也不得不承认龙俊宇的故事非常动听。

后来话题移到钢琴,龙俊宇的眼睛更是露出热切的光芒,眼光在二女之间不断扫视:“钢琴是世界上最优雅、最高贵的一种乐器!它代表着完美,代表着艺术的最高境界!每次只要我的手一触摸到琴键,好像整个人就沉浸到另一个世界,一个光明的、灿烂地、纯净的世界,那里没有罪恶,没有污秽,有无边无际的鲜花,到处飞舞着天使。你们能想象到吗?”

男人的声音中蕴含着巨大的感染力,以致于连北宫灵雨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至于赵秀更是秀目中异彩涟涟,脸上透着柔和而晶莹的光泽。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为二位绝代佳人弹上一曲,你们是艺术的原动力,是艺术家赞美的最佳对象!”男人乖巧地以这句恭维作为谈话的结束语。

北宫灵雨只是淡淡一笑,而赵秀眼中却露出迷恋之色,点头不已。

回金鼎的路途中,北宫灵雨一直在打量着公孙羽,以致于酷酷地男人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龙俊宇很俊吧?”她笑吟吟地问。

男人默然点头。

“比你如何?”她的眼波流转,腮边泛出一抹浅浅晕红。

男人淡淡一哂:“这个男人吸毒。”

“吸毒?”北宫灵雨吃了一小惊,随即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你注意到他地手指没有?”公孙羽说,“一直在微微颤抖。而且他手背上的经脉显得特别清晰。这些都是吸毒的特征。”

北宫灵雨略一思忖,点头笑说:“还真是!不过,我还以为他是弹钢琴的习惯,所以手指总是微微震颤呢!嘻嘻,小羽,你的眼睛忒贼了,钢琴家地隐秘在你眼中竟然一览无遗。如果被他知道了,会不会拿刀子来砍你?”

公孙羽忽然正色说:“如果你和赵秀有交情,可以提醒她一下,我看她对龙俊宇好像……”

北宫灵雨故意撅嘴说:“我知道!哼,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替人家着想了啊?要不要我给你们牵红线?”

男人苦笑默然。

北宫灵雨盯着男人露出得意洋洋的模样,这时她地表情几乎与北宫灵霜那个魔女一般无二!

一股暧昧的情愫在狭窄地空间流淌,男人的脸孔难得地热起来……

卷四完,请继续观看卷五,卷五更精彩。

(以下免费:虽然第十四章争议很大,但第四卷回一看还是相对成功地。谢谢继续支持蜉蝣的朋友,蜉蝣后面一定汲取好的经验,摒弃自己的习惯性思维。有时候人的思维真的有定性,比较惰。不过蜉蝣很努力,也相信自己后面能写好!第五卷,蜉蝣更努力。自从书以来,每天至少两章,从没间断,作为一个有主业,真的很累很累!但蜉蝣绝对不会太监,绝对会努力坚持下去,给朋友们提供一本完整的可以yyy的小说!谢谢支持!!!)

卷五 子衿 第一章 袭击(上)

—— >巴赫一马当先,两辆宝马尾随其后组成车队过了黄浦延安东路向静安区进。到了二大附近,即将上立交桥。这道立交桥坡度不大,但却有三百多米长,而且带着一个优美的弧线。

公孙羽驾车刚刚上得立交桥五六米远,忽然两辆平头货柜车从立交桥上霸王龙般横冲直撞地朝车队疾驰而来,一路上甚至将一辆闪避不及的轿车撞得飞出老远,跌在护栏上上出巨响!

公孙羽脸色一变,立即抓起步话机和后面两辆尚未上桥的车子联系:“介子,立即转向,前面有两辆可的货柜车!”

安子介回话:“收到,老大!你自己小心!”

公孙羽嗯了一声,脸上露出冷酷的笑意,竟然驾车直接迎了上去。

当二相距不远时,那两辆平台货柜车突然并行起来,立即将立交桥的道路彻底封锁,然后猛加油门,引擎轰然大作朝公孙羽这边冲来!

由于此刻正处于立交桥中段,掉头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北宫灵雨有些紧张起来,指甲不由抠进了真皮座椅中,但偷眼眼看男人时,只见他的神情依旧淡定自若,嘴角竟然沁出一抹淡笑,没有半点慌张的模样,将方向盘向右打去,貌似准备将车辆挪到排水沟附近避让开来。

这时右侧那辆平头货柜车突然往右猛打方向盘,直愣愣地朝迈巴赫撞来!

此时迈巴赫与其相距不过十来米,避让显然已经来不及,眼看二车就要相撞!

“啊——”虽然对男人几乎有着百分百地信心。但女人还是惊吓得尖叫起来!

“抓牢扶手!”忽然男人暴喝一声。速度换挡。将油门一踩到底。随即猛打方向盘。竟然将车辆向护栏附近冲去!

尚未接触护栏。男人克服巨大地惯性。再次猛打方向盘。

“吱——”随着一声人地车胎摩擦地面声。右侧车轮竟然悬空起来。男人如玩特技般。驾驶着左侧车轮着地地车辆朝前疾驰。竟然从平头货柜车与护栏之间仅一米多宽地缝隙中穿插过去!

对面那辆平头货车地司机一时傻眼。不料竟然忘记打方向盘。但此刻正千钧一之际。岂由得你分神?巨大地惯性使得货车径直朝护栏撞击而去。

随着惊天动地般地巨响。护栏粗大地钢管竟然被擂得裂开一道数米宽地口子。货车陨星一般一头朝十多米高地地面栽去。正好落在一辆驶过来地垃圾车上!

“轰隆!”

随着巨响,垃圾车被撞得翻滚起来,顶盖被掀开,垃圾登时漫天飞舞!

而那辆货柜车则翻滚几下后底朝天地仰着,浓烟从引擎出滚滚而出。

而此时地公孙羽依然满脸冷肃,身体往右一侧,汽车登时失去平衡,当啷一声恢复了四轮着地的正常行驶。

随即他急速猛踩刹车,锁死后轮,再将方向盘逆时针打死方向,将手档变速器挂一挡,加大油门,最后迅速而有力的将离合踏板踹到底,然后再倏地放松。

通过对离合踏板的踩击,导致扭力在传动系统地不均匀传递来使后轮失去牵引力,在引擎咆哮下迈巴赫登时倏地掉个头完成了原地掉头!

这一系列动作利落、迅捷,毫不犹豫,显得极为纯熟,让北宫灵雨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几分。

掉头后,公孙羽一边换挡,一边猛踩油门,迈巴赫轰鸣着朝另一辆正在逃逸地货柜车追去,同时抓起步话机与安子介联系起来:“介子,立即与警方联系,拦截一辆在延安东路逆向行驶的车牌号为沪a526*的平头货柜车!”

安子介答:“收到!立即与警方联系!老大,你动作搞得好大,刚才那辆货车掉下来,差点砸到我啦!呵呵!”

大约尾随那辆货车200米时,货车司机显然觉后面的追车,慌乱之下连续与两辆躲避不及的车辆相撞。

一辆大众车被撞得横着飞出二十多米,镶嵌在路边一棵大树与广告牌之间,司机竟然安然无恙,颤巍巍地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而另一辆丰田车则不幸很多,几乎拦腰被货车撞断,司机和两名乘客从里面弹射出来,撞击在路面上血流如注,也不知死活!

看到这一幕公孙羽的脸色顿时铁青,倏地换挡,将油门一踩到底,随着咯吱一声迈巴赫地速度迅速上到150迈以上,迅速靠拢货车。

两车相距大约两三米时,公孙羽突然伸出一只手灵活无比地将北宫灵雨的安全带在半秒内解除,一边大声吩咐:“准备接手车辆,在接手车辆后立即将车辆停靠路边!”

“啊?”北宫灵雨还有些呆愣,然而公孙羽已经按下汽车顶窗地电子按钮。只听得“嗡”一声,顶窗缓缓地

一股凉风从头顶灌了进来,将北宫灵雨的秀吹得四

“过来!”公孙羽一手控制着车辆,身子已经向顶窗挪去。直到这时北宫灵雨才醒悟过来,连忙欠身过来把住方向盘。

待她基本掌控方向盘后,公孙羽慢慢放手,随即缩身朝车窗翻去。

“你……小心!”北宫灵雨急忙将娇躯挪了过来,一面揪心地大喊。

“知道!”男人丢下一句话,随即整个人唿哨一声消逝在车内。

北宫灵雨一边打方向盘将车辆向路边靠去,一边担忧地探头看去,只见一道黑色地闪电掠到了货车车顶,随即扳住车窗顶部,倏地钻进货车车窗。

当北宫灵雨将车辆安全地泊在路边时,那辆货车突然猛地往右一拐,随即速度迅速放缓,慢慢地驶到路边停了下来。

刚刚打开车门探身准备下车,北宫灵雨忽然看到数十米前方的货车车门被铛地一声推开,随即公孙羽噌的一声跳了下来,一边朝这边狂奔,一边拼命摆手!

北宫灵雨是何等聪颖的女子,立时知道情况不妙,随即身子一缩,哐当一声将车门关上,随即按下电子锁!

“嘭!”一根粗大的铁棒恶狠狠地砸在车门上方玻璃上,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随即三四个凶神恶煞的暴徒每人一根铁棒朝车门、车窗一顿乱砸,数十下后钢化玻璃立时显现出无数细小的裂痕!

万幸这辆迈巴赫经过严格改造,安装的全部是防弹玻璃,故而虽然被砸得裂痕无数,但却并没有任何碎裂的迹象。

北宫灵雨抱着螓伏在座位上,心中却没有半点惊惶。“我的英雄马上就来救我了!”大女孩痴痴地低声呢喃着。

果然,不到数秒后,忽然车外传来几声惨叫,随即车门唧唧几声被打开,一个温煦而熟悉的声音低低道:“大小姐,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北宫灵雨缓缓起身,淡淡一笑摇头:“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守护天使。”

公孙羽全身一震,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抓起步话机与安子介联络起来。

大约十分钟后,黄埔分局的11c警车呼啸而来,几乎同时交警方面的车辆也接到举报急速赶到。

由于在路上即得到上司指令,这些警察的态度十分客气。交警开始封锁道路,而11c干警则迅速维持秩序,疏散大量的围观人群。

大约半个小时候,当北宫灵雨一众来到黄浦区做笔录时,东海公安局刑侦总队几位刑侦专家驾车前来接手案情,而其中就有叶红菱。

“又是你们?切,你们的事情还真多!”看到公孙羽和北宫灵雨后,高个子警花鄙夷地嘀咕一句。

公孙羽默然朝走廊走去,取出手机与安子介联络。

而北宫灵雨轻眉微微一皱,盯了警花一眼。二女眼神相交,电火花登时噼啪作响。一个气势凌厉,一个柔中带刚;一个冷冽如冰,一个绵中藏针。

片刻,或许很久,二女各自从瑶鼻中低哼一声这才分开眼神。

高个女警没有赢得斗争,不忿地一脚将身旁一把椅子踢飞。不料椅子竟然直愣愣地飞向黄埔分局一名干警的裤裆,那干警“喛哟”一声惨叫,捂着下体用不敢相信的眼睛盯着警花小姐,慢慢地弯下腰去,蹲到地上。

叶红菱登时臊了个大脸红,甚至连道歉都忘却,往门口就冲。然而此刻公孙羽正好进门,二人眼看就要相撞。公孙羽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扶住她的胳膊,莫名其妙地问:“叶警官,你怎么啦?”

正尴尬的女警一把将公孙羽推开,呼啦啦地朝洗手间冲去。

大约五分钟后,女警这才平静下来,洗了把脸,回到办公室。此时黄埔区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分局局长叶长伟及几位分局领导均来到办公室里,正在仔细询问案情。

忽然坐在电话旁的干警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贸然打断局长大人的高谈阔论。局长大人瞪了他一眼,威严地咳嗽一声:“看你慌张的模样,就像天塌了一样!慌什么慌?我一直教育你们,万事要镇定!做个镇定的样子给我看!”

“是!”那名警官啪的一声立正,随即胸有成竹、淡定自若地笑了笑。

“这还差不多。唔,什么事情啊?”局长大人和颜悦色地问。

警官慢条斯理地回答:“是市局余局长的电话,让李局您去接。”

“余……余局?!”李长伟脸色登时大变,倏地冲到电话机旁,速度拿起话筒:“余局,您好!我是长伟,对对,我正在处理延安东路的事情!”

卷五 子衿 第一章 袭击(中)

—— >长伟同志,”话筒中清晰可辨地传出余昊那铿锵有力“延安东路案件的案情十分重大,是针对我市著名企业家的蓄谋袭击!市委市府领导十分关心这件事情!刑侦总队的同志到你们分局没有?”

李长伟看了看叶红菱等几人,连连点头:“来了,早来了,余局!”

“嗯!”余昊在电话中说:“长伟同志,你现在立即将所有案底移交给刑侦总队的同志,刑侦总队总队长汪泓同志现正在来你分局的路上。他到后,你们分局一定要配合他的工作,尽早将案件侦破!”

李长伟连声应是,虽然隔着话筒,脸上却挤满了笑意。

由于市委、市府某些人的干预,市公安局对延安东路袭击案件加倍重视起来,刑侦总队连夜对几名被捕的嫌犯进行了审讯。

第二天拂晓,公孙羽接到叶红菱的通知:嫌犯已经松口,初步判断这起袭击案件乃黑龙帮所为。联系到公孙羽上次在龙华与黑龙帮之间的冲突以及黑龙会绑架北宫灵霜的案件,警方认为这份口供极其可信。

而且根据证词可以得知:这起袭击是由“钢头哥”、“赖皮刘”、“九蛇”等被捕黑龙会骨干的手下或朋友组织实施,为的是“钢头哥”的拜把兄弟、外号“罗锅王”的王崔尚。

王崔尚,浙江人余姚人,“钢头哥”同乡,1988年即来东海打工,1995年成为小刀会成员。后因与小刀会弟兄冲突中打伤兄弟,结果被处以帮规,在私刑中打伤腰椎,从此成了罗锅。1999年,黑龙会成立后,王崔尚出卖小刀会重要头目,反水加入黑龙会,成为黑龙会元老之一。

“钢头哥”在上次绑架案中被处以无期徒刑,王崔尚一直阴谋为其报仇,而且目标直指北宫灵雨。在最近半个多月中,王崔尚仔细在暗中观察北宫灵雨的出入情况,布下眼线汇报北宫灵雨的行程,最终实施了这个袭击计划。

在得到供词和对案情进行推理后,刑侦总队已经迅速布置对黑龙会的打击计划,现已上报给市局领导审批。

公孙羽将北宫灵雨送到公司后便来到市局刑侦总队。女警接待了他。

“公孙羽。你是在质我们地办案能力?”叶红菱听取公孙羽地意见后美目圆睁。冷笑着站了起来。高耸地酥胸颇有些起伏。

公孙羽摇头正色说:“依照我地直觉。我们这次出行并没有受到任何人地监视。所以根本不存在敌方眼线地问题。那么。是谁泄露了我们地行程?”

“那只是你地直觉。并不是事实!”女警有些鄙夷地翘起嘴角。“如果你再纠缠这个问题。我甚至会以为你在推卸自己地责任。”

公孙羽默然苦笑。站起来微微颔便待离开。

“喂!”女警忽然叫住他。“对黑龙会地打击计划已经批准下来了。你不准备参与?我可以向局长申请特事特批。”

公孙羽摇了摇头:“不了。对付黑龙会,你们的力量就已经足够。”

凝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女警忽然撅起樱唇,切了一声低低的嘀咕道:“哼,原来是个小气鬼,说你几句就脾气了!”

对黑龙会的打击如期开始。

11月12日深夜,数百名市局直属特警及各分局临时调集的干警突入黑龙会八处场子,其中包括黑龙会地大本营——龙江国际娱乐中心。

行动异常顺利,由于组织严密,计划没有任何泄露。而且黑龙会虽然组织较之蛟龙会规模大不少,但却并没有涉及枪支贩卖,火力弱很多。

在这八处场子里,警方共抓捕205马仔、16名头目,并收缴赌资、毒资、非法资金1689万,突击步枪一支,自制五四改三把,非法猎枪十二支,砍刀上百柄,其他铁棒、匕、电棍若干。

黑龙会的所有场子都被封,尤其几个纵容黄赌毒的场所,更是直接被警方收缴,交由政府部门处理。

然而黑龙会老大许龙胜、“罗锅王”以及核心大头目金邦却不知去向。其中在许龙胜的别墅里,警方竟然解救了被其囚禁摧残的女性三名,其中一名19岁的女青年尚是大学生!

警方一面在东海各处要道布下天罗地网,一面开始在网上对此三人进行全国通缉,并迅速将案情报备公安部相关部门。

第二天一早,东海各大媒体立即迅速报道了这次扫黑除恶专项行动,并正面树立了扫黑行动中地几个典型。但叶红菱却严词拒绝了这个出风头的机会,甚至连庆功会都没参加,悄然单独约见了公孙羽。

这次警方行动的顺利让女警感觉到有些异样,而且副局长任大胆、程钧之在这次行动的积极性让她更是窦丛生。

“你也知道任大胆与程钧之那一对小丑败类,他们一向就跟那些黑道不清不白的!”女警在男人面前撅起了鲜艳欲滴的红唇

地斥责着自己地上司。

程钧之、任思茅均是副厅级干部,然而在她的眼中却毫不在乎。也非怪,她父亲可是享受副部级待遇的东海高院院长,更何况主管政法的市政法委书记姜剑锋与她父亲堪称莫逆。

“还有,这次参与审讯的人都是任大胆地亲信,我和汪队长几乎都被排除在外!这其中肯定有鬼!”

男人有些心不在焉,把玩了一会手机后问:“你们现在有关于许龙胜、金邦、王崔尚下落的线索吗?”

叶红菱怔了怔说:“没有。”

公孙羽淡淡道:“或许一切都在别人地算计当中,你、我,包括许龙胜、王崔尚,甚至‘钢头哥’。”

“什么意思?”叶红菱莫名其妙。

公孙羽缓缓道:“据我得到的消息,一个多月前许龙胜与洪帮高层因为利益纷争闹翻,而且双方甚至动了枪支。许龙胜事后带帮众往龙华郊区退缩,其实就是想躲避洪帮地势力。”

叶红菱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我们都被人操控在手里?”

公孙羽淡淡一笑:“有可能。当然,也只是可能。”

“就凭你那个消息?不够吧!”女警不以为然。

“是不够,所以只是猜度。”男人一面告辞一面回答。

“你要走?”女警站了起来,神色有些怏怏地。

“是,北董刚才来电话了。”男人点头,“叶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你走你地!”女警忽然气哼哼地转过身去。十秒钟后,待她转头时,男人已经走远。“死木头,就知道听那个女人的话!,云姐竟然被老爸抓去相亲了,气死人了!也没一个有趣的人说说话……”

******

公孙羽走出咖啡馆后,却并没有回金鼎大厦,而是驾车朝上次与黑道四巨头相聚的茶楼疾驰而去。

三十分钟后,他在那里见到如过街老鼠般惶惶不安地许龙胜、金邦、王崔尚三名公安部一类通缉犯。

许龙胜年近五十,肥头大耳,身材高大,颇有煞气,但现在却垂头丧气,一夜之间眼眶~下去不少;金邦显得十分精明干练,此人是黑龙会的军师;至于“罗锅王”则惊恐如鼠,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

看到公孙羽进来,三人立即站了起来,而王崔尚更是“砰”地跪下,可笑地高举双手:“饶命!是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中了敌人的诡计帮主、花帮主都说了,只要您一句话就可以保全我们黑龙会!”

“我没这么大的面子!”

公孙羽冷冷地抛下这么一句后跟在红蝶的身后朝里屋走去。这下许龙胜、金邦的脸色都变了,二人也一齐跪了下来,然而公孙羽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便径直走了过去。

这下三人脸色剧变,齐齐瘫软在地上!

“切,你还真是铁心肠!”红衣女郎冷冷地盯了男人一眼。

男人冷峻如山,步履依然稳定自若。曾经手下亡魂无数,如果没有铁石心肠,何以生存?公孙羽的嘴角沁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里屋,黑道四巨头正坐在那里。当公孙羽进门时,正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曾胜彬倏地住嘴,四人齐齐地看了过来。

许开山“当啷啷”地转动着那对锃亮的银球,点头和蔼地一笑:“小伙子,又见面了,请坐。”

公孙羽向四人分别颔,坐在花幽兰身边那张唯一的空座上。

依旧薄纱罩面、一袭黑纱群的女人微微点头,注目在他身上的明眸蕴含着某种淡淡而温煦的善意,这让公孙羽为之一怔。

“小伙子,你对黑龙会地事情是怎么打算的?”许开山笑着问。

公孙羽微微欠身:“前辈以为如何?”

许开山把玩着银球默然片刻,倚老卖老地笑道:“俗语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黑龙会与洪帮闹翻了,我们未尝不可拉他们一把!”

公孙羽嘴角忽然翘了起来:“您老的意思是让我放过他们?”

许开山迟了一下说:“袭击北宫家并不是黑龙会的本意,是中了敌人的诡计。既然大家现在站在一个阵营里,如果北宫家大度一些……”

公孙羽轻轻笑了,他地笑意很冷,冷得整个房间忽然倏地如堕入深冬!

“很好!”说着他倏地站起来便待离开,脸色已经瞬间严峻得让人为之心寒。

许开山的脸色变了。这时洪家胜连忙站起来将公孙羽拦住:“老弟,别冲动!我们都是一个阵营的,万事好商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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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一章 袭击(下)

—— >孙羽缓缓地转头盯着许开山说:“老爷子,如果黑=再、再而三地刺杀您的话,您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和他们化敌为友?”

许开山一言不,脸色铁青,一对银球却响得更欢。

“如果将罪魁祸王崔尚……”曾胜彬站起来尖着声音说,同时手恶狠狠地在空中虚劈一下。

公孙羽定住脚跟,淡淡道:“再加上一个。”

“你是说——”曾胜彬盯着公孙羽冷笑起来,“老弟,你的要价未免太高!”

“那末……”公孙羽向四人颔致意,“这件事情的处理就不必劳烦四位了。

而且我必须提前通告一声:谁胆敢收容黑龙会任何一人,谁就是北宫家和我公孙羽的敌人!至于你们所谓的抗洪联盟,见鬼去吧!”

“咳!你……小伙子你未免太嚣张了!”许开山气得长长的眉毛都抖了起来。

公孙羽冷冷道:“王家比我更嚣张,老爷子怎么不去质问王恭铎一句?”

洪家胜苦笑道:“老弟,你……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吧?如果现在将黑龙会赶尽杀绝,岂不是要将西南那几块地盘拱手让给洪帮?”

“谁说要将黑龙会赶尽杀绝?”公孙羽冷冷道。“不是还有一个金邦么?如果由金邦出面指证。配合现场。造成许龙胜、王崔尚被洪帮猎杀地假象……我想。如果金邦是聪明人。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一言定生死。

第二天。许龙胜、王崔尚地尸体出现在警方地视线内。在有心人地运作下。警方很快撤销了网上通缉。黑龙会案件正式宣告侦破。根据警方刑侦专家推断认定。许、王二人在警方通缉下。走投无路。持刀实施抢劫时被人反抗杀死。

防卫过当已经被刑拘。不过依照推断。可以免除刑事责任。很快被释放。这次案件被刑侦总队牢牢控制在手中。直接向局长余昊汇报。就连副局长都无法插手!

而当许龙胜、王崔尚二人地尸体被法医用锋利地手术刀划开时。金邦正为黑龙会余下地帮众奉献人生最成功地一次演出。

“兄弟们!我们的老大……咝咝,我们老大身中十八刀啊!他……他还一把将我推开,挡住了洪帮的追兵!最……最后因为伤势严重,所以才壮烈牺牲……”

金邦声泪俱下,刺啦一声拉开皮夹克,撕开胸膛上的绑带,露出两道血淋淋的伤口:“兄弟,这就是我金邦和老大一起和洪帮拼命时留下的!老大英雄,我金邦***也绝对不是孬种!我砍翻了他们四……六个杀手!”

说着他一脚踹倒凳子,一手掀翻桌子怒吼起来:“弟兄们,为老大报仇!打倒洪帮!我们和洪帮誓不两立!”

“打倒洪帮!”

“血洗洪帮!”

“操洪帮祖宗十八代,为老大报仇!”

“干死洪帮所有人的老婆,和他们誓不两立!”

受到蛊惑的帮众站在破败的厂房里出震耳欲聋地怒吼,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双目血红,恨不得立即操刀向洪帮砍去,更恨不得立即将洪帮高层的妻女按在地上撕开衣衫!

金邦按了按双手,止住众人的怒吼,抹去眼泪鼻涕,正色道:“兄弟们,我知道你们都是血性男儿!不过,报仇虽然要紧,但更重要地是保存自我。如果现在行动,警方正盯着我们,岂不是正落入敌人的圈套?所以我们要忍耐,要等待时机,到时候将敌人一击致命!”

一个黑大汉站出来:“金邦大哥,那俺们现在该怎么办?”

金邦假惺惺地悲泣几声说:“先,我们马上联系许老大和王兄弟的家人,尽早将他们的尸身从警方那里领出来。入土为安啊!”

所有人连连点头,一个年纪相当大地头目点头说:“还是金兄弟有情义,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一点,真难得啊!”

金邦又道:“再个呢,必须马上选出我们的领头人。蛇无头不行,人无头不聚!我们必须齐心协力,才能抵抗洪帮,才能有机会为老大报仇!”

一个尖嘴猴腮的猥琐汉子跳起来尖声叫道:“还选个麻痹!金老大素来是许老大左膀右臂,既然许老大过辈了,自然是金老大老领导我们为许老大报仇!”

另一个胡子巴扎的大汉则倏地一刀砍在桌子上:“金老大和许老大同生共死,他不做老大谁做?谁敢和他抢,老子一刀做了他!”

黑大汉也点头说:“嗯,金邦老大做大哥俺同意,只有他不欺负俺!”

大家哄笑起来,一时冲淡了不少悲痛的气氛。

然而此时金邦的笑容中却充满了得意和狰狞。这些人怎么知道,许龙胜、王崔尚正是倒在他地刀下!?

金邦果然如公孙羽所料那般是一个聪明人。当然,聪明远不够,还必须是一个狠毒、果断的聪明人。很幸运的是,金邦符合以上所有条件,所以在听到洪家胜说出的条件后,他几乎没有任何迟便满口答应。

而随后的表现证明了这个人颇具枭雄地潜质,这个家伙竟然认定了公孙羽这个主子,经过连年摔打,逐步成长为华夏东部一呼百应的狠角色!

为了向抗洪联盟献上投名状,金邦恶狠狠地操着一尺多长的匕分别朝许龙胜、王崔尚地肚皮上捅了进去。当匕抽出来时,辣的鲜血喷溅在他那张扭曲狰狞地脸孔上,一时几乎让所有在场人脸上变色!

许开山是若有所思,曾胜彬是嗜血地舔了舔嘴唇,而洪家胜则微露不忍。

花幽兰眼神颇为复杂,侧脸斜觑时却看到男人神情淡定自若,连睫毛都没有丝毫的颤动。

经历过尸山血海地人,怎么在乎这点小场面?

金邦很快彻底控制黑龙会,而在抗洪联盟的建议下为逃避警方打击而将黑龙会改组为金龙帮,自己任帮主,而黑大汉陆祥、猥琐汉子张昌建均加入金龙帮大头目之列。同时,斧头帮、蝴蝶帮等黑道四巨头分别在金龙帮中安插了大量亲信。这一点是在金邦容许下进行的,有的职位甚至由这个聪明人亲自安排。

而在金龙帮成立的第一天,金邦便以抗洪名义与斧头帮结盟。

当晚,金邦在某个密所拜见了公孙羽,竟然倏地跪下歃血铭誓!

虽然这个反骨在屠杀许龙胜、王崔尚时手不留情,但不知何故,他在公孙羽手下竟然数十年如一日,忠心耿耿,誓死效忠。

至于许龙胜、王崔尚地尸体,他们家人要回来的却是两个骨灰盒,原来警方已经将尸体送往太平间给火化了!

质问警方,答曰:程序错误。

最后几经周旋后,告状无门的两家只得接受每人一万元的丧葬费了事。

而这一切,北宫灵雨都不甚了了,她依然万般忙碌中。改革以来,诸部门的裁撤或改制,董事会机制的完善,人员的调动与任免,企业方向的调整,制度的完善和制订,项项得亲力亲为,勤勉之极。原因无他,这项改革将决定金鼎未来的命运,同时牵动数万员工地利益,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当公孙羽晚八点回金鼎时,董事长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北宫灵雨等一班人正埋头苦干。他苦笑一声打电话让楼下的石矢志去得胜楼买了十三份燕窝粥。

半个小时后,燕窝粥送到,男人提着走了进去。

“咦,羽公子,你手里提的什么?不会是给我们带地夜宵吧?”活泼的姜莎莎眼睛最尖,一眼看到后笑了起来。

公孙羽默然点头,将12燕窝粥放在大办公室,而拿着另外一份向董事长室走去。

“不会吧!”姜莎莎惊喜地跳了过去,打开一看:“哇,燕窝粥耶!姐妹们,我们有口福了!”

罗筱惠、梅莉、荣晓曦等笑嘻嘻地围了过去,享用起热气腾腾的燕窝粥。

“,好美味啊!谢谢北董!”姜莎莎一脸陶醉地说。

荣晓曦笑了起来:“喂,莎莎你感谢错了人吧?是羽公子给买的呢!”

姜莎莎白了荣晓曦一眼,低声说:“傻丫头,如果不是羽公子讨好里屋那位,我们能有这份口福?美地你!”

荣晓曦恍然点头:“哦,果然要谢谢北董呢!”

罗筱惠伸手在姜莎莎的小脑袋上敲一记:“喂喂,我说莎莎你有好东西吃的偷着乐就算了哈,别瞎说,要不然北董可要恼了!”

姜莎莎吐吐粉嫩的舌尖,嘻嘻的笑了起来。

“咚咚!”公孙羽在董事长室门上轻轻敲了两记。

“筱惠吗?请进。”门里隐隐传来女皇微带疲惫的轻柔声音。

公孙羽启门而入,北宫灵雨正戴着金边眼镜伏案就着笔记本电脑阅读文件。而在公孙羽弯腰将燕窝粥放在茶几上打开时,嗅到香味地她才诧异地看了过来。

当看到他的背影时,刹那的惊喜让女皇的容颜如午夜昙花般盛开,所有的疲累貌似瞬间消逝,就连白雪般地秀脸也添了三分淡淡的水浸红晕。

“怎么回来了?不是和那个女警约会去了吗?”忽然一股怒气从心底骤然升起,女人丢开笔记本,摘下眼镜气哼哼地嘀咕道。

男人诧异地转头,然而女人却转过娇躯去不理他。此刻的她与置气地大女孩完全无异,让没有任何恋爱经历的男人莫名其妙起来。

他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那个……我们是讨论案情。”

“讨论案情用得着一天到晚缠着你?”大女孩终于转过身来。公孙羽所没看清地是,其实她的眼波中蕴着隐隐地欢喜。

没有丝毫忸怩的来到休息区,端起那盏燕窝粥,闭上美目深深地嗅吸了一口浓郁的香气,嘴角不由沁出一抹淡淡笑意。

“好香!”她陶醉地呢喃。

“你怎么不吃?”公孙羽有些讶异。

北宫灵雨看了看这根一本正经的木头,忽然顽童心大起,模仿某部电视剧的主人公盯着他低声说:“我不舍得吃。”

“不舍得?”木头男人站了起来,“如果不够我再去给你买一份。”

大女孩“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喂,你不会以为我和你一样是大胃王吧?”

男人莫名其妙地“哦”了一声。

大女孩白了他一眼,低低的说了句“傻瓜”,这才挑了一口送入小嘴。

入口即化,香甜绵软。女人心湖深处绽开了喜悦的蓝莲花……

******

深夜,一向极少出门的梅管家却驾着一辆宝马离开北宫山庄。

一个小时后,某个小酒吧的包间内一个神秘女人为她倾入一泓清泉般的碧酒。梅管家微微欠腰致谢,就算任何时候她在礼节上都是如此的完美无暇,如同她那精致的容颜般。

“那个公孙羽,你认为他是怎样一个人?”神秘女人幽幽问。

梅管家皱眉良久,摇了摇头:“很复杂的问题。

他,是一个迷。”

“迷?”神秘女人优雅地笑了起来,“亲爱的辛西娅,听说如果觉得男人是个迷的话,离爱情就不远了!”

梅管家俊俏的脸孔忽然闪过一道艳丽的嫣红,随即淡淡笑道:“您取笑了,姑姑。您知道大小姐对他的感情。”

神秘女人凝视着她,良久黯然说:“对不起,辛西娅。你是一个有才华的孩子,是我耽误了你的前途和青春。”

梅管家正色说:“姑姑,如果没有您,我早就被那些黑帮绑架,沦落为伦敦街头的流莺。十岁以后您达成了我所有的理想,包括家庭、学业和平静的生活。”

神秘女人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垂低声道:“待小雨成家了,我就让你离开山庄。辛西娅,你是想开一家诊所呢,还是去教书?”

梅管家一怔,默然片刻后苦笑说:“姑姑,我没想过离开她们。”

神秘女人讶然,随即也苦笑起来。

“对了姑姑,您今晚怎么突然问起公孙羽?”梅管家问。

神秘女人轻轻一叹说:“一直以来我都没看清他,尤其今天他表现出来的冷酷心肠让我吃了一惊。,毕竟是特种部队出身的人,嗜血的本能还是没抛开。他是不是小雨的良配呢?”

梅管家沉默片刻断然说:“姑姑,我看您就不必在这个问题上苦恼了。公孙羽是不是大小姐的良配,只有大小姐自己清楚。”

神秘女人默然点头。品了口酒后,她又皱眉说:“就算小雨和他的事情没问题,霜儿那边怎么办?喛,这个公孙羽真是上天降给北宫家的冤孽!”

梅管家耸耸肩膀,爱莫能助。对于北宫灵霜喜欢公孙羽,甚至乎有同姐姐一竞高下的意向,这在庄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这几乎是个死结。那丫头的倔强是出了名的,上次为一束花就悍然出走,差点酿成大祸,弄得北宫灵雨在家里行事都得小心翼翼的。

“嗨,都是他过辈太早了!”神秘女人黯然一叹,饮下今晚最后一杯碧色美酒,随即丢下杯子捂住脸孔,一行可的液体自尖尖十指间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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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二章 病恙(上)

—— >二天是双休日。然而北宫灵雨却并没有时间休息,羽、罗筱惠、荣晓曦、殷岑岑直奔苏州。

苏州工业园区。北宫灵雨在工业园的领导陪同下视察了金鼎的几处工地和晶圆厂工程。金鼎驻苏州的总协调人是行政总监安子倩,而程雨柔作为她的助手最近半个月也一直呆在苏州。

女孩一身工作服,大蓬酒红色秀束起来塞在安全帽中,显得相当干练,别有一份美感。

视察工地完毕后,北宫灵雨谢绝工业园领导的宴请,却拉着安子倩、程雨柔前往苏州一家幽静的酒店,犒劳一下她们。

作为北宫灵雨的助手,公孙羽自然入座,然而程雨柔迫不及待地坐在他身边,甚至将座椅不自觉地向他那边移动一下,这让所有人为之愕然。

“呵呵,我可是羽哥哥的干妹子!”程雨柔却没有半点尴尬,嫣然笑道,甚至自然而然地为公孙羽摆放餐具。

安子倩取笑说:“呵呵,原本还想给你介绍一个帅小伙,看来用不着了!”

程雨柔瞥了公孙羽一眼笑道:“安姐,我的条件可是很高的哦,至少……得像羽哥哥这么酷,这么能带给我安全感的!”

众女笑了起来,安子倩摇头说:“万幸我没给你介绍,原来你是情有独钟!”

荣晓曦笑说:“干脆你将就一下,找你的干哥哥算了!”

程雨柔亲昵地挽了挽公孙羽地胳膊笑吟吟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呢!”

公孙羽尴尬不已。不过他倒是当程雨柔是调皮小妹。并没有生气。

北宫灵雨也嘻嘻地笑着。但眼光偶尔掠过男人时。刀锋般地眼神瞬间闪现。让男人悚然一惊。

当菜肴呈上时。程雨柔更是极尽干妹妹地本色。不断为公孙羽夹菜。甚至为他操刀切牛排。撤换盘子。

女孩过分地热情让男人冷汗直流。加之不时被刀锋般地锐利目光千刀万剐。公孙羽几乎坐立不安。终于在熬了半个小时后。男人以去洗手间名义狼狈逃窜。

在洗手间里洗个脸后刚刚在门廊处站定。便看到北宫灵雨满脸冷笑走过来。

“酷男!安全感!”她站在男人面前咬牙切齿地盯着他。

公孙羽默然苦笑。

盯着眼前这根大木头,北宫灵雨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巨大地委屈,恨恨地揪了他一把,捂住红唇呜咽一声朝洗手间冲去,三秒钟之后压抑的抽泣声从洗手间隐隐传来。在感情面前,就算再坚强的女人也是如此地脆弱!

北宫灵雨的情感已经确凿无疑,但带给他的却是无尽地惶惑。金鼎这块跳板未免太沉重了!

睿智如公孙羽十分清楚:一旦选择了这块跳板,自己将与北宫灵雨之间的关系将再也无法逆转。

然而这种生活是我所欲求的吗?一旦彻底加入金鼎,丧失独立性,我将迎来怎样的生活?

因为男人地傲气和傲骨,公孙羽绝不愿意自己成为一个女人的附庸,就算在他人的眼中如此也不能容忍!

也正因如此,他一直没有回答北宫灵雨几天前的问题。

然而这种迟和犹豫已经伤害了敏感的女人,今天只是借个由头作。当然,程雨柔的威胁也同时引了女人地妒意,毕竟她和白湘君绝非同一量级。

大约三分钟后,抽泣声渐渐消沉,随即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随即沉寂了十分钟。当她推门而出时,看到公孙羽依然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禁“嗤”地一声笑了起来,伸出纤纤手指在呆子额头戳了一下:“你傻不傻啊,站在女厕面前这么着迷,要被人看到了怎么说你呢!”

公孙羽涩涩的一笑,低声说:“对不起。”

北宫灵雨别过螓,良久长长吁了一口气笑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包括我。

小羽,你……还是随心而行吧,我再也不勉强你什么了!”

话虽如此,但那酸楚地笑容却比哭还让男人难受,更何况刚刚修饰过的眼圈又一次通红起来。她勉强点了点头,转身而去,步伐有些凌乱。

为什么会这样?公孙羽怔怔地站着,心中充满了纠结地苦楚。

******

下午北宫灵雨一行便回到东海。而当天晚上,公孙羽便被神色有些紧张的梅管家叫了过去:“大小姐病了!”

公孙羽一惊,急道:“什么病?状况怎么样?”

“体温很高,好像烧了!”梅管家说,“最近气温变化很大,加之她实在是过度疲劳,抵抗力下降,应该是感冒了,而且有上呼吸道感染的迹象。”

“你不是医生吗?怎么说话模棱两可的!”公孙羽不满地盯了她一眼。

梅管家苦笑摇头说:“大小姐不愿意接受任何检查,不愿去医院,不愿吃药,所以我才来找您!”

“怎么会这样!”男人铁青着脸孔朝绿色别墅径直走去。

当他走过去时,北宫灵雨的房间门开着,忽然里面传来的声音让他止步。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气你,让你病了!”

那分明是魔女那抽泣的声音,蕴含着焦急、惊惶、痛苦。

“傻丫头,姐姐病了不是因为你!别哭了哈,脸皴了可就不好看了

长了斑,你小羽哥哥不喜欢了怎么办?咳咳!”

北宫灵雨的声音依然那么轻柔,但没有了平素蕴藏的刚强,显得十分柔弱,而且伴随着一连串的咳嗽。

“姐姐,别说话了!你……你咳着哼难受吧?脸都憋红了!姐,去医院吧!要不让梅姐看看也好啊!”魔女急得要哭出来。

北宫灵雨好一通咳嗽后轻轻的叹道:“霜儿,姐姐平素也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为什么在他面前却一点脾气都没有?”

魔女“咚”地顿足说:“姐,我知道是小羽哥哥气着你了,我去抓他来给你赔礼道歉!哼,臭小羽哥哥要是不肯道歉,人家……人家就在他面前哭死!”

“嗤!好厉害的威胁呢……”乃姐咳嗽一声轻轻地笑了出来。

魔女哀求道:“姐姐,霜儿求你了,如果你怕打针的话,吃药也好啊!”

北宫灵雨幽幽一叹:“霜儿,你出去吧。姐姐睡睡就好了……咳咳!”

听到她的咳嗽声,公孙羽地心顿时抽搐起来,再也无法隐忍,几步走了进去。

“小羽哥哥?你来了!快,快劝劝姐姐……咦,梅姐你拉我干嘛……”

魔女被梅管家强行拉了出去,卧房中唯剩一对男女。

北宫灵雨倔强地别着天鹅一般的修颈,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一滴晶莹地泪珠正在睫毛间酝酿,由于憋住咳嗽,俏脸一片通红。

“你想要我怎么样?”公孙羽黯然一叹问。

北宫灵雨倏地转头,咳嗽几声后盯着他冷笑说,“小羽,我知道你是男子汉,不屑于攀附我这样的弱女子!”

公孙羽苦笑道:“其实,我只是一个保镖。”

“我知道你只是一个保镖!”女人倔强地盯着他,一边努力地抑制着咳嗽,酥胸因此而剧烈起伏,这让男人加倍难受。

“如果我辜负了你的期望……”男人呻吟般说。

女人地眼睛刹那焕出璀璨的光芒,稍稍犹豫后决然说:“一切后果我承担。

不过我相信你,胜过相信我自己。”

“谢谢。”男人真诚地说。

“过来一些……”女人咳嗽几声,嗔怪地瞪他一眼,“我们击掌为誓!”

男人无奈地苦笑,走过去伸出手掌。女人将自己的纤幼手掌按在他手掌上,忽然惊叹起来:“哇,你的手掌好大!”

男人默然片刻后忽然说:“比蒙巨兽地更大。”

“嗤!你……你不会还在吃那个谁谁的醋吧?”女人惊讶得笑了出来。

“施丹达……”男人忽然眯缝一下眼睛,“那人很危险。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直没有出现,包括他的女友阿曼达。”

“不准想她……就是那个阿曼达!”女人忽然撅起因烧而紫红色的樱唇,嗔怒地盯着他,“也不准想起小柔,还有小雪,还有叶红菱!”

我们是达成合作协议还是恋爱协议!?男人震骇地看了看她,但女人咳成一团,一脸倔强,好像他不答应就绝不接受治疗。

“我知道了。”

男人憋屈地转身过去,而身后女人惊喜交加,一时差点晕厥过去!

在给北宫灵雨作了必要治疗后,梅管家将男人叫到一旁。

任何时候都彬彬有礼的她微微鞠躬后问:“公孙先生,大小姐对您的心您应该很明白吧?”

男人淡淡道:“这事情与您有关系吗?”

“当然。”梅管家颔说,“您知道我一辈子都会服侍她。”

男人忽然冷笑起来:“昨天晚上您很晚出去,见什么朋友吗?”

梅管家一怔:“是。怎么,我没有见朋友地权力?”

“当然有。”男人淡淡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每月中旬都会在某个晚上出去两个小时左右。您有秘密。”

梅管家盯着他:“任何人都有秘密,不过如果这个秘密不妨碍其他人地话,我想其他人也不必多管。您说呢?”

“当然。”公孙羽点了点头,走开几步,忽然说:“请给白蝶小姐带句话,说灵霜小姐想和她见一次面。”

梅管家脸色大变,愤怒使得玉脸泛过一阵粉光:“您跟踪我!?”

公孙羽淡淡说:“谈不上跟踪,只是无意中看到您走进入一家酒吧,而且酒吧门口迎接您的是蓝蝶小姐。”

梅管家盯了他半晌,冷笑说:“希望没有下一次。”

公孙羽点了点头:“知道您和蓝蝶小姐在一起,我很欣慰。”

梅管家娇哼一声,顿了顿莲足,第一次没有施礼便转身就走。

凝视着女人那挺拔曼妙地背影,公孙羽的眼又一次微微眯缝起来,嘴角沁出若有所思地淡淡笑意。他当然知道酒吧里等着的绝不是蓝蝶,而是那个一直蒙着面纱的神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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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二章 病恙(中)

—— >许是最近几个月所受到的压力太大,北宫灵雨这一+:不已,就算请了樱花会所几位著名的专家前来会诊,也并没有迅速痊愈的迹象。

不过就算在病榻上,北宫灵雨依然不顾身体状况,通过网络遥控着集团,并通过公孙羽、罗筱惠监控着集团的一切动态。

罗筱惠作为董事长秘书、总裁助理传达董事长执行或传达命令理所当然,但公孙羽在执行命令时却遭到少数人或明或暗的抵制。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保镖,通俗点说是看大门的保安,凭什么跑来对我们指手画脚?四肢达,头脑简单,你知道我什么文凭吗?本人是浙大博士研究生毕业!切!”

这天在战略策划中心,公孙羽便遇到这么一个自以为不可一世的二愣子。

对这个二愣子,北宫灵雨素来的评价是:高文凭,低水平,大脾气,小心眼,不可托付重担。也正因如此,这个二愣子才在金鼎总部厮混五六年依然只是一个副主管而已。万幸的是他的boss海天国出国留学前就读的就是浙大,对这个学弟颇加眷顾,这才使得他不至于被赶出金鼎总部。

然而这个二愣子将这种眷顾当成资本,肆意浪费,甚至高傲自大起来。对于公孙羽,他一直便瞧不上眼,一个据说几乎是文盲的人竟然凭借董事长的关照上位也罢,此刻竟然骑在自己这个拥有博士文凭的大才子头上,绝对是有辱斯文,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当有心人稍加撩拨后,这个二愣子趁势而起,贸然作,在战略策划中心指着公孙羽的鼻子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公孙羽轻轻地将他的手指拨开,冷冷道:“你叫李万源是吧?”

那二愣子悍然道:“是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切!像你这样吃软饭的小白脸,本人从来就蔑视之!”

“李主管。你少说几句。公孙助理不是什么小白脸!”刚刚在这次改革中提拔为主管不久地殷岑岑忍不住站起来。

二愣子鄙夷地盯了殷岑岑一眼。冷笑说:“殷岑岑。我知道你属于走狗派。最近不是刚刚高升了吗?怎么。看中了这个小白脸?敢跟主子抢男人不成?”

殷岑岑气得俏脸煞白。指着二愣子怒道:“你……你简直是疯狗乱咬人!”

“谁疯狗啦?妈拉个小婊子!”二愣子竟然破口大骂。形象全无。“二流学校混来地一个破硕士文凭。有个狗屁地本事。凭借拍马屁功夫厉害。竟然骑到老子头上作威作福。你他妈骂谁呢?”

这个二愣子正滔滔不绝地大骂。突然公孙羽抓起身边桌子上地一块抹布倏地塞进他地嘴巴。随即将这个家伙提拎起来。就如抓住一条癞皮狗。几步拖到男厕。一脚将门踹开。不顾他地挣扎将他拽到马桶前。一把将他地脑袋按入马桶中。随即呼地一声按下冲水按钮!

在所有跟随看热闹地人捂嘴惊吓中。二愣子不断踢动着双腿。两手将马桶抱得死死地。直看到这个家伙喝水喝到抽搐后。公孙羽才将他提起来。一把丢出老远。“吧唧”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躺在地上死鱼一般半天一声都吭不出来。

这时正好战略策划中心副总监刘启文自办公室出来,看到走廊上围着大群人,不由一怔,吼道:“喂喂,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工作了?”

“打架了!”一名主管叫道。

“打架?谁打架?”刘启文惊讶地问。

那个主管知道刘启文绝对是个护短的主,于是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出来。刘启文一听登时炸了,喝道:“竟敢跑到我们策划部来打人,太嚣张了!”

说着,这个位列高管的家伙将众人喝开,冲进男厕,看到二愣子的模样后更是怒火中烧,指着公孙羽吼道:“公孙羽,你怎么打人?什么素质,简直是街头流氓混混!”

公孙羽盯着这个为二愣子出头的男人冷冷道:“你搞清楚事情原委了吗?”

刘启文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红,脖子上经脉不断跳动:“不管什么原因,打人就是不对!难怪上次有人说你‘子系中山狼,得意便猖狂’!我看这样下去,你要打遍公司,打遍金鼎吧?”

这时二愣子终于缓过气来,在几个同事的扶持下勉力站起来,眼泪鼻涕一齐流泻,过来嚎丧道:“刘总,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公孙羽……公孙羽他将我按到抽水马桶里喝脏水,还打人!”

刘启文向他点了点头,随即盯着公孙羽冷笑道:“公孙羽,我知道你是董事长的亲信,不过我想董事长也是明事理地人,我相信她一定会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为我们策划部的员工做主!

这时殷岑岑不顾一切地推开围观挤进男厕愤然道:“刘总,如果您为李万源做主,为不为我做主?!”

刘启文讶然道:“殷岑岑?难道……难道公孙羽也打你了!”

说着这个冲动的人愤然冲向公孙羽:“公孙羽,你竟然连女孩子都打,你还是不是人?我……我刘启文跟你拼了!”

“刘总您干什么!?”殷岑岑一把将他拉住,叫道:“是李万源欺负我!”

“李万源?”刘启文奇怪地问:“李万源怎么啦?他不是被人打了吗?”

殷岑岑顿时红了秀目,指着李万源嚷道:“那也要看他该不该打!公孙助理来找李万源要一份文件,李万源没做好,公孙助理说了他几句,他就胡说八道。后来我看不过说了他一句,他……他就破口大骂,什么污言秽语都有,甚至将话头几次扯到北董身上,公孙助理这才将他拖到厕所来教训他!如果您不信,李玉、张绮丽她们都可以作证!”

这个女孩子平素就泼辣,此时更是机关枪似地一顿扫射,将刘启文喷得头晕脑胀,哑口无言。半晌后他这才紫胀着老脸大手一挥道:“我……我不管你们这些狗肉帐,要闹你们尽管闹,等海总回来让他处理!”

说着这老头分开众人背着手便待径直而去。

“刘总,你不是说为我做主的吗?”二愣子在后面叫道。

被将了这么一句地刘启文冷笑着转头说:“我做不了这个主!骂别人也就算了,你怎么将话头牵扯到董事长身上了?你让海总去为你做主吧!”

二愣子傻眼,叫道:“我……我没骂董事长!”

“你是不是说公孙助理是吃董事长软饭的小白脸?你是不是说我和董事长抢男人?你是不是说我是董事长的走狗?!”殷岑岑怒吼道。

二愣子脸色煞白,当时光图嘴巴子痛快,肆无忌惮地喷了出来,然而此刻提起,对上位来说无一不是诛心之言!

刘启文也暗暗后悔自己多管闲事,盯着二愣子怒哼一声,转头而去。

******

一个小时后,此事迅速辗转到北宫灵雨的耳中,病中的女皇勃然大怒!

四肢达,头脑简单?吃软饭的小白脸?!

自己曾经费尽心思才说服那个骄傲地男人暂时答应栖息在自己羽翼下,如果因为那个二愣子的羞辱男人改变心意地话,岂不是毁掉攸关自己一辈子的大计!

只是一秒钟,二愣子便在女皇心中烙下不可饶恕地印记。

“让海总回来马上到庄园来,我找他有要事!”北宫灵雨抚着微微气喘的酥胸,断然对自己地心腹说。

“是,北董。”罗筱惠。

“还有,立即通知人力资源和法务的相关主管,让他们找出李万源合同中有利于解雇的条款,并对照他的表现和行为,做好相关准备!”

“是,北董。”罗筱惠的声音中微微有些震惊。

“他……还在办公室吧?情绪怎么样?”

“不在,北董。”

“咦,他去哪儿了?”北宫灵雨奇怪地问。她不是担心,男人足够坚强,这点小事情当然构不成任何打击。

罗筱惠迟疑了一会说:“好像是那位叶警官找他出去了。”

“叶红菱!?”这下女皇明显紧张了,“她来干什么?案子不是结了吗?”

罗筱惠聪明地沉默了。

将电话挂上后,北宫灵雨咳嗽几声,有些心烦意乱地推开身上的真丝被,披着厚实的风衣起身,走到书桌上打开电脑,随着电脑开机音乐的响起,显示器背景动画浮现出来,那是男人冷峻雄壮的背影,肃杀的劲风将男人的衣衫吹拂得簌簌作响,随即男人缓缓转过身来,深情款款地凝视着电脑前的她。

这是她某次深夜工作之余忽然顽童心大起,利用他的照片制作的。

“傻小羽,你答应过我不理她的!”女皇娇屈地伸出雪白的纤纤手指点在男人的脸上,轻声呢喃着,“你要守信哦?”

男人是一个守信的人,本来这一点女人十分有信心,但处在某种疯狂状态的女人一般是失去的理智的,故而某种忧虑依然死死地揪住她的芳心。

男人此刻到底在干什么?他是不是守信了?

正如罗筱惠所说,此刻公孙羽诚然和叶红菱在一起。当然,二人相会并没有产生任何暧昧,只是叶红菱找他谈谈上次黑龙会的案件而已。

而且女警是带着勃然怒气来责问男人的,这一点就连男人自己都始料未及。

卷五 子衿 第二章 病恙(下)

—— >你是不是和那些黑社会同流合污,纵容了黑龙会死灰

女警气愤愤地盯着公孙羽,黑亮的眼眸瞪得圆溜溜的,高耸的酥胸起伏不已,显然她此刻十分激动。

“谁告诉你的?”公孙羽眼微微眯缝起来。

“甭管是谁告诉我的,你只用回答是不是!”野蛮女警气势汹汹地叫着。

公孙羽沉默片刻后答:“如果回答不是,那是对你的欺骗;如果回答是,又污辱了我自己。至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和任何人同流合污。”

女警盯着他良久,冷笑说:“我知道很多像你这样的退役军人,他们身怀绝技,然而退伍后相当不得意,于是一念之差误入歧途。我希望你不要那样。”

公孙羽淡淡一笑:“你认为我混得很不得意?”

“当然。我记得你在退役前的军衔是中校,而你仅仅二十六岁。我堂哥也是部队里的,他已经三十三岁了,今年才勉强晋升中校军衔。”

“你调查我?”公孙羽眼闪出一抹警惕的精光。

女警鄙夷地撇嘴:“用得着调查吗?你以为你是谁?只是我堂哥上次回来探亲的时候,我无意中和他谈起你,不料他竟然很激动,非得来见你。不过当时好像你去杭州了。”

公孙羽苦笑一声:“如果你以为我会眷念以前地风光。那就错了。”

“怎么。你不喜欢部队生活?”女警诧异地问。

公孙羽微微摇头:“也不能说不喜欢。不过心已经厌倦。离开那种生活未免不是一种解脱。”

女警瞅着男人打量半晌。白了他一眼:“切。你这模样简直与那种官场不得志地家伙没什么分别。记得去年我爸爸竞争安徽省副书记地职位没能如愿。就这么酸溜溜地说:嗨。做官做得心都倦了。这次没进一步未免不是福分!”

听到女警提到父亲。公孙羽心忽然一动。装着不在意地模样问:“听说姜书记和你父亲关系很铁?”

女警点头:“那是。他们从小就光着**一起玩泥巴。后来更是……咦。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想找姜书记走门路?对不起。我帮不上忙!”

看着俏脸上溢满警惕的女警,公孙羽简直哭笑不得,看了看腕表:“好了,时间不早了,如果你没别地事情,我该去工作了。”

女警一怔,随即醒悟起什么,一把将他拉住:“差点被你岔过去了,你还没回答我黑龙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黑龙会你就不用管了好吗?”公孙羽盯着她低声说。

女警正待反驳,但被他那深邃的黑眸一照,心神一阵恍惚,竟然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谢谢。”男人向她点了点头,随即快步离去。

直到男人走远,女警这才清醒过来,但她却坐在位子上抱着咖啡杯默然。刚才男人那黑幽幽的眸光好像直到现在还在脑海中晃动,让她地心为之惊悸。

而且最近为什么自己会一直以种种由头来找他?好像看不到他就像丢失了什么珍贵的宝贝一般……

“我……我这是怎么啦?不会地,不会的!一个臭男人,我才不喜欢呢!”

女警摸摸脸,然而脸孔却烧般滚烫,这让她心烦意乱,连忙摸出手机:“找云姐聊聊,才不理臭男人呢,以后再也不找他了……”

******

公孙羽刚刚回到金鼎便看到门厅处一阵吵闹,走过去一看,只见二愣子李万源正和王杰、章程及几名保安揪在一起,而旁边看热闹的则一个个嘴角挂着冷笑。

“怎么回事呢?”他断喝一声。

所有人顿时唰地转头,随即王杰、章程放弃和李万源的纠结,跑过来叫道:“老大,这个二愣子刚才已经被集团除名,人力资源中心勒令他一个小时内移交手里所有文件资料,离开集团。可是他赖在办公室里不走不说,还跑到殷小姐那里破口大骂,甚至出手打人,幸亏被人拦住。罗小姐知道后命令我们将他拖出去,他却在这里死赖着不走!”

“他打了殷小姐?”公孙羽冷冷问。

“是!这个家伙想扇耳光,被人拉了一把才没打中脸,可殷小姐的耳朵还是被打红了!”章程气愤愤地指着李万源说。

“将他丢出去,如果还赖着不走,可以叫警察。”公孙羽冷冷道。

李万源跳了过来,怒吼道:“我才不怕警察呢!公孙羽,别以为我怕你,了不起你再打我一顿!现在老子已经不是金鼎员工了,你咬老子!”

“斯文败类!”

公孙羽冷冷斥道。正待命人将这个家伙丢出去,忽然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只见海天国正脸色铁青地从外面进来。

“海总,救我!海总,我可是您地学弟啊!”李万源突然爆出一股巨力挣脱王杰和章程,冲向海天国。

“救你!为什么救你?”海天国忽然冲着他怒吼起来,“竟敢出言辱及北董,谁给你的胆子!?我恨不得亲自捶你几下!”

李万源闻言登时脸如死灰,往后几步倒退,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他赖着不肯出

实就是想等海天国回来为他出头翻案,料海天国

海天国冷笑一声,正眼也不看他,速度朝电梯而去。

二愣子被章程、王杰丢出去的时候,全身就如被抽了骨头的死狗,竟然一声不吭,眼窝深深凹陷进去。在金鼎大门地上瘫坐一个小时后,这个二愣子才缓缓爬起来,全身如狗般抖索一下,佝偻着身子灰溜溜地走了。

公孙羽来到办公室找到罗筱惠,在得知事情原委后不由苦笑起来:本来自己在集团的地位就颇具争议,女皇如此强势为自己撑腰,虽说对自己工作提供了便利,不过防流言甚于防川,只怕以后众人的腹诽更多了!

晚上回庄园地时候,男人探视北宫灵雨时神情中微微有些犹豫,这让她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误会。

“小羽,你不会在乎那些人的话吧?”她拂开额上丝,小心翼翼地问。

公孙羽看懂了她地心,摇头说:“既然答应了,我会做到。”

女人坐直了娇躯,清艳的秀脸闪过一抹喜意,随即狡黠地问:“真的?包括不和叶红菱约会?”

公孙羽眼微微缩了缩,苦笑道:“叶红菱找我只是谈论上次地案件。”

“不是都结案了吗?”女人讶然问。

公孙羽微微迟疑,说:“她对那个案子还有一些问,所以过来问问。”

女人娇哼一声,撇嘴低声喃喃说:“一个电话的事情,用得着过来问吗?我看她就是别有用心!”

声音虽然很小,但公孙羽却清楚地听到,嘴角不由溢出一抹苦笑。

从绿色别墅里出来地路上,公孙羽却遇到一张半个月未见地笑脸。

“公孙大哥好!”李煦在安子介和石矢志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公孙羽脸上露出难得地笑意:“小李?你探亲回来了?”

安子介在李煦肩膀上大力拍打一下:“这小子恋家,一去就是半月!”

这一掌相当落力,李煦疼得咧了咧嘴,笑道:“介子哥,你好大气力!”

石矢志笑道:“你介子哥最近情场失意,气力都大了很多。”

“喂喂,石头!”安子介气得直瞪眼:“胡咧咧什么呢?谁情场失意啦?”

石矢志退后几步,自觉安全了才说:“昨晚是谁跑去找覃教官,回来以后喃喃自语半天,然后澡都不洗,衣服也不脱,裹着被子瘫了一宿?”

安子介气得冲过来,石矢志连忙甩开腿狂奔,倏地窜出几十米。安子介指着他吼道:“死石头,本公子虽然失意,不过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敢作敢为,不像你这个缩头乌龟,连自己的心思都不敢吐出来!”

石矢志远远地笑道:“我那只是一时迷恋,早就放弃了!哪像你沉~堕落,每天还对着镜子作出种种不堪入目地动作,摆什么poss,梳个头就花半个多小时,臭美给谁看啊?”

公孙羽一听也乐了,故作一本正经地问:“介子,古人云‘女为悦己容’,你这是为谁打扮?”

安子介被糗得老脸通红,吭哧半天说:“老大,实不瞒你,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向女人表白嘛,自然得隆重点,梳头时间长点也不算罪过吧?”

公孙羽关切地问:“怎么,覃教官没答应?”

石矢志走了过来笑道:“当然,他长得那副宝相,人家覃教官如花似玉的,哪里看得中他?“

安子介正色道:“严正声明:一切后果与长相无关!本公子身长玉立、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器宇轩昂,虽然跟老大相比差那么一丁点儿,怎么也比你这块臭石头强百倍吧?”

石矢志笑道:“我承认比我强行不?可关键是人家覃教官看不上你这个玉树临风的翩翩俊公子!”

安子介无语,只得咧嘴大笑,然而笑容中却无奈地透着淡淡的苦涩。

公孙羽心底一阵黯然。他知道雅玟对自己的痴念,虽然最近并没有纠缠自己,但每每相遇那幽怨的目光却让他如芒刺在背。

来到安子介他们地住所,李煦送上吴昊和李谦二人合写的一封信件以及重达数十斤的土特产。

“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家里地里中的,纯天然哪!”李煦笑说。

胖子来了句:“我知道纯天然,也不知道吸收了你小子童子鸡的多少精华!”

在场所有人顿时晕倒,公孙羽一把将胖子按倒,石矢志地笑着去拿扫把。胖子惨叫:“老大,看在我失恋地份上,能不能免了这顿打?”

公孙羽冷笑道:“如果是别的也就罢了,竟然拿吃的东西开玩笑,饶了你只怕兄弟们不答应吧?”

石矢志已经窜了过来,高高举起扫把:“绝不答应!”

在胖子地鬼哭狼嚎中,扫把柄狠狠地落在他那肥硕的大**上。

入夜后回到房间,拆开信封,几张相片落在桌子上,相片里吴昊和李谦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脸上充满了灿烂的笑容……

卷五 子衿 第三章 庆典(1)

—— >三章庆典(1)

毕竟青春正盛,在梅管家的精心调理下,北宫灵雨的病情恢复很快。一周后女皇再次回到金鼎她的办公室里。改革进程已到关键时刻,时不我待,并没有太多的休养时间留给她。

公孙羽默然将窗户打开一半通风,同时将中央空调的出风口调整了一下。

这些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女人锐利的眼睛。芳心仿若濡蜜般甜丝丝的,娇躯顿时充满了电力。工作停顿间偶尔起身,看到男人在外间忙碌的背影,心再次怦然驿动。

“小羽,明天圣安庆典酒会,你陪我出席吧!”午餐时,女皇忽然停箸凝着男人低声说。

公孙羽默然点头。

“我为你选好了一套服装,你那套行头旧了点。”她若无其事地说,“晚上你试试,我依照你原来的行头尺寸让厂家定做的。”

“嗯?”公孙羽皱眉,对自己的行头什么时候跑到女人手里感到讶异。

然而女人狡黠地嫣然笑道:“不记得了?你那套行头可是霜儿那夜穿上去的哦,小羽你不会健忘吧?”

男人登时败下阵来,瞬间石化。

那夜魔女、大条女孩、朱家小公主在自己房间大玩躲猫猫。最后事情穿帮。最尴尬地不是别人。恰恰是他这个情场初哥。

回到办公室后。北宫灵雨取出一套崭新地手工制作地西服。

“一定要换?”

“当然。”女皇地声音显得斩钉截铁。

公孙羽无奈地耸耸肩膀。接过衣服稍稍比试一下便搁置在一旁。自从答应留在金鼎后。她地态度便有了些微变化。貌似恃宠而骄地小丫头般。但奇怪地是。自己对她这种态度并不以为忤。虽然脸上会露出不乐意地模样。

“这是刚刚李森传过来地酒会宾客名单。”北宫灵雨坐到电脑旁打印一份文件。一边招手让他过去。“我们来看看有什么人可以让我们吃惊一下下。”

名单很快打印出来。厚厚的一叠,多达二十来页,每页至少二十余人。

“应该有五百人左右。”北宫灵雨掂了掂手中的打印纸。

公孙羽接过打印纸。名单显得十分有条理,数百人被分为党政官员、股东、名流、学生及家长代表、毕业生代表、明星等几个类别,所有名字后甚至还有某些必要的注释。

党政官员中,市委常委兼宣传部长赵达华、副市长张家凯、高院院长叶祥东、市政府办公厅主任高猛赫然在内,另有教委主任沈平章、黄浦区区委书记刘伟、黄浦区区长周秦等正厅级高官。

“这个人都邀请了,她女儿应该在后面名单上吧?”北宫灵雨忽然似笑非笑地盯了男人一眼,扯过名单揭开几页一看,果然绝色女警地名字位列其上。

“啧啧!”她仔细看着,说:“还是我c3届的小学妹呢!”

公孙羽苦笑无语中。最近女皇一直拿女警来敲打自己,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咦……”北宫灵雨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不由惊讶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公孙羽凑了过去。

北宫灵雨有些尴尬地呵呵一笑,点着其中一个名字说:“他是我地高中同学,据说在美国很多年都没回来了,不曾想在这里竟然看到他的名字。”

郑炜?公孙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刚才她在看到这个名字时,心跳竟然略略快了些。难道……

“喂,不准乱想哈!”女人十分敏感地察觉到他微变的神色,戳了他一指,“真的只是普通同学!不过呢,你也知道本小姐不是没人追,所以……”

“所以什么?”公孙羽淡淡一笑。

女人盯了他一眼:“你想知道?”

“不想。”

女人气急,拍打男人一下,盯着他不放。

公孙羽无奈了,只得点头:“想。”

北宫灵雨露出胜利的笑容说:“他是第一个送情书给我地男孩。注意,我说的是boy,不是man。”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北宫灵雨嫣然说,“郑炜那个时候才19岁,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是爱。”

“哦。”公孙羽点了点头。

“不说他了,继续看!”北宫灵雨翻动打印纸,又咦了一声,说:“怎么邀请了这么个女人?”

说着她将打印纸送到公孙羽面前,尖尖玉指在一个名字上点了一下。

王家贞,天泽贸易集团董事长。

“我都懒得说她地事情了,你自己看吧!”北宫灵雨在电脑中打开一个文档,迅速翻到某个条文点开,将显示器移动过来。

王家贞,19711年生。王家旁支。1992年注册成立“天泽贸易”公司,主营销售走私汽车、日用电器。1996年,天泽贸易逐渐转向物流、百货、电器销售、汽车销售,并成为东海物流业、销售业一支劲旅。20011年,组建“天泽贸易集团”。2003年被评为东海市十大杰出女性。2005年被评为东海十大风云人物,成为职业女性的代表之一。与集团高管关系混乱,被誉为“”,有流言曰:“家贞不贞,则天女皇附上身”。甚有心计。

北宫灵雨解释说:“这个女人虽然与王家老贼保持了相当距离,不过他们之间直到现在还有生意往来,所以……”

“保持相当距离?”公孙羽不解问,“她不是王家旁支吗?”

“鬼知道他们王家地龌龊事!”北宫灵雨鄙夷地微微翘起鲜嫩的唇瓣。

公孙羽默然点头,随即翻看了一下其余名单,却现北宫灵霜那些小姐妹们的父母均榜上有名,更让他讶异地是,小眉的父亲竟然是自己地熟人——市公安局特警总队副总队长白寒!

而小琪的父亲薛斌地位更是不低,身为市政府副秘书长地他享受正厅待遇。

“霜儿同学里,这个家世最不错。”北宫灵雨忽然点了点其中一人名字说。

季罗,16岁。父,中石化东海外高桥公司党委副书记季鲤;母,市电信公司办公室主任高芳。祖父,市政协主席季元峰;外祖父,市委统战部长高峻。

“就是那个一天到晚昂着头像只小企鹅的罗罗?”男人问。

女人点头,捂嘴嘤嘤而笑:“他们家一直在想替这个罗罗提亲。呃,你说如果我答应让霜儿下嫁,增加一个常委、一个正部的亲家,是不是很好呢?”

男人知道她又在恶搞自己,只得苦笑无语。

“喂喂,别以为不说话就能混过去哈。”北宫灵雨盯着男人貌似正色说,“你不是曾经说将霜儿当妹妹吗?好,我现在就赋予你做哥哥的权力。你来决定霜儿的命运,如果你点头,我立即答应他们家地求婚,下月举办订婚礼。”

男人默然良久后说:“任何人都没有决定她命运的权力,更何况是我这个假兄长。我想你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可能因为家族利益让妹妹成为牺牲品。”

女人盯着他几乎有一分钟,随后是长长地一叹:“小羽,你说的当然不错,其实我早就谢绝了他们的求婚。就算是金鼎破产,我也绝对不会牺牲妹妹。可你知道吗?我一个女人支撑着这个集团真的很难,所以你必须助我一臂之力!”

公孙羽点头闷声说:“知道了。”

在男人出门做事后,女皇却狡黠地露出可爱的笑容,恰如偷到小鸡地狐狸。

男人的性格很刚强,所以慧黠地人在一步步缓缓逼进。至少通过这段时间,男人那冷酷的外衣已经被彻底剥去,露出炙热地胸膛。

“总有一天,你会自己扛起这副重担,我可以靠在你肩膀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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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5日。圣安中学创办20周年系列庆典正式拉开帷幕。

当天上午圣安中学书画展、圣安20年成就展在东海展览中心正式开馆,市委常委兼宣传部长赵达华、副市长张家凯、市政府办公厅主任高猛等高官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展览中心观看了两大展览,并赞扬了圣安二十年来办学的丰富成果,称之为民办学校地楷模。

两大展览免费对东海市民及圣安学生家长开放,而作品均由学校老师、学生、毕业生提供。这次得三位党政高层官员~临,自然引起社会轰动和媒体的追捧。

张家凯、高猛历来与金鼎关系融洽,前来捧场合情合理。至于赵达华,这位号称市委书记白路强旗下四大干将之一地高官能亲临现场,则被知情人戏称曰:奉妻之命。

原来赵达华的二婚娇妻正是圣安中学四大美女老师之一地韩芸。赵达华年届四十七,而韩芸小他整整十五岁,对妻子宠溺些自也寻常。

北宫灵雨没有前去参观展览,而是在圣安中学参加了新图书馆的挂牌仪式。

圣安中学新图书馆主体建筑十二层,占地面积3600米,投资高达155堪称东海中学图书馆之最。其中北宫家捐款多达1亿。

为纪念故去不久的北宫前家主,经校长李森建议,校董事会投票决定这座楼被命名为“忆归楼”。而类似命名方式的建筑,在圣安中诚然不少,譬如“思鼎楼”、“臣仕塔”、“朱氏大厦”等。

由于校长李森等学校高层前往展览中心陪领导去了,所以图书馆的挂牌仪式相当简单,主持人也只是一名副校长。

当然,这不是学校有意怠慢北宫家,而是北宫灵雨自己的意思。

“小羽,这座楼还是爸爸提议兴建的。如果爸爸天上有灵,看到莘学子在楼里安逸地学习,会不会很欣慰?”

仰头看着壮观美丽的大楼,北宫灵雨忽然感慨地低声问。

公孙羽默然点头,忽然感觉自己肩膀上好像重了那么一两分。情商相当低的男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女皇便是利用这一分两分的重量,意图最终将他牵绊在身边,一辈子也无法离去……

当然,世事诚难预料,一切变化并不因人的意愿而停止,就算再慧黠强势的女人,有时候也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卷五 子衿 第三章 庆典(2)

—— >三章庆典(2)

25日晚。圣安庆典酒会在臣仕雅歌宴会厅召开。

“姐姐,我头上的蝴蝶卡歪了没有?头没碰乱吧?”

“小羽哥哥,今晚第一支舞你一定得留给我,否则我一辈子都恨你!”

“对了,也不知道兰兰、小琪她们到了没有。哼,今晚我就霸占住小羽哥哥,绝对不留给她们任何机会!”

前往臣仕雅歌的途中,灵霜分外活泼。魔女今晚身着一条做工极其讲究的粉色长裙,乌黑闪亮的微卷秀蓬松地披散在半露的香肩上,由于深秋气冷,故而又披上一件鹅黄色的皮坎肩,而秀上别着一支黄玉质地的蝴蝶卡,整个人如公主般粉嫩精致,耀眼夺目。

而乃姐着装却庄重很多。淡蓝色的拽地长裙质地高贵,泛着流动的神秘色泽;微微露出的凝雪一般的胸口小片肌肤上挂着一串式样简单却十分别致的钻石项链;秀高挽,显现出天鹅一般修长的玉颈。

如果说妹妹绝艳若晨曦、纯净如清泉的话,那么姐姐便清冷如明月、素雅似幽兰。二女坐在一起恰若明珠美玉,交映生辉。

魔女对男人的沉默显然十分愤概,于是伸出纤纤手指捏住公孙羽的耳垂威胁说:“小羽哥哥,听到没有?”

北宫灵雨连忙打开魔女的手指,似笑非笑地看了男人一眼转头对乃妹说:“你想跳舞还怕没人请?你们同学中那个罗罗,还有郑浙东,不是一直都在追你吗?”

魔女鄙夷地撇撇小嘴。娇哼一声昂起螓说:“他们也配追本小姐?一对癞蛤蟆。给本小姐提提鞋子都不配!”

随即女孩娇娇地向公孙羽讨好:“小羽哥哥你说是不是?”

公孙羽默然以对。女孩娇屈地撅起小嘴。

就在北宫家姐妹抵达前。东海屈一指地高级宴会场所臣仕雅歌已是一片灯火通明。宏伟地大厅处处摆满了温室培育出地争奇斗艳地鲜花。无数或英挺或俊美或秀雅地侍手托酒水在人群中穿梭。而数十张镶嵌着镀金边框地椭圆餐桌上摆放着种种精心烹饪地食物。并且随时有侍不断在对这些食物进行更换。

而同时宴会厅豢养地乐队正演奏着美妙地舞曲。一曲舞罢。众多宾客纷纷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谈治世经验。或讲为官之道。或论经商妙诀。或言美女窈窕。气氛显得异常热烈。

当然。此刻时间尚早。那些高官贵冑尚未出场。众宾客心中依旧满怀热切地期待。在等待地过程中。一些心思灵巧地人物也不会放过这个结交各界朋友地绝好机会。毕竟鲜少有一场宴会能聚集东海如此多地俊杰。这里任何一个人走出去。或许便是东海某个行业领域地佼佼。

七点一刻,进门处忽然轰动起来,随即十数位高官在东道主李森和程家家主程明道地陪同下缓缓步进。

来人为的正是号称市委书记白路强四大干将之一的赵达华,而他身边的依次是两位副市长张家凯、华农义,以及市政府秘书长高猛、教委主任沈平章、黄浦区区委书记刘伟、黄浦区区长周秦等达官要人。

而与赵达华高谈阔论的却是一名三十几岁的戴着眼镜显得十分文雅地青年,并且张家凯、华农义、高猛等甚至以二人为中心簇拥着!

他是什么人?年纪轻轻的竟然身居如此高位!

宴会厅数百宾客登时唰地一声紧盯着那名青年,一个个充满了好奇,瞬即无数窃窃私语传遍,种种无稽猜度流传开来。

然而随着介绍,所有人这才为之释然。原来此人乃圣安第一届毕业生,号称“圣安八杰”之的费学清。

费学清19911年自圣安毕业后便前往美国求学,27岁获哈佛、加州大学双博士学位;32岁时成为斯坦福大学历史上最年轻地教授;33岁获得美国格莱美奖,跻身世界第一流科学家之林,同时成为美国国务院特聘科学家;35岁被联合国环境署特聘为专家组组长。在校时即被誉为“圣安之杰”,曾两次代表华夏国参与世界大型数学、物理竞赛均获金奖。其父费效同曾任东海交大校长,现任九三学社理事长。

费学清此次来东海访问十分突然,临中午时分市政府、市委才得到消息。下午市委书记白路强、市长肖正平便于万忙当中抽空接见了这位东海出去的顶尖人物,随后将接待任务交给了宣传部长赵达华和政府秘书长高猛。

在赵达华、费学清等之后,其他高官要人陆续登场,宴会厅场面更是热烈。

当北宫姐妹、公孙羽、覃雅玫进入宴会厅时,已是宾客云集,高官达人、商界巨、社会名流、影视明星数百人分成十余个小团体聚集在各处。

由于宴会厅实在过于巨大,以致于宾客并不能看到门厅处进来地什么人。不过东道主李森带着学校高层一直等候在门厅附近,接待赴宴的贵宾。

北宫灵雨欠了欠小蛮腰致歉:“校长,我来晚了,请见谅。”

李森笑道:“不晚,不晚!时间还早,还有很多贵宾都没来呢!”

正好这时朱向东挽着女儿走了进来。打扮得比白雪公主都可爱的朱若兰仰起粉妆玉琢的小脸笑道:“雨姐姐、霜姐、大哥哥,你们也来了!”

北宫灵雨和小女孩打了招呼后微微向朱向东颔致意,待他和李森等几个学校高层寒暄完后问:“伯母今晚没来吗?”

朱向东微微苦笑说:“兰兰她妈身体一向不好,这种场合还是不来的好。”

说着他伸手在女儿小脑袋上宠溺地轻轻一拍:“去吧,和你霜姐一起玩儿去,我和你雨姐姐必须去应付一下那些官僚们!”

一句话说得李森和北宫灵雨都不由笑了起来。朱若兰向父亲吐吐粉嫩的舌尖,盯了公孙羽一眼,跑到北宫灵霜身边笑道:“霜姐,小琪她们来了没有?”

北宫灵霜从lvv手袋里取出手机说:“联络一下下。”

说着魔女又朝跟随北宫灵雨向内走去的男人叫道:“喂,小羽哥哥你记着,你地第一支舞一定得留给我!”

“那我要第二支!”朱若兰一听,顿时不甘示弱地跟着叫了起来。

随即两位少女朝宴会厅里面跑去,覃雅玫朝公孙羽投

的一瞥,怏怏地随着魔女身后而去。

朱向东瞅了瞅女儿一怔,转头问:“公孙先生你的舞蹈很好吗?”

北宫灵雨看着一脸尴尬的公孙羽捂嘴偷笑,随即为他开脱说:“他地舞技是很好,听他说在军队地时候,就连军花都抢着求他当舞蹈教师呢!”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公孙羽几乎要翻白眼了,但却无法辩驳。而被蛊惑的朱家家主则连连点头赞叹:“真是多才多艺啊!”

在前行的路途中,顺手从侍手里接过半杯蓝色的鸡尾酒,女皇的手忽然轻巧而自然地穿插到男人地臂弯中。

男人那雄壮的身躯为之震颤一下,转头看了看她,但在女人坚定而威严地目光中败下阵来,嘴角无奈地沁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虽然迎来无数诧异的目光,但北宫灵雨依然飘逸如仙,澹然自若,甚至秀美的嘴角因为无法抑制的欢喜而泻出一抹淡淡而隽永的浅笑。

至于一旁地朱向东,这头老谋深算的狐狸并没有因此而露出半点讶异,依然言笑如故,挥洒自如,不断应付左右地寒暄。

三人来到宴会厅左侧后,和正高谈阔论的官员们寒暄起来。大家其实已经相当熟识,就算北宫灵雨也并非交际场地雏鹰,反倒是公孙羽的面孔相当新,经朱向东介绍后众人这才释然。

虽说面孔陌生,但公孙羽这个名字在官场中却早已耳熟能详。金鼎广场前傲啸风云、平定群众事件,濠江大厦纵横驰骋解救百名人质、视丧心病狂地歹徒如无物,单单这两件事便让所有人记忆犹新。

金鼎广场事件的迅速平息无为政府解决了大麻烦,而濠江事件中他更是直接挽救了汪泓甚至公安局局长余昊的政治生命!

更甚至就连政法委书记姜剑峰也因此暗自感激不已,因为那晚他代表党委、政府高层亲临现场,一旦处理不当,责任之重难以想像!

“学长您好!”北宫灵雨玉手依旧无比自然地勾在公孙羽的胳膊上,当男人与赵达华、张家凯等寒暄时她却与费学清聊了起来。

费学清若有所思地瞧了瞧北宫灵雨的手,点头淡淡一笑说:“小师妹,你这样做只怕让有的人会很失望啊!”

北宫灵雨一怔,瞬即随他的视线微微转动螓,只见一个高个子青年正站在左侧,依稀熟识的脸孔上贮满了苦涩而失落的神情。

看到北宫灵雨转头,那青年走了过来,微微鞠躬:“灵雨学妹,多年不见!”

正好公孙羽这时也看了过来,北宫灵雨连忙拉了拉他说:“羽,我给你介绍一位老同学。

郑炜,我们都是97届的毕业生!”

随即又指了指公孙羽嫣然道:“他叫公孙羽,职业是保镖,我的贴身保镖!”

出于礼貌,公孙羽伸手道:“郑先生您好。”

然而郑炜失魂落魄的直愣愣地盯着北宫灵雨,竟然失礼到连看公孙羽一眼的意思都没有,嘴角噙着苦笑。

公孙羽冷笑一声,默然缩手。北宫灵雨脸色猛地一变,正待作,这时忽然一道娇俏的身影横亘着冲了过来,竟然不顾一切地一脚踢在郑炜的腿弯上,随即那少女怒斥道:“喂!你以为你是谁呢?你妈妈没教你要懂礼貌吗?”

郑炜猝不及防,被踢得一个踉跄,万幸被费学清扶着,否则简直丢大了。

这一下动静颇大,所有正在交谈的高官要人登时望了过来。

而引起无数政要侧目的魔女则毫不惧色,依旧冷笑着指了郑炜喝道:“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本小姐见一次打一次!没有礼貌的家伙!”

“见一次打一次可不够,要打得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才可以!”这时一个娇脆的声音传来,只见朱若兰和小琪、小乔、覃雅玫等走了过来,朱家小公主天使般的小脸上溢满了冰冷的笑意。

“小孩子瞎嚷嚷什么呢?”朱向东连忙冲女儿低声斥责一句。

而被突袭的郑炜脸上登时挂不住,冲着魔女怒喝道:“你个疯婆子,莫名其妙的跑来踢人,只怕是你妈妈没教你如何做人才对吧?”

本来芳心微微生出歉疚的北宫灵雨闻言勃然大怒,拉过妹妹冷笑道:“郑先生,我母亲是过辈得早,不过我妹妹也用不着您来教训!”

“灵雨,她……她是?”郑炜大吃一惊,结结巴巴地问。

“以后我没有您这样的同学和朋友!您不配!”

北宫灵雨冷哼一声,拉着北宫灵霜,同时挽起公孙羽胳膊,朝赵达华、费学清等微微欠了欠小蛮腰,决然而去。

公孙羽盯了这个男人一眼,眼神如猛兽般森严,令人霎时不寒而栗!

当北宫灵雨一行走远后,郑炜脸色已是惨白一片,全身摇摇欲坠。不承想挨了打最后还落得一个如此下场,早知如此,他宁愿一辈子都不再与梦中情人相逢!

费学清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地说:“学弟,放弃吧,你已经晚了!”

郑炜沉默片刻后忽然咬牙切齿地摇头说:“不,我努力十年就是为了在她面前证明自己的价值,一个保镖而已,我绝对不会输给他!”

而同时,北宫灵雨也在教训妹妹:“霜儿,你怎么这样冲动,在大庭广众下大打出手,当时我都替你羞不过!”

魔女梗着脖子犟嘴:“姐,人家哪有大打出手?分明是出脚好不好?那个斯文败类还值得本小姐动手?”

朱家小公主也凑过来为魔女助威呐喊:“是啊,是啊,我也看到霜姐是动脚呢!刚才那个败类确实该打,霜姐不愧是巾帼英雄!”

此言一出,小琪、小乔,甚至小眉、小玉等一个个都连连点头,群雌粥粥,一时郑炜那个英俊有为的青年在她们嘴里恰若犹大般举止猥琐、面目可憎。

北宫灵雨听着不禁心底酸溜溜的,伸手在男人胳膊上狠狠一掐,小声恨道:“哼哼,瞧你人缘多好啊,这么多小美眉拥,是不是很幸福呢?”

经过千锤百炼,入的男人已经彻底明白“女人是真理,而美女是绝对真理”这个人生最大的哲理,无奈地苦笑默然。

第三章 庆典(3)

—— >第三章庆典(3)

音乐再次悠扬地响起时,北宫灵霜伸手拉住公孙羽羽哥哥,陪我跳第一支舞!”

这时忽然一道娇柔妩媚的声音笑道:“雨姐姐,大哥,小霜,兰兰,你们在这里啊!”

众人一看,只见穿着一袭黑色晚礼服程雨柔走了过来。大女孩披散着一头浓密得惊人的长发,娇躯曲线丰腴起伏,充满了弹性,分外诱人。

北宫灵雨弯了弯嘴角,悄然踢了男人一下后笑道:“小柔你这个东道主到现在才出现,很失礼哦!”

程雨柔语笑嫣然的道:“那好,为了致歉,我现在请大哥跳一支舞,如何?”

北宫灵霜登时急眼,一把拉住公孙羽道:“喂,他是我的,谁都不能抢!”

此语一出,众人皆晕倒。北宫灵雨恨恨地在乃妹额头上一戳,低声责问:“胡咧咧什么呢?他怎么就是你的了?”

魔女骨碌碌地转动黑眼珠道:“我是说他的第一支舞是我的,都怪你们听偏了!哼,我们班主任素来便说,人正心正话也正,我看你们哪,是心术不正!”

说着强词夺理的魔女便拉着无奈的保镖下了舞池。

虽说性格木讷了些,但出于执行任务的需要公孙羽对舞蹈还是有过相当研究。

揽着北宫灵霜那纤幼地小蛮腰。男人滑出美妙地侧旋狐步。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有如杰出地舞蹈家一般。

而魔女更是自幼经过严格地培训。加之在歌舞上地天赋非同一般。与男人配合极佳。那双穿着粉色小皮鞋地修长美腿急促而轻盈、无拘无束地带动着娇躯不断旋转。而娇媚如世间最艳丽地玫瑰地小脸上闪耀着无法抑制地幸福而陶醉地光辉。

看着妹妹和男人之间妙到豪巅、偶若天成地舞蹈。北宫灵雨地心忽然微生涩意。举杯饮下小口酒液。然而貌似就连美酒都酸溜溜起来。

这时几位相当有胆气地青年俊彦走了过来出言邀约众女跳舞。程雨柔冷地瞟他们一眼指着舞池中公孙羽地身影冷笑道:“你们地舞技能比得上他吗?”

其中一个青年傲然道:“他算得了什么?我十岁就获得过东海国标少年组冠军。十五岁就赢得青浦区舞王称号!”

“滚!”忽然朱若兰牙缝里迸出冷冷地声音。

“滚!”随即小琪、小乔也低斥道。

男人们面上有些挂不住,正待发威,忽然覃雅玫上前一步,微微撩起衣襟,别在腰间的制式手枪微微露出来。虽然只是警方配给地麻醉枪,但几个男人却并不知道,脸色剧变,悻悻然离开。

“我们也跳舞吧!”程雨柔忽然拥着小乔笑道。

“嗯!”朱若兰连忙挽着小琪的手:“琪琪姐,我们一起跳!”

八个女孩凑成四对相拥着下了舞池,这些女孩或娇艳无伦,或清丽无匹,或天真无暇,或妩媚动人,登时吸引了无数欣赏的目光。

北宫灵雨正盯着舞池若有所思时,忽然一个熟人走了过来。这是一位身材极其高挑匀称、风姿甚好的女郎,戴着一副倍增秀雅地眼镜,一路行来,腰肢摇摆间倒也颇有几分媚惑之色。

北宫灵雨微微露出笑意举了举杯:“您好,聂总!”

“好久没见了,北董!”云霓模特公司老总聂胜云举杯笑道,随即望向舞池,“那是您妹妹?她的舞蹈妙极了,简直像飞翔地仙女一样!”

北宫灵雨默然一笑,举杯再次饮下酒液。

“听说大明星燕婉儿明年有在东海举办个唱的计划……”聂胜云缓缓说,“不知北董旗下的天河娱乐是否有意承办呢?”

北宫灵雨淡淡一笑说:“我倒是想呢,不过天河名气太小,只怕……”

聂胜云忽然放低声音说:“北董,如果您愿意和我合作的话,承办燕婉儿演唱会绝对如囊中探物!”

“哦?”北宫灵雨浅浅一笑,没有贸然表态,而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聂胜云抿了一口酒液说:“燕婉儿的经纪人胡大卫这个月刚刚来过东海,我曾经在一个酒会中与他见过面,他已经答应考虑由我出面承办燕婉儿的演唱会。不过考虑到云霓地实力,我认为还是找一个合作伙伴为好,而北董您的天河正是最佳拍档。我们一个有机遇,一个有资金有实力,如果合作起来承接这个案子,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这时正好一曲方尽,公孙羽带着北宫灵雨往这边走来,北宫灵雨朝聂胜云颔首致歉后朝二人迎去。

“她是谁?”

刚刚走近,公孙羽忽然又快又低地问。

“一个生意上地朋友,谈论合作的事情。”北宫灵雨也压低了声音。

北宫灵霜好奇地看了看二人,但聪慧地女孩并没有露出声色,依然呵呵笑着举手与那边走过来的程雨柔、朱若兰诸女打招呼。

“这个女人不可信!”公孙羽用鹰一般锐利

悄然扫视了聂胜云一眼,斩钉截铁地低声道。

北宫灵雨没有问为什么,异常爽快地“嗯”了一声,嘴角不由自主地沁出一抹淡淡的喜意:一个男人如果习惯为女人做主,难道离征服还远吗?

回到聂胜云身边后,北宫灵雨的口风立即有了变化,虽然没有拒绝合作,但却将事情的举动权交由天河层面运作,自己并不准备出面。

很显然,这位云霓公司的老板娘相当失望,最后怏怏而去。

“你又让我损失一笔!”北宫灵雨俏生生地白了男人一眼。

公孙羽沉吟片刻冷笑道:“其实我们大可以让天河与云霓合作承接演唱会。诱饵可以吃下,钩子未必会吞。”

“你地意思是这个女人……”北宫灵雨俏脸一寒。

公孙羽冷笑道:“刚才在过来之前,我看到她和王玉真在右侧立柱后面密谈了很久。而且她的眼神也不对,有着莫名的敌意!”

“王玉真也来了?”北宫灵雨不禁转了转螓首,但四周熙熙攘攘,根本无法找寻人的踪影。

舞会还在继续,公孙羽却被小女孩们再次拉下了舞池。

北宫灵雨却一直没有下场。东海有一个传奇:没有任何人能在任何场所邀请金鼎女皇跳舞。不是说北宫灵雨对舞蹈一窍不通,实际上她的蜜友都说她在舞蹈上还是颇有天分地。

然而她却并不寂寞,一个曾经被她敌视的女人站在她身边,同样凝视着男人的身影。虽然一头短发,但女人身姿之曼妙几乎无与伦比,加之身兼英挺、妩媚气质,就算站在北宫灵雨身旁,也显得如此脱俗迷人。

良久后她举起酒杯道:“没想到他跳舞还挺不错的,为什么你不让他陪您跳一曲?我相信他会很乐意。”

“我不喜欢跳舞。”北宫灵雨也举起杯子。

“为什么?您是不喜欢交际,还是不喜欢跳舞本身?”

北宫灵雨淡淡道:“叶小姐,您的好奇心也未免太强了。而且,您的麻烦好像来了,请恕我暂时失陪。”

说着她微微欠身,举杯和身后的覃雅玫一起走开。

身材傲人的绝色女警愤怒地转头,果然一个拥有着硕大酒糟鼻,但整体还勉强算得上英俊的青年正站在身后,脸上挤满了笑意。

“菱菱,我们跳舞吧!”

女警二话不说,异常彪悍地将酒水直接泼在他的脸上,咬牙切齿地盯着他说:“如果你再跟着我,下次泼过来地就不是酒水了!”

“会是什么?”

“子弹!”女警从腰间抽出手枪顶住男子的腰身。

“菱菱,你……你怎么非法持枪?”男人吃了一惊,低声叫了出来。

女警大怒,手上用力,冷冷道:“我再说一百遍,菱菱不是你叫的!我爸爸和你们姜家关系亲密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干!”

“可是菱菱……”男子依然不准备放弃。

女警一把将他拖向角落:“来,你过来!”

男子大喜,连忙跟着过去。然而到了角落,女警忽然猛地一脚踢在他**,随即将酒杯砸在他头上,冷笑道:“姜峰,曾经一万次警告你,让你别纠缠我,这次你能明白了吧?”

姜枫捂住胯部卷曲着身子靠在墙上,吭哧吭哧喘息半晌恶狠狠盯着女警道:“菱菱,你……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保镖?”

女警一惊,随即举枪顶着他地脑门冷冷道:“姜枫,你别瞎想!我和那个人什么关系也没有?”

姜枫呵呵惨笑道:“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我为什么要接受你!”女警大怒,忍不住又狠狠地踢了他一下,冷笑道:“你三岁为了抢一颗糖果就将我推到水渠里差点没淹死,七岁过家家为了逼我做你的新娘剪掉我地头发,我讨厌死你了!还有你那个妈,十几年来凭着你父亲比我爸爸官衔高,天天趾高气昂的,在我妈妈面前说话一向颐指气使、不可一世。我一直都恨她,你知道吗?像她那样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和她生活一辈子?”

“我……我们可以和她分开住!”姜枫颤抖着声音说。

女警冷冷道:“分开?怎么分开,难道你与她断绝母子关系?还有,从根本来说我就是讨厌你,这种讨厌已经到了憎恨的地步!”

说着女警冷哼一声收起枪支,倏地转身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舞曲已经停歇,男子绝望地望着她的背影,眼泪可耻地流了下来。而当他站起时,却看到远处正和北宫灵雨言笑晏晏的公孙羽,仇恨地怒火顿时无法抑制,以至于远处的保镖警醒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刀锋般冰凉地目光让男子浑身哆嗦一下,缩到柱子后面,随即攥着拳头,满目凶光地离去。

卷五 子衿 第三章 庆典(4)

—— >得几支舞后,公孙羽说什么也不再下舞池。魔女一于是纠缠不休,男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采取了三十六计之上上计尿遁!

臣仕雅歌一共有八个洗手间,每个都装修得堪称金碧辉煌,甚至连水龙头都是镀金的。公孙羽特意朝一个最为僻静的洗手间而去,他着实被魔女给缠怕了。

刚进洗手间不久,忽然门外廊房传来一阵追逐的脚步声。

“小瑜!小瑜!”一个貌似有些熟识的男人声音让公孙羽的浓眉皱了起来。

“你别追我!你别进来,这……这里可是女厕!”另一个同样貌似有些熟识的女性声音哀羞地低声叫道。

男人气势汹汹地逼问:“小瑜,你为什么不理我?整整,你几乎一直在躲避我!”

女人咬牙切齿的恨恨道:“我为什么要理你!因为你是我姐夫?还是因为你前**了我,夺去我的第一次?姓赵的,我当日没告你,让你坐大牢,就已经是看在大姐的份上!”

“你知道,其实你大姐她……她没有生育能力,我……我真的很痛苦!”男人痛苦地低声道。

“这个你们结婚之前不就知道了吗?哦,现在反悔了?离婚啊!”

“离婚谈何容易!”男人长长一叹道,“你也知道到我这个地位,婚姻与政治上的关系。包养二奶容易,离婚……代价实在太大!更何况,我和你大姐之间的感情其实相当好。”

“感情好?哼!那你……你又来糟蹋我!”女人说着低声抽泣起来。

“其实……那是你大姐地主意。她想让你替我生一个孩子……”

“什么!?”女人惊呼起来。随即是恐怖地沉默。良久后她惨笑起来:“你走吧!我……我不会告你地。以后你别来纠缠我就是了!”

“不。小瑜。你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呢?我还不算老吧?在我们东海十三常委里。我最年青。和白书记之间地关系也十分密切。以后绝对仕途坦荡。主政一方指日可待!小瑜。只要你接受我。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做官。我都会尽自己地能力帮你。让你享受到人生最大地荣华富贵!”

男人地声音中踌躇满志。显然十分得意。

女人沉默了。

片刻后,男人又急切地说:“小瑜,你考虑好了吗?其实你也知道我的条件很好,只要我裤带子一松,不是没有漂亮女人投怀送抱!不过小瑜,她们虽说脸蛋漂亮,但哪有你这份气质!你们家三姐妹简直就是三朵盛开的牡丹花!”

“滚开!别碰我!”女人忽然怒叱起来,随即冷笑道:“姓赵的,我知道你有地位有身份,跺跺脚就地震!可是我不稀罕!你裤带子一松就大把女人投怀送抱是吧?这个我相信。你不是要个孩子吗?你去找她们吧,我相信会有人因为你手中的权力愿意为你生孩子!”

“小瑜,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当年你妻子死了以后,你是怎样追求我大姐的?当时你还是黄浦区区委书记吧?你使尽阴谋诡计将我大姐和男友拆散,然后乘虚而入。

和我大姐之间有感情?我看你根本就是贪恋她的美貌!”

“你……小瑜,你误会我了!如果我只是贪恋芸芸的美貌,那么现在怎么不和她离婚,再找一个更加年轻漂亮地?”

虽然对姐姐出卖自己十分痛恨,但女人还是怒气冲冲道:“喂,姓赵的!我姐姐还没到人老珠黄的程度吧?”

“当然!才三十出头,正是大好韶华。不过,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更知道你为什么不会离婚。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到了你这个地位,离婚地代价实在太大,大到你不能承受!你在你那个地位上还算年青,还有大好前途不是?”

“你又误会我了!小瑜,我……我对你感情你应该不会没有感觉到吧?”

“感情?”女人冷冷笑起来,公孙羽在男洗手间内却听出其中蕴藏着一颗撕裂的心,“我只看到肉欲,和你通红的眼睛,没有看到半点感情!”

“小瑜,你这样说,我会很伤心地!”

“伤心?”女人简直齿冷起来,“姓赵的,你还有心……啊”

忽然外面传来拉扯声,随即女人怒叱道:“姓赵的,你敢在这里**我的话,我立马大叫,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真面目!”

男人**道:“小瑜,你就从了我吧!”

“休想!我……我可叫了!”

男人冷笑说:“叫?尽管叫吧!这里是宴会厅最僻静地一个洗手间,而且外面正放着音乐,你以为谁会听到不成?”

女人拼命挣扎,怒道:“姓赵的,我一定告你!去白路强那里告你!”

男人喘息道:“你告吧!看谁会相信你!就凭我的权势,你说谁敢相信你?呵呵,小瑜,从了我吧,我会给你所有的一切!别墅、游轮,甚至直升机,我都会买给你!你……你从了我吧,我想死你了……”

“啊……姓赵的,你再逼我,我就一头撞死给你看!”

公孙羽终于无法隐忍下去,冷笑着咳嗽几声。

外面的声音倏地停歇,随即男人颤抖着叫道:“谁?”

公孙羽又一次咳嗽几声,甚至用力一掌拍击在:i洗台上,出巨大地声响。

迅即传来男人落荒而逃的脚步声,一切都沉寂下来。

片刻之后,女人柔弱地低声道:“谢谢……”

随即女人高跟鞋特有的声响起,渐行渐远。

公孙羽沉默片刻后走了出来。不曾想姓赵地竟然这样的衣冠禽兽!如果不是出于种种考虑,早就出来将他砸扁!

突然他面容为之一滞,那个清冷女人正站在对面不远处。由于厅内人声鼎沸,他并没有能觉。

“谢谢您!”女人欠下纤幼的腰身。

公孙羽长长吸了一口气,苦笑道:“不用谢,你不怪我当时没出来就是了!”

女人摇头凄然一笑道:“我不会怪你。你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吧?其实面对他的权势,有几个人能够像你这样地?”

公孙羽眼中精光一闪,一抹轻蔑的淡笑在嘴角沁出。虽说一个常委在地方算得上大豪,但像这样副部级官员,自己见过的简直如过江之鲫!

自己之所以因为蒋南阳之死而受罚,根本不在于他的级别,而在乎事件的严重性!华夏国的代表团竟然遭到恐怖袭击,甚至就连团长都惨遭杀害,这让政府在外交上受到了重大损失,让十几亿华夏人蒙羞!

公孙羽忽然道:“你准备告他吗?如果需要帮助,我会出面指证。”

女人震惊地凝视着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眼睛:“你……你真的会……”

公孙羽冷笑点头,缓缓道:“从他刚才的话中可以知道,这绝对是一条共和国地蠹虫!像这种败类,少一个都是百姓之福!”

女人清澄的秀目中沁出暖暖的感激,沉默良久后她摇了摇头,低声说:“谢谢你。不过,我不准备告。如果我告的话,我姐姐她……”

看见公孙羽嘴角露出不屑之色,聪颖的女人立时知道他地意思,抹去晶莹的泪珠长叹一声低低的说:“其实你不知道,我父母亲过辈很早,我们三姐妹多年来一直相依为命。大姐她为了抚育我们两个妹妹,一直到29岁才结婚。我读书地钱,小妹留学的钱,都是她含辛茹苦地攒下来的!至于姓赵的那个畜生,我一辈子都会诅咒他!”

公孙羽无奈地耸耸肩膀。毕竟她和姓赵地还有那么一层关系,自己就算是有心相助看来也插不上手。

“小羽哥哥!咦,你是谁?”

这时魔女却跑了过来,看到女人惊讶地问。女人向魔女微微颔,随即又向公孙羽欠了欠身,随即转身袅袅娜娜地离去,浑圆挺翘的丰臀随着步伐微微摇摆,颇具女性成熟的魅力。

“哼,走路都像个妖精!”魔女气哼哼地盯着女人的丰臀和腰肢。

公孙羽不由苦笑一声,轻轻地拍了魔女一记,打断了她对那个可怜女人的攻击,随即问:“你跑来干什么?”

北宫灵霜装模作样地揉揉小脑袋,叫道:“你过来这么久了,我怎么就不能来哼,果然不出本小姐所料,差点魂儿都被那个妖娆的女人给勾走了!”

公孙羽懒得再理这个胡说八道地魔女,径直朝北宫灵雨所处的位置走去。

刚刚走到北宫灵雨附近他便看到女皇正和一个成熟美女在愉快地交流着,而美女身边却站着纤瘦地女孩梁爽。

那女人一身白色套裙,细长的凤眼威棱中透着妩媚,鹅蛋形脸上地微笑带着内敛、温煦,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小得出奇地嘴,红润削薄的柔唇轻抿,颇具古典美人的韵味,及膝的长裙让人只能看到她裙下骨肉均称的穿着丝袜的小腿,白色的高跟鞋更衬出她的曼妙身姿。

而这女人的身姿则恰恰是最动人的,丰臀圆润如满月,秀挺双峰随着笑声而轻轻颤动,而绵软纤细的腰肢却充满了少女般的活力。很显然,这是一位极品熟妇,甚至较之程明敏的妻子章怡香更胜一筹。

“她是梁爽的妈妈梁阿姨。”

看到公孙羽注目那个女人,魔女解释说,随即又道:“梁爽没有爸爸,所以跟妈妈姓呢!”

公孙羽眉头轻轻一皱,低声问:“这个女人……是不是曾经在樱花会所走廊里和你们说过话?”

“哦……”魔女摸着小脑袋苦思冥想半晌,点头笑道:“好像是的耶,小羽哥哥,你怎么知道?”

公孙羽淡淡一笑:“当时我听到过她的声音。”

魔女“哇”的一声崇拜地盯着男人:“小羽哥哥,你的记性真好!嗨,要是我有你这份记性,绝对不会为英语愁了!”

公孙羽轻轻地敲了魔女的小脑袋一记:“只要你将心放在学习上,我相信你哪一门课业都不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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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三章 庆典(5)

—— >您好,早就听梁爽提到您了。”

当北宫灵雨将男人介绍给梁宛若的时候,成熟的女人露出温煦如暖阳的笑意,彬彬有礼地欠身。

公孙羽也微微鞠躬:“上次二小姐被绑架还多亏令嫒帮忙,您真是教女有方。”

北宫灵雨也嫣然道:“梁姐,你们家小爽可真是乖巧,学业又好,不像我们家霜儿,淘气得要命!”

魔女撇撇小嘴,忽然问:“姐姐,你叫梁爽妈妈做姐姐,可梁爽叫你姐姐,那梁爽和她妈妈……”

话音未落,北宫灵雨连忙一把捂住魔女的嘴,朝梁宛若露出尴尬的歉疚笑容。

朱若兰、小琪、小乔几个被魔女的话吓着了,连忙将她拖走。“霜姐,我们去那边玩儿,听说罗罗带了一个新奇的东西来呢!”

梁宛若看到女儿希冀的目光,淡淡笑道:“小爽,你也去吧!”

梁爽高兴地点头,一边撒开脚丫子,一边不忘叫道:“谢谢妈咪!”

梁宛若温柔地一笑,风姿之美竟然在北宫灵雨绝代容光的掩映下也呈现出独特的魅力。

“梁姐。你真美!”北宫灵雨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梁宛若妙目流转。嫣然道:“都人老珠黄了。哪能和妹妹相比?”

“才不呢。你说是吧公孙?”北宫灵雨捅了捅男人地腰身。

公孙羽默然点头。

梁宛若忽然低低一叹说:“对于我这样地老姑婆来说。就算风韵犹存又能怎么样?徒惹烦恼而已……”

北宫灵雨低声问:“梁姐。你孤独了这么多年。怎么没有考虑过给梁爽再找一个父亲?”

梁宛若秀目中微微露出凄然的意蕴,摇了摇螓说:“这辈子遭男人的罪已经够了,不想再受了!”

说着她妙目一转看了公孙羽一眼,低笑道:“妹妹你可真幸福,公孙先生看起来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男人。”

“他呀……”北宫灵雨黑宝石般深邃明亮的眼眸盯着男人的身影,皎洁的脸庞沁出淡淡的红晕,“不过是一根木头罢了!”

女人微微轻叹说:“男人木讷一点不怕,就怕不可靠。而且我看公孙先生的心很细,这样地男人对女人来说是一种福分!”

“是吗?”北宫灵雨有些期期艾艾起来,羞意使素性落落大方的她有些忸怩起来,“我们之间,还只是普通朋友呢……”

聊得几句,忽然不远处传来某人的哈哈大笑声。听到这笑声,梁宛若玉脸微微一变,成熟的娇躯轻轻颤抖了一下。

公孙羽有些诧异地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异常胖大的中年人正和黄浦区区长周秦一边聊一边走了过来。观周秦的神色,这个中年人身份显然不下于他。

二人过来后与北宫灵雨打了招呼,那人看了看梁宛若,胖得眯缝的小眼睛微微一缩,伸手呵呵笑道:“原来梁总也在这里,幸会了哈!”

梁宛若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温婉的秀脸上挤满了不自然的笑意,欠欠柔软的腰肢,道:“易局、周区长好!”

那人脸色登时一寒,悻悻然缩回了手,打了个哈哈。

周秦连忙笑道说:“我上次带人去梁总地‘自在湖酒吧’,也没看到你这位老板娘呢!呵呵,你现在的生意做大了,见一面是很难啊!”

梁宛若嫣然道:“周区长这么说边是落宛若的面子了!只要您周区长一个电话,宛若就算人在美国也会马上订机票回来嘛!”

“真的?”周秦大笑起来,“那个我可不敢!呵呵,我没那个面子,不知道易局有没有。”

工商局长易颢哲盯着梁宛若一本正经地问:“梁总您说呢?”

梁宛若娇躯忽然一震,玉脸虽然在笑,但尴尬的意味显露无。

北宫灵雨也察觉到其中的异样,勾着梁宛若圆润的胳膊,举杯淡淡笑道:“易局,要喝酒还不简单?干杯!”

北宫灵雨身份毕竟非同一般,易颢哲虽然官居正厅也不敢不卖面子,连忙举杯笑道:“谢谢!”

寒暄一会后,北宫灵雨忽然看到一个熟识地人影,连忙叫道:“学姐?”

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转过头来,看到北宫灵雨眼睛登时一亮,噔噔几步跨了过来,把住她的肩膀哈哈笑道:“学妹,我正到处找你呢!”

大家相互介绍后才知道,这个骨架子很大的女人叫姜薇可,正是圣安学校第一届毕业生中的“圣安八杰”之一。此女2003年继承湖州姜氏产业,2005年组建云湖集团,成为湖州工商界领袖之一,诚然不是凡俗之辈。

三女聚在一起,自然聊些女人间的话题,几个男人几乎插不上嘴,半晌后易颢哲只得颇为悻悻然地和周秦一起告辞离开。

当二人走远后,公孙羽看到梁宛若的脸上微微露出释然的颜色,至于北宫灵雨的嘴角则沁出一抹小狐狸独有地笑意。

“妹妹,这位是……”姜薇可忽然指着一直站在北宫灵雨身后的男人问。

“他呀,是……”

公孙羽忽然站上前一步:“您好,我是公孙羽。保镖。”

姜薇可打量了几眼,眼中露出精明的神色,笑说:“仅仅只是保镖?”

男人无奈地补充:“兼任北董的危机处理助手。”

“而且……”姜薇可转头盯着北宫灵雨。

那么多而且啦!”北宫灵雨轻轻推了她一把,晶莹~透,万幸宴会厅歌舞正酣,彩色灯光遮掩住一切。

这时,忽然宴会厅的右侧喧闹起来,公孙羽的耳朵一侧,于混杂地声音中貌似听到魔女的尖叫声!

“怎么回事?”梁宛若秀眉一皱,“小爽那丫头不会有事吧?”

“应该没事,霜儿的贴身保镖雅玫小姐跟了过去的。”北宫灵雨安慰道。

公孙羽再次侧耳倾听,忽然道:“大小姐,我们过去看看吧!”

“难道霜儿那个惹祸精又……”北宫灵雨震惊道。

公孙羽苦笑默然,陪着三女朝喧嚣处快步而去。走得近了,人流簇拥起来。毕竟华夏所谓的贵族形成时日尚短,围观地劣根性并没有得到彻底根治。

“请让让!让让!”公孙羽双手左右出柔和得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的内劲,将人群不自觉间分开一条天然甬道。

进得十来米,果见两个阵营间魔女正在前线跃跃欲试,蹦蹦跳跳,而对方已经有几个衣冠楚楚地青年人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霜儿!”北宫灵雨秀脸不禁一寒,娇声斥道。

魔女听到这个声音,登时全身一哆嗦,从斗场悍将倏地变成了霜打的秧苗,脚步往后退缩,试图躲到覃雅玫背后。

而对阵地那群人看到北宫灵雨三女,眼睛登时光芒暴闪,其中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排众而出,道:“您是灵雨小姐吧?我是王一彬

“王一彬北宫灵雨莫名其妙。

梁宛若连忙附到她耳边小声说:“最近走红地一个影星,主演《城市拼房人》获得大学生电影节金奖……”

北宫灵雨微微颔向梁宛若致谢,随即道:“王先生是吧?请问究竟生了什么事,竟然会大打出手?”

王一彬颇为礼貌地一笑道:“其实都是误会……”

魔女又一次跳了出来,戟指怒道:“误会什么?你们这群色狼,竟然想占小琪、小眉她们的便宜!”

这时校长李森带人挤了进来,他的脸色颇有些不好看,但看到闹事,登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咳嗽几声呆在那里。

见到校长大人,魔女和一众小姐妹连忙往后缩得更厉害了。

“对不起校长,我妹妹又给您添麻烦了!”北宫灵雨颔致歉。

李森苦笑摇头:“没什么,万幸赵部长、华市长、张市长他们刚才已经走了。”

“您放心,我会很快处理完这里的事情!”

李森无奈点头,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雅玫,你来说生了什么事。”北宫灵雨对女保镖说。

雅玫站出来将事情略略说了一遍。原来小琪、小眉几个女孩看到王一彬等一群明星,感到十分兴奋,于是找他们签名。签名后这些明星便邀约小女孩们跳舞,一曲方罢又将她们请到旁边的座位上饮酒。不料在饮酒时,这些明星竟然对小琪、小眉她们动手动脚起来!

万幸此时魔女正好在附近,于是拔剑出鞘,挺身而出,偷袭了两个正拉着小琪、小眉不放的家伙。继而便是一片混战,不过魔女这边有女保镖助阵,非但没有吃亏,倒占了点小便宜。

“是这样吗,王先生?”北宫灵雨冷冰冰地问。

王一彬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道:“哪有,真地是误会!我们几个是邀请几位小朋友喝酒,大庭广众下哪会做出那样出格的事情?呵呵!”

另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大咧咧地说:“是啊,也不看看这里是把妹仔的地方吗?哥儿们好像没这么掉份吧?”

“就有!”这时小琪忽然站出来,指着五大三粗的家伙说:“谢大一,你刚才是不是强行抱着我,还想乱摸?”

那家伙一脸痞子下流相的嚷道:“喂喂,大波妹,哥哥摸你哪儿啦?看你那对爆出来的乳鸽,是不是哥哥给摸大地?”

此言一出,所有人脸色登时大变。小琪泫然欲泣,而北宫灵霜立马暴走朝那家伙冲去,覃雅玫连忙跟在后面。

至于公孙羽已经脸色铁青,悄然挤出人群,拨通一个号码,片刻后淡淡问:“您知道有个明星叫谢大一的吗?”

“嗯……有,东海申花队有个球星……”

“他是怎样一个人?”男人问。

女人断然道:“人渣,赌球、吸毒、斗殴,五毒俱全。甚至曾经涉及**幼女,后来不知怎么那女孩家里人撤诉了,警方也放了他一马,应该是他用钱收买了证人和受害。”

这些话显然坚定了男人的决心,他冷冷道:“可以的话,请让他从此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如果您做不到,我会亲自出手,虽然这会违背我的做人原则。”

那边的女人沉默片刻后说:“没问题。不过……你得请我喝一杯!”

“知道了,白蝶小姐。祝您晚安。”

男人挂上手机,再次挤进人群,将正大打出手的魔女擒住,“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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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四章 惩戒(1)

—— >家时,北宫灵霜强行将小琪拉上了迈巴赫,并气哼哼孙羽一眼,扭过小脑袋不理他。

北宫灵雨和李森、程明道等告辞后正待上车,却见薛斌匆匆走了过来。

二人寒暄几句,薛斌得知冲突事宜后脸上也微微有些不好看,不过此人在官场厮混多年,颇有城府,片刻后依然言笑自若。

这时魔女探头出来叫道:“薛叔叔,我让小琪陪我去庄园住一宿哈!”

薛斌微微有些迟疑:“这个……”

这时小乔窜了过来,挥手向远处的父亲告别:“爸爸,我去霜姐家了!”

随即朱家家主也带着女儿也朝停车场走了过来,朱若兰意图去北宫家过夜,但父亲握住她的小手低声温言:“兰兰,妈妈还在家里等你呢!”

朱若兰只得点头,但脸上却露出失望的神色。

北宫灵雨稍稍欠身和朱向天、薛斌告别,很快迈巴赫便平稳地启动离去,随后是三辆保镖座驾。

三十分钟后车辆越过内环线进入外环高架,由于时间已经不早,外环高速车辆不多,车速很快提了起来。然而车内却一片沉寂,唯有汽车动机低沉的轰鸣声。魔女依然昂着个小脑袋死死地瞅着窗外,而小琪、小乔则相拥而酣眠。

至于女皇大人。不时瞅瞅一脸平静地男人和气愤愤地妹妹。嘴角沁出难以掩饰地浅浅笑意。

在高速飞驰五分钟后。魔女终于忍不住了。转头盯着男人冷笑道:“小羽哥哥。我一直以为你是大英雄。可今晚你太让我失望了!”

男人充耳不闻一般依然泰然自若。沉默以对。

魔女大怒。凑近身子一把揪住男人地头:“小羽哥哥。今天你不给个说法。我……我就跟你拼了!我咬死你!”

男人忽然转头扫了她一眼。这微带冰凉气息地一眼竟然让魔女自心底打了个寒噤。松开手跌坐在座椅上。一时脸色阴晦不定起来。

北宫灵雨轻轻一叹。揽着乃妹地小蛮腰。低声说:“丫头。你对你小羽哥哥还是不了解啊!照这么误会下去。我劝你还是早些放弃他好了。免得日后受伤!”

魔女一怔,脸色渐渐苍白,随即钻到乃姐的怀中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

北宫灵雨忍了又忍,半晌后终于盯着男人气愤地说:“喂,小羽,你惹的祸干嘛让我遭罪?看霜儿将我这件晚礼服给糟蹋地,才从意大利定做的呢!”

公孙羽沉默,然而女皇大人不依不饶地盯着他,甚至伸出纤纤玉指意图去扭他的耳朵。男人无奈了,问魔女:“刚才那几垃圾的名字你都知道吧?”

魔女一怔,随即惊喜地连连点头:“当然,头一个就是那个满嘴脏话的谢大一,我非要他跪下磕头……”

“这个人你就不必提了。”男人打断魔女的话题。

“为什么?”魔女大恼,叫道:“那个畜生想欺负小琪,而且……难道你没听到他的污言秽语?”

公孙羽冷冷说:“你看看明天体育周报地头版头条就知道了。”

魔女讶然,而聪慧的乃姐附到妹妹耳边窃语几句,这才让她大喜过望,盯着男人喜笑颜开:“谢谢你小羽哥哥!”

北宫灵雨戳了妹妹一指头笑道:“小羽哥哥才不需要你谢呢,你少误会他几次他就谢天谢地了!”

魔女垂下螓,半晌后可怜兮兮地抱着小拳头哀求:“对不起,小羽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地!”

公孙羽默然,随即问:“除了那个王一彬,其他几个都是什么货色?”

“卖唱的龙宽和贾枫、跑龙套的罗小刚和胡汶,至于其他几个……”魔女捅了捅小琪、小乔:“喂喂,你们两个别装睡了,我都看出来了!”

二女红着娇嫩地小脸坐直了身躯,小琪期期艾艾地说:“那个……都是我不好,拖累了小羽哥哥……”

“就别说什么拖累不拖累了!”魔女在小琪圆润的腿上拍了一记,“快说还有什么人,你们不是找他们要了签名吗?”

小乔抢先说:“我知道有个男子是化妆师,就是那个半边头剃成梯田的!上次在谢亚轩演唱会花絮上有他!”

小琪补充说:“另外有一个电影学院的老师叫张必骄,还有一个是打篮球地叫王昊,一个是灯光师叫武强。”

公孙羽点了点头:“知道了。”

“一二三四……九,小羽哥哥,除了那个谢大一外,其他有九个呢,你怎么整治他们?”魔女板着指头兴奋地问。

公孙羽沉吟片刻问:“小琪,除了那个谢大一外,还有哪几个行为出格的?”

小琪有些支支吾吾,魔女着急地捅了捅她:“小琪,你怕个什么,有小羽哥哥给你撑腰,就算皇帝老子也照打不误!”

了想说:“嗯,那个张必骄的老师抱着小眉不放,想叫什么:小亲亲……还有那个王昊,粗鲁得要命,小玉打了他一下,他就一把揪住小玉的头,小玉都哭了……还有武强,想摸小真的屁屁……其他的好像没有了!”

北宫灵雨地秀眉也深深皱了起来:“这些人的素质实在太差了!”

“老师是吧?”公孙羽冷冷一笑,“让他出乖露丑太简单了!”

魔女愤愤然说:“不止出乖露丑那么便宜吧?”

“当然。如果你要结果,明天和我一起去看看。”

魔女大喜,不禁手舞足蹈起来。小琪、小乔连忙叫道:“小羽哥哥,我也去!”

公孙羽点了点头,二女顿时欢呼雀跃,和魔女抱成一团,咯咯笑个没完。

北宫灵雨幽怨地白了男人一眼,低声说:“小羽,我知道你会处理好这一切。不过,因为这些小事大动干戈,值得吗?”

公孙羽冷冷一笑:“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要是我身边地人,谁都不能动一根毫毛,否则我会让他在地狱里也后悔!”

女人一怔,随即凝视的目光变得柔情脉脉起来。

男人此言不虚。女人所不知道地是:曾经在迪厅里打过北宫灵霜的那几个货,在公孙羽地强力干涉下已经被曾胜彬敲断手脚丢到收留所门前,甚至就连之前欺负她的几个黄毛也被白蝶命人剥光衣衫毒打一顿丢到冰冷的河水中……

******

第二天,公孙羽果然带着北宫灵霜、小琪、小乔三女与白蝶汇合。或许出于防范意识,魔女竟然没有将今天行动的重要信息透露给朱若兰及小眉几女。

看了看男人身后的三个娇俏的女孩,依然一袭白色皮草的成熟女郎冷笑起来:“没看出来你竟然是个箩莉控哈!”

公孙羽额头上闪过一道黑线默然。这时北宫灵霜跳了出来拉着白蝶的袖子:“白姐姐,我可见着你啦!听说上次你替我教训了那几个臭小子,谢谢你哦!”

魔女装可爱的本事着实了得,在她的撒娇下,白蝶也不得不露出笑脸。

“那个谢大一已经处理了!”白蝶递过《体育周报》。

魔女连忙抢过,兴奋地和小姐妹们一起欣赏起来。只见报纸头版头条上果然有着醒目的图文:

本报讯:25日深夜,我市著名足球明星谢大一遭遇车祸,身受重伤,现正在同济医院抢救。惨剧生在东郊外环线高速路上,据交警称当时谢的跑车时速超过150公里,而且谢可能有饮酒过量、服药的嫌疑,其余案情尚在调查中。生于19811年的谢大一曾经代表申花队出场91场,并于去年5月入选国家队。

新闻附录的照片清楚地昭示当事人的悲惨:那辆名贵的奔驰跑车被撞击得四分五裂,零部件四处飞溅,地面上淋漓的鲜血触目惊心!

兴奋过后,三名少女秀脸上却微微露出不忍之意。

“不用同情这个家伙!”白蝶淡淡一笑说,“赌球、聚众吸毒、贩毒、勾结黑道伤人,甚至涉嫌两起**案件,这个家伙可谓是恶有恶报。”

小女孩们这才释然:“哦,他那么坏啊,真是活该呢!”

公孙羽淡淡一笑:“其余几个你们准备处理意见怎么样?”

小女孩们倒迟起来,半晌小琪迟说:“打他们几巴掌……”

“那也太便宜那些家伙了!”北宫灵霜连连摇头:“最少也得打得他们从此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白蝶和公孙羽相视而笑。白蝶点头说:“打一顿还是便宜了这些斯文败类。这些家伙虽然不至于像谢大一那么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我来处置吧,如果你们几个小妹妹可怜他们了,就马上叫停。怎么样?”

北宫灵霜和两个小姐妹连忙点头,魔女还顿足说:“也罢,就当我们这些侠女替天行道,收拾收拾这些败类!”

小乔嘻嘻笑说:“霜姐,昨晚你那个侧踹好有力道哟,贾枫都被踢出几米远,撞在王一彬的身上,两人滚成一团,当时我都笑爆了呢!”

魔女傲然道:“那是,也不看看本小姐是什么人!东海市跆拳道大赛少年女子组季军耶!”

“霜姐,那是三年前的历史好不好?”小琪反唇相讥。

魔女恬不知耻地昂着清丽无匹的小脑袋,得意洋洋地说:“现在本小姐比三年前好像厉害很多哦,是不是下次参加会得冠军呢?”

小琪、小乔二女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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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四章 惩戒(2)

—— >昊今天郁闷死了。

从医院出来,据医生说好友谢大一这辈子可能都再也站不起来了。不料驾车刚刚驶出停车场,两个后车轮竟然唰的一声从轮毂上脱落,车辆后桥当啷一声磕在水泥地面上,震得他牙齿都将嘴唇给咬得血淋淋的!

邪门了!这车祸难道纠缠着我们了?

王昊呆愣半晌才下车查看,两个后轮的螺帽竟然全部被人给下了!

“报警!妈的,竟然有人想搞老子!”

王昊大怒,立即打了11c。十分钟后,11来。然而像这样的小案子人家简直不暇顾及,什么后果都没造成,报个屁报,你受伤了再来吧!

王昊无奈,打电话给修理店,让他们派人带零配件来将车轮安装起来。刚刚再次将车辆动,忽然接到武强的电话。

“哥们,最近有两个憨大,来不来玩一票?呵呵,听说是北方来的,身上肥得很,宰上几刀对他们来说毛毛雨啦!”

王昊闻言迟片刻。然而武强催促说:“哥们,你到底来不来?不来的话,我就打王哥、军哥他们了哈,我可是念着旧交情才叫你!”

王昊当下一拍方向盘大声道:“知道了,你等着!对了,要带多少本?兄弟最近手儿紧,你可别黑我!”

武强在电话中骂骂咧咧地叫道:“妈地。老子黑你!小王你别不讲良心啊。上次去澳门。最后是谁替你还地赌帐?要不是老子。你连赌场地门都出不了!”

王昊立马软了。呵呵笑道:“我知道武哥对我好!我马上去银行。哥们说个数。兄弟也心底有数。”

武强犹豫了一下:“你有多少底子?你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本钱小地话很难办地!我准备拿万。你准备出多少?”

王昊吃了一惊。手不由一颤。车辆登时在路上扭动一下。后面跟着地车辆里立即传出大声咒骂。他连忙控制好车辆。随嘴吐出一句脏话后道:“武哥。300万我没有。最近哥们将钱都投股市上了!”

武强沉声说:“小王啊。不是我说你哈!股市能赚多少钱?赚钱地都是大户。都是庄家!你投1万在股市。一年了不起赚1万。这次机会可难得啊。两个北佬提着大号保险箱。每人还带了几张金卡!一晚上就是上千万!你自己仔细考虑好了。如果本不够我干脆叫王哥。免得你坏了我地好事!”

000万!?王昊登时牛眼睁得比灯泡都大。立马大叫道:“武哥。你等等。我……我想想办法!这样好了。我也凑足300万好不好?”

“多久凑足?我可不能等你太久!”

“那个……”王昊一咬牙,狠声说:“一个半小时!王哥你等着,我马上就去银行,同时打电话给朋友借!”

“那好,我等你的消息!记住小王,一晚上1万!你自己思量一下!”

说着武强将电话挂了。

这边王昊心急火燎地开始筹集大笔钱款,而那边武强挂上电话后却佝着身子谄笑道:“大姐,您说这样可以吗?”

“昨晚你是哪只手想摸我家小妹妹小屁屁的?”白色皮草女郎冷笑着问。

武强脸色顿时惨白,抱着自己地右手跪了下去:“大姐,我……是我瞎了狗眼,冒犯了您老的妹妹!我再也不敢了!看在我一向听话的份上,大姐您饶了我的狗爪子吧!”

皮草女郎冷笑一声,道:“也罢,看在你乖巧的份上,砍手礼就免了。听说过新加坡的鞭刑吗?30怎么样?”

武强大吃一惊,摇手道:“大姐饶命!30还不抽死我!”

皮草女郎脸色一沉:“那你是准备接受砍手礼了?”

“不……不,我……我不要砍手礼!”武强惊吓地将手背到身后。

皮草女郎不耐烦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本小姐没空闲跟你哆嗦!二选其一,你选哪一个?如果不选,让本小姐给你选!”

武强在地上哆嗦半晌低声说:“我……我选鞭刑!”

皮草女郎唿哨一声,几个如狼似虎的汉子抢了进来,一把将武强拖起,穿过大堂来到一处下室,随即剥下上衣,绑在一个不锈钢制成的十字架上。

“大……大姐,你……你们不是要剥我的皮吧?”武强几乎小便都失禁,全身哆嗦着,两条腿软瘫瘫地吊着。

这时隔壁从玻璃窗观礼的几个小女孩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琪说:“这个家伙昨晚凶神恶煞,这个时候这么没用!”

魔女说:“嘿嘿,你说他胆子小,你自己被绑上去试试?”

小琪哆嗦一下,连连摇手说:“不要不要,那个十字架怪怪地!”

这边在聊天,那边已经真刀真枪上演大戏了。一个精赤着上身,背上竹着一条咆哮猛虎的彪形大汉拖着一根赤色的长鞭一步步走了进来。

“你知道为什么这鞭子是赤色的吗?”大汉沉声问武强。

武强看到粗大的鞭子已经傻眼,两眼珠子自动变成斗鸡眼,盯着鞭子貌似就像失去魂魄一样,半晌喃喃说:“为什么?”

大汉一字一顿说:“

鞭子吸血!赤红色是它吸足了人血后的颜色!”

武强全身都颤抖起来,哆嗦道:“大哥,你……你别说了,饶了我吧!”

大汉阴阴地笑起来,鹰钩鼻上那个瘤子不断跃动,唰的一声将鞭子摔在地上,出巨大清脆地响声,随即沉重的脚步一下下挪近。

“吧唧!”随着鞭子着肉的声响,武强顿时惨嚎起来:“啊……大哥,求你轻点,求求你,我会被打死的……啊……”

然而大汉脸似铁心似钢,默然一鞭鞭抽打下去,力道十足,毫不留情!

瞬即十鞭,十道深深的紫痕从的脊背上显现出来,淋漓的鲜血从伤痕上渗出,片刻之后便顺着脊梁流了下来!

小琪、小乔再也看不下去了,拉着白蝶叫道:“姐姐,算了,这个人还算好的啦,饶了他吧!”

魔女也心肠一软,说:“白姐姐,放过他吧,还要他帮忙呢,就罪犯也讲究一个戴罪立功呢!”

白蝶看了看公孙羽,举掌拍了拍手。里面的大汉立即停住鞭刑,狰狞一笑道:“武强,你很好命,大姐说饶过你了!”

武强此时早已全身瘫软,大汗淋漓而下,一时竟然连答话地气力都没有来了!

大汉随即大喝一声:“来人,给武兄弟洗洗!”

两名汉子跑了进来,拉过墙边的皮管,打开水龙头,将水柱朝武强地身上冲去。此时气候已是初冬,东海气温已相当冷,冰凉的水柱冲击在的脊背上,伤口被凉水一激,武强忍不住再次惨叫起来。

“忍忍,兄弟!”大汉呲牙一笑,锋利的牙齿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寒光,让武强不禁打了个寒噤,就连叫声也弱了下去。

室内的公孙羽忽然问:“白蝶小姐,这个汉子叫什么?”

“他叫傻丙,是大姐拣来地流浪儿。”白蝶看了男人一眼说。

“他功夫不错。尤其铁布衫,已经有了六七成火候。看来外门功夫的天分也不错。”公孙羽转头问,“跟谁学的?”

白蝶嫣然一笑摇头说:“这个我可没权力回答,要不你问问我家大姐?”

“你大姐是谁?”魔女忽然问。

白蝶一怔,随即指着公孙羽说:“他知道,你去问他吧!”

然而当魔女一脸好奇望向男人时,男人直接无视,气得女孩撅嘴不已。

******

王昊运气很好,好得让他几乎不相信自己。

仅仅不到两个小时,竟然真的借到了两百万!加上从银行取出的八十五万,用十多张信用卡透支地十多万,终于凑足了300万巨款。整整一密码箱!

运气真***太好了!

大头强正好收到一笔钱,准备放贷;罗哥刚刚赌马赢了几百万,兴致正好;刚子地股票大涨,正在套现,一个月就赚了两部宝马;就连霉头李也炒期货了,财大气粗得很!

虽然这些人都不是一些善男信女,但只要一晚上自己就能搞到上千万,就算他们要点利息也是不在话下了!

王昊一边开车,一边抚摸着密码箱,情绪十分激动。这里可是300万啊!近年球市不行,球员日子难过,虽说自己踢球一年也能赚个一百多万,但除去花销,还有赌博、炒股的钱,最多也就剩三四十万。

记得一次球队老板为了赢球,当场拿了一密码箱现金来到赛场,激动得一群汉子拼了老命地干,就算几个受伤也将对方拼倒。

而那一密码箱不过150万而已!

很快来到约定的浦东金桥镇5111号。这是一座老旧地五层楼,外面带着一个围院,院子里停着两部崭新地奔驰。

“没错,应该是这里!”王昊连连点头。

刚刚下车提着密码箱进了院子,几个黑衣大汉突然从两侧窜了出来,一个个手里持着明晃晃的刀子,为一个脸上胡子巴拉渣的汉子低声斥问:“什么人?”

王昊吓了一大跳,生怕这些人抢自己的钱,呼地往后一跳,将密码箱放到身后。

万幸这时武强从窗户伸出头来:“刘哥、李哥,那是我的朋友!”

那群大汉听了点点头,随即又缩回两侧房间去了。

武强迎了出来,低声问:“钱到手了吗?”

王昊将密码箱抖了抖:“整整300万!武哥,这事可是十拿九稳?我这钱可来得不容易!”

武强冷笑一声:“小王,你就说笑话了!难道我的钱就来得容易不成?我是跟大头文、剃头李借的!他们两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王昊不寒而栗。大头文、~|头李是道上最心狠手辣的放债庄家,据说这两个家伙与洪帮关系密切,凡是欠债逾期不还,下场绝对惨不堪言!

剃头李,据说有一次竟然将一个欠债不还并打伤他手下的家伙脑袋瓜给用剃刀剖开,将热腾腾地脑浆舀出灌到他女儿嘴里!

那人自然死了,而他的女儿则疯了!

至于~|头李,至今还是活得好好的,在道上依然横行霸道!

卷五 子衿 第四章 惩戒(3)

—— >更何况我们可是好兄弟,我用得着骗你吗?”

武强如此一说,王昊立即放下心来,却没看到武强眼中泻出的阴毒目光。

靠,兄弟?兄弟是拿来干什么的?兄弟不是用来同命运、共富贵的,是用来出卖以求得自己最大利益的!

对于这种天性凉薄之辈来说,当他受到威胁的时候,推兄弟一把上前去抵挡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不下地狱难道我下地狱!?就算你是我老母也不答应!

进得门来,里面装修十分豪华,此时空调吹出和煦的暖风,隔开了门外的阴寒。武强低声说:“兄弟,客人已经在楼上等着。我们赌的是全牌梭哈,现金当场交割。依照老规矩办事,那些暗号你不会忘记了吧?”

“哪能!”王昊小声答。

临上楼前王昊还是犹豫了一下:“武哥,他们……不会是在扮猪吃老虎吧?”

武强冷笑一声:“小王,你是不相信你武哥啦?那好,现在你退出还有机会,我马上叫王哥他们,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王昊咬了咬牙,毅然点头:“好,那我就赌***这一场!”

上得二楼。打开其中一扇门。两个墨镜男人坐在巨大地赌桌上。成堆红色地钞票码在他们面前。而他们翘着二郎腿正在胡吹海吹。

武强带着王昊走了过去。满脸堆笑:“刘老板。张老板。我王兄弟来了!呵呵。让你们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身材壮实矮小地刘老板大马金刀地坐着。大咧咧道:“等一下无所谓。武老板。你找来地朋友有没有经济实力啊?不会三五把就干河了吧?哈哈!”

武强脸色一变。拍着王昊地肩膀说:“刘老板。你可以看不起我。绝对不能看不起我兄弟!他可是我们东海真正地名流。几千万以上地家产!”

王昊上前“啪啪啪”几声将密码箱打开。手腕一抖。数百叠红钞从里面滚了出来。立时铺开一片。相当晃眼。

“这是30c万!”王昊说。随即他又从兜里掏出几张金卡丢在桌面上。冷笑起来。虽然这些金卡早已严重透支。但唬唬人还是可以地。

另一个身躯极其雄壮地男人点了点头沉声道:“好,不错!既然大家都是有实力的人,现在就开始吧!王老板,你认为怎么样?”

王昊看了看武强,武强暗暗点头,于是他大声道:“没问题!开始吧!”

全牌梭哈比的是五张牌的大小,除去大小鬼,共52张牌。武强现拆封一副扑克,抽出大小鬼后让客人检查。

刘老板接过扑克牌,动作相当生疏地抖搂几下,递给张老板:“你看看?”

张老板接过后,异常认真地观察每一张牌,甚至就连背面都检查了。

武强笑说:“张老板真是行家啊,检查得这么仔细!”

张老板一本正经地答:“看过香港赌片,好像这扑克牌背面可以做记号。”

好一对大羊!王昊与武强相视会心一笑,尤其王昊简直乐得嘴巴几乎都裂开了。作弊还用得着在扑克牌上做手脚?那也忒下乘了!

看来,这一千万还真是十拿九稳!王昊眼中貌似漫天钞票在飞舞。

检查扑克牌无误后,四人分坐四方,而且座位间隔开来。武强笑道:“二位老板,我擅自请了一位洗牌手,而且备好了洗牌机,不知道您二位赞同不?”

刘老板一怔,随即点头:“好,这个好!如果我们自己洗牌,是存在风险!张哥你说呢?”

张老板老神在在地坐着,点点头说:“好,请人进来!”

武强拍了拍手,一个高个子女郎盈盈的走了进来。

虽然时值冬日,但这个冷艳的女郎却穿着一袭十分性感的套裙,雪白的呢子裙相当之短,圆润修长的美腿上裹着黑色丝袜,黑白相衬,分外蛊惑人心。

几个男人都忍不住眼镜去盯女郎的秀腿,一时口水貌似都有些泻下地意思。

同一时间,同一栋楼。三个女孩盯着显示器。

其中魔女气得晃动着小拳头:“小羽哥哥太可气了!他……他那眼睛朝那里瞄啊!白蝶有什么好的,本小姐的腿就比她地白,比她的嫩!”

小琪、小乔汗了一个。小琪说:“霜姐,小羽哥哥是在演戏呢!”

魔女指着显示器怒道:“那是演戏吗?口水都流一地了!下流!无耻!”

小乔不服说:“霜姐,那是其他几个人流的好不好?我看小羽哥哥还好,他的嘴都没张开嘛!”

魔女依然愤愤然:“那是闷坏!眼睛睁得那么大干嘛?盯你个头!臭小羽哥哥!哼,人家一个月……不,三天……呃,一个小时不和你说话了!”

小琪、小乔二女恶寒。小羽哥哥可戴着墨镜呢,你能看见他地

得大不大?彻底无视那个处于疯狂状态的魔女,二女住显示器。

显示器中,女郎接过扑克牌,极其熟极而流地洗牌,种种花哨的动作简直较之电影中显示出来的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个男人看得叹为观止,眼睛差点都不会眨了!

“武老板,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位洗牌手,极品!”刘老板咳嗽一声低声问。

武强得意洋洋地低声答:“她可是我大价钱从附近最高级的赌场请来地。二位老板是北方贵客嘛,普通货色哪里相配?呵呵!”

“为表示公平,我带来了一个自动洗牌盒!”女郎脆生生地说,并取过一个洗牌盒展示给大家看。

“很正规,很公平!”

刘老板点头表示满意,武强则得意地笑了起来,并与王昊再次交换了眼色。

女郎将扑克装入洗牌盒,30秒后取出洗好的扑克开始牌。

王昊手气不错,开场就拿到了一对k,红心为牌面,这让他眉毛都跳了起来。而另外三人中,武强露出的是一张o,刘老板的是一张j,张老板是一张黑7。

赌局是一万元起底。王昊豪放地出五叠钞票。“加五万!”

武强、刘老板跟进,而张老板将牌盖上。

继续牌。武强得一张梅花十,无奈地扣牌;而王昊是一张红j,刘老板是一张黑k。

“再加5万!”王昊啪的一声将钱丢了出去。

刘老板脸色阴沉起来,良久后揭起底牌看了又看,终于将牌扣上。

一把就赢了13万,甚至还没开始作弊!王昊眉飞色舞,喜气洋洋,拱手笑道:“今天兄弟手气不错哈!”

刘老板阴阴一笑说:“兄弟,时间还很早,大家地柴火还多着呢!”

牌局继续。

王昊的牌面是一张黑k,武强是红心o,刘老板梅花3,张老板黑j。

“五万!”王昊依然第一个力,并向武强使了个眼色。

武强会意地眨眨眼睛,也丢下五万:“跟进!”

刘老板、张老板看了看牌底,也相继跟进。

继续牌。王昊上一张方1c,武强上了一张红心j,刘老板上一张方3,张老板上一张方j。

四人各自看了底牌后,相继加码。这次每人丢出1,桌上整整60万现金,而且还没人有放弃地迹象!

王昊眼睛几乎都红了起来。牌继续,加码也在继续。

终于到了揭底牌地时候了。王昊的牌面是一对k,一对1c;武强是红心顺子,从o到9;刘老板张3,一张9;张老板一对a,一对j。

“加20万!”武强突然悍然难,同时向王昊使个眼色。

王昊连忙扣牌。刘老板、张老板面面相觑,犹豫半晌,也默然扣牌。

武强翻开牌底,竟然是一张黑桃!

武强呵呵大笑:“兄弟是想豪爽送一把钱,不曾想各位竟然让了兄弟一把,谢谢啊!呵呵!”

这一把赌桌上赌资竟然高达万!

当武强将赌资高高地码在面前时,王昊眼珠子都差点没爆出来!

羊!好大一对羊!妈地,今天不宰更待何时!

第三局刘老板终于开和,小赢了25万。第四局王昊赢了万。

四局之后,在一直没有开和的张老板地提议下,暂时休息一下。

武强、王昊走到窗户旁。

武强望着院子低声说:“小王,下面我们来一票大的!像这样有赢有输,搞一天钱也搞不到手!”

“你的意思是?”王昊兴奋地问。

武强神神秘秘地低声说:“那个洗牌手你以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洗牌手?”

“她是还是大美女嘛!”王昊连连点头,眼睛红中带绿。

武强气得拍了他脑袋一下:“你他妈就注意到那一点啊!她还是一个赌术超级高手你知道不?而且那个洗牌盒,你以为就不能作弊?”

王昊惊喜不已:“真的?我……我他妈要了!”

“当然!”武强冷笑道,“羊是宰不尽地,老弟!宰了还会来!只要我们在这里摆下屠宰场,一批批的羊会被赶进来任我们屠宰!你说这是不是比什么炒股强上一百倍?”

“嗯!”王昊大喜,连连点头,两眼珠子红彤彤的,貌似无数红色钞票正在其中飞舞。他妈地,搞个两三年,还打个屁球!累死累活,被教练老板训得像条狗,每天在人前猴似的表演,老子苦不苦、累不累啊!

王昊做着财梦,貌似自己已经跻身上流社会,别墅、游艇、直升机,还有无数绝色美女都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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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四章 惩戒(4)

—— >暂休息后,牌局继续。

武强向王昊使个眼色,王昊极力忍住喜意暗自点头,露出会意的表情。

女郎开牌,这次她的动作异常利落。武强的牌面是红心a,王昊是方k,刘老板是梅j,张老板是黑1c。

“五万!”张老板貌似对之前一直没有开和有些怨气,率先叫了起来。

这是个绝好机会!武强再次向王昊暗示。王昊红着眼睛暗暗点头,跟上。

没人放弃,继续牌。武强桌面上是红a加方a,王昊是方k加方j,而刘老板是梅j加黑o,张老板是黑1黑6。

“再加1!”张老板爽快地推出身前的十叠大钞。

“我也加1!”武强笑道,“这次就赌一下会不会来四张a了!”

王昊连忙也推出0万:“我也跟!”

刘老板犹豫半晌,也默然推出1。

第三张牌唰地落下。武强地牌面竟然是三张a!而王昊则有两张k。刘老板两张o。至于刘老板更是如愿地上了一张黑8

“1万!”武强利落地将小山似地钞票呼地推了出来!

王昊地眼睛几乎要滴出血了!妈地。好……好大手笔。终于要见分晓了!他咬了咬牙。也将身前小山似地钞票推了出去。

这时反倒是北方二位老板犹豫起来。二人相视半晌默然。

“怎么。刘老板、张老板没有信心?”武强笑了起来。

张老板迟疑一下。怒道:“我还就不相信我不能和一把了!我跟!”

说着这个身材雄壮地北方汉子呼地将一百万推了出去!

刘老板挣扎了半天,也道:“妈的,老子挖煤的钱来得超级快,还怕这点小沟坎?跟你1万!”

最后一张牌了出来。武强是一张黑桃,王昊了第三张k,而刘老板是三张j,张老板再次如愿以偿收到一张黑9。

“哈哈!”张老板大喜过望,倏地将身前的大堆钞票全部推了出去,“这是300万,梭哈,300万……嗯,各位桌面上的钞票够吧?”

王昊迟了一下。但武强立即从自己的钞票堆里拣了几十叠丢到王昊面前,笑道:“够!都够!我也梭哈!”

王昊这时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呼地将面前地钞票推了出去:“梭哈!”

“梭哈!”刘老板异常干脆地推出300万的巨额钞票。

1200万外加前面的几百万,超级巨款!钞票磊起两尺多高!

所有人的眼睛好像都离不开这堆巨款般,就连美女洗牌手的声音也貌似颤抖起来:“四……四位老板,你们谁先现底牌?”

武强给王昊使了个眼色,王昊傻乎乎地揭开了底牌。三张k,牌不算很小了。

“嘿!”刘老板气得将牌掀起摔在桌面上。他是三张j加一对o。

武强揭开自己的底牌:四张a加一张黑5!他笑了起来:“张老板,怎么样?如果你不是顺子地话……”

张老板将底牌揭开,武强登时惊得瞠目结舌,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而王昊还没看清楚,按捺住怦怦心跳站了起来,凝目盯去。

黑桃7。底牌赫然是一张黑桃7!

王昊大惊之下指着武强怒吼道:“武强,你……你刚才不是说……”

武强一把打掉他的手,使个眼色说:“我刚才说什么了,说什么了?”

这时张老板忽然缓缓地站了起来,倏地从腰间掏出一柄手枪拍在桌子上盯着二人冷笑道:“你们是不是想将我们当羊宰!?”

刘老板闻言大怒,也抽出手枪对准二人:“妈的,你们想a老子们?老子走江湖十几年,还从来就没有被人黑过!今天老子毙了你们两个狗日地!”

被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王昊登时腿肚子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而武强哀叫起来:“二位老板,你们误会我们了!他意思是说我刚才说过今天手气不错,不如放手一搏。我们绝对没有作弊,要不然怎么会输个精光!?”

十分钟后。

武强、王昊二人走了出来。

武强一**坐在地上抱头大哭起来:“怎么办啊?大头文、剃头李会剥了我的皮!我的找他们每家借了120万啊!”

王昊沉默了。半晌后,他忽然暴怒地揪住武强地脖子吼道:“姓武的,你是不是在给老子做笼子?老子可不是傻子,没那么好骗!”

武强一把将他推开,怒吼道:“妈的,老子骗你!老子自己也输得裤衩都脱光了!老子骗你?现在去和大头文、剃头李对质一下,如果老子骗你,老子全家死光光,老婆跟人跑!”

王昊又冲过来揪住他不放:“武强,你还老子300万!那是老子的血本啊!武强,如果你不还,老子去警察局告你!”

武强夷然不惧,反倒怒吼道:“好!去告啊!现在咱们就一起去投案自,看看你是拿回赌资,还是去大狱蹲上个三五年!妈的,反正老子这个灯光师出来还可以继续干,你***三五年后出来扫大街去吧!”

王昊闻言丧魂落魄,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抱头嚎哭起来。

******

就在王昊要死要活地时候

羽、白蝶和三个小女孩早已从后门坐着一辆黑色面包座小楼。

“这300万匿名寄给希望小学。”公孙羽沉声说。

白蝶嫣然:“知道了,大英雄!你说说怎么对付那个老师吧?据说那是个色狼,长期调戏电影学院地女学生,并且多次在我们场子里叫小姐。”

公孙羽略略沉吟,说:“将他地录像曝光,赶出东海滩了事!”

“是不是太便宜他了?”白蝶问。

公孙羽转头问后面正在欣赏王昊嚎哭录像的三女:“处置权交给你们吧!”

三位正咯咯娇笑地少女抬头相视一眼,魔女点头说:“就按照小羽哥哥说的办吧!哼,再也不能让他毒害电影学院地学生了!”

“这事操作起来就太简单了!”白蝶拨了一个电话:“红蝶,我这里有个事情,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嗯,是保镖先生的事。怎么,不乐意效劳?怎么我记得有人说梦话好像都提到他了?”

此言一出,车内所有人都听到电话中传来某个喜好穿红色皮草地女郎巨大的尖叫声,随即电话被挂上。

白蝶不以为忤,依然言笑晏晏地和三位少女聊了起来。

十五分钟后,电话音乐响起。白蝶按下手机的扬声器笑眯眯地接起:“亲爱的红蝶,事情办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电话那头某个火爆女郎冷笑道。

“哦。”白蝶依然笑意盎然。

沉寂半晌后,红衣女郎气愤愤地说:“白蝶,如果你再敢提那件事,我……我就一辈子都恨死你!还有,不准和那个死男人提起!”

白蝶捂嘴偷笑,看了看满脸尴尬的“死男人”,片刻后忍住笑意说:“知道了,我不会跟你的男人说啦!”

“白蝶!”红衣女郎暴吼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口误!”白蝶连忙连声道歉,但脸上依然坏笑不止。

“最后一次了!要不然……”红衣女郎威胁说,随即又道:“我已经安排三十个小弟在东海各处网吧开始上传视频。据最先开始地一个回报说他已经上传完毕,点击攀升十分快。”

“嗯,谢谢你红蝶。”白蝶笑说。

然而电话那边反击了:“为什么要你谢?白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肝啊!每天对那个死男人念念不忘,本小姐才不像你那么蠢!”

白蝶俏脸一红,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了,转头对公孙羽解释说:“红蝶那个小疯子,一直喜欢胡说八道,你别介意哈!”

公孙羽脸上颇有些尴尬,默然无言。但一旁地魔女脸色却貌似隐隐有些敌意在酝酿,而小琪、小乔二女个性温柔,虽然小耳朵竖起,但依然在装作继续欣赏前面的视频录像。

白蝶的计划很阴毒,红蝶的手段很雷霆。

三天后,东海电影学院张必骄老师地大名在华夏不胫而走,而各种版本他的录像和艳照红遍大江南北,下载总次数竟然超过一亿次!

在网上,张老师着一身排骨极其地荡笑,对一名小姐上下其手;更有甚,张老师竟然是个**爱好、熟妇爱好!

“张**”、“张必裸”、“张阿娇”等外号更是在网路上飞驰。

第三天中午,关于张老师的大量资料摆上了校长大人的案头。老头拍案而起,怒不可遏:“我们电影学院怎么会有这样的畜生!”

而此刻,张老师竟然还被蒙在鼓里,反倒在开怀大笑。

原来自从三天前,上张老师课程的人突然暴增,虽然大多是些男生,但也能说明俺实在有才啊,就连导演系、编剧系、摄影系地也跑来听了!呵呵,看来俺完全可以申请开跨系大课堂了!

虽然这些人的眼光有些问题,而且爱在课堂盯着自己嘀嘀咕咕,但自我陶醉地张老师却并没有在意。

他所不知道的是:大家都在看稀奇、看古怪!

缺席审判开始了。电影学院地工作效率相当高,三个小时后,大量的罪证被十分系统地收集起来,缺席审判正式开始。

“触目惊心,骇人听闻啊!这还是老师吗?这样地人怎么教书育人!”

校长大人怒冲冠,吼声如雷。

一言定性。所有的人登时疯狂地扑了上来,无数口水朝缺席淹去。

“我看这个张必骄平素做人就有问题!据说他喜欢找些女生单独谈话,甚至暗示那些女生某些奇怪的话……”

“张必骄业务上也相当差,就连电影史摸底考试评卷都出过大纰漏……”

“听说张必骄和家里人经常吵架,甚至动手打妻子,有次我看到他妻子头破血流的到医院疗伤,还不敢说是为什么受伤的!”

…………

第二天,张必骄背着行囊佝偻着身子离开了电影学院。

然而热潮还没过,甚至就连警方都前来探问,张必骄的家门更是被无数狗仔队盯死,包括他的妻子、女儿都会被问到种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第五天,张必骄终于黯然贱卖居所,带着一家老小灰溜溜地离开了东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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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五章 伏击(上)

—— >5日下午5时30。北宫灵雨在金茂旋转餐厅宴请多

费学清、姜薇可、白剑、柳闻、李莉五人同属“圣安八杰”之一,自然是座上嘉宾。其中费学清还带了美籍夫人阿格妮丝前来赴宴;而柳闻、李莉在学校时便是一对,后来感情更进一步,最终瓜熟蒂落,于五年前缔结婚姻。

除此之外,另有任晓童、赵彬、徐智昂、王嘉复、李|:、吴文谦、宋卫、胡惠城、王弼、管英城、韦晴晴、魏东成、韦达、韩燕曦等赴宴。

这些校友无一不是各自领域中的杰出之士。说来北宫灵雨虽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势利人,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更何况圣安学校本来就是一所绝对的贵族学校,学生起步足够高!

来宾中有三位堪称美女。一个是费学清的美国夫人,深目隆鼻、金碧眼,倒也吸人眼球;另外韦晴晴、韩燕曦均是明星演员,前是中戏前辈,后是北影新秀,二女在娱乐圈虽然算不上大红大紫,倒也被列入小花当中。尤其韩燕曦更被列为四小花旦之一,最近被新版《红楼》导演看中,准备在剧组担纲重要角色,故而此次才得空闲回东海。

不过,很不幸的是宴席中有着北宫灵雨这样的倾城绝色,相较起来,三个所谓的美女顿时黯然失色,恰如路边的狗尾巴草!

公孙羽没能清闲,被北宫灵雨拉出来当了挡箭牌。女皇大人在身材高大地保镖身前仰头盯着他的黑眼睛,倾城的容颜溢满了娇屈。

男人无奈屈服。而这样的情形已经越来越常见,男人感觉到自己正在堕落!

“喂喂,这个他,到底是工作上的助手,还是生活上的助手?”

当北宫灵雨为在座众人介绍公孙羽时,泼辣地韦晴晴叫了起来。

“当然是工作上地!”北宫灵雨淡淡说。

姜薇可笑了起来:“学妹。此话当真?”

北宫灵雨一怔。点头说:“当然是真地。”

姜薇可大力在公孙羽肩膀上一拍:“兄弟。跟姜姐混算了!姐聘你做云湖集团副总。年薪一百万美金!”

众人笑了起来。白剑笑道:“姜薇可。人家说‘吃人家地嘴软。拿人家地手短’。你可好啊。一边吃吃喝喝。一边撬人家地墙角!”

姜薇可说:“喂喂。雪山派地白万剑你自己也说了哈。‘拿人家地手短’。可我光吃不拿。手可没短。吃饱了撬起墙角还越有气力哩!”

众人越大笑。和姜薇可、白剑同一届的李莉笑说:“薇可是我们那一届出了名的辣椒,万剑……呸,都被薇可那丫头带坏了!”

白剑苦笑道:“雪山派白万剑这个绰号就是姜薇可给起地,这么多年来我是深受其害,一直委曲求全。今儿个不再忍了,明天我就去法院起诉她,要她赔一百亿的精神损失费!”

姜薇可睁大眼睛盯着他说:“万剑,你这狮子口也扒得忒大了吧?一百亿?将我的云湖集团整个变现卖了也不值嘛!”

白剑说:“你没00可你能借啊!找我们北宫小师妹借借,人家一张支票不就解决问题了?”

大家又笑。

华夏国的酒桌自然离不开劝酒。公孙羽虽然不好言辞,但他的酒量够宏,酒到杯干,眉头绝不皱半下,瞬间一瓶的五粮液就下肚,看得白剑、徐智昂、王嘉复等一批酒场悍将直咂舌。

“了不得!”

911届毕业,杭州维斯豪通学院创始人王嘉复连灌两杯后一**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转头对北宫灵雨说:“你这个助理绝对是个高人!”

不分男女,每人两杯,一圈下来两瓶五粮液落肚。北宫灵雨心疼地低声说:“小羽,你慢点喝,吃点菜!”

不料这么一句相对亲密的话竟然被耳聪目明的韦晴晴给听到,她瞪大眼睛问:“学妹,你刚才叫他什么?”

北宫灵雨秀脸顿时沁出一抹艳丽的嫣红,佯装镇定地说:“我叫他公孙羽啊,学姐你没听清楚吗?”

韦晴晴拉了拉身边地王弼笑道:“弼马温,你说说,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王弼和韦晴晴均是95届毕业生,现任江南思嘉集团副总裁。

他看了看韦晴晴,叫道:“喂喂,晴晴你过分哈!我这个诨号都十几年没人叫了,今天被你从历史的垃圾堆里拣了出来!小心我也找你索赔00”

“哦,我懂了!”韦晴晴指着王弼说:“你们思嘉集团有求于灵雨学妹,所以你不敢说!呵呵!”

王弼笑道:“胡说八道!你以为灵雨学妹和你一般小肚鸡肠吗?”

这时费学清的洋妻子操着半生不熟的华语问:“请问、王先生,小肚鸡,什么鸡的是?好吃吗?”

席间所

禁轰然一笑,费学清也笑着给妻子解释了一遍,然而还是没弄懂为什么人的性格会和鸡的肠子联系上。

当上红油野山鸡时,她盯着鸡研究半晌,忽然问旁边的韩燕曦:“鸡,肚肠的,哪里去了?它有性格?”

所有人再次爆笑。韩燕曦忍笑说:“鸡肚肠不能吃,扔了!”

“哦!”阿格妮丝恍然大悟,“垃圾,性格不好,扔掉,简单!”

你这也叫简单?费学清简直是哭笑不得,摇头不已,低声对身边的柳闻说:“你们是不知道哇,为了她学中文,我地白头也熬出几百根了!”

不料这句话竟然被阿格妮丝听到,她立即反驳丈夫:“您,白头,睡眠缺,美国医生证明,药,吃了!”

费学清显然是个气管炎,连忙点头说:“是,很是!我是缺乏睡眠!”

晚宴在一团和气中结束。北宫灵雨在送走所有客人后这才坐进公孙羽的车,关切地问:“小羽,今晚只怕喝了四五斤高度白酒,身体怎么样?”

公孙羽将车动起步,随即说:“就算再来几瓶也没什么,其实我已经在洗手间差不多都吐出来了。”

“你吐了?”北宫灵雨一怔。

公孙羽淡淡一笑说:“运气催吐的,对身体没影响。”

汽车出大约十分后,忽然电话响起,公孙羽插上耳塞。

“喂,请问……”

“公孙羽,我是蓝蝶!你现在是不是准备沿着内环线,从中山南路、东海体育场地内环高架插外环回山庄?”

“你怎么知道?”公孙羽的脸色微微严峻起来。

“有伏击!”蓝蝶斩钉截铁地说,“立即转道市内,穿插市中心回去!”

公孙羽冷冷问:“敌人是谁?伏击地点在哪里?”

蓝蝶一惊问:“你什么意思?不准备避开?”

“为什么要避开?”公孙羽冷笑起来,“请立即联系花帮主和斧头帮许帮主!如果能将那些杀手一网擒获地话,或许能在洪帮的铁幕上打开一个缺口!”

蓝蝶迟疑了半晌后说:“敌人是洪帮三当家地手下。三当家这个人的心很深,直到现在我们甚至连他是谁都不清楚。至于地点,据我们所知应该在大洋海底世界附近!”

公孙羽断然道:“你立即联系他们,十分钟后答复!”

挂电话后,公孙羽看了看身边地皇,忽然抓起步话机:“介子,在前方停车,驾驶你的车将大小姐载着穿市内回山庄!”

此言一出,一直沉默地盯着他的北宫灵雨娇躯巨震,突然伸手呼地将他的步话机抢过:“安子介,我命令你继续刚才的行程!”

安子介在步话机里沉默了片刻,哀声叹道:“老大,您老和大小姐内部战争,可别殃及池鱼啊!”

北宫灵雨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即连忙忍住,大声说:“安子介,我是你的雇主,绝对有权决定去向!”

然而这时保镖先生已经将车辆减速靠边,然后轻轻踩下刹车。

“小羽,你什么意思?想抛下我干什么?”北宫灵雨死死地盯着他。

公孙羽微微耸肩苦笑:“大小姐,如果有你在身边,我很难保证你的安全!”

北宫灵雨撅嘴说:“我不怕危险!”

“如果你的存在,让我更危险呢?”公孙羽忽然问。

“不走那边行吗?”

“今晚的机会很难得。”

北宫灵雨沉默了,弯弯的轻眉微微蹙起,看到男人心突然为之一痛。

这时,安胖子那大喉咙通过步话机响起来:“老大,内乱平定没有?”

公孙羽气得咬牙切齿,按键沉声道:“介子,口齿伶俐得紧啊!看来上次帮魔女作恶我轻饶了你,你的皮肉痒得很!”

安子介呜咽一声沉默了。

北宫灵雨盯了他良久,探身将车门打开,钻了出去。刚刚准备关门,忽然回身探头进来低声说:“小羽,要小心!”

公孙羽默然点头。

在安子介的护持下,北宫灵雨钻进那辆宝马车,随即绝尘而去。

“王杰、章程!准备好,出!”待宝马车驶远后,公孙羽提起步话机吼道。

“老大,收到!”

王、章二人在安子介的调教下,越来越有那种兵痞子的风格了!

动引擎,微微踩下油门,迈巴赫速度很快提起来,依旧顺着内环高架而去。大约五分钟后,蓝蝶的电话进来了:“公孙羽,上面已经答应了。对方枪支很厉害,我给你弄了一把!”

“谢谢,我不用!”从不废话的男人挂上电话线,随即再次踩下油门。

卷五 子衿 第五章 伏击(中)

—— >环高架,插过几条街道,继而上外环高速。车流少,车速也很快提了起来。

电话忽然响起,信手接起。

“小羽,你到哪儿了?”

“刚上外环高速。”

“你要小心!如果没有把握的话,放弃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北宫灵雨的声音显得相当焦虑,微微有些颤抖。

“你放心,我不会没把握的仗。”男人语音相当平静。作为一前特战之王,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对付几个小蟊贼,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当然,他对不曾想到,这次伏击的对手却并不是小蟊贼那么简单!

“可我的心总是跳得很快……”北宫灵雨担受怕地说。

公孙羽心中暖,声音不禁温柔下来:“你放心,我会知道照顾自己!”

“小羽。你小心。我在家里等!”女人地声音分外柔弱。与平强人地形象大相径庭。

“知道了。”公孙羽一打方盘。挂了电话。拿起步话机:“王杰、章程。跟紧了!十五分钟后到预定地点。立即往后倒转车头。进入市内转道回山庄!”

王杰道:“收到。老大。小心!”

随即公孙羽挂了蓝蝶地电话:“事情部署得怎么样?”

“斧头帮派遣金斧、铜斧前来。我们家由我和红蝶、白蝶过来。”

公孙羽沉声道:“封死他们地后路。一网打尽。一个都不要逃了!”

然而电话中传来小小的争执声,随即另一个陌生的女声呵呵笑道:“大英雄,我们的红蝶妹妹、白蝶妹妹马上来和你相会了!”

“吖……”电话中传来尖叫声,随即又是吵闹声。

公孙羽简直苦笑不已,和女人共事诚然麻烦之极!

大约三分钟后,电话中才传来蓝蝶微微气喘的声音:“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刚才的话挺清楚了吗?”

“知道了……”蓝蝶颇有些迟,“我们会尽力。不过,我们手里枪支数量毕竟有限,而且斧头帮不愿意涉枪,所以……”

公孙羽眉头一皱,片刻后说:“知道了,希望你们动作快些,人员在十五分钟之内必须到位。”

很快到了大洋海底世界附近,由于地处东海市近郊,灯光明显不像市内那么辉煌,不少未曾开的大幅地段甚至漆黑一片!

忽然前面车辆堵了起来,许多人下车嚷嚷什么。

公孙羽将迈巴赫停下,随即拿起步话机:“王杰,去前方看看!小心点,问清楚原因立即回来!”

王杰答应一声,推开车门朝前面跑去,一分钟后回话:“老大,前面高架桥有问题被堵住了,必须下桥走老路!”

鬼来了!公孙羽眼微微眯缝一笑,嘴角泻出冷冷笑意。

“回来,上车跟着前面的车辆继续前行!”

前面的二十几辆汽车陆续下桥,开始朝老路走去,公孙羽也动了汽车。

由于老路年久失修,两侧建筑稀少,几乎没有多少灯光,四处一片昏暗,正是敌人埋伏的好地方。看来敌人为了这次伏击,动了相当的脑筋。

前面的车辆减速起来,随即车辆遇到几个大坑。刚刚小心翼翼地绕过,突然公孙羽耳中听到奇怪的声音,他立即开始换挡,同时取过步话机叫道:“王杰、章程,立即转头回市区回家!”

“知道!老大小心,我们回家摆庆功酒等你!”

就在此时,路边数棵大树猛然倒下,同时朝迈巴赫方向砸来!

公孙羽冷笑一声,将油门一踩到底,迈巴赫动机轰的一声,车辆立即加速超前猛窜,竟然大树即将砸到车辆前穿了过去!

“咻咻!”随着奇特的破空声,迈巴赫的防弹玻璃突然出“铛铛”两声巨响,无数明显的裂纹在弹坑周围展开!

狙击枪?公孙羽再次猛打方向盘,车辆狂野地朝路边冲去!

显然公孙羽这一招颇有些出乎预料,狙击枪后续子弹击在了房车后端车身上。公孙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关上车灯,将车辆开到黑暗处,随即呼地打开车门,拔出麻醉枪滚了出去!

“咻咻!”又是两枪,子弹竟然异常精准,其中一枪击在了原先的一个弹坑附近,防弹玻璃终于承受不住狙击枪子弹的强大威力,出叮的一声轻响,被击穿了一个小孔。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小孔,敌人的子弹竟然再次精准地连续击中,子弹打进了车内,出脆响!

看来敌人非但枪法精准,而且装备也极其不错,至少带有红外瞄准仪。

然而这两枪已经彻底暴露了两名敌人的具体位置。公孙羽岩雕般的俊脸露出冷酷的笑意,虎躯如黑色闪电般掠过数丈空间。

左边敌人相距二十米,右边敌人相距二。

一杀一擒!公孙羽瞬间下了决心,右手取出射程25米的麻醉枪,而左手挚出一枚三寸长的钢针。

这时,一丝警兆忽然从心底萌生,公孙羽吃了一惊,猛地随地一滚。

“嘭!”一根硕大的熟铜棍恶狠狠地砸在地上,灰土四溅!

这是公孙羽来东海后第一次遇到的武功高手,而且对方显然功力非凡,至少经过二三十年的煎熬,绝对不是一般的庸手。

“咻咻!”两边的杀连续将子弹朝他的身形射来,显然他的目标已经暴露,偷袭敌人的想法落空。

轻松闪过狙击枪子弹后,那手执熟铜棍的汉子拦在身前,而后面两名身形稳重的汉子手持红樱长枪摸了出来。公孙羽不惊不怒,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笑意:今晚的事情好玩了!

“咚咚!”有在用洋镐狠击防弹车玻璃,而且镐尖对准被狙击枪击穿的弹孔。连续数十下后,玻璃“晃当”一声碎开一块,随即有人在用电筒照。

“妈的,里面没人,是辆空车,老子们上当!”

“北宫灵雨呢?”执熟铜棍的汉子怒吼起来。

“你是少林弟子?”公孙羽沉问,“为什么助纣为虐?”

刚才那人恶狠狠的一颇得达摩杖法的精髓,故而公孙羽如此问。那人恼羞成怒,大手一挥,对公孙羽身后两人道:“张兄弟、李兄弟,咱们上!”

说着,这人呼呼地挥动着熟铜棍再次抢了过来。公孙羽身形忽然一闪,果然原先落脚地再次被两颗狙击枪子弹击中。公孙羽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看来,敌人是准备布下天罗地网对付自己了!

就这么往后一闪,突然空气中传来刺耳的利啸,两支长枪划出诡异的弧线,朝公孙羽两肋刺来!

正宗的枪,而且在枪法上浸淫不下二十年,实在可惜了!

就在双枪即将刺中公孙羽的时候,他的身躯突然以超过任何人反应的速度弯了下去,将将让过枪支。然而长枪猛地一沉,枪尖的钩镰在微光中闪烁寒芒!

“叮叮!”不知什么时候公孙羽双手各执一枚三寸长针,竟然凭借着长针将势大力沉的长枪荡开,随即双针闪电般击出!

“小心!”少林派的汉子暴喝一声冲了上来,熟铜棍朝腰身尚弯曲的公孙羽呼地砸来!

而同时,两名狙击手也开始连续射击!

“不知天高地厚!”公孙羽身形忽然一振,整个人已绝对不可能的角度翻转过去,不但让子弹落空,而且少林派的汉子熟铜棍也再次砸得地上尘土飞扬!

那汉子还待再战,忽然人影一晃,腹部丹田猛然剧痛,随即熟铜棍“嘭”的一声坠地。

“啊……你,你将我的丹田给破了!”汉子惨嚎起来。然而他身前不远处,两名枪高手已经暴突着一双眼睛,倒在尘埃中再也起不来了!

虽然与佛门无半点渊源,但公孙羽师傅曾经和一位游方和尚做朋友,那个野狐禅在公孙羽十岁时死在川西金佛山。而死前他交给公孙羽一颗舍利子,挣扎着说:“小子,我们是有缘人,可惜见你晚了,被老道抢去了……这,据说是佛祖的舍利子,历劫万载,留给你做纪念吧……”

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公孙羽才对这个少林弟子留了手。

然而对付两名狙击手,公孙羽不再客气,左边那名被钢针从树上如鸟雀般射下,尸体砸在地上扑通作响,尘埃飞溅。

正再次拔出麻醉枪准备擒下右边那名狙击手,忽然一辆大货车朝这边冲了过来,强光将公孙羽的藏身处照得雪亮!

“哒哒哒!”

公孙羽一惊,往后滚去,连串子弹射在地上,石屑土渣迸溅在身上辣的疼。“斧头帮、蝴蝶帮的人哪儿去了?”公孙羽闪到一道沟坎后,微微探头望去。

然而再次响起“哒哒哒”冲锋枪的扫射声,显然敌人至少有两名枪手手持冲锋枪在掩护那名杀手逃跑。

公孙羽脸上露出冷酷的笑意,顺着沟坎闪电般横掠而过,没入黑暗中,身形之快就连敌人在明晃晃的车灯下竟然也没法看得清楚。

敌人抓狂了,数人手持冲锋枪、手枪朝沟坎左右四处射击,子弹打在地面上出密集的噗噗响声,一棵碗口粗的小树几乎同一部位连续中了几颗子弹,竟然被打瓤,噗啦一声折断倒了下来!

同一时刻,那名狙击手加速从树上往下溜。然而,就在他距离地面大约有两三米时,忽然左近20米处出“砰”的一声,这家伙立时如僵尸般从上面一头倒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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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五章 伏击(下)

—— >乎就在同时,敌人两支冲锋枪、几支手枪朝枪响处~草被打得漫天飞扬,然而灯光照去,那处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公孙羽已经离开了。就在他正准备前去收缴战利品时,忽然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闪身到一处隐>接了电话,却听到平素冷静如冰山的蓝蝶慌张地叫道:“公孙羽,我们被人伏击了!红蝶和白蝶受了伤,白蝶还被敌人抓去了!斧头帮那边损失也很惨重,你赶快过来!”

虽然自幼便接受精神方面的训练,讲究静心养气,但公孙羽这一刻有了强烈的骂娘冲动。

fuckk!男人心底迸出这么一个英文单词,无奈地悄然从黑暗中消失。毕竟蝴蝶帮是自己最可靠的盟友,而且他们于金鼎有恩。

“你们具体位置在哪里?”一边迅速向前摸进,一边再次拨通蓝蝶的电话。

“如果你看到一高高的水塔的话,再向前1米,那里有一座废旧的钢铁厂,我在那里等你!”蓝蝶声音中有些疲累。

抬头四望,果见不远处隐有座几乎有1米高的白色水塔。公孙羽不再迟,朝前方速度冲去。

三分钟后,找钢铁厂,蓝蝶迎了出来。

“对不起,是我们大意了!”山女郎低了低螓,冰亮的容颜微微沁出一抹羞惭之色。

“情怎么样?”公孙羽已经按捺下心中的不满,淡定自若地问。

蓝衣郎介绍说:“现在敌人劫持了白蝶。不过被我们拦住去路。龟缩在钢铁厂西侧。金斧正在和他们谈判。”

“他们有多少人?”公孙羽问。“这里了枪战。相信警方很快就会前来。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争取五分钟内离开!”

蓝蝶默然点头。随即说:“我们大姐刚才来电话。说一切都拜托您了。”

公孙羽看了看手表:“你们马上安排战斗力不强地人带着伤员撤退。警方应该已经在不远处了。选择十名有战斗力地人跟我去。马上!”

“知道了!”蓝蝶速度消失在公孙羽身边。

一分钟后,斧头帮四名彪形大汉在金斧的带领下,蓝蝶、红蝶带着三名精壮的汉子,每人手中持着枪支出现在公孙羽面前。

公孙羽扫了众人一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走到红蝶面前:“你受伤了,为什么不撤退?”

红蝶挺了挺傲耸的酥胸,微微晃动胡乱包扎的胳膊怒道:“为什么我要撤退?公孙羽,你别小看人!是,我们蝴蝶帮今晚是连累你了,可是我们绝不是胆小鬼,会做逃兵!”

蓝蝶拉了她一把,她这才愤愤然扭转娇躯不再吭声。

公孙羽没时间理会她,向金斧点了点头,带头向前方摸去。

敌人人数本就不多,不过人手一枪,火力较强,突而且对二帮动的袭击相当突然。袭击前期,两帮大队人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惊慌失措之下被敌人十多支枪一顿扫射,多达二十人受伤!

蝴蝶帮、斧头帮本来就是些乌合之众,遭遇当头棒喝,所有人惊慌失措,溃乱一片,甚至就连受伤的白蝶也被敌人擒获!

万幸此时镇定的蓝蝶站了出来,率领几名手下一轮枪打伤几个敌人,将情形稳定下来。随即斧头帮、蝴蝶帮一百几十号人马将那群敌人的火力彻底压制住,最终包围在这个废旧的钢铁厂一隅。

但敌人却凭借着手中的三名人质负隅顽抗,加之其手中枪支多,火力猛,一时斧头帮、蝴蝶帮也无可奈何。

大约距离敌人五十米处,数十名留下的斧头帮、蝴蝶帮帮众埋伏在各处拦住里面人的去路,双方有零星的交火,击在钢铁厂的废旧机械上,出巨大的声响。

公孙羽稍稍看了看情形,吩咐道:“让这些人全部撤走,你们十人留在四周,如果有漏网之鱼立即擒获!”

“什么?那样的话,人手是不是不够?”红蝶低声问。

公孙羽嘴角泻出一抹冷笑:“人手?除了多些人体靶子,还有别的作用吗?撤,立即撤走,有你们十人足够了!”

红蝶盯了男人一眼,扭过螓去不吭声。

蓝蝶和金斧商量一下,于是按照公孙羽的吩咐,将除了这里的十人外的所有帮众全部撤走。

公孙羽找红蝶要了一双枪支后,便待闪身。女郎用未受伤的右手一把将他抓住,悄声问:“干什么呢?”

公孙羽轻轻挣脱她的手,默然消失在黑暗中。

半分钟后,敌人所处的一隅突然响起爆豆般密集的枪声,随即有两人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打!”金斧一声怒吼,登时七八支枪朝那两人射去!

那两人连中数枪,倒在地上死于非命!

这时蓝蝶跺脚道:“金斧,刚才公孙先生不是吩咐我们活捉的吗?”

所有人这才恍然。金斧傻眼,吭吭哧哧地说:“打都打死了,你再说有什么办法?等会看还有没有活口。”

大约一分钟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夹着一个人,带着两个人走了出来。

“活口呢?”公孙羽冷峻地扫了外面的人一眼。

所有人顿时傻,红蝶惊讶地问:“里面的人都死了?”

“废话!”跟在后面的铜斧叫来,“有三个人质在敌人手中,如果公孙先生下手不快点狠点,你的姐妹早就挂了!”

红蝶怒目而:“为什么单说我的姐妹,你不是一样吗?”

公孙羽将受重伤昏迷白蝶丢到蓝蝶手中:“立即撤,警方马上到了!而且白蝶伤势相当重,得立即救治!”

一钟后,众人分别乘坐两辆面包车中朝青浦方向撤去,准备从那里绕道进城,不留给警方任何线索。

当然,于北宫灵雨那辆座驾还遗留在大洋海底世界附近,公孙羽在此案绝对无法脱身。但他采取先制人手段,分别将电话打给了汪泓及叶红菱,将在路上遇到敌人伏击的案情向二人作了简介。

汪泓正在前往现场的路上。由于人多次报案大洋海底世界附近连续生激烈枪战,故而市局领导都被惊动,他这个刑侦方面一把手立即被责成率领上百警力前来支援。

在得知公孙羽已经在返城的路上,汪泓表示让他先回山庄,他会随后拜访。

至于叶红菱,她沉默片刻后问:“你开枪了吗?”

“开了,麻醉枪。”公孙羽淡淡答。

女警冷笑一声:“公孙羽,我现在越来越猜不透你了!到底那个才是你的真面目?特战之王?保镖?黑社会老大?”

公孙羽默然。

女警也沉默了。良久后她突然道:“我现在马上来找你,你最好在三十分钟内到达水榭兰轩!”

公孙羽捂住手机话筒问冷着脸的红蝶:“水榭兰轩在哪儿?”

红蝶轻蔑地扫了他一眼,竟然歪过螓不答。

男人无奈地将眼光转向蓝蝶,冰山女郎道:“如果东海没有第二家的话,应该在静安公园附近,靠近静安寺的地方。”

静安公园?公孙羽估计了一下行程,对女警道:“40分钟。”

女警“嗯”了一声将电话挂了。

“请将我放在距离路口最近的地方!”公孙羽转头对司机道。

红蝶撇嘴露出不屑的目光:“喂喂,公孙羽,你不会刚刚脱离危险就忙着泡小妞吧?那位警花小姐就那么吸引你?啧啧,也是哦,听说男人最受不了制服诱惑,尤其是什么女法官啊,女护士啊,空姐啊,女警啊!”

蓝蝶看了看公孙羽,低声喝道:“红蝶,你就不能少说几句?人家公孙先生是去有公事!”

红蝶气愤愤地说:“公事?刚才那个汪总队长不是让他回山庄等候吗?干嘛他现在又找那个姓叶的女警?人家一叫就慌慌张张的去,什么意思嘛!亏得大小姐还喜欢这种人!”

“什么意思?”公孙羽突然异常凌厉地盯了她一眼。

“没什么意思!”火辣女郎貌似有些心虚,扭转螓,不敢看他。

38分钟后,公孙羽打车来到水榭兰轩。这是一家大型酒吧,装修异常富丽堂皇,看来档次不低。

男人正朝酒吧张望,突然一辆三菱越野警车缓缓驶来,随即绝色女警探头道:“上车!”

默然上车后,女警将车辆朝延安中路驶去。

这时公孙羽接到北宫灵雨的电话。

“小羽,你在哪儿?事情完了吗?”

“事情已经完了,现在正和警方解决遗留问题。”

“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或许意识到他身边有人,北宫灵雨的声音小了些。

公孙羽迟了一下低声说:“或许很久……”

应付几句后,将电话挂上。不知为何,在女警面前接到她的电话男人竟然微微有些尴尬,或许是因为曾经被她讽刺过几次的缘故吧?

情不自禁地看了她一眼,在车窗外七彩的微光映射下,绝艳的女警的瑶鼻樱唇显得如诗如画,分外神秘。

忽然觉她的皮肤很白,与北宫灵雨那纯牛奶一般的细腻嫩白不一样,像寒冷冰冻之地最清澈的雪花那样晶莹,有种冰冰的感觉,非怪她总是带着某种冷冷逼人的特质。

卷五 子衿 第六章 劝谏(上)

—— >菱警车朝郊外疾驰。

十分钟后,公孙羽的眉头皱了起来:“去哪里?汪队长会去山庄找我。”

女警冷冷道:“汪队那里我刚刚已经打招呼了,稍安勿躁!”

男人再次沉默了。

整整一个小时的路程,车辆沿着高速路飞速南下,越过了闵行区后下了高架桥,进入了奉贤区地界。在穿过黄浦江后不久,三菱车忽然下了主道,朝一条相当狭窄的偏道驶去。

大约进入偏道1里后,穿过一个叫邬桥的小镇,地势渐渐不平坦起来,随即转入一条更为狭窄的山道。路边两旁的树木相当茂密,有时垂下的树枝甚至交叉在一起将整条道路上空覆盖,以至于车辆经过时,树枝打在车玻璃上不断出唰唰的声响。

这条道路明显异常僻静,路上没看到一辆来往的车,唯有三菱越野的雪亮灯光笔直照去,刺穿这漆黑的夜空。

终于,远远看密林中射出一点昏黄的灯光,不久这灯光明亮起来。这时,公孙羽现那是一座相当沧桑的建筑,甚至是裸露的青砖墙,墙外爬满了爬山虎,密密麻麻地将整面墙拥抱。

听到车辆的声音,一个穿着白大的老人走了出来,一手还端着一只瓷碗,一手抬起遮住眼帘望了过来。

叶红菱将越野车停在子前方,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笑道:“刘伯伯,您老身体看起来很好啊!”

老浑浊地老眼一亮。咧嘴笑道:“原来是小菱菱。你怎么来了?”

叶红菱头向公孙羽招了招手。笑道:“我带个朋友来见见您。他是公孙羽。”

公孙羽莫名其妙地跳了下来。迅步走到老人面前。微微鞠躬。

老人地眼忽然眯缝起来整个人腰身倏地躬了起来似突然看到豹子地野猫般。有种天然地反应。

“你是……”老人有些迟起来。随即身体一松。笑了起来:“菱菱位是你地男朋友吧?好好。不愧是叶祥东地女儿。这个小青年真不错!”

叶红菱地秀脸登时掠过一抹艳丽之极地嫣红奇怪地是她竟然没有出言否认。公孙羽有些骇异。正待话。却被女警暗中拽了一下。只得将话闷进肚子里。

“进屋屋,外面风大,冷!”老人向二人招手,看着叶红菱的眼神溢满了慈祥,干瘪的嘴巴因为高兴而咧开,里面已经没剩下几颗牙齿。但公孙羽却从他刚才那瞬间的反应知道了这个老人并不像表面那么平凡。

这是一栋三层的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建筑门是一间狭小的堂屋,昏黄的灯光下一张饭桌摆在当中盆南瓜粥赫然入目,至于菜肴仅仅只有白菜、茄子、南瓜等三样。

叶红菱眼睛一涩:“刘伯伯怎么光吃这个?营养也不够啊!”

老人笑着指指自己的豁嘴,叹道:“你刘伯伯可比不得你爸爸和姜伯伯喽牙齿都掉光了,不吃这个吃什么啊?肉也咬不动了!”

叶红菱道:“刘伯伯您去补个牙吧,我爸爸都劝你几次了,你也不听!”

老人笑着摇头:“老都老了,搞个么事假东西来塞着,难受,不搞!”

“小李、小张他们呢?”叶红菱忽然问。

老人瘪嘴一笑:“他们啊,年轻人,我让他们开车到邬桥去玩了!在这荒山野岭难捱啊,每天就一副扑克、一副象棋,一台电视!”

聊得几句,老人忽然想起什么,放下饭碗,慌慌张张地朝厢房跑去:“,年纪大了,什么都忘喽!客人来了半天,茶都没泡一盏!”

叶红菱连忙拉住老人,笑道:“刘伯伯,我们不渴啦!现在该范伯伯他们了!等会我们还要回去呢,时间都不早了!”

老人点头说:“你们去看范伯伯吧,我正好给你们泡茶,回来再喝。”

叶红菱带着公孙羽穿过堂屋,经过一条走廊来到一处天井,天井后面是另一座低矮的大约九十年代建筑的平房,但奇怪的是这里所有的房间竟然安装着防盗门,而窗户更是用一根根手指粗的螺纹钢焊死!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女警一本正经地盯着男人问。

公孙羽皱了皱眉,摇头默然。

女警继续往前走,来到一处编号为551030的门前,忽然伸手拨动上面一个小孔,对男人道:“你看看!”

公孙羽上前看去,只见里面亮着一盏日光灯,泛黄的墙壁上靠着一条胡子巴渣的大汉,男人双手合十,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什么,就连公孙羽这样聪慧的耳朵竟然也听不清。

虽然落拓之极,而且绝对不年轻了,但这汉子浑身肌肉坟

仅着了一件单衣在这里冬日里也没有丝毫冷意。

公孙羽的眼微微眯缝起来:“他习练过铁砂掌?”

“你怎么知道?”叶红菱明月般的秀眸睁大了。

公孙羽指着里屋的汉子淡淡道:“虽然他的双手合十,可他的腕部经脉特别粗大暴突,而且呈墨色,这是长期习练铁砂掌的征象。观他经脉形状颜色,此人习练铁砂掌至少三十年以上!”

叶红菱问:“他的功夫高吗?”

公孙羽点了点:“应该来说非常可观,至少在江湖可称霸一方。”

叶红菱点头默然,随即伸将铁窗掩上,随即带着公孙羽来到下一个窗口。这里是一个枯瘦的汉子,然而公孙羽一眼便看出他的不凡。虽然骨瘦如柴,但却铁骨铮铮,而且深陷的眼窝中寒光闪烁。

第三个囚室一个头上留着戒疤的和尚,这和尚肚子鼓起老高,犹若怀孕般。

但奇怪的是,此人的呼吸若有若,几乎无法听见!显然,此人习有某种相当古怪的气功。

一一看完后,叶红菱带公孙羽回到前面的堂屋。老人已经收拾好了饭桌,泡好了三杯墨黑色的茶水。虽然颜色不大好看,然而一股奇异的香味却绕梁不绝,久久不散。

“好!”公孙羽不由赞道。

“你懂茶?”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公孙羽淡淡苦笑,摇头说:“说不上懂茶,喝得多了,自然知道一些。不过自从离开山里后至今十年,几乎没再碰到过好茶了!”

老人呵呵一笑道:“小伙子,你口气不小啊!你看出我这是什么茶吗?”

公孙羽端起一杯茶,微微抿了一口,片刻后皱眉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天尖普洱……不过有些奇怪,普洱虽然清香留舌,但香味不致如此绵长。难道……加了雪莲!”

老人眼睛骤然爆亮,咧嘴大笑:“呵呵,好小伙子,这点都被你看出来了!真不愧是菱菱精心选择的佳婿!还真是加了雪莲!”

公孙羽苦笑默然。其实这并不算什么,只是他对雪莲味道足够熟识而已。世人眼中,雪莲被渲染成世所罕见的奇物,与万年人参、千年何乌相并列。然而实际上,它只是一味珍贵的药材,具有生理活性有效成分,其伞形花内酯具有明显的抗菌、降压镇静、解痉作用。

由于自幼修习太清气功,师傅长期采集种种药材为他伐毛洗髓,而雪莲则几乎次次必用。究其原委,就在太清气功讲求的是“延津化气、静心守神”八字。

老人兴致显然非常高,摇头晃脑诵道:

“啜罢江南一碗茶枯肠历历走雷车。

黄金小碾飞琼雪,碧玉深瓯点雪芹。

笔阵兵陈诗思奔,睡魔卷甲梦魂賖。

精神爽逸无余事,卧看残阳补断霞。”

“刘伯伯,您作的?好诗!”叶红菱拍手称赞。

老人和公孙羽相视失笑,尽皆莞尔。叶红菱雪润秀脸不禁彤红一片,“啪”的一声打了公孙羽一下,撅嘴扭过螓。

公孙羽的心忽然砰然一跳,女警这个动作与北宫灵雨的何其相像!

“是元代宰相诗人耶律楚材的《西域从王君玉乞茶因其韵》!”他对女警解释道。或许是脑海中闪烁着那位绝代佳人的形象,男人的声音竟然难得地温柔起来。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女警那晶莹剔透的小耳忽然如被红润所浸透……

喝完茶后,老人让二人稍等一下下,片刻之后他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的包袱走了过来塞到公孙羽的手里笑道:“小伙子,难得你今晚和菱菱一起来看我这个糟老头,更难得我们还这么有缘!这是朋友送我的一方茶,拿去喝吧!”

公孙羽一怔,一时不知是接还是不接。虽然对金钱不敏感,但当年听师傅和野狐禅聊过,说顶尖普洱价胜黄金,那么这一方茶叶价钱绝对不菲。

“接着!要不然我可不高兴了!”老人脸色一沉。

叶红菱连忙接过塞到公孙羽的手里:“喂,刘伯伯让你接着,你就接着嘛!不过是一块茶叶,又不是一块金子!”

老人呵呵笑道:“你这个小青年,怎么还不如菱菱这个女孩子洒脱!”

公孙羽微微苦笑,自己手里可不是拿着一大块金子么!转念一想,他也笑了起来:“谢谢刘伯伯,我会喝的!”

老人会心开朗地笑了,拍拍公孙羽的肩膀:“对了,小伙子,这是茶叶,是拿来喝的!所以尽管接着就是了!”

卷五 子衿 第六章 劝谏(上)卷

—— >菱警车朝郊外疾驰。

十分钟后,公孙羽的眉头皱了起来:“去哪里?汪队长会去山庄找我。”

女警冷冷道:“汪队那里我刚刚已经打招呼了,稍安勿躁!”

男人再次沉默了。

整整一个小时的路程,车辆沿着高速路飞速南下,越过了闵行区后下了高架桥,进入了奉贤区地界。在穿过黄浦江后不久,三菱车忽然下了主道,朝一条相当狭窄的偏道驶去。

大约进入偏道1里后,穿过一个叫邬桥的小镇,地势渐渐不平坦起来,随即转入一条更为狭窄的山道。路边两旁的树木相当茂密,有时垂下的树枝甚至交叉在一起将整条道路上空覆盖,以至于车辆经过时,树枝打在车玻璃上不断出唰唰的声响。

这条道路明显异常僻静,路上没看到一辆来往的车,唯有三菱越野的雪亮灯光笔直照去,刺穿这漆黑的夜空。

终于,远远看密林中射出一点昏黄的灯光,不久这灯光明亮起来。这时,公孙羽现那是一座相当沧桑的建筑,甚至是裸露的青砖墙,墙外爬满了爬山虎,密密麻麻地将整面墙拥抱。

听到车辆的声音,一个穿着白大的老人走了出来,一手还端着一只瓷碗,一手抬起遮住眼帘望了过来。

叶红菱将越野车停在子前方,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笑道:“刘伯伯,您老身体看起来很好啊!”

老浑浊地老眼一亮。咧嘴笑道:“原来是小菱菱。你怎么来了?”

叶红菱头向公孙羽招了招手。笑道:“我带个朋友来见见您。他是公孙羽。”

公孙羽莫名其妙地跳了下来。迅步走到老人面前。微微鞠躬。

老人地眼忽然眯缝起来整个人腰身倏地躬了起来似突然看到豹子地野猫般。有种天然地反应。

“你是……”老人有些迟起来。随即身体一松。笑了起来:“菱菱位是你地男朋友吧?好好。不愧是叶祥东地女儿。这个小青年真不错!”

叶红菱地秀脸登时掠过一抹艳丽之极地嫣红奇怪地是她竟然没有出言否认。公孙羽有些骇异。正待话。却被女警暗中拽了一下。只得将话闷进肚子里。

“进屋屋,外面风大,冷!”老人向二人招手,看着叶红菱的眼神溢满了慈祥,干瘪的嘴巴因为高兴而咧开,里面已经没剩下几颗牙齿。但公孙羽却从他刚才那瞬间的反应知道了这个老人并不像表面那么平凡。

这是一栋三层的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建筑门是一间狭小的堂屋,昏黄的灯光下一张饭桌摆在当中盆南瓜粥赫然入目,至于菜肴仅仅只有白菜、茄子、南瓜等三样。

叶红菱眼睛一涩:“刘伯伯怎么光吃这个?营养也不够啊!”

老人笑着指指自己的豁嘴,叹道:“你刘伯伯可比不得你爸爸和姜伯伯喽牙齿都掉光了,不吃这个吃什么啊?肉也咬不动了!”

叶红菱道:“刘伯伯您去补个牙吧,我爸爸都劝你几次了,你也不听!”

老人笑着摇头:“老都老了,搞个么事假东西来塞着,难受,不搞!”

“小李、小张他们呢?”叶红菱忽然问。

老人瘪嘴一笑:“他们啊,年轻人,我让他们开车到邬桥去玩了!在这荒山野岭难捱啊,每天就一副扑克、一副象棋,一台电视!”

聊得几句,老人忽然想起什么,放下饭碗,慌慌张张地朝厢房跑去:“,年纪大了,什么都忘喽!客人来了半天,茶都没泡一盏!”

叶红菱连忙拉住老人,笑道:“刘伯伯,我们不渴啦!现在该范伯伯他们了!等会我们还要回去呢,时间都不早了!”

老人点头说:“你们去看范伯伯吧,我正好给你们泡茶,回来再喝。”

叶红菱带着公孙羽穿过堂屋,经过一条走廊来到一处天井,天井后面是另一座低矮的大约九十年代建筑的平房,但奇怪的是这里所有的房间竟然安装着防盗门,而窗户更是用一根根手指粗的螺纹钢焊死!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女警一本正经地盯着男人问。

公孙羽皱了皱眉,摇头默然。

女警继续往前走,来到一处编号为551030的门前,忽然伸手拨动上面一个小孔,对男人道:“你看看!”

公孙羽上前看去,只见里面亮着一盏日光灯,泛黄的墙壁上靠着一条胡子巴渣的大汉,男人双手合十,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什么,就连公孙羽这样聪慧的耳朵竟然也听不清。

虽然落拓之极,而且绝对不年轻了,但这汉子浑身肌肉坟

仅着了一件单衣在这里冬日里也没有丝毫冷意。

公孙羽的眼微微眯缝起来:“他习练过铁砂掌?”

“你怎么知道?”叶红菱明月般的秀眸睁大了。

公孙羽指着里屋的汉子淡淡道:“虽然他的双手合十,可他的腕部经脉特别粗大暴突,而且呈墨色,这是长期习练铁砂掌的征象。观他经脉形状颜色,此人习练铁砂掌至少三十年以上!”

叶红菱问:“他的功夫高吗?”

公孙羽点了点:“应该来说非常可观,至少在江湖可称霸一方。”

叶红菱点头默然,随即伸将铁窗掩上,随即带着公孙羽来到下一个窗口。这里是一个枯瘦的汉子,然而公孙羽一眼便看出他的不凡。虽然骨瘦如柴,但却铁骨铮铮,而且深陷的眼窝中寒光闪烁。

第三个囚室一个头上留着戒疤的和尚,这和尚肚子鼓起老高,犹若怀孕般。

但奇怪的是,此人的呼吸若有若,几乎无法听见!显然,此人习有某种相当古怪的气功。

一一看完后,叶红菱带公孙羽回到前面的堂屋。老人已经收拾好了饭桌,泡好了三杯墨黑色的茶水。虽然颜色不大好看,然而一股奇异的香味却绕梁不绝,久久不散。

“好!”公孙羽不由赞道。

“你懂茶?”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公孙羽淡淡苦笑,摇头说:“说不上懂茶,喝得多了,自然知道一些。不过自从离开山里后至今十年,几乎没再碰到过好茶了!”

老人呵呵一笑道:“小伙子,你口气不小啊!你看出我这是什么茶吗?”

公孙羽端起一杯茶,微微抿了一口,片刻后皱眉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天尖普洱……不过有些奇怪,普洱虽然清香留舌,但香味不致如此绵长。难道……加了雪莲!”

老人眼睛骤然爆亮,咧嘴大笑:“呵呵,好小伙子,这点都被你看出来了!真不愧是菱菱精心选择的佳婿!还真是加了雪莲!”

公孙羽苦笑默然。其实这并不算什么,只是他对雪莲味道足够熟识而已。世人眼中,雪莲被渲染成世所罕见的奇物,与万年人参、千年何乌相并列。然而实际上,它只是一味珍贵的药材,具有生理活性有效成分,其伞形花内酯具有明显的抗菌、降压镇静、解痉作用。

由于自幼修习太清气功,师傅长期采集种种药材为他伐毛洗髓,而雪莲则几乎次次必用。究其原委,就在太清气功讲求的是“延津化气、静心守神”八字。

老人兴致显然非常高,摇头晃脑诵道:

“啜罢江南一碗茶枯肠历历走雷车。

黄金小碾飞琼雪,碧玉深瓯点雪芹。

笔阵兵陈诗思奔,睡魔卷甲梦魂賖。

精神爽逸无余事,卧看残阳补断霞。”

“刘伯伯,您作的?好诗!”叶红菱拍手称赞。

老人和公孙羽相视失笑,尽皆莞尔。叶红菱雪润秀脸不禁彤红一片,“啪”的一声打了公孙羽一下,撅嘴扭过螓。

公孙羽的心忽然砰然一跳,女警这个动作与北宫灵雨的何其相像!

“是元代宰相诗人耶律楚材的《西域从王君玉乞茶因其韵》!”他对女警解释道。或许是脑海中闪烁着那位绝代佳人的形象,男人的声音竟然难得地温柔起来。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女警那晶莹剔透的小耳忽然如被红润所浸透……

喝完茶后,老人让二人稍等一下下,片刻之后他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的包袱走了过来塞到公孙羽的手里笑道:“小伙子,难得你今晚和菱菱一起来看我这个糟老头,更难得我们还这么有缘!这是朋友送我的一方茶,拿去喝吧!”

公孙羽一怔,一时不知是接还是不接。虽然对金钱不敏感,但当年听师傅和野狐禅聊过,说顶尖普洱价胜黄金,那么这一方茶叶价钱绝对不菲。

“接着!要不然我可不高兴了!”老人脸色一沉。

叶红菱连忙接过塞到公孙羽的手里:“喂,刘伯伯让你接着,你就接着嘛!不过是一块茶叶,又不是一块金子!”

老人呵呵笑道:“你这个小青年,怎么还不如菱菱这个女孩子洒脱!”

公孙羽微微苦笑,自己手里可不是拿着一大块金子么!转念一想,他也笑了起来:“谢谢刘伯伯,我会喝的!”

老人会心开朗地笑了,拍拍公孙羽的肩膀:“对了,小伙子,这是茶叶,是拿来喝的!所以尽管接着就是了!”

卷五 子衿 第六章 劝谏(中)

—— >人坐上三菱越野车回程,开得几分钟,女警忽然将车,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公孙羽,下去散散步怎么样?”

直到此刻,公孙羽仍然没猜透女警的心思。难道就是来此地看看几个武疯子,聊聊天,散散步?不,她虽然一直在笑,但清眸后面却隐藏着一颗沉重的心。

天漆黑一片,二人凭借着手机微弱的亮光沿着狭小崎岖的山道往上走。冬日的山林里什么声响都没有,荒凉而死寂。手机微光辟开的一个小小世界里,二人竟然如此亲密!

这一刻,二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入某种奇异的境界中。

也不知攀登了多久,直到女警微微气喘停了下来。她拍了拍高耸的酥胸,停下脚步眺望山脚。

这座山不高,其东海境内最高的山海拔也不超过1米,但这里视野却相当开阔,甚至可以看见数公里外坞桥的灯火。

“公孙羽,你知道今天我为么会带你来这里吗?”女警忽然用某种梦幻一般的声音呢喃道。

“如果我没猜的话,”男人淡淡道,“你想警告我!”

“警告?”女警忽然涩涩地了起来,“如果警告你,我在警局就可以,何必跑到这里来?你以为这里的风光真的很好?”

男沉默了。

“我是想劝谏你!”女警一字一顿地说。

男人地心忽然怦然一跳。

“你知道那三个疯子和刘伯伯都是么人吗?”叶红菱转头问。

虽然处在黑暗中。但视力超鹰地公孙羽还是看到寒冷夜风中她那被刮得四下飞舞地短发和雪白地脸蛋。

“他们四个曾经是华夏军委著名地特工。其中刘伯伯甚至在八十年代便晋升少将军衔。而其余三个当时也是大校军衔!我爸爸和姜伯伯那个时候也不过是北京军区部队一名少校!最重要地是。范伯伯还曾经在一次执行任务地时候。救了配合执行任务地我父亲一命!”

公孙羽地心猛地一沉。八十年代地少将!作为一名前军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将军一级地晋升。通常必须经过华夏军委批准。其难度可想而知。

更让他震惊的是,据她言中之意,那三名武疯子竟然均是前军委特工且军衔高达大校!

据公孙羽所知军委二部、三部下属特工组织多达十数个,而他曾经所属的龙魂组是这些组织中最神秘的一个,直属军委总参谋长统辖。而龙魂组组长的军衔也过少将而已!

这么说来,那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在二十年前,曾经是权重一方的重臣那四位武疯子也同样非同小可。

女警明亮的双眸注视着他,缓缓续道:“在89年大裁军中总参裁编,他们四位伯伯的部队被列入其中。其中刘伯伯下放到东海就任国安局局长,而另外三位伯伯则放弃了转业机会,他们……成为浙江一个大老板的座上客!”

“后来呢?”公孙羽忍不住问道。

“应该是在1993年左右,我父亲和姜伯伯一起转业到了安全局,成为刘伯伯的下属。一次在侦听敌对势力的时候父亲和姜伯伯发现那三位伯伯竟然牵涉其中!于是他们立即向刘伯伯作了汇报,不料刘伯伯竟然认为我父亲和姜伯伯搞错了至将他们好一顿批评!”

公孙羽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作为一名曾经华夏的高级特工,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叛国他的军人生涯中击杀的叛国者不下百人!

叛国是背叛中最不能容忍的一种,而自己的出局也正是因为叛国者作祟!

“他们……背叛了吗?”男人沉声问。

叶红菱看了看他点头说:“可以说,他们背叛了!”

“为什么这么说?”公孙羽奇怪起来。

叶红菱道:“因为那个浙江老板是一名海峡对面的特务,而他们甚至知道了这一点,但仍然为了厚利而继续为他服务!”

“再后来呢?”

“1996年的时候,事情终于发生了。我国一次演戏的机密情报竟然被敌人彻底获取,甚至就连所有武器的精细数据、演戏部队所有团级单位的番号,演戏的过程和结果,敌对势力都一清二楚!”

公孙羽心中猛地一沉。

这件事情他知晓。六年前,当他第一天加入龙剑宣誓的时候,上级领导在谈到保密条令时,就以1996年大泄密为蓝本讲述了保密的重要性。

“华夏军委立即派遣了二十人的代表团前来调查案件,而我父亲、姜伯伯二人立即将手中的情报向上级作了汇报。半个月后,事情水落石出,那三位伯伯已经彻底堕落到出卖祖国,为金钱与敌对势力同流合污的地步了!”

公孙

更清醒地意识到女警为何会将自己带到这里的缘故了迷惑的是,她为什么会花费如此大的气力在自己身上?

“在得知内情后,感觉到自己有罪的刘伯伯勃然大怒,亲自出手,率领我父亲、姜伯伯他们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追赶,最终在云南边界将三人截住。数十人进行了你死我活的一场恶斗,许多人牺牲了,但最后三位伯伯被刘伯伯分别打中脑袋,从此成了疯子!”

成了疯子?公孙羽冷笑起来。好高明的手段!

“此事过后,刘伯伯引咎辞职,而三位伯伯也接受了军事法庭的审判。军事法庭念在他们曾经为国家作出过重大贡献,加之神经错乱,于是分别处以死刑,缓期一年执行。一年后,军事法庭将他们改判为无期。从1999年开始,通过保外就医的手段,他们便一直居住在这处与世隔绝的地方,而刘伯伯也成了他们的主要看护人。”

公孙羽沉默了。退伍特工的身份其实相当敏感,其实每个人都会被国家所监控,自己也绝对不会例外,只是国家暂时认为自己没有危险,所以没有采取进一步的手段罢了!

“公孙羽!”女警转盯着他,虽然夜色浓浓,但秀眸依然灼灼生辉,“在金钱权势面前,你会不会改变自己做人的原则?”

公孙羽眯缝起眼,看了警。她显得相当认真,而且极其关注自己的回答,就连心脏也因此怦然剧烈跳动起来。

“你认为呢?”男没有正面回答。

一向在外人面前坚强冷的女警气得泪眼婆娑。自己为了他费尽心机,这个家伙竟然还在玩花样!

男看着她,不知为何心中竟然一软,貌似有某种无形的东西触及心弦,他微微一叹说:“没有人能以金钱和权势改变我。如果我有了改变,那只能说我必须改变,而且这种改变绝对符合我良心的标准!”

“那么,如果是权势加上感情呢?”女警:问。

“什么意思?”公孙羽面上一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北宫雨之间的暧昧!”女警冷笑道,“是人都看得出来,尤其那晚在臣仕雅歌她还将你挽得那么紧!你仅仅只是她的保镖吗?”

公孙羽沉默了。

“不敢肯定吧!”女警嘴角高高地翘了起来,高耸的酥胸有了起伏。

男人盯了她一眼:“这个与您有关吗?”

女警一愣,白玉雕成的容颜渐渐泛上霜华,声音颤抖起来:“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有帮助你的权力和义务!我……我犯贱!”

说着女警呼地朝山下冲去!

然而山道崎岖,加之夜色漆黑一片,不到片刻女警便身形猛地一侧,摔倒在地,痛得呻吟起来,随即捂住嘴巴泣不成声!

不止是脚痛,这点痛她能忍受,可为什么心会像撕裂般剧痛!

我们最多是朋友,最多!更何况,他就连朋友都不认!

男人苦笑着走了过来,伸出手。然而女人依旧啜泣着,没有理会他。

“你的意思是北宫家可能涉嫌与黑社会勾结,这一点我不能芶同。”男人深深吸了一口冷气说,“如果说涉黑的是我的话,或许我不能否认。”

女警吃惊的抬起螓首:“你……你真的涉黑?”

男人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如果说与黑社会有交易叫涉黑的话,应该算;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不是你口中的黑社会大佬!”

女警问:“那为什么现在道上流行说:东海出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羽爷呢?”

“羽爷?什么羽爷,我怎么没听说过?”公孙羽倒诧异了。

女警道:“是从黑龙帮内线传出来的,说这个羽爷神通广大,武功通神。而你与黑龙帮好像也有些瓜葛,所以我以为……”

公孙羽眉头皱了起来。这个金邦怎么做事的,竟然传出这样稀奇古怪的流言!难道是他为了增强自己的统治故意散布出来的?

其实公孙羽误会金邦了。原来这个流言却是一名斧头帮的卧底传出来的,现在金邦正为这个流言而烦恼不已。

“你也不知道?”女警吃了一惊,随即又问:“今晚的事情,是不是牵涉到了蝴蝶帮、斧头帮?”

公孙羽眸中精光一闪:“看来你的信息够灵敏!”

女警盯着他道:“有时候,你低估了警方对黑道的控制力。任何一个黑道,其实都会或多或少与政界、商界有关联,而警方对这些黑道也不会放弃控制!”

“那么洪帮呢?”公孙羽冷笑起来。

卷五 子衿 第六章 劝谏(下)

—— >警沉默起来,片刻后低声道:“洪帮是一个毒瘤。瘤并不是癌症,迟早会被铲除。”

公孙羽道:“既然迟早会被铲除,为什么不早些铲除,少荼毒些百姓?”

女警昂头冷笑道:“你以为我是谁?这些事情问我有用吗?更何况,谁有洪帮犯罪的切实证据?谁能告诉我洪帮有那些骨干,他们是谁?”

公孙羽淡淡道:“至少我知道一个:王恭铎!”

“我承认王恭铎可能涉嫌控制洪帮,并与北宫家爆炸案有关联。但关键问题是:证据呢?没有证据,如何说服那些反对?谁敢悍然对这样一个人下手?”

公孙羽沉默了。为一个法制社会,诚然需要证据,至少是能摆上台面的证据,能狙击政治对手的证据,能给百姓和记一个交待的证据。

忽然夜风大了起来,其中似带着丝丝雾气。

女警挣扎着:_站起来,然而脚下一软,“哟”一声再次倒在地上。公孙羽上前搀扶她一把,她终于站了起来,但右脚却疼得不敢沾地。

“好像肿了,都疼死了!”女警微带娇叫了起来。

刚才那一跤跌得诚然不,万幸冬日衣着厚实,女警还戴着一双皮手套,身体其它部位倒没受伤。

风越刮得烈了。夜空更显得黑沉沉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公孙羽迟疑了一下。女警已经忍耐不住叫了起来:“傻瓜。背我啊!”

公孙羽无奈蹲了下去。警伏到他背上。不乐意地哼哼:“就是我这个丑地。要是北宫灵雨早就着下去了!”

叶红菱身量很高。几乎与公孙羽平齐了。故而当公孙羽挽住她地双足时。整个人顿时重心不稳。往后仰去。慌张之下双手一揽。将男人抱个贴紧!

男人登时虎躯一震。一时手一抖差点没将她丢了下来。

除了北宫灵霜那次外。这是他与女性最亲密地接触。

不过在他心目中。北宫灵霜犹自是个小女孩这次地女警却诚然是个成熟地女人!不但成熟。而且胸前也足够伟大。甚至与熟妇相比也相当傲岸!

就那么一撞,即使是隔着羊毛衫和外套,公孙羽也真切地感受到女警酥胸的坚挺和弹性!

女警显然也十分尴尬,微微挺起身子胸部与他的背部离开一些,蚊子般呐呐说:“喂,你别想歪了哈可是伤员!”

谁想歪了?男人正这么想,忽然嗅到女警绵软娇躯传来的淡淡幽香,下体竟然真的有了可耻的反应!

这一刻,公孙羽就连一头撞死在地上的心都有了!

难道我真的是一个有色心的人只是原先一直被掩藏得很好,压抑在身体深处?抑或是师傅的话开始灵验,我即将历劫?

就在他精神恍惚间,女警在他背上一拍:“走啊!好像真的要下雨了,难道你就这么背我一辈子?”

男人这才恍然大悟,拔腿向山下冲去!

“喂喂点!要是再跌了,我从你背上摔下去可死定了!”女警在身后吓得大叫起来,见男人不理会自己怒之下,索性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劲将娇躯贴紧在他的后背上!

男人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

胸袭!又见胸袭!而且这次更持久更全面!

他这么一踉跄,女人惊吓更甚,一双玉臂几乎没将他的脖子给勒断,就连螓也伏到他的肩膀上,馨香的短拂在他脸孔上,更添威力!

正待他准备话时,忽然豆大的雨点啪啦啦地打了下来,女警尖叫一声,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快走,快走,雨来了!”

公孙羽只得将话下去,背着香艳的女体继续飞奔。

然而雨水还是毫不留情地砸在二人身上,尤其女警在他背上,淋得更甚,她娇呼连连,不到一分钟后却莫名其妙地放声大笑,搞得男人几乎对她的神经出某种奇怪的质问!

由于雨势极大,不过两三分钟,山道上竟然开始积水,甚至有小股水流顺着道上的沟槽往下流!

公孙羽一脚高一脚低地往下跑,天黑得彻底看不清,他是顺着水流的响声往下冲,多次踩在凹槽中差点摔倒,万幸他的平衡能力几乎举世无双,就在跌倒前瞬间身体作出种种平衡扭曲,将身体硬生生地扳过来!

奇怪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女警却一声不吭,整个人死死地贴在公孙羽的背后,好像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中一般。

终于到了平地,隐隐约约地看到车辆的黑嵬嵬的影子,公孙羽摸了过去。果然是那辆三菱越野车!

“喂喂,开车门!”公孙羽拍了拍身后的女人。

触手弹性极佳,手掌竟然被弹了回来,同时女人轻轻的呻吟一声。

且慢!刚才拍的是……

公孙羽几乎彻底呆住了——

貌似刚才随意拍打的,竟然是绝色

翘圆润的丰臀!

这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某一个瞬间,羞恼愧悔的男人几乎没有仰天长啸起来。

万幸的是,女人并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嘀的一声将车门锁打开。公孙羽默然将她送到后座,而自己坐到前座驾驶室,伸手接过车钥匙,打着火。

车灯亮了起来,公孙羽转头一看,只见女警浑身的,蜷曲着娇躯躺在后座上,身上微微有些颤抖。

想了想,他打着车的暖气,随即脱下外套……

“你……你想干什么?”

不料竟然招惹来女警惊的尖叫声。男人苦笑一声,再次除下羊毛衫。

“公……公孙羽……你,要迷途知返!我……我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生,要不然,法网无情,天网恢恢……你……”

然而女警的劝诫尚未完结却瞠舌即羞愧得捂脸不迭。原来男人将羊毛衫除下后,立即将外套再次穿好,随即运上太清气功。

一股白色的气体从他的身袅袅升起,片刻间整个人就如同进入蒸汽室,笼罩在巨大的白色雾气中。

叶红从指缝看到这一奇景,一时忘记了羞愧,松开手长大小嘴,傻傻地瞪眼看着他。

大约三分钟后,衣服上水渍全部被蒸腾干净虽然衣服硬邦邦的有些难受,不过相比之前水漫漫的强之百倍。

叶红菱正呐呐地说“你在变魔法吗”的时候,男人再次除下外套,她玉脸一红,芳心再次剧烈地怦然驿动。

“给,披着吧得受凉了!”公孙羽一边挂挡起步,一边说。

女警搂着那件犹自带着男人炙热体温的外套一时不禁思潮起伏,心中酸涩甜蜜百味具呈。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坐直娇躯,将衣衫披上裹紧。闭目深深嗅吸一口,貌似这衣衫还带着男人那大山般清纯的味道时身上软绵绵的,雪白的脸颊露出艳丽之极的红潮……

汽车在雨瀑中疾驰,明亮的灯光将水世界勉强劈开一道甬道,万幸几乎没有过往的车辆,安全上一时倒也无虞。

半个小时后上了主道,随即很快上了高速车辆飞驰起来。

忽然听到一声极轻的呻吟声,公孙羽下意识向反光镜看去一时却吃了一惊:只见女警那欺霜傲雪的脸颊上涌现大片红潮,而樱唇却颇现干涩!

烧了!男人心中一急车速越快了起来,一路上连续超越数辆汽车。

进入城区后扭头问:“叶警官,这附近有什么医院吗?”

“不准叫我叶警官!叫菱菱!”女警杏眼微,脸上烧得犹如一团火焰在跃动,让男人不由看了心急火燎。

“好,菱菱,这附近有什么医院,快说!”

女警微微迟疑一下,朝前面一指:“那里,好像有一家……”

公孙羽将车头转了过去,心中不由一喜,不远处果真有一家不大的医院。

将警车开了过去,然后砰地打开车门,不在避嫌将她抱起来,反脚将车门踢上,然后朝医院中冲去。

半个小时后,女警关上了吊瓶,公孙羽披着外套交过了钱走了回来。

打针的她闭着眼睛昏沉沉地睡着,没打针的右手手心却攒得紧紧的,不知握着什么。男人不知道,那是他衣衫口袋里的一枚打磨精致的弹壳。

公孙羽呆呆地看了她一会,甚至无意识地伸手替她拂了拂凌乱的秀。如果有这么一个妹妹,该多么的好!我会疼她,爱护她,买很多漂亮的衣服给她!

忽然口袋中电话咕咕一叫,取出一看,显示屏正在迅速地黑下去。刚才在山上用手机照明时间过长了些,竟然将电池给耗光了!

公孙羽眉头一皱,从女警除下的外套中找到她的手机,然而也黑屏了。

怎么办,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北宫灵雨在家中一定会等得很急!

待出去打个电话,然而走了几步却折返回来,原来却是心中有些牵挂,生怕在自己离去的时候,这个警花“妹妹”会出什么状况。

想了想,他还是坐了下来。

果然,不到十分钟后,一名年纪相当大的护士走了进来。男人站起来微微鞠躬道:“对不起,我的手机电池耗光了,请问这里有公用电话吗?”

老护士冷眼看了他一眼,硬邦邦地说:“要打电话去外面的公用电话吧!”

男人眼顿时眯缝一下,随即转过身去没有再理会她。像这种处于更年期的女人,一般都有些心理变态。

老女人在离开后,于走廊中还一路嘀咕:“三更半夜的抱个全身的女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这下男人唯有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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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七章 情场(上)

—— >整两个小时,待叶红菱输液完毕,已经是深夜一点的烧明显退了一些,凝荔的脸颊依然红润,但樱唇却有了水色。

现在柔弱的女人与那个冷艳孤傲的女警有着天壤之别,妩媚而明艳,甚至就连临检的医生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是碍于公孙羽在旁边虎视眈眈,这才颇有些留恋不舍地离去。

公孙羽枯坐半个小时,看看时间已经两点多,他终于站了起来,给熟睡中的女警掖了掖被子,轻轻走了出去。

来到街道,暴雨早已停歇,柏油路面被水洗得洁净如新。左右看去,虽然车流依然不少,但却几乎没有行人。走得几百米,终于看到一家2营业的麦当劳,进去问服务员附近哪儿有公用电话,那个姑娘却红着小脸掏出自己的手机送了过来。

接过这个挂着饰物的粉色手机,公孙羽微微有些尴尬,一再道谢后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叫了一杯热饮,随即拨通安子介的电话。

整整35后胖子迷迷糊糊地问:“谁啊?半夜三更吵死人!”

“我!”

“啊,老大!你,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这里。”

“老大你受伤了!?不……不会吧!”子震惊得叫了起来。

“没有。是一个友病了。我送她来医院。对了。大小姐怎么样?”

“还怎么样!我看看啊……到现在她地墅都亮着灯!老大啊。你好歹也来个电话。大小姐就像热锅地蚂蚁。连我看了心都是瓦凉瓦凉……不是。火热火热……也不是!妈地形容词怎么就这么难找呢?”

“你确定大小姐现在还睡?”公孙羽地心忽然被揪了起来。

“确定。肯定对!”胖吼道。“老大。我知道你和那个狐狸精女警花在一起。要是你胆敢对不起大小姐。我……我跟你拼了!”

公孙羽冷笑一声默然。

胖子地口气忽然软了:“拼酒!我知道:己酒量不如你死算了!”

公孙羽挂了电话后,迟片刻,终于拨通那个号码到三秒钟电话便接通了,女皇的声音传来:“喂,请问您是……”

“是我。”公孙羽道。

电话里顿时没有了声响,沉默男人难堪的沉默。

这是一种无声的折磨,男人的心就像被这沉默的锯齿所割裂!

几乎三分钟后,才传来女人那佯装平静的颤抖声音:“小羽,你今晚回来吗?”

公孙羽迟片刻后说:“可能要到明早回来,叶警官烧在医院没人照顾。”

“哦。”女人低低地说,“那你好好照顾她这里你不用担心,明早我会让安子介他们送我去上班。”

公孙羽心微微一颤她的平静感到讶异。挂了电话后,他陷入沉思良久苦笑着站起来将电话还给服务员,并将五张红色的钞票放到她的面前桌子上:“谢谢是小费。”

姑娘吃了一惊,连连摇手:“不,不!”

然而男人微微颔,已经快步而去,就连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病房中,女警依然在沉沉昏睡,不过气息平复了很多,看来没多大问题了。公孙羽坐在床头打了一个盹,醒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朝病床看去,只见女警正睁着一双黑珍珠似的眸子盯着自己。

“昨夜,你就这么坐了一宿?”她幽幽问。

公孙羽站了起来松松筋骨,淡淡道:“对当兵出身的人来说,这算不了什么。”

“谢谢。”女警低声说。

公孙羽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六点多。

“你去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女警扭过螓。

“要不,我去给你单位或家人打个电话……只怕他们也急了!”

“手机呢?”女警问。

公孙羽苦笑摊摊手:“都没电了!”

女警点了点头:“没事,你去吧。如果有人找你问,就说我已经回家了。”

公孙羽看了看她,默然颔,随即离去。然而当他关上房门的那一瞬,女警倏地坐了起来,两串清泉般的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

不,我没有喜欢他,我不喜欢任何一个臭男人!女警的手死死地攥着床单,以至于骨节都开始白……

公孙羽在医院外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金鼎大厦而去。时间不早了,如果现在去山庄显然已经来不及。

来到金鼎附近,用了早点后已经是七点半,公孙羽步入大厦。

“咦,老大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留守的杨辉睡眼朦胧地站起来,惊讶地问。

“嗯。”公孙羽和另外两个保全人员打了招呼朝电梯而去。

来到总裁办,那里竟然已经有人在办公,看到公孙羽进来,神色微微有些慌张地站了起来,拘谨地笑道:“羽公

这么早哈!”

公孙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文秘书你来得更早啊!”

一向文静而沉默的文槿解释说:“昨天的文案没做完,今早便提前过来了。”

公孙羽“嗯”了一声走了过去,打开总裁室,启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聚精会神地学习起来。最近事情很多,学习时间太少,是该充电了。

也知过了多久,耳中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猛然抬头,北宫灵雨站在身前不远处凝着自己,眼波柔柔的,玉脸却微微有些憔悴,显然没睡好。

“昨晚……”公孙羽站来。

“不用解释。”女人截断他的头,嘴角沁出一抹微笑:“我相信你。”

男人一怔,心忽然一紧,因为她那微笑后面隐藏着淡淡的酸楚,这让他有种莫名的负罪感。然而不擅言辞的他却唯有呐呐无语中露出愧疚之色。

女人嫣然一笑,凝视着他轻轻说:“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我不是一个善妒的女人,你放心。”

说着她便转身朝自己座位上走去。言语虽然平静,但凌乱的步履却泄露了她的真心,让男人的负罪感进一步在加深。

午休进餐时忽然群警察涌入餐厅,为一人呼地拔出警用手枪叫道:“警察执行公务,所有人不准动!”

“姜峰?”北宫灵雨奇怪地说“他不是闸的副局长吗,怎么跨区跑静安区来办案了?”

公孙羽眉头一皱,已经认出此人正是那日在臣仕雅歌与叶红菱纠缠的青年。

那群警察四处搜索,姜峰忽然看到北宫灵雨这边睛登时一亮,率领人马冲了过来,七八支手枪对准保镖:“公孙羽,你被捕了!”

北宫灵雨倏地站了起来,斥道:“姜峰,你想干什么!?”

姜峰冷冷道:“北董事情与你无关,请坐下!公孙羽涉嫌参与黑社会枪战、绑架人民警察现在必须拘捕他!”

说着他挚出一张逮捕令,拍在桌子上。

北宫灵雨冷笑道:“请问姜局谁批准您跨区越权执行公务的?您父亲吗?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就联系他!”

姜峰脸色一变再理会她,喝道:“立即拘捕绑匪、黑社会分子公孙羽,如有反抗,就地击毙!”

北宫灵雨一把拦在公孙羽身前冷喝道:“姜峰,你没权拘捕他!昨晚的事情已经有市局刑侦总队接手,你们闸北分局根本没有插手的资格!”

姜峰阴阴一笑:“那绑架人民警察呢?”

“他绑架谁了?”北宫灵雨与公孙羽相视一眼,颇为莫名其妙。

公孙羽讶然道:“叶警官现在还没回去?”

姜峰举枪对准他,暴怒地吼道:“你将她绑架到哪里去了!现在立即说出来,否则老子一枪毙了你!”

公孙羽微微迟疑:“今早我离开的时候,她在黄浦区三医院……”

“昨晚你和她在一起?”姜峰眼睛闪过一抹煞气,冷冷问。

“是。”公孙羽点头正色道:“她淋了雨,高烧……”

“老子杀了你!”

姜峰突然举枪竟然准备射击!

就在开枪前瞬间,公孙羽手一扬,一个碟子咻的一声飞了过去砸在他的手腕上,手枪登时掉了下来。

姜峰握住手腕蹦了起来,对自己的手下怒喝道:“开枪,开枪杀了他,一切有我负责!谁杀了他,老子提拔他做所长、支队长!”

北宫灵雨再一次挡在男人面前,厉斥道:“姜峰,我看你疯了!谁敢开枪?如果要杀,连我一起杀了!到时候看你是升官还是被枪毙!”

所有的警察顿时犹豫起来,虽然升官的在升腾,虽然知道姜峰父亲威权赫赫,然而事情已经很明了:这是一起争风吃醋的典型范例,姜峰是在违法乱纪,利用自己的职权意图给情敌罗织罪名!

而一旦开枪,事情立即会升级,到时候就算以姜剑锋之尊,只怕也捂不住这个盖子了——毕竟对方并不是一般人!

“姜局,我看,开枪就不必了,将他抓回去再说罢!”其中一名肩膀上佩戴着一级警司衔的警察建议道。

“妈的,你们都是胆小鬼!老子自己来!”姜峰大怒,用未受伤的左手一把抢过那个警察的枪,竟然就待再次开枪射击!

然而又是一个碟子飞来,枪支再次坠地,姜峰抖着受伤的双手怒吼起来:“杀了他,谁杀了他,老子提他做副局长、局长!说到做到!”

被他这么一吼,其中一个二愣子竟然抖抖索索地举起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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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七章 情场(中)

—— >都给我把枪放下!放下!违立即以警察条例处罚!

突然餐厅入门处有人怒吼起来,随即刑侦总队总队长汪泓带着十多名警察快步而来,一行人走近之后二话不说将闸北分局几名干警的枪支给收缴。

姜峰抖索着手怒道:“汪队长,你好威风,好煞气!”

汪泓淡淡道:“姜局,我可没你威风,没你煞气!竟然私自开拘捕令,带队跨区违规行动,并且擅自对无辜市民使用枪械!”

姜峰冷笑起来:“汪队长,你的大帽子很多嘛!就算这样,你咬老子的球!今天的仇,老子算是和你结下了!老子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汪泓不再和他嘴,大手一挥:“将姜峰铐起来!”

几名刑侦总队的干警扑来,姜峰大惊失色,但双手受伤的他几乎无任何抵抗能力,几秒钟后即被铐了起来,他怒吼道:“姓汪的,有种现在就一枪崩了老子,要不然老子让我爸爸搞死你!”

汪泓冷笑道:“幸,我是刚刚接到姜书记的命令过来的,拘捕你也是他的意思。你前脚离开闸北分局,后脚就有人向你父亲汇报了!”

姜峰脸色剧变,吼道:“不能!我爸爸怎么会……”

“不会?”泓拨通电话,片刻后立正道:“姜书记,我已经将姜峰拘捕,请指示!是,是!我们马上将他带回市局!”

姜峰地脸_白一片。再也没有了刚才地嚣张。被干警押了下去。

汪泓过来将公孙羽拉到一旁:“兄弟。昨晚你是和小叶在一起吧?”

公孙羽点了点头:“昨晚叶警官高烧。我将她送到黄浦区三医院就医。怎么。现在她还没回去上班?”

汪泓点了点头:“姜峰这个愣头青知道了你们在一起。又联系不到她。刚才冲动了些。兄弟你看在姜书记地面子上多包涵一下!”

北宫灵雨冷笑道:“冲动些?你是不知道刚才几次三番想拿枪打人。还命令手下开枪。说打死人算有奖励!”

汪泓尴尬不已。连连道歉。

北宫灵雨冷冷道:“汪总队长,回去请和姜书记说,希望以后不会生这样的事情,否则大家撕破脸不好!”

汪泓道:“我在这里代表姜书记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而且这次姜峰的事情也不是这么简单就放过他,我们会给他严厉的纪律处罚!”

随即汪泓又将公孙羽拉到一旁低声道:“兄弟晚的案件案底还没录,你抽空去我那里一下……”

在汪泓告辞后公孙羽脸上忽然犹豫起来。北宫灵雨看在眼中,心底微微黯然一叹,轻声道:“咱们去看看叶警官吧!她在三医院没回去,病情一定不轻!”

公孙羽点了点头,忽然奇怪地说:“我离开的时候的症状应该好了很多才是啊!”

然而男人却不知道,在他离去后警起床站在窗前凝视着他远处的背影,一站就是两个小时,直到医生查房现时,高烧再次作,甚至转为了肺炎!

由于迈巴赫已经送进修理厂,所以公孙羽开着一辆集团的公务车和北宫灵雨一起朝黄浦区驰去。

二人买了一束菊花来到三医院住院部到叶红菱的病房时,却看到里面挤满了医生个威严的声音低声道:“小心点,慢点弄醒了她!”

二人相视一眼,站到一旁。大约三十分钟后医生们一个个往外走,最后两名头花白的老医生陪着一个身高几乎190公分的五十几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其中一名老医生解释道:“叶院长,令嫒的病情并不是特别严重,最好先不要转院。在转院的过程中,可能病情会恶化,那样反倒得不偿失。”

中年人眉头微微一皱:“这里的条件也实在太差了!”

另一名老医生苦笑一下道:“叶院长,您放心,这里的条件虽然不算好,不过医生医术还算过硬。而且有了王老来帮忙,我看不用两天令>就可以出院了!”

中年人点了点头,和两位老医生握手:“那我就将女儿拜托给二位了!嗨,我家那个老婆子前天才去美国旅游,一听说女儿病了,立即就吵着要回来,还骂我没照顾好她,我是一头包啊!”

两位老医生连连点头:“叶院长您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力量让您女儿早日康复回家!”

中年人看了看身后道:“小刘,你就留在这里照顾菱菱吧!”

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站上前一步微微鞠躬道:“叶院长,您放心,我一定将红菱照顾好!”

中年人点了点头,随即在一众医生的簇拥下离去。

“是叶祥东!”北宫灵雨淡淡道。

公孙羽“嗯”了一声,随即捧着菊花朝病房走去。

刚刚推开病房,只见那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从窗边转过身来:“你们是……”

北宫灵雨走上前道:“我是菱菱的朋友,知道她

来看看她。”

那男子盯了她一眼,眼睛忽然一亮笑道:“您是北董吧!我曾经在电视上看到您的节目,就是上个月底!”

“是!”北宫灵雨点了点头,“您是……”

“我是红菱爸爸的秘书,赵成安!”男子笑道,随即和公孙羽颔打了个招呼,接过他手中菊花放到床头柜上,随即颔道:“你们在这里呆一会,我正好去给红菱买些日用品!”

在赵成安离开后,公孙羽走到病床前,女警的脸色雪白一片,一丝血色都没有,呼吸十分急促,声音中带着异响。

“怎么会这样?早还好好的!”男人依然不解地说。

北宫灵雨过来为她掖了被子,轻轻摸了摸额头:“还是烧的,不过温度不高,应该刚刚打了退烧针。”

“羽……羽……”

忽然女警极地喃喃自语起来。北宫灵雨的秀脸霎时雪白一片,转头盯着公孙羽,眸光中溢满伤痕!

“是雨水的雨晚好大雨,所以她……”男人慌慌张张地解释,随即却呐呐无言起来。

“公孙,你别走!别走!别丢下我一个……”

女警依然自语,妩媚的俏丽微微扭曲,眉头皱了起来,显得十分痛苦和无助,片刻之后淋漓的大汗从额头上溢出。

“她在梦话……只是梦话!”公孙羽脸部肌肉微微震颤一下几乎不敢看北宫灵雨的脸。

“够了!”北宫灵雨冷冷说,随即坐到女警身边出丝质手帕为她轻轻拭去汗水,但低头的时候大滴可的液体从秀中垂了下来。

忽然女警一把攥住北宫灵雨的手,随即眼睛缓缓睁开,朦朦胧胧地看着她:“你是……原来是你!”

随即她将目光移开,好像在搜寻什么当定睛男人身影时,秀目立时睁大抹璀璨的眸光中黯淡的眼窝中爆,随即脖子一扭,偏过头去,被子下的酥胸剧烈地大幅起伏起来,呼吸加倍急促,甚至轻声咳嗽起来。

“你出去一下!”北宫灵雨忽然转头向男人道。

公孙羽一愣目女警,一时心潮难以平复即缓缓走了出去。

待男人出去将病房门掩好后,北宫灵雨朝叶红菱柔声说:“叶妹妹晚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叶红菱一怔,转头摇头:“没……没有啊干嘛这么说?”

北宫灵雨依然摇头说:“他一定欺负你了!我在这里代他给你道歉!你说好吗,叶妹妹?”

虽然在病中,女警的智慧却并没衰退,尤其女性敏感的心让她很快明白对方为什么那么说,于是嘴角沁出一抹冷笑:“就算他做错事,为什么要北宫小姐您道歉,难道他和你……”

“他是我的家人。”北宫灵雨坦然说。

“家人?”女警睁大了眼睛,随即冷笑起来,“你们是订婚了,还是拿证了?”

北宫灵雨淡淡一笑,摇摇螓说:“都不是。我是将小羽当作了自己的亲人,最亲最可依赖的亲人。当然,如果水到渠成,你所说的或许会……”

“那么,”女警轻轻地咳嗽几声,“至少现在他还是单身?你没有权力干涉他的任何感情生活?”

“是。”北宫灵雨点头,“或许选择在这个时候向你说,我有些残忍,因为你正生病。可你知道吗?昨晚我一直没睡,一直在等他的电话,而等到电话后,我更是无法睡眠了!我在窗前整整站了一个晚上,盯着外面,希望能看到他的身影。然而我失望了,他……直到早上都没有回来。你应该体味得到当时我的心情吧?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在祈求上苍,祈求圣母玛利亚,让他回来!”

女皇的声音哽咽起来,眼眶也微微一红。

“我能体味到!”女警凄凉地笑了起来,“其实你不用跟我说什么,因为你在他心里的地位远远不是我能比得上的!你放心吧,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昨晚,没生什么,我们只是去郊区看了我一个长辈,回来的时候遇到暴雨……”

“你怎么病了?”北宫灵雨讶异地问。

女警脸颊忽然倏地掠过一抹淡淡的绯红,随即说:“当时淋了雨,回到东海的时候就烧了。”

有故事!北宫灵雨的心被揪得紧紧的,但却苦笑默然。良久后,她缓缓道:“叶妹妹,我不会问昨晚到底生了什么。我们,能做姐妹吗?”

女警酥胸再次起伏起来,良久后她无力地点了点头。

北宫灵雨站了起来,微微颔:“谢谢您,叶妹妹!”

女警再次扭过脖子,雪白颈项的一根淡蓝色经脉微微跳动,而温热苦涩的泪水顺着白晢的脸颊流到了苍白的嘴角。

我和他的故事,终究只是水中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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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情场(下)

—— >女皇保镖卷五子衿第七章情场(下)

将北宫灵雨送回金鼎后。公孙驾车来到市局刑侦汪不在。接待他的是另一名女警张凤。张凤盯着公孙羽左右打量点点头说:“嗯。非怪红菱不会选择姜峰!”

公孙羽苦笑道:“张警官。我是录案底的。不是来听您八卦的!”

张凤这才坐下开始案底。她问很详尽。但公羽早就心中有数。可谓是对答如流。没有任何疏漏。

录完案底后。公孙羽走出来时。在走廊正好碰到名警察押解着依然戴着手铐的姜峰。姜峰恶狠狠地盯着公孙羽咆不已:“公孙羽。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你等着!”

公孙羽冷冷地盯了虫一眼。默然离去。

第二天。公孙羽次买了一束菊花前往医院看望叶红菱。然而站在走廊上。他却没有进去。最后将菊花丢到垃圾桶。一言不发地离去。

当时耳聪目明的他听到一令他无法忍受的对话素来高傲的男人再一次感受到世俗的偏见。和那些高官贵胄骨子里对普通人的蔑视。

“菱。你必须立即和那个人断了!”

“爸爸。你什么我这么做?就凭你生我养我。是我父亲?”

“菱菱。爸爸是为你好!你……你这子怎么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爸爸。我看是你执不悟才是你为什么会让我嫁给姜峰那个纨绔子弟?难道姜峰很优秀。能-上他的一根脚趾?”

“你……你!我没到那个保镖半点好处!姜峰怎么说也是闸分局的常务副局长。副处级吧?”

“副处?哼。如果是他老子。他这辈子就连一个副科都混不到手!而你蔑视的那个保镖。两年前在部队就是中校级别了!他是凭自己的实力流血拼搏来的衔。你看中那个所谓的乘龙快婿呢?”

“不管你怎样将他上天。也不能说明什么!现实是他只不过是一个保镖一辈子为别看门守户你跟他能有幸福吗?”

“一辈子?你就这么武断地认定他一辈子就只能做保镖?爸爸。你也太将人看扁了!你不知道。他现在就已经是金鼎北董的助理了?”

“助理又怎么样?还不是给人打工?一辈子累死累活在市内都挣不到一房子!菱菱。你怎么这么倔!”

“我倔?爸爸。你会不知道刘嘉芬是什么样的人吧?以前她是怎么对我和妈妈的?不就是姜伯伯当时你高那么一级吗?哼03年您提院长了。脸色马上就变了。经常跑家里来攀三攀四什么人嘛!”

室内沉默了。良久后中年人长叹一说:“菱菱。刘嘉芬是有些势利眼不过你姜伯伯绝不是!他家谁做主?刘嘉芬说话能算数吗?从小到大。谁最疼你?不是爸爸。不是妈妈。是你姜伯!你姜伯伯对你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以后有你姜伯伯撑腰。在那个家里谁敢给你眼色看!?”

女警苦笑一声道:“爸爸我是绝对不会嫁给姜峰的你让他死了那条心!而且……我一子都。谁也不嫁不管是姜峰也好。还还是公孙羽也好……反正也没人要我…”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没有要你!菱菱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姜峰的话。那还有其他人啊!宋平岩怎么样?他父亲是国务委员自己也年轻有为。才三十出头就是松江区区委书记正厅级!10份我去京城。见到宋委员。他还在托我给他儿子解决人生大事呢!”

“不要烦我好不好。爸爸!我……我谁都不要!我一辈子都不嫁。你能不能不说这个事情?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在说到“好痛好痛”的时候。女警的声音充满了痛楚和无助刹那间门外的男人心被揪了起来。令人心悸的感觉让他栗。

快步朝外面走去。公孙羽心潮澎湃。他在感情是一个相对迟钝的人或许正因如此直到现在才确定叶红菱对自己的感。其实现在回想起来。这份感情早就在酝酿。一次故意借着案件由头来找自己。一次次的凝。还有昨夜所发生的一切无不表征着她在单恋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

今晚公孙羽很早就入睡了。有人是借酒消愁。而公孙羽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却睡的很早。

然而在转点的时候。男人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胸口大幅起伏。按亮灯光。男人苦笑着起床取出替换内衣朝洗手间走去。最近这样的梦越来越频密了这次竟然加上了女警的妩媚和小蛮腰……

刚刚走近洗手间。忽然耳朵一侧。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唰唰……”

洗手间传来令人奇怪

洗衣服的声音虽然断断续续。却十分清晰。公异起来。轻轻走了过去。一楼的洗手间自夏纤纤离去后就再也没有别人用过。今晚怎么会有人在里面?

洗手间的门半掩着公孙羽微微迟疑。还是探头去。一见之下却惊呆了:只见北宫灵雨穿着一件印着流氓兔的围裙蹲在地上。正用力搓洗一件白色衬衫。而那件衬衫竟然是自己的!

很显然。女皇几乎没有做过家务。动作相当笨拙。且肌肤幼嫩。搓洗的时候不免刺痛不已——洗的几下。只的停下摔摔手。

宽阔光洁的额头上经溢出晶莹汗珠。柔柔的丝发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头上。使她看来增添了几分柔媚的风姿。

女皇抖了抖衣服。看看自己的杰作。随即又揉揉手掌:“好痛!手都肿了!不过。还是手的干净。梅姐以前一直给他手洗。那个家伙都不知道。以后就由我接过来了!嘻嘻。”

说着她站了起。清洗过双手。了拍酸疼的脖将几件已经洗好的衣服丢到洗衣机去透水甩干。

“以后呢。我还要会做蛋糕。他生日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嗯。还有做菜刘的锅肉味道很合他的胃口。梅姐的烤肉他每次也吃很多……”

人一边做事一边喃喃说着。倾城的容颜露出甜蜜笑意。

终于将服洗好。女人陶醉地嗅吸着衬衫上清香的味道。将衣服放好。走了出来。伸伸酸的纤腰。踮起脚尖轻轻朝楼上走去。

她的背影消失后男人再次转角处闪出身形

由来士杰多含恨。最难消受人恩!公孙羽心头不由浮出这么一句诗。一时呆在那里。北宫灵雨的心他早已明了。却一因为男人的骄傲而没有接受。

默然走进洗手间。厨里己的衣服叠整整齐的放在上面。白耀眼夺目。洁如新。公孙羽如北宫灵雨般衬衣送到鼻翼。淡淡的洗涤剂香味外。貌似还带着**的幽香——恰若她的体味……

男人再次失眠了。每每闭上眼睛。几个或许妩媚或明艳或纯真或性感的女孩就浮现在心湖。同时田气隐隐翻涌。不管如何调息也无法平复下来!

“三九之初。历劫如新。”

师傅这句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三历劫。莫非三九寒冬之日。我的劫难就要到来为什么又说历劫如新?莫非是历劫之后迎来新生?

男人辗转反侧。最终穿好衣裳来到湖畔。四下里黑幽幽的一片。远处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微光。勉力抵抗着黑暗的侵蚀。

我该走怎样的路?

仰望着墨黑的天。公孙羽的心充满了痛苦和迷茫。

自从离开了军队后。他的人生便貌似失去了目标。没有了可以为之奋斗拼搏的目标。一切都是随遇而安。随事而动。甚至被人被事推着走。

其实这绝对不的风格!

曾经的他。行事坚决而勇毅。每每认准目标便百折不挠地执行下去。直到达到自己的目标。那时的他。信而果敢。有着“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情和“九万里鹏正起”的快。

尔后当自己的人生跌到最低谷的时候。自己因为愧疚和心中的伤痕而封闭了自己的心。过着随波逐流的日子。然而爱情的到来冲破了一切藩篱。让自己无所适从!

这爱就如地底的魔火。突然而炽烈。刹那间便冲破自己的心防。让自己对男女之情这个陌的概念逐步有了真切的感受!

“我爱的到底是谁?我该如何去爱?如何去生活?”

这些从来没有思考的问题纠结在男人的心中。北宫灵雨那温柔而甜蜜的笑意。魔女那近乎疯狂的爱恋。小琪和程雨柔的脉脉含情。还有女警那绝望而悲伤的痛呼。这一切就如毒蛇般纠缠着男人的灵魂!

“你从来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这句话朱若兰说过她是以崇拜目光这么说;宫灵雨说过她是以信任和爱恋的心态这么说。

是接受北宫灵雨的建议。以金鼎跳板创立自己的商业帝国。还是离开金鼎。以自己的膀一点点打累积完全属自己的势力和财富?

前者显然是捷径。而着爱自己自己也对她有着独特情感的女人。但自己的心锁却难开!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骨气有着自己骄傲和自尊的男人。依靠女人起家。甚至成为女人的附庸。绝对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或许这便是项羽失败之因。而是刘邦成功之源。

第八章 欧洲(上)

—— >女皇保镖卷五子衿第八章欧洲(上)

洋海底世界枪战案由于各方的推脱和忍让。最不了成为一个悬案。

整个12月份。由于心结未开。公孙羽一直埋头工作和学习。金鼎的改革还在深入。公孙羽其中逐渐起着不可替代的角色。而对于胆敢持有异议者女皇大人一再举起屠刀。毫不留情。甚至就连两位副总裁都为此颇有异议。

12月下旬。北宫灵雨准备前往欧洲巡察分公司。最近金鼎洲分公司运转相当成功。连续接到三个大。为勉励分公司管理层。北宫灵雨决定提高他们的年分红。并亲自至分公司所在的巴黎给他们庆祝。

“姐姐。我也要去”

魔女知后立即缠上了乃姐。强要求带上她。

北宫灵雨无奈了:“儿。现在都上高二了。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我们这次一去就是近一个月。去行吗?”

,,女撅嘴道:“一个月就一个!姐。人家的学习虽然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很差吧!缺这一个月也没什么。到时候让兰兰帮我补补就是了!”

北宫灵雨不怒反笑起来。戳她一指头:“你还以为你的学习好了不成?上学期期末。全班倒数第十二名;上上学期期末。全班倒数第十五名!哼。我都不好意思去学校了!”

魔嚷道:“喂。姐姐你怎么数的?人家上学期明是29名还算是中游嘛你干嘛倒数?哼!”

“来这次你是想再创新低。不到倒数第一就不甘心是吧?”

“当然不!”魔女举手说:“,保证:这个学期期末考。再创新高。超过上上学期的成绩……嗯。至少拿到前0名!”

“缺课大王请问怎么拿?”乃姐逼近了她。

,,女信心的叫:“努力学习。从欧洲回来开始!我相信我的智慧和能力。拿二十名。创造新的历史绝对是noproblem!”

姐冷笑道:“我知道你的伎俩不就是抄袭!霜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上上学期你在数学考试中抄袭梁事情!”

此言一出。魔女登耷拉着小脑袋可怜兮兮的走了出去。

离开姐姐那里后不甘心的魔女到了智囊朱若兰。朱家小公当时正在与梁爽研究入侵北美防空防天司令部官方网“伎俩”。

“你说小羽哥哥也去?”小女孩起小节般的胳膊撑着圆润的下巴问。

“当然!”魔女斩钉截铁的说。“小羽哥哥可是我姐姐的贴身保镖我姐姐到哪儿他就会到哪儿!”

“哦!”小女孩点头说。“我有上中下三策。你听哪个?”

“都要!”魔女不耐烦的拍了她一下:“就会卖关子。说啦!”

“上策当然是说服你姐姐。而且凭你的诚意和努力!记住。如果许下诺言最有成效。不过,果是回来后你会过上的狱般日子来实践你的诺言!”

“做不到!知识就是反动。学那么多干嘛?我学多了。还要你们干什么?”

“我就知道你做不到。如果能做到你就不是霜姐了!”

“知道还罗嗦!继中策!”

“中策呢。是在灵雨姐面前要死要活。上吊抹脖子。跳河……呃。跳湖跳楼。非去欧洲不可。不然就不活了!有这个决心。我想灵雨姐也投降!”

“啊呸!本小姐是么蠢笨的女人吗?兰兰你都胡说什么啊?”

“嘻嘻。我倒以为刚才那才是霜姐的风格呢!这个下策呢。当然是3计走为上计!我有个朋友叫芬妮。她爸爸是法国驻东海总领馆的领事。妮的妈妈和我关系也相当密切。我想只要我出……”

“的?好妹妹。你赶快联系啊。成了我回头一定给你带个最珍贵的礼物!”

小女孩笑了:“霜姐。我不用你带礼物。”

“那你要什么?只我办的到的一定给你办!”

小女孩狐狸般再次了:“霜姐的承诺我也不敢要!记的上次的了你三个承诺。后来被你加了种种条件。到现在都没上一个!”

“呵呵!”魔女只好尴尬的傻笑。“这次。这次我一定信守承诺!当然。除了那个外。就是你知道的那个!”

“好。我也不为难你。我的意思。我们三个一起去欧洲!”

“我们三个!?”

这次不但魔女惊讶的叫了起来。就连梁爽也吃惊的站起来叫道。

“我们三个!霜姐。道我们不能去?”

,,女摇头:“那倒不是。不过你们可是优等生。是逃课……”

小女孩傲然道:“说优等生就不能逃课?正因为我们是优等生。我们才有更多的闲暇去享受生活。享受巴黎购物的快乐。享受阿尔卑斯山晶莹的雪。享受在雾都大英博物馆欣

珍品的惊叹!”

“那个……我。如果我妈妈……”纤瘦女孩梁爽道。

“你也必须去!”小女孩断然说。“既然你知晓了我们的阴谋。就无法独善其身!梁爽姐。难道你真的对欧洲不动心。嗯?”

梁爽低下头去。但脸色依然颇为犹豫。

“你放心。梁爽!”魔女大咧咧的说。“这次有本小姐罩着。你就尽管去是了!我们会留告诉你妈妈的!”

“嗯。”在二女的蛊惑下。柔女孩梁爽最终还是被走上了邪恶的路。一个小小的阴谋这里酝酿并成熟……

****

“什么?霜儿失踪?”当到这个消息的候北灵傻眼了。公孙羽在旁边急问:“你不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吗?怎么会……”

覃雅玫委屈的说:“霜儿和朱兰梁爽三个一起说是去锦江乐园玩在玩摩天轮的时候。我都看着她们上去的。可下来就没人影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现王杰和杜锋守在那里。我来求援!”

北灵雨和公孙羽面面相觑一时简直不敢相信。锦江乐园的天轮在东海可是出了名的。高达100多米。三女上以后是怎么下来的?

“确定她们上去了?”公孙羽皱眉问。

“嗯!”覃雅玫十分肯定点头。“当时我们三个都亲眼看到她们三个进了摩天轮门被上了然后动。几乎十钟才转了一圈。门打开里面却空空的什人都没了!”

“我们去看看!”羽点了点头。

很快一行人来到位于东海市西南虹梅路的锦江园。锦江乐园名气还是挺大的。而它的摩天轮更是以东海第一著称。不过由于刚才的失踪事件摩天轮暂停运。许多游客不满的在骂骂咧咧的围观着。

公孙到摩天轮附近看了看:“坐的是哪个?”

“应该是55。后来来回一个个检查的时候转了好几次。现在应该到上面去了!”玫说。

“让管理人员将它转下来!”

转下来后。公孙羽钻进去仔细看看。下来问覃雅玫:“你当时站的是那个方位?能看到后面吗?”

覃雅玫想了想站到一个位置。随即又退后几步。说:“我应该在这里。王杰他们还在我后面。那边可看不到!”

“在摩天轮启动之前。她们从后的窗子用绳梯逃走了!”公孙羽断言说。随即举起两根纤细修长的秀发:“这其中一根是二小姐的!”“你怎么知道?”覃雅玫讶然。

“洗发香波的味道”保镖先生淡淡说。

离开游乐园后。公孙羽在路上忽然问:“大小姐。听说二小姐前天晚上一直在吵着要去欧洲?”

“是啊。可我没答。

后来她吵的没意思了就不吵了。不曾想……”

“看来她不是不吵。而是改变策略了!”

“什么意思?”北宫灵雨睁大睛。

“她找到了朱若兰个智囊做帮。准备自己去欧洲!”

北宫灵雨目结舌。一简直无法相信。

公孙羽突然猛的换加速:“如果现在去机场。或许还来的及将几个小家伙拦下来。不然就只有回家看她们的留言条了!”

“不。不会吧

一个小时后。一行人来到浦东国际机场。

“请问开往法国巴黎的飞机是哪个航班。几点起飞?”

“对不起。您来晚了。飞往巴黎84751国际航班正在起飞。如果您有需要。请取出您的证件和护照。`下一班的机票”

好精明的算计。不愧智商高达190!时间计划滴水不漏!

公孙羽苦笑着摇头。说:“大小姐。马上准备让人去巴黎找她们!”

北宫灵雨一时将那魔女恨的牙痒痒。但却无奈问:“谁去找他们合适?”

公孙羽沉思片刻说:“罗助理多次去欧洲。对巴黎很熟悉。同时她去正好为你打前站。她一个。另外……”

他转头看了看覃雅玫默然。

北宫灵雨明悟在心。随即取出手机开始和朋友联系起来。虽说护照很难办。但对于某些权人士来说。这完全不成问题。

北宫灵雨与法国总领事馆夫人的交情虽然算不上密友。但绝对称的上亲厚二字。而总领事丹尼尔彼的留夫同样与她关系融洽。

大约十余个小时后。手持证件护照的罗惠覃雅玫二女来到机场。乘坐飞往巴黎的航班直插云霄。

而此时魔女一行刚刚飞抵巴黎。在机场准备搭乘出租车前往市内……

卷五 子衿 第八章 欧洲(中)

—— >月23日,北宫灵雨、公孙羽二人匆匆登上飞往巴黎的场,送行的有忧心忡忡的朱家父母和梁爽的母亲梁宛若。出于对公孙羽的信任,朱家将一切事宜都拜托给他了。

罗筱惠、覃雅玫二人传来的消息是,那三个女孩确实来到了巴黎,但随即消失在偌大的巴黎市区,人海茫茫无法找寻!

北宫灵雨一时恨得一口银牙都差点没咬碎。如果现在小魔女在眼前,十几年没动她一根手指头的姐姐一定会见这个魔女按在膝上狠狠抽她的小屁屁!

“小羽,她们会不会出事?”北宫灵雨秀眉微微蹙起。

公孙羽坚定地摇头:“以朱若兰的智慧和魔女的果断,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北宫雨是关心则乱,慌张起来。

公孙羽稍稍犹豫后说:“欧黑帮比较盛行,而且巴黎的小偷和抢劫犯相对出名,如果运气不好遇上的话……”

北宫灵雨:焦虑起来。这时公孙羽安慰说:“你放心,我在巴黎有个朋友,她在巴黎应该有些势力。虽然很久没联系了,不过她的电话号码我还记得。”

“你朋友?他是什么人?”

公孙羽微微迟疑说:“国际刑警,同也是法国警方的要员。”

“。你们是怎么认识地?”北宫灵雨稍微放心了些。

“一次法国货船南海区域被海盗劫持了。法国警探和国际刑警联系到我们国家地国际刑警组织。双方进行了合作解救出船只和船员。我参与了那次行动。”

11个小时。飞机抵达戴高乐2号机场。罗筱惠和覃雅玫以及金鼎集团欧洲分公司负责人蒋思翰、纳瑟里正在机场大厅等候。

坐上接待地劳斯莱斯房车后。北宫灵雨听取了罗筱惠对寻找三女地仔细汇报。默然点头未语。

“分公司也一直在派人寻找。而且找到了警方。可警方说这不算案件们无能为力。”罗筱惠补充说。

“一帮洋鬼子。趾高气昂地。混蛋!”覃雅玫则气呼呼地骂道。

公孙羽淡淡一笑。由于百年积弱,西方对华夏的看法一直居高临下,就算华夏改革开放以来在经济方面进步极大仍然有部分西方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华夏人,其中有些人的身份甚至是官方政要。

而同时,西方人也很势利。所以对待那种戴有色眼镜的疯狗,暂时不要理会它,等我们展起来,它们自然会跑到你身边来摇头晃脑、摇尾乞怜。

当然果这些疯狗不但在狂吠,而且意图上来咬我们一口,我们绝对不会客气,当机立断操起棒子猛击,将这些疯狗打得哀声惨叫着尾巴逃跑,哪怕因此得罪它们的主子也在所不惜!

来到事先订好的酒店房间后,公孙羽开始拨打那个记忆深处的电话号码。

“bonjour(您好),请问您是福克纳小姐吗?”

“是,我是埃米莉福克纳,请问您是……”

“我是华夏国的公孙羽,三年前我们在南中国海合作过!”

“公孙……啊!您是华夏的羽?上帝啊!您终于联系我了!您在哪儿?看您的号码像在我们巴黎大区?”

“是,我现在正在巴黎。福克纳小姐……”

“对不起,打扰一下,您可以叫我埃米莉,亲爱的羽!”

“好的米莉小姐……”

“对不起,再打断一下米莉是我的名字。”

男人无奈了,只得说:“埃米莉现在有一件事情想请您帮忙……”

“请说,如果不违法法律一定乐意效劳!”

“当然不。”男人苦笑着说,“听着,我有三个保护人,她们都是华夏女孩,一个13岁,两个16岁,前天私自从华夏东海市来到巴黎。现在我们想找到她们,因为她们都是未成年少女,在巴黎很危险。您明白吗?”

“明白。您意思是想通过警方进行寻找吧?不过像这样的案件,一般警方不会处理,毕竟她们是自由的,没有受到任何人的胁迫……”

“所以我想寻求您的帮助。”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随即她道:“好吧,亲爱的羽,这是您第一次寻求我的帮助。您来巴黎第三区警局吧,地址是*****,我在这里等您。对了,记得将您保护人的照片和相关资料带来!”

“谢谢您,埃米莉!”

“不用谢,亲爱的羽,您应该知道您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三年前,在解救法国人质行动中,公孙羽以自己负伤的代价换取了她的生命。或许对公孙羽来说,这只是无数次行为之一,但埃米莉显然不那么想。



去?”北宫灵雨看了看他。刚才公孙羽一直在说法::速非常快,在伦敦留学的她并没有听懂。

“是。我和朋友约在第三区警局相见,她答应帮忙。”

北宫灵雨默然点头,忽然抬起头轻轻问:“她漂亮吗?”

公孙羽看了看她,微微思索,摇头说:“不知道。”

北宫灵雨默然点头,随即转身有些落寞地走开。她以为男人不愿意说,但其实男人很坦诚。当年执行任务时,埃米莉头上戴着头盔,脸上描着迷彩,虽然身姿曼妙、声音悦耳,但当时的木头甚至连性别问题都没有考虑过。

打车来到第三警察局,下车后刚刚进入警局大门,忽然一道劲风掠来,他心中凛然,倏地闪到一旁。

“咯咯!亲爱的羽,您怎么能我的拥抱?”

一个娇脆女声笑道,随即一阵香风传来,一双修长有力的胳膊将男人紧紧拥抱,但让他心悸的是胸口挤压着的硕大浑圆,那绵软的感触让男人恐怖地再次起了反应——在定力方面,最近的衰退让他颇有些惊心!

“让我看看您,您真是个东方的帅!”埃米莉跳到几米外托着下巴俏皮地盯着公孙羽,言笑晏晏。

孙羽眼中一亮。虽然最近几个月见识过不少绝色美女,但埃米莉却独具西方女性的魅力,黄金般耀眼的秀打理得非常好,顺滑如瀑,她的皮肤不像一般西方人那么粗糙,反倒有着东方人那样的细腻柔嫩,加之颇具立体感的五官,在众多西方女性中显得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超群脱俗。

“我漂亮吗,亲爱羽?”埃米莉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充满了勃勃生机,半眯的蓝眼明亮澄净,两排洁白的小贝牙闪现在丰润的双唇后面,左边脸颊旋出一个深深的酒窝。

“如果插翅膀,您便是天使。”公孙羽淡淡道。

“嗯?”埃米莉倒莫名其妙起来。在东方,天使是美丽的象征;但在西方,天使更多象征着力量和强大,“不,亲爱的羽,您才是天使!强壮的守护天使,守护整个世界不受恶龙的欺凌!”

公孙羽意思到自己的错误,苦笑起来。

二人并肩朝警局走去,路上不断有警察与她打招呼,而且态度非常尊敬。

公孙羽若有所思地问:“您升职了?”

“是。我现在是国际刑警组织驻巴黎的负责人之一,而且同时在第三区警察局任职。”埃米莉得意地笑了起来,“很多人追求我,亲爱的羽,可是我忘不了您!为了能去华夏找您,我还自学过华语,譬如:我,喜欢您!”

她的华语很怪,但公孙羽还是听懂了,不禁苦笑起来:不会吧,在华夏还有一堆麻烦没有解决,又来了个法兰西的麻烦!

“您,喜欢我吗?”她努力地用蹩脚的华语问,海蓝色的眸子溢满希冀。

“呃,能不能不说这个?”公孙羽被这个坦率到极致的西方美女逼得有些尴尬起来,脸上貌似都有些热了起来。

“您在害羞吗?”埃米莉盈盈地笑了起来,好奇地盯着他,“东方男人性格真的很拘谨,用华语说是……‘腼腆’!这个没错吧?”

“没错,您说得还真不错。”

公孙羽“实事求是”地说,赢来埃米莉得意的娇笑:“谢谢,华语真的很难,我费了很大的气力都没学好。

有次老师生气地说我是‘朽木’……”

一路上法国女警官显得非常兴奋,叽叽喳喳地说着,不时注目男人,眼中溢满了欢喜和某种让男人心悸的情愫。

埃米莉有独立的办公室,而且面积很大,设施也很高档,与其他警官的咫尺之地相比简直大相径庭。显然,女警官在这里的地位很高,而且不是一般的高。

埃米莉给男人泡了一杯咖啡,端过来时抱歉地微笑说:“抱歉!听说东方人喜欢饮茶,不过我这里只有咖啡,您将就一下。”

抿了一口咖啡后,公孙羽将三个女孩的照片和资料交给了埃米莉。埃米莉接过一看,眼睛登时一亮:“哇,好美丽的东方小萝莉!亲爱的羽,她们不会是您的甜心吧?”

公孙羽正喝了一口咖啡,闻言差点没见咖啡喷出来。西方人说话实在太直率了,甚至就连这样的“诛心之言”都如此裸地说出来。

“她才13岁。”公孙羽站起来点着朱若兰说。

“看不出来,我还以为她才不到1呢!”埃米莉端详着说。

公孙羽晕厥中,既然你以为她不到1c岁还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成心咒诅我的性取向有问题?

第八章 欧洲(下)

—— >女皇保镖卷五子衿第八章欧洲(下)

有了埃米莉的帮助。方总算开始行动。很快就的到消个小时前有人曾在奥斯曼大街巴黎歌剧院门前看到这三个女孩。不过她们现在应该已经离开。

公孙羽有些哭笑不。我们在这里担心的要死。她们几个倒好。到处吃喝玩乐。只怕两三天来巴黎主要的景点已经被她们玩的差不多了!

“亲爱的羽。您是天使翅膀的羽毛吗?要不然您为什么像一样强壮?”

公孙羽这边焦急不安。埃米莉却紧挨着他顶了顶肩膀。娇俏的法国女人显然依然保持着对这个男人的极强好感。

“亲爱的羽。您别急。我已经登记了她们的信用卡银行卡的卡号。如果她们的现金用完了自然会用信用卡付账。或用银行卡取钱。到时候我们就知道她们所:的的点了。”

公孙羽皱了皱眉头:“您道巴黎的治安状况。她们三个小女孩在这座大城市里。身上有少钱物。如果一旦遇到劫匪。十分危险!”

埃米莉耸耸肩膀:“对不起。亲的羽。其余的我爱莫能助。”

公孙羽点头告辞:“我去几个名的景点逛逛。看能不能遇到她们。”

“salut!不。先拥抱一下!”

法女警不待分说一把将男人抱住。胸前娇耸的巨大再次让人男人感受到坚挺和绵软是如何和谐的同存。

离开第三区警局后。公孙羽打车到凯旋门附近由于此的是巴黎最著名的景点之一东方游客相当。其中华夏人也不少。公孙羽取出照片一个向路人打听。

华夏人看了。赞叹:“哇好可爱的三个小姑娘。可惜我没看到!要是我看到了。一定给你打电话。都是同胞嘛!”

温暖。能在异国他乡听到这样的。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

高丽人看了诧的问:“上帝。她们为什么不进入演艺界?简直就连手术都免了!就这美人胚子。我们高丽几千万人也出不了一个。我们都是整出来的!”

说着这些高丽人一个个用暴殄物的眼光盯着公孙羽。恶寒。

至于东瀛人看了后立即口水失禁中:“咝咝哟希!哪里来的极品萝莉的干活?多少钱的援交?”

“砰”

三拳两脚将这些扁毛畜生砸到的上。再踩上几脚。然后施施然离去速度闪到某个角落免被警方看到。还埃米来保释。

就在公孙羽苦苦搜寻而北宫灵雨在酒店转来转去等候消息时。北宫灵霜一伙竟然好整以的坐在巴黎歌剧院里观看歌剧!

原来她们确实离开。不过那是因为演出时间未到。三个女孩子跑到塞纳河游轮上玩了几个小时。这才转了回来。买了不少零食安逸的坐着欣赏歌剧。

不过这么高雅的事。三个女孩只是装装样子罢了。朱若兰梁爽还耐住性子。魔女却貌似小屁屁坐在针毡上。扭来扭去。就是没有半点停歇的时候。后面那位肥胖的惊人的白种人终于没忍住。低声说:

(附注:安静。可爱的小姑娘。)

“什么意思?”对语一窍不通的魔女盯着朱若。

朱家小公主黑眸一。一本正经的说:“他在夸奖你很可爱。你转屁屁的动作非常漂亮。非常性感!”

“性感啊?”魔女惊喜不已。屁屁转的更欢了。小嘴撅起来:“还是外国人有眼光哈。小羽哥哥那个睁眼瞎子。怎么就看不到本小姐的性感之处呢?”

“calme!”后面的白种人再次强调。

“calme是不是性感的法语单词?”魔女喜笑颜开的问朱若兰。

“嗯!”促狭的朱家小公主认真的点头。

“那谢谢的法么说?”

“merci。”

“哦。”魔女转过身去。“merci!”

随即她想了想又用华语补充说:“虽然我很性感。不过你不要对我有任妄想。我可是有未婚夫的。再说你年纪这么大。且还长不帅!”朱若兰和梁爽二人不由捂嘴偷笑不已。朱若兰问:“姐。要是这位大叔长和布拉皮一样帅的话。你岂不是要甩掉小羽哥哥了?”

“呃……”魔女想想。摇头说:“我对小羽哥哥的感情怎么能用一个帅字替代?兰兰。还小。对感情这种深奥的东西不明白!嗨。你霜姐我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后面那头法兰西肥猪已经鼓着眼睛在愤怒了。朱若兰连忙拉着魔女和梁爽一起退场。魔女还在自称自赞:“刚才那位老爷的眼睛看都要鼓出来了。看来本小姐的屁屁魅力果然厉害!嗯。下次见着小羽哥哥。一定要让他见识一下本小姐屁屁的魅力。呃。是跳新疆舞呢。还是肚皮舞?”

“我看你跳蕾舞最好!”朱若说。

“蕾?我小时候跳过。动作倒是记的一些。足尖舞空中飞跃也勉强做的出来。不过难度太大。美感没法呈现。咦。兰兰你是不是一直在戏弄我?刚才那老头眼光好像和美没多大的关系啊!”

“那个啊。毕竟西方人表达情感的方式与我们东方人不同嘛!霜姐。他们表达的方式很直接。很**……”

“是不是就像他们一样……”忽然梁爽颤抖着声低声说。

“呃……”朱若兰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登时毛骨悚然。原来三女无意中逛到一处相当僻静的街道死角三个鼻子耳朵嘴唇穿着环环。着光头。而且头皮上印染着奇怪刺青的青年带着一脸贱笑正向三女走来!

“貌似。他们是氓……”北宫的声音也颤起来。

“就是。快跑。我们走错路了!”朱若兰一声断喝。拉了拉二女转身往外面就冲。

三女呼的往外冲去。然而后面那三个青年却怪笑着追了过来。一边追还一边狂吹着口哨!“啊——”朱若兰人小腿短。第一个被擒获发出惊叫。

北宫灵的止步竟然不顾一切的转身冲了回来。

“嗨。漂亮的东方妞!”为首那个光头胖子大笑着用魔女听不懂的法语在打招呼。毛茸的怪手向她抓来。

“啪!”

然而魔女突然跃身而起一个异常强悍的腿鞭打在那家伙的身上将他打几个踉跄!

“小妞找死!”

胖子咆猛扑过。却被身体敏捷的魔女躲闪过去。

“站住否则我割她的喉咙!”忽然抓住朱若兰的那个家伙暴喝起来。

虽然听不懂法语。但

灵霜还是情不自禁的朝那边一看。果然一把明晃晃的弹在朱若兰的脖子上。小女孩并没有害怕。而是不断使眼色她逃走。

但北宫灵霜却并没有逃走。甚至就连远远的梁爽也在走回来。

“你们……你们都笨蛋!”小女孩哭着起来。

光头胖子大喜将北宫灵霜擒住。拉到小女孩身边。转头另一个家伙冲过去将梁爽也抓了过。

“亨利。这三个东方的小女孩好漂亮。今天我们有艳福了!”

在抓到三个女孩后。胖子**的笑了起来。另外两个也的意的点头。

这时朱若兰忽然用流利的语说:“您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来欧洲吗?”

“嗯。”胖子打量她一眼。“当然来旅行的!”

“旅?”朱若兰冷笑起来。“不。我们是来治病的。而且是治疗一种非常可怕的病症。iv!”

三光头一惊。随即齐齐摇头不信。胖子呵呵笑道:“小妞。别骗我们。你们这样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是hiv携带者!”

朱若兰忽然泪流满抽泣说:“我是从家人那里传染的!我是印尼人。您知道那里的吸毒者很多。aids患者也很多。我们的家人都是hiv携带者。所以我们从出生就携带hiv!如果您不信的话。我这里有医学证明!”

说着小女孩挣开他的手臂。真的从口袋里摸出三份英文医学证明!

虽然对英文不是很在行。但三个法国流氓还是看懂了内容。登时面面相觑。随即一个个面如土色。丢下三份医学证明叽里咕噜几句。哨一声将三女抛下。转身摇摆着走开了。

北宫灵霜和梁爽将三份东西捡起来。仔细一看。还真的是三份医学证明。甚至贴有三人的照片!

女不由面面相觑。诧异的问:“你这是搞什么名堂?”

朱若兰的意的一笑。将三份文件接过:“这可是我早就准备好了的秘密武器。对付的就是这些流,!走吧。别让那三个氓回过神来!”

三人飞速出来后。又跑到里沃利路上购物。三人-人一瓶极品香水。每00元;每人一物。共150元。

在出国前。三人在机场兑换了000元现金。不能不说直到现在为她们的运气实在很好。身上带着巨额的现金竟然没有被巴黎著名的盗贼群光顾!

几天来。由于几乎无节制的购消费饮食玩乐。外加酒店住宿00元竟然花个精光!

朱家小公主取出金卡:“我这个可是瑞银金卡。世界通用。先去取1000欧元出来。嘻嘻。我的,岁钱好像还30多万欧元呢!”

当交易成功的时候。一个紧急电话立即打到巴黎第三区警局。随即埃米矫健的跳了起来。拨通之前给公孙羽办好的电话:“亲爱的羽。您的三个小甜心出现了。刚刚在在里沃利路使用了瑞银金卡!”

“多少号?”公孙羽平静的问。

“269号。交易时间是三分钟之前。”

“谢谢。我马上去!”

男人距离里沃利不远。打了车飞速前往那条著名的购物街。十五分钟后。男人出现在瑞银办事处。随即出门四处眺望。

三个小女孩已经取钱离开。她们会去哪里呢?

忽然他眼睛一亮:春天百货!

不顾人流如织。飞朝春天百货而去。一路上左闪右避。速度半点不减。大约三分钟后。来到春天百货春天百货共有三栋营楼。分营香水化妆品家居用品和服装饰箱包以及装。她们会先去哪一栋?

公孙羽想了想。径直朝化妆品大楼而去。化妆品对女人的吸引力几乎无穷。就算北宫灵霜三位的年纪不大。但她们依然是女性!

他没猜错。

此刻三个女孩子正在化妆品柜台上疯狂血拼。这里竟然专门请了华人留学生作为柜台小姐。双方交流起来分外容易和顺畅。那位柜台小姐对三位是惊为天人。自然一番猛夸。随即大肆宣皮肤天生丽质与保养之间的关系。理论知识头头是道。听的三个女孩点头不已。

最后三女不但购买了10元的化品。而且还给了那位嘴皮子顺溜的华人女柜员100元小费——所有售货员登时眼红不已!

要知道。在巴黎一般顾客满意后给的小费大多是1欧元2元。毕竟像切尔西老板阿布那般吃顿饭500元小费的人。天下才独一个!

购买好化妆品后。三人拎着小包包的准备朝皮包区杀去。然而一个红头发的男人盯上了她们。

这是一个惯偷。而且一直专门在物街附近找亚洲人下手。很简单。亚洲人。尤其是华。最喜欢带着现钞购物。而且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也特别多。另外。由于语言不通。一来说亚洲人被偷后很难及时求助。

10元的化妆品。1元的小费。显然这是三头绝美的肥羊!

红头发的男人吐出舌尖在干枯的嘴唇上舔了一圈。水貌似开始失禁。悄然逼近。再次逼近。锋利的刀片在灯光的照下闪烁着慑人的寒光。朝三女的皮包挪去。瞬间便只剩三公分。

然而就在他兴奋机会喘出粗气时。手腕突然被人抓。挣扎。对方的手腕竟然变的铁钩子一般坚硬无比!

“啊——”惯偷终于惨叫起来。

公孙羽轻轻的放开他的手。三天,。这只也不知道窃取过多少华夏人钱物。害的其实并不太富裕的华人痛哭流涕的手将彻底瘫痪。再也无法作恶。

小偷丢掉手中的刀。狼狈逃走。

“-哥哥……”

三个女孩子轻轻的了起来。

公孙羽脸一板。正待训斥魔女一句。魔女突然丢下手中所有东西。呼的扑过来死死的抱着男人的腰身。呜呜哭道:“小羽哥哥。你……你终于找到我们了!我。我好想你和姐姐!呜呜……”

朱若兰也红着眼睛走过来抱着男人的一支胳膊。让男人苦笑不已。

忽然看到那个纤瘦的女孩脸艳羡的站在那里。眼眶也红红的。对于这个女孩子。公孙羽莫名的有着一丝怜惜的心情。或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过父亲。相当于个孤儿吧?

于是微微一笑。向她伸出另一支手。女孩惊喜过。半晌后在男人鼓励的目光中扑了过来。死死的抱住。

如果男人能猜到后来的变故。或许三个女孩子他一个都不会让沾身吧?

卷五 子衿 第九章 初吻(上)

—— >将这三个小鬼头带回酒店后,北宫灵雨自然将批,然后迅速将这个消息传回国内,让朱家和梁爽的母亲放心。

随即北宫灵雨又让覃雅玫陪她们去退房,再在自己居住的酒店同一楼层开了一间大套房让她们住。

“你们这几个小鬼,我要带着身边,让你们再也不了!”

当然,魔女等几个绝对没有将北宫灵雨的话听在耳中,兴高采烈地蹦跳着退房去了。为保证她们不再出事,北宫灵雨又让雅玟跟在后面。

“嗯,现在没人了,你来仔细说说那位埃米莉警官的故事。”送走所有人后,北宫灵雨将男人逼到了墙角,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男人苦笑着摇。

“为什么不要?”女人撅嘴佯装真无邪的模样,黑珍珠似的眸子溢满娇屈,“小羽,我没有要吃醋的意思,你知道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作为姐姐,我关心一下你的感情生活可以吧?”

姐姐?公羽哭笑不得,只得说:“埃米莉是我三年前认识的国际刑警,当时我们共同参与解救法国被海盗劫持船只的船员。”

“就这么简单?”女人盯着他的眸子。

男人迟了片刻,续道:“在执行任务我救了她的性命。”

“哦!”女人释然地了起来。然而这美丽地笑容却让男人心凉凉地感觉到此刻地她貌似那种浑身毛都竖起来地斗鸡。

吃醋中地女人从来不说自吃醋。但浑身地敌意却无法掩饰。

“我想她很美地声音很有磁性。”女这样总结。随即拍了拍他地肩膀。从他地衣领上捻起一根纤细修长地金黄色毛发。嫣然地笑了。

公孙羽一直简直连哭地心都有了:这个埃米莉然留下了这么一个大证据!

然而女人并没有穷追猛打。笑道:“我知道她们欧洲女人喜欢拥抱为礼。这根头发并不能代表什么。小羽。我相信你。”

忽然女人想起什么说:“对了。小羽。埃米莉警官帮我们这么大一个忙。什么时候我们请她吃顿饭。送她一份圣诞礼物。好不好?”

公孙羽点头:“我联系一下。”

正在此时忽然放在酒店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滴滴地响起,北宫灵雨过去一看,登时笑逐颜开,转头对公孙羽说:“小羽,和我去接人也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英伦美女,和你那位法兰西美女比较一下!”

在酒店外,二人见到这位刚刚从英伦来的美女宫灵雨在欧洲最好的朋友贝芙丽,二女的交情可谓亲厚有加。

有一点可以肯定是一位顶级美女,绝不会比埃米莉逊色。

相对埃米莉的矫健英挺而言贝芙丽是那种十分纤瘦的女人。她举止优雅,整个人显得神秘而美丽。

裸露出来的惊人的修长,圆润但纤细,貌似一触就可能折断。

但无她很美,而且是典型的西方美女,淡褐色的丝发一直披散到了小蛮腰,五官异常精致,肌肤晶莹剔透,毫无瑕疵,就连一个斑点都没有——这一点显然在欧洲女郎脸孔上算得上奇迹。

脖子也相当细幼,修长而雪白,如天鹅般高高昂着,美感十足。酥胸虽然小巧却足够挺翘,如含苞欲放的花蕾般有着纤秀之美。

“哦,亲爱的小雨点!”

在酒店入门处,二女大肆上演感情戏,贝芙丽甚至在蜜友秀脸上狠狠地亲上几口,随即咯咯笑道:“小雨点,您的皮肤是越来越好了,真让人妒忌!”

北宫灵雨嫣然一笑:“您的皮肤也很好啊。不过,您还是那么纤瘦!”

贝芙丽装作一个捧心的动作:“听您说过华夏有个美女也很瘦弱,经常捧着胸口,很美很美的样子,您看我像吗?”

公孙羽闻言不由莞尔。北宫灵雨笑道:“像,真的很像!您就是西方版的西施,一个很神奇的美女!”

“希丝?哦,很美的名字,以后我一定去她的故乡旅游。亲爱的小雨点,我决定了,我的华夏名就叫希丝,希丝宫!”

此言一出,北宫灵雨掩嘴不迭,偷笑出来。

“这个名字很美吧?”贝芙丽还追问着。

“很美,不过依照华夏名字的习惯,姓在前,名在后,应该叫北宫希丝。”北宫灵雨一边笑,一边予以纠正。

贝芙丽连连念叨着自己的华夏名,无意中瞄到北宫灵雨身后冷峻的男人,秀眸登时一亮,嘴角翘了起来:“亲爱的小雨点,您竟然将这么一位东方美男子藏匿在您身后不给我引见,很失礼哦?”

北宫灵雨于是将她介绍给公孙羽。

“亲爱的小雨点,他真的只是您的助手?”贝芙丽认真地问。

“嗯!”北宫灵雨

幽怨地望了男人一眼,点了点头。

“非常好!”贝芙丽竟然一把将男人粗壮的胳膊抱住,“听说华夏男人非常体贴,非常优秀,亲爱的小雨点,您说如果我嫁给他会不会很幸福?”

北宫灵雨无奈了,盯了男人一眼。

公孙羽的笑容已经很勉强,但他依然彬彬有礼地朝西方美女说:“对不起,请问能让我的胳膊更自由些吗?”

贝芙丽一怔,随即咯咯笑说:“亲爱的小雨点,您放心,您的甜心对我不感兴趣,我将他还给您!”

说着她将公孙推到北宫灵雨身边,托起下巴点头说:“嗯,还是你们般配,就像……对了,亲爱的小雨点,你们华语是怎么说的?‘天上、地下,树枝、小鸟’,您以前给我讲过的,可我忘了!”

二人哭笑不得。北宫灵雨只解释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对!你们像‘连在一起的树枝、一起飞的小鸟’那么亲密!”

北宫灵雨玉脸一红,白了男人一眼,了一声说:“才不和这种花心大箩贝连理比翼呢……”

男人耸耸肩膀然。

在酒店大堂给贝芙丽开了层一间套房后,北宫灵雨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在旁边接听不短时间,脸色显得很无奈。

“亲爱的小雨点,今晚您有安排吗?”贝丽问。

北宫灵雨点了点头说:“亲爱的贝芙丽,如果愿意您可以我和一起去参加一个聚会吗?一个华人的圣诞聚会,我想应该不会很无聊的。”

“当然,亲爱的。”贝芙丽挽起北宫灵雨的手向电梯走去,“不过,难道您不和您的甜心一起去吗?”

北宫灵雨脸一红,白了她一眼:“他去不去关我什么事?您能不能不说甜心?他才不是我的甜心,他的甜心另有其人。”

大约一个小时后罗筱惠、覃雅玫、北宫灵霜、朱若兰、梁爽五女回到酒店,自然又是一番亲热。伦敦女人嘴本来就甜,加之五女一个个美丽动人,几大碗英格兰迷汤灌下去,大家登时亲密如姐妹,其乐融融。

根据商议,众人晚上分成两伙行动。北宫灵雨、贝芙丽、公孙羽前往欧洲华人留学生联合会参加提前举办的圣诞酒会,而罗筱惠、覃雅玟、魔女等五女则前往市中心观赏美丽的巴黎夜景。

晚八点,北宫灵雨一行坐着酒店提供的奔驰房车来到南巴黎的一个俱乐部。

举办这次晚会的倡议人是杰克,他来自苏州,是北宫灵雨正宗的老乡,同时已经拿到博士文凭,正在巴黎找工作的他也是华人留学生巴黎协会负责人。

这次晚会原定规模很小,仅仅只限于在欧洲求学的华人学生,但后来听说北宫灵雨将出席后,她的一些在国内相识的熟人、甚至一些熟人的朋友也慕名而来。毕竟华人圈还是相对封闭的,大家又本着“多一个朋友就是多一份资源”的心理,更何况像北宫灵雨这样身家数十亿欧元的朋友绝对可称之奇货可居!

当三人进入俱乐部时,里面已经是灯红酒绿,熙熙攘攘。

“嗨,灵雨!欢迎您!”

杰克和他的女友张晓璐迎了过来,张晓璐和北宫灵雨亲热地拥抱了一下。随即北宫灵雨又将公孙羽和贝芙丽给二人介绍一番,双方寒暄几句,随即端起酒杯相互碰了碰杯。

很显然,二人都看出北宫灵雨与公孙羽之间的亲密关系,公孙羽甚至看到杰克眼中瞬间闪过一抹艳羡的目光,心底不禁苦笑起来。

这家俱乐部面积不大,不过今晚客人也不算很多,大约百十位。

由于是华人聚会,故而这里的布置显得相当华夏化,火红的灯笼、对联、彩纸扎的狮子和龙、飘带、彩灯,显得十分喜气。

当然,圣诞树也是免不了的,四棵相当高大的圣诞树矗立在大厅,分别代表春夏秋冬,隐喻四季发财的彩头。

杰克走到台上大声咳嗽一下道:“朋友们,同胞们,同学们!请静一静,现在请我们一起欢迎我们今晚的第一主宾:高贵美丽的北宫灵雨小姐!”

掌声雷动,甚至有人欢呼起来。

随即部分北宫灵雨的熟人围了过来,大家寒暄起来。而在寒暄的时候,北宫灵雨一直左手挽着公孙羽,右手挽着贝芙丽,言笑自若,顾盼生姿。

倒是公孙羽颇为尴尬,男人艳羡而妒忌的目光,女人打量欣赏的目光,林林总总,让他多少有种不自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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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九章 初吻(中)

—— >快,舞曲响起。音乐是grooveecoverage的《moonlights

大家开始放下酒杯翩翩起舞。

贝芙丽笑道:“亲爱的小雨点,您不邀请您的甜心跳舞吗?”

北宫灵雨气得松开挽着公孙羽的手来捂她的嘴。这时一个染着金发的瘦高个突然大步如流星般走过来,十分粗鲁地一把抓住北宫灵雨的小手:“学妹,我们跳一支舞吧!”

北宫灵雨一怔,这才认出此人竟然是自己在剑桥时代的学友李志!

李志的家境应还不错,记得当年在英国留学时就每天开着一辆极其拉风的兰博基尼去上学。同时这也是一个令北宫灵雨厌恶的人,自某次留学生聚会中结识北宫灵雨后,这位花花大少便正式宣布改邪归正,从此开始纠缠北宫灵雨的生涯,直至一年后北宫灵雨提前毕业离开剑桥。

不期然竟然在这里再次到这个家伙!北宫灵雨一时有了后悔今晚参加这个聚会的念头。使劲挣挣手,然而对方的手很用力,甚至将她的手握得生疼!

“放开!”公孙忽然走上一步,一股凛然寒气倏地侵入李志的身体,令他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随即手一松,北宫灵雨已经退到了公孙羽的身后。

“这位生,您很没有礼貌,邀请女士怎么这么粗鲁?”贝芙丽也皱起眉头出言指责。

李没有理会贝芙丽,盯着公孙羽冷冷道:“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公孙羽逼视着他:“我不管你是谁。请你北董远一点!”

“你是她地保镖?”李志眯缝双眼。

“可以这么说。”公孙羽淡淡说。“所以一旦有必要我会采取某些暴力行动。”

李志阴阴地笑着:“打手先生。你说这话之前最好估量估量自己地斤两。小心出门地时候不小心被人撞死了!”

北宫灵雨怒斥道:“李志。你威胁谁呢?”

公孙羽说:“李先生。我想你地威胁对我来说就如同一股浊气。我劝你现在离开离北董远远地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哪些人是不可以纠缠地!”

这时杰克和他的女友张晓璐快步走了过来,杰克拍了拍李志的肩膀:“学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志倏地将他的手甩开,盯着公孙羽冷笑一声,忽然转头盯着北宫灵雨道:“学妹,听说您还是单身吧?我有权力追求您吗?”

“没有!”

北宫灵雨冷冷说,随即一把抱住公孙羽,仰起螓首朝公孙羽凑来。

刹那间,公孙羽感到自己的心弦“嗡”一声被拨动,整个人就像被一只巨大的魔爪所摄然连动弹的能力都瞬间失去,眼睁睁地盯着那张倾城的脸庞在眼中渐渐扩大。

肌肤光泽细腻,眼睛线条流丽,黑与白的界限格外分明,黑是最纯粹的墨黑,白是清亮的透白,羽翼般的长长睫毛在脸颊投下梦一般的阴影,嘴唇却是润泽的粉色,泛着神秘的水光。

凑近凑近!

所有人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就连李志也红着眼睛盯着这一幕,就像被定身法定住一般。

浓浓而馨香的鼻息喷洒在公孙羽的脸上,然后一双玉臂缠住了他的脖子,将已经僵硬的男人拉得低了些,两人的黑眸相对,一时深情无限。

“羽,如果没有你,我将会迎来怎样的凄惨?难道你不知道,有了你的心终于有了归宿……”

女人柔情蜜意地低声呢喃,然后两片薄薄而冰凉的唇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唇。很冰|凉,但也出奇的柔软,萦绕着樱花般的淡淡香气,刹那间貌似整个天地已经成为天堂,一切白得耀眼得炫目。

轻轻往后仰起,女人凝睇注目他那刚毅的脸庞片刻从心吐出的轻声说:“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随即又一次吻了上来坚决而果毅,倔强而不留余地。

那吻冰凉意甚至沁透了他的心,就像雪花飘落在花瓣上,瞬即凝成霜华。

她的眼帘已经闭上,长长的睫毛却眨动得厉害,不断扫在他的眼睑上。

温度逐渐在升高,就像那本来摇曳不定遮住炽烈阳光的盆景突然被人移开,随即炙热的艳阳抛洒而下,激荡、火热,甚至令人衰竭!

这一吻,不知道时间的长短,好像在这一刻天地日月在围着二人转。只是纯纯的吻,却如此动人。

终于北宫灵雨松开了玉臂,轻轻地伏在公孙羽那宽厚的肩膀上。

“哗——”

在场所有人顿时爆发出热烈的雷鸣般的掌声,而贝芙丽更是跳了起来。

“哦,上帝啊,我生平第一次这么激动!他们的爱,万岁!”

伦敦姑娘尖声叫着,随即冲到桌子旁,将瓶中插着的鲜花花朵全部捋了下来,随即又跑过来,抛洒在

上。

音乐再次响起,这次响起的是台湾组合**的《天使》:

你就是我的天使

保护著我的天使

从此我再没有忧伤。

你就是我的天

给我快乐的天使

甚至我学会了飞翔。

飞过人间的无常

才懂爱才是宝藏

不管世界变得怎样

只要有你就会是天堂。

像孩子依赖著肩膀

像眼泪依赖著脸庞

你就像天使一样

给我依赖给我力量;

像诗人依赖著月亮

像海豚依赖海洋

你是天使你是天使

你是我最初和最后的天。

“羽,你也是的天使!”北宫灵雨忽然微微抬起螓首,俏皮地说。

公孙心情有些复杂地一笑。今晚北宫灵雨的袭击有些突然,但他却没有任何抵触,或许对她的感情,自己也不是无动于衷吧?一直以来,她都是梦中的主角,感情这东西果然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

当乎所有人都几乎在庆贺一对恋人的诞生时,却没有人意识到一条毒蛇正死死地盯着他们不放或许是太震撼了,甚至就连一向敏感之极的公孙羽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竟然被一个低贱的打手羞辱了,而且夺去的还是北宫灵雨这朵绝世名花!”毒蛇的心被揪得紧紧的,阴狠的目光牢牢地锁定二人。

“我不会输给他的,不会输:这个徒有其表的打手!”

毒蛇悄然地朝场外溜去,手机轻轻地滑到手中,嘴角沁出一抹歹毒的笑意。

而此刻,晚会因为这个吻而瞬间升到**。《天使》之后便是舞曲,杰克和贝芙丽等拍手笑道:“请吧!”

公孙羽忖了忖,于是微微退后一步单手横腰鞠躬道:“尊敬的公主,您能赏脸和您虔诚的仆人跳一支舞吗?”

“呃,这个嘛……”北宫灵雨托着圆润的下巴娇俏地笑了起来,“好像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跳舞。羽,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和女生跳舞了吧?”

公孙羽苦笑道:“除了臣仕雅歌那次……”

“我原谅你!”北宫灵雨上前一步挽起他的胳膊,凝视着他笑道,“因为我是一个大度的女人,而且是你姐姐!”

二人滑进舞池,配合得天衣无缝。

她的腰肢是如此的纤细柔软同时又是如此的坚韧和有力,前进、后退、旋动,比风还烈,比雨还急,时而狂野如暴雷,时而温柔如春波。

一曲尽,一曲始。

音乐变得温柔起来,许多情人甚至跳起了贴面舞。北宫灵雨将娇躯蜷缩在男人宽厚温暖的怀中,双臂轻轻地绕在他那粗壮的熊腰上。

心是如此的坦然和安全,就像幼儿躺在父亲的怀中。

贝芙丽双臂紧抱依靠在一张桌子边缘紧紧盯着舞池中二人,眼眸中泻出一抹艳羡的光芒。她已经拒绝了五个邀舞的男人了竟她可是这个晚会除了北宫灵雨外的绝色。

然而她没有跳舞的心思。她已经28岁了,谈过整整八次恋爱,但却是纯恋。受祖母的影响,她很小就加入了英格兰处女骑士团,故而每当恋人要求深掘**的欢乐时被她严厉地拒绝。随即她会迅速通知与他终结恋爱关系,即使那些男人如何哀求都无动于衷。

或许她已经形成了洁癣性的洁癣,每当男人表露出对性的兴趣时会让她感到朊脏和罪恶。

“亲爱的贝芙丽,”北宫灵雨终于感到有些疲累了是拉着公孙羽走下舞池,来到女友身边,挽起她的手,“您怎么不下舞池?这里的音乐真是棒极了,简直和我小时候学舞蹈时候的音乐一样美!对了,您一直在盯着公孙羽,难道您喜欢他?要不我将他送给您怎么样?”

贝芙丽笑了,竟然一把挽起公孙羽的手:“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他的话,或许我会借用一下。

不过,现在他是您的,谁都夺不走。”

“谁知道呢?”北宫灵雨嫣然说,“男人的心就像天上的雨云,说变就变。小羽,你说呢?”

公孙羽被她捉弄得哭笑不得,摇头不语。

大约十点半时,公孙羽看了看手表,对北宫灵雨示意了一下。女人却对这个晚会颇有些恋恋不舍,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晚会的可爱。

“学妹,你要走吗?”杰克携着女友走了过来相送,而舞蹈音乐也逐渐停息,所有人都开始与北宫灵雨等三人告别。

“兄弟,你要好好珍惜北宫小姐,她是一个绝世难逢的好女孩!”

临告别时杰克盯着公孙羽嘱咐。公孙羽淡淡一笑,点头默然。

卷五 子衿 第九章 初吻(下)

—— >然挽着男人的手,女人将小嘴凑近男人的耳垂。男紧,貌似被喷洒过来的温热气息所炙伤。

女人噗嗤一笑:“想得美,你以为我还想吻你啊?小羽,刚才那个吻是为了甩掉李志那个变态!我们还是好姐弟哈,你别想歪了,要‘思无邪’!”

男人被逗得无可奈何,只得紧闭着嘴巴。

“亲爱的小雨点,您在说什么?”听不懂华语的贝芙丽挽着女人的另一支胳膊,好奇地问。

女人灵眸一转,一本正经地说:“我告诉他,其实你也很想和他亲吻。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不介意。”

贝芙丽的玉脸:微一热,清癯的丽容泛上鲜艳的红霞,摇头认真地说:“亲爱的小雨点,吻我的脸庞可以,那是礼貌。不过吻嘴唇,只有亲人和爱人,还有最好最好的朋友才可以。我还不了解你的甜心,不能吻嘴唇。”

女人闻言不由莞尔,凑近公羽说:“小羽,她说可以吻脸庞哦?”

然而公孙羽的脸却严峻来,女人不由诧异地说:“小羽,你生气了吗?”

时三人已经走到距离俱乐部1米左右的地方,正在等待酒店安排的那辆奔驰房车从停车场过来。这里距离巴黎市区主街道相当远,四周显得十分冷清,就连来往也不多,倒是有几个流浪汉偶尔摇摇摆摆地溜过。

二女然觉察到公孙羽的不寻常,明智地沉默了。

片刻后,忽然十来人分别从街道两端拐角处晃荡出来,而那辆奔驰房车却迟迟没有开来,电话也打不通。

志。这个名字从公孙羽的心底浮现,来到巴黎,唯有和他结怨刚刚离开的他,绝对有最大的嫌。

不过,这样的手段未免太过低劣,不像是那个有着阴毒眼光家伙的手段。难道还有更恶劣的手段?

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笑意。

十来个小混混分成两批走进了,随即盯着二女吹起口哨。

其中一个爆炸头的褐发男子大笑道:

一群混混登时爆笑起来。公孙羽冷笑不语,贝芙丽却略微懂一点法文,气愤地用英文说:注意礼貌,男士们!)”

“哈哈位苗条的英格兰女孩竟然让我们注意礼貌!喂,我们可是夸你美貌,你确实很标致嘛,就是**小了点!”

另一个红毛混混笑道:“比利你个白痴房小怎么样?关键是漂亮!我喜欢她,她的皮肤比牛奶还细腻,她的脸蛋就像玫瑰花那样娇艳!”

一个黑人大个指着北宫灵雨道:“我更喜欢她,东方美女!我相信她是女神)化身!”

红毛混混笑道:“图本,你个未进化完全的黑猩猩,倒有些眼光这个东方女人确实很美,甚至比英格兰女人还美!”

一群混混越来越近,甚至开始将三人围在一起,渐渐靠拢。

贝芙丽脸上微微露出惊惶的颜色,叫道:“你们再过来,我……我报警了!”

混混们“哦嚯嚯”地胡乱爆笑,红毛混混伸手去摸她的下巴:“我说英格兰的小妞,你相信吗?如果你报警的话,我会捏爆你的乳……啊——”

那个单词发音刚到一半个家伙突然惨叫起来,一支钢铁般的巨手将这只恶心的爪子牢牢捏住,骨头都貌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响声。

褐发混混一声不吭然挥挥手,随即所有人或许取出弹簧刀唰唰地耍着刀花或许取出铁棒扛在肩膀上,或许取出高尔夫球棒不断挥舞。

“喂喂马上停止,你们是在犯罪!我会报警的!”贝芙丽再次叫起来。

褐发男子骂道。

“嘭!”很干脆的一脚,那家伙被踹出去几乎十几米,倒撞在墙上慢慢地滑下来,颇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混蛋)们过来吧!”

公孙羽一把将黄头发混混举起呼地向天上高高地抛去!

所有人震惊地“啊”的仰头望去,然而就在这瞬间公孙羽如突然毫无征兆地如同一支劲弩般弹射而出,随即撩起一片腿影。

继而是非常简单的一连串惨叫,十来个混混全部被踢得倒飞出去,而同时公孙羽返回原地舒臂接过从空中坠下正惨嚎不已的黄头发混混,随即将他当成足球,“嘭”的一声踢了出去,陪那帮难兄难弟去了!

“哇!亲爱的小雨点,您这位甜心真的太棒了!他是还是他简直就是真正的终结者和兰博!”

贝芙丽双眸暴闪小星星,捧

叫了起来。

然而这时的公孙羽的脸色却半点松懈,他的手在口袋中按下一个已经事先设定的号码,发出一条短信。在短信发出后,随即开始启动手机录音功能。

手机按键极其之小,虽然没有看到手机屏幕,但每一步操作都准确无误,这是一个高强武者的境界,较之普通人的所谓盲打高出百倍。

果然,十秒钟后两辆警车飞驰而来,五六个法国白皮猪警察人手一枪窜下警车,一边暴喝着一边逼近。这时,那群挨打的混混一个个忍痛爬了起来,悄然溜走。但奇怪的是,这些警察却并没有施加任何干预。

这次就连北宫灵雨的脸色也大变,贝芙丽更是倏地蹲下,举起了双手。

“羽,他们不会……不开枪吧?”北宫灵雨颤声问。

公孙羽冷冷点头:“会,至少朝!至于你们,暂时很安全。你放心。”

北宫灵雨这才点了点头,贝芙丽一般蹲下去举起手。

支枪对准他一幕公孙羽经历过无数次。如果愿意,他可以在半秒内将这群白皮猪的手腕全部砸断!

“蹲下,起手,黄种人!”一个身材高大脸都是雀斑的警察暴喝道。

公孙举起双手,却并没有蹲下,淡淡问:“请问谁让你们来的?”.

一个身高不到170公分的黑发矮子逼了过来,猛地一脚朝公孙羽的腿弯踹来。随着硬邦邦“嘭!”的一声,矮个子低声惨叫起来:“他腿上藏了铁块!”

满脸雀斑的大个子脸色阴沉地举起手枪指着公孙羽喝道:“立即蹲下举起手来吗,否则格杀勿论!”

公孙羽慢慢地弯下腰去窥中却看到身后一个脸狰狞的黑人警察正举起电棍满朝自己的后脑恶狠狠地砸来。

看来,这伙暴徒警察必然收受了大笔钱款,否则不会如此歹毒!

“砰!”公孙羽忽然腰身伏到地上,随即一个扫堂腿将那个黑人庞大的身躯扫了起来即闪电一脚踹在他的腰身上。黑人登时“哇哇”大叫扑向满脸雀斑的大个子,二人滚成一团!

另外几个警察大惊,一个个举枪就待射击,然而公孙羽早有准备,手中硬币齐齐射出,发出“咻咻”的破空啸声精准地击中四人手腕,随着四声惨叫,四支警用配枪掉到地上。

“这个华夏人会华夏功夫!他在袭警,快请求支援!”矮个子警察大叫起来,随即就待拔身上的步话机,然而公孙羽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拎起,随即一个180旋转,狠狠地砸在刚刚回过神来备摸地上枪支的雀斑大汉身上!

“哦,我的上帝!亲爱的小雨点,您的甜心……他袭警!我们今天一定会遇到麻烦了,这里可是法国是欧洲,不是华夏!”

贝芙丽惊叫起来。但北宫灵雨却信心满满地摇头淡笑以为然。这个男人很少去做过分冒险的事情,他讲究的是后发制人,如果没有万全之策,他绝对不会拿自己去冒险!

当然,如果是他一人,冒冒险对他来说就不是问题了。

“黄种人,你……你袭警,你必须承受后果,你死定了!”

直到这个时候,那个满脸雀斑的大汉还不知死活,躺在地上叫嚣着威胁男人。公孙羽走了过去,一脚将他的警帽踢飞,踩在他头发稀少的肥脑袋上,一字一顿地问:“你收了谁的钱来找我们的麻烦?”

“没有!华夏人,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白皮猪还在威胁。公孙羽突然将他挑起,随即信手举起朝一个试图获得地上枪支的警察砸去,二人滚成一团,呻吟着再也爬不起来。

公孙羽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左右。但那人很聪明,并没有如蠢蛋般藏在左右**,这让始作俑者逃过这一劫。

取出手机,直接拨通埃米莉的电话:“您在哪儿,我的事情已经搞定。当然,有一个烂摊子需要您收拾。”

电话中传来埃米莉银铃般的笑声,法国女警笑说:“刚刚接到线报,有市民报案说看到有人在南区袭警,我就猜是您,于是压下来了。三分钟后就到,之前控制住他们的枪支,我会解决一切问题。”

将电话挂断后,公孙羽将六名警察的枪支全部踢到一处,然后拾起一根警棍冷笑道:“各位,我已经报警了,所以请你们安静地等着,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北宫灵雨挽着贝芙丽走了过来,微微有些担心地问:“小羽,你那位埃米莉警官搞得定吗?”

公孙羽点头说:“没问题。我再给酒店打个电话,让他们再派一辆车过来,那辆奔驰房车应该被刚才那些混混们抢劫了。”()

第十章 圣诞(上)

—— >女皇保镖卷五子衿第十章圣诞(上)

分钟后。埃米莉准时到来。她着整整三十名全副察。的上六人登时好像看到救星。哇哇大叫起来。

然而女警过来后却首先给了公孙羽一个熊抱。在他耳边低声说:“亲爱的羽。您昨什么不找我呢?难道因为您身后那两位美女吗?”

男经感觉到背后嗖嗖而来的冷箭。苦笑道:“米莉。我给您介绍两个朋友。我想你们一定能够聊的来。”

埃米莉在夜色的掩护下。身体交错时突然大胆的伸出舌尖在他的耳垂上舔了一下。男人大惊。连忙一把将她推开。脸上微有了愠色。

“您是我永远的华夏情人。”埃米莉轻轻的说。随即朝北宫灵雨二女走去。

而同时。那三十警察并不是那的上白皮猪的救星。他们如狼似虎的扑了过去。粗手粗脚的将六人的手扭到背后。随即异常麻利的上了手铐。

那个满脸雀的大汉暴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我是法兰西警察。你们竟敢将我铐了起来。我要投诉。我要去法院控告你们。”

为首一个白发的个子警察呼的给了雀斑男一巴掌。扇的整个脸孔通红一片。冷冷道:“怀疑你们危害国家安全。现在马上跟我去第三区警局接受调查。”

“第区?”雀斑男又叫了起来。“你们跨区行动。我要上诉。”

“见鬼。你么就能聪明点。**儿。”大个子一拳打在雀斑男腹部揪住他的头发不让疼极的他躬下腰去。冷笑说。“我们第三区警局直属法兰西警察总部统辖。岂是你们这些笨蛋比的?”

“带走。”大个子随即挥了挥。几名警察将雀斑男抬起往往警车丢去。

当所警察上车时。埃米莉已经和北宫灵雨贝芙丽二女寒暄完毕。北宫灵雨一再感谢后:“明晚我们圣诞晚宴。希望您能光临。”

埃米莉笑道:“我十分期待。北宫小姐。不过。您的保镖先生好像不太乐意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密切。”

“不会。他哪敢不欢迎您啊。您可是我们的贵宾。”北宫灵雨挽上公孙羽的胳膊。嫣然笑问:“亲爱的羽。您说呢?”

“当然。”公孙羽无奈颔首。“不过埃米莉。明可是圣诞节。您不需要和家人一起度过吗?这可是你们西方人最重要的节日。”

“一般来说。当然和家人一起度过。”埃米莉露出狐狸般的微笑不过。如果我告诉家人我是去解“人生大事”的话。他们会非常赞成的。亲爱的羽。我的华语用很合适吧?人生大。咯咯。aurevoir(再见)。”

娇俏美艳的法兰西绝色佳人跳进汽车里。随着挥手汽车发动迅速的驰去。

北宫灵雨顶了顶公孙羽的肩膀:“小羽。法兰西女人浪漫多情。要不要留下来。和她浪漫一辈子呢?呃。人生大事你可的想清楚哦。”

公孙羽忽然转头盯了酸溜溜的女人一眼。低声说:“我的人生大事是什么。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清楚?”

北宫灵雨娇躯顿时一。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他。然而男人却径直走到一旁取出手机再次和酒店方面联系起来。

五分钟后另一辆-驰车前来。将三人载走。在上。北宫灵雨一直沉默不语偶尔朝男人凝片刻。而又霞生双颊。轻轻的垂下螓首。而贝芙丽则好奇的时瞧瞧北宫灵雨。时而瞧瞧男人。对东方人这种含蓄的感情流露感到十分新奇。偶尔捂嘴偷笑。

回到酒店后不久。北宫灵霜一行人也回来了三个小女孩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夜里的埃菲铁塔是如何壮观美丽光芒四射。

“姐姐。给这是带给你的炸虾。很美味哦。”

,,女将一串翡翠递了过去。翡翠被活灵活现的雕琢成青虾模样。乃姐接过。竟然看也没看。就傻乎乎的朝小嘴塞去。惊的魔女一把将翡翠抢了回来。北宫灵雨也没在意。却依旧依在床上痴的看着一部英伦爱剧。

“咦。兰兰你说,姐是不是傻了。”魔女诧异的转头问朱若兰。

朱家小公主敏感的正往外走的男人一眼。凝视北宫灵雨片刻。随即将英国女人拉到一边:“亲爱的贝芙丽姐姐。今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贝芙丽凝思一会。回答:“如果说特别。应该是超级羽动夏功夫教训了一伙混蛋。还有几个法国警察。”

“灵雨姐姐呢?”

“亲爱的-点?她失去了初吻。”英格兰女人俏皮的一笑。

所有女人震惊了。失去初吻。对于北宫灵雨这个冰山美女来说意味着什么很清楚。难道。

“不会是和你说的超级羽吧?”若兰一字一顿的问。

英国女人摇头:“不。当然是。为什么不会?你们不觉的他们很般配吗?“在天在的树枝小鸟”。该死。我总是记不住这句华语。”

“在天愿作比翼鸟。”小女孩失神的呢喃着。

“对极了。就是“天愿作比翼鸟。在的。愿意做连在一起的树枝”。后面一句好像不。咦。你怎么”英国女人转头看这些华夏女人。忽然感觉到氛怪怪的。

,,常缓慢的蹲坐在的上。双手捧着脸庞默然;而朱家小公主跌坐在座椅上。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女保镖已经脸色青。转身离去。

至于罗惠和梁爽。也是满脸的震惊。

英国女人望着一屋子或痴或呆的女人女孩。耸耸肩膀。云山雾罩不知就里。“是他先吻的她。是她先吻的他?”良久后。女孩才幽幽的问。

“当然是她。亲的小雨点很勇。当着所有人面亲吻下去。所有人都为他们鼓掌。实在太美妙。太浪漫了。”小女孩眼睛亮。顿时恢复了神采:“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后来他们跳舞。然后离开晚会遇到哪些混混和警察。超级羽施展了他的华夏功夫。打败了他们。”

虽然英女人说有些乱糟糟的但聪颖的小女孩却清楚的体味到她所想表达的内容。蹲下身子去在魔女的耳畔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真的。?”魔女的站起来。看看远处正靠着床发呆的姐姐。

朱若点了点头。将魔女拉到阳台外。低声说:“姐。现在正是一个关键的时刻。很显然雨姐姐在对小羽哥哥发动烈的攻势。你也知道小羽哥哥其实一向对雨姐姐有感觉如果一旦让他们擦出火花。那么**。”

“奸夫淫妇?”魔道。

小女孩晕倒。被,,女的胡说八道到了:“杯具啊。霜姐。选择跟你做姐妹。真是本小姐人生最大的杯具。”

,,女俏眼一横:“小妞。别跟你姐姐玩杯具派。姐寂寞的时候哦你还流鼻涕满的爬呢。”

小女孩晕死:“霜姐。你别打击我年龄了行不?寂寞党也是今年才流行的好不好?”

魔女一愣。随即眼一说:“喂喂讨论超级羽和我姐姐的事情呢。你怎么拉扯到什么“杯具”“寂寞”去了?”

于是二人抛弃争端。再次回归正轨。

“俗话说“先下手强。后下手遭殃”雨姐姐现在已经占了先机。我们怎么办呢?”

,,女摸了下巴良久沉吟道:“难不成。我们下药将小羽哥哥迷倒。然后再将他衣服脱光直接ooxx?”

小女孩再次无语了。自己才13。发育都没完全。这ooxx的事情。也实在是太早了。

“不对骂?”魔女噗嗤一笑。“是。就你这身材。只怕小羽哥哥。不过听说有人就喜欢你这样没发育的儿童呢”

“你。”小女孩从闷发展到愤怒了霜姐。如果你再笑一句我发誓一个月不和你一句话。”

“呃。我不笑你了。说出你的办法吧。别卖关子了。兰兰。”

“明天不是圣诞节吗?我们自然会举办一个小小的圣诞晚会。到时候我们将小羽哥哥拉出去。然后向表白。”

“表。表白?如他不答应怎办?我。我到时候反倒。”

,,女不禁患患失起来。小女孩冷笑道:“霜姐。我们表白不完全是为了让小羽哥哥。是为了让小羽哥哥心乱乱。在明天那个特殊的日子里不会彻底接受雨姐姐的感情。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只有退出一途了。”

,,女的眼神顿时坚定了:“永不退出。兰兰。就算小羽哥哥到了八十岁。牙齿掉光了。头发白了。背也驼了。我也要做他的新娘。”

“好志向。”小女孩鼓励说。“我们就相互鼓励吧。咱们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运筹帷。不过。抓关键的时机才半功倍。霜姐。明晚呢。咱们一起上。如此如此。然后再这般这般。”

“如一概不答应呢?”

“再次出走。让他们也没有心思爱。”小女孩斩钉截铁的说。

“后天早上就出走?”魔女有些迟疑了。

小女孩摇摇头:“元旦巴黎还有一个盛大的焰火宴会。据说耗资超过1亿欧元。堪称本世纪最大的焰火表演。现在离开巴黎。太可惜了。”

“你是离开巴黎?”魔女睁大了眼睛。

“当然。”小女孩斩钉截铁的说。“你也看到了。小羽哥哥在巴黎还是有些势力的。我们在这里根本没法逃脱他的魔爪。只有离开巴黎。离开法国。我们才安全的躲起来。让他们焦急。让他们知道失去我们的可怕。”离开法国?魔女更讶了:“去哪儿?”

“德国。法兰克福。听说法兰克福车展正好那个时候举办。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看?”

卷五 子衿 第十章 圣诞(中)

—— >诞之日的巴黎相当阴冷,寒风呜咽着刮过大街小巷,内,无一处不闪耀着圣诞的光芒专为佳节设立的花样溜冰场,街上到处溜达着抖搂着礼物口袋的圣诞老人,所有商店门前都挂着精致的圣诞灯饰……

最瞩目推vendomee广场上一个个巨型圣诞泡泡玻璃球,不但每个泡内也藏有一株圣诞树,透过光的折射,似将整个广场藏于泡内,很有童话色彩

魔女和朱若兰显得十分开心活泼,不断拉公孙羽和北宫灵雨等在巨型玻璃球前合影,而所有人都感染了节日的气氛,笑容时时挂在脸上。

“去年这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当一行人来到协和广场,魔女、贝芙丽等坐上了专为圣诞搭建的巨型摩天轮,登高远眺巴黎市景。北宫灵雨和男人并肩站着凝望摩天轮时,她忽然问。

去年12月吗?公孙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喃喃说:“去年这个时候,我和战友们正窝在阿国一个小山洞里……”

“阿国的山洞?”北宫灵雨诧问。

男人默然点,仰望巨大的摩天轮,墨黑的眸子溢出浅浅的痛楚。

显然,那不是一段愉快的记忆,而种记忆在男人的近六年龙魂组生涯中比比皆是,以至于他不愿意回忆,也极少提起从前。

然而,即使回避,但那血的记忆、刻骨的伤痛又如何能泯灭?

“小羽!”

虽然并不知道内情。但北宫灵雨还看出男人心中地痛楚。于是脱下手套。握住他地手。一丝温暖瞬间沁透男人地心。他淡淡一笑:“你放心。昨日之日对我地影响不会太长!毕竟需要向前看。”

北宫灵雨闻言不由启颜笑。手指向内收拢一下。表示支持。男人虎躯微微一震。但却没有挣扎。任凭她抓住自己地大手。

这一刻。一双俊男美女并肩而立。分外赏心悦目而摩天轮上魔女、朱若兰、雅玟看到这一幕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兰兰。爱地味道为什么这么苦涩?”

“霜姐。不经历苦寒来梅花地扑鼻异香?小羽哥哥是一个值得付出一辈子地男人。所以我们才一个个爱上了他。”

因为心底抑郁所以魔女在离开摩天轮时有些心烦意乱,脚步被某个坎子一带由自主地撞在一个粗壮的矮子身上。

那子虽然皮相黑点,看起来倒是亚洲人,被魔女这么一撞微微跌出半步,但他下盘极稳即定住身体,大怒下转头,却看到一个灵秀的东方绝色,眼睛登时一亮,哇啦啦的叫了几句。

魔女莫名其妙,用英文问:“whattdidyouusay?”

子一把拉住旁边一个黄皮肤的男人啦啦地一通好说。那高个子的男子看了看魔女,又看了看子上微露难色,无奈子一再催促于是用英语问:“小姐,您韩国人吗?”

“我不是高丽棒子!”魔女不耐烦地说。

高个子眼睛一亮还算标准的华语说:“您是华人?呵呵,我中文名字叫柯美标,也是华裔……”

“有什么事吗?”魔女淡淡问。

这时朱若兰、雅玫、贝芙丽几个走过来,子的眼睛越来越亮。

“这位素猜先生是泰国的新科拳王,他想和小姐您交个朋友。”高个子脸上微带尴尬,随即补充道:“素猜先生很富有,在泰国拥有很多资产!”

“蔬菜?”北宫灵霜冷笑着打量了一下那身材极其粗壮的子,“这个叫蔬菜的黑皮佬就是那什么新科泰拳王?你告诉这把蔬菜,叫他有多远死多远!”

那子听不懂魔女的话,但听到她貌似连续三次提到自己的名字,大喜过望,连连询问高个子结果。高个子颇有些尴尬,只得叽里咕噜几句。那子惊讶地盯了北宫灵霜一眼,随即又朝高个子哇哇几句。

高个子转身说:“这位小姐,素猜先生说您的国色天香已经打动了他的心,他一定要邀请您过夜,为此愿意付出一万泰铢……”

“啪!”

话音未落,这个家伙就挨了北宫灵霜狠狠一耳光,被打得头昏目眩,往后就倒,万幸被那子扶住。然而魔女一不做二不休,一脚便朝那子踹去。

由于地势缘故和人流拥挤,公孙羽那边看不到这边,但跟在北宫灵霜身后不远的覃雅玫却并非庸手,看到魔女的动作以及那子的瞬间暴涨的身体,登时叫声“不好”,腾身向这边扑了过来!

然而还是晚了,北宫灵霜那凌厉的一脚确实踹中了子的身体,但随着硬邦邦“嘭”的一声,女孩的脚腕疼痛欲断,随即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呼地扯了过去!

“放开她!”

虽然

诉覃雅玫这个子很危险,但此时已经容不得她迟他脑袋轰去,同时飞腿迅疾地朝他胯部凶狠地撩去!

雅玫的动作非常迅疾,朝子脸上去的那一拳击打在他的脑门上,但另一记撩阴腿却被子那钢铁般的腿架住!

雅玫往后一退,俊脸瞬间掠过一抹痛楚神色,显然这一拳一脚非但没有占到便宜,而是吃了暗亏。

万幸这个泰国子依然一手揪住北宫灵霜,并没有追击。她稍稍调整后再次扑上,这次用上了在警官学校学到的致命招数,拳、腿肘,象暴风一样的击向子的头、腹。

子不愿意放开北宫灵霜,正好魔女趁他不注意一脚跺在他脚背上!

尖尖的鞋跟跺背,就是公孙羽都得皱眉,泰国子虽然经过长期的苦练,身体各攻击部位都锻炼得坚硬如铁,尤其是膝、肘和腿等部位,但也不由吃痛将少女一把推倒在地,不由自主地俯身意图查看自己脚背的伤情。

然而这家伙也实在太狂了,竟然如此无视美女保镖!

结果女保镖续几下肘击、腿蹬都打在他那大脑袋上,子的额头登时被鞋底踹出一道血痕!

子大怒,“嗷”的一声站直了身子,腿如铁鞭般向覃雅玫扫来,速度之快、力度之大无与伦比,竟然带着一丝破空声音!

雅玫凛然,但已经法避开,只得双臂立起,硬着头皮一架。

“嘭!”

随着一声闷响,覃雅玫向后跌去,嘴顿时沁出一抹鲜血!

子被激起凶性,眼珠子突,竟然如影随形,扑了过来,又是一腿鞭!这一腿之沉重只怕至少有几百斤,如果打在人身上,绝对不堪想象!

“啊”

几个女孩子惊吓得叫了起来,而雅玟则惨然一笑闭上眼睛。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黑影掠了过来,竟然一把将这个所谓的泰拳王凶悍的腿鞭抓住,随即将这个家伙化成一条人鞭,呼地抡圆狠狠砸在地上!

“呜……”

虽然捱打功夫极强,但被如此抡圆在水泥地面上抽打,泰国子也受不起,趴在地上几次没能爬起来。

魔女这时冲了过来,狠狠一脚提在子的脸孔上,随着“吧唧”一声脆响,子的鼻子爆出一团血污!

子怒嚎一声竟然呼地坐了起来,双手朝魔女的腿部抓去!

魔女吓得惊叫起来,然而一条腿袭来,子被踩在脚板下再也不能动弹。男人冷冷地盯着他:“就凭你也敢号称泰拳王?废物!”

说着他一脚将这个家伙踢出老远,随即带着数女排开众人乘坐出租车往酒店赶去。毕竟这里是个法治社会,搞出事情来还得再次求埃米莉帮忙,而男人现在对埃米莉已经存有很大的戒心。

法国女人实在是太火辣了,这让内向的男人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回到酒店后,公孙羽给覃雅玫看了看手臂。很显然,女保镖虽然架住了素猜那沉重的腿鞭,但双臂却齐齐呈现出轻微骨裂,至少三五天不能用劲。不能不说那个家伙还是略有几分本事的,虽然在公孙羽面前简直如同婴儿一般脆弱。

公孙羽从旅行包里取出一向随身带着的疗伤药物给女保镖敷上。女保镖的皮肤很不错,很干净,肤质白皙柔嫩,保养很好。

在疗伤期间,女保镖的眼一直盯着男人没放,这让男人颇有些芒刺在背的感触,尤其那边几个女孩子还在若有若无地扫视着这边。

“什么破泰拳王,连小羽哥哥一下都架不住,甭提多菜了!小羽哥哥拎着他就像拎棵包菜,顺势就这么玩地上一掼,摔得他都爬不起来了!”

虽然心有牵挂,但魔女还是在手舞足蹈地给没看到当时场面的姐姐形容着男人的威风,脸颊上挂着甜甜的笑。

“后来我冲上去就是一脚,将这个家伙踢得鼻子都裂开了!嘻嘻!”

“还说呢,”朱家小公主揭她的短,“你上去搞这么一下,差点被那个家伙抓住了,不是小羽哥哥,霜姐你惨咯!”

魔女犟嘴说:“哼,本小姐就是看到小羽哥哥在才上去打的嘛!这棵烂蔬菜,竟然想吃本小姐的豆腐,这么打他一顿都是便宜了!”

便宜?

那厢正在使用酒店医疗室提供的夹板给覃雅玫固定双臂的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笑意。

最后那一腿虽然看似不重,不过却蓄有暗劲,伤了他的心脉,那个家伙一辈子是再也不可能从事任何剧烈运动,否则就会因为供血不足而晕厥!

对于一个以泰拳为生的武来说,还有比这更悲惨的命运吗?

卷五 子衿 第十章 圣诞(下)

—— >羽哥哥,那个家伙说他是什么泰拳王,泰拳是不啊?”

魔女在吹完牛后,跑过来开始骚扰公孙羽。

公孙羽待不理,魔女竟然在众目睽睽下一把抱住他的虎腰,撒娇弄痴的,搞得男人被几个心有所依的女人万箭穿心,只得将她的手轻轻扳开,答:“也不能说泰拳完全没用。泰拳脱胎于华夏八臂拳,还是有其相当可取之处。不过今天这个素猜,实在是浪得虚名。”

“切,还自吹是新科泰拳王,我看就是牛皮大王!”

“呃,或许他说自己是新科泰拳王也没错……”男人淡淡说。

“咦!”魔女大惑不,“你当时不是骂他是废物,讽刺他不是泰拳王吗?”

公孙羽解释说:“泰国泰拳织对拳手等级划分极其细致,每个等级的冠军都称作泰拳王,所以全国获得过这个称号的拳手着实不少。不过他们之间的水准有时候却天差地远,而这个素猜就是一个庸才。”

“那小羽哥哥如果和泰拳第一高手比比,结果会怎么样?”

公孙羽淡淡一笑默然。

“说嘛!说嘛,小羽哥哥!”魔女又使劲住男人的胳膊,育良好的坚挺酥胸不断在手臂上挨蹭,男人的下体竟然隐隐有了奇异的反应!

男人再次无奈了。只:“从理论来说。外门功夫就算达到最高境界。也仅仅只能算得上在武学上初窥门径。”

女孩盯着他片刻。忽然笑道:“觉原来小羽哥哥挺自恋地。”

男人手微微一颤。脑门闪过一道黑线。

在给覃雅玫疗伤后人开始商量圣晚宴地事宜。由于有了埃米莉、贝芙丽两名欧洲客人。晚宴自然搞得隆重很多。

先在酒店订了一间大包厢。并订购两株华美地圣诞树酒宴也相当奢华。

当大家开始装扮那两棵圣诞树时。朱若兰忽然嗤地一笑说:“霜姐、小羽哥哥你们过来看。这是什么标志?”

众人拢过来一看来下面竟然挂着一个小小的铭牌:madeinhuaxia!

北宫灵雨仔细看了看,不由失笑起来:“这个我知道,是臣仕集团下属一家宁波工厂的产品们去年过圣诞还是他们厂直接送过来的!”

魔女笑了起来:“我说有些眼熟呢,原来是他乡遇故知!”

大家闻言都不由莞尔。

贝芙丽说:“华夏的产品无处不在,你们是世界工厂!”

随即大家又再次布置起圣诞树,在上面挂满自己包好的小礼物。

“小羽哥哥晚你给我的礼物是什么?”魔女手脚快,第一个完成,蹦蹦跳跳地走到公孙羽旁边,双手背在身后,挺翘着酥胸。

公孙羽讶然:“我不是正在挂礼物吗?”

魔女连连摇头:“这里的礼物都是随大流,不算数的。小羽哥哥我要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不然的话……”

说着魔女弯下小蛮腰:“我就和姐姐一样大庭广众下亲你!”

男人额头登时涌出瀑布汗,这个胆大包天的魔女!

“知道了!”看到她一脸的坚决男人知道她能做到,只得屈服了。

“我也要!”不料古灵精怪的朱若兰从旁边摸了过来着男人手撒娇。

男人点头,但嘴角同时却沁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女孩们自以为撒娇得逞的同时,其实也堕入男人的精明算计中。

“我们也会给你礼物的哦,小羽哥哥!”

全然不知的朱若兰若有深意地娇笑着说,而魔女也连连点头。

晚六点,埃米莉警官一身戎装来到酒店。

“对不起,刚刚执行完任务,就连家都来不及回了!”法兰西女警端着警帽笑着给众人道歉,随即赞赏众人装扮的圣诞树起来。

客人都到齐了,于是大家开始入席,大量精美的菜肴被端了上来。由于雅玫手臂有诸多不便,于是便安排细心的罗筱惠坐在她身边,专门给她夹菜。

按照法式上餐习惯,第一道是开胃菜,主要是沙拉,计有鱼子酱沙拉、烟三文鱼鹅肝酱、凯萨沙拉。

法式沙拉制作得相当精致尤,其喜好以蔬菜颜色调配,色调极其鲜艳。或嫩黄,或葱绿,或雪白,或橘红,十分赏心悦目。

而且沙拉营养也相当丰富,从挪威空运来的新鲜鱼子酱、烟熏三文鱼都属上品。调料也很多,意大利酱汁、橄榄油、培根、法式芥末、巴玛臣芝士等。

随即上的是熬得很浓的热气腾腾的汤。

这是一道法式牛尾番茄汤,在法国相当有名,犹如佛跳墙之于闽菜。据埃米莉介绍,法式牛尾汤是国宴主汤,一般高级餐厅的牛尾汤原料都采自波尔多地区。

随后逐步开始上主菜,芝士蜗牛、白葡萄酒奶油三文鱼、黑菌鹅肝少司牛扒,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全。

然而在听说第一道菜是蜗牛时,几个小女孩还是微微迟了。朱若兰在看

羽大口吞吃后,也慢慢地咀嚼起来,随即点头:“耶,以前每次出国我都不敢尝试这样的东西。”

北宫灵霜犹豫了片刻,也吃了一口,连忙吐出来,随即将自己的菜碟移到公孙羽面前:“小羽哥哥,我的给你吃好不好?”

公孙羽默然点头。魔女大喜,竟然附到男人的耳边低声说:“谢谢你小羽哥哥,我好爱你哦!”

男人虎躯一震,脸孔上闪现一片尴尬的赤红色,随即窥见纤瘦女孩梁爽正盯着自己,小手捉住菜碟颇有移过来的意思,却没敢付诸行动。男人一叹,于是伸手将她的菜碟端了过来她温煦地一笑。

女孩惊喜不已,于是席间炙热的目光一直盯着男人。这个纤瘦的少女一直因为家庭缘故而相当自闭,男人对她的好让少女的芳心在暗中第一次萌生爱意是男人绝对意料不到的……

随后是热盘、冷。热盘有法式红酒烩鸡、烩鸭、烩牛柳;由于是冬季,冷盘不多,唯有北极贝、生、冻蟹三样相当有特色的海鲜。

最后是甜品和甜汤。其中一味芒果雪当受欢迎。虽然天气寒冷过女孩子对雪糕的喜爱却不减分毫,而雪芭口味与雪糕无异,却更健康。

餐后自然是闲竟吸入大量的热量,如果不运动一下,女孩们的纤腰绝对会丰盈起来,而在场的可都是少女或未婚女性!

最好的消闲运动是舞蹈场的唯有公孙羽一人,而女伴却多达八人!

一对八,八个女孩或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他如何选择第一个舞伴。

男人迟了,犹豫了,感到自烦了!

选择北宫灵雨显然魔女、朱若兰、女保,甚至埃米莉都会爆。而不选择女皇大人果更是不堪设想!

男人稳稳地坐着,希望八位女孩或许女人自己组成四对饶过自己。然而所有人都盯着他,竟然就连置身事外的贝芙丽、罗筱惠也在内!

男人一咬牙终于作出了一个出人意料、自以为聪明的举动,倏地站起来,走到梁爽身前,微微弓腰笑道:“可爱的女士,我能有幸请您跳一支舞吗?”

震惊!绝对的震惊!而纤瘦的少女则几乎被幸福所击倒,但小手伸到男人的大手中时,她的心跳加速到嫩白的小脸一片嫣红。

如北宫灵雨、朱若兰等冰雪聪明的女子倒是片刻后体味到男人的心,但魔女却跳了起来,一把揪住公孙羽:“小羽哥哥,你不能选她!”

“为什么?”男人讶异地问。

“因为……因为她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北宫灵霜急眼了,说出这样不知所谓的理由。北宫灵雨连忙过来将乃妹拉到一旁,低声说:“霜儿,今天可是圣诞,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了!”

魔女跺脚怒,泪眼盈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随着男人轻拥着纤瘦的少女下了舞池,除了安静地坐在桌边托腮凝目男人的北宫灵雨外所有人终究一个个成对开始运动。

“兰兰,他为什么选择梁爽,难道梁爽有什么奇怪的魅力吸引了小羽哥哥?”

舞蹈中,北宫灵霜小声问舞伴朱家小姐。

朱若兰淡淡笑道:“霜姐,你还没看出来小羽哥哥是在避祸啊?他是在选择一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而这个局外人如果是个小女孩自然更好!”

北宫灵霜恍然点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无论是小羽哥哥选择我姐姐我和你,都会破坏今晚的气氛,只有选择梁爽才最合适!”

虽然明白了男人的苦衷,但魔女毕竟还是心气难平,趁与公孙羽错身的机会,狠狠给男人的脚背来了一下,这才罢休。

梁爽之后,魔女又第一个冲过去搂住男人粗壮的腰身:“小羽哥哥,这支舞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男人无奈苦笑了,只得一个个轮着来。在将所有人都打后,他这才走到一直端坐在北宫灵雨的身边,弓腰伸出手,默然无语。

北宫灵雨嫣然一笑,握住他的大手站了起来,二人轻轻相拥进入舞池。

“你知道吗?我一直没有下去就是为了等这最后一支舞曲,最有耐心的人才能拥有最后的笑容。”

在轻缓的音乐中,女人呢喃着,貌似自言自语。然而男人却听到其中的坚决和一往无前。

我是最有耐心的,而耐心也表明我的决心!

女皇在这么告诉男人,在维护着二人间的暧昧和情愫虽然这份感情直到现在还没有被她彻底承认,但昨晚的初吻早已说明了一切。

男人忽然苦笑起来,虽然自己对她的情感也早在一个个绮梦中确定无疑,但对后续的生活他却困惑不已。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男人生平第一次有种猛灌烈酒的。

卷五 子衿 第十一章 表白(上)

—— >会后,大家一起来到圣诞树前,分享了挂着的礼物。如刀片摄像机、新款苹果手机,小的诸如欧洲各国新款糖果、睫毛膏、香水、mp3等。

很不幸的是,公孙羽在魔女的怂恿下摘取的一个包装盒里,竟然是一条粉红色的丁字裤!

在所有女人或女孩轰然大笑中,明白过来手中是什么东东的男人则被毒蛇咬了一口般将那条粉色丁字裤丢出去老远,一时脸红耳赤!

大家笑过后,分别拿着礼物回到酒店房间。基于守夜的风俗,所有人都聚集在北宫灵雨那间大套房中,叫来几瓶极品红酒,一面欣赏电视节目,一面交谈着等候圣诞倒计时的开始。

“您在女孩子果然很受欢迎!”

埃米莉和公孙杯后嫣然笑说,“而且北宫小姐姐妹对您都非常倾心。如果我是您,宁可冒着重婚罪也会将这里所有爱您的可爱女人拥入怀中。”

“然后去监狱呆上五年?”公羽淡淡一笑。

法国美女了起来:“如果其中有我,您不必考虑监狱的事情,即使你和1个女人重婚,因为我有一个很美妙的办法让您规避法律的制裁。”

男人笑摇摇头。

埃莉惊讶地问:“您不想听我的主意?”

“有必要吗?您放心。我没有那方面地危。”男人毫不在意。

“看来您想做一名绅士。”埃莉笑道。“不过我打赌您必然失败。”

在感情上坚定地男人不是意志足够坚定。而是受到地诱惑还不够。

虽然法国女人因为工作关系和三年前对男人产生地感情而一直没有过恋爱。但她这么坚信着。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威胁到北宫灵雨地地位。故而竟然开始在男人心中布下某种诱惑地种子……

“1c、9、8……3、2、1!vivatoutlemonde!”

随着大家聚在套房巨大地阳台上地呐喊。远处巴黎市中心无数艳丽地焰火冲天而起。而几座巨大地钟楼也响起嘹亮清脆地钟声!

当几乎所有人注目这些盛况时,两个女孩子一左一右悄然夹住了正伏在阳台栏杆的男人,随即两个火辣辣的热吻印在男人的脸颊上!

“小羽哥哥是我们的圣诞礼物!”

小女孩笑眯眯地说,随即挽住他的胳膊,将天使般的脸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挨蹭一下,表示自己对他的依恋。

“小羽哥哥,你答应我们的礼物呢?”魔女则撅着鲜嫩欲滴的唇瓣问。

男人无奈了,只得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从随身行礼中摸索一下,取出两个弹壳打磨雕琢的工艺品递给二女。

其一是以微雕技术刻成的一个舞蹈的少女,少女腰身如束,体态轻盈带飘飘,竟然在一支手巨大的掌上挥洒自如地跃动!

其二是同样是以微雕技术刻成一个少女托腮仰望天上明月状,少女衣衫随着清风飘拂,虽然弹壳面积极小,但仔细看去,少女的面目神情竟然栩栩如生!

“我要这个!”魔女一把便将第一个摄在手中。

“霜姐,你确定?”小女孩笑了起来,将第二个取到手中爱不释手,“你那个应该是小羽哥哥的初期作品我这个才是大乘期的作品。小羽哥哥,我说的没错吧?”

男人点了点头:“三年前我从战友那里学到了微雕技术,霜儿手里的是我两年前的作品,兰兰手里的是我去年的作品。”

北宫灵霜闻言秀眉一蹙,但随即看了看手中的弹壳艺术品,又露出喜爱的神色:“我不管了,我就喜欢这个!”

朱若兰向魔女打了个眼色,忽然问:“小羽哥哥,你今年26岁了吧?”

男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呃,我的意思是你是大龄青年了哈……”女孩扑闪着亮晶晶的黑眸异地一笑,“小羽哥哥有没有考虑过该交一个女朋友了呢?”

魔女激动地一把抓住公孙羽的胳膊:“是啊,小羽哥哥,就我们学校初中部那些小箩卜头都开始谈恋爱了呢!”

男人晕一个先,很无奈地说:“你们年纪还小,能不能不谈这个?”

“小羽哥哥在歧视我们!”北宫灵霜昂起小脑袋,“难道我们就没有了爱的权利?难道因为年龄就局限了我们相爱的可能性?”

“因为你们在心智上并没有成熟!”公孙羽现自己貌似即将进入泥沼。

“心智?”小天使般的女孩这时挺身而出她的额头已经长出了一对黑色的犄角,“小羽哥哥又能测定心智成熟与否?譬如有的人六十岁了,但还是老顽童的心智成熟了吗?有的人才十多岁心智就像四十岁的成

能否认她的心智已经成熟了?”

好刚的一张小嘴!

公孙羽无奈说:“我补充一下,恋爱除了需要心智成熟外还需要身体上也同时成熟!至于你所说的老顽童属于特例,不在此列。”

小女孩睿智地一笑,盯着他问:“小羽哥哥,你是在认为我和霜姐至少在暂时没有恋爱的权利了?”

公孙羽认真地点头。

“你在限制我们!”女孩斩钉截铁地说,“那请问你凭什么限制我们呢?凭你对我们的感情还是凭你的年龄和阅历?”

魔女也醒悟过来,笑道:“小哥哥,你对我们的是有感情的吧?即使你认为对我们的感情是兄妹亲情,难道就不能转化成爱情?”

小女孩点:“感情是最玄奥难测的东西,所有伟大的爱情从来不符合世俗的道德。杨过和小龙女,罗密欧与朱丽叶,他们就摆脱了年龄、身份、仇恨的梏,成就了伟大的爱情传奇!”

男人乎被女孩雷倒,对她的幻想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但魔女却并没有这份觉悟,倒被小女孩蛊惑了,黑眸露出璀璨而迷幻的光芒,显然对所谓的“伟大爱情”憧憬不已。

“小哥哥,如果我说我爱你,你相信吗?”

忽然小女孩正色地盯着男人问,这一,这个才13岁的女孩子脸上竟然露出某种神圣的光芒,眼中氤氲着纯净清正而含情脉脉的意蕴。

爱情对于一个女孩子,尤是一个未谙世事的初长成的少女来说,不啻于与生命等同,甚至超乎生命本身!

这一刻,公孙羽忽然被这个小女孩的感情本身所感动。

“我也是,小羽哥哥!”

魔女这次没有了焦躁和忧虑,按着的小脸溢满真挚和深情,“小羽哥哥,我永远也忘不了你那夜抱着我从车里下来,更忘不了你为了我在雨夜中狂奔不舍!小羽哥哥,我曾经誓过,即使是死,我也要葬在你公孙家的祖坟里!”

男人再次被女孩的誓言雷得眩晕中,这个家伙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

万幸这个时候覃雅玫走了过来,奇怪地看了看三人:“你们在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两个女孩子连忙摆摆手说:“没什么,我们在找小羽哥哥要圣诞礼物啦!”

美女保镖盯着三人狐地看了半晌,不过在看到二女手中的礼物后这才释然离去。

“雅玫姐姐其实也是劲敌呢!”

在美女保镖离开,小女孩忽然说,“最主要的是她够倔强,够坚持!”

北宫灵霜也深有体味地说:“嗯,坚持就是力量,就是强大,所以我对小羽哥哥的感情一定会坚持。小羽哥哥,你说呢?”

男人额头闪现一抹黑线,默然苦笑。

朱若兰诡秘地一笑:“小羽哥哥,别以为装聋作哑就能万事大吉。凡事都需要直面,不是回避就能解决一切的。我们两个的问题,限定你在元旦前答复哦!”

魔女点头说:“小羽哥哥,如果不回答,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公孙羽并没有将两个女孩子的威胁放在心中,更没有准备给她们任何答复。

圣诞过后第二天,北宫灵雨送走了贝芙丽,正式开始工作。此前由于三个女孩出走的缘故,工作一直被停顿下来。

12月27日。

北宫灵雨来到金鼎欧洲分公司总部,并会见了分公司几名高层主管,听取了他们在工作上的汇报。

蒋思岁,拥有巴黎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早前曾经在法国欧尚集团超级市场部门就任销售主管,对法国的物流、销售颇有心得,而且办事非常有开拓性;纳瑟里岁,德国人,严谨而能干,曾经在林德化工就任高管。

欧洲分公司在这二人的紧密配合下,运转非常正常,甚至称得上给人惊喜。

和拜耳制药达成的合作意向使金鼎白玉堂将成为拜耳公司华夏区的总代理,而向意大利合作方达成了商务合同更是将为金鼎带来5000万欧元利润,至于与罗马尼亚达成的建筑合同将是仙源地产转型的一个契机。另外像小合同、小成果更是多达十多项。

对一个成立不过数月的企业来说,还能要求更高吗?

也正因如此,北宫灵雨这次带来了价值500万欧元的巨额奖金,颁给十名高管。如此巨额的奖金在国内当然骇人听闻,但在欧洲却司空见惯,那些大公司的高管年终奖金池有时竟达上亿欧元!

这也是一种激励机制,毕竟欧洲分公司表现实在太出色了。

卷五 子衿 第十一章 表白(中)

—— >诞后,北宫灵雨、公孙羽、罗筱惠三人在蒋思翰的带往分公司所属的工厂和主要营业厅进行视察,并且与欧洲各地大的代理商、经销商进行了几次会谈和交流。

其中北欧瑞典、挪威两国在电动汽车上的技术相当先进,北宫灵雨意思是能否找到一个合作伙伴,在华夏新建一家新能源汽车,生产电动力或混合动力汽车。

或许是北欧与华夏的距离实在太远了,双方交流起来十分困难。

瑞典企业代表史蒂文森的对华夏的知识产权保护系统相当困惑,所以对合作建议不大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贸易。

至于挪威企业代表丹妮则很直接地说:“你们华夏模仿能力太强了,我们担心一旦在华夏建立企业,几年内我们的所有技术优势将一去不返。所以,对这样的建议,我们暂时不会予以考虑。”

北宫灵雨虽然微笑,但公孙羽却看出她眸光中蕴含的恼意。回到斯德哥尔摩的酒店后,她苦笑着对男人说:“其实关于新能源汽车合作事宜,我已经和通用、丰田两家大公司的管理层联系过,不过他们要价都太高,所以我想另外找些不那么强势的合作伙伴。”

公孙羽沉吟片刻说:“我看们主要是对我们的技术力量有猜,所以才认为我们和他们的合作会损害他们的核心利益。记得我们国家其实在燃料电池方面也有几家相当不错的企业们为什么不先收购一家电池企业,然后再进入新能源汽车领域?”

北宫灵雨摇:“那些企业的要价也不低。比亚迪的王传福,要求就有十二点,其中包括不得控股、十年内持续强势注资、由他完全掌控公司等。这些要求我们不可能接受,否则相当于白送钱!”

公孙羽迟下忽然说:“我知道一家相当不错的企业,拥有的技术应该比比亚迪更强悍。不过……”

“真的?”北宫灵雨眼睛一,“不过什么?”

“那是一家工企业。最近才准备改制。他们地要求是。必须给军方提供最先进地电池产品。”

北宫灵雨地秀紧紧地蹙起。作为一家华夏民营企业。对与军方相涉可谓是爱恨交加。爱种交易意味着特权和利益;恨。一旦与军方相涉。企业在国外经营时绝对受到极大地制约和猜!

这就是现实。华夏与西方达国家确实存在着巨大鸿沟地残酷现实。西方对华夏保持着森严地技术壁垒。而对华夏涉军企业更是筑起一道铜墙铁壁!

在这种现实面前。如果金鼎一旦涉及与军方有来往企业实施“走出去”战略显然有着极大地破坏力而这也是公孙羽迟地缘故。

“能不能购买他们地技术呢?”

“恐怕不能。那家工厂提供地电池不但供给海陆空三军。而且对航天航空也有一定意义。所以彻底购买然后与他们脱离关系这种做法是行不通地。”

北宫灵雨托腮沉思良久,凝目男人:“小羽,如果我出资金,你独立去运营这家企业,脱离与金鼎的关系,我们再合作,是不是可行?”

公孙羽虎躯一震,随即摇摇头。

“就当我借给你的!”北宫灵雨断然说。

公孙羽迟片刻缓摇头,态度相当坚决。

“为什么?”北宫灵雨没有气恼,笑吟吟地问。

公孙羽苦笑道:“不是不接受你的条件,而是我现在还没有能力独立运营一家企业。至少在半年内,我不会去做那种无谓的尝试。”

北宫灵雨秀眸中刹那闪现灵光:“你的意思是半年后会尝试?”

公孙羽缓缓说:“如果是你的意愿……”

北宫灵雨再次惊喜不已,随即却缓缓摇头:“小羽,不是我的意愿,而是你的意愿!你不可能是我的附庸,这一点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很清楚。”

她是一个颖慧的女人深知晓如果想握紧一件滑溜的东西,最好不要用太大的气力,否则可能会适得其反。

对于公孙羽,除了其他女人的感情,她一律支持至可以宠溺到用自己毕生的所有去为他付出……

这一点,到现在男人还没有意识到女人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心。

但至少此刻男人被她的言语所感动,默然片刻后说:“在割掉王家那颗毒瘤前我不会离开。至于之后会慎重考虑你的建议。”

北宫灵雨甜甜地一笑,“嗯”了一声然伸手亲昵地为男人拂去一偻乱,低声问:“小羽,那夜你和叶红菱独处一室的时候,有没有动过心?她那么美,就连我看了睡在病床上的她都我见犹怜……”

公孙羽苦笑,他早就知道叶红菱是横亘在女皇心中一根刺,但却无法

剔除,只因他们之间的关系本身就没有明了。

“没有。如果说在某一瞬我对她有异样了,那也是月亮的惹的祸。”男人竟然脱口而出生平第一句俏皮话。

女皇不由笑了出来,随即低声问:“为什么是月亮惹的祸?”

男人迟疑了好久才老实地说:“那晚没有月亮,所以有一瞬我竟然觉得好像面前站着的是你……”

女人震惊地捂住了小嘴。对于一个木讷的男人来说,无疑这是一种表白,间接但清晰无比的表白!

等待这个表白多久了?女人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良久后喃喃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一直不接受我的帮助……”

男人皱眉苦笑:“如果一份有了交易在其中,还能生存吗?”

女人顿时如雷亟,凝视着男人默然无语,但眼波流转中再也无法掩饰蕴含的无限深情,双手轻轻地放到男人的大手中。

执子之手,与偕老。这个木头一定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吧?女人霞生双颊,情不自禁地垂下了螓,脸孔火热一片。

二人就这么拉着手呆坐着,无限的暧昧和情愫貌似流溢在空气中的每一颗细微的尘埃表面……

元旦前那北宫灵雨和公孙羽才从北欧回来,一直在法国四处旅游的几女也刚刚回到巴黎的酒店。

双方会面后,敏的朱若兰忽然觉他们之间的异样。

确实非同寻常,无论是双方眼神的交流和对视,还是身体间的无意碰触,都显得与以前有了些微的不同。

什么不同呢?聪颖的女孩微微蹙起眉头,片刻后恍然:亲昵而自然。

是的,他们做这些不经意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理所当然和习惯。很显然,这次他们去北欧在感情上有了更进一步的交流!

女孩顿时忧心忡忡起来,甚至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北宫灵雨绝对是最大的对手,她最可怕的地方是她的独占性和排他性,这让女孩无法接受。

女孩并不在乎和北宫姐妹共享一个男人。这是很古怪的思维,但却是很自然地形成的她父亲其实就并不止母亲一个女人,暗里至少有五个以上的情妇!

而且这一点在朱家甚至是半公开的,只是出于颜面朱向东才从来没有将那些女人带回家过。

奇怪的是,朱若兰并没有因此恨父亲,而是接受了父亲的某些思维强思维。也就是说强占有更多的物质或女人都是理所当然的!

在朱若兰眼中,公孙羽无是强,而且是对她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强。无数次她幻想着自己伴随着这样的强创建属于他们的帝国……

正因如此,这个早熟的女孩才处心积虑地接近公孙羽,并设法得到他的好感。

“什么?我姐姐和他真的……不!”

魔女在听取朱家小公主的想法后,急得珠泪盈盈,直跺脚。待去找公孙羽问个清楚明白,却被小女孩拉住:“霜姐,你这么去找他,有用吗?”

“怎么没用,我们的事情他还没给个准信呢!如果他不答应,我……我跟他拼了!”

“拼什么?怎么拼?”朱若兰不由失笑起来。

北宫灵霜眼珠子一转:“我拼上我一辈子!就算小羽哥哥和我姐姐结婚,我也不放弃。我和他们一起住,一起吃,一起睡,看他们怎么办!”

朱若兰噗嗤一笑:“霜姐,强扭的瓜不甜,难道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北宫灵霜说:“那你说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小女孩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意思?”北宫灵霜大惑不解:“我们不是已经想他表白了吗?”

小女孩盯着她问:“霜姐,你有没有牺牲的决心?”

北宫灵霜低头片刻后黯然笑道:“如果得不到小羽哥哥,我确实生不如死。兰兰,你说吧,就算是死我也无所谓了!”

小女孩再次失笑起来:“霜姐你好搞笑哦,人家哪里是要你牺牲生命了,难道别的就不能牺牲?譬如处女……”

“不可能!那是小羽哥哥的!”

魔女倏地站起来,横眉怒目:“兰兰,你就别出馊主意了!我北宫灵霜生是公孙羽的人,死是公孙羽的鬼!任谁胆敢沾我一根手指头,我砍死他!”

小女孩简直被这个冲动的魔女给雷倒,哭笑不得地将她拉着坐下来:“我是说牺牲你的处女给小羽哥哥!”

魔女“啊”的一声,小脸瞬间绯红如酒酣欲醉,伸手拍了朱若兰一下,娇嗔地说:“你胡咧咧什么呢?小羽哥哥才不是流氓呢……”

卷五 子衿 第十一章 表白(下)

—— >这和流氓有关系吗?”朱若兰狡谲地笑了起来,“|哥哥绝对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如果和你生了某种不可逆转的关系,我想……”

“不,让我想想……”

魔女虽然胆大妄为,但毕竟还是一个纯真的少女,这时不由迟起来,清丽的小脸微微有些苍白。

忽然她怀疑地看了看小女孩:“你怎么不将自己的处女献给小羽哥哥呢?”

朱若兰跺脚嗔道:“拜托,霜姐你说话讲道理些好不好?人家……人家才13岁,怎么献啊?如果过了十六岁,我还用得着你说?”

北宫灵霜打量小女孩平坦的胸部和瘦小的臀部,点头说:“嗯,也是,除非是恋童癣,不然没男人会……”

“霜姐!”受到打击的女孩气转身就待离开。

北宫灵霜忙将她一把拉住,嘻嘻笑说:“兰兰,我们是好姐妹,别生气好不好?你再说说你的计谋嘛!”

女孩无奈地点头,随即正色说:“霜姐,你觉没有,小羽哥哥其实一直在自己和他人之间设了一道心防?”

“心防?”北宫灵霜沉思起来,良久点头:“你说的没错,虽然小羽哥哥对我很好,可从来不愿意和我亲近。”

“小羽哥在感情上是挺木讷地。这道心防也筑得挺严实。到现在为止好像只有雨姐姐费尽千辛万苦才打开那么一个小小地缺口……”

魔女默然点头。秀皱了起来。

小女孩露出狐狸般地微笑续道:“俗话说重病须猛药。所以我才出这么个主意。让你将处女之身交给小羽哥哥。一旦生了那种事情小羽哥哥地心防自然而然彻底崩溃。到时候我们……”

不曾想魔女不干了:“喂喂。牺牲地是我。怎么和你扯上关系了?”

“霜姐。有我这个好姐妹一辈子一起很苦吗?”女孩泫然欲泣起来。

魔女搔了搔小脑袋。“呃”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倒不是和小琪、小乔。我倒能接受……”

“真的?”女孩诡异地笑了起来,“连小琪、小乔也能接受?”

魔女想了想点头说:“我们这么好,一辈子在一起也没什么啊!想想哦,要是我们每人都抱一个小羽哥哥的孩子,会多快活啊!嘻嘻。”

“要达成这个理想就需要付出!”小女孩的额头再次露出黑色的犄角,“霜姐,我会让小琪、小乔也参加这个计划的,这样的话哥哥就更没法推脱了!”

“嗯,有道理!”

魔女被狐狸驯服了,而狐狸的背后扇动着天使的翅膀,额头长着黑色的犄角。

门户开放、利益均沾这便是这只小狐狸的底牌。

她不在乎和朋友分享自己的男人,就算朋友的数量在世人眼中难以接受,她在乎的是自己对男人的影响力和男人一起建立最终的帝国。

她是一个有着绝对自信的女孩,并且智慧在随着年月的推移而增加。她相信自己,而且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

当然要的不光光是强,而且这个男人还必须符合她所有的条件:智慧、道德、善良,还有打破道德的决心以及冷酷的另一面。更重要的是,她必须对他有感觉,有一种心悸、心动、心跳的感觉。

而公孙羽符合她所需要的所有条件简直是上天赐予她的最宝贵的礼物。

“我家不是和东瀛合作在美国开了一家医药研究中心吗?来欧洲之前我入侵爸爸的电脑,现他们研究出某种神奇的药物……无色无味无影无形……呃,说错了!反正是居家旅行……呃某种职业的最佳装备。更让人兴奋的是,这种药物是专门为男性准备的本就是为了研究出某种神奇的壮阳药……”

“又是下药?”北宫灵霜的脸都白了三分,显然此前几次下药失败的经历对她的刺激很大,“小羽哥哥不怕药物的!”

“他那是不怕毒药!我这种神奇的药物,越是强壮的雄性反应就越大,就连大象都是如此……呃,貌似小羽哥哥的强壮和大象有得一比哦!”

“他那么强壮,又吃了药……兰兰,我、我有些害怕!”

“呃,不是还有小琪、小乔在吗?霜姐,你放心,这种药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春药,小羽哥哥绝对不会兽性大!只是小小的刺激他一下,让他产生某种幻觉,然后生某种不能逆转的变化……”

“你确定?”

“当然!我们可是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好姐妹,如果我害你,还不得被你恼上一辈子?再说了,一旦出了事小羽哥哥也饶不了我!”

“兰兰,我知道你很聪明……”魔女正色说,“不过这次我可是付出最宝贵的东西放手一搏,如果失败了,我……我就是做鬼也饶不了你!”

朱若兰哭笑不得:“喂喂,霜姐你别说得这么悲壮好不好?简直搞得像狼牙山五壮士似的,你以为前面是万丈悬崖啊,是小羽哥哥耶!”

魔女讪讪一笑,

:“那我们还出走吗?”

“呃,既然小羽哥哥和雨姐姐都展到这一步,出走好像没什么用处了。不过为什么我们不领略一下阿尔卑斯山的雄壮和滑雪的乐趣呢?要不我们现在就逃,不然被小羽哥哥觉了,我们就逃不走了!”

虽说在魔女的胆大妄为和朱若兰的智慧下,覃雅玫再次一败涂地,气急败坏地给公孙羽打电话求援,但男人这次却好整以暇地在等候在机场大厅里,手中握着一部手持计算机模样的东西,仔细观察着三个女孩的移动速度。

任朱若兰如何聪慧也不曾料到,男人赠送给她和魔女的那两件被她们视若拱璧的礼物然匿藏着世界最尖端的追踪器!

当三个女孩子走进机场大厅时,第一时间看到男人寒着一张脸盯着她们,浑身冒着冷气。

“小羽哥哥……”

三个女孩脸色那苍白起来,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朱若兰一时都惊慌失措,而胆怯的梁爽更是揪着北宫灵霜的衣袖在颤抖。

“小羽哥哥,一切都是我的,我是这次计划的主谋!”

魔女那粉_的唇瓣虽然有些哆嗦还是挺身而出,将所有的责任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

公孙羽的脸色有些铁青起来,双目射:凛然寒光。

“小羽哥哥……我只是想让你对姐姐爱分一点点给我!这很难吗?”魔女哭着叫了起来,玉嫩的小脸上泪痕点点。

公孙再也无法维持自己那冷硬的外壳,扭过头去,良久才蓦然一叹,将三女带着走出了机场大厅。

刚刚上那部租来加长林肯,公孙羽忽然将魔女按倒在座位上。

魔女大惊失色,叫了起来:“小羽哥哥……你想干什么?”

“啪啪!”

话音未落,魔女的屁屁传来清脆的巴掌声。打完后,公孙羽板着脸孔坐在司机座位上动了引擎,而魔女则依旧以某种绝对令男人遐想不已的姿势,翘着小屁屁跪趴在座位上,双手捂住小脸一动不动。

“霜姐,霜姐!”

梁爽小心翼翼地低声叫着,一边还担心地瞄了瞄男人。

“嗯……”魔女从精致的鼻翼哼出低低的声音。

“很疼吗?”梁爽轻轻地在她的翘臀上摸了摸。

魔女浑身一哆嗦动几下,声音都好像变调了:“别……别乱摸……”

梁爽却误会了:“真的好疼是吧,要不要去医院?”

这时人小鬼大的朱若兰不由噗嗤笑了起来,将魔女一把拉起来:“霜姐,别装模作样了哥哥的手是举得挺高的,落下来气力却不大哦!”

魔女的脸蛋微泛晕红着天然的少女娇羞,没有惊怯忸怩却微蕴是一丝淡淡的窃喜。冬日的阳光清晰的洒在她脸上,倍显她的肤色稚嫩如婴儿。

“霜姐好漂亮哦!”梁爽情不自禁地赞叹。

魔女娇羞脉脉地瞟了男人一眼,颇不好意思地推了她一把。

“霜姐,小羽哥哥的手打着,屁屁一定很舒服吧?”朱若兰蹴了过来,附到小耳便低声问。

魔女更是大羞,将小丫头揪得唧唧直叫,扭转小脑袋怎么也不敢看男人一眼。

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切的公孙羽忽然后悔起来。他刚才打那两下实在是冲动了,一直以来他便有揍这个家伙屁屁的冲动,不料今天竟然作出来,怎么也抑制不住,竟然真的做了!

当女孩撅着屁屁趴伏在那里的时候,姿态诚然性感之极,以至于处男同志可耻地有了反应!

自制能力是越来越差了!

男人心底不由一惊,连忙收回视线,再也不敢多看迷人的少女一眼。

回到酒店后,自然又是一顿刮鼻子。而出了此事后,北宫灵雨不敢再将这三个活宝丢开,干脆和分公司高层开了个会议后就匆匆订机票回国。

在飞机起飞时,魔女还在嘀咕:“哼哼,还说在巴黎过元旦,看百年一见焰火表演的,这下泡汤了!”

元旦?公孙羽听到后浑身猛地一震。现在是巴黎的晚上,那么华夏已经迎来了第二天。新的一年,其实在悄然中已经来到……

过去的一年中,自己从人生的高峰坠落下来,甚至无奈地离开部队那个大家庭,留给自己唯有一身的伤痕和无尽的酸楚。

刘运哲的家人自己一直没有去探望,仍然留在龙剑和龙魂组的战友自己也刻意地淡漠了联系,然而军人留下的深刻印记却至今也无法彻底泯灭!

而同时,在过去一年中自己从出世到入世,最终逐渐溶入社会这个复杂的大熔炉中,甚至逐步与社会某些势力在同化。

一切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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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十二章 乱局(1)

—— >年是奥运年,本应万众喜庆。然而开年便迎来了华夏股市崩盘了!

而且是彻底的大崩溃!不但没有如许多所谓的经济学家预言的冲上一万点,而是从640开始跳水,狂崩飞泻!

一夜多少人破产,多少人成为“负翁”实在无法统计,但据说这些倒霉绝大部分都是年大牛市中加入大潮撮虾子的新股民。至于那些股市老狐狸,早就赚得盆满钵满的收山坐看洪水滔天!

“管他洪水滔天,只要我安全上岸!”

这是某资深股民在他的博客上公开宣扬的一句自私而实在的话。

金鼎此刻站在上。不能说没受到影响,但几个月以来金鼎一直全力以赴准备迎接这个大潮,一直在规避股市崩溃、经济危机的种种风险。不过是一个股灾而已,对金鼎的影响可说完全被控制在相当有限的范畴之内。

毕竟,金鼎自创建以来,对市便相当谨慎,甚至主要资产一直游离于股市之外,故而这波股市影响的主要是金鼎的合作方,而非金鼎本身。

同时,在股市溃的同时,据内线报洪帮也在蠢蠢欲动,貌似意图动某个大规模的袭击,至于目标应该不是金鼎方面,而是敌对的帮派。

元月八日,抗洪阵营的几大巨头人请公孙羽与会。而在与会前,公孙羽忽然接到蝴蝶帮帮主花幽兰的电话,二人密议竟然长达一个小时,很显然花幽兰在劝说他作出某个重要决定。在密议后,公孙羽的眉头紧皱良久,最后才毅然起身朝会议地点而去。

出于保密缘故,这次会地点改在龙华一家茶楼,与会除了原先几巨头外另加了黑龙帮帮主金邦。

根据先前地协定华已经彻底成龙帮地大本营。故而这次金邦可谓是东道主。所有安全、组织、协调都主要由他负责。

这可是他第一次全面负这样地大事。更何况他眼中地真龙天子公孙羽刚刚从欧洲回来不久。这次将与会。

说来有些诡异。公孙羽那狠辣地一招竟然将这个背主求荣地家伙给彻底征服。后来这家伙逐步成长为公孙羽最忠心耿耿地铁血部下之一。毕生誓死追随。数十年后安子介那个大嘴巴总结为:缘分呐!

当公孙羽来到时身崭新名牌黑西服地金邦连忙迎了上来。点头哈腰。如果不是有手下在场简直连“爷”都叫出来了!

公孙羽眉头一皱。将他叫到一旁问:“听说最近你们传出一个什么‘羽爷’?”

金邦焦黄地脸孔顿时煞白。脚下一软就待跪下却被公孙羽一把拉住。他低声喝道:“你现在是一帮之主。脚下有万金之贵。大庭广众下怎么能跪下!”

“是!是!”金邦颤悠悠的站住男人阴冷的眼神下抹了抹额头的汗渍诉苦:“爷我怎么敢传您的大名!其实……其实完全是斧头帮一个卧底传出来的,我已经将他赶回去了!”

“嗯。”公孙羽思忖片刻,冷笑说:“那些帮派在黑龙帮安插的桩子都摸清楚了没有?”

金邦连忙点头:“应该摸清楚了,一共是15人。不过为了防止有遗漏,所有的措施我还在继续施行。”

公孙羽点了点头:“害人之心不可有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他们之中有任何一人异动……”

他的大手轻轻地往下一劈:“一切都有我做主果谁胆敢为难你,让他来找我理论!”

金邦会心地点头:“是,我知道怎么办了。”

突然公孙羽淡淡说:“不过爷这种叫法在外面虽然不可传开,但在下面的会议中……你知道了?”

金邦惊喜交加地连连点头:“是!是!爷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办事!您可是做大事的人,谁胆敢挡您的道,我金邦第一个劈死他!”

公孙羽照例是最后一个到达,所以当他在金邦的陪同下进入茶楼时,四巨头已经端坐一盏茶饮完。

“老弟,请坐!”洪家胜笑着拖开自己身边的一把座椅。

然而几乎在同时,神秘的蝴蝶帮帮主花幽兰也拖开身边一把座椅,示意公孙羽坐到她身边。

“呃……”洪家胜脸色一僵,呵呵笑着坐了下来,“也是,英雄配美人,我这个风干橘子皮凑什么热闹?自讨没趣!”

“你什么意思?”不料花幽兰竟然站了起来。

她身量很高,身姿之曼妙简直超乎公孙羽以前之所见,唯有梁爽母亲梁宛若差可比拟。而听她的声音,甚是清脆娇柔,年纪看来也不会超过三旬。但身为蝴蝶帮之主,自有其威严之处,此刻逼问洪家胜,深邃双眸中寒光凛然,竟然令在场所有人几乎都为之心悸!

“哦……那个,我是开个玩笑……”洪家胜一时赤红着脸孔,支支吾吾地答。

年长许开山连忙出来转|u,当然他也唯有斥责洪家胜:“家胜,怎么跟花帮主说话呢?这

笑的地方和时候吗?更何况,花帮主是你开玩笑的对不知所谓!”

洪家胜只得借梯子下楼,连连向花幽兰道歉。

花幽兰接受道歉后,仍然习惯性将身边的座椅拉拉:“公孙先生,请坐。”

公孙羽默然颔坐了过去,貌似刚才那一幕完全没有生过一般。

插曲过去后,许开山咳嗽一声说:“本着情报共享的原则,最近花帮主取得了一个重要情报:洪帮即将展开节前攻势,对我们抗洪联盟动行动。今天召集大家来,也是为了商议一下对策。”

公孙羽问:“弄清敌人攻击对象没有?”

花幽兰微微摇头:“我的手能涉及的情报层次不够。不过,依照敌人调兵遣将的规模,这次行动应该不小。”

公孙羽浓眉:微一皱:“敌人如果行动规模很大的话,是不是可以用警方来对付?”

此言一出,所有人尽皆愕然,包括幽兰。

“那个……”许开山捻须摇苦笑“小老弟,我们黑道的事情,如果竟然求诸警察,岂不是笑话?一旦传出去,以后我们还怎么在道上混?”

“是啊!”曾胜彬尖着嗓子叫道:“道上有上的规矩,警察可以勾结,可以利用来打击对方的场子。可是一旦双方对垒然叫警察,我们的面子要丢尽!”

洪家胜也点头说:“公孙老,你不是道上的人以对道上的规矩不太懂。盗亦有道,如果我们背离这个道,以后日子是没法混下去的!”

公孙羽冷笑起来:“洪帮有道吗?如果打击敌人还要顾忌到所谓的道看你们干脆投降算了!洪帮财雄势大,与官场勾结远远不是你们能比拟的,如果不采取特殊手段,怎么抗?”

这话说得很不留面子了一直沉默的金邦和花幽兰外,其余三人脸色顿时一变。许开山咳嗽一声,铁青着老脸背转身子;洪家胜赤红了脸孔,一言不;至于曾胜彬彻底按耐不住,跳了起来指着公孙羽叫道:“公孙羽,做人不要太嚣张了!莫说你不过是个保镖算你坐上了北宫灵雨的位子,你也没资格在老子面前指指点点!”

“嘭!”话音刚落曾胜彬就被公孙羽一脚扫了出去,身子还未落地一道黑影一闪家伙落入公孙羽手中,被他犹若举柴禾般轻轻擎起。

“嚣张当然得有实力。”公孙羽淡淡一笑。

金邦这时突然站了起来,在桌子上恶狠狠地一拍:“谁他妈胆敢说羽爷没有实力?我黑龙帮几百帮众力挺羽爷,我金邦就是羽爷的一条恶狗,羽爷要我咬谁就咬谁!”

随即花幽兰也轻轻笑了起来:“我们蝴蝶帮是羽爷永远的朋友。”

金邦这个初上台的反骨仔也罢,以花幽兰身份之尊,竟然也改口叫公孙羽作“羽爷”,这让其他三人包括海悬在半空中的曾胜彬心中大惊,脸色都变幻不定起来。

公孙羽轻轻将曾胜彬放下,淡淡一笑:“羽爷这个称号实在不敢当,毕竟在座年纪都比我大,许老爷子甚至比我大一倍都不止!”

这时洪家胜忽然笑道:“能为尊,在我们道上这也是个规矩!既然蝴蝶帮和黑龙帮都力挺羽爷,我洪家胜也算一个!”

瞬间许开山的脸色从青色到酱紫,而刚刚和公孙羽生过冲突的曾胜彬则由酱紫到苍白。

会议室顿时寂静起来,唯有公孙羽在不断轻轻敲击着桌面,那一下下极富节奏感的声音如同洪钟大鼓般震撼着人的心。

“羽爷,我曾胜彬刚才多有得罪!”

十分钟后,曾胜彬忽然拱手道歉。

公孙羽淡淡一笑:“曾堂主,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一条战线上的人,刚才的事情就当做没生,有道是‘不打不相识’!”

随即又再次陷入沉寂,这次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许开山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斧头帮虽然近年有所衰落,势力甚至比不上蝴蝶帮,但却是一个古老到几百年的帮派,名声甚为卓著,这个老头子甘愿在公孙羽这个小毛头面前低头吗?

虽然这声“羽爷”并不代表任何权力,但却是一种象征,一种公孙羽君临所有人上面的象征!

而此前,由于他手里貌似没有一兵一卒,甚至没有人将他当做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

“我今年六十有二了!”许开山忽然长叹一声说,“叫人一声爷,只怕没多少人受得起。”

“当然!”公孙羽淡淡笑了起来,“我从来就没有逼任何人这样叫过,”

“羽爷,你能带着抗洪联盟打败洪帮,为我儿子报仇吗?”许开山忽然石破天惊地问。

“当然。”公孙羽正色说。

或许洪帮并没想到,正是因为他们的一次进攻计划,竟然给公孙羽一个合并洪帮敌对势力的契机……

卷五 子衿 第十二章 乱局(2)

—— >然被尊称为“羽爷”让公孙羽隐隐控制住这个所谓的盟”,但他并没有独断专行,而是从善如流,听取了大家的意见,放弃了以警方打击洪帮的计划。毕竟警方里敌人的内鬼也相当多,打击计划成功率并不高。

根据大家商议的结果,五家黑道联盟订立了“分区防守、相互支援、优势互补、居中协商”十六字合作方案。而居中协商,自然是新晋“羽爷”是也。

就在山雨欲来风满楼时,公孙羽忽然接到女警的电话。

自从医院事件后,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络了。叶红菱的声音中溢满疲惫和淡淡的忧伤,但话语的内容却前所未有的严峻。

她在警告他,如果继续与黑道同流合污,有一天她会亲手将他送入监狱!

看来,五派联盟有内鬼,警方的内鬼,而且身份并不简单,否则也不会知晓这次相当隐秘的聚会。公孙羽沉吟未语,并没有将她的警告放在心上。

忽然女警放缓了声调,低:“我们见一面吧……其实,我真担心……”

“有必要吗?”公羽淡淡问。

女警沉默了,良久忽然冷道:“我在你们公司附近以前那家咖啡厅等你,你来不来自便!”

说,她立即将电话挂断。

接到这个电后。一上午公孙羽都显得精神颇有些恍惚至出了一件小差错。对于一个异常谨慎、细心地人来说。显然有些异常。以至于北宫灵雨用某种目光在询问他。

临近午餐。公孙羽终于给北宫灵雨打了个招呼走了出去。来到那个咖啡厅前。他迟了大约三分钟即走了进去。

里面人不少。白领女性居多。而且不乏打扮精致地时髦女郎。然而公孙羽还是一眼看到了她。

虽然在冬季。但她今天罕有地穿着一套粉红色地皮衣裙。酥胸傲挺如山峦将皮衣高高耸起。颇有些惊心动魄地意蕴;而下身皮裙外圆润修长地腿上竟然裹着一件黑色地厚丝袜!配合绛紫色地高跟皮靴。越衬托出她身姿之美。可谓是迷死人不偿命。

更让公孙羽吃惊地是。几乎从来不化妆地她今天显然经过精心地妆扮。黑宝石般眼睛边缘画了淡淡地粉色眼影。俊俏笔挺地鼻子描上了线条。薄薄地嘴唇是如此地鲜艳欲滴。而她地每一举手投足都流露出千般娇媚、万种风情。令人神魂倒、心猿意马。

这还是那个冰山般冷艳地女警吗?一时公孙羽恍惚觉得她陌生起来。

餐厅里唯有的几个男人都在偷眼瞄着这个美艳绝伦的女郎那女郎眼中却唯有他那个令她恨,令她苦她恼,令她忧,令她惧,令喜的男人。

女为悦己容。木头,你还不明白?

“我等了你整整两个小时零十五分钟。”

女警垂下螓,一滴可的液体从墨黑色的短中漏出。随即她自嘲地一笑:“今天我的模样很丑吧?浓妆艳抹自作多情。”

“不。”男人简单地回答。

叶红菱黑眸闪过一抹喜意:“真的?我可是第一次这么打扮……”

公孙羽默然,随即转移话题问:“对了好像有话对我说。”

叶红菱点了点头问:“你今天是不是参加了一个黑道会议?”

公孙羽眯缝了一下眼反问:“你知不知道,以制黑是一个治理所谓黑道相当好的方法?”

叶红菱娇躯一震着男人问:“什么意思?”

公孙羽淡淡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东海黑道现状你应该很清楚,蝴蝶帮、斧头帮不过是疥藓之患帮才是真正的城市之癌。拉拢那几个黑帮,只是为了对抗洪帮,能限制这颗毒瘤继续展,不至于无法控制。”

叶红菱震惊了,良久后问:“然后呢?”

公孙羽没有回答,却问道:“你相信我吗?”

叶红菱默然片刻后正色说:“就人品来说,我相信你。不过我是一名警察,讲究的是证据,至少现在你还没有完全说服我。”

公孙羽微微苦笑说:“其实,这些想法是最近才慢慢产生的,甚至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你是说我第一个知道?”女警嘴角翘了起来。

公孙羽点了点头:“是。对于铲除洪帮,我一直没有好的主意。毕竟这个帮派经营了这么多年,在东海可谓是根深蒂固,加之以金凯迪为纽带,勾结了大批党政官员、名流富商,甚至所谓的民主人士。在东海,任何一个人想搞垮它,无异于蚍蜉撼树。”

“所以你想控制其他黑帮,有足够的实力与洪帮抗衡?”

“不完全。”公孙羽补充说,“控制这种手段其实警方也一直在用,不过你们主要是通过线人以及种种

至于我,控制帮派当然是为了对抗洪帮,但光凭这依然不能产生致命打击。”

“你的计划是什么?”

“计划?”公孙羽苦笑起来,“还在脑袋中。如果有一队特种兵在手,然后得到官方的支持,我相信一个月内我就能拿到洪帮确切的犯罪证据,将这颗东海最大的毒瘤给铲除!”

“这一点我相信。”女警点头,“不过,洪帮的保护伞非同小可,就算我父亲和姜伯伯也动不了。没有东海1号点头或中央阶层出面,我看……”

公孙羽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1号的态度很可疑……”

“怎么这么说?”

公孙羽审慎地:“应该来说这位1号与北宫家交情不浅。其女白妃樱与北董交情亲厚,而据说北董父亲生前与1号关系也甚笃。为什么在洪帮问题上,他一直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我想以他在东海的威信和权力,只要有决心,铲除这颗毒瘤未必是难事!”

“你意思是1号可能与3号一,同流合污?”

“不大可能。”公羽摇头,“如果那样的话,洪帮早将东海黑道一统天下,而北宫家几个月前就无路可走了!”

女警默然点头。在公权下,即使是再富有的商人,再嚣张的黑道也是脆弱无比至少在华夏,这一点显然更加突出。

忽警说:“听我爸爸和姜伯伯说,1号近年上调的可能性很大。

你说会不会了保持一个安定团结的局面,他特意如此维持现状?”

公孙羽沉片刻说:“不是没可能。如果洪帮这个脓包一旦被彻底捅开,在政治上的影响极其恶劣,我想任谁动手也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二人沉默片刻,女警问:“你午餐吃了没有?”

公孙羽老老实实地摇头。

女警嫣然一笑,脸色红如霞,这一刻笑起来,竟如四月的春光,如花树堆雪,整间咖啡厅那间被她一个人的光芒照满,一时明媚无限。

这间异常雅致的咖啡厅同时也提供附近白领阶层的饮食,故而她招手叫来招待生,让上两分西式套餐。

“呃……”公孙羽迟疑一下,实在地说:“能不能给我上三份?”

“怎么,你要打包带给谁?”女警倒诧异了。

公孙羽苦笑说:“对不起,我胃大。”

女警不由捂嘴噗嗤一笑,风情荡漾地说:“这个我倒不曾想。嘻嘻,谁以后敢和你一起生活啊?吃饭都得吃穷!”

待套餐上来后,女警一面非常淑女地吃一面问:“对了,你的计划还没告诉我呢!”

公孙羽迟疑了一会说:“我的话在出门后你能忘记吗?”

女警一怔,随即点头。

“我有个计划是召集几个龙剑出身的战友,以军刀社为框架,配合黑道势力,彻底抓住洪帮的小鞭子,然后将证据通过关系交给中纪委!”

“交给中纪委?”

“是。既然1号独善其身,2号独臂难支,3号已经漆黑一团,我想东海本身是绝对不可能处理了。在这方面,你父亲或姜书记能帮上忙吗?”

女警迟了,默然吃了几口才说:“你知道,这种事情我没法做主。我会试探他们的口吻,不过我看希望不大。他们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要他们出头相当困难……”

“我理解。”公孙羽微微苦笑。

在华夏官场上能上到叶祥东、姜剑锋这个位置已经属于凤毛麟角的人物了,他们自重羽毛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一旦出面,就代表着得罪前途无量的白路强,甚至是白路强身后的超级巨头!

只要那些巨头对自己产生了任何反面的看法,就代表着自己的仕途走到了尽头而这也是所有政治老狐狸所极力避免的。

“在取得证据方面,需要我帮助吗?”

“谢谢,不过我想只要我找来了战友,问题不是很大。”公孙羽风卷残云般吞咽着食物,间歇期点头说,“如果可以,在我控制黑道方面希望你能提供一些帮助,那样的话,对抵抗洪帮进一步侵吞整个东海地盘有很大的裨益。”

女警对男人的吃相不但不以为忤,反倒相当感兴趣,甚至笑吟吟地将自己盘中的食物也挑了一半过去:“我最近在减肥呢!”

男人惊讶地看过去:你需要减肥吗?

女警则幽怨地盯了他一眼。男人所不知道的是,这段时间以来,女警一直在思考这段感情,却怎么也无法袪除他的影像,最后决定采取某些行动。或许清楚敌人的强大,所以她才加倍努力在增强自己的实力……

卷五 子衿 第十二章 乱流(3)

—— >刚用完餐走出咖啡厅大门,公孙羽的眼睛忽然眯缝一情自若地与女警告辞。女警在皮衣裙外套了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加上异常挺拔的身姿,整个人显得光彩四射、美不胜收,在大街上撞头率之高几乎创下东海记录。

公孙羽默然回到金鼎。女皇端坐在座位上正忙活着工作,窗子拉开着,阳光照在她那肤色晶莹剔透的脸庞上反射出璀璨的光芒,恰若天使般纯净美丽。

公孙羽看了她整整五分钟,但她却连头都没抬,手指敲击在键盘上如珠落玉盘,紧凑有致,没有丝毫紊乱。五分钟后,公孙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工作,很快沉浸进去。

下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整整三个多小时北宫灵雨没和他说一句话,就算有事情也是叫罗筱惠或荣晓曦几个。不过男人并不露声色,异常沉静地忙自己的。

在回庄园的汽车里,北宫灵雨依然默然无声,戴着眼镜就着车内的小灯翻看一本经济方面的书籍。昏黄的灯光下,美人如玉。

直到回到山庄,二人还是未言一语。

北宫灵雨今天的耐心特好,以至于公孙羽下车给她开门的时候不由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在下车时,女忽然全身晃荡一下,差点摔倒。公孙羽吃了一惊,连忙将她扶住。女人撅嘴小嘴将他推开,脚步有些凌乱地朝前头也不回地走去。

公孙羽怔怔地盯着她的背影,一呆在那里。

晚餐时分,公孙羽没有餐厅就餐,而是呆呆地坐在桌子面前,盯着窗外那颗已然光秃秃的梧桐树脸上露出淡淡的茫然。

他知道北宫灵雨脾气。原因只是他和叶红菱地见面。然而这只是初层原委不是那么小心眼地女人。深层原因是她一直在等待他地承诺。某种实质意义地承诺。一生地承诺。

但他并没有做好准备。虽然付出了吻。也生平第一次动心。但男人依然在犹豫直是她在推着他走。但或许是她累了。或许是觉得委屈。于是要求他自己向前走且走出那实质地一步确定关系!

记得从欧洲回来地那天晚上。她便若有深意地说:“小羽。希望我不需要等候那么久……”

无声地催促没有得到回答。而最大地威胁却再次降临让女皇惊惶而不知所措。高傲地她便采取了冷却法。采取了沉默。

背后传来了轻轻地脚步声。不过通过淡淡香味就知道是魔女。

“小羽哥哥。大家都在等你……”

女孩弱弱地说,没有了过去的嚣张和开朗也被压抑的气氛感染了。

“你姐姐,她下来了没有?”

“没有。姐姐说她不舒服睡觉,不吃晚饭了。”

公孙羽苦笑道:“知道了马上去。”

饭桌上,气氛非常压抑。梅管家素来就沉默寡言而雅玟最近也非常抑郁,至于本来活泼的魔女则一直在沉默或许,她也意识到即将会生什么事情。

三分钟后,公孙羽放下饭碗,今天的他饭量仅仅为平时的一半左右。

“您上去吗?”梅管家忽然问。

公孙羽迟片刻,点了点头。

梅管家起身从烤箱里端出一叠精致异常的糕点,然后又从咖啡壶倒了一杯咖啡,最后将两样东西放在盘子上递过来:“请端上去,大小姐没有用晚餐。”

公孙羽默然点头,端坐盘子走了上去。

轻轻推开塑满天使的门,女人正背对着房门站在窗户前,窗户玻璃打开着,凉凉的夜风将她的万千丝吹拂得漂浮起来,犹若神女般瑰丽。

“小羽,你知道吗?这个世间,只有你才能伤我最深!”

女人呢喃着,慢慢地转过娇躯,无暇的玉脸上溢满愁绪,轻蹙的峨眉让男人的心刹那被揪得紧紧的。感情,诚然让人脆弱!

“今天中午我……”男人终于投降,主动解释。

但女人伸手止住他的话头,淡淡说:“你知道我不需要解释。小羽,如果你给我一个承诺,那么就算你天天和叶红菱见面,我也不会半点脾气。”

“你相信我的承诺,却不相信我?”公孙羽眉头皱起来。

女人凄然摇头:“小羽,女人对承诺看得更重,就算是一个空幻的承诺,像玻璃珠一样折射阳光的色彩,我也会将它当做一颗价值万金的彩钻!”

公孙羽眉头皱得更紧,半晌后说:“如果你需要承诺,我给你。

不过,我希望自己的人格是独立的……”

然而男人的话音未落,女人已经飞奔着扑了过来,甚至纤盈的娇躯就那么凌空扑来,显然已经等待着男人的拥抱。

如果这便是命

承受!

男人脸上霎时闪过一抹坚定,展开强壮的双臂将女皇的娇躯拥入怀中,将头埋进馨香扑鼻的秀中,第一次深入地体味和女人的亲近。

“小羽,没有任何人逼迫你脱离人格独立,没有。”女人伏到他的肩膀上低声说,随即舒服得轻轻地呻吟出来:这个肩膀和胸膛,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宽阔、坚实、温暖,甚至超乎父亲的肩膀和胸膛!

而这个肩膀自己等待了多久?自从父亲去世后,自己便一个人苦苦支撑着金鼎这个大局,有时候真的很累很累。万幸上苍怜惜自己,派遣这么一个人来到自己的身边,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女人想着,环在男人腰身上的纤臂不由紧了紧,呢喃道:“羽,你知道吗?今天中午看到你和那个女人从里面出来,亲亲热热的样子,我……我当时就连死的心都有!”

女人的声音哽起来,火热的泪水炙伤了男人胸口的肌肤。男人终于将她的娇躯紧了紧,二人相拥得更紧密起来。

女人抬起手拭去泪渍,噗一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自嘲说:“我真可笑,这么大了还哭……”

男人也抬起帮她擦拭泪水,粗糙火热的大手抚摸在她那牛奶般细腻的脸上,女人的心忽然砰砰乱跳,一种心悸的感觉让她霞生双颊。

“以后我再也不吃醋了……”女人轻声。

公孙羽一怔,忽然轻轻叹:“有时候我会想,我值得你爱吗?”

北宫灵雨一惊,将推开一点,伸出双手抱着他的脑袋认真地审视他的面容,然后盯着他说:“羽,你为什么这么质?你曾经那么骄傲,那么自信。而且爱能分值不值得吗?爱了就是爱了,我只听从心底的安排,没时间也没空隙去想值不值得,对你爱填满了我每一分钟!”

“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女人总结说,后再次心满意足地伏到男人的怀中,将他的手环在自己纤细的蛮腰上,轻轻叹了一口气:“羽,你真的是最好的,不止是因为我爱你,就从小柔、叶红菱这些顶尖儿女孩对你的态度就知道了。小柔最近和你打了很多电话吧?”

男人微微苦笑。女人的吃醋果然是天性,刚才还在说再也不吃醋,此刻却情不自禁地犯规了!

女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泛红霞地强调说:“我不是吃醋啊,我只是说说嘛,你要承认我没吃醋哦?”

虽然是初恋,但女人还是非常熟练地运用起撒娇的本能。

“嗯。”

实诚的男人被她吃得死死的,这让女人狐狸般兴奋地偷笑起来。

“我妹妹怎么办?”女人又问。

男人迟疑了:“拒绝她?”

女人摇头:“那个倔强的丫头,要是直接拒绝,还不得从国际金融大厦跳下来?喛,小羽,你可是我们北宫家的魔星呢,专门降下来收服我们姐妹的!”

男人不好意思了:“大小姐,那你说怎么办吧?”

不料这声大小姐却让女人生气了,轻轻揪了:“叫谁大小姐呢?还怎么生分!哼,给一个特别的叫法雨儿,知道么?”

男人迟疑了好久才赤红着脸孔低声叫道:“雨儿……”

女人“嗤”的一笑,亲昵地揪了揪他的耳朵,又伏到他怀中,笑吟吟地说:“我真是拣到一个宝了,这么老实!”

男人不由苦笑起来。

“对了,小羽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和蝴蝶帮那帮女子打得火热?哼,什么白蝶啊,红蝶啊,蓝蝶啊,她们可都是妖精……呃,我不是吃醋哦,我是关心你嘛,她们都是黑社会,咱们利用她们可以,千万别牵扯下去了……”

男人再一次苦笑。

“哼,就知道装聋作哑,臭家伙!”

虽然这么说,但女人还在死死地抱紧他的腰身,螓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轻轻挨蹭,求得他的爱恋。

爱,有时候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在将一切谜底揭开的时候……

男人这么想着。然而初涉情场的他,显然低估了感情陷阱的危险性,完全不曾料到一旦陷入后,将带来的种种后果。

二人就这么相拥着。他们的爱还很单纯,男人是木讷,虽然经历绮梦的熏陶,但在师傅的教育下对还微带惧意;而女人一般在这方面较成熟,但却有一份女孩的羞涩和纯真存留,上次的强吻已经到了极致,所以也不会主动。

但就算如此,两个情场初将貌似也心满意足了,好像就这么天长地久也是世界上最令人快乐的事情!

第十二章 乱流(4)

—— >第十二章乱流(4)

瞬间抑或很久,忽然公孙羽耳中传来轻巧的脚步忙松开手臂,将她推开一些。女人不乐意了,再次拥紧双臂,小巧玲珑的鼻翼哼出异常性感的**声。

“有人来了!”

男人无奈了,低声在她的耳畔提醒。女人吃了一小惊,连忙慌乱地松开手臂,走开几步向门口望去。

门被推开一条极小的缝隙,随即一双黑幽幽的眸子盯了过来,正对着房内二人的眼睛,一时三人大眼瞪小眼。

魔女将门彻底推开,呵呵笑着进来了,随即看到桌子上的糕点和咖啡,惊讶地问:“姐,你怎么没吃?”

“啊?吃……”北宫灵雨然,随即有些尴尬地说:“我不饿啦!”

“小羽哥哥你在姐姐房里了整整一个小时,都干什么啦?”魔女忽然将火力对准公孙羽。

男人不会撒,顿时老脸赤红,支支吾吾无法回答。

“你们不会……”魔女竟然狐地朝大床瞄去。

“臭,你……你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乃姐顿时大怒,冲过来一把就丫头的耳朵给轻轻擒住,“我们在谈工作,知不知道?都像你那样就知道吃喝玩乐,大家都喝西北风去啊?”

魔女连忙推开姐地手:“喂喂。姐姐你能不能不揪我耳朵啊?要是被你揪得像刘备一样丑死了。我可不依!”

北宫灵雨噗嗤一笑。向男人使个色。男人不解。莫名其妙地问:“雨儿。干什么啊?”

雨儿?北宫灵霜地眼珠子顿时差点没爆出来!

“姐姐。你……你们……”女孩泫然欲泣。

北宫灵雨气得给笨男人一脚随即抱住妹妹:“呃。他是说要下雨了!”

“你别骗我。姐姐!”魔女泪水终于爬满了玉嫩地小脸。“刚才你们一定发生了什么!我……我恨死小羽哥哥这个臭家伙了!”

男人无奈了。

“你为什么要恨死小羽哥哥?”北宫灵雨一边向郁闷中的男人调皮地做怪脸,一面笑吟吟地问乃妹。

这个女人今晚怎么好像突然小了十几岁?男人更郁闷了。

“坏蛋,初吻不留给我,初恋不留给我后我80岁当新娘的时候,他都有些什么啊?我……我想着就生气!”

女人和男人都被这个女孩雷倒了!

好一个生气的理由!竟然一下子扯到80岁去了!果然是魔女的性子,简直是不知所云外加异想天开!

女人小心翼翼地说:“霜儿,你就这么笃定你小羽哥哥会娶一个8岁的老太婆?呃,到时候你满头白发,牙齿都掉光了……”

“他比我还老呢!说不定都走不动了,还得我穿着婚纱推着轮椅去教堂!”

女孩振振有词,就连哭泣都忘却了,随即想起委屈的事情,又恨恨地盯了男人一眼“到时候我天天骑在他身上压他,压得他直叫唤,疼死!”

二人再次昏厥中。如此报复,还真是很可怕!想象一下个80岁的老太婆,恶狠狠地压在一个90岁的瘫痪老头身上头惨不堪言,疼痛不已,却连挣扎都无力……

极富恶魔式的报复手段。男人耸耸肩膀,端起冷却了的糕点和咖啡出门,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这个小家伙!

而北宫灵雨的眼光朝男人背影瞟来时,却微带遗憾地想:貌似这个家伙还没say“爱老虎油”。

呃看来调教还得继续……

******

定情夜转点后两个小时,静安区近郊夜帝豪华洗浴中心。

已经是深夜。由于客人已经很少留宿的客人也逐渐就寝,故而看场的人大都四处厮混着躺倒入酣眠中,门厅柜台处唯留两名女招待睡眼朦胧地站在那里打哈欠。

突然几个墨镜大汉走了进来。

“先生问您需要服务吗?”一名稍稍清醒的女招待连忙拱了拱同伴的胳膊,微微鞠躬笑着问。

“呵呵,老子们来这里当然是玩的,要不然来干嘛,小妞?”为首大汉贱笑伸手来去摸面容姣好的接待小姐。

女招待一惊,连忙往后退一步。

另外一个刚刚从瞌睡中醒过来,看到后勃然大怒,冷笑道:“这位先生,请放尊重点,我们是柜台接待,不是陪客的小姐!”

为首大汉给后面几个使个眼色,呵呵笑道:“招待?洗浴中心的招待还他妈清纯起来了?妈的,老子给你一万,卖不卖?”

两名女招待大怒,正待张口呼叫后面几个睡着的看场混混,不料几名大汉扑了过来,将两方浸透乙~药液的手帕按在女招待的口鼻上,女招待拼死挣扎几下,但均被身强体壮、早有防备的大汉给按住,随即晕厥过去。

半分钟后,两名女招待被放到柜台后,乙~手帕依然覆盖在口鼻处。随即为首大汉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老虎哥,门厅已经搞定,可以进来了!”

三分钟后,上百名手持棍棒、刀具甚至双

的黑衣大汉冲进洗浴中心,为首一人身高接近两米,,额头皱纹极深,隐约形成一个王字。此人正是洪帮著名打手,外号“铜老虎”或“老虎王”的王家川。

王家川沉声道:“按照原计划行事,铁拐李带人从左面上去,刀疤刘带人从右面上去,我带人从正中上去,先解决看场子的,然后砸场子,二十分钟搞定!”

几个大马仔低声应是,带领手下朝楼梯奔去,令人奇怪的是其中二十来人手中均提着一个方桶。

随即王家川又对之前迷倒女招待的几人道:“一楼后面几个看场子的交给你们了!”

“老虎哥放心,我他妈搞死他们几个就像玩儿!”为首墨镜大汉拍着胸膛打包票,随即带人往后摸去。

五分钟后,沉寂洗浴中心突然沸腾起来。“嘭嘭”的撞击门户声,尖叫斥责怒骂声,啪啪的**打击声哗啦啦玻璃器皿或物品被铁棒敲击声,咔嚓的大宗家具被敲断声,沸沸扬扬,密集而尖锐。

十分钟后,大量或穿着内,或披着毛毯,或干脆裹着棉被的**或半**的留宿顾客及洗浴中心小姐被赶了出来得直哆嗦的叫爹骂娘。有不少顾客甚至因此前出言不逊或反抗而被打伤,轻者鼻血长流,重者骨折或被砍伤。

十分钟后,二多名被捶得爬不起来的看场子混混被黑衣大汉扔出来。正在酣眠中的他们遭遇强敌攻击,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十五分钟后,洗浴中心处传来滚滚浓烟,顾客、小姐和看场子的混混再次发出惊叫声,但被几十名手持利刃的黑衣大汉逼住。

随十名黑衣大汉迅速撤离下来,这些人一声呼哨,登上开过来的十来部面包车不到一分钟即抛下众人疾驰而去!

“救火!救火啊!快11c、119!”

一只脚穿着皮鞋,一只脚穿着高鞋的洗浴中心经理凤姐急得跳脚,凄惨地叫了起来。然而所有人的通讯工具或被黑衣大汉砸碎,或干脆没**来个个面面相觑,惊慌失措。

在凤姐的威逼利诱下二十几个混混连忙组织起来意图进入房屋内救火,却被一股喷涌而出的巨大浓烟给逼退!

火势很快大了起来,不少窗户甚至吐出暗红色的火舌,房内传出燃烧的噼啪声。

凤姐绝望地朝远处一家还亮着灯光的超市跑去,意图打通11c、119的电话。

“盈盈她们呢?”忽然一个洗浴中心管理人员叫了起来。

马盈盈是洗浴中心的前台接待,正是被黑衣人迷晕的两个之一此人正是马盈盈的男友。

“盈盈——”男人惨叫起来,呼地冲进洗浴中心连同伴都来不及拉住他。

“阿高,阿高!”

几个和他相好的同伴急得叫了起来而大门处浓烟滚滚,无人应答。

“完了!”

当所有人都冒出这个念头时然一个一人夹着滚滚浓烟冲了出来,随即瘫倒在地上,大声咳嗽起来。

大家连忙围上来一看,发觉阿高竟然真的抱着一个女人冲了出来!

“咦!是,是玲玲……盈盈!”阿高勉强止住咳嗽,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人,顿时惨号起来,挣扎着就待再次冲进大厅,却被同伴死死拉住。

“轰隆——”

正挣扎间,忽然里面传来坍塌声,随即一道巨大的火焰喷射而出!

所有人都被这道火龙惊得倒退几步,站得近的甚至就连眉毛头发都被炙热的空气烫得卷曲起来!

“不——盈盈!”阿高惨叫着趴在地上哀嚎起来。

******

几乎就在同时,公孙羽再次从绮梦中惊醒。

让他为此惊恐的是,自己的绮梦主角并没有因感情的确定而幻变成女皇一人,而是再添埃米莉的英挺、贝芙丽的纤柔。

如果说埃米莉的入梦与她几次拥抱自己有关联的话,那么贝芙丽是怎么回事?这个纤瘦的西方绝色与自己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裤裆依然一片潮湿,更恐怖的是在下腹某股沸腾的热潮鼓荡下,小龙竟然依然昂首挺胸,怎么调戏也无法平息。

以前的绮梦中只是一个融合北宫姐妹、关玉雪、小琪、女警、程雨柔诸女特色的女人,而今晚第一次出现了多个女人,虽然面貌似乎在变幻不定,但每一个都是如此的清晰和真实,以至于直到现在他的精神都颇为恍惚。

乳波臀浪依然在眼前漂浮不定,男人紧紧地皱起眉毛,手心已经无意中被指甲抠出血丝。

三九之初,历劫如新!

师傅的偈语如洪钟大鼓般在耳中轰响……

卷五 子衿 第十二章 乱流(5)

—— >什么!?”

当公孙羽刚刚从浴室回来的时候,便接到蓝蝶打来的电话。蝴蝶帮遭袭,静安区近郊三处场子、徐汇区七处场子遭不明敌人袭击,损失惨重,其中静安近郊夜帝豪华洗浴中心更是被彻底焚毁,一名前台女招待死亡。

按照作案方式和各种蛛丝马迹看来,这几起袭击,绝对是洪帮所为。大约在出事二十五分钟后,市局直属警力竟然如天降神兵般出现,随即排开静安分局接受案件。但奇怪的是,这些警察没有缉拿凶手,反而拘捕受害方管理人员,甚至叫嚣要追捕幕后老板!

很显然,敌人行动了,而且是警匪合作!

公孙羽冷笑起来,问:“其它几个帮派情况怎么样?”

蓝蝶道:“斧头帮几个场子遭到袭击,不过情况比我们的轻。”

看来敌人这次是对准抗联盟中实力最强的蝴蝶帮火力全开,意图打击掉这个最棘手的对手。

“你们目前没么危险吧?”公孙羽沉声问。

“没有。”蓝蝶说,“蝴蝶帮在海也差不多混了二十年,这点小风小浪都禁不住的话,早就被人给灭了!”

公孙沉默片刻后问:“你们有什么打算?”

蓝蝶道:“这我们地损失虽然不小。但也没到伤筋动骨地地步。不过就是警方有些讨人厌。羽爷。你是不是找找你那位警花美眉?”

她地话音微带戏谑。口中着“羽爷”。却没有半点尊重地意思。

公孙羽淡淡说:“蝴蝶帮在东海二十年。难道这个小沟坎都过不去?”

几乎是她地原话。但男人如此冷冷说出。竟然如刺刀般锋利。话筒对面地蓝衣女郎脸色顿时煞白。

显然是对蓝衣女郎戏谑口吻地无形还击。有力而坚决。

蓝衣女郎沉默了。整整五分钟后。她才低声说:“对不起。羽爷。”

“立即通知斧头帮、飞虎堂、小刀会收缩力量,黑龙帮我会通知。至于警方,我会联系叶红菱处理。就这样了,你还有什么问吗?”

蓝衣女郎默然片刻,低声说:“知道了,再见爷。”

公孙羽默然将电话挂上。以往的低调或许将一去不复返,故而他才如此疾言厉色非不过立威而已。如果任由蝴蝶帮这些大小姐如此笑虐,以后如何统驭黑道那些虎狼之辈?

随即男人拨通一个电话:“金邦!”

“谁啊!,这么深更半夜……羽、羽爷!?对不起,刚才是我……我金邦这张狗嘴瞎吧唧……”

这个家伙显然刚刚从女人怀中爬起来,公孙羽甚至听到话筒那端传来女人不满的呢喃声即杂音被金邦给掐断。

“金邦,蝴蝶帮今晚遭袭黑龙帮必须马上收缩力量,就算放弃一些场子也暂时不要与洪帮相争!”

“是,羽爷!我马上办得妥妥当当的,绝对不会有任何遗漏!”

将衣衫穿好后,男人再次拨通一个号码,电话过了很久才通。

“这么晚了还来电话,不怕北宫大小姐知道了威?”女警的声音异常慵懒种蚀骨的妩媚蕴含其中。

“今晚刑警总队有行动吗?”

“没有啊!”女警诧异地问:“什么意思,你是说……”

公孙羽讲述了静安区刚生的事情将自己的怀也毫不隐藏地说出。

女警沉吟片刻后说:“你等着,我现在就打听一下只要市局警方有任何行动,我相信还打听得到!”

十分钟后,女警拨来电话:“你知道复兴西路有一家叫鸾轩的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吗?”

“复兴路不大,我会找到的。”

“嗯,咖啡厅附近有一座圆形写字楼相当显眼,写字楼前面1米就是咖啡厅。我们在那里见面吧,有些事情我还在问,应该见面的时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公孙羽迟了片刻,女警在电话那端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怎么,不敢来?公孙羽,你是北宫灵雨的奴隶吗?”

“你说什么!?”男人寒声问。

听着他那冰冷的声音,女警顿时如同如置冰窖,但倔强的她也不肯道歉,就这么沉默着。

“四十分钟后到。”

半晌后,公孙羽丢下这么一句将电话挂上。

启门而出,将安子介、石矢志叫醒重新部署了一下山庄的安保事宜,然后驾驶着一台悍马朝复兴西路而去。

当公孙羽来到咖啡厅时,叶红菱已经坐候十分钟。她用黑幽幽的目光盯着他,那份幽怨和气恼显露无。

“我都怀有一天,我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

公孙羽默然坐下,侍适时送上咖啡。

“怎么,

认?公孙羽,我觉你变了!自你从法国回来以后,话给我没有?如果不是昨天我找你有事,也许就算十年八年,你也不会联系我吧?”

公孙羽苦笑着微微摇头:“叶警官,能不能商量正事?”

“叶警官?”叶红菱娇躯一震,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眼光盯着他,“你叫我什么,叶警官?”

公孙羽缓缓点头,正色说:“叶警官,我们之间仍然是朋友。不过,鉴于某些原因,我想我们之间保持距离更合适。”

如同被霜打过的鲜花般,女人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风姿,倾城的玉脸上血色层层褪尽,直至唇如白纸,面色如灰。

“对不起,是我自多情。公孙羽,从此以后,我叶红菱再纠缠你一次,我……我就不是人!”

她那双黑宝石般亮晶晶秀眸此刻空洞洞的一片,再无半点神韵,垂间嘴角已经沁出一抹鲜血竟然是齿根牙因为痉挛般的狠咬而裂开!

公孙羽简直恨起自己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眼前这个女人的心分明在破碎!

女人终于伏到桌子上,弱的肩膀微微在耸动。自长大以来,家世尊荣的她就不曾受过如此委屈,不由得她不激动失态。

沉默,一般的沉默。

咖啡厅里乎没有别的客人,而侍也知趣地离得很远。

“菱菱。”男人的心终于出现痕。

女人依然伏在坐上,压抑得极低的啜泣声隐隐在耳。

“菱菱!”

“别这么叫我,我受当不起!”女人头也不抬,带着浓重的鼻音说。

男人无奈了,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二十。

“如果你再哭的话,我看天都要亮了。”

“谁哭啦?你以为你是谁啊?不和你做朋友就不做,我凭什么哭啊?切,本小姐……咝,本小姐只是眼睛进了沙子!”

说着,她压抑了一下情绪,冷笑一声说:“公孙羽,我知道自己只是你的工具,利用完就扔!不过工具也是有脾气的,希望这次以后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苦笑来。

“你的事情我已经打探清楚,今晚是任大胆调动他的亲信宝山分局的人马过来跨区执行任务,所以我们总队事先并不知情。我已经向余居和姜书记打了招呼,他们对任大胆的擅自行动都十分不满……”

“谢谢。”公孙羽真挚地盯着她说。

女人依然伏着脑袋,短在淡黄色的灯光映射下漆黑闪亮:“你可以走了。”

男人苦笑着站了起来,但走出半步后又止住:“菱菱,有时候男人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所以……”

女人倏地站了起来,红着眼睛问:“负责?你……你不会已经和北宫灵雨那、那个了吧?”

男人莫名其妙:“哪个啊?”

女人大恼:“你……你流氓,就是那个!”

然而木头疙瘩还是不明白这那个到底是哪个,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她。

女人看到后终于明白了事情原委,俏脸雪白一片,黯然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已经两情相悦了。我……我会……”

终于无法抑制情感,她哽咽着无法继续,捂嘴跑了出去。

原来,感情真的这么伤人!

看着她那伤心的背影,男人若有所失。

“穿越红尘的悲欢惆怅,和你铁了心的流浪,刺透遍野的青山和荒凉,有你的梦伴着花香飞翔,今生因你痴狂,此爱天下无双……”

走到咖啡厅外,冰冷的寒风迎面猛烈地刮来,不远处一座24小时营业的卖场传来张靓影苍凉的歌声。

天下无双么?男人苦笑着朝停车场走去。入世仅仅几个月,男人身染重重桃花债。北宫姐妹、关玉雪、朱若兰、叶红菱、程雨柔,甚至就连小琪、小乔都无一不是第一流的美女胚子。

关玉雪最近很少见面,不过倔强的女人显然没有放弃的意思;温柔娴静、落落大方的程雨柔虽然身处苏州,但电话几乎每天不断,而且每次回东海都会拉着干哥哥打牙祭;魔女和朱若兰最近貌似安静了有些,但男人却不敢放心……

一边驾车回山庄,一边打电话了解情况。

威权果然已经开始起效用,正在骚扰蝴蝶帮各处夜总会、洗浴中心、迪吧、酒吧的警察突然撤离。至于之前被拘留的多处被砸被烧蝴蝶帮场子的负责人,警方也打电话通知,可以派人去保释。

突然想起什么,公孙羽猛地调转车头,朝静安郊区疾驰而去。

求鲜花!

卷五 子衿 第十三章 漩涡(1)

—— >帝豪华洗浴中心的废墟中,女招待阮心盈的尸体已经曾经娇俏的女孩已经被烈火吞噬得面目全非,全身如焦炭。

而她的男友岳华高不顾一切地抱着那具恐怖的尸身跪在泥泞的地上嚎哭不已,而一群男女正围在他身边不断劝慰。

生离死别,哀莫大如此!

虽然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考验,虽然心已经被勒刻得十分坚硬,但坐在车上的男人还是为之黯然。

由于洗浴中心在装修过程中大量使用了板材,而且家具也相当多,故而被歹徒浇淋汽油后燃烧得分外猛烈,多处建筑已经坍塌,到处焦黑一片。万幸这处建筑相对独立,而且消防队来的速度很快,所以并没有祸及池鱼。

案件已经交由安分局处理,而警方暂时也仅仅在外围围了一圈红色警示带,有几名警员在现场维持秩序。

公孙羽的眉头深深皱了来。难道敌人技止于此?

作为曾经特战之王,他有着最警醒的头脑和敏锐的思维。洪帮这次袭击规模虽然不小,但也不算大,甚至仍然可以归属于骚扰性质,以至于蝴蝶帮、斧头帮等都来不及反击对方便撤离战场。然而按照情报,他们在进行着大规调兵遣将,说明实施的阴谋不小。

而且此次任大胆出动后,仅仅上一个电话便缩回了,根本不符其“胆大妄为、不顾一切”的平素作风。

么,现在这一切又是为什么?难道其中另有阴谋?

大约十分钟后。孙羽驾车开始会庄园。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他拨通一个电话:“蓝蝶小姐。我找你要一个人。”

对方显一怔。片刻问:“好。”

“你知道夜帝洗浴中心那个死者地男友是谁吗?”

“知道。那个人叫岳华高。今年25岁。湖北黄石市人专学历。年开始在夜帝上班。死者叫阮心盈。23岁。前台招待。本科学历年初开始在夜帝上班。”

“如果可以。让他到我身边来做事。”

蓝蝶沉默约十秒钟。“那是他地荣幸。我会让他今天就去。”

“不。”公孙羽淡淡说,“过几天吧,让他料理了女友的后事再说。另外,小心他单独一人去报复洪帮。”

“知道了。”

男人正待挂电话,女人忽然幽幽问:“你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这么一个小人物的命运?”

“从他的哭声中我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爱情很忠诚样的人如果培养一下,应该是个不错的人才。”

挂了电话后,男人忽然将车速提起。其实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是:刚才岳华高那痛彻心扉的嚎哭突然刺痛了他的心,让他想起了当日从塔国回到北京时军用机场里无数失去亲人的遗属那惨痛的悲嚎声。

那声音几乎如出一辙,刹那间让他的心灵为之战栗!

就在快到庄园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很久不曾联系的鹿小幽。

“你现在在哪儿?”

公孙羽微微迟疑:“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少女的口气依然如故,总是愤愤不平。

男人沉默了。

“我提供一个消息给你,至于你相不相信完全取决于你自己。洪帮现在已经几乎完全控制了龙华,金龙帮毁灭在即!”

公孙羽一震:“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们军刀社真是吃素的啊?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跟踪调查洪帮大人物虽然核心人物没查出来,但几个著名打手和头目我们还是掌握了他们的所有资讯,甚至安放了一些窃听器在那些人的居所里。今天凌晨是不是蝴蝶帮发生了大事,所以金邦受到惊吓,将力量收缩了?”

“是。”

“很不幸地通知你:这正是他们希望发生的。当然哪果金邦不收缩,他们一样会出击黑龙帮过那样的话很难将黑龙帮彻底铲除。”

“蝴蝶帮、斧头帮、飞虎堂、小刀会在侧方掩护,一旦出事就会迅速驰援。

黑龙帮就那么不济个小时都支撑不住?”

“你小看了洪帮,羽爷!”

公孙羽不由苦笑起来。刚刚教训了一个蓝蝶个小丫头又调皮起来。

“首先,以洪帮实力,收拾一个今非昔比的黑龙帮实在是很简单的事情。”鹿小幽侃侃而谈,显得相当自信。显然经过数月历练,这个丫头长进不少。

“其次,龙华警方已经彻底被洪帮控制,我相信在这次行动中警方甚至会采取给封锁外界干预的方式。至于后果,在某些势力的影响下大不了丢官,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钞票已经到手。”

公孙羽沉吟片刻问:“你说的龙华警方是指龙华派出所吗?”

鹿小幽轻轻一笑说:“应该不止龙华所这么简单,我相信徐汇分局的某些头头脑脑也在其中有一份贡献。”

公孙羽“嗯”了一声。

“还有一个就是,听说洪帮将在这次龙华战役中采取无线电屏蔽技术

黑龙帮的求救。并且听某些头目提到毒气弹,如果:该是洪帮手里有一批瓦斯催泪弹。这种东西虽然杀伤力不太强,不过使用在黑帮群殴中威力却效果极好,是警方对付黑帮的秘密武器之一。

“另外,黑龙帮内洪帮应该安插了不少奸细,所以一旦在双方交战的时候那些奸细发动袭击,黑龙帮将瞬间一败涂地。”

公孙羽沉默了一分之久,点头说:“小幽,谢谢你,也谢谢军刀社的各位大哥。你提供的信息很重要。你们也身处龙华,注意自己的安全。”

“嘻嘻!羽爷,这次你怎么奖赏我?”

公孙羽苦笑了。除了夸奖,貌似自己能提供的并不多。

“知道了,小气鬼!家不过就想你送一次花嘛!2月1情人节,你能不能给我送一支花?只要一支我就心满意足了!”

女孩的声音很低满了:怨,这让男人为之心惊。

“我能得到?”她再一次追问。

“mayby。”男人匆匆地说,随即挂上电话。已;进了庄园,胖子正大摇大摆的带着一群人在练习军体拳,看到车辆一声吆喝人齐齐立正敬礼,倒也颇有些架势。

孙羽停车将安子介叫过来:“介子,有个任务需要你和李煦去完成,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安子介兴奋地“”的一声敬礼,大声道:“老大本小弟坚决完成老大和国家交给的任务!”

“小心敌的瓦斯弹,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看出你的真面目。”

“放心吧,老大!呵呵,几个月都没打牙祭,今天终于可以发威了!李煦李煦,小煦子,有好事了,快过来!”

公孙羽继续将汽车开到绿色别墅的地下车库,刚刚准备走上门厅,北宫灵雨依在楼梯口处笑吟吟的注视着他。

“昨晚出了什么事?”

“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洪帮出手了。”

北宫灵雨娇躯一震然片刻后说:“小心。”

公孙羽淡淡一笑,摸了摸她的秀发。女人轻轻依偎到他的怀中,温香暖玉的气息竟然让男人有了强烈的反应!

“你怎么啦?”

女人并不知晓,觉得男人全身有些僵硬,于是抬起螓首柔声问。

男人垂头凝视被那双如梦似幻的黑眸所吸引。

深邃而神秘的剪水双瞳内似浩无际的海洋,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微带羞怯的浅笑使她粉嫩两颊显得如此醉人。

男人的呼吸忽然紧张起来,麦色的俊脸微微赤红眸中貌似有种难以掩饰的冲动在酝酿。

很显然,他的情绪迅速感染了敏感的女人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小巧的鼻翼翕动着。她红润的唇微开,露出一点洁白整齐的牙齿,水盈盈的鲜嫩唇瓣伴随着她喉咙中发出的丝丝干渴般的低吟声而轻轻颤抖着,更是无比诱人。

“羽,羽,我的爱!”

女人终于再也经受不住煎熬,浓郁的男人气息和大山的味道让守身如玉的她浑身滚烫,一时间情不自禁、意乱神迷,浓重喘息声伴着炙热的气息喷洒在男人的耳垂上。

纤纤玉指划过男人厚实而有棱角的唇:“羽,我想尝尝它的味道……”

男人一震,低下头吻在她那花瓣一般的唇上,很轻很柔,就那么浅浅的碰触着。然而心灵的交融却让二人为之**,尤其女人更是瞬间轻若鸿毛,整个人飘飘荡荡,不知魂在何方,唯有唇上那点轻软的吻如风筝的线般牵着融化的心。

“你的吻真甜!”良久后,女人痴迷地笑着。

男人粗糙的大手从她那天鹅绒般的肌肤掠过,肌理细腻胜过世间任何丝绸。女人显然很享受这么亲密的爱抚,轻轻地将倾城的脸蛋在他的手掌上挨蹭,绯红的双颊犹若要滴出血来,滚烫如火。

凝着怀中绝世妖娆,公孙羽的心翻江倒海,某种欲流在奔涌,而理智却一再阻止他付诸行动。几经挣扎,气息更是紊乱。

终于,颤抖的手指轻轻放在了女人那深邃精巧的锁骨上。女人因锁骨而性感,这一点男人虽然不曾知晓,但此刻却深切地体味到。

**更加昂挺如铁,以至于不得不微微向后翘起臀部,以免某个不雅的东西碰触到怀中玉人。

然而女人还是感觉到了,伸手探去:“咦,什么东西呢?怪硌人的。”

男人惊恐地松开手臂向后躲去,却砰的一声撞到墙壁上,结果火热的小龙很不幸地被某位高贵的女士抓在小手中。

“啊——”女人瞬间确定了自己抓到的是什么,惊吓地丢开,转过娇躯去捂住小脸羞愧得一动也不敢动。

而此刻男人的耳朵却微微一侧。

楼梯转角处,某个小脑袋正凑在那里,一滴炙热的泪水垂了下来。

很不幸,今天是周六的凌晨,魔女在家。

卷五 子衿 第十三章 漩涡(2)

—— >切阴谋都在进行,而公孙羽的部署却在有条不紊的据鹿小幽及时提供信息,公孙羽故意让金邦示敌以弱,而让安子介、李煦前往黑龙帮帮助金邦在敌人进攻前及时铲除内奸,同时布下种种陷阱。

另外,公孙羽和花幽兰密谋后决定由蝴蝶帮组织一批中心可靠的部下靠近龙华,一旦金龙帮遭袭即迅速驰援。

至于龙华警方,公孙羽联系了一次叶红菱,然而冷艳女警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奈下,公孙羽直接找到女皇大人。

“徐汇区?”北宫灵雨沉吟片刻,“区委卫书记和我们的关系倒一般,不过黄区长倒有些交情,我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二十分钟后,女人挂了电话,凝视着男人笑道:“小羽,我给你走后门,你怎么谢我啊?”

公孙羽忽然取:一枚玉佩,轻轻地挂在她那天鹅般的颈项上。

女人轻轻抚摸玉佩,眸中满惊喜:“小羽,这是……”

公孙羽苦道:“我十岁那年家里遭逢洪水,父母罹难,事后师傅带我归家,在坍塌的家里唯找到这块玉佩。”

女人一震,默然点头,珍爱地抚摸玉佩,低声说:“羽,谢谢你,我一定将这块玉佩珍藏一辈子!”

孙羽欣慰地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离开了办公室。

两个小时后。徐区区长黄振将区委常委、区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吴宏大叫进办公室。二人在内密谈了半个小时。

吴宏大门时。脸色颇有些阴晴不定。二十分钟后。他回到公安局。将第三责任区刑侦队队长罗孝刚叫进办公室。

“小罗。听说你和金鼎地公孙队长很熟?”吴宏大拣起烟盒抽了一支丢给他。脸上微微堆笑。

罗孝刚受宠若惊出打火机给吴宏大点烟。然后将烟灰缸放到桌子中间。这才给自己点烟。深深吸一口说:“和公孙队长也不算很熟。不过我和他地兄弟安子介是空降兵地战友。公孙队长杰!”

吴宏大点了点头:“我也知道他地事情。就江那件事。至今姜书记和余局还欠他地人情。”

罗孝刚试探着问:“吴书记。您有什么事情吗?”

吴宏大佯装迟的模样,吸了几口烟说:“小罗,有个事情我想让你出面,或许短时间可能你会受点委屈。不过我在这里保证:事后不但恢复你的职位且至少提升你为副支队长!”

罗孝刚默然半分钟,问:“吴书记,我一向党性、纪律很强,您的吩咐我自然会严格执行。不过,您可以透个风吗?”

吴宏大点头说了两个字:“李阳。”

李阳是徐汇分局副局长市局副局长程均之的嫡系,狡猾的老狐狸,在徐汇分局一向两面三刀,而且势力根深蒂固,就算吴宏大要动他也相当费力。

罗孝刚一震,按熄香烟,站起来啪的一声敬了个军礼:“吴书记您下令!”

吴宏大满意地笑了起来,将烟蒂按熄丢到烟灰缸中,站起来拍了拍罗孝刚的肩膀:“你是军人出身,我知道你有正气,所以将这件重任交给你。如此此。如果李阳问你行动是谁命令的,你就一口咬定是你自己擅自行动!”

罗孝刚点头:“明白会让李阳好好表演,然后抓住他的把柄!”

吴宏大强调说:“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证龙华人民的安定团结,打击有系统组织的犯罪行为人民一个青天!”

×××××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冬日深夜的龙华,寒风呜咽着刮过大地,所有人都龟缩到温暖的被窝里。

忽然街道陷入一片漆黑,有人从临街店铺的楼上发出大声的咒骂:“妈的,这么冷,供电公司竟然停电了!”

当然,供电公司也相当冤枉,一切原委只是有人用专用绝缘工具将沿街的供电线路给绞断。更让他们事后无奈的是,他们的报修专线也被屏蔽。

就在隐隐咒骂声中,数百黑衣大汉分成几路,从街角涌出,手持利刃或铁棒,抑或提拎着枪枝、双管猎枪,朝某座大厦冲去。

大约三分钟后,数百人在那座名为“九岩商城”的大厦面前汇合,随即异常有秩序地封锁附近街道,部署狙击手,然后开始联系某些人,准备发动强攻。

五分钟后,大约三百名大汉分成三路进入大厦。

在除留守人员,所有人均进入大厦后,随着地底一阵低低的轰鸣,整座大厦突然瞬间抖动一下,随即刚才那三处门道上方三道铁闸呼地落下,将那些入侵者的退路给斩断!

“有诈!”一人大呼起来,然而暗中传来“”的一声,一支劲箭射来,倏地刺穿他的咽喉,那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双脚抽搐几下死去。

一切顿时沸腾起来,留守街

百来人到处寻找,而入侵大楼的数百人则拼命踢打敌人没找着,铁闸也极其厚重,就算有大铁锤在手也砸不破!

有聪明者,连忙选择窗户着手,虽然这里的窗户都被直径25毫米的钢筋彻底~死,但毕竟相较铁闸来还是单薄得多。

然而一铁棍下去,忽然一道蓝色的火光倏地蹿到他的身上,那人惨叫一声往后几个倒退,倒在地上抽搐起来,随即口吐白沫,晕厥过去。

“有电网!”

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某个自以为懂的家伙脱下衣衫抱住铁棍:“妈的,就这么点电想困死老子们,休想!”

说着他举起“绝缘”的铁棍力砸下。然而这里的电压经过小型变压器后提升到0kvv以上,一件衣衫能起到什么作用?

“砰!”

随着铁棍钢筋的碰触,一道蓝色的火光再次袭在他身上,这人的衣衫竟然被烧燃,不到一秒全身如火球般!

“啊……”

他惨叫着就朝最近一人冲去,意:找人救命。然而到了之后一把抱住那人,那人推挡不开衫也被引燃,顿时一起惨叫不已!

有人大惊失色,往后连连倒退,其中一个与被抱住之人相亲者,脸上忽然露出凶悍之色冲了上去,抡起铁棍朝被电击之人后脑勺砸去!

“嘭!”

那人顿时脑浆溅,死于非命。这时被抱住者才挣脱他的“死亡之拥”,一脚将火球人踹出去。然而他自己也几乎成了火球,惨叫不已,踉踉跄跄间一不小心撞到窗户即劈里啪啦的放电声,整个人顿时被电击得活蹦乱跳,肉被烤熟的浓郁味道顿时传散开来!

所有人为之恶心不已,纷纷离开这条走廊。

有手持枪械者意图以子弹击断钢筋求得出路,然而一来射术不够精准来25mm的钢筋何等扎实?就算子弹偶尔击中也瞬即被弹开!

“向上冲!老子就信了,就凭我们的实力难道还灭不了黑龙会?”

为首大汉怒吼起来。

“老大,现在已经改名叫黑龙帮了!”某小弟低声纠正。

“妈的,这个时候还在抠你妈字眼!”大汉暴怒起来,一脚将小弟踹翻,随即几脚将他踢得鼻青脸肿,惨叫不已。

“冲!”

所有黑衣人不顾一切地沿着楼梯间朝上冲去!

然而冲得几层楼忽然一道粗大钢管焊接成的铁门分别拦住去路。

所有人顿时面面相觑,面如死灰。

“妈的,不……不是说有接应吗?这……这他妈的搞什么鬼名堂,都成天罗地网了!”

“老大,我们……我们是不是被人给出卖了?”

为首大汉沉吟片刻坚定地摇头:“我随飞龙哥、老虎哥十几年了,他们绝对不会负我!兄弟们人的势力远远不如我们,更何况我们还有秘密武器只要我们攻破这道门,找到他们们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妈的,给老子上啊!”

虽然所有人都被老大的宣传和威逼搞得十分兴奋,然而却没一个胆敢接近拿到铁门的。

刚才在窗户那处的惨痛场景历历在目,谁愿意当火球,活生生被烧熟!?

某个稍稍聪明者将铁棍打横着丢了出去。

“当!”

清脆的声音传来,并没有发现任何点击的现象。

“没电吧?”聪明者张望着同伴,笑了起来。

“你去试试?”所有人都盯着他。

脸色登时惨白如纸,腿肚子都在哆嗦,随即聪明者竟然软倒在地。

为首大汉冷笑一声,取过身边人手中的铁棒,狠狠地朝铁门砸去。

“砰!”

巨大的声响回荡在楼梯间,所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为首大汉将铁棒丢下:“光头强、板胡、麻子,你们三个拿铁棒去撬门!”

三人连忙答应,手持铁棒冲了上去,开始撬门。

“吱呀——”

铁管门虽然扎实,但也禁不住几根铁棒的撬动,渐渐弯开一些。

“可以钻进去了!”

十几分钟后,三人汗流浃背地止住行动。铁门果然被撬开一个可以供人进去的大洞。当然,必须是钻进去,而且是前胸后背挨擦着钢管的那种。

所有人开始钻铁门,七八个有枪支的端起枪警戒。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所有人都钻进去后,为首大汉兴奋起来:“妈的,我们得赶快点!三路人马,要是我们这路先到消灭了黑龙帮,老子们的功劳就大!到时候金凯迪美女任老子们挑,大把的美钞如任老子拿!兄弟们,给老子手脚快点,马上就找到他们了!”

卷五 子衿 第十三章 漩涡(3)

—— >为大汉的蛊惑下,所有人血液沸腾起来,一个个奋举起砍刀、枪支朝楼上冲去!

轰隆隆——

忽然楼道上传来奇怪的轰隆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一个个面面相觑,尽皆看到对方惊恐的眼光。

“这……这他妈是什么声音啊?”一个矮个子颤抖着声音说。

“别给老子嚎丧,冲啊,上去钞票女人都有了!”为大汉忽然暴喝起来,随即一脚将那个矮子踹得撞在墙上昏倒过去。

虽然胆战心惊,在为大汉的威逼下,所有人朝楼上走去。

刚刚走上几步,随着轰隆声加大,突然十几个直径达80米的圆滚滚的铁球从楼道转角处出现,朝众人压了过来!

“啊……”当先一人这铁球撞上,顿时惨叫着跌了下来,而后面的铁球仍然不断滚下,连续撞击下,这人惨叫声越来越低,随即奄然停止。

“挡住!拿铁棒顶住!”为大汉在下吼起来。

被球撞倒十几人,这些人才醒悟过来,连忙齐齐伸出铁棒、铁棍向铁球顶去。然而这些铁球从数层楼上冲下,力道何等之大?

被棍、铁棒一顶登时凌空了起来。朝众人头顶狠狠砸下!

“啊——”

又是一片惨叫。这次更是多达十数人了轻重伤。而铁球地势头犹未完全止住。依然轰隆隆地在往下滚动!

万幸地是。这次为大汉组织了人马手持手持粗铁棒斜撑在转角处。铁球在转弯处自然撞击在墙壁上有了一个小小地缓冲。然而继续滚动时却被大量铁棒给顶住。

“哐当!”

随着清脆地二撞击声。所有手持铁棒地脸孔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一下还是咬牙切齿地顶住。

“咚!咚!咚!”

随后的撞击一声密集一声,一声大似一声,然而大汉们就算将嘴唇都给咬破都没有放弃铁棒将死死地将铁球顶在转角处。

铁球那轰隆声终于止住,所有人的脸色顿时稍稍松懈。下面的不少人连连擦拭冷汗,骂道:“妈的知道哪个缺德的家伙竟然搞出这样的东东来,要是老子抓到他,掐掉他的卵子!”

“操!一群狗东西,竟敢骂本天下第一大帅哥看老子火烧百里联营!”忽然有人在上面咒骂起来。

“谁!?谁他妈在上面!”

十数人怒吼起来,然而上面却没有任何回答,一片死寂。

空气中忽然飘散着某种极其刺激的异味。咦,难道愤怒的真的会产生气体?而且,为什么会有密集而连续的滴答声音?

所有人都迷惑起来,为大汉喝道:“张泉去看看是什么声音?”

一个瘦猴子应声而上,打着手电朝上面照去。

“啊!”那瘦猴子忽然惊叫起来。

“啊你妈啊么事情?”为大汉怒吼起来。

瘦皮猴又照了照,突然几个倒退倒在地上即又将手电朝地上一照,只见地上淌满了充满异味的液体且这液体气味熟识之极!

“汽油!”所有人突然醒悟过来,顿时意识到刚才那人所说的“火烧连营”是什么个意思,感情这些铁球内面竟然注满了汽油!

“快,快将这些铁球放下去,敌人要放火了!”为大汉这次也失去了冷静,惊恐之极地大吼起来。

突然一个吐着深蓝色火焰的不锈钢打火机被人从楼上扔下!

“接住,快接住!”

为大汉知道火焰一旦着地,以汽油的挥性,绝对会将这条楼道变成火海地狱,到时候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危险时刻,总有人能挺身而出,只见这人身上绑着一根粗大的麻绳从楼上飞降而下,倏地将燃烧着的打火机接在手中。

“你是谁?”为大汉拿枪指着他冷冷问。

那人将打火机凑近自己的脸孔,一张肥硕的大肉脸阴森森地显现在蓝幽幽的光芒下,他狰狞地盯着为大汉冷笑说:“我劝你还是放下手枪的好,这里就算有一星半点火星落在地上,所有人都会同归于尽!”

“难道你不怕死?”为大汉不为所动。

“死?我怕,很怕!”胖子贱笑起来,挥动手中的打火机,“不过如果你拿枪打我的话,或许我会失手将打火机落下去,那后果……”

说着胖子手一抖,打火机再次朝地上落去!

“啊!”

所有人一时就连心都貌似停止了跳动,全身如刹那僵住一般!

然而就在打火机距离地面仅仅不到30公分时,一支胖手再次将其捞住,打火机颤悠悠地被擎了起来。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一时就连为大汉都出

冷汗,手中的枪支也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

诚然,如果一旦开枪,打火机落下的话,后果诚然不堪设想!

连续的滴答声已经如水流声,现在几乎整条楼道都浸满了汽油,一旦起火,那将是爆炸性的后果,这里上百号人马,能否逃出一条活命都在未知数。

胖子把玩着这个燃烧时间据说可达五个小时以上的打火机,得意洋洋地说:“各位,其实我来不是找你们的麻烦。如果我刚才不下来接住这个打火机,后果将是什么,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清楚!下面你们挤进来的那道钢管门现在已经通了高压电,我相信没有任何人能逃出这个烈火阵!”

“你想怎么样?”为大汉冷喝道。

胖子盯着他问:“是号称洪门十八罗汉之一的断眉罗汉占必高吧?你和玻璃刀、鸡爪刘三人是今晚的主攻手,不过现在玻璃刀和鸡爪刘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撤离了这座大楼。

至于你,是最后一个,是死活在乎你一念之间!”

为大汉一,随即冷笑说:“玻璃刀、鸡爪刘撤退了?小子,你骗人的还不够功夫吧?谁信!”

胖子点了点头:“你要证据是吧?”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手机打开某>频录像。录像很模糊,显然位置处于某个楼道里,镜头对准的是某个手中持着一柄镶满玻璃珠钢刀的瘦高汉子。

“我答应你!我马上带们离开这里,只是希望你说话算话!”

屏幕中,那汉子对着镜头大,脸上充满了紧张。

胖子切换了另外一段视频,同样也有个瘦得双手如鸡爪的汉子答应了条件,而他的神态更是介于恭敬与敬畏之间。

“什么条件?”眉毛上有个疤痕的占必高沉默片刻后问。

“很简单。”胖子摆动手机的摄像头,“只要你们一起对准手机说四句话,我就马上放你们走!你知道吗?要做掉你们其实很简单:一把火,然后明天以火灾名义遮掩一切。我想政府部门素来非常聪明,绝对不会将这场大火的真实死亡数字公布出来,所以一切都处在可以摆平的范畴之内。”

“别罗嗦,我知道你有那个能力。哪四句话?”

“第一句,恭敬而心明;第二句,铎语辞旧日;第三句,芶延局已定;第四句,贼心犹不死。”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么念一下你就放掉我们?”

“是。其实我下来就是表明自己的诚意,要不然我干嘛置身险地?”胖子贱笑说,“你们的其他两路兄弟已经离开了,好犹豫什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一旦有什么电线短路的话……”

占必高仍然在犹豫中,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他的手下却慌乱了,尤其顶住铁球的那七八人裤脚都被汽油浸染,更是心慌慌的。

“老大,我们念吧,这算个什么?几句乱七八糟的东西,念就念了!”

“是啊,是啊!我们念吧,反正玻璃刀、鸡爪刘两路人都念了!”

“老大,今晚的任务是失败定了,我们可不能将所有人的命都搭上!”

占必高盯了胖子一眼,猛地点头说:“好,既然大家都赞成念,那我们就念他娘的!”

很快,手机的摄像头开始运转,楼道里所有的汉子开始齐声念了起来

大约十几秒钟后,这几句莫名其妙的东西就念完。胖子满意地点头:“很好,很好!不错!你们可以走了。”

这样就可以走了?也太他妈简单了吧!

“你们不想走吗?”胖子朝地下晃动一下手中的打火机,所有人的脸顿时为之色变不已。

这东西实在太危险了!

占必高点头说:“朋友,我相信你的诚意,如果你骗我,那么日后洪帮必然会为我们报仇,你们会受到更残酷的打击!”

胖子大怒,将手机放进口袋里,随即将打火机向占必高掷去!

占必高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接,但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家伙也吃惊下同时出手。几个人的手慌乱下撞在一起,打火机竟然从手缝中跌落,直奔地下汽油而去!

“不——”

所有人都绝望地哀嚎起来。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人突然如霸王龙般冲来,将所有人都撞开,顺手一捞将打火机摄在手中,随即一把将已经彻底惊呆的占必高按倒在地!

占必高大怒,奋力挣扎起来。这个家伙身体相当雄壮,胖子单手竟然按捺不住,只得让他站了起来,然而却已经全身几乎都浸满了汽油!

卷五 子衿 第十三章 漩涡(4)

—— >还敢威胁大爷,看来你***需要这个!”

胖子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打火机靠近了他的身体。占必高惊恐地将他的手腕把住往后猛推。虽然这个家伙在以往也是个悍不畏死的洪帮干将,但刚才那两个被烧熟家伙的惨像让他心悸不已。

宁可倒在枪下刀下,也不愿意死前遭那份非人的罪!

胖子终于将打火机远离了他的身体,冷笑道:“占必高,你他妈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已经饶了你们一命!如果要烧早就烧了,还轮得到老子下来陪你们担这份险?妈的,也不知道什么猪脑袋!”

十分钟后,合作完毕。胖子安全撤离楼道,而占必高带着上百人马也撤到了街道上。此前玻璃刀、鸡爪刘二人也分别从楼里狼狈不堪地逃了出来。

“妈的,丢个火去,整栋楼都点燃,烧死那个胖子!”

玻璃刀的脸扭曲成一团,哮着准备叫人实施放火毒计。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几条楼道忽然“轰”的一声燃起巨大的火龙,瞬间巨大的气浪将所有窗户的玻璃都炸碎,无数七八米长的火舌从窗户吐了出来!

街道上所有都被这巨大的火龙惊吓得往后倒退,而玻璃渣适时洒下,割得下面的洪帮帮众鬼哭狼嚎,头破血流。

“撤!马上撤走!”

几个大头目连忙叫了起来。显然,样巨大的阵仗已经惊动了街道两旁的居民,今晚的任务彻底失败了,如果还不走的话,一旦被警方抓到就连有心包庇也不好出面维护!

所有地敌人都迅速撤。大厦地火势越蓬勃起来。这时远处隐隐出来警笛和救火车特有地鸣叫声。而此时地安胖子和金邦带着黑龙帮地所有帮众从地道到了另一条街道地某座建筑中。

而一行人中却挟带着几被五花大绑地家伙。

入这座建筑后。金邦有条不紊地吩咐手下头目开始带人四处警戒。而自己却和安子介、李煦等几人拖着那几个五花大绑进入了一处大房间。

金邦吩咐:“将他们嘴巴地东西抽出来!”

几名如狼似虎地大汉登时扑了过去他们嘴巴里塞着地臭袜子扯了出来。然后将他们吊在墙壁边。仅仅脚尖能踮到地面。

“妈地。竟敢将老子地臭袜子给咬破了!”其中一个大头目抖了抖手中地臭袜子。骂了起来。

而几个被绑架的家伙连连干呕不已。刚才那些袜子可是从黑龙帮两百帮众脚下挑选出来的绝代珍品到黄浦江立即会造成环境灾难!

喘息初定后,几个家伙就齐声喊冤起来。

“金老大,我是冤枉的,我王老二跟了你几年了,一直忠心耿耿么可能投靠洪帮,卖友求荣!?”

“老大,我也是冤枉的和你可是老乡,一素是你的铁杆!”

“老大,我从来不认识洪帮任何人,你……你一定搞错了吧?”

“搞错了?冤枉?”金邦冷笑起来接过旁边大汉手中的鞭子,恶狠狠地走过来,挥手就是毫不留情的一顿猛抽!

“啊!啊!”

随着沉闷的噼啪声,几个家伙被抽打得惨叫连连,由于早就被剥掉了外衣,此刻那单薄的内衣被鞭子抽打得片片飞散到片刻紫黑色的血痕顿时从肌肤下冒了出来!

“老子冤枉你们!老子还冤枉你们了!”金邦脸色铁青,一连抽打了上百下这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妈的,老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反骨仔、二五仔!”

这一顿鞭子下来有绑住的家伙全身都被抽得血淋淋的一片,就连头脸也如此中一人的眼睛竟然也被鞭子打得血流不止!

安子介站上前一步冷笑说:“如果你们聪明的话,立即将和自己联系的洪帮人交待出来,否则我不认为你们能有活路!”

沉默,所有人都在沉默中。

安子介冷笑起来,看了看金邦:“金帮主,现在就看你的手段了!”

金邦狰狞地笑了起来:“安兄弟,如果今天老子不将这几个反骨仔整治下来,;老子这个帮主还当个屁!”

说着他朝外面吼了起来:“黑牛!虾子!准备满清十大酷刑!”

满清十大酷刑?安子介不由失笑起来,然而当那些被擦拭得锃亮的崭新不锈钢刑具被人抬上来时,他的笑容凝滞了。

刑具大约分三种类型,一种是电殛刑,一种是极限摧残型,最后一种是不可逆转型。其中第一个刑具名为“双颈龙”,一大一小两条不锈钢白龙连接在一起构成一条电击通道。

当黑牛和虾子二人阴笑着举起双颈龙朝几人走来时,那几人顿时面若死灰,浑身都禁不住哆嗦起来,眼珠子盯着那件刑具竟然连动都无法动一下。显然,那几个叛徒深知这件东西的厉害和对受刑的残酷煎熬!

“这是什么东东?”

却半天都没有看出名堂。

金邦捻着小胡子得意洋洋地笑道:“其实这件刑具可是我明的。安兄弟你看,那小龙如果钻进马眼,大龙钻进菊花台,然后再通上电……”

安子介闻言不寒而栗,看了金邦一眼。靠,这都什么人,这么歹毒的东西都能折腾出来,真他妈天才!

“从你开始!”

这时黑牛吐出舌尖在厚实而紫黑色的嘴唇上舔了一下,指着其中一个白白胖胖的家伙说,露出嘿嘿的阴笑,甚至将双颈龙凑到脸上挨蹭一下。

那被指中的家顿时双腿一软,如果不是双手被吊着,就倒在地上了。

而虾子则一言不,用某非常奇怪、绝对令正常男人毛骨悚然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家伙,然后伸手去脱他的裤子。

“啊……虾子大哥,,你别碰我!”

然而他那冰冷的手才挨着他腰的肌肤,那白白胖胖的家伙就开始惨叫了。

“你皮肤很好啊,我真的喜欢呢。”阴阳怪气的虾子轻轻抚摸他的皮肤,甚至变态地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一下“你放心,我会好好玩你,让你很爽……”

安子介虽然经常表演种不堪入目的恶形恶状,但此刻看着这头变态的淫虾,差点没吐出来头对金邦说:“你手下的人才还真不少!”

邦得意地一笑,说:“虾子和黑牛都是我手下执行刑罚最强的好手,只要他们出马还真没人胆敢不招!”

那边白胖子的裤子已经被除了下来,下体那垂着的物事还不算小,虾子的眼光更是迷恋起来然伸手去把玩起来,一边啧啧称赞:“杨老二,你的东西还真不小好可爱的蚕宝宝!呃,怎么炮制你才好呢?可不能暴殄天物!”

“不要!不要!”白胖子惊吓得全身都在哆嗦,一双如豆的小眼中溢满掩饰不住的惊慌失措。

然而那东西在虾子温柔的把玩中渐渐挺翘起来,也粗大了不少。

“啊!好大好挺!”虾子惊喜地叫了起来手上的动作快了很多。

一旁提着双颈龙的黑牛已经忍耐不住了:“虾子你他妈动作快点好不好,下面还有好几个,乐子还多着呢!”

虾子幽怨地白了黑龙一眼,动作果然快了几乎一倍,但却依然很温柔,以至于白胖子的下体更是坚硬胜铁且忍不住泻出一声呻吟,而他的眼中已经开始暴突出来孔更是扭曲痉挛不已。

“好了好了,妈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死变态!”黑牛一把将虾子推开着双颈龙逼了过来,伸手就将双颈龙的不锈钢环扣吧唧一声扣在胖子的腰身上,随即叫道:“虾子,你他妈过来帮忙啊!”

虾子“哦”了一声,笑眯眯地过来将白胖子翻了个身,露出硕大的肥**,甚至露出相当痴迷的模样在那白肉上啧的一声亲了一下,然后扳开股肉,露出紫褐色的菊花台。

虽然几乎所有人都为之侧目,但黑牛对虾子的动作显然已经熟视无睹,操起双颈龙中那条大龙,喷洒一些导电液,熟极而流地朝菊花捅去。

“啊——”

虽然导电液也能起到某种润滑作用,但不锈钢龙躯却雕满了龙鳞及四足,这么硬生生的捅进去,鲜血登时迸溅而出,可谓惨不堪言。

“还早着呢,小乖乖别叫啊!”虾子轻轻在他的**肥肉上抚摸着。

“翻过来!”黑牛一把将这家伙的身体掀过来,相当粗鲁地揪住他的下体孽根,将双颈龙的小龙从后面扯过来。这条小龙的头部极其尖锐,而后面最粗处大约与女人小指头相当,但这也是任何人孽根马眼所绝对无法忍受的巨大。

黑牛熟练地将~盖一挤,就待将小龙刺入。

然而那冰冷的不锈钢才挨着,白胖子已经彻底崩溃,全身肥肉如筛糠,就连尿液都沁了出来。黑牛大怒,还待继续,那白胖子已经哭嚎着叫道:“金老大,我招,我招!饶命啊!”

黑牛却暴怒起来,吼道:“招什么招?这套刑具都没用一半,你他妈就招,是不是想让老子不爽啊?”

虾子也抚摸着他的白肚皮贱笑说:“你别怕哈,黑牛哥虽然动作粗鲁点,不过还是挺有技巧的。双龙一通电的话,你就会爽得全身的肉肉都会抖起来。”

白胖子更是惊恐万分、魂飞魄散:“不要,不要啊!金老大,我说,我什么都说,让这两个变态走开!”

金邦满意地点头,叫道:“黑牛、虾子,放开他。傻赣,将他拖到隔壁去录口供,换下一个接着玩!妈的,背叛老子,老子要让你们知道代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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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十三章 漩涡(5)

—— >惨绝人寰的酷刑下,几个叛徒没能熬过,就算你挺,后面的酷刑更加阴毒:炮烙、切除某些要害器官、拉扯出肚肠、剥皮,直至剐刑!

所有人都直接倒在第一套刑具上,乖乖地招出自己知道的所有。

大约天刚蒙蒙亮,所有的讯息即汇总到公孙羽的案头。通过分析汇总后,公孙羽拨通了蓝蝶的电话:“蓝蝶小姐,我是公孙羽。有一个任务需要你配合完成,是这样的……”

一边讲,一边将文件了过去:“只要是东海的网站一定得传播,而且要大肆炒作,让东海人尽皆知。”

“知道了。”蓝蝶忽然问:“那把火为什么不放?我想只要放下去,对洪帮的打击绝对不小,而且也免去了现在的麻烦。”

男人沉默了,片:“那是300生命,他们罪不至死,而我也没有权力决定他们的生死,更没权力让几百个家庭嚎哭。”

女人沉默了,良久后说:“虽有时候看起来很冷酷,但其实你很善良。”

公孙羽微:苦笑默然。

在挂电话后,公孙羽将电话拨打到徐汇分局局长吴宏大的手机上:“吴书记,我是公孙羽。李明的某些东西已经拿到手,我现在是让人送过去,还是你让人来取?”

吴大沉默了一会说:“知道了,我马上让人来取。对了,李阳现在已经带人去处理昨晚的案件了,我已经安排了罗孝刚去唱对台戏。”

“吴书记。谢谢您。”

公孙羽道谢后将电话挂上。然而电话随即响起来。他打开一看。眉头微皱了起来。迟疑了片刻才在铃声地催促中接起。

“你昨天给我打电话了?”

“呃。打过。”

“有什么事情?”女警地声音当冰冷。显然男人之前已经将她得罪狠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谢您。”

“谢谢您……呵呵,我们之间原来就这样的关系!”女人低声笑了起来,随即将电话挂上,但她那流溢着无限痛楚的声音却荡漾在男人的耳中。

男人将电话丢在桌子上,狠狠在脸上搓了一把,稍稍沉静了一下这才收摄心神开始自己的布局。

按照计划,昨晚那300黑衣人虽然被放走,但以后应该祖逐步被排挤、猜忌,最后甚至不得不转投洪帮的对立面了。

这一招可谓是一箭三雕:第一无须多伤人命;第二,不必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则就算能瞒天过海,但官方自然会对你产生某种不好的看法;第三,在洪门中打入一个楔子,一个不信任、不团结的楔子。

至于李阳,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公孙羽早就想收拾他了。有他坐镇徐汇区,无论是黑龙帮还是军刀社都相当危险,联合他的政敌将其打掉将彻底巩固黑龙帮、军刀社对龙华乃至徐汇区南部的控制。

就在公孙羽运筹帷幄的时候,李阳与吴宏大暗中派出的罗孝刚已经展开激烈的交锋,二人之间的碰撞简直火花四溅热烈十分,甚至引来围观。

昨晚龙华这座十八层的青云大厦火灾很快被闻讯而来的消防队扑灭,毕竟这里并不是营业场所,只是一座破旧的大楼,而且可燃物在之前就被有心人移走,故而燃烧起来极快,熄灭也很快。

然而警方却从大楼中找到五具被烧得面目全非、残缺不全的尸体,而且也现了有汽油燃烧的明显痕迹。

显然,这是一起人为的纵火。万幸这座楼已经十分破旧,故而除了几家搬家公司、打印社之类的尚留在其中三四楼外余楼层几乎全部空闲着,所以这场火灾损失倒不大。

警方带队的便是副局长李阳个老狐狸带着几个亲信干将以及龙华所的警力开始对这个案子进行了侦破。很快,他们便将目标对准黑龙帮,并且迅速开始组织人马对黑龙帮诸多头目进行了缉拿。

既然正面作战失败,便干脆直接让警方出面,铲除黑龙帮。

很显然在遭受第一波失败后,敌人至少在龙华已经是孤注一掷了。

很快龙帮的几个主要场子均被警方所封,而捉拿金邦及手下数十名干将的命令迅速传出即大量的警力在李阳的调派下迅速增援龙华,对龙华乃至徐汇区南部进行了拉网式的搜查。

然而当拉网拉到徐汇区第三责任区时第三责任区刑侦队长罗孝刚忽然挺身而出,将在其管辖范围内活动的所有干警一概赶走。

李阳闻言勃然大怒。一个小小的分区刑侦队长竟然在大庭广众下驳自己的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他带着一群手下驾车直奔第三责任区而去。

二十分钟后,李阳指着罗孝刚的鼻子怒吼起来:“罗孝刚,你还是不是一名人民警察?你还是不是一名gcdd员?竟敢公开

社会分子!”

罗孝刚退后一步避开腥臭的口水,淡淡说:“李局,您说的我不敢当!包庇黑社会分子?请给证据!我是在依法履行自己的职责,维护辖区老百姓的正当权益!”

李阳逼视着罗孝刚,冷冷问:“罗孝刚,你是死不悔改了?”

罗孝刚昂头挺胸道:“李局,您是上级领导,或许我应该听从您的安排。不过一来刑侦队并不是您直接领导,二来为了老百姓的权益,就算您是领导今天我也得冒犯了,请您原谅!”

李阳不是一个傻子,罗孝刚如此强硬诚然颇为反常。忽然想起某个细节,他登时恍然大悟,冷笑道:“罗孝刚,我知道你与某些人有特殊关系,所以才来这一招。是不是黑龙会的犯罪分子都藏匿在你的辖区内?”

罗孝刚挺着胸道:“李局,您纯属是在诬陷!请问,我与黑龙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李阳的脸色突然一变,转喝道:“来人啊,将罗孝刚给我铐起来!”

罗孝刚脸_也一变,往后退了几步几个三区刑侦队的干警连忙将他护了起来,其中一个叫李虎的干警叫道:“李局,您虽然是上级,但罗队可不属您管,您没有权力拘捕他!”

“权力?”

李阳然是老狐狸,但还是被激怒了。一直以来这是他的一块心病,两次往上爬不知何种缘故都失败了,甚至让某些刚出道不久的毛头小子和自己平起平坐,这些让他一直愤愤不平。

突他拔出佩枪,朝天“砰”的一枪道:“罗孝刚,我以徐汇分局副局长的名义命令你立即缴枪接受拘捕,否则我将以拒捕名义对你开枪!”

一声令下,数十支配枪登时对准刑侦;的十几号人马。

“哇,快来看啊,警察内讧啦!干警察啦!”很快群众便围了过来,就连赶都赶不走。本来老百姓对这些强力部门的人员便没有多大好感,此刻更是带着坐山观虎斗的意味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罗孝刚的脸色幻变不定,良久后忽然挥手:“兄弟们们撤!”

“撤?”李阳自以为抓住罗孝刚的把柄,自然不愿善罢甘休,要知道上次抓住公孙羽时,这个特种兵出身的家伙便跳了出来,干掉了自己一个亲信手下,“罗孝刚,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摆脱你罪名!来人,将他铐起来!”

数十名干警登时一拥而上,将刑侦队十几人给铐了起来。罗孝刚勃然大怒,吼道:“李阳别欺人太甚!我知道你在徐汇区有权有势,但我罗孝刚行得正走得直休想一手遮天,给我罗织罪名!”

罗孝刚越是激动,李阳便越认定第三区里有鬼,于是不顾一切地命人将罗孝刚等十几人全部丢到龙华看守所去,然后集拢所有的两百名警力自将第三区的交通给封锁,在数百名联防队的配合下对第三区进行逐门逐户的搜查!

整整一个上午百多人便在第三区进行反复拉网排查,甚至有的地点被多次查到得里面居住的百姓苦不堪言,而经商的店铺、企业更是受到很大的影响。很快市政府的投诉电话被打爆政府秘书长高猛将电话打到徐汇区区长黄振的办公室。

二人谈话的内容没人知晓,但十分钟后,黄振笑眯眯地背转手走了出来,和区政府工作人员和手下打招呼时态度堪称和蔼可亲,让所有人几乎都受宠若惊。

对于李阳的行为,区政府暂时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李阳在第三区搞得鬼哭神嚎的,但却一无所获。这下他的脸色开始变了,心中隐隐有了不安,但此时他已经泥足深陷,没有收手的可能了!

沉思良久后,他一面部署人手继续搜查,一面拨通某个电话号码。

“程局,是我,李阳!是这样的……嗯,您知道那个罗孝刚和公孙羽有着某种关系,所以我才……”

这是那边传来怒吼声:“李阳你他妈猪头啊!这是你政敌布的局你都看不出?你平时好像蛮聪明的,这次怎么就像蠢驴了?是不是王家许诺的几千万和几个美女烧昏了你的心?妈的,简直气死我了!”

李阳大惊失色,脸色铁青,连连自责。

“李阳你听着,这件事情里你的顶头上司吴宏大肯定脱不了干系,而且说定区政府也有牵连,罗孝刚是他们特意抛下来引你上钩的一枚棋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马上就有麻烦了!”

李阳此刻已经面若死灰,连声向那面求情。

“你立即停止行动,拉回队伍,后面的事情我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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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十三章 漩涡(6)

—— >快所有警方人员均撤出第三区,随即龙华事件也停然而漩涡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转动,一切依然朝既定方向前进。

下午三点,徐汇区委书记卫韬、区长黄振陪同着市委常委兼市委办公厅主任罗方雄、市政府秘书长高猛、市公安局局长余昊来到徐汇区公安分局。

迷蒙细雨中,从分局局长、政委到各支队、处室,数十名分局的大小领导均列队站在分局大楼下欢迎上级领导的莅临。

五位主要领导分别和所有人握手,但每每到副局长李阳面前时,那些人却突然笑着寒暄起来,貌似根本没看到李阳这个人一般,信步走了过去,随即握住下一个人的手。

李阳尴尬之极地抻着手站在那里,如霎时置身冰天雪窖,全身冰冷一片,不寒而栗。

雨势渐渐大了来,所有人都几乎陪同着领导人朝分局大楼而去,李阳却依旧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貌似惊呆了一般。这时还是分局工会主席,年老实诚的张斌呈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局,马上就开会了,上去吧!”

李阳这才回过神来,狗一摔了摔身子,将无数水珠摔到好心没好报的张斌呈脸上,随即默然朝楼上而去。

大会议室已坐满了人,五位主要领导坐在主席台上,而区法委书记兼分局局长吴宏大陪坐在主席台一侧。

李阳取出笔记本悄然坐到后排,周人看了看他,竟然如此躲瘟疫般悄悄地挪开一个位置,与他隔膜开来。

吴宏大咳嗽一声,威严:扫视了下面一眼,说:“同志们,首先我们欢迎市委、市府、市公安局、区委、区府的五位领导同志临我们分局指导工作!”

热烈地掌声顿时响了起。

大扬了扬手将掌声压了下去。正色道:“今天上午。我们分局出了一件大事件骇人听闻地事情!而五位领导来到我们分局。主要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在这里我首先向上级领导道歉。是我地工作没做好。没做到位!”

说着他站起来开椅子向几位领导鞠躬。

随即他再次坐好。脸色阴沉地扫了所有人一眼道:“下面请市局余局长发言!”

在掌声平息后局长余昊淡定地瞧着下面地所有人良久。随即站起来问:“我想问在座各位一句。我们公安干警地主要职责是什么?”

所有人均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你你说。”余昊指了指第二排就座的刑侦支队支队长许建军问。

许建军连忙放下笔记本,站了起来大声答:“为人民服务,维护社会正常秩序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护航!”

余昊点了点头:“很好,说的不错。不过今天在徐汇区第三责任区和龙华发生的事情,能表明这些吗?这个案件的负责人有没有履行自己身为人民警察的责任呢?没有!甚至是与自己的职责背道而驰!”

此言一出,所有人顿时不自禁地朝后面的李阳望去只见李阳坐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低着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手却哆嗦成一团。

余昊冷冷道:“我不多说,只是在这里做个检讨,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先请市委市府和区委区府的四位领导先发言后面再做一个总结。”

说着他坐了下去,将面前的话筒移开似寒冰。

李阳的政治生命果然完了!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尽皆如此。市局一把如此定性,性质何等恶劣果何等严重?

吴宏大随即请其他几位领导发言,四人推辞一番是职位最高的市委常委兼市委办公厅主任罗方雄接过话筒。

“其实我是被高秘书长拉来的。今天的事情,我只有一句话:开了东海市的先河,前所未有。当然,也不能否定公安局同志的成绩,这些年来虽然出了不少事情,但你们的工作还是非常积极的,在某种程度还是值得肯定的。”

罗方雄不愧为老狐狸,几句话说得滴水不漏,打了也捧了,但聪明人却能从其中窥出一丝阴冷的杀气:开东海先河,前所未有。

细细韵味,话很重,很严厉,并不像他那笑眯眯的表象!

接着是高猛发言:“今天市府信访办的投诉电话被打爆了。徐汇区第三责任区的几百家企业和商家,还有几万居民都在投诉。很光荣啊,还有人告诉我们,看到了警察的内讧!之前和余局开玩笑也说了,这事情要是你们公安部门自己解决不了,我们市府解决,要是我们市府还不能解决就请市委解决,所以我才特意将罗主任请来了!”

说着高猛喝了一口茶,目光炯炯地盯着台下众人:“刚才余局问了你们警察的职责,你们答得很好,不过在实施中有没有履行到位?这是个问号。

不过今天上午的事情说明了,至少是有部分同志是没有履行到位的!我希望大家一定要牢记自己的职责,做一个合格的公安干警!我就说这么多了,罗主任是万忙中抽空过来,随后还有安排,所以大家都长话短说。”

卫韬将面前的话筒拉近些,咳嗽一声说:“分局我来得比较少,分

志我卫韬也见得不多。不是我官僚,我是相信吴宏是一个老常委了,在分局也干了很长时间,一直以来工作都十分杰出。这次的事情,性质是严重的,影响很坏!当然,这和吴宏大同志的工作关系不大,是某些同志在思想上没有端正自己的位置,在办案中没有依照法律条文行事!”

顿了顿,喝口茶后卫韬续道:“同志们,你们都是党员,应该知道民心向背对一个党一个政府的重要性吧?民心啊,能载舟,也能覆舟!希望你们能以此为鉴,以今天的事情为起点,做好每一件关于老百姓的事情,确实为人民服务!”

在掌声后脸慈祥笑意的黄振将话筒移动一下,然后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几分文件,随即和周围几位领导交流了一下。

也不知道这个笑眯眯的黄振说了些什么,其他几人听到后双眼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随即尽皆向会议室后面瞟了一眼。这几眼中间有一个共通之处是相当森严和寒冷。

“党员,一个神色称谓。说它神圣,是因为它的辉煌是无数英烈用鲜血凝成的,是因为它托起了华夏几千年来的脊梁!”

黄振随即抖了某份文件,敛起笑容:“这是一份关于某个党员包养情妇的确切证据。”

随即他又捡起另外一份件:“这是他敛财的确切证据!”

“这是他与黑会勾结某赌场入股的证据!”

“这是他勾结黑社会报复某个商,将他抓到某个看守所,并让人将他打成重伤终致残的证据!”

“还有这些,我就一一了。触目惊心啊,同志们!这是一个党员吗?他也配叫党员?不!他是混入我党的虫!是我们党肌体内的一个毒瘤!”

黄振拍案而起,毛发貌似竖立起来目炯炯有神,下面所有人竟然没一个胆敢和他对上一眼的。

“信在座绝大部分都是合格的党员,但对那些自绝于我党,对我党造成重大伤害的蠹虫,我们绝对不能姑息养奸,绝对不能宽容!腐肉必须被剔除必须治疗!只有通过汰旧存新,我党才能更健康更纯正!”

如此爆料!

在座几个高层领导其实对黄振这个动作颇有些不满,但大家都是一个阵营的只得隐忍了。当下余昊将东西取过来了看了看,然后推到吴宏大面前。

吴宏大仔细一看时震惊地站了起来,猛地一挥手吼道:“来人,来人,将李阳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几名持枪干警登时“嘭”的一声将门推开,随即一拥而上,将李阳架起来,啪的一声铐上。

李阳在警察进来前已经缓缓放下笔,合上笔记本,神情貌似镇定起来,被铐上后盯着吴宏大苦笑道:“你赢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有耐心,不料今天才发觉,自己的耐性还是不够。”

吴宏大冷笑道:“李阳,你的所作所为注定了你必然失败!和党对着干,和人民对着干,难道不是一条绝路?”

李阳哈哈一笑道:“我知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过吴书记,我看你要真正胜利还早得很!而且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吴宏大脸色一变,大手一挥:“带走!”

在将李阳带走后,吴宏大交待了几句门面话后便宣布散会,随即五名高层及吴宏大、分局政委一起来到小会议室进行了闭门会议。

首先黄振站起来一鞠躬道:“我在这里给罗主任、高秘书长、余局、卫书记道个歉,这个事情事先没给各位打个招呼。不过,我也是在来分局的路上拿到东西,只是草草地瞄了几眼。”

既然人家都做出如此高姿态,大家不得不加以谅解,毕竟花花轿子人抬人,这可是官场的铁规则。

“在得知这件事后,首先我的想法是,这件事情一旦出来,肯定会产生某些坏影响!”黄振说,“不过如果我们运作得好的话,或许坏事就能变成好事!”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黄振说:“老吴,你们分局那个分区队长不是为了老百姓和李阳顶着干吗?我们为什么不宣扬这个呢?他很正直很勇敢嘛,为了老百姓和上级对着干,不怕被投入监狱,完全可以树立典型嘛!”

吴宏大点头说:“黄区长说的是我们第三区刑侦队队长罗孝刚,他是空降兵特种部队出身的,为人刚正不阿,业务能力也很强,是我们分局重点培养对象。如果要树立他做典型,我看分局里赞成的人会很多!”

罗方雄与高猛相视一眼后笑笑说:“特种部队出身的吗?不错,部队能锻炼人啊,我看树立典型这个方法很好,很不错!”

这里以罗方雄为尊,他调门一定,所有人当然尽皆赞成。余昊则乐观其成,毕竟这件事是属于他直辖下的公安部门事件,如果能将影响消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一个人的命运就这样决定于几个领导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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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十三章 漩涡(7)

—— >然,龙华事件的余韵绝非至此而止,公孙羽在网络势很快就初见端倪,通过种种炒作,这几个视频竟然迅速在网上走红,随即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也成为网络流行语。

尤其藏头露尾语更是被有心总结为“恭铎狗贼,明日必死”八字谶语。

于是在qoo对骂中,在聊天打屁中,甚至在网络问候中,某些无聊均会加上这么一句~语:恭铎狗贼,明日必死!

不数日,这股风愈刮愈烈,甚至成为c8年初网络红词,大有汇聚成“必死党”之势,而好事更是大肆动用种种手段狂搜“恭铎”这条网络红狗到底是何方神圣,难不成是二郎神的哮天犬?

就在这股风潮劲吹时,某座装修异常豪华的地下室,一个脸色铁青的老挥动手中的文明棍朝身边的几个古董花瓶扫去。

“哗啦——”

花瓶跌在地上成无数碎片,长袍管家的腰身躬得更厉害,但风干橘子皮的老脸却没有一丝半点的波动。

“这群蠢货!”老从牙缝挤:骂声。

“老爷,我以为是敌人的诡计!”管家沉声说。

老脸上肌肉一阵抽,冷笑起来:“我知道。可就这么简单的手段,他们都能够上当,也未免太蠢了!老三这次事情没办好!”

“老爷。是三爷没办好。是敌人太狡猾。”管家依然躬着腰身说。

老不耐:横了他一眼。随即坐到龙椅上。将文明棍丢到一旁:“这件事情你说怎么办?如果一个没弄好。我们老王家都会成为笑柄!”

“老爷。这种事情咱们不能对。最好以不变应万变。静观其变。”管家声音依然异常平静。

老地脸孔阴沉不定良久后手一挥:“让那些家伙去南方展。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了。另外。联络南美那两个青年男女。定个时间我去见见他们。”

“是。老爷。”管家躬身而去。

老盯着地上一张报纸。冷笑起来:“赵达华。你他妈也敢搞老子!日后要是姓白地走了。看你怎样猖狂!”

其实这次老倒是错怪了身为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的赵达华了,像这样的小文章而且是娱乐版的大众化消息栏目,身居高位的赵部长根本不可能去审查没有指示任何人去表这样的文章。

沉思片刻后,他拨通程均之的电话:“均之,你刚才说的李阳那件事情,我已经给书记说了。不过,既然有罗方雄、高猛在其中插手事情不是很好办。而且李阳已经被人揪住了辫子,所以有时候该放弃的还是得放弃!”

“王董!”电话那边显然十分焦虑“李阳虽然不足惜,不过他肚子里有些货却不能不顾忌……”

老冷冷哂笑,道:“我知道了,捞不出来不见得等于封不住他的嘴!”

“王董您的意思是……”那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老淡淡道:“程老弟你放心,你不会受到任何牵累。你和我是老朋友了,王程二家百年以来相交甚欢王恭铎绝对不会辜负老弟!”

“是,那是!”那边笑了起来“王董的秉性我是清楚的,对待真正的朋友绝对乐于两肋插刀!王董我挂了!”

“两肋插刀?”

挂了电话后,老不禁阴笑起来。老王家在苏吴数百年来曾出过那样的蠢材!?倒是北宫家那些迂腐的家伙,一直坚守着某种可笑的信念,民国时代、建国后,那些家伙几乎不懂得变通之处。

两肋插刀?必要时候插朋友两刀才是真理!

******

李阳突然自杀身亡!

当时市局纪委人员对其进行问话完毕,两名警员将其押解准备送回看守所时,李阳竟然摆脱两名警员,随即在二人的追赶下狂奔至公安局大楼西侧阳光露台上,随即从30米高空一跃而下!

更让人震惊的是,随后的解剖检查中,在李阳胃部现了剂量不小的致幻剂!

于是性质从自杀转变为他杀。

为什么会有人想致李阳于死地?致幻剂是怎么到李阳的肚子中?

局长余昊在会议中拍着桌子质问当时参与李阳案件的人员及局纪委相关人员,脸色颇为不佳。刚才姜书记在电话中语气相当不客气,这让余昊心底并不是很平静。

“有没有可能是李阳的仇家干的?”副局长程均之突然提出这个观点。

另一位副局长任思茅点头说:“有可能!同志们啊,李阳虽然是个分子,但在特殊的工作岗位上还是得罪了不少人的,尤其是某些黑帮分子和某些利益集团!所以我们要从多方面去查,去找线

“仇家?”列席的叶红菱突然冷笑起来,“请问程局,李阳正在倒霉,就连被枪毙的可能都不是没有,为什么他的仇家会选择在这个时机动致命攻击?很恰当吗?”

程均之登时脸色铁青。作为一个下属对他这个副厅级上级如此顶撞,如果不是叶红菱的身份特殊,他早就作了!

“小叶,我听说你最近和金鼎那个公孙羽打得很火热啊。据我掌握的情况,公孙羽和某些黑帮有着相当关系。小叶,要自律啊!”

叶红菱拍案而起,愤然道:“程局,说话要有凭据!什么叫和公孙羽打得火热?公孙羽和哪个黑帮有什么样的关系?如果你拿不出来,我会告你诽谤!”

这下程均之挂住脸面了,被属下如此拍桌子怒斥,如果退让的话以后在局里还混个屁,只怕到时候所有追随都会另择高枝!

“嘭!”这家伙也毛了,就算你白路强的女儿,我也要将你降服了!

“叶红菱,你怎我讲话呢?你懂不懂上下级的关系,你懂不懂服从二字?简直是目无上级,目无尊长!我知道你父亲大权在握,但因为这个你就能在单位这么嚣张?我到时候倒要问问叶院长,他的女儿到底对不对!”

叶红菱顿时眼睛都红来,高耸的酥胸急剧起伏,冷笑道:“程局,你是拿职位来压我吗?是,我级别是不如你,我甚至只是一个正科,不过级别就能说明谁拥有真理?级别高的人就能诽谤下属,而且理直气壮?”

“坐下!”

忽然道断喝将二人都镇住,余昊冷冷地逼视着二人,手中的签字笔唰地摔在桌子上,哗啦啦打着转:“像个什么样子!都是局里的干部,是革命同志,看你们闹成什么样了!要是大家都像你们这样,还有纪律性可言吗?那我们什么事情能办成?每天光吵架就可以了!”

叶红菱默坐下,而程均之则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半晌才讪讪然坐了下来,侧转身去。

表面看来,余昊十分公允,打五十大板,但这一招仔细韵味却颇有意思。相对来说,叶红菱的态度恶劣很多,毕竟程均之是上级,她如此肆无忌惮的顶撞,已经犯了官场的忌讳。

而且程均之素来凭借自己与市委某些要人之间的特殊关系,并不将局长余昊看在眼中,此刻被他借题如此怒斥,一时简直颜面尽失!

“关于程局刚才所说,虽然只是一个猜测,不过还是十分值得推敲的。”

在继续议程时,刑侦总队情报对策处处长霍峦忽然说,“对于叶警官的意见我持保留态度。李阳与黑龙帮、斧头帮、蝴蝶帮几个帮派确实结仇。至于所谓时机问题,俗话说得好啊,树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所有人为之一愣。这个霍峦什么时候倒向程均之一派?

霍峦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也算是局里的元老了,虽然官运不济,到现在还是仅仅混到副处级别,不过为人却一向谨小慎微,言也素来模棱两可,像今天这样旗帜鲜明地支持某人简直是破天荒了!

程均之和任思茅相视一眼,默然点头。

这时刑侦总队总队长汪泓咳嗽一声说:“老霍的看法我不认同。事先声明,我和公孙羽关系尚可,不过我只是就事论事。今天的事情有一点蹊跷的是:根据审讯人员传来的消息,李阳已经有进一步交待案情的意向了,在这个时候他却遭到毒手。谁更有作案动机,大家应该都清楚吧?”

程均之冷笑一声:“汪泓,有话明说,你怀谁?”

汪泓一字一顿地说:“李阳后面的人!只有李阳后面的人才害怕他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才会迫不及待地下毒手将李阳置之死地而后快!”

“汪队的意见我不同意!”霍峦再次挺身而出,“对李阳的审讯我也在场,事情并不像汪队说的那么乐观。李阳绝对是个死硬分子,这一点从留下来的笔录就可以看到。而且他的案情十分清晰,此前上级领导就已经基本掌握了他的罪行,也没有太多可以追究的地方。”

叶红菱秀眉一皱,盯了霍峦一眼,却并没有吭声。

这个霍峦,变化实在太大了,自己来刑侦总队两年了,竟然没看出这个平素畏畏缩缩的家伙突然会如此暴。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倒向了程均之、任思茅二人?

不,不会那么简单。如果要倒,早就应该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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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十四章 乱性(1)

—— >羽,最近我怎么觉你总是神神秘秘的?”

这天晚上回家的路上,北宫灵雨不顾男人的强烈抗议眼光,伸手将他的头弄弄乱,然后宠溺地笑着问。

“呃……”公孙羽无奈地抚平头,“这几天徐汇区有些乱,所以我……”

男人很少这么吞吞吐吐的,北宫灵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小心地问:“羽,你是不是和那几个黑帮达成了什么交易?”

公孙羽默然片刻,认真地点了点头:“雨儿,我想通过对蝴蝶帮、黑龙帮的掌控,逐步达到打击洪帮、治理东海黑道秩序的目的。你也知道,黑帮是‘野火烧不尽’的社会疥癣,与其放任自流或铁拳打击,不如加以控制。这样的话,就算洪帮垮了,也不至于让另外一个黑帮乘虚而入,再次荼毒老百姓。”

北宫灵雨一震,手握住他的胳膊:“羽,难道你不准备进入商界?”

公孙羽笑了起来:“不,我并有加入黑道的打算。”

北宫灵雨才放心地嗔了他一眼,嘤嘤娇笑:“坏蛋小羽,吓死我了!”

她的笑就太阳一样耀眼夺目,男人的跳忽然快了几线。

今天地道路出奇通畅。大约四十分后公孙羽驾车进入庄园。在绿色别墅地下停车场里。公孙羽却看到了关玉雪地那辆悍马停在那里。

“咦。小难道从新疆回来了?”

北宫灵雨也看到眼睛一亮。嘴角翘了起来。随即敏感地女人看了他一眼|显然。对这位闺蜜兼情敌。女人还是很在乎地。

刚刚来到客厅。便听到大跳女孩那特有地清脆豪爽地嗓门:“霜儿。不是我跟你吹。当时我一把就将那只雪鸡给抓住了!呵呵。晚餐雪鸡汤那个鲜啧。现在想起来还直流口水呢!”

“雪姐。你就吹吧!咯咯正雪鸡地毛都不可能带回来一根。你吹上天我们也没法反驳!”魔女在反唇相讥。

“你!魔女你竟然不相信本小姐!兰兰、小琪、小乔。我知道你们最乖了。喏。这是雪姐给你们带地礼物。呃。你们相信雪姐吧?”

北宫灵雨笑吟吟地走进去,说:“相信你才怪呢皮大王!”

“灵雨!”关玉雪暴叫起来,丢下手中的东西,呼地冲过来将蜜友抱住,“灵雨我好想你哦,我们都半个月没见面了吧?”

北宫灵雨也抱住她,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问:“小雪你给我说老实话,是想我多些,还是想某个男人多些呢?”

大条女孩晶莹的小耳登时通红起来怩的羞道:“灵雨,你说些什么呢?我才不想那个臭男人呢!”

“真的不想?小雪,谢谢你!”北宫灵雨得意地松开手臂,嘴角翘了起来。

关玉雪震惊地盯了她一眼,忽然说:“灵雨刚才已经决定了:我要搬到你这里来住!”

“嗯?”

北宫灵雨正有些诧异,那厢北宫灵霜也站了起来:“姐和兰兰、小琪、小乔已经跟学校商量好了,这个学期走读且兰兰她们和我住在一起。”

“呃!”北宫灵雨终于无法隐忍:“霜儿,你的学业……”

“雨姐姐!”朱若兰也站了起来“你放心,我已经给霜姐编写了一套学习计划和复习提纲。相信这次期末考,霜姐肯定进入全部前十五名!”

“才15?”魔女不满意了,“兰兰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按照你的计划,起码也得进前十吧?”

“前十……呃,霜儿,如果到时候达不到的话,高中剩余时间再也休想回家住了,听到没有?”

面对信心满满的魔女和胸有成竹的才女,北宫灵雨无奈地放弃了对妹妹的狙击,“霜儿你和小姐妹们住在家里可以,不过你的房间……”

“我的房间够大呢!”魔女笑着说,“我的床也很大,小羽哥哥是吧?”

公孙羽默然点头,不敢抬头看某个正凶悍地盯着他的大条女孩。毕竟她才是第一个向自己表白的女孩子,然而自己却接受了北宫灵雨的爱……

晚餐的气氛和诡异。

北宫灵雨和公孙羽相当缄默,而关玉雪和覃雅玫虽然在窃窃私语,却并没有和其他人交谈的意思。至于魔女和小琪、小乔,不知什么缘故,颇有些惴惴不安的意味,目光偶尔瞟到男人的身上,也立即闪电般挪开。

至于魔女组合的小军师朱若兰倒是坦然自若,甚至和男人的目光交接时也会甜甜一笑。

然而不知何故,男人看着这个小女孩的笑容,心底竟然微微有些惊悸的感触。这只小狐狸今晚貌似有些不对头,以她的年纪那笑容也太妩媚了,清水一般的柔柔波光好像透过自己衣衫一般。

就在他即将放下饭碗的那一刻,梅管家让人送上一碗熬得浓香

羹汤放在他面前。“咦,怎么就他有,我们却没有?此薄彼,我不依哦!”大条女孩笑了起来。

梅管家彬彬有礼地微微鞠躬:“关小姐,这是以十三种药材外加乌鸡、甲鱼熬成的男性大补汤,您不适合喝。”

“不……不会吧,他还需要进补?”关玉雪睁圆了秀目,“他壮得就像头大象,再进补会不会七窍流血?”

公孙羽苦笑了,捧起汤碗一饮而尽,随即对梅管家颔说:“我确实不用进补,以后请不要再熬这种东西了。”

梅管家迟了一下:“这个是……”

这是朱若兰忽站起来笑道:“小羽哥哥,食补是固本培元,绝对不可能像雪姐说的那样七窍流血!”

“你怎么知道?”关玉雪不服问。

魔女愤然:“你才不知道呢!那可是我……”

这时朱若兰连忙将她拉了拉,魔女这恍然大悟,哼了一声坐了下来:“反正你不对次我姐姐不就给他喝过?也不见他怎么样了嘛!”

******

由于今晚进驻数女,以至于北宫灵和公孙羽二人的空间被迫大幅挤占,甚至没有时间说上半句私密话。

公孙一直觉得这几个女孩子进驻山庄用心不简单。难道就是为了挤占他和北宫灵雨的空间,让二人无法加深情感?

在洗澡时,不知是过高还是晚餐过饱,公孙羽的脑袋竟然微微有些眩晕的感觉,而身上隐隐有些燥热的感觉。无意中低头现那孽根已经如钢似铁,高高矗起。

男人苦笑一声,暗运内息而内息却异样地沸腾起来,瞬间甚至令男人血液翻涌,某种只有在绮梦中才出现的感觉竟然令他几乎喷薄而出!

暗运内息良久,这才勉强将那种可耻的感觉压了下去,公孙羽几下将身子擦拭干净,穿好衣衫。

“补药绝对不能再喝了!”他摇了摇头,擦拭着头走出浴室。如果再补下去不会流鼻血还真是未可知了!

刚刚走到房门口,脚步突然止住,轻轻推开门,从门缝望去,顿时吃了一小惊,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一个穿着睡袍的俏佳人正倚在床上,翻看着一本书,一边咯咯娇笑着。

默然片刻是推门而入。

“咦,小羽你来了?”大条女孩睁着明亮的澄眸,跳了起来。

这个大条女孩可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竟然也叫他小羽,这让公孙羽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关玉雪一把将他拉住:“怎么啦!嗨是补,给补晕了吧?”

公孙羽翻白眼无语中。

“这是什么?”关玉雪将刚才翻看的那本画报丢到公孙羽面前。

画报的封面上是一个火辣的女郎:暴突的双峰直插云霄条大腿雪白丰满,身上唯留一条线一般的丁字裤。

“咦!”公孙羽奇怪地看了看这本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小羽堕落了!”大条女孩傲挺着酥胸去揪他的耳朵。

男人苦笑让过:“关总……”

女孩逼了上来,目光灼灼:“如果你再叫我关总或关小姐的话我立即脱下衣服大叫。你说灵雨是相信你呢,还是相信我?”

“呃……”公孙羽被他再次雷倒。

“雪儿,小雪,二选一你难道不会?”大条女孩得意洋洋地盯着他。

“小雪。”男人异常老实,没有任何罗嗦。

关玉雪满意地点头,随即戳戳画报,眯缝着凤目盯着他:“小羽,你是不是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所以才看这种朊脏的东西?”

“不是!”男人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缩了一下,“这本东西我根本就没看过,应该是……”

“没看过?”大条女孩冷笑起来,“那才好笑呢,你房里的书,放在枕头下压得好好的,你竟然没看过?小羽,我知道男生都有那方面的需求,所以看看图片幻想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你怎么说谎起来了?”

公孙羽无奈地耸耸肩,接过那本相当火辣的画报,走到字纸篓,然后双手一搓,那本画报顿时裂成无数碎片,纷纷扬扬落在篓中。

“咦,你毁尸灭迹!?”

大条女孩冲过来抓住他的袖子,俯身去拣拾纸片。然而这个动作却让男人的鼻子终于可耻地溢出了鲜血——由于俯身的缘故,宽大的睡衣微微敞开,淡绿色的bra间,饱满的雪峰挤出深邃的凝脂沟壑,耀眼夺目!

男人往后退了一步,倏地转过身去,在桌上抽了几张面巾纸捂住鼻子,而下体的坚硬已经死死地顶在抽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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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十四章 乱性(2)

—— >刺啦”

忽然一声奇怪的脆响传来,令大条女孩放弃了研究那些碎片,站起娇躯奇怪地问:“小羽,你将什么撕破了呢?”

男人不敢回头,脸孔已经可耻地憋得通红,丹田血气竟然同时剧烈翻涌起来!

“咦,好像……你在撕衣服?”

关玉雪抓住男人的胳膊,想将他扳转过来,却没能扳动。然而男人粗浊的气息让她吃了一惊,她贴着他的身子探头过去,却看到男人脸孔赤红,脸部肌肉貌似在微微震颤。

“走,你走开!”男人抖着声音将她轻轻推开,女人那傲挺的娇乳挨蹭在身上,使得本就丹田如沸腾的油锅的他更是加倍的煎熬,一股股灼热的洪流在冲击着他的灵魂,让他如置身炼狱。

如果关玉雪仔细看他的的话就会觉他的双目已经如血般通红,正喷出炙热的之火。

“三九之初,历如新!”

师傅的话再次如洪钟大鼓,在公羽的耳中轰然作响。今日刚刚进入三九节气,难道劫难即将来临?

男人的血气动荡不已,至感觉到自己每一根毛都在迸溅无限的热力!

热。十分地燥热!

这种感觉让他有种解除身所有衣衫。然后抱着眼前绝丽玉人一泄为快地冲动。甚至让他地双目渐渐蒙上一层奇异地雾霭。一切在他眼前都开始迷幻起来。貌似突然闯进了最近夜夜生地梦魇。

而在那绮丽地梦境中。他和诸女绵不休。如痴如醉……

“你怎么啦?”关玉雪感觉到男人地不对劲。撇嘴说:“都说不能补了。你这么强壮还进什么补啊。要是……唔!”

男人突然倏地转身。将眼前粉嫩地女体强行拥入怀中后低头索吻。

大条女孩顿时惊慌失措。她地第一反应是拼命挣扎。然而男人野兽一般地力量让她屈服。加之他那雄壮躯体上传来阵阵浓郁地男人气息。更让她血气奔腾。全身酥软。心神也恍惚起来。

虽然瞪他一眼,但那一眼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撒娇人蓦地俏脸一红,微微别过螓。

少女的娇羞之态令男人越炽烈如火,粗壮的手臂一紧,这时女人也恰到好处地手臂一软,二人紧密地契合在一起女人的**被男人的嘴唇所封印。

“如果这是你的真心,那么我愿意付出一切……”她在沉沦时忽然这么想,粉臂于是有力地环上男人的脖子。

然而亲吻不但没有消弭心中的燥热和身体的冲动男人的脑袋反倒轰地一炸,彻底在梦境中迷失,除了拙劣而贪婪地啃噬着她的香唇外,双臂也越搂越紧至于女人出不满的呜呜声,使劲挣扎了几下。

或许是潜意识觉察到自己行为的不妥,男人将大手从纤腰下移,不料却逐渐贴上了某个高翘而绵软的地方,女人登时全身震颤,出蚀骨的**。

虽然从来不曾有过这方面的体验和知识手中美好的感觉却让男人无师自通,魔手渐渐着力在那处绵软的高地肆虐起来而女人的**则因之而忽高忽低,若有若无。

或许心中的燥热依然无法宣泄男人的身体开始全面而有力地挨擦起少女的娇躯,大条女孩的气息顿时急促起来种羞人而兴奋的感觉迅速在酝酿。

“啊!”眼看事情即将向某种不可控的情形展,半开的门户处突然传来女孩的尖叫声,随即魔女带着小琪、小乔闯了进来,一把将缠绵中的二人拉开!

为他人作嫁衣裳,是可忍孰不可忍!?

男人貌似醉酒般跌跌撞撞地倒退几步,双目通红望着几女。

“小羽哥哥,你怎么啦?”

魔女吃了一惊,焦虑不安地问。小琪、小乔也关切地注视着心中的白马王子,唯有关玉雪却因为遭受巨大的冲击而直到现在都晕乎乎的貌似灵魂已不在尘世。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粗重,另得三个少女惴惴不安起来:他会不会就像野兽一样扑上来?兰兰不是说这药很安全吗,怎么现在小羽哥哥就像野兽一样?

男人忽然扫视了她们一眼,随即朝门外走去,虽然有些踉踉跄跄,步履却极快,女孩才一怔间,他就已经消失在门口处。

魔女几步冲了出来,依稀看到他的背影在门厅处一晃即逝:“小羽哥哥,你要去哪儿?”

女孩焦急得哽咽起来,随即意识到不对头的关玉雪和小琪、小乔也跑了出来。

或许听到叫声,北宫灵雨和朱若兰、覃雅玫也披着睡衣冲下楼。

“怎么啦,霜儿?”

“啊?没……没什么!”

北宫灵霜不敢将事情说出来,今晚此事绝非寻常,如果一旦事情败露……

朱若兰的眉头皱了起来。下药,带色彩的画册引诱,然后三名忐忑不安的少女准备前往房间献身,一切貌似很合理,却不料出了差错。是因为关玉雪在房间的缘故吗?

“你刚才好像叫小羽哥哥?他去哪儿了?”北宫灵雨走了下来问。?”北宫灵霜脸色微微苍白,一时呆在当地。

“他去夜巡了。”这时关玉雪却挺身而出,为魔女圆了这个谎言。

北宫灵雨扫了众女一眼,径来到公孙羽房前。一切貌似很正常,唯一异样的是几个女孩子的神色,尤其小琪、小乔颇有些畏畏缩缩的模样。

他到底去哪儿了?北宫灵雨心中忽然有些怔忡不安,于是默然上楼更换好衣衫,启门而出。

“姐,你去哪儿?”北宫灵霜跟在后面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瞧着乃姐。

“你愿意和我说话吗?”北宫灵雨问。

“我……我……”少女还是不敢将事出来。

北宫灵雨恨跺了跺脚,转头而去。

“怎么办?”魔女无奈了,问朱若兰,“兰,你可打包票了的,现在……”

朱若兰若有所思:自己供的药物是经过千百次试验的成品,应该很安全才是道是因为小羽哥哥的特殊体制才产生了异变?

几个人来到湖边时,只见安带着王杰几个正在那里叽里咕噜的说得带劲,看到北宫灵雨一行,连忙打着招呼迎了过来。

“你们在这里干嘛呢?”

“大小姐,您这湖里是不是有上百大鱼?”

“大鱼?应该没有吧!这个湖才开挖不到20年,什么鱼也长不了那么快。”

“我估计有!”安胖子信心十足地说,“刚才我们可都看到这湖里哗啦一声大响,随即一条至少有这么长……呃么长的大鱼向湖心游过去!”

胖子伸手比了比,感觉好像短了,于是又加上一尺左右。王杰几个也连连点头:“是啊,大小姐,那黑色的尾鳍还不断摆动呢!”

北宫灵雨眉头微微皱了皱并不相信“大鱼说”,但却不习惯与人争辩,于是问:“看到公孙队长吗?”

“老大?他应该在休息啊!”安胖子一怔。

“嗯没看到他刚才出来?”北宫灵雨严厉地扫视了乃妹一眼,魔女惊悚地缩缩小脑袋。

“没有啊。喂,你们看到了吗?”

王杰几个无辜地摇摇头,齐齐说:“没有。”

北宫灵雨向他们点了点头即顺着湖边走了下去,一边取出手机来拨打公孙羽的号码,电话通了,但却一直没人接听。

女皇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这一刻甚至就连朱若兰都开始战栗了。

终于,她脸色铁青地转过身来静地盯着眼前的五女足足有三分钟之久。

“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一片死寂,貌似就连呼吸都屏住。

“谁能告诉我!”北宫灵雨叫了出来隐的雾气在秀目中酝酿。

所有人都在战栗,甚至包括无辜的覃雅玫在内个个畏畏缩缩的往后在退。

“你们知道他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北宫灵雨凄然一笑,“霜儿于你来说,或许他更多的是一个贴心的大哥;小雪,对于你来说,他是一个白马王子。而对于我来说,他……就是一切,是我的一切!”

六女心中为之猛然一震,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感情面临的最大困境:不是取悦和收服公孙羽,而是怎么攀越北宫灵雨这座高峰!

很显然,刚才那番话她是在向众女宣战!

对众女的心,她虽然一直心知肚明,但却从来没有挑明了说,今晚焦急之下却没有了任何顾忌,直接吐露出来。

“所以,请你们说出今晚的真相,他……到哪儿去了!小雪,你先说!”

“那个,呃,这个……”大条女孩胆怯地嗫嚅半晌,结结巴巴地说:“我去找他,后来他突然抱住我亲了……”

说到这里,她的俏脸红得就像燃烧的蜡烛,小手也情不自禁地在鲜嫩的红唇上轻轻抚摸,显然对那个吻记忆犹新,回味悠长。

“还有,他眼睛红红的,好像呼吸也……再后面霜儿她们几个突然闯进来,将我们拉开,他就跑掉了!”

虽然结结巴巴,但关玉雪还是将事情大概说了出来。北宫灵雨默然点头,随即将严厉的目光盯住魔女。

“没有……那个,我们今晚……呜呜,姐姐,是我不好,我……”魔女终于招架不住,哭着叫了出来。

朱若兰深深吸了一口气,站了出来:“雨姐姐,一切都是我的错!今晚的事情是这样的……按说不会出差错,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异变。雨姐姐,如果小羽哥哥出了事情,我愿意负责!”

北宫灵雨气怒之下怨愤地叫道:“要是真出了事情,你负得了责吗?这个责你怎么负!?”

“如果小羽哥哥出事,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抵偿!”

小女孩眼中亮晶晶的。所有人顿时一震,这是她们第一次看到她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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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十四章 乱性(3)

—— >北宫灵雨和关玉雪、北宫灵霜几个生冲突时,某个从湖的另一端上了岸。

朱若兰所不知道的是,男人的内息修炼最近正遇到某种相当麻烦的变故,而她提供的这种药物对男人的修炼却恰如烈火浇油,于是一切遂不可收拾!

炙热的火流如地底的岩浆,并没有因为冰冷的湖水而凝固,反而有种暴的趋势,整个人的身体貌似充溢着火焰,每一个毛细孔都意图往外喷吐热力。

然而这些火焰和热力却怎么也喷吐不出去,在他的体内不断来回冲荡。男人已经逐渐失去了理智,整个人浑浑噩噩超前踉踉跄跄地跑着,唯有耳中还在响着师傅那巨大的声音:

“三九之初,历劫如新!”

“师傅!”男人低低叫一声,突然身形暴突起来,随即虎躯一振,全身衣衫竟然尽皆片片碎裂!

随即他飞身一跃,直接越整整三米多高的院墙,落在了庄园外,随即飞奔起来,在黑暗中就像一道白色闪电般。

不到数百,突然前面隐隐传来亮光,那是新建成了一个别墅区,而且貌似里面现在入住的户数极少。男人一阵迷糊,飞身越过围墙……

“云姐,给你介绍的这座别墅不错吧?风景秀丽,附近除了几个小村子就连一家工厂都没有,比市内的公寓强多了!”

某刚刚交付使用的豪华别墅内,绝世妖娆的女警正用毛巾抚弄着短,雪白晶莹的修长暴露在空气中,吸人眼球之极。

而另一位女郎穿着相当暴露地睡衣。半躺在沙上看电视。乌黑亮泽地披肩秀散落在胸前背后。丝缠绕在雪白地肌肤上构成了惑人地图案;细长地丹凤眼半眯缝着。睫毛浓密。其间忽闪着一点水样光线。如深潭迷雾般蒙蒙迷离人某种难以言喻地刀锋一般地冰亮美态。使人不能或忘。

从胸前睡衣耸起地高度暴露出来地娇嫩看来。她地身材显然也极其有料——这是一位姿色绝对不下于女警地绝色佳人!

“环境倒还可以。不过这里好冷清。安全方面……”

云姐从沙旁地茶几端起红酒品了一口。

“有本小姐在怕什么怕?”

女警强悍地一个高踢腿。很不幸地露了底。淡粉色地小可爱让云姐看了个准。她不由失笑起来:“菱菱你现在还穿凯蒂猫小裤裤啊?好幼稚哦!”

女警妩媚的俏脸顿时微微一红,连忙并住笔直的双腿,嘻嘻笑说:“偶尔穿穿啦!像你那种丁字裤,我才不要呢!”

佳人也玉脸一红了拂秀:“我也只是偶尔穿穿啦,你知道穿晚礼服或贴身丝绸裙子的话,如果穿普通的裤裤会印出很明显的痕迹,那才尴尬呢!”

“切!那种衣服我才不穿呢!”女警不屑地昂了昂小脑袋,随即也坐到沙上,举起另一杯红酒灌了一口。

“菱菱,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好……”

“谁说啊!”女警嘻嘻地笑了起来,拍拍挺拔的酥胸,“本小姐不知道心情多好呢近放了大假,可以美美地休息,云姐你又从杭州入驻东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笨丫头,撒谎都不会!”佳人宠溺地揪了揪她的小鼻子,“就算是笑,你的眼睛都含着酸楚!”

“姐姐!”女警终于再也无法维持假面,将螓伏到云姐丰腴的大腿上,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

一个多月以来的抑郁,七八天以来的伤痛有今天在会议上受到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尽情迸法掩藏,也无须掩藏。

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那样对待自己,而自己却还这么没用地牵挂着他!

最重要的是他的神情,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神情深深伤害了自幼就是娇娇女的她:在你眼中就那么不屑一顾?我的感情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一种负累和多余?

云姐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短,雪白的小手和漆黑的秀对比起来分外妖娆。

“菱菱,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大坏蛋!”女警哽咽着说“坏死了他,我……我恨不得咬死他!”

云姐不由莞尔即幽幽一叹:“菱菱,看来你是真的恋爱了。初恋,毕竟是刻骨铭心的!”

“云姐,你想起了以前的那个他?”女警一怔,低声问。

云姐微微摇头:“不,他早就从我的心里驱赶出去了,那样的男人不值得去爱。菱菱,你爱的人,值得你去爱吗?”

“他?”女警骨碌碌转动着黑眼睛,一时竟然痴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值得去爱吗?但这句话如同生硬的钢铁,卡涩在胸口就是无法说出口;值得爱吗?可他对自己……

“坏蛋,我……我才不稀罕他呢!”女警再次被巨大的委屈击倒,娇躯伏到蜜友腿上,削瘦的肩膀随着抽搐而轻轻耸动。

爱情,总是这么伤人至深!

苦笑着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动,思绪却情不自禁地~。

“姐姐,他为什么那么坏?人家对他推心置腹的,那次还得了病……他,他一点都不念着我的好,坏死了!”

“他很俊吗?”

“嗯,第一次看到他,我的心就怦怦的跳,气得我凶了他。可他很傲,就是那种天下舍我其谁的傲气……”

“嗤,就这样你就被他收服了?”

“才不呢!是后来次接触,还有濠江那件事情以后,我才……姐姐,当时我的脑海里全是他,一眨眼就看到他,就像中邪一样!”

“爱本来就是中邪!”云姐微:一叹。

“这次我一要忘记他!哼,换手机号码,再换住处,明儿再换工作单位……我让他再也找不到我!”

“忘记也好,既然他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何必强求?菱菱我们浙江自古多俊杰,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浙江小伙子?”

“才要呢!”女警倒羞了,“云姐你可是浙江第一美女,有好小伙子也是你的裙下之臣吧?”

聊得几句,云姐也没有看电视的心思,是二女收拾一下来到卧室里。

轻轻一按,一切沉浸入黑中。

一张俊朗的脸孔再次浮现在女警的脑海中,拂不去,赶不走。

坏蛋!坏蛋!女警娇屈地盯着他在心中恨恨地骂着。

大约十分钟后,那个脸孔不但没消逝倒越清晰起来。女警烦恼地坐了起来,悄然看了看蜜友,她已经入睡,气息十分平缓。

轻轻地下床,披了一件外衣打开阳台门,一阵冷风侵袭,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缩了缩娇躯,但还是走了出去。

晚风很冷其实并不晚,远处那座庄园依然灯火通明。

“坏蛋,你知道吗?我劝云姐买这座别墅就是为了离你近一些!你这个狠心薄命的家伙,却对人家那么冷漠!”

忽然一道黑影从远处一闪而近。女警的视力很好,恰巧看到:咦,那是什么,难道是什么野兽?人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

然而那道黑影竟然直接朝阳台电射而来,甚至身形带着某种轻微的利啸声!

“谁!”女警将身上披着的衣衫丢弃到地上,摆出狙击的架势。

呼!那黑影一脚跺在地上,整个人顿时冉冉升起瞬间侵入阳台!

虽然光线很暗,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女警还是看到那影子竟然一个裸什么都没穿的男人!

一个下体挺翘着朊脏而巨大物事的男人!

“变态!”女警勃然大怒,恶狠狠地一脚朝那傲挺着的下体袭去。

然而这迅疾的一脚却踢了个空。不好!女警心底顿时大惊,往后就退。然而一切都晚了,那人身形一闪,娇躯已经被他抱在怀中!

女警大怒待一拳击在他的脸孔上,打爆他的眼珠子料就着微光却看清楚了抱着自己的男人,登时露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神色躯一软。

“公孙羽,你……你怎么……”

“热!”男人使劲抱紧怀中妖娆的女体丝冰凉气息从她的娇躯传来,让他心中一喜。

二人拉扯间却从阳台的房门处跌进了房内床铺旁边。

这时房中的云姐也被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模模糊糊地看到如此情景,大惊失色,正待尖叫,却被女警一把捂住小嘴:“云姐,别叫,是他!”

“他?就是那个木木的保镖?他……他好像是光着身子!”

云姐惊得简直要晕厥了,这么一个光身子的男人在自己的别墅房间里抱着蜜友,成什么体统?

虽然热流有所宣泄,但体内依然沸腾,男人急不可耐地朝她那鲜花一般娇嫩的香唇吻去。

“坏蛋!不要,唔……”

女警象征意义地推拒一下,随即献出自己的初吻,在几番逗弄后甚至吐出粉色小舌头送到男人的大嘴中,毕竟她早已不是小女孩,已经2岁了……

男人的在不断升高,炙热的体温蒸出的雄性气味让女警娇躯哆嗦不已,好像整个人都在急剧融化。

“不要,坏蛋,不能呢!”

当男人的大手抚摸到挺翘的香臀时,女警再次象征性推拒了一下,随即将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任凭热血在头脑翻涌,听凭意识混乱一团,唯知陶醉在着热力十足的亲吻和抚爱上。

而那厢从未目击过如此劲爆场面的云姐依然呆在床上,虽然脑海中想着离开,全身竟然就连动弹一下都不能,恰如陷入了恐怖的梦魇。

女警的身体终于从瘫软变得紧绷起来,因为男人已经不在满足于简单抚摸和挨擦,一双魔手在她身上四处探寻,意图找到宣泄自己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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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子衿 第十四章 乱性(4)

—— >不要!”

当男人的魔手侵袭到女体睡衣内时,敏感的叶红菱终于低声惊叫起来。守身如玉整整23年,难道今天终于要将自己的处女猪奉献给这个坏蛋?

绵软的推拒完全无法抵抗男人有力而坚决的入侵,她终于意识到男人的不对头:“公孙羽,你怎么啦……唔……”

刚刚问出那么一句,香唇再次失守,已经尝到滋味的男人将舌头侵入叶红菱的小嘴,刚刚清醒片刻的她再次晕厥中,心醉神迷、魂飞天外。

他的唇线条好美,当二人唇舌相交时,她痴痴迷迷地想,然后搂紧男人,将自己的娇躯在男人的身上轻轻挨蹭,随着火热的触感,一股陌生的春潮在胯间萦绕而生,羞得她**起来。

“坏蛋,你坏死了!”红菱附到男人的耳畔低声呢喃着,随即迷乱地用粉色舌尖在他的耳垂上轻轻舔舐,炙热的气流喷洒在男人的耳孔中。

男人的小龙已经坚硬如石,每每顶得她下体生疼。

“疼死了!”叶红满地伸手去握住那孽根。

男人猛地全身一震,当红菱惊觉地往后缩手时,一只大手却包住了她那绵软的小手,然后紧紧套在其上。

触感,就像梦境一般……

人无法抑制地在她地小手中轻轻耸挺下体。一切都无师自通。随即火热地吻落在她那天鹅般地玉颈上。于是一朵淡红色地草莓种了下去。

叶菱兴奋地昂起螓住自己地手指忍着难以言喻地快感。

他是爱我地!她痴痴地想着。于是欣然接受男人地爱抚和亲吻。并且另一只手不断在他地虎背上抚弄。其实对一个纯洁地女孩子来说。身体地接触只是感情地延伸而已。绝对不占有主要地位。

虽然小手在孽根上地**减轻了心底地火热。但时间稍长男人再次不满意起来。地狱熔岩般地热流并没有宣泄出去他燥热不已。

冰冷地女体身上貌似有一股阴凉地气息在诱惑着他。而衣衫地隔膜让他相当不耐。于是伸手呼地将睡衣猛地一扯。

“刺啦!”

随着几声脆响,叶红菱不禁再次惊叫起来白玉般的娇躯顿时暴露在冬夜寒冷的空气中。

这时在床上呆愣着的云姐忽然醒悟过来,惊慌下冲过来就待分开二人料男人竟然不耐起来,伸出另一支胳膊将她也抱住!

“不要,坏蛋,那是云姐!”虽然迷迷糊糊的,叶红菱却自觉地吃醋起来,松开抱在他脖子上的粉臂将他的那支胳膊扳开。

但那支胳膊是那么的坚强有力,以至于二女的挣扎犹若蚍蜉撼大树。

云姐恼了张开小嘴凶狠地朝男人的肩膀咬去。

然而男人的肌肉如铁般坚硬,就算贝齿生疼也只能在上面留下几个浅浅的印痕。男人忽然一把将二女抱紧那炙热的体温烫得她们呻吟出来。

“菱菱,这就是你的心上人?”云姐拼命挣扎却毫无效果时简直欲哭无泪,衣着淡薄的娇躯和男人滚烫的裸躯几番摩擦下,某种感觉却暗涌潜生。

“坏蛋,放开我们!好疼!”

叶红菱再次警醒,在他的裸躯上拍打几下,但男人却混不在意,他只在乎自己身体的感觉。不过二女的强力挣扎也并非完全没有效用,男人的脚下在床边一拌,随即三人一起倒在大床上……

男人的动作突然疯狂起来。

对床的熟悉感让男人再次沉浸入梦境中,一切动作熟极而流,片刻间就连云姐的香唇也告失守!

“公孙羽,你干什么?啊……不要啊……公孙羽,你怎么了?啊……你,你不能动云姐的……”

云姐疯狂地反抗着,但在强壮到令人指的男人镇压下几乎毫无效果。很快,随着撕裂声,单薄的睡衣变成偻偻碎片落在地上,男人将惊慌得像可怜小绵羊般瑟瑟抖的二女搂在怀中。

“公孙羽……你不是公孙羽……救命啊……救……唔……唔唔……”叶红菱就要大声叫唤的时候被男人粗暴地吻住。

当叶红菱彻底失去抵抗力后,男人拥过另一个一直在挣扎的绝色妖娆,贪婪的吸住她的小嘴,舌头胡乱的搅到她的嘴里去。女人开始还在他怀里使劲捶打着,不一会却被那野兽般的灼热给融化掉了,整个人柔软无力。

二女的香津让野兽般的男人感受到丝丝的馨甜,清醒了一点。

“我……是我,我需要你,现在,给我,快给我!”他的脸孔痉挛起来。

“公孙羽,你怎么了,啊?你怎么没穿衣服?你干什么?”叶红菱焦虑地叫着,而云姐则依旧在挣扎,不屈地用小嘴和指甲抗争。

公孙羽的理智再次消逝在黑望浪潮中,双手扣住二女飞要害部位。

“公孙羽,求你不要这样!呜呜……呜呜……不要啊,你不能动云姐……呜呜……”叶红菱已经哭了。

这一刻的公孙羽已

是人,而是兽。人能控制住自己的,一旦人失就会变成野兽、畜生,不再具有任何人的本能。

然而现在的公孙羽,已然被所彻底控制。

鼓腾腾的高耸雪峰,少女浴后酣眠的浓郁体香让他的倍加升腾。五指箕张,用劲的揉捏着那刚绽放的花蕾,硬中带软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

叶红菱意思到某种可能性,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而云姐边哭边挣扎,试图要脱离他的怀抱,但男人怎会让她如意?

而且双方的摩擦不断助长了他的兽性,甚至乎就连绮梦中的每一个细节竟然如放电影般在脑海中一一浮现而他则不由自主地依照着那梦中的动作在重演着那一幕幕……

亲吻、抚摸当水渠成时分开女人的双腿压上去……

“啊……”

随着凄惨的一声厉叫,隐间男人感到心头有种刺伤,恢复了一丝理智,稍稍放松了双臂,身子往后退了一些。

“公孙羽,我恨,你……你害了云姐!”女警坐在一旁抽泣着叫了起来。

虽然这么叫着她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更没有如云姐先前那样极力攻击男人。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挚爱,而且貌似他现在遇到了麻烦。

醒是短暂的,很快黑色的浪潮再次将男人盖头打入深渊……

“孙羽轻点!云姐她,她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动作异常粗野警却焦虑地叫了起来,还推了他一把。

“别……求他!”云姐紧皱着眉头,恨恨地盯着男人。

然而随着下体的适应,某种快感却油然而生,让她不禁对男人更恨之切骨!

大约半个小时后,云姐彻底被男人蹂躏得如棉花般至就连**声都无以为继。女警见势不妙,连忙将男人一把抱住即拉到自己的身上。

“如果你需要,我给你!”

虽然泪眼盈盈她还是异常坚定地凝视着男人,喃喃自语。

“啊……”蓦然而来的撕裂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但处于兽化的男人却毫不怜香惜玉望蜀,一探到底。

“呜呜……”叶红菱忍不住疼痛低泣起来。

随着雪雪呼痛之声,猩红色的液体滴在了洁白的床单上,就像一朵盛开的雪中红梅,瑰丽醒目,明艳耀眼。

“公孙羽,我终于是你的女人了!”叶红菱抽泣着搂紧男人的脖子,

芳心忽然为之抽搐起来。

这时一旁的云姐微微睁开眼睛,苦笑着悄然望过来:这个痴心不改的女人真是太傻了,傻得让人难以忍受!如果自己是那个男人,一定将她当做上天赐予自己弥足珍贵的宝贝!

“羽,你还爱着北宫灵雨么?我现在能替代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么?”叶红菱泪眼蒙胧地盯着男人呢喃道。

北宫灵雨?忽然间男人动作一顿,显然那个曾经在心中深深铭刻的名字对他影响颇大,以至于兽化后依然受到了影响。

女警露出失望至极的眼神

,随即闭上了眼睛。

身体剧烈的摩擦带来一波胜过一波的强烈快感,喘息和呻吟声交织缠绵,让人有一种时空错乱的奇异感触。

心灵和的放纵,女人的**刺激、撩人、令人迷醉,使得男人更是热血沸腾,兽欲疯狂地充溢着他的全部。

不过,女孩毕竟尚是第一次,不过在欲海中沉浮几次之后,就娇呼不行,柔弱的玉臂开始推拒身上的男人。

初夜就逢迎如此强悍的男人,实在有些过犹不及的滋味。

然而男人体内的黑色浪潮却并没有完全消退,女孩的秀眉开始紧紧皱起来。

万幸此时云姐忽然挺身而出,将男人拉到自己娇躯上。

于是在暗夜之中,黑色的地下之火再次炙热无比地缭绕着年轻的男女……

就像长了黑色翅膀的恶魔在飞舞着、叫嚣着,无情地吞噬了男女所有的灵智和。最激烈的战争在男女之间暴,没有午夜玫瑰的温情,只有无限的肉欲如黑色的火苗般将男女在燃烧……

那张名贵的大床依然在有规律地剧烈震动着……

浓浓的曼妙春情不断的从别墅里溢出、奔涌,迅速的散到已经是深冬的荒凉野外……

躁动的心彻底失去,狂飙在错乱的时空中……

无须遮掩的如潮水般歇斯底里地充溢着这里每一个地方,就连沉闷的黑夜也无法遮掩……

暴虐不羁的蹂躏下,花朵那不断的**声如同世间最动听的歌声在颂唱……

此时的人儿没有了任何时间和空间的观念,只有那海啸般的浪潮不断绝地冲击着女体的灵魂……

一次次巅峰飞升的极度欢吟……

一次次跌入万丈深渊般沉沦……

第十四章 乱性(5)

—— >第十四章乱性(5)

霞光映照在冬日的草地霜棱上焕发出璀璨彩光时别女性倏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自己和叶红菱那**娇躯和被摧残得不堪入目的下体,还有床上那两朵刺目的桃花和大片污渍。

女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昨夜的事情一幕幕地在脑海中重现,晶莹的热泪从眼眶中迸溅,顺着玉嫩的脸颊缓缓流下。

良久,她坐了起来,强忍着下体的剧痛轻轻挨到床边,探出一条雪白浑圆的**,随即将床边的一件完好的睡衣披在自己的娇躯上。

当勉强站起来时,她几乎一个踉跄,貌似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触,被那头野兽折磨了整整一夜,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恨恨地盯了那头**裸的野兽一眼,俏脸却同时一红,野兽下体那坏东西竟然依旧直挺挺的昂扬在空气中。他是人吗?女人思忖片刻,忽然艰难地挪着脚步朝桌子摸去。

三分钟后,女人中已经握住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她看了依然酣眠中的叶红菱,凄然一笑:“菱菱,对不起,我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这种强行夺取我的清白的男人。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吗?”

再次挪近床边,男人依旧着眼睛。以往极其警醒的他此刻却如死人般躺在床上,并不知晓利刃即将加诸自己的**。

当利刃倏:插下,即将捅向男人心脏部位时,突然一支纤纤玉手呼地握住了利刃,炙热的鲜血顿时顺着匕首淋漓而下!

“菱菱!”云姐吃了一惊。

“不要!”

曾经倔强冷傲地女警。这时却柔弱得同婴儿波中尽是凄楚地哀求。

“你放手。菱菱!”云姐秀眉皱成一团。

“不。云姐你先杀了我吧!”虽然在哀求。女警地神情却坚决如铁。

鲜血在流溢。滴在床单上。鲜艳地色彩在迅速扩大自己地地盘。云姐无奈松开手。叶红菱将匕首丢出老远而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口。她地俏脸不由微微抽搐起来。

“你!”云姐气得眉毛竖起来。凤眼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只得勉力起床找到药箱为她那血流如注地手包扎。

“云姐。饶了他吧。就当菱菱欠你一条命!”

包扎完后,叶红菱倏地跪在洛云面前,泪流满面。“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平素他很冷静,很君子的!”

洛云的俏脸寒冰凛然轻而决然地摇头:“对不起,菱菱。我不能饶他,他强行夺取了我最宝贵的东西,你让我怎么原谅他?”

“不!云姐,看在我们十几年的交情份上,你饶了他吧!”叶红菱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

洛云也流下晶莹的泪水:“菱菱,你我一直情同姐妹,如果别的事情这样求我算让我倾家荡产姐姐也在所不惜。可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姐姐,你就那么狠心?”叶红菱坐在地上抹去泪水。

女人再次坚决地摇头:“菱菱,如果是我的爱人强暴了你,你会怎么样?”

叶红菱娇躯一震。以她的烈性子果发生那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或许同归于尽是最好的选择!

她默然站起来,将地上带血的匕首拾起顶在自己**的胸膛上头凄然一笑道:“云姐,你告诉他个女人爱他,愿意替他死!”

“菱菱!”洛云倏站了起来。

“云姐,一命换一命,用我的命来补偿你的失去,饶过他好吗?”叶红菱凄然一笑,“这样的话,云姐你也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是我自杀的!”

“你……你这个笨蛋!”云姐气得凤目圆睁,“什么一命换一命,蠢丫头你以为这样能解决问题?快将匕首放下!”

“那你是不是不杀他了?”叶红菱追问。

云姐艰难地点头。

“当啷!”

匕首掉在地上,女警捧着受伤的手修眉皱了起来,刚才她情急之下用伤手握住了匕首,直到这个时候才感觉到钻心般的疼痛。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会去法院起诉他,相信十年牢狱少不了。”云姐一字一顿地说。

她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叶红菱相信。作为浙江第一豪门继承人、浙省商会会长的女儿,作为浙省省委书记的世侄女,如果她想要惩治一个**犯,很显然没人能阻拦。

叶红菱的脸苍白起来。十年牢狱,对于一个曾经的特战之王,或许这种折磨更甚于死亡!

“不,云姐,你不能这样做!”

号称浙省第一美女的洛云冷冷盯了蜜友一眼:“菱菱,难道你就知道有他,不要姐姐了?”

“他不能去监狱的,如果那样的话,命运也未免太刻薄了!”叶红菱哀婉摇头,“云姐,我用自己的命换取他的自由,好吗

“菱菱,你这是在逼我!”洛云脸色铁青。

叶红菱直直地盯着她:“云姐,你知道我叶红菱言出必践。”

“他就那么值得你去爱?”洛云痛心疾首地问。

“是。”叶红菱不假思索地点头,“云姐,他值!”

洛云闭上眼睛片刻,惨笑说:“你赢了!”

叶红菱顿时全一松,坐倒在地上,两颗硕大晶莹的泪珠溢出眼眶。刚才实在太紧张了,如果洛云不答应,这个倔强的女人或许真的会豁上自己的生命!

“谢谢你,云姐!”

洛云走了过去,将她扶起:“菱,他能有你这样的女人爱着,是他一辈子最大的福分。不过,他已经另外有了女人,真的值得吗?”

“云姐,我没;过值不值!”叶红菱凄然一笑,随即抚着自己的胸口说,“可当他受到任何伤害,我这里都疼,疼得裂开了!”

“傻丫头,你真够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笨啊!”洛云脸上淌满了热泪,将娇躯冰冷一片的她抱进自己的怀中。

女警在她的怀中孩子般哭了起来。

洛云微微一叹,随即起身为她找了件睡衣。

女警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着娇躯,俏脸不由一红,觑了男人一眼,不由讶然:“云姐,他怎么一直没醒过来啊,按说我们……”

洛云也有些诧异,才她们闹成那样,就算是昏睡也该惊醒过来。取过一条崭新的被单盖在男人的身上,随即拍打他的脸颊几下。

“云姐,你轻点!”女警嗔怨地白了她一眼,随即伸出完好的左手在男人的肩膀上推动:“公孙羽,公孙羽!醒醒!”

然而男人随着手掌摆动几下,依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她的脸色顿时大变,倏地将手伸到他的鼻翼下。然而气息却平缓而悠长,没有任何异样。

“咦!”

女警的左手加了几分气力,“公孙羽,起来啦!”

然而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的脸色微微苍白,抬头问:“云姐,他……他这是怎么啦?昨晚他不是还生龙活虎的……”

洛云过来在男人的人中狠狠一掐,然而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她想了想,让叶红菱帮忙将男人拖到床边,垂下两条腿,随即在他的环跳**上踢了几脚。

然而男人依然一动不动。

“难……难道是那个……”叶红菱喃喃说。

“哪个啊?”洛云倒讶异了。

“传说,有人会在女人身上……就是那个马上风!”

洛云倒是略略懂些医学理论,闻言简直哭笑不得,轻轻拍了女警一记:“胡说八道什么呢?还警察,简直就是女流氓!他这么年轻,而且身体也很强壮,怎么可能那个呢?”

叶红菱羞得小脸绯红一片,缩缩脑袋,不服气地说:“怎么没可能?昨夜他那么疯,简直就像野兽一样,下面泻得太多……”

“越说你还越流氓了!”洛云瞪了她一眼,“给他将衣服穿好,我们再将他抬到客厅去,然后打120。你的手也必须去医院看看,傻丫头!”

“哦。”叶红菱点了点头。

二女换上日常衣衫,然后叶红菱开始给男人着衣。然而她的手上带伤,根本搬不动男人的身躯,急得满头大汗。

“云姐,帮帮我!”

洛云过来看她束手无策的模样,不由得苦笑出来。

“这个家伙,身上怎么那么多伤疤?”

由于之前情绪十分极端,一直没注意到,这时给男人穿衣,洛云无意中目光落在他那**的身躯,这才骇然。

“他以前是特种部队的军官,为国家执行过很多任务。这些,都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留下来的。”

叶红菱痴迷地抚摸着男人那一道道伤疤,“云姐,他曾经是一个英雄,是特种兵心中的传说。他很骄傲,骨子里透着自信和骄傲。如果你让他以**犯的身份去坐牢,会比杀了他还难!”

“他昨晚怎么……”洛云有些奇怪了。

这个男人此刻的脸上平静如婴儿,怎么也和昨晚那头狂暴的野兽联系上。

二女含羞配合着将**的男人穿好衣裳。万幸这里还存了洛云父亲的几套衣衫,不过很不合身,尤其裤子甚至连链子都拉不满,唯有用皮带扣着。而手、脚都伸出袖子、裤管一截。

勉力将男人抬到客厅后,二女休息了一会,这才开始打120。2c钟后,120的急救车来到,将男人拉走,二女跟着去了。

洛云虽然心底依然暗恨这个男人,但却放心不小女警,毕竟她的手上还带着伤……

卷五 子衿 第十四章 乱性(6)

—— >而经过多种非常详细的检查,并经专家进行会诊后,确定自己不能解决公孙羽的问题。

“这位先生的症状很奇怪,脑电波、身体各方面机能都十分正常……呃,甚至可以称作太正常了!他很健康……不,或许用健壮更适合。嗯,很健壮,各项身体指标堪称完美!请问,他从事的是什么职业?是运动员吗?不,不,运动员一般会出现韧带磨损,他却没有。”

“那他为什么不醒过来?”

老医生眉头微微一皱,沉吟片刻说:“这位先生绝对不能称之为昏迷,而是睡眠,正常的睡眠。或许是因为身体某方面,或脑袋某部位有某个用现在手段还无法检测的暗伤。以前我也接触过某些嗜睡综合症患,那些病人绝大部分脑部有损伤或缺陷……”

“危险吗?”

“不,应该没有,甚现在就可以醒过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叶红菱不自禁地在男人那刀削斧刻般的面部线条轻轻抚摸起来,“会不会很长时间都不醒过来?”

医生点了点:“不是没有那种可能。所以,这位先生最好留院观察。”

叶红菱默然点头,在送医生后,坐到男人的床头边,给他掖掖被子。

洛忍不住皱眉说:“菱菱,你是准备留在医院照顾他?”

“嗯。”叶菱拂拂额上地秀。淡淡一笑“正好我放大假呢!云姐说人地缘分是不是很奇怪?上次是我病了。他照顾我;这次倒过来。我照顾他。”

洛云没理会她地“缘分说”。质问:“为么不通知北宫灵雨?我想这个男人心底更需要他吧!”

“云姐!”女警然泪下。抚摸在他脸庞上地小手微微颤抖。

“菱菱……”洛云有些不忍。“你别犹豫了。

如果真爱他。就夺过来。要不早放弃早了事。否则你会伤得更深!”

“云姐。以前你和学长分开后是那么地伤心欲绝当时我不理解。一个男人。值得吗?”女警凄然一笑。“可现在我地心没了。真地没了!云姐实我几次想忘记他。可他总是钻进我地梦进我地心。让我怎么忘!”

洛云黯然,她也曾经爱过,虽然不至于如此刻骨铭心,却深知个中滋味。

“傻丫头,当断不断这是在害自己一辈子!”

“一辈子就一辈子罢!我现在也想不了那么久远,我就知道自己的心不能离开他。或许我是中邪了吧……”

“如果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的话……”

“云姐!”叶红菱倏地抬起螓地摇头:“不,我不希望他知道不需要靠这个维系我们的关系!”

“你!”洛云简直气得无话可说,再次认清这个傻丫头的蠢笨本质。看起来她挺聪明、挺伶俐至在一般人眼中有些冷傲凶悍的啊,怎么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就这么不顾一切!

“我希望他的爱能纯粹点……我知道自己不如北宫灵雨,她是东方第一美女,她家资几百亿……我会努力的,我会让他爱上我……”

洛云彻底无奈了。她也知道北宫灵雨的名头,更知道北宫家族掌门人的显赫和尊贵。北宫家绝非洛家这等暴富门户所能相比,而是几百年的著名世家!

她盯着男人:除了相貌,你哪一点配得上这些天之骄女的爱?

*******

当叶红菱在医院病床守护着公孙羽时,北宫家已经乱成一团。

北宫灵雨第一次因为私事没有上班,通宵未眠的她秀眸通红,茫然站在湖边,虽然不断有人和她说话,却什么都听不清。

至于安子介、石矢志更是分批带人穿着租来的几件潜水服,下湖搜寻。

小湖不大,方圆仅仅六七十亩水面,水质极好,能见度非常高,而且今天阳光明媚,照射在清澈的水中,一眼可望去数十米远。

休说一个百数十斤的爷们,就连一条超过十斤的大鱼都没瞅见!

当这些家伙冒着严寒在水里忙活的时候,关玉雪、北宫灵霜、朱若兰、小琪、小乔、覃雅玫几个也同样忧心如焚地盯着湖面。

朱若兰的脸色苍白如纸,血色褪尽。小羽哥哥,如果你真的遭遇不测,我一定下来陪你,谁也拦不住!

至于北宫灵霜和关玉雪已经彻底慌了神,一个神神叨叨,一个目光呆滞,曾经活泼的魔女经过一夜的煎熬后眼窝都凹陷进去,手心被自己掐得血淋淋的;而大条女孩则盯着两个熊猫眼惶然瞪着湖面,脸色如灰。

而小琪和小乔二女尽皆泫然欲泣,娇躯在寒风中颤抖不已。

此时相对冷静的唯有梅管家,她在打理着一切,吩咐人在岸边设了几处篝火,不但可以供下湖的人取暖

也让娇娇女们不致患病。

几个小时过去了,安子介、石矢志他们徒劳无功地爬起来,摔摔头上的水珠,苦笑道:“根本不可能在水里!老大是什么人,这么简单就能挂?”

“那请问,您认为公孙先生会去哪儿?”

梅管家依然彬彬有礼,但她的问题却让二男面面相觑。

“呃,老大这个人神出鬼没,我哪里猜得着!呵呵!”安胖子尴尬地笑笑,随即顾左右而言之,“王杰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说曹操曹操就。安胖子话音未落,王杰已经远远冲过来,一边举着一片碎布叫道:“有线索,在南边多米的地方现了队长的衣服碎片!”

所有人的精神一振,就连灵雨盯着王杰跑近,痴呆的秀眸也渐渐清明起来,一把抓住他:“你……你说什么?”

“看!”王杰举着中的碎片说,“这应该就是队长的衣服,蓝灰色的,队长昨天还穿着呢!”

北宫灵雨一把将碎片在手里,泪水掉了下来:“在哪儿,带路!”

然走得几步,却娇躯一晃倒了下去,万幸被梅管家扶住。

“大小,您一夜都没睡了,休息一会吧,让他们去找就是了。”梅管家担心地劝说。

“不!”北宫灵雨倔强地昂起螓,推梅管家的扶持,朝前走去。

由于有了这个变故,其他几女的精神也振奋了很多,一个个追着北宫灵雨朝停车场而去。

果然是公孙羽的衣衫,而且这件休闲装是北宫灵雨亲手购买的。

“安子介,立即联系静安分局刑侦支队胡队长,让他派几条警犬来!”

北宫灵雨蹲在地上仔细察看碎片后吩咐公孙羽,随即揪着这些碎片站了起来。不料身体过于虚弱,再次一晃,差点摔倒,这次是北宫灵霜给扶住。

“姐姐,对不起,姐姐!”

魔女欲哭无泪,昨夜她的泪水几乎流干了。对男人的爱和对姐姐的歉疚不断在折磨着她,让她几乎就连跳到湖里去的心都有了。

“奇怪了哈,老大干嘛脱衣服啊,还不好好脱,一点点撕碎了……”

石矢志倒是百思不得其解,盯着满地碎片喃喃自语。忽然他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一个浅浅的脚印说:“看,那是老大的脚印!他,他在朝那个方向走……不,是跑,步伐很大,每步跨出去两米多!”

北宫灵雨娇躯一震,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没搞错?”

“当然,大小姐!”石矢志点头自信地说,“我可是侦察兵出身的,眼睛很好,记忆力也不差,这一点绝对没错!”

安子介也点头说:“石头别的还犹自可,这方面倒是他的特长。大小姐,我看咱们先别和静安分局联系,往下找找看。”

众人于是顺着脚印往下走,不过二三百米就看到一处别墅区,而公孙羽的脚印消失在别墅区的院墙外。

“这个别墅区好像才刚刚建成不久……”安子介眉头一皱。

当众人来到别墅区正门处要求进入寻找时,碰了一头包。那些安保人员一口便回绝了所有请求,口气相当强硬,貌似他们有些后台。

北宫灵雨秀眉一皱,拨通了集团主管信息的荣晓曦:“小曦,我是北宫灵雨。

嗯,你给我查个资料:京湖别墅区是那家地产公司开的?”

五分钟后,荣晓曦来电:竟然是华普集团下属地产公司!

朱若兰脸色一变,不待北宫灵雨吩咐立即拨通父亲电话。三分钟后,那些安保人员媚笑着不断鞠躬将众人引进去。

然而到了院墙处,痕迹却消弭了,原来今天别墅区已经对所有道路进行了洒水清扫,一切脚印都不可能存在,更何况这里是水泥地面,脚印较之外面浅很多。

“我们这座别墅区一共有一百五十座别墅,基本卖出去了,不过由于新建成不久,入住的倒只有七八家……”

这里的物业经理这么解释。北宫灵雨眼睛一亮:“能不能将他们的资料给我们查查?”

物业经理登时为难了,不过在朱若兰再次联系下,这些所谓的绝密资料还是公诸众人面前。

“咦,她也在这里置业了?”

“谁?”大条女孩好奇地问。

北宫灵雨将纤纤玉指点到一个名字:“浙江商会会长洛名栋的女儿,据传她可是浙省第一美女……”

在无心议论时,这些女人们却并不知道,她们所提到的洛云此刻却正坐在病房中,看着女警和男人而愁。

正是:众人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卷五 子衿 第十五章 惊变(1)

—— >而女警此刻却也遭遇了麻烦。父亲一直在寻找她,|理由拖延,但后来却连母亲都开始联络她,让她回家。

“菱菱,我知道那些警察都委屈你了,咱们以后不干那个劳什子小警察了好不好?咱们托关系调部门,市纪委马副书记已经答应了,只要你愿意,下周就去他那里报到,比公安局强一百倍!”

母亲苦口婆心地劝说,“菱菱,你回来吧,爸爸妈妈都担心你!”

“妈,我没事。其实局长给我放大假不是在处分我,只是让我冷静一下,休息一下。毕竟那个程均之是副局长,是我的领导不是?”

“程均之那个扁毛畜生,自己不清不白还敢诬陷我女儿!”护短的母亲咒骂着程副局长,“到时候他要有什么案子犯到我们家老叶手里,哼哼!”

叶红菱唯有苦,敷衍几句将电话给挂了。

然而几分钟后,电话再次起,这次是北宫灵雨的。

“你找我干么,北宫大小姐?”

那边女人显然在强自压抑着抽泣,晌才说:“叶警官,公孙羽……他,他不见了,我们找到了京湖别墅区……”

红菱一惊,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你……你们找到了什么?”

“线索就是在京湖别墅失去地……”那边女人继续说。“叶警官。我知道你和公孙羽是好朋友。你能帮帮我吗?”

叶红菱几乎被惊出一身冷。此刻才放下心来。淡淡道:“北宫大小姐。您不是一直在禁止他和我交朋友吗?而且上次在医院……”

“对不起。上次是我错了!”北宫灵雨断然道歉。

叶红菱娇躯一震。她再次深切地感受到北宫灵雨对男人那刻骨地爱绝对不下于自己。故而才毫不犹豫地降尊纡贵向自己道歉。

“如果你再也找不到他……”

“就算是尸体我也会找到。然后……一辈子抱着他……”那边地女人再也无法压抑。颤抖着声音抽泣起来。

叶红菱眼眶忽然猛地一热男人共同的挚爱让她瞬间理解了她。爱情本来就是独占性的,她过去那般敌视自己其实并没有错,事实上自己真的爱上了男人,而且爱得很深很苦!

将他还给她吗?叶红菱转头注目着深睡中的男人,心都开始抽搐起来。

我的爱,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洛云显然也猜测到她们之间的交锋,连连向她摇手,后来见她仍旧傻呆呆的,几步过来将她的电话给直接夺过挂了:“傻丫头,你……你不会真想将他就这么交给北宫灵雨吧?”

“或许交给他才最合适……她也那么的爱他,而且他不爱我……”

女警茫然失措,秀目眸光微微有些散乱。

“你傻啊!你……你的处女猪就那么不值钱?”洛云戳了她脑门一指头。

叶红菱一震,随即歉疚地说:“对不起,云姐,是我害了你……”

洛云无奈地长叹:“我的处女猪是你用命换的,菱菱后你欠我一条命,记得有什么事情万万不可想不开,你的命可是我的!”

叶红菱知道洛云只是在开玩笑,心中不由歉疚更深,抱住洛云低声说:“云姐,下一辈子如果你变一个男人,我一定将自己交给你,不给那个没心没肺的坏蛋木头,气死他!”

洛云不由失笑即却笑不起来:这个傻丫头,就算下辈子,原来也离不开他,看来这段感情真的侵入骨髓去了!

这时电话再次响起,叶红菱神情坚决地从洛云手中接过电话。

“叶小姐,我求求你帮帮我,小羽他……他已经失踪十几个小时了当时他……他误食了一些东西,我……我怕他会出事……呜呜!”

一直坚强的女人终于在电话中柔弱地哭泣起来,哭得就像个无助的孩子。对男人的爱,诚然能伤她最深,也能让她放弃所有的面子和自己拥有的一切!

误食东西!?

叶红菱秀目登时睁圆。果不其然非怪男人昨夜就像野兽一般!

“他误食了什么?要紧吗?”

“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那个叫什么安本非他命……好像是外国生产的一种药,效力有些像……春药!”

春药!

叶红菱再次被击倒来如此。不过依照她为警数年的经历,貌似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强力的春药然可以使得人完全失去神智,甚至彻底变一个人般。那种情形只是在武侠小说中出现过该现实是不存在的。

“他在我这里。”

女警淡淡说。洛云大吃一惊,猛地捂她的小嘴,然而话音已经传了过去。

话筒那边沉寂了几乎三十秒,随即隐隐的啜泣声传来,然而这次女警却清晰地感知到那是喜极而泣。

她,真的很爱他,很爱,就像我一样爱到骨髓里。

女警再次留恋地转过头去看了看病床上昏睡的男人,目光如钩,恰似要将他刻进自己的脑海深处。

如果下辈子相遇,请你一定要第一个爱上我,坏蛋!

洛云已经彻底无奈了,气得走到窗边,盯着窗外的大树懒得瞧这个傻丫头。

半个小时后,北宫灵雨以飞车党的速度来到医院,见到了自己魂牵梦系的男人,扑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而北宫灵霜、朱兰、关玉雪几女也软倒坐在地上,一时竟然就连起身都不可能,从昨晚以来的十几个小时已经彻底耗尽了她们所有的精气神!

而洛云则盯着满屋子的色冷笑起来,拉着叶红菱往外就走,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注在公孙羽身上,竟然对他们的离去毫不知觉。而女警直到墙壁隔开他的身影这才全身一软,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洛云大吃惊,连忙叫医生护士将她送进病房。万幸经过检查后认定她不过是精神过度疲乏紧张,才导致短暂性休克。

“走吧!”

清醒过来的叶红菱淡淡地说,随即着洛云去结账,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一路上一言不发。

“记他了?”洛云稀奇地问。

叶红菱咬了咬红唇,一淡淡的鲜血从唇上悄然沁出……

******

公孙羽苏醒了,在女皇的亲中醒来。

那熟悉而甜美的吻和酸涩的热泪让一直沉浸在梦乡的他心中忽然惊悸起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浮肿的脸蛋惊喜交加地凝视着他。

秀发蓬乱地披散着,两个眼睛肿得就像桃子,脸色苍白,唇色也褪尽,但眉梢眼角的喜色却如水底压抑已久的泡沫般不断泛起,随即她晕厥过去。

20多个小时的煎熬,让她从精神到**都衰竭了。

在医生的护理下,北宫灵雨很快苏醒过来,在男人的抚慰下再次陷入沉沉的酣眠,但那只小手却一直死死地抓住男人的大手不放。公孙羽起身待去找条热毛巾擦擦脸,但她的手却攥得紧紧的。

由于其余六女也在惊喜过后心神为之一松,纷纷陷入睡眠,故而男人只得求诸一直羞红着小脸悄悄偷觑他的小护士。

突然北宫灵雨的电话响了,公孙羽连忙将电话掐断,看了看号码眉头一皱拨打过去:“喂,您好,北董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我是他的助理,请问您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沉寂了几乎整整一分钟,当公孙羽莫名其妙地准备挂上电话时,一个陌生而轻柔娇脆的女声问:“你是公孙羽吧?”

“是。请问……”

然而那边的声音再次沉寂了整整一分钟这才说:“公孙羽,如果你有半点良心,就应该负起自己的责任……啊——”

忽然那女子一声尖叫,随即电话被挂断。公孙羽将电话放好,浓眉紧紧地皱起来:她是谁,让我负什么责任?

昨夜那个梦,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狂乱……

然而一梦醒来,自己却在医院中,直到现在下体依然隐隐有些异样的快感留存,而丹田那股躁动的热流已经几乎消弭,仅仅残余些许渣滓。

难道梦境里出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公孙羽为之惊悚,一时竟然连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沉思良久后他取过手机拨打刚才那个电话,然而电话已经关机。他在床边小几上轻轻敲了几下,随即拨打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号码。

电话通了,然而片刻之后被挂断,再次拨打过去,已经关机。

难道真的是她?公孙羽眉毛拧得就像绳结般,片刻后拨通了刑警总队总队长汪泓的电话:“汪队,你好,我是公孙羽……呃,请问叶警官今天上班了吗……哦,知道了,谢谢,再见。”

她被放大假了,而且是因为自己而顶撞副局长程均之的缘故。

这一刻,梦中那火热的缠绵再次浮现在脑海中,而下体竟然因之有了反应!

**的娇躯、急促的喘息、痛楚而愉悦的呻吟……

那一切,难道是真的?但奇怪的是,貌似梦中另外有一个妖娆,不断地在自己的躯体下挣扎,但后面却兴动如潮,婉转逢迎。她是谁?

如果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男人凝视着酣眠中的北宫灵雨,她那倾城的脸蛋因为睡眠而泛出淡淡的红霞,浮肿已经消退,或许因为找到男人的缘故,嘴角挂着甜美的淡淡笑意。

他轻轻伸手为她拂开额上的秀发,微微痛苦地闭上眼睛。虽然自己深爱着她,但如果那件事情不弄清楚,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心安。

第十五章 惊变(2)

—— >女皇保镖卷五子衿第十五章惊变(2)

到山庄后。,北宫雨等六女进餐后由于睡眠不足-间补休。公孙羽终于有空闲进行自己计划中的调查。然而一电话却让他将安全事务交待给安子介石矢志二人。自己驾车来到华萱住处。

“表姐。你要结婚?”

公孙羽心中微微一惊。有些不自然的问。对于张运。他一直没什么好感。他并不怎么看好这门婚姻。张那个人的心胸实在过于狭。在金鼎几次三番针自己难。如果不是冲着表姐的面子。或许自己早就出手。

“嗯。”华微微有些。“和他已经谈了三恋爱。起运那个人虽然小心眼。不对我还算可以。这次他在浙大进修。时间也很宽裕。所以想将婚事给。”

“哦。”公孙羽若有所失。随即:“表姐。还;什么吗?”

“不差。”华萱宠溺踮起脚尖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笑说:“到时候你带一张嘴来可以了。礼都省了知道吗?你的钱还的留着娶老婆呢。嘻嘻。表今年的奖金不少。算的上一个小富婆哦。”

公孙羽心中叹。忽然想起。又问:“姨姨爹他们什么时候来?”

萱笑了起来:“我爸妈他们早就想来东海看看你。不过他们身体不好。所以一直没能成行。

昨天打电话还记挂着你呢。说我婚礼前一天过来。”

公孙羽神色忽然黯。点头说:“姐。到时候让姨他们多住几天吧。我也会过啦陪陪他们。”

华萱看到他的神色。立时心明。一把将他抱入怀中。轻轻拍打他的虎背。低声说:“|羽。你这么出息。姨妈姨爹在天之灵一定很欣慰。”

欣慰吗?

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苦笑。那个是不是真的?为什么一切都那么逼真而且北宫灵雨朱若兰关雪魔女她们的神情为什么有些怪怪的?

如果是真的。我到该怎么办?到这里。他有些魂不守舍起来。

“小羽。你怎么啦?”华萱敏感的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没什么。”他平静的说。但心却仍然在震颤着。

昨夜一定生了什么。丹田那股邪火已经彻底平息。而且自己的身体貌似也有些非同寻常。且那梦所未有的清晰。

告别表姐后。公孙羽独自驾车在高架桥上狂飙。

片段一:娇嫩的女孩双臂圈住自己的脖子二人口舌缠绵。

片段二:光滑的女体在怀中极力挣扎。而自己竟然强行将她压在体下。

片段三:女孩出低低的惨哼。而自己的炙热却随之而**。

如果是真的。她是谁?

公孙羽一一在脑海中梳理认为可的女人。却一一否定。她们的表现都太正常了。就算是奥斯卡获的也不可能有那份演技。唯有她。

一个冷艳的面孔浮现在脑海中深情而幽怨的神情让他惊悸不已。

“雨儿。我该怎么办。”男人闭上眼睛。脸孔溢出一抹罕有的痛楚之色。

这时电话忽然响起。接过一看。全身登时为之一震。沉吟片刻后接起。

“刚才是你给我打电话?”

她的声音很冷……而且蕴含着某种隔膜。“刚才我在和一个相亲对象约会所以。对不起。”

相亲对象?公孙羽的心忽然抽搐一下。这一刻。才醒悟到自己原来对这个女子并非真的无动于衷。而是一直在自己欺骗自己。

“你有什么事情吗二十分钟后。他会|我去吃法国菜。”

“你在哪儿?”男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某种情绪

沉默了三十秒后她淡淡说:“什么意思?我。我现在不想见你。”

“昨晚。昨晚你哪儿?”

她再次沉默了三十秒随即冷冷道:“在家。公羽。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一相亲就会和某个男人。”

“我们见面好吗?现在。”

“不可能。”

“因为那个相亲的人?”公孙羽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抽搐。

“你管呢。公孙羽。如果我你放弃北宫灵雨。你愿意吗?”

公孙羽心中猛的一震。脚下一紧。汽车在狂奔中忽然被踩到刹车。轮胎与的面顿时生剧摩擦。随着一声|的响声。汽车飙出几十米停了下来。后面紧跟着的车辆差点没上。无数国骂是喷洒过来。

“没可能吧?既然此你我相见又有什么益处公孙羽。我说过我再也不会纠缠你。再也不会下贱的求你。我们…以后就连朋友都不是了。”

由于这一脚猛刹车。二十分钟后公孙羽被交警带到交警支队。扣分罚款。然后是口头警告。

男人一

不语精神微微有些恍惚。刚刚走出交警支队大门的眼睛突然眯缝起来。微微退了几步让到一立柱后:李志。

只见李公子搂着一个美艳的女郎从一辆兰博基尼跑车跨下来一边和什么人打电话。一边肆无忌惮的笑。

这个家伙来东海干什么?上次在欧洲他竟然收买巴黎警察对自己动袭击。后来他溜的快。在巴黎怎么也找不到他的。

“呵呵。曾少你也吃瘪的时候?嗯。上次说定的事情价格谈好了没有?我可急着享用那道大餐呢。良家?当然哪。良才有味道嘛。”

公孙羽眉头微微一皱。待他走远后才闪身而出。最近事端很多。暂时他还没有兴致对付这只小爬虫。

刚刚回到山庄久。北宫灵雨将他叫去。良好睡,后。佳人的脸颊红晕而焕着某种莹然的光彩。

“小羽。刚刚听萱表姐要结婚?”“。我才从表姐|里回来。”男人知道定然是张起运开始在集团散请帖了。故而才有信息迅速汇报到女皇大人这里。

“呃。小羽。你说我们送她什么?”北宫灵托着圆润的下巴笑吟吟的盯着男人问。

我们。?男人眉头轻轻皱了皱。但尚未出口嘴巴却被她捂住。而她的神情坚决无比。甚带着某种可的威胁意味。

男人耸耸肩膀。无的屈服。

“呃。最近仙源的产在闵行区部建了一百套别。其中一套位置很好的我让他们留下来了。而且刚刚装修好。萱表姐现在住的那套房子虽然是在市中心。可面积很小吧?才两房一厅的布局。而且房间和客厅面积都非常小。新房实在有些不当。”

公孙羽眼睛睁大了。闵行区北部个别墅群自己清楚。售价统统超过五百万。装修精美。环境幽雅。而且小区服务更是一流。这份礼物也实在过了。

“对不起。雨儿。份礼物我不能接受。”

北宫灵雨娇俏的白了他一眼:“自作多情呢。谁送给你啊。人家是送给表姐。小羽。难道直到现在你还要分出一个彼你我来?”

女皇装出深受打击的受伤模样。让男人苦笑不已。但他还是坚决的摇头不愿意接受这份礼物。

虽然他现在和女皇恋情已经逐渐明了。但毕竟还没有彻底公开。如果这么一送。一切将真相大白。而他这个吃天鹅的癞蛤蟆将美名远扬。与定居北京的李春平一般成为某种类型人物的典范——这是骨子里透着骄傲和自尊的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北宫灵雨敏感的意识到这一点。沉思片刻后说:“小羽。我们让萱表姐以分期付款的方式到那所别墅。然后再以中奖名义。”

公孙羽就苦笑点头。

****

在女皇的坚持下。最终这个方案的以实施。华和运很快接受了分期付款的方案。毕竟华的薪今年大幅上升。且刚刚的到一笔不菲的奖金;至于张起运。多年来他收入也颇为丰厚。虽然不足以购买豪宅。如果卖掉之前的处市中心那处寓所。加起来倒也能凑出一百几十万巨款。

婚礼在年前举办。然而一场突如来的大雪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先华萱的父母因为家里遭到雪灾的缘故不能如期来到东海。其灾造成了交通的阻断。导新娘新郎的亲属很多不能前来。

华提出了延期举婚礼的建议。但被张起运否决。婚礼改期涉及到方方面面。而且还有迷信方面的问题。按照他的意思。婚礼按原计划进行。至于亲属方面。到时候补一下就可以了

二人讨论了几次。然而张起运和他的父母兄妹等均非常固执的坚持己见。最终华萱还是退让了。毕竟自己即将嫁入张家。如果与张家人争吵对于以后相互间关处理十分不利。

婚纱照结婚所有的电器和家具。一切都齐备了。

这几天公孙羽只要有空便在表姐的新家忙活。而他无暇时安子介石矢志两个家伙则跑去帮忙。表姐表姐的叫的蜜甜——其实他们与华同龄。甚至月份还要大上一些。

在婚前两天。一切都齐备了。所有装饰家具。居用品等等。整座别墅显温馨而素雅。相当档次。

008年1月底。婚期-行。

虽然天气十分寒冷但华还是着婚纱出现在教堂。

看着一身素白婚纱的女郎盈盈走出。北宫灵雨眼中微微露出一丝迷醉之色。斜眼觑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什么时候。自己能像她一样穿着婚纱走教堂?

卷五 子衿 第十五章 惊变(3)

—— >礼很成功,而张起运也表现得也相当好,这让公孙有了些微的改变。“张哥,你一定要好好待我表姐!”临别时男人握住他的手嘱托。

张起运漫不经心地点头,眼神貌似颇有些复杂。

公孙羽微微皱了皱眉头。从新房出来后,他转头凝视着那座别墅默然良久:表姐,你一定要幸幸福福地过日子!

“小羽,回去吧。”

北宫灵雨拉了拉他的袖子,而的身后站着一众前来捧场的美女,就连程雨柔在得知这个信息后也从苏州火速赶来。

“小羽,小羽!”

忽然依旧穿着婚纱的华萱蹬着一双粉色高跟鞋从别墅里跑了出来,公孙羽连忙迎上去:“表姐,你穿这么少,外面很冷,你就别出来了!”

华萱笑着伸手宠溺拍了拍的脸,说:“傻小子,不冷。”

随即将一个红包塞到他手里:“小羽,今天你是我这方唯一的亲人,这个红包你收着。”

公孙羽还待推脱,华萱强行塞到他手里:“小羽,这个一定要收,这可是我们那里的规矩!”

随即又塞给北宫灵雨一个红包:“妹子,我这个表弟傻呵呵的,有时候脾气倔点,你就多让他!”

北宫灵雨红着小脸接过,羞涩地白了男人一眼:“谢谢表姐……”

华萱欣慰一笑,随即将公孙羽一把抱在怀中,踮起脚尖在他头上轻轻抚摸一下,随即在他的耳边小声说:“小羽,有北宫小姐这样的女孩子喜欢你,是你的福分,千万别错过了!”

当华萱离开后,北宫灵霜几个一脸妒色走了过来。(全格式〕魔女气呼呼的问:“姐,刚才萱表姐都说些什么了,怎么红包就你和小羽哥哥两个有啊?”

“她啊,没说什么啊!至于红包,是他们那里的规矩吧。”北宫灵雨芳心溢蜜,对乃的挑衅并没有予以还击。

“什么矩啊,我也要!”魔女说着将公孙羽手中那个红包给抢夺过来,攥在小手中不放,“小羽哥哥,这是给我的,是吧?”

公孙羽无奈了,只头了事。

在回山庄的路上,北宫灵雨的情绪显然相当不错,甚至罕见地哼起歌来。(最新最全〕虽然的声条件绝对一流,却是个跑调大王。男人不由为之莞尔。

“不准笑!”她娇俏地白了男人一眼,嗔道,“罚你唱歌给我听!”

公孙羽无奈了,只上嘴。当然,男人还是有相当“骨气”的,皇大人逼他唱歌的企图直到车队进入山庄也没能实现。

是夜,正沉沉酣眠的公孙羽突然间被电话铃声给吵醒,取过桌子上的手机时,电话却被挂断。

翻开一看,却是华萱的号码。公孙羽眉头一皱,回拨过去,然而响了几声后却被掐断,随即再次拨打时语音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怎么回事,难道是表姐无意中碰触到手机,所以拨通了这个号码?但她为什么不接电话,而且随即关机?

满心疑窦再次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后,公孙羽却失眠了。坐起来再次拨打她的手机,依然关机。某种不祥的感觉忽然充溢着他的心,让他怔忡不安。

取过衣衫穿,公孙羽默坐片刻,还是颇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全格式〕一向对自己直觉极其迷信的男人倏地站了起来,启门而出。

驾车朝华萱所在的闵行区疾驰而去。由于时值深夜,高桥上车流极少,公孙羽将汽车时速迅速提到18c公里以上,以卓绝的车技不断地超越前方的车辆,甚至几辆正在飙的跑车都被甩远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公孙羽将车辆停靠在小区围墙外,随即下车觑准一个没有装摄像头的地方,助跑几步,咻的一声直接越过3米高的围墙落在院内。

稍稍辨认方向,两分钟后公孙羽即来到华萱那座别墅附近。别墅灯火通明,门户甚至都洞开着,然而里面却一片死寂。

公孙羽悄然走近,忽然他的眼收缩一下。别墅左侧的一处地砖上,大块紫黑色花模样的色彩涂染其上,他走上前去确认了下,不料竟然现一只粉色高跟鞋摔落在附近。

男人的虎躯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随即闪电掠入别墅中。别墅里四下一片籍,奇怪的是一个人都没有,而新房内的景象更让男人~眦尽裂!

被碎的蓝色滑盖手机、另一只粉色高跟鞋、撕裂的白色婚纱,而且那件曾经纯洁无暇的婚纱上还被七八只凌脚印所覆盖。(更多新章节请到、/〕

让男人怒火中烧的是,这些脚印显然是数人所留下。这里曾经生过什么事,表姐她到底遭遇了怎么的事情?

男人几乎不敢想象,下楼迅步朝别墅区管理处冲去。三分钟后,脸如死灰的公孙羽从管理处走了出来,双目阴沉中带着无尽的寒气。

从别墅区出来后,公孙羽拨通了两个电话。

“介子,立即加强山庄的安保,将警戒级别提到最高。在我没回来之前,大小姐、二小姐她们哪儿也不准去!”

“金邦,立即

个可靠的兄弟过来,我有急用!”

打完电话后,公孙羽驾车朝此处最近的120急救中心疾驰而去。刚到急救中心门口附近,公孙羽一眼便瞅见张起运走了出来,他并没有上前,而是远远站着盯住这个家伙。(更多新章节请到、/〕这家伙拿着手机显然正在联络什么人,一边走一边看了看左右,这才蛰到一个角落压抑着声说了起来。

“李公子,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履行承诺,我连绿帽子愿意,我甚至帮您抓住她的手……没料到性子那么烈,竟然跳下去……那个,现在我必须得到剩下的钱,您知道她那个表弟是个亡命之徒,万一他怀疑……李公子,请您明天一早务必将那笔钱打进去,然后我再以给妻子治病的名义卖掉别墅筹一笔款子离开这里……”

公孙羽被电亟,往后退了几步,隐身在黑暗中,双目已经血红一片,虎躯在微微震颤中。

李公子李志!?

忽然一个头从脑海中蹦出,一时后悔莫及,心疼得裂开!

如果前些天看到那头畜生的时候,顺手将他收拾了,绝对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表姐,是在代我受过!

伤我亲人,杀无赦!男人浑身冒着阴寒之气,就像地狱恶魔般矗立在暗处,用刻骨仇恨的目光盯着那个家伙而对于这个家伙,仅仅杀他一人已经完全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手机浏览〕

由于今天大婚,今天张家全家都来到东海。不过或许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张起运并没有让他们住在别墅里,而是在附近找了家小酒店安置,巧合的是当时公孙羽无意中听到了他联系酒店事宜的电话。

张起运在得到允诺后便朝医院走去,显然这个家伙心情相当愉悦,一路上步伐轻快,甚至轻轻哼起黄腔野调起来。

龙华距此不算很远,大约二十分钟后,邦便带人赶了过来。速度很快,深更半夜几钟便将人手纠集完毕,这一点公孙羽十分满意。

“羽爷,您有什么吩咐!”

金邦喘着长长的白气,微微躬下身子。这家伙赶急了,呼吸没能调整过来。不过看到公孙羽的脸色,立时知道事情不小,脸色相当慎重起来。

公孙羽附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即森然道:“不要惊动任何人,且抓到的男立即住嘴巴沉到黄浦江去,随后回来见我!”

金邦脸色凛然,随即阴阴笑道:“羽爷,我知道了,您就看我的!马拉戈壁,竟敢害羽爷您的亲人,那个畜生的全家大小老子给他一锅!”

在金邦离去后,公孙羽依然站在医院附近。他的耐心很好,也知道表姐至少暂时没有多大危险,故而就像草原的猎豹般潜伏在暗处。

一个小时后,金邦来电话,那七个男老少已经到手,现正向黄浦江某码头路途进中,一切十分顺利,没有惊动任何人,所有痕迹也认真抹去了,2钟后那七个人应该从此自世间蒸。

大约凌晨四点时,金邦悄然回来。这时公孙羽已经提着一个人在暗处等候了大约五分钟左右。他刚刚去医院里摸过情况,表姐的伤势显然非常严重,直到现在还在急救室进行手术,甚至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这让他怒不可遏,终于出手将那个家伙暗中打晕,提拎出来。

在部署七八个人暗中监控医院后,公孙羽和金邦带人朝金华而去。

“今晚带来的人嘴巴牢靠吗?”

“羽爷您放心,这批人绝对可靠,是我最近培育起来的。那些不可靠的家伙,最近逐渐被我打到边缘位置,现在一般都不会劳动他们。”

“斧头帮还算可靠,毕竟许开山与洪帮有血仇,所以就算我们之间有心结,也可以信赖。倒是小刀会、飞虎堂你需要警惕。”

“羽爷您放心,我会谨慎应对。那,蝴蝶帮呢?”

公孙羽沉吟片刻说:“蝴蝶帮应该比头帮更可靠。不过,直到现在我还摸不着花幽兰的底。这个人很低调,一般也极少出面,主要由七蝶做事……”

不知道触动那根神经,金邦忽然愤愤然说:“女人***最不可靠,说变就变,没有一点……呃,羽爷,对不起!”

公孙羽知道他曾经受过前妻的伤害,于是苦笑一声默然未语。

大约三十分钟后,众人回到龙华黑龙帮总部地下室。在将张起运丢到上后,公孙羽找出他的手机,随即翻出某个号码,检索出几条短信息。

看到这些短信,公孙羽的脸上露出刀一般的微笑,看旁的金邦打了寒噤,情不自禁退缩几步。

妈的,这才是身经百战,杀人无数,闯过血海的杀神啊!就这么一笑,怎么我的心里冰冷一片,就像掉进冰窖子一样!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带个人过来。”公孙羽淡淡说,随即独自离开龙华,驾车朝市区某大酒店而去。(阅!〕

第十五章 惊变(4)

—— >女皇保镖卷五子衿第十五章惊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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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染大的如血时。公孙羽再次回到龙华。命人从他的座驾后备箱搬出三个人。直接送往的下室。

首先对付的自然是魁祸首张起运。当两名大汉昏迷中的张起运架到行刑室时。公孙金邦二人了进来。

“金邦。今天就看你的表现!”

公孙羽的脸孔微微有些扭曲。神色森然。浑身罩着一层寒冰。对付张起运。他不需要任何口供。只需折磨。无止境的非人折磨!

“老大。交给我好!这个家伙竟敢冒犯您的亲戚。我要让他知道十八层的狱是什么滋味!”

金邦咬牙切齿。双目吐出熊怒火。简直亲娘被人ooxx都要愤恨100。

“黑牛!虾子!你两个今天如果不那个杂碎给我虐惨了。让他后悔做人的话。老子扒你们的皮!”

黑牛嘿舐自己厚实嘴唇:“老大。是不虐惨不用你动手。我自个就割掉自个的脑袋当夜壶!”

虾子则用某痴迷目光盯着赤:-条的张起运:他很可爱呢。老大我一定好好招呼他。让他爱上的!”

“干你娘。竟敢动爷的亲戚!上刑具!”牛一声吆喝。一群大汉将十八的狱刑具尽数搬上来。

虾子在那些刑具中挑了半晌。忽然笑眯眯的取了一柄钳子。对黑牛说:“牛大。我最不欢宝宝在行刑的时候乱叫。要不先给宝宝做个小手术?”

黑牛点头。拣起一柄锋利的匕首别在腰间。二人一起走了过来。首先将他的衣衫全部脱光。将满是赘肉的肥白身躯绑在钢制十字架上。一桶冰冷的水泼在起运的身上他呻吟着醒转过来。待张嘴大叫。然而嘴巴却早被人用塞口球给堵着。怎么也叫不出来。

“嗬嗬!”

看到四周站着的人。家伙惊恐分。双目暴突喉咙不断作响。

“拔牙啦。宝宝不要怕疼哦!”虾子扭捏的走了过来。轻柔的掀开张起运的嘴唇。随即用夹在牙齿上。

“呜呜!”张起运扎起来。双腿不断摆动。

“嗨!”随着虾子一断喝一颗牙齿随着鲜血喷溅出来!

“不疼吧。宝宝?”虾子温柔的笑着。将沾染鲜血的手背送到嘴上轻轻一吻。

随即他行动如风。不到几分钟张起运的二十几颗齿均化成的下垃圾。

“走开!”黑牛将虾子推到一旁。伸手在张起运脸颊狠狠一捏。随即将塞口球抽出丢到一旁。

“吼吼——”张起运眼珠子貌似都要掉落。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喘息。

这时一边的虾子忽闪电般伸手用钳子将他的舌头给夹住往外一拉。而几乎就在同时。一白光闪落随着“唔”一惨哼舌头经齐根被斩断!

“疼吗。宝宝?”虾子温柔的掏出一包云南白药。你放心好了。羽爷之前说过了。要你活上十年呢我会一直陪你的!”

说着他将云南白药入张起运的口中。随即取出一张胶布封在他嘴上。

“嗯这样就乖很多了!”虾子满意的端详着自的杰作。点头阴阴的笑了起来。

而此时黑牛已经取出一套炮烙具。随即对公羽说:“羽爷。等候味儿大了些。您老待一下。”

公孙羽冷冷点头。金邦则笑骂道:“你***事情。羽爷经历过的风雨是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能想象的?”

在通电后。不到几钟刑具便通红起来。虾子取一个手柄将其中一铁签套上。随即-起拿到张起运面前晃晃。笑道:“宝宝。你的菊花有福气了。这招叫“菊花香飘十里红”。给你通通肠。咯咯!”

张起运嘴巴被彻底封死。就连喉头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吓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脑袋乱晃中觑见公孙羽。不由大惊。随即露出哀求的颜色。

公孙羽冷冷的盯着他。眼神中刻骨的仇恨毫不掩。张起运这时候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处境。绝望的闭上眼睛。

然而当黑牛扒开他那肥硕的股肉时。张起运还是惊吓的拼命挣扎起来。黑牛老大不耐烦。顺手几巴掌狠狠的拍了下去:妈的死贼球。给老子老实点!”

这几巴掌着实落力。红的颜色迅速浮现起来。张起运疼的扭动着身体。一时倒老实顺从的让黑牛扒开**。露出紫黑色的菊花台。

“妈的。每次洗澡都没搞干臭死了!”黑牛皱眉骂道。

然而虾子却用溢满爱的目光盯着张起运。吓的这个家伙毛骨悚然。

“……”

随着虾子手一送。那根通红的铁直接捅进菊花台。张起运登时如大肉虫般不断蠕动起来。虽然身上依然残留着冰冷的水。但剧痛瞬间让热腾腾的汗水蒸发出来。浑身冒着腾腾热气。

公孙羽逼近过去。着那双暴突而疯狂的眼睛冷笑道:“张起运。我曾经警告过你。让你一定要好好待表姐。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用你说。现在我只要你担所有后果!你的家人已经在黄泉路上。不过你想死也没那么简单。我会让你死之前好好体人间的狱的滋味!”

虽然张起运正处于剧痛的无限混乱中。但公孙羽运用内气。将话一字字如钉子般切入的耳膜。让更是在极限**痛苦上再添精神上的痛苦!

“十里菊花红”后是“炮烙明虾”“**垂泪到天明”“**羊”。这些刑罚每每冲着人体最薄弱的如下体**眼而去。张起运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每每大小便失禁。搞的一片狼藉。

但黑牛虾子早有准备。取水管冲洗干净后。继续冲击他的极限忍受能力。甚至将他吊起将股部放置到一口烧的通红的铁锅中……

就在张起运堕入人的狱时隔三个家伙被人揪在单向透光大玻璃前观礼。看到如此惨像。一个个全身簌簌发抖。小便也失禁了。热腾腾的顺着大腿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当公孙羽带着邦走到隔壁时。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瘦高个子十分强的叫道:“公孙羽马上将我们放了!我们李家在广东那可是……”

“啪!”金邦一步窜了。抡开膀一巴掌抽了过去。李志那张瘦脸被扇整个拧了过眼镜飞出去几米开外。当脸孔转过来时整张脸都赤红一片。鼻子嘴巴着淋漓的鲜血。

“妈的。到现在还敢向羽爷叫嚣。你狗崽子是活的不耐烦了!”

李志垂头大声喘息几下。的一声出七八枚牙齿。用阴毒的目光看了金邦一眼。又抬盯了男人一眼。竟然依旧在威胁:“公孙羽。我妹夫是广东省委副书记的儿子我们李家在广东也是有头脸的人物别以为我像张起运一样要不然我出去了……”

“啪啪!”又是抡膀子的抽打。李志的脸孔肿胀的顿时如猪头一般就连眼睛都眯缝起。至于牙齿则一颗不落的掉在的上。

“来到这个的方。还想活着出?”金揉揉`疼了的巴掌。阴笑道。

“!”

李志拼命喘着气由于齿掉光。而且嘴巴肿胀听起来颇像兽的气息。

“你说说。今天凌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公羽点了点另外一个矮个子目光之阴让矮子禁的打了个寒噤。

矮子正待开口。李志忽然恶狠狠盯了他一眼。这下金邦倒毛了。骂道:“妈的。死不悔改!虾子黑牛!”

刚刚给张起运作了炎处理的虾子和黑牛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站在金邦面前:“老大。您老有什么吩咐?”

“剐刑。对付这个猴子!”金邦倏的指向李志。对于李志。公孙羽同样彻骨痛恨。根不准备要他的招供。

刑二字一出。黑牛的眼睛一亮。而虾子这迷恋的盯着李志。口水貌都开始失禁:“咝。好一具模特身材。牛哥。你的拿手好戏可以上演了!”

至于李志。听到“剐刑”二字。全身登时如秋风的树叶般簌簌抖起来。当黑牛虾子二人上前准备剥他的衣衫时。这家伙再也不敢硬气。惨嚎着哀求起来。

然而黑牛虾子二人依然如狼似般将他的衣衫给剥了下来。随即架起朝行刑室而去。一路上这家伙吓的小便再次淋漓而下。

“你们哪个先说?”`孙羽扫视剩下两人。

“我先说!”

矮子和另一个胖子齐齐叫道。这两个家伙被吓坏了。脸色一片惨白。

“你们轮流说。如谁胆敢隐瞒一半点。张起运李志就是他的榜样!”金邦在一旁吼道。

“我说。我说!这次李公子……不。志来东海是来报仇的。说公孙羽……不。羽爷落了他的面子。所以……”矮子抢先道。

胖子也不甘落后。抢着说:“后来李志结识了章鱼哥。章鱼哥出主意说:羽爷很厉害。找你报仇只怕行不通。不过羽爷有个表姐叫华萱。他还认识华萱的男友张起运……”

“章鱼哥?他是什么人?”公孙羽眼睛再次眯缝起来。

矮子答道:“章鱼哥是飞虎堂堂主曾胜彬的弟弟曾瑜。谐音叫他章鱼哥!”

曾胜彬!?公孙羽的眼再次眯了一下。嘴角微抽搐一下。虽然曾瑜有牵涉不等于曾胜彬参与了这件事情。但要动曾瑜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必然会与飞虎堂之间发生冲突。

“后来呢?”公孙冷问。

“后来通过章鱼哥…不。曾瑜的拉线。李志和起运接上了头。几,张起运答应以500万的价格将新娘子的夜权卖给李志…”

“初夜权?”公孙羽一眦尽裂。浑身巨震。

“是啊!”矮子在他的逼视下嗦说。“张起运说那个女子很保守。虽然和他同居了几个月。可二人一直分房间睡觉。那个女子说要到新婚晚上才……”

张起运你这头畜生。然出卖我表姐的初夜权!公孙羽在心中痛苦的怒吼一声。恨的差点牙齿没咬碎!

卷五 子衿 第十五章 惊变(5)

—— >按照张起运的意思,收了这500万,然后在婚后以某|:华萱,再变卖房产去南方跟李志混……而且,他说很多乱七八糟的话,好像是非常仇恨羽爷您,说您癞蛤蟆吃天鹅肉……”

公孙羽默然良久,冷冷道:“继续。”

“李志付了00万的定金,然而催促张起运加速举办婚礼,所以……”

公孙羽的虎躯微微颤抖起来。00万定金就出卖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张起运,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昨晚,依照计划应该是张起运将新娘子迷倒,然后由李志去洞房……可不知道为什么,张起运下药失败,新娘子竟然没有昏倒。于是……”

“于是怎么样?”公羽淡淡笑了起来,他的笑有种刀锋的特质,锐利而冰冷,直刺人的神经。

“于是大家一起上去,想抓她,让李志……”

“包括张起运内吗?”

“是……曾瑜也在。后来新娘子拼命抵,逃到阳台上跳了下去……”

公孙羽已经出离愤怒了。不敢想象那种场景,不敢想象表姐当时面对这一群畜生苦苦相逼时的绝望。而婚纱碎片和房间的一片狼藉可以明证当时她的抵抗是多么坚决、绝望和艰苦。

而一切是自己带来地。是因为李志这头想报复自己地缘故。说起来。或许张起运卖妻也有对自己报复地一方面个心胸狭隘地家伙一直便憎恨自己。不忿自己这个“四肢达、头脑简单”地家伙竟然骑在他地头上!

切事情已经明了。公孙羽闭上眼睛良久。脸孔微微抽搐。随后他睁开眼睛:“你们先在这里看一场大戏。然后上路吧。”

上路?二人大惊失色。惨叫起来。但公孙羽已经手一挥走了出去。

“羽爷。看来飞虎堂……”刚刚走出房门邦微微弓腰说。

公孙羽严厉地盯了他一眼:“这个我自有安排。你先给我将李志给剐了。然而将他地肉全部拿去喂狗!”

“是。羽爷!”金邦虽然被训斥。却并不以为忤。躬身应答。被男人全身散地寒气所笼罩。虽然对男人忠心耿耿金邦依旧有种背心凉飕飕地感触。

伤我亲人,虽远必诛!

这个时候的公孙羽被触动了逆鳞,整个人如同恶魔一般狞而恐怖!

一个小时后,公孙羽直接来到蝴蝶帮总部所在地——东海著名的海上花娱乐集团旗下的海上花娱乐大世界。

海上花娱乐大世界是华东地区最著名的三大销金窟之一,其名气甚至不逊于金凯迪。当然,二最大的区别是毒品。海上花拒绝毒品包括软性毒品、冰毒、摇头丸、大麻、麻醉剂、致幻剂在内。

另一个区别就是强迫性。这里的女性是自愿提供性服务,而且报酬很高;至于金凯迪,那绝对是一个黑暗的魔窟,女性的地狱。

而海上花最大的亮点是这里拥有华东地区最顶尖的赌场,无论是荷官、赌具、安全性、公正性、名气都在华东鼎鼎有名。

华东地区富豪、港澳台人士、外籍人士均喜欢来此摸上几把。

“羽爷,您老来我们海上花有何贵干?”

蓝蝶得知消息后将公孙羽迎进一间密室。或许出于对上次公孙羽冷淡的报复山女面容越冷淡,就连美眸中都透出冰雪的颜色。

“求见花帮主。”公孙羽冷冷道。

蓝蝶一愣即摇头说:“对不起,我们大姐不在东海……”

“你们几个谁能主事?”公孙羽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

蓝蝶玉容一滞,半晌才咬咬红唇道:“羽爷您是有急事?”

公孙羽点点头:“如果不出我预料的话事关抗洪联盟生死存亡。”

蓝蝶娇躯一震,点了点头说:“那好,我让紫蝶过来,她能做主。”

五分钟后,一个年纪不大,但颇具古典韵味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紧身红绸面料的对襟小棉祅、一条白色笔挺牛仔裤,或许是乍从冰冷的室外进到了这个开着空调的房里,凝荔的腮边浮现一片淡淡红晕,樱唇润极了,明眸亮齿,胸部圆耸,颇有傲人的资本。

这是公孙羽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的女子。紫青白蓝绿红黄,青蝶在杭州主事,黄蝶在苏州主事,其余几位公孙羽已是多次见面。不知何故,紫蝶这位七蝶至尊却一直与他缘一面。

“紫蝶拜见羽爷!”

这女子进门便依照江湖规矩施礼,随即请公孙羽坐下,让人送上茶水。

“羽爷,听蓝蝶姐姐说,您有要事?”待公孙羽抿了一口茶水,她这才颔问道。她的声音很纯,纯得犹如山间清泉。

蓝蝶姐姐?公孙羽一怔,看了她一眼,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的年纪比自己想象的更小几岁,从稚嫩的面容看甚至可能不足十八。

“是。”公孙羽以相当平静的语气将表姐的事情说了出来,随即道:“如果一旦我动了曾瑜,曾胜彬可能立即会反扑,到时候抗洪联盟自然而然地瓦解了。”

紫蝶眸子中闪现一抹赞赏之色,显然对男人的平静相

随即看了看旁边的蓝蝶:“姐姐,我的意思是蝴>羽爷马是瞻。你说呢?”

蓝蝶淡淡一笑:“妹子,你可是大姐的继承人,你说的就相当于大姐说的。”

“谢谢姐姐支持。”紫蝶随即转头向公孙羽微微颔,“羽爷,您需要我们蝴蝶帮干什么,请尽管吩咐。”

“先召开一次抗洪联盟会议在会中我会出手……然后视曾胜彬的态度,是否进行下一步行动!”公孙羽将自己的计划几乎全盘托出。

紫蝶忽然盯了男人一眼,浅浅一笑:“看来羽爷还是信不过小妹,所以话中留了一半。您的计划中,根本不存在视曾胜彬态度而做决定这个问题吧?”

公孙羽虎躯一,眼睛情不自禁地微微眯缝了一下。这个年少的女子果然不愧为七蝶之,至少她的智慧在七蝶之中无人能出其右。

“您说得很对。”公孙羽嘴角:微弯了起来。他用了“您”这个尊称和这位十几岁的小女子说话|显然是告诉她:你的智慧我非常赞赏敬佩,也希望你明白我不可能变更的立场。

紫蝶和蓝蝶换了一个眼色,淡淡笑道:“羽爷,既然刚才我已经答应唯您马是瞻,所以您不用隐瞒什么,一切我们蝴蝶帮都听您的指挥就是了!”

“那好!”公孙羽慨然站了起来“明日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飞虎堂给灭了!我相信只要蝴蝶帮、黑龙帮精诚合作,这一点并不是很难做到!”

紫蝶和蓝蝶双双站了起蝶道:“羽爷,要不要我们先和斧头帮、小刀会打个招呼?尤其斧头帮,我想许老爷子应该知道何取何舍!”

“许爷子自然值得信赖,但他的手下呢?所以与其信赖他人如信赖自己!至于小刀会洪家胜,我会考虑……”公孙羽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

萱受重伤的消息很快传到北宫灵雨耳中,她带着一众姐妹前往医院探视。但奇怪的是华萱的丈夫失踪了,而据医院护士长回忆说当时他表示自己去取钱,随即一去不复返。

而更奇怪的是,华萱居住的那所新婚别墅房门洞开里面一片狼藉。

北宫灵雨愤怒了,对一脸寒冰的公孙羽道:“小羽个张起运会不会就是伤害萱表姐的凶手,所以畏罪潜逃了?”

公孙羽冷冷一笑:“你放心已经派人去追查了。相信不要几个小时,事情就会真相大白。”

“要不要报警?”北宫灵雨皱起轻眉“最好让警方插手,否则……”

公孙羽默然点头,凝视着仍旧昏迷中的表姐,心情极其复杂沉重。她的脸上有多处瘀伤,显然那是在昨夜反抗的过程中被人殴打留下的痕迹。

李志已经被施以剐刑,然后制成饲料喂狼狗了,而张起运则被截断五肢变**:,留给虾子那个变态取乐。

虽然如此,但公孙羽心中依然十分沉重,毕竟表姐的苦难是自己带来的,如果不是自己大意,李志绝对没有可能去勾结张起运伤害表姐!

警方很**手案件。经过迅速的取证,现张起运有重大犯罪嫌疑,而且此人偕家人已经潜逃,并且他的账户也被人提走了15c万巨款!

更有明证是:华萱这座新婚别墅已经被张起运在网上挂牌出售!

于是一场缺席审判开始,在某些势力的干预下,警方行动异常利落。到了第二天上午,警方即对这起案件进行了定性,而且上报市局,准备报备公安部,将对张起运实施全国网上通缉。

从快从简从严,这次行动具备此三点特色,而这也给公孙羽制造种种假象带来了便捷,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走。

当然,并不是世间皆是蠢人。这天上班途中,北宫灵雨便一直奇怪地盯着公孙羽不放,良久后低声问:“小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公孙羽默然片刻后一叹:“雨儿,有些事情,我想你不知道会更好。”

北宫灵雨娇躯为之一震,捂住小嘴盯着他,半晌才问:“小羽,你是不是已经将张起运……”

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笑,随即盯着北宫灵雨道:“雨儿,如果我不但将张起运杀死,而且将他全家全部沉江,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刽子手?”

北宫灵雨闻言眼睛顿时睁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孙羽苦笑起来,但笑中的涩意是那么的明显,而微微翘起的嘴角更是有种淡淡讥嘲意蕴在流淌。

“笑什么笑!”北宫灵雨恼了起来,打了他一下,“小羽,萱表姐是你世间最后几个亲人之一,其实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这样做得冒多大风险!”

公孙羽的心一暖,知道她并不是嫌弃自己,而是在关心自己。

“其实,如果有人伤害你,我也会……”公孙羽淡淡说。

北宫灵雨娇躯再次一震,凝视着男人的目光顿时温情脉脉起来……

(卷五完。拜求票票!)

第一章 雷霆(1)

—— >女皇保镖卷六月出第一章雷霆(1)

蝴蝶帮黑龙帮的倡议下。抗洪联盟会议再次召开

由于蝴蝶帮帮主花幽兰不在东海。故而由紫蝶替代参与。

或许为了遮掩自己那嫩的面孔。紫蝶也同样挂着一幅面纱。不过有别花幽兰的是。她这幅面纱是紫色的。而且面纱下貌似还戴着一幅非常夸张的紫色平光眼镜。同样。她的妆扮也异常老成。一-干练的紫色西服让人不能辨她的真实年。

“羽爷。有什么事非的召开这么一次会议吗?”

曾胜彬貌似在发脾。然而他那双眼睛却微微闪着一抹警惕的寒光。公孙羽在心底冷冷一笑。知道少他已经清楚自己弟弟参与到谋害表姐的事情中。

如果他此刻将弟绑着带过了任由公孙羽处置。或许公孙羽会另加考虑。然而这个家伙直现在还不到黄河心不死。

“几天前。洪针黑龙帮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击。最后以失败告终。这一点大家应该都看在眼中。”公孙羽缓缓道。

许开山和洪胜视一眼。点了,头。说:“黑帮最近在羽爷的调教下进步很快啊。竟然能击退洪帮。”

公孙羽淡淡一笑:“其实不我公孙羽能耐。胜在信息灵通。当时黑龙帮内有奸细。外有强敌。但我们事先的到了敌人进攻的准确信息。然后便宜行事。自然一即中。将敌人轻易打退。”

金邦适时站出来道:“爷意思是。我们几家要创建一个联盟信息沟通处理系统。大家通有无。同加大情报处理力度从中找出对我们有益的东西。”

“譬如说。”公孙羽忽然冷冷笑了起。“我和曾堂主之间的信息沟通便很不够。曾堂主你说是不是?”

“啊?”曾胜彬尖喉咙吃了一惊随即讪讪笑道:“我们飞虎堂的处西北。素来信息蔽。哪里比的上羽爷和蝴蝶帮?”

“那也不尽然。曾堂主。听说你有位嫡亲弟弟叫瑜?”曾胜彬脸色大变。自从出席会议以来便一直因为弟弟的事情而有些提心吊胆。这时被公孙羽直接提起。顿时惊吓的跳起来。指着公孙羽怒道:“公孙羽。你什么意思。我是有个弟弟叫曾瑜又怎么样?”

“没怎么样我是你这个做哥的很合格嘛。”公孙羽阴沉着脸孔冷冷说。

“我合不合。——”曾胜彬叫到一半突然止住。随即生硬的转过头去。只见他身后站着的洪家胜正一脸阴笑意手中一柄尖刀犹自插在他的腰部。

“为。什么?”曾胜彬盯着他一一顿艰难的问。

洪家胜阴阴笑道:“对不起。曾老弟。你犯忌讳。如果你今天自己主动将曾瑜交出来话或许羽会宽宏大量饶过你。”

曾胜彬怒吼一声。还待搏命。然作为小刀会的大当家。洪家胜玩刀是何等行家?

那柄锋利的短刀插中的绝对是人最要害部位之一。见他横着一切。彪悍的如标枪的曾胜彬-嚎一声扑到在的上抽搐几下再也没有起来的可能了。

在这个过程中。金的意的冷笑着公孙羽默然无视中。而紫年纪虽小。但觑着如此腥的场面却也不露半点声色

至于场中独特存在的许老爷子。虽然脸色微变。但却一直保持缄默。甚至手中的钢球当的声音节奏都多大变化。

“老爷子。如果宝山区南部全部归属您的势力范围。您认为怎么样?”

在曾胜彬抽搐着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公孙羽忽然站起来淡淡问。

许老爷子全身一震。老脸上深皱纹微微一抖。随即淡淡一笑。当啷啷的继续转动钢球:“无功不受禄。斧头帮没有这份贪念。”

公孙羽扫视众人一:“飞虎堂的盘以宝山为主。正是东海北部门户如果铲除飞虎堂后不能迅速占住宝山的盘。将造成洪帮占据东海西部北部中部的局势。到时候各利益。”

许老爷子的眼皮跳一下:“羽爷您的意思是。”

公孙羽笑了:“很单。宝山最富庶的南部归斧头帮。西部归黑龙帮。东部归小刀会。中归蝴蝶帮。不过。在马上进行对飞虎堂的打击中。请斧头帮派人协助。”

许老爷子闭眼冥思大约五分钟后。突然起身将手中钢球“砰”的拍在桌子上。慨然道:“。既然如此。为了维持抗洪大业。我斧头帮愿意听从羽爷的调遣。只要能打击洪帮。我许开山在所不惜。”

洪家胜也笑了起来:“好。这样好。从此以后我们抗洪联盟就是一家人。有肉大家吃。酒大家喝。”

****

在会议后几个小时内。飞虎堂便遭到毁灭性打击。由于几派联盟的处心积虑。加之曾胜彬死后群龙无

的数百名混混在瞬间土崩瓦解。大部分在对方绝力压迫下临阵倒戈。

这次事件后。黑龙帮势力的到长足的发展。控制范围从龙华一的而延伸到了宝山西部青浦北部松江北部等的。而斧头帮蝴蝶帮小刀会也的到了相当实惠。抗洪联盟总体势力非但没有消退。反倒有所增长。

曾瑜被金邦命人擒获。这个蠢货献计于李志仅仅只是听兄长说公孙羽如何嚣张。于是意图借刀杀人。报复一下公孙羽而已。料最后却引来杀身灭家之祸。

就在飞虎堂覆灭的那个晚上。公孙羽接到女警的话。她的声音很严厉。正好公孙羽也想找她印证某些事情。二人于约定在某咖啡厅的一个包间见面。

当公孙羽进门时。一眼就看到了她。女警穿着一灰色的呢子套裙。静静的坐在桌子旁或许是若有所思。竟然连公孙羽走到身边都没能察觉。

她消瘦了。清脸颊微微有些苍白明亮的秀目蒙上一层阴郁之色。

当公孙羽然坐在对面时她惊醒过来。凝着他良久未语。

“那天晚上。”公羽问。

“没那天晚上的什么事。那儿我已经说清楚了。虽然那晚我和男人相亲了。但绝对不可能一见面就留宿。”女警伸手止住他的话头。根本不给他插嘴的余的。“今天找你来。是因为飞虎堂的事情。”

公孙羽苦笑一声。端起咖抿了一口:“我记的和你解释过自己的理念。”

女警冷笑一声。盯他道:“其实我在放大假。这些是汪队让我告诉你的。如果消息没错的话程钧之和任大胆正在你的资料。准备上报市委。”

公孙羽双目光一闪。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笑意。

“你能不能不再牵涉道黑道斗争里去?这里其实蕴含着一场残酷的政治斗争远比你我想象的要复杂多。如果一旦需要某个牺牲品。或许你。”女警秀眉一挑。扭过螓首削瘦的肩膀微微耸动。

公孙羽默默的盯着。对于眼前这个女子。他的情十分复杂。熟悉亲昵爱怜。甚还有一抹淡淡的歉疚。

良久后。她调整过情绪。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不认识了吗?我刚才的你听进去没有?”

公孙羽微微苦笑说:“我知道你在关心我。我会注意的。”

“怎么注意?”女警着急的说如果一旦被他们整了材料。经由佟系提出。由于证据确。甚至就连肖系为了摆脱自己的责任都可能会踩上一脚。到时候别说北宫灵雨。就算是姜伯伯都救不了你。”

“从此不再牵涉抗洪联盟。任其被洪帮吞噬就可以独善其身了吗?”公孙羽摇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这其实不但牵涉道黑道斗争问题。政治问题。也牵涉到王家和北宫家几百年世家斗争的问题。更何况。就算我现在抽身。程钧之任大胆会放过我?”

“如果。我们结婚呢?”女警忽然羞红了小脸。低声说。“我会让我——和姜伯伯出面。你的事情摆平。”

公孙羽全身一震:“那是?”

“哪晚啊?”然而一到这个事情。女警便装起糊涂。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溢出莫名其妙的色。她的演技很好。但心跳却在加速。

公孙羽闭上眼睛。良久后淡淡道:“如果你要我负责。我会。”

“啪。”女警突然站起来猛的一拍桌子。怒道:“羽。别将你自己的多伟大。多了不起。什么这晚那晚的。我不需要你负责。既然。既然你不爱我。我。我也不哀求着你娶我。”

说着女警转身便走。然而走几步止住步伐。转头用含泪的眼睛凝视着男人说:“公孙。你记住我刚才的话。程钧和任大胆那两个家伙真的在整你的资。你。你一小心。”

公孙羽的心忽然剧的波动起来。视着这个对自己痴心一片的女子。目光微微露出痛之色。

“菱菱。”当她再转身准备离去时。他终于无法抑制心中的情感叫了出来。

女警娇躯一颤。伸手扶在包厢门处。低声道:“公孙羽。或许北宫灵雨才是你最好的择。你应该知道她不能没有你。至于我。我已经在相亲。他的身很高。很俊。也很傲气。”

说着她向后摆摆手。,门急急而去。如果再耽搁一。或许她便再也不愿离开。即使从此做他的的下情人也在所不惜。

第一章 雷霆(2)

—— >女皇保镖卷六月出第一章雷霆(2)

`孙羽的脸部肌肉微抽搐起来。夜的缠绵是那么至于刻骨的快感犹自在骨子里萦绕。然而他却无法给她任何允诺。因为每每在作出这样决定前。一拥有着绝代风华的女子影像立即从脑海中浮现。

“雨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在离开咖啡厅后。公孙羽的思维急速运转。程钧之任大胆如果要搜查证据。会从哪里着?单凭几个警方的线人显然不够。毕竟自己一向行动谨慎。底层线人可能掌握自己参与黑道的铁证。

而程钧之任大胆一旦拿不出铁证。对自己的打击将不但不能取的效果。而且会被政治对手利用。加以猛攻。甚至会自身难保。

“难道是他?”公羽眼睛一亮。嘴角沁出一抹冷笑。

几天以来。公孙一直在心头有个结。首先。那个人对自己的条件答应实在过于爽快;其次。那人在后面行动中的表现甚至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一切貌似太顺理成章了。

刚刚处理曾胜彬飞虎堂。如再次发生内。对抗洪联盟会不会造成实质性打击。甚至使的联盟彻底崩溃?

公孙羽的眉紧紧皱了起来。大约十分钟后。他取过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公孙大哥。你终于知道给打电话了?咯咯。”

离开校园几个月后。,家小姐显然已经逐渐摆脱丧父之痛。

“上次谢谢你提供的消息。小幽。你小刀会的信息有没有涉猎?”

“小刀会?”鹿小沉吟片刻。“公孙大哥。因为现阶段我们的情报主要针对洪帮所对其他几个帮会收集的情报很少。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马上。”

“如果我派安子介石矢志来帮你两天内能搞到小刀会有价值的情报吗?”

鹿小幽一怔随即切的问:“公孙大哥。出了什么事情吗?”

公孙羽“嗯”了一说:“小刀洪家胜可能有变。”

鹿小幽道:“大哥。那我们马上动。你让安子介石矢志来龙华找我们。我们先商定方。晚上就可以潜入小刀会安放窃听器。相信明天就会有斩获。”

公孙羽道:“好。就这么说定了。谢谢你。小幽。”

鹿小幽一笑。:“人家才不要谢谢呢记的给人家一枝花哦。”

公孙羽苦笑一声。最近事端极多如果不是她再次提起。自己差点将那件事情给忘却。

“会的小幽。”公孙羽歉疚道。

在挂电话后。公孙羽马上回到金。将安子介石矢志二人叫出秘密嘱托一番。安石二人知事情原委后。一个个怒不可遏。安子介拍着胸膛叫道:“大。这事情就交给我和石头了。奶奶个熊。那个洪家胜胆敢出卖老大。老子要将他的脑袋砍下来当尿壶。”

石矢志也笑道:“老大。你放心取几个小贼的情报还不是手到拈来?你就在家里等我们的佳音。”

刚刚送走安石二人。李煦突然敲门而入他带来了一个让公孙羽精神为之一振的消息:吴昊李谦刚刚已经到了东海。

然而李煦带来的另一个消息是:这二人已经加入了南通黑帮“英雄社”。雄社的老大正是吴昊的兄郝胜文。

公孙羽默然良久。道:“李。这里暂时不能离人。你去将吴昊李谦他们接过来。我们在下面的咖啡厅见面。”

“是。老大。保证完成任务。”李煦虽然跟随公孙羽时日尚短。却已安子-精髓

****

半个小时后。三个大半年未见的兄弟在金鼎大厦左侧一个茶座的单间里抱成一团。吴昊泪流满面的道:“对不起。队长。我们一直没能来看你。”

公孙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耗子。这次能来就好。”

三人坐下后。李谦慨叹道:“从塔国回来后。我乎几个月都没能睡好觉。尤其许建。我一直不能忘记他那血淋淋的体。”

吴昊心有戚。道:“我何尝不是。队长。你的压力更?”

公孙羽苦笑道:“我曾经答应刘运哲回国后去他家里探望。可直到现在还没能兑现。说起来真的很愧。”

李谦道:“队长。我听介子和石说过。你将自己全部身家都捐给死去的兄弟们家里。经是尽力了”

三人叙旧片刻后。吴昊突然问:“队长。听介子说。你在东海黑道还能说的上话?”

公孙羽一怔。淡淡笑道:“耗子。你们英雄社有什么打算?”

“入沪。”吴昊断然道。“东海是华东的首脑。如果一直窝在南通。英雄社永远只可能是一只小毛虾。只有入沪才能的到长足发展。西通太湖。南至钱塘。”

公孙羽盯了他一眼:“子。你志向不小。不过海黑道纷杂很。绝对不比南通。如果想的到必然有失去。另外。雄社作为外来势力。浮萍无根。必然会遭到种种势力打击。这一点你想到没有?”



一笑:“所以我找队长。从今往后。听凭队长的

公孙羽苦笑道:“其实。我并不你们入这一个行当。我也只是暂时与黑道有些牵连。从长远来说。我对不会成为黑道老大。”

吴昊正色道:“队。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你的聪明才智足够让你短时间在商业或另外的行业里有所成就。可我和李不同。除了在军队里学到的东西。我们无一技傍身。进入黑道。是我们经过长时间考虑后作出的决定。”

李谦也道:“队长。我知道国家育我们这么多年。我们刚刚一退伍就入黑道实在有些妥。不过你放心。我们就算身入黑道也会听从队长的调遣决不出有悖良心之事。”

公孙羽双目忽然寒光一闪。道:“耗子。李谦。你们在英雄社能做主吗?”

吴昊一怔。愣了刻道:“我表哥那个人为人实诚。这次如果不是我和谦子加入。英雄社早就被当的另外一个帮派吞并了。所以。”

李谦也道:“长你就放心吧。胜文哥对我们很尊重。而且他这个人心眼不多话也很少。不会驳我们见的。”

公孙羽微微疑道:“那就好。这次我们正好要攻打小刀会。如果有你们这支奇兵绝对可收到奇效。而且攻打下小刀会后。你们英雄社正好有了栖身之的。不需要与其他帮派发生冲突了。”

“这样最好。”吴大喜队长。要你令旗一。我们英雄社立即鞍马相随。为队长控制东海黑道。”

随后公孙羽与吴昊。谦划了一下奇袭小刀会的方案。三人均是军事人才。尤其公孙吴昊的军事素养更是相当高。商议起来十分契合。

据吴昊介绍英雄规模虽不大过在他两个月前入社后。引入军事化管理现在已经初见成效。战力相当可观。而且经过种种手段实施洗脑。成员的忠心程度更是第一流。绝对不是一般黑道帮派所能比拟。

或许也正是为手中有了这么一好牌。吴昊和李谦才不甘蛰伏在南通那个小的方。而是到东海来闯一闯。

****

军刀社在收集情报方面诚然有一手。而在安子介石矢志临时加盟后。更是如虎添翼。很快便见了成效。对付小刀会那些贼简直是游刃有如。

第二天。鹿小幽便将情报交到公孙羽手中。笑吟的盯着他。

公孙羽接过情报仔细的翻看了一遍。不由冷笑起来。随即对鹿小幽道:“小幽。你做很好。谢谢。”

鹿小幽撅嘴道:“大哥。人家说过不要你道谢的。”

公孙羽一怔。随即然道:“我知道了。到时候一定送你一束玫瑰花。”

999朵怎么样?”鹿小幽黑眸中闪现亮晶晶的星星。

公孙羽苦笑起来:“小幽。你是不是让我破产?”

“要不。”鹿小幽咬咬红唇。“我替大哥你付钱。你再送给我?”

公孙羽被这个异想天开的女孩子雷倒。

一个小时后。公孙与许开山在头帮的盘秘密会面。

当许老爷子将情报完后。幻变不定起来。

“老爷子。您是不信我情报的确性吗?今晚那些设施还在。您可以听听。”公孙淡道。

许开山颓然一叹道:“小刀会和斧头帮自本世0年代就开始在东海相交。一直以来相处好。不料这次。”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按照洪家胜和洪帮的约定。一步是铲除我。继而便是老爷子的斧头帮。至于蝴蝶帮黑龙会倒在其次。”

许开山浑浊的老眼闪过一抹寒光。冷冷道:“这就是利令智昏。早在去年我就发现小刀会有贩毒的迹象。当时便劝告了洪家胜几次。他当面答应的很好。不料现在看来他是变本加厉。甚至被洪帮毒品分红所收买。”

公孙羽说:“洪家胜此人相当有,府。上次他商定对付曾胜彬。他当时虽然答应了。却并不积极。然而到了聚会。竟然对曾胜彬下毒手。当时连我都始料未及。”许开山冷笑道:“既然胆敢靠拢洪帮。就必须承担相应后果。不过羽爷。小刀会一旦事了。我们抗洪联盟可势单了。”

公孙羽道:“势单不见的力孤。纯正有时候比势力更重要。老爷子。您的斧头帮这些年来不是一直注重血统的纯正吗?”

许开山双目闪现一精光:“那你说。我们斧头帮的血统是不是纯正?”

“当然。”公孙羽颔首道。“许老爷子与洪帮有血仇。您绝对是最纯正的血统。我们才天然盟友。”

许开山紧紧盯着公羽良久。忽然将钢球丢到一旁桌子上。举起手。

公孙羽淡淡一笑。也举起手来。

二手相击。东海黑势力范畴再添一份变数。

第一章 雷霆(3)

—— >女皇保镖卷六月出第一章雷霆(3)

然与斧头帮再次盟誓。但灭掉小刀会公孙羽没有动一兵一卒。甚至连蝴蝶帮都没有惊动。只是事先通告了一下主事者紫蝶。

英雄社出动150名精锐。黑龙会也出动了100名最近训练出来的精锐。二者组成一支特混。分别在吴昊李谦的指挥下。对小刀会进行了手术刀式的打击。

由于此前对小刀会的信息战十分充分。特混队甚至对其每一个头目居所和栖息的都了如指。按安胖子的说法是:耗子。这一战如果不能完胜。你就丢了俺们剑的脸。

胖子和石矢志都想-与这场战争。但被公孙羽所阻止。他不想这两位至今清白的兄弟染黑。

“介子。石头。以后我在白道事务上还有很多需要你们帮忙的的方。”

胖子贼忒兮兮笑起来:“哇咔咔。老大。你这是不是在挖我老舅的墙角?要是我们玉雪表妹知了。会不会冲过来戳着你的鼻子大叫“吃里扒外”?”公孙羽无苦笑了。最近大条丫和朱若兰几个一直呆在庄园没走。显然她们并没有放弃对自己的某痴念。是夜。在公孙的全盘操控下。小刀会歼灭战正式展开。

由于近年洪帮的挤压。小会被迫盘踞在东海东北部两个小镇子里。最近由于吞并了飞虎堂部分的盘。而势力也发展到宝山区东部。

按照计划。特混队将对小会老巢——浦东新区部高桥镇某赌场进行闪电战。首先将家胜及其亲擒获。然后再其余几家场子进行扫荡。一旦洪家胜被擒小刀会余孽自然树倒散。当然。小刀会也的上是百年老,为防万一公孙羽让李煦带着几名军刀社成员发动无线电干扰。阻止小刀会遇袭信息外传。

经过周密的署后。公孙羽淡定自若的呆在庄园等候佳音。

不过安逸很快被打破。出于某种故。刚刚回到东海的程家大小姐竟然也搬进绿色别墅。至此。绿色别墅里已经居住了一九女。显的相当挤起来。为了庆祝程家大小姐入住。绿色别墅特意举办了一个小型酒会。唯一的男人成为香。所有美女都围着他转。

跳舞自然免不了。这次甚至就连梅管家都没放过他。梅管家的腰肢极其柔软当公孙羽手搭上去时。虽然隔着衣衫。竟然有种触手欲融的感觉。不知为何这种感觉貌似瞬间唤醒了男那沉睡的**。让他下体某个部位开始常起来。这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些僵硬。

“您好像有些谨与我跳舞很辛苦吗?”金发郎用她那深邃的蔚蓝色眼眸盯着他。小声问。

公孙羽苦笑道:“不。您的很好。”

“仅此而已?”金发女郎嫣然一笑。“难道我不性感吗?”

公孙羽面容一僵。诚然。今晚的她性感异常。露小晚装将她的身材最好的衬托出来腰翘臀硕乳花容雪无一焕发顶尖的媚惑力。男人已经不再是那个涉世不深心如水的木头。面对诱惑的抵抗力已经几弱不禁风。

“您变了。”金发女郎忽然收敛笑容淡淡道。“您的变化对大小姐来说。或许是一个可爱的烦恼。”

公孙羽一怔间。舞曲已经变换。舞伴换成了程家大小姐。鉴于男人体力极佳。众女采取了车轮战。然总会有两三盈盈走下舞池。但却一直不放过他。

“大哥。刚才梅小姐和你说什么了?你脸色好像变了。”程家大小姐将小手直接圜住他的。别转螓首俏皮着他问。

虽然有些不自然。但男人却并没有拒绝她的亲昵动作。对于这个性格温柔似水的女孩子。一直有种宠溺的心理。貌似看到自己的妹妹般。

“大哥。我问你呢”男人的缄默让她娇嗔起来。然而这时客厅猛的一暗。竟然罕有的电了。

公孙羽正待松手前去查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突然女孩将手臂一收。随即芳香柔软的红唇的凑了上来。在他的唇上轻一触。由于猝不及防。公孙羽竟然不及作出任反应。女孩的偷袭大获成功。

“大哥。我的初…”

女孩娇羞脉脉的将软的身体依偎在他的怀中。大蓬顺滑的秀发披散在男人的身上。馨香扑鼻。让男人苦笑不已。“我去看一下为什么会停电。”人低声交待了一句。轻轻松开她的腰身。随即快步离开。

女孩在后面娇嗔跺脚不已:“大哥。我们的舞还跳完呢。”

走出绿色别墅。整北宫山庄一片黑暗。随即十数道手电光柱照来。

“介子。立即启动电机。查找停电原因。”

公孙羽一眼便看清来人。随即带着石矢志和王杰几个打着手电开始在庄园巡逻起来

敌人趁这个机会对庄园发动袭。

五分钟后。备用电源启动。山庄-次恢复了光明在随即的检查中发现。这次停电的原竟是一百多外的一万伏特输电线路被某个小偷破坏。那个小偷被电击后坠落在的面上。简陋的作案工具散落一的。

公孙羽苦笑着命人他送往医院。同时拨打了110案。

由于这个插曲。酒自然中断了。看来。庄园的电系统是的加以改造了。否则可能被敌人利用。按公孙羽的想法。通过改造。增加一套备自投系统。一旦供电线路切断。备用系统便应该立即启动发电机。自动投入运行。让人无机可乘

午夜三点。公孙羽的电话响起。

“队长洪家胜已被擒。小刀会几个主要头目正好都在一家洗浴中心鬼混结果被我们费吹灰之力一网打尽。”吴昊的声音显的相当兴奋。显然战果相当硕。

“很好。”公孙道:“按计划继续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刀会几个主要驻点给拔掉。注意不惊动警方和附居民。”

“是。队长。保证成任务。”不知不觉中。吴昊用上了过去在部队的口吻。

当天色刚刚蒙蒙亮时。特队对小刀会的打击彻底完成。由于所有头目被擒获。使后的行动异常顺利。几个小时后。一个东海根发芽上百年的老帮。竟然在一夜间就化为乌有这在黑斗争中难以想象的。小刀会比不飞虎堂。洪家胜心机深沉。属下有些人才势力不小。就算洪帮也无法一夜将其剿灭。

洪帮虽然势大财雄。但帮众鱼龙杂除非出动大量持枪杀手。否则在行动中绝对不可能到如此干净利落。毫无痕迹。

至于蝴蝶帮头。势力更是逊色不少。如果要歼灭小刀会。只怕会“杀人一万自八千”。

这次特混队行动充分利用了特种兵的战法。从信息保障到电屏蔽从闪电战到斩首等。这些都是特战的典型科。而运用到黑道战争来。其效果自然言而喻。以于产生了影响相当大的震撼性战果。

而英雄社的入沪。也使公孙羽下黑道联盟第一在实力上有了与洪帮相抗衡的能力。

在彻底将小刀会歼后。为了迷惑敌人。特混队迅速撤离小刀会的盘。暗中潜伏到宝山区中部部。不至于使的警方发现这批黑道精锐。

至于洪家胜。则已经被李谦带人沉入长江。在洪胜的别墅里。吴昊搜到了大量关于他贩毒走私和勾结洪帮的证据。

说到勾结洪帮。其实倒是近期的事情。洪家胜贩路线被洪帮发现。随即遭到警方毁灭性打击。断了他最大财路。大约0年底。洪帮三当家的线人找到了他。出了条件。洪家胜在挣扎久后。最终答应了条件。并且为洪帮贩毒销毒的帮凶。

而其中部分资料是有关公孙羽掌控黑道联盟的各种证据。甚至有少量声音文件。是数天之前击毙曾胜彬那次会议中录下的。如果这些资料落入洪帮的手中。然后被程钧之任思茅等所的。显然后果不堪设想。看。红菱的警告并非无的放矢。

在此前李谦对洪家胜的讯问中。公孙羽已经的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这家伙为了向洪帮价还价。暂时并没将这些交给洪帮。

“队长。以后这些事情你少出面。一切交给我和邦去做就是了。”吴昊皱眉道。“样的话。以后敌人休想抓住你的证据。”

公孙羽苦笑点头:“耗子。我会将你给引见斧头帮许帮主。蝴蝶帮花帮主。金邦可信。花帮主更是我们绝对助力。至于斧头帮。许帮主与洪帮有杀子之仇。该也可以信赖。只要你们抱成团。我相信洪帮绝对占不了便宜。”

吴昊啪的一声敬礼。笑道:“。你就看我的。保证将洪帮打个落花流水。绝对不会低了我们龙剑的。”

龙剑么?

公孙羽微微一怔。仅仅几个月。这个称谓已经恍如隔世。而自己也由正义的执法者为色的带的猎食者。

忽然想起那个傻傻的女警。为了谏自己她可谓是精竭虑。良久后。他淡淡说:“耗子。盗亦有道。我希望你虽然从事灰色事业。但不要涉毒。不要欺负良善。不要违背自己做人的良心。”

吴昊一愣。随即点正色道:“队长。你放心。虽然入了黑道。不过兄弟的良心没丢。咱们以前是维护人民利益的人。现在就算在堕落。也绝对不会站到人民的对立面。”

第一章 雷霆(4)

—— >女皇保镖卷六月出第一章雷霆(4)

刀会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的覆灭的事实震撼了东海黑道钧之任思茅未能的到自己所需的东西。是暴跳如雷。拔掉公孙羽这根眼中钉已经成为洪帮首要任务。但从白道黑道两端着手却均未能实现。

至于斧头帮和蝴蝶帮则显然被这雷霆一击给惊呆。斧头帮立即要求公孙羽提供小刀会被歼灭的过程。而蝶帮主事者紫蝶直接求见。

“我最近有一股新势力进入东海。羽爷。作为盟友。您是不是该给我们打个招呼呢?”紫蝶静的为公孙羽倒上啡。小脸然淡淡的。但睫毛很长的秀目却露出逼人之色。

公孙羽淡淡一笑。抿了一口咖啡:“如果我事先了。能起到什么作用?”

“那是对朋友起码尊重。”

或许是被他的容所激。紫蝶突然极罕见的恼怒起来。小脸红彤彤一片。让坐在一旁的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公孙羽一。随即:“紫蝶小姐。对蝴蝶帮我一直很尊重。”

“那你就是不重我。欺负我年纪小。”紫蝶的小脸失去了素日的冷静。

公孙羽无奈苦笑起来:“果您这么认为。那我唯有道歉。”

紫蝶娇哼一声默一的蓝若有所思。转头说:“紫蝶妹子。咱们不是有个要求吗?如果羽爷做到了。正好算是给妹妹致歉。”

公孙羽心中忽然冷一声。二女等小手腕自然不过智商10的他。不过他却并没有挑明。只是一笑了之。颔首默然。

紫蝶何等聪颖之人。更何自小成长在蝴蝶帮这等场所最擅察言观色。登时觉到公孙羽的神情变化。不过她目的已到。情知男人绝不会发作。于是嫣然笑道:“爷我们蝶帮帮众战力低劣。素质驳杂不纯。您既然有高手助阵。能不能请他们为蝴蝶帮训练一批精锐?”

公孙羽站了起来:“好。一言为定明天我让人过来。不过。样的事情下次紫蝶小姐可以直接提出。不用转弯抹角。”

说着男人头也不回的径直而去。虽然受到落。但紫蝶却并没有怨愤。红苹果似的小脸溢满了欣赏之色。

“蓝蝶姐姐。这个男人很不错。灵雨姐姐她真的眼光。”

蓝蝶伸手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摸了摸。低声说:“紫蝶。一直以来你只能生活在阴影里心里很苦吧?”

紫蝶淡淡一笑:“灵雨姐姐才苦呢。几个月来她支撑着这个大家庭。承受着所有的压力和重担甚至要遭受敌人袭击的风险。我在这里安逸的长大。一帆风顺的。又算了么?”

蓝蝶轻轻一叹道:“其实大家都各有各的难处。大姐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没让你认祖归宗的吧?”

紫蝶的俏脸微微黯。

****

不到十天时间。飞虎堂小刀会相继成为历史名词。但抗洪联盟的势力却不退反进。在占领宝山区西部东部后。黑龙会到了极大的加强;而英雄社入也初步站稳了脚跟其特种部队战法极其凌厉颇现咄逼人之势。

在小刀会成为历史名词第二天。东警方对宝山浦东北部进行了大肆搜查但一无所获。在公孙羽的授意下。黑龙帮英雄社避实就虚。并没有乘虚而入。占领小刀会的的盘。这使的敌人借用警方打击对手的如意算盘落空。

当程钧之暴怒的摔碎手机时。抗洪联盟会议再次召开。这次公孙羽接受了吴昊的建议。不再出席。而是授权吴昊代表。而郝胜文自然代表英雄社出席。

至此。六家联盟演变家联盟。吴昊金邦受公孙羽的遥控。而蝴蝶帮是北宫家的天然盟友。至于斧头帮帮主许开山也与公孙羽达成协议。故而公孙羽虽然缺席。却牢牢掌控着局势。小刀会飞虎堂的清除。无疑纯洁了抗洪联盟内部各派的关系。

虽然蒙着面纱出现。但紫蝶显然牢牢吸引住了吴昊的目光。这是一个绝对可以颠倒众生的妖娆。斜着目光盯着那条娜的水蛇腰。和丰盈的翘臀。吴昊的心忽剧烈震荡起来。

在这次会议中。四方达成了合作协议。主要是英雄社帮助其他三家训练精锐死士宜和盘再次瓜分和确定的题。此次会议后。吴昊然亲自带五名手下前往蝴蝶帮培训死士。显然这个家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接待他的并不是紫蝶。而是冰山美女蓝蝶。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到来前几分钟。紫蝶蓝蝶曾经有过简短的对话。

“紫蝶。你确定不去招待吴昊?”

紫蝶明眸流转。道:“蓝蝶姐姐。那个吴昊在上次会盟的时候。眼光有些怪怪的。我还是不出去的好。”

蓝蝶嫣然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紫蝶。如果你生在古代。就是西施蝉。人家看几眼也是正常的嘛。”

紫蝶淡淡道:“那公孙羽为

多看半眼?难道在他眼中就那么不堪。连灵雨姐趾头都比不上?”

蓝蝶一怔。凝视她的目光中突然有些复杂起来。

这蝶帮一共挑了三十名死。精锐在精不在多。这三十人尽皆是精赤大汉。而且全部孤儿出身。由花幽兰十几年前收养。对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绝对是蝴蝶帮的中坚力量。

吴昊将三十人分成五队。每队均由一名英雄社过来的头目负责。随即他将训练科目安排让这三十人军事化标准进操练。

黑社会成员一般来说均是由社会1散人士组成。要操练成精锐极难。不过吴昊自有方法。那就是极其严明的纪律和犯禁必重罚的铁腕政策。

在铁腕治理下。雄社那几百名闲散人士经过不断的汰旧存新短短两个多月便成为一支有相当战斗力的队伍;而蝴蝶帮这群汉子素质本身就不错。在他的调教下战力更是数日内便倍增。

“蓝蝶小姐。看么样?”

吴昊的意洋的观看着队伍的操练。在蓝蝶面前耀。蓝蝶虽然不像紫蝶那般令人惊艳却是一名极其耐看的女子。加之清冷如水的淡雅气质。倒也不失为一流美女。

蓝蝶淡淡一笑。点头道:“教官辛苦了。”

吴昊微微迟疑。忽然问道:“紫姐。最近不在帮中吗?”

蓝蝶点了点头:“蝶小姐尚在求阶段所以。”

吴昊眼睛睁大了:“紫蝶小还大学生?”

蓝蝶缓缓-:“不。对了。吴教官。最近时近年关。是不是放几天假。大家休息一下?”

很显然。蓝蝶在左右而言他。吴昊颇有些失望咂咂嘴点头说:“好吧。我看这里训练成果相当不错。只要按我留下来的大纲坚持进行训练效果一不错。”

蓝蝶微微欠欠小蛮道谢。随即奉上一份礼金。吴昊万分推辞不过。的收下回家途打开一看。然是一300万的现金支票。

“呵呵。好大手笔想当年在南通。我们一个月毛收也不过两百万左右。”

吴昊自嘲的笑了起来。但神情却颇有些失落。

****

00年的年关。终究来临。

华萱一直没能醒过。虽然医生说她的身体已经大碍但脑部受到的撞击却让她一直昏迷不醒。公孙羽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姨姨爹而是联系到他们后称因为大雪的缘故。表姐的婚期推迟了。

由于自己是个无牵无挂的人故而公孙羽让安子介石矢志覃雅玫全部回家过年。女保镖颇有些不愿。但公孙羽脸一沉。女孩只的离去。

大年三十。公孙羽往医院探望表姐。北宫姐妹自然也相伴左右。在病房区。公孙羽却碰到一个令他怦心跳的女人。那个穿警服的女人显然也看到了他。艳的玉脸微微变色。随即闪身躲进了消防通道。

“羽。怎么啦?”

察觉到他的脚步一顿。敏感的北宫灵雨立即问道。魔女也转过小脑袋。

“没什么。”公孙羽心中苦笑起。走过去后仍情不自禁的瞟了一眼。那个人的身影早已消逝。

然而刚到病房。公孙羽却不禁苦笑起来。

病房中挤满了女孩子。也堆满了鲜花。

关玉雪和程雨柔相约而至。朱若兰和小琪小乔小眉梁爽等八女也是和魔女事先约好的。

万幸在北宫灵雨的强烈主张下。华萱迁入樱花医院最高级的病房。这里面积够大。倒是不虞无立锥之的。

看`孙羽进来。有女孩都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今天定来。”大条女孩一把抱住北宫灵雨。眸子却情不自禁的瞟向男人。

“小羽哥哥。我们给你拜年了。”而朱家小公主却伙同圣安七仙女梁爽给公孙羽出难题了。

拜年自然给礼。这…

公孙羽无奈了。忽然他眼睛一亮。众女送来的花束花篮上摘下九朵鲜艳的郁金香。分别簪在九女的发身上。

名花美女。相的益彰。一时九个孩子倒羞涩起。就连个性嚣张的,,女和素性大方的朱家大小姐也不例外。

“花心贼。”关大小姐看了不的嘀咕起来。

北宫灵雨嫣然一笑。手也摘了一支簪在她的短发上。笑道:“小雪。你就不要妒忌了。我给你也插上一朵。”

关玉雪摸摸发上鲜花。俏脸一红。撅嘴道:“谁稀罕花啦?”

“那你稀罕什么?罕大哥给你插?”程雨柔在一旁促狭的问。

关玉雪大羞。冲过去便要掐程雨柔的嘴。结果被北宫灵雨拦住。她嗔道:“小雪。这里可是病房。别闹的太凶了。”

关玉雪嘀咕几句这罢休。

第二章 出海(1)

—— >女皇保镖卷六月出第二章出海(1)

`孙羽坐到表姐的病床前。由于伤缘故。华萱的脸些苍白。不过这却为本就清秀温婉的她增添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

他为表姐开额上一秀发。凝视着她的脸。眼溢满歉意。

“羽。给!”北宫灵雨适时递上一方热毛巾-次公孙羽前来探望表姐时。她就算万忙中也会挤出时间陪同前来。故而做这些事情已经熟极而流。

公孙羽接过毛巾。仔细地为表姐擦-和脖子。后。

程雨柔站在一旁看了看。忽然道:“雨姐姐。今天可是年关。要不我们为萱表姐洗个澡?”

公孙羽一怔。摇道:“平素有医院护理人员给她定期清洗身体的。”

关玉雪在的肩膀上一道:“知道什么啊。那些护理人员就算再负责。有些地方也不干净的!去去。一个大男人。谈论什么女人的身体。羞不羞?”

公孙羽简直被冤枉死:我什么时女性身体了!

于是在程家大小姐建下。在关家大小姐的鼎力支持下。为萱表姐洗澡的事情迅速被定下并且很快付诸了行动。

男人被去。几小女孩也被关玉雪以“不谙家务事”为由赶了出来。魔女气哼哼地叫道:“雪姐你难道做过家务?”

关玉雪伸出袋:“我做家务事的时候你还吃鼻涕呢。小屁孩!”

说着她“”的一声将房门关严。魔女就连反驳机会都没有。气直跺脚。朱若兰则在一旁直笑:魔女可多次骂她小屁孩。这次终于到报应了!

忽然想起什么。朱家大小姐突然将公孙羽拉到一旁:“小羽哥哥我们刚才来病房的时候。现一个奇怪的事情。”

公孙羽嗯”了一声。

朱若兰若有所思地视着男人道:“第一个进去的。刚刚到外间我就听到里面好像有个女子在哭。待我进去。发现一女警察……”

说到这里。她盯着男人。果然发现他的脸色微微一变。

“小羽哥哥。你她吗?”

公孙羽脸部肌肉情不自禁地抽搐一下。不自然地笑笑说:“如果你说的那个女警叫叶红菱的话我认识。”

“叶红菱?”朱若兰眼睛一亮。“哦。上次在住院的时候。我们还晃过一

她为什么会在表姐,头哭泣?她为什么看到我们进来就像被抓到的小偷一样。惊吓地逃走了?小羽哥哥。你……你怎么啦?”

女孩子在述说的时候公孙羽的心忽然裂开了一般。随着时日的推移。那夜的痕迹貌在悄然消逝。在男人心中留下的烙印却永远也不能泯灭。其实从男人脑海的印象和从叶红菱种种反常的举止中男人已的到了某个确定了结论。

但那又能怎么样?

女警并不承认。而自己能够辜负北宫灵雨吗?

矛盾让男人最近时时生活在某种莫名的痛苦中。当然。对于绝大部分男人来说。或许这一种幸福的痛苦。

而另外一个令男人惑的是那如梦幻一般的夜里。另外一个付出自己身体的女人又是谁?

“叶红菱……这个女人很有趣……”朱若兰那狡黠黑亮的大眼睛盯着男人。忽然小声说:“羽哥哥。那夜你是不是和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孙羽全身剧震。一时惊的呆了。

“小羽哥哥。那夜你离开庄园之后消失在一个别墅区里第二天却出现在医院。而当时在身边的就是叶红菱和另外一个美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叫洛云。而且在你消失的别墅区里拥一栋房产……”

洛云!?公孙羽心中再次剧震。情知自己苦苦思索的第二个女人或许就是她。而她也正是那个莫名其妙地来电话要求自己善待叶红菱的女人!

一切如一串散落后拾起重新穿好的珍珠一样。终于完整无缺……

男人的表情被颖慧的女孩看在眼中她不由警惕起来。很显然。那个叫叶红菱的女警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分量不低。

女孩不在乎男人身有多少女人。但在乎自己在他心里将是什么地位。如果他心里分量重的女人多了。即使自己再努分量也不可能重到哪里去!一个北宫灵雨已经够了!女孩秀眉微微蹙来。

“你们在说些什么。鬼鬼祟祟的!”

这时魔女突然跳了来。急切地问道。朱若兰灵眸一转。地笑说:“霜姐我们在议大年初一的活动安排呢!”

“活动安排?”生性好动的魔女眼睛一亮。笑道:“小羽哥哥。我们明天坐船出海玩儿吧。我们

轮可大半年没有启了!”

“出海啊。我也出我今年都没过海呢!”朱若兰闻言也拍手赞成起来。

女都是绝对的行动派。立即商议起如何劝说北宫灵雨。最终实施出海计划。

出海吗?公孙羽眉头微微一皱。表姐躺在病床上。自己如何能心安理的地出海游玩?一旦出了么事情。自己一时回不来。又该怎么处理?

聪明的二女看到男的神色。顿时知晓他的忧虑所在。魔女秀眉一皱。向军师挤了挤眼睛。

朱若兰沉忽然笑道:“羽哥哥。我看萱表姐最近的脸色好苍白。没半点血色。要是我们她移到游艇上给她晒晒日光浴。会不会对她的健康有好处呢?”

公孙羽正待皱眉斥责她胡乱想。而两个行动派的女孩已经飞也似的朝医生办公室冲去就连留给他说话余地都没有

五分钟后。欢呼雀跃的二女冲了回。北宫灵霜着公孙羽手乐直蹦。说:“小羽哥哥。我们刚才问了医生。医生说那样很好呢。有助于病人血气循环。对她的身体有益!”

朱若兰也眯的点:“霜姐的没错。医生还说了。病人在病床躺卧久了。身上皮肤容易出现败死。肌肉可能萎缩。所以出海兜兜风可谓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情!”

“你们确定自己没递支票给医生?”

“小羽哥哥。你能这样侮辱我的正直和诚信!”魔女闻言不忿的叫了起来。

公孙羽只无奈地愤怒的魔女道歉。随即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想必须到你姐姐的同意…”

话音未落。魔女抢道:“小羽哥哥。貌似我姐姐还没嫁给你呢。你现在就开始妻管严。是不是有些早了呢?”

公孙羽额头上闪过根黑线。脸色一沉。转身就走。这下反而将魔女的够呛。冲上去一把就抱住男人的腰身不放。连连道歉。

虽然只有16岁。可女孩的发育已经相当充分了。这么抱着对男人绝对是一种折磨。更何况孩在道歉时。一双淑乳还不断在男人的后背轻轻挨蹭!

男人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了反应。惊吓地扳开她的手。接受道歉了事。否则反应一旦明起来。让两个女孩看到。简直跳到黄浦江都洗不清了!

然而男人这些微妙神情和反应魔女虽然没有发觉。却被一直冷眼旁观的精灵女孩觑在眼中。原来小羽哥对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感觉!

小女孩兴奋地在心里笑了出来。看着男人的背影。嘴角沁出一抹魔鬼笑意。怎样才能打破他的心防呢?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自身的劣势明显。年纪太小。而且与男人之间的交集也不够。如果想要打入男人的生活。甚至在他心中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实在是很难。更何况眼前这位简直是根倔木头!

除非……

天资颖慧的小女孩心中忽然一亮。除非他的心防经被其他的女人冲破。到那个时候自己再协同霜姐小琪小乔联手进行冲击。未免没有机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女警不但不是威胁。而是一个机会。一个破除雨姐姐独霸小羽哥哥。和小羽哥哥无法为小雨姐姐守身如玉的机会!

那么。这次出海是不是可以利用起来?关姐姐自然算一个。她虽然没能冲破小羽哥哥的堤防。但她的冲击力还是挺强的;柔姐姐也算一个。她最擅长以柔克刚。而且小羽哥哥每次看她的眼光都柔柔的貌似也并非无情……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将叶红菱哄上贼船……

这个姓叶的女人虽然是威胁。但也绝对是大好的机会。我一定要利用起来。

魔女忽然拍拍她的脑袋。打断了她的遐想。朱兰嫣然一笑:“霜姐。看来我们要执行一个计划了!”

“什么计划?”魔女莫名其妙。

朱若兰凑到魔女的边。低声的叽里咕噜来。

半晌后魔女迟疑地盯着小女孩:“你这计划听着挺玄乎的。什么心防。什么刺激。行不行啊?哼。上次就因为你那破春药计划。我的小屁屁差点被姐姐打了!”

朱若兰恼了。娇地白了魔女一眼道:“第一。上次的计划并没有完全失败。而是另有人拣了便宜!第二。请不要质疑本小姐的智慧。否则我大可以联手小琪小乔。甚至梁爽单独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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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海(2)

—— >女皇保镖卷六月出第一章出海(2)

另有人拣了便宜?什么意思。”

朱若兰凑到魔女耳边小声嘀咕几声。又叮嘱震撼中的魔女说:“我这个可是猜测。千万不能传出去。要不然。”

,,女震惊的盯着小女孩嚷道:“兰兰。你。你可别瞎说啊。小羽哥哥他。他这么可能。”

朱若兰连忙一把捂她的嘴巴。低声道:“叫你别说出来你还嚷。哼。就是不相信本小姐。以后我再也不跟你说这些了。”

魔女只讪讪一笑抱着小女孩的肩膀一用力。将她圜的唧唧直叫。好的在她的脑门上亲了一下:“兰兰。人家可是最信任你的。要不上次听了你的计划。连处女猪都准备拿出来赌了呢?”小女孩使劲挣她的双臂。揉揉生疼的肩膀。气哼哼的说:“相信我就好。按我的进行绝对没错。我就不相信小羽哥哥能逃出本小姐的手掌心。”

“您是叶警吧?”

朱若兰北宫霜都是绝对的行动派。只要有了计划。绝对会迫不及待不折不扣的开始行动。绝对不会有任何拖延。更何况。这些小妞自娇生惯养。遭遇挫折极少。所以勇气也极为可嘉。

所以当在医院打定并游说北宫灵雨明天出海大获成功后。二女立即以购买礼物的名义脱离了姐姐和公孙羽的视线。在保镖王杰的帮助下开展阴谋活动。

由于曾经受公孙羽指派与公安局侦总队进行过联络。故而王杰经过几番辗转。倒是打听到叶红菱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

在到这些后。女悍然来到叶菱寓所附近。这处乃是市委家属区大院门禁森严。二女进不去。于是由朱若兰给她去了个话。

“是。您是。”电话中传来女那清泉般的声音。魔女一听到这个话。心中就有恨气道:“狐狸精。一个女警察声音这么妩媚。就是人犯罪。”

朱若兰吓的连忙捂住话筒。责怪道:“霜姐。你还想不想成事啊?”,,女愤愤然道:“一想到这个女竟然拣了我们便宜。抢去了原本属于我的小羽哥哥的处男小猪猪。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朱若兰狠狠的盯了她一眼。随即松开手道:“叶警官。我是朱若兰。我舅舅是纪委蓝副书记他和您父亲可是好朋友。认识他吗?”

“朱若兰?蓝书记我认识。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女警有些讶异。

朱若兰笑了:“叶姐姐。我父亲是华普的朱向东。我现在和北宫灵雨的妹妹北宫灵霜在一起。我们想和你做个交易。”

女警在那边沉默了。良久后说:“对不起我家里很多亲戚都在。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好吗?”

感觉到女警便要挂电话。朱若兰然冷笑起来:“叶姐姐其实我们今天是见过面的。请问。您为什么会在表姐床头哭?”

电然啪的一声挂上。

,,女一脸的惊愕。随即讥笑道:“兰兰你的计划也有不灵的时候吧?嘻嘻。人家根本就理你呢。”

“未必。”朱若兰咬了咬鲜嫩的粉唇。正待再拨打某个号码。手机却突然响起来。她一看码顿时乐了。忍不住的意向魔女挤挤眼睛接起来道:“叶姐姐刚才您好像将电挂了。”

“我家里人很杂。所以回房间给你打过去。你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女警的声音很冷但朱若兰却笑了。笑犹若小狸。这个女警虽然口气很硬。但底气却明显不足。显然她对小羽哥哥不是一般般的迷恋。而是刻骨铭心的那种。越是这样。自己的计划便发容易实现。

“叶姐姐。如果有一办法。能让您实现自己毕生最大的理想。您想听吗?”

女警再次沉默了。直到朱若兰疑惑的看看手机屏幕。她才冷笑道:“听说华普朱总有个女儿。才13。”

朱若兰笑了。然而次的笑意很冷很淡。年龄正是她的逆鳞。也是她与公孙羽之间的隔膜之一。

“叶姐姐。有志不在年高。您不有年龄歧视吧?”

女警轻轻一笑:“过。我听说她年纪虽然小。却海最著名的神童智商测试排名东海第一。”

朱若兰这才知道女警并非省油灯。无奈直接道:“叶姐姐。如果您相信我。请到外面一会。我和霜姐就在您家的小区外。我们在这边一个叫做“一品香”的茶楼等您。”

说着她嘭的一声将电话给挂了。魔女愕然道:“她还没答应呢。你怎么就挂了。要是她不答应怎么办?”

“走。去茶楼。”朱若兰挽着,,女的胳膊笑了起。“霜姐。她刚才能挂我的电话。为么我不能挂她的电话?再说。其实这个时候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是一种心理战。只要她对小羽哥哥的感情足够深厚。就断然不会不来。”

不说朱公主的小脑袋上确实闪烁着女神的智慧光芒。

刚坐定没有十分钟。女警便便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怎么样?”坐在楼二楼上。看到女警进入大厅。朱家小公主的意了。

“牛。”魔女服了

女警依然一身警服。然而那傲挺的身材和惊人修的腿让茶楼仅有的几个客人一个个眼子都差点爆了出来。但因为身上那身警服和玉脸上冰冷的神色。却没有任何男人,敢直视她。

“她真的很漂亮啊。”朱若兰点头赞叹说。“那天我就发现了。这个女人万幸不喜欢打扮。不然要将小羽哥哥给迷死。”“再漂亮能比的我姐姐吗?”北宫灵霜不乐意了。

“呃。就姿色。你我姐姐柔姐姐貌似都不下于她。不过我们之间哪个有身材?而这个女人。怎么说呢?有一种天生吸引男人眼睛的东。”“切。”妒忌的北灵霜不服气的扭转娇躯。然而看看自己的胸部。却微微有些泄气。然在同龄女孩中也可以骄傲一下下但与女警那伟大的胸怀却相距甚远。二者间几乎有着不可弥补的鸿沟。

如果小琪再补补。或许后能和她一争高下。魔女气哼哼的盯着她想。

当三人面对面坐下时。魔女忽然露可爱的笑容:“叶姐姐。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您怎么着警服啊?为了制服诱惑吗”

叶红菱虽然神当坚强。但也不由额头闪现几根黑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默。

朱若兰瞪了捣蛋的魔一眼。笑道:“叶姐姐我们来这里。其实是为了约您明天一起出海。听说。舟=附近冬日垂钓。大有斩获。

不知叶意下如何?”

女警未置可否。却淡淡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出来吗?”

二女一怔。均凝视着她。

“很简单我家里了几个我相当不想见的人。所以我拿你们当借口逃了出来。而且我准备今天去局里班。不回家吃夜饭了所以才穿着警服出门。”

女警的声音清冷自。充满了隔膜。魔女惊愕。朱若兰却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姐姐您还是不相信我。”

“你让我相信我什。朱小姐?”女警淡淡问。

“相信我能达成您的理想。”朱若兰凝视着她。“心中最大的理想。”

女警笑了。摇摇头:“真是个孩子。理想。呃。所谓的理想。只是心中一个虚幻的泡影真的那么重吗?而且你知道我有什么理想?”

朱若兰凝视着她。清丽脱俗的小脸上并没有任何怒气淡定自若。良久低声叹道:“叶姐姐。如果我说。那个晚上您和小羽哥哥之间有故事。”

“你是什么意思?女警失态的站了起来。手挥动间茶壶倾覆。茶水在茶几上淌到处是

“你们之间有故事。其实。这一,甚至雨姐姐都隐约知道一点。但她不敢深究。甚至不多问一句。为什么?因为她害怕。她害怕失去小羽哥哥。”

女警脸色大变。坐下。涩涩的苦笑说:“小丫头。有些事情是不能乱猜的。我和公孙羽。从来就没发生过任何故。以后也不会发生。”

“您这话说给雨姐姐听。她会相信吗?”朱若兰淡淡笑了起来。

一直沉默的魔女也道:“我姐姐当然不会相信。”

女警盯了魔女一眼。然。

朱若兰让服务员将桌子收拾一下。再上一壶茶。亲自给女警斟满:“叶姐姐。我们真的是诚恳邀请您参我们出海活动。其实。您这样一直躲避。要躲到什么时候?而且。您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要躲?”

叶红菱转动着杯子。素手微微有些颤抖。

“另外。我奉告一个消息:其实小羽哥哥挺在乎您的。今天我故意试探一下他。他的反应非常剧烈。其实。您未必没有机会。只是在乎策略。”

“你为什么要帮我?而且她还是北宫灵雨的妹妹。”女警冷笑起来。

“其实我带霜姐来是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您问我为什么要帮您?不。我没有帮您。我是在帮小哥哥。让他能按照自己的真心选择爱人。”

女警那秀美的嘴角微翘了起来

“如果您还不相信。那么。”朱若兰走到她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女警睁大了黑眸。用探寻的目光盯着二女。

“您不敢吗?”朱兰冷笑道。

女警默然站了起来。身而去。

“如果明天没看到的来电。我将会质疑我对您的判断。原本我以为您是一位巾英豪。朱若兰在她后淡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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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海(3)

—— >女皇保镖卷六月出第二章出海(3)

你怎么不说话啦。她会不会去”

在走出茶楼的路上。,女着急地问道。但朱若兰依然默然无语。直到魔女使出杀手锏。将小女孩抱的喘不起来。唧唧乱叫时。她才不不投降:“霜姐。你……你这么老是来这么一招。就知道欺负人家小!”

“谁让你装腔作势的?”魔女的意洋洋地说:“会不会去?”“会去!”朱若兰无奈地说。

朱若兰道:“我就道你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所以才懒说。叶红菱是个面冷心热的女人。而且她对小羽哥哥的感情出乎我们预料的深厚。所以她会去。”

深厚?”魔女不服气地问。

“你仔细看她的眼睛没有?”朱若兰问。

“眼睛?呃。很妩媚。有狐狸精味道……”

朱家小公主气在,女的胳膊袭那么一下:“你没仔细看就直说!哼。她嘴里虽然很冰。但眼中却有一股炙热的感情。人一般都是面冷心热的典型!”

“什么时候你成看的?”魔女气哼哼地揉着被揪疼的胳膊。白了她一眼。

朱若兰没理她的胡言乱语。道:“另外。每次当我提到小羽哥哥的时候。她的手就颤抖。眼睛也不由自主地亮了一下。你说她是不是对小羽哥哥很痴迷。很深情?”

魔点了点头。随忽然蹙眉一叹:“兰兰。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在帮其他的女人害我姐姐?”

“你准备放弃小羽哥哥了吗?”朱兰冷笑问。

“当然不!”

不过感情再深姐妹。一也分别嫁给不同的男最后不是因为利不同。就是因为长时间分离。感情都变的淡薄起来。我们这样做。你们姐妹俩都嫁给小羽哥哥。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岂不是很好?”

“可是……可是华夏的法律只能娶一个!”

“法律?哼哼!”朱家小公主冷笑起来。“法律从来都是利益既的者约束普通民众用的。看看哪个有权势的男子。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的?”

服气了。

朱若兰淡淡一笑:“周当然是个不起的男人。以这几十年来再也没有出现第二个周!”

“那小羽哥哥呢?”魔女问。

“他啊?”朱若兰笑吟吟地说。“他当然不是周那样的圣人。不过。他在我的心中可的多。嗯哼。那根木头总有一天我会将他雕琢好!”

魔女不忿了。在小孩的脑袋上了一记:“谁让你雕琢啊?就是事情成了。他是咱们大的。你凭什么一个人去雕琢啊?雕成你喜欢的模样。可我们要是不喜欢那怎么办?道还能退货?”

朱若兰被魔女的这混话搞哭不的。二人随即各自分开朱若兰被父亲派来的保镖接。而魔女则坐着王杰的车回庄园。

****

第二天一早在一绝色女孩簇拥下。一个男人推着一辆被裹的紧紧的轮椅来到长江边一处码头。码头停靠着一艘豪华游轮。这艘游轮名为“紫竹苑号”。003年北宫归从英国普利茅斯名的游轮制造商princess处订购并004年10月份欧洲取回。紫竹苑是北宫归苏州老家的一处园林。以之名也是纪家乡的意思。

这艘游轮满载排水大约在20吨左右。高三层长55米。宽18米。有着流线型的船体和瑰丽雄奇的后掠翼式设计。有五十间豪华客房。可同时容50-100人在船居住。

这艘船的造价据说是个天文数字。单单北宫家每年为其付出的维修护理费。以及停靠港口费用便达到近千万!

但近年金鼎事繁忙。这艘游轮几乎有一年多没有出海了。

“好漂亮啊!”

第一次见到这艘游轮的小琪小乔梁爽赞叹不已。黑白两色的船体让人感觉这是一条巨型海豚。而尾和船体尾部的独特设计则使的整艘游如同飞跃起来一样。有种未来时代超级战机的感觉。

这艘东海最豪华的游轮诚然值的骄傲。里面的配套设施绝非等闲游轮可比。游泳池健室六洞微高尔夫模拟球场小型影院小型网球场酒吧舞厅等设施无不健全。

在以游轮为背景拍了不少照片后。魔女不安悄声问朱若兰:“兰兰。她到底会不会来啊?”

朱若兰胸

地说:“我早就地址发给她了。应该在咱们上船!”

这时关玉雪从船上远远叫道。这艘游**条女孩倒是上过一次。但这次上来还是相当兴奋。正在和程雨柔商议去恒温泳池游泳。

“再等会啦。还没够呢!”魔女大声回答。雪白的小脸上已经有了些焦虑。

“她来了!”忽然朱若兰笑了起来。

“在哪儿?”魔女急地问。但随即看到一个戴着软呢帽和大墨镜的女郎从远处走来。之所以确定她是警。是因为她傲人身材和绝世美——在换掉警服后。那修长浑圆的腿有着令人惊心动魄的魔力。一路上行来。码头上所有的男人无不眩神迷。

“叶姐姐!”当女警走的近了。朱兰和北宫灵霜走了上去。双双甜甜地叫着。按照计划一左一右抱着她的胳膊。

“叶姐姐。您的身材真好。我可一辈子追不上您!”朱若兰打量着她。夸赞说。诚然。朱若兰是那种小巧的女孩。就长大。个子也不会很高。

女警正待回话。忽娇一颤。停住脚步。

那个男人正站在远远的船上。身形如山般冷峻。虽然不能看清楚。但她却清晰地感受到他那鹰一般的双目正紧紧盯着自己!

只注视而已。为么自己的心会怦然跳动?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发热脸上会火辣辣的。就像灌似的一步都挪不动?

“叶姐姐。走吧!”还是两个女她簇拥着往前走。

这时小琪小乔梁爽三女过来奇怪地看了看女警。魔女大咧咧地说:“小琪。这位是姐姐。她可是警察呢以后你们要是犯事了。就找她去!”

三女哭笑不的。小琪嗔道:“霜姐你就知道瞎说。我们能犯什么事啊?”

小乔也笑说:“霜姐你自己犯事还有可能哦。记的上学期。一个新来的男生多看了你一眼。你一脚踢过去。差点没让他变成岳不群!”

,,女尴尬起来。辩道:“小乔你就知道瞎说。他哪里只看一眼。一直盯着人家不放。还邪里邪气的说些流氓话。该打!”

这时梁爽忽然道:“其那个男生想欺负我。霜姐看到了才帮我打他的!”

“还有这个事情。霜姐你怎么没说过?”小琪小乔倒讶异了。

朱若兰笑道:“当时你们霜姐和我关系不好嘛。和梁爽经常在一起。所以好面子的姐才不说出去。免的低了她的名头好像向我投降似的!”

众女终于全部上了游轮。

“是你?”北宫灵看到女警时。虽然戴着软呢帽和墨镜。但她还是一眼给认出来。

毕竟这可是一个威性甚至超乎关玉雪程雨柔的竞争对手!

“你好。你妹妹和小姐邀请我过来。我便冒昧登船了。”

羽。你能来船上我很高兴。希望我们能做朋友。”

“谢谢。”女警微微欠身。

在确认所有人登船,北宫灵雨向游轮船长发出号令。随即游轮的汽笛发出巨大而悠远的叫。开始起锚。船舱尾部的内燃机低沉地咆哮起来。

这次航程将由长江入海。随即沿着海岸线南下。进入浙江地界。在舟山群岛玩上一天随即继续南下进入福建地界。厦门附近逗留一天。然后返航。

在出了长江口后。有女孩都站游轮前甲板上看大海。

“夏天的时候。可以直接坐船去海南玩儿!”魔女憧憬地说“记大前年。爸爸带着我们去过一次。我们将船停在一个珊瑚群附近。然后到珊瑚群附近的浅海游泳潜水……爸爸带着我潜入水里。海底好美。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鱼儿…”

女孩的声音忽然溢满了悲伤。显然想起了故去不到一年的慈父。

北宫灵雨抱住乃妹。默然凝望远方……

“我们去游泳吧。温应该起来了!”感觉到氛围貌似有些压抑。大条女孩连忙叫道。随咯咯笑说:“咱们这么大群美女。穿着泳衣。你们说那根木头会不会鼻血狂喷死?”

被她这么一搅。北姐妹的心情倒顿时晴朗起来。魔女笑道:“小羽哥哥才不会那样没用呢。不过我猜口水瀑布喷倒是有可能!嘻嘻!”

由于七名机组成员均是女性。而公孙正在后甲板和梅管家安置华。以众女便直接舱内更换了泳衣。朝已经封闭的恒温泳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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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海(4)

—— >女皇保镖卷六月出第二章出海(4)

果将美女誉为名花。那么现在的恒温泳池中绝对是。艳绝宇。

猩红的牡丹高贵而郁。嫩红的药热烈而优雅。鹅黄的玫瑰娇弱而艳。洁白的百合纯净而飘逸。粉艳的樱花烂漫而凄丽……

众女鱼列而出。年稍长的穿着为保守的短裙连体泳装。而年少的几个女孩子却勇敢的穿起三点式的基尼。

,,女秉承了一贯的风格。一套嫩红色的比基尼。将少女发育良好的身材毫不吝啬的展露出来。秀发束成马尾。完美的脸部曲线和优美的脖颈连成一片。肌肤白皙而幼嫩。刚刚冲过温水。故而显的亮晶晶的。貌似笼罩在耀眼夺目的光彩中。

尤其是她运动神经发达。当她跃入游泳时。姿势极其优美。简直就是一条绝妙的美人鱼。

几个小女孩中体能和她美就只有小琪了。虽然小琪没有她身材比例那么完美。但个子也不矮。傲人的酥胸被小的比基尼勒出一道耀眼夺目的深邃沟壑。而且半个雪白的**暴露出来。配着她那洁白的泳衣。整个人在水中犹如一-性感而清纯的白莲。

至于小乔和梁爽和小若兰泳衣也同样大胆。少女娇嫩的体大部分都裸露在外。羞涩的表情既清纯又可爱。不过三个小妮子都围了一条像纱巾在腰间。却多了一层影影绰绰蒙胧诱惑。

相对小女孩们。几个大姐姐的打就保守了一些。性格豪放的关玉雪还好。白色的抹胸式上衣。露出肩膀和挂着亮晶晶环的圆润肚。下身的裙极短。一身的纯白色以及别致的花边设计倒也符合她爽朗的气质。

至于程雨柔。其实这个丫并不守。而且年纪也不大但为了保持某种温婉的气质她还是选择了一鹅黄色的连体泳衣。大篷秀发也用皮筋扎起。当然。她的身材也是当有料。小胸脯胀鼓鼓的小屁屁的优美弧线也被紧绷的小泳衣给勾勒出来。十分性感。

至于女警。她则选择了一件嫩的连体泳衣。给人一种-自然的感觉。然而如此打扮。那绝妙身姿自然显露无遗。接近100`分的修长美腿莹白而圆润。傲挺无双的酥胸虽在花边的掩映下依然魅惑无比从花边的缝隙窥去。一抹淡粉色的乳线在雪腻的肤色衬托下分外妖艳。

最后下水的是女。她身着紫色连体泳衣。步步莲华摇曳生姿。秀发高高盘起。发髻上插着一支天蓝色的玉簪。纯净完美的俏脸流泻着莹然的光泽。秋波潋滟的秀眸顾盼间流光溢彩。更显的明艳贵秀。淡雅如仙。

,,女扑腾连续游了几个来回。奇怪的问:“小羽哥哥怎么还没来呢?”

“他是不敢来了吧”程家大小姐捂嘴小嘴笑了起来。

“嘻嘻!”魔女的瞄了自己的娇躯一眼。“你说小羽哥哥要是喷鼻血。会不会将这池都染红了?”

所有女孩均恶寒朱若兰白了她一:“霜姐你将小羽哥哥成什么人呢?”,,女不服气的说:“那依你说的。要是喷一池子口水。你还敢游泳啊?”所有人都不由绝倒。

关玉雪忽然跳了起。呵呵笑道:“我去将那根木头拉来看他是不是会喷一池子口水。以为他是口水龙呢?”

说着大条女孩取过一条雪白的大浴巾抱住自己不顾天气寒冷冲了出去。

五分钟后。木头男人竟然被这个撞的女子给生硬拽扯了进来!

女警低呼一声蹲到了水中侧转娇躯。而其他女孩或女人均盯着男人。笑吟观看他反应。

乍一进泳池温室。人的呼吸便瞬间停顿了。泳里的女人们就如灿烂芬芳的鲜花。瞬间让男人恰若身仙境。全都被层层浓郁芳香的仙气氤氲包围。这让他的脏不禁受到了考验。脚步往后退了一步。

“进来啊!”大-女孩将他使劲拉了一把。

男人无奈了。只的眼观鼻。鼻观心的走了进来。迅步来到北宫灵雨附近低声道:“你找我”

女皇愕这才醒觉大条女孩拉他不进。竟然以自己的名义耍诈!

她还未来的及说话。眼睛却露出吃惊的神色。然男人是何等人物?对某些人的小手段早就胸有成竹。脚步突然一让。于是魔女扑了个空。直接跌到水中。花四溅!

“小羽哥哥。人家摔的疼死了!”

,,女从水里站起来娇屈的盯着他。小手却揉了揉被水撞击的通红的小胸脯。

虽然年纪不大。但女孩的发育却相当茁壮。如此魅惑的动作登时让男眼楮为之眯缝一下。随即倏的转过身体。

“臭小羽哥哥!”魔女从泳池爬

摔了摔小脑袋。男人带来一水珠。随即拉着他羽哥哥。去换泳衣啦。你不会是旱鸭子吧?嘻嘻!”

公孙羽正待说话。突然他从温室的玻璃窗看到什么。脸色一变。冷笑一声。迅步走了出去。就连魔女和关玉雪都没拦住。

“小羽哥哥怎么啦。他生气了吗?”魔女怔怔的问。

“不。可能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起来吧!”北宫灵雨从水中站了起来。随即登上池边。裹上一条大浴巾。

十分钟后。所有女孩都穿好衣衫。来到船。

“小羽。你看到了么?”公孙羽指着远处航道上的条船道:“如果没猜错。那条船应该是在马尼拉注册。但被租借到沙特某船运公司一条毒品私船!”

“毒品走私?”北灵雨眉头微一。

“是。这条船我曾经和他们`过道。那次因为外和其它种种原因和证据不足。我们过了它。这次它出现在东海浙江交界处附近海域是为了什么?”

“你是说?”

“东海。乃至华的区最大的毒子是。这船显然是运送毒品过来。与洪帮交易的。不过在东。因为海监检查的比较严密。所以他们意图避实就虚。往舟山群岛海域某个小荒岛进行交易。”“那我们……”“我们跟上去!”然警过来插话道。这时的她敛去羞意。恢复了冷艳之色。虽然工作性质与缉毒无关。但女警所属的刑侦总队本身就设有缉毒支队。她对品的祸害深有体味。故而挺而出。

“跟上去。我去将毒品抢过来。撒到海里!呵!”

关玉雪和魔女都是胆大包天颇有侠女情节的家伙。双双叫了起来。

“跟上去可以。到时候给我准备一条动力小艇。们全部给我呆在游轮上。哪里也不能去!”男人最,一句话的声音相当严厉。有种莫名的摄人之意。令所有为之一惊。

“我是警。我有务去抓捕毒贩!”然而女警却颇为不甘心。

男人盯了她一眼:“现在在执任务吗?枪支呢?”

女警一愣。叫道:“道没有枪就可以不制止犯罪了吗?”

“女人。永远别和男人争辩!”

公孙羽恼怒的说。但眼中的关切之意却显露无遗。女警娇躯忽然一震。眼中伪装的寒冰无法维持下去。声音自然而然的低了很多:“人家到时候跟在你后面做帮手就是了……”

公孙羽大手一挥。严厉的说:“我不要任何帮手!叶红菱。你应该知道这些毒贩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而且手中有着大量相当现代化的武器。就凭你。什么都帮不上!”

“那……那你不是危险?”魔女急眼了。“小羽哥哥。你别去吧。咱们报警。察来抓他们!”

公孙羽苦笑道:“帮势力早已渗透警方。甚至连浙江警方海警也有他们的内奸。否则为什么他们这多年来从事贩毒。却一直安然无恙?”

“小羽。既然那么危险。你就别去了。天下人的事情为什我们去挑?”

北宫灵雨一把抓住公孙羽的手。然说。她很紧张。手心貌似都湿了。关玉雪程雨柔等几个女子纷出言赞成她的话。

公孙羽淡淡一笑。傲然道:“你们放心。只要没有牵挂。那些人还不在我眼中。我去不是为了天下人的事。而是想踩住蛇的尾巴!”

男人的笑很轻。但却有睨天下的霸气。这一。有一种冷冷傲气自他的骨子里浸淫而出。如山雄峻。如渊深邃。如海博大。众女视之无不心醉神迷。秀眸射出熊熊爱意。

北宫灵雨情知他如此冒险大半是因为自己。心中更是感动的热流迸溅。

公孙羽命船长依照航线继续向舟山而去。而自己则开始摆弄船上一套相当先进的卫星导航统仪器。很简单。他准备通电脑入侵卫星导航系统。锁定那艘贩毒船只。

当然。男人并非全。在电脑入侵方面。他算不上高手。不过他知道这艘船上有人是。并且不止一个

智商190的小丫头和纤瘦女孩。均是个中手。

船上的设备非常齐备。包括几台电脑和无线卫星网络。两个女孩很快进入状态。入侵一个卫星导航系统。对于她们来说并不算很难的事情。她们曾经入侵过美国防部网络。国首相府官方网日本政府网络等。

年纪虽然小小。但们却是大陆红客联盟中的新秀和佼佼者。

第二章 出海(5)

—— >女皇保镖卷六月出第二章出海(5)

约三个小时后。朱若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望着公甜笑道:“小羽哥哥。我为你这么劳累。你能不能奖赏我一下?”

公孙羽点头道:“好。你要什么”

朱若兰捻了捻脖子上挂着的男人送的圣诞礼物。笑道:“不要别的。一个承诺:如果日,小羽哥哥发现兰兰好心办了坏事的话请不要恼她!”

公孙羽一怔。随即默然点头。

然而小丫头逼着他击掌立誓。男疑惑。但还是照办了。

的狐狸。笑的那个的意和阴险让男人有种上当的感觉。

开过玩笑后。小丫头说:“小羽哥。现在船上的导航仪器已经和卫星导航系统连在一起。至于仪器的调校我可不会了!”

公孙羽点头说:“那个没问题。曾经门接受过培训。”

说着公孙羽便开始了操作。以硬连方法将电脑和仪器串了起来。随即启动系统。并进行调校。很快。附近海域图开在电脑中出现。通过搜索。不到十分钟。卫星导系统便锁定了那艘贩毒船只。

“这个系统大约可用多长时间才被人发现。祛除你的木马?”

朱若兰“呃”了一声说:“我们现在是在调,阶段。随后可以解除连接。到需要用的时候再连上。这样的话对方应该很难发现。”

“好。”公孙羽说着便开始整理行装。准备武之类。

万幸在来前。出于忧患意识男人已经准备了武器和装备。麻醉枪飞针飞刀黑色身衣绳索只差一个头套即可。

“我这里有黑色的袜你要吗?”

看到男人在制作头。关玉雪从己的行囊中翻出一双黑色丝递过来。

男人苦笑。而其他的女孩子都捧腹大笑起来。笑的肆无忌惮。搞大-女孩气哼哼地说:“喂喂怎么啦?电视里那些抢劫的家伙不都是戴着黑丝袜吗?”

魔女笑道:“雪姐。里不是电视。小羽哥哥也不是抢劫犯好好?”

“不都是要遮住脸孔吗?”关玉雪不服气地说。

男人割下黑色紧身衣的裤脚。制作了一个简易头套。试试后说:“丝一般是应急才用遮蔽性不够而且戴着也不舒适。”

在一切齐备后。众女也将晚餐做好。主厨的是程雨柔。而北宫灵雨是助手。程大小姐在洲留学几年间曾经专门在餐点校培训过。而北宫家大小姐最近一直在努力钻研厨艺。力图为男人奉献上一顿精美的晚餐。

菜肴以西方菜系为主。味道相当错大家吃很开心。

晚饭后为了不至于多余的卡路里成小肚上的肉。众女一个个投入了运动中。于是游泳池健身室小型网球场六洞微型高尔夫模拟球场纷纷派上用场。男人为了让体适应水。也下了泳池。

然而很不幸的是。,女竟然也拉着兰兰小琪几女也下了泳池!

几个女孩子的打扮极其火爆。尤其身材爆好的小琪和发育良好的魔女。那紧绷的比基本无法包裹她们傲人的身材。随着**不断在水面上扑打水花不停的洒在动人的躯体上。大片裸露的肌肤在清水中犹如水中白莲清亮而妖艳。异常的人。

更让男人无法忍受的是。原本水不错的小琪竟然以学游泳的名头纠缠着男人不放。入眼:挺拔酥胸波涛汹涌醉人的曲线随着泳姿而不断起伏。男人心中的邪火瞬间爆发下体竟然开始了反应!

“小羽哥哥。扶扶人家嘛!”

看到男人貌似有些要离去的迹象有天使般娇嫩面孔的女孩撒娇起来。拖住他的胳膊不放。“人家的蛙泳姿势很不标准。被人笑话了呢!”万般无奈下。男人的给她一些指导。然而很快他就后悔了。

女孩在他的手中开腾起来。而同时那背部完美曲线展露无遗。而更要命的是。那短小的白色泳裤因为入水和太过紧的缘故。不仅将女孩的翘臀衬托的俏丽艳媚。而且还隐隐出那一条完美深邃的股沟。极其诱惑力!

“小羽哥哥。你看我的动作如何?”

当男人下体坚硬如铁。暗中叫苦时。孩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扑在他的怀中。两峰就算与妇相较也不色的淑乳挨蹭男人的胳膊上!

男人吃了一惊。生怕被她察觉自己下体的变故。连忙将她推开。

“小羽哥哥。你……你讨厌我吗?”女孩然欲泣。捂脸低声叫道。

“不!”公孙羽连连摇手。“我看你游的很不错了。而且。我已经运动好了。必须回-

一下。你自己继续游吧!”

说着男人并不就近上岸。而是急冲冲地朝泳池最远处游去。随即在那头上岸。并且飞也似的找到一条浴紧紧抱在身上。迅步而去。

“有状况吗?”魔女问。

“应该有。否则他不用那么慌张。而且跑到那边去上岸!”小军师说。

“嗯。有道理。嘻嘻。小羽哥哥现在是越来越色了。以前就算小琪在他面前脱光了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现在竟然……”

“霜姐。你应该知那初尝鲜血滋味的小狮子吧?一旦尝到了这种滋味就了嗜血阶段。很显然。们的小羽哥哥血了。所以……”

“所以我们有机可乘是不是?”,女咯咯地笑了起来。

“当然。”小军师点头称善。“所以。我们要结所有人。包括关姐姐柔姐姐。还有个女警姐姐。大家一起攻破小羽哥哥的心防。最终迫使雨姐姐接受现然后实现全家大团圆。”

魔女眉头起来:“不是人多了些?到要和那些女人一起分享小羽哥哥。我的心好痛!”

“那你为什么能接受我们?”

“你们啊?哼。不求你。我一个人能的小羽哥哥吗?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变态。喜欢和人分享男人越多女人越好啊?”

小军师苦笑起来:“霜姐。其实女人大部都一样。都有独占性的**。不过。我能克制自己的这种**。并刻意将它化。如果我有这种**。我能到小羽哥哥吗?不能!”

“知道了。你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变态。”魔女点头说。

了。如果不择手段的话。我绝对不会这么做!我会等自己长大几岁。然后……”

“然而坐看我姐姐和小羽哥哥成亲!”魔女哈哈笑道。

小军师淡淡一笑。然中……

****

天黑前。游轮加速抵达舟山群岛附近。由于离开东海前早就将所有生活用品菜肴等东西备好。船只不需停靠舟山市港口购买补给。而是直接选择一个相当小的岛屿停泊。

这个小岛处于舟山群岛中部。面积大约只有几十万平米。有一个小码头。岛上有二三十户人家。绝大部是渔民。

在将表姐安置好。并让梅管家照顾后。公孙羽召集了女孩们议事。

“这个岛屿我曾经来过。这里民风淳朴。比较安全。如果你们想吃海鲜可以去渔民那里买。等会锁定贩毒船只位置,我会驾驶快艇前去执行任务。至于你们。便停留在这里等候我回来。绝对不要到处乱跑。也不需要去找我!”

所有女孩或女人的秀眉都紧紧起。

“我再强调一遍:我不需要任何人去找我。即使我没有按约定时间回来。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们继续行。玩你们自己去。我会自己想办法联系你们!”

男人的神色十分冷峻。双目如电。扫视几个不安分的女孩。

“小羽哥哥。如果你明早不回来的话。我就算是游泳也要游去找你!”

魔女果然第一个跳出来。黑眼睛中貌似已经萦着迷蒙的雾气。男经不止一次救过她。而今已经彻底占据了她的芳心。魔女虽然脾气暴躁。但小心肝却实诚。此刻就算让她为他去跳海也会毫不犹豫。

们是冷面杀手啊。你要是没回来。我们还有心情继续玩吗?”

第二个跳出来的是关玉雪。她的眼中颇显幽怨。虽然最早向男人隐约表白。最终却一无所获。大条女孩已经十分不满了。

其他几个女然吭声。眸光中的不屈之意显无遗。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了。这些倔强的女人们。公孙羽微微苦笑道:“看来你们是对我的生存能力不相信了!”

“不是不相信你…”程雨声说。

“就是不相信我!”公孙羽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盯着她说。“看来在你们眼中。我只是一个夸夸其谈的家伙。所以你们对我并不信任。”

“如果信任我的话。请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男人淡淡一笑那份淡定和从容有种无形力量。给人信心。让人依赖。

女人和女孩们无奈但男人坚无比的信心也她们心中为之一安。

第三章 毒枭(1)

—— >女皇保镖卷六月出第三章毒枭(1)

八点左右。公孙羽再次侵入卫星导航系统。随即很到被锁定的船只。这艘贩毒船只已经进入舟山群岛范畴。向群岛北方驶去。

“如果没错的话。这艘船应该去山县西北部。里的无人荒岛很多!”公孙羽思忖片后说。

“我们这里距离那边很远呢。小羽哥哥。你的备用油料要带足哦!”朱若兰比了比电上的的图说。

公孙羽淡淡一笑:“我们这里是舟山中部。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应该不是太远。快艇全速行驶两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达。”

一切搞定后他前往安置华的房间探视片刻。随背起行囊。扛起和大船联络的小型卫星通讯设备朝放置快艇的游轮尾部行去。

自然。大群女孩随而至。一个个默然盯着男人。神情不舍。

“对了。兰兰在监控室里随时我保持联络。给指明贩毒船只的方位!”男人临下船前转头道。

女孩笑吟吟的将双足并拢。敬了个相当标的军礼。

公孙羽淡淡一笑。在女孩小上摸了一下。女孩的丝发柔软而细幼。几乎滑不留手。女孩的小手然抬起将他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脑袋上。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但晶莹的小耳却已经通红。小心肝扑腾犹若要跳出来。

在北宫灵雨的操控。游轮内舱后甲板缓缓倾斜去。很快沉入水中随即悬挂着的艇被微型行车运送过来。随着机低沉的轰鸣声。艇被放到水面上。

公孙羽将上的行丢到快艇上。随即左手提着备用油料。右手提着小型卫星通讯设备。轻轻跃上艇。迅步走到驾驶位发动引擎。

“哥。你要小心!”几个孩子挥手叫道。

公孙羽转头灿然一笑。随即驾驶着快艇轰然而去而几个年纪较大的却默然靠在舱壁。已然痴了。这艘高速快艇前舱用玻璃钢半封闭。安装了两台大功率柴油机。性能很强悍。航速可0。并且在驾驶位安放了一张相当宽大的沙发床。配备了液晶电视。使驾驶者能享相当舒适的驾驶环境。

一个半小时后通与朱若兰的联络。公孙羽确认了自己的位置。应该在山县火山列岛西方十来公里处而敌船则正在向火山列岛附近迅速靠近。

公孙羽将快艇靠近一个荒岛的西侧。躲避风浪。同时关闭引擎。

月色如水。冷冷的清辉洒在船上。公孙羽再次检查了一下装备。随即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最近由于遇到某些变故。期心神不定。修为貌似有了些下降的势。这让他中为之凛然。

二十分钟后。通讯系统传来朱若兰的紧张声音:“小羽哥哥。他们…好像停住了同有另外一条靠拢……坐标是****在你的西北方大约十海里!”

公孙羽启动导航系。仔细定位一。回道:“收到!我马上行动。现在关上通讯系统记住千万不用来找我!”

“小羽哥哥。你……你保”筒显然被魔女抢了过去。

男人苦笑道:“知道了。”

这时话筒中传来沉重的呼吸声随即女皇那轻柔的声音传来:“小羽。如果敌人厉害的话先回来。咱们再想办法。知道吗?”

公孙羽默然片刻说:“道了。你要记的我的吩咐!”

说着男人放下话筒。上通讯系统。随即发动引擎朝既定的方驰去。

大约十分钟后。公孙羽来到既定的点。这是火山列岛北部的一个无人荒岛。面积不小。有两三万平米。但因悬崖众多。高大的石和峭壁林立。的无三尺。而且海风极大。岛上几乎寸草不生。故而并没居民。

悄然关闭引擎。完全靠蓄电池的电力推动螺旋桨轻轻前进。大约五分钟后。在月光下公孙羽寻找到目标:一大一小两艘船只。其中那艘大型货船即是自己一直跟踪的目标。而小船显然是一艘临时征用的渔船。

将船停靠在小岛一侧某个巨大石之后。下锚定位。随即彻底关闭电源。收拾好行装。带上头套。如灵狐般跃入石林……不到五分钟。公孙便搜寻到敌接头的的点。显然这些家伙费了很大气力才找到一块相对平整的的方。并临时搭建了一个帐篷。帐篷外二十多名武装分子手持各式枪支四处巡逻。守卫十分严密。

男人依靠的岩石极速靠近。很快就听到帐篷中的声音。

“亲爱的老虎王先生。难道这个价格不合理?您也知道。最近市场上的货多紧俏!自从美控制阿富汗后。那边的货物就很难运出来。金三的区经过多国联合打击。粟种植几乎灭绝了!”

一个别着生硬语的西方人声音。粗犷而自信。

“西赛先生。我清楚市场行情。不过您出的价格。绝对偏离了市场行情如果我按照这种价格购进的话。我老板明天就会用枪打碎我的脑袋!”

这是一个阴冷而残的声音。公孙羽确定自己不曾听过。不过老虎王这个称谓却让他的眉微微一跳。

西塞桀桀的笑了起来:“老虎王先生。您知道我们运送这批货过来冒了多大的风险?一路我们两次遇到军舰。美国和泰国的。您知道。现在我手里货源最足。如果您愿意接受这个价码。以后我让您代理全华夏的货源!怎么样?”

显然。这是两头老狐狸在较量。意图在价格上达到一个平衡点。公孙羽无意继续听下去。而是摸向船只。这艘船的货物定然不少。故而双方才如此谨慎和小心如果能控制批货物。洪帮绝对会疯狂起来。到时候揪住他们的子便易如反掌。

忽然天上飘过片云朵。月亮瞬即被遮掩。天的顿时黑暗下来。公孙羽摸到一块岩石后。取出一支发出黯淡绿光的小手电。借助着小电筒昏暗的光线。慢慢的摸索着从侧面最险峻的的方悄然滑下。这极其黯淡的绿光即人从远处看到。也绝对不可能察觉到。

刚刚顺利下到最低端一块石时。忽然他的耳朵一侧。貌似不远处传来细微的马达声。很显然。敌人的船只就在附近了。而且按方位计算。是那艘装载着毒的吨位高达上万吨的货船。这处石平台位置极险恶。与附近几处石之间被海水隔断。海浪冲击在锋利的岩石上。被无情切断。浪花溅着直刺天空。

公孙羽关上手电。闭目片刻。后睁眼。随逐渐适应了光线。凝目看了看对面的石。后脚猛的在的上一蹬。整个人顿时如飞鸟般跃起。竟然直接跨越整整八米多的空间!

如果有人看到。绝会捂不迭。呼立定跳远吉尼斯纪录的产生。

落脚之处是一个极光滑长着苔藓的的方。公孙羽不待脚下打滑。手一扬一根绳索已飞到更远的另一处石。牢牢的套在一块尖尖的岩石上。随即他拉着绳索如蜘蛛人般直接荡了过去。

不分。公孙羽来到货船附近的海边。

然一个黑影从角落中缓缓立了起来。悄然逼近。迅猛而阴狠的扑来。

由于海浪的遮掩。一向耳聪目明的公孙羽竟然一时没有察觉到!

然而破空的锐利风终于惊动了他。他冷笑一声。幽灵般的一个箭步滑向的黑影。手中倏的滑出一柄匕首。锋利的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犀利的呼啸。

黑影的反应显然极敏锐。居然身体一侧。堪的避过了这一致命一击。不料却被公孙脚下一绊。登时踉跄一下。

公孙羽趁机一脚扫黑影。黑影要惨叫出声。却被他抢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匕首一扬便割断了他的喉管。随即一拳打在胸部。碎骨刺入心脏。这黑影居然能避过自己敏锐的听觉。在这寂静的暗中无声无息的袭击自己。身手也的上不错了。

轻轻将尸体沉入大海。悄然向大船方向摸去。

或许为了安全。敌人将小艇收了回去。而大船距离荒岛却百米之遥。冬日的海水温度低。几乎没人胆敢下水。按一般常识。应该是很安全了。

然而男人将部分装-藏匿在一个小石洞后。却毫不犹豫的跃身而下。轻轻潜入水中。在水中如鲨鱼般由而迅捷的游着。

由于太清气功几乎大成。男人已经寒暑不侵。入冰水对他来说是一件异常简单的事情。他的游泳非但泳技一流。速度更是超乎常人想象。那些奥运会冠军在他面前也不过是玩些小把戏而已。

不到一分钟。男人便游到货船附近。随即顺着铁锚如灵蛇般攀援而上。十秒后没入船舱中。

此时云层渐渐淡薄。清亮的月光又一次洒了下来

“鲍比。你前天玩的那个马来妞材好辣啊。那对大波压在你脸上。差点没将你憋死吧?”

一个大胡子西方男操着西班牙语大笑着。“妈的。你才被压死!蒙斯。你昨晚那么着劲吸那个女人肮脏的下体。滋味很好吗?至少老子吃的**。你这个下贱的家伙!”另外一个瘦高个子冷笑着说。一边啃着一根德国大香肠。

“你知道个屁!”大胡子呵呵笑道:“我挑选的那个女人下体很美。而且很干净。没有任何瑕疵。味道也很正!我看你那个女人波虽然大。下体却肮脏的可以!”

第三章 毒枭(2)

—— >女皇保镖卷六月出第三章毒枭(2)

人正在争吵着女的无耻问题。突然一个黑影从他起。随即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在月夜下亮起。两人的脖子忽然闪现一道红线。

尸体被放置到一个极其隐蔽的的方。男人从他们身上搜到了两支柯尔特左轮手枪。收到身。随即矮身朝船舱内摸去。

刚刚进舱。突然一铃声紧急的响了起来。男人一惊。唆的一声退到一个角落。眉毛微起来。这里竟然装设了红外线装置。看来这艘船很不简单。

随着铃声。几个手持冲锋枪的家伙走了过来。一人骂骂咧咧的叫道:“妈的。不就是有老鼠碰到了红外线吗?逼老子过来巡逻。自己却在那里喝白兰的!”

另一人道:“皮特。你他妈别吵了!要是真的有人上船来毁了货物。你知道损失是多少吗?三亿。三亿美金!妈的。倒时候我们和我们的家人都会被斯皮格尔给抓去喂狼狗的。你知道吗?”

“知道!”前面一个头丧气的说。“妈的。为这批货。老子们在海上漂了整整一个都不敢上岸。偶尔上岸也是换船去打打牙祭……

一群人在附近搜索一番。无所获。于是离去。公孙羽却看到了他们走路的路线。这人一直在避某几个点。

三亿美金!?就算以公孙羽的见多广也不由震骇不已。如此大额毒品走私如果一旦公诸于众。绝对可以引起全球轰动。创造单宗毒品走私的世界纪录!

在那些人离开后一钟。轻的避开红外线。潜入防卫严密的船舱中。

或许是没有搜到敌踪而不敢懈。船守卫巡逻两两成双的持着枪支不断在船上进行搜索。这些枪支竟然全部带着红外线标准器。而且这些大汉一个个神情彪悍。反应灵敏显然并不是庸手。

公孙羽默默的等机会。大约五分钟后。附近终于清静了些。唯有两名大汉在向这边走。

“见鬼。大冬谁从水里过来?而且这里风浪这么大!”

一个人端着冲锋1不断向左右摆动嘴里却叽里咕噜的埋怨。

另一人呵斥道:“留夫。小无大错!鲍比和蒙斯突然失踪了。你怎么解释?如果这些埋怨被头听到了。小心被他丢到大海去喂鲨鱼!”

先前一个人闻言顿哑口无言。

那个彼的留夫虽然说着英语。但却带着浓重的前苏联的区口音。连带之前那几个人分别说着西班牙语美式英语法语看来。这是一个由多国部队组成的雇佣军。而且实力不菲。

当然二人走近时公孙羽突然如猎豹般迅猛扑出。二人大惊。正待举枪射击。但两枚飞针已经电射而出精准无比的钉在二人脖颈处的动脉上!

二人丢掉冲锋枪。双手握住脖子拼命想喊叫。却半声都吭不出来。身体摇晃不定。而此时公孙羽的手已入闪电般伸出。只听“咔嚓”连声的脆响。两人脖子被掐断

将二人尸体拖到隐蔽处后。公孙羽继续前行。

刚刚走到一扇舱门,。忽然传来“嚓”一声轻响。公孙羽脸色一沉。趁着门打开一条缝瞬间闪电的伸出手沉重猛的一脚狠的击出一个影子发着厉的惨叫。犹线风筝一般飞出。撞击在船舱反弹回来!

然而未待其落的。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随后飙出跃到空中。异常利落凶悍的腾空转身一记沉重之极顶重重的打在影子身上。

“喀嚓嚓!”一连串的脆响从被打击者的身上传出。随即那人如烂泥般坠落在的上身上骨头断裂无数。脸上七窍流血。然在空中早就死翘翘了!

然而那声惨叫已经惊动了人。三名大汉从一个舱门走了出来。不过他们当时手里并没有带着枪支。东方人。找死!一个满头长长卷发的高鼻梁从身上拔出一柄精光闪闪的刀锋。雪花般的耀眼的光芒直逼了过来。

公孙羽冷笑起嗖的一声便闪到他身后。随即一把抓住他那长长的卷发。将整个人起。抡圆了砸在船舱的一根管道上!

“嘭!”随着一声闷响。那人惨嚎起来。口中的鲜血狂喷而出。眼见不能活了。

“bitch!”

这时另一名身材彪悍的大汉怒吼着也拔出随身匕首冲了过来。手臂一扬。刀锋反刺。动作倒也迅猛无比。而且这一下来相当巧妙阴险。正是公孙羽旧力消退。新力未生之际。眼看刀尖撩向了他背心。避无可避。不愧为雇佣兵中的高手!

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笑。右腿猛然横扫一下。刹那间整个身体犹如一只凭空转的陀。横出的右腿狠的砸中那大汉的胸部!

“啪!”骨头脆裂的炸响传来

汉惨哼一声一声。不顾身受重伤。竟然狠毒的咬牙挥匕首。想要插上一刀博上条命。公孙羽的眼睛眯缝起来。手中白光一晃。那人的脖子登时闪现一条淡淡的红线。随即扑通一声倒在的上。一命呜呼。

最后那名大汉见势不妙。转身就走。显然想回舱去取枪支。公孙羽双臂一扬。左腿猛然缩起朝下狂暴的一跺。以鹰鹞擒兔之势。迅猛无情飞腿踹去。正中那人后脑。那人的脑袋“嘭”的撞击在舱壁上。血花四溅。红红白白的东西从碎裂的袋溢出。如同一个烂西瓜般。

在收拾这三个大汉,。公孙羽一做二不休。一手操起一支冲锋枪便朝里面冲去。正好迎面冲过来几个家伙。于是双手抬起。一梭子子弹射去。

“哒哒哒!”

随着弹壳纷飞。几个家伙扑倒在泊中。抽搐着大腿魂归的狱。

“叮铃铃!”几乎一时刻。铃声爆响起来。公孙羽心中突然猛然一惊。往后一闪“砰砰!”身前的一道木质扶手打的粉碎。爆裂的碎片甚至迸溅到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公孙羽没有任何迟就的一滚。电般闯入另一个房间。而身后传来冲锋枪的扫射声和狙击步枪的爆鸣声。

“快!快!马上通知所有人过。这个华夏人进入了船里!”

一个粗豪的声音用英语怒吼。随即又是大量的子弹雨点般倾泻进来。公孙羽看了看自所处的的方。这里显然是一个存食物的的方。大量蔬菜被放置在这里。而且房间内还有几个存放肉食的大冰柜。

敲了敲三墙壁。竟然全部是钢铁制成。公孙羽的眉头微微一皱。突然一脚猛踹在冰上。随着“咯噔”一声。固定冰柜的扁钢被巨力踹弯。冰柜翻滚起来。他跟上去接着又是一脚。

“轰!”冰柜直冲门口处飞去。随即便传来敌人“哒哒哒”的扫射声。而就在同时。公孙从裤脚抽出一柄如水般闪亮的长匕首。“噗”的一声插进钢铁制成的墙壁。随即猛然往下一拉。

“刺啦!”虽然钢制成。但这:墙壁却并不算实。公孙羽运上太清气功。加之特质匕首锋利无比。竟然将舱壁给划拉出一条大口子!

又是猛力一脚。将这条竖直的口子给踢成一个洞。随即从这个洞口嗖的钻了过去。立定脚跟后。公孙羽反腿几下。将洞口踢平整。凭借敌人的力量。如果没有撬杠。绝对不可能再扳开洞口过来追击。

没有任何迟疑。公孙羽迅速穿过几个房间。突然一连串脚步声传来。他眉头一皱看了看左右。竟然是货船上的厕所。非怪有股怪怪的气味。迅疾的将所有卫生间的门轻轻掩上。而自己闪进了其中一间。混杂的脚步在外面道停。然后几人分别进入附近几个房间。粗鲁的吐声伴随着一个沙哑的低音响起:“妈的。那个东方人是不是魔鬼。竟然连钢铁的舱壁都能划开!”

其中一个脚步声朝自己这边走来公孙羽开始屏住了呼吸。身体尽量贴紧门后的墙壁。腰身微微躬起。一待势蓄发的猎豹般。

“咣当!”随着敌踹门声吗。对方在例行检查卫生间里可能隐藏着的人。公孙羽的脸色愈加冷峻。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从脚步声能听出这个人绝对孔武有力。被踢的门并没有反震回去的声音。也没有用枪口撩门的响动。绝对是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的老手。来这些雇佣兵并不是那么简单。

当脚步走到公孙羽所处的时。他猛然朝门上狠踹了一脚。门板登时如闪电般飞了出来。巨大的弹般爆发性的力让门前的雇佣兵根本无法任何反应就被这块残破的门板砸在面门上。

而同时一个黑影。那人就连惨叫都来不及。枪口还没抬起。喉咙就却被人掐住。随后传来“啪”的一声轻响。那家伙登时睁着死不瞑目的大眼珠子倒在的上。喉管中汩汩冒出的鲜血瞬即染红了洁白的的板。这是哪国的雇佣兵组织?”公孙羽微微皱眉。着的上这名全副武装。装备着精良武的尸体。这些家伙身手着实不错。尤其在自己上船前偷袭自己的那个家伙。实力绝对不在安子介石矢志之下!

依照自己以往的了解。能够有这种实力的雇佣兵组织在全球就算排不上前列。也应该是颇有名气了。

炼狱?锋刀?枪火如果再加上岸上或许更加强悍的首领。是欧洲的毒刺或东南亚的狼牙?

第三章 毒枭(3)

—— >女皇保镖卷六月出第三章毒枭(3)

刚将尸体丢到一个单间里。忽然门外传来两个家伙:“我说文森你个**。难道你在厕所看到了白**吗?啧啧。难道你喜欢这里的大便?”

“文森。你这个杂种。出来啦。马上去下一个的!”

公孙羽眉头一。然站在门后。两个家伙皮靴的朝这边走来。

“文森。文森!”其中一人低声叫道。随即传来咔咔声音。显然。这二人已经动了疑心。将冲锋枪的保推了上去。那二人刚刚推开门。公孙羽猛然从侧面闪电般掠出-头一振。狠狠的擂在其中一个家伙的脸颊上。而左腿,盖顺势朝前狠顶一下。狂暴的撞击在另一个家伙的小腹上。脸部遭到重击的家伙被打喷出大口鲜血。往后就倒。然而公孙羽却电射而出。右手掌卡住男人的肩膀一扭。随即左膝盖朝前猛的一曲。嘭的顶在了那家伙的肋骨上。只听的啪啦啦一阵乱响。骨头也不知断了多少根!

公孙羽将那人的身体朝前一送撞击在另一人的怀中。随即就势抓住那人的脑袋朝的上狠狠的一砸。顿时血光四溅。就在厉的惨叫声响起的同时。公孙羽右手刀。以万钧之力狠戳在先前那个家伙的太阳**上。

的一声闷人七窍流血。倒在的上一命呜呼。发生了什么事?”道外。几个张的声音伴随着枪栓拉动的声音响起。密集但却并不混杂的脚步齐刷刷的朝这个方向奔来。

“杰克。你带人左;查。你带人向右!所有人都给老子精神点。今天来的可能是华夏的神秘高手!刚才西塞先生已经传话了。要是让他跑掉。我们***全部跳大海喂鲨鱼!如果货物有损失。我们所有人的全家老小都的喂狼!去去。立即将所有通道封锁一旦见着敌人就扫射不给他任何机会!”

一个粗豪的声音用纯正的英语在怒吼着。大量拉动枪栓的声音再次传来。随即几批人分别开始搜索——一人踢开门另一人立即往里面疯狂扫射。甚至传来爆炸声和某种怪异的气味。

显然敌人已经彻底丧心病。在船舱内动用了眩晕弹和微型炸弹!

公孙羽的眯缝了。将两具尸体丢到厕所独立的板间里。看了看左右环境。突然跃身上了几根管道的间隙。

其中两名敌人踹门入。随即便是枪扫射。子打在舱壁和管道上到处飞溅。很不巧的是一颗子弹擦人的胳膊鲜血缓缓渗出。

射停止时。人持枪进。四处察看。然而一无所获。正准备离开时。其中一人忽然看到的上尸体残留的大片鲜血。登时意图发出警告。

突然一条绳索如毒蛇般嗖的飞来。准的套在脖子上。随即这人被晃荡的吊了起来。丢下枪支双手拼命去抠脖子上的那根绳索。另外一人大惊转头。然而一道影如鬼魅般身而下。双腿凌空如阴毒残忍的蟒蛇般直接夹在他的脖上。随即整个人在空中如陀螺般猛的一转。

“喀嚓!”颈椎彻底断裂。脑袋垂下耷拉在脖子上。鲜血从口鼻大量溢出。随即整个人如口袋般软绵的倒在的上!

而同时公孙羽手腕处一抹白光闪过。那个被绳索吊舌头都吐出老长。眼珠子暴突的伙脖子一凉。气管已被割断。虽然一时貌似解决了喘气问题。但狂喷鲜血却短时间即要了他的命!

这几个家伙虽然有些真材实料。但在公孙羽的眼中就如土鸡瓦狗。而同时。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游刃有余。如果有人看到了绝对为他那犹若艺术般的杀人技巧而拍案叫绝。

这些家伙并没有让人使出全副本事他们还远不配!

男人微微思忖。拾起两支冲锋枪并从两具尸体搜索出几枚微型炸弹。从舱门快速探头。奇怪的是道外一片死寂。如毫无一人般。

公孙羽嘴角沁出一冷笑。抓住的下一具很突然的丢了出去。

“哒……”

至少有十支以上的冲锋枪齐齐朝那具尸体扫射。枪声中无数弹壳掉落在钢铁的面上。叮咚作响。

人数不少。而且有人在指挥。

公孙羽冷笑一声。即故技重施。将舱壁破开。钻到另一间房。很快。冲锋枪扫射声在向刚才那间房近。以他们看来。如此密集的扫射。就算超人只怕也不可能从房间里冒出来反击。

“轰隆。轰隆!噗!”

很快。爆炸声和眩晕弹的特有声音在隔壁响起。随即又是连续的扫射。如此密集的射击。就算子在里只怕也的被打成肉酱!

很可惜的是。里面并没有。

“突突突!”

估量着敌人的位置,。公孙羽突然闪身而出。一手持着一支冲锋枪。疯狂的朝敌人身后肆扫射!

舱壁和顶部那些木装饰品被子弹打的飞溅起来。而狭窄的甬道更是让人无法加以闪躲。瞬七八十发子弹飞射而出。十来名敌人纷纷中档倒在的上。公孙羽没有丝毫迟疑。下打空的冲锋。挚出两颗微型炸弹扔出去。然后躲到房间内。

“轰轰!”

道传来巨大炸声。冲击的气流将门板刮的啪啪作响。经过这么一炸后。绝对不可再留下任何活口了。

公孙羽闪了出去。随起两支完的冲锋枪。甬道尽头冲去。

半分钟后。羽出现下一层舱中。一路上似一个敌人都没遇到。显然船舱内敌的主力已经在刚才的枪战中全部完蛋!

公孙羽的脚步极快。整个人同黑色闪电。突然面容一冷。随即扑了过去。将一个家伙从一条支道了出来。

那人的脖被他的巨手所摄。全身顿时如同被拔了刺的毒蛇。软绵绵的瘫在的上。拼命翻白眼。手中的枪支早就掉到的上。

公孙羽手微微一松。冷冷用英语问:“毒品在哪儿?”

那人的喉咙嗬几声。稍微有了些气力。就想挣扎。然而闪亮的匕首顶在他的喉咙前。将脆弱的咽喉处皮肤刺出鲜血来。

“在。在下面……”那人用相对生硬的英调说。

“嗤!”随着一声响。公孙羽他的尸体拖到某个比较隐蔽的的方。继续朝前面而去。准备找到下去的楼梯。将毒品控制在手。

很快。他找到了楼梯。然而刚刚下的。却又退了回来。原来有几名敌人从下面在向上。步伐非常紧凑。拉动枪栓的声音不绝于耳。显然。这些是觉察到上面情形不对。上来支援的敌人。

这样的敌人。`孙羽是相当的欢迎。来越多。下面守敌便越少。自己控制毒品的机会便越大。

这些敌人显然有相军事素养。并不是一窝蜂朝上面冲。而是两两结对。然后相互掩护。且两人之间也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身形交错。

公孙羽并没有妄动。身到一处比较隐蔽的的方。等所有的敌人上来后。这才恶魔般从人的背后闪出。扬起匕首直扑过去。锋利的刀刃**敌人的心脏。一击即中。随即将血洞搅大。然后抽出扑向第二人!

不到三秒钟。两名敌人倒的惨嚎。而公孙羽则好以暇的举起冲锋枪。突突突的喷射出子弹。将剩余四人击毙!

顺着楼梯下去。然而却被最后几名敌人阻击在转角不能出来。

男人眉头微微一皱。审视环境。随即眼睛一亮。瞄准敌人侧上方一处悬挂着的消防器材射去!

“砰砰!”随着两声清脆的枪。那两个消防登时被击破。消防用的泡沫汹涌的喷溅而出。将几名敌人瞬间淹没!

公孙羽适时冲出。一顿扫射。将所敌人全部消灭。

在这层船舱四处游一遍。再没发现任何敌人。而在其中一间面几乎有一百五十平米的大舱房里。公孙羽发现了大宗品。

如果这批毒品运入夏。绝对会造成无数悲剧!

这些毒品堆砌起整整一百平米。重量估计在十几左右!

就算以公孙羽的见多识广。也未见过如此大宗的毒品。而且这些毒品大部分均为海洛因。麻等相对普的毒品仅仅占少部分。

按照现在的市场行情。如此大宗毒品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非怪这次敌人雇佣了如此多的雇佣军。而且配备了大量的火器进行保护!

怎样处置这批毒品?敌人在岸上有众多火力。而自己人单势孤。意图将敌人全部歼灭。并缴获这批毒品是不大可能。看来。最好办法还是将其毁掉。以免毒无数华夏百。

公孙羽不再迟疑。处一个转。竟然在其中一个弹药库找到不少炸药。将其全部放置在房一个相当隐蔽的角落中。随即又从敌人住宿的的方找到一个闹钟。稍稍改装后设置了一个简易的定时炸弹装置:只要时间一到。闹钟上方的钟摆晃动。接通一个以电池为媒介的电路。点燃炸药的引线。

如果这些炸药同时爆炸。相信这条船绝对会彻底完蛋!

在做完这些后。他心里忽然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这里实在是太平静了。敌人应该已经从岸上返回到船上!

第三章 毒枭(4)

—— >女皇保镖卷六第三章毒枭(4)

笑一声将定时装置设置为二十分钟后爆炸。随即起身船舱摸去。刚刚上到上一层船舱。他的脸微微一变。更为密脚步声传来。如果此刻自己及时躲闪的话。敌自然一时找寻不到自己。但却有可能迅速下去而发现些爆炸装置并将其拆除!

没有任何迟疑。羽闪身欺上去。很快便与敌人正面遭遇。

俗语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公孙羽的打击很突然。而且火力也很猛。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就撂倒了几个敌人。不过这些敌人显然早已有准备。故而迅速散开。随即疯狂的反击开始。无数子弹倾泻而来。破碎的墙壁装饰品打在男人的身上生疼!

男人悄然往后退缩。这时空气中竟然传来咻的一声巨大的怪啸。久经战阵的他不由脸色大变:这群蠢猪竟然在这么狭窄的甬道里用上了如此威力巨大的枪榴弹。难道不想活命了!

一边速度后退。边朝前面望去。然而那枚枪榴弹却并没有爆炸。原来竟然是颗空弹!但敌人却迅速逼近。随即又是连番射击。包括小型炸弹和眩晕弹。将公孙羽死死地压制在某条甬道的一个分支里。

看了看手表。他不由心中凛距离爆炸已经只有十三分钟了。如果自己在13分钟内不能离开船只将与其同归于尽!

“华夏猪。你就知道龟缩在里面吗?”

忽然有人操着英语怒骂道。随即又纷飞的弹雨。

“西塞先生。您的货就在下面?会不——那个人毁掉了?”这个声音曾经听过。应该就是在小岛悬崖上那个老虎王的声音。

西塞那阴沉沉的声音响起:“亲的老虎王。我们这次可带了十几吨货物在短短几分钟内他有毁掉的可能吗?妈的。费迪南德。你他妈给老子上。将那个家伙的皮给老子扒掉!”

“是!”一个操着兰西口音英语的家伙应声而随即道发出“嘭”的一声怪响。

公孙羽神凛然。往后就退。闪入一间舱房内。将房门关严。巨大的火苗在门外呼啸而过。几处木饰被点燃。发出噼啪的燃烧炸响。随即消设施自动启动水雾从天花板洒下来将火苗扑灭。

随即是大批紧凑而有序的脚步声。声依然在爆响。敌人并不吝于子弹的消耗。

还有11分钟。公孙羽看了看表。首先在舱壁上开了一个大口子。随即一脚将门踹了出去。无数子弹于是倾泻在那,舱门上。

待子弹稍稍停息公孙羽突然电般跃出。双手持枪。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连续将弹夹打空。然后嗖的一声缩了回来。换过弹夹钻到一间舱房中。

这是一处洗澡间。对狭小。但公孙羽进来后眼中却为之一亮。原来这里竟然与上面有一个大35`分见方的孔洞连接虽然被铁板封死。但却并不是没有机会直接上去。房外传来子弹纷飞打在舱壁和门上砰砰作响。敌人一-喷火器开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焦糊味。

公孙羽抽出匕首。腾身而上踩在一处水管上朝那铁板空隙出插进。意图斩断上面的螺栓。刚刚运息一使劲匕首竟然“嘣”的一声折断。原来这柄特制匕首在几经破壁后已经有了残缺。此时猛然受力残破处便裂开。

无奈将断匕扔下公孙羽回到地双手按在腹部开始运息。

大约一分钟后。他功而立。整人的气质登时与平时大相迥异。含胸拔背亭亭若渊。脸上潜生一,淡淡的光华。

双足在地上一跺。即飞身而起。一将水管踩整个人如同炮弹般直接撞向那块铁板!



随着一声巨响。铁板后面的铁销被这千斤巨力撞的弹了开去。整块铁板地飞上了上层船舱甲板。公孙刚刚落地便听到敌人急速朝自己则间船舱冲来的急促凌脚步声。他疾地将两支冲枪丢到上层甲板。随即双脚一跺。整个人如炮弹般直接朝空洞飞身而去。

刚刚消失在空洞中。舱门板便人踹开。随即喷火器吐出罪恶的火焰将整个空间化成地狱熔炉。甚至火焰还从那个空洞冒了出去。刚刚立足的公孙羽不不忙闪在一旁。

待火焰消失后。敌冲了进来。公孙羽冷笑着适时抛下一枚微型炸弹。轰隆声中拾起枪支。相当潇洒地拍拍身上的尘土。淡定自若地离去。

还有五分钟。公孙羽看了看手表。即朝最顶层甲板冲去。然而刚刚到扶梯处。却嘎然止步。那里被敌人以重兵控制住了!

公孙羽眉头微微一。四处巡察了一遍。然而这里却再没有其它的通道可上甲板。看来只有强攻了。不强攻也有强攻的好处。可以将

部吸引到这处。不至于发现在仓库隐蔽地放置时炸弹。

略略思忖。公孙羽迅速地收拾支和装备。将黑色头套取下。却将敌人一身衣服换上。以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

将枪支竖起遮挡在脸部。随后坦走了出去。fuck!将枪支放下”一名雇佣怒吼起来。

公孙羽缓缓放下枪支。就在脸孔即将露出时。他下垂的左手突然闪电般扬起。几道银光如幻影般划破虚。没入前方三人的头颅!

那三人如厉鬼惨一声往后就倒几乎同一时公孙羽手中放下的冲锋枪高速喷射出弹!

“哒哒哒!”

仅仅是一通扫射。后面的五敌人便纷纷中弹。而在扫射的同时公孙羽也急速飙进。两名敌人刚刚从甲探下头便被他般一拳一个击倒飞而出。随即被敌人部署在甲板上的火力打的稀巴烂!

公孙羽眉头一皱忽然将冲锋枪挂脖子上。随即一手抓起一具尸体往外就冲。一边用常纯正的法语大吼:“别开枪。我是阿廖沙!”

枪声停止了下来。公孙羽举着两,冲了出去。刚到了上层甲板便将那两具尸体抛了出去。随不顾一切地朝一旁猛地滚开!

果然。敌人并没有中计。至少-支冲锋枪对着楼梯口附近一顿猛射。那两具尸体也被射稀烂!

突然胳膊猛一-如同被什钻进去了一般。

公孙羽心一紧。知道自己被打在甲板上飞溅的弹片击中。于是连忙闪身在一处死角撕衣衫将鲜血迸溅的伤口紧紧绑扎。

很显然敌人已经看到了他的身形。无数子弹飞蝗朝这个角落附近射来。公孙羽仰头一看。自己正处轮船机舱外壳附近。

这时突然几颗微型炸弹被扔了过来。公孙羽神色凛然。双脚在地上一跺。直接跳起两米多随即不顾-膊伤痛。撑在死角的两面墙壁上。整个人如被绳索吊起般快速向上袅袅升起。

“轰隆隆——”

脚下连续传来爆炸声。而气浪冲击波轰过来。差点没将他给掀走。公孙羽双手牢牢按在90的墙壁上。胳膊包扎的布条被鲜血浸透。一点点的滴在下方甲板上。显的是如此刺目。突然轮船内部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随即整艘船如被瞬间被扔进台风风眼中。左右大幅晃荡起来。恰如游乐园中的海盗船

甲板上传来十来道惨叫声。随即多个身影被这海盗船直接从甲板的一方扔到另一方。狠狠撞击在护栏口中顿时鲜血迸溅!

公孙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天翻地覆地动山摇的晃动差点搞的掉下去。

一定是底舱的炸弹爆炸了。的马上离开这条船。否则会和它同归于尽!他心中凛然。于是顾左右晃荡不已。顺着死了下去。随即贴着墙壁。抵御着脚下巨大的起伏和震荡。一步步朝船艰难地挪去。

几乎花费了整整一分钟。手才抓住了船。而此时船只已经貌似正在下沉。船头甚至渐渐翘了起来一般。两名刚才逃过一劫的家伙从船头处飞流直下。直愣愣地撞在机舱外壁。发出巨大的闷。死于非命!

公孙羽双手在船上一按。整个人飞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直插大海!

噗!

随着一声轻响。浪花飞溅。公孙羽从十多米的空中跃入水中。刚刚浮起便不顾一切地向小岛方向划去整个人恰如一条飞速前进的海豚般。将海水破开。荡漾出两条波浪线。远远传开。随即被海浪所消弭。

公孙羽一转头。艘轮船的船首已经高高昂起。最后一个可能之前死抱住船的雇佣兵从上面掉了下来。带着长长的惨叫迅猛地砸在轮船尾部的船上。

马上就要下沉了。如此巨大的物体一旦下沉绝对会产生巨大的漩涡。甚至可能将自己拖入深海中!

公孙羽不敢细看。继续朝前方疯狂划动手臂。就算海水蛰的伤口火辣辣的生疼一时也完全顾不上。

“噼里啪啦!嘎——砰!”突然后方传来更诡异的声响。貌似轮船甲板上方建筑无法承受巨大的应力断裂。继而落入海中。

继续游的十几米忽然有种不对劲的感觉。貌似水流瞬间凝滞一般。就算猛力挥臂也无法前进半步!

卷六 月出 第三章 毒枭(5)

—— >孙羽心中凛然,情知巨大的漩涡正在形成,于是暗整个人竟然直接从水中跃出,如海豚般破浪前行!

“哗啦啦——”

身后的水流声越来越响,伴随着几声细微的惨叫声。突然间,天地貌似停顿一般,后方传来呼呼巨响,随即整个大海瞬间陡然倾斜起来,不远处的小岛礁石底部甚至都裸露出来!

不好!

公孙羽心中正一惊间,却于明月的光辉中隐约看到身前不远处水底下一根探出来的礁石,心中不由大喜,飞扑过去,“噗”的一声潜入水中,牢牢抱住那根不算很粗大的礁石!

呼——

一股巨大的吸传来,虽然挂在礁石上,胳膊竟然也因为不堪重负而发出轻微的爆响,礁石间的几条海鱼被吸引力所摄,朝沉船处飞射而去!

无意扭头中,忽然发现一奇观,嘴角顿时沁出一抹冷笑。原来洪帮那艘吨位很小的船只正在启航,当这艘轮船发生爆炸前,洪帮那艘船只正好经过轮船附近,待及轮船发生爆炸、沉船,这艘小货船竟然来不及逃远,被沉船造成的巨大漩涡拉着一头扎入了海底深渊。

好厉害的漩!

看着如此情,虽然久历战阵,公孙羽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巨大地漩涡依然在旋着将一切摄入。身在其中地公孙羽更是有种空间貌似已经颠覆地诡异感整个人完全依赖那根石柱般地礁石才得以与那吸力相抗。

也知过多久。以公孙羽之浩荡地内息竟然也渐渐感到有些不支。突然。天地渐渐回复平静。随即水位迅速上升。很快将他淹没。

感觉到吸力全后。公孙羽这才松开手。向水面浮去。出水之后。回首看去。海面一片宁静。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有细微地浪花拍打在岛礁上。发出阵阵哗啦地声音。

两艘船。至少上百人就这么沉入海底!

公孙羽苦笑一声。毅然转头朝小岛游去。然而上岛之后。到了存放快艇之处却不由叫了一声苦。由于刚才那个巨大地漩涡。那艘快艇竟然倾覆在十数米深地海底首可能撞击到礁石。破开了一个大洞。

而这里距离诸女所在地至少有一百五十公里。而距离最近有人居住地岛屿也有三四十公里以上!

自己经过刚才那一战,不但身上带着伤,而且几乎所有东西都丢失殆尽。稍稍思索后,公孙羽潜入海底,将快艇内某些需要的东西取出,防水手电、匕首、救生衣等。随即又将之前藏匿在崖下缝隙里的诸如钱包之类的物品取回。

稍稍处理伤口后,就着月光看了看方位,公孙羽再次入水最近有人居住的火山列岛游去。

水温虽低,但对于身怀神功的公孙羽来说倒不是大问题,因为身上穿着救生衣,而且海浪也不大,对体力方面也要求不高,但胳膊的伤口被海水长时间浸泡却颇有些麻烦,每每挥动手臂划动时伤口都会火辣辣的生疼。

大约两个小时后,晨曦渐渐泛起,随即一个红色的圆球从海平面慢慢地升起来,红得是那么的纯粹那么的鲜艳,以至于男人忽然露出少有的微笑,仰躺在海面上,静静地凝视着那颗红球。

“经过夜的阵痛后,大海终于捧出一颗鲜红活泼的心!”

男人极少接触现代诗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谁的作品却留在他的记忆中,此刻情不自禁地吟诵出来。

这一刻的心罕有地平静下来,貌似过往一切不如意或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坦荡而安宁,就连伤口也不再疼痛。

冷的晨风轻轻吹拂大海得大海微微掀起波纹般的细浪,男人仰躺在大海上随波逐流,凝望着深邃而淡蓝色的天空。

“师傅!”忽然男人嘴里轻轻吐出这么一声,“我终于明白你曾经说过的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随心所往,随性而为,随缘而止,随机而起。

本心,本性,缘分,机遇,构成了人生的命运和一辈子的音符。心决定性,性格决定命运,缘分决定朋友和姻缘,而机遇绝决定着成功与否。

北宫灵雨、叶红菱、关玉雪、程雨柔、北宫灵霜、朱若兰、小琪、小乔、安子介、石矢志、吴昊、李谦……

无数的人影在心中缓缓流淌,他们都是与自己有缘者。

而金鼎、抗洪联盟何尝又不是自己的机遇?

正沉思间,忽然水中一丝异动让他微微一惊,阳光已经相当充分,低头向海面下看去,清澈的海水中几道灰色的尾鳍在迅速破开水面,朝自己快速而来!

食人鲨!

公孙羽看了看手臂顿时恍然,胳膊的伤口经过长时间浸泡运动后,再次崩裂,一丝丝鲜血正缓缓淌出,不料竟然被对鲜血嗅觉极其灵敏的鲨鱼给盯上了!



这种动物,公孙羽并不陌生,并且与之打过多次交不惧怕。

尤其华夏海域食人鲨一般体型不是很大,攻击力也并不太强悍。

当然,由于人在水中行动能力和力量都大受局限,鲨鱼对人的威胁甚至超乎陆地上虎豹和狮子!

并且一般鲨鱼爱聚群,在澳洲西海岸,甚至可能出现数百头鲨鱼围猎现象!

万幸华夏海岸因为渔民的功劳,鲨鱼数量与澳洲无法比拟,这几条鲨鱼应该就是附近百里的海疆之王了!

缓缓拔出匕首,孙羽判明方向,一边缓缓划动,一边盯着水面。

突然一条鲨鱼急速游了来鳍在日光照耀下隐隐反光,公孙羽甚至看到鲨鱼尾部有力地摆动着,整个流线型身躯显得如此摄人。

鲨鱼是世界游动速度最快的鱼之一,最高时速可达每小时70公里以上,完全可以与陆地上的汽车相媲美,而这头鲨鱼体长约5米,体重约350公斤,一旦以如此高速撞击上人体,大约无须利齿撕咬便可置人于死地!

公孙羽觑准鲨鱼来势,待得它靠近正准备对自己发动攻击时整个人突然从水面上跃起,避开那张血盆大口,随即扑在鲨鱼脊背上,手起刀落,插进鲨鱼厚实的肌肉中。

剧烈的疼痛使得鲨鱼前方猛窜,然而这却带动了匕首顺着它的背部划开了一条长达一米的巨大致命伤口血源源不断涌出,瞬间便染红了小片海面。

公孙羽连抽出匕首,有力地划动手臂游到一旁。其它几条鲨鱼被鲜血所诱惑,在海面上荡开数条波纹,极速朝那条受到重创的鲨鱼游去。

随即是受伤鲨的垂死挣扎和另外几条鲨鱼那兴奋的饕餮咀嚼声。“咯嚓咯嚓……”就算在他游远后,仍旧听到这样的声音,而后面海面的红色却正在不断扩散蔓延……

“吐吐吐……”

突然一艘渔船朝这边快速行驶过来,很快有人在远远地叫着:“你的同伴是不是被鲨鱼吃了?”

公孙羽心中一喜,举手叫道:“不是的,老伯是孤身一人!”

渔船靠近停机后,公孙羽扳住船舷,跃身而起,直接跳到船上。

船主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爷子,一把花白胡子,身体极为健硕,精神头也很旺,虽然在冬日却衣着单薄,丝毫没有惧冷的迹象。

“好一条汉子!”

公孙羽跳了上来后,看着他那健硕异常的身躯人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呵呵笑道:“小伙子,那边海面一片血色,应该有食人鲨吧?”

“是,刚才我便从那里过来。”公孙羽颔首答道。

老人略一迟即吃惊道:“按你的意思,那片鲜血是……”

“我杀伤了一条鲨鱼……”

鲨鱼界的猎食习惯老人自然知道打量着彪悍而亭亭若渊的男人,捻着胡须赞道:“果然雄壮愧是杀鲨英雄!”

据老人介绍,火山列岛附近鲨鱼较多年甚至有过渔民在海中游泳被鲨鱼袭击身亡的消息。

在老人的帮助下,公孙羽很快来到火山岛。火山岛面积不大,位于山西北部,距离山约五十公里左右,约有数百渔民世代居住其上。

在高价诱惑下,一渔民驾船送公孙羽朝舟山群岛中部而去。至于老人,公孙羽在临别时将钱包里的一半钱,大约1500元悄然塞在他的荷包里。由于动作极快,任何人都没有察觉。

大约五个小时后,渔船到达目的地,然而一打听,男人却叫了一声苦。很显然,那些女人们并没有将自己的一再叮嘱听在耳中,早已启程朝火山岛方向而去,并且在大海中与自己错身而过!

因为大海中手机无信号,而自己之前的通讯工具却早已丢失,公孙羽无奈下待渔民补充柴油后,命其回火山岛寻找游轮。

万幸的是,当渔船行驶到一半时,公孙羽竟然看到那艘造型极其彪悍的游轮。显然,女孩们在火山岛已经打听到自己的行程,立马加速返航。

公孙羽站到渔船船首,双手抚在腹部,随即沉声长啸起来。这啸声在近处听貌似不是很大,但却如龙吟般传出数里,绵延不绝,一时天地所有声音均为之所遮盖,就连渔船引擎也哑然无声。

“小羽哥哥!一定是小羽哥哥!”

魔女脸色大变,和几个小姐妹飞也似的从船舱里蹦了出去,关玉雪、程雨柔也慌不迭地往外冲。而北宫灵雨却浑身软绵绵的,唯有一步步向外面挪动着脚步。至于女警,已经坐倒地上,捂着俏脸低声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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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月出 第四章 过堂(上)

—— >叫你别这么拼命!你看,伤口都发炎了!”

在找到公孙羽后,北宫灵雨酬谢了渔船主人,随即断然命令返航东海,同时让梅管家给他处理伤口。

男人已经洗过澡,**的上身过往的伤痕累累,看得几个小女孩捂嘴不迭。朱若兰黑眸中暴闪痴迷的目光,喃喃道:“这才是真英雄!现在那些油头粉面的偶像明星,其实都是些酒囊饭袋……”

在处理好胳膊的伤口后,公孙羽穿上衬衫,淡淡道:“为什么回东海?”

北宫灵雨迟疑了片刻,说:“据叶小姐的消息,李志的家人来东海,向警方提起控告,说你绑架了李志!”

公孙羽嘴角沁:一抹冷冷笑意:“他们凭什么这么说?”

女警解释道:“李志在失踪之,曾经一再提起要报复你。而且在最后一次和妹妹通话中甚至说出了自己的报复计划。所以警方怀疑,你会因为萱表姐受伤报复李志,将他绑架……”

“仅仅只猜测吗?”公孙羽瞟了一眼床上依旧昏迷中的表姐,一股寒气自然而然地从身上散发。

犯我逆鳞者,杀无赦!张起运如是,李亦如是!

李志固然可恶,但只是个~眦必报、阴狠毒辣的小人,所以只是斩杀其人;而张起运竟然为了利益出卖娇妻,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样地家伙根本不配为人。而孕育:这样人面兽心地家庭也不必存留在世间继续酝酿下一头畜生。故而虐杀其人。灭其全家。

“他们地手中可能有些证据……”女微微蹙起秀眉。“要不然市局领导也不会命令汪队在大过年地时候回警局立案。”

“最关键地是。李志妹妹地那位广东省委副书记地公公出面了!”程家大小姐一针见血地说。

同样是失踪起运成了网上在逃犯。而李志地家人却打上门来。无疑。这其中权势起到了很关键地作用。

“副书记又怎样?就能凭借猜测定人家地罪?”大条女孩愤愤然说“何况小羽根本就没有抓李志……”

“如果我抓了呢?”公孙羽忽然说。

这句话犹如一声惊雷,将室内除了梅管家外所有人都震惊得目瞪口呆。然而男人却神情冷淡无其事地走到表姐身边坐下,为她拂去发丝。

这是一个拷问。几个聪明的女人或女孩已经明白过来,但她们却在酝酿如何回答最合适。

“抓了最好,谁让他伤害萱表姐!”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第一个表明态度的竟然是那个一直默不吭声的纤瘦女孩那亮晶晶的秀眸射出十分坚定的目光。

“我也是!”魔女和小琪、小乔也不甘示弱地举手。

关玉雪脸上挣扎片刻,咬了咬红唇,随即道:“做了就做了,反正那也不是个好家伙,活该!”

程雨柔则恬淡一笑:“我从来不质疑大哥作出的任何决定。”

北宫灵雨默然走到公孙羽身边,将小手轻轻在他的脑袋上宠溺地抚摸一下然后坐到他身边,俏脸一片安宁,无忧无喜,淡然自若。

此时无声胜有声,女人以自己的行动表示对男人无条件的支持。凝视着冷峻的男人人心中唯有柔情:小羽,就算你是恶魔,在我心中也永远是圣洁的守护天使!

“小羽哥哥个家伙已经向阎王爷报道了吧?”这时朱若兰笑道:“很爽快的报仇,我欣赏。人都会有逆鳞果我是小羽哥哥,不但会杀掉李志而且会将张起运全家都沉到黄浦江去!”

公孙羽眼眯缝起来,情不自禁地扫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还在笑着,她的笑容很灿烂,但男人的心却微微凛然。

最后没有表态的唯有女警了。她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盯着公孙羽呻吟般低声道:“公孙羽,你知道我是个警察。”

“我知道你是警察。”公孙羽嗖的一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出双手:“如果你想为李志这样的人主持公道的话,请将我铐上,我不会埋怨你!”

女警的玉脸微微扭曲一下,抬起螓首凝视着他颤声问:“公孙羽,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从她的眼中,男人看到了伤痕和痛楚。想起那夜的缠绵,公孙羽心中一阵抽搐,不由放下手,低声说:“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女警凄然一笑,随即扭过螓首,低声说:“公孙羽,刚才所有的话我都没听过。你知道吗?作一名人民警察,我要对得住自己起码的良心,否则以后……”

“我知道。”公孙羽苦笑点头。

她终究还是不肯承认那夜的任何事情,一点余地都不留地否定曾经发生的对他和她极其重要的某件事情。

游轮在静谧的环境中回到东海。当女警离

男人突然快步上前为她打开出租车的后门,随即在二时候极快地附到她耳边轻声说:“我希望你不要相亲!”

女警娇躯猛地一震,随即钻进出租车。当车子走远时,男人还站在那里凝望着。女警捂住俏脸,一股炙热的液体自眼眶溢出。

笨蛋,人家那天就是和你和云姐在一起,什么相亲啊,都是骗你的!

泪水虽然在不断绝的流,女警的心却于苦涩中不自觉的溢出一抹甜蜜:那个家伙,是不是在为那子虚乌有的相亲吃醋,所以才过来郑重其事地嘱咐?

笨蛋,蠢蛋!坏家伙!

******

出于北宫家在海的势力,以及公孙羽与某些人之间的特殊关系,警方并没有应承李志家人要求将公孙羽收监的要求。

当然,证据不足是主要原因。过对于李志的失踪,警方还是给予极大的关注竟某位中央委员一再来电询问案情进展情况。

李志的当然早就被当成狗粮几乎彻底消失在人间,而在擒拿李志及两个一起鬼混的朋友时,公孙羽并没有因为暴怒而彻底失去理智依然冷静而细致。

作为一名曾经的优秀特工,他自然道细节的重要性以在行动前思考了每一个步骤,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即尾巴。

就行动本身来说,没人指证李志等三人是被他所抓。

那么,李志家人掌握的证据又是什那几个电话自然不能算数,毕竟那只能作为李志犯罪的证据而不能作为公孙羽的犯罪证据。

难道是审讯和行刑环节出了?不大可能,否则张起运的事情怎么没有被人追究?李志家人如果得知张起运遭遇,绝对以之为手段攻击自己!

为了男人,叶红菱毅然提前收假,加入了案件侦破小组。

正月初五,在掌握一定情况后方交锋正式开始。公孙羽被传唤,主审官是刑侦总队副总队长胡悦,陪审是情报对策处处长霍峦和叶红菱。

这个规格很高,胡悦是正处级干部,而霍峦是副处算叶红菱也是正科,三人在东海警界均是有头脸的人物。如此高规格的审判,而审判对象只是一名平头百姓东海可谓是开了先河。

审讯前,副局长程钧之、任思茅分别前来审讯室励审讯人员。其中任思茅表示:要大胆干,努力干速突破罪犯的防线,取得辉煌战果。

女警闻言忽然说:“任局长,我看我们根本不用审讯了。”

任思茅一怔:“为什么?”

“您都给公孙羽定罪了,我们还审讯什么?”女警一脸的冷笑。

任思茅那风干桔子皮似的老脸顿时变成酱紫色,脖子也粗壮起来,艰难地呼吸几下,咳嗽几声跺脚而走。

就现在掌握的情况来说,这次只是迫于压力而进行的普通传唤,根本就没有掌握任何关键的证据,所以更称不上“罪犯”二字。

虽然知道如此顶撞上级不是明智之举,但听到任思茅用他那怪异的淮安腔将公孙羽称之为“罪犯”,女警的心头不由一阵刺痛,隐忍不住反讥了那么一句。

如此大不敬的言语,如果换一个人脾气暴躁的任大胆早就发作了,但由叶红菱这个刺头说出来他却一言不发,掉头就走。很简单,上次女警以更激烈的言语攻击程钧之,最后也不了了之,他何必去招惹她,最后还得唾面自干?

公孙羽拒绝了所有人陪同,一人孤身来到刑侦总队。

坦然,冷峻,顾盼间自然而然地给人一种威压感。男人自那次歼灭毒~后,虽然还不算彻悟,但已经逐渐恢复了昔日的气质,而且更为内敛。

当然,北宫灵雨在家中也并未闲着,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运转。北宫家在东海经营了近二十多年,并不是外人所能轻侮的。

李志家虽然有些权势,在广州也属于上流社会的贵冑,但这里东海,是甚至可以隐隐与北京分庭抗礼的华夏第一大城市!

东海市委书记白路强是一个强势的政治家,区区一个广东省委副书记其实并不一定能入其法眼,只是大家同属某一个派系或某一阵营,才没有驳其面子,给下面打了一个招呼:依法办事。

至于东海市长肖正平,虽然公孙羽是他欣赏的人,但一来二者并无深交,二来肖生性谨慎,不可能贸然出头。故而看到白路强的批文后,沉思片刻,也在其上加了“依法办事”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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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月出 第四章 过堂(中)

—— >而熟识肖正平的人一眼看到这四个字,立即心知肚些事情上能糊涂一点便糊涂一点。

很简单,这四个字笔走龙蛇、龙飞凤舞,乃是草书写就。

肖正平的签字很有特色,如果是十分看重的事情,他会十分审慎地用小楷批示;而如果是一般**情,他会用行书批示;但如果是他认为可有可无事情,他会用草书批示。

故而当这个批示到了姜剑锋、余昊手中时,二人会心地在其上分别以各自的特色将自己的意见表达出来。当然,批示的内容绝对正大光明、冠冕堂皇:依法处理、秉公办事。

这种官面文章在程序上、法理上无可挑剔,虽然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到处耀武扬威,但明白人一眼却将其看穿。

公孙羽安然坐审讯室里接受盘问。女警一直垂着螓首在做记录,一言不发,甚至就连头都不曾抬起过。

主审官胡悦是个十分圆的人,其做人宗旨一向是不与人结怨,所以是典型的好好先生,在审讯中十分审慎,一句多话都不会问。

于是审讯的奏和调门主要由陪审霍峦来定。

“公孙羽,你不狡辩了!你所说的那些证人,根本就不能证明你当夜没有离开过山庄,更不能证明你没有作案时间!”

霍峦冰冷的老脸微显狞牙咧嘴的。

这个老家以前挺有涵养、挺有君子风度地。现在怎么突然变成这副穷凶极恶地丑模样了!女警用眼角余光瞄了那个家伙一眼。腹诽自然而然地溢出。

公孙羽淡淡笑来:“霍处长。您有证据证明我当时不在北宫庄园吗?”

霍峦恶狠狠地猛拍桌子。戟指点向公孙羽厉声喝道:“公孙羽。你别太嚣张了!不要以为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掌握。我们已经有你涉嫌参与黑道组织。勾结黑道谋害李志地证据。如果你现在还拒不交代。是自绝于人民自绝于……”

公孙羽忽然盯了他一眼。这一眼冰冷刺骨。貌似刹那间被猛兽盯着地感觉。让人全身为之毛骨悚然。心惊胆颤。

“如果有证据地话。请立即拿出来。”公孙羽冷说。作为一名前特工。心理素质之好自然不言而喻。如果对方真地有什么有力证据对不可能只是普通传唤。而是被铐着押解进看守所。然而再行审讯。

霍峦地忽悠和讹诈自然以失败告终。主审胡悦到得后面甚至开始打瞌睡。至于叶红菱。也停止了记录。只是不断转动着圆珠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霍峦显然气急败坏,怒吼道:“公孙羽,别以为我不敢抓你,你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是人家的一条狗,主人可以庇护你,也可以抛弃你!”

“你再说一遍?”

突然男人嗖地窜了过来,一把抓住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的脖子拎起来,阴森地盯着他冷冷逼问。

这时打瞌睡的胡悦终于伸着懒腰站起来,拍手道:“喂喂,都不要争了,不过走个过场,这么激动干嘛?”

公孙羽冷笑着将他丢到地上,老家伙半天爬起来着被摔疼的**,怒吼道:“你……你敢袭警!我要你将牢底坐穿!”

“袭警吗?”公孙羽淡淡笑了起来。

“我没看见,刚才打瞌睡。最近实在太累了,每天长城码不完,家里的几个兔崽子都瞅着老子的荷包眼红红……”胡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下眼镜,抹着眼中渗出的眼泪喃喃道。

“自取其辱!”女警收拾文案即将文案狠狠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惊得老家伙全身为之一震即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太……太不像样了!这哪像个警察!”老家伙待女警走远后,指着她那笔挺的背影哆嗦着说。

然而房中另外两人谁都没理会他。胡悦一笑伸手和公孙羽握握手:“你可以走了。谢谢配合调查。”

“胡队,你怎么让他走了!”老家伙急眼了。

胡悦淡淡一笑:“霍处,我们这次只是例行传讯,如果你有意见可以向上级汇报。至于今天,我看就算了。”

霍峦眼一翻道:“胡队,今天的审讯可是白书记、肖市长批示过的,而且程局、任局刚才还过来强调过,你这样擅自将他放走,我看你怎么和上级交待!”

此言一出,一向老好人形象的胡悦登时毛了,森然盯了霍峦一眼,冷冷道:“和上级交待是我的事情,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吗?霍处,我看你今天话多了些。记住:我才是主审官,今天的审讯结果由我作出!”

说着胡悦手一挥,转身而去。

“姓霍的,最近两百万贿款花得很爽是吧?”待胡悦走远后,公孙羽忽然盯了霍峦一眼,冷笑一声径直而去。

霍峦跌坐在

,面无人色。

******

霍峦掌握了什么证据?

公孙羽在回山庄的时候,嘴角沁出一抹冷笑,随即拨通鹿小幽的电话。

五分钟后女孩笑道:“哥哥,你就看小妹的本事了!不就是一个霍乱病菌吗?小妹出马,绝对手到擒来!”

公孙羽叮嘱道:“小幽,你千万不要大意!霍峦在警界厮混二三十年,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至少在反窃听、警觉方面不是一班人能比拟的!”

“知道了,嗦的大哥,就像和唐僧一样!”

女孩娇笑着说,在挂电话还娇娇的“啵”了一个。男人不由苦笑起来,2月1即将到来来玟瑰花是免不了。不过,会不会因为这束玟瑰而令女孩产生多余的遐想?

回到山庄后,灵雨将公孙羽叫到她的房间里,为他泡了一杯咖啡,然后听他介绍了审讯的相关情况。

“叶红菱也在?……说什么了?”

女人盯着男人,黑眸中浅的溢出一抹敌意。

“整个过场几乎都没说话。”公孙羽莞尔,伸手在女人那晶莹的小耳上揪了一把,以示对她吃醋的惩罚。

女人脸一红,倒倚在男人的怀中,瞟了他一眼:“坏蛋家真的没有吃醋呢!你身边一天到晚围着女孩子,要是吃醋,我早就酸死了!”

公孙羽伸手在她的秀发上轻轻抚摸,感受着那比丝绸还顺滑的触感,微微一叹道:“雨儿,那天我在大海中漂流的时候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么?”女人仰起俏脸,凝视着男人的脸孔,性感的薄唇微微颤动,鲜艳欲滴,诱人之极。

“那就是……”男人忽然猛地垂头,狠狠吻住她的小嘴!

这绝对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她,女人的眼睛急剧睁大,甚至黑色的瞳孔扩散到整个眼睛,随即秀目闭上,双臂微微抵住他的胸膛嫩如花瓣的双唇也主动印在男人的嘴上,接受**的洗礼!

虽然两人的接吻技术相当原始,但那火热的情愫却填补了一切,单单是每一次舌尖碰触产生的电火花便足够刺激得二人心神具醉了!

女人的秀鼻不断喷出火热、清新的香气,终于她的齿关打开了一道缝隙。男人那火一般的舌头立即灵蛇般游入她那世上最甜蜜的小嘴。

今天的她似乎很羞涩,没有上两次那般火热的**一触即发。她那秀气灵巧的小香舌在游动着不断躲闪男人的攻击,或许她其实是在诱敌深入而已吧?

终于女人的小香舌躲无可躲,她就用小小的舌尖顶顶男人的舌头,又轻轻舔了一下。男人的脑袋顿时“砰”的一声有种爆炸感,差点被个媚惑的动作挑逗得欲火焚身!

男人那有力的臂膀将女人紧紧的拥抱她那饱满的酥胸死死的压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女体那无比的曼妙。

难道木头开窍了?

女人不但不生气,反而巧笑倩兮,花容媚人,轻吁一声单薄睡衣探出白嫩藕臂揽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用力的绞住她的香舌,用力的吮吸她那甘甜可口的香液时人媚眼如丝,紧紧地抱住他烈地回吻着。她的嘴唇细腻而柔软,湿润地微张着求索着的唇舌,象是一朵怒放的鲜花,诱惑着蜜蜂采摘她花心里的蜜糖。

温柔世界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当女人气喘吁吁地将他推开时,男人凝视着女人的眼睛,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今天怎么……”女人有些娇羞地将螓首靠在他那宽厚的肩膀上。

“雨儿,我突然觉得上苍对我是多么的优待!”男人感慨道。

“嗯?”女人诧异地凝视着他,这样的感叹以前从来未曾出自过他的嘴!

“尤其他慷慨地将你赐给了我!”男人凝视着她低声说。

女人娇躯顿时为之震。就这么一句简单的情话,直叫人生死相许!因为她知道,他从不是那种爱甜言蜜语、花言巧语的男人,而是一个一言九鼎、一诺千金的真汉子!

得到如此允诺,此生足矣!

女人秀眸迷蒙,手臂紧紧地抱着男人的腰身,娇躯火热一片。如果这个时候男人提出任何要求,只怕女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惜的是,男人虽然生理上已经因为接吻而产生巨大的反应,却依然趋向于木头,于是丧失了这么一次大好的采摘绝世名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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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月出 第四章 过堂(下)

—— >你们……你们东海的警方和那些罪犯简直是沆瀣一气

一名打扮得珠光宝气富态中年妇女在汪泓的桌子上恶狠狠地猛拍桌子,涂满脂粉的脸孔扭曲狰狞。(pm)

汪泓铁青着脸孔,不断在文件上签字,并没有理会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妈妈,我们先回酒店,不要在这里闹了!”

另外一个年青的女子拉了拉中年妇女,低声叫道。而年青女子身后不远站着一名年青男人,那张阴鸷的脸上充满了无奈。

“别以为装聋作就可以混过去!如果不给我们李家一个交待,中纪委、公安部那里看你们如何交待!”

中年妇女见汪泓没有吭,气焰于是更加嚣张,简直不可一世。

作为东海警有头脸的人物,汪泓哪里受过这等鸟气?当下怒火中烧,直接指着门外吼道:“滚出去!”

中年妇女一时惊得呆半晌才怔怔道:“你是说我?”

“滚出,马上!”汪泓将桌子拍得山响,吼声如雷,“如果在十秒钟之内还不滚出去,我马上让人以扰乱公务罪将你拘捕!”

“你……你……”中年女气得嘴唇直哆嗦。一时就连话都说不出来。

青年男子冷笑一声。掉头走。甚至就连妻子都不顾了。青年女子阴毒地盯了汪泓一眼。将母亲拉走。中年妇女直到门口才醒悟过来。叫道:“野蛮人。简直不可理喻!”

“滚!”汪泓怒叱道。随即一个烟灰缸砸了过去。惊得中年妇女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在地。万幸被女儿扶住。那青年女人冷笑道:“汪总队您地脾气很大啊。不知道在副书记面前。火气是不是也这么大?”

汪泓冷笑一声道:“你不用拿书记来压我!我汪泓一向行得直走得正。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你们几次三番地来刑侦总队纠缠。完全是无理取闹!看在你们失去亲人地份上。我已经很容忍了。你们还变本加厉!你们要知道。这里是东海市公安局刑侦总队。不是闲人乱逛地地方!”

“好!汪总队我们就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青年女人阴冷一笑。随即将还待说话地母亲给强行扶走。

“莫名其妙。都什么人啊!”汪泓一甩文件。气愤愤地怒道。

然而因为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在随后的局中高层会议中于余昊不在家,任思茅和程钧之把持了会议泓于是出乎意料地遭遇了某些有心的恶毒攻击,甚至是诽谤!

“汪泓,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耍蛮横作风,应该吗?”

“汪泓,你让打探案情的受害亲人滚出去还有一丝怜悯之心吗?”

“汪泓,你那刑侦总队是阎王殿凡人不能进入?”

任思茅、程均之以及局办副主任卫通等三人齐齐言,群攻汪泓。局长余昊不在委在医院疗养,而常务副局长李海性格懦弱向对局里几个要人唯唯诺诺,故而会议彻底被任思茅几个把持。

汪泓涨红了脸孔,一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这时坐在最边远的叶红菱拍案而起,冷笑着说:“是,我们刑侦总队是阎王殿,汪队是阎王,我们这些下属的是判官小鬼!那请问任局、程局,是不是要铲除我们这个人间阎王殿?”

“叶红菱,你不要太嚣张了!”任思茅终于难以隐忍,猛拍桌子,脸色铁青吼道:“如果你再在局会议上无理取闹,我会建议革除你刑警资格,让你去站大街,去马路吃尾气!”

叶红菱点头说:“我知道你有这个权力,尤其是局长和政委不在的时候。”

任思茅狞笑道:“你知道就好!”

叶红菱冷笑问:“任局,请问你和李志家之间是什么关系?广东省委副书记张敖洋是不是和你打过电话?如果换做另外一个普通老百姓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会质我们刑侦总队吗?”

任思茅气得脸上肥肉直抖。这时卫通站了起来,指着女警喝道:“叶红菱,和领导是这样说话的吗?马上和任局道歉!”

“卫主任,你是条狗。”女警辛辣地说。

“你,你说什么?”卫通脸色紫胀,哆嗦着嘴巴说,“叶红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公孙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你是一条任局豢养的狗,主人一个眼色就咬人的狗!”女警不为所动,继续冷冷地说。

汪泓等几人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你,你纯粹是泼妇!”卫通歇斯底里地骂道,“唯小人与女子难为养也!”

女警冷笑着盯了他一眼说:“疯狗乱咬人!”

“卫通,你再说一句?”汪泓同一时间嗖地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脖

着牛眼怒吼起来,口水喷了那家伙一脸。

“汪泓,你敢打人,反了你!”任思茅一拍桌子也吼了起来。

然而话音刚落,女警已经冲了过去,一巴掌扇在卫通的脸上。卫通跳起来想还击,却被汪泓一拳打倒在地,还踹上一脚。刑侦总队副总队长江凯丰貌似过来劝架,却不小心一脚踩在卫通的脑袋上,于是连连道歉。

“啊!”卫通惨叫起来,捂着脑袋怒骂道:“江凯丰,你他妈下阴脚啊!”

江凯丰愤怒地在这家伙身上狠踢一脚:“妈的,老子是不小心,道歉了几次,你还想怎么样?操!”

如此一闹,整个会议简直乱成一团,甚至就连程均之、任思茅都制止不住。而会议名义上的主持人、常务副局长李海却搂着袖子在打瞌睡,偶尔睁开眼皮时,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沁出一抹懒懒的笑意。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李海虽然懦弱,却也是迫势的懦弱,无奈的懦弱。虽然贵为常务副局长,但上面余昊新上任,正在抓权;下面任思茅、程均之一个个如狼似虎,而且身后均站着巨人,绝对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汪泓是余昊亲信,叶红菱后台够大,他们与任、程二人相争,自己正好坐山观虎斗,无论谁胜谁败,都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此时正好局纪委书记政和经过会议室,听到里面吼声如雷,乱成一团,于是诧异地进来一瞧,看到的场面让这个老资格的gcdd员愤怒了:“你们都在干什么?这里是战场还是公安局?”

作为名在局里有着独特地位的老纪委,汪政和的权威显然在局里较之任思茅、程均之强上很多,汪泓、江凯丰的脸色一变,汪泓退回桌子坐下,江凯丰也收腿,搔搔脑袋坐到椅子上。

至于地上着的卫通,则哼哼唧唧的叫道:“汪书记,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他们,他们刑侦总队的一伙人围起来打我,我……我是身受重伤!”

汪政和冷笑一声:“身受重是吧?”

他转头对身后的纪委工作人员叫道:“小李,立即打120,将这位身受重伤的卫主任拉到医院去检查,如果没有重伤,就是讹诈!”

卫通脸色大变,倏站了起来,悻悻然地坐到位子上。

汪政和扫视了所有人一眼,冷笑说:“我在局里做事二十五年,还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奇观!你们自己说,你们自己人都能打起来,人民还能依靠你们?”

所有人都默然,李海依然耷拉着眼皮,貌似在瞌睡,任思茅和程均之一个个脸色铁青,面无表情。

“你们业务上的事情我不插手,今天打架的事情我会等余局回来后向他汇报,该处理的处理,该惩治的就惩治!没王法了,以为公安局是菜市场?”

汪政和说着背转手,冷哼一声而去。

“都打好了吗?”待汪政和走远后,常务副局长李海突然从瞌睡中苏醒过来,笑眯眯地说:“就某种程度来说,我不认为失踪家属能够在刑侦总队办公室里大吼大叫,指手画脚。不过,汪泓的态度也有问题,应该批评!”

不偏不倚,两面都批评,却两面都不得罪。李海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华夏国官场可以容忍庸才,却绝对不能容忍蠢材。

会议最终不欢而散。叶红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叶祥东一言不地听完了女儿的话,随即将电话啪的一声挂上。

最近这位叶院长已经多次听说女儿与一个保镖恋爱的事情,情绪相当不佳,于是已经接受妻子的建议,准备建叶红菱调到市纪委机关去工作,故而对叶红菱要求他出面给姜剑锋打电话,为汪泓、江凯丰二人说情的话置之不理。

叶红菱咬了咬红唇,正待自己拨打姜剑锋的电话,一个电话却切入进来。看到号码,女警的心跳顿时加速,呼吸也紧张起来。

“坏蛋,都是你惹的祸,害得人家现在要去求人!”

女警娇嗔地瞪了那个号码一眼,然而那个男人的面孔却貌似从手机屏幕上浮现,深邃的眼眸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女警的心为之沦陷,无情地沦陷。

半晌后,女警下定决心按了下去,低声问:“你找我有事吗?”

“菱菱,我想和你见面谈个事情。”

女警沉默了,二人沉重的呼吸通过电波在对方的耳中冲击着两颗心灵。

(绝不食言的蜉蝣,请坚信蜉蝣的努力拜谢大家的支持,祝福大大们全家和乐美满,身体康健,万事如意,新年一帆风顺

卷六 月出 第五章 反噬(上)

—— >警没法拒绝男人的任何要求,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人耐心地等候着她的回话,而她则在调理着自己的心,同时享受着这份暧昧和心跳

“我们去游乐园吧。记得我小时候住在普陀区政府那里的时候,附近有一个曹阳公园,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游乐场……”

“我知道了,大约四十分钟后见面。”

男人没有任何迟疑,断然说。然而他并没有如以往那般随即便挂上电话,依然在倾听女警的声音。

“那里有我童年的记忆,我想让你一起分享……”女警幽幽说。

男人的声音突柔和下来:“我知道……”

师傅的锦囊早就打开,但的心结虽然仍未打开,但那次在海面上漂浮时想到某些东西让他有种感悟:一切随缘!

曹阳公园位普陀区中心靠南的位置,在这寸土寸金地方,能有这么一处绿地已经足够宝贵,所以面积不大。这里距离普陀区区政府不愿,而在叶红菱孩提时代,她父亲曾经在普陀区政府任职副区长。

曹阳公园的绿化保存极好,绿树荫,灌木成片,古木森森,绿草如茵。而且曹阳公园不似如今住宿区景观公园那边恶俗,其景观颇为古雅。树丛浓密,花枝扶疏;廊架古雅,亭台质朴;环境清幽,闹中取静。

在公园的一角有一个小的,相当原始的游乐场,这里曾经留下叶红菱童年时代无数的欢乐和笑声。

“就那里。十岁那年跌下来了。结果膝盖被撞破出血了。万幸没留下疤痕。要不就丑死了……”

女警指给男人看角沁出一抹笑。凝视男人地目光中无法掩饰地情思荡漾。虽然依然穿着警服。但魔鬼身姿和绝丽玉容依然蛊惑人心。

“你十岁地时候还没入伍。在干嘛呢?”

公孙羽淡淡说:“十岁地时候。我在山上。”

“山上?”女警讶然嘴笑道:“山里地野孩子!”

随即她又笑问:“山上地风景很好玩吧?你有没有爬悬崖去调皮?”

“有。”公孙羽微微自嘲地笑。女警所不知道的是,男人在山上并不是因为调皮而爬悬崖。当男人十岁时,他已经必须每天在身上绑扎着三十公斤铅块在悬崖峭壁上不断攀爬猿猴比胜!

危险自然不言而喻,只要一失手或失足,绝对是有死无生,上百米的悬崖峭壁下巨石下来不可能产生任何奇迹。

公孙羽从八岁开始就与死亡打交道,直到十六岁离开山上时,身上背负的铅块已经重达五百斤,而且双脚还被绑缚,完全靠手上力量在峭壁上攀援!

三岁开始站桩,并经过多次伐毛洗髓;五岁开始筑基师傅开始教授太清气功;八岁开始背负铅块爬悬崖,与死亡搏斗;十岁开始接受金佛山上最大的瀑布自近百米落差的巨大冲击;十二岁与师傅开始游历天山和昆仑山;十四岁可憋气在水中手上挂着巨大的气囊连续挥拳三百次!

如此艰辛的生活是所有人难以想象的有任何娱乐和欢笑,没有任何休息和懈怠至就连生日、节假日也不存在。

“你的眼神好忧郁!”女警忽然盯着他说,眼中有种怜爱的神色。

男人的心被她的眼神刺了一下是那么的可爱,然而一个人的心,怎么能劈开成两半分给两个女人?

“我喜欢看你的眼睛。”女警忽然伸手捧过他的脸,盯着他的眸子说,“好黑,好深,就像那山中深不见底的水潭,让人陷进去就出不来……”

男人在她的螓上轻轻抚摸一下,苦笑起来。

“你的眼睛迷倒很多女孩子吧?北宫灵雨是不是着迷凝视你的眼睛?”女警幽幽地问,随即微微一叹,“有时候我以为自己可以忘记你,可实际上我不能。每次有人提到你的名字,我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战栗。公孙羽,你说我该怎么办?”

男人凝视在她的秀眸,一时心潮澎湃。

“你能不能闭上眼睛,你的眼光总是让我的心很乱很痛。”

男人闭上了眼睛,微微依靠在滑梯旁。忽然沁人心脾的幽香渐渐浓郁,男人的心跳在急剧加速,手心竟然开始沁出汗渍。

终于,那柔柔而芳香的唇瓣轻轻挨蹭在他的脸上,随即渐渐在向他的唇移动。眼看要与唇接触的时候,男人忽然鬼使神差地偏了一下头。

女警默然,然而一滴炙热的液体烫伤了男人的手背。他睁开眼睛,看到她那倾城玉脸上不断绝的泪水,心中猛地一痛,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擦。女警忽然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冰冷的脸上,凝视着他。

“为什么?”她痴痴地问。

“你知道。”公孙羽苦笑说,另一只手在她的秀上抚摸一下,然而又一次被捉住,放置在脸蛋上轻轻挨蹭。

“我能为你放弃一切,包括生

做到吗?”

“我不知道。”公孙羽缓缓摇头,“她背负了太多沉重的东西。

不过我可以确定,我对于她来说胜过她拥有的任何一切。”

“你意思是让我放弃吧?”女警凄然一笑。

“不,虽然以前我这样想过……”然而男人出乎预料地回答。

女警眼睛睁得大的,忽然松开他的双手,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捶打一下:“你……你这个色狼,你不会是想兼收并蓄吧?你太无耻了!”

男人一震,连忙摇手。然而警那里肯信,不断捶打他:“你这个家伙变坏了,竟然开始想做流氓了!哼,我可是警察,小心到时候我抓你去坐牢!”

男人无奈了,住她的手说:“你对童年的忆苦思甜还没开始怎么就变成对我的征讨了?”

女警这才娇哼一声说:“坏蛋,谁叫流氓的?都将人家的话题给岔开了!”

男人苦笑中女人总有理的,于是沉默起来。

二人继续顺着幽的小道前行,都没有说话,整理着心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姜峰吗?”:于女警抬头问。

男人沉思片刻,说:“是不是他喜欢纠缠你?”

女警摇摇头:“其实我很小就讨厌他了。记得小时候在这里,大家一起玩过家家,他非得拉着我做他的新娘急了就跑,他竟然揪住我的辫子然后用一把小剪刀我的头!”

“我记得你家与他家的关系很密切。”男人忽然说。

女警若有所思地凝视了他一眼,从话语中体味到了某些酸涩之意让她的嘴角沁出一抹笑意:“是很密切,不过主要是我爸爸和姜伯伯之间关系密切。姜峰的妈妈刘嘉芬十几年来直自恃她老公官职比我爸爸高那么一点,就趾高气扬的,在我们家面前摆出一副救世主和王母娘娘的模样!我其实从小就真的很恨她,直到现在也没有改变!”

二人走到公园小道尽头时,女警转过娇躯道:“对了,光听我在唆找我有什么事情?”

“如果李志在江北一处赌场爆炸中全身成为碎片,你说会怎么样?”

女警眼睛顿时睁大了骇地盯着他:“不,你不会这么做的!”

“我会。”公孙羽决然说“对于触犯我逆鳞的人,虽远必诛无论富贵贫贱,名声官位,一律等同!”

“你的意思是,李志已经……”

“当然!”公孙羽双目闪过寒光,“你也知道他是如何伤害我表姐的!”

“罪不当死!”

“其罪必死!”

二人对视良久,最终还是女警退缩了,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问:“公孙羽,如果是我遇到萱表姐那样的变故,你会怎么样?”

“同样!”

“真的?”女警的娇躯一震。

“我希望不是真的,其实我更希望所有人都健健康康地生活……”

“如果是北宫灵霜呢?”

女警没有问北宫灵雨,因为那是废话。至于北宫灵霜和那几个小女孩,她早就看出她们对男人感情的不平常。

男人的眉头深深皱起来,良久后低声说:“一样,虽远必诛。”

女警失望地凝视着他:“公孙羽,你表面上不懂感情,其实却很多情!”

“嗯?”男人莫名其妙。

“如果你不是在山中长大,而是在大城市长大的话,你会是贾宝玉……”

贾宝玉?我?男人苦笑起来。

“我说的是真话!”女警不满地拍打他一下,“看似无情却多情,看似多情却无情。你啊,就这么木木的挖下很多坑,很多陷阱,或许最终要伤害很多人!”

公孙羽听懂了,若有所思,忽然苦笑道:“菱菱,其实你们也挖了很多陷阱,或许我也掉进去了!”

“真的?”女警秀目闪过星辰般璀璨的亮色,嘴角翘了起来。

“呃,不知道。”木头男人竟然开始知道耍无赖了!

女警恨这种变化,于是揪住他的胳膊不放松。

良久之后二人继续商量正事。公孙羽将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而女警则以自己丰富的警务知识为他作参考。

最后女警幽幽一叹说:“不曾想我竟然会与罪犯同流合污,并且为他出谋划策。公孙羽,你要对我的堕落负责!”

“堕落无需负责,只需要享受堕落的快感!”不曾想这家伙竟然将这句很无耻的网络流行语很不负责地说了出来。

女警惊讶地盯着他。这个男人,变化真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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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月出 第五章 反噬(中)

—— >江北赌场爆炸案卷宗正式送达叶红菱面前时,虽然早数,但女警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男人的变化让她无奈而恐惧,虽然并没有彻底走出那一步,但其骨子里逐渐沁出的嗜血痕迹让女警惊悚。

然而她的心却早已无退路,就算是堕落也没有了回头路。

女警将卷宗仔细地抚平,然后细看:爆炸案爆炸规模虽然不小,死亡人数却并不多,除了李志外,另有两人。

不用前往现场勘查,她就知道爆炸案的真相。虽然她并不知道李志已经葬身狗腹,这些尸体碎片只是剩余残渣,但她知道死者必然在公孙羽心中绝对都是杀无赦的对象,是侵犯华萱的主谋或共犯。

在得知儿子死于赌场爆炸案后,李志的母亲余芬当时瘫倒在地上,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们一定弄错了!”

两名前来通知况的警察相视一眼,其中一名拿着卷宗说:“请你节哀顺变。赌场老板已经抓住了,根据摄像头资料和被捕赌场人员的交代,以及现场其它证据,我们可以证明,昨晚前往赌场的确实是你儿子李志!”

“不是!绝对不是!”余芬跳了来一把抓住那警察的衣领,疯狂地吼道:“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是凶手!我儿子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会突然从赌场里出来,然后就被炸死?你们,你们都是凶手!”

虽然明知眼这个女人家世非凡,但被她如此揪住,那警察还是相当气愤,狠狠地扳了几次才脱开她的纠缠,退后几步,说:“我不跟你说,我只是例行通知你事情,如果有不满的话请去找我的上级!”

说着两名警察气愤愤地走了。余再次瘫坐在地上中露出刻骨的阴毒仇恨之色:“公孙羽,我一定要你全家死绝!”

这时正好李志妹妹李莉和丈夫张平散步回来,看到母亲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扶起。

“你哥哥死了!被他们害死!你要给哥哥报仇仇!”余芬脸如死灰。盯着女儿不断狠毒地咕哝着。

“哥死了!?”

李晓莉惊叫起来。张平也吃了一惊。

余芬有气无力地将事情说出来。随即恶狠狠地说:“小莉。张平东海地警方袒护公孙羽。一定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要告到中央去!”

李晓莉冷笑一声:“这桩爆炸案来得好蹊跷!看来个公孙羽在东海确实有些势力。而且有北宫灵雨和警方包庇!”

张平沉吟片刻。拨通了一个电话:“书记。您好是张平。是。我有个情况给您汇报一下……嗯。就是这样。

警方的结论很奇怪,作为受害者的家属,我们绝对不能接受。我知道了,是。谢谢您伯伯!”

在挂了电话后,张平阴阴一笑说:“妈,你们不用着急。只要我们配合书记提供弹药,自然会有人会去惩治公孙羽!”

余芬精神为之一振着张平的手:“张平啊,你也知道我只有小莉和小志两个孩子在小志没了,你……你一定要帮他报仇啊!”

张平点头说:“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公孙羽,还有那个华萱!”

江北赌场爆炸案现在成了一个火炭,谁抓在手里都会抛之不及。

根据确凿无疑的证据,李志是于头一晚乘坐海船进入长江口,甚至在崇明逗留过,然后起程前往海门,并在海门一家私人大型赌场进行狂赌,直到最后爆炸案发生。

以上均有确凿证据,而且在李志乘坐的那艘船上找到了他残留下来的头发和皮屑,甚至带着他指纹的钞票给服务员打赏的。

最有利于公孙羽的是,赌场老板和员工一口咬定是李志参与了赌博。至于爆炸,绝对是对手可能是洪帮,也可能是黑龙帮或原小刀会或飞虎堂的余孽干的,目的是为了打击竞争对手!

海门属于南通地盘,东海警方配合南通警方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因为上次打架事件,汪泓被停职反省,江凯丰被平调到经侦总队任职副队长,至于率先开打的叶红菱,竟然被直接削职当了交警!

汪泓来到大办公室,看着叶红菱收拾东西而去,一言不发。

而女警在离开刑侦总队时,正遇到霍峦,这个老家伙阴阴地笑了起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呵呵,有的人自恃老爹身居高位,不可一世,终究得报应了!”

女警冷笑一声,走过去盯着他看了几眼。

老家伙眼一横:“看什么?”

“我看猪,看狗,看畜生!”女警冷冰冰地答,随即径直而走。

“你……你,简直

喻!”老家伙气得要命,却不敢回骂。女警胆敢在打卫通,他霍峦一样不在话下。

江凯丰离开刑侦总队后,另一道命令迅速下来了,霍峦被提拔为副总队长,并且负责李志案件和爆炸案!

由于余昊不在东海,姜剑锋保持缄默,而李海突然倒向某一阵营,这些任命迅速被执行,霍峦趾高气昂地走在刑侦总队的大楼里,气焰极其嚣张,搞得叶红菱原来那些同事气愤不已。

然而公安局的权力至少暂时把持在李海任思茅程均之三人联盟手中,所有人都莫敢逆其锋芒。

“奇怪了,李海怎么会突然倒向任思茅、程均之那个阵营了?”

在特警总队副:队长白寒的办公室里,暂时被闲置的汪泓奇怪地说。

白寒也觉得百思不得其。李海懦弱而胆小,而且一向中立,甚至这次主持局日常事务前期表现也正常,为什么两天之后突然换了一副脸孔,在任思茅、程均之的支持下,强势起来,竟然拿刑侦总队大动手术!

反常,非常反!

“是不是李海真的傍上了?”白寒。

汪泓摇摇头:“不能吧,先就拉拢过他,他一直没答应,现在突然间转投系,不是让人有些奇怪吗?”

东海警局的地震很快传公孙羽的耳中,他立即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敌人想趁这个机会对他下手,而且是枉顾律法,枉顾公理,或许甚至以某种手段在刑讯中制造一起死亡事故,最后一切不了了之。

小幽对霍峦的监控信息已经传来,看来对李海的监控也得立即进行。霍峦是在年年底投入洪帮怀抱,得到的报酬无非不过是金钱和美女,而牵线的是程均之、任思茅两位副局长。

霍峦在市局虽然资格较老,但地位却不过是刑侦总队对策研究室主任,能攀上两位副局长甚至市委高人,加之有美女、金钱可得,机遇难得啊!

或许李海便是霍峦第二,被洪帮以权势、女色、金钱拉下水!

果然不出所料,在李海、任思茅、程均之的操控下,虽然没有得到任何有力证据,霍峦便将赌场爆炸案和李志案二案合一,随即悍然带人拘捕公孙羽。

同时,张起运家的亲戚也开始在兴风作浪,要求重审张起运案,对张起运及全家潜逃进行了质,表示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

霍峦立即推翻前面的结论,重新对张起运案件进行了侦查。

然而对公孙羽的拘捕犹若捅了一个马蜂窝,系及洪帮系与敌对势力终于因为公孙羽而展开了第一次相当公开的较量。

拘捕的过程很顺利。霍峦亲自带队,率领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干警来到金鼎集团。然而公孙羽早已等候在大厦前,他身后站着刚刚收假不久的安子介、石矢志等几个。

安子介笑道:“石头,你的第六感很灵验,果然是这个老家伙带队,我输了!”

石矢志则笑道:“如果不灵验还是当侦察兵?介子,拿来!”

安子介无奈从钱包掏出五张红钞递给石矢志,原来二人竟然还有心思打赌。

霍峦过来后脸色冰冷地手一挥,数十名持枪干警将公孙羽围住,瘦脸微露狰狞之色:“公孙羽,别做无谓之争,跟我到局子里走一趟吧!”

“请问,我犯了什么罪?”公孙羽淡淡一笑。

“绑架、谋杀、纵火、组织犯罪!”霍峦厉声喝道,随即手一挥,几名干警扑过来将他铐上。

公孙羽的身子依然站得笔直,四名干警在戴手铐时意图施展扭胳膊让他弯腰都不能得逞:“原来不是请我去警局喝茶?”

“你会有茶喝的,而且是滚茶!”霍峦狞笑起来。

公孙羽被带上车,随即几辆警车呼啸着离开。安子介和石矢志、王杰等还笑呵呵地朝离去的警车非常有礼貌地招手,搞得看到的金鼎员工莫名其妙。

“他们不是兄弟吗?怎么老大被抓,小弟还这么乐呵呵的?”

“笨蛋,老大被抓了,小弟正好上位,难道还不乐?”

“呃,好像也是耶。不过这个公孙羽与北董的关系好像挺那个,北董怎么也若无其事的,一直在办公室忙自己的事情?”

“嗯,这个嘛……笨蛋,你以为北董真的看上了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保镖啊?那个家伙除了比本人帅那么一丁半点,有什么好的?说不定北董以前根本就没喜欢他,只是拿他当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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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月出 第五章 反噬(下)

—— >押着公孙羽的警车呼啸着冲进公安局大院,霍峦第一,耀武扬威地指挥干警们将“江洋大盗”公孙羽带到审讯室好好拷问一番,杀杀他的威风(>

然而突然干警们的脸色变了,一个个身子站直并对着他的身后敬礼。

霍峦莫名其妙,转头一看却吃了一惊,只见从局机关大楼里走出了一群人,为的是市政府秘书长高猛、市纪委副书记蓝韬,而陪同他们的却是应该在医院疗养的政委陶强却出现在他们身边,李海、程均之、任思茅,还有另外两名副局长、纪委书记汪政和等跟随在后。

“霍峦,谁批准你去捉拿公孙羽的?”陶强走上前一步问。

陶强是一个老资格的党员,曾经历任苏州市政法委书记、南京市公安局长、南京市政法委书记、东海市浦东新区区委副书记,后来因为体弱多病,这才调任市局任政委。他这么脸一板,霍峦心中登时心中一寒,嘴巴子都不利落起来。

“那个……我,我已经上级批准了!”

“哪个批准的?”陶强冷冷问。

霍峦窥见他眼中沁出的抹杀气,心中登时一震,刚刚要说出来,却见程均之在对面人群后轻轻摇了摇头。

“是……是案情需……”霍峦硬着头皮说。

“有关键证据吗?”陶强是政法,自然不可能被他随便糊弄过。

峦点了点头:“有!作案工具、指纹。还有其他证物、证人!”

时忽然十几辆高级轿车驰来正好因为警车入内。公安局大门尚未关上。故而车队长驱直入。来到众人面前停下。一群西装革履地人走了下来。

“李状!你怎么过来了?”

看到为一人。高秘书长笑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他握手。

来人戴着眼镜。手中提着电脑包。和高秘书长握手寒暄后。随即又分别和在场地头面人物握手i着公孙羽说:“我是公孙羽先生地律师。请问。我地当事人到底犯了什么罪行需要警方派遣全副武装地几十名警察前去拘捕?”

霍峦老脸一红。他知道对手不简单。乃是号称“东海第一状师”地李国茂大律师。此人自出道后便屡战屡胜。尤其近年几乎没有失败过。绝对不好招惹。

“公孙羽涉嫌绑架、谋杀、纵火、组织犯罪……”

“请问证据在哪里?”这时另一个人却上前一步。虽然只是这么一步让李国茂的眼微微一眯:“是你?”

“是我!”来人年约四旬,面容精悍唇深目,站在那里自然而然地有一股威仪产生然非等闲之辈。

“你是谁?”霍峦有些没好气地问。

“我是浙省律师协会会长黄无忌,也是公孙羽先生的委托律师!”来人说。

高猛和蓝韬相视而淡淡一笑。黄无忌在华东地区大名鼎鼎国茂并称为司法界双雄,绝对是检察官的噩梦之一。

此刻二人每人身后均站着七八名律师,显然是两个整齐的律师团!

“有作案工具……”

“请问在哪里?作为代表律师,我完全有权力质!”李国茂单刀直入。

霍峦老脸一板:“对不起,这些必须保密,你没有权力查证!”

“那请问谁能查证?”黄无忌冷笑起来。

霍峦道:“只有我们公安部门相关人员和检察院相关人员能查证。”

“那我有权力查证吗?”这时陶强走上前,冷冷问。

霍峦傻眼了,完全预料不到他竟然会为公孙羽出头!

“有。”

“拿出来!”

在大办公室里,所有的证据全部摆放在桌面上,而人证也在传唤中。

刀具、汽油桶、打火机、绳索等。刀具是砍刀,上面染血;汽油桶甚至市面上已经看不到的塑胶汽油桶;打火机、绳索也很简单。

“这些都有公孙羽的指纹?”蓝韬问。

“那倒不是……”

“不是拿出来干什么?”陶强问。

“呃,有些是他的马仔做的,而且他的马仔也承认了!”

“哪些有他的指纹?”陶强又问。

“刀具、打火机!”

“核对了吗?你从哪里得到他的指纹?”李国茂问。

霍峦一怔,随即摇头说:“这个问题涉及到证人安全,我不能回答!”

“你有没有证明这些东西上面的指纹确实是我当事人的指纹?”黄无忌问。

霍峦悍然道:“当然有!难道我们警方还搞冤假案不成?”

“冤假错案自古至今就没有断绝过。请问,是谁搞出来的?难道是我和黄兄?我们好像没这点能耐吧!”李国茂冷笑起来。

“现场对证!”陶强断然说。

很快法医被传来,公孙羽的指纹被取,随即霍峦提供的指纹原本也取得

进行了比对。很快结果出来了,二相似度超过70%指纹的可能性很大。

霍峦得意洋洋地冷笑起来。

黄无忌忽然冷笑道:“据我所知,警方采信的指纹相似度至少要在9c%以上吧?现在科学这么达,70%的相似度已经足够盗取别人的指纹,然后进行修改,最后伪造证据!”

李国茂也冷笑道:“一般来说,两个指纹之间如果出现纹理上的错误,就算相似度达90%也不可以取证。刚才那两个指纹之间至少有两处纹理错误,请问还能作为证据吗?”

陶强和高猛、蓝韬三人仔细看了看,陶强点头说:“不错些指纹是伪造的。纹理错误超过一处即可断定指纹完全不可能相同为所谓的证物这些东西都一钱不值。霍峦,这些证物是从哪里来的?”

霍峦的脸色登惨白。

黄无忌道:“本案点很多,且证物根本不能说明什么,所以我要求对我当事人进行保释!”

“我,我还有人!”霍峦叫道。

“让他进来!”陶强冷冷说。

人进来了,这个鬼头鬼的家伙指证说:当日他在海门市赌场看到公孙羽一刀刀将李志杀死,然后在他尸体上浇淋汽油即用打火机点燃,最后导致赌场生大火灾……

“是用那只手杀人的?”黄无忌问。

“手……不,右手……不,我不记得了正就是他杀人!”那家伙指着公孙羽断然道。

“当晚上他穿什么衣服你总记得吧?”李国茂问。

“白衬衫……呃,不白棉祅。对,还是对襟的白棉祅!”

“呵呵,对襟白棉祅,你说我的当事人?”黄无忌和李国茂相视而笑。公孙羽悠闲地坐在一旁,也笑了起来,而霍峦脸色铁青。

黄无忌忽然将证物拦在身后:“我当事人拿的是什么样的汽油桶焚尸?”

“是……是铁皮……呃料壶,对了用酒瓶子装的!”

“你确定看到了?”李国茂忽然脸孔一板,森然道“做假证是犯罪的,如果你诬告是会坐牢!你确定你当时在赌场?我们可以让赌场老板和赌场的服务员来认认你,看你是不是去过!”

那家伙登时傻眼,吓得咚的一声跪下,连连摇手:“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根本就没进赌场,也不认识谁,是一个人拿一万块给我,让我这么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切已经很明白了。陶强狠狠地盯了面如死灰的霍峦,走到公孙羽面前,叫道:“来人,给公孙羽打开手铐!”

“且慢!”

公孙羽淡淡一笑,将手让开,“我觉得最好是去看守所体验一下生活。刚才这么短的时间就深刻体味到,冤案是怎样炼成的守所,或许会悟到更多东西尤其公安队伍里还有霍队长这样的奇人在!”

公孙羽此言一出,警方所有人的脸为之一变。

陶强再次盯了霍峦一眼,道:“公孙先生,关于这个案子,我们会倾注警力继续往下查。至于这些证物,包括人证,我们已经证明完全是伪造的!你能不能先回去,等候我们的处理结果?”

“既然是伪造,我便得追究伪造的诬告之罪!”

公孙羽一字一顿地说,话虽平缓,但言语中的咄咄逼人之势显露无遗。

曾几何时,男人磨平自己的棱角,但最后的结果并不很好,如今男人干脆强势出击,以毒攻毒,先拔掉霍峦这根刺!

霍峦已经连站立都困难了,貌似全身都在哆嗦。

“我代表我的当事人提起反诉,如果警局不接受,我们马上去法院!”黄无忌站了出来,冷笑道。

李国茂也站出来冷笑说:“我附议。我相信法院一定会主持公正!”

陶强盯着霍峦:“霍峦,你现在马上交待清楚,这些证物证人是怎么回事?”

霍峦往后退了几步,眼睛瞄向李海、程均之、任思茅那里,然而那三人却没一人胆敢望着他。开玩笑,市政府秘书长高猛和纪委蓝副书记在此,你想我出头,岂不是要我的好看?

高猛地位既高,又是市长心腹,一般人绝对不敢捋其虎须;而蓝韬处在纪委那个核心部门,只要有职位在身还真没有不惧怕他三分!

霍峦绝望了,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将一切交待出来,后果绝对更为不堪,家人甚至都可能遭到荼毒!

“一切都是我伪造的……”

这个才蹦几天,不可一世的家伙,终于垂下了头颅。

公孙羽冷冷一笑,看了看手腕。就这么铐一会,为女警报了一箭之仇,也算值了!

卷六 月出 第六章 玫瑰(1)

—— >峦因为制造伪证陷害公孙羽而被收监,这在东海警局大波。

聪明人一眼看穿:至少在现阶段,市长肖正平和市委副书记永北之间,肖占据上风。毕竟肖掌控市府,权势方面更胜一筹。

高猛是肖的心腹亲信,这一点任谁都清楚。他级别不低,而且表态行事带着肖的某种色彩,他前往警局很显然起到了某种决定性作用,最终促使警局政委陶强亲自从医院回归,将霍峦拿下。

系显然想不到对手会如此坚决而有力地采取对抗手段,毕竟公孙羽在他们眼中看起来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然而他们却想象不到这枚棋子的牵涉面有多广。

北宫灵雨、朱向事先便得到霍峦即将对公孙羽下手的消息来到市政府求见肖正平。

而辞别肖正平后,朱向天北宫灵雨面前又主动联系妻兄蓝韬,让他也前往警局帮忙。蓝韬和朱向天之间的关系一向亲密无间,当即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至于两个律团,其中李国茂是由北宫灵雨所委托。

金鼎集团法务总监王莉即是李国茂之妻,他与金鼎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金鼎过往的法律事务几乎都经由李国茂拥有的天成律师事务所打理,李国茂闻讯后立即亲自出马,并组织了所里所有精英直闯公安局大院!

而无忌那个律师团竟然是洛云所聘请。黄是洛氏御用律师,在得到任务后二话不说即带同属下精英起程。

这个律师团更强悍。直接乘氏集团地直升机飞抵东海洛氏分部。由于洛氏分部距离市公安局很近。故而他们竟然与李国茂同时抵达!

“你紧俏啊家竟然巴巴地从浙江花大价钱派律师团过来!”

当公孙羽回到金鼎时。女皇盯着他嘴角微微翘起。貌似酸酸地。

“吃醋了?我不认识她。”公孙羽轻轻一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女皇抬头在他地下巴咬了一口即将螓首藏到他那宽厚地胸膛里幽说:“我知道你不认识洛云。不过洛氏与叶家、姜家地关系可不一般。很显然她是为了叶红菱做地。甚至是叶红菱让她这么做地……”

公孙羽默然。伸手在她那顺滑地秀发轻轻抚摸。

“羽,你变了!”女皇低声说。

公孙羽苦笑一声。

“你的心变了!”女皇的声音娇屈起来弱而绵软。

“似无情却多情,似多情却无情……”男人忽然喃喃说。

“什么?”女皇惊讶地抬头盯着他。男人第一次在她的注视下目光微微躲闪无定的杨花,漂浮不定。

“我们订婚吧?”女皇凝视着他良久,忽然说。

男人的心砰然一跳,然而在她那坚决的目光下屈服,默然点头。

“别怪我抓你太牢……”女皇抱着他低低说,“如果我一放手许我们之间的那根线就会断,你会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不会。雨儿就算你想放手,我也永不放弃。你是我的儿!”

男人双手不自禁地一紧,勒得女皇几乎呻吟出声她却没有出声,而是伸手死死地抱着他的腰身,汲取着他身上那大山般的气味。

他拥得那么紧,透过几层衣服,灼热的肌肤紧压着她胸前的丰盈,立刻让她的娇躯有股热流在奔涌。他那黑色的眼睛亮闪闪的,盯得她的脸上炙热一片。

男人伸出指头,在她的唇瓣上轻轻抚摸一下,随即又在她那葱管般笔直的鼻翼上宠溺地轻轻捏了一下。

眼神对眼神,就像磁铁般吸引着,看到对方欢喜、爱恋、欣赏、宠溺的神情,心于是砰然驿动,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也不知道谁主动,两人的唇再次凑近,印上,瞬即分开。

“羽……你的身上好热……”女皇不安地扭动着娇躯,然而这样却使得胸前的娇盈在他那肌肉坟起的胸膛上无意地轻轻磨动一下。

两人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而公孙羽身上的反应更为料,眼睛的颜色貌似都有些变化。这时忽然传来敲门声,两人如同受惊的野鹿般跳了起来,北宫灵雨几步走到办公桌便,垂头装模作样地看文件,而公孙羽则过去将锁紧的门打开。

“咦,小羽你的脸怎么有些红红的,喝酒了吗?”

进来的是关玉雪,她盯着公孙羽诧异地问,随即嗅了嗅,“没酒味啊!”

公孙羽尴尬地在她的脑袋上拍了拍,便待离去,然后被大条女孩抓住。她如猎狗般在男人身上嗅吸,随即惊讶地瞪着他,凑近低声说:“你身上香香的,是不是刚才抱灵雨了?”

男人尴尬得老脸赤红,转身就走,料女魔头竟然一把将男人的腰身抱住,酥胸前发育相当茁壮的淑乳压在

身上,极具弹性!

男人全身为之一震,连忙想扳开她的手,然而她却死死抱住不放。男人看了看北宫灵雨那边,女皇大人依然垂首翻看文件,貌似一直就不曾抬头。

“看什么看?她能抱抱,我就不能?”大条女孩娇屈地说,“再说,还是我第一个向你表白的。羽,你是不是嫌弃我不够灵雨漂亮,没有灵雨那份财产?”

男人无奈了,他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肠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软弱,如果是过去他早就直接摔开她,掉头就走。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你接灵雨,你和叶红菱暧昧,你接受雨柔做你的小妹,你无条件地宠溺霜儿和兰兰几个小丫头,即使她们再胡闹你也当她们是小妹妹。可我呢,我关玉雪又算什么?”

大条女孩白嫩的俏脸上间淌满了泪水,转头看到的公孙羽看得心中猛然一疼,这时门外貌似有人在探头,于是伸手将房门再次关严。

“我算什么?”她:紧盯着他问,热泪依然在迸溅。几个月来的无限郁闷让她终于爆发了,她再也不能忍耐,再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中的男人在与自己渐行渐远,而自己却只能憔悴的守望。

“我能算什么!”没能等到人的回答,大条女孩绝望地抱着他宽厚温暖的背部,哽咽着抽泣起来,热泪很快打湿了男人的衣衫。

“我道自己比不上灵雨,比不上她!虽然我们是好朋友,我也没有自卑的意思,可灵雨就是我们这些朋友中间最优秀的。她秀雅,她出身世家,她善良,她温柔……可,可难道这就能代表她的爱情也要比我美满?”

她依然在哭诉。公孙羽木木:呆立,脑海中乱糟糟的一片,轰然作响。

“小,你别说了,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这时北宫灵雨终于站了起来,她的脸上已经亮闪闪的一片,而桌上文件也到处印染着湿痕。

“灵雨,我不会放弃的,他早就钻到我的心里去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美国,也知道我为什么会前一段时间很少来找他,那是我在努力,我想努力忘记他。可是不能,我做不到!就是他这张脸,我一闭上眼就会看到,在梦中也会看到!灵雨,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小雪,我们情同姐妹,如果是别的,我都会让你,可这是我的一辈子,是我的所有和我的心。你也知道,我不能没有他,不能!”

北宫灵雨的言语斩钉截铁,显然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灵雨,你真的那么狠心?”关玉雪盯着生平最好的挚友,觉得她好陌生。

北宫灵雨转过螓首,不敢看蜜友那绝望的眼神。

关玉雪缓缓放开自己的手,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竟然连门都忘记了开,直接朝紧闭的房门撞去。男人无奈将她拉住。

她抬头看到男人那关切的眼神,貌似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公孙羽,你说,在你心中,有没有对我一星半点的好感,有没有?”

“你想得到什么?”男人缓缓问,“你明知道在我这里什么都得不到,何必还要强求?关小姐,你其实那么优秀,追求你的人也很多,为什么……”

“因为我蠢,我笨,我愚昧!”大条女孩哭着将他推开,呼地掀开门,冲了出去,随即远远出传来那令人揪心的呜咽声。

室内两人呆呆地站着。良久,北宫灵雨凝视着男人说:“羽,你是害人精,害得我和妹妹之间失去了以前的亲热,害得我和最好的朋友几乎反目为仇。羽,你说我该怎么办?”

男人木然而立。至少在现实中,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难道真的如师傅留下的遗书所述的那般做下惊世骇俗的事情?

“羽,干脆我们结婚吧!虽然父亲的热孝不满一年,这样做会惹人非议,但我不能再等了,不能了!就连订婚也省掉!或许只有我们结婚,她们才会放弃……”

公孙羽全身巨震,默然片刻后转头灿然一笑:“雨,如你所愿,是订婚还是结婚一切如你所愿。”

“仅仅只是如我所愿吗?”她那点漆黑眸盯着男人的眼睛。

男人长长叹了一口气:“雨,也是我的愿望。十岁以前,我虽然跟随师傅,却知道在湖北有个家,那里有我的爸爸妈妈。十岁以后,我将师傅的草庐当做自己的家。师傅故世,我参加部队,十年内部队是我的家。离开部队后,你猜我有种什么感觉吗?丧家之犬!雨,没人比我更渴望有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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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月出 第六章 玫瑰(2)

—— >宫灵雨娇躯一震,绕过桌子,几步过来扑在男人的怀他,将螓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羽,以后山庄就是你的家,我和妹妹就是你的亲人,我们再……嗯哼,那个……”

女皇的意思已经逐渐洞明世事的男人自然知晓,心中不由一热,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在她那漆黑的秀上吻了一下:“谢谢,雨,我们会有很多孩子的!”

女皇大羞,一把将他推开,垂头在他的肩膀上捶打几下,娇嗔道:“谁和你生那么多孩子啊,你以为我是母猪呢?”

男人不由失笑,伸臂将她再次揽入怀中:“好好好,你爱生就生,不爱生就不生,行不行?就咱们两个享受幸福生活!”

女皇抬头审视地盯了他一眼,忽然问:“小羽,你是不是喜欢有很多孩子?”

男人一怔,随即笑:“不是,我是觉得庄园太大,空了点”

“还有霜儿呢,到时候她结了,也会住在那里的……”女皇低声说。

北宫灵雨话让男人心中为之一震,忽然有些不舒服起来。

或许男人自己都没有完全意识到:己的变化。虽然并没有接受魔女那野蛮任性的爱,但随着二人之间相处时日的增加和女孩对男人的痴缠,男人的潜意识已经将魔女无意识中划拉到自己的势力范畴内。此刻忽然听到乃姐对她往后的安排,心中顿时隐生某种不舒适的感触。

前阻止叶红菱继续“相亲”,或许也是出于这样的心理因素。

男人心理地变化随即动了敏感地女人。她凝目盯着他:“怎么啦?不高兴了?羽。如果你愿意接去我肩膀上地担子。我愿为你……为你至少生3个孩子!”

女人说完便羞得将螓埋男人地怀中。一时玉体滚烫。粉脸通红。

男人默然抱着她。感受着二人之间地爱恋。

“马上就是情人节了。羽。能在这个节日上成为一个正式给我献花地男孩子吗?要在公开场合哦!”女人突然想起什么头问。

男人苦笑了。这是第二个要求在情人节送花地女孩子。第一个鹿小幽。虽然情知不该。但他亏欠人家地人情实在不少。拒绝地嘴巴子怎么也张不开。

“知道了。朵如何?”公孙羽低声说。

“你不怕破产就送呗!”

女人从来不怕鲜花多,尤其是爱人送的花。男人最近收入还是不菲,双份薪酬都在万元以上,外加过节大礼包,虽然情人节玫瑰花的价格之刃磨砺得异常锋利,貌似也不会让男人破产哈。

然而女人没料到她的那根笨木头在过节领到薪酬和奖金、礼包后,直接便去了银行分钟后便变成了穷光蛋!

虽然手中抱着一名身家数百亿以上的贵女,穷光蛋先生的眼珠子却溜溜地转动起来:明天去哪里找些钱来应付这两个嗜花如命的女孩?

忽然,穷光蛋眼睛一亮:貌似介子和石头两个家伙最近好赌,要不和他们赌上两把,将他们的老婆本借点过来泡妞……

呸,被那两个家伙带坏了!

×××××

话说关玉雪哭着冲出董事长办公室,然而正在等待电梯下楼时却被一人拉着到了她的办公室内。

此人是谁?正是程家大小姐。

程家大小姐已经回东海她的苦恼却一直没能解决。

十分钟后,当关玉雪和程雨柔挽手而出时,大条女孩已经洗去泪痕,鲜嫩的玉脸灼灼生辉。

当公孙羽从董事长办公室走出来时,很快便被二人擒获,抓进办公室内。

“咦,你没走?”公孙羽瞅着关玉雪问。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走吧?”大条女孩摧了他一下,气愤愤地说。

男人很无辜地鼻翼,默然苦笑。

程雨柔请男人坐下即端上咖啡,嫣然笑道:“哥哥,明天是什么日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男人脑袋瓜子一炸,情不自禁地了一下后脑勺。

“哥哥,虽然以前有男生给我献过花,可我一朵都没接受过。明天可是一个神圣的日子,做哥哥的能不能给小妹一个面子妹妹的第一个骑士?”

温柔的女孩终于图穷匕见,祭出温柔一刀。

穷鬼男人无奈了,这个不满20的女孩虽然温柔,可眼神那坚决劲头如同比蒙巨兽的肌肉,刚健而有力让人无法抵抗。

“呃,你也知道哥哥很穷多少朵?”

“你很穷?只怕是很小气吧!真的留着钱娶媳妇不成?”

大条女孩冷眼瞅着男人,让他坐立不安。

“们两个每人要这个数!哼哼,兼职很爽啊月多了一万多,而且据说年底红包至少超过五万!呵呵,小羽,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怎么说我也是第一个向你表白的女人,难

花不应该?”

应该才怪!

男人心里腹诽,却没有说出来。毕竟女孩的泪水刺痛了男人的心,曾经的钢铁战士在社会这个醋炉子里已经彻底蜕化了!

“哥哥你说呢?”温柔女孩依然在施展她那无形的刀法,眉眼盈盈,娇躯挨蹭在男人的肩膀上,束的玉箍不知什么时候取下,大篷散着沁人心脾馨香的丝散乱在男人的身上,分外妩媚娇艳。

男人在迟。身上已经背上两份债务,如果再加上两份,自己能消化吗?

“哼!我看他根本没有诚意!雨柔,我们走,以后就当不认识他!”

程家大小姐没有回应关的愤愤之言,只是脉脉含情地凝视着男人,那炙热的情愫让男人如芒刺在背。

其实程雨对他的感情他并不是毫无感觉,然而出于某种奇怪的宠溺心理,男人并没有在心中追究,而是听凭她以干兄妹的身份在不断接近自己。

或许自幼孤独的男人在心底深处实渴望着一份兄妹之情罢?

“哥,我以为,在你心中我是不同于任何人的……”

终于,一直乐观而温柔女孩哽咽起来,那份“丛兰露似沾巾”的感觉刹那间让素性宠溺她的男人为之崩溃。

于是男人无奈而爽快地继签下两份朵玟瑰的债务合同!

在离开这个盘丝洞时,男人的脸色已经开始相当不佳。既然另外三个都是999,以自己欠下鹿小幽债务的数量来说,她也必然也是999了。

999*4*1=9940。

穷光蛋先生深深皱起眉头。想从那两个小气鬼身上掏出这么大笔巨款,简直不可能了。那么自己该怎么去筹集这笔款项?难道如古人一般街头卖艺?

然而,男人的灾难并没圆满。昔日唐三藏历经八十一难,穷光蛋先生很快再次遭受重击。

五个小女孩在魔女的率领下将他堵在一个角落。

男人故意皱起眉头:“你们怎么没去上学。”

“对不起姐今年考试相当不错,已经不需要进补习班!”魔女昂了扎着圆圆髻的小脑袋,明媚的小脸溢满得意。

这家伙穿着紫色的大衣子上戴着一条淡粉色的丝巾,打扮相当俏皮可爱。

而穿着一身白色小皮衣,清丽得如同小天使的朱家大小姐则上前拉着公孙羽嘤嘤笑说:“小羽哥哥你就别拉东扯西啦,我就不相信雨姐姐没和你提起过明天!”

男人脑袋瓜子一炸,一时往后就退,意图逃之夭夭,不料却被眼疾手快的纤瘦丫头梁爽给抓住即小琪、小乔一边一个缠住他的胳膊。

小乔倒还犹自可,在厚实的冬衣下小胸脯除了胸罩几乎感觉不出来什么,但小琪却显然不同,那对在少女中勇冠三军的尤物即使是羊毛衫和羽绒服也遮掩不住,绵软而极富少女弹性的触感让公孙羽瞬间起了反应!

男人惊吓地微微侧过身躯,然后微微躬了起来。

然而即使如此,某两个有心的家伙却已经现了他的异样,相视一眼,得意地笑了起来。

“小羽哥哥们也不必嗦,鲜花,而且是玟瑰花,我姐多少,我们这里五个每人都得多少!”魔女直接提出条件。

男人傻眼,999**1=7492599013865!

破产!彻底的破产!

“小羽哥哥,明天我们每人都有一个很神秘的礼物送给你哦?”魔女还抛着可爱的媚眼蛊惑说。

“不可能!”男人愤然说。

太过分了。我可不是什么纨绔子弟!单单挑全年玟瑰最杀人的时候要一要就是以为单位,讹人也不是这么讹嘛!

“为什么?”

五个女孩子登时泫然欲泣,一个个用小鸟般漆黑的眼眸盯着他。更过分的是,这时五个女孩已经挤过来将他围着抱成一团,真是成何体统被人看到了,岂不是……

咦边传来咔咔的脚步声,貌似是老姑婆杨雁翎那独特而富有严肃感的节奏!公孙羽的脸色一变然而女孩们却一个个抱住不放。

施用暴力对付这些初绽的黄花少女显然不合适,男人无奈点头。

当杨雁翎走过来时人已经是保持适当距离,言谈甚欢。和老姑婆打个招呼后,心满意足的魔女得意洋洋地带着几个小姐妹呼啸而去。

公孙羽已经是欲哭无泪,问:“杨总监您到这里干嘛?”

“听安子介近这里附近好像有色狼……”

安胖子!金鼎第一穷光蛋在心中咆哮着,差点没前去将那胖子的肥肉割下来熬油卖给无良商人。

卷六 月出 第六章 玫瑰(3)

—— >祸事从不单行,公孙羽遭遇的经济危机还在继续

这次覃雅玫,或许出于自卑心理,保镖最近一直没有纠缠男人,这并不代表她对男人已经彻底死心,而是一种隐忍。(pm)

女人的幻想是无穷的,人的痴情有一种让她甘愿舍弃一切的魔力。很不幸的是,当雅玟即将放弃时听到了朱若兰和魔女之间的计划,从而在心底萌芽了某种可怕的念头。

虽然出于对伦理道德的尊崇,保镖也曾在心中抵触过这种念头,然而一次次午夜梦回的失落,一次次与男人擦肩而过的煎熬让她对所谓的道德和世俗婚姻观念不再坚持。

尤其这次回家过年期间,家人竟然给她强行推荐了个男友。那个满脸粉刺的家伙学历不低,职位也还勉强,在家乡城组织部任科长。

但一见面雅玟就倒尽胃口,那家伙色迷迷的眼睛差点没让她飞腿过去将其踹到南墙上!

而此人的无耻程度也让她怒不可遏,他竟然直接叫父“爸妈”,而叫自己“玫玫”,叫弟弟做“小弟”。而父母则笑眯眯地应答着,目光还在自己和那个家伙之间不断扫视是可忍孰不可忍?

雅玫脾气本就不是很好,于是直接将这个无耻之徒赶了出去,就连父母拦都拦不住。那家伙还想顽抗,结果冷艳的女保镖终于动了飞腿!

雅玟无法在心中将那个家伙和公孙羽相提并论,只一想想那个粗俗不堪而淫邪丑陋的男人,就有了隐忍和奋斗的动力。

“刚才你好像答应了霜儿她们五个。”

女保镖紧紧地盯着他,白净的脸上满是严肃之色,坚决而一往无前:“我也要,果不给,和大应该不应该。”

“知道了。你算一个。”

男人已经没有了抵抗之心,俗语云: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女保镖奇怪地看了看他,甚至凑近一步伸出小手在他的额上探了下,诧异说:“咦,没烧啊,今天怎么……”

然而劫数并未到此而止,叶红菱的电话让他的债务又多了两份,一份是女交警的,一份是她蜜友洛云的此刻洛云正在东海负责洛氏东海分部事务。

男人没有抗拒,也无从抗拒,他亏欠二人良多。虽然二并没有要求的数字,但男人自然不会少送那么一朵。

债务在急剧增加,数字已经不可控制地暴涨到近18万。

但问是这笔钱应该如何着落。男人绝无食言的习惯,这笔钱对于暂时的他来说,款项貌似太大。

男人从贴身的领口出扯出一方古玉,沉思良久,笑一声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东海最大的典当,留着长长胡须的老拿着放大镜盯着手中的这方古玉,脸色渐渐震惊而狂喜,而公孙羽戴着墨默然坐在对面。

“是!!绝对是秦皇一生相随的佩玉!没错!”

老再一次取出线装书翻看,随即振奋地叫了起来。

老身旁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油滑的商人脸色一喜,看着公孙羽道:“孙先生,您这方玉佩从何而来?”

公孙羽淡淡说:“是我师傅所传。”

“您想卖个什么价钱?”商人问。

“不卖,我只是暂时典当。”

商人不甘心地说:“孙先生,价钱方面您请放心,我们可是东海第一典当,资产数十亿!果您愿意,我们甚至可以出境代为拍卖,我们只抽一笔佣金。我想,根据行情,您这方玉佩价值应该在二千万以上!”

老勉强将目光从玉佩上移开,瞪了商人一眼:“小强,你胡说什么?这可是我们的国宝,你怎么想卖给外国人?”

商人眉头一皱:“爸,您说这东西放着能值当个什么?只有通过交易,它才能产生价值!嗨,说您也不懂!”

公孙羽冷笑一声:“王先生,果今天您将它卖出二千万人民币,30年后,我们的后人准备花多少钱去将它购回?一亿美元,还是十亿美元?”

老一拍大腿:“是啊!孙先生说的这个话中听!很多古物从我们这里流出去的时候价格不高,过几十年我们想弄回来价钱就翻了几百上千倍!”

公孙羽冷冷说:“不知道王先生听说过圆明园兽没有?那些强盗在上百年前用枪炮抢劫我们一次,现在又凭借着所谓的拍卖,抢劫我们第二次!”

商人无奈点头,虽然颇不以为然,也辩不过,只:“孙先生准备典当多少钱,典当期限是多长?”

公孙羽眉头微微一皱,半晌未语。

商人以为他的要求很高,于是脸色一变说:“孙先生,您也知道行情,虽然您这方玉佩拍卖价值很高,可在国内市场交易的话,至多不过一

根据典当情,您最多只能……”

“我只需19万。”公孙羽断然说,“典当时间为期半年。”

商人晕厥中,仅仅19万而已,就将这方至少价值二千万,甚至可能卖出震惊世界价格的古玉来典当!

“好!小强你赶快去给孙先生办手续!”老笑眯眯地用丝绸将古玉包好,随即再次举起放大镜仔细观看,嘴里啧啧的赞不绝口。(九九〕

商人无奈了,只着公孙羽去办理相关续。在办理过程中,他依然心有不甘地问:“孙先生,您还有别的古董没有?传说秦皇宫乃是世界之秘,至今也没人清楚方位,您这古玉怎么……”

公孙羽浓眉一皱,一道冰凉的眼光盯了他一眼:“王先生,这个答案我已经说过,希望您不要继续纠缠!”

被他这么一盯,商人脖子全身凉飕飕的,不由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多言。

拿着存有19万现金的存折从典当出门,公孙羽摸了摸脖子颇有些不习惯。父母亲三岁那年给自己戴上的玉佩已经当作定情之物给了北宫灵雨,而师傅在八岁那年给自己戴上的这方玉佩也在近十九年后摘离颈项。

原来钱这阿堵物,有时候真的很逼人!

或许这19万在北宫妹、程雨柔、洛云,甚至关玉雪、小琪、小乔看来并不算很多,对于一个身上几乎一文不名的人来说,却如同一块始终压在头顶上的阴云,无法摆脱的阴云。

当然,果男人没有一贯地罄尽身家资助战友的遗孀、遗属的话,这大半年来的收入加上他本有的存款、退伍金,甚至可达百万之巨!

而今,在他为鲜花而愁的时候,他却无能为力,只上典当之门。或许安子和石矢志知道后会笑得跳脚:怀中拥有聚宝盆,竟然当叫花子!

可他们却不明白男人的苦楚:北宫灵雨清楚男人的自尊心,故而从来不敢多给男人一分钱,生怕让他因此而有了受辱的感触。而男人同样不会向任何一个孩子伸手借钱,缘故也大抵如此。

华萱婚礼的礼物,主要由北宫灵雨操办,公孙羽默认应允。

华萱受伤,北宫灵雨负全部医药费,公孙羽也可以心安理得地让她付出,否则女人反倒会有被伤害的感觉。

但如果连送女人玫瑰花都需要找女人借钱或拿钱的话,这个男人诚然无耻以,与骗钱的小白脸无异!

每人朵,定然引起轰动。北宫灵雨的鲜花,自然得亲自送,而其余的十一位,到时候让花店送去就可以了。

“公开场合送花?”

忽然想起女皇大人的吩咐,男人眉头微微一皱。当时情浓,他并没有在意那句话,此时想起心头顿时微微纠结起来。

很显然,皇的意思是彻底公开二人关系,为随后的婚礼准备!

虽然从心底愿意有个家,在那个温馨的家中和北宫灵雨一起长相厮守,如果真的以快刀斩乱麻之势就此成婚,男人的心中绝对会留下一个结,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这个结就是和女警的那一夜缠绵。虽然警一直没有承认,男人已经渐确证,甚至能猜到另一个受到自己伤害的女人是谁!

洛云,浙江第一美,洛氏集团总裁洛名栋独女。这个子在浙江颇有声名,几乎等同灵雨在东海的名头。她的个定然相当高洁典雅,受到此奇耻大辱,却没有任何报复行为,可见叶红菱在其中起着关键作用。

记得那天自己接到的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电话那端一个冰冷的女子声警告自己善待叶红菱,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应该便是洛云。

能为蜜友而此牺牲自己,这样的女人不多见!

如果得知自己即将迎娶北宫灵雨,会不会怒火中烧,甚至仇旧恨一并迸,最终走上复仇之路?

男人在出租车上微微闭上眼睛,罕有的叹了口气。

何处何从,何以取舍,这是一个难题,一个无法解开的结。

“小伙子,你叹个什么气?像我老头子,临退休了被公司辞退,还不是一天到晚乐呵呵的!”

开车的大爷看了看他,笑了起来,“看你模样也不像是缺钱的,也挺有才华的样子,那还烦心什么?有才万事足!”

有才万事足?男人苦笑起来,幸福和快乐有时候不是以拥有多少为标准,而是以自己内心感受为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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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月出 第六章 玫瑰(4)

—— >有过度艳福的穷光蛋男人在得到19万现金后,在一将其花光光,全部购置了鲜花。

东海最大花店的女老板幸福得几乎晕厥。11988朵玟瑰,甚至以零售价购买,如此大单她经营花店二十年还是头一遭遇到。

万幸路子广、门道多她才敢于答应,一般的小花店只怕连接都不敢接!

要一下子筹集差不多一万二千朵玫瑰花,而且还要保持情人节当天花店正常营业,满足上门的新老客户,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知道了,11位小姐我们会派人送去,另外一位明天给您装到汽车尾箱。那11位小姐您需要留条吗?”

面容艳丽的女主脸上掬满了笑容,微微鞠躬问。

公孙羽想了想,还是走到台,分别在花店提供的11张便笺上用相当潇洒的行书写上同样的内容:

美好的生命该充满期待、感激和惊喜。希望您将脸转向阳光,让您的生活从此没有阴霾。

落款是:兄(友)羽

“真是字如其人,您的字有艺术感,很美!”女店主赞美说。

公孙默然一笑。在将大包现金取出付账后即离去。

“好……好一个凯子!”女店主捧着那差不多十九叠红钞。眼冒星星。

“这个帅哥好浪漫好大方。一送就是朵!要我是他地女朋友就好了!”一个面容还算清秀地女员工凝视着男人远去地背影痴痴地呢喃着。

另外一个满脸雀斑地女员工打了她一下:“花痴妹。清醒清醒!你没看到他送地是12个女孩子?12个。月月红!”

“月月红又怎么样?”花痴妹揉揉被擂疼地胳膊。白了她一眼:“没看到人家是个帅绝天下地酷哥啊。就算倒贴也愿意呢!”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公孙羽和北宫灵雨二人分别捧着一束康乃馨来到樱花医疗会所。

虽然身体貌似已经无恙,但华萱依然昏迷着,貌似沉睡中的公主,在等待着她的王子来将她唤醒。

公孙羽接过热毛巾为表姐擦脸后,随即找到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会情况。最近姨父、姨妈又一次询问了为什么不能联系到华萱的问题,他无奈之下罕有地撒谎说华萱前往美国进修去了。

“表姐一定要早些醒过来,正好给羽主持婚礼呢!”

当男人回到病房时门口却听到女皇附在华萱耳边轻轻呢喃着。

她的深情让男人感动的同时却隐生内疚之感,他怔怔地凝视着心爱的女人,一时呆立在门边。

离开医院后,公孙羽开车将她载到金鼎广场。

“到这里来干嘛,今天是我的休息日呢!”北宫灵雨妙目白了他一眼。

“不是要在公众场合给你送花吗?”男人说着钻出汽车为她开启车门即钻到车内按了一下,尾箱盖“嘭”的一声打开。

“哇”

正在广场照相留念的一群女生看到尾箱露出大片火焰之色叫起来。

公孙羽淡淡一笑,从尾箱捧起包扎好的一束玫瑰花送到她面前:“雨,遇到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北宫灵雨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男人,接过花束,然后依偎到他宽厚的胸膛,一时羞得俏脸犹若燃烧中的红烛尖儿呼呼的飞上了云霄,宛转盘旋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咦,那个美女不就是金鼎的董事长?上次在电视好像看到过一次……”

忽然有一个女生低声说时大量目光聚焦过来。

“是耶,是耶的是她,我的偶像,我要找她合影签名!”

另外几个女生尖叫起来,竟然往这边冲了过来。北宫灵雨吓得连忙钻进汽车,男人一笑动车辆,很快将尖叫声抛在后面。

“大庭广众之下接受男人献花滋味如何?”

北宫灵雨拍了拍酥胸,嫣然笑说:“还好,没遇到集团的人。”

公孙羽一笑了之,随即将车辆朝山庄驶去。

而同一时刻,在黄浦区中华路口执勤的女交警身边忽然停下一辆汽车。

“对不起,这里不能停车,请出示驾驶证!”东海第一美女警察敬了一个相当标准的礼,随即走了上前。

驾驶员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她在打开车门前按下一个键,随即尾箱门砰的一声弹开,如云的火焰刹那间耀眼夺目,使得女警不由自主地眯缝了一下秀目。

“这是您男朋友给您订了玫瑰,他让我给你送过来,请您签收。”

女警一怔,接过单据签字,一边问:“他……没来?”

“呃,是。请您查收。”女人一面回答一面让后座的两名女雇员将朵玟瑰花安放到警车后备箱。

“虽然您是代送鲜花,但您在这里停车依然违规,所以必须受到

这是罚单,请您在规定期限内前往指定银行缴纳罚

女警瞟了鲜花一眼,嗖嗖地开出罚单。

女人笑容可掬地接过罚单。2,2元,对于今天的利润来说完全是九牛一毛,她并没有任何心痛的感觉。

在女人离开后,女警咬牙切齿地跺脚:“坏小子,竟然不亲自送过来,我……我将这些花全都扔了!”

然而手刚刚碰触到花瓣时,却现了花丛中那张卡片,拾起仔细看了一遍,俏脸一红,贝齿轻轻咬住唇瓣,顿时没有了任何脾气。

“啾”

这时一辆奔驰车停了下来,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冲着女警吹起口哨。如此绝色佳人,简直是毕生仅见,竟然站起马路,不泡一泡岂不可惜?

“滚!”女警砰的一声合上警备盖冷地盯了那家伙一眼。

“美眉,不要生嘛!哥哥给你照一张相好不好?哥哥家可是开传媒的,要是将你的相片拿到网上去炒一炒,成为大明星指日可待!”

那家伙说着取出手机,然对准女警就拍照!

女警不可遏,冲上去一把将手机抢过即摔在地上,一脚跺得四分五裂即将那家伙从车里揪出来直接给铐在奔驰跑车后视镜的不锈钢支架上。

“立即我放了!我爸爸是天幕传媒的贾达保,我舅舅是市警察局的办公室主任卫通!小心我一个电话就让你丢了帽子!”

那家伙竟然还在出言威,而且一双色眼相当不老实,总是在女警身上最美的地方不断觑巡。

女警冷笑一声将警车开远五十米,随即站到他看不到地方开始执勤。

虽然东海的冬天不是很冷被铐在车辆旁,北风咻咻的吹着身很快冰冷一旁,那家伙身子骨本就被酒色掏空,更是哆嗦不已,不到十分就耐不住了,叫道:“警察美眉……不,警察大姐……警察阿姨……警察奶奶!我……我求您了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请您放过我!”

女警理都没理他续指挥交通,虽然穿着极其暖和且戴着墨镜和警帽,但她那绝世风姿和傲人的身材还是无法掩映为街道上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

整整一个小时后,当女警将手铐打开时,那家伙已经全身蜷曲在一起,僵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脸色灰白,嘴唇哆嗦不已。

“卫通我认识,上次还打过他一巴掌!立即给我滚,否则我叫人砸烂你的车!”女警冷盯着这个纨绔子弟。

这家伙勉强爬起来,钻进车辆,狼狈逃窜。

女警冷冷一笑,继续指挥交通,直到下班时间到了,这才回到警车旁,打开后备箱,凝视着这一丛如跳跃的火焰般的玫瑰,痴痴地沉思着。

十分钟后,女警盖上后备箱,随即动车辆准备回家。在被贬谪到交警总队后,父亲阴沉着脸孔,没有表任何意见,而母亲则勃然大怒,立即打电话找到市纪委敲定了女警的新岗位。

然而倔强的女警并没有同意母亲的行为,拒绝了新岗位,却傲然到了交警总队报答,继而在某些阴谋的主使下,再次被贬谪到黄浦区交警支队,成为一名马路守护天使。

在回家的路上,女警不断将放置在身边座位上的卡片取过来看一眼,随即“咯咯”一笑:“这根大木头,竟然想得出这样的话来!”

美好的生命,阳光……

女警的心如同被这两句简单的话语熨烫得平平顺顺的,虽然知道他现在多半陪伴在北宫灵雨身边,却也没有了气恼。

或许过于欣喜,女警却没看到自己身后诡异的跟随着十几辆跑车,而其中一辆的副驾上便坐着之前受到惩罚的纨绔子弟。

“老大,刚才错车的时候看到没有?咳咳,我没有虚夸吧?天仙啊!不比天仙还要诱人,就那身材,绝对是魔鬼,是魔鬼!”

而开车的墨镜男身材极其魁梧,嘴角挂着一抹邪邪的笑意。

“小五,你这次眼光不错!这小妞在东海绝对数一数二,而且还是制服诱惑!呵呵,玩起来一定爽!”

“老大,你爽了也让我爽爽!妈的,老子要报那一箭之仇!”

纨绔子弟狰狞地盯着前方的警车,无耻的下体却渐渐鼓突起来。

“行!”墨镜男爽快地答应了,“就冲你这次眼光好的份上,到时候分你一杯羹!妈的,这个女人老子绝对不会放过,太靓了!”

然而玟瑰花后面总是暗藏着锋利的刺。这些纨绔子弟虽然后台不小,甚至堪称贵冑之后,但强中自有强中手,这也是这群不可一世的太子党始料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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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月出 第七章 痴爱(上)

—— >咦,这些家伙也太嚣张了,竟敢在市内飙车!”

女警咬牙切齿地将警车油门加大最大,紧紧跟随在那十几辆跑车后面,却不知正中了那些无耻之徒的下怀

很快,这十几辆跑车冲到了东海外环附近。几次呼叫未果后,女警放弃了呼叫同事围追堵截的念头。

其实这也是这群太子党的阴谋诡计,此刻黄浦交警支队那群汉子早就被一个豪爽的熟人请到某个酒店,吃吃喝喝后正在颠鸾倒凤、不亦乐乎!

说起来叶红菱也算得上太子党,而且是层次相当高的太子党一流。然而她个性鲜明,颇有正义感,厌恶特权主义,从来便没有融入那群所谓太子党的纨绔子弟群体中。

东海的太子党成几个群体,档次有高有低,有本地太子党,也有外来太子党。后的代表人物便是最近被父亲召回很少露面的郑俊及松江区区委书记宋平岩。宋平岩此人很低调,与郑俊的张扬截然不同。

追求女警,并被她一再打的姜峰也是太子党一流,不过那家伙懦弱无能,虽然父亲官位不低,在太子党圈内地位却不高。

其中部分子党和大商人子弟或少数有所求的商人厮混在一起,构筑了一个独特的利益群体,并利用各自的关系和地位,上下勾结,谋求一些不正当利益,而叶红菱面对的这个太子党群体便是其中一个。

“老大,那个女警上当了!呵呵!”天幕传的继承人贾嘉呵呵贱笑着,却不知随之而来的后果。

个戴着墨镜的老大阴阴一笑,得意地翘起嘴角。他很骄傲,家世显贵,自身条件也很优越,自幼便被人捧在手心里,如今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太子党群体中是绝对的一号人物。他的人生可谓是一帆风顺,毫无波澜,甚至泡妞也特别顺手园时代那些拜金女一看到他的跑车便两眼放光,招手即来。

然而太顺了不见得是好事。东海是一个卧虎藏龙地地方。就算白路强、肖正平行事也有诸多顾忌。更甭提这种自以为不可一世地小毛虾!

二十分钟后。跑车群到了陈宅路口。随即岔到一条支路上。直到这个时候女警才有机会赶上来。从警车里探出头来斥道:“停车。马上停车接受处罚!”

听到斥责群家伙不但不惧。反而群魔乱舞般爆笑起。

“哦嚯!小妞。你好靓啊!”

“警花小妞。和哥哥啵一个。嘬一口!”

“哦嚯嚯。小妞。陪哥哥玩玩怎么样?哥一夜给你十万天价!”

女警脸色如冰,开着警车便想超到前方去将这群纨绔拦下,然后联系上级将他们一个个送到看守所去过夜。然而她油门一踩,那些家伙的跑车阵型便一变,将她的路拦死。

如是几遭,女警的头脑顿时清醒起来,心头悚然:难不成这些家伙是有预谋将自己诱到这处?

微感不妙的女警意图驱车掉头,却被十数辆跑车围在中心部位。

“哇哈哈!小妞,下来吧?”

一个嘴唇、耳朵、鼻子戴着十几个金环的黄毛小子从一辆法拉利跑车里跳下来摇晃晃地朝女警这边荡来,伸手就待开启车门。

“砰!”女警突然将车门猛地推开,厚重的车门势大力沉地砸在那家伙的脑袋上,黄毛小子跌了个大马趴,所有人顿时哄笑起来。

“妈的,真他妈窝囊废,出师未捷身先死!”

“阿黄个能不能给老子们争口气,每次最先上的就是你,最先崩溃的也是你!废物点心!”

黄毛勃然大怒,呼地跳起来,就待上前进击。

忽然一双绝世美腿从警车内伸出来虽然在肥大的警服掩映下,依然傲然无双所有人心中为之一震。

健硕的墨镜男全身一哆嗦,摘下墨镜着女警嘴巴子貌似口水开始泄洪。

“老大,身材火爆吧!不单单是脸蛋看那双腿,那对就能价值千金!”贾嘉眼勾勾地盯着女警说。

“这个女人是我的,谁也不能动!”老大忽然从干渴的喉咙迸溅出这么一句。

“不是……”贾嘉急眼了,“老大,刚才你不是说分兄弟一杯羹!?”

老大盯了贾嘉一眼,眼神阴森如毒蛇,贾嘉心中一寒,顿时呐呐无言。

“今天你有功,商学院那个大胸小妞以后赏给你了!”老大淡淡说。

贾嘉心中一喜,商学院那个大胸妞的姿色相当不错,虽然和眼前的绝色不能相提并论,却也是什么校花,老大泡上才玩不到三天。

这厢yyy中,那厢黄毛已经遭殃。女警最讨厌的便是人家盯着她的胸部看,自13岁开始育超常的女孩便对旁人的目光很敏感,被这群二流子如此目光灼灼地盯着,顿时暴怒起来,冲过去一把揪住那黄毛的耳环猛!

“啊”黄毛捂着耳朵惨叫起来,几滴鲜血从指缝间泻下。

女警情知这些二流子既然处心积虑地将自己诱到这里,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干脆先下手为强,一脚踹过去,将这个黄毛踢出去老远,半天爬不起来。

“嘭嘭嘭!”

虽然接二连三的车门开启、关闭的声音,二十多个家伙冲下车来。

“好厉害的一只感野猫,竟敢动不动就撩蹄子!”

“哦嚯嚯,小妞飚得很啊,和去床上飚飚如何”

这些头个个五颜六色,型、衣着奇形怪状的家伙围了过来。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_袭警吗?”女警夷然不惧,厉声断喝道,手向腰间摸去,不料却摸了个空,这时才醒悟到自己已经不是刑警,不再有配枪权。

个绿毛大个子看在眼中嗬嗬怪笑着:“交警小姐,你有枪吗?哥哥才有,要不到哥哥**来摸摸?”

说着这个下流无耻的对着女警挺了挺已经高高鼓起的下体!

那群无耻的家伙顿时爆笑来,口哨满天飞。

“你过来。”女警盯着那绿毛龟冷冷说。

“怎么,真的看中哥了?哥可是个传说的床上功夫比得上黄飞鸿!”绿毛龟大喜,摇摆着胖大的身躯走了过来,伸手就待去摸女警那妩媚的下巴。

“砰!”

一道白光闪过,这家伙顿时捧着脑袋倒在地上,惨号起来。

女警一不做二不休,提着那副手铐朝这群二流子冲去,左右开弓,一时竟然所向披靡,将这些纨绔子弟打得到处乱飞。

这些纨绔虽然平日里一个个牛逼轰轰,有的甚至经常去拳击场、健身馆耍耍一旦真的打起来,竟然被女警这副手铐给镇住了!

“拦住她,抱着她的腰!喛哟!”

“妈的,张疤痢你个笨蛋,勾她的脚!啊”

就在现场一片混乱之际,那个老大终于推开门走了下来,双手微微伸展骨骼登时“咯嘣咯嘣”的乱响起来,显然非等闲之辈!

女警心有所感,微微转头,顿时为之凛然。

只见这个家伙身高一米九几,大冬天的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衫,身上肌肉块块饱绽,就连头部都是一脸横肉。

“老大来了,我们闪到一边去,别误伤了!”

“嚯嚯大这头黄金比蒙终于出手了!喛,妈的,头好痛,流血了!”

老大盯着女警一步步走过来,淡得几乎没有瞳孔的灰白色眼珠子盯着她冷说:“警察小姐,今天你无缘无故打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给个说法吧!”

“你是什么人?”女警后退半步铐依然紧紧握在手中。

“不在于我是什么人,在于今天的事情怎么了!你知法犯法,打伤我十几个兄弟,如果我告上去,只怕你吃不了兜着走吧!”老大继续在逼近。

女警秀目微微眯缝起来边伸手朝裤袋而去,一边冷笑说:“好啊吧,现在我就拨打11c如何?”

然而手指还未能碰触到手机个满身横肉的家伙便恶狠狠地扑了过来,硕大的拳头如同簸箕般尚有两尺远便劲风凛然!

这是个练家子!女警心中凛然更甚,心中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了,脚下速退,手铐则毫不犹豫地朝那进袭的拳头扫去。

“嘭!”

手铐扎扎实实地砸在那老大的拳头上,女警心中正一喜,然而手中却一紧,随即那副手铐竟然被这家伙抢去,丢在地上,而他的手上几乎毫无伤!

女警大惊失色,转身就待冲向警车,不料老大的身形竟然更快一步,一把便揪住她的警服,往怀中拖去,嘴里嚯嚯贱笑不已。

“公孙羽!”女警心中叫了一声,看了看警车座位上那张卡片,反腿呼地朝这个家伙**踢去。

然而老大身体一侧,女警的脚尖一疼,却踢在他的大腿上。老大嗬嗬大笑,正要将女警抱到怀中好好**一番,忽然眼睛一晃,随即抓住女警的手腕“噼啪”一声竟然被人折断!

“啊”不可一世的家伙终于厉声惨号起来,捧着手腕盯着眼前这个冷的汉子怒吼道:“你,你敢折断我的手,我……我要杀你全家!”

“羽!”女警盯着男人却顿时痴了,一时泪落如雨,嘴角却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这个家伙果然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来了,就像那神话中的英雄一样……

公孙羽伸手将女警的小蛮腰揽在手中,逼进一步,一把掐住那家伙的脖子提拎起来冷冷道:“看你的模样,貌似练过几天横练功夫,你师傅是谁?”

第七章 痴爱(中)

—— >第七章痴爱

放下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爸爸是东海市副市你他妈敢动我一根汗毛,老子虐了你全家!”

虽然如死狗般被人提拎着脖子,罗杰之子罗代帆竟然还嘴硬,嚣张地暴喝着

“一根汗毛吗?”公孙羽冷冷问,松开女警的小蛮腰,揪住他一撮板寸头发,“刺啦”一声拔了下来,血珠子登时从伤口上沁出。

“嗬嗬!”这家伙受伤的野兽般吼叫起来:“有种就杀了老子,老子的爸爸和师傅一定给老子报仇!”

“报仇吗?很好,有志气!”公孙羽继续揪住第二撮头发,毫不犹豫地拔下,冰冷的眼眸如同虎豹盯着猎物般瞅着这家伙。

“啊——”这家伙惨叫起来,全身都开始抽搐。

所谓的横练功夫被人制住,此刻一点都没法用上,而且痛感貌似在加倍。这次罗代帆终于学乖了,除了痛呼,不敢多一句嘴。

“站住!”冷峻男人忽然叫道,随即丢开罗代帆,俯身拾起一颗石头呼地扔出去,将一个从跑车上鬼鬼樂樂摸下来,就待逃跑的家伙打倒在地。

“去将他拖过来!”公孙羽盯着两个眼皮上穿洞洞的家伙说。

两个家伙甚至没有勇气说“不”字,在他们眼中惊为天人的罗代帆竟然在这个人面前如同土鸡瓦狗,就连招架都没有机会,自己这些混混哪敢逆其虎须?

妈地。所谓兄弟是拿来出卖地。不是拿来共患难地!

不到三分钟。两个家伙乖乖地将瘫在远处地贾嘉拖了过来。丢到公孙羽眼前。

“是他?”女警低呼一声。这才恍然大悟。粉嫩地脸颊因为愤怒而泛起淡淡地红霞。艳丽无俦。但那些混混此刻却没一个胆敢盯一下。

“你认识他?”公孙羽一怔。

女警看了男人一眼。摇摇头。将之前在中华路街口地事情说了出来。

公孙羽双目寒光一闪:“你是贾达保地儿子?嗯。天幕传媒。一间不大不小地公司。竟然养出这样一个败家子。”

“我舅舅是市公安局办公室主任卫通,如果你敢动我,我要你好看!”

这个蠢笨的家伙直到这个时候还没能认清形势,就连副市长罗杰人家都不尿,你拿一个小小的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来能震慑谁?

公孙羽很干脆,盯了被人扶起来的罗代帆一眼:“打断他的双腿!”

那罗代帆被这一眼盯得心中一寒,正待出言相抗,忽然四下里不知从那里冒出数十名面目阴沉的大汉,死死地盯着他们这群太子党,衣服里鼓鼓囊囊的貌似藏匿着刀具之类的东东。

罗代帆绝望了,朝几个亲信使个眼色:“抄家伙!”

那几人默然点头,立即朝跑车走出,随即每人扛着一根棒球棍走了过来。

“老大,你不能这样!我……我每年可给你上贡至少几十万啊!”贾嘉惨叫起来,在地上哆嗦不已。

然而那几人也认清了形势,一言不发,上前便朝贾嘉的腿上猛砸,随着几声咔嚓,贾嘉的惨号声截然而止,竟然痛得晕厥过去。

“很好,有见识。”公孙羽冷冷点头,随即挽着女警的小蛮腰朝警车而去,然而当所有人都放松心神时,两点寒光却自男人的手上悄然而出,流星般掠过空间,无声无息地没入目标。

罗代帆和贾嘉只觉得下体忽然莫名其妙地一麻,貌似被蚊子叮了一口,却不知自己已经大祸临头——半个月后,此二人双腿间某样重要东西的神经逐渐萎缩成蚯蚓,万般治疗未果,不久胡须脱落,声音变尖,从此走上漫长的太监生涯!

在回城的路上,公孙羽驾驶着警车,脸色相当冷峻。

女警盯着他的脸孔,一瞬不瞬,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笑意:“羽,你什么时候跟在我后面的?”

公孙羽嘴角微微绽开一抹阳光般的笑意:“就在你离开中华路口的时候。”

女警忽然伸出手去将他额上的头发理理顺,随即揪了揪他的耳朵,撅嘴问:“上次让我别相亲是什么意思?”

公孙羽看了看她,把住方向盘默然。

“还有,这999朵玟瑰你知道代表什么吗?”女警又问。

公孙羽无奈了,单手从口袋里抽出一个单据递到女警面前。女警接过一看,吃了一惊,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停车!马上停车!”

看到公孙羽没理会她,女警大怒,扯过他的胳膊,撸起衣袖,一口咬了上去。

鲜血很快溢出,但女人却没有松口,黑眼睛盯着公孙羽不放,而大颗晶莹的泪珠却从眼眶中滚滚而下,滴在男人的伤口上,随即流溢下去。

“你混蛋!”女警终于无法继续咬下去,松开他的手臂,扭转螓首,抽泣起来,随着哽咽声,肩膀微微耸动。

“公孙羽,你究竟想怎么样?12个,金陵十二钗,难道那就是你的欲求?对不起,我既不是薛姐姐,也不是林妹妹!”

公孙羽伸手在她

短发轻轻抚摸,女警一把抓住正待丢开,却一眼看到留下的新月形伤口,心中不禁一痛,于是俯身在座下取出一个小药箱,给他料理伤口。

“菱菱,或许过几月我会结婚。”公孙羽忽然低声说。

女警小手剧震一下,药液泼洒在男人的胳膊上,淌得到处是,但随即她却继续药水,微微垂下的刘海间热泪已经迸溅。

“对不起……”公孙羽左手的青筋蹦了起来,方向盘被捏得咯咯直响。

“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女警没有抬头,为他包扎着伤口,“不过,还是没料到这么快。公孙羽,祝你……幸福!”

“那夜……”公孙羽忽然迟着说。

“没有那夜。没有!”女警忽然怒吼起来,随即砰地将螓首重重地撞击在右侧玻璃上,整个人如同被抽去骨头般瘫软着。

在进城前,公孙羽终于将警车停到路边,凝视着她。

天已经黑清,橘黄色的灯光自路灯洒下,照射在女警的身上,让她那玲珑凸凹的身姿显露无。

男人心中忽然涌过一阵巨大的不舍,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将她轻轻搂过,拥入怀中,用下巴在她的秀发上轻轻挨蹭。

“你也爱我吗?”女警凄然笑了起来。

公孙羽默然,却将她的下巴抬起,粉红色的樱唇娇艳欲滴,分外诱人。

女警的心忽然怦然而动,虽然胸臆中依然充溢着巨大的失落,却自觉地闭上了秀目,微微撅起小嘴。

火热的唇轻轻印在她的小嘴上,然而小嘴却满是苦涩的泪水。

女警的香唇在男人的嘴下颤抖着,犹若被虎豹擒获的小鹿,惊悸不安。男人正待松开她,忽然一条柔柔嫩嫩的滑腻灵蛇在他的牙上轻轻顶动几下。

公孙羽全身剧震,不敢相信地盯着她的脸。

白嫩的脸上依然残留着晶莹的泪水,秀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然而那粉色的舌尖却已经伸到男人的嘴中。

公孙羽一时不知所措,全身僵硬起来。

然而小香舌依然在不舍地钻动,貌似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公孙羽心中一叹,自觉地打开通道,于是那条小小灵蛇立即在他嘴中生涩地游动起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一个男人,而且她的初吻也是被公孙羽在那个疯狂之夜夺取,但他并不知晓。

相对而言,公孙羽和女皇已经操练多次,技艺纯熟很多。

当女警将舌头钻入后,他如梦方醒,于是轻轻地在那条小灵蛇上一点。灵蛇顿时惊得往回就缩,但情浓时刻岂能放过?大舌头疯狂地一卷,将其吸住,瞬间香甜之极的仙汁玉液流入男人的口中。

情感的交流让两人升入天堂,浑身麻酥酥的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何地!

拥抱越来越紧,几乎挨着的双目凝视着对方。忽然,公孙羽在她眼中看到一丝决绝和伤痛的神色,心中不禁凛然,立即从天堂里掉下凡尘,松开她的小香舌,一把抓住她的香肩,无奈望着她。

女警那双美得无与伦比的秀目中目光躲闪,但在他一再坚持下,她露出凄然的模样,将螓首轻轻地靠到他的肩上。

“她,对我的爱诚然不在雨儿之下,但我能怎么办?难道真的如同师傅遗嘱那般兼收并蓄,一网打尽!?”

忽然间,公孙羽的心冰冷一片,刚才的快意早就无影无踪。男人恨这样的自己,这一刻他竟然深深地理解了“恨不相逢未嫁时”那句诗的悲痛意蕴!

由于对北宫灵雨的允诺,他已经不是自由之身,如何与她相匹配!?难道此生二人便只能擦肩而过,让这份难得的美丽缘分如落花流水般消逝,让那甜美的爱意在时光疯魔般的巨掌下无奈地抹杀?!

他的心痛得抽搐起来,但浑身却又有一种深切的无力感。

虽然公孙羽极其讨厌这种感觉,但却无能为力。他已经不可能去伤害北宫灵雨来成全自己这段因缘。

一切,或许都是上天注定……

也知道过了多久,二人怔怔对凝视着,貌似怎么也看不够。

“你为什么这么花心?”女警低声问。

“不知道。”公孙羽苦笑。

“好一个不知道!”女警也苦笑起来。

他没撒谎,一直如木头般的他,对待感情极其生疏,完全无法驾驭自己的情感,唯有任其如荒草般疯长,最终成了一块繁芜的野地,到处盛开着各色野花野草,而这些野花野草在这野地里争奇斗艳,蔚为大观。

虽然北宫灵雨这朵国色天香的牡丹最耀眼夺目,却并不代表娇艳的玟瑰、素雅的幽兰、高洁的白荷、冷艳的红梅在其中没有位置。

第七章 痴爱(下)

—— >女皇保镖卷六月出第七章痴爱(下)

你明知道自己要和北宫灵雨结婚了何苦还要来招惹什么还要管我相亲不相亲?女警靠在他的怀中。低声问。

“因为这里痛。”公孙羽坦然她的小手放在胸口。“真的很痛。”

“那。我们怎么办?”女警扭转小脑袋盯着他。

公孙羽的脸孔罕有露出无奈而苦之色。放弃她吗?可为什么心中如此不舍。如此火辣辣的生疼。

女警秀目中溢出一抹心疼的颜色。狠狠的揪住男人的胳膊不放:“我就知道你是个花心。是个无耻的花心大萝卜。你要和她结婚。又不肯放过我。你说说到是什么意思?”

公孙羽紧紧的着她。默然无语。

“我知道你放开她。难道你想让我做你的情人吗?”女警幽幽的脑袋在男人的怀中拱了拱。找到一个更舒适的的方才安静下来。他的胸膛好宽阔啊。而且还有一好奇怪好舒适的味道。如果可以。真的愿意一辈子都在这里。什也不干。就这么傻傻的呆着。

也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女警的小肚肚叽咕一声。二人才醒悟过来。

“几点了?”女警记的男人一直着腕表。于是捉了他的手扯过来一看。“哟。都九点了。你饿了吧?”

“我不饿。是你的子在叫。”`孙羽宠溺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女警享着他的亲热动作。这一刻心中的苦涩忽然被祛除干净。心中盛满了甜蜜。他的手就如有魔力般。抚摸在头上麻酥的舒适整个人就像被清泉洗涤过一般。清亮而彻。

“嗯。对了。吃饭前的先做一件。”

公孙羽说着便捉女警的脚。女警一惊。连忙挣扎一下。在男人的脑袋上拍打一下:“你。你瞎胡闹。人家。人才这里。”

“什么啊我给你做脚底按摩。你站了一天。一定很累吧?”公孙羽按住她那乱踢的脚。有些莫名其妙。

女警脸上顿时飞上一团火焰。**辣的烫的脸颊生疼情知自己想差了的她自然不肯认错。了男人一眼。撅起小嘴:“谁要你讨好啊?哼。一定是经常给北宫灵雨按摩脚底吧?”

公孙羽苦笑一声。她的皮靴脱了下

女警心中一紧。连忙按住他的手:“别。我。我站一天。脚很味儿。”

公孙羽淡淡一笑。摇头轻轻除去女孩的皮靴。一股淡淡的馨香伴着皮革和汗味儿传来女警那丰盈的小脚一挣。已经羞小脸通红。

“不要。”她低声说小脑袋已经别了过去。

公孙羽不由笑起来竟然将那只骨肉亭匀的小脚送到嘴边。轻轻亲了一下。

“啊。”女警被他这下突袭搞的惊叫起来。随即娇躯火一般在燃烧。敏感之极的经感到自己的身体貌似有了异样应。

不能不说男人有福了。虽然自小到大一直待人冷冰冰的。但女警是一个天生媚骨的女子。体极其敏感。兼之容貌绝艳身姿傲世一旦其芳心绝对是艳齐天。

虽然已历情爱熏陶。不过从总体来说公孙羽依然是根木头。故而并没有意识到女警身体的异样。虽然对空气中忽然出现的淡淡腥糊味有些诧异。却并没有追。而是认真的开始给她做脚按摩。

“哟。”

当公孙羽微运太清功。朝女警的涌泉**逼去。敏感的脚底要**被热的热流突袭。她不由失声尖叫起来。随即连忙捂住小嘴拼命忍耐。

然而那热流如的底熔岩般炽烈。在女警那触感极其灵敏的脚底下穿行。甚至顺着小腿大腿直奔全身。尤其那热流经由双腿间那神秘处时。女警再也无法忍耐。从指缝间泻出“咦咦呀呀”声音。这声音是如此的暧昧。女警的脸孔已经如红布般鲜艳。娇躯微微颤抖。小手抓住座椅不放。而已历风流阵仗的公孙羽则下体坚硬如铁。遍体**。硬着头皮继续给她按摩。

终于将两只脚全部按摩完毕。男人全身大汗淋漓。嘴角泻出一抹苦笑。而女警那俊美无的脸蛋依然嫣红一片。耸秀的胸大幅起伏不已。圆圆的杏眼水汪汪。在路灯映射下亮晶晶的。

男人伸手给她将鞋袜穿上。在这程中。女警一动不动。黑眼睛却一直盯不放。眼神认真而审视。

“我们去吃饭吧。”男人发动汽车。

“吃饭前先洗手”女警噗嗤一笑。随即凑过来在他的脸上“”的亲了一下。在他耳边轻声说:“鉴于你今天亲我的脚姐暂时不会给任何人追求的权利至将来你以后的表现再说。”

二人找了一个幽静的小餐馆。点了几个家常菜。女警却要了两瓶五粮液。一人放一瓶:“羽

是第一次喝酒。一醉方休。”

虽然豪情不输须眉。但女警的酒量却相当不济。几杯下肚。脸孔脖子小耳都通红一片。但她却依然端起杯子继续往小嘴里灌。公孙羽无奈的抢过来。一口喝了下去。

“我要喝。”女警了他一眼。那妩媚的风情让人的心为之怦然跳动。

她再次将酒杯满。而男人又一抢去倒在嘴里。女警急了。竟然一把抱住他。吻住他的嘴。将尚未饮下的酒液吸到自己的小嘴里。

然而吸着吸着。两:-舌头却缠绵来。女警发梢的清香娇躯的体香与酒气交缠混杂的气息不断撩拨着男人的情思。男人的气息也粗重起来。将那芳香小嘴里甜蜜的津液吸入自己的嘴中

良久。女警喘息着脑袋往后移。随即捧着他的脑袋目光迷蒙:“羽。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如果你不放手。我。我会一辈子都呆在你身边。就算你只是拿我当做情人也好。当做玩偶也罢。”

她已经醉了。然而酒醉人未醉朦胧中她将自己心底的话吐了出来。作为一名警察。曾经她对那些甘为二奶三奶的子不屑一顾。轻贱之极。然而情到深:这才发觉要有爱。什么都不在乎。

道伦理身份的位。一切都无法桎梏这份深深的情爱。

公孙羽感受到她的深情。虎微一僵。女警的这番告白让他感动。也让他惭愧:菱菱。拿什么回你的爱。我配拥有你的爱情吗?

他是一个相对讷的人。如果不是那个疯狂之夜。或许他和女警之间的关系一辈子也不可能突破。但自那夜后他忽然发觉自己的心裂开了。除了北宫灵雨叶红菱的影像几乎同样清晰起来。

女警静静的依靠在人宽厚的胸膛上痴痴的凝着他。心中满了宁静和前所未有的蜜。虽然小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但却有种心如止水般的感触。既然下了决定。就这样吧。这辈子给他。

包间里特别安静。空调的风声显然有些刺耳公孙羽甚至听到包厢一角放置的剑兰康乃馨的花朵吐露芬声音。

他伸出手指在女警天鹅绒般的肌肤上轻轻抚摸心忽然抽搐起来。

“羽。要是永远能这样多好。”

女警呢喃着伏在的怀中沉沉睡去。男人将账目结清楚后。抱着女警出了餐馆。然而到车上时。却不由苦笑。

现在该去哪里?

她送回家?还是到北宫庄园去?抑或。开一间酒店客房?

公孙羽想了想。将她抱到后座放平。然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她的身上。然后开着车朝委大院而去半个小时后。他将警车在大院附近。但却并没有关引擎。以保持车内温度。

两个小时后。当女警醒来时。却看到男人正在街边向她挥挥手。然后钻进一辆出租车。她娇躯。推开车门跳了下来。而出租车已经发动。疾驰而去。

“笨蛋。坏死了。”她跺了跺脚。醉酒的她未免没有和男人再续前缘的意思。然而男人却放弃了这个机会。这让她敬佩他坐不乱的同时。也未免有些小小的失望。

当公孙羽回到山庄时。时间已经是午夜一点半。男人轻轻打开绿色别墅的房门。手脚的走了进去。

“是你吗。小羽哥哥?”一个黑站了起来。是宫灵霜。

“你还没睡?”公孙羽诧异起来。

北宫灵霜摸索着走过来。握住他的手。随即扑到他的怀中。呜咽道:“小羽哥哥。你。到哪里去了问姐姐。可她不说。也不理我。我。我等你好久。好久。久的我总是照镜子自己的头发是不是白了。”

好夸张的小嘴。有这么久吗?男简直无语了。摸了摸她那柔软的发丝:“有什么事情明再说好吗?今天很晚了。你该睡了。”

北宫灵霜没搭理他的要求。却将他拉到他的房间中。啪的一声打开灯开公孙羽一傻眼。

只见自己那张床上齐齐的躺着整整四个女孩子。一边两个。熟睡女孩们的脸蛋就像苹果。红彤彤的极其可爱。或许是中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小琪那一弯粉嘟嘟的胳膊甚至从被子伸了出来。而朱若兰的一只精致的白玉雕琢般小脚也从侧面探出。

“我们都在等你。等累了。她就睡了。”女孩幽幽的凝视着他。“收到鲜花。我们很高兴。谢谢你。小羽哥哥。这是我们长这么大。最兴奋的一天。”

这都惹的什么桃花*。男人无奈的苦笑起来。

卷六 月出 第八章 比武(上)

—— >宫灵霜捂嘴偷笑起来,随即关上灯将男人拉出来:你今晚可没地方睡咯!”

“我去安子介他们那里凑合一下。”

说着公孙羽便待朝门厅而去,但却被女孩给死死抱住。

“你睡我的房间吧!”女孩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说,炙热而芬芳的气息吹在男人的耳洞里,痒痒的难受。

男人的身体微微一僵。

女孩敏感地意到他身体的变化,“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不要脸的哥哥,你以为我会和你一起睡觉呢?人家去姐姐那里睡!”

公孙羽老脸一热,正待拒,女孩却附在他耳边说:“对了,姐姐现在应该还没睡,她一定在等你,你先她?”

男人心中一,默然点头,迅步朝楼上走去,女孩跟在身后。

北宫灵雨的房间没关,但房间内却黑幽幽的。女孩在他身后推了一把,男人身不由己地走了进去。

她然没睡,坐在窗边的书桌上,托着腮一动也不动,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的青丝上,焕发着晶莹的白光。

公孙羽走了过去。刚刚抱着她。她便:然地向后依偎过来。

“生气了吗?”男人低声问。

然而女人转过来地却是一笑靥。她探起娇躯在他地鼻翼上宠溺地刮了一下。嫣然说:“还知道回来。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满意。我们不满意!”

忽然灯光啪地亮起来随即化妆间走出两个穿着睡袍地女孩。正是关玉雪和程雨柔。公孙羽早就感受到她们地气息。所以并没有意外。但她们地衣着却让男人地鼻血差点没喷出来!

两女穿着纯白色地轻透睡衣。带着一股若隐若现地感觉。轻盈地来到了公孙羽面前。细吊带睡衣内地乳沟毫不掩饰地呈现在男人面前。隔着睡衣轻薄地面料。甚至可以清晰看到上面两点突起。犹如两个顽皮地妖媚精灵。不断挑逗着他地**和底限。

公孙羽的气息瞬间粗重起来晚的他已经被女警挑逗得足够此刻被这么一挑逗,久矣乎平静的丹田气息竟然动起来,一股邪火竟然自下腹窜起,差点按捺不住!

他退了几步,不敢再看料却被那张巨床绊倒,跌在床上。

“咯咯!”三女不禁齐齐捂嘴笑了起来。

公孙羽很有些狼狈地站起待离开,却被大条女孩跳过来拦住:“你想逃走?先将今晚的事情交待清楚!”

公孙羽暗自忍耐着那邪恶的气息对自己的侵袭,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让他走雪。我的男人,我信任。”忽然女皇淡淡说。

男人虎躯一震,所有的**顿时如同冰浇雪淋情不自禁地望了过去。北宫灵雨也在凝望着他,那深邃的眼眸中溢满宠溺和信任。

“灵雨刚才他……他一定找那个叶红菱去了!”大条女孩急眼了。

“我知道。”北宫灵雨嘴角依然噙着笑。

“那你还笑!他……他和那个妖精一样的女人一起几乎有十个小时!”关玉雪不解了,瞪了公孙羽一眼。

“他说过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我。小雪,女人有了这个诺言辈子就足够了。”北宫灵雨淡定地一笑,黑眸一直没离开过公孙羽的眼睛。

关玉雪俏脸倏地白了起来,转头盯了男人一眼。这一眼锋利如刀,公孙羽的心瞬间竟然闪过一抹惧意,貌似这眼光中蕴含着能伤害自己的东西。

这时程雨柔走了过来,抱住关玉雪低声笑道:“雪姐,你知道什么最可宝贵吗?自由和信任。”

关玉雪撅嘴郁闷了片刻,坐到床上去无言地躺倒。这时一直在外面窥探的北宫灵霜跳了进来,将男人拉出去。

“你行啊,不曾想我姐姐竟然那么信任你!”魔女打量着他说。

男人淡淡一笑,转头下楼,回房间悄然取过内衣,洗了个澡。刚刚出来,却看见魔女正等在门外。

“还有什么事吗?”

“小羽哥哥,你说人死了以后会不会什么记忆都没有了?”

“当然。”男人一笑,摸了摸她墨黑的丝发。

“我不要死,死了会忘记你!”女孩盯着男人伤感地说。

男人心微微一颤。

“小羽哥哥,你去找不死的灵丹好不好?咱们都吃,你、我、姐姐、兰兰、小琪,还有雪姐、柔姐她们,还有叶红菱……咱们一辈子都在一起,不分开,永远永远,那多好……”

“世上是没有不死灵丹的……”

“可是,生命好短暂……小羽哥哥,今晚我坐在那里等你,总觉得头发白了,生命到了尽头……小羽哥哥,生命这么短,你还在坚持什么?难道你不能给我们这些痴心的女子一点点爱?难道你真的舍得让我们一辈子就这么苦苦煎熬?”

男人几乎

自己的耳朵,有一刻,他以为这些是朱若兰编好的是念叨出来。然而,当他凝视她那真挚而清澈的眸子,就知道,这些话都出自她的真心,并不是什么台词,而是少女的心声。

忽然想起曾经在杭州,夜半时少女曾经在自己的床边轻轻啜泣,低低地倾诉着小心肝的秘密。自己一直将她忽略,只是将她当成爱哭爱闹的小妹妹。

然而女孩已经长大了,她的心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晚上躺在北宫灵霜那张馨香扑鼻的大床上时,男人失眠了。整整一夜,他都没能合上眼睛。

叶红菱、北宫灵雨、北宫灵霜、关玉雪、程雨柔、朱若兰……

这些女孩子的鲜活面容一个个在脑海中浮现,驱不走不脱。

叶红菱被袭事件发生后天,她便直接调离黄浦区交警支队,成为市纪委的一名副处长。这次她没有拒绝父亲的提议,那天被袭的情形让她意识到自己并不适合站在街头虽然戴上墨镜和警帽,仍然太招眼了!

不过虽然离警局,但她却依然存着回去的念想,甚至为此找到局暂时主事的陶政委交谈很久。在局党委会议和局办公会议中,由于李海、程钧之、任思茅等的掣肘,陶强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

而余昊近期却前往党学习,据说可能需要一月之久才能回来。陶强答应了叶红菱的要求示待余昊回来后会考虑她的事情。

虽然霍峦已经被公安局纪委直接送往检察院收审在李海等的把持下,原治安总队副总队长李家生调任刑侦总队副总队长,并在汪泓停职期间主持刑侦总队的所有事务。

李家生是程钧之的亲信,在他主持侦总队、叶红菱离开警局后,公孙羽明显感到警方对抗洪联盟的压力急剧增大且信息透明度也迅速下降。

而同时,那次袭击叶红菱被孙羽施以惩治的那伙所谓太子党并没有受到教训。不过们已经清楚叶红菱的底细,并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将矛头对准了那个男人。

经过努力,他们最终弄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身份。

而泄露那个男人身份者是姜峰。

罗代帆的兄长罗代方与姜峰是哥们,罗代帆向兄长求助时他坐在一旁。

十秒钟后他确定罗代帆所说的女警是叶红菱,当听说公孙羽揽着叶红菱的纤腰时那深陷的眼窝顿时闪过一抹阴鸷的光芒,于是向罗代帆询问了那个男人的长相。

片刻后完全确定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相对鲁莽而好武的弟弟,罗代方个性沉静很多。这个人一直在官场与商场边缘打转近生意做得很红火。虽然如此,但他依然相当低调至极少参加所谓的太子党聚会或许正是因此,东海很多太子党反倒对其抱有某种尊重,其中即包括姜峰。

“公孙羽?”罗代方眉头微微一皱,“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姜峰不屑地呸了一声说:“不就是金鼎集团北宫灵雨的那个保镖?自恃长着一张小白脸,到处沾花惹草的,纯粹一个无耻之徒!”

“金鼎集团?对了,我知道是谁了。”罗代方沉吟说:“姜老弟,那个保镖不那么简单!我听说过他的事情,很有些本领,据说公安部门那些傲得没边的特警都很服他,就连你老子姜书记也挺敬重他的。”

“你说的是上次濠江俱乐部的事情吧?那根本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几个黑社会的流氓,上百警察还搞不定?当时只是那些家伙绑架了些人质在手里,所以才需要他出面。不料那家伙运气真不错,还真搞定了!”姜峰气愤愤的。

“他很。”罗代帆忽然沉声说,“不是一般的强!”

“强到什么程度?”罗代方颇有兴致地问。

“一个照面就将我的手折断,让我纯粹没有任何还手余地的,除了我师傅外,我再没看到第二个!”罗代帆笃定地说。

“一个照面?确实很强。”罗代方虽然不曾习武,不过他却深深知道弟弟的横练功夫已经颇有所成,在一般人眼中甚至称得上高手,对付二三十个大汉都不在话下,竟然连对方一个照面都抵挡不住,很显然二者的差距以光年计。

“你师傅就是金龙武术俱乐部的武师傅吧?”姜峰问。

“是!”罗代方傲然答道。

在东海武术界,金龙武术俱乐部如果自称老二,绝对没人胆敢称老大。而俱乐部老板武麾军更是华东武术界第一巨,甚至被弟子称之为“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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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月出 第八章 比武(中)

—— >为这个极度嚣张的称谓,曾经无数武者上门挑战,意名,继而在东海滩扬名立万、开馆招徒。然而这些人一个个傲挺着身姿进去,却全部被人抬了出来无他,腿骨或腰椎被打断!

武麾军与这些所谓高手之间的差距其实就在两个字:内功。

内外兼修才是他无敌的诀窍,他的拳术当然极其精湛,外门功夫也相当不错,每战必胜的根本在于其几十年的清修。

他是峨眉派内家弟子,辈甚至相当高,曾经在峨眉山上度过三十几年,直到其师傅长眉真人去世后才回到华东故乡。

在回华东后,他参加了在东海举办的首届华夏武术冠军赛,最后在无差别自由擂台赛中连胜13场,最终成就不败拳王的美名,轻松在东海站住脚跟,并在贵人的帮忙了开了这家俱乐部。

十来年,这家俱乐部越办越大,武麾军的名气越来越大,成为华东武术界第一尊者。而同时,他的脾气越来越大,护短的习惯也越来越明显。

只要是他的真传弟子,果在外面受到欺负,他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尤其是罗代帆这样的高官子弟,自然更是如此,更何况这个公孙羽他早就想会会,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公孙羽的威名他也听说过,濠江俱乐部的事情也罢,不过广场那道长啸却令他得到消息后为之悚然:狮子吼!

难道那个青年竟然身怀少林派已经绝传的神功?如果属真,那绝对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劲敌!

武麾军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他没有妄下判断,而是派遣数十名弟子别前去打探,然而的结果惊人的一致。很显然,所传不假,那个青年不是一般人,而身具神功的华夏古武者。

在罗代帆央求师傅为其报仇雪恨时,武麾军沉吟很久,最终派人送了张言辞相当豪放简的请柬给公孙羽。

“公孙君台鉴:闻君武艺精湛,曾以一敌万,入无人之境。鄙人小徒,日前多有得罪,鄙人三日后将率其在金龙武术俱乐部恭候大驾,致以歉意,且一并教阁下神功。”

落款是金龙武术俱乐部董事长、总教官武麾军。

在楼下接到这封挑战书并送上来的安子介看着笑了起来:“我倒是听说过这个武麾军,号称什么华东武术界教父,一派牛逼哄哄的模样!老大,既然人家挑战书都送来了,你不去教训教训他,让他见识一下我们龙剑第一高手的绝学,人家怎么知道天有多高,有多厚?”

公孙羽再次将那封挑战书仔细看了遍,淡淡一笑:“我看这个武麾军倒不是那么简单。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介子,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收集一下武麾军的资料,明天交给我。”

“是,老大,保证完成任务!”安子介立正敬礼,随即笑呵呵地走了,嘴巴一边还嘀咕着:“呵呵,还有这样的傻逼,要和老大这样的非人类比武,又有戏看了!”

原来这个家伙就是这样看待我的!公孙羽苦笑起来。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来,接过一听,却是叶红菱的。

“羽,局今天突然提前回来了,不过汪泓的事情因为三个副局长顶着,暂时还是没有复职,现在刑侦总队仍然是李家生负。不过有一个消息:局缉毒处处长、刑侦总队缉毒支队支队长突然被撤换了。羽,这个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我明白。”

“如果现在盯着洪帮,或许会有些收获。至少在近期,任的两名缉毒主官还没有被洪帮拉下水!”

“我知道,谢谢。”

“对了,那夜你回去……北宫灵雨问什么了吗?”

“没有。她说:我的男人我信任。”

叶红菱沉默了|久,幽幽说:“羽,是在敲打我。”

男人苦笑了起来:“不,是在敲打我。”

“还有呢?她应该不止这么一句吧?”女人问。

“她说:我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更多请到〕女人有了这个诺言,一辈子就足够了。”公孙羽的胸膛忽然剧烈起伏起来。

这两个人他一个都不能放弃,不能!现实和道德、情感却在分裂,同两股不同方向的力在猛烈撕扯他的心脏。

“她很聪明。羽,真的很聪明,聪明到让我自惭形秽的程度。虽然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可胜过千万句责备的话。羽,相较她而言,收到玟瑰花的其他女人,除了姐,欠缺的正是这个诺言!”

诺言么?男人眉头深深的纠结起来,直到北宫灵雨将他叫进总裁室才松开。

“羽,五天后,我们去美国谈一笔生意,大概得呆上十几天。你事先将家里和霜儿的安保事宜布置好,另外准备一下相关

喏,这是我们投资意向书。”

“美国?”公孙羽有些讶异。

“是,美国。”北宫灵雨笑了起来,“最近房地美、房利美出了大问,美国房市正在飞泻。我相信很快,美国投资的大好机会就会来临。(全格式〕所以,我们现在先在美国建立一个投资公司,一旦有机会就出手!”

“你的意思是洪水即将来临?”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北宫灵雨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站起来给他泡了杯咖啡,拉着他坐下,“房地美和房利美对于美国经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更重要的是随着这两家企业的坍塌,美国经济会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便是我们进行投资的大好机会!”

“坐在洪水边垂钓?”公孙羽不禁莞尔。

“不止是垂钓,是撒网。通过美国那个资本市场,对澳洲、欧洲进行撒网。”北宫灵雨的眸子露出睿智的精光,“我已经确定了美国的合作伙伴。羽,是一个华裔大美女,你可不要动心哦?”

公孙羽默然,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

女皇坐了过来,倒在他的肩膀上,呢喃说:“羽,只要你不放弃我,我一辈子都是你的,无论你的心里有多少人,无论有多少人喜欢你……”

公孙羽身体一震,凝视着的秀眸,的眸子清澈而纯净,温煦而无暇,他深深陷入。(更多请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为何自己的心竟然荒芜了?

女皇的素手捧住他的脸,柔声说:“羽,不要责备自己,不要苛求自己。我的男人,永远都是最优秀的,果他的心乱了,说明是我做得不好。”

公孙羽的心为之猛然一滞:“雨儿,我……那夜……”

女皇的黑眼睛露出受惊鸽子的颜色,倏地捂住他的嘴:“羽,我不要听,不要!我只要一个承诺,一个一辈子的承诺,就够了!”

这个时候的女皇那么的脆弱,弱像午夜迷路的孩子,眼神迷离而恐惧。男人的心裂开了,默然将抱进怀中,牢牢抱紧,感受着她那颤抖的娇躯缓缓平静,缓缓宁谧起来。

“雨儿,我知道了。我不会离开你,不会放弃你……”

女皇的小脑袋在他的怀中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停靠下来。与叶红菱出一辙的是,也不想离开这个怀抱,一辈子都不愿意。

然而怀抱却只有一个,旁边窥视的女孩却如此之多……

第二天一早,安子便拿着收集的资料来到公孙羽的办公室。

“老大,还别说,那个武麾军貌似有几把刷子!”

安胖子将文件摔在桌子上,大咧咧地端起公孙羽的杯子就往嘴里灌,“什么峨眉派的内家真传弟子,长眉真人的最后传人。据说,峨眉派的内家功夫唯有在他这里才算得上完整,甚至当今的峨眉掌门人都只是花子!”

公孙羽接过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头。

“不管他是少林武当、峨眉青城,只要碰到老大,统统得嗝屁!呵呵!”安胖子随即却咧嘴笑了起来。

公孙羽抡起文件在这个家伙的脑袋上来了下:“文明!这里可是金鼎集团,嘴巴子干净点,听到没有?”

安胖子连忙立正敬礼:“收到!老大,小弟一定认真做到!”

公孙羽又翻看一会,忽然问:“介子,你说那个在十几年前资助武麾军开办武的贵人会是谁?”

“这个……”安胖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我也查了下,可是却查不到,就连金邦那个家伙也说没法搞到这个资料。”

“斧头帮、蝴蝶帮那边呢?”

“斧头帮那边也问过了,他们也不知道。至于蝴蝶帮,那个蓝蝶阴阳怪气的,我就没去招惹。呵呵。”安胖子有些猥琐瞅着公孙羽一笑,“老大,我发觉蝴蝶帮蓝蝶、白蝶那几个人貌似对你有些……啊!”

在将那个死胖子砸走后,公孙羽拨通蓝蝶的手机,二十分钟后得到了自己所需的消息,浓眉微微皱起来。

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虽然没有多少证据,武麾军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能在东海站住脚跟,而且能十几年屹立不倒,事业越做越大,没有一点所恃是不可能的。就算武麾军武艺再高,也做不到。

如果暗中有了那个所谓的贵人扶持,而且本身加入了那个帮派,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他的成功也是理所当然的,甚至不需要那身相当强悍的武功根据蝴蝶帮的消息,武麾军武功诚然不凡,甚至有人亲眼看到过,他轻轻一掌就能将一尊重达千斤的石狮子平平推出七八米远!

第八章 比武(下)

—— >女皇保镖卷六月出第八章比武(下)

平推出。而且石狮子几乎没有晃动。这是习练外门者所不敢想象的。很显然。武麾军是内功夫武者。而且不是等闲之辈。

刹那间。公孙羽的双目闪过一抹精光。这刀锋一般锋利的目光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自从18岁后。他便再也没能遇到第一流的武者。甚至连三合之将也极少遇到。

两天一瞬而过。公羽拒绝了任何人相随。一人自来到金龙武术俱乐部。

金龙武术俱乐部座落于徐汇区岳阳路168。是一座占的面积相当大的五层楼。这原本应该是四四方方豆腐块形状老建筑。不过经过装修后。加装了尖顶和飞檐。改装了大门和窗户。漆上了红油漆。显相当古朴和庄重。

当公孙羽进门的时。两路排开足上百名彪形汉。而楼后的院子里整整齐齐的站着数百名学徒。场面很大。很具。

武麾军是一个十**岁的汉子。粗豪而不粗鄙。子虽然不是很高。但骨架粗大到惊的的步。貌似全身都蕴藏着无限的力量。而那双狭长而深陷的眼窝中光闪烁不已。显的相当具有威势。

而武麾军身边站着五六个者。引见时公孙羽的知这些人都是江淮著名武者。包括**会断门刀太拳形意门少林的高手。

然而在`孙羽眼中。除了武麾军值的尊重外。余者均是土鸡瓦狗。不屑一顾。

然他这种态度却怒了那些所谓的高手名宿。所有人顿时敌视起来。其中一个花白胡子老者甚至咳嗽一声盯着公孙羽道:“年轻人做人要礼貌!”

公孙羽微微眯缝了一下眼楮。淡淡道:“的礼貌仅仅只针对强者。”

此言一出。所有在场的“名宿”顿时哗然纷纷出言指责。然而武麾军的眼睛却流露出一欣赏的精光。武麾军能容忍些所谓的“名宿”。只是因为他们的捧场能给自己来某些利益。不代表他真的尊重这些倚老卖老的庸才。

“公孙先生演武场已经准备好了。请!”武麾军伸手道。

公孙羽刀锋般的目光在那些老朽身上一扫而过。然而就是这么一眼。却让这些老骗子们一个个不寒而栗脚底下发虚。

金龙武术俱乐部演武场位于大楼三,面积几达千平米。不能不说这个俱乐部财大气粗。在市内黄金位置竟然有着如此规模的武馆。在华东甚至华夏甚至都可以算的上是独一家。罗代帆站在一旁。胳膊依然打着石膏。吊着绷带看到公孙羽后目光阴不定。微微鞠躬默然。随即退到一旁。

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笑意。这个小子竟敢意图袭击我的人只是废掉他的下体已经是很便宜了!

缓缓脱下外套。将手机钱包等物品放置在外套上然后一步步走上演武场正中央那个硕大的拳台。武麾军已经等候在那里他一身素白的紧身衣。脚下缠着绷带。显的异常利落。

“是点到为止。还不死不休?”`孙羽风轻云淡的一笑。这一刻的他忽然犹若一柄刚刚开锋的绝世名剑。冷冷锋芒自身体迸溅而出。难以抑制。

武麾军狭长的眼睛光一闪。盯着公孙羽默然片刻道:“点到为止。今天是以武会友。所以我才请了这么多高手名宿来作证。公孙先生莫非是起了恶念?”

“何为恶。何为善。武老板心底该有数吧?”公孙羽逼视着武麾军冷冷道。

武麾军笑了。笑的很冷。很干脆。随即摆了一个起手式。慢慢的向公孙羽逼过来。脚步之沉稳竟然有种力重千钧的意味。咄咄逼人之势喷薄而出。

不能不说这是一条老狐狸。很显。他对公孙羽底细不是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如贸然进攻风险相当大。与其冒险求胜。不如稳扎稳打后发制人。

公孙羽微微运上五成内息。侧身单刀。一拳击了过去。

这是他这两三年来第一次运上内息与人一对一过招。五成内息有着试探的意味。饶是如此。蕴含着巨大内息的一拳击出。天的忽然被这拳势所摄。貌似空间都诡异的扭曲起来!

武麾军显然是一个明眼人。对这一拳的威势相当清楚。脸色微微一变下竟然暴喝一声。也拳直入。钵般的巨大拳头带着呼啸的拳风直奔公孙羽而去!

双拳相击。与众人想象的完全不同。不但没有发出巨大的碰撞。而是一触即分。几乎悄然无声。

武麾军脚下猛的一。怒吼一声再次身而前。这次他的身体突然瞬间膨胀如皮球。而拳头更是硕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的步。拳速之快甚至如流星赶月。几乎眼睛一花便已经到了公孙羽的眼前!

好森寒的杀气!

的眼眯缝起来。嘴里说以武友点到为止。动动了杀气好一个武神!

他脚一跺。整个人时如箭般往,退去。虽然武麾军在后面追赶不已硕大的拳头在他面门前不到一尺处晃动。却一无法碰触到他。

拳台只是咫尺之的。而且是倒退身法避让。如果轻功而论。二人相隔简直可谓是天差的远。绝对不是一量级的。的几个圈。台外武麾军的内家弟子顿时暴喝起来。不断高声为师傅加油助威。而罗代帆更是大声出言落起公孙羽来

公孙羽嘴角沁出一冷笑。身形然间一顿。随即双拳一并推了过去。这两拳似缓。一瞬间竟然风雷隐隐。轰然巨响刹那竟然将所有喝彩奚落声全部遮掩一干二净。那些家伙就算张就连自己的耳朵也听不到自己的发声!

武麾军的脸色然。道对方这才开始使上真本事。于是牙根一咬。拳头竟然再大了三分。甚至隐隐泛出淡淡的土。

“轰隆!”

双方身形一错而过。发出震欲聋的巨响。公孙羽身形飘起向后飞出两三米旋落的上。随即转身脚尖一踮。如雁回掠而至。双拳一并。风雷声再次轰鸣起来。声音甚至将演武场数百块大玻震的哗啦啦作响!

武麾军脸色一阵苍白。牙根死死咬住。甚至就连鲜血都从嘴角沁出。身形一阵晃动。随即身体又一次如气球般鼓起。舞着拳头迎上。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出他的形不对劲。一个个紧张的凝视着拳台。

双方再次一错而过。这次却悄无声息。

“咔嚓!”拳台的的板突然裂开一个大坑。武麾双脚深深陷了进去。而他原本气球般的身体如同被戳破一个洞般刹那间缩了回去。

公孙羽身形一晃逼近。然站在他面前淡淡问:“武老板。还用的着再比吗?”

武麾军勉力头。了挥手。脸色煞白。竟然连声音都发来。

公孙羽跳下拳台。随即拾起自己的衣服穿好。转头道:“半月之内。每日午时将埋入沙子一个时辰。切忌饮酒。食用发物。”

说着便待转身离去。忽然罗代帆将他拦住。冷笑道:“你打伤了我师傅。就想这样离开?”

公孙羽淡淡一笑:“你待怎么样?”

“我们几百弟子要为师傅报仇雪!”罗代帆怒吼起来。随即挥手道:“兄弟们。师傅伤。弟子岂能善罢甘休?我们上。和他拼了!”

这个家伙因为身份缘故。一向在这些弟子之间有相当威信。此时一声怒喝。竟然演武场内上百名内门弟子响应起来。一个个或操着武器。或抡着拳头逼了过来。甚至就连几个观礼的所谓名宿都阻拦不住。

“很好。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傅有难弟子-其伤。”公孙羽眸中寒光一闪。“既然如此。你们一起上吧!”

“住手。全部给我下!我技不如人。公孙先生经收手。怎能怪责人家?如果哪个胆敢动一下手指头。我武麾军立即将他革出门!”

那些内门弟子正待一而上。突然拳台上武麾军一声断喝将他们镇住。显然。武麾军为了声断喝也付出了相应代价。嘴角鲜血淋漓而下。脸色惨白不已。显的相当恐怖。

“公孙先生请便。恕我不能远送……”

武麾军说出这么一句。骨架粗大的身体便摇摇欲坠。貌似伤势极其严重。

“多谢!”公孙羽角忽然泻出一抹淡淡而讥的笑意。随即拱手为礼。转身而去。一路上所有的弟子对其均怒目而视。

公孙羽刚刚离开。武麾军立即噗通一声跌坐在的上。双手扶在腹部。瞬间雾气腾漫。几乎将人淹没其中。

几个名宿眼中一亮。顿时纷纷夸赞起来。词纷纷天花乱坠。貌似武麾军失败的一幕不曾有过。

“哇。这可是峨眉家真功夫!武当少林峨眉青城。天下四大古武流派。今之峨眉已经唯有武神硕果仅存了!”

“不愧是我华东武界第一高手。竟然内气外发。壮观如是乎!”

“内家真气绝对不凡。刚才武神然是因为对方轻。自己没有使出全力。所以让了他一。好气度。好风格!”

“呃。刘兄所言甚是。以武神之神功。怎么可能输给那个无名小卒?武神最后不是屹立不倒吗?说明他礼让一下。双方暂时不分胜负嘛!”

在这些滚滚词掩埋下。谁也没有看到雾气中的武麾军嘴角露出的一抹诡异而轻蔑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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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月出 第九章 雨柔(上)

—— >于受伤,武麾军被弟子送到石室静养正盘膝而坐,后门一扇小门打开,走进一个白老。这个老虽然一头白,但面容却并不苍老,反倒红光满面,鼓凸的眼显得相当凶悍。

武麾军看到来人,灿然一笑:“师兄,刚才的录像看到了吧?那小子确实很强,如果一对一,我看应该很吃力,甚至可能……”

“毋庸敷言,一对一他的胜面大!”白老断然道。

刚才还貌似重伤欲死的武麾军跳下石床,皱眉道:“是吗?”

“是。师弟,你藏拙人家未必没有藏拙。这样一来,你这次败了,下次就算出尽全力也很能取胜!”

“公孙羽……他到底不是少林派的传人?”

老摇头:“不像。从运气到拳,与少林派大相径庭,这一点就算藏拙也不可能。我看倒有些道门功夫的迹象,不过较之武当派现在那些所谓的传人却要强之百倍!”

“今天的试探价值吗?”武麾军问。

“当然。”老冷笑起来,“至少咱们弄楚了他的武功流派,下次对付他的时候心底有数,不会打无把握之战。师弟,任他武功精强,只要我们师兄弟联手,再邀请两三个高手助阵,拿下此人应该不在话下!不过……”

“不过什么?”武麾军眉头皱来。

老沉吟片刻说:“这个公孙羽轻功身法绝对不可小觑果一旦安排不妥当。或人手少了。很容易让他脱逃。倒时候反倒不美。所以不安排妥当。咱们不可妄自行动!”

“道。师兄。对了。你在石头城地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老面容一凛目光中闪烁着阴毒地寒光:“还算顺利!想起那些事情。我就对这个公孙羽恨之切骨!一个偌大地金陵帮。我一生地心血。竟然全部毁在这个竖子之手!”

“师兄。王老大最近答应地那笔账目付给你了吧?”

老忽然一叹:“没有!最近海上那条道路出了大问题。据说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地高手突然闯进交易地后弄得交易双方地船只全部倾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来。货也完了。几乎是华夏地区一年地货出了这件大事。而且王老大去年底又拿到了地王。最近手头很紧!”

武麾军眉头皱得越紧了:“最近我手头也不宽裕。上次在杭州流华城地投资我甚至找关系贷了整整五个亿!”

老点了点头:“师弟,你上次给我的那几千万知道是你这几年的心血。我金陵帮虽然覆灭,但底子还在,尤其有金手指在,石头帮重整旗鼓指日可待!”

“金手指那小子,可真是天才!”武麾军笑了起来,随即在白老的帮助下次盘坐到石床上,运气疗伤起来。

虽然双方均藏拙这伤势却是实实在在的,只是当时的模样夸张了些。

“有意思!武麾军竟然示弱如此不惜内腑受伤也要装出一副不敌的模样!”

公孙羽驱车离开金龙武术俱乐部时,嘴角的冷笑终于忍不住再次泻出。那个家伙显然意图迷惑自己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甚至不过使出了六分内息而已!

相对而言,对方已经使出了七分内息。差距是显然的,不过对方的内伤其实并没有他显露出来的那么重,而且在对垒中,那家伙故意卖了两个破绽。

而这些,那些根本不懂内家功夫的人绝对没法看出。

另外有一点,作为一名前特工,公孙羽也察觉到了那几枚工作中的摄像头。很显然,对方在收集自己的武功资料。

武功不错,是自己近年极少碰到的高手;而演技更佳,如果可以,应该去美国参加奥斯卡小金人角逐。

刚刚回到金鼎,安子介一伙便兴冲冲地走过来将他围住。

“老大就是老大!那个所谓的武神吐血没有?”安胖子第一大声嚷嚷道。

“什么武神,除了老大,谁如果胆敢叫武神,我王杰就敢去砸碎他的门牙!还反了他,竟然跑来捋我们老大的虎须!”王杰那家伙则捋袖子伸拳头。

众人正笑间,忽然一人带着几名保镖悍然而入。刘留正待阻拦,公孙羽却快步迎了上去:“程总您好!”

来人相貌与臣仕集团董事长程明敏相当像,但年纪稍稍小那么几岁,额头上的皱纹少那么几根,此人即臣仕集团总经理程明道,程雨柔的父亲。

“不好!”程明道阴沉着老脸盯着公孙羽喝道。

公孙羽一怔,有些莫名其妙,道:“程总,北董今天在家,我……”

“我不见她!”程明道冷冷说,随即盯着公孙羽打量个没完,搞得一旁安胖子和王杰、刘留那

惊一乍的。

“完了,完了,老大的魅力实在太强了,惊天地、泣鬼神、人神共愤的强悍!这次……这次竟然迷住了一个糟老头!我吐!”

“我沙,接着吐!老大的魅力值绝对1!”

“我板凳,接着吐!老大的粉丝遍天下,今天连老头子都上门拜偶像了!”

公孙羽怒瞪了这群无良的家伙一眼,用刀锋般的眼光将他们赶到一旁。

“你要知道自己身份!”程明道忽然盯着他说。

公孙羽的眼微微一缩,:即淡淡一笑:“我不明白程总的话。”

“不明白?”程明冷笑起来,“听说我们家雨柔最近一直住在北宫山庄,而且叫你做哥哥。公孙羽,你知道,雨柔可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的继承人!”

“很清楚。那又怎么样?”公孙羽淡淡。

“让你离我们家雨柔远点,一个看大门的不配做她的哥哥,她的哥哥是陈峰!公孙羽,我知道你的企图是什么,别家的女孩子上当不上当我不管,可我的女儿,她身份尊贵,绝对不能下嫁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

程道口沫四溅,声音歇斯底里,脖子和脸上的青筋甚至都蹦了出来。

孙羽冷笑起来。那边一众兄弟听到了却勃然大怒,安胖子第一个跳了过来怒吼道:“姓程的,你要搞清楚,我家老大可没有纠缠程雨柔,一直是你们家雨柔小姐纠缠我们老大!”

“介子,你一边去!”公孙羽冷冷道。

“老大,你能忍,兄弟可不能忍!”安胖子吼道,说着指着程明道怒声说:“这位所谓的程总将你,将我,将我们一帮子兄弟都刻薄成什么样了?看大门的,程总,您老是不是这么说?”

“你是什么人?”程明道冷笑问。

“我什么人你甭管,你知道我是公孙羽的兄弟就可以了!”胖子的脖子粗大起来,“程总,我们家老大不是没女人爱,不是没女人缘,他现在苦恼的是女人缘太好,追求他的女人太多!而你的女儿,在那些追求中间,不是最好的,明白吗?程总!”

“介子,一边去!”公孙羽沉声喝道,黑眸中已经闪现阴冷的寒光。

安胖子的怒火顿时如冰浇雪淋,消沉下去,转身走开,带着一群兄弟躲到了门厅旁的房间里。

“你的这些兄弟,简直是一群野兽!”怒火中烧的程明道胸脯大幅起伏,对公孙羽喷道。

“请您将您侮辱人的话语收回。”

“什么?”程明道诧异起来。

“收回您侮辱人的话语。程总,我这么明白的表述难道您没听清楚吗?”公孙羽逼视着程明道问,那眸光竟然锐利如刀刃,让高傲的他不敢直视。

“你……你简直是……”

“请收回您刚才的话语!”公孙羽逼近一步,浑身的寒气让大厅气温瞬间下降十度以上,中央空调貌似失去了任何作用,这里如同冰天雪地。

他的目光阴寒竟然如斯,这是久历杀阵才特有的目光,这一点就算经历丰富的程明道也不能明白的。

然在这样的目光下,他最终不能再坚持:“我收回!”

“谢谢。”公孙羽退了一步,温度瞬间回升,貌似刚才那阴寒之气只是幻影,而自己刚刚陷入了一场噩梦中。

“公孙羽,既然追求你的女人很多,那么以后请不要继续纠缠我们家雨柔了!今天我是来将雨柔带回家,以后再也不会在这里上班的。”

“程小姐的事情我不能决断。如果您要商议,请去董事长室找北董。”公孙羽冷冷道,“不过,程小姐和集团签订了合约,要毁约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在我眼中一切就是那么简单!”程明道终于找回一点面子,冷笑起来,随即挥手便待进去。

“对不起,请先接受检查,然后登记!”公孙羽突然将他们拦住,随即叫道:“介子,过来给他们履行手续!”

安胖子阴笑着带人过来了,随即便是一整套非常繁复的检查程序和登记程序。期间程明道几次飙,却被公孙羽镇住,最后硬生生将整套手续给履行到位。

受辱了!彻底受辱了!竟然如同傻子一般被这些人检查了个遍!

当刘留带着这群人朝电梯间走去的时候,程家二当家的忽然醒悟过来,恶狠狠地盯了公孙羽一眼,气得鼻子在冒烟。

然而安胖子看到后却举手笑道:“不用谢,程总好走!”

程明道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万幸被手下扶住。妈的,这个无耻之徒,老子什么时候向你道谢了?

卷六 月出 第九章 雨柔(下)

—— >有时候我心里真的不好受。按说我和雪姐住在你家里,有些撬墙角的嫌疑……雨姐姐,你知道那个意思。可是,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女孩说话有些嗫嗫嚅嚅的,粉嫩的俏脸已经嫣红一片,分外美丽。

北宫灵雨精神一阵恍惚。自己的心为什么忽然那么宽广起来了?记得也曾经因为他和那些女孩子之间的暧昧而吃味,而心痛不已。

或许是得到那个承诺后吧?在那之后,自己好像吃了定心丸,看待一切淡定起来,因为男人是一诺千金的君子,是不会食言的汉子。

就算他的心里有了再多的女人,有了再多女人喜爱他,他也不会放弃自己。女人一生能得到一个真君子的爱,已经足够。

“小柔,其实我的宽容也是对.他的考验。不过,现在结果已经不重要了,考验也不重要了。从上次他出事后,我就知道,自己离不开他,即使他再花心,再风流,甚至他变成恶魔也好,恶霸也好,我也是他的女人!”

北宫灵雨淡淡地说,明净的玉脸.上在斜阳的映射下焕发着白色的辉光。某个时刻,程雨柔忽然觉得眼前的雨姐姐已经幻变成圣洁的天使,她那倾城的容颜是如此的纯真无暇,而她背后貌似伸展出两支雪白的翅膀……

“小柔,这次去美国,你算一个。”

忽然北宫灵雨在她的眼前晃.晃素手,打断她的遐思。

“什么,美国?和大哥……不,和你一起?”女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不想去?”北宫灵雨笑了起来。

女孩顿时睁大了圆溜溜的眼楮:“当然,想去!”

“那好,交给你一个任务:马上收集美国近几年房产.投资信息、新能源高科技公司信息、太阳能电池公司信息。”

“知道了!”女孩高兴地跳了起来,接受任务忙碌去了。

北宫灵雨凝视着女孩那轻盈的背影,若有所思,.清丽脱俗的俏脸微微露出一抹痛楚的意蕴:羽,如果这是你的欲求,我满足。只要是你所想的,你期望的,你喜爱的,我都会想到,我都会喜爱!

×××××

在得知北宫灵.雨和程雨柔、公孙羽三人即将赶赴美国后,北宫灵霜的小脸又不平静起来。但这次乃姐异常严厉地警告了魔女,丫头就连晚饭都没吃便怏怏地回房去了。

“雨姐姐、小羽哥哥,这次我们一定安安静静的在家呆着,不会给你们捣乱了!”朱若兰拉着梁爽、小琪、小乔几个连忙向北宫灵雨保证。

北宫灵雨嫣然一笑,拍拍她的小手:“兰兰乖哈,千万拉着你霜姐,别让她到处乱跑,到时候我给你们带礼物!”

朱若兰凝视着男人一本正经地说:“小羽哥哥,上次去欧洲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所以,我再也不会乱跑了,你放心。”

座上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饭后公孙羽端着梅管家准备的一份点心和一碗甜汤走进北宫灵霜的房间。女孩扭头看到他,黑眸一亮,随即却撅嘴翻了个身,将纤瘦的背部留给男人。

公孙羽淡淡一笑,放下托盘坐到床边:“霜儿,不理我了?”

“不理!就知道两个人卿卿我我,也不带我们去玩儿。”女孩幽幽道。

公孙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女孩一把将他的手打掉:“我不是你的小狗狗,喜欢就摸几下,不喜欢就一脚踢开!”

“脾气挺大啊!”男人无奈了。

“是人就有脾气,难道就你能有脾气,我一个弱女子连脾气都不能有了?”

“弱女子?”公孙羽不由失笑起来。

“怎么就不是弱女子了?”魔女倏地坐了起来,哽咽道:“人家是打得过你,还是说得过你?一直都是你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你不喜欢我!你不要我做你的小新娘!”

男人晕厥中。

“还有,你从来不宠着我,从来不带我去游乐园,从来不陪我逛街……”

女孩愤愤地数落着男人的罪行,黑幽幽的眼楮盯着他不放。

男人暴汗中。

“还有,你这次给我让花店的人给我送花,没有亲自去……”

“且慢!”男人终于忍不住了,“霜儿,如果再念叨下去,只怕甜汤都冷了,是不是先起来喝完在继续?”

“你喂我!”女孩娇嗔地撅起红嫩的香唇。

男人被搞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不得不如保姆般端来甜汤一口口喂给她。女孩终于笑了起来,小嘴也甜蜜蜜的:“小羽哥哥,你真好!”

“我不好,我有罪,刚才你不是数落我那么多罪行吗?”

“你好!就像我爸爸一样好!”

男人手一抖,甜汤差点没泼洒到床上。这都什么形容,我有那么老吗?

“尤其你身上的气味,我特别喜欢闻,尤其……嗯哼,你没洗澡的时候……”

男人的脑袋又一次晕厥了。这个小丫头,是不是有些莫名其妙啊,竟然爱闻自己身上的汗味!

“每一次闻着我的心就怦怦直跳呢!兰兰说这是男人的气息,说是雌雄相吸,动物们都是这样才……嗯哼,你知道那个意思啦!”

男人简直愤然起来。那个邪恶的朱若兰竟然将自己等同于动物了,下次一定打烂她的小屁屁!

“小羽哥哥,我有些不相信她的话。为什么在别的男人身上我就体味不到你这种气息呢……”

呃,不相信有理,我坚决支持!男人嘴角浮现莞尔的笑痕。

“不过……不过那天我在公园看到两只小狗狗相互嗅着,嗅着就做那种坏事了,当时我的心就跳了出来,忽然想起我们……我们或许真的和动物一样……”

万恶的类比!公孙羽额头青筋蹦了起来,手也在颤抖。

“咦,小羽哥哥,你怎么啦?你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好呢,感冒了吗?”

男人无奈地接受女孩的关心,随即将点心取过来,再次一点点喂她吃下。

“啵!”临走时,女孩忽然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随即大羞,扑到在床上,拿着蚕丝被将自己的头脸盖上。

魔女果然是邪恶的!

公孙羽苦笑着端起盘子走了出去,外面背影一闪,然而她身上的气息已经暴*了她的身份。

晚上当男人坐在房中正仔细研读相关经济理论时,那个水一般轻柔的女孩扭着轻盈的腰肢走了进来。

男人连忙起来给她倒了一杯水,然而坐在她对面。

“大哥,我发觉呢,其实雨姐姐很有心事呢!”女孩捧着水杯盯着男人说。

公孙羽的浓眉皱了起来,不自觉地泻出一声叹息。

北宫灵雨的心事很重,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关键是现在他也无解决之道。其中最大一点是叶红菱和男人的那个疯狂之夜,这一点在他们之间甚至逐渐成了禁*区,二人根本不会提及。

“哥哥,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老天对你实在太恩宠了,有雨姐姐这样的好女孩死心塌地的爱着你!”

女孩凝视着他,黑眸在灯光照耀下灼灼生辉。

“菱菱,我也是这么想的。雨儿她,确实值得我用一生去守护。”

“那么,我们呢?”女孩忽然凄然笑了起来,“我们这些人怎么办?我,雪姐,霜儿,甚至还有叶红菱!”

男人的心为之一颤,这个女孩对自己的情感以往一直隐藏在笑靥下,然而白天父亲对她的逼迫终于使得这一切袒露无疑,难道从此二人之间便再也无法维持过去那种简单的兄妹之情了?

“菱菱,其实你们每一个都是得天独厚的好女孩。无论是你,还是关玉雪、覃雅玫、兰兰、小琪、小乔、梁爽,你们都值得每一个男人付出全身心去爱。你们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呆在我身边受苦?”

“因为,爱是身不由己的……”女孩苦笑起来,垂下的大篷酒红色丝发遮住粉脸,涩涩的泪水中丝发间泻下,“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傻,忒傻,然而却不敢有半点离开你的想法,因为那样的话,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彻底失去了意义!大哥,那种感觉你知道吗?心灰意冷、生无所恋的感觉!”

“你真是个傻姑娘!”

“是,我是傻,这辈子脑子长歪了呢!”女孩抬头笑说,泪水却不断绝地顺着白玉般的脸庞往下流。

男人心中震颤不已,不由自主地伸手却给她擦拭泪水。女孩顺势将他的手按在滑腻的脸庞上,最近荡起笑痕:“哥哥,你知道兰兰给我出了个什么主意吗?”

“什么主意?”

“做你的二奶,甚至三奶,或者n**……”

“那个小丫头,尽瞎说!”

“我不愿意。”女孩坚定地说。

“呃……”男人尴尬地笑了起来,忽然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赤红了脸孔。

“嗤!”女孩破涕为笑,轻轻在他的肩膀上捶打一下,“哥哥,我不愿意做你的二奶、三奶……”

“是。我知道。”男人无奈了。

“我要做你的小乖乖,小亲亲……”女孩附到他的耳边轻声说。

男人的身体为之一震,女孩那沁人心脾的馨香体味让他有些紧张。

“就算没有名分也好,没有婚礼也好……”

卷五 子衿

菱警车朝郊外疾驰。

十分钟后,公孙羽的眉头皱了起来:“去哪里?汪队长会去山庄找我。”

女警冷冷道:“汪队那里我刚刚已经打招呼了,稍安勿躁!”

男人再次沉默了。

整整一个小时的路程,车辆沿着高速路飞速南下,越过了闵行区后下了高架桥,进入了奉贤区地界。在穿过黄浦江后不久,三菱车忽然下了主道,朝一条相当狭窄的偏道驶去。

大约进入偏道1里后,穿过一个叫邬桥的小镇,地势渐渐不平坦起来,随即转入一条更为狭窄的山道。路边两旁的树木相当茂密,有时垂下的树枝甚至交叉在一起将整条道路上空覆盖,以至于车辆经过时,树枝打在车玻璃上不断出唰唰的声响。

这条道路明显异常僻静,路上没看到一辆来往的车,唯有三菱越野的雪亮灯光笔直照去,刺穿这漆黑的夜空。

终于,远远看密林中射出一点昏黄的灯光,不久这灯光明亮起来。这时,公孙羽现那是一座相当沧桑的建筑,甚至是裸露的青砖墙,墙外爬满了爬山虎,密密麻麻地将整面墙拥抱。

听到车辆的声音,一个穿着白大的老人走了出来,一手还端着一只瓷碗,一手抬起遮住眼帘望了过来。

叶红菱将越野车停在子前方,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笑道:“刘伯伯,您老身体看起来很好啊!”

老浑浊地老眼一亮。咧嘴笑道:“原来是小菱菱。你怎么来了?”

叶红菱头向公孙羽招了招手。笑道:“我带个朋友来见见您。他是公孙羽。”

公孙羽莫名其妙地跳了下来。迅步走到老人面前。微微鞠躬。

老人地眼忽然眯缝起来整个人腰身倏地躬了起来似突然看到豹子地野猫般。有种天然地反应。

“你是……”老人有些迟起来。随即身体一松。笑了起来:“菱菱位是你地男朋友吧?好好。不愧是叶祥东地女儿。这个小青年真不错!”

叶红菱地秀脸登时掠过一抹艳丽之极地嫣红奇怪地是她竟然没有出言否认。公孙羽有些骇异。正待话。却被女警暗中拽了一下。只得将话闷进肚子里。

“进屋屋,外面风大,冷!”老人向二人招手,看着叶红菱的眼神溢满了慈祥,干瘪的嘴巴因为高兴而咧开,里面已经没剩下几颗牙齿。但公孙羽却从他刚才那瞬间的反应知道了这个老人并不像表面那么平凡。

这是一栋三层的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建筑门是一间狭小的堂屋,昏黄的灯光下一张饭桌摆在当中盆南瓜粥赫然入目,至于菜肴仅仅只有白菜、茄子、南瓜等三样。

叶红菱眼睛一涩:“刘伯伯怎么光吃这个?营养也不够啊!”

老人笑着指指自己的豁嘴,叹道:“你刘伯伯可比不得你爸爸和姜伯伯喽牙齿都掉光了,不吃这个吃什么啊?肉也咬不动了!”

叶红菱道:“刘伯伯您去补个牙吧,我爸爸都劝你几次了,你也不听!”

老人笑着摇头:“老都老了,搞个么事假东西来塞着,难受,不搞!”

“小李、小张他们呢?”叶红菱忽然问。

老人瘪嘴一笑:“他们啊,年轻人,我让他们开车到邬桥去玩了!在这荒山野岭难捱啊,每天就一副扑克、一副象棋,一台电视!”

聊得几句,老人忽然想起什么,放下饭碗,慌慌张张地朝厢房跑去:“,年纪大了,什么都忘喽!客人来了半天,茶都没泡一盏!”

叶红菱连忙拉住老人,笑道:“刘伯伯,我们不渴啦!现在该范伯伯他们了!等会我们还要回去呢,时间都不早了!”

老人点头说:“你们去看范伯伯吧,我正好给你们泡茶,回来再喝。”

叶红菱带着公孙羽穿过堂屋,经过一条走廊来到一处天井,天井后面是另一座低矮的大约九十年代建筑的平房,但奇怪的是这里所有的房间竟然安装着防盗门,而窗户更是用一根根手指粗的螺纹钢焊死!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女警一本正经地盯着男人问。

公孙羽皱了皱眉,摇头默然。

女警继续往前走,来到一处编号为551030的门前,忽然伸手拨动上面一个小孔,对男人道:“你看看!”

公孙羽上前看去,只见里面亮着一盏日光灯,泛黄的墙壁上靠着一条胡子巴渣的大汉,男人双手合十,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什么,就连公孙羽这样聪慧的耳朵竟然也听不清。

虽然落拓之极,而且绝对不年轻了,但这汉子浑身肌肉坟

仅着了一件单衣在这里冬日里也没有丝毫冷意。

公孙羽的眼微微眯缝起来:“他习练过铁砂掌?”

“你怎么知道?”叶红菱明月般的秀眸睁大了。

公孙羽指着里屋的汉子淡淡道:“虽然他的双手合十,可他的腕部经脉特别粗大暴突,而且呈墨色,这是长期习练铁砂掌的征象。观他经脉形状颜色,此人习练铁砂掌至少三十年以上!”

叶红菱问:“他的功夫高吗?”

公孙羽点了点:“应该来说非常可观,至少在江湖可称霸一方。”

叶红菱点头默然,随即伸将铁窗掩上,随即带着公孙羽来到下一个窗口。这里是一个枯瘦的汉子,然而公孙羽一眼便看出他的不凡。虽然骨瘦如柴,但却铁骨铮铮,而且深陷的眼窝中寒光闪烁。

第三个囚室一个头上留着戒疤的和尚,这和尚肚子鼓起老高,犹若怀孕般。

但奇怪的是,此人的呼吸若有若,几乎无法听见!显然,此人习有某种相当古怪的气功。

一一看完后,叶红菱带公孙羽回到前面的堂屋。老人已经收拾好了饭桌,泡好了三杯墨黑色的茶水。虽然颜色不大好看,然而一股奇异的香味却绕梁不绝,久久不散。

“好!”公孙羽不由赞道。

“你懂茶?”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公孙羽淡淡苦笑,摇头说:“说不上懂茶,喝得多了,自然知道一些。不过自从离开山里后至今十年,几乎没再碰到过好茶了!”

老人呵呵一笑道:“小伙子,你口气不小啊!你看出我这是什么茶吗?”

公孙羽端起一杯茶,微微抿了一口,片刻后皱眉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天尖普洱……不过有些奇怪,普洱虽然清香留舌,但香味不致如此绵长。难道……加了雪莲!”

老人眼睛骤然爆亮,咧嘴大笑:“呵呵,好小伙子,这点都被你看出来了!真不愧是菱菱精心选择的佳婿!还真是加了雪莲!”

公孙羽苦笑默然。其实这并不算什么,只是他对雪莲味道足够熟识而已。世人眼中,雪莲被渲染成世所罕见的奇物,与万年人参、千年何乌相并列。然而实际上,它只是一味珍贵的药材,具有生理活性有效成分,其伞形花内酯具有明显的抗菌、降压镇静、解痉作用。

由于自幼修习太清气功,师傅长期采集种种药材为他伐毛洗髓,而雪莲则几乎次次必用。究其原委,就在太清气功讲求的是“延津化气、静心守神”八字。

老人兴致显然非常高,摇头晃脑诵道:

“啜罢江南一碗茶枯肠历历走雷车。

黄金小碾飞琼雪,碧玉深瓯点雪芹。

笔阵兵陈诗思奔,睡魔卷甲梦魂賖。

精神爽逸无余事,卧看残阳补断霞。”

“刘伯伯,您作的?好诗!”叶红菱拍手称赞。

老人和公孙羽相视失笑,尽皆莞尔。叶红菱雪润秀脸不禁彤红一片,“啪”的一声打了公孙羽一下,撅嘴扭过螓。

公孙羽的心忽然砰然一跳,女警这个动作与北宫灵雨的何其相像!

“是元代宰相诗人耶律楚材的《西域从王君玉乞茶因其韵》!”他对女警解释道。或许是脑海中闪烁着那位绝代佳人的形象,男人的声音竟然难得地温柔起来。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女警那晶莹剔透的小耳忽然如被红润所浸透……

喝完茶后,老人让二人稍等一下下,片刻之后他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的包袱走了过来塞到公孙羽的手里笑道:“小伙子,难得你今晚和菱菱一起来看我这个糟老头,更难得我们还这么有缘!这是朋友送我的一方茶,拿去喝吧!”

公孙羽一怔,一时不知是接还是不接。虽然对金钱不敏感,但当年听师傅和野狐禅聊过,说顶尖普洱价胜黄金,那么这一方茶叶价钱绝对不菲。

“接着!要不然我可不高兴了!”老人脸色一沉。

叶红菱连忙接过塞到公孙羽的手里:“喂,刘伯伯让你接着,你就接着嘛!不过是一块茶叶,又不是一块金子!”

老人呵呵笑道:“你这个小青年,怎么还不如菱菱这个女孩子洒脱!”

公孙羽微微苦笑,自己手里可不是拿着一大块金子么!转念一想,他也笑了起来:“谢谢刘伯伯,我会喝的!”

老人会心开朗地笑了,拍拍公孙羽的肩膀:“对了,小伙子,这是茶叶,是拿来喝的!所以尽管接着就是了!”

卷六 月出 第十章 美国(上)

辞别依依不舍的送行众女后,北宫灵雨、公孙羽、程雨柔、殷岑岑四人登上前往美国纽约的飞机。

金鼎财大气粗,四人乘坐的自然是宽敞而舒适的公务舱。北宫灵雨召集三人到一处,打开笔记调出美国地图,点击触摸屏说:“这次我们的行程是纽约、费城、迈阿密、洛杉矶、旧金山五站。其中在纽约,我们会和合伙人朱小姐汇合,并在勘定金鼎在纽约驻地。此前朱小姐已经根据我提供的资料,为我们在纽约官方注册了一家公司,注册资金是五百万美金。”

“我们的驻地是不是在曼哈顿的第五大道?”殷岑岑两眼冒金星地问。

“啪!”

北宫灵雨哭笑不得地用文件在她的小脑袋上拍打一下:“什么思想,难道你到美国是来旅游购物?”

“北董,人家晚上想出去买几样东西嘛!”殷岑岑摸着小脑袋娇屈地说。

“第五大街寸土寸金,租金几.乎天下第一,你想让我破产啊?”北宫灵雨瞪了她一眼,随即说:“在纽约主要是考察房地美、房利美,以及次贷危机问题,并对股市、金融机构进行评估。第二站是费城,那里我们将考察几家新能源公司。第三站迈阿密,我们考察的是几家太阳能电池公司。第四站是洛杉矶……”

程雨柔和殷岑岑相视一眼,说:“雨.姐姐,行程安排得好紧张啊,我们完全没有机会休息罢!”

北宫灵雨抱着胳膊笑了起来:“.呃,对于你们两个来说,当然是这样的。”

“怎么,你难道不同?”两女惊诧起来。

“到了洛城后,我会和你们分道扬镳,你和朱小姐的.团队一起继续工作。至于我和公孙羽呢,会去阿拉斯加考察一下投资问题……”

两女晕厥中,阿拉斯加考察……

“北董,我终于认清你的资本家脸孔!”殷岑岑说。

“呃,是吗?既然如此,下个月你的薪水减半,奖金减半。”

“啊……不,北董,我认清的是您资本家中最慈善、最温情.的面孔!”

众人闻言不由失笑起来。万幸公务舱的人很少,.倒不至于影响旁人。这一班飞机将在日本东京停靠,然后再取道韩国东部海域、俄罗斯东部疆域、白令海、北冰洋、阿拉斯加、加拿大,最后进入美国本土境内。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在东京停靠,四人下了飞机,三女于是开始在机场免税区开始购物,很快男人的手上、胳膊上挂满了购物袋。

“小姐们,还没去美国你们就买这么多的东西,到时候回来是不是要专门包一架飞机给你们运送行礼?”

男人无奈苦笑说。

“嗯,是个问题。既然这个问题是你提出的,包机费用就你出了。”女皇大人沉吟片刻后决断地说。

公孙羽傻眼中,从美利坚包机回华夏,那笔费用可非同小可,甚至就连上次玫瑰风波也远远比不上了!

程雨柔和殷岑岑两个捂嘴失笑。雨柔从男人的胳膊上接过两个袋子嫣然说:“大哥,现在是工作时间,雨姐姐是我们的老板,她说了算,你可不要招惹她哦?”

北宫灵雨白了雨柔一眼,也过来接购物袋,一边幽幽说:“公孙大爷,您老可别生气哈,刚才小女子是在开个玩笑哦,要不明年情人节我收不到999朵玫瑰怎么办?”

“999朵玫瑰?”殷岑岑眼睛一亮,“北董您也收到了公孙先生的999朵玫瑰?情人节那天雨柔也收到了这样数目的玫瑰呢,我们怎么问她,她都不肯说是谁送的,小嘴却笑得合不拢!”

“岑岑!”程雨柔一听急眼了,连忙过来捂她的嘴,然而却被她躲过。

“雨柔,你是做贼心虚哦?”殷岑岑笑说。

两个女孩子在那边打闹时,北宫灵雨却怔怔地凝视着男人。

“12个,其中有她一个。”男人解释说。

“12个,怎么比我想象的多了一个?”女皇大人诧异了。

“呃,还有一个是洛云,就是叶红菱的好姐妹,她非得我给她也送上一份。”

“洛云?浙江第一美女,洛名栋的女儿?”

“应该是吧。”

“她很美,是吗?”

“不知道。雨儿,我们没见过面。”

北宫灵雨微微思忖片刻,嫣然笑了起来:“是,你们没见过呢。羽,在情人节给12个女孩子每人送999朵花,你破产了吧?”

公孙羽苦笑默然。

“要不我给你报销?呵呵,公款泡妞,而且一泡就,很壮观哦!”

虽然女皇大人语笑嫣然,但男人的脊梁却凉飕飕的有些寒冷的感触,斜眼看到两女在那边正仔细地品评着一件吊带衫,于是悄然抓住她的小手。

北宫灵雨使劲摔了几下,却没能甩掉,恨恨地盯了他一眼。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你以为不是?”

“嗯。”女皇大人撅起了小嘴,秀眸雾气迷蒙:“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我根本就不是唯一,以前都是我自己欺骗自己,傻想。”

男人无奈了,将她拖到一个相对隐僻的地方搂入怀中:“雨儿,你可是我唯一亲自献花的哦,难道这也不算?”

“那叶红菱呢?”

“我没给她献花,是由花店送去的。”男人坦然说。

“也写了那张卡片?”

“你也知道那张卡片?”男人笑了。

女皇揪住他的耳朵轻轻一扯,娇哼一声说:“你很无耻哦,写那么肉麻的东西,我看着都替你羞不过呢!”

“在霜儿那里看到的吧?”

“是又怎么样?哼,有二十七岁的大男人给我不满十七岁的妹妹送了999朵玫瑰花呢,我不给她把把关,要是被那个无良男人骗了怎么办?”

公孙羽无奈地苦笑起来,抱着她的手微微一紧。

“喂喂,话不好听就想勒死我啊?臭家伙,也不知道给人家一张卡片。”

“我都亲自给你献花,难道还要那张卡片?”

“当然!哼,花能保存多久?卡片就不然。要是五十年后霜儿拿着卡片来取笑我,说我五十年前没有收到玫瑰花,我拿什么作证?”

“我给你作证行不行?”

“不行,你的信誉早就在本小姐这里破产了!嘻嘻,不过你想建立信誉也不是不可能,得慢慢的在我这里做奴隶,说不定一万年以后信誉就建立起来了。”

一万年!?公孙羽晕厥中,随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狠狠地将她的小脑袋转过来,趁她不注意一口吻住那张可恶的小嘴。

北宫灵雨吃了一惊,随即却被男人的热情淹埋,二人热吻起来。

“雨姐姐,你过来看这一件……咦,雨姐姐,你到哪儿去了?”

然而不到半分钟,那边便传来程雨柔的叫声,二人连忙分开。北宫灵雨粉脸嫣红一片,就连脖颈、耳朵都盈满玫瑰色。她不由大羞,狠狠宰男人的大腿上揪了那么一把,随即扇扇风,一边示意让男人暂时不要出来,一边走了出去。

“咦,雨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呃,小柔,你觉察到没有,这里真的好热呢!”

“热?有吗?现在是冬天好不好,这里虽然开着中央空调,也最多二十来度吧?雨姐姐,大哥呢?”

“他啊……呃,好像上洗手间去了。对,就是去洗手间了,刚才还给我说来着。那个家伙,看到飞机的咖啡不要钱,就拼命猛灌,现在就蹲厕所出不来了!”

“有吗?大哥在飞机上……”

“呵呵,当然有了。小柔,刚才你让我看什么,咱们走……”

二女走了过去,男人苦笑着走了出来。突然,他那锐利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不由自主地沁出一抹冷笑:竟然有人在跟踪?

那人身材不高,却相当壮实,步伐很稳,显然不是一般人。

看来,此次美国之行也并非太平之旅,自己得小心才是。公孙羽沉吟片刻,快步朝北宫灵雨那边走去,而耳朵则微微侧起。

几个女孩子还在购物,免税区里的国际名牌价格相当优惠,而且款式相当新颖,女孩们被吸引住了。

“大哥,你过来,我给你买了一样东西,你试试看?”

程雨柔看到公孙羽过来,欣然拉着他过去试了一件皮夹克。这件夹克式样虽然简洁,但做工极其精致,而且皮料是以鲸鱼皮制成,相当漂亮。

“东瀛人爱捕鲸,这件皮衣……”

程雨柔脸色微微一变,于是换了一件骆驼皮的夹克给他。最终在她的坚持下,公孙羽不得不收下这件3500美元的礼物。

诚然,如果男人戴上一副墨镜,再穿上这件亮闪闪的夹克,绝对有巨星风范,就连汤姆汉克斯也得甘拜下风!

“哥哥真的好帅呢!”程家大小姐捧着小脸痴迷地说。

有了这个开头,其余两个女人也给他买了一样礼物。北宫灵雨的是两串情侣手链,自然每人一串。

虽然在集团风传北宫灵雨和公孙羽的事情,但殷岑岑是第一次看到北宫灵雨如此明白地显露和男人的恋情,她的眼睛不禁亮了亮。

很快,她给男人也选定了一样礼物:两双鳄鱼皮手套,共价值美元,男人和北宫灵雨每人一双。

“美国的冬天很冷,阿拉斯加更冷呢!”

女孩子。大约在十天后,北宫灵雨和公孙羽相当感激地戴着鳄鱼皮手套在雪地里艰难地攀爬着……

卷六 月出 第十章 美国(中)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北宫灵雨、公孙羽一行飞抵纽约的时候,由于时差的缘故正好是午时。

在机场迎接他们的是北宫灵雨的朋友、合作伙伴朱洛小姐。朱洛相较北宫灵雨大上一岁,当年二人是通过交友广泛的白妃樱而相识的。朱洛虽然一直在美国求学,却曾经去英国呆过一段时间,和北宫灵雨相处甚为融洽。

朱洛是东海人,而且曾经在东海有过辉煌的记忆,但更多的是坎坷和不堪,故而她极少提到国内的经历和事情,甚至很少与华人打交道,不过白妃樱和北宫灵雨除外——与这二人,她是一见如故,相交甚欢。

在美国生活近十年后,朱洛无论气质还是妆扮都非常西化了。她穿着一身宝蓝色职业套裙,梳着一头乌黑的披肩发,每一举手投足都流露出千般娇媚、万种风情,令人神魂颠倒、心猿意马。

尤其她本就是有四分之一的外族血统,混血儿的特征非常明显。五官和轮廓很分明,眼睛大而有神,睫毛长长翘翘的。眼窝有点儿深,未经修整的两道眉毛有些浓,但配合她那刚毅的眼神分外给人一种震撼感。鼻梁直挺,弧度柔和,肌肤则由于晒日光浴的缘故,呈现健康的小麦色,但光洁度非常好。

“亲爱的灵雨,好啊!”

二女亲热地拥抱,甚至在各自的脸蛋上亲了几下。

“你还是这么漂亮,东方的仙.女!”朱洛往后退了一步,凝目仔细看了她一眼,赞叹说。

北宫灵雨也笑说:“洛洛你更美了,野性美!”

“在你眼中,西方总是野蛮的象征!”.朱洛故作幽怨地说。

随即双方进行了介绍,雨柔的.丽质天生和公孙羽的俊朗形象都给朱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朱洛那方带了几名手下来迎接,其中两名华裔,一名黑人,一名西方人。

九人乘坐三辆奔驰车直奔已经订好的yra酒店而去.酒店位于第九大道,是纽约著名的林荫大道,风景不错,而且附近有几个相当著名的公园,其中virginia公园乃全美著名的天体公园,一年一度全美天体运动便在此举办,吸引了全球无数目光。

“雨姐姐,你以前来纽约,参加过这里的天体活动没.有?”

程雨柔和北宫灵雨、公孙羽共乘一车,女孩促狭.地伏在北宫灵雨耳边问。

女皇脸颊绯红.地拍了她一下,瞄了男人一眼低声说:“小柔,你也应该来过这里几次吧?难道你参加过?”

女孩“叽咕”一声笑了出来,低声说:“人家才没有呢。雨姐姐,要是大哥天体一下,会不会有很多人抢着看?”

“我想第一个抢着看的人一定是小柔你!”女皇不由为之莞尔。

耳聪目明的男人无奈了,在前座回头瞪了两位女士一眼。

由于倒时差的问题,四人稍稍就餐后便各自回房间休息,而朱洛和四名手下则在相邻一间标准间里翻看北宫灵雨带过来的资料和初步投资计划。

晚上四位远方来客醒过来后,稍稍进餐后便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灵雨,根据我收集的资料,虽然现在经济处于上行阶段,但由于房地美、房利美融资问题,美国五大投行已经告急。以我的判断,如果美国政府不采取果断措施,五大投行全部有破产的可能,到时候造成的影响是全方位的。不过根据我的判断,政府一定会适时介入,这次危机仍然在可控范围内。”

朱洛的秀发被简单地束起,整个人显得相当干练。她给北宫灵雨递过一份调查报告,一面讲述自己的看法。

北宫灵雨稍稍件后淡淡一笑说:“洛洛关于五大投行的意见我相当赞同。不过,危机是否可控还有待商榷。我认为这次次贷危机影响将是深远的,甚至可能将美国经济拖入深渊!”

朱洛浓眉一皱,轻轻地摇头,显然对北宫灵雨的结论她持有异议。

“洛洛,或许你是身处美国,被它的过度繁荣欺骗了。美国的繁荣依靠的是什么?不是高科技,不是生产力,而是消费和金融。过度的消费,以及宽松的金融制度,其根源是美元在世界贸易中稳固的地位。正因为金融制度极其宽松,所以一旦房地美、房利美出现问题,将立即会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冲击全美所有的金融公司、投资银行系统,继而造成融资的收缩,波及到美国社会乃至全世界!”

北宫灵雨侃侃而谈,显得胸有成竹。

朱洛微微迟疑说:“灵雨,你的看法或许有道理,不过你说的危机会不会出现,我持有怀疑态度,毕竟房地美、房利美的次贷危机涉及金额不过两万亿美元,相对美国整个社会的金融体系来说,比例不算很大。”

北宫灵雨嫣然一笑,看了男人一眼说:“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由我的助手公孙羽先生解答。”

朱洛看了看公孙羽,眼眸中闪现一抹异色。显然,这位混血儿已经注意到北宫灵雨与他之间的关系貌似非同寻常。

公孙羽点了点头,忽然从床头柜取过一样东西,所有女士一看,登时脸红耳赤起来。

然而木头男人却并没在意,取出其中一个吹成相当大的气球说:“美国现在的金融体系就如同这个气球,很美、很壮观。有人说过:当华尔街的股市及其金融衍生品价值超过全球经济总量的时候,就是一个气球吹到最大的时候!”

男人淡淡笑了起来,随即竖起指甲轻轻一戳,气球“啪”的一声炸裂:“这几年,无论是融资还是股市,抑或初级产品的价格,都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股市神话已经开始破裂,那么融资神话和经济神话呢?房利美、房地美的问题将如一根尖刺戳在这个美丽的气球上,其效果是震撼性的!”

“您只是用感性的语言在描绘,虽然很生动和有感染力,不过欠缺科学的分析和依据。”朱洛并没有因为男人与北宫灵雨之间暧昧的关系而有所收敛,尖锐地提出质疑。

“如果要证据……”公孙羽从自己带来的文件中拣出两份,“这是美国经济的现行报告,这是次贷危机影响的现行报告,请您过目。”

朱洛眸中闪过一道灵光,盯了男人一眼,结果两份文件仔细阅读起来。半个小时后,她放下文件,闭上眼睛,极其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一分钟后,她睁开眼睛,笑道:“我认为自己被这位公孙先生说服了。他的文件内容很合理,最核心的是:他这里竟然大量引用了几位美国经济重量级人物之间的紧急通讯。请问:这些您是怎么得到的?”

公孙羽面容一滞,万幸北宫灵雨将话题叉开才不至于使他过分尴尬。

程雨柔过来低声问:“大哥,这就是上次你和兰兰、梁爽两个小丫头捣鼓出的成果?”

男人无奈地点头,低声说:“在华夏,公开这些东西或许没任何顾忌,可这里是人家的地头,这些文件绝对只能私下传阅。”

程雨柔嘤嘤而笑,其柔媚之态引得几个美国鬼子目为之眩。

双方理念统一之后,关于投资的方向、投资的范畴和规模也很快得到了统一。投资公司中,金鼎占有80股份,而朱洛占20股份,朱洛任董事长,并暂时兼任总经理,待大收购全面展开时由金鼎自国内选派一名总经理过来任职。

谈及选派总经理时,朱洛忽然瞄了公孙羽一眼:“你们这位公孙先生思维敏捷,才华出众,是不是可以派到美国来任职呢?”

此言一出,北宫灵雨、程雨柔二女脸色微微一变。北宫灵雨笑道:“洛洛你不知道,他同时还兼任我的贴身保镖呢!”

朱洛笑了起来,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问:“灵雨,你实话告诉我,这个贴身保镖,是不是晚上同住一个房间的那种……嗯?”

“不是啦!”北宫灵雨大羞,俏脸红得几乎要溢出鲜血一般。

朱洛审视了她片刻,捂嘴轻笑起来:“是哦,灵雨你好像还是处*女呢。那么,下一个问题,他是不是你的男友?”

“嗯啦!”北宫灵雨无法隐瞒,只得老老实实地承认了,随即揪了她一把。

“咝咝!”朱洛疼得泻出轻呼,随即凝目打量男人,半晌点头说:“灵雨,你眼光不错啊,这个男人才思敏捷、秀逸绝伦,至少比那些光会斗鸡走狗的花花大少强之百倍!”

北宫灵雨含情脉脉地看着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笑意:“洛洛,你这些年来一直孤身一人,怎么也不考虑找一个男人?”

朱洛的脸色忽然一变,浓眉深深皱了起来,深渊般的黑眸中闪现一抹冷冷的寒光:“灵雨,对于我来说,一个人过就很好了。男人,并不是生命的必需品。”

北宫灵雨依然注视着公孙羽,没注意到她的情绪,闻言莞尔起来:“洛洛,你还是这么偏激。男人虽然不是生命的必需品,可没有男人的生命是不完整的,是一个有缺憾的生命。”

“被爱情滋润得很有哲学啦?”朱洛失笑起来,冰冷的神情已经瞬间消逝。

北宫灵雨羞涩地白了她俏生生的一眼:“洛洛,妃樱七月份可能结婚,到时候你回东海吗?”

“东海?”朱洛面容忽然有些涩然的意味,摇摇头说:“灵雨,近乡情怯,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回去了……”

北宫灵雨一愣,讶异地看了看她,一时默然未语。

卷六 月出 第十章 美国(下)

朱洛的家世和遭遇北宫灵雨并不很清楚,只是曾经模糊地听人提起过。

九十年代末期,朱家在东海曾经风光一时,奇士集团也曾是东海最大的民企之一,集团董事长朱孝文在东海属第一流的风云人物,其风头之劲不下于北宫归、朱向天等。

而朱洛当时在复旦文学院就读,由于家世尊贵、容颜清丽脱俗,被好事者誉为“洛公主”,追求者如过江之鲫。

后来因为种种变故,奇士集团突然牵涉到前东海副市长曲维峰收受巨额贿款案件中,加之投资失败,偌大集团竟然如冰山瓦解,迅速消融,朱孝文在检察院羁押期间自杀身亡,而其母闻讯后竟然从杨浦大桥一跃而下……

从世家贵女到家道中落,甚至家破人亡,朱洛在东海的记忆自然不堪回首。她不愿回东海,也在北宫灵雨意料之中。

有朱洛的帮助和前期工作,.北宫灵雨一行在纽约仅仅三天便完成了所有的工作,分公司的地点很快确定,而且租金非常合理,原来那家破产的经纪公司刚刚装修过不久,很多电器、电脑、打印机、空调等设施也是崭新的,以非常便宜的折扣买下,省了大笔开销,也省去了装修的费用和时间。

第四天,朱洛留下几名工作人员.继续在纽约收集汇总资料,而自己陪同北宫灵雨一行前往下一站费城。

费城是朱洛曾经居住过三年.的地方,也是她掘到第一桶金的发源地。

费城在179900年间曾经是美国的首都,美国独立宣言、第.一部联邦宪法都在此诞生。对于美国来说,这是一座文化古都,虽然美国历史其实相当短暂。

近年来,费城的发展逐步转向于新能源开发,其新.能源研究方面在北美,甚至世界上都有一定的地位,尤其是清洁能源技术更是居世界首位。

来费城前,朱洛早已联系好了三家有技术但规.模相对较小的公司,商谈投资和融资事宜。这三家公司虽然拥有技术,但受制于同城几家大公司的排挤,一直无法扩大规模,以至于长期处于亏损状态,眼看便要落到被人家收购的境地,能有亚洲资金支持,而且可以打开华夏市场,当然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然而双方接触.之下,却均大不满意,其矛盾关键在于控股权。

美国方只是想利用华夏的资金和市场,做大做强自己,然后再杀回美国,夺取北美市场;而金鼎这边是想以投资换技术,取得集团核心竞争力。

从某种程度来说,双方的分歧甚至是不可调和的,故而第一阶段谈判破裂。

“这些美国佬真气人,明摆着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做法嘛,竟然还敢光明正大的拿到桌面上来谈!”

会后回到酒店,程雨柔气冲冲的将文件摔到茶几上。

朱洛笑了起来:“程小姐,生意人都是想求得自己利益最大化。更何况,华夏这几年的名声着实不好,偷窃技术、盗版、假货,这些东西在我们这里流传得相当广,那几家公司自然会提高要价。”

北宫灵雨沉吟片刻说:“看来,这次费城之行是很难取得成果了。”

“我看未必。”公孙羽忽然淡然一笑,“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mycogen的代表丹尼斯先生一直很少说话?”

“那不正说明他对这桩合作不上心吗?”殷岑岑奇怪地问。

“不,他很上心,每一个字他都在认真思考和审视。而且他的眉头一直皱着,目有隐忧。”

“小羽,你的意思是……”不知不觉中,北宫灵雨用上了平素的称呼,以至于朱洛和殷岑岑为之侧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mycogen公司的经营或者资金状况一定遇到了很大的问题,而且是令公司近期无法继续维持下去的问题!”

朱洛饶有兴致地凝视着男人问:“那他为什么几乎一言不发?”

“很简单,他无法下定决心接受我们的条件。与其发言,不如暂时沉默,回去认真思考对策,为更加关键的下一阶段谈判做好准备。”

“大哥,那我们该怎么办?”

既然女皇开了头,程雨柔也不再扭捏,将称谓改到平常习惯的轨道上。

公孙羽断然道:“主攻这家mycogen公司,首先搞清楚它遇到的问题,然后分析其价值,继而击破其防线,取得我们想要的战果!”

四女若有所思地点头,朱洛嫣然笑道:“公孙先生果然目光如烛、才华过人。灵雨,我看他这个计划可行!”

北宫灵雨点头说:“好,既然大家都觉得可行,我们便马上着手工作。”

毕竟这里是朱洛的发源地,她的资源还是相当丰富的。大约三个小时后,一家信息公司将资料送上门,得到相应的丰厚报酬后离去。

mycogen公司果然出了问题,其所有人爱德华兹先生最近在房产的投资出了大纰漏,投资银行正在对其追债,已经起诉到法院,要求强制执行其还款。

至于mycogen公司本身,经营还算正常,而且拥有的清洁能源技术和节能技术都相当先进,尤其新开发的生物污水处理系统、燃煤提纯助燃系统,在华夏有着天然而庞大的市场,如果一旦引入并推广,经济社会效益不可限量!

“最近几年我国对环保问题已经明显重视起来,环保署升级到环保总局,而且从中央到地方,每年治污的资金投入一直呈直线上升状态。”

北宫灵雨将文件丢到桌子上,“可以说,随着环境问题的日益严重,环保项目的投入也将继续大幅攀升,在环保方面的投资有利可图、大有可为!”

朱洛笑了:超/快灵雨你的意思是跟进?”

“跟进!”北宫灵雨瞄了男人一眼,“要不也白瞎了我们公孙高参的心血啊!”

第二阶段的谈判迅速展开。然而一开始金鼎方便将另外两家公司给甩到一边,迅速对mycogen公司进行了主攻。

很显然,mycogen公司有些措手不及,之前准备的预案完全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其谈判代表被金鼎方牵着鼻子走。

“对不起,您的问题我不能回答,那是我们公司的机密。”到得后来,其代表丹尼斯甚至推托起来。

朱洛冷笑起来:“您公司法人的债务以及公司债务严密关联到我们之间的合作。丹尼斯先生,我们要求面见爱德华兹先生!”

mycogen公司的代表丹尼斯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后回答:“爱德华兹先生去纽约处理事务了,今晚才回来。”

“那么现在的会谈就不必继续了,下面的内容我想您没有决定权。”北宫灵雨很尖锐地提出休会。

双方不欢而散,而另外两家公司知道自己已经出局,直接收拾东西走人。

“有问题吗?”

会后路上,两名女强人对话起来。

“应该没有。喂,小羽你发表一下意见,你的鹰目又看到了什么?”

公孙羽沉吟片刻说:“首先,丹尼斯应该没有撒谎,爱德华兹确实去了纽约,目的可能是筹集资金,应对投资银行的起诉。如果能筹集到足够的资金,或许我们之间谈判会立即破裂。”

“你怎么知道丹尼斯没有撒谎?”朱洛问。

“从他的表情、目光、心跳、气息,包括说话语速、语调就可以判断一个人是否在撒谎。如果不是超卓的撒谎高手,一般准确率在95以上。”

“你可以听到他的心跳?”朱洛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公孙羽淡淡一笑,突然伸出手指在空中一夹,一片落叶瞬间被剪成两半,端口平滑而整齐,如利刃切割而成。

“难道世间真的有武功?”朱洛震惊地盯着男人。

北宫灵雨笑了起来,亲昵地挽着公孙羽的胳膊:“当然,他是个超人!”

其实超人公孙羽在金鼎早已盛名在外,故而程雨柔、殷岑岑根本不吃惊。殷岑岑调皮地盯着公孙羽的裤裆部位:“咦,请问超人先生,你的内裤为什么没有穿在外面?”

公孙羽晕厥中,而北宫灵雨、程雨柔、朱洛则“咯咯”的笑了起来。

“对了,其次呢?”为了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北宫灵雨问道。

“其次,爱德华兹在纽约的融资应该不是很顺利,所以丹尼斯在谈判彻底破裂时,精神有些恍惚和惶然,走路的步伐很沉重。相对而言,另外两家公司由于没有受到生死考验,故而虽然出局,谈判代表的神色却相当轻松。”

“呃,是那么回事!”朱洛沉思片刻,点头不已,随即问他:“请问公孙先生,您是学心理学出身的吗?”

“不,我不曾在任何学校就读过一天。”

“您是自学成才的?”朱洛再次震惊了。

“我大哥是天才!”程雨柔痴迷地凝视着男人,随即亲热地挽着他的另一支胳膊,笑吟吟地打量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这么说来,我们的事情能成?”北宫灵雨问。

“就刚才两点分析来说,我们有五成把握。不过,如果再加上一点的话,成功率十有**。”

“哪一点?”几个女人齐声追问。

“可能你们没注意到,在丹尼斯即将上车离开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脸色登时如死灰一般惨白,转头看了我们一眼。那一眼就如同溺水的人看到一根稻草,意图将其抓住一样……”

卷六 月出 第十一章 豪赌(上)

第二天,谈判的结果完全如公孙羽所预言的一般,极其顺利公司董事长爱德华兹亲临谈判现场,经过几番讨价还价,最终同意了金鼎的注资方案,并且双方确定了新公司的股权,以及在华夏新公司的股份和利润分成。

“爱德华兹先生,您无疑是明智的。虽然新公司您不能控股,但十年……不,五年后您再回头就会知道,您的所得绝对远远大于您的付出!华夏市场的利润分成将使您成为亿万富翁!”

花白头发的爱德华兹迟疑道:“华夏市场真的那么大?”

北宫灵雨嫣然一笑:“您应该知道美国五六十年代的污染情况吧?”

“是,那时候美国的天从来没有蓝过!”爱德华兹点头说。

“就某种程度来说,华夏现在.的污染情形远远超过美国当年。作为世界上升速度最快的大经济体,华夏的转型势在必然,否则无论是环境还是资源,都会无以为继。所以华夏的市场之大,难以估量,只要我们之间合作顺利,我想取得每年数亿美元的利润应该没什么问题!”

数亿美元!?

爱德华兹的眼中星星暴闪。他这.家公司总价值尚不到一亿美元。而合资后mycogen公司在华夏开设的新公司占有20的股权,每年的收益将达到上亿!

对于mycogen公司这家中小企业来说,.如此巨额利润是难以想象的。

而他未来在mycogen公司股份为20,折合在华夏新公司的股.份为4,每年获纯利将在2千万美元以上。

根据合同,金鼎华美投资(即金鼎与朱洛合资在美.国成立的投资公司)将注资mycogen公司,其中金鼎华美投资占有股权80。而mycogen公司和金鼎集团将在华夏成立一家新能源公司,其中金鼎集团占股权80。、

也就是说,一旦合同契约成立后,金鼎华美投资.将拥有mycogen公司80股份,而透过金鼎华美投资,朱洛也将获得华夏新公司的股权。

表面上,金鼎在.华夏成立的新能源公司占有的股权是80,但透过金鼎华美投资,其再次集中了股权,总股份高达

这是一个对金鼎极其有利,但同时爱德华兹、朱洛也能欣然接受的合约。

草签合同后,朱洛命金鼎华美投资的几名雇员前来对mycogen公司办理接管前期事宜,而自己陪同北宫灵雨继续行程。

之后在迈阿密一行人却碰了几个大钉子,毕竟新能源或太阳能电池是新兴行业,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爱德华兹这样的投资失败者。

北宫灵雨断然命令甩开迈阿密,启程去洛杉矶:“与其在这里耗着不如去洛杉矶看看。几个月以后,我想美国的萧条可能会开始,到时候我们再来撒网不迟!”

洛杉矶是一个有华人传统的城市,虽然朱洛对此地并不熟悉,而且与华人社会打交道也很少,但北宫灵雨在此地却有几个父辈的故交,故而工作很快便顺利展开。

就在到达洛城的第二天,北宫灵雨终于甩开朱洛、程雨柔一行,和公孙羽乘坐美国西北航班直飞阿拉斯加,前往闻名天下的冰雪旅游胜地……

在飞机上,北宫灵雨依偎在男人宽厚的怀抱里,小鸟依人般娇俏。

“羽,咱们两个终于有机会单独一起了!”

这几天,由于忙碌的工作,二人之间甚至连一句情话都顾不上,而程雨柔这个大灯泡也让两人芒刺在背——毕竟她可是对男人寄托芳心的优异女孩!

公孙羽摩挲着女人的丝发,却有些神思不定。

那个背影竟然在洛城机场又一次出现了,看来东京机场免税区那次绝对不可能是偶然。那么,这人怎么知道我们的行程?

男人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怎么啦,羽?”女人敏感地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

“雨儿,这次美国的行程,集团哪些人知道?”

“行程?”

“对,具体行程。”

北宫灵雨沉吟片刻说:“除了我们四个外,筱惠、荣晓曦、文槿三个应该是知道的,办公室其他几个应该不知道具体的行程……”

随即她问:“你的意思是有人……”

“也只是怀疑。”公孙羽淡淡说。

北宫灵雨默然片刻,点头说:“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

五个小时后,飞机在阿拉斯加最大的城市安克雷奇降落。安克雷奇市人口27万,占全州42,虽然不是首府,却是阿拉斯加最繁华、最重要的城市。

由于时令尚未开春,阿拉斯加还处于冰天雪地时期,除了这座城市外,周围尚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状态。

由于时间已经较晚,二人找到一处酒店便没有再出去。订的是一个套间,公孙羽依旧住在外间。

北宫灵雨笑着将行李中的两间皮裘大衣翻出来:“早料到这里很冷,我可带了极品装备!”

随即她又抖搂出两件职业级别的防寒服。

公孙羽不由失笑起来:“喂喂,这位小姐你是准备去北极还是南极探险啊?”

“有备无患嘛!”女人白了他一眼,随即取出殷岑岑赠送的那双手套戴上试试,“咝咝,好暖和呢!羽,我们有了这套装备,就算真的去北极也不在话下吧?”

公孙羽仔细看了看产品的质量,肯定地点头。

“羽,在飞机上你说来过的,明天你可是向导了哦?”

“冬季的阿拉斯加户外玩的地方其实很多,譬如冰河时期遗址、冰雪公园、冰湖、溶洞,还可以坐狗拉雪橇。雨儿,如果愿意,我带你去爱斯基摩人居住的地方,参观一下他们用冰制成的原始住房,观看他们是如何猎杀北极熊!”

“猎杀北极熊?”女人全身一哆嗦,连忙抱住公孙羽的胳膊。

“北极熊嗜血,爱斯基摩人便将海豹的血液冻成冰,同时提前在冰里藏匿利刃,再将血液冰块投到北极熊出没的地方。北极熊嗅到血液味道后便开始舔舐冰块,很快刀锋就露出来,割破了北极熊的舌头,流出了鲜血。由于舌头之前已经被冻僵,没有了痛感,北极熊的嗅觉却感受到新鲜血液的味道,于是拼命的舔食自己的鲜血,直到失血过多昏厥成为爱斯基摩人的猎物……”

公孙羽说完故事,转头看北宫灵雨,却见她痴痴地凝视着自己。

“咦,雨儿,你怎么啦?”

“羽,或许你就是一个技艺高超的爱斯基摩人!”

“啊?”男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甚至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抚摸一下。

“我才没发烧呢!”女人娇嗔地拍开他的手掌,抱着他的腰伏在他的肩膀上,呢喃说:“羽,我们这些个女孩子都是你的猎物,都是那只傻傻的北极熊。你丢给我们一块藏着利刃的冰糖,我们就笨笨的舔舐,直到流血过多,逃也逃不掉,成为你的猎物……”

“雨儿……”男人有些愧疚地抱紧她。

“别内疚,谁让我们贪食蜜糖呢?爱情,其实就是藏着刀刃的蜜糖……羽,就算知道里面有刀刃,我们这些笨丫头也会奋不顾身扑上去的……”

“傻丫头!”

“你知道吗?不是我们傻,是你这颗蜜糖太诱惑人了!生命这么短暂,能找到这么好的一颗蜜糖真的很幸运,所以我们才蠢笨到意图将你据为己有……”

“其实,我不是蜜糖,你才是。雨儿,你的小嘴真的很甜……”

男人说着捧起女人那风华绝代的螓首,将粉嫩的嘴唇吸入嘴中,轻轻而珍重地舔舐着,随即顶开那雪白的编贝,将那根淡粉色的小舌头俘虏。

甘甜的津液被吸入口中,感觉如上苍赐予的圣水般美味,毫不犹豫地吞咽下去,随即身体的反应开始出现,干渴的喉咙需要更多的水分来补充,舌头甚至掠入女孩那馨香的口腔内四处扫荡……

“雨儿,你真美!”

良久后,女人呼吸不济,慌乱地微微推开男人,乱乱地喘息着。男人与女人的双目距离几乎不到三厘米,他情不自禁地呼出自己的心声。

女人的黑眸骨碌碌的转动,忽然噗嗤一笑,撅嘴说:“我不美!记得第一次见面,你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的!”

“第一次见面?”男人一怔。

“在机场嘛,不是你撞我吗?哼,搞得本小姐的脚踝都扭了呢!”

“不会吧,我记得是你撞的……哦,不是,是我撞你!雨儿,对不起,现在脚踝还疼吗?”

女人柔柔的揪了男人的耳朵一把:“别扯东扯西的,说说为什么不看人家一眼,人家真的很丑吗?”

“呃,哪里没看啊?好像偷看了几百次……”

“偷看,我怎么不知道?”

“知道还叫偷看?”男人强词夺理。忽然间,他觉得自己堕落了,如此谎言现在竟然脱口而出,熟极而流,简直是一个骗子。

女人娇羞地白了他一眼,随即再次伏到他的怀中:“那你有没有偷看小雪,她那天的打扮好像很出色哦?”

“没有!”

男人坚定地举手回答,于是获得了一个甜蜜的吻。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接受萱表姐的安排,和白湘君相亲?”

女人的小嘴高高地翘了起来。男人和白湘君的相亲虽说并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对于白湘君女皇根本不予以重视,但毕竟这是一个心结,一个一直没有彻底抖搂干净的心结。

“当时我很笨……”

“是很笨,有一个深情的女人一直在你身边守着都不知道!”

公孙羽苦笑着在她的额头上抚慰地亲了一下:“一方面是抹不开表姐的面子,二方面是想过平凡的生活……”

“我知道你曾经想过平凡的生活。羽,你现在还这么想吗?”

公孙羽粲然一笑,亲昵地在她那柔嫩如牛奶的脸蛋上轻轻一扭:“有了你这个不平凡的女人在我身边,我能平凡吗?”

女人娇嗔地一扭身躯,志得意满的抱着男人痴痴地笑了起来。

卷六 月出 第十一章 豪赌(中)

美国着名的赌城有拉斯维加斯、北大西洋城,相对而言阿拉斯加的博~彩业甚至在近年才开发,之前赌博在这里一直是非法行为。不过在开发博~彩业后,由于旅游胜地的独特地位,使得阿拉斯加州的博~彩业发展极快,大有奋起直追的态势。

来阿拉斯加自然得领略一下这个新兴赌城的风范,北宫灵雨和公孙羽虽然不好赌,却也在第二天一早便梳洗好,乘坐酒店的贵宾专车前往赌场而去。

拉斯维加斯的赌场相当庞杂,二人选择其中最大的一家走了进去。在戴着红帽子的印度阿三夹道欢迎下,走进铺着红地毯的大厅,随即有两名金发女郎为二人进行了引导。

二人一共兑换了2000美金的筹码,每人手持1000美金。

“我们比试一下谁的运气更好。我在英国去过三次赌场,每次都有斩获哦?”

一身紧身皮衣裹住娇躯,将玲珑凸凹尽皆显出的墨镜女郎言笑晏晏,出言向几乎同样穿着的墨镜男人挑战。

三次都有斩获?看来运气确实不错!

俗语云:十赌九诈。赌场内高.手如云,一般来说能够在其中做荷官者,绝对有一身不凡的绝艺,足够控制赌场上的局势,在一定范围内使用自己高超的技艺操纵赌局胜负,最终达到吃大赔小,稳步盈利的目的。

也就是说,一般人进赌场,赢面是.很小的,进赌场而不输钱已经是相当幸运。而像北宫灵雨这般三进赌场,竟然次次有所斩获,诚然可称得上运气奇佳了。

“当时的荷官是不是男士?”公孙羽若有所思地问。

“呃……好像是。”北宫灵雨一怔,随即笑道:“你什么意思?”

男人不语,却仔细打量着身边.的倾城绝色,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你变坏了!”女人娇嗔地在他的脚面上跺了一下,“人.家当时戴着假发、墨镜,还在脸上涂抹了很多黄色的粉,哪里有色诱啊?”

这个赌场面积规模很大,单单老虎机就多达数百.台,坐在老虎机前认真地投注的有不少黑发亚裔人。以几美元博几十上百万美元,人性的贪婪在这里被展露到极致。

作为前特工,公孙羽在赌术上颇有研究,不过老.虎机由微处理器控制,根本不存在作~弊的可能性,故而他并不准备试探自己的运气。

然而北宫灵雨.显然不信邪,于是与老虎机搏斗起来。但她以往的好运气并没有延续到老虎机身上,很快1000美元便仅剩一小半。

“羽,你给我报仇!”女人可爱地鼓着雪腮说。

“呃,我不是超人。”

公孙羽无奈了,摊摊手。这台机器竟然已经吞噬了一百八十万巨款,每次投注为1美元,可想而知有多少英雄曾在此折戟沉沙,他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被牺牲的欢乐英雄。

“你是,给我报仇嘛!”女人祭出娇媚大法,虽然戴着墨镜,但她那清新淡雅、超凡脱俗的美还是自然而然地焕发出来,非但影响到了男人,就连在场的所有男人都情不自禁地偷目注视。

拿着女人给一枚角子,无奈地投了进去。硬币滚进投币口,操动手柄,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公孙羽摊摊手笑了起来。

“继续!”女人撅嘴将一大把硬币塞到男人的手中。

然而一把硬币全部被吞进,投币口平静如故。“要不咱们去那边投骰子的地方试试?”男人笑了起来。对于骰子,他还是有相当把握。

“不,我还有最后二十枚硬币!”女人倔强地将角子全部放到公孙羽的手中。

然而当最后一枚硬币被吞噬的时候,机器仍然平静如旧。公孙羽苦笑道:“雨儿,你知道这台老虎机的中奖概率是多少吗?至少十亿分之一……”

然而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激昂音乐打断,随着出币口叮的一声,无数硬币就像雨点般狂喷而下!

“呀,呀,呀!”北宫灵雨孩子般跳了起来,抱着目瞪口呆的他亲了一口,虽然隔着墨镜,但那崇拜到无以复加的目光让男人不寒而栗。

“十亿分之一呢,你都能中!羽,你真是一个福星哦!”欢欣中的女人犹若小女孩般,笑声特别响亮,彻底颠覆了平素雍容贵秀的气质,尽情释放着自母亲辞世后压抑十几年的欢乐天性。

十分钟后,经过赌场高层管理者对录像和现场的鉴定,二人拿到了一百八十万美元的支票。

玉葱般的纤指夹着那张支票,北宫灵雨挽着男人的胳膊嫣然而笑:“羽,你说这笔钱咱们怎么分?”

“呃……既然是你的本钱,归你吧!”公孙羽很干脆地说。他自己手中尚有1000美元的赌注,相信在轮盘和骰子上能够赚到足够的资金,在回东海后将自己那方古玉赎回。

女人嫣然而笑:“情人节上破产的穷光蛋先生,你就不想要这张支票?”

“不需要!”公孙羽坦然一笑,他的自信自有其道理。

二人首先来到一张猜骰子点数的台面。虽然赌骰子看似是在赌运气,但以公孙羽的眼力和耳力,不到半分钟便掌握了其中的诀窍,对每一枚骰子撞击和翻滚了如指掌。

“分500美元给我!”

看到大家都热火朝天的下注,北宫灵雨眼红了,抢过男人手中的一半筹码。

公孙羽笑了,在3这个数字上丢下一枚100美元的筹码,半分钟后收获了1000美元的赌注。

“不错啊!羽,你真有眼力劲!”北宫灵雨秀眸一亮。

“我们轮流下注,看看谁的手气好,怎么样?”

公孙羽提出自己的建议,而女皇大人立即恩准。

于是二人开始轮番下注,以公孙羽的本事赢钱并不难。三十五分钟后,公孙羽手上巳经有11个一千美金的蓝色筹码,还有十来个其他颜色的小额筹码。而在公孙羽的指点下,北宫灵雨也赢了一千多美元。

随即他们又换了一张台子,这张台子的赌法是押骰子大小,这对公孙羽来说更是易于反掌。他总在一赔多的具体数字上下注,每次都是一千美元的筹码。他押了五次,命中率超过一半,竟然赢了多达十几万。

其实对于骰子,公孙羽完全可以将赢面提高到95以上,不过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故意将命中率降低到50左右。赢了几局之后他就收手了,转而将精力都放在女皇身上,教她如何使用一些简单实用的下注技巧。

又过了半小时,北宫灵雨的收获也很不错,她赢了一万多,乐得眉花眼笑,简直比刚才看到老虎机吐出那180多万美金的硬币还开心。

最后,两人来到轮盘区。轮盘规则是先下注,后抛球,如果不施加任何人为影响的话,几乎与老虎机一样,是一个纯凭运气的地方。

公孙羽自然可以轻松运用真气影响球的滚动,不过他不屑于那么做。于是在这一局,他败给了北宫灵雨。虽然倚仗着精细分析、分散投资的计算功力,也有所得益,但怎么也敌不过她的好运气。

北宫灵雨下注十一次,每次都是一千美金,与公孙羽下注几个数字不同,她次次找赔~率最高的数字下注,竟让她下中了两次之多,投中率几达百分之二十。一下子收入七万美金,扣除输掉的九千美金,还赢六万多,而公孙羽只赢了三千美金——这一战可谓是大败亏输!

两个小时后,公孙羽一共赢了十七万三千六百三十美金;北宫灵雨所得除了那张巨额支票外,另赢了八万八千八百五十美金。

“羽,这次你连明年、后年的玫瑰花都赢到手了吧?”北宫灵雨笑了起来,“对了,你的赌术怎么这么厉害,专门学过?”

公孙羽坦然笑了起来:“没有。不过,我的眼睛和耳朵相对好使些。”

在这里所得颇丰,而且也很尽兴,二人本意准备打道回府,忽然一个高大的亚裔人走了过来,对着北宫灵雨微微鞠躬:“打扰一下,请问您是北宫小姐吧?您的朋友聂胜云小姐在贵宾室等您。”

聂胜云?她怎么也在这里!

北宫灵雨凝视公孙羽一眼,男人嘴角泻出一抹冷笑,微微颔首。竟然自己找上门?那我便看看你们想耍什么花招!

二人于是在那人的带领下朝贵宾室而去。

贵宾室在五楼,三人乘坐电梯很快便到。这里的装潢与下面大厅大相径庭,下面每一处都显得富丽堂皇,而此处更讲究品味和**性——譬如裸体西洋画,画中金发美女身体的每一处都纤毫毕现。

身材极好、风韵上佳的聂胜云穿着一件雪白的旗袍站在贵宾室门口处相候,旗袍侧面的开口是如此之高,以至于在她转身的瞬间,公孙羽貌似看到缝隙里一抹红色微微一闪。

“灵雨,竟然能在万里之遥的阿拉斯加遇到你,我们真是有缘啊!”

聂胜云和北宫灵雨拥抱了一下,随即向公孙羽伸出雪白的小手:“公孙先生,万里陪佳人,可得保护好我的灵雨小妹哦?”

这个女人的气质和演技诚然不错,言谈举止显得自然而洒脱,没有半分忸怩和做作,貌似对北宫灵雨关切备至。

“灵雨,刚才你在老虎机中了大奖?”

“你怎么知道?”

聂胜云嘻嘻一笑:“当时我和这个赌场的老板在一起,你们中奖后他们立即将你们那里的画面调出来。我一看到是你们,就乐了!”

“今天运气还不错。”

“灵雨你的运气当然不错。不过公孙先生可不止是运气不错罢,看起来他可是行家里手!”聂胜云向男人抛了个媚眼。

(附注:阿拉斯加州赌博并未合法化,小说杜撰,读者莫究)

卷六 月出 第十一章 豪赌(下)

王伟、程峰!?

刚刚进入贵宾室,北宫灵雨眉头一皱,止住脚步,但王伟和程峰已经迎了上来。或许知道自己在北宫灵雨面前已经彻底失去希望,这次王家继承人没有纠缠女皇,而是向公孙羽伸出手:“是男人的,请加入赌局!”

公孙羽冷冷一笑,没有伸手:“对不起,你的爪子太脏,请缩回去!”

王伟面容一滞,深陷的眼窝闪出一抹阴毒的光芒,悻悻然缩手。而此时程峰上前笑道:“北董,我们下周便将成为同事,不想在这里提前会面了!”

北宫灵雨淡淡说:“据程世伯所言,程董你现在应该正在波士顿大学努力进修,不曾想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你!”

程峰的神色微显尴尬,随即却坦然笑道:“偶尔玩玩,其实也是昨天才过来。再说,北董万忙之中不也抽空过来休闲?”

这时,一个西方女郎迎了过.来:“亲爱的朋友们,请入内就座,让格蕾丝招待你们这些来自东方的贵宾!”

这是一个年纪与北宫灵雨相仿.的女人,身高和她差不多,不过身材丰腴不少,拥有一头浅棕色的蜷曲长发,脸部线条有些粗犷,约莫中上姿色。不过她的妆扮很性感,一条裁剪得相当贴身的黑色吊带裙勾勒出大而挺翘的**,弧形的低胸设计衬出了几近完美的乳沟和肉感强烈的光泽肌肤;而浑圆的**在牛仔裤的包裹下,同样能勾起男人最大的**。

据聂胜云介绍,这个女子便是.这座赌场的老板,美国著名赌博世家——波德家族的继承人之一。

而在这个贵宾室里,经由格蕾丝.波德介绍,公孙羽、.北宫灵雨二人结识了洛杉矶华人巨富莫里斯.金、盐湖城美国富豪摩西.康斯坦丁,以及日本富豪竹内浩二。

“公孙先生,我看您赌术如此精湛,是不是有意加入.我们之间的赌局?”在寒暄完毕后,莫里斯.金首先发出邀请。

公孙羽扫了桌面一眼,很显然这个莫里斯.金是.前面的输家,或许他是急于让生力军加入,搅乱之前形成的对自己不利的局势,以期乱中取胜。

“怎么,赌不起?”王.伟冷笑起来,“放心,你算是吃到天鹅肉了,只要北宫小姐拔根寒毛,足够你一辈子吃喝玩乐的花销!”

北宫灵雨的俏脸一寒,正待发作,公孙羽却拦住她,冷冷地盯着纨绔子弟:“你一定要我加入这个赌局,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玩玩!”王伟转头向格蕾丝轻轻颔首,“有波德小姐在,难道你还怕我耍赖骗你那几块零花钱?”

“华夏人,你们谈好没有,马上开始!”那个瘦高个日本人竹内浩二操着相当生硬的英文叫了起来。

“既然如此,我参加。”公孙羽风轻云淡地一笑,挽着北宫灵雨的手向前走去。北宫灵雨没有反对的意思,对于公孙羽作出的任何决断,她都无条件支持,就算此刻赌上她的全部身家也罢。

很快,赌局在格蕾丝.波德主持下开始,参与的除了公孙羽、竹内浩二、莫里斯.金、摩西.康斯坦丁外,另有王伟、程峰。

至于北宫灵雨和聂胜云都作壁上观,暂时没有参与赌局。

经介绍,公孙羽得知,之前刚刚开始不久的赌局赌资相当高,可谓是动辄天文数字。不过令王伟失望的是,公孙羽却依然淡定从容,没有半分慌乱模样。

虽然公孙羽刚才在大厅内表现相当出彩,但王伟却依然不认为他是赌术高手,之前不过是取巧和运气而已。

很不幸的是,作为一名前特工,公孙羽甚至在这方面接受过严苛的训练,加之神功在身,可以说赌场无敌也不算大话!

对于公孙羽来说,参与这次赌博关键是想搞清楚王伟、程峰、聂胜云出现在这家赌场的真实目的。当然,如果顺便,让王伟割肉也不失为一件赏心乐事。

赌具是常见的扑克,而且赌的是全牌梭哈次公孙羽惩治东海篮球队球员王昊时,也恰巧使用了这一招。对于公孙羽来说,记住52张牌的顺序实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不过职业洗牌手在洗牌后,再次将扑克放入专业洗牌机进行无序洗牌,彻底打乱扑克的顺序。公孙羽不得不暗暗运上神功,侧耳倾听。半分钟后洗牌机停止洗牌,公孙羽故意将眉头微微一皱,然而事实上他已经掌握了扑克牌七成的顺序,虽然不敢说对胜利有把握,但至少有五成的信心。

而在六人对局中,能有五成信心赢面已经很大,如果不出意料,每三局至少可以赢上一局——这是其他五人绝对不能接受的!

很快,在北宫灵雨递过金卡后,格蕾丝命人给公孙羽送上两千万美金的筹码,这里每一枚紫黑色的筹码便代表着一百万美金,每一枚粉色筹码代表着十万美金,而本赌局每局底注为10万美金!

如此豪赌在阿拉斯加实属罕见,输赢上亿,甚至数亿也绝对不在话下。让公孙羽觉得奇怪的是,如果说王伟有这个本钱参与的话,那么程峰呢?

程峰现在并没有能继承家产,家里的产业仍然由父亲程明敏、叔父程明道控制,他手中能调用的资金绝对不可能超过百万美金。也就是说,程峰和王伟之间,根本就是一个联盟……

或许金额前所未有的巨大,赌局由格蕾丝和赌场三名赌术高手全程监控,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一人采取任何形势的**,以毁掉赌场的声名。

“怎么样,开始吧?”莫里斯.金笑着拍了拍手中的筹码。

在格蕾丝的示意下,荷官开始发牌。公孙羽首先便拿到一张红心j和一张黑桃j,其中红心压底。

坐在一旁的北宫灵雨一看牌不错,忍不住兴奋地拍了公孙羽肩膀一下,向他嫣然一笑。公孙羽则将苦笑闷在心底:在豪赌中如此忍不住自己的情感,还不得被人家猜个通透?

竹内翻出的是一张梅花q,不过公孙羽笃定他的底牌是梅花k;莫里斯.金一张黑桃6,底牌应该是黑桃7;摩西.康斯坦丁一张梅花十,公孙羽不能肯定他的底牌,不过应该不是方块十,就是红心九;王伟是方块a,底牌不清楚;程峰是一张黑桃9,底牌也未知。

竹内掷下一百万的筹码,除了程峰外,余者均跟进。

继续发牌,康斯坦丁得到一张梅3,气得直接将牌面盖上。竹内得了一张红k,凑成一对k;公孙羽得一张黑a,一对j加上一张a,牌不差;莫里斯.金得黑10,形势相当不明朗,可能凑成顺子;王伟则新得一张梅a,凑成一对a,形势最为强悍。

或许觉得自己的赢面不小,这个家伙得意洋洋起来,斜睨公孙羽的眼光中溢满蔑视之意。

“300万!”王伟掷下三枚筹码,盯着公孙羽冷笑起来。

公孙羽淡淡地抛出三枚筹码,随即拍了拍北宫灵雨的肩膀。如此一掷千金,北宫灵雨虽然出身豪富,却也不曾见识过,神情不免有些紧张。

莫里斯.金皱了皱眉头,继续跟了下去,反倒是竹内神色间犹豫起来,十分钟后他盖上牌面。

继续发牌。

公孙羽新得一张a,凑成了一对a、一对j;王伟是一对a加一张q,底牌不清;莫里斯.金上了一张杂牌,直接盖牌不再跟。

“200万!”王伟冷冷地叫道,抛下两枚筹码。

公孙羽淡定自若地续跟,于是继续发牌。

王伟上了一张j,封死了公孙羽三张j的可能性;而公孙羽上了一张红3。如果王伟的底牌是q的话,那么公孙羽必败无疑。

“200万!”王伟貌似胸有成竹地抛下两枚筹码,毒蛇一般的眼睛盯着公孙羽不放,嘴角挂在一丝狰狞的笑意。

公孙羽淡淡一笑,也抛下两枚筹码。

开牌,公孙羽是一对j加一对a;而王伟神色间变幻良久,最终将底牌揭开,竟然是一张方k!

加上每局底注10万美金,这一把公孙羽竟然进账1450万美金!

王伟的脸色有些阴沉,仅仅不到二十分钟他便损失了810万,尤其在与公孙羽直接对话中失败,这让他那对阴毒的眼睛中增添了几分狠辣之色。

牌局继续。

第二局,虽然手中持有一对q,但公孙羽还是直接盖上,仅仅付出10万底注。果然,这一局莫里斯.金大红大紫,以四条10将所有人尽,甚至就连王伟的三条k也难以争锋。

这一局莫里斯.金进账1650万,而王伟再次损失万之多!

第三局开始。

程峰牌面一张红4,大约底牌很差,气得直接盖牌。而其他五家:公孙羽翻出一张红心q;竹内一张黑桃k;莫里斯.金是一张梅花10;康斯坦丁的运气降到低点,翻出梅花三一张;王伟这次牌大约相当不错,一张红心k让他笑得几乎合不拢嘴,貌似最大的输家不是他。

竹内很谨慎地叫注五十万,其余四人轻松跟进。

在续发第三张牌之后,牌面变成:公孙羽一张红心q加一张红心j;竹内一张黑桃k加一张方块a;莫里斯.金一张梅花十加一张黑桃j;康斯坦丁运气开始好转,梅花三和红心三各一张;王伟一张方块k加一张方块八。

第二回合叫价一百万,第三回合叫价二百万,第四回合叫价四百万,由于牌面不明朗,竟没有人退出。五个人一直僵持到第四回合,发最后一张牌。

此时,公孙羽显出了绝好的牌面:一张红心q、一张红心j、一张红心十、一张红心九;竹内两张k(黑桃k和梅花k)加两张a;莫里斯.金两张十加两张j;康斯坦丁三张三加一张红心五;王伟三张八加一张方块k。

在开牌之前,公孙羽忽然淡淡一笑,制止了所有人的行为:“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我想临时加注1500万!”

所有人全身为之剧震,盯着公孙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显然,这个一直沉默的男人此次想趁机通吃!

一时贵宾室内的气氛极其沉重起来,空气似乎都凝滞了,甚至就连见多识广的赌场老板格蕾丝的额头都沁出几滴冷汗。

卷六 月出 第十二章 追袭(上)

几乎有五分钟之久,所有人的心跳都异常之快,一个个死死地盯着公孙羽。然而男人风轻云淡,貌似眼前的惊世赌局根本不存在一般。

“羽,你真的有把握?”北宫灵雨低声耳语。

“没有。”公孙羽笑了起来,笑得很纯粹,很灿烂。然而这淡淡的笑却让所有人脊梁上的冷汗不由自主地浸yin而出。

莫里斯.金冲公孙羽竖起大拇指,随即将牌盖上,随即康斯坦丁、竹内也相继盖上,而王伟继续挣扎了几乎一分钟后,无奈地将牌盖上。

“很不幸,你们中间没有一个勇者。”

公孙羽轻轻地揭开底牌,所有人目瞪口呆,康斯坦丁跌坐下去,不小心竟然摔倒在地上,而王伟则悔恨交加,恨恨地揪住自己的头发。

黑2!

“怎……怎么可能!”莫里斯.金嘴巴都合不拢了。

如此底牌竟敢在桌面已经下注数百万的基础上加注1500万,是何等的豪情!

“这个穷光蛋竟敢……我,我他怎么没想到,真是混蛋!”王伟低声嘀咕着,脸色灰白不已。

这一把,公孙羽狂收3150万美金,加上.第一局的胜利和本来筹码,现在他面前的筹码已经高达6590万美金!

三局里赢取两局,虽然其中有.一局是取巧,但如此胜率已经足够让所有人胆战心惊、心寒不已。

这是一个高手,而且是绝世高手,从他取巧的那一.局即可看出。那一局他取胜的诀窍不在于其他人的患得患失,犹豫不定,而是在于他极其成功的表演,对旁人心理妙到毫巅的拿捏,还有那个淡淡而寒意逼人的笑容。

在这种情形下,赌局接下来的三局中公孙羽两次.笑傲风云,狂揽4700万美金的赌资,他面前的赌资已经超过一亿美金!

最大的输家是王伟和康斯坦丁,他们每人都输.了接近4万左右,而程峰一直收手极快,仅仅小输两百多万;竹内和莫里斯.金每人赢了一局,加之收手也很快,故而都仅仅小输数百万。

“还继续吗?”公孙.羽将大堆紫黑色筹码整齐地排在面前,淡淡笑了起来。

“最后一局,不成功便成仁!”王伟嗖嗖地在一张支票上写了一个数字,让人送来两千万的筹码,加上本身剩下的筹码,也有了差不多三千万的本金。

除了程峰,其余几人也纷纷开始加码,显然准备作最后一搏。

这时,公孙羽注意到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一直坐在程峰后面的聂胜云忽然悄然走了出去,神色间甚至匆忙。

“很好。既然如此,最后一局我也赌上全部资金!”

公孙羽拍了拍面前的亿美金的筹码,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

就是这个笑容让我损失惨重!王伟盯着他恨恨地下了某个决心,伸出生满淡黄色舌苔的舌头在干裂的嘴唇上轻轻舔舐。

“最后这一局由北宫灵雨小姐替我赌。”

在开牌前,公孙羽忽然笑道,说着站了起来,将椅子拉开,向北宫灵雨伸出手,示意让她坐到前面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其中便包括北宫灵雨自己。

“不,不,我不会……”她有些慌乱地连连摆手。对公孙羽充满盲目的信任不代表对自己也盲目的信任。

“你抓牌,我为你投注。”公孙羽温煦地笑着,然而这魔鬼般的笑容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哦,那我坐下了。”北宫灵雨向男人嫣然一笑。

如此倾城一笑,就算是亿万赌局一时也黯然失色,令男人们神魂颠倒,直到在场的格蕾丝.波德小姐咳嗽一声打断这些男人的遐思。

赌局很快继续开始:北宫灵雨拿到了一张二和一张四,底牌也是一张二;竹内翻出一张五,底牌应该是七,而且是同一色;莫里斯.金一张a,底牌k;康斯坦丁一对j;王伟一对八;程峰翻出一张三,底牌q。

首注直接升到三百万,无一家退出。

第二张牌,竹内新得一张十,沉默片刻后叹一口气扣牌不跟。王伟大声讥笑起来,但这个东瀛人却淡淡一笑默然,沉静的气质让公孙羽不禁多看了一眼。

北宫灵雨有了两条二和一张四;莫里斯.金两张a和一张k;康斯坦丁三条j;王伟三条八;程峰两张q加一张三。

莫里斯.金认为来了机会,叫价直冲一千万!

北宫灵雨俏脸一变,原想不跟,公孙羽却轻轻一笑将筹码丢了出去。其他人也都认为自己有机会,都没有放弃。

第三张牌下来了,北宫灵雨又得了一张二,现在她的牌面是一对二加一张四;莫里斯.金新得一张k,翻开的牌为一对a加一张k;康斯坦丁新得一张五,翻开的牌为一对j加一张五;王伟添了一张5,依然有三条八;程峰再得一张q,翻开的牌为两张q加一张三。

表面上王伟和康斯坦丁占优,但是暗地里却各藏杀着。

还是莫里斯.金叫注,这一次再次加注一千万;王伟突然异军突起,再追加五百万,于是这个回合的总注竟达一千五百万。

北宫灵雨虽然家资巨富,但如此豪赌简直闻所未闻,她不禁看了公孙羽一眼,公孙羽则报以微笑。凭借着对男人无限的崇拜,北宫灵雨也将筹码抛了下去。

发牌手终后一张牌。

北宫灵雨貌似有些不敢看,在公孙羽的暗示下将筹码全部推了出去,然后直接掀开了牌,不给其他人任何耍花招的机会。

又是一张二,现在四条二加一张四,赢面之大让人震惊!

莫里斯.金无奈摇头,他有三条a加两张k,但是显然不敌北宫灵雨的四条二;康斯坦丁是三条j加两张五,牌面比莫里斯.金还小,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他将牌轻轻抛到一旁;王伟和程峰的脸色已经彻底惨白,他们的牌虽不小,但连上两个输家都比不了,更别想赢了。

“北宫小姐的运气果然不错。”莫里斯.金忽然哈哈大笑,“非怪金鼎集团能在华夏民企独占鳌头!”

北宫灵雨此时却没有丝毫的兴奋,而是摘下墨镜,盈盈一笑说:“我也终于知道金先生为什么能成为洛城地产大王了,只看您这种对输赢毫不在乎的豪气,就知道金钱对您来说只是数字游戏而巳。”

莫里斯.金受用的连连点头,虽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公孙羽看得出来,他望过来的目光里显出了一丝欣赏。

此局王伟、程峰、康斯坦丁几乎彻底输光超/快赌局自然散了。而最后这一把,北宫灵雨竟然赢取了整整亿美元的巨款。

加上公孙羽赢的,仅仅一个半小时,二人所得总款项多达惊人的亿美元,完全可以购买一艘世界顶级豪华邮轮!

在离开贵宾室时,公孙羽并没有因此欣喜若狂,而是注意到王伟、程峰、康斯坦丁那阴狠的目光。

王伟、康斯坦丁二人分别输了多达6800万美金,而一直缩手的程峰在最后一搏中也损失2810万。

或许这种程度的损失对于王伟来说只是受到父亲的苛责而已,对程峰这种尚未在家族掌握实权的人却不啻于灭顶之灾!

而对于莫里斯.金、竹内,甚至格蕾丝.波德,公孙羽都留意观察了。

莫里斯.金神色如常,而且心跳、脉搏、呼吸都正常,貌似没有敌意。作为洛杉矶著名的地产大王,他也没必要因为几千万的输赢而搏上生死。然而就算如此,公孙羽也没有丝毫放松警惕,他注意到另外一个细节,这个细节就是莫里斯.金的右手尾指一直在不可遏止地颤抖着……

竹内浩二的神色却微微有些异常,在格蕾丝.波德为公孙羽换取现金支票并直接为他们存入瑞士银行的时候,他的眼睛露出一丝贪婪之色——倭寇的本质被暴露出来!

至于格蕾丝.波德是公孙羽最看不透的人。她的任何表征都相当正常,而且带着一抹温情。

在告别莫里斯.金和格蕾丝.波德后,公孙羽和北宫灵雨便径直离开赌场朝酒店而去。在路上,公孙羽低声道:“雨儿,现在很危险,估计很快有人会找上我们,所以我们得马上离开拉斯维加斯!”

“你是说王伟……”

“应该不止是王伟!”公孙羽冷笑起来,“雨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康斯坦丁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盐湖城富豪。据说美国黑手党在中部有一个大头目便姓康斯坦丁,我想这个家伙很可能就是那个大头目!”

“黑手党?羽,我们干嘛要参加那个赌局?”

“雨儿,或许我们从离开东海便被人盯住,敌人可能一直在酝酿一个针对我们的阴谋。这个赌局我让王伟和程峰几乎破产,他们绝对会不顾大局率先对我们动手。这样的话,反而可以打乱他们的布局,给我争取了更大的胜机!”

很快,二人回到了酒店,于是急速收拾东西。鉴于紧急而来的危机,以及出行后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形,公孙羽将二人不少行李直接抛弃,而带上防寒服、皮裘、墨镜、手套,甚至还有不少牛肉干和鱼子酱、压缩饼干等。

“带吃的干嘛?”北宫灵雨不解地问。

“如果没猜错,安克雷奇机场和朱诺机场应该现在就已经被那些人彻底封死。所以我们干脆从陆路出发,驱车直奔加拿大境内。从阿拉斯加到加拿大很远,路途中很少有补给点,所以有必要带上食品。”

“我们可以去求求莫里斯.金或者格蕾丝.波德。他们一定有直升机,我们可以借用他们的直升机飞越加拿大,直接进入美国。”

公孙羽笑着摇摇头:“首先,直升机的最大航程根本不够飞到美国;其次,或许你没看明白,在与我们告别后转头的瞬间,莫里斯.金和格蕾丝.波德的脸色都变了。”

“什么意思?”北宫灵雨一惊,“你从哪里看到的?”

“从墙壁上那幅镀金相框上。他们并不像表面那么和善和可亲!”

卷六 月出 第十二章 追袭(中)

大约20分钟后,二人收好行李,甚至连酒店的账目都没有结便匆匆离开。而二人的背影刚刚没入酒店提供的奔驰车内,一个招待模样的女人便拨通了某个电话号码……

奔驰车在安克雷奇东郊一个角落停下,公孙羽和北宫灵雨背着行囊下车,随即拦下一辆装备相当现代化的越野车。公孙羽和那个打扮得稀奇古怪的金发男子交谈几句,随即三人上车朝最近的一家银行而去。

十分钟后,那个金发男子喜笑颜开地将越野车的钥匙交给公孙羽,然后笑着跳着朝远处奔去。仅仅五万的车辆,竟然卖出50万的高价,这家伙莫名其妙地赚了一笔大钱!

“阿拉斯加距离加拿大境内最近的补给点很远,所以我们必须在离开这里的时候尽快补充自己的行囊!”

公孙羽一边解释一边迅速驱动车辆到了最近一个加油站,将越野车的油箱装满,而且用油壶装了一百公升汽油放置后备箱内。

随即又到了近郊一个超市.购买了一些必需品,拢共花费了二十分钟。

公孙羽看了看手表,冷笑道:“快来了,我们走!”

说着他将越野车油门几乎一下.轰到底,汽车咆哮着朝安克雷奇城外皑皑雪原冲去。如果此刻在安克雷奇城上空鸟瞰的话,可以清楚地看到约800米外,数十辆汽车正朝他们所处之地蜂拥而来,那些车辆中坐的都是手持冲锋枪、狙击步枪的武装分子!

倘若是公孙羽一人面对这些.武装分子,或许毫无顾忌的他可以采取游击战将他们全部猎杀,然而有北宫灵雨在身边,显然硬碰硬是绝对不可取的策略。

“妈的,竟然让他们跑了,马上追!皮特,立即通知king,让他.派出直升机进行拦截,将他们的车辆给老子炸烂!”

那几十辆车中多达两百名武装分子,为首的正是.那个所谓的盐湖城富豪康斯坦丁,而另外刚刚赶到另外的十几辆车内,赫然坐着王伟和聂胜云!

而脸色阴沉的竹内浩二则带领着十多名服饰.奇怪的人乘坐着三辆大型越野车,也正在向这边赶来。

三路人马,而且.人手一枪,甚至还有天上的直升机在追逐,如此危急的形势公孙羽却并不甚了了,只是驱动越野车加速朝东部驰去!

大约三个多小时后,经过一路疾驰,二人已经距离阿拉斯加城大约200公里,而敌人并没有能追上来。

公孙羽的神情刚刚放松一些,忽然耳朵隐隐传来异响。很快,这异响甚至就连北宫灵雨都察觉到,她讶异地说:“咦,难道这里冬季还打雷?”

公孙羽神色一变,侧耳再次倾听,随即猛踩油门,越野车再次向前狂飙而去。由于路面结冰,而车辆速度过快,就算安装的是顶级防滑胎也几次差点没掉到路边的深沟去!

轰鸣声越来越响,公孙羽的脸色却渐渐沉静下来。大约半分钟后,他忽然猛地踩下刹车,随即扯着大背囊跳了下来:“雨儿,我们赶快下车,敌人的直升机追上来了!”

“直升机?”北宫灵雨一惊,侧耳稍稍倾听。

公孙羽已经一把将她抱下,随即扯下另外一个背囊丢到路边,然后钻入车内设定自动导航系统,并发动车辆,继而从车内跳了下来。

五万美金如果在国内或许只能购买一辆中档车,但在美国这个汽车的天堂却能购买一辆豪华配置的高档车。这辆越野车配有自动驾驶仪,配合自动导航系统和雷达系统,越野车继续朝前方驶去。

“没了车,我们……”北宫灵雨有些茫然失措。

“有我!”公孙羽将两个背囊一起放置在自己的身上,拉着北宫灵雨顺着公路朝前走去。万幸这里的公路积雪已被铲掉,沿着公路走还算轻松。如果得离开公路,茫茫雪原积雪都在一米以上,徒步跋涉上千公里绝对不可想象!

天上的轰隆声越发近了,公孙羽拉着北宫灵雨躲藏到路边的灌木丛中。

大约十几秒后,一架白色直升机从二人头顶上空大约两百米处掠过,径直朝前方的越野车追去。

“雨儿,莫里斯.金在直升机上。”公孙羽忽然冷笑起来。

北宫灵雨微微一惊。自己这次派遣朱洛、程雨柔她们前往洛城,其中便有与洛城华裔地产大王莫里斯.金商谈的内容,不曾想这个家伙在赌局中相当友善,转头却勾结黑社会意图致二人于死地!

不过令二人不解的是,以莫里斯.金的财力,在赌局中仅仅损失三千几百万美金,为何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

“羽,你说那个格蕾丝.波德会不会也驾飞机来追杀我们?”北宫灵雨抱着公孙羽的腰,轻轻问。

公孙羽一怔,随即摇头说:“猜不到。既然我们在赌场能安然无恙,我想格蕾丝.波德应该没有完全与他们同流合污,否则我们离开赌场和安克雷奇没有那么容易……”

正说到此处,突然前方远处传来“哒哒哒”的机枪扫射声。

“羽,他们是不是在打我们那辆越野车?”

公孙羽苦笑点头:“雨儿,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敌人绝对是空中、陆地两路追击,很快敌人的车队便要过来。一旦敌人发现那是一辆空车的话,就会在对我们发动追击,所以……”

“所以什么?羽,一切我都听你的!”

“所以我们要过上艰苦的日子了。如果想要摆脱那些人的追击,唯有进雪原。”公孙羽凝视着远处一望无际的雪原缓缓说。

“进雪原?”北宫灵雨有些呆了,“可这里的雪一米多厚,我们怎么走啊?”

“单凭两条腿,当然没法走。不过,如果有雪橇呢?”公孙羽笑了起来。

“雪橇?哪里来的雪橇?”北宫灵雨傻眼了,甚至不自觉地看了看他的行囊。

公孙羽笑着轻轻地揪了她那有些冰冷的滑腻脸蛋一把::傻妞,我背囊里哪里藏得下雪橇?”

“谁傻妞啊,谁傻妞啦?哼,小羽,我发觉你现在嘴怎么越来越贫了!”

北宫灵雨笑着揪住男人的耳朵不放,但被他抱着在香唇上啃了几下,敏感的娇躯却酥软起来,就连声音也娇娇软软的,秀目也迷离起来。

突然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随即从灌木丛缝隙看到远处袅袅升起一朵黑云。“羽,那是什么?”北宫灵雨呆呆地凝视着。

公孙羽苦笑起来:“如果没猜错,我们那辆车爆炸了。油箱本来就加满了油,加上尾箱又储了一百公升汽油,爆炸起来气势还真是不凡!”

很快,远处又一次传来轰响,这次的声音很杂乱。公孙羽伏在地上倾听片刻,脸色阴冷起来,起身拉着北宫灵雨便往雪地里走。

“应该的追击来了!至少六七十辆车,气势浩大,我看康斯坦丁和王伟他们一伙是志在必得!”

然而雪实在太厚,而且路边的雪很松软,北宫灵雨刚刚走得几步便深深陷了进去。公孙羽想了想,于是将一件皮裘大衣铺开,让北宫灵雨坐在其上,而自己凝运内息,拉着那件皮裘飞奔起来,顷刻间便远离了公路。

大约一个小时后,公孙羽在雪地上飞驰了足足有三十公里以上这才停息下来,取出之前在超市购买的指南针,看了看方向。

“羽……啊!”

北宫灵雨刚刚从皮裘走下来,却一下子陷入深达两米多的大雪中。公孙羽哭笑不得地将她从雪洞里捞出来,再次放到皮裘上。

“羽,怎么你就沉不下去啊,人家体重还要轻些嘛!”

“你可是千金,怎么比我轻?雨儿,我变一个戏法给你看!”公孙羽笑着取出一柄匕首,滑步而去,于数十米外在一棵直径大约35公分的雪松旁边经过时,突然伸着手围雪松转了一圈,期间貌似白光微微一闪。

随即他站到十数米外,对北宫灵雨说:“雨儿,你看我隔山打牛!”

说着他大喝一声,装模作样地举手晃动一下,那棵高达十几米的雪松突然轰然倒塌,雪松上的白雪飞扬起来,沸沸扬扬,一时甚至就连数十米外的北宫灵雨都受到了牵连,脖子里进了不少冰冷的雪花!

半晌之后,沸沸扬扬的雪花才底定,而北宫灵雨已经变成了白毛女。公孙羽一看,顿时乐了,呵呵笑了起来。

在这个雪域里,不知为什么,他特别放得开,笑容也多了很多,整个人完全不同于过去沉静、稳重的气质。或许因为这里的环境与他自幼居住的的环境相仿佛吧?

当年在金佛山,每到冬天便大雪封山,雪厚达一米多。而在彼时,总会有一个身上背负着两三百斤铅块的少年在雪地飞奔,从金佛山山顶至山脚,山脚至山顶,每日至少来回三次之多!

那样的生活直到十六岁那年,严厉的师傅终于躺倒在床上再也没有起来,而将自己托付给前来探病的三师兄。

“傻孩子,别哭!男人流血不流泪!”

师傅半举干枯而遍布老人斑的手掌,想为自己擦拭泪水,却怎么也够不着自己的脸颊。

在和师傅一起生活的13年里,没有体会到他的半点温情。记得一次背负着200斤铅块在悬崖攀爬时失足掉下差点摔死,万幸在最危急的时刻一手抠在一根裸露的尖锐岩石上才拣了一条小命。

手被锋利的岩石勒得连骨头都裸露出来,然而下午依然得去瀑布练功。当时冰冷如刀般的水疯狂地冲击着身体,血丝从手掌不断沁出,直到他昏倒在水中!

那个夜晚,当他苏醒过来时,心底第一次对师傅产生了怨念……

卷六 月出 第十二章 追袭(下)

“咦,小羽在发什么呆呢?”那边北宫灵雨笑着叫了起来,“莫非隔山打牛将自己打傻了不成?”

公孙羽快步过去将皮裘拖到雪松附近,北宫灵雨从上面站起来跳到男人的背部,双手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笑道:“坏小羽,你刚才害得我脖子里进了好多雪,冷死了呢!”

“知道了!”公孙羽将她搂到怀中,亲了一下,然后放到皮裘上,“马上我做了一个雪橇,继续往西走一个小时,然后咱们就休息一下,吃些东西。”

“羽!”北宫灵雨忽然幽幽地说:“从这里到美国好远好远,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公孙羽坦然一笑,随即取出一张地图丢了过去:“雨儿,如果我们方向没错的话,大约往西200公里有一个小镇叫塔纳克罗斯,在那里我们可以购买一辆车,然后开着去加拿大境内,找一个机场乘飞机去洛杉矶。”

“200公里?”北宫灵雨看着男人,“羽,你一定很辛苦!”

公孙羽笑了起来:“雨儿,相对岁那年我背负着攀爬悬崖的铅块而言,你已经足够轻了!”

北宫灵雨的心为之猛地一滞,凝.视着男人的眸光顿时柔和起来。这个男人的过去,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公孙羽手持匕首开始工作。虽.然只是一柄普通的匕首,但在加持了太清气功后,立即胜过神兵利刃,只听得唰唰的声音,不到一分钟那棵雪松的所有枝桠均被削断,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随即他再次深深呼吸,举起匕首将树干拦中腰截.下大约一米多长的两段,并竖起两段木头,以直劈的姿势用匕首将树干劈成木板。

北宫灵雨看得有趣,“嗤”的一声笑了起来:“羽,你的手.艺不错嘛,以后咱们家可不愁吃不愁穿了,万一破产了你还可以做木匠赚钱养我啊!”

公孙羽一边将木板削成规则形状,一边瞅着她.笑道:“好啊。呃,雨儿,你说这样好不好?咱们新房的家具呢,都由我亲手制作,到时候你可别嫌弃床板高低不平啊!”

“你胆敢将床板.削得高低不平,到时候我就躺在你身上!”

北宫灵雨伸手捏了一个雪球砸在男人的背上,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话中有些语病,貌似正合小雪上次说的什么“女上体位”,一时俏脸绯红,忍不住轻轻咳嗽起来。

“雨儿,你感冒了吗?”公孙羽连忙丢下木板,走了过去,伸手就探向她的额头,“咦,有些发烧……”

“没有啦!”女人的脸蛋红得就像一朵玫瑰,连忙推开他的手,小心肝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貌似生怕他窥见自己不纯洁的心。

“没有吗?”公孙羽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审视地盯着她。

“真的没有啦!”女人大羞,推开他,转过娇躯,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哦,还知道笑,应该没事。”公孙羽若有所思地说,随即继续削木头。

很快,那些木头被削成规则并相互契合在一起的形状,甚至连表面也被削得相当平整。光滑的表面有助于在雪地滑行时减少阻力,加速行进速度。

男人满意地端详一下,随即用匕首在木板几个地方戳了空洞,随即从背囊中取出从超市购买的一些坚韧的牛筋绳索,开始将木板牢牢地绑扎在一起,制成一个宽约一米,长约120公分的雪橇。

最后一个步骤是在雪橇上扎两个孔洞,然后将牛筋绳索穿在其中。

“羽,人家是纤夫拉船,你是小狗狗拉雪橇!”

当北宫灵雨被她抱着放到铺好皮裘大衣的雪橇上时,女人在男人的唇上亲了一下,戏谑地说。

公孙羽笑着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敲击一下,随即将自己那件皮裘裹在她的身上。身上穿着防寒服,还裹着皮裘大衣,北宫灵雨感觉到暖烘烘的,一时心中萌动一股温温的爱意。

拖动着雪橇试了试,相较皮裘而言诚然轻松便捷不少,被削光的木板与雪地的摩擦力极小,稍稍着力便飞速滑动起来。

“小羽号起步了,驾!”

北宫灵雨调皮地拍了拍手掌,随即大笑起来。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她也与男人一般十分放得开,甚至比一个小女孩还要活泼。

公孙羽笑了笑,脚下一跺,飞也似的朝远处掠去,速度绝对胜过所谓的世界第一飞人或奥运会百米冠军,拉起的雪橇溅起大篷雪花随着风势飞扬起来,飘出数十米远之多!

大约两个小时后,数十台大型极地雪橇车飞驰而来,随即围着那棵被公孙羽炮制的雪松停留下来。

走下来的人囊括四方势力,王伟、莫里斯.金、康斯坦丁、竹内,他们在越野车那里没有搜到任何东西后,立即意识到公孙羽和北宫灵雨已经放弃了公路,转入雪原,于是立即命人送了数十台雪橇车过来,乘坐雪橇车追了上来。

这些大功率雪橇车的最高时速可达150公里,故而虽然途中耽误不少时间,但仍然赶了上来。

这群人围着那棵被砍头斩首、断身碎骨的雪松看了良久。莫里斯.金指着雪松根部平滑的纹路说:“那个家伙手里有一柄很锋利的砍刀,而且他的气力很大,就像王先生说的:他是一个高手!”

康斯坦丁拂去胡子上的冰渣,怒道:“都是波德家的那个小妞不配合,否则早就将那对华夏男女抓住,至少20亿美金到手了!”

莫里斯.金冷笑起来:“康斯坦丁,我早就说过波德家很有原则,你不信,在她那里吃了一个大钉子吧?如果不是你,波德家也不会勒令我们不得在安克雷奇城内向那对男女下手了!”

“妈的,别跟我提原则!金,我记得你也曾经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一向不愿意与我们这些黑手党打交道,这次为什么会破例?”康斯坦丁愤愤地盯着莫里斯.金冷笑起来。

莫里斯.金那张肥硕的脸孔顿时又红又白。这个老家伙最近在地产方面的投资因为次贷危机而失败,损失惨重,多年心血几乎化为乌有。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接受王伟的意见,放弃原则与黑手党合伙意图打劫北宫灵雨、公孙羽二人。

当莫里斯.金和康斯坦丁争吵时,竹内却和十来名装扮相当奇怪的家伙蹲在雪松旁,拣起碎块木板和木屑不断用东瀛语交谈。

“竹内君,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你们有什么发现?”王伟过去问。

“如果我们的眼光没有偏差的话,我们面对的将是一名前所未有的剑客,甚至可以与我们大日本五圣者媲美的绝世高手!”

竹内神情阴冷地宣布,而他身后那十人也整齐划一地颔首赞同。

王伟不以为然地说:“竹内君,我知道公孙羽那个家伙武功不错,算得上高手。不过,我们可有几百人,而且有车辆、武器,甚至有火箭筒。难道这样都对付不了他?”

“我不能保证!”竹内为鞠躬,神情凛然,“王君,凭借现代武器一个普通人或许能够威胁到高明的武者,但对付如公孙羽这样超凡脱俗的武者,智慧将成为首要条件。所以……”

“所以什么,竹内君?”王伟笑了起来,“我们可是盟友,您请说。”

“请让我领导这个团队,我一定保证将那两个人活捉!”竹内浩二双脚一并,微微鞠躬说。

“你领导我们?这个,你知道,莫里斯.金和康斯坦丁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王伟迟疑起来,“而且,这次追击的资金大部分……”

“王君,我愿意将最后所得分成降低到一成!”竹内继续坚持。

王伟无奈地找到了莫里斯.金和康斯坦丁,将事情说了出来。

康斯坦丁立即跳了起来:“那个日本人想干什么?他当领导人?他也配!妈的,这里我的人最多,火力最猛,一切我说了算!”

王伟道:“康斯坦丁先生,竹内是日本著名武者,而敌人中公孙羽也是非常厉害的武功高手,所以……”

“什么武功……嘿嘿吓吓!”康斯坦丁张牙舞爪地舞弄几下,“王先生,我知道你们东方人都喜欢装神弄鬼,吹嘘什么东方武功,魔法!那是神话,是假的!要不,我和你打打?”

莫里斯.金忽然冷笑起来:“康斯坦丁,东方的武功是不是神话和魔法,你可以向竹内君请教一下。”

虽然金在美国居住已经是第三代,对自己的东方身份早已不敏感,不过竹内提出降低分成让他还是有些心动起来,于是出言帮助他一句。

这时竹内浩二缓缓地走了过来,向康斯坦丁一鞠躬:“康斯坦丁先生,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请指教。不过如果我胜利的话,请支持我领导这个团队!”

康斯坦丁不屑地盯了竹内浩二那削瘦的身板,冷笑说:“竹内,你的意思是向我挑战?用空手道还是柔道?”

很显然,这个康斯坦丁并不是草包,对他不屑的东方武功还是有相当了解。

“空手道。”竹内摆开空手道姿势,淡淡说:“首先我要纠正刚才王君的一句话,我只是一个普通武者,并不是日本著名的武者,我身后的那些人才是。”

“空手道是吧?”康斯坦丁冷笑起来,脚下猛地一跺,随即竟然踢起大篷雪花,随即趁势如猛虎般朝竹内扑了过去。

虽然突遭雪花遮眼,但竹内却并没有慌乱,身形一侧,一个后手直拳,外加迅猛的前踢,动作极为利落,而且力道也相当迅猛。

康斯坦丁虽然占有先机,一拳打在竹内身上,却被他用肩膀抗住,随即竹内那一记直拳和前踢结结实实地打在康斯坦丁身上,将这个凶悍的美国大个子给打得滚在雪地里,一不小心陷进雪坑中,挣扎半天都爬不起来,还是竹内过去将他拉了起来。

第十三章 袭杀(1)

雪橇虽然轻巧,而且能将公孙羽那浅浅的脚印掩盖,但毕竟还是留下了一定的痕迹。公孙羽自然想到这一点,于是在途中故意穿越一条冰河。在冰河上,积雪基本上凝结成冰,雪橇和冰面的摩擦力很小,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而正因摩擦力小的缘故,所以公孙羽干脆折断两根树枝,自己也站到雪橇上,然后将树枝不断撑在冰面上,雪橇立时飞速前行,速度竟然几乎与汽车几乎可以媲美,十分钟就几乎走了十公里之多。

可惜的是,小河流向南方,十分钟后公孙羽不得不再次踏入雪原,拉着雪橇朝西方飞奔而去。

但正是因为这十公里的冰河之行,给追杀者带去无限的麻烦,留给公孙羽和北宫灵雨最后一个静谧而甜美的夜晚。

大约下午四时左右,天渐渐暗了下来。公孙羽看了看四下地势,选择了一个背风的山坡落脚。

“雨儿,你住过雪屋吗?”公孙羽.一边斩断一棵小树,在四周的雪地不断迅猛地拍打,让雪地变得结实,一边问。

“雪屋?就像爱斯基摩人的冰屋?”北.宫灵雨凝视着男人,秀美的嘴角沁出一抹甜甜的笑意。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即使面对再大的危险,遇到再大的困难,她的心也绝对不会害怕。

我的男人,是一个神奇的男人。

“呃,有些类似。”大抵将附近十平.米的雪地踩踏摔打得相当平整结实后,公孙羽随即取出匕首,将手上那棵小树削成一柄长达一米左右的宝剑模样。

北宫灵雨莫名其妙起来:“羽,这样的木剑能刺死人.吗?”

公孙羽失笑说:“不,我不是用它刺人的。看!”

着男人暗运神功,将木剑朝雪地上刺去,随着“嗤”.的一声,木剑直接**雪地内,仅仅剩下一个剑柄。

这处由于是背风的山腰,积雪最是厚实,厚度至.少在三米左右,故而一米长的木剑插下去,离地面还有相当距离。

公孙羽试试冰.雪的结实程度,满意地点头,随即双手持剑,硬生生地在地面上画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四方形,边长1米,就算拿尺来量,误差绝对不会超过五厘米——作为一名高超武者,其目光之精准和手腕之稳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你画这个干什么?”北宫灵雨捂嘴笑了起来,“画地为牢?”

“待会将你抓进去,坐井观天!”男人神秘地一笑,抽出长剑,随即双手直插而下扳抠在冰雪块上,神功一运,大喝一声,竟然将那一个立方的冰雪块直接抽了出来,放置在一旁。

北宫灵雨被他的神力震惊得掩嘴不迭,半晌说不出话来。

男人制作了一柄木铲,随即跳到那个雪坑里,随即冰雪块不断被成团抛了上来。很快,下面的已经彻底是冰块,抛上来后在雪地上滑出去老远。

大约50分钟后,当天色几乎黑清前,公孙羽跳了上来,随即不断在地上取一米见方的冰雪块,然后迅速地码了起来,最后竟然搭建出一间半地上半地下的冰雪之屋!

公孙羽从行囊中取出蜡烛,并在雪屋里戳了一个窟窿,随即将一支点燃的蜡烛放置其上。

“雨公主,请您光临鄙人的小屋!”

北宫灵雨惊喜地在他的搀扶下踏入冰雪小屋,在烛光的辉映下,这座小屋晶莹如玉,明晃晃的,如仙境瑶琳之地。随即,二人顺着冰雪楼梯而下,进入一间两米多高的冰室,公孙羽将另外一支蜡烛放置在一个窟窿上。

当摇曳的光影定下时,北宫灵雨捂着小嘴尖叫起来,跳到公孙羽的怀中笑道“小羽,你好厉害哦,这里好像一个家!”

冰室之内,公孙羽制作了一张圆形小桌和两张鼓形坐墩,以及一张冰床,而且这几样简单的“家具”格调古雅、式样精巧,简直如同艺术品一般。

“那边还有一个洗手间!”公孙羽介绍说,随即推开侧面一扇冰门,里面是另外一间面积约3平米的小房,公孙羽在其中掏出一个厕所和一个洗脸台。

“还可以洗脸?”北宫灵雨跳到里面,脱下手套摸了摸洗脸台,缩,吐舌头笑了起来:“好冷啊!”

公孙羽说:“这个厕所的坑我挖到了地底,很深,所以用起来应该没什么味。”

“知道了,你出去。”被他这么一介绍,忽然有了某种生理上的需要,北宫灵雨于是推了推他。

公孙羽没搞清楚状况:“呃,还有那个……”

“出去啦,人家要那个呢……”

北宫灵雨羞得小脸红了起来,将他硬生生地推了出去。男人这次醒悟过来,但还是在女人关上门之前,尽心尽责地说:“用完后将冰盖推上……”

女人瞪了他一眼,随即呼地将门关好。

公孙羽淡淡一笑,在冰桌上铺了一张薄薄的塑料,随即从行囊中取出燃炉和固体酒精,精心选取几块相当纯净的冰块放在容器中,开始烧水。在修建这座冰室时公孙羽早已考虑到通风问题,故而在室内烧水完全不存在问题。

在水烧开后,公孙羽从行囊中取出咖啡粉和牛肉干,将开水倒出一部分泡了两杯咖啡,随即将牛肉干放进沸水中。

五分钟后,松散的牛肉干变成牛肉汤,放入油脂和味料,香味四溢。刚刚推开冰门的北宫灵雨深深嗅吸一口:“羽,好幸福哦,没想到在这里都能吃上美味!”

公孙羽用皮裘垫在两个坐墩上,伸手说:“尊敬的雨公主,请坐。晚餐马上好了,请稍候。”

北宫灵雨笑盈盈的坐下,托着雪腮凝视着心中的男人。

公孙羽取了两个木碗将牛肉汤盛上,然后掏出一盒压缩饼干,随即擦擦手笑了起来:“怎么样,开吃吧?”

北宫灵雨忽然忸怩起来:“羽,有没有水洗洗手?谢谢。”

“公孙羽从角落里取了一块冰走入洗手间,大约一分钟后伸手将北宫灵雨请了进去。

汪清泉荡漾在冰雪制成的洗脸盆中,甚至冒着淡淡的热气。

“羽,你是怎么做到的?”北宫灵雨黑眸中闪烁着灵光盯着这个神奇的男人。

“很简单。”公孙羽默运神功,将手插进冰壁,瞬间热气腾漫而起,冰壁化开一个圆圆的孔洞。

北宫灵雨捉过那双手,然而除了手掌比自己的大得多,掌心到处是厚实的老茧,掌背有几道伤痕外,与自己的并没有不一样。

她将这双能巧夺天工的手捂到自己的俏脸上,感受着他的温度。

“雨儿,水会冷的。”公孙羽抽出手掌,在她的螓首上轻轻摩挲着。

洗完手后,公孙羽将下面的冰塞打开,水自然地通过一个小小的管道流了到了厕所深邃的陷坑中。虽然温水将冰面微微化开一些,但却不影响继续使用。

二人享用了一顿美味的晚餐,虽然压缩饼干的味道一般般,但佐以浓郁芳香的牛肉汤和气味纯正的咖啡,令人食欲大开。

用完晚餐后,公孙羽在冰床上铺上一层塑料,随即将自己的那件宽大的皮裘大衣垫在塑料上,道:“雨儿,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盖上你那件皮裘,应该不是很冷。”

“你呢?”北宫灵雨拉住他的袖子神情有些紧张。

“我先去附近设几个机关,然后在上面打坐就可以了。”

“会很冷的。”

“没事,那点寒冷对我没什么影响。”

公孙羽笑了起来,随即起身收拾了行囊,将两只碗、两支汤匙和两个杯子拣到冰屋上层,化开雪水洗净后收拾起来。

此处距离脱困地甚远,而且后方敌人一定在穷追不舍,这些东西依然还大有用武之地。

北宫灵雨跟着爬了上来,怔怔地凝视着男人利落地做着这一切。

“羽,和你比起来,我就像个孩子,什么都不会……”女人歉疚地小声说。

公孙羽笑了起来,抱过她,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雨儿,野外生存是我自小就会的本事。而你出生在温室里,不会这些很正常。”

“自小?”北宫灵雨有些不解。【消逝的小草】

“自小。”公孙羽的眸子深邃若渊,“我三岁就随师父上山,师父当年便开始熬炼灵药给我伐毛洗髓,并让我初步接触到武功的门槛。五岁开始,我就习练太清气功,攀爬悬崖、穿行雪原是常事……”

北宫灵雨捧过男人的脸孔,怜惜地吻了一下:“羽,你好可怜啊,那么小就受了那么多苦!”

公孙羽不由失笑,将女人抱着到了下层冰室,放到冰床上,随即盖上皮裘大衣。想了想,又将自己身上的防寒服脱下裹在她的脚上。

“羽,你……”北宫灵雨挣扎着待起来。

公孙羽将她按住,正色道:“雨儿,以我的修为,早就可以调节自己的体温,寒暑不侵。倒是你,一旦冻伤,这里无医无药,绝对不是小事!”

“羽,我不冷,身上热烘烘的呢!”北宫灵雨连忙说。

“乖,听话。”公孙羽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即起手轻轻一扇,一米开外的蜡烛咻的一声灭掉,冰室暗了下来,唯靠上面冰屋那根蜡烛的余光辉映着。

公孙羽身形一晃便出了冰室,随即走出冰屋,在附近设了几个相当巧妙的机关。这些机关是华夏猎人几千年的智慧结晶,敌人绝对不可能轻易识破。(!)

第十三章 袭杀(2)

第二天一早,当苍白的晨曦从远处雪山微微露出的时候,公孙羽起身叫醒北宫灵雨,二人洗涮后用了简单的早点:咖啡、抹着新鲜鱼子酱的压缩饼干。

花费了十分钟收拾行囊和所有物品,公孙羽正待毁去这座冰屋,却被北宫灵雨拦住:“羽,以后我们还要来住的呢!”

公孙羽哭笑不得:“雨儿,虽然阿拉斯加号称终年积雪,不过还是有夏季的,到时候这座冰屋就会融化……”

“别拆好不好?”北宫灵雨还是拉着他的手,目光娇怯怯的,“这里这么漂亮,还是我们爱情的见证,就保留下来吧!”

男人无奈了,犹豫一下只得将女人请上雪橇,然后径直离去。

然而正是这一犹豫,却带给.二人后续的危机。两个多小时后,数辆大型雪橇车飞驰而过,其中一名视力相当不错的胖子忽然惊奇地说:“咦,这里有爱斯基摩人定居?”

“不可能!”另外一个红发矮个子质.疑说,“爱斯基摩人主要生活在海边,这里附近可没有大海,他们住在这里靠什么为生?”

胖子发誓赌咒自己看到了爱.斯基摩人的冰屋,红发矮个子眼珠子咕噜噜的一转,立即将雪橇车掉转头,向来路开去。

“梅森,你他**干什么呢?”胖子骂道。

红发矮个子拍了胖子脑壳一下:“查理,你刚才看到.的可能与我们要追捕的敌人有关,你立功了!”

雪橇车停在那个山坡下,六人手持枪支从车内钻.了出来。

在打量片刻后,胖子摇头说:“梅森,不可能是那两.个华夏人建造的,这座冰屋规模不小,那两个华夏人没办法建造……”

红发矮个子瞪.了胖子一眼说:“查理,你他**就是头蠢猪,上面不是说了,那个华夏男人很神奇,建造一座冰屋怎么不可能?”

随即矮个子朝冰屋大叫起来:“喂,有人吗?”

然而四下里一片寂静。矮个子唆地端起手中的微冲,笃定说:“查理,这座冰屋一定是他们昨晚居住的地方。这里晚上温度可达零下40°以上,如果在地面露宿,第二天早就冻成冰棍了!”

六人于是分别持着枪支向山腰摸去,胖子还嘀咕着:“妈的,华夏人果真神奇,竟然单凭两个人就能建造这么大的冰屋!”

大约距离冰屋十五米左右时,矮个子手一挥,六人分成两路,三人一组,分别从左右而上,枪栓也拉上,子弹已经上膛。

矮个子带着两人走的是左路,大约距离冰屋七八米时,突然其中一人的脚下绊到一根藤蔓,那家伙爆了一句粗口,甩了甩脚,然而突然前方传来“嗡”的一声大响,随即一片黑影带着冰雪扑了过来!

“敌袭!”三人大惊失色。不过这些家伙反应也算得上迅疾,立即齐齐端起枪支朝那片黑影扫去。

“哒哒哒!”

无数子弹飞蝗般扑去,然而那片黑影却依然猛扑过来,直到近前矮个子才惊叫道:“不好,躲,快躲开!”

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以藤蔓和十数根坚韧树枝弹力控制的这个机关相当厉害,数十根被削得极其尖锐的树枝带着呼啸声重重地刺进三人身上!

万幸的是,三人身上均穿着皮裘,起到了一定的阻挡作用。饶是如此,那些锋利的树枝还是给三人带来了严重的创伤。其中不幸的矮个子脑袋甚至被刺中,血流如注,不知死活;另外两个也因为伤势过重,直接晕厥过去。

而几乎同一时刻,另一路也遭遇了机关,三人一齐跌入陷坑,而陷坑下是尖锐的木刺。对于胖子来说,是相当幸运的。在最危急关头他脖子上挂着的枪支在雪地上带了一下,以至于当他的双脚落下时,踩踏的是两名同伙的身体,仅仅只是腿部受了些轻伤。

经过几番挣扎,在将同伴的身体踩踏成尸体后,胖子终于爬了上来,一边往下连爬带滚的逃命,一面拨打求救的步话机:“老大,这里……这里有……啊!”

随着话筒传来一声惨叫,无论康斯坦丁如何怒吼也再没人接听了。

“妈的,立即搜索梅森和查理的行踪,那两个废物好像被袭击了!”

康斯坦丁怒吼着开始将消息报给总指挥竹内以及其他两路人马莫里斯.金、王伟。很快梅森、查理的行程被锁定,多达55台大型雪橇车从各个方向飞速朝冰屋方向驰去。

在雪橇车野蛮而强横的撞击下,另外三处机关被毁灭,木质弩箭、陷坑对这些庞大的钢铁怪物不能造成任何伤害。

先看到的是胖子的尸体,那个原本幸运的家伙在逃命过程中再次踏入陷阱。这个陷阱极小,只是让他向前猛地扑倒,然而前方却有两枚30公分的尖刺在松散的冰雪中等候着他的身体……

继而发现梅森和两名手下,他们遭遇弩箭的袭击,均处重伤昏迷状态中。康斯坦丁命人将三人抬到雪橇车内,然后急送安克雷奇急救。

“里面应该没人,他们是中了华夏人留下的机关。”竹内判断说。

康斯坦丁愤怒地端起冲锋枪朝冰屋疯狂地扫射起来,子弹打在雪屋上,发出噗噗的声响,深深地钻了进去。然而雪屋的构架很好,却并没有垮塌。

两名黑手党头目忽然朝雪屋掷去两枚手雷,随着巨大的轰隆声,漫天冰雪飞溅而起,惊得一行人两名伏到地上。

数秒后一切平息下来,冰屋已经彻底毁灭,四下里一片狼藉。

数十人爬了起来,拍打着身上头上的冰雪。康斯坦丁怒气冲冲地走到那两名头目面前,一人一巴掌:“混球,蠢猪!这么近的地方你竟敢扔手雷,想炸死我们不成?”

这时竹内跟随的那些奇服者忽然过来用日语与竹内叽里咕噜起来,片刻后竹内道:“康斯坦丁先生、王君、金君,我的人在那边发现了雪橇的痕迹,可以肯定公孙羽带着女人还在继续朝东部逃窜。”

康斯坦丁闻言顿时咆哮起来:“那我们追吧!那个讨厌鬼竟然搞死了我几个手下,我要剥他的皮!”

王伟的神情也很急切。公孙羽带给他的是无尽的屈辱,而北宫灵雨则代表一个梦,一个他想了十多年,但一直未能实现的梦。

竹内点了点头:“追击是当然的。不过,我想得事先部署一下,不给那个华夏人任何机会。如果我没猜错,公孙羽应该直奔塔纳克罗斯而去,所以在追击的同时,我们不妨让人前往塔纳克罗斯,在那里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康斯坦丁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妈的,你们东方人真是阴毒,太坏了!”

竹内冷笑说:“阴毒?康斯坦丁先生,我想咱们几个人手上的命案加起来也没有你的多吧?”

康斯坦丁怒吼道:“是,我手上的命案当然最多,不过我不像你们东方人这么阴险,这么诡诈多端!”

王伟和莫里斯.金连忙过来调解。王伟说:“康斯坦丁先生,争吵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如何能抓到北宫灵雨,获取20亿美元,这才是我们首要的任务!”

此言一出,康斯坦丁登时偃旗息鼓,悻悻然不再争吵。康斯坦丁在最近的一次毒品交易中损失惨重,急需大笔现金救急,这次行动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竹内续道:“我想,去塔纳克罗斯布局的,非金君莫属!”

莫里斯.金沉默片刻,点头说:“好,我去。我在那里还有几个老朋友……”

在竹内的调兵遣将下,55台大型雪橇车分成两路出发。其中莫里斯.金带着10台大型雪橇车朝塔纳克罗斯疾驰而去;剩下45台雪橇车分成三组,每组15台,分别由竹内、康斯坦丁、王伟统帅,紧跟雪橇留下的痕迹而去。

就在敌人正尾随追袭,同时开始实施阴谋时,公孙羽依然拉着雪橇在飞奔。

“羽,你看,那座山头怎么没有积雪?”忽然雪橇上的北宫灵雨兴奋地站微微站起来,指着远处一座朦胧的黑色山峰叫道。

公孙羽停了下来,取出地图微微看了一会说:“如果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著名的兰格尔火山,这是一座活火山,所以上面没有积雪。”【消逝的小草】

“兰格尔火山啊,那距离塔纳克罗斯有多远?”

公孙羽目测了一下,随即又用手指在地图上量了一下:“兰格尔火山应该是在我们南方50公里左右……”

“那么远啊?”北宫灵雨惊叹着打断了他的话。

公孙羽无奈地用责怪的眼光盯了她一眼,女人吐吐粉色小舌尖,嘻嘻地笑着坐了下去。他续道:“兰格尔距离塔纳克罗斯大约有200公里远,所以我们离塔纳克罗斯直线距离应该在150公里。以我们的速度和路线,我想今晚到达塔纳克罗斯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如果在塔纳克罗斯能够找到车辆的话,那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北宫灵雨怜惜地凝视着男人低声说。

公孙羽淡淡一笑。对于他而言,这点辛苦倒不算什么,为了早日脱离险境,找到车辆是一个好办法。不过,进入集镇却又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这一点其实他也很清楚。

但不入虎**焉得虎子?只要提高警惕,规避危险,公孙羽有自信保全自己和北宫灵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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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袭杀(3)

对于阿拉斯加的冬天来说,今天是一个罕有的好天气,太阳一直很灿烂地照耀着大地,然而公孙羽的心却微微有些有些不安起来。

午都没能遇到一条结冰的河流,这使得他对行踪暴露的可能性评估在迅速增加。曾经来阿拉斯加执行过任务的男人深知:敌人此刻绝对乘坐阿拉斯加特有的大型雪橇车在自己后方狂追不舍。

虽然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一个敌人,但一抹阴云却氤氲在他的心中。作为一名曾经的顶级军人,龙剑的王者至尊,公孙羽的灵觉绝对无双无对,也正因如此,他的脸色渐渐慎重起来。

在午休用餐时,北宫灵雨看到后柔声问:“羽,怎么啦?累了吗?”

公孙羽摇了摇头:“雨儿,我感觉到敌人正在追上来。在两个小时,或者三个小时后,我们将遇到一场恶战!”

“那……那我们干脆躲起来。我们.的牛肉干还不少,节约一点吃,坚持个两三天应该没多大问题。”

公孙羽苦笑摇头:“食物根本不题,我们甚至可以猎杀这里的驯鹿充饥。问题是,我怀疑敌人的队伍中有追踪高手。如果那样的话,就算我们想躲藏,敌人凭借着蛛丝马迹,也能找到!”

“追踪高手?”北宫灵雨诧异地问。

“是。”公孙羽肯定地点头,“雨儿,记.得那天和我们赌博的那个东瀛人竹内浩二吗?如果我眼光没错的话,他应该是东瀛某一流派的武者,武功虽然一般,身份却不低。这次来阿拉斯加,我想应该有其他高明的忍者追随,而忍者在追踪术上有其独到之处。”

“他身份不低?除了钱多点了,好像看不出来啊。”

公孙羽笑了起来,在女人的小脑袋上宠溺地摸了.一下:“钱多本身就代表身份不凡。更何况我发现那家伙脖子上戴着一枚灵符,那是东瀛竹内世家继承人的身份象征。”

“竹内世家?”北宫灵雨好奇起来,“好像东瀛经济界没.这么一号啊!”

“不,他们与经济界无关。”公孙羽摇头说,“是忍者世.家。竹内世家在东瀛忍者甲贺流中相当有名气,历史上竹内望、竹内云子都是甲贺流的高手名宿。就算在忍术没落的今天,竹内家仍有竹内结这样著名的忍者高手。”

“羽,真的有忍术,能一眨眼就凭空消失?”

公孙羽失笑起.来:“那只是电视、电影的渲染,就像我们华夏的电影将武功说成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差不多。忍术,或者所谓的隐身术,其实只是一种类似于变色龙的伪装术。他们不断变换自己服饰的色彩,并将自己的形体和环境结合起来,所以不仔细看会以为他们消失了。而且在夜晚,效果会增加十倍以!”

“那我们怎么办?”

公孙羽淡淡一笑:“火来水淹,水来土埋。东瀛武者其实和我们华夏武者相较而言,其实逊色一筹不止。不过他们如果和美国黑手党、王伟、莫里斯.金勾结起来的话,对我们绝度是威胁!”

仅仅十分钟后,二人用完简单的午餐,公孙羽将一切痕迹全部毁掉,顾不上任何休息,拖着雪橇朝西方飞驰而去,身形依然轻捷之极。

三个小时后,正在飞奔的公孙羽耳中听到一丝异响,脸色登时微微一变,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的冷笑:“终于来了!”

北宫灵雨一惊,问:“羽,谁来了?”

公孙羽停下脚步,伏地倾听片刻,背上行囊,将北宫灵雨从雪橇上抱了起来:“雨儿,敌人驾驶着大型雪橇车,我们干脆在这里和他们一战。如果能夺取一辆雪橇车,我们甚至可以驾车直奔阿拉斯加首府朱诺市,那里有机场!”

“嗯,我听你的!”

以八步赶蝉身法将北宫灵雨放置在两棵雪松之间,随即回到雪橇附近忙碌地布置起来。

陷坑是少不了的,而且要足够大,能将雪橇车困住。从陷坑取出的雪可以堆成几个硕大的雪人,既是机关又可掩饰陷坑的存在。

仅仅二十分钟,公孙羽便完成一切,回到北宫灵雨身边。想了想,他又取出匕首如流星般在后方十几棵高大的雪松旁边转了几圈。当公孙羽往回走时,这些雪松距地一米高的树干已经均被截断大半。

旦事情不谐,将这些雪松推倒,不失为阻敌之良法。

当公孙羽还未走到北宫灵雨身边便确切地听到敌人机车的声响,但他的脸色却微微一变。敌人竟然不疾进,而是三路并排而进,居中一路显然跟踪自己的雪橇印迹而来,而另外两路却是两翼齐飞,意图一旦发现自己便包抄进袭,不留余地!【消逝的小草】

很显然,敌人中间有一个谋略相当不错的家伙在指挥协调。

让他微微心悸的是敌人的数量,数十台大型雪橇车,数百敌人,而且人手一枪。而自己赤手空拳不说,还带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北宫灵雨。

如何才能抢到雪橇车并带着北宫灵雨从这个严密的包围圈中安然无恙地脱身?

公孙羽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北宫灵雨虽然不知道敌人的数量和策略,却看到他皱眉的模样,不禁投来牵挂和担忧的目光。

“羽,敌人这么多,要不咱们暂时躲躲?”

公孙羽浓眉一振,想了想,将女人裹上皮裘,然后用绳索捆在自己身上,随即低声说:“等等看,如果没有机会的话,咱们再逃!”

“嗯!”北宫灵雨抱着男人的脖子,嫣然而笑:“羽,这样我们就形同一体了,以后咱们同生共死,永不分离!”

虽然隔着厚实的衣物,但女人那火热而柔软芳香的**还是微微给男人以刺激,他转头和她亲了一下,随即暗运神功,施展踏雪无痕的轻功悄然向陷坑方向接近,否有机会。

敌人很警觉,出乎预料的警觉,雪橇车尚未到陷坑便停了下来。

辆,5辆大型雪橇车,近百人马,而这仅仅只是三路人马中的一路而已。这些家伙一个个荷枪实弹,突击步枪、手枪、微冲、散弹枪,甚至有几辆雪橇车上还安放了一架轻型机枪!

在美国这个枪支合法化的社会里,犯罪分子拿到犯禁的武器极其容易,这些家伙的装备哪里像普通的黑社会?简直是一支小型军队!

“羽,我们……”

忽然北宫灵雨在他的耳边小声说,公孙羽一惊,连忙捂住她的小嘴。就是这么细小的声音,而且相隔三十多米,刚刚下车的几个穿着打扮极其古怪的家伙的耳朵竟然为之微微一侧!

好灵敏的听觉,这些忍者等级不低!

公孙羽悄然起身,悄无声息地掠到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再次伏下。

“哒哒哒!”

伏下不到半秒钟,至少十支微冲对着自己之前的落脚点扫射而去,冰雪飞溅不已,在阳光辉映下竟然隐现一道彩虹!

公孙羽感受到了女人娇躯在微微颤抖,于是轻轻在后面拍了拍,意图安慰一下她。然而落手却弹性十足,丰腴滚圆,二人双双一震,一时差点没叫出来!

女人的呼吸明显粗重很多,敏感的她被男人这么偷袭一下,竟然顿时有了某种奇怪的感觉,娇躯几乎都**起来。万幸的是,这时枪声尚未平息,倒不虞被敌人听到。

很快枪声停息,随即公孙羽看到那群敌人簇拥着竹内浩二开始对附近进行搜索。这些家伙很机警,相互间距离保持得很好,而且三人一组,以三角形队形前进,保持对各个方向的防御和攻击。

“山本君,那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堆几个大雪人?”

竹内浩二在距离雪人和陷阱约十几米的地方停住脚步,打量了数米高的雪人半晌后,用日语问旁边一个奇服人。

“**人一向诡计多端,竹内少爷,我们要小心,说不定这里有阴谋!”那个身着奇服的隐者微微鞠躬后回答。

“知道了。”竹内立即举手用英文喝道:“退后十米,前五组射击。目标:雪人,每人十发子弹。其余人在雪橇车附近警戒,每辆车留下一人在车内守护!”

在竹内有条不紊的指挥下,所有人退后十米,距离雪人25米,随即五组人分别攻击五尊雪人,15支枪疯狂地朝雪人扫射而去!

“哒哒哒——”

枪支将雪人打得千疮百孔,突然数米高的雪人摇晃着倒下,随即藏匿其中的机关被触发,大量的弩箭朝那五组人劲射而去。

“卧倒!”

竹内怒吼起来,所有人顿时丢下枪支卧倒在地,但还是有几个手脚慢的家伙被木箭射中,连声惨叫起来。

而同时,公孙羽却在微微叹息。这个竹内实在太警觉了,25米的距离相对木头机关来说实在太远,杀伤力大幅下降几乎70以上!

来这次是没机会了,敌人甚至就连自己意图夺取雪橇车的可能性都料到,非但每辆雪橇车有人在内守护,而且还派遣数十持枪人在周围警戒。

公孙羽悄然向后退去。竹内此人过于谨慎,而且身边有十名不弱的忍者,得手的可能性不大,干脆向两翼着手。那个康斯坦丁的性格暴躁,行事鲁莽,从他那一路下手,机会应该大很多。(!)

第十三章 袭杀(4)

在他即将撤退的时候,忽然一群驯鹿朝这边跑来,警觉的动物看到公孙羽登时发出尖锐的鸣叫,转头朝另外一个方向驰去。

然而就是这一个小小的插曲,那十名忍者却登时察觉到,立时吆喝着冲了过来,而同时竹内也登上雪橇车指挥着人马朝这边追来!

万幸的是,那个陷坑终于起了作用,那十名忍者刚刚飞奔十数米便进入陷坑范围,随即掉入了陷坑,一时哇啦啦的大叫。

公孙羽一不做,二不休,折断十数根树枝,凝运内息朝陷坑掷去!

“咻咻!”

这些树枝在蕴含巨大的内息后,速度竟然几乎可以媲美巨弩,划破空间时发出巨大的利啸声,直扑陷坑而去。

“啊!啊!啊!”

陷坑中传来数声惨叫,至少.有五人受到树枝的重创。但几乎同一时刻竹内指挥着雪橇车绕过陷坑朝这边冲来,两台顶部置有机枪的雪橇车马当先,机枪子弹扫射过来,打在雪地和松树上,发出噗噗声响,激起无数的冰渣!

公孙羽往后就退,向高地掠去,同.时一掌击在最后方一棵高大的雪松上,这棵雪松树干本就被截断大半,被这贮满内息的沉重掌力一摧,登时带着沉重的雪块、冰渣向前方迅猛地倾倒!

而前方那棵雪松的树干同样.被截断大半,被后方雪松一压,也承受不起,发出“吱呀”一声,随即以更大的势能朝前方扑倒。

如是,十几棵雪松相继倒下,彻底拦住雪橇车,同时.雪松上带着的大量雪块、冰渣飞泻而下,激打在地面上,荡起漫天的飞雪,呼啸着将整个山谷瞬间淹没!

公孙羽不顾冰雪打在脸上,全力朝坡上飞掠而过.在这种情【消逝的小草】势下,敌人绝对没有能力发觉自己的行踪,而且漫天飞雪也阻碍了视线和追击的最好良机。

向北奔跑约数百米后,树木渐渐稀少,忽然前方.传来轰然声响,公孙羽连忙闪身到一棵雪松后,偷眼望去,发现十几辆雪橇车分三路正风驰电掣般朝刚才那个山谷疾驰而来。

很显然,这是北.路敌人在得到消息后,执行包抄的战略。在其中一辆雪橇车上,公孙羽看到了康斯坦丁那张肥胖而凶悍的脸孔。

公孙羽冷笑起来。这个家伙鲁莽而凶残,其实相对来说更好对付。

微微思忖,等雪橇车过去大半时,公孙羽俯身捏了一个雪球呼地朝数十米外的雪橇车扔去。虽然相隔甚远,但这个雪球还是呼啸着击中了一辆雪橇车的玻璃窗,发出巨大的声响。

“羽,你……你干什么?”北宫灵雨吃了一惊,小声说。

“嘘!”公孙羽制止了她继续发话,向后掠去数十米,几乎在同一时刻十数辆雪橇车齐齐向这边冲来。其中一辆架着机枪的一马当先,随着“哒哒哒”的扫射声,无数飞蝗似的子弹打在雪松上,震得雪松上的冰雪簌簌而下。

两分钟后,公孙羽引着敌人进入了一片雪松林子,这片林子树木相当稠密,以至于宽达2米多,长达6米的大型雪橇车在其间行动极其不便。

在对树林作无用功疯狂扫射后,敌人不出公孙羽所料地下了雪橇车。但让公孙羽微微吃惊的是,这些家伙竟然在每辆大型雪橇车内装载着一台单人微型雪橇车,很快15辆单人雪橇车在15名大汉的操纵下朝林内冲来,其余人竟依然守在大型雪橇车内,封锁着四周。

这个康斯坦丁竟然能想得到这么一手,相当不简单啊,莫非是竹内那个家伙遥控指挥的结果?

公孙羽情知自己必须在短时间内取得自己想要的战果,否则竹内、王伟两路人马包抄而来,后果相当不堪。子弹不长眼,一旦有流弹击中身后的北宫灵雨,那就得不偿失了。

四下扫了一眼,感觉环境尚属安全。公孙羽解下北宫灵雨,二人对视一眼,北宫灵雨向他点了点头,秀眸中溢满信任。

公孙羽在她耳边嘱托一句,将她放置在一处极其隐蔽的灌木丛中,随即在一条沟槽找到一个陷坑,躺了下去,从坑内取出大量的雪将自己覆盖,内息外放,雪花登时飞了起来,纷纷扬扬的洒在四周,将一切痕迹湮灭。

十五辆单人雪橇车驰骋在密林里,三人一组,交叉在林中搜寻,每当有些微声响,即举枪就射,毫不犹豫,竟然貌似经过军事化训练。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以美国的募兵制,或许这些家伙真的曾经在军队厮混过。

终于,有一组人接近到公孙羽附近。当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家伙驾着雪橇车在那个凹槽飞掠而过时,公孙羽突然如猎豹般带着漫天的冰雪和疾风扑了出去,手掌竖起如刀锋般直插那家伙的心脏!

那家伙猝不及防,甚至连尖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死于非命,枪支被公孙羽一把夺过,尸体飞出去十几米,而机车掉入凹槽中。

另外两人大惊失色,正待举枪射击,但公孙羽是何等人物,岂能让这些小毛虾得逞?

“啪啪!”随着两声在密林中的脆响,两个歹徒脑门均被子弹贯穿出一个偌大的血洞,跌下雪橇车,摔出老远,无人驾驶的雪橇车撞击在雪松上,发出轰隆一声,将松树上的冰雪擂得沸沸扬扬地洒下,如同大雪飘扬。

公孙羽冷笑一声,扶起跌在凹槽里的那辆雪橇车,驾驶着疾驰而去,只要遇到敌人开枪便打。作为一名前世界军警大赛速射冠军,以他那无双的反应速度和眼力,这些敌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反击的可能性,不到五分钟便另有三组歹徒被击毙。

后一组敌人大约见势不妙,竟然驱车往密林外就逃,然而公孙羽怎能放过他们?刚刚出了密林不远,一梭子子弹便从林中射出,三个歹徒扑倒在疾驰而来的大型雪橇车前,鲜血将雪地瞬间染红!

早在密林中一次次响起回荡山谷的枪声时,康斯坦丁便带人驱车驰援,然而最终却未能挽救任何一个手下的性命,甚至有三名手下死在在自己的眼前!

“打!给我打!将这片林地扫平!”

康斯坦丁怒吼起来:“这个该死的华夏人,简直将我的肺都气炸了!”

两挺机枪,超过三十支冲锋枪喷射出罪恶的子弹,直扑密林而去。不到十数秒,密林的无数松树被子弹打得剧烈震动起来,松树上堆积的大量冰雪呼啸着落下,几棵临近雪原的松树甚至被子弹打瓤而断折。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堆积在山坡上的冰雪到了一定程度后,竟然造成小规模的雪崩,大约数十吨临时累积的冰雪由于势能的缘故顺着山坡冲了下来,直奔康斯坦丁一众呼啸而来!

这些黑手党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上车往后就逃,一时再也顾不上对密林的敌人进行攻击。

而在密林中,公孙羽却遭遇到了生死考验。

北宫灵雨被敌人抓住了,而且这些敌人就是竹内身边的那些忍者高手!

这些擅长于隐匿身形的家伙趁自己对付那十五名歹徒时,乘虚而入,竟然被他们探寻到北宫灵雨的藏身之地,将她一举擒获,用来威胁自己。

出现在这里的忍者一共有五人,一人白衣,四人灰衣。很显然另外五人在陷坑中被自己以树枝射伤,以至于没能出现在这里。也正因如此,这几个忍者才会以如此仇恨阴毒的目光盯着自己。

“丢下武强,**人,跪下!”

其中那名白衣蒙面忍者手持一柄清亮如水的东瀛剑逼在北宫灵雨那娇嫩的脖子上,用极其生硬的华语阴冷地狞笑道。

公孙羽脸色一寒,眼睛不禁微微眯缝起来,顺手将枪支远远丢出。

“你的,马上跪下,否则她的死啦死啦……”白衣蒙面忍者手中利剑轻轻侧动一下,一丝鲜血顿时从北宫灵雨的脖子上缓缓渗出。

“羽,快跑,他们是来绑架我的,我没有危险,你快跑!”

这时北宫灵雨不顾自身的安危,大叫起来,一面竟然朝宝剑撞去!

“雨儿!”公孙羽的心脏霎时几乎迸裂,如果北宫灵雨遭遇不测,自己的生命将遭遇如何的黑暗,他不敢想象。

这时一名灰衣忍者眼疾手快,将北宫灵雨的秀发一把拉住,这才不至于使得佳人香消玉殒在这里异国冰原中。

“**人,跪下!”

五名东瀛忍者齐齐叫了起来,露在蒙面巾外面的眼睛如同毒蛇。

公孙羽那英俊的脸孔忽然扭曲起来,随即膝盖微微弯了下去……

“不要,羽,不要跪这些畜生!羽,我就算是死也不要你跪!”北宫灵雨泪流满面,凄楚地叫了起来,就想朝前方冲去,却被敌人拉住。

“嘭!”公孙羽终于重重地跪了下去,而同时这一跪竟然整个人直接朝雪地里陷了下去,瞬间消失,貌似他膝下是一个冰雪陷坑一般!

“咦!”其中三名灰衣忍者情不自禁地跃了过来便待仔细观察。

“不好,小心!”为首的白衣蒙面忍者突然感觉不对,大声示警。

“轰隆!”

突然地面剧烈震荡起来,如同发生大规模地震一般。就当白衣蒙面忍者的利剑不由自主地微微离开北宫灵雨脖子时,无数冰雪从地下飞溅而出,将整个空间遮盖住!

“啊啊啊!”

只见黑影一晃,临近那个窟窿的三名灰衣忍者的惨叫声才漫天飞雪中传来。白衣忍者顿时大怒,和身边两位一名忍者齐齐挺剑朝北宫灵雨刺去!(!)

第十四章 绝地(上)

不能说这些忍者武功很差,尤其是那名白衣忍者更是远远高出同侪一截,这一剑极其利落,无论速度和力度均有相当火候,而公孙羽在收拾完三名忍者后,距离北宫灵雨尚有三米之遥!

如果手中有惯用的三寸飞针,对付这些家伙自然得心应手,可惜因为乘坐飞机必须接受严格安检的缘故,这些飞针没能带到美国来。

就在这危急时刻,公孙羽突然怒吼起来,这吼声竟然如实质般朝三人喷去,一时间两名忍者头晕脑胀、脚下趔趄,而北宫灵雨则直接昏厥过去!

如此一来,两名忍者的那一剑便刺了个空。白衣忍者情知形势不妙,立即将身前那名灰衣忍者朝前一推,意图让他抵挡片刻,而自己再次挺剑朝晕厥在地的北宫灵雨刺去。

然而仅仅就是这么一瞬,公孙羽已经闪电般掠至。半眯的眼睛猛然一睁,精芒闪烁,手中的匕的一翻,刃面和密林缝隙中照射下来的太阳光线刚好形成一个反射角度,折射出去的太阳光登时映在灰衣忍者的眼睛里,太阳光的强烈反射下那人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双眼闭上立刻注定了他的.生死命运,脖子一凉颈部大动脉被锋利的雪刃割开,鲜血四射,眼睛的瞳孔已是散开得老大,喉头“咯咯”作响,一招未出便心不甘情不愿地就倒下地去,生命之流随着迸溅而出的鲜血迅速消失。

而直到此时白衣忍者的剑竟然.尚未刺到北宫灵雨!

“嘭!”

就在白衣忍者心中一惊的同.时,公孙羽忽然一脚将身前这具尸体猛地踢开,同时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唆的一声扑在北宫灵雨的娇躯上!

白衣忍者那一剑刺在他的左肩上,然而仅仅入肉.一寸被肌肉紧紧夹住,同时公孙羽已经一脚踢在他的**。

这一脚并么没有要了他的命,但却彻底废了他的.反抗之力!

公孙羽缓缓地站起来,轻轻将插在肩膀上的利.剑抽下。

这一刻的他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浑身充满说不出来暴戾,在血腥气弥漫的气氛中整个人就像从地狱来的阿修罗。

北宫灵雨受惊吓后惨白而痛苦的面容和脖子上那道淡淡的血线使得他牙齿几乎咬碎,英俊的脸容扭曲狰狞得变了形,眼睛里满是腾腾的杀气。

“**人,你……你想干什么?”白衣忍者捂住重伤的**惊吓地往后慢慢退去。

公孙羽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但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尽而冰冷的杀气,以至于白衣忍者全身都哆嗦起来。

他是故意留这条东瀛狗一命,这个家伙竟敢伤害北宫灵雨,而且满嘴的“**人”,一脚踢死实在是太便宜了。

把掐住这家伙的咽喉,随即捏个雪球塞住嘴巴,折断四肢后种在距打斗场地十数米外一个雪坑中,唯留下一个脑袋在外。当然,为防止雪球融化后这家伙能发声,直接用匕首将其咽喉处几根经脉割断——这样,就算将嘴巴张得再大,也不可能发出半点声音!

后是进行伪装,将碎雪洒在头部和附近,抹去所有的痕迹。

当公孙羽回到打斗场抱起昏迷中的北宫灵雨时,甚至差点没笑出来。实在是太天才了,仔细凝目,以自己的无双目力除了那对咕噜噜转动的浑浊眼珠子,竟然看不出丝毫破绽,完全与环境融为一体。

而那对眼珠子,如果没人直接指出,相信不可能有谁能辨认那竟然是人的一对眼睛!

收拾起包袱,抱着北宫灵雨刚刚准备出密林时,忽然心中感到一阵不对劲。

静,实在是太静了。以康斯坦丁的性格,不可能在自己击毙其15名手下后还能如此安静地伏击自己。而刚才自己在击杀那几名忍者时发出了雷鸣般的吼叫,声传数里,绝对惊动了数路敌人。

这么说来,三路敌人现在已经汇合,并且将这片密林牢牢围住,在四下设下了埋伏,意图将自己绞杀或困杀在这里?

公孙羽闪身到密林的边缘窥去,只见康斯坦丁所辖的那十几辆大型雪橇车静静地散布在四周,所有歹徒都呆在带有空调的雪橇车内抵御寒冷。

出了这片密林便是一处两百多米的开阔地,公孙羽不以为自己在穿越这片开阔地的同时能躲过敌人机枪、冲锋枪的扫射。

这片密林占据着一个不算大的山头,公孙羽围着山头转了一圈。果然,在另外两个方向,也有同样数量的雪橇车静静地散步在雪原中,既不进攻也不撤退,而是隐隐地形成一个包围圈。

无论是往哪个方向逃,人的速度就算再快也绝对不可能胜过雪橇车,而且如何安全穿越密林外那片开阔地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个竹内,看来并不好对付。公孙羽的浓眉微微一皱,这时怀中玉人的娇躯微微一动,他淡淡笑了起来,按在她背心的手掌微微输送一些内气过去。

北宫灵雨那浓密的睫毛颤动几下,睁开眼睛,看到公孙羽近在咫尺的脸孔后不禁一喜:“羽,我……我没死吗?”

“没。”公孙羽不禁失笑起来,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阎罗王怕我去他那里找他要女朋友,不敢收留你这位千金大小姐。”

男人罕见地幽默一把,然而北宫灵雨却依然惊魂未定地抬起螓首四顾:“那,那几个蒙面的日本人呢?”

“哦,他们被阎罗王请去喝茶聊天了。”公孙羽淡淡一笑。

突然北宫灵雨的目光被一抹艳红所吸引,芳心顿时为之一缩:“羽,你的肩膀怎么啦?你受伤了!”

公孙羽摸了摸她那带着冰渣的秀发笑了:“没事,小小的皮肉伤,在这种零下30°的天气里连包扎都不需要。”

北宫灵雨挣扎着跳下来,费劲地脱下鳄鱼皮手套,便要查看他肩膀上的伤口。公孙羽制止了她的行为,重新给她戴上手套:“傻丫头,我说没事就没事!”

“人家才不是傻丫头,我可是你姐姐呢!”北宫灵雨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公孙羽一笑,随即正色说:“雨儿,我们遇到麻烦了,那个竹内在这片林子外面摆下了铁桶阵。以他们的战术,我们很难冲出这个包围圈。”

“嗯。”北宫灵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惶。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白马王子是一个超人,绝对可以将自己安全**现在的绝境。

公孙羽微微苦笑,凝思片刻后说:“雨儿,今天晚上到达塔纳克罗斯过夜已经是不可能了,看来咱们得在这个林子中挨到天黑。到了晚上,趁着光线下降,我们一定有机会冲出去。”

“嗯,我听你的。”北宫灵雨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既然打定主意,便没有了任何犹豫,首要两件事是御寒和用餐。北宫灵雨身体娇弱,动着的时候还犹自可,长时间呆在一个无法御寒的地方,她的身体绝对受不了。

公孙羽取出工具,花费了30分钟在山腰搭建了一间相当简陋的冰屋,并很快做好了午餐。

“雨儿,你先用餐,我去附近布置一下。”公孙羽说着闪身出了冰屋。

稍稍在冰屋附近布置几个陷阱后,公孙羽又收集了几支武器,并将三辆单人雪橇车上的风雪挡板拆下,用螺栓固定成一块盾牌。

重重击上几拳,感受一下坚固性。显然,这块临时盾牌相当结实,足够抵御冲锋枪或步枪子弹的射击。

回到冰屋用完午餐后,百无聊赖的北宫灵雨竟然让公孙羽用冰块制作了一副国际象棋,在其中一方顶部插上松针以区别,二人有模有样地下了起来。

在此之前公孙羽从未接触过国际象棋,甚至连规则也是现场靠北宫灵雨教授。而北宫灵雨却自诩是国际象棋的高手,曾经在东海国际象棋大赛少年组中夺得过第二名。

第一局不到两分钟二人便分出胜负,北宫灵雨大笑着将己方的象啪的一声压在公孙羽的王上,宣布了自己的胜利。由于过于兴奋,两枚棋子不堪她的蹂躏,竟然尽皆碎裂。

再次制成两枚棋子。然而从第二局开始,北宫灵雨取胜的时间却逐渐在拉长,从10分钟到20分钟,从20分钟再到30分钟……

第五局耗时个小时,双方竟然战成平手!

公孙羽下棋极具特色,尤其在防守上颇有深谋远虑的意蕴,就算大落下风也可以奇招百出,苦苦支撑良久。

而这个特色随着他对国际象棋规则的熟悉而更加明显,甚至开始在进攻端显现出来。第五局能够与水平不俗的北宫灵雨战成平手,就与他突然施展一连串对棋,然后奇招突袭取得先手有关。而这一连串对棋显然预谋已久,以至于北宫灵雨不得不后手求和。【消逝的小草】

“你这都什么脑袋啊,才学几盘就能和我这下了差不多二十年的人相比!”

北宫灵雨有些郁闷地扳过男人的脑袋,在他的耳朵上狠狠地啃了一下。

如果说第五盘只是展露他的特质,那么第六盘公孙羽可谓是锋芒毕露。男人虽然不曾接受过学校系统性的填鸭式教育,但头脑的计算能力却几乎天下无双,以之用在棋盘上,简直有着摧枯拉朽的威力。

北宫灵雨很快从郁闷变成沮丧了。

第六局伊始,她便深深感受到对方的压力,貌似自己每一步棋都在对方算计中,而自己对他的攻击,总是被他以种种野狐禅给招架住,同时这些野狐禅还带给自己相当的威胁。

虽然曾经在国际象棋上浸yin过一段时间,并且有相当天赋,但北宫灵雨还是相当不适应公孙羽那深谋远虑、奇招百出的棋路。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时,面对公孙羽的攻势百思不得其解的女人撅嘴将棋局拂乱:“气死人了,不玩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呢!”(!)

第十四章 绝地(中)

公孙羽失笑起来,随即看了看洞外的天色,一掌将棋子拍碎说:“师傅,时候不早了,弟子给你准备膳食去。”

北宫灵雨也看了看外面,“嗳哟”一声惊叹起来:“天怎么就黑了?”

她下棋专注度很高,根本就没注意外面的世界;相对而言,虽然一直在学习和提高,但公孙羽却依然保持着某种警觉,周围数十米的动静耳。

用餐之后,公孙羽让北宫灵雨稍事休息,而自己开始给二人的装束进行改造,将白色塑料布裁剪一下,套在两件黑色裘皮大衣上。

在一切准备好后,他在密林四周游走一圈。敌人貌似正在进餐,他们甚至砍下一些雪松,浇上汽油后燃烧起一堆堆篝火。

登高望去,只见围着密林小.山一圈的原野上处处篝火点点。很显然,竹内是想凭借此招破解公孙羽趁夜色潜逃的算盘。

从哪个方向突围?公孙羽眉头微微皱起来。

东面和北面绝对在竹内的计算.中,西面是走了回头路,南路呢?公孙羽取出地图,打开没有丝毫信号的手机,就着微光仔细翻看起来。如果去南方,一旦被敌人截断了回头路,则必须穿越兰格尔火山地区和克罗恩国家公园,直到火山南部二百公里处才有一个靠近海岸线的小镇子。

在冬季里,那个陆路、海港都已.经被冰雪封闭的小镇子是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对于急于离开阿拉斯加的自己来说并不适合。再说那个小镇距离阿拉斯加州首府朱诺尚有数百公里距离,地理位置相当差。

而向东、向北的目的都十分明确——塔纳克罗斯。唯有.在塔纳克罗斯找到汽车,然后顺着国家公路或去加拿大,或南下朱诺市。

但这样一来却绝对落入敌人的圈套中,以徒步的.速度而且背负着北宫灵雨,如果不能夺取一辆大型雪橇车,绝对不可能逃脱这些人的追击。

夺取雪橇车的难度很显然相当高。敌人实在是.太机警了,在任何时候雪橇车内都会留守一至两人。而且这些雪橇车由于考虑到抵御雪崩,设计类似于装甲车,十分坚固,甚至前后窗都采用了防弹玻璃。

旦打草惊蛇,.引来敌人的反噬,自己身负北宫灵雨,行动力大打折扣,二人能否全身而退尚未可知。

南,还是北?

直到回冰屋后,公孙羽尚在沉吟中。

“羽,很为难吗?”北宫灵雨看到后,关切地问。

公孙羽颔首将自己的犹豫说了出来。北宫灵雨断然说:“羽,与其向北冒险不如朝南求一个平安。关键是,我们向南的意图能不能瞒过敌人。”

公孙羽点头,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说:“其实瞒过敌人也不算很难的事情。只要抓住几头驯鹿,然后做几副假雪橇挂在在驯鹿身上,将这些驯鹿往北驱赶,敌人绝对会全力追赶驯鹿。一旦当敌人发现有诈,再回头追赶我们也来不及了。”

北宫灵雨笑了起来:“很好!敌人误中副车,一定沮丧得紧!”

既然商定策略,二人便开始行动。公孙羽再次将北宫灵雨绑缚在自己的背上,裹上经过改装的白色皮裘,并且将以三块单人雪橇车拆下的挡风板制成的盾牌镶嵌在皮裘和塑料布间。包裹由于两天以来的消耗已经变得小了很多,便直接挂在北宫灵雨的身上。

“羽,我怎么觉得自己就像那个一路被妖魔鬼怪追杀的唐僧啊?”北宫灵雨抱着男人的脖子忽然笑了起来。

公孙羽说:“你是唐僧,那我不成你的坐骑小白龙了?”

“呃……”北宫灵雨看了看男人笑说:“你不够白,不算小白龙,你是我的大徒弟孙悟空。猴儿,快保护师傅去西天……呸,什么台词,挺不吉利的!”

取出指南针确定方向后,公孙羽很快来到密林的边缘。

前方星星点点的篝火分外耀眼,敌人不断将砍下的雪松送入熊熊火焰中,篝火周围厚厚的积雪都化了,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大坑。

公孙羽不再迟疑,扒开一个雪坑,伏下身子藏匿进去,随即两支手蓄满真气,如鼹鼠般不断在雪面下开挖一条通道。

由于身处地面下,而且身上裹着白色的皮裘,公孙羽不虞敌人能发现。

“羽,你的手不疼吗?”北宫灵雨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问。

公孙羽一边迅速地挥动手臂,一边低声说:“没问题。”

这是一句大实话,以他在太清气功上的修为,就算挖上几个小时也毫不在乎。

大约二十分钟后,公孙羽已经掘了两百米冰雪甬道,即将穿越两堆篝火之间。这时的他越发谨慎起来,动作很小,而且挖得很深,身后的甬道不断被前方挖掘的雪堆平,而且几乎不留任何痕迹。

然而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公孙羽措手不及。刚刚通过篝火时,忽然一道极其细微的红线一晃,随即无数的敌人喧嚣起来,一个个端着武器便朝自己这边奔跑,而且雪橇车也开始发动引擎!

雪地里竟然安装了红外报警装置!

公孙羽一时差点仰天长啸起来,竹内这个东瀛鬼子心机竟然如此之深,简直出乎自己的预料。

隐匿行踪显然失败了,甚至就连回头再次进入密林都已经不可能。公孙羽凝运内息,突然从冰雪甬道跃起,朝远处那片疏林狂奔而去,速度之快犹若烈马,绝对远远超越那些所谓的飞人。

“啪啪!”

敌人哇哩哇啦吼叫中,开枪警告了。但此时公孙羽哪里会停下来,反倒加快了奔跑的速度,脚尖几乎在雪踮便再次跃出老远,竟然只是留下一个个淡淡的前脚掌印痕。

雪橇车的引擎在咆哮,而无数的枪支也开始射击,子弹打在四周的雪出“噗噗”声响,其中一枚子弹甚至擦着北宫灵雨的耳畔而过!

米,400米,300米,200米……

敌人数十辆雪橇车分几路开始合围,而且距离越来越近。

“羽,抛下我,你自己快走……”北宫灵雨不断往后瞧,忽然“哇”的一声哭叫起来,在公孙羽肩膀上不断拍打,甚至扳抠将自己和公孙羽捆在一起的绳索,意图让公孙羽能放弃累赘,脱身而逃。

“雨儿!”公孙羽一边猛奔,一边怒吼起来,“你给我安静点,如果你还爱我,就记住:要死我们一起死!”

北宫灵雨娇躯一震,顿时安静下来,轻轻地拥着男人的脖子,将脸孔贴到他那冰冷的肩膀上,低声呢喃说:“好。羽,如果要死,我们一起死。羽,就算来生,我也要爱你,要做你的妻子……”

忽然,男人拐了一个弯,朝另外一个方向奔去,而后面那些车辆不再开枪,一直紧追不舍,显然意图将二人活捉。

大约三分钟后公孙羽忽然倏地止步。北宫灵雨抬头看了看前方,不禁惊得小声叫了起来:原来二人正站在一个深不可测的悬崖边上。

这是一处绝地!

刚刚从敌人的包围圈中逃出,却又陷入了这个绝地中!

敌人的车辆在逼近,数十辆雪橇车上雪亮的灯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公孙羽淡淡笑着转过身,而北宫灵雨却被刺目的灯光照射得闭上了秀目。

“公孙羽,现在如何?”

耀眼夺目的灯光中,王伟那阴冷的言语中带着子系中山狼的志得意满。

“不如何。”公孙羽冷冷道,【消逝的小草】随即迎着灯光问:“竹内浩二,我们之间有仇吗?”

竹内浩二那阴恻恻的声音从灯光中传来:“当然。公孙羽,你两年前是不是杀过一个叫竹内正夫的人?”

公孙羽淡淡说:“竹内正夫?不,至少这个人我没有这个印象。”

“没印象?那你记得渡边新介吗?”。

渡边新介?公孙羽冷笑起来,点头说:“是有那么一头老狗,曾经在东京组织一个光头党,专门袭击我们华夏留学生,后来被我收拾了。”

“竹内正夫是渡边的朋友,当时二人在一起。”竹内浩二阴**,“其实我应该谢你,正夫是我堂哥,也是我继承竹内家族的最大竞争对手。不过你杀了他,作为家族继承人,我必须为他报仇。”

“是吗?原来如此。你们东瀛人自古就恩将仇报,也不在乎这么一桩了。”

如此险境,公孙羽却依然在笑,而且笑得风轻云淡,貌似现在占据上风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

这一笑却得罪了一个人,一个曾经在这个笑容下吃瘪,损失惨重的人。康斯坦丁拉动枪栓怒吼道:“混蛋,如果你敢再笑,就给我去死吧!”

“康斯坦丁,将枪放下!”

公孙羽还没发话,竹内和王伟却急了,王伟那家伙还附上一句:“如果打死了他们,那20亿美金就泡汤了!”

康斯坦丁恨恨地说:“没事,至少他们身上还有2亿多美元的现金支票!”

“康斯坦丁先生,你是说那张支票吗?”公孙羽忽然笑了起来,“很不幸,在离开安克雷奇之前,我们和一个朋友去银行做了一笔小小的交易,那张现金支票已经转入某个账户。”

“混蛋,你这头华夏猪,你打死我那么多的手下,我要为他们报仇!”康斯坦丁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挺枪就打,甚至连竹内和王伟都来不及阻拦。

然而公孙羽却傲然不惧。果然,子弹打在他的四周,溅起的冰雪喷洒过来。

枪声刚刚停歇,竹内和王伟连忙拉住康斯坦丁的胳膊,将枪支抢夺过去。

第十四章 绝地(下)

“你们玩好了吗?”公孙羽忽然问。

王伟举起刚刚抢夺过来的枪支对准公孙羽道:“小子,到这个时候你还嘴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立即将北宫小姐放下来,否则我一枪崩了你的脑袋!”

公孙羽冷笑起来:“王伟,你是在侮辱我的智慧。”

“看来你根本不在乎北宫小姐的生死!”王伟桀桀怪笑起来,随即叫道:“北宫小姐,你所爱的人竟然将你当做挡箭牌,你的所谓爱情真是可悲啊!”

北宫灵雨依然紧紧抱着公孙羽的脖子,淡定地回答:“可不可悲在乎各人的感受。王伟,你的人生才是最可悲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心爱过你,你甚至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凭什么说没人爱我,谁没有一个朋友?”王伟忽然激动起来。

北宫灵雨冷冷道:“譬如?”

“譬如……”王伟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一时头脑一片空白,竟然一个字都答不出来。虽然名义上有一个未婚妻,但二人之间唯有憎恨;虽然有两个情妇,但她们内心对自己的怨恨,王伟其实并不是不知情;虽然有大群酒肉朋友,但相互之间交易和利益关系远远胜过友情关系。

“没有吧?像你这样的人,活着.其实就是一种最大的悲剧!”

北宫灵雨冷笑起来,而这冷冷的.笑声让王伟脸色大变。

“王君,别和他们斗嘴皮子!”竹内.朝王伟低声吼道,随即又厉声大叫:“公孙羽,如果你还有半点理智的话,立即投降,将北宫灵雨放过来。至少我们暂时还是求财,不会杀死你们!”

“如果你愿意投效我,成为我的手下,我甚至可以保.证你以后的人身安全!”王伟随即阴阴地笑着。

公孙羽放声大笑起来:“投效你?哈哈!王伟,看来你的.大脑萎缩了!难道一个正常人能和猪狗、毒蛇、蝎子、癞蛤蟆同流合污?再见了,笨蛋们!”

随即他扭转头对北宫灵雨小声道:“雨儿,闭上眼.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睁开!”

“嗯。羽,说好我们.同生共死!”北宫灵雨毅然将眼睛闭上。

公孙羽淡淡一笑,忽然脚底一滑向悬崖下猛然坠落!

“不!”几人大惊失色,几步抢了过来。然而刚刚到悬崖边,突然一道白光咻的飞了上来,闪电般没入第一个窜到悬崖边的康斯坦丁胸口!

“啊——”

康斯坦丁带着长长的惨叫跟着跌了下去!

“哒哒哒!”

就在王伟面无人色,往后就退的同时,竹内却举枪对准悬崖下一顿猛射!

这时康斯坦丁的手下纷纷醒悟过来,一个个叽里咕噜的乱骂着,举枪冲过来对着悬崖下扫射起来……

其实公孙羽在滑落悬崖前右手就悄然持着一柄匕首,当身体低于地面后,他迅疾无比地挥动匕首直插冰壁,使得身体滑落速度立即缓了下来。

在抽出匕首并掷出将第一个到达悬崖边的康斯坦丁刺伤后,背负着北宫灵雨的他顿时失去了依持,开始极速下坠。

然而经历过千万次死亡考验的他怎么会轻易栽在这处阴沟里?

大约降落三四十米后,只见他双臂猛挥,竟然硬生生地插进冰壁,止住暴跌之势。然而此时竹内那个阴险毒辣的家伙竟然开始对悬崖下进行扫射,其中一枪甚至打在北宫灵雨的背上,万幸被那个土盾牌挡住,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随即便是大片杂乱的脚步声。这下公孙羽的脸色变了,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当机立断下竟然抽出右手,将北宫灵雨背部那块盾牌硬生生的拽了下来,随即举在二人头顶上。

刚刚举起不到半秒,至少数十支冲锋枪便开始对悬崖下进行疯狂扫射,无数的子弹呼啸着掠过二人身边直扑深渊,而同时也有不在少数的子弹打在盾牌之上,发出接二连三的“当当”大响!

不久,当每次盾牌上发出“当”的声响时,北宫灵雨便感到公孙羽身躯为之剧烈一震。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长,天荒地老的长,或许很短,仅仅只是是十几秒,枪声终于停息下来,悬崖顶部隐隐传来的大片叫骂声,杂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随即敌人渐渐远去。

公孙羽不可抑制地喘息几下,将手中的盾牌扔了出去,从腰部抽出另一柄匕首,插在冰壁上开始慢慢往下滑动。

北宫灵雨忽然觉得他的动作显得相当沉重,与平素的敏捷利落大相径庭的模样,不禁讶然问:“羽,你怎么啦?背着我很吃力吗?”

公孙羽嘿然一笑,一边努力操动匕首往下滑动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哪有……你,很轻。雨儿,你放心,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羽,你的声音怎么在颤抖?”北宫灵雨的心忽然纠结起来,伸手在他的头脸摸了摸,却没发现任何异样。

“当然……没事!我……现在得运气凝力,不便……说话!”公孙羽勉力回答,这时他的手腕突然一软,二人竟然直接朝下坠落!

北宫灵雨吓得差点尖叫起来,万幸公孙羽再次挥动手臂,狠狠地将匕首刺入冰壁,一切终于回到正常轨道。

“我……回去以后我一定减肥!”女人吓得泪水涟涟的说,随即便意图将身上绑着的包裹扔下去。

“别扔……那个!”公孙羽制止了她,“还有用……”

这座悬崖几乎有两百米高,公孙羽就这么不断地滑动,不断地朝黑暗的深渊滑行。北宫灵雨所没看到的是,随着公孙羽的滑动,冰壁上一条鲜红的印迹自上而下地涂染着……

终于着地了,公孙羽突然猛然跪倒,背着北【消逝的小草】宫灵雨侧身倒在地上,一时竟然腿酥脚软,怎么也无法起来。

“羽,羽,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刚才很累吗?”北宫灵雨从来没见过如此脆弱的公孙羽,急得差点没哭出声来。

公孙羽勉力坐起将捆住北宫灵雨的绳索掐断,随即微微喘息几声说:“雨儿,我们顺着悬崖走,看……看看附近有没有冰洞……”

“你受伤了吗,羽!?”北宫灵雨越发感到他的不对劲,拉住他问。

“没什么大问题……”公孙羽扶着冰壁站起来,随即向前缓缓地走了过去。

北宫灵雨的心顿时猛地一震,貌似顿时裂开一般生疼。他真的受伤了!

“羽,我背你!”北宫灵雨强忍着悲痛,哽咽着说,同时冲了过去,便要背负爱郎。

然而身高超过180公分,体重超过80公斤的公孙羽岂是北宫灵雨所能背动?两人一个踉跄,差点齐齐摔倒。

“羽,我……我真没用,都是我连累了你!”北宫灵雨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公孙羽揽过她的娇躯,缓缓说:“雨儿,咱们既然可以同生共死,又哪来的谁连累谁?其实是我保护你不力,所以才……咳咳!”

着,他却剧烈地咳嗽起来。女人大急,刚刚摸到他胸口想给他拍拍,不料却摸到大片黏黏的液体,心中顿时凛然,手忙脚乱地从自己衣袋里取出那个完全没有信号的手机,打开并设置到照明状态,随即移到公孙羽胸前一照。

男人却捂住胸口,低声笑说:“没事,真的没事。雨儿,只是皮外伤,没伤到要害,就是擦着了肺部边缘,所以才会咳嗽……咳咳!”

“给我看看!”

女人含着热泪瞪着他,声音微微颤抖着。男人在女人那坚决而有力的目光下,无奈地挪开手掌。

个深深的血洞赫然入目,万幸的是距离心脏部位尚有两寸。

“羽!”女人无限痛楚地叫了出来,一时泪如泉涌。

很显然,他是在大群歹徒疯狂扫射时受的伤,或许当时他为了护住自己而将大半盾牌遮盖在自己的头顶上,以至于自己被流弹打中。而在受伤后,他依然艰难地背负着自己爬下了一百几十米的冰崖。

非怪他说话都一直断断续续的,而且差点失手摔了下来!

“别哭了,看脸都皴了,不好看我可不要你喽?”公孙羽勉力伸出干净的左手擦拭去她的泪水,他的大手热乎乎的。

“羽,你怎么这么傻啊!”北宫灵雨握住他的手,眼泪依然忍不住奔涌出来。

“还哭啊?真的变丑喽?”公孙羽笨拙地逗她,想让她别哭。

“美也是你的,丑也是你的!羽,这辈子,就算你不要我了,我要会死皮赖脸地呆在你身边……哪怕,哪怕你身边围满了女孩子,我也会厚着脸皮往上凑。羽,到时候你会笑我不知廉耻吗?”

“如果那样的话……”公孙羽苦笑起来,“咳咳,就是我不知廉耻了!”

“我给你的伤口包扎一下……”北宫灵雨看着那个血洞就心悸,于是意图撕破贴身衬衫包扎伤口。

但公孙羽制止了她:“不用。雨儿,这里气温达零下几十度,根本就没有伤口感染的可能。现在血已经不流了,不包扎反而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随即二人站起来,公孙羽在北宫灵雨的扶持下继续朝前走去,意图找到一个山洞,度过一晚。

其实公孙羽虽然受伤不轻,但他自幼清修太清气功,底子极厚,此刻依然能抵御严寒,倒是北宫灵雨在这零下40度以上的深寒之夜,就算身穿防寒服和皮裘,也经受不起。

第十五章 恶魔(1)

很幸运的是,二人在黑夜中摸索了数百米后,终于找到一个山洞。这个山洞不宽,但却很高很深。而且洞的前半部被冰棱覆盖大半,洞口处甚至挂着长达七八米的冰瀑,当二人取出蜡烛点燃时,火光将冰瀑辉映得晶莹剔透,十分瑰丽。

向洞内走了十几米后,冰棱渐渐消失,地面显得很干燥,这里的气温显然在0度以上,空气暖洋洋的。

二人选取了一处相对洁净的大块岩石落脚,蜡烛安放在岩石缝隙里。

北宫灵雨打量了左右,叹道:“这里真像一个家,可惜没有冰屋里的那些冰床、冰桌和坐墩。”

公孙羽忽觉洞中腥味稍稍有些重,不由奇怪,向后望去,眉头不由微微一皱,但却并没吭声。

北宫灵雨看到了,也向后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到,奇怪地问:“羽,后面有什么吗?”

“没什么。雨儿,咱们休息吧。”公孙羽却摇头说。

在平整的岩石上铺好塑料和裘.皮大衣,公孙羽给她盖上另一件裘皮大衣,唯留下一个小脑袋,黑眼睛骨碌碌的盯着男人。

“羽,要不……我们一起睡?”北宫灵雨.忽然粉脸绯红一片,低声说。

“呃……”男人的脸孔也可爱地红了起来,“雨儿,我必须打.坐。明天我们就得起身去塔纳克罗斯,所以……”

“不,明天我们哪儿都不去。明天我们就在这里,你的.伤……”北宫灵雨有些焦虑地叫了起来。

“如果你担心这个的话……”公孙羽淡定一笑,“雨儿,你.放心,在我的军旅生涯中,至少曾经二十次受过比这严重得多的伤,但从来没有一次耽误过事情。今晚休息十个小时,明天应该不会有多大影响。”

“嗯。”女人不再争.辩,亮晶晶的黑眸凝视着男人的脸,一瞬不瞬。

公孙羽盘膝坐在石头上,抬手一扇,数米开外的蜡烛“咻”的一声熄灭,山洞瞬间陷入漆黑中。

女人却并没有入睡。在适应了黑暗后,抬头看去,洞外白雪皑皑,雪地荧光悄然侵蚀进来,一切显得昏暗而朦胧,男人坐在那里,如同守护天使般宝相庄严。

滴**辣的泪珠情不自禁地自眼眶中跌落,这一刻女人完全忘却了世界的所有,包括父仇、妹妹、金鼎、朋友,心中唯有这个男人。

“羽,你今天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会铭记在心……”女人凝望着男人在心中立下誓言。为了他,她宁愿放弃所有原则和一切。

就这样呆呆的凝视着男人,一瞬就是一个小时。感觉到男人的气息渐渐悠长而平缓后,女人悄然起身,就着微光,轻轻地走到他面前蹲下,痴痴地望着他。

羽,其实那个晚上一直在我心中留下阴影。

我知道你和叶红菱之间发生了某种不可逆转的事情。可我不敢想,也不敢问,甚至不敢听你解释。我害怕失去你,真的很害怕。羽,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吗?因为她,或者因为你的尊严……

女人的泪水再次浸yin着脸颊,气息也因此不平静起来。

忽然一只炙热的大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脸上,缓缓拭去泪渍。女人呜咽一声扑到他的怀中,随即却莫名其妙地嚎啕大哭起来。

她是一个非常克制个人情感的女人,尤其长大后,更是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过,就算父亲去世也如此。但此刻,在男人的怀中,她却如同受到莫大委屈的孩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时就想出声大哭,宣泄自己所有负面的情感。

男人默然无声,只是不断轻轻抚摸她的脸和秀发,手上炙热的气息让女人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羽,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不准不要我!”

女人带着浓浓的鼻息娇声说,微微起身,将火热的脸颊贴到他的脸上。最近两天男人没有刮胡子,胡渣刺得她的肌肤生疼。

“为什么会这样要求?”

男人低声问,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亲吻,吻去最后的泪痕。

“因为……”女人迟疑片刻,咬了咬娇唇,“因为我怕你不要我,去找叶红菱。而且,你和我一起会被人说这说那,到时候你男人的自尊心……”

男人轻轻一叹:“雨儿,这些话你已经存在心里很久了吧?”

“嗯。”女人依在他的肩膀上,“羽,你不用回答我,其实只是一直郁在心里不舒服,说出来心底就好受很多了。”

“如果说世俗的眼光和奚落,我确实早就不在乎了。”男人沉声说,“不过叶红菱……”

“不过怎么样?”女人焦虑地问,随即又说:“叶红菱的事情我已经不关心了,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心满意足。”

“咦,你不想知道我和叶红菱之间发生的事情?”公孙羽奇怪地问。

“不想。”女人死死地咬住娇唇。

“哦,那就算了。”男人在黑暗中嘴角弯出浅浅的弧线。

女人凝视着他,竟然凭借第六感发现了他的状况,突然揪住他的皮肉,连连翻转几下,随即又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咝咝……雨儿,你是在折磨重伤员!”男人表面谴责,曲线求饶。

“叶红菱和我之间,你更爱谁?”

“呃,这个问题……”

“不准说更爱她!”

“哦,那还需要回答吗?”

“当然!”女人娇蛮地说,随即在他的唇上啵的亲了一声,“乖哈,要是说爱我,说不定过几天等你伤好了,人家会将处*女猪给你哦?”

女人的娇躯忽然炙热起来,芳香浓郁的体香熏得男人的心为之震颤。万幸今夜失血过多,下面的孽根才没有太大的反应。

“雨儿,如果说我和叶红菱之间的感情,其实歉疚占据更大的成分……”

“那我呢?”女人的声音欣喜中带着紧张。

“你啊,害怕!”

“啊?你,你坏死了,不准害怕!”

“河东狮谁不怕?”男人低声笑了起来,随即被惊喜的女人揪了几把。

“谁是河东狮啊,人家在你面前一向很温柔哦!”

男人呵呵低笑起来,缓缓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雨儿,我理解你刚才为什么会哭。这些日子,虽然强颜欢笑,但你心中一定很压抑吧?”

“也没什么,就是我的男人身边女人太多了。羽,我不是一个爱吃醋的女人吧?如果真的争风吃醋,我怎么会容小雪和小柔,还有兰兰她们在家中?”

男人苦笑起来,摸着她的脑袋低声说:“你不是。”

“羽,你以后身边会不会真的围满了女孩子?”

男人无语,把玩着女人那精致的小耳,甚至试着将粗大的手指塞进细小的耳孔中,却被女人娇嗔地打了下来。

“不敢回答?”

“呃,你说呢?”

“会。”

“雨儿,既然你心中认定了一件事情,那何必还要问我?”

女人瞠目结舌,随即羞恼交加,忍不住再次折腾了男人的皮肤三下。

“去睡吧,雨儿,明天还要早起呢。”男人亲了她一下,低声宠溺地笑了起来,“你放心,没人能替代你。”

“真的!?”女人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亮闪闪的。

“呃,应该吧!”男人调侃地笑了起来。女人撒娇不依,直到男人再次确认才罢休,回到两件裘皮大衣内,嘴角却忍不住沁出一抹恬美的笑意。

这一晚,北宫灵雨睡得很好,很香甜,甚至就连梦里都甜丝丝的,一切都是粉色的,貌似那个男人也变成粉兔子一般,乖巧地依偎在自己的脚下。

突然,那只粉兔站起来蹦到她的头上跳跃着:“小懒虫,起床啦!”

“不要,我不是小懒虫嘛!”北宫【消逝的小草】灵雨娇嗔地挥手拂去粉兔,“人家昨晚办公很累耶,羽你就让我再睡一会会好不好,就一分钟……”

“呵呵!”男人大笑起来,惊得女人倏地睁开眼睛,却被清晨雪地映射而来的阳光刺得眯缝了一下秀眸,这才醒悟到自己的处境,不禁红着小脸跳了起来。

“羽,刚才我……”

“做梦了吧?”公孙羽宠溺地笑着。或许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中,人格外怀念过去美好的时日,所以才会在梦境中自然地回到过去。

“是。咦,羽你将早餐都做好了?怎么不让我做,你的伤……”

“没什么大问题了。”男人满意地看了看胸前。奇迹般,那个血洞外虽然依旧红红的,却已经开始在愈合,“待会我做一根绷带绑起来,甚至不会影响行动。”

洗涮后二人用了简单的早餐,随即收拾东西准备出洞。

“雨儿,过来看一样东西,不过不要紧张。”公孙羽忽然笑起来,貌似碰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嗯?”北宫灵雨随着他朝后洞走去。

刚刚拐一个弯,男人站住了,随即轻轻拥住北宫灵雨。北宫灵雨莫名其妙地探过小脑袋,登时吓得尖叫起来。然而叫声却被早有预备的男人捂住,男人在她耳边轻声说:“它在冬眠,别吵醒它!”

目赫然是一只体重至少200公斤的阿拉斯加棕熊,这只棕熊正抱着爪子和脑袋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呼呼大睡,浑然不知有人在窥视自己。

“羽,你昨晚就知道了?”

“是。不过,这位邻居并不会影响我们,当时我便没有说出来。马上我们就要离开了,所以来拜访一下它。”男人微笑地注视着棕熊。

“怪不得总觉得有些气味呢……”女人娇嗔地盯着棕熊,轻轻捶了自己的男人一下,随即捂嘴小声笑了起来,“羽,我觉得你倒是有些像这只狗熊,傻乎乎的,好可爱!”

男人无语了,扯着她离开,半晌后反驳说:“第一,这不是狗熊,是棕熊。第二,从来就没人给过我这种奇怪的评价!”

第十五章 恶魔(2)

出得洞来,在白亮的日光下,雪原显得明晃晃的,耀眼夺目。公孙羽忽然眸光微微一闪,随即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笑意。

“羽,你看到什么了?”

公孙羽蒙住她的眼睛:“雨儿,别看,会脏了你的眼睛。”

北宫灵雨一怔,随即真的闭上了眼睛。公孙羽俯下身将她背起,北宫灵雨顿时挣扎起来:“不,羽,你受伤了,我……我要自己走!”

公孙羽双手一紧,北宫灵雨登时无法挣扎。

“雨儿,你还想不想会美国,回华夏?”男人寒声问。

“我想。可是……”

“没有可是。雨儿,如果你想就必须听我的,而且是无条件听从。”男人在女人那浑圆的屁屁上重重打了一记,“不准再挣扎了,听到没有?”

女人娇躯一震,登时抱着男人不再吭声,贴过来的脸孔却火焰般滚烫。

二人顺着地势往下渐渐走出了上百米,女人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转头向后看去,却发现一个奇怪的景观:“羽,你看到冰壁没有,那上面怎么有一条长长的红线?”

男人连头都没回,脚步却悄.然在加快:“呃,没什么大不了的,阿拉斯加的冰壁有不少这样的景观,这是喀斯特地形地貌的一种。”

“不是,你看看,那是冰壁上,好像谁.涂染上去的。咦,那个地方好像……”

“雨儿,你知道我刚刚出洞的时.候为什么会让你闭上眼睛?”男人忽然岔开话题。

北宫灵雨奇怪地看了看他不语。

“是康斯坦丁的尸体,而且有两头饿狼正在那里进.食……”男人自问自答。

然而北宫灵雨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话,依旧转头死.死地盯着冰壁上那一抹艳红。猛然间,她的娇躯一震,醒悟到那是什么,也知道了男人为什么会让自己闭上眼睛,而且不断岔开自己的问话。

大颗大颗的泪珠终于忍不住从眼眶中滚下,女.人的心忽然被撕裂了。她不敢想象当时是怎样的情形,在阳光下那一抹艳红是如此的耀眼刺目,以至于刺伤了她的心。

傻男人,你真的很傻很傻!

女人紧紧抱着.他,全身都在颤抖。她知道,那抹艳红将深深地烙在自己的脑海中,一辈子都无法有片刻的淡忘。50米,自上而下,是他用鲜血涂染的,是他在燃烧着生命,一步步保护着自己下到谷底!

傻男人,你怎么这么傻,你的鲜血难道流不干吗?今天你又一次背上我,你的脚步比昨天虚浮了很多,难道你以为我察觉不到?

“别哭了,雨儿。”男人反手将裘皮大衣的帽子给她戴上。

“羽,你当时那里一定很疼吧?我……我没法原谅我自己,都怪我要来阿拉斯加度假,怪我没能耐,牵累你!”

公孙羽笑了,摇摇头说:“雨儿,我说过,在部队的时候至少20次受过比这重的伤,所以这不算什么。而且,你要阿拉斯加我没有劝阻,或许是我过分自大,低估了风险和敌人的狡诈性。”

北宫灵雨拭去泪渍,然而泪水依然不断往外奔涌,她含泪笑道:“羽,有了你,我……我真的很幸福!虽然我失去了父母,可因为你,我的天和地都变得不同。羽,你知道吗?昨晚跳崖那一刻,我以为咱们真的会死。但那个时候我的心却一片宁静,没有丝毫的害怕,因为和我一起的是你!”

公孙羽伸手摸摸她的脸,随即含笑大步而去。

爱是一种力量,或者是毁灭的力量,或许是重生的力量,或许振奋的力量,或许颓废的力量。而他现在所获得的,正是振奋人心的力量,这份爱情已经深入二人的骨髓……

在离开悬崖边后大约数百米后,公孙羽还是砍下一棵雪松,做了一辆简单的雪橇。由于胸口有伤,而且昨晚失血过多,他的动作远远不如前日那般轻松自如,而且几次微微喘息着停歇下来。

女人虽然心痛不已,却只是默然凝视着他。这个倔强的男人绝对不会听从自己的,所以女人并没有多半句话。

羽,我将用一生回报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忤逆你半点。从今而后,你的想就是我的想,你的爱就是我的爱……

耗费了一个多小时,男人才将雪橇做好。而在前日,做同样精美的一辆雪橇,他耗时拢共不过十五分钟而已。

当他走过来时,女人注意到他的额头上遍布了密密麻麻的细细汗水。他是一个极少出汗的人,这几乎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额头上看到汗水。

很显然,这是虚汗。

女人默然取出手帕为他将汗水仔细地擦拭去,然后将沾满汗渍的手帕送到鼻翼间轻轻嗅吸,嗅吸着他的体味,嗅吸着那大山般的气息。

男人忍不住心中一阵感动,将她拥入怀中,吻在她的秀发上。

“羽,以后你身上每一个部位我都会亲到,而且会涂上口红亲……”女人忽然轻声宣誓。虽然这句话有相当语病,但赤诚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

木头男人自然也没意识到,笑了起来:“为什么?”

“要在你的身体上盖上我的印章,用嘴唇盖!”女人嘤嘤而笑,“而且在和你上街前,也会在你的脸上盖几个,宣布那里是我的领地!”

男人无语了,用裘皮大衣将她裹好,随即拖着雪橇开始起步。

在途中,虽然意识到敌人不大可能再次追击,但谨慎的男人还是两次穿越结冰的河流,并且在河流上奔行整整三十公里——相信这一次敌人绝对没有追踪到自己的可能性了。

然而出乎男人预料的是,在他们离开两个小时后,对北宫灵雨“痴心不改“,意图再看她一眼的王伟,和康斯坦丁的部下驾驶着雪橇车终于在多次弯路后寻到一条路径,找到了冰崖下。

而对公孙羽昨夜关于支票的说法将信将疑的竹内浩二也跟随而来,妄图在男人或女人的身上搜寻到那张数亿美元的现金支票。

然而在冰崖下,他们仅仅只是看到残缺不全的康斯坦丁的尸体,两头野狼受到雪橇车的惊吓,逃得远远的,站在雪原高地,不舍难得的猎物。

“混蛋!”十几名康斯坦丁的部下怒吼起来,操起冲锋枪朝那两匹野狼射去。然而距离过远,子弹打在两三百米的地方。野狼往后就逃,再次与人类拉远了距离,然而依旧隐隐守在远处,企图重新得回自己的美味。

“北宫灵雨和公孙羽呢?”王伟诧异起来,命人四下里寻找。

然而翻遍了冰崖底部附近,却什么都没看到,除了冰壁那一抹艳红。

“咦,这是……”竹内走近,伸手在冰壁沾了一点红色的东西,送到舌尖上轻轻舔舐一下,忽然身体剧震,随即不敢相信自己似的再次沾一点送到嘴里。然而还是那个味,绝对没有错误的可能。

“王君,你的那位梦中情人和情敌可能没死!”

竹内招手让王伟过来,正色宣布这个结果,同时在冰壁上沾了一些红色伸到王伟的面前:“这是血液,而且是保存得很新鲜的血液。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他们的。康斯坦丁直接坠落,根本就没有滑落的可能性。”

王伟抬头看去,骇然道:“竹内君,你的意思是,这一百几十米的红色全部是用血液涂染的?”

“没错。”竹内断然道,“而且是你情敌公孙羽的血液!”

王伟讶然:“为什么?”

“很简单。如果是那个女人受伤,男人背负着她滑下来,血液至少大部分会点点滴滴洒在冰崖下,不可能全部涂染在冰壁上!”

王伟钦佩地点头,随即忍不住再次抬头看去,全身忽然不寒而栗。那是怎样的一个男人,竟然用自己的鲜血涂染了如此大面积的一片冰壁,而且同时背负着北宫灵雨从这绝地一步步的滑下!

“这个男人,是个恶魔!”这时竹内也抬头看了看,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虽然我们之间是敌人,可我不得不佩服他,他是真正的武者,和我们大日本天照神社的恶魔一样,有着世界上最坚韧的神经和意志力!”

王伟的脸色忽然阴沉下来了:“竹内,你是不是准备放弃对他的追击?”

“不!”竹内阴阴冷笑起来,“你们华夏有句古语叫:趁他病,要他命。公孙羽是一个极其难以对方的强者,而且是我们目前最大的敌人。如果这次放虎归山,翌日他一定会施展恶魔手段报复,百倍的报复!王君,我不是蠢人!”【消逝的小草】

“好,既然如此,我们追,一定要将他的尸体留在阿拉斯加的雪原上!”王伟阴恻恻说。

二人开始收队。然而突然有人来报,说发现一个山洞。二人于是赶过去,很快发现了某些蛛丝马迹。

竹内道:“王君,看来那两个人在这里居住了一晚上!”

王伟点了点头,随即往后走去,深入后却猛然发现一头硕大的棕熊,吓得转头就跑,和后面的竹内撞在一起,二人摔倒在地。

“怎么了?”竹内不满地叫道。

“熊,一只大狗熊!”王伟有些魂不附体。

竹内爬起来过去仔细一看,冷笑起来:“王君,您的动物学必须重修,这是一只棕熊,不是狗熊!”

王伟一声不吭,接过身后人的枪支走了过去。

可怜的棕熊没有骚扰任何人,却无辜地死在了刽子手的枪口下……

第十五章 恶魔(3)

公孙羽并没有贸然疾行,而是以适当的速度向塔纳克罗斯行进,在路途中暗运内息疗伤。

华夏气功对疗伤均有奇效,尤其太清气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太清气功讲究的就是养气延精,注重自我圆满,是华夏第一养生功法,一旦身体受创,内息登时在创口处奔流不息,促使创口处的皮肉十倍于常人速度再生。

在这个过程中,伤口处很脆弱,实不容剧烈运动,故而公孙羽耗费了天时间才越过近130公里雪原,站在一处高地瞭望谷底的塔纳克罗斯镇。

这个小镇子位于临近加拿大的地方,两条重要的公路在这里汇合,一条是向东直通加拿大的国际公路,一条是向南通往阿拉斯加州首府朱诺市的国家公路。

塔纳克罗斯人口不过一万,冬季时常住人口更仅有2,但在阿拉斯加也算得上比较大的市镇。除了安克雷奇外,阿拉斯加其它城镇的规模都相当小,包括拥有国际机场的首府朱诺市。

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公.孙羽抛弃了雪橇,背上行囊带着北宫灵雨走进小镇。在这个零下30度的天气里,街道上几乎没有任何人,偶尔经过一辆汽车,冒着白白的尾气慌慌忙忙地疾驰而去。

公孙羽敲响了一家看起来相当.不错的旅馆大门,半晌才有人过来开门。

来人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子,有着亚洲人那特有的扁平而憨实的脸孔。他伸手让二人入内,神情间显得颇为讶异:“请问,你们是从哪里来?”

“哦,从……”

北宫灵雨刚刚说话,却被公孙羽截断:“我们是从朱.诺市过来的旅人,汽车在前方十几公里的地方抛锚了!”

“哦。”老头子憨憨一笑,关上门,将外面的凛冽寒风隔.绝,室内暖洋洋的气息让北宫灵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们是……日本人……韩国人?难道是华夏人?”

在得到确定的回答后,老头子忽然绽开令人温.暖的笑意:“我祖父是华人,我母亲出生在华夏的山东省。欢迎你们,华夏的同胞!”

随即他朝楼上.大叫起来,一分钟后一个系着围裙的美国老太太急匆匆走了下来,嘴里嘀咕着:“亲爱的汤姆,我正在做羹汤呢,你又有什么事情?”

老头子笑起来:“亲爱的威廉太太,这里有我几个华夏同胞呢。他们从朱诺市过来,汽车在前面路上抛锚,徒步跋涉十几公里才到这里。”

“是吗?那可真是了不起!”老太太走到二人面前,打量片刻后伸手笑道:“欢迎你们,远道的客人,我是珍妮弗.玛丽格特.威廉,这个旅馆的厨娘。”

几个人寒暄几句后,威廉太太记挂着她的羹汤,于是朝楼上走去,一边笑眯眯地说:“亲爱的,今晚我一定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品尝一下阿拉斯加特有的驯鹿肉和全美最美味的羹汤!”

老头子在大厅的壁炉中加入木头,火焰中登时传来劈劈啪啪的炸响,三人围着壁炉坐下。北宫灵雨微微仰起螓首晃晃秀发,那一刻显现出来的万种风情和魅惑众生的妩媚让这个大厅忽然一亮。

公孙羽的心也怦然跳动,而眼角却看到了一丝淡淡而贪婪的眸光,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沁出隐隐的冷笑。

这时威廉太太端着咖啡壶从楼上下来,给三人分别倒了咖啡,随即又急急忙忙地上楼去照看她的羹汤了。

“华夏的冬天一定没有这里冷吧?”老头子问。

“是。冬天的阿拉斯加就像一个大冰窖……不,冰窖中还是能保持稳定温度的,这里的郊外简直就像是在外星球……”

北宫灵雨捧着热气腾腾的浓香咖啡,白嫩无暇的脸庞在熊熊炉火的辉映下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红霞,显得是如此的艳丽不可方物。

“汤姆,您还保有华夏的姓氏吗?”公孙羽忽然问。

“是。”老头子和蔼地笑了起来,“我原姓李,听说这是在华夏很普遍的一个姓氏。据祖父说,我们的故乡应该是山东省曲阜市,那里有一个大名人:孔子。在美国,你们的国家创建了好几所孔子学院。”

“您回去过吗?”北宫灵雨饶有兴致地问。

“没有。”汤姆.李凝视着她慈祥地笑着,“北宫小姐,请恕我冒昧句:您是华夏的明星吗?”

“不,我不是。”北宫灵雨也笑了起来,“为什么您会这么问?”

“您有明星的气质,而且比她们更美丽……”李赞赏有加地说,“您的气质出类拔萃,是我有生之年看到的最美丽、最超凡脱俗的女性。虽然东方女性和西方女性的美有很大不同,但您的美超越了两者的界限和差异。”

虽然在容貌方面自幼就受过无数的赞誉,但能在异国他乡被一个长者如此衷心地称赞,北宫灵雨心中还是挺受用的,嘴角不由沁出甜甜的微笑。

“公孙先生,您怎么评价东方女性和西方女性?”

公孙羽淡淡一笑:“东方女性和西方女性各具特色,各有各的美,很难评判高下。西方女性五官的个性相对突出,身材高大健美;东方女性的脸孔更温婉,皮肤更细腻,身材小巧很多。”

“您说得很对。”李点头称赞:“就我个人观点而言,还是东方女性更美。她们那黑黑的眸子有种西方女人所缺失的温柔和灵性,就像您女朋友这样。”

“谢谢。”北宫灵雨依偎到公孙羽的怀中嫣然而笑。

晚餐相当丰盛,不过由于地域的缘故,菜肴均是肉食。主菜是新鲜的鲟鱼、驯鹿肉、牛排,冷盘有烟熏金枪鱼,熬得浓浓的牛尾汤更是香味四溢,而主食是挪威面包圈。

威廉太太将新鲜的鱼子酱和番茄酱端上来,问:“东方尊贵的客人,如果晚上想要睡个安稳觉,可以享用一瓶红酒。我们这里有波尔多酒庄15年以上的陈酿,也有加州那帕谷的嘉莫斯红酒。”

北宫灵雨斜瞥了男人一眼,公孙羽淡淡一笑:“好,请上一瓶嘉莫斯。”

红酒上来后,公孙羽“砰”的一声将酒瓶打开,深深嗅吸,嘴角翘起来:“很好,酒不错!”

着他取过玻璃杯给在座所有人都倒上一杯,举杯道:“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干杯!”

“谢谢。”李和威廉太太相视而笑,举杯一饮而尽。

餐后,北宫灵雨去浴室沐浴,然而公孙羽却跟了进去,并将喷头大开,一把抱住女人热吻起来,脚步迅速移动到某个角落。

好不容易才将他推开,女人粉脸绯红一片,**大幅起伏,喘息着嗔道:“羽,你怎么啦?难道你想……这里,不方便的。【消逝的小草】再说你身上……”

“今晚别洗澡……”男人忽然低声说。

北宫灵雨一怔,随即低声说:“为什么?都几天没洗了,身上……”

“因为……”男人淡淡一笑,右手忽然摸到她身上某处,突然闪电般一按,随即女人软软倒在他的臂弯上。男人沉静地将她放在浴室外的沙发上,关上喷头,随即抱着她朝客房而去。

虽然二人以情侣身份出现,但旅馆却为他们准备了两间客房。在美国这个开放的国度,此举非同寻常。

公孙羽将北宫灵雨放在松软的大床上,为她除去厚重的外衣,盖上羽绒被,然后关上灯光,回到自己的房间,同样关闭灯光,和衣而眠。

夜渐渐深了,三层玻璃的窗户外寒风凛冽,房内却依然暖洋洋的。北宫灵雨微微推开羽绒被,脸孔涌现一片淡淡的红潮,雪白修长的颈项也隐现红晕。

忽然,房门悄然开启,一道黑影打着微光手电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北宫灵雨的床前,用手电不断在她的脸蛋和娇躯上照射。

这时外面的街道忽然经过一辆汽车,雪白的灯光从窗户映照进来,照在黑影那狞笑的脸孔这人赫然是汤姆.李!

褪去了晚餐时那副慈祥和蔼的面容,貌似脸上皱纹都少了很多,李盯着北宫灵雨,神色痴迷而贪婪,就如地狱的恶鬼般可怖。

呼吸渐渐沉重起来,黑影缓缓而坚决地将手向北宫灵雨那傲挺的**伸去。

然而,就在阴谋即将得逞时,空气突然凝重起来,伴着“嗡”的一声轻响,那只手登时一道白光所贯穿,那黑影痛得惨呼起来。

灯光随即被人打亮,公孙羽面带冰霜地站在门边冷冷问:“李,这么晚了您怎么会到我女朋友房间来,迷路了吗?”

李捧着鲜血淋漓的右手掌,疼得脸孔都扭曲起来,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目光盯着男人:“你……你怎么……”

“我怎么醒着是吧?最近我失眠。李,您也是这样吗?”公孙羽笑了起来,但浑身冒着的寒气却让房间的温度貌似迅速下降,就连睡梦中的北宫灵雨也情不自禁地往被褥内缩了缩。

“是,是!我也失眠了,人老了就爱失眠……”李连连点头。

“你这个习惯不好,我指的是说谎的习惯。”公孙羽缓缓逼了过来,“我没时间继续和你打哑谜:马上说出整个事件的主使者!”

李没有受伤的左手悄然向腰部摸去。然而刚刚抽出手枪,眼前人影一晃,手中突然一空,随即公孙羽站在面前把玩着本应在他手中的枪支。

“你没有必要挣扎。或许,你现在还在疑惑,为什么我喝下了红酒却丝毫没事吧?”公孙羽盯着他说,“梦甜香,很高级的**,纯天然植物成分,减轻分量,完全可以用来治疗失眠。同时,添加的紫黛琳粉末,有增进人体敏感度的效用,完全可以用来治疗抑郁症。李,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的脸色大变,往后退一步,眼珠子开始骨碌碌的转动:“我……我只是一个商人……公孙先生,或许我们之间有误会……”(!)

第十五章 恶魔(4)

“没什么可误会的。”公孙羽盯着他沉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认识洛杉矶地产商莫里斯.金。他在哪儿?你们有什么计划?”

李再退一步,已经距离北宫灵雨仅仅50公分,突然朝床上的佳人扑去,意图挟持她迫使公孙羽投降。然而脖子猛然一疼,整个人被公孙羽掐住脖子拎了起来,随即白光一闪,一只耳朵带着鲜血坠落在地上。

李正要惨叫,脖子上那只大手却突然一紧,叫声登时哑了下去。

“别以为我是什么善男信女!”男人阴冷地笑了起来,但这笑声却如刮骨钢刀般令人毛骨悚然。随着冷笑,大手猛地收缩,李的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响,整张脸孔顿时涨得血红一片,眼珠子暴突,舌头吐出老长。

就在即将晕厥时,男人的手一松。李登时猛烈咳嗽起来,未受伤的左手举起拼命扳在那只魔手上,然而那只手如同钢铁铸成,抠在其上甚至连指甲都翻了,鲜血从碎裂的指甲缝隙渗出,火辣辣生疼。

“对自己的擅自行动后悔了.吧?”公孙羽讥讽问,随即冰冷锋利的刀锋贴着他的脖子升了上来,挪到眼睛上,李惊吓地将眼皮子合上。

“莫里斯.金在哪儿?”公孙羽寒声问。

“在……在市政厅和市长安东尼奥利洛佩斯一起……饶我,我……我也是受莫里斯的欺骗所以……”

李膝盖一软便待跪下。然而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却依然掐着他的脖子,森寒的刀锋在眉头、脸孔掠过,李感到每到一处,那里的毛发便纷纷脱落。

“这柄刀很锋利,我想如果拦腰将你斩断应该很简.单。”

“不,不要,我什么都说,绝对不隐瞒!”

“很好。”男人阴沉地说,声音中含着一抹冷酷的意蕴,“.说出你们今晚的计划,详细点!”

李没有任何抵抗,一五一十将自己所知道的全.盘托出。

“真的,我只是被.收买的一个小人物!”李拼命赌誓,甚至以死去三十年的祖父的名义都拿出来了。

“我知道你是小人物。不过,你今晚来我女朋友的房间干什么?”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如同刀锋一般森寒起来。

“我……我……”李登时感到大事不妙,颤声说:“我迷路……”

“你在侮辱我的智慧。”

第二只耳朵坠落在地,鲜血喷溅出老远,但那只手掐紧他的脖子往前送去,于是半点血迹都没沾染到。

“我……是我心存不轨……北宫小姐她,她实在太美了,我没听从莫里斯的警告,忍不住……”

“很好。那么,你可以去地狱和康斯坦丁汇合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你的好兄弟莫里斯会向你报到。”

公孙羽阴冷地说,随即手一紧,李的颈椎发出“咯噔”的断裂声,随即又捉着他的脖子往下猛力按下去,颈椎竟然直刺心脏,瞬间鲜血从嘴里喷出老远,将墙壁涂染出一片鲜红。

将手中变得软绵绵的尸体抛开,随即在洗手间洗干净双手,回到房间给北宫灵雨穿好衣衫。女人依旧憨憨沉睡,细嫩的脸颊一片火热,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秀目,而嘴角却噙着一抹恬美的笑容。

男人没有弄醒她,而是将她捆缚在自己的背部,收拾好行李后悄然跳窗而出。今夜太血腥,一切还是留在自己的记忆中为好。

很显然,这家旅店已经被敌人包围了。虽然没看到敌人,但公孙羽却隐隐嗅到了敌人的气味。至少在旅店后方,附近几所民居中,隐匿着数十名敌人!

公孙羽冷冷一笑,贴着街道的边缘,如幽灵般飘过敌人所在地,双手不断挥动,一枚枚白色的纸片从手中呼啸而去,将路边敌人安放的摄像头全部封住。敌人虽然死守在附近,却无一人知晓监视的对象早已离去。

依照李之前所说的,公孙羽很快在镇子东面找到市政厅。这是一所至少上百年的建筑,主体建筑以巨大的条石砌成,古朴而庄严。

“第一个被血染红的美国市府。”公孙羽喃喃道,声音充满了讥嘲,“残破的星条旗将随着鲜血而腐烂……”

市政厅灯火通明,莫里斯.金和市长安东尼奥利.洛佩斯、市议员杰里米.凯利、商人霍华德.布莱特凑在一起打牌。

洛佩斯咬着烟斗含糊地说:“金,已经九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行动了。你的人到时候动作利落点,别惊动了居民,否则我不好交待。”

“知道了。”莫里斯.金满不在乎地说,摔下一张扑克,“我说安东尼奥利,只要事情成了,你可以得到上亿美金的报酬,干嘛还那么在乎该死的选民?那些吸血鬼都是贪得无厌的,在竞选时恨不得吸**的全部鲜血!”

洛佩斯斜觑着莫里斯.金冷笑一声,喷出一口烟雾未语。

杰里米.凯利道:“金,洛佩斯先生可是有抱负的人,而且他在共和党中间颇有声望。明年,他将被推举参选阿拉斯加州众议员,而且当选的几率很大。如果一旦当选,洛佩斯先生就将进入共和党核心层,在一些大佬的帮助下,甚至可能在未来十年代表共和党参与总统选举!”

霍华德.布莱特也点头说:“洛佩斯先生在筹集政治捐款方面有独特的能力,甚至被布什总统所赞赏。去年洛佩斯先生还曾经被总统先生邀请到家族庄园去打猎,并一起度过一周的假期。”

莫里斯.金淡淡笑了起来:“安东尼奥利,如果你参选总统,到时候我一定大力支持,我们洛杉矶商会实力是很强的。而且,得加州者得天下,我想你到时候去加州的次数一定会很多!”

“我想,他应该没有机会再去加州了。”

忽然门被推开,随即一个人带着冰冷的夜风闯进来。莫里斯.金看到这个人,眼楮登时暴突出来,一只手暗暗朝腰部摸去。

然而手还来不及碰触到枪支,忽然整个空间忽然诡异地一晃,随即莫里斯.金整个人突然被掀起来倒栽在牌桌中间,双手和腰身牢牢套在桌子中间。

“我就是你们想要谋害的华夏人。”

公孙羽淡淡笑了起来,俊美的脸孔在明亮的灯光下有些苍白,但却有一股王者至尊的气息自然而然地自身上散发,使得空气分外压抑。

“华夏人,你知不知道擅闯私宅是违法……”商人大怒,吼叫起来。

“这里不是私宅。”公孙羽的手突然微微一晃,数枚松针幻影般掠过空间,插在商人那支刚刚拔出手枪准备对准他的毛茸茸的大手。

商人刚刚张开嘴惨叫,然而雪亮的刀光白莲般绽开,于是舌头被割掉,甚至就连脖子上的几根经脉也被划断。

“这里可是美国,是法制社会……你,你会负刑事责任的!”议员颤抖着声音叫道。

“是吗?”公孙羽风轻云淡地笑了起来,“那我们试试?”

着他毫不犹豫地挥刀而下,议员的胳膊离开了身体,而咽喉经脉却被松针刺穿,甚至连呻吟都发不出,粘稠而腥味十足的鲜血喷溅得桌子上,周围人的身上到处是。

“你……你是魔鬼,你是华夏来的恶魔……”安东尼奥利.洛佩斯颤抖着嘴唇,想站起来,但双腿却酥软之极,刚刚起身,又跌坐在椅子上。

“是,我是魔鬼。当有人冒犯我的逆鳞时,我绝对是魔鬼!”男人脸孔狰狞起来,在晃动的灯光中,如雪刀影再次飘洒,商人的脑【消逝的小草】袋被割断,议员的双腿被分离。

安东尼奥利.洛佩斯的**终于淋漓一片,腥臭气味让恶魔也皱了皱眉头。男人砸碎桌边的红酒瓶,将锋利的玻璃轻轻刺入他的颈部大动脉,紫色的血浆汩汩而出,市长大人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后收拾的是莫里斯.金。当公孙羽将他翻过来放正时,他已经面无人色,全身如筛糠般战栗。

“很好,你很好。”公孙羽淡淡笑了。然而这淡淡的笑容如比刀刃还锋利,莫里斯.金的眼睛一下子灰白起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你临死的时候,我赠送一张钞票给你。”公孙羽取出一张绿钞,似缓实速,最后手腕一晃。

“呃……”

钞票奇迹般平平地镶嵌到莫里斯.金的咽喉中,这个贪婪的地产商终于咽下人生最后一口气,身体渐渐冰冷起来。

死在金钱的锋刃上,作为一个贪得无厌的商人应该是死得其所了!

公孙羽在市府收集到数支冲锋枪和大量弹药,随即将市府到处淋上汽油,在出门的刹那,手指头在一根木屑上轻轻一捻随即向后扔去。

“轰——”

熊熊大火顿时吞噬一切,炙热的高温将百年古建筑变成了炼狱,一切罪恶或权利都埋葬在这个地狱中。

公孙羽继而极速前往旅店,在途中便遇到数十名持枪歹徒。扫射、点射,躲闪然后出现在他们身后,继续扫射、点射。

几个回合后,这数十名歹徒被尽数清除。

大约一个小时后,那家旅店也开始燃起熊熊大火。而昏迷中的威廉太太则安然躺在另一家旅店的客房中,当第二天被人叫醒时,不知是否年纪大了的缘故,这个老太太对昨晚发生的任何事情均一无所知……

卷六完)(!)

第一章 冰湖(上)

公孙羽驾驶着夺来的大型雪橇车疾驰在雪原中。这辆机车油料十分充足,在临走时他带足了备用燃料,然后将其余九辆付诸一炬。

他感觉到敌人如毒蛇般尾随在后,竹内和王伟并没有放弃对他的追杀,而这也是他现在所希望的。尤其竹内,这个家伙不除,犹如骨鲠在喉!

“唔……”

忽然后面的女人从宽大的座位上坐了起来,随即奇怪地问:“咦,羽,我不是在床上吗?怎么……”

公孙羽淡淡一笑,说:“雨儿,这是我在塔纳克罗斯购买的大型雪橇车。我看你实在睡得太香甜了,所以没叫醒你。”

“是吗?”女人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开始在行囊中找梳子梳理秀发,一边怀念地说:“羽,昨晚的晚餐真是罕见的美味。威廉太太的羹汤,还有红酒……”

其实相对华夏的美味而言,.西餐制作粗糙原始,调味品简单,或甜或咸,远远不及华夏的食物能调动人所有的味蕾。但女人自幼便娇生惯养,这几天在雪原里,每天以压缩饼干充饥,昨晚终于摆脱味如嚼蜡的压缩饼干,自然觉得那道羹汤和那瓶红酒是天下最美味的饮食了。

“你的早餐在那个小包里。”男人忽然说。

女人为难地看了看他:“羽,我、我没洗涮……”

“那简单。”

这时正好公路边上有一条冰河,.公孙羽将雪橇车停在冰面上,在一处异常洁净的地方采了一个圆球形状的冰块,随即将双手洗净直接插进去。

大约一分钟后,圆球内忽然贮.满了清泉,而透明的圆球外壳却依然保存完好,在阳光下如水晶球般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刀锋一闪,随即将顶盖掀起,公孙羽捧起圆球放在.北宫灵雨的面前。

“坏蛋,每次都让我用你的洗手水……”北宫灵雨娇嗔地.白了他一眼,粉色嘴唇可爱地撅起,随即取出用具开始洗涮。

在洗涮完毕后,二人再次踏上行程。北宫灵雨打.开那个纸包,里面是用锡箔纸裹着的一份汉堡和一杯热饮。虽然外面冰天雪地,这两样东西却依然热气腾腾。

“羽,昨晚怎么那.么安静啊。是不是那些坏蛋以为我们已经那个,所以放弃追我们了?”北宫灵雨用完早餐后忽然问。

公孙羽微微苦笑,摇头说:“雨儿,这只是暴雨前的宁静。或许敌人现在已经到了塔纳克罗斯,并且上路追击我们了!”

“啊!?”北宫灵雨有些无奈了。不过转头却又笑了起来,毕竟现在的处境较之前几天强之百倍。有这辆大型雪橇车在手,即使敌人追上来也有了回旋的余地。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生活条件改善了,羽也不用背着或拖着自己。

尤其是昨天,每当他在雪地里迈出一步,自己的心都生疼。他的脚步很沉重,重伤后的身体显然十分虚弱。但他的每一步还是那么的坚定,那么的平稳。

羽,你的神经到底是什么做的?

女人情不自禁地伸手向前,捧着他的脸颊,随即将螓首伏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嗅吸他脖子上的气味,那淡淡的青草气味,还有……

还有一丝腥味。女人的秀眉微微一蹙,忽然想起他的伤势,于是轻声问:“羽,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公孙羽挣扎了一下,摇头说:“雨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开车,不方便。”

“我只是解开上衣稍稍看一眼,不会妨碍你的!”女人坚决地说。

男人万般无奈,只得由她去。

女人轻轻解开他的外套和衬衫,伤口露出来了。然而伤势并不像他说的那般已经好得差不多,显然是新长出来的肌肤又一次被撕裂了,附近沾染着斑斑点点的鲜血,非怪有一股腥味。

“羽,你昨晚……”

北宫灵雨记得在进入镇子的时候,他的伤口明明已经结痂,而现在却……

“昨晚没什么,睡得很好。就是从床上掉下来,撞到茶几上,不小心将伤口撕裂了。”公孙羽淡淡的截断她的话。

北宫灵雨温柔地凝视着他,眼波中萦绕着一抹谴责的意蕴:“羽,难道我在你眼中,真的那么天真那么傻?”

这个男人是如此的沉静,行事之稳重自己生平仅见,绝对不可能是一个睡觉还能从床上掉下来的人,而且很碰巧将伤口撞上茶几。

男人沉默了。沉默是一种力量,女人无奈地退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默然坐好,怔怔地凝望着远处的雪原。

公孙羽的预判很准确。王伟和竹内确实已经到了塔纳克罗斯,二人对莫里斯.金的死亡并没有丝毫的同情,甚至连兔死狐悲之意没有。

尤其竹内对康斯坦丁和莫里斯.金的死亡感到很满意。如果能在减少合作伙伴的前提下抓到那对华夏男女,那么分成将因此大幅上升。

至于王伟,对擒获公孙羽和北宫灵雨已经几乎绝望。看到被付之一炬的市政厅和旅馆,以及数十名焦炭般的尸体,王伟有些失神。

竹内说的没错,那个男人果然是恶魔。如果继续追杀下去,或许最后被杀的反而会是自己。康斯坦丁和莫里斯.金已经死在他的手底,自己还想留条命活着回东海。

来说去,还是怪责自己过于心急,竟然妄图在赌博上彻底整垮那个穷鬼。不料搬石头反而砸了自己的脚,那个穷鬼竟然是个超级赌博高手,反而一吃五,一人席卷两个多亿美金而去!

如果自己听从父亲的劝告,等候二叔、四叔带齐高手前来,这次行动成功的几率绝对大几倍以上。

在赌场上损失超过8万美金,几名手下被杀,而且打草惊蛇,让父亲和叔父的计划破产——王伟不敢想象回去后,将面临暴跳如雷的严父何等责罚。但他更恐惧的不是责罚,而是死亡。

昨日上午冰壁那道长长的艳红给他的感受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不寒而栗。那个家伙是个非人的怪物!

唯有非人才能形容,一个全身失血过半的人,竟然还能背负着一个人从滑不留手的冰壁上安全地下来,至少王伟完全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做到的。

而今天数十具焦炭般的尸体让王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那个怪物的魔心和魔性。而且,一个人能猎杀如此多全副武装的黑社会,说明他的身体已经恢复,或者至少不影响他下一步继续屠杀。

股深深的无力感让王伟有了退缩之心,他在心底打定了离去之意。

“你要走?”竹内的眼楮微微一缩。

“是。”王伟颔首说,“竹内君,公孙羽那个人的实力超乎我们的想象。我想,单靠我们是无法完成狙杀他,绑架北宫灵雨任务的。”

“我知道他很强。”【消逝的小草】竹内阴冷地一笑,“不过,你们华夏有句古语叫做: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公孙羽昨日的步伐就已经很沉重了,每一步之间的间距也较之前一天缩短了一半。而且昨晚他还不顾严重伤势,击杀数十名劲敌。我想现在他就是强弩之末,如果我们赶上去,一切皆有可能!”

“你也说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我们赶上去,恰好成为他的猎物呢?”王伟忍不住冷笑起来。曾经他很钦佩这个日本人的狠辣凶残和诡诈,但这次他忍不住和这家伙第一次发生分歧。

“那二十亿美金你不要了吗?”竹内盯着他问。

“不要了!”王伟恼火地说。这个日本人真他**蠢,命都会丢,要那20亿买棺材啊?

“好。”竹内笑了,“我会带领康斯坦丁的部属去为他报仇,同时取回20亿美金的酬金。王君,公孙羽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反抗能力,前晚流了身体一半以上的鲜血,不是短时间就能恢复的。”

“一头受伤的狮子有时候更加危险。”王伟说出一句谚语,随即毫不迟疑地与竹内分别,朝安克雷奇市而去。如果去朱诺市,必然可能会与公孙羽的路径相同,王伟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人都是胆小鬼!”

在王伟走远后,竹内斜觑着他低声嘀咕出一句日语。竹内祖上曾经是倭寇出身,而其家族发家也是起源于对江浙一带掠夺抢劫。

幸运的是,他的祖上收手较快,没有遇到戚家军,未被斩杀在海塘中。

而在二战期间,竹内家族也有着相当“辉煌”的历史。竹内家大女婿,即侵华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竟然悍然下令对华夏当时的首都南京进行屠城,造成30万华夏人一月间血染秦淮河,惊动全世界!

而竹内家的长子、次子、三子均参加了对华侵略战争,一个个罪恶累累。长子竹内登介曾晋阶大佐,却被八路军击毙在太行山上;次子竹内原野也是一名少佐,曾经几次在华北执行三光政策,于日本投降日剖腹自杀。三子竹内泽回到日本,继承了家族权利,并成为**的最大支持者之一。

可以说,竹内家族是一个欠着华夏累累血债的家族,是一个至今还支持着靖国鬼社的罪恶渊薮。

在半个小时后,这个家族的新任继承人纠集了康斯坦丁手下,驾驶着大量的雪橇车朝朱诺市奔去,贪婪的日本人终于彻底暴露了他的本来面目……(!)

第一章 冰湖(中)

公孙羽驾驶着雪橇车飞速朝朱诺市而去,并很快进入加拿大境内(注:朱诺市位于阿拉斯加东南狭小地带,通往其公路途经加拿大)。

从塔纳克罗斯到斯卡圭,中间足足有数百公里渺无人烟。茫茫雪原中,公路上甚至车辆都极其稀少。今天的风很大,是近十几天以来的一个糟糕天气,寒风刀一般刮过大地,呜咽之声扑打着汽车的玻璃,让北宫灵雨微微缩了缩脖子——虽然汽车内有暖气,温度不低。

能见度并不好,大风刮起的雪粉飞飞扬扬,将整个天几乎都要遮盖一般,而天也阴沉得特别厉害,貌似下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

忽然公孙羽的眸光一闪,随即停住了雪橇车,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干什么呢?”北宫灵雨微微摇下汽车玻璃,寒风登时侵入,让已经习惯暖洋洋空气的她顿时浑身哆嗦一下。

公孙羽示意让她将玻璃摇.上,随即径直朝山坡下而去。

难道他是要去方便?不过,这里零.下几十度,在野外如厕,屁屁会不会有问题?正羞红小脸盯着男人的背影,北宫灵雨忽然觉得自己的腹部貌似隐隐有些鼓胀起来,脸色登时微微一变。

很快,公孙羽消失在视野里。大.约十分钟后,北宫灵雨的腹部越来越痛,就连秀眉都紧紧地皱了起来。这时公孙羽快步走了回来,脸上带着相当满意的神色。

刚刚打开车门,带着一身冷风坐下,便听到北宫灵.雨蹙眉用某种奇怪的声调娇怯怯地说:“羽,我……我不舒服……”

公孙羽吃了一惊,连忙伸手过去:“发烧了吗?”

“没有!”女人将他的手推开,粉脸绯红,“都怪你啦,害得.人家早上没去洗手间,现在不舒服。这里……”

公孙羽一怔,随即恍然笑了起来。

女人大恼,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记:“还笑呢,马上.解决问题,否则……”

“否则怎么样?”

“否则发配南极十年,给科考队做牛做马!”

“呃,知道了。雨儿,.这里有个装早点的袋子,质量不错。你在车内解决后我拿出去扔掉,这个主意如何?”

“不如何!”女人大窘,轻轻揪住的耳朵:“你想这里做味儿啊?再说,人家哪能在这里,会出不来的啦……”

公孙羽不由失笑,点头说:“知道了,我给你造一座冰宫级洗手间如何?”

不待北宫灵雨反对他便驾着雪橇车朝坡下驶去。刚刚下到坡下时,公孙羽突然转身扯过自己那件裘皮大衣,摇下窗户丢了出来。

“羽,你干嘛呢?”北宫灵雨吃了一惊。

“放饵。”

“放什么?”女人莫名其妙。

“饵料,钓大鱼用。”

大鱼?什么大鱼?而且,大鱼吃裘皮大衣吗?女人更是云山雾罩,不知就里了。但男人的嘴巴却很严,女人肚子很疼,便懒得追问了,反正待会回来的时候,再捡起来便是。

大约十来分钟后雪橇车停在一处白茫茫的无边无际的平原中间。令人奇怪的是,这片巨大的平原就连一棵树、一根灌木都没有,到处光秃秃的。

公孙羽取了工具,拉开车门跳下去,竖起一根手指:“十分钟,请再等候十分钟。”

他走出十几米远,丢开手上的铁锹,双手忽然并起向前猛然一推。奇迹般,白雪平整地往后退去,露出一块晶莹的冰面。

随即拾起短柄铁锹,直接**冰面,并急速转了一圈,划了一个犹如用圆规量好的圆。抽起铁锹后,伸手将这块大约直径一米的冰块从里面取了出来放好,随即跳下去,开始不断地挖掘数十公分见方的冰块,并扔了出来。

冰面上的冰块越来越多,最后甚至磊起一座小山。终于,公孙羽从里面钻出来,表后向北宫灵雨招招手。北宫灵雨穿上裘皮大衣,捂着小腹从车里跳了下来,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

“刚好十分钟。请进,雨公主。”公孙羽扶着她钻了进去。

如果说之前居住的雪屋是雪白晶莹的话,那这里就是水晶或钻石铸就的世界,澄净而透明,一丝一毫的杂质都没有。

如此美景貌似吸引住北宫灵雨,以至于她甚至一时忘却自己来此地的目的。

“雨儿,你不急了?”男人提醒。

北宫灵雨的腹部登时猛然一疼,脸色都微微变了,将男人推了出去,自己一人慌乱地朝下面而去。

公孙羽钻了出来,四下瞭望,嘴角忽然沁出一抹冷笑:“这个地方很好,很理想。王伟,竹内,我希望你们能追过来。”

回到大型雪橇车旁边,将尾箱打开,上面赫然堆积着大批手雷和炸药!

作为一名曾经的特战之王,手中有了枪支弹药,其破坏力如何,这一点就算是狡诈的竹内和阴险的王伟也绝对无法预料。但王伟相对贪生怕死,这让他及时规避了危险;而竹内的贪婪,则让他成为竹内家族第二个被公孙羽终结的成员。

当北宫灵雨一身舒坦回到汽车边时,却惊讶地看到公孙羽不断地将尾箱的弹药搬了下来。

“羽,你干什么?”

公孙羽淡淡一笑指着脚下问:“雨儿,你知道这下面是什么?”

北宫灵雨傻傻的回答:“冰。”

“冰下面呢?”

“水……这次没错吧?”

“没错,是水,而且是很多水。”公孙羽笑了起来,伸出手臂划了个大圆圈,“如果我没预料错误的话,这是一个面积至少在几千平方公里以上的大湖泊,而我们仅仅处在湖泊的边缘地带。”

“湖……湖泊?我们脚下?”北宫灵雨一惊,情不自禁地往脚下望去,然而厚厚的积雪将视线拦住。

“雨儿,刚才在那个冰宫里看到下面的景象没有?好像空空的……”

北宫灵雨回思片刻,脸色凛然:“你意思是下面都是水,所以……”

“没错,下面都是水,所以你透过冰面往下看的时候,下面自然是空空的,我们就像悬浮在空中一样。”

北宫灵雨凝思片刻问:“这是个湖泊和你搬这些炸药有什么关系?你想炸开冰面,然后捕鱼?”

公孙羽无语了,将在这方面尚是天真未泯的女人抱起放到车内,叮嘱道:“不要出来,如果饿了可以吃点东西。喏,我在出城前给你买了一些零食之类的,在那个袋子里。”

将车门关上后,公孙羽展望一望无际的巨大冰湖,默然冷笑起来,随即拎起铁锹开工。

他所图谋的是一个大工程,而且是敌人绝对不能想象的大工程。时间很紧迫,如果工程未完而敌人先至,那么计划将功亏一篑。虽说其后的枪战中自己依然有信心,但敌人溃败逃跑的可能性却很大。

竹内这条东瀛毒蛇,绝对不能放他回去!

这个冰湖的冰层很厚实,至少在一米以上,就算重卡在其上狂奔也不能损其分毫。但如果想在局部做手脚,却未尝不可。

公孙羽给敌人设下的伏击圈半径大约米。必须将周长几百米的冰面底层破坏,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如果一般人,可能数十人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但公孙羽却有信心办到,而事实证明,他的信心从来都有根据。

这次他没有动用铁锹,而是双手各持一柄相当锋利的匕首。双脚一跺,整个人突然化成一团白光,随即地面上冰屑飞溅出数十米!

白光越来越盛,随即迅速地隐入冰面,在地底下咆哮着前进,将巨大的冰块搅成冰屑,然后戳破冰面将冰屑喷出。

很显然,公孙羽已经不顾身上伤势未能彻底痊愈,即动用了全部内息,以双匕和身体构成*人体破冰船。

个小时,公孙羽不断地在那条无形的轨道上滚动。渐渐的,抛上来纯净的冰屑上有了点点桃瓣——那是伤口迸裂后流下的鲜血。

30米,公孙羽凭借着**竟然在坚硬如铁的冰面上切割出一道巨大的深槽。但工程远未完毕,就算有了这道深槽,冰面依然可以承载数十台巨大的雪橇车而不至于破裂下沉。

而让敌人遭受灭顶之灾的,自然得华夏古国的四大发明之炸药出马。

公孙羽选定十【消逝的小草】数个点开始挖掘陷坑,埋装炸药。这件事情是个技术活,公孙羽虽然在部队时算不得这方面的最顶尖高手,但却在与龙剑公认第一玩炸药高手秦寿的较量中,五局里取胜过两局。

十数个点的炸药必须在几乎同一时间内爆炸,这便涉及一个同步问题。

公孙羽采取的是梅花间隔、五五并联方法。所谓梅花间隔是指将间隔的炸药引线并在一起,只要一处开始点燃,由于间隔的引线并在一起,自然也会被引爆;五五并联是指十五处炸药的引线被分成三组,每五个一组引线再次并联,确保不会漏爆、缓爆。

而且选位也存在着很大的技巧。爆炸的选位,决定爆炸的效果。

这次选位,公孙羽选择在冰槽布置六点,而中心部位三点,中间部位六点。冰槽爆炸后,立时会将整个一百米直径的冰圈与其他冰面切割开来;中间部位爆炸,使得米冰面也登时无法维持完整的形状;而中心部位爆炸,彻底毁掉敌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有车辆都会倾覆,继而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跌入冰湖,陷入无尽的深渊……(!)

第一章 冰湖(下)

由于公路上几乎没有别的车辆痕迹,故而竹内浩二追击起来分外容易。而且判定公孙羽必然朝朱诺市而去后,他在朱诺市已经布下眼线。

三十辆大型雪橇车,载着被竹内煽动的200名黑帮分子,他们全副武装,意图干一票大的。当然,名号是为了康斯坦丁老大报仇——但报仇是扯淡,那20亿美金才是实实在在的。

如果能得到那笔惊天巨款,然后脱离黑手党,隐姓埋名躲到南美或者东南亚去做富佬,娶上几个异国美女服侍自己,绝对是一种天堂般的生活。

然而,天堂的背面是地狱,人性的贪婪带来的后果并不美妙,这一点早已经被证明是一个真理。可惜利令智昏,此刻这些人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堕入炼狱中永世不得超生。

虽然寒风呼啸着将雪粉刮得到处乱飞,将阴沉沉的天都遮盖住,但竹内的鹰目还是发现了公孙羽所驾驶的雪橇车的痕迹在前方消失了。

“往后转,搜!立即搜!可能是他.的油料不够,想躲到雪原去溜走!”

竹内兴奋地在步话机中对所有.黑帮分子吼叫着,眼睛已经通红。

上帝欲让你死亡,必然先让你.疯狂。面对着虚幻的20亿美金,竹内和这群黑帮分子已经变成疯子,驾驶雪橇车朝后面四处搜索起来。

很快,一名黑帮分子极其兴奋地传来捷报:在雪坡.下捡拾到一件裘皮大衣,而且发现了雪橇车新的痕迹!

裘皮大衣很快呈到竹内手中。他沉吟片刻后嘴角.泻出得意的笑:“很好,那两个**人已经穷途末路,就连裘皮大衣掉了都顾不上捡。追,他们一定会陷在前面雪原。这里连一棵树木都没有,这次看那两个**人往哪里躲藏!”

三十辆雪橇车朝前方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不.到十分钟便远远看到一辆雪橇车孤单单的停放在雪原上,而雪橇车后面貌似是一个被冰雪覆盖的五六米高的土堆,土堆顶部插着一面旗帜,但因为寒风肆虐,根本无法看清旗帜上面的图形。

虽然觉得有些.诡异,但自以为胜券在握的竹内还是指挥着数十辆雪橇车朝前方蜂拥而起,决心将公孙羽、北宫灵雨一战而擒,最终通过勒索得到20亿美金的巨款,谱写竹内家族的新传奇。

“诸位辛苦了!”

忽然一人从旗帜后面转出来,朗声道。虽然相隔甚远,而且有汽车玻璃挡着,然而这声音却清楚异常,如同在所有人的耳边说出。

此人正是公孙羽。难道他知道没法逃走,准备投降?竹内得意地笑了起来,命所有人驾车将那个土堆团团包围。

然而在无数黑幽幽的枪口对准下,公孙羽却没有丝毫恐惧之色,他在笑,坦然地笑,貌似天地之间一切尽皆掌握在他的手中。

竹内很不喜欢他的笑。不,不是不喜欢,而是憎恶,因为这个笑容带给他的印象太恶劣了。

“公孙羽,北宫灵雨呢?”竹内大叫道。

“竹内,你还在想那20亿?”公孙羽嘴角带着一抹讥嘲问。

竹内感到一丝不对劲,但瞭望四周,却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于是举枪对准公孙羽的脑袋吼道:“公孙羽,立即将北宫灵雨交出来,否则我打碎你的脑袋!”

“竹内家族又要更换继承人了。”公孙羽没有丝毫受威胁的模样,淡定自若地笑着,随即将身边的旗帜翻了过来,“竹内,你看看这上面写着什么。”

竹内睁眼使劲看,然而那上面却是用汉字所写的几个大字,他哪里看得懂?

“公孙羽,你别故弄玄虚了,你已经被我们包围,再也没法逃走了。这里可没有悬崖,也没有地洞!”竹内冷笑道。

“竹内浩二携王伟葬身之地。”公孙羽将旗帜的布面抻平,一个字一个字点着念,随即叹道:“可惜的是,王伟今天聪明了一次,竟然没来。竹内,那么只有你一个人带着这些喽啰上路了。”

“什么意思?”竹内不大明白公孙羽的言中之意,毕竟华夏语言的暗示和东瀛人言语习惯有很大的区别,他习惯从字面上理解话意。

“去地狱里问阎罗王吧!”公孙羽冷笑一声,忽然跳下土堆。

竹内大怒,举枪就射,那面旗帜的旗杆在乱枪下顿时折断。

“嗤嗤……”

忽然四周传来奇怪的声音,一股浓浓的硝烟味道随风传来。

“什么味道,这是怎么回事?”竹内奇怪了,和两百名匪徒四处搜寻,却什么都没发现。

竹内的心忽然有些忐忑起来,然而一切都不由他犹豫了,正待指挥所有人朝土堆之后冲去,突然整个天地一暗,随即便是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轰隆隆——”

多点炸弹终于爆响,尤其几点在慌乱的人群中炸开,十数人被炸得飞了起来,鲜血和肢体到处飞溅!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竹内跌跌撞撞地冲向雪橇车,一边怒吼道:“快!快回到雪橇车,将公孙羽杀死,杀死他!”

但当他的手摸上雪橇车的车门时,忽然天摇地动起来,这个家伙“嘭”的一跤跌在地上,几次试图爬起来,但却都再次跌倒。

而同时,所有的匪徒也跌在地上,滚成一团。

更恐怖的是,三十辆雪橇车也开始倾覆,重达六七吨、长达七米的大型雪橇车一旦在地面上滚动,造成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无数凄厉的惨叫和哀嚎纷乱地响起,让整个世界刹那间变成一个巨大的修罗场!

然而,这远远不是完结。地面已经彻底裂开,而且在不断加速碎裂!

不断有人立足不定惨嚎着被巨大的裂缝吞噬,而裂缝在迅速增加,迅速在扩大,貌似世界末日已经来临。

“哦,我的上帝,难道天地真的要毁灭了吗?”

竹内一头撞在汽车尾部,满面鲜血迸流,随即又朝一个巨大的缝隙不可遏止地滚去。惊恐万分中,这个东瀛鬼子凄厉地哀嚎起来。

几秒钟内,巨大的爆炸将直径200米的冰盖从数千平方公里的湖面上剥离,而内部多点爆炸则彻底打破了平衡,冰盖已经完全碎裂,爆炸形成的冲击波将无数冰块颠覆。

大约二十秒后,所有的车辆和歹徒都坠入冰湖中,湖水和大量的冰块撞击着将这些东西一概吞噬。

有不少人坠入湖水后,仍然有挣扎之力,拼命在冰块下往上攀爬。但那滑不留手的冰壁如何能爬上去,而因为爆炸而剧烈动荡的湖水掀动着其余的冰块冲击而来,湖水中的人甚至在应力作用下被两块巨大的冰块夹起,“咯咯”的骨裂声、绝望的惨叫四起,大量的鲜血喷溅而出!

很快,再也没有人在湖水中挣扎,黑幽幽的湖水泛起红色的波澜,那红色让人为之惊悸,让人不寒而栗。

大约一分钟后,溅起的湖水再次开始缓缓结冰,无数碎裂的冰块之间渐渐被这些新冰融合融合在一起,一切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大约距离这个圆圈数十米的地方,一个冰盖被人顶起,随即北宫灵雨从里面钻出来。

“羽,你在哪里?到底出什么事情啦?”

女人惊惶地叫着。

然而天地一片死寂,刚才所有喧嚣已经彻底平息,貌似瞬间进入了另一个星球,这里没有任何人类和生物,到处覆盖着冰雪。

女人的脸色变了,她不顾严寒甩掉身上的裘皮大衣,跌跌撞撞地朝那个圆圈冲去,途中几次跌倒在雪地里。然而她没有丝毫顾及痛楚,也不顾凛冽的寒风刮得脸部生疼,拼命地朝前面跑去。

然而在圆圈里和那个插着残破旗杆的地方,她都没有找到男人。站在附近至高点,游目远眺,一个人影都没有。

“羽!你在哪里!?”女人竭尽全力地尖声叫喊着,喊声中蕴含着撕心裂肺的痛楚和一抹深深的恐惧。

喊声回荡在空气中,然而没有任何应答。

“羽,你别丢下我!”

女人捂住嘴饮泣吞声,跪了下去,流出来的泪水浸yin在雪白的脸颊上瞬间变成白皑皑的霜棱……

终于,女人坚决地站起来,一步步地沿着残破的冰块而下,很快到达底部。她一脚将地下新凝结的薄薄冰层踏破,随即朝那黑幽幽的湖水义无反顾地扑去。

然而就在娇躯即将碰触到水面时,一支大手忽然倏地闪现,将她捞起,随即拥入一个火热的身躯中。

女人还来不及反应,嘴唇就被男人吸住,一根舌头野蛮地入侵她的小嘴内,香舌被他擒获。

男人一边狂热地亲吻着她,一边朝北宫灵雨刚才出来的那个冰洞而去。

女人拼命挣扎起来,二人双双倒在冰雪上,然而无论她如何挣扎,但男人的嘴唇却一直没离开她的唇。二人在冰雪上翻滚着,终于女人再也没有了气力,任由他压在自己的娇躯上,吞噬着自己的一切。

“你个狠心的家伙……”

在男人终于放开她的唇后,女人颤抖着被吻得浮肿起来的香唇,抽泣着捶打起男人来,全身都在颤抖。

想到刚才自己的伤心欲绝,女人就委屈,一把揪住他的脸部肌肉,狠狠地打了几个结:“坏蛋,骗子,人家伤心死了你才甘心是吧?那好,人家就去死!你刚才为什么要拉住我,为什么不让我死?”

“雨儿,我的心很甜。”

“甜你个鬼!”北宫灵雨恶狠狠地用脑袋撞击在他那挺傲的鼻翼上,然后嘻嘻笑看捂着鼻子跳起来的男人。

其实男人是故意没有运气让她撞疼的,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爱真的很深,深得很傻,很天真……

第二章 风雨(shang)

彻底解除后顾之忧后,天都貌开始放晴了,风停息下来,天上的阴霾也在渐渐散开。

不过有一点很不幸,公孙羽开来的那辆雪橇车在爆炸中被掀翻,跌入湖水中。他不得不再次制作了一副雪橇,拉着北宫灵雨和一些必备物品上路。

这个冰湖距离最近的一个城市斯卡圭尚有一百数十公里距离,公孙羽加快了步伐,意图在今晚抵达,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驾车前往朱诺市,坐飞机飞离阿拉斯加,抵达洛杉矶和雨柔几个汇合,然后直接回东海。

“羽,我们怎么一下子又回到解放前了?”

北宫灵雨被裹成一团。保暖内衣、羊绒衫、防寒服、裘皮大衣,而腿部还盖着另一件拾回的裘皮大衣,小脑袋则被皮帽和口罩、围巾包得仅仅剩下一双亮晶晶的黑眸露在外面。

公孙羽失笑起来:“雨儿,你这幅模样倒不错,如果出演《木乃伊归来》根本连化妆也免了。”

“羽,你也教我学武好吗?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公孙羽微微苦笑:“学武很苦,而且你的年纪……”

“你就嫌弃我老了?人家27岁都.不到,正是一个女孩子最好的韶华呢!”女人委屈了,黑黑的眸子盯着他不放。

“不是。”男人斟酌言辞说,“那个……你应.该知道,学武和练习舞蹈有些相似,对人的筋骨要求很高。经脉、韧带、**位,都要求处于可塑阶段……”

“我只是让你教些强身健体的.东西,你就啰嗦这么多。不教就不教么,人家不知道去找健身教练?”女人白了他一眼。

晕倒,既然连健身教练都能教会的东西,你还来麻.烦我?

“喂喂,小羽,你那什么眼神嘛!人家就那么让你讨厌?.你也知道,东海晚报最近一直热炒有关于健身教练与美女之间的绯闻,你就不怕……”

男人终于极度无奈了,点头说:“知道了,小姐,我会.成为你免费的健身教练——这样行了吗?”

“这还差不多。”女人咯咯一笑。

公孙羽也为之.莞尔。在这个寂灭的世界里,唯有二人存在,不找些话题来解乏,就易于入睡,而入睡对她的身体是大忌。

“对了,羽。我们这么长时间没有和朱洛、雨柔她们联系了,她们会不会……”

“没问题。我今天凌晨已经和她们联络过了,让她们在洛城等我们。”

“联系过了?那……她们谈的那几个项目怎么样了?”

“不出我们所料,都停顿下来了。看来,这个莫里斯.金在洛城很有些势力。不过这样也好,我们终于可以节省下资金投资东海岸了。”

“嗯,羽,这样好不好:我考虑一下洛洛的建议,将你调到美国来,专门负责这方面的投资。你呢,在这里住个十年八年的再回去好不好?”

男人再次无奈苦笑中。

调皮的女人捂嘴偷笑中,随即说:“其实,这样可是一举三得,好处多多哦!”

“怎么就一举三得了?”

“第一,我看洛洛貌似对你很有好感,培育一下说不定会开花结果呢。洛洛可是个大美女呢,你一直在垂涎欲滴吧?”

男人几乎仰天长叹了,自己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没有,何来垂涎欲滴?

“第二呢,离开华夏的话,至少霜儿和兰兰那些丫头们没有继续纠缠你的理由了,你的脑细胞可以少被她们谋杀一些。咦,看你那不情不愿的表情,难道你真的对那群小萝莉有意思?羽,你有些bt哦!”

公孙羽开始翻白眼了。女人在这个寂灭的世界里,怎么变化这么大?这张小嘴简直与乃妹如出一辙——非怪魔女会那么可恶,原来一母同胞遗传的!

“第三呢,这里和欧洲很近,而且和巴黎之间的交通也便捷。我看你的老情人福克纳小姐一定很乐意每周过来照看你,这样的话我也很放心,那个欧洲女人对你很好,你不会寂寞。”

三点,点点含着浓浓醋意,尤其第一点简直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就爱上了这么一个醋婆娘?看似天仙化人、倾城倾国、气质高贵,吃起醋来比谁都不差。公孙羽无语中,唯有化悲痛为力量,将雪橇拖得飞快。



或许因为悲痛过度,所以化成的力量也极大,故而公孙羽在天黑之前顺利地抵达斯卡圭市。

斯卡圭是一个极小的城市,与加拿大相邻。有着二十个街区,面积大约十数平方公里,但在冬季,这里的常住人口仅仅8阿拉斯加州的城市除了安克雷奇和首府朱诺市外大多如此。

虽然常住人口极少,但斯卡圭却有一个著名的机场,即号称美国北部最繁忙的机场——斯卡圭机场。当然,说繁忙是指相对而言,而且有些戏谑意味:因为这个机场十分简陋,甚至连控制塔都没有,飞机降落或起飞时只能依靠点对点通讯,机场也唯有一条跑道,全美仅有两家航空公司在此为游人提供服务。

而且在冬季最寒冷时,这个机场还会因跑道结冰而被封闭,因为除冰需要大量的费用,不是这个小机场所承受的。

进入斯卡圭即表明再次踏入美国境内。从斯卡圭到朱诺不到公里,而朱诺国际机场在朱诺市与斯卡圭之间。朱诺虽然是首府,常住人口却仅仅3万,与安克雷奇之间的差距几达十倍之多。

二人在斯卡圭平安地住了一宿后即租赁了一辆汽车直奔阿拉斯加首府朱诺市国际机场,并在那里安全登上了飞往洛城的飞机。

朱洛、程雨柔、殷岑岑三女在洛城机场接机,看到二人的形象,几人不由失笑起来。原来经过长途跋涉,二人简直可称之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哥哥,雨姐姐,你们这是去旅游,还是去逃荒来着?”

本来怀着被抛弃的幽怨情绪的程雨柔一看登时乐了,不禁问了出来。

朱洛也捂嘴而笑:“我说你们这到底是唱哪出啊,阿拉斯加出了怪兽,害得你们逃命回来的不成?”

“嗨,一言难尽,先回酒店再说。”

回到酒店后,北宫灵雨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进浴室。由于行礼尽皆丢失,无奈下取了雨柔一身衣衫。二人身材相当,倒也合身。

用餐之后,众人来到北宫灵雨的套房中。

“雨姐姐,你说王伟勾结那些坏人想谋害你们?”雨柔的玉脸上冰霜遍布,黑眸中怒火熊熊。

名义上王伟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夫!

每次想到这一点,女孩就感到异常的羞耻,感到深深的屈辱,对那个男人和家里更加愤恨起来。

北宫灵雨显然看出女孩的心思,于是走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女孩低低地抽泣起来,为了自己的命运和屈辱。

“小羽,呆看个什么,你说怎么办吧?”

女人瞪了自己的男人一眼。公孙羽“呃”了一声莫名其妙,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知道王伟和程雨柔之间的关系,但北宫灵雨瞪自己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安慰程雨柔还是……

“小柔,看来你这个大哥是靠不上了,他都不理我呢。这样吧,以后你也别回家了,我还就不相信你父亲和伯父会到金鼎逼你出嫁!”

公孙羽苦笑起来:“虽然这个婚约没有任何法律约束,不过一直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

“那你说怎么办?”北宫灵雨白了他一眼。

殷岑岑忽然笑了起来:“我有个好办法,可以不用藏着躲着,立竿见影解决雨柔的困境!”

“嗯?有这样的好办法?”

北宫灵雨诧异了,简直要对这个殷岑岑刮目相看起来;而程雨柔更是大喜过望,盯着她差点恳求出声。

“当然。那就是…:找一个帅哥立马结婚,断绝雨柔家里和王伟那个家伙的念想!”殷岑岑得意洋洋地昂起小脑袋:“你们说这个主意不错吧?”

“不错。”北宫灵雨点头说,“不过,那个帅哥到哪里找?小殷,你不会羽这根木头吧?”

殷岑岑连忙摆动胖胖的小手:“不,我才没说公孙助理呢!”

开玩笑,公孙羽和董事长大人现在的关系几乎尽人皆知,自己可不能撞上这个枪口。北董虽然在笑,但美眸深处却貌似有一点寒光在闪烁……

“那你说哪位帅哥呢?”北宫灵雨眸光一闪,颇有兴致地问。

“呃,譬如企划中心的小李子,年纪不过二十六七,清华博士,还是企划中心的第一帅哥。他最近对雨柔可是一见钟情呢!”

“啊?岑岑你要死了,瞎说什么啊?什么小李子,小桃子,我一概不认识!哼,你再瞎说,我……我撕破你的嘴哦!”

程雨柔羞得绯红着脸大叫起来,秀眸余光却飘向男人。

“小桃子?”殷岑岑躲到北宫灵雨的身后,奇怪地问,“难道还有个小桃子在追求你?雨柔,他有没有和小李子那样,每天给你送花,每天约你见面,每天在你办公室痴情守候?”

程雨柔气得跳了起来,就想揪住那个死丫头揍她几下,但去被北宫灵雨拦住:“小柔,那个李民基各方面的条件相当不错嘛,听说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本人也很上进。要不……”

“我最讨厌李民基那个样子了,戴着一副眼镜就以为自己文质彬彬了。”程雨柔忽然跺脚说,“我才不要那种百无一用的书生呢!”

“百无一用的书生?”殷岑岑笑了起来,“喂喂,雨柔,他貌似很健壮啊!”

“如果觉得合适,你自己上。”程雨柔很不客气地顶了一句。

殷岑岑不由耸耸肩膀:“呃,貌似人家又看不上我怎么办?嘻嘻,这恋爱啊,就像每人手中拿一个圈圈,必须你套住我,我套住你才着数!”

第二章 风雨(中)

“爱情就像圈套?有意思的比喻。”

所有女人听到这话儿,不禁若有所思起来。唯有木讷的男人则听着有些翻白眼:都什么比喻啊?这个殷岑岑也有二十几岁了,怎么就像个天才儿童?

“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殷岑岑忽然又一惊一乍地叫了起来。

“什么办法?”北宫灵雨问。但这次程雨柔却没有了丝毫兴趣,刚才被她那个出嫁的主意折腾得够呛,再也不敢相信这个活宝了。

“天才的办法——釜底抽薪!”殷岑岑顿地说。

“你是说将王伟……喀嚓!”朱洛笑了起来,做一个砍头的动作。

“哼,砍头是砍头,不过是砍下面的头,砍上面的可要负法律责任哦?”殷岑岑不顾男人坐在附近,竟然大咧咧地说。

所有女人顿时大羞,一个个.脸颊绯红,程雨柔更是在她的小脑袋上拍打一记:“要死了,尽瞎说呢,这样的话你也敢拿出来说!”

“耶耶,雨柔小妹,我是为你着想才.不顾廉耻说出来的呢,换个人你看我说不说!哼,这才是真正天才的主意,只有将他变成岳不群,才彻底杜绝了后患,而且万恶的王家还会断子绝孙。你们说还有比这个更好吗?哦嚯嚯,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邪恶的女巫?”

“呃,本来你就是。”程雨柔失笑说。

北宫灵雨忽然走到公孙羽身.前,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办法貌似不错。鉴于你是程雨柔小妹的大哥,这个历史上最光荣最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程雨柔的事情我知道了,会解决的。不过,当然不会.如殷岑岑小姐的愿。”公孙羽忽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出去。

“谢谢你,哥哥!”程雨柔痴痴地凝视着男人的背影,轻.声呢喃着。

第二天,一行人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朱洛,踏上回.国的旅途。

在美国的这十.来天,北宫灵雨和公孙羽之间的情感更进了一步,这一点敏感的程雨柔深切地体味到。

他们之间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笑容,都如此的融洽和默契。在阿拉斯加的逃亡过程中,二人到底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情?

程雨柔带着这样的疑窦和淡淡的忧愁回到东海。在机场接到某个电话后温柔的女孩却气炸了,立即辞别公孙羽和北宫灵雨,打车而去。

一个小时后,女孩和母亲程太在某地汇合,短暂交流后乘坐程太开来的那辆凯迪拉克直奔云中广场而去。

云中广场是东海著名的高端地产之一,地处黄浦区中华路。这里是东海的中心地带,可谓寸土寸金,而云中广场每平米售价更是高达12万元!

天价,绝对的天价。更让人咂舌的是,这个小区的房产不存在商业贷款、不存在赊欠,必须一次性全额付款。如果购买一套150平米的三房两厅的精装套间,即需当场付出1800万巨款。

如果不是家资过亿者,绝对没有能耐在此置业。所以,云中广场被誉为亿万富翁的聚集区,富人的天堂。

当然,超高价的付出意味着超高级的享受。无论是在设计、建筑、配套设施、环境、安保、服务上,这个小区都是超一流的。

由于顶级安保程序,一般人不可能进入小区内,甚至连窥看都会招致那些身

材极其健硕的退伍军人的盘问。

“小柔,那个狐狸精就住在这里。你爸爸给她买了一套150平米的房子,连带车子、家电、衣服,一次性就付出了2多万!那个狐狸精现在将你爸吃得死死的,听说甚至连公司的事务她都开始参与了!”

程太年约四旬,可谓是风韵犹存,白净的脸上几乎连一根皱纹都没有。从她的身上,可以看出为何程雨柔能够成为千娇百媚的大美女。

然而,男人都是猎奇、猎新的动物,家里的女人看几十年,就算天仙也腻味,打野食也就丝毫不奇怪了。

更何况,某些有权势财富的男人,面对的诱惑是平常人所远远不能企及的。据说一位四十岁的男士开着一辆奔驰房车停靠在复旦大学校门边,半个小时竟然有十二名面容姣美的女生前来搭讪,要求搭乘便车……

财富对那些青春貌美的女子产生巨大的诱惑力,而那些女子的容貌和**又对拥有财富者产生巨大的诱惑力,二者相吸,某些不伦关系于是迅速产生。

程明道也如此,而且陷入很深,其大手笔为那个女人在云中广场购买高端房产就可见一斑。在这个数千或数万就能收购处**的社会里,在东海这个蜗居的城市,能够让男人如此付出,那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妈妈,你确定?”程程雨柔有些疑惑。

“当然!这就是钥匙,我从你爸爸那里偷来的。”程太取出一把式样相当新奇的钥匙,“我还知道那房门的密码是什么!”

“老妈你真厉害,咱们进去抓住那只狐狸精!”一贯温柔的女孩子这次也满脸愤慨地和母亲一起闯进小区。

虽然小区的安保程序极其严格,不过程太早已做好了功课,是故很顺利地进入小区,随即径直朝8栋1808号而去。

在1808号门前,二人直接便用钥匙和密码将门打开。

房子装修极其考究,一个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抱着小熊维尼抱枕正在打电话的女子惊讶地转头看到二人,登时挂了电话跳起来,凶悍地指着门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滚出去!”

“滚出去?”程太冷笑起来,“这里我才是真正的户主,你凭什么让我滚出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一怔,若有所悟,随即也冷笑起来,忽然冲到房间内,找出房产证丢到茶几上吼道:“什么真正的户主?我才是户主!这里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就算到法院去,我也是产权的拥有者!我不管你们是谁,现在立即给我滚出去!”

程雨柔将那个房产证捡起来一看,户主一栏果然写着“赵燕妮”三个字。

“你就是赵燕妮?”程程雨柔盯着她问。

女人晃动着满头金发,一把夺过房产证,叉开两条长腿傲然道:“正是,我就是赵燕妮,现在请你们立即滚出去,否则我马上报警!”

“赵燕妮,别以为房产证上写着你的名字,这套房子就是你的了。根据我国的律法,如果这是非法馈赠,你就必须将它返还给我们!”

“你们?”女人冷笑起来:“你们是谁?”

“我是程明道的太太,她是我和明道的独女!”程太说。

“就是你们?”女人不屑地翘起很薄很红的嘴唇,打着瑰丽眼影的眼睛盯着二人露出敌意,“我根本就不认识程明道是谁,现在请立即出去!”

女人倏地取出电话:“否则我报警了!”

“你看这张照片是什么!”程太怒了。

一张照片被扔在茶几上,照片上这个年轻妖媚的女人坐在程明道的怀中,搂着他的脖子,二人正在热吻中。

“不要脸,勾引人家的老公还这么有理!”程太愤愤然说。

女人倏地将照片抢过,几下撕成粉碎,悍然说:“是,我是和程明道有一腿,那又怎么样?难道我们之间**违反法律了?怪就怪你自己,不能抓住老公的心!至于这所房子,是我自己购买的,和程明道没有任何关系!”

“你自己购买的?”程太忍不住冷笑起来:“房子和家具、电器,还有那辆跑车,整整2万,你一个才20岁,大学都没毕业的女人凭什么购买?”

女人忽然从沙个烫金小包里取出一张名片摔在桌子上:“你以为我就只是花瓶?喏,你自己看,这是我的名片!”

“汉蓉美发连锁集团公司?”程太顿念道。

程雨柔娇躯一震,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不禁冷笑问:“据我所知,这家公司三个月前刚刚易主,不会买主就是你吧?”

“正是我!”女人傲然道,丹凤眼中闪现一抹得意之色。

“很好。”程雨柔点头说。

“好什么好啊,你这孩子,这都是你爸爸给她买的,你还说好?”程太急了。

程雨柔淡淡道:“那桩交易正好我知道,汉蓉售价超过5万,加上这座房产,二者总价超过7万。赵燕妮小姐,我不认为你一个学生能够拥有这样的资产!”

“事实我就是拥有了!”赵燕妮忽然叫道:“喂喂,赵总,你们是怎么搞的,将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放进来了?”

程太和程雨柔吃了一惊,转头却看到一个光头带着七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涌进客厅,径直朝自己冲来!

程太大惊之下顿时慌乱起来,程雨柔却举手高声叫道:我们是臣仕集团总经理程明道的妻子和女儿,你们谁敢乱来!?”

臣仕集团在东海鼎鼎有名,那些保全人员登时怔住了。

“谁知道是真是假?快给我抓起来送到警卫室去好好审审,说不定是骗子呢!这个年头,说自己是什么大人物行骗的特别多!”那女人嘴角翘起,冷笑起来。

程太这时醒悟过来,指着她道:“赵燕妮,你……你太过分了!”

“赵总,你还呆着干什么呢?如果你再不将她们赶出去,我马上向你的上司投诉你不作为!”泼辣的女人厉声喝道。

程雨柔气得小嘴都差点没歪了,拉了拉母亲道:“妈,我们走,咱们不跟这样的人纠缠,到时候我们法院见!”

“法院见?”女人冷笑起来:“你们以为我会怕不成?滚出去!”

第二章 风雨(下)

母女二人均是性格温柔,极其不善于斗嘴的女人,根本无法和这个泼辣而凶悍的女人对垒,讨公道不成反倒被她羞辱一顿。

程太坐在汽车上不禁抹眼泪起来。

“妈,你别哭,咱们……咱们找爸爸算账去!”雨柔愤愤地说。

程太摇摇头:“你也知道你爸爸那个霹雳火性子,他能听我们的?要是反倒撕破脸了,他……”

“他又怎么样?”雨柔的秀眸微微眯缝起来,就像一只惹恼了的小狐狸,“妈妈,如果他胆敢再碰你一下,我们立即去法院起诉他,咱们娘俩单过!”

“啊?”程太吃了一惊,随即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小柔,其实离婚我也不是没想过。不过,那不是便宜了那个狐狸精?要是她和你爸爸生下一男半女的,到时候你爸爸的家产……”

“家产又怎么样?就算不继承也没什么大不了。”雨柔断然说,“妈妈,你也是大学毕业,当年也曾经独当一面,现在还不是可以出来工作?我们又不是寄生虫,难道凭自己的双手养不活自己?”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幼稚!”.程太白了女儿一眼。毕竟年长二十岁,她可绝对不像女儿那般天真,清楚程明道在臣仕集团所占的20股份意味着什么。

那是地位和财富的象征,是无数.人穷极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梦想。如果程雨柔失去了那20股份的继承权,还会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孩子对她青眼有加?

虽然她容貌出众,但大凡世家.子弟或青年俊彦择偶绝对不是单一看对方容貌的。配偶相貌不足可以在外面包养情人弥补,但财产和家世呢?

“小柔,听说你喜欢金鼎那个保镖?”程太又问。

“嗯。”雨柔不屑于撒谎,点头说:“妈妈,是爸爸给你说的.吧?上次他甚至跑到金鼎去和我大吵,甚至……”

程太默然凝视着她,良久叹气说:“小柔,你这个倔脾.气就小时候一般无二。我还听说那个保镖和北宫灵雨之间……你说,你插在他们之间算个什么事?”

雨柔的娇躯一震,随即情不自禁地泪落如雨,良.久后抹泪笑道:“妈,有时候人的感情由不得自己做主。我……我也是没办法……”

“他真的那么好,.值得你们这些个大小姐抢着?”程太疑惑了。

雨柔的秀眸中溢出一抹淡淡的温情,小巧的嘴角微微弯起:“妈,相信吗?如果让我用百亿家产去换在他身边一个小三的位置,我也毫不在乎!”

“小三?”程太的玉脸一变。她可是一个小三的受害者,刚刚还和女儿一起被小三羞辱,如今女儿却心甘情愿做小三!

“小柔,你这样做,妈绝对不赞成!”程太板起脸孔,“看来那个男子也不怎么的,和你爸爸一样!”

“才不和爸爸一样呢,求你别侮辱他了好吗?”雨柔闻言顿时急了,“我大哥可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不是爸爸那样的负心汉!”

“天下最好的男人还让你当小三?”程太不屑地说。

“妈妈,其实……其实是我单恋,或许大哥他根本就没有将我放在心里……”

雨柔说着又伤感起来。这次去美国,本以为有机会和他更进一步,但事与愿违,他却和雨姐姐单飞去了阿拉斯加,而且两人感情大有增进。

程太忽然想起当年自己和邻居家三小子的事情,心中不由一酸,伸手将雨柔抱进怀中,摩挲她那如云秀发,低声说:“柔儿,你这么漂亮,还怕找不到好男孩?王伟那桩婚事妈想办法给你推掉,你自己留意一下身边有没有好男孩。”

“妈,我不要其他人,我……我忘不了他的……”女孩在母亲怀中饮泣道。

程太抱着女儿苦笑起来:“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这么笨啊!”

王家密室。

王恭铎坐在那张价值连城的龙椅上,阴沉着脸孔盯着王伟。

“你坏了我的好事!”

王家老贼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眼神如毒蛇般阴鸷,如果眼前不是自己的儿子,或许王家老贼早命人将他拖出去喂狼狗了。

最近生意上很不顺。毒品走私失败差点断了王家的财源,后来不得不接受陆路毒贩的高价货才勉强稳定市场;地产业在获得地王后,政府竟然一再逼迫自己缴纳50的保证金;而环太湖建设王家也陷了进去,单单太华山庄的后续投资便需要亿元人民币!

就在这个关头,这个败家子竟然在赌场就是8万美金,而且还为程峰垫付了4万美金的赌资!

亿美金就这样如水般流进世仇北宫灵雨的口袋。这个蠢货!

更让王家老贼生气的是,王伟坏了他的一盘好棋。老二、老四已经纠集一批好手赶赴美国,然而在飞行途中,这个独断专行的家伙就打草惊蛇,将事情彻底搅黄。

“我……我也想不到那个穷鬼竟然是个赌博高手……”虽然身子在哆嗦,王伟却依然在为自己辩解。

“砰!”老贼将手杖扔了过来,打在王伟身上弹了出去,却将一个罕见的明代彩釉方磁给砸在地上,跌个粉碎。

穿着长袍的管家躬着身子提了扫把和撮箕走了进来,很快将瓷器碎片扫干净,随即低声说:“老爷,三爷来了。”

“让他进来。”老贼气呼呼地瞪了败家子一眼,余怒未消地在龙椅扶拍,喝道:“还不下去,杵在这里让人心烦!”

王伟悻悻然离开,在门口处遇到刀疤脸的老三,他弯腰打了个招呼。老三显然兴致很高,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走了过来后对老贼笑道:“大哥,刚刚得到消息,程明道的老婆和女儿到赵燕妮那里闹了一通!”

老贼眼睛一亮,身子微微向前伏低问:“程明道知道后反应如何?”

“很生气,并且向赵燕妮保证了她的地位。”老三笑说,“同时,为了补偿赵燕妮的精神损失,程明道还允诺给她买一艘价值万的小型游艇。”

老贼道:“给赵燕妮带句话,让她将程明道牢牢巴紧,最好早日得一男半女。如果那样的话,日后有了机会她入主臣仕才名正言顺。程明敏那个家伙最近与金鼎走得越来越近了。”

老三点了点头,阴**:“不曾想程明敏竟然那般不知抬举。只要赵燕妮一旦怀孕,我们立即执行a计划,首先将程明敏给喀嚓掉,然后逼迫程明道离婚娶赵燕妮。只要赵燕妮与程明道缔结婚姻,让她入主臣仕简直易如反掌,到时候臣仕还不是任由我们摆布?”

“我看赵燕妮那个女人很有野心,你要注意控制,小心她入主臣仕以后与我们翻脸!”老贼吩咐。

老三点了点头,阴阴笑道:“这个我早就防着她了。那个女人在学校时与别的男人瞎搞,被我们录了像;当平面模特和车模时与摄像师之间乱七八糟也被我们录了像;而且她吸毒、**的相片也在我们手中……”

“这些还不够。我看赵燕妮不简单,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惜代价的女人。”老贼摇头说,“你那样做,最多不过制造一起新版艳照门,不能真正威慑到她。老三,上次南美那边不是说出了一种新药物吗?干脆在她身上试试!”

“知道了。”老三拈起茶几上的雪茄桶,拈起一根点燃,咬着含混地说:“不过,那种药物现在的药性还不是很稳定,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

老贼的眸中闪过一抹阴冷气息:“那就怪她的命不好,只要我们的事情不出纰漏,管她日后是死是活?老三,臣仕这件事情,绝不容有失,而赵燕妮是其中的关键,所以一定要将她死死攥在手心里!”

老三点了点头,忽然兴奋地说:“老大,最近听说那个传闻没有?白这次是真的有可能要走了!”

“听说了。”老贼的脸孔也顿时泛出红光,“走了好,走了好啊!”

老三低声说:“只要白走了,佟和肖之间的竞争态势就会立即浮出水面。我就担心上级会首先让肖代理一阵子,而且一般按程序来说都是如此。佟虽然是专职副书记,毕竟常委会排名还在肖之后一位。”

老贼冷冷一笑道:“肖代理是可以预见的。不过,他的尾巴能长吗?只要佟团结我们拉拢的那批人,他那代理二字想去掉比登天还难。”

老三笑道:“只要白一走,整个市委肯定得调整。到时候,昭平笃定进入常委会;另外听说第二副市长江玉平因为年纪大了,马上会去人大,徐元沛是第三副市长,自然会前进一步,在常委会占据一个位置。到时候再加上郝镇、尤文达,佟系在常委会上占有五席,肖无论如何也摆不平!”

老贼道:“老三,最近高峻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老三眉头一皱:“那个高峻还是那样油盐不进。佟出面拉拢效用不大,尤文达出面约他去金凯迪,被他以老婆生病的理由推掉。甚至连郝镇邀请他去家里打麻将,也被他以同样理由推辞了。据我们所知,他老婆根本就没病,当时正在邻居家打健康麻将!”

“他老婆喜欢打麻将?那怎么不从他老婆那里入手?”

老三摇头:“也曾经入手过,不过没什么效用。他老婆也是个谨小慎微的人,而且不贪财,打麻将只要一粒子超过一块钱就坚决不干,赢钱超过200块一般就立即收手。”

“这么说来,还得从季元峰那个老家伙那里入手了?”老贼沉吟道。

老三默然点头。

第三章 洛云(shang)

至少在暂时,公孙羽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

当然,平静只是相对的,绿色别墅依然暗流泉涌。最近以魔女为首的萝莉军团和程雨柔、关玉雪、覃雅玫不知道达成了怎样的协议,双方相当亲厚起来。

北宫灵雨对这种明目张胆的结盟行为毫不在意,甚至当联盟众女对公孙羽**和逼迫都熟视无睹起来。女人有种胜券在握的优越感,这让她显得气定神闲,让众女有种气馁的感觉。

但北宫灵霜、朱若兰、关玉雪、程雨柔都是何等有主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因为挫折就知难而退?一场围剿与反围剿的斗争暗暗在绿色别墅展开,而公孙羽完个人在战斗。

而在公司,随着见识日益增多,公孙羽却逐渐如鱼得水。

金鼎的改革进程依然在深入。虽然在某些地方仍旧有待加强,但就总体来说达到改革前的初步预期。

随着奥运的即将到来,华夏.经济还在进一步沸腾,北宫灵雨和公孙羽希冀有步骤地与那个巨大的火球保持一定距离,在取暖的同时也不至于被它喷溅出来的火焰烧伤,以至于得不偿失。

而臣仕集团、华普集团同样保持.良好态势,尤其华普集团改革力度相当大,最近金鼎和华普之间的合作越来越多,项目从建筑业、旅游业、酒店业、物流、航运到新能源,多点开花。

至于臣仕集团,或许因为集团.总经理程明道和北宫灵雨、公孙羽之间的矛盾,双方的合作步伐小很多。虽然臣仕董事长程明敏对此颇为不满,但程明道毕竟控股达20,而且贵为ceo,他也很无奈。

这天上午,公孙羽刚刚从研发中心过来便听到董.事长室传来笑声。

“羽公子,董事长让你一回来便进去,她有事情找你。”.罗筱惠站起来朝他点点头说。

“知道了。谢谢。”

公孙羽快步走到虚掩的房门上敲了一下,随即.推门而入。

北宫灵雨正和.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言谈甚欢,然而第一眼看到那个女人的面容,公孙羽的脑子便一炸,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下来。

是她!

虽然二人不曾谋面,仅仅听她在电话中说过一句话,不知为什么,公孙羽就这么直觉。因为她和自己脑海中的印象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尤其是丹凤眼中那冰亮如刀锋的独特眸光,更是让公孙羽的心涌上某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北宫灵雨含笑站了起来:“小羽,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洛氏的少东,洛氏东海公司总经理洛云小姐。”

公孙羽感到自己的腿脚忽然软绵绵起来,勉强移步过去,却失礼到连一声问候都没有,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脑海一片混乱。

她来这里干什么,是叶红菱让她来的吗?

“您好。”女人彬彬有礼地伸出白玉般的小手,清亮的眸光如同实质般炙烤着男人的神经,让他的心灵为之战栗。

“您好……”男人的声音有些古怪,动作相当僵硬。

“你怎么啦,小羽?”

北宫灵雨扶着他坐下,随即将自己的咖啡杯放在他的手中。如此亲昵的动作,她竟然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毕竟和洛云今天才结识。

“没什么。”公孙羽的脸孔却可耻地通红起来。男人的情商相对较低,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的智力水平,脑袋一片混乱。

“刚才我们在谈洛氏和金鼎合作的事宜,并且已经敲定在流通、销售方面的合作关系。小羽,你说如果我们和洛氏合作,进军服装业如何?”

北宫灵雨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男人,秀眸亮闪闪的。

“呃,好。”男人几乎无语。

空气貌似已经烧焦,男人甚至嗅吸道糊糊的味道,压抑的气氛让他的心跳都不正常起来,尤其对面那个女人的目光威压依然。

“公孙羽,你了解我们洛氏吗?”

洛云忽然问。她的声音一如她的眸光,清亮而冰冷,刀锋一般刮过男人的心,让他忽然打了个激灵。

“是。”公孙羽微微低头,“我曾经将华夏所有规模以上的民企资料都背过家,其中洛氏在2007年度排名45名,主营制衣、制鞋、房地产、建筑、造船、销售、出口贸易。”

“1680家你都背过?”女人有些不可思议,但看到北宫灵雨得意的微笑和男人那坦诚的目光,就失去了质疑的动力。

“那末,你觉得我们洛氏缺点在哪里?”洛云问。

“缺点?”男人微微思索后说:“最大的缺点我想是洛氏的管理。请恕我不客气,洛氏只是一家作坊,无论是制衣、制鞋、房地产、造船,还是销售、出口,都是作坊式的管理。”

“作坊?”

洛云冷笑起来。北宫灵雨也轻轻地捶了他一下,轻笑说:“小羽你别瞎说哈,洛氏可是浙系民企的代表,在某些方面我们金鼎都得向人家学习呢!”

“北董,您别客气。公孙羽,你说我们洛氏是作坊,有理由吗?”

“有。”公孙羽有些紧张地喝了一口咖啡,坦然看了看她,“第一,洛氏到现在还是家族式管理,甚至连现代企业的构架都没有搭建起来;第二,洛氏经营决策完全在尊父一人;第三,洛氏经营理念还停留在远古时代。”

“远古时代?”洛云那秀美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

“是。完全是远古时代。”公孙羽断然说,“譬如制衣,虽然在创牌子,但洛氏与同为浙系的其他品牌差距却在拉大。譬如浙江八大名牌:雅戈尔、杉杉、步森、庄吉、报喜鸟、罗蒙、万事利、浪莎,他们为何能将洛氏压在下面?如果不是地产业、销售业支撑着,我想洛氏赖以发家的服装业早已破产。”

“原因只是因为管理?能不能再细致点?”

“服装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其实设备方面大家都差不多,布料、机械,甚至技术也相差无几。双方的差距就在设计理念和市场推广,具体说就是品牌的培育。”

“譬如?”洛云很认真,雪亮的眸光盯着男人一瞬不瞬。

“洛氏的几个牌子,譬如女装方面的安琪儿、蜜雪儿,虽然名字很女性化,但却完全没找准定位,在设计、面料使用、推广、季节化、个性化、品牌培育等几个方面几乎没有经过任何考量,很随意。如果不是你们的渠道还算不错,我想你们早就该退出服装业了。”

男人的话很直接,很不客气,但洛云却没有任何气恼的模样。良久她长叹一声说:“北董,如果愿意,我想聘请他同时兼任我的助理。”

“啊?”北宫灵雨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抱住男人的胳膊。

“放心,我没有抢夺你男人的意思。”洛云微微苦笑起来,随即正视公孙羽问:“你是单独对洛氏这么研究还是对所有1680家民企进行研究?”

“呃……”男人顿时脸孔赤红起来,良久说:“不可能对所有的民企进行研究,我主要选取一些代表,其中有洛氏,而且……”

“知道了。”洛云截断了他的话,随即看了看手表:“马上12点了。二位,不知有幸请共进午餐没有?”

北宫灵雨连忙笑着站起来:“洛小姐,我已经订好了酒店,现在咱们就去吧。”

“不过……”洛云却淡淡一笑说,“我想邀请我一个朋友一起去酒店,北董和公孙助理应该没意见吧?”

大约半个小时后,叶红菱和公孙羽再次见面。

她在纪委上班已经个月之久,凌厉的气质收敛些许,漆黑闪亮的秀发留长了不少,已经可以披散到削瘦的肩膀,使得脸庞多了一份妩媚。

“你已经认不出我了吧?”

女孩貌似有些伤感地盯了他一眼,微微垂下小脑袋。二人相邻而坐,座位是洛云有意无意地促成的,北宫灵雨被她隔开。

“不。”公孙羽感到对面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

“你放心,我现在没有任何理由来纠缠你了。”女孩苦笑说,“以前我会拿案件的事情来烦你,现在我在纪委,你又不是什么官员……”

“呃,我们还是朋友。”男人心中歉疚不已。

“还是朋友吗?”女孩的黑眸闪过一道光,甚至连千娇百媚的脸庞刹那间都闪耀起来。

“当然。”男人不敢抬头,唯有向脸孔面前的菜肴进攻。

在座三位都是极品女人,东方第一美女、浙江第一美女,外加前司法界、警界第一美女。然而公孙羽置身花丛,没有半点爽快感,浑身却有些不自然,深切地体味到为什么“女人是老虎”。

“公孙羽,你喜欢吃鹿肉?给,我再给你夹点。”叶红菱近水楼台,不断为男人夹菜,曾经冷冰冰的脸如今有种魅惑众生的妩媚莹然而生。

“羽,看来你真的喜欢吃鹿肉。呃,这盘鹿肉全部给你吧。”北宫灵雨虽然在笑,但公孙羽却连一眼都不敢看。

忽然洛云起身启门,对门外吩咐道:“服务员,再上一盘鹿肉。”

公孙羽差点没将嘴里的鹿肉给吐出来,无奈地盯着门口处那道纤纤背影。

这个女人,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这一餐公孙羽吃得很饱。两盘鹿肉、四碗燕窝粥——三位女郎都将自己的端到他面前、两份北海道小牛排、一份鹅肝、两份甜汤后时刻还坚持着折磨男人胃部的,除了洛云外别无他人。

最后还是叶红菱心疼男人了,洛云才勉强饶过他,没有将让服务员送来的那道十全大补汤端到他面前。

第三章 洛云(下)

“小羽,你真没用,被那个女人欺负得死死的,姐出马,立即将她气得差点没跌倒!”

在洛云走远后,大条女孩得意洋洋地在男人面前表功。

“关副总……”

“是小雪。”大条女孩一把捂住他的嘴。小手绵软滑腻,芬芳扑鼻。

男人无奈了,捉住她的小手挪开:“这里是我的工作场合。”

“我知道,别说你在办公室里没叫过灵雨‘雨儿’!”大条女孩凶巴巴地抓住他的袖子说。

男人的眼角余光看到一辆.车进入停车场,只得低声道:“小雪,你放手。”

关玉雪将他的袖子甩开,藐视道:“.切,你以为我稀罕巴着你呢?自以为是。我是看你被她欺负得可怜才过来帮帮你的。哼,我去找灵雨了,马上我还得回去有事情呢!”

说着大条女孩白了男人一眼,.转头扭着挺翘的小屁屁扬长而去。

男人刚准备离开,忽然那辆车径直朝他开来,随即.车窗被摇下,一张精灵般的面孔露出来:“公孙大哥,请进。”

公孙羽无奈了,只得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十五分钟后,二人坐在咖啡厅里。鹿小幽笑眯眯地.盯着男人说:“公孙大哥,情人节谢谢你的999朵玫瑰,让我在姐妹淘里好有面子哦!”

公孙羽苦笑起来:“小幽,你还是早些找个男朋友.吧,明年再这么送下去,我绝对破产!”

鹿小幽甜甜笑.着摇头:“才不呢。再交一个男朋友简单,但要找你这样有范儿,有派儿,能文能武,能入厨房,能出厅堂的男人,那是比登天还难!”

公孙羽无语,唯有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鹿小幽忽然凑近低声问:“公孙大哥,听说你最近相好的又多了几个?”

公孙羽差点没翻白眼,苦笑道:“你听谁说的?”

鹿小幽那小鹿般漆黑的灵眸盯着他不放,良久猛然道:“大哥,虽然我没有北宫姐妹优秀,不过你考虑考虑我如何?”

公孙羽终于败给了她:“小幽,你年纪不小了,应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鹿小幽点头说,“虽然我很讨厌那些做小三的,可我愿意做你的小三。大哥,每次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的心就贮满了欢喜。有得一段时间没见你了,我的心情就会很抑郁。大哥,前一段你去美国的时候,我病了。”

公孙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小幽,我一直将你看着妹妹。”

“我知道。可是……”女孩撅嘴说,“我不愿意只是做你的妹妹,我不愿意一辈子站在黑暗里流着口水瞧着你。”

公孙羽再次无语。难道自己是蛋糕点心不成?

“对了小幽,这次你过来有什么事情吗”男人不得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将话题扯开。现在他满身情债,诚然再也招惹不起女孩子了。

女孩子幽幽的瞧着他,良久点头说:“对李海的监控有了成果,这个人最近经常出入金凯迪所在的松山,而且两次看到他与金凯迪俱乐部总经理吕振密会。如果没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已经彻底投入洪帮的怀抱。”

“另外……”男人知道她所得不小,要不然嘴角也不会翘那么高。

“亲我一下我就说。”女孩子红着小脸说。

男人宠溺地揪了揪她的小鼻子,摇头默然。

女孩子突然偷袭般在他的脸上“啵”了一个,随即得意地娇笑起来。

如此香艳之事,加之女孩姣美清丽,活泼可爱,男人高大帅气,顿时引得咖啡厅里的众男女为之侧目。或妒忌,或羡慕,尽皆有之。

男人很无奈,瞪了她一眼,尴尬地端起空咖啡杯往嘴里倒空气。

女孩“扑哧”一笑,连忙让服务员再给他上一杯咖啡。

“大哥你看这个。超”

在服务员走远后,女孩递过一张小纸条。公孙羽接过一看,脸色微微一变:“小幽,这是哪里来的?”

“华农义。”女孩浅浅笑着。

男人眼睛微微眯缝起来:“小幽,立即停止监控,他那里很危险。”

华农义作为东海副市长,副部级官员,其安全由公安部东海警卫局负责。警卫局能人不少,这一点公孙羽很清楚。

鹿小幽笑了起来:“我没有监控他家里。不过那个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在城西养了个不到二十岁的情妇,每隔两三天便会甩开所有人去密会情妇。我这个资料,也是从那个情妇的小别墅里找出来的。”

“那个情妇与洪帮有关吗?”

“呃,应该说那个女子就是洪帮收买送给华农义的。”鹿小幽鄙夷地说,“据说还是华东师大的高材生呢,真下作,为了钱就做那个糟老头的女人。”

公孙羽将纸条再次仔细看了一眼,随即双手一捻,纸条瞬即被燃成灰烬。“小幽,你做得很好。不过,还是要小心行事,尤其是对政府人士和警方人士进行监控的时候,一定要谨慎。万一事情暴露,立即解除监控,安排监控的人马上离开东海,去中立地区度假!”

“知道了。”鹿小幽甜甜地笑着。

“另外,给我调查一个人。”

“谁?”

“秦凤虹。”男人将自己今天上午的事情稍稍讲述一遍,“我感到这个女人很不对劲。服装业是金鼎下一个重大投资方向,我不希望出问题。”

鹿小幽信心满满地打保票:超“交给我了。”

回到金鼎后,北宫灵雨和洛云依然凑在沙发那里商讨合作事宜,罗筱惠在旁做笔录。看到男人进来,除了罗筱惠微微颔首外,北宫灵雨和洛云甚至连理都没理他,继续交谈,神情却颇为亲密。

公孙羽有些疑惑她们,坐到北宫灵雨的位子上,打开她的电脑,搜寻到那份“东海官场网络实录”,仔细研究起来。

如果白走人,在市委方面肖绝对不能掌控局势,可以预期敌人对金鼎的打击将再次开始。而根据刚刚得到的资料,佟永北、郝镇、尤文达、赵昭平、徐元沛、华农义等高官已经勾结在一起。

三名常委:市委副书记、市委组织部长、浦东区委书记,外加市委秘书长、两名副市长,势力不可谓不雄厚。更加令人思之凛然的是:一旦白离开,东海政坛将进入调整期,市委常委会势必进行一次大的变动,赵昭平进入常委会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而徐元沛、华农义也未必没有机会。

而佟系或王系的二线官员也为数不少,同样有升迁机会,只要有得一两个晋升为副部级,绝对会夯实他们的政治基础,对肖日后接手东海政权有极大的掣肘作用。

可惜的是,肖是一直过于君子。而白是一个枭雄,除了培育自己的嫡系外,他在东海施政最爱在三方之间搞平衡,无论是佟系,还是地方派,抑或肖系,他都采取胡萝卜加大棒政策。

然而不得不说,这个政策颇有谬误之处。在他的治下,佟系与洪帮勾结,最终通过金凯迪腐蚀拉拢了大批包括个派系的官员,组成一个地下联盟便是明证。

更令人惊讶的是,市委组织部长郝镇、浦东区委书记尤文达均属白旗下“四大干将”之列。尤其是郝镇,颇受白的恩宠,在东海门生故旧甚多,权势暂时甚至不弱于市委副书记佟永北。

一旦这个联盟彻底掌控东海政坛,肖被边缘化,甚至排挤出东海的话,那金鼎的日子将会很难过。或许到那个时刻,离开东海是一个无奈的选择。北宫家在东海经营三十年,离开无疑是代表着失败。

看来,自己必须早些做好准备……

“小羽,谁让你坐我的位子了?想篡权啊,以为自己是董事长呢?”

公孙羽吃了一小惊,抬头一看。原来那边事情已经谈完,北宫灵雨正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而洛云则坐在沙发上貌似品味香茗,但那对晶莹的小耳却微微竖起。

公孙羽忽然恶向胆边生,不但没有起身,反倒一把抱住女人搂入怀中!

女人显然意想不到,大吃一惊,挣扎几下着急地低声叫道:“小羽,别闹了,洛云还在那边呢。”

“她在看文件。”

女人看了洛云一眼,淡淡笑起来:“小羽,你以为我会怕?反正我们不久后就是未婚夫妻了,就算全公司的人看到,我也未必怕。而且,你这么宠我爱我,如果传到叶红菱耳朵里,或许我的情敌又少一个。”

公孙羽无奈将手松开,然而女人却不起来了,抱着他的脖子笑道:“小羽,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回我就赖着你咯!”

“好啊。”如今的公孙羽较之半年前绝对有着天壤之别,他一把抱住女人站了起来,“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抱你下楼吧。”

北宫灵雨娇躯为之一僵,随即伸出纤纤玉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戳:“小羽,你变坏了,以前你不会这么下流的。”

公孙羽苦笑道:“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那对我的爱会变吗?”女人嘴角翘了起来,调皮地盯着他。

“你说呢?”男人将她放下。

“不知道。”

女人揪了他一把,挽着他的胳膊来到洛云面前:“洛总,今晚去我们家用晚餐如何?叶警官……不,叶处应该已经在山庄等您了。”

洛云和公孙羽二人全身都为之一震,齐齐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盯着她。

第三章 洛云(下) 文 / 天地蜉蝣

( 本章字数:5404 更新时间:2011-8-7 7:36:00 )

“小羽,你真没用,被那个女人欺负得死死的,姐出马,立即将她气得差点没跌倒!”

在洛云走远后,大条女孩得意洋洋地在男人面前表功。

“关副总……”

“是小雪。”大条女孩一把捂住他的嘴。小手绵软滑腻,芬芳扑鼻。

男人无奈了,捉住她的小手挪开:“这里是我的工作场合。”

“我知道,别说你在办公室里没叫过灵雨‘雨儿’!”大条女孩凶巴巴地抓住他的袖子说。

男人的眼角余光看到一辆.车进入停车场,只得低声道:“小雪,你放手。”

关玉雪将他的袖子甩开,藐视道:“.切,你以为我稀罕巴着你呢?自以为是。我是看你被她欺负得可怜才过来帮帮你的。哼,我去找灵雨了,马上我还得回去有事情呢!”

说着大条女孩白了男人一眼,.转头扭着挺翘的小屁屁扬长而去。

男人刚准备离开,忽然那辆车径直朝他开来,随即.车窗被摇下,一张精灵般的面孔露出来:“公孙大哥,请进。”

公孙羽无奈了,只得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十五分钟后,二人坐在咖啡厅里。鹿小幽笑眯眯地.盯着男人说:“公孙大哥,情人节谢谢你的999朵玫瑰,让我在姐妹淘里好有面子哦!”

公孙羽苦笑起来:“小幽,你还是早些找个男朋友.吧,明年再这么送下去,我绝对破产!”

鹿小幽甜甜笑.着摇头:“才不呢。再交一个男朋友简单,但要找你这样有范儿,有派儿,能文能武,能入厨房,能出厅堂的男人,那是比登天还难!”

公孙羽无语,唯有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鹿小幽忽然凑近低声问:“公孙大哥,听说你最近相好的又多了几个?”

公孙羽差点没翻白眼,苦笑道:“你听谁说的?”

鹿小幽那小鹿般漆黑的灵眸盯着他不放,良久猛然道:“大哥,虽然我没有北宫姐妹优秀,不过你考虑考虑我如何?”

公孙羽终于败给了她:“小幽,你年纪不小了,应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鹿小幽点头说,“虽然我很讨厌那些做小三的,可我愿意做你的小三。大哥,每次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的心就贮满了欢喜。有得一段时间没见你了,我的心情就会很抑郁。大哥,前一段你去美国的时候,我病了。”

公孙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小幽,我一直将你看着妹妹。”

“我知道。可是……”女孩撅嘴说,“我不愿意只是做你的妹妹,我不愿意一辈子站在黑暗里流着口水瞧着你。”

公孙羽再次无语。难道自己是蛋糕点心不成?

“对了小幽,这次你过来有什么事情吗”男人不得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将话题扯开。现在他满身情债,诚然再也招惹不起女孩子了。

女孩子幽幽的瞧着他,良久点头说:“对李海的监控有了成果,这个人最近经常出入金凯迪所在的松山,而且两次看到他与金凯迪俱乐部总经理吕振密会。如果没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已经彻底投入洪帮的怀抱。”

“另外……”男人知道她所得不小,要不然嘴角也不会翘那么高。

“亲我一下我就说。”女孩子红着小脸说。

男人宠溺地揪了揪她的小鼻子,摇头默然。

女孩子突然偷袭般在他的脸上“啵”了一个,随即得意地娇笑起来。

如此香艳之事,加之女孩姣美清丽,活泼可爱,男人高大帅气,顿时引得咖啡厅里的众男女为之侧目。或妒忌,或羡慕,尽皆有之。

男人很无奈,瞪了她一眼,尴尬地端起空咖啡杯往嘴里倒空气。

女孩“扑哧”一笑,连忙让服务员再给他上一杯咖啡。

“大哥你看这个。超”

在服务员走远后,女孩递过一张小纸条。公孙羽接过一看,脸色微微一变:“小幽,这是哪里来的?”

“华农义。”女孩浅浅笑着。

男人眼睛微微眯缝起来:“小幽,立即停止监控,他那里很危险。”

华农义作为东海副市长,副部级官员,其安全由公安部东海警卫局负责。警卫局能人不少,这一点公孙羽很清楚。

鹿小幽笑了起来:“我没有监控他家里。不过那个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在城西养了个不到二十岁的情妇,每隔两三天便会甩开所有人去密会情妇。我这个资料,也是从那个情妇的小别墅里找出来的。”

“那个情妇与洪帮有关吗?”

“呃,应该说那个女子就是洪帮收买送给华农义的。”鹿小幽鄙夷地说,“据说还是华东师大的高材生呢,真下作,为了钱就做那个糟老头的女人。”

公孙羽将纸条再次仔细看了一眼,随即双手一捻,纸条瞬即被燃成灰烬。“小幽,你做得很好。不过,还是要小心行事,尤其是对政府人士和警方人士进行监控的时候,一定要谨慎。万一事情暴露,立即解除监控,安排监控的人马上离开东海,去中立地区度假!”

“知道了。”鹿小幽甜甜地笑着。

“另外,给我调查一个人。”

“谁?”

“秦凤虹。”男人将自己今天上午的事情稍稍讲述一遍,“我感到这个女人很不对劲。服装业是金鼎下一个重大投资方向,我不希望出问题。”

鹿小幽信心满满地打保票:超“交给我了。”

回到金鼎后,北宫灵雨和洛云依然凑在沙发那里商讨合作事宜,罗筱惠在旁做笔录。看到男人进来,除了罗筱惠微微颔首外,北宫灵雨和洛云甚至连理都没理他,继续交谈,神情却颇为亲密。

公孙羽有些疑惑她们,坐到北宫灵雨的位子上,打开她的电脑,搜寻到那份“东海官场网络实录”,仔细研究起来。

如果白走人,在市委方面肖绝对不能掌控局势,可以预期敌人对金鼎的打击将再次开始。而根据刚刚得到的资料,佟永北、郝镇、尤文达、赵昭平、徐元沛、华农义等高官已经勾结在一起。

三名常委:市委副书记、市委组织部长、浦东区委书记,外加市委秘书长、两名副市长,势力不可谓不雄厚。更加令人思之凛然的是:一旦白离开,东海政坛将进入调整期,市委常委会势必进行一次大的变动,赵昭平进入常委会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而徐元沛、华农义也未必没有机会。

而佟系或王系的二线官员也为数不少,同样有升迁机会,只要有得一两个晋升为副部级,绝对会夯实他们的政治基础,对肖日后接手东海政权有极大的掣肘作用。

可惜的是,肖是一直过于君子。而白是一个枭雄,除了培育自己的嫡系外,他在东海施政最爱在三方之间搞平衡,无论是佟系,还是地方派,抑或肖系,他都采取胡萝卜加大棒政策。

然而不得不说,这个政策颇有谬误之处。在他的治下,佟系与洪帮勾结,最终通过金凯迪腐蚀拉拢了大批包括个派系的官员,组成一个地下联盟便是明证。

更令人惊讶的是,市委组织部长郝镇、浦东区委书记尤文达均属白旗下“四大干将”之列。尤其是郝镇,颇受白的恩宠,在东海门生故旧甚多,权势暂时甚至不弱于市委副书记佟永北。

一旦这个联盟彻底掌控东海政坛,肖被边缘化,甚至排挤出东海的话,那金鼎的日子将会很难过。或许到那个时刻,离开东海是一个无奈的选择。北宫家在东海经营三十年,离开无疑是代表着失败。

看来,自己必须早些做好准备……

“小羽,谁让你坐我的位子了?想篡权啊,以为自己是董事长呢?”

公孙羽吃了一小惊,抬头一看。原来那边事情已经谈完,北宫灵雨正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而洛云则坐在沙发上貌似品味香茗,但那对晶莹的小耳却微微竖起。

公孙羽忽然恶向胆边生,不但没有起身,反倒一把抱住女人搂入怀中!

女人显然意想不到,大吃一惊,挣扎几下着急地低声叫道:“小羽,别闹了,洛云还在那边呢。”

“她在看文件。”

女人看了洛云一眼,淡淡笑起来:“小羽,你以为我会怕?反正我们不久后就是未婚夫妻了,就算全公司的人看到,我也未必怕。而且,你这么宠我爱我,如果传到叶红菱耳朵里,或许我的情敌又少一个。”

公孙羽无奈将手松开,然而女人却不起来了,抱着他的脖子笑道:“小羽,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回我就赖着你咯!”

“好啊。”如今的公孙羽较之半年前绝对有着天壤之别,他一把抱住女人站了起来,“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抱你下楼吧。”

北宫灵雨娇躯为之一僵,随即伸出纤纤玉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戳:“小羽,你变坏了,以前你不会这么下流的。”

公孙羽苦笑道:“人都是善变的动物。”

“那对我的爱会变吗?”女人嘴角翘了起来,调皮地盯着他。

“你说呢?”男人将她放下。

“不知道。”

女人揪了他一把,挽着他的胳膊来到洛云面前:“洛总,今晚去我们家用晚餐如何?叶警官……不,叶处应该已经在山庄等您了。”

洛云和公孙羽二人全身都为之一震,齐齐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盯着她。

第四章 收购(shang)

出乎公孙羽预料的是,最近北宫灵雨和叶红菱的来往密切起来。很显然,她是在故意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消弭之前的敌意。

这天二人回山庄途中,北宫灵雨忽然道:“羽,最近我之前说过的那家军工厂又有军转民的打算。如果你投资的话,我会派人去联络。”

“我投资?”公孙羽一怔。

北宫灵雨捂嘴笑了起来:“羽,别跟我说你没钱,上次在阿拉斯加赌博,你可赢了整整亿美元,我已经将钱打到你的账号去咯?”

公孙羽默然,良久后点头说:“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北宫灵雨满意地笑了笑,思忖片刻后问:“羽,暂时你还不能离开我身边。那末,先期由谁去打理才好呢?”

公孙羽道:“你推荐一个,我推荐一个,如何?”

“好主意。”女人调皮地将男人的头发弄乱,“我推荐梅莉。她成熟稳重,办事干练,颇有大将之风,可以独当一面。”

“梅莉不错。”公孙羽点头认可,“.我推荐石矢志。虽然说对企管一窍不通,不过石头这个人其实悟性不差,可以协助梅莉管理员工。”

“石矢志?”北宫灵雨诧异起来。

公孙羽点头说:“雨儿,介子和石头.都是我的兄弟,和我一样,他们不可能一辈子做保镖。现在霜儿有雅玫保护,石头是时候离开,另外发展了。至于介子,我也会安排适当时候让他逐步退出的。”

北宫灵雨点头说:“我懂。羽,他们.都是你的兄弟,你这样安排很对。呃,要不我让石矢志去参加一下培训?”

“嗯,明天就让他去吧。我已经给他们几本书,让他们.自学,不过现在还没有考察效果,也不知道他们瞄了几眼。”

北宫灵雨闻言笑了起来,亲昵地揪了揪他的耳朵:“.好啊,愿来你早有打算,看来你是异志早存,贼心已起啊!”

公孙羽道:“雨儿,如果我一直在原,配得上.你吗?”

“你真的这么想?”北宫灵雨闻言认真起来。

“呃,也不完全……”公.孙羽见她如此认真,不由莞尔,“其实我是在堵悠悠众人之嘴。雨儿,你的心,我早就明白。”

北宫灵雨将螓首依靠到男人的肩膀上,低声说:“羽,在悬崖边,你背着我跳下去的那一刻,我们就是一体了。除了死亡,我想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让我们分开。”

“我知道。”男人用脸孔在她那柔滑的秀发上微微挨蹭,稍微犹豫后问:“雨儿,最近白妃樱没和你谈到她爸爸调动的事情吗?”

“没有。呃,她和男朋友还准备今年年底结婚呢,听说新房都买了。就那个呆头呆脑的石彬,咱们一起吃过饭的。”

北宫灵雨随口回答后,转头看了看他,又说:“要不我问问她?”

公孙羽微微摇头说:“不用。看来,她的嘴很严。雨儿,我想东海很快就到多事之秋了。”

北宫灵雨一怔,说:“就算白书记走了,不是还有肖市长吗?肖市长一直很欣赏你,而且和我们金鼎之间的关系也不错。如果他上位,我看我们的境遇应该进一步看好吧?”

“未必。”公孙羽摇摇头:“雨儿,按照华夏官场规矩,一般在白书记走了以后,会让肖市长暂时代理书记职务。代理期间即是一个过渡考察期,肖市长是否能安然度过这个考察期,我暂时持怀疑态度。”

“你是说佟和王系勾结……”北宫灵雨盯着男人说。

公孙羽点头说:“佟近年一直很低调。他上有强势的白,侧有实权更大、地位更高的肖,他是不得不低调。其实在王系的支持下,佟的实力已经赶超肖,一旦白书记离开,肖在常委会甚至处于下风!”

北宫灵雨也是个聪明人,只是最近一直忙于和华普、洛氏合作和改革事宜,很少关注政治方面而已,此刻微微思索,点头道:“羽,你说得很有道理,最近白书记要调走的消息甚嚣尘上,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做好打算。呃,羽,你说佟有上位的希望没有?”

公孙羽冷笑起来:“雨儿,如果是你,你会不会提拔一个在下面不断和代理上司顶牛的员工?”

“不会。”女皇断然回答。

“管理一个企业和管理一个国家其实有共通之处,当肖被佟顶牛顶掉后,上面那位绝对会看在眼里。我想,佟除了捣乱,他的欲求绝对不可能达到。上面最可能做的是,从另外一个省份调一位省委书记过来正式上位。”

“如果佟继续捣乱呢?”

公孙羽的嘴角泻出冷冷笑意:“如果佟一意孤行,不识抬举,我想他的政治生命就应该到头了。到时候我们推波助澜,甚至可以将失去最大保护伞的金凯迪连根拔起!”

北宫灵雨默然点头:“我知道了,羽。在佟垮台前,我们将有一个相当艰难的时期,那个时候敌人的势力将空前的大。”

“正是。”公孙羽点头说,“不过,好就好到时候我们之上有一个盾牌,那就是肖市长。在代书记职务上,他毕竟继续担任市长职务,就算在市委、市府都有人在掣肘、顶牛,他的权柄还是相当大的。”

“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擦干净自己的身体,不留任何污点给别人攻击。”公孙羽缓缓说。

毋庸置疑,在华夏经商,如果不敷设一个关系网的话,是不可想象的。任何一家成功的企业,非但是产品、营销、管理的成功,同样也是关系网的成功。

金鼎在东海经营几乎30年,自然而然的在关系网建设上付出了偌大的心血。而关系网的建设,自然涉及到诸多的灰色地带,虽然金鼎已经算得上很干净,但依然会使用很多违规手段。

敌人一旦大占上风的话,对金鼎最好的攻击手段莫过如此。当年红极一时的奇士集团总裁朱孝文,即朱洛之父,便是如此败落。

虽然金鼎的关系网较之奇士集团远远过之,但反方向看来,同时也说明金鼎集团可供敌人攻击的点和面更多。

“我知道了。”北宫灵雨点头说。

“另外,我说过,董事长办公室、总裁室工作人员可能有问题,我会对那些人进行监控。不过在抓到内鬼之前,我们必须保持足够的警惕。”

“是,小羽大人,小女子领命。”

这时汽车已经进入山庄,北宫灵雨戏谑地说。

4月底,公孙羽正式展开对那家地处昆山郊区的军工厂进行收购,北宫灵雨亲自同往。不过在进入工厂后,她却在南京军区后勤部的同志陪同下直接去了厂区,留下公孙羽与厂方管理者进行谈判。很巧的是,在这家军工厂公孙羽遇到了一个熟人——凌俊泽。

凌俊泽四十几岁,正是这家军工厂的厂长兼党委书记。而公孙羽与他的渊源源自凌俊泽的侄儿凌浩轩。

凌浩轩是总参二部某机密组织的干将,与公孙羽同属于军委直属龙魂组成员。此人相貌乍看似憨厚平庸,为人却极为精明睿智,可谓大智若愚。在武功、战力方面虽逊色于公孙羽,但智慧方面二人各具所长。

公孙羽临机应变能力无双无对,驾驭战场上极其复杂的局面得心应手,善于在危机中寻找战机,从而力挽狂澜;而凌浩轩在大局观上更具优势,指挥若定,行事谋定而后动,往往一发即中,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在龙魂组时,军委领导便经常以韩信和张良比喻二者,他们同为龙魂组最核心的成员之一,曾经为国家立过无数功勋。

凌浩轩与公孙羽惺惺相惜,在几次任务配合后二人结为心照不宣的好友。公孙羽离开部队时,凌浩轩正在国外执行某特别行动,故而未能送别。

凌浩轩是北京人,公孙羽曾经在休假时,两次去凌浩轩作客。其中一次正好凌俊泽回北京探亲,二人于是结识,并相处甚是融洽。

“公孙羽,原来是你啊!真是久违了!”凌俊泽是一个相当念故旧之情的人,看到公孙羽,心中相当高兴,猛拍他的肩膀,“前一阵子,小轩还提到你,让我打听你的下落呢!”

公孙羽也不禁感慨满怀:“凌叔叔,好久没见了。浩轩还好吧?”

凌俊泽呵呵笑着点头:“好,他最近很好,不过就是忙,总是有执行不完的任务。嗨,少了你这根大梁,他肩膀上的担子自然重很多啊!”

公孙羽苦笑摇头:“我们华夏人才济济,少了谁地球都一样运转。对了,凌叔叔,浩轩的军阶应该在去年晋升了吧?”

凌俊泽点头说:“听小轩说,去年初晋升排名本来是你第一,他第二,你走后他自然而然升到第一位。”

说着他打量了公孙羽几眼笑道:“公孙羽,你现在处境不错嘛,身上这套西服至少也得几万吧?”

公孙羽苦笑。他的服装几乎都是众女所购,非但北宫姐妹,就连关玉雪、程雨柔、小琪、小乔、朱若兰、梁爽都赠送过他各类衣物,覃雅玫有次甚至按照他的尺寸将一打特大号三角裤放在他的衣柜中!

第四章 收购(中)

在得知此次收购行为主体是公孙羽时,凌俊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军工厂虽然近年效益普通,但规模却不小,而且掌握着相当尖端的技术,收购价绝对不低,他们预期至少也在十亿元人民币以上。

“金鼎担保融资吗?”凌俊泽自作聪明地问。

“是。”公孙羽微微迟疑后点头撒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谎言。

公孙羽自然无法直说此乃赌资。虽然普通华夏公民境外合法赌博并不违**夏法律,但他的身份却颇为特殊,尤其即将与北宫灵雨缔结婚约。一旦被世人得知,“金鼎绝色女总裁未婚夫嗜赌如命”立即会出现在那些小报的头版头条上,继而使自己和北宫灵雨成为街头巷尾那些无聊者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和北董……”凌俊泽眼睛一亮,迟疑着问。

公孙羽苦笑默然。凌俊泽看了看办公室其他几人,立时醒悟,点头笑道:“好好,咱们还是谈公事。”

按照军方的意思,这家工厂在军转民后,必须以相当优惠的价格继续给军方提供最优质的产品,而且军方产品必须优先供应。

至于工厂售价,军方初步给.的定价也相当高,15亿——远远超出了收购方的预期价格。

于是双方矛盾很快集中在两方.面:第一,军供品的价格;第二,收购价。

如果按照军方提出的条件,这.家工厂以后将彻底沦为军队的粮仓,运营者甚至得以低于成本价10的价格无限量供给军方所需各类电池。

参与谈判的梅莉闻言不禁冷笑起来:“请问:无限量.是多少?如果你们将我们生产的所有产品都收购,我们岂不是每年得赔本给军方生产电池?我们投资是必须收回成本,继而盈利的,我们不是白求恩!”

一名副厂长道:“你们可以扩大生产嘛!我们军方对.电池的需求量虽然大,你们完全可以加大投资,再上几条生产线。到时候,我们军方所需的电池占你们产量的比例自然缩小,你们就可以盈利了。”

同来的荣晓曦立即道:“你们所给的收购价是15亿.元,已经远远超出了你们的市场价。而我们如果想要盈利的话,还必须加大投资,再上几条生产线。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的实际收购成本不是15亿,而是30亿!请问,一个三十亿的企业,每年的利润必须达到多少才算正常吗?”

军工厂的众管理人员面面相觑,一个个无言以对。

梅莉冷冷道:“在.华夏今天,10点利是门槛,否则金钱投下去不但不能盈利,反而会因为通货膨胀、货币贬值等因素导致亏损。如果我们按照这个基本利润进行计算,这家工厂每年纯利至少得3亿,浮利则应该在5亿左右。请问,你们现在每年产销量多少?盈利多少?在投资几条生产线后,预期产量和预期盈利将分别能达到多少?”

军工厂的众管理人员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他们的工厂规模虽然不小,但每年产值不过六七亿,盈利更是以百万计。

“如果15亿卖给你们,而且必须接受现在生产线产出的所有产品都亏损卖给我们,这样的条件你们接受吗?”荣晓曦尖锐地反问。

“呃,那个……事情要看长远嘛!”军工厂总工程师扶了扶眼镜说,“我们的技术还是很新的,暂时可能不能盈利,不过……”

荣晓曦很不客气地质问这位老工程师:“如果让您来经营,30亿的投资,每年产值10来亿,利润几百万,请问何时收回投资?如果资金来源是商业贷款的话,每年必须付利息约2亿,本金5亿,请问这笔钱又从何而来?”

老工程师额头上的冷汗顿时浸yin而下,呐呐无语。

“作为收购方,我们必须提出:第一,收购价格必须大幅下降;第二,军供价格必须至少在损益平衡点之上。”梅莉断然道,“否则,我想不出我们为什么会投资你们这个项目。”

谈判所在办公室的气氛顿时严峻起来。军工厂方面的管理人员一个个阴沉着脸孔,猛烈地抽烟。而梅莉和荣晓曦的脸色也相当不佳,一个个板着容颜姣好的俏脸,将手中的材料翻得哗啦作响。

凌俊泽微微一笑,打破沉寂,在桌子上敲了一下说:“我也知道条件很苛刻。不过,一切处于谈判阶段,事情是可以商量的,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一个双方最佳的利益平衡点。同志们不要急嘛,时间很多。公孙羽,你说是不是?”

一直沉默中的公孙羽淡淡一笑道:“凌厂长,其实在价格方面我们不用谈,无论是工厂售价,还是产品收购价,因为按照你们上级给你们的底价,我们不可能达到任何平衡点。现在我们可以谈的,是工厂员工和管理人员安置问题。”

此言一出,所有人顿时为之一惊,包括梅莉、荣晓曦在内,尤其一直淡定自若的凌俊泽更是如此。

“呃,公孙羽,你的意思是…:

“对你们工厂,我自然会有一个估价,而这个价格绝对比你们上级给你们的底价底得多。你们上级给的是天价,是一个根本无法达成任何协议的价格。”公孙羽站了起来,“考虑到工厂的价值和人员数量、以后的发展,以及给军方提供低价产品种种因素,我给你们这个工厂定价是5亿人民币。”

“五亿?这……这也太少了吧?”那个总工激动地站了起来,“我们这块地皮,就值得了5个亿!”

“地皮?”公孙羽冷笑起来,“请问:这块地皮是工业用地,还是商业用地?”

那个总工的脸色一变,良久道:“工业用地。”

“十年后,这块工业用地有没有低价转成商业用地的可能性?”

那个总工的脸色再次幻变起来,良久颓然坐下。

“在昆山郊区,像这样的商业用地,或许确实价值几亿,甚至更多。不过可惜的是,这是一块彻头彻尾的工业用地。而据我所知,昆山政府对土地控制极其严格,根本不可能转为商业用地。那么请问,这块地的真实价值如何?”

公孙羽从自己的包里取出笔记,点开一个文件说:“根据我的调查,昆山市对高附加值、高科技企业用地十分优惠,地价很低廉。以这块土地的地段、面积,我看政府方面每年收取万的地租是最多了。”

随即他转头问:“凌厂长,您应该对这些很清楚吧?”

凌俊泽默然良久,无奈点头说:“是。南京郊区的一个新开发区甚至无偿给高新企业提供土地,并承诺水电路三通。”

“既然如此,这块土地的真实价值可谓不值!”公孙羽很不客气地说。

会议室的气氛更加压抑,凌俊泽若有所思地望了公孙羽良久。

“虽然价格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但谈论管理也太早了吧?你这个五亿也太不可思议了,我们上级能接受吗?”一名副厂长忽然发难。

“谈论管理是因为我有信心让你们上级接受那五亿的报价。”公孙羽断然说。

所有人的脸色再一次微微一变,现场的气氛越发凝重起来。

公孙羽淡淡续道:“我那五亿购买的,只是你们的技术。而你们的工厂,我收购以后必须投入巨资进行大幅改造;你们的人员年纪偏大,知识结构也落后于时代,我接收以后必须考虑到安置、培训、发展、养老各方面问题;在收购后,我还必须进行后续投资和技术方面的投资。这样算来,我在这家工厂的总投资大约在15亿左右。”

15亿,又回到了这个数字,然而却远远不只是工厂的收购价。

凌俊泽的眼中忽然露出凌厉之色,盯着公孙羽问道:“公孙羽,我认真问你一句,你有信心以这个价位收购这家工厂?”

“当然。”公孙羽淡定地点了点头。

他的信心是有理由的。在收购这件事情上,北宫灵雨已经找过朱向东。朱向东姨表杨泽瑞中将在南京军区威权甚重,解决这个问题简直是易于反掌。

至于军方报价15亿,:公孙羽也弄清楚其来龙去脉,原来是另外一家有意收购的企业买通了南京军区后勤部某要员,最后定出如此离谱的天价。

在南京军区领导的心目中,这家军工厂根本不可能售出如此离谱的价格,他们的底线反而是在低价供货方面——当然,亏损供货也是某些人搞出的名堂,上级领导其实并没有如此苛求。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谈论价格问题了。”凌俊泽断然道,“公孙羽,你刚才提到管理人员和员工的安置,你有腹案吗?”

公孙羽从笔记本中调出另一个文本,移到凌俊泽面前:“有个初步想法,不过不完善。凌厂长,我是军人出身,也不会说虚话。既然我收购了这家工厂,那这家工厂所有的管理人员必须由我定夺。谁适合继续呆在管理岗位,谁必须接受再上岗培训,谁可以去深造,我会做一个统筹安排。当然,这些我都会和凌厂长您商量着办,绝对不会独断专行。”

此言一出,除了凌俊泽,军工厂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凛然。这次工厂的军转民,上级意思是军工厂的所有军人均就地转业,随厂安置。这家军工厂在人员方面有三大弊病:管理者多,年纪大和低学历者较多,人员总量偏多。

很显然,在军转民后,管理层绝对会面临着大手术。

第四章 收购(下)

那么,这把锋利的手术刀将挥向谁?在场的那些管理人员顿时心中忐忑不安起来,其中一些人甚至几次差点站起来。

公孙羽随即又道:“不过,有两点我可以给大家交底:第一,此次改制,工厂绝对不会裁减一名员工;第二,改制后,包括管理人员在内,所有人的收入不会下降,只有上升。当然,职务不可能都在上升之列。”

凌俊泽盯着公孙羽道:“你有把握做到不裁减一人?”

“当然有把握。”公孙羽点头说,“凌厂长,其实我知道此前你们和另外两家企业有过谈判,他们给你们提出很多相当苛刻的条件。譬如不接收任何年纪超过35岁的非技术工人,不接收800名退休工人……”

“你的意思是,那800名退休工人你接收?”这时军工厂的工会主席忽然站起来,大声打断了他的话。

“是,我接收,无条件接收。”公孙羽点头说。

那名50几岁的工会主席激动地连连点头说:“太好了,我总算松了一口气!800人的问题解决了,我可以向他们交待了!”

800人的退休养老金、福利,尤其.是医疗,每年需要耗费上亿,他们曾经是军工厂不能盈利的一个主要因素之一。此前两家企业在谈判中,绝对不肯接收这些包袱,要求部队全额接收过去。

为了这个问题,那些退休老干部、.老军工曾经两次前往南京军区闹事,最终谈判不了了之。而对公孙羽收购这家军工厂设置阻碍的,正是其中一家。

另外几名管理人员也喜形于.色,他们也有亲朋好友在退休之列,这次能彻底解决问题,其实也去了他们的心病。

“请问公孙先生,退休人员的待遇福利……”工会主席又.问。

公孙羽和煦地一笑:“这个问题已经有了部分规划,.我想请梅莉小姐解释一下,她以后将是这家工厂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梅莉站起来微微颔首说:“大家好,我是梅莉,现任.金鼎集团人力资源中心高级主管,以后可能有机会和大家一起共事。”

说着她取出一.份资料说:“对于你们厂的离退休人员,我们先期作了一些调查,情况很复杂。你们的离退休人员一共809名,其中离休45名,退休764名。你们厂每年为他们提供退休金、福利、医疗金以及其他经费等共计一亿元。虽然资金额相当大,甚至占据到你们产值的五分之一,但使用起来仍然捉襟见肘,其关键是医疗费占去了总额的几乎80左右。”

工会主席点头说:“对,就是这个问题!去年的医药费到现在为止,还有上千万厂里没给报销,拖欠着,搞得那些老干部、老军工一肚子意见!”

梅莉续道:“我们接收工厂后,首先解决的便是医疗问题。我们将在昆山郊区成立一家医疗中心,由于金鼎有一家大型医药公司,医疗中心在医药进价方面将得到最大的优惠。建立这家医疗中心后,不但解决离退休人员的医疗费高的问题,工厂在职人员的医保也可以顺理成章的解决。”

“新建的医疗中心在医疗技术方面有保证吗?”一名副厂长有些怀疑之色。

“当然有,而且这家医疗中心将逐步建设成昆山最大现代的医院之一。”梅莉断然说,“金鼎和东瀛几家大型医疗会所有着长远的医疗合作,并且最近在与复旦大学医学院合作成立了一家医疗医药研究所,所以在医疗技术方面大家可以完全放心,比之前绝对只高不低!”

所有人闻言尽皆点头,有几个平素身体不好的甚至喜上眉梢。

梅莉续道:“建立医疗中心虽然会耗费数亿资金,不过这是一家自身可以造血,甚至盈利的医疗企业。所以解决医疗问题后,我们每年至少能节省5万以上的资金,对提高离退休人员、在职人员的收入和福利,对减轻企业负担等方面,有着巨大的作用。”

公孙羽道:“你们现在对离退休人员待遇、福利、医疗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所有人都默然摇头,工会主席拍案道:“如果你们真的履行承诺,我王家权绝对赞同你们的收购案!”

公孙羽正色道:“王主席,我也是当兵出身的,向来都是一言九鼎。”

凌俊泽说:“公孙羽,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你能搞定上面,我们是绝无二言。实话说,一家好端端的工厂在我们手里搞成这样,其实我们也很无奈。但你也知道工厂的实际情况,人多,市场窄,负担重,如果不改制想将工厂搞好,实在不可能。”

公孙羽点头道:“凌厂长,我理解你的情况。”

凌俊泽说:“公孙羽,你现在对我们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说!”

公孙羽扫视了众人一眼,缓缓说:“在座各位,请恕我说句实话:除了凌厂长,其他人我不可能个个保证他的位子。不过,请大家在自己位子上的时候,尽量做好自己的本分,在转制的关键时刻,做好工人们的思想工作,维护好工厂的秩序。而你们所做的,我会在眼中。”

公孙羽的这番话说得很有技巧。如果硬生生地说,要摘除某某的帽子,或许那些人不但不努力,反而会在某些事情上搞小动作。但公孙羽却形成了众人抢位子的势态,哪个如果不努力则立马丢掉位子——在这种情况下,人人自危,不得不积极面对自己的危机,尽力表现自己。

在搞定这些管理人员后,公孙羽汇合北宫灵雨,同南京军区后勤部的同志直奔南京军区总部而去。

在南京军区总部,军区政委陈国林中将、副司令员杨泽瑞中将、后勤部部长罗家泰少将一起接见了二人,并会谈了一个小时。

在谈及收购事宜时,杨泽瑞中将说:“金鼎是我国民企的佼佼者,也是华东民企的领头羊。我们军方对民企的发展也是关注和支持的。”

一言定乾坤。杨泽瑞和陈国林之间的关系相当密切,后勤部部长罗家泰少将在会谈中除了表态外,没有多说半句话。

会后,一行人在军区招待所共进晚餐,并在晚餐中基本敲定了双方合作的意向以及工厂和军供品的价格问题。

“你们放心,军队不会白拿白要你们的东西,十点利我们还是要给你们的。要是你们被我们刮垮了,我们不一样得哭鼻子?”

在席间,陈国林政委呵呵笑说。

杨泽瑞中将则说:“军转民是大势所趋,尤其是辅助类物品,譬如车辆、医药、服装、电池、器材等等,只要质量有保证,价格优惠,我想军转民不但可以节省军费开支,让军费用在刀刃上,而且也可以促进社会经济发展!”

“是啊,有利于国,有利于民,也有利于军啊!”陈国林政委点头说。

荣晓曦大胆地说:“几位将军伯伯,我们金鼎一向和军方合作愉快,譬如金鼎下属的白玉堂制药总公司就是南京军区的主要药物供应商之一;我们金鼎赛亚电器、新泰模具和军方也有过成功的合作。”

“哦,是吗?”陈国林笑了起来,特意和大胆的女孩子喝了一杯酒。

当杨泽瑞中将与公孙羽喝酒时,那锐利的目光忽然紧紧地盯着他:“小伙子,我们家的小公主对你很在意啊!”

“您是说兰兰?”公孙羽淡定自若地问。

杨泽瑞中将苦笑点头:“除了她还有谁?那个小丫头,最是人小鬼大,心眼也很多,没人能作她的主,而且你越反对的她就越发去做。”

公孙羽淡淡一笑说:“兰兰很聪明。”

杨泽瑞摇头说:“就是太聪明了,完全超出她那个年龄应有的智慧!她今年14岁不到,应该还是个小孩。小伙子,你要学会与她打交道的方式啊!”

公孙羽心中凛然,微微颔首说:“我明白。”

杨泽瑞的眼中忽然寒光一闪:“小伙子,我看你还不明白。我知道,你是将她当做小妹妹,宠溺她,娇惯她。但她会怎么想?在她这个好幻想,对成*人感情世界极其渴望的年龄,她会误会你的感情!”

公孙羽苦笑道:“杨司令,您想让我怎么样?”

“距离。”杨泽瑞严肃地说,“保持距离。公孙羽,我知道你是一个待人诚恳的实诚人,对待自己的每一个朋友和小妹都诚心诚意。不过你想到没有,这样会引起怎样的麻烦?至少兰兰便碰到这种麻烦了。最近她几乎不着家,甚至为了这事和父母吵架——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公孙羽的心为之巨震。他诚然一直将北宫灵霜、朱若兰几个女孩子当做妹妹看待,所以过分宠溺她们,就算她们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他也会不了了之。然而最近事情却渐渐无法收拾起来——几个女孩子已经一再向他表达了爱意!

原来是距离的问题!

过分亲近,而且从无坚决的拒绝,如同挖下一个个的陷阱,让她们产生了某种希望,让她们无法离弃这份虚幻的感情。

我该怎么办?公孙羽的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在与三位将军告别时,杨泽瑞中将在公孙羽肩膀上有力地拍了一下:“小伙子,你曾经是一名军人,而且是一名杰出的军人。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感情上的问题,不要在生活上产生大麻烦!”

公孙羽默然点头,敬礼而去。

第五章 地震(shang)

华夏不能忘却的一天。在这一天,川北刹那成为废墟,十万同胞罹难,数百万灾民无家可归。

消息传开,举国同悲。正在忙于新厂收购事宜的公孙羽立即停下手中工作,回到金鼎。北宫灵雨已经在会议室和高层磋商救灾事宜,按照她的意思,她会在几天内亲自前往灾区。

“我反对。”

刚刚坐下的公孙羽毅然举手,招致所有人的异样目光。近来公孙羽和北宫灵雨的订婚议程已经半公开,金鼎绝大部分男性对这个吃到天鹅的癞蛤蟆持某种复杂的负面情感。

“小羽……呃,不,公孙助理,你有什么意见?”

由于失口叫出昵称,女皇那凝荔的雪腮浮现一片红晕,秀眸中有了些许忸怩,刹那展现出的绝代风华让所有人心中为之一震。

“安全。”公孙羽站起来断然说,“据新华社的消息,现在川北还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大小余震不断,如果你去的话,不能保证安全。作为安全方面的负责人,我反对你亲自亲往川北!”

副总林镇北也点头说:“我同.意公孙助理的意见。董事长应该留在总部策应,川北有我或金副总去就可以了。”

北宫灵雨摇头毅然说:“不,林伯伯,.我一定要去。川北人民在受难,我没法安然呆在东海!”

林镇北道:“小雨,难道留在东海.就不能赈灾?赈灾指挥部的建立、赈灾事宜的指挥、赈灾物品和钱款的调拨和采买,还有和东海政府、四川政府的协调,你的事情很多,任务也很重!”

金泰希提议道:“董事长,我看这样好,咱们搞一个民.主调查。诸位,如果反对董事长亲自赶赴川北的,请举手!”

说着他第一个将手毫不犹豫地举起来。

林镇北也随即举起。很快,除了北宫灵雨外,所有人.的手都举起。

“董事长,我想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继续讨论了。”.金泰希说,“我们应该进行下一个议题:组建金鼎赈灾指挥部。”

北宫灵雨寡不.敌众,只得妥协。在之后成立的指挥部中,北宫灵雨出任总指挥,而林镇北、金泰希出任副总指挥,罗筱惠出任指挥部协调员,指挥部成员另包括高天泽、郑森、安子茜、王秀莉、公孙羽、姜莎莎等。

在之后的会议中,就谁第一批前往川北,众人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林镇北、金泰希、高天泽三人老骥伏枥、壮心不已;许三沪、海天国、罗斌、郑森、安子茜、王秀莉等高管也一再主动请缨。

最后确定第一批前往川北人员名单是:林镇北、郑森、王秀莉、程雨柔、姜莎莎、文瑾、黄若男,以及三名普通工作人员。

同时,会议决定出高薪聘请五十位专业搜救人员,并重金购买救援工具,携带救灾物品同机前往,包一架波音737大型飞机直飞成都双流机场。

会后,金鼎集团发言人邱欣怡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宣布:金鼎首批捐款将达五千万元,另捐赠价值5万元的药品,两者合计一亿元人民币。

很快,在赈灾指挥部的指挥下,金鼎各部门24小时运转起来,进行赈灾工作。总裁办开始与东海市政府、川省政府联络相关赈灾事宜,包括金鼎救灾人员以及救援队行程,包机起降手续等;综合行政中心则开始采买救援工具以及相关物品、药品,并在社会聘请富有经验的救援队员;财务中心则迅速调集资金,为救援工作提供足够的火力……

然而在采买救援物品时,行政总监安子茜和主管姜莎莎却被几名奸商给气炸了:这些毫无人性的家伙竟然发国难财,将救援工具价格涨了三倍多!

安子茜立即将事情报告给金鼎指挥部,而金鼎指挥部则直接一电话打到市政府救灾办,将事情捅了上去。

巧合的是,当时市长肖正平正在救灾办督办工作。得知消息后,这位亲民的市长勃然大怒,猛地将桌子一拍:“发国难财,天理难容!”

当下肖市长立即带同两位副市长、市政府秘书长等众高官直奔金鼎采买现场而去。当时北宫灵雨也闻讯赶来,正在和奸商磋商中。

然而奸商的态度极其强硬,他直截了当地说:“现在是市场经济,供求关系决定价格。现在这些物品很紧俏,所以价格才涨三倍。你们买不买随便,反正我不愁销路!”

“你不愁销路?那你愁不愁后路?”

忽然一行人径直而入,当先一人站出来,厉声喝道。

“你谁?你在威胁我吗?我立马报警信不信?”奸商冷笑起来,并拨通号码,竟然大声报案起来。

“肖……”

北宫灵雨看到来人,眼中闪现一抹喜色,正待上前招呼,却被他用眼神制止。很显然,来人意思是让这个奸商闹,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然而报案完后,有眼不识泰山的奸商竟然害指着门口对来人喝道:“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主管金融、工商、税务的副市长易忠云站了出来,冷冷地逼视着奸商问。

奸商打量了易忠云几眼,叼着烟道:“你管我叫什么?你又是什么人?”

易忠云贵为华夏第一大城市的副市长,几时受过这样的气?一时冷笑道:“好,很好,腾达贸易,我倒要看你们能蹦跶几天!”

五分钟后,两辆警车鸣笛而至,七八名警察在一名二级警督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谁在我家王大哥这里闹事了,啊?谁啊,老子马上将他铐到牢房去蹲着吃大便!”

“我。”肖正平冷笑着站出来。

“你?”那名警督看了肖正平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但在奸商的怂恿下竟然就待带人上来铐人。

突然几名警卫局的便衣上来护着肖市长。这些便衣一个个体形彪悍,神色凌厉,显然绝非等闲之辈,顿时震慑住这些鼠类。

那名警督却相当愣头青,竟然将配枪抽出来,便待蛮干,却被一个眼尖的部下给拉住,那名警察低声说:“罗所,他……他好像是肖市长……”

“你说是谁?”那名警督没怎么听清。

“肖市长!”警察再次说,“市政府的一把手肖市长,经常在东海新闻出来的!”

那名警督转头看了肖正平一眼,手中枪支登时坠落在地上,面如死灰,全身都哆嗦起来。三秒后,这个家伙忽然啪的一声立正,随即向肖正平举手敬礼。

“罗老弟,你干嘛呢?”

一边正摆谱,为自己能叫来警察得意不已的奸商并没有听到那名警察的低语,见那名警督前倨后恭,不由大为惊讶,满脸不快地走过来。

那警督给手下打了个眼色,待得那家伙走近,二人突然发难,一把扭住他的胳膊,随即啪的一声给他铐上!

奸商胳膊被扭伤,疼得直咧嘴,大叫道:“喂喂,罗老弟,你……你该不是疯了是吧?嗳哟,我的胳膊!”

“我是疯了,竟然没看清你这个奸商的真面目!”

那名警督义正词严地呵斥道,随即又向肖正平一行人鞠躬不已。

“你认出我了?”肖正平板着脸孔冷冷道。

“是,是。肖市长您好,我……我是东方所副所长罗智方……”

肖正平没再理他,转头对随行的秘书长高猛道:“这个事情就交给你解决,让余昊明天……不,今天下午给我一个答复。”

高猛点头说:“是,我马上办。”

市长?肖正平?奸商顿时脚下一软,如果不是那个罗智方和手下托着,绝对直接瘫倒在地上。

这时又有人急冲冲地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工商局局长易颢哲,看到肖正平一行人,连忙鞠躬说:“肖市长,我来晚了,实在堵车……”

“我不追究你来晚的事情。”肖正平举手制止了他的道歉,指着那个奸商说:“这个人在这个国难当头的时刻,囤积居奇,大幅提高救灾物品的价格,你们工商局一定要和公安部门一起将这种风气给扼杀下去!这是犯罪,这是对灾区人民的犯罪,是对全国人民的犯罪!”

“是,是!”易颢哲微微鞠躬着颔首,“肖市长请放心,我马上组织人和公安部门的同志一起对全市相关行业进行全面整顿,坚决杜绝这种犯罪行为,为救灾物品能顺利抵达灾区做出自己最大的贡献!”

肖正平点头说:“很好,这个任务我就交给你了。我会给余昊再次强调,让他派人配合你们的工作,一定要平稳救灾物品的物价,杜绝哄抬救灾物品价格,发这种国难财。否则一经发现,国法处置!”

将现场的事情交给高猛和易颢哲后,肖正平在两位副市长和北宫灵雨的陪同下走了出来,他对北宫灵雨道:“你们金鼎的动作很快嘛!”

北宫灵雨慨然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作为东海领军民企,金鼎全力参与救灾,回馈社会和人民,责任所在,绝不推脱!”

“好,很好啊!”肖正平扶着腰欣然说,“有你这番表态,我很欣慰。东海国企民企都要行动起来,要为川北灾区人民献一份力,尽一份心!这次地震规模罕见,灾难空前,我们必须要有奉献精神啊!”

北宫灵雨将金鼎一期救灾规模作了汇报,并强调金鼎后续的救灾行动绝对不会停止,贡献的人力物力绝对只会较之第一次规模为大。

肖正平肯定了金鼎的工作,并吩咐身边的工作人员,对企业救灾行动一定要支持,要优先提供救灾通道,谁阻碍救灾,谁就是罪人!

第五章 地震(中)

在这个过程中,公孙羽一直保持沉默,只是跟在北宫灵雨身后。但肖正平却依然注意到了他,当双方辞别时,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低声说:“我听说了你和北宫灵雨的事情,祝福你。”

公孙羽一怔,微微鞠躬,默然颔首。

“小羽,肖市长刚才和你说什么了?”在回金鼎的车上,北宫灵雨戏谑地在男人的耳朵上哈了一口气。自美国回来后,处于热恋中的女人心理年龄越来越小,二人相处时甚至会经常做出一些小女孩才特有的举动。

公孙羽淡淡一笑说:“他祝福我们。”

“是吗?”北宫灵雨的俏脸微微有些红,“小羽,你说到时候我们结婚请不请肖市长?”

“你看着办。”公孙羽瞄了她一眼说。

“喂喂,是我嫁给你们公孙家耶,怎么我看着办?”北宫灵雨在男人的肩膀上拍打一下,嘟起红嫩的小嘴,盯了他一眼。

公孙羽忽然笑了:“雨儿,你的意思是按照我们乡下的方法办婚事?”

“乡下办法?什么办法?”北宫灵雨倒好奇起来。

公孙羽虽然三岁即离开家.乡,但历年来对家乡的关注使得他对故乡的民风民俗颇为了解。

“呃,红盖头,坐竹轿子。坐轿前,还得.哭轿;如果对父母感情深呢,得提前哭上七七四十九天……”

“那……那还不得像孟姜女一样哭.死?”北宫灵雨被吓着了。

“到拜堂的时候,必须给父母长辈拜,给叔伯姑婶拜,.给兄弟姐妹拜,给亲朋好友拜。拜完以后又给他们敬茶,再然后……”

“那……咱们还是办新式婚礼好不好?”北宫灵雨听说有.那么多名堂,小心肝突突的乱跳,拉着公孙羽的衣襟哀求道。

公孙羽不由失笑,伸手在她的小脑袋上摸摸:“好,.你看着办。”

“原来还是我看.着办啊?”北宫灵雨气苦地轻轻揪了男人一把。

男人莞尔,认真地点头。

“对了小羽,这次你去不去川北?”当车辆接近金鼎时,北宫灵雨忽然问。

公孙羽一怔,转头看了看她,眼中露出疑问的颜色。

北宫灵雨道:“羽,我知道你的心。如果你想去就去吧,林伯伯毕竟年纪大了,很多事情操劳不过来。郑森一直从事人力资源工作,对具体事务并不擅长。其他都是些女孩子,文文弱弱的,我很担心。”

公孙羽皱眉良久,点头说:“好。不过,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请不要离开金鼎和庄园,参加那些不必要的活动,包括募捐晚会什么的。”

“嗯。”女人甜甜一笑,“我会健健康康地等着你回来,到时候在庄园里给你开庆功会。”

忽然想起什么,女人附到他的耳边轻声问:“羽,这次小柔一起去,你们在路上不会发生某些奇遇,然后……”

公孙羽没有回答,却曲起手指给了这个吃醋的女人脑袋一下。

“耶耶,说中你的心肝,就恼羞成怒了吧?”女人娇屈地捂着小脑袋,盯着男人叫了起来。

公孙羽无奈了,转移话题说:“雨儿,如果我去了川北,你的安全事务我会托吴昊、金邦他们多加照顾,另外石头也会从学校里暂时回来。有一点我必须强调:你最近就不要出差了,包括苏州、昆山、南京。那家电池厂的事情既然交给梅莉和荣晓曦处理,那就放心让她们办。”

“嗯。”女人老老实实地点头。

5月14日凌晨。

在经过几天的紧张工作后,金鼎救援队一行61人带着救援工具、大量药品和赈灾物品登上波音737包机。

两个小时后,当晨曦在东方微露时,所有人员登机完毕,所有物品装运完毕,经过机场方面的检查,飞机开始起飞,直插云霄,奔成都双流机场而去。

北宫灵雨和市政府副秘书长许佳在机场地面上不断向飞机上的人们挥手。

飞机渐渐远去,唯留一点红光还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片刻之后红光都在夜空中消逝。北宫灵雨痴痴地凝视着远处,一时却呆在当地,直到许佳叫了几声才醒悟过来。

许佳是东海政坛超新星之一。市政厅著名的女强人,清华大学法学博士毕业,1999年在公开招聘中应聘为市政厅法制处副处长;2003年被提拔为法制处处长;2年被提拔为市政厅副主任;2007年底再次被破格提拔为市政厅副秘书长。

她与科委副主任、民革中央副理事长荣蓉同为东海市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二人均是1971年出生,正好较之北宫灵雨大上十岁。

“北董,那个高个子酷哥就是您的未婚夫?”许佳笑着问。

北宫灵雨俏脸微微一红:“我们现在还没有订婚呢。对了许秘书长,我们一起去用早点吧,忙了一夜,您也应该饿了。”

匆匆用完早餐回到金鼎后,北宫灵雨并没有闲着,而是开始筹备第二批赈灾物品和赈灾款项,并让金鼎下属的工厂开始赶制灾区所需的帐篷等物品。

而同一时期,抵达成都双流机场的金鼎众人,则开始忙碌紧张的工作。

很巧的是,公孙羽和程雨柔在机场遇到一个熟人:洛云,她也是代表洛氏押运救灾物品前来灾区的。

看到公孙羽,洛云显然精神恍惚了一下,直到程雨柔和她打招呼才回过神来。

“洛小姐,我看您的员工不多,要不我们一起行动?”公孙羽忽然建议。

洛云支吾一下,:κ但看着公孙羽那双深邃而纯净的眸子,脸色微微一动,轻轻地点了点头,竟然出乎他的预料同意了。

由于最近金鼎和洛氏之间的合作,洛云和金鼎众高管已经相当熟识,甚至不需要公孙羽介绍便相互寒暄起来。而郑森和洛云更是旧识,郑森的兄长、浙省省委书记郑惠国与洛云父亲之间的关系可谓亲厚。

在成都政府救灾办工作人员的配合下,金鼎和洛氏的药品、物品迅速被装好车向成都市内运去。现在成都各医院早就住满了灾区的伤员,这些物品,尤其是药品是他们亟需的。

“你们还聘请了救援队?”洛云看着金鼎的队伍问。

“是啊,云姐姐,我们准备去地震中心抢救那些被埋在废墟里的孩子呢!”

性格温柔的程雨柔很快和洛云打得火热,抱着她的胳膊淌着泪水说。这些时日以来,善良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次眼泪。

洛云的玉脸露出一抹坚强之色,转头向公孙羽道:“我也参加你们的队伍。”

公孙羽一怔,随即苦笑道:“我们的领队是林副总。”

“你难道没有权力决定这件小事?”洛云那锋利的眸光盯着男人。

对于洛云,公孙羽一直在心底存有某种歉疚之情,故而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只得默然应允,随即找到林镇北将事情定了下来。于是洛云和她的助理石秀秀成为金鼎救援队的第六十三和六十四名队员。

在稍事休息,并用过早餐后,救援队采买了必需品,改乘成都政府准备的车辆,直奔灾区而去。

车辆还没出成都,就可以看到城市里到处是受灾的景象。由于距离震中很近,成都市受灾也很严重,初步数据是死亡1567名,另有数千人失踪,一万七千人受伤,倒塌房屋超过五万间。

而车辆行进也很困难,到处是从各地赶往成都的灾民,他们精神有些恍惚,有些迷茫,还不时有人坐下嚎啕大哭,为死去的亲人而悲恸欲绝。

万幸的是秩序很好,没有任何动荡,没有任何骚乱。人们都安静地走着,知道政府在前方将收留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们。

看到这些景象救援队的七名女性成员已经泪流满面,就连一向干练的王秀莉和看似清冷自若的洛云也不例外。而男性队员则一个个握紧拳头,巴不得马上赶到灾区现场,将废墟下的人们抢救出来。

但损毁的公路却暂时抑制住人们的热情。在离开都江堰城区不到里,距离汶川县城尚有二十几公里的地方,公路彻底被坍塌的山崖和咆哮的乌江所阻断,交通人员正在组织人员全力抢修损毁路段。

“怎么办啊?”程雨柔的眉头紧锁起来。

公孙羽看了看附近的地形,对林镇北说:“林总,车辆肯定是过不去了。我看,干脆我们一批年轻力壮的携带简易的救援工具和食品、水,步行前往灾区。至于您和女同胞,就留在都江堰,搭建一个后勤中心。”

程雨柔一听登时不干,嚷嚷道:“大哥,我的身体很好,我也要去救人!”

林镇北也说:“公孙助理,我虽然六十多岁了,不过身体还是很健康的,既然都到这里了,要去咱们一起去。”

公孙羽坚决地摇头说:“林总,我不同意。现在余震不断,前方很危险。我们必须穿越山间小路,您看这些山,非常陡峭,女孩子和您确实不适宜攀爬。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在后方建立一个后勤点,以便补充食物、水、工具和其它物品。而且一旦道路修通,你们立即可以将大型工具运抵救灾现场。”

在公孙羽的一再坚持下,金鼎除了公孙羽外的所有人员都留在了都江堰,而公孙羽则带着50名聘请的救灾队员,身负简易救援工具、食物、水,徒步而去。

然而当他攀爬两三里山路后,无意中往后一看时,眉头不由紧紧皱了起来。后方大约数百米,两个女人那柔弱而窈窕的身影在石头间隐约可见。

第五章 地震(下)

“你们干什么呢,为什么不听从指挥?”

当洛云和程雨柔气喘吁吁地攀爬上一块大石头时,男人从石头边闪出,吓了二女一大跳,双双抚着傲挺的**长吁不已。

“大哥,你差点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程家大小姐娇俏地白了男人一眼,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打了一下。

“别扯些有的没的,小柔,你干嘛来了?”男人盯着她问。

对洛云,他心存一份歉疚,自然不敢质问,于是干脆柿子拣软的捏。

程雨柔躲到洛云的背后,可怜兮兮地说:“大哥,我一想到那些废墟下的孩子就难受极了,吃不下,睡不着。大哥,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就是用手指头爬,也要将孩子爬出来!”

“小柔我问你:要是全国人民都像你这么不听指挥,救灾秩序何存?一旦扰乱了救灾秩序,你说那些扰乱者是救灾民,还是害灾民?”

尚未满二十周岁的女孩子.黑眼珠骨碌碌的乱转,娇屈地低声说:“我没有扰乱救灾秩序,我只是想去灾区救人。”

洛云冷笑一声说:“公孙羽,你别胡.乱拿大帽子扣人好不好?扰乱救灾秩序?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你一唬我们就吓得转头就跑呢?”

公孙羽怔怔地盯着两人,但见.二人满脸坚决,洛云是锋利如刀的坚决,而程雨柔是柔中带刚的坚决,都不好惹。

“你们随我来,不准离开我超过五十米。”男人闷声说,.随即转身。

“啊,谢谢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同意的。”程雨柔大喜,.蹦过来一把就抱住公孙羽的胳膊,发育良好的**顶在男人的肩膀上,让他全身为之一震。

他看了看后面的洛云,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胳.膊从程雨柔的怀抱中抽出,将女孩子身上的东西一咕噜挂到自己的背上,随即又走到洛云身前准备依葫芦画瓢取过她的装备,然而却被她那冰冷的眼神制止住。

“上次你送给我.的999朵玫瑰你知道我怎么处理了吗?”女人冷冷问。

公孙羽的心忽然为之一滞,微微摇头。那次送花给她,只是出于叶红菱的意思,当时他根本不认识这位浙省第一美女。

“全部被我送到孤儿院去了。所以,以后在我面前别无事献殷勤了,我不是菱菱那种傻妞,也不是小柔这种情种,更不是你们家几个小女孩那种花痴!”

女人的眼神很冷,很警惕,貌似男人是某种极度危险的动物。

公孙羽点了点头,随即默然朝前行去。他根本没想到女人对自己竟然是这种看法,或许杨泽瑞中将对自己的警告真的很有道理吧?

川北的山很高,很陡峭,而且绝大多数光溜溜的寸草不生,不少地方有着长达数百米,甚至上千米的泥石流遗迹,有的地方甚至因为地震而彻底垮塌,将下面的乌江彻底堵死,形成巨大的堰塞湖。

在这种情形下,攀爬的难度可想而知,就连那五十名身强体壮的救援队员都气喘吁吁,一步三滑,更别提两名弱女子了。

公孙羽已经拉着雨柔的手,而在拉洛云的手时,女人却在他的手背上挠了一下。但他仍然坚决地将她的手握住,完全不顾她的奋力挣扎。

“放开,无耻小人!”女人如凶狠的小兽般盯了他一眼。

男人苦笑默然,手却依然没有松开。

女人再次挣扎几下,然而却毫无效果,于是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捶打起来。

公孙羽其实倒并不痛,但程雨柔却心疼起来,瞅着洛云低声说:“云姐姐,你……你别打大哥了好吗?他是对我们好。”

“我需要他对我好吗?”洛云冷笑道。不过被程雨柔这么一说,她倒也不再挣扎,只是板着一张俏脸,看都不看男人。

大约爬了三个多小时,一行人停下来用餐。很简单的午餐,矿泉水加饼干就是全部,两位女孩子倒带了一些牛肉干,程雨柔给大家分了。不过人实在太多,分得十几个,两袋子牛肉干便告罄尽。

正三三两两坐着吃饼干时,突然地动山摇,一次大的余震又一次爆发。公孙羽稳稳的站起来叫道:“大家就地蹲下,别到处乱跑。这里是山上,一旦跌倒,可能滚落山崖!”

所有人在公孙羽的指挥下,蹲在地上,等候着余震的过去。然而这次余震很强,而且连续震动几次,持续的时间相当长。

突然山上传来隐隐的轰隆声,公孙羽往上面一看,脸色登时大变,喝道:“大家快起来,往前面跑,山上有滚石下来了!”

众人闻言大惊,起身就跑,其中程雨柔和洛云当时与公孙羽相隔较远,公孙羽担心她们,连忙一边跑一边朝她们靠近。

高山滚石是何等凶悍的一件事情,在巨大势能的推动下,那些或大如汽车,或小如磨盘的石头撞击着蹦起来向山腰飞速冲来,沿途和地面的撞击声响彻云霄,震动山谷!

公孙羽估算了一下,心中不由一惊,当机立断,大喝道:“滚石马上就到了,不要再跑了,所有人找石头的背面躲着!”

五十名男人听了之后,立即快速找到合适的地方蹲下,或躲藏在石头之后,或躲藏在土坑之内。然而洛云和程雨柔两个却手拉手,慌慌张张的还在朝前面跑去,跌跌撞撞的几次差点摔倒。

在滚石来袭时,躲藏在合适的地方还是相当安全的。但慌张乱跑则是最忌讳的事情,就算石头不往你身上砸,你自己也会撞上去。

公孙羽心中凛然,闪电般朝二人掠去。然而相隔五六米时,部分滚石已经轰隆而至,其中一块重约一吨的石头竟然直愣愣地扑向二女,而二女在发觉自己的绝境后,一时惊呆在地,竟然连脚步都不会挪动了!

这两个傻妞!

公孙羽苦笑一声,左脚在地上猛地一跺,留下一个深深的陷坑,整个人电射而去,凌空双掌凶悍无比地劈在两三千斤的巨石之上。

“轰!”

随着一声巨响,巨石竟然被他劈得在空中划出一个诡异的弧线,绕开了二女!

公孙羽连忙冲了过来,一把将二女拉住,拖到一块石头后面躲好。

“大哥,你……你没事吧?”程雨柔看着他的模样,忽然担心地惊叫起来。

两三千斤巨石带着无尽的势能而下,其中所蓄的力道何等之大?公孙羽全力而击,让巨石改变了路线,内腑在这一击中却受了不轻的伤,鲜血不禁从口鼻中溢出,形象相当惨烈。

非但程雨柔,就算一直如仇人般冷冰冰的洛云瞅着他的眼光也溢满了关切。

“没事。”公孙羽接过程雨柔递过的纸巾,拭去口鼻的鲜血,勉强笑道。

“还……还没事,傻大哥,就知道强撑着。对……对不起,都是我害你,我真的很笨!”程雨柔看着他已经是泪眼婆娑。

公孙羽微微运气压住伤势,苦笑道:“小柔,大哥没事,这点小伤根本不影响我,你别哭了!”

程雨柔一边点头,一边却依然泪水涟涟。

大约几十秒后,山上的滚石终于停止,其中最大的一块滚石足足有火车头那么大,声势之大骇人听闻,撞击在上下一处凸起的小悬崖上,竟然将那处悬崖硬生生地撞垮,倒塌在堰塞湖里,将湖水溅起十数米高!

公孙羽稍稍候了一阵,觉得已经彻底安全,这才站起来招呼众人继续上路。万幸的是,刚才大家都在躲难中,眼球均被那些巨大的滚石牢牢吸引,并没有看到公孙羽飞身救美的一幕,故而倒省去了他大量的口水。

“对不起。”

大约三十分钟后,当众人走出约两公里时,洛云忽然低声说。

“不用。”公孙羽回首灿然一笑,低声说:“这辈子我都欠你的。”

男人的手依然拉着两位美眉,并没有稍有放松。两个女人其实在刚才的惊吓中丧失了大半的勇气,此时腿肚子都貌似有些软软的,如果不是公孙羽拉着,她们怎么也无法继续行程了。

在下午三点左右,众人终于越过那个巨大的堰塞湖,攀爬了二十多公里的山道,来到与汶川县城相当近的绵川镇。这是一个人口不多的小镇子,然而也遭受了几乎灭顶之灾。

由于这里不是震中,死亡人数也不是特别巨大,故而绝大多数救援队都直接越过这里直奔汶川、北川、映秀等地而去。

当众人抵达这里的时候,当地留下来的老百姓将众人拉住,一个个老泪纵横地恳求他们帮助绵川镇救援那些被埋的老百姓。

“同志,东头我们的小学坍塌了,还有一百多名学生和老师在里面!已经整整两天了,他们……他们……呜呜!”

一名自称是副镇长的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脸孔嚎啕大哭。他的衣衫褴褛,双手的指甲竟然尽皆脱落,鲜血淋漓。很显然,他一直在徒手挖掘着废墟,试图将孩子们从瓦砾中救出来。

“大哥,我……我们去吧!”程雨柔也泪落如雨。

公孙羽断然点头,举手喝道:“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镇东小学,那里有一百多名学生和老师被掩埋,我们立即跑步前进!”

第六章 救援(上)

镇东小学教学楼是一座五层的楼房,然而在地震的摧残下已经彻底坍塌,其中五楼勉强保持完整,而下面四层则完全成为瓦砾。坍塌时产生的强烈气流将孩子们的书包、课本,甚至放置在椅背上的衣物吹了出来,遍地都是。

现场一片狼藉,有十几个镇民正扛着䦆头挖掘着废墟,试图将孩子们从里面救出,他们那黄黑的脸上除了严峻就是焦虑,没有忧伤。或者说没时间去忧伤,虽然他们之中,每一个都有亲人在废墟下。

几个妇女坐在地上,抱着挖出来的几具孩子的遗体哀哭,其中一个年轻的母亲将脸死死地贴在孩子那稚嫩而失去血色的脸蛋上,悲恸欲绝,几次哭晕过去。

洛云、程雨柔已经泪落如雨,而救援队员的眼睛也红了起来。

虽然经历过大风大雨、见识过刀山血海,但公孙羽的心还是被震撼了。他没有迟疑,立即指挥众人投入救援中。

相对镇民而言,救援队的装.备显然先进很多,包括生命探测仪、千斤顶、撬杠、气压皮囊,甚至还有柴油动力的电锯和电钻。

在一处大梁下,队员们探测到有.生命痕迹,众人立即围了过去。然而大梁与地板的缝隙很小,人们无法钻进去,大梁太重,千斤顶也无法将其顶开。

公孙羽仔细察看了一下,立即.接过电钻开始在大梁与地板之间的缝隙钻了起来,钻得几个孔洞后,他接过一根钢钎暗运神力朝地板猛击。

只得几下,地板即被戳出几个大窟窿,随即被清出.一个大洞。

“我进去!”程雨柔第一个举手,随即就待钻进去。

“退后。”公孙羽一把将她掀开,提着钢钎呼地钻了进.去,随即传来敲击声,不断有水泥块被丢出来。

两分钟后,公孙羽在内闷声道:“找到了!”

洛云、程雨柔二人相顾一眼后,双双钻了进去。里.面是一个狭小的空间,随即又钻过一个空洞,进入一个较大的空间,公孙羽正蹲在地下不断攀爬着瓦砾,而瓦砾堆里,隐隐可见孩子们纤细的肢体。

二女的心瞬间.被揪得紧紧的,一时彻底摒住呼吸,死死地盯着那里。

浮灰和瓦砾很快被清理干净,下面是一堆孩子!

这些孩子年纪都只有**岁,一个个戴着红领巾,女孩子穿着艳丽的花裙,头上扎着美丽的蝴蝶结。他们就像睡着了一样,凌乱地躺在瓦砾和尘土中。

“呜呜——”程雨柔不敢细看,转头捂嘴闷声恸哭起来。

公孙羽断喝道:“别哭了!既然来了,就将他们抱出去,我看看还有生命体征没有!”

在孩子们的心脏部位送出一缕真气刺激一下,便可知其生命状况。然而一连六七个,公孙羽都失望了,摇着头将孩子轻轻递到后面。后面两女一边淌着热泪,一边将孩子抱着送了出去。

这时许多镇民都围到学校附近,有帮忙清理现场的,有到处叫唤孩子的。每送出一具遗体,都会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恸哭声。

当抱出第九个孩子时,公孙羽竟然从她的心脏部位察觉到极其微弱的心跳,登时大喜,连忙将真气送出,刺激她的心脏,让心脏恢复跳动,类似于起搏器。同时,他扳开孩子的嘴,清理干净尘土,开始口对口人工呼吸。

半分钟后,孩子的呼吸开始恢复,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醒了!”二女这次是喜极而泣,抱着孩子送出去。外面的救援队有五名医护人员,立即开始对这个孩子进行抢救。

有了这个成功范例后,后面公孙羽再次找出七名尚存微弱生命体征的孩子,并一一救活,送了出去。

很显然,这是一个班级的孩子,大约四十几名,前面的孩子正在门口挤着时房屋便倒塌。从废墟的最里面,公孙羽找到了那名老师,她的怀中护着两个孩子,然而很不幸的是,他们都没有了生命体征。

又有七八名救援队员进来了,公孙羽让人将这个空间以树木和铁棒支撑起来,随即道:“既然这处是教室,两边肯定也是教室。我们马上对两边分别进行掘进,将瓦砾全部清理出去,明白没有?”

“明白!”

队员们齐齐地应答,随即开始紧张的工作。大量的瓦砾和尘土被运送出去,每每清理出一片空间便马上支撑起来,以防再次发生塌陷。

公孙羽一直顶在最前面,手中舞动着钢钎,奋力戳断水泥块,撬起断梁。以他的神力和对力量的运用技巧,就算十名富有经验的救援队员加起来也远远不及。他这个掘进面进展极快,后面五六名队员甚至连瓦砾都来不及清理。

很快,公孙羽发现另一间教室,这次相对幸运很多,教室的主梁垮下时被扛住,有几个孩子保持着一定的神智,甚至有一个还能发出微弱的呼救声。

公孙羽心中一喜,立即命人送来氧气瓶,将氧气往里送,同时加快掘进速度。很快,通道彻底被打开,孩子们被送了出去。这次有多达30名孩子被救出,外面一次又一次传来雷暴似的欢叫声。

天渐渐黑了。由于没有电,队员们不得不打着电筒施工。然而柴油却也耗光,除了公孙羽这个断面,其它几处救援点立时停滞下来。

救援队的负责人之一林海枫找到公孙羽:“队长,我们必须马上找到柴油和,否则很快就来电筒也没电了!”

公孙羽点头找到那名还在参与救援的副镇长:“张镇长,你们这里附近有没有加油站和?”

张镇长愣了一下,点头说:“有。镇西那家加油站虽然倒塌了一部分,不过油库没事。镇卫生院和供电所都有的。”

公孙羽断然说:“好,你带我们去取。我们必须有这柴油和,提供动力、照明,24小时对现场进行挖掘。时间就是生命,每过一分钟都可能有一个孩子的生命在失去!”

“好,我们这就去!”

张镇长也没有任何犹豫,带着众人首先便朝加油站而去。然而在加油站,大家却遇到一个难题:钱。

这是一家私人加油站,那个肥胖的私营者撑着腰说他也损失惨重,现在灾区的汽油、柴油很稀缺,必须卖一公升50元!

按照救援所需,大约需要几百公升汽油和柴油,每公升50元,即需要两三万元现金,但公孙羽身上却只有三四千元现金而已。

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娘站在一旁气愤地叫道:“王伢子耶,你莫要发这种黑心财啊,小心天打雷劈撒!”

“去去!”那胖子恼羞成怒地吼道,“我发么事子黑心财撒,我屋里还不是遭灾了,我这是相应中央的号召,生产自救!”

“你这也是生产自救?”张镇长阴沉着脸孔吼道,“王传富,我劝你立即将汽油、柴油按照原价卖给救援队!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你在阻碍救援队的救灾工作,你在犯罪!”

“犯罪?”那死胖子冷冷道,“我不懂哩,我只是维护我的个人权益。”

公孙羽这时再也忍耐不住,走上前去,将这个死胖子一下推出老远,转头断喝道:“别管他,取油!”

那胖子摔倒在地,爬起来大叫“抢劫”,随即抓起一柄铁锹就朝公孙羽的脑袋劈了过来,动作相当利落。

众人惊叫中,突然人影一晃,随即那个死胖子竟然被公孙羽直接丢到加油站未坍塌的半边屋顶上,吓得在上面乱叫起来。

众人看了大笑,随即从加油站取了两个油桶,放了一桶汽油,一桶柴油,滚着朝救援现场加急行去。

在取油后,公孙羽一行又在张镇长的带领下来到镇供电所。听说是救援需要,供电所主任二话不说让人将抬出来,并装车运去。

运到现场后,救援队立即搭起架子,牵好线,在几个断面的救援现场点起十几盏大功率灯泡,将现场照得雪亮一片。

“吃面,吃面吧!你们辛苦了!”

这时,张镇长组织群众在空地里挖了炉灶,煮好了面条送来,让大家吃面条。

公孙羽端起一碗面条,一面呼噜噜地吃一面说:“晚上大家精力差些,明天白天还要继续工作,你们五十人分成两班轮换工作,四个小时一倒,保存体力为明天白天的决战做准备!”

虽然疲累不堪,但救援队员却没有一个愿意懈怠,纷纷表示自己能支持。

公孙羽点头道:“我知道大家的心情。不过,科学安排体力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否则会适得其反。”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大家对这个英俊的青年已经相当敬服,他非但力气比蛮牛还大,而且胆大心思,指挥若定,这次救出的孩子绝大部分都是出自他的手。

在公孙羽的安排下,队员被分成两班,一班就地休息,另一班继续操起工具对各个断面进行挖掘。

安歇的其实也不可能睡安稳,只是靠在断壁残垣打个盹而已。

虽然少了一半人,但救援队的战斗力却并没有减弱。不少老百姓自发参加救援行动,他们或有亲人埋在里面的,或孩子已经救出感恩而来的,或失去亲人强忍悲痛参与救援的。

华夏人民在这个时刻,闪烁着人性伟大的光辉。

第六章 救援(中)

“你们去睡吧!”

看着身边二女安全帽下遍布尘土,几乎看不清肌肤的小脸,公孙羽心中微微有些心疼,低声吩咐。

“不去!”温柔女孩还在奋力地搬动着水泥块,看着地面到处散布的书本和衣服、鞋子,善良的她就忍不住再次流泪,泪水将脸上的灰尘冲开,露出白嫩的肌肤,成了一只大花猫。

至于洛云,直接无视公孙羽的吩咐,依然埋头在干活。

“队长,那边好像有人!”

忽然另外一个断面的工人叫了起来。公孙羽连忙赶过去,工人们被一段遍布钢筋的大梁堵住,只能拿手电不断朝缝隙里探射。

“让开!”公孙羽排开众人,看了看情况,命人取过千斤顶,将缝隙稍稍扩大,随即抓起钢钎朝水泥大梁猛力捅去。在他的神力下,那根大梁简直犹若豆腐渣般,瞬间被捅穿数十个窟窿,比电钻利落百倍。

“好大的气力!”队员们震惊地低声叫了起来。

将水泥块清理干净后,公孙.羽让人取过䦆头,三下五除二挖断粗大的钢筋,并将钢筋头徒手拧弯。

一名身高一米八八、体重两百的.大个子队员也试着扳了扳,然而脸孔胀成猪肝色都不能动其分毫,这才咂舌难下。

里面果然又是一个空间,公孙.羽不断清理瓦砾、水泥块、座椅碎片。从这里,公孙羽一共清出22个孩子,但却没一个有生命体征。

现场气氛顿时凝重起来,不少队员挖着挖着就泪.流满面,无声抽泣。

生命是可贵的,也是脆弱的。在这场大地震中,生命.受到了拷问,而良心则受到更多的拷问。

终于,在几块巨大的水泥块中,公孙羽找到一个.幸运儿,虽然全身都被水泥块夹着,但头部却没有受到创伤,还有一定的神智。公孙羽看了看情况,知道不能蛮干,立即吩咐医护人员取过消炎药水给孩子打上点滴,而自己取出锋利的匕首,一点一滴地在他的四周仔细挖掘。

同时他又命人.将四周的水泥块顶住,一旦有任何一块水泥块微微错位,这个脆弱的生命便将遭受灭顶之灾!

终于,孩子的肩膀露了出来,但他的左腿却被水泥块压着,不能出来。

“小朋友,你忍着,别睡啊,阿姨给你带来了布娃娃!”

程雨柔强忍着悲痛,站在旁边温言劝慰,还将一个布娃娃送到他的手中。孩子不能动弹,但小脸上还是露出欢喜的颜色。

公孙羽再三审视。这些巨大的水泥块层层叠叠,全部清除几乎不是自己这些人一时能完成的事情,再说时间就是生命,拖延不起。

“给我!”他接过一根钢钎,随即奋起神力在缝隙里顶开十几公分,随即命人放下千斤顶顶住。

在一切就绪后,他竟然钻进缝隙中,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将巨大的水泥块硬生生地顶起!

“大哥!”程雨柔心疼的要命,尖声叫了起来。

所有人都震惊了,救援队员的震惊了,镇民震惊了,洛云也震惊了。

这个男人在不要命地干,万一水泥块错位,就算是头大象也会立时筋骨碎断,死于非命!

然而公孙羽没有任何犹豫,顶起水泥块后,奋力扳动着下面的水泥块,意图将孩子的左腿从缝隙里取出。

然而缝隙实在太小,无法使上全力。试了几次后,公孙羽放弃了直接扳动水泥块的想法,而是取过钢刀,对水泥块开始一点点的挖掘。

整整半个小时,孩子的腿终于被抽出,随即孩子被送了上来。

当公孙羽上来时,肩膀和背部的衣物都被刮破,甚至就连皮肉都剐伤,微微渗出鲜血。

“谢谢,谢谢!”看在眼中的张镇长握住他的手不断鞠躬,泪水迸溅。

而现场所有的救援队员和镇民都鼓掌起来,一个个眼含热泪。

公孙羽点了点头,推开要给他包扎的医护人员和程雨柔,拣起钢钎再次跳到另一个断面继续工作。

夜,当晨曦初露时,救援队又从废墟中掘出十五具遗体、七个仍然幸存的孩子和一名重伤的教师。

稍稍用了简单的面食后,公孙羽指挥着救援队没有休息片刻,继续投入战斗。

镇东小学在第二天下午全面完成,一共救出59名幸存者,挖掘出77名遇难者的遗体。

镇东小学只是绵川镇受灾最重的一点,另外几处重灾点是临河居民小区、镇麻纺厂居民楼、养老院。

公孙羽找到张镇长:“你们镇党委、政府班子呢?”

张镇长闻言眼泪立即淌下来,摇头说:“当时他们正在开会,政府大楼坍塌了。我是闹肚子,在卫生院打点滴才躲过一劫。”

公孙羽一怔,随即道:“既然你是唯一的干部了,请立即再次组织群众,咱们分成三队人马,分别对临河区、麻纺厂、养老院进行救援。靠我们救援队,人手实在有些不足。”

“好!”张镇长拍着胸脯说,“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尽管吩咐!公孙队长,我、我谢谢你,谢谢你们,是你们给我们带来希望!”

公孙羽望着这个衣衫褴褛、满面尘土、十指包裹着的汉子,默然点头。

刚刚走出两步,一个参与救援的镇民在他身边叹道:“张镇长是个好人啊,他一家子住在镇西头,听说也被埋进去了,可他连家都没有回过一次!”

公孙羽浑身一震,转头用敬重的目光凝视着那个行色匆匆的汉子。这样的人才是华夏的脊梁,才配得起gcd三个字!

在组织起上百名发镇民后,张镇长带着这些人回到中心地带。加上原有的镇民和救援队员,人手共计达到220人之多。

公孙羽跳到瓦砾堆高处叫道:“乡亲们,同胞们,我们是东海市金鼎救援队的,我们已经对镇东小学进行了挖掘,救出了几十个孩子。我知道你们中间,有的失去了父母,有的失去了孩子,有的失去了爱人,我能体谅你们的心!但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该干什么?不是哭泣,不是坐着等候救援,我们要行动起来,要去将我们的亲人救出来!”

张镇长流着泪大吼起来:“对,我们要将我们的孩子和亲人都救出来!”

“救出我们的亲人,救出我们的乡亲!”众人激动地吼了起来。

公孙羽按了按双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现在我将所有人分成三队,一队前往临河区,一队前往麻纺厂,一队前往养老院。我们齐头并进,将这三处的乡亲救出来,然后再救援其它地点!”

救援在进一步深入。

公孙羽带队前往临河区,这里的灾情最重,八栋七层的楼房全部倒塌,其中至少五栋有住户,估计至少有上百名群众被埋其中。

众人正在埋头苦干中,忽然一队解放军加入救援行动中,救援进展立即大大加快。公孙羽举起一块两百多斤的水泥块,扔出十几米,发出巨大的轰响,惊得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好大气力,你不会是举重奥运会冠军出身吧?”一名军人笑道。

公孙羽看了看他的肩章,少尉军衔。“我也是军人出身。”他淡淡说。

那名少尉眼睛一亮,问:“你哪个部队的?”

“你们是广州军区湖北军分区的部队吧?”公孙羽反问道。

“咦,神了,你怎么知道?”

公孙羽搬起一块水泥块丢了出去:“我还知道你们是驻地在黄石的舟桥旅部队,部队番号是75310。”

那名少尉简直瞠目结舌。

“并且你们是舟桥旅的教导大队。”公孙羽继续说。

那名少尉已经彻底崩溃,简直要对公孙羽顶礼膜拜起来。

“我认识你们大队长。”公孙羽淡淡一笑,从废墟里跳了上来,厉声断喝道:“孟建国!”

“有!”正指挥着部下救援的一名少校军官闻言登时立正敬礼回话。随即他看到跳上来的公孙羽,眼睛登时一亮,大叫道:“队长,是你!”

“是我。”公孙羽淡淡一笑。

孟建国是他在龙剑时的部下,最近从吴昊那里曾经听说过他的近况,所以刚才看到他的身影,立时就知道了这支部队的番号。

从龙剑退役一年多,今年才晋升少校军衔的孟建国激动地跑了过来,一把就抱住公孙羽:“队长,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看到你!”

公孙羽的心中也有些小激动,不过他还是很好地隐忍下去,拍拍孟建国的肩膀:“国子,咱们等会再叙旧,现在继续抢救群众的生命!”

“是,队长!”孟建国再次习惯性地敬礼,随即呵呵地笑了起来。

有了这么一群生龙活虎的汉子参与,救援效果自然不同凡响,很快第一栋楼被清理干净,七名受伤的群众被救出,另外掘出8具遗体。

公孙羽看了看手表,说:“我们得加快进程,今天是15日,黄金72小时马上就要过去了,这个时候群众的生命是最脆弱的!”

在公孙羽的分派下,孟建国将部队分成三批,其中两批赶赴另外两处救援地,留下的一批和金鼎救援队员、镇民一起再次投入另一栋房子的救援中。

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

现场所有人都深切地感受到这一点,不少人在救援过程中受伤,但却没一人愿意退下去。

第六章 救援(下)

5月16日上午10时,绵川镇救援工作基本告一段落。金鼎救援队和75310部队开始起程朝下一个目标而去。

在这两天时间里,救援队和绵川镇的人民群众结下深厚的友谊。公孙羽让林镇北派来联络的金鼎工作人员与张镇长接洽后续灾民救助和安置事宜,而自己率领队伍和部队一起告别了依依不舍的群众坚定地朝远处走去。

虽然走出上千米,但公孙羽在回首时,仍然看到那些朴实的人们站在绵川镇前面的山头上,朝这边不断挥手。

“大哥,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这几天!”程雨柔抹眼泪说。

这个倔强的丫头又一次和洛云一起跟着队伍出发了,公孙羽赶都赶不走。

生命消逝是一件远比生命.诞生要震撼人心的事情,更何况面对如此多的生生死死,面对的是如此朴实的老百姓和可爱的孩子!

“你叫我们队长大哥?难道你们之间不是……”

孟建国忽然贼忒兮兮地凑过来,.用某种暧昧的眼光打量着二人。很显然,这家伙看出程雨柔对公孙羽的不一般来。

“嗨,嗨!国子,讨打啊!”公孙羽板起脸来。

如果此刻是在龙剑,或许孟建.国立即吓得立正敬礼,但此时他却笑呵呵依旧挤眉溜眼的朝二人不断扫视。

“你说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程雨柔却很有兴趣地.抱住公孙羽的胳膊。

孟建国竖起一双拇指,对了对,耸耸眉尖说:“就是这.种关系嘛!”

公孙羽无奈地将胳膊从温柔女孩的**里抽.出。这女孩在澳大利亚长大,又正值青春韶华,娇躯发育不是一般般的好,如果继续让她胡闹下去,身体一旦出现某种变化,只怕到时候便出乖露丑了。

一路向北行去,.路途中也曾经停下参与两个镇子的救援。不过由于黄金72小时已经过去,能挽救的生命渐渐在减少。

当两路人马到了汶川时,孟建国接到上级命令,加速赶往北川,不得不与公孙羽告辞,而公孙羽则留在汶川参与当地的救灾。

在汶川,公孙羽碰到两支外国救援队,其中一支法国救援队的向导走失,不知去向,他们与华夏人语言不通,显得相当尴尬。

看到他们惶惶不安的模样,公孙羽于是过去与他们攀谈起来,随即得知这是一支来自朗斯的救援队,今天才刚刚从法国赶来。

“你们……是东海救援队?我们能不能跟你们一起行动?”

朗斯救援队队长,留着大胡子的阿尔斯通恳求公孙羽。公孙羽微微迟疑后,点头同意,于是这12名法兰西人,包括两名女士,成为金鼎救援队队员之一。

公孙羽在与当地政府接洽后,迅速来到一处废墟中开始工作。由于气温较高的缘故,救援现场已经开始飘散着某种难闻的气味,大家都戴着口罩在工作。

下午两点多,通信部门在汶川建立了临时,手机用户终于有了信号。公孙羽开始与林镇北联系,得知都江堰与汶川之间的道路已经打通,他现在正带领工作人员朝汶川赶来。

刚刚结束与林镇北的通话,公孙羽便接到北宫灵雨的电话。

“小羽,你们那边怎么样?你没受伤吧,我看报道说还是余震不断。”

女人的话很急,显得很担忧。

公孙羽道:“我没事,很好。对了雨儿,我现在在汶川,这里的灾民十分缺乏三样东西:饮用水、食品、帐篷!”

“我知道了,我昨天就叫人从湖北采购送过去现在,应该已经进入四川地界。我让他们和你和林伯伯联系,到时候由你们发放这些物资!”

“嗯,我知道了。这里的灾情很严重,比我们来之前的还严重。雨儿,你从我那个账户里抽出一亿元出来,投到救灾款项去!”

“羽,你的钱我不能动,投资改造那个工厂就得十多个亿,然后还有后续发展和合作,至少又得几个亿。你那点钱根本就不够!至于救灾款,我会筹措的,金鼎家大业大,最近几年很积攒了些家底,我会尽心尽力的,你放心!”

“不,雨儿,你还没明白,这是尽我的一份心。雨儿,你知道国家培养我整整十年,我在四川也呆过17年,这里是我半个故乡。你知道吗,雨儿,我的第一个故乡在洪水中彻底被摧毁,我不希望第二个故乡也变成废墟!”

北宫灵雨沉默了很久,随即道:“我知道了,羽,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办。羽,你的故乡就是我的故乡,我明天到成都来。”

说着女人将电话直接挂断,显然根本不容公孙羽反对。

这也是个倔强的家伙!公孙羽苦笑摇头,随即再次投入救灾中。

5月18日中午,金鼎第一批救灾物资运抵汶川,金鼎员工和救援队在当地政府的配合下,开始给大量的灾民发放生活用品和饮用水。

而同时,公孙羽接到北宫灵雨的电话,她已经乘飞机抵达成都,陪同人员有海天国、罗斌、安子茜等,而安子介和石矢志带着六名保镖同机抵达。

“羽,我要去汶川和北川!”女人在电话中坚定地说。

公孙羽苦笑中。今天中午发生了一次相当大的余震,一支正在行进中的部队很不幸地遭遇了山崖垮塌,数十名战士因而捐躯。现在来震区,显然并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泥石流、塌方、滚石,这三大致命因素正在灾区拷问着人们的生命安全。

但他却情知无法阻止那个倔强的女人,只得让她自由行动,但随即给安子介和石矢志打了个电话,叮嘱了几句。

北宫灵雨来到成都后,金鼎对灾民的救援力度明显在加强。一车车的药品和食品,还有帐篷不断从成都运抵汶川,并在当地政府配合下发放到灾民手里。

下午三点,北宫灵雨在成都市政府刘副秘书长的陪同下来到汶川,汶川政府某官员连忙将公孙羽从救灾现场叫了过来。

“小羽,你……你怎么成这样啦?”

当看到面前这个衣衫破烂,浑身尘土的人时,北宫灵雨一时几乎没认出是他,捂嘴震惊地叫了出来。

“雨姐姐!”旁边的雨柔叫道。

“你……你是小柔?”北宫灵雨简直不敢相认。

虽然衣衫还算完整,但衣服的颜色已经完全无法辨认,由于最近下了一场雨,救灾现场很泥泞,她的衣服到处蹭满了泥浆,原本的大篷秀发沾满了灰土,被胡乱绑扎着塞进安全帽中,脸上也糊涂得很。

北宫灵雨哽咽着过来将二人抱住,也不顾他们身上的泥浆将自己洁净的衣衫染上点点泥土。

“小羽,你的肩膀受伤了!”

仔细打量二人后,北宫灵雨连忙让人送过碘伏和清水,亲自动手将他的伤口洗干净,然后搽上碘伏,最后包扎。

其实这些伤口已经几乎痊愈,不过公孙羽没有拦住女人的殷勤。这是她的一份心意,男人很清楚她的情感。

当天夜晚,救援队第一次在晚上开始休息。毕竟救援行动已经缓慢由抢救生命转向救灾,虽然救援现场依然由大型机械在日夜工作,几支国家级救援队不断以生命探测仪和搜救犬在搜寻最后的生命。

从14日到18日。公孙羽整整五天没有合眼,一直扑在救援现场,虽然是铁人,却也有些受不住,眼球上罕见的布满血丝。

在草草用过晚餐后,他倒在简易的木板床上沉沉酣眠。北宫灵雨心疼地看着他,起身去打了一盆水,扭了毛巾,给他仔细擦拭着肮脏不堪的脸孔。

中途公孙羽勉力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随即又陷入沉睡中。

“你这个家伙,就知道勉强自己。五天,一分钟都没闭眼,你以为自己真的是铁打的啊!”

女人心疼地将他的脸孔和脖子、手脚擦干净后,在他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即红着小脸凝视着自己的男人。

“羽,这次地震给我的震撼特别大,甚至比上次在美国还大。生命真的很脆弱,脆弱得一碰就失去了!羽,你更有感触吧?听小柔说,虽然整个救援队就你没有流一滴眼泪,人家都叫你铁汉,可就你救的人最多,最拼命!

“羽,小柔还说,每当你抱着一具遗体送出来时,动作都特别轻柔,好像生怕会碰痛了他们。你还一再吩咐救援人员安放好每一具遗体,整理好他们的衣物,不得将他们放置在低洼或有泥水的地方。

“羽,其实我知道,你的心远远不像你的脸孔,它是火热的。不但对我,对霜儿,对小柔,甚至对每一个善良的人。我的男人,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他的屠刀只会对准那些恶徒,对准那些伤害我们的人。

“羽,在美国我就打定了主意,爱你所爱的人,喜欢你所喜欢的一切。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和叶红菱交好吗?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我知道,你放不下她,就像放不下我一样。虽然你对我是爱,对她是歉疚。”

男人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女人守在他的身边,心中却一片安宁。

我的生命只要有他,一切都无所谓,处处都是天堂。凝视着男人,北宫灵雨嘴角微微翘起,小手和他那粗糙的指甲里甚至黑黑的大手紧紧相握。

第七章 株林(上)

5月21日,金鼎救援队完成任务,开始从灾区撤回东海,而金鼎则宣布第二批捐款5万元,另外再捐赠价值5万元的物资(包括板房、医药、食品、饮用水、帐篷、衣物、棉被等)。

集团发言人邱欣怡同时表示:金鼎的后续捐款和物资捐赠依然在筹集中,并且金鼎员工的捐款和物资捐助也正在进行中。

而为了这第二批的捐助,程雨柔自告奋勇地继续留在成都,与洛云、姜莎莎一起。女孩在看望北川中学的学生后,被感动得一场,刚刚捐出了自己从小到大所有的积蓄。

回到东海的第一时间,北宫灵雨却收到一个非常震惊的消息:臣仕集团董事长程明敏病危!

最近一段时间,程明敏不曾出席任何活动,甚至连臣仕集团捐助大会、市政府召开的支援川北抗震民企大会等重要场合也是由程明道参与,并未见其身影。有媒体曾经猜测程明敏是否已经被架空,但程明道矢口否认,并威胁要以诽谤罪起诉那名小报记者。

北宫灵雨、公孙羽立即赶赴.樱花医疗会所,看望这位长者。

程明敏的神智已经不是很清楚,甚至认不出二人。

在金鼎担任常务董事却一直未.曾履新的程峰坐在病床前,阴沉着脸孔盯了公孙羽一眼。这个男人让他损失了2810万美金,直到现在他都不敢向父亲提起,以至于被王伟那个家伙威胁,拿捏在手中。

当北宫灵雨和公孙羽即将离.开病房,前去探望萱表姐时,程明敏忽然微微扬起手,嘴里不断咕哝着什么。

“程董,您说什么?”北宫灵雨回走两步,讶异地问。

“呼呼,肉……米糊,咦奇咕喽……”

程明敏依然在含含糊糊地咕哝着,让北宫灵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北董,您可以回去了。”程峰忽然站了起来,彬彬有礼.而冷冷道,“我父亲病重以后神志已经不清楚,您别见怪。”

“不是,他想和我说什么呢!”北宫灵雨摇头说。

“叽里……肉……咦其咕喽……”

程明敏的表情越发焦虑起来,脑袋甚至在不断.摆动,手也扯着床单不放。

“柔,您是说程雨柔?”公孙羽忽然上前一步问。

程明敏连连点头,再次含混地说了什么。

“公孙羽,你一个.保镖参合什么?”程峰突然冷喝起来,“我父亲现在需要休息,请二位立即离开!”

公孙羽淡淡一笑盯着他道:“程峰,阿拉斯加的帐我们还没有清算。你以为你和王伟之间的勾结我不知道?程董提到小柔你的心跳为什么会迅速加快?难道心中有鬼?”

“我心中有鬼?”程峰冷笑起来,指着程明敏道:“这是我的父亲,不是程语柔的父亲!他提程雨柔干什么?难道他没有儿子女儿?”

“喽……喽……肉肉……”程明敏还在焦急地叫着。

“那尊父想说什么?”公孙羽冷冷道,“你给我解释一下。”

程峰怒吼道:“我父亲想说什么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现在请你们立即出去!”

“我们会让和尊父有关系的人来问的。”公孙羽淡淡瞥了这个家伙一眼,和北宫灵雨转身而去。

离开程明敏的病房后,公孙羽忽然冷笑一声。北宫灵雨看了看他道:“小羽,你认为程峰有问题?”

公孙羽点了点头:“是。上次见面的时候,程董身体很好,很健康,这次突然病重就有些疑问。可程峰的态度更让人怀疑,他为什么会阻止我们和程董交流?”

北宫灵雨默然点头,随即道:“可惜程董的神志有些不清楚。”

公孙羽摇摇头说:“我倒觉得他的神志没有大问题,我们刚刚进去的时候可能有些迟钝,但很快就认出了我们,并且想将某些事情交待给我们。显然,程董对程峰这个儿子是不信任的!”

“为什么会不信任程峰呢?”北宫灵雨沉吟道。

“应该跟程峰与王伟之间的亲密关系有关。”公孙羽道,“程峰几个月前就应该在金鼎履新,不过他一直滞留在美国,和王伟厮混在一起。程明敏最近两年正在与王家拉开距离,很显然,他对儿子的控制失败了。”

“你刚才说,找谁来见程董?”北宫灵雨问。

公孙羽断然道:“小柔。如果有必要,还有程明道,我相信他还不至于如此没有骨肉亲情。”

北宫灵雨默然点头,随即问:“小羽,你说程董到底想说什么?柔柔,我们可以理解为小柔,那么喽喽呢?”

公孙羽皱了皱眉头说:“虽然我学过唇语,不过由于神经问题,他说话时的嘴形已经变化,很难猜测。喽喽,应该是以l开头,因为舌头没法弯曲,所以读成这样……”

“l开头?是名字,还是姓氏?”北宫灵雨的秀眉也皱了起来。

“姓氏…手机轻松阅读:整理…和程明敏关系密切的人……雨儿,程董的第二任妻子章怡香怎么不在这里?”

“章怡香?可她和l开头什么关系也么有啊!”

公孙羽说:“我只是奇怪章怡香为什么不在这里,毕竟她是程明敏的妻子,这个时候守在这里是最合理的。”

“或许她昨晚在,白天回去休息了吧?”北宫灵雨猜测说。

公孙羽微微摇头,忽然看到曾经服侍过他的那个东瀛小美眉正盯着这边,看到他望过去,她那圆圆的黑眸露出一抹喜色。

“喂喂,小羽,你别花痴好不好,看到一个异国小美眉就眼直直的,没见过美女吗?”北宫灵雨吃醋了。

公孙羽在她的耳边嘀咕一句,随即走到那个东瀛美眉身边,用纯正的东京口音和她攀谈起来。女孩子惊喜交加,不时怯怯北宫灵雨,语速极快地回答他的问话。

十分钟后,公孙羽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走了过来,和北宫灵雨一起走进表姐的病房。病房会客室里坐着两名侏罗纪级女保镖,这二人其实原本是北宫灵雨和关玉雪二人从人才市场甄选出来,准备恶心公孙羽,讥讽他“不辨妍媸”用的,不过后来未曾付诸行动而已。最近公孙羽觉得有必要加强华萱的安全,关玉雪于是启用这二位,让她们“物尽其用”。

“你们要好好保护萱表姐,打不赢敌人,恶心死他们!”——这是关大小姐的原话。

“北董好,公孙助理好!”二位女保镖露出颇具远古遗风的微笑,其中那个黄毛女的二十八枚大黄牙甚至横七竖八地蹦出来欢迎稀客,让二人不寒而栗,点头逃也似的进到内间。

“芙蓉姐姐和她们相比也成美女了!”北宫灵雨关上门后,不由喟然一叹。

虽然从不上网,但在魔女五人组的灌输下,男人对芙蓉姐姐、羊二大妈、春哥的威名知之甚深,闻言不由深感有理,摇头苦笑。

“雨儿,当时你和小雪很强,竟然能找到这样的稀罕物种。”男人慨然说。

女人说了一句真理:“嗯,我也佩服自己。不过,妒忌的力量是无穷的。”

华萱依然没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公孙羽一直在以种种理由推托她的婚期,同时不断以华萱的名义给姨妈、姨父汇钱,并模仿她的笔迹给他们写信。

张起运已经成为历史名词,虽然至今他的头像依然挂在公安部的缉逃网络上。至于李志,依然还在泛起波澜。李家虽然在政治上不再对公孙羽发起攻势,貌似偃旗息鼓,但公孙羽情知他们并没有放弃对自己的仇视,依然在暗中调查和积蓄力量。

二人给华萱稍稍清洗身体以后,公孙羽让北宫灵雨抱起表姐的上半身,给她推宫过血。人一旦长时间卧床不起,身体肌肉、血脉、皮肤都会受到很大的损伤,各个器官的机能也会大幅退化。公孙羽以内息在表姐的体内形成*人造循环,绝对有助于她身体各方面机能的保持。

事实上,医院对华萱的身体机能还能保持如此活力,感到十分震惊,甚至几次召开专家会议商谈这种奇特的情形。他们绝对预料不到,这种奇观其实来源于华夏古老的气功。

“小羽,刚才那个小美眉说了些什么?”

在公孙羽推宫过血完毕后,北宫灵雨终于不能隐忍,问了出来。

公孙羽莞尔一笑:“我还以为你能忍很久呢。”

“臭家伙,你说不说?”女人撒娇地在他的脸孔上轻轻地揪了一把。

“章怡香没有在樱花会所出现过,从程明敏患病到现在为止已经三天,她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公孙羽缓缓道。

北宫灵雨的瞳孔微微扩张:“你的意思是……”

“很奇怪。”公孙羽冷笑道,“据说程明道也只是来过一次便再也没来过。”

“她怎么知道?难道她不要休息的?要是那两个人正好在她休息的时候来了呢?”北宫灵雨问。

公孙羽淡淡道:“很简单,程董一进医院有人便托她和另外几个护士调查这个问题了。”

“谁?”北宫灵雨一惊。

“如果没错的话……”公孙羽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应该是兰兰的父亲。”

北宫灵雨一怔:“朱向东?他调查这个干什么?”

第七章 株林(中)

“朱向东是个很聪明的人。”公孙羽缓缓道,“而且这两年他和程明敏之间走得很近,近到超乎我们的想象。记得那次我们找他们游说,让他们支持金鼎改革吗?当时我就感受到他们融洽无间的关系。”

“他也怀疑程明敏的病因?”

“应该没错。”公孙羽点头说,“作为程明敏的挚友,他甚至可能知道某些我们所不知道的内情。他的怀疑应该比我们更有理由,我们只是凭借着猜测。”

“要不,我们试探着问一下他?”北宫灵雨看了看男人。

“不。”公孙羽淡淡地笑了,“如果他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引我们为盟友的话,我相信他应该早就来找我们了。朱这个人不简单,远远不是表面那么简单。雨儿,四大家族的掌门人,你的心最单纯。”

“你是说我只是一个小傻妞吧?”女人可爱的翘起了小嘴。

男人忽然在她那粉红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低声说:“我喜欢小傻妞。”

女人不由自主地看了昏迷.中的萱表姐一眼,脸红红地白了他一眼:“耍流氓,表姐在呢!”

男人失笑起来,将她拥入怀中,慨.然道:“雨儿,去年此刻,我正接受军事法庭的调查,是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今年今日能拥有一个家,都是因为你!”

女人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怀中,.黑眸盯着他,流露出欢喜的颜色。

二人静静地呆了一会后,公孙羽忽然取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小幽,是我……嗯,我知道了……那个女人的事情你先让人.继续跟着,我另外有一件事情让你去办……如此这般……对,就是这样。千万小心,我怀疑另外有人在调查她,甚至她可能与洪帮有干系……好的,谢谢你小幽。”

挂了电话后,公孙羽喃喃道:“程峰、章怡香、程明道、.朱向东,这四个人之间谁都不像是‘喽喽’,那么‘喽喽’是谁?”

北宫灵雨的眸.光忽然一闪,附到公孙羽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公孙羽一怔,随即点头说:“雨儿,你说的很有道理。喽、柳,肉,柔,他是在召唤这两个他能信任的人!”

“你是说连程明道他也不信任?”北宫灵雨震惊了。

公孙羽点头:“从某种迹象来说,确实如此。雨儿,程明道与程明敏这对兄弟之间一直面和心不和,程明道不甘久居兄长之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让我不解的是,程明道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章怡香、程峰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北宫灵雨疑惑地问:“羽,柳一向与程明敏有传闻,他信任她我可以理解,不过小柔可是程明道的女儿,他干嘛信任她?”

“因为你我。”

“你我,你是说……”

“是。”公孙羽点了点头,“如果不出我所料,程董很清楚小柔与父亲之间破裂的关系,更清楚小柔的善良和执着。他知道如果将企业交给小柔,再有我们和柳的扶持,一定可以让臣仕平稳地走下去。”

“你是说,程董想让小柔接班?”北宫灵雨震惊了。

公孙羽苦笑起来:“只是一个猜测。雨儿,如果臣仕如果落到与我们敌对的程明道手里,或者落到程峰手里,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我都必须插超/快否则王家将多一个大助力!”

“我支持你!羽,你的任何决定,小女子都无条件是你的后援团!”女人说着,不由孩子般笑了起来。

“咦,你的笑好像你那个小表妹蒋玉瑶耶,嘴翘翘的!”男人看着却惊讶地说。

女人的秀眸睁大了,一把揪住男人的胳膊,盯着他恶狠狠地问:“小羽,原来到现在为止你都没忘记瑶瑶那个小妖精啊!”

公孙羽苦笑无语。

几个小时后,北宫灵雨和公孙羽在某个茶楼与一个神秘的女人见面。这座茶楼静谧之极,并没有营业,蓝衣女郎曾经进来照了一个影,给三人施展了一套精湛的茶艺,随即鞠躬而去。

女人的神情有些憔悴,不过风情依旧,汲取了岁月精髓,沉淀了时光精华,如百年陈酿般温润而清冽,纯净而绵长。

“有人在猜疑我和程董的关系,或许连你们都这么想。”女人淡淡一笑说,这笑容苦涩而无奈。

北宫灵雨和公孙羽一怔,相顾默然无语。

“他们一直不让我去看他。他还好吗?”

北宫灵雨低声将程明敏的情况介绍一番,随即说:“如果我们没听错的话,他一直在叫两个人的名字,‘柔’、‘喽’。柔,我们猜测是小柔,至于喽,我们认为是您。”

女人涩涩一笑:“你们应该没错,是我和小柔。程董在得病之前曾经在我面前感慨过,程峰不堪大用,小佳已为人妇,希望小柔能继承家业,招赘入门。”

公孙羽的眼睛微微眯缝一下:“那程总呢?他毕竟是程董的亲弟弟!”

“程总?”女人冷笑起来,“最近几个月他的表现你们也看到了,程董曾经以八字考语描述他的那个弟弟:志大才疏、不甘人下。如果将臣仕交给他,我相信不出三年,就会被王家吞并!”

公孙羽问道:“程董想将臣仕交给小柔打理,这个想法除了在你面前外,有没有在其它场合透露过?”

“有。”女人想了想断然说,“那次我去找程董商量一件事情,便看到程董当着我的面在训斥程峰,说他如不上小柔一根脚趾头。程峰犟嘴说,小柔竟然喜欢一个保镖,一点眼光都没有。程董当时便指着他的鼻子说:小柔爱上一个保镖又怎么啦,她敢爱敢恨,不像你那样,无耻下流,以后我就算将企业给小柔,也绝对不会给你这个灭绝人伦的无耻之徒!”

灭绝人伦的无耻之徒?公孙羽的眼睛再次眯缝一下。这个程峰,很黄很暴力,很有故事啊!联想一下章怡香一直没出现,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某种不伦之恋?

“那么他叫你的意思是……”

“让我辅佐小柔,将企业接管过来。”女人断然说。

北宫灵雨和公孙羽相顾摇头。

怎么接管?臣仕股份,程明敏固然占有22,但程峰是继承人;程明道依然健在,占有另外的20股份;北宫家股份9%,王家股份5%,朱家股份5%。其余为股市上的零散股份,想收购极其艰难,而且易于打草惊蛇,遭到狙击。

就算朱家愿意帮助,加上北宫家的,也不过14的股份,远远无法掌控臣仕。

除非是能取得程明敏的授权,将那22的股份交由程雨柔打理,再加上14,总计38,足可以改朝换代,取得臣仕的控制权。

女人忽然道:“程董曾经改过遗嘱,应该在近期。不过很不幸的是,这份遗嘱我不知道具体放在哪里。”

遗嘱?北宫灵雨和公孙羽双双眼睛一亮:这个事情有戏!

如果有了这份遗嘱,那么程雨柔便可以顺理成章臣仕,制约程明道和程峰对臣仕的掌控,继而彻查程明敏的病因和内情,彻底将事情抖搂个水落石出。看来,程明敏早已作了准备,留了那么一手,只是事出突然,所以来不及将后手使出而已。

或许,让他猝不及防的是,他想不到儿子和兄弟、妻子会在他背后捅刀子!

如果一切猜测属实的话,那将是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故事,亲情和背叛,不伦、弑父、通奸……

三人沉默了很久,随即商议了某些对策。

“小柔回来没有?”

“在路上,我已经安排人在机场接应。”公孙羽答道。

“要小心王家,毕竟小柔还是王伟所谓的未婚妻……”

公孙羽悚然一惊,点头致谢。

在回金鼎后,公孙羽将安全事务交割给安子介,随即驾车朝机场而去,程雨柔在接到伯父病危的消息后,已经将成都的事务全部托付给洛云和姜莎莎,赶赴机场,准备搭乘第一班飞机回东海。

在路上,公孙羽第一个电话便是打给吴昊,让他带人立即赶往机场;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在机场的白蝶:“白蝶小姐,成都最近一班飞机降落了吗?”

“没有。应该还有十五分钟。”白色皮草女郎淡淡地回答。

公孙羽心头微微一安,随即问道:“据你的观察,机场有没有发现异常?”

白蝶沉默了一会,显然在四处扫视,一分钟后她答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有几个暗桩。公孙羽,你将一个麻烦丢给我了!”

公孙羽苦笑一声,脚下再次猛踩油门,不顾后面车辆的叫骂声,在车流中不断穿插,惊险异常。

“白蝶小姐,一般机场都设有独立的派出所,警方守卫相对森严。请在接到程雨柔后,立即向机场派出所求救,等候我赶过来!”

“知道了。”白蝶回答,随即讶然道:“咦,好像成都到东海的飞机提前到了,我挂了……”

提前到了?公孙羽的眉峰微微耸动,不由气闷地地解开衣领。今天的天气特别燥热,貌似要发生什么似的……

事情果然发生,不过暂时是天气方面的。暴雨突袭东海,天瞬间几乎变成漆黑,瓢泼的大雨彻底将整个天地变成水世界。虽然距离机场不过七八公里了,但公孙羽的车辆却只能以蜗牛的速度往前爬行,雨雾覆盖了一切,包括视线。

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一切都是水,只有水。

最不可思议的是,天上落下了冰雹,最大的冰雹甚至有乒乓球大小,砸在汽车顶盖和玻璃上,砰砰作响。

第七章 株林(中)

“朱向东是个很聪明的人。”公孙羽缓缓道,“而且这两年他和程明敏之间走得很近,近到超乎我们的想象。记得那次我们找他们游说,让他们支持金鼎改革吗?当时我就感受到他们融洽无间的关系。”

“他也怀疑程明敏的病因?”

“应该没错。”公孙羽点头说,“作为程明敏的挚友,他甚至可能知道某些我们所不知道的内情。他的怀疑应该比我们更有理由,我们只是凭借着猜测。”

“要不,我们试探着问一下他?”北宫灵雨看了看男人。

“不。”公孙羽淡淡地笑了,“如果他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引我们为盟友的话,我相信他应该早就来找我们了。朱这个人不简单,远远不是表面那么简单。雨儿,四大家族的掌门人,你的心最单纯。”

“你是说我只是一个小傻妞吧?”女人可爱的翘起了小嘴。

男人忽然在她那粉红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低声说:“我喜欢小傻妞。”

女人不由自主地看了昏迷.中的萱表姐一眼,脸红红地白了他一眼:“耍流氓,表姐在呢!”

男人失笑起来,将她拥入怀中,慨.然道:“雨儿,去年此刻,我正接受军事法庭的调查,是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今年今日能拥有一个家,都是因为你!”

女人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怀中,.黑眸盯着他,流露出欢喜的颜色。

二人静静地呆了一会后,公孙羽忽然取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小幽,是我……嗯,我知道了……那个女人的事情你先让人.继续跟着,我另外有一件事情让你去办……如此这般……对,就是这样。千万小心,我怀疑另外有人在调查她,甚至她可能与洪帮有干系……好的,谢谢你小幽。”

挂了电话后,公孙羽喃喃道:“程峰、章怡香、程明道、.朱向东,这四个人之间谁都不像是‘喽喽’,那么‘喽喽’是谁?”

北宫灵雨的眸.光忽然一闪,附到公孙羽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公孙羽一怔,随即点头说:“雨儿,你说的很有道理。喽、柳,肉,柔,他是在召唤这两个他能信任的人!”

“你是说连程明道他也不信任?”北宫灵雨震惊了。

公孙羽点头:“从某种迹象来说,确实如此。雨儿,程明道与程明敏这对兄弟之间一直面和心不和,程明道不甘久居兄长之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让我不解的是,程明道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章怡香、程峰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北宫灵雨疑惑地问:“羽,柳一向与程明敏有传闻,他信任她我可以理解,不过小柔可是程明道的女儿,他干嘛信任她?”

“因为你我。”

“你我,你是说……”

“是。”公孙羽点了点头,“如果不出我所料,程董很清楚小柔与父亲之间破裂的关系,更清楚小柔的善良和执着。他知道如果将企业交给小柔,再有我们和柳的扶持,一定可以让臣仕平稳地走下去。”

“你是说,程董想让小柔接班?”北宫灵雨震惊了。

公孙羽苦笑起来:“只是一个猜测。雨儿,如果臣仕如果落到与我们敌对的程明道手里,或者落到程峰手里,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我都必须插超/快否则王家将多一个大助力!”

“我支持你!羽,你的任何决定,小女子都无条件是你的后援团!”女人说着,不由孩子般笑了起来。

“咦,你的笑好像你那个小表妹蒋玉瑶耶,嘴翘翘的!”男人看着却惊讶地说。

女人的秀眸睁大了,一把揪住男人的胳膊,盯着他恶狠狠地问:“小羽,原来到现在为止你都没忘记瑶瑶那个小妖精啊!”

公孙羽苦笑无语。

几个小时后,北宫灵雨和公孙羽在某个茶楼与一个神秘的女人见面。这座茶楼静谧之极,并没有营业,蓝衣女郎曾经进来照了一个影,给三人施展了一套精湛的茶艺,随即鞠躬而去。

女人的神情有些憔悴,不过风情依旧,汲取了岁月精髓,沉淀了时光精华,如百年陈酿般温润而清冽,纯净而绵长。

“有人在猜疑我和程董的关系,或许连你们都这么想。”女人淡淡一笑说,这笑容苦涩而无奈。

北宫灵雨和公孙羽一怔,相顾默然无语。

“他们一直不让我去看他。他还好吗?”

北宫灵雨低声将程明敏的情况介绍一番,随即说:“如果我们没听错的话,他一直在叫两个人的名字,‘柔’、‘喽’。柔,我们猜测是小柔,至于喽,我们认为是您。”

女人涩涩一笑:“你们应该没错,是我和小柔。程董在得病之前曾经在我面前感慨过,程峰不堪大用,小佳已为人妇,希望小柔能继承家业,招赘入门。”

公孙羽的眼睛微微眯缝一下:“那程总呢?他毕竟是程董的亲弟弟!”

“程总?”女人冷笑起来,“最近几个月他的表现你们也看到了,程董曾经以八字考语描述他的那个弟弟:志大才疏、不甘人下。如果将臣仕交给他,我相信不出三年,就会被王家吞并!”

公孙羽问道:“程董想将臣仕交给小柔打理,这个想法除了在你面前外,有没有在其它场合透露过?”

“有。”女人想了想断然说,“那次我去找程董商量一件事情,便看到程董当着我的面在训斥程峰,说他如不上小柔一根脚趾头。程峰犟嘴说,小柔竟然喜欢一个保镖,一点眼光都没有。程董当时便指着他的鼻子说:小柔爱上一个保镖又怎么啦,她敢爱敢恨,不像你那样,无耻下流,以后我就算将企业给小柔,也绝对不会给你这个灭绝人伦的无耻之徒!”

灭绝人伦的无耻之徒?公孙羽的眼睛再次眯缝一下。这个程峰,很黄很暴力,很有故事啊!联想一下章怡香一直没出现,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某种不伦之恋?

“那么他叫你的意思是……”

“让我辅佐小柔,将企业接管过来。”女人断然说。

北宫灵雨和公孙羽相顾摇头。

怎么接管?臣仕股份,程明敏固然占有22,但程峰是继承人;程明道依然健在,占有另外的20股份;北宫家股份9%,王家股份5%,朱家股份5%。其余为股市上的零散股份,想收购极其艰难,而且易于打草惊蛇,遭到狙击。

就算朱家愿意帮助,加上北宫家的,也不过14的股份,远远无法掌控臣仕。

除非是能取得程明敏的授权,将那22的股份交由程雨柔打理,再加上14,总计38,足可以改朝换代,取得臣仕的控制权。

女人忽然道:“程董曾经改过遗嘱,应该在近期。不过很不幸的是,这份遗嘱我不知道具体放在哪里。”

遗嘱?北宫灵雨和公孙羽双双眼睛一亮:这个事情有戏!

如果有了这份遗嘱,那么程雨柔便可以顺理成章臣仕,制约程明道和程峰对臣仕的掌控,继而彻查程明敏的病因和内情,彻底将事情抖搂个水落石出。看来,程明敏早已作了准备,留了那么一手,只是事出突然,所以来不及将后手使出而已。

或许,让他猝不及防的是,他想不到儿子和兄弟、妻子会在他背后捅刀子!

如果一切猜测属实的话,那将是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故事,亲情和背叛,不伦、弑父、通奸……

三人沉默了很久,随即商议了某些对策。

“小柔回来没有?”

“在路上,我已经安排人在机场接应。”公孙羽答道。

“要小心王家,毕竟小柔还是王伟所谓的未婚妻……”

公孙羽悚然一惊,点头致谢。

在回金鼎后,公孙羽将安全事务交割给安子介,随即驾车朝机场而去,程雨柔在接到伯父病危的消息后,已经将成都的事务全部托付给洛云和姜莎莎,赶赴机场,准备搭乘第一班飞机回东海。

在路上,公孙羽第一个电话便是打给吴昊,让他带人立即赶往机场;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在机场的白蝶:“白蝶小姐,成都最近一班飞机降落了吗?”

“没有。应该还有十五分钟。”白色皮草女郎淡淡地回答。

公孙羽心头微微一安,随即问道:“据你的观察,机场有没有发现异常?”

白蝶沉默了一会,显然在四处扫视,一分钟后她答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有几个暗桩。公孙羽,你将一个麻烦丢给我了!”

公孙羽苦笑一声,脚下再次猛踩油门,不顾后面车辆的叫骂声,在车流中不断穿插,惊险异常。

“白蝶小姐,一般机场都设有独立的派出所,警方守卫相对森严。请在接到程雨柔后,立即向机场派出所求救,等候我赶过来!”

“知道了。”白蝶回答,随即讶然道:“咦,好像成都到东海的飞机提前到了,我挂了……”

提前到了?公孙羽的眉峰微微耸动,不由气闷地地解开衣领。今天的天气特别燥热,貌似要发生什么似的……

事情果然发生,不过暂时是天气方面的。暴雨突袭东海,天瞬间几乎变成漆黑,瓢泼的大雨彻底将整个天地变成水世界。虽然距离机场不过七八公里了,但公孙羽的车辆却只能以蜗牛的速度往前爬行,雨雾覆盖了一切,包括视线。

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一切都是水,只有水。

最不可思议的是,天上落下了冰雹,最大的冰雹甚至有乒乓球大小,砸在汽车顶盖和玻璃上,砰砰作响。

第七章 株林(下)

突然手机惊心动魄地响了起来,接过一听,白蝶在那里焦急万分地喊道:“公孙羽,不好了,程雨柔被人绑架了!”

什么!?公孙羽登时急眼,吼道:“白蝶,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做事的?我刚刚怎么吩咐你呢?”

话筒中那边沉默几秒钟,女人随即气急道:“公孙羽,你的口吻放好些,我可不是你的部下!而且你知道情况吗?敌人在飞机上埋伏了人手,刚刚一下飞机,他们应该是用乙醚之类的东西将你那位程小姐给迷晕,然后装着送医院的模样,抬上担架,这才瞒过我!”

公孙羽一时怒从心头起,忍不住一拳打在旁边的座椅上。座椅的皮垫登时炸裂,甚至连弹簧都被捶歪,失去了弹性。

看来,还是自己疏忽了,竟然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

如果小柔落到敌人之手,只要敌人以未婚妻名义将她控制,甚至登记、结婚,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公孙羽,敌人驾驶的是一辆.白色的急救车,牌号没怎么看清楚,好像有两个五是连号!”白蝶在电话中说。

公孙羽道:“对不起,刚才口气不好。谢谢你!”

“不用谢,我已经到了停车场,马上.开车去追,如果你看到那辆该死的急救车,一定将它拦下来!”女人气喘吁吁,显然在急跑中。

公孙羽刚刚挂上电话,眼睛余.光看到一辆白色的车,连忙扭头看去。该死的大雨遮住了一切,他急忙掉头就走,不顾一切地逆向行驶。然而追上后却发现不过是一辆白色旅行车而已,只得再次掉头往机场方向慢慢开去,同时打电话命令吴昊,一旦到达机场高速路,立即设下三道卡,对每一辆白色急救车进行搜查!

五分钟后,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一辆白色的急救车.在前方五米出现,两个五的连号!

是它!

公孙羽立即将汽车一横,竟然不顾一切地设下路.障,随即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砰!”

随着一声巨响,公孙羽驾驶的那辆奔驰车被撞.得连连翻滚,与后面的车辆相撞,造成一连串的追尾事件。万幸的是,由于暴雨的影响,所有的车辆车速极慢,追尾虽多,却没造成多大的恶果,主要是车灯和保险杠的损坏。

白色急救车撞.车后停了下来,人影一闪,公孙羽已经踹开车门入内。

然而里面并没有程雨柔,三个墨镜男正因为撞车而眩晕中。公孙羽心中一冷,一把卡住其中一人的脖子,怒吼道:“程雨柔呢?”

另外两人甩了甩头,抽出匕首扑了过来。公孙羽右腿闪电般连连踢出,将二人踹了出去,撞击在座椅上,竟然连座椅都抵挡不住,直接崩裂,连人带椅一起朝后面倒去!

“你说不说?”公孙羽再次暴喝起来,经历过腥风血雨的狠厉残忍目光直刺那人的眼中,而且声音中已经带有当头棒喝的功法!

“黑色……面包车……”

那人正说这几个字,公孙羽突然心头凛然,身形一闪,随着“嗤嗤”七八声连响,急救车的车体被穿透数个孔洞,而且那三名大汉的脑袋均被击中,脑浆四溅,死于非命!

公孙羽眼光一瞥间,看到一辆灰色轿车不顾暴雨遮挡,疾驰而去。

带消音器的狙击枪,在行驶中依然如此精准,显然这些人不是一般人,而是顶级高手!

如此高手,就算在龙剑中,也属佼佼者,绝对可以在世界杀手榜上占有一席之地。他们是谁?

“吴昊,立即对机场高速所有的黑色面包车和灰色轿车进行搜查,如果警方干涉,立即打出刑侦总队的名义!”

挂电话后,公孙羽又打通了汪泓的电话,将事情说出。汪泓刚刚复职不久,已经再掌刑侦总队大权,当下得知立即答应,并表示自己马上派人前往机场高速路,协同抓捕犯罪分子。

虽然刑侦总队被人夹了不少楔子,但汪泓经营十载,亲信着实不少,办这点小事简直易于反掌。

公孙羽跳下车沿路朝市内极速狂奔,超越不少因暴雨而慢行的车辆,劈开一条雨瀑,黑色闪电般前行。

跑得两公里多,忽然发现那辆灰色轿车停在路边,车头显然几经撞击,严重地瘪了下去。公孙羽探头一看,里面早就空无一人,不过座位上却留下了大片血迹,那些家伙为亡命狂奔付出了惨重代价。

虽然有心对那几个顶级狙击手进行猎杀,毕竟他们受伤后就算潜逃也绝对未能逃远,但公孙羽却没有选择,继续沿路疾跑不已。

大约十分钟后,突然一辆黑色面包车逆向驰来,后面一辆警车拉着警笛在后追逐。

公孙羽心中微微一惊,情急之间,腰身猛地朝地面倒去,整个身子几乎贴着地面,手中飞刀射出,“笃”的一声正中面包车内侧后胎,汽车登时猛地一扭,撞入绿化带中!

这一刀拿捏妙到毫巅,飞刀从汽车中部斜飞而入,直插靠近隔离带的内侧后胎,以其使车辆撞入隔离带,算计得分毫不差。

公孙羽随即飞身而上,一脚将车门踹开,里面几个汉子由于撞击而晕乎乎中,被他闪电般的手刀砍下,彻底陷入晕厥。

程雨柔正安静地躺在面包车后座,汽车的撞击对她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公孙羽冲过来将她抱起,探了探脉搏,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那辆警车停下,跳下来的竟然是龙国,他隔着车窗和公孙羽寒暄起来。原来这家伙最近刚刚调入刑侦总队,接任叶红菱职位,从正科升至副处,成为汪泓的亲信部下。

这次听说是公孙羽的事情,龙国立即自告奋勇带队前来,在拦截车辆检查过程中发现这辆黑色面包车竟然掉头就逃,于是他连忙驾车追赶,直到车辆被公孙羽给阻截。

“谢谢。”公孙羽抱着程雨柔上了警车。

“呵呵。”龙国指挥干警将面包车里的几个家伙缉捕,一边笑道:“不用谢。说起来,我能升职还是托兄弟你的福气!”

“哦?”公孙羽诧异起来。

龙国道:“叶处走之前向汪总队推荐了我,说我和你是兄弟伙,汪总队听了二话没说就给上面打报告调我上来,你说是不是托你的福啊?呵呵!”

菱菱?公孙羽默然苦笑。最近叶红菱也已去四川参与抗震,不过她一直在川北那边,与他几乎没有任何联系,至今都不曾回东海。

雨势渐渐减小,警方将那辆黑色面包车开到路边,并迅速开始梳理交通,同时与高速路交管分局联系相关事宜。

“嘀嘀!”一辆悍马车驶来,鸣笛后靠边泊车,随即白蝶从悍马上跳下叫道:“公孙羽,程雨柔没事吧?”

“没事。”公孙羽颔首致谢。

“那我就放心了。”蝴蝶兰般的女人再次跳上车,探头幽幽道:“要是出了事情,你还不得恨死我?”

公孙羽一怔间,女人却已经发动车辆,疾驰而去。

龙国瞟瞟公孙羽怀中的雨柔,看看远去的悍马,走过来一脸暧昧地问:“兄弟,行啊,纵意花丛,片叶不沾身!”

片叶不沾身?公孙羽不禁苦笑起来,拨通吴昊的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自己。

虽然在去樱花会所途中,雨柔便悠悠醒转,但公孙羽还是迫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在这过程中,公孙羽动用了北宫灵雨的关系,走的是保密流程,任何人都不知道程雨柔进入了樱花会所。

检查后,温柔女孩亟待去探望伯父,却被公孙羽拦住,二人交谈了30分钟。

虽然几乎对男人无限倾慕和信任,但女孩还是没法相信自己的父亲和最疼爱自己的堂哥是那样的人。

“大哥,你……你一定是弄错了……不,不是你弄错了,是你误会了。你也说了,我伯伯已经神志不清了,他能表达什么?”

女孩盯着他,可怜兮兮地说,雪白的小手不断地在床单上扭动着。

“柔柔,你今年才20岁吧?”公孙羽忽然问。

程雨柔点了点头,又拉着他的手脉脉含情地说:“大哥,我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不需要亿万家财,不需要身被光环。这辈子,只要能守在你身边,我就足够了。”

公孙羽苦笑一声,凝视着她低声道:“柔柔,我知道你不愿做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因为那样很肮脏。”

程雨柔的娇躯一震,随即默然垂下螓首。她是个简单而澄澈的女孩,因为不愿意接受家庭附加在身上的婚约而逃至澳洲求学,并在返回华夏后加盟金鼎,以千金大小姐之躯屈尊做一名普通文员。

虽然看似反叛,但她对家庭的感情依然深厚,故而不愿甚至不敢接受家族亲人为了利益倾轧的事实,更不愿自己参与到残酷的事件中。

“我不强迫你。”公孙羽伸手在她的秀发上轻轻摩挲。雨柔的秀发是他毕生所见的最美,细密、顺滑、馨香扑鼻,配合着她那张宜嗔宜喜的娇俏小脸,将女孩青春的姣美柔媚展现到极致。

程雨柔忽然缓缓朝公孙羽的怀中依偎过去。

公孙羽身体微微侧动一下,但暗叹一下还是没有站起来,伸手将她的娇躯揽住。女孩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便是心灵的慰藉,公孙羽无法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将她推开。

什么时候,她在自己的心底耶占有一席之地?男人苦笑起来,想起杨泽瑞中将的距离论,心微微荡漾起来一丝苦涩的意味。

第八章 阋墙(上)

“哥哥,你希望我做雨姐姐那样的女强人吗?”女孩乖巧地抱着男人的腰身,微微抬头凝视着他,亮晶晶的秀眸蕴含着某种希冀。

公孙羽苦笑摇头:“柔柔,其实我更愿意你保持现有的纯净和简单。不过,你也知道生活本来就必须面对各种考验,面对各种丑恶。如果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纯净,必须使我们自己变强,这才能抵御那些丑恶,还原我们心灵的平静。”

“大哥,如果这是你的希望,我……会去做。”女孩低声说。虽然声音很低沉,但她的语气中蕴藏着一抹一往无前的坚决。

公孙羽抓住她的肩膀,微微推开一下,盯着她的眼眸认真地说:“不,柔柔,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勉强。如果一旦开始做,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程雨柔坚定地点头:“哥哥,我知道。我去做,如果真的有那份罪孽,我会坚决将臣仕掌握在手中。”

“很好。那末,我们现在开始?”公孙羽站起来,低头询问。

程雨柔黯然点头。虽然下定.决心,毕竟家人阋墙,心头还是存留诸多芥蒂。

公孙羽打了几个电话,大抵将事.情商议好之后,随即陪同程雨柔朝程明敏的病房而去。这次程明道竟然也在,他见女儿偕公孙羽一起出现,眼睛登时冒出火来,直愣愣地盯着公孙羽。

“小柔!”程峰几步过来,拉着程雨.柔的手,显然看到堂妹相当高兴。

虽然这个堂哥自幼便待自己极好,甚至堂姐程雨.佳也曾经为此吃过醋,但雨柔的手被他握住的那一霎那,却有种浑身不自然的感觉,微微挣扎了一下。

程峰有些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然而却看到她正瞟.着公孙羽,脸色登时一变。

“你来干什么?”程明道冷冷逼视着公孙羽。

“爸爸!”程雨柔叫了起来,连忙挣脱程峰的手,过来.拦在二人之间。

公孙羽淡淡一.笑,看了病床上异常安静的程明敏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低声对程雨柔道:“柔柔,我在外面等你。”

“嗯。”程雨柔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离开病房后,公孙羽立即找到那个小护士吉野杏子。五分钟后得知内情,他不禁冷笑连连。镇定剂?果然好手段。看来,程明道和程峰果然是利益联盟。这个程峰,为了权力通母弑父,狼子之心,不可不防!而且他看雨柔的目光貌似有些不对,那绝对不是长兄看小妹的正常目光!

半个小时后,公孙羽接到汪泓的电话。

高速路绑架案和枪击案已经并案处理,四名被缉捕的大汉依然在顽抗中,不过白色急救车的三名死者已经被证实身份:他们都是黄浦区街头的混混,一向以在各大迪厅酒吧贩卖摇*头*丸等软性毒品为生。至于那些从灰色轿车中逃跑的枪手,至今仍在调查中,由于雨水的影响,成功追捕的可能性很低。

黄浦区的混混?公孙羽挂上电话后冷笑起来。王家与程峰,甚至程明道、章怡香之间的勾结已经越来越明显!

如此着急对付程雨柔,很显然他们也清楚遗嘱事件,甚至已经着手在寻找那份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的文件。

公孙羽坐到程明敏病房外休息区的沙发上,开始理顺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十分钟后他给白蝶发了几条短信,既然雨柔会遇到危险,柳丹嫣遭遇不测的可能性自然也存在旦敌人找不到那份文件,自然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十分钟后,白蝶回短信,表示已经知会蓝蝶,蓝蝶正在安排相关事宜。

“那个女人我见过,虽然年纪大些,不过也是极品。公孙羽,她不会又是你的另类情人吧?”

白衣女人最后那条短信让男人简直无言以对。难道在世人眼中,我已经变得如此不堪,花心风流?公孙羽苦笑默然中。

又静待了十分钟,病房中突然传来声音非常压抑的争吵声,雨柔那尖锐而气愤的声音让男人的浓眉微微皱起。

“不准,不准,不准!小柔,我最后一次给你下通牒,你立即离开金鼎,离开那个看大门的!否则,就算你自动离开这个家,彻底放弃臣仕的任何继承权!”

程明道的声音大了起来,清晰无比地传出。

金钱的罪恶在于侵蚀人心,让人心变得丑恶无比。为了掌控臣仕,程明道竟然罔顾兄弟、父女之情!

“爸,你没有任何权力限制我的自由恋爱权!”雨柔的声音不大,但溢满了坚决。

“你那是恋爱吗?”程明道冷笑起来,“小柔,如果你让那个男人离开北宫灵雨,我立马给你向王家退婚!”

“我不需要退婚!”雨柔显然满怀愤懑,“我和王家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有任何关系!那个所谓的婚约都是你们强加给我的,我绝对不承认,更不需要得到王家的任何允诺,他们没有那个资格!”

“小柔,你是吃了秤砣死了心要离开这个家?”程明道的声音阴沉起来。

“如果离开这个家,那也是爸爸你逼的!”雨柔淡淡说,“爸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外面有女人,你甚至为她花了几千万去收购美发连锁店,还给她购置2万的房产汽车!”

病房中登时陷入死寂中,唯有隐隐的喘气声传来。

五分钟后,程峰道:“二叔,小柔年纪小,她不懂事……”

“还年纪小,不懂事?今年已经20岁了!”程明道怒吼道,“是,我是在外面有女人!可只要有权有势的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深圳那个贪官甚至有多个女人,我仅仅只养了一个模特学校的学生,已经算是很自律了!”

“爸爸,你……你!”雨柔显然被气哭了。

“我又怎么样?”程明道冷笑起来,“你鄙视我养小三,你自己怎么一心去做人家的小三!”

“我不是小三!”雨柔尖声叫了起来。

程明道冷冷道:“我听说那个看大门的马上就要和北宫灵雨成亲了,你不是小三谁是?”

“你听谁说的?”雨柔的声音微微颤抖中。

程明道冷哼一声,道:“你别管是谁说的,那是一个事实,公孙羽必然会和北宫灵雨结婚!原因很简单:钱!娶到北宫灵雨就等同于娶到金鼎集团,这一点人家看得很清楚,只有你这个蠢丫头没认清他的面目,傻乎乎的往上凑,被人家算计!”

“你污蔑!”雨柔气愤地说,“哥哥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你叫他哥哥?”程峰忽然又惊又怒地叫了起来。

“是。他就像我的亲大哥一样。不,比亲哥哥还好!”雨柔断然说。

“好,很好,枉费我二十年来一直疼你爱你,原来竟然敌不过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野小子!”程峰竟然激愤地冷笑起来。

“大哥,那个……”雨柔貌似有些歉疚之心,“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二叔,我出去走走,你守着我爸。”程峰颓然说,走了出来,看到公孙羽后双目露出阴毒狠辣之色,随即扭头快步朝电梯间而去。

公孙羽盯着他的背影,微微露出冷冷的讥嘲之意。

十分钟后,程雨柔走了出来,眼睛微红。公孙羽站了起来,低声道:“柔柔,我们回去?”

“嗯。”雨柔带着歉意看了他一眼,挽起他的胳膊,低声说:“哥哥,刚才你一定听到我爸爸的话了,他是瞎说,你别见怪。”

公孙羽苦笑摇头说:“柔柔,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可能,我在今年内会和你雨姐姐……”

雨柔娇躯忽然猛地一震,她急急地伸出小手将他的嘴掩住,黑眸露出一抹哀怜的颜色:“哥哥,能不能不说出来?”

公孙羽的心中忽然生出浅浅的歉疚,默然点头。

坐到车上后,男人从后视镜看到,程峰站在一棵树的背后,正死死地盯着这边,脸孔扭曲而狰狞……

回到金鼎后,已经过了饭点,北宫灵雨连忙让人送来两客披萨,又亲自为二人泡好咖啡。

草草用餐后,疲累的程雨柔在北宫灵雨的安排下,在董事长内间的休憩室休息去了。

公孙羽走到落地窗前拨通鹿小幽的电话。她传来的信息却让公孙羽惊诧不已:章怡香和程明道、程峰之间的关系极其紧张,而且濒临破裂!此刻章怡香正呆在洪帮名下一家大型温泉中心,陪同她入内的是一名高大帅气的青年男子,二人神情亲昵,关系暧昧。

丈夫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她却安然带着小白脸泡温泉?

公孙羽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来之前的设定必然要进行部分修改,那末章怡香和洪帮、程明道、程峰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相互利用?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小幽,继续监视他们。我会通知吴昊配合你们行动,保证你们的安全。”

“嗯。大哥,我一定揪出这只狐狸精的尾巴!”

“另外,如果可以,对程明道……”

刚说到这时,一具柔软芳香的娇躯贴在他的背部,随即一双手臂抱住他的腰身,一张火热的粉脸挨到他的脸孔。

公孙羽捂住话筒,微微侧头看了看她,女人嫣然一笑,竟然噙住他的耳垂!

“你继续……”女人娇媚地笑着低声说。

“喂,喂,大哥,你还在听吗?”手机那边传来鹿小幽诧异的叫声。

男人无奈地放开手道:“我在。小幽,如果有可能,对程明道和程峰也加以监控。他们两个可能很关键,尤其程明道应该有一个情妇,从那里入手我想更简单。”

“嗯,我知道了!”小幽娇声道。

第八章 阋墙(下)

和鹿小幽通话完毕后,男人“愤怒”地转身,女人连忙侧身就逃,但却被男人一把擒住,随即压在旁边的沙发上。

这是二人第一次如此亲密地全面接触。在阿拉斯加时接触虽多,毕竟衣物极厚,今天二人却衣衫单薄,给人的感触强烈很多倍。

男人的气息很快急促起来,而女人的**也在大幅起伏着。

如果不是雨柔在,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未可料定。随着身体的挨蹭,两人的目光和心异样起来。

在肉体**方面,两人都属新手。北宫灵雨尚是处子,因为腼腆而保守的个性,就连沐浴时都不敢过分碰触身体几处羞人的地方,娇躯敏感之极。此刻二人衣着单薄,身体摩擦间,平素压抑着的欲望不由潮涌而起。

男人身体已经开始变化,呼.吸渐渐粗重;女人双颊酡红,媚眼如丝,嘴唇娇艳欲滴,**起伏不停。

渐渐的,四唇相接,女人那粉嫩的.小舌尖竟然大胆地顶到男人的牙龈上!

男人会心地开启大嘴,将那香.甜的小舌尖吸入,二人不断交换着口中的液体,品尝着对方的味道,情欲更是奔涌。

女人突然感到下面一热,一股奇怪的液体竟然自.花房中迸溅。她不由心中大惊,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捂着火热的脸孔跳起来,朝董事长专用洗手间冲去!

男人也颇不平静,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将昂扬怒.挺的下面平复,苦笑着拨通金邦的电话:“金邦,是我。”

“羽爷,您回来了?”金邦显得相当惊喜。

“是。金邦,我让你按照最新方法训练的秘密战队.最近有进展没有?”

“羽爷,效果非常.显著。他们现在还在太湖地区拉练,一个个壮实得像牯牛,纪律也非常严明,绝对可以和英雄社的精英媲美!”

“很好。金邦,你给我办一件事情,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是,羽爷,我一定办好!”

公孙羽挂了电话后,沉吟片刻,正待离去。

北宫灵雨忽然走了出来,道:“小羽,今晚有个慈善拍卖晚会,你陪我出席吧。上次我给订购的那套银灰色h-hunts&man西服不错,我给你放车里。”

公孙羽的眼睛微微眯缝一下。那套h-hunts……man西服是五个月前订购的,最近才邮寄过来,价格是1.975万镑,纯手工制作,制作耗时15周,期间经过多次全息投影通讯,一再确定公孙羽的体型和形象。

今天北宫灵雨突然将这件天价西服特意取出,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羽,我想彻底公开我们的事情,你不会介意吧?”北宫灵雨显然看到他眼中的犹豫,走了过来,为他整整衣服领子,凝睇着他低声问。

公孙羽默然苦笑。虽然心早有所托,虽然一直以为自己非她不娶,然而一旦当这份恋情彻底公开时,心却有着惶然的感触。

叶红菱、程雨柔、关玉雪,甚至朱若兰、北宫灵霜……

男人忽然发觉自己惹下的情债是如此深重,以至于几乎无法偿还。

“不介意。”虽然心纠结成一团,但公孙羽还是貌似轻松地一笑,伸手抚摸了她的秀发一下。无论如何,她都没有任何过错。如果要挑刺,那就是她对自己的男人太过宽容了,甚至是纵容。

女人直愣愣地盯着他,良久依偎到他的怀中。

他忽然察觉到怀中女人的娇躯在微微颤抖,心中一震,低头凝目,然而她却将小脑袋藏得紧紧的。伸手托起她那圆润的下巴,秀目有些浅红色。

“我只是眼睛有些痒痒,没哭!”女人显然看到他眼中的异色,辩解说。

公孙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随即松开臂膀,转身而去。身后的女人的笑容中,点点晶莹在眼眸中闪现。

*****

三十分钟后,公孙羽在一家由蓝蝶提供的酒吧里与柳丹嫣密会。

相对冷艳白蝶的泼辣直言而言,蓝衣女人淡漠很多,除了颔首与鞠躬外,一句语言都没有,一切都如此彬彬有礼。某一瞬间,公孙羽甚至恍惚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庄园的那个西方女人。

“我已经在各个可能放秘密东西的地方找了。”柳丹嫣摇头说,知性而冷艳的俏脸溢满焦虑,“程明道今天回臣仕第一件事情就是提议在后天召开股东大会,要求重选董事长,而程峰在会上附和了他的提议。”

“有没可能他将东西放在某件银行的保险箱里?”公孙羽沉吟着问。

柳丹嫣苦笑摇头:“如果那样的话,那份遗嘱可能永远也无法重见天日了!”

“程董的私人律师怎么说?”

“他说如果没看到遗嘱,他无法提供任何信息,一切法律以事实为准绳。”

公孙羽点了点头,随即问:“程董除了城内几处房产、城郊两处别墅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产业?”

柳丹嫣迟疑片刻说:“还有两处。一处在浦东世纪公园附近,那是程家老祠堂,有100年历史,是程家从杭州迁徙到东海的第一代人修建的。程董买它只是做纪念,偶尔会去那里看看。第二处是闵行区的吴泾,那里是程董小时后曾经居住的地方,至今还保持原样。”

“他很念旧啊!”公孙羽微微一叹说。

“你是准备去搜查他所有的产业?”柳丹嫣问。

公孙羽点头说:“是。”

柳丹嫣迟疑了片刻,忽然苦笑道:“你想听故事吗?很短。”

公孙羽一怔,凝视着眼前这个满身是迷的女人,默然点头。

“那是解放初期,吴泾迁入一户人家,寡母和女儿相依为命。母亲风韵犹存,女儿虽然年纪小,却也出落得如花似玉。村里的一些无赖男人,对这对母女虎视眈眈。不过,这户人家的邻居却一直尽力维护她们,因为邻居家是吴泾的第一大户,所以孤儿寡母在吴泾相依为命,也能安稳过日子。

“十来年后,女儿长大了,更是娇艳无伦,吸引得无数青年蜜蜂似的围着她转。不过女孩却对邻居家的大儿子情有独钟,邻居家的大儿子也对她一往情深,而两家大人也看在眼中。然而就在两家即将联姻的时候,文革来了!

“邻家在文革中因为受到海外关系的牵累,被诬告成国民党特务,全家受到批斗,尤其邻居家的大儿子因为性格倔强,更是被打得血人一样。一个月后,邻居家的父亲、母亲不堪毒打、侮辱,跳井自杀。邻居家的大儿子竟然被人诬陷害死了父母,结果被投入监狱。

“在大儿子投入监狱的第三天夜晚,邻家那对母女被闯入的几个醉汉**了,原来他们诬告大儿子时就蓄有这份狼子野心。第二天,母亲跳井自杀,而女儿在埋葬母亲后,离开了吴泾这块伤心地,去了苏州。几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女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伤心的泪水迷糊了她的秀眸,喉咙因为哽咽而抽搐。

公孙羽给她递过几张纸巾,女人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了声谢谢,接过后将泪水擦拭干净,自嘲地笑笑说:“我是在自曝家丑,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不,那是一个时代的悲剧。”男人严峻地说。

女人的秀眸亮光一闪,问:“你对那个女儿怎么看?她在遭遇侮辱后,没有像母亲那样自杀,甚至生下了仇人的女儿,并将她抚养大。”

“她对你一直很疼爱吧?”公孙羽低叹一声反问。

“很疼爱,甚至溺爱。”女人苦笑说,眼眶再次溢满泪水,“可是每次我夜晚从梦中醒来的时候,都会发现她的枕巾被眼泪浸湿。”

“我从来就不认为一个女性在肉体被玷污后就必须自杀。”公孙羽断然说,“令堂是一个伟大的女性,从来没有将自己的痛苦和仇恨遗传到你的身上,单凭这一点就值得我去尊敬。”

“可她还是自杀了!”女人垂下螓首,晶莹的液体在不断流泻,“当我毕业那年,她服下整整两瓶安眠药。原来邻家的大儿子经过四处打探,终于找到了她。她将我托付给他以后,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

公孙羽全身一震,点头默然,脸上露出淡淡的悲哀。

“吴泾的那处房产,就是那两家原先居住的地方。程董早在改革开放后不久就将两处房产买下来。至于那几个**犯,一个个没有好报,不是溺水,就是遭遇车祸,还有一个喝酒醉死。”

公孙羽默然点头。如果是自己,或许做得更狠毒……

“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小心搜索,不会破坏那处房产的。”

“不。”女人摇摇头,“其实里面供奉了我母亲和外婆的灵位,落款是我的名字。如果你进去会看到这些,所以我事先解释一下,以免你会惊骇。”

公孙羽看了看她,忽然一叹问:“因为这些你就一直独身?”

“不。”女人苦笑摇头,“和这个没有关系。我在学生时代曾经有过几次恋爱,可每次相处不到一星期,对方都会提出肉体方面的要求,让我感到很恶心。难道男人真的是下面动物?”

公孙羽闻言不由尴尬起来,呐呐无语。

“到处传言我和程董之间有什么关系,你知道为什么我却一直没有辟谣吗?”女人站起来涩涩一笑,“我只是求得清静,以免那些觊觎的男人苍蝇似的围在身边。女人,有时候真的很难……”

柳丹嫣和程明敏的关系终于真相大白,原来与程明敏之间的暧昧竟然是这个女人的保护色。

公孙羽默然告辞女人,在路上沉吟良久,不禁喟然一叹。

第九章 拍卖(上)

东海工商联合会川北地震慈善拍卖会于晚8点,在寰球金融大厦第66层的大拍卖厅举办,无数商业巨子、行业巨擘、社会名流前来参与。

此次拍卖会实行严格的贵宾邀约卡制度,能进入拍卖厅的,诚然都是东海精英中的精英,都是金领以上层次的人物,绝大部分人都拥有亿万家财。

虽然如此,但当北宫灵雨进入大厅时,所有人还是情不自禁地瞩目凝视。最近金鼎在市场上的表现堪称卓越,进一步巩固了华东最大民企的地位,作为其b,本身就相当吸引眼球,更何况还是如此倾城绝色?

更让人震惊的是,北宫灵雨小鸟依人般挽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士,不断和人打招呼时竟然异常大方地介绍身边这位男士——公孙羽。

“我未婚夫。”女人那淡雅如仙、清丽绝伦的秀脸上溢满甜蜜的笑意。

对公孙羽的脸孔大家并不.很陌生,甚至不少人知道他的不少传闻,但当他突然以北宫灵雨未婚夫的身份出现时,还是让人为之震惊不已。

无数青年俊彦更是为之心碎。

刚刚从京城回来的郑俊一拳身旁的镀金扶手上,指骨登时受伤,皮肤裂开,鲜血迸溅。

他身边的美艳女人觑了他一.眼,冷笑起来:“俊,你就死心吧,我早就知道那个保镖和北宫家的女人不清不楚。主仆恋,北宫灵雨,你竟然玩真的了!”

当她说出主仆恋三字时,公孙羽忽然斜睨过来,目.光就如冰冷的刀锋般横掠而过,目光所过之处,众人无不寒噤连连。

冷肃、萧然、明俊、傲然,这个男人显得如此与众不同,.以至于任何人在用挑剔的目光打量时,都不由从心底萌生出他才是北宫灵雨最佳配偶的念头。

他们起如同世间最瑰丽的明珠美玉,交.相辉映,耀眼夺目,以至于大厅内所有的光彩都被他们遮掩。

这种情形直到.二人在一隅坐下后才告一段落。然而即使如此,他们的那个角落依然是整个大厅最吸人眼球的地方。

“公孙老弟,祝贺你抱得佳人归!”

宋平岩走了过来,胳膊挽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娇艳女孩,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涩意,但神情却相当真挚。

“谢谢,请坐。”公孙羽微微鞠躬,彬彬有礼,仪表简直如同欧罗巴中古世纪的骑士,绝对无可挑剔,比全场所谓的贵族更有贵族气质。

宋平岩给二人引见了他身边的那个贵秀而明艳的女孩子,她是浙省金亚集团的小公主林晴美,最近二人正在交往,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灵雨姐姐……我能这样叫你吗?”女孩笑着,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当然!”北宫灵雨亲昵地抱着她那削瘦的肩膀。宋平岩是权贵之后,自身也在政坛如鱼得水,在东海所有区县的一把手中,他最年轻,日后前途堪称不可限量。这样的人,结交自然比结怨强。

女孩扫视着北宫灵雨和公孙羽,艳羡地说:“姐姐,你们真是珠联璧合。如果我是电视台,一定得评你们为本世纪地球最佳情侣!”

北宫灵雨不由失笑,从秀发上抽下一支造型精致的绿玉凤钗递到她的手中道:“妹妹你的嘴这么甜,姐姐今天一定得给点见面礼。这支玉钗虽然不值几个钱,却是千年前唐代古物,送给妹妹玩玩。”

女孩吃了一惊,连连摆手:“这么贵重,我可不敢收呢!”

“有什么不敢收的!”北宫灵雨直接给她插到发髻上,随即端详几眼,对宋平岩笑道:“你挺有眼光的,晴美妹妹真的很漂亮!”

宋平岩点头说:“我一向有眼光,不过……”

他转头拍拍公孙羽的肩膀:“我是没公孙老弟这份福气啊!”

随着主持人走上拍卖台,纷杂的声音渐渐平息。首先出场的本应是东海商会会长程明敏,但程明敏病体沉重,自然无法出场,便由副会长朱向东替代。

朱向东说了几句相当简洁的开门话后,便宣布慈善拍卖会正式开始。

虽然本次慈善拍卖会规格相当高,举办者却并没有邀约任何官方人士参与,这一点不能不让公孙羽感到佩服。

在这个白即将离去的时刻,无论是肖派,还是地方系、佟系,都有可能上位,此时邀约那位官员都是不合适的,最佳方案诚然是纯民间参与,不涉及政府。

第一件拍卖品便是珍品,由寰亚集团(罗氏)董事长罗革轩捐赠。玉质鼻烟壶,内部绘有极其精美内画的古董,经现场鉴定此壶是清末时期的珍品。

底价20万。不到三回合后,叫价直冲百万,最后被陆同集团总裁洪越古以135万高价拍得,溢价达575,可以说创了一个开门红。

第二件就是北宫灵雨所捐赠的齐白石代表作之一“荷花鸳鸯”。这幅画长宽为1778,运笔流畅,色彩鲜艳饱满,笔触遒劲有力,是齐白石的巅峰之作。

经专家鉴定后,底价为80万。白石老人的山水画、人物画价格最高,而动物画,因为数量较多的缘故,价格一般为5-8万/每平方尺。

“羽,购回吧。”北宫灵雨侧过螓首低声说。

公孙羽默然点头,第一个举牌:万。

在拍卖师介绍这幅画为北宫灵雨捐赠时,忽然一人倏地举牌,斩钉截铁地叫道:“150万!”

好大手笔,一次性加价便达50!

郑俊?公孙羽的眼睛微微眯缝一下,嘴角沁出一抹冷笑,再次举牌:180万。

“180万,88号先生出价180万,请问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这是齐白石先生盛年杰作,画技精湛,笔触雄奇,极具收藏价值!”

“200万!”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传来。

公孙羽转眼看去,只见前方一个披散着大把墨黑秀发的女人正坚定地举着“8”的牌号。

“这个女人是谁啊?”一边的宋平岩讶然说。以他的交游,大凡东海有些名气的人物他大都认识,但这个女子他却相当陌生。

“她啊,世爵嘉豪俱乐部的新老板,叫方清清,据说……”

宋平岩身边的一个见多识广的秃头男子突然附到他的耳边低声嘀咕几句,而宋平岩的脸上立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佟。”在那秃头男子坐直身子后,宋平岩忽然凑到公孙羽这边低声说了这么一个简洁而有力的字眼。

公孙羽不由自主地盯了前方那个秀发黑油油的女子一眼,冷笑点头。

这个信息很重要,不怕你狡猾,就怕找不到你的漏洞。方清清,世爵嘉豪俱乐部,很好。有名有地,查起来很简单。同时,公孙羽也相信,在密会情妇的时候,佟那头老狐狸绝对不可能带着警卫局的人前往。

“羽,我怎么看你笑得像只叼到小鸡的狐狸?”北宫灵雨忽然凑到公孙羽的耳畔低声笑道。

公孙羽义正词严地更正:“不是狐狸,而是狼!”

“205万。”

这时一个孩子般稚嫩的娇脆声音叫了起来,随即一个公孙羽熟识的声音低低地怒吼道:“蒋玉瑶,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呢?205万,就算将你卖了也不值!”

“瑶瑶那个小妖精呢!”北宫灵雨笑着瞟了男人一眼,举牌道:“220万!”

那个活泼的女孩闻言登时蹦起来,朝这边大叫:“表姐,我就知道你会举牌的,哈哈!嗳哟,妈你干嘛打我?”

“坐下!”蒋夫人怒极,一把将女儿揪了下来,低声吼道:“淑女,我怎么教你的,你……你简直要气死我了!”

女孩的活泼天性登时被母亲镇压下去,不过乌溜溜的黑眸还是不断朝北宫灵雨和公孙羽这边瞟啊瞟的,尤其盯着男人不放。

“250万!”那个女人依然坚决地举牌。

虽然齐白石的画价值很高,但能拍到这个价位的已经不是很多了。拍卖师显然十分满意,笑着举槌道:“还有人加价没有?齐白石先生的‘荷花鸳鸯’,绝世名品,250万第一次……”

“300万!”郑俊忽然再次举牌,而且再次加价50万。

他身边的王玉真脸色忽然一变,瞪了他一眼,竟然也举牌叫价:“350万!”

“小真,你跟我争个什么?”郑俊急眼了,低声嚷道。

王玉真冷笑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争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喜欢这幅画?好,我给你买了,遂你的心!”

郑俊脸一板,扭过头去不再举牌。

然而,直到如此高价,还是有人继续在举牌。方清清脆声叫道:“500万!”

从80万到500万,虽然在座都是家赀万贯的人,但也不由牙缝凉丝丝的倒抽冷气。毕竟是生意人,对价值看得很重,蚀本生意做起来心里绝对很不痛快。

500万的超高价一旦叫出,就连北宫灵雨也退缩了,抓住待再次举牌的公孙羽的手:“羽,让她,这个价格早就超出画本身价值几倍了!”

很快,拍卖师果断落槌,这个价位他已经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竞拍到手的女人忽然转头看了看北宫灵雨,明净的脸上毫无表情,就连一丝起码的得色都没有。

当公孙羽第一眼看到她的脸孔时,心中微微一怔。很简单,这个女人与他所想像的佟永北的情妇不一样。那是一张很纯净的脸,几乎没有任何化妆品的痕迹,就连眉毛都不经修饰,很浓。

第九章 拍卖(下)

浓眉下是一张纯净得惊人的脸,肤质很好,虽然谈不上是什么绝色,但却另有一种淡雅的气质,是那些庸脂俗粉所不能企及的。

这个纯净的女人,竟然是佟永北的情妇?

佟永北,冀北人,1950年生。公孙羽见过一两次,长相相当不敢恭维,两字形容曰:猥琐。极端的猥琐,尖嘴猴腮,身材削瘦矮小,唯一突出的是一双显然的大招风耳。

将那个猥琐的半老头子和这么纯净的女人放在一起,真是有些玷污名画的感觉,恰若当年香港那个老头子娶小自己26岁的跳水女王一般。

“羽,这个女人好像有些故事。”北宫灵雨忽然低声说。

公孙羽微微冷笑起来:“有故事就好。佟即将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他的后院起火对我们才有利。”

拍卖继续,然而让二人震惊的是,那个女人竟然挥金如土,一连三次以起码超出底价数倍的价格购买了五件拍卖品,虽然因为物品价值的问题加起来不过300万元人民币,但对于一名商人来说依然是一件相当不爽的事情。

商人的本性是逐利的,即使.是淡雅如仙的北宫灵雨也莫不如此。这个女人真的是商人吗?还是她只是想毁灭什么,砸碎什么?

公孙羽感到事情越来越好玩,嘴角也翘得越高了。

第七件拍卖品是臣仕董事长程.明敏捐赠的汉代玉马。汉代的玉石品质很高,而且这批玉马保存相当完好,白玉的光洁度相当不错。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座类似于马踏飞燕的“马踏灵蛇”,具有一定的文化研究价值。

很显然,这是本次拍卖会到现.在为止最珍贵的一件拍卖品。

“程董事长虽然身在病床不能前来,不过还是将自.己的毕生珍藏委托给本人拍卖,所得款项全部捐赠给红十字会,用于川北赈灾!”

在拍卖前,朱向东特意上台解释说。

起拍价130万。第一次叫价便达到180万,随即冲上200万。叫价.者主要有北宫灵雨、王玉真、蓝地(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文衡鸣、约书亚集团(黄氏)董事长黄缙等七八人。

很奇怪的是,这次方清清却收手了,只是不断把.玩着手机,安然就座,并没有出价的意思。

在七八人的推.动下,价格很快上升到300万,但依然没有放弃。

“500万。”方清清突然发动袭击,轻松地举起牌子。

所有人为之愕然,对这个不按规矩出牌的女人无可奈何。

“万!”

不知什么时候蒋玉瑶那个小女孩溜到北宫灵雨的身边,竟然将她的号牌举起,娇脆地尖声叫道。

“小丫头你……你害我是吧?”北宫灵雨失笑起来,揪了她一把。

小女孩调皮地撇嘴说:“姐姐你可是这里最富有的人,叫个几百万的价格,应该难不倒你吧?”

北宫灵雨接过号牌,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敲一下:“当然难不倒。不过,你表姐我从来不做蚀本的生意,知道吗?”

女孩点头似小鸡啄米:“知道,表姐就是一奸商,左右逢源、财源滚滚、源远流长、源清流洁……”

奸商?北宫灵雨眩晕中,有心要让她好看,但在大庭广众下却无法动手脚,只得恨恨地盯了这个小妖精一眼。

万并不是最后的成交价,方清清再次举起万的牌子。

“表姐,我就知道她会举牌的。嘻嘻,这个女人好像提着一口袋钞票正在到处撒呢!”女孩得意地笑了起来。

提着钱袋子撒钱?很形象的比喻啊!公孙羽不由再次看了看方清清的背影。

“喂喂,花心的帅哥姐夫,你看什么呢?”女孩却促狭地低声叫了起来。

一边的宋平岩和林晴美听得低笑起来,搞得公孙羽很无奈地苦笑。

拍卖还在继续。下一件拍卖品是北宫灵雨提供的意大利著名画家米开朗基罗.达.卡拉瓦乔的油画“圣保罗之死难”。卡拉瓦乔是十六世纪欧洲著名的大画家之一,他的写实风格和具有现代艺术的气氛,对后世画家有着极大的影响。

经过现场专家鉴定,这幅油画是真品,拍卖底价是500万人民币。

“羽,这个底价定得挺低的,咱们先不出手,不上2万咱们不叫价。”北宫灵雨嘴角噙着冷笑附到公孙羽的耳边低声说。

“万。”郑俊第一个叫价,而且直接将价格提升万。

很显然,本次拍卖会最大的一宗交易即将出现,拍卖师举槌的手甚至微微在颤抖:“万第一次!女士们、先生们,这是意大利名画家的杰作,极具收藏价值,尤其在欧洲各大拍卖行受到火热的追捧!”

“800万!”朱向东第一次报价,而且口气加价达200万。

价格很快上升到千万,不少中小企业的老板顿时为之咂舌不已。然而价格依然在直线上升,直到1500万以后,叫价的人才渐渐少了下来。不过,郑俊、朱向东、方清清并没有放弃,而程明道、亚尼集团(**)董事长江名绅、长江联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卫榭阳等三人也加入了战团。

“2万!”方清清率先叫出这个价位。

“疯女人,花的还不是我们家的钱!”虽然声音极小,但公孙羽还是清晰地听到王玉真愤怒地盯着方清清,眼睛中溢满憎恶。

上了2万价位后,郑俊放弃了。毕竟,他的身份特殊,如果以天价竞购一副油画的消息被透露出去,对他父亲的声音绝对没有好的影响。

而卫榭阳作为国企老总,以同样的理由放弃。竞购者剩下方清清、朱向东、江名绅、程明道四人。当然,不排除半路杀出程咬金的可能性。

“2500万!”公孙羽终于出手,而且一次性加价500万。

全场为之轰动,从底价500万到2500万,跨越幅度之大简直让人震骇!

而拍卖师的声音也颤抖起来:“2500万,这是今晚拍卖品迄今为止的最高出价,也可能是今晚最终的最高价!女士们、先生们,意大利著名画家米开朗基罗.达.卡拉瓦乔的‘圣保罗之死难’,还有没有更好的出价,让我们拭目以待!”

程明道摇头放弃,而江名绅则朝公孙羽微笑颔首,同样放弃万投资一副油画,风险已经相当大。

朱向东犹豫一下,举牌加价到2550万,而方清清则再次加价2650万。

“3万!”公孙羽再次举牌。

满座再次轰动,如果这幅北宫灵雨个人捐赠的油画以如此超高价被她自己竞标的话,意味着她实际上直接捐款3万!

而此前金鼎的捐款已经超过2亿元人民币总值,看来金鼎和北宫灵雨对这次救灾异常坚决!

“3万!”拍卖师的声音几乎歇斯底里了,“本拍卖场创纪录的价格,虽然这次拍卖本拍卖行不收取任何费用,一切为灾区奉献,但本人还是为这个价格震撼!3万第一次,请问还有没有加价的?”

朱向东摇头放弃了,从500万到3万,这个价位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毕竟艺术品的收藏是有巨大风险的,而且今年艺术品市场的价格正在迅速下跌中,一旦北宫灵雨预言的金融风暴来临,艺术品价位甚至将进一步下跌。

方清清正待举牌,突然身旁一个黑衣男子伸手按住牌子。

“书记刚才来电话,他正在看现场直播,让你别再举牌。”那人低声说。

方清清怒哼一声,一把将号牌掷,随即竟然起身愤然离去。黑衣男子连忙起身,跟随在后。

佟永北终于出手干涉了?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的笑意。方清清今晚已经花了他一千几百万,很显然这位市委副书记大人的忍耐心终于失去了。

当然,以他多年来一直身居的高位,一旦肆意敛财,公孙羽不以为数千万就能难倒他。当年北京副市长王宝森,涉案金额之高,便超乎世人想象。佟永北或许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但一副数千万的油画还是不会令他皱眉头的。

他所要遏止的,是方清清这种撒钱的态度和可能给他带来的麻烦。

随着方清清的离去,北宫灵雨和公孙羽也对本次拍卖会失去了任何兴趣,于是二人和宋平岩、林晴美打了个招呼,拉着蒋玉瑶离去。

“表姐,我今晚不回家,去你那里好不好?”

走出大厅后,女孩迫不及待地问道。由于家教极其严格,这个女孩已经一年之多没有在外留宿过,甚至包括亲戚家!

“呃,这个……”北宫灵雨有些爱莫能助地耸耸肩膀。

“求求你啦,表姐,人家都一年多没有走出家门了呢!”女孩跺脚,小脸溢满幽怨,随即又抱着公孙羽的胳膊撒娇:“姐夫,你给我说说嘛!人家今年都14岁了,可妈妈却不让人家出门,气死人了呢!”

北宫灵雨点了这个小丫头的额头:“什么不让你出门,夸张得没谱了啊,你不是每天吗?”

“那个怎么能算数?”小丫头撅嘴摇头,“学校、家里,两点一线,都憋闷死本小姐了!”

“蒋玉瑶,你又想造反了不是?”

这时后面传来蒋夫人的狮子吼,调皮的女孩顿时浑身哆嗦一下,公孙羽看她刹那间简直有了逃跑的冲动。

北宫灵雨看在眼中,不由苦笑起来,连忙说:“姨妈,没事啦。呃,姨妈,有个小事情给你商量一下……”

第十章 遗嘱(上)

在北宫灵雨的恳求下,蒋玉瑶终于如愿以偿地登上了北宫灵雨的座驾。

二女坐在后面,北宫灵雨叮嘱道:“小丫头,到了庄园以后,不准和我家那个魔女大闹天宫!”

“收到!”女孩敬礼,随即相当利落地打开身旁车载小酒吧架子上放的红酒,给二人各倒了一杯,举杯一饮而尽,啧啧道:“味道不错,好久没品尝了。除了过节,妈妈是滴酒不让我沾的!”

北宫灵雨不由失笑道:“你这个贪杯的小酒鬼,三岁就喝下瓶红酒,姨妈给你禁酒没错!”

女孩顿时不忿地叫了起来:“喂喂,表姐,酒量是天生的好不好?难道酒量大有错吗?至少去外面应酬不会被人灌醉占便宜!譬如,姐夫要是哪天请我去酒吧,要是我酒量小,不得被他吃干抹尽,事后还说小姨子的屁屁他有半边……呃,表姐我只是譬如啦!”

公孙羽闻言眩晕中。

在将北宫灵雨送回庄园后,.公孙羽驾着另一辆黑色的原厂标致车迅速来到约好的地点。

吴昊、李谦、石矢志及二十名英雄.社好手早已在此等候,正抽着烟吹牛。

“老大!”

“队长!”

“羽爷!”

众人看到公孙羽后,纷纷招呼.起来。公孙羽点点头后,没有任何客套便开始布置任务。和吴昊三人,公孙羽是交心,也实在无须客套。

“耗子和石头带人去浦东世纪公园附近程家老祠.堂,我和李谦去吴泾程明敏的老家。此行可能会遇到敌人,所以大家要提高警惕。注意保持联络,一旦有消息,立即通知我。”

“是!”三人齐齐应道。虽然离开部队时日不断,但三人.还是对公孙羽有种自觉服从的惯性。

五分钟后,公孙羽检查了众人的装备,随即大家.分道扬镳,乘车离去。

四十分钟后,公.孙羽、李谦一行来到吴泾,按照柳丹嫣给的确切地点,公孙羽很快找到程家老宅。

程家老宅占地面积不算很小,一进三重,青砖铺就的地面,在解放前应该算得上豪宅。不过,程家在解放时期出过几个人物,所以在土改时期并没有被打成地主,而是富农,财产不曾被政府没收。

但在文革时期,程家的大人物纷纷入狱,自身难保,是故程家很快遭殃。

程家能够在80年代迅速发家,其实也与那其中一个大人物翻身有直接的关系。那是程明敏的堂叔,在改革开放初期曾经担任苏省省委书记,在80年代中期出任国家计委主任职位,可谓是位高权重、红极一时。

在这位堂叔的关照下,程家起来了,并且在程明敏的运作下,二十来年蒸蒸日上,最终成为华夏著名的大型民企之一。

公孙羽叮嘱所有人不得破坏程家故居所有的物事,随即带人越墙而入。

很显然,程家的这处故居依然保持着原貌,甚至就连一桌一椅都是如此。而且处处非常洁净,看来程明敏长期命人对这处故居进行维护清扫。

古老的木质顶盖大床、雕花梨木大桌、枣树做成的座椅,这些家具的制作都相当精致,时间看来也超过百年历史了。

众人搜索一个转,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在一个衣柜内,公孙羽看到摆列整齐的相当古老的小儿玩具:竹蜻蜓、木狗、陶瓷娃娃、木鸡,还有一方陈旧的细花手帕。

很显然,这些东西是程明敏小时的宝物,甚至可能与他的初恋情人有相当干系,那方手帕则肯定是他初恋情人送给他的。

公孙羽在心底黯然一叹。这个程明敏还真是个痴心汉子,不过其续弦章怡香却绝非良配,当他昏迷在病床时,她还在将一顶顶的绿帽子往他头上扣。

“咦!”李谦在那边忽然叫了起来,“队长,你看这里,好像有些古怪!”

公孙羽过去一看,原来其中一面墙敲着却做空响,于是从窗户跳了出去看了看墙体,不由淡淡一笑。很显然,这是一面夹墙。

旧时代为了防匪盗,大户人家在建房时大多会修筑这样的夹墙,一旦有变,立即带着全家老小和金银细软躲入夹墙中。

公孙羽打着绿光手电,在墙面上仔细察看,片刻后他命人将一个沉重的大柜子移开,这里果然有一个门户,并且门是铁质所铸造。

仔细找了片刻,公孙羽在墙面某处按了下去,随着“隆隆”的沉重声音,这扇铁门隐入墙体。

公孙羽命李谦带人在外面守着,自己带着两人打着绿光。

果然是夹墙,但出乎公孙羽预料的是,夹墙里竟然有一条幽深的地道。看来程家不简单啊,故居竟然还有这样隐秘的地方。

地道很潮湿,石板地面甚至隐隐有水迹,地道里有些霉味。公孙羽深深嗅吸一下,空气尚可,没有窒息的可能性。

然而进入地道后,公孙羽却有些失望了,里面的东西很简单,而且地面上有些凌乱的脚印,显然这处地方早已被人搜过。而且,搜寻这处故居的人的名字公孙羽也能猜到:程明道,除了他别无他人。

很简单,这个搜查的人对这处故居还是有一定感情的,他没有破坏任何物事,甚至就连摆放的顺序都没有弄乱;而且他对这处密道也相当熟悉,地洞里的物事也如上面的一样,摆放整齐有序。

公孙羽搜查了十分钟后便放弃了,很显然这里没有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隔壁。他会不会将东西放到邻居初恋情人家?”公孙羽让李谦继续在程家古宅搜寻,而自己一人独自越过院墙,进入柳家。

和程家相比,柳家实在寒酸得紧。这是一座极小的院子,地面裸露着泥土,而房屋不过是两间小小的土坯房。以摆设看,其中一间大些的是当年那对母女的卧房,而小些那间则被当做厨房。

虽然条件极其艰苦,不过墙角却种植着几丛深色花。看看花的长势和年份,应该是当年那对母女所植,此时开得正盛。

公孙羽轻轻推开那扇饱经沧桑的木门,随着“吱呀”声步入正房。房内物事也相当整洁,数十年来维护照看相当周到。

进门左侧是一个神龛,里面果然供奉着两块灵牌,上面刻着“林素娥”、“柳清月”字样,落款都是柳丹嫣,前者是她的外婆,后者是她的母亲。

公孙羽扫视四周,随即将神龛中不断扫射。

忽然,他眼中微露喜色,在神龛中摆弄几下,随着“叽咕”声,神龛竟然自动移开。他顺手一探,取出一个锦盒。

将锦盒打开,里面果然用黑丝带束着一份文件。公孙羽缓缓打开黑丝带,一共有两份文件。他微微观看片刻,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沉吟良久,忽然将其中一份卷起,伸手一搓。

一道淡淡的火苗从文件中窜起,瞬即文件被烧毁。公孙羽走出房门,在院子中将手中的黑灰运气一吹,黑灰登时变成粉末,随着夜风飘飘荡荡,不知所往。

这样隐秘的东西,便让它随着历史的尘埃而化为乌有吧!

公孙羽将剩下那份文件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随即回到房内将一切还原,抹去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迹。

在离去前,公孙羽在神龛前微微鞠躬。或许,不数日程明敏便将与她们相会,对于程明敏来说,这是一种不幸还是幸运?

或许对柳清月刻骨铭心的爱,数十年来一直煎熬着他的心。无论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直到最近他都定期来此祭拜着自己亡故的爱人,悼念着自己那永远逝去的爱情。

“抹去所有痕迹,收队!”

回到程家故居后,公孙羽低声命令。一行人刚刚离开吴泾,公孙羽却接到吴昊的信息:他们在程家祠堂遭遇伏击,有三人受伤,万幸的是众人身手都不错,而且有备而去,故而才不至于全军覆没。

埋伏?公孙羽眉头皱了起来,立即带人朝程家祠堂疾驰而去。

一个小时后,公孙羽带人来到程家祠堂。此地属于浦东杨思镇,陈家祠堂几经修缮后巍峨耸立、金碧辉煌,相当显眼。

吴昊和石矢志一众被堵在祠堂内,而堵住他们的人有当地村民,有程家的族人,但更多的是一些身份不详的精赤大汉,他们共约两三百人,其中数十人手中甚至拿着猎枪和弩箭。

敌人果然早就准备!

公孙羽眉头一皱,命令李谦带人在旁边接应,而自己则暗暗欺了上去。

摸上去数十米,在左侧一个工地抓起数十枚石子,公孙羽躲在一棵树后以天女散花的手法朝那些围住祠堂的人掷去!

“啊——”

公孙羽的手法何其精准,石子如子弹般飞射而去,登时将十数人打得头破血流,众人纷纷惨叫起来,转头就朝公孙羽这边冲来。

公孙羽又抓起一把石子朝那些家伙掷去,再次有十几人中招,其中一人鼻梁甚至都被打得凹陷下去,鲜血迸溅,往后就倒!

“妈的,让你丢石头!”几个手持猎枪的家伙登时砰砰地放枪起来,而手持弩箭的家伙也纷纷在瞄准。

然而此刻公孙羽早就闪到他们的后面,对继续留在祠堂门口附近的家伙发动袭击。工具依然是就地取材的石子,但细小很多,而且每次只发一颗,精准地打击敌人的穴位。

当十几个人倒地时,那些家伙才发觉不对头,纷乱地开始到处寻找敌人。而此时公孙羽再次绕到祠堂后方,对那里的家伙发动偷袭。

不过十分钟,这些乌合之众乱成一团,随即吴昊、石矢志带人趁乱闯出了祠堂,在李谦的接应下逃之夭夭。

第十章 遗嘱(下)

公孙羽并没有恋战,而是迅速收队。回到北宫山庄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左右。然而当他走进自己的房间时,再次无奈地叹息起来。

大床上又一次被女孩们霸占,这次是魔女和她的小表妹蒋玉瑶。当公孙羽入内时,两个家伙和衣躺在床上,由于天气渐渐炎热,毛毯仅仅只是搭在小腹上。

让公孙羽为之苦笑的是,这个两个家伙衣着极其单薄,都穿着丝质睡衣,尤其蒋玉瑶那个女孩的修长大腿都裸露出来,在灯光的辉映下虽然稚嫩却散发着白瓷般的釉光。

公孙羽默然将窗户关严,随即掩门走到客厅。北宫灵雨忽然从楼梯间探头一笑,低声说:“羽,你来了?”

“怎么还没睡?”公孙羽眉头一皱。

“我等你呢,梅姐给你熬了点汤,去露台吧。”女人笑着说。

来到露台,梅管家正在弯腰.放置物事,女人也穿着丝绸睡衣,两瓣硕大浑圆的香臀翘起,在贴身的丝绸包裹下真实而曼妙地向男人展现着无与伦比的曲线。

男人忽然觉得鼻子一热,连忙转.头,却见女人在身后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不是,那个……”公孙羽的脸孔为之一热。

女人贴身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看吧,男人色点不是罪。梅姐的身材很棒是吧?有时候我都妒忌呢!”

男人有些心慌慌的,竟然有逃走的欲望,然后却被.她拉住,随即牵到桌子前。

“梅姐,你的身材差点让小羽流鼻血呢!”女人笑着看.了公孙羽一眼。

公孙羽无语,闷头将梅管家盛好的一碗汤端过.来,呼噜噜地喝了起来。

梅管家并没有.应答北宫灵雨的话,默然鞠躬,随即脚步匆匆地离去。然而在离去之前,她的心跳却如擂鼓般,让公孙羽不禁讶异地看了她一眼。

“小羽,看你满面春风的样子,很有收获是吧?小柔临睡前还患得患失很久呢。到一点半的时候,终于熬不住倒头就睡,说先眯几分钟再说,结果小猪猪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公孙羽从怀中取出文件,递到她的手中,继续喝汤。

北宫灵雨仔细看了看文件,不由讶异起来:“柳丹嫣不是说和程明敏没关系吗?怎么这份遗嘱却……”

“应该是没世人所想像的那份关系,不过…超…”公孙羽苦笑着将自己所知道的那个故事缓缓说了出来。

北宫灵雨闻言后为之一叹:“没想到程老爷子竟然这样情深义重的人!”

“给柳丹嫣这40的股份,我想就是因为出于对她母亲的爱吧?”公孙羽喟然说,“柳丹嫣不是他所出,甚至是那些仇人的孩子,但程董能这样对她,这让我对他产生了几分敬意。”

“羽,有了这份遗嘱,我们现在完全可以帮助小柔掌控臣仕。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现在开始联系兰兰的爸爸,开始改朝换代,送小柔上位?”

“我觉得还不是时候,更何况朱这个人我甚至没能将他看透。”公孙羽缓缓摇头说,“按常理,朱应该主动来找我们,毕竟我们掌握了臣仕9的股份,是臣仕仅次于程氏兄弟的第三大股东。”

“那你认为……”

这时梅管家走了过来,给二人端上香茗,而且将桌子收拾干净。

在梅管家离去后,公孙羽啜了一口茶水,缓缓将身体陷入躺椅中,道:“这是一份遗嘱,所以程老爷子在世一天,我们就不会将它公布,以免给雨柔招惹祸端。至于臣仕,早晚是小柔的。如果没有其它变故,不找朱家帮忙,31的股份也足够小柔上位了。”

北宫灵雨点头说:“臣仕的股份很零散,现在我们只要防着敌人暗中吸纳,就能够掌控臣仕。最近我已经命人专门组建一个精锐的团队,对臣仕投放的各支股票进行全程监控,一旦稍有波动便立即报告给我。”

“之所以我现在隐瞒这份遗嘱,是想进行突袭。”公孙羽突然微微皱眉说,“毕竟敌人是很狡猾的。程明道占有20股份,是臣仕第二大股东;而王家占有5股份,是臣仕第四大股东。如果他们在市场上采取某些违规行为,还是有相当机会得到超过31,甚至37以上的股份。”

北宫灵雨点头赞许,随即道:“如果这样的话,干脆我们也在暗中对臣仕股份进行吸纳。我知道几个合作伙伴,他们拥有臣仕少数股份,如果能说服他们出让的话,我们大概可以增加3左右的股份。”

“很好,如果能增加那3股份,再加上朱向东那5,支持雨柔的股份将达到39,敌人就算想搞大动作也不可能了!”

商量得一会后,北宫灵雨忽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公孙羽不由失笑,站起来将她拉起,柔声道:“睡去吧,以后不准再熬夜等我了,听到没有?”

“知道了,大人。”女人娇娇地说,杏眼微饧,瞅着男人却不肯移动脚步。

“还有什么事情吗?”公孙羽笑了起来。

女人的秀眸流泻出水一样的波澜:“羽,你说恋人间道晚安应该怎样?”

“呃……”男人托着自己的下巴,沉吟说:“无非不过吧?”

“仅此而已?”女人不满地翘起小嘴。

“还能怎么样?”公孙羽笑了起来,随即走过来将女人拥入怀中,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睡吧,明天还有得忙呢。”

“你睡哪里呢?”女人忽然调皮地笑着说,“不会和霜儿、瑶瑶一起吧?”

“还好沙发够大。超”公孙羽苦笑摇头。

当公孙羽在沙发上眯上眼睛时,有人轻轻走了过来,将一床丝被覆在他的身上。毒药?从香水味公孙羽判明了是谁,不过他并没有睁开眼睛。

第二天,公孙羽再次陪同雨柔前往医院探望程明敏。这次在病房的休息室里,公孙羽却看到一幕好戏。

程明道和程峰拦住章怡香,不让她进去探视病人,三人发生堪称惨烈的争执。

“我是他的妻子,名正言顺的妻子,唯一的妻子,也是财产第一继承人。”章怡香冷冷道,“你们拦住我想干什么?你们有资格拦住我吗?”

程明道和程峰瞅了公孙羽一眼,没有吭声。显然这二人不想在公孙羽面前跟这个女人争吵,以免泄露某些机密。

然而那个女人却毫不在乎,她指着雨柔道:“正好,有小柔在这里作证。今天我非得进去不可,老爷子要是就这么去了,我一个未亡人到时候还不得被你们这对叔侄给生吞活剥?”

“大嫂!”程明道的眼睛闪过一抹阴毒的目光,盯着章怡香道:“你和我大哥在婚前是有契约的,契约范围内的财产我们一分不少给你,但契约范围外的,尤其是臣仕集团的股份,你一文钱也莫想要!”

“契约?”章怡香冷笑起来,“你们真的要按照那个契约办?”

“当然。”程明道阴阴地说,“大嫂,你做了多少对不起我大哥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还有资格继承我大哥的财产吗?”

女人点头:“很好,如果你们这么说,我们法庭见。不,甚至是警察局见!”

“你说什么呢,不要命了!?”程峰忽然逼上来,恶狠狠地盯着女人,犹若择人而噬的猛兽,眼光森然而血淋淋。

章怡香吓得倒退一步,随着铁青着脸孔,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处,她转头道:“你们别以为就这么算了!家产绝对有我一份,否则……后果你们知道!”

说着,这个女人冷哼一声,扭着肥硕滚圆的臀部转头而去。

狗咬狗,一嘴毛。看来,他们是分赃不匀,起了内讧。公孙羽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冷笑,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远去的女人。

很好,这又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这时程明道忽然转头盯着二人冷冷道:“小柔,你想好了没有?如果你还执迷不悟,以后就不要来这里了。我没有你这个女儿,程家也不再是你的家!”

“爸爸!”雨柔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不是你爸爸!”程明道暴怒地喝道,“你有当我是你父亲吗?立即和公孙羽断绝关系,搬回家去住!”

“不可能!”雨柔的手紧紧地望着公孙羽的胳膊,神情溢满坚决。

“那很好。”程明道冷笑起来,转头对程峰道:“小峰你听着,立即传告程氏家族上下老小,我程明道从今往后没有程雨柔这个女儿!”

程峰的脸色一变,道:“二叔,这个……”

“没有这个那个!”程明道斩钉截铁地说:“这样的忤逆女,我程明道就当没有生养过!你程雨柔从此再和程家无一丝一毫关系!”

看着曾经慈爱的父亲如此无情的脸孔,雨柔忽然觉得他好陌生,陌生得犹若从来不曾见过面,陌生得恰似隔膜着几个世纪。

突然,她的眼前一黑,登时身体软倒。

公孙羽连忙将她抱住,盯着程明道冷笑道:“程总,好像你现在还不是程家家主吧?”

程明道脸色一变,怒斥道:“是,我现在不是程家家主,可难道我连脱离父女关系的权力都没有?”

公孙羽淡淡道:“你可以和小柔脱离关系,不过传告程氏老小,并且将她从程氏开革,你没这个权力吧?程董还没过辈呢,阁下就急着抢班夺权了不成?”

第十一章 嗣位(上)

程明道脸色大变,冷冷道:“小子,别以为会几下拳脚功夫就可以藐视天下。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公孙羽淡淡地笑了起来:“我从来就没有藐视天下,程总。倒是你,背叛妻子,抛弃女儿,堪称灭绝人性。”

“你!”程明道大怒,盯着公孙羽两眼珠子喷出熊熊怒火,随着指着门口斥道:“出去,立即给我出去!”

“程董是你的兄长,但也是小柔的伯父。你不认小柔这个女儿,不代表程董不认她这个侄女。”

公孙羽冷冷道,随即他径直而入。程明道怒极而笑,竟然伸手一拳就打了过来,但公孙羽身形一闪,这一拳便落空。

很巧合的是,这时程明道的.膝盖突然一软,他摔倒在地,脑门撞,肿起一个大包,顿时嗳哟连声的叫唤起来。

程峰一见急眼了,几步冲过去将.程明道扶起,指着公孙羽叫道:“公孙羽,你竟敢打人,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公孙羽不由失笑,“有志气.请问你怎样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程峰冷笑道:“别以为你在警局有关系,我七叔……”

“程均之是么?”公孙羽打断他的话头,“好,现在立即让.他过来,看看他敢不敢诬赖我。如果他胆敢玷污法律的尊严,我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程峰登时哑口无言。眼前所见,程明道是自己摔倒,.公孙羽连一根指甲都没有加诸到他身上。如果程均之胆敢枉法诬陷公孙羽,以金鼎的权势,一旦事情闹大,他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公孙羽冷哼一声,随即抱着雨柔进入里间。

程明敏的呼吸依然极其急促,而且心跳相当微.弱,脸色更是如死灰般。

公孙羽在室内.伫立良久,默然离去。依照这个情况,程明敏随时有可能辞世,自己必须为雨柔做好万全的准备。

一个小时后,公孙羽带着苏醒过来的雨柔再次与柳丹嫣在蝴蝶帮名下的某茶馆密会。

柳丹嫣将那份遗嘱翻来覆去地审视了几遍后点头道:“这份文件有程董的印章和亲笔签名,而且在三个月前曾经公证过,应该的合法遗嘱。”

雨柔接过那份遗嘱,轻轻抚平,秀眸中浮现浅浅的悲哀。

遗嘱很详尽,程明敏在这里对自己所有的财产作了一个详尽的说明,并事先将婚前承诺给章怡香的部分剔除出去。而剩下的财产主要是臣仕股份、其他公司持股、不动产、藏品、现金存款等。

根据遗嘱所述,程明敏将臣仕股份的40赠与臣仕副总裁柳丹嫣,而其余60由侄女程雨柔继承;其他公司持股由女儿程雨佳继承;不动产、藏品、现金等则由儿子程峰继承。

公孙羽道:“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第一,如何确保雨柔上位;第二,如何确保臣仕在雨柔上位后继续正常运转。”

柳丹嫣摇头露出淡淡的苦笑:“很难,程明道、程峰,甚至王家,都不可能坐视不管。只要我们将这份遗嘱抛出,他们绝对会兴风作浪。首先,他们会搅乱股东大会,让雨柔不能及时上位……”

公孙羽若有所思地点头:“你提醒得很及时。这个很关键,他们可能采取占据主席台、砸坏话筒、退出股东大会、扰乱秩序等手段,甚至直接使用暴力,从而达到延迟投票表决的时间,给自己留下捣鬼的裕度。”

“你说得很对!”柳丹嫣道,“他们甚至还可能、火警、匪盗方面做手脚,反正只要股东大会无法继续下去就可以。”

“很好。”公孙羽点头说,“我会提前准备。请继续。”

柳丹嫣续道:“在搅乱大会后,他们自然会质疑这份遗嘱的真实性,并采取种种手段进行诉讼,同时以未定论将股东选举大会无限期拖延下去。”

“只怕少不了暗杀手段吧?”公孙羽冷笑说。

“是。”柳丹嫣点头说,“至少我和小柔的人身安全就会受到严峻考验。”

“你们放心。一只鸭子是放,一群鸭子也是放,到时候……”公孙羽忽然发觉自己的言辞相当不合适,不由有些尴尬起来,“呃,对不起,我是说……”

“嗤!”两个女人不由都失笑起来。

“哥哥,你骂人还真的不带脏字呢!”雨柔娇嗔地白了男人俏生生的一眼。

公孙羽无语中,只得举手抱拳致歉。

柳丹嫣忍俊不禁,笑说:“好了,这次就放过你了,咱们继续。”

公孙羽点头道:“谢谢。如果是安全问题,我想应该还是有保障的。你们完全可以和灵雨同作息,共进出。至少在结果出来之前,我想敌人不可能有机会对你们发动任何有效的攻击!”

柳丹嫣道:“除此之外,由于他们在这段不短的时间内控制着集团,如果他们认为事情不谐的话,他们甚至可以大肆侵吞、转移公司的资产;再不济,他们可以肆意破坏,彻底将臣仕搞垮!”

公孙羽的眉头皱了起来,苦笑道:“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是。”柳丹嫣断然说,“如果让他们破坏股东大会的话,我想事情就会朝我们不利的一面走去。万幸的是,我们是打有准备的战争,而敌人至少现在还不知道这份遗嘱已经在我们的手中。”

公孙羽点了点头,沉吟很久道:“如何确保股东大会有序开下去,完成选举,这是一个难题。柳小姐,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柳丹嫣想了想说:“对付暴力,我想公孙先生你一定有办法。包括占据主席台、砸坏话筒、退出股东大会、扰乱秩序、捣毁电路、火警、假扮匪盗等等,你都可以制止。”

“我以什么名义参加呢?”公孙羽眉头皱了起来。

“金鼎的股东代表。”柳丹嫣说,“金鼎作为第三大股东,其代表可以坐在最前排,一旦事发,你完全可以及时应对!”

公孙羽若有所思地点头。

日凌晨四点半,臣仕集团董事长程明敏辞世。

五分钟后,公孙羽得到消息,随即迅速起身召见了柳丹嫣和程雨柔,并立即启动一级保护方案,对二人继续全天候24小时保护。

此前,吴昊、李谦带着十名最强悍的手下暗中加入保护队伍,石矢志也从学校请假回到保镖队伍中。

而同时,公孙羽命金邦将在太湖训练的那对秘密好手调回东海,加强警戒。

在调集人手后,公孙羽立即召集人手开了一个会。与会者除他外,有北宫灵雨、程雨柔、柳丹嫣、安子介、石矢志、吴昊、李谦、金邦等。

按照大家商议的程序。第一步是与程明敏的专用律师取得联系,确立遗嘱的法律效用;第二步是保护好程雨柔、柳丹嫣的安全,等候时机;第三步是待程明道以自身20股份召开改选董事长的股东大会,抛出杀手锏,在会上彻底颠覆程明道、程峰对臣仕的掌控;第四步是清洗臣仕管理层,确立程雨柔的地位和权威;第五步是对臣仕进行改革,让臣仕进一步向金鼎靠拢。

“关键是第三步。”公孙羽道,“依照我们的判断,程……呃,程总应该是迫不及待抢夺董事长的位置,而同时和程峰、章怡香进行继承权的抢夺。章怡香绝对不甘单单拿到契约内的财产,程峰则想独揽所有股份,程总意图分一杯羹。从他们在程董病重时,甚至没有给程雨佳发一封电报就可以清楚这一点。”

北宫灵雨将一份委托书交给公孙羽:“羽,小心敌人藏有枪手。你要保护小柔和柳姐,还要维持秩序,应对敌人的阴谋,任务着实不轻!”

“相信我!”公孙羽淡淡一笑道,随即开始进一步的细节方面的部署。

一个小时后,金邦领人而去。他将带数十精锐在臣仕集团总部附近埋伏,一旦事发,迅速控制整个地段,造成黑龙帮的局部优势,阻止洪帮或其他敌对势力对会场的破坏和扰乱。

至于程雨柔、柳丹嫣的安全,由公孙羽、吴昊、李谦三人全面负责,其中公孙羽全面指挥,吴昊负责程雨柔的贴身安全事务,而李谦负责柳丹嫣的贴身安全事务。

天刚刚亮时,程明敏的专用律师吴小桥家被人敲开大门。公孙羽带着程雨柔和柳丹嫣出现在他面前。

公孙羽直截了当道:“吴先生,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待程董过世那份遗嘱就可以公诸于世。刚刚我们得到确切消息,程董已经于凌晨四点半在樱花会所去世。所以,我们现在想请您对程董留下的遗嘱作一个正式的具有法律效应的宣布。”

“你们找到遗嘱原本了?”吴小桥问。

公孙羽从怀中取出遗嘱递过去。

吴小桥仔细地辨认良久,点头说:“不错,是这份遗嘱,我曾经在程董那里看到过。请进。”

三人进门后,一个妖娆的女人从卧房门口处探出半边娇躯,身上湖绸绿的睡衣泻下半边,一对雪白的娇乳竟然露出,就连紫红色的相思豆都历历在目。

公孙羽眼睛忽然眯缝一下,瞟了吴小桥一眼。吴小桥的神色显然有些慌乱,冲那女人叫道:“小春,进去,我们有事情呢,你先睡吧!”

那女人也不遮掩自己泄露的春光,“哦”了一句缩回头去,“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第十一章 嗣位(中)

“呃,她是我女友……”吴小桥解释说。

“我们知道。”公孙羽盯着他,黑眸深处闪烁着一抹淡淡的寒光,“你为什么会解释,我们询问了吗?”

在他这冰彻骨髓的目光笼罩下,吴小桥忽然全身为之哆嗦一下,眼睛意图躲闪一下,然而却如同堕入梦魇中,一动也不能动。

“吴律师,莫非你心中有鬼?”公孙羽的声音冰冷而缓慢,目光更是盯着他不放,“那个女人真是你的女友吗?抑或,别有内情?”

吴小桥还未来得及说话,公孙羽突然脸色一变,闪电般朝卧房冲去,一脚将房门直接踹开。

那个妖艳的女子正赤裸着上身,晃荡着一对硕大的**,举着拨打某个电话号码,见公孙羽闯进,吓得将手机丢到一边,抱着胸部尖叫起来。

“!”公孙羽竖起一根手指,森然.而阴冷地盯了她一眼,随即拣起地上那部手机,翻出刚才拨打的号码一看,冷冷问:“你刚才在拨打谁的号码?”

“桥,他耍流氓,报警!”妖艳的女子对.着吴小桥大叫起来。

“耍流氓,就你这种货色?”公孙羽.生平第一次辛辣地讽刺道,随即转头对吴小桥道:“吴律师,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你对道上行情有些了解的话,我相信你对‘羽爷’这个称呼不会很陌生!”

吴小桥的脸孔阴晴不定,显然在患得患失中。

“是谁让你接近吴律师的?”公孙羽忽然鄙视妖艳女.人的眼睛。至于她那几乎裸露的上半身,男人彻底无视。

妖艳女子心底忽然冒起一阵寒气。虽然较之客厅.那两个绝色有相当差距,但女子对自己的身材和胸部极具信心,然而这个男人扫视自己时,却貌似具毫无生命的尸体,冰冷而无情。

“很好。”公孙羽忽然关上房门,隔断客厅外三人的.视线。

女人心中猛然一喜。难道他会……

然而这一丝喜.意瞬即消失,公孙羽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女人那纤细的脖子在男人粗大的手掌中咯咯作响,数秒后眼睛暴突出来,舌头吐出老长。整张搽着润湿粉底的脸孔酱紫一片,而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全靠那只疯魔巨掌的力道支撑着。女人的双手再也顾不上遮掩自己的胸部,四下划拉着,犹若溺水者。

十五秒后,公孙羽将如破布般的女人丢,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

“其实我完全知道是谁派你过来的,只是需要你确证。”公孙羽生硬而阴森地缓缓道,“如果你继续为洪帮效力,我并不介意捻死一只蝼蚁!”

女人瘫,抱着脖子拼命咳嗽,脸孔胀得通红。

“怎么样,能说吗?”待女人咳嗽稍稍平息,公孙羽冷冷问。

“是……是五爷让我……”女人露出惊悸的神色,止住话头。显然,那个五爷曾经给她极大的威慑。

公孙羽轻蔑地一笑:“五爷?吕振吧!你放心,只要你愿意跟我们合作,我绝对保证你的安全。我想,你也不愿意一辈子被洪帮摆布吧?”

女人凝目注视着他:“你……真的愿意帮我?”

公孙羽淡淡道:“难道我公孙羽的信用还比不上洪帮那群垃圾?”

女人盯了男人良久,毅然点头,断然道:“好,我相信你。只要你保证我的安全,让我做什么都行!”

“很好。请穿上您的上衣,刚才多有冒犯,对不起。”公孙羽彬彬有礼地转身,待她穿好衣衫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你……你刚才在里面干什么?”吴小桥愤怒地吼道。

公孙羽淡淡一笑:“吴律师,你以为我在里面会干什么?”

这时那个叫小春的女人走了出来,道:“桥,我已经决定离开洪帮了。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希望你也这样。我看只有他才能帮我们真正摆脱那帮豺狼的控制!”

吴小桥脸色一变,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盯了公孙羽一眼。

公孙羽反客为主,伸手请所有人坐下,冷冷看着吴小桥道:“吴律师,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也知道情势,更知道洪帮那些人的本性。如果你继续一条道走到黑的话,就休怪我们使用某些狠辣手段!”

吴小桥颓然抱着脑袋,痛苦地揉弄着头发道:“羽爷,其实我……我也是很无奈。我是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买通了我几个朋友,然后在一次赌博中欠下巨额高利贷……”

公孙羽淡淡道:“这是黑帮的惯用手段,你难道不清楚?”

吴小桥的脸孔扭曲起来,一绺头发被他活生生揪下:“当时输急眼,完全控制不住情绪了,事后才清楚这是一个圈套。可是,已经晚了,那些高利贷将我全家都绑了去,还砍掉我父母的指头威胁我……”

“那她呢?”公孙羽指着小春问。

“她……”吴小桥迟疑片刻说,“她是洪帮送给我的礼物。其实,她和我一样,都是可怜人。她是被父亲还赌债卖给洪帮的。”

小春闻言一笑,但眼泪却情不自禁地流泻下来。

“洪帮在高利贷上每年获利几百亿,我父亲只是受害者中的一个……”女人苦笑说,“我不恨他,只要沉湎进去,人就不是人了!”

“很好。”公孙羽点头说,“我会保证你们和你们家人的安全。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是洪帮的敌对势力,如果你们想报仇,请加入我们的阵营!”

吴小桥和小春对视一眼,坚决地点了点头。

“很好。”公孙羽绽颜轻轻一笑,“首先,我们必须迷惑敌人。我会让人彻底控制你们的住所,保证你们的安全。而你们依然和之前一样……”

这时小春的手机突然响起悠扬的音乐。公孙羽向她点了点头。女人接起电话,顿时紧张得站了起来:“五爷?是……刚才我不小心按错了号码……嗯,很正常啦,五爷……他?正睡得香呢……咦,五爷,你好坏哦,开这样色色的玩笑,人家不来啦……呣啊,五爷再见!”

将电话糊弄过去,小春的额头上沁出密密的汗水,颓然坐下。

公孙羽点头说:“应对得很好,至少没有引起敌人的怀疑。吴律师,我们现在必须等候敌人行动。我相信一个小时后,臣仕会公布程董病故的消息,到时候我会保护雨柔和柳小姐去灵堂祭奠……”

忽然看到雨柔眼中痛楚的颜色,公孙羽心中微生怜悯,在她的拍了拍,续道:“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召开臣仕股东大会。到时候请吴律师宣布程董的遗嘱,确立雨柔的地位。”

吴小桥点头断然说:“好,一切听从你的安排。羽爷,希望你说话算话,保护好我们和我们家人的安全!”

公孙羽站了起来,淡淡一笑道:“你们放心。我马上安排人去接你们的家属,安置到安全的地点去。”

说着他问明他们家属的情况,接通金邦的电话,让他遣人火速办理相关事宜。

刚刚离开吴家不过十分钟,公孙羽接到信息。臣仕大厦已经正式设立灵堂,并开始接受亲朋好友的吊唁。记者也已经闻讯而来,开始采访工作。

公孙羽、吴昊、李谦护着雨柔及柳丹嫣在距离臣仕三公里处与北宫灵雨车队汇合,众人一起朝臣仕进发。

相对北宫归的灵堂,程明敏的灵堂清净很多。原因无他,程明敏是突然病故,灵堂搭建很仓促,大部分人甚至还未能得到他病逝的消息。而北宫归追悼会是在他遇害多日后才举办,自然唁客盈门,络绎不绝。

当北宫灵雨、程雨柔、柳丹嫣三女进门时,便见到程家数十口人,包括章怡香在内齐齐灵位前,每当有唁客祭拜,数十人便鞠躬还礼。

“果然将我排除在程家之外……”雨柔泪如雨下。

“小柔!”雨柔母亲在人群中叫道。

程明道怒瞪了妻子一眼:“叫什么叫?我说过一百次,她不再是我们程家的人了,没资格站在这里!”

“程总,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北宫灵雨忽然站出来抱着雨柔的肩膀道,“至少现在,您还不是程家家主,您没有资格剥夺小柔程家人的身份。”

柳丹嫣冷冷地插上一句:“而且就法律来说,身份也不是说剥夺就能剥夺的。”

程明道阴**:“北董,你是来祭拜我兄长的,还是来捣乱的?”

“当然是祭拜程董!”

北宫灵雨断然回答,随即带着众人迅步走到程明敏的灵前,凝目那张巨大的遗像,深深三鞠躬,叹道:“老爷子,您走得早了些!去年我们相约改革,今年却阴阳相隔。但愿您上天之灵保佑臣仕安稳地沿着您老既定的方向走下去!”

程明道在回礼后,冷冷道:“北董,臣仕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我们臣仕人自然会想办法将它经营好。”

北宫灵雨淡淡一笑道:“程总,金鼎、臣仕一向相互扶持,荣辱与共。金鼎甚至持有臣仕9的股份,您怎么能说臣仕的事情与我无干?”

程明道被驳斥得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第十一章 嗣位(下)

这时,雨柔在柳丹嫣扶持下上前,默默跪倒在灵前,泪水浸透了白嫩的脸庞。

“伯伯,柔柔来看你了。”雨柔哽咽着说,然后按照古礼给伯父磕了三个响头。当她抬起螓首时,所有人心中不由为之一震,只见三磕首后女孩的额头竟然已是血淋淋的一片!

“小柔!”程太看得心痛无比,就待过来扶起女儿。

“站住!”程明道冷喝道,“如果今天你敢走出一步,以后你就再也别想迈进程家的门槛!”

程太看着眼前这个同床共枕超过二十年的人,忽然感到他好陌生,甚至比灵堂里的任何人都让她感到陌生。

“明道,你真的要赶我们娘俩?”她盯着他问。

程明道转头冷冷道:“不是我赶你们,是你们自己离开这个家庭!”

程太凄然一笑:“明道,我不认.识你了!二十年前的你,十年前的你,我都认识,可今天的你,我不认识……”

程明道身躯一震,随即却冷硬:“那是你自己变了!”

“不,明道。”程太的秀眸中终于溢.出眼泪,“其实,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个男孩,可我在二十年前的生产中因为手术失去了生育能力。二十年前,十年前,你还爱我,所以你容忍了我这个缺憾。现在,你终于不能容忍了……”

程明道铁青着脸孔道:“瞎说,我怎么不能容忍了!”

“你赶我和小柔走,是为了给那个女人挪位置吧?”程.太凄然一笑,泪水却已经挂满雪腮,“我听说,她怀孕了!”

“妈妈!”

雨柔从地上爬起来,过来抱住母亲,母女二人终于.忍不住,抱头低声啜泣起来,其声如杜鹃泣血,全场人众为之动容。

“很好,程总您真的很好,让小女子见识到什么叫.铁石心肠。”北宫灵雨擦拭着泪水走上前抱了抱她们,“阿姨,小柔,咱们走。这样冷酷无情的人,你们何必还留恋不舍?”

“好,我们走!”程太.毅然点头,拭去泪水转头道:“明道,既然你的心已经搁在那个女人身上,我自己识趣离开就是。”

“是你自己要走的!”程明道喝道,“我事先说好,离开程家的,程家的财产一分钱都别想拿到手!”

程太正待说些硬气话,却被公孙羽挺身拦住,他冷笑道:“程总,我看你法律没学好吧?莫非在20年前你成婚的时候和伯母做过财产公证?我看程总必须去普法扫盲班去好好补习一下我国的民法!”

程明道气得哆嗦一下,指着公孙羽道:“臭小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说七道八……”

话音未落,公孙羽忽然猛地跨前一步,差点碰到程明道的头,盯着他森然道:“姓程的,如果不雨柔的份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程明道忽然觉得自己恰如被猛兽盯住的猎物,全身堕入冰窖般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张张嘴竟然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羽,咱们走,和这样的人多费口舌有必要吗?”北宫灵雨忽然冷冷道。

一行人随即离去,唯留下怔怔灵堂中间的程明道,脸色阴晴不定,变幻莫测。

两个小时后,程明敏尸骨未寒,程明道果然迫不及待地向各位股东发起下午召开股东大会的邮件,几个重要的股东他甚至了电话亲自邀约。当然,北宫灵雨并不例外。

“北董,你是大股东,我希望你能来,否则是你自己的损失。”程明道冷冷说。

“我会去的。”北宫灵雨的话更简短有力,随即啪的一声将电话给挂上。

一分钟后,众人齐聚,商议行程。

金邦带领新训练的精锐第一时间启程,潜入臣仕大厦附近,控制局势;

北宫灵雨坐镇金鼎大厦,作为后应,安子介、石矢志以及秘密调入的部分英雄社精英负责金鼎的安保;

公孙羽、程雨柔、柳丹嫣一行前往吴家接吴律师,然后直接去臣仕大厦,吴昊、李谦负责安保之责,而且英雄社精锐也调拨过来,埋伏在臣仕大厦附近,以防万一。

大约午时一点,黑龙帮负责吴家附近安保的人回报一切正常。公孙羽一行于是开始出发,径直朝吴家而去。

在吴家,公孙羽让吴律师上车,而让黑龙帮的十几名帮众护着小春回南郊黑龙帮驻地。

在车上,公孙羽将情况给吴律师作了简介,并且补充道:“对朱董,我们并没有合作的打算。金鼎现在控股12,如果程董的遗嘱成立,雨柔和柳小姐控股22,总计34。如果没有特殊原因,雨柔成为臣仕信任掌门人应该顺理成章。”

吴律师点了点头,默然片刻却皱着眉头说:“如果有人对这份遗嘱有异议,并提起诉讼的话,那末在诉讼期间,遗嘱不得执行。我就怕敌人会以这个理由来搪塞遗嘱的执行,随后捣鬼。”

公孙羽冷冷道:“这个我已经有了准备,我会让任何意图破坏者哑口无言!”

“嗯?”吴律师一怔,不解地望了望他。

公孙羽并没有准备解释,而是道:“就算在股东大会能确立雨柔的地位,我想事后程明道、程峰绝对会反扑,到时候还得依赖吴律师帮忙。当然,我们会继续提供你的安全保证。”

吴律师点头慨然道:“我是义无反顾!”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行人来到臣仕大厦停车场。臣仕方面在大厦提供了相当严格的安保,当公孙羽带人准备进入大厦时被他们拦住。

“我们是金鼎方面的与会代表。”公孙羽取出授权书,直接盖在那些安保人员的眼前。

“你是,但他们不是。”那名小头目冷冷道,“所以你可以进去,他们……对不起!”

竟然来这么一招?公孙羽冷笑起来。

柳丹嫣走上前取出自己的工作证:“我是臣仕副总裁柳丹嫣,我命令你立即让开道路放行!”

“柳副总?”那名小头目摇头道:“对不起,刚刚程总裁已经在会上宣布,免去你的副总裁职务。你没有权力命令我。”

“你知道副总裁任免程序吗?”柳丹嫣冷笑起来,“你以为程明道口头上一句话就能免除我的职务?不,他没有这个权力,所以我还是副总裁。”

“不管你是不是,我不能放行。”那名头目的态度很强硬。

公孙羽彻底失去耐心,忽然取出一支蓝光暴闪的手电模样,倏地照在这个家伙眼中,同时凝声成束,厉声喝道:“放行!”

被蓝光如此一照,那个家伙的精神顿时恍惚起来,而在遭受公孙羽的“当头棒喝”功法后,全身哆嗦一下,眼睛顿时痴痴呆呆起来,竟然中邪般挥手放行!

“哥哥,你是怎么办到的?”雨柔好奇地问。

公孙羽晃晃手中手电模样的东西,神秘地说:“特殊装备。”

其实,这只是一支强力蓝光手电而已。但蓝光对人的精神刺激相当大,而这是一支加强型特制的蓝光手电,一旦照中人的眼睛,被照射者立即会精神恍惚,发生眩晕,甚至昏迷等症状。而公孙羽随即的当头棒喝功法在其迷糊时效力十倍加强,故而他会堕入彀中而不自知,乖乖地放行。

十五分钟后,公孙羽一行在对臣仕大厦了若指掌的柳丹嫣带领下,迅速来到召开股东大会的19层会议室。公孙羽再次施展妙法,带领众人昂然径直而入。

此刻会议室里已经坐着二十来名股东代表,不过大股东如朱氏、王氏、程氏等尚未出现在会议室内。

公孙羽与众人找了一个角落安然坐下。片刻后,打量地形完毕的公孙羽将自己的计划进行了部分修改,并迅速传达给吴昊和李谦。

十分钟后,程明道、程峰、朱向东、王伟四人走了出来,在他们身后跟着另外数名代表。

看到公孙羽和程雨柔、柳丹嫣一众,他们显然有些讶异。

程明道、程峰、王伟坐到股东代表,朱向东则暂时主持股东大会留在主席台上。

王伟忽然站起来大声道:“主持人,我建议立即将会场里无关人员赶出去!”

朱向东迟疑一下,望向公孙羽道:“请问公孙助理,你们进入臣仕股东大会会场,有什么理由吗?”

公孙羽站起来颔首道:“主持人,我是代表金鼎前来参与本次臣仕股东大会,这是北董出具的授权书。”

说着他取出一份文件,交给一名侍者,侍者接过后快速交给朱向东。

朱向东审视片刻点头说:“不错,你可以留下。不过,你必须解释一下你同行者的身份。”

公孙羽淡淡道:“程雨柔,臣仕股东;柳丹嫣,臣仕股东;吴小桥,臣仕已故程明敏董事长专用律师。另外两位是程小姐和柳小姐的保镖,因为我怀疑有人会对她们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胁。”

此言一出,会场顿时一炸。程明道倏地站起来指着公孙羽吼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程雨柔、柳丹嫣在臣仕没有一分钱的股份,他们有什么权力参加股东大会?”

“程明道先生,请你说话客气些,辱人者人恒辱之!”公孙羽厉喝一声,双目冷电般盯着出言不逊者。如果这个家伙没有在名义上与雨柔曾经有过某种至亲的关系,他或许已经采取行动。

第十二章 明争(上)

被公孙羽那冷厉的目光一罩,程明道竟然有种逃避的感觉,貌似浑体寒气直冒,甚至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跌坐在座椅上。

这时朱向东道:“公孙助理,请你出示她们拥有股份的明证。”

公孙羽昂然道:“完全可以。各位,你们应该知道已故董事长程明敏先生拥有臣仕集团22股份,而程雨柔、柳丹嫣二位即是程董的继承人!”

此言一出,整个会议室更是为之沸腾起来。程峰如同被马蜂蛰中般跳起一米多高,怒吼道:“公孙羽,你瞎说什么?我是我父亲唯一的儿子,我才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这时一个刚刚进入会场的贵妇站了起来,也叫道:“老爷子过辈,我这个遗孀自然是第一继承人,怎么轮到程雨柔这个外人继承?”

而程明道则冷笑不已,对朱.向东道:“主持人,我看公孙羽是发疯了,在这里胡言乱语。我提议剥夺他的股东代表资格,立即将他驱逐出会场!”

“安静,安静!”朱向东大叫数声才将.众人纷杂的叫喊平息。

朱向东凝思片刻后说:“关于程.董的股份,现在继承人还未有定论……”

“凭什么没有定论?”程峰倏地跳到座椅上激愤叫道,.脸孔都扭曲不已,“章怡香和老爷子成亲前有严格的契约,根本没有权力继承股份;程雨柔疏不间亲;柳丹嫣根本就是外人。我是老爷子唯一的儿子,22股份是我的!”

“小峰,怎么就是你一个人的?”程明道忽然叫了起来,“.既然大哥没有遗嘱,那雨佳就和你同为第一继承人。而我则是第二继承人,按民法也有继承兄长部分财产的权力!”

“二叔,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程峰脸色剧变,阴狠地.盯着程明道,嘴唇哆嗦起来。显然,程明道之前对他曾经有过承诺,这一招完全是对他突施冷箭!

“小峰,你放心,我.还是支持你做臣仕的总裁!”程明道假惺惺地说。

程董简直气得吐血,脸色胀成酱紫色。

这时公孙羽和吴昊、李谦相顾莞尔,差点没失笑出声。还没出手,对方就相互咬了起来,简直出乎他们的预料。

朱向东举起话筒叫道:“安静,安静!”

程明道、程峰这才坐了下来,章怡香也大摇大摆地坐到前方。三人都平视前方,脸色不佳。

朱向东等台下安静后问道:“公孙助理,你刚才说程雨柔、柳丹嫣是程董的继承人,有什么根据吗?”

公孙羽淡淡笑道:“刚才程总、程夫人、程峰先生的表演让我大开眼界。不过,他们的表演都很可笑。”

“大开眼界?可笑?”程峰倏地站起来,冷笑道,“公孙羽,你给我解释一下,作为第一继承人,继承父亲的遗产有什么可笑的地方?”

公孙羽转头问吴小桥:“吴律师,请问:如果在当事人有遗嘱的情况下,遗产分割应该以什么为准?”

吴小桥站起来断然道:“当然以遗嘱为准。我国民法第一百七十七条规定:个人遗产在当事人有遗嘱情况下,只要不违反法律相关规定,以遗嘱为划分遗产的第一标准。”

“很好。”公孙羽取出一份文件交到吴小桥手中,“吴律师,请你宣布程董的遗嘱。”

“轰!”

会场第三次炸开了锅,除了程明道、程峰、章怡香纷纷叫嚷外,王伟也沉不住气,站起来阴阴地盯着吴小桥道:“吴律师,你这样做,我看你的家人难保啊!”

吴小桥冷笑起来:“姓王的,你的威胁我原封不动地奉还!我只是按照法律办事,相信gcd的天还是亮的!”

程峰则怒吼道:“姓吴的,你根本没资格宣布这个什么假遗嘱,甚至连这个门你都没权力进来,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叫人抓你去警局!”

“我没资格宣布?”吴小桥冷笑着取出另外一封文件,“我是程董的专用律师,这是程董交给我的亲笔委托书,委托我在他身故以后宣布他的遗嘱,并代为执行!”

朱向东走下台,看了看委托书,点头道:“有效。”

此言一出,程明道、程峰、章怡香、王伟等登时傻眼,一个个呆若木鸡。

吴小桥随即拆开公孙羽递过来的文件,放在桌子上道:“这份文件在三个月前曾经经过公证处公证,并附有公证文件。朱董请看。”

朱向东接过仔细看了几分钟,点头说:“这份遗嘱确实经过公证,而且有程董的亲笔签名和印章。”

吴小桥道:“如果各位还有异议,我们可以立即将东海市公证处的公证员请来对质!”

“假的,绝对是假的!”程峰的脸色苍白,双目失神,喃喃道。

章怡香更是撒泼地大叫,甚至于扑过来,大叫说要亲自验验。不料在过道中却一个踉跄,竟然撞击在墙壁上,顿时晕倒。

柳丹嫣冷笑起来,起身走到门口处,叫人过来将这个女人抬走,送医院急救门诊。

“朱董,您认为这份文件具有法律效应吗?”公孙羽忽然淡淡问。

朱向东迟疑一下,竟然未置可否。

王伟这时忽然站起来叫道:“我也认为这根封彻头彻尾的假遗嘱!将所有的财产都分割给程雨柔、柳丹嫣,合理吗?我建议:立即休会,而且鉴于此事重大,应该立即交由警方处理!”

“我也赞成交给警方处理!”程明道叫道:“22的股份,接近200亿人民币的财产,这是一桩大案要案!如果公孙羽是诈骗犯,我想他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我只有一个脑袋。”公孙羽冷笑着站起来,“我知道你们质疑这份遗嘱的真实想法。很不幸的是,我们早有准备。耗子,去门外接东海公证处的几位同志进来!”

吴昊、李谦二人迅步朝会场外而去。

“休会!休会!”忽然一个大汉从股东席位跳了出来,竟然直奔主席台而去,抓起话筒就准备砸掉。忽然他身形一晃,话筒从手中掉落在桌面上,随即整个人就像傻子般流着哈喇子浑浑噩噩地趴在主席台上,被人扶了下来。

“公孙羽,你……你又在使妖法了!”王伟惊吓地指着公孙羽叫了起来,曾经吃过大亏的他如惊弓之鸟。

“妖法?”公孙羽不由冷笑起来,“王伟,我看你是昏头说胡话!”

很快,公证处的几个人在吴昊带领下进来了,吴昊随即将会议室门关上,但他却并没有进来,而是留在外面。细心的人会发觉,跟随他出去的李谦早已不见踪影。

“我们是东海市公证处的公证员!”三名穿制服的公证员取出自己的证件。

大会临时主席朱向东很快确认三人的身份,将他们请上台。

为首一名公证员道:“我是东海市公证处公证员史鸣翰,我身边的是公证员马小波、刘寒。在三个月前,也就是2008年2月18日下午三时,已故臣仕董事长程明敏先生来我处对他的财产遗嘱进行了公证。”

说着他出示一份文件:“这是我处出具的公证文书。”

朱向东接过看了看,沉吟片刻后点头说:“史先生,你能证明吴小桥手中的遗嘱确实是原件吗?”

史鸣翰等三人接过吴小桥手中的文件,并取出几张照片,仔细对照后点头说:“没错,是原件。”

这时会议室外忽然喧嚣起来,甚至传来打斗声。

众人面面相觑,程明道猛喝道:“我提议……”

被他如此一喝,众人齐齐盯着他的嘴巴。然而他却张着嘴巴,却再也不发一声,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焦急之极。

“妖法,妖法……”王伟盯着公孙羽喃喃道。

外面的打斗声很快停息,随即吴昊从门口处伸头道:“各位,刚才有几十个流氓冲撞臣仕大厦,已经被我拦住。东海刑侦总队的同志现在已经进入大厦,你们的会议可以继续。”

公孙羽朝他会意地颔首,随即站起来道:“主持人,我认为现在吴律师完全可以宣布程董的遗嘱了!”

“我反对!”程峰叫道。

“凭什么?”公孙羽冷笑起来。

程峰却转头盯着雨柔,眼中露出痛楚的颜色:“小柔,从小到大,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你……真的要夺取我的继承权?”

雨柔心中一震,脸色大变,嘴唇颤抖起来。

公孙羽上前一步隔开他们的视线,冷冷道:“程峰,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应该知道得很清楚。扪心自问,你当得起这个继承权吗?程董对你是绝望了,所以才将臣仕股份给了小柔和柳小姐。事实上,他的眼光让我敬佩!”

程峰突然疯狂地朝吴小桥扑去,竟然意图毁坏遗嘱!

众人惊叫中,突然人影一晃,随即程峰被公孙羽一把拎住,朝地上掼去,摔得七荤八素,半天爬不起来。

“朱董,这份遗嘱对今天的股东大会至关重要,您认为不该宣读吗?”公孙羽逼视着朱向东冷冷问。

朱向东淡淡一笑,点头说:“既然这份遗嘱确是程董所立,该读。吴律师请宣布遗嘱内容吧!”

吴小桥点头打开遗嘱,正准备上台宣读,忽然程峰哀嚎起来:“爸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啊!”

“对你绝情?”公孙羽冷笑起来:“如果你听到遗嘱内容,我想你应该赞美他的慷慨大方!”

吴小桥走上台,打开遗嘱,刚刚准备宣读,公孙羽的眼睛忽然眯缝一下,藏在背后的手指轻轻颤动,一道淡淡的蓝色幽光破开虚空,贯入会议室后方一人的肩部要穴,一支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坠落在地,发出“当啷”一声轻响.

第十二章 明争(下)

吴小桥很快将简短的遗嘱宣读完毕。

一切都明了:程明敏将自己拥有的臣仕股份中的40赠与臣仕副总裁柳丹嫣,而其余60由侄女程雨柔继承;其他公司持股由女儿程雨佳继承;不动产、藏品、现金等则由儿子程峰继承。

朱向东接过遗嘱仔细看了片刻道:“既然这份遗嘱具有法律效应,那末程雨柔现在拥有臣仕的股权,而柳丹嫣拥有臣仕的股权。我宣布,自此刻起,她们二人称为臣仕第二、第四大股东!”

程峰已经从地上被人扶起来,怔怔地站着,脸色惨白一片,简直犹如死人一般。至于程明道,则被人扶着坐在座椅上,张着嘴巴,全身颤抖着,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送走三名公证员后,朱向东再次来到主席台上,咳嗽一声道:“各位股东,既然程雨柔、柳丹嫣的股份已经确定,我们便可以继续会议议程。今天会议是由现臣仕第一大股东程明道先生提议召开,主旨是选举新任董事长。臣仕有权担任董事长的大股东共计六位,分别是:程明道先生,股权20:程雨柔小姐,股权;金鼎集团,股权9;柳丹嫣小姐,股权;光明集团,股权5……”

这时王伟忽然站起来:“对不起,打断一下,我们光明集团最近通过收购,现在拥有的臣仕股权已经达到11。这是我们的股权凭证。”

说着王伟快步上台,将凭证.递到朱向东手中。朱向东审视片刻后点头说:“既然如此,光明集团应该是第三大股东……”

“不,是第四。”公孙羽冷笑着走了过.来,也取出一份股权凭证放在朱向东的案头。

朱向东稍稍浏览后点头说:“金.鼎以12的股份为第三大股东;光明集团以11的股份为第四大股东;柳丹嫣小姐为第五大股东;华普集团以5股份为第六大股东。按照《契约法》,股东们可以在这六大股东中选出一名董事长。”

“我支持柳丹嫣小姐为董事长!”程雨柔忽然站了起.来。

公孙羽和柳丹嫣一惊,转头看去,但程雨柔的俏脸.上却溢满了坚决之色。显然,女孩早就下定了这个决心。

公孙羽无奈举手道:“金鼎附和程雨柔小姐的提议。”

柳丹嫣迟疑了一下,公孙羽低声叹道:“柳小姐,如.今之计,只有你亲自上阵了!”

柳丹嫣无奈地举手:“我附和程雨柔小姐的提议。”

朱向东点头道:“.柳丹嫣小姐已经得到34的股份支持,请问还有别的提议没有?”

这时王伟挺身而出:“我支持程明道先生为臣仕董事长。他经验丰富,而且一向主持臣仕工作,成绩斐然,绝非那些妇孺所能比拟!”

“我附议!”

“我附议!”

这时十来个个小股东叫了起来,他们总计股权达到如果加上程明道的股权,支持他那一方的总股权竟然已经达到了

程峰忽然站起来道:“虽然我父亲放弃了我,不过我却有一个好姑妈。”

说着他取出一个股权凭证交到朱向东手中:“这是2的股权凭证,是我姑妈程晓屏于2005年赠送给我的!”

说着他阴狠地盯了公孙羽一眼,道:“我支持程明道任董事长!”

朱向东点头道:“已经有的股份支持程明道先生。程明道先生,你自己的意愿是……”

然而程明道依然张大嘴,一动不动。

王伟愤然道:“程总中了公孙羽的邪法,我建议立即休会,延后选举!”

公孙羽站起来,指尖在腰间微微颤动,随即冷笑道:“中邪法?王伟,我看你是异想天开,仙魔多了!”

这时程明道忽然呻吟一声,倏地站起来,大叫道:“鲠死我啦!”

“程总,你刚才是不是遭到公孙羽的暗算?”王伟问。

“暗算?”程明道心有余悸地摇头道,“不清楚。我刚才一张嘴,喉头突然鲠住,全身动也动不了……”

“一定是公孙羽搞鬼!”王伟愤然道。

公孙羽冷冷道:“王伟,说话要有凭据,否则我会去法院告你无端诽谤!”

王伟哑口无言,他刚才所说全凭臆想,哪来的什么凭证?

朱向东眉头一皱,显然不耐这些纷争,提高声音道:“既然没问题的话,表决继续。”

“我附和王伟的提议!”程明道揉揉自己的喉头后,叫了起来。

王伟一众顿时露出得意的笑。在程明道附议后,支持他的股权迅速上升至已经超过了支持柳丹嫣的股权。

“朱董,您支持谁?”公孙羽忽然淡淡地笑着站了起来。

朱向东的脸孔露出迟疑之色,良久后按着主席台道:“鉴于我暂时代理臣仕股东大会主席,所以……我放弃投票权。”

“哈哈!”王伟和程峰狞笑起来,而柳丹嫣的脸色则微微有些苍白。

情形竟然如此发展,实在超过金鼎方面之前的准备。

小股东支持程明道已作打算,然而王家竟然能暗中收购多达6的股权而不被金鼎集团发觉则实在是匪夷所思。

至于程峰的股权来得尤其蹊跷,他的姑妈程晓屏早在十五年前就因为婚姻而与程家决裂,去了美国定居,至少十多年未曾与程家有联系,不料她竟然也掌有2的臣仕股权!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朱向东竟然会弃权!

北宫归在世时,他与朱向东二人相交甚深;在企业改革中,朱向东一直是北宫灵雨的支持者,而且其女朱若兰长期在北宫庄园居住,与北宫家关系之亲密,毋庸敷言。

然而当金鼎一派处于下风时,作为盟友的朱向东竟然以弃权的方式在背后射出一支冷箭,诚然令人心寒!

“很好。”公孙羽坐下,握住程雨柔的小手。女孩的情绪一直不很稳定,程家变成如此景象,绝非她的所愿。

朱向东扫视下面众人道:“还有其他意见没有?”

台下一片默然,程明道已经喜形于色,程峰则露出痛苦而阴狠的狞笑,至于王伟释然的同时也在得意着。

“如果没有其他意见的话,我综述一下表决情况。”朱向东扶扶话筒道,“根据表决,支持柳丹嫣的股权为34;支持程明道的股权为所以我宣布,新任臣仕董事长为程明……”

“慢!”公孙羽忽然倏地站起来,一声断喝,阻止了朱向东的话头。

“公孙羽,你又想耍什么花样?”程明道怒喝起来。眼看自己就要成为臣仕新任董事长,达成自己十几年来的理想,竟然被这个家伙一再阻断,简直是让他忍无可忍!

朱向东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问:“公孙助理,你还有什么异议?”

公孙羽淡淡道:“我只是对您的算法提出质疑。据我所知,程明道先生的20股权并不受法律保护!”

“什么?哈哈!”程明道闻言一怔,随即大声冷笑起来,“我这20的股权已经继承了十几年,不受法律保护?公孙羽,你是不是发疯了?”

公孙羽取出一份文件道:“程明道先生,你的夫人华清已经向法院正式提出离婚申请,并举证你存在婚外情,甚至有重婚罪嫌疑。法院现已予以受理,根据华夏国民法,你的所有财产和股权暂时应被封存。所以,你的附议无效!”

“嚯——”

会场第四次响起惊叫声。

程明道的脸色大变,倏地站起来,怒吼道:“公孙羽,你……你胡说八道!”

公孙羽直接将文件交给朱向东:“主持人,请看,这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应的传票,请程明道先生于明天上午出庭!”

朱向东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点头接过,仔细看了之后道:“确实是东海静安区人民法院的传票。程明道先生,根据民法,在诉讼期间,你的股权确实应该被封存,所以……”

“既然如此,本次表决无效,应该择日再次召开股东大会!”王伟站了起来,大叫道。

程峰也叫道:“我支持!既然第一大股东的股权出现争论,股东大会应该延期举行!”

公孙羽冷冷道:“二位,请有点常识好不好?延期股东大会必须有超过50的股权支持才能成立,你们二位的股权加起来有多少?”

王伟和程峰的脸色不禁顿时惨白起来。

公孙羽盯着朱向东淡淡道:“主持人,您以为呢?”

朱向东沉吟片刻道:“公孙助理言之有理。王伟、程峰,你们是否提议就这个事情进行表决?”

表决?程明道20的股权无效,他们二人加起来总股权不过13,而其他支持者总股权不过而已,距离50的差额不是一星半点!

朱向东道:“如果你们没有其他异议的话,那末我宣布:程明道先生20股权暂时封存。所以刚才表决结果必须更改:柳丹嫣小姐的支持股权依然是34;程明道先生的支持股权为鉴于此,柳丹嫣小姐当任新一届臣仕董事会董事长!”

“哼!”程明道、程峰、王伟等人阴沉着脸孔站了起来,带着十数名支持者,灰溜溜地准备离去。

这时公孙羽忽然站起来,冷笑道:“三位,臣仕董事会马上召开,几位独立董事已经在小会议室等候,看来你们是不准备参加了?”

“你!”程明道气得肺都炸了,不断咳嗽起来。

“程明道先生,”公孙羽冷冷道,“就算你和华清女士离婚,只剩下10的股份,但依然是臣仕第四大股东,进董事会应该没问题。”

程明道瞪着公孙羽,脸色赤红,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随即嘴角溢出鲜血,整个人瘫软在地。

这时雨柔的娇躯颤抖一下,看着他的眼光中露出不忍的颜色。虽然父女已经彻底决裂,但毕竟他曾经给过她一个温暖的家……

第十三章 暗斗(上)

在随后柳丹嫣主持的董事会中,程雨柔顺理成章地成为臣仕新任ceo,这次甚至就连王伟、程峰都投了赞成票!

至于程明道,他以疾病原因缺席这次会议。

程雨柔腼腆地走到台上,深深鞠躬后道:“谢谢大家的支持。我刚刚从学校毕业不过一年,资历很浅。不过,我会尽心尽力做好没一件事,不辜负股东们对我的期望,不辜负伯父的在天之灵!”

柳丹嫣点头道:“柔柔,你会做得很好。既然大家都将票投给你,就代表大家信任你!”

会议正在进行余下议程,推举臣仕集团董事会常务董事时,会议室的灯忽然全部熄灭,就连话筒都失效。而此时,外面楼道传来不少人的脚步声。很显然,停电严重影响到了他们的工作,大家都从办公室里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停电了?”柳丹嫣站了起来,走出去招来综合行政部的经理,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经理的消息显然相当.灵通,知道眼前这位前副总已经一跃而为集团董事长,神情带着一丝惊慌地回答说:停电原因不详,应该不是电力线路停电的缘故,他刚刚已经派人前去处理了。

“大楼是双路供电系统,怎么会轻.易出问题?”柳丹嫣皱着眉头问。

那位经理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这时公孙羽的电话响起,李谦话中报告说守卫臣仕大厦配电房的两名英雄社成员被打伤,配电房设施遭人破坏,现正通知人前来抢修。

公孙羽抬头看了看王伟和程峰。前者挂着一丝得.意的狞笑,后者垂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显得异常沮丧。

公孙羽站起来走到王伟跟前,冷冷地盯着他淡淡.道:“王伟,你给我带句话给你父亲:多行不义必自毙!”

王伟被他一盯登时吓得哆嗦一下,脸色有些苍.白,竟然不敢吭声。

由于遭遇停电,.董事会只得草草了结。在送走所有董事后,柳丹嫣微微松了一口气,和公孙羽、程雨柔一起来的自己原先的副总裁办公室。这时备用电源启用,办公室的灯亮了起来。

“哥哥,你那份起诉书是怎么回事啊?我妈妈她真的……”

门刚刚关上,雨柔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公孙羽问道。公孙羽苦笑点头:“是,你母亲确实给法院递交了离婚申请书。叶红菱今早已经乘飞机回的东海,那份法院通过她的关系搞到手的。否则法院受理、出具法律凭证,至少也得费上一个星期的时间。”

“我爸爸,他……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说没就没了……”雨柔哽咽起来。

公孙羽的眸子忽然闪过一道寒光,伸手在她的螓首上轻轻抚摸道:“柔柔,这样的父亲不值得你留恋。至于家,你和伯母依然可以重新建立一个温馨的家……”

“还有哥哥你,是吗?”女孩抹去泪渍,微微露出笑容,波光柔柔地凝视着他,雪白的小手放到他的大手中。

公孙羽有些尴尬,伸手为擦拭掉尖而秀的下巴上一滴泪水。

“二位请坐,我已经给你们泡好了咖啡。”这时柳丹嫣走过来道,“你们来这里,我这个东道主可没什么好招待的。”

公孙羽眼中露出一抹欣赏的意蕴。很显然,这个女人在为自己消解刚才微微有些尴尬的处境。

三人坐下后,柳丹嫣啜吸了一口咖啡后缓缓道:“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定军心,拢人心。程明道、程峰在臣仕集团还是有相当势力的。尤其程董住院这一阶段,由于大家都认为他会接程董的手,所以……”

公孙羽皱眉片刻道:“管理一个公司,一个集团,关键是管人。柳董……”

“喂喂,叫我柳姐!”柳丹嫣忽然娇嗔地打了男人一下。

公孙羽苦笑一下,但见女人坚持的眼光,只得从善如流:“柳姐刚才说,程明道在程董住院期间拉拢了不少人,提拔不少人。不过既然有提拔就有排挤。柳姐,小柔,我看如果要治理好臣仕,这些曾经被排挤的人还是可以利用的。”

“不错。”柳丹嫣点头说,“像市场部的文秀丽,一向与程明道不对路,这次就被他打发到物源公司去任了一个闲职,其实她挺有能力的。”

公孙羽道:“不过,对曾经投靠程明道的人也不能过分打击,以免让他们抱成团,工作就无法开展了。”

“打一批,拉一批?”雨柔问。

公孙羽点头:“正是。无论什么时候墙头草都是大多数,对于这些墙头草只要我们表现出自己的强势,他们就自然而然倒向我们。这些墙头草自然值我们去拉拢,至少他们可以为我们造势。”

“那打一批呢?”柳丹嫣用欣赏的目光凝视着他,考问道。

公孙羽冷笑一声:“对那些在我们取得控制权后还死性不改地跟在程明道、程峰后面,对臣仕实施破坏的人,实施严厉打击,在合同内找到一切条文,将他们从集团驱逐出去!”

柳丹嫣忽然起身在自己的电脑里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将其打印,随即取过道:“现在我手里是集团总部和下属公司主管级以上的人员名单,最近变动的我都标注。公孙羽,你看看。”

公孙羽接过,浏览片刻道:“这里有五个职位很重要,必须马上抓在手中:财务部、人力资源部、研发部、展览策划部四部经理,臣仕最重要的下属企业金苹果家居集团的总经理。”

柳丹嫣点了点头,随即对雨柔道:“小柔,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雨柔沉吟片刻说:“虽然我伯父去世了,毕竟在过去很久一段时间内,他才是臣仕的第一号人物,对他忠心耿耿的人不在少数,我们必须笼络他们的心。所以,我建议提高伯父追悼会的规格,而且这几天我们将工作重点放在他事后的事情上……”

柳丹嫣点头说:“小柔,你的话也说到点子上了。”

她伤感地微微叹息说:“程董虽然辞世,但他的功绩不可磨灭,他的人格依然在闪光。我们不能像程明道那样,光顾着抢班夺权,将他的后事置之不理!”

有了如此共识,三人在商议一些其他事情后,便朝设在楼下臣仕大厦大厅里的灵堂走去。

此时,吴昊、李谦已经彻底将臣仕大厦的安保权控制在手,大厦原安保人员被集中在一间大会议室里接受再培训,至于安保工作由吴昊的英雄社人员接手。

在电梯里,吴昊向公孙羽汇报了之前发生骚乱的相关事情,以及金邦传来的消息:“队长,你的估计果然很准。洪帮在附近确实埋伏了些人手,准备冲击大厦。不过,金邦的那批人身手相当不错,三下五除二将他们赶的赶,抓的抓。”

公孙羽点了点头:“很好。安保的事情你和金邦商量着办。我看洪帮不会甘于失败,毕竟臣仕彻底倒靠到我们阵营的话,对他们是一个重大损失!”

这时电梯到了底层,柳丹嫣忽然道:“公孙羽,我觉得你必须加强对小柔的保护。毕竟她名义上曾经是王伟的,一旦被他们绑架,再加上程明道在其中夹着,事情会变得难以收拾……”

公孙羽若有所思地点:“柳姐的提醒很及时,我会安排好的。”

来到灵堂,四人不由为之一震。这里除了一些愤愤然的唁客,竟然没有其他人。程家人、工作人员、程明道、程峰、章怡香,貌似全都消失了一般。

“你们这些后人,是怎么搞的!明敏啊,明敏,不曾想你刚刚去世,你的后人、亲人就忙于争权夺利,连你的后事都不管了!呵呵,我算是看透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狠狠地顿着手杖,浑浊的眼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淌下,发出讥讽的冷笑。

“吴伯伯!对不起,是我们疏失了!”雨柔的眼泪也不由奔涌而出,几步过去,在老人身前深深鞠躬。

“你爸爸呢?”苏州吴家老爷子冷冷问。

雨柔一怔,迟疑片刻说:“他病了……”

“病了?”吴老爷子再次顿顿手杖怒吼道:“只要他还没死,就应该在这里,这里躺着的是他的兄长。他们的父母去世得早,明道可是明敏脚拉大的!为了明道,明敏吃了多少苦,你们知道吗?”

吴老爷子语音哽咽起来,涕泗长流,身躯都颤抖起来。他身后的几名保镖连忙过来将他扶住。吴老爷子身子一振,将保镖的手甩开,吼道:“让开,我吴邦达还没老到这个程度。今天中午一听说明敏去世了,我就马不停蹄从苏州赶来,不成想竟然看到这个景象!心寒,心寒啊!”

吴邦达?公孙羽的心中轻轻一颤。这可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就算白路强在他面前也尊称吴老……

雨柔抽泣不已,柳丹嫣连忙过来扶住她,二人齐齐在程明敏的灵前跪倒。

雨柔凝视着程明敏的遗像,泪眼婆娑,哽咽道:“伯伯,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没有安排好你的事情……”

“嗨!”吴老爷子还不依不饶地待继续说话,公孙羽忽然走上前一步道:“老爷子,你看到小柔额头上包扎着的绷带吧?”

吴老爷子盯了他一眼,点头冷笑说:“你柔受伤了,所以没能过来?”

公孙羽苦笑一声说:“老爷子,你知道小柔是为什么受伤的吗?她……”

“哥哥,你别说!”雨柔倏地扭转螓首,眼睛露出楚楚可怜的神色。

第十三章 暗斗(中)

“我必须解释清楚。”公孙羽坚决地否定了她的恳求,转头道:“她的额头是给伯父磕头磕伤的。至于这里,老爷子请看……”

公孙羽取出程明敏的遗嘱交到吴老爷子的手中。

老爷子仔细看了一遍,点头道:“很好,你们就是为了这个将明敏的灵堂置之不理?”

公孙羽淡淡道:“不是我们,是他们。之前,因为这封传说中的遗嘱,雨柔被程明道赶出家门,他们之间已经彻底决裂。”

吴老爷子微微点头,昏花的老眼露出愤恨之色:“知道了,我错怪了小柔。程明道,这个家伙真的可恨!”

柳丹嫣站起来让人给老爷子送来一个座位,扶他坐下。

“你就是明敏的另外一个继.承人?”吴老爷子看了看她问。

柳丹嫣点头道:“是。在刚刚的股东.大会里,我已经当选为新任董事长。程董虽然过辈了,但我会继承他遗志,将臣仕的改革推行下去。”

吴老爷子打量了雨柔和柳丹.嫣片刻,长吁一口气点头道:“明敏的眼光不错,相较明道、程峰,还有那个风骚的章怡香,你们更适合继承他的遗产!”

“老爷子谬赞了。”柳丹嫣不卑不亢地说,“既然程董如.此厚爱,丹嫣当然会竭尽全力完成他的遗志。刚才程明道迫不及待地召开股东大会,我们是不得不应战,以免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控制了集团,让程董一辈子的心血付之东流!”

“好,很好。”吴老爷子站起来,走到程明敏的遗像前,盯.了良久,干涸而深陷的眼窝里又一次湿润起来,叹道:“明敏,我们一辈子交心,你却抛下我早早离去。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已经立下遗嘱,我会照看你的后人!”

说着他转头对雨柔和柳丹嫣道:“你们以后又什.么为难的事情,就去苏州找我,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有彻底朽烂,我一定出面帮你们!”

雨柔和柳丹嫣连忙鞠躬致谢。

吴老爷子转头.看了看公孙羽道:“你是小柔的男朋友?”

公孙羽一怔,正待出言否定,雨柔已经点头羞涩地说:“是,他和我……”

吴老爷子的眉头微微一皱:“丫头,莫怪我直言啊。这个小伙子确实很不错,不过就是太优秀了,只怕……”

公孙羽苦笑摇头,责怪地盯了雨柔一眼。

雨柔朝他吐吐粉色的舌尖,道:“吴伯伯,只怕什么?”

“你们年轻人可能不相信面相,不过老朽却知道一些。”吴老爷子端详了片刻后说:“这个小伙子的眉间红光隐隐,分明是桃花运大行之色。”

雨柔点头笑道:“是啊,老爷子算得真的很准,最近有很多美眉喜欢他呢!”

公孙羽无奈了,心中却为之凛然。

在送走吴老爷子后,公孙羽立即让吴昊去寻找程家亲族。很快,消息传来,原来那些人竟然被程明道给诓骗回家。很显然,程明道是在拆台,拆他已故兄长程明敏的台,拆雨柔、柳丹嫣的台,拆臣仕的台。

公孙羽立即命金邦遣人去各地将那些程家亲族请回来,随即又加强了臣仕方面的安保措施。

而雨柔和柳丹嫣一面在灵堂见礼,一面抽空开始办公。

首先,她们将臣仕的账户全面封存,并通过臣仕发言人向社会全面通告臣仕高层变动情况,以免程明道利用他原来的身份四处行骗,败坏臣仕的名声,动摇臣仕的根源。

其次,迅速召见对程明敏依旧忠心耿耿、被程明道排挤的管理人员,稳固一定的基本盘。

第三,实施拉与打的政策。放出风声,表示即将全面开展管理人员政绩考量制度,搅乱一池水,好让沉渣泛起。

三人忙乱一通,时间很快到了黄昏,部分程家族人回到了灵堂,但程明道、程峰、章怡香却不知所踪。

正在用晚餐时分,忽然涌进十来个女孩子,为首的正是北宫灵雨,关玉雪、魔女、朱若兰等紧随其后。

众人寒暄一阵后,聊起之前臣仕发生的事情。

朱若兰忽然道:“柔姐姐,我爸爸是不是在今天的股东大会中表现很差?”

雨柔一怔,诧异地反问:“还好吧,你怎么这样问?”

朱若兰冷笑道:“你们知道昨晚我听到我爸爸在书房是怎样自言自语的吗?他说:失衡了!如果金鼎控制了臣仕,两个集团就可能合并,最终华普也难逃被吞并的命运。”

众人默然,而公孙羽、雨柔、柳丹嫣这才醒悟到朱向东今天为何会有如此异常的表现。

“其实,三个集团合并有什么不好?”朱若兰忽然石破天惊地说,“我看从长远来说,金鼎、臣仕、华普必然是要合并的!”

“为什么?”北宫灵霜好奇起来,众女也一个个盯着小女孩。

“很简单,因为他!”女孩将手指点向一直沉默中的男人。

“他?朱若兰你的意思是……”关玉雪迟疑着问。

朱若兰用力点头:“金鼎、臣仕、华普都有一个共通之处,那就是掌权人或者继承人都是女孩。雨姐姐自然是离不开小羽哥哥了,柔姐姐我看也是。至于华普,本小姐还巴不得当做嫁妆,送给小羽哥哥呢!”

“不知羞的小丫头!”关玉雪在小女孩的脑袋上轻轻戳了一下。

朱若兰却理直气壮地昂起小脑袋:“男婚女嫁,人之大伦。雪姐姐,你知羞的话是不是放弃小羽哥哥呢?”

“谁说的?”关玉雪急忙反驳,随即被女孩们嗤嗤的笑羞得俏脸绯红一片,恶狠狠地白了无辜的男人一眼:“这个家伙坏死了,我才不放过他,要折磨他一辈子,让他痛不欲生!”

众女闻言更是乐不可支。魔女笑道:“雪姐,你想怎么折磨他?到时候他可是我姐夫,你折磨他,我姐姐答应不答应还是两字呢!”

“坏丫头,怎么就扯到我身上了?”乃姐轻轻地揪了魔女的小耳朵一下。

关玉雪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转,反击道:“霜儿,难为你也知道他以后是你姐夫啊?怎么我老是觉得你对那根大木头居心不良呢?难道传说中小姨子的屁屁姐夫有一半,竟然是真的?”

“要死了,小雪你尽瞎说!”北宫灵雨气得揪了大条女孩一下。

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眼下房十多个女孩子。公孙羽虽然神功附体,但还是头疼欲裂,趁众人不注意便待悄然离去。

然而路却被柳丹嫣给堵上。极品**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低声说:“公孙羽,早就听说你的风流韵事,我一直还将信将疑,没想到……”

男人苦笑默然。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是被逼风流吧?

“小羽,你别走。我们还要商量事情呢!”看到公孙羽有逃避之意,北宫灵雨连忙在那边叫道。

北宫灵雨、程雨柔、柳丹嫣、公孙羽回到臣仕柳丹嫣的办公室内。然而朱若兰却挤了进来:“作为华普的少东家,以后我有权参与任何重大的抉择。而且霜姐也委托我代行她的权力——她可拥有金鼎17的股权哦?”

公孙羽眉头一皱,正待发话,北宫灵雨忽然拉拉他,正色问小女孩:“你确定要参加?”

朱若兰坚定地点头:“我确定。雨姐姐,或许你以为我年纪小,心性未定,所以一直对我不放心。不过,我对自己的心很清楚,我知道自己需要怎样的生活!”

北宫灵雨秀眉微微蹙起:“如果你父亲……”

朱若兰的黑眸闪过一抹幽冷的光芒:“雨姐姐,你放心,从人格到心性我都是独立的。既然是我自己要求加入的,我就会承担一切后果!”

“朱若兰,既然如此,我可当你是一个成年人了!”北宫灵雨断然道。

“嗯!”朱若兰用力点头,倔强的丫头灵眸中溢满了坚决。

“喂喂,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雨柔奇怪地问。

柳丹嫣抱着她的小蛮腰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别多问了!”

“嫣姐,你是说我笨吧?”雨柔郁闷了。

北宫灵雨摇头笑说:“小柔,我看柳姐姐不是说你笨,是说你够单纯。其实单纯有单纯的好处,你羽哥哥不就喜欢纯纯的女孩子吗?”

当秘书小姐端上咖啡后,大家都坐下。

北宫灵雨从自己的小包包取出一份文件放到柳丹嫣的前面。柳丹嫣接过一看,登时倒吸一口冷气,然而递给公孙羽。

雨柔和兰兰凑过来一看,也大吃一惊。

这是一份借款凭证的复印件,时间是前几天,借款方是臣仕集团,而债权人是光明集团,借款额度亿元人民币。

“亿,好大的手笔!”公孙羽冷笑起来。

“这封凭证是人匿名邮寄给我的。”北宫灵雨解释说,“我一看就知道这绝对是程明道和王家搞出的阴谋,所以马上就来了。如果我们不想办法应对,只怕王家过几天……不,甚至明天就可能来催款!”

柳丹嫣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我刚刚在封存臣仕账户时,账户余额已经只有三亿多了。最近臣仕在环太湖建设上、囤积地块上的投资不小亿,足够让臣仕资金链彻底断裂,如果在有心人的推动下,甚至可能破产!”

“给我看看。”朱若兰忽然从公孙羽手中接过借款凭证,看了几眼断然道,“亿不是个小数目,不可能现金进出,一定有出入账目。我们只要查找那个账目,就可以知道这笔钱的去向!”

第十三章 暗斗(下)

“果然不愧是天才儿童!”北宫灵雨笑了起来,向朱若兰举起大拇指。

朱若兰嘤嘤一笑,说:“姐姐如此大方接纳小妹,小妹焉能不投桃报李?”

二女相视而笑,貌似莫逆于心,看得雨柔和柳丹嫣一呆一愣。柳丹嫣忍不住道:“喂喂,你们两个大小狐狸精,得意完了没有?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赶快说出来!”

北宫灵雨嫣然道:“柳姐,这里你最大,都听你的。兰兰,说吧?”

柳丹嫣苦笑摇头喃喃道:“我年纪最大罢了!”

朱若兰道:“首先我们必须肯定一点的是:这笔钱其实并没有到账。也就是说,这亿的债务其实是子虚乌有,完全是程明道和王家实施的诡计。按照华夏法律,这是诈骗,我们完全可以起诉他们!”

公孙羽若有所思地点头:“兰.兰说的没错。不过,告倒他们的前提是得到确切的证据。单单我们的账目,至少不能说王家没有付出这笔钱。”

柳丹嫣道:“程明道和王家玩这么,如果我们一旦抓住他们的把柄,不但使他们的阴谋落空,而且可以倒打一耙,让王家吃不了兜着走!”

北宫灵雨笑道:“百亿巨款诈骗,.绝对非同小可。就算王家能找到替罪羊,也够他们喝一壶,至少天价商业罚款是难免了!”

“不过,证据很难找……”柳丹嫣迟疑说。

“他!”女皇、温柔女孩、神童齐齐将纤纤玉指戳在男人.的头上。

公孙羽苦笑起来。身为小集团中唯一的男人,可谓.是责无旁贷。

“他行吗?”柳丹嫣那秀美的嘴角沁出一抹笑意问。

“男人能说不行吗?”神童的小嘴彪悍地蹦出如此.言辞。看来和魔女相处久了,女孩已经被墨色所污染,雪白的翅膀慢慢在变黑。

众女捂着小嘴.在偷笑,而男人郁闷地撇嘴默然。然而男人越是受挫,女人们却越发开心,就连柳丹嫣也如此。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欢乐如久远的肥皂泡般,早就破裂在记忆中。

北宫灵雨在桌子上敲击一下道:“喂喂,你们别光顾着笑哈,还有别的事情要商量呢。本小姐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哦!”

“是,是!雨姐姐你是女皇,要打理你的金鼎帝国嘛,当然忙!”朱若兰嘤嘤而笑,看到北宫灵雨的魔爪来袭,吓得跳到柳丹嫣的身后,尖叫起来。

柳丹嫣笑着拦住北宫灵雨,心中却情不自禁地萌生一种感动。她是被情势逼入这个小集团,然而在这里她却感觉到人生三十年来不曾有过温馨。这个小圈子里的人,虽然一个个聪明绝顶,但心灵却很纯净。

相较而言,她以往相处的那些人,心简直如墨水一般肮脏。

玩笑过后,北宫灵雨正色道:“除了这宗借款外,臣仕另外还有一个麻烦:洛城大厦!”

“洛城大厦!?”柳丹嫣、雨柔齐齐叫了起来。洛城大厦是臣仕近年最大的一桩建筑工程,合同总价值超过55亿,建成后楼高505米,在华夏仅次于环球金融中心,将成为东海西部的新地标。

金额如此庞大,而且影响如此巨大,洛城大厦对于臣仕来说,其价值可想而知。如果洛城大厦一旦出事,经济方面的损失将是一个天文数字,而负面影响则会如大毒蛇般长久地死死地缠着整个臣仕集团,让臣仕再也无法翻身!

“还是那个匿名者,警告说:王氏可能对洛城大厦下手,而且祸根已经种下,让我们立即对洛城大厦实施停工,全面检查!”

北宫灵雨顿地说,俏脸上溢满忧色。

将洛城大厦停工?柳丹嫣和雨柔再次面面相觑。洛城大厦的进度严格按照合同进行,一旦停工,如果延误工期,对臣仕的影响也将是相当巨大的。

公孙羽沉吟片刻问:“那个匿名者有没有指出所谓的祸根是哪一方面的?”

北宫灵雨摇摇螓首:“没有,这次是很简单的便条,并且要求我后立即烧毁,绝对不可以留下。”

“这个人很诡异耶!”朱若兰低声说,“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又怎么会将这些重要的信息发给雨姐姐?”

公孙羽道:“既然他能够知道这样绝密的消息,我们便可以确定一点:他身处地方阵营,而且能够接触到对方层次非常高的人物!”

“研究匿名者对我们的事情一点帮助都没有。”北宫灵雨白了小女孩和公孙羽一眼,“关键是,我们现在如何应对这个示警。羽,你相信匿名者吗?”

“没理由不相信。”公孙羽淡淡道。

朱若兰也点头说:“就臣仕来说,要毁掉它,从资金链和洛城大厦狠毒辛辣。很显然,这是老奸巨猾者才能想出的阴谋,一旦得逞,臣仕甚至可能在半个月内土崩瓦解,八百亿的集团资产彻底灰飞烟灭!”

此言一出,柳丹嫣、雨柔二女的背心不由一凉。如果一旦洛城大厦出事,集团正处于内外交困、巨额赔偿时,王氏竟然取出百亿借条逼迫还款,臣仕绝对无法支撑,只怕到时候就连金鼎也救不了这个倾覆中的庞大企业!

“既然如此,洛城大厦停工吧。就算为此拖延工期,付出违约的代价也顾不上了!”柳丹嫣叹气道。

“仅仅停工一天,会导致拖延工期吗?”公孙羽不解地问。

“一天?”柳丹嫣吃了一惊,“洛城大厦现在已经建成60层,建筑面积高达45万平米,你能在一天内将危险排除?”

公孙羽点了点头道:“危险一般来自两个方面:第一,质量方面。也就是说,王氏和程明道勾结,在洛城大厦埋下质量方面的巨大隐患,甚至可能导致大厦最终倾覆。如果大厦倾覆,我想非但是臣仕破产,臣仕的主要责任人也将面临牢狱之灾!”

雨柔的脸色忽然煞白,秀眸已经雾气迷蒙起来。

“第二呢?”她颤抖着声音问。

公孙羽情不自禁地伸手在女孩那浓密无比的秀发上轻轻摩挲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更可能的是采取第二种方案:爆炸!”

此言一出,北宫灵雨的娇躯颤抖了一下。很显然,爆炸二字触动了她的心弦,让她想起自己父亲的血仇!

“羽哥哥言之有理!”朱若兰点头说,“鉴于羽哥哥曾经是特战之王,又是我们的守护天使,这么危险的事情自然非他莫属。嘻嘻,两件事情都是由你处理,羽哥哥你到底先做那件事好呢?”

“当然是找出洛城大厦的危险点!”公孙羽断然道,“逼债是一个后招,而且我们完全可以通过长期的诉讼进行拖延。但洛城大厦的危险迫在眉睫,祸在当前,是悬在臣仕集团头上的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

“羽说得很对。”北宫灵雨点头赞同,“只要将洛城大厦的事情处理好,我们才能好整以暇地应对起敌人的阴谋诡计!”

朱若兰冷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柔姐,我知道你对程明道还有些香火之情,不过人家可早就灭绝了父女情,现在早就将那个赵燕妮当宝贝一样。而且根据鹿小幽姐姐的监听,赵燕妮肚里的孩子已经确定是个男孩。我想,他能狠心对你们母女俩,应该就是这个缘故!”

“小家伙,你跟姐姐说,怎么个来而不往非礼也?”北宫灵雨笑吟吟地拍了拍女孩子的肩膀问。

“我必须坚定地声明:我不是小家伙,我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朱若兰气鼓鼓地说,“至于报复程明道,羽哥哥早就做了。我想,如果分掉他的一半股权,那个贪财好色的人一定会疯掉!”

“那还要你说什么?”北宫灵雨失笑起来。

朱若兰神秘地放低声音:“还有更直接的报复方法,雨姐姐想不想听?”

“兰兰,计将安出?”北宫灵雨好奇地问。

朱若兰得意地一笑:“很简单,找出赵燕妮肚里孩子的真实父亲!”

“什么意思?”雨柔露出震惊的神色。

“你们以为赵燕妮肚子里的孩子真是程明道的?”朱若兰忽然冷笑起来,“羽哥哥,不瞒你,我偷偷请了私人侦探去查赵燕妮,发现她很可疑。几乎每隔两天,她都会去海边一栋别墅,而在那里等她的,是一个染着红头发的男子!”

“还有这么一回事?”柳丹嫣冷笑起来,怎么看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看来被得罪的美女,心里都是有些小恶毒的。

“你说,如果在阿姨分了他一半家产后,程明道发现自己放弃一切求得的东西竟然是虚幻,自己差点替别人养孩子,你们说会发生怎样的喜剧?”

女孩子笑嘻嘻的,天使般的面孔溢满娇憨,然而其他三个女人却听得背上凉飕飕的,看她的目光也悄然在变化,貌似只伸出尖尖角的恶魔。

“完全可以这样做。”唯一的男性却在某些时候相当冷血,当下赞同道。

“羽哥哥,你也赞成我这样做?”朱若兰惊喜地叫了起来。

公孙羽微微苦笑道:“我不是为了所谓的喜剧,而是为了离间程明道和王氏之间的关系。如果程明道知道王氏对自己做了些什么,我想他会立即与王氏决裂。这样,至少臣仕以后的安全便有保障很多!”

第十四章 破谋(上)

在即将离开臣仕时,北宫灵雨提议趁晚上立即对洛城大厦进行停工。同时,对停工后建筑工地的工人进行全封闭管理,直到找到这些人中间洪帮安排的奸细为止。而在此期间,臣仕会封锁关于洛城大厦的一切消息。

柳丹嫣和程雨柔从善如流,立即采纳了这个建议。

晚十点。公孙羽、吴昊、李谦、金邦带着数百大汉突然围住了洛城大厦工地,并且租用了无线电静默车辆,对附近的无线电进行屏蔽。

柳丹嫣找来臣仕地产驻洛城大厦的几名负责人,迅速宣布了暂时停工的消息。就在某一瞬间,公孙羽清晰地看到左侧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家伙,脸色微微一变,心跳加速了一倍。

“你叫什么?”公孙羽忽然踏上一步,冷冷地盯着小胡子问。

“我?”小胡子的心跳在再次加速,喃喃地说。

“就是你,站出来!”公孙羽盯住他厉声喝道,工地临时办公室的气温顿时下降了十度,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那个……”工地主管经理道,“他是.工地材料主管,叫王伟明。”

“王伟明是吧?”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的笑意,“对不起,我怀疑你有问题。来人,将他抓起来!”

随着他的断喝,几名大汉从他.身后如狼似虎地扑了过去,小胡子脸色大变,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反倒在地绑了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工地主管经理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盯着公孙羽道:“请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臣仕新任董事长安全助理公孙羽!”公孙羽冷.冷道。

这可不是自封的号,为了名正言顺地在臣仕执.行某些特殊任务,晚上柳丹嫣和程雨柔已经加班加点给他补上档案,从此公孙羽又多了一份薪水。

“新任董事长安.全助理?我怎么没听说!”工地主管经理狐疑起来。

柳丹嫣冷笑道:“怎么,我聘任一个安全助理,难道还得刘经理你批准?”

姓刘的工地经理脸色一变,只得出言道歉,但他显然也是个犟脾气,直接表示在他手下将人带走必须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理由吗?明早应该就有了,带走!”公孙羽冷冷道。

刘姓经理待过来阻止,但被吴昊带人逼开。柳丹嫣盯着刘姓经理道:“怎么,你对集团的决定不满?”

“集团的决定?”刘姓经理愤然道,“你们……你们什么理由都没有,就随便抓人,我坚决不服!”

公孙羽冷冷道:“如果明早你还说不服的话,我给你鞠躬道歉!”

说着,他带人迅速地走了出去。

十分钟后,洛城大厦工地彻底停工;一个小时后,名工人被聚到工地左侧处空地,一一清点人数,很快掉队的工人被吴昊带人找到。这些工人被收缴了所有的通讯工具,随即有数十台大卡车过来将他们拖到某处安置好。

在临走之前,柳丹嫣亲自讲话,表示明天就复工,而且每人发放两百元补助。

少干一晚的活计,还能得两百块?工人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眼前这位绝色丽人可是臣仕集团新任董事长,她的话不可不信!

“叔,集团董事长是多大的官啊?”一个面孔尚余稚嫩、刚刚从农村出来的少年问旁边站着的脸上已经满是皱纹的中年人。

“多大官?”中年人压低声音,一脸严厉地说,“咱们工长得听队长的,队长得听主管的,主管得听经理的,经理得听老总的,老总得听董事长的。你自己算算,她是多大的官?”

少年扳动手指头,半天都没算清楚,叹道:“嗳哟我的妈哩,只怕比我们那里的村主任都得大哩!”

“村主任?”中年人冷笑道,“说话别闪了舌头,村主任就配和我们队长喝酒。上次老总来了,村主任都拢不上边!”

“那董事长多大官啊?”少年咂舌难下。

“至少也得乡长那一级别吧?”中年人想了想,断然道。

耳聪目明的公孙羽听到这段对话后,不由苦笑起来。心中忽然涌现这么一个念头:如果我身上的金钱一旦聚到某个程度,我该怎么生活?

虽然并没有将金鼎、臣仕、华普理所当然地归属到自己的名下,但男人至少已经拥有了一家电池企业,15亿左右人民币的资产……

在送走所有工人后,公孙羽带着之前便稍加训练的三百名大汉,迅速进入洛城大厦层大楼,平均每层近万平米,十多个小时内必须将危险排除,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万幸的是,公孙羽、吴昊、李谦曾经多次执行过类似的任务,操作起来熟极而流。唯一不就手的是工具方面的欠缺,否则事情会变得相当简单。

为此,公孙羽给叶红菱去了一个电话。叶红菱闻言二话没说,迅速找关系给他送来10条警犬和一些相关设备。

虽然较之龙剑原先的设备和警犬相距甚远,但公孙羽已经很满足了。

以10条警犬为单位,所有人被分成十个小队,每队三十来人,负责六层楼房的搜查。

公孙羽率领一队人马径直进入地底。洛城大厦已建成的六十层中包括三层地下停车场和三层地下娱乐城。这六层面积尤其大,每层都达到一万平米,而且建筑结构相当复杂,是最难搜索的地方。

和公孙羽一起进入地下的警犬叫汪汪,而警犬驯养员即姓汪,这条警犬是由他自小训练大的。

来到最下面一层,工地异常杂乱,到处是建筑材料和地铺,味道很浓。很显然,至少有数百工人曾经将这里当做暂时安家之所,而且某些地方遗留下很多肮脏的排泄物。

这些浓浓的味道显然会增加警犬嗅吸气味的难度,驯养员的眉头微微一皱。

“没问题吧,汪警官?”公孙羽问。

“应该没问题,汪汪的状态最近很好,又没感冒……”驯养员虽然神色间有些迟疑,但还是相当果断地回答。很显然,他对自己自幼训练大的警犬有着相当的信心。

30人,每人一支强力手电,三人共用一个探测器,而警犬在前面开路。

人数虽然不少,但散万平米的空间里,显得很渺小。搜索了一个小时,竟然连一半的空间都没搜完,这让公孙羽的眉头为之一皱。依照这个进度,六层楼至少也得耗费20个小时以上才能排除危险。

敌人应该对大楼的结构十分熟悉,其熟悉程度甚至远远超过我方。一般来说,爆破手都有某种追求完美的癖好,那就是用最少的炸药达到最佳的效果。毕竟,如果炸弹体积如果过于庞大,易于被对手找到;而且大规模使用炸药,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政府方面到时候追究的就不是臣仕,而是恐怖活动方了。

公孙羽让汪警官带人继续搜寻,而自己出楼找到柳丹嫣和雨柔,让她们立即将大楼的总设计师找来。

这名设计师是苏格兰人,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他相当不快,然而当听到公孙羽嘴里蹦出的纯正的苏格兰口音,他却兴奋起来。

“您也是苏格兰人?”脖子极其粗壮的彭斯先生兴奋地问。

“不,”公孙羽淡淡一笑摇头,“我是华夏人。”

彭斯皱起眉头,随即问:“那……您一定在苏格兰生活过!我听出您的口音了,而且应该是在爱丁堡一带……”

公孙羽一怔,他确实曾经去过爱丁堡执行任务,而自己在学习英语口语时,最关键一段时间也确实是在爱丁堡。

“您的听力不错,我是在爱丁堡生活过。”公孙羽点头微微一笑。

彭斯先生闻言大喜,这个家伙显然对苏格兰怀有深深的眷恋,以至于对在苏格兰生活过的人也爱屋及乌,很快和公孙羽熟络起来,成为朋友,大谈爱丁堡的美妙风光和苏格兰悠扬的风笛。

“你是说建筑中最脆弱的地方?”

在公孙羽提出问题后,彭斯那棕红色的眉毛皱起来了,“三天前,你们臣仕集团总经理也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并且给我十万美金的报酬。”

“好。我给二十万。”公孙羽断然道。

“不,不!”不曾想彭斯却是个相当江湖的汉子,他连连摇手道:“我们可是朋友。你们华夏人不总是说:朋友香蕉鬼箱子!”

这个苏格兰人最后一句是用华语所说,口音之生硬让公孙羽为之失笑。朋友相交贵相知,竟然被他说得如此乱七八糟,华语水平还真够“赞”。

“那我谢谢了!”公孙羽颔首说。

苏格兰人带着公孙羽进入自己在工地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经过层层密码进入了设计图库,调出其中一幅巨型设计图道:“这栋大厦因为楼高达500米以上,在世界上都可以排上号,所以我们在设计上已经追求尽善尽美了。当然,完美其实是不存在的,所以它还是有弱点。”

他指向某处:“你看,这是地下停车场,其中第15号至25号柱子是整座大厦的最关键处。虽然我们对其进行加粗、加实,并且辅以钢梁连结处理,但这里仍然是大厦最薄弱的地方。”

公孙羽凝视那个地方,若有所思地点头:“楼上其他的部位还有没有相对薄弱的地方,如果遭遇炸弹袭击的话能不能抗住?”

第十五章 紫蝶(上)

有了那张图纸的标注,公孙羽很快和拆弹专家们将剩余的炸弹全部排除。当天色拂晓时,一切事情全部处理完毕。

柳丹嫣跟随汪泓前往市公安局去备案,毕竟洛城大厦可是东海的特大型工程,警方对这起案件还是相当重视的。

在临别洛城大厦时,公孙羽遇到了那名倔强的大厦工地主管经理。但他却不置一词便离开,倒是那位刘姓经理羞愧得低下头。

在排除洛城大厦的危险后,公孙羽并没有休息。这次是针对王氏那份子虚乌有的借款凭证,按照他的设想是,不但要粉碎敌人的阴谋,而且要实施反击,让王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在安排一夜未眠的众人休息后,公孙羽亲自负责臣仕大厦的安全事务,同时一面谋划晚上的行动计划。

待柳丹嫣由警方送回来后,.公孙羽干脆将同样不曾休息的她和雨柔送到金鼎大厦的董事长办公室中,让二女在休息室里安稳地休憩。

然而灵雨却也哈欠连声,俏脸上.溢满了浓浓倦意,抱着公孙羽慵懒地依靠在他的肩头上,挪动着娇躯找了一个满意的地方,闭上了秀目。

“昨晚没睡好啊?”男人不由失笑了。

“嗯。”女人娇憨地半睁秀目,小嘴.微微撅起,“人家担心你们嘛,老是睡不着,直到天边都泛白了才眯了一会……”

“不信任我?”公孙羽将她放倒在沙发上,将螓首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为她作头部按摩。

“不是啦……”女人舒爽地伸伸懒腰,然而伸却不.小心撑到了男人的裆部,“好大一团,是什么……啊!”

女人忽然醒悟到是什么,低声惊叫起来,但让公.孙羽彻底眩晕的是她虽然羞得小脸通红一片,但小手却并没有缩回,而是在那里轻轻地揉动着。

于是某种化学.反应迅速发生,男人感到貌似全身的血液倏地朝下面汹涌而去,瞬间某个部位坚硬胜铁,裤裆出“刺啦”的声音!

不好,内裤竟然被戳破,这下大条了!公孙羽就待跳起来,但把柄却在人家的手中握住不放,老脸不禁火热不已。

“咦,你……你好厉害!”女人显然发觉了其中的奥妙,惊讶地叫起来,小手隔着裤子开始上下滑动,小脸虽然在燃烧,但秀眸却露出诡异的好奇来。

性格相当保守的女人年纪和身体虽然已经足够成熟,但却很少接触到这方面的知识,对男性的下面竟然保持着某种强烈的好奇心,不断揉动中还试探着手中这根玩具的大小和形状来。

“呃,好长,得20公分哦……”

巨大的伞形蒙古包顶端那个硕大的蘑菇被柔软的搓动,立时带给男人惊心动魄的快感,即使曾经心如铁也登时化着绕指柔,公孙羽不由自主地泄露出轻轻的呻吟。

“很舒服吗?很舒服吧!”女人的小手还在不断揉动着,隔着初夏着单薄的裤子布料,由于好奇,小脑袋垂得很低,甚至让公孙羽感受到她那小嘴吐出的暖暖热气。

“会不会吐白色的东西呢?”良久之后,女人忽然抬起问,脸颊的酡红色犹若酒酣欲醉般,明眸已经蒙上淡淡的雾气,妩媚之极,看得公孙羽心不由砰然乱跳,一时竟然按捺不住,就待将这个妖精就地正法。

“哈……咦,你们在干什么呢?”忽然柳丹嫣从里间走出来打了个哈欠,看向这边时被二人的动作惊吓得叫了起来。

公孙羽大惊之下猛然往上一跳,不料却将腿上的北宫灵雨给掀到地上,女人的屁屁重重地跌在地板上,疼得叫了起来。

公孙羽连忙将她拉起,随即尴尬地就想逃走。然而shu女已经玉脸绯红一片,倏地逃回了内间,将门板摔得砰的一声大响。

“以往你听觉很灵敏的呢?”女皇在沙发上揉着自己被摔疼的屁屁,白了男人一眼,娇嗔地埋怨起来。

看到浑圆的娇臀在雪白的小手下变幻着美妙的弧线,公孙羽的心火再次奔涌,吓得连忙转头就走,再也不敢多看。

“去哪里呢?”北宫灵雨叫道。

“呃,处理那张借款凭证。”公孙羽抛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在叮嘱安子介、石矢志注意安全方面的事宜后,公孙羽驾车来到那个异常熟悉的酒吧,找到蓝衣女郎。

“你是说,让我们帮忙找到那个凭证?”蓝衣女郎的眉头微微蹙起。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这里能不能找到相关的线索。至于凭证,我会自己去找。”公孙羽淡淡道。

蓝衣女郎缓缓摇头:“对不起,我们打入敌人内部的那位,相对而言对你这件事情没多少帮助。”

难道不是蝴蝶帮内线传出来的信息?公孙羽的剑眉不由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俏生生门口处的清丽少女正是紫蝶,女孩今天的打扮异常出众,即使木头如公孙羽者也不由眼睛为之一亮。

与以往的佯装成熟不一样,今天少女的打扮粉可爱。天蓝色的长背心的左侧有一个大大的口袋,雪白的蕾丝衬衫与凝脂玉肤交相辉映;明黄色的短裙在大腿上方至少二十公分,足下蹬着一双鲜艳的红色高帮皮靴,露出的秀腿修长而浑圆,弱不见骨,晶莹剔透。

女孩的小脸极其干净,纯净得比山间清泉还清冽、明亮,那双秀眸更如千年古井般,纯纯净净,透着一抹莹然的水意。

“你是要找臣仕的借款凭证?”在男人的目光灼灼下,紫蝶的小脸微微泛出一抹酡红,但少女那纯纯的眼光却没有丝毫退缩,盯着他问。

“是,你知道?”公孙羽一喜。

“我不知道。”紫蝶说,“不过,我可是间谍专家,世界第一流的黑客。”

“黑客吗?”公孙羽淡淡笑了起来,“我身边有两个小丫头,也一直在吹嘘自己的黑客技术如何。上次我见证了一次,确实不错,能轻易入侵gps系统。”

“你是说圣安中学的朱若兰和梁爽吧?”少女红红的小嘴微微翘了起来,“我知道她们,或许就黑客技术来说,我们不相上下。不过,她们过于文弱了,面前玩玩还可以,至于干间谍……”

公孙羽眼睛微微眯缝一下,看了看女孩的胳膊腿,点头说:“相较而言,你在身体素质方面确实强很多。不过……”

“我们可以试一下吗?”女孩淡淡地一笑,皓齿在灯光下洁白耀眼。

“和我?”公孙羽问。

“和你。”女孩轻轻回答,声音如清泉般清冽而甘甜。

“好。”公孙羽点头允诺,没有丝毫勉强。这个百合花一般的女孩子,能位列七蝶之首,自然不是等闲之辈,掂量一下她的分量也未尝不可。

在紫蝶的带领下,二人很快来到酒吧楼上的一个大房间里。这间房大约百来平米,被布置成健身房的模样。

“帮我收拾一下吧!”女孩子弯腰提拎起一双哑铃说。

公孙羽无意中目光掠过时,却看到女孩子蕾丝胸衣内一抹鼓起的雪痕,未曾泻去的心火竟然微微荡漾,心中凛然,连忙躲闪了一下,开始将那些健身器材搬运到一个角落。

20分钟后,房间收拾干净,二人开始站到房间中心。

少女忽然看了看自己的妆扮,长长的修眉微微蹙起,抬头道:“喂,我这身衣服今天才买的,不准碰我的衣服啊,弄脏了罚你给我洗!”

公孙羽眩晕中,差点未战先逃。

然而少女已经闪电而至,一双小粉拳中蕴含着凛冽的劲力,竟然是正宗的仙霞派内门气功!

公孙羽往后就退,双手扬起,姿势飘逸而舒展,简直如同一头巨大而傲慢的鹰王,看得女孩的眼睛不由一亮。

“逃是吧?”女孩的嘴角忽然沁出一抹诡异的笑意,扬。

公孙羽一怔间,忽然惊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往后疾退。然而随着机括清脆的响声,一片亮银色飞速射至,速度竟然不比子弹逊色,而攻击面则广了数千倍。

眼看躲无可躲,公孙羽只得猛地跺脚,整个人顿时袅袅升起,如安装弹簧般朝约三米多高的天花板射去。

然而可惜的是天花板仅仅不过三米高而已,限制了他继续上升,于是双腿一紧,一紧被束缚住,不得不坠落下来。

“投降不?”女孩笑得很得意,明净澄澈的眸子眯了起来,秀发因为剧烈运动而有些乱,几根发丝甚至撩在粉色的嘴唇上。

公孙羽没有回答,矮身捻了捻那银白色的渔网,眼中闪过一抹异光,抬头问:“传说中的天蚕丝?”

“算你有眼光。投降吧,天蚕丝可刀枪不入,千金难买!”女孩的小嘴笑得合不拢,“高手,栽在我的手底下了吧?”

刀枪不入?公孙羽再次轻轻捻了捻天蚕丝,冷笑起来。所谓的刀枪不入只是神话,如果自己暗运神功的话,只怕只要全力一扯,这些天蚕丝便得寸寸断裂!

不过,他并准备暴殄天物,横施辣手,毕竟还有求于人。

“怎么,舍不得投降?”少女的修眉蹙起,水汪汪的明眸有了些恼意。

“投降?早了点吧。”公孙羽淡淡道,说着双手抓住天蚕丝渔网,猛然一抖,那渔网顿时挣脱少女的小手,朝她那双浑圆的秀腿毒蟒般缠去!

第十五章 紫蝶(中)

“啊!”少女猝不及防,双腿被渔网缠住,登时失足往前扑去!

公孙羽刚刚起身,便看到少女迅猛地扑了过来,连忙想闪身让开,但却忘记了双腿被缠住,差点没摔倒。待得他立定脚跟,少女已经扑入怀中,小脑袋撞在他的胸膛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呀呀,好痛啊!”少女如同一般怕疼的女孩般惨叫起来,双手抓住他的裤子就想起来。然而双足被牢牢缠住,刚刚挣扎得一般再次跌下。

极其不幸的是,公孙羽再次遭遇到了曾经的尴尬,区别是那次是关玉雪那个大条女孩,而这次换做紫蝶这个纯净的少女。

在跌倒时胡薅乱抓中,少女擒住了男人的孽根,并且抓得很牢固,甚至连小脑袋都挨蹭其上,嘴上的热气再次喷吐在孽根上。

不要啊!男人简直郁闷得要仰天长啸了。

然而少女一时还未醒悟到.自己的小手薅着了什么,喃喃道:“好险,差点摔死了。咦,这东西怎么变得大很多,热热的……啊,流氓啊!”

终于清楚自己处境的女孩吓得.尖叫起来,一把放开,不顾身形往下坠落,竟然彪悍地在其上击打一下!

公孙羽大吃一惊,连忙运功其上。

“嘭,咚!”

随着接连两下声响,女孩痛呼.出声。前一声是击打在坚硬胜铁的孽根上发出的,很闷;后一声是跌出的,很脆。但后果都是疼,女孩伏在他的脚下,气愤地抬头,却看到那个巨大的蒙古包,登时羞得扭开了螓首。

“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呢,不曾想你竟然这么.流氓……”女孩在他的脚上恶狠狠地捶打几下,气愤地说。

公孙羽无语,一时简直连跳黄河的心都有了。

“你干嘛要缠我的腿啊,流氓?”女孩忽然问。

公孙羽无奈地说:“你不是要我投降吗?我反制你一.下……”

“反制?”女孩冷笑道,“为什么不能投降,向一个女孩.子投降很丢脸是吧?分明你已经输了,还耍赖,偷袭!”

公孙羽唯有苦.笑,忽然觉得脚下有一丝异动,低头一看,这个女孩竟然在给自己的鞋带打结!

看到男人已经发觉自己的小动作,女孩很干脆地放弃了阴谋诡计,坐起来想解掉缠在腿上的渔网。很不幸的是,明黄色的裙子实在太短,当她抬腿时,一抹春光顿时溢出。

雪白的大腿,淡绿色绣着百合花的小底裤……

女孩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走*,连忙并上双腿,抬头望去,却看到男人的脸孔微微有些赤红色,目光盯着窗外远方。

“刚才,看到没有……”女孩低声问。

“没……”男人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头颇有些干渴。

女孩那秋水般明澄的秀眸中溢出一抹淡淡的不屑:“男子汉,大丈夫,看了就看了,没看就没看。我最讨厌撒谎的人!”

男人终于无奈了,只得点头老老实实地说:“看到了……”

“你,你竟然真的看了?”女孩甘泉般的声音在颤抖,就像涧水遇到了小陡坡,形成一道小小的飞瀑般。

公孙羽更无奈了,点了点头:“对不起,我是无心的。紫蝶小姐,我现在已经别过头了,你尽管解开,我不会再多看一眼。”

“不准偷看哦?”紫蝶强调说。

“不看。”公孙羽眩晕中,难道自己变成了爱**的中年色大叔?

女孩摆弄了很久,但却一直没有结果。十分钟后,她终于叹息道:“大叔,你可以看了。”

大叔……难道她有窥心术,竟然连自己刚刚想出的称呼都知道?

低头一看,却不由叫一声苦。原来经过女孩怎么一番动作,不但没解开,反倒将渔网搞得到处是结,甚至连自己的双腿也给缠得严严实实的,这个惨字怎么写公孙羽终于知道了。

“呃,大叔你也知道,这个渔网有粘性,所以……”看到男人不可思议的目光,女孩的清水眸子溢满了娇屈。

“你们这里谁会解这个东东?”公孙羽服了这个女孩,上次打交道的时候,貌似显得相当成熟、慧黠的啊,怎么一下子变成了魔女?

“我们帮主,不过她不在。”女孩说。

公孙羽若有所思地问:“花帮主最近一直不在华夏,她在美国忙些什么啊?”

女孩盯了他一眼,淡淡道:“安排退路。狡兔三窟,在华夏混黑道毕竟不是长远之计。实际上,早在五年前,我们蝴蝶帮便在拉斯维加斯开始了投资。”

公孙羽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渔网,处处是结,诚然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开。

“除了花帮主,还有谁能解开?”

“没有了。”女孩气鼓鼓地说,“都怪你乱缠我,要不然我还能勉强给你解开,现在我们两个都缠住了吧?”

“那怎么办?”公孙羽问。

“凉拌,就这么呗。”女孩的嘴角忽然沁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公孙羽再次端详了片刻道:“如果我将这张渔网划断,你不会有意见吧?”

“天蚕丝可是刀枪不入呢,你能划断?”女孩貌似惊奇地问。

男人点了点头,取出雪亮的匕首,暗运神功,十数道白光闪过,他的双足立时自由,站到了渔网之外。

“你,你毁掉了我的天蚕丝渔网?”女孩一脸震惊地望着他叫了起来。

公孙羽苦笑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我不是说过等我们帮主回来吗?”女孩愤然道。

公孙羽不再回答,趋身上前,白光再起,将女孩脚下的渔网一概给削断。女孩站起来,捧着变成碎片的渔网,恨恨地盯着他默然。

公孙羽耸耸肩膀就待离去,女孩忽然闪电般掠过来拦住他:“就这么算了?看来,你是个很不负责任的男人耶!”

公孙羽无奈地说:“那你说怎么办?”

“赔我!”紫蝶伸出雪白的小手掌。

公孙羽看了看那堆碎片,摇头说:“换一个条件。”

“也好。”女孩淡淡道,“我想住进绿色别墅里去,你帮我。”

“绿色别墅?”公孙羽的眼睛微微眯缝一下,“为什么?”

“需要理由吗?:κ女孩盯着他问,清泉般的眼眸荡漾起来。

“不需要理由吗?你并不是缺少居住的地方。据我所知,你甚至。在绿色别墅居住,你方便吗?”公孙羽淡淡道。

“你放心,方便,甚至较我现在居住的地方离我的学校都近。”女孩笑了,雪白的贝齿露出来,显得很灿烂。

公孙羽沉吟良久,忽然从她的眉宇间窥视出什么,眉头轻轻一皱,点头道:“成交。不过,之前所说的臣仕借款凭据……”

“女孩敬礼答道,随即闪身出门。然而当她来到门外时,明净的俏脸立时恢复了往常的沉静,秀眸露出慧黠的颜色,整个人顿时成熟了几分,年龄霎时与北宫灵霜拉开了距离——虽然事实上她们同龄。

一个小时后,紫蝶和公孙羽一起出门。这时的她已经换上另外一套相对成熟的套装,戴上一副平光深色眼镜,一下子显得如同般时尚靓丽。

还真是和百变女孩!公孙羽斜觑了紫蝶一眼,心底不由叹服。

衣着打扮更改十分容易,难得的是气质之间的转换。之前紫蝶在作少女打扮时,纯净如山涧泉水;而此刻作白领丽人打扮时,整个人却显得慧黠天成,浓浓的书卷气和时尚气息极好地混杂一起,透体而出。

“既然是程明道与王氏勾结,制造这张假借据,我们完全可以从程明道那里入手。毕竟王氏防守严紧很多。”

当公孙羽发动车辆后,紫蝶献计说。

公孙羽微微苦笑。他何尝不知道程明道那里容易打开缺口?但他毕竟曾经是雨柔的父亲,如果雨柔知道自己对程明道作出了某些事情,就算嘴里不说什么,心底也会隐隐存在某些芥蒂的。

“你顾忌着程雨柔和程明道之间的关系?”女孩问。

公孙羽一怔,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孩好灵敏的心思,智商貌似不在朱若兰之下!

“我记得你吩咐过鹿小幽盯住程明道的情妇赵燕妮。最近她传来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吗?”女孩又问。

“你怎么知道我吩咐鹿小幽盯住赵燕妮的?”

女孩扶扶眼镜,淡淡说:“或许你不知道罢。最近我一直找鹿小幽玩,这样的小事情如果我都套不出,还配叫紫蝶吗?”

这话说得相当锋芒毕露,以至于公孙羽不自禁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发觉自己在健身房小觑了这个女孩。

她是真的解不开那个渔网吗?公孙羽怀疑起来。然而,没证据的话他不想说,所以沉默了。

“不能告诉我赵燕妮的事情?”女孩盯着他问。

“不,当然可以。”公孙羽摇摇头,“事实上,最近对赵燕妮的监控虽然很严格,但取得的成果不是很多,反倒是朱若兰请了几个私人侦探得到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消息。”

“朱家小丫头?”紫蝶的清眸中眼镜后闪烁着光芒。

公孙羽将赵燕妮有养情人,肚里的孩子可能不是程明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紫蝶的嘴角微微翘起:“这就是所谓的贵族,就是华夏所谓的富一代。公孙羽,我希望你和这些人能有些区别。”

第十五章 紫蝶(下)

路上,公孙羽忽然接到北宫灵霜的电话,魔女告诉她的“小羽哥哥”:她和朱若兰几个在市内某个据点等他,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公孙羽的剑眉微微一皱,正待询问什么事,但丫头却已经将电话给挂断。

“朱若兰也在?”紫蝶问。

公孙羽点了点头,忽然看到女孩眼镜后面闪烁的目光,不由心中微感不妙。魔女虽然好闹,但脑容量不足;朱若兰虽然智商高,但社会经验有限;而紫蝶这个女孩子却可谓智勇双全,加上在蝴蝶帮这个泥沼厮混过,一旦加入到那个小团体中,将产生化学反应,破坏力之强悍,难以想象。

虽然迟疑了一下,但公孙羽还是驾驶着汽车朝魔女所说的地方驰去。

那个据点是一个叫“光之子”的网吧,装修相当豪华。覃雅玫坐在外面的车里听着音乐,看到公孙羽过来向里面呶呶小嘴,示意她们在里面。

当公孙羽进去时,北宫灵霜.等七仙女、朱若兰、梁爽、罗罗、郑泽东、小光等二十来人正在里面狂欢,音乐在爆响,少男少女们随着音乐而摇摆着青春的肢体,网吧正中几张桌子上摆满了红酒瓶,地上散乱地丢弃着一些纸杯子,紫红色的酒液淌满一地。

公孙羽的眉头皱了起来,眼光如.冷电般扫了他们一眼,转头就待离开。

北宫灵霜连忙冲过来一把拉.住他叫到:“小羽哥哥,兰兰找你真的有事呢!”

这时众女已经将音乐关上,走了过来;而罗罗、小光.那些男生却站得远远的,满怀敌意望着这边。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公孙羽扫了网吧一眼,冷冷问。

魔女连忙解释说:“这个网吧是小光用他的压岁钱.开了啦,前些天才开张呢。今天罗罗生日,所以我们过来玩玩。”

忽然她看到公孙羽身后的紫蝶,登时敌意大盛,.问:“哥哥,她是谁?”

紫蝶走了过来淡淡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灵霖。”

灵霜一怔,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好像年纪不大的模样,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迟疑着问:“灵霖?哪两个字?”

“灵动的灵,甘霖的霖。”紫蝶淡淡笑着解释道。

这时朱若兰走过来,将公孙羽拉到一旁,低声道:“小羽哥哥,不好了,五分钟之前我接到消息,警方在浦东运河发现了程明道的尸体……”

公孙羽浑身巨震。程明道死了?谁杀死他的?洪帮吗?如果程明道一死,那张借款凭证臣仕是越发说不清楚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公孙羽转头问。

朱若兰道:“我雇请的私人侦探一直在跟踪程明道和赵燕妮。昨晚程明道忽然在浦东郊区消失,那两个私人侦探怎么也找不到。今天他们转到浦东运河附近时,发觉有大量人群聚在那里。过去一看,却看到当地警方正打捞起一具尸体,看模样和衣着打扮竟然是程明道,于是跟过去确定了一下……”

公孙羽默然。一分钟后,他取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三分钟后,他进一步确定了这个消息,脸色尤为严峻起来。

想了想,他向正和魔女聊得热闹紫蝶打了个眼色,便待离开。

“哥哥,你去哪里?”眼尖的魔女自作聪明地跳了过来,抱住他的胳膊。

公孙羽无奈了,一分钟后,急于办事的他不得不带着魔女、朱若兰一众女孩,八辆车组成车队,浩浩荡荡地朝臣仕而去。

他将程明道的消息告诉了紫蝶,紫蝶也相当震惊。

女孩蹙起蛾眉:“程明道一死,虽然对臣仕解除了某种威胁,但王氏那张借款凭证的问题却更复杂了……”

“你的意思是,程明道是王氏所杀?”

“不,这个我不能肯定。”女孩摇头说,“应该来说,程明道的剩余价值还远远没有被榨干净。程明道一死,他的遗产必然……”

忽然她的娇躯猛然一震,抬头道:“公孙羽,你说赵燕妮会不会以她肚子里的孩子意图分上一杯羹?”

公孙羽的黑眸中寒光一闪:“我想,她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不但会,而且还想母凭子贵,入主臣仕!”

“你是说,程明道的死还是与王氏有关系,赵燕妮是他们的一颗棋子?”

公孙羽沉吟片刻道:“赵燕妮必然是一颗棋子,不过这颗棋子也未免下得早了些。如果帮助程明道取回臣仕的控制权,再下这颗棋子,难道价值不大得多吗?”

当众人来到臣仕大厦门厅时,却见雨柔正泪流满面地在柳丹嫣的扶持下走了出来,吴昊、李谦跟在后面。

“哥哥,我爸爸他……呜呜!”

看到公孙羽,雨柔扑到他怀中,大哭起来。

公孙羽无奈抱着她,在身后无数女孩异样的目光中,伸手轻轻拍打她的背部。

程明道的死,彻底打乱了公孙羽的计划。

两个小时后,第二座灵堂在臣仕搭建起来。虽然在死之前不再在臣仕集团担任职务,但程明道毕竟曾经在臣仕担任多年的总裁职务,而且故世前是臣仕第一大股东。

程太和程雨柔在灵堂前哀哀哭泣。虽然生前貌似恩断义绝,但毕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感情诚然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不出公孙羽所料,赵燕妮很快出现在灵堂上,女人抚着自己的肚子,扑倒在灵位前,嚎啕大哭。

“明道啊,你就这么走了,我和孩子该怎么办啊!”

程太愕然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指着那个女人道:“你……你还有脸来,明道是怎么死的?你给我说清楚!”

女人倏地站起来,竟然血口喷人道:“我还要问你明道是怎么死的呢!他一向没有什么仇人,就你在和他闹离婚,是不是你想侵吞他全部的家产,所以让人害死了明道?”

“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程太气得全身都哆嗦起来。

“我胡说八道?”女人冷笑道,“你女儿那个姘头可是个杀人魔王,听说上次在股东大会就使妖法害过明道。你如果想害死明道还不简单,让你的女儿脱光衣服抖着床上求求姘头就是了!”

“啊——”雨柔气得跳了起来,就待去抠烂女人的脸孔,那女人却一把抱过程明道的遗像挡在面前。

程太已经气得瘫坐,脸色惨白,一时差点没晕厥过去。

公孙羽刚刚进门,看到这个情形一惊,几步过来扶起程太,询问怎么回事,程太哆嗦着将事情说了出来。当然,其中的污言秽语便以隐晦言语表达。

但公孙羽是何等聪敏之人,一见情势就知道那个女人必然说出了某些绝对不可原谅的言语,当下冷冷地盯着那个女人:“滚出去!”

被公孙羽眼睛一盯,女人登时有种青蛙被毒蛇盯着的感觉,心中一寒,但她然而抱着程明道的遗像不放,往灵堂里面缩去。

雨柔性格温柔,又怕毁坏了父亲的遗像,一时倒拿她没办法。

突然人影一闪,女人感到手中一空,随即一个耳光将她扇倒在地。公孙羽转身将遗像放在桌子上,冷冷道:“赵燕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郭栋岭,这个名字你熟悉吗?”

女人的脸色顿时大变,一言不发地爬起来,拭去嘴角的血迹,迅速离去。

“哥哥,郭栋岭是谁啊?”雨柔奇怪地问。

公孙羽默然摇头,良久道:“柔柔,节哀顺变。有些事情我不便细说,不过为这个人过分悲哀不值得。”

“为什么?”雨柔惊讶地问,“虽然他对我们母女不好,不过他毕竟是我爸爸啊!”

公孙羽苦笑摇头,走了出去,将灵堂的安保工作临时安排了一下。刚才他刚刚出去和柳丹嫣商议事情时,灵堂的秩序有些乱,赵燕妮这个女人闯进来大闹天宫竟然也没人管管。

在交待事情完毕后,正要进入灵堂,却看到程均之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

“明道是怎么死的,啊?公孙羽,你给我交待清楚!”

一见面,那家伙便拍打着手中的警帽怒喝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公孙羽。

公孙羽不禁冷笑起来:“程局,程明道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最清楚啊,怎么问我起来了?难道说你怀疑我行凶杀人?那好,请立即将我拘捕!”

程均之神情为之一滞,随即又怒道:“明道无忧无仇的,只有昨天在臣仕股东大会和你发生了剧烈争执,据目击证人说你当时还出手害了他!”

公孙羽淡淡一笑:“目击证人?很好。既然如此,还犹豫什么,将我铐起来吧?我看你铐了我,该怎么放!”

程均之阴冷地笑道:“公孙羽,别以为我真的不敢铐你!”

公孙羽针锋相对地逼视着冷笑道:“程均之,我再次告诉你,你尽管铐。上次拘捕我,霍峦丢官;这次不知道你能不能保住乌纱帽?”

二人默然对视良久,终究还是程均之退让,重重地哼了一声让开公孙羽,朝灵堂快步而去。

凝视着他的背影,公孙羽微微一怔:这个老家伙竟然如此急冲冲地赶来,而且言语毫无准备。难道程明道的死,真的与王氏无关?

第十四章 破谋(下)

“炸弹?如果当量达到一吨,我想这个世界还没有人能建成如此坚固的大楼。”苏格兰人笑了起来。

“不,绝对在50公斤以下。”公孙羽想了想,断然道。

“如果是50公斤的话……”彭斯摇头说,“那样只能造成局部破坏,想达到世贸大厦那样的效果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们采用的是矩阵排列,大楼中部就算有数根支柱被炸弹摧毁,其余支柱也能承受住所有重量。”

“很好。你的意思是,如果想以50公斤那种量级的炸药摧毁这座大厦,绝对只可能在停车场第15号至25号柱子着手?”公孙羽问。

彭斯坚定地点头:“这是唯一的方法。”

“谢谢。”公孙羽给这个苏格兰粗脖子男人一个拥抱,随即迅速再次进入大厦,收集自己率领的那一队人马,直接来到第15号至25号柱子附近。

然而,在这里警犬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什么味道?”公孙羽忽然奇怪地问。

汪警官仔细一闻,脸色一变:“这是……巴西香榧粉!公孙助理,这里肯定有问题,警犬只要遇到巴西香榧粉,鼻子就会失灵。看来是有行家在这里布置了一番,要不然汪汪一定会嗅到炸药!”

公孙羽手一挥:“搜!只要看到.异物立即报告给我,不要擅自拆除,可能会是碰触式炸弹,一旦爆炸,现场所有人都有会遭遇不测!”

所有搜查的队员都曾经接受过.短暂的相关培训,知道炸弹的厉害性,所以一个个斩钉截铁地应答:“是!”

然而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三十人却一无所获。

公孙羽皱着眉头在第15号至25号.柱子之间来回往返地走动着。这11根柱子极其粗大,直径都在2米以上,而上面都用横梁连成一个整体,看起来相当扎实,足够顶起数百米大楼的重量。

忽然,他眼中灵光一闪,突然加速朝柱子冲去,随即.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竟然直接踩着与地面垂直的柱子水泥面嗖嗖地窜到七八米高的地方,转身矫健之极地一跃,上了横梁。

“我妈呀,他……莫非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吧?”一个队员.眼珠子差点没蹦出来,喃喃说。

“传说中的高手,果然名不虚传!”而曾经听过他事.迹的汪警官不由赞起来。

公孙羽在横梁.上很快找到一处可疑的地方。看来敌人不但想炸掉立柱,而且还生怕效果不够,连横梁也意图一起毁掉。果然是追求完美的变态——对爆破术有一定研究的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笑。

挚出锋利的匕首,暗运神功其上,如削豆腐般剖去水泥柱表面,划断钢筋,一个爆炸装置暴露出来,指示灯闪烁着蓝色的光芒,竟然带着定时装置。

公孙羽仔细一看,时间设定在两个小时之后爆炸!

好险!如果不是北宫灵雨催促连夜排险,再拖延上一两个小时,爆炸装置就会爆炸,洛城大厦将在顷刻间倾倒,非但臣仕集团不保,甚至臣仕高层都有可能被连累,得经受牢狱之灾!

公孙羽取出蓝光手电,照在爆炸装置上。

这是一个由马蹄表、电子点火器制作的爆炸装置,由红、蓝、白三根角线连接着引爆器、电池和炸药。这种装置叫做反拆除装置,排除时危险性极高,稍有不慎,排爆人员就会血肉横飞。此时,爆炸装置早已起动,马蹄表走动的响声,在寂静的楼内显得格外刺耳,即使是公孙羽这样身经百战的特战专家,也不由得额头沁出几颗汗珠。

“怎么办?如果现场剪断角线,三根角线只能先剪一根,到底剪哪根?”

一瞬间,公孙羽的大脑飞转,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危险一步步逼近。最终,公孙羽看破其中的诀窍,深吸一口气,果断地拿起排爆工具,剪向蓝线。俄而,又闪电剪断其他两根角线。马蹄表的“嘀嗒”声停了,爆炸装置拆除了!

当公孙羽拿着被拆除的爆炸装置跳下横梁时,队员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应该至少还有十个这样的炸弹。你们继续搜查!”公孙羽吩咐道,随即命人将炸弹送到地面,交由负责外面安全事务的吴昊处置。

十分钟后,公孙羽终于在立柱找到另外一个爆炸装置。这个装置安放得异常隐蔽,在挖洞放置爆炸物后,为防被人看破,敌人竟然在新水泥印迹处喷上灰色的油漆,从下往上看,完全不可能看出有什么异常。

万幸的是,公孙羽有着比鹞鹰还锐利的眼睛,一眼就看到柱子上那微微的凸起,在攀爬上去后立即听到爆炸装置的轻微滴答声。

由于无立足之处,而且距离地面七八米之高,公孙羽不得不在柱子上方打了一个楔子,用绳索将自己挂起来。剪断导线时,如果手稍稍有些不稳,就可能将炸弹碰响。数十公斤炸药爆炸的威力公孙羽相当清楚,就算自己身怀神功,也绝对在劫难逃!

再次以匕首削开水泥表皮,一个较之刚才更为硕大的爆炸装置赫然在目。公孙羽没有贸然动作,而是打着蓝光手电仔细研究。

果然,这次对手接线方式有了明显的变化,如果有人凭着前面的经验先剪断蓝色角线的话,爆炸装置立即会爆炸。

敌人很狡猾啊!

公孙羽眉头微微皱起来,五分钟后,确定排爆方式,当以剪子剪断红色角线的同时,嘴里吐出一道幽光,射断白色角线。果然,马蹄表登时停止走动。

拆除这个爆炸装置的难度即在此,就算两人同时操作也极难将剪断两根角线的时间差控制在秒内,然而公孙羽却轻而易举地做到。

这是最难拆除的一个爆炸装置。一个小时后,公孙羽又分别在立柱和横梁拆除了八个装置,全部命人送了上去。有了如此铁证,市公安局刑侦总队迅速出动,排爆专家组迅速来到洛城大厦工地现场。

三十分钟后,其余五个爆炸装置被锁定位置,然而这些所谓的专家战战兢兢,没一个敢于动手,最后还是公孙羽亲自出手,将其拆除。

看了看手表,距离爆炸装置锁定的时间已经仅剩20分钟。公孙羽立即和汪泓商议,将所有人撤离大厦,并且疏散大厦附近数百米的人群。

万幸的是,这座大厦附近都是工地,并没有多少人。很快大家便撤至安全地带,观望着那座巍峨耸立的高达60层的建筑。

已经到了爆炸设定时间,所有人的心顿时提起来,屏息凝视远处。

然而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大楼却依然平静如昔,死寂一片。

“队长,我过去看看吧?”吴昊低声说。

“不,至少还得等上四十分钟。”公孙羽断然说。

市公安局的排爆专家也点头说:“有时候因为种种原因,炸弹会延迟爆炸时间。公孙先生的话很有道理,四十分钟以后再去不迟……”

那名头发花白的专家话音未落,大楼约五十米高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响随即无数水泥渣、钢筋喷溅开来,甚至就连众人所处的数百米远地方都有地动山摇的感觉!

“彭斯先生,这次爆炸会不会影响到整座大厦的安全?”柳丹嫣的脸色一变,问身边站着的苏格兰设计师。

彭斯站上前几步,凝目爆炸点,片刻摇头说:“这样的爆炸规模,只要不发生在地下停车场第15号至25号柱子上,对大厦的结构不会发生大的破坏。修补一下,我们完全可以继续施工,甚至不会影响到大楼的工期。”

柳丹嫣和雨柔这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整整四十分钟,公孙羽和排爆人员共计三十人,穿着防爆服,带着东海最顶尖的装备,朝大厦而去。

三个小时后,众人失望地走了出来。虽然初步确定大厦的安全性,不过,由于面积过于巨大,而且敌人非常狡猾,还不能百分百确保大厦毫无危险。

“今天白天必须停工,至于什么时候复工……”公孙羽刚刚说到这里,却见金邦兴奋地躲在远处给自己不断势,于是向柳丹嫣、雨柔点了点头,迅步朝他走去。

“羽爷,好消息,刚才那个叫王伟明的家伙已经招了。那些炸药是他带人安装的,地点他全部知道!”

金邦一脸邀宠的模样。最近公孙羽将很多重要的任务交由吴昊、李谦去办理,而且吴、李二人与公孙羽之间旧情甚是敦厚,这家伙竟然有了危机感。

“很好。他招认地点在哪里?”公孙羽点头道。

金邦连忙将一张图纸奉上。公孙羽接过一看,心中顿时一喜。这张图绝对真材实料,自己先前排除的那些炸药都被标注其中,甚至连刚才的爆炸点也被标注清楚。

仔细看了看,地下的炸弹装置已经被排除干净,倒是大厦第三十层、三十一层、三十二层、三十三层还有五枚炸弹。

金邦解释说:“那个家伙说,这些炸弹其实是设置误区的意思,让我们找到以后放松搜查,好让地下停车场那些炸弹能按时爆炸,炸塌整座大厦!”

“很好,很好。”公孙羽将图纸在手中一搓,登时冒出一股火苗,将纸张烧得干干净净,他随即在金邦的肩膀上一拍,“金邦,这次你立功了!”

金邦受宠若惊,点头笑道:“呵呵,托羽爷的福气!”

第一章 角斗(上)

“那群丫头去哪里了?”走出臣仕大厦,公孙羽不由纳闷地喃喃自语。

自来到臣仕后,那群丫头便一哄而散,而自己一直忙于种种事务,无暇顾及她们。拨通覃雅玫的电话,女保镖冷笑道:“羽公子,今天怎么得空给我打电话?受宠若惊哈!”

最近男人的身边围满绝色佳人,尤其女皇更是以正牌女友身份公开与男人双双出现在各种场合里,以至于冷艳的女保镖在他身边难以立足。幽怨自然而然地产生,女孩自觉地与他拉开距离,只是远远地守望。

公孙羽有些尴尬,咳嗽一声道:“雅玫,你们现在在哪儿?”

“不是我在哪儿,是她们在哪儿吧?”女保镖的呼吸在电话中沉重起来,片刻后她冷冷说:“我们在广元路衡山公园附近的一个叫‘罗记’茶楼,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公孙羽的心猛然一震,断然.道:“雅玫,立即阻止她们的所有行动,我立即过来!”

“我能阻止得了她们吗?刚刚准备.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就过来了。”女保镖低声叹道。

公孙羽一边疾步前行,一边道:“.知道了,尽量拖延她们的行动!”

挂电话后,公孙羽已经到了停车场,发动引擎,一边.拨通北宫灵霜的电话,但那个魔女却拒绝接听。眉头一皱,改而拨打朱若兰的电话,然而神童小姐的电话干脆关机。想了想,于是拨通小琪的电话。

果不其然,很快**小娇娃那娇滴滴的声音兴奋.地叫道:“羽哥哥,是你吗?”

“小琪,你和霜儿她们在一起吧?”公孙羽急切地问。

“嗯。”女孩说,“我们都在,还有刚认识的灵霖姐。霜姐.不准所有人接你的电话,我是躲到洗手间才……”

公孙羽道:“小琪,.立即告诉霜儿,如果她不听我的话,后果会很严重!至少在我的心目中,她将不再有任何地位!同时也警告兰兰,让她记住对我的承诺!”

女孩道:“嗯,哥哥你放心,我立即去警告霜姐她们。不过,灵霖姐很厉害的,只要她一张嘴,就刺激得霜姐活蹦乱跳的,只怕她……”

“那同时给我警告紫蝶:如果她惹出麻烦,我会立即重新考虑和蝴蝶帮的合作关系,因此发生的一切后果由她全部负责。”公孙羽断然道。

在结束和小琪的通话后,公孙羽加速朝广元路衡山公园疾驰而去,一面给吴昊和李谦挂电话,吩咐他们加强臣仕方面的安保工作。

大约三十分钟后,公孙羽终于来到广元路附近“罗记”茶楼,女保镖站在外面等着他。

“她们没离开?”公孙羽心中一喜。

女保镖苦笑摇头:“霜儿和兰兰被你的话吓着了,无论灵霖怎么刺激她,她们都不肯答应继续行动。”

公孙羽这才放心地和女保镖一起朝里走去。

茶楼被这些女孩子以大价钱包下,当公孙羽进去时,一众女孩们都站了起来。

“小羽哥哥,今天我可很乖哦?”魔女跑到男人面前,仰起白玉般皎洁的面庞,修长的弯眉下是如黑宝石般深邃明亮的双眸,俊俏笔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显得清丽脱俗,难描难画。

公孙羽苦笑无言,转头朝紫蝶看去,女孩正若无其事地啜饮着茶水,大大的耳环在晶莹的耳垂下晃荡不已,浓密的秀发卷曲而自然。

而朱若兰那个小丫头坐在对面岁不到的女孩子个子依然娇小玲珑,如珍珠粉揉成般,有着玉石的圆润和光泽,花朵般的娇嫩,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吹弹可破的肌肤、柔顺的妹妹头,小胳膊小腿显得像藕节似的。

“你们到这里来,想干什么?”公孙羽走到二女桌子前,淡淡问。

紫蝶冷冷道:“如果不是你阻拦,我想王家现在已经处于我们的监控之下了。”

公孙羽冷笑道:“紫蝶小姐,如果王家像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对付,那末早就灭亡在东海滩了。出手前你考虑过身边人的安全没有?在我进茶楼的时候,至少发现周围有多达三十个暗桩!”

紫蝶脸色微微一变,冷笑道:“安全因素当然有考虑。如果你知道有一辆警车在一个街区外等候我的电话,你不会反应那么大了。”

一辆警车能阻止得了王家的行动?公孙羽苦笑摇头,这个大胆的丫头也未免将王家看得太简单了。

“你和他一样是胆小鬼!”紫蝶又不屑地白了朱若兰一眼。

朱若兰则对公孙羽报以甜甜一笑:“羽哥哥,我可记得对你承诺:以后再也不违背你的命令!”

“你的电话怎么关机了?”公孙羽眉头一皱。

“电话关机了吗?”狡猾的小丫头掏出自己的粉色,“咦,没电了呢。哥哥你刚才打我的电话了吗?”

公孙羽无奈挥挥手罢了继续追究的念头。

“哥哥,既然你来了,是不是可以继续我们的行动呢?”小女孩问。

公孙羽忽然取出蓝光手电,在茶楼迅了一圈,片刻后手中捏着几枚极小的摄像头回到原地,皱着眉头问:“刚才在这里有没有说过多余的话?”

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微有些紧张,紫蝶沉吟片刻后摇头说:“没有。有提过王家,不过关于行动计划几乎没提过。”

公孙羽将摄像头碾碎,点头说:“很好,首先将你们的行动计划给我说说。”

朱若兰介绍了一下。很简单,她们计划入侵王家电脑系统,继而取得他们监控系统的控制权,谋取相关的绝密资料。

“这些事情在家里就可以做到,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公孙羽皱眉道。

“不,在家里没法做到。”坐在一旁的纤瘦女孩梁爽解释道,“根据我们多次入侵的经验发觉,王家的主电脑系统与网络之间有着物理隔离。虽然我们可以通过u盘木马可以取得微量资料,但入侵他们的主电脑系统还是必须有物理连接。”

“物理连接?你们的设备呢?”公孙羽讶异地问。

“喏,茶楼后面巷子那里。”魔女趴在男人的肩膀上,踮起脚尖指着窗外给他看,长长的秀发披散在他的身上。

公孙羽清晰地嗅吸到女孩秀发醉人的芳香和呼吸的兰麝之气,身躯忽然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直到女孩放下脚跟,才如释重负般悄然挪开身躯。

然而这一切却被那两个智商超绝的女孩子看在眼中。年纪大的那个最近沁出一抹淡淡的讥讽和不屑;年纪小的那个黑宝石般的秀眸灵光一闪,小脸浸染着浓浓的喜色,若有所思地盯着男人不放。

而公孙羽在凝思片刻道:“就算能连接上对方的监控系统,难道你们能一直在这里保持着这种物理连接?”

“不。”紫蝶淡淡一笑,“公孙羽,看来你对当今黑客技术的发展还是相当陌生。我们在控制对方的电脑系统以后,完全可以播下一颗离线种子,在对方所有电脑的c盘建立一个隐藏区,将我们所需要的文件类型全部y到隐藏区里。过一天或两天,我们再次与对方建立物理联系,将这些文件从隐藏区取出来。”

朱若兰嘤嘤笑说:“刚才我们试了一下,那些摄像头的效果真的很好……”

“你们试了一次?”公孙羽脸色微微一变。

朱若兰吐吐粉色小舌尖,揪着公孙羽的衣襟恳求道:“对不起,人家知道错了嘛,羽哥哥你别生气好吗?”

望着眼前这个粉可爱的小娇娃,公孙羽的心怎么也硬不起来去责怪她,只得哼一声了事。

紫蝶则满脸不屑地瞟了男人一眼默然。

公孙羽忍不住道:“我清楚你们的黑客技术都是第一流的。不过即便这样,你们也不能小觑对方。如果敌人的电脑系统里安装着世界第一流的反木马程序,你们的第一次物理联系便是打草惊蛇!即使再了不起的黑客,对那些防守坚固的系统也是靠叠加式攻击才能奏效。你们想到没有:叠加式攻击很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尤其是王家这种独立系统,一旦被触及安全警报,对方更是毫不犹豫对派人搜索攻击住宅的周围!”

紫蝶、朱若兰、梁爽三人相视骇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漏。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至少外表相对这些女孩们成熟的紫蝶站起来,罕见地向男人道歉。

公孙羽点了点头,接受她的道歉,随即冷笑道:“既然我在这里,就算敌人发现又能如何?计划继续,只要你们能在他们的电脑系统里播下种子而让他们的系统无法查杀,无伦明争暗斗我们都可以应对!”

女孩们闻言大喜,魔女更是欢呼起来:“就是嘛,我早就说了别瞒着小羽哥哥了,他是怕事的人吗?”

公孙羽淡淡道:“有价值的冒险,我从来不忌惮。”

半个小时后,物理联系再次成功,王宅电脑监控系统被少女们所控制;一个小时后,大功告成,众人切断电脑间的物理联系,急速离开广元路衡山公园。而五分钟后,数百名大汉开始在王宅周围大肆搜查。

“咯咯!”

而此时,女孩们已经在车辆里肆意欢笑起来,喜意盈盈,就连紫蝶也不例外,毕竟她不过与北宫灵霜同龄,甚至月份更小,依然存留着孩子心性……

第一章 角斗(中)

2008年5月最后一天,在金鼎宣布捐款1亿元人民币创建川北灾区校园重建基金会的同一时刻,赵燕妮于徐汇区法院提起诉讼,要求得到程明道全部的遗产。她的依据是:程明道临死前的遗嘱。

又是遗嘱?

程明敏的遗嘱众人可以理解,虽然只有六十来岁,但他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尤其有严重的糖尿病,所以事先立下遗嘱不足为奇。但程明道年纪不过四十几岁,身体素来监控,此时冒出一个遗嘱,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20的臣仕股份、部分其他公司的股份、若干不动产、瑞士银行和华夏银行不明数额的存款、若干其它财产。根据专家的评估,这些财产总价值约合人民币不低于180亿。

如果对簿公堂,将成为东海历年来遗产第一案。臣仕董事长程明敏的遗产虽然数额超过200亿,但却最终没有走上法庭便由程雨柔、柳丹嫣继承。

对于这份遗嘱,在众人的支持下,程太发起了坚决的反击,向法院提起反诉。

在开庭之前,程太、雨柔、公孙.羽、北宫灵雨、北宫灵霜、关玉雪、覃雅玫、朱若兰、柳丹嫣、叶红菱,以及刚刚从四川回来的洛云一起开了个小会议。

这是叶红菱从灾区回来后第一.次与公孙羽见面,虽然之前二人曾经多次在电话中联系,但她一直貌似在躲避着与公孙羽的见面。

至于洛云,虽然分别不过十来.天,公孙羽忽然觉得和她陌生了许多。浙省第一美女颇为憔悴,显然在灾区吃了不少苦头。但诡异的是,公孙羽却觉得女人较之以前貌似胖了不少,俏脸上甚至微微有些浮肿。

叶红菱将自己从法院系统打听来的消息作了一.个介绍,毕竟父亲是东海法院院长,在法院系统叶红菱还是颇有势力的。

最后,纪委女处长总结说:“总而言之,那个签名已经.被确认是程明道的。至不是伪造的,现在还在辨认中,不过专家们初步判断伪造的可能性很小。”

“伪造的可能性很小?”关玉雪不屑翻白眼,“我看百.分百是伪造的!赵燕妮那个女人我上次见过一次,狐狸精似的,眼睛都带钩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朱若兰补充道:“.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忠于程明道,她肚里的孩子甚至很可能不是程明道的,她一直另有情人。那个男人叫郭栋岭,是赵燕妮的高中同学,曾经谈过恋爱。赵进入舞蹈学院学习以后,二人曾经断了一阵子,不过几个月前二人又死灰复燃,经常在海边的一栋别墅里幽会……”

“海边别墅?”公孙羽忽然问,“具体位置哪里?”

“新港附近。”朱若兰答道。

公孙羽忽然冷笑起来:“程明道死于距离新港不过二十公里的浦东运河,我想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众人为之一震,尤其程太和雨柔更是震惊不已。

“那遗嘱又是怎么回事?”北宫灵雨问。

公孙羽缓缓道:“首先我们必须肯定一件事:程明道是非自然死亡,而且根据种种线索我认为他的死亡与王家关系不大。至少在近期,王家对程明道的利用还没完毕——毕竟他没能掌控臣仕,还不到卸磨杀驴的时候。

“其次,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赵燕妮是王家的一枚棋子,一枚用来控制和取代程明道的棋子。一旦程明道碍事了,她和她肚里的孩子完全可以当做棋子将程明道踢开。当然,先决条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是程明道的。

“第三,程明道的遗嘱绝对不是赵燕妮所能够伪造的,伪造者必然是王家和洪帮,而且为此聘请了世界第一流伪造专家,同时有一定的真实性存至少签名、字迹绝对无懈可击。王家在这个时候抛出遗嘱也是迫不得已,是唯一的选择,否则将代表彻底放弃臣仕。”

公孙羽的长篇大论一发表,现场一半人的脑袋有些不好使,晕乎乎中,唯有北宫灵雨、柳丹嫣、叶红菱、洛云等几个听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所有人都清楚了一件事:那个遗嘱是伪造的,而且程明道的死和赵燕妮与她的情夫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叶红菱皱眉头道:“程明道的死因,警方现在正在全力追查。我们要不要将这个线索捅给警方,让他们去查?”

公孙羽缓缓摇头:“如果你还在刑侦总队的话,或许我会这么做。”

叶红菱闻言心中一暖,眼波不由柔和了很多,小脑袋垂了下去。最近家里给了她巨大的压力,父亲和母亲在配偶方面坚决反对公孙羽——很简单,这个男人与北宫灵雨之间的关系最近已经公开化,你掺杂其中意味着什么?

母亲甚至用死亡来威胁她:“菱菱,如果你一心要给人家做小三的话,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我……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孩子,你让我怎么活啊!?”

公孙羽看出她神情上的不对劲,却无法多加温言,唯有藉此抚慰。

北宫灵霜忽然不客气地咳嗽一声,莽莽撞撞地说:“那我们干脆将那个赵燕妮和郭栋岭抓起来得了!哼,只消一顿皮鞭,我看那个无耻女人就会将一切事情都招了!”

“一顿皮鞭只怕你也招了吧?”关玉雪讥笑道,“赵燕妮现在可是洪帮的宝贝,你以为他们会不防着我们?”

“那郭栋岭呢?”北宫灵霜问。

朱若兰笑说:“他啊?最大可能是在阴曹地府和阎王爷下棋聊天呢!”

“啊?”北宫灵霜惊讶得往后倒在乃姐的怀中。

“兰兰说的没错。”公孙羽点头道,“出于洪帮一贯的风格,郭栋岭这个祸害被沉入大海的可能性是99。郭栋岭的存在,对他们来个大弊病,百害而无一利。而且一旦证实郭栋岭和赵燕妮之间的关系,以及赵燕妮腹中孩子的归属,程明道遗嘱的可信度自然而然会受到严重质疑。”

“那怎么办?”关玉雪傻眼了。

北宫灵雨不由失笑起来,摸摸大条女孩的脑袋:“傻孩子,你解决不了的问题自然有人能解决。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撑着呢,怕什么?”

关玉雪不由羞赧起来,瞟了男人一眼,拍开闺密的手:“什么傻孩子,我今年可25了!”

北宫灵雨一笑,在公孙羽肩膀上拍一记道:“羽公子,别卖关子了,将你的计划说出来吧!”

公孙羽无奈地苦笑。“羽公子”这个绰号最近已经越来越流行,尤其是在金鼎,那些女性文员、主管们,口一个“羽公子”,将自己叫得犹若豪门少爷般。

“按照我的计划,既然程太出面反诉,我们完全可以故意示弱,同时拖延时间。像这种遗产官司,一旦拖起来,绝对旷日持久。当然,持久战对臣仕的损害很大,我们也绝对不会随便采用……”

“那你采用什么?”急脾气的关玉雪问。

“将遗嘱偷出来予以销毁,同时证实赵燕妮肚里的孩子不是程明道的骨血!”公孙羽长话短说。

“就这么简单?”关玉雪一怔。

“就这么简单。”公孙羽淡淡道。以他的身手,加上吴昊、李谦的配合,将那份遗嘱偷出来,并不是不可能。相对而言,这已经是很简单的任务了,作为前华夏顶级特工,他曾经执行过较之艰难百倍的任务,但一一完美完成。

“怎么证实赵燕妮肚里孩子的身份?”北宫灵雨问及实质问题。

“很简单,穿刺取血。程明道的尸身至今尚未火化,二者对比,事情自然明了。”公孙羽的声音忽然冷下来,明显含着对那个女人的憎恶。

给情夫戴绿帽子也罢,意图让情夫养野种也罢,那只能说是好色者罪有应得;但在谋害情夫后,还能光明正大地争遗产,甚至意图将属于情夫妻子的那一份财产也夺过来,实在过分。这个女人的无耻,让公孙羽感到人性的贪婪和丑恶。

在初步计划定出来后,众人又完善了一下,尤其叶红菱、北宫灵雨、朱若兰三人更是提出了相当中肯的意见。

北宫灵雨聪明睿智,政商精通,故而提到了在诉讼期间,如何消弭不良影响,使臣仕能继续维持平稳运作。

叶红菱则精通律法,提出程明道的股份本是夫妻共同财产,就算程明道身故,有争议的也只是他的一半,也就的臣仕股份。程太完全可以直接向法院提起申诉,要求首先将自己那10股份判还,继而再和赵燕妮对决另外10的股份。

朱若兰这只小狐狸则提议公孙羽去偷窃遗嘱的时候,干脆顺手在王家装几个相当强悍的从美利坚走私过来的美军产品。

会议结束时,叶红菱忽然对一直沉默寡言的洛云道:“云姐,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你可是老奸巨猾的哦,给点意见吧?”

此言一出,公孙羽也凝目注视,眼光中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关切之意。

女人抬头看到那冬日暖阳般的温煦目光,微微苍白的俏脸忽然闪过一抹艳丽的红霞,低头道:“我没什么提醒的。只是王氏手上的那亿借款凭证还悬在臣仕的头上,如果配合着产权争议祭出,杀伤力或许会出乎我们的预料……”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第二章 奇取(上)

(对不起,因为网络缘故,更新迟了。章节名称也有调整。)

头套、服装、**、飞针、飞刀、飞索、匕首、眩晕弹、红外夜视仪。公孙羽点齐装备和吴昊、李谦一起出发,辞别依依不舍的众女。

一个半小时后,三人出现在广元路衡山公园靠近王家那一侧的围墙附近。

“队长,要不要我跟你一起进去?”吴昊低声问。

公孙羽威严地扫了他一眼,默然摇头。

虽然已脱离龙剑一年多,但被公孙羽的眼睛如此一扫,吴昊还是不由自主地心中凛然,一股凉意自背心窜起,直窜颈椎,甚至连脑袋都凉飕飕的。

吴昊若有所思,知道公孙羽这一眼是在告诉他这么一个信息:“我并没有因为生活环境的变化而退化。”

在穿好夜行衣,收拾好所有.装备后,公孙羽直接窜上三米高的围墙,回首低声道:“一个小时后,如果我没有回到这里,说明可能事情有变,你们直接回家等候我的联络。”

吴昊、李谦齐齐点头,低声道:“队长,小心!”

公孙羽伸手打了个胜利的手势,.跃身消失在黑暗中。

王家是江苏世家,老家南京,经.营上海百年,现拥有光明集团。

明清时代,王家与北宫家为争夺商业地盘便是对.手及世仇,相互间曾经有过多次大规模仇杀和械斗。

民国初期,王家一子弟成为军阀吴佩孚部的团长,.他竟然挑拨吴对北宫家悍然发动洗劫。北宫义之父北宫汶(时任北宫家主)惨遭杀害,北宫家子弟被杀者数十人,妇女被污辱者十数人,家族产业更是被抢夺后焚毁。

北宫鼎、北宫义兄弟出国前曾经买凶将当时王.家家主王云森(王恭铎伯父)等兄弟三人绑架后剐杀。而王恭铎父亲因故不在家,故而逃过一劫。

后北宫义回国,.文革时期王家由于乃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出身而备受镇压,王家竟然为将北宫义拖下水,大肆对北宫义进行诬陷,造成北宫义被毒打、关押,两家仇恨再次加深。后北宫义在牢狱中同样对王家进行了种种揭露,造成了王家倍受政府镇压,王恭铎父亲甚至被直接枪毙。

王家在徐汇区这处住宅年成相当古老,面积约两万余平米,几经翻修,拥有主体建筑两栋,翼楼两栋。而在主体建筑和翼楼之间,夹着风貌保存还算完好的王家故宅,青砖碧瓦,庭院廊庑,九曲池塘,显得相当幽静。

现任王家家主王恭铎一直居住在故宅中,唯一例外的是,引入了现代化的电气设备,并在故宅地下扩建了原本就存在的密室系统。

公孙羽在王宅附近一株大树上戴上红外夜视仪仔细观察着。王家的安全警备很出众,无论是主楼还是翼楼,密布着摄像头和红外测控装置,而且四周不断有手持步话机的黑衣大汉在游弋,没有丝毫懈怠。

搜索良久才找到一个缺口,正要起身,忽然两米远处一只夜鸟在树杈间被惊动,张嘴就待发出尖锐的啾鸣。公孙羽连忙闪电出手,在啾鸣声发出之前兜头包住小鸟。小鸟在手里温顺地拱动着小脑袋,一声不吭。

看着手中的小鸟,公孙羽忽然淡淡地笑了起来。

一分钟后,王家翼楼前一只小鸟振翅而起,发出锐利的叫声,数名大汉情不自禁地朝那边看去,而同时一个若有若无的黑影闪电般侵入一个死角。那处仅装有一个摄像头,但某个关键的瞬间摄像头的镜头却碰巧被一片飘零的树叶所遮挡。

男人顺利进入翼楼后,并没有因此而狂妄自大、放松警惕。他见识过无数的先例,在接近成功,甚至成功的一刹那,变故发生了,结果或身份暴露,或功败垂成……

故而,在多年磨砺后,养成了他严谨的个性。

果然,在翼楼走廊非常隐蔽的角落里,安装着七处红外监控装置。公孙羽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陷阱,朝楼下悄然而行。

当走到三楼时,某个房间忽然传来女人低低的抽泣声。

“姐姐,别哭了,要是被那个魔鬼知道了,你又会受到毒打……”另外一个稚弱些的声音惊恐地低声劝说着。

女人啜泣道:“咝咝,我真是瞎眼啊,当日竟然被这只魔鬼的甜言蜜语给骗到!现在连我妈妈病重,他都不放我回家……”

公孙羽凑近过去,却见其中一间套房中坐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年纪与自己想仿佛,另一个二十出头,二女均颇有姿色。此刻年长女子正在哭泣,而年少女子则不断温言抚慰。

年长女子抹去眼泪,道:“小棠,记得上次我弟弟来学校找我的事情吗?”

“嗯,正好我也在呢。”那个小棠点头,小巧的嘴角沁出一抹笑意,“你弟弟好羞涩的,我和他说一句话,他就羞得脸都红了。嘻嘻。”

年长女子的眼睛朦胧中露出悲戚之色,缓缓道:“小棠,有件事情怕伤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一直没给你说:因为你那一句话,王伟叫人挑了我弟弟的脚筋,他……现在成废人了!”

“啊!?”小棠脸色霎时惨白,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瞬间泪如泉涌,握住年长女子的手哭道:“姐姐,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会那样……”

年长女子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地恨道:“王伟这头畜生,如果有机会,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嗯!”小棠流着泪站起来道,“我就算是死也要咬死他。姐姐,要不咱们去买安眠药,让他吃了睡得死死的,然后用剪刀捅死他!”

年长女子苦笑摇头:“小棠,我们杀了他,那家里人怎么办?你的爸爸妈妈,还有小弟,他们……”

小棠闻言一怔,颓然坐下,捂脸哽咽起来。

“如果你们想报仇,也不是没有办法!”

忽然一个黑衣蒙面人闪身进房,二女大惊失色,齐齐站起来,喝道:“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你们只用知道我是王家的对头就可以了。”黑衣人冷冷说,“王家作恶多端,欠下的血债绝对不是你们所能想象的……”

二女警惕地看着他,年长女子道:“我们怎么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有一个人你听说过没有?”黑衣人问。

“谁?”

“北宫灵雨,王家的死对头北宫家的家主。”

“当然。”年长女子点头说,“我还知道那个公孙羽,听说他是北宫灵雨的未婚夫,有两米多高,三百多斤重,能举起几百公斤重的铁轱辘!”

举起几百公斤重的铁轱辘勉强能做到,但两米多高,三百多斤重……

黑衣人苦笑道:“我就是公孙羽的兄弟,今天过来是找寻一件对我们非常重要的东西。要不然,我干嘛这身打扮?”

二女惊讶地盯着他。小棠道:“你好厉害啊,王伟总是自夸说他家连鸟都飞不出去,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曾经是特种部队的军官。”黑衣人淡淡道,“这种程度的防卫,对我来说进出并没有多大困难。”

“你想找什么?”年长女子问。

黑衣人微微迟疑,然而面对二女逐渐变色的脸孔,于是断然道:“是一封伪造的遗嘱,臣仕前任总经理程明道的遗嘱……”

“你说遗嘱?”小棠道,“昨晚我倒听到王伟打电话的时候嘀咕过,说什么遗嘱一定会保护好,还有什么死鬼岭……”

年长女子也点头道:“如果没错的话,那封遗嘱应该就在下面……”

说着,她朝翼楼下的庭院一指:“那里,王家古宅的下面完全被掏空了,听王伟说简直建成了一个豪华的地下宫殿!”

下面?黑衣人微微觑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年长女子又道:“王家老头子最喜欢呆在古宅,听王伟说其实他一直呆在那个地下宫殿里。宫殿里听说有一把龙椅,是朱元璋登基时的宝座。”

“龙椅吗?”黑衣人不禁冷笑起来,夜风将他的蒙面头罩吹得哗哗作响,“那种陈旧的东西也只有疯子才会去痴迷。看来,王家必然在这一代灭绝!”

“灭绝?”年长女子迟疑问道。

“灭绝。”黑衣人毫不迟疑:κ地点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为王家的覆灭贡献自己的力量。”

年长女子和小棠相视一眼,齐齐点头说:“好!”

小棠急切地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你尽管吩咐。说吧,只要能灭掉王家,哪怕是让我们跳悬崖!”

黑衣人摇了摇头:“不需要你们作出任何牺牲。你们只要将自己听到和看到的只言片语,拣出自认为有价值的东西传给我就是了!”

二女一怔。

黑衣人道:“怎么,办不到?”

“不,是太简单了些。”年长女子道,“你要求的我们会做到。不过,我们怎么联系?我们收集的东西怎么传给你?”

黑衣人游目四望,缓缓道:“在王家传给我当然很危险。你们应该都有职业吧?”

二女点头。年长女子道:“我叫李岚,东海师大讲师。”

小棠道:“我叫薛海棠,东海外国语学院学生。”

黑衣人点了点头:“你们可以利用在学校的时机,用络将信息发到我的邮箱里。我的邮箱记住:千万不要利用王家的网络传递信息,据我所知,王家网络有着相当严格的监控措施。”

二女点头应允。

第二章 奇取(中)

“对了,你们有谁听说过臣仕百亿债务凭证?”

临别时,黑衣人忽然顿足转身问道,“债权人是光明集团。”

李岚微微思索后道:“你说的那个凭证或许也在下面。昨晚,那个王伟一直管他叫‘三叔’、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男子过来,好像就提到什么凭证,还说要是有了臣仕的股份,再加上债务,就能怎么怎么的。后面的我没怎么听清楚。”

薛海棠也点头说:“姐姐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王伟还说过,要斩断臣仕的资金链,同时让警方的什么人查臣仕的账目……”

“查账目?”黑衣人心中一震,这可是一个绝对有价值的新信息。

“是,查账目。好像是说……”年青的女子蹙起眉毛,沉吟良久,直到黑衣人的剑眉渐渐收拢才续道:“应该是说臣仕涉嫌制造毒品还是什么的,查账目可以翻出臣仕参与贩毒制毒,再加上债权、股份,臣仕就会垮掉……”

毒品账目?黑衣人心中凛然。

在华夏,身上携带五十克毒.品就可以判处死刑。而如臣仕这般规模庞大的集团,一旦参与制毒、贩毒,那数量绝对是海量……

只要证据被收集出来,账目被查.证,臣仕的倒闭将在一瞬间!

想到此处,黑衣人的背心忽然.凉飕飕的沁出几滴冷汗,不由庆幸自己今晚的行动。能得知这个消息,其价值甚至超乎得到程明道的遗嘱和那亿巨额债务。毕竟那些东西尚可通过法院拖延,并不能直接击垮臣仕。

“谢谢你们,你们的帮助真的很宝贵!”黑衣人忽然深.深鞠躬,随即身形一闪,竟然直接消逝在窗边。

“咦,姐姐,他哪里去了?”薛海棠惊讶地跑到窗边,四处.探望,然而什么都没看到,四周一片宁静,凸显得虫鸣声惹人心烦。

公孙羽离开那两个女子的房间后,径直顺着窗.户滑到楼下。在这个过程中,他依然小心翼翼,一直戴着夜视仪打探附近敌人的监控系统。

在双脚触底后,.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步步小心,每挪动一步都会确定下一步的安全。这片密林中,不但安装着至少数十颗摄像头,而且还有无数机关夹杂其中。

譬如眼前这颗枣树,看着朵朵小白花绽放,颇为可爱。但如果你的手一不留神碰触其中,枣树下的翻板立即启动,将你颠入遍布钢制尖刺的陷阱!

再如那根藤蔓,看似普通,但只要你将它拨开,那么两侧树上的弩箭将飞泻而下,每支利箭的尖部都呈现着蓝幽幽的死亡之色!

王家对其古宅的防护,显然十倍于主楼和翼楼。但前来的是华夏国曾经的最顶级的特工,即使英伦皇宫都曾经闯过,这等防护自然难不住他。

十分钟后,公孙羽通过这片树林,来到池塘边。

这个池塘不简单——公孙羽第一眼便如此评价。貌似,这个九曲池塘中的数十处山石,乃是按照所谓的九宫八卦阵排布,虽然只是几十块石头,仔细凝视却隐含着森然的杀气。

从地面悄然进入王家的地底宫殿绝对难以想象,王家绝对会在地下甬道设置巨型铁闸之类的物理防护措施。一旦妄动而被敌人发现,今晚的意图便很难达到。

然而这个池塘呢?公孙羽忽然冷笑起来。或许出于附庸风雅,王家竟然在这里布置了一个九宫八卦阵,或许到了如今连王恭铎都不知道这个阵法的奥妙吧?很巧的是,公孙羽的师傅是个中巨匠级的人物,至于公孙羽自己,虽然并没有耗费过多时间仔细钻研,但也破知阵法的破绽所在。

很显然,这个九宫八卦阵的阵眼所在通往的正是地底宫殿,而这条水路应该是设计者给地下建筑留的一条退譬如当地下建筑遭受敌人攻击时,完全可以通过水道逃生。

由于有九宫八卦阵的掩护,尾随而至的追击者会受到堪称惨烈的攻击,逃生者甚至可以借此反败为胜。

公孙羽凝思良久后,除去外衣,将衣物及部分装备放置在一个相当隐蔽的地方,然而悄然潜入水面。

这处池塘水里一片死寂,处处布满充溢着杀气的机关,没有任何一条鱼能在里面生存。利箭、毒液、带着倒钩的渔网,甚至炸弹、水雷……

这是一处杀人的水域。王恭铎在十年前曾经将一个背叛家族私通北宫家的子弟丢到池塘里,瞬间爆发了三次爆炸,五十支利箭穿透了残缺的尸体,随即遍布闪烁着寒光倒钩的渔网将尸体牢牢裹住,缓缓拖了起来……

然而这一切却并不能对公孙羽产生任何威慑。他如游龙般在其中遨游,在阵眼附近寻找地底建筑的入口处。

五分钟后,他的眼楮忽然一亮,随即拨开某座山石底下的藻类,一个幽深黑暗的空洞露出来。没有任何迟疑,公孙羽透出水面深深呼吸后,一头扎了进去。

30米,整整30米的水路。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段水路似乎悠长了点,主要是水路非常曲折,而且伸手不见五指。但公孙羽却毫无畏惧,他有着比任何鱼类更灵敏的感觉器官。

每一次划水,水的波动和碰触石壁的回声都会让他清晰地感知前面的地形。

水路很安全,没有任何机关在其中。毕竟能够安全通过这段水道就不错了,如果再设置障碍,说不定王家的人便会淹死在这逃生之路中。

上岸之后,公孙羽没有打开蓝光手电,而是竖起耳朵静静地站立了一分钟之久。很安静,没有任何人的踪迹和气味。开调节到微亮模式的蓝光手电,悄然打量附近。

这是一处相当古老的甬道,四周石壁刻着深深的花纹和兽类。

缓缓向前走了二十米,几经起伏,忽然耳中传来隐隐的对话声。公孙羽心中微微凛然,立即将手电关上,摸了过去。

“王大哥,明天的行动我一定亲自出马!哼,臣仕是我们程家的产业,岂能让北宫灵雨和公孙羽那个色狼霸占?就算毁了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公孙羽的心轻轻一跳。这是程钧之的话音,明天就动手吗?行动很快啊!

“程叔说得对,只要明天的事情顺利,我们王家完全可以借破产重组的名义将臣仕接过来。待事情平复以后,再还给程叔你不就可以了吗?”

这是王伟那阴沉沉的声音。最近这个家伙极其不爽,追求北宫灵雨已经彻底绝望,现在未婚妻又给他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让他沦为东海上流社会最大的笑柄,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忽然老狼的声音响起:“均之,最近西南那边的边防部队查得很严,你不是有一个战友在那里任职吗?有机会给老三引见一下。”

程钧之迟疑片刻道:“王大哥,我那个战友个性很死硬的,只怕……”

“死硬?”老狼冷笑起来,“均之,只要是人,都会有弱点。譬如儿女之情、夫妻之情、名利女色诱惑……”

“王大哥,你是说?”程钧之一惊问道。

老狼缓缓道:“均之,你也知道上次海上发生的事情。国际几个大毒枭在舟山遭受罕见的损失以后,几个月以来都拒绝再次在海上交易。所以,我们现在完全靠陆路运货,而陆货70又是来自云南……”

程钧之沉默了五分钟之久,室内唯余沉重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公孙羽忽然起了一个断然的念头:如果此刻冲出去将这三人一起砍了,地球会不会清净很多?

正因为这个念头太过诱人,公孙羽的呼吸不禁微微紧张了一些。

“谁!?”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断喝道,随即一道灰色的身影箭一般朝后面射来,竟然是那个一直躬着腰身的老管家!

这个一直显得垂垂老矣的管家此刻腰身挺得笔直,深陷的双目精光闪烁,其威势竟然连武麾军也远远不能及!

然而公孙羽刚才所站立的地方早已没了人影,而且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万幸的是,在出水后,公孙羽已经运上内息将全身水迹全部蒸发,否则以老管家锐利的目光,绝对会暴露形迹,即使能安然离去,也难取任何东西!

“后面有什么吗?”王恭铎走了过来问。

管家又一次躬下腰身,顿时刚才的威势自动消逝,他又再次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老朽:“没有,老爷。可能是一只水老鼠从缝隙里钻进来了……”

“水老鼠?”王恭铎眉头一皱,“明天记得在这附近下药。”

“是,老爷。”管家躬着腰身道,但在离去前他还是疑惑地看了看后方。

很快议事完毕,王恭铎和王伟送程均之出去,石室安静下来。

然而公孙羽却依然在水中潜伏了整整30分钟,没有动弹,也没有呼吸。

大约30分钟后,石壁的转角一抹灰色的影子一晃,消失了。敌人竟然在石壁后站了长达30分钟,耐心诚然不错。

又过了十分钟公孙羽才爬,调息片刻后若有所思地沉吟着:王恭铎身边竟然有如此超卓的高手,看来想暗杀他,几乎是不可能了!

侧耳倾听,石室一片寂静。公孙羽悄然摸了过去,躲在转角外,取了一柄匕首当镜子**外面。

这座石室面积很大,规模堪与古代宫殿相媲美,而且正中放置着一把相当古旧但却颇为庄严的大椅——很显然,这便是李岚所说的朱元璋龙兴时所坐的那边龙椅。

那么,这座石室即王家地下宫殿的核心所在?公孙羽的眼楮不由自主地眯缝起来……

第二章 奇取(下)

仔细观察了十分钟后,公孙羽确定这里并没有安装任何摄像头,于是闪身而出。

程明道的遗嘱和那百亿借款凭证会藏匿在哪里?公孙羽双目如电般闪过偌大密室每一件物事。以他那双千锤百炼的火眼金睛,只要敌人有一丝破绽,也绝对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然而,四下搜寻良久,公孙羽却微微有些失望——至少在这座密室,他没能发现任何诸如保险箱之类存放贵重物品的东西。

顺着密室往前走,进入一条甬道。然而不过走得十来米,他忽然如闪电般退后,随即甚至再次回到原先石壁拐角,抽取匕首照射着密室。

大约半分钟后,便见王伟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四下打量片刻,走到那张龙椅上,舒舒服服地坐下,志得意满地呻吟一声:“妈的,这张龙椅坐上来真有感觉,简直比**还爽!”

男人可以一生孤独,不可一.日无权。这是某些人奉为毕生经典的言语。当然,王伟对权力固然恋栈,但对女色也同样痴迷,最近他便有了一个目标,完全满足他两方面的追求。

朱绮霞——国务院常务副总理朱邦.杰女,刚刚获得斯坦福大学电子专业博士学位,来到东海寻找工作机会。朱邦杰今年不过六十岁,据说是国务院贾总理的接班人,在华夏政坛排名第六高位,诚然炙手可热、权势熏天。

而乃女朱绮霞美国名校毕业,.身材一流,五官艳丽,气质优雅,诚然是完美的女人,来到东海后引起无数世家子弟的疯狂,而王伟是其中一个。

只要娶了这个女子,自己这辈子是不是能少奋斗30.年呢?

包括王伟在内,所有未婚男士一个个如豺狼般恶.狠狠地盯着这个女子,如果不是她的身份绝对非同小可,无人胆敢欺辱,他们早就扑上去将女人生吞活剥了!

“那颗蓝宝石一定可以打动她的心!”王伟坐在龙.椅上,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小霞,我是真心爱你的啊,无论是北宫灵雨,还是程雨柔,她们都比不上你!只有你,才是真正的才貌双全!”

喃喃良久,这家.伙忽然在龙椅的把按,忽然整张龙椅闪开一米,露出一个幽深的洞**来。

设计得好巧妙,竟然能欺瞒过自己的眼睛!公孙羽在外面盯着,心头不由暗自赞叹。显然,这处是建成九宫八卦阵的古人所建造,精妙之处简直匪夷所思。

王伟迟疑了片刻,咬咬牙跳了进去,抱起一个盒子爬上来。

“小霞,为了你,我宁愿被爸爸打死!”王伟咬牙切齿地说,随即将盒子打开。

瞬间,甚至就连公孙羽都不由微微眯缝了一下眼楮,只见盒子里装满了各色宝石,这些宝石璀璨透明,五颜六色,显然价格极其昂贵,单单其中那几颗硕大的彩钻只怕价格便可达数千万美金以上。

王伟拣起盒子里最大的一颗海蓝色钻石,这可钻石在灯光的映射下晶莹剔透,如大海般幽深碧蓝,深深地吸引着人的目光。他贪婪地盯着蓝钻,喃喃道:“五千万美元啊!这就是五千万美元!小霞,为了你,我豁出去了!”

说着,他将蓝钻珍而重之地收藏到衣袋里,留恋地看了看其余的宝石,将盒子关好,抱着再次跳进洞内。

在安放好盒子后,王伟出洞,在龙椅扶手上按了一下,龙椅又重新合拢。这个家伙留恋地在龙椅上坐了片刻后,终于离开。

当王伟的脚步远去,公孙羽闪身而出,冷笑着走到龙椅前。在龙椅的扶手上,他看到一颗镶嵌其上的红宝石。宝石表面极其光滑,之前他还以为是王恭铎长期在其上抚摸而致,现在才知晓真实原委。

在宝石上轻轻按了下去,果然龙椅徐徐闪开,公孙羽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大约五米见方的洞**,洞**里安放着三个盒子。公孙羽打开左侧那个最大的盒子,只见里面是几个卷轴。抖搂开一看,竟然全部是古玩字画中的极品:颜真卿字帖真迹两幅、苏轼的疏竹图、八大山人的瘦马图、唐太宗的手稿真迹……

这些东西件件可谓稀世珍品,价值不可限量。

公孙羽看了一遍,丢到一旁,随即打开第二个盒子。那些宝石顿时露出璀璨的光芒,一时竟然让洞**都为之一亮。

再次丢开,打开第三个箱子。十数张薄薄的纸片放置其中,公孙羽拣起一看,不由大喜,包括臣仕借款凭证、程明道的假遗嘱都在其中。另外一些都是其他公司的债务凭证,王恭铎这个老家伙一直在放高利贷,总价至少也在百亿以上。

公孙羽将这十几张东西卷着塞进自己的夜行衣内密封防水口袋中,打量了其余两个盒子片刻,干脆用盒子里的一幅一米见方的黄布将宝石和卷轴一起抱起来,背到身上。

王恭铎这个家伙的东西都来历不正,不如卷走。那些稀世珍宝可以捐给博物馆,回归政府;而那些宝石完全可以拿去拍卖,所得钱财捐给金鼎慈善教育基金会,利国利民,两全其美。

将洞**内的宝物搜刮一空后,公孙羽跳了上来,将龙椅回归原位。不过,这些字画怎么才能通过池塘而不至于受损?

想了想,公孙羽找到一个摆在案头上的古董大花瓶,将字画、宝石都塞进花瓶的大肚子里,随即割下一片防水衣襟,将花瓶的口子牢牢封紧。

一切完成后,他迅速地离开密室。有了那个顶级高手在,王宅绝对龙潭虎**,多呆一分钟便多一分危险。

再次潜入水中,这次由于熟门熟路,故而仅仅五分钟后便从池塘另一面跳了起来。找到原来的衣衫,将黄布包裹的珍宝再次系到身后。

忽然间,公孙羽的身体凝住了,一丝阴冷森然的凉意自背心窜起,瞬间遍及全身,貌似背后站着一头远古猛兽,正择人而噬!

缓缓转身,果然十米外站着王家的那个老管家,原本浑浊的眸子在这黑夜里竟然闪烁着绿色的光芒,上身衣衫无风自动,飒飒作响。

能够侵入自己身边十米范围内才被自己发觉的人,当世有几个?公孙羽并不清楚,但出道后这是第一个。

“小子,胆子不小啊,竟敢到王家来偷盗!”老管家尖着嗓子叫道。他的嗓音很奇怪,沙哑而尖锐,给人某种寒毛顿竖的感触。

公孙羽情知眼前之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今晚绝非善了之局,故而内息早已暗运,在全身极速流动不已,一边淡淡道:“前辈绝非凡俗之辈,为何非但坐见王家作恶多端不管,反而助纣为虐?”

老管家阴阴一笑:“助纣为虐?小子,如果你知道我是谁,就不会这么说了!”

话音未落,老管家举掌一翻,整座树林貌似顿时颤抖一下,随即那只手掌携着千钧之力,似缓实速地迫来,瞬间竟然就印到公孙羽的面门,连退避都来不及!

翻天印?公孙羽心中暗自凛然,双掌一并,极速迎去。

四掌相较,公孙羽的身体突然如被雷殛,剧烈颤抖起来,甚至连脸孔都血红一片。随即他往后猛退,闪入密林中。

“想逃吗?没这么简单!”老者冷笑着尾随而至,如跗骨之蛆。

公孙羽忽然双手连弹,数枚银针带着呼啸声,电闪而出,但目标却不是对准老者,而是树木和腾漫!

“嗖嗖嗖!”

登时数十支利箭朝老管家扑来,几乎同一时刻带着数百倒钩的围网也飞射而至!

老管家勃然大怒,双掌一并,运力迎了上去,那阵箭雨竟然登时如同碰触到实质的石壁,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齐齐落了下去。

至于那张围网,更是四分五裂,碎成无数小片!

然而当尘埃落定时,公孙羽的身形却早已消逝。老管家飞速追赶到围墙附近,调集所有黑衣大汉手持红外探测器搜寻,但却一无所获。

正好此时王恭铎送程均之回来,看到这个景象不由讶然相询,得知事情原委后登时脸色大变,急速回到密室,打开龙椅下的洞**一看,登时脸似寒霜。

“公孙羽,一定是公孙羽!”老贼的脸孔扭曲狰狞起来,一拳砸在龙椅上,发出巨大的轰响。

“爸爸,你是说这些东西都是公孙羽偷去了?”王伟有些忐忑地问。

老贼恨道:“我们王家防卫森严,除了公孙羽,谁能偷去这些东西?”

王伟脸上的神情竟然放松了很多,点头道:“是,是!公孙羽那个贱人,竟然下作到了穿门入户,真是想不到!”

老贼又四处看了一会,忽然沉吟道:“我这个机关很机密啊,怎么转眼公孙羽就能破解?难道真的有内奸?”

王伟一惊,连忙道:“爸,公孙羽那个家伙曾经是特种部队的王牌,手段高强得很,只怕这个小机关难不倒他!”

老贼颓然点头,半晌道:“现在程明道的遗嘱和臣仕借款凭证都丢了,就靠明天程均之那雷霆一击。小伟,明天你亲自去臣仕附近监控情势,千万不能有误!”

王伟连连点头应允。

这时老管家佝偻着身子走了进来,低头道:“老爷,那个黑衣人逃走了。老荣职责有失,请老爷责罚。”

老贼苦笑摇头:“算了,这是上辈子留下的漏洞。马上将密室的后洞彻底封闭,再检查其他的遗漏。”

老管家低声应是,随即悄然出去。

第三章 非攻(上)

当吴昊、李谦二人正焦急地张望着突然变得纷乱起来的王家时,突然有人在二人肩膀上一拍。

二人大惊,举起**回首就待射击,然而手中一空,枪支竟被人夺去。

“是我。”公孙羽道。

“队长,你回来了?”二人大喜。

三分钟后,三人回到车内,随即迅速开始撤退。吴昊心思稍细,看到公孙羽嘴角沁出的一抹血丝,骇然道:“队长,你受伤了?”

公孙羽苦笑点头道:“对方有一个相当棘手的人物在,当时我想隐瞒一下实力,不料尺度没把握好,竟然震伤了肺腑!”

“队长,你没事吧?”前面开车的李谦关切地转过头来。

“没事,调养两三个小时就会好。”公孙羽颔首答道。

在回程中,二人根本就不曾询问过任务的事情。对公孙羽的能力,他们是百分百信任,龙剑曾经的王者,华夏举国特种兵的偶像,岂是等闲之辈?

由于事态紧急,公孙羽回到.北宫庄园后,立即召开临时会议。

除了洛云、叶红菱外,一众女孩一.个不少地在场,甚至包括魔女、朱若兰、梁爽、小琪、小乔在内。另外,公孙羽让吴昊、安子介、石矢志、李谦、金邦也参与了会议。

金邦这个家伙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会议,显然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同时为羽爷“女人”的数量和质量心惊:“羽爷是不是有御女不疲之法?要不然怎么能轻松驾驭这么多的绝色?”

要是公孙羽知道这个家伙内心猥琐的念头,绝对.会一脚将他踹到爪哇国去!

公孙羽在介绍了自己刚刚的行动情况后,将臣仕.借款凭据、程明道的遗嘱在内的两张凭证放在桌子上:“这两样东西已经在我们的手中,王家明天绝对会将火力集中在所谓的臣仕贩毒上,力求彻底毁去臣仕!”

“臣仕集团怎么可能涉嫌贩毒,完全是莫须有之.罪!”柳丹嫣愤怒地说。

然而公孙羽却.微微摇头说:“不然。要知道,仅仅几天之前,臣仕集团的掌门人还是程明道,如果他在王家的蛊惑下参与了贩毒,那么……”

所有人心头猛然一震,一时甚至连空气都散发着一股紧张的意味。

程明道当时是臣仕的总裁,如他以集团名义参与贩毒,那末黑锅当然还是得整个臣仕来背何况程明道此刻已死无对证,臣仕更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公孙羽皱着眉头道:“当务之急:第一,立即抹去臣仕的贩毒证据,尤其是账目上一定要完美无缺;第二,如果程明道参与了贩毒,那么他的助理和几个亲近的部下必然逃不脱干系,我们应立即将这些人控制起来,问清楚事情原委,以策万全;第三,做好最坏的打算,尤其在股市方面,如果暴跌的话,要有一个应对方案。第四,联系我方关系,一旦敌人一击不中,我们立即予以反扑,咬他们一口!”

“这个也可以拿来当做反击的匕首!”朱若兰忽然点着那张臣仕的借款凭据说。

北宫灵雨点了点头:“这张欠条如果运用得好确实可以狠狠插王家一刀。就算王恭铎能够开脱关系,但替死鬼必然得找一个,而且光明集团也将面临巨额商业罚款。他们最近资金相当紧张,这一刀子下去,够他们受的!”

“赵燕妮那个坏女人怎么办?”北宫灵霜忽然问道。

“遗嘱已经被我们取得……”公孙羽沉吟道,“赵燕妮的价值就完全在肚里那个孩子身上。这个问题上我们可以在司法程序上拖延时间,一旦取得相关证据,再处理也为时不晚。”

安子介道:“老大,你一定有了统筹安排。吩咐吧!”

柳丹嫣、雨柔、程太等也纷纷点头。

公孙羽知道不是推托的时刻,当下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安排了,如果有遗漏的地方大家尽管指出。吴昊、李谦!”

吴、李二人连忙站起来齐声应道:“在!队长请命令!”

公孙羽道:“你们指挥一队人马,配合柳董去将程明道的秘书和老部下全部控制起来。记住,行动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要惊动左邻右舍!”

吴昊拍着胸膛道:“队长放心,我们一定让那些家伙悄无声息地消失!”

公孙羽转头对柳丹嫣道:“柳董,麻烦你去给他们指路。”

柳丹嫣苦笑摇头说:“是我多谢你才是。毕竟,我才是臣仕的董事长。”

在三人离去后,公孙羽又命令程雨柔、北宫灵雨等立即组织心腹亲信去臣仕,连夜赶工,找到并抹去贩毒的账目;同时二人还必须商议一个一旦臣仕下属企业齐齐暴跌时的应对方案。

“羽哥哥,我们呢?”朱若兰站起来问。

“你们吗?”公孙羽沉吟了十秒钟,然后在少女们的希冀中道:“你们的任务也很重要——睡觉。”

北宫灵霜闻言登时跳了起来:“哈,你耍我们!坏蛋哥哥,我们偏不睡觉,我们偏要做事!要是你不安排我们做事,那我们就跟着你!”

公孙羽无奈了,想了想道:“也罢。就去臣仕帮你姐姐查账吧!”

一众女孩大喜,连忙跳着跟了北宫灵雨、雨柔去了。

在众女送到臣仕大厦后,公孙羽约见了叶红菱,二人在某24小时营业的幽静酒吧会面。

“你是说,程明道可能真的涉嫌贩毒?”

在得知消息后,叶红菱震惊地站了起来。公孙羽连忙将她拉着坐下,以免惹眼。

“菱菱,程明道虽然当时是臣仕的总裁,但他参与贩毒却要整个臣仕集团还债,这未免过分。所以我准备将臣仕的账面抹干净,以应对明天程均之带人来查账。不过,就算账面做得再干净,只怕也会有漏洞。更何况王家还有真凭实据在,他们甚至可以将东海毒品泛滥的所有责任安放在程明道的头上,将他树立成华夏第一毒枭。至于程均之,因为大义灭亲、破获大案要案,自然会得到提拔……”

叶红菱眉头一皱:“你说的这些确实可能发生。不过,程均之从哪里去找一批毒品来证明程明道是华夏第一毒枭?单凭臣仕的账面和几个证人只怕不够吧?”

“程明道当然找不到。不过,王家可以。”公孙羽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价值几百万的毒品就可以摧毁一个市值八百亿以上的集团公司,我想王恭铎不会犹豫的。关键是,他们会将毒品安放在哪里?”

叶红菱伸手握住他的手,眼中荡漾出柔柔的情愫:“羽,你想让我怎么做?”

凝视着眼前这个一往情深的女子,公孙羽心底最软的那根弦被拨动,一股感动在心中蔓延,以至于终于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女人一惊,但却没有任何挣扎,默然将娇躯依偎到他那宽厚而火热的胸膛,凝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嘴角不由自主地沁出恬谧的笑意。

“菱菱,跟我一起,很苦吧?”公孙羽抚摸着她的秀发,低声喃喃道。

女人微微抬头看了看他那雕塑般英俊的脸孔,想了想又将小脑袋埋入他的怀抱,低声说:“如果说不苦,那是撒谎。你也知道我的家庭,他们绝对不会接受我们的。羽,我们有未来吗?”

未来?公孙羽不由悚然而惊。

按照华夏的法律,男人绝对只能娶一个配偶,那么自己该何去何从?曾经说过,绝对不会放弃叶红菱,那自己又将北宫灵雨放置在哪里?

难道,我和叶红菱之间真的没有未来,我们将不得不放弃对方,只能看着爱人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最终二人渐行渐远,再也不能融合?

或许,感受到男人心中的纷乱和凄凉,女人将他的腰身越抱越紧,似欲将自己彻底融进他的身躯般。

十分钟后,叶红菱的手机铃声忽然想起,二人这才倏地分开。叶红菱看了看号码脸色微微一变,瞧了瞧公孙羽,低声道:“妈,你找我有事吗?”

“你在哪里?”

手机的声音虽小,但公孙羽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叶红菱母亲的声音中蕴含着恼怒和威压,有一种不可妥协的决绝!

“在云姐这里呢!”叶红菱又看了公孙羽一眼,低声说。

“你云儿这里?”叶红菱母亲用某种怪异的音调问。

“嗯哪。”叶红菱伸手拉住公孙羽的手,她的小手很冰,而且在微微颤抖,“妈,人家现在要睡了,不说啦,呵——”

为了证明自己很困,女人还佯装着打了个呵欠。

“是吗?菱菱,你知道我现在坐在哪里?”她母亲问。

女人很聪明,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迟疑着问:“妈,你……在哪?”

“我现在正坐在你云姐的沙发上。”她母亲冷冷道,“菱菱,你是不是又和公孙羽在一起了?”

“没……没有啦!妈,其实我刚才肚子有些饿,所以出来买点吃的,又怕你担心,所以才撒谎……”叶红菱的俏脸又红又白。

一个谎言的诞生,必须用一百个谎言去掩盖,然而一百个谎言却易于破绽丛生。她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这个谎言她却必须继续下去。

离开男人?曾经尝试过一个月不与他联络,但爱情的酒液却随着分别时间的推移而愈加醇厚;公开和他的关系?母亲以死威胁之言萦耳未绝。

第三章 非攻(下)

“买吃的?”

叶红菱母亲冷笑起来,正待继续追问,叶红菱却突然“嗳哟”一声叫道:“妈,都是你啦,我……我一边走一边说电话,扭到脚了……咝咝,好痛哦!”

“你……真的扭到脚了?”毕竟母女连心,她母亲顿时急切地问道。

“嗯啦!”叶红菱嘴角沁出一抹笑意,抓住公孙羽的小手动了动,纤纤手指在公孙羽的手心轻轻地爬着,“扭到了!妈,都怪你啦,我的脚好像肿起来了……”

女人的声音带上一丝啜泣的意蕴,惟妙惟肖。

“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她母亲紧张起来,在电话中叫道。

叶红菱吓得吐吐舌尖,连忙道:“不用啦,我现在正好在医院附近,我去看医生了。拜拜了妈妈,你今晚就留在云姐那里吧,她哪儿是郊区,大老远的……嗳,好疼,再见了妈妈!”

说着女人抢着将电话给挂.上,随即熟练无比地抠掉池,这才稍稍喘了口气,拍拍那耸秀挺翘的**。

随着她那雪白小手的动作,大幅起伏,看得男人心火忽然大盛。

“看什么呢?”女人白了他俏生生.的一眼,小脸却浮现一抹酡红。

公孙羽的脸上微现尴尬,连忙移开目光。

女人无声地笑了一下,说:“羽,咱们继续说正事。你想.让我怎么做?”

公孙羽这才警醒过来,看了看腕表,说:“如果不出我.所料,王家会将毒品藏匿到与程明道有关的几个地方:程明道私人别墅、程宅、程家老宅、臣仕总部或者臣仕集团下属企业……”

叶红菱的秀眉不由一皱,道:“前面几个还好找,臣.仕集团下属企业那么多,工厂无数,从何找起?”

公孙羽点头道:“.正是。臣仕总部在我的掌控中,洪帮根本没机会染指;程明道几处私密产业、程宅、程家老宅我已经派人去搜查;至于臣仕集团下属企业,我认为最大的嫌疑应该是臣仕雅歌。”

“臣仕雅歌?”叶红菱一怔。

公孙羽点了点头:“臣仕雅歌作为东海首屈一指的大酒店,一旦涉嫌大宗毒品交易,影响力之大不言而喻。当然,最重要的是,臣仕雅歌总经理明仁达与王家之间水火不容,他前年甚至拒绝王家在臣仕雅歌操办王恭铎六十寿宴。据说,王家曾经对他起了杀心,只是因为程明道在其中作梗才暂时没找他的麻烦。”

叶红菱点了点头:“在臣仕雅歌匿藏大批毒品,影响大,还可以借刀杀人,的确是高招。”

“当然,臣仕雅歌只是有最大的嫌疑。我怀疑对方根本不可能只个地方放置毒品。”公孙羽缓缓道。

叶红菱一惊:“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不好办了!”

公孙羽断然道:“在臣仕集团下属企业中搜到毒品已经不可避免避免。不过,我想这个功劳绝对不能让给程均之夺去!“

“你的意思是……”叶红菱疑惑地问。

“首先将臣仕雅歌藏匿的毒品找出来,随即让汪泓带队前去缉毒。至于臣仕雅歌,则成为检举毒贩的有功之臣。警方在和毒枭发生枪战后,毒枭逃跑,大批毒品却因为仓皇逃窜而抛弃……”公孙羽的嘴角沁出一抹冷笑。

叶红菱轻轻地在桌子上一拍,赞道:“好计划,一石二鸟,让王家赔了夫人又折兵!到时候召开汪队的庆功大会,程均之那个老家伙会不会气晕?嘻嘻!”

“非但如此,我还会将毒枭逃命的线索牵扯到光明集团,让王家老贼黄泥巴落到裤裆,干净不了……”公孙羽嘴角的冷笑愈发浓郁起来。

叶红菱睁大了眼睛盯着男人,半晌伸手抚摸他的脸孔:κ羽,我为那些和你作对的人悲哀!”

公孙羽苦笑摇头:“菱菱,我这些只段。洪帮和王家的关系在政界、商界、名流中千丝万缕,盘根错节,单凭这些小手段最多只能伤伤其表皮。”

叶红菱默然点头,良久长叹:“难道我们就不能彻底铲除这个毒瘤,一劳永逸?”

“铲除像洪帮这样庞大的恶势力,非上层政治出手不可。”公孙羽向上指指,“而现在东海的一号并没有这个决心。不过他马上会挪位置了!”

“你的意思是肖正平会上位?”叶红菱问。

公孙羽缓缓摇头:“未可知。不过,就算是肖不能上位,北京也绝对不可能让佟上位。纸包不住火,佟在北京只怕已经是个争议性的人物,而这样的人物,北京不可能将东海这个华夏最大的都市交给他打理。”

叶红菱点头说:“有道理,简直和我爸爸他们说的一模一样。羽,你在政治上真的很有天分,没有从政太可惜了!”

从政吗?公孙羽默然苦笑。曾经,西疆书记任有泉和东海市长肖正平分别向他伸出橄榄枝,但他却一一婉言回绝。原因无他,塔国事件让他对华夏的政坛心灰意冷。有功之臣最后却无奈成为替罪羊,无辜被赶出军队这个家庭,岂能用“心寒”二字简单描述?

忽然叶红菱的眉头微微蹙起:“对了,羽,如果程均之要是在臣仕下属的其他企业找到毒品怎么办?”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很简单。第一,臣仕雅歌毒品案件已经吸引足够的目光;第二,我断定王家藏匿的毒品至少80会放到臣仕雅歌,其余几处不过藏匿微量毒品,根本不能指证整个臣仕集团参与了毒品贩运;第三,到时候我会派吴昊、李谦对程均之的行动全程监控,如果他胆敢临时安放毒品,我想他的末日到了!”

叶红菱点了点头,忽然若有所思,说:“羽,既然敌人可以莫须有和栽赃,我们同样也可以。你手头应该已经有臣仕集团投靠洪帮人员的名单了吧?干脆趁这个机会将这些人……”

女人的素手在空中闪电般往下劈了一下。

公孙羽猛然醒悟,不由一喜:“正是,这样一来敌人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绝对苦不堪言!”

谋定后,二人分头行动。叶红菱去找汪泓讨论行动细节,而公孙羽则招呼金邦急速前往臣仕雅歌找寻毒品的线索。

臣仕雅歌的总经理明仁达被人从床上小自己二十几岁娇妻的怀抱里叫起来,本颇有些不爽,但听说事情原委后,登时全身冷汗直流,登时一丝睡意都没有了,急冲冲地告别娇妻朝酒店驰去。

在明仁达的配合下,公孙羽和大批黑龙帮精锐装扮成服务生,开始在整个酒店搜寻毒品,他们手中甚至持有一些非常先进的仪器。

曾经和毒枭、毒品打过无数交道的公孙羽,不能不说是毒枭的克星,他的鼻子甚至比专门为缉毒训练的警犬还灵敏十倍以上。

当接到吴昊、李谦的电话,知道他们已经顺利将程明道的秘书和亲密手下全部控制起来时,公孙羽的鼻子却嗅吸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

这种气味实在是太熟悉了,以至于公孙羽在瞬间就确定了它的成分和来源。来自金三角的白粉,而且相当纯正。

公孙羽命人敲响了某间客房。当不耐烦的客人厉声拒绝服务生入内时他却如天降神兵般在客房窗户跳了进去,五名大汉眨眼间被收拾,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这五个家伙确实是毒贩子,然而很不幸的是他们是被故意牺牲的炮灰κ被用来打击敌人的弃子。

很快,公孙羽带人从房间里搜索出多达8720克纯正的海洛因和大批的冰毒、摇*头*丸,市场总价值在250万左右。

五个毒贩犹未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弃子,正吓得脸色惨白不已。在华夏,身上携带50克即可判处死刑,而眼前这大批毒品该被枪毙多少次?

很快,公孙羽和汪泓、叶红菱在某个秘密的地方会面,三人商议着准备确定最后的行动方案。

汪泓恨恨道:“王恭铎那个老家伙,我早就知道他是东海所有毒枭的幕后老板,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拿他没办法。这次一定要好好干一票,让那头老狐狸喝上一大壶!”

公孙羽将自己的方案合盘托出,并且将一张名单放置在桌子上:“这些人没一个是被冤枉的。臣仕集团以往确实被程明道和他们利用,牵涉到毒品案件中,而这些人都是其中的干员!”

汪泓接过一看,点了点头:“很好!我会将这些家伙尽的。”

随即他抬头问叶红菱:“叶处,到时候可得你向你那个姜伯伯汇报哦?我这可是越权擅自行动,如果上级真正追究起来,只怕不但无功,反而要挨批呢!”

叶红菱点头笑道:“没问题!汪队,你的功劳薄我包了!不过,如果汪队借此功劳晋升一级的话,怎么谢我们呢?”

“你们?”汪泓忽然用某种异样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盯着二人,“喂喂,什么时候我喝你们的喜酒?不会等孩子都降临人世间以后才喝上吧?”

“啊!?”叶红菱气得俏脸又红又白,指着汪泓说不出话来。

公孙羽苦笑着连忙道:“好了,好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强调一下!”

“什么事?”汪泓问。

“那就是天快亮了,我们开始行动吧!”公孙羽看了看窗外,晨曦已经悄然在天际泛起,新的一天即将进入沸腾的时刻……

第四章 反噬(上)

上午九点整,当程均之志得意满、意气风发地点齐了亲信手下杀奔臣仕雅歌时,却见那里早已被警方封锁,大批群众正在围观。

程均之的心咯噔一下,立即命人驱散围观者,径直排众而入。封锁带内的十几名刑侦总队和黄浦分局刑侦支队的干警看到副局长大人驾到,连忙敬礼。

“你们在干什么?”程均之严厉地问。

众所周知的是,臣仕雅歌是程氏家族的产业,而程均之是程氏子弟,难道程副局长大人在责怪刑警队冲撞了臣仕雅歌?

干警白橡低声道:“程局,我们刑侦总队今天凌晨接到臣仕雅歌举报,说他们酒店来了一群鬼鬼祟祟的人,躲在房里不出门。服务员进去就闻道异味,好像有吸毒的可能……”

“吸毒?”程均之的脸色开始变了。

白橡续道:“汪队接到举报后就命令五支队过来捉拿吸毒人员,不料竟然遭到顽强的抵抗,甚至发生了枪战。那几个人寡不敌众后逃走了,不过当汪队过来的时候却在他们的房间内搜查到大批毒品!”

大批毒品!?程均之的脸色已.经彻底惨白,甚至几滴冷汗在额头上沁出。

白橡一见连忙安慰道:“程局,臣仕.雅歌没问题,他们甚至举报有功,汪队正准备打报告给他们请功呢!”

“是吗?”程均之干巴巴地说,笑得极其勉强。

“程局,您不舒服吗?脸色很差哩!”白橡关切地问。

“不,不是。”程均之挥挥手,就待离开。

但白橡却不知好歹地问:“程局,.您过来是不是视察一下我们缴获的毒品?这次收获很丰盛啊,8720克高纯海洛因、十公斤冰毒、上万颗摇*头*丸,少说也价值两三百万。要是在市场上卖,甚至可能获利500万以上!”

程均之脸色愈发灰暗。这些数目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甚至是他亲自安排的!

“程局,我立即去给汪队报告,让他过来亲自向您汇.报!”白橡讨好地说。

程均之悻悻然说:“不用了,我还有事。呃,我过来的.事情不用给你们汪队说了,让他专心做事。”

“是,程局!”白橡立.正敬礼,简直颇有军人风度。然而当程均之转身后,他的脸却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讥讽的冷笑。

程均之是刑侦总队总队长汪泓的大敌,这一点东海市公安局尽人皆知。而白橡是汪泓的亲信之一,最近刚刚提拔为五支队副支队长,和龙国等几人号称汪泓手下七杆铁枪之一,怎么会不知道程均之过来是为了什么?

而且,此刻汪泓正站在臣仕雅歌十六层上,凝视着地面程均之一行。

在程均之上车后,他立即拨通公孙羽的电话:“羽老弟,程均之刚刚过来了,碰一鼻子灰,灰溜溜地走了。我想他现在一定直奔下一个安放毒品的地点,你们的人准备好了没有?”

“没问题,只要你们刑侦总队支持,我一定会让程均之偷鸡不成蚀把米!”公孙羽在电话中豪爽地说道。

汪泓大笑起来:“羽老弟,跟你合作真是我汪泓毕生的大快!给龙国说,让他手下的几个大队长都机灵点,做事干净利落点,千万别给程均之、任思茅抓住把柄!”

二人结束通话后,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笑意,道:“龙国大哥,是你立功的时候到了,如果年内再次升职,别忘请客!”

龙国笑道:“没问题!只要兄弟升职了,东海滩的酒店听凭你选择!”

“是吗?”公孙羽不由莞尔,“那就在臣仕雅歌好了。我看得请那些人啊,你们刑侦总队的兄弟大概个三五十人,我那边的兄弟大概个二三十人,另外局领导、政法委领导、朋友亲戚,大概再加上个几十人……”

龙国的脸已经苍白了:“老弟,你……你不会是让我倾家荡产吧?你知道臣仕雅歌的消费水准,每人平均得上万,依你那么一算,不得百万以上?”

公孙羽这才失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开个玩笑!今晚在臣仕雅歌开庆功宴,带你的手下参加,全免费!”

“真的?”龙国的几名手下闻言大喜。臣仕雅歌他们是听说过,没见识过,毕竟那里的消费可是天价,据说一道青菜标价都在数百元,一桌精致的菜肴加上酒水十几万简直很平常的事情,他们根本不敢入内。

龙国挽着公孙羽的肩膀,低声问:“老弟,我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你和臣仕集团到底是什么关系?”

“呃,我是他们董事长的安全助理。”公孙羽道。

“仅此而已?”龙国的脸忽然似笑非笑起来,显然根本不相信,“呃,臣仕新任的董事长我在电视上可见过,可谓颠倒众生啊!兄弟,你不会和她发生了某些愉悦的事情吧?”

公孙羽诡异地凝视着他,缓缓道:“你说呢?”

龙国在他的注视下顿时毛骨悚然,连忙摇手道:“呃,我刚才有说过什么吗?不,不,你和臣仕柳董关系清白得很,就像小葱拌豆腐清二白!啊——”

虽然极力掩饰,但停在路边那辆警用大巴上,还是传来了凄惨的哀嚎,让过往的路人无不侧目。

程均之一行急匆匆地感到金山区,这里有臣仕下属能源企业的一家清洁煤发电厂。然而,不幸再次降临在他的头上,大约距离电厂三公里时,几辆运煤的巨大卡车竟然在他的车队前面倾覆,整条路都被数百吨煤炭所覆盖,彻底截断!

程均之勃然大怒,立即命人将那几名司机以“妨碍公务罪”抓了起来,随即叫人来清理煤炭。

大约一个小时后,相关部门才姗姗来到,随即又花了一个小时调齐设备,花了两个小时将路面清洁干净。

程均之不能说他们懈怠,几百吨煤清理起来实在费时费力,不是急就能解决问题的。但他的心头却阴云氤氲:不早不晚,正当我赶到的时候这些卡车才倾覆,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作为一个老公安,他不相信巧合,一切巧合都有其内在规律。

果然,在电厂,他再次遭遇了在臣仕雅歌如出一辙的事情:刑侦总队六支队已经率先控制了电厂,并在电厂内查找出市价上百万的毒品!

六支队支队长龙国得知程局大驾光临,连忙赶出来,握住程局的手不放:“程局,您一定得进去,一定得看看那些毒品!这些毒品都是在你们局领导的英明指挥下缴获的,如果没有你们对我们这些部属的耳提面命、谆谆教导,我们怎么能取得一个又一个的成绩?”

程均之就像吃够了苍蝇屎般,脸色奇臭无比,“嗯嗯”几声就待挣脱他的手,转身离去,甚至连勉励的话都说不出口。

但龙国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依然拉着他的手不放:“程局,您竟然亲临前线来指导工作,我们真是……真是感激涕零啊!好领导啊,难得啊,跟这样的领导在一起,我们……我们是如沐春风啊!”

如沐春风?程均之气得不断咽下喷吐而出的鲜血。你们这些家伙将老子辛苦布置的功劳全部侵吞,提拔奖励不在话下,当然如沐春风!

“咦,程局您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啊!难道是因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不是,是忍辱负重……呃,对不起,程局,瞧我这张臭嘴,没文化啊!”

随着龙国口水的喷吐,程均之的脸色越来越臭,最后终于彻底挂不住了,冷哼一声从他的手中挣脱出自己的手,指着龙国的鼻子道:“姓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公孙羽之间的关系!少在老子面前假惺惺的,告诉你小子,老子要搞你,就像捏死一只臭虫一样!”

撕破脸了么?龙国的嘴角微微沁出一抹冷笑,嘴里却惊讶地笑道:“程局,您说什么话啊?您日理万机,明察秋毫,英明果断,分身有术,是我们的楷模,我们对您是真心敬仰,怎么可能是假惺惺?”

程均之阴冷地盯着龙国,而龙国一脸坦然之色,貌似毫无心机地对视着他。

良久,程均之终于冷哼着转过身去,带着人径直而去。直到这个时候,龙国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毕竟对方可是他上级的上级,他冒着巨大的风险顶撞,实在紧张得很。

当程均之的车队远去,尘埃落定时,公孙羽从那辆警用大巴里走了出来,拍手道:“不错,不错。龙大哥,你很有表演天分啊。如果程均之真的将你开除了,你尽管来找我,我推荐你去金鼎下属的演艺公司,从龙套开始,过十来年或许能获得金鸡、百花奖也未可知。”

龙国盯着他,良久哭丧着脸道:“之前你还说我会升职的!”

“呃……”公孙羽苦笑摇头道:“对不起,我并不是你们局长,没有提拔你的权力。这样吧,臣仕正好缺一个保安队长,如果你不愿意趟演艺圈那潭浑水的话,我给你引荐一下,应聘保安队长应该有把握吧?”

龙国眩晕中,从升任正处到保安队长,还得应聘,这落差也未免太大!

玩笑过后,二人再次研究起对方程均之的方案。

“我想经过这两次巧合,他应该清楚我们早有防备。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他今天白天应该不会再出动,而是在晚上采取突力图一击致命!”

公孙羽的深眸中闪烁着智慧的灵光,缓缓道。

第四章 反噬(中)

当得到手下的报告时,王恭铎的脸色简直就如同刚刚吞下了一百只苍蝇外加一百颗老鼠屎。

臣仕雅歌的毒品被刑侦总队率先截获,而且刑侦总队另外在两个地点分别破获两起藏毒案件。至于晚上程明道的偷袭,公孙羽一方早有准备,依然一无所获,只是将最后两处藏匿毒品的地点暴露而已,成就汪泓的功劳。

第二天,臣仕雅歌总经理明仁达、刑侦总队总队长汪泓成为缉毒英雄,甚至东海市委书记白路强都专门批字嘉奖,而市长肖正平则百忙中抽空接见二人。

不但没有伤及臣仕半根寒毛,反而成为他人之嫁衣裳,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让他怒不可遏的是,从臣仕雅歌脱逃的那些所谓毒枭竟然潜入了光明集团所属的码头,最后在码头上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而现在,刑侦总队已经彻底.将那个码头给封锁,并且逮捕了码头负责人,怀疑他与毒贩有勾结。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码头,刑侦总队搜查出了毒品!

货真价实的毒品,包括海洛因、冰.毒、摇*头*丸等,总价不下于百万!

当然,这些毒品从何而来王恭.铎十分清楚,但却苦于无法分辨。

“光明集团与毒枭有勾结!”

“光明集团董事长可能涉嫌贩毒!”

“警方在码头破获百万毒品,光明集团可能是东海.的毒源!”

一时间,华夏国的网络充斥这样对光明集团的消.息,无数网民开始对光明集团口诛笔伐,光明集团及王家迅速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场网络战是由朱若兰策划,一帮女孩外加紫.蝶实施。紫蝶代表着蝴蝶帮,而且公孙羽命令黑龙帮在网络战中也听从她的号令。

年纪不到十七.岁的女孩子于是威风凛凛地率数百上千人在网络纵横捭阖,无数风行一时的贴子和跟帖都是这些女孩子及其部下制造。

而且,他们广种木马,控制无数的ip进行跟帖,于是越炒越热,以至于连华夏中央电视台都派了拍摄组专门前来东海跟踪采访该案件。

华夏中央的某要员在一个小时前给佟永北打了个电话,将他训斥了一番……

王伟和光明集团常务副总裁蓝祖德、航运公司总经理代自扬慌慌张张地跑到王家老贼的面前,浑身簌簌发抖:“老爷子,如果再不出手,我们……我们顶不住了!”

王恭铎的老脸阴沉不定,良久后盯着代自扬缓缓道:“小代,你跟我有二十年了吧?记得二十年前,你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

代自扬忽然身上一冷,就像被毒蛇盯着的老鼠般,腿肚子都开始抽筋,脸色更是惨白:“老爷子……你,你不会是让我……”

王恭铎仰起老脸,闭上眼睛长叹一声道:“小代,你的忠心我很清楚,可现在需要人站出来。你去吧,我会四处打点,争取判处十年以下徒刑。至于你的家人,我会当做我的家人对待……”

代自扬脸无人色,扑通一声跪下,惨叫道:“老爷子,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跟你整整二十年啊!这二十年,我……我唯命是从,为你做牛做马!我家里可有八十的老娘,女儿还只有十三岁!”

王恭铎微睁开浑浊而阴冷的鼠目,冷笑道:“小代,人要知足!我说过了,你家人我会好好照看,你担心他们做什么?”

“老冯!”随即他一身断喝。

那个老管家佝偻着身体从某个黑暗的地方闪了出来。

王恭铎冷冷道:“传我命令:立即让老七带人去将代自扬的家人全部保护起来,吃好喝好住好,千万别亏待了他们!”

“是,老爷。”老管家躬着身子答应之后,迅速离开。

代自扬的脸已经死灰一片,跪,双泪垂落。

光明集团下属航运公司总经理代自扬的落网并不是最终结果。臣仕集团总裁程雨柔突然在新闻发布会中公示了光明集团与前臣仕总裁程明道造假,意图侵吞百亿臣仕巨款的凭证!

而同一时刻,光明集团正式收到法院的传票,要求其法人前往法庭说明那张巨额债务欠条的来龙去脉!

一时,光明集团风雨飘摇,旗下公司的股票在暴跌中。

佟永北、王恭铎、郝昀、武麾军、赵昭平、王伟在密室内商议事情。佟永北拉长着马脸道:“王兄,事情最好尽快平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今天北京方面给我来电话,将我批得狗血淋头!”

王恭铎点了点头,叹道:“棋差一着啊!不曾想那个公孙羽竟然有这般能耐,不但偷去了凭证,还窃口斤了我们的计划,以至于步步落后,一再受制于人!”

郝昀问道:“老大,凭证方面拿谁出去顶缸?”

王恭铎脸色阴沉道:“这张借款凭证涉及上百亿的金额,绝对不是一桩小案子,如果弄不好,甚至是杀头大案!我想一般人也顶不了,你看蓝祖德怎么样?”

“蓝祖德?”郝昀的脸色微微一变,“老大,他可知道一些内情,如果在里面受不住,一旦吐露消息的话……”

“所以我会安排他在牢房内畏罪自杀!”王恭铎阴**。

所有人的心不由为之凛然。赵昭平点头道:“也好,这件事拖得越久就越麻烦。尤其对方发动了网络战,政治层面影响很坏!”

在王家的推动下,光明集团常务副总裁蓝祖德这个王恭铎曾经的左膀右臂被警方迅速带走,名义是协助警方调查“臣仕百亿借款案”。

“冤枉啊!冤枉啊!”据说蓝祖德在临被带走时,冲着光明大厦凄惨无比的哀嚎着,声音如厉鬼般可怖。

在蓝祖德被带走后30分钟,光明集团迅速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宣布开除蓝祖德在光明集团的一切职务,并表明侵吞臣仕事件是蓝祖德与程明道之间勾结的结果,光明集团其余高层一切皆不知情。

蓝祖德的被带走,导致光明集团下属企业的股票被股民加速抛售,股价一泻千里,连续两天跌停。

而当光明集团披露出臣仕集团涉嫌贩毒证据时,竟然从政府到民间,几乎无人相信,都以为只是王氏为了转移公众的目光,使出的下作伎俩罢了。

而这些证据在公示后,很快被湮灭。至于臣仕集团的账面,甚至没有人去查,程雨柔、北宫灵雨等白忙活了一夜。一再受挫的程均之已经对覆灭臣仕的计划没有了任何信心,暂时也没有了去臣仕集团瞎折腾的气力。

臣仕集团保卫战以胜利告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上层政治的干预下,光明集团两桩大罪很快被摆平。代自扬、蓝祖德在拘留所双双畏罪自杀,光明集团提供的种种证据表明集团核心领导层对此二事根本好不知情。

光明集团被罚了一笔巨额款项后,被法院放了一马。而网络的声音也在上层政治的干预下,很快平息下来。

“这就是政治。”公孙羽在庆功宴上苦笑摇头。

诚然,这件事情的影响实在是太坏,而且发生在白正要升迁的前夕,搞得华东商界惶惶然,受此连累动证交易所连续三天股市大跌。

“政治真的很肮脏北宫灵雨也叹道。

“不过,咱们这次可是赚个饱。呵呵!”关玉雪却知足地笑道,“连我下了一百万的小本,也有三十万的红利!”

“30万?不错啊,请客吧?”柳丹嫣盯着她的荷包说。

“三十万就要人家请客?”关玉雪撅起小嘴,“柳姐你当臣仕董事长,利润比天还大,好像也没请客吧?”

柳丹嫣扶扶眼镜,笑了起来:“没请客你现在吃的是什么?”

“这样也算?”关玉雪的小嘴张得简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当然!”柳丹嫣理直气壮地说,“这里是臣仕雅歌,我可是臣仕董事长。小雪,你在臣仕雅歌吃了多少次白食?

“柳姐的小气我总算见识了!”

关玉雪举双手投降,长长叹道,惹得众女大笑不已。

柳丹嫣又道:“这次那几个小丫头表现不错,可惜今天上学不能来!”

“还有一个大功臣没来吧?”北宫灵雨忽然似笑非笑地盯着公孙羽,“没她居中牵线,我们的羽公子怎么能和汪泓配合得那么妙到毫颠?”

“是呀,叶红菱今天怎么没来?”心直口快的关玉雪瞪着俏眼问男人。

公孙羽苦笑默然,脸上却微显尴尬。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雨柔连忙道:“她有公务在身,比不得我们清闲呢!”

“只怕是老妈压在身上吧?”关玉雪冷笑起来。

叶红菱父母逼迫叶红菱和公孙羽分手的事情,其实大家都隐有耳闻。虽说去掉一个劲敌貌似颇感痛快,但男人被轻忽却让这些一心爱着他的女人极其不爽。

其实关玉雪的父亲也不是不知道关玉雪感情上的坎坷,他也曾经劝她放弃。但大条女孩一句话堵死了父亲的劝告:“爸,你想失去世间最后一个亲人吗?”

关父的鼻子不由一酸,老泪纵横。妻子中年弃世,自己含辛茹苦将女儿拉扯大,父女相依为命,自己是将女儿捧在手掌心里,重话舍不得多说一句,如今女大不由爷了!

关玉雪看父亲流泪,其实心中早已在流血,但她却强硬地忍住刀刻般的痛苦,在父亲面前昂着头离开。

情之一字,伤了多少人!?

第四章 反噬(下)

王家的霉运并没有到此为止。这次出事的是王伟,据说这个家伙由于被人过度羞辱,在离开某个上流社会的会所后一气之下竟然跳河自杀,差点丢掉小命!

羞辱他的是朱绮霞,政务院常务副总理朱邦杰之女,刚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名校博士,一代骄女。

当王伟颤抖着双手将那颗价值数千万的硕大蓝钻呈上时,骄傲的女人瞟了一眼,淡淡道:“这么大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玻璃做的……”

王伟闻言差点没被口水给噎死,连忙道:“十足真金!十足真金!”

“是吗?”朱绮霞漠然点头,并没有接过来的意思。

王伟介绍说“这枚蓝钻叫多莉丝,重189克拉,纯度也极好,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钻石之一,在海外拍卖会至少能拍上5万美金!”

硕大无朋的蓝钻在灯光下.散发出耀眼夺目的璀璨光彩,数百个切割面反射出的深邃碧蓝的幽光让现场无数女孩子的眼睛迷离起来。

有一个女孩子盯了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一眼,竟然羞愧得将戒指摘下来,藏匿到衣袋中,并且白了男朋友一眼:“一克拉都不到的东西,也敢拿出来献宝?”

然而朱绮霞的目光却依然淡.淡的,看了蓝钻一眼,点头说:“嗯,还不错,比玻璃强上那么一丁半点。”

王伟差点没吐血,执意要将这颗价值连城的钻石.献给她,交个“朋友”。

“最近汶川地震,你捐献了多少款项?值不值这枚钻.石?”朱绮霞忽然问。

值这枚钻石?所有人都无语了。捐款过亿的企业.在东海并不多,除了金鼎,只怕没一家捐款能达到这枚蓝钻市价的!

“呃,我们家……”王伟吞吞吐吐的,正待撒谎。

“我会去红字会.和政府部门查证。”朱绮霞那清亮的深眸貌似穿透了他的灵魂。

王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尴尬地摇摇头。

“你去将这颗钻石转给灾区如何?”朱绮霞忽然问。

“啊!?”所有人都震惊了,而王伟更是白痴般连连摇头。开玩笑,这可是瞒着老头子偷出来的,后来因为公孙羽将剩余珠宝倾囊而卷,这才没有暴露。一旦捐出去,老头子岂不是要暴跳如雷,挥动拐杖将自己的脑门敲破?

“这枚钻石只是玻璃。”朱绮霞冷笑一声就待离开。

“不是玻璃,真的是蓝钻,我这里有证书!”王伟急眼了,强调道。

这个男人真够白痴!朱绮霞鄙夷地冷冷盯了他一眼,很直白地说:“如果在别人手里,或许是钻石,可在你手里……”

“什么?”王伟犹未明白她的意思。

“你的手很脏,玷污了这颗宝石,所以它便不值的玻璃!”

骄傲的女人瞟了他一眼,目光貌似只肮脏而下贱的蟑螂,随即飘然而走。会所里的女孩们发出嗤嗤的笑声,这次没有了艳羡,只有鄙夷和冷眼。刚才那个将戒指藏匿起来的女孩子也将戒指光明正大地戴上,笑眯眯地对男友说:“那只是玻璃,我们这才是真正的钻石!”

王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的会所,那一双双鄙夷的眼睛让他的脑子纷乱异常,尤其其中那双深邃的黑眸,更是刺激得他疯狂。

“玻璃?”这个家伙在离开会所前喝了整整三瓶红酒,这时趴在天桥上酒劲翻涌,不禁悲从心来,竟然将手中那棵硕大的钻石使劲抛了出去。

钻石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正好落在一辆敞篷车的后座一个纤瘦的女孩腿上。女孩痛得“嗳哟”一声,仔细一看却是一颗美丽的蓝色玻璃球,这颗玻璃球并不是完整的球体,而是被切割成数百个侧面,瑰丽之极,让人一见而难舍。

“好美的一个玻璃球啊!”女孩爱不释手,摩挲不已,完全没有意识到手中这个和乒乓球差不多大小的玻璃球价值超过五千万美金!

“爽姐,你怎么啦?”前座驾驶敞篷车的却是一个有着倾城绝色的小天使,虽然根本就没到拿驾照的年龄,但女孩子却老练地不断加速、超车,动作熟极而流。

“这个,我拣到一颗玻璃球!”纤瘦女孩举起手中的蓝色物体。

“好漂亮啊!”女孩都爱钻石,这个名不虚传,小天使的眼睛一亮,如果不是在开车,绝对会接过来鉴赏一番。以她的眼光,这么一鉴赏,自然会看出玻璃球的真实面目。

不过一个电话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对话:“霜姐!是,我正在中山北路……你说羽哥哥打牌输了,现在正在被你刮鼻子?嘻嘻!我马上来了!”

小天使挂上电话后,再次猛踩油门,汽车呼啸而去。

至于王伟,在抛掉蓝钻后良久,被凉风吹得有些清醒了,扶头看了看左右,忽然想起那颗蓝钻,却已经不见,顿时欲哭无泪。

今天他在会所里捧着价值连城的钻石疯狂追女,这个传闻迟早会被老头子知道,如果朱绮霞追到手也罢,但现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连蓝钻也丢了!

这个家伙郁闷之下,坐到黄浦江边的栏杆上,不料却被人误以为要跳水自杀,好事者于是扑上去想拉他上来。

很不幸的是,那位好心的女青年却办了坏事,那一扑力道过猛,竟然将王伟活生生给推到黄浦江里,淹个半死,医院住了半个多月才恢复元气……

当朱若兰和梁爽来到北宫庄园时,苦着脸的并不是他,而是之前在电话中得意洋洋的魔女。她那晶莹剔透的小鼻翼被刮得微微有些红,脸上溢满了娇屈。

“羽哥哥好变态哦,前三盘被我刮鼻子,三盘以后尽刮人家的鼻子!”

众女闻言失笑起来。北宫灵雨道:“我是不敢和他比了。上次和他下国际象棋,几盘之后竟然输了!”

“不会吧?”关玉雪讶然,“我记得灵雨你可曾经是东海国际象棋大赛少年组的冠军,木头还有这个本事赢你?”

北宫灵雨苦笑道:“其实我也不相信。好像我那十几年的棋龄是白过的,有时候真是恨这个家伙,他老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人家留。”

这时送咖啡上来的梅管家忽然用英文低声嘟哝了一句什么,北宫灵雨不由笑了起来。

“姐,梅姐说什么啊?”魔女连忙跳过去问。

乃姐回答曰:“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魔女恍然大悟,笑着点头说:“梅姐总结得很好,羽哥哥就是这样的人!”

男人正苦笑间,忽然看到梁爽手中把玩的那个玻璃球,眼中微现异色,迟疑了一下却默然未语。

晚饭后,朱若兰忽然将男人拉到湖边。

“羽哥哥,最近我给你惹了一个麻烦。”女孩眼波盈盈,眉宇间唯有隐忧。

“嗯?”公孙羽疑惑地看了看这个小天使。

女孩坦然说:“我和爸爸妈妈最近吵了三次,都是为了你。”

公孙羽的心头为之一震。这个小女孩对自己的好感他早就明了,但年龄是横亘二人之间最大的鸿沟,更何况他早就有了爱人。然而小女孩还是如飞蛾扑火般爱恋着他,为他的事情出谋划策,不遗余力。

他的心也是肉长成的,说没有一丝丝感动是不可能的。他早就将她当成自己嫡亲的小妹,没有血缘的家人。

“羽哥哥,如果我现在突然消失了,四年后你会不会记得我?”

女孩突然转过身去,倒退走着,俏脸依然在笑,但明亮的眸子中已经雾气迷蒙,可爱的小鼻头也微微红了起来。

公孙羽的心忽然有一丝惆怅,正色凝视着小女孩点头道:“当然。兰兰,如果你愿意,我永远是你的哥哥。”

“只是哥哥吗?”女孩止住脚步,扭过螓首去,凝目湖泊,随即又笑道:“哥哥,我是不是有些贪心?既得陇,复望蜀。”

女孩的盈盈笑意中,泪水随清风飘洒,单薄的娇躯上裹着的雪白衣衫被风吹得飒飒作响,似欲随风而去。

公孙羽的心忽然悬挂起来,默默凝目着眼前的女孩。

“多想将这一刻凝固。有了你的凝睇,飞扬的心从此系上了风筝的丝绳……”女孩忽然轻轻念诵,随即忽然振奋起来,拉着男人的手笑道:“哥哥,那边有一个亭子,咱们过去站站好不好?”

公孙羽默然点头,谁女孩而去。

女孩在前面飞跑,娇小的她轻盈得就像一头小鹿,回眸时黑亮的瞳孔闪闪发光,秀发飞舞在削瘦而雪白的肩膀上,时而咯咯欢笑。

不知为什么,公孙羽的心竟然有些沉重。他感受到女孩欢笑的面具下有一颗沉重的心,她发生了什么?

终于到了那个小亭,女孩坐到阑干上,夕阳辉映在她的身影上,留给男人的是无尽的金黄色的灿烂,每一根秀发都在霞光中起舞,让年幼的女孩变得如此妩媚。

女孩忽然指着远处的夕阳说:“哥哥,太阳要下山了。每到这个时候,我的心都会很忧愁……”

公孙羽迟疑片刻,道:“兰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和哥哥说?”

女孩的娇躯一震,她默默站起转过身来,凝视着男人那英俊的脸孔,貌似看不够般盯着,一瞬不瞬。

“哥哥,如果没有变化的话,我明天会离开华夏,去英国留学。”

第五章 摊牌(上)

“什么,明天?”公孙羽心中猛地一震,一时惊讶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女孩凄然一笑,眼波迷离地盯着他道:“哥哥,我一去就可能是三年。三年,你还会记得我吗?三年是那么的漫长,这里花团锦簇的,你会记得在雾都有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子一直惦念着你吗?”

公孙羽的心忽然被堵上,甚至嗓子眼都涩涩的有种难受的感触,长叹一声,伸手在女孩的小脑袋上轻轻抚摸。

“哥哥,勿忘我!”女孩忽然杜鹃泣血般哭叫着,扑到男人宽厚温暖的怀中,奔涌而出的泪水瞬间打湿了男人的衣襟,温热了他的身体。

公孙羽凝视着怀中的小娇娃,心中溢满了愧疚,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些女孩,自己该拿什么回报她们?

女孩忽然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低声说:“哥哥,你不用对我们愧疚。其实,在你身边的每一个女孩子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所以她们才在你身边恋恋不舍。爱情的得与失,谁又分得清楚?难道一对一的男女就能享受爱情美好的滋味?”

公孙羽摇头道:“兰兰,你们每一个.都是我的亲人,但毕竟这是一个世俗的社会,绝对不能容忍你所说的……”

女孩的秀眸灵光一闪,盯着男.人道:“哥哥,你是世俗的人吗?我不认为世俗的礼教能裹住你的脚步,就如法律没有裹住你脚步一样!”

公孙羽抬头望了望红霞映射下的远山,想起被家.里进组的叶红菱,苦笑道:“兰兰,就算我能放弃世俗礼教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得去英国?”

女孩的眸中闪过一抹惊喜,小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哥哥,其实我去英国也正是与世俗礼教抗衡的结果——爸爸说,等三年后我初长成,给我再选择的机会!”

“什么?”公孙羽的心中巨震。朱向东难道真的能容.忍自己膝下唯一的宝贝一辈子做他人的地下情人?

不可能!想起那.张果毅而颇有城府的脸孔,公孙羽立即从心底否定。

“不相信他是吧?我也不信。”女孩子忽然垂下小脑袋。

“啊?”公孙羽倒吃了一小惊,凝视着怀中的女孩。

“我爸爸并不是那种守诺的人,他是一个典型的奸商。”女孩呢喃道,“所以,我从来就不会相信他的承诺。不过,信守这个诺言是我对他唯一的回报。以后,我的心就完全属于自己,任何人再也勉强不了……”

原来如此!公孙羽释然的同时竟然有一丝喜意,这让他心中为之凛然一惊:难道我真的对这个小女孩有什么想法不成?

或许感知到男人心中的变化,女孩怔怔地仰着娇嫩而清纯的小脸,良久幽幽一叹道:“哥哥,我明天就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

“寒暑假你不会来么?”公孙羽一愣。

“嗯。”女孩苦涩地点头,“如果没有特殊缘故,三年之内,我们甚至不能见面……”

是这样吗?公孙羽忽然有种若有所失的怅然感觉。

“哥哥,原来你也是喜欢我的!”女孩敏感地捕捉到男人的眼中情感的变化,忽然挽住他的头颈,将他拉低,随即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

女孩的唇很热很柔,她那涩涩的吻纯净得犹若山泉,毫无一丝**意味。男人脸部被碰触的部位忽然麻酥酥起来,貌似瞬间连心也在融化……

“哥哥,我离开后,你一定要想我……我不求多,一个月一次。我会每个月给你写一封信,就在那一刻,请你想想我,别忘了我的容颜,在三年后再见竟然不认识我这个傻傻地守望着你的兰兰……”

女孩缩回他的怀抱,伤感地呢喃着。

“兰兰,你……你要走?”

魔女震惊地大叫起来,小脸上溢满不敢相信的神色。

“是。今天我是来告别的,今晚我就会回家,明天一早去机场……”女孩勉强挤出了微笑,望着众女,脸上却萦绕着万千不舍。

这里,多像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尤其有他在……

“兰兰,我……我不舍得你!”魔女呜咽着将小女孩抱着。她最近个头窜得很快,而小女孩身材则属于小巧玲珑的那种,兰兰仅仅到她肩膀处。

“兰兰!”

梁爽和小琪、小乔也啜泣着跑过来,五女抱成一团,凄然而哭。有人说,哭是传染的,五个小女孩的哭泣,竟然引得北宫灵雨、关玉雪、覃雅玫几个大姐姐的眼睛都涩涩的。

“这几个小丫头的感情还真的很深呢!”大条丫头擦拭泪水哽咽着说。

北宫灵雨的眼眶也红了:“她们几个一天到晚腻在一起,能没感情吗?”

“哥哥你出去,我要和姐姐们说几句私话。”

十分钟后,小女孩竟然将公孙羽从绿色别墅里赶了出去。

“姐姐,其实我知道你最近在做些什么。”

当唯一的男人离开后,朱若兰直截了当地对北宫灵雨说。

北宫灵雨默然凝视着她,两双黑眸中明晰地显出对方的花容玉貌。她微微点头:“兰兰,我从来不怀疑的你的智慧。”

“姐姐,你是一个有大智慧的女人。”朱若兰盯着她说,“这辈子如果我非得佩服一个女人,那就是你。”

“谢谢。”北宫灵雨嫣然一笑,“兰兰,你有话就直说,今天咱们姐妹敞开天窗说亮话。”

“那好。”朱若兰正色问:“姐姐,你是不是准备收叶红菱做姐妹?”

此言一出,厅内众女包括纤瘦女孩梁爽都情不自禁地竖起耳朵。

北宫灵雨的脸色变幻片刻,毅然点头:“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还是不能否定。至少,最近我在考虑这个问题。”

“那么我们呢?雪姐、霜姐、柔姐、雅玫姐、小琪姐姐、小乔姐姐,还有爽姐……我们怎么办,雨姐姐你考虑过了吗?”女孩问。

北宫灵雨的脸色变了,而所有的女孩脸色都变了,众女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最近大家一直在心照不宣地掩饰着自己的心,在躲着这个话题,暧昧地和男人相处。然而,终究男人正式承认的女友只有北宫灵雨一个,其他严格地说只是普通的异性朋友而已。

“一份感情如果稀释成十几份,还有真情在吗?”北宫灵雨冷冷问。

“感情不是白水。如果姐妹同心同德,感情会稀释吗?”朱若兰毫不示弱,正视着女皇的眼睛,“大家庭有大家庭的好,我们这些姐妹哪个不是心性善良的女孩子?只要我们相亲相爱,不但不会稀释羽哥哥的爱,而且还多了几份姐妹之情!”

北宫灵雨冷笑默然,良久转头问关玉雪:“小雪,你兰兰这样说认为公平吗?”

“不公平,可是……”关玉雪的俏脸煞白,不敢面对闺蜜,一向大条的她此刻显得如此脆弱和无力。

“不公平,可你忍不住还是爱他……”北宫灵雨嘴角沁出一抹淡淡而苦涩的笑意,呢喃道。

“灵雨……”关玉雪终于抬起脑袋,眼眶中贮满泪水:“那次去美国,其实我真是想忘记他,真的!可我不能,哪个坏蛋就在我眼前晃动,每天晚上都为他失眠。灵雨,你知道吗?我甚至瞒着你尝试着去相过一次亲,可是和那个龌龊的家伙见面十分钟就一脚将他踹地上去了!我……我没法接受任何人,除了他!”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北宫灵雨哽咽道,“你们知不知道,每让我接受一个女孩在他身边,其实都是在我的心里插上一根钉子!这些天我已经很努力,很忍让了!你们,还想伤我到什么时候?”

“姐!”魔女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我也和兰兰留学去,再也不回家了!”

“霜姐!”几个泪眼朦胧的小姐妹一听此话,顿时震惊地叫了起来。

“我不会回来了,一辈子都不会!”北宫灵霜想将泪水抹干净,但泪水却像涌泉本迸溅,“姐,祝你和他幸福……”

说着女孩捂嘴啜泣着,站起来就待跑出去。

“霜儿,站住!”北宫灵雨一急,连忙叫了起来。

北宫灵霜红着眼睛转过螓首,哽咽道:“姐,你放心,我……我这次说话算话,我绝对不会回来和你抢姐夫了,他是你的!”

“你不回来是什么意思?”北宫灵雨焦虑地问。

北宫灵霜摇摇小脑袋,被追问得急了才泣道:“我……我怕自己看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姐,原谅我的没用,我会在英国好好照顾自己,再说还有兰兰在……”

“我也去!”

梁爽、小琪、小乔齐齐叫道,三女孩也泪流满面,尤其小琪更是泣不成声。这个少女爱得很深,甚至超乎众人想象的深……

“霜儿,我去英国继续给你当保镖吧?”覃雅玫忽然低声说。现场最冷静的,,貌似唯有她了,但其实她只是将泪水往肚子里吞咽。

“你们……这都是在逼我!”北宫灵雨气得跺脚道。

“我真心话,姐!”魔女终于擦干净泪水,“以往我一直在给你增添麻烦,这次我决定了,再也不会……”

“还不会!”北宫灵雨气得打断她的话,“你不回家,在国外流浪,要是爸爸妈妈在天之灵知道了,还不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呢?”

第五章 摊牌(中)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让我呆在你身边,看着你们恩恩爱爱,自己每天心如刀割、以泪洗面?”北宫灵霜涩涩地笑着,泪水却并没有停歇。

北宫灵雨一怔,将妹妹抱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低声道:“霜儿,你年纪这么小,知道什么叫爱情吗?”

北宫灵霜凄然一笑,仰头道:“姐,我不知道爱情的定义是什么。我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让我这么牵肠挂肚。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眼睛看不到其他人,只有他……这,是爱情吗?”

北宫灵雨苦笑道:“霜儿,我不否定你的爱情。可你的年纪太小,心性确实未定。这样吧,你先去英国留学,如果两年之内你的心还没变,那末……”

“那末怎么样?”北宫灵霜的秀眸暴闪出璀璨的光芒。

北宫灵雨咬咬碎玉般的牙齿,道:“两年后,如果你的心没变,我再也不会干涉你和他之间的事情……”

“那我们呢?”朱若兰和其他几.个女孩子齐齐叫了起来。

北宫灵雨默然点头应允。女孩们.惊喜不已,尤其梁爽、小琪、小乔更是兴奋得尖叫起来。她们一直只是守望者,能得到这个结果已经是惊天之喜。

“而且,我不会像兰兰父亲那么.苛刻,寒暑假你们还是可以回来的……”北宫灵雨淡淡道。

“姐姐万岁!”

“雨姐姐万岁!”

魔女和三个小姐妹高兴地挥舞着纤臂叫了起来,.唯有朱若兰黯然不语。

“兰兰,你最小,三年很快就会过去了……”北宫灵霜几个.看到后,连忙过来安慰她。

朱若兰强笑道:“你们放心,这三年我会熬过去的.不就是一千零一夜吗?三年,足够我拿到大学文凭,到时候回来就可以帮羽哥哥打理他的公司了!”

北宫灵雨忽然.一惊,对小琪、小乔和梁爽道:“你们三个丫头独断专行,到时候你们家里人来找我的麻烦,说我帮你们羽哥哥诱拐未成年少女……”

梁爽毅然道:“雨姐姐你放心,两年后我们都快20岁了,在法律上已经成年,家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嗯!”小琪、小乔也信心满满地点头。

北宫灵雨无奈地苦笑摇头,既然话说出来了,便再也无法收回。但愿这些女孩在离别的日子里能忘却她们的羽哥哥,另外交上亲密朋友……

“灵雨,我们呢?”

这时,关玉雪眼巴巴地盯着北宫灵雨,覃雅玫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能不能给我时间?”北宫灵雨头疼欲裂,刚刚以拖延计打法了五个丫头,这两个又凑上来了。

关玉雪25,覃雅玫23,二人均是适婚年龄,拖延之计完全对她们无效。

大条女孩咬咬牙道:“灵雨,如果你愿意接纳我们,我……我愿意奉你做大妇,你往东我决不往西;你让我啃骨头,我决不吃肉!”

北宫灵雨简直哭笑不得:“小雪,你以为我们是在旧社会,三妻四妾呢?你爸爸知道你的事情吗?以后怎么办?你的孩子怎么办?这些想过没有?”

“想过。”关玉雪竟然点点头说。

北宫灵雨吃了一惊:“真的想过?”

关玉雪点头道:“我知道没法独占他,所以查了一下……”

北宫灵雨简直服了她,无奈道:“那你说说怎么办?”

“有两个办法……”大条女孩说,“第一,改变国籍。西亚、非洲、东南亚有些国家是一夫多妻制。我们改变国籍后,完全可以和他合法结婚。”

“你让他改变国籍?”北宫灵雨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盯了她一眼,冷笑起来。

“如果他不肯的话,还有第二种方法。”关玉雪怯怯地说,“让他和我们每个人都结一次婚,怀孕后再离婚……有了孩子的牵扯,住在一起别人也无话可说!”

此言一出,所有女孩都盯着女皇大人的眼睛,俏脸上溢满了希冀。

“小雪,这些话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北宫灵雨问。

关玉雪点头说:“呃……一个网友提供的意见……”

“你想过没有?”北宫灵雨看了看众女,“你们这些人,再加上叶红菱、小柔,甚至还有更多的女人,他一个个地结婚,然后待女人怀孕,得多长时间?而且,难道你想他一辈子生活在这个不断结婚、离婚的过程?更重要的是,如果你刚刚知道自己怀孕,你的丈夫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你……”

“不是离开,只是办个手续!”关玉雪强调道。

北宫灵雨冷笑道:“就算是办个手续,你承受吗?”

关玉雪沉吟半晌,默然摇头。一个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是人生最脆弱,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如果丈夫这时候离开……甚至只是办一个手续,都会对女人的心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

“剩下的第三条道路就是非法同居了!”北宫灵雨淡淡说,“你们都是优秀的女孩子,我相信没有哪个真心甘愿一辈子生活在阴影中……”

关玉雪绝望地摇头说:“灵雨,一定还有办法,一定的!”

“我觉得还是改变国籍的办法最好。”朱若兰道,少女忽闪着她那长长的睫毛,“我爸爸在广州一个朋友,他和阿联酋的一个酋长是莫逆之交,我们完全可以通过他牵线,加入阿联酋国籍。”

“如果你能说服那个木头,我默认。”北宫灵雨冷冷道,随即又转头对关玉雪道:“小雪,我不会阻拦你,只要你能让木头接受你,我会张开双臂欢迎你。不过,想要我帮你实现目标,:我还没那么大方……”

客厅内众女沉默起来,女孩们的脸失去了欢乐。

“雨姐姐,你一定要说话算话!”

第二天朱若兰离开了东海。临别时,她拉着北宫灵雨的手犹自担心。

而圣安七仙女的签证正在申请中。在得知自己的好姐妹即将去英国求学后,小眉、小真、小玉、阿娇几个也坐不住了。

在经过艰苦努力下,她们终于得到家里的放行。但家人的条件是:完完本学期,并通过托福考试——如果不能过语言关,去英国完全是白费。

万幸的是,这些女孩们在圣安受过严格的外语培训,就算成绩一直平平的北宫灵霜在英文方面的表现都相当不俗,甚至因为喜好跆拳道还学会了第二门外语——韩语。

遭遇最大麻烦的是梁爽,女孩的母亲梁宛若干脆地拒绝了她的要求,并且将她从北宫山庄接了回去。

回到家里,纤瘦的少女哭得小脸蛋通红,但却拗不过倔强的母亲。很显然,梁宛若隐隐察觉了女儿对公孙羽的情愫,她甚至以死威逼梁爽再也不要见他!

“妈妈,我……我会死的!”女孩哽咽着说。

“那我们一起死!”风情万种的**决然而断然道,泪水也从她那白玉脸庞上缓缓淌下,“小爽,我……绝不能让你重蹈我的覆辙,就算是死也不能!”

“不,不,羽哥哥才不会是你遇到的那个臭男人!”梁爽哭着叫道,“妈妈,你太自私了!你被男人伤害了,难道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坏蛋?我讨厌你,妈妈,你是个坏妈妈!”

“啪!”

梁宛若愤怒之下,竟然扇了梁爽一巴掌!

梁爽登时呆了,眼直了,哭泣也停了下来,纤瘦的娇躯不断颤抖着。

梁宛若瞧着女儿,突然恐惧起来,伸手将她抱着,哭道:“对不起,小爽,妈妈不该打你!可是,我真的不能让你重蹈我的覆辙!公孙羽有那么好吗?你甚至和你认识不过几个月,就连妈妈都不要了!”

然而梁爽却一动都不动,僵直身体,全身依然在不断颤抖着。

梁宛若吓得花容失色,抱着女儿不断亲吻她的小脸:“小爽?小爽,你说说话啊!妈妈再也不打你了!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明天就给你买你一直想要的跑车好不好?”

梁爽突然使劲将她推开,怒吼道:“不,我不要!什么都不要!我不是孩子了,我要去英国!”

“你,你……”梁宛若气得嘴唇哆嗦起来,指着女儿说不出话来。

“妈妈,你记得那盏小台灯吗?”:梁爽摸摸被母亲打后滚烫的小脸,嘴角忽然露出不合时宜的笑。

梁宛若一惊,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梁爽自个极其安静、乖巧的孩子,从不多事,甚至连男孩子和她讲话都会脸红半天。然而就是这个女孩,暗地里却是个倔强得惊人的家伙。

七岁时,她曾经在超市里看到一个花哨的小台灯,立即要求妈妈给她买。梁宛若一看,觉得台灯做工质量很差,一向追求品质的她断然拒绝了女儿的要求,甚至连她那撕心裂肺的哭泣都不能打动她。

然而十分钟后,梁宛若竟然发觉跟在后面的女儿不见了。她到处找,最后还是卖小台灯的售货员说梁爽曾经过来拿了那盏小台灯!

整整五个小时,直到超市打烊,梁宛若在超市员工的帮助下,都没能找到梁爽,她急得坐大哭,不断埋怨自己。

最后,为了找到女儿,梁宛若不得不托关系找到警方,警方出动了警犬,才在超市货架的一个非常小的缝隙里发现了抱着小台灯的女孩。

“妈妈,给我买吧!”女孩死死地抱着小台灯,漆黑的眼睛盯着梁宛若。

梁宛若泪流满面,连连点头……

第五章 摊牌(下)

梁宛若最后还是拗不过女儿,放行让她去了英伦。

6月初,女孩们的签证都下来了,包括覃雅玫之出于安全需要,女保镖前往英伦陪读。

“雪姐,我会拿一个硕士学位回来的!”女保镖苦笑着自我调侃道。

临别时,心存爱意的四个女孩均索得了公孙羽的拥抱。而在拥抱中,女孩们无法隐忍离别的伤痛,一个个以泪洗面,哭成一团。

“羽哥哥,圣诞的时候我会回来,还有明年的情人节,我的玫瑰花!”

魔女进入机场通道后,还忍不住回头,泪眼汪汪地叫道。

离别的,送行的,十几个美女.大肆上演感情戏,自然是瞩目之极。在众女登机后,公孙羽立即带人迅速护着北宫灵雨、程雨柔等离开机场。

“她们走了,这个家一下子就空下来!”

回到庄园后,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北宫灵雨忽然感慨道。其实自从她毕业后,姐妹二人一直就不曾如此长时间的分离,这时竟然颇有不适的感觉。

公孙羽淡淡一笑,默然未语。

女孩们突然尽皆离去让他颇.感突然。这其中一定有故事,而且和北宫灵雨有关。但她们不说,他也不好问,只得憋在心中。

万幸他是一个心中能存得住东西的男人,所以并.不难受。

北宫灵雨忽然道:“羽,你说奇怪不奇怪,上个星期洛.云突然不告而别,回浙江去了,害得我们之间现在的合作都停下来了。有空你问问叶红菱,她和洛云关系好,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公孙羽一怔,点头说:“好。”

“呃,我现在不出去,要不你去见见她?”女人凝视着.他低声说。

嗯?公孙羽的眉头皱了起来。

北宫灵雨走了.过去,依偎到他的怀中,温情脉脉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道:“羽,我知道你对叶红菱的感情。如果你能想到解决我们三人之间关系的办法,我会接受。”

“雨儿!”公孙羽一时感动无言中。

北宫灵雨释然一笑道:“羽,在美国我曾经说过:我会喜欢每一个你喜欢的人,我会爱上每一个你爱的人。我的羽是个大英雄,他配得上拥有这个世间所有最美的女子,而叶红菱是其中一个!”

“大英雄?”公孙羽苦笑摇头,“雨儿,我看你是要培育一头大色狼罢了!”

北宫灵雨扑哧一笑,刮了刮他的鼻子:“色狼又怎么样?我北宫灵雨相中的夫君,无论是色狼还是魔王,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雨儿,我和叶红菱……”公孙羽还是有些迟疑不安。

北宫灵雨捂住他的嘴,摇摇螓首:“羽,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你能找到办法,让我们三个人一起,而且她家里人不反对的话,我会欣然接受。”

公孙羽默然点头,二人亲热一会后,还是北宫灵雨将他推了出去。

欣然接受吗?当公孙羽的背影消失时,北宫灵雨却有些失神地坐在沙发上。这几天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尤其对那些女孩子和关玉雪的承诺,如果一旦公孙羽这个堡垒被彻底攻克,就意味着自己得和至少十个女人分享爱人!

“羽,如果是你的选择,我接受!”

虽然心如刀绞,但女皇的秀眸中还是露出坚毅之色。

当叶红菱走进咖啡厅时,所有男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着她。

接近180公分的个儿,顶级模特身材,虽然**高挺,但却并不妖娆,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神清气朗的潇洒劲儿。

一张清艳俊秀地瓜子脸,轻敷薄彩,明眸善睐,宛若点睛的白玉雕,看似圆润,却给人一种有楞有角的感觉,再加上一身标致合体的白色lady装束,不用说话就已经把所有男人都拒之于千里之外。

“羽,你……找我有事吗?”

看到公孙羽,女人的黑眸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欢喜的颜色,皓齿咬咬红唇,偷瞥了四周一眼,低声问。

“怎么,你妈经常盯着你?”公孙羽递过咖啡,问。

“何止她盯啊!”女人撅起鲜嫩的唇瓣,幽怨地说:“她……她甚至请了私人侦探跟踪我!刚才我费了好大气力才甩掉那个可恶的家伙!”

公孙羽不由苦笑起来:“对不起,或许是我扰乱了你的生活。”

女人白了他俏生生的一眼:“你不用道歉,是我自找的,谁叫我喜欢上你这根木头呢?哼,如果没有那个晚上,只怕你一辈子都不会搭理我吧?”

公孙羽无奈下,只得猛灌原味咖啡,让苦涩之意充满胸臆。

女人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听说你们家那些个小女孩子最近都去伦敦求学去了?”

公孙羽默默点头。

“那个朱若兰,鬼灵精怪的,一张小嘴挺厉害的。”女人抿嘴笑道。

公孙羽微微有些怅然,道:“菱菱,有件事情我想想问问你。”

“什么事?我言无不尽……包括小裤裤的颜色!”女人的小脸红馥馥的,眼波迷离,小嘴里却吐出让男人震惊的言语。

公孙羽无语了。这还是那个曾经冷艳如冰的女警吗?

女人的小脸更红了,撅嘴暗地里踩了他一脚:“我以为凭咱们的关系可以这样说了呢,原来你心里不这么想……”

“没有。”公孙羽无奈道。

“那末……”女人的嘴角翘了起来,干净如水、黑白清晰的双瞳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的心是想说这样的话?哦,羽你好流氓呢,逼人家说这种下流话!”

公孙羽为之气急,道:“菱菱,我是问你洛云的事情。”

“你想云姐了?”女人荡开留长了的秀发,黑眸盈满笑意。

公孙羽在女人那洁白的额头上轻轻一弹,以示警告:“是灵雨问。洛云忽然离开东海,连电话都打不通。现在金鼎和洛氏的合作,已经不得不停顿下来了。”

“是吗?”女人忽然有些落寞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来见我啊?如果不是灵雨让你过来,而我也不过去,是不是咱们一辈子都不再见面了?”

公孙羽苦笑摇头:“不是。菱菱,我曾经说过,我不会放弃你,就算你父母反对也好,就算世俗不容也好。”

“是吗?”女人羞喜地笑了,明亮的秀眸荡漾出妩媚的波光。

“呃,在你面前,我需要说假话吗?”公孙羽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小手滑腻异常,或许长时间不曾握枪,甚至连掌心的老茧都褪了。

“羽,如果云姐要求和你结婚,而且是大办酒席、光明正大的结婚,你会怎么办?”叶红菱忽然问。

公孙羽一怔,良久后缓缓摇头:“有了你和灵雨,我只能对她说声对不起。”

“如果那晚上……”她盯着他的眼睛补充了一句。

公孙羽身体为之巨震,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果然,那夜自己的残留记忆并没有错,洛云也是其中受害者之一。

“你们为什么没有将我送入监狱!”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看到他那痛楚的模样,叶红菱的心猛然抽搐:“我是因为爱,云姐是因为我。羽,事情已经过去了,云姐和我也从来没有因为那个夜晚要求你怎么样,你……还是忘记了吧!”

公孙羽默然点头,但眉峰却依旧凝结。

“云姐最近身体不好,已经回浙江调养去了。至于合作的事情,她会马上派人过来的。”叶红菱低声说。

公孙羽有些讶异地问:“她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不在东海治?樱花会所的医疗技术是华夏第一流的,她应该也是会所的会员吧?”

叶红菱的神色忽然微微有些慌张,嗯了一声说:“也没什么啦,病,听说从娘胎里**来的热毒,西医看不好的,一直是杭州一个老中医治疗。”

心跳加速一倍,呼吸明显急促,脸色有些异常,目光躲闪游移不定。她在撒谎?为什么要撒谎?难道洛云的病很严重?

不过,看起来也不像,她并没有任何焦虑的神色。

“要不,我去看看她?”公孙羽试探着问。

“啊?”女人惊慌失措,半晌笑道:“不用了,她已经去浙西疗养了,那里山清水秀,甚至连电话信号都没有,所以你们才联络不上她。”

“你是怎么联系她的?”公孙羽继续问。

女人明洁的额头上微微沁出晶莹的汗珠,支吾几声后说:“她秘书定期会出山和我联系的。那个……至于其他人,甚至连洛伯伯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儿!”

“是吗?”公孙羽的眉头微微一皱,但深邃的眼光却一直盯着她。

在他那如红日般灼人的目光盯注下,叶红菱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触。但她毕竟是警察出身,相当清楚该如何摆脱这样困境。

很简单,撒娇。

作为一名美女,而且是万中无一的绝色妖娆,女人使出了自己最厉害的武器,微微提起制服裙,用她那丰腴浑圆的**在男人的腿上轻轻挨蹭一下,而有着惊人海拔的挺秀**则直接压在了男人的胳膊上。

“羽,你什么意思嘛,连我都不相信了?”

女人撅嘴幽怨地说,芳香的气息自小嘴吐出,喷洒在男人敏感的耳垂上。

公孙羽无奈地屈服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已然。

第六章 安居(上)

第六章安居

6月22日。东海市长肖正平开始在东海各大房地产商视察,并提出了相当尖锐的问题。

随后,在市府大楼大会议室中,召开了以东海市各大房产商为主体的房地产专题会议。当光明集团总裁方士博代表下属美丽家园地产公司发言时,他毫不掩饰地问:“你们去年取得的那块地王,开发了没有?”

方士博有些尴尬的支吾说:“肖市长,那个……工程已经立项,施工方案和招投标方案已经出台了。”

“总价70亿,折合楼板价22409元/平米。这个数字没错吧?”肖正平问。

方士博满头冷汗迸溅,连连点头。

肖正平又问:“既然楼板价都到了2万多一平米,售价准备定多少啊?”

“呃……”方士博咬咬牙道,“五万吧,五万是保底价……”

听到五万这个数字,坐在方.士博身后的王伟脸孔不禁扭曲一下亿的地价,加上建设投资、办证费用、拆迁费用、纳税、绿化费用、后期费用等等,几乎没有任何利润空间了!

如果市场稍稍波折一下,甚至会赔上十来亿!

“五万?很高啊!”肖正平的浓眉皱了.起来,转头问副市长王赣杰:“东海市内房产的均价是多少?”

王赣杰1963年生。眼镜男,肖正平嫡.系,本任松江区区委书记。

2008年初,原副市长罗杰之子罗小刚带人意图侵犯叶.红菱,结果被公孙羽所伤。在随后一次**评议中,罗杰竟然被评为不合格,轰然落马。经市委决议,申报王赣杰为副市长,半月后中组部批文下达。

“市内均价应该不超过三万。”王赣杰回答。

肖正平沉吟片刻道:“三万?三万也很高了!就按90平米.算吧,也得270万,首付81万。一个大学毕业生收入不过两三千,得多少年才能存够一套房子的首付?多少年才能还完房贷,不至于做房奴?”

王赣杰点了点头说:“是,现在的房价是有些离谱了。”

“你们企业在廉价房方面有没有投入?”肖正平忽.然问方士博。

方士博的老脸.顿时赤红起来:“呃,那个……廉价房方面,我们已经做了计划,不过现在企业的资金周转方面有些困难,所以……”

“就是说完全没有?”肖正平的脸严峻了,锋利而明亮的目光盯在方士博的身上,刹那炙烤得他浑身大汗淋漓。

一股巨大的威压气势顿时如实质般让空气都凝结起来,在场所有人,包括陪同考察的常务副市长莫北雄、王赣杰、市政府秘书长高猛、黄浦区区委书记刘伟、区长周泰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而方士博更是貌似完全无法呼吸,整个脖子被哽住了一般。

肖正平移开目光,阴沉着方正的脸孔道:“我们施行的毕竟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民生问题一定要注意!而民生中,安居更是重中之重!如果老百姓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他们怎么拥护你这个执政党?至于你们这些企业,在赚取巨额利润的同时,也应该回馈社会。只有社会均衡发展,你们的企业才能做大做强,这是历史赋予你们企业的责任!”

方士博的衬衫都被冷汗所浸透:“是是!我……我一定马上将肖市长的意思汇报给董事会,立即在安居工程上进行投资!”

肖正平点头说:“在这个方面,金鼎就做得不错嘛!小雨董事长,你怎么躲在后面了?过来介绍一下你们企业的安居工程情况!”

肖正平的秘书连忙在前排安放了一张椅子,请北宫灵雨坐下。

北宫灵雨淡淡一笑,微微鞠躬致谢,坐下道:“金鼎安居工程从2年开始实施,计划在2年12月前建成2套廉价房。不过,这一计划在今年三月份提前完成。金鼎第二期安居工程已经再次启动,集团为此筹集资金30亿,计划在2012年12月前建成5套廉价房,为东海市民的安居乐业奉献一份力量!”

肖正平带头鼓掌,点头道:“这个计划不错嘛!每年建成套廉价房,就能解决户低收入居民的居住问题。在座的上百家企业,如果大家都行动起来,多则千套,少则百套,再加上政府投入,每年可建成廉价房三至五万套,足以使人民达到‘居者有其房’的理想!”

此言一出,与会者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肖正平又道:“首先声明一点:我这可不是在搞摊牌、搞强迫。安居工程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但一切行动靠自愿。如果公司财务状况确实困难的,我们也绝对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情。”

这时臣仕董事长柳丹嫣站了起来:“肖市长,在安居工程上,政府能不能给予一定的财政扶持政策?”

肖正平道:“东海市安居工程财政扶持政策已经施行,金鼎应该是第一个受益者。这方面,由王副市长给大家介绍一下。”

王赣杰点了点头道:“关于安居工程财政扶持政策,分两个方面。税赋和服务方面。根据东海政府十一号文件精神,安居工程税率下调至1,而且在用地手续、证件办理实施特事特办,取消所有附加收费。二是在资金方面。安居工程所需资金,可以全额贷款,但必须保证所贷款项全部用在安居工程上。为此,政府将在各工程指挥部派驻一名稽查员,监控资金的使用情况。”

肖正平看了看众人,道:“你们还有疑问没有?”

柳丹嫣莞尔一笑,摇头说:“没有了。我们臣仕决定从今年起开始实施安居工程,在2012年12月前建成3套廉价房。”

此言一出,会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由于董事长、总裁相继离世,臣仕近况并不尽如意,能作出如此允诺,实在是难能可贵。

在金鼎、臣仕的带领下,很快各大地产企业纷纷作出了允诺。大的几百套,小的几十上百套。就连光明集团也迫于形势,作出了每年500套的承诺。一个小时后,众人累计承诺在五年内,每年共计建成廉价房28800套.

会后,肖正平留众人在市政府大食堂吃了个相当简单的便饭。

用餐期间,肖正平犹自记挂着廉价房的事情:“每年28800套,5年就是144套。如果真能实施下去,解决十几万户低收入家庭的住房,那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情啊!”

在返程的路上,柳丹嫣特意和北宫灵雨共车。

“小雨董事长,你说今天的承诺能兑现吗?”极品shu女问女皇。

北宫灵雨苦笑摇头:“嫣姐,时过境迁,有些承诺会随着风云的变幻,就像风化石一样一层层剥落,最后只剩下那么一丁点儿。”

柳丹嫣若有所思地点头,叹道:“譬如恋爱时的承诺,今天想起来,一文不值!”

“咭——”北宫灵雨捂嘴一笑,随即想起什么,盯了一眼前面开车的男人。男人在后视镜中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笑脸。

“记住你的承诺,以后要是胆敢像风化石一样,我咬死你!”

女人用手语威胁前面的男人,随即嫣然一笑。男人是个君子,一诺千金的君子。只要生命在,誓言长存。

三十分钟后,二人在金鼎董事长办公室落座,罗筱惠端上咖啡。至于公孙羽,刚刚接到一个电话,走了出去。

柳丹嫣沉吟道:“小雨,你说,臣仕的安居工程能得到多少贷款?最近臣仕的流动资金欠缺,如果没有政府支持的话,安居工程只怕是纸上谈兵。”

北宫灵雨默然点头,想了想说:“最近的经济形势越来越严峻了。美国次贷危机已经开始波及整个金融界,两房的破产绝对会连累大批投行,而投行是美国近十年繁荣的支柱,一旦投行发生危机,美国经济绝对会受到严重冲击!”

柳丹嫣点点头:“现在形势已经开始明朗。美国经济总量实在太大,对世界经济的影响也太大。万幸去年小雨你提议对企业进行改革,使得我们能缓上一口气。”

北宫灵雨道:“如果一旦发生经济危机,华夏经济受损面主要是出口,继而由出口波及制造业、能源业、地产业、冶炼业等等。所以,我才选择在最高峰的时候退出这些行业,规避风险,持币观望。一旦这些行业跌至谷底,我们马上跟进投资,三五年后,利润绝对可观!”

柳丹嫣笑道:“奸商,你这完全是趁火打劫啊!”

北宫灵雨苦笑道:“商场如战场,如果你不磨砺自己的犄角,就等着别人来吃你!我有个朋友叫朱洛,她父亲就死在商场上。嫣姐,雨柔年纪小,很多地方还有待提高,臣仕就靠你了!”

柳丹嫣默然点头,微微叹息道:“小柔最近的精神状况不大好。晚上得照顾母亲,白天要个集团的事务。程太的精神几乎彻底垮了,看起来年纪老了十几岁,甚至连白头发都长出来了!”

北宫灵雨点头道:“是啊,毕竟是二十年的夫妻。程明道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更何况之前程明道甚至设计意图毁灭整个臣仕!”

二女齐齐叹息。北宫灵雨游目四望,忽然讶异地说:“咦,小羽哪里去了,刚刚不是跟进来了吗?”

第六章 安居(下)

正纳闷,公孙羽忽然满脸严肃地走了进来,低声道:“小雨,金鼎安居工程出事了。刚才工程项目负责人秦孝楠汇报说:因为拆迁争议,一位老人从楼上跳下来,摔成重伤,送医院途中便死亡了!”

“啊!?”北宫灵雨吃了一惊,倏地站起来。

拆迁最忌讳的是因为纷争而导致的死亡事件。虽说安居工程拆迁事宜主要由当地政府负责,但金鼎在其中也派驻了代表,连带责任无法推脱。

更让北宫灵雨焦虑的是,一旦此事被有心人通到媒体,而且加以煽风点火,金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立即化为乌有。

“武总到现场了吗?我们马上去工地!”

北宫灵雨断然辞别柳丹嫣,带着公孙羽、海天国、王秀莉、罗筱惠、易紫璇以及三名工作人员乘坐三辆汽车,在安子介等护卫下直奔新泾镇而去。

,她拨通市政府秘书长高猛的电话,将事情说出。高猛表示,他也刚刚接到相关电话,正准备去现场。

北宫灵雨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秘书长,我担心别有用心的人会借此生事,就像当日金鼎裁员事件一样……”

高猛沉默了片刻,道:“知道了,我马.上给长宁区区委和政府打电话,让他们安排一下,杜绝聚众闹事。”

在挂电话后,北宫灵雨沉吟片.刻又拨通另一个电话:“秀秀,你好,我是北宫灵雨。嗯,对,你已经知道了?什么?你的消息甚至比我还灵通!行,到时候见。对,我会的。谢谢,再见。”

“小羽,事情果然不对,看来有人在布局。”北宫灵雨脸.沉似水。

公孙羽默然点头,片刻后道:“王家插手的可能性很.大。刚刚在地产会议中,光明集团落了面子,被迫答应上马安居工程,而且他们拿到的地王也受到肖市长的质问。如果按照承诺,他们在这两方面损失将在数十亿。他们这么做,可以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

北宫灵雨微微皱起轻眉:“你是说,在打击我们的.同时,也能毁诺?”

公孙羽冷冷一.笑:“如果我们的安居工程出了大事,他们加以一通爆炒,甚至直接牵扯到市政府去,在肖市长头上安放一顶‘急功近利’的帽子,你说那承诺还能当数吗?”

“阴谋!我可以说今天的事情完全是阴谋!”北宫灵雨愤愤然。

公孙羽点了点头:“是阴谋。我已经让吴昊、金邦先去新泾镇摸底了。不过,去年底洪帮利用警方扫荡的机会,控制了新泾,他们进一步耍阴谋的成功率确实很大。”

北宫灵雨默默点头,心头很沉重。王家用暴力手段没有达到目的,最近改为用阴谋了。一连串的阴谋,步步紧逼。

他们还有多少后招?如果白路强离开东海,他们一旦短时得势,会再耍什么样的阴谋诡计?

一个小时后,车队抵达新泾。然而在工地附近,众人不得不下车,围观闹事的群众将工地附近堵得水泄不通,甚至就连长宁区政府的人也进不去。

“北董,我劝你们先别掺和,毕竟这事和你们还隔着一层。我舅舅已经在里面,让他去处理更好,这样也有一个退步。”

长宁区副区长吴泽栋貌似诚恳地说。他和金鼎有着相当渊源,仙源地产总经理武天明即是他嫡亲娘舅。

北宫灵雨摇了摇螓首,在公孙羽、安子介等的保护下毅然朝前面走去。

“让让!请让让!”

公孙羽一人独力在前面开道,挤成一团的人群自然而然地被划拉而开。

“你他什么人啊?敢推老子?”

一个被公孙羽分开,随即被安胖子推到一旁的家伙拣起一块板砖指着安胖子就大骂起来。这家伙一头黄毛,胡子巴渣,眼皮却带了个金环,显然不是什么好鸟。

安胖子理都没理他,继续推开其余人等。那家伙三角眼中闪过一抹阴毒之色,趁众人不注意,竟然一板砖朝北宫灵雨盖来!

北宫灵雨没有惊惶,继续昂首往前走,貌似没看见那块板砖似的。而安胖子也没理会他,继续在推耸挤过来的人群。

但板砖却并没能盖过来,那家伙才迈得一步忽然手一麻,板砖掉下来砸在脚背上,惨叫起来。

当然,他的不幸远远不止于此。三天后,他被家人抬着送进医院,经过万般诊治,医生摇头下了一个结论。第四天,这个家伙的双臂被截肢,成为废人。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收了一千元不义之财……

当然,这只是一个试探而已,如果公孙羽胆敢重拳打伤这个家伙,后面的伏招自然接踵而至。然而一切却并没有按照敌人预想的轨道行进,这让幕后主持者有种一拳打在棉花的感觉。

“抗议暴力拆迁!”

“抗议官*商*勾*结、草菅人命!”

“还我土地!还我生存权!还我公道!”

当北宫灵雨、公孙羽一众接近拆迁指挥部时,便听到轰然如雷的抗议声浪。公孙羽的嘴角沁出一抹冷笑,这些家伙的组织还算严密,甚至连口号都事先排练好了!

“雨姐!”这时赵秀忽然挤过来。

这个灵秀的女子自从那次专访后,与北宫灵雨有过几次交道,二人相交甚欢,竟然姐妹相称起来,显得十分亲厚。

“秀秀?你们已经来了?”北宫灵雨一怔。

赵秀点了点头:“不但我们,只怕东海所有的大小媒体都齐齐上阵了!”

“怎么回事?”北宫灵雨的秀眉蹙起。

赵秀道:“在坠楼事件发生后,立即有人打电话给东海至少三十家媒体。而在这个事件上,至少现在市委宣传部还没有作出反应。”

“赵达华?他为什么这么做?”北宫灵雨一怔。

虽然相互间并没有多少交情,但赵达华绝对不是佟系人物,他甚至与佟永北之间颇有些龌龊。一般来说,像这样的事情,地方政府绝对不会放任媒体自行报道。那末,赵达华采取不干涉态度,到底是为什么?被王家收买了吗?

“雨姐,现在采访的矛头对准了两件事:第一,官*商*勾*结,威逼老百姓,强行拆迁;第二,老人是自杀,还是他杀!”

赵秀低声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很朋友地倾了出来。

“他杀!?”北宫灵雨的眼睛不由睁大了,震惊公孙羽。公孙羽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收到任何这方面的消息。

赵秀低声续道:“有一个流行的:拆迁人员和老人在屋顶上争执推搡,老人抓破了拆迁人员的脸,结果拆迁人员一怒之下将老人从屋顶推了下去。而且这个版本矛头直指金鼎,说那些拆迁人员是金鼎下属企业所派!”

“阴谋,完全是阴谋!”北宫灵雨愤然道,“按照合同,金鼎根本不参与拆迁,只是派遣几名技术人员,提供技术支持和指导,我们怎么会派遣拆迁人员……”

这时刚刚接到一个电话的公孙羽忽然打断北宫灵雨的愤怒:“北董,刚刚接到消息,拆迁人员确实和我们金鼎有些关联。”

北宫灵雨睁大眼睛震惊了:“啊?怎么可能!?我……我不是一直强调,我们绝对不要插手安居工程拆迁事务吗?”

“是仙源地产武总作的决定。”公孙羽苦笑道,“武总私自设立了一家名为‘太方’的拆迁公司,这次拆迁,太方公司是主承包商之一。很不幸的是,这家公司被挂靠在仙源地产名下。”

北宫灵雨一时简直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紧紧揪住衣衫的素手骨节甚至发白起来。

公孙羽随即又说:“不过,太方公司的法人是武总的一个亲戚,并不是武总本人。所以,武总一直在推卸相关责任,表明这家公司和仙源地产毫无关联。”

“胡闹!”北宫灵雨气得红唇都在哆嗦。

在告辞赵秀后,一行人继续向前行进。虽然有不少人意图以种种手段偷袭,或许砸石头,或泼秽物,或鼓动众人袭击他们。

然而在公孙羽的指挥下,安子介等八人组成一个三角阵法,由公孙羽居中护着策应,迅速地将众人排开,很快进入了被重重包围的拆迁指挥部。

而在北宫灵雨出现在众媒体之前时,无数镜头对准了她,意图捕捉一个经典的、,可以作为头版头条的画面。

这时,早就准备的公孙羽忽然丢出手中的一个花炮模样的东西,那东西在空中爆炸后,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使得所有人的眼睛眯缝起来。

而当他们睁开眼睛时,北宫灵雨已经消失在视野之内。而公孙羽在缓缓步进指挥部时,忽然倏地回首,目光如呼啸的飞刀般自空中飞掠而过,瞬即消逝。

“一个小型照明弹就能解决问题,这个人确实不简单。”

远处,那头久违的比蒙巨兽盯着公孙羽的背影喃喃道,而他的身边站着身长玉立的亚裔少女。她终于从南美筹集到足够的资金,再次回到华夏。

这次,她决定长期作战,为了报仇宁可付出生命作为筹码!

“怎么,对自己没信心了?”绝色妖娆冷冷问。

比蒙巨兽默然摇头,良久后忍不住道:“阿曼达,他很危险,也很敏感。你的计划,接近他的计划,很冒险……”

“没什么不可以冒险的!如果让他喝下这瓶毒素,就算让我死,也可以!”阿曼达那倾城的脸孔上露出决绝的颜色,手中紧紧抓住一支仅仅寸长的玻璃瓶……

第七章 翻云(上)

在进入拆迁办后,几位拆迁办的负责人迎了上来。长宁区政府办公室主任、拆迁工程副指挥长苏动满脸歉意道:“真是对不起北董,竟然劳动您过来!”

北宫灵雨点了点头,客气几句后看了看左右:“武总没来吗?”

秦孝楠连忙道:“武总听说事情后,血压升高晕倒,现在被人送医院去了!”

晕倒!?北宫灵雨简直冷笑起来。武天明是三代老臣,执掌臣仕集团下属最大的企业,可谓是位高权重。但相对比其余几位老臣,武天明又做了些什么?

在企业经营方面,武天明目光短浅,一味顾着地产企业眼前利益,多次逼宫挤占集团改型发展基金;在管理方面,任人唯亲,多方安插自己的亲信,使得仙源地产成为“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的独立王国;在改革方面,被其绑架的仙源地产是金鼎下属企业中进度最慢的,武天明一直以种种理由在拖延着集团下达的改革任务。

今天竟然由发生了所谓的“.挂靠”企业,并且这家挂靠企业甚至直接威胁到金鼎的安全和利益!

很显然,这家所谓的挂靠企业根.本就是武天明的自留地是他打着仙源地产和金鼎的旗号经营的私人企业——而这是北宫灵雨最为忌讳的一点。

在北宫灵雨眼中,武天明已经.无忠诚可言,这位金鼎四柱之一已经彻底腐朽,成为金鼎的危机之一,成为她最头疼的、必须解决的难题。

这时,拆迁办主任岳文斌给二人介绍了一下相关.情况。按照他说法,那个死去的老人完全是个无赖。这家伙在几个月前曾经和拆迁办签订了合同,并表示安居工程是件大好事,补偿也很合理。

然而,半个月前,老人突然变卦了,跑到拆迁办来大.吵大闹,要求重新签订合同,并大叫政府讹人,金鼎集团讹人。

拆迁办的负责人大部分是政府部门的人,加之.手中有合同,自以为在法律上占据上风,说话底气自然很强硬,几句话就将老头子杵到了天花板。

老头子竟然出.乎预料的疯狂,不但没有退缩,反而一天到晚的去拆迁办闹事,甚至威胁说要去市委市政府告状。

拆迁办的工作人员也不多言,直接叫保安将老头子赶了出去。老头子气得真的去过市政府信访部门告状,但相关接待人员听取情况后,对老头子提出的要求不予支持。

老头子更是大闹,甚至在即将被拆迁的家里打出“官*商*勾*结、夺我房屋;天日昭昭、何处立锥”的横幅。

拆迁办的同志得到消息后,迅速率领人员前去协调,但老人却狮子大开口,提出诸多不可能实现的要求,其中生存费、发展费、立业费三项就高达200万!

“他根本不是想解决问题,而是想制造问题!就他那套破房子,按市价不过五六十万,我们补偿了整整八十万,他还是不断无理取闹!”

参与了当时协调工作的长宁区城建局副局长、拆迁办技术组组长翁洪春气愤地说,他甚至将这一带现今的房价和老人的房屋资料取出,作出了仔细的估价。

“一来,他房子的位置很差,车辆都进不去;二来,他房子年代相当久远,是七十年代的建筑;三来,他房屋根本没有任何装修,也没有任何附加价值。给他估80万确实已经很高了,记得几个月前他还拿着合同到处得意洋洋地显摆!”

“那跳楼是怎么回事?”北宫灵雨询问。

翁洪春看了看秦孝楠,嘴巴动了动却又默然。

北宫灵雨冷笑道:“到这个时候你们还吞吞吐吐,隐瞒事实。很好,公孙羽,我们走,让司法来解决!“

此言一出,拆迁办所有人均脸色为之一变。

地位最高的苏动连忙赔笑道:“北董,这是什么话!对您,我们绝对没有任何隐瞒,毕竟我们之间的利益可是一致的!”

“是吗?”北宫灵雨冷冷瞥了众人一眼,“今天的事情我也不是完全没有了解,而且我已经让人去现场采证了,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某些原因对我说半句谎话,否则后果自负!”

苏动脸色微微一变,举手道:“北董,我在这里起誓,如果我苏动有半句谎言,让我天打雷劈!”

北宫灵雨点头道:“苏主任,我相信你。请说。”

苏动微微迟疑道:“跳楼的事情,其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根本上午市政府会议的精神,加快安居工程的进度,今天我们组织了拆迁突击队,前去金老头家做工作…哦,那个死者叫金成浙……”

北宫灵雨颔首说:“我知道,继续。”

“金成浙最近一直守在自己那个孤岛上,还在家门口竖起一面国旗。由于附近建筑都拆迁完毕,他家已经停水停电,就靠家里人送饭度日。我们过去以后,再次耐心地给他做工作,可金老头非常激动,竟然举着菜刀赶我们。出于正当防卫,我们几个拆迁人员冲上去将他的菜刀夺下来……”

“仅仅只是将菜刀夺下来吗?”北宫灵雨冷冷问。

苏动苦笑道:“北董您也知道当时的情况,拆迁人员动作粗鲁了些,金老头的胳膊可能有些扭伤……不过,这老头的脾气也忒倔了,竟然冲到顶楼去,直接跳了下来,正好撞到楼下一块两米多高的水泥块上!”

秦孝楠也道:“当时我也在场,我可以作证,工作人员和拆迁人员绝对没有对金老头实施暴力!”

正在这时,外面的喧闹声再次大起,随即哭声一片,有人在叫嚷着“惩治凶手、还我公道”的口号。

一名工作人员在门口处窥看片刻后脸黑黑地说:“好像金老头的家人将金老头的尸体从殡仪馆抬出来了,现在正在我们办公楼前面搭建灵棚!”

苏动脸色大变,怒道:“之前他们不是答应,只要收了那些钱就将尸体火化吗?怎么又反悔了!这些刁民,他们是趁机要挟,唯恐天下不乱!”

“钱?什么钱?”北宫灵雨追问道。

苏动支支吾吾半天,见北宫灵雨的脸色已经如冰般寒冷,只得道:“之前金老头的儿子金管军和我们达成了协议,只要我们给他十万元火葬殡仪费,他便将金老头的尸体拉到殡仪馆火化。至于补偿金,咱们再协商。不成想这个家伙竟然……”

“苏主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北宫灵雨很不客气地质问。

苏动有些悻悻然,作为长宁区政府办主任,他也算得上是人物,几时受过这样的气?但北宫灵雨可是市长、区长大人的座上嘉宾他却惹不起,只得忍气吞声。

长宁区国资委副主任、拆迁办协调员王红卫连忙过来打圆场道:“北董,苏主任也是想将影响降到最低。你知道,要是拆迁办被他们抬尸体堵住,那还不闹翻天了?”

北宫灵雨道:“那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结果?你们想到没有?如果一旦有人将你们私下付钱要求火化的事情捅出去,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你们以为死无对证就能拿你们没办法?“

公孙羽这时忽然走过来,问:“你们中间谁是太方公司负责人武威峰?”

一个脸颊长着一颗大肉痣的矮胖子站了起来:“我是。”

公孙羽盯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竟然走到一边,没有再吭声。那矮胖子武威峰莫名其妙地扫了公孙羽一眼,又坐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怎么处理,你们想过没有?”北宫灵雨又问。

苏动苦笑摇头道:“区委、区政府的领导马上就到了,市政府、市纪委、市公安局的领导也,我们还是等他们过来……”

“你们书记和区长怎么还没过来?我刚才在外面还看到了你们吴泽栋副区长啊!”北宫灵雨讶异地问。

苏动道:“我们书记、区长当时正好在市委汇报工作,所以来晚了。至于吴泽栋副区长,他倒是进来打了个转,推说不是他管辖范畴,就走了。”

吴泽栋来过?忽然想起,他曾经说过他舅舅在拆迁办里,并且阻止自己进来。然而武天明并不在这里,他为什么说谎?

北宫灵雨微微蹙起修眉,走到公孙羽身边,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公孙羽点点头低声说:“我已经吩咐吴昊,他们正在查这件事,现在已经有头绪了。”

“幕后主使者有没有眉目?”北宫灵雨问。

“隐藏得很深。”公孙羽冷冷一笑道,“这里不是我们控制的地盘,所以查起来有些难度。不过有个好消息是,叶红菱在纪委组中,而且她说纪委刘副书记是我们自己人。”

“是吗?”北宫灵雨淡淡一笑,似笑非笑地盯了男人一眼,“我看,叶红菱和你是自己人才对吧?”

公孙羽的脸写满了无奈,苦笑续道:“不过叶红菱也说了,警方代表是陈均之,市政府除了秘书长高猛外,副市长徐元沛也来了。徐最近与王家靠得很拢,她让我们到时候小心应付。”

北宫灵雨沉吟片刻后问:“羽,今天的事情是我们为主体应对,还是让拆迁办出头,我们为辅应对?”

公孙羽的深眸闪过一抹寒光道:“事至如今,我们还能脱身吗?既然敌人布下局,早就想到我们会借拆迁办推脱。与其让区政府应对,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北宫灵雨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第七章 翻云(中)

二十分钟后,副市长徐元沛、市纪委副书记刘蓓、市公安局副局长程均之,以及长宁区区委、区政府领导一行,在上百名警察的开道下,分开数千群众进入被围得铁桶般的拆迁办所在的大楼。

奇怪的是,之前说已经过来的高猛却并不在其中,取代他的是副市长徐元沛。

公孙羽在楼上望着楼下那密密麻麻的人头,冷笑对北宫灵雨道:“雨儿,这些人围而不攻,挂横幅、喊口号、找记者,显然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为!”

北宫灵雨点了点头,道:“他们来了,我们去迎接一下。”

下楼后,徐元沛一行人正好进来,众人寒暄过来。

北宫灵雨道:“总的来说,是我们金鼎的工作没做好,让各位领导受累了!”

徐元沛点头道:“事情发生的责任也不完全在金鼎身上,问题是多方面的。市委佟副书记刚刚来电话指示了三个原则:第一,将事实真相调查清楚,不冤枉任何人,也不放过该接受惩罚的人。第二,尽快将事态平息下来,不得将不良影响扩大化。第三,暂停工程进度,消除一切有可能发生此类事件的隐患。我想,只要我们本着佟副书记的指示,认真地处理问题,这件事情还是能够控制在一定影响之内的。”

北宫灵雨淡淡一笑:“徐副市.长,事情责任不完全在金鼎身上,那就是说我们还是有大部分责任咯?”

徐元沛那肥硕的大脸微微色变.道:“北董,你的理解有些误差……”

北宫灵雨道:“首先我必须声明.一点:拆迁办是长宁区政府的派出机构,金鼎下属的仙源地产只是提供技术指导。当然,我并不是推卸责任,但我们必须以事实为依据,杜绝任何隐瞒和虚假,处理好这件突发事故!”

纪委副书记刘蓓点头道:“是啊!首先要杜绝的是隐.瞒。如果拆迁办、金鼎集团、拆迁公司相互隐瞒事件真相的话,事情就会越搞越复杂,造成了影响和后果将更加严重!听说现在死者家人在某些人的支持下已经将事情往北京人大、政协、高检、高法等部门上告了。虽然是自杀,可是一旦被媒体炒作起来,经上面往下压,性质就严重了,同志们!”

北宫灵雨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是一个新信息,对方.竟然意图将一件普通纠纷扩大为政治事件,如果让他们得逞,仙源地产绝对会遭逢一场浩劫!

苏动连忙代表拆迁办表态:“请各位领导放心,拆.迁办一定配合领导们的调查,有,有二说二,绝对不打半分折扣!”

而太方公司负.责人武威峰也站起来表态道:“各位领导,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不过,我从娘胎里便不知道假话是什么,请你们放心!”

而长宁区区委书记叶长宁也道:“领导们传达的指示和意见非常之对!我们一定配合调查,将事实真相完全展示出来,将问题摆到台面上,以求将这件事情的坏影响扼杀在萌芽状态!”

叶长宁毕竟是正厅级干部,一方大员,就算徐元沛、刘蓓也要给他些面子,徐、刘二人于是连忙客套了一番。

既然大家都如此表态,于是所有责任方就开始将事情摆到台面上来。

首先是拆迁办公室主任施加钱将死者金成浙所签订的拆迁协议展示给大家看。他说:“首先,我必须说明,这份协议签订当时,金成浙看到补偿金额很高兴,因为它比事先传闻的补偿方案要优厚很多!所以,在二月十九日签订合当时,他还多次感谢我们,并给我们买来高级香烟,但我们没有收。但到了本月15号上午,他忽然就变卦了,大叫协议不合理,补偿过少,要求将协议废弃,另外重新协商新的协议。”

这时,拆迁办监理员郑希烈补充道:“我曾听金成浙的邻居说,金成浙死前曾到处扬言,就算最后他的行动失败了,他仍然能得到一笔大钱!”

协调员王红卫道:“是啊,我们当时就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受到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唆使来这样做,破坏安居工程。协议都签了,白纸黑字的,他想赖也赖不了啊?无非不过是胡搅蛮缠,到处造谣污蔑罢了!”

副指挥长苏动道:“就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曾请示过上级。上级因为此人到处造谣污蔑,到处上访也非常烦恼。上级的答复是,将此人暂时冷处理,工程照原计划进行,七一之前将所有拆迁工作基本完成。所以我们拆迁办才会今天会同太方公司去金成浙家和他再次协调。不料上午这个人与我们发生冲突,竟然一冲动下从楼上跳下,自杀身亡!”

秦孝楠站起来道:“我是仙源地产派驻拆迁办的技术组组长,今天的事情我也全程参与了。集团和公司在拆迁问题上曾经一再地叮嘱我,一定注意不要进行任何强行拆迁的事情,一定要将被拆迁户满意舒心地送出拆迁工地。但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其实也是我的失职。对于金成浙,我和公司的员工曾经反复去给他做过工作,但这个老人的脾气非常倔强。他表示,我们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他谈判,还说现在事情闹大了,如果不出上千万,就得市里的大官出面才能和他对话……”

郑希烈举手补充道:“这一点我可以作证,金成浙曾经不止一次对我们这样说过。他的要求,绝对很离谱!”

秦孝楠转头向郑希烈点头致谢,续道:“我一看,就他这态度,完全不是解决问题的架势,只是想将事情闹大,就将事情汇报给拆迁办。和指挥部苏指挥长、施主任、王协调员几个商议后,我们一致认为此人绝对受人唆使来闹事。因为在前几天指挥部前去和他谈拆迁时,他也是这样完全不准备将事情解决的态势。至于他造谣和污蔑的证据,我们都掌握了,另外还有人证。”

徐元沛突然道:“到底是不是自杀还有待调查。因为我们得弄清楚此人为什么会突然自杀,而且据公安部门得到的举报说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不一定是自杀?!这下拆迁办的大部分人都懵了,不可能吧?怎么有这样的事情啊,就算我们强行拆迁,那也绝对不会产生谋杀事件啊!

北宫灵雨冷冷一笑,和一直站在后面默然的叶红菱对视一眼,又转头去看公孙羽,男人站得更远,凝视着众人,然而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貌似掌控着世间一切的救世主自高高的天上俯视着大地的一切。

武威峰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脸孔有些胀红,貌似想说些什么却不敢说。

这时,从房门走进一人。这人身长玉立,装扮相当潮,皮相也十分不错,绝对是那种让少女怦然心跳的青年,让人诧异的是他的一双胳膊上多出绑扎着纱布。

“陈总,你可来了!”看到此人,武威峰如获救星,连忙叫道。

来人淡淡一笑,向武威峰稍稍颔首,随即极其镇定地向所有人颇有风度的鞠躬,用磁性的声音缓缓道:“各位领导好,我便是这次拆迁乙方太方公司的总经理陈明哲。之前因为在金成浙事件过程中被他挠伤,所以去医院处理了一下。”

“你被他挠伤了?”这时程均之上前一步,盯着陈明哲问。

“是!”陈明哲微笑应答,点了点举起手臂上的纱布,貌似这是战争的勋章般,并且四顾一下,在看到北宫灵雨、叶红菱这两位绝色妖娆后,眼睛一亮,甚至颔首招呼,风度之佳却使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好感,没有任何轻浮的模样。

“你说说当时的情况!”程均之道。

陈明哲微笑道:“首先我要向大家澄清一点的是,我们太方公司在得到拆迁指令后,建筑队进入了金成浙所在的三楼,从头到尾拢共一个小时。这段时间里拆迁办的各位领导都在,他们可以证明!”

苏动点头道:“我可以证明,至少我当时在场,他们之前和金成浙确实没有肢体接触。只是在金成浙举刀想伤人后,我们工作人员和拆迁队员才一拥而上,将他制服,夺下了刀子!”

程均之问:“那把刀子在哪里?这是证物!”

拆迁办公室主任施加钱连忙从抽屉里取出一柄用尼龙袋包着的菜刀:“我们苏主任早就料到这可能是证物,所以让我给包好放在这里了。”

程均之向后面的随从使个眼色,随从连忙上来将证物接过收起。

陈明哲又道:“公安部门对金成浙进行验伤时可以取证,以证明金成浙在坠楼死亡之前,没有受到过任何的殴打,最多只有因为抢夺凶器而导致的扭伤!金成浙坠楼时,我们的建筑工人还在楼下正准备将一些破烂家具或旧电器之类的给他抬走,所以当时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竟然会从楼上坠落死亡!我不能肯定不是他杀,但我可以完全肯定的是,我们太方的人没有对金成浙进行任何**殴打,与我们的拆迁工作与金成浙坠楼没有必然的联系!”

好刚的一张嘴,这个装扮极其时髦的潮人不简单!

公孙羽与北宫灵雨、叶红菱相视一眼后,三人用眼光告诉对方这一点。叶红菱甚至用嘴型在笑说:羽,貌似他比你还要帅哦?

第七章 翻云(下)

在陈明哲发言的时候,公孙羽心底微微有些讶异。此人遭逢如此大的变故,却依然镇定得若无其事一般,没有露出半点慌态来。而且他言词非常有条理,几句话就将自己所有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这个家伙相当厉害,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想了想,他走到一旁,给金邦发了一个短信,让他查查陈明哲的底细。

而徐元沛在记录员将记录写好后,点头道:“大家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吗?”

监理员郑希烈重忽然道:“我想补充一点:我们指挥部可以找到金成浙可能受人唆使对拆迁工程进行破坏的证据!有几户曾听石光一说过此事的居民现在应该在浦东新区居住,我们可以找到这些证人!”

徐副市长点点头,道:“那好,那你就将情况写清楚交上去。”

郑希烈点头应承后,忽然看.了一眼北宫灵雨,说:“其实仙源地产的工作确实做得不错。就金成浙这件事情,我个人认为,仙源地产是没多少责任的,毕竟他们不是拆迁责任方。”

这时程均之身后的一名肩上佩.戴一级警督衔的胖子冷冷道:“有错没错,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发言权,只有事实才能说明一切!”

郑希烈一怔,随即连忙点头道:“.那是,那是!这位警官的话太有道理了!”

北宫灵雨冷笑道:“对于这位警官……对不起,请问您的.职务?”

叶红菱忽然从后面站上前一步道:“这位是市公安.局法制办的刘副主任,据说理论水平很高,一向说话比较上纲上线。”

那位刘副主任气得脸色大变,盯着叶红菱道:“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红菱淡淡道,“我作为纪委监察部工作人员,难道没权发表自己的意见吗?程副局长,您说呢?”

程均之点头,阴阳怪气地说:“当然,纪委是管干部的单位嘛,手握我们生死予夺的大权,叶处长怎么会没有发言权?”

见二人有些斗气的成分,刘蓓微微咳嗽一声,制止了叶红菱继续说话。

当众人再次议论纷纷时,刘蓓却走到公孙羽身边低声道:“你是公孙羽吧?”

公孙羽一怔,颔首微微鞠躬致意。

刘蓓打量了他几眼,点头道:“真是义一表人才啊!你是不是和我们省纪委罗书记认识啊?”

公孙羽莫名其妙,讶然道:“对不起,您说的是罗志峰书记吗?听说过大名,不过我们缘悭一面,一向不认识。”

刘蓓也吃惊起来,看了看他道:“在我前来时,罗书记吩咐过我要稳妥办事,尽量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将影响搞坏,还提到了你的名字。你要知道,我们罗书记可是铁面包公,就来市委市政府的账都不怎么卖的!”

公孙羽更讶异了,摇头默然。

刘蓓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良久看看左右低声道:“其实本来是件很小事,不过似乎市委里有人想抓住不放,所以……听说你们北董在市委、市政府还是很有关系的,还是得预先做好工作,预防小人算计!”

公孙羽颔首致谢,看了看刘蓓,若有所思。

刘蓓沉吟一下又道:“今天我去罗书记办公室,看到他和一个穿军便衣的人勾着肩膀坐在一起开心大笑。你知道我们罗书记一向不苟言笑,这样的情形我从来就没看过,难道是因为那个军人,罗书记才……”

听到军人二字,公孙羽的心不由砰然一跳,问:“您说军人,他长相怎么样?”

刘蓓狐疑他,低声道:“大约五十来岁,国字脸,络腮胡……对了,眼睛很大,是那种张飞模样的人……”

是他!?他怎么到东海来了!

公孙羽脸色虽然如常,但心就如爆炸般纷乱不已,几乎连和刘蓓之间的交谈都无以为继。

他一边敷衍着一边大惑不解解。那个人到东海来到底干什么?他竟然说动一向铁面无私的市纪委罗铁面吩咐手下徇私帮助自己,这是何等的人情!

刘蓓看到套不出公孙羽什么话,就待告辞。公孙羽连忙道:“谢谢您刘书记,日后我们金鼎一定不会忘记您对我们的帮助。”

刘蓓道:“哪里。据我所知,金鼎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这个拆迁工程之前也一直做得很好,听说市里还准备将这个工程当作样板推广。嗯,北董年纪不大,但行事一向稳重,不是那种喜欢得罪人的人啊,谁会和她过不去呢?这个你得注意提醒她!”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推心置腹地说话,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完全将宝压在金鼎这边,彻底与佟系对立?

或许也能说通,毕竟她的顶头上司省纪委罗书记有吩咐,而且金鼎与市委市府某些要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投向金鼎一方或许就意味着投靠肖系一方。

更重要的是,她或许会猜想,今天罗志峰给金鼎一个面子,会不会是向肖正平投石问路?如果罗和肖联手,一个市委常委中的二把手,一个常委中的四把手,联手起来杀伤力之大,不言而喻!

讨论还在继续,程均之虽然不大说话,但每一句话却模棱两可的,仔细分析其中却颇有奥妙,句句有将矛头指向金鼎的意蕴。而徐元沛副市长虽然貌似正大光明,但后来的话却越说越重,甚至一再要求市公安局确定谋杀的可能性!

如果定性为谋杀,虽然是太方公司和拆迁办直接责任,但仙源地产由于涉及挂靠问题,将绝对是逃不脱罪责!

而仙源地产虽然近年在金鼎占据的地位颇有下降,但依然是金鼎最大的子公司,它一旦破产,对金鼎的冲击将具有飓风冲击性质!

在讨论告一段落后,在场最高职务者徐元沛做总结发言,最后他指出:首先必须将现场群众疏散,将尸体运往殡仪馆。

“这件事情主要靠公安部门和你们区委区政府了!”徐元沛板着脸孔说,“解决问题要讲究方法,要使用软实力、巧实力。”

程均之和区委、区政府的领导只得点头应允。官大一级压死人,毕竟徐是副部,而区委书记、区长是正厅,而程均之更是副厅而已。

“刘副书记,你还有什么补充没有?”徐元沛转头问刘蓓。纪委不是一般单位,就算徐贵为副部,也得尊敬几分。

刘蓓道:“今天的事情,我们纪委将跟下去,和公安部门密切配合将问题调查清楚,不冤枉一个人,但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有责任的人。小叶!”

叶红菱上前一步微笑着向众人颔首。

刘蓓笑着对程均之道:“小叶可是你们公安系统出来的干部,你们之间应该打过很多交道,熟悉对方的脾气。这次我们纪委就由小叶跟进这个案子,希望公安、纪委之间相互配合,相互支持!”

程均之顿时脸臭臭,强笑道:“是,是!刘副书记请放心,我们一定在纪委的领导下依法办案,将案情调查清楚。”

在将徐元沛、刘蓓二人送走后,众人回到会场开了一个小型会议,参与者除了区委区政府领导外,有公安部门、纪委、金鼎、太方公司等参与。

区委书记叶长宁主持会议。

他在阴沉着脸孔道:“刚才我已经基本了解情况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疏散群众,消弭影响,将安居工程继续下去。新泾安居工程,关系重大,不能延误,上午我和蒋区长在市委的时候,白书记还问到这个工程。白书记指示:安居工程利国利民,功在千秋。苏动,作为拆迁办实际领导,你说说!”

苏动站起来慨然道:“这些人完无理取闹,聚众闹事!以我之见,应该出动大批警力,驱散他们,强行将尸体送殡仪馆!”

程均之冷笑起来,“苏主任,徐副市长刚刚是怎么说的?你这是讲究巧实力、软实力吗?以暴易暴,要是再出了人命案,你负负责得起吗!?”

苏动脸色微微一变,悻悻然坐了下来。

叶长宁转头看了看众人,道:“你们谁有好的建议?”

这时陈明哲站了起来,道:“作为主要责任方之一,我提几点建议。第一,由新泾镇政府出面,公安部门配合,疏散群众;第二,由区政府出面与金成浙家再次协商,最好达成妥协,双方签字确认;第三,由公安部门实地查明金成浙事故原因,如果确定是我们太方公司的责任,我会毫不犹豫地承担!”

“新泾镇政府?”叶长宁眉头一皱,转头问苏动:“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新泾党委、政府两套班子就没人过来管管?”

苏动连忙道:“吴镇长来过。”

“李家福呢?”叶长宁转头问区委办主任罗甘,“他最近有没有外出的安排?”

罗甘摇头道:“没听说。要不我给他去个电话?”

叶长宁微微摇头,继续问苏动:“吴镇长过来是怎么说的?”

“他说这事情新泾镇管不了,转头就走了。”苏动愤然道。

作为区政府办公室主任,他还是有相当权柄的,竟然在一个小小镇长面前丢份,这让他感到有些窝囊。

“很好,新泾镇是独立王国啊!”叶长宁的脸也变了。

第八章 覆雨(上)

新泾镇可谓是佟永北的自留地。镇委书记关少勇是佟的内侄,在长宁区一向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甚至连区党委书记叶长宁、区长蒋家丰都不大放在眼中。

叶长宁系的中坚人物,曾经准备拿关少勇开刀,但市委组织部却突然插手,将关少勇的关系挂靠到市委,关少勇摇身一变成为市委派驻长宁区的挂职锻炼干部,气焰加嚣张,眼睛都挂在脑门上了,新泾有成为独立王国趋势。

而镇长吴福来本是叶长宁安插到新泾的,意图在这块铁板上戳出一个洞。不幸的是,虽然吴福来曾经在叶长宁面前信誓旦旦,但到了新泾不到半月就彻底投靠到关少勇的阵营。

事情很简单,关少勇在一次聚会中邀请了市委组织部长郝镇前来,并且途中市委常委、浦东区委书记尤文达也加入。

两位市委常委、副部级大员的到场彻底将吴福来给震感了,尤其郝镇作为组织部长,并不是等闲之辈能巴结上的,当郝镇和他握手时,吴福来甚至连脚都软了!

而当在席间,郝镇满面春风.和他碰杯时,吴福来的心怦怦乱跳,看着眼前这位主宰东海无数干部生杀予夺大权者的脸孔,眼光简直比看梦中情人还深情。

这次聚会过后,吴福来在关少勇.面前立时矮了大半截,说话都没了半点底气。

不过,关少勇并没有亏待吴福.来,很快将他带到金凯迪。在金凯迪,吴福来就像完全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彻底被震撼了。

“我这辈子,前四十年完全是白活了!关大哥,以后兄.弟就更你混了!”

从金凯迪出来后,吴福来浑体舒畅,对比自己十来岁的关少勇说。

叶长宁和关少勇的过节,北宫灵雨很清楚。毕竟.金鼎在这里建设安居工程,对这里的政治格局自然会进行一番调查。北宫灵雨一直寄希望于叶长宁将关少勇驱离新泾,然而事实却让她失望了。

在会议中,公孙.羽一言不发,默然坐在最后方。而叶红菱也坐得很边缘,甚至连叶长宁亲自过来请她坐到主席位去,她都以“自己只是监督事情进展”为由给推掉,安然坐到会议室一隅。

最后,叶长宁和程均之商议之后,还是接受了陈明哲的建议,准备将驱散群众的责任压到新泾镇头上。如果处理不当,叶长宁正好趁机除去关少勇这个心头之祸。

至于金家,叶长宁决定让区长蒋家丰代表长宁区与他们展开谈判,尽早将堵在拆迁办所在大楼门口处的灵棚拆除。

会后,当众人开始散去时,叶长宁却留住了北宫灵雨。

“北董,您和纪委罗书记之间是不是……”叶长宁斟酌着问。

“罗书记?”北宫灵雨淡淡一笑,摇头,“我和这位铁面包公,仅有一面之缘。”

叶长宁的眼中露出一抹异色,道:“北董,我刚才看到纪委刘副书记和您那个保镖交谈了很长时间,好像蛮亲热的。您也知道,纪委这些人眼睛可长在脑门上,要让他们高看一眼,难!”

北宫灵雨扭头看了远远站在会议室门口的公孙羽,道:“叶书记,对于关少勇,您有什么想法?”

叶长宁低声道:“北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关少勇落在我手里的东西已经不少,足够判他十年八年,关键是他的后台够硬,我怕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您是想通过我将那些东西送给罗书记?”北宫灵雨问。

叶长宁用力点了点头苦笑:“正是。说起来有些悲哀,一个正厅级官员,一名党龄超过20年的党员,想处理一个有问题的下属竟然不得不使用这样不正当的程序!”

北宫灵雨沉吟片刻道:“叶书记,我理解您,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不过,我那个保镖……呃,他是我的男友,我得去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您的男友?对不起,冒犯了,我还以为……”虽然在极力压抑,但叶长宁的眼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溢出浅浅的艳羡之色。

“不知者不罪,更何况他确实兼任我的保镖。”北宫灵雨嫣然一笑,朝公孙羽走去,恰如绽放的红玫瑰,耀眼夺目。

“羽,你刚才和纪委的刘蓓书记说了些什么?”

公孙羽迟疑一下,低声将纪委方面卖自己一个天大面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罗书记之所以卖你的面子,是因为他——你的老上司?”北宫灵雨惊异地问。

公孙羽点了点头:“没第二个理由,我和罗书记甚至连一面之缘都没有。”

北宫灵雨默然片刻,将叶长宁意图通过纪委扳倒关少勇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补充说:“扳倒关少勇对我们也很有好处。毕竟,新泾镇是金鼎安居工程所在地,有关少勇在,我们的麻烦会很多!”

公孙羽的浓眉微微一皱,瞟了远处叶长宁一眼,低声道:“雨儿,据我说知,叶长宁是地方派系的干将,难道他真的扳不倒一个关少勇?好,就算扳不倒,他一个区委书记,将他弄走总有可能吧?”

北宫灵雨微微一惊:“什么意思?”

“他并不是没有能力整治关少勇,而是没有决心!”公孙羽淡淡道,“他没有和佟系决裂的决心和勇气。让我们找纪委搞关少勇,他至少有两方面的考量。”

“哪两个?”

“第一,借刀杀人。关少勇这样桀骜不驯、目无余子的人,叶长宁绝对恨之入骨,能借我们的刀除掉他,而自己兵不血刃。第二,试探一下我们的实力。如果确定我们和纪委是联盟关系,他们自然会刮目相看,甚至和我们合作。如果我们连除掉关少勇的能力都没有,那么……”

北宫灵雨若有所思地点头:“羽,那……我们推掉这个事情?”

“不,恰恰相反,我们必须将关少勇拿下。”公孙羽断然道。

“哦,为什么?”北宫灵雨饶有兴致地问。

“拿下关少勇,一来确保我们工程的安全,二来震慑那些想玩把戏的宵譬如这次事件里,据我所知便有关少勇的影子,三来和本地系临时合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削弱佟系势力有相当重要的作用。”

“呃,说得很好。羽,那末,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和你的菱妹妹好好完成,我到时候在庄园给你们摆庆功酒!”女人笑得有若一只偷到小鸡的狐狸。

公孙羽无奈了,看看左右,貌似很僻静,于是伸手轻轻捉住她秀发中晶莹剔透的小耳,柔声道:“调皮啊,雨儿!”

北宫灵雨笑着正待反击,忽然叶红菱从转角走了过来,看到二人的形状,倏地止步,转身就走。北宫灵雨连忙打掉公孙羽的手,几步过去将她拉住:“菱菱,你的羽哥哥正好有话给你说呢!”

“他才不是我的羽哥哥呢!”叶红菱那黑宝石般的灵眸泻出一抹羞意,白了公孙羽一眼,鲜红的唇瓣微微翘起。

北宫灵雨将她推到公孙羽的身边,自己却笑着走了。但在背转身的那一刻,淡淡的落寞却无可修饰地从俏脸沁了出来。

谁能在将自己爱人推到另一个女人身边而无动于衷?

“有什么事啊?快说啊,我现在身份特殊,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人家会说闲话的。”叶红菱侧身亭亭玉立,瞄了他一眼。

公孙羽将刘蓓的事情和叶长宁、关少勇的事情说了出来。

叶红菱蹙起修长的俊眉看了看他:“你和罗书记还能搭上线?不错啊!我到纪委上班这么长时间了,和罗书记才说上三句话呢!‘小叶,到了纪委要严格要求自己啊!’、‘小叶,作风问题很重要,你要慎重对待自己的感情!’、‘小叶,作为一名党员,时刻要为人民着想!’你听听,都是冠冕堂皇的话!”

公孙羽听了心中却一紧:“菱菱,你……你在单位也受到压力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叶红菱却坦然一笑,“羽,我在政法部门、纪委部门已经是一个臭名远扬、作风不正的女人了!这其中一半得力我母亲去单位公关,一半却得力于那些有心人到处宣扬。”

公孙羽如骨鲠在喉,一时却什么安慰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羽,有一天我被单位除名了,一个对你再也没有帮助的女人,你会要吗?”叶红菱深情凝视着男人,忽然幽幽地问。

公孙羽没有吭声,但那责备的眼神却让叶红菱不由心中一喜,女人故作娇屈地低声道:“什么嘛,谁不想自己变得有价值?人家又没有亿万家财,又不是天潢贵胄,人家没自信嘛!”

公孙羽低低一叹道:“菱菱,别说你只是被单位除名,就算你失去了倾城的容貌,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也不会变!”

倾城的容貌?被人称赞总是愉悦的,更何况这个人是自己的心上人!叶红菱顿时心旷神怡起来,一时几乎连小嘴都合不拢!

“哪里啊?你家的女皇大人才是倾城倾国貌,东方第一美女呢,我这个丑小鸭在她面前啊,那可是什么都不是了!”女人瞟了瞟他,低声呢喃。

公孙羽无奈了。当绝色遇到容貌能与自己媲美的同性时,她的眼神、神情、动作都显得很矜持,而且比较之心绝对大盛!

第八章 覆雨(中)

当公孙羽和叶红菱商议对策时,这边长宁区区委书记叶长宁、区长蒋家丰已经分别联系上新泾镇党委、政府班子,要求他们以党性严格要求自己,立即到现场处理聚众闹事问题。

然而关少勇却打着官腔道:“叶书记,党性我是有的,可我现在正在海南考察旅游业投资问题,这个问题也很重要,事关新泾镇十万百姓的发展大计!至于所谓的聚众闹事问题,不是有你们区委、区政府在吗?对你们我很放心,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完美地处理好这个突发事件!”

说着,这个家伙砰的一声将电话给挂了。叶长宁一时脸孔都扭曲狰狞起来。妈的,你对老子们放心?你相信老子们能处理好?你以为你是老几?你一个正处竟然命令指示起我一个正厅起来了!

而蒋家丰这边却遇到一个太极高手。吴福来曾经是蒋家丰的秘书,但此刻翅膀硬了的家伙根本不将前主子放在眼里。在金凯迪,吴福来见过太多的高官厚爵,见过太多金钱美女,区区一个正厅根本无法震慑他。

吴福来道:“蒋区长,您的心情我理解,我也刚刚从那里回来。可您应该知道,新泾人是从嘉定迁徙过来,民风最为彪悍。当年满清人‘嘉定三屠’都没能灭掉他们的血性,我哪能摄他们的锋芒?既然蒋区长您亲自出马,凭您的老资格、老经验,我相信那些刁民一定望风而逃……”

“吴福来同志!”蒋家丰气得嘴.唇都在颤抖,“别以为你靠上大树就能为所欲为!今天的事情如果我报上市政府,我相信谁都保不住你!”

吴福来道:“蒋区长,你说的我相信,.我最近正想挪一个位置……呃,蒋区长,您知道我是老糖尿病,现在得去医院打胰岛素了。再见!”

“都什么人!”蒋家丰气得差点没.将手机给摔地上了!想当年给自己做秘书的时候,点头哈腰,低头顺目,自己看他可靠,大加提拔,不料竟然养了一头白眼狼!

叶长宁和蒋家丰会面后,二人相视一眼,立即知道.对方又一次吃瘪。蒋家丰将手机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愤然道:“叶书记,要是听任关少勇、吴福来在新泾这样搞下去,长宁将彻底失控!最近,有几个单位的一把手和他们走得相当近,也变得不大听话了!”

叶长宁淡淡一笑,道:“蒋区长,只要过了今天这个关.口,一切秋后算账。今天他们不来,正好在他们的罪帐上添加一笔!”

蒋家丰一怔,低声道:“叶书记,您意思是……”

叶长宁指了指门口:“金鼎。这次事件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金鼎和佟系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关少勇夹在期间,就算有佟、郝镇做后盾又怎么样?如果肖市长、罗书记要搞掉一个人,别说你是镇长,就算区长、副市长,也得给我下课!”

蒋家丰闻言释然,点头微笑起来。

群众无法驱逐,.但与金家的谈判还是得进行。蒋家丰受各方委托,在苏动等人的陪同下开始和金家开始艰苦卓绝的谈判。

然而金家诚然不是准备解决问题的态势。他们提出了堪称不可思议的条件:

第一,惩治凶手,同时让金鼎集团总裁在金成浙面前披麻戴孝,做孝子贤孙;

第二,金鼎及政府必须给金家提供土地赔偿金、丧葬费、精神损失费、其它种种费用共计6888万元人民币;

第三,区委、区政府必须追认金成浙为烈士,同时区委必须临时追认金成浙为党员,在丧葬时金成浙以党旗覆体;

第四,停止安居工程建设,重新规划新泾镇;

第五,区委、区政府必须安排金家所有子女进入供电公司、电信系统、银行系统、烟草公司、政府机关、检察院或法院等优质企业或权力部门就业。

这五条,蒋家丰没有一条能够满足。让北宫灵雨做金成浙的孝子贤孙?只怕北宫家先人会从陵墓中暴怒地跳出来吧!

而6888万的天价赔偿金,显然是不合理的。虽然这笔钱其实对金鼎来说并不算太大,但一旦开了口子,以后其他人以此为例,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烈士和党旗一说,蒋家丰简直差点没笑出来。在他的心目中,金成浙不但不是什么烈士,反倒是一个被人利用的犯罪嫌疑人!

这个老家伙钱迷心窍,被人当枪使,却一心想凭借讹诈发财。就这样的人,还能追认烈士和党员,并且在遗体上覆盖党旗!?

就算区委敢报上去,只怕市委登时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问等在那里!

至于安居工程的停建,区委、区政府也决不能答应。这个安居工程事关大计,是肖市长钦点的重点工程,是东海三大民心工程中的核心工程,彻底停工并且重新规划新泾镇,绝对不可能!

倒是第五点有些协商的可能性,但金家要价未免太高。供电公司、电信系统、银行系统、烟草公司都是独立于区政府的国营企业,他们的人事权根本不由区委、区政府决断;至于政府机关、检察院或法院的用人区委、区政府倒可以决定,但这些部门早就人满为患,岂能将这些渣滓塞进去?

整整三个小时,蒋家丰费尽了口水,却没能和金家哪怕达成半点协议。而外面的群众却越聚越多,甚至有上万人,不少人在怒吼“严惩凶手,还我公道”的口号,并且渐渐有不安份的态势,貌似有冲击拆迁办所在大楼的可能性。

***

“羽,看来靠长宁区委区政府是不能寄以希望了,你有什么好办法驱散这些人没有?”

当蒋家丰带着满身疲惫失望地走出灵棚,于漫天口水中在数十名警察的保护下缩回大楼时,楼上站着的北宫灵雨问身边的男人,而男人的另一侧站着叶红菱。

公孙羽凝目远眺下面无数的蚁民,目光中充满了轻蔑:“要想驱散他们,有两种方式,一是调遣强力部门加以镇压,二是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北宫灵雨一怔,叶红菱也好奇地看着公孙羽。

公孙羽点了点头:“金邦刚才已经调查过了,这些人当中的大部分是附近两家大型企业的员工,那两家企业最近因为经营不善,正处于破产重组中,所以这些人才会为了一天五十元跑出来闹事。如果我们如此这般,你们说他们会不会……”

“嗤!羽,你实在太坏了!”叶红菱笑了起来,捅了公孙羽一下。

北宫灵雨也忍俊不禁,嫣然道:“小羽这个家伙平素不坏,一旦坏起来,就会害死人呢!”

公孙羽无奈了:“不是你让我出主意吗?出动强力部门会受到社会各方面巨大的压力,而我这个方法,既简单实用,又不会造成社会不良影响,何乐而不为?”

“是是是!你是天才的头脑!”北宫灵雨笑着说。

在公孙羽的部署下,半个小时后,突然附近两家大型企业的工会主席带着一群人开车过来,到处发传单,传单的内容很快引起了众人的轰动。

“高新招工?最低薪酬标准每月3千,最高薪酬每年可达百万!”

“张主席,是不是真的,你可不能骗我们!”

其中一家化工厂的工会主席将胸脯拍得山响:“骗你们?如果骗你们我张志彪生儿子没屁眼,前脚走后脚被汽车撞得五马分尸!”

“什么公司薪酬这么高!”

“海员、公司职员、驻外机构人员、码头工人,你们干不干?”

“干!只要有钱赚,叫老子去杀去抢都干!一家子老小全靠老子一个人,几个月来都要揭不开锅了,政府那点救济就像毛毛雨!”

“是,是!这么好的报酬,就算去非洲,去野人岛我们也干了!”

这时,一个猴头猴脑的家伙大模大样地站出来,拍手叫道:“我是金总,这次招工我们公司准备收200人,只要身体健壮的都可以报名,待遇从优。大家都听我的,现在回工厂参加体检,如果体检合格者,我从优录取!”

另一个胖大汉子热得直喘气,也站出来叫道:“我是北方堂口……呃,塘口船运公司的,我们也录取200人,回去体检吧!”

这时一个墨镜男跳了出来大叫:“骗子,他们都是骗子,想骗我们回去的!兄弟们,咱们一定围住这栋楼,只要围住,三天内我包每位参与者至少有上千的收益!”

“上千收益?”胖子冷笑一声,突然从随从那里接过一条大手提袋,啪的一声放在一张桌子上,“嘶啦”一声拉开,露出数百扎码得整整齐齐的人民币:“跟老子斗富!老子在堂口混的时候,你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吃鼻涕!”

说着他举起一扎钞票,呼啦啦地甩动,喝道:“兄弟们,马上去体检,只要通过我们考核的,每人发安家费1万,从此跟老子混,老子包他吃香喝辣,数钱数到手发软!”

这可是真枪实弹!众人的眼睛顿时倏地睁得大大的,鼓起来盯着那些大钞。

“走啊,体检去,分钱啊!”胖子举起大手提袋,率先朝外面走去。

这时一个瘦子见势不妙,意图指挥数十人冲击那个胖子,夺取他的手提袋,但却被数人拦住。当先一人身材高大彪悍,手持枪支,一把掐住瘦子的脖子,冷冷道:“你叫黄山鸡是吧?正好,我们老板找你谈谈心,跟我去吧?”

第八章 覆雨(下)

在两家企业的工会主席和“金总”和“李总”的鼓动下,上万群众竟然呼啦一下散去大半,连金家拦都拦不住。

金家长子金羽凡扯住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哀求道:“你别走,我……我也给钱,喏,都给你!”

金羽凡从荷包里掏出大把的零钱和一张皱巴巴的红钞。

大汉气歪了嘴,一把将金羽凡给推倒:“去!谁要你这点零花钱,你以为打发叫花子呢?一旦录取,人家可给一万的安家费,而且每月至少三千以上!”

人散开后,甚至连看热闹的围观者都没了心思,切的一声扬扬手也去了。

至于本来聚集的数十家媒.体,突然被各自的上司严令立即返回而离去。

二十分钟后,拆迁办所在大楼门.前空荡荡起来,唯余那座灵棚在风中颤抖着,这时就连之前一直鼓动、支持金家的那些人也躲藏起来。失去人群的掩护,这些老鼠注定见不得阳光。

金家老小五人站在灵棚前,神.情恍惚而惊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眼前情势,叶长宁朝北宫灵雨举起大拇指,默.然点头。北宫灵雨淡淡一笑,对此不置一词。忽然陈明哲走了过来,向北宫灵雨小声嘀咕几句。北宫灵雨一惊,向公孙羽使个眼色,三人来到一个角落。

五分钟后,陈明哲将一支黑色的录音笔交给了北.宫灵雨。

“虽然他是我的舅舅,可我不希望他一条道走到.黑,希望北董能给他一点宽容,让他能安度晚年……”陈明哲擦拭着眼泪说。

北宫灵雨凝视.着这个异常俊美的潮男,露出同情的神色,点头道:“我知道。毕竟他也为我们集团做过贡献,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是一念之差。只要可以,我会让他有安度晚年机会的。”

“谢谢!”陈明哲站起来微微鞠躬,迟疑一下道:“北董,我能不能加盟您的集团。对您的才华,我一向很敬仰!”

北宫灵雨道:“陈总……”

“叫我明哲吧,我想太方公司马上会垮掉,我只是个失业者。”陈明哲苦笑道。

北宫灵雨点头道:“请问明哲,你是哪里毕业的?”

陈明哲微微颔首道:“我于今年才获得马里兰大学商学硕士学位。很不幸,美国最近经济比较动荡,我只好回国寻找机会。”

这个男人如此风度翩翩,加上英俊的长相,还真是女人的恩宠。北宫灵雨看了看身后一直默然的公孙羽,点头嫣然道:“能在马里兰大学获得商学硕士学位,明哲你绝对是一流的人才。这样吧,你明天去金鼎集团人力资源中心报道,我会给他们打招呼,让他们量才而用的!”

陈明哲大喜过望,白皙的脸孔甚至泛上一丝潮红色,更显俊美,鞠躬道:“谢谢北董,明哲希望能在您的旗下成就自己的非凡事业!”

“我也看好你,明哲!”北宫灵雨淡淡一笑道。

当陈明哲走远后,北宫灵雨招手让公孙羽走近,随即播放了一下录音笔的内容,脸色顿时沉重起来。

“羽,竟然是真的。”

公孙羽默然点头。

“你说,这个陈明哲来这一手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大义灭亲?或者叫卖亲求荣?没有那么多巧合吧?”北宫灵雨冷笑起来。

“这个男人很俊。”公孙羽忽然道。

北宫灵雨嫣然一笑:“羽,你……不会是妒忌他了吧?”

公孙羽无奈了,责备地看了看她续道:“他对自己的外表很有信心,而且他这信心是建立在无往而不利的过去历史上。所以……”

“准备使用美男计?可能吗?”北宫灵雨不屑地冷笑起来。她见过的美男多如牛毛,当年无数法国、英国俊男都败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从来就毫无所动。

“或许某些人看到我们阵营中女人很多,所以……”

“因为有你这个成功的俊男在前?”北宫灵雨笑吟吟地问。

公孙羽苦笑点头:“至少暂时我还不能完全猜透陈明哲的心思,或许我的猜测是错误的,他是一个诚实的人。”

北宫灵雨坚定地摇头:“不,我可以确定他不是一个诚实的人。他不但英俊,而且有出色的才华。这样的人,绝对不会甘于屈服在区区一个太方公司。据我所知,武天明确实有个外甥叫陈明哲,我小时候甚至见过一次。喂喂,你别吃醋啊,我可不是在讲述青梅竹马的故事!”

公孙羽再次无奈了,默然点头。

“就在去年初,我还听武天明的夫人说,她嫡亲的侄儿在美国犹他州读书。我问是不是就读犹他大学,她说不是,一所叫univ.ofsouthcarolina–columbia的大学,甚至将她侄儿寄给她的信件拿给我看。当时我就愣住了,因为univ.ofsouthcarolina–columbia根本就不在犹他。这是一个惯于撒谎的人。”

北宫灵雨冷冷笑着。那个陈明哲竟然以为就凭他那点长相就能吸引住自己,还真是自大到了极点!

公孙羽点了点头,附到她的耳边低语几句。

十分钟后,北宫灵雨率领扈从和拆迁办的人员朝金家走去。

“你们来干什么?”看到众人过来,金羽凡如同刺猬般竖起尖刺,全身微微蜷曲起来,眼睛血红一片。

“我们来干什么?”北宫灵雨断然道:“我们来拯救你!”

“拯救我?”金羽凡莫名其妙地盯着眼前这个天仙般的丽人,她是金鼎的总裁,这个他知道,难道她真的想拯救自己吗?如果不是,难道这么美丽的女人还会撒谎?

“现在你还凭什么和我们交易?媒体,散去了;群众,抛弃你们了;就连煽动你们这么做的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也躲起来了!”

“他们……他们不是躲起来,是搬救兵去了!”金羽凡挣扎道。

北宫灵雨笑了,她的笑极美,以至于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眯缝起来,貌似被太阳灼伤般,但同时这笑也蕴藏着讥讽之色:“金羽凡,你是孝子吗?”

金羽凡怒了,被任何人看不起都可以,但绝对不能被倾城绝色所鄙薄!

“当然,我这么做不就是为我父亲讨回一个公道吗?”

“害死你父亲的凶手是谁?”北宫灵雨问。

“当然是拆迁的人,是他们野蛮拆迁,故意将我爸爸推下去摔死的!”

北宫灵雨淡淡道:“你父亲是不是被推下去摔死的还有待确证,但你父亲的死是人早就安排好的,这一点或许你不相信,但我有证据。”

“什么!?”金羽凡大惊失色,“你……你说什么,谁安排的?”

北宫灵雨看了看附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金羽凡,如果你信得过我,请跟我去拆迁办那里仔细谈。”

金羽凡迟疑片刻后,看了看她,很显然她那举世罕见的美貌给他很大的冲击,以至于他不得不信任这个天仙般的美女。

在某间办公室门前,公孙羽拦住了除北宫灵雨和叶红菱外的所有人。

“公孙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程均之怒吼起来。

公孙羽淡淡道:“和金羽凡的谈判,北董一人就可以。有叶处长在里面作证,难道程局您不信任?”

程均之冷笑起来:“她?公孙羽,某人的三角恋爱关系现在路人皆知,别以为我蒙在鼓里!”

“你再说一遍?”

公孙羽忽然走上一步,一股阴寒之气倏地将程均之罩住。程均之大惊之下就待拔枪,然而胳膊一麻,竟然不能动弹了!

在公孙羽那猛兽般森然的目光注视下,程均之不寒而栗,簌簌颤抖。

这时叶长宁和蒋家丰连忙过来打圆场,将程均之劝走。二人都是正厅级,乃东海一方诸侯,程均之倒不得不卖他们的面子,只得威胁几句,抬着那只发麻的胳膊悻悻然走了。

公孙羽吩咐安子介继续守住大门后推门而入,此时金羽凡正捂着脸大哭,而案头录音笔里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依然在道:“金成浙一定要死,必须死!他如果不死,我们的计划怎么开展下去?所以,你想方设法也得将他弄死!”

另一个声音道:“对不起,我想我做不到。舅舅,我劝你也收手!”

话筒中前面那个苍老的声音长叹道:“明哲,我现在收手已经晚了,你知道那些人,只要上了他们的船,想下船……除非死,否则就不可能!”

“舅舅,你跟他们一条道黑下去,你……你会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明哲,你到底做不做?难道你就看着舅舅死!?”

“舅舅,对不起,我不能瞒着自己良心做事,这件事我拒绝!”

录音完毕。北宫灵雨淡淡道:“金羽凡,你父亲的死是阴谋的结果,而推动你来闹事的正是那伙布局的人。难道这一点,你还悟不到?”

金羽凡哭道:“我就叫他别听那些人的话,他就是不听,还说自己年纪大了,要留一些财产给我们这些子女,让我们从此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北宫灵雨给他递上纸巾,微微一叹。

叶红菱在一旁道:“谁不想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但走捷径,甚至犯罪,不但国法天理不容,而且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金羽凡,希望你和我们合作,将那些犯罪分子一网打尽,还你父亲一个真正的公道!”

北宫灵雨也点头道:“不管怎么样,你父亲的丧葬费,还有你家房子的拆迁费,金鼎一定从优考虑,就算我私人掏荷包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家!”

“谢谢,谢谢!”金羽凡泪流满面,站起来不断鞠躬。

第九章 藏奸(上)

金家撤走了,金羽凡在和拆迁办之间达成了协议,接受了所有条款,并且金家所有人都在其上签字认可。

“金羽凡,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幕后黑手揪出来,还你父亲一个公道。如果我没能做到这一点,你可以去金鼎找我,当面骂我不守信用!”

临别时,北宫灵雨俏脸上溢满了坚决,断然道。

金羽凡再次鞠躬,道:“就、北董,如果连您都不能相信,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谁能相信。谢谢您!”

北宫灵雨默然颔首,挥手送别金家人。

“北董,您是怎么做到的?”叶长宁敬佩地问。

北宫灵雨苦笑摇头:“我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难道我们真是他父亲死因的罪魁祸首吗?不,很显然,这里有幕后黑手。那只幕后黑手才是制造惨祸的一切原因。我想只要金羽凡是真的孝子贤孙,绝对不能容忍那只黑手继续逍遥法外!”

“仅此而已?”程均之问。

北宫灵雨道:“如果程局不相信,大可以自己调查。对了,程局,您派出的调查组有没有什么成果?”

程均之阴阴一笑道:“有劳北.董牵挂,我们还是有收获的。听说,太方是仙源地产的挂靠公司,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准确?”

北宫灵雨淡淡点头道:“程局的消.息果然很灵通。其实我也刚刚才得知,仙源地产总经理武天明私自将天方公司挂靠在仙源地产上,借机谋取私利。武天明的行为触犯了我们集团的利益和相关条例,我们也正在处理。如果程局不相信,我们可以查查相关账目。”

“不,我相信。”程均之冷冷道,“不过,.既然公司是挂靠在仙源地产上,那么不管怎么样,它造成的后果,仙源地产是无法脱钩的!”

“正因如此,我才一直在这里处理相关纠纷,否则与.我何干!?”北宫灵雨顶了他一句,转身过去,吩咐道:“我们走!”

和叶长宁、蒋家丰、叶红菱等告别后,北宫灵雨车队.朝仙源地产疾驰而去。虽然事端相当多,但处理内贼是第一位,这一点北宫灵雨毫不犹豫。

“羽,武天明已经控制起来了吧?”

公孙羽点了点头:“嗯。我刚才已经命令李谦带人.去将他控制起来。不过,他的情绪很激动,甚至与李谦他们厮打起来,李谦不得不将他关在办公室里。”

北宫灵雨疲惫.地闭上眼睛,长长一叹道:“羽,我们北宫家待武天明不薄,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公孙羽苦笑默然。他知道北宫灵雨不过是在发泄自己的苦闷而已,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其实答案是很明了的:武天明在金鼎改革中渐渐被边缘化,这使其感到相当不满,而不满被王家所察觉,他们终于想尽办法将他拉下水。不消说,金凯迪那个地下yin窝绝对又起了相当作用!

然而在即将达到仙源地产大厦的时候,公孙羽接到李谦紧急消息:武天明在办公室里以皮带自杀身亡!

接到这个消息后,公孙羽和北宫灵雨的头一时简直懵了!

武天明自杀!?他怎么会自杀?这下情形马上复杂起来了!

公孙羽断然道:“李谦,立即报警,封存现场,同时让你手下有不干净身份的人离开,不得与警方照面!另外,寻找人证,证明你们无罪!”

在挂上李谦的电话后,公孙羽又接通叶红菱的电话,将消息通报给她。叶红菱顿时也头痛起来:“羽,你说是自杀还是他杀?”

公孙羽苦笑道:“现在我还没抵达现场,不敢妄加判断。”

叶红菱道:“我马上赶过来。羽,小心敌人反咬一口,污蔑你们私刑拘禁,导致死者自杀身亡!”

公孙羽道:“知道了,我已经命人找相关证据了!”

在抵达现场后,公孙羽立即让李谦将过程说了出来,自己进入室内察看现场;而北宫灵雨则强忍着伤感和无奈,命人立即将仙源地产所有项目全部停顿,所有账目全部封存,以待查证。

十分钟后,仙源地产所在的普陀区公安分局刑警支队迅速来到案发现场,对现场迅速进行了取证,并且彻底封锁了仙源地产大厦。

或许此前已经接到上级的招呼电话,刑警支队支队长王海三言语间显得客气异常,但此人显然处于中间立场,话虽客气,程序却一丝不苟,十分到堂。

“他杀还是自杀,现在我还不能判断。不过根据象征,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尽管如此,但在后面,他还是悄悄给公孙羽透露了一个底子:“自缢的体征很明显,到时候法医进行解剖就可以知道是不是自缢。如果是他杀,死者在死前挣扎时,一般手指甲会抓到谋杀者的衣物或其他相关东西,至少是地面。但死者生前手指甲却十分完整,指甲缝隙也很干净,所以我怀疑自杀的可能性较大。”

自杀的可能性较大?公孙羽苦笑起来。

敌人在设一个圈套。无论自杀还是他杀,对金鼎来说都是一个难题。如果他杀,那么凶手是谁?是不是北宫灵雨唆使公孙羽命人干的?

如果是自杀,看似简单很多,但金鼎逼死自己的老臣,这绝对是一个爆炸性新闻,这样的新闻,甚至连挡都挡不住!

而金鼎同样会受到法律的追究和连绵的官司和无尽无了的麻烦。

敌人果然很狡猾!

公孙羽不得不找到汪泓商量了一会,由汪泓给王海三下了命令,这才被准许在王海三的陪同下进入现场。这个现场公孙羽之前已经仔细看了一遍,之所以想再来看一遍的缘故是,他不相信武天明是自杀。

武天明不是一个易于自杀的人。这一点,公孙羽从和他交道的少数几次就能知道。这个人受不住气,性格暴躁,刚愎自用,但却相当注重保养身体,饮食相当讲究,不抽烟喝酒,不吃肥腻重味食物,据说平素生活起居也极有规律。

这样的人对生看得很重很执着,并不是那种易于自杀的人。

戴上薄薄的橡胶手套,翻看尸体间,公孙羽的指尖突然银光一闪,随即中空的银针取得了足够的血液,而王海三并没能发现。

在离开现场后,公孙羽迅速命人将那血液标本送往樱花医疗会所化验取证。

二十分钟后,汪泓带人赶到;大约又过了一刻钟后,程均之、叶红菱赶到。而此时,武天明的家人已经开始在仙源地产大厦哭闹起来,武夫人甚至指责北宫灵雨的鼻子破口大骂,让北宫灵雨委屈得珠泪盈盈。

公孙羽眉头一皱,指甲轻轻一弹,一枚细小如发丝的银针悄无声息地刺入武夫人的后颈,她顿时昏厥过去。公孙羽倏地扶住她,而手已经轻巧地将银针取回。

武天明的三个女儿大惊失色,连忙扶着母亲,而两个女婿则依然在声讨金鼎。对于岳母的身体状况,他们并不在乎,让他们抓狂的是,岳父大人,曾经的厚重的靠山竟然轰然倒塌,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无论如何,金鼎必须给一个说法,至少也得给予丰厚的赔偿!

汪泓让人将武夫人送往医院,三个女儿关心母亲,连忙跟了过去,而大女婿、二女婿迟疑了一下还是留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证物全部收集完毕,尸体被打包送往警局待法医解剖化验。至于李谦,作为嫌疑人,也被警方带走问话。

汪泓在临走时给公孙羽一个眼色,显然表示他会照顾李谦。

虽然如此,但公孙羽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程均之、任思茅等在公安局经营若干年,有相当势力,如果放任李谦关押在看守所中,后果不堪设想。

叶红菱微微皱眉道:“李谦是重要嫌疑人,想放他不大可能。不过,看守所有我一个朋友,我会让他到时帮忙看看,如果有人想捣鬼,我们再斩断他们的鬼爪子!”

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得如此罢了。在将北宫灵雨送回山庄后,公孙羽驾车前往樱花会所。在樱花会所,公孙羽取到血液样本化验结果。

“血液中含有一定浓度的毒品和致幻剂……另外,这个人的身体,应该在肝部或胃部,长了恶性肿瘤,并且开始扩散……”

公孙羽闻言眉头紧锁起来。恶性肿瘤、毒品、致幻剂,这意味着什么?

自杀的可能性剧增,但其自杀的理由却与金鼎无关,或许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结果。但是,光凭这些还不够,还需要更加充分的证据。

时间已经是晚七点,公孙羽随便用了晚餐。在用餐期间接到金邦的电话,在新泾镇,黑龙帮招收了200名好手,这些人全部充实进金龙债务公司和金龙保全公司中。这两个公司均是新近于东海西北部成立,亟待补充人手。

而英雄社也扩充了200人之多,主要是补充南通市码头黑帮以及控制东海北部势力的人手。

至于蝴蝶帮、斧头帮都在新泾镇招收了各一百人,扩大了自己的势力。

在招收员工时,这些帮派信守承诺,每人发了安家费一万元,那些人领着日后卖命的钱,兴高采烈地回家去交给老婆,大马金刀地坐在床上道:“孩子他**,这回我终于出息了,到时候你跟着我吃香喝辣,保管天天涂脂抹粉,没事就和人打麻将!”

第九章 藏奸(中)

至于那个被抓住的“黄山鸡”,也已经爽利地招供了。

新泾安居工程的事情,果然与洪帮脱不了干系。黄山鸡是接到上级命令,带人过来煽动群众闹事的,本来现场洪帮的人手多上十倍,不料南面斧头帮、蝴蝶帮、黑龙帮、英雄社四大派突然联手冲击洪帮老巢,洪帮不得不临时将新泾镇的人手调回去,这才造成当公孙羽命人实施“釜底抽薪”计时,洪帮无人可以抵挡。

公孙羽挂上电话时,嘴角沁出一抹冷笑。四大派乃抗洪联盟中坚力量,除了他这个暗中的盟主,谁能同时调动四大派齐攻洪帮?

看看天色已晚,公孙羽驾车直奔仙源地产而去。在仙源地产附近300米处,公孙羽找了一个停车场停放车辆,随即徒步朝大厦背面走去。

来到仙源大厦背面,那里是一条相对狭窄的弄堂,两旁栽种的大槐树使得弄堂狭隘如缝隙。晚上人并不多,几家小店铺和小酒家依然在营业,路灯的光相当昏黄。

公孙羽斜目左右无人,突然跃身而起,如灵猴般在大树上腾挪飞跃,霎时距离地面便有二十米高!

这棵大树距离大厦很近,最.长一根树枝甚至离大厦的窗户不过三五米。公孙羽觑准方位,如流星般掠过那根长长的树枝,整个人飞也似的朝大厦扑去。

很轻松地挂在窗弦上,随即荡起.身子,手腕间一道白光掠过,划断窗户的插销,轻巧地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仙源地产公孙羽曾经来过,并.且在行动前曾经充分了解大厦的机结构,所以他驾轻就熟地找到武天明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采取了相当高明的防盗措施,但公孙.羽早有准备,手持北宫灵雨的总裁卡轻轻打开防盗门——这张总裁卡可破除金鼎一切防盗设施,这一点除了北宫灵雨和公孙羽,大约唯有已经故世的设计师大卫.斯宾塞知道。

公孙羽戴上薄尼龙手套,开始翻动物品。很快,他取.得了一样让他为之嘴角沁出笑意的证据,随即一样又一样的物品被他小心放入尼龙袋中。

两个小时后,公孙羽恢复了办公室的原貌,悄然.离开。

在取得这些证.物后,公孙羽却并没有满足,而是再次前往武天明在浦东的家。这是一座价值至少超过三千万的大别墅,毕竟是东海著名地产企业的老总,居住豪宅也在情理之中。

公孙羽稍稍伪装自己后,轻松欺骗过所有监控设施,侵入别墅中。

偌大的别墅里空无一人。武夫人在医院中,她的三个女儿自然在身边陪护。而她的那对女婿,大约为了最后的利益而勉强跟了过去。

这反倒方便了公孙羽,仅仅一个小时后,他再次满意而归。

翻看手中的证据,公孙羽满意地点头。这些东西足以证明金鼎的无辜,武天明的自杀与金鼎对他采取的措施绝对无必然关系。

而金鼎对他采取的措施,也算不上是非法拘禁。当时李谦只是暂时限制他的行动,原因也很充分,金鼎完全有理由这么做。

刚刚准备驾车回北宫庄园,却接到叶红菱的电话。

“羽,你在哪里?刚刚我那个内线报,任思茅的狗腿子许峰私自将李谦提走了,我怀疑他们想滥用私刑。你不知道,这些人的手段忒狠毒,曾经打残过七八个嫌犯,后来任思茅出面,赔了钱了事。”

公孙羽闻言立马驱车强行转向,一面道:“我马上去第一看守所!”

“好,我们在那里汇合。羽,你放心,我已经通知公安局纪委书记汪政和。汪书记在公安局有汪铁面之称,拿下许峰一定没问题!”

半个小时后,公孙羽驱车一路红灯疾驰到第一看守所,后面尾随着两辆警车。公孙羽没管他们,将车直接停到路边,然后直窜看守所内。看守所守门的武警眼睛一花,竟然连他的影子都没怎么看清楚。

“好像有人进去了!”其中一个小战士紧张地举枪,拉动枪栓。

“慢慢慢!”老战士连忙将他的保险关上,“我们先汇报,别走火了!”

公孙羽一路如闪电般在看守所里飞掠而过,由于夜色的掩护,即使有昏暗的灯光众人也难以看清楚。然而在几处地方,公孙羽都没找到李谦。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公孙羽连忙闪身到一处僻静地,接通电话。

“羽,我已经到看守所大门了,你过来了吗?”

公孙羽低声道:“我已经在看守所里,可是没找到李谦!”

“呃,汪书记也来了。羽,你在里面等一下,我们马上进来了。”

十分钟后,汪政和、叶红菱在看守所所长和指导员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公孙羽闪身而出,看守所两个头一惊一乍,就待拔枪。汪政和连忙拦住,淡淡道:“这位是我派过来的便衣。”

看守所的两个头惊疑不定,欲语又休。

汪政和道:“今天下午送到你这里来关押的李谦在哪里?市纪委的叶处长有事情想问问他。”

那二人迟疑了一下,但汪铁面的脸色已经渐渐板了起来,心中不由一寒,嗫嚅道:“汪书记,那个……刚刚市局监察室的许副主任带着任局的手令过来将他带到地下室去了:wap.эzсn.сom说是有重要案情要问。”

汪政和脸色一变:“许峰?他是监察部门的,有什么资格过问案情!?”

二人嗫嚅半晌,无言以对。

“马上带路,去地下室!”汪政和脸寒似冰,看得二人浑身凉飕飕的。

“是!”二人连忙带着众人疾步而去。

三分钟后,众人进入地下室。甫一推开地下室的铁门,便从甬道里传来噼啪作响的皮鞭抽打肉体声,叶红菱的娇躯登时一紧。

不得不说李谦是个硬气的汉子,在如此惨烈的酷刑下,竟然连一声都不吭。

公孙羽几步冲了过去,一脚朝地下甬道的第二扇门踹去!

“轰!”

那扇厚实的铁门竟然被他直接踹开,撞击在对面的墙壁上,发出轰然巨响,落在地上,震起一片灰尘!

“你们都在干什么!?”汪政和随后便到,看到里面的情形怒喝起来。

只见李谦的双手被吊在空中,双腿缚着一对哑铃,赤裸的身体仅仅穿着一条三角裤,肌肤上遍布血痕,身上鲜血淋漓,甚至连白色三角裤都被染红!

“汪……汪书记!?”手提着赤红色皮鞭,敞开着警服的胖子惊讶地叫道。

“许峰,你在干什么?啊!?”汪政和脸色铁青,指着胖子喝道。

叶红菱默不着声,举起手机“嚓嚓”的拍了几张相片。许峰的脸色剧变,竟然冲过来想抢夺她的相机,却被公孙羽一脚直接踹在肚子上,往后几个踉跄。

“将相机放下,马上!”许峰恼羞成怒,竟然抽出手枪对准众人。

汪政和一惊,随即怒吼起来:“许峰,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这是犯罪,赤裸裸的犯罪!”

“我不管他**的犯罪不犯罪,马上将相机放下!”许峰口沫四溅地喷着,眼睛血红一片。

叶红菱缓缓将相机放在地上,退后一步。

这时,许峰才看清楚那个女子是谁。他的梦中情人——不,可以说曾经是东海市公安局全体中青年的梦中情人。

38岁的许峰在两年前第一次看到叶红菱就被震撼了,一连几天闭眼脑海中都晃动着这个绝色妖娆,而且每看一次就震撼一次,竟然如回到二十年前般。

然而自己已经有妻子和孩子了,失去了追求的资格,只好在暗中窥视。让他稍稍安慰的是,警局那些青年俊彦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失败了。

她是天上的仙女,没有人能配得上……

让许峰绝望的是,这个仙女突然降临凡尘,只是因为一个保镖而已。许峰开始堕落,而且很快成为金凯迪的座上嘉宾,进而成为任思茅的走狗和打手。

在看清叶红菱的这一瞬间,他胸口火辣辣的,后悔、愤怒、羞惭……无数负面思维控制着他,让他的头脑都要爆炸了。

突然他竖起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

“许峰,你干什么?”叶红菱惊叫起来。

“对不起!:wap.эzсn.сom”许峰凝望着曾经的梦中情人,脸孔扭曲着。

就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汪政和也预料不到眼前的景象,他吼道:“许峰,立即放下枪!你不能一错再错,你还有家人还你去照顾!”

“汪书记,希望我这一死能洗干净自己身上的肮脏。我真悔啊!”

许峰绝望地闭上眼睛,扣动手中的扳机。然而一枚银针适时射在他手腕上,手指登时再也无力继续扣动扳机,手枪掉了下来。

汪政和使了个眼色,看守所的所长和指导员连忙一涌而上将许峰制住,并利落地戴上了手铐。

汪政和冷冷逼视道:“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刑法,不是自裁就能了事!如果想要赎罪,将问题交待清楚,揪出你身后的人!”

许峰全身簌簌颤动,一时竟然连站也站不住。自杀的勇气失去了,求生的勇气在升起,忽然想起家人,登时哀求道:“不,我不能,要是我那么做,我母亲、妻子和女儿,她们……她们绝对逃不过他们的黑手!”

“如果有我保护呢?”公孙羽忽然上前一步,“我立即让人将你家人接到我的保护范围内,你相信我吗?

第九章 藏奸(下)

在公孙羽那如有实质的目光笼罩下,许峰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汪政和沉声道:“许峰,现在你尚未造成严重后果,只要你配合我们,将幕后那只黑手揪出来,甚至可以得到宽大处理!”

叶红菱也点头道:“许峰,作为一个男人,死很容易,但你想想自己的家人没有?你的妻子、老母亲、稚嫩的女儿,她们失去你将面对怎样的后果?洪帮的那些人会悉心照顾她们吗?”

许峰垂下头,半晌猛然抬头道:“汪书记,我……我愿意配合你们!”

汪政和点头道:“好,既然如此,立即放了李谦。还有你们!你们也是一样!”

他指着另外两名警察厉声.喝道,那二人已经六神无主,此刻惊吓得连连点头,马上冲到李谦处,将他解了下来。

“你家在哪里?我马上让人去接她.们,你家里已经不安全了。”公孙羽取出手机问,在得到回答后,公孙羽立即命黑龙帮精锐部队出动,迅速前往许家接人。

“兄弟,你受苦了!”公孙羽扶着李谦真挚地凝视着他。

李谦勉力举起手抹去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呵呵笑道:“队长,这点小伤哪里难得倒我们的兄弟?没事!”

话虽如此,但每迈出一步,他的眉头都不由微微颤.动。身上的伤痕实在太多,而且有几处甚至伤到了筋骨。

公孙羽默然放下扶着他的手,在他身前伏低了身.体。

“队长!”李谦一怔,轻轻叫道。

“上来!”公孙羽扭头喝道。

李谦无言地趴到他的背上,那一刹那叶红菱甚.至看到他的眼角微微潮湿起来。

在离开看守所.时,汪政和冷冷盯着看守所的所长和指导员:“如果上级问起来,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回答吧?”

所长为难地看了看他,道:“汪书记,你将人提走了,那个……”

“是我提走的。如果谁要追究,让他来找我好了!”叶红菱站出来道。

“可这一没凭证,二没理由,我们怎么交差?”指导员皱眉道。

叶红菱伸手送过一张纸条:“这张字条可以算数吧?有市政法委姜书记的签名!”

二人接过一看,大喜之下连连点头:“行,行!谢谢叶处,这样我们就能交差了!”

在将李谦送往樱花医疗会所后,公孙羽和汪政和、叶红菱一起开始审问许峰和他那两名手下。

许峰等三人回答很干脆。为彻底免除他们的后顾之忧,公孙羽再次命人将那两名警察的家人也保护起来。

叶红菱的秀眉微微蹙起:“汪书记,如果以这些东西想搞倒任大胆,还是很困难啊,毕竟他上面有人!”

汪政和背着手在室内转了一圈,沉吟道:“看来任思茅做事很谨慎,是胆大心细啊!每件事他都有参与,可没有他指使的铁证。”

许峰点头道:“是啊,任局……不,任思茅一向都是让他的秘书发匿名邮件给我们,让我们做事。

“羽……呃,公孙羽,你有办法没有?”叶红菱问男人,然而差点叫出亲昵的称呼,俏脸掠过一抹飞霞,霎时展露的风情瞬间照亮了整个房子。

看到众人眼中露出的异色,公孙羽无奈地瞪了女人一眼,转头对许峰正色道:“依我之见,至少暂时任思茅还不知道你已经背叛了他。如果你有胆色,可再回警局,继续在任思茅手下干事,一旦发现任思茅的把柄,立即交给我们!”

卧底?许峰的脸色微微苍白起来。作为资深警察的他知道卧底的危险性,人所最恨者不是敌人,而是叛徒。一旦身份暴露,他将面对的不仅仅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汪政和的眼睛一亮,点头道:“许峰,如果你能戴罪立功,我将既往不咎,不透露你过去的犯罪行为,容你继续在警界任职!”

“真的!?”许峰惊喜地问。

汪政和正色道:“我汪铁面一言九鼎,政法界谁不知道?”

许峰尴尬地一笑,断然道:“好,既然如此,这个险我冒了!”

“当机立断,好胆色!”叶红菱赞道。

被她这么一赞,许峰更是如同小青年般热血沸腾,一时甚至就连赴死的心都有了,面孔涨红起来。

“那……我们呢?”另外两名警察急问。

汪政和点头道:“如果你们愿意,依然可以在许峰的手下任职。不过,对危险性你们一定有足够的认知,要有警惕性!”

“是!”两名警察立功心切,齐声应答。

***

在送走汪政和、许峰和两名警察后,公孙羽和叶红菱却驾车再次朝樱花医疗会所而去。公孙羽是前去探视李谦,同时看看一直昏睡中的表姐,顺便给她推宫过血。

李谦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毕竟他的底子相当厚,而且审讯时间并不长便被阻止。在探视李谦完毕后,公孙羽和叶红菱来到华萱的病房中。

已经接近半年了,但华萱却依然没有醒过来。公孙羽每周定期两次前往医院给她推宫过血,她的身体每一处他都了如指掌。

虽然是乡镇出来的女人,但华萱的娇躯却保养得异常姣美,肌肤之白嫩让陪同而来的叶红菱为之赞叹。但面对着赤裸的美人,公孙羽的心却波澜不惊,倒是叶红菱却羞红了俏脸。

“羽,你……你一直这样给她按摩?”她低声问。

公孙羽点了点头,一边将蕴藏着真气的巨掌在表姐的身体上缓缓推过,一边道:“昏迷不醒的病人最大的弊病就是全身气血不畅,甚至可能会因此经脉硬化堵塞,血管硬化,肌肉腐烂。”

叶红菱仔细看了看华萱,白雪般的娇躯完美无暇,没有半点病态。

突然公孙羽那高耸的鼻翼低低地哼了一声,声音中竟然蕴含着一丝痛楚。

“怎么啦?”叶红菱连忙走过去,朝公孙羽一看却吃了一惊,只见男人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而眉峰间已经皱成一团,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羽,你……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她惊叫道。

“没……没什么……”公孙羽额头上的大汗淋漓而下,勉强道:“还以为自从那夜以后没事了,不成想这几天又开始了……”

“开始什么?”叶红菱一怔,随即俏脸绯红一片,“你……你不是说需要那个吧?羽,你……你真的很难受吗?”

公孙羽勉力摇头,随即跌坐在地上,双手按在丹田上。这一状况发生在最近几天,绮梦再次侵袭,梦中的女郎却越来越多。

师傅所说的劫数并没有完全消弭,竟然当他给表姐推宫过血时发作。万幸的是叶红菱在场,否则他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兽行!

否则,他会在清醒之后,一掌了结自己的生命也未可知。

鼓荡的真气很久都难以平静,公孙羽浑身都被淋漓的大汗所浸湿,每一根头发都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漉漉的在灯光下散发着幽光。

“羽,我……我怎么样才能帮你?”叶红菱带着哭声叫道。

“不用,我……我自己会……”

男人的嘴唇在颤抖,甚至连话语都无法继续下去。看着他那痛苦的模样,女人忽然有了明断,她轻轻咬着唇瓣,毅然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剥壳鲜荔般的yu体。

眼前是一具堪称完美的身体,每一条曲线都圆润精致,彷彿珍珠般柔美动人。

高高隆起的**饱满而又坚挺,顶端两粒鲜红的蓓蕾正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白嫩的肌肤犹如牛乳洗过,洋溢着迷人的芬芳。灯光从背后透入,她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接处,像一尊美艳的女神,散发着眩目的光华。

“羽,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女人呢喃着朝男人偎依过去。

女人粉妆玉琢的娇躯刚刚挨蹭到男人仅仅着衬衣的身体上,便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但她没有犹豫,而是伸手抱住了他,水汪汪的眼眸温柔地凝视着还在挣扎的男人:“羽,给我……你知道,我的每一个梦都有你……”

因为这句话,男人终于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欲望,抱住了雪玉般的娇躯,在她那鲜菌般的小嘴上吻了下去。

相对而言,这次的发作远远逊于上次,以至于男人并没有化身为兽,而是有着自己的神智,但火一般的感触缭绕着身体,让他对女性的娇躯产生了异常的渴望。

很快,他的衣衫被女人主动剥落。女性肉体清凉的气息让他微微清醒,凝视怀中的妖娆,一时不禁心神俱醉。

娇体入怀,馨香充盈鼻间,公孙羽的心中刹时为此一刻震撼,时间却像是凝固了般,眼前的天地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又恰似再次入了梦境,一切不真切起来。

下一刻,他的嘴寻上伊人的香唇,亲吻纠缠。良久,唇分,伊人芬芳檀口中喘气吁吁,不经意地伸出小巧的香舌舔舐自己微张的嘴唇;那双含情浅露、娇羞欲滴又似凄然无助充满哀婉凄艳之美的星眸,深情地凝望着他,就如他们秋天的湖水般透明清澈、深邃隽永!

“羽,你爱我吗?”

女人突然脱离他的怀抱,站了起来。

常言道:“灯下看美人,艳色另添三分”。

洁白粉嫩的**堆雪玉砌,浑圆如两团雪球;上面点缀两点嫣红,恰似红梅傲立,孤芳自开;逶迤滑下雪峰,浏览过平原风光,瞥见一轻浅圆润的梨涡,正细微地张缩着……

“爱!”男人的眼睛虽然血红一片,但声音却异常坚定。

第十章 剥离(上)

这次的真气失控相当有限,所以在半个小时后公孙羽勉强抑制住自己的欲望,怜惜地抱住怀中的女体。

“对不起,菱!”

“羽,你没事了吗?”女人欣然地说,无力地举起小手摸在他的脸上,“坏蛋,刚才差点没将我揉碎呢,和其他人也是这样的吗?”

“没有别人,除了你和她……”男人低声道。

“是吗?”女人惊讶地抬头看了看他,小嘴沁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竟然这么纯洁?家伙,就知道欺负人家,人家好欺负是吧?”

男人苦笑起来,然而女人却将他的大手放在自己傲挺的**上。

“这里,是人家的骄傲呢!”女人呢喃道,“羽,你喜欢吗?”

“喜欢,摸着很舒服的感觉。”男人老老实实地说。

“比北宫灵雨的大吧?”女人说,声音比蚊子还要小。

男人的嘴角微微弯出一个弧度,雪玉砌的乳峰在手中幻变着形状,他点了点头:“你的最大。怎么长的呢?”

“什么怎么长的,遗传的啦!我.妈妈的还要大呢!咦,你的下面怎么又大起来了,难道……难道你对我妈妈有幻想……坏蛋,你好无耻!”

女人娇嗔地捶了他一下,男人则.无奈地苦笑。原本是因为她那浑圆的娇臀在其上挨挨蹭蹭,惹起的火气,却被她如此误会。

“不准想她,她是我爸爸的!”女人.在他的耳边恶狠狠地叮嘱。

“你都说什么呢!?”

公孙羽气得揪住她的小耳朵,女人哎哟一声幽怨.地叫了起来:“羽,你……人家还没嫁给你,你就开始打老婆了啊?”

女人一挣扎,滑腻的肌肤在男人赤裸的身体上摩.挲一下,顿时让他的呼吸都粗了起来。“你想干什么?”女人感觉到他的变化,低声呢喃道。

男人却不解风情地抱着她站起来,将她放在床.上。一对雪玉般的美女并排在一起,让他的眼不由一亮。

但随即他转身过去,迅速穿好自己的衣衫。

女人有些失望.地瞟了他一眼,然而双腿合拢时却感到下面火辣辣的生疼,这才知道他是怜惜自己,强忍欲望,以至于下面还撑着偌大的帐篷。

看到他穿好衣衫后,女人伸手娇声命令:“给我穿衣!”

当公孙羽给她着衣时,女人的娇躯偎依入他那宽厚的怀抱里,丰腴挺翘的**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扬跳动,顶着男人灼热的胸膛,纤细的腰身雪白柔嫩的小腿交叉紧挨着他的大腿,一双勾魂媚眼朝他倾城一笑,如百花齐放、璀璨夺目;而俏脸上变幻无穷地风情,在灯光的辉映下,更是勾魂般绰约朦胧的妩媚!

公孙羽几乎不敢看这具勾魂摄魄的魔体,飞速将衣衫披在她身上。

“唉,你笨死了,人家内衣还没穿呢!”女人娇嗔着打了他一下。

公孙羽只得羞窘地拣起地上薄如蝉翼的白色蕾丝内裤和淡绿色文胸,送到她手中。女人噗嗤一笑,接过穿上,这才就着他的手穿好衣衫。

“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放荡?”穿好衣衫后,女人拂开披散的秀发,忽然有些担心地问道。

“呃,不会吧?”公孙羽苦笑起来,但看到女人迅速变得娇屈的小脸和泪汪汪的秀眸,顿时一惊。

“羽,你……你嫌弃我!”女人哽咽道。

“哪有!”木头男人被女人玩弄在手心中,只得温言安慰着。

相对而言,这个夜晚,他几乎清醒着。对女人他有了更重的责任心,然而这段爱将如何盛开、结果?

女人显赫的家庭注定了她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小三,然而自己明媒正娶的人却绝对只能是北宫灵雨——因为承诺、责任、爱。这个矛盾将如何解决?

当公孙羽处于矛盾时,叶红菱却睁着一双明眸,呆呆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自己便被他的英伟俊朗深深吸引着,感觉突然心跳脉动,竟然不能自持,尤其望着他那如铁扇般的健硕胸膛,教她有股想要触碰的冲动。

在她的眼中,眼前这个男人,竟是她所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尚有一点,令她不解而且也不敢相信的,站在眼前的男人,宛似有魔法般,竟会使她愈看愈是心惊,心头更无法平静下来。就是他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是盈满着野性强悍的味道,更令人难以忘怀。

***

当二人离开医院时,夜色已深。叶红菱与公孙羽十指相扣,走在路上,凉爽的夜风将她的秀发吹起,拂在男人的脸庞上,馨香扑鼻。

“羽,我这头发是为你留的。”女人将小脑袋依靠到他的肩膀上,低声说。

公孙羽伸手在她的秀发上摸了一下,莞尔道:“其实你的短发也很美,尤其穿着警服的时候,英气逼人,挺帅的。”

“是吗?”女人笑吟吟地看了看他,道:“谢谢夸奖。大概半个月后我就可以回警局上班了,到时候再穿上警服的时候,我一定将头发铰短。”

“关系打通了?”

“哼,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女人骄傲地昂起小脑袋。

突然手机铃声从她的裤兜里响起,叶红菱取出一看,秀眉微微蹙起,随即干净利落地将电池扣出,放到口袋中,撅起小嘴道:“羽,今晚我不回家了!”

“去北宫庄园?”公孙羽低声问。

“你说呢?”女人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

公孙羽无奈了,知道她想要的结果。但他却不能那么做,因为北宫灵雨一定在绿色别墅里等着他,即使时间再晚也如此。

果不其然,在绿色别墅的大厅中,北宫灵雨并没有入睡,而陪在她身边,睡意惺忪的是关大小姐和雨柔。

看到叶红菱和他一起回来,三女并没有惊奇。北宫灵雨那夜空般深邃的秀眸注视着二人,轻轻颔首后,便默然转身朝楼上走去。

关玉雪站了起来,慵懒地举起双手伸伸腰,却不料露出一段雪白耀眼的肌肤,圆圆的小肚脐上那枚精致的脐环在轻轻晃动,荡人心魄。

“呃,好困呢,睡觉去了!”大条女孩俏脸一红,放下手转头劈里啪啦地朝楼上跑去,瞬间不见。

“菱姐姐,今晚你是和我一起睡呢,还是和哥哥一起睡?”

最后剩下的雨柔却语出惊人之句,随即抱住了叶红菱。然而更让二人惊骇的是,她那玲珑的小鼻翼忽然微微耸起,嘀咕道:“菱姐姐,你的身上好像有一股很奇怪的气味呢……”

叶红菱的脸孔一时简直红得要滴出血来。在和公孙羽欢好后,由于条件的限制她并没有净身,此刻竟然被雨柔给嗅了出来。

“我……我出了些汗,得去洗洗才是……”

“不,不是汗味呢,挺好闻的,嗅着身体就酥软……”然而雨柔却并没有放过她,甚至在她身体上陶醉地深深嗅吸了几下。

某一刹那,叶红菱忽然觉得自己的下面再次潮湿起来,貌似有一股清泉在花苞间蚁走蛇游,她的鼻翼甚至嗅吸到那一股淡淡的腥糊味……

万幸雨柔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而是将她带到二楼浴室,甚至给她送来一套崭新的内衣和睡衣。

女孩艳羡地看了看叶红菱那傲挺的**:“呃,文胸可能太小了点。如果实在缚得紧,就别穿了,明儿让哥哥给你临时买去。对了,菱姐姐,你是怎么丰胸的?”

叶红菱红着脸轻轻揪了她一下:“你的胸部也不小嘛,羡慕别人干嘛?”

“是不小,可和你一对比就自卑呢!”女孩捧起睡衣下挺翘的**,挤出一道凝雪的沟壑,然后放手,微微荡起一阵美丽的波澜。

“天生的,我才没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丰胸品呢!”叶红菱红着脸低声说,随即捧着衣物闪身进入浴室,将门拉上。

“是不是要多吃些木瓜呢?”女孩还在端详着自己的胸部,喃喃道。

当叶红菱沐浴时,公孙羽却推开了北宫灵雨的房门。关玉雪侧身躺在床上,而北宫灵雨却坐在圆桌前等着他,桌子上甚至放置了一杯水。

“咦,还知道过来啊?”

关玉雪忽然坐了起来,蕾丝睡裙从凝脂雪肤滑下,露出一双能灼伤眼睛的秀腿。

公孙羽不敢细看,微微垂下头,坐到北宫灵雨的对面,举杯一饮而尽。

“雨儿,明天我会和菱菱一起去纪委罗书记办公室。是时候除掉关少勇这条佟系的走狗了!”

“除掉关少勇很重要吗?”

“看起来不是那么重要,不过我们是在做一件工作,一件将敌人势力层层剥离的工作。关少勇是佟永北的内侄,动他佟永北一定很疼吧?”

公孙羽淡淡笑了起来,“如果没有变化的话,下一步是任思茅和程均之。这两个人在公安系统,给我们带来的威胁实在太大。”

“有把握吗?”关玉雪兴奋地坐起来。

公孙羽点了点头:“当然。不过,还需要时间。”

北宫灵雨嫣然一笑,忽然站起来坐到他的腿上,挽住他的脖子,在他颈项上深深嗅吸一下,随即娇躯一震,耳语道:“羽,你和她今晚是不是……”

公孙羽的身体霎时燃烧起来,连灵魂都在战栗。

“对不起……哪个,不像你想的那样……”男人呻吟道。

“永远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北宫灵雨放松了身体,依偎到他的怀中,“我们是家人,包括菱菱……”

第十章 剥离(下)

“你就是公孙羽?”

罗志峰沉声问。他是个严厉的人,头发已经花白,鹰钩鼻上那双深陷的眼睛总是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貌似能剖开人的灵魂般,能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视下依然神色如常者极为罕见。

他在东海一向秉持中立政策,但只要落在他手里的案件,他均会铁面无私地处理,故而被人戏称为罗老包、罗无常。

“是。”公孙羽微微欠身,随即安然坐下。反倒是叶红菱站在旁边,小脸颇有些不安的模样,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说说,和这个女娃是什么关系?”

罗志峰直指叶红菱,他的话带着一丝北方口音,应该是山西运城一带的人。

叶红菱的脸微微一红,微微跺脚嗔道:“罗伯伯!”

罗志峰忽然看了她一眼,目光刀锋般慑人:“你先出去等着。”

叶红菱一怔,俏脸掠过一抹.苍白之色,低了低头,默然走了出去。

在叶红菱离开后,罗志峰继续盯.着公孙羽,花白的眉峰耸立起来。

“您没有权力知道我们的个人.隐私。”公孙羽忽然抬头,深邃的眸子绽放着某种异样的光芒,显然刚才罗志峰对待叶红菱的态度让他微愠,以至于耳朵都竖起来。

“是吗?”罗志峰重重地哼了一声,倏地站了起来。他的.身材很魁梧,甚至较之公孙羽都要高大几分,加之目光炯炯,分为给人一种压抑感,“如果我没记错,你曾经是一名党员吧?而那个女娃,在学生时代就入了党。在入党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宣誓的?糜烂的私生活,是一名党员应有的吗?”

公孙羽淡淡笑了起来,忽然站起来超前微微俯下.身躯,低声道:“请问罗书记,金凯迪是不是一个糜烂的场所?为什么东海的党员趋之若鹜?”

罗志峰的脸色大变,眼中露出的刹那光芒甚至.连公孙羽都不由自主地眯缝了一下眼楮,然而很快他便平静下来,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冷冷道:“如果你有证据,尽管交给我,我会铲除那个毒瘤。就算我没有能力,中央总有吧?”

“当然有。”公孙羽.却镇定自若起来,在这场气势的斗争中,他渐渐扳回了劣势,“不过,金凯迪的存在是东海官场尽人皆知的事情,难道还要我去举证?”

罗志峰那严厉的脸孔霎时闪现一抹淡淡的愤怒,随即淡漠起来,盯着他缓缓坐下道:“年轻人,有些事情即使明知道有,但没有证据还是等于没有。不过,毒瘤终究是毒瘤,割除的一天重要来临,只是时候未到,知道吗?”

“时候未到?”公孙羽冷笑起来,“罗书记,您知道这意味着有多少将在这等候中被侮辱和被欺凌,甚至被屠杀?”

这个时候,公孙羽已经微微占据了上风,但罗志峰却并没有退缩,眼神依然坚定,按在桌子上的那双粗大的青筋遍布的手依然没有半点颤动。

“至少暂时不可能。”他淡淡道。

“所以,在此之前,你却闲到管我和叶红菱私人感情了?”公孙羽问。

“啪!”罗志峰一掌拍在桌子上,再次站了起来,这位东海第四号人物、掌握东海无数干部生杀大权的高官终于动怒了,花白的头发颤动起来,貌似无风自动。

公孙羽依然站得笔直,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忽然罗志峰淡淡一笑,盯了他一眼,坐了下去,挥手道:“坐下,坐下,站起来瞪着我干什么?小伙子果然是个倔脾气,小龙说得没错。”

小龙?公孙羽的眉头不由蹙起。

“你知道我是从哪里出来的吗?”罗志峰问。

公孙羽一怔,微微摇头。

罗志峰那魁梧的身体往后靠去,缅怀之色渐渐浮现在他那严峻的脸孔上:“二十年了,离开龙剑已经二十年了!”

龙剑?这位纪委书记竟然是自龙剑退役的?公孙羽一时震惊得几乎叫了出来,但一向自制的他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才保持住沉默。

罗志峰站了起来,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走动一个圈,喃喃道:“当年退役的时候,小龙还是我的跟班,如今他也离开了龙剑……”

龙大也离开了龙剑?

这下公孙羽再也无法保持镇静,倏地站起来盯着他:“你是说龙大离开龙剑了?”

罗志峰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是。不但如此,刚刚升任中将军衔的他还调任南京军区副司令员。你们之间很有缘分啊!”

公孙羽忽然间有种神思恍惚的感触,貌似身体出世般。在他的思维中,龙剑是一个家,一个他不敢过多回想的家,而龙均天则是那个家的家长,一个严厉中蕴含着一丝慈祥的家长,恰如父亲。

虽然被驱离龙剑,但公孙羽仍然眷恋着那个家,眷恋着龙均天对他的呵护和严厉,眷恋着那些兄弟和战友。然而这个父亲却离开了家庭,从此龙剑给他的感觉陌生起来,再也没有了家的感觉,再也不能带给他深深的眷恋。

终于彻底失去了吗?公孙羽怅然若失,茫然坐下,一时百感交集。

这次龙均天来东海,他还曾经寄以希望,以为部队需要他,所以龙大来寻找他,找他去完成一件攸关国家重大利益的任务。然而一切都只是虚幻,都只是空想而已,甚至连龙大都离开了龙剑部队……

“怎么,受打击了?我明白你的感觉。”罗志峰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端过来送到他面前,淡淡道:“我离开龙剑三年之内,都无法接受自己已经不是特战队员这一现实,总希望有人来召唤我去完成国家任务。公孙羽,你可能是龙剑有史以来最杰出的特战队员,但过去就是过去,明白吗?”

公孙羽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涩涩的苦笑,点头道:“明白。我现在有了我必须守护的人,祖国已经不需要我去守护了。”

“不。”罗志峰摇摇头,“守护祖国是华夏每一个公民的责任!你以前执行国家重大任务固然是守护祖国,但现在和某些恶势力斗争依然是守护祖国。祖国需要一个健康的体魄,而我们必须铲除那些毒瘤,知道吗?”

公孙羽精神为之一振,毅然点头:“罗书记,知道了!”

“有时候,必须的忍让是为了更进一步的打击!缩手是为了积蓄力量,而不是胆怯退让。知道吗?”罗志峰的眉头一耸,有力而低沉地说。

公孙羽从他那严厉的眼神中看到一抹看待晚辈的慈祥,虽然这神情眼神一闪而过,但却温暖了他的心,他坚定地点头:“是,谢谢罗书记的指点。罗书记,我以为,我们完全可以使用分瓣没花计,层层剥离敌人的外围势力,直至最后一击必杀!”

“你的意思是……”罗志峰沉吟片刻后问。

公孙羽取出几份材料:“这是关于长宁区新泾镇镇委书记关少勇和镇长吴福来违法乱纪的材料。关少勇是佟的内侄,一向在长宁区横行霸道,甚至连区委、区政府都指挥不了,区委书记叶长宁曾经几次向上级反应他的问题,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罗志峰接过材料,草草地翻动一下,放在桌上轻轻地敲击着,良久盯着他沉吟道:“一个正处级干部,你让我出面,不怕牛刀杀鸡?”

公孙羽无奈道:“不是级别的问题,是其他人无法处理他。”

罗志峰突然站起来叫道:“叶红菱,进来!”

轻巧的脚步声迅速逼近,随即门被推开。她根本就没走远,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室内,见公孙羽神采飞扬的模样,小脸一喜,连忙进来道:“罗书记,有什么事?”

罗志峰点了点桌上的材料:“这里有一个案子,在你离开纪委前能不能办办?”

离开纪委回警局这件事叶红菱一直在暗中操办,尤其是绕过了罗志峰,纪委这方面找的是主管党群的蓝副书记,不料竟然还是被罗书记知道了。叶红菱霎时如同被擒获的小偷般,脸蛋红得就像红苹果般,垂下小脑袋,不安地挪动着脚尖,就连回答都不会了。

罗志峰严厉地看着她,良久叹道:“菱菱,你以为纪委是菜园门,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啊?当**进来我就不满意,你的形象……实在太不像一个纪委干部了!”

“怎么就不像了?”叶红菱委屈地撅起小嘴,怨愤地问道。

“你说她漂亮吗?”罗志峰忽然指着她问公孙羽。

公孙羽一怔,无奈点头。眼前佳人,毕生所见除了北宫灵雨外,几乎无一胜者。

罗志峰道:“就是太漂亮了些。我们纪委干部要震慑得住人,菱菱你这一点就差了。所以,你要离开,我同意。”

原来是嫌弃自己没威慑力,所以巴不得赶自己走?

叶红菱一时简直懵了,一向骄傲的女人貌似被人闷了那么一棍,愣愣的。

“我……我就那么没用吗,羽?”女人娇屈地转头看着公孙羽,圆圆的黑眸荡漾着迷蒙的水汽,一闪一闪的妩媚动人之极。

忽然想起自己见到她的第一感官,心底不由苦笑起来,但却不敢溢于形表。

“任务,拿去!在纪委一天就必须完成好纪委交给的任务!”

忽然罗志峰断然喝道,随即拣起材料丢到公孙羽手中:“你们一起完成吧!”

公孙羽默然点头,接过文件,拍拍叶红菱的肩膀,微微鞠躬就待离去。

“最后我还是要说一句,私生活也很重要,年轻人要检点!”

然而在离开时,罗志峰那严厉的声音还是从身后传来,吓得叶红菱娇躯微微颤抖一下。公孙羽无奈地回首与他对视一眼,却看到他的脸孔异常舒展,并没有任何严厉的表情……

第十一章 重拳(上)

六月二十五日。这一天北宫灵雨没有安排任何工作,而是在公孙羽、关玉雪、白妃樱、苏伊美、程雨柔、梅管家的陪同下,来到万国公园墓地。

在这里,北宫灵雨举办了简单的亡父周年祭。点心、鲜花、香火、清水,如此而已。人的一生,在逝去后能占有多少?繁华落尽,过往的荣光也如同燃尽的木炭,一点点黯淡、熄灭,在无尽的黑暗中闪烁着那最后的光辉……

“小雨,不要悲痛了。我想伯父在天之灵一定也希望你能放下这沉重的负担……”

白妃樱抱着好友安慰着。最近她参加了一个赴美交流计划,所以几个月都不在国内,直到昨天才返回东海。

“更何况,你还有他……”白妃樱在她的耳边低声说。

北宫灵雨泪眼朦胧中转头看去,正迎上心上人那关切的目光。她的心不由一热,眼前忽然晃过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一时竟然痴了。

如果没有他,我将迎来怎样凄惨的境遇?

是他用鲜血保护着我和妹.妹,是他在幕后有力地支持着我的事业,也是他在奋不顾身地与敌人斗智斗勇,同样是他给了自己真挚的爱情。

“羽,过来和我一起跪下,我们给爸爸一个祷告!”

公孙羽一怔,随即恍然,默然走到.北宫灵雨身边,二人齐齐跪在墓前。

“爸爸,他是您的女婿,虽然我们.还没有结婚,可我和霜儿已经将他当作亲人。羽,敬爸爸一杯水。”

公孙羽只得端起一杯水轻轻洒在墓碑前。奇迹似.的,那水竟然瞬间就被吸收,墓碑前的石板上干爽依然,毫无水的痕迹。

“呀呀,北宫叔叔答应了呢!”关玉雪在后面吃惊地叫.道。

众女也很惊讶。北宫灵雨试着让公孙羽泼洒第.二杯清水,依然如此。

“这个……好神奇!”就连雨柔也忍不住叫了起来。

然而公孙羽却.窥视到其中奥妙,看到众女新奇的神色,不由莞尔。

“你笑什么笑?”关玉雪眼睛却尖得紧,竟然看到男人嘴角的笑意。

北宫灵雨也看到了,问:“羽,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公孙羽无奈解释道:“呃,这里有一个小缝隙,因为和彩色图案重合所以看不清,水应该都从缝隙流下去了。”

众女仔细一看,这才恍然。

“没有所谓的神迹,一切自在人心。”公孙羽淡淡道。

“知道啦!”关玉雪气得白了他一眼,“人家也不是信徒,不需要你对我进行科学普教!”

***

在祭拜之后,公孙羽将北宫灵雨送回北宫庄园,而自己和叶红菱按计划开始发动雷霆一击。

关少勇、吴福来以及八名手下被警方逮捕。

“你们干什么!?我是关少勇,市委佟副书记是我的姨父,你们敢抓我,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关少勇在被警察戴上手铐时,顽强地抵抗了片刻。当然,抵抗不过多吃苦头罢了,警察很不客气地给他几个膝顶后,关少勇老实起来,只是恶狠狠地盯着警察不放,嘴里喘着粗气。

“你以为你是谁?牛逼个什么!?”

经侦总队总队长孟慎言手下五大门神之一的第三支队长胡剑锋拿劈啪作响的高压警棍捅了他一下,强烈的电击让关少勇全身剧烈颤抖起来,脸孔扭曲而狰狞。

胡剑锋的表兄曾经在关少勇手下吃过大亏,所以对其早就恨之入骨,这次听说有此任务,登时自告奋勇,在局长大人的委派下随叶红菱前来。

关少勇平素最喜欢将人浸在水中,然后拿高压警棍捅人,不料今天作茧自缚,终得报应。

至于吴福来,在被捕的同时就彻底崩溃了,全身簌簌发抖,嘴唇紫乌一片。

当二人看到门外站着的叶红菱、公孙羽,便明白了一切。

关少勇依然桀骜不驯,冲长街怒吼起来:“叶长宁,你他**好毒,今天这个场面老子不找回来,老子就不姓关!”

在他看来,叶红菱只是与他同级的正处,要整他的绝对是正厅的叶长宁。

“走吧!”警察在他的背后猛然一推,关少勇差点摔倒,气得猛瞪眼。

“看什么看?你以为老子怕你不成?”那个警察倒也霸气,低声骂了一句,暗地里用带着鞋钉的皮鞋在关少勇的脚背上狠狠跺了一脚。

什么叫“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关少勇这一瞬间就明白了。

关少勇、吴福来集团的倒台,让新泾百姓和企业欢欣不已,到处甚至燃放起鞭炮,无数人围观起这些败类的末日。

关少勇在新泾掌权长达五年,这五年来,他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甚至勾结黑社会无恶不做,黄赌毒俱全,将新泾镇搞得乌烟瘴气,不正之风盛行,经济处于东海城乡结合部最落后的境地。

在这五年间,新泾镇的经济总量不见增长,洗浴城、娱乐城、地下赌场、迪厅、酒吧,这些容纳黄赌毒的场所却增长了十倍之多!

新泾镇甚至逐渐成为东海西部的一块毒瘤。之前市政府之所以将金鼎的安居工程建设在新泾,一是考虑地价,二是为了提升新泾的经济。

关少勇的被捕,如同捅翻了一个硕大的马蜂窝,东海政界登时炸锅。无数说情的电话乱打,从公安局、检察院、纪委,甚至市政府、法院、长宁区各部门都受到了说情电话。

“不知道!”

这些部门统一口径,直接使出闭门羹。

事实上,他们还真是不知道。公安局经侦总队只是配合纪委对关少勇等进行缉捕;程序尚未到检察院、法院,他们当然不知道内情;由于这个案子乃是由纪委书记罗志峰直接委托叶红菱办理,所以纪委其他干部也茫然不知;至于政府、长宁区同样不知情。

“谁胆敢将电话再打到纪委,让他过来说清楚和关少勇的关系!”

在听到下级的汇报后,罗志峰断然道,言语中杀气腾腾,双目寒风凛冽,吓得下属满头冷汗,连忙点头退了下去。

“尤书记,我刚才已经去探了口风,老包满脸杀气,苗头不对啊!他还说,谁如果胆敢再打电话说情,就要让他来纪委说清楚和关少勇之间的关系!”

打电话的是纪委副书记马文陶。由于罗老包的极端强势,纪委几位副书记在老包面前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完全一副下属的模样。

浦东新区区委书记尤文达乃是市委常委,享受副部级待遇,在东海也是跺跺脚就地震的人物,闻言气得脸色都变了。但他奈何不了罗老包,别说是他,甚至连佟永北对罗老包也心寒几分。

罗老包的油盐不进、铁面无私、不偏不倚,在东海相当著名,无人不忌惮三分。

“清官就绝对不会怕我!身子正的人就绝对不会怕我!严格秉持党性的人就不怕我!怕我的人,其心首先便不正!”

一次在常委会中,当有人表示不少干部惧怕纪委罗老包时,罗志峰站起来悍然道,双目炯炯,常委会中胆敢和他对视的除了白路强、肖正平外,几乎没有!

关少勇等十人被羁押在市郊一个秘密看守所中,纪委抽调十几名精干的干部,在叶红菱的率领下对关少勇等进行连夜审讯。

出于案件的敏感性,这里进行封闭型管理,所有人包括叶红菱的手机都被收缴,门禁由武警统一把守,除了持罗志峰手令者,任何人不得进出。

吴福来第一个崩溃了。这个家伙早就完蛋了,当纪委干部提审他时,他就扑通一声跪下,大叫道:“我招,我招,饶命!饶命!那些人我一个都没杀,都是关少勇干的,所有赌场都是他开的!”

杀人!?纪委干部们精神登时为之大振,很快从吴福来嘴里撬出许多有价值的东西,成果丰硕到令这些人一个个红光满面、双目绿光闪烁,如同豺狼般。

吴福来一招,其余八名喽啰便顶不住了,一个个招了出来。

倒是关少勇硬气得很,面对纪委干部的审讯,一声不吭。

“关少勇,你不招也罢,就这些材料,判你个斩立决绰绰有余!”

满脸瘢痕的纪委干将拍着桌子厉声喝道,“开赌场、放高利贷、纵容****、贩卖毒品、组织黑社会、唆使杀人、**、猥亵**,哪一宗不是重罪!?在你手里,至少有五条人命案!”

“你说五条就五条啊?我还说一百条!”关少勇冷笑道。

“你以为不说就能躲过去吗?很不幸,你的手下早就抢着招了。现在,他们正在带人去新泾镇寻找证据。关少勇,你的末日真的来临!”

关少勇闻言脸色登时惨白一片,片刻后闭上眼睛道:“老子也享受够了,处*女老子玩过不下三十个,这辈子值!”

“值吗?到头还不是一针了事?”纪委干将冷笑起来,“不幸的是你的家人,他们现在正惶惶不安。你父亲心血管病发作,现在正在住院!”

关少勇的脑门上一根青筋突突地跳起来,但依然默然抗拒,负隅顽抗。

然而他的顽抗却并未延缓案件的进展。在警方的严密配合下,大量的证据被收集,很快纪委便将案件定性送交检察院,同时整理材料送呈市委、市府主要领导人。

白路强阅后批字:依法严惩不贷!

肖正平批字:从重从快惩处!

佟永北踯躅良久,在其上颤抖着批字:该杀。

因为这“该杀”二字,晚上回家佟永北被老婆揪掉了额头仅剩的几根头发,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再次朝金凯迪而去。

第十一章 重拳(下)

关少勇的落网并不代表着组合拳的完毕。第二天,长宁区区委常委、区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罗肖泉也在这个案件中被牵扯下去,而且扯出了几乎一年前的旧案。

在调查中发现,在去年军刀社社长鹿鸣岐被害案件上,罗肖泉非但没有尽全力破案,而且反打一耙,栽赃陷害鹿鸣岐。

鹿小幽知道这个消息后,开车从龙华过来,在公孙羽怀中大哭一场,并在父亲的墓前焚香祷告,让父亲安息。

更让公孙羽意想不到的是,随着调查的深入,鹿鸣岐案件甚至牵扯到了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检察长叶虎正,叶虎正曾经在鹿鸣岐案件上对长宁区进行了施压。而当纪委对叶虎正进行立案审查时,却发现了他收受巨额贿款的证据。

纪委专案组立即深入调查,在其家竟然搜到现金高达人民币126万元、港币100万元、美元9.5万、欧元6万;而各种礼品、字画、古董、名烟名酒等价值高达256万元人民币。

另外,在他家的床垫缝隙里,.专案组人员找到二十张存折,存款共计850万元。

叶虎正的落网震惊了整个东海,.而从叶虎正嘴里,专案组撬出一系列有用的材料,并迅速与检察院展开合作,加快案件审理和侦破进程。

然而案件却在两桩自杀案中嘎然而止。

6月末,东海三木建筑有限公司.董事长魏有全畏罪自杀,警察进入魏宅拘捕时,他锁住大门,随即浴室里自缢身亡。

魏有全是案件的关键证人之一。叶虎正、罗肖泉均.干涉鹿鸣岐案件,均是出于他的授意,并且魏有全曾经八次向二人受贿,总额计350万元!

据叶、罗二人交待,魏有全当时收买杀手暗杀鹿鸣.岐的理由是鹿鸣岐卷入了他和对手的竞争中,害得他损失过亿。

据调查,魏有全确实在07年一桩生意中损失惨重,.但却没有任何鹿鸣岐与这桩生意有任何交集的信息,至少在军刀社的账目上看不到这一点。

第二桩自杀案.件是罗肖泉在看守所中放风时忽然解下皮带自缢身亡。

作为一名副厅级干部,罗肖泉可谓位高权重。然而此人在长宁区却与关少勇沆瀣一气,包庇、纵容关少勇的犯罪,并为关少勇等违法乱纪保驾护航。

魏有全和罗肖泉的死,断绝了这个案件的一切后续可能性。而纪委貌似也不准备继续插手这桩案件,已经将所有资料全部交给了检察院。

在将手中的资料全部移交完毕后,叶红菱带着嘉奖离开了纪委,回到了东海市公安局,出任刑侦总队副总队长,享受正处级待遇。

在霍峦被拘捕、龙国等调入刑侦总队后,汪泓对刑侦总队的控制力已经大幅加强,而叶红菱的强势回归,更进一步稳固了汪泓在刑侦总队的地位。

毕竟她的身后可是一个利益集团——东海浙系!

东海浙系除了代表人物姜剑锋、叶祥东外,正厅级另有五人,即市人事局局长肖明、市司法局局长吴晓峰、市经济委员会主任王旭光、市社会服务局局长许美媛、金山区区长赵晚勤,势力非同小可。

其中人事局局长肖明和常务副市长莫北雄是亲家,而许美媛丈夫的弟弟即市政府秘书长高猛,所以浙系与肖系之间的关系相当密切。

为了欢迎叶红菱的回归,刑侦总队特意在香雪海酒吧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晚宴。在刑侦总队全体干部的强烈要求下,叶红菱将公孙羽招来。

三支队支队长龙国大笑道:“少了我们刑侦总队的女婿哪成啊!”

这次派对参与者都是些酒国豪杰,尤其汪泓、江凯丰、龙国、石效瑞几个更是公安局著名的酒缸,能喝能闹也能劝。江凯丰虽然已经调任经侦总队副总队长,但刑侦总队的活动他却一直在参与。

拿他的话说就是:俺的心永远留在刑侦总队!

当公孙羽驾车飞驰而至后,这些家伙登时将所有火力对准了他。

“咱们不喝那些洋酒,不喝那些鸡尾酒,咱就来五粮液,52°的,怎么样?”

汪泓命人不断开启酒瓶,而他则将三十瓶五粮液一字排开,放置在众人面前。叶红菱秀眉一皱,将自己的酒瓶子放到公孙羽面前。

刑侦总队特勤大队大队长石效瑞看到了登时叫了起来:“喂喂,叶队,这不成啊!今天可是欢迎你,你怎么能临阵脱逃?”

江凯丰二话不说,将自己那瓶“嘭”的一声立到叶红菱面前,而自己起身又拿了一瓶。叶红菱无奈了,于是将公孙羽身前那瓶取回,将江凯丰那瓶移开:“知道了,这总可以了吧?”

“什么叫可以?不可以!”

七支队支队长韦冠世大笑着将酒瓶子再次挪回原地:“叶队,我了解你刚才的意思,是劝羽公子多喝一瓶么!”

女警花一听登时倏地站起来,叉腰叫道:“谁说的,好你一个韦冠世,你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了!”

韦冠世吓得往后就躲,探头道:“叶队,您的雌威我不敢犯,让汪队评个理吧!”

汪泓点头道:“小冠言之有理,叶队,我看羽公子眉头都不蹙,你怕什么?”

公孙羽淡淡一笑,将叶红菱拉着坐下,点头道:“没问题。”

刑警总队众人登时纷纷拍手嚎叫起来。江凯丰笑道:“不愧是我们刑侦总队的女婿哈,这性格就是爽,会须一饮三百杯,有太白风格!”

当下大家开始倒酒。也不取小杯,就拿玻璃盏干,一盏大约二两半,一瓶刚刚好四杯。很快,清冽的酒气在酒吧里蔓延开来,而酒菜也不断送上来。

“怎么样,开杯吧?”汪泓问。

龙国等笑了起来:“汪队,今天难得请客,您怎么也要致辞吧?”

“好,那我就说几句!”汪泓爽朗地端杯站起来,“今天是叶队回归咱刑侦总队的好日子。说起来叶队在纪委也混得不错,升职、立功,肩负重任,是咱们的领导哈!可叶队却一直在心中挂念着咱刑侦总队,为什么?一个字:亲!叶队是拿咱刑侦总队当家,拿咱们这些汉子当亲人了!为了我们这个大家庭,干!”

汪泓非常激动,而且浑厚的声音很能打动人,在场所有人的眼睛几乎都潮湿了,就连叶红菱都很干脆地举杯一饮而尽。

然而这52°的酒颇有些割喉的意味,即使这是五粮液。叶红菱连声咳嗽起来,俏脸顿时通红,就连修长的玉颈也被晕红所浸透。

公孙羽连忙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低声道:“慢点,酒不是这么喝的!”

“那你们不都是一口干吗?”女警撅起小嘴撒娇。

公孙羽无奈了。正好这时汪泓过来敬酒,连忙举杯站起来。

汪泓一口干,爽朗大笑道:“兄弟,服你!无论什么样的难事,到你手里就整得服服帖帖。这次一连串的重拳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爽!能交到你这个兄弟,这辈子都值!”

公孙羽也干了,颔首道:“汪大哥,一直以来你对我的支持,兄弟都铭记在心。咱们都是军人出身,性子直,不多说了。”

在汪泓之后,众人一涌而上,不到三十分钟公孙羽面前新换上了两瓶酒,甚至连叶红菱面前那瓶酒都罄尽。女警看得心疼不已,连忙阻拦道:“喂喂,慢点来,大家都表示一下好不好?这样下去,伤身体!”

龙国大笑道:“叶队你放心,我可听安子介他们说过,他在龙剑号称酒仙,一向纵横无敌,象这样的白酒,十来斤没事!”

公孙羽苦笑了。他的身体诚然极佳,而且酒量也不是一般的豪。但如果不靠太清真气“耍赖”,喝上十斤的话,绝对醉死。就算现在,近三斤高度白酒下肚,胃里便热烘烘的相当燥人,唯有以真气逼住。

然而公孙羽却依然来者不拒。在过去的一年中,刑侦总队对他的帮助相当大,只要力所能及,汪泓几乎是有求必应。总的来说,他欠他们一个人情。加之今天是欢迎叶红菱的派对,诚然没法躲过。

“吃些菜,你肚子里很不好受吧?如果不能喝了,就少喝些吧!”

叶红菱心疼地不断给他夹菜,一面瞪那些依旧源源不断过来敬酒的家伙。

“没事,我行。”公孙羽淡淡一笑,依然一饮而尽。

这句话却被龙国听到,大笑道:“男人,能说不行吗?”

大家闻言都轰然笑了起来,纷纷抬起玻璃盏劝酒。如此豪饮,很快就有人倒下,成为酒桌烈士。不过,料理这些人倒也简单,酒吧之上正好是一间宾馆,于是将这些烈士抬起,直接往宾馆一丢,随即继续喝。

大约三个小时后,酒吧内已经仅剩下公孙羽、叶红菱、汪泓、江凯丰及石效瑞。就连最能闹的龙国也早就瘫倒,被丢到宾馆大床上。

“海量,海量!”剩下三人不敢再进攻,免得被公孙羽一网打尽,落个刑侦总队被公孙羽一人单挑,全军尽墨的恶名。

公孙羽看了看手表,站了起来:“我送你们三个上去吧。时间不早了,酒也够了,兴也尽了,该散了,明天还有工作。”

“不……不用送!”江凯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舌头都大了,这家伙灌了两斤多,实在过量了,“你们小夫妻……去吧,去过夜生活……”

“江队,你……你说什么呢?”叶红菱羞得本就通红的小脸更是如火一般燃烧,跺脚嚷了起来。

“骚蕊,我……我说错话了……呃,对、对不起!”江凯丰搞笑地敬礼鞠躬,却差点没摔倒,被公孙羽扶住。

第十二章 捉奸(上)

在将已经灌得摇摇摆摆的三人送上楼后,公孙羽和叶红菱离开了酒吧。女警的脚步也相当不稳,有些踉跄,毕竟也喝了三两高度白酒,尤其刚开始那一杯,几乎就让她崩溃。

“背我!”女警孩子般娇嗔地伸出胳膊,警服下的**高高隆起,让饮酒过量的男人下面顿时为之高高突起。

“你好坏哟!”她笑着,眼波迷离,脸颊浮起酡红色。情动了,修长双腿间貌似已经沁出清泉,麻酥酥的痒死人。

公孙羽无奈将她背起,然而那挺傲的**挨蹭在背上,使得他的火气更是大盛。而女警则更不济,甚至低声呻吟起来,娇躯火一般滚烫。

欲望之门一旦开启,敏感的女性便如同初尝血腥的幼狮,分外痴缠。

“羽,我……我们去开房吧?我不想.回去听妈妈的唠叨了!”女警将火热的脸颊贴到他的脸上,混着香气和酒味的气息重重地冲击在他的耳垂上,让他那雄壮的身躯为之微微颤抖。

公孙羽苦笑一声,默然朝停车场快步而去。

“好不好嘛!我要去名典皇朝,在那.里开一间总统套房!”女警娇笑着不断踢动小脚,她真的醉了。

刚刚到停车场,男人的忽然止.住脚步,耳朵微微竖起来,眼眸如刀锋般在四周扫过,嘴角沁出一抹冷笑。跟踪者?而且是跟踪术极其拙劣,显然是哪家不入流的私人侦探社。

那么说来,雇主应该是……

公孙羽的脸色严峻起来,步伐再次加快,很快来到.自己的车辆前,开启车门,将女警放置到副驾座位上。

“羽,好不好嘛,人家想要开房呢!”女警突然伸手抱住.公孙羽的脖子不放,红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醉态溢于言表。

公孙羽沉吟片刻,毅然点头。

半个小时后二人来到名典皇朝。这是一家隶属.金鼎酒店联合集团公司的五星级酒店,公孙羽曾经陪同北宫灵雨前来视察过。

巧合的是,今晚.酒店的大堂经理竟然就是曾经接待过他的michelle。michelle曾经是一名t台模特,故而身材极其高挑,个头不在叶红菱之下。看到公孙羽搀扶着的一身警服的女警,混血儿一怔,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小嘴。

“开一间总统套房……”公孙羽淡淡道。

女警连忙捂住他的嘴,醉态十足地憨笑着,拼命摇头:“不,羽,我……我刚才开玩笑呢,标准间多……多少钱?”

michelle微微鞠躬道:“这位小姐,标间3888元每日,请问……”

“不会住穷你吧?”女警娇屈地凝视着他,小嘴不断喷洒着浓郁的酒气。

公孙羽苦笑摇头,取出银行卡。其实最近他的手头依然不是很宽裕,之前在赌场赢取的钱几乎全部投在哪家工厂里,最近梅莉一直在昆山忙碌着不曾回归,而他也没空去管理那家工厂。

michelle看了看他,小脸微微泛出一丝淡淡的嫣红,接过银行卡,低声道:“公孙先生,有一间豪华套房空置,要不我给您打五折优惠?五折的价格大约5999元,很优惠的。”

连我的钱都要多赚?公孙羽简直服了眼前这个俏丽的女子。

或许看懂了公孙羽的眼神,michelle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套间里有一个按摩浴池,这位小姐醉了,最好在浴池泡泡,醒醒酒气……”

公孙羽这才释然。女警一听说有按摩浴池,眼睛登时瞪大了,连忙点头道:“羽,我、我要嘛!如果你的钱不够,我……我凑,不就是多穿警服,少买一件衣服!”

公孙羽只得点头,很快接过房卡和银行卡。michelle并没有依照惯例收取他的押金,很显然这个混血儿并不是一个不通融的人。

二人刚刚离开酒店大堂约半个小时,突然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女人带着两名墨镜男迅步走了进来。

“晚上好,夫人。请问您是要住店吗?”michelle彬彬有礼地迎上去。

女人**一挺,michelle的眼睛登时一亮,好大的一双硕乳,至少36e以上!而且这个女人年纪虽然不小了,但却风韵依存,面容姣好,气质也很高贵典雅,诚然是一个尤物。

“公孙羽的房间房号是多少?”中年女人冷冷问。

“什么?”michelle吃了一惊,看了看她,难道这个女子也是他的相好?不成想那个酷男竟然那么风流,连阿姨级的女人也泡,难道他有恋母情结吗?

“我问公孙羽的房号!”女子稍显浓密的秀眉蹙起。michelle忽然觉得她的脸微微有些熟悉,但记性相当好的她却确定自己不曾与她见过,否则单单那双超级硕乳就会坚决地存留在记忆中。

michelle鞠躬道:“对不起,我不能泄露客人的秘密,夫人。”

女子不耐烦了,给身后一个墨镜男使个眼色。那人立即上前,取出证件道:“我是东海高级法院的法警,今晚来这个公干,请您的配合!”

法警?michelle虽然不是华人,但因为在华夏工作,却曾经特意通读过民法,大略知道法警的职权责,当下道:“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泄露客人的秘密。请问这位先生,法警能管辖到酒店范畴吗?”

女子气得脸色都变了,随即取出手机走到一旁嘀咕起来。十五分钟后,两辆警车飞驰而来,二十名警察在一名二级警督的带领下冲进酒店,吓得酒店大堂的服务员纷纷往后退缩。

“叶夫人,您好,我是吴达,姜书记命令我过来听您的号令!”那名警督给女子敬了一个标准的礼后,沉声道。

吴达是酒店所在地静安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在接到姜剑锋的电话后,登时兴奋地亲自带队冲了过来。姜剑锋可是政法委书记,副部级大员,而他不过是一个副处级的喽啰,能抱上姜的大腿,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谢谢您这么晚能过来。”女子矜持地点头,随即转头对michelle冷冷道:“这位小姐,我也不是为难你。如果你再不将他所住的房间说出来,今晚你们这家酒店只怕就无法继续营业了!”

michelle愤怒了。这显然是仗势欺人的典型案例!

突然吧台的电话响起,一个服务员怯怯地叫道:“michelle姐,您的电话!”

michelle迅步过去接了电话,片刻笑意再次浮现在美丽的脸上,放下电话,随即取过一张备用房卡,颔首道:“这位夫人,请跟我去。”

女子微微一怔,随即对吴达道:“吴警官,请您在这里稍候,我去去就来。”

吴达连忙弓腰点头道:“是,是,叶夫人您请便,我一定在下面等候。”

女子于是带着两名墨镜男,在michelle的带领下迅速朝电梯而去。大约五分钟后,四人在16楼的一间豪华套间门前停下。

“夫人,他就在这里。不过,这二位……请不要进去。”michelle道。

女子点了点头:“可以。小刘、小李,你们在外等一会。”

“是,黄处。”二人齐声应道,随即走到一旁站立。

michelle将套房门打开,领着女子走了进去,随即将门关上。这是一间装饰极其豪华的大套间,进门便是一个相当于客厅的起居室,让女子眼睛为之喷出熊熊怒火的是:沙发上放置着一套女式警服和衬衫!

不好,女儿吃大亏了!

女子大怒之下冲了进去,只见数十平米的大卧室里点着昏暗的地灯,一张三米多宽的大床上高高凸起,一蓬墨黑的秀发洒在如雪的枕头上,分外艳丽。

女子气得**大幅起伏,michelle看得简直生怕她胸前的扣子经受不住崩裂。

“无耻!”女子简直咬碎了一嘴碎玉般的牙齿,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单薄的真丝棉锦被,呼地揭起。

然而被子中却仅仅只有一具仅着内衣的玲珑凸凹、美不胜收的女体。房间冷气开得很盛,女警的娇躯遽遭寒冷,于是蜷曲起来,迷迷糊糊地伸出小手往旁边不断划拉,意图将锦被拉回。

“羽,给我……冷死人了呢,不要戏弄人家啦!”

清丽脱俗的小脸上依然酡红一片,醉意未消,就连眼睛都睁不开,不满地撅起的小嘴里还在喷洒着浓郁的酒气。

女子一怔间,连忙将锦被给她盖上。女警得到锦被,大喜之下,连忙将自己死死裹紧,然而一弯耀眼夺目的雪臂却留在了被子外面。女子看了摇头叹息,解开被子将她的胳膊塞了进去,在床边坐下,拂开她的秀发,凝视着她,一时百感交集。

“夫人,您看……”michelle低声道。

“你先出去。”女子挥手道。

“好。”michelle点头应答,一面离开,一面好奇地到处扫视。那个酷酷的男子躲到哪里去了,难道在浴室里?

当michelle关上房门后,女子站了起来,冷冷道:“公孙羽,你给我出来!”

然而室内一片寂静,没人回答。

“你以为躲在浴室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女子冷笑道,“我年纪完全可以做你的母亲,我可不怕你的裸体!”

然而依然是一片寂静,浴室里没有任何回答。

女子大怒,几步过去呼地推开浴室门,然而宽阔的浴室里却空无一人。女子讶然,到处搜查,什么都没有。她快步出来,在房间好一番寻找,一无所获。

“咦,怎么不见了!”她来到床边,摇摇女儿,“菱菱,公孙羽呢?”

“羽……羽,我渴,给我水!”女警却呻吟起来。

女子气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只得起身去倒水:“我倒是过来服侍你的,你这个坏透了的丫头,气死人了!”

第十二章 捉奸(下)

叶红菱母亲的捉奸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让公孙羽意料不到的是,第二天却得知一个真实的捉奸故事:大约上午十点时,苏伊美在学校发现自己的讲义落在家里,于是驾车回家取讲义。然而在自己的大床上,却发现丈夫和一个妖艳的女子赤裸裸地抱在一起,正吭吭哧哧地努力奋斗着!

苏伊美震惊了,呆在那里,手里的讲义散落一地,眼睛彻底直了。

她的丈夫江斯铭连忙拉过被单将二人裸躯遮住,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滚!滚出去!”苏伊美哭着大吼起来,眼睛通红。

二人连忙爬出被单,手忙脚乱地穿衣,片刻后那女人就待离开。苏伊美呼地将她揪住,恶狠狠地问:“你叫什么?”

“我……我……”妖娆而年轻的女人惊吓得浑身乱颤。

“说!如果你胆敢欺骗我,我砍死你!”苏伊美如母狼般盯着她,阴森地吼道。

女人吓得哭了起来:“我叫赵.燕妮……苏老师,你饶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当苏伊美在北宫灵雨、白妃樱、关.玉雪面前哭诉到此处时,公孙羽忽然从一旁凑过来问道:“苏姐,你说那个女子叫赵燕妮?是不是二十来岁,瓜子脸,染的大*浪金发,耳朵带着四对耳环的?”

“怎么,你认识?”苏伊美泪水涟涟地问。

原来是她?竟然出巢了!公孙羽.的嘴角沁出冷笑,点头道:“这个女子原是雨柔父亲包养的女人,不是说怀孕了吗?怎么……”

“根本就没怀孕,小腹平坦得很!”苏伊美断然道。

“你确定就是那个赵燕妮?”北宫灵雨问。

公孙羽默然点头,沉吟道:“应该没错,名字相同,脸模.样相同,就连头发、耳环也相同,不大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我要和江斯铭那个扁毛畜生离婚,日子没法过了!”

在讲述最后,苏伊美作出简短有力的总结陈述,更.让人震骇的是她转述的江斯铭的一句话,那个色狼向她告白曰:她只是侵入了我的肉体,没有侵入我的灵魂,我的灵魂永远为你而纯净。

北宫灵雨、白妃樱、关玉雪三女听到后,齐齐忍不.住恶心得差点吐出来。他也敢说自己纯净?简直是无耻到极端!

江斯铭是闸北.区副区长,四十来岁,身材胖大,长相虽然平平,但平日看起来也算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不成想竟然是这样一个无耻之徒。

“伊美,你是真的想离婚?”白妃樱问。

苏伊美用力点头,擦拭去泪水断然道:“没有第二条道路可走!现在只要想起他,就想到那个黑胖的丑陋身躯在那个妖艳女子身上蛆虫一样扭动的景象,我……我都要恶心死了!”

众女也被她说得恶心起来。北宫灵雨劝说道:“伊美,离婚是人生一件大事,你要认真考虑,别到时候后悔。”

“我倒是觉得离了的好,那样的畜生有什么好留恋的?和他在一起简直是生不如死!”关玉雪却嚷了起来,一边撸袖子叫道:“伊美姐,带我去会会他,我要让那个色狼知道我们姐妹的厉害!”

“是啊,我们伊美容貌姣美,知性聪慧,害怕找不到如意郎君?”白妃樱拍了拍苏伊美那丰腴的粉臀,笑了起来。

苏伊美脸一红,推了她一把:“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家难过死了,你还逗趣!”

“我哪里逗趣啦?说真话呢,要是有半句虚妄,诛心!”白妃樱随即瞟了男人一眼道:“公孙羽,你说伊美该不该离?”

公孙羽摇头道:“我没有权力判定。”

“那是!”关玉雪尖刻地盯了他一眼,“你自己本身就是个色狼么,有什么权力去说别人呢?”

公孙羽被大条女孩的言语给鲠住,差点没翻白眼。北宫灵雨看不过,打了她一下:“小雪你瞎说什么呢,小羽怎么就色狼啦?”

关玉雪不服,小脑袋一昂,犟嘴道:“灵雨你别纵容他好不好?他那么花心还不是色狼是什么呢?”

白妃樱捂嘴笑道:“我看是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妃樱姐,你说谁呢?”关玉雪气得跳了起来,就要哈白妃樱的痒痒。

白妃樱吓得尖叫着奔到公孙羽的身后,叫道:“公孙大侠救命,我刚才可是为你主持公道,你不救我就是你不仁不义!”

众女大笑,一时将苏伊美带来的抑郁之气一扫而尽。

笑过后北宫灵雨正色道:“伊美,我是说真的,做一个决断很容易,可做一个让自己一辈子无悔的决断却很难。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

苏伊美叹息道:“灵雨,我也知道这是一件大事。不过,只要我想到那个无耻之徒悠然自得地说着自己那套所谓的生活哲理,我就恶心得要死!嗨,我当年怎么就那么蠢,竟然被这样的家伙给欺骗了!”

白妃樱道:“伊美,你确定要离?”

“是,一定要离,绝对不能继续和他过了!”苏伊美决然道。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等?他不是不愿意离么?现在就找律师,起诉离婚。”白妃樱转头道:“灵雨,你去找李国茂大律师,咱们姐妹要搞就大动作!不就一个副厅么,咱还怕他?”

“那是,你爸爸是政治局委员,比部长都大嘛!呵呵!”关玉雪笑道。

“咦咦!”白妃樱气了,转身去抓关玉雪,“小雪你今天还专门和我抬杠哦?”

关玉雪也跑到公孙羽身后去躲,当白妃樱哈她的痒痒时,大条女孩笑得要死,不管不顾地抱着公孙羽的后背乱跳乱蹦,将**贴在他的背上不断上下左右挨蹭,搞得男人俊脸通红,甚至连下面都起了剧烈反应,惊吓得连忙躬下腰去。

“小雪小说整理发布于www.эzсn.cοm你吃帅哥的豆腐吃够没有?”

当白妃樱停手时,关玉雪还抱着男人喘着粗气。白妃樱忍不住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笑了起来。关玉雪顿时收手不迭,想了想她却又用力抱住,用粉脸蹭蹭,笑道:“我不怕,这是灵雨家的宝贝,我和灵雨是好姐妹呢,借用一下她没意见的!”

众女简直被这个赖皮货惊得目瞪口呆。白妃樱失笑道:“小雪,我们也是好姐妹吧?我们家石彬长得也不赖,要不也借给你用用?”

“不要,不要!我就要他!你那个石彬笨笨的,我才不喜欢呢!”关玉雪耍赖地抱着无奈之极的公孙羽不放,脸皮之厚简直登峰造极。

众女大笑起来。苏伊美道:“小雪,我看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关玉雪被笑得俏脸绯红,这才放手。这时罗筱惠却过来禀报,江斯铭在金鼎大厦门厅处等候,求见北宫灵雨。

“见我?”北宫灵雨一笑转头,“伊美,你什么意思?”

“叫他滚!”苏伊美冷冷道,“灵雨,我今晚去你山庄住,不回家了。”

“要不,我们去说清楚,让他死心?”白妃樱道。

苏伊美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不过,你们可要陪我去,我让你们见识一下这个世间最无耻者的丑恶脸孔。竟然这样的人一起过了三年,想起来真是太可怕了!”

众女闻言不由莞尔,簇拥着苏伊美,在公孙羽的保驾护航下朝楼下而去。

而此刻坐在金鼎大厦接待厅里的江斯铭却满身不自在。竟然被看大门的挡驾了,而且这些家伙一个个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模样!

也不瞧瞧你们眼前站着的是什么人!大爷可是闸北区副区长,堂堂一方大员,副厅级干部。本意要发作一番,但转念一想和这些乡巴佬闹实在掉底子,而自己却有求于北宫灵雨,只得满心屈辱地坐到沙发上,阴沉着脸孔在那里生闷气。

有时候想起来,心底也有一丝悔意。但瞬即,赵燕妮那年轻而妖媚的肉体又浮现在脑海中,尤其那双雪白修长的大腿,有力地夹在自己的后腰上,结实而丰腴的肥臀猛烈地逢迎耸挺,那滋味……

当众女过来时,便看到这位正阴沉着老脸,如同正要爆发的火山般窝在接待厅的沙发上。江斯铭年纪虽然不过四十来岁,但长相却异常老成,不但有谢顶的趋势,而且早生华发,加之细眼、大鼻头、豁嘴,满脸皱纹,此刻皱着眉毛,那副模样拿来和公孙羽一对比,简直有云泥之别,众女不由有了呕吐的欲望。

“你过来干什么?”苏伊美冷冷道。

江斯铭一听到这个声音,委屈和怒火就要爆发,然而当他跳起来时,却看到站在面前的竟然有北宫灵雨、关玉雪、白妃樱、罗筱惠几个,眼睛登时直了!

尤其北宫灵雨、关玉雪二女,更是美到动人心魄,就像长白山上的雾淞,瞬间让人眼前处处都透着一种似雪非雪的晶莹。

“北董,您好!这位是……”这个色狼知道北宫灵雨这等世家贵女绝非自己能碰触的,看着关玉雪却眼生,于是伸手出去。

“我叫关玉雪。”关大小姐嘴角沁出一抹魔鬼般的冷笑,晃荡着一双大耳环,伸出雪白的小手,然而公孙羽却从她的指缝间看到淡淡的银光。

“啊!你,你的手……”

果不其然,江斯铭惨叫起来,死死地握住右手,盯着关玉雪的小手不断打量。

“我的手怎么啦?”关大小姐气得撅起小嘴,举起小手不断晃动,在透过大玻璃的阳光映射下,小手白得几乎透明,完美无暇。

江斯铭吃了一个暗亏,却无法明说,这才知道眼前看似开朗,容易上手的女孩身上满是尖刺,再也不敢招惹她,转身对苏伊美道:“伊美,我们回家吧!”

“凭什么?”苏伊美冷笑起来,“江斯铭,我已经一再明确告诉你,我们完了!”

“你说完了就完了?”江斯铭阴沉着脸孔怒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受法律保护的关系,谁胆敢干涉,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姓江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妃樱一听就怒了,站了出来。

江斯铭认识白妃樱,她曾经去过他家里作客两次,对这位东海第一人的贵女,他是绝对不敢招惹的。副厅对超部大员,简直是鸡蛋碰石头,白路强连出面都不必,只要这位大小姐私自去找找市委组织部领导,只怕不用过几天,他这个副厅就会被一撸到底!

退了一步,江斯铭道:“白小姐,我没别的意思。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是吧?再说了,我好歹也是个副厅干部,离婚……影响不好!”

“知道影响不好还和那个无耻的女人鬼混?”关玉雪讥讽道。

“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江斯铭搔搔少得可怜的头发,翻翻耷拉着的眼皮,“美美,饶我这一次吧,我一定不会……”

“一时的鬼迷心窍小说整理发布于www.эzсn.cοm?”苏伊美冷笑起来,“江斯铭,别拿混话骗我,我不是三岁小孩子!据我所知,你和她根本不是第一次!那个女人在闸北区有几处美容院,想你帮她照看,就和你鬼混在一起。这个我都调查清楚了!”

江斯铭面容一滞,随即尴尬地笑道:“那个……是,她是有求于我才……那个,我,我以后一定改,一定好好改。你看以后的表现好不好?”

“没什么好看的!江斯铭,你要不要我再揭你的老底?”苏伊美盯着他道,“前些年,你在一家美容院和几个商人被警察带走了是怎么回事?”

江斯铭的脸顿时苍白起来,摇手道:“那是误会,误会嘛!伊美,我和你不是一再解释过了吗?当时我们是在谈公事,也是正当按摩,没有任何色*情交易!否则警察怎么立马将我们放了呢?事后他们还道歉了,误会嘛!”

“误会?有那么多误会吗?”苏伊美冷冷道,“江斯铭,你别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你们是在谈正当生意?干嘛要去美容院谈?美容院按的什么摩你以为我不知道?江斯铭,我一直是给你面子,没有扯破脸皮!”

“你想怎么样?还要闹啊?苏伊美,你别瞎扯啊,今天你回不回去?”江斯铭恼羞成怒,大吼起来。

“不回去!”苏伊美断然道。

江斯铭竟然冲过来就待抓苏伊美,公孙羽手微微一摆,早就看不过眼的王杰几个登时一拥而上将他抓住。

江斯铭拼命挣扎,虚张声势地怒吼道:“你们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厅级干部,高干!你们动我,小心坐牢!”

“坐牢吗?我喜欢将牢底坐穿!”公孙羽凑过去阴冷地盯了他一眼,随即冷冰冰地道:“丢出去,以后这个家伙没资格坐在接待厅了!”

王杰等大笑,擎起这个满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几步出去,直接往外一丢!

第十三章 荣蓉(上)

7月1日,一个消息震惊了东海各界人士。年仅37岁的荣蓉被越级提拔为副市长,成为东海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部级干部,而且据好事者考证:这个年纪也是华夏当今副部以上级别最年轻者。

荣蓉,1971年生,未婚。1996年获东海政法大学博士学位,在校期间成为民革人士。2000年成为东海政法大学历史上最年轻的副教授,并于当年成为民革中央理事;2001年步入政坛,应聘成为科委某处长;2003年成为科委主任助理;2005年成为科委副主任、民革中央副理事长;2007年根据中央精神,享受正厅待遇。至今仍是东海政法大学的客座教授。

从正厅到副部,这个门槛有人一辈子都未能越过,然而升任正厅勉强才一年的荣蓉却一步登天,不能不说造化弄人。

这次中央有政策下来,命东海提拔一名副市长,要求是:45岁以下、正厅以上、女性,最好是知名**人士。

能够符合这些严苛条件其中任何三条的都不是很多。譬如45岁以下的女性正厅整个东海就只有两人,而知名**人士就仅剩下荣蓉一人了。

于是,一个破纪录的任命很.快下来了,这个任命震撼了东海。除了37岁的副部外,荣蓉那出众的容貌也是其中原委之一。

荣蓉是杨太真式的女人。丰腴艳.丽、端庄高贵、雍容典雅,被誉为东海政界第一美女。她最著名的是那无双气质:**的雍容和少女的天真兼而有之。或许,这和她虽然已步入中年,却至今未婚,仍为处子之身有关吧?

在她那清丽的脸上,你可以看.到氤氲着一股特有的温润,那是一种洗尽铅华,汲取了岁月精髓,沉淀了时光精华的神韵。温如晨曦,默若夕阳,高雅而和煦。

而当她嫣然一笑时,一层天然的少女娇羞却刹那.浮现俏脸,没有惊怯忸怩,只是一丝恬淡的欢喜那样清晰的洒在她脸上,让人貌似看透她那纯洁的心。而且她的肤色稚嫩如婴儿,以至于让人完全忘却了她的年龄。

这样的一个倾城绝色却突然步上了东海政坛金.字塔的巅峰,自然引起无数心中肮脏者的龌龊邪念以及乱七八糟的猜测。其中最流行的一个是:此女乃白路强情妇。

在东海政界,白路强是王者,如此出色的美女,除.了他还有谁胆敢享用?除了他,谁能让她一步登天,成为东海史上最年轻的副部?

荣蓉的登顶,是.权色交易的结果。然而,这都是臆测——人心不古,就在于此。

北宫灵雨和荣蓉有过几面之缘,二人都是万中无一的绝色,自然惺惺相惜。说起来,二人的缘分起自荣晓曦,这个荣蓉的侄女。

荣蓉生性相当内敛,朋友极少,也不好与人交道,故而在被提拔后并不准备举办任何庆祝活动。倒是荣晓曦不干了,她强行在荣蓉的住处举办了一个派对,参与者除了主人和她外仅有:北宫灵雨、许佳、程雨柔、关玉雪、白妃樱、苏伊美、柳丹嫣、韩瑜、罗筱惠、公孙羽。

除了公孙羽外,清一色的女性,而且个个姿容都有着相当水准。其中许佳与荣蓉同龄,任职市政府副秘书长,东海政坛超新星之一,与荣蓉关系融洽。至于韩瑜,她的出现让公孙羽为之一怔,经介绍才知道原来她却是荣蓉仅有两个朋友之一。

荣蓉的住所在东海南郊,面积很大,四室两厅,202平方米,着实宽敞。单单那个大厅,便至少有四十平米以上。不过,让人讶异的是,居所虽然大,却几乎没有装修过,水泥地面,勉强刷白的墙壁,客厅除了沙发、茶几和一把转椅外,空荡荡的,竟然连电视机都没有一台!

至于房间,她自己住的那一间还凑合,一张新式大床,一张挺有品位的书桌,一组名牌衣柜,仅此而已。而另外三间更是凄惨,空荡荡的毫无一物。

这套房子唯一值得称道的是,还算干净,没有任何灰尘,整洁二字倒做得不错。

许佳四处一看连连摇头,叹气不已。

荣晓曦噗嗤一笑,问:“许秘书长,您叹气什么啊?”

许佳捅了她一下,道:“喂,小丫头,今晚咱们可是朋友聚会,什么秘书长、市长、董事长、总裁什么的,都不准称呼了啊!除了荣晓曦称呼荣蓉,就连辈分都不能带,都叫姐,否则将我们叫老了!”

白妃樱闻言笑道:“可怜啊,你们都是什么长,什么裁的,只有小女子至今白丁一个,还算一个可怜兮兮的讲师!”

“喂喂,小丫头又在这里耍宝了!”许佳和白妃樱是老熟人,这时拍着她的脑袋笑道:“要不我去给你家老爷子说说,让他给你一个正厅副部什么的?”

白妃樱连连摇手:“哟哟!许姐你可别,老爷子一听准得捶我!到时候官没要到,反倒讨一顿打,皮痒痒不成?”

众女闻言大笑。程雨柔好奇问:“妃樱姐,你家老爷子在家里也是那么严厉啊?”

“嗯!”白妃樱点头道,“我们家老爷子在家里是霸王龙,包括我妈妈在内都没人胆敢捋他的虎须!我们这些子女就连政治二字都不敢提,否则就准触霉头!”

关玉雪失笑道:“以往还羡慕你有个做大官的爸爸呢,今天一听吓倒了,原来妃樱姐你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啊?怪不得你逃到英国去留学十来年的!”

众女闻言更是大笑。许佳点头道:“白书记的严厉那是出了名的。就我们去他那里,大气都不敢出。有次我看到张家凯副市长从白书记办公室出来,大冬天的一脑门子冷汗,擦一手的!呵呵!”

“副市长都这样啊?蓉姐,要是你以后去汇报,会不会……”关玉雪抱着荣蓉的胳膊问道。这个丫头倒会结交人,这会时间就和荣蓉打得火热。荣蓉虽然是个清静人,却也挺喜欢她的个性,两个个性截然不同的人竟然十分投缘。

白妃樱一听不乐意了,捅了关玉雪一下:“喂喂,小雪你别吓人好不好?搞得我家老爷子真像老虎一样呢!”

“可不是老虎吗?”关玉雪大笑道。

当众女参观荣蓉寓所,兼聊天联络感情时,唯一的男性正在作搬运工,努力地一趟趟将吃喝的东西搬上来。很不幸,这处公寓没有电梯,而荣蓉的寓所在六楼,虽然不算高,但女孩子上来就不愿意下去了。

趁众人不注意,韩瑜竟然下去帮他搬运一趟。当公孙羽推辞时,女人却不由分说地抱起东西就走,一面笑道:“上次的事情一直没谢你呢!”

“赵现在还纠缠你吗?”公孙羽问。

韩瑜点头:“不过最近我一直很注意,出入都带个伴,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机会。不过,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

“请说,甚至包括出庭指证他!”公孙羽断然道。

韩瑜苦笑摇头,低声道:“那件事,过去了那么多年,看在大姐的份上,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我说的是我小妹,她今年毕业,刚刚回国。您知道,我小妹是我三姐妹中最美的一个,虽然比不上北董,不过自小到大都是学校的校花。小妹甫一回来,那头畜生就过来纠缠了……”

公孙羽看了看她,眉头一皱:“躲是躲不过的!你越是忍让,他的胆子就越大。韩小姐,难道你想让你的小妹重蹈覆辙?”

“所以我来求您。我知道您能保护好她!”韩瑜道,“今年金鼎的招聘会马上开始了吧?您能不能将她招进金鼎?她学问很好的,今年才26岁就已经获得美国塔夫茨大学的博士学位了,因为美国最近就业形势不好才回来的呢!”

公孙羽一怔,苦笑道:“对不起,招聘是人力资源中心的职权,我……”

韩瑜连忙放下东西,拉着他的手,这个女人的手竟然如棉花一般绵软,公孙羽吓得连忙向上一望,万幸北宫灵雨并没有下来。

“您知道,东海那个企业都不敢冒犯他,唯有金鼎……您能帮我吗?”女人清澈澄明的秀眸盯着他,露出温婉而哀求的眸光。

这个女子着实很美,虽然年约三旬,但却颇具女性成熟的魅力,在公孙羽所见的极品shu女中,仅次于荣蓉、梁宛若而已,甚至不弱于柳丹嫣。

公孙羽无奈道:“我和灵雨商量一下。既然你妹妹那么出色,我们不收岂不是金鼎的损失?”

韩瑜大喜,终于松开小手,合十笑道:“谢谢,谢谢!”

公孙羽忽然被她感动了。从她的神情中,他看到一个姐姐对妹妹最诚挚的爱。相对而言,那个为了讨夫君欢心而出卖自己姐妹的大姐,则让自己厌恶不已!

走了几步,看了看后面跟着的女人脸上还有一丝担忧之色,当下他转身道:“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就必定做到。如果姓赵的胆敢到金鼎骚扰你妹妹,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对了,你妹妹叫什么?”

“韩香。很俗的名字吧?”韩瑜淡淡一笑,“其实,我妹妹出生的时候身体就有一股香味儿,所以奶名叫香囡,长大就起名叫韩香。”

公孙羽一愣,难道世间还真有香妃那样的神奇女子不成?

第十三章 荣蓉(下)

由于荣蓉家徒四壁,众女聚会不过喝几瓶洋酒、吃些水果冷盘点心,聊聊天,玩得相当不尽兴。关玉雪忽然建议道:“各位,明天正好双休日,你们能不能放弃一下加班,去太湖边玩一程?我知道一个好地方,风景秀丽,极妙的是还没有开发,在那里野营,最适合不过!”

白妃樱、雨柔等一听连声赞成,而苏伊美最近心情不好,也想出去散散心。

许佳闻言却连连摆手:“我是没空了!明天、后天的行程安排得密密麻麻,少做一件事肖市长还不得刮我的鼻子?”

荣蓉是一个喜静不喜动的女人,也待推辞,却被许佳拦住:“荣蓉,你得去,你是东道主呢!再说了,你的工作星期一才开始交接,刚好在那之前乐一下,以后可就没那份闲情逸致了!”

“小姑姑,去吧!”荣晓曦也抱着她的胳膊直撒娇。

关玉雪道:“蓉蓉姐,你放心,那里的风景绝对一流,使你流连忘返!最最别致的是他们那里的野味,什么蕨菜啊,野蘑菇啊,干竹笋啊,岩鸡啊,野兔、野猪、野鸭、豪猪、麂子啊,加上野山椒一炖,那滋味!咝咝!”

说着大条女孩馋得口水涟涟,咝咝连声起来。

“那么多野味啊?”白妃樱惊叹起来。

“当然!”关玉雪眉毛一挑,大眼.睛一睁道,“那里据说保存着华东最后一小片原始森林。只要你们愿意出大价钱,还有野生牛蛙、蛇、野生王八乌龟什么的!”

“那个就算了!不要吃得太杂了!”白妃樱连连摆手。

关玉雪又双手合十道:“我最喜欢.吃山涧里的小鱼小虾,味道特别甜美!”

“残忍,竟然吃那些可爱的小动.物!”苏伊美笑着推了她一把。

“残忍什么啊?”关玉雪振振有词地反驳,“让本小姐吃.是它们的福气!本小姐风华绝代、颠倒众生、明眸皓齿、黛眉粉唇、天生媚骨……呃,反正被我吃总胜过被那些肥头大耳的家伙吃好吧?”

众女不由大笑。雨柔笑道:“雪姐,难道你的肚子就不.是肚子,它们在你的肚子里舒服些?”

“或许小雪长得漂亮,肚子也不一般,锦心绣口白.玉肚嘛!”白妃樱揶揄说。

“你瞎说什么啊?”.关玉雪被众女说得不好意思了,拿手去遮白妃樱的嘴。

北宫灵雨凑道:“小雪,你遮得了一个人的嘴,遮不住众人悠悠之口!”

关玉雪终于彻底崩溃,干脆躲到一直站在一旁默然的男人身后,捂住俏脸。

“什么意思嘛,小雪,那可是灵雨的男友,你抢什么抢?”白妃樱笑道。

关玉雪露出俏脸笑嘻嘻地说:“我和灵雨什么都共的,这个你不知道吧?”

“啧啧!”白妃樱惊叹道,“这个丫头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雨柔笑道:“妃樱姐,这你就不懂了吧!不是说至无耻者则无敌吗?”

“我无耻怎么啦?我脸皮厚又怎么啦?”关玉雪闻言不但不以为耻,反倒得意洋洋地说,“本小姐这叫率真,这叫直爽,这叫心直口快、童言无忌!”

众女被这个耍宝的家伙逗得呵呵大笑,就连生性素净的荣蓉也忍不住莞尔。

***

第二天一早,众女就在公孙羽及安子介、石矢志等的护卫下,直奔太湖湖畔而去。野营的装备早就准备好了,而且是由北宫灵雨提供——按关玉雪的说法是吃大户,北宫灵雨是首富,她不割肉谁割?

其实这群女子中,貌似谁都不缺钱,尤其北宫灵雨、程雨柔、柳丹嫣三女更属亿万富翁之列,韩瑜、关玉雪的资财也着实不少。

大约三个小时后,一行人驾车到了太湖畔的吴江市,这里河湖密布,林泉优美。最著名的是南部与浙江交界处,有一个林场,有少量原始森林,号称华东最后一片未曾开垦的处*女地,最近吸引了不少东海游人前来野营探险。

其实,在江苏境内,原始森林其实早已不存在。譬如盗泉山探险旅游景区,那里的所谓原始森林,其实是早已被开发的旅游区,早就有了人工穿凿。

从吴江市取道南下,大约一个小时车程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北山林场。

北山是江苏第一高峰,海拔625米。这个高度是华夏所有省份最高峰中倒数第一,但北山俯瞰的是江苏这个平均海拔不到50米的地方,所以仍然显得是如此的雄奇、险峻。当众人来到它的脚下时,大山那仰之弥高的威严显露无遗。

“呀呀,没想到这么高呢!”

今天白妃樱并不是一个人单独行动,少见地带上了男友石彬。石彬也是一名大学讲师,诚然是个书呆子,就算今天也带上了笔记本电脑,在车上不断捣鼓着,据说是在编写一个新课件。

关玉雪从她那辆高大的悍马上跳下来,兴奋地撸袖子,露出白玉一样的粉臂,挥手道:“先吃东西再说!我已经让人在店里做了好吃的!”

“看你这副样子,简直是饿死鬼投胎!”北宫灵雨笑了起来。

关玉雪眼一瞪道:“民以食为天。灵雨,你别和我说你是仙女,不食人间烟火!”

十分钟之后,众人分两桌团团坐下。女士一桌,男士一桌,共计十八人。关玉雪看了看,推推身边的北宫灵雨:“灵雨,你那边去,就刚刚好一边九个了。”

“怎么不是你过去呢?他们可大部分是你的部属!”北宫灵雨笑道。

关玉雪道:“我傻啊,在那些大老爷们的嘴下抢东西,到时候汤都捞不到一口!”

众女大笑。安子介站起来笑道:“表妹你过来,我和老大、石头三个一起帮你抢,包你吃得连山都爬不上去!”

北宫灵雨也道:“小雪你就过去吧,那边一桌我给点了双份。如果你还怕吃不饱,我再让他们加一份,三份的量,如何?”

“不去,不去!”关玉雪连连摇头,忽然她诡异地一笑,附到北宫灵雨的耳边低声道:“灵雨,如果你让我一辈子都呆在他的身边,我就去!”

北宫灵雨失笑,捶了她一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啊?”

“什么啊?”大条女孩失望地白了蜜友一眼,“是便宜他才是吧?怎么说本小姐也是天姿国色的大美女呢!”

“就不便宜了你!”北宫灵雨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说。

“嗨!”大条女孩沮丧地垂下小脑袋,万幸这时大量的菜肴上来了,这家伙登时化悲痛为食欲,双眼冒光,筷子一叉就将一条肥嫩的野鸭腿给抢到碗里,嘶啦啦的大啃起来,吃相相当难看。

这里的野味确实相当纯正,干蕨菜炖岩鸡,野蘑菇炖野猪肉,干竹笋炖麂肉,香味扑鼻。而红烧野鸭、红焖青虾、油炸泥鳅、油焖鹧鸪,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除了这些荤菜外,一盘盘众女甚至叫不出名儿的野菜端了上来。关玉雪也见过,与众女不断争论这些野菜的学名,俏脸兴奋得红彤彤的就像醉酒般。

而荣蓉依然静静地坐在一旁,偶尔吃一口,甚至较之北宫灵雨还要矜持几分。她就像千年不波的古井水般,永远保持某种神秘不可测的平静。

然而公孙羽却与她的偶尔视线碰撞时,在她那平静和冷然的外表底下,看到她眼神中透露出彷若在暗处鲜花般盛放的感情,貌似倾诉对生命的依恋和某种超乎世俗的追求。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公孙羽暗中沉吟着。

这时关玉雪又闹故事了,她叉着小蛮腰大叫道:“哼,这么好的菜,没酒相配成何体统?喂喂,服务员,拿酒来!这里的谷酒最地道,掺了蜂蜜炖着喝,那滋味!”

荣晓曦一听吓着了,拉了拉她道:“喂,雪姐,你没搞错吧!中午喝酒,下午还能登山吗?到时候脚软手软的,只怕这次野营到此为止了吧?”

“什么叫‘还能吗’,将还和吗去掉!”关玉雪大咧咧地说,“这粮食酒可好下肚呢,喝了人血液沸腾,到时候跑得飞快!”

柳丹嫣是苏南人,这时笑道:“小雪,这里的谷酒度数可不低,掺蜂蜜炖开以后确实很好入口,醉了却不知道的!

关玉雪一怔,随即却盯着公孙羽道:“喂喂,小羽,要是我醉了,你背不背?”

公孙羽苦笑无语中。

关玉雪撅嘴委屈起来,一扭头道:“不背算了,我……我一头栽到山脚去,摔死以后伤心死你!”

众女大笑。苏伊美道:“小雪,哪有还没上山就自己咒自己的?”

这时服务员果然端了两大壶谷酒上来,关玉雪接过其中的一壶放到炭火上开始炖,两三分钟后浓郁的酒香就弥漫开来。大条女孩气哼哼地倒了一大茶缸,竟然足足有一斤左右,端起就往嘴里灌!

众女惊吓地正要阻止,然而人影一晃,那茶缸却被人夺了去,随即便见公孙羽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将那一茶缸烧酒给饮尽,嘭的一声将茶缸放在桌子上。

关玉雪脸色一变,抓起茶缸再次倒满酒端起。然而茶缸在空中又被公孙羽夺去,深黄色的酒液再次灌入男人的喉中。

“你想干什么?我要喝酒你知道不知道?”

关玉雪哽咽着叫了起来,明亮的大眼睛雾气迷蒙,泫然欲泣。

公孙羽苦笑默然,突然将那一大壶沸腾的谷酒端起,竟然直接朝张大的嘴灌了下去,如长龙吸水般,一气就将至少五六斤酒液喝个精光!

如此酒量,如此豪气,简直让所有人震撼了!甚至一直端坐无语,貌似有“独钓寒江雪”境界的荣蓉都不禁为之一震,紧紧盯着男人,脸色却不知为何微微苍白起来。

第十四章 情缘(上)

“喂喂,羽公子,你没醉吧?”

在随后的登山中,荣晓曦特意跑到最前面的公孙羽身前,仔细端详着,看到他那麦色的俊脸毫无异样,不由啧啧赞叹起来:“好酒量,简直可以和大虾萧峰媲美了!”

“虾之大者,就是像我们老大这样!”安胖子笑呵呵地走过来,调侃道:“怎么,晓曦妹子看上了我们老大?别呀,怎么也不瞅瞅我呢?我也很帅的,我的优点也很多的嘛!”

荣晓曦小脸一红,呸了死皮赖脸的胖子一口,脚一顿,于是落到后面去了。

“老大,我表妹让你头疼了吧?”胖子跟在他身后问。

公孙羽苦笑摇头。何止是你表妹让人头疼,让人头疼的事情多着!

“呃,老大,你背这么多,累不累?”忽然胖子问。

胖子问这话很简单,男人身上的行囊实在大了些。和他有些暧昧关系的几女,如北宫灵雨、关玉雪、程雨柔自然而然地将行李交给了他,而随即柳丹嫣、荣蓉、荣晓曦竟然也将行李一起交了过来。

更让他郁闷的是,关玉雪在.旁边监督着,表示:她们的东西不能被别的臭男人碰了,所以只能公孙羽一人背!

难道我就不是臭男人不成?公孙.羽无奈下干脆将韩瑜、苏伊美、白妃樱的行李一起收了过来,发挥大力士的精神,将这足足两百几十斤物品背负到身上,随即健步如飞地朝山上走去。

北宫灵雨知道自己的男人曾.经背负着几百斤东西在川西那大山的悬崖峭壁上如履平地,这点重量绝对难不倒他,加之心底有些酸酸涩涩的,于是也懒得心疼他。

“要不你帮我分担一下?”公孙羽诡异地一笑,举起背.后那座小山。

安胖子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往前就逃,摆手道:“老大.你饶我,我可没你这份御女不疲……呃,不是,啊!”

最后这一声惨叫是被公孙羽举着小山,施展八.步赶蝉功夫,追上来一脚,将这个死胖子踢得肥屁股开花后的结果。

“老大,你……你这是.干嘛啊,总是对我的肥屁股情有独钟!”

死胖子看看附近没有女人,于是幽怨地抛着媚眼说。公孙羽恶心中,连忙加快脚步,不几分钟便遥遥领先,将行囊搁下,俯视下面蜉蝣般的众人。

出来自己和安胖子,这些人大致分成三个阵营。石矢志带着章程几个,以及身体素质上佳的关玉雪为第一阵营;荣蓉、荣晓曦、北宫灵雨、程雨柔、罗筱惠几个为第二阵营;而苏伊美、白妃樱、石彬、柳丹嫣、韩瑜几个落在最后。(更/新/最/快http://w/a|p.эzсn.c|o|м)

安胖子看着下面笑道:“老大,那个石彬名副其实,实在是太文质彬彬了点,我看他的身体素质甚至连白家大小姐都不如!”

公孙羽闻言一笑,讥讽道:“术业有专攻。人家本来就是文人,哪像你这个粗人?拿身体去和人家比,你倒也好意思!”

安胖子无语了,半晌点头道:“也是。这位身子骨虽然弱点,不过喝酒倒也干脆,干脆灌了半斤下去,只怕这会发作了吧?呵呵!”

就这么断断续续的,大约两个小时后,众人终于抵达一处有泉水的山谷,公孙羽决定在这里临时休息一下,喝喝山泉水,饿了的吃些点心,补充一下面力。

“没……没想到登山这么累呢!我都服死羽公子了,他背着一座小山还那么快,那么轻松!”荣晓曦拉着姑姑的手,坐在公孙羽附近喘着粗气叫道。

荣蓉的气息也相当紊乱,雪白的脸颊上泛出一抹酡红,红唇透亮的嘴唇,明眸亮齿,加之起伏不断的高耸**,竟然一洗之前的清冷自若、冷艳如仙的模样,颇具风情万种的魅力!

“你……不累吗?”

这是荣蓉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她的话极少,今天从东海出发到现在,就算是女伴相询也大多是含笑点头或以目光作答,加起来不曾说过五句话。

公孙羽忽然有种受宠若惊的罕见感觉,点头道:“是。我曾经受过特殊训练,这些……不算什么。”

“是呀,是呀!”荣晓曦笑着说,“羽公子可是我们的大英雄,当日在金鼎广场龙啸九天、视万人如无物,一人便解决了金鼎危机呢!”

“那个我听说了。”荣蓉相当空灵地淡淡一笑,伸伸紧裹着深蓝色笔挺仔裤的长腿,温润的黑眸盯着他问:“你当过兵吧?”

“当过,整整十年。”公孙羽颇为感慨地低声说。

“很长的一段时间……”荣蓉微微一叹后,却转过娇躯去,凝视着远方,再也不吭声了。但公孙羽在那瞬间,却看到她那双丹凤眼中闪过一抹亮晶晶的东西。

十分钟后,众人再次启程。这次北宫灵雨走在公孙羽的身边,让他拉着她走。

“羽,刚才你们说些什么呢?”路途中,北宫灵雨忽然低声问。

公孙羽莫名其妙:“和谁?”

“荣蓉,荣副市长嘛!我看你和她说得挺投缘的。她是一个话很少很内向的人,甚至和荣晓曦都说不上几句,怎么和你……”

公孙羽无奈了,看这无名醋吃的,简直没头没脑。“我们……好像也没说几句话吧?就一问一答,短短几个字。她应该是好奇我背这么多怎么都不累。雨儿,你……不会心里不舒服了吧?”

“是,我是吃醋了呢!”北宫灵雨娇嗔地说,甚至举起他的大手,装模作样的咬一下,“她谁都不说话的,干嘛关心你累不累啊?哼,羽,你这个女性磁铁,看来以后我要将你关在家里,不让你见人才是!”

公孙羽失笑了,低声道:“我的女皇,难道您想建立您的后宫吗?”

北宫灵雨俏脸一红,笑道:“才不是我的后宫呢,你以为我是武则天那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是你后宫才对!”

或许是补充体力的德芙巧克力特别有效,后续的行程中,众人脚步快了些。公孙羽也调整了自己的行进速度,让体力最弱的韩瑜、柳丹嫣也能够跟着。而关玉雪和雨柔、荣晓曦几个活跃分子不断说些笑话,让众人时时大笑,调节气氛,登山也显得没有那么累了。

当天色渐渐黯淡,太阳即将落山时,众人终于在公孙羽的带领下穿越了一片茂密的森林。这片森林颇有些原始森林的韵味,森林里松针达一尺多厚,古木森森、小动物也不少。不过其规模实在太小,不过五六公里就穿越了。

穿过森林后,是大片的岩石丛林。石彬这时却诗兴大发,爬上其中一块大约七八米高的石头上,望着西沉的太阳朗诵道:“啊!我的心上人,你就像远去的过客,只留下瑰丽背影,让我从此为你而沉沦入黑暗中,苦苦煎熬!”

此刻公孙羽正收拾好物品,用石头磊起一个炉灶。旁边帮他干活的韩瑜听到石彬的诗歌,不禁扑哧一笑,低声道:“牙齿酸倒了!”

一边的柳丹嫣也笑起来,看了看漫天的晚霞,却不禁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韩愈一听,失笑道:“柳姐,你还年轻呢,尤其模样看起来简直就像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怎么有了这样奇怪的感慨!”

“年轻吗?”柳丹嫣摸了摸依旧滑嫩的皮肤,苦笑默然。

韩瑜过来挽着她坐下,一面鉴赏公孙羽磊炉灶的艺术,一面问:“柳姐,怎么没想再找一个?以你的条件,我想无数青年俊彦排着队追你呢!”

柳丹嫣淡淡一笑,摇头道:“他们追求的,是我的人,我的心,还是我的相貌和财产?对男人,我失望很久了!”

“那么……他呢?”韩瑜的心忽然冲动起来,朝公孙羽努嘴,低声问。

“他?”柳丹嫣的娇躯震颤一下,“他可是名花有主。呃,好你一个韩瑜,你不会是自己有了邪念吧?”

韩瑜尴尬地一笑,连忙出言否认。她确实没有邪念,对公孙羽她更多的是感激、信任,这次接触后甚至带了一丝对伟男子的崇拜,但却没用邪念。不但是因为他名花有主,更多的是有些自卑的因素在内。

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这样的她配不上他的。

大约十分钟后,(更/新/最/快http://w/a|p.эzсn.c|o|м)公孙羽磊起两座极具艺术鉴赏价值的炉灶,而此刻安子介、石矢志等几人已经拾来柴火,开始做晚餐。

这时诗兴已过的石彬才想起晚餐还没着落,于是从石头胆战心惊地爬下来,过来悻悻然地想帮忙,却完全插不上手,只得呆呆的站在一旁。

对于这等野营的事情,公孙羽等当过兵的人最是拿手,而几个保镖也十分熟练,石彬这样的文人在旁边完全只能帮倒忙而已。

很快,浓郁的香味飘散开来。

两大缸子咖啡煮好了,而风鸡、腊肉、烟熏麂肉等也在篝火中烤好。另外在两个炉灶中,炖着两大锅香浓的野蘑菇、野猪肉。

至于主食是竹筒饭。扒开炉灰,敲开竹筒,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吃饭工具很简单。筷子是带来了,不过没碗,于是劈开竹子,每人一节,清洗干净就是饭碗了。

“哇,真好吃!”饿死鬼投胎的关玉雪第一个抢到竹筒饭,一吃到嘴,眼睛登时瞪得比灯泡还大,“以后天天要小羽做竹筒饭给我吃,哼哼!”

“人家就一辈子给你做竹筒饭啊?想得美哦!”荣晓曦无情地打击她。

关玉雪瘪嘴了,吃了几口,跑到公孙羽身边低声央求道:“小羽乖乖,以后做给我吃好不好嘛?”

听到她如此撒娇,公孙羽全身一麻,苦笑起来。

第十五章 推倒(下)

在女人芳香和清凉气息的刺激下,不知不觉的,男人开始渐渐苏醒。

黑暗中,他迷茫的打量着趴在自己身上沉迷于男人气息的女人,她的香唇触发了他心底欲的萌动,于是他伸出自己的舌头舔在的那粉嫩的唇瓣上。

女人恍然大悟,也伸出自己极粉嫩的小舌头与男人的舌头接触,但她那粉红的舌头立即被男人的大舌头卷进嘴中。香醇的口液被男人贪婪的吸进口中,女人羞得满面通红,但如此甜蜜的滋味使她欲罢不能。

燥热的她开始将自己香喷喷的胴体挤进男人的怀抱,柔软而又充满弹性、活力而又冰清玉洁的娇乳挤压在男人坚实的胸膛。男人呼吸也开始沉重起来,他伸手搂住女人那圆翘丰嫩的臀部,大嘴也越发着力的啃噬起来。

对于接吻,男人实在是驾轻就熟。在与大小姐、女警之间的切磋中,他的技艺得到了长足的进步,毕竟男人可是一个学习力超变态的家伙。

男人终究不奈仅仅如此的.缠绵,色欲的双手开始在女人的yu体四处探索,逗弄着她的心底深深处。未经人道的女人有些慌张,但又有些惊喜,热情的拥吻早就使她意乱情迷,情郎抚摸的大手更使她的全身滚烫。

这双魔手让女人又爱又恨,男人.已经不是初哥,尤其上次在清醒意识下与女警那次合欢,让他深刻认知到女性肉体无限的美好。

荣蓉骄人的淑乳挺翘在洁白.的**前,红晕上的小点在他的触摸下,都变得大了些起来,更别提她小巧粉红的樱桃了,在男人的手心里一颤一颤地跳动,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跳跃。

在男人的手里,荣蓉的娇乳形状是如此完美,柔软.而又挺拔,极具弹性。一压揉下去,就立即弹回原状。虽然已是37岁,但毕竟是处*女未曾开发过的伊甸园,加之荣蓉一向倍加呵护,才得如此完美无暇。

男人恋恋不舍地抚摩着,感受着那冰凉的气息,到.得后来甚至伸出舌头舔舐其上,体会那种令他舒服的味道。

这**和青春交缠的气息,清涩而成熟的胴体,.让男人为之痴迷。

在男人的折腾.下,荣蓉的气息急促起来,粉脸涨得通红,嘴唇都干了,双手不知往哪里放才好,就紧紧抱着他那粗壮的腰,双腿紧紧地闭夹着,感觉到男人胯下坚硬的勃起,她的心更加跳得厉害。

“他要我了吗?南平他真的准备要我了吗?”女人的心紧张得几乎要跳出来。然而她愿意付出,愿意为他奉献自己的所有,包括这处*女之身。

17年了,整整十七年来,她一直在后悔没能将身体交给他。当时太单纯了,甚至连他的求吻都被她无情拒绝,唯一的拥抱也仅仅只是轻轻的依偎。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太短,短得就像流星。那一年,她20岁,刚刚考上研究生;而他23岁,大学毕业后准备留在东海打拼。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赤裸相对。没有谁主动,男人凭的是潜意识,而女人则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那倾城的yu体。

当她真实地摸到男人昂首挺立的下面时,心登时咯噔一下几天停止跳动。好大啊!虽然她是第一次真实地面对这个东西,但在中学时代生理卫生课中她还是明了男人那东西应该多大。

再说大学同寝室的几个浪姐荡妹绝对不像她那么纯洁,早就将青春的肉体奉献给大学里那些野狼打牙祭了。荣蓉再纯洁,也耳濡目染了一些关于性方面的知识。譬如她们经常讨论的男人那东西的大小、硬度和勃起时间……

荣蓉有些颤抖地伸出手,动作笨拙地握着那东西不动,感受着它在手心的硬度与热度。好烫,简直要将敏感的小手给融化掉!

当男人凭意识开始爱抚她的下面时,荣蓉虽然已经下定决心献身,但依然羞涩万分,那地方甚至自己都不曾如此抚弄过。

细密而黑软的茸毛覆在她的双腿中,她的yu体无一处不是绝美,下面依然丰隆娇嫩如红玉,岁月在这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切就如少女般美艳。

男人终于重重地压了上来,在那无声的嚎叫中,女人羞涩的奉献出自己最美丽的第一夜,用阵痛治疗着男人那乱成一团的内息。

渐渐的苦尽甘来,肉体的感觉如电击般使女人全身麻痹,心理和生理的极度满足使她开始感觉到眩晕和颤抖。学生时代一直保持下来的对舞蹈的爱好,锻炼得无比柔软的娇躯竟迸发出最强的能量,迎接着男人无尽的冲击。

蒙胧中,女人感觉到自己就像踩着云朵中一般恍惚,爱欲的交流使她全身颤抖,沉默的放纵胜过一切的语言。

当女人感觉到自己在天堂和地狱沉浮了好几次时,男人终于满足的喷发出自己最后的欲望,充满感激的发出舒畅的叹息。

在爱的交流完毕之后,男人紧紧的搂抱着女人的纤腰,吻了女人的香唇后沉沉的堕入甜蜜的梦乡。女人却渐渐睁大自己的秀目,那一声陌生的叹息已经将她从色欲的海洋中清醒过来。

“难道我不是在地狱?那么,他是谁?”

这一刻,她忽然从心湖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随即被自己这个念头惊呆了。

如果不是地狱,那么他是谁?是谁在洪水的面前,那样义无反顾地抱住自己?

这个念头让她的灵魂刹那间堕入地狱,因为高潮而泛出淡粉色的火热娇躯迅速地冰冷一片,颜色也倏地再次回复到初雪般的白皙。

颤抖着双手,在男人的脸孔上一点点地抚摸。

不是他,不是他!

这个男人的鼻子高高的,眉毛浓浓的,嘴唇就像岩石般有着异样的棱角。

是他吗?一张异常英俊的脸孔在脑海中浮现出来。那个花心的男人是自己这十七年来第一个不讨厌的家伙,自己十几年来第一次和人说了那么多话,而且其中有些话甚至连亲如荣晓曦都不知道。

是他吗?自己为什么会像中邪一样,将他认为是南平,然后主动将宝贵的处*女之体献给了他?

女人欲哭无泪,颤抖着双手再次在他的脸孔上摸索起来。

男人显然被摸得痒酥酥的,潜意识伸手推拒了一下,低声呢喃道:“菱菱,别闹,再睡一会……”

这声音赫然是公孙羽的!

恰如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女人呆住了,赤裸着娇躯,全身都在震颤,悲不自禁,连串的泪水从她那玉嫩的肌肤掠下。她在悲痛自己处*女最可贵地贞操无端的失去,更可悲的是她知道这个男人根本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得到了自己,自己甚至连一个埋怨的对象都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

女人的头脑乱成一团浆糊。没法报复他,一切都是自己主导的,他甚至只是出于潜意识做了一切,而且将自己当成了那个什么“菱菱”。

是叶祥东的女儿叶红菱吧?早就听说那个号称“东海政法界第一美女”与这个家伙有着暧昧和纠葛,这个花心贼竟然又得到了自己!

没天理!

女人的唇被咬破,突然狠狠地揪住男人赤裸的肉肉,猛然一扭,哽咽道:“坏蛋!你享用了我,现在就知道睡!”

男人其实并不是在沉睡,而是陷入冬眠一般的自我调养中。他受创实在太重,加之内息紊乱,故而一直无法以太清气功愈合创口。

在阴阳调和后,内息自然而然地顺畅,以至于迅速沉浸入自我圆满的轨道,太清气功极速运转,生生不息,而受伤的创口也在不断愈合。

荣蓉这么一揪,正好掐中他的膻中穴。男人被硬生生地从冬眠中拽了出来,不满地一把抱住女人,将她按到自己赤裸而火热的身体上,随即再次沉入另一境界。

男人到无所谓了,只是苦了荣蓉。

女人的身体是很敏感的,双乳被挤压在男人的火热的胸膛上,让她十分不自在,更何况在心底她甚至暗恨这个家伙!

荣蓉挣扎着想爬起来,然而男人的双臂如铁箍,根本没有挣开的可能性,反倒由于身体之间的挨蹭给她以巨大的刺激,以至于**上那颗红樱桃再次挺翘起来。

“公孙羽,你放我起来啊!你还想要怎么样?”

荣蓉哭叫起来,羞耻、悔恨、愤懑、无奈、羞涩、伤痛,无数负面情感交缠着她,让她的脑袋乱哄哄的一片。

之前就如被鬼迷住一般,竟然将他当作了南平,以至于无端献身。现在该怎么办?以后该如何和他相处?

良久后,女人累了,放弃从肉体到思想的挣扎,匍匐在他的身上,体味着男人大山般的气息。虽然暗恨这个家伙,但他身上的气息真的很好,嗅吸起来竟然让人心底有种麻酥酥的陶醉感。

呸!我都在想些什么?荣蓉简直鄙夷自己起来,微微挪动着娇躯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但无论如何,男人的身体和气味都无处不在的刺激着她。更恐怖的是,他的下面再次坚硬起来,那无双的巨大让之前受创颇深的女人不由惊怕退缩不已。

天啊,他会不会还来一次?我会不会被他折磨死?

荣蓉不敢仔细思量,连忙转移思维,想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实在也是累得很了,女人伏在男人的身体上,竟然昏昏沉沉地睡去。男人的身体很温暖,她睡得很惬意,甚至嘴角沁出一抹笑意,这是她所未能预料的。

(卷八完)

第十四章 情缘(下)

在晚餐之后,天色已经相当晦暗不明,公孙羽连忙指挥安子介、石矢志几个开始搭建帐篷。几个女人想过来帮忙,却插不上手,只得去洗涮筷子及炉具。

附近有一眼清泉,洗东西倒也方便。

七月份的天,热烘烘的让人难受,女人们洗完东西后,便有了清洗汗津津的身体的欲望。于是由关玉雪出面,将搭建好帐篷的男人们赶到远处。

“小羽,你放风,谁胆敢靠近十米之内,杀无赦!”关玉雪挥舞着素手叫道,言语间杀气腾腾,惹得众女大笑不已,银铃般的笑声随夜风飘荡在山谷间。

大约二十分钟后,突然女人们尖叫起来,随即坐在附近大石头放风的公孙羽便看到几个女人仅仅裹着单薄的衬衣跳了出来。

“小羽,里面……里面有一条大蛇!”关玉雪赤裸着修长的玉腿惊叫道。

公孙羽的脑袋早就扭了过.去,尴尬地叫道:“知道了,你们……衣服穿好!”

女人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春.光乍泄,一个个脸红似火,纷纷逃了回去,穿好衣裳才出来。公孙羽这才走了过去,一看却大笑起来,原始泉水边的岩石上一条肥硕的蚯蚓正在蠕动着。

好一条大蛇!

“这是蛇吗?”公孙羽转头问关玉雪。

女孩用力点头,一双大眼睛露.出可怜兮兮的无辜神色。

雨柔低声道:“雪姐,我刚才就说好像不是蛇嘛!蛇哪.有这么小的,连我的小指头大都没有呢!不过,这只蚯蚓可真肥啊!”

诚然,山里的异种蚯蚓确实很肥大,几乎有一尺长,.但怎么看也不像蛇啊!这些五谷不分的大小姐,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都是小雪一惊一乍的,丢死人了!”

众女纷纷出言指责关玉雪,北宫灵雨更是在闺.蜜的脸皮上揪了那么一下。

公孙羽找了一根树枝,将蚯蚓挑了起来。

虽然知道不是.蛇,但女性天生对这种蠕动的动物相当恐惧,一个个立时退避三舍,就连个性一向淡定的荣蓉也不例外。白妃樱甚至叫道:“羽公子,丢远地啊,别让它又扭回来了!”

在女人们洗完让出阵地后,男人们也稍稍洗了一下。空气中貌似弥漫着一股水汽,虽然有风,但仍然闷热潮湿得很,整个天地貌似凝结了一般。

“难道明天会有大雨?天气预报不是说这几天天气不错吗?”

在众人开始往帐篷钻时,公孙羽凝望着黑漆漆的天,不禁有些犹豫。虽然带了雨具,却仅仅只有三件雨衣,女人们倒是人手一柄遮阳伞,但一旦风雨打来,那蕾丝遮阳伞能起到多大作用,用着自知了。

公孙羽没有贸然入睡,而是仔细在附近察看了一下地形,以免在半夜暴雨突袭,山洪爆发。还好,这附近虽然泉水茂盛,却并没有溪流,而且地势也毕竟平缓,应该不存在山体倒塌和山洪的问题。

当公孙羽在营地四周撒了些驱虫的药粉后,正待进入帐篷时,却隐约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附近的一块大石头上。公孙羽定睛一看,心中微微一震。是她?

“你……呃,怎么没睡?明天还要赶路。”公孙羽低声问。

女人沉默未语,在黑暗中却依然明亮的秀眸紧紧地盯着他。

公孙羽的心跳突然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不禁微微有些尴尬,胡乱地点了点头,就待离去。

“陪我坐坐好吗?”

女人那极其温柔而清亮的声音响起。她的声线极具特色,不像是成年女人所具有,如果不是公孙羽知道她的实际年龄,绝对会以为是小女孩的声音。娇娇嫩嫩,清清爽爽的,不妩媚,但纯粹。

公孙羽默然坐到旁边一个石头上。天墨一般的黑,四周虫豸的鸣叫声此起彼伏,杂乱无章,相当呱噪;空气依然潮湿得很,附近女生的帐篷里还传来着女孩子低沉而悦耳的呢喃低语声。

此情此景其实并无多少可取之处,但公孙羽的牙根忽然麻酥酥的痒了起来,那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整个身体都不禁放松了。转过头去,女人那曼妙无比的身姿浮现在眼前,就像蒙着层层黑色的纱幔。

公孙羽的心一动,情不自禁地定睛欣赏起她来。这是一个极其精致的女子,原本是一头柔顺的长发盘起,插着一支式样古朴的发簪,粉颈倏长,鼻梁如希腊神话中的女神般的挺翘。

她突然转过螓首,低声道:“白天,你是不是在引起我的注意?”

公孙羽一怔,缓缓摇头,随即问:“您指的是什么?”

他用了一个“您”字,将二人轻易地割裂开来。女人的嘴角在夜色中溅出一抹淡淡的笑痕,默然凝望远方,道:“他的酒量也很大,也曾经像你一样灌酒。不过,他醉了,醉得很彻底,让我守了整整一夜……”

“哦。”公孙羽答了一声。他并不想去探究那个“他”是谁,没必要、没欲望。

“你们的性格很像,都很少说话,甚至比我的话还少。”女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郁,但公孙羽所看不到的是,她的秀眸已经蒙上一层晶莹的雾纱。黑夜笼罩了一切,只有在这个时候,女人才敢于微微开启自己的那扇心门。

这是十多年来她第一次和人说起沉在心湖的那个人,原因很奇妙,只是因为他和他曾经一样喝酒,他们的性格有些相像,另外就是这个漆黑而沉闷的夜晚,让她的心有种被困住的感觉,让她挣扎着微微打开了心灵的门户……

“不过,他没你这么帅,没你这么有女人缘。很多女孩子痴缠着你,让你很困扰是吧?”女人的口吻忽然像个大姐姐般,但那娇嫩的声音却让公孙羽感觉微微有些诡异。

“是吧!”公孙羽苦笑道。忽然极远的天边微微一亮,一道白色的细痕撕裂了漆黑的夜空,远方下雨了?

“其实我并不喜欢你,尤其第一眼。”女人垂下螓首低声说,“你的身边纠葛着太多的女孩子,这一点就像我鄙夷的那些花花公子一般。不过,你的眼睛我觉得很好,清澈、明净、深邃,没有那些男人一样的欲望……”

她是一个艳丽无匹的女人,吸引眼球是自然而然了。而她所见的男人中,几乎没有不在看她的第一眼就喷洒着热力的,虽然极力压抑,虽然看得偷偷摸摸,但作为敏感的女性,身体遭遇到男人目光的侵袭,还是能感觉到。

而眼前这个男人却不一样,他的目光明澄而沉静,没有多余的内涵。所以虽然有些厌恶他的沾花惹草,但还是觉得和他在一起有种舒服的感觉。

公孙羽默然苦笑,良久低声道:“有时候,身不由己,心也不由己!”

女人怔怔地盯着他,黑夜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她没有他的视力,只能勉强看清男人的轮廓。这句话好耳熟,对了,十五年前,他也曾经说过,也是这么苦笑着说出来的。不久后,他就离开了自己。

这一刹那,她的眼睛忽然朦胧起来,貌似眼前的就是自己心底里珍藏的那个人,热泪不由奔涌而出,甚至就连咽喉都哽咽起来。

公孙羽听到了女人的啜泣,心底有些讶异,但却并没有贸然出言相询。人家哭泣自然有哭泣的道理,自己何必干扰人家的感情宣泄?

大约两分钟后,女人抹去泪渍,默默地抱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每年八月十五中秋月圆时,她经常抱膝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对着洁白的圆月,一坐就是一夜。

他就是在八月十五离开她的,每年那个日子便是她人生最低潮的时候。

十几年来,从毕业留校到从政,从一步步由正处、副厅、正厅到现在的副部,她的心都都封闭着,恰似千年不波的古井。这些年来,追求者不是没有,很多,多得数不胜数,甚至连不少领导都自作主张地要为她做媒。

但她一概加以拒绝,毫不留半分情面。到得她成为副厅后,追求者更是上了档次,甚至有个五十几岁丧妻的老家伙也来凑热闹。在吃闭门羹后,那个自恃副部级别而一直傲然不已的老家伙自觉受辱,气哼哼地隔着门叫道:“荣蓉,你傲什么傲?都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了,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一向淡定的女人闻言第一次怒了,端着一盆水,开门就泼在那个老家伙的身上,随即操起菜刀砍了过去!

好脾气的人一旦真的惹恼了,有着爆炸般的效果。那老家伙吓得屁滚尿流,从楼梯间跌了下去,疯狂逃窜。据说事后,老家伙住了整整半个月的医院。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胆敢纠缠她了,虽然那无耻而炙热的眼光她阻止不了。但副作用是,有人在暗中败坏她的名声,表示她是某某某领导的情妇……

对于那些无聊的传言,她无动于衷。她不在乎所谓的名声,只要没有人干预她的生活,让她简单而平淡地度过这一生就可以了。

然而这个简单的愿望却依然落空,莫名其妙地她成为了东海的副市长。以后的生活一定平静不了——想到此,女人深深地叹息起来。

“公孙羽,其实我根本不想做那个什么副市长……”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第一次和人说出心底话,对象是一个她并不怎么喜欢的男人,一个以往她厌憎的沾花惹草的男人。

“我能看出。”男人用洞彻肺腑的目光凝视着她。

“你能看出?”女人惊讶地问。

公孙羽默然点头,良久后道:“你的眼中没有任何欢乐的颜色。对于升迁,或许你更多的是烦恼……”

女人震惊了。不成想这个世间还真的有知音在!

第十五章 推倒(上)

在没有了交谈,二人只是那么默默地坐着,凝望着深邃而漆黑的夜空。这黑很粘稠,不干爽,貌似将人的心都给封住般。

直到转点后很久,二人相视点头,分别朝各自的帐篷摸索去。

“咦,姑姑,你怎么才来睡?嘻,你的胳膊好冰,舒服……”

很快,帐篷里传来荣晓曦那略带迷糊和惺忪的低声呢喃,但荣蓉却一声未吭。

天这么闷,晚上会不会下暴雨?临睡前,公孙羽探头望了望外面。帐篷内鼾声大作,此起彼伏,就如男高音合唱般。万幸公孙羽修习的便是清静之法,很快便隔绝这些噪音,沉入酣眠中。

深夜时,公孙羽突然惊醒,只听得一阵阵紧密的雷声轰隆隆的不断绝的传来,而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紧张空气,湿得几乎能凭空捧出水来。

“要下暴雨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公孙羽的心忽然不安起来。

是因为这帐篷无法遮风挡雨么?.好像不是,而是有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几乎与在执行任务时遇到敌袭前的感觉相仿。

公孙羽悚然一惊,坐了起来。身.边那些家伙因为白日的疲累,依然在酣睡中。

随即呼啦啦一阵大响,在闪电刺眼的照耀下,隔着.帐篷公孙羽看到附近稀疏的树木被呼啸而下的暴雨打得翻滚乱晃,而帐篷更是急剧晃动起来。万幸的是,这帐篷扎得极其扎实,各个桩脚都用木头深深打了下去,不虞有被狂风刮走的危险。

山雨来得真急!如果是在溪边,只怕此刻便开始面.临山洪的威胁了。

雨势越来越猛,帐篷被敲击得砰砰大响,就算如.此那帮家伙包括石彬,依然在酣眠。大约三十分钟后,水已经在帐篷塑料下面弥漫开来,光着上身的几个大约感觉到了凉意,翻了翻身。

暴雨不终朝。如.果这样猛烈地下,应该明早就停歇吧?一般来说,暴雨之后,艳阳更是高挂。

公孙羽继续躺下,但却再也无法安睡。塑料地面凉凉的,其实相当舒服,但他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貌似有什么东西遗漏了,或是有什么危险在前方等着。

一个小时后,公孙羽还是坐了起来,推醒安子介。

“老大,怎么啦?”安胖子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随即一怔,“咦,下雨了?好大的雨,怪不得身上冰凉的!”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公孙羽低声道。

“怎么啦?”安子介一惊,随即道:“我们之前不是仔细看过,这里既没有溪流,又没有陡坡,就算是暴雨也应该没问题吧?”

公孙羽微微摇头,低声道:“我出去看看,你照应一下。如果我觉得不对的话,马上喊你,你马上将大家叫起来,带到那边一处高地去!”

公孙羽所说的高地是营地左侧一处石头坡,那里应该是这里最安全的地方。

二人正低声交谈着,石矢志却醒过来,公孙羽也吩咐他一番,随即取出一件雨衣,披在身上,揭开帐篷门,走了出去。

好狂暴的雨!

虽然见识过无数次大暴雨,但公孙羽还是不由在心中惊叹一声。这雨就像瀑布一样往下狂泻,浇打在头脸上竟然能感觉到相当的力度!

而大雨倾盆下,水雾腾漫喷溅,几乎什么都看不到,满世界都是水,只有水。公孙羽不得不取出蓝光手电,照射着前方。这种手电光线虽然微弱,却极具穿透力,就算是水幕也能轻易刺穿。

公孙羽打着蓝光手电在两座帐篷上检查了片刻,确定帐篷不会垮塌,随即一脚高,一脚低的朝山谷深处走去。日间因为见山谷并没有溪流,故而没有深入查看,

走得数百米,忽然耳中隐隐传来低沉的轰鸣声,而大地貌似微微震颤着。

这是什么声音!?公孙羽的脸色变了,见多识广的他,情知这种声音代表着什么。碾压、摧残、毁灭,巨大的力量代表着巨大的威慑!

他继续往前走了百十步,想弄清楚危险到底出自何方。在一处巨大岩石缝隙附近,他发现了一个奇观,只见一股泉水在跳舞,每舞动一次,大地便微微震颤,发出次声波般的轰鸣。

难道仅此而已?公孙羽迷惑起来,忽然他的心一惊,往后倒退十几步。那股泉水突然如被一只巨大的魔爪所摄,竟然凭空涨了起来,悬出四周岩石围成的石岸老高,微微鼓荡着。

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那个巨大的岩石缝隙忽然间哗啦啦地漏出大量的水来,瞬即那些水爆炸般喷溅而出,如印度洋海啸般铺天盖地袭来,撞击在缝隙前一处十来米高的危崖上,在崖的背后迸发成巨大的扇形白珠,继续沸腾着冲进岩石的低陷处,从大量七窍玲珑洞穴里迸溅出来。

一波末退一波又至,被岩石阻拒的浪头和后到的浪头互相撞击,发出轰然巨响,随即像孔雀翎毛似的以令人惊诧的高度直刺天空!

公孙羽的头皮一炸,登时意识到:地下暗流或受崩塌的雍塞,竟然从高处岩石缝隙溢出了!

眼看亮汪汪的大片洪水刹那间涌来,公孙羽一面发出尖锐的长啸,一面转身闪电般疾退。身后那洪水似奔马般在后面咆哮着,倾盆的大雨劈头盖脸往下抽打,但那道长啸却撕开大地,撕裂长空,远远传去,惊心动魄!

那边营地,安子介、石矢志听到那声长啸,心中登时大惊,倏地站起来,石矢志怒吼着喝男士们起来,而安子介则直接冲向女士营地,在帐篷上猛烈拍打!

本就被那道尖锐利啸声震骇得惊悚不已的众女连忙穿好衣裳,关玉雪迅速地从里面探出秀发蓬乱的螓首,在雨水冲击下大叫:“怎么啦,怎么啦?”

安子介跳脚大吼道:“有危险,快走!马上撤到那边的石头坡去,快快!”

“知道了!小羽呢?”关玉雪叫道。

“别管他了,他马上就来,快走!”安子介情知如果不是万分危急,公孙羽断然不会发出那般惊天动地的警讯。

在他的一再催促下,众人丢下几乎所有行李,仓皇地朝营地左侧的一处石头坡踉跄而去。由于暴雨的冲击和黑夜的缘故,途中不断有人摔倒,但随即便被人胡乱拉起,也顾不上摔跤的人受伤了没有,只是拼命地奔跑着。

忽然有人“啊”的一声,随即转头朝后面跑去。而在暴雨的遮掩下,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人的举动,大家依然在往山坡冲。

刚刚到山坡不久,一个惊天动地的霹雳将天地照得白昼般,众人便远远看到一线高高的白练从山谷间汹涌而下,而在白练前面数百米,一道身影比奔马还要快疾,朝山坡这边风驰电掣般奔来!

“是小羽!”关玉雪的眼睛尖,大叫道。

北宫灵雨和程雨柔两个大惊失色,竟然想往下跑,却被安子介和石矢志拦住。安子介顾不上解释,大吼道:“大家数数人,看谁丢了没有!”

当公孙羽飞掠而至的时候,荣晓曦正尖声哭叫道:“姑姑,你在哪里啊?姑姑,你别吓我,你出来!啊——”

众人脑袋登时一炸,仔细一看,果然荣蓉不在众人之列!如果尚未履新的东海市副市长竟然死在这山野之中,绝对会引起爆炸性的灾难后果!

疾驰而来的公孙羽脸色巨变,断然吼道:“谁最后一个看到她的!”

雨柔迟疑道:“好像之前一个闪电的时候,她在我身边来着,转眼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到我前面去了呢!”

正在此时,一个接一个的闪电撕开夜幕,洪水已经凶猛地朝这边扑过来,公孙羽指挥大家往上再撤。忽然,所有人都看到在洪水前面数十米,一个人正踉踉跄跄地朝这边奔跑。

是荣蓉!公孙羽的心登时拧成一团,转头怒吼道:“撤,快撤!”

随即,他的身形如闪电般朝山坡下窜去,纵落间,一脚踩在石头上,那块石头竟然四分五裂,随即他的身形加速而去,竟然抢在洪水前面将跌倒在地上,看着洪水惊得呆住的荣蓉抱住!

随即,那股巨大的洪水奔涌而至,将二人轻而易举地卷走,扫荡一切呼啸而去!

“羽!”

“小羽!”

“大哥!”

北宫灵雨、关玉雪、程雨柔三女见了,齐齐惨叫起来,一个个就待往洪水冲,但被安子介、石矢志几个拦住。

安胖子怒吼道:“冷静!冷静!喂喂,你们以为我老大是什么人啊?这点小水就能难倒他,那还有天理没有?那次在南海海啸,在距离海南岛几百里的地方翻船,他都没事!”

三女这才勉强镇定下来,一个个盯着依然奔涌的洪水,热泪迸溅。

那边荣晓曦也不好过,女孩跌坐在石头中,死死地盯着洪水。然而公孙羽、荣蓉二人早就被一泻千里的洪水卷得不见了踪影,什么也看不到!

“怎么办?怎么办!?”女孩子哭叫着,任凭大雨冲刷着脸孔。

“不怎么办!”石矢志斩钉截铁地叫道,他还扶着一个女人,是苏伊美。苏伊美在途中扭了脚,如果不是他连背带搂,只怕根本就过不来,“既然老大出手,就说明他有绝对的把握!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字:等!”

第十五章 推倒(中)

当荣蓉看到那堵明晃晃的水墙迎面扑过来的时候,她惊得跌坐在地,甚至连动弹都不会了,脑海中唯有一个念头:“原来我还是死在洪水中!”

就在这时,忽然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呼地搂起。她一惊,叫道:“南平,是你吗?”

然而她根本来不及转头看后面的人,洪水就轰然而至,将二人卷起,奔涌呼啸而去。在洪水中,人就如腾云驾雾,空荡荡无所依托如同飘浮在半空中。女人不管不顾,死死地抱着失而复得的男人,就连呛进嘴里的水也顾不上。

一个浪头扑来,二人被打得沉入水底,女人被呛得晕死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终于呻吟着醒来。伸了伸懒腰,睁开双目,然而四下里却漆黑一片,一星半点光亮都没有。

难道我……我失明了吗?女人有.些惊吓地叫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空间回荡不已。伸手四下摸索时却碰到一具绵软的身体,心中正大惊时忽然想起洪水扑至之前的景象,伸手摸了过来:“南平,是你吗?是你吧!你来找我了吗?我们是不是在地狱相会了?”

虽然是唯物主义者,但在此时此.刻,人的本性却占据了上风,理智已经不复存在,她恍恍惚惚地觉得眼前就是一个地狱,而之前抱着她的一定是曾经的爱人!

“南平!你怎么啦?你怎么不理我?.气我一直没有下来陪你吗?”

女人着急地叫着,紧紧抱住他。他的身体是热的,软.的,他为什么不理我?

“南平!”女人将自己的粉脸贴到他的脸上,不断挨蹭,“.我们……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整整十七年!十七年,多漫长的岁月!当年你不过二十三岁,而我刚刚满二十岁……”

热泪流了下来,将他的脸孔都沾染得濡湿一片。

“你终于来接我了吗?当你抱住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南平,当日是你用你的生命,换取我这阳世间的十七年。可我没一天忘记你,没有!为了你,我拒绝所有人的追求,我的心就守着你一个!”

女人紧紧地抱.着他,半晌之后忽然听到男人呻吟起来。

“咦,南平,你……你醒来了?南平,你还好吧?在这里,你受苦了!”

说着,女人柔情万种地捧起男人的脑袋,在他的嘴上轻轻一吻,低声道:“南平,这是我们之间的初吻吧?当年我们好傻,就知道拉拉手,说说情话,最过逾一次也只是轻轻的拥抱……”

女人回想着过去,低声呢喃着。十七年来,她一直在挂念着他,在这无限的黑暗中,在如出一辙的洪水之后,她自然而然地将男人当成了那个他。

男人还在低低地呻吟着,脸孔一片火热。

“南平,你怎么啦?你很难受吗?在这里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女人着急地不断将脸在他那炙热的脸上挨蹭着。

然而男人还在浅浅地呻吟着。为了在洪水中护住怀中柔弱的女人,他多次被洪水卷起凶猛地撞击在尖尖的石头上。尤其进入这个封闭的空间后,他不得不全身团起,彻底将女人包在身体内,任凭狂泻的洪水将自己不断摔打在石洞的棱角处。

如果换一个人,早就粉身碎骨,甚至全身撕裂成无数碎片了。但久经摔打、身怀深厚的太清气功的男人身体坚硬如精钢,竟然捱了下来,并且在最关键的时刻,挣扎着攀爬上这处黑洞,抱着她一步步挨到干爽处,这才晕厥过去。

这次受伤不能说不严重。多处骨折,肺腑也受到重击,身体其余部位更是伤痕累累,数不胜数。不过,男人在之前的二十七年人生中所受的伤足够多,这些伤相较起来,也算不上什么。

唯一令人担忧的是,由于失去了精纯内气的压制,丹田那股邪恶的黑色真气又一次在冒头,烧得男人脸孔和全身炙热一片。由于受伤过重,他暂时没有能力动弹,只能不断呻吟着,迷迷糊糊的完全没有清醒和自主的意识。

“南平,你很难受吗?”

听到男人的呻吟,女人很着急,但却无计可施,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几句话,胖胖的小手在男人的身上不断抚摸着。很显然,这些抚摸给男人带去了些微的快感,让他的呻吟稍稍减缓。

女人一喜,甚至解开男人的衣衫,在他的身体上不断抚摸。

“南平,你健壮很多哦……在这里,你经常锻炼吗?”摸着男人那壮硕的虎躯,女人痴迷地呢喃着,甚至在他的胸膛上亲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下,男人敏感地全身为之猛然一震。

女人感觉到了,讶异地想了想,于是再次在男人赤裸的胸膛上轻轻亲吻。

男人的呼吸粗重急促很多,身体在颤抖,胸膛上的温度貌似也增加了。

“南平,你感觉到我了吗?我是你的蓉蓉,我们曾经约定白头偕老、天长地久,你却撇下我去了!十七年前,也是在山里,也是洪水,你为了我跳下水,将我顶上岸边后再也没起来……

“南平,当时我就想和你一起去,可是被他们拉住了。从此,这个世间就留下我孤独的一个人生活着,煎熬着。升官发财,那些都不是我的梦想,也不能增加半点我的幸福。我的心,在你离去的时候就死了!

“南平,现在我们终于再相会,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一向清冷自若的女人,在这个独特的空间里沉浸入一个奇幻的世界。这个世界里,到处漆黑一片,除了岩石什么都没有。世界没有人,没有鬼,没有动物植物,只有他和她……

或许是连续的亲吻刺激了男人的感官,男人渐渐伸出手,在女人的身体上摩挲着,虽然无意识,却坚持而有力。

“你的手能动了?”

突然被他的大手侵袭到敏感的身体,女人娇躯一颤,随即却惊喜地叫道。

“呀!不要……”

然而男人的手却摸到了她的小蛮腰。虽然马上就37岁了,但女人却保养得极佳,娇躯看似丰腴,但该细的地方绝对很细幼。譬如这条小蛮腰,几乎盈盈一握,相对傲挺丰硕的**而言,有着惊人的对比。只是她一直喜欢穿着肥大的衣衫,这才勉强遮掩住着无限的风流。

她的腰身不但细幼,而且皮肤白腻、丰盈,凝结着岁月的风韵和妖娆,是那些少女们绝对无法媲美的。

男人摩挲着,感觉到那里有一股清凉之气透手心而入,不禁更是热衷地抚摸。炙热的气息从处*女敏感的细腰奔流到全身,荣蓉禁不住低低地呻吟一声,声音迷醉而羞涩。第一次有男生入侵这里的肌肤……

很快,大手不再满足于纤腰,因为这里的肌肤不能再给他以清凉之气。于是溯腰而上,到了平坦滑嫩的平原。

“啊——”女人不断扭动着娇躯,但却并没有推柜。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拿起理所当然。

“真的很爱你。你喜欢我的身体吗?很漂亮吧?南平,我一直在为你认真保护好我的身体,今天你终于可以享用了。还没老到不堪入目的地步吧?”

“咝咝——”

女人突然泻出冷冷的声音,原因很简单,两团丰挺而肥硕的乳峰被男人入侵了!

三十七年未曾开封的圣女峰,就这样沦陷!

女人被刺激到了,浑身哆嗦着,终于忍不住将男人的手推开。这是一个情不自禁的、生理反应的动作,但推开后她就后悔了,连忙将他的手带起来,意图再次给他,让他享受自己的身体。

然而男人却在这一推一耸将晕厥过去,没有了任何反应。

“南平,你怎么啦?”

女人察觉到异样,焦虑地叫了起来。然而男人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依然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难道刚才我那一推,害了南平?女人焦虑万分,握他的大手不断在自己的胸腹就间摩挲,希图能刺激到他,让他醒转。

但晕厥的男人却依然没有丝毫反应。女人焦急之下,竟然剥去自己上身的衣衫,靠了过去。

这是一个典型的完美女人。如果有光线,可见此时她胸前两团巨大挺翘微微颤抖着,似新剥笋子般白嫩鲜艳,雪峰之颠色泽殷红,在浅红的晕红里仿若鲜花丛中一枚红樱桃,随着乳峰颤抖不止,极具撩人美态。

为了刺激男人,她甚至亲吻着他的大嘴,将粉嫩的小舌尖送到他的嘴里去。这是他的第一次接吻,然而却是奉献给一个昏迷中的男人。她的吻生涩之极,单单知道在他的嘴里舔舐几下,便羞得俏脸绯红,有了退缩之意。

然而男人此刻却突然有了感觉,那舌头轻轻一动,竟然轻轻的吸住她的粉舌!

女人惊得呆了,连忙缩回舌尖,然而男人的舌头缓慢却坚韧的探入她那馨香的小嘴,笨拙地舔起她那条湿滑柔软的香舌。

女人被吻的香津满溢,很快便尝到了接吻的滋味,情不自禁地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和男人火热的互动起来。

随着接吻的深入,女人的身体有了剧烈的反应,春情汹涌喷勃,不可抑制。原委只是因为男人的手已经悄然再次侵袭到女人的娇躯上,那一丝冰凉之气依然在吸引着他不断地探研女体之奥秘……

第一章 情动(上)

公孙羽醒了过来,第一时刻感受到身上那具赤裸的娇躯和那对高耸挺翘的雪峰。

是菱菱吗?在某一刻,他甚至迷糊起来,依照她的身材猜想着。

五秒钟后,他否定了这一可能性。二女的胸部虽然可以媲美,但叶红菱身高接近180公分,而怀中这个女人显然小巧很多,绝对不超过170公分。

另外,成熟的她有着叶红菱无法媲美的丰韵身材。这种丰韵不是指某个地方的丰腴硕大,而是整体的丰韵,肩、背、腰、乳、臀、臂、腿都凝聚着岁月的妩媚,那是尚不到24岁的叶红菱所无法比拟的。

霎时他醒悟过来怀中的女人是谁。荣蓉,东海历史上最年轻的副部级官员!

公孙羽悚然一惊,几乎将怀.中的女人丢了出去,但女人却将他抱得紧紧的,当他一动便“咿唔”**着,蓬乱的秀发披散着盖住了他整个上身。

如此一动,那颤巍巍、肥嘟嘟的乳.峰在男人敏感的胸口那么搓动一下。虽然公孙羽的自制能力很好,但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下面小龙“砰”的一声弹起来打在女人那滑嫩柔软的娇臀上!

不能!公孙羽的眉头紧锁,死死.地咬着牙根,忍住那一波洪水般的快感。

我竟然吃了她,本就够多的情缘再添了一份变故!

公孙羽心中涩涩地苦笑,凝视着她,虽然眼眸无法.看到,却能从脑海中画出女人那绝丽的轮廓。怎么办?她的身份可非同一般。东海市副市长,副部级大员,绝对的高干。

在华夏,正部级高官就算退休后仍可由国家配秘.书、司机兼保镖、厨师、保姆;而副部级在退休后待遇减半,由国家配备秘书、司机兼保镖。官本位,这是华夏的传统,官场的威严在于官员手中的权力很少受到制约和长久性。

大约一个小时后,身体的状况才勉强正常。公孙.羽暗运内息,感觉到肋骨断裂处隐隐作痛。很显然,这些伤不是短时间就能痊愈的。

“唔……”女人终于苏.醒了,舒服地趴在男人的胸膛上,火烫的脸蛋在他的肌肤上挨蹭一下,喃喃道:“这个家伙,我真的很讨厌你,就知道死睡……呃,不过,你的气味真的很不错……”

女人陶醉地嗅吸着他身体上传来的气味,弄得彷徨的男人痒痒的不由自主地扭曲一下。女人登时意识到他苏醒了,而且箍住自己的胳膊早已放开,于是倏地坐起来,就待起身。

然而破瓜之痛非等闲,更何况这个男人的天赋异禀?

“啊哟!”下面的刺痛让她跌坐到男人的身体上。

“很疼吗?”公孙羽的心突然微微纠结,伸手想扶住她,然而黑暗中却错手摸着了她那对硕大挺翘的淑乳。

女人顿时浑身极速哆嗦一下,**出声,而男人收手不迭,脸红似火。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公孙羽支支吾吾地说,如同小男生般。

“如果是故意的,我会斩断你的爪子!”

女人冷冰冰地说,然而公孙羽却从她的话语中听不到半点威慑的意思。她撑在他的身体上,再次努力着慢慢地蹲起来,随即在地上四处摸索,寻找衣衫。

然而在漏*点迸发的时候,衣服扔得老远。荣蓉急了,轻声嚷道:“到哪里去了,刚刚在这附近的呢……”

公孙羽苦笑着忍痛站了起来,帮着她摸索一会,片刻后找到她的外衣,随即是式样保守的内裤,最后是胸罩和裤子,同时他的衣衫也拾回来。

很不幸的是,由于在洪水中挣扎良久,衣衫已经破烂不堪,公孙羽甚至察觉到自己就连那条短裤貌似都到处是洞洞。

“这里是哪里?”女人忽然问。

公孙羽苦笑起来:“应该是某个山洞……我们被洪水冲进来,出去只怕很难……”

继而又是沉默。良久后女人到处摸索,突然啊哟一声,显然撞到了某处石头。公孙羽突然想起什么,在口袋中一探,心中登时一喜,那支如钢笔般细长的蓝光手电竟然在洪水中并未丢失!

“我有手电!”说着,公孙羽将手电打开,照射在女人的身上,然而瞬即他的脸微微一热,又将手电给关了。

她的衣衫极其不整,一双硕大的娇乳甚至从半边有些豁的胸罩露出,微微颤动着,那晶莹而娇艳的乳肉瞬间灼伤了他的眼球。

想了想,他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走过去,看准方位披在她的肩膀上。

“谢谢。”正有些羞涩的女人低声柔柔道。

听到女人将衣衫穿好后,他这才再次打开手电,四下一照不禁微微叫了一声苦。

原来这是一个死洞,前面大约七八米处便是荡漾着的水波,一群老鼠竟然爬在水边上,细小的眼睛盯着手电,不安地吱吱乱叫,却并不逃跑。

荣蓉开始没怎么看清楚,她有些近视,听到吱吱声好奇地走近两步,凝目望去,登时吓得毛骨悚然,“呀”的一声尖叫,呼地扑到公孙羽的怀中,死死地抱着他的腰身,娇躯颤抖不已。

公孙羽无奈了,只得在她的背心上轻轻拍打着。

良久后,女人才稍微镇定下来,但吓得狠了的她却怎么也不敢回头却看,依然偎在男人的怀中,颤抖着声音娇娇的问:“老鼠……走了没有?”

眼前这个女人哪里是东海的副市长?完全是一个怕老鼠怕得要命的女孩子!公孙羽简直哭笑不得,摇头道:“没有。这里是它们的避风港,它们也是无路可逃。”

听说老鼠没走,荣蓉再次惊吓得用力抱着他的腰身,颤声道:“那怎么办?我……我们怎么出去啊?老鼠脏死了,还会咬人……”

公孙羽晕一个。将那些老鼠全部杀死?一来无故杀生并不是他的个性,二来那样的话甚至将水都污染了,更加不堪。

“你在这里等会,我去探探路。”

“不,不,你不要走,你一走老鼠就会来咬我!”荣蓉惊吓地叫了起来,双臂一紧,甚至连**都贴了上来,软软硬硬地顶着他的胸口。

公孙羽偷偷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将屁股往后悄悄地挺了一下。被极品美女如此招待,下面那不识趣的小龙竟然又开始昂首挺胸了!

“只要站着不动,老鼠就咬不着了。”万般无奈下,他这么安慰着。

荣蓉连连摇头:“不,不,它们会顺着裤腿儿爬,还会咬脚趾头……”

公孙羽彻底没辙了,拿手电照了老鼠一下,那些小东西骨碌着小眼睛盯着人,密密麻麻地挤在水边上,就是不肯让开道。

“对了,你为什么会落在后面那么多?”

万般无奈下,他找一个话题想岔开她的紧张情绪。

荣蓉的娇躯微微震颤一下,低声道:“我回去取一条项链,睡觉前我取下放在枕边,逃跑的时候忘记拿了。”

因为一条项链就甘冒生死之险?公孙羽皱起了眉头。

荣蓉敏感地意识到他的想法,低声道:“那是他留给我的唯一东西……”

公孙羽默然点头,忽然想起她脖子光溜溜的,貌似并没有戴什么,于是低声问道:“那项链呢,掉了吗?”

“掉了……”荣蓉若有所失地怅然道,“最后一样他的东西也掉了。或许我们之间真的缘分不够,所以……”

缓缓地,她将自己和南平之间的故事讲述了出来,甚至包括之前她以为是地狱,而男人是南平,所以才和他发生了关系这种隐秘的事情都毫无隐瞒地讲出。

十几年来,她第一次讲了这么多的话,而且是伏在一个男人胸口,嗅吸着他那大山般的气味讲。她的话音很平静,几乎不带任何感情,一切都如白描般。

公孙羽知道,她的意思是,一旦离开这个洞,二人的关系就此而止。她依旧耽于幻想之爱,而他依旧回到他的轨道,一切就如平行线般再无交集。

至于此刻的讲述,不过是想找一个人倾诉。毕竟这一切憋闷在心底实在太久太久,从来没有人分享过,她的心门一直紧紧闭锁。

“那那堵水墙过来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会去见他了。所以后来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里,我将你当作了南平。谢谢你能来救我,不过没必要。”

公孙羽苦笑默然,手却不期然放到她的秀发上轻轻摩挲一下,以示安慰。然而片刻后他意识到眼前这位并不是自己的爱人或小妹,连忙尴尬地缩回手。

女人娇躯微微一抖,低声道:“和我在一起委屈你了吧?我年纪这么大,甚至可以做你的阿姨了……”

公孙羽一怔。他的榆木脑袋还未能进化到某个程度,于是一时不知道如何接口,唯有以一贯的沉默应对。

女人微微松了松手,貌似想离开他的身边,但刚刚离开那么一丁点,忽然想起那对老鼠,娇躯不禁簌簌发抖起来,却死硬地支撑着没有靠过来。

公孙羽心中微微一叹,将她搂了过来,女人使劲地推拒一下,但听到那吱吱声,吓得双手一软,再次藏匿到男人那温暖而宽厚的怀中。

“年龄,我从来不在乎……”大约二十分钟后,男人才想起这么一句安慰的话。

“什么?”女人倒莫名其妙了。

公孙羽尴尬不已,再次陷入沉默。

其实,荣蓉知道他说的话意,只是她不想继续那个话题才佯装不懂而已。当然,半个脑袋还出于榆木状态的公孙羽,绝对明白不了这么深奥的道理。

第一章 情动(中)

“叽咕——”

忽然一道奇怪的声音打破了山洞的宁静,公孙羽察觉到女人的身体剧烈震颤一下,她害羞了?

“饿了吧?”他柔声问。

女人沉默片刻后,揪着他的衣襟低声“嗯”了一句。

这里可没有任何吃的,除了老鼠。如果是他一人在,或许为了生存而无所不用其极,老鼠肉算是美味了,他甚至连蚯蚓之类的虫豸都吃过。那次在印尼热带雨林中潜伏,身上干粮吃完了,然而任务却必须继续,于是一群人吃的都是生吃那些爬虫或者小动物,诸如鸟雀。

他再次打亮手电,照射了一下水面。一个小时,水面才低了不过五公分左右。看来想让此处的水退尽,几乎是不可能的奇迹。余者一途唯有潜入水中,逆流而上,以自己无双的实力逃出生天。

难就难在自己带着这个女人,不但是累赘,而且她的呼吸是个几乎无法解决的问题。公孙羽自己不但肺活量巨大,而且太清气功运转后立时进入内呼吸,内息绵绵不绝,在水中潜伏两三个小时都不在话下。

然而荣蓉却没有那份本领,她每时每刻都需要氧气,就算自己能将肺里的余气度给她,也不过多支撑几分钟而已。

怎么办?公孙羽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忽然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一亮,低声道:“你想出去吗?”

荣蓉一怔,微微叹息着点头:“当然,.家有老父老母,要是我去了,他们……”

公孙羽苦笑默然,良久道:“你就不能为自己活着?”

“有价值吗?”荣蓉低声问。

她的心枯了,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然而她却如少女般娇艳无伦,可见事实上她的身体内蕴藏着旺盛的生命源泉。

公孙羽迟疑了一下,断然道:“当然。你的价值在于你.的学生,在于你的亲人,在于受惠于你的人,在于你的朋友。为什么说自己没有价值呢?”

荣蓉浅浅一笑。虽然看不见,但公孙羽仍然感觉到.了。她极少笑,以至于公孙羽觉得这个笑容弥足珍贵。

“那末,在你心中,我有价值吗?”女人忽然鬼使神差.地问出这么一句话。话脱口而出,心却罕见地怦然而跳,刹那间她后悔,悔得肝肠有些火辣辣的。

他会不会以为.我对他动情了,因为今天两人发生的负距离接触?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抢着说,甚至连忙身体也离他远了些。

男人不解地挠挠头,沉默地凝视着她,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她的脸上的芳香和热力依然让他能判定她的距离。

“在你面前,我显得很啰嗦……”随即女人嘀咕了这么一句,话音中竟然蕴含着相当的沮丧和幽怨,她甚至在他的胸膛上推了一下,二人的距离再次拉远。

当然,这距离依然很近,不过已经不再是贴身。

“你很美。”男人忽然说。

“嗯?”荣蓉奇怪地问,嘴角却微微翘起,冷笑蕴在她的脸上。

“美是一种力量,有着莫大的价值。”公孙羽续道。

“仅此而已?”荣蓉终于从嘴角沁出抑制不住的冷笑,这个色狼终于无法遮掩住他的本性了,她努力地克服着恐惧,离他再远了一些,这次退后至少有十公分,“更何况,我的美与你何干?”

“呃……”男人无语了。他只是在叙述事实,意图打消她的沮丧,不过很显然适得其反,貌似倒引起了她的敌意。

“你不怕了吗?”公孙羽问。

“什么意思?”荣蓉竖起全身的尖刺,如刺猬般。他是不是意图让她再次依偎到他的怀里,大占便宜?

虽然头脑有些榆木疙瘩,但男人的气机却极其灵敏,立时察觉到她的敌意,默然苦笑,退后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道:“如果可以的话,您在这里呆着,我先去探路,然后……”

荣蓉身体微微一紧,但刚刚已经与他拉开了距离,此刻却不好意思再上前了。

想了想,公孙羽又道:“不过在此之前,貌似我必须教你一种功法,否则我们根本无法出去。”

“功法?我不会啊!”荣蓉惊惶地说。

“不需要会,只是知道依照我的法子做就可以了!”公孙羽解释说。

诚然,如果让对气功一无所知的荣蓉彻底学会并应用内呼吸法门,只怕非一年半载的事情。不过,公孙羽只需要她能够掌握到内呼吸时的几点窍门。

按照他的想法,一旦入水后他会将内息逼到荣蓉的身体,强迫性地让她进行内呼吸,而荣蓉则只需要配合内呼吸的法门,闭上口鼻而已。

在稍加解释后,公孙羽微微迟疑道:“我的手掌必须按在你的背心和小腹上……”

荣蓉一怔,低声“嗯”了一声。然而她的眸光中却微带一抹讥讽,显然她对所谓的气功根本存有偏见。

为防误碰,公孙羽打了手电放置在一旁,随即双手按在她的小腹和背心处。夏天的衣衫很单薄,当他那火热大手碰触到她的身体时,女人不禁颤抖了一下,明亮的黑眸不由自主地盯了他一眼。

随即他那浩大无朋的内息如潮水般侵入她的体内,很快在她的经脉中荡开一条甬道,缓慢地形成了内呼吸。

形成内呼吸需要一定时间,很显然呼吸短促的荣蓉感觉到难以支持,几次欲待张开小嘴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不要张嘴,憋住!”公孙羽在她的耳边断然喝道。

被他这么突然的一声断喝,吃了一惊的荣蓉喉头不由猛然一缩,将气息逼回心肺间。而同一时刻一股清凉的气息如同银蛇般倏地穿透了她整个娇躯,让她的精神为之一振,再也没有了刚才那种憋闷到眼前发黑的境况。

更让人惊讶的是,片刻后她感到自己的视力倍增,在淡淡的蓝光下,竟然能看清楚十米外石壁上生长着的苔藓!

内息依然源源不断地从公孙羽的双手涌入,在她的关节百骸间奔涌,一切自然而然,口鼻的呼吸也因之而完全停止。

“原来世间真的有气功!”直到这时,荣蓉才确信这一点。

十分钟后,公孙羽撤掌,那股气息瞬时消失,荣蓉的肺部这才自然地接过接力棒,开始运转,一口浊气呼了出来。

“很神奇耶!”女人惊奇地叫了出来。

公孙羽微微咳嗽一下,默然点头。他的伤势未愈,如此强行催动内息相当吃力。取过蓝光手电后,看了看她,公孙羽低声道:“那我去了。”

“嗯。”荣蓉的脸微微扭曲一下,娇躯往后缩了缩,想了想又低声道:“你要小心,要是过不去就回来,别勉强……”

公孙羽默然点头,微微调息之后,走到水边踢开那些老鼠,悄然沉入水底。在水中,他打开蓝光手电,照射出一条通道,迅捷如飞鱼般朝前游去。

这个山洞显然并不是天然的地下河通道,而只是地势低洼,每当洪水发作时才被淹没。岩洞两侧生长的少量植物和苔藓便可证明这一点。

这么说来,此处距离地下河入口应该不是太远!

公孙羽心头微微一喜,加快了游动的速度。

然而很快他便遇到了难题。五分钟后,他遇到了一条歧路,面前至少有四个选择,而每一条通道后都是黑幽幽的一片,深不可测。

微微思索后,他在身后那条通道做了一个记号,随即朝左侧第一条通道游去。

然而很快他就确定自己的方向错误了,这条甬道越游越深,越游越吃力,最后甚至身上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公孙羽依据身上所感受到的压力估算了一下,此刻他至少在水面下100米以上。而以蓝光手电照射过去,通道依然极为深邃,毫无尽头。

无奈之下只得返回,在这条通道上打了个大大的“x”,随即选择了第二条通道。这条通道倒并没有深入地底,然而却越来越窄,最后甚至只剩下一条约十几公分宽的缝隙!

很显然,选择再次错误!

公孙羽不得不回头,在这条通道入口处打了个大大的“x”。

经此两次折腾后,伤势未愈的他胸口竟然隐隐有些憋闷,内息循环开始滞涩起来。公孙羽心中一惊,情知不能过逾,于是开发返程。

公孙羽的心不由一紧,走上前几步用手电到处照射。

30秒后,他在一块岩石后面找到了她。女人蜷曲着身体蹲在岩石缝隙中,抱着脑袋闭着眼睛,娇躯如在寒风中般战栗不已。

刹那间,公孙羽的心涌起一股巨大的怜惜之情,他轻轻上前蹲下将女人抱入怀中。女人终于敢于睁开眼睛,看到公孙羽那关切的眼神,顿时“呜咽”一声扑入他的怀中,死死地抱着他的颈项,甚至勒得他呼吸都困难了。

“吓死我啦!吓死我啦!呜呜!”

成熟美丽、身份高贵的女人竟然像个孩子般大哭起来,片刻温热的液体就浸润着他赤裸的肩膀,而他身上的水渍也很快将她的衣衫打湿。

公孙羽苦笑起来。很难想像,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怕老鼠,自己不过离开半个小时,就吓到如此地步!

第一章 情动(下)

“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公孙羽抚摸着她的背心,让她镇静,柔声问。

荣蓉哽咽道:“你去了那么久,老鼠总是吱吱的叫,好像要爬过来一样……”

说着,她又耸动了一下肩膀,将娇躯往他的怀中缩了缩,显然刚才着实吓得狠了,这时神魂犹未能平复过来。

说着她抬起头,正好公孙羽俯下头去想说什么,二人的嘴唇正好碰触在一起。

“啊!”女人羞得脸颊登时着火,抱着他的胳膊不自觉地紧了紧,小脑袋如鸵鸟藏到了男人的怀里。

公孙羽的心中也漏跳了一.拍,那芬芳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有种甜蜜的感觉。

“你欺负我……”女人默然片刻后,闷闷地说。

她那本就有些稚嫩的声音忽然.变得娇媚起来,配合着亲密的拥抱,分外有杀伤力,本就情动的男人下面登时再次有了反应。

女人清晰地感受到了,没有躲.避,而是狠狠地揪了他一把:“你呀,就是用下面思考的动物!”

这时,公孙羽的脑袋再次不好使了。在不久前,她不.是一再暗示要与自己保持距离,并且展露了敌意吗?

“公孙羽,如果这次我怀孕你,你是让我打掉,还是……”女.人忽然低声问。

“什么?”公孙羽的脑袋登时一炸。他万万不曾想到.她会问出这样一个暧昧而尴尬的问题,她是什么意思?

女人沉默了,而.男人则僵硬着身体,脑袋成为一团浆糊。

良久之后,女人低声叹息一声道:“你放心,我只是问问……”

话虽如此,但公孙羽却在话音中嗅吸到浓郁的失望之色。但他却无能为力,无论如何,这个承诺他无法给,因为他早就没有了自由。

“找到出口了吗?”女人又问。

公孙羽摇摇头:“没有。不过,有些眉目了,等候我再去探探。”

“又要丢下我?”女人的娇躯吓得微微一颤,“既然有眉目了,我们一起去!”

“呃,不大好吧……”公孙羽吃了一惊。如果她跟去的话,以自己的身体状况,负担两个人的内呼吸相当吃力,实在不可能继续一条条甬道去试了!

“什么不好?刚才不是教会了我内呼吸吗?”女人强词夺理地说,为了逃避一人独自留在这里的恐惧,她甚至甘于冒险了。

更何况,对于这个男人,她莫名其妙的有种信赖的感觉,虽然他的人品还有待磋商,但他却无疑是个无所不能的超人。

公孙羽迟疑了。事实上,他是一个相对保守的人,做任何事情都相当谨慎,并不愿意冒那些没有价值的危险。也正是因为谨慎加实力,才塑造出曾经的特战之王。

“我一定要去!”女人貌似察觉到他的迟疑,低声强调道。声音很坚决,公孙羽貌似看到她那线条分明的嘴角已经倔强地抿起来。

每当她抿嘴角时,整张脸都会突然变得严肃而带有威慑性起来,官场的威压会自然而然地从这具娇躯迸溅而出。这种气质不是一日能形成的,也不是能装出来的。

如果是另外的官员,公孙羽并不会因此而受影响,但当这种气质在她的脸上露出时,他却不能不动容。很简单:美,是一种力量。

当美貌和威权无暇地结合起来时,对公孙羽有一种莫名的天然吸引力,这也是为什么公孙羽在结识荣蓉后会不自觉地去关注她。

很显然,荣蓉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态度影响到了男人,于是双手紧了紧,再次坚决地低声说:“这次你不能抛下我的!”

公孙羽沉默良久,吐出一口气息,道:“会很危险!”

“和你在一起,我才不怕!”女人断然说,“真的别抛下我!”

公孙羽无奈地点头。

女人意识到自己的胜利,高兴得几乎欢呼雀跃,竟然拉低他的脑袋,在他的唇上重重一吻,随即羞涩道:“喂,别想差了啊,友谊之吻!”

公孙羽苦笑点头,开始默然调息。

大约半个小时后,感觉到身体机能恢复了很多,这才打开手电,揽着她的小蛮腰朝前面走去。女人的娇躯在颤抖,显然因为接近老鼠而恐惧不已。

“赶走它们了吗?”接近水边时,她闭着眼睛哆嗦着问,公孙羽甚至感觉到她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公孙羽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只得凝运内息,在身体周围数米形成一道冰环。老鼠惧冷,纷纷退缩,自然地给二人让开了一条通道。

“深深呼吸一下,然后屏住呼吸……”公孙羽在她的耳边叮嘱。

女人不再恐惧,却有些紧张,身体都因此而僵硬。

公孙羽轻拥着她入水,然而当水彻底将二人淹没的时候,女人竟然呛水了!

她拼命地挣扎起来,四肢如蛇般纠缠着公孙羽的身体,脸色霎时苍白一片。

公孙羽无奈将她提了起来。甫一离开水面她就急剧地咳嗽着,脸孔都涨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公孙羽连忙在她的背心处轻轻拍打,暗运一股内息透入她的肺部,将水迫了出来。

“怎么没有屏住呼吸呢?”公孙羽问。

“我也不知道……”荣蓉委屈地回答,“一下水,全身一紧,嘴就不由张开了。”

公孙羽苦笑默然,片刻道:“对不起,是我过于轻忽了。现在咱们来就地试试内呼吸,你屏住呼吸,然后沉入水中……对对,就这样,不要张开口鼻……有感觉了吗?很好,内息通道已经形成……”

试了几次后,荣蓉终于熟练地掌握了内呼吸的诀窍。公孙羽将手电交到她的手中,将水底的情况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随即深深呼吸,道:“准备好了吗?”

荣蓉睁着明眸点头:“嗯,可以了!”

二人沉入了水底。在公孙羽的掌控下,二人如同连成一体般,迅速游动着。几分钟后,再次来到那处歧道。公孙羽示意让她照射左侧第三个洞口,随即带着她迅捷地朝洞口游去。

一切都很顺利,以至于公孙羽微微放松了神经。

大约三分钟后,通道突然朝下面而去。公孙羽登时有些紧张起来,难道这又是一条死路?

想了想,他并没放弃,而是带着她继续下潜。

万幸的是,这次赌对了,很快到了上行通道,而且水色耶渐渐浑浊起来。很显然,他们在迅速逼近水源进口!

公孙羽心中一喜,加速游动起来。

很快,新问题来临。水流在加速,而水中光线渐渐浑浊到无法看清前方道路。随着接近洞口,洪水中所特有的泥沙和激流显露出其威力。

更让公孙羽措手不及的是,由于水渐渐冰冷,女人竟然抽筋起来,全身蜷曲着,内呼吸几乎无法维持下去,而手中的蓝光手电也掉落下去,被潜流所冲走!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公孙羽简直连哭的心都有了,只得紧紧地抱着女人,一面催动内息维持她的内呼吸,一面勉强腾出一只手凝息拍打她的双腿。

女人的身体在颤抖,而且几乎彻底放弃了继续配合内息实行内呼吸,很显然她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恐惧了,绝望了!

公孙羽忽然吻住她,甚至噙住她的舌尖。他在传导一个信息:我爱你,我会保护你,你相信我吗?

终于,急剧的痉挛逐渐消失了,崩溃的感觉耶逐渐平复,女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而她的舌头却不愿意离开他那张大嘴,生涩地在他的嘴里搅动着,纠缠着。

公孙羽只得拥着她,在浑浊黑暗的激流中朝前面挣扎着。

水流越来越急,由于全靠双腿划动,而且手中抱着一个女人,他游得越来越慢,而花费的内息却越来越多,以至于丹田处有种空荡荡的感觉,而受伤的肋骨和肩膀,更是裂开般生疼!

女人显然感受到他的艰辛,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咬了咬,意在询问。

公孙羽狠狠地吻了她一下,随即双腿更坚决地划动起来。退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成败在此一举。作为一个曾经无数次与死亡打交道的人,公孙羽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个人的意志力决定着生与死。

“哗啦啦!”

三分钟后,当公孙羽甚至开始感觉到窒息时,前方传来了水流的巨大响声。随即水流凶猛起来,几次挣扎着竟然不能前进分毫!

更让他绝望的是,曾经浩大的内息已经几乎荡然无存,连维持二人的内呼吸都开始极其艰难,无以为继。

怀中女人也开始感到公孙羽渡过去的内息愈来愈少,甚至时有时无,于是意识到了什么,竟然再次挣扎起来,想将他推开,但被他那坚强的双臂牢牢锁住。

一霎那间,在浑浊的水中公孙羽恍惚看到她的眼角似乎溢出大量可疑的温热液体。但他已经无法仔细分辨,因剧烈缺氧,他几乎要晕厥过去,只是死命撑住而已……

“我绝对不能死在这个石洞里!”在最危急的时刻,公孙羽迸发出身体最大的潜能,丹田最后一丝真气都被逼出来,而身体更是疯狂运转。

终于,巨大的逆流被克服,二人身体一轻,进入了一个石洞,随即石洞就开始呈上斜状,随着地势的迅速升高,洞顶忽然一亮,终于有了水所不曾淹没的空间。

二人迅速上浮到那个空间里,然而眼楮被明亮的光线刺激得泪水漫流。然而他们顾不上眼楮的刺痛,狠命地大口呼吸着宝贵的空气,拼命将肺中积累的大量废气尽数排出。

“咳咳!”

当荣蓉终于勉强睁开眼睛时,却看到公孙羽急剧咳嗽起来,而令她惊心动魄的是,随着每一声咳嗽,鲜红的血液在喷溅!

第二章 曦瑶(上)

那一刹那,荣蓉感到自己的心被彻底撕裂,秀眸被泪水所充溢。这个花心的可恶男人不但侵入了她的身体,这一刻竟然侵入了她的心!

公孙羽努力平复着呼吸,然而却仍然无法抑制住剧烈的咳嗽。在刚才那阵惊心动魄的挣扎中,他的肺部受到了重创,之前的伤势也复发,身体就像被拆散般疼痛欲裂,甚至罕见的眼冒金星,几欲眩晕。

“你怎么啦?”荣蓉颤抖着低声叫道,俏脸上的担忧怜惜溢于言表。

“没……没什么……咳咳!”努力挤出笑容,然而那完全无法抑制的咳嗽和嘴角、鼻子沁出的不绝的鲜血让他的笑容是如此凄惨,以至于她的泪水不由自主地迸溅而出,随即哽咽啜泣起来。

“真的没什么!”终于努力地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但脸孔却因此被憋得血红一片,肺部更是鼓荡不已。

“傻瓜!你这个傻瓜!在我面前.你还充什么英雄?”荣蓉哽咽着,伸出被水浸染得有些苍白的素手,轻轻地在他那赤裸的胸口上揉动着。

公孙羽苦笑着,终于放弃了佯装,.再次剧烈咳嗽起来,大量的血液随着气管涌出,喷洒在水面上,将浑浊的水染红,随即被水流冲走。

“怎么样?不会有事吧?”荣蓉泪如.雨下,不断在他的胸口按摩,貌似这样他会舒服很多一般。

终于,咳嗽减缓下来了,喷出的血液也渐渐在减少,.丹田的内息一丝丝在回复,而这些内息也开始在修复肺部受损的肺叶——毕竟太清气功是史上第一疗伤奇功。

公孙羽抱着女人,单单凭着双腿的轻轻摆动维持.身体在水面上的平衡,闭上眼睛,开始调理内息。整整过了30分钟后,他这才睁开眼皮,虽然脸色依然惨白,但刚才黯淡的眼睛却有了些光彩。

抬头望去,他却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这是一道五.六米高的陡崖,洪水在陡崖左侧50米处倾斜而下,发出轰响。

在平素,就算数.百米、上千米的悬崖,对他来说也如履平地,但很不幸的是,今天他所受的伤很重,骨节百骸貌似尽皆断裂般,每动一下都有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更无奈的一点是,他的内息耗尽了,没有内息的公孙羽就像扒掉爪牙的老虎,再也没有了过往的超人能力。

背着一个人爬上这五六米高、处处遍布苔藓的陡崖,至少在现在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万幸的是,这时他隐约地听到有杂乱的叫声,其中“荣市长”、“公孙羽”两个单词被他迅速辨别。公孙羽心中一喜,低头道:“好像有人在附近找我们!”

“是吗?”荣蓉一怔,凝视着他,俏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

公孙羽一愣,随即精神被那越来越近的呼叫声所吸引住,却没看到怀中女人的泫然欲泣。她泪眼朦胧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注定在自己生命中留下甚至比南平更深痕迹的男人。

花心贼,我们还有未来吗?难道出洞就是分别吗?

在水底当他几乎要晕厥过去,死命撑住不放开自己的时候;在看到他喷出鲜血的那一刹那,女人的心已经沦陷。现在唯一能将二人隔开的是身份和年龄。东海市副市长这个身份,将如紧箍咒般罩在她的身上;而十岁的年龄差距,也让女人黯然神伤——就某种程度来说,他们甚至不是一个辈分的人!

这时公孙羽忽然兴奋地低声道:“他们应该已经很近了,你叫几声试试,我的肺部有些问题,不能……咳咳!”

荣蓉“嗯”了一声,却并没吭声,而是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拍打。

虽然软绵绵的小手拍打在滞涩的胸口处很舒服,但公孙羽却急道:“荣市长,您叫啊,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能听到了!”

“你叫我什么?”荣蓉的娇躯猛然一震,随即冷冰冰地问。

公孙羽一愣,低头却看到女人的黑眸中满是伤痕和震惊,心中登时咯噔一下,一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你叫我什么?”荣蓉厉声问道。她那小嘴再次紧紧抿起,双手已经开始在他的胸膛上推拒,意图从的怀中挣扎出去。

“荣蓉!”公孙羽怒了,咳嗽一声,“你别闹了好不好?”

或许是那声“荣蓉”,或许是他嘴角沁出的血丝,亦或是他的怒火,荣蓉终平静下来,宽阔而洁白的额头上微微闪现一抹皱纹,随即她抬头尖声叫了起来。

十五分钟后,二人被救援队从悬崖下救起,火速送往医院。在悬崖前等候着他们的既有荣蓉的亲人、市政府要员,也有公孙羽在东海的所有爱人和朋友。

当上了救护车时,公孙羽再也无法支撑,晕厥过去。荣蓉大惊失色,挣扎开为她临时检查的医生护士,几步冲到他的身边。

那一刻,北宫灵雨的眼睛闪过一道无奈的阴影……

***

当公孙羽在病榻中缠绵时,一个他未曾谋面却与他有着某种奇妙联系的女孩子从大别山深处来到东海。

这是一个娇小的少女,年纪可能不满18岁,大约一米六三公分高、四十五公斤重的纤瘦身材;穿着很土气,头发没有打理过显得相当乱。然而就算如此,那张毫无瑕疵的瓜小脸上,杏眼弯弯,黑白分明,皮肤光洁水嫩,如一朵迎风绽放的白菊,清雅秀丽,娇柔可人。

“大哥哥,你在哪儿?”女孩子手中捏着一张纸条、一张相片,背上背了个打着补丁的书包,秀眸中噙着泪水,低声喃喃道。

她手中捏着的是一张公孙羽寄款的凭证和一张她家里的全家福,全家福的中间那个高个子,赫然穿着军服,眉清目秀,文质彬彬。

她来东海市已经三天了,一直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转着,到处拿那张寄款凭证询问着路人或店铺老板。

“公孙羽?唔啥知!”

女孩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么一句让她半懂不懂的东海方言。让她伤心的是,这个城市里的男青年很坏,她几次遭遇到那些穿着奇形怪状,头发花里胡哨,鼻子穿个环的家伙的调戏,万幸她的腿脚在山野里锻炼得很好,遇到这种情况她会撒腿就逃。

白天出来大海捞针般找寻大哥哥,晚上去车站里找一个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披着一件罩衣睡觉——三天来她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吃的是馒头,喝的是在好心大妈店铺前接的自来水。

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将大哥哥找到,因为母亲的病情已经危在旦夕。只有大哥哥,只有那个一年来一直给她们家寄钱的人才能挽救母亲的生命!

“妈妈,你等着,我……我一定找到大哥哥!他和哥哥那么好,一定会送你去大医院的。妈妈,你等着!”

在妈妈的病榻前,女孩子跪着抽泣道。母亲本意阻拦她,但却连手都抬不起来,只得呻吟道:“瑶瑶,别去……”

一年多来,这个家庭失去了最大的顶梁柱,母亲在得知唯一的儿子死去的消息后,心理和生理彻底崩溃,在两个月的哭号后,多次晕厥,最后在医院检查中发现她患有严重的肾衰竭。

“最好的途径是换肾。”医生的脸孔很严峻。

“换肾多少钱?”刘曦瑶低声问。

医生沉吟了片刻道:“换肾一般得去东海、北京那种大地方。肾源费用,加上住院费、手术费、护理费,还有其它林林总总的费用,估计至少得百万往上走!”

百万往上走!?刘曦瑶惊呆了。

哥哥用生命换来的抚恤金也不过30万,哥哥的首长——大哥哥寄过来有15万,加起来不过45万。缺口至少是55万,而刘家无一分钱存款,为了哥哥读书简直是家徒四壁,还借了债。哥哥毕业不久就牺牲了,债务至今未能还清。

55万!就算将家里那座土坯房卖掉,也只能凑三四千元!

刘曦瑶无奈之下,到处借钱。但家贫百事哀,就连亲戚也将她拒之门外。更畜生的是,她家最有钱的一个亲戚——在县城做房地产生意的姨父,看中了她的美貌,竟然出价每月两千元妄图包她!

当时少女的牙齿差点咬碎,一杯开水就淋在这个畜生的头上!

畜生被烫伤后拿起拖把疯狂追打女孩,女孩挨了几下,最后凭借着自己的腿脚逃走了。回家后,女孩没敢告诉母亲,躲在被窝里大哭一夜。小小年纪的她,经此折磨,终于明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万般无奈下,母亲的病只得在县城作保守治疗。她们在医院附近租赁了一间房子,每星期母亲都必须去透析,每天母亲都会去门诊打针。而就读高中的刘曦瑶,则上课之余,包揽了所有家务,浆衣洗裳、烧火做饭、护理母亲、取钱买药……

面临着艰难困苦,坚强而倔强的女孩子从没有叫一声苦累,也从来没有在母亲面前流一滴眼泪。甚至当母亲怜惜地抱着她,抚摸她的小脑袋,揉弄她那双因洗衣做饭而显得粗糙的手时,她的泪水也只是往肚里吞咽,脸上却挂着笑容。

不幸的是,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透析越做越频繁,效果越来越差,最后不得不长期卧倒在医院的病床上。

45万元,就这么一天天耗光在医院里!

医生推荐的那些进口特效药,一针就是上千元;所谓的特效疗法,一个疗程就是上万元。为了挽救母亲的生命,单纯的少女一次次往银行跑,一年后她的账户上终于彻底罄尽。如果不是大哥哥每月寄来的三千元,医院早就将母亲扫地出门了!

第二章 曦瑶(中)

到了前几天,医院方面以欠款为由开始停止给母亲供药,透析也停止了。母亲的脸孔很快肿胀得像个皮球,青里透黄,连病床都起不来。

刘曦瑶去医院哭闹几次,医院方面这才勉强恢复了透析,但限期一周内刘家必须将医药费付清,否则绝对不可能再提供医疗服务。

继续给刘母透析,医院方面是无奈之举。毕竟医院在她的身上赚取了足够的利润,那些所谓的特效药和特效疗程,利润之大,回扣之丰盛,曾经让主治医生、科室主任、医院领导窃喜不已。

刘曦瑶的哭闹是一种威胁,一种让医院某些黑暗面曝光的威胁。面临这种危险,医院方面最后不得不妥协,暂时维持给刘母的透析。

刘曦瑶一夜未眠,最后她断定她唯一能依靠的是东海的那个大哥哥。只有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哥哥和哥哥的家人,每月固定给家里的账户汇来3000元,没有一天迟缓,没有一次遗漏。

在电话中听哥哥讲过,那个.大哥哥是一个英雄,是所有人的偶像。

下了那个决断后,刘曦瑶取出她.那个150元买来的二手老版诺基亚手机定了闹钟,在凌晨时眯了一个小时。这个手机并不是什么奢侈品,而是必需品,因为母亲的病她必须与医院保持不间断的联系。母亲在这个世间已经只有她一个亲人,甚至就连三个亲舅舅、两个叔伯也因为钱财的缘故断绝了与她们的关系!

钱之一字,其残酷若斯,无论亲.情、友情,有时候都会被着钱之利刃轻易斩断!

在天亮后,刘曦瑶耗费心血,才出钱找了个大婶照.拂母亲,说好每天五十元。大婶还满嘴牢骚,说钱少了,比做零工还少,照顾躺在病床上的人可不容易。

在安排好家里的一切后,刘曦瑶这才带着背包和.火车票、两百元钱,毅然登上了前往东海的火车。

来到东海后,从未出过大别山的女孩茫然失措.这么大的城市,潮水般的人流,自己到哪里去找大哥哥?

左思右想下,刘.曦瑶最后只得拿着那张寄款凭证到处打听。既然大哥哥是大英雄、大人物,那末东海一定会有很多人知道他吧?

然而出乎她预料的是,三天来,她问过几乎数千人,但没一人知道这个世间还有一个退伍的英俊军官叫公孙羽的。

少女疲累地坐在台阶上,刚来东海那天晚上的大暴雨后,东海的天便一直十分炎热,太阳晒得她那光洁的皮肤透出健康的水嫩红晕,分外诱人。

“小妹妹,你还在这里问啊?不如,和大哥哥我一起回去吧?”突然一个满头乱发的家伙穿着一件背心,露出小小的几块肌肉走了过去,一面耍酷地摆着姿势。

看到他,刘曦瑶登时紧张起来。昨天便是这个家伙和另外两个人追自己整整两条街才勉强甩掉,不料今天又跟过来了!

“你想干什么?我叫警察了!”女孩警惕地瞪着他,如同一头面对野狼的小鹿。

那家伙,拂开遮住眼睛的乱发,冷笑道:“小妹妹,我记得你上次借我1万块,利息是每天一分,今天该还账了吧?”

一万,还每天一分息?刘曦瑶的黑眼睛猛然瞪圆,随即摔摔小脑袋叫道:“你瞎说,我前天才过来,哪里借你的钱了?”

“是啊,就是前天借的嘛,你时间记得很清楚,还钱吧?”流氓狞笑起来。

刘曦瑶不想搭理他,转头想逃,然而却被另外几个家伙拦住。刚刚转身,另外几个也围了上来——很显然,为对付这头小野鹿,那个流氓作了万全的准备!

“你们想干什么?”刘曦瑶提高了声音叫起来。

“干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流氓也提高了嗓门,显然他以这个无聊的理由在打发路人的同情心,以免有好事者跳出来多生事端。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怎么欠你们的钱?”刘曦瑶怒斥道。

流氓yin笑道:“不认识我们?小美眉,可我认识你啊,你叫刘曦瑶对不对?你在找一个叫公孙羽的男子对不对?你借了我们一万块钱做盘缠对不对?”

“你瞎说,我没借钱!”女孩没中计,大叫着,随即想推开他走路,然而却被这个色迷迷的家伙给拉住,她尖声大叫道:“你想干什么?”

流氓见借钱的借口无效,眼睛骨碌一转大叫道:“妹妹,和我回家!妈妈病危,你还在这里到处乱跑,回去吧!”

母亲病重是少女心中最大的痛,那流氓无意中却碰触了。刘曦瑶登时爆发了,“呀”的一声尖叫,随即双手挠了过来。

那流氓猝不及防,被挠个正着,满脸是血,气得大叫一声,一群流氓上来就是一顿乱打,女孩被踢得在地上乱滚。

路边人流如织,围观者也甚众,竟然没一个人胆敢出来阻拦的!

“走,拖回去!”那流氓打够后,拖着刘曦瑶的秀发往外就走,竟然想将她绑回去。昨天看到她后,这家伙便被女孩的天生丽质震惊了。这样的绝色,一旦培养好了,绝对是赚钱的机器!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一个身材极其高挑的女警花分开众人盯着这些渣滓怒吼起来。

“咦,警察姐姐,你的波好大啊!”流氓自恃人多势众,竟然调戏起那名警花起来。诚然,这个警花之冷艳简直耀眼夺目,一时眩了所有人的眼球。

女警也不多言,猛地拔出佩枪,对准那些流氓。

枪!?流氓登时傻眼,他万万没料到这个女警竟然会佩枪。很简单,现在警察除非执行公务,一般不会佩枪,但他却不看看女警肩头上的警徽标志。

“警督耶,几级?一级!(эzсn小说网wa^p.эzсn.c○м)这么年轻就是一级警督了?人物!”

这时围观者却看到了端倪,纷纷议论起来。叶红菱是正处级,按照警衔制度,正处对应的警衔是三极警监至二级警督。而一级警督对应的最小官职是正科,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年轻的女警,至少是个正科级干警!

这时,几个巡警走了过来,看到叶红菱的警徽,微微一愣。

叶红菱取出工作证,冷冷道:“我是刑侦总队的叶红菱,请你们配合我的工作!”

为首的巡警接过工作证一看,登时脸色一变,事实上政法第一警花的大名他们早就闻名遐迩,不料今天有幸认识。

“是,叶总队,请下令!”巡警毕恭毕敬地送回工作证,敬礼道。

五分钟后,那些人渣被全部带到静安区刑侦支队队部。刑侦支队支队长胡东辰曾经配合过叶红菱的工作,和她是老熟人,一看登时乐了:“叶总队,您怎么大驾光临我们这座小庙了?”

“还不是因为这些垃圾?”叶红菱踢了一脚被反铐后蹲在地上的那个流氓,随即将躲在她身后的刘曦瑶拉出来,“小妹妹,别怕,有我在呢,你只要将事情都讲出来,大姐姐我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说着,女警看了看刘曦瑶又道:“你们的王护士呢?这个小妹妹被这群流氓打伤了,让她过来看看!”

“不,不要了!”刘曦瑶怯怯地摆手说,用崇敬的眼睛凝视着女警。眼前这个大姐姐好美,美得就像仙女一样,她竟然是个警察,可真了不起!

叶红菱嫣然一笑,摸摸女孩的小脑袋:“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王护士过来给女孩子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身上被踢青了几处,手掌和膝盖擦破了皮。女警看到刘曦瑶挨打的痕迹,秀脸登时变得严峻了很多。

她走出门对胡东辰冷冷道:“胡队,好好整整这些渣滓。”

胡东辰点头笑道:“叶总队,你放心,这些家伙一向就有案底,只要翻出来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二十分钟后,女孩子从医疗室出来。叶红菱将她拉到刑侦支队会议室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坐到她的对面,柔声询问她的情况。

“公孙羽?”

听到这个名字,叶红菱的头皮一炸,低声问:“小妹妹,你找他干嘛?”

“那个……大姐姐你认识大哥哥?”刘曦瑶惊喜之极,眼睛瞬时睁圆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叶红菱点了点头:“我认识。他……和你……”

“那个……医院,不,这个寄款单,我来找他是因为……”女孩子支支吾吾的有些说不清楚。

虽然来的时候满怀希望,豪气万丈,但此刻却胆怯得很。毕竟,大哥哥只是哥哥曾经的战友和领导,他曾经慷慨地寄给自己家里十几万,而且至今还每月准时寄3000元——如果不是这笔钱,自己娘俩早就喝西北风了!

现在自己又来要钱,而且一要就是百万,实在是过分了!

叶红菱接过寄款单,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医院、寄款单?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那种卑鄙无耻的人,一直包养着这个小女孩?

不,绝对不会,如果那样的话,我叶红菱是瞎眼了!

叶红菱看了看女孩,白菊花般清纯美丽的少女,没有被世俗沾染过半点。

“我和他是好朋友,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说的。”她斟酌言辞说。

刘曦瑶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登时一亮,兴奋地说:“大姐姐,你……你一定是大哥哥的女朋友吧?你这么漂亮,也只有大哥哥才配得上!”

第二章 曦瑶(下

叶红菱的心一甜,实在很想很想承认,然而想起北宫灵雨,心中却黯然,只得摇头有些幽怨道:“不是啦,你那个大哥哥花心着呢,他另外有女朋友的……”

另外有女朋友?刘曦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姐姐天仙一般美丽,难道大哥哥还不满足?

“刘曦瑶……呃,我叫你瑶瑶好不好?”

“好啊,在家里,妈妈都是这么叫我的!”女孩欢喜地点头。

“瑶瑶,这张寄款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找大哥哥有什么事情吗?”

刘曦瑶闻言亮晶晶的黑眸登时雾气迷蒙,缓缓地将母亲的事情说了出来。虽然她讲得很简单,但天生有着正义感的女警仍然热泪盈眶,双手拳头紧紧握起来。

“你姨父那个混蛋,我一定要去扒了他的皮!”

刘曦瑶却没有了激动,涩涩.一笑,低声道:“姐姐,你知道吗?当妈妈差点被医院赶出来的那个晚上,我走投无路,甚至想过去找他,只要他出价每月5000元……可后来我一想,这和那些无耻地出卖自己的肉体的ji女有什么分别?就算是我们娘俩一起去死,也不能做这样的事!”

“瑶瑶,可怜的瑶瑶!”女警伸手将女.孩抱到怀中,泪流满面。

而一直没哭的女孩终于失声.抽泣起来,在大姐姐的怀中,泣不成声。

叶红菱不断在她的秀发上梳理,抚慰她,又道:“你放.心,你妈妈的事情,就算你大哥哥不管,我也管定了!”

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瑶瑶,你说公孙羽去年几月份.给你寄去15万?”

“嗯,去年六月份吧?是六月,我中考刚刚结束呢!”刘.曦瑶肯定地说。

去年六月份大.木头刚刚转业,那末用的是他的转业费了?女警的心有些酸涩,也有些欣慰:自己找的是一个有良心、有正义、有品德的男人。

“我带你去找他!”女警毅然站起来,告别了胡东辰,驾驶着警车朝樱花医疗会所而去。男人这几天一直在住院,今天早上她还曾经去探望过一次。

三十分钟后,女警驾车载着刘曦瑶来到樱花医疗会所。她最近已经将这里的门槛踏破,所以守护大门的武警没有难为她,任凭她带着女孩长驱直入。

“哈——”

刚到男人病房前时,关玉雪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那雪玉般的纤腰从短短的体恤衫里露出一大段,明晃晃的镶钻脐环让刘曦瑶的眼睛登时圆了。

“咦,是你啊……呃,她是谁?”关玉雪审视地盯着刘曦瑶问。

好美的一个姐姐,难道这个才是大哥哥的真正女朋友?

“姐姐,我叫刘曦瑶……”女孩子很懂事地微微鞠躬,“是来找大哥哥的。”

大哥哥?关玉雪的心中忽然升起某种不妙的感触。曾经,北宫灵霜、朱若兰、小琪、小乔等一帮子女孩,也是这么一口一个大哥哥,小嘴就像抹了蜂蜜似的。这个女孩虽然衣衫颇有些褴褛,但却丽质天生,那个花心贼会不会……

神情恍惚间,女警却已经不耐地带着刘曦瑶闯了进去。

公孙羽正斜靠在病床上对着笔记本电脑翻看资料,看到叶红菱连忙合上笔记本坐起来,淡淡一笑:“你怎么又来了?”

“怎么,嫌弃我来多了?那好,我走!”女警娇屈地跺脚就待转身。

公孙羽含笑看着她,却一声不吭。

“喂,你这个坏蛋,怎么也不留留我啊?”走到门槛,看到怯怯地站在那里不敢进来的少女,女警无奈转头,气愤地跺脚嚷道。

公孙羽莞尔一笑,对着门口处道:“门外的小妹妹,请进。”

“那我呢?”女警问。

“叶总队您公务繁忙,请便。”男人移动着身体下床,拿起床头柜上的几个一次性杯子,朝病房一侧的开水器走去。

女警连忙过来将杯子抢到手里,白了他俏生生的一眼:“呸,本小姐还就不走了!”

随即她叫道:“瑶瑶,进来吧,这个就是你一直要找的大哥哥!”

“大哥哥,我是刘曦瑶……”女孩娇怯怯地走进来,对着公孙羽一鞠躬。她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快得好像要蹦出来一般。大哥哥果然好帅好酷,怪不得这些美丽的姐姐们都喜欢他。可是,我为什么会怕他呢?

“刘曦瑶?”公孙羽的眉毛忽然耸动起来,盯着她打量。他寄给刘运哲家里钱款的时候,收款人一直是刘曦瑶的母亲,故而对这个名字相当陌生。但眼前这个女孩却给他某种熟识的感觉,这一点让男人诧异不已。

“怎么,不认识她?”女警接过水,让刘曦瑶坐下,将水杯放到她身前的茶几。

“我从大别山来……”大哥哥的眼睛就像太阳一样耀眼,女孩几乎不敢抬头,垂下小脑袋低声说。

“啊!?”公孙羽全身猛然一震,几步走了过来,捧起女孩的脸蛋,仔细看了几眼,眼睛竟然一涩,差点没失态,“你是刘运哲的妹妹?”

“嗯,我是……”女孩哽咽了,黑眸迅速蒙上了水汽。

公孙羽的心瞬间被撕裂,一年前的硝烟貌似再次在眼前腾漫,而刘运哲在自己的怀中挣扎着,嘱托自己照顾他的家人……

“大哥哥,救救我妈妈!”女孩深切地感受到男人眼中的变化,扑到他的怀里,大哭起来,“医院……医院要赶我们出来!”

“医院?什么医院?公孙羽,你对这个小女孩做了什么?”

这时刚刚进来的关玉雪却误会了。男人抱着清丽的少女,少女在他的怀中大哭,又提到什么医院。难道……

女警一怔,随即转身捂嘴偷笑,却站在一旁看热闹。

“姐姐,不是,不是我,是我妈妈!”女孩子急了,连忙分辨说。

“你妈妈?公孙羽,你……你想母女通吃啊?无耻,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无耻的家伙,我……我恨死你了!”关玉雪大叫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公孙羽气得瞪了关玉雪一眼,转头对女孩道:“别理她,你继续说,你妈妈怎么啦?”

关玉雪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大叫道:“还怎么啦?她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现在去打胎,人家医院没有证明不给!”

刘曦瑶简直被吓坏了,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大哥哥的……”

“不是他的,你来找他干嘛?”关玉雪莫名其妙地问。

女孩流泪断断续续道:“我妈妈,她没怀孕,是……是肾衰竭……一年了,妈妈现在躺在病床上起不来,医院要赶她,我……我实在没办法才来找大哥哥的。姐姐,你别怪大哥哥好吗?都是我们的错,我……我实在是……”

公孙羽闻言一惊,随即愤然瞪了关玉雪一眼。

关玉雪吓得俏脸都苍白起来,连忙取了几张纸巾蹲下抱着女孩,给她擦拭泪渍,道:“对不起,瑶瑶,我……都是姐姐刚才胡说八道,咱不哭好吗?”

“嗯!”刘曦瑶带着鼻音点头说。虽然刚才这个姐姐的话有些伤人,不过她是大哥哥的女朋友,而且又是误会,所以她不计较。

公孙羽问清楚了事情原委后,嘴角沁出一抹冷笑。冷酷的医疗机构,完美的赚钱机器;还有刘曦瑶的姨父,那头畜生!

“距离你和医院的约定还有几天?”公孙羽问。

“两天……不,只有一天了,之前我找大婶花了一天时间……”女孩嗫嚅道。

“走,瑶瑶,我们现在就去大别山!”公孙羽将她拉着站起来。

关玉雪和叶红菱都吓了一跳,双双拦住他:“你不能走!”

公孙羽眉头一耸,默然扫了她们一眼。

“你伤势这么重,现在不能去!”女警跺脚道,“要不,我替你去好吗?难道你连我也不相信了?”

“你去不合适,还是我去!”关玉雪道。

“为什么?”女警讶异地问。

关玉雪冷笑道:“您什么身份啊,刑侦总队副总队长,东海警界的大人物,东海公安局离了您怎么转啊?您的一举一动事关东海社会治安大局,怎么能去做那些小事情呢?所以还是由我这个无名小卒出马吧?”

一直以来,大条女孩便对女警心怀妒忌,总觉得公孙羽和她之间的关系貌似极其密切,而第一个向男人表白的自己却与他越来越疏远了。

“小雪!”公孙羽盯了她一眼,声音很严厉。

关玉雪反瞪了他一眼,大大的黑眸已经雾气迷蒙,倏地转身便走:“我知道,我是多余的,我碍着你们了,我走好不好?”

然而她的手却叶红菱拉住。“什么意思嘛,放手啦!”大条女孩挣扎了一下说。

“关玉雪,和我争有意思吗?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可怜人……”女警松手盯着她幽幽道,俏脸上溢满了悲伤。

关玉雪的心猛然一震,随即将怒火发到了男人的头上,伸出纤纤玉指在他的脑袋上一戳:“这个花心贼,我……我恨死他了!”

“怨不着他。”叶红菱淡淡道。

“为什么?”关玉雪莫名其妙。

“他对旁边的人好,有错吗?”女警幽怨地瞥了一脸无奈的男人一眼。

“那是谁的错?”关玉雪怒道。

“当然是我们的错。谁让我们喜欢上明知道不可能的人?”女警涩涩地一笑,“我曾经想过放弃,却不能。关玉雪,我知道你也是这样的吧?”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关玉雪黯然神伤。

第三章 首长(上)

听着两个大姐姐的话,刘曦瑶不禁迷糊起来:她们到底哪个是大哥哥的女朋友啊?

而那厢,公孙羽已经在整理东西,准备出院。叶、关二女还待阻拦,但看到他眼中透出的一往无前的决意,登时作罢。叶红菱给关玉雪使个眼色,关玉雪心领神会,连忙快步走出去,偷偷给北宫灵雨打了个电话。

北宫灵雨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随即低声道:“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当东瀛小护士玉子得知公孙羽要出院时,不禁呆住了。她来东海即将满一年,马上就要回东瀛了,或许这一别,就是永恒了吧?

小护士满怀惆怅地提出和他合影。公孙羽一直对这个曾经无偿帮助过自己的小护士颇有好感,于是欣然同意。叶红菱接过小护士递过来的相机,给二人合影。

这张相片照得相当成功,将.公孙羽的冷峻、明俊展露无遗。玉子回国后,将其扩印并镶嵌上镜框挂在自己的香闺里。三个月后,她的一个贵戚光临她的香闺时看到这张相片,于是对相片中的男人产生了浓郁的兴趣,以至于给公孙羽带来了一段烦恼的情缘……

当公孙羽办理好出院手续,刚刚.走出医院大门时,北宫灵雨在安子介、石矢志的保护下驱车疾驰而来。

“我和你一起去。”女皇并没有劝.阻他,而是温煦地一笑。

公孙羽摇头道:“不,金鼎的事务很忙……”

北宫灵雨伸出小手掩住他的嘴,黑眸中透着坚决:“.羽,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知道你早就想去大别山刘运哲家看看,都是我的事情拖累了你,今天咱们一起去吧!”

公孙羽无法推拒,只得点头同意。

一个小时后,众人已经坐在机场候机厅。与公孙羽.同去的有北宫灵雨、关玉雪、罗筱惠、安子介、石矢志,以及王杰等几个保镖。北宫灵雨考虑到刘母的病情,于是又将梅管家叫着同去。

而安子介则提议让金邦带些人过去,公孙羽讶.然望了他一眼。

安胖子冷笑着.低声道:“老大,刘运哲那些亲戚太不是东西,尤其他那个姨父,不让金邦惩戒一番,岂不是便宜他了?”

公孙羽默然点头。三十分钟后,金邦带着十名黑龙帮精锐赶到机场汇合。

叶红菱由于有公务在身,不能随行,于是抱着刘曦瑶依依惜别。刘曦瑶十分依赖这个帮助自己找到大哥哥的警察姐姐,不禁泪眼朦胧起来。

当飞机在蓝天翱翔时,望着如怒涛般的云海,公孙羽忽然长叹一声,脸上微露痛苦之色,对身边的安胖子道:“介子,一直以来,我都在逃避着过去。哲子要是知道他母亲遭受这样的病痛折磨,一定会怪我吧?”

安胖子苦笑道:“老大,你做得够多了,去年你便罄尽行囊救济那些战友的遗属,后来更是每月工资几乎一分不留。相对而言,我们更惭愧!”

公孙羽摇了摇头,凝视着船舷外的云海,缓缓道:“生者自以为无责,但死者怎么想?男人便当时刻记取自己的承诺,信守自己的诺言。刘运哲死在我怀里,我曾经亲口答应照顾他的家人,如今……”

坐在外侧的石矢志道:“老大,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是!老大,以后我和石头每个月的收入都捐出来,再也不去酒吧了!”安胖子斩钉截铁地说。

公孙羽涩涩一笑点头:“你们那些钱还是留着娶媳妇吧。我准备在近期成立一个专门救济军人烈属困难家庭的基金,希望以后能使那些为国捐躯者不至于在天堂上都寒心!”

“这个主意好,我捐三十万!”一直在凝听的关玉雪从前排直起娇躯,挥舞着素手叫道。

安胖子闻言眉头一耸:“三十万?少了点吧!雪表妹,就你那辆悍马就值一百几十万!”

关玉雪气得“嘭”的一声在安胖子头上狠狠地凿了一下:“死胖子,这可是我全部的银行存款,难道还真的要我卖车不成?”

胖子揉着额头那个渐渐凸起的大包,凄惨地呜咽着,却没人同情他。

关玉雪转头问北宫灵雨:“灵雨,你怎么捐多少?”

北宫灵雨斜睨了公孙羽一眼,道:“要不,我也捐个三十万?”

啊!?除了她身边坐着的刘曦瑶,所有人都讶然。关玉雪指着她结结巴巴道:“灵雨,什么时候你这么抠门啦?好你一个女版葛朗台!”

北宫灵雨打开关玉雪的手指,凝视着公孙羽嫣然道:“三十万英镑,而且是十二个月连续捐款,如何?”

“这还差不多!”关玉雪笑了起来,随即拍了北宫灵雨一下:“坏灵雨,现在也知道逗大家了!”

***

午时,众人抵达江城武汉的天河机场。金鼎集团驻武汉办事处的负责人早就在机场等候,租赁而来的八辆奔驰s600l轿车在停车场一式排开,分外吸引人的眼球,让路过者无不侧目。

众人没有片刻停留,接过办事处负责人递过来的干粮、水和车钥匙,纷纷上车,驱车朝大别山疾驰而去。

刘家住在大别山深处的l县,距离武汉约150公里。两个半小时后,奔驰车队进入l县县城凤山镇。

凤山是个小地方,近几年老百姓囊中虽然不再羞涩,也购买了不少私车,但奔驰车在县城却极少见到,就算有也是e级车。如这等清一色的加长版s600车队,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震撼,绝对的震撼!

很快,有不少人驾驶着私车跟在车队后面,甚至不断取手机探出车窗拍照。

五分钟后,奔驰车队后的跟着私车越来越多,以至于交警不得不出动维持秩序。但为首的交警队长一看车队的规模和车辆品牌,登时傻眼,震撼半天取出手机给局长大人通话:“谢局,我……我这个有情况!”

“什么情况,我正开会!”局长大人有些不耐烦地说。

交警队长将情况说了一番,又强调道:“谢局,上次就算胡副省长来,车队的规格也没有这个高,会不会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

“八辆奔驰?全部是s600l型的豪华加长车?”局长的精神也微微有些紧张了,追问道。

“是,全部是!”交警队长肯定地回答。

“知道了,你马上跟下去,看看情况再汇报……”局长大人吩咐说。

交警队长连忙抢过一辆警用摩托车,跟着车队疾驰过去——由于交通堵塞,此刻警车都无法开过了!

而此刻奔驰车队已经抵达l县人民医院。不过医院的停车场却太小,这些加长型豪华奔驰车体实在过于庞大,以至于其中一半轿车不得不停放在医院门外的公路边。

当交警队长骑着摩托车过来时,正好看到从外面那四辆奔驰车中下来十几名黑衣墨镜大汉,其中一名身高几达两米、体重绝对在200多斤的胖子威风凛凛地命令连忙黑衣大汉守在门口处,而自己带着其余人朝里面走去。

交警队长的眼睛很尖,清楚地看到那胖子的腰间别着一支手枪!

卫队,佩枪!

交警队长眼睛猛地一缩。他哪里知道胖子腰间的枪支不过是一支东海警方特许的麻醉枪?

曾经在部队厮混过的交警队长看了看站在门外那两名大汉,二人神情冷峻,双目如电,体型彪悍,行走站立间极具军人的风姿——而且不是一般的军人所能媲美的!

难道,他们是特种部队,或者是……

交警队长心中凛然,立即将情况向局长大人及时作了汇报。局长大人一听说来人有佩枪卫队,脑子登时一炸,几乎晕厥过去。

五分钟后,情况迅速汇报到县委、县政府。县委书记胡志东连忙将县长马斯里请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商议政策。

“老马,这次一定是上级的领导,至少省部级!”

“何以见得?”马斯里年纪大些,稳重些,于是问道。

胡志东兴奋地不断搓手,道:“你想想,上次胡副省长下来的时候,陪同的车虽然不少,但他的保卫规格如何?不过两个便衣警察!而这次是卫队,配枪卫队!只有省部级,甚至是中央首长,才有这个资格!”

马斯里迟疑了片刻,道:“要不,让刘秘书长先去探探风头?”

“探什么探?”胡志东挥手道:“据我们的人说,那些卫队极具特种部队的风格。如果是那样的话,大人物,绝对是大人物!”

“如果是大人物的话,为什么我们没有接到上级通知?”马斯里皱眉问。

“马县长,你的思想僵化了!”胡志东笑道,“如果这位大人物根本连市里都没惊动,直接到我们这里来了呢?”

马斯里想了想,也只得点头。

作为他们这一级的官员,深知佩枪卫队意味着什么。在华夏,能带佩枪卫队的,甚至连地方大员都不够格,唯一可能是中央的首长!

胡志东见马斯里被自己说服,满意地点了点头,开门叫来县委刘秘书长:“老刘,立即通知县四大班子副县级以上干部去人民医院集中,迎接中央首长!”

中央首长?刘秘书长全身一震,几乎晕厥了。

胡志东眉毛一皱,想了想,又补充道:“给春城大酒店打个电话,让他们立即清场子,腾出地方来给中央首长用晚餐……”

“那个……只怕不大方便吧?”刘秘书长终于苏醒过来,小声说。

春城大酒店可是他表弟开的,他有干股在内,清场子对酒店影响可不小!

胡志东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半晌道:“老刘啊,我知道你在春城大酒店的股份。不过你想想,只要中央首长在你表弟的酒店用过餐,以后你们的招牌……”

刘秘书长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跑了出去。

第三章 首长(中)

公孙羽一行人在刘曦瑶的带领下朝l县人民医院住院部迅速走去,一路上那些病人或病患家属不断地打量着这群气势不凡的人,尤其内中几名国色和一名西洋美女更是引起他们的窃窃私语。

三分钟后,众人来到一间大病房。这间病房面积虽不小,却住了十个病人,加上陪护的家属,内面男男女女的混杂不堪。

见里面无法插足,安子介、金邦等就退开了,公孙羽、北宫灵雨、关玉雪、梅管家等在刘曦瑶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小刘,你回来了?”

看护的大婶哪曾见过这等阵仗?手足无措地站起来,不断擦拭自己的手。

刘曦瑶向她点了点头,随即朝卧倒在床上头发蓬乱的中年女人低呼:“妈妈,妈妈,你醒醒,大哥哥来看你啦!”

中年女人却一动也不动,貌似睡着般。

公孙羽一怔,也叫道:“大妈,我.是哲子的战友,来看您了!”

然而中年女人依然昏睡着,如果.不是察觉到她微有鼻息,公孙羽简直以为眼前是一具尸体。

北宫灵雨秀眉一皱,给梅管家.使个眼色。梅管家微微点头,上前给刘母作起简单的检查,片刻后微微鞠躬道:“严重的肾衰竭,重度尿毒症!”

尿毒症?这个名词刘曦瑶并不陌生。肾衰竭病人,如.果不定时进行透析的话,就会引发尿毒症,重度尿毒症可能导致昏迷、死亡!

“刘婶,难道医院没给我妈妈透析?”她颤抖着声音问.看护大婶。

大婶慌乱地摆摆手:“我不懂的,不过前天医生过.来说,他们要扎帐什么的,要我们出去,我不肯,要等你回来,就拖着。你妈妈昨天晚上就晕了……”

刘曦瑶惊呆了,.公孙羽、北宫灵雨、关玉雪则几乎出离愤怒了!

非怪有人在网络上发表言论说华夏的医改彻底失败,就这种医院,哪里是救死扶伤的所在,分明的一架唯利是图、冷酷而完美的赚钱机器!

这些草菅人命的医生,他们的良心难道都叫狗吃了吗?

公孙羽愤然转身,看到几个护士正在门口处缩头缩脑的,顿时怒火中烧,吼道:“医生呢?你们是怎么治病救人的?啊!?”

一名医生闻言分开护士,走进来不耐烦道:“怎么啦,怎么啦?”

“怎么了?”公孙羽森然盯着他,指了指刘母:“为什么不给她透析?”

那医生振振有词道:“这是上面命令的,拖欠款项的,一律不得处置!”

关玉雪怒道:“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你们到底是治病救人,还是杀人啊?”

那医生还待反驳,但却被病房中几女的天姿国色给震慑了,微微退了一步道:“我不给你们讲,我去找主任来和你们理论行不行?”

“如果我用这个给你讲呢?”公孙羽忽然从腰间拔出麻醉枪,顶在那家伙的脑门上。

那家伙登时两眼一直,双腿战栗起来:“别,别……”

公孙羽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得他满脸通红:“滚,立即将你们的主任叫来!”

那家伙转身就跑,一路上裤裆却淋漓不已,臊气四溢,竟然失禁了!

一分钟后,一个胖子医生走了进来,看了看公孙羽手中的枪支,脸色顿时大变,低声道:“你们……”

“是谁命令你停止给这位病人透析的?”公孙羽冷冷问。

胖子主任嗫嚅道:“那个……上级要对医院进行查账,上缴利润,我们也是没办法,所以……这位先生,这是体制问题,我们……”

好一个体制问题!

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笑,一时倒也没有惩治这个家伙的心了。诚然是体制问题,就算惩治了他,又能改变什么?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大肚子在几名医生的簇拥下走了过来,看到公孙羽眼睛登时一亮,点头哈腰道:“您就是上级领导吧?欢迎您来到我们l县,我是l县人民医院院长马志言!”

公孙羽冷冷盯着他道:“马院长,我的一个亲戚在你们这里,你们竟然因为一时欠交药费就不顾她的生命垂危,停止给她透析,请问这是何道理?”

大肚子闻言一惊,转头对胖子怒吼道:“王明新,你……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还是一个医生吗?”

胖子主任愕然,辩道:“院长,我……我也是根据医院会议的部署……”

“根据个屁!有文件吗?院里哪有这个部署?”大肚子截断他的话头,怒吼起来,口水喷了胖子主任一头一脸。

胖子主任脸色大变,悻悻然闭上嘴巴,情知自己成替罪羔羊了。

“马上给她进行透析!如果五分钟后透析没有启动的话,后果你自负!”大肚子院长叫道:“我看你们科这个季度的奖金是别想要了!”

胖主任哆嗦一下,连连点头,随即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医生护士们行动起来。

刚刚将刘母送入透析室,王杰却跑过来低声道:“老大,外面有一大群人自称是l县县委、县政府的领导,求见什么中央首长……”

啊!?公孙羽愕然,我们这里哪来的中央首长?莫非……

他盯了正捂嘴偷笑的北宫灵雨一眼:“都是你搞出这么大一个排场,现在好吧?当地政府都误会了,看你怎么解释!”

北宫灵雨狐狸一般嘤嘤一笑道:“误会就误会了呗,要不小羽你冒充一下中央首长?”

公孙羽苦笑摇头道:“就我这个年龄,就算想冒充,也要有人相信啊!”

北宫灵雨“呃”了一声,游目四望,忽然眼睛一亮,凑到他的耳边低语起来。

公孙羽道:“喂喂,闹大了可不好啊!再说,有这个必要吗?”

北宫灵雨低声道:“羽,要惩治医院这群家伙,这个办法最好!”

公孙羽凝思片刻,默然点头。对于医院这些白衣禽兽,确实不宜放过!

一分钟后,公孙羽召来了金邦,将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让我冒充中央首长?”

当金邦听到这个安排后,小眼睛简直要爆出来了,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个可不行,我哪能对羽爷您发号施令啊?”

“我命令你冒充!”公孙羽决然道,眼睛寒光一闪。

金邦登时蔫吧了,嘀咕道:“羽爷,就我这个形象……”

安子介一看笑道:“衣服很不错,名牌中的名牌耶。金邦,你的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金邦讪讪笑道:“不好意思,走私水货,比大陆正版上市的便宜70,才一万多就搞到手了!”

石矢志也看了看,道:“金邦,我看只要你拿出你审讯敌人的势头,中央首长的气质就有了!对,头抬更好些;手半举,放在腰间;还有眼神,要有一种生死予夺、高高在上的意味,就像你对敌人严刑拷打的时候那种……”

经过石矢志一番指导后,金邦那猥琐之色竟然尽皆褪去,昂头挺胸,双目凛然,神情倨傲中却又带种贵气,走起路来更是颇有领袖风度。

公孙羽和安子介也是见识过无数大员的人,都觉得这家伙如此一改变,还真是神似形也似了!

安胖子笑道:“石头,不错啊,不去电影学院当老师,真埋没你这个人才了!”

石矢志那短小精悍的脑袋一昂,傲然道:“那是,也不看看俺是谁!就那卡梅隆每年都要过来拜见我,十年一剑都是我指导的结果,知道吗?”

众人闻言大笑。

事情议定后,公孙羽、安子介、石矢志、金邦等迅速行动起来,召集手下吩咐相关事宜。公孙、安、石三人对高阶保全事务熟稔,操作起来倒也简单。

***

住院部大楼外,整齐地站着以胡志东为首的l县四大班子领导。

人民医院的院长在稍加汇报后便被刘秘书长赶得远远的,站在那道坎子上看热闹去了。十三名常委、若干副县长、人大政协若干副主任副主席,就连那些局长们都没站的地方,你一个医院院长有多远滚多远罢!

大约等了十几分钟后,突然十名神情极为剽悍的墨镜大汉鱼贯而出,迅疾地控制住附近地段,双目四下扫射间,寒光凛然,杀气腾腾,现场l县的众官员竟然无一人胆敢与之对视!

果然是中央首长的卫队,上次胡副省长那两名保镖也没有这般威势啊!

胡志东看在眼中,心中怦怦直跳,好像拣到宝藏般,一时眼睛都发黑起来。

随即金邦昂着头,挺着肚子,神情倨傲地踱着方步缓缓走了出来,安胖子和公孙羽一左一右,神色凛然地陪侍两侧。

“啪!”十名黑衣大汉立时立正敬礼,动作娴熟利落,整齐划一,威武而标准,极具军人的风范,无可挑剔。

毕竟这些人可是以特种兵的要求训练出来的,素质绝对第一流。

胡志东一眼就看到公孙羽和安子介腰间的佩枪,心头更是笃定自己的猜想,连忙几步上前鞠躬道:“欢迎首长莅临我们l县地界,我是l县县委书记胡志东!”

金邦缓缓伸出手道:“我只是来看看老战友的遗孀,本意是不想惊动你们地方的,小胡啊,你们搞这么大的阵仗干什么?扰民啊!”

胡志东连忙伸手握住首长的手,轻轻一摇后放开,脸上挤满了笑容:“首长,您老好不容易来我们l县一趟,我们l县这些干部能来拜见您,也是我们的福气!能得您老指导工作,对我们的裨益一定很大!”

金邦微微一叹道:“既然如此,我就说几句。小胡啊,你的工作没做好!”

胡志东心中大惊,脸色一变,立马躬腰道:“请首长教导!”

第三章 首长(下)

金邦板着脸孔冷冷道:“我在你们县有个战友,他的独子叫刘运哲,曾经是特种部队的军官,去年为国捐躯。他母亲知道儿子牺牲后,病倒在床,至今没有痊愈。前些天,刘运哲的抚恤金治病用完了,你们的医院就将他母亲往外赶!刘运哲的妹妹无奈下去求我们,我们赶来一看,医院里竟然停止给这位严重肾衰竭的母亲透析!”

说着金邦气得扯开脖子上的领带,撑着腰激动地走了几步,挥手道:“我问问你们:这里的医院还是不是人民医院?这里的医生职责还是不是救死扶伤?啊!?”

“草菅人命,简直就是草菅人命!”金邦脖子上一根青筋剧烈的跳动起来。

胡志东的脸已经青了,l县的干部的脸又青又白,至于远处的人民医院院长的脸则彻底惨白一片。

“罗家生!”胡志东转头朝坎子上正簌簌发抖的人民医院院长怒吼起来,随即指着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道:“老周,马上命人将那个罗家生给我抓起来,还有相关的责任人,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

公安局长闻言立即敬礼,随即

“首长,是我的工作没做好,请.您处分!”胡志东转身朝金邦鞠躬道。

金邦挥挥手道:“算了,医院的问题.是体制问题,也怪不到你们的头上。不过,你们l县在拥军爱军上,做得并不算好啊!”

“首长您是部队上的?”胡志东眼睛一亮问道。

铁塔般的安胖子傲然走上前.一步,站在本就矮小的胡志东面前凛然道:“我们首长是总参的金主任,另外……”

胖子又朝公孙羽一指:“这位,是警卫局的孙上校!”

总参,主任?好大的官职!胡志东又惊又喜,而公孙羽.的官衔也让他为之惊叹。中央警卫局,就相当于古代皇帝身边的禁卫军,上校的军衔不低,即相当禁卫军将领。天子身边的人,出来可是见官大三极的!

别说他们,就眼前这个几百斤重的大汉,简直就连.美国总统布什的保镖都没有他剽悍慑人!

胡志东连忙脸上挤满了笑容和公孙羽招呼。

这时金邦伸手拍了拍胡志东的肩膀道:“我是军.人出身,说话就是直爽,小胡你别见怪啊!”

胡志东受宠若.惊,连忙道:“哪里,哪里!首长能指出我们的工作中的不足,是对我们的爱护和帮助,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首长您请说!”

“那我就继续说了。”金邦点了点头道:“以后你们一定要注意加大在拥军爱军方面的投入,尤其要关心军属烈属,对那些家庭困难的,家有病患的,一定要帮助,扶持!同志们啊,军人是华夏建国建党的基石,他们在前方流血流汗,我们可不能寒了他们的心啊!”

胡志东立正敬礼道:“请首长放心,今晚我们就召开相关专题会议,明天就彻底解决问题。如果首长下次听说l县拥军爱军做得不好,我胡志东立马辞职!”

金邦微微一笑,点头道:“好!好!小胡你这个同志不错,知错就改,行动雷厉风行。要是换一个同志,我转身就走,半句话都不多说!”

胡志东大喜,笑逐颜开,随即又给首长引见县里的干部。

四大班子,副县级以上的干部多达二十几人,一一介绍过后,本就不明朗的天色便已经有些暗了。

胡志东举手看看手表,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说:“首长,时间不早了,我们在春城大酒店摆了几桌寒碜的菜肴,请首长们和领导们一起去用个便饭……”

金邦手一挥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我等老嫂子做完透析,立即接她去武汉。在天河机场,专机已经候着了!”

专机!?中央首长果然有派,省部级的官员,那是没法比!胡志东的眼睛都直了,舌头也不利索起来。他却不知道,金邦所说的专机其实不过是金鼎集团的包机而已。

“不不!从这里到天河机场,至少要三个钟头,您的身体要紧,怎么能挨饿?”

安胖子凑上前一步低声道:“首长,去武汉时间确实有些晚,要不……”

“是啊,首长!”胡志东急切地说,“虽然我们这里粗茶淡饭,不过可是我们l县人民的一片心意啊!我们l县可是老区,老区人民的心对部队感情最深!”

公孙羽淡淡一笑,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吧!首长,您对老区的感情这么深,多留一会也是好的!”

胡志东大喜,连连点头。

正好这个时候刘母的透析做完了。不过由于重度尿毒症,她依然昏迷不醒。北宫灵雨当机立断,命令石矢志立即带人护着她,坐医院的救护车前往武汉协和医院急诊。包机晚上十点出发,在登机前最好让刘母苏醒过来。

安排好一切,送走刘母后,众女这才出来。l县干部们眼睛登时一亮,简直如同进入天界,所见者皆是仙女。京城名门佳丽,果然非比寻常,倾城绝色,雍容华贵,千娇百媚啊!

“怎么还有一个金发女郎啊?”胡志东瞄了一眼后,不敢细看,嘴里却禁不住讶然喃喃道。

“那是我们首长的家庭医生!”安胖子正好走到他身边,低声说。

家庭医生都用西洋顶级大美女?果然有派!胡志东羡慕得口水都差点泛滥了,一面请各位首长、领导前去春城大酒店进餐。

一路上,警车开道,数十辆政府用车前呼后拥,那份荣耀简直让金邦这个家伙洋洋得意不已,大嘴都裂道后脑勺去了。

妈的,不成想我一个黑帮分子,竟然还有如此威风的一天!

而老百姓们则以为是中央什么大领导来了,围着街道两旁,欢呼雀跃,嬉笑赞叹,拍手不已。当刘曦瑶在停车场下车时,正好有一个满脸大麻子的家伙看到了。麻子脸不断擦拭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然而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那个高个子领导挽着胳膊,走进了春城大酒店。

春城大酒店,l县最豪华最上档次的酒店。为了迎接中央首长,此前酒店已经专门进行了清场,将所有客人都请走——当然,代价是免单。如果有没吃完的,甚至可以明天继续来吃,同样免单!

五间顶级大包间已经准备好,精美的拿手菜肴正一道道往上端,刘秘书长的胖子表弟正挺着个大肚子到处乱跑,忙东忙西的吩咐服务员在包间和走道四周摆放上一盆盆烂漫的鲜花。

胡志东闻言心头为之一喜。刘曦瑶可是他们l县人,刚刚他在车上还曾经打电话命人调查了她的履历,甚至知道她在l县一中就读,就连她的年龄、爱好、家庭背景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如果刘曦瑶能攀上高枝,那么日后自己攀高枝就有门有路了。

这位孙上校年纪轻轻,就身居皇帝身边的高位,日后前途堪称不可限量,自己就算攀不上金主任,攀攀他的门路,也绝对受用无穷!

抱着这种心理,胡志东将刘秘书长叫来,秘密嘱咐几句。半个小时后,刘秘书长气喘吁吁地抱着一个盒子,珍而重之地送到正在酒席上正在奋力拼搏的胡志东手里。

胡志东站了起来,微微鞠躬将盒子送到刘曦瑶身前,转头对公孙羽笑道:“今天可是孙上校认妹的大喜日子,我们l县也算得上是小曦瑶的家,我们呢,算是她的家长吧!这份贺礼请收下,代表我们乡亲父老的心意!”

“不,不……”刘曦瑶有些惊吓地连连推拒。在她的小心肝中,县委书记可是一个天大的官儿,她哪敢要他的东西?

公孙羽淡淡一笑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只小金羊。很显然,l县的官员费了功夫打听到刘曦瑶的属性,这才买了这份礼物。

“太贵重了!至少要两三万吧?”公孙羽说着看了看北宫灵雨。

北宫灵雨嫣然一笑朝罗筱惠点点头,罗筱惠掏出支票薄和笔,低声问公孙羽:“孙上校,写多少?”

京城贵女好大的派,随身还带着秘书,秘书更是带着支票薄,这份豪情果然非同小可,就连武汉也绝无一见!

胡志东连忙拦住罗筱惠,朝公孙羽恳求道:“孙上校,我们交个朋友好吗?小曦瑶可是我们l县人,我们可是乡亲,给她留个纪念也是应该的!”

“太贵重了,我们怎么敢收?”公孙羽摆手道。

“哪里,哪里!那金铺是我一个亲戚开的,他给打五折,便宜!”胡志东呵呵笑道,“孙上校,我知道你们不稀罕这点东西,看你们的穿着就知道,哪一件衣服不是几万以上?一点心意,一点心意而已!”

公孙羽万般推辞不得,只得让刘曦瑶收了,随即举杯一饮而尽:“那我就代我妹妹谢谢你们这些乡亲父老了!”

“不用谢,应该的,应该的!”胡志东连连点头道,也举杯一饮而尽,望着公孙羽道:“孙上校,您可真是豪爽人!”

金邦刚刚从马斯里和l县政协主席的纠缠中脱身,闻言一笑道:“小孙是个爽快人。小胡啊,别顾着喝酒,坐下吃菜,你一方父老,为国为民,身体要紧啊!”

胡志东闻言登时感激涕零,擦拭着眼泪举杯道:“首长您肩负祖国大任,您的身体才是重中之重。今天能结识首长,受您的教导,真是志东的三生之幸!”

说着胡志东一口将酒干了:“我不擅言辞,这杯酒就代表志东的心意!”

第四章 余韵(上)

当酒席正在进行时,那个麻子脸却闯进春城大酒店的门厅,结果被兢兢业业地守卫在那里的警察给拦下来。

麻子脸愤怒了,眼一瞪吼道:“喂,你们敢拦我?我可是刚才和领导一起进去的那个女孩的姨父!”

为首的可是l县刑侦大队大队长,他将麻子脸往后就是一推:“滚边去,什么姨父不姨父的!妈的,认亲的人还真多,刚才就几起了!这些家伙,就知道趋炎附势,要是人家记起你,自然会叫你了!”

麻子脸气得哆嗦一下,还待争辩,另一名干警抖着手铐冷笑道:“怎么,还不走啊?妨碍中央领导的安全,想吃牢房呢?”

麻子脸看到手铐后,心中一寒,只得悻悻然退出酒店,在一旁躲着。

这一餐酒席是喝得宾主尽.欢。酒席尚未结束,公孙羽和北宫灵雨几个却提前退席,原委很简单:帮刘曦瑶收拾行李,她即将离开这个生她养她十七年的地方!

几人刚刚走出酒店大厅,那个麻.子脸呼地窜了过来,叫道:“瑶瑶,我是你姨父白碧山啊,瑶瑶!”

刘曦瑶看到他,就像看到鬼一.般,霎时脸色苍白起来。

姨父?就是那个畜生?公孙羽的眼楮微微眯缝起来,.而一向鲁莽的关玉雪更是不客气地朝那个畜生就是一脚:“滚!什么东西,也来拉亲扯亲!”

麻子脸被踢得滚到地上,依然大叫:“瑶瑶,我是你姨.父啊,你……你怎么不认识我啦?你姨还在家里等着你呢,跟我回去吧!”

这时几名警察连忙冲过来将白碧山给抓住,朝.公孙羽几个连连鞠躬道歉。公孙羽淡淡一笑,挥挥手,也不多话,带着几人朝停车场走去。

刘曦瑶租住在.一处破败不堪的地方,公孙羽开的大奔很快便不能进去了,只得停在巷口。几个老百姓看到那辆加长豪华大奔,纷纷指指点点起来。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

看到刘曦瑶租住的房间,北宫灵雨、关玉雪几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秀眸都不由自主地蒙上了一层雾气。

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上古世纪留下来的泥巴房,泥巴墙都开始倾覆了,房顶的大梁被虫子蛀得千疮百孔,屋顶可见几个星星在闪烁,显然这里是那种大雨大漏、小雨小漏的地方。

危房,每呆在这里一刻生命都受到严重的威胁!

而屋内的东西更是简陋得让人目瞪口呆:一张破木床上拉扯着几张尼龙布,显然是为了防雨的;一张破桌子,显然既当书桌又当饭桌;两把破椅子——这些就是全部的家当。

东侧门外用石棉瓦搭着一个两三平米的小棚子,据刘曦瑶介绍,那就是厨房。

刘曦瑶一边收东西一边淡淡笑道:“这里住着便宜,一个月租金才三十块。我今年还交了整整一年呢,这下便宜死那个房东了!”

“这种危房还收钱?早就该拆了!”关玉雪心惊胆战地望着倾斜的墙壁说。

北宫灵雨则过来止住刘曦瑶收拾东西的手:“瑶瑶,衣服之类的东西,你都不用收了,我们去东海买。收些书籍和有价值、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吧!”

“这……我,不……”刘曦瑶的小脸露出为难之色,看了看公孙羽。

公孙羽望着她身上朴素的衣物心里不禁难过。由于赶得急,加之又要布置一些事情,一直没顾得上为她买几件衣服,实在是自己的疏漏。

他走过来,轻轻将刘曦瑶拥入怀中,抚着她的秀发低声道:“妹妹,对不起,以后你的所有生活开销都由哥哥负责,这些衣服,就不要了!”

“哥哥?你真是我哥哥?在酒店的时候,你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收我做妹妹?”刘曦瑶泪眼朦胧地抬头凝视着他问。

“当然!”公孙羽心中猛然一涩,惨笑道:“瑶瑶,你哥哥是死在我怀中的,我没保护好他,对不起你们全家!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哥哥,你妈妈的亲儿子!”

“哥哥!”刘曦瑶扑到公孙羽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大哭起来。可怜的少女,一年来一直以孱弱之躯支撑着那个破碎的家,她的心真的很彷徨,很累,很茫然,也很痛苦。今天,终于有个人为她支撑了,有个人愿意做她的天,为这个家遮风挡雨。他是她的哥哥,从此她又多了一个家人!

“乖,别哭!别哭!”公孙羽涩涩的道,轻轻地在女孩子背心上拍打着。

人说哭泣是能传染的,而女孩子之间尤其敏感。北宫灵雨、关玉雪、罗筱惠、梅管家几个也不禁泪流满面。北宫灵雨和关玉雪过来,将女孩子簇拥着,低声道:“瑶瑶,从此我也是你的姐姐,亲姐姐,知道吗?”

“嗯!”刘曦瑶乖巧地点头,破涕为笑,“我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不,还有那个警察姐姐,她对我也很好很好!”

“哟哟,小人精,你还记得她呀?”关玉雪为她抹去眼泪,在她雪白的小脸上轻轻一扭,逗着她说。

刘曦瑶懂事地说:“姐姐,如果不是警察姐姐,我就不可能见到大哥哥,就不可能认识两位姐姐呢!”

北宫灵雨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点头说:“瑶瑶,你知恩图报,很对呢!”

在收拾完毕书籍和值得纪念的东西后,刘曦瑶锁住了房门。

“还锁什么啊,都没东西了!”关玉雪不解地问。

刘曦瑶留恋地望着这间破房子,还有那个破败的临时厨房,深有感触地低声说:“姐姐,就算再破再烂,这里也曾经是我的家!”

众人闻言一怔,对这个女孩不禁刮目相看。

***

回到酒店时,那边已经正在告别中。胖子看着手表,微微躬腰对金邦道:“首长,江城李司令已经在机场等候多时。听说您已经用了晚餐,他表示一定要请您吃夜宵!”

“夜宵?”金邦挥手笑道:“那个小李,我看他是不灌我不罢休吧!”

胖子也笑道:“首长,李司令员是您的老部下,见到老首长,哪能放过啊!”

金邦莞尔,撑着腰道:“这么说,不吃他的夜宵,不喝他的酒,这头地头蛇还就不放过我啦?”

这边在聊天,胡志东却听得心惊肉跳。李司令员?莫非是省军区李季伟司令员?也非怪,人家可是总参大员,一个省军区司令员,在他眼中自然是小字辈,就算大军区司令员,只怕也不见得盖不过他老人家的光彩吧?

公孙羽等过来后,众人正式告别。依然是警车开道,数十辆l县四大班子的车辆护送,直到l县地界,八辆奔驰车才停下来。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清,双方再次告别。金邦很是勉励了胡志东几句,兴奋得他满脸通红。

当金邦上车后,胖子走过去将两叠钞票塞到胡志东的手里。胡志东一惊,连忙死命推拒。胖子低声道:“胡书记,我们首长可是一向不扰民的,今天是破例,所以让我送上招待费!”

胡志东连连摆手道:“首长可是贵宾,是我们l县请都请不来的最尊贵的客人,难道还有客人吃饭要收钱的道理?要是l县老百姓知道了,还不指着我胡志东的脊梁骨骂娘?”

“胡书记,你还想不想首长再来?”胖子冷冷问。

“啊,首长以后还会来?”胡志东惊喜交加地问。

胖子点点头,望着黑嵬嵬的远山,道:“三十年代的时候,首长的父亲就是在这里打游击的,后来又跟随刘帅和邓大人一起千里挺进大别山。首长对大别山,是有感情的,所以才会过来啊!”

胡志东连连点头:“欢迎,绝对欢迎啊!首长这样的贵宾,能来我们l县,绝对是我们l县八十万老百姓的福分!”

胖子将钱再次塞到胡志东手中:“所以请你收下,否则下次首长都不敢过来了。你知道,首长这个人对自己的要求,最是严格不过!”

胡志东想了想,收了一叠:“谢谢首长,不过这钱太多,遗产便饭哪里用得了那些?请转告首长,我们l县全体百姓引颈期盼着他老人家的下次光临!”

“好好好!我一定转告!”

安胖子拍了拍胡志东的肩膀,随即二人握手,胖子登车,八辆奔驰一路扬起淡淡的烟尘,消失在公路尽头。

“多好的首长啊,军人对自己的要求就是严格,吃一餐便饭都要交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遵守得实在是太好了!”

看到就连烟尘都彻底消失后,胡志东才收回伸出老远的脑袋,将手中那叠钞票在手掌心拍打着,对马斯里和政协主席、人大常务副主任说。

马斯里几个连连称是,一面大加赞赏。这时宣传部长走上前一步,问道:“书记,这次中央首长光临我县,指导工作的事情,要不要将宣传稿发出去,并且在县电视台上播放新闻?”

胡志东连忙摆手低声道:“不需要,不需要!首长的那个卫队长早就说了,这次首长是以私人身份过来的,不想扰动地方。再说了,这次接待首长,我们可没惊动市里,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你们说汪书记他们会不会……”

马斯里几个心中一寒,连连点头。

“再说了,上次胡副书记下来,市里几个将我们置于何地?我和老马都拢不了身,老马不小心凑近了些,竟然被市委办那个副秘书长给推开了!这次咱们就阴他们一次又如何?”胡志东冷笑起来。

马斯里闻言眼中露出愤慨的神色,沉声道:“张远凡那个**扯的东西,总有一天我得剥回这个面子!”

胡志东点头道:“对!他剥我们l县县长的面子,就是剥我们l县全体人民干部的面子!老马,这个梁子,我们和你一起架了!”

马斯里感激涕零,而胡志东却阴阴偷笑不已。

第四章 余韵(下)

当奔驰车队离开l县县界大约五公里后,车队停下来,两名黑衣大汉下车朝l县摸了回去,他们是回l县执行特殊任务。

在此公孙羽、刘曦瑶和麻子脸发生纠纷的时候,二人正好从窗户看到,认识那个家伙,于是光荣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到这两人身上。

l县看守所。麻子脸毕竟在l县还是有些门路的,经过几番波折,警方最终还是将他放了出来。来接到他的笑道:“白哥,你不是说中央领导是你个亲戚嘛,做么事被关着喽?”

麻子脸愤然道:“老张你别说啦,丢他**八百辈子祖宗啦,刘家那个小丫头,竟敢摆我一道,拣日她回来,日死那个小娘皮!”

老张问:“啥?你说刘家,是不是曾经和我老子一起当兵的刘通河家,他家那个小子去年在部队死了的那个?”

麻子脸“呸”了一声道:“正是!听.说刘通河在部队时一个战友,姓金的,在中央当大官,这次就是他下来了。刘运哲那个小子,一瞅面相就是个短命鬼,当年在老子面前倔头强脑的,死得好!”

老张奇怪道:“咦,刘通河和我父亲.一直是一个部队的,不可能他认识的人我父亲不认识啊!我得马上回去问问,如果能攀上关系,那我们老张家就发了!”

老张说着掉头就跑。麻子脸气.得跳脚骂道:“妈的,还说给老子接风洗尘,知道能抱大腿,马上转身就溜!”

骂得几句,刚刚走到一个阴暗的地方,忽然有人在.他身后冷冷问道:“你是白碧山吗?”

“是啊,你谁啊你?”麻子脸不耐烦地转头问。

突然一条麻袋呼地套下来,麻子脸还没来得及吭.声,接二连三的沉重的膝顶撞击过来,打在他的胸口上,闷得他连惨叫声都没法发出!

随即嘴巴部位被绳索勒死,整个人腾云驾雾般.一横,被“飞”了起来。

五分钟后,当麻.袋被解开时,麻子脸才呼吸得一口新鲜空气,一根木棒边狠狠地砸在他的后脑勺上,麻子脸一声不吭地往地上一栽,晕厥过去。

“你他**个丧门星,害老子们两个半夜还得赶路,操!”

两名剽悍的黑衣大汉对着麻子脸一顿乱踢,随即阴阴笑着脱除这家伙的裤子,其中一人抽出一柄雪亮的钢刀,低声笑道:“结子哥,你说羽爷还真会分派任务,他怎么知道俺在农村是阉公猪的?”

另一人不由失笑:“你这个家伙原来是阉猪的啊?呵呵!那手脚利落点,时候不早了,我们还得赶回去,王哥等着我们呢!要是赶不上包机,得明天回去了!”

前面一人点头道:“好咧,结子哥捂住他的臭嘴巴,免得他叫唤!”

说着,在手电的映射下手起刀落,麻子脸发出一声闷闷的惨叫。输卵管被割断,而且下面被彻底摘除,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而已,黑衣人的阉猪手艺堪称一流。而另一人也快手快脚地给麻子脸的下面敷药,随即将他绑在一棵大树上,二人扬长而去。

大约八个小时后的第二天,麻子脸终于被人发现,随即120来将他拉到医院进行急救。很不幸的是,虽然输卵管可以接上,但下面那根东西脱离身体时间太长,没有接上去的可能性了!

警察过来调查过,案子也立了,但像这样的无头公案如何侦破?而此案一出,登时在l县县城凤山镇传得沸沸扬扬,白碧山这个新时代的太监一时声名鹊起!

至于老百姓,没人同情这个地产商,而是拍手称快:“听说那家伙涉及上次西城拆迁,是不是西城的人做的?”

“不管是不是西城人做的,地产商被人搞,就是一件赏心乐事!”

“呵呵!”

“嘿嘿!”

此事余韵尚未完全消散。一个月后,白碧山出差中途回家,在自己的大床上抓到胖老婆和奸夫正赤裸裸地翻滚着!

二人于是大打出手,白碧山将胖老婆打成熊猫,而胖老婆将白碧山的脸孔抓个稀烂。至于奸夫,早就逃之夭夭了。

“你个没用的货,你不能满足我,还打我!没天理啊!”

白白净净的胖老婆坐在院子里大哭,气得白碧山血淋淋的脸孔扭曲而狰狞。是夜,白碧山在酒吧里郁闷地灌酒时,结识了一玻璃,已经彻底变态的他于是在那个玻璃的勾引下走上了前往断臂山的道路……

三个月后,白碧山的胖子老婆和情夫一起卷走了全家的所有存款及地产公司的全部流动资金,连夜潜逃到不知何处。白碧山于是彻底破产,就连住房都被抵押银行给收去!

几天后,人们在凤山镇街头看到另外一个白碧山:双目痴呆、嘴角流涎,衣衫褴褛,见人就嚎叫——还我**,还我**!

***

公孙羽一行人来到武汉后,立即前往协和医院看望刘母。经过医院专家的紧急处置后,刘母的神智终于清醒过来。

“妈妈,妈妈!”刘曦瑶扑到母亲怀中,惊喜地大哭起来。

刘母那浑浊的老花眼也不禁通红:“好孩子,乖孩子,别哭啊!”

“妈妈,我又有一个亲哥哥了!”刘曦瑶忽然擦拭眼泪跳了起来,拉着公孙羽的手破涕为笑叫道。

公孙羽凝视着刘母苍老的面孔,心中一酸,半跪握着她的手道:“我是运哲的兄弟,运哲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妈妈,从此以后,您就由我照顾吧!”

现场所有人的心都为之猛然一震,没想到公孙羽会如此正规地认亲!

刘母吃惊地想起身扶他,却没气力地跌坐下去,连忙拍着他的手含泪笑道:“孩子,我知道你的心,起来吧,起来!运哲有你这个兄弟,就算去了,也值!瑶瑶,快拉你哥哥起来!”

刘曦瑶连忙抱着公孙羽拼命往上拉,一面撒娇道:“哥哥,起来啦!如果不起来,我可就哈你的痒痒咯?”

公孙羽趁势站起来,摸摸刘曦瑶的小脑袋,转头对刘母道:“妈妈,我们现在接你去东海治病,以后就不用回l县了,在东海享福吧!”

刘母苦笑摇头道:“我的身体不好,也没几年活头了。倒是瑶瑶,以后就托付给你这个大哥哥照顾了!”

北宫灵雨在旁边笑道:“不,只要得到精心的治疗,您老的身体很快就能康复,安享晚年的幸福!”

众人莞尔而笑,一时病房中暖意洋洋。

一个小时后,刘母被医护人员送上了飞机,而包机在众人登机十分钟后起飞,直插云霄,朝东海呼啸而去。

贵宾机舱里。刘曦瑶已经换上在机场免税区购买的崭新服装,如同公主般明艳靓丽。女孩子被众人夸得不好意思了,躲到公孙羽的身后去不肯出来。

关玉雪将她拉到自己的座位上抱着,笑道:“我们瑶瑶的基础实在太好,明儿我带她去绝代佳丽做个头,护理一下皮肤,改变改变形象,保管你们的眼珠子都得惊得掉下来!”

罗筱惠噗嗤一笑,拍拍自己的小肚腩道:“关小姐,你就算了,要是你一高兴,说不定也给她戴上这个!”

“这个是什么呀?”刘曦瑶诧异地问。

“就是这个呗!”坐在关玉雪身边的北宫灵雨忽然伸手将她的体恤衫微微掀起,一个银光闪闪的镶钻脐环露了出来。

“要死了,乱掀干嘛?”关玉雪却羞得俏脸绯红,打开北宫灵雨的素手。

北宫灵雨笑道:“小雪,前些天不是还穿露脐衫吗?怎么就害羞了!”

关玉雪伶牙俐齿的反击道:“你前天在小羽面前还穿小短裤呢,怎么穿裙子的时候也不拉起来露大腿给他看看?”

“啊!?”北宫灵雨简直羞得无地自容,一时双手猛地朝关玉雪的腋下探去,咬牙切齿道:“我要将你这个丫头……”

“啊!”关玉雪尖叫起来,呼地蹦起,竟然将刘曦瑶从身上弹了出去,万幸公孙羽手疾眼快,伸手给接住。而关大小姐根本顾不上那些了,被哈得眼泪直流,哈哈大笑,双手乱摆着求饶道:“灵……灵雨,我、我再也不敢了!哈哈,不、不敢了,饶我……”

公孙羽看得很无奈,上前分开两个疯狂的女人,低声道:“二位大小姐,注重一下形象好不好?”

北宫灵雨玉脸一红,瞟了他一眼,整整腮边的秀发,嫣然笑道:“羽,我可是淑女,你不准说我的不好!”

“呃!”公孙羽受打击了。曾经,她确实是淑女的代表,因为家族、社会的压力,然而在和他恋爱后,性格中的魔性却逐渐开发出来了。

“哼!”关玉雪不屑地白了蜜友一眼,朝自己竖起大拇指:“我呢,反正小羽一向就不待见,也不和灵雨那样假惺惺的装了。本小姐就是魔女!”

众人笑了起来。

“魔女你要不要?”关玉雪站到男人的身边,将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双目朝他放电,佻达地一笑。

公孙羽眩晕中,连忙转身就走,一面挥手道:“你们忙,我……去介子他们那边,这里貌似不时合我留着!”

众女更是大笑,就连刘曦瑶都捂嘴不迭。

来到安子介他们身边后,那个不久前给白碧山实行阉割仪式的黑衣大汉起身朝公孙羽恭敬地行礼,问:“羽爷,您怎么知道我在农村里是阉猪的?”

“阉猪?我不知道。”公孙羽莫名其妙。

黑衣大汉一怔:“那您怎么让我去阉白碧山……”

公孙羽淡淡一笑:“当我说到阉割二字的时候,你眼睛一亮,所以我就派你去了。旧业重操,手还不生吧?”

众人大笑。黑衣大汉有些腼腆地点头说:“不生。说起来白碧山的体型和肥猪也差不离!”

众人更是笑得人仰马翻。安胖子道:“金邦,你的手下人才可真他**多!以后审讯又多了一个手段吧?”

金邦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个家伙自从装了一把中央首长后,貌似深沉很多。

“嗯,如果日后安老弟需要节育,我手下自当效劳!”金主任将粗大的雪茄烟灰点在烟灰缸上,点头说。

“啊!”安胖子怒吼如雷,朝金邦恶狠狠地扑了过去。

公孙羽看着乱成一团的客舱,不由苦笑起来。

第五章 黑店(上)

包机抵达东海已经转点。樱花医疗会所的救护车早就在虹桥国际机场等候多时,随即众人跟着到了医院,将刘母安置好。

第二天,医疗会所的专家们为刘母进行了会诊,确定了两个均存在争议的方案:换肾、保守疗法。

会诊后,会所的内科主任内山医生找到公孙羽坦然道:“公孙先生,这位夫人的病情拖得实在是太久了。她的身体……用一个华夏成语说,就是千疮百孔。所以,就算是肾病能治愈,她的生命也不可能很健康。那个,您懂吗?”

公孙羽心中猛然一惊,随即黯然点头:“医生,如果不惜代价的话,能保证她多长的寿命?”

内山医生长长的眉毛微微一耸,摇头道:“不超过一年。而且,这还要排除某些不可预料的情形在外。所以……”

“所以您建议实行保守疗法?”公孙羽问。

内山医生默然点头:“手术的.风险很大。毕竟她的身体很脆弱,就像一艘年久失修的帆板,突然要经受大风浪的考验。而且,这艘帆板能继续航行的时间已经很有限,就算大修,也不可能有任何改善……”

公孙羽默然闭上眼睛。其实刘母.的年纪并不算老,今年刚刚五十岁,但去年的丧子之痛和常年的劳累,将她的身体彻底拖垮,看起来简直垂垂老矣!

如果连刘母都去世的话,现实.对死去的刘运哲和活着的刘曦瑶未免也太残酷了些。尤其是可怜的曦瑶,从此世间再也没有一个嫡系血亲了!

这时医疗会所所长佐藤近三道:“我们的内山博士.是世界上最权威的肾科医生。当然,如果公孙先生您一力要求换肾的话,我们可以延请我们日本国乃至全世界最杰出的外科专家——渡边熊也医生为夫人执刀!”

公孙羽默然点头,站起来微微鞠躬道:“佐藤所长、内.山医生,我需要时间决定。请稍候。”

佐藤近三、内山完造连忙站起来齐齐鞠躬,目送.公孙羽离开。

公孙羽找来北.宫灵雨、关玉雪、叶红菱几个,关上门将事情说出。

北宫灵雨黯然道:“羽,我认为内山医生的话没错。与其冒险,不如保守治疗,那样的话能减少刘妈的痛苦,延长她的生命!”

关玉雪则“切”了一声道:“我看未必!东瀛人的医术就一定是世界第一吗?还有我们华医呢,为什么不试试华医?说不定能起到大作用呢!”

公孙羽苦笑摇头道:“虽然我不敢说华医没用,不过至少在肾病上,华医一向无能为力,最多的古方是补肾壮阳……”

“瞎说什么呢,流氓了啊!”叶红菱噗嗤一笑捶了他一下。

公孙羽摊摊手很无奈地说:“大实话!”

四人讨论的结果决定接受内山医生的医疗方案,同时将刘母的病情暂时向刘曦瑶母女隐瞒。

讨论事情完毕后,众人正待散了。关玉雪伸伸懒腰道:“我下午带瑶瑶去绝代佳丽打理一下,你们谁想做头的,我们一起去!”

北宫灵雨摆摆手:“我没空,很多文件等着我签呢!”

叶红菱小脑袋一昂:“我还有一个案子要去办,你们慢慢玩!”

“切!”关玉雪白了二人一眼,“一群工作狂,没意思!”

***

下午四点半,当公孙羽正在审核自己名下那家电池企业的有关账目时,关玉雪忽然慌慌张张地打电话来说,刘曦瑶失踪了!

公孙羽的脑袋猛然一炸,简直懵了。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面马上往外冲,一面听关玉雪的解释。原来二女在来到绝代佳丽美容美体连锁店后,那里的经理看了刘曦瑶的条件,建议实行一条龙服务。即负离子烫发、光子嫩肤、美体等,这样的话可以打六五折。

关玉雪一时兴起,不顾刘曦瑶的反对同意了。不过,很快这个家伙就没耐心等候,将账目给提前付了,向刘曦瑶打个招呼,就去了附近的步行街购物。

大约三个小时后,觉得时间可能差不多了,关玉雪于是回到绝代佳丽,不料那里的工作人员表示刘曦瑶已经离开,并将单据她的签名给关玉雪看。

关玉雪顿时懵了,提着购物袋到处找,到处喊叫,又打电话去医院和叶红菱那里问,然而大家都没看到刘曦瑶。

“你,你,我拿你简直是……”公孙羽一时简直咬牙切齿了!

大条女孩在电话中哭了出来:“小羽,不要你骂,我自己连死的心都有了!都是我不好,是我贪玩。呜呜,小羽,如果瑶瑶找不到,我跳黄浦江!”

“放屁!”公孙羽罕见地骂出如此粗鲁的话语,以至于和他同一电梯下楼的几个女职员惊吓得捂嘴不迭。这位超级酷哥可是号称金鼎第一绅士,今天是谁得罪了他,竟然让他如此失态!?

答案很快揭晓了。

“关玉雪,你给我老老实实地站在那个什么绝代佳丽门前,一步都不要动!人在他们那里丢的,我要让他们交出来!”公孙羽的黑眸如冷电,寒光闪烁,甚至连脸孔都有些扭曲了。

刚刚坐上车,电话再次响起。

“羽,我在绝代佳丽等你!”叶红菱断然道。

公孙羽一面急速发动车辆,一面问:“你也怀疑绝代佳丽?”

“是!”叶红菱显然正在驾驶车辆,“上次在绝代佳丽就丢失过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和瑶瑶一样条件相当好。我怀疑那里有问题!”

公孙羽的双目寒光更是暴闪,挂了叶红菱的电话后,立即通知金邦立即出动那五十名精锐,全速赶往邯郸路大柏树站绝代佳丽美容美体连锁店。

绝代佳丽美容美体连锁店门前,关玉雪和美容店的人吵成一团,以至于四周不少人在围观,一些在美容店接受服务的人也跑出来了。

一个盘着头发的女子指手画脚的叫道:“这位小姐,你妹妹已经走了,怎么能讹上我们了呢?你这样是扰乱我们的正常经营的秩序,我们可以报警抓你!”

关玉雪冷笑道:“好啊,我还正想报警呢!你们报警还省去我的手脚了!绝代佳丽,你们今天如果不将我妹妹交出来,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个烫染着大*浪金发的女郎撑着袅娜的腰肢冷笑道:“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你也不打听一下,我们绝代佳丽在道上是谁罩着的,我们红道黑道怕谁?说这样的话,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小丽,报警!”

那个盘着头发的女子脑袋一昂:“丽姐,小芬已经报警了。另外张哥他们也正在过来的路上,看到时候谁吃不了兜着走?”

关玉雪一怔,随即怒极反笑道:“好好好,不成想绝代佳丽竟然是一个黑店!今天我关玉雪不将你这个黑店给砸了,我关字倒着写!”

“你要砸谁的店呢?”忽然一个妖艳的高个子女人摇摆着腰肢走了出来。

“吕姐!”外面应付关玉雪的二女连忙站直身子尊敬地向来人打招呼。

那妖艳的女子向二女点点头,随即看了看关玉雪,眼睛微微一亮,随即冷笑道:“你是关玉雪?我知道你的名头,不就是家里开着一家小小的保全公司吗?怎么,最近找上北宫灵雨的情夫做姘头,抖起来了,还要砸我的店?”

关玉雪气得娇躯乱颤,忍无可忍,一脚踢了出去!

妖艳的女子眼中闪过一道得意的阴笑,微微侧身,这时一个穿着黑色体恤衫的大汉从她的身后闪出,那一脚就踢在他的胸口。

“砰!”

沉闷的声响轰然传来,关玉雪却倒退几步,秀眉一皱,情不自禁地微微蹲下,双手握住刚才发力的右脚,黑眸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那个家伙竟然练成了硬气功,身体简直就像铁块般结实,刚才她那贸然一脚,不但没有踢伤对方,自己的脚腕反倒扭伤了!

更让她气愤是,那个黑衣人伤了她的脚踝后,竟然往地上一躺,装死起来!

“关玉雪,你胆敢伤人!”妖艳的女子得势不饶人,指着关玉雪怒斥起来,随即她扭头叫道:“来人啊,将这个女子抓起来,可不能让她跑了!她……她打死了老刘!”

几名黑衣大汉闻言从店里冲了出来,就待扭住关玉雪。关玉雪已经出离愤怒了,忍住脚踝的剧痛,往后猛退。黑衣大汉狞笑着继续追,关玉雪忍痛奔跑一会,忽然想起公孙羽的嘱托,心中凛然:如果此刻自己逃走了,瑶瑶被他们转移了地方,岂不是……

想到这里,她又绕着朝美容店一瘸一拐的冲过来。

正在得意地“咯咯”大笑的妖艳女子一见不禁脸一沉,指着那几个大汉怒斥道:“废物,连一个女子都抓不住,武爷养你们吃干饭的啊?”

那几个大汉脸上露出羞惭之色,分两路包抄过来。关玉雪怒从心头起,眼看无路可逃,奔着那妖艳女子冲了过去。

妖艳女子吓得尖叫起来。这时躺在地上那个黑体恤衫大汉忽然呼地坐起来,一把抓住关玉雪的牛仔裤,关玉雪身体的平衡登时失去,砰的一下撞到美容院门口的玻璃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哎哟!”关玉雪捂着脑袋惨叫起来。

这时,几名黑衣大汉逼近过来,终于将她抓住,扭住她的双手,将她抓进美容厅内。这时美容店已经歇业,客人都被请走了,只剩下美容店的人和这些大汉。

关玉雪冷冷地逼视着那妖艳的女子:“你叫什么?”

妖艳女子冷笑道:“到这个时候你还嚣张?”

说着她举起手腕皱眉道:“杨浦分局的人怎么还没到?这些家伙,玩起女人不知道多带劲,让他们做点事,就拖拖拉拉的!”

第五章 黑店(中)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妖艳女子话音未落,两辆警车拉着警笛疾驰而来,随即六七名警察在一名三极警督的带领下小跑着进店。

“哟,王所,您终于大驾光临了?”妖艳女子点了一支摩尔香烟,涂染得黑亮的指甲掐着烟蒂,冷笑起来。

那名警督尴尬地一笑,颔首道:“对不起,吕姐,那个……有些堵车,您也看到了,我们都拉响了警笛,这可是违反规定的!”

妖艳女子朝关玉雪瞥了一眼道:“王所,这个女子刚才在我的门店里惹是生非,害得我们不得不歇业,还打伤了我的人,您看……”

那警督谄媚地一笑,随即板起脸转头对手下道:“立即将这个女子铐起来,带到所里去审讯!”

关玉雪脚踝受伤,刚才头部.又受重击,几乎无反抗之力,眼见几名警察扑过来,只得怒斥道:“你们敢动我?我可是你们市局刑侦总队副总队长叶红菱的好姐妹!”

那几名警察的脚步顿时为之猛.然一滞。叶红菱是东海政法界第一美女,她的鼎鼎大名他们自然知道;更引人瞩目的是,她的职位和背景——得罪她,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出于妒忌,关玉雪一向与叶红.菱有些嫌隙,但此刻无奈之下只得将这尊菩萨抬出来,眼见那些警察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当下取出手机道:“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说着,她便待拨打号码,但刚刚拨得两个数字,突然.那妖艳女子窜过来,一把将手机打得飞了出去,随即一名黑衣大汉一脚跺下去!

“呜,我的苹果手机!”关玉雪悲惨地叫了起来。

“怎么王所,您还真相信这个无赖女子的胡说八道.啊?”妖艳女子盯着那警督冷笑道,“我还认识东海市委白书记呢,是不是我就得鸡犬升天啊?”

那警督“哈哈”一笑,摇手道:“哪里,有您吕姐发话,就.算是叶红菱亲自来了,我也不会卖她的面子……”

“是吗?王晓斌,你的胆子很大啊,竟敢私自动用警力!”

忽然一名女警.昂然直入,将两名守在大门附近的黑衣大汉呼地推开,盯着那名警督,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叶……叶总队?”王晓斌的腿肚子情不自禁地哆嗦一下。

叶红菱点了点头:“王晓斌,看不出来,你这样的老实人,竟然也和这个黑店同流合污啊!”

王晓斌脸色微微一变,嘴巴呐呐几句。

这时,他身边那个妖艳的女子却跳了出来,横眉立目地指着关玉雪嚷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叶总队还是叶不对,这个女子在我们这里闹事,打伤我们的人,王所,你到底管不管?”

叶红菱的双眸寒光一闪,盯着这个妖艳的女子:“你是这里的老板?”

那女子傲然道:“是,那又怎么样?我们合法经营,还怕了你不成?叶红菱,我知道你有后台,不过就你老爸和姜剑锋,我也不见得怎么怕!”

随即她寒着脸孔恶狠狠地盯着王晓斌,取出手机道:“王所,看来你是不想帮忙了。好,现在我给你们熊局打电话,让他亲自来!”

王晓斌的脸色再次剧变,微微扭曲一下道:“叶总队,我可是执行公务。你这样做,是在妨碍我执行公务,我可以向上级投诉的!”

“执行公务?”叶红菱冷笑起来,将关玉雪从地上扶起,“很好,有本事你就将我和她一起抓到派出所去!”

王晓斌眼中闪过阴寒之色,也怒了,脚一跺,朝后面挥手道:“将关玉雪铐上,带到所里去!”

几名警察脸色也是一变,但在王晓斌的威逼的眼神下朝关玉雪逼去。叶红菱倏地拦在他们身前,冷冷盯着王晓斌问:“你决定了?”

王晓斌的脸色幻变不已,эzcn小说wαр.эzсn.com整理良久脸上微露痛苦狰狞之色,点头道:“决定了!”

“决定就好。”这时,门外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人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看到他,王晓斌登时面若死灰,身体摇摇欲坠,一时几乎没有瘫倒在地。

来人是东海市公安局监察室主任文正明。文正明和汪政和号称东海警界两大铁面,二人对那些为非作歹的警界败类一向重拳出击,甚至连公安局长余昊和几位副局长也不得不卖他们的面子!

“王晓斌,你动用警力有记录没有?”文正明冷冷问。

王晓斌闻言眼睛微微一亮,点头道:“有,我有,那个……”

文正明冷笑道:“王晓斌,你别以为可以蒙混过关,我已经派人去五角场派出所查证。”

说着,他抬起手腕看看手表,点头道:“应该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便响起,他默然接听半分钟后直接挂上,随即森然盯着王晓斌道:“刚刚他们已经查证,你动用警力既没有登记在册,也没有和所里任何人打招呼。王晓斌,请你解释!”

王晓斌满头大汗淋漓而下,支支吾吾道:“那个……是我临时接到电话知道这里有人捣乱,所以才出警。临时突发事件没有记录,也无可厚非吧?”

“当时你在哪里接到报警的,是所里吗?”文正明咄咄逼人地追问。

王晓斌的眼神都乱了,手足无措地说:“是,不是,是……哪个,我在派出所附近接到报警,所以就带人过来了……”

“派出所附近?”文正明淡淡冷笑起来,“我怎么接到报告说,你是从皇天浴场出来的?而且有市民将你们衣冠不整从浴场冲出来,后面几个半裸体女子跟着大叫的视频发到我的手机了!”

“啊!?”王晓斌彻底崩溃,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而和他一起同来的几名警察也面无人色,一个个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你叫什么?”这时那个妖艳的女子却站了出来,傲然指着文正明问。

文正明冷冷哂笑,道:“我是公安局的文正明。你又有何见教?”

“文正明是吧!”妖艳女子傲然道:“你人不认识市委赵秘书长?他是我表哥。还有徐副市长,他是我姨父!文警官,你今天如果和我架梁子,只怕日后不好解吧?小心你身上的虎皮给人扒了!”

文正明脸色一沉,双目寒光一闪,盯着那女子道:“你是在威胁我?”

“威胁?”那女子突然妩媚一笑,“我一个小女子哪敢啊。不过,我是好心提醒你!文警官,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家里那个甚至和市委佟副书记、组织部郝部长都……您知道的。只要今天的事情过了,日后自然有您的好处。”

说着,她甚至给文正明抛了一个媚眼,涂染黑色丹蔻的指甲在自己如血的厚唇上轻轻抚动,大大的肥臀轻轻摆动着。

叶红菱笑了,文正明也笑了。

“文主任,这些人真的很猖狂!”叶红菱脸色忽然一收,冷冷道。

文正明点了点头,板着脸对王晓斌凛然道:“你们几个,限定今晚六点之前去市局监察室说清楚自己的问题。如果限时不到,视为潜逃犯,全国通缉!”

王晓斌脸色灰暗,默然点头,随即有气无力地带着几名警察走了出去。

“至于她,也带走!”文正明指着妖艳女子忽然对身后两名警察道。

妖艳女子大惊失色,怒道:“文正明,你……你别过逾了,你以为我怕你是吧?你知道我的男人是谁吗?我……”

“我不管你的男人是谁,我只知道你先是威胁我,后来又意图收买我!”文正明忽然举起手心中的手机,冷笑道:“赵秘书长、徐副市长、佟副书记、郝部长,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因为你而为难我!”

妖艳女子脸色大变,咬牙切齿道:“你,你偷录我的话?”

“证据!эzcn小说wαр.эzсn.com整理”文正明淡淡道,随即一别脑袋:“将她带着调查!”

两名警察刚刚走过去,几名黑衣大汉忽然拦住警察。两名警察立时朝腰间抹去,意图取出配枪。那名女子推开黑衣大汉,傲然将浓妆艳抹的脑袋高高昂起,手一摆道:“你们不用碰我,我自己走!”

说着她噔噔几步朝店外走去,刚到店门口,转身盯了文正明一眼恶狠狠的道:“姓文的,你会后悔的!到时候,你就算跪到地上求我,我也不会饶你!”

文正明脸色微微一黑,再次举起手中手机:“我已经录下来了。从现在起,你的每一句话都是证据!”

那女子一惊,随即“咯咯”笑道:“老娘我怕谁啊?你录吧,尽管录,我看到时候你拿我能怎么办?东海除非是白书记,否则就算是肖正平我都不怕!”

好大的口气,好嚣张的女人!

文正明怒了,挥手道:“带走,马上带走!”

文正明带着那个女子刚刚走出店门,两辆警车却呼啸而来,随即龙国十几名刑侦人员迅速下来,到叶红菱面前敬礼报到。

叶红菱瞥了正被塞进车内的女子一眼,低声道:“立即封锁美容院所属大楼,全面进行搜查。我怀疑刘曦瑶已经被他们藏匿到美容院之外的地方!”

龙国咬牙切齿地点头道:“妈的,这间黑店竟然主意打到我兄弟的妹妹身上,简直是该死!叶总队,今天我非捣毁这间黑店不可!”

叶红菱的黑眸闪过一抹恨意,随即收敛了一下,摇头道:“依法行事,不要被人抓住鞭子。这次的对头不简单,我看咱们不一定能占便宜!”

第五章 黑店(下)

文正明是叶红菱请来的,而文正明手中握有的王晓斌在皇天浴场出来的证据,却是公孙羽派人传给他的。

公孙羽在路过皇天浴场时看到这几名警察衣衫不整地从浴场冲出来,后面几名半赤裸着身体的女子跟着大叫,不由有些讶异,思维微微一转,于是紧急刹车,取出手机将场景录了下来。

随即他跟随着警车来到绝代佳丽美容店,窥见了后面的所有过程。他没有冲动,而是给叶红菱打了个电话。很巧合的是,叶红菱在接到关玉雪的时候,与她同车的是监察室主任文正明。

文正明在得到杨浦分局五角场派出所副所长王晓斌违规的证据后,怒不可遏,于是和叶红菱一起朝绝代佳丽美容店赶来。

在看到王晓斌等几个警察灰溜溜地离开美容店、文正明将妖艳女子带走后,公孙羽淡淡对身边早就摩拳擦掌的金邦道:“立即封锁美容店附近几幢相邻建筑,不得他们将人转移!”

金邦吐着舌头在厚嘴唇上.舔舐一圈,狞笑道:“羽爷,您老放心,竟然有人敢动我们的瑶瑶宝贝,今天不踏平这个破店,黑龙帮立马解散得喽!”

公孙羽瞥了他一眼,忽然道:“金邦,.你觉得我今天的激动吗?”

金邦一怔,随即摇摇头道:“不,不.激动。羽爷您镇定自若,颇有诸葛孔明之羽扇纶巾的风度。那什么……对,‘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公孙羽淡淡哂笑,摇头道:“那我该不该激动呢?”

金邦愣住了,半晌点头道:“该,您对瑶瑶可上心得很!”

公孙羽冷冷道:“是,我该激动,可我不能。刚刚我从蝴.蝶斑那里得到消息,那个被警方带走的女人不简单,我相信今晚她就能出来。如果我们大动干戈,相信今晚洪帮弟子将倾巢而出,你的地盘……我看在明天早上至少得丢一半!”

金邦脸上一变:“羽爷,她是谁,这么嚣张?”

公孙羽冷屑地一笑:“她?曾经是一个三流演员,其实.也不算什么人物,可她身后那个人不简单。洪帮老四武麾军,金龙武术俱乐部的老板,东海黑道巨擘,掌控大批武师行黑道之事,外号‘义勇公’,号称义字当先,以义交人。”

“羽爷您的手下败将?”金邦笑了起来。

公孙羽淡淡道:“那次,他留了手。”

金邦一怔,随即极具信心道:“以羽爷的雄风,他就.算不留力也不过如此。”

公孙羽摆摆手.截断他的谀辞,道:“武麾军手下掌控大批武师,势力非凡。以往,这批武师并没有投入到黑道争斗中。如果他的女人一旦出事,我相信今晚他会疯狗般乱咬。所以,这次我们是有限行动……”

金邦愤然道:“难道就这样饶过那个女子?”

公孙羽的黑眸中闪过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寒之气:“不。不过,我自然会有办法,你现在去附近封锁住这个地段,出面搜人事情由警方去做。记住,做事低调些,千万不要让人清楚你们是黑道分子!”

金邦点头,傲然一笑道:“羽爷,我可是京城总参的金主任!”

十分钟后,绝代佳丽美容店附近几幢相连的建筑彻底被人封锁。金邦带来的人演技不错,分成几队,装成游客模样,甚至不知从哪里找了几个女导游,举着一个小旗子,拿着一个话筒,有模有样地给他们介绍着附近的景观。

公孙羽的双目如电,隐隐看到某幢建筑窗户边,亮光一闪,有人在鬼鬼祟祟地注视着附近的情势。

“很好,终于露马脚了吗?”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笑,随即取出手机和叶红菱联络起来。

正在美容店附近搜索无果的叶红菱接到电话后,精神为之一振,随即带人朝左侧一幢建筑扑去。关玉雪跟在她后面,低声问:“菱菱,小羽发现了什么,瑶瑶在那边吗?”

叶红菱白了她一眼,有些哭笑不得道:“噤声!让你去医院看看伤势不肯,一瘸一拐的跟着,看着让人难受!”

关玉雪眼圈一红,低头泫然欲泣道:“都是我没做好事情,小羽一定恨死我了!我本来就不讨他喜欢,这下可好……”

叶红菱心中黯然,微微一叹道:“雪姐,你放心,公孙羽不是那样小气量的人。还是去医院吧,你的脚我看受伤不轻!”

“没事!”关玉雪一跛一跛的跟着,倔强地撅起小嘴。

十分钟后,警方迅速摸上了公孙羽察觉到的住户,随即骗开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里面的几个男女给制服。

在里面一间卧室的大床上,众人找到了沉沉酣眠中的刘曦瑶。

“瑶瑶,瑶瑶!”关玉雪扑到女孩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吓死我啦,我……我差点都要跳黄浦江了!呜呜!对不起,瑶瑶!”

然而就算关玉雪如此大哭,女孩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然沉睡着,呼吸平稳,小脸红扑扑的极其艳丽可爱。

“你们给她吃了什么?”叶红菱拔出手枪对准这几个家伙,寒声问。

其中一个染着紫色头发的女子蹲在地上颤抖着道:“只是简单的安眠药……警官,我们……我们只是受命于人,饶了我们吧!”

关玉雪一听说是安眠药,这次放心下来,抱着女孩下楼去了。

而叶红菱则冷冷问:“以前这样做过吗?”

“不,不知道……”那女子眼睛露出恐惧的神色,显然不敢说。

“如果不说的话,那你们就是替罪羔羊,知道吗?”叶红菱厉声说。

这时,另外一个胖子倏地站起来,叫道:“什么替罪羔羊,我们才不会怕你们这些条子,我们自然会有人罩着……”

“砰!”这家伙话音未落,刚刚进屋的龙国就一脚踢过来,将他踢得摔了一个跟头。龙国铁青着脸孔,冲过去一脚踩住胖子的脑袋,冷笑道:“谁罩着你,你说,是谁罩着你?”

那家伙呜呜半天,没有说出什么。

龙国一脚将他踢开,指着几个男女厉喝道:“你们别以为有黑道白道罩着就怎么样,这里还是gcd的天,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遮住天,你们知道吗?你们这些家伙,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价值就是替罪羔羊!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我看你们是想一辈子将牢底坐穿!”

三个女子惊吓地呜呜哭了起来,其中一个卷发女子哭道:“警官,你……你就别逼我们了,我们……我们不能说,要是说了,我们的家人……”

龙国道:“你们的家人怎么样?如果你说出来,我们马上就派人去保护他们!”

卷发女子摇头哭道:“不,不!上次小红的事情,警察也是那样说,结果第二天她全家的尸体就漂在长江上,第三天她自己从几十层的楼上跳下来……还有玲玲、小凤、佳佳,她们……她们都……”

“你不相信我?”龙国逼视着她问。

卷发女子抹去眼泪,坚定地点头:“不相信。就算你可信,但你在公安局能做主吗?在东海能做主吗?”

此言一出,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龙国的身上,他登时心灰意懒地长叹一声,朝叶红菱苦笑一声,摇摇头走了出去。

正在此时,叶红菱身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叶红菱一听登时炸了:“余局!什么,收队?余局您是什么意思?”

“叶红菱同志,江北农场出了大问题,你们马上收队前往江北。至于那边的事情,交给杨浦分局去办理,我相信杨浦分局的熊翰伍同志同样能办好!”

叶红菱的脑子一乱,不由伸手捂住了脑门。敌人动作好快,竟然在江北农场制造问题,实行调虎离山之计,让自己无法继续侦查下去!

“喂,喂,叶红菱同志,你听到了没有?我命令你立即收队!”

“余局,我只是带十几个人,您能不能让别的同志去,我负责这个案子!您知道,这个案子很复杂,听说之前还有几个失踪……”

“叶红菱同志,我最后命令一次:马上去江北!汪泓去江苏交流,金山区那边也出了乱子,刑侦总队部分人去那里支援了!”

叶红菱黯然一叹,道:“知道了,余局,我马上去江北农场!”

龙国在门外听得很仔细,不禁一拳打在墙上;而刑侦总队十几名警官也露出愤怒之色——敌人的气焰实在是太嚣张了!

“这位警官,如果我刚才说了,你说我的家人明天会怎样?”卷发女子朝龙国凄然一笑道。

龙国怒极而笑,一拍桌子道:“你们听着,乌云永远遮不住太阳,我还就不相信了,难道东海的天是黑的?”

叶红菱挥挥手道:“龙国,算了。瑶瑶我们已经找到了,否则……”

她的双眸寒光一闪,横手在脖子上一抹:“就算是不做警察了,也不在乎!”

“走!”说着她手一挥,竟然连这几个男女都不管了。杨浦区区委常委、区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熊翰伍是什么样的东西,叶红菱很清楚,就算将人交给他,也不过是肉包子打狗。

而这些人,守在四周的黑龙帮,自然会收拾的。

叶红菱一面下楼,一面将事情和公孙羽交流了一下。公孙羽的情绪几乎没有任何波动,反而在电话中安慰了她几句,又道:“回去之后,可能会有人攻击监察室文主任。你先和姜书记打个招呼,为他打打底子,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是吗?”叶红菱一怔,“我知道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羽,对不起,我……我……”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菱菱。”公孙羽在电话中淡淡一笑道。

第六章 捣毁(上)

斜睨装修得金碧辉煌的绝代佳丽美容美体中心一眼后,公孙羽的嘴角沁出一抹冷屑的笑意,拨通一直在等候命令的金邦:“立即撤回堂口!”

“什么?羽爷,怎么也得砸掉这个美容院再走吧!”金邦一听不乐意了,他对刘曦瑶相当喜爱,今天小姑娘受了委屈,他是一肚子劲头要给她报仇雪恨,就这样撤走,实非他所愿。

公孙羽冷冷道:“金邦,看来你的翅膀硬了是吧?”

“羽爷,我……我金邦对您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不过,瑶瑶这件事情,就算您放过他们,我……我也绝对不会轻饶!武麾军又怎么样?我黑龙帮就算和他们拼光了也不在乎!”

“谁说我会放过他们的?”公孙羽冷冷问。

“啊?羽爷,您……您是说?”

公孙羽道:“马上将人全部撤回去,一切待晚上再说!”

说着,公孙羽回到车上,关玉雪坐在车里,抱着刘曦瑶,正怯怯地瞄着他,俏脸微微有些苍白,一动也不敢动。

“你的车呢,不开回去了?”公孙羽问。

关玉雪嗫嚅道:“车在停车场里,明天再开……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你生气,那就……打我几下好吗?我不怕疼!”

公孙羽苦笑默然,问:“瑶瑶还好吧?”

关玉雪点了点头:“没事,衣服.都很整齐,身上也没异常。”

“先回山庄再说。”公孙羽说着发动了汽车,疾驰而去。

“就这样放过那个女人了?”关玉雪.眼睛突然睁大了,怒气冲冲地瞪了公孙羽一眼,“小羽,你……你不会是怕了他们吧?你还配做瑶瑶的哥哥吗?”

公孙羽淡淡道:“配不配做她的.哥哥,你明天早上再说!”

“明天,什么意思?”关玉雪莫名其妙地问。

然而男人却沉默以对,脚下油门轻踩,车辆闪电般.越过一辆辆汽车。

公孙羽估计的不错,那个妖艳女子吕丽筠被带到.东海市公安局后不久,就有不少大人物来关心这件事情。

首先是赵昭平将电话打到监察室询问案情,得.知情况后道:“吕丽筠是我表妹。不过,如果她触犯法律的话,请依法办事,我赵昭平绝对不会包庇她!当然,如果她没有触犯法律,请你们还她一个清白!”

此言一出,当时.接电话的监察室副主任黄秋华额头上登时沁出冷汗。赵昭平可是享受副部级待遇的的人物,并且据传即将在年内市委常委会补选中进入常委行列,他手中的权力自然不是小小的东海市公安局监察室所能相抗衡。

然而赵昭平并不是第一个关切此事的市委领导。大约十五分钟后,市委副书记佟永北的秘书胡信在公安局副局长程均之的陪同下来到公安局监察室,看望了吕丽筠。胡信当面质问文正明,并对其手中握有的所谓证据嗤之以鼻。

二十分钟后,监察室不得不将吕丽筠释放。随即局里召开临时会议,文正明被李海、程均之、任思茅等肆意攻击,虽然汪政和全力维护,但独力难支,最终文正明被行政警告处分——而奇怪的是,局长余昊在这场纷争中,一直保持中间立场,只是在最后关头才出手,定下警告的基调。

很显然,汪政和、文正明相当愤愤不平,但他们所不知的是,余昊身上压着太沉重的负担——市委佟永北、郝镇、赵昭平以及市政府徐元沛、华农义等大员相继来电,只是为了那个女子。

再说,文正明根本没有那女子犯罪的证据,而只有一些勉强可堪作为证据的录音——更致命的是,这些所谓的证据,赤裸裸地涉及到了那几名副部级的高官!

或许,这也是那些高官全数出动的原委。有这份东西在公安局监察室手中,虽然它的价值算不了什么,但那些政坛老狐狸还是相当不安心的。

余昊思忖再三,最后还是给文正明一个警告处分,然而将他手头的证据没收。

“没有备份吧?”临走时,余昊忽然转头问。

文正明苦笑摇头:“没必要。其实,这东西根本伤不了任何人。”

“既然伤不了任何人,你还拿着干什么,难道没听说玩火自残的故事吗?”余昊淡淡道,“如果不是姜书记在会议之前来的电话,今天你的日子会更难过。”

文正明眼中亮光微微一闪,会心地点头一笑:“知道了余局,以后该怎么干,我还会怎么干。”

“关键是真凭实据!”余昊强调说,随即将那份录音送到一直在局长办等候的胡秘书手中。

***

午夜十二点半,绝代佳丽美容店附近,忽然两群人打杀起来,砍刀、板斧、铁棍、双节棍等到处飞舞,不时有人在连声惨叫,地上鲜血淋漓。这些人一边打还一边喊着一些切口,附近居民、路人听着隐约知道,是洪帮在追杀南边的斧头帮,而且显然洪帮大占优势,以至斧头帮的人不断发出惨叫和怒骂声。

路人、居民吓得心惊肉跳,纷纷打电话报警。

蹊跷的是,拿起电话、手机一打,竟然全部无信号!

很快,打斗场移到了绝代佳丽附近。此前,绝代佳丽加派了十几名大汉看护,此刻一看不对劲,于是想求救——很不幸的是,电话、手机同样无信号。

五分钟后,被追杀得无地可逃、浑身浴血的斧头帮帮众无奈下冲进了绝代佳丽,而七八十名洪帮歹徒呼啸着追击而来。

那十几名大汉被三四十柄斧头震慑了,不敢阻拦,却对后面追过来的洪帮帮众大喊:“兄弟,我们是金龙武馆的人,大家别乱来……”

“金龙武馆的人是吧?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都是一家人……”洪帮为首一名长相相当猥琐的家伙挥手道:“兄弟们,金龙武馆的是一家人,咱们不打,咱们去帮他们将斧头帮那些家伙揪出来!”

“冲啊!”七八十名洪帮帮众闻言举起砍刀、铁棒、铁棍呼啸着涌入美容店,连金龙武馆的那些大汉拦都拦不住。为首那个极端猥琐的家伙甚至怒气冲冲地抽了阻拦自己的大汉脸上一巴掌:“妈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们拦个屁拦!斧头帮的你们就让他们横冲直撞,难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大汉哭丧着脸叫道:“不是啊大哥,你们这样做,我们店就完啦!”

“什么完不完的,老子只管老子的事情!”猥琐的家伙一把将那大汉推到附近一面巨大的化妆镜上,转身举着砍刀冲了进去。

“轰隆劈啪!”巨大的化妆镜轰然倒塌,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凌乱的声音。而同一时刻,美容店内已经发生了剧烈的混战,小的如“叮当“、“咔嚓”、“啪嗒”;大者如“噼里啪啦”、“轰隆”、“唏哩哗啦”。

而同时,砍刀砍在人的身上,鲜血迸溅,地面上、墙壁上、沙发上到处红彤彤的一遍;而美容室、美发室、按摩室、熏香室等等各处,所有设施在打斗中都被摧毁。

刀子是扎洞,沙发、柜子、木器,被扎得千疮百孔;而那铁棒更恐怖,一扫就是一大片,轰隆、哗啦之声大多尤其制造;双节棍、斧头同样威力不凡,破坏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不要打啦,再打什么都没有啦!”金龙武馆的大汉简直要哭了,拉着斧头帮的手,雪亮的斧头呼的砍下来,毫不留情;拦住洪帮帮众,那些家伙杀红了眼睛,砍刀、铁棒同样恶狠狠地挥下!

最后,这些家伙绝望了,想逃出去求救,却被拦住去路,只得退到一个角落,眼睁睁地看着一百几十名暴徒在美容院中肆虐。

整整一个多小时,最后美容院上千万资产,大约也就剩下墙壁和地面没有被虐完了,斧头帮帮众终于拖着尸体和伤员从后面逃走,而洪帮的人继续追杀下去。临走时,那个猥琐的家伙拍拍金龙武馆一名大汉的肩膀道:“谢了啊!妈的,今天杀得可真爽!”

“不用谢,慢走,欢迎你下次再来……”那大汉平日在美容院接待人惯了,竟然来这么一句。

“啊,下次还可来啊?”猥琐的家伙双眼登时精光四射。

那大汉顿时面无人色,连连摇手道:“不,不是……那个,不是!”

猥琐的家伙怒了,将血淋淋的砍刀架到他的脖子上,恶狠狠道:“什么,你不欢迎老子过来?今晚敌人闯进你的店里,如果不是老子们拼死拼活的将他们赶出去,你说会怎么样?”

腥臭的血液流到大汉的脖子里,吓得他脸色惨白,拱手道:“大哥,不敢,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欢迎您,真的欢迎您!”

猥琐的家伙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既然这样的话,你口袋里有钱吗?忙了这么久,今晚老子的夜宵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大汉连忙将自己的钱夹拿出来,却被猥琐的家伙一把抢去,随即那家伙如野兔般窜出去。

十五分钟后,两伙人逃到某个公园偏僻的角落,伏在树上直喘粗气。

其中那个猥琐者断断续续笑道:“呵呵!妈……妈的,今晚可爽了,终于将那个黑店砸了个稀巴烂!”

斧头帮为首的却是铜斧,他也呵呵笑道:“金帮主,今晚的酒钱凑够了没有?”

金邦喘息够了之后直起腰来,笑道:“铜脑壳小子,少不了你的马尿!”

众人闻言大笑起来……

第六章 捣毁(下)

就在金邦等在绝代佳丽大柏树分店肆虐的时候,三名黑衣人却在虹口区提篮桥绝代佳丽总店展开了绝密的行动。

他们采取的手段很诡秘。首先是用迷烟将里面的看店大汉及值班的女子全部制服,随即便开始制造一场电线短路的火灾。当然,在火灾彻底蔓延之前,所有被迷烟迷倒的人都苏醒过来。

“大火,救火!”这些家伙大惊失色。

然而,由于平日疏于对消防的投入,几千平米的美容店几乎没有一罐灭火器,唯有一个消防栓。很不巧的是,这个消防栓由于长时间不曾使用,甚至生锈,无法打开了!

几十个男女只得有的打119,有的到外面去求救,有的端起盆子罐子之类的到处找水往火里泼。

然而电线还在噼里啪啦的炸响,很快火势迅速增大,留守和看护的几十个男女不得不退出了美容院,眼睁睁地看着里面在熊熊燃烧。

美容院总店规模很大,占有.整整三个楼层,资产在八千万以上。是绝代佳丽美容美体连锁店的核心资产,这一烧起来一楼便往二楼窜,二楼便往三楼窜,当吕丽筠和消防队前脚后脚赶来的时候,整个美容院已经变成了火海。

万幸的是,这家美容院是一栋三.层旧楼改造而成,楼上并没有其他住户。

“不,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吕丽.筠脸色惨白,双股战栗,随即她不断朝消防队员威吓怒斥,意图让他们将美容院从火海救出来。

一名消防武警被她说烦了,将消防栓往地上一掷,.指着她的鼻子怒吼道:“你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

吕丽筠几时受过这样的气,登时结结巴巴地叫道:“.什……什么,你、你叫什么名字?我……我要让你好看!”

“我叫什么名字?你他**问个屁问!”不料那个消防.武警暴怒起来,转身给了她一巴掌,扇得这个一贯被武麾军娇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七荤八素,摔在地上,嘴角沁出血丝。

“你敢打我?老娘.要你quan家的命!”吕丽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目喷出熊熊怒火,爬起来就待扑过来拼命,不料那武警端起消防栓冲她就喷,将这个蛇蝎女子喷得爬起来就摔倒,在地上翻滚不已。

“嗨嗨,你在干什么?”一名消防武警小队长诧异地冲这边大叫起来。

那名武警顿时丢下消防栓,招手道:“我去那边方便一下!”

说着,这家伙便溜之大吉。一分钟后,脱除消防服的他呵呵笑着站到公孙羽身边,将美容店的火灾情况作了简单说明。

“反正是一片火海,我看都快要被烧得倒塌了!”

“石头,最后那一巴掌抽得爽吧?”安胖子则艳羡地盯着他说。

“幸不辱命,为瑶瑶报了小小的一箭之仇。”石矢志拍拍胸膛道,“那个臭女人竟敢动瑶瑶,这样也太便宜了她!”

“便宜吗?”安胖子笑着转头道:“老大,这只是第一步吧?”

“暂时的最后一步。”公孙羽冷冷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追根究底,只有彻底铲除洪帮,这个女人才会得到应有的下场。“

“依我看,不如将她抓来,送到江北地下鸡店去,专门提供给那些变态佬折磨,拍些**赚钱……哦嚯嚯!”安胖子邪恶地大笑起来,但在公孙羽的冷冷注视下笑声却越来越低,最后畏缩地退了一步,再也笑不起来了。

“介子,我说你怎么越来越变态了啊?”石矢志痛心疾首地指着他道,“将她抓到鸡店去,你以为老大是拉皮条的?老大可以一刀做了她,可以使她家破人亡,可以让她跳黄浦江,就是不能做那么下作的事情,知道吗?”

“知道,老大是伪君子嚒!”安胖子欠打地说。

于是,很快夜空中传来了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和yin贱的求饶声……

***

回到山庄,女人们和刘曦瑶都没有睡。

刘曦瑶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任何打击,而是甜甜的微笑着给他送来一杯奶茶:“哥哥,你累了吧?”

公孙羽接过杯子,在她的小脑袋上温柔地抚摸一下,摇头道:“不累。怎么没睡呢?明天早上还要去看妈妈呢!”

“我也不累。”小姑娘温煦地一笑,挽着他粗壮的胳膊,依在他的肩膀上,舒爽地一叹道:“有个哥哥可真好,有人欺负我,他会为我出头,为我出气!”

“我也会为你出气!”关玉雪站了起来,摆了个黄飞鸿的poss,朝刘曦瑶笑道:“小妞,我帅不帅?酷不酷?给大爷我笑一个?”

刘曦瑶捂嘴不迭,眼睛溢满笑意,就是不肯笑出来。

关玉雪无奈了,只得呵呵一笑道:“你不笑是吧?那本大爷给你笑一个!”

众人不由一乐,这些天一直在杭州忙碌,今天才赶回来的程雨柔笑道:“雪姐,你想做大爷这辈子是不大可能了,做个关大娘倒是指日可待!”

众人更是失笑,关玉雪气得捏捏自己的雪腮,指着自己的瑶鼻道:“柔柔,你就知道贬损我,本小姐那点像大娘了,啊?”

“我是说指日可待,并不是说现在就像嘛!”程雨柔笑道。

关玉雪气得扑了过去,于是二女混战一团,笑得天翻地覆。

夜深了,公孙羽在给从另一个战场上撤退的金邦发出指令后,去浴室洗澡后,擦着脑袋回到自己的卧室。然而刚刚开门,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本应已经入睡的关大小姐躺在他的床上,正津津有味地翻看着他枕边的一本关于管理方面的书籍。让公孙羽有些吃不消的是,这位大小姐穿着一袭相当透明的睡衣,发育相当成熟的美艳娇躯隐约可见,而且那双修长而雪白耀眼的秀腿更是伸展在蓝色的床单上,分为妖艳。

感觉到公孙羽进来了,关玉雪没有抬头,依旧在看书,一面问:“小羽,国外的绩效管理上,有个工具叫‘360度绩效评估’,各级主管可以自主决定抽选部分下属做360度评估。我考考你啊,什么叫360度绩效评估?”

公孙羽苦笑道:“你什么时候对管理书籍感兴趣了?”

“先别问,你回答再说嘛!”关玉雪指着他娇媚地说,双腿微微曲起,睡裙向上褪去,雪白细腻的大腿渐渐露出来,而肉嘟嘟的可爱脚丫子更是一勾一勾的动着,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某种干渴的欲望。

公孙羽眼睛不由一热,下面登时有了反应,只得转头过去,强自将心绪沉浸到她提出的问题上:

“你所说的是销售公司的一个考察员工的标准格式,在某些跨国公司经常使用。它以问卷形式发给四个围度的人,以便他们为你做评估,这就是360度名称的由来。一般来说,这四个人是上级主管、下属、平行合作者、客户。

“当选定了评估者后,系统会自动把评估问卷发给他们,他们将在系统中匿名做答。所有评估者完成评估并提交后,系统会自动把每个题目下所有人的评分汇总,用加权平均法得出各考评项目下的平均得分,最终得出该员工的绩效成绩。现在这个绩效评估办法已经在全球范围内推广,最近金鼎也在考虑使用。”

关玉雪拍了拍手:“很好!小羽,你学得可真不错。最近我也在学呢,有几本管理方面的、销售方面的书我已经读完了。小羽,如果我辞去现在的职务,你说好不好?”

“你想转行?”公孙羽眉头稍稍一皱问。

“是。”关玉雪点头断然道,“小羽,我知道你现在有了一家公司,我想为你工作。”

“为我工作?”公孙羽苦笑道,“大小姐,我出不起薪水!”

关玉雪跳了起来,一把抱着他的脖子,沁人心脾的清香登时扑鼻而来,她凝视着男人的眼睛,含情脉脉地说:“羽,能为你工作是我最大的幸福。所以,你不用出一分钱薪水……”

公孙羽简直暗恨自己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了,刚才那一眼,竟然不小心看到女人那大幅激荡起伏的雪白**。凝乳初雪一般的颜色和高高而妖媚的隆起,让他的血液火一般在燃烧。

在几次之后,如今的他早已不是什么初哥了,对这些自己极具好感的女子的抵抗力也分外薄弱起来。对她们,他的心肠从来就硬不起来,不能视若敌人般句子千里之外。

不是因为她们的性别,而是因为情感。如果是敌人,就算那个女子再美,但她手持利刃杀过来时,他仍然会毫不犹豫地飞刀过去,割断她的咽喉——譬如那个极美的阿曼达……

“羽,我爱你,你知道的。我……我能和你一辈子都在一起吗?我也不和灵雨争,只要和叶红菱一个待遇就可以了……”

女人轻轻地呢喃着,双脚轻轻踮起来,仰着小脑袋,红唇渐渐地凑了过来,一股浓郁的甜香随着她的呼吸送过来,喷洒在男人的脸庞上。

然而当四唇即将相接的瞬间,男人的脸孔微微一扭,火热的红唇落在他的脸上,他冷冰冰道:“小雪,时间不早了,你该睡了。”

“为什么!?”女人泪落如雨,伏在他的胸膛上,瞬间打湿了他的衬衫。

“因为我的心至少暂时还不能如大海一样开阔,容纳你们这么多女孩。”公孙羽苦笑道,“小雪,如果我接受你,意味着什么吗?还有霜儿、雨柔、兰兰,以及其他更多……”

“所以……”关玉雪的唇被咬破了。

“至少暂时,咱们做朋友吧!”公孙羽心中微微一叹道。

“暂时吗?”女孩的眼睛倏地亮了,不待他反驳,松开手,将他推开,随即呼地跑走,剩下目瞪口呆的男人。

第七章 鸳梦(上)

第二天,焦点不再在绝代佳丽上,东海各界有地位者的目光被一桩血案所吸引。东海市市委书记白路强之女白妃樱的未婚夫石彬,在一次见义勇为中被歹徒残酷杀害并分尸,丢弃在市郊的某个垃圾堆里。

当北宫灵雨闻讯前去的时候,白妃樱正伏在苏伊美的怀中,哭成一个泪人。

“妃樱!”北宫灵雨抱着她的肩头,也不禁泪眼朦胧。她能理解她心中无限的痛楚,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与爱人生离死别的那一天。

白妃樱转头抱着蜜友的肩膀,哭道:“灵雨,我们……我们昨天还在一起逛街,吃饭,手拉着手,今天他就……呜呜,早知如此,我们就不该回国的!”

三个女人抱在一起,各各洒泪,北宫灵雨和苏伊美不断慰籍着蜜友。

很快,东海市局刑侦总队强.势介入。但奇怪的是,经李海、程均之、任思茅全力运作,在刑侦总队一直被排挤到旮旯的胡悦罕见地走上了前台,堂而皇之地负责起这个要案。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胡悦竟然.在当天就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案件给破了。据案情简要所述,案件其实很简单:7月6日晚,石彬和白妃樱约会分手后,回到自己租住的地方时,发现有三名歹徒正意图**一名女学生。石彬见义勇为,前去制止那些歹徒,不料被歹徒刺死。歹徒在杀害石彬后,将他的尸体拉到郊区,分尸并抛弃。

三名歹徒其中的两名杀人主.犯在抓捕过程中被击毙,另一名从犯被缉拿后,对罪证供认无遗,根据他的口供,所有证物一一找到,而被侵犯的女生也指证该从犯当时正抓住自己,不曾参与杀人。

得到案情简报后,汪泓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而龙.国更是拍案而起:“什么狗屁破案,如果胡悦能这么快破案,只能说明一点:他们是串通的!”

刚刚从特勤大队长位置提升为副支队长的石效.瑞问:“串通,不大可能啊!那两名被击毙的歹徒是怎么回事?”

“那是弃子。”叶红菱冷冷道,“那些家伙为了达到目.的,绝对不择手段!”

“目的?”汪泓眼睛.一亮,问:“叶队,如果石彬被杀是一个阴谋,你说那些人的目的到底会是什么?”

石彬被杀是个阴谋?叶红菱的心里微微透出一抹亮光,但却依然迷惑不已,思索良久沉吟道:“莫非是冲着白妃樱去?”

汪泓眉毛一跳,手掌在桌子上一拍道:“说得好!石彬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父母都是农民,绝对没有特殊的地方。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错在拥有一个名门女友。白书记本就位高权重,又即将高升,作为他的女儿,白妃樱自然而然受到某些人的觊觎。我想,石彬的死因或许就在于此!”

叶红菱缓缓道:“如果汪队的猜测属实的话,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那个阵营中必然有人会追求白妃樱,借以巩固和白书记的关系……”

汪泓冷笑起来:“好手段,竟然连这样无耻的阴谋都使出来了,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要不要我们将这些阴谋告诉白妃樱?”龙国问。

汪泓摇头道:“不要。我们这些都是猜测,没有任何真凭实据,遑论白妃樱信不信,传出去对我们刑侦总队都不利。不过,我看叶队倒是可以……”

叶红菱淡淡一笑道:“我和白妃樱关系倒一般,不过北宫灵雨和她却是莫逆之交。汪队,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相信那些家伙的阴谋诡计最终落空!”

***

是夜,北宫灵雨将白妃樱拉到自己家中居住,苏伊美也跟着去了。绿色别墅里的两间主房和几间客房都住得满满的,不过北宫灵雨的床够大,三人同眠,甚至加上一个关玉雪都丝毫不显得拥挤。

转点之后,公孙羽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接起一听,登时倏地坐了起来。

“公孙羽,快(зz小说网,w-a-p.эzсn.c-o_m)……快过来,我好怕!”女人在电话中抽泣着叫道。

荣晓曦去了昆山为自己办事,这一点公孙羽很清楚。他的心被揪住,跳了起来,忙乱地穿衣,一边用脖子夹着电话道:“到底怎么回事?”

女人却不断啜泣,随即将电话给挂断了。

公孙羽没有选择,只得冲到车库,驾车疾驰而去,临出庄园前和值夜班的王杰他们打了个招呼。

荣蓉在升任副市长后,并没有搬进市委大院中居住,而是继续住在她那间面积相当大,却家徒四壁的郊区公寓中。出于她的安全考虑,东海警卫局给她配备一名身材相当高大的少尉女军官,24小时贴身保护她。

荣蓉居住的地方距离北宫庄园并不算远,而公孙羽飙车速度极快。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他便敲响了荣蓉的房门。

很久,房门才被打开,然而黑洞洞的一片。

“荣蓉!”公孙羽一怔之后,转头看到站在房门后面的女人。

女人一声不吭地扑过来,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娇躯剧烈地颤抖着,哭泣声被憋在胸口里,而泪水则瞬间打湿了他的胸口。

公孙羽无奈苦笑一声,侧身将房门给关上,打开灯,游目四望,却没看到那名本应在岗的女军官,不由有些诧异。

“她妈妈病了,我……我给她放假了……”女人显然察觉到他的讶异,哽咽着低声说。

“你不是经常一个人住吗?怎么就害怕了?”公孙羽将她抱起来,走进里间,放到那张唯一的大床上。

荣蓉将他抱着不放,颤声道:“不,不是的,有蟑螂……”

蟑螂?公孙羽简直哭笑不得,作为一个成熟的女性,副部级的高官,竟然如此惧怕老鼠和蟑螂,如果说出去,绝对令人匪夷所思。

“你以前碰到这种情形是怎样过的?”公孙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打问。

荣蓉微微抬起螓首,黑亮的明眸盯着他,轻轻问:“你……厌烦我这样了吧?”

“怎么这么想?”公孙羽摸摸她的脑袋,不自觉中,他已经将她当成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事实上,一直过着封闭生活的荣蓉,性格上诚然与一个小女孩没有多大的差别。

“我觉得你应该是这样的……”荣蓉抓住他的手,带到自己那滑嫩如凝脂的俏脸上,缓缓抚动,“我年纪这么老,还装模作样的,很讨厌吧?”

“不,如果真的讨厌你,就不会过来了。”男人心底忽然一叹,知道自己再次招惹上一段难以回避的情缘。

女人的嘴角忽然微微翘起,将披散着墨黑秀发的脑袋藏到他那宽阔的怀中,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嗅吸着那令她沉迷和怀念的大山般的味道,低声道:“以前如果我碰到这种情形的时候,都是抱着膝盖,蜷曲着身子,缩在床上,坐上整整一夜的……”

公孙羽的心猛然一震,情不自禁地将她抱紧,柔声问:“荣蓉,你怎么这么害怕那些老鼠和虫子?”

“因为……因为我妈妈…(зz小说网,w-a-p.эzсn.c-o_m)…”荣蓉的娇躯再次战栗起来。

“你妈妈?”公孙羽莫名其妙。

“别,别问了!”荣蓉推了推他的胸口,有些焦躁地叫着。

公孙羽沉默了,用下巴在她的脑袋上轻轻顶了顶,不再言语。

“生气了吗?对不起……”良久后,女人幽幽问。

“没有。”公孙羽微微苦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提起的那段往事,这个我能理解,因为我也有。”

女人再次抬头,明亮的黑眸盯着他,半晌后才低头道:“不,我愿意和你说。除了南平,你是第二个我愿意倾诉的人。你,愿意听吗?”

“我愿意。”公孙羽答道。

“小时候,我爸爸妈妈经常吵架。我妈妈怀疑爸爸和院子里的李阿姨之间的关系有问题,爸爸则骂她神经病。有一次,吵着吵着二人打了起来,妈妈被打破了脑袋,连我也被他们殃及池鱼,额头撞了一个大包。爸爸提着行李出门了,妈妈当夜便喝了老鼠药。

“夜里,我被妈妈的惨叫声惊醒,过去一看,妈妈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脸孔扭曲,眼睛、鼻子、嘴都流出紫黑色的血。我被吓晕了,倒在地上。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妈妈死了。当时是夏天,她的衣服穿得很少,大腿、肚子都露在外面,老鼠和蟑螂爬在上面……

“我吓死了,蜷曲着身子颤抖着,甚至连叫都不敢叫出声,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在糟蹋着妈妈的身体。整整两天,我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妈妈的身体破碎了,腐烂了,爬满了虫子,直到爸爸回家,打开房门……”

荣蓉说着,娇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声音蕴藏着无限的恐惧,脸孔和手都变得冰冷。显然,儿童时候的恐惧一直到现在都不能消弭。更加难以消弭的,或许是她对妈妈的无限愧疚吧?

“公孙羽,我……我是不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人?”荣蓉抬起头,泪水爬满了她那白净的脸庞,长而密的睫毛在晶莹的水雾中颤动着。

“当时你多大?”公孙羽问。

“五岁……”荣蓉啜泣道,“虚岁五岁,实际上四岁没满。妈妈才二十八岁,她……她为什么那么想不开?呜呜,她很美的,为什么会那么不自信?”

第七章 鸳梦(下)

公孙羽将她紧紧抱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粉背,低声道:“荣蓉,五岁的你,不应该受到任何指责。勇敢起来,好吗?”

女人抬起头,“嗯”了一声,忽然微微挣扎开他的拥抱,随即竟然背对着他迅速地褪下睡衣和内衣裤!

一具耀眼夺目的胴体呈现在公孙羽眼前,乌黑的长发垂到雪白有着自然弧度的凹陷的背心,长发柔顺和浓密,发梢有着可爱的大*浪。纤细的腰肢,衬托着丰满得惊人的浑圆翘臀,像雪白红晕的仙桃,嫩的要滴出水一样。

“你,你在干嘛?”公孙羽的喉头忽然被哽住,几乎说不出话来。

女人转过身来,顿时更多的美景炙伤了男人的眼球。天鹅一般修长的脖颈,如削的肩膀。而在那双锁骨之下,是一对惊人丰满的乳鸽,中间一点嫩红,如同世间最美丽的花蕾般,傲然挺立。纤细的腰身,平坦光滑的小腹,鸿沟**的茸茸细草整齐有秩地排列着,还有那浑圆挺秀的细嫩大腿……

她的美丽,绝对不下于世间.任何一个女人,并没有随着她的年龄增长而稍有衰减——这一点,公孙羽确信着,因为她的身体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冲击,让他的热血在沸腾,让他的眼睛几乎都无法移动半点。

“我愿意勇敢,而且决定从你开始……”.女人那墨晶般的黑瞳溢出缕缕柔情,和男人的目光交缠在一起,呼吸已经逐渐在紊乱。

公孙羽的干渴从喉头蔓延到.了胸口、小腹、下面,乃至大脑和思维,他有些呆了,傻傻地问:“什么?”

“就是……我不会放过你,哪怕粉身碎骨!”女人说着投到.他的怀中,一把抱着他的脑袋,献上火辣辣的热吻。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的灯已经熄灭,熔岩般的情欲.在黑夜中爆发,女人的香舌带着毁灭般的漏*点毒蛇般侵入了男人大嘴,而她的腰肢开始慢慢的摆动,下面不受控制的摩蹭起男人那高高隆起的下面。

吸、唆、舔、滑,男人也动了情,将自己的舌上功夫发.挥到极至,将女人吻得yu火焚身,爱意融融。女人再也无法忍耐,使劲去剥男人的衣衫。男人清醒了,但在被动地剥去衬衫后,心中微微一叹,主动剥去自己的所有衣裳,将赤裸的女人抱到自己的怀中。

他无法拒绝一.个和自己有个肉体关系的、自己也爱着的女人。我会给她幸福——男人在吻着她那天鹅般的脖子时,如此想。

当他的吻落在她的身体上时,她发出了长长的轻吟。

她想再表达自己的爱意,但樱桃小口已经被男人倏地封住,于是只好用柔舌来倾诉一汪的春情。公孙羽紧拥着怀中的绝代妖娆,一时恍若穿越了时空。怀中这个女子平素虽然冷艳如冰,当一旦在床上,却显露了骨子里深藏的媚意。

那**如酥的春媚,那滑如凝脂的嫩肌,那丰硕挺翘如竹笋的乳鸽,那死死地夹缠在男人腰身上的滑腻玉腿,绝对是人间内媚极品!

公孙羽的脑子猛然一炸,浑身热血在蓬勃燃烧,已经忍不住去拨弄女人的春巢。暖意融融,温泉水满,幽香暗溢,欲望如潮。

女人被他摸的娇躯如火般燃烧,烧得浑身骚痒难抑,使劲用**和大腿滑蹭着男人,想把这种快感和漏*点传染给他。但男人的理智其实早就崩溃,她那绵软如丝的吟叫已经他心潮澎湃,下面如同金刚钻般迸溅着火花。

“好大!”当女人无意中触摸到金刚钻时,竟然惊得呆了,简直不相信如此人间凶器竟然刺穿过自己的身体,而自己却丝毫无恙。

男人的孽根被她那绵软的小手所擒获,顿时发出急促的呻吟,抓起她的**送入大嘴中。其实,男人也稀罕巨乳的,不过他很隐秘地瞒骗了所有人。

女人的淑乳是极其敏感的,生平第一次被男人如此吸噬,娇躯登时抽搐起来,身体滚烫如火,妖媚的**更是在迸发。

男人的巨大终于驾临女人的春巢,很快硕大的小龙开始进入她的身体。虽然春水荡漾,但依旧是那么的艰难,以至于女人贝齿紧咬下唇,紧闭的媚眸在眼角处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光。

而男人在穿过她的身体进入了那温暖润滑的世界后,一阵舒坦快乐的感觉刹那间流遍全身,犹若吃了人参果般飘飘欲仙。

“疼吗?”忽然察觉到身体下的丽人娇躯微微有些僵硬,男人一怔,止住了动作,吻了吻她的娇唇,柔声问。

“不,不疼!”女人压抑着说,下面开始轻轻地律动起来。

诚然,男人进入的瞬间让她觉得生生的疼痛,可是她的心却觉得无比的舒服、畅快。此刻,她死紧的拥抱着男人的腰,奋力的扭动着。没有了任何的顾忌,她要做一个幸福的女人,而不是停留在过去幻影悲剧中的可怜虫,哪怕就此失去一切名利权禄,哪怕是只能活一天,也在所不辞。

随着女人不顾一切的迎合,快感如潮涌遍男人的全身。女人随着男人兽一般猛烈的冲刺,禁不住发出阵阵凄厉的**,然而不管这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它都像兴奋剂般刺激着男人的征服欲望。他要占有了这个美丽而高贵的女人,要彻底的将她征服,从此让她成为他的禁脔。

他在她的胸乳上肆意的吻着,身体如烈马般颠动,一次比一次更加凶悍地冲击着她柔嫩的身体。她的身子在男人疯狂的冲撞下剧烈的颤动着,但她却依然在配合他的动作,双腿高高抬起,紧紧地夹在他的腰背上。

而那丰满娇嫩的yu体,扭糖似的蠕动,紧紧的贴着男人的雄性躯体。女人心中此刻充溢着爱欲,什么端庄贞节形象都不管,久蕴的骚媚被引发不可收拾,多少酸甜苦辣,多少感慨都无法顾及,只有魂飞魄散,酸、甜、麻、痛集于一身,媚眼如丝横飘,娇声吟叫不已,呼吸杂乱到无以为继的地步。

然而,女人的肉体诚然极端成熟,她的承受能力较之叶红菱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女警的身体素质远胜于她。

她用双手紧抱男人的颈项,热情如火的缠着他**,那一双抖颠硕大饱满雪峰,磨着他那健壮宽广的胸,柳腰急速左右摆动,甚至上下迎合,雪白的双腿开到极限,再夹住他不放,粉嫩丰满的娇臀,急舞旋转,配合男人的猛烈攻势,无不恰到好处。

很快,女人身上洒下无数的液体,不但包含了女人的汗水,她嘴角不自禁滴下的透明唾液,还有那绽放的花蕾间的花蜜。这液体湿透了床单,甚至储积大床左侧一块皮革上,在射入房内的月光馀晖下,妖异地闪闪发光…

激荡、奔腾、飞跃……

如大海滔天般汹涌的翻滚,撞击……

虽然女人很疯狂,但她却再也无法忍禁自己一次次在悬崖上飞升,随即又在深渊中堕落,不到半个小时后她便再也无法坚持,全身如同和灵魂一起被撕成了无数块,融入了火热的太阳。

“羽,我……我爱你!”女人呼出这么一句,竟然晕厥过去。

公孙羽心中一惊,连忙跳起来按亮了床边的灯,探了探她的鼻翼,呼吸却很平和。不过,过度的兴奋让她失去了意识,呈大字形瘫软在床上,俏脸和娇躯上红潮遍布,秀发被汗水打湿,粘在脸颊上,妩媚之处,让他的下面再次昂奋地抬头,刚健有力地打在小腹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但女人却早已无力支撑,这让他不得不苦笑着,抱起她,将她送到浴室里,清洗干净身体。在洗浴的时候,女人苏醒过来,但只是妩媚地瞧了他一眼,甜甜地一笑后,疲累地睡了过去。

公孙羽自己也草草洗了一下身体,再次抱着她回到卧房。然而惨遭蹂躏的床单让他苦笑不已,不得不将她送到客厅的沙发上,在她的柜子里找到一张干净床单给换上,这才抱回她,拥着她睡去。

虽然知道如果留宿会引来某种后果,但男人却无法就此离去。在一夕爱欲融融的**后,女人醒来身边却空空如也,诚然是一种残忍。

次日凌晨。

女人还在静谧地睡着,男人却已经醒来。他微微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妖娆。

她那长长的睫毛整齐而细密的翘着,秀美的小鼻子淡淡的吐着恬香,娇嫩地柔唇微微抿住,唇角边还挂着浅浅的恬美笑意,似乎正在回味昨夜的欢乐,幼滑的脸颊上还带着没彻底消褪的粉润。如雾的青丝柔软的散着,若隐若现的露着珍珠般的小耳垂儿,尽秀着颀长如玉的美颈……

再下去是……

男人不敢细看,连忙将床单掩住她的娇躯,而下面的小龙已经开始将床单鼓起一个巨大的令女人惊心动魄的蒙古包。

可恶的晨勃!男人恨不得一巴掌将它扇下去。

忽然女人的呼吸一滞,随即心跳在加速,她缓缓睁开眼睛偷瞄了他一眼,随即悄悄地挪动娇躯,将自己更贴近男人火热的躯体一些。

“羽,昨晚……你没走?”女人娇羞地低声问,红霞让她的粉脸愈加迷人。

公孙羽默然,在她那宽广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谢谢!”女人眯上秀目,嘴角微微弯起。

公孙羽苦笑着道:“我们之间还用得着道谢吗?”

“我还要……”女人忽然睁开墨晶般的黑眸道,男人正一惊一喜间,她却红着俏脸补充道:“不过是以后,不是现在,人家那里还疼呢……”

男人的心顿时从山峰堕落,一时空荡荡的无处着落……

第八章 风暴(上)

7月9日,国务院常务副总理朱邦杰忽然病逝,中央政治局委员、东海市委书记白路强离开东海前往中央参与朱副总理的追悼会。

但次日即传来消息,经中央临时会议决定,白路强暂代病逝的朱副总理职务,分管发展改革、物价、财政、统计等关乎宏调大局的几项工作。

另外,作为常务副总理,根据刚修订的《国务院工作规则》,他将在总理出国访问期间,代行总理职务。

这一变动,立时让东海政坛波涛汹涌,各种奇谈怪论沸沸扬扬,甚嚣尘上。

7月11日。中组部副部长韩浙东专程来到东海,宣布了中央的命令:东海市市长、第一副书记肖正平暂代东海市市委书记职务。

此命令一下,对佟系简直如.同当头一棒,而肖系却顿时振奋昂扬起来。

得知这个消息时,荣蓉正在北宫.庄园享用晚餐。被雨露滋润的女人如夏日的玫瑰般娇艳无伦,她嫣然一笑转头问男人:“公孙羽,你以为肖系如何?”

公孙羽微微苦笑摇头道:“虽然.从心底更倾向肖系,不过在白之后,我不认为肖能够掌控东海的局势。”

“为什么?”关玉雪按着桌子叫板道,“肖正平现在市委.市府一把抓,难道佟永北一个市委副书记还能和他翻翘?肖正平不砰砰砰将他砸死才怪!”

公孙羽淡淡道:“注意到没有?在白路强上调中央的.同时,有几个相当关键的职位变动了。其一是原市委常委兼任市委副秘书长、市级机关党组书记、市委办公厅主任罗方雄调任福建省任省委副书记;其二是原市委常委、副市长江玉平因为年龄原因调任人大副主任;其三是原市委常委、东海警备区司令万国雄升任广东军区副司令员,其职位暂时空缺。”

众人脸色微微一变。

荣蓉凝视着他似笑非笑道:“你的观察力很敏锐.啊!这几个职位的变化确实很重要。罗方雄是白的嫡系,但与肖关系一向融洽;江年纪大,稳重,与肖之间相互敬重。去掉了这两个常委中的助力,肖想在常委中有所作为,确实很难!”

“最关键的是……”公.孙羽一笑道,“佟系的几个会藉此上位。赵昭平接任办公厅主任、市委常委势在必行;徐元沛入常也在情理之中。再加上佟、郝、尤三个老常委,他们在常委中足足占据五席之地,势力远在肖之上!”

所有人闻言都不禁连连点头。关玉雪颓丧道:“这么说来,这次白书记上去了,肖市长的势力不但没有增长,反而消退了?”

公孙羽默然点头:“正是。如果不出我所料,在肖市长代理书记这段时间,我们的日子会出乎预料的艰难。毕竟,政策主要出自市委常委会,肖市长只是一个代理书记,名不正、言不顺,掌控市委常委的佟系绝对不会将他放在眼中!”

荣蓉默然点头。北宫灵雨瞅了他和她一眼,忽然嘴角沁出一抹笑意,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羽最近和我们的荣市长在一起,对时事政治也有种敏锐的洞察力了。”

公孙羽的脸皮最近厚实很多,微微尴尬后起身就走。荣蓉则红着俏脸过来揪北宫灵雨,却被关玉雪给拦住,三人闹成一团。

荣蓉和公孙羽的关系已经逐渐开始明朗。最近几天,荣蓉经常借机来庄园,甚至一个晚上正大光明地腻到公孙羽房间,整整一个通宵。

当时众人都为之瞠目结舌,但荣蓉却丝毫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在与北宫灵雨密谈之后,她正式在庄园落脚,和程雨柔一室,居住在公孙羽的隔壁。

关玉雪在给荣晓曦电话中是这样说的:“晓曦,现在你可以叫我姑姑了。”

荣晓曦莫名其妙,气得呸了一声道:“雪姐,你莫非颠了,来占我的便宜?”

“你姑姑现在和我是姐妹,你不叫我姑姑叫什么?”关玉雪据理力争。

荣晓曦讶然道:“雪姐,我姑姑怎么就和你是姐妹了?”

关玉雪将荣蓉和公孙羽之间的关系给端了出来,随即道:“本小姐可生是公孙家的人,死是公孙家的鬼,你说我和荣蓉是不是姐妹?”

荣晓曦震惊得简直将电话都给丢了,整整一分钟才问:“你说的是真事?”

“我没那么无聊吧?”关玉雪冷笑道。

“呃……貌似我肚子疼,挂了!”荣晓曦无语了,丢下这一句,直接挂电话。

***

东海的政治风暴果然如公孙羽所预测。在随后的市委常委补选中,赵昭平、徐元沛相继上位。但出乎公孙羽的预料的是,东海新任警备司令、市委常委竟然是龙均天中将!

他以南京军区副司令员之尊,兼任东海警备区司令员、东海市委常委之职。

当得到这个消息时,公孙羽的心忽然充溢着某种激动,一时神思恍惚,貌似自己又回到那座肃杀的军营。记得自己第一天前去龙剑报到时,接待自己的就是部队的最高首长、龙均天少将。

这个胡子巴扎、个子不高但极其壮实的汉子在自己的肩膀上使劲拍打着,双眼露出满意之极的目光,连连点头,呵呵笑道:“袁宏烈那个老小子还不想放人,这次终于被我从他的手指缝里将这块宝贝给抠来了吧!”

在龙剑的六年里,龙均天对他如严父,如师长,如长辈,如知己。而公孙羽这块瑰宝在他的雕刻下,也逐渐焕发着璀璨绚烂的光芒,最终成为特种兵之王,成为特种兵的传说……

在打听到龙均天的行程后,公孙羽决定前去和龙剑战友们一起去迎接老首长的大驾。出于安全考虑,公孙羽让北宫灵雨、程雨柔、柳丹嫣三名保护对象全部留在庄园,而且让金邦率领上百名黑龙帮、英雄社精英在四周保护,而王杰、章程等则将山庄所有安全程序启动。

午时十一点半,公孙羽、吴昊、安子介、石矢志、李谦等五人守在东海市高速路出口处。他们前方站着市委、市政府的接待人员,其中市委接待办公室牛主任与公孙羽有过一面之交;而市政府方面更是出动了女强人,公孙羽的老熟人市政府副秘书长许佳。

“你退役的时候是上校?”许佳可能等候得有些无聊,过来逗着公孙羽说话。

公孙羽苦笑摇头:“不,是中校。”

“去年退役的,好年轻的中校啊!”许佳打量着他惊叹道。

安胖子在一旁骄傲地昂着头道:“如果不是退役的话,去年我们老大就晋升为华夏最年轻的非文职上校了!”

“是吗?”许佳与荣蓉年龄相仿佛,较之公孙羽等大上八至十岁左右,不过她可是有夫之妇,绝非荣蓉那等未经人事的雌儿,转头便逗起安胖子,“那你退役的时候是什么军衔?”

“上尉……”安胖子一脸惭愧地呐呐说,脚步都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其实在部队里,以他当时28岁的年龄而论,上尉军衔已经是不低。不过上尉如果退役到地方的话,不过一个副镇长就打发了。而且这个镇还不能位于东海这样的直辖市,否则又得再降一级使用。相对起来,眼前这个女子以37岁的年龄,高居正厅之职,也不知比自己当时的军衔高上几级!

许佳不由呵呵一笑,忽然转头低声道:“公孙,你今晚有空吧?晚七点,肖市长会在嘉华时代宴会厅款待龙司令员,希望你能到。”

公孙羽一怔,低声问:“是肖市长的意思吗?”

许佳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眼:“你说呢?”

公孙羽苦笑点头。他那一问诚然多余,市政府几个秘书长、副秘书长,那个不是眼眨眉毛动的角色,自作主张是秘书工作的最大忌讳。

“另外,肖市长希望你能注意一下私生活。”许佳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讥嘲,盯着男人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

公孙羽的黑眸寒光一闪,凝目盯着她沉声道:“您是说……”

许佳被他的寒光一罩,在这炎热的夏日竟然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触,她苦笑道:“公孙羽,我没有敌意。不过,有些事情你必须注意一下。北宫灵雨、程雨柔,她们是商人,你和她们有再多的暧昧,依然只是道德范畴内。不过,荣蓉和叶红菱可是政府官员,而且一个副部,一个正处,等级都不低,你必须认真处理和她们之间的关系。最近,有很多举报信送到肖市长的手里,让他很头疼,知道吗?”

荣蓉的事情敌人也知道了?好灵敏的消息通道!

公孙羽心中微微一惊,涩然一笑,淡淡道:“知道了。回去和肖市长说,公孙羽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谢谢他的关照和提醒,公孙羽会铭记在心!”

“你是一个人才,一个难得的人才。”许佳续道,“肖市长是一个爱才的人。在某些前提下,他甚至唯才是举。对你,他一直很欣赏,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他的希望,做一个利国利民的人!”

利国利民是吗?公孙羽凝视着高速路远处微微起伏的原野,嘴角不禁沁出一抹苦笑。何为利国利民?难得自己和荣蓉、叶红菱之间的关系殃及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了吗?

第八章 风暴(中)

当龙均天朝这边走过来的时候,五人齐齐立正、敬礼,公孙羽眼睛干涩之极,而余者四人已经是泪水迷蒙住眼睛,连擦都擦不干净。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看到龙均天那精神矍铄、严厉而果断的面孔,众人无不瞬间回到铁血沸腾的军营,回到那十几年的峥嵘岁月。

“男儿何不带吴钩,若个书生万户侯?”想当年,他们带着如此理想跨入军营之中,在那座钢铁熔炉里打磨自己,一步步成为军中骄子,龙剑的优秀战士。

“好,很好!”龙均天出人意料的没有理会站在第一个的公孙羽,而是径直走过去拍了拍余昊、安子介、石矢志、李谦的肩膀,分别和他们握手。

“首长!”在他朝军车走去经过身边时,公孙羽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

龙均天倏地转身,严厉而威.逼的目光罩住公孙羽,盯着他良久,恶狠狠地低声道:“你很能啊,出了社会别的没学会,倒学会做yin贼了!”

yin贼?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公孙羽苦笑默然。

龙均天“哼”了一声,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擂了一拳,转身而去。

“老大,高手!你这yin贼做得,连首长都知道了,了不起!”.安胖子擦掉泪渍,走过来挤眉弄眼的,呵呵直乐。

公孙羽气得抓住胖子呼地举起,往天上就是一丢!

这下可动用了神功,胖子腾云驾雾般朝天上飞去,.吓得哇哇大叫。大约飞上十来米后,这才势尽往下急坠,胖子的哇哇惊叫顿时变成惨叫了!

在吴昊、石矢志几个的大笑中,公孙羽猿臂轻舒,.卸去胖子的力道,丢到地上。胖子拍了拍肉实的胸口,随即惊魂未定地朝公孙羽幽怨一瞥,抱着钵盂大的毛茸茸拳头放在胸口娇娇的说:“吓,吓死俺了!”

众人一见,尽皆大吐,纷纷过来擂胖子。

此时,坐在车上.看到这一幕的龙均天不禁露出和蔼的笑容,骂道:“几个小兔崽子,还是这么调皮!”

龙均天来到东海,为双方的天平微微增添了变数。比较龙和公孙羽之间的关系,再如何掩饰也是尽人皆知的。

当然肖正平拉拢公孙羽,不但是为了龙均天,同时也是为了拉拢浙系和纪委书记罗志峰。罗志峰曾经是龙均天的老首长,这一点随着龙均天来到东海渐渐暴露;而维持浙系和公孙羽的之间关系的,是叶红菱。

虽然叶红菱坚决拒绝了与姜剑锋之子姜峰的联姻,并因此和姜峰之母发生了相当程度的龌龊,但姜剑锋却依然将叶红菱视如己出,甚至较之姜峰更加宠溺。是故,叶红菱在浙系的地位较之姜峰远高,在她的运作下,浙系核心高层一直维护着公孙羽的利益——虽然是被动的。

当然,肖正平是一个正直的人,以往他对金鼎的利益也有过诸多的维护,而肖系诸人一向与金鼎关系融洽。公孙羽回报于他,也不过是投桃报李而已。

***

嘉华时代位于东海市政府附近,是市政府一个定点餐厅,档次不算最高,但却有相当品味,其经营者是亚尼集团。

亚尼集团董事长江名绅是东海望族江氏的族长。江氏在东海闸北生根长达200年,殊不可侮。南汇区区委书记江义晨、静安区区长江耀扬均为江氏之后。江名绅曾经受过北宫家的恩惠,而他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一向与金鼎保持着相当紧密的关系。

公孙羽思忖再三,还是决定一人独自赴约。来到宴会厅附近,看到森严的守卫,他不禁淡淡一笑,正待拨通许佳的电话,肖正平的专职秘书、市政府副秘书长沈劲却走过来向他招招手。

“公孙先生,请跟我来,肖市长和龙司令员已经在等您了。”沈劲扶扶眼镜,相当礼貌地颔首道,他的脸色相当和善。作为当今东海第一人的秘书,可谓是位高权重,绝对有无数人巴结,但他却并没有半点骄矜之色。

进入宴会厅后,无数官僚正端着酒杯相互哈哈地寒暄,其中不少人穿着军装。公孙羽眼尖,看到宋平岩,宋在转眼间也看到了他,抬起酒杯遥祝一下,二人会心一笑。

上月,公孙羽刚刚吃过他的喜酒,二人之间的关系是越发融洽了。宋对北宫灵雨依然保持着某种特殊的情感,但在婚后却将深深的眷恋转化为兄妹之情。对公孙羽和北宫灵雨之间,他唯有祝福。

沈劲带着他径直穿过宴会厅,来到一个小包厢。

推开门,沈劲却并没有进去,而是向公孙羽伸手请他入内,随即将门掩上。

小包厢内,端坐的都是副部级以上的大员,其中荣蓉也在内。她看到公孙羽,妙目顿时波光流转,嘴角微微翘起,倾城的俏脸无法掩抑地焕发出璀璨光彩。

公孙羽却不敢正视她的秀目,立正向龙均天敬礼,随即又朝肖正平颔首为礼道:“肖市长好!”

“是肖书记了,小伙子!”常务副市长莫北雄呵呵笑道。

“没错,是肖市长!”肖正平大手一挥笑道,“我只是暂时代理书记嘛!”

副市长张家凯道:“一般来说,代理期不超过半年。肖书记,您扶正的日子是指日可待啊!”

肖正平摇头正色道:“代理就是代理。我们都是gcd员,讲究实事求是。以后你们还是叫我肖市长吧,只要能为国为民做点事,哪能计较权位高低?”

说着他又笑着对公孙羽道:“公孙,坐到我和龙司令员中间来!”

公孙羽一怔间,龙均天板着脸孔盯了他一眼:“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还是那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首长!公孙羽微微一笑,走过去坐了下来。打量四周,除了肖系人马及市政府几名副市长外,姜剑锋也赫然端坐在左侧。

看来浙系已经有了和肖系联盟的打算,毕竟佟系一向剑走偏锋,并非正途,浙系一向与之几乎水火不容。现今佟系势大,浙系必须找到靠山,而肖系除了佟系外东海最大的势力,浙系与肖系联盟,二者可谓相得益彰。

“首长!”公孙羽刚刚坐下,龙均天便给他端上一杯酒,他不禁激动地叫道。

龙均天严厉地盯着他,良久眼中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慈祥的颜色,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记,低声道:“小家伙,一出社会就乱来。不过,眼光还不错。”

公孙羽心中一暖,有些尴尬地呵呵笑了起来,偷瞄了荣蓉一眼,正好她也在瞄他。二人眼光一对,男人举止失措地举杯遮羞,女人俏脸飞上一抹艳丽的红霞。

大家寒暄几句,肖正平看了看手表,起身道:“各位,时间差不多了,我看大家一起出去打个招呼吧!”

以地位而论,肖正平是这里无可置疑的尊者,他的提议大家自然纷纷附和。市政府秘书长高猛第一个起身将包厢门打开,随即肖正平扶着今晚的第一主角龙均天,姜剑锋、莫北雄等依次鱼贯而出。

荣蓉的职位比较靠后,站在公孙羽身边。忽然她闪电般伸出小手,竟然调皮地在公孙羽的屁屁上拍了一下,随即妩媚地朝他一笑,这才轻巧地走了出去。37岁的女人简直如同小女孩般轻佻,爱情果然拥有着神奇的魔力。

公孙羽无奈苦笑中,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瞄着女人那一扭一扭的圆润妖娆丰臀,心火不由突突在燃烧。最近女人已经恋上了他的床,虽然不堪挞伐,每每逗得他心火难泻,却屡败屡战,相当坚贞不屈。

一众高层领导出来后,大厅里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肖正平把着龙均天的胳膊走到话筒前,朗声道:“各位,今天是龙将军就任东海警备区司令员的大好日子,龙将军以南京军区副司令员之尊,屈驾东海警备区,实在是我们东海之幸!从此以后,龙将军就是我们东海一份子,在这里我祝愿龙将军在东海的生活幸福,祝我们之间的合作愉快!”

说着肖正平举杯邀饮,大家纷纷举杯对饮。

肖正平随即退后一步,微笑着向龙均天伸手示意他发言。

龙均天将酒杯送到旁边人的手里,上前一步扶了扶了话筒道:“我龙均天是个军人,性子粗豪,有什么说什么啊。实在话,如果不是那个小子……”

说着他举手朝公孙羽一指,呵呵笑道:“我或许不会来南京军区,更不会来东海警备区,而是留在北京军区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就任东海警备区司令员,我的职责便是保一方水土平安,为国为民守好大东海!”

说着他举杯一饮而尽。

此言一出,众人在举杯的同时无不震惊地凝目着那个站在远处角落的冷峻青年。而公孙羽的眼角却不由自主地潮湿了,从这几句话中,他深深地感受到龙均天对自己慈父般的宠爱。

来东海一年后,公孙羽得罪了洪帮及佟系,而且因为女人与许多权势子弟结怨,他的敌人诚然不少。龙均天今天在大庭广众下如此表态,便是悍然告诉那些人:公孙羽是我的子弟,是我的逆鳞,如果你胆敢动他,便是与我龙均天为敌!

作为华夏最精锐特种部队的前最高指挥官,龙均天的豪气、胆气无容置疑。他这种打破官场一贯惯例的做法震撼了全场所有人,也令人对公孙羽刮目相看。有了军队的全力支持,这个年轻人的势力非同小可!

第八章 风暴(下)

嘉华时代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巨细靡遗都被一一传到某个地下密室中。

佟永北、郝镇、金智平、赵昭平、徐元沛、尤文达、华农义、息中祥等一众政界大佬,王恭铎、郝昀、武麾军、吕振等洪帮巨擘,尽聚于此。

金智平是东海人大常务副主任,主持人大日常工作,权力相当不凡;息中祥则是武警部队东海总队总队长,金凯迪的安全主要由其负责。

“没想到肖正平竟然平添这么一股助力!”尤文达一拍桌子,由于过度纵欲而显得苍白的脸孔泛着青气。

赵昭平年轻气盛,冷哼一声道:“多一个又能怎么样?就算再加上姜剑锋,他们在常委里也不过占有四席之地,较之我们还少了一席。如果再加上人大给他们捣乱,我看肖正平兔子尾巴长不了!”

“如果再加上罗志峰那个老不死呢?”郝镇冷冷问,随即瞟了佟永北一眼,“上次关少勇的事情,那个老不死的家伙就和市政府方面唱到一处去了!”

在没有市委书记之前,罗志峰在市委常委排行第三,加之纪委是一个权重部门,如果他倒向肖正平方向,不但可以平衡市委常委中的势力,而且对佟系是一记相当沉重的打击。

这时佟永北摇头道:“肖正平想收服罗志峰不大可能。罗志峰是那种党性很强的人,对派系之争相当忌讳,从来不愿插手期间。”

郝昀沉吟道:“听说罗志峰和新来的龙均天关系非同小可,会不会……”

坐在主位的王恭铎点头道:“老三所说的不是杞人忧天。佟书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看是拉拢地方系和赵达华的时候了!”

佟永北眉头一皱,道:“季元峰那个老家伙油盐不进;高峻一向龟缩在家,二门不迈;赵达华油头滑脑,拿捏不住……”

这时尤文达道:“季元峰人老成精,高峻一向自我封闭,他们确实不好对付。不过,赵达华好色,对付起来应该不是那么困难……”

“赵达华好色……何以见得?”王恭铎眼睛一亮问。

尤文达猥琐地笑道:“你们知道,赵达华的妻子韩芸相当美貌,不过据说韩芸的两个妹妹更出色,其中一个便是兰芳雅筑贵妇人会所的经理韩瑜。据我所知,赵达华对韩瑜一直念念不忘,甚至有一次醉酒后嘴里都在念叨她的名字……”

“有弱点便好!”佟永北一拍桌子。

郝昀眉头一皱转头问尤文达道:“韩瑜?老尤你是说上次在帝豪宴会厅碰到的那个身材相当妖娆的美女?”

尤文达点点头说:“正是。那个女子不错吧?在东海商界,她也算得上是一枝花了,她和臣仕柳丹嫣、自在湖梁宛若并称三大shu女,鼎鼎有名得很啊!”

“尤物!”郝昀举起大拇指赞道。

“说到shu女……”徐元沛那个老色狼忽然眼睛亮了起来,“我们市府那个无人能出其右。尤其最近,她脸带桃花,那份冰雪艳色,简直是难以形容!”

“荣蓉?”

所有人闻言口水登时泄了一地。荣蓉的艳色素来在东海鼎鼎有名,甚至不逊色于北宫灵雨,但那个女人是朵粉玫瑰,花朵下暗藏着的尖刺刺伤了无数人。为了保护自己的贞洁,她完全可以撕破一切脸皮,丝毫不在乎权贵名利——也正因此,她倒赢得了许多人的尊敬,最终平步青云。

赵昭平抹去口水道:“最近那个荣蓉和北宫家走得很近,还面带桃花,看来又是一朵被公孙羽采摘的鲜花!妈的,那个臭小子桃花运怎么那么旺!”

王恭铎扫了他一眼道:“老六,你那边也得抓紧。现在正是她防线很松懈的时候,一旦入港,凭借着她老子的地位你的荣华富贵可谓是享之不尽!”

赵昭平眉头一皱道本書轉載зzxs文學網那个女子最近总是去北宫家,让我无法着手!”

“难不成她和那个公孙羽也有一腿?”吕振一惊一乍地问。

赵昭平摇头道:“那倒不至于。公孙羽与她相识的时间够长,相互间并没有擦出火花。再说,她是个看似开放,实则保守的女人,我想她不会接受与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的!”

王恭铎道:“那就好。不过那个公孙羽很有异性缘,昭平你必须加快脚步,种种手段只要你提出来,老三绝对会配合的!”

赵昭平点了点头,忽然抬头望着徐元沛道:“徐市长,你家那个老大是怎么回事?最近我几次去找白妃樱都看到他在那里!”

徐元沛愕然,随即呵呵一笑道:“昭平你可能误会了吧?岑岑是白妃樱、石彬的同学,他去安慰一下白妃樱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常?”赵昭平冷笑起来,“有次我甚至看到他揽住白妃樱的肩膀,还拿着手绢给她擦眼泪,那份亲热劲,如果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一对亲密情侣!”

徐元沛脸色微微一变道:“昭平,你是什么意思?难得你追求白妃樱,其他人就连她的边都不能沾了?石彬被你搞死了,难得我儿子你也要搞死不成?”

“吵什么吵?”佟永北的吊须眉微微往上一扬,盯了二人一眼,“大家都是自己人,吵有什么益处?”

赵昭平气呼呼地说:“我追求白妃樱是大家商议好的既定方针,甚至为此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徐副市长的儿子徐岑现在插上一脚,让我的计划受阻。如果到时候白妃樱落到公孙羽的手里,可别怪我!”

徐元沛愤然道:“我儿子和白妃樱同学多年,素来就是她的好朋友。石彬死以后,本来最适合执行那个计划的是他,是你赵秘书长抢着要干,还不是看着一旦攀上高枝,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赵昭平气得呼地站起来,戟指点着他冷笑道:“徐市长,总算说出你的真心话了吧?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徐元沛也站了起来:“赵秘书长,请你将手指拿开!”

二人竟然针尖对麦芒,顶着干起来了。

“都给我坐下!”王恭铎忽然厉声大喝道,“你们还将我和佟书记放在哪里?”

徐元沛冷哼一声,侧身坐下,连赵昭平那个方向都不看;赵昭平更是愤愤然,太阳穴处一根青筋不断突突地蹦起。

“像什么话,都像什么话!”佟永北也拍着桌子叫道,“这样下去,敌人还没进攻,我们自己人就打起来,非搞得一败涂地不可!”

密室沉默起来,空气显得相当凝重。良久后王恭铎道:“既然徐岑与白妃樱之间的关系已经很密切了,那么……”

“大哥!”赵昭平愤怒地叫了起来。

王恭铎盯了他一眼:本書轉載зzxs文學網“如果你还当我是大哥,就听我把话说完!”

赵昭平愤愤不平地坐下,尤其在看到徐元沛嘴角得意地翘起后更是怨愤不已,怒哼一声,扭过头去。

“双管齐下!”王恭铎断然道,“条件都给你们创造好了,无论是昭平还是徐岑,只要你们谁能拿下白妃樱,都是我们这个团体的成功。我希望不要内耗,一直以来我们之间都相处得相当成功,不要在最关键的时刻掉链子。各位,如果真的让肖正平坐稳了位子,会有什么后果你们应该很清楚!”

此言一出,赵昭平的脸色登时平静了很多。

肖正平和佟永北之间不但是竞争对手,更是核心价值对立的战争,延伸而论,甚至是以北宫家为首的白道和以王家为首的黑道之争。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大哥,我明白了!”赵昭平点头道。

“老六果然深明大义!”王恭铎欣慰地点头,转头又对徐元沛道:“元沛啊,你家徐岑知道的有价值的信息,我希望他能拿出来和昭平共享。二人配合着,无论哪个追上白妃樱,白路强留下的人马自然而然会攀附到我们这边!”

这时吕振站了起来,对王恭铎道:“大哥,我有个想法。”

王恭铎点头道:“讲!”

吕振笑道:“刚才不是说到荣蓉面带桃花吗?如果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你们说如何?”

尤文达微微迟疑道:“倒也未尝不可。不过,荣蓉之前升迁,大家倒是传她和白路强有些暧昧关系,和肖正平嘛……”

吕振yin贱地一笑道:“他们一个市长,一个副市长,市长是个盛年男人,副市长是绝色美女,美女面带桃花,难得不是市长得手了吗?再说,我们传出去,外面再以讹传讹,对肖正平绝对不利!”

华农义和徐元沛相视一眼,苦笑摇头道:“要说造荣蓉和肖正平的谣,那就不如编造市政府副秘书长许佳和他之间的关系!许佳一向在肖正平身边跟得很近,年纪与荣蓉相仿佛,长相也算姣美。最关键一点是:她老公是个醋坛子,守她守得很紧!只要咱们稍加挑拨,我看肖正平的日子不会好过!”

徐元沛也点头道:“荣蓉素来名声很好,造她的谣不容易。再说她无牵无挂,就算造谣,时间长了人家就不当一回事了。如果让许佳的老公去市政府闹一场,而佟书记、郝部长也在场,那肖正平的面子就丢到爪哇国去了!”

尤文达大笑道:“好计谋!果然根子是从里面烂啊,市府出来的人才真正了解市府的弱点!”

王恭铎和佟永北也相继点头。王恭铎道:“既然如此,大家便依计行事……”

第九章 兄弟(上)

七月中旬。公孙羽陪同北宫灵雨前往仙源地产承建的世博工地视察。

在武天明事件后。北宫灵雨对仙源地产进行了清洗,并招聘了一名职业经理暂时打理地产公司。通过雷霆手段,她牢牢掌控了仙源。

最近美国两房危机深层次的大幅爆发,由于北宫灵雨此前收缩房地产投资,使得金鼎在美地产投资很少,而与洛杉矶地产商之间的合作也破裂,所以金鼎损失微乎其微。

而臣仕集团处境相对艰难很多,程明道当日对美国地产投资额度较大,此刻美房资产大幅下降,臣仕损失不小。

朱氏华普与臣仕处境相当,朱向东最近甚至向金鼎进行了企业间借贷,以缓解燃眉之急。金鼎资金虽然也不是很富裕,但北宫灵雨无奈还是调拨了相当资金,借贷给华普缓颊。

部分工地的主体工程已经接近尾声,其中一处工程相当高,而且没有电梯。公孙羽让安子介等保护着北宫灵雨去前方办公室等候,而自己爬上去检查。经过历练,现在公孙羽也算得上建筑业的行家里手。

七月流火。公孙羽冒着炙热的艳阳,扶着烫手的扶梯爬上建筑顶部时,数十名工人正伏在工地紧张地焊接主梁的钢筋。在太阳的炙烤下,在这至少五十度的高温中。他们打交道的电与火,汗水早就将衣衫浸湿,每个人身下都储积着一滩汗水,在阳光下缓缓蒸发,但随即又有汗珠流水般泻下,再次将地面打湿。

万幸今天的风不小,所以工人们还能勉强忍耐着工作。

他吩咐身后的工地负责人道:“一定得注意给工人们补充水分和盐分,正午的时候可以适当休息。我看过进度表,不用过度催逼。夜班可以加紧工作,不过要注意照明和安全!”

“是。每处工地上都有酸梅汤和加了盐的茶水。”工地负责人答道,“另外午时12点到下午4点,我们没有安排工作。”

“嗯。”公孙羽随口答了一句,眼睛却被一个背影牢牢吸住。

那是一个极其雄壮的背影,他正匍匐在地上,熟练地操着焊枪焊接钢筋。然而刚才当听到公孙羽的话音时,那个背影却剧烈地颤抖一下,焊枪甚至点到了旁边不需要焊接的地方。

这个背影很熟悉,熟悉到让公孙羽差点呼之欲出。他是谁?

公孙羽的心忽然颤抖起来,向他走近几步。随着脚步声,那人穿着肮脏的蓝色工作服的身体的颤抖愈来愈明显,甚至手中的焊接工作都停顿下来。

“宋英杰,怎么停住了?快干!”工地负责人看到后呵斥起来。

然而那人却将焊枪放下,站了起来,缓缓转身,凝视着公孙羽淡淡一笑。

“宋英杰,你是什么意思?啊?呃……”

正在怒吼中的工地负责人忽然被公孙羽信手推开,随即他惊讶地看到自己的上司忽然冲了过去。一把将那个身材高大的民工抱住,不断拍打他的背部,哽咽道:“你小子,竟然在这里!”

“不欢迎吗?”宋英杰的眼睛潮湿了,喃喃道。

公孙羽推开他,仔细看了看他,随即再次抱住,沉默良久。

楼顶的风越来越大了,乌云在天空上奔马本飞驰。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工地负责人看了看天色,提醒道:“公孙助理,我们下去吧,看来天色不好,这里不能施工了!”

“好!”公孙羽向工地负责人点了点头,随即转头拉着宋英杰的手呵呵笑道:“你小子,怎么就在这里了,好好给我说说!”

宋英杰解开衣衫,大风将他的头发吹得簌簌作响,他闷闷地苦笑一声道:“其实,自去年初我就一直在仙源地产下属的包工队里干活了!”

“啊?”公孙羽松开他的手。一面下楼一面问道:“英杰,以你的才华,绝对不可能混成这个样子。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宋英杰涩涩一笑,坦然道:“才华?或许在军队里我确实有些才华,可出了社会又能怎样?05年我离开军队后,第一份工作是搬运工。在宁波码头我干了整整一年半,后来又干过厨师、货车司机,建筑工是我第四份工作……”

公孙羽一怔,转头看了他一眼。

宋英杰看懂了他的目光,淡淡一笑道:“你在奇怪为什么我找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工作吧?很简单:我在逃避过去!”

公孙羽心中猛然一震。他也曾经试图躲避过去,心门直到被北宫灵雨的爱撬开这才彻底开启。看来,宋英杰心境与去年的自己几乎一般无二。

下到平地后,公孙羽在他的肩膀有力地拍了一记:“兄弟,为了一个变心的女人折磨自己,毫无意义!”

宋英杰苦笑摇头:“我就是迈不过那道坎。公孙,你说的其实我也明白,但心就是像被一根刺别住,透不过气来!”

“那个女人……结婚了吗?”公孙羽问。

宋英杰缓缓摇头:“不知道,至少她没有和张家二公子结婚,听说那个纨绔去年和当地一个官员的女儿成婚了。”

公孙羽望着他,不禁百感交集。宋英杰曾经是龙魂组成员之一,中央警卫局高手,擅长潜伏、刺探、情报、刺杀等。

二人曾经多次并肩作战。2004年,公孙羽和他在西亚执行特殊任务,为了救他受过重伤,二人有过命的交情。在2005年底时,宋英杰却因为失恋后重伤情敌而被开除军籍,自此二人失去了联络。

那个女人与他是青梅竹马,恋情长达十几年。失恋对他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情之一字,伤人诚然至深,尤其是对一个付出全部感情的男人来说更是如此。

二人并肩而行,朝前方数百米的办公室走去。公孙羽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难得一辈子这么折磨自己?”

宋英杰微微苦笑道:“哪天彻底忘记了她再说吧!”

公孙羽冷笑道:“不成。英杰,既然被我看到了,以后就再别想做这样的傻事了。你的事,我必须管,你还欠我一条命!”

宋英杰转头涩涩道:“让我做保镖,还是黑社会打手?”

公孙羽凝视着他,淡淡道:“在你眼中,我公孙羽就这个形象?”

宋英杰忽然笑了,虽然脸孔上有一道大疤,虽然面上带着污渍,但他爽朗的笑却依然极具感染力,英俊的面容隐隐浮现。

“如果以前的你,是个铁血英雄……”他道,“现在的你,则是风流公子!”

公孙羽无奈地摇头:“yin贼之名,已经远播,覆辙之水,无以回收!英杰你知道吗?甚至我们龙剑老首长前天一见面,就骂我是yin贼!”

宋英杰看了看他,叹道:“其实我很羡慕你。做人开心便好。直抒胸臆,为所欲为,为什么要看别人的眼色?不要辜负每一个爱你的可爱女人,公孙!”

“每一个?”公孙羽吃惊地问。

“每一个!”宋英杰点头,随即讶然问:“很多吗?貌似我听说的不过两三个。”

“很多。”轮到公孙羽苦笑了,“或许两只手掌都数不过来。”

宋英杰目瞪口呆,半晌后惊叹道:“没天理啊,一个人的桃花运怎么能到这个地步,会不会被天打雷劈?”

或许老天爷在应承这句话,宋英杰的话音未落,天雷便滚滚而下。迅即暴雨瓢泼而下,二人只得飞奔到附近一幢建筑下躲雨。

雨势诚然很大,地面上很快储积起十几公分的水,粗大的雨线依然在不断抽打的着大地。

怔怔地看着雨地,宋英杰缓缓问:“公孙,你准备给我安排一个什么职位?”

公孙羽心中一喜,转头道:“怎么,想通了?”

宋英杰苦笑道:“不存在想通不想通的问题,连我欠你的那条命你都搬出来了,容得我不答应吗?”

公孙羽点了点头道:“英杰,作为兄弟,我绝对不能再让你折磨自己!这样吧,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侦探社,她年纪很小,本应是读书的年纪。新学期我准备让她继续求学,你接手侦探社如何?”

“侦探社?”宋英杰一怔,转头看了看他。

公孙羽道:“是。你在部队的时候,便以擅长潜伏、刺探、情报、刺杀著称,玩转一个侦探社应该很容易吧?抗洪黑道联盟和洪帮的黑道之争、王家和北宫家的世家之争、肖系和佟系的官场派系之争都需要信息,而侦探社正好是一个信息处理中心。”

宋英杰沉吟片刻,问:“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和吴昊或者安子介为伍?”

公孙羽道:“吴昊落入黑道是他自愿的,安子介、石矢志才干智慧有限,难以单独一面。而你宋英杰,曾经军队中精英的精英,无论是做黑道,还是做保镖,都糟蹋你这块璞玉了!”

宋英杰苦笑点头,向公孙羽伸手道:“兄弟,我这条命以后就交给你了!”

公孙羽握住他的手,真诚地说:“不,我们是兄弟,不存在命交给谁的问题。倒是你的幸福,兄弟我有责为你找到!”

宋英杰爽朗地一笑,道:“这一点我也希望。兄弟,五年后东海绝对是你的地盘,我宋英杰会为你办到这一点!”

公孙羽缓缓摇头道:“不,英杰。东海永远是gcd的地盘。”

宋英杰一怔,转头看了看他,默然点头。

外面的雨势依然不减,天依然墨黑,二人的心却开始敞亮起来。

第九章 兄弟(下)

是夜,公孙羽在北宫庄园为宋英杰专门举办了招待酒会。

酒水、果品、冷盘、点心都是自金鼎酒店联合公司下属的牧野明汀宴会厅叫来。滨湖的庄园宴会厅两年后再次重启,庄园的服务人员不够,便临时高薪聘请了五名牧野明汀宴会厅的服务员。

参与酒会的约有数十人,除了兰盾保全人员、庄园安保人员外,另有公孙羽和北宫灵雨的一些朋友。其中宋平岩夫妇是适逢其会,他当时正好前来庄园拜访公孙羽和北宫灵雨。

而鹿小幽是公孙羽专程接来的,女孩得知公孙羽的决定后一直撅着小嘴,气鼓鼓地不理他。但临到庄园前,却又抱着公孙羽的胳膊不断撒娇:“大哥,如果你一定要我读书,那末……我要在庄园里住!”

“为什么?”公孙羽讶异地问,“这里离你的学校可不近,而且你妈妈一个人住在家里挺孤单,你不照应一下吗?”

“妈妈有郝嫂子做伴,才不会孤单呢!”鹿小幽鼓嘴说,热辣辣的目光盯着心仪的男人,“哥哥,我最近存了一万多,准备买一辆qq,你借我一些吧!”

qq?公孙羽哭笑不得,扭头看了看她:“不至于那么穷吧?”

“你以为我是开银行的啊?”女孩灵眸一转。嘻嘻一笑,“要不,哥哥你给我买一辆跑车?不用太贵的,现代酷派就可以了,红色那款我最喜欢!”

公孙羽愕然,良久道:“罢罢,你还是买qq得了,我筹钱给你。”

“小气鬼!”女孩白了他一眼,随即却噗嗤笑了起来。

当公孙羽给鹿小幽介绍宋英杰时,女孩郑重其事地握着他的手道:“你不错,有我大哥的气质,以后军刀社就交给你了!”

身材高大英挺的宋英杰,在换过公孙羽一套价值数万西装后显得冷峻如脱鞘的利剑,气质上诚然与公孙羽类似。不过公孙更凝练内敛,英华含而不发;而宋则微现沧桑和世故,目光敏锐,热而辣。

他坦然一笑,异常简洁的点头道:“好。”

“没了?”鹿小幽倒讶然了,抬头凝视他,忽然好奇地问:“你脸上那道疤痕是怎么来的?”

宋英杰面容一涩,微微迟疑道:“自己给划的。”

鹿小幽吃惊地看了看他,还待继续问,却被公孙羽给赶回女人堆去了。

公孙羽将一杯红酒交到他手中,苦笑道:“被这个小家伙给烦着了吧?”

宋英杰端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左右扫视一眼,没有回答公孙羽的问题,却淡淡笑道:“公孙。你家里是开花店的吗?”

“嗯?”公孙羽一愣,随即意识到他在说些什么,不由失笑着捶了他一下,“过去,我给你引见几个朋友。”

宋平岩第一个伸手微笑道:“宋平岩。咱们五百年前可是一家!”

“松江区委书记,国务院宋委员的公子;我战友宋英杰,中央警卫局退役。”公孙羽给二人很简短扼要地介绍。

“您好。”宋英杰伸手,眼睛微露温润之色,“您父亲我曾经有幸谋面。将门虎子,能结识您是我的荣幸!”

宋平岩握着他的手摇动一下,笑道:“公孙羽的兄弟就是我宋平岩的兄弟,请去掉尊称,叫‘你’!”

“好!宋大哥是爽快人,那我的就不客气了!”宋英杰举杯和他一饮而尽。

安子介在工地时已经给他引见,随即介绍的是吴昊、石矢志、李谦和金邦,以及兰盾的兄弟们和庄园的保全人员。

吴昊、石矢志、李谦三人都是自特战队出身,性格都相当直爽,很快便羽宋英杰打成一片,爽朗的笑声不断传来。

至于金邦这个老小子,是个滑头,素性巧言令色。见主子如此尊重宋英杰,自然落力奉承。他以一帮之主,能如此”礼贤下士”,宋英杰反倒刮目相看。

介绍到女性区域时,宋英杰性格的阴暗面公孙羽终于见识到。

无论是荣蓉、北宫灵雨,还是叶红菱、关玉雪、程雨柔,甚至柳丹嫣、梅管家、白妃樱、苏伊美、刘曦瑶、鹿小幽、罗筱惠、韩瑜、荣晓曦、殷岑岑等,这个家伙一律称之曰“弟妹”!

北宫灵雨、荣蓉几个本就与公孙羽有暧昧的还犹自可,柳丹嫣、白妃樱、荣晓曦一群女性却脸孔顿时红得犹若滴出鲜血。

柳丹嫣绯红着俏脸连连摇手道:“别算上我,我是长辈!”

刚刚摆脱未婚夫辞世之痛的白妃樱道:“喂喂,柳姐,你趁机占便宜啊,你怎么就长辈了?好像你只大得我三四岁吧?”

苏伊美则举手道:“离婚人士,不在弟妹之列!”

梅管家则彬彬有礼地微微鞠躬,纯净的海蓝色秀眸平静无波:“我是庄园的管家。欢迎您来做客!”

而荣晓曦、罗筱惠、殷岑岑几个则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至于鹿小幽,惊喜得几乎跳了起来,呼地抱着公孙羽的胳膊,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问宋英杰:“宋先生,我和哥哥是不是有夫妻相?”

公孙羽尴尬地在女孩子的小脑袋敲了一记,瞪了宋英杰一眼。

毕竟是十五岁就破除处男恶名的家伙,宋英杰的脸皮相当厚实,他呵呵一笑拱手道:“诸位莫怪。只要是美女,而且站在公孙羽身边,叫弟妹大抵不错,以理推之,所以……”

一旁众男闻言大笑。安子介跺脚拍手道:“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老大这头色中饿狼的真面目终于大暴于天下!呜呼,如不揭穿他的假面,日后东海美女将不堪其忧也!”

石矢志凑趣道:“胖子。怎么个不堪其忧法?”

安子介见所有美女都注视着他,不禁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地说:“我给老大起一个外号:‘美女黑洞’!诸位请看,东海各行各业的绝色,商界、政界、警界、保镖界、教育界……呃,还有学生界,哪个和我们老大没有一腿……呃,不,是没有一星半点暧昧的?“

“喂,安胖子,你说的教育界是怎么回事?”白妃樱盯着安子介问。

安子介一惊,稍稍退后一步,呵呵道:“误伤,误伤!关于教育界,是指圣安中学的几个美女老师……”

“那你是说问我不是美女?”白妃樱冷冷一笑。

安子介不寒而栗,顿时噤若寒蝉,转头就想往人群钻。貌似敢贬低美女相貌的人,一般来说下场都会很惨。

然而一支巨掌将他的脖子给擒住,随即公孙羽道:“介子,和我去后花园谈谈,我有个非常光荣的任何交待给你!“

安子介登时挣扎起来,死命不肯跟公孙羽出门,一面哀哀叫道:“众位嫂子们。救命,老大要扒我的皮!”

女人们大羞,白妃樱盯了这个满口柴胡的家伙,呸了一口道:“活该!”

倒是刘曦瑶心肠软,过来拖住公孙羽的手道:“哥哥,饶了胖哥哥吧!”

公孙羽盯了死胖子一眼,嘿了一声道:“介子,这次饶你啊!”

安子介大喜,向刘曦瑶拱手道:“谢谢瑶瑶妹子!不,瑶瑶小嫂子!”

“呀!”刘曦瑶羞得小脸就像一张大红布,转身躲到了公孙羽的身后。公孙羽则用森寒的目光盯着胖子。点头道:“很好,记住了!”

“那个……”安子介哭丧着脸,眼睛骨碌碌地转,几步蛰摸到关玉雪身前,拱手道:“表妹,这次老大可真的动怒了啊,你得帮帮我!”

关玉雪哈哈笑道:“别求我,我是帮理不帮亲!”

“真不帮?”胖子盯着她道。

关玉雪憋着笑用力点头。胖子只得走到北宫灵雨拱手道:“正牌嫂子,我只好来求你了!我一直兢兢业业守卫您的安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北宫灵雨嫣然一笑,看了看公孙羽道:“对不起,你这声正牌嫂子我可受当不起,要是我应承了,置你其他嫂子于何地?”

“呃——”胖子翻白眼了,而公孙羽更是苦笑默然。宋平岩凑到他身边低声道:“老弟,红颜知己太多了,麻烦吧?人生知己,二三即可!”

“你说什么?”忽然宋夫人林晴美从他身后转出来,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道:“红颜知己,二三即可?”

“啊,不,不是!”宋平岩登时面如土色,“晴美,我说的是‘人生知己,二三即可’,千万别误会!”

众人大笑中。安子介道:“原来宋兄也是个银样蜡枪头,惧内得很啊!”

“你自然不惧内,你根本就没内嘛!”宋平岩笑着向他举杯。

安子介被触及心中伤处,受打击了,苦笑举杯一饮而尽。

聊得一会,宋平岩忽然向公孙羽使个眼色,二人端着酒杯走出宴会厅,来到湖边。夜风炎炎如火,而月光如水,处处虫鸣一片。

“老弟,还记得已故朱副总理的女儿朱绮霞吗?”宋平岩忽然问。

公孙羽一怔,随即点头道:“灵雨曾经招待过她。有些印象。”

宋平岩举头凝视弯月,长长一叹道:“绮霞比我小十多岁,我是从小看着她长大。曾经两家有过联姻的想法,但一来我只是将她当作小妹妹,二来女孩子个性很要强,根本接受不了政治婚姻……”

公孙羽默然点头。

宋平岩忽然将手中酒液缓缓倾在湖中,涩然道:“朱副总理的病很突然,他的过世给家庭带来了颠覆性的打击。阿姨病倒了,绮霞也接受不了,每天闷在家里。至于她的哥哥朱轲……”

宋平岩示意去那边凉亭,边走边道:“那个家伙却毫不收敛,前些天在酒吧争风吃醋,将某高层的儿子打残,还毁了两个女人的容。结果很明显,朱轲当夜就被捕入狱。按照初审结果,朱轲甚至有被判处死刑的可能。后来还是我爸爸和白伯伯一力维护,这才改判有期徒刑十年……”

第十章 红颜(上)

二人来到凉亭坐下。公孙羽默然听着宋平岩讲述。他知道宋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如此介绍朱家必有用意。

果然,很快宋平岩便直入主题:“为了保护朱轲,他已经被异地关押到东海郊区监狱。绮霞和她母亲都很挂念他,再说首都的气候也不好,所以准备南迁东海长居。问题是她的工作还没有着落,我希望金鼎能用她。”

公孙羽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会和灵雨说。”

宋平岩强调道:“绮霞今年初获得斯坦福大学电子专业博士学位,我想她应该也是你们企业亟需的人才,否则我不会推荐的。”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我清楚。平岩兄,咱们兄弟之间,不需要多加解释!”

宋平岩看着这个较之自己小上整整九岁的青年,心中一热,慨叹道:“公孙羽,结识了你,我的人生才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以往那些,或是酒肉朋友,或是趋炎附势之徒,只有你是冲着我这个人结交的!”

公孙羽淡淡一笑,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道:“高处不胜寒。”

宋平岩微微一怔。随即会心一笑:“或许是吧!兄弟,绮霞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公孙羽点头道:“你放心。”

二人相视会心一笑。

***

第二天,公孙羽将宋英杰送到军刀社就职,鹿小幽跟着去了。

对于能有一名据说与公孙羽同等级的精英来领导侦探社,李重田、刘盘几个本来相当愿意。毕竟鹿小幽是个女孩子家,长期在侦探社厮混冒险,并不适合。

但宋英杰刚刚就任却提出了三个要求:第一,实行严格的军事化管理,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第二,无论年龄大小,资历强弱,学历高低,一律重新培训;第三,根据培训和测试结果,由他安排合适岗位。

军刀社是一群退伍兵打下的江山,粗鲁得很,一听说宋英杰要如此勒刻自己,登时火大了。

刘盘第一个跳出来嚷道:“喂,小宋社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一来就三板斧是吧?我们这里可不是你的自留地,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

陈小柏也冷笑道:“是啊,重新培训,竞争上岗,以为是企业呢?我们这里是侦探社!不懂装懂,到这里来充老大也得有些资本吧?”

“你——”宋英杰指着陈小柏道,“退伍前军衔!”

“上士。”陈小柏回答。随即愤然道:“是,你的军衔可能比我高,但本事怎么样?你那三点,我一看就是外行人说的话!”

鹿小幽一见急了,就待叫喊,但却被公孙羽拦住。“稍安勿躁,让宋英杰自己处理。就这样的小儿科他都处理不了的话,也枉称王牌特工了!”

“王牌特工?”鹿小幽一怔,转头瞧了瞧公孙羽,讶然问:“哥哥你是说他?”

“呃,我有说过吗?”公孙羽含笑矢口否认,“你听错了,我是说王牌……嗯,那个王牌侦探!”

鹿小幽气得在公孙羽的腰间扭了一把,却被他那结实的肌肉给吸引住,竟然舍不得缩回小手,就在那里摸啊摸的。

公孙羽无奈了,捉住她那挠得自己痒酥酥的绵软小手,强行拖出来,板着脸孔道:“小女孩应该学会自我尊重。”

鹿小幽调皮地笑着说:“嗯,同意。不过我认为。能和哥哥在一起就是对我自己最大的尊重。哥哥,今天安胖子可叫我嫂子呢,还叫了好几声!”

公孙羽闻言不由暗自咬牙,决定回去定将那个死胖子的肥屁股给打烂。

这边说话时,那边宋英杰已经被挤兑得穿着背心和五名军刀社精选出来的汉子开始比武。而这种挤兑其实是宋英杰早就预料到的情形,故而甚至连拳套都准备好了。

结果无需敷言,十秒内五人被技术性击倒,无一人能躲过宋英杰那闪电般的重拳,也无一人在被击中后能爬起来。

军刀社所有的汉子震惊了,一个个呆若木鸡。

“好厉害!”鹿小幽的黑眸闪过无数小星星,斜觑公孙羽一眼低声道:“哥哥,你去和他打一场,看看谁是真正的老大!”

公孙羽恶寒中,瞪了她一眼道:“女孩家家的,也要学得乖巧些,要不然以后谁家敢收留你啊?”

“谁都不用收留我,我有哥哥就可以了!”鹿小幽昂起小脑袋,嘻嘻笑着,盯着男人,小鹿一般毛茸茸的黑眼睛满是欢喜。

公孙羽很无奈,转身就待离开,却被她拖住。

女孩将小拳头握在胸口,黑眼睛眯成狐狸般的缝隙:“哥哥,打一场热热身吧,从来没看过你动手呢,听说你很飚的!”

“我可不和他打!”刚刚穿上衬衫走过来的宋英杰却应道,“只要是当过特种兵的人都知道,和公孙羽比拳脚,只有挨揍的份。”

“你也一样?”鹿小幽问。

宋英杰断然点头:“当然。而且至少在我眼中。他拳脚无敌。”

鹿小幽嘤嘤一笑,靠在公孙羽身上得意道:“我就知道哥哥是无敌的!”

公孙羽直接无视小丫头的发春,问宋英杰:“搞定了?”

宋英杰淡淡道:“当过兵的人,就服拳头。公孙,你可以回去了,一个月后定岗,三个月后见成效。”

公孙羽一笑,在他的肩膀上一拍,随即带着鹿小幽离去。

“哥哥,银行卡带了没有?今天咱们买车去!”刚刚上车,尚未满二十岁的大丫头东摸摸,西抠抠,啧啧有声:“这车不错!”

“600多万的车,当然不错。”公孙羽失笑道。

鹿小幽咂舌难下:“600多万?妈啊,得买多少qq啊!就算三万一辆,也可以买200辆,能摆满我们学校那个标准的足球场!”

公孙羽沉吟片刻道:“霜儿车库里有两辆车,其中一辆很久没开了,要不我给霜儿去个电话,让她借给你……”

“什么车?很久没开,不会锈坏了吧?”鹿小幽问。

公孙羽一笑道:“三年前购入的奔驰跑车,每月都有维护,看起来和新买的没两样。怎么。怕不如你的qq啊?”

“奔驰跑车?”鹿小幽的眼睛顿时如漫画少女般瞪得大大的,脑袋小鸡啄米般连点不已:“要,当然要啦!奔驰跑车耶,酷毙了!”

将鹿小幽暂时送回家后,公孙羽回到庄园便拨通了北宫灵霜的电话。

“噢——whoare……咦,这是……哥哥,是你吗?”

魔女先是打哈欠,习惯性的准备用英文询问,继而发现这个熟悉的号码,顿时惊喜地尖叫起来。

“是我。”公孙羽道,“昨天不是通过话吗?怎么就一惊一乍的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魔女颓丧地呻吟道。“哥哥,我好想你啊,真后悔来英国了。这里的风景是不错,不过如果和你一起欣赏的话……”

公孙羽淡淡一笑:“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明年夏天或许我会和你姐姐去英国看你。怎么样?”

“啊!?太好了!”魔女再次尖叫起来,“哥哥,你真的很伟大耶!”

公孙羽呵呵一笑。

魔女问:“怎么这个时候给我电话,时间很晚了呢!”

公孙羽一怔,看看手表,确定了对方所在时区的时间,问:“你的房间怎么那么安静?她们呢?”

“小琪、小乔、阿娇和兰兰去兰兰舅舅家玩儿了。我讨厌兰兰舅妈那英国什么都好的腔调,懒得去。小真、小眉、小玉找了英国男朋友,约会去了。”

“嗯?”公孙羽一怔。她们才去英国多大一会啊,就有三个女孩子找男朋友了,西方的社会果然是孕育早恋的温床啊!

“霜儿,你……”男人沉吟道。

魔女闻言咯咯一笑,道:“哥哥,你放心,本小姐才不会找黄毛做男朋友呢。哥哥你是世界独一无二的,谁也比不上。”

听到女孩的允诺,公孙羽的心竟然为之一宽,这让他心脏微微一缩,血液运行登时加快了一倍。难道,我对霜儿真的有某种异常感情吗?

“还有,兰兰、小琪、小乔三个,我也会为哥哥你守着她们的。哪个胆敢出轨一步啊,我就打断她的腿!”

公孙羽简直是哭笑不得了:“霜儿,你瞎说什么呢?兰兰她们三个都是自由之身,她们绝对有自由恋爱的权力,不得干涉她们私生活,听到没有?”

魔女闻言一喜,道:“哥哥,知道了。那末,是不是我就不是自由之身了?嘻嘻,7月13日是我的生日,你准备寄给我什么礼物?”

公孙羽微微思忖,道:“前些天我去矿山。得了几块晶石,其中一块是非常纯净的海蓝色,到时候……”

“晶石啊?太普通了吧,那东西哪里买不到啊?”魔女幽怨地说。

公孙羽无奈了:“小丫头,听我说完好不好?我说的是将晶石雕成水晶花,镶嵌上你的相片……”

“不,我们的合影!”魔女叫道,“哥哥,上次我们太湖边的合影就挺不错哦,大家都说有夫妻相呢。就那张,一定得嵌上那张!要不然,我会直接飞回去找你算账的哦?”

这个小家伙,还是魔性不改!

公孙羽苦笑道:“知道了。对了霜儿,你车库里存着的那辆奔驰跑车,都放一年多没开过了吧?最近你小幽姐需要用车,能不能借给她用用?”

“你说那辆车啊?我成年礼的时候爸爸给的礼物呢……”

“是这样吗?”公孙羽迟疑了。

女孩在电话中忽然嘤嘤一笑,道:“不过,既然哥哥说了,人家哪里敢说个不字?就送给小幽姐吧,也让哥哥有个人情呢!”

第十章 红颜(下)

在同一天内,韩瑜的妹妹韩香和朱绮霞来到金鼎集团报到。

韩香较之公孙羽大一岁。几年前获取美国波士顿大学金融专业硕士后一直留在美国华尔街。不过最近美国经济危机开始蔓延,华尔街裁员成风,她主动离职,决定回国发展。

而朱绮霞所在学校更是赫赫有名,学位更高,欠缺的是历练。

二女都是高学历、高智商的双高新新人类,北宫灵雨和人力资源总监郑森商议着,决定让朱绮霞入金鼎新成立的科研院,而韩香则直接去优尔浦金融公司任职高管。

郑森翻动着二女的履历笑道:“北董,这两位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我们金鼎以后可称美女集中营了!”

北宫灵雨深有体味,点头道:“尤其韩香,很阳光啊!”

“是不是去见见她们,宣布一下这个决定?”郑森问。

北宫灵雨沉吟了片刻道:“朱绮霞的父亲曾经身居高位,此刻家道败落,她一定很敏感;韩香从美国回来,个性相对傲慢。这样吧,让公孙羽去宣布这个决定,两人都是他引荐过来的,应该对他没有戒心。”

郑森一怔:“北董,难道您亲自过去。不正说明集团重视她们吗?”

北宫灵雨摇头淡淡一笑:“不。我和她们之间年龄仿佛,如果以上级身份去见她们,对她们是一种刺激。还是晚上邀请她们去我家里做客吧,那样更显得亲近。郑叔,这里有两份请帖,等会让小羽交给她们。”

郑森点了点头,接过请帖,随即找到正在外间研究资料的公孙羽,将北宫灵雨的意见给他说了。公孙羽接过请帖点头应承,随即和郑森一起朝人力资源中心走去。

当公孙羽推开接待室的门时,坐着的两女齐齐站了起来。

左边的一个上身穿着小t恤,下身穿着粉色短裙,脚下一双红色的高跟凉鞋,圆圆的脸蛋,大而清澈的眼睛,衬托着唇红齿白,千娇百媚的俏脸,齐肩的短发随着微风起伏,显得清纯、活泼、可爱。

而另外一个女孩则是鹅蛋脸型,皎洁的面庞,一对细细的弯眉下是如黑宝石般深邃明亮的双眸,俊俏笔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表现出她温柔文静的气质,但细看她的秀眸中却微微带着一丝忧色。

“请坐。”公孙羽彬彬有礼地微微颔首。

对公孙羽,二女颇有好感。韩瑜在妹妹面前将这个英俊的青年夸到天上去,而宋平岩和公孙羽更是亲如兄弟。自然也不吝于赞誉之词。不过,无论是韩瑜,还是宋平岩,都对二女提出了警告:公孙羽身边的女人已经足够多,请不要过分凑近!

圆脸的韩香年纪虽然较公孙羽还要大上一岁,模样妆扮却相当嫩,如果忽略高高鼓起的**,或许说她是中学生都会有很多人相信。

她笑着问:“公孙助理,集团将我分到哪里去了?”

“您的理想是去哪里?”公孙羽反问道。

“嗯……”韩香迟疑一下缓缓说,“如果能干我的老本行当然最好!”

“给您这个机会。”公孙羽点头道:“半个小时后我会送您去优尔浦金融公司,出任融资部高级主管。”

“是吗?”韩香那双清澈的秀眸闪闪发光,“谢谢您!”

“不用谢,决策者不是我。”公孙羽颔首道,随即转头凝视朱绮霞道:“您对去金鼎科研院工作有没有意见?”

“科研院?”朱绮霞一怔,微微蹙眉道:“在华夏,科研部门……”

“我知道您的意思。”公孙羽淡淡道,“华夏的科研水平比较低,学术腐败也比较严重,科研投入比例比较低……”

随即他话锋一转道:“不过,金鼎正是为了改变这种现象才成立科研院,并决定在十年内。向科研院注资200亿元人民币。现在金鼎科研院已经建成国内较为完善的研发平台体系,包括应用基础研究中心、产品开发中心、公共研发支持平台、博士后科研工作站,拥有180名博士、硕士,并且和复旦、交大、同济、浙大几个重点大学合作,力图建成世界第一流的科研中心!эzcn小说wàp.эzсn.c0m文字版首发”

朱绮霞的精神也不由自主地振奋起来,她不曾想到在国内还能有这样雄心勃勃地投资于科研的企业!

“很好,这样的科研中心我去。”她抿抿薄薄的红唇,宝石般的黑眸微微现出笑意,转头道:“韩香,咱们先请客吧!”

韩香点头笑道:“好。公孙助理,请吧,我们都说好,不管去的地方合不合心意,我们都得请您大吃一餐!”

公孙羽一怔,摇手道:“不,不!”

说着他取出两份请帖交给二女:“这是北董给二位,请你们赴晚宴的请柬。”

二女相视微微点头。朱绮霞仔细看过后道:“请公孙助理代我们谢谢北董。晚宴我们一定去,不过公孙助理这餐饭我们也一定请!公孙助理,我之前就已经给平岩哥打电话,让他带嫂子一起过来了!”

韩香也点头道:“我姐姐也会过来的,公孙助理,您就别推辞了!”

公孙羽无奈下只得点头应允。

***

一个小时后,黄浦江花园餐厅。

公孙羽和宋平岩夫妇、韩瑜等会面。宋平岩笑道:“我就知道你拗不过绮霞这个丫头,丫头的脾气从小就特倔,凭谁也拧不过来!”

“平岩哥!”文静的朱绮霞轻轻跺了跺脚,俏脸掠过一抹淡淡的绯红,随即挽着林晴美的胳膊,二女喁喁细语起来。

韩瑜则很有礼貌地和公孙羽、宋平岩打了个招呼,拉着妹妹的小手对公孙羽道:“我这个妹妹年龄虽然不小了。可性子还像小孩一样。以后要是她惹了什么事,羽公子你可要多加照顾哦?”

“羽公子?”韩香奇怪地问,“怎么取了这么一个外号?”

韩瑜嫣然浅笑:“金鼎公司女孩子很多都这么叫他,我也不知道什么缘故。”

公孙羽的脸孔微微一热,万幸这个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这才免去他的尴尬。

席间,宋平岩、韩瑜不断向公孙羽发起进攻。宋平岩是酒场高手,而韩瑜也是酒国英雌,但他们遇到了却是公孙羽这个千杯不倒的圣雄。

为了挽救姐姐或丈夫、大哥,另外三女竟然也发起前赴后继的攻击波。最后五名进攻者被撂倒,而防守者却连脸色都未曾改变。

公孙羽很无奈,喝醉酒的人最是麻烦,不幸的是眼前喝醉的竟然有五个,而且其中四个是女人!

更无奈的是被醉酒者拉着纠缠不清。宋平岩夫妇和韩香倒也好,倒在包厢的沙发上人事不知。但韩瑜、朱绮霞却恰恰是那种喝醉后不思休息,兴奋得俏脸通红的那种人!

个性内向的人一旦醉酒,或许会更加奔放。韩瑜搂着公孙羽的前胸,而朱绮霞抱着他的后背,二女如古藤缠树般纠结在他的身上。

“公……呃,孙羽,你知道吗?其……其实上次安子介叫我……嫂子,我很高兴的……真的,你这个人太可爱了……”

shu女韩瑜的嘴唇喷洒着酒气和香气的混合体。搂着男人的脖子,醉眼朦胧,狐狸一般妩媚姣美,一双浑圆挺傲的丰乳,不断挨蹭在男人的胸部上,让他的下面情不自禁地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

“那个,你很不舒服吧?躺躺怎么样?”公孙羽苦笑道。因为前后都是绵软芳香的女体,他的手都不得不两边伸直,不敢靠拢身体,以免误碰某些要害部位。

“公孙……羽,你个子太、太高了。蹲下,我要背……”这时后面的朱绮霞够不着他肩膀,使劲在后面将他往下按。

要背?公孙羽讶然。看履历,这位大小姐貌似较自己都要大上两岁,竟然在醉酒后还有这种匪夷所思的要求!

“人家……人家不舒服嘛,背!”发育良好的朱大小姐不断在他后背努力地往上攀爬,修长的秀腿甚至试图夹着他的腰。

被二女如此揉弄,公孙羽的血液貌似都在沸腾。劝得几句,他彻底无奈了,双手突然闪电般在二女的黑甜穴轻轻按摩一下,内息轻轻透了进去,二人登时眼睛酸涩起来,娇躯一软,就朝地上瘫倒。

公孙羽一手一个扶起来,统统放在沙发上,然后招呼服务员过来,将五人送到自己开来的那辆宽大的房车里。宋平岩、韩瑜、朱绮霞开来的三辆车公孙羽则命令代理司机开着,跟在自己后面。

思忖片刻后,公孙羽驾驶着房车朝名典皇朝疾驰而去。

巧合的是,今天的前台经理依然是michelle。混血女孩见他一手扶着一个满脸通红、不省人事的美女走了进来,淡蓝色的眸子登时睁得大大的,小嘴都合不拢了。

难道被下药了?早就听说这个酷哥风流,不曾想这么禽兽!

被她如此一盯,公孙羽倒相当尴尬起来,解释道:“几个客人喝多了。请给我开两个标间。”

“哦!”michelle小脸一红,这才知道自己想偏了,连忙亲自办理业务,给公孙羽开了两个标间,随即又帮他扶着朱绮霞。

近身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michelle瞟了公孙羽一眼,柔声道:“对不起,刚才我差点误会您了……”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没关系。эzcn小说wàp.эzсn.c0m文字版首发对了michelle,酒店最近的入住率和盈利情况怎么样?”

michelle一怔,随即流利地答道:“上月我们酒店的入住率是79,在东海的五星级酒店中排名第二;纯利润为2530万,较去年同期上升8.3。”

公孙羽点了点头:“很不错。michelle,有没有去欧洲酒店管理学院深造一下的意愿?”

michelle惊喜交加地望着公孙羽。一时话都说不出来。

第十一章 妃樱(上)

白妃樱最近烦恼很多。石彬遇害的事情算是有了个结果。但她心中一直有个结,对石彬被害案件存有疑虑。

而同时,两个男人一直围绕在她的身边。

一个是赵昭平,身为市委秘书长的他曾经是白家的常客,与白妃樱相当熟识。石彬遇害后,是他第一个前来安慰她,并陪同她前往停尸房去辨认尸体。

最近赵昭平一直在暗示着对她的好感,每每给她献上鲜花。这个男人虽然年纪较她大上13岁,但身为东海市委常务、市委秘书长的他,在政坛显得年轻有为。如果选择他,荣华富贵,自然是指日可待。

但让白妃樱心中纠结的是,赵昭平与王家、洪帮之间的暧昧关系。王家和北宫家势如水火,这一点白妃樱很清楚。如果选择赵昭平,很显然与北宫灵雨之间的友情从此成为幻影。

而更让她忌惮的是,赵昭平身上的黑影。白妃樱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女人,甚至从来不利用父亲的权力谋取自己的半分利益。但赵昭平却与黑道有染,这让她几乎在心中给他判处了死刑。

另一个是她和石彬在英国的同学,他们的好友徐岑。

徐岑在英国曾经追求过白妃樱,但白妃樱却选择了憨厚而学究的石彬,但徐岑一直保持着和她及石彬的友情。石彬出事后。徐岑无微不至地抚慰和照顾她。上次她生病的时候,是他抱着她前往医院。那一刻,她几乎感动了。

徐岑的家世也不错,自己在学校里是教学骨干,虽不敢说前途无量,至少可称之前途一片光明。和他在一起,或许人生的幸福更有保障。

但白妃樱却迟疑了。她曾经拒绝过徐岑,原因是她相当讨厌他身上的某种阴鸷的气质。这个男人和公孙羽一般沉默寡言,但却没有公孙羽身上那股阳光、青草气味,而散发着某种晦暗的霉败的腐味。

和公孙羽一起,虽然他是好友的男人,但依然有种处处阳光,万事万物赏心悦目的感触;而和徐岑一起,世界却墨黑一团。

很简单,首先一条你很难探知徐岑在想些什么,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这一切都是一个谜,而且是难以探索的谜。

白妃樱曾经问他:“徐岑,你这辈子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啊?”

徐岑凝思良久,淡淡一笑默然。

虽然和他相交近十年,但白妃樱至今仍然觉得对这个人不了解。想到要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涩涩一笑摇摇螓首。

这两个男人都不是我想要的。随着时日的推移,某天白妃樱出神地凝视着公孙羽那冷峻而俊朗的脸孔,心跳忽然有些加快。

可惜他是蜜友的男人,而且身边还围绕着一群蝴蝶……

“喂。妃樱姐,你望着哥哥可有十分钟了。看到他脸红了吗?”雨柔忽然拉拉她的袖子,捂嘴笑了起来。

“啊!?”

公孙羽倒依然淡定自若,女人的脸孔却绯红一片,“没有,我……我在想心事。你知道,出神的时候,人会无意识地望着一个目标,他就是我的目标……”

“我知道了:他是你的目标。”另一边的关玉雪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说。

白妃樱崩溃了,倏地站起来指着公孙羽道:“羽公子,马上声明:你对我没意思,我对你也没意思!”

正饱受宋平岩攻击的公孙羽一怔,有些莫名其妙。中午受到公孙羽的荼毒,至今尚未恢复过来的宋平岩闻言大笑,抚掌道:“我赞成,羽公子,请声明!”

公孙羽没好气地盯了他一眼,道:“宋书记,你最近很闲是吧?扔下近百万老百姓,到处骗吃骗喝。”

宋平岩笑道:“还不是中午被你灌醉了,脑袋还裂开一样。我家晴美现在可赖在别墅里了。要不今晚我和你挤挤?”

安胖子道:“宋兄,你没有断臂山的癖好吧?”

宋平岩恶狠狠地盯着安胖子,咬牙切齿道:“胖子,你坏了我的好事!”

众人无不大笑,而公孙羽恶寒中,连忙和韩香换了个座位。中午四员女将,直到现在还倒着三个,唯有韩香苏醒过来。今晚被宴请的女主角之一朱绮霞,正和韩瑜抱在一起睡在公孙羽的大床上。

之所以被安放在公孙羽的床上是一个事故,关玉雪小姐制造的事故。

“你灌倒她们,不就是希望这样吗?”当时大条女孩在男人的耳边冷笑说。

而现在关玉雪依然没有放过公孙羽的意思,敲着桌子叫道:“小羽,别拉七扯八,妃樱姐问你的话呢!”

白妃樱也认真地点头,一本正经地盯着公孙羽。

公孙羽无奈了,点头道:“我声明:我很尊敬白妃樱小姐,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白妃樱的脸色忽然有些苍白。

“仅此而已。”公孙羽淡淡道。

仅此而已。白妃樱忽然一笑,眸光如午后林荫道的阳光,破碎而凌乱。

谁说男人最喜欢自作多情?男人固然会因某个美女的无意回眸一笑,心生暧昧之情,但女人同样也会臆测某个男人对自己心存好感。

这一刻,白妃樱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在这个集体中,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唯有自己是多余的,是莫名其妙存在的。

酒菜很快流水般端上来。两个人对这些精美的菜肴食之无味,一个是中午醉坏的宋平岩,一个是白妃樱。

女人好像一直有些怏怏不乐,一层阴云面纱般罩着她那俏丽的面庞。

“妃樱,你不舒服吗?”一直照拂大家的北宫灵雨侧身低声问。

“呃。不。”白妃樱勉强一笑,然而胃部突然撕裂般剧烈疼痛起来,让她的面孔不由自主地扭曲一下。

上次她曾经因为胃痛而住过院,而送她去的正是徐岑。

“妃樱,你怎么啦?”正盯着她的北宫灵雨吃了一惊。

然而女人的额头冷汗倏地浸yin而下,脸色苍白之极,嘴唇颤抖着就是无法发声,双手捂着自己的腹部,眼中露出无限痛楚之色。

“羽,过来看看妃樱!”北宫灵雨一惊间,连忙召唤她最可信赖的男人。

公孙羽推开椅子,几步过来,随即向正好端着菜肴走来的梅管家招手。梅管家连忙小跑过来,三十秒后她宣布:“严重的胃溃疡,可能伴有出血症状,必须马上送医院!”

公孙羽立即抱着白妃樱朝外面走去,北宫灵雨待跟来却被他止住:“雨儿,有我去就可以了,你留在这里照拂客人。”

说着他朝车库疾走而去。女人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腹部裂开般的疼痛让她出现了某种幻觉,她呻吟着将脑袋凑近男人的胸膛,拼尽全力嗅吸着他的气味,貌似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这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存留在心底。

公孙羽没有多想,倒以为她疼得厉害,所以在寻求安慰,于是一面奔走,一面温言抚慰。

“羽,如……如果我死了,你……你会不会忘记我?”女人脸如宣纸般苍白,颤抖着毫无血色的薄唇,喃喃问。

公孙羽将她拢在怀中,伸手摸出遥控车钥匙按下,随即将车门打开。将她放到副驾驶座上,给她系安全带。然而女人却不顾疼痛,奋力挣扎起来,死死抱着公孙羽的脖子不放:“别离开我,别……”

女人那双泫然欲泣的大眼睛中雾气弥漫,哀求之色溢于言表。

公孙羽一阵间,她已经将他的脑袋拉近,竟然吻了过来!

在这陷入幻觉的时刻,女人终于萌动心底深藏的好感,并迸发出情意的火花。

公孙羽惊讶得甚至忘记了躲避。虽然是夏日,但她的唇却冰凉,顶撞过来的额头寒冷潮湿,大颗汗水依然在源源沁出。他意图拉开她的手,然而女人那末的固执,眼睛竟然因此露出绝望的眸光。

公孙羽的心忽然被触动了。这绝望的眸光是如此的熟悉,曾经死在自己怀中的战友鲜活的面容一张张地在脑海中闪现,让他的心为之悸动。

“羽,别离开我……”女人闭上了眼睛,但两颗硕大的泪珠却终于溢出。这泪珠在白皙的脸颊上缓缓滚动,如同一条肆意蠕动的小白蛇,晶莹得炙伤了男人的心。

曾经,当刘运哲在怀中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他的眼角沁出两颗泪珠。那是对人生的眷恋,对家人的不舍,对部队的留恋。

“我不会离开你!”公孙羽勉强将她抱起,自己钻了过去,然后点燃引擎。但女人依然死死地挂在他的脖子上,他不得不保持着这种奇怪的姿势,将车辆朝庄园外驶去。

刚刚出了车库,北宫灵雨和关玉雪、程雨柔、宋平岩等都站在外面等候。

“到医院后给个电话!”

当公孙羽开始踩下油门加速时,隐约听到北宫灵雨关切地叫着。

公孙羽开得很快。距离北宫庄园最近的一个比较好的医院是东海警备区附属医院,车程大约二十分钟,不过那是在没有堵车的时候。

很不幸的是,今天进城的路上堵车了。公孙羽在等候五分钟后,将车辆强行掉头,朝内环高架疾驰而去。

在内环附近另有一家附三医院,名声也相当不错。

或许车速过快。稍稍有些颠簸。女人微微呻吟起来,抓住公孙羽脖子附近的指甲甚至无意识地抠进他的肌肉。公孙羽怕她受伤,不敢运内息相抗,很快尖锐的指甲将他的肩膀与脖子交界处抠得血淋淋的一片……

第十一章 妃樱(下)

终于来到附三医院。公孙羽甚至连车都没泊,直接抱着白妃樱就冲进了急诊室。医生一见这位的势头,连忙丢开旁边几位病人,优先给白妃樱进行了诊断。

诊治结果与梅管家毫无二致,唯一区别是动用了彩超,进行了常规血检查,延长了白妃樱的痛苦时间。医生开了处方单,然后让公孙羽去缴费。

“她很痛苦,能不能先给她处理一下,我马上去交钱!”公孙羽取出自己的钱夹子,显示自己会马上缴费。

“不行。”医生板着脸孔冷冷道。

公孙羽的心火顿时突突往外就冒:“为什么不行?难道做医生的就知道钱,不知道治病救人才是你们最根本的目的?”

医生一愣,可能被公孙羽那吃人的眼光给吓着了,解释道:“你不去交钱,我就没法取药用药,这是一个制度和程序问题。现在都是计算机流程,就算你拿着刀子逼在我脖子上,我也拿不出药给她治疗!”

又是制度!公孙羽心中一叹,默然点头,转身前往缴费大厅走去。

整整排了十五分钟的队,当公孙羽拿着缴费单回到急诊中心时。已经距离他送白妃樱前来医院足足有两个小时!

毕竟做什么都得排队。彩超,排;血检查,排;然后还需要一一领取结果。

“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将她送到樱花医疗会所,路程虽然远些,但绝对不会这样一再耽误!”

公孙羽忽然有了这样的明悟,不禁后悔不迭,抱着痛苦得半昏迷。全身都被冷汗浸透的白妃樱,他那浓密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

终于开始处置,先期以消炎、止痛为主。公孙羽看了看病房条件,很无奈地通过金钱手段要了一间相对洁净的独立病房。

在吊上药瓶一段时间后,白妃樱的疼痛显然得到了明显的抑制,很快昏睡过去。公孙羽察觉到她全身然后在附近买了两条毛巾和一个开水瓶、一只胶盆。

当他回到病房时,白妃樱却已经苏醒过来,神情显得相当惊悸,看到他这才稍稍放松,凝视着他欲语又休。

“还疼吗?”公孙羽坐到她身边,轻轻给她掖掖薄被。

白妃樱摇了摇螓首,目光却一直注视着他不放。公孙羽注意到她的额头上都是汗水,秀发都被粘在脸颊上,显得楚楚可怜。

在公孙羽的印象中,白妃樱一直是个独立、自尊、自信的女性,但今天的她却如此的脆弱、娇弱,简直如孩子一般依赖着他。

公孙羽起身准备去打瓶开水擦擦汗渍,女人却一把抓住他,紧张地低声叫道:“你别走!”

他很无奈地说:“我是去打点开水给你擦擦汗。”

“嗯。”白妃樱这才点头,苍白的俏脸却微微泛起一抹绯红。

公孙羽打来水后。兑好冷水,这才给她擦了擦脸,并且给她将凌乱的秀发理理顺,甚至如同照拂小孩般,将两只小手都擦干净。

“我身上汗津津的,不舒服……”女人忽然红着俏脸撅起小嘴说。

“呃……”公孙羽一怔,扭了一把毛巾递过去,“你自己擦擦,我出去……”

白妃樱接过,修长的眉毛却拧了起来,额头更是再次沁出冷汗:“疼,我没法动。你……你给擦擦吧!”

什么?公孙羽刹那间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女人在离开北宫山庄前有过某种表现,但公孙羽认为那是她在痛苦到极点的时候出现幻觉,如醉酒后的胡言乱语。然而现在,清醒着的她,很明显地表达了她的情感。

尤其她红着俏脸紧紧地盯着他,眼睛中充溢着希冀、认真和倔强。

“我……呃,灵雨刚才来电话,说她已经送走了客人,半个小时她和小雪、雨柔几个都过来……”公孙羽简直尴尬得无以复加,结结巴巴地说。

一直以来。白妃樱在他心目中都是北宫灵雨的好友而已。她是有男友的,二人的关系从来没有超出过友情范畴半步,相互间可谓是彬彬有礼。

女人的突变让他无所适从,以至于他站起来就待离开病房。

“你嫌弃我。”女人脸色大变,竟然呼地拔下自己静脉上的针头!

鲜血从静脉针口迸溅而出,公孙羽一惊,连忙几步过去用药棉按住,苦笑道:“大小姐,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怎么就嫌弃你啦?”

女人泪如泉涌,哽噎道:“你就……就是嫌弃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荣蓉的事情,她你能接受,我……我你为什么就不能?”

公孙羽苦笑起来:“妃樱,你应该清楚我的状况。我身边至少有了灵雨、红菱、荣蓉,而且小雪和雨柔估计也摆脱不了。甚至……”

“我不怕!”白妃樱勉力抹去泪渍,柔弱地一笑,凝视着他:“她们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能?公孙羽,你知道吗?一直到今天之前,我都没发觉自己对你的感情,因为之前我对你好感被自己的心遮盖着。其实我很稀罕你,每次和你在一起看着你的脸心里就莫名其妙甜滋滋的。”

公孙羽正色道:“妃樱,可能是你今天生病,身边没人照拂,所以对我很依赖,这才产生某种幻觉……”

“幻觉?”白妃樱截断他的话头,幽怨地盯着他,“公孙羽,你以为我现在神志不清吗?不,反而我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和石彬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从来没有加速过,脸也从来没有红过。他给我是一种安全感,而你给我的才是心跳的感觉。爱情就是一种心跳的感觉,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我认为不晚……”

公孙羽无奈了:“你知道我已经很对不起灵雨了,所以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

“我需要的也不是承诺。”白妃樱涩涩一笑,黑眸中溢满热情,“妃樱是一棵在岩缝中生长的小草,只要你给一点阳光和水露……”

这时,她的眉头忽然紧紧地皱了起来,冷汗再次浸yin而出。很显然,拔下针头后,药水中止痛成分开始消失,胃部再次剧烈疼痛起来。

公孙羽就待起身去叫医生,却被她死死拉住,指甲甚至都掐进他的肌肤。

“如……如果不答应,我……我就去死!”女人盯着他,黑眸中露出绝望而疯狂的颜色,如陷入绝地的濒死野兽般凄厉。

“你这是干什么?拿自己生命来威胁我?”公孙羽脸色变了。

“你、你知道吗?赵昭平和徐岑一直都、都在追求我,可我不喜欢他们……”女人脸上已经被汗水再次浸透,脸孔也微微扭曲着,但她依然抓住公孙羽不放,挣扎着道。“我……对他们没有任何感觉。公孙羽,我是一个很感性的女人,十三岁的时候因为觉得家里人不爱我,就……就割腕过一次……”

“你,你简直胡闹!”公孙羽取过毛巾给她擦汗,但女人却捧着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她的呼吸紊乱而炙热,脸孔却冰凉一片,汗水依然在沁出,脸部肌肉在不由自主地痉挛着,这让她分外有种病态的疯狂。

一向很理智的她,在自己的病中作出了人生最关键的决定。进入了人生最重要的赌场,下了人生最大也是最疯狂的赌注。

公孙羽一叹道:“你知道你父亲的地位,他绝对不能容忍你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毕竟他不是商人,而是一个政治家,一个甚至可能身居华夏最核心领导层的政治家。他不可能容许你这样做!”

虽然胃部的剧痛让她难以忍受,但她的眼睛却亮了起来:“我可以和他脱离父女关系,我们去国外,阿拉伯国家……”

公孙羽不由苦笑起来:“现实吗?我们的基础都在国内,难道让灵雨变卖家产去国外重新创业?”

“那……那你想过叶红菱和荣蓉没有?他们都是官员,和你这样现在已经逐渐造成影响了,以后怎么办?难道一辈子就这样,儿女都不生育,厮混着过?”白妃樱叫了起来,“公孙羽,你好自私!”

公孙羽的脸部肌肉也不由抽搐起来。

“如果你能说服北宫灵雨……”良久他毅然凝视着女人道。

这一刻,他突然放弃了任何挣扎。既然命运如此安排,何必强自挣扎?师傅曾经断定过的东西一一显露出来,就算自己抵挡挣扎,也无济于事。叶红菱、荣蓉,她们自己能放弃吗?不能。既然堤坝已经被冲毁,重新建筑起来几乎是不可能了。

有了这样的明悟,男人终于有了某个人生最大的决断。

“真的!?”女人有些惊喜交加地盯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孙羽,你……你是想给我一个机会吗?”

公孙羽微微苦笑道:“我也不能明确给你一个答复。不过,首先你应该养好身子才是,否则这样自暴自弃的,就算有机会也没有用。”

女人突然啜泣起来,哽咽道:“是,我知道了……我会去求灵雨的,就算给她跪七天七夜也可以。不过,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被另外的女人一威胁,就又要放弃我了……”

公孙羽“嗯”了一声,低声道:“以后不能这样折磨自己了,更不能作出拔针头的傻事,知道吗?”

女人晕红着玉脸,亮晶晶的秀目盯着男人似乎看不够。轻轻点头,说:“羽,我知道了!只要你不拒绝我,我一定听的话,乖乖的……”

公孙羽几乎晕厥。这个女人比他的年纪都要大上两岁,说话却像小女孩起来。看来,恋爱中的女人,果然幼稚得吓人!

忽然女人脸色剧变,随即晕厥过去。

公孙羽大吃一惊,跳了起来,朝医生值班室急冲而去…

第十三章 雪夜

虽然樱花医疗会所条件极佳。无须晚上留人照拂,但公孙羽想为表姐推宫过穴,故而并没有回庄园。而关玉雪则自告奋勇留下来帮忙,北宫灵雨一想,点头同意了,临走前笑着在她的耳边小声道:“小雪,明早不会走不得路了吧?”

“哪里啊!?灵雨,你……你瞎说!”关玉雪差点跳起来,鹅蛋脸有些羞红,要去揪北宫灵雨的耳朵,却被她躲到了程雨柔的背后。

雨柔连忙拦住她:“好了,雪姐,别闹了,这里可是医院哦?”

关玉雪这才娇哼一声罢了,随即搂着雨柔低声笑道:“柔柔,今晚你也别走了,咱们一起睡吧?”

雨柔娇笑道:“才不呢,你睡觉忒不老实,做梦的时候总是抱着人家亲亲,还念叨着哥哥的名字,也不知道你日思夜想些什么!”

“啊!?”刚才的羞红犹未褪去。脸蛋立时变得通红一片,强自镇定道:“小柔你……你就知道和灵雨一样瞎说,我、我哪里亲亲你了?”

“就知道你会辩呢,可惜我有人证。”雨柔说着转头向柳丹嫣,“嫣姐,前晚我们三个一起睡,是谁在梦里叽叽咕咕的叫哥哥的名字,然后抱着我们乱亲亲?”

柳丹嫣不由失笑,摇摇手道:“我不知道,我睡得很死。”

虽然嘴里在否认,但她的神情却确凿无疑地告诉大家:雨柔的话是千真万确!

关玉雪羞得转身扑到在病房外间的沙发上,两条腿不断乱踢:“呀,我不活了,我……我跳黄浦江去算了!”

“也好,免得晚上祸害我们。”北宫灵雨也笑着说。

雨柔一怔,随即笑着问。“呃,雨姐姐你也受过荼毒?”

“当然。这个小雪,白天有什么心事都放在脸上,晚上有什么心事非得说出来不可。”北宫灵雨笑了,又拉起关玉雪,在她耳边轻声道:“别装了,晚上都留给你,好好把握机会……”

“什么啊……”关玉雪羞得眼波流转,悄悄挪动一步,凝睇里间病房正给华萱擦拭手脚的男人,嘟哝道,“我看他不喜欢我。从来都讨厌着我呢!”

北宫灵雨揪了她那滑腻的脸皮一下,轻笑道:“丫头,你怎么知道小羽就不稀罕你呢?就我都稀罕你的冰肌玉骨呢!”

“真的吗?”关玉雪很没自信地问。

北宫灵雨认真地点头:“当然。论皮肤,小雪你可不输给任何人哦!”

“那是!”关玉雪得意地昂起小脑袋,“灵雨你的肌肤是晶莹剔透的白,本大小姐的肌肤是粉嫩如雪的白,各擅胜场嘛!”

当北宫灵雨等离开后,关玉雪走近病房。公孙羽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小雪,去将门关上,先帮我清洗一下表姐的身体。”

关玉雪连忙跑到外间将门锁死,随即回来帮公孙羽将华萱身上的衣衫褪去。

“表姐皮肤也很不错呢!”关玉雪很好色地在华萱那隆起的淑*上轻轻摸了一把,瞟了公孙羽一眼,嘻嘻地笑着。

公孙羽拿这个色女没办法,盯了她一眼,扭干毛巾递给她。为了表姐的身体,公孙羽无奈长期给她推宫过穴,疏通她的经脉,保持肌体的活力,并且以太清气功改善她的身体机能,增进她的抵抗力。

但在清洗身体敏感部位时,一般公孙羽却都让北宫灵雨代劳。表姐在他的心目中是亲人。是姐姐,但绝对不是情人。

清洗干净后,公孙羽开始运功,给华萱推宫过穴。手掌由于蕴含着巨大的内息而显得如同透明般,甚至骨骼都隐隐可见。

每一次按在华萱的肌肤上,那雪白的肌肤就泛起一阵阵波浪,气息透入肌体,b入经脉,并强行在其中运行。

汗水很快在华萱的肌肤上溢出,关玉雪连忙拿着毛巾给她擦汗。

整整一个小时,推宫过穴才完毕。公孙羽的脸上也赤红一片,额头罕见地冒出细密的汗渍。每周他至少如此来一次,而华萱的身体检查也极其健康。但奇怪的是,她就是没有醒过来,甚至连几次专家会诊都得不出一个明确的结论。

自闭。最好专家们只得如此断定。

由于曾经极度的痛苦和惊惶,女人自我进行了彻底封闭,不愿意开放自己的身体与这个世界进行任何信息的交流,形成冬眠般的昏睡。

虽然李志和张起运都得到应有惩罚,甚至被挫骨扬灰,成为狗食,但公孙羽依然不能解恨。尤其张起运,每次看到昏迷中的表姐,公孙羽就恨不得起他于地底,交给金邦再以恶魔手段折磨一遍!

“小羽,如果以后我也昏迷不醒,你会不会这样为我……”关玉雪在为华萱抹干净身体,二人给她穿衣时,忽然凝视着男人的眼睛,幽幽地问。

公孙羽苦笑。这不是第一个这样问的人。北宫灵雨也曾经如此问过,甚至雨柔和叶红菱也曾经如此问过。他很佩服女人丰富的想象力,但每次都不得不以肯定的口吻回答。

在得到满意的回答后,关玉雪趁公孙羽抱着表姐送上病床时,突施冷箭,呼地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留下一连串炙热的亲吻。

公孙羽无奈了,说:“你之前冰激凌吃多了,口水黏黏的。”

关玉雪见他竟然罕见的未曾拒绝,心中狂喜,连忙取过毛巾为他擦拭脸部。公孙羽更无奈了:“小雪,这是刚刚给表姐擦身体的……”

“呀,那你不是间接和表姐的pp亲亲了?”关玉雪惊叫起来。

公孙羽眩晕中,为表姐盖上被子后,忽然抓住这个家伙,眼睛b视着她的圆溜溜的黑眸,冷冷道:“关玉雪,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怎样,不是故意的又怎样?”关玉雪装作惊吓的模样,但灵秀的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沁出一抹笑意,大腿甚至在男人的胯部磨蹭了几下。

好大胆的妖女!公孙羽的心火顿时勃发,下面呼地将裤子撑得高高的,甚至**都差点被顶破。他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再乱动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吃了我吗?”女人虽然羞得俏脸火辣辣的滚烫,但明媚的大眼睛却荡漾着妖俏的眼波,大腿依然在轻轻挨蹭。其实她的滋味也很不好受,下面的羞处貌似已经有涩涩的液体在蔓延,蚁走蛇行般,让她痒酥酥的难受之极。

在经历白妃樱的事情后,公孙羽已经开始明悟自己过往的抵抗都是徒劳。无论他如何挣扎,桃花厄依然笼罩他的身上,一切都在师傅十余年前的算计之中。

公孙羽正待放开她,不料关玉雪竟然猛力一拉。公孙羽猝不及防。加之双腿在在她的腿脚上一拌,不禁踉跄一下,竟伏倒在关玉雪的身上。

如此一来倒成了女人迫不及待地倒贴男人了。关玉雪不禁大羞起来,红着俏脸,正要撑起身体,怎料被公孙羽牢牢压住:“你真的想玩火?”

男人的黑眸中闪烁着危险的火焰,深渊里都是腾升的欲炎。最近在荣蓉的感染下,男人绝对不再纯洁。之所以每每在和北宫灵雨的拥吻中能收摄心神,是因为对她无尽的尊敬和爱恋。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女人撅起嘴唇娇娇的说,随即猛力一挺腰身。

公孙羽没有用力,让她翻过来压在自己的身上。

被自己心爱的人抱着,真的好舒服!关玉雪罕见温柔的伏在他身上,虽然心头仍在突突乱跳,但却感到无限的幸福。

“羽,我真的好喜欢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你是我心中的那个人,一直寻找的那个人。你身上有一种忧郁,深入骨髓的忧郁。同时我嗅到你身上大山的味道……羽,你是在大山长大的吧?”

“是。”公孙羽凝视着女人的黑眸,黑眸中尽是深渊般的柔情。

“怪不得你身上有种大山的味道……”女人伏到他的胸口,解开他的衬衫,贴着肌肤深深嗅吸,陶醉地仰起美丽的螓首,迷恋地体味着那种气味。

公孙羽简直哭笑不得。这些爱自己的女人,无比对他的体味极其迷恋,但他自己却嗅吸不到半点味道。

“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味道?”男人笨笨地问。

女人笑了起来,伸出雪白的小手在他胸口轻轻摩挲,碰到两处伤疤,**顿时变得缓慢了,她甚至在其上轻轻亲吻上来。

“羽,当时一定很疼吧?”女人心疼地颤声问。

过往淡忘的记忆缓缓升起,公孙羽涩涩一笑:“很疼。如果是一般人,我已经死过几十回了……”

男人没有撒谎。如果不是身怀无上的太清气功,以他受伤的程度,绝对死过不下二三十回!

女人捧起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眸。随即慢慢地在他的唇上印了下去。

“羽,虽然已经受过很多委屈,有了这个吻,我就心满意足了!”女人摩挲着他的脸庞,泫然欲泣,大眼睛已经蒙上一层水雾。

公孙羽有些感动。眼前的她,是第一个清楚无误地向自己表达感情的女人,然而由于种种缘故,自己却一直忽略了她。但她却锲而不舍地追逐着她的爱情,如同夸父般,竭尽全力,锲而不舍。

“雪,对不起。”

公孙羽忽然主动地亲了她的脸颊和眼睛一下,轻轻说。

一刹那,关玉雪惊喜得差点晕厥过去。她知道,这声道歉表示男人彻底接受了自己,从此她再也无须苦苦追求,在无数个黑夜里悲伤和绝望地流下泪水,而可以在爱人温暖的怀中嗅吸着世间最美好的味道。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女人惊喜交加下。泪水情不自禁地沁出,嘴角却弯了起来,绽放出发自心底的笑容。

公孙羽轻吻着她的脸颊,将泪渍舔舐干净,随即又轻抚着她的秀发。

关玉雪紧紧地抱着男人雄壮的躯体,开始主动进攻,直接将自己的粉舌主动奉献给男人飨用。很快,由小小的亲吻,续渐变得热情和激烈狂吻。同时男人巨大的手掌在她背部游移,令关玉雪感到一阵晕眩,手脚四肢,显得酸麻无力,只得任他为所欲为。

让她羞难自禁的是,关玉雪很快觉察到下面灾情开始严重起来,那源源不断沁出的花露貌似已经将单薄的丝绸底裤给浸透,胯部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关玉雪骤然对自己这种生理变化,感到有点不解,仅仅只是被她轻轻一抱,吻了一吻,怎么会产生如此大的冲击?

而公孙羽的动作,在炽情的yu火推动下。也开始放肆起来,右手竟然大胆地移向关玉雪的胸前,隔着单薄的t恤衫,将她左边的淑*轻轻地包在手掌心中,并开始缓缓揉握,那种饱挺浑圆的触感,直教男人趋于疯狂,那感觉实在太美妙了,叫他如何肯放手。

“嗯……”关玉雪不由自主地嘤咛的轻轻*吟起来。而这*吟却盈满着一切幸福和欢悦,这一声轻吟低喘,简直有种令人销魂蚀骨的魔力,让公孙羽登时心血沸腾起来。

这个热情的拥吻爱抚,使二人简直堕入忘我的境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二人才缓缓分开,接着四目相交,实说不出情意绵绵。

公孙羽凝望着眼前这个天使似的人间绝色,她的惊艳,着实美得令人心悸。以前自己怎么不觉得她这么美?

*情后的关玉雪,脸泛微红,更加添几分醉人的艳光。公孙羽简直看得痴了,不自觉地抬起手来,温柔地轻抚着她脸颊,低声赞了一句:“雪儿,妳真是很美,真不知道,你父亲是用甚么方法生出妳这个天使。”

“呀。羽你怎么这么流氓啊?人家父亲生人家,还、还不是和妈妈那样……你,你真的好坏哦!”女人羞红了脸颊,但神情却十分欢愉。毕竟自己的男人夸奖自己美貌,心比蜜还甜呢!

“呃,貌似我不是那个意思……”公孙羽翻白眼了。自己只是随口赞扬一下下,这个色女都想到哪里去了?

很受打击的公孙羽于是痛定思痛,不再言语,而专注于行动。

热吻在继续。女人急喘喷出的醉人鼻息如**的春风灌入了公孙羽的鼻中,使他的脑门发胀,yu火如焚。

渐渐的,女人的t恤被褪下,甚至连小热裤都被她踢下去,嫩绿色的bra包裹着发育良好的**,白腻得泛着雪光的粉嫩肌肤泛着淡红色,深邃的雪沟深深*惑着男人的目光。

而同时,那妖艳的白色腰腹和修长健美的大腿光艳照人,无不美绝天成。

当公孙羽的手掌覆盖在她平坦无一丝赘肉的小腹上时,她的小手紧抓着他的手背,不让五指大军继续侵略。

“下面有脐环……”女人娇屈地低声说,“你不喜欢的……”

“脐环吗?”公孙羽拨开她的小手。亮晶晶的镶钻脐环露了出来,衬托在细腻、雪白的肌肤上,分外妖媚,“耳环、脐环我可以接受,至于其他部位……”

“咦,你……你,羽你个大流氓!”关玉雪惊叫起来,“你都在想什么,我的*部和下面才不会挂环,那是ji女做的事情!”

*部和下面?公孙羽莫名其妙起来,道:“我还要问你在想什么!我是说那些飞女,眼皮、舌头嘴唇挂环!”

啊?女人顿时羞窘得几乎巴不得地下裂开一条缝隙,能让自己钻进去。

而为了惩罚女人的胡言乱语,公孙羽命令她穿着如此诱人的内衣秀一段舞蹈给自己欣赏。

女人不愿意,捂住下面不放。但拗不过强有力的男人,只得轻轻地扭摆起来,那雪腰蛇般款款摆动,**淑*轻轻震颤,而下面的绿色真丝小裤裤更是水汽弥漫,一抹水痕在其中蔓延……

俗语云:含苞待放的少女是最美的,而处子的含羞带怯则更动人……。

眼前的关玉雪正是这付逗人遐思的模样儿,红云已经飘到耳根了,大眼中泛着晶盈的水光,为了平复羞窘的情绪,粉红的小舌破出樱桃般的小嘴在粉嫩的唇角润泽一下。

而她那柔美如缎的秀发半垂,掩住了无限的春情。

公孙羽感觉到丹田在沸腾中,竟然飞身而起,直接将舞动中的精灵长龙卷水中拢入怀中。

关玉雪终于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人生最大的关口,她靠坐在男人怀里。羞得下巴抵到了胸口,长长的眼睫毛垂帘似的颤抖,粉嫩的柔唇因为过于紧闭而微微泛白,富有弹性的肌肤绷得紧紧的。

平素很大条,很爽朗的她,此刻却像个当了机的电子美女。

“啊……”

随着一声极力压抑的痛呼,世间少了一个纯洁的少女,却多了一个春情荡漾的媚艳shu女……

***

公孙羽很痛苦。

几个女人没有一个能满足他**的,以为关玉雪身体素质不错,应该能鏖战长一点时间。然而不料也是银样镴枪头,虽然比叶红菱稍强那么一点,却比荣蓉还不如!

让公孙羽惊讶的是,他终于碰到一个传说中的雪女,通体凝雪般白皙,除了秀发和眉毛,甚至连汗毛都极淡,下面更是光洁如卵。

一问,女人羞极了,忸怩地说:自小就这样的。

公孙羽这个少见多怪的家伙倒稀罕了,打量了良久,最后欣赏得人家的下面浸阴出浸阴的水渍,这才罢休。

毕竟那里受伤不浅,再也无法受当他的勇猛了。

公孙羽拉着女人一起洗了个鸳鸯浴。这间五星级病房条件极好。一切都齐备。在穿好衣服,将她送到外间沙发上安睡后,公孙羽却起身朝白妃樱的病房而去。

轻轻推开她的病房,一个东瀛小护士从沙发上惊起。公孙羽忽然想起那个甜美清纯的玉子,淡淡一笑向她挥挥手。

小护士认识他,而且显然对他很有好感,于是露出甜甜的笑,凝目盯着他。

公孙羽走进里间。白妃樱安静地躺在病床丶上,俏丽的脸蛋露出恬静的笑意,胳膊甚至伸了出来,在昏暗的地灯下显得很白。很耀眼。

公孙羽悄然走过去,将她的胳膊捉住,微微揭开被子,准备放进去。那只手忽然猛然一伸,拉住他,随即女人睁大眼睛盯着他,嘴角似笑非笑。

“羽,你吃了小雪吗?她好吃吧?”女人凝睇笑问,

公孙羽并没有受惊,其实从她那急促的心跳和不断微微跳动的眼皮,他就知道她是在佯装睡觉,但被她这么一问他倒尴尬了:“呃,还不错……”

“真吃了!?”女人大吃一惊,盯着他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

公孙羽点了点头,道:“是。”

“你变了,真的变了!”白妃樱惊叹道,伸手挽住他的脖子,并轻轻拉了下来,在他的唇上深深一吻,“变了。如果以前的你,绝对会拒绝吃掉小雪。我听灵雨说过,和叶红菱、荣蓉之间,其实你都是相当被动的……”

“被动又如何,主动又如何?”公孙羽淡淡一笑,“我只是去掉了心结。每一个爱我,而我也对她有好感的人,我都不愿让她失望。更何况,这是命运。诚然,之前我一直在抵抗*惑,但那又如何?菱菱、荣蓉,她们的第一次给了我,我又如何拒绝她们?难道说:对不起,我是无意识的,不能对你负责,所以你们就当狗咬了一口吧……”

白妃樱“扑哧”一笑,捶了他一下,嫣然道:“哪有骂自己是狗狗的?”

“妃樱。其实爱上我是一种不幸。”他正色道,“就算被接纳,那也必须面对和人分享爱人的现实。我们可能很少能单独相处,可能很少能独自一起享受鲜花玫瑰和烛光晚餐,以及必不可少的约会……”

白妃樱也认真起来,盯着他柔声道:“羽,有句诗说:金宵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除了你,这个世间从来没有人给我心跳的感觉。人的一辈子真的很短暂,我愿意留住心跳的一瞬间,就算为了那一瞬间付出再多也不在乎!我想,无论是叶红菱,还是柔柔和小雪,她们都是这样想的。”

公孙羽涩涩一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更难的可能是你们的家人。灵雨和雨柔或许问题不大,小雪的父亲我看很难答应,而你的父亲,更是……”

“你怕了?”白妃樱盯着他问。

“怕?”公孙羽淡淡一笑,竟然缓缓点头“当然怕,尤其他是你父亲,加之他位高权重,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不过,只要灵雨答应,只要我的心容纳了你,我就会庇护你,就算我们只能去海外流浪也罢!”

白妃樱的心甜极了,这一刻她真的有献身的自觉,但病恙却阻碍了她。

忽然想起某个问题,女人凝视着他问:“羽,你好像没吃灵雨吧?为什么?”

“我在等候一个机会……”男人淡淡一笑,“本来,灵雨准备在春天的时候和我订婚,但因为种种事情,一直没能实现。”

订婚?女人的心中顿时艳羡起来。

“羽,能不能在你们订婚后,我们也订婚一次,和荣蓉、叶红菱、小雪、柔柔一起……不,不要皱眉,只是在灵雨的庄园里咱们悄悄的搞一个……”

公孙羽苦笑一声,默然点头:“我会和灵雨商量的,对不起。”

“不用道歉,爱上你之前,我们都知道的……”女人将他再次拉低,炙热的气息扑到他的鼻翼上,香唇封住他的致歉。

第十四章 竞标

第二天,当北宫灵雨等过了探望白妃樱时。关玉雪果然如她所言,变成一瘸一拐了。众女大笑,而一向豪爽的大条女孩羞得几乎晕厥,钻到洗手间将门紧锁,任谁叫都不肯出来。

笑得一阵,北宫灵雨却蓦然脸色微微一变,朝病房的阳台走去。公孙羽是何等明慧的人,于是随后跟着走了过去。

“羽,你真的变了!”北宫灵雨听到后面熟悉的脚步声,轻轻一叹。

公孙羽微微涩笑,伸手将她拥入怀中,默默地注视着她那带着一丝愁绪的纯净黑眸,将额头在她那宽广高洁的额头上轻轻顶了一下。

北宫灵雨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柔声道:“羽,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过,小雪和我是很长时间的朋友,她和你发生了这种不可逆的事情,我心中不由自主的有些感慨,虽然这甚至是我推波助澜造成的……”

“我知道。”公孙羽长长一叹,轻轻握上北宫灵雨的手,“雨儿。也许我变了,也许你不是我唯一的红颜知己,但你在我的心是唯一的。就像岩石和清泉……”

“岩石和清泉?”北宫灵雨的清眸不由自主地荡漾着微笑的波澜。

公孙羽轻轻一笑:“是,岩石和清泉。它们常年相依相偎,冷峻和温柔,挺峭和合潺细的默契已经盖过了波涛与激荡,无须太多表白,也无法再多表白,它们之间只有深深的眷恋和永久的依偎……”

“呃,从哪里抄来的?”北宫灵雨诧异地问。

公孙羽无奈了,坦荡地一笑说:“你怎么知道的?”

北宫灵雨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记:“你个大木头,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有种东西其实你是天生就有的,不需要去刻意营造……”

公孙羽微微一笑,问:“譬如?”

北宫灵雨感慨的说:“你的浪漫。你有种天生的冷峻的气质,同时身上却有种可以依赖,阳光的气息——其实,那些所谓的浪漫你根本不需要学,只要用心去感受就行了。”

公孙羽不由失笑:“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样的天赋。雨儿,你知道我刚才念的那一段出自哪里吗?”

“哪里?”北宫灵雨一怔。

“小雪昨晚的杰作。呵呵!”男人大笑,“没想到吧?”

“呃……”北宫灵雨无语了,那个大条的家伙竟然能有这份诗情?莫非老天开眼了不成?

二人笑得一阵,北宫灵雨正色道:“羽,今天下午有个竞标活动,对我们来说可能很重要。自从发生了武天明事件后,仙源的经营一直比较困窘。这次的建筑合同,利润可能超过五亿,如果竞标成功。对仙源至少是一剂强心针。”

“你是说滨海大厦?”公孙羽沉吟道,“利润确实不错,不过竞争对手太多。而且杨浦区区委书记石明一向立场暧昧,而那个女区长宗郁芳是郝镇提拔,我看拿到工程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北宫灵雨扑哧一笑道:“要不我派你去宗郁芳那里策反,以你的魅力,宗郁芳还不是手到擒来?她虽然老点,丑点,胖点,可这桩生意重要嘛!”

被她如此一说,公孙羽脑海中顿时荡漾起宗郁芳那浑身的肥膘,差点吐了出来,为了补偿自己的损失,一把抱住女人,在她的香唇上尝了一下。

“你昨天没有亲小雪下面吧?”北宫灵雨忽然抹抹嘴唇,娇嗔问。

“什么下面?啊!?”公孙羽简直眩晕了,不曾想如北宫灵雨这般高贵的女人竟然也能说出如此荤话!

北宫灵雨眼波流转,双颊晕红,将小脑袋藏到男人的怀中,颤声道:“小雪下面可是很特别的,她皮肤又好。你……你一定很着迷吧?”

公孙羽的心剧烈跳动起来。昨夜虽然欲求未满,却诚然很销魂。浅湾雪谷中那道殷红的裂缝,可谓是艳绝天下!

女人感受到他心跳的加剧,吃味地在他胸口狠狠地扭了起来。

男人苦笑一叹,抱着她柔声道:“雨儿,所谓的倾城绝色,在红颜老去的时候怎么也挽留不住。双方的感情才是最真挚、最永恒的……”

“现在就嫌弃我老去的时候吗?”女人娇嗔地白了他俏生生的一眼。

“呃……”公孙羽无语了。

万幸此时曦瑶探出小脑袋打破了他的尴尬。女孩见二人亲亲热热地抱在一起,小脸一红,就待缩回去,却被公孙羽叫住。

“那个……哥哥,是雪姐姐让我过来叫你们,说今天周末,下午是不是安排去玩玩……”女孩红着脸低声说。

二人相视而笑,携手走进病房。

“小雪,你没事了吗?”北宫灵雨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问。

“呃,我划船……胳膊又没事……”关玉雪俏脸绯红一片,却不肯认输,抡着两支胳膊风车般乱转。

公孙羽淡淡道:“你们去玩吧,我和灵雨去参加一个竞标会。”

“哥哥,你们是不是参加滨海大厦竞标会?”雨柔忽然问。

公孙羽点了点头:“柔儿,臣仕也参加吧?”

程雨柔还未应答,关玉雪已经抢先道:“怪不得呢,我说柔柔怎么说要加班,原来都是去参加什么竞标,真没意思!”

病床丶上的白妃樱笑道:“就知道玩儿。小雪,我看你是不劳而获的典型!”

“什么啊,人家还不是自食其力?”关玉雪脸再次红了,愤愤不平道,“我可是兰盾的副总。说起来小羽还是我的下属呢!”

“下属吗?”白妃樱色迷迷地笑了,“小雪,你们昨晚玩的花样还不少啊,他在你下面吗?女骑士,你很威风嘛!”

刘曦瑶小女孩子,加之一向单纯,闻言是莫名其妙。但关玉雪、北宫灵雨、程雨柔几个却是成熟的女人,对这些双关语那是一清二楚。三女顿时俏脸飞上红霞,关玉雪就要去揪她的嘴:“这个色女,当着孩子的面就胡说八道,看我揪烂你的嘴!”

北宫灵雨也跺脚道:“该打,教坏孩子!”

刘曦瑶惊诧了,拉着公孙羽的手怔怔道:“哥哥,白姐姐说些什么啦?”

公孙羽“呃”了一声,半天才道:“你白姐姐说……骑马,赛马场……嗯,瑶瑶,你会骑马吗?改天我带你去。”

“真的吗?我不会,一定很好玩吧?”纯真的女孩中了他乾坤大挪移的计谋。

众女闻言不由失笑起来。

北宫灵雨诡异地一笑道:“要不,小雪你下午就满足一下我们瑶瑶小妹妹的心愿?”

“啊!?”关玉雪吃了一小惊,随即粉嫩的脸颊升腾起一团红雾,一瘸一拐的张牙舞爪地朝北宫灵雨扑去……

***

滨海大厦是杨浦区2008年度最大的工程之一。规划中,大厦主体工程一百零七层。488米,建成后将成为华夏第二高楼,杨浦区的新地标。

大厦及附属工程预计总投资超过百亿人民币,由亚尼集团、约书亚集团、丽岛集团、寰亚集团、皇冠公司等与金鼎合作相当紧密的经济体共同注资。这也是金鼎相对胜算较大的一点。

不利的是,由于杨浦区政丶府在滨海大厦中以地价参股,为大厦最大股东,故而此次竞标由区政丶府牵头进行。而区长宗郁芳乃郝镇一手提拔,如果区政丶府实行暗箱操作,金鼎绝对会被排挤在外。

为了监督区政丶府公平、公正操作这次竞标,北宫灵雨找到了市政丶府高秘书长,高秘书长随即派遣副秘书长许佳前往杨浦区对竞标实行全过程监督。

8月3日。

第一轮招投标正式开始。北宫灵雨、公孙羽、程雨柔、柳丹嫣四人从会场走了出来。神色相当冷峻。

形势对金鼎、臣仕相当不利。虽然现在结果还没有出来,但很明显王系在这次招投标中占据上风。金鼎方虽然有许佳压阵,讵料对方却搬出了市人大常委会办公厅主任唐家杰、市政丶府监察委员会主任曹光达两员大将。

光明集团这次参加竞标的是王玉真,从她那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神色,北宫灵雨就知道他们进行了暗箱操作。

“弟媳妇!”王玉真在郑俊的陪同下傲然来到程雨柔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臣仕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吧,要不要我给几个分包合同给你?”

积威之下,程雨柔对这个泼辣而蛮横的女人有些畏惧,往后退一步,脚步微微一闪,躲藏到公孙羽的身后。

王玉真曾经在公孙羽身上吃过一个暗亏,此刻见到仇人,分外眼红,冷笑道:“哟,我说是谁杵在这里招蜂引蝶呢,原来是东海第一小白脸公孙羽啊!”

公孙羽理都懒得理这个毫无素质的女人,森然盯着郑俊道:“郑公子,请将你的女人带走。”

郑俊最近与王玉真订婚了,所以公孙羽才这样说。

郑俊脸色微微一变,但他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招惹公孙羽。上次与公孙羽发生冲突后,他回家一打探,这才知道那个保镖竟然是父亲的救命恩人,曾经为父亲挡过两颗必杀的子弹!

郑副总理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他曾经许诺只要公孙羽提出他力所能及的要求,他绝对毫不犹豫地办到。但公孙羽直到离开部队都不曾向他提出任何要求,这让郑副总理相当欣赏。

郑俊上次回家,郑副总理甚至让他给公孙羽问好,当面训斥儿子,要他在东海好好向公孙羽学学,做一个利国利民的人才。

在这种情形下,郑俊并不愿意与公孙羽发生冲突,于是拉着王玉真转头就走。

“小俊,你干什么怕他一个看大门的?你老子不是副总理吗?在京城你那么威猛。捏死他还不是玩儿?”

王玉真不满了,将郑俊的手抖开,铁青着脸孔叫道。

郑俊有苦说不出,冷冷道:“你走不走?”

“不走!”王玉真猛力一跺高跟鞋,不料那双valentino印花橙色高跟鞋很不给她面子,根部竟然断裂。

“王玉真小姐,您不会是穿一双地摊货吧?”柳丹嫣不屑地冷笑道。

“啊!”王玉真羞愧得尖叫起来。这个女人一向自诩高贵美丽,对穿着相当讲究,全身衣饰无一不是顶级名品,衣服甚至一直都是从英伦大师定做,今天这双鞋子竟然让她如此大丢颜面!

“我在地摊上见过……”程雨柔勇敢地从公孙羽身后探头道,“valentino印花高跟鞋冒牌货大陆最多,印花颜色大多偏暗,我看她的……”

“郑俊,你……你竟然给我买一双假货!”

王玉真双目喷射出熊熊怒火,恶狠狠地盯着郑俊,本来还算美艳的脸孔显得狰狞扭曲,让郑俊不寒而栗。

“我是在商场买的,谁知道是不是假货?”他不耐烦地说,看了看王玉真那狰狞的面孔,又看了看北宫灵雨那倾城的容颜。心中暗自一叹,转头就走。

“小俊你敢走,我……我……”

王玉真恶狠狠地大叫着,然而郑俊却越走越快,这个泼辣凶悍的女人顿时傻眼,一时全身都在颤抖,茫然失措。

***

臣仕在第一轮竞标中就出局。杨浦区官方的理由是:他们怀疑臣仕方面的实力,对臣仕方面提出的大楼施工方案提出了种种批评。

而仙源地产虽然进入第二轮竞标,但在第一轮竞标中也仅仅名列第七位,甚至排在陆同集团、赛歌集团这等规模仅为金鼎十分之一的公司之后。而陆同和赛歌是王系企业,从这一点暗箱操作已经显露无遗。

是晚。白妃樱出院,众女齐聚北宫庄园。

由于关玉雪、白妃樱相继被公孙羽隐形接纳,公孙家的女人精英团逐渐形成。除开欧洲留学的女孩们,核心是北宫灵雨,其次是叶红菱、荣蓉。叶红菱身后隐隐站着洛云,而北宫灵雨身边团结着白妃樱、程雨柔、关玉雪等一众精英。

而外围是诸如柳丹嫣、鹿小幽、刘曦瑶、韩瑜、韩香、朱绮霞等。

后面两女最近往庄园跑得很多。韩香在金融公司已经展露头角,不愧是华尔街的精英,在资本运作方面有相当的才华,甚至连英方的专家也十分佩服这个美丽的女性;而朱绮霞在金鼎科研院也可谓如鱼得水,一去便得到重用,并成为量子通信技术、光学投影技术、智能家电技术、移动通信技术等几个方面的重要参与者,被研发总监许三沪誉为金鼎亟需的高级人才。

众女在享用美味的晚餐后,聚在绿色别墅客厅中商议竞标事宜。

北宫灵雨沉吟道:“第一轮竞标第一名是长联集团,第二名是东海建工集团,第三名是光明集团。无论是长联,还是建工,其实都是为了光明集团夺标做铺垫。”

柳丹嫣点头道:“最近光明集团资金链好像出了问题。这笔利润是他们急需的。他们进行暗箱操作,就是为了势在必得。前十名中,和他们相关联的企业多达七家,而前五名都是他们的企业,这是极不正常的!”

公孙羽转头问叶红菱:“菱菱,你们局的经侦总队长孟慎言是个怎样的人?”

叶红菱淡淡一笑摇头:“孟慎言是人如其名,性格谨小慎微,同时八面玲珑,两面都不得罪,是典型的骑墙派。如果想让他帮忙,很难。”

这时鹿小幽兴奋道:“哥哥,怎么不用军刀社?最近你那个兄弟宋英杰一直在磨刀砺剑的,让他们试试身手也好啊!”

公孙羽缓缓摇头道:“用军刀社是剑走偏锋,游离于律法之外,不到必要不用。再说,英杰和我约定三个月时间,在三个月之前,我是不会让他们接任务的。”

“你的意思是……”北宫灵雨凝视着男人问。

公孙羽正色道:“美国经济已经开始大幅波动,灵雨你预期的经济危机我想很快就会来临。在地球村的今天,华夏经济绝无可能独善其身。如果不出我们的预料,明年将是经济调整年。政丶府将大力出台扶持经济的政策。在这种情况下,与其竞标得手,不如收缩势力扰局。譬如上次那块地王,光明集团至今还握在手里,像个刚出炉的烧饼。热辣辣的难受得很!”

“干扰,大幅降低他们的利润?”雨柔问。

公孙羽坚定地点头:“光明集团这两年看似繁花似锦,但其实内忧外患。对外,在美国房市的投资失败,损失可谓惨遭;对内,几次在地产上出手,至今囤积大量高价地,一旦遭遇地产寒潮,公司资金链可能彻底断裂。到时候王恭铎那个老贼绝对孤注一掷,大肆贩毒,我们扳倒王家和洪帮的机会就来了。”

叶红菱点头道:“只要我们有确凿证据,我看佟永北、郝镇他们也罩不住!毕竟,这里是gcd的天下!”

朱绮霞也点头道:“正是!王家这颗社会毒瘤迟早要割掉,但时间拖得越长,对东海民众的危害越大。关键是公孙助理说的,咱们找到这条毒蛇的七寸,一击必中,这才是王道。”

北宫灵雨凝眸注视着公孙羽,良久嫣然道:“小羽可是咱们的一家之主,既然是他的决断,我赞成。”

柳丹嫣、韩瑜、韩香、朱绮霞几个外围的女子俏脸登时绯红。韩瑜举手道:“请不要算上我,我是独立的。”

柳丹嫣伸手在北宫灵雨那白腻的脸上轻轻揪了一把,笑道:“灵雨,我知道你们家小羽很出色,可也不需要你这样推销吧?我看你是分享男人惯了。简直想将天下的绝色都收到你男人的后宫里!”

北宫灵雨也笑道:“嗳,柳姐,我是见你孤家寡人,怪可怜的,所以我们这个大家庭决定收留你,你竟然不识好人心。嗨,算我没说好不好?”

“灵雨姐姐,收留我吧,我一定乖乖的听话!”

柳丹嫣还未来得及回击,鹿小幽却跳了起来,兴奋地叫道。众人闻言不由大笑,公孙羽则尴尬不已,起身就待离开。

关玉雪一把将他拉住:“小羽,别走啊,人家女孩子向你求爱呢,你怎么就能置之不理呢?对了小幽,你今年几岁?”

“20。去年休学一年,本来下半年应该读大三了……”鹿小幽回答。

程雨柔一听笑了,过来抱住鹿小幽的肩膀:“小幽,咱们是同年呢!属龙的对不对?”

鹿小幽一听惊了:“是属龙的。呀,柔姐你这么小就是大集团的总裁了啊?好厉害!”

程雨柔涩涩一笑道:“厉害什么啊,都是赶鸭子上架。”

二女于是排起月份,雨柔果然要大。是二月出生的;鹿小幽十二月份生,那声姐姐倒也没叫错。两条雌性粉龙在序过年齿后,分外亲热。

众女干脆让她们结拜姐妹,讵料鹿小幽却道:“我们本来都是姐妹。一家人嘛,还用得着结拜吗?以后都和哥哥一起生活,生宝宝,那还不算姐妹?”

公孙羽几乎晕厥,在众女爆笑中冲出了女儿国……

***

在后面的竞标中,金鼎果然实行公孙羽的策略。

一方面,大幅降低要价,提高准入门槛;另一方面。在收到群众海量的举报信后,市纪委副书记蓝韬带人上了杨浦区政丶府的大门。

纪委上门是官员最怕的一件事情,虽然杨浦区区长宗郁芳有郝镇撑腰,但两个集团一旦倾轧起来,虽然核心官员不会有大问题,但那些基层,甚至中层官员往往受累,被集团出于种种考虑而抛弃。

宗郁芳级别不算低,正厅。但东海是华夏第一大城市,正部、副部大员诚然不少,一个正厅有时候就在市委常委会的争吵中,命运如惊涛骇浪中的小舢板般,随时可能被颠覆!

市纪委副书记蓝韬虽然也只是正厅级别,但纪委出来的官员可谓是见官大一级,宗郁芳在他面前说话还不得不小心翼翼。

而王系请出的两尊大神——市人大常委会办公厅主任唐家杰、市监察委员会主任曹光达,在见到蓝韬后,同样客气很多,绝对不像在许佳面前那样摆老资格,拿腔捏调。

其实许佳同样为正厅级别,而且身为市政丶府副秘书长,权位级别不低,但一来年纪在正厅这个岗位上太轻,二来资历尚浅,三来是个女性,诚然压不住这些在政坛厮混几十年的老家伙。

蓝韬则不然,论资历,他曾经任职过浦东新区区委副书记、市监察委员会主任、青浦区区委书记等要职,还轮不到唐家杰、曹光达在他面前摆谱;论职位,他身居纪委要职,每年手里捋掉的正厅不下七八个。

面对所谓的高级官员,蓝韬有种杀气,让他们心惊胆寒的杀气。那是在处置掉无数官员后培养起来的气质,一种在官员中桀骜不群、睥睨天下的气质!

竞标因此公正了很多。王系企业是有苦说不出,无奈地大幅降低了自己的出价,尤其光明集团,为了夺标,甚至顾不上是不是盈利了!

8月5日。第二轮竞标中。光明集团夺标,标底让北宫灵雨看了掩嘴不迭,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15章 投毒

8月15日,金鼎危机突然间爆发。

金鼎白玉堂制药总公司生产的补肾口服液突然出了大问题。造成五名肾病患者死亡、十七名患者严重肾衰竭的惨案!

当天,白玉堂被封,总经理俞启明被捕。下午,市委常务委员会为白玉堂毒药事件召开了专题会议,在会议中佟系和肖系第一次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佟系常委、副市长徐元沛竟然要求直接封金鼎集团,并且缉捕北宫灵雨。

浦东新区区委书记尤文达立即附议,并且站起来激昂的叫嚣:“五人死亡,十七人严重肾衰竭!同志们,现在报纸、网络、电视炒得沸沸扬扬,老百姓纷纷在质问我们东海的监督何在,商人的良心何在!”

这时政法委书记姜剑锋举手,在得到肖正平的同意后也站了起来,板着脸孔道:“我不同意!”

组织部长郝镇举手,随即冷笑道:“剑锋同志,我知道你和金鼎的关系,可现在出了轰动全国的大事,你就算想维护金鼎,只怕上面也不答应吧?”

姜剑锋冷笑道:“郝镇同志,我和金鼎有什么关系请你明说!现在我只是就事论事:金鼎在我们封白玉堂之前就曾经报案,表示从松江制药基地检测系统检测出部分产品含某种毒素,他们的制药基地被人投毒。根据刑侦总队调查的结果也可以证明。确实有投毒的痕迹,现场录像也能证明这一点!”

市委秘书长赵昭平也举手发言道:“剑锋同志,不管怎样,是金鼎的监督不力才造成这样的恶果!我同意立即将北宫灵雨拘捕!这样做,至少暂时能平息群众的怒火。至于姜书记所说的,不是还没有真凭实据吗?作案人是谁?作案动机是什么?证物在哪里?”

姜剑锋哂笑道:“昭平同志,你这种论调意思是单凭莫须有就可以抓人了?根据现有的证据我可以断定:金鼎是被人陷害的!”

市委副书记佟永北这时忽然举起手,道:“剑锋同志,我说你是感情用事!啊,你断定金鼎是被人陷害的,你的断定有100依据吗?啊,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嘛,难得就不存在金鼎出了问题,故意制造被投毒的假象?啊,元沛同志的建议值得考虑嘛,现在全国媒体都在声讨东海,国务院相关部门和中纪委都在过问这件事情,我们不拿个应对方案出来怎么可以?”

这时东海警备区司令员龙均天忽然举手道:“我不同意佟副书记的发言。难道拿出应对方案就是让无辜者顶包?”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一变。龙均天在常委中排名最末尾,而佟永北则高居第二,二人虽然同列常委,但地位还是有相当差距的。但龙均天此言彻底撕裂了官场相互尊重的假面,赤*裸地对佟永北的威信发起了挑战。

赵昭平第一个跳了起来,怒吼道:“均天同志,我想你是刚从军队里过来,所以不懂地方事务!我更知道你和公孙羽之间的关系,请你发言考虑一下你的党性,请不要过分偏袒!”

徐元沛也叫道:“某些同志私心杂念还是太重啊!现在社会上到处议论金鼎毒药门。请问你们如何平息社会舆论,保证社会的和谐、稳定大局?”

龙均天冷笑道:“徐副市长,按你的建议,将金鼎董事长抓捕就是和谐稳定?金鼎在东海有三万名雇员,是华夏东部民企的一面旗帜,你们以莫须有的名义将金鼎整垮,三万名雇员丢了饭碗,国家失去了信誉,大局就稳定和谐了?”

常务副市长莫北雄举手道:“我认为均天同志的发言值得考虑。白玉堂制药只是金鼎的下属公司,有独立法人资格,就算出现假药、毒药,只要没有与金鼎集团有直接的关联,我们便没有权力抓捕金鼎的董事长!这是法律的规定,是不容某些同志擅自篡改的!”

莫北雄冷冷地扫视徐元沛一眼,续道:“再说金鼎的名声一向很好,5.12地震,金鼎的捐款额度在全国排名第一,当时白书记、肖市长还亲自给金鼎颁发爱心企业证书。可见,金鼎并不是一个没有社会责任心的企业,剑锋同志所说的松江制药基地被人投毒是可信的!”

莫北雄与肖正平之间的关系极其密切,这是人所共知。很显然。他的意见即代表肖正平的意见。

佟系五人的脸色登时微微一变。

佟永北举手道:“对北雄同志的话,我持有不同意见。啊,金鼎事件是单纯的法律事件吗?啊,不是!啊,这是一起社会事件,是一起严重影响社会和谐稳定的大事!啊,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简单的以你所说的条条框框去套!啊,我认为,要消除影响,恢复社会秩序,当务之急是采取断然措施,控制金鼎的头头脑脑,不让他们潜逃!啊,这个值得注意啊,同志们!”

潜逃?肖系众人简直匪夷所思,相顾骇然。

龙均天笑了:“佟副书记的潜逃之说,我持保留意见。金鼎家大业大,资产几乎全部在大陆,北宫灵雨能逃到哪里去?难得她撇下上千亿资产,孓然一身潜逃国外?”

“均天同志,可能你不了解情况啊。你怎么知道北宫灵雨就没有转移资产到国外?”郝镇敲着桌子道,“据我所知,金鼎在巴黎建立了分公司,在美国的投资也不菲,甚至非洲、澳洲都有他们的投资嘛!”

莫北雄笑了,举手道:“郝部长,你所说的投资我都清楚,金鼎在对外投资时。是向市政丶府进行了报备的。金鼎对外投资额度,仅仅占其本身价值的8左右,潜逃一说确实不存在。”

“报备就一定属实吗?”徐元沛举手反驳。

莫北雄笑容登时收敛,冷冷盯着徐元沛道:“元沛同志,作为政丶府要员,你应该对金鼎的投资很清楚。金鼎投资目的是什么?是转移资产吗?不,只是作为走出去战略的一部分,而且我们市政丶府一直认为金鼎作为华夏民企代表,走出去的步子迈得太小,而不是太大了!你现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莫北雄和徐元沛虽然同属副市长,但莫北雄排位在前,而且与肖正平关系密切,在市政丶府中徐元沛的权力和地位是无法和莫北雄相提并论的,是故莫北雄对徐元沛向来有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徐元沛虽然不忿,但却积威之下气势貌似有所不如,只得悻悻然哼了一声。

双方僵持住了。

佟系五人对姜剑锋、莫北雄、龙均天,看似后一阵营势力较小,但他们身后站着肖正平这位代理市委书记、市长,分量却不轻。

肖正平除了主持会议,一直没有发言,此时咳嗽一声扫视四周一眼,微微一笑道:“我看罗书记、达华同志、高峻同志一直没有发言嘛,你们是什么意见?”

纪委书记罗志峰板着面孔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暂时我对金鼎事件尚不够清楚。不发言。”

见罗志峰貌似也并不支持肖系,赵昭平得意洋洋地笑道:“罗书记,金鼎的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嘛,那个……”

罗志峰忽然举手止住他的话头,肃然盯了他一眼:“昭平同志,刚才你发言举手了没有?作为刚进常委会的同志,要知道尊重老同志嘛,肖市长虽然现在只是代理书记,你也应该对他表示敬意!”

这番话可重得很!

赵昭平刚才有些得意忘形,发言的时候确实没有举手。按照常规,为了维持秩序。同时确立主持人的威信,除了主持人外所有常委发言都得举手,经主持人点头许可后方可发言。

佟永北虽然自矜得很,但作为一名老常委,这一点却做得很到位,每次发言前都履行了举手程序。

被罗志峰刺了一句,赵昭平的脸色又青又白,低下头来。这个家伙从来就不曾被人当众如此剥过面皮,心底顿时将罗志峰恨之入骨!

罗志峰之后,赵达华、高峻都表示暂时没有意见。佟系一看情势貌似对他们有利,于是郝镇提出举手表决。

肖正平扫视众人一眼,道:“既然大家之间的意见分歧较大,我认为表决是个很好的建议。同意徐元沛同志附议的请举手!”

佟系五人相继举手,让人骇异的是宣传部长赵达华也举手赞同!

面对众人惊诧的目光,赵达华淡淡笑道:“我认为,至少暂时将北宫灵雨收监为好,这也是为了保护北宫灵雨和金鼎嘛!”

肖正平的脸色也渐渐严肃起来,亲自举手道:“我提议不对金鼎集团采取任何行动,投毒事件交由警方处理。附议者请举手!”

姜剑锋、莫北雄、龙均天三人立即将手举起来,而罗志峰思忖片刻后也举起手:“我认为,既然情况未明,暂时不宜采取过激行动。”

于是众人将目光投向了最后一名常委高峻。高峻淡淡哂笑,举起手来:“我赞同罗书记的意见。”

此言一出,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佟系诸人的心头上。

高峻、季元峰是地方系的大员,如果高峻倒向肖系,那佟系就危险了!

万幸的是,高峻虽然投了肖系一票,却是附议罗志峰,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肖正平笑了:“由于暂时市委书记职位空缺,出现了十二名常委的独特现象。六对六,同志们很难决断啊!”

郝镇突然道:“我认为搞一个常委扩大会议,人大常务金副主任可以算一个!”

莫北雄冷笑道:“我也同意郝镇同志的意见,那么我们市政丶府几位副市长,还有高秘书长是不是都可以参加?”

佟系的脸色登时微微一变。

市政丶府有七位副市长,佟系仅占其二,加上秘书长高猛,那佟系落了绝对的下风。就算将其他副部级高官算进来。也无法平衡双方的势力!

常委扩大会议的建议自然被否决。六对六,最后无奈增加了政协主席季元峰的意见。毕竟季元峰是正部级大员,增加他各方面都能说得过去。

季元峰和高峻的意见高度统一,佟系的建议暂时被压倒。不过由于常委会里肖系也并未能占据上风,故而给警方一个期限:限定东海市公安局一周内拿出确切的证据证明白玉堂制药公司毒药事件系投毒所致。

会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但姜剑锋并不准备下班,而是立即前往东海市公安局,部署相关案件侦破事宜。

有政法委书记大人坐镇,东海市公安局的牛鬼蛇神自然不敢出动,李海、任思茅、程均之三人在会议上一言不发。

刑侦总队自然而然地接过重任。汪泓、叶红菱在这个案件上自然会全力以赴,这一点无论是姜剑锋、余昊,还是李海、任思茅、程均之都很清楚。

大约七点,汪泓、叶红菱带着刑侦总队的精兵强将直奔松江基地。此前,基地已经被刑侦总队所控制,以防有人对现场进行破坏。

当二人来到松江时,迎接他们的公孙羽神情却颇为严峻。

“怎么啦,兄弟?”汪泓奇怪地问。

公孙羽轻轻一叹,道:“有个不幸的消息:你们留守的人当中,有内鬼。”

汪泓、叶红菱的脸色大变。

公孙羽取出手机,打开其中存储的一段视频,视频中一名警察踮着脚尖提着一瓶液体鬼鬼祟祟地进入人去楼空的松江基地制药车间,随即这个家伙打开那个瓶子,在车间里到处泼洒液体……

“他洒的是丙酮,清洗掉了脚印和指纹。”公孙羽解释道。

“王宇!”汪泓、叶红菱二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公孙羽淡淡道:“这个人我已经控制下来。万幸的是,之前我已经私自将指纹和脚印给取证,否则倒真的被他得逞了!”

汪泓沉吟道:“前段时间王宇请了足足一个星期的假,说是父亲病重。我看,问题就出在那段假期中,很显然那段时间里他被某些人控制了!”

叶红菱点头叹道:“这些家伙为达目的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三人来到一间会议室中。

叶红菱左右看了一眼:“这里安全吧?”

公孙羽点头道:“我检查过,没问题。”

叶红菱正色道:“形势不是很妙。刚才在常委会中,佟系提议将灵雨姐收监,赵达华举手同意。羽,据姜伯伯猜测,赵达华倒不像是倒向佟系的样子。你们怎么得罪赵达华了?”

公孙羽苦笑着将韩瑜的事情说出,嘱托道:“你们问到我才说出来。此事到此为止,不用传出去。”

汪泓、叶红菱齐齐点头。叶红菱叹道:“败类,又是一个败类!怪不得那家伙出阴招,看来他倒向佟系的可能性很大!”

公孙羽道:“既然常委会决议给我们一个星期时间,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

汪泓笑道:“老弟,在你面前我可不敢充老大。我是一筹莫展啊,单看老弟的本事了!”

公孙羽浓眉微微一皱道:“根据种种痕迹可以看出,这起投毒案是一个对基地极其熟悉,而且对基地人员也了如指掌的人干的。我们已经初步锁定了一个对象,不过我怀疑他已经被灭口。”

“谁?”汪泓问。

“松江基地前总经理马容中。”公孙羽断言道,“根据我调查的证据可以得知:这个马容中自从被白玉堂解聘后一直没有回来过。就在投毒事件发生前几天,马容中却忽然以访友的名义来到松江基地,并宴请了基地的一些工头……”

汪泓精神一振道:“那些人……”

公孙羽点头说:“我已经控制起来了。不过其中两人失踪,他们是李建国、李建新兄弟。李氏兄弟的物品我也控制起来,你们可以提取指纹和其他证物核对一下现场,我相信应该会有收获。”

“很好,比我想象的要好!”汪泓捋袖子道,“兄弟,破案后你可要请客啊,上次我们刑侦总队被你摆平了,兄弟们很不服气,到时候我要纠集几十号酒缸再灌你一回!”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一言为定。只要案子破了,我绝对不用气功解酒,放怀大喝,一醉方休!”

叶红菱娇嗔地揪了公孙羽一把,道:“两个酒鬼,先谈正事吧,说案子就说到喝酒上去了。汪队,您可是为老不尊啊!”

汪泓大笑,道:“我不是对老弟有信心吗?和他合作,那次有过偏差?他的手段我可清楚,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碰到他手里,也算是倒霉了!”

叶红菱一笑道:“汪队,你要是再给他吹,我就怀疑你是捧杀了!”

汪泓惊诧地“啊”了一声,失笑着举手:“知道了,我们的警花大小姐真是不好侍候啊!”

三人继续讨论案情。

公孙羽另外又提供了一个线索:白玉堂药检主管赵家华、药业销售渠道主管洪斌二人也有重大嫌疑,现已被他控制。

他解释道:“松江只是一个生产基地。由于药品的特殊性,所以除了在松江基地有质检部门外,白玉堂总公司有专门的质检部,而销售渠道也必须在销售药品前对药品进行送检。剧毒药品从松江基地能走出去,说明这一系列流程都出了问题,这些人很可能是同谋!”

“很好!”汪泓道,“就算一个星期不能破案,至少有这些证据就足可以证明金鼎的无辜,佟系想收监北董,我看是痴心妄想!”

公孙羽苦笑道:“这次事件对金鼎的打击倒不小。金鼎下属几家上市公司股票大幅下跌,有人甚至意图趁浑水摸鱼,万幸金鼎资金储备相当充足,迎头痛击,将股价拉起来。事情最好是速战速决,否则时间长了,金鼎的损失会很大。”

汪泓笑道:“知道了,叶队,羽公子下命令了,开工吧!”

***

王宇是属于刑侦总队三支队的干警,为此龙国感到很没面子,在公孙羽面前抬不起头来,双手抱拳道:“兄弟,是我教导下属无方,让你见笑了!”

公孙羽淡淡一笑,拍拍龙国的肩膀道:“既然都是兄弟,多说这些客套话干什么?龙大哥,能不能这样?”

说着他附到龙国的耳边低语几句。龙国点头道:“没问题!我的警服就可以借给你穿……呃,以你身材,是不是小了些?我们支队林勤身材高大,我让他和你换着穿!”

是夜,一队警察忽然对王家大宅院附近一家茶楼进行了突袭,并在茶楼找到了数量不菲的白粉。

王恭铎很震怒,他的地盘他做主,谁敢老虎头上搔痒?

然而这队警察却很嚣张,并且握有真凭实据。这家所谓的茶楼诚然一直在销售白粉,是东海著名的白粉窝点之一。打击贩毒是刑侦总队的重任之一,刑侦总队下属的缉毒处更是东海对付毒品贩子的利剑。

当刑侦总队缉毒处处长白柏飞、三支队支队长龙国二人在外面忙活时,公孙羽却和专程请来的紫蝶一起再次入侵了王家的监控系统。

两个月前,在紫蝶大小姐的蛊惑下,北宫灵霜的组织下,朱若兰、梁爽的执行下,那群小萝莉曾经在王家监控系统根目录下植入木马。今天是收获的季节。

紫蝶不断地敲击着键盘,一边埋怨地白了公孙羽一眼:“这种低档次的操作也要我亲自上阵,都怪你将那两个小丫头赶到欧洲去!”

公孙羽无语了,无奈下为大小姐泡了一壶热茶。

大小姐接过啜吸一口,却挑刺道:“这个地方可是贩毒窝点,你泡的茶不会有海洛因吧?”

公孙羽苦笑默然。这个小家伙虽然在蝴蝶帮地位很高,但年纪却并不大,今年不过十七岁,脾气却傲得没边。

但她傲自然也傲的道理。论相貌,可谓冰清玉洁、清丽出尘;论本事,武功不凡,据说学业也非常杰出,同时还是红客联盟的资深成员;论家世,一旦继承母亲的家业,身家不下百亿。

一阵忙碌后,双方的计算机很快链接起来,数据流飞速从王家往茶楼这边的处理器狂泻。

紫蝶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轻笑道:“对方的反木马软件还不错。如果不出我所料,30分钟后他们就会发觉不对劲,想切断链接。不过呢,除非是关电源,否则是切不断的……”

公孙羽微微皱眉道:“30分钟,时间好像短了些。”

“是短了些。”紫蝶点头道,“所以我下载的数据包顺序是从今天的开始,往后退,我想至少能下一个月的数据吧!”

“够了。谢谢。”公孙羽颔首道。

紫蝶淡淡一笑:“这是我妈妈嘱托我做的事情,你不用谢。对了公孙羽,这次你算是欠我一次人情吧?”

公孙羽一怔,苦笑点头:“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很简单……”紫蝶的脸色忽然慎重起来,淡淡的秀眉微微蹙起,“最近我妈妈酗酒很厉害,经常喝得烂醉如泥,有一次甚至喝到胃出血的程度!公孙羽,听说你很擅长劝慰女人,能不能帮我劝劝妈妈,让她别喝那么多?”

“啊?”公孙羽一时倒呆住了,不曾想这位大小姐竟然给他出了如此难题!

“怎么,说话不算话?”紫蝶嘴角一撇,冷冷问。

公孙羽很无奈地点头:“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公孙羽和紫蝶主动撤除与王家之间的链接。随即在茶楼后院上车迅速离开。

果不其然,不久后任思茅就带人气势汹汹地闯进茶楼,不顾刑侦总队干警们的阻拦,将茶楼翻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找到,值得悻悻然离去。然而这个时候公孙羽已经驾车距离茶楼有七八公里的距离,直奔北宫庄园而去。

在北宫庄园某间大别墅里,十台服务器已经组成局域网,朱绮霞及九名女性手下正在等候。

大约十一点左右,整整装满五块硬盘的数据被送到众人手中,朱绮霞她们的任务便是从这海量数据中找出有价值的东西,然后交给公孙羽。

在将数据全部拷入服务器,并进行分割后,朱绮霞一众迅速地忙碌起来。她们有着熬通宵的打算,所以原味咖啡都煮了几大壶。

公孙羽也上了一台机子,专门抽取了近段时间的监控录像进行快进。他看得很潦草,完全是在沙里淘金,不过以他的鹰目,倒也有这个本事。不能不说运气很好,仅仅半个小时后,他的眼睛一亮。将录像停播,开始倒转仔细观察。

很好!公孙羽拍掌冷笑起来。

紫蝶兴趣盎然地走了过来:“怎么,有发现吗?”

公孙羽一兴奋,打趣道:“紫蝶小姐,请将那个‘吗’字去掉!”

紫蝶看了看他讶然道:“大叔,你竟然会说俏皮话哩?”

公孙羽郁闷了,埋头将录像里的要点不断记录下来,随即制成短信格式以手机发给汪泓。

半分钟后,叶红菱将电话打了过来:“羽,那个地点会不会有变?”

公孙羽沉吟片刻道:“应该不会。马容中竟然因为他的女儿没有被洪帮的人处理掉,很出乎我的意料。对了,要不要我帮忙?”

叶红菱道:“不用,静待好消息。如果不出所料,明天白天白玉堂的案件就会有一个初步的结果。”

“谢谢你,菱菱。辛苦了。”公孙羽由衷地低声说。

女人沉默了,并且响起脚步声,显然走到偏僻的地方,随即她柔柔的低声道:“不辛苦,能为你办事,我很高兴,要不然我是不会回公安部门的……”

公孙羽的心荡漾着暖暖的甜蜜,每一个爱自己的人都付出了全部的真心,难道不值得永恒的珍惜吗?

刚刚挂上电话,不料抬头却看到紫蝶那双雪亮的眼眸,她冷笑说:“大叔,你泡妞功夫不错啊,又在祸害那个傻妞?”

公孙羽的脸登时青了。但碍着人家刚刚帮上大忙的份,却无法发作。

这时紫蝶见情势貌似有些部队,故意打了个哈欠:“呃,时间不早了,你们忙,我回家睡觉去了!”

“要不要我送你?”鬼使神差的,出于感激公孙羽多了那么一句嘴。

“好啊!”紫蝶的眼睛却登时亮了起来,目光灼灼的让公孙羽心中忽然萌生一抹悔意。这个女魔头又在打什么主意?

无奈话已经说出口,公孙羽只得开车送她回去。

紫蝶居住在卢湾区南部一处相当僻静的独立大别墅,附近蝴蝶帮进行了严格的布控。毕竟曾经和洪帮对抗了十来年,蝴蝶帮的实力不容小觑。

院子很大,布置得相当素雅。花草树木,错落有致,现出女主人优雅的匠心。

“进去坐一下吧?”紫蝶没有下车,转头望向公孙羽,盈盈水眸流泻着让人不忍拒绝的恳求。

公孙羽迟疑了一下,摇头道:“时间不早了……”

“下去吧……”紫蝶凑近一些,香奈儿5号那糅合茉莉、玫瑰的香味混杂着少女清爽淡雅的体味扑鼻而来,竟然让男人瞬间有些反应。

“下去嘛!”见公孙羽还在迟疑,一向冷冰冰的紫蝶竟然妩媚地撒娇起来,抱着他的胳膊不断摇动。小巧的淑*尖尖硬硬,摩擦得男人心火在燃烧。

公孙羽很无奈地点头。紫蝶那张精致的鹅蛋脸忽然如百花齐放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凑近过来在他的脸孔上闪电般亲了一下,咯咯笑道:“谢谢你,这是事先给你报酬!”

说着女孩子跳下车,活泼地跑过来为公孙羽打开车门。

公孙羽瞅着这个紫蝶,一时简直就像不认识她般。过往的几次交道,她一直脸臭臭的,小脑袋总是昂着,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态,妆扮也相当成熟,并且显出与年龄不符的智慧。

今天的紫蝶才像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活泼而轻盈地旋转着她的舞步,不时飞一个娇柔的眼波过来,催促公孙羽走快些。

“今天很高兴啊!”公孙羽道。

“是。”紫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点头说,“好几年没笑过了吧?今天确实很奇怪,心就像飞起来一样,轻飘飘的。公孙羽,你这个人没别的本事,就是能哄女人开心。我这样孤独的人和你一起都能很快乐,我妈妈也应该是的吧?”

你妈妈?公孙羽一惊,不禁就想往后转身。虽然花幽兰是一个极赋魅力的女人,但公孙羽却隐约知晓此女与北宫家关系非同一般,绝对不敢招惹她。万一发生了某种暧昧,岂不是给过辈的老丈人,戴上一顶带颜色的帽子?

然而女孩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他的背后,死死抱紧他:“公孙羽,你可答应过我的。妈妈现在正在喝酒呢。去劝劝她好不好?她的胃不好,这样喝下去,我担心……呜呜!”

女孩子竟然罕见地呜呜哭了起来,凄厉地哭声让公孙羽的眼睛都为之涩然。

“知道了!”公孙羽很无奈地点头。

“真的?”紫蝶跳到他面前,漫画般的大眼睛灿然生辉,洁白如雪的脸颊犹自挂在几颗晶莹的泪珠,嘴角却弯了起来。

如此绝色妖娆,让公孙羽的心脏受到考验,他微微侧头苦笑道:“是。”

“那好,走吧!”女孩伸手握着他的大手,拉着就往前走。

女孩的小手温软之极,分走了男人的心神,却未能看到女孩露出了得意的巧笑。这是她第一次使出媚术,很成功。

是不是以后多多在他身上锻炼呢?女孩向往地往后一望,却被公孙羽那深邃如渊的眼眸照了一下,小脑袋不由一缩,嫣然道:“干嘛瞧人家?”

公孙羽淡淡道:“只是觉得今天你有些奇怪……”

女孩的小脸一红,连忙拉着他飞奔:“啰嗦,快去,我娘一定又喝高了!”

二人穿过一间布置相当素净的大厅,从左侧甬道进入一间欧式餐厅。果然,一个黑衣女人坐在那里端着杯子正倾入喉中。虽然在家中,她却依旧带着黑色面纱。饮酒时一手微微揭开,露出白腻圆润的下巴和樱红的小嘴。

几滴紫色的酒液从杯边泻出,挂在下巴上,女人优雅地伸出素手轻轻抹去。

而桌上放着两支红酒瓶,其中一支已经彻底罄尽。

“妈妈!你,你怎么又喝这么多啊?”少女嗔怨地叫着,跑过去将她的杯子夺下来,随即将另一支酒瓶子取过藏到身后。

女人已经不是很清楚了,透着面纱那张清艳的面容在喷溅着无限的热力。、

“小紫,别调皮,给妈妈……”花幽兰摇摆着娇躯站了起来。向女儿伸手。

紫蝶急了,连忙指向公孙羽说:“妈妈,有客人来了呢!”

花幽兰这才转头,盯了良久道:“你……是公孙羽?”

“正是我,花帮主。”公孙羽抱拳道。

花幽兰怔怔地盯着他,半晌茫然道:“你,你到我家里来干嘛?”

“那个……”公孙羽一时语塞,不由自主地望向紫蝶。紫蝶连忙向他挤眉弄眼,示意让他上阵安慰一下她母亲。

花幽兰酒醉心明,见二人眉来眼去,顿时勃然怒道:“公孙羽,呃,你……你和紫蝶……难道,你们……不行,绝对不行!”

公孙羽瞠目结舌,连忙摇手道:“不是,那个……我是被紫蝶……”

紫蝶见他要说出真相,不由大急,呼地跃过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转头道:“妈妈,不是啦!这样的好色大叔我哪里看得上?人家是可爱小女生呢!”

大叔,还好色?公孙羽简直哭笑不得。不曾想这个女孩子私底下竟然也如北宫灵雨那群小家伙般,言语幼稚得很。

紫蝶见母亲不大相信的模样,又站到公孙羽的身边,撑着小蛮腰笑道:“妈妈,就他这幅老头子的模样,配我吗?我是给你找的……呃,不是,是给你找一个聊天的伴儿……”

花幽兰一副茫然的样子,颓然坐下:“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紫蝶挠着小脑袋,眼光忽然一亮,笑道:“就是……就是那个小品,赵本山和宋丹丹演的,花钱请人陪你唠嗑,陪你解闷……那个,反正就是那意思……我看你们的年纪也差不多,应该能聊一块吧?”

和我年纪差不多?公孙羽一听差点没郁闷得趴下。自己尚且未婚。和一个有着十七岁女儿的女性年纪仿佛,这也太伤人了些罢!

紫蝶见男人一脸郁闷的模样,撇嘴道:“大叔,你以为我妈妈多老呢,妈妈十八岁就生我,今年才35岁呢!你呢,瞧你那一脸风霜的模样,40出头了吧!”

花幽兰才35岁,岂不是比荣蓉年纪还小上两岁?公孙羽微微吃了一惊,但随即就平静下来。很显然,她是在中学时代就跟了北宫归,并且在未成年的时候就有了孩子……

第十二章 垃圾

白妃樱的病牵动了很多人的神经。虽然白路强离开了东海。但他在东海的影响并没有消弭;重要的是,他进入了中央领导层,而且担任着极其重要的职位,如果不出意外,在之后常委的补选中,会顺利进入九常委之列,成为中央警卫局保护的仅有的九名对象之一。

进入常委序列后,便成为理所当然的党和国家的领导人之一。这是一个人达到权力巅峰的象征,是平步青云的明证。

更重要的是,白路强很年轻,尚未满55周岁。在中央常委中,年轻是一个保证,是能进一步的强有力的保证。他身体健康,甚至可称之为强壮,精力充沛,精明强干,是一个强有力的人。

而且他在政治上一向与一号保持高度一致,仕途也颇有清明之声,是个廉洁自律、洁身自好,对自己和子女要求都相当高的人。白妃樱如此平民化可见其对子女管教之严格的一斑;而白路强独子白平寿也从未曾利用父亲的权势而敛财,至今犹在国外某家大公司就职;至于白夫人刘佩平。就职于某中学,更是贤良淑德的典范,从来不cha手丈夫的政事。

这一切保障了他日后还有进一步的余地。在众人的眼中,白路强未来成为国家二号人物,是一个理所当然的结果,是一个仅仅需要时间孵化的希望之卵。

在这种情况下,投资于白妃樱的身上,是一件本小利大的商业行为。更何况,还有些居心叵测者,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窥测着。

东海几名最重要的人物虽然没有亲自来,但却都派遣了自己的秘书探望;白路强曾经几个亲信,除了悄然改换门庭的郝镇外,都亲自前来,包括市委常委、宣传部长赵达华。

白妃樱的两名追求者赵昭平、徐岑当然趋之若鹜,两人各自抱着大把花束前来医院,甚至在走廊上撞见了。

赵昭平在东海市委常委序列中,甚至排在徐元沛之前,对徐岑这个教书匠自然是嗤之以鼻。此刻他带着秘书和警卫员,大摇大摆地走在过道上,警卫员不断为他开路,秘书护在他身边生怕有人冲撞了这位市委大员。

徐岑看到后,醋意上涌,忽然后悔当初的选择。回国后,父亲本意是直接让他进入政界。毕竟在英国混了个博士文凭,怎么样也是海归精英,加之有身为副市长的父亲扶持,进入政界。自然如鱼得水。

但徐岑不愿意就此放弃白妃樱。早在七年前他就在白妃樱身上进行投资,虽然一直没有收到回报,白妃樱选择了内向而憨厚的石彬,但他却依然没有放弃,而是锲而不舍地以朋友身份伴在左右。

去学校教学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不相信自己竞争不过石彬那个乡下土包子,只要能得到白妃樱的芳心,然后再进入政界,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徐岑打着如此算盘,但却逐渐发现自己距离白妃樱越来越远。无奈下,他恶向胆边生,竟然让父亲唆使王家和赵昭平作出决断,以阴谋手段害死石彬。

石彬死后,徐岑曾经得意过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他曾经经常在白妃樱身边温言抚慰;更有利的是,一次白妃樱病倒,是他将她送到医院,并不顾她的反对守护了整整一夜。

某一瞬,他看到白妃樱眼中掩饰不住的柔情。他以为自己成功了,接下来便开始顺理成章的求爱。

然而很失败的是,白妃樱犹豫片刻后。竟然婉言拒绝!

徐岑百思不得其解,无法想通自己失败之处。随后白妃樱一直在北宫家盘桓,加之暑期无需工作,二人甚至连见面机会都很少。

白妃樱的病情,无疑给他一个机会,一个修复甚至增进二人感情的大好机会。

当二人挤着进入病房时,发觉房间内很拥挤。更让他们惊骇莫名的是:白妃樱的手一直死死地抓住公孙羽的大手,就算在北宫灵雨面前也是如此!

在那一刹那,赵昭平的心中猛然一震,随即遍体冰凉。

而徐岑的心则彻底撕裂。七年的投资,难道依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他人作嫁衣裳!二人随即愤怒了。不甘,绝对的不甘!

赵昭平心中暗自酝酿着被辱的怒火,竟然败给了一个无权无势、无名无利,身边甚至围着大群女人的花花浪子。作为一名年仅四十二岁的副部级大员,被誉为前途不可限量的政坛冉冉升起的明星,竟然被一个兵痞子给耍弄了!

而徐岑更是如阴暗角落的毒蛇般盯着那个俊朗的男子。七年磨一剑,竟然就此成为泡影,这让他有种疯狂的感觉,恨不得扑过去掐死那个男人。但徐岑是一个极具理智的人,是一个最能压抑本性作出伪装的男人。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在白妃樱身边以好友的身份潜伏如此多年。

他挤出满脸的笑容,举着香水百合走了过去:“妃樱,身体如何?上次我就一再嘱咐过你,让你不要熬夜,要注意吃早餐,就是不乖,不听话。看来以后我得像那天一样,每天早上得给你熬粥才行!”

每天早上熬粥?那岂不是……

关玉雪的眼睛睁大了,盯了白妃樱一眼。意思是:妃樱姐,你和这个阴恻恻的家伙到底是是什么关系?

虽然依然将徐岑当做朋友,但女人也同样会好色忘友,更何况眼前这位朋友所说的言语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她人生最大的利益!

白妃樱将娇躯往公孙羽靠近了些,盯了徐岑一眼道:“徐老师,谢谢您的探望。以后我会有人照顾的,您就不用操劳了!”

这一刻,徐岑貌似听到自己心脏裂开喷血的声音。他的脸孔瞬间煞白,甚至连挤出的笑容都无法挂住,手中的香水百合倏地落到地上。

“妃樱,你……你叫我什么?”他失神地盯着女人问。

白妃樱修眉微微一皱:“徐老师啊!我们是同事,叫您徐老师没错吧?”

徐岑的眉毛一抖,突然猛然上前一步,朝白妃樱的手腕抓去。然而一支强而有力的大手拦住他的爪子,公孙羽冷冷道:“徐老师,妃樱是病人,请您尊重她。”

徐岑终于再也无法掩饰自己那恶毒的心灵,用仇恨之极的目光赤*裸地盯着公孙羽道:“你个乡巴佬,凭什么跟我抢妃樱?文凭,家产,权势?除了一张小白脸,你还有什么?”

“喂,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你怎么骂起人来了?”

众人惊诧莫名间,关玉雪率先跳了起来,指着徐岑的鼻子怒吼道,“文凭、家产、权势?这个都一文不值!你知道你缺什么吗?你缺德!缺德的人就是一个垃圾,你这样的垃圾,妃樱姐看得上才怪!”

徐岑被骂得恼羞成怒,疯狂起来,竟然伸手就待教训关玉雪。讵料这位大小姐可是从小就学武出身,一把扭住这个垃圾的手腕,顺势一送。

“啪嗒!”

随着一声脆响,徐岑干脆利落地摔了个大马趴。这家伙爬在地上。脸孔贴着地面,整整五分钟才爬了起来,眼睛闪烁着阴毒的目光,胡乱指着众女道:“我……我诅咒每一个喜欢公孙羽的人,我诅咒……”

“哗啦!”

公孙羽不耐烦地端起床边给白妃樱抹身子的水,顺手一抖搂,那盆水精准无比地将徐岑淋了一头一脸的水,打断了他的诅咒。

“滚!”公孙羽站了起来,森然望着他。徐岑个子本就瘦小,被一米八几的大汉居高临下盯着,不寒而栗,往后倒退几步。

这时白妃樱一叹道:“徐岑,你今天这么一闹,咱们朋友都没得做。以后,请不要打扰我,从此我不认识你这个人。”

徐岑面如死灰,全身都在簌簌发抖。他的理想就这样毁灭,他七年来日思夜想的终南捷径就这样彻底断绝,这让他无法接受!

“请让开一下。”赵昭平这时冷笑着将他推开一些。虽然情知自己也可能没什么机会了,但看到竞争对手如此被羞辱,赵昭平不但没有半分怜悯之心,反而在心底暗自幸灾乐祸。

这个家伙,一直凭借之前和白妃樱相对友好的关系,在自己面前表演着对白妃樱无微不至的关心,表演着和她之间亲密的关系。

而他那个老子,每次在密会中总是得意洋洋,大谈自己的儿子和白妃樱之间的关系又有了长足的进展,二人已经如何如何亲密无间。现在一切终于完结,他彻底被扫除追求者的行列,从此再也没有可能和白妃樱缔结鸳盟!

想到徐元沛那张马脸即将耷拉到地面上的情形,赵昭平甚至从心底冷笑起来。出身自官宦之家,从小就养尊处优的赵昭平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人,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很显然,徐元沛对他的不尊重,让这和小人很生气。

然而事情朝正翘着嘴角的赵昭平意想不到的方向在发展。早就失去理智的徐岑倏地转身,随即竟然暴怒地反手一巴掌抽打在赵昭平的脸孔上!

“啪!”

这一巴掌抽得极其结实,也相当响亮!

赵昭平的大半张脸孔被打得通红。他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竟然愣住了。而在场所有人几乎都震惊得无以复加,一个个盯着二人,话都说不出口。

毕竟赵昭平可是副部级高干,如此被人当众殴打,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赵昭平的眼镜被抽得甩落地上。正好被徐岑一脚给碾碎。而他手中的鲜花落到地上都不自知,睁大眼睛盯着徐岑,满脸不相信自己眼睛的神色。

可以说,赵昭平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他的老子赵城璧是老一辈革命家,曾经在安徽、湖北、江苏等地主政长达二十余年,直到七十五岁才响应邓大人的号召,主动退居二线,曾经在全国人大挂副委员长职两年后离休。

赵昭平是赵城璧的幼子,在家里排行老七,前面是六个女儿。赵城璧五十岁才得此独子延续赵家香火,其宠爱程度可想而知。而前面六个姐姐年纪都较他大上不少,最大一个大他足足28岁,最小一个也大他七岁!

六个姐姐唯有赵昭平这根独苗可以疼爱,可以说都将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赵昭平从出生到入学,大家都宠着他,护着他;而在学校,老师同学都知道他老子是大官,没人胆敢惹他半根寒毛。从政后,在赵城璧的护持下,更是一路青云直上。从副科长到区政丶府办公室副主任,然后是地级市的市委办副主任,继而是某县级市的市委书记、地级市的常务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

从政十几年来,每隔两三年他都会上一个台阶,从未止步。父亲虽然去世,但赵城璧在华夏东部这一带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就这样一个一帆风顺的副部级高官,竟然被一个教书匠给当众扇巴掌!

第一个醒悟过来的是赵昭平的秘书王充扬。这家伙虽然知道徐岑与赵昭平同属一个阵营,但更知道自己主子这口恶气绝对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泻下去!

王充扬冲过来猛力一把将徐岑推开,指着他的鼻子怒吼道:“姓徐的,你必须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负责!”

说着,他立即掏出手机给公安部门打起电话。

而第二个醒悟过来的是赵昭平的保镖林朴。由于认为病房中不会有危险,这位隶属东海警卫局的武警中尉认为主子不会有危险,故而站在门口处。身为市委常委的主子竟然被人当众殴打,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朴冲过去一把就揪住徐岑的脖子,抬起拳头就待揍他。但拳头却被赵昭平拦住,这家伙一手捂住已经肿起来的脸颊,阴毒地盯着徐岑冷冷道:“林朴,不要打,让公安机关处理。我看今天徐元沛怎么给我交待!”

说着他脸色铁青,转头就走,甚至连给白妃樱打招呼都顾不上了。

王充扬已经打了电话,连忙跟着主子往外走,一面叫道:“林朴,将这个家伙揪到樱花医疗会所外面去,警察五分钟内就过来了!”

林朴应声抓住面无人色的徐岑往外就走,徐岑竟然再次操起拳头朝林朴猛击。林朴作为东海警卫局成员,武警军官。绝对不是吃素的主,于是很不客气地抓住徐岑打过来的拳头就是一扭。

徐岑不由自主地惨叫起来,脸孔扭曲狰狞不已。这个从小到大都习惯于掩饰自己真面目的家伙终于彻底暴*自己肮脏、无耻的一面,竟然一口浓痰朝林朴喷去,随即破口大骂,其言辞肮脏污秽处,简直让众女掩耳不迭!

林朴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腥臭的浓痰,在众绝色美女面前大丢颜面,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恶狠狠地在徐岑的脸上啪嗒几下,抽得这个斯文败类鼻血都喷溅出来,惨叫不已!

随即林朴将徐岑双手揪住,跟在赵昭平、王充扬的后面将他拖了出去。

狗咬狗,一嘴毛。公孙羽、北宫灵雨等众人简直如同看大戏般。关玉雪甚至眉飞色舞,跟在后面跑到门口处拍手称快:“好,好!打得好!”

她这打得好也不知是赞林朴打得好,还是赞徐岑打得好。赵昭平脸色更是紫中带青,青中带着红肿,甚至全身都剧烈颤抖起来。

公孙羽淡淡一笑,转头看了看白妃樱。见她秀眸中微露不忍之色,道:“你放心,徐岑除了会受些皮肉之伤,估计没什么。毕竟他们是同一个阵营,上面还有佟永北、王恭铎、郝镇压着,内耗是大忌,他们不可能容忍赵昭平闹得太大。”

白妃樱俏脸一红,轻轻揪了公孙羽一把,白他一眼低声道:“人家哪里有关心徐岑了?不过,他曾经是我和石彬的朋友,对我很关心的。虽然现在知道他的关心其实都虚假的,但当时……”

提起石彬名字的时候,女人忍不住悄悄瞥了他一眼,但见他并没有任何芥蒂的样子,这才稍稍放心,嘴角沁出一抹恬美的笑意。

虽然没有完全得到男人的承诺,但白妃樱却并不担心。北宫灵雨没有拒绝她的哀求,只是说要考虑一下。聪明的女人从蜜友的黑眸中看出,她并不恼恨自己。

女人于是恃病而骄,拉着公孙羽的手一直不肯放开,甚至连关大小姐的冷嘲热讽也毫不在意。

关玉雪之所以没有发作,是因为北宫灵雨在她耳边悄悄的一句话。

“门户开放,利益均沾。”女皇大人在她耳边如是说。关玉雪那雪白的俏脸登时绯红一片,心脏剧烈地跳跃起来,凝视着公孙羽的眸光登时异样起来。

北宫灵雨对公孙羽的爱,不能不说到了某种极致。在阿拉斯加之旅,那冰原石洞中之夜后,当看到巨大冰壁上那一百几十米红艳的血迹时,她的心就裂开了。暗地里发誓:只要是公孙羽所爱的,她就爱;只要是公孙羽所欲的,她就欲!

而且白妃樱是一个身份很特殊的女人,特殊就特殊在她父亲的地位。如果她倒入赵昭平阵营中,后果相当严重。就算白妃樱本人并不偏向赵昭平阵营,但赵昭平等凭借着她身份的影响,就足够坐大而将肖正平排挤出东海!

北宫灵雨在白妃樱的事情上,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政策,这一点公孙羽也心知肚明。男人因此对她愈加挚爱,视如珍宝。

无论辜负谁,他都不可能辜负北宫灵雨,这一点他们心底都很清楚。

***

赵昭平和徐岑,或者说徐元沛之间的战争远未结束。

在将徐岑送入看守所时,赵昭平暗示秘书王充扬使了个小手腕,于是徐岑被送到某间可容纳十三人的大房间中。很不幸的是,余者十二人是刚刚从监狱里提取过来的,一群相当变态的家伙,号称“十二星宿”。

所谓十二星宿,无非是说这些家伙都是些畜生;更进一步可以引申为,他们极度性饥渴,甚至连畜生都可以上。

虽然徐岑是个男人,但他自小养尊处优,不事劳作。细皮嫩肉的,落到十二星宿手中,结果可想而知。很快,那间大房间传来非人的撕心裂肺的惨嚎声。】

赵昭平点燃一根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抚着犹自火辣辣、紫胀的脸孔,眼中露出阴狠毒辣的冷笑,点头赞扬秘书:“做得很好。”

王充扬阴冷一笑:“这小子以为自己是谁,竟敢对秘书长您动手脚,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昭平貌似优雅地吐着烟圈,唯一别扭的是脸上那紫乌的瘀痕。虽然42岁了。但赵昭平一直懂得保养皮肤,肤质还算不错。这样确实让他显得相对年轻,但后果是皮肤过于弱不禁风,今天被徐岑全力抽上一巴掌,顿时肿胀老高。

“只要不玩死他,使劲搞!老徐要是过来,我还要他给老子道歉!”赵昭平冷笑。由于失去眼镜,深陷的眼窝有些眯缝,如毒蛇般阴冷的目光,在听到越来越凄厉、惨烈的嘶叫而露出得意和满足的笑。

徐岑身上上下两个口都被十二星宿给开发了。刚开始的时候,当有人试着将**塞进他的嘴中时,徐岑猛力就咬。那人惊吓地一缩,但那尖端却受了些轻伤。

十二星宿登时暴怒,直接就是一顿猛踹,其中几脚踢在徐岑的下面,疼得这个公子哥痛不欲生,抱着下面满地乱滚,撕心裂肺的惨叫。

为防徐岑再咬人,十二星宿竟然将他的牙齿给踢掉,登时满嘴鲜血迸溅!

在踢他牙齿的同时,两个人抓住他的大腿,另一个人开始侵犯他的菊花台。

徐岑彻底崩溃了,第一次开始求饶,痛哭流涕,甚至连连磕头,许下无数诺言。当然,诺言范畴无非不过美女、钞票和权力。

但这些家伙都是一些彻头彻尾的暴徒,哪里会相信他?

再说了,那个大官许诺:只要将这个家伙折腾得不像人,他就会让人给他们减刑,让他们在十年内出狱!

依然将他的牙齿拔光,然后开始上下夹攻,彻底将徐岑改造成他们这些畜生的**工具。

徐元沛得到自己儿子被警方抓捕的消息,惊怒交加,立即带着扈从赶往看守所。在看守所里,当徐元沛看到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精神萎靡。甚至如白痴般的儿子时,震惊了。

“赵昭平,你、你欺人太甚!”

徐元沛有种巨大的屈辱感,自己儿子被羞辱到这种程度,做老子的不啻于被人踩在地上,往头上拉屎拉尿!

“看到我的脸没有?”赵昭平冷冷道,“你儿子竟敢动手打我!他是什么级别,动手打我这个副部级官员,我完全可以让他坐上十年大狱!徐市长,仅仅只是折磨他一下,已经是很便宜他了!”

“便、便宜他?”徐元沛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但知道此刻不是自己争吵的时候,儿子精神状况彻底崩溃,貌似有精神病的症状产生,得赶紧送医院。

“赵昭平,你等着,我、我徐元沛跟你没完!”

徐元沛一面叫人扶着儿子去医院,一面红着眼睛怒吼……

第一章 幽兰

紫蝶在那里将公孙羽贬得一文不值。花幽兰却睁大迷醉的黑眸盯着公孙羽道:“丫头,你花钱……呃,请他赔我聊天?他价钱可不低……”

紫蝶噗嗤一笑,道:“妈妈,你将他说得像只鸭子似的。他是良家啦,卖艺不卖身的!嘻嘻,妈妈,你们慢慢聊,我去洗澡了!”

公孙羽几乎彻底崩溃了。鸭子、良家、卖艺不卖身,这一连串组合拳将男人的岩石面具打击成齑粉。

“是被丫头强拉来的吧?”

慈爱地看着女儿上楼后,花幽兰双手托腮,眼眸竟然清明几分。

公孙羽默然一笑,随即坐到她的对面,正色道:“花帮主,您是一个有大智慧的女性,有什么想不开的,几个月来一直酗酒?这对您身体很不好,您女儿担忧得哭了,您知道吗?”

花幽兰苦笑一声,长长一叹,伸手在太阳穴上按摩一下。涩涩道:“前几个月,我曾经去过美国一段时间……”

公孙羽点头道:“是,我知道。那段时间你让紫蝶为你主持蝴蝶帮,她年纪虽不大,做得却很不错。”

花幽兰点头叹道:“相比那些温室长大的花朵,小紫是成熟得多。是我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公孙羽默然注视着她。

“你怎么看我这个母亲的?”女人忽然问。

公孙羽一怔,随即道:“紫蝶在单亲家庭中能健康成长,并且这么有才华,至少可以证明一点:你这个母亲当得不失败。”

“单亲家庭吗?”女人苦涩地笑着,拂拂黑缎子般的头发,低声道:“其实,小紫在十岁之前,他几乎每周都抽一天陪我们。对小紫这个女儿,他也很关心,从来不忘记她过生日的日子。在她生日的时候,他都会一整天陪着我们……”

女人说着,又情不自禁地朝酒瓶伸手,公孙羽倏地将酒瓶取过,随即一口气将瓶中红酒饮尽。

“嗤……”女人娇柔地笑了,雪白的手仍然伸着,淡淡续道:“虽然如此,可小紫有时候还是很不快乐。有一天她病了,在病床丶上想爸爸想得哭鼻子。可她的小女儿当时也正好病了,他在医院中陪她,不能过来……”

女人的声音忽然如饮泣般颤抖起来,她捂住脸孔。

公孙羽的心中滞涩起来。婚外恋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涉及到其中的人才知道其中蕴含着无限无奈、伤心、苦楚和酸涩。我的孩子以后将会怎样?

忽然有了这个念想。公孙羽的心中不由一惊。

很显然,如果不出所料,他必须和北宫灵雨结婚。那末就意味着其他的女人和他都只是地下婚姻,没有合法的身份。但孩子呢?他们的身份怎么办?

私生子?一想到这个名词,公孙羽的心头就为之猛然一缩。

“他一直很抱歉……”良久后女人松手淡淡笑道,“可这就是命运。他妻子过辈后,他却迫于压力没有娶我,因为我的身份,我的黑道背景。其实你也知道,我涉黑是因为什么吧?”

公孙羽点了点头。

“他嫌弃我的黑道身份,所以不能娶我,很可笑是吧?”女人说着,随即咯咯笑了,笑得很放肆,很歇斯底里,但笑声中却没有半点愉悦,只能让人看到她那颗撕裂的心。半醉之后,女人再也无法以假面掩饰自己,吐露出自己的真心。

笑完后却是涟涟的泪水。虽然有面纱罩着,但那泪水却连绵不绝地从下巴处滑落,滴在桌子上。很快形成一个浅浅的伤心的水潭……

“这些我都不怪他,我……我只怪他娶了那个女人……”花幽兰忽然昂起头,冷冷颤声道,“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他在我面前失去了尊严,所以……所以才找了那个女人……”

公孙羽的心中猛然一震,北宫庄园那间地下暗室跃然在脑海中浮现。

“你是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吧?”女人凄然一笑道,“几个月前,我找到了他一本日记,你猜他是怎么想的吗?就是遇袭那次,让他失去男性尊严的那次,他过来是因为我要求的。为了纪念我们之间相恋十周年,我给他一个惊喜,不料却是有惊无喜。可……那能怪我吗?呜呜……”

女人忽然伏下脑袋哀哀哭了起来,削瘦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在那之后,你也很自责吧?”公孙羽叹道。

女人娇躯一颤,闷声问:“你怎么知道?”

公孙羽淡淡道:“调教。在他结婚之前几年,你一直在接受他的调教,不是吗?他失去了男性的能力,却用另一种方法来维持男性的尊严……”

女人倏地站了起来,撕下面纱冷冷地盯着公孙羽,双眸寒光闪烁。

公孙羽眼中微微一亮,随即淡淡一笑,怡然不惧地盯着她。

非怪紫蝶说她母亲年轻,眼前分明站着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性。她那精致的鹅蛋形脸孔很小,男人的一个巴掌貌似就能覆盖。

或许是常年很少见阳光,面部肌肤有些苍白,但在黑衣的衬托下却显得柔细粉嫩,洁白如玉。灯光柔柔地落在她身上。在她身上泛起了一道道瑰丽的光圈,整间餐厅都随之而亮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女人b视道,声音冷厉。

公孙羽凝视着她:“您相信我吗?”

女人的神情为之一涩,良久眼神渐渐缓和了,随即颓然坐下:“你……你发觉了那间密室是不是?”

公孙羽默然点头。

女人凄然一笑:“其实你说得没错,我……我,那几年我过着不是人的日子,我只是北宫归的一条母狗……公孙羽,我知道你知道这一切,不过请不要将事情说出去……”

公孙羽毅然点头:“那个密室,我已经彻底将它封堵。放心,没有人知道的。花帮主,我说出这件事不是为了羞辱你,而是为了解开你的心结。一直以来,你心灵的创伤可能比你自己想象的要重很多。我无法想象那种日子,一个女性在既要接受变态爱侣的折磨,又要在女儿面前维持自己慈母的形象,很苦吧?”

女人点头,泪水却情不自禁地迸溅而出。多少年了,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倾诉过自己的苦楚,包括女儿,还有那些收留的孤儿、小妹。她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一切,默默地坚持着……

“您的肩膀很有力量。您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公孙羽道。

女人缓缓摇头,试图抹去泪渍,但泪水却如涌泉般不断溢出,根本无法擦拭干净,她于泪花中绽开凄然的笑容道:“伟大?不,是耻辱。公孙羽,你知道吗?每当我在庄园接受摧残,回到家中抱着女儿的时候,我的心充满了耻辱!我不敢和女儿一起洗澡,因为我的身体上遍布着伤痕。和女儿一起睡的时候,我得小心翼翼的先哄她睡着。然后比她早起……”

说到这里,女人哽咽得无以为继,伏在桌子上柔弱地啜泣起来。这一刻,她再也不是那个冷漠、神秘,手中握有蝴蝶帮数百人生杀予夺大权的女帮主,而只是一个脆弱、受过伤害的女性。

良久她抹去泪水,淡淡一笑道:“有一次,因为过度疲累,我早上没能醒过来,结果被当时十二岁的女儿发现了胳膊上的伤痕。那一刻,我恨不得地上有个裂缝,能让我这个耻辱的女人钻进去……”

说到这里,她那清秀的脸孔微微扭曲一下,显然心中痛苦之极。

“我能理解。”公孙羽皱眉沉声道。

“谢谢。”女人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秀眸中微微露出一抹温润的暖意,随即续道:“当时女儿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很久都没法编出一个谎言来满足她。被b急了,最后只好说是被家里的小猫咪给挠伤了。你知道吗?那只小紫曾经最爱的小猫咪起床后不久就被她送人了。虽然我从小紫的眼睛里看出她并不相信我的谎言,可……可她装着相信了……”

女人再次无法说下去,热辣辣的泪水炙伤了她的眼睛。几年的非人生活,诚然给她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你,后来还爱他吗?”公孙羽缓缓问。

“爱?”泪水虽然在迸流,女人却冷笑起来,“在那种情况下,如果说第一年心中还残留着爱,那末随后几年就只有恨了。或许,是那一份歉疚和我们的女儿让我支撑了下去。但说起来,我又能怎么样?我是卖给他的,你知道吗?”

卖给他?公孙羽眉峰猛然一骤。

女人凄然笑道:“在我十七岁那年,我父母双双染上重病。为了救他们,我……我将自己卖给了他。在那之前,他去我们村里收购地产,看到我之后,便起了心,曾经提出某种要求……”

公孙羽叹道:“人性都是有弱点的,北宫前家主那么爱他的妻子,竟然也会出轨。可见……”

女人道:“小紫比北宫家老二小三个月,你知道为什么了吧?当时他的妻子刚刚怀孕不久,男人已经被妻子禁欲了。”

公孙羽苦笑点头。

女人拂拂秀发,涩笑道:“公孙羽,对北宫家,我可以说是情至意尽了吧?我为他生女儿,为他守护着金鼎。可北宫归又是怎么对我的?不和我结婚也算了,自从他妻子去世,我们就这样过了十多年。其中前十年对我来说可能算得上是人生最大的幸福,我甚至不奢求更多。但之后的折磨,还有他和那个女人的婚姻。我……不能原谅他,即使他那样凄惨地死了!”

“如果不是小紫。或许我早就选择了自杀……”

女人喃喃道。虽然那段时光早已离她远去,但迷离的眼睛中却依然蕴含着酸楚和伤痕。或许如她所说,到得后来,对北宫归她只有恨而没有爱。只是为了心爱的女儿才没有进一步将那份恨发泄出来,一直累积在心底。

公孙羽直视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所以,为了小紫,请您忘却那段记忆。人都已经走了,时光也不可能再回来。花帮主……”

女人忽然挥手道:“叫我兰姐吧?公孙羽,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和我之前所见到的人不一样。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是那种让人不由自主地亲近的气质……你身上有一股味道,能吸引人关注你,喜欢你的味道……”

公孙羽闻言心头猛然一震。这已经是第几次有女人跟自己说,自己身上一股奇怪的气味了?难道,那股气味真的存在?

他怔忡不定地举起胳膊,撸起袖子,在皮肉上深深嗅吸。然而除了香皂的清洁味儿,什么异味道没有。由于习练太清气功,他是一个极少出汗的人,就算在酷暑,他也自清凉无汗。

调节体味对于他这种层次的高手来说。已经是相当简单的事情了。

女人“嗤”的一声笑了:“怎么,你闻不到?闻不到自己身上味道的人很多,那股味儿很淡很淡,却无比的清晰,清晰得好像能透过骨头,直b肺腑,直透脑袋的九重楼……”

公孙羽皱眉道:“花帮……呃,那个兰姐,我身上难道真有那股味?”

他有些难以启齿,但却意图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爱上自己的女人,或对自己有好感的女人,都喜欢嗅吸自己的身体,甚至会相当陶醉于自己的体味。难道自己真的有什么体味,如蜂蜜般吸引蜜蜂般*惑着女人?

荣蓉在和自己有过亲密关系后,本意是远离自己,从此不再与自己有任何瓜葛。可是后来,她却再次投入自己的怀抱。所谓的蟑螂,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独身居住十来年的她,就算再惧怕某些物事,也不可能那么脆弱。

难道是自己的体味让她有种吸毒般迷醉,这才如飞蛾扑火般眷恋在自己身边?那么,自己和她之间,有没有真实的感情?

推而广之,自己和关玉雪、叶红菱、程雨柔几个,甚至与北宫灵雨之间,也是因为这体味才结缘?

公孙羽的心猛地收缩起来。眼眸不由自主地泻出一抹淡淡的冷意。

女人敏感地觉察到他心中的巨变,讶然道:“公孙羽,难道你不喜欢自己的味道?很好闻啊!你……怎么说呢,就像一个晒足阳光的男人,全身散发着青草、阳光、大山的味道。在都市的水泥丛林里,这种味道是很稀缺的……”

公孙羽苦笑道:“是不是还有那种暴晒一天床单,散发出的那种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味道?”

“呃……是,很形象!女人都喜欢抱着散发着阳光的被褥入眠……”女人忽然想到自己的话语貌似有些歧义,苍白的脸颊微微一红。

公孙羽涩笑道:“有时候我很奇怪,为什么女孩子会莫名其妙地喜欢我。蓝姐,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种气味作祟……”

女人一怔,盯着他,良久正色道:“你是认真的?”

公孙羽点了点头,淡淡道:“我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如果那样的话……”女人冷冷哼道,“我会为爱你的女人不值。喜欢一个人的气味有错吗?你的气味本身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公孙羽我问你:她们是单单喜欢你的气味,还是更喜欢你这个人?”

公孙羽的心头怦然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

女人盯着他道:“相通了没有?她们更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吧?如果只是气味,不如每天拿紫外线照射在被褥上,然后抱着睡得了!”

公孙羽举手为礼,苦笑道:“受教了!”

女人灿然一笑道:“孺子可教。那个……”

她忽然倏地将酒瓶子取过。将琥珀色的酒液倾入两个玻璃盏中:“为了祝贺你相通这件大事,我们何不喝一杯?”

公孙羽无奈了:“兰姐,那个……我想紫蝶一定不希望您再喝。”

女人淡淡道“公孙羽,你相信吗?精神上的痛苦只是我喝酒的原因之意。另外一个原因是:我只有在喝酒的时候,脑袋会才不疼……”

“这里……”她**着白净的脑门,那削瘦而精致的粉脸微微露出痛楚之色,“只要没有酒精,就像裂开一样。你能想象到吗?有时候,脑门会突然崩裂,红的、白的、紫的、蓝的、绿的,无数的光球从里面喷射出来……整个世界颠覆了,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尤其丹田的气息更是奔涌不息,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烧得我全身通红……”

公孙羽脸色大变,倏地站起来:“兰姐,你是不是同时有颈椎、腰椎的问题,并且病发的时候脑门突突地有股气在往上冒?”

花幽兰一怔,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公孙羽闭目默然片刻,随即睁眼问道:“兰姐,你习练的栖霞派气功有十多年了吧?当初你的师傅过辈的时候,是不是很仓促?”

花幽兰脸色也变了,盯着公孙羽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调查过我?”

公孙羽苦笑道:“兰姐,我有必要调查您吗?”

花幽兰想了想,颓然坐下:“是,我师傅走得很突然,过辈的时候才三十岁不到。其实论年纪。她仅仅只是比我大三岁……”

“你的功法有很大的缺陷。”公孙羽正色道,“我想以十年为界。一旦习练你的功法小成后,就是其中潜伏的危险大成之时。先时只是偶尔感到头晕脑胀,腰椎或颈椎酸涩,耳鸣不止;随着功力日增,逐渐变出现了你刚才所说的现象。其实,这都是因为膀胱足太阳之脉受损的缘故!”

“膀胱足太阳之脉受损?”花幽兰浑身一震道。

公孙羽缓缓点头:“我师傅曾经说过:东南流派,多据残本而习练功法,诸多偏颇,其中栖霞派最是典型,其功法大伤膀胱足太阳之脉。兰姐刚才说起病症,我立即便想到师傅曾经提到的事情。”

花幽兰静静地坐着,恬静而纯净的俏脸上露出一抹悲哀:“我师傅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过辈之前几个月,她突然不告而别,回栖霞山隐居,留下一张字条却是让我从此不要习练栖霞山派的功法了。原来,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症是来源于功法……”

公孙羽苦笑默然。

花幽兰忽然俏脸倏然一变,道:“小紫习练功夫已经十年,她会不会也……”

公孙羽缓缓点头:“如果不出我所料,或许已经出现了某些症状。紫蝶的修炼,已经有了小成。”

此前得知自己的病症,花幽兰并不如何焦虑,此刻却脸色煞白。一把抓住公孙羽放在桌子上的大手,紧紧捧着道:“公孙羽,你……你一定得想办法救救小紫,她还那么小!都是我害了她,在她七岁的时候将这套害人的功法当生日礼物送给她……”

女人说着泫然欲泣,再也无法坚强。舔犊情深,女性尤然。

公孙羽迟疑了。

“怎么,很难吗?”女人焦急地问。

“呃,那个……”公孙羽为难道:“膀胱足太阳之脉,起於目内眥,上额交巅;其支者。从巅至耳上角;其直者,从巅入络脑,还出别下项,循肩博内,挟脊抵腰中,入循膂,络肾,属膀乿;其支者,从腰中下挟脊,贯臀,入膕中;其支者,从髆内左右,别下贯胛,挟脊内,过髀枢,循髀外,从后廉,下合膕中;以下贯踹内,出外踝之后,循京骨,至小趾外侧……”

女人一怔,茫然道:“什么意思?”

公孙羽不答,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脸上颇有难色。

女人凄然一笑道:“公孙羽,如果你能治好小紫,从此蝴蝶帮唯命是从,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不会拒绝!”

公孙羽苦笑摇手道:“那个……兰姐,我不是为难你的意思。我习练的太清气功确实可以治疗你们的症状,不过……”

“不过什么?”花幽兰凝目道,“公孙羽,请明说,什么我都可以接受。”

公孙羽坦率道:“十年沉疴,一载去尽,其难可知。而膀胱足太阳之脉牵涉全身穴道,上至头耳,中至腰臀。下至足踝。也就是说,如果让我医治,必须以太清气功推宫过穴,持之以恒,大约一年时间可以将沉疴尽去。”

“推宫过穴?”女人一惊。

公孙羽点头:“男女有别,所以……”

女人凝目道:“所以你迟疑了?”

公孙羽苦笑点头:“您知道我和北宫灵雨的关系,其实紫蝶也算得上是我的妹妹。不过,整整一年时间,每七天至少一次,不能间断。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对了,如果能有医国高手施针,或许会事半功倍。”

女人也迟疑了,良久道:“推宫过穴,必须贴身吧?”

公孙羽默然颔首。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女人又问。

公孙羽淡淡道:“至少我不知道。兰姐,紫蝶的症状可能稍轻,而你……”

“我也必须如此吗?”女人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公孙羽怔怔地凝视着她。良久站起来深深一鞠躬,叹道:“花帮主,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惜我暂时无法脱身,去为您寻找良医。酒您是不要再喝了,虽然酒精可以麻醉神经,缓解剧痛,但也会刺激您的丹田气血加速,久之加重病情。嗯,您可以服用某些缓解神经疼痛的药物和镇定剂,缓解病情,待灵雨的危险解除以后我再去询问治疗您病症的良方。”

他弃“兰姐”的称呼,是故意在拉开与花幽兰的距离,以免女人误会他心存占便宜之意。在古武范畴,花幽兰是走火入魔之症,这一点他并没有明示。就现代医学而言,这种经脉病症根本就无法医治。

而古代的针灸,如果不配以气功为基础,也毫无裨益。而太清气功曾经被誉为“白骨生肌”,是天下第一等的疗伤神功,奇正玄奥,以之贯通经脉穴道。大有奇效。而普通功法,或霸道有余,或王道过缓,均非疗伤上品。

走出花府时,突然倾盆大雨。门口距离停车处足有数十米,公孙羽没有飞掠过去,而是缓缓地走在雨地里。微热的硕大雨点火辣辣地打在脸孔上,给他带来一抹清凉之意。

果然是交浅言深。公孙羽微微苦笑,但他却并不后悔,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更何况,他本就无意为花家母女推宫过穴——如果那样的话,也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公孙羽,等等!”

忽然后面传来清脆的叫声,在暴雨中飘摇不定。公孙羽回头一看,只见紫蝶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狂风夹杂着雨水将她浇个透身凉,秀发粘在脸颊上,让女孩的小脸显得娇弱如风雨中的稚菊。

“进去吧,雨大。”公孙羽挥手道。

然而女孩却拼命示意让他等等,随即她攀爬着从阳台跃了下来,飞步来到他的身前。

“我……我听到你说的话了!”女孩仰着小脑袋凝视他叫道。

公孙羽身体巨震,脑子急速转动。很快他恍然,知晓女孩为何能听到自己和花幽兰之间的对话。

紫蝶是不可能接近他二十米范围而不被他发现的,那末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在餐厅中安装有摄像头。非怪公孙羽觉得头顶上亮着的几盏射灯有些怪异,原来竟然被女孩给改造了!

原本女孩的手脚也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不过一来不曾想女孩竟然会在自家也会动手脚。二来是人家的地盘,他也不好过分追究这些事情。

女孩拉着他道:“我要好好和你谈谈……我们去那边吧!”

公孙羽苦笑点头。二人来到别墅左侧花架下,女孩拉着他坐到其中一个秋千上,而自己坐上相邻的秋千,在倾盆大雨中微微荡漾起来,雨水顺着小脸不断倾泻,尖尖削瘦的下巴甚至连成一串小小的瀑布。

“公孙羽,你做我爸爸吧!”女孩第一句话就让公孙羽差点没吞下雨水噎死。

她可是北宫灵雨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果公孙羽做了她的父亲,那公孙羽与北宫灵雨之间是怎样的关系?至少在lun理上便乱成一团!

“说什么呢?”公孙羽瞪了她一眼。

“我说让你做我的爸爸。”女孩笑道。她笑得很灿烂,在朦胧的灯光下,雨水不断冲刷着她的小脸,公孙羽却窥见她眼角的一抹晶莹之色,并不是雨水。

她跳下秋千,过来抱住公孙羽的背:“你这个人不错啊,正直、英俊,能力很强,聪明能干,会哄人,还有很好闻的气味,除了女人太多之外。好像没什么缺点,应该是做爸爸的很好对象……”

公孙羽眩晕中,抚额叹道:“紫蝶小姐,你应该知道我和北宫灵雨之间的关系吧?如果我和你母亲……”

女孩笑道:“是不是**?嘻嘻,不是的啦,我妈妈不是爸爸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至今都是未婚,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私生女。如果你们结婚后要生孩子嫌我碍眼,我会去美国,再也不回来。”

公孙羽的心一震,倏地转头看去。女孩那清绝的小脸痛苦地扭曲着,虽然貌似在笑,眼睛的泪水却盖过了倾盆大雨。

一刹那,公孙羽被这个女孩子感动得心神为之颤抖。她对母亲的爱是如此的深厚纯朴,以至于可以牺牲自己的幸福和生命。

以她带着病症的身体去美国,其结果可想而知……

公孙羽默然伸手将女孩拥入怀中,轻轻擦拭她的泪水。雨水和泪水沾染在一起,然而雨水是凉的,泪水却炙热灼人。

“呜呜!”女孩坚强的假面突然崩塌,扑在男人的怀中大哭起来,“妈妈她好可怜,我……我从来没想到她过的是那种日子,怪不得最近几年爸爸很少过来看我,我以为他是不喜欢我了……”

公孙羽冷峻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怜惜:“心很痛吧?”

“嗯。”女孩的双手穿过男人的腋下,向上伸展着勉强抱住他的肩膀,用鼻音轻轻地哼了出来,小小的身子在风雨中颤抖着。

忽然她微微将身子一缩,公孙羽感到有一丝不对劲,想看看。却被她抱得死死的,动都不能动。

“紫蝶,你……病症发作了吗?”

“没……没有!”女孩的娇躯愈发颤抖得厉害,身子缩在他的怀中如寒风中的秋叶般瑟瑟战栗。

又是一个倔强的家伙,看来得早作打算,另谋治病良策。就算她们和北宫灵雨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她们不是自己的盟友,自己也应施加援手。

“你还没回答我呢,做我爸爸好吗?”女孩颤声问。

公孙羽道:“不好。”

女孩着急了,叫道:“我们不好?难道妈妈不美丽吗?她可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你难道感觉不到?”

公孙羽苦笑道:“是,她很美丽。不过,我们注定不可能。紫蝶,我知道你是希望我能为她疗伤。放心,我会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之前那个方案就我自己都不可能接受。”

“我知道……”女孩低声说,“如果你真是一个大狼,那末你身边的女孩子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个都不会放过?我到底是猎人,还是被猎的人?公孙羽心底茫然起来。

狂风暴雨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像在互相汲取对方的体温,慰籍自己的心灵……

***

当公孙羽回到北宫庄园时,时间已经是午夜四点半。

由于手机被水彻底泡坏。他不得不换上一部旧手机将卡cha入。很快,无数的短信息蜂拥而来,朱绮霞、汪泓、叶红菱、关玉雪、荣蓉、程雨柔,其中还夹杂着几条欧洲留学女孩的。

公孙羽稍加浏览后给汪泓去了个电话。

“兄弟,哪里风流快活去了?电话都打不通……”电话刚刚接通,汪泓就在那里大大咧咧地叫着,随即传来叶红菱的埋怨声。很显然,女警不乐意汪总队长如此胡诌自己的爱侣。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有什么好消息通知我?”

“咦,兄弟你还真是神了,怎么猜到的?呵呵,我们已经将马容中给抓到了。他对自己投毒罪状供认不讳,北董的危险解除了!”

“谢谢!”公孙羽由衷地说。

“切,就一声谢谢啊?有什么实际表示没有?”汪泓大笑道。

公孙羽也笑了:“有,要不要每个行动的兄弟给一百万?你们敢收吗?”

汪泓郁闷了:“呵呵,那个还真是不敢收!来点更实际的。譬如,去海上花……啊!兄弟,你这个婆娘着实有些厉害,我这条腿活生生给她踢成碳头了,以后要是半身不遂,兄弟你得管我一辈子生活费……啊!”

惨叫声再次传来,显然汪泓同志再次遭遇警花大小姐的“虐待”,随即电话被挂断。十秒后,叶红菱的电话打了过来:“羽,别听汪队瞎说啊,我可不是虐待狂。对了,羽,你过来吗?我们要不要实施反击战术?”

“不用了。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公孙羽淡淡道。

“啊?”女警惊讶地叫了起来,“羽,现在可是个好机会,至少我们掌握的部分资料可以证明王伟涉及到这个案子中。判他个三五年还是可能的!”

“然后呢?能让王家伤筋动骨吗?”公孙羽笑了,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的肃然之色,“菱菱,王伟被判处三五年徒刑……不,不可能达到那个目的,最大可能是缓刑,而且我们还必须团结所有力量进行进攻。其结果是几乎不能动王家分毫,反倒让我们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政治资源,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那……”叶红菱茫然了,“难道就这样让王家逍遥法外?”

“不。”公孙羽酷酷地冷笑起来,“我们现在是在积蓄力量,以求一击必中!菱菱,王家的证据,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但还远没有到将他们整个集团彻底摧垮,将整个王系、佟系、洪帮彻底铲除的时候。所以我现在必须隐忍,只要拿到他们贩毒、为恶社会的确切证据。到时给他们来个一锅端,所有证据都是捆在他们脖子上的一道道绞索,将他们彻底送上断头台!”

叶红菱笑了:“羽,你好阴毒啊!”

公孙羽苦笑了:“丫头,调皮了啊!”

女警的声音忽然小了起来,下面的话题显然非常私密:“老公,今晚我这么辛苦,你就不犒劳我一下吗?”

公孙羽眉峰微微一皱:“嗯,明早给你带德胜楼的燕窝粥……”

“不,不要,我要你今晚给我暖床……”女人羞涩地低声呢喃着。

啊?公孙羽傻眼:“很晚了……”

“爱你永远不晚。我……我马上到……”女警的话语低沉而炽烈,貌似心火在蓬勃燃烧。

第二章 袁家

是夜,叶红菱驾车飞驰而至。二人自然是被翻红浪,一夕风流。可惜良宵苦短,加之女警虽然性致勃勃,而且身体素质出色,但她的承受能力一向出奇的差,是公孙羽所历女人中最弱的一个,甚至比身体较弱的荣蓉都要逊色很多。

分外敏感的她几乎挨不到十分钟就彻底崩溃,整个人如同被那狂暴的冲击撞得爆裂,变成无数碎片然后被飓风吹散在空中,飘飘荡荡,浮沉不定。那份难受的感觉让她无法坚持,唯有不断的求饶。

然而媚骨天生的她,那妖娆的求饶却让男人更是雄心大盛,欲炎升腾,难以自抑,将莹白素体、傲挺雪峰**至少一个小时以上,最后见她几乎晕厥过去这才无奈地放手。

“每次都是这样,人家后来都成你的发泄工具了,明天全身一定都紫乌紫乌的,疼死了!”女人伏在男人的怀中呜咽着,眼睛却盈满甜蜜。男人**的胸膛很好味。而且欢好后更是如此……

于是她便伸出粉嫩的小舌尖在他的胸膛上轻轻舔舐。男人**难搔,苦笑道:“菱菱,怎么又来这么一招?”

“很好味啊!”女人笑道,随即打了个哈欠,就想闭上眼睛睡觉。天貌似都透出亮色,明天还有事情,再不眯一下,得累死。

公孙羽忽然想起什么,摇摇女人问:“菱菱,你说很好味,那个……我的身上是不是有一种很吸引你的味道?”

“唔……好像是的,嗅吸着身体就热热的……那个,你问什么啊?睡觉吧?”女人迷迷糊糊地说,伸出雪腻的裸臂,试图捂住他的眼睛,掩向他的口鼻间。

咝……

公孙羽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将她的手挪开。这只小手虽然看似雪白无暇,但刚才一直恋恋不舍地揪住他那依旧硕大硬挺的小龙,如果挨蹭到嘴巴,岂不是和自己的下面间接接吻?

“羽,你真的很好……”女人嘀咕着,随即陷入沉沉的酣眠中,呼吸也渐渐舒缓悠长起来。

很好味……难道我是唐僧吗?公孙羽苦笑默然,抱着怀中柔腻丰盈的妖娆女体,却没有半分睡意。她们到底爱我哪里?

公孙羽苦苦思索着……

***

次日上午,公孙羽和叶红菱前往静安分局办事时,路上女人哈欠连天。捂嘴不迭,就算眯上眼睛也不舒服。

“完了,完了,一定有黑眼圈了!”女警闭着眼睛叹气。

公孙羽无奈一笑:“谁让你昨晚过来的……”

女警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盯了他一眼:“没良心的家伙,人家想你不行啊?再说了,昨晚是谁将人家往死里折腾呢?简直就像一头野兽,人家晕了你都不出来,非怪老天给你安排这么多女人,要不然还不得几天就给你折磨死?”

公孙羽苦笑了。这个家伙,几天没沾身,就想得像只很久没尝到腥味的猫,搂着自己腻个不停;一旦沾身了,三下五除二崩溃。她倒是享受了,苦了自己。

十秒钟之后,女警传来轻微而舒缓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将车辆泊在静安分局大楼附近,公孙羽将冷气稍稍关一点,随即下车将一张纸夹在雨刷上,为她遮挡一下阳光。刚才阳光直晒的时候,女警一直在睡梦中皱着稍显浓密的黑眉,不自禁地举手想将那刺眼的眼光拂开。

刚刚夹好,一个警察在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同志。你到分局来有事吗?”

公孙羽转头,看到来人不由吃了一小惊,甚至不禁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的记性很好,虽然来人的面容变化很大,但他却依然认得。

而那名警察显然也对公孙羽的面貌感到熟悉,打量了几眼,奇怪地说:“你很面熟啊,我们……以前见过?”

公孙羽淡淡笑道:“袁继宇,继宇哥,我是公孙羽。”

“是你!?”袁继宇惊讶得简直合不拢嘴,“我们……至少有**年没见面了吧?听说你复员了?”

公孙羽点头道:“是,八年。怎么,你也复员了?”

袁继宇道:“06年我就转业了,曾经在南京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任职。和顶头上司合不来,好不容易才找关系来东海……”

他迟疑一下,看了看公孙羽:“刚来东海的时候,就听说过你,你在东海警界的名气很大啊!”

公孙羽淡淡道:“是有几个朋友。”

袁继宇苦笑道:“曾经我妈妈对你不住,所以我也不大好意思去找你……”

公孙羽举手制止他的话,道:“继宇哥,那些事情我都忘却了。对了,三师兄他……是安葬在南京的墓地吧?”

袁继宇黯然点头,涩然一笑道:“人走茶凉,古话说得好啊!我父亲过辈后,南京军区的领导正好换届,后面的领导和我父亲没什么交情,所以对我家很淡。我在军队里熬了很多年都没能晋升,所以只好退役了。”

公孙羽默然。良久长叹道:“三师兄过辈的时候,一来你母亲和我之间有些芥蒂,没通知我,二来我当时在国外执行任务,所以……继宇哥,下次你回南京,提前给我打个招呼,我去看看他的坟墓,给他上柱香!”

袁继宇拍了拍公孙羽的肩膀,点头苦笑道:“知道了。其实,论起辈分来,我还该叫你小师叔呢。记得当年在成都军区的时候,父亲一直要求我们兄弟姐妹这样叫你,谁要是乱叫就得挨打。父亲和妈妈因为这个吵过很多次,妈妈也因为这个对你有些芥蒂。你,不会……”

当年公孙羽在袁宏烈家时,袁继宇的母亲吴凤一直针对他,嫌弃他太能吃,嫌弃他不知道讲究卫生,嫌弃他衣衫破烂有损她家形象,嫌弃他沉默寡言、傲气十足,所以一向白眼相加,恶言相向。

公孙羽坦然一笑摇头:“不会。其实我也不赞成三师兄那样做。我们当时都是孩子,平辈相交最好。继宇哥,你年纪甚至大我几岁,让你叫小师叔确实很难叫出口。至于你母亲,她有她的道理,我不会计较的。”

袁继宇欣慰地点头,忽然他道:“公孙羽,你一定想不到,有一个人在你离开后一直记挂着你,记得去年过年的是时候,她还忍不住提起过你呢!”

“嗯。是吗?”公孙羽眉头一皱。

“是冰冰。”袁继宇笑道。

瞬间,一向淡定自若的公孙羽忽然脸色微微变。袁冰冰,这是一直以来被他故意从记忆中抹去的名字,不曾想今天终于从他人最终蹦了出来。

袁继宇可能也看到了公孙羽的脸色,他收敛笑意道:“冰冰一直还记着你。当时她不懂事,捉弄过你很多次。公孙羽,你不会记恨他吧?”

记恨?公孙羽苦笑摇头。

袁继宇道:“其实当年冰冰很稀罕你的,不过在你离开后她才明白过来。那段时间,她总是念叨你,和什么人玩老喜欢拿你去和别的男孩子比,然后鄙薄他们。有一天她甚至和妈妈吵起来,哭着说妈妈不该将你赶出去……”

是吗,她会对我有感情?公孙羽之所以远离袁家,除了三师嫂外,就是那个和他同年的袁冰冰。

袁冰冰小时候很漂亮,但却野性难驯,自小在军区大院中闯荡惯了的她,比一般的男孩都要桀骜,是成都军区著名的小霸王兼小野马。

公孙羽当年刚到成都军区时才16岁,同龄的袁冰冰因为辈分比公孙羽小一辈而分外愤慨,不但不愿意遵从父亲叫这个小乡巴佬师叔,而且私底下瞒着父亲一直肆意捉弄公孙羽。

公孙羽由于自三岁便上山,除了一次和师傅一起游历名山大川外,彻底与世隔绝,对俗世物品用具等几乎什么都不懂。

记得刚才袁家住下后不久,袁冰冰因为骂公孙羽是乡巴佬被父亲责骂。事后她突然找到公孙羽,以不劳者不食为理由指挥他干活,然后让他将手指抓住电线,然后她推上刀闸。后果不言而喻,公孙羽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差点没电死,接触电线的几根手指头被炙伤。

老实的公孙羽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三师兄,然后这样却让袁冰冰认为公孙羽软弱可欺,于是愈发骄纵起来。

无情的捉弄于是接踵而来,每次只要袁冰冰因为公孙羽受到父亲的责骂或体罚后,公孙羽便会受到她想方设法的狠厉报复。某次公孙羽口渴时,袁冰冰竟然将马桶的水取来让他喝;

另一次她将从学校实验室偷来的一块镁让公孙羽丢到盛着开水的锅去。说是可以将黑黑的锅洗白白。结果发生了爆炸,将锅给炸破,而公孙羽也被淋一头一脸的开水,万幸身怀神功,没有破相。

最惊骇的一次是二人在街道时,袁冰冰故意带公孙羽闯红灯,然后让公孙羽去狙击直冲而来的汽车,公孙羽为此受伤甚重。

公孙羽因为当时寄居篱下,加之三师嫂过于凶悍,有些仰人鼻息的意思,也不好给三师兄说。到得后来,公孙羽简直是见到袁冰冰便闻风丧胆。

在离开袁家时,公孙羽固然有一丝淡淡的感伤,但更多的却是释然。可以远离那个尖酸刻薄、凶悍泼辣的三师嫂和青胜于蓝的袁冰冰,公孙羽当时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几年,冰冰也过得不顺利。”袁继宇苦笑道,“她从部队退伍后,做了一阵子生意,没赚到什么钱。老头子走得早了些,没人卖她的账。而那些家里老头子还健在的,就算是原先的老实坨,现在也发了。还记得成都军区大院的那个瘌痢强吗?当年冰冰欺负得最厉害的一个,现在也是什么东升集团的老总了!”

公孙羽默然点头。

袁继宇看了他一眼,续道:“前年五月份吧,冰冰嫁了一个圈子内的人。那小子是南京市委副书记王刚的大儿子,叫王家湘,在扬州市委办当了个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妈的,就那芝麻绿豆官,一天到晚牛逼哄哄,在老子面前头都昂得高高的……”

说着,袁继宇的眼睛露出愤怒颜色,往地上呸了一口。

公孙羽淡淡一笑。那些公子哥的嘴脸他见得多了,尤其先前他仅仅只是一名保镖的时候,那些家伙同样会在自己面前拿脸子。不过现在,公孙羽的名气已经在东海上流社会渐渐传开,胆敢在他面前拿脸子的家伙已经极少。

袁继宇迟疑了一下道:“今年初,王家湘调到浦东新区当区委办公室副主任、区委副秘书长,我妹妹却留在南京园林局园艺处。公孙羽,听说你在东海政府有些关系,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公孙羽隐隐知道他所求为何。虽然满心不希望再见到当年在他心里留下阴影的女子,但袁家与自己的关系非同小可。在师傅过辈后,三师兄曾经是他唯一的长辈,是他将公孙羽拉扯进部队那个大家庭,是他在公孙羽离开成都去了北京后依然一再关照着他。

俗语云: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冲着过辈的三师兄,他也无法拒绝袁继宇提出的要求,虽然知道这样做或许会给自己带来某些麻烦。

“羽……咦,你是……”

刚刚准备答应,忽然身后传来叶红菱的声音,公孙羽只好给二人介绍了一下。

袁继宇伸手道:“呃,您就是叶副总队长?久闻大名,我现在任职静安分局刑侦队三大队,是您的下属!”

叶红菱轻轻在他的手上沾了一下,小脑袋微微昂起,淡淡道:“是同行啊!正好我找你们胡队长,他在家吧?”

袁继宇连忙笑道:“在家。我马上给胡队打电话!”

说着他取出电话,走开一些联系起静安分局刑侦支队长胡东辰起来。

公孙羽盯了叶红菱一眼:“菱菱,说话怎么那么傲呢?”

叶红菱撅起鲜菌般的小嘴,低声说:“刚才你们对话我听到了一半。羽,他们家对你很不好吧?”

公孙羽叹道:“菱菱,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三师兄对我可以说无愧于心,一向关照有加。”

叶红菱沉默片刻,瞄了他一眼,嫣然笑道:“知道了。羽,你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谁和你做朋友一定很幸福!”

公孙羽苦笑摇头:“事实并不是如此。菱菱,曾经有人与我决绝。他不满我在圈子中居中心位置,不满我什么都比他出色,甚至不满我即使他如此怨愤地对我,而我依然待他以朋友……”

叶红菱一怔:“谁?”

公孙羽凝望着悠远的长空,淡淡道:“一个死在我怀里的战友。直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都在倾吐对我的怨愤。他在怪责我过于光芒四射,遮掩了其他所有人。菱菱,我在部队的成功是建立在他人奉献的基础上,而袁师兄也尽了一份心,所以……”

“所以你要对每一个朋友都尽心,为每一个曾经对你好的人尽力,对不对?”叶红菱低声说。

公孙羽点了点头:“菱菱,我的朋友和真心对我好的人,我会珍视终身。”

“那我呢?我们呢?”女警眨动着浓密而长长的睫毛,盯着他。

公孙羽正色道:“你们是我毕生最可宝贵的珍藏。”

女警幸福地一笑。如果这里不是警察局,就算她现在穿着警服,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当众献上香吻。

这时,接到袁继宇电话的胡东辰带着几名支队领导走了下来,举手笑道:“叶队、公孙,两位领导大驾光临也不是事先给个招呼,我好下来迎接!”

公孙羽和胡东辰关系相当熟,一笑了之,大家寒暄几句朝楼上而去。

“袁继宇是你的朋友?”在寒暄中,胡东辰忽然这样低声问。

公孙羽淡淡一笑点头:“故人之后,多年未能谋面。胡队,多多关照。”

胡东辰一笑:“公孙你的朋友,在警界谁胆敢不关照?呵呵,放心,我老胡知道了。对了,罗孝刚最近刚刚被提拔为徐汇区刑侦支队代理支队长。那小子,结交了你这个朋友,提升很快啊,去年初还是我手下一个兵,今年就和老子平起平坐了!呵呵!”

公孙羽道:“怎么,胡队羡慕属下提拔得快吗?从你部下走出的人才越多,越能说明胡队你领导有方啊!龙国不也是你的老部下吗?”

胡东辰笑道:“那小子啊,现在我看到他还得叫一声领导了!”

龙国虽然和他平级,但他是市局刑侦总队下属刑侦支队长,在业务上胡东辰有时候还真的得接受他的领导。

来到刑侦支队的大办公室,胡东辰知道公孙羽不吸烟,于是极品铁观音招待。

“上次余局长来我都没舍得拿出来!”胡东辰炫耀说。

叶红菱笑道:“胡队,那我可得和余局说道说道!”

“啊!?”胡东辰傻眼,苦笑道:“叶队,你是想让老胡被余老虎扒一层皮是吧?”

众人都失笑起来。

茶水过后,叶红菱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胡队,我需要你们的警力配合,去执行一件公务,这是汪队批的字条。”

胡队接过字条,稍稍看了一眼交给支队政委,道:“好。叶队,请指示。”

叶红菱正色道:“这次的行动是一起涉毒事件,消息是公孙羽提供,所以我让他参加我们的行动。大家注意行动的保密性,在抵达目的地之前,我不会说出行动的目标。”

胡东辰听说有大案要办,精神登时一振,点头道:“保证完成任务!叶队,需要出动多少警力?”

叶红菱微微皱眉道:“三十名就可以了。敌人可能有枪支,不,是一定有枪支,所以大家注意安全,尤其突击手一定得穿防弹衣、戴上防弹头盔!”

胡东辰答应后笑道:“有公孙在这里坐镇,就算那些毒贩有三头六臂都给他剿灭喽!呵呵!”

一个小时后,三十名刑警全副武装在分局前待命。这次出动的正是刑侦支队三大队的人马,大队长袁继宇。显然胡东辰领会公孙羽的意图,让袁继宇先立上一个大功。

在出发前,静安区区委常委、区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唐吉中闻讯也前来鼓励一番。叶红菱、公孙羽与唐吉中也是极熟,双方寒暄几句后分道扬镳。

大约十点半左右,警方车队一路飞驰,拐下318国道不久后来到淀山湖湖区中的湖雪镇。

湖雪镇坐落于一个小小的半岛上,陆地与江苏地界连接,而通过桥梁也与东海金姚、湖中孤岛商榻相连,是淀山湖旅游核心区之一。

由于位于江苏、东海交接地界,交通便利,加之地处江浙、东海两省一市的重点旅游区,湖雪镇在某些行业一向异常发达。

譬如:皮肉生意和赌博,再譬如吸毒。

由于对招商引资的放任,湖雪镇地下赌场大约多达数十家,其中规模较大的就有五六家。警方曾经多次铲除这些赌场,但这些东西就像难以根除的牛皮癣,警方刚撤不久又再次卷土重来,甚至声威更甚。

一来是官商勾结,警方的打击效果有限;二来,开设赌场的利润实在过于巨大,以至于那些非法分子前赴后继。

至于皮肉生意,华夏国部分接近城市的景区大多如此,繁荣娼盛,世情所然。

但让警方最头疼的是贩毒分子。这些家伙在景区的赌场、招待所、浴场、娱乐场所等地到处兜售海洛因、冰毒、摇头丸,甚至在某些隐秘场所聚众吸毒,对社会的破坏力很大。

对那些贩毒的人渣,警方也不是没有下大气力惩治过。但贩毒的利润较之赌场更甚,加之其根源难以铲除,同样也是春风吹又生。湖雪镇的毒品销售额竟然占据东海市的半壁江山,可见毒贩在此地的嚣张和猖狂了。

这次依靠公孙羽的情报网,东海刑侦总队掌握了某些绝密情报,来之前除了局长余昊没有惊动任何市局的头头脑脑,来之后并没有惊动当地政府和警方,直接便以雷霆万钧之势破门而入,对几个湖雪镇的贩毒核心分子进行抓捕。

这些毒贩果然拥有不在少数的武器枪支,包括冲锋枪三支、m16突击步枪三支、非制式手枪八支、猎枪十支,钢弩、砍刀、军刺、匕首等若干。

这些家伙拥有强大的火力,自然是妄图负隅顽抗,但尚未来得及开一枪,却被公孙羽手持高压警棍劈头盖脸一顿猛抽,所有武器被打得洒满一地,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反抗便尽数被拘捕。

在这些毒贩的窝点里,警方搜查到价值数千万的毒品!

静安分局的干警们知道已经立了大功,一个个意气风发,在收缴武器后立即和湖雪镇派出所联系,让他们派遣警力过来维持秩序。

湖雪镇那个瘦猴子所长过来还准备撒威风,质问静安分局为何越境行动,却被叶红菱厉声喝止。警花大小姐在东海市警界的威名可谓赫赫,这个瘦猴子看到她后立时蔫吧……

第三章 柔媚

金鼎白玉堂投毒案件正式告破。同时湖雪镇特大贩毒案件也震惊了东海。一守一攻,公孙羽这一招让王恭铎再次在密室中咆哮不已。

但这攻守之间,公孙羽却颇留余味,并没有全力而为。一切都等候某一个时机,一个能将王家、佟系、洪帮、金凯迪系彻底颠覆的时机。

公孙羽不是一个不能忍耐的人,也不是一个妄动的人。在那腥风血雨的岁月中,他曾经如最能忍耐的老虎般潜伏在东南亚雨林里,一呆就是十几天,几乎一动不动,甚至任由虫子在身上叮咬,只是为了那雷霆一击!

而一旦出手,则风云变色,或雪亮飞刀划破虚空,或寒芒飞针闪电潜射,那一刻貌似天下万物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般……

为追求那最终一击,公孙羽刻意在收敛自己的行动。敌人的势力诚然很庞大,但公孙羽却有着绝对的信心,毕竟一来邪不胜正,二来己方实力诚然不弱。尤其在宋英杰加入后,公孙羽的信心又增长了一分。

相对于吴昊、安子介、石矢志、李谦而言,曾经身为龙魂组成员的宋英杰是另一个层次的高手。

龙魂组直属中央军委。成员不过十,能加入龙魂组者,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各自部队里超一流的明星人物。如公孙羽、凌浩轩、宋英杰者,分别隶属龙剑特战、总参二部、中央警卫局,均是各自领域内超绝的高手,王者至尊。

公孙羽自信自己和宋英杰联手,铲除金凯迪这个社会毒瘤并不是妄言。

在案件了结之后,金鼎下属上市公司的股价迅速攀升,这使得金鼎的救市行为不但没有损失,反而颇有斩获。

至于白玉堂投毒案件,虽然对白玉堂制药总公司造成了较大的负面影响,但随着金鼎强势的宣传,这个牌子却开始响亮起来。

毕竟在老百姓的心目有杆秤。如果不是白玉堂威胁到某些人的利益,怎么可能有人去投毒?这本身说明白玉堂是一家有实力的企业。

九月一日。公孙羽和北宫灵雨带着刘曦瑶前往圣安中学报到。校长李森亲自带着刘曦瑶前往高中部,北宫家乃圣安最大的股东,是李森的衣食父母,他自然不会慢待了他们。

很快,刘曦瑶被安排到高二(三)班。高二(三)的班主任叫**,华东师大毕业,硕士学位,教学成绩相当突出,2006-2007年连续被东海市教委评为东海市优秀教师。

同时,**位列圣安中学四大美女老师之一,以丰满、妩媚、白净、秀丽著称。她丈夫张军也是圣安中学的老师,高大英俊,二人郎才女貌。是圣安中学出了名的恩爱夫妻。

在安排刘曦瑶过程中,公孙羽发现校长李森与**之间貌似存在着某种暧昧的关系。那是从心跳、脉搏、眼神、言谈举止中可以窥见的,在入世一年后的今天,公孙羽对人性的掌握已经是愈加得心应手。

九月中旬,东海的天气依然炎热,但行色匆匆的行人脸上却无不微带一丝淡淡的阴霾。此刻,由美国次贷危机而引发的金融风暴已经席卷全球。

华夏并没有能独善其身,由于世界的大萧条,华夏出口经济受到严重创伤,出口额十数年来首度大幅下跌,数以万计以出口为盈利方式的企业迅速破产中,而房地产企业也遭受巨大的影响。

南部的杨家,曾经红极一时的地产商,其市值大幅下跌,不一月即仅剩高峰期20左右,降幅高达八成!

而风暴愈演愈烈,很快迅速侵入每一个行业中,资源产业、能源行业、制造行业、冶炼行业……

除了极少数行业外,华夏的经济领域几乎处处都遭受着这股飓风所带来的痛苦。用电量罕见的大幅下降,也足以佐证这一点。

东海经济也不例外的受到了巨大的影响。金融业遭受的冲击并不大,毕竟华夏华夏的金融系统相对封闭。而股市早就在08年初就已经彻底崩溃;相对而言,地产是受影响最大,也是最直接的行业之一。

首先是交易价格,东海房价在之前几年连续大幅攀升后,终于迎来了一次下探的过程,一月内房价下跌超过20!

其次是交易量。这个同样致命,尤其对那些银根吃紧的地产企业而言。交易量大幅萎缩,九月的交易量甚至仅为八月交易量的30左右,部分区域更是整月远不及上月一周的销售额!

在这场风暴中,幸运的企业不多,几家汽车企业是其中之一,而金鼎也安全地躲过了那波巨大的冲击波,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毕竟金鼎早在经济鼎盛时期就开始储备能量,以应对这场风暴。事实证明,北宫灵雨成功了。

相对而言,臣仕、华普所受的冲击大很多。二者虽然针对金融风暴也事先作出了种种反应,但与金鼎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

臣仕主要是受累程明道之前的投资战略。虽然柳丹嫣、程雨柔接手后对程明道之前的种种经营手段进行大幅纠偏,但积重难返,战略性错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纠正过来。

而华普在于朱向东过贪。华普改革时机也不错,但朱向东对房地产业过于看好,加上之前的诚然如烈火烹油,全球经济达到了几千年来的最巅峰,谁料不到形势竟然如此急转直下。貌似涨无止境的房地产,一夜之间竟然大幅暴跌!

不过相对王系企业而言,臣仕和华普已经是幸运很多。

王系在房地产、制造业、资源业、出口业上的投资最多,受到的打击自然也最为沉重。其中光明集团几块地王在手,简直如烫手山芋般,丢也丢不得,捏在手里却疼痛难当。

当国家开始采取雷霆手段。在基础行业投资四万亿,以挽救不断下跌的经济时,王系也开始了自救行为——贩毒。

十月伊始,郝昀亲赴南美,参与全球毒贩大会,并以巨资标到大额毒品,并与东瀛山口组合作垄断了东亚、东南亚的毒品市场。这标志着洪帮已经逐渐演变成国际大毒枭,这种演变开始引起了国际刑警的注意。

而同期,为帮助臣仕摆脱困境,北宫灵雨和公孙羽在臣仕谋划整整一周时间。通过种种关系,臣仕下属的建筑企业最终标得华东三处高速路的建筑权和两座特大型桥梁的修建权,而同时金鼎提供百亿资金担保。

至于光明集团,虽然有些参与这些项目的竞标,但受累于财务,加之又陷入了滨海大厦,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臣仕夺得标的,走出困境。

至于华普,则走的是另一条道路:收缩。

华普很快收缩力量,停止了矿山、冶炼企业的生产,同时新的地产项目全部停工,部分没有订单的工厂全部停工,将下属半数以上的企业维持休眠状态,而单单维持那些依然产生利润企业的运作。

加之华普在政界力量也相当大。华普在那四万亿国家投资中也分到了一杯羹,故而一时也支撑了下来。

***

几乎又是一夜的工作。

当公孙羽收拾文件时,北宫灵雨、雨柔、柳丹嫣三女已经或娇卧沙发,或伏案而眠。连日来的奋斗已经将她们拖得筋疲力尽,在转点后不久就一个个睡眼朦胧,只是苦苦支撑着不愿离去。

公孙羽喝了一口早就冷却的咖啡,稍稍舒展身体,转眼瞧了瞧三女,不禁苦笑起来。想了想,于是悄然前往臣仕董事长休息室,取过两床毛毯。披在沙发上酣眠的北宫灵雨和柳丹嫣身上。

二女睡得很沉,脸颊绯红一片,秀发凌乱,容颜娇艳无伦,就算柳丹嫣年过三旬,姿色也不曾稍减,让男人心头微微一荡。

公孙羽不敢细看二女的娇态,朝伏案酣眠的雨柔走了过去。毛毯不够,公孙羽便取过他的西服,轻轻地披在女孩的香背上。

不料女孩却睡得极浅,就这么轻轻一动她就醒转,抬头瞧见一张关切的脸孔,顿时嫣然笑着低声道:“哥哥,忙完了吗?”

公孙羽点头道:“是。既然醒了,去床上睡吧?我到外面去凑合着休息一下。”

正待转身,女孩却一把拉住他。公孙羽诧异地转头,女孩娇媚的眼波流转,雪白的脸颊微生晕红,她低声道:“哥哥,能抱着我一起睡一会吗?最近你留给我的时间太少了!”

公孙羽一怔,苦笑默然。最近虽然与女孩见面次数不少,但大多耽于公务,而私底下的时间却被北宫灵雨、关玉雪、荣蓉、叶红菱等给瓜分了,留给她的私密时间诚然很少。

这就是女人多了以后的弊病,分身乏术,而女人自然而然地会心生幽怨。

“哥哥,难得我就真的不如雪姐吗?”

见公孙羽流露出迟疑之色,女孩嗔怨地娇声叫了起来,明亮的黑眸迅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轻雾,泫然欲泣。

公孙羽很无奈地点头。事实上,在心态变化后,公孙羽早就将雨柔视作自己的禁脔,更何况女孩温柔可人,千娇百媚,十分贴心。

雨柔大喜,如果不是生怕惊醒了北宫灵雨和柳丹嫣,估计早就振臂高呼了。她呼地跳了起来。粉臂挂在男人的脖子上,而双腿直接圈在他的腰身上,柔柔的媚声道:“哥哥,我要你抱我过去!”

抱着女孩来到董事长休息室。窗外吹入微湿润而清爽的凉风。下午刚刚落了一场暴雨,虽是盛夏,但东海的太阳并不是太烈。

二人躺倒在休息室那张芬芳扑鼻的大床上,女孩满心欢喜地如小猫般乖巧地依偎在男人的怀中,长长的睫毛闪着晶晶如水晶般动人的眸子,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那如瀑布般的大蓬秀发披散在公孙羽的身上,竟然覆盖住他的大半边身子!

抱着女孩,公孙羽没有半点惶惑,心就如湖水般平静,而牙缝里则痒酥酥的透出一抹恬美的醉意,伸手捋起一把秀发,凝视酒红色的发丝在指尖飞泻,几缕发丝拂在鼻翼上,带来一抹沁人心脾的清香。

“这么长,这么浓密,保养起来很费气力吧?”

女孩甜甜地一笑:“嗯。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留长发吗?”

公孙羽一怔,淡淡笑着微微摇头。女孩留长发的时候,自己远未与她结识,自然不知道。

女孩凝视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五年前。我在香港参加了一个晚宴,碰到了我当时的偶像刘德华,从此迷上了他。听说他喜欢长发女孩,所以我……”

公孙羽的眼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一跳。

细心的女孩看到,捂嘴一笑:“嘻嘻,哥哥你果然有反应嘢!骗你的啦,人家哪里会那么肤浅嘛!其实留长发是为了纪念我外婆,她在去世前一直要求我留一头长发,说那才是女孩子的正道。外婆最疼我,所以……”

公孙羽苦笑,拥着她,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女孩忍不住绽开笑容,嘴角难以掩饰那份娇甜之意,灵动的黑眸柔媚流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虽然心中暗暗有些遗憾,但人生能和自己最心爱的人相厮守的又有几何?

“哥哥,你闭上眼睛好不好?我……我想送给你一件礼物!”女孩伸手在男人那棱角分明的俊脸上轻轻摩挲着,笑盈盈地提出一个要求。

礼物?初吻吗?公孙羽淡淡一笑,微微闭上眼睛。对眼前的女孩,他一向就有种宠溺的心理,看到她就如同看到柔柔撒娇的妹妹般。

奇怪的是,女孩并没有吻过来,而是径直下床。难道她真的有什么稀奇的礼物要送给自己?公孙羽微微一怔,但随即却听到她是朝洗手间走去,很快响起窸窣的声响和花洒喷水的声音。

咦,她怎么洗澡起来了?公孙羽百思不得其解。

五分钟后,窸窣的声音再次响起。轻轻的脚步踩在地毯上几乎悄无声息,而温热的芳香气息却渐渐在逼近,随即又听到女孩关灯的声音。

片刻后,大床微微一沉,女孩火热的双手抚上男人的脸庞:“哥哥,可以睁开眼了。”

就这样?公孙羽微带讶然睁开眼睛,然而瞬间眼楮却被灼伤。

眼前所见,女孩仅穿着一件无袖的半透明纱衣,紧紧地将曼妙身形藏在其中,而且还隐约可以看见胸前挺峭的雪峰上两朵娇嫩精致的红梅,原来她并没有带乳罩,而那双晶莹修长的**露在在外面,赤着的小巧可爱的小脚放在粉色的印着史努比的拖鞋里。

披散的秀发半干半湿,其中几缕搭在脸上,还带着水珠。而娇躯似乎因紧张而轻轻发抖,脸上带着三分恬美、三分羞涩、三分娇弱。

“哥哥,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刚刚二十岁的女孩轻轻将轻纱抖落,双臂往后捋了捋如云的秀发,缎子般的发丝在**的娇躯上流泻飞舞,美得有种妖媚的诡异感。

少女的**一寸寸在窗外映入满月的光辉下生动鲜活,光泽细腻。眼睛线条流丽,黑与白界限格外分明,黑是纯粹的漆黑,白是清亮的透白,羽翼般的长长睫毛在脸颊投下梦一般的阴影,嘴唇却是润泽的粉色,泛着神秘的水光。

在男人的注视下,她的脸蛋微微泛红了一下,是一层天然的少女娇羞,没有惊怯忸怩,只是一丝恬淡的欢喜。

男人的双目如鹰,虽然灯火熄灭,但透过窗户洒落的月光却那样清晰的侵染在她脸上,她的肤色稚嫩如婴儿。

雪白的脖颈,如削的肩膀,而在那之下,是一对丰满硕大的**,中间一点嫩红,好像蓓蕾一样,傲然挺立着。纤细的腰身,平坦光滑的小腹,鸿沟**的茸茸细草整齐有秩地排列着,还有那浑圆挺秀的大腿……

“哥哥,我美吗?”女孩娇娇地一笑,小脸的娇羞依然,但双眸却盈满了爱意和温柔。对男人忽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她很满意,哥哥应该对自己的身体很满意。

公孙羽的眼楮微微眯缝一下,但欣赏之色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来。诚然,这具**是极美的。女孩有着她独特的美丽,甚至不下于世间任何一人。

女孩轻轻地将倾城绝世的yu体依偎到男人的怀中,粉臂挂上他的脖子。沁人心脾的芳香袭人而来,让男人的气息顿时紊乱不已。

他情不自禁地抱着**的娇艳女孩,吻上她的唇,一股薄荷味的清凉深入他的口中,舌尖与舌尖缠绵的交织在一起,淡雅的花香与薄荷的凉爽搅拌出一丝甜涩的**。

女孩情不自禁撩开他的衣衫,指尖在他坚实宽阔的胸膛上抚摸,滑过他强壮的手臂,酥软的身段轻轻扭动……

而男人不知从何时起,在性方面却一直成为被动的一方,他沉浸在她的**中,享受她柔柔的亲昵,他随之有些意乱情迷,黑眸因**渐渐黯然深邃,移开唇,吻上她的耳垂、白皙的脖颈……

渐渐的,女孩喘气声声,白腻而削瘦的裸肩渗出点点光泽,处子**敏感异常,婀娜柔软,他的掌心在她脊背间游走轻捏。最终落在那抹惊艳而曼妙的饱满胸线上。

主动终于转移到男人的身上,女孩感到阵阵**渗入心脾,忘情的抬起小腿环在他腰际——虽然未经人事,但在国外的几年,某些小电影其实内向而温柔的女孩子还是看了不少,对这方面的知识并不匮乏。

小龙挨蹭到那**港湾,仅仅摩擦几下,女孩的俏脸便滚烫一片,**连连。

他已到达yu火之巅,随之托住她的臀部,将火烫的**贯穿于她体内。她不自觉的痛呼出声,几滴鲜红洒在洁白的床单上,艳丽而刺目。

虽然极疼,但女孩的大眼楮却贮满了喜悦的泪水。哥哥,今天我终于成为你的新娘,或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穿上婚纱,但我无悔!

男人的小龙虽然威力巨大,对于第一夜的女孩实在不适宜,但他的动作极端温柔,而且双方**交融,抚摸和接吻连连。渐渐地,动情的女孩适应了那挺翘的巨大,刺痛中带着一丝麻酥酥的舒适,而港湾也开始涨潮。

在规律性的抽离中,雪白耀眼至妖艳的娇躯亢奋得微微颤抖……

潮水汹涌澎湃的撞在岩石上激起千层浪花,哗啦哗啦的海之声,淹没了她一波又一波的呻吟浅唱,呼啸的海风,抵不住两人贴合紧密的热情蔓延。

渐渐的,男人的动作稍加狂暴起来,女人娇柔婉转,皱眉相迎,一双修长的美腿也不自觉地勾到男人的后背。而由于过于激烈的运动,她那白皙的肌肤上,渐渐浸yin出颗颗晶莹的汗珠。汗珠滑过她纤细的腰身,落在青青草叶间,弥漫起暧昧的余温。

大约半个小时后,女孩似乎有些承受不住男人所赋予的猛攻,大口喘气调适兴奋中所牵绊的疼痛,俯下头咬上公孙羽的肩头,发泄即将达到巅峰的欢愉快感,一排整齐的粉红色齿印镶在他那伤痕累累的小麦色肩膀上。

公孙羽拖起她身躯脱离床的依附,直接站起来将她挂在自己的身体上,深吻着她的唇,双舌缠绵不已,随即他捧着一双明月般圆润的雪臀,疯狂律动。完完全全释放他们缠绵永恒的爱恋……

女孩最终不敌,公孙羽很无奈、很痛苦地放过她。不过他心底还算欣慰,相对叶红菱她已经算的是能很出色了,第一夜就能支撑如许时间。

**过后,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平静。从窗户透望过去,天空一颗明星闪闪发亮,雨柔不由自主吻了吻公孙羽的唇,憧憬的灿烂一笑,“夫君,我看到奈何星了——”

公孙羽休憩片刻,从她身上翻下,起身收拾了水和衣物,将她抱着去浴室洗涮一下,穿上内衣裤,随之慵懒的躺在大床上,一手抵在脑后,一手给雨柔当枕头垫,一同仰望天上那颗耀眼的星星——

雨柔依在他的臂弯内,靠在他的胸膛上,疲惫的合起双眼,“我离不开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记住那颗星星,我一定在地球的一个角落里看着那颗星星,等你来找我……”

公孙羽柔和的目光落在雨柔脸颊上,搂紧她轻轻一吻:“嗯,记住了,你在原地等我就好。”

“若你找不到我呢……”雨柔迷迷糊糊的吱唔道。

公孙羽淡淡一笑,女孩已经疲累之极地沉入酣眠中。在女孩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后,男人却不自禁地望了望门外。

刚才在女孩的最后时刻,他听到门外有一丝压抑的喘息声,沉重而急促。貌似不是北宫灵雨的声音,而这间办公室内除了自己和雨柔、北宫灵雨外,唯有……

第四章 丹嫣

公孙羽所猜不错。门外听床的诚然是柳丹嫣。他所不知的是,当时熟美的妖娆女人衣衫半褪,一只雪白的小手伸在肥美的下面轻轻捻动,惺忪的星目朦朦胧胧,粉红的舌尖不断在干渴的嘴唇上焦躁地舔舐。

门内的呻吟声和大床的律动声让**无法自抑,更何况那个男人是她三十年来最心仪的一个,虽然二人年纪差了几岁,但柳丹嫣较之荣蓉甚至都要小上几岁。

女人想象着大床上卧着的是自己,而那具壮实如雄狮的身躯在自己的妖媚的娇躯上纵横狂飙,秀眸中顿时喷射出熊熊火焰,小手的动作也在加快,而另一只手不知不觉中抚摸上半掩的**,雪腻的乳峰跌宕起伏中。

如此春色,就算铁人见了也会心火沸腾,但却绽放在这寂静的夜空中。

不到十分钟,女人终于泄了出来,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沙发上,小心翼翼地从茶几上抽出纸巾,塞进下面轻轻拂拭。然而敏感的下面再次有了反应,尤其想到房间内的战斗犹自正酣,心火再次勃发。

柳丹嫣无奈地苦笑。将毛毯盖上凸凹起伏的娇躯,侧耳凝听房内的生息。

那个男人……真的好强大!

虽然曾经恋爱过,但生性保守的柳丹嫣至今却仍旧保持着处女之身,而平日便是依靠一双小手解决**。然而今晚却有些异样,已经泄过的身体仍然在蓬勃燃烧,貌似刚才的**不但没有泄去身体的**,反而引燃多年匿藏的地底下的黑色暗火。

这暗火如同地底煤层的自燃,凶猛而炽烈,貌似要将这具熟美到极致的娇躯燃烧成冷冷的灰烬才算数般。

女人在沙发上不断扭动着娇躯,双腿使劲夹着手掌,试图以摩擦消除心火。然而她却远远低估了心火的炽烈程度,简单的摩擦如同火上浇油,**如潮水般将她淹埋,迸溅出的火星甚至让她的双眼发黑。

公孙羽,我要你!

女人在心中如此狂呼,手死死地揪住自己娇嫩的下面,即使生疼也不在乎,而乳峰更是狠狠地挤在沙发上,凝雪的乳肉在月光下流溢着晶莹的白光。

眼角沁出一抹泪花,女人松开手,因为自*已经远远无法解决问题。她瘫软着娇躯,剧烈地喘息着,如同沙滩上即将渴死的鱼……

男人,我需要男人。她忽然这样想,世间又不只是公孙羽一个男人。

于是,脑海中忽然走马灯般闪现自己认识的无数男人,万花筒般转换着。然而一轮之后。男人冷峻的脸容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女人苦恼至极。难道世间真的就公孙羽这个男人了吗?柳丹嫣,他和你是不可能的,他甚至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你!

于是再换,然而下轮走马灯后,所有男人的模样都迷迷糊糊,但公孙羽那冷峻的俊脸却再次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那深邃的黑眸貌似在盯着半裸的shu女。

女人终于绝望了,彻底闭上眼睛,认命地幻想着与他的欢爱,心火依然在燃烧,**依然在升腾,对男人日积月累的好感和淡淡的爱意也在迸发中。

***

第二天绝早,公孙羽便前往德胜楼购买燕窝粥。当他回来的时候,北宫灵雨便笑眯眯地在门前等候,瞅着他暖暖地笑:“又收了一个?”

公孙羽放下燕窝粥,上前轻轻地拥住她:“雨儿,对不……”

但北宫灵雨迅捷地伸手掩住他的嘴,淡淡笑道:“我就知道你会道歉。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稀罕的,我都喜欢。而且,我愿意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羽,别对我心存歉疚。我需要的是爱,别让你的歉意替代了对我的爱。”

公孙羽悚然一惊,负责她的肩膀仔细凝视着那张清丽无双、贵秀绝伦的脸庞,决然地摇头:“雨儿,生命不息,爱你不止。”

北宫灵雨甜甜一笑,依偎在男人的怀中,嗅吸着他浓郁的体味,醉了。

在吃早餐的时候,北宫灵雨盯着雨柔和柳丹嫣忍不住失笑。二女全都变成了熊猫眼,尤其柳丹嫣更甚,而雨柔的走路姿势则有些怪怪的。

“柔柔,你们这里养猫了吗?”小口地吞咽着燕窝粥,北宫灵雨忽然抬头问雨柔。

雨柔一怔,诧异地摇头:“没有啊……”

北宫灵雨一脸不相信,自言自语道:“那我昨晚怎么听到小猫在哼哼唧唧的叫啊?奇怪了……”

雨柔差点没羞得晕厥过去,小脸红莹莹的,瞟了男人一眼,垂下小脑袋,几乎不敢抬头,忸怩着支支吾吾道:“那个……雨姐,不是小猫啦!你,你一定在羞我,我……我……”

羞怯的女孩终于再也说不下去,眸子蒙上一层薄雾,放下燕窝粥,起身捧着小脸晕乎乎的就待往内间跑,但刚刚猛然抬腿,下身却传来一阵刺痛。

北宫灵雨一把将她拉住。随即拥入怀中,嘻嘻笑道:“傻丫头,知道羞了?柔柔,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亲姐妹了!”

雨柔羞得娇躯剧烈颤抖,将小脑袋藏在手中不敢露面。而正在磨咖啡豆的男则不由苦笑起来,但他对北宫灵雨很放心,知道她是一个极有分寸的女人,绝对不会为难一向视若亲妹的雨柔。

“嫣姐,昨晚你睡得很差吗?”果然,北宫灵雨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奇怪地扭头问柳丹嫣。

柳丹嫣的俏脸倏地变成燃烧的红烛,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连忙将燕窝粥挑进樱红的嘴里,垂下螓首让发丝泻下将发烧的脸颊遮掩。然而在某个瞬间,她却不由自主地瞄了男人一眼,正好碰到那双亮晶晶的黑眸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女人的娇躯顿时猛然一震,手中的燕窝粥差点都掉落地上。

北宫灵雨瞧在眼中,似笑非笑,忽然道:“嫣姐,你记得前天过来的我的学长荣世健吗?”

柳丹嫣一怔,点头道:“记得,不就是红顶商人荣氏的后裔,华夏通信集团副总裁吗?就荣氏而言。他倒是个可塑的人才。”

北宫灵雨嫣然一笑道:“嫣姐对他的感官不错嘛!荣学长也算得上是美男子,家世尊荣,学识渊博,为人处世方面也相当不错,是个不可多得的男人。嫣姐,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看那天他对你的印象也很好啊!”

柳丹嫣俏脸更是绯红一片,就连脖颈、小耳都浸染着浓郁的红霞,她呸了一声笑道:“既然他那么好,你何必不自己留着用?”

“我有了小羽,世间任何男人可都看不上了!”北宫灵雨甜甜地笑着,放下燕窝粥。深情地凝视着公孙羽。

柳丹嫣的秀眸闪过一抹艳羡之光,她切了一声道:“哦,你看不上就往我这里推是吧?我成了垃圾回收站?”

北宫灵雨和程雨柔都忍不住失笑。北宫灵雨道:“嫣姐,你纯粹是冤枉人呢,我说过荣学长很出色嘛。当然和小羽比还是差点,不过也算得上是人中豪杰啊!”

“嗤,这种世家子弟,外面光鲜,肚子里的货色,我看不见得怎么样!”柳丹嫣不屑道,“那个荣世健,至少有三十五岁左右了吧?他交过多少女朋友,灵雨你双手双脚能数得过来吗?”

北宫灵雨笑了,拍拍雨柔让她坐直身子,指着公孙羽道:“我们家小羽,稀罕他的女子我双手双脚也数不过来呢。嫣姐,你不会也稀罕他,所以才……”

柳丹嫣的俏脸上刚刚消褪的红霞倏地浮现,如香山红叶,层林尽染,这次嫣红色甚至貌似透入的秀目和素手,熟媚的女人几乎跳了起来,颤声道:“不……灵雨,你瞎说,我……我才不稀罕你家的花心男……”

“原来不稀罕啊!”北宫灵雨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还准备给你们牵线呢……咦,小羽,你的脸怎么也红红的?”

公孙羽忽然起身颔首道:“我去给你们煮咖啡。”

说着他便迅步朝内间而去,内间除了休息室、洗漱间外,另有一个小厨房,小厨房之外甚至还带着一个外置阳台,功能十分齐全。

“嫣姐,你……真的不稀罕我们家小羽吗?”北宫灵雨继续追问,伸手在雨柔的秀发上抚摸一下:“我并不是一个气量很窄的女人,柔柔你说呢?”

“嗯!”雨柔的羞意尚未消褪干净,此刻又开始涨潮,微微点头。女孩的耳朵都已经红透,但心底却甜滋滋的。

柳丹嫣却开始平静起来,涩然一笑:“不稀罕。灵雨,你干嘛这样问?”

“因为昨夜我也醒过来了。”北宫灵雨淡定地凝视着柳丹嫣道。

柳丹嫣终于彻底崩溃。如果说听门是一件羞耻的事情,那末一边听门,一边yy,同时自我解决的话,简直是一件让人恨不得眼前忽然出现火海,跃身而入,让焚身烈火彻底将自己化为灰烬的无比耻辱的事情!

女人忽然笑了,含泪的笑,脸色惨白一片,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没有分辨,没有言语,就那样朝内间而去。

北宫灵雨和雨柔倒怔住了,呆愣愣地跟在她后面。

女人穿过内间和小厨房,公孙羽奇怪地看着她,但她双目毫无准星地凝视前方,对男人视若无物,径直穿过厨房朝小阳台走去。

北宫灵雨吃了一惊,叫道:“羽,抓住她,她……她可能要跳……”

“别过来!”女人已经靠近阳台,凄然一笑。

“嫣姐,你……你在干嘛?”北宫灵雨焦虑地叫道。“我只是开玩笑,真的没有讽刺你的意思!”

女人凄然一笑:“灵雨,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自己是一个无耻的女人。你也看到了吧?我在自渎,幻想着男人自渎。一直以来,我都生活在空幻当中,三十一年了,妈妈的事情让我对男人有一种戒心,不敢将自己交给别人,所以虽然有过恋爱,至今却依然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

“嫣姐,对不起!”北宫灵雨已经是泪眼朦胧。

娇弱的雨柔更是啜泣起来:“嫣姐,你……你别做傻事,别丢下我!”

女人也泪流满面,摇头道:“灵雨你不用道歉,小柔你也别哭,你有人照顾的。我……一直是个多余的女人,不祥的女人,我的出生本身就是个错误……”

这时公孙羽突然上前一步,冷冷道:“柳丹嫣,你的身世我也算得上略知一二。你这样做。对得起辛辛苦苦抚养大你的母亲吗?”

女人惨然一笑道:“公孙羽,你不知道。虽然母亲对我很好,甚至可称得上宠溺,但每次看到我的时候,她总是在忍耐一种神色,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厌恶,甚至深恶痛绝。其实,打心底我也厌恶自己,厌恶我的出身,厌恶我的父亲可能是某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厌恶我给母亲带来痛苦!”

公孙羽淡淡道:“柳丹嫣,你错了。你是在将时代的罪孽和那些畜生的罪孽加诸自己身上!”

柳丹嫣凄楚地一笑摇头:“公孙羽,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灵雨说的话反应那么大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至今还保留着处子之身吗?因为……因为我是一个yin荡的女人,我父亲是一些yin邪的畜生,我的身上带着他们的传统……”

公孙羽的脸色肃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女人努力地试图拭去泪水,但涌泉般的珠泪源源不绝,她放弃了,泪流满面地笑道:“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自渎是十五岁。结果被母亲发现了,她当时一言不发,但那种目光让我毛骨悚然……”

女人咯咯地笑了起来,但那笑声中却蕴含中某种痛彻心扉的酸楚和凄凉,催人泪下。北宫灵雨和程雨柔已经泣不成声,她们万万不曾想到一直以来看似大姐姐的柳丹嫣,心底竟然有如此多的伤痛和裂痕。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但随着晨辉飞扬的泪水却破坏了一切美感,让天地貌似都蒙上一层凄然之色。良久女人才喘息着停下,续道:“母亲那次罕见的喝醉了。晚上。她醉醺醺地闯进我的卧室,指着当时只有十几岁的我说:你是畜生的孽种,你是个天生yin贱的婊子!”

众人的心神巨震。他们能想象得到这句话对当时才15岁,正因为自渎被母亲抓住而痛苦、羞辱的女孩的影响,更何况说出这句话的是她唯一的亲人,一向宠她、爱她,给她无限温暖的母亲!

打击,彻底的打击一定撕裂了脆弱、单纯女孩的神经,让她痛不欲生……

“我是一个无耻的女人……”女人茫然看着众人,嘴角情不自禁泻出一抹媚笑,“我真的是!母亲那样说我,我羞耻到差点从楼下跳下去。可……可当晚我竟然做了生平第一个艳梦,梦见自己赤身**地在大庭广众下跳舞,无数男人盯着我的**,狞笑着,向我伸手……”

女人的脸孔忽然扭曲起来,娇躯剧烈颤抖,脸色煞白,贝齿将没有血色的唇咬破,一丝鲜血顺着唇线溢出,缓缓爬满圆润的下巴。

“我够无耻吧?”女人凄然笑道。“醒过来后,身体麻酥酥的,我……我竟然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到下面,生平第二次自渎。从此以后,自渎成了我的必修课,我放弃了,我崩溃了,我知道自己天生就是个yin贱的女人……”

女人失神地喃喃着,“虽然我的身体至今没有经过男人,但那是我用刀子阻止的结果,你们看!”

说着她捋起袖子,一道道殷红的淡淡伤痕布满了洁白的手腕,“我记住母亲的遭遇,不愿意随便将身子给男人,但夜里却绮梦连连,于是只好……”

“我很无耻,很yin贱吧?”女人痛楚地笑着,抹去泪水,翻过阳台的栏杆,闭上眼睛毫不犹豫地一头朝上百米的楼下扑去。

“嫣姐!”北宫灵雨、雨柔惨声大叫起来。

然而一支坚定有力的大手将轻生的女人捞起来,公孙羽冷冷道:“在我面前,请你收起可怜相。柳丹嫣,自渎很可耻吗?根据科学家的调研,自渎的男人占据70左右,自渎的女人也在一半以上,那末大家都该死了?”

雨柔抢上来一把抱住柳丹嫣,急忙叫道:“是啊,是啊!我……呃,我也那个……经常自渎的!在国外。女孩子自渎非常普遍,我的那些室友一个个还珍藏了很多假……反正就是那些东西!”

北宫灵雨也点头道:“是啊,嫣姐,自渎确实是很普遍的事情。我的那些英国女同学不自渎的很少,有的甚至当着大家的面都自渎,自然不得了,倒是我们这些看着的人很尴尬……”

柳丹嫣的娇躯剧烈地颤抖着。良久后她缓缓睁开闭上的眼睛,盯着公孙羽冷冷道:“为什么救我?”

公孙羽正待回话,北宫灵雨却抢着道:“因为他爱你!”

“爱我?”柳丹嫣凄然一笑,摇头道:“人老花黄,他会爱我?”

公孙羽讶然下正待说话,北宫灵雨却上来捅了他一下,笑道:“嫣姐,小羽才是个变态呢!荣蓉姐年纪比你还大好几岁吧?他都视如珍宝呢!嫣姐,你说他是不是有些恋母情结?”

公孙羽终于无法忍受了,脸色微微一变,盯了北宫灵雨一眼,但苦于此刻北宫灵雨正在安慰精神彻底崩溃的柳丹嫣,只得暗自忍耐不已,心底却下定决心,回头一定找回场子,至少要在女皇大人那娇嫩浑圆的香臀上打上十记!

如此贬低男人,非但公孙羽暗自动怒。就连雨柔和柳丹嫣都不忿了。雨柔性格柔弱,没有吭声,只是抗议地瞪了她一眼。柳丹嫣却忍不住道:“灵雨,你怎么这样说公孙羽?他……他是个很好的男人!”

北宫灵雨默然点头,忽然正色道:“嫣姐,你也觉得他很好啊?我们做姐妹吧!刚才在办公室里我是试探你的心思,不料竟然触到你的伤口,对不起!”

柳丹嫣苦笑摇头道:“不用说对不起,就算你不碰触,这伤口早晚会恶化,要了我的命……”

公孙羽淡淡道:“正是。这般脓疮早点挤出来也罢。柳丹嫣,每一个人都必须正视自己,自渎很可耻吗?那好,请从此以后戒除,我相信你能做到。其实,就科学来说,自渎也并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北宫灵雨补充道:“嫣姐,你的处女之身还保存着,说明你仅仅只是轻微自渎。有不少女孩,处女之身就是毁在自己的手上!”

柳丹嫣被众人说得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叹道:“知道了。这次我也算是死了一回,从此再也不傻了!”

“真的?”雨柔惊喜地叫道,她依然死死地抱着她不放手,生怕她会做傻事。

柳丹嫣坚定地点头:“不了。其实,纵身而下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不敢睁开眼睛,全身都在簌簌颤抖,是因为恐惧。只有在跳下去才知道,活着其实比什么都好!”

雨柔嘻嘻笑道:“嫣姐,你这种论调过了哦?革命时期你一定是个大叛徒!”

柳丹嫣被女孩说得尴尬不已,只得涩然一笑了之。

***

一件对臣仕集团后果相当严重的事情就这样消弭在一笑中。

事后,北宫灵雨单独找到柳丹嫣,正式向她道歉。柳丹嫣接受了,并且表示二人之间的姐妹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

“姐妹之情吗?”北宫灵雨淡淡一笑道,“嫣姐,你认真考虑我的建议没有?其实,小羽对你不是没有好感。我看你与其孤独煎熬,不如……”

柳丹嫣苦笑道:“灵雨,你家小羽确实是个难得的奇男子,要不然你们这些东海最优秀的女子也不会一个个爱上他。不过,经过这件事情后,我还有脸面继续和他共处吗?”

北宫灵雨怔怔盯着她,良久低声道:“嫣姐,你的心结还在……”

柳丹嫣涩涩一笑道:“或许吧!不过,疮疤虽然被揭开。脓疮虽然被挤出,不过伤口还是没有复原。灵雨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的!”

北宫灵雨道:“我相信。嫣姐,你的事情小羽已经给我讲过了,那些畜生们受到惩处了吗?”

柳丹嫣点头黯然道:“程董已经惩处了他们。灵雨,程董死得很冤,我……我没有能力为他报仇,枉他待我如亲生女儿!”

北宫灵雨沉静的黑眸闪过一抹亮晶晶的光芒,冷笑道:“嫣姐你放心,小羽并么有放弃,他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证据。该受到惩罚的人,上苍都不会放过他们,程董的仇我们会报的!”

柳丹嫣的秀目中雾气迷蒙,她哽噎道:“代我谢谢你家小羽。”

北宫灵雨忽然似笑非笑地说:“嫣姐,这个我就不能代劳了。听说你的红酒肋眼牛排做得很有特色,今晚你不如煮一道菜向小羽道谢吧?”

柳丹嫣闻言,微微苍白的俏脸忽然悄然飞上一抹轻红……

第五章 叶家

时间很快进入十月。金融风暴依然在继续,华夏的经济也在持续恶化中。倒闭的企业在迅速增加,东海股市一片萧条,大量企业都转为休眠中。

但华夏经济中的亮点不是没有,譬如汽车产业、消费业等,依然保持着增长状态,让人对华夏经济的前景颇为看好。

加之09年保八目标的制定国,家四万亿刺激投资计划出台,让华夏经济为之一振,虽然外贸在下降通道持续,但明眼人却将危机化为机遇。

华东民企中,金鼎最具实力,而此次遭受的损失也最小。由于早有准备,金鼎在危机来临之际,可谓是全身而退,站在安全的岸边,坐看洪水滔天。

当然,北宫灵雨绝对技不止此。曾经在07年价格最巅峰状态时大肆抛售资源产业、制造业的金鼎,此刻却在寻找投资机会。资源产业的低价回购、房产的低价收购等为其投资主渠道之一;另外一个主渠道是制造业。

与韩国两家企业的合资液晶面板厂还在加速建设中,预期2009下半年度可以投产,成为华夏大地最先进的面板厂家,利润可期。

另外,金鼎收购的两家汽车厂经过重组终于合并为金影汽车公司,并以“king”为商标在全球注册。而金影汽车公司最大的亮点在于首先发布的两款设计车型就是纯电动车和油电混合动力车,绿色名片使得世人对这家新成立的企业颇为期待。

公孙羽收购的电池企业已经更名北山公司,成为金影汽车公司的上游企业,专门为金影汽车提供汽车电池。同时,北山公司与金鼎集团合资成立的新能源研究所也正式在东海交通大学挂牌。

十月十二日。

金鼎集团大规模进入日化行业,此次合作方是台湾的叶氏。

台湾叶家是宝岛著名的富豪家族,其所掌控的河海集团市值在台湾大企业中排名一向位列三甲,而叶家的财富曾经数度高居台湾地区第一名。

双方各投资十五亿元,成立合资企业鼎雅致日化公司,双方拥有同样的50股份,在合资公司八名董事中,每方一半。其中金鼎委派海归博士郁子鸣出任雅致公司董事长,而河海集团委派叶沁蓉出任总裁。

郁子鸣,财务管理部主管级注册会计师郁榛兄长。东海嘉定外港一带居住的郁氏家族,历史上曾经出过大人物,文革时也颇为兴旺,但近年逐渐沉寂。郁子鸣在美国获博士学位后,曾经成为职业经理人,但近来美国经济危机,薪酬大幅下降,他便回归华夏,寻找机会。

在郁榛的引荐下,金鼎最终录用了他。北宫灵雨和公孙羽二人都认为这确实一个难得的人才,于是很快便委以重用。

而河海集团派出的叶沁蓉,更是叶氏直系子孙。她祖父叶飞虎正是河海集团现任董事长,叶氏家主,被誉为台湾经济守护人。

雅致公司是河海集团在大陆的最大投资。为表示对这桩合作的重视,公司成立的当日,河海集团董事长叶飞虎在家人和集团高层的陪同下亲赴东海。

北宫灵雨、公孙羽以及金鼎众高层在浦东国际机场接机。

十一点左右,河海集团的专机在机场徐徐降落。北宫灵雨忽然笑着低声道:“羽,这次金融危机过后,我也准备购买一架专机,你不是会开飞机吗?给我当飞机驾驶员如何?”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有必要吗?金鼎在世界各地的投资不大,购买专机完全是浪费。我们跑的地方以江浙为主,我倒以为购买一架直升机更适宜。经济、便捷。专机短程飞行相对反倒麻烦得多,单单航道申请便得花费很长时间。”

北宫灵雨笑着道:“直升机吗?你做主。”

十分钟后,叶氏家族成员及河海集团高层从贵宾通道走出,当先一名老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步履沉稳而有力。

公孙羽凝视着此人,眼楮不由自主地眯缝一下。从他身上,公孙羽竟然嗅吸道一股熟悉的气息,一股让他为之心悸的气息。

公孙羽正迟疑间,北宫灵雨已经迎上去,嫣然笑道:“欢迎您,叶董!”

老者伸手在北宫灵雨的素手上轻轻握了一下,笑道:“久闻北董为华夏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我家小蓉在台北也算得上名姝,在北董面前,简直就成了丑丫头!”

北宫灵雨俏脸上微微闪过一抹绯红,瞟了叶沁蓉一眼,盈盈浅笑道:“老爷子谬赞了,灵雨蒲柳之姿,怎及沁蓉小姐国色天姿?老爷子,我给您介绍一下!”

说着她开始将金鼎的众高层和公孙羽分别介绍给叶飞虎,而叶飞虎也将叶家和河海集团高层介绍给众人。

稍稍寒暄后,众人从贵宾通道直接出了机场。金鼎方租用的三辆劳斯莱斯幻影、三辆宾利、五辆奔驰600加长轿车已经等候已久。

大约十几分钟后,租用车辆、金鼎众人的座驾以及护卫车辆组成一个庞大的车队,径直朝金鼎所属的名典皇朝五星级酒店而去。

今天的前台经理依然是michelle。这已经是她最后一班,后天她便将去欧罗巴最著名的酒店管理学院——瑞士的-

同时,金鼎酒店联合公司总经理任白泉率领公司高层在酒店前迎接贵宾。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副市长荣蓉、市政府副秘书长许佳两位女性也在名典皇朝前等待,台湾方面顿时感到东海方面给足了面子,双方寒暄起来更是相当客气。

荣蓉微笑道:“我们肖市长听说叶老来东海投资,十分高兴。今晚,他会专程宴请叶老,明天他还会安排一个正式会见。”

叶飞虎满面红光,双手合十笑道:“客气了,肖市长实在是太客气了!本来理当老朽上门拜见才是。如此安排,老朽受宠若惊啊,受宠若惊!”

在酒店提供的会议室里,众人分别落座。

北宫灵雨亲自主持会议,首先致辞欢迎了台湾贵宾,随即让金鼎方派出的雅致董事长郁子鸣介绍即将开工的工程规划情况。

郁子鸣三十七八岁,未婚,高大帅气,算得上魅力十足。他手持点此棒走上台前,将早就准备好的机器打开,在巨大的液晶屏上,雅致日化工程用地俯瞰图徐徐展现,随着他的电磁棒而不断移动。

“各位市政府的领导、台湾贵宾、公司领导及同仁,这便是雅致日化工程用地的鸟瞰图,地处太仓市,面积五百二十五亩。太仓方面表示,为体现招商引资的优惠,地皮零租金,并且水、电、邮、路四通,土地免费平整。但要求是,用工方面优惠招收太仓人,额度不得低于30。如果满足这个要求,他们还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实行税率优惠。”

叶飞虎闻言满意地点头,低声对北宫灵雨道:“在华东这样的条件很难得啊,你们金鼎做了很多工作吧?”

北宫灵雨淡淡一笑道:“老爷子,雅致日化属于资金密集型企业,正好是当地优先引进的项目,所以他们才这样优惠。”

郁子鸣挥动电磁棒,下一幅巨图再次浮现。

“这是雅致日化工程的平面示意图,另外还有效果图……”

说着他在那些建筑上点击一下,相应的建筑效果图立即浮现出来:“虽然刚刚立项不久,但一些前期准备工作我们早就做好。譬如建筑设计,设备选型……这里是化工车间的效果图,这是装配车间,这是办公大楼……”

一帧帧制作精良的图片不断浮现,其效果相当不错。接着,郁子鸣开始介绍雅致日化的投资规模、主营方向、企业经营理念。

最后郁子鸣总结道:“就我个人认为,华夏经济并未进入衰退期,因为华夏的消费没有进入下降通道。华夏主要问题是出口量下降,进而带来的部分制造业开工不足问题。而华夏经济近年上升势头很猛,老百姓的消费能力也得到了长足的进步,所以对日化产品,尤其是高品质的日化产品需求很大。对这个市场,我拥有百分百信心!”

众人热烈鼓掌。随即北宫灵雨请叶飞虎致辞。叶飞虎礼让,请荣蓉致辞。荣蓉推辞不过,只得站到台上。

虽然早已年过三旬,但荣蓉明净的素容却自然而然地沁出一抹青春、稚嫩的气息,明眸澄澈而雅静,模样看来不过双十年华,尤其眸光闪现之间,隐隐透出高洁典雅的气质,配以山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脸庞,诚然可谓倾城绝色,与台下的北宫灵雨相较起来,恰若明珠美玉,交相辉映。

她的发言很简洁,主要是表示对台湾客人的欢迎,以及阐述了投资对经济的拉动作用。

或许心情很好,最后素来淡雅的她甚至调侃道:“政府是一个服务机构,是为老百姓、经济服务的机构。所以在座的各位企业家,各位贵宾,如果有困难,请找政府。在东海,只要肖市长主政,就不会发生政府找你的事情!”

大家会心地笑了起来,叶飞虎更是双手合十高高举起致意。

荣蓉在下台后,故而没有落座,而是朝外面走去。经过坐在后面的公孙羽身边时,她悄悄地踢踢他,挤挤眼睛,随即径直出去了。

一分钟后,公孙羽微微欠身走了出去。然而在走廊却并没有看到人。正好michelle在外面。

“michelle,请问您看到荣市长刚刚往哪个方向走的吗?”

michelle凝视着他微笑道:“是。荣市长应该去了转角的大阳台。公孙先生,谢谢您的关照,后天我就去瑞士了,可能没有机会向您辞行。”

公孙羽点了点头:“好好学习,过两年回来,我相信你大有作为。”

michelle鞠躬道:“是,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公孙先生的信任和栽培。”

公孙羽微微颔首,转身朝大阳台而去。一分钟后,他刚刚推开大阳台的们,一双粉臂便挂上他的脖子,随即火热的嘴唇印在他的脸上、脖子上,最后是双唇,灵巧的舌尖很快伸了进来,清香让人心醉。

男人苦笑地敷衍了一会,轻轻推开满脸红潮的她:“蓉儿,这里可是酒店,被人看到的话……”

荣蓉小女孩般撅起红唇,凝视他幽怨道:“咱们好几天都没见面了,你最近这么忙。都没时间给我。”

公孙羽微微一笑,伸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抚摸:“怎么,寂寞了?”

荣蓉点了点头,幽幽道:“以前一个人惯了,也没什么。可现在晚上见不到你,心就空落落的难受。羽,你说我是不是变得很幼稚了?”

公孙羽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蓉儿,以前一直生活在空幻的记忆当中,很辛苦吧?”

荣蓉眼圈一红,默然点头,将脑袋靠到他的肩膀上:“羽,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他了,你说他在天堂里会不会怨恨我?”

公孙羽淡淡笑道:“不会。如果真的爱你,只会希望你好,如果你还像以前那样封闭在壳里,他才会难过。”

荣蓉嘴角不由弯起,深深嗅吸着他胸口的气息,淡雅的脸上微现陶醉,低声道:“羽,虽然我们的恋情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公开,但就这样我也足够了。”

“谁说不能公开了?”公孙羽忽然道,“不过,那需要你放弃现在的地位。蓉儿,你愿意吗?”

荣蓉的娇躯猛然一震:“羽,什么意思?”

公孙羽道:“蓉儿,其实……灵雨已经和我谈过了。她说如果有机会我们会移民,移民到一个可以容纳我们这个大家庭的国家去。不过那样的话,你和菱菱可能就没办法继续从政。因为现在这件事情还没有着落,只是一个设想,所以没有征求你们的意见。”

“真的?”荣蓉满脸震惊。

公孙羽苦笑道:“要放弃十几年的奋斗成果,很难吧?以你的年龄就已经达到副部级,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不!”荣蓉紧紧地抱着他,烂漫的笑容瞬间绽开,“羽,所谓的名利权位,对于我来说远远不如和你结婚生子,携手白头!”

公孙羽一怔,随即俯首凝视着怀中的女人,她满脸真挚的笑容,那笑是从心底绽放的,让人看着就情不自禁地开心、喜悦。

“谢谢。”公孙羽低声道。

“为什么要谢谢我?”女人歪着小脑袋,脸上贮满盈盈笑意。

公孙羽淡然一笑:“因为你的爱和付出,以及……你的牺牲。蓉儿,记得你曾经是政法大学教授,退出政坛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荣蓉一笑点头:“嗯。其实相对政坛来说,我更喜欢教书育人。当时步入政坛一方面是机缘巧合,二方面是为了离开那个伤心的环境……”

说着,女人的神情又微微黯然起来,双臂紧了紧,貌似要从男人的怀中汲取温暖般。公孙羽能感受到她的心灵,在她的唇上慰藉地亲吻一下。

唇上传来的暖意让女人的心瞬间甜蜜,她羞喜地一笑,俏脸渐渐绯红起来,低声道:“羽,今晚你有时间吗?我们……”

***

二人先后回到会议室,北宫灵雨盯了他们一眼。

此刻叶家老爷子已经致辞完毕,大家正起身,准备去用午餐。擦身而过的时候,叶老爷子忽然站定脚跟打量着公孙羽道:“听小蓉说,这位就是北董的未婚夫?果然是个帅小伙。”

公孙羽淡淡一笑,微微鞠躬默然。

北宫灵雨上前两步挽着他的手,俏脸泛上淡淡的烟霞:“因为我们之间现在还没有行礼,所以刚才没有专门给老爷子介绍,请见谅。”

叶老爷子瞧着二人,和蔼地点头笑道:“不错,郎才女貌,相得益彰。对了,宜宾,将我给二位的礼物拿出来吧!”

叶家次子,河海集团常务董事叶宜宾连忙向高级秘书挥手,秘书立即呈上一个包装极其精致的盒子。

叶宜宾接过后送了过来。北宫灵雨尴尬地连忙摇手道:“老爷子,这个……这个不合适,您是客人,我怎么可以收您的礼物!”

叶老爷子笑道:“你们和我的儿孙年纪相仿。看到你们就想到孙子孙媳妇,心里就很高兴。我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缺,不过这是台湾产的玛瑙玉石,也算得上有些特色,就收下吧!”

北宫灵雨无奈收下,和公孙羽双双鞠躬致谢。

众人来到酒店餐厅,就餐完毕后,众人将叶老爷子等一众送到33楼。在这里,金鼎为他们准备了一间总统套房,五间豪华套房,以及几间标准间。

其中总统套房面积666平米,包括两间卧房,一间书房,一间健身房,一间客厅,一间小会议室,两个卫生间,三间浴室,一间桑拿室。装修材料全部由国外进口,意大利红桃木家具,伊朗地毯,英国进口的灯具。

“老爷子,如果酒店服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会安排的。”将叶老爷子送入总统套房后,北宫灵雨彬彬有礼地鞠躬说。

叶老爷子微笑摇手:“就是住房太豪华了些。从刚才用餐的时候看酒店服务也很到位。大陆这几年的发展很快,台湾都开始要落伍了。”

“是耶,大陆发展是很快,十年前还像乡下一样,最近听说东海也想建七星级酒店耶!”叶沁蓉抱着爷爷的手笑着附和说。

此言一出,荣蓉、北宫灵雨、许佳以及金鼎众高层的脸色不自觉的微微一变。叶老爷子活了七十几岁,早就成精,当即盯了孙女一眼,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小丫头。什么乡下,我老家是山东临沂,那才是乡下,你笑话爷爷是乡下人吗?”

叶沁蓉见爷爷虽然微带笑容,但神色却并不善,知道自己说了错话,连忙道歉。叶老爷子呵呵笑道:“这个丫头说话一贯不随脑子,各位请不要见怪。”

荣蓉淡淡一笑默然,而北宫灵雨笑道:“这说明沁蓉妹妹单纯,爽直。以后我们之间一定很好打交道,大家会很容易沟通。”

“是。”叶沁蓉勉强颔首笑道。

叶老爷子点头道:“是啊,小蓉确实没什么心机。不过,她做生意所以也比不上她妹妹,我这次是让她过来锻炼一下的,请北董一定不吝赐教啊!荣市长、北董、许秘书长,还有诸位,请坐。”

众人坐下。北宫灵雨淡淡笑道:“赐教不敢。灵雨做生意时间也不算长,还有很多向老爷子您学习的地方,哪敢说得上教别人?如蒙不弃,我和沁蓉妹妹相互切磋一下罢了。”

叶老爷子向北宫灵雨举起大拇指:“北宫家不愧是明初时代就发家的江南世家,果然有大家风范。”

随即转头对侍立身后的叶沁蓉道:“和北宫姐姐一起,多学多看多讨教。在经济上,世界看华夏,华夏看东海。而东海第一家,就是金鼎。金鼎近年的发展我研究了一下,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啊!”

“不敢。”北宫灵雨颔首为礼。

荣蓉笑着接道:“老爷子说得很是。金鼎是华东领军民企,也是我们市委市政府主要扶持的对象之一。你们之间的合作,是强强联合,优势互补。我相信,你们明天一定会很美好!”

老人家喜欢听耳顺之语,叶老爷子也不例外。他呵呵笑道:“承荣市长吉言。荣市长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华夏近年来的改革之风吹得很劲,政治上确实不再像以往那般僵化了!”

侍立一旁的叶宜宾也点头道:“荣市长确实少年早发,就算在台湾,像您这样年龄,能做到台北高雄副市长级别的官员,也从来没有过。”

叶老爷子以及河海集团众高层齐齐点头。大以为然。

此言一出,大陆这边众人不禁愕然,而荣蓉的俏脸更是绯红一片。

看到众人的脸色,叶宜宾诧异地问:“对不起,难道我刚才的话有错吗?”

“那个……”因为叶宜宾站着,所以荣蓉微微欠身,有些尴尬地说,“其实我今年已经三十几岁了,所以……”

“三十几岁?”

台湾方面众人更是惊诧。叶宜宾连忙鞠躬道:“实在是很失礼!是我眼神不好。不过……”

他看了一眼,苦笑道:“荣市长您的面相很年轻,和我的女儿看起来几乎差不多,所以……对不起!”

荣蓉连忙起身回礼,淡淡道:“不知者不罪。更何况,您是在夸奖我。”

北宫灵雨过来抱着荣蓉嫣然道:“我们蓉姐确实很年轻,有时候我们站在一起,人家都是说我是姐姐了!”

这话里可有话!荣蓉心神不禁微微一震,凝视北宫灵雨。女皇大人虽然语笑嫣然,但嘴角的线条却并没扬起。

第六章 师门

晚上,市委代理书记兼市长肖正平在市政府招待所专门宴请叶氏家族成员及河海集团高层。常务副市长莫北雄、市委**部长高峻、副市长易忠云、张家凯、王赣杰、华封义、荣蓉、市长助理顾名章、市委副秘书长余庆国、市政府副秘书长许佳、台办主任秦芳芳、市政府外事办主任杨晓阳等一众高官作陪。

奇怪的是。叶老爷子的次子叶宜宾今晚却并没有出席市政府的宴请。

而北宫灵雨因为是合作方,也接到市政府的邀请,和公孙羽一起进入宴会厅。这次二人挽手而入。

北宫灵雨今天的打扮虽然典雅圣洁,但却微带sex。

那件极薄的白绸晚礼服前后密密地织满了银色的星星,腰身、裙裾带着优雅的褶子,雕像一样的体态不但可以从这些褶子中揣摩出来,有时还可以透过薄绸隐约看到。

不过白绸内,她另加了一件抹胸和短裙。如此隐隐约约,更显风情万种。

而她的眼睛里却闪亮着晶晶的光芒,自然地流泻着淡雅的妩媚,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让她漫不经心的梳拢就增添无限的风韵。

当她挽着俊朗不群的公孙羽走进宴会厅时,所有人眼前不由为之一亮,厅内除了荣蓉可以稍加分庭抗礼外,余者女性尽皆黯然失色。

众人寒暄之后,肖正平作为主人,伸手延请各位嘉宾入座。

首席坐着叶老爷子、几位东海市委常委,以及几名副市长。

北宫灵雨以晚辈为由坐到了次席,她的身边正好坐着荣蓉。荣蓉也是出于礼让,才坐到次席。二女如明珠美玉,交相辉映,晃得同桌的男人一个个眼睛花了一般。但又得顾着礼貌,寒暄中都不由自主地带着一抹尴尬。

正在上菜时,公孙羽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脸色登时微微一变,眸中闪现一抹冷冷的寒芒。北宫灵雨、荣蓉二女登时双双盯着他,荣蓉嘴唇微微一动默然,而北宫灵雨则俯身过去,低声问道:“羽,怎么啦?”

公孙羽淡淡道:“可能要出去处理一件事情。”

北宫灵雨看了看肖正平那桌,低声问:“必须吗?”

公孙羽默然点头。

北宫灵雨不再问,挽着他站了起来,走向肖正平,过去低声道:“肖市长,小羽他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失礼先告辞了。”

肖正平浓眉微微一皱,点了点头:“北董你也一起去吗?”

北宫灵雨一怔,公孙羽已经淡淡道:“不,她留下。我会很快回来接她。肖市长,对不起。”

肖正平起身和他握手,和蔼一笑道:“去吧。对了,有空和你的老首长一起到市政府来喝茶。我虽然忙,但喝茶时间还是留下来了的。”

公孙羽微微鞠躬:“是。再见。”

北宫灵雨送公孙羽出去,而荣蓉盯着他们的背影,秀眸中微微泻出一抹艳羡。

让北宫灵雨进去后,公孙羽径直走出市政府。安子介等一众保镖正守在市府门外的车里,他迅步过去叮嘱道:“介子,你们看紧点。我出门有些事情。”

“是,老大!”安子介跳了出来,装模作样的敬礼,随即凑过来道:“老大,叶家小姐长得不错,虽然和你的标准有些差距,不过也能凑合,你……”

公孙羽冷冷一笑,手腕一翻,一枚长针倏地刺入安胖子的肥**,截断他的胡说八道。胖子的眼睛登时暴突出来,脸孔扭曲,但却不敢哀嚎,只得捂住嘴巴,疼得直跺脚。

五秒后,长针抽了出来,公孙羽将带血的针放到他的手掌:“留个纪念。”

安胖子捧着长针,哭丧着脸点头哈腰:“是,老大,以后不敢胡说八道了。”

公孙羽颔首而去。王杰、章程几个捂嘴偷笑不已。安胖子怒道:“喂喂,你们这些家伙。我受老大的虐待,你们不同情,反倒偷笑,要不要也来上一针?”

这家伙飞舞着亮闪闪的银针,吓得王杰、章程几个躲闪不迭。

公孙羽出门后,很快驾驶着汽车朝颛顼典当行疾驰而去。几个月前,为了玫瑰他曾经将师傅遗下的一方古玉典当出去,为期一年,现在尚未到期。然而刚才那家典当行的老掌柜却电话通知,他那个商人儿子竟然正准备将那方古玉私自卖给一个出高价的台湾人。

大约半个小时后,公孙羽抵达颛顼典当行,他没有将车辆开到附近的停车场,而是直接开门下车。留着长长胡须的老者正等在门外附近,看到公孙羽下来,连忙朝附近一个角落走去,一边隐蔽地向他招手。

公孙羽几步跟了过去,老者制止了他的话头,东张西望一番才低声道:“那个台湾人带着几个保镖,也不是什么路道。你,没问题吧?”

公孙羽点了点头,淡淡道:“谢谢老人家。请问,他们现在正在交易吗?”

老者点了点头:“是。那个台湾人如获至宝,小强开的价,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答应了,甚至愿意再加码,只要小强不将他的信息透露出去!”

公孙羽冷冷一笑:“很好。”

老者忽然拉着公孙羽的袖子,忧虑地说:“孙先生,你……不会难为小强吧?虽然他财迷心窍,不过老朽可只有这个儿子。我……我……”

公孙羽点头道:“知道了,老人家。就冲您通风报讯这份情,我也不会过分难为他。不过,该受的教训,我想还是免不了的。”

老者长叹一声,拍着大腿道:“那个家伙,是鬼迷心窍!一天到晚钻到钱眼里,做生意,尤其是做古董,如果光知道钱字,是迟早要出问题的啊!”

问清具体位置,告别老者后,公孙羽迅步朝典当行而去。刚进典当行,一名经理连忙过来抱拳道:“这位先生,您想典当些什么?”

公孙羽微微颔首道:“我找你们王总。”

“您找王总?”那名经理一怔,随即脸上再次挤满职业的微笑,“是熟客吗?对不起,我们王总今天不在,您……”

“那我自己进去找他!”说着公孙羽伸手在他眼前迅速地一晃。

在晃手间,公孙羽指尖悄然将一缕内息刺入那名经理双眉间的**道,那人登时头晕眼花,双目泪流不止。

“谢谢。别哭了,我知道了。马上进去。”公孙羽在他的肩膀上亲热地拍了一记,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那名经理人的脖颈处的**道受到刺激,脑袋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公孙羽灿然一笑,向几名店员彬彬有礼地颔首,随即快步朝后台而去。

而当那名经理睁开眼睛时,公孙羽却已经不见,他讶异地问店员们:“咦,刚才那人呢?”

店员们诧异了,相顾骇然:“经理,刚才不是你让他进去了吗?”

经理的眼睛简直要暴突出来:“你们……简直是瞎说,我什么时候同意了?”等会要是出了问题。我……我拿你们是问!”

店员甲是个直脾气,登时顶嘴嚷道:“经理,我们刚才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你们亲热地拍肩膀,你还感动的哭得唏哩哗啦,然后他说进去,你连连点头……”

经理再也顾不得形象,气急败坏地怒骂起来:“见你的大头鬼,我什么时候点头了?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的感动个屁!刚才是被他用手晃了一下,眼睛忽然流泪。也他**的邪门了,怎么……快,快去将他拦住!”

说着经理顾不得骂,指挥着几名店员跟着公孙羽身后急匆匆地追去。

但公孙羽的步伐何等之快,此刻早就等候在某间密室的门外。一分钟后,看到那名经理带着几名员工追来,他眉头轻轻一皱,身形一晃,手中银光暴闪,竟然以刺**功法将这些家伙一个个定住。

再次回到密室前,从门缝望去,眼楮沁出冷冷的笑意。

门内,除了典当行那个王总外,另外站着的赫然是今晚不曾赴会的叶宜宾,而叶宜宾身后站着几名身体五大三粗的保镖!

“真的是,真的是啊!”叶宜宾不断地摩挲着那方古玉,感慨道,“十几年了,我们是到处打探这方古玉的下落,今天终于找到了!”

那个王总呵呵点头:“叶先生,这可是秦始皇的古玉,货真价实!”

“嗯!”叶宜宾满意地点头,摩挲着古玉最顶端那个阳符,叹道:“日月星,这样的古玉一共有三方啊,这是星域……”

“星域?”王总莫名其妙了。

叶宜宾淡淡一笑道:“说了你也不懂。王总,瑞银的现金支票,可以吧?”

王总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可以,完全可以。呃,是美元,还是欧元?”

叶宜宾眼楮忽然闪过一抹阴冷的嘲弄之色,随即呵呵笑道:“随你喜欢。”

王总露出贪婪的模样,摸着下巴道“最近美元好像很疲软的样子,如果方便的话,请支付欧元吧!”

“好。”

叶宜宾很干脆地点头允诺,随即向身后一名黑衣大汉点了点头。那人立即上前一步,送过一台笔记本电脑。

叶宜宾慎重地打开,盯着王总道:“由于我们是私自交易,所以在你们大陆的银行转账是不成的,再说瑞银也没有在大陆开设分行。我这是通过卫星上网,直接在瑞星网上银行转账。对了,你在瑞银有网上帐户吧?”

“有,有!”王总连连点头,“我和几个香港客户做过生意,当时是在香港瑞银分行办理的业务。”

“好,很好!”叶宜宾眼楮中的嘲弄之色益发浓郁阴冷起来。

电脑很快开启,随即登陆卫星网络。很快显示出瑞银界面。

叶宜宾得意地说:“这就是卫星通讯的好处,就算在南极、北极,喜马拉雅山脉最偏僻的山沟,我们与世界也是连通的,照样可以做生意!”

王总艳羡地点头:“是。叶先生,您这个网络费用很贵吧?”

“不贵,一个月万美元。”叶宜宾笑道,“对我们这样有实力的人来说,这点小钱算得上什么?譬如王总,这笔生意就净赚500万欧元,一万美元,毛毛雨啦!”

王总也呵呵地笑了起来,手指不断捻动,貌似眼前出现源源不断的钞票般。

叶宜宾登陆进入自己的瑞银网银帐户后,指着显示屏道:“这是我们的帐户余额,等会付账后就可以看到交易成功的字样。”

王总点了点头:“是。”

随即这家伙的眼珠子暴突出来:“叶先生,你们的帐户盈余好巨大的数目,这是个、十、百、千……一亿欧元!”

叶宜宾的嘴角再次不由自主地沁出一抹淡淡的讥嘲,脸上却傲然道:“我们可是台湾的大集团,一亿欧元的盈余,算不得什么。”

“那是。那是!”王总点头哈腰地说,脸上的恭敬之色又浓郁几分。

很快,五百万欧元的转账完成,交易成功。叶宜宾伸手道:“王总,请登陆你的瑞银账目,查看钱款汇入成功没有。我们台湾人做生意,讲究的是信义二字,绝对不会拖欠赖账!”

“是,是!你们这样的大集团,实力强大,哪里看得上这点小钱?呵呵!”王总开始进入自己的账目,很快便看到自己账目上多出来的五百万,惊喜地连连点头:“谢谢叶先生!”

叶宜宾微微颔首,将古玉珍重地收好,笑道:“你这里有红酒吗?今天咱们交易成功,难道不值得庆贺一番?”

王总连连点头:“是,是!呵呵,叶先生想得真周到。我这里正好有一瓶好酒,披头士,三万八一瓶!”

五分钟后,双方碰杯,言笑晏晏。随即王总忽然软倒在地,门外的公孙羽清楚地看到叶宜宾的一个黑衣保镖将一粒药丸轻轻弹入王总的杯中。

“叶董,现在……”黑衣人道。

叶宜宾冷笑道:“立即转账,将他的帐户清空注销。”

“是!”那名黑衣人手脚利落地开始操作,五分钟后,王总账目的所有钱款全部清空。随即帐户被注销。之前王总在操作时,密码已经被机器给锁定。

在一切完结之后,叶宜宾蹲下,对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王总道:“贪之一字,取祸之道。今天我只是取你的财,留你的命,也算是信义二字了!”

“你也敢讲信义二字?”

忽然一人推门昂然而入,盯着他冷笑道。

叶宜宾大惊站起,盯着公孙羽道:“是你?”

“是我。”公孙羽淡淡道,“叶宜宾先生,台湾叶家就是这样讲信义的吗?很好,看来我们之间的合作必须重新考虑了。而且,我会问问叶老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宜宾那双三角眼闪过一抹阴狠的寒光,向左右使个眼色。几名黑衣大汉微微点头,登时眼冒凶光,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很不幸的是,他们遇到的是公孙羽。三秒钟后,五名黑衣大汉或举手,或抬足,或前俯。或后仰,被定在那里。

“你,你想干什么?”叶宜宾惊恐交加,浑浊的眼楮貌暴突而出。

公孙羽冷冷一笑道:“叶宜宾先生,敢作敢当。现在叶老爷子正在市政府招待厅接受肖市长的宴请,我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的次子如此下作,会作何感想!”

叶宜宾的脸色登时惨白一片,全身剧烈颤抖起来。“你,你到底想要什么?那个,钱是吗?我给,一千万欧元如何?”

他结结巴巴地说,双手贴到腰身鞠躬,但公孙羽却清楚地看到他的手在悄悄地往后挪动,而腰部后面,而后面凸起,貌似藏匿着武器。

“我是需要救济的对象吗?”公孙羽冷屑地一笑,忽然走过去,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记,随即朝放置古玉的盒子而去。

手终于摸到了身后,一支手枪倏地拔出。公孙羽貌似背后有眼睛,举起手缓缓转身,嘴角挂着一抹不合时宜的笑意。

叶宜宾举枪对准公孙羽,阴狠地笑了起来:“公孙羽,没想到吧?我一来大陆就让人给搞了支枪来防身,今天果然用上了。让我父亲知道?不可以的,那样的话毁了我的继承权。那可是几十亿欧元的家产,还有台湾的地位和权势……”

公孙羽道:“据我所知,叶家共有三子、三女,其中老大叶宜家身居河海集团总裁。被誉为第一接班人。几十亿欧元,好大野心啊!”

叶宜宾举枪点着公孙羽的脑袋冷笑道:“小子,你对我们叶家调查得还挺清楚啊,是不是对我们家沁蓉有什么不良企图?”

公孙羽淡淡笑道:“叶先生,我看你是自作多情。就财产而论,北宫家的资产只会较叶家更多,我会舍多就少吗?”

叶宜宾一怔,随即点头道:“也是。小子你倒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啊,北宫灵雨被你人财两得。不过,今天你的好运倒头了……”

说着他狞笑着扣动扳机。

“咔哒!”随着撞针的声响,然而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子弹飞出去。叶宜宾脸色大变,连连扣动扳机,随着脸色咔嚓,却依然没有一颗子弹!

退出弹夹,里面空空如也。

“这……这是怎么回事?”叶宜宾脸色惨白一片,一时双腿软了下去,瘫坐在地上,全身都在簌簌颤抖中。

“你要的是这些东西吗?”公孙羽伸手出来,手心中赫然有几颗黄灿灿的手枪子弹。他手一翻,子弹“叮叮当当”地坠落,掉在地上弹了起来,四下滚动。

叶宜宾的眼睛登时寒光暴闪,朝最近的一颗子弹扑去。迅捷无比地将子弹摄入手心,随即动作极其利落地将子弹装入弹夹中,打开保险,对准公孙羽阴阴地笑了起来:“最后的胜利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

公孙羽苦笑起来:“是吗?叶宜宾,你的智商果然很低。这个世界上,有莫名其妙将胜利拱手让人的人吗?”

“什么意思?”叶宜宾一怔。

公孙羽淡淡道:“开枪试试?”

叶宜宾暴怒下猛地抠动扳机。

“砰!”随着一声巨响,手枪枪膛突然爆裂,迸溅而出的火舌顿时将叶宜宾的头脸双手笼罩在内!

“啊——”叶宜宾厉声惨叫起来,呼地丢开炸膛的手枪,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捧着脸孔满地乱跳。哀嚎不已。

公孙羽冷冷一笑,将自己的古玉收回,走出门。金邦已经在门外侍立,而偌大的典当行早就被黑龙帮所控制。

“去将里面那个受伤的人送医院治疗。至于几个黑衣人,先扣留在总坛。”

公孙羽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径直而去。

当他回到市政府附近时,宴会正好结束,北宫灵雨已经与肖正平告辞,坐到汽车上。看到公孙羽,她那温润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沁出暖意,而粉嫩的脸颊微微浮起一抹轻轻的红霞。

“事情办好了?”她探头问。

公孙羽向她颔首,随即快步朝叶家车队而去。

“叶老爷子,我能和您单独谈几句吗?”公孙羽微微鞠躬,淡淡问刚刚与几名政府官员告辞的叶家家主。

叶老爷子那浑浊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抹寒芒,随即笑着点头:“好。”

“谢谢,一分钟。”公孙羽道。

随着叶老爷子的示意,车辆附近所有人都离开十五米以上,而人进入那辆极其宽大的林肯房车中。

“您次子……”公孙羽问。

叶老爷子粗长的白眉微微一耸,道:“他今晚身体不舒服,所以……”

公孙羽淡淡笑道:“不,现在他在医院。”

叶老爷子一惊:“不是普通的感冒吗?难道……”

“不。”公孙羽道:“是他手中的枪支爆膛。我已经让人送到医院去救治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眼睛能不能保住,尚在两可。”

叶老爷子脸色剧变,身躯猛然一震,但人老成精,更何况他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半瞬之后,老人微微点头:“请明示。”

公孙羽淡淡地将典当行发生的事情讲述出来。

“古玉,你是说带星域符的古玉?”叶老爷子震惊了,甚至无法掩饰。

“是。是我的师傅留下的,所以……”公孙羽盯着老人,淡淡道,“如果没看错,您应该学过太清气功的入门功法。”

老人终于脸色大变,一把抓住公孙羽的手,焦急地问道:“你的师门,是姓汪。还是姓袁?”

公孙羽淡淡一笑,摇头道:“都不是。”

老人奇怪了,问道:“都不是?太清门三支,汪、叶、袁,汪家长孙在福建主政,袁家已经败落,你是……”

公孙羽正色道:“我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大师兄汪炼城抗日战争时期加入八路军队伍,在太行山被炮弹击中,为国捐躯,成为著名烈士;二师兄叶飞华在国共战争时期成为国民党高级军官,后随蒋家王朝逃至台湾;三师兄袁宏烈,曾任成都军区、南京军区副司令员,02年已经病逝。”

“你……你是第四支?”叶老爷子结结巴巴地问。

公孙羽默然点头,除了将星域古玉取出外,从贴身内衣取出了世人所不知的第四方古玉——心域。

“万物唯心。”公孙羽淡淡解释道。

叶老爷子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方古玉,仔细摩挲着,良久浑浊的泪水缓缓地漫过眼眶,随即爬在脸部的苍老的沟壑中。

良久,叶老爷子将心域古玉交换给公孙羽。随即在林肯加长房车内倏地朝地面跪下,拜道:“太清门第三代弟子叶飞虎拜见师叔!”

公孙羽大吃一惊,在叶老爷子的双膝尚未着地之际,便一把将他扶起,道:“老爷子,您这是……”

叶老爷子虽然双膝不能着地,但依然尊敬地将礼行完,随即伸手延请公孙羽坐下,自己这才坐下,取出一方古玉道:“师叔请看!”

公孙羽接过。这是一方月域古玉,制作手法与星域、心域一般无二,玉质也极其古朴厚重,沉淀着两千年的历史,绝非赝品。

“您是二师兄之后?”公孙羽沉吟道。

“正是,师叔。”叶老爷子微微鞠躬尊敬地答道。

公孙羽苦笑凝视着老人:“老爷子,您年纪足可以做我的祖父,师叔称谓我实在是不敢当。您,还是直呼我的名字罢。”

叶老爷子凛然道:“那怎么可以?我可是入室弟子!”

“你是入室弟子?”公孙羽讶异地问,“怎么我在你身上……”

叶老爷子苦笑道:“师叔有所不知。在国共战争时期,当时我正处于筑基的关键时刻,不料挨了一枪。打中了气海部位,丹田被破了,所以再也没法修炼师门更高深的技艺。”

公孙羽道:“老爷子你的后人里面……”

叶老爷子摇头涩然道:“我父亲在台湾艰苦创业,加之战争时期浑身旧伤,过辈得早,我的丹田气海被破,师门精深功法所得不多,所以后辈没有一个相信这门功法的,更谈不上苦修!”

“是吗?”公孙羽微微迟疑。

太清气功本是世间第一等延年益寿的功法,师傅百岁高龄过辈,还是因为在年幼时身体曾经受过摧残的缘故;大师兄筑基最稳,本应高寿,但却惨遭炮弹炸死;至于二师兄、三师兄,师傅曾经给过评价:

飞华性急,与太清功不合,又曾走火入魔,年寿必不高;宏烈入门前即有暗疾,加之天赋有限,寿不过六十而已。

相对而言,公孙羽三岁修炼太清气功,又经过通晓古医的师傅采集天地万般灵药伐毛洗髓,不过十二岁就达三花聚顶境界,可谓得天独厚。

加之他天赋异禀,聪敏机变,学什么都能很快融会贯通。更恐怖的是,在师傅的磨砺下,如此天才竟然沉静淡定。如深山大渊,虚怀若谷,深不可测。

他的成就,在太清门第二代中,竟然最高!

“我给你看看。”公孙羽忽然道。

“呃……好,师叔请。”叶老爷子微微迟疑。虽然出于对师门的尊敬,他对这个小师叔执礼甚恭。但公孙羽如此年轻,而据他所知师祖爷又早已过辈,这个师叔的修炼应该还停留在初阶吧?

公孙羽淡淡一笑,神功暗运于手掌,车内顿时异光流转,整个空间竟然瞬间扭曲起来,而那只手掌更是透明如玉,流光溢彩,每一根经脉血管都明晰无比!

虽然丹田被破不能修炼,但叶老爷子对太清功却颇为知晓,当下一见全身登时巨震,目定口呆,震惊得简直说不出话了来。

直到公孙羽握住他的手腕,以无上的气功直贯手太阳经,叶老爷子这才醒悟过来。结结巴巴道:“师叔,你……你这是通微界,还是通明界?”

公孙羽淡淡道:“五年前是通微界。”

叶老爷子眼睛一亮,震惊道:“我父亲在去世前都没有机会跻身通明界,不曾想师叔您这样年轻就……”

真气在他体内走了一圈后,公孙羽苦笑道:“老爷子,我说过了,您年高德劭,我们就不要依师门辈分称呼了!”

叶老爷子脸色微微一变,坚决地摇头道:“那怎么行?宜家、宜宾他们怎样称呼管不着,我可是入门弟子!太清门二代弟子你可是硕果仅存,如果我胡乱称呼的话,以后见了过辈的父亲和祖师爷,该怎样解释?师叔,这件事情没得商量,至于你怎样称呼我,是你的事情。”

公孙羽无奈点头,随即正色道:“老爷子,我看了一下你的气海情况,虽然残破,但未必不能修补。不过你年纪大了,就算修补好,有生之年只怕也难以跻身通字三阶,能入慧字二阶就算是了不起的成绩了!”

“我的气海能修补?”叶老爷子再次震惊了,呼地站起来,脑袋砰的一声撞击在车顶上,但他却顾不上疼痛,目光灼灼地盯着公孙羽。

叶飞虎是叶飞华次子,在少年时期成绩被誉为叶门习武奇才。气海被破是他毕生最大的痛楚,今天竟然得知可以修复,简直令他大喜过望,激动得心脏几乎都停止跳动。

“是。”公孙羽点头道,“师傅曾经传我一门缀霞功法。这门功法虽然是旁门左道,但配合太清功施行,修补破损的经脉气海,绝对有奇效!”

“原来是可以修补的!”叶老爷子泪水涟涟地低声道。狂喜过后,他却悲不自胜。几乎六十年的光阴就这样虚度,直到人生最后关头才得知自己最大的遗憾可以弥补,但可叹时不与我!

公孙羽很能体味他的心境,安慰道:“老爷子,虽然修补好气海后,难以进入二阶,但对身体还是大有裨益的,延年益寿,绝对可期。”

叶老爷子忽然呵呵一笑道:“老了还效儿女沾巾之态,让师叔见笑了。师叔,是难入二阶,还是不可能入二阶?”

公孙羽一怔,微微思索,沉吟道:“是难入二阶。你现在修为大概在一阶下品,想要入二阶须越过一阶中品、上品。难度不小。不过,世事难定,而且还要视气海修复程度而论。”

叶老爷子振奋地点头道:“我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畏难,也正是凭借这个精神,我才能将河海这个小公司发展成台湾第一流的大集团。师叔,我相信自己能入二阶!”

公孙羽点头道:“如果能入慧字二阶,那就是一个新的境界,大有不同!”

叶老爷子向往地微微一笑,连连点头。

公孙羽又道:“修补气海一个疗程可能得一周时间。老爷子,你这次来东海的行程是怎样安排的?”

叶老爷子一拍大腿道:“行程这个东西是灵活的嘛。再说,近年来具体事务我基本都交给宜家打理。也算得上清闲之人了!”

公孙羽断然道:“那好。明早我去酒店找你,开始修复气海的疗程。”

叶老爷子大喜过望,抱拳道:“谢谢师叔。对了,修复气海有什么要求?譬如斋戒、净身,或者其他……”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没有特别的要求,不过能斋戒、净身当然更好。对了,找一间静室……嗯,你居住的总统套房最里面那间健身房应该不错。让人把守住外面,不得让人打扰。”

“是。”叶老爷子点头应允。

五分钟后,二人把臂从林肯房车步出。

北宫灵雨微笑着走近,道:“你们一老一少在车里谈些什么,这么长时间?”

叶老爷子爽朗地呵呵一笑,忽然神秘地扶着公孙羽问:“北董,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他?”

北宫灵雨还以为他在打趣她和公孙羽的关系,俏脸微微一红,轻轻跺脚道:“老爷子,您称呼他的名字就可以了嘛!”

叶老爷子大笑,随即低声道:“那可不行啊!”

“为什么?他可是晚辈耶!”北宫灵雨诧异地问。

“晚辈?”叶老爷子摇头笑道:“北董,那你可就错了。真正算起来,他是我的前辈!”

北宫灵雨闻言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二人,打量半天,怔怔问道:“羽,莫非你是一头千年老妖变幻出来的?”

公孙羽不由苦笑。

叶老爷子失笑道:“北董,我讲的是师门。以师门而论,我可得称呼师叔!”

“师门?”北宫灵雨恍然,“老爷子您是说他的师傅?”

叶老爷子点头:“正是,他的师傅是我的师祖爷,所以他就是我的小师叔。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山高遮不住太阳啊!”

这时,老爷子的孙女叶沁蓉跑了过来,挽住爷爷的手,撒娇道:“爷爷,走啦,都耽搁这么长的时间了,人家闷死啦!”

叶老爷子呵呵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丫头你就忍耐一下,今天对爷爷来说,可是个大喜日子!”

“大喜日子?”叶沁蓉奇怪地转头看了看公孙羽,问道:“喂,你刚才和我爷爷说些什么了?什么大喜日子?”

公孙羽还未来得及回答,叶老爷子已经在女人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小蓉,说话要有礼貌!什么喂喂的,像个什么话?还是台湾的名门闺秀!”

叶沁蓉娇屈地撅起小嘴,勉强地朝公孙羽微微鞠躬致歉。

公孙羽连忙鞠躬还礼,淡淡笑道:“大家年齿相当,不必那么多礼。灵雨称呼我,有时候也是喂喂的……”

北宫灵雨嫣然笑道:“是啊,我们都是同辈,相互之间就不用那么拘束了先生,xx小姐的,称呼起来其实很累。”

叶老爷子摇头苦笑道:“该遵守的还是要遵守嘛!再说……”

叶老爷子正要将他和公孙羽之间的特殊关系说出来,但却被公孙羽以目光制止。公孙羽在太清门的辈分虽高,年岁却轻,加之叶家后面两代无一入门。既然如此,又何必将他们之间奇特的关系公诸于众,惹来是非?

第七章 怨妇

叶宜宾的眼睛虽然经过医生极力诊治。勉强保住,但视力却已经降低到仅仅能迷迷糊糊看到人影的地步,而且没有恢复的可能;至于身体的创伤都是皮外伤,只要将养一个月就可以彻底痊愈。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叶老爷子冷冷地抛下这么一句,拂袖而去,再也不曾去医院探视过他。

虽然不知道老爷子为何如此说,但叶宜宾彻底成为废人,失去了叶家继承资格,这是确凿无疑的事情。世人都是趋炎附势之徒,叶宜宾落得这个下场,宗族、河海集团高层也顿时弃之如敝屐。倒是他在台湾的家人得知后,立即乘飞机抵达东海,将他带回台湾四处求名医。

叶老爷子在东海呆了整整十天,而河海集团与金鼎之间的合作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在东海和江苏政府方面的大力支持下,位于太仓市南郊的日化公司已经开始动工建设。

该地块在一年前便被太仓市平整好,虚位以待,故而雅致日化的建设进展极快,直接变进入公司进行基础施工。承建单位是金鼎下属的仙源建设和臣仕下属的泰和建设。臣仕日子有些艰难,故而金鼎也算是分其一杯羹。

叶老爷子在东海的头一周内,公孙羽连续数日施展缀霞功,凭借着太清真气和针灸妙法。以偷天换日的手段将其丹田彻底修复。

能在晚年得偿所愿,虽然不禁有些感伤,但叶老爷子还是兴若癫狂,喜不自禁,每天到晚笑呵呵的合不拢嘴,搞得家人莫名其妙。

“爷爷,这次来东海您是不是拣了个大宝贝?”叶沁蓉笑着问。

叶老爷子哈哈笑道:“这次我来东海,可不只是拣到大宝贝那么简单!天意啊,天意,上苍待我还真是不薄,临老了都能得此奇遇!”

话到此为止,余者无论叶沁蓉如何问他都未曾再透露半句。而后三天,叶老爷子同样跟随在公孙羽身边,不断向他讨教修炼功法的诀窍。公孙羽也循循善诱,敦敦教导,相当勤勉。

以公孙羽的修为和聪慧,施教能力远非急躁的二师兄叶飞华所能媲美,经常几句话就能将十分复杂的功法道理说得简单透彻,明白无遗。

在临别那天,叶老爷子握住公孙羽的手依依不舍,热泪盈眶道:“师叔,如弟子能早日得逢大驾,幸如何之!”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老爷子,我看你的丹田修补相当成功,加之几十年来你一直勤练不缀,虽然气海不能贮存内息,但经脉却相当畅通。我相信十年之内。你就有机会跻身慧阶!”

“如果那样的话,弟子一定大感师叔的恩德!”叶老爷子双手合十。随即他微微迟疑道:“师叔,我有个提议,不知你是否愿意应允。”

“请说。”公孙羽淡淡道。

叶老爷子道:“太清门四支,汪、叶、袁、公孙,二代弟子唯师叔硕果仅存。而三代中,或仅我而已。据我调查,汪家、袁家子弟,早已摒弃学武传统,甚至没一人正式入我太清门。我叶家,说来惭愧,我兄弟几个除了我和小弟外,余者都在内战中死亡。而我小弟自小是个风瘫,所以……”

“所以太清四支,其实唯我与老爷子而已,对不起?”公孙羽淡淡一笑。

叶老爷子苦笑点头:“在不知有师叔之前,我甚至以为太清门或许从此而绝。要现在的年轻人受那样非人的痛苦去学武,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公孙羽点头道:“现在的小孩子,娇生惯养,确实在性格上有些欠缺。不过,他们也有他们的优点。思维敏捷,接受新事物能力强,学习力、创造力不错。”

叶老爷子斟酌言辞道:“师叔,我的年纪大了,而且修为不足。以后太清门的发扬光大,当在你的身上。我有个建议……”

公孙羽是何等聪颖的人,早料到他的意思,不由微微苦笑起来:“老爷子是希望我能亲自教导四门的后人?”

叶老爷子连忙摇手道:“不敢如此劳动师叔。至少叶门,我只是希望师叔能在合适的时候多多指教。五年内,我自会组织门中适合习武的子弟开始修炼,希望至少每年有机会接受师叔的垂教!”

公孙羽微微沉吟,点头道:“好。到时候我自会整理一篇筑基诀要,如果有弟子能照诀要苦修,我想只要素质不是过于低劣,十五年之内入慧阶不成问题。”

叶老爷子眼睛一亮。太清三阶,初阶筑基,而入了二阶在江湖上便可称之高手了。叶老爷子的父亲,修炼几十年,受素质及身体状况所限,也不过是三阶下品,但在台湾武术界却是神的存在。

如果一个几岁的小童开始苦修,十五年后入慧阶,那末年不过二十来岁便成为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修炼速度可谓惊人。

***

在送走叶老爷子后,当夜公孙羽便被几名干涸已久的怨妇给抓住。

叶红菱、荣蓉、关玉雪、程雨柔,四女坐在公孙羽的房间里,目光灼灼地盯着男人不放,貌似四名绝色女妖盯着可籍机长生不老的唐僧般。

这时梅管家端着咖啡走了进来,看到这个诡异的场景。一向宠辱不惊、冷若冰霜的西洋美女竟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她连忙放下咖啡,捂住嘴唇朝公孙羽微微欠身道:“对不起。”

“难道您就没有笑的权力吗?”公孙羽苦笑凝视着她。

梅管家的俏脸突然飞上一抹轻红,纯净海水般的明眸瞟了他一眼,微微低下头去,默然将咖啡端给五人,并没有作出任何回答。

在梅管家离开后,关玉雪第一个亮剑:“小羽,今晚我想和你在一起。人家前一阵子去了南方,刚回来你又一天到晚和那个糟老头在一起。哼,如果不是他年纪做得你爷爷,我都要说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不正常关系了呢!”

如此生猛的话语简直没让刚刚啜吸一口咖啡的公孙羽给呛死,他咳嗽道:“小雪你、你这个家伙,小心我晚上打你屁屁!”

“那就是说你同意我今晚和你在一起了?”大条女孩兴奋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公孙羽,毫不吝啬地将发育良好的淑乳挨蹭在穿着t恤的公孙羽**的胳膊上,同时还凑近公孙羽的耳边魅惑地说:“小羽,只要让我晚上留下来,我……我就翘起小屁屁让你打。你可夸过人家的小屁屁珠圆玉润、美不胜收的哦?”

如此秘藏的话语竟然拿出来大肆炫耀,公孙羽简直要晕厥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小嘴,狠狠地盯了她一眼。

但这个家伙脸皮就是足够厚实,还以极其纯净、无辜的眼神回应。

余者三女尽皆莞尔。雨柔忽然起身,挽着荣蓉的胳膊道:“蓉姐。我们去休息吧,别打扰人家的休息了。人家是久别胜新婚呢……”

荣蓉点点头,也站了起来,然而却没有立即就走,而是用那种柔得如春水般的眸光紧紧地盯着他,良久良久。

室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而关玉雪、叶红菱、雨柔三女的呼吸也有些急促。毕竟荣蓉并不一般人,而是副部级大员,就算关玉雪这样的大条女孩,在她面前起身也不是很放得开,并不敢开那些过分的玩笑。

“那个。今晚如果可以,下半夜去找我们。”荣蓉凑近他,在男人的耳边如此轻声说。她的声音有点像在充满迷雾的avalon小岛上女妖的叹息,带着磁性和娇嫩和性的暗示,非常有媚惑力。

公孙羽苦笑点头。女人多了,诚然很麻烦,尤其在“大妇”北宫灵雨尚未主政之前更是如此。说来北宫灵雨也该水**融了,但女皇却有个痴念,试图在新婚夜将自己彻底交给他。而男人在这方面是个素性被动的家伙,虽然近来大有改观,但让他主动出击,却比登天还难。

荣蓉和雨柔手挽手而去,暗香浮动中。

“我们该怎么办?”关玉雪傲然问叶红菱。

对女警,大条女孩素来就不服气。她一直以自己是第一个向公孙羽表白的女人而自傲,标榜自己对公孙羽的情深意重。而女警,不过是机缘巧合,才夺取了男人的第一次。

坐在公孙羽身边的叶红菱亮晶晶的黑眸盯着她,淡淡道:“刚才没听见吧?蓉姐说,让小羽下半夜去找她们!”

“什么?”关玉雪跳了起来。

叶红菱冷笑道:“很吃惊是吧?关大小姐,做羽的女人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留给我们的,大概……还有三个小时左右,所以……”

“所以我们一起?”关玉雪很直白地问。

叶红菱的俏脸绯红一片,默然点头。

公孙羽无奈了,摊手道:“喂喂,我是货物吗?被你这样分来分去!”

关玉雪跳起来跨坐到男人的大腿上,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下,咯咯笑道:“小羽,谁让你是个花心大色狼?有权利就义务,你以后每天都得满足我们!”

每天吗?公孙羽苦笑起来:“不要逼我。”

“逼你干嘛?”二女惊讶起来。

公孙羽笑道:“逼我自宫。”

二女大笑。关玉雪轻轻揪住公孙羽的耳朵道:“臭小羽,你要是胆敢自宫,我就将你全身的肉肉一口口给咬下来!”

叶红菱也笑道:“羽,如果自宫,那咱们一家的怨妇,你更难招架哦?”

两个绝色女郎前去洗澡了。公孙羽终于清静下来,抢时间捧起一本书,翻看起来。最近留给他的时间着实很少,白天黑夜的忙活,如果不是身怀太清气功,一般人绝对受不住。

“唰”一声,房门被拉开了。胆大包天的关玉雪未着片缕就这么**裸的走到床前,刚洗过澡的她更显得楚楚动人。一张白里透红的脸,鼻息如兰,修长的眉毛轻挑着,圆润光洁的下巴微微有些上翘,披散的头发长如飞瀑,尤其一转头,露出凝雪**,肌肤灿然如玉。

更动人的是她那神女般粉雕玉琢、晶莹玉润的雪白**。

娇滑玉嫩的冰肌玉骨,颤巍巍怒耸娇挺的雪白椒乳,盈盈难以一握,纤滑娇软的如织细腰,平滑雪白的柔美小腹,优美修长的雪滑**,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诱人犯罪。

尤其是美丽清纯的绝色丽人胸前那一对颤巍巍、怒耸挺拔的“圣女峰”,骄傲地向上坚挺,娇耸的椒**尖上一对娇小玲珑,美丽可爱的花苞嫣红玉润,艳光四射,与周围那一圈粉红诱人、娇媚至极的淡淡乳晕配在一起,犹如一双含苞待放、娇羞初绽的稚嫩“花蕾”,一摇一晃、楚楚含羞地向他展示着自己那极致的魅力。

而顺着那细腻娇嫩的柔滑雪肌往下看去,越过平滑娇嫩的柔软小腹,只见一片雪白光洁,可谓是“合则白璧无瑕,分则粉嫩欲滴”,蛊惑人心者莫过于此。

“色狼,看够了没有?”关玉雪大方地走到公孙羽的身前,侧身歪倒在他的怀中,将书籍多过丢到一边,“羽,我美吗?”

公孙羽淡淡一笑:“公理无需证明。”

“嗤!你以为在做数学证明题呢?就算是公理,有时候也需要演算推理啊?”**的女人将他的t恤卷起,咬住他胸口的小豆豆,舔舐起来。

公孙羽摩挲着她那黑亮的秀发苦笑道:“有什么内容吗?”

“很有味道呢。”女人娇笑着抬起小脑袋说,随即又脸红红道:“每次你吃人家的,还不是津津有味?人家的难道就能吃出什么来?”

公孙羽无语中,出于报复也在她的淑乳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呀!”关玉雪突出嘴里的小豆豆,轻轻叫了出来。就敏感程度而言,这个家伙是仅次于叶红菱的。女警天生媚骨,最是敏感。但持久力却最差。

“不要咬嘛,人家疼的哦!这样,对,就这样轻轻吸,舔也很舒服,用舌头,不要牙齿……”关玉雪仔细地调教着自己的男人,随即舒爽得往后仰起小脑袋,秀发披散下去,那份美感简直让人热血沸腾。

舔舐片刻,关玉雪不耐地将他的脑袋往下压了一把,于是凝雪的乳肉被挤入男人的大嘴中。男人一笑,深吸一口气,忽然猛然张大嘴巴,尽力将乳肉吞入。

女人的眼楮顿时睁得极大,双手托着自己的淑乳,牙缝中泄出咝咝的声音。

虽然嘴巴张得够大,但乳肉被吸入一小半左右便彻底无法容纳,甚至咽喉都被堵住。男人无奈吐出,再在其上轻怜密爱地舔了几下。

“我还以为你真的想吃下去呢!”女人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疼吗?”公孙羽问。

“那倒不。嗯,还挺舒服。挺刺激的……”女人呵呵笑了起来。

随即,她便伸手拉公孙羽的短裤。公孙羽拦住她的素手,正色道:“喂喂,你干什么呢?男女授受不亲。”

女人失笑地伸手在他的额头一戳,道:“还授受不亲,刚才谁将人家的胸部差点都吃进嘴里了?哼,马上给本小姐脱下,就我一个人光身子,成何体统?”

公孙羽不自禁地往后望了一眼。

女人打了他一下:“就记挂着她,她的胸部大是不是?人家的下面也很漂亮嘛,刚才她还羡慕我呢!哼!”

公孙羽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叹道:“雪,你们各有各的美,都是世间最美丽的妖娆。其实我能拥有你们中间任何一个,或许都得去庙里烧高香了。”

“知道就好。”女人得意地浅笑着,眸子盯着男人却情不自禁地泻出蕴藏着的深情,“羽,其实有时候你也很为难吧?譬如说像今天。”

公孙羽淡淡笑道:“自找的。”

女人笑了,而小手却不耐寂寞地在他的下面大肆运动着,本就高高突起的巨大蒙古包更是呼地上扬,貌似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巨大能量。

“真的好着迷呢,就是太凶悍了,人家受不了……”

公孙羽苦笑道:“要是你受得了,就该我受不了吧?”

“什么意思?”

“你们这么多姐妹,你一个将我摆平,留给其他人什么?”

“嘻嘻,小羽你好色哦!”女妖娇笑着,伸手进去,捉住那只大蟒蛇。感受上面的脉动,甚至大胆地俯首下去嗅吸那里的奇怪味道。

“有点腥,就像龙虾的味儿。”

“要不要我撒点作料,然后拿去烤一烤?”

女妖撒娇弄痴的笑道:“嘻嘻,不敢。要是那样,菱菱她们还不找我拼命,将我的小肚腩剖开取出你那个宝贝?”

“还有你不敢的事情?你这个风骚女!”忽然门口有人道。

公孙羽抬头,眼睛登时被灼伤。

和关玉雪赤条条的过来不同,女警大人竟然穿着一身情趣内衣,披着一袭轻纱走着模特猫步扭了过来,如果她的同事看到保管眼珠子爆裂!

当然,这副绝丽美景除了公孙羽,谁也无福消受。

蕾丝半透明的文胸,下面似乎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几乎只剩下两根带子的情趣内裤。女警甚至还优雅地转身一次,雪白浑圆的股肉高高隆起,那副诱惑之态,竟然让公孙羽罕见的鼻子痒酥酥起来!

其实内衣再怎么诱人,也需要穿在人的身上才能有效果。公孙羽如此失态,不是因为没有见过女性内衣,而且因为这些情趣内衣是女警所穿。

女警的身材在公孙羽的女人中绝对位居第一,近180公分的身高使得她拥有一双傲视群雌,模特都难以媲美的修长**;而**的耸挺更具惊世骇俗的魅力。刚才在走猫步的时候,这对尤物便颤颤悠悠的大幅起伏,雪白滑嫩的乳肉和深邃的沟壑炙伤了男人的眼球。

叶红菱慢慢地在公孙羽面前解开了真丝上衣纽扣,一个肉色的乳罩立刻从上衣中跳跃而出。木头保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乳罩,非常新奇。

看到公孙羽情不自禁地暗暗吞口水,女警骄傲地笑了,凑了过来坐到他的另一边,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肉色乳罩上轻轻抚摸。

手感柔滑舒适,非常细腻亲肤,触手的弹性就如同“第二肌肤”般让公孙羽感受到超细纤维的舒适感。

看到公孙羽享受的模样,关玉雪吃味了。也伸手过来摸了一把,感觉不错,不禁问道:“菱菱,这个在哪里买的?”

叶红菱的俏脸微微一红,道:“在港元广场黛安芬tiz旗舰店买的,这是水柔型硅胶文胸,听说是今年流行的新款,漂亮性感吗?”

公孙羽和关玉雪齐齐点头。关玉雪道:“菱菱,你的胸部本来就够大了,还穿这样的文胸,你想让小羽鼻血狂喷而亡啊?”

叶红菱爽朗地笑道:“人家说艺术无止境,咱们女人对胸部美的追求也无止境嘛。羽,你说是不是?”

“呃,这个问题,我没意见。”公孙羽已经目不暇接。

叶红菱摸摸自己的下面内衣娇羞脉脉道:“还有这件底裤也是黛安芬tiz旗舰店的新款,透纱提花丁字裤。人家也是买来特意穿给羽你看的。“

公孙羽凝目一看,登时差点yu火焚身而亡。

只见她下身窄小的小底裤更加诱人惹火可爱。前片黑色蕾丝面料的透纱上,精美电脑提花,一朵盛开的黑色莲花在黑色的网纹中隐约可见,若隐若现,蛊惑着男人的每一根神经。

点睛之笔在于腹部的镂空,形成一面奇趣的网,让满园的春色隐约可见,让男人**之火不断飙升。三根弹力带与跨部细带相连,连接处两只黑色蝴蝶翩翩欲飞,细腰雪臀的曼妙曲线尽显,翘臀更性感!

如此瞬间打造出一个性感妩媚的小女人气质,更显**、冲动、性感、罗曼蒂克、姣美、妩媚、时尚、高贵、典雅和华丽。

关玉雪震惊地盯着女警,讶然道:“菱菱,你什么时候这么懂男人了?”

叶红菱得意地白了她一眼道:“小雪,你就学着吧!哼,我这可是在电脑里查了一个星期的资料,还向几个网友咨询的成果!”

说着女警得意地偎依了过来,无比诱人的丝袜长腿、粉红色细高跟鞋,翘了起来,展现着关玉雪所不能媲美的绝世媚态。

关玉雪气得跳了起来。她的身高也足足超过170公分,虽然和叶红菱没法比。但双腿也相当修长圆润,加之肤白如玉,也相当傲人。

“我的也不算差吧?”她昂起小脑袋说。

叶红菱虽然低着头,还是看得到她在吃吃地笑着。接着她从公孙羽的怀抱中站起身抖开那件情趣内衣前面后面展示了一下,叠好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就开始在脱掉了那件肉色乳罩,一双丰硕的乳峰登时喷涌而出,颤巍巍的弹了几下,白光波动,流光致致,甚至连关玉雪都看得目瞪口呆了!

“那个……你这里我可比不了。都怎么长的?”关玉雪娇哼一声道,“就这模样还做警察呢,完全是诱人犯罪嘛!我看你到哪里,哪里的犯罪率立马升高!”

公孙羽诧异了:“为什么?”

关玉雪笑道:“小羽你想,那些色狼被她诱惑得yu火焚身,又不敢骚扰她,于是只好转头去做那些坏事啦!”

女警闻言娇嗔不已,恶狠狠地扑过去,揪了关玉雪的胳膊一把。

关玉雪呀呀的叫了起来,竟然一把抓住女警那硕大傲挺的胸部。女警大羞,连忙推柜,不料却也抓到对方的小乳猪,二女俏脸红得简直要滴血般。

“呃,我看没我的事情了。”公孙羽大笑着就待下床,二女连忙松开对方,将男人压倒在床上。

关玉雪语气不善地哼哼道:“小羽,你到会隔岸观火、坐收渔人之利哦?”

叶红菱点了点头道:“这个家伙,一向是得了便宜卖乖,咱们得惩罚他!”

“挠痒痒?”关玉雪问。

叶红菱摇头:“这招对他无效,这个家伙只要一运内息,就能彻底封闭腋下的神经。嗯。弹他的小**怎么样?”

“好耶!”关玉雪拍手大叫。

两个色女竟然将男人的内裤剥了下来,于是一条冒着火星的毒龙蹦跶而出,看得二女芳心乱跳,口干舌燥,一时简直说不出话来。

“好……好夸张呢,我看别人的都没这么大的啦!”关玉雪怔怔地说。

叶红菱闻言立即犀利地攻击:“你看过别人的吗?”

关玉雪的俏脸忍不住又红了:“能不能看过网上小电影?哼!”

女警失笑道:“哪个网站,我去让人封了,专门毒害良家少女!”

关玉雪脸上有些挂不住,推了她一把道:“喂喂,现在我们可都还原到出生状态,就你还穿着丁字裤,脱掉啦!”

叶红菱要***的时候,她突然又害羞起来,转过身去,结果二人眼中呈现出滑浑圆的雪臀因为轮流抬起左右脚而上下翻腾、暗处开阖的绝妙镜头。从盒子里拿出成对的小裤裤,又慢动作回放了一次。

女警最后又转过身来,摆出一付任君品尝的模样俏立在那儿。手掌轻托着粉腮,一双媚眼斜勾,艳红的小嘴带春的含笑着,那娇媚的模样实在迷人,柔软光滑迷人的丰腴**,是如此充满成熟少女的诱惑,雪白如凝般的肌肤微透着红晕,丰腴白嫩的**有着美妙的曲线。

“还说我风骚,你才是我们中间最妖媚的!”关玉雪在床上坐着撅嘴说。

“是吗?”叶红菱嫣然一笑,扭着狐狸精般的娇躯风情万种地走了过来,侧身靠到公孙羽的身上。将关玉雪微微挤开一些,“小雪,我这不叫风骚,叫内媚。对不对,羽?”

关玉雪不忿地争宠道:“那人家也内媚!看!”

说着女人大胆地叉开自己的双腿,将那个雪白如玉的桃子傲然露出,而白桃中间那道裂缝,已经水光莹然,让公孙羽和叶红菱目瞪口呆。

“咯咯,嘻嘻,哈哈!”

叶红菱先是窃窃的笑,继而是放肆的笑,最后是伏在公孙羽肩膀放声大笑。随着狂笑,那双惊世骇俗的硕乳在公孙羽的胸部不断上下挨蹭,让男人的眼睛都渐渐变绿了。

“你笑什么啊?”关玉雪气得小嘴翘起老高,指着女警道:“你那里好多脏兮兮的毛毛,人家这里可是很干净哦?”

这次轮到女警的脸变绿了。男人见势不妙,连忙手指一弹,咻的一声灯就灭了,整个房间瞬间沦入黑暗中,二女再也吵不起来了。

就算女警有心理论。公孙羽已经用自己的大嘴封住她的小嘴,而一支怪手则在关玉雪身上最敏感的部位游动。如此一来,二女的脑袋再也没有了争宠之意。

十秒钟后,敏感的女警无法忍耐,一把将公孙羽推到,跨坐上去,挺耸的**在他面前晃荡着,两条纤长美腿夹住他的腰身,扭动厮磨起来。

立时,一股麻酥酥的感觉由下面迅速向全身扩散,公孙羽甚至轻轻呻吟一声。女人下面的毛毛如柔柔柳絮般在男人的身上不断拂动,加之滑嫩肌肤的挨蹭和极其紧凑的**产生的欢悦,让他无法抑制自己的快感。

关玉雪娇哼一声,不屑道:“我赌她五分钟了事!”

女警的敏感和脆弱在庄园已经是声名远扬了,故而她才有此一说。叶红菱一面喘气吁吁,一面嗔道:“才不……不呢,上次我、我就超过五分钟……”

关玉雪冷笑道:“那是小羽没有进攻的缘故,要是小羽抱着你动,我看你三分钟就不行了!小羽,动一动!”

公孙羽不由苦笑起来,这两家伙在这个时候都要争辩上几句,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怒火中烧下,他果真倏地坐了起来,下面确实开始急速律动,但一手却将关玉雪捋了过来,噙住她的淑乳吮吸起来。

两女双双受到攻击,齐齐**起来。

风暴终于正式开始——

瞬间,不知从那里涌出来的乌云,排山倒海的杀了过来。千军万马,雷声阵阵,在狂风的鼓吹下,天翻地覆了。天黑得像打翻了的黑色墨水,但是,那翻滚的云依稀可见,那一块块云宛如一个个怪兽的脸,那蓝紫色的闪电是怪兽可怕狰狞的笑脸。

那种激烈的情感突然登峰造极,让你还没有准备就入了正题。像愤怒的诗人裸奔在苍茫的旷野,暴怒的狂风摇拽着树木,膨胀着一切。

狂风咆哮着,一道道狰狞的闪电撕开了漆黑的夜幕,沉闷的雷声如同恶魔的怒吼。随着清脆的霹雳,瓢泼大雨倾泻而下,猛烈地敲打着天地万物,扫荡着一双白净的yu体,也奏出了一曲惊动人心的乐章。

风神的支支利箭呼啸着射向无奈的大地,发出一阵阵欢呼声。女人们尽量摆动着笨拙的肢体躲避刷刷的雨箭,尽管如此,还是片刻就遍体鳞伤了。

真的是歇斯底里了!

像闸门全部开放还不够,他在追逐一个目标——决堤。果然,一个洪峰落下,已经夹杂了愤怒的故态生成物——冰雹。这时的演出。才真正到了**,可怕的,摧毁一切的气势,骇人的爆发力,气势磅礴!

看着**四射的风水传奇,眼前好象出现一叶小舟在怒波骇浪中漂浮摇荡。一会被送上浪尖,一会被卷入波底。

叶红菱很快就被这巨*所淹埋,果然没有超过五分钟。彻底崩溃的女人,不断推拒求饶,哀哀切切地叫着老公,为了讨好男人。甚至托着自己傲人的硕乳,摇曳出明雪般的妖艳波光、

而关玉雪相对强韧很多,在洪水中非但没有快速颠覆,甚至如冲浪选手般开始玩某些高难度的技巧。女孩诚然在那些小电影中学到了一些东西,加之身体素质出色,男人又是天下无双,于是这些东西被他们极美妙地演绎出来,让已经几乎瘫倒的女警艳羡惊叹不已。

关玉雪傲然地向投去冷屑的一笑,继续在风雨中快乐前进,寻找着**。

然而这冷屑一笑却激怒了本来稍稍平静的公孙羽。河蟹很重要啊,河蟹的局面怎么能一再争风吃醋!?

于是暴风雨再次骤然降临,以怒不可当之势,肆虐着一切,恶狠狠地斜抽着大地,密集得如同一铺不断绝的帐幕,鞭挞着,怒射着,于暴风雨竟然迸溅出红色的火花!

而狂暴的充满黑暗的旋风更是席卷大地,让暴雨更加残酷、猖狂、狰狞!

不过五分钟,关玉雪也沉沦下去,在抛入云霄之后,跌入深渊中,在那晃晃荡荡中失去了自我,甚至觉得灵魂都凌空飘起,不在附在**上一般。

公孙羽这才觉得这样做有些过分,不好意思停歇下来,用最温柔的阳光去拥抱她们,安慰她们。这拥抱和安慰如雨后的阳光般珍贵,玫瑰和百合因此而怒放,带来一缕清新后的清香。

动态过后的静态,耐人寻味。三个情人在**过后,各自都不动了,享受着快感后的温馨!

“羽,你都将我给揉碎了。哪有那样用力的?”关玉雪忽然用娇滴滴的、佯装啜泣的口吻撒娇道,一双小手却满足地在男人**的胸膛上轻轻抚动。

公孙羽轻轻揪了大条女孩鼻翼一下,又搂过女警,低声一叹道:“雪。菱,我知道这样和我在一起你们委屈了。我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而你们也选择了这样的我。所以……”

“所以让我们好好相处,做一对亲姐妹?”关玉雪口直心快地问。

公孙羽默然点头。

关玉雪看了看叶红菱,道:“只要她行,我就行。羽,我是离不开你的。你到哪,我到哪。既然她也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菱菱,你说呢?”

“我没意见。老公的话,我最听。”女警乖巧地说,娇媚的俏脸上溢满恬美的笑容,双颊的红霞尚未消褪,显得娇艳无伦。

“对了,上次你在美容院帮我,我一直还没有正式道谢呢。”关玉雪忽然在女警挺峭的胸部色色的摸一把,笑道:“菱菱,谢谢!”

叶红菱气急败坏,将她的手打开,娇嗔道:“色小雪,有这样道谢的吗?有胆子去捏灵雨一下试试,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关玉雪吐吐舌尖,笑道:“那我可不敢,灵雨现在可越来越有威信了哦!”

第八章 娇儿

风雨过后便是宁谧的傍晚。晚霞挂在女人的脸颊上,娇体被轻薄的蚕丝被覆盖,连绵起伏,线条优美。

二女一左一右抱着男人甜甜蜜蜜地说了一些话后,很快相继陷入香甜的迷梦中,呼吸也渐渐悠长平缓起来。在刚才不亚于一场剧烈比赛的运动中,她们着实累得狠了,需要深深的睡眠来补充体力。

大约转点后,公孙羽悄然坐起来,在二女火热而滑腻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即轻轻搬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雪臂,倏地溜了出来,穿上短裤、t恤,随即踮着脚尖走了出门,朝楼上某间房摸去。

上楼后,公孙羽不由苦笑起来。都十二点了,还有两个女人没解决,女人多了果然好累。据说南方某县委书记,情妇多达上百人,不知那家伙是如何应对这些怨妇的。

然而刚刚上楼,一双亮晶晶的黑眸却在楼道最里处盯着他。

公孙羽一哆嗦。走了过去,那人却倏地缩了回去,将门轻轻掩上。公孙羽伸手一扭,却已经锁上了。门上的每一个小天使背后的羽翼伸展着,貌似都在嘲笑他般咧着嘴傻笑。

公孙羽涩然一笑,坐到地下,捧头一叹。

门果然开了,女人娇屈地盯着他幽幽道:“小羽,你明知道我会忍不住开门的,所以就使这样的小手段。”

“雨,为什么还没睡?”公孙羽站起来将她拥入怀中。

女人微微抬头,接着地灯的余晖凝眸盯着他,低声道:“羽,我睡不着不是因为你和菱菱、小雪她们,而是……”

“而是什么?”公孙羽浓黑的剑眉微微一皱。北宫灵雨如此吞吞吐吐的情形很少,至少说明她所要说的事情相当重要。

女人迟疑一下,忽而嫣然道:“还是明天再说罢。那事情并不算很急,就算急今晚也解决不了。你先过去睡吧,荣蓉她们应该等很久了。”

公孙羽一怔,不再追问,却低声笑道:“你怎么知道她们等很久了?”

女人窃窃轻笑说:“她们的房间没带卫浴点至12点之间,蓉姐和柔柔每人去了三次洗手间,都被我给听到了。嘻嘻。”

“好笑吗?”公孙羽问。

“嗯,真可谓恋奸情热啊!尤其菱菱和蓉姐,两个平素里对人冷若冰霜,凛然不可侵犯,让人高山仰止。不料都沦陷在你手里了!嘻嘻!”

“要不要我也让你沦陷一下?”公孙羽在佳人的俏脸上轻轻一吻。浓香馥郁。刚刚从被窝里出来,全身都带着温温的清香,极其好味。

“不要!”北宫灵雨嘻嘻笑着推开他,随即指指那边,低笑道:“她们还在等着呢。我呢,是盘子底下那块,跑不掉的哦?”

随即女人推开自己的房门,给男人一个飞吻,闪身进入房间。

公孙羽默然苦笑,来到荣蓉和雨柔共住的房间,她们果然给他留了门。轻轻推开,地灯映射下却将二女已经相拥而眠。显然她们等得实在是疲累了,于是不耐地沉沉酣眠。

公孙羽过去为她们盖好蚕丝被。虽然气温不低,但气节已经渐渐入秋,夜间裸露的肌肤摸上去已经冰凉一片,如果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

刚刚将蚕丝被一动,荣蓉却睁开了眼楮,看到是公孙羽,黑眸爆闪一下,随即嘴角不由自主地沁出一抹甜蜜的笑意。她向边上微微挤了一下,让出一些地方。随即朝公孙羽勾勾手,示意他上床。

公孙羽轻轻走了过去,女人将他拉近,随即勾住他的脖子深深一吻。

“羽,想死我了!最近你这么忙,都没时间陪我!”女人幽怨地盯着他说。

公孙羽无奈了,准备脱衣解衫,赤诚相见,然后双双探求人体的奥秘。然而荣蓉却抓住他的手,忍不住嗤嗤笑道:“臭小羽,你将我的话都想到哪里去了?”

“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公孙羽诧异地问。

荣蓉窃窃笑道:“楼下那两个色女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我啊,是让你过来,咱们纯属精神上的交流。”

公孙羽上床抱着她,吻了她温热的脸颊一下:“我看你是五十步笑百步!上次,还有上上次,哪次不是由精神到**,交流个遍?”

荣蓉羞得简直抬不起头来,将脑袋藏到公孙羽的怀中,娇嗔地扭动着他的肉肉,低声道:“坏蛋,人家今天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嘛。最近你这么累,晚上又让那两个丫头折腾了很久,我……我是心疼你呢!”

公孙羽灿然一笑道:“还是有个姐姐好,知道心疼人。”

此言一出,荣蓉却郁闷了:“羽,你是不是一直嫌弃我年龄大了?”

“你年龄大吗?”公孙羽伸手在她的脸颊上、脖子上、纤腰上摸了几把,笑道,“哪里大了?这些都还仅仅只有十八岁!”

“嗤!”荣蓉被他摸得浑身麻酥酥的难受。忍不住低笑出来。

公孙羽伸个懒腰:“呃,既然是精神上的交流,那我们睡吧?”

“嗯。”荣蓉在公孙羽怀中找了一个好位置,安逸地闭上眼睛。公孙羽抱着她,另一支手却情不自禁地伸到雨柔那边。雨柔在睡梦中貌似觉察到般,甜甜地笑着抱着那支手,如同得到天下最大的宝贝般紧紧搂着不放。

***

第二天,在将北宫灵雨送到金鼎后,二人交谈一番。

本以为北宫灵雨所述是公事,但听完之后公孙羽的脸却青了。如果事情千真万确,那末公孙羽将有一个儿子或者女儿了!

震惊,爆惊!超绝的劲爆大新闻!

公孙羽当时差点没有晕厥过去,眼睛金星直冒,双手撑在茶几上才不至于失态地倒下,而呼吸已经彻底紊乱,脖子上的青筋也罕见地抽搐起来。

“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北宫灵雨道,“所以,你必须马上去浙江,将孩子和孩子妈带回来。而我们的移民计划,我想进度应该加快了。朱洛上次又和那边的人联系了一次,他们出价还算公道,不过就是我们这边复杂了些。你的女人貌似都没有搞定。”

公孙羽苦笑道:“除了你以为,荣蓉、菱菱、柔柔、小雪,另外加上洛云……”

“就这些?”北宫灵雨戏谑地问,“妃樱怎么办,真的丢下她?瑶瑶要不要也入外籍?还有留学的那五个,我不认为她们会放弃你!”

“呃,那个,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收她们几个吧?”

“怎么不会?你想让霜儿拿刀子砍我?这次留学的事情,她可是下了这辈子最大的决心。羽,我是不敢告诉她,你已经将她们五个排除在外。否则我可以想象得到圣诞节的时候,她会疯狂的!”

北宫灵雨看到他那张臭臭的脸孔,不禁扑哧笑了起来。“我看你很能嘛,御女不疲,加上她们几个小家伙,根本就没问题嘛!”

公孙羽无奈道:“雨,关键是时间不够的问题。你也知道,我的时间很紧张,工作量也很大,所以……”

“所以没时间陪我们,怕我们成了心生怨怼的怨妇?”

公孙羽实诚地点头:“有这个忧虑。”

北宫灵雨盯着他正色道:“其实,这是因为我们家庭人员过于复杂的缘故。从政、从警、从商、求学,各行各业,大家平日里分多聚少,所以才感到相互间欠缺沟通和交流,日后就会好些。”

“日后好些吗?”公孙羽诧异地问。

北宫灵雨断然点头:“当然。一旦加入了某国国籍,而且咱们家所有人的资产都聚集在你的名下,而霜儿她们求学完毕,大家就会有很多时间相处。譬如雨柔和我,有多少幽怨?”

公孙羽默然点头。

北宫灵雨又道:“还有一个问题是,现在你相当于是寄居,所以大家去庄园经常感到有些尴尬。譬如荣蓉、叶红菱,甚至是妃樱,她们住几天就回家住一段子,这样你们之间的见面时间就更短了。”

公孙羽摊摊手苦笑道:“让我现在修一间超级大别墅,是在不大可能。”

北宫灵雨沉吟道:“所以,什么时候我将庄园转到你的名下,我想霜儿应该没有意见。”

公孙羽心中猛然一惊,道:“我有意见。”

“意见可以保留,反对无效。”北宫灵雨道,“羽,直到这个时候你还和我分清什么?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这一点难道你还有疑问吗?”

公孙羽摇头道:“雨,我们之间当然是这样。不过,在世人眼里,甚至雨柔、小雪她们的眼里。都是有区别的。”

北宫灵雨怔怔地盯着他,秀眸微微流露出一抹淡淡的伤痕。

公孙羽心中一疼,伸手揽过她:“雨,我知道你的意思。没转过来,我们都像寄居,如果转过来她们才会将庄园当成家。”

北宫灵雨诧异道:“你确实懂了啊,怎么……”

公孙羽苦笑道:“男人有男人的尊严。雨,你必须懂这一点。”

“那末……你就让她们继续游离于家和寄居之间?”

公孙羽沉思片刻道:“如果可以,我会以资产慢慢收购庄园。不过,那是婚后的事情了。至于你的资产、柔柔的资产,都是你们个人的。我相信菱菱、荣蓉、小雪她们不会有和你们平分的意思。”

北宫灵雨闻言登时恼了,一把将他推开:“羽,你……你能不能别伤我?难道我的财产就不是你的了?别人的看法真的那么重要吗?或者咱们还真的大难来临各自飞不成?”

在北宫灵雨的强势坚持下,最终男人退让了。女人的爱是如此的无私和深厚,这让他感动之余,也深深感受到肩膀上的压力。

浙江。桐庐县,地处富春江、分水江交汇处。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风景之秀丽在浙江几乎首屈一指。古人云:浙西胜地,江南第一。

这里山高林密,江水清澈见底,似漓江而胜似漓江。峡谷、平湖、孤屿、悬崖、瀑布、奇松,万物皆可入景;而泛舟江中,山映明镜中,帆浮翠屏间,舟行景移,宛如一幅流动的天地水墨画。

在桐庐古县的街道上,一名少妇推着一辆婴儿车漫步其间。少妇相貌极美,在众人之间显得绝丽脱俗,与众不同。刚刚铰短不久的秀发漆黑闪光,弯眉如月,双眸如星,翘挺小巧的鼻梁,薄薄的红唇。标准的瓜子脸,极具古典美女的韵味,乍一看甚至怀疑她是从画中走下来般。

“茵茵妈,又来买奶粉啊?茵茵真能吃!”

卖场的售货员和少妇已经熟识,笑着招呼道。如此绝色佳人,诚然通吃男女老少,就算同为少妇的售货员也不例外,待她分外尊敬、礼貌。

少妇嫣然笑道:“是呢,茵茵这几天又长胖了两斤呢。上次买的衣裳现在又有些小了,每天都叼着个奶瓶,真真是个好吃鬼呢!”

“还没奶水吗?”售货员低声问。

少妇那凝荔的雪腮顿时倏地浮上一抹淡淡的轻红,显得艳丽无俦,一时甚至让那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售货员都看得呆了。

“茵茵妈,你……你长得可真好,简直就比电影明星都要漂亮。你这皮肤,就像白玉一样,真难为你保养呢。对了,你用什么护肤品?”

少妇微微羞怯地一笑:“化妆品吗?自从有了茵茵,我几乎没用,最近才和茵茵一起共用乳霜呢。”

售货员惊叹道:“天生丽质啊!我看要是你生在古代,只怕比西施还漂亮呢!”

少妇俏脸上的红霞愈发浓郁,匆匆选好奶粉,放在婴儿车后面,随即付钱推着婴儿车朝家里赶去。尚未满月的婴儿在车内安然享受着睡眠,胖乎乎的娇嫩小手还紧紧抓着一个奶瓶不放。

孩子很健康,自出生以来就未曾病过一次,体质之佳让体检的医生都不禁为之惊讶赞叹。“这孩子长大绝对是个运动健将!”医生们异口同声地说。

少妇灿烂地笑了。也不看看孩子他爸是谁。就他那体质,孩子当然身体好了!

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些食品和生活必需品后,少妇朝临江别墅缓缓走去。已经离开东海整整六个月了,这六个月她便一直隐居在桐庐和天目溪别墅中,两地轮流居住。不过在生下茵茵后,为了孩子她最近几乎定居在桐庐县城中。

那个坏家伙,现在还过得好吧?很久没有和东海联系了,最近换的新手机号码,甚至连菱菱都没有告诉,她一定很担心吧?

一夜的折磨,竟然换来一个孩子。未婚先孕,与老父之间的剧烈争吵,世人的种种目光,这些加诸在二十几岁的女孩子身上,压力之大毋庸敷言。

“云云,孩子是谁的?你给我马上说出来,老子要去宰了那小子!”

“如果你胆敢生下这个孩子的话,立马给我滚出家门,洛家上百年来还从来没出过你这样伤风败俗的子弟!”

“滚!滚!!滚!!!我就算从来没生你这个孩子,百亿家产到时候全部捐给国家就是了!”

少妇将孩子安顿好。让保姆照顾着,自己坐到阳台的一张安乐椅上,微微挡着,凝视着江面上的轻帆,秀目中噙着晶莹的泪珠。

为了这个孩子,老父甚至气得心脏病复发住院,而她在医院中被父亲给赶了出来,老父甚至扬言要与她彻底断绝关系。

“臭家伙,你为什么要祸害我?”少妇啜泣着捂住俏脸,娇弱的肩膀微微耸动,“可孩子是没罪的,我的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好好养大……”

“叮铃铃!”

忽然门铃响了起来。

“你是谁?找甚人?”陕西保姆操着微带陕西腔调的普通话大声问。

然而来人却并没吭声,随即保姆叫了起来:“你干啥呢?你不能上去,上面是主人家的住房。呀,你……你咋打人呢?”

洛云吃了一惊,有人来家里找麻烦了吗?

站起来过去一看,她的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迎上去道:“爸爸!”

来人带着两名五大三粗的保镖,年纪虽然不过六十几,满头却已经遍染秋霜。他的神色间相当严厉,双目盯着洛云冒出熊熊怒火。

“这就是那个孽障?”他指着孩子问。

洛云一个箭步窜到孩子面前,将她与洛名栋隔开:“爸,不要孽种孽障的乱叫,请尊重我和我的孩子!”

“尊重,你就尊重过我这个老父亲了吗?”洛名栋全身都颤抖起来,指着自己的头发:“几个月,仅仅几个月,原来花白的头发全部白了。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了吧?”

“爸,对不起!”洛云凝视着父亲的头发悲痛地叫道。

“对不起?好简单的一句话!”洛名栋凄凉地笑了起来,“洛云,我生你养你二十几年,就是为了这句话?你也对得起过辈的母亲吗?”

“爸爸!”洛云泣不成声。孩子或许受到影响,忽然大哭起来。洛云顾不得抹眼泪,连忙抱起孩子,抽泣哽噎着抚慰孩子。

“别哭,咝咝……孩子别哭,妈妈在……咝咝!”

洛名栋仇恨地盯着女儿怀中的孩子,冷冷道:“洛云,看在你过辈妈妈的份上,今天我再次原谅你。只要你说出这个孽障的父亲,然后将孩子交还给他,我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你依然是我洛名栋的独生女!”

洛云的娇躯剧烈地颤抖一下,痛苦地摇摇头:“爸爸!”

洛名栋的脸孔微微扭曲起来,盯着她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孩子,我已经成为浙江商界的笑柄!”

洛云变色大变:“我有孩子的事情是谁传出去的?”

洛名栋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这里可是浙江,是我的老家。虽然你回老家很少,但不见得没有人不认识你!你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将这个孽障生下来?”

洛云涩然道:“爸爸,这是一个生命,你知道吗?”

“生命?世间的生命多去了,难道还在乎这一个?”洛名栋冷冷道。

“可这是我的孩子!”洛云微微有些愤怒了,秀目再次蒙上雾气,“爸爸,五月份在四川救灾的时候,我看到很多家庭,他们的独生子女死在那场大灾难里,他们抱着孩子的尸体绝望地嚎哭。那个场景,如果你看到了。一定不会这么说。生命,真的很宝贵,更何况这是我的孩子!我的亲骨肉!”

洛名栋怒道:“当时孩子都没成型,打下来根本不能算是个生命!”

“为什么不是?”洛云抗声道,“几个月的胚胎就不是生命了?哪个人不经过十月怀胎,谁愿意自己的生命在母亲的肚子里就被扼杀!我的孩子,我当时就感到她生命在我的腹中脉动。让我残忍地杀死她,做不到!”

“所以你情愿要这个孽障,也不要生你养你的老父亲?”

洛云涩涩道:“爸爸,您说错了。是您不要我娘俩,嫌弃我娘俩给您带来耻辱,辱没洛家门风,让您成为笑柄。爸爸,现在茵茵都出生了,你……”

“我说过了,只要你说出这个孽障的父亲,然后将孩子交还给他,我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告诉我,那个作恶的男人是谁?”

洛云脸色苍白起来,微微往后一退,抱着孩子的手微微紧了一下:“这是我的孩子,与任何人无关,我也不会将她给任何人!”

“你一个人能生出孩子吗?”洛名栋不屑地冷笑一声,随即痛心地缩:”云云,我也已经作出了很大的让步。你也要想想,你还未婚,以后带着个孩子如何成家立业,如何作出一番事业!?”

“事业很重要吗?”洛云淡淡道,“在四川大地震现场,我才清醒地认识到,人的生命真的是太脆弱了。名利富贵,皆如尘土。一场地震,所有的财产都灰飞烟灭,可只要保存下生命,一切才有可能。”

“我真后悔让你去四川了!”洛名栋怒道,随即上前一步,伸手道:“孩子给我。马上!”

洛云的脸色再次大变,退了一步,紧张地问:“爸爸,你想干什么?”

“既然你不处理她,我处理!”洛名栋冷冷道,“你放心,我会给她在国外找一户好人家,不会辱没你的!”

洛云愤怒了,双臂拱起,如鸟儿般护卫着女儿:“爸爸,你不能这么做,她是我的女儿,任何人没有权力决定她的命运!”

洛名栋嘿嘿冷笑道:“你也是我女儿,我难道没有权力管你?”

洛云道:“你又权力管我,可我有权决定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更有权生儿育女!爸爸,我今年25岁,早就成年了。我有能力抚育自己的孩子,有权力决定自己的命运!”

洛名栋盯着她问:“云云,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是!”洛云异常坚决地回答,“我的孩子,我一辈子都不会抛下她不管,无论是给他,还是送到国外,都不可能!我的孩子我自己会抚育!”

洛名栋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堪,很震怒,甚至透着一丝狰狞之色!他脸如寒冰,大手一挥,随即朝后走去。而同时,两名身高超过190公分,体重超过100公斤的保镖迅速朝洛云逼近过来,目光灼灼盯着她怀中的娇儿。

“你们……想干什么!?”洛云厉声喝道,神色森然。

“小姐,请将孩子交给我。”其中一个黑脸大汉沉声道,“老爷的指令我必须服从,这个您是知道的。得罪了。”

“不可能!”

洛云怒喝道,随即抱着孩子往楼上就跑,两名大汉连忙追了过去。陕西保姆见主人受胁迫,护主心切,冲了上去,被另一个马脸大汉一把拎起来,丢小鸡般扔出去老远,吧嗒一声跌在沙发上,晕头转向的站不起来。

被保姆这么一阻,洛云总算逃到二楼。但那两名保镖身手相当敏捷。不过数秒又逼近过来,那名黑脸大汉叫道:“小姐,请不要作无谓的挣扎,以免我们不小心伤害到您!”

洛云一步步退到阳台,绝望地摇头,泪水在风中飘扬:“不,我绝对不能将茵茵给你们,她是我的命根子,是从我身体里分出来的一部分,如果你们胆敢再逼我,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说着,她便一脚跨到阳台阑干之外,盈满泪水的黑眸充满了绝望和坚决。

“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黑脸大汉沉声道。

洛云泪流满面,冷笑道:“为难你们,当你们想从一个母亲手里夺走孩子的时候,到底是谁在为难谁?你们后退,后退!否则……”

她再次往阑干跨出一点。两名大汉相视一眼,相继退后一步。黑脸大汉抬起双手往下一按道:“小姐,请冷静,我们立即离开!”

洛云一惊,难道这么简单他们就放弃了?不可能啊!

但那两名黑衣大汉真的一步步退出了阳台,随即闪身而出。洛云在阳台上等候了良久,别墅里一片死寂,就连陕西保姆阿芳都没有任何声息。

“阿芳,阿芳!”洛云叫了几声,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迟疑了片刻。缓缓地朝里间走去,但在门口处站住,探出螓首张望几眼。一切貌似都正常,楼上没人,眼中所见,楼下客厅也空荡荡的。

阿芳到哪里去了?洛云讶异地又叫了几声,但仍然没有得到回答。

难道她被父亲的保镖给绑架了?可他们绑她有什么用,自己与她非亲非故。洛云带着满心的疑窦走下楼,然而却看到阿芳被绑在饭厅和客厅之间的那根立柱上,被堵住嘴巴,正拼命向自己挤眉弄眼,不断发出“呜呜”的叫声。

“阿芳,谁将你……”正问到这里,手中忽然一空,一个人从后面扑过来,竟然从她手中将孩子抢去!

洛云几乎睚眦尽裂,猛然转身,只见黑脸大汉挡住自己,而马脸大汉抱着孩子正朝门外冲去。

“还我孩子——”

洛云哀嚎起来,单薄的身体突然如母豹般窜了起来,朝门外冲去。黑脸汉子吃了一惊。连忙将她拦住。洛云双眼通红,疯了一般朝黑脸汉子扑去,双手扬起就要抓破他的脸孔。

黑脸汉子无奈下微微一让,但却伸手抓去意图追赶的洛云的胳膊。洛云转头恶狠狠地森然盯了他一眼,竟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倏地咬了下去!

“啊!”黑脸汉子躲闪不及,胳膊竟然被咬中,登时鲜血迸溅,痛得惨叫起来,而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

洛云一把推开他,倏地朝门外冲去。来到门外,马脸汉子已经抱着孩子跑远,即将靠近洛名栋的座驾,而洛名栋则坐在车上,目光阴冷地盯着女儿。

“茵茵!”洛云撕心裂肺地惨叫着,跌跌撞撞地朝汽车跑去。这一刻,她没有任何想法,只想要回自己的孩子,就算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在乎!

砰!就在奔跑中,洛云跌倒了,双手和双膝被摔破,鲜血迸流,手掌和合膝盖甚至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麻木,但洛云却若无其事地爬起来,继续跌跌撞撞地冲去,双手扬起,试图去拥抱她的孩子。

她是一个母亲,母爱的博大情怀让她本能地护着孩子,不顾一切代价。

但马脸大汉面无表情地将惊得大哭的孩子丢到汽车后座。随即冲进驾驶座,竟然发动车辆,丢下黑脸大汉径直而去!

“孩子,我的孩子啊!”洛云不舍地跟在后面踉踉跄跄地奔跑,一面哭叫着。因为泪眼朦胧,她几次摔倒在地,却又不顾一切地爬起来继续奔跑。柔弱的她,这一刻显得是如此的坚强!

人的双腿怎么可能追得上疾驰的汽车?终于,洛名栋的座驾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洛云跌坐在车流中,顾不上危险,坐在地上哀哀嚎哭。她全身如散架般酸痛,而双手和膝盖溢出的鲜血涂染一地。

正好一辆宝马车过来,车上的驾驶员看到这个景象简直惊呆了,倏地踩下刹车,随即推开门跳了下来。

“洛云,你这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扶起女人惊骇地问。

洛云抹去泪水,看到是他,顿时抓住他的手焦急地大叫:“孩子!快,快去救我的孩子,快!快!”

孩子!果然我有孩子了!

公孙羽一时耳鸣眼晕,全身颤抖。几乎震惊得晕厥过去。

“你……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啊!呜呜!”洛云抓住他一顿猛烈摇动,哀哀地大哭起来。几个月以来的折磨和失去娇儿的伤痛几乎让她彻底崩溃。

公孙羽大吃一惊,道:“孩子被谁抢去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不轻啊,得马上去医院!”

洛云抹泪哭道:“别管我,快去追啊!孩子被我爸爸抓去了,他……他会将她送给外国人!没有她,我……我活不了的!”

公孙羽也顾不得继续询问,将她抱到驾驶副座,一边急速发动车辆。一边道:“我马上去追,不过先得将你送到医院去!”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马上去追!呜呜!”洛云歇斯底里地怒吼道,随即捂住浮肿的脸孔大哭起来,“为了这个孩子……我,我受了多少罪?都是你,公孙羽,都是你的错!如果孩子没了,我一辈子都恨死你!”

公孙羽脸上微露痛楚之色,呼地将车加速,疯狂超越前面的车辆,几次差点和前车相撞,惊吓得那些车主纷纷伸出脑袋来破口大骂。

大约十分钟后,出了桐庐县城,随即他再次提速,将车辆朝杭州方向急速开去。显然,洛名栋抢到孩子后会立即回杭州。

在路上,公孙羽听完洛云的介绍后冷静地说:“别急。我想你爸爸抢孩子最主要的动机是为了引我出来,找我泄愤。至于孩子,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真的?”洛云脸上一喜。

公孙羽断然点头:“你自己想想,如果他伤害孩子,你绝对会恨他一辈子。他只有你这个女儿,这一点他会有所顾忌的。”

“那……他会不会对你不利?”洛云焦急地问道。

公孙羽心中不禁一暖,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傲然道:“放心,这个世界上能威胁到我的人,并不多。”

洛云心下一松,然而膝盖和手掌上的剧痛立即涌了上来,她不禁呻吟了一声。

“很疼吧?”公孙羽看了看她,她的秀脸甚至微微扭曲了一下。

女人倔强地摇头:“不,你……你快开,不用管我!”

公孙羽道:“你放心,我们不用急着追,他一定在家里等我们去自投罗网。”

女人盯了他一眼:“万一呢?我说如果万一茵茵出事了呢?”

公孙羽无奈了,随即问道:“孩子叫茵茵吗?儿子还是女儿?”

“笨死了!茵茵怎么可能是儿子?”女人娇嗔地白了他一眼,随即又撅嘴冷笑道:“对了,有一点我必须和你说清楚,茵茵是我的孩子。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你别自作多情!”

公孙羽苦笑着看了她一眼道:“洛云,为什么要这样?”

“什么这样那样?”洛云抽了一张纸巾抹去泪痕,冷冷道。

“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公孙羽问。

洛云俏脸微微一变,贝齿死死地咬住嘴唇,冷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好笑,茵茵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的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公孙羽微微一叹默然。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洛云忽然质问。

公孙羽涩然道:“灵雨在浙江有个学姐叫李莉,她是江苏省省长李安军的侄女,现任浙江教育厅副厅长。灵雨是在和她闲聊的时候无意中得知的。”

洛云惨然一笑道:“果然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洛家女儿,号称浙江第一名门闺秀的洛云,未婚先孕,洛家的门风被我辱没了。呜呜!”

说着她忍不住捂脸哀哀地啜泣起来。

“对不起。”公孙羽低声道。

洛云愤然抬起满是泪水的俏脸,瞪着他怒斥道:“对不起有用吗?为什么,为什么那夜你像个疯子一样冲到我的别墅区,为什么你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公孙羽,如果不是顾及菱菱,我……我早就让你坐牢去了!”

公孙羽凝视着她,正色道:“这个权力,你现在还有。”

洛云又是一怒,但看着他那清澈而深邃的黑眸,心中却不由自主地一软,无法继续发怒,捂脸转过头去,偏开他的眸光,幽幽道:“公孙羽,有时候,我……我真的很恨你!”

第十章 协议

“公孙羽!”洛云不忍地叫道。

公孙羽无奈地大手一挥,那两名蒙面人这才放过那个家伙,将他绑起来同样丢到一旁。大约一分钟后,除了洛名栋和之前受伤的马脸,所有人都被抓住。

洛云忽然担心起来:“公孙羽,我爸爸他……”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放心,我有分寸。当时你父亲他们站的地方没有钢梁,就算被彩钢板砸中也不会受多重的伤。黑皮佬,将洛董请出来!”

一个身高超过195公分,壮硕程度可以羽安子介媲美的大汉应声而出,带着几名蒙面人开始清理彩钢板。大约五分钟后,他们发现了洛名栋。他几乎毫发无伤,蹲身簌簌颤抖,脸色惨白一片。

“洛董,请!”黑皮佬竖起手中的冲锋枪冷冷道。

洛名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貌似瞬间老了十岁一样。“爸爸!”洛云不忍地挣扎着走过去,扶起父亲。

洛名栋闭着眼睛,脸部肌肉不断颤抖着,良久后睁开眼睛道:“公孙羽,你赢了!现在你将我杀了吧!士可杀不可辱,我洛名栋不是你能侮辱的!我看你杀了我洛名栋,怎样走出浙江!”

洛云愤然道:“爸爸,你……你还想怎么样?你差点就杀了他,现在他说过要杀你了吗?你看看他的胳膊,你……你实在是太凶残了!”

“凶残?”洛名栋指着被捆成一团的几十名手下道:“那他们又怎么样?你看虎子的脸,被他们打得血流满面!”

洛云道:“至少公孙羽没有开枪。虎子是皮外伤,开枪动辄死伤!”

洛名栋冷笑道:“如果我们反抗,你以为他们不会开枪?要不然他们带枪过来干什么,军事演习吗?”

公孙羽抬起胳膊让手下人草草包扎后,走了过来:“洛董,你们洛家的势力你现在应该很清楚了吧?林家在政界、商界的势力都不下于你洛家。至于黑道,林家更是浙省老大,独霸浙东和杭州十几年。如果不是出于对省委郑书记的顾忌,我想他们早就动手了!”

洛名栋冷哼一声,道:“你知道就好!我和郑书记有几十年的关系了,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是从郑书记在桐庐县任职的时候开始的吧?商人逐利,从政者逐势,你们是各取所需。当年你洛家是桐庐第一户,郑书记在桐庐处于劣势,确实很得你的帮助。不过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是:郑书记即将调任国家发改委副主任职,虽然依旧享受正部级待遇,不过对于你来说……”

洛名栋脸色剧变,颤声道:“你说的是真的?”

公孙羽缓缓道:“我的消息是不是真实,半个月后就知道了!”

洛名栋脸色惨白一片。如公孙羽所述,洛家在商场、官场和林家是均势,但在黑道二者势力相距甚远,近几年林家不敢动洛家,主要就是因为郑惠国在位。如果郑惠国离开浙江,那后果……

公孙羽淡淡道:“我有位老上级,现任南京军区副司令员,兼任东海市委常委、警备区司令员。如果他能够出面,我想林家会有很多顾忌。另外,如果伯父愿意与我合作,我会让手下入浙,担任你的保镖。他们都是受过严格的军事化训练,素质较你的保镖,至少胜过五倍以上!”

洛名栋脸色变幻不定。

公孙羽又道:“洛董,现在金鼎和我名下一家企业正在合作成立一家汽车企业,一年内五款新车型就会发布。如果您愿意,我们在经济上的联系可以更加紧密!汽车业在华夏前景广阔,这个您应该很清楚!”

“代价就是出卖我的女儿?”洛名栋忽然盯着他冷笑起来。

“不,不是。”公孙羽正色道,“伯父,如果您愿意将洛云交给我,我愿意正式和她缔结婚姻!”

此言一出,不但洛名栋一怔,洛云也膝盖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你难道愿意放弃北宫灵雨?不可能!”洛名栋冷冷道。

“是不可能。”公孙羽点头说。

洛名栋怒吼道:“公孙羽,你在消遣我!”

而同时,本来惊喜交加的洛云的脸色却顿时苍白几分,亮晶晶的黑眸顿时黯然,甚至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公孙羽道:“伯父,你以为我是一个打诳语的人吗?”

洛名栋冷冷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和我女儿成婚,却不离开北宫灵雨,难道以她的身份,她会甘心做你的地下情人不成?”

公孙羽苦笑摇头道:“就算她愿意,我也不忍。”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洛名栋吹胡子瞪眼。

公孙羽迟疑了片刻才道:“北宫灵雨的意思是,两年之内,我们会集体移民,迁徙到一个适合我们居住的地方。”

洛名栋一怔:“适合你们居住的地方?难道华夏不是吗?”

公孙羽苦笑默然。

而聪慧的洛云已经瞬间明了公孙羽的意思,惊讶地问:“你说这是北宫灵雨的意思?”

“是。”公孙羽道,“她吩咐:如果我不能将你和孩子带回去,就留在浙江不用回去了。一年能带回就留一年,十年能带回去,就待十年。”

洛云嘴角微微一翘,随即嘟起小嘴道:“我的孩子,凭什么她来管啊!”

公孙羽道:“也是我公孙羽的孩子。”

“不是!”洛云试图抬腿踢他,但膝盖剧痛,差点跌倒。公孙羽伸手挽住她,关切的目光如冬日暖阳般瞬间穿透了她的心,让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因此而欢呼。她恍惚地盯着他的黑眸,甚至连剧痛都自然而然地泯灭了。

“是。”公孙羽微笑着说,深渊似的的黑眸貌似漩涡在吸引着女人。

“不,不是……”女人挣扎着喃喃道,但眼睛却舍不得离开他的眼眸,甚至连什么时候依偎到他的怀抱中都不自觉。心在无力地作最后的抵抗,在龟缩颤抖,但那暖洋洋的感觉一点点地将冰块融化,抽丝剥茧般暴露出那颗真心。

公孙羽不再逼她,转头对洛名栋道:“伯父,我和云已经有了孩子,而且我决定:如果云的下一胎是男孩的话,我会让他姓洛,洛家现在的所有产业,我会全部由他继承!”

洛名栋脸色再次变幻不定起来,而洛云则大羞,伸手揪住公孙羽的脸皮嗔道:“你……你,没想到你竟然是那样没皮没脸的家伙!谁、谁和你生下一胎啦?要生你和北宫灵雨生去,我才……才不呢!”

公孙羽道:“云,一直以来我都对你怀着深深的歉疚。上次在四川,我们是第一次接触。你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云,在那之后我除了歉疚外添加了几分尊敬!”

“尊敬吗?谁要啊!”洛云白了他一眼道,“哼,老是提四川,是不是上次你救了我一命,所以想偕恩图报啊?无耻小人!”

公孙羽苦笑道:“这次在得知你有孩子以后,我才发觉,其实你在我心中早有了独特的地位。云,希望你能和我回东海,不要继续隐居在桐庐。”

洛云娇哼一声,不置可否地转头过去默然。

公孙羽命人将受伤的马脸送到医院去后,随即又让手下将泳池休息间的顶棚恢复原状。

黑皮佬叫苦道:“羽爷,这些角铁和彩钢板都变形了,恢复原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公孙羽在他的大脑袋上敲了一记:“街上难道买不着新的角铁和彩钢板了?”

黑皮佬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公孙羽随即将洛云抱起,朝前方的三联体大别墅走去。洛云轻轻挣扎一下,见男人的手无比坚定,只得气哼哼地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下了事。

在大别墅里,公孙羽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孩子虽然只有不到两个月大,但体重却至少相当于五六个月的孩子,正咬着手指头不断吮吸着。看到父亲怀中的妈妈,孩子顿时绽开笑容,朝洛云伸出雪嫩的小手,“噢噢”地叫唤起来。

洛云惊喜地挣扎着从公孙羽的怀中下来,道:“公孙羽,茵茵笑了你看到没有?这还是她第一次笑呢,以前她不会笑的!孩子,妈妈抱!”

公孙羽扶着洛云,眼睛却不由自主盯着自己的孩子,心怀激荡。

爸爸妈妈,你们在天国看到了吗?这是你们的后代,我们公孙家的骨肉!公孙家从此有了后续的血脉,你们在天国可以安心了吧!

“她的眼睛很像你呢!”洛云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

“是吗?”公孙羽盯着女儿说,“脸很像你,长大以后一定和妈妈一样,绝色倾城!”

洛云羞喜地呸了一声,看到公孙羽伸手却又缩回去的模样,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公孙羽,你不抱抱她吗?”

“可以吗?我可以吗?”公孙羽大喜,战战兢兢地伸手接过孩子。

孩子乌溜溜的黑眸盯着父亲,圆嘟嘟的小嘴吹出一个大泡泡。公孙羽看得大笑,如此爽朗的笑声是他极少发出的,以至于洛云惊奇地看了看他,随即忍不住捂嘴甜甜地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公孙羽如此喜爱女儿,虽然一直嘴硬,但洛云的心底却甜蜜蜜、轻飘飘的极其受用,就算将天下所有财富搬到眼前,也带不来如此喜悦。

“我有女儿了!”公孙羽轻轻地将孩子凑近自己,用自己的脸孔在女儿娇嫩的肌肤上轻轻挨了一下,喜不自胜,一向冷峻的脸孔如同绽开的花朵般。

忽然公孙羽身上一紧。他微微侧身,只见洛名栋扶着门框,冷冷盯着他。

“爸!”洛云脸色微微尴尬起来,低声叫道。

洛名栋没理会她,却对公孙羽道:“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公孙羽一怔,扶着洛云坐下,然后将孩子送到洛云的怀中,走了过去。

洛名栋点了点头道:“跟我过来。”

二人走到别墅外。这时洛名栋的数十名手下已经被释放,正和公孙羽的人一起重建泳池休息间的彩钢屋顶。那些保镖对公孙羽的这群彪悍的手下印象相当深刻,本着不打不相识的劲头着意巴结起来,双方交谈倒也融洽。

“郑书记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公孙羽微微一怔,道:“伯父,这是绝密,请不要泄露出去。国务宋委员您知道吧?他的长子宋平岩在东海任松江区书记,和我相交莫逆。”

“宋委员的儿子?”洛名栋看了看公孙羽:“你相交的人还真是很丰富啊!对了,你和叶祥东的女儿菱菱是不是……”

公孙羽苦笑点头:“我被下了某种药物,那晚正好洛云和她在一起。我和菱菱,现在已经在一起了。至于叶伯父,曾经警告过我。最近在和女儿冷战。”

洛名栋冷笑道:“叶祥东一贯身居高位,脾气可不大好。你敢杀到我门上来,胆敢去他家招惹一下吗?”

公孙羽默然良久,缓缓道:“在华夏,官场永远比商场更复杂。不过伯父,您在我胳膊上这一枪,也是叶伯父不可能打出来的。”

洛名栋冷冷道:“小子,我一直都在寻找是谁弄大了我女儿的肚子,还不来认账。几个月怒火的累积,你以为这么好消遣?今天如果不是被你压住,我至少弄断你两条腿,信吗?”

这个老头子还真是争强好胜,明知道已经不可能压住自己,嘴皮子还是得占些便宜。公孙羽苦笑点头道:“我信。”

“哼!”洛老头冷哼一声道:“公孙羽,别以为我没有反制你的能力。至少现在郑书记还没走。就算他走了,省军区、公安厅、武警总队我也不是没人,别以为郑书记一走我洛家就真的任人宰割了!林家经营黑道,我洛家经营白道,邪不胜正,我还就不相信林一刀这个外来户就能拿我怎么样!”

林一刀是浙江黑道巨擘龙泉帮的老大林泰北的外号,他旗下有龙泉集团、永泰集团、泉北集团等多家知名企业,并且与浙江地方政治派系的关系盘根错节,势力极大。不过林泰北祖籍山东泰山北部,民国时期其祖父才南迁,在龙泉落地生根,故而洛名栋称之为“外来户”。

林泰北是改革开放后才入的杭州,80年代中期甚至还只是一名屠夫。但这个家伙身强体壮。头脑灵活,能说会道,纠集了一批龙泉同乡,在集贸市场欺行霸市,最后甚至统了杭州八大集贸市场的肉类买卖,号称“林一刀”。

所谓林一刀者,是指其乃杭州肉类市场第一把屠刀,如果没有他这把刀砍下去,杭州市民甚至当天没肉吃。当然,这话有些夸张,但也足见这家伙的嚣张。

90年代初期,林一刀见国家开始整顿市场,于是迅速由肉霸转行,利用欺行霸市得来的资本盘下附近一家商场、一家即将倒闭罐头食品厂、一家已经彻底倒闭的电子仪表厂和一家榨油厂。

不能不说林一刀是个天才,虽然文化程度甚至连初中都没能毕业,但他却以种种手段使这几家企业起死回生,不过几年就发展成一个初具规模的企业集团。而进入二十一世纪后,他旗下的产业在继续增长,其中在房地产业所获的巨利更是使他成为浙江数一数二的富豪。

在经营企业的同时,林一刀并没有放弃黑道的经营。那批龙泉老乡依然追随着他,并且转明为暗。不但为林一刀的企业保驾护航,而且每每在他与人争利时这批家伙就会冒出,以种种黑暗手段残酷打击竞争对手。

经过十来年的发展,这批以龙泉人为骨干的黑暗群体,逐渐发展成有组织、有纪律、有章程的黑社会团体,外人称之曰“龙泉帮”。而林一刀是龙泉帮当之无愧的老大,虽然他表面上早已不参与龙泉帮的事务,而专门经营政治势力。

洛名栋与林一刀的仇怨结在本世纪初。二人在争夺一块地皮时,林一刀发动黑社会对洛氏发动袭击。洛名栋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当下奋起反击,利用自己的政治资源给林一刀迎头痛击。

从政治来说,林一刀的纰漏实在太多,故而在初期他名下几家公司被洛系官员整得死去活来,惨不堪言。但那些官员却并没有逾越法律和制度,一切都是“依法作为”,而且有理有据。但华夏商人在发家初期有几个是干净的?更别提本就半截身浸在黑水中的林一刀。

林一刀见势不妙,于是佯装退让,并通过层层手段以重金收买当时浙省几名高官,让他们出面调解。洛名栋见好就收,反正该捞的已经捞到手了。

然而几个月后,他的独子、洛云的兄长却在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中丧生!

洛名栋几经查证,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龙泉帮,于是他再次悍然发动对龙泉帮的攻击。

然而这次林一刀却是有备而来,他们不但勾结了政府部门高官,而且也向警方渗透,洛名栋几次袭击不但没有伤其筋骨,反倒授人以柄,最后洛氏反倒被对方攻击。差点倒闭!

万幸的是,此时正值郑惠国调浙江出任省委书记,对方深知洛名栋与郑惠国之间的关系,这才放手,没有继续咬下去。

经过此役后,洛氏和林家便成了结怨极深的仇家,几乎势不两立。

对于这些,身为东海黑道幕后代理人之一的公孙羽自然是了若指掌。他苦笑道:“伯父,你认识国土部刘部长吗?”

洛名栋一惊:“你是说,刘部长会来浙担任省委书记?”

公孙羽淡淡道:“据传有90的可能。刘部长虽然为人正直,不过他的两个弟弟一向与林泰北关系暧昧。如果他们狐藉虎威勾结起来的话,我想事情会不好办吧?至于军方,今年内南京军区正在酝酿一次岗位调换,除东海警备区外其余几省的军区一把手会实行相互调换职位。”

洛名栋的脸色再次苍白起来,凝视着公孙羽道:“你的意思是……”

公孙羽道:“一切情势都朝着不利的方向在发展。不过,也并不是没有扳回来的手段。譬如刘部长和我们东海肖市长的关系据说堪称莫逆,而我的那位老首长在南京军区尚有些权势……”

“你在威胁我?”洛名栋道。

公孙羽淡淡道:“伯父,如果您将实话看着威胁,那末你自己看着办。我不是没有提醒您,现在作为尚来得及,否则……”

洛名栋盯着公孙羽,冷笑道:“小子,你别以为我真的什么准备都没有!杭州与东海距离这么近。我为什么会大张旗鼓在东海建立洛氏总部?”

“你是说进行产业转移?”公孙羽微微一惊道。

洛名栋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叹道:“是有这个想法,但产业转移何等艰难,更何况东海经济几乎饱和了,要挤进去更是谈何容易!所以我才会和金鼎合作,才会容忍你这个小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否则我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你全军覆灭!”

公孙羽默然苦笑,抬起受创的胳膊展示给洛名栋看:“伯父,我们之间的争斗最大的受害者不是您,是我和洛云!”

洛名栋忍不住一笑:“你小子,从来就不知道尊重长辈。给你个教训是应该的!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将我的女儿娶去是吧?没那么简单!”

公孙羽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有什么条件请说。”

洛名栋凝目远处的钱塘江,缓缓道:“我和林泰北交恶的原因你应该知道。林泰北害死我唯一的儿子,让我洛氏断子绝孙……”

“且慢。”公孙羽打断他的话,“我已经说过了,洛云二胎如果是男孩,就继承你血脉。断子绝孙,言重了。”

洛名栋气急道:“小子,你能不能顺着我点?二胎,万一再是女孩呢?”

公孙羽淡淡道:“还有三胎。”

“你是说如果不生下男孩决不罢休?”洛名栋问。

公孙羽不由失笑,点头道:“如果洛云愿意的话。”

洛名栋伸手指着他道:“你小子安的什么心,我女儿还不是你的人,你就想着让她做生育工具了!”

公孙羽无奈道:“伯父,您也讲讲道理好不好?洛云生孩子是为什么?还不是继承您的血统?洛云的孩子至少有您的一半血统,就现代医学来说,甚至母系血统较之父系更纯正。”

洛名栋点头道:“嗯,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一点我们可以达成共识。不过你想娶洛云,有两个要求必须做到。”

“请讲。”公孙羽知道大戏开锣,起精神。

洛名栋脸一板道:“第一,帮助洛氏在东海立足,三年内将洛氏的70产业转移出去;第二,让林泰北和他的龙泉帮在地球上消失。”

公孙羽微微沉吟。这两个条件前者尚可,后者……

“怎么,不愿意?”洛名栋冷笑道。

公孙羽摇摇头:“伯父,这个协议我愿意达成。不过,我需要时间,您知道我和洪帮之间的斗争,我想至少一年内可能没有时间彻底将龙泉帮铲除。”

洛名栋微微思索,断然道:“好,我给你一年的期限!一年后,你立即动手,将龙泉帮从地球上抹去!”

说着,这个倔强的老头子伸出手。公孙羽迟疑了半瞬,也伸手一握。

第十一章 丰臣

和洛名栋达成协议让公孙羽心情爽快很多。虽然他提出的条件相当艰难,但也不算过于苛刻。显然,洛云和她的孩子占有很大的分量。已是既成事实,还不如干脆以之获取自己欲求的东西——生意人毕竟是生意人!

就在公孙羽沾沾自喜的时候,洛云忽然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向他招招手。公孙羽。连忙走过去扶住她,低声埋怨道:“你膝盖有伤,出来干什么?”

讵料刚刚走过去,洛云脸色忽然大变,竟然一把揪住男人的耳朵,死死地拧了一把,盯着他道:“公孙羽,谁和你生二胎、三胎,甚至继续生下去?你当我是你公孙家的老母猪呢?”

公孙羽心中暗暗叫苦,无奈道:“你也知道,我那是应付之言。”

“应付?”洛云冷笑道,“原来你对我就是应付而已。公孙羽,我还是那句话,你回去吧,我洛云靠自己也能活得很好!”

这也是如乃父般的倔强女人!

“茵茵需要父亲。”公孙羽道。

“她会有的。”洛云淡淡道,“就凭我洛云。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世界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两条腿的男人!”

公孙羽罕见地怒了:“洛云,你是我的女人,茵茵是我的女儿,你没有资格再找男人,茵茵也不可能有第二个父亲,这一点请你记住!”

洛云冷冷地盯着男人,而男人也冷冰冰地盯着她,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

“嗤!”女人忽然笑了,伸出纤纤玉指在他的额头上一戳:“你也会发脾气?我还以为你的心真能做到宠辱不惊,永远都不会发怒呢!”

“你的话触犯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公孙羽淡淡道。

“男人的尊严……”洛云涩然一笑,“那女人的呢?女人就不需要尊严了吗?公孙羽,我因为茵茵受了多少苦楚,你知道吗?单单世人的目光,单单那些流言风语,就曾经让我度过无数不眠之夜。”

公孙羽心中不由猛然一震,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云,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有什么苦难,不要独自一个人躲起来,我们一起面对。”

洛云挣扎一下,但男人的双臂如铁,死死地将她箍在那温暖而宽厚的怀中。

“坏蛋!你这个大笨蛋!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女人无法挣脱,气得啜泣起来,不断在他的肩膀上捶打。

“云,回东海。好吗?”公孙羽轻轻一叹,抚摸她的秀发柔声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我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身边花花草草的,围着一大群,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孩子都生了的黄脸婆?”洛云匍匐在他的怀中,幽幽地低声说。

公孙羽突然将她的脸庞捧起来,仔细打量一会,正色道:“云,你比以前更美了。你是一个圣洁的母亲。”

洛云被他盯得俏脸绯红,嗔道:“还圣母玛利亚呢,简直是胡说八道。对了我问你一件事情:你之前说移民的事情,真是北宫灵雨提出的吗?”

公孙羽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我是一个打诳语的人吗?”

“哼!”洛云嘴角微微翘起,忽然看到他胳膊上包扎的绷带,脸色一变,伸手其上轻轻抚摸,“羽,疼吗?”

公孙羽淡淡一笑:“没什么,贯穿伤而已,几天就没问题了。”

洛云将螓首埋进他的怀中。低声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受伤了。虽然我爸爸他很不对,不过,他……”

公孙羽捂住她的小嘴,道:“我知道。一点皮外伤,我没哪么金贵。”

“嗯,还有……那个她,北宫灵雨,知道我有孩子以后是怎么说的?一定很生气吧!”女人低声问。

公孙羽失笑道:“不,正好相反。她很高兴,说这是我们公孙家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她的孩子。”

“公孙家?”洛云撅嘴道,“你们还真脸皮厚,凭什么我的孩子是你们公孙家的?她就不能姓洛?洛茵茵,我决定了,她就叫这个名字,怎么样?”

“呃……”公孙羽迟疑了片刻,随即毅然点头:“好,随父亲母亲的姓都是一样。洛茵茵,确实很不错的名字。”

洛云忍不住“嗤”的一笑,道:“你不会很勉强吧?”

“不会。”公孙羽淡淡笑道,“云,相对你们的牺牲,这点小让步根本不算什么。再说,孩子的姓氏本来就不是一定得随父姓。”

“那,要是她们都要求将孩子跟她们的姓氏呢?据我所知,北宫姐妹、菱菱、程雨柔、关玉雪她们可都是没有兄弟的哦!”洛云戏谑地盯着他问。

公孙羽为人虽然有些木讷,但智商却极高,自然看出女人只是在消遣自己。愤懑之下,捧起她的小脑袋,迅猛地吻在她那红艳艳的小嘴上。

“呜呜!”女人一惊,随即奋力挣扎起来,但片刻之后,那暖洋洋的气息和甜美的亲吻将冰山外壳融化,粉臂情不自禁地从男人的腋下伸出去,抱在他的肩膀上,为了能更好地享受着火热的漏*点,足尖甚至不自觉地轻轻踮了起来……

别墅区中层,洛名栋正在吆喝公孙羽那些手下干活。黑皮佬等一众曾经如狼似虎地将此地夷为平地,此刻却当起苦工,一个个不由牢骚满腹。

“呜呜,为了羽爷泡妞,我们好辛苦啊!”

洛名栋斜觑上层正在激烈热吻的那对男女,脸色铁青,冷笑喃喃道:“好小子,泡妞果然有一手,比老子年轻的时候还要厉害!”

◇◇◇◇

公孙羽携得美人归,而美人甚至带着一个粉嫩的娃儿。

这是北宫庄园一个大新闻,庄园因此而沸腾了。两个小时后远在英伦的北宫灵霜几女在视频中看到咬着奶瓶的茵茵,一个个蹦了起来。

其中魔女哇啦啦乱叫:“哇,小妹妹耶。我……我要回去!呜呜,我要抱她,我要亲她!我……我好想家,好想我的男人,好想姐姐,好想粉嫩的小妹妹!”

众女简直哭笑不得。关玉雪提醒道:“霜儿,你……是不是说错了辈分?你男人的女儿,怎么叫起妹妹来了?”

“没错啊!”魔女理所当然地说,“我男人是好色的大叔,这样算来,我当然和他女儿一个辈分。所以叫妹妹嘛!”

关玉雪笑道:“要是以后你生孩子,该怎么叫呢?”

“当然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嘛!雪姐,不会还要我教你吧?”

关玉雪气急,很无奈地将话筒让出来,去逗茵茵玩儿了。

而此时,北宫灵雨却和公孙羽正在接见一个重要客人——丰臣真绫。

丰臣真绫是丰臣世家第十七代孙,现任武田制药副社长。丰臣家在东瀛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尊贵堪比天皇的名字,近五百年前,其祖上丰臣秀吉曾经叱咤风云,荫庇至今。丰臣家在东瀛十几家大公司都拥有股权,而且掌控着武田制药这家东瀛最大的医药企业。

十年前,丰田家曾经和金鼎合资开设樱花医疗会所,有着紧密的合作关系。此次,武田制药与白玉堂再次达成合作意向,武田制药将向白玉堂注资入股,同时白玉堂可以使用武田制药的大量专利技术。丰臣真绫作为武田制药的代表前来东海运作,将常驻东海。

当北宫灵雨见到她的第一面时,眼中不由一亮。虽然身为绝代佳人,但她也不由在心底暗暗赞叹眼前美女的动人。

被誉为东京社交圈第一名花的丰臣真绫拥有一张饱满的鹅蛋脸,精致的下巴圆润而微微挺翘;在带着贵族气质的挺直的鼻梁下,玫瑰色的小嘴分外艳丽,而菱形的嘴角让她显得极具个性;修长而笔直的一字眉下,漆黑的双眸如梦似幻,只是不经意间会泄出冰冷的眸光!

她的肌肤光洁细腻,没有半点瑕疵,透明似的,甚至可以觑见细微的淡蓝色血管。如此娇嫩的人儿,性格上却一点儿也不稚嫩,同时她还是一位被上流社会宠坏的大小姐。

她本应是上帝恩赐给男人的宝物,现在却让人感觉她是上帝的代言人——高傲、嚣张、冷漠、眼高过顶,还带着目空一切的冷屑。

这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女人,带着彻骨的倨傲,对别人充满控制欲,对权力充满渴望。丰臣家的大小姐在东京是著名的女强人,多出格的事她都敢做。

或许这样的女人,男人应该避之不及。但她那无双的美貌,高贵的身份和气质。深深散发着极致的芬芳,如漩涡一样将近身的男人入。为一亲芳泽,成打的男人像狗样爬,哀求她踩到自己身上。

在东瀛有个传说:征服丰臣家的大小姐,是男人的梦想与光荣,那怕会像吸毒般让人又爱又恨、最终将自己毁灭。

但征服者至今不曾出现过,倒是因为她而沉沦,自暴自弃,甚至自杀者屡见不鲜,成为东京主流社会的谈资之一。

“知道吗?厚生省大臣的二儿子,昨晚自杀了,因为丰臣家的大小姐说她不喜欢他这种没有骨气的哈巴狗……”

“听说,丰田家的长子今天早上从五十米高的地方跳到河里,幸亏当时快艇都准备着,要不然丰田家就得准备丧事了!”

……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但就算如此,丰臣真绫也不会收敛半点,依然傲然穿梭于东京的上流社会中,身后跟着大群的崇拜者。譬如此次她来东海,甚至就有几名“保镖”跟在身后。

两位绝世美女相见。自然是火花四溅。不过事情很快有了转机,因为丰臣真绫忽然将兴致从北宫灵雨的身上转到了刚刚进来的公孙羽身上。

“您就是公孙君?您好,我是丰臣真绫,请多多指教。”

让人意外的是,这位日本最著名的世家贵女竟然一口流利的华语。而东瀛美女盈盈鞠躬,风姿之美,礼仪之周到,让人心生好感。但公孙羽的心却微生抗拒,微微鞠躬道:“您好,我是公孙羽。欢迎您来华夏投资。”

说完后,便转向北宫灵雨,将她所要的资料放到案桌上,随即转身而去,决绝地连脚步也不曾停顿,头也不曾回过。

丰臣真绫凝目男人那冷峻的背影,菱形的嘴角微微翘起,颔首道:“北董,您的助理真是一个有气概的男人。冒昧句,听说他是您的……”

“是。”北宫灵雨心底微微苦笑。看来小羽这个家伙的桃花运还没了结,这个日本美女对他貌似大感兴趣,而且是第一眼的。女人对男人的兴趣。

丰臣真绫淡淡地笑了,笑得很矜持。她的高贵气质不下于北宫灵雨,并且由于几百年家族的熏陶,和东瀛女人特有的温柔,以及彻骨的骄傲,让她有着独特的魅力,甚至在北宫灵雨倾城丽色的掩映下,也能焕发出自己的光芒。

“看得出来公孙君是一个很骄傲的男人。”东瀛美女嫣然一笑道。

你也是!北宫灵雨在心底嘀咕一句,但俏脸上却笑意盈盈:“是。我想,杰出的人都很骄傲,他不例外。”

丰臣真绫虽然骄傲,但却聪慧,否则也不能将东京上流社会的男人**于股掌之间,她立即体味到北宫灵雨话外之意,浅浅一笑,举起身前精致的玉石茶杯送到嘴唇边,轻轻啜吸一口。

“在亚洲商界,我想没有比您更杰出的女性。”

东瀛美女放下杯子恭维道,黑眸中却闪烁着冷冷的光芒。这个女人远不像她表露出来的温柔,她骨子里对权欲的追求,和控制的**,是无与伦比的。这一点北宫灵雨虽然不清楚,但却从她的眸子中嗅到某种危险的气息。

北宫灵雨淡淡一笑道:“不敢当,您过奖了。丰臣小姐您也很出色,年纪轻轻就能在能人辈出的武田制药出任副社长!”

听到此言,丰臣真绫的嘴角不由再次翘起。诚然,这是她的骄傲。

丰田家在她这一代。有男性五人,女性七人。她虽然是老大,但其中两个弟弟不过比她岁而已,就年龄而言她并没有任何优势,而性别上她天生要吃上很大的亏——毕竟女儿是要出嫁的,继承家业的可能性不大。

但丰臣真绫做到了。

她十九岁就大学毕业,投身家族企业的经营;二十一岁成为武田制药的研发课长,并主持了武田制药的重大研发项目,迅速取得丰硕成果;二十三岁,她再次被提拔,成为武田制药研发室长,为武田近年发展壮大立下功勋。

二十五岁的她,终于步上副社长的职位。而此时两个弟弟尚在国外攻读硕士学位,三年之内甚至都可能不会回来。

但唯一的隐忧是,她的晋升之路或许到此为止。因为有一天她暗中听到父亲在叹息:“可惜真绫是个女儿……”

这让她愤懑不已。女儿又怎么样?女儿难道就真的不能继承家产,就没有祖上丰臣秀吉的血脉?

或许因为这些愤懑,她愈发在东京社交界搅风搅雨,弄得高贵的丰臣家都受到了压力。最终,她的父亲,现任丰臣家主丰臣章男一怒之下将她贬谪到华夏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任何反对。甚至相当愉悦地踏上了前往东海的飞机。当送机的几个好姐妹依依不舍地流下泪水时,她那迷人的嘴角却在翘起。

“那个男人,我来了!”

半个月前在远方表妹玉子房间看到他的相片,那一瞬,她就如被闪电击中般。

世间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伟男子——倨傲的女人心中升腾一股巨大的征服**,甚至焚烧得她的心火辣辣的生疼。

那一刻,她甚至对丰臣家的产业也不在乎起来,心中被那个男人所充溢。那双深邃的黑眸貌似漩涡般将她吸引,她看出他和她是同类人,无论外表如何,他们都是骨子里透着骄傲,自认为可以征服一切的人。

“是你征服我,还是我征服你?”女人深深迷惑着。

对东京上流社会的男人,她早已没有半点兴趣。几年来,甚至连和她一舞资格的男人都屈指可数,更甭提共进烛光晚餐,进而成为她入幕之宾者。

◇◇◇◇

武田制药入股白玉堂,占有股份为49,金鼎依然控股。丰臣真绫以武田制药副社长之尊,兼任白玉堂总裁,而原白玉堂总经理俞启明则改任董事长。

武田制药的注资,如同给白玉堂支强心针,加之丰臣真绫还带来了数十种新药方,以及一个小小的研发团队——这恰恰是白玉堂眼下最需要的。

资金,其实金鼎暂时并不缺乏,甚至有相当盈余,但技术有时候却是金钱都难以买到的,尤其是在西方社会刻意对华夏保持技术壁垒的时期。

万幸的是,暂时正值金融风暴席全球之时。武田制药入股白玉堂,其实是试图在华夏这个安全港避风躲雨——虽然华夏经济在放缓,但毕竟还升通道,其国内市场并没有下降,消费甚至在增长。

虽然个性极其倨傲,甚至充满控制欲,但丰臣真绫诚然是一个医药方面的天才,她带来的团队也极其精干有力,很快就对白玉堂的研发部进行了实质性的改革,让白玉堂在研发实力上迅速成为华夏一流!

在这过程中,东瀛美女甚至没有前往北宫庄园去过一次。虽然她心中燃烧着一团熊熊不可扑灭的火,但聪颖的女人将火焰烧到工作上,甚至很快征服了同僚,就连白玉堂董事长、经验老到的俞启明都不自觉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几乎唯她马首是瞻。

这期间,北宫灵雨和公孙羽前来视察过一次,丰臣真绫虽然将自己的情感隐藏得极好,但北宫灵雨依然凭借着女性的敏感,察觉到某些不对劲的地方。

是眼神。她的眼神实在过于炙热,貌似滚烫一般,恰若暗藏在地下的岩浆,疯狂、炽烈、奔流,但地表却平静如常。一派安详。

这个女人,好像不那么简单……

“不远送了,祝你们一路好走,さようなら!”

东瀛美女鞠躬着将他们送走,炙热的目光盯着男人的后背。公孙羽忽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触,转身时却看到她弯着月牙般的黑眸笑意盈盈地向他们招手,并且再次微微鞠躬。

“羽,你怎么看这个丰臣真绫?”

上车后,北宫灵雨忽然转头凝视着男人问,“她是不是男人的恩宠?”

公孙羽迟疑片刻道:“很难判断,毕竟我并不了解她。不过。和她在一起,总有一种危险的感觉。虽然不是那种致命的威胁,但依然能感到危险。”

“危险?”北宫灵雨微微眯缝一下眼楮,笑了:“美丽的女人总是危险的,她的魅力就像漩涡一样将男人拖进去。羽,你不会是这个意思吧?”

公孙羽失笑,伸手将女皇的秀发揉揉乱,道:“胡说八道!”

北宫灵雨捉住那支手掌,将它放在自己的粉脸上轻轻挨蹭一下,嫣然道:“根据过往的事实,我不得不怀疑你会不会再次堕入女人的罗网。”

公孙羽默然苦笑。

北宫灵雨凝视着他,忽然道:“羽,你不是一个善于拒绝的人。或许你可以用冰冷的面具将人拒之以千里之外,但一旦被人靠近,你就会暴露出自己的软弱,根本不懂得如何去拒绝他人的关心和亲近——因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你那冷血的面具下隐藏着一颗炙热的心。”

公孙羽情知她说得很对,自己在性格方面诚然有缺陷,所以才招来种种麻烦。但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性格是长期潜移默化形成的,改正起来绝对有难度。

“羽,这次……我希望你能拒绝她。”北宫灵雨道。

公孙羽一怔,转头看了看北宫灵雨,讶然。

“理由是……我感觉到她和我们不一样,心不一样。如果她进入后宫,就会像一只狼混进一群羊当中,我们家会永无宁日。”

公孙羽默然点头,良久后笑道:“不过雨儿,你也将我的魅力形容得过了,好像什么女人看到我都会……”

“难道不是吗?”北宫灵雨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别的例子我不举,单说荣蓉,如果几个月前有人告诉我她会死心塌地爱上你,我不会相信。但事实胜于雄辩,不但荣蓉,还有叶红菱、柔柔、小雪,甚至霜儿她们……”

公孙羽无奈点头:“是。或许你的话有道理,我会注意的。”

北宫灵雨轻轻一叹道:“羽,不是我干涉你的生活……”

公孙羽伸手捂住她的小嘴,断然道:“雨儿,你有权力干涉我感情生活。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唯一,不可替代的唯一。”

北宫灵雨的眼眸不由自主地荡漾出一抹甜甜的笑意:“我知道,羽。”

第十二章 交锋

金鼎白玉堂事件后。东海政界彻底分裂为三派:

一派以代理市委书记、市长肖正平为首,囊括市政法委书记、常务副市长、警备区司令员等常委,以及大部分副市长在内,号称“肖系”。

一派以市委副书记佟永北为首,囊括市委组织部长、市委秘书长、第二副市长、浦东新区区委书记等常委,以及几名在人大、市政府、武警总队任职的副部级高官,号称“佟系”。

最后一派势力最弱,以政协主席季元峰、统战部长高峻为首,成员为少数几名副部级官员,他们大多曾经长期在东海任职,甚至本身就是东海人,故而被称之为“地方系”。

当然,也不是没有独立于三派之外者,譬如纪委书记罗志峰、市委宣传部长赵达华便没有加入任何一派当中。罗志峰是因为一向厌憎拉帮结派,而赵达华则显然在待价而沽。

三派当中,看似佟系势力最强,但其隐忧也不少。

一是肖正平大权在握,虽然代理二字不能服众,但毕竟受上级委主持市委工作,而他在市政府方面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将佟系两名副市长排挤得毫无实权,几乎沦为边缘人。

譬如市委常委、副市长徐元沛,原本因为莫北雄一直主持世博会工作而将城建、工业、交通等重要部门交由第二副市长的他主管。但在此次市委分工中,这几个要害部门的主管权却被一一剥夺,张家凯分管工业,王赣杰分管城建,易忠云分管交通。

至于徐元沛,则分管党群和监察。看似分管党群权力不小,但作为一名副市长,上有市长,下有市政府秘书长,夹缝中生存,诚然艰辛。

二是地方派系在向肖系靠拢。

地方系由于势力弱小,加之一向看不惯佟系的嚣张猖狂,故而经常在常委会和具体事务上支持肖系。虽然他们实力不大,甚至阵营中仅有一名常委,但掣肘起来也相当麻烦。更何况地方系人脉很广,在具体事务的掣肘更是易于反掌。

三是罗志峰与龙均天之间亲密的关系。罗虽保持中立,一向就事论事,但他主管纪委这个要害部门,势力仅次于肖正平、佟永北二人。他一旦倾向肖系,对佟系的打击绝对堪称惨重。

当然,佟系也不是没有反制手段。

一是常委会。由于手握五票,佟系在常委会中可谓是压倒了肖系。罗志峰并非肖系的坚定支持者,而赵达华忽左忽右,这使得佟系在常委会占有主导权。

二是造谣检举。在这方面,他们捏造了大量的所谓事实。譬如金鼎、臣仕与肖系官员的权色交易,市政府在操纵地价中的违规行为,肖正平代理书记后对持有不同意见的同志实施打击报复等。其中最过逾的属捏造肖正平与北宫灵雨之间不正当的关系。

三是赵达华。赵达华曾经是白路强手下四大干将之一,但这个家伙向来是根墙头草,外号“政治方向标”。他的崛起,便是一次次骑墙,一次次投机的过程。凭借着气愤政治敏感性,加之三分幸运,这个家伙竟然一路坦荡,二十多年来不断升官发财,最终成为副部级大员。

对于这个骑墙的家伙,佟系正在加紧拉拢。只要将他拉进来,佟系在常委中便彻底立于不败之地,肖正平以后的日子绝对很难过!

11月中旬,市委常委会再次在三派中展开了激烈的交锋。这次是因为肖系提出撤换财政局长贺平的建议。

建议是常务副市长莫北雄提出的,他的理由是:贺平财经管理水平低,最近市财政局账目比较混乱。他认为,虹口区区长张励鸣正规财经硕士毕业,年轻有为,财管水平在东海一流。二人互换职位,各得其所。

贺平属于佟系骨干之一。而财政局更是核心的部门,贺平卡住财政局对佟系而言相当重要,是拖住肖系的一柄利剑。而为了拖贺平下水,佟系、尤其是幕后的洪帮付出了相当代价。最终意志力薄弱的贺平没能抵挡权钱色的攻势,终于成为金凯迪的入幕之宾。

莫北雄的提议顿时在常委会引起轩然大波,郝镇直接拍桌子:“北雄同志,请记住你的身份,考察干部是组织部门的事情,请不要逾越自己的职权!”

莫北雄淡淡道:“我不同意郝镇同志的看法。作为东海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难道我就没有对市管干部任免的建议权?当然,我只是建议,考察是你组织部的权力,而正式任免则需要通过常委会的决议!”

这时市委秘书长赵昭平举手道:“我不同意这个建议。据我所知,10月中旬,北雄同志与贺平同志曾经因为工作产生纠纷,双方甚至发生口角。北雄同志今天的提议,有携私打击报复的可能性。”

莫北雄脸色一变:“昭平同志,请不要臆测!我和贺平的矛盾,是工作上的矛盾,你所谓的口角根本不存在。事实上,根据贺平同志的资历可见,他在区政府的岗位上更胜任。而在财经战线,他的知识储备可谓捉襟见肘。我们任用干部的原则是什么?用长避短嘛!我认为贺平同志去区政府,符合我党用人的大原则,因为我才提出这个建议。至于携私打击报复的大帽子,请昭平同志慎用!”

这时政法委书记姜剑锋举手道:“昭平同志,请不要扣帽子!北雄同志是依据程序办事,你有意见可以表述,但不要讲那些影响安定团结的话!”

此言一出。赵昭平的脸孔登时赤红一片。在常委会中,虽然赵昭平阵营势力不小,但他本人却是个新人,在常委中排名倒数第三。虽然大家都是常委,但老常委摆出老资格训斥新人,新人还真不好反驳。

赵昭平吃排揎,最快意的不是肖系,却是佟系中的徐元沛。因为徐岑的事情,他与赵昭平心存芥蒂,但赵昭平在佟系的圈子内势力较之他大很多,属于核心级人物,他根本无法抗衡,故而此次看到赵昭平被姜剑锋当面训斥,不由自心底快意地冷笑起来。

这时,佟永北向他暗暗使个眼色,他咳嗽一声,无奈地举手。毕竟大家都是同一阵营的利益攸关方,加之贺平的上贡一向准时、丰厚,也得卖他一个面子。

“我在市政府主管党群,对贺平同志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徐元沛举杯饮茶,根本不理会莫北雄愤怒的目光,缓缓续道:

“贺平同志虽然是工科毕业,但他曾经担任崇明县财政局长、南汇区主管财经的副区长等职务。在这些职位上。他积累了丰富的财经工作经验,曾被市委多次评为财经战线先进个人,白书记也是因为这些才将他提拔为市财政局长。而贺平同志在市财政局长任上的表现也证明了:白书记的眼光没错。三年来,财政局为东海经济保驾护航,功不可没!”

徐元沛这番话大有文章,其中包括三个内涵。

其一,你肖正平、莫北雄不是在市政府排挤我、架空我吗?好,既然我是市政府主管党群的,又同时是市委常委,那么在干部任免的提议上,我的发言较你莫北雄应该更加权威吧?

其二。你莫北雄攻击贺平在财经方面的知识储备捉襟见肘,我便侧面印证贺平财经工作经验丰富,工作卓有成效。这样,莫北雄的理由便不攻自破,撤换财政局长的建议自然无疾而终。

其三,虽然贺平投靠了佟系,但他也曾经是白路强手下的亲信之一,是白路强一手提拔的干将。你攻击贺平对财经工作一窍不通,岂不是攻击白副总理识人不明、用人唯私?几个月后,党代会便会召开,白副总理进入政治局常委序列已成定局,你莫北雄胆大包天,竟敢攻击中央领导人?

徐元沛出自市政府,攻击起市府派,可谓是锋利异常,夹枪夹棒,连消带打。

尤文达举手道:“我支持元沛同志的发言。贺平同志在财政局长上的几年,是我市大发展的几年。贺平同志身为财经掌门人,难道就没有功绩?不!”

尤文达大手一挥,站起来慷慨激昂地说:“2、2007连续两年,贺平同志都被评为全国财经先进个人;同时2007年还获得了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全国优秀党员称谓!贺平同志勤勤恳恳,不计报酬,全心全意为东海经济奉献,是我党我市的楷模,是经济战线上的老黄牛!这样的同志,我们对他用得放心,用得顺心,用得舒心,我认为撤换他的理由根本不充分嘛!”

这时佟永北也举手道:“啊,我刚才听了大家的发言。啊,这个贺平同志在大家心目中地位还是很高的嘛!啊,他的功绩不少,履历也丰富,最近几年财政局的工作也一步一个台阶。啊,既然这样,就没有必要撤换嘛!啊,我们要讲究稳定和谐。干部撤换来撤换去,不和谐的种子就种下了嘛!啊!”

郝镇也举手道:“组织部每年对全市干部进行考核,贺平同志的考核成绩一向优异。对于这样一个兢兢业业、努力奉献的同志,我认为不应该打击,而是保护!虽然虹口区区长也是正厅,但财政局长的职权重要很多嘛!我们市前几任财政局长,都是直接升任市政府主管财经副市长的嘛!”

此言一出,肖系几人不禁相视苦笑。而主席座位的肖正平则一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神情淡定自若。

莫北雄的提议自然无疾而终。甚至连投票都省了。将他和张励鸣互换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张真的更合适这个职位,但只要贺平不出大差错,以他的资历和获取的大量荣誉,加之佟系的维护,足以在现有位置上呆下去。

这次交锋的结果是佟系胜利。事后,泛佟系人物在秘密聚集在金凯迪某个最机密的包房中,享受着美女、美酒和佳肴。王恭铎和郝昀由于去了南美,没法亲自招待,于是由吕振、毛镇飞代为接待。

今天的菜肴是独特的风味——美女盛。

十六位客人,八道美女盛。

金凯迪为贵宾选择了八名在校的处*女大学生,身高都在米以上,身体健康苗条、皮肤白净光滑,面容端正纯洁。

从早上9时开始,餐厅就对她们进行了半小时以上的盐巴沐浴,然后又进入冰室对她们进行降温。净身时不能使用任何带有香气的肥皂和浴液,香水更是绝对禁止使用,因为香气会影响寿司的纯正味道,并掩盖了少女身上天然的体香。

待她们心情愉快后,再用各种鲜花、石头、贝壳和树枝将她们环绕,并将美食放在她们的身体上面。

厨师是专门从日本请来的料理大师。据说有多年女体盛宴会餐饮设计经验。

宴席设在和式的建筑物中,室内布置简洁,一幅古画,一盆观叶植物,还有古瓷花瓶等古玩,以显示古朴、高雅。室内要求凉爽,旨在防止出汗。

当客人到齐后,金凯迪总经理吕振向餐厅经理打个“上菜”手势。

很快,八名女体盛一丝不挂、赤身**地躺在餐桌上被推到房间中央,摆好固定姿势,整个人宛如一只洁白的瓷盘。

漆黑闪亮的秀发被拆散呈扇形摊开,并缀以花瓣。下面饰以玫瑰、百合、郁金香花瓣,雪峰上的红梅按客人的要求或掩或露。

在日本厨师指挥下,助工从厨房里端来一大盘各种寿司,熟练而快捷地摆放在“女体盛”的身上,一刻也不得耽误,因为寿司只有在刚做好的时候最有味。

“女体盛”的胸部摆放着裱花奶油蛋糕,好像穿着美丽的文胸,十分美丽。传统的在“女体盛”身上摆放寿司有讲究,根据每种寿司的滋味补作用摆放在女体盛身体的特定部位。

如蛙鱼会给人以力量,放在心脏部;旗鱼有助消化,放在腹部;扇贝和鲤鱼能增强性能力,宜放在下面……

寿司摆放的数量不能太多,否则女体盛的身体将全被盖住,影响食客欣赏“美器”。经寿司装饰的女体盛,犹如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佟永北、郝镇等换上东瀛的传统浴衣进入用餐房间,坐在“座布团”(日式薄团)上。面对这美食、名器。兴奋不已。

这些老家伙人并不急于取食,而是品评“盛器”,其实就是色迷迷地盯着女孩的身材、五官、头发、胸部、玉臂、秀腿欣赏……

据东瀛厨师介绍日语有“迷箸”的词汇,意思是手拿筷子,不知如何下手才好。有些食客只顾欣赏“美器”,取食时心不在焉,将汤汁、饮料泼洒在女体盛的脸上或身上,日语称“泪箸”,这是常有的事。

众色狼闻之大笑。赵昭平**道:“我在东瀛甚至看到有人将汤水装到女人的那个地方去,以体温煨热,然后用扩阴器打开取食!”

贺平咂舌难下:“东瀛人是有些变态!”

“知道什么啊,人家早就洗干净了的,甚至还要经过测试!”赵昭平不屑道,“再说,鲍鱼汤入女人玉体煨热后,风味独特得很啊!”

众色狼闻之,一个个垂涎欲滴,呵呵大笑不已。

这时,吕振打开酒瓶给众人倒上美酒,随即举起筷子道:“各位,请享用。今天是金凯迪第一次举办女体盛。这八名处*女素质不错,费了我们不少的心血!”

众色狼齐齐点头,纷纷挥动筷子开始用餐。

“女体盛”一动不动静静地躺着,俨若石雕玉琢一般,听任食客在她身上挟持各种寿司。无耻的毛镇飞故意用筷子夹在女体的雪峰和下体上,疼得那些少女玉体微微震颤,却不敢动弹半下。

贺平吃了一口生鱼片后,正待说话,却盯着女体盛微微迟疑。

吕振笑道:“老贺但说无虞。这八个女体盛的耳朵都被塞住,眼睛也戴上了眼罩,看不到、听不到,不妨碍我们之间的交谈。”

贺平这才点头道:“今天莫北雄没扳倒我,却过来和我商量,准备让张励鸣来财政局当书记!”

众獠一惊。郝镇沉吟道:“这一招很阴毒啊,不像是莫北雄想得出的。张励鸣在财经方面确实是行家里手,他来财政局出任书记,然后再在财政局夹塞,甚至可以架空贺平。莫非是肖正平的意思?”

赵昭平点头道:“一定是!肖正平今天虽然一言未发,可一直在沉思。这头老狐狸,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还有那个姜剑锋,他妈的,为了讨好肖正平,简直成了肖系的急先锋!”

这时佟永北道:“贺平啊!”

贺平连忙站起来,尊敬地微微鞠躬道:“佟书记!”

佟永北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贺平啊,你的职位关系重大,必须通过常委会,财政局党委书记这个职位就没有那么敏感。啊,虽然也是正厅。但并非主政一方的主官嘛。啊,肖系完全可以绕过常委会,通过组织部让张励鸣以代理书记名义前去抢位子。啊,市委组织部虽然是郝部长当家,不过肖正平毕竟代理市委书记嘛,他也没办法驳回肖的命令!”

郝镇吃了一口蛋糕,点头道:“佟书记说得没错。我们与肖系的对抗必须按照组织程序走,如果公开对抗上级,一旦传到中央,对我们很不利。所以对于肖正当的命令,我必须执行。”

佟永北道:“郝部长说得不错。啊,如果张励鸣真的去了财政局的话,贺平啊,你必须收敛再收敛啊!以往的账目要做得万无一失,不要留尾巴。啊,这个一定要注意。是不是啊?”

“是!是!”贺平连连点头。

佟永北举杯道:“不过,也不要过分紧张。啊,有我们做你的后盾,就算是肖正平想欺负你也要掂量一下嘛!啊,他也必须走组织程序嘛!”

贺平兴奋得满脸通红,连连道:“那是,那是!佟书记主管党群,郝部长主管人事。再加上尤书记、赵秘书长、徐副市长在旁协助,我们是立于不败之地啊!我看肖正平这辈子也休想将那个代字去掉了!”

众獠大笑,纷纷举杯。随即吕振由举筷道:“请先享用。今天这些女体盛是特意为各位贵宾准备的。餐后,如果有看中的女体盛,可以继续带回房间去独自享用。呵呵,至于吃法嘛,大家自理。呵呵,这八位都还是处*女,很干净的!”

众獠闻言,盯着女体盛更是色迷迷地大笑起来,筷子下去。却有意无意地在那雪白的**上轻轻划来划去,引起那玉体阵阵轻颤。

这时人大常务副主任金智平道:“这女体盛不错,就是料理味道有些重!”

众獠又是大笑。

日本寿司多用马林鱼、鲑鱼、鲔鱼、鳗鱼、八带鱼、鱿鱼、扇贝、蛤仔等生猛海鲜制成,腥味极大,华人有些吃不惯是很正常的。

吕振道:“金主任,如果吃不惯的话,我给您另外准备一个特色菜如何?”

“什么特色菜?”金智平饶有兴致地问。

吕振诡秘地一笑,随即招手让旁的餐厅经理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吩咐急剧。那名经理连连点头,随即迅步而出。

众人见了倒好奇起来。赵昭平笑着问:“喂,五哥,什么特色菜这么神神秘秘的啊,还有小弟没吃过的?”

吕振神秘地一笑道:“也不是我卖关子,马上大家就会知道了。刚才我让餐厅上了足够的特色菜,等会谁愿意吃就品尝一下。”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被吊起胃口。

五分钟后,餐厅经理带着十几名高素质的服务员端着盘子走了进来,盘子被轻纱覆盖,隐隐约约,让人看不清楚,越发让人大起好奇之心。

更奇怪的是,服务员身后跟着十来名打扮朴实的少*妇,这些少*妇面目娟秀,身材优美,另外有个共同的特点是,酥胸十分饱满。

吕振道:“不知道在座各位去没去过内蒙?”

赵昭平举手道:“去过!”

郝镇也道:“我不但去过,还在那里住过。当年我父亲被下放到内蒙,我曾经在那里读过书。内蒙,也算是我第二个故乡。”

在座十几位嘉宾也纷纷举手,去过内蒙的人诚然不少。

吕振问道:“既然去过内蒙,一定吃过内蒙的乳制品吧?奶酒、奶干、奶渣、奶嚼口、奶皮子、奶豆腐,大家都吃过吧?”

众人纷纷点头。赵昭平笑道:“奶酒味道可不大好,腥得很!”

郝镇道:“吕振老弟,难道你的特色菜就是这些奶制品?”

吕振点头道:“是,就是这些奶制品。不过,我们的原料不是牛奶、马奶,而是……人奶!大家看!”

众人随着他的手势。看到后面一排站开的十名少*妇,眼前不由一亮。

“这十位都是处于哺乳期的乳娘,每一个年纪都在22-28岁之间,身体正处于最佳状况,健康、健壮、成熟。我们每天对她们定时进行采集乳汁,然后将这些乳汁制作成酸奶、奶饮料,另外还根据蒙古族的工艺,制造成特色菜:奶酒、奶干、奶渣、奶嚼口、奶皮子、奶豆腐。当然,如果哪位贵宾愿意饮用鲜奶也不是不可以,我们的乳娘提供现场服务!”

第一章 权术

首引子:权术。这可敬畏的东西。**着世间的一切,将黎民变成玩偶,将万事变成他的悲喜剧,俯瞰着剧情的发展,因之而发出狰狞的狂笑……

正文:北宫庄园遭遇巨大规模的袭击,在双方的缄默和官方的压制下,最终消弭于无形无影中。

然而此事对洪帮的打击是沉重的,甚至直接造成洪帮创建十几年来的第一次危机:信任危机。

洪帮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其核心主要是王恭铎、吴嘉联、郝昀、武麾军、吕振、赵昭平、毛镇飞等七人,十年前彼等曾在香堂前秘密结拜为兄弟。

王恭铎虽然没有管辖洪帮具体事务,但身为老大的他却无形中掌控着洪帮,为洪帮提供资金,而洪帮反过来也为王家服务,二者形成明暗一体。

吴嘉联曾是江苏黑道巨擘,金陵帮老大。金陵帮在遭遇政府风暴般打击,彻底被摧毁后,近期他又潜回南京,重组旧部,再起炉灶,组建“石头帮”。

至于郝昀,是洪帮总坛的负责人。号称“香主”。洪帮具体事务皆由其决断,权力之大,几乎不下于王恭铎。相对于王恭铎,郝昀少了几分深谋,多了几分狠辣——金凯迪无数惨绝人寰的毒辣手段,大都出自此人之手。

武麾军是个拳师,一个自以为聪明的拳师。武功不错,但更重要的是他和吴嘉联的交情,这让他稳稳立足于东海滩,成为东海武术界第一号人物。他的武馆蓄养着大批武师,必要的时候绝对是一支劲军。

吕振是郝昀的豢养一条狗。之所以能提到七兄弟之列,是因为他救过王恭铎、郝昀的命。曾经在一起暗杀事件中,此人奋不顾身,为二人挡子弹,身受重伤。王恭铎当时泪流满面,抱着吕振说:有我一日,就有兄弟一日。这条狗也足够聪明,在操办金凯迪具体事务中,如鱼得水,逐渐建立自己的地位。

赵昭平是七兄弟唯一政界高官。这是一个**,曾经浪荡过。二十年前,他还很年轻的时候,被吴嘉联以金钱、女色笼络上,从此再也无法回头。当时不过是包工头的吴嘉联手腕相当高超,凭借着暗地里的操作,最终成就了江苏第一黑道的地位。赵昭平虽然在政界顺风顺水,但一只脚却始终踩在泥泞中。不得也不愿出来。

毛镇飞,可以称作洪帮的一条狗,只要六个主子一声叫唤,逮谁咬谁。之所以能位列七兄弟之列,是因为他祖父和父亲。当年毛大红在旧社会便是洪帮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但很不幸的是很快全国解放,这位黑道大佬被镇压。

毛镇飞之父毛策在文革期间曾经被抓去劳改过,在王家遇难之时,王恭铎与他同处一个地方。王恭铎很得他的关照,甚至洪帮这个概念都是毛策所传。

从某种意义来说,毛大红、毛策是现代洪帮的引子。

毛策曾经在洪帮担任长老,但命短死得早,毛镇飞作为洪帮唯一长老之子成为七兄弟之一顺理成章,无人有过异议。

然而七兄弟之一的毛镇飞死在这场彻底失败的袭击当中。虽然他只是七兄弟当中最被人看轻,当作一条狗的成员,但毕竟位列洪帮核心层面。

洪帮那些联盟、外围组织因此而感到北宫家形成的巨大威压,而抗洪联盟势力则为之一振,暗中趁势收回了宝山区、嘉定区大量地盘。就面积而言,抗洪联盟在东海控制的地盘甚至超过了洪帮。

当然,洪帮控制的地盘主要在市区,人口密度却要大数倍以上。经济上也更发达,敛财、贩毒、开设赌场、收保护费也很容易。

洪帮袭击失败后几天,肖系在市委强势通过一个提议:原肖正平秘书、市政府副秘书长沈劲调任市人事局长,而原人事局长肖扬在几天前已经调离东海出任安徽合肥市长职。

沈劲是一个极其低调的人,跟随肖正平已经五年,从国土部跟过来的。身为政府副秘书长,级别本就为正厅,调任人事局长,不过换个岗位。当然,人事局长这个职位很敏感,是故佟系原本准备作出强烈反应。

按原计划,他们准备推举闸北区常务副区长江斯铭升任人事局长。江斯铭这个无耻之徒在与苏伊美离婚后,更是堕落到被金凯迪网罗,成洪帮的傀儡。

但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以往一直骑墙的中间派赵达华、高峻竟然最先举起手,而纪委书记罗志峰也同样认可。

几个阵营高度统一!

佟永北脸色铁青,而郝镇更是冷汗直冒。二人很快调整策略,在发言中不置可否,而在举手表决时,竟然也举起了胳膊。

尤文达、赵昭平、徐元沛自然顺水推舟。于是自肖正平代理书记以来,第一次大团结的局面出现,沈劲极其顺利地成为新任人事局长。

当佟系郁闷而百思不得其解地闭门思过时,肖系却聚在某个相对隐秘的小餐厅欢庆成功的开始。

肖正平、姜剑锋、莫北雄、龙均天四大常委,余者皆为肖系干将。公孙羽被肖正平特意点将请来:“过来,一定得让他过来!均天同志最近参加军区的演习,一定很久没和得意门生聚聚了吧?”

龙均天呵呵一笑道:“肖书记,那个小子可是龙剑第一酒缸,小心被灌醉!”

“哦,还有这个事?”肖正平大手一挥,“不怕嘛。我们人多势众!”

曾经稍稍领略过公孙羽雄风的高猛苦笑道:“书记,就我们这十几二十好人马,只怕……”

肖正平讶异地看了看他:“不会吧?你和北雄在酒桌上都是不服输的主,家凯、赣杰都是一斤半的量,你们合起来就扳不倒公孙羽一个?”

高猛无奈地摇头道:“没办法啊。刑侦总队汪泓那批家伙也算得上是酒国好汉,上次总队三十几号人马竟然被公孙羽一个挑落马下;听说后来重整旗鼓,意图报雠雪恨,不料旧仇未去,又添新恨呐!”

众人闻言大笑。肖正平拍拍龙均天的肩膀:“你这个弟子,每个方面都不得了哇!听说最近收购了一家军工企业,甚至入股金鼎汽车企业。我相信,只要他愿意,很快就能成为商业上的巨头!”

龙均天道:“那还是你这个父母官经营东海得当,为工商界创造一个好的环境。肖书记,东海近几年经济高速发展,在经济危机中的亮点,都得益于东海市政府施政得当。掌舵人,舵一旦没掌好,船偏离了方向,问题很大啊!”

肖正平摇摇手:“均天同志过奖了!东海能有今天的成绩,上有中央良政,中有在座各位的努力,下有东海几十万公务员的努力。我肖正平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棵钉?”

寒暄中,姜剑锋、莫北雄已经摆下棋局开战,时间还早,并不急着上菜。众人见了尽皆围过去。

文人好棋,华夏自古皆然。在座大多在大学期间学过棋,皆可称之懂棋。

棋如其人。姜剑锋的棋,风格很鲜明,布局阶段着眼很广,乍看东一榔头西一棒,但每每有余味在口,走的是改良版中国流;而执黑先行的莫北雄更着重边角的占领。在挖实地,捞实空当中有独到的诀窍,很快四角得其三,甚至意图窥视姜剑锋的第四个角。

“老莫,胃口不错啊!”高猛笑道。

莫北雄拍拍大腿:“牙好,胃口就好!”

大家不由失笑。姜剑锋淡淡一笑道:“老莫,小心硌掉牙齿啊!”

莫北雄啪的一声很有气势地将黑子按在棋局上:“世事如棋局局新。我老莫做人一向是能吃就吃,能享受就享受……咦,你!”

得意洋洋中,莫北雄下了一手随意棋,结果姜剑锋侵入他的一个角,待他去剿灭时,却碰到对方的手筋。过于随意的棋风,加之姜剑锋之前布局阶段的伏子,这个角竟然拿被挖个干净,几乎只剩下两三目的空!

一向着重实地的莫北雄笑不出来了,懊恼地直拍大腿:“好你个老姜,竟然偷袭啊,非君子所为也!”

姜剑锋轻轻放下一枚棋子,扳过,跳接,随即在中央做了一堵厚实的大墙。

高猛望而生畏,叹道:“老莫这回有难了!”

莫北雄开始了第一次长考,捻子良久,却无法落在盘中。棋局上方白子一堵大墙横亘,棋局左方被白子挖走大半空,棋局下方白子三连星守角,加之以姜剑锋严谨的棋风,开阔的视野,就算攻击也讨不了好。

张家凯看着棋局,不由笑道:“碰到对手了吧?莫副市长欺负起我来是威风凛凛,今天终于蔫吧了!”

莫北雄终于按下一枚棋子,冷笑道:“家凯同志,今天我是大意失荆州。现在反击开始:看试手,补天裂!”

“好棋!”

几个懂棋的不由齐齐叫了起来。诚然,这棋筋,连接在两块黑棋之间。让两块黑棋遥相呼应,颇有连成一体之势,还冲着白棋的一处断点,对白棋的厚势连打带消,颇为精妙。

这次轮到姜剑锋长考了。显然,现在是棋局最关键的时刻,如果一着不慎,很可能形势大变,甚至覆水难收。

白棋虽然有厚势,有空地,但刚才挖黑角那似颇有所得,但同时也给白棋留下余味,让黑棋多了破绽。得失之间,诚然具有两面性。

大约十分钟后,姜剑锋才郑重地在棋局上按下一子。没有补。没有断,而是在黑子旁刺了一下。此子一落,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哦”了一声。

“此子高明!”就连肖正平也忍不住抚掌赞叹。

如果补断点,黑棋飞或跳,对白的厚势连消带打,让厚势变成鸡肋,就算勉强做成空,也必须耗费数子,食之无味。

如补厚势,黑棋绝对断下面三子。此时,如果白棋顾及三子,勉强跳逃,则黑子侵入厚势;如果白子弃三子,那黑子在边路形成巨大实空,同样所获颇丰。

然而这一刺,味道就出来了。黑棋如果胆敢飞、跳,白棋有了此子铺垫,完全可以断、冲、打;如果黑棋断下面三子,白棋可斜飞,或接回三子,或弃子入边。破白棋实空,可谓是余味绵长。

莫北雄有些傻眼,再次开始长考。然而久思不得其法,只得向中间尖了一手。这棋也不简单,如让黑子大飞、跳,则与远处几个黑子连成一块,成为无忧局。

姜剑锋当然看到这一点,以厚势为依托,事先大飞一手,当黑棋断,白棋则连扳,黑虎,白打,黑粘,白虎。

不过数手,白棋的厚势便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数十目的实空隐隐成型。而且白棋领得一角两边,其中一角三连星守卫森严,与那条边相呼应,向中盘、另一条边或飞、或跳,味道极佳。

加之姜剑锋棋风稳健,大局观好,莫北雄此局如何继续下去,大败亏输的可能性很大,甚至输上二三十目都可能。

莫北雄苦笑摇头道:“棋未及中局而崩盘,如之奈何?”

众人审视良久,尽皆摇头。无一人以为黑棋还能挽救。毕竟双方实地、前景相差巨大,白棋除了两个角有些实空外,余者几乎处处不稳。

“姜,还是老的辣啊!”高猛点头叹道。

众人闻言笑了起来。正好公孙羽此时进来,见众人在棋局面前,微微一怔,随即和他们分别打了招呼,寒暄几句。

“公孙啊,会不会下棋?”肖正平忽然问。

公孙羽微微一愣,道:“不敢说会。去年和灵雨去美国,在逃亡过程中曾经对过几局,勉强知道如何落子。”

“哦?”肖正平笑道,“很谦虚啊。是在部队里学的吗?”

公孙羽无奈了,摇头道:“不是,是灵雨教的,就学了不过几个小时。”

“学几个小时……嗯,能看懂棋局吗?”肖正平指着姜剑锋和莫北雄的对局笑着问,“如果让你执黑,你会从哪里对白棋发起攻势?”

公孙羽眼楮微微眯缝一下,扫了棋局一眼,片刻便有了决断。拈起一枚黑子点在白空中间偏下位置。

“破空?有气势!”肖正平大笑,“老姜,年轻人可向你发起挑战了!”

姜剑锋也笑了,顺手拈子落下,以雷霆之势将黑子截断。

公孙羽想也不想,便尖了一下,当白挡,黑便跳,白断,黑扳,随即当白打吃时,黑虎反吃。此子落定,众人不由悚然一惊。原来双方竟然形成了打劫形势,而白棋如此之大,棋局当中哪个劫材能与之对比?

姜剑锋再也笑不起来,神色凝重地长考五分钟,黑角开劫。

公孙羽应劫,但随即落子断开白边与角之间的连通。如果让他长出来,白不能忍,姜剑锋不得不补。

很不幸的是,公孙羽竟然顺着走下去,扳、挖、尖、长,一连串手筋用得相当纯熟,棋锋直逼白角。

姜剑锋甚至顾不上打劫,一路补、退、粘,虽然保住白角,边也做活了,但实空弱了很多,最重要的是依然是后手!

公孙羽吃下对方一字。顺利脱身,跳、飞,竟然和攻击白棋边角的十几枚黑子连成一块,彻底截断白厚势、白角、白边之间的联系,让白棋变得很碎!

不过二三十子而已,局势登时大变。姜剑锋脸上的冷汗浸淫而下,拈子的手微微颤抖中。举棋不定,大抵如此。

“你,确定自己只学过几个小时的棋?”莫北雄问。

公孙羽淡淡点头:“是,这应该是我下的第五盘棋。”

所有人都无语,以看史前怪兽的眼神盯着这个家伙。肖正平对龙均天道:“龙司令,和这样的弟子一起,很郁闷吧?”

龙均天苦笑点头:“是很郁闷,这个小家伙的学习能力很变态。没几天,肚子里的货色都被他掏个干净,反倒他举一反三,来教训你了!”

大家呵呵大笑。而棋局很快便明朗了,公孙羽再次发动对白棋厚势的攻击,姜剑锋甚至连补三手才做活。然而,已经活得很勉强了,实空更是从数十目下降到数目,堪称惨不忍睹,厚势彻底被消。

而公孙羽凭借着三个角、两条边。实空竟然至少领先二十目!

一进一出,不过落数十子,双方形势急转直下,输赢易位。如果说姜剑锋有大局观,行棋稳健,那么公孙羽的棋可谓天资卓绝,往往落子之时,有种穿透力,貌似能洞悉对方的应对。

无论是破局,还是建势,子子关键。着着要紧,棋与棋之间,往往似断非断,似连非连,但一旦对方攻击起来,其落数子,所有棋便活了一般,迅速连成一体,形成一柄绝世锋锐的宝剑,寒气凛然!

◇◇◇◇

一局好棋如一首好曲,绕梁三日,余韵犹在。

众人就算坐在酒桌上,也忍不住回味刚才的棋战。张家凯举杯叹道:“公孙真是好棋手啊!孙子兵法曰:故善战者,求之于势。公孙如是之!”

姜剑锋点头道:“如果公孙成为国手,绝对可为国争光!”

公孙羽淡淡一笑:“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我行棋锐气还是太重,一旦与顶峰高手对决,很可能因为过刚而折。”

“很好,心态很好!”肖正平点头道,“棋如其人啊,我看年轻人有点锐气还是很好的。当然,一切都必须在某个范围之内,这一点一定要注意。公孙啊,饭后你留一下,我们谈谈。今天找你来,可不单单是吃饭。”

此言一出,饭桌上的人尽皆愕然。公孙羽淡定地点头,道:“好。”

由于有了这句话的铺垫,加之高猛对公孙羽酒量的极度夸赞,几乎没人向公孙羽发起酒桌上的袭击,一餐饭主要是在笑谈中度过。

饭后肖正平让高猛找了一间静谧的房间,随即向公孙羽招招手。

二人进去后,高猛亲自给他们泡了两杯茶水。肖正平的前任秘书沈劲待过来斟茶倒水,却被肖正平赶走:“以后你就是独当一面的大员了。人事局很重要,为人民选拔任用干部,一定要严谨、严谨、再严谨,要选拔那些能干、思想上过硬的人才。现在贪官污吏太多。老百姓已经是怨声载道了!”

沈劲在肖正平身边已经五年了,此刻突然要离开,虽然是得到重用,但心里也相当不好受,微微鞠躬道:“是,您的话我已经整理成笔记。日后在工作中,我一定会经常翻出来看看,指导自己的工作,也相当于您在身边耳提面命。”

肖正平淡淡点头,道:“沈劲啊,你为人沉静,没有多少贪欲,所以我才放心让你去人事局那个重要岗位。不过我提醒你,去哪里之后,想要腐蚀你的人很多。金钱、女色,还有投其所好,那些人的花样不少啊!所以,一定要保有一颗平常心,不为金钱女色腐蚀,不为阿谀奉承腐蚀,做好自我,做好一个gcd员。我也不多说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多过来说说。去吧!”

沈劲鞠躬后离去。

肖正平这才向公孙羽伸手,让他坐下,随即问道:“公孙羽,你是怎么看权术这个东西的?”

公孙羽一怔,随即道:“权术吗?运用在心。君子,用之以道;小人,用之以诡。其诀要是:因时乘势。”

肖正平举杯轻轻啜吸一口,看着公孙羽道:“原来连权术你都有研究?”

公孙羽苦笑摇头:“我在十六岁之前,除了华夏古典,不曾接触任何现代社会的知识。这些,是我师父曾经讲过的道理。”

肖正平感慨地点头:“因时乘势,诚然如此啊!当年以诸葛武侯之冠绝天下的智力,最终也出师未捷身先死,便是因为与时势违逆。因时乘势、趋利避害,这些都是权术的精要。从政者,不能也无法离开权术啊!”

公孙羽点头:“天可权,地可权,人可权。以黎民为玩偶,以万物为刍狗,以世间为舞台。权术,是施政者的必然手段。或阴谋,或阳谋,其最终目如肖市长所说:趋利避害。不过小人之利在己身,君子之利在万众,区别就在于此。”

肖正平看着公孙羽,笑了:“很不错,悟性很高,不愧是天才。公孙羽,一直以来,我都很欣赏你,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公孙羽微微颔首道:“知道,肖市长的眷顾公孙羽铭记于心。”

肖正平微微迟疑道:“这次北宫庄园遇袭的事情,其实我也知道。市委市政府让你们隐忍下来,有意见吗?”

公孙羽摇头:“市委市府自然有自己的考量。至于那些歹徒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有时候雷霆手段也是势在必然。”

第三章 回归

公孙羽却若无其事:“和你无关。请继续表演……呃,不,继续说。”

刘晓菲簌簌颤抖片刻,强自收摄心神,道:“当时郝昀将我全家都抓住了,威胁我,要我去做掉赵秀,还让龙俊宇过来监督。最后……最后也是龙俊宇推下去的,我、我根本没动手!”

“是龙俊宇一个人推下去的?”公孙羽淡淡问。

“是,是龙俊宇!”女人断然道,一脸坚决,但公孙羽却听到她急剧的心跳声,以及忽然变得急促的呼吸。这个女人在撒谎,她以为龙俊宇已经被杀,死无对证,所以一力将事情推给那个死鬼。

“是吗?”公孙羽淡淡笑了,“听说你和赵秀关系并不融洽……”

女人脸色一变,立即愤然道:“这是谁说的?一定是媒体胡编乱造吧?难道大家都是著名主持人就一定不能做朋友?我和秀秀平日的关系很好,就前些天还一起去大卖场淘衣服呢!”

公孙羽道:“是吗?怎么我听说你们曾经为了竞争名流栏目,双方发生争执,甚至相互几个月都不搭理对方呢?”

女人一愣。随即道:“我们确实曾经竞争过那个栏目的主持,不过那很正常啊,我们电视台每年都有这样的竞争,根本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私下的关系嘛!”

“你说谎。”公孙羽淡淡道,“很不幸,这件事情赵秀气愤地和灵雨说过,当时我正好坐在她身边。她从来就不认可和你之间有任何友谊,更对你和张台长、李副台长之间的暧昧关系感到很愤怒!”

女人脸色再一次变了,眼珠子在咕噜噜地乱转。这是一个相当有心机的女人,她很快便为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我不否认和张台长、李副台长的暧昧关系。可是……可那是为了什么?”

女人啜泣起来,公孙羽简直为她那随时就可以流泪的表演天才所震服。

女人一边流泪一边哭诉:“那是郝昀为了控制媒体,命令我这样做的,我、我是迫不得已。就连龙俊宇也是郝昀介绍给我认识的,上次卖场的事情我知道一些,是龙俊宇去找到郝昀为他出头,我当时拦都拦不住……呜呜!”

公孙羽点头道:“这个我相信。”

这个女人很聪明,非常懂得在九句真话当中掺杂一句假话,而那句假话恰恰是最关键的——当年韦爵爷便凭借此招在官场横行无忌。

女人偷看了他一眼,又捂脸啜泣道:“秀秀当时误会我了,以为我和那些人乱七八糟,就是为了对付她,所以……呜呜!”

“所以才我和灵雨面前说那些话。”公孙羽为她补充道。

“对,对!她是误会我了,以为我是她的敌人,其实……”女人捂住脸,不断啜泣着,“而且那两个老畜生也曾经想打秀秀的主意。被她拒绝了。秀秀的性格很坚强,不像我这么软弱……呜呜!”

眼泪、哭泣、吐露真心、揭露自己的软弱以及丑闻,一切表演是如此的完美,甚至就连吴昊、金邦、李谦相信了,眼中露出同情之色。女人一一扫视在眼中,嘴角不由自主地沁出得意的笑意,但眼前这个眼神如刀锋般的青年眼睛还是冷冰冰的,需要继续表演。

“你撒谎!骗子!”然而一个非人的声音消弭了她的表演**。

女人大惊失色之下一转头,看到龙俊宇包扎着双手被黑牛从浴室里揪了出来。女人的所有话他都听在耳朵里,本就痛不欲生的他被这个女人出卖,更是怒火中烧,终于吼了出来。

女人脸色惨白一片,手指间本就即将燃尽的香烟落……

◇◇◇◇

12月中旬,东海娱乐界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东海电视台著名节目主持人、美女记者赵秀谋杀案。曾经警方确证是自杀,但很快那个结论被推翻。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东海电视台另一名著名主持人刘晓菲、华夏著名钢琴家龙俊宇牵涉在内!

很快,案情逐步披露出来:龙俊宇与赵秀曾经是情侣,但最近赵秀发现了龙俊宇与刘晓菲的特殊关系,于是提出了分手的要求。龙、刘二人唯恐赵秀将他们的事情说出去,于是狠下毒手,将她从电视台200米高的平台上推下……

事后。龙俊宇在警方通缉时自杀身亡,数天后尸体在长江口被渔民捞起来,而此时他的尸身被鲨鱼咬得支离破碎,不过从面容、服饰、衣袋中的物品可以判别他的身份确凿无疑是那个曾经名噪一时的钢琴家。

至于刘晓菲,她选择了认罪,并且非常合作地将案情一一交待。由于她是胁从犯,故而法庭并没有判处她的死刑,而是无期。

女人以配合和聪明保住了一条小命。不过她的聪明也就到此为止,如果是真正聪明的人,也不会自甘堕落和郝昀搅在一起,虽说的确有胁迫的成分在内。

案情结束后,北宫庄园却热闹非凡起来。很简单,圣诞节快到了,除了朱若兰,其余八个留学欧洲的女孩子以及美女保镖从英国回到东海。

让人震惊的是,小玉、小真竟然各自带了英国男友回来!

她们年纪尚未到18岁,却已经公然带男友回家,这让两个家庭简直是如同被雷霆劈中一般,很快乱成一团。

那两个英国男人被赶了出来,而小玉、小真被家里人关禁闭。两个英国男人很无奈,最后还是北宫灵霜出于为姐妹分忧,让他们和安胖子住在一起。

两个英国人和安胖子这个一天到晚装逼的家伙在一起竟然很习惯,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两个家伙被胖子展露出来的“华夏武功”给震慑,双双拜倒在他门下,认胖子为师,贡献了不少本来买给“丈母娘”一家的英国礼物!

当然,就胖子的水平,教这两个外国佬其实还是绰绰有余的。每天。除了早上随保全人员一起锻炼身体外,胖子便整理出一套简单的军体拳,教给这两个英国人,然后拿着一根教鞭在旁边督促,如果不认真练习便来上一记。

当然,女孩们的回归意味着公孙羽的劫难来临。

北宫灵霜缠着他是自然的,而小琪、小乔甚至连家都不舍得回,竟然还要父母过来才能见上她们一面!

至于梁爽,在机场便被母亲接走,据北宫灵霜说正在和母亲冷战。小女孩不少一盏省油的灯,而母亲也很固执,二人估计很难调和。

“哥哥,我……我好想你啊!呜呜!”

回来那天晚上,将一大堆礼物分给众人,闹了一晚,睡觉时已经很晚。由于今天别墅里多了几个女孩,所以那几个女人便没有按照往日的优良传统施行侍寝,而是各自回房睡觉。

夜半三更,公孙羽忽然惊醒,一个修长的身影过来,摸到他的被窝中,发现他醒过来后,魔女抱着他的脖子哭了起来。

公孙羽很无奈地在她的背心上轻轻拍打。心中却叫苦不迭。分别不过大半年,或许是正值青春发育的时候,或许是英伦的饮食更易于女孩子发胖,反正她的酥胸大了很多,而娇躯也丰满不少。此刻穿着单薄的睡衣扑在仅仅穿着一条三角裤的男人身上,给他带来的刺激可想而知。

下体不由自主地在急剧膨胀中,而身体不得不因此往被窝里缩。但女孩却不满意了,使劲贴过来,甚至抱着他的虎背不让他动弹。

终于,女孩感触到他的异样,扑哧一笑:“哥哥。你好色哦!”

公孙羽羞赧无语中。

“哥哥,你知道吗?”女孩将小脑袋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小脸几乎贴到他的脸孔,小嘴和鼻翼里炙热芳香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让男人血液为之沸腾,“在英国我每天都想你,就想你一个人,甚至连姐姐也只是有时候想想呢!你说,我是不是很爱你啊?”

公孙羽苦笑道:“你年纪还小。”

“有一点你必须知道:英国女孩最低法定结婚年龄岁。”北宫灵霜伸出软绵绵的小手掌捂住他的嘴,“我知道自己是华人,不过就我们国家18岁就算成年。过几天我就是成*人了吧?18不禁都可以看了呢!再过两年,我不就到了结婚年纪?哥哥,我和姐姐一定会成为你最美丽的新娘!”

公孙羽简直是哑口无言,唯有轻轻揪了她的小脸蛋一下。女孩咯咯一笑,亲昵地捉住他的手,将滑腻的脸蛋在他粗糙的大手掌上轻轻挨蹭。这是她姐姐最喜欢的一个动作,公孙羽心中猛然一滞。

到了今天,回头已经无法,难道真的姐妹双收?看北宫灵雨的意思,已经准备容纳妹妹对自己的感情,但华夏的伦理能通过吗?虽说五千年前曾经有娥皇女英,但今之社会早已进步,姐妹双收,绝对是一桩轰动性的新闻。

“哥哥,你在想什么?”

女孩逼近过来,眼睛几乎贴着眼睛,随即香菌般的柔软小嘴轻轻地亲在他的唇上,“有句诗我很喜欢:温柔的雨,在有如玻璃般的湖面上,将我映照得扭曲而丑陋不堪……哥哥,你的眼睛好深邃,刚才月光透过来照在你的眼楮上,我都看到自己了……这辈子,我都要看着你的眼睛,呼吸着你的气息!”

公孙羽心中微微一叹,伸手揽住女孩的纤腰。女孩心中一喜,将娇躯依偎得更紧。双手抱得更牢,貌似要让世间再也没有力量将他们分开一般……

第二天凌晨,公孙羽忽然心有所感。倏地睁开眼楮。眼前是一双亮晶晶的黑眸,女孩几乎贴着他的脸,神情温柔专注,看到他醒来,盈盈浅笑。

这个小家伙睡觉有个不大好的习惯,喜欢扑在什么东西上面。平日是她那只维尼熊,而昨夜是公孙羽的身上。万幸公孙羽的身体素质极佳,如果换一个人,只怕被压得一夜都难以入眠。

“哥哥,早安!”女孩凑近过来在他的唇上一吻。虽是早晨,但少女的口气依然芳香扑鼻,没有丝毫异味,表明着她身体正处于人生最佳时期。

“昨晚睡得那么晚,醒这么早干嘛?”公孙羽伸手在她的小脑袋上摸了一下。

“过几天就要回英国了,我不舍得睡……”女孩眼圈忽然红了,小脑袋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哥哥,你知道吗?我现在每天拼命学习,几乎都没怎么出去玩的。因为我想成为姐姐一样的人才,以后帮你打理生意……”

公孙羽也心有所感,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一下:“该休息还是得休息。该玩还是得玩。毕竟,你年纪小,还不到你担起责任的时候。”

女孩灿然一笑,抬头看到男人温煦如冬日暖阳的眸光,心中忽然一阵感动,忍不住呜咽一声钻到他怀中,片刻**辣的泪水几乎淌满了公孙羽的胸口。

“我的二小姐,再哭就发洪水了喽!”公孙羽无奈从旁边取过纸巾给她擦拭,一面取笑她。

“就发洪水,淹死你!”女孩破涕为笑,眼泪虽然还在淌,眸中却溢满了笑,随即接过纸巾仔细擦拭干净白净的脸庞,道:“哥哥,今天能抽空陪我们几个一天吗?其实小琪、小乔也很想你。我们三个经常一起睡不着,大家就回忆和你一起的一点一滴。说着说着就流泪,心就裂开一般痛……”

女孩又忍不住抽了一张纸巾捂住了自己的小脸,啜泣起来。

俗语云:哭泣是能传染的。虽说公孙羽是个铁汉,但被女孩子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啜泣所感,心中竟然也不由为之黯然,双手不由自主地抱着她的肩膀,低声道:“好,今天我陪你们……”

女孩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句,由于醒得早,又哭累了,竟然就这么抱着男人。依偎在他的怀中憨憨地睡去。

凝视着怀中的妖娆,公孙羽不由感慨起来。看来霜儿、小琪、小乔这几个小活宝自己是很难丢开了!霜儿还好说,小琪、小乔的家人……

公孙羽不由在心底微微一叹。

小乔是名园建筑公司老板沈慕龙之女,名园与金鼎有长期合作关系,公孙羽甚至与沈慕龙相当熟识。由于小乔长期居住在庄园,沈慕龙每次看到他还嘱托让他看顾一下女儿,如果他知道女儿与男人最新的关系,一定怒不可遏吧?

更麻烦的是小琪的家庭。东海市政办公厅副厅长薛斌同志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在政治上已经走上了歧途,并意图与副市长华农义联姻。华家长子华平现年23岁,现正在复旦大学就读。记得当时七仙女一个个嘟着小嘴鄙夷地说:“就凭他那个笨驴模样,也想老牛吃嫩草?”

老牛吃嫩草吗?公孙羽摸着自己的下巴苦笑起来。

正沉思间,耳朵却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看看怀中睡得正酣的女孩,不由叫了一声苦,连忙将蚕丝被拉上来将女孩覆盖着,而自己半靠在床背上,将双膝拱起,以期能遮住女孩纤秀的身形。

门把手轻轻咔嚓一响,一个脑袋探进来。

是关玉雪。她贼头贼脑地走进来,到处张望。公孙羽无奈地盯了她一眼:“喂。关大小姐,一大早鬼鬼祟祟的有何见教?”

“啧啧,昨晚上……就没人来骚扰你?”关玉雪嘻嘻笑道。

公孙羽假装打了个哈欠,半眯上眼睛:“哪里有!我昨晚睡得晚,你先出去,我再补一会觉!”

“那好,我们一起睡,我也没能睡好呢!没有嗅到你身上的味道……咦!”关玉雪跳到床上,却摸到一具绵软的娇躯,不由用古怪的眼光盯着男人,道:“羽,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公孙羽无言以对,竟然一把捧住她的脑袋,以唇堵住她的嘴!

“呜呜……”关玉雪挣扎着,但很快身体却情不自禁地酥软起来,大约一分半钟后胸口大幅起伏,拼命推开他的脑袋:“喂喂,你想杀人灭口憋死我是吧?”

“嘘!”公孙羽在唇上竖起手指,指指依然酣眠的灵霜,摇摇头。

女孩睡得很香,雪白的脸蛋透着水嫩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嘴唇涂了胭脂一般鲜红,小小的鼻翼因呼吸而微微翕动。

“霜儿可真漂亮啊!”关玉雪凝视着她低声说,“几年以后,或许就不下于她姐姐,也是一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了!”

“你也很美。”公孙羽淡淡道。

“真的?”关玉雪的眼楮闪耀出一抹惊喜的光芒,嘴角沁出天天的蜜笑。

“不自信?”公孙羽笑了,伸出指尖在她的脸上轻轻揩了一下。“你有你的独特魅力,有别人比不了的优点。”

“嗯。”女人惊喜地瞟了他一眼,羞涩得脸颊浮现一抹轻红,甚至连眼帘都微微垂下,双手却在男人**的胸膛上轻轻滑动。“这个,是为灵雨伤的吧?”

忽然她抚摸在男人肩膀一处伤疤上。公孙羽摇摇头:“不是。是那个……”

“嗳,这个这么大,是怎么得来的?”

“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时候受的伤。那次,活着回来的,只有我一个,18名战友的遗体最后还是通过某个特殊渠道以金钱赎回的……”

“18个,天啊!”女人捂住小嘴惊讶地叫了起来。

“18个,他们都曾经是共和国的精英,一战殒身。”公孙羽带着淡淡的伤感低声道,“不过相对于国家的所得,我们的付出也算是物有所值。和平年代,世界依然暗流泉涌,军方每年都有烈士为国捐躯,只是世人不知道罢了。”

女人默然点头,随即在他胸口伤疤上轻轻亲了一下:“给英雄盖一个军功章!”

“咯咯!”不料公孙羽怀中的女孩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没睡着啊?”关玉雪有些羞赧地白了她一眼。

北宫灵霜笑道:“雪姐你和哥哥老是在我耳边叽叽咕咕的,人家就算是睡着了,也会醒的嘛!雪姐,哥哥身上的伤疤从头到脚至少也有几百个。你要是这样一个个地慢慢亲,只怕几天几夜也亲不完呢!”

“昨夜你和他……”关玉雪盯着女孩低声问。

北宫灵霜微微一笑:“雪姐,我们很纯洁的,不像你……”

“我怎么啦?”女人的脸孔唰的红了,“我、我和小羽也很纯洁的!”

北宫灵霜笑而不答,却伸手却摸她的小肚腩。关玉雪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她的小手,道:“霜儿你想干什么?”

女孩狡黠地一笑:“不干嘛,不是和云姐姐一样有小宝宝了!”

关玉雪登时暴走,伸手到女孩腋窝去挠痒痒。

“哈哈哈!”魔女大笑,满床乱滚。当然。她也不是好惹的,不一会,依托公孙羽的身体缓了口气,于是开始发动自卫反击战。穿着单薄睡衣的两女闹成一团,咯咯笑声不绝,在公孙羽的身体上翻来滚去,其香艳处外人绝对无法体味!

二女身体素质都是第一流,但关玉雪毕竟曾经受过专业训练,技巧运用上却胜过一筹。气力有时或尽,而技巧则无时穷。很快魔女大败亏输,被关玉雪压住,挠得朝公孙羽发出凄厉的惨叫:“哥哥救我……哈哈,哥、哥哥……”

公孙羽无奈抓住关玉雪的手。关玉雪抖抖蓬散着秀发,露出雪嫩的脖子,扭头嗔道:“小羽放手,我要教训教训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

灵霜听了蜷曲着身体娇声叫道:“好姐姐,是妹妹错了。饶我,以后不敢了嘛!以后就算姐姐挺着个大肚皮,妹妹也说你肚子里没小宝宝!”

“啊!你还敢胡说?”关玉雪简直气坏了,又是一顿好挠。

女孩疯了似的不断挣扎,尖叫着,狂笑着。很不幸的是,在挣扎中,她的睡衣滑落了,甚至连凯蒂熊小底裤都滑下大半,雪白耀眼、浑圆丰硕的少女香臀刹那间灼伤了男人的眼球,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了剧烈反应。

终于,关玉雪累了,这才绕过女孩,一看她的形象,却忍不住乐,盯了正有些老脸发热的公孙羽一眼。女孩犹自没有发觉,却叫道:“啊哟哟!是什么东西在下面硌着,好疼啊!”

说着她一把揪住下面那个硌得她生疼的罪魁祸首。

一秒钟后,公孙羽倏地推开她的小手;两秒钟后,女孩小脸通红,竟然莫名其妙地将一根手指伸到小嘴里轻轻地吸一口。

“哈哈哈!”关玉雪见了捧腹大笑。“霜儿,你刚才握的可是小羽下面的把柄,竟然将手指拿到嘴里去吸……哈哈!”

女孩“啊”一声尖叫,掉头就往外冲,不料正好有人从外面进来,二人砰地撞上,眼见便双双重重跌倒,惨烈地与地面亲吻!

这时人影一晃,穿着三角裤的男人呼地掠过来抱住二女的小蛮腰。

“是你!?”忽然感到右臂女人的小蛮腰貌似特别滑腻,公孙羽一低头却看到一张绯红的俏脸,吓得手一松。

女人重新开始自由落体运动,不由吓得尖叫起来,公孙羽无奈再次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拉起来。

“谢谢……”

臣仕的美女董事长如小女孩般羞涩,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第五章 嚣张

潮女一伙见势不妙。便悄然想溜。北宫灵霜眼尖,一眼看到,倏地冲过去意图拦截。潮女手一挥,一鞭快捷无比地抽来。

北宫灵霜一惊,往后一退。潮女向左右使个眼色,转身便走。北宫灵霜再上时,潮女的那群手下一涌而上,将她拦住,潮女趁势游鱼般消失在人群中。

打斗规模一扩大,迪厅方面终于发觉,十几名彪形大汉迅速逼近。其中一个一把抓住正如坦克般横冲直撞的安胖子的胳膊,胖子转头一看,双臂一振,那个家伙便呼的倒撞在一个同伴身上,二人跌作一团。

这群人见势不妙,一个个竟然抽出腰间暗藏的匕首。

“住手!”这时杨大头终于走过来,脸色阴冷。

这时绿毛龟脸色一喜,颐指气使地指着杨大头道:“喂,你!叫你手下的打手去将那几个保镖干掉,以后这里老子就罩了!”

杨大头再也无法隐忍,瞪着绿毛龟怒吼道:“滚!”

绿毛龟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骂道:“你,你他妈敢和我这样说话?信不信老子十分钟后让警察过来封你的场子?”

杨大头森然盯着绿毛龟,双目渐渐通红:“你再骂一句试试?”

“我……我就骂又怎么啦?”绿毛龟被他那阴寒的目光盯得背心凉飕飕的发冷,心中竟然一怯,支支吾吾地说。

杨大头突然一个箭步处窜了上来,揪住他的脖子,硬生生地将他举到半空,稻草人般挥动一下:“小子崽子,你以为老子真的怕你?要是惹急了,别说你老爹不过是一个公安局长,就算是天王老子,老子灭你全家!”

“啊——放下我!呜呜,我不敢了!啊——救命!”

绿毛龟被身材魁梧的杨大头举在半空中挥舞,天旋地转,吓得鬼哭狼嚎,尖叫起来,嘴巴再也不敢硬,竟然大叫救命起来。

“妈的,废物点心!还敢来威胁老子!”杨大头冷笑一声,将绿毛龟丢了出去。绿毛龟被摔得七晕八素,被同伴扶起,灰溜溜地走了。

杨大头不屑地呸了一口,随即叹一口气,对安胖子、北宫灵霜一群人道:“你们走吧,这些人都是些杨浦区的太子党、地头蛇,不好惹!”

安胖子双手抱拳道:“谢谢提醒,我们马上走!”

“凭什么走?”北宫灵霜冷笑道。“几个流氓地痞就吓倒我们了?安胖子,我发现你个子不小,胆子却跟老鼠一样!”

安胖子无奈了,道:“二小姐,老大来的时候交待了……”

北宫灵霜怒道:“别老是拿羽哥哥来压我,他是我男人,不是我主人!小琪、小乔,我们继续跳舞,看那些流氓地痞敢拿我们怎么样?”

小琪迟疑道:“霜姐,大哥哥会不会生气啊?”

“生气你不会撒娇啊?你的胸部这么大,在羽哥哥身上碰几下,他的气就消了嘛!小笨蛋!”北宫灵霜在她的耳边小声道,随即呵呵大笑。

小琪羞涩地白了她一眼,低声道:“霜姐,你是不是一直这样在大哥哥面前撒娇的啊?好色哦!人家……人家才不敢呢!”

“不敢什么啊,以后你们可是夫妻呢。走,跳舞去!”说着魔女拉着小琪的手,招呼着小姐妹们朝舞池中央扭去,彩光下秀发飞舞,魅惑异常,害得一群少年男子围在她们周围欢呼雀跃。一个个口水**中。

安胖子无语了,只得带着王杰、章程几个跟在她们后面,以免这些小兔崽子色迷心窍,再次做出某些疯狂地方事情,危及女孩们的安全。不过小真、小玉两个却陪着彼得、洛奇朝休息区走去,她们的男友刚才着实吃了不少亏。

排除了柳初蕊一伙的干预后,随之而后圣诞庆典再次拉开帷幕。狂欢告一段落,几名大牌明星相继而出,引爆一**的**,台下数千名青少年男女简直疯了一般呼吼着偶像的名字,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

而大地迪厅的那些高素质的舞女也深深吸引着少年们的目光,黄金一般耀眼夺目的短裙,雪白丰腴的大腿,俊俏的脸庞,妖艳的舞姿……

这些无不让这些青春方艾的少年心血澎湃,热血沸腾。

当本场晚会身家最高的影后周××来到台前时,几千人出排山倒海般呼啸,安胖子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直响。

胖子嘀咕道:“妈的,这个女子有什么好崇拜的,相貌连我表妹的一半都没有,尖嘴猴腮的,还一副鸭公嗓。还有刚才那个不男不女的,唱歌就像念咒语,搞得老子头晕脑胀的!”

正牢骚满腹,忽然身后不远处骚动起来,转身一看,竟然是上百警察全副武装,蜂拥而至!

胖子的心不由咯噔一下,想起刚才迪厅老板的警告。连忙将手机取出,神速发了两个字给公孙羽“事急”。这个家伙最近网恋,长期和一篮球mm短信来短信去,所以发短信功夫练得纯熟。

“砰!”

一个警察竟然举枪朝天花板开了一枪,顿时压制住迪厅里巨大的音乐,所有人往后一看,登时大惊,女孩们已经尖叫起来。

五秒后,音乐声停歇,周××已经逃窜到后台。而数千少男少女们则嚎叫着,到处拥挤,试图从某个通道逃出去。尤其那些吃了k粉、摇*头*丸的,更是惊慌失措,但却依然忍不住拼命甩着脑袋,止都止不住。

这时刚才那个开枪的家伙举起扩音器大吼道:“警察执行公务,任何人不得违抗!都给我原地站好,如果谁敢再动,老子抓他去吃牢饭!”

说着,这家伙手一挥,上百名警察分数路将众人包围。在枪支和威权的恐吓下,数千少男少女不敢再动弹,其中不少人甚至蹲吓得簌簌发抖。

“果然很嚣张啊!”北宫灵霜冷笑起来,“胖子。你说是不是刚才那个女子搞的鬼?竟然能调动这么多警察,很好!”

说着她取出手机正准备联系公孙羽,这时一个女孩突然从侧面扑过来,一把将她手中的电话给打掉,冷笑道:“怎么,现在才想起叫救兵啊,晚了!”

北宫灵霜一看,正是刚才那个潮女,身后跟着十几个持枪的警察,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貌似众人是罪不可赦、穷凶极恶的罪犯似的。

“我的黑莓手机!”北宫灵霜惊叫一声。

然而潮女已经一脚踩了上去。不断地碾动,冷嘲道:“不错啊,还能买黑莓手机,家里一定有几个臭钱吧?胆敢姐面前耀武扬威的,你还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今天,你必须为自己的嚣张付出代价!”

北宫灵霜笑了,笑得很冷:“嚣张?很可笑耶。小姐,是谁在迪厅肆意妄为,莫名其妙骚扰旁人?是谁仗势欺人,带上百警察,耀武扬威,惊扰黎民?”

“小嘴够强硬啊!要是我将你和那些男杀人犯关在一起,三天以后你会不会崩溃?”潮女阴冷地盯着北宫灵霜道。

“你敢!”北宫灵霜怒吼起来,“嚣张既要资本,也要有度!就算是国家主席的儿子,也绝对不像你这个疯女人一样惹是生非!”

“吴叔叔,给我将他们抓起来,立即抓起来!”潮女气得浑身乱颤,一张本来还算姣好的脸孔几乎狰狞扭曲起来。她的母亲在她小时后便是因为精神疾病而跳河自杀,故而她对精神病或疯女人等字眼特别敏感。

可恨之人自有可怜之处,这诚然是一个通理。

为首的一名二级警督点了点头,带着那群警察走了过来,阴沉着脸孔肃然道:“经举报,你们有藏匿毒品的罪行。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即接受检查,不得反抗!”

虽然小琪、小乔她们惊吓得小脸煞白,躲在魔女的身后簌簌发抖,但北宫灵霜却笑了。安胖子笑了。王杰、章程他们也笑了。

胖子淡淡道:“这位警官,你们不觉得抓我们的理由很幼稚吗?”

那名警督举起手枪阴森地笑道:“幼稚无所谓,管用就行。很不幸,我们国家对毒贩量刑很重,你们日后可能会将牢底坐穿!”

“你认为有那种可能吗?”胖子笑了起来,“我们是……”

这时潮女打断胖子的话头,厉声叱道:“我甭管你们是什么来头,到杨浦区冲撞了本小姐,就得吃霉头!吴叔叔,和他们纠缠什么呢?绿毛龟都被人摔得内出血。处理了他们还要找杨大头算账呢!”

“知道了!”那名姓吴的督察无奈点头,用手枪点着胖子道:“对不起了兄弟,配合一下。如果你有门路,进局子再说,这里……没办法!”

北宫灵霜怒道:“我们凭什么跟你们进局子,你们还算人民警察吗?莫名其妙就闯进来抓人,还编造罪名扣在我们头上!”

姓吴的督察冷笑道:“这位小姐,我劝你还是配合一下,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自己掂量一下。来人,搜!”

“搜我吧,她们女孩子不能搜!”胖子傲然站上前一步,冷冷地俯视着矮小的吴督察,道:“我相信你们会后悔的。对不起了,虽然你是受人之命,不过就冲你的行为,今天也跑不了罪责!”

吴督察被他冰冷的眼神盯得心中猛然一寒,退后一步,恼羞成怒地吼道:“给我搜,首先搜这个胖子,其他女孩子带回警局,让女警搜!”

搜身的后果很明显,这些警察在安胖子、王杰、章程等五人身上各自搜出一包白粉,是纯正的海洛因。安胖子与这些东西没少打交道,当空气中飘荡出淡淡味道时就能肯定。随即,所有人的通信工具都被没收。直到这时,北宫灵霜的小脸才微微变色。毕竟没能和公孙羽或姐姐联系上,在权力机关的碾压下,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手脚很麻利,熟极而流啊,没少冤枉人吧!”安胖子盯着吴督察冷冷道。

吴督察老脸一红,转身低声道:“兄弟,等会我放你去厕所,第三个间隔里有个手机,你自己通知该通知的人吧!”

安胖子笑了,点点头:“谢谢。你还不错。”

吴督察苦笑低声道:“没办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安胖子意味深长地一笑:“屋檐上还有蓝天。而且屋檐太低,总会被高个子给杵破,这是天理循环。电话我已经打了,会有好戏的,看谁能嚣张到底!”

吴督察心中一惊,脸色微微一变,连连点头。

这时潮女转头看到他们在低声说话,却叫了起来:“吴叔叔,和那个死胖子啰嗦什么呢?他就是罪恶元凶,之前打伤了我不少的手下!”

半个小时后,安胖子、北宫灵霜一行等十人被押上了警用大巴。小真、小玉、洛奇、彼得几个逃过一劫,挤在人群中焦急地看着。大巴上,杨大头和他的十几个手下已经被押上来,他脸色死灰一片,脖子、脸上到处是伤痕,显然之前受了些罪。但那些并不是令他绝望的地方。

一亿两千万的投资啊,其中还有不少是高利率借贷!

如今一分钱没收回就打水漂了!就拿今晚的圣诞晚会来说,耗资超过三百万,门票收入不过几十万,不但没有一炮打响,反而被警方雷霆袭击!

就算今晚能逃过这一劫,以后大地迪厅还有谁胆敢去玩?毁了!彻底毁了!

两辆警用大巴在几辆警车的前后簇拥下,拉响警笛朝拘留所疾驰而去。另一辆警用大巴上装载着那些真正吸食冰毒、k粉、摇*头*丸的人,毕竟出警一次,单单抓些冤枉的人是不够的,也得拿这些家伙顶缸。

“胖子,没打电话怎么办啊?”北宫灵霜低声问。

安胖子笑道:“我想老大一向神机妙算,这次一定会赶来救我们的!”

北宫灵霜鄙夷地白了他一眼:“就知道瞎说!我男人是了不起,可他又不是神,哪里会知道我们的处境。喔,糟了,那个死女人说要将我和那些男杀人犯关在一起,会不会是真的啊?”

想到那些场景,魔女浑身打了个激灵,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安胖子不忍了,低声道:“你放心,我事先已经给老大发了一个短信!”

“真的!?”北宫灵霜秀目登时睁开,随即又焦虑地问:“羽哥哥不会没看到吧?你受到他的回复了吗?”

安胖子苦笑摇头:“那个……没有。后面那些家伙将我们的电话都搜走了嘛!”

“羽哥哥的手机会不会没电池了呢?”北宫灵霜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低声念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佛祖保佑!玉皇大帝保佑!上帝保佑!真主保佑!孙悟空大圣保佑!”

魔女这一通祈祷,简直让旁边几个听到的人差点大笑出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就算临时抱佛脚,也不是这么抱的!乱七八糟的串着,也不知会不会得罪这些满天的神佛们!

这时一名警察从前面站起来,转身挥舞着高压电棒怒吼道:“喂喂,安静!不准交头接耳,不准擅自说话!”

这时北宫灵霜忽然也站起来道:“警察先生,我有个问题!”

那名警察正待发怒,但却被魔女的倾城丽色晃得眼睛都花了,口气顿时软了很多,咳嗽一下,“嗯”一声道:“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坐下吧!”

北宫灵霜故作天真地问:“请问,你们杨浦区的警察怎么都是一个属性啊?”

“什么一个属性?”那个警察奇怪地说,“不是啊!我是属鸡,老王属牛,老张属羊,小李属狗……大家都不是一个属性嘛,你搞错了。”

“没错,你们都是属狗的,狗!”北宫灵霜一本正经地说。

“轰!”车内顿时哄笑成一团,除了仍旧脸色死灰一片的杨大头外,其余人都大笑起来,就连安胖子也忍不住爆笑道:“理不错!”

那个警察大怒,举着高压警棍便待过来镇压,但却被吴督察喝住。

“坐下!”吴督察冷冷盯着他道,“李斌,你有一个警察的素质没有?”

李斌一惊,但见顶头上司阴冷的目光,顿时打了寒噤,灰溜溜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垂头丧气地坐下不语了。

◇◇◇◇

十五分钟后,警车一路鸣笛,畅通无阻地来到杨浦区拘留所。于是众人纷纷被上百警察驱逐进去,一一关到看守所中。

万幸在吴督察的照拂下,他们并没有和外人混杂着关押,北宫灵霜五女关在一个小间,而安子介和杨大头他们合着关在一个大间。并且这个大间和小间门对门,并没有依照一般规矩将男女彻底隔绝。

被关进去五分钟后,北宫灵霜坐不住了,走到门边望着那边的大间叫道:“胖子,胖子!”

安胖子走了出来,笑道:“二小姐,又怎么啦?”

北宫灵霜望着他娇怯怯的一叹,问:“你说羽哥哥会不会来啊?”

“当然回来。”安胖子断然道。

“要是羽哥哥没看到那条短信呢?”女孩子担忧地问。

“老大是一个心思很细的人,他的手机极少断电,就算断电他也会短时更换电池。”安胖子分析道,“所以,我不担心他看不到短信。二小姐,请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想老大他们一定就了!”

“你的老大是谁?我要他有来无回!”这时一个声音冷笑起来。随即那个潮女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盯着二人道:“你们不是很嚣张的吗?胖子,你很能打的是吧?怎么不反抗呢?拒捕的话,吃枪子不是更有意思吗?”

胖子淡淡道:“在杨浦区敢称老大,说一不二,而且能调动上百警察,你和这里的公安分局的局长是什么关系?”

潮女冷笑道:“那是绿毛龟的爸爸,绿毛龟就配给本小姐提鞋子!”

“那……你是杨浦区卫书记的……”胖子眼睛一亮问。

潮女眼楮眯缝了一下:“你认识他?”

胖子笑了:“不认识。你爸爸可是正厅级高官,哪里认识我这样的保镖?嘿嘿,卫小姐……”

“我不姓卫,死胖子!”潮女冷冷道。

“不姓卫?”胖子一愣,倒呆了。在杨浦区能让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的儿子提鞋的,难道不是卫韬的女儿?“你……和宗区长是什么关系?”

“我叫她宗阿姨。”潮女鄙夷地一笑,随即得意地说:“死胖子,五分钟后开始过堂,本小姐要一个个灭掉你们的嚣张气焰,让你们知道在杨浦区我柳初蕊才是真正的老大!”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过来干嘛?”北宫灵霜不屑地问。

“消遣你们啊!喔嚯嚯!”柳初蕊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朝北宫灵霜抽来。北宫灵霜惊吓地往后就退,柳初蕊于是大笑,“这样逗你们,不是很好玩吗?就像猫捉老鼠似的!对了,现在开始讲笑话,如果谁能逗笑我,我就奖励他,免除他的罪罚!”

北宫灵霜笑了:“你很嚣张。”

柳初蕊盯着她道:“我有些嚣张的资本。”

“可你更幼稚,更蠢笨。”北宫灵霜尖刻地说,“你年纪好像也不小了吧?看起来比我还要大几岁,你的智商怎么就像三岁小孩啊?”

柳初蕊的脸色变了。她嘴唇颤抖着,仇恨地盯着北宫灵霜。

在她八岁那年,母亲精神病发作,跑到学校去找她,并在学校大闹一场。当时她父亲还不过是个小科长,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档,学校于是将她和她母亲一起赶了出去。

事后,还是她父亲托门路才勉强让她回到学校继续求学。然而同学们却从此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甚至老师有一次低声道:“她妈妈是个疯子,她的智商会不会很差啊?”

极其不幸的是,这句话被她听到了。这对她的打击可谓惨重,因为此前她已经受到了足够的伤害,这句话几乎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来热爱学习、遵守纪律的好学生,从此沦落为一天到晚打架斗殴的坏孩子。只要有人胆敢说她妈妈半个字,或者指责她一句,她就会疯狂地扑上去挠烂对方的脸孔和脖子!

小孩子打架,气势第一。柳初蕊成为了所的无敌魔王,很快被退学。万幸她父亲被提拔,。但校里,已经变质的柳初蕊我行我素。不到一个学期,再次被退学。

就这样煎熬,一再转学,最终在初二她再也不愿去学校,而直接开始在社会上厮混了。幸运的是,同期她的父亲官职一直扶摇直上,十几年间竟然由科长、副处长、处长、副厅,直到今天雄霸一方的正厅大员。

在父亲的包庇下,她一直平安地度过,因此也滋生出畸形的性格。

第六章 翼护

“我要杀了你!”柳初蕊疯狂般扑过来。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看守所的铁质房门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颇为震耳欲聋。

北宫灵霜惊吓地往后一退,脸色都变了:“你……你疯了?”

然而这一句非常普通的骂人,却更是刺激到了柳初蕊,她竟然用阴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北宫灵霜,胸脯急剧起伏,良久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女人,今天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小琪几个见这个女子神色不对,连忙将北宫灵霜拉着往后退,低声劝告道:“霜姐,少说几句,那个女子好像有些不对劲,我们现在惹她……”

北宫灵霜也有些色厉内荏,退后几步避开柳初蕊那野兽一般的阴森目光,低声道:“我都没说什么嘛,她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小琪连忙捂住她的嘴:“霜姐,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多拖一会,大哥哥就会来救我们的。要是现在被她打了,你说冤不冤啊?”

北宫灵霜想到柳初蕊那根带着金属毛刺的鞭子,心中一寒。不禁点了点头。

“霜姐,你说刚才那个女子戴的那个金属项圈酷不酷?”这时小乔却突然道,“配着她的妆容、阴冷眼神,真的很合适,很酷耶!”

北宫灵霜扑哧一笑:“她变态。要不也给你戴一个,同样上面布着一圈金属钉子,纯银打造,我全额资助!”

“然后让大哥哥拉着走?”小琪也忍俊不禁,小眉、阿娇也笑了。

“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嘛!”小乔气呼呼地说,“人家是就事论事。虽然就长相而论,她和霜姐没得比,不过刚才那副打扮很不错,很潮嘛!看到没有,她的胳膊上还纹着切·格瓦拉头像呢!”

灵霜鄙夷地白了她一眼:“要不我在你胸部纹上毛帝的头像?”

“呃,不要!大哥哥一定不喜欢的!”小乔摇头说。

阿娇“嗤嗤”地笑了:“那是,要是纹上去了,大哥哥每天亲你那里,岂不是天天和毛帝亲嘴?哈哈,太搞笑了!”

小乔恶寒,推了阿娇一把:“别胡说,让大哥哥听到了怎么办?”

阿娇这个疯女子竟然继续笑道:“要不,在你下体纹上鞑癞的头像,那大哥哥以后岂不是每天……喔嚯嚯,我太天才了,小乔你赶快去纹吧!”

小乔的脸顿时都绿了。鞑癞是一个政治人物,华夏公敌,鞑靼瘌痢头的简称。此人外号“癞蛤蟆”,故而世人称之“鞑癞癞蟆”。将一只癞蛤蟆纹在少女最可宝贵的下体,岂不是玷污了整个人类的发源地?岂不是对全世界女性的侮辱?岂不是亵渎了人类的文明、进步和一切美好的事物?

北宫灵霜也不高兴了:“喂喂,小乔你说切·格瓦拉也就算了,毕竟他是一个站着死的男人;你说毛帝也还是算了,毕竟是他让华夏站了起来;可你怎么提到癞蛤蟆这个数典忘祖的家伙了呢?”

阿娇连忙解释道:“我意思是这个……”

她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扣了一个圈,右手朝里面插去:“这样侮辱癞蛤蟆嘛!我们华夏人不都是这样骂人的吗?”

北宫灵霜气得骂道道:“阿娇你真是小猪的脑袋瓜!人的身躯怎么能纹上癞蛤蟆的图像?更何况还是那么隐秘、珍贵的地方!”

这时小眉也很直白地问:“娇姐,就算是草鞑癞的意思,你愿意吗?”

阿娇连忙摇头道:“不愿意!他很脏耶,听说外国报纸说都几年不洗澡的,身上臊气扑鼻。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还说是为了追求健康环保生活……”

女孩们都不由笑了。北宫灵霜皱皱鼻翼,白了二女一眼:“你们很粗鲁耶,说话能不能文明些?嗨,看来英伦那个资本主义社会,将你们腐化了!”

小眉笑道:“我们是在英伦腐化的,霜姐你出国之前就腐化了吧?”

五女正谈笑间,忽然房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她们大喜,转头看出,然而门外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大哥哥!是你吗?”小琪怯怯的娇声叫道。

然而回音在廊道晃荡,却无人应答。倒是对面的安胖子、王杰几个大喜过望,扑了过来叫道:“薛小姐,是不是老大来了?哈哈!我们即将自由了!”

“自由?妈的死胖子,你想自由还早点,先看一出大戏,强*奸大戏吧!”

忽然绿毛龟带着几个人窜了出来,绿毛龟这个家伙脸色惨白,显然是被杨大头那一丢,伤得不轻,而他身后跟着五六个纨绔子弟,一个个盯着众人垂涎欲滴。

“你们想干什么?”北宫灵霜将惊吓的小姐妹们拦在后面,厉声喝道。

“干什么?”这时柳初蕊转了出来,“本来我的意思是将你们关到杀人犯的牢房里,让你们生不如死,不过老邢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死命不肯。既然这样,就便宜绿毛龟他们了!”

绿毛龟一伙盯着一众如花似玉的女孩,嘿嘿**,道:“蕊姐,您的决断实在是太英明了!这些美女,不,是臭婊子,实在是需要我们改造!先玩够本,再关到我们老三管辖的发廊去,继续为我们创造效益!”

另一个穿着鼻环的家伙**道:“那是,这些臭婊子脸模样上佳啊,比那些电影明星都漂亮,我看客人一定源源不断,每天至少也能赚个十来万!”

在这些畜生的品评下。小琪、小乔四女簌簌颤抖,脸色苍白。但北宫灵霜却傲然不惧,上前一步冷笑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柳初蕊恶狠狠盯着北宫灵霜,冷笑道:“我管你是谁,现在你可姐的脚底下踩着!臭婊子,自恃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发骚,本小姐会让你骚个够!绿毛龟、小三、黄狗,你们还等什么呢?上啊!本小姐要看av大戏!”

绿毛龟等七八个大喜过望,呼哨一声朝北宫灵霜几个扑来!

北宫灵霜当机立断,转头道:“小琪,你们赶快躲到那张床后面的那个小转角去,我挡住他们!”

“躲,这么小的地方你们躲了吗?”绿毛龟一边冲过来,一面**道。

北宫灵霜脸色铁青,摆出架势喝道:“要想动她们,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绿毛龟**起来:“一对八?喔哈哈!很有勇气,不如将这些气力用在等会床上决斗如何?黄毛,去和她试试,如果打赢了,她的第一次就给你了!”

“切,第一次?也不知道是多少次了吧?”柳初蕊抱着胳膊冷笑着道。

这时安胖子见势不妙,大吼起来:“你们想干什么?她可是北宫家的二小姐,你们这群小畜生。如果胆敢动她一根汗毛,老子将你们活剐了!”

听到北宫家的二小姐几个字,绿毛龟几个微微迟疑了一下。但柳初蕊却冷笑转身道:“活剐我们?死胖子,看来你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啊!你以为今天我会放过你?”

说着她又转头厉声喝道:“绿毛龟,你们还敢不敢干?被那个死胖子呼喝一声胆子就碎了不成?要不本小姐去找黑熊他们?”

“不!不!我们干!”绿毛龟望着众女,口水又忍不住流泻下来,忙不迭地答应。北宫灵霜的清丽无双,小琪的**童颜,小乔的娇憨稚嫩都是超绝的,就算阿娇、小眉也是第一流的美女,这些绝色平日见都见不着。怎么能错过!

黄毛是他们这伙人当中打架不错的一个,骨架子很大,看起来大约接近180公分的样子,他不断捏自己的指骨,**道:“小美眉,从了本公子吧!老子也算得上家世尊荣,风流倜傥,给你开苞也不算辱没了你吧?”

“畜生!”北宫灵霜从牙缝挤出这两个字,脚下一变,侧身而立。

黄毛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有几把刷子,毕竟她在迪厅的时候演示过,相当不俗,不过他依然极具信心。就凭自己的骨架子和气力,制服一个娇嫩的女孩很难吗?

然而,有信心不等于有实力。制服一个娇嫩的魔女,真的很容易吗?

黄毛气势汹汹地扑过去,北宫灵霜忽然后撤一大步。如果清楚她出招姿势的人绝对会加以警惕,但黄毛却以为她怕了,**着叫道:“小美眉,别逃啊!”

当他摇摇晃晃着张开双臂走过来时,北宫灵霜后撤的那一条腿忽然猛跺,整个人登时如安装发条的芭比娃娃,凌空跃起,一记腿鞭精准无比地抽打在黄毛的脸颊和脖子交界处!

“啊!”虽然抗击打能力不俗,但黄毛要害部位遭此打击,还是承受不了,往后踉跄倒退几步,如果不是被绿毛龟几个拦住,绝对会跌倒!

此时北宫灵霜几步窜了过来,竟然一脚凶悍地踹在黄毛的下体上!

黄毛脸色登时惨白,捂住下体慢慢如炸熟的虾米般弯下身子,喉头发出“呃呃”的奇怪声音,接着瘫倒,竟然活生生痛晕过去!

“啪啪!”对面牢房传来安胖子几个的掌声:“不错啊,二小姐你这一记腿鞭深得跆拳道的精要,精准快狠!”

柳初蕊脸色微微一变,转头冷笑道:“死胖子。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往你的牢房里放水,然后将电线插到水里?”

胖子闻言顿时往后退了一步,再也不敢吭声。妈的,这个潮女果然够阴毒,二小姐的魔性和她相比,简直就像天使一般纯善!

柳初蕊吓倒安胖子后。又对绿毛龟几个怒喝道:“你们几个笨蛋加三极,一个女子都收拾不了,要不要本小姐亲自出手?”

绿毛龟连忙道:“蕊姐,怎么能让您出手呢?今天我们一定要将这个臭婊子收拾了,要不然我们杨浦区的面子都要被剥光!”

说着他手一挥道:“大壮、二毛、小三、黄狗,还等什么呢?去啊!捉住这个臭婊子,老子要亲自上马,骑在她身上虐死……呃,啊!”

原来这个时候小乔见他满嘴污言秽语,气得拣一块木屑,使劲掷出去,正好打在他的脸上,气得绿毛龟暴跳如雷,催逼另外几个赶紧动手。

北宫灵霜右腿再次后撤,大壮和二毛几个对视一眼。他们在街道上打架的经验也很丰富,虽然和王杰、章程他们那些专业保镖有相当差距,可还是不错的。尤其大壮是他们这个团伙当中第,身高190公分,体重200左右,抗击打能力和打击能力相当彪悍。

大壮手一挥,二毛、小三两个左翼包抄。黄狗、梅毒、河马三个右翼包抄,而他则伸出两个硕大的毛茸茸的拳头,朝北宫灵霜谨慎地逼过来!

六个彪形大汉,对付一个十八岁未满的娇嫩女子,强弱之分明显而易见。

“霜姐,你、你小心啊!”小琪已经哭出来。

北宫灵霜银牙死死地咬着红唇,镇定地说:“你们放心,今天要么打死我,要么滚蛋,没有第二条路!”

“没有第二条路吗?”大壮冷笑道:“小妞,你以为自己是谁呢?史泰龙?施瓦辛力加?现实点吧,让哥哥疼你!”

北宫灵霜盯着他冷笑道:“芝麻地里长额黄豆,玉米地里长额甘蔗!”

大壮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转角躲着的阿娇忍不住笑道:“杂种晓得挖!”

大壮脸色大变,正好这时两路合围已经形成,他朝二毛、黄狗、河马三个打架好手使个眼色,随即四人齐齐冲了过来!

二毛是个精瘦但特别铁骨的家伙,而黄狗很雄壮,骨架子不下于之前倒下的黄毛。至于河马,是个胖子,恐怖的大胖子,身高不过170,体重甚至超过大壮!

北宫灵霜俏脸一变,露出决绝之色,倏地一腿踢在当先扑来的二毛身上!

二毛虽然有防备,但北宫灵霜曾经是东海市少年组跆拳道季军,实力不俗,这一腿踢得干净利落。直接将二毛给踹回去,随即又接连侧踹,逼退黄狗。

然而此时大壮、河马却已经逼近。河马虽然笨拙,但他身体肥硕结实,抗击打能力在这群人当中不做第二人想,北宫灵霜连踢他两下反倒自己退了两步,而河马竟然抖抖身体,若无其事地逼来!

这时绿毛龟在后面大叫到:“大壮、河马,抓住这个贱女人!妈的,到这个时候都还敢死硬,老子要让她知道什么人是不能惹的!”

“嚷什么嚷,吵死人了!”大壮往后吼了一句。这个家伙打架既厉害,家世也不在绿毛龟之下,只是一直很低调,故而他这么一吼,绿毛龟倒退缩了,悻悻然道:“好好,我不叫!”

终于,北宫灵霜退到铁架子床边,退无可退。

大壮冷冷逼视着她,傲然道:“小妞。和老子玩还嫩点,怎么样,从了吧?”

北宫灵霜冷笑道:“大笨牛,想让本小姐认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男人还没有第二个。你胆敢动我一根寒毛,我男人一定劈死你!”

“你男人?”大壮暴怒了,“妈的,原来也不是什么好货,只怕早就不是原装了吧?靠,这个世界找个处*女怎么就那么难呢?简直比中大奖还难!”

“无耻!”北宫灵霜反手抓住架子床的铁棍,倏地扬起右腿朝大壮抽去。

大壮冷笑一声,伸手就朝她的**抓去。或许是眼疾手快,他竟然一把抓住北宫灵霜的小腿,并且从裙裾间貌似看到浑圆大腿凝雪的肤光!

“呀!”然而北宫灵霜这一招却是连环腿,右腿其实是故意露出破绽,当大壮走神的刹那,左腿沉重地抽打在这头色狼的耳朵上。

“啪!”随着一声闷响,大壮被打得往后就倒!

人的耳朵区域是最脆弱的地方,加之中耳神经掌控人之平衡能力,耳朵挨了这么一下自然难熬,就算大壮如牛一般壮实也撑不住。

“嗷——”河马一见怒了,呼地冲过来一拳擂向北宫灵霜的胸部。

“流氓!”北宫灵霜俏脸闪现一抹怒容,抓住铁棍的手猛然用力,整个娇躯荡起,灵活地让过河马的重拳,倩影在空中曼妙无双,一时引得她身后的几个小姐妹尖声叫好!

河马一拳落空,反手又是一拳,此拳更是势大力沉,颇具威力。由于这个家伙已经逼近。北宫灵霜此刻就算是闪也很难了。

然而魔女的灵敏机变能力非常强悍,她竟然双手一拉,整个人就势翻到铁架床的上铺,随即呼地跳下来,反腿扫在河马的后脑勺上!

河马猝不及防,竟然被踢得往前猛然一窜,额头竟然撞在铁架子床的横杠上,发出轰然巨响,简直有地动山摇之势!

河马这个大胖子抗击打能力虽然极其强悍,被这么一撞,捧着脑袋也滚倒在床上,七荤八素,唉哟连声,一时竟然起不了身!

“啊——变态,救命!”

这时后面却传来尖叫声。北宫灵霜一转头,原来梅毒、小三两个家伙趁乱竟然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小琪和小乔!

“我抓住了!哈哈,这个大胸部美眉我最喜欢,极品啊极品!”

小琪吓得乱跳,尖叫起来,伸手就朝梅毒的脸上抓去。梅毒一让,这时北宫灵霜已经拍马赶到,飞腿闪电般踢在梅毒的下巴处。

梅毒虽然有防备。但这一腿之快远出于他的预料,竟然防不及防,下巴中脚,惨叫着往后就倒,后面的几个女孩子惊叫连声,将他往前一推。于是第二波打击接踵而来,这次是下体。这一记撩阴腿魔女绝对使得纯熟无比,梅毒更是惨不堪言,抱着下体如下锅的活虾般狂蹦乱跳起来!

而抓住小乔的小三见势不妙,就待逃跑,不料小眉、小玉竟然双双伸手。在他的脸上哗啦一声挠下去,顿时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北宫灵霜正一笑,忽然头皮剧痛,脑袋不由自主地往后猛地一仰,耳中听到小姐妹惊叫的同时,一记重拳打在背心上!

“啊!”

这一拳好重,简直打得她整个心肺都翻转了一般,眼睛不由为之一黑!

勉力反腿踢在后面那家伙的**,终于摆脱头皮剧痛之苦,踉跄倒退几步被小琪、小乔她们扶住,转过身来勉力拦在她们之前。

“霜姐你怎么样?很痛吧?”

“霜姐,都是我们没用连累你了,呜呜!”

北宫灵雨咬住嘴唇,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被她反腿击中下体的是黄狗,这个家伙偷袭得手,正得意忘形,不料被魔女反腿击中要害,痛不欲生。

这时大壮、河马二人已经逐渐恢复过来,而二毛也无大碍,跟着逼了过来。

这时柳初蕊表冷笑道:“已经十五分钟了。你们八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女孩子,竟然没有拿下,一个个还受伤不轻,真是一群笨蛋!”

这些家伙闻言怒了,大壮第一个冲了上来,劈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很沉,速度很快。北宫灵霜侧身一闪,然而河马却已经一把将她抓住,第三个赶到的二毛则**着张开双手朝她的胸部抓去。

很不幸,美色当前,这个家伙再次忘记魔女撩阴腿的厉害。于是闪电腿再次出击,凶悍地踢在他的**,二毛成为撩阴腿的第四个牺牲品!

二毛倒下了,河马暴怒地将北宫灵霜一扯,按在墙上,女孩的脑袋撞击在墙面上发出轰然巨响。而同时大壮抓住她的一支胳膊,使劲一扭,骂道:“妈的。让你到处撩骚蹄子!老子打死你!”

“啊——”北宫灵霜惨叫起来,痛得汗珠子都流了出来。

这时小琪、小乔四个再也顾不上了,冲了过来,拼命在大壮和河马身上拍打:“放开霜姐,你们这些流氓混蛋!”

大壮一怒下,信手一挥,打得几女倒退过去,跌倒。

“就知道打女孩子,你还有脸吗?”北宫灵霜勉力转过脑袋,恨恨地盯着这个畜生,“呸”的一声将口水喷在他脸上。

“妈的,到这个程度了还死硬?”大壮更是暴怒下在她的背心再次重重擂了一圈,发出“砰咚”一声巨响。

那一刻,北宫灵霜胸口剧痛,小嘴不由一甜。但她却忍住了,强自将那口鲜血吞咽下去,泪水已经溢出:“哥哥,你快来救我,我支持不住了!”

这时大壮见北宫灵霜无法动弹,色心登时大起,道:“河马,抓住这个骚娘们,老子去玩那个大波妹!妈的,老子早就看上她了,那对大波,加上童颜,简直杀伤力百分百!”

说着这个家伙松开北宫灵霜的胳膊,朝小琪她们那边走去。小琪、小乔四女惊吓地尖叫起来,纷纷抱成一团,龟缩在墙角处。

大壮在小乔精致的粉脸上摸了一把,**道:“你也够标致,就是胸小点,等老子玩完那个大波妹再疼你!”

小乔尖叫着推开他的手,然而大壮却一把将她拉开,随即又推开阿娇、小眉,朝小琪扑去!

小乔、阿娇、小眉大惊失色,纷纷或拉或推,意图保护小琪。大壮暴怒之下,拳打脚踢,将四女打得惨叫连声。

从来强*奸都是伴随着暴虐而发生。这一点确凿无疑。

这时北宫灵霜勉力回头看了小姐妹们一眼,眼楮露出决绝之色,奋力抬起被扭伤的右臂,在发髻上悄然拔下银钗,小脑袋一荡,万千发丝倏地往后甩去,打在河马的脸上、眼睛上。

河马忍不住眼睛一闭,这时北宫灵霜反手以银钗狠狠地戳在河马捉住自己左右的手背上,河马发出惨叫声松开手。

魔女的撩阴腿再次出击,以十足力道,砰的一声踢在河马的**。

虽然肥硕如猪,抗击打能力超前,河马也无法忍受这样惨重的打击,被踢得眼睛发黑,捂住下体活生生晕厥过去!

第六章 翼护 文 / 天地蜉蝣

( 本章字数:10699 更新时间:2011-8-7 7:37:00 )

“我要杀了你!”柳初蕊疯狂般扑过来。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看守所的铁质房门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颇为震耳欲聋。

北宫灵霜惊吓地往后一退,脸色都变了:“你……你疯了?”

然而这一句非常普通的骂人,却更是刺激到了柳初蕊,她竟然用阴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北宫灵霜,胸脯急剧起伏,良久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女人,今天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小琪几个见这个女子神色不对,连忙将北宫灵霜拉着往后退,低声劝告道:“霜姐,少说几句,那个女子好像有些不对劲,我们现在惹她……”

北宫灵霜也有些色厉内荏,退后几步避开柳初蕊那野兽一般的阴森目光,低声道:“我都没说什么嘛,她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小琪连忙捂住她的嘴:“霜姐,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多拖一会,大哥哥就会来救我们的。要是现在被她打了,你说冤不冤啊?”

北宫灵霜想到柳初蕊那根带着金属毛刺的鞭子,心中一寒。不禁点了点头。

“霜姐,你说刚才那个女子戴的那个金属项圈酷不酷?”这时小乔却突然道,“配着她的妆容、阴冷眼神,真的很合适,很酷耶!”

北宫灵霜扑哧一笑:“她变态。要不也给你戴一个,同样上面布着一圈金属钉子,纯银打造,我全额资助!”

“然后让大哥哥拉着走?”小琪也忍俊不禁,小眉、阿娇也笑了。

“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嘛!”小乔气呼呼地说,“人家是就事论事。虽然就长相而论,她和霜姐没得比,不过刚才那副打扮很不错,很潮嘛!看到没有,她的胳膊上还纹着切·格瓦拉头像呢!”

灵霜鄙夷地白了她一眼:“要不我在你胸部纹上毛帝的头像?”

“呃,不要!大哥哥一定不喜欢的!”小乔摇头说。

阿娇“嗤嗤”地笑了:“那是,要是纹上去了,大哥哥每天亲你那里,岂不是天天和毛帝亲嘴?哈哈,太搞笑了!”

小乔恶寒,推了阿娇一把:“别胡说,让大哥哥听到了怎么办?”

阿娇这个疯女子竟然继续笑道:“要不,在你下体纹上鞑癞的头像,那大哥哥以后岂不是每天……喔嚯嚯,我太天才了,小乔你赶快去纹吧!”

小乔的脸顿时都绿了。鞑癞是一个政治人物,华夏公敌,鞑靼瘌痢头的简称。此人外号“癞蛤蟆”,故而世人称之“鞑癞癞蟆”。将一只癞蛤蟆纹在少女最可宝贵的下体,岂不是玷污了整个人类的发源地?岂不是对全世界女性的侮辱?岂不是亵渎了人类的文明、进步和一切美好的事物?

北宫灵霜也不高兴了:“喂喂,小乔你说切·格瓦拉也就算了,毕竟他是一个站着死的男人;你说毛帝也还是算了,毕竟是他让华夏站了起来;可你怎么提到癞蛤蟆这个数典忘祖的家伙了呢?”

阿娇连忙解释道:“我意思是这个……”

她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扣了一个圈,右手朝里面插去:“这样侮辱癞蛤蟆嘛!我们华夏人不都是这样骂人的吗?”

北宫灵霜气得骂道道:“阿娇你真是小猪的脑袋瓜!人的身躯怎么能纹上癞蛤蟆的图像?更何况还是那么隐秘、珍贵的地方!”

这时小眉也很直白地问:“娇姐,就算是草鞑癞的意思,你愿意吗?”

阿娇连忙摇头道:“不愿意!他很脏耶,听说外国报纸说都几年不洗澡的,身上臊气扑鼻。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还说是为了追求健康环保生活……”

女孩们都不由笑了。北宫灵霜皱皱鼻翼,白了二女一眼:“你们很粗鲁耶,说话能不能文明些?嗨,看来英伦那个资本主义社会,将你们腐化了!”

小眉笑道:“我们是在英伦腐化的,霜姐你出国之前就腐化了吧?”

五女正谈笑间,忽然房门被人“砰”的一声推开,她们大喜,转头看出,然而门外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大哥哥!是你吗?”小琪怯怯的娇声叫道。

然而回音在廊道晃荡,却无人应答。倒是对面的安胖子、王杰几个大喜过望,扑了过来叫道:“薛小姐,是不是老大来了?哈哈!我们即将自由了!”

“自由?妈的死胖子,你想自由还早点,先看一出大戏,强*奸大戏吧!”

忽然绿毛龟带着几个人窜了出来,绿毛龟这个家伙脸色惨白,显然是被杨大头那一丢,伤得不轻,而他身后跟着五六个纨绔子弟,一个个盯着众人垂涎欲滴。

“你们想干什么?”北宫灵霜将惊吓的小姐妹们拦在后面,厉声喝道。

“干什么?”这时柳初蕊转了出来,“本来我的意思是将你们关到杀人犯的牢房里,让你们生不如死,不过老邢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死命不肯。既然这样,就便宜绿毛龟他们了!”

绿毛龟一伙盯着一众如花似玉的女孩,嘿嘿**,道:“蕊姐,您的决断实在是太英明了!这些美女,不,是臭婊子,实在是需要我们改造!先玩够本,再关到我们老三管辖的发廊去,继续为我们创造效益!”

另一个穿着鼻环的家伙**道:“那是,这些臭婊子脸模样上佳啊,比那些电影明星都漂亮,我看客人一定源源不断,每天至少也能赚个十来万!”

在这些畜生的品评下。小琪、小乔四女簌簌颤抖,脸色苍白。但北宫灵霜却傲然不惧,上前一步冷笑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柳初蕊恶狠狠盯着北宫灵霜,冷笑道:“我管你是谁,现在你可姐的脚底下踩着!臭婊子,自恃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发骚,本小姐会让你骚个够!绿毛龟、小三、黄狗,你们还等什么呢?上啊!本小姐要看av大戏!”

绿毛龟等七八个大喜过望,呼哨一声朝北宫灵霜几个扑来!

北宫灵霜当机立断,转头道:“小琪,你们赶快躲到那张床后面的那个小转角去,我挡住他们!”

“躲,这么小的地方你们躲了吗?”绿毛龟一边冲过来,一面**道。

北宫灵霜脸色铁青,摆出架势喝道:“要想动她们,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绿毛龟**起来:“一对八?喔哈哈!很有勇气,不如将这些气力用在等会床上决斗如何?黄毛,去和她试试,如果打赢了,她的第一次就给你了!”

“切,第一次?也不知道是多少次了吧?”柳初蕊抱着胳膊冷笑着道。

这时安胖子见势不妙,大吼起来:“你们想干什么?她可是北宫家的二小姐,你们这群小畜生。如果胆敢动她一根汗毛,老子将你们活剐了!”

听到北宫家的二小姐几个字,绿毛龟几个微微迟疑了一下。但柳初蕊却冷笑转身道:“活剐我们?死胖子,看来你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啊!你以为今天我会放过你?”

说着她又转头厉声喝道:“绿毛龟,你们还敢不敢干?被那个死胖子呼喝一声胆子就碎了不成?要不本小姐去找黑熊他们?”

“不!不!我们干!”绿毛龟望着众女,口水又忍不住流泻下来,忙不迭地答应。北宫灵霜的清丽无双,小琪的**童颜,小乔的娇憨稚嫩都是超绝的,就算阿娇、小眉也是第一流的美女,这些绝色平日见都见不着。怎么能错过!

黄毛是他们这伙人当中打架不错的一个,骨架子很大,看起来大约接近180公分的样子,他不断捏自己的指骨,**道:“小美眉,从了本公子吧!老子也算得上家世尊荣,风流倜傥,给你开苞也不算辱没了你吧?”

“畜生!”北宫灵霜从牙缝挤出这两个字,脚下一变,侧身而立。

黄毛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有几把刷子,毕竟她在迪厅的时候演示过,相当不俗,不过他依然极具信心。就凭自己的骨架子和气力,制服一个娇嫩的女孩很难吗?

然而,有信心不等于有实力。制服一个娇嫩的魔女,真的很容易吗?

黄毛气势汹汹地扑过去,北宫灵霜忽然后撤一大步。如果清楚她出招姿势的人绝对会加以警惕,但黄毛却以为她怕了,**着叫道:“小美眉,别逃啊!”

当他摇摇晃晃着张开双臂走过来时,北宫灵霜后撤的那一条腿忽然猛跺,整个人登时如安装发条的芭比娃娃,凌空跃起,一记腿鞭精准无比地抽打在黄毛的脸颊和脖子交界处!

“啊!”虽然抗击打能力不俗,但黄毛要害部位遭此打击,还是承受不了,往后踉跄倒退几步,如果不是被绿毛龟几个拦住,绝对会跌倒!

此时北宫灵霜几步窜了过来,竟然一脚凶悍地踹在黄毛的下体上!

黄毛脸色登时惨白,捂住下体慢慢如炸熟的虾米般弯下身子,喉头发出“呃呃”的奇怪声音,接着瘫倒,竟然活生生痛晕过去!

“啪啪!”对面牢房传来安胖子几个的掌声:“不错啊,二小姐你这一记腿鞭深得跆拳道的精要,精准快狠!”

柳初蕊脸色微微一变,转头冷笑道:“死胖子。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往你的牢房里放水,然后将电线插到水里?”

胖子闻言顿时往后退了一步,再也不敢吭声。妈的,这个潮女果然够阴毒,二小姐的魔性和她相比,简直就像天使一般纯善!

柳初蕊吓倒安胖子后。又对绿毛龟几个怒喝道:“你们几个笨蛋加三极,一个女子都收拾不了,要不要本小姐亲自出手?”

绿毛龟连忙道:“蕊姐,怎么能让您出手呢?今天我们一定要将这个臭婊子收拾了,要不然我们杨浦区的面子都要被剥光!”

说着他手一挥道:“大壮、二毛、小三、黄狗,还等什么呢?去啊!捉住这个臭婊子,老子要亲自上马,骑在她身上虐死……呃,啊!”

原来这个时候小乔见他满嘴污言秽语,气得拣一块木屑,使劲掷出去,正好打在他的脸上,气得绿毛龟暴跳如雷,催逼另外几个赶紧动手。

北宫灵霜右腿再次后撤,大壮和二毛几个对视一眼。他们在街道上打架的经验也很丰富,虽然和王杰、章程他们那些专业保镖有相当差距,可还是不错的。尤其大壮是他们这个团伙当中第,身高190公分,体重200左右,抗击打能力和打击能力相当彪悍。

大壮手一挥,二毛、小三两个左翼包抄。黄狗、梅毒、河马三个右翼包抄,而他则伸出两个硕大的毛茸茸的拳头,朝北宫灵霜谨慎地逼过来!

六个彪形大汉,对付一个十八岁未满的娇嫩女子,强弱之分明显而易见。

“霜姐,你、你小心啊!”小琪已经哭出来。

北宫灵霜银牙死死地咬着红唇,镇定地说:“你们放心,今天要么打死我,要么滚蛋,没有第二条路!”

“没有第二条路吗?”大壮冷笑道:“小妞,你以为自己是谁呢?史泰龙?施瓦辛力加?现实点吧,让哥哥疼你!”

北宫灵霜盯着他冷笑道:“芝麻地里长额黄豆,玉米地里长额甘蔗!”

大壮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转角躲着的阿娇忍不住笑道:“杂种晓得挖!”

大壮脸色大变,正好这时两路合围已经形成,他朝二毛、黄狗、河马三个打架好手使个眼色,随即四人齐齐冲了过来!

二毛是个精瘦但特别铁骨的家伙,而黄狗很雄壮,骨架子不下于之前倒下的黄毛。至于河马,是个胖子,恐怖的大胖子,身高不过170,体重甚至超过大壮!

北宫灵霜俏脸一变,露出决绝之色,倏地一腿踢在当先扑来的二毛身上!

二毛虽然有防备,但北宫灵霜曾经是东海市少年组跆拳道季军,实力不俗,这一腿踢得干净利落。直接将二毛给踹回去,随即又接连侧踹,逼退黄狗。

然而此时大壮、河马却已经逼近。河马虽然笨拙,但他身体肥硕结实,抗击打能力在这群人当中不做第二人想,北宫灵霜连踢他两下反倒自己退了两步,而河马竟然抖抖身体,若无其事地逼来!

这时绿毛龟在后面大叫到:“大壮、河马,抓住这个贱女人!妈的,到这个时候都还敢死硬,老子要让她知道什么人是不能惹的!”

“嚷什么嚷,吵死人了!”大壮往后吼了一句。这个家伙打架既厉害,家世也不在绿毛龟之下,只是一直很低调,故而他这么一吼,绿毛龟倒退缩了,悻悻然道:“好好,我不叫!”

终于,北宫灵霜退到铁架子床边,退无可退。

大壮冷冷逼视着她,傲然道:“小妞。和老子玩还嫩点,怎么样,从了吧?”

北宫灵霜冷笑道:“大笨牛,想让本小姐认输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男人还没有第二个。你胆敢动我一根寒毛,我男人一定劈死你!”

“你男人?”大壮暴怒了,“妈的,原来也不是什么好货,只怕早就不是原装了吧?靠,这个世界找个处*女怎么就那么难呢?简直比中大奖还难!”

“无耻!”北宫灵霜反手抓住架子床的铁棍,倏地扬起右腿朝大壮抽去。

大壮冷笑一声,伸手就朝她的**抓去。或许是眼疾手快,他竟然一把抓住北宫灵霜的小腿,并且从裙裾间貌似看到浑圆大腿凝雪的肤光!

“呀!”然而北宫灵霜这一招却是连环腿,右腿其实是故意露出破绽,当大壮走神的刹那,左腿沉重地抽打在这头色狼的耳朵上。

“啪!”随着一声闷响,大壮被打得往后就倒!

人的耳朵区域是最脆弱的地方,加之中耳神经掌控人之平衡能力,耳朵挨了这么一下自然难熬,就算大壮如牛一般壮实也撑不住。

“嗷——”河马一见怒了,呼地冲过来一拳擂向北宫灵霜的胸部。

“流氓!”北宫灵霜俏脸闪现一抹怒容,抓住铁棍的手猛然用力,整个娇躯荡起,灵活地让过河马的重拳,倩影在空中曼妙无双,一时引得她身后的几个小姐妹尖声叫好!

河马一拳落空,反手又是一拳,此拳更是势大力沉,颇具威力。由于这个家伙已经逼近。北宫灵霜此刻就算是闪也很难了。

然而魔女的灵敏机变能力非常强悍,她竟然双手一拉,整个人就势翻到铁架床的上铺,随即呼地跳下来,反腿扫在河马的后脑勺上!

河马猝不及防,竟然被踢得往前猛然一窜,额头竟然撞在铁架子床的横杠上,发出轰然巨响,简直有地动山摇之势!

河马这个大胖子抗击打能力虽然极其强悍,被这么一撞,捧着脑袋也滚倒在床上,七荤八素,唉哟连声,一时竟然起不了身!

“啊——变态,救命!”

这时后面却传来尖叫声。北宫灵霜一转头,原来梅毒、小三两个家伙趁乱竟然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小琪和小乔!

“我抓住了!哈哈,这个大胸部美眉我最喜欢,极品啊极品!”

小琪吓得乱跳,尖叫起来,伸手就朝梅毒的脸上抓去。梅毒一让,这时北宫灵霜已经拍马赶到,飞腿闪电般踢在梅毒的下巴处。

梅毒虽然有防备。但这一腿之快远出于他的预料,竟然防不及防,下巴中脚,惨叫着往后就倒,后面的几个女孩子惊叫连声,将他往前一推。于是第二波打击接踵而来,这次是下体。这一记撩阴腿魔女绝对使得纯熟无比,梅毒更是惨不堪言,抱着下体如下锅的活虾般狂蹦乱跳起来!

而抓住小乔的小三见势不妙,就待逃跑,不料小眉、小玉竟然双双伸手。在他的脸上哗啦一声挠下去,顿时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北宫灵霜正一笑,忽然头皮剧痛,脑袋不由自主地往后猛地一仰,耳中听到小姐妹惊叫的同时,一记重拳打在背心上!

“啊!”

这一拳好重,简直打得她整个心肺都翻转了一般,眼睛不由为之一黑!

勉力反腿踢在后面那家伙的**,终于摆脱头皮剧痛之苦,踉跄倒退几步被小琪、小乔她们扶住,转过身来勉力拦在她们之前。

“霜姐你怎么样?很痛吧?”

“霜姐,都是我们没用连累你了,呜呜!”

北宫灵雨咬住嘴唇,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被她反腿击中下体的是黄狗,这个家伙偷袭得手,正得意忘形,不料被魔女反腿击中要害,痛不欲生。

这时大壮、河马二人已经逐渐恢复过来,而二毛也无大碍,跟着逼了过来。

这时柳初蕊表冷笑道:“已经十五分钟了。你们八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女孩子,竟然没有拿下,一个个还受伤不轻,真是一群笨蛋!”

这些家伙闻言怒了,大壮第一个冲了上来,劈脸就是一拳!

这一拳很沉,速度很快。北宫灵霜侧身一闪,然而河马却已经一把将她抓住,第三个赶到的二毛则**着张开双手朝她的胸部抓去。

很不幸,美色当前,这个家伙再次忘记魔女撩阴腿的厉害。于是闪电腿再次出击,凶悍地踢在他的**,二毛成为撩阴腿的第四个牺牲品!

二毛倒下了,河马暴怒地将北宫灵霜一扯,按在墙上,女孩的脑袋撞击在墙面上发出轰然巨响。而同时大壮抓住她的一支胳膊,使劲一扭,骂道:“妈的。让你到处撩骚蹄子!老子打死你!”

“啊——”北宫灵霜惨叫起来,痛得汗珠子都流了出来。

这时小琪、小乔四个再也顾不上了,冲了过来,拼命在大壮和河马身上拍打:“放开霜姐,你们这些流氓混蛋!”

大壮一怒下,信手一挥,打得几女倒退过去,跌倒。

“就知道打女孩子,你还有脸吗?”北宫灵霜勉力转过脑袋,恨恨地盯着这个畜生,“呸”的一声将口水喷在他脸上。

“妈的,到这个程度了还死硬?”大壮更是暴怒下在她的背心再次重重擂了一圈,发出“砰咚”一声巨响。

那一刻,北宫灵霜胸口剧痛,小嘴不由一甜。但她却忍住了,强自将那口鲜血吞咽下去,泪水已经溢出:“哥哥,你快来救我,我支持不住了!”

这时大壮见北宫灵霜无法动弹,色心登时大起,道:“河马,抓住这个骚娘们,老子去玩那个大波妹!妈的,老子早就看上她了,那对大波,加上童颜,简直杀伤力百分百!”

说着这个家伙松开北宫灵霜的胳膊,朝小琪她们那边走去。小琪、小乔四女惊吓地尖叫起来,纷纷抱成一团,龟缩在墙角处。

大壮在小乔精致的粉脸上摸了一把,**道:“你也够标致,就是胸小点,等老子玩完那个大波妹再疼你!”

小乔尖叫着推开他的手,然而大壮却一把将她拉开,随即又推开阿娇、小眉,朝小琪扑去!

小乔、阿娇、小眉大惊失色,纷纷或拉或推,意图保护小琪。大壮暴怒之下,拳打脚踢,将四女打得惨叫连声。

从来强*奸都是伴随着暴虐而发生。这一点确凿无疑。

这时北宫灵霜勉力回头看了小姐妹们一眼,眼楮露出决绝之色,奋力抬起被扭伤的右臂,在发髻上悄然拔下银钗,小脑袋一荡,万千发丝倏地往后甩去,打在河马的脸上、眼睛上。

河马忍不住眼睛一闭,这时北宫灵霜反手以银钗狠狠地戳在河马捉住自己左右的手背上,河马发出惨叫声松开手。

魔女的撩阴腿再次出击,以十足力道,砰的一声踢在河马的**。

虽然肥硕如猪,抗击打能力超前,河马也无法忍受这样惨重的打击,被踢得眼睛发黑,捂住下体活生生晕厥过去!

第七章 秩序

北宫灵霜随即挥着银钗朝大壮扑去,大壮正抓着小琪哈哈大笑,被她一银钗杀在脖子上,痛得跳了起来,将北宫灵霜撞倒在地。

北宫灵霜本就受伤不轻,跌倒之后一口鲜血终于忍不住喷溅出来。

“妈的贱女人,竟敢杀我!”大壮一抹脖子,银钗还插在上面,疼得龇牙咧嘴,缩回,鲜血淋漓,登时大怒,一脚朝北宫灵霜踩来。

北宫灵霜勉力一滚,让开这一脚,然而大壮第二脚又踩了下来!

这一脚势大力沉,身高190公分的大壮体重差不多200斤,而且这一脚含愤踩下,力道何等之大!

北宫灵霜已经无力抵抗,躺闭上眼楮,心中一片冰冷:“哥哥,对不起,没有保护好小琪她们。可我已经尽力了……”

然而这一脚却并没有能踩下来,随即是小琪几个女孩子的欢呼声,她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公孙羽正捉住大壮的脚,用某种非人的眼光阴森地盯着他。而数米外,绿毛龟因为不自量力,意图阻挡公孙羽,被他反手一掌打得撞在墙壁上,口吐鲜血,晕厥过去。

“哥哥!”北宫灵霜惊喜交加,反手按想起身,胸口突然剧痛,眼睛顿时一黑,竟然晕厥过去。她被这些畜生重拳多次擂在背心上,受伤诚然不轻。

公孙羽的眼楮顿时闪耀出一抹惊心夺目的寒芒,抓住大壮的腿往地上猛然一掼,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顿时昏死过去。

“你该死!”公孙羽冷冷地盯了他一眼,随即抱起北宫灵霜,微微扶脉,交给身后的覃雅玫:“马上送到樱花医疗会所,我在这里处理一下后续问题!给灵雨打电话,让她不用过来了,直接去樱花医疗会所。”

“你就是她的男人?”这时柳初蕊上前一步盯着他问。

公孙羽理都懒得理这个女子,转头道:“小琪、小乔,你们也跟雅玫姐姐一起去医院。”

“嗯!”四女齐齐应答,乖巧地跟随在覃雅玫身后走去。

竟然被蔑视了!柳初蕊暴怒。猛然挥动那根鞭子,呼啸着朝公孙羽抽来!

公孙羽伸手便是一抓。柳初蕊心中不由一喜,握紧鞭柄猛力往后一拖。这一着相当歹毒,要知道她这根鞭子不满了锋利的尖刺,如此一拖,必然全部刺入对方的手掌中,甚至可能勒出一道深入骨头的血槽!

然而事实让她震惊。公孙羽的巨掌牢牢握住鞭子,她没能拖动分毫!

公孙羽盯着这个女人冷笑道:“柳初蕊,我知道你身世比较可怜。有句话叫做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你!”

柳初蕊眼睛顿时倏地红了,拼命拉扯鞭子,怒吼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世?是哪个烂嘴的告诉你的,我去杀了他!”

“自甘堕落的女人,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公孙羽忽然冷冷地盯着她问。

这时河马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自公孙羽的背后发动偷袭。正当柳初蕊眼睛一亮时,公孙羽向后一脚精准无比地踢在河马的胸口,这个两百二十斤的大胖子如子弹般倒飞而出,撞在铁架子床上,发出“咔嚓”的声响,至少有几根骨头因此断裂,彻底晕死过去!

公孙羽抓住鞭子的手忽然微微一动。柳初蕊登时一个踉跄,恨恨地盯着他怒吼道:“放开!再不放开,我叫我爸爸抓你坐一辈子牢房!”

这时被人从另一间拘留室放出来的安胖子冷笑道:“如果离了你那个做书记的爸爸,你又算什么东西?”

柳初蕊道:“你管我算什么东西?反正我爸爸会为我报仇!你们尽管打我,打一巴掌,到时候还一百巴掌,巴掌,到时候还一粒枪子!”

“啪啪!”话音未落,公孙羽已经抽了她两记耳光。虽然力量不大,却仍然将她的嘴唇都打裂,鲜血缓缓而出。

“你敢打我?连我爸爸都不敢打!”柳初蕊红着眼睛,突然丢下鞭子扑过来!

然而公孙羽又是一记巴掌,将她直接抽到地上。他极少打女人,但不是不打,对于这样的疯女人,有时候使用一些暴力诚然是必要的。

公孙羽手一抖,那根以牛筋和金属丝、尖刺制成的鞭子便寸寸断裂,纷纷洒落在地,随即他微微俯下身子,盯着瘫倒在地的疯女人冷冷道:“你爸爸现在已经被停职了,就是因为你,你知道吗?”

柳初蕊倏地坐了起来,惊慌地怒吼道:“不可能!我爸爸他、他是区委书记,他是正厅级高干,谁敢停他的职?你胡说!”

公孙羽和安子介相视而笑。安胖子讥嘲道:“你以为区委书记是天下第一啊?东海享受副部级以上的大员起码五十个,正厅级以几百人,你老爸一个正厅算个屁!”

柳初蕊脸色惨白,全身急剧颤抖起来,嘴里咕哝些听不懂的东西。

“鉴于你的行为已经触犯刑法。我无权判定你的罪行。”公孙羽丢下这么一句,走出去一步,道:“吴局,请进,你们可以办案了!”

之前在迪厅与安子介套关系的那个督察昂头走了进来,手一挥道:“来人,将这些为非作歹的太子党全部给我带走!”

“吴廷来,你……你敢动我?”柳初蕊暴怒地吼了起来。这个死胖子不过是杨浦区公安局的副局长,以往见着她卑躬屈膝的,今天竟然要动手抓她,好大的胆子!

吴廷来阴冷地一笑:“柳初蕊,我忍你们很久了!你们这群家伙,自恃家世尊贵,在杨浦区一个个耀武扬威,动辄将人打个半死,或者抓进看守所里折磨!去年年底,你是不是开车撞了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婆?”

柳初蕊精神恍惚地看着他,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了!”吴廷来恨恨地说,“你将她撞伤了,看都不看一眼,开车就走!那是我二姨,从小将我带大的二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一直想为我二姨。还有很多像我二姨这样的无辜者报仇,今天终于做到!哈哈,我竟然扳倒了你那个不可一世的爸爸,杨浦区的土皇帝卫书记大人!”

柳初蕊闻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指着他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恨我和我爸爸?你说的事情我记起来了,那天是撞了一个女人,可开车的根本不是我,是你女儿小珍!她吓得连忙开车就跑,过后才给你打的电话,将事情推到我身上。我念你女儿可怜,就将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了!原来竟是因为这个……我真是傻啊!哈哈!”

“你说什么?小珍?”吴廷来的脸色大变。

然而柳初蕊笑着笑着,却突然全身痉挛起来,跌倒,双腿双手不断抽筋,眼睛翻白,嘴角吐着泡沫!

“蕊姐,蕊姐!”几个没有晕厥的家伙挣扎着爬起来,“蕊姐的羊癫疯发作了!会……会死人的!”

公孙羽一怔,忽然闪电般伸手在柳初蕊的手太阳经一路点了下去,众人犹未看清楚时,他已经收手。

“你……你在蕊姐身上干了什么?”黄狗、梅毒几个怒吼道。

公孙羽对这些人渣根本不屑一顾,淡淡道:“吴局,可以将他们带走了!”

众人一看,刚才癫痫发作,状若疯狂的柳初蕊已经安然躺,沉沉睡去。

◇◇◇◇

杨浦区太子党事件在东海引起了轩然大波。卫韬为此被停职检查,纪委副书记马洪林带队来到杨浦区,对事件进行全面的调查。很快,涉及此案的官员一一被纪委约谈,有状况的甚至被迅速控制起来。

区委书记、区长、常务副区长、政协主席、人大常务副主任、宣传部长、组织部长、政法委书记……

大批官员被停职,以至于杨浦区成了空架子,甚至部分工作因此而停滞。

很快,东海市常委会再次发生了激辩。很简单,卫韬是郝镇手下的干将,甚至是郝镇大力举荐给白路强的。八年前,郝镇在青浦区任副书记的时候,卫韬便是区委办副主任。

六年前,郝镇被提拔为奉贤区区委书记时,卫韬被他要到奉贤区出任区委常委、区委秘书长。四年前,郝镇出任浦东区委书记,卫韬再次随之高升,成为浦东区委常委、区委秘书长。由于浦东新区为副部级,此时他已经享受正厅待遇。

三年前,郝镇胜任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而卫韬也调离浦东,来到杨浦区主政一方。成为杨浦区的土皇帝。

但在激辩中肖系拿出了大量证据,而佟系却单凭一张嘴,很快落了下风。

不过,卫韬虽然属于佟系流派,但在佟系中属于清流,几乎从来不去金凯迪这样的地方,在工作中也算是颇有建树,故而当郝镇保卫韬时,也有不少人为其向代书记、市长肖正平求情。

“肖书记,卫韬在区委书记的任上还是做了很多实事的嘛!其实他的错误主要就是放纵子女,没有管好子女,这样的错误不是政策方针的错误,不是原则性错误,可以教育,只要改正就可以原谅嘛”

这是一个已经退休的老同志的原话。

肖正平苦笑着将一份文件推到这位老同志面前:“运庚同志,您请看这个。卫韬放纵子女造成的后果是严重的,但同时他在其他方面也不是铁板一块嘛!我承认他有不少成绩,但他的错误是我党所不能容忍的!”

那位老同志接过文件看了几眼,脸色变了,良久低声道:“这么说来,卫韬的政治前途是完全没有希望了?”

肖正平淡淡一笑。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嘛!其实卫韬同志的能力我还是认可的,只要他痛改前非,并且有立功表现,还是能继续为党为国作贡献的!”

老同志一怔,低声道:“肖书记,您指的是……”

肖正平收敛笑容,沉声道:“在今天的东海,有那么一群人已经彻底丧失了党性和人性,运庚同志您应该很清楚。不幸的是,卫韬同志和他们几乎同流合污!他在子女管教方面的错误只是其一,这个才是最根本的错误。”

老同志沉默了,敲击着桌面良久,随即昂起头道:“肖书记,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马上去见卫韬,不过这个必须肖书记批准啊!”

肖正平灿然一笑,点头道:“运庚同志,如果您能说服卫韬同志走上正途,我是张开双臂欢迎啊!我希望他能幡然悔悟,彻底与某些人分开界限!东海,是该建立新秩序了。”

老同志一怔,随即点头叹道:“自从白书记走了以后。某些人实在太邪了!我相信邪不胜正,肖书记一定能建立东海新秩序!”

肖正平颔首微笑道:“谢谢运庚同志的支持啊!你们这些老同志都是我党我国的财富,家有一老,胜过一宝!”

老同志站了起来,郑重地点头道:“好,我这就去见他。我相信卫韬同志这点思想觉悟还是有的!”

肖正平也站起来,握住老同志的手:“好,那我就预祝运庚同志成功!给卫韬同志带一句话:如果他能在与某些黑恶势力斗争中作出贡献,他将成为东海的功臣,党和国家的功臣啊!林秘书,代我送送运庚同志。”

老同志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身而去。肖正平的新任秘书林小北连忙在门口处等候,伸手延请,陪同而去。

◇◇◇◇

樱花医疗会所。

北宫灵霜受伤不轻,昏厥了几乎一天,直到第二天午时才苏醒过来。随即公孙羽为她进行了推宫过**,少女的肌肤几乎全部暴露在爱人眼底下,男人那炙热的大手在她那敏感的肌肤上移动,带来痛苦的同时也让她心旌摇动,遐思种种。

“哥哥,以后我就你的女人了!”推宫过**完毕后,当公孙羽为她擦拭满身大汗时,依然有些虚弱的女孩含情脉脉地说,同时羞得**嫣红一片。

公孙羽怜爱地揪了揪她的小脸:“为什么那么拼命?”

“因为……因为想到哥哥,哥哥是一个为了责任拼命的人,我也要做哥哥这样的人……”女孩含着泪水的低声说。

公孙羽的心弦为之一颤,伸手抱起她。低声道:“霜儿,以后要注意安全,少和人家发生纷争……”

女孩仰起小脑袋,娇屈地说:“哥哥,昨晚我真的没惹她……咳咳!也不知道那个疯女子为什么……要不,你去问问胖子,让他说!”

“好,我相信你。不过,怎么又叫胖子了?”他揪揪她的小鼻翼。

女孩欢喜地一笑,点头道:“知道了,以后叫胖子哥哥。咳咳……”

在给女孩穿好衣物后,公孙羽启门而出,围在门外的众女一涌而上。北宫灵雨连忙焦急地问:“羽,霜儿怎么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公孙羽点了点头:“没什么,霜儿身体素质不错,修养个十来天就应该没问题了。我去看看表姐,你们进去吧!”

一进病房,北宫灵雨便抱着妹妹泣不成声。

“姐姐别哭,哥哥不是给我治了吗?他说我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呢。咳咳!”北宫灵霜安慰着姐姐,由于肺腑受到伤害,她有些咳嗽。不过微微苍白的脸颊却瞬间浮现一片淡淡的红潮。

北宫灵雨拭去泪水。勉强笑道:“霜儿,我知道你这次是为了保护姐妹才受的伤。不过,以后出去千万别逞强,在英国更要小心……”

“嗯,知道了姐姐。”北宫灵霜伏到姐姐怀中,眼圈红了。

这次杨浦区太子党事件,北宫灵雨没有亲自出动,一切都由公孙羽处置。那帮太子党已经连夜被警方羁押,随即东海市公安局直接插手,将那群人提走。

两个小时后,北宫灵雨从病房中出来时,却接到市政府秘书长高猛的电话,脸色顿时严峻起来。正在此时,公孙羽也从华萱的病房中走出来,他的脸色也不好,显然已经知晓高猛刚才通报的事情。二人相视一眼,会心点头,朝楼下而去。

一个小时候,二人来到肖正平的办公室,肖正平和高猛已经等候已久。

肖正平让秘书上茶,将事态向二人作了通报,随即微笑道:“我知道你们可能不满,毕竟小霜受到了伤害。不过,我们顾及全局嘛!卫韬是佟系里清流的代表,如果他能反戈一击,对佟系的打击是沉重的,对我们创建东海新秩序,很有帮助嘛!而且我听高猛说,医院方面已经鉴定卫韬的女儿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这种情况下,我希望你们能作出某种退让……”

北宫灵雨和公孙羽对视一眼,淡淡道:“肖书记,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懂。不过,我妹妹不可能白白受伤吧?”

肖正平点头道:“当然,该受惩罚的人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高秘书长,你给北董和公孙介绍一下。”

高猛放下茶杯道:“除了卫韬,杨浦区其余十五名正处级以上干部已经全部被双规,并根据情况,该法办的法办,该处分的处分。另外卫韬的女儿柳初蕊,送到英国去治病,在没有彻底将精神疾病治好前,不得回东海。至于那些太子党,触犯刑法的,已经交由公安部门处理。”

北宫灵雨一怔,正待说话,公孙羽却抢先道:“这个处理结果我们满意。”

肖正平呵呵一笑,点头道:“我就知道你们是顾全大局的人嘛!公孙啊,有你这个表态,我就放心了。最近形势逼人啊,某些势力发展很快,东海市区几个区县的负责人被他们控制了一多半。所以卫韬同志弃暗投明、反戈一击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谢谢你们的支持啊!”

公孙羽淡淡笑道:“肖书记言重了。我相信在肖书记的带领下,东海一定能消除黑恶势力,还人民一片蓝天!”

在告辞后,肖正平让高猛送二人出来。

临别前,高猛分别和二人握手道别,并道:“北董、公孙,最近形势确实很紧急。听说中央对东海的各项工作很不满意,最近已经准备派遣中组部的同志下来督察。在这个关头,有时候肖书记也不得不采取某种手段,希望你们能理解!”

北宫灵雨这才释然,点头道:“秘书长。您回去以后和肖书记说:我和公孙都义无反顾地支持他。”

高猛这才挥手送走他们。

◇◇◇◇

在返程的车上,公孙羽忽然苦笑起来。

北宫灵雨转头奇怪地看了看他,问:“怎么啦?”

公孙羽日有所思地拍拍方向盘道:“雨儿,你说这次杨浦区动荡事件,谁得益最大?”

北宫灵雨也是个聪明颖慧之人,一点就通:“你是说肖书记?”

公孙羽点了点头,叹道:“自从坐到代书记那个位置,肖市长就有些变了,变得为达目的,不再讲究原则和手段了。他拉拢我和首长,拉拢地方系,甚至对赵达华作出种种让步。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扶正,坐上市委书记的宝座。”

北宫灵雨点头道:“是啊,你说的那些我也能感受到。不过,相对佟永北、郝镇那些人,肖书记毕竟正直、勤恳很多,而且也素来一心一意为老百姓服务。相对而言,我还是支持他坐上那个宝座。”

公孙羽默然点头,心中却暗自一叹。整顿新秩序,什么样的新秩序?无非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肖正平如果扶正,会不会走上白路强的老路呢?

“羽,我不想让霜儿去英国了!”这时北宫灵雨忽然道。

“什么?”公孙羽一怔。

北宫灵雨眼圈微微有些红,道:“羽,昨夜看到她受伤昏迷的样子,我的心都裂了!她和小琪、小乔几个在英国,真的很不安全,雅玫一个人根本照顾不过来。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那我……我一辈子都生不如死的!咝咝……”

说着女人啜泣起来,捂着小嘴,扭过螓首。

公孙羽伸手扯了两张纸巾,给她擦拭眼泪。

女人接过,带着鼻音嗔道:“羽,你答不答应啊?”

公孙羽苦笑道:“这个……不是由我决定的事情吧?”

北宫灵雨白了他一眼道:“为什么不是!你现在可是一家之主。再说了,霜儿的感情你也很清楚,她不能没有你。如果不是你认可让她回来,她绝对不肯回来的!”

公孙羽无奈了:“雨儿。我们原本不是说,她们年纪小,让她们出去几年,将感情淡一淡的吗?”

北宫灵雨道:“我也说过了,如果有真感情,能沉淀下来,你就必须接收她!”

公孙羽看了看她:“你是说,我现在就必须接受她们?”

“谁说现在了?”北宫灵雨在男人的肩膀上愤然敲击一下:“男人的真面目终于暴露出来了!羽,你好色啊!现在就想老牛吃嫩草不成?哼哼,白日做梦!”

公孙羽晕了:“喂喂,雨儿你搞清楚我说话的意思没有?责人当以方!”

北宫灵雨扑哧一笑,揪住男人的耳朵:“我没搞清楚又怎么样呢?对了羽,之前给霜儿推宫过**,很香艳吧?”

公孙羽愕然,随即无奈地苦笑。

第八章 挥戈

卫韬最终听进了那位老同志的劝。虽然他与郝镇之间的关系很密切,但他却对郝镇近年与洪帮、王系走得很近相当不满,甚至多次进谏,但都没有被采纳。

在金凯迪中,郝镇陷入太深,已经没有抽身的可能。而卫韬不同,他是佟系中著名的清流,与王系联系不多,也没有大的经济问题。

很快,柳初蕊被送到英伦,而杨浦区进行了大清洗。除了卫韬回到原岗位,杨浦区常委竟然被免职过半!

而曾经嚣张一时,在杨浦区横行霸道、欺行霸市的太子党,彻底被击溃。除了柳初蕊因精神方面疾病免责外,余者大多进了监狱。

卫韬坐在宽大豪华的大办公室里,双手珍重地抚摸着那张进口的胡桃木办公桌,痛定思痛,下定了反戈一击的决心,以向肖正平表忠心。

卫韬反戈一击的后果是显著的,佟系清流与佟系核心人物之间的关系从此相互猜忌,而且卫韬也给佟系清流一个样板。一个走正道、大义灭亲的样板。古人千金买骏骨,就是树一个样板。

而且卫韬这反戈一击还带来意料不到的效果:牵扯出了财政局长贺平若干经济问题,其中几个问题相当严重,以至于纪委书记罗志峰亲自出马,将贺平从财政局办公室带走!

随后,这个案件由罗志峰亲自督办。罗铁面在随后的常委会中拍桌子说:这个案子,如果谁胆敢给贺平说情,他就查谁,包括肖书记以及市委各位常委在内!

此言一出,佟系常委个个脸色铁青。虽然罗志峰貌似直接点名敲打了肖正平,但所有人却都知道贺平正是肖系欲除之而不得的人物,他怎么可能为贺求情?很显然,罗是在敲打菩萨镇小鬼!

被敲的菩萨笑眯眯的,而小鬼则一个个晦气重重。曾经在常委会引发激烈争辩,最终搞得肖系灰头土脸的贺平,终于被市委宣布双规。而且罗志峰在会散定性说:“贺平的问题,不题,而是大问题!不是短期的问题,而是长期的问题!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一个团伙的问题!”

这三个定性之严重性,所有人心中都为之一惊,甚至包括肖系的在内。

果然不愧是老纪委,老革命,抓问题抓根本,看问题看透彻,说问题说症结。这个三个定性是非常严重的,如同一柄利剑。锋芒毕露,甚至了连肖系人马都感到背心凉飕飕的,有种寒芒刺背的感觉。

不题,是大问题。这说明贺平的问题很大,很严重。而很大很严重,必然对东海在中央的整个形象造成负面影响,佟系损失一员大将,而肖系也未必能讨得很大的便宜——毕竟肖还只是代书记,正处于中组部考察期间。

不是短期的问题,而是长期的问题。这个表明贺平长期以来都存在着问题,至少相关领导、组织部门疏于监管,负领导责任的定然的。白路强已经成为国家领导人之一,他自然免责。但作为财政局直接领导的肖正平呢?郝镇呢?他们一个是市长,一个是组织部长,对贺平长期腐化没有丝毫察觉,是不是失职?

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团伙问题。当这个问题提出来的时候,佟系诸人个个脸色大变。团伙,这是中央最为忌讳的一点。拉帮结派、搞山头,暗里可以,如果明了的话。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贺平现在是经济上犯罪,团伙问题,难道罗志峰掌握了佟系团伙和洪帮之间勾结的证据?一时甚至就连肖系的心脏都受到了严峻的考验。

但罗志峰随即的一番话却让大家的心微微落下来:“当然,东海市绝大部分的党政干部还是好的,是经受得住考验的,像贺平这样的人毕竟只撮。譬如卫韬同志,便经受住考验了嘛,经过查证,他的问题不大,已经回去工作了嘛!”

绝大部分是好的,说明事情还未能牵扯到佟系,因为佟系在党政机关中所占比例着实不小,绝对不是什么一小撮。

“另外,通报一下东海地铁三号线工地塌方事故的调查结果。”

罗志峰接着的话再次将所有人的心都高高的提起,尤其佟系更是兴奋异常。

东海地铁三号线工地塌方事故发生在几个月前,曾经引起全国轰动。

为此,上月常委会中佟系曾经提出免除建设交通委员会主任熊玄江的职务。而肖系反击的手段是要求同时追究当时主管城建、交通的徐元沛相应责任。双方发生激辩,最后将事情交由纪委处置。

罗志峰咳嗽一声道:“地铁三号线工地塌方事故,有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原因。客观原因是我们东海的土层过于松软,而塌方现场下正好有一处巨大的孔洞,挖掘进展到这里,土层于是崩塌。当然,主观是更重要的因素。为什么没有按规定对土层进行全程测控?为什么相关技术人员当天根本没有去施工现场,而是躲在宾馆里赌博?”

罗志峰脸色阴沉地敲了一下桌子:“制度缺陷,是制度缺陷啊,同志们。这些人如此懈怠质量,如此懈怠安全,是酿成事故的最大原因!”

这时徐元沛举手发言:“听了罗书记的一席话。我是心惊肉跳啊!我当时还在主管城建、交通,所以在城建委渎职事件上,我是负有一定责任的……”

随即这家伙话锋一转:“不过,我曾经三番五次,通知城建委主任熊玄江同志,让他注意施工质量。可惜的是,他根本就听不进,以至于这些文件现在还锁在城建委的办公室内睡大觉。同志们啊,我认为熊玄江同志已经不能胜任这个重要岗位,有必要考虑换一名有责任心、有技术的同志担任城建委主任要职,尽快将我市的城建管理水平提高上去!”

好一头老狐狸!肖系常委一个个脸色微微一变。这头狐狸竟然将自己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意图将屎盆子完全扣在熊玄江头上,进而扳倒他。

这几年来,东海城建投资非常巨大,城建委可谓是一个肥缺,佟系早就盯上了。徐元沛虽然是主管城建、交通的副市长,但城建委主任熊玄江却是肖正平的嫡系,在很多事情上根本不卖徐元沛的账,佟系在城建彻底玩不转。

也正因如此,熊玄江才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每年上千亿的城建投资啊,绝对是一块大肥肉,谁不垂涎欲滴?

这时莫北雄和肖正平相视一眼。淡然一笑,举手道:“熊玄江同志确实有责任,我赞成将他调离城建委。不过,虽然出了这个纰漏,但熊玄江同志在城建委任上还是有不少功绩的,这几年也是东海城建发展最快的几年,干实事最多的几年嘛!正好同济大学缺一个副校长,让熊玄江同志过去吧!”

此言一出,佟系众人竟然大吃一惊:肖系竟然如此退让,是何道理?

然而莫北雄接下来的话,给这些家伙一闷棍:“关于新任城建委主任职务。国务院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姜部长建议直接从部委抽调一名厅级干部前来任职,而且这个建议已经得到白副总理的同意!”

某一刻,佟系五常委的脸部肌肉都不可抑制地痉挛起来。为他人做嫁衣裳!

踢走了熊玄江又能如何?谁说是从住房和城乡建设部下派,但肖正平曾经担任国土资源部部长多年,在京城的关系绝对不浅,或许和那位姜部长便是莫逆!

而姜部长下派的人,来到东海显然会马上成为肖正平的亲信。

“咳咳!”熬过尴尬的沉默后,还是佟永北这块姜老而弥辣,很快镇静下来,举手道:“既然是白副总理同意了,我佟永北也同意。啊,白副总理在东海的时候,我佟永北和他政治上是保持高度一致的嘛!”

其他常务也纷纷点头。白副总理入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年富力强,是下任总理的最佳人选,此时不与他保持高度一致更待何时?

地铁三号线事故就这样被轻轻抹去了。唯一受到损失的熊玄江,从城建委的肥缺到同济大学常务副校长这个相对清水衙门的职位,落差是很大的。虽然依然享受正厅级待遇,并主管学校基建后勤,貌似有些油水,但哪里能和城建委时手中每年过上千亿资金的风光相提并论?

一朝沦落,门前鞍马稀。离开城建委后仅仅几天,熊玄江便发出如此感慨。不过,在同济大学他却和金鼎的关系密切起来。金鼎和同济之间的合作项目很多,其中金鼎科研院与同济共建的土木工程研究所,金鼎方面便一次性注资超过一亿元人民币,并且每年研发费用不低于这个标准!

而熊玄江运气也不能说不好。他刚刚调任同济大学副校长不久,同济大学南浦分校的批文便下来了。大兴土木成为必然,他这个主管基建和后勤的副校长顿时成为了香饽饽。

当然,在某些人的暗示下,在校方的多方考虑下,招投标时金鼎成为了最大赢家。这使得熊玄江和金鼎的关系益发密切起来,熊玄江在国外刚刚拿到文凭的儿子也因此进入金鼎,成为仙源建筑一名空降主管。

贺平案、地铁三号线事故。这不过肖系和佟系斗争的两个点。随着中组部考察团来东海日期的临近,落在下风的佟系开始挥戈反击。

首先是东交所出现暗中操控股市的行为,引得证监委派团下来进行调查。然而东交所的某些绝密资料却突然丢失,而且东交所副总经理胡必军失踪。

胡必军是安徽人,2003年自美国回归华夏,曾经在美林银行担任主管职务,一向与市政府保持高度一致。在失踪的同时,他户头的三百万存款全部被取走!

难道是畏罪潜逃?一时阴云笼罩在肖系大人物的头上。

经常委会议定,东交所总经理万利均停职。而肖正平批文指示警方必须尽快将胡必军找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叶红菱刚刚请了年假,以旅游名义骗过父母,躲在在庄园和洛云、茵茵一起嬉玩,清闲了两天,便被汪泓急电通知她回总队报到。

“怎么,事情很急吗?”

公孙羽抱着茵茵问,他一手尚挽在洛云的纤腰上,而叶红菱则抱着他的腰身,三人团团坐在榻榻米上,此前正陪着茵茵做游戏。今天是星期六,北宫灵雨在家里办公。公孙羽终于有时间陪女儿了。

“嗯!”叶红菱娇屈地用鼻子哼道,不舍地收拢手臂,用脸颊在公孙羽的耳畔挨蹭着,“东交所出事的话,甚至在国际上的影响都很坏。听汪泓说一向脾气很好的肖书记都发怒了,这个案子由姜书记亲自督办,余局挂帅,甚至连市政府高秘书长都临前阵。羽,你说胡必军到底是不是潜逃?”

公孙羽轻轻地在女儿背心中拍打,沉吟未语。

洛云忽然插嘴道:“胡必军我很熟,他弟弟胡必文是我的学长,前几年洛氏旗下企业上市时,我曾经和他打过不少交道。按说,这个人是很有原则的人,当时他弟弟带我找他办事,他都不愿意徇私,只是简化了一些不必要的流程,而且好处分文不收,全部退回。”

公孙羽道:“胡必军作为东交所副总,灵雨应该也很熟。菱菱,你给汪泓打个电话,让他等等,我们先了解一下情况。”

“你愿意帮我们?”叶红菱惊喜地问。

“小笨蛋,你男人不帮你谁帮你啊?”

洛云笑着伸手宠溺地揪了她鼻翼一把,而公孙羽怀中的茵茵见大人们都在笑,也傻乎乎的跟着笑了起来。

五分钟后,北宫灵雨丢下手中的工作过来了。她想了想道:“按我和胡必军之间的交往所见。这个人确实是很少见的清官,在东交所名声很好,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名。”

洛云道:“这个我清楚,胡必文学长吃饭的时候提起过。东交所副总的年薪一般在30万至50万。不过加福利,不下百万。”

公孙羽沉吟道:“这样说来,胡必军银行户头的300万应该是他自己的正当存款。这些存款如何提走,是不是他本人提走,菱菱你打听一下。”

叶红菱点头给汪泓打了个电话,五分钟后道:“是他本人提走的,不过当时他身边有几个保镖模样的人陪同……而且,他家人也同时失踪了。”

公孙羽皱眉良久道:“有一种很大的可能,胡必军被人绑架了。”

叶红菱道:“汪队也有这样的想法,但不敢肯定。而任思茅、程均之却一口咬定胡必军是畏罪潜逃,他就是东交所幕后操盘的黑手!”

公孙羽点头道:“菱菱你先去总队报到,我马上发动人帮警方寻找胡必军的下落,一旦有消息我马上好呃逆联系。”

“嗯!谢谢你,羽!”叶红菱笑吟吟的抱着公孙羽亲了一下,随即有些羞涩地看了北宫灵雨和洛云一眼,低声道:“也谢谢你们,雨姐、云姐!”

二女相视一笑,北宫灵雨道:“我们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去吧。”

在叶红菱离开后,公孙羽分别给金邦、吴昊打了电话,通知他们行动。放下电话后,他伸伸懒腰,忽然笑道:“宋英杰昨天给我来电话,说三月期限已到,让我明天去检验部队,要不我今天就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北宫灵雨闻言一笑道:“正好小幽今天也在家,你带她一起去吧。平日里她学业忙,你工作忙,见面次数都不多。”

“呃……”公孙羽苦笑道:“只怕我带小幽去,霜儿也会叫嚷着要去。她身体还没彻底痊愈,不适宜过多运动。”

北宫灵雨却道:“让霜儿去户外活动一下为什么不行?养伤好了以后,她和小琪、小乔就要回英国了。至少这个学期,她们必须读完吧?”

公孙羽无奈了,点头道:“知道了。”

男人离开后,洛云一笑道:“雨姐,羽能拥有你,真是太幸运了!”

北宫灵雨抱着茵茵亲了一下,淡淡笑道:“其实,我能拥有他才是真的幸运。这辈子,只要能够在他身边,看到他幸福,我就足够了。”

“那你自己呢?”洛云忽然问。

北宫灵雨嫣然一笑:“我难道不幸福吗?羽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和他血脉相连。曾经他为我几乎流尽最后一滴血,那一刻我的灵魂就完全属于他,甚至连妒忌都多余了。我知道,如果我一意孤行。他会放弃任何女人,但如果那样的话,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幸福,而我也无法得到真正的幸福。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苛求他的感情?我们相爱着,这样我就满足了。”

“谢谢。”洛云摸摸女儿的小脸,低声道。

这是她第一次和北宫灵雨交心,此前二人还有些隔膜,这一刻洛云忽然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钻石一般的心灵,心中不由震颤了一下。

北宫灵雨笑道:“不用谢。其实,在妈妈和爸爸去世之后,庄园曾经很冷清,现在有了一个大家庭,我心底也很欢喜。尤其是我们的茵茵,最宝贝!我还要谢谢你呢,含辛茹苦的,为我们带来这么一个宝贝儿!”

洛云心中感动,忍不住连女儿一起将北宫灵雨抱住。北宫灵雨感受到她的情感,也不禁激动起来,将脸颊在她的粉颊上轻轻碰了一下,低声说:“云,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姐!”洛云双臂微微一紧。微微有些哽咽了。

◇◇◇◇

公孙羽驾车载着鹿小幽、北宫灵霜、小琪、小乔四个,朝军刀社疾驰而去。幸福的是鹿小幽,最兴奋的是北宫灵霜。

北宫灵霜笑道:“哥哥,姐姐说明年就让我回国,到复旦去插班呢!”

公孙羽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一记:“躲过高考了吧?跳了一级,也不知道学业跟得上不。”

魔女不服气地昂起小脑袋道:“才跟得上呢!在英国,除了兰兰我是最用功的一个,小琪你说是不是?”

小琪点头道:“是,霜姐很用功呢。她的学分修得很快,至少比那几个堕入爱河的要强很多。不过和兰兰就没法比了,嘻嘻。”

魔女忽然一叹道:“要是明年我们都回家。兰兰一个人在英国怎么办啊!”

小乔道:“也不是都回家啦!就我们三个而已,阿娇她们也会留在英国的。”

“那三个啊?”魔女不屑地切了一声道:“她们每天就知道约会,哪里顾得上照看兰兰啊!对了哥哥,你想个办法让朱叔叔回心转意吧,兰兰那么小,在欧洲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可怜哦!”

公孙羽无奈地拍了拍方向盘道:“朱董为了兰兰的事情,最近都很少和我们联络了。他没有朝我发难,我就已经感恩了,还敢在他面前耍花招?”

这时鹿小幽忽然道:“羽哥,我知道朱向东一件隐秘的事情,如果你拿那个去威胁他的话,他绝对会退让。”

公孙羽一怔,还未来得及会话,北宫灵霜便兴奋地解开安全带爬起来,跪在座位上向后问道:“小幽姐,什么隐秘啊!兰兰的爸爸是不是一个大坏蛋?嘻嘻,兰兰一直都比我优秀,我都妒忌死她了,今天终于可以压她一头!”

鹿小幽很无语,道:“这个,不能和你说。霜儿,你好像是个大嘴巴。”

北宫灵霜受打击了,垂下脑袋:“不会吧,在你眼中我是这个形象?失败,好失败啊!”

小琪、小乔不由扑哧一笑。小琪道:“大嘴巴是有些,不过在我心目中呢,霜姐是……”

说着她故意停下来,北宫灵霜眼睛一亮,追问:“是什么,小琪你说啊!”

“是个猛张飞。咯咯!”小琪捂嘴笑了。

“切!”北宫灵霜白了她一眼,“有我这么国色天香的美张飞吗?干嘛不说我是英俊美男常山赵子龙?上次在迪吧,本小姐还不是七进七出,杀他们个人仰马翻?咳咳!”

说着她却忍不住咳嗽几声。毕竟伤势未曾痊愈,她的肺部还是有些不舒服。

“霜姐,你怎么样?”小琪、小乔连忙关切地问。其实对这个大姐,她们打心底敬服。每每遇到危险,都是她将小妹们拦在身后。独自面对。尤其那次在看守所里,几个小姐妹看到她喷血的那一刻,心都裂了。

这时一支巨掌倏地按在北宫灵霜的背心上,一股炙热的气流呼啸着在她的经脉中奔涌,瞬间就让她的肺部气息畅通无阻,舒服得简直要飘起来。

北宫灵霜一转头,却看到一双关切而温煦的眼楮,心中猛然一热,漆黑的秀眸不由自主地朦胧起来。“哥哥……”

哥哥,这个字眼是多么神圣!

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

每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

我都会在心中念诵着这个字眼,

如同基督教徒祈祷“天父”、

阿訇伏地念诵“真主”一般。

哥哥,

我最心爱的人,

我最崇敬的人,

有了你,

那凄惨的往昔不再困扰著我,

你的甜蜜身影,

是我毕生追求的答案,

没有迷惘、

没有徘徊,

义无反顾的答案……

这是北宫灵霜在英国期间,想念公孙羽时写的诗。虽然平实无奇,但却蕴含着深深的情感

第九章 阴霾

公孙羽的突袭并没有让宋英杰手忙脚乱。军刀社在他的打理下。已如一部运转极其正常的机器般,机栝发条上足,到处洒满了润滑油,咝咝的响着,散发着威严,动力十足,就是大b来临,也没有引起任何变化,甚至要公孙羽亲自去办公室见宋英杰。

“李叔叔,刘大哥!”

鹿小幽和几个熟人打招呼,尤其面对李重田、刘盘这两个,她的眼圈都红了。显然,李重田、刘盘有重要任务,所以虽然也红着眼圈向她点头,却并没有停止脚步,急匆匆地带人离去。

“他们干什么啊,这么忙!”作为曾经的社长,竟然受到亲人的冷落,鹿小幽忽然有些委屈,低声道。

北宫灵霜扑哧一笑道:“小幽姐,你不是上任社长大人吗?怎么一点威风都没有啊?啧啧。大家都不理你呢!”

鹿小幽“切”了一声道:“你知道什么啊,那些都是我的叔伯兄弟,我们经常见面,点点头就可以了嘛!”

这时已经来到宋英杰的办公室前,公孙羽“嘘”了一声,走了进去。只见宋英杰正埋头在笔记敲着什么,抬头看到公孙羽一行,淡淡一笑道:“来了就来了,怎么还带几个美眉送给我?这份礼很重啊!”

鹿小幽、北宫灵霜几个目瞪口呆,公孙羽却哈哈一笑道:“很好,很好。至少精神状况恢复不错,有些几年前的风采了!”

“喂,哥哥,这个家伙占我们的便宜呢!”北宫灵霜却愤愤然道。

公孙羽拍拍她的小脑袋道:“什么这个家伙,叫宋大哥!”

北宫灵霜不高兴地推开他的手:“不叫!叫宋英杰大笨蛋!大蠢驴!”

公孙羽无奈了,向宋英杰摊手道:“嘴巴痛快吧,现在得罪这几个大小姐了!”

宋英杰淡淡一笑,起身从抽屉里取出四个盒子道:“四位弟妹,刚才是大哥开个小玩笑。对了,这是我刚刚从某条走私船缴获的,四位请笑纳!”

北宫灵霜本待不理他,却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什么啊?”

宋英杰道:“琥珀。很精致,有相当艺术价值。最重要的是:漂亮。”

“真的吗?”北宫灵霜听到“漂亮”二字,顿时走了上去,接过其中一个盒子打开一看,登时惊叹一声:“好漂亮的琥珀啊。这是……呀,一只蜘蛛和一只小蜜蜂呢,好可爱哟!”

这是一颗蓝色琥珀,内中藏着一只完整明晰的蜘蛛。近年琥珀的价格并不高,以琥珀依昆虫的清晰程度、形状大小、颜色决定其经济价值。颜色浓正,且杂质不多者为佳。颜色以蓝、绿色和血红为好。

这颗琥珀可谓上品,无论色泽、昆虫的完整和清晰度都相当出色。最可宝贵的是,这块琥珀透明度相当高,而内中若有若无的杂质不但没有妨碍琥珀的价值,反而形成一幅图案:海平面上的巨大漩涡,激流暗涌的潮水,底下飘荡的长而绵软的海生植物,在海中奋力挣扎着游动的蜘蛛和蜜蜂……

“真的好美哦!”女孩子的天性都是爱美的,其余几个看了也不禁赞叹起来,纷纷取出盒子里的琥珀。或蝴蝶,或壁虎,或甲壳虫,这些小昆虫无不活灵活现,貌似依然生活在某些风景图画中。而这些琥珀的颜色都相当好,两蓝两绿。

公孙羽故意板着脸孔道:“喂喂,各位大小姐。你们收人家的礼物,怎么也不说声谢谢?太没礼貌了吧!”

北宫灵霜呵呵一笑,这才和姐妹们一起道谢。

“对了英杰,你们今天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不成,一个个慌慌张张、神神秘秘的?”趁女孩们在品论着琥珀时,公孙羽凑过来低声问。

宋英杰淡淡一笑:“你今天过来,不是为了聊天的吧?”

公孙羽也笑了,盯着他道:“当然。莫非你就是为了那件事……”

“当然。”宋英杰断然道,“砺剑三月,自当一试锋芒。公孙长官,我已经将任务分布下去,你有何指导?”

公孙羽拍拍他的肩膀道:“指导没有。那么说,我坐在岸上看热闹就行了?”

宋英杰淡然一笑,点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对了,你已经命金邦、吴昊二人出动了吧?很好,那我们便实行明暗二线,让金邦、吴昊在明里配合警方将水尽量搅浑,我就趁浑水摸鱼!”

公孙羽点头,随即皱眉道:“以我的经验,胡必军一家失踪,能找到的可能性不大。如果不出我所料,他们已经被洪帮那些灭绝人性的家伙给……”

说着,他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宋英杰道:“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不过,以你的处境……不,以肖系的处境,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我们要将胡必军一家找出来。就算是尸体。也能有个交代。根据最近的监控情况,我相信他们还没能完全将他们处理掉。”

公孙羽忽然心中一动,道:“你说如何他们杀了胡必军一家,将如何处置他们的尸体?”

宋英杰沉吟道:“一般来说,抛弃到野外或者大海。野外不安全,大海的可能性很大,不过操作起来麻烦些。另外,分尸填埋,或焚尸的可能性都有。”

公孙羽道:“分尸填埋、焚尸的可能性确实有。不过,我记得王系在闵行区有一个化工厂,你说他们会不会将那些尸体酒劲运送到工厂里,以化学品处理掉。譬如硝酸池……”

宋英杰猛然一惊,点头道:“这种可能性太大了。很好,我马上派人去监控,只要有异样,立即让吴昊、金邦他们配合,突袭那里!”

◇◇◇◇

公孙羽提供的消息很有价值,两个小时后,宋英杰偕同吴昊、金邦对光明集团下属某化工厂发动突袭,在那里将胡必军全家找到。很不幸,他们已经是冷冰冰的尸体。经警方检查,这些人全部是被割喉。

灭门惨案,而且尸体在光明集团下属工厂被发现!

很快。运送尸体的路径被查出,他们死亡的地点也被查出。胡必军一家全部死在某家地下赌场的暗室,在割喉后存放了一天,随即送往那家工厂准备处置。

底下赌场的所有人都被缉捕,化工厂的负责人被缉捕。刑侦总队开始对他们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审讯。

但那些家伙的嘴巴却极严。赌场的人一口咬定,是胡必军来赌场赌博,欠下数千万巨额债务,所有他们逼胡必军在股市里搞鬼,以期操控股市赚钱。后发现有人来查,于是以胡家所有的性命逼胡必军去将存款全部取罄,并制造潜逃假象。随即这些人将胡家灭口。买通化工厂里的人,准备毁尸灭迹。

而同时,化工厂里被捕的负责人供词也是如此,他接受了百万贿款,为赌场里的人打开绿灯,准备了一个池子,现配王水注入以销毁尸体。

化工厂厂长说完后竟然到:“警官,我知道毁尸有罪,可我还没来得及毁尸,应该没大问题吧?能不能关几天就放我回去,我厂里还有很多事情等我去处理!”

参与审讯的几人不由相视而笑。龙国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张志钦,你要老老实实交代你的问题!百万贿款在哪里?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干的?还有,你的上级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张志钦连忙摇手,脸色有些惨白地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百万巨款他们还没给,只是给了十万定金,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如果警官不相信,现在就去取那十万块,还有银行的钱袋!”

龙国和叶红菱相视一眼,于是解押张志钦去化工厂办公室取钱。钱取回来后一对比,果然是胡必军取出的三百万当中的一部分。

难道,化工厂负责人真的没撒谎?七名干部,众口一辞,毫无纰漏。

“要不,从赌场下手?”叶红菱沉吟道,“赌场的那些家伙都是草莽之辈,一惊二吓三诱骗,或许能够诈开一个口子,然后再来破这边的。”

龙国缓缓摇头道:“赌场那边是重罪,伸头是个死,缩头也是个死。人肯定是他们杀的,他们已经抱着必死之心,所以会一口咬定。再说,正因为他们是草莽之辈才难办,这些家伙讲究江湖道义,兄弟情分。想诈开他们是难上加难。”

汪泓敲击着桌子,良久道:“对光明集团的监控已经布置下去了,至少几个小时内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这边审讯如果出不了成绩的话,我们会恨被动,中央那边的调查组已经很不耐烦了。”

叶红菱一叹说:“最重要的是,明晚中组部考察团就要下来,这个时候出问题,绝对影响很坏,对肖书记不利。我想,这也是某些人的阴谋诡计之一。”

汪泓苦笑道:“事实上,胡必军一死,很多问题就难以说清了。这件事情,谁说大家都知道到底是谁干的,问题出自什么地方,但证据呢?交给上级看的证据去哪里找?有时候,心照不宣的事情,不见得就能说明白。”

“那我们该怎么办?”叶红菱的修眉皱了起来。

汪泓长长一叹道:“我们是尽人事,听天命吧。审,继续审,将这些家伙的嘴巴撬开,就算不能挽回大局,也要咬对方一口,让他们付出代价!”

在得到叶红菱的消息后。公孙羽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那些家伙果然狡猾,采用的手段很狡诈。

如果没有错的话,这些被捕的人当中,那些几个工厂负责人绝对不知情。这样的话,他们只是自身犯罪,不可能牵连到光明集团,甚至连化工厂都免责了。

至于赌场的那些家伙,或许也只是有一个接到确切的命令,其余人则是听从他的命令。这样的话,警方想从他们嘴里掏出东西,绝对很难。

宋英杰道:“公孙,要不要我们直接去将洪帮那几个巨头之一给绑来,好好审上一审?以我的手段,还不相信他不说出实话!”

公孙羽苦笑摇头道:“那些家伙都是些穷凶极恶之辈,就算我们能绑架他们,只怕也很难制止他们在被绑架之前自杀。唯一可以达成的赵昭平,又是政界巨头,我们根本不可能去冒与警卫局作对的风险。”

宋英杰看了公孙羽一眼,道:“公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手畏脚了?”

公孙羽淡淡道:“如果你脖子上挂了十几颗珍珠试试?”

宋英杰恍然,不由失笑:“原来是多情惹的祸!我就不明白了。当年这颗不开窍的榆木脑袋,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风流!”

公孙羽涩然一笑,道:“人这一生的际遇,有时候确实无法说清楚。譬如你,因为一个女人而自毁前程,甚至在工地里一连几年打熬自己;而我,被逼风流,至今遇事不得不思前顾后,步步斟酌。”

宋英杰也颇有所感,点头叹道:“我们的变化确实很大。对了公孙,凌浩轩现在怎么样了?那家伙一定又升官了吧?”

公孙羽笑道:“这个你算问对人了,凌浩轩的事情我还真知道。那个家伙在去年七月份就提上校了,29岁就晋升,前程堪称不可限量啊!”

宋英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退役,只怕在26岁就晋升上校了吧!公孙,现在还遗憾吗?”

公孙羽眼楮微微眯缝一下,道:“说没遗憾是骗人,毕竟在部队打熬了十年,感情很深啊!不过对现在,我很满意,因为我终于有了一个家,有了我爱和爱我的人。英杰,放下过去吧,变心的女人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不可能收回。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

宋英杰忽然敲击着自己的胸口,低声道:“公孙。刻进去的烙印,是那么简单就能湮灭的吗?虽然那个女子我早就不爱了,可那份感情却令我无法忘怀。”

公孙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慰藉。

宋英杰苦笑道:“十五年,人生有多少个十五年!我从十来岁就爱她,一直到她和我分手的那一刻。呵呵,你知道当时我想的是什么吗?我想:终于来临了,我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们这种人,常年在部队里拼死拼活,说不定哪天就挂了,哪里有资格恋爱?所以,后来我也想通了。”

“她现在还好吗?”公孙羽忽然问。

“什么意思,帮我夺回她?”宋英杰哈哈大笑起来,“不必了,谢谢。她好不好真的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再说,出来几年开眼界后,甚至觉得她也并不像我之前想象的那么完美,当时是不是当兵当傻了,母猪都当做凤凰?呵呵!”

虽然在笑,公孙羽却嗅到其中浓郁的自嘲意味。很显然,这个家伙至今犹自没有完全将那个女人丢开。至少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留下一个结。一个难解的结。

“要不要再来一次,公孙羽忽然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金鼎有不少女孩,姿色不错,个性也很好,我给你介绍一下。”

宋英杰道:“呃……公孙羽你什么时候转行做媒婆了?”

“当我没说。”公孙羽很郁闷地说。人生第一次管旁人的婚姻状况,不料却被人当做拉皮条的,这个侮辱大去了。看来媒婆职业,绝对不适合他这种人。

正要离开,公孙羽忽然脸色微微一变道:“忘了一点:如果那帮赌场的家伙当中唯有一个人知情的话,那个家伙一定会选择自杀!”

宋英杰一怔,也不由点头:“不错。如果我是洪帮头目的话,也会安排他自杀。死人,才是嘴巴最严的人。”

公孙羽一面取手机联系叶红菱,一面冷笑道:“死人,也是最诚实的人。”

然而他晚了一步,赌场中果然有一个家伙刚刚吞下牙刷和叉子自杀,抢救无效身亡。而那个家伙是赌场的二号人物,履历不明,外号“藏颈鹿”,因为这个家伙的脖子实在太短,脑袋貌似直接长在肩膀上一般。

履历不明?很显然,这个家伙另有身份,他被派遣到这个赌场里来,如同上级派遣下来的监工。虽然只是二号人物,或许却是与上级联系的唯一。

“羽,我们现在已经是一筹莫展。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叶红菱在电话对策微微一叹,低声问道。

公孙羽沉吟道:“赌场这根线估计很难得到进展了。无论如何。肖系这个黑锅背定了。这样吧,警方干脆趁此机会对洪帮辖区的赌场进行一次大扫荡,报复一下。洪帮最近毒品生意遭受打击不轻,王家投资损失惨重,再扫荡一下,我想他们一定支持不住!”

叶红菱道:“那是最后的手段了。羽,你说幕后操盘,真的是胡必军一个人所为吗?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人?”

公孙羽苦笑道:“菱菱,就算有别的什么人,肖书记也不希望这个案件继续扩大下去了!如果东海证监局、东海证券同业公会出问题的话,后果将会是怎样?就算能揪出某些人来,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扩大事态,将事情变得更严重!”

“政治,原来又是这肮脏的政治!”叶红菱长叹一声道,“羽,有时候,我真想离开官场,离开政治圈。可怎么离啊!就算我不当警察,不当这个处级干部,又能怎样?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做其他的工作,总免不了和这些肮脏的东西打交道。你们。还不是这样?”

公孙羽无语。

◇◇◇◇

果如公孙羽所料定,在得知至少短期无法撬开嫌疑人的嘴后,上级指示立即以现有证据结案,将化工厂、赌场的家伙该送进监狱的送进监狱,该送到地狱的,送到地狱。

很无奈,时不我与,中组部考察团已经即将动身,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不能出纰漏了。如果将这个案件继续扩大下去,无论如何是肖系不希望看到的。毕竟,出这样的事情。肖正平作为市委代书记、市长,绝对负有领导责任!

但就算结案,肖系心中也不禁隐约地笼罩着一股阴霾。那些家伙不会还有后续行动吧?如果在明天他们再使出花招,该怎么办?

而且一个东海市委,被彻底分裂两派,肖正平却没有能力整合,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说明他根本没有能力做好市委书记这个职权?是不是在领导能力上有所欠缺?是不是在东海干部当中,尚不得民心?

如此种种,中组部都可以质问,而肖正平却无言以对。加之东海市在经济危机中遭遇的困难特别大,经济下滑很快,部分中小企业破产现象严重,这些都是负分的对象。虽然肖正平的履历不乏亮点,但在代书记这个时期,却颇为黯淡。

如何肖不能上位,中央政府将会采取怎样的手段?

扶持佟永北上位?这个可能性被公孙羽迅速否定。虽然佟系在力争,虽然中央或许也有人力挺佟永北,但公孙羽依然断定他难以如愿。

毕竟,如今是一个讲究和谐的社会,你将上级顶下来了,本身就说明你是个不安分的人,一个喜欢拉帮结派的人,一个不利于和谐团结的人。

这样的人,在中央首长的心目中,地位并不一定高,形象并不一定好。就如在跨国企业告上级的状一般,就是上级最终被证明有亏,你为企业做了贡献,然而企业不但不感你的恩,反而会尽力将你剔除出去。

很简单:你不是一个依照规矩行事的人,这样的人不是企业希望要的人。

就在这些纷扰中,2008年即将完结。

元旦之前,北宫庄园却迎来了几个客人:朱洛、丰臣真绫、叶沁蓉。

朱洛是带着合作意向和合作项目来华夏的,金融危机给美国造成的损失非常巨大,以至于有不少企业希望在东方能找到遮风避雨的地方,熬过这个阴冷的寒冬,以期迎来春日暖阳。

这些项目当中。有车企出售工厂、品牌、技术的,有能源企业谋取合作的,有通讯业谋求合作的,产业项目很多。

至于丰臣真绫,白玉堂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她是回到东海度假的。这个女人现在已经彻底将白玉堂那批人收服,就连总经理余启明都对她俯首帖耳,唯命是从,可见她的能力是相当出众。

事实上,她带来的研发小组,技术力量之强也令白玉堂的所谓专家们汗颜。到得后来,丰臣真绫干脆在白玉堂办了一个培训班,以期提高那些“专家”们的水平,能真正将白玉堂的研发工作水平提升上去。

至于叶沁蓉,她会来庄园纯粹是因为无聊。和金鼎的合资企业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当中,她这个对建筑一窍不通的人于是空闲得很。

这三个毫无牵连的人竟然几乎同时光临庄园做客,这让庄园顿时忙碌起来……

第十章 采风

虽然股市操盘案尘埃落定。世间又多了几个冤魂,但肖系的处境却并没有因此而改善,反而在中组部来东海时出了相当大的纰漏。

在机场迎接中组部考察团的是东海组织部长郝镇、宣传部长赵达华、政法委书记姜剑锋,以及市委接待办主任牛新华、组织部副部长林秀蓉等。

中组部考察团领队为中组部常务副部长费君达,团员为中组部下属干部司、人事司、督察司等部门负责人。

双方寒暄片刻后便准备乘车去市委。费君达忽然转头道:“剑锋同志,和我一起走,我有些话问你。”

此言一出,郝镇、赵达华等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好的,费部长。”姜剑锋颔首淡淡一笑,向自己的座驾挥挥手,跟随费君达上了为他准备的那辆奥迪a8。

车辆发动后,费君达和蔼地笑着道:“剑锋同志啊,我让你上来你对正平同志和永北同志的看法。你也是个老同志了,知道这些组织程序。”

姜剑锋强忍心中的激动道:“既然是组织上询问,我就直说了。正平同志是一个知识渊博、学者型的领导,正直、肯干,也能干。这些在国土部的时候就表现得很明显,组织上应该清楚。另外,他的经济发展思路很先进。譬如此次金融危机,对东海的制造业打击很严重,正平同志便提出要变危机为机遇。全面优化东海经济机构,打造黄金gdp这个先进的观点!”

费君达点了点头,道:“好的要说,不足方面的也要说嘛!不要顾忌,今天的谈话,不作任何记录,对你也没有任何影响,畅所欲言啊!”

姜剑锋微微咳嗽一声,笑了笑道:“是。正平同志也不是没有缺点的,人无完人嘛!他最大的缺点是原则性太强,党性太强,有时候部分同志觉得他有些不近人情。有人甚至提出‘水清则无鱼’这个概念,不过被正平同志狠批。”

“党性强、原则性强……这很好啊!”费君达低声喃喃道,他忽然看向车窗外,有些讶异地说:“那些是什么?”

这时车辆忽然缓缓停下来,司机转头道:“二位首长,前方有情况。”

“嗯。”费君达点了点头,而姜剑锋的脸色变了。

原来中组部车队刚刚驶出机场不久,便被人拦住,这些人举着横幅喊冤。而他们喊冤的内容竟然和公孙羽有关,喊冤者乃是张起运的族人!

这些人显然之前便得知中组部车队的路线,经过种种布置,冲破了警方的封锁线,最终冲击到了中组部车队。

“公孙羽?”很巧合的是,费君达在京城与公孙羽相当熟识,“他在东海吗?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姜剑锋冷静地解释道:“公孙羽曾经帮助警方办案,抓了不少坏人。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一向在告黑状,上次闹到中纪委去了,搞得圣北书记很恼火。”

费君达闻言点头一笑道:“哦,圣北书记也知道啊!我说呢,公孙羽同志是一个经过考验的同志嘛,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说着,他缩回了脑袋,安然做好,淡淡道:“剑锋同志,东海不平静啊。我的行程应该是保密的吧?”

姜剑锋脸色微微一变,连忙笑着点头:“是啊,费部长。东海确实不平静,这些人竟然事先得到您的行程,看来我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不到位啊!”

二人交谈中,警方很快将那些拦住车队喊冤的家伙给驱赶,车队继续前行。在前行过程中,费君达也了解了姜剑锋对佟永北的看法。姜剑锋说了几句相当模棱两可、含混不清的话敷衍过去。

费君达也没有多问。很显然,他对东海的派系之争其实相当清楚。

但在临近市委时,突然上千名人闹哄哄地朝市委办公区域涌来,不少人打着横幅、举着牌子,迅速与市委大门警卫发生冲突!

这些家伙的横幅、牌子与拆迁有关。而口号也是“还我土地、还我家园、还我生存权、还我发展权”之类,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花招。

某一瞬,姜剑锋的脸大变,冷汗倏地浸淫而出。

这些家伙,简直是无法无天!竟然使出这样两败俱伤的手段,难道当中央首长是笨蛋?如此一来,就算肖不能上台,佟也绝对不可能继位。

难道,佟对继位已经彻底绝望,所以祭出这等自杀式手段?

姜剑锋急急地推开车门,拨通公安局长余昊的电话:“你在哪里?立即采用手段将这些人驱开!必要的时候,请武警出动。嗯,我会通知肖书记的,就这样了,费部长还在等着。”

在警方强力驱逐下,那上千名一看就是由地痞流氓组成的家伙给赶走,并缉捕了其中为首的十几人。这些家伙虽然被捕,却毫不在乎,戴着手铐一个个嬉皮笑脸的,貌似戴着军功章一般。

“铐一铐,一万到;抓一抓,五万花;坐一坐,十万落!呵呵,发了!”

市委大院内,以肖正平为首的副部级以上官员三十余人列队欢迎。毕竟肖正平也是中央委员,费君达不敢怠慢,连忙几步上前握住他的手呵呵笑道:“正平同志,您好,一年未见。风采依旧啊!”

肖正平握着他的手笑着摇了摇道:“君达同志,欢迎您!一路辛苦了,我代表东海党委、人大、政府、政协四大班子欢迎您!”

“谢谢!”费君达满脸诚挚地笑着。

随即肖正平为他介绍身边的干部们。佟永北、季元峰、罗志峰、金智平等数十位高干前和费君达握手。

寒暄过后,肖正平扶着费君达的胳膊,二人领先前行,而佟永北、季元峰、罗志峰跟随在后。佟永北的脸色异常阴沉,甚至有种狰狞的感觉。

来到大会议室,已经有近百位正厅级以上干部在里面等候,见到领导们前来,于是齐刷刷地站起来,鼓掌欢迎。

费君达连忙想大家招手示意。

肖正平伸手笑道:“君达同志,大家都希望你能讲几句话,传达一下中央的精神,对我们各方面的工作提出建设性建议!”

费君达无奈地一笑,走上演讲台,伸手往下一按,示意让大家坐下。

“今天我来东海,主要是带着一双眼,一对耳朵来采风的。提建议不敢当啊,东海是华夏大,也达的城市,东海的同志成绩是很大的,我也得学习。我过来的时候。元朝同志便说了:要向东海的同志们学习!”

他提到的元朝同志是指现任中组部部长郭元朝,郭08年初自江苏省委书记职调任中组部部长,也算得上是东海高干们的老熟人了。

所有人都鼓掌起来。

费君达又伸手往下一按,续道:“这次我过来,既然带一双眼睛和一对耳朵,也就是说,要到处看看,也要多听听大家的意见。刚才我已经听了剑锋同志的意见,他很坦诚。希望大家对我一定不要有保守心理,要畅所欲言。言者无罪,这里我可以给大家下保证书啊!”

所有人再次鼓掌。而费君达也鼓掌,微笑着走下演讲台。

肖正平看了看手表,笑道:“君达同志,时间不早了,吃个便饭吧!”

费君达点了点头道:“好。是在市委食堂吧?我们就用普通干部的标准餐。正平同志,这是一份名单,饭后我立即逐一召见他们,采风任务很重啊!”

肖正平接过名单稍稍眼,点了点头,随即交给身后的赵昭平道:“昭平同志,请按名单召集这些同志,让他们下午在市委等候约谈。并给费部长提供一个安全、清净的房间。对了,五楼左侧那个小会议室很合适嘛,让人收拾一下。”

“是,肖书记!”赵昭平接过名单,随即向费君达微微颔首,快步而去。

费君达在用过异常简单的中餐后,便开始在市委五楼小会议室开始逐一接见名单所列的干部。这些干部当中年纪、资历、级别、派别各各不同。这次费君达的采风意图很明显:确切了解东海政治全貌。

在回到市政府后,肖正平轻轻敲击着办公桌,一脸凝重。

高猛道:“肖书记,至少现在可以肯定,中组部的同志没有戴着有色眼镜过来。这一点是我们的优势,毕竟郭元朝同志是了解我们的!”

肖正平苦笑道:“元朝同志了解我们,并不等于中央了解我们啊!东海现在的局面是中央绝对不能忍受了。几个月以来,因为派系之争,东海很多工作都被延误了。是该揭开谜底的时候了,作为一名gcd员,个人得失应该看淡一些,要着眼于东海的明天,着眼于东海的未来啊!”

莫北雄点头道:“肖书记说得不错。我们的抗争其实也是有成果的,某些人的上位阴谋应该已经破产。就算中央另外委派大员下来,冲击最大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活在阴暗面的人。”

肖正平轻轻敲击着桌子道:“我相信中央首长是有慧眼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更何况白书记在上调中央前,对某些人的拉帮结派已经看在眼中。对了高猛同志,对于今天那两伙拦路告状的不法分子,一定要加以严惩!另外。刑侦总队报上来,对某些区域赌场的严打工作,待费部长一走,立即可以执行!”

高猛应声而起,立即开始部署这些工作。

中组部考察团在东海逗留了两天。两天间。中组部常务副部长费君达及几位司长几乎足不出户,不断接见东海党政、人大、政协、军方干部,并且在期间抽空召开了老干部会,充分听取了老干部们的意见。

第二天晚上八点半,中组部考察团在肖正平等送行下悄然离开东海。没有任何结论,没有任何评价。费君达一再强调自己只是前来采风的,如此而已。但稍具政治常识的人都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两天时间内,考察团约谈八十五名干部,长的十分钟,短的两三分钟。问题也很简单,聊聊几句。但就这几句话,中组部的人员却相当认真地记录在案,以至于被约谈者心底不由嘀咕几句。

荣蓉作为副市长,自然也被约谈过。她躺在公孙羽的怀中将情况仔细地描述了一下,道:“我总感觉这次他们过来是走流程的。或许市委书记的名字在中央首长的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公孙羽点了点头,微微一叹道:“几个月以前,这种局面我就料定了。佟系和洪帮联盟,从政治、经济、黑道一条龙,政治是高层建筑,经济是基础。而黑道是手段。佟系在政治上势力不小,肖正平根本没有能力将他们踩下去。”

“新任书记又能怎样?”荣蓉仰起螓首,吹气如兰的道,“如果中央空降一位市委书记,佟系搅局,肖系不买账,照样也不成嘛。”

公孙羽在她的娇靥上亲了一下,道:“照你看该怎么办?”

荣蓉羞喜地推了他一下,沉吟道:“如果我是中央首长的话,首先会将佟系人员分拆,然后逐步调查他们的问题!”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可惜你不是中央首长。有时候心照不宣的东西,却并不是能拿到台面,一切都要确实证据。”

“你不是一直在收集证据吗?”荣蓉忽然问。

公孙羽点头道:“是。不过,现有证据还不充分,而且缺乏最致命最核心部分。对付这些豺狼,最忌讳打草惊蛇。不动则已,一动则必须连根拔起,斩草除根,彻底将佟系、金凯迪、洪帮、王系击溃,从政治、经济两方面算总账!”

男人嘴角沁出一抹冷屑,双目如电,蕴着凛然神威。荣蓉看得心醉神迷,“嗤”的一笑,忽然将男人拉着躺下,咬住他的耳垂含混的低声说:“羽,你好可爱哦!”

好可爱?男人汗了一个。然而女人却已经翻身骑在他身上。男人伸手一撑,从她胸口上方望去,雪玉般的浑圆双峰间一道深邃乳沟白得耀眼夺目,让他平白地伸出一种极度口渴的感触。

女人媚眼如丝,眼波流转,红唇亮晶晶的如樱桃般诱人,声音微带嘶哑的低声道:“**贼,本小姐漂亮吗?”

男人捉住她的双手微微颤抖,心旌摇动,下体某处被刺激得瞬间坚硬如铁,顶得女人“啊哟”一声,往下一摸,不禁霞飞双颊,羞笑起来,伸手在蘑菇顶部轻轻揉动:“**贼,你好色哦,在山洞里竟然强*奸人家……”

男人愤然道:“蓉蓉,你讲道理好不好?那也算强*奸?哼!”

为了报复,他翻身将女人压倒强壮的身躯底下,伸手拉过蚕丝被,死死地吻住她的小嘴。让她再也无法出声。

几乎三分钟后,女人脸颊被憋得通红,这时蚕丝被却被人揭开,来人看到如此景象,不由捂嘴“咯咯”笑道:“羽哥哥,你想憋死蓉姐是吧?”

公孙羽这才放开怀中的女人,她才得以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羽,你……你这个坏蛋,憋、憋死我啦!”

“嗤嗤!”雨柔一边笑着,一边扭着娇臀就待离开。不料荣蓉却使劲将公孙羽推下床,使眼色低声道:“快,去将小柔捉上来!”

由于男人的强悍,女人们联手相抗已成习性,公孙羽倒也并不大惊小怪,然而一向腼腆骄矜的荣蓉却愿意与姐妹共享,他的心中顿时有股热流在奔涌,带着罕有的漏*点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啊!?咯咯,羽哥哥你、你在干嘛呢?不要啦……咯咯!”

虽然被捉进蚕丝被的雨柔在大叫不要,但随着被内啧啧声响,以及剧烈荡漾的大幅波澜,叫声却渐渐变得**起来。

“嗳哟,蓉姐,你……你竟然咬我这里!咝咝……不能的,我、我要反攻了,蓉姐,我也咬……”

这时轮到荣蓉尖声叫了起来,随即雨柔娇憨地爆笑起来,真丝被更是剧烈抖动,一双雪白浑圆的大腿呼地伸出了出来。“啊……柔柔,不敢了……放过我……哦,小羽,亲爱的小羽救命啊……不好,人家流出来了……”

“就是要让你流……坏姐姐,竟敢欺负妹妹……”

雨柔得意地笑,然而转瞬又被打败,轮到荣蓉得意不已。

然而更加得意一万倍的却是男人。两位大美女在混战,男人自然渔翁得利,趁浑水摸鱼,大过手足之瘾。挨蹭着滑腻若凝脂的雪肌玉肤,鼻子嗅的是美人儿的阵阵幽香,满眼更是洁白晶莹,浑若来到了天堂。

“哦……”

随着荣蓉一声长长的**,激战终于拉开帷幕,雨柔终于缓过气来,为了一洗去刚才被雨柔折磨的羞辱,竟然帮着男人欺负起她来。

“咦,蓉姐,你这里好像大了不少呢!是怎么长的,啧啧,我们家你绝对第一呢,这么白。这么嫩,这么挺,连我都醉了!”

捧着那双颤颤巍巍的玉峰,雨柔调皮地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在峰顶那对红色的相思豆上舔了下,让男人的心火更是爆涌,动作也粗犷了几分。

“蓉姐,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女同啊?我是攻,你是受!”

毕竟是喝过澳大利亚墨水的人,女孩搬出某套大道理。这个男人和荣蓉都莫名其妙。

“哦……哦,坏丫头,什么受。什么攻,就知道帮老公欺负我……”女人眯缝着朦胧的眼眸,雪白的贝齿紧紧地咬着粉色的娇唇。

“嘻嘻,原来你们这么孤陋寡闻啊!攻、受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啦!”

被二人折腾的女人玉体更是羞得红霞腾漫,喘息着娇嗔道:“胡、胡说呢,人家才不和你攻、受。哎哟,轻些,羽,轻些……”

“叫我好哥哥,好老公,我就轻些……”一向冷峻的男人见她神情可爱,竟然附到她蓬松秀发中掩藏着的晶莹小耳边,低声调戏道。

“才不,臭色狼,**贼!”

女人眼波妖异地摇曳荡漾着,勾人心魄,使得男人更是剧烈摇动身躯,对身躯下的白玉**发动一**强大的攻势,而雨柔也不甘寂寞地助纣为虐,在她的娇躯上寻芳探幽,到处寻找神秘的敏感点,搞得女人更是疯了一般尖叫着。

“哦……我……我要死了!羽,让我死吧!”女人死死地抱着他,娇躯忽然一紧,随即如妖化的藤蔓般呼地缠绕着男人粗壮的腰身,香唇找到他的大嘴,鲜嫩滑腻的小舌头拼命地向他的嘴里伸展,气息更是紊乱不已。

好敏感的娇躯啊!男人依旧不舍,继续在酥软的玉体上耕耘。

“不要了……去找小柔吧!”荣蓉勉力将他推向媚眼如丝的雨柔,随即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而雨柔已经情动之极,白玉般的香躯嫣红一片,高耸的雪峰上那两点红梅更是傲然翘起。

“给我嘛,羽哥哥!”

雨柔腻声道,一只小手已经捉住男人那犹自带至水渍的小龙。

“不给,呵呵!”男人意气风发。

女孩讨好地捧起自己的雪峰送到男人的嘴边,“咝咝。**,人家身体都、都要化了呢。哥哥,很小吧……”

“不小,就你的年纪,已经足够大……”

轻轻含入大嘴中,引起一片荡人心魄的**,一手勉强掌握的雪峰在魔爪的肆虐下变幻出千奇百怪的媚态。相较成熟如蜜桃的荣蓉,雨柔的酥胸逊在柔腻而胜在坚挺,让他同样痴迷不已。

“人家这里在家里排名很低呢,荣蓉姐的就别提了,就连雨姐姐都比我的大。对了,上次游泳的时候,看到梁爽她妈妈,好大哦,简直比荣蓉姐的还要大,就像两只白玉球一样呢……”雨柔娇喘着说道。

“她?”男人眼中晃过那个绝色妖娆的妇人。记忆中,她一直穿比较宽松的衣服。然而就算如此,那对淑乳也掩藏不住,微微呼吸就裂衣欲出。

“是吖!”雨柔的秀眸氤氲着一片水汽,一根纤纤玉指已经伸进不满足的小嘴中含吮,酥胸大幅起伏不定,“宛若阿姨……嗯,嗯……才大呢……”

“啧啧……”男人含吮了一会,整个人微微向下滑去,女孩那双的雪白浑圆的大腿于是绽开,“过得几年……或许是小琪呢……”

“哦,她……她……咝咝……哥哥你好强……”突然的进入让女孩眼睛迸溅出金星,全身犹若被电击,一声长长的**之后竟然就此瘫软。

而男人却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开始了对她的征服,不到十分钟就让承受能力很一般的温柔女孩几次堕落深渊,最后推开男人蜷曲起娇体求饶起来。

望着彻底崩溃的二女,公孙羽很无奈。这些女人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怜男人没有彻底发泄的**却唯有继续压抑。

“羽,夜也深了,睡吧……”

小憩一阵的荣蓉拉了拉他的胳膊,男人这才放过了那个雨柔,而雨柔则满怀爱意地给了他个香甜的吻后迅速跌入深沉的睡眠中。

在给雨柔盖好另一床蚕丝被后,公孙羽抱着荣蓉那滑腻的娇躯躺好,心中不由溢出一丝惬意的呻吟。能和自己的爱人如此亲密无间起,上天真的是太过眷顾了!

“哼,坏蛋,就知道欺负我们姐妹!”副市长大人在男人宽厚的臂膀上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然后抬起螓首白了他一眼娇声道。

公孙羽淡淡一笑,深深地在她的眼睛上亲吻一下。

第十三章 剥茧

午夜时分,公孙羽轻轻拍醒女孩。她揉揉眼睛。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不断打量自己的身体:“刚才你没动我吧,怎么我好像觉得有人在摸我呢?”

公孙羽没理她,收拾好行装,看了看她的衣着:“你还是留在酒店里。”

女孩娇嗔地“哼”了一声,道:“本小姐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便脱下真丝棉外套,露出穿着保暖内衣的少女的玲珑凸凹娇躯。公孙羽身体不由热流一涌,连忙转身便走,唯恐出现某种可耻的反应。

“嗤嗤”身后传来女孩的窃笑声。这家伙!公孙羽无奈一笑,反手将门带上,在走廊等候。五分钟后,女孩推开门,公孙羽一看,眼睛都直了。

只见女孩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脸上带着一副薄纱蒙面巾,秀发被扎成双丫髻,酥胸秀挺,娇躯婀娜,蹬着一双小蛮靴,蒙面巾外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公孙羽得意地笑:“怎么样,很酷吧?”

公孙羽无奈了。点头:“确实很酷。不过请问,你确定自己穿成这样去酒店或者洗浴城?”

女孩用力点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们这是去铲除那个恶官,也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之前那个王副市长不是说了吗,吴江市人民感谢我们呢!”

公孙羽看了看走廊,还好没人听到这位侠女的宣言,把将她揪进房间,关上门。女孩忽然推拒着他的胸口,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色魔,你……你不要欺负我,我……我好怕!”

吹气如兰中,紧身衣内饱满的酥胸大幅起伏,蒙面巾外乌溜溜的眼楮明媚无双,侧身而立时娇臀翘起,曲线玲珑,加上妖媚的娇呼,让公孙羽瞬间有了强烈的反应,下体昂然奋起,差点没将内裤给戳破!

“呀!淫贼,你这里藏着什么秘密武器,是不是想拿来打我?”女孩愈发娇媚地叫着,甚至伸手抓住他那鼓凸而起的小龙,在前端轻柔地摩挲。

狐媚,绝顶的狐媚!虽然是个纯真的女孩,但毕竟在蝴蝶帮那样的地方长大,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不少勾男技巧,此刻含情使出来,竟然分外魅惑!

某一瞬间,公孙羽甚至差点没扑了上去,将她就地正法。但双臂微微抬起,却又放下,一张皓月般的丽容在心湖中冉冉升起,将**勉力压制下去,大步退了一下,砰的一声撞到墙上,胸口颇为不平静起来。

“怎么,我是母夜叉,很可怕吗?”女孩逼上一步,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轻轻在其上抚摸,动作之温柔,简直让铁骨也为之销融。

公孙羽忽然抬起手腕送到她面前。

女孩娇笑道:“干嘛,给我咬啊?”

“已经午夜一点半了,如果我们再不行动,很可能就没有机会了。”公孙羽淡淡道,随即扯下她的蒙面巾。信手从床上捡起真丝棉外套给她速度穿上,掩去娇躯的曲线,端详几眼点头道:“很好,不会让人怀疑了。”

转头又觉得女孩过于靓丽,实在惹眼,于是从自己背包里取出一定鸭舌帽扣到女孩的小脑袋上,又将自己的大墨镜盖到脸上。

退后一步,他却不由自主地苦笑了。虽然清丽无俦的小脸被遮掩大半,但雪白的脖子和脸颊、鲜嫩水润的红唇、漆黑闪亮的秀发,以及娇躯散发的芳香,魅力貌似丝毫不减。

“你们姐妹三真是三个小魔鬼,诱人犯罪。”公孙羽评判道。

“真的?淫贼哥哥你怎么不犯罪?”女孩浅笑盈盈地问,一面梳弄秀发,雪白的酥手与漆黑如瀑的头发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让男人心悸。

“走吧。”公孙羽微微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拉着她朝窗口走去。女孩一怔,却没有吭声,直到公孙羽钻到窗户外,才“扑哧”一笑:“穿窗入户,岂是君子所为?”

公孙羽点头道:“很好,那你便留在酒店里休息吧。”

说着他呼地一声跳了下去。这里是酒店的三楼,不过七米高,对他根本没有威胁。然而女孩却几乎同步跃出,如跳水般体型舒展曼妙,很恐怖的是,她的小脑袋却对准水泥地呼啸而去。

公孙羽在空中很无奈的伸手,迅疾地揽住她的小蛮腰,一脚踩在一楼两米高处空调主机上,干净利落的跳到地上。

然而尴尬来了。由于女孩头下脚上,她的小脑袋竟然精准无比地对着公孙羽的下体,甚至连炙热的气息都冲进了衣裤之内,以至于男人之前就被逗弄得相当敏感的小龙呼地膨胀,隔着衣裤顶撞在她的小嘴上!

“哎呀!好疼!”女孩昂起小脑袋叫了起来,定睛一看却羞得拼命打他的大腿:“坏蛋,流氓,无耻,卑鄙!”

公孙羽手腕一抖,将女孩呼地旋转一下,放到地上,闷不作声地朝前方走去。女孩以为自己刚才的辱骂让男人愤怒了,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一声也不敢吭,讵料男人此刻却已经面红耳赤,只是在黑暗的掩护下,才得以维持淡定。

“生气了吗?”女孩跟上几步,小声问。

“嘘!”公孙羽忽然转头在唇上竖起食指,随即将她拉到一个转角,原来却是几个人朝这边走来。二人所处之酒店后面的一个小花园,孤男寡女半夜三更的在这里闲逛,很显然是一件相当尴尬的事情。

当那些人走近之时,女孩却突然紧紧地依偎到男人的怀中。纤瘦的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踮起脚尖朝他的唇上倏地吻去。

公孙羽一退,却撞到墙上,于是红唇逼了上来。男人终于恼了,如此再三逼迫,泥人也会动怒!

望着少女那丰腻鲜润、微微颤动的小嘴发呆,终于男人不管不顾地狠狠吻了下去。刹那间,他似乎又一次被一股触电般感觉击中!

几乎从来没有吻过如此香甜的小嘴,与北宫灵雨的倾城之吻虽然也香艳绝伦,激荡人心,但由二人更重的是情感交流。香甜的滋味却被冲销得平淡了许多。至于与关玉雪、荣蓉、叶红菱、洛云之间的亲吻,漏*点多于品味,**的交流让人忽略了亲吻本身。

少女或许其实还是知道接吻为何物的,虽然在蝴蝶帮长大,耳濡目染不少状况,毕竟不曾与任何男人亲近过。

就在男人沉醉于她那两片鲜嫩柔软、芳香扑鼻的嘴唇时,少女竟然悄然伸出滑嫩的小香舌,顶在他的牙龈上。

男人愕然,低头朝少女看去,只见女孩竟然睁大着妩媚的俏眼正盯着他。见男人瞧她,非但没有丝毫的羞意,秀目更是媚意如丝,春情阵阵!

被挑逗了一晚的男人登时被怀中玉人彻底迷晕,瞬间魂飞魄散,张嘴将女孩的小香舌吸进嘴中猛地舔食,同时伸手滑进女孩衣襟之内,在那滑腻似酥的冰肌玉肤上抚摸几下后,不依不饶地直捣老巢,双手握住了少女那对白玉凝脂般丰盈挺拔的娇乳。

无法讲述这种绝顶的感受。在少女腻人的**中,男人的灵魂貌似已经彻底出窍,飘飘荡荡,似乎已经到了仙国,不再停留于人世间。

北宫三姐妹么?那又怎么样!当收则收,此为大丈夫是也!某个片刻,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如此荒谬的念头。

“突然勾魂的女声悠扬地响起,公孙羽猛然一惊,倏地缩回双手,侧身退了一大步,取出手机。

吴昊在话筒中兴奋地叫道:“老大,好消息,我们在苏州吉中浩的别墅里搞到了好东西……耶,你怎么不吭声?老大,老大,你在吗?”

公孙羽微微平息了一下急促的气息,低声道:“知道了。我现在不方便通话,长话短说。”

对方沉默了片刻,随即笑了,低声道:“老大,是不是和紫蝶小姐在卿卿我我?呵呵,那我不打扰你的好事了。”

竟然被这个家伙胡乱言中!公孙羽的心脏瞬间受到考验,沉默了半分钟后淡淡道:“耗子,我现在正准备执行任务,天明以后立即回苏州。记住,抹干净**,不要让对方产生怀疑。待我和宋英杰的证据齐备后,再联系官方力量,一举将李、吉联盟彻底铲除!”

“知道了!祝老大马到功成,抱得美人归!”吴昊大笑着挂断电话,然而公孙羽却从他的笑意中嗅到浓浓的苦涩和无奈。

红颜祸水!公孙羽狠狠地盯了正痴痴凝视着自己的女孩,转头就走。女孩一反常态,极其乖巧地尾随其后,甚至不是轻轻的牵牵他的衣襟。但男人转头时,她嫣然而笑,虽然默然无语,但柔柔眼眸却说尽心底事,让男人的心为之砰然。

酒店距离蓝地大约2公里,二人手挽手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迅步而行,大约七八分钟后来到蓝地。白天里那些岗哨已经撤掉,看来吉中浩应该没有入住蓝地。

公孙羽低声道:“你在这里等一会,我进去探探。”

“嗯,小心。”女孩讨喜地笑着。一向孤独的她,得到这份感情分外珍惜,以至于一改冷僻的个性,变得乖巧而柔顺。

公孙羽心中微微有些感动,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随即在她光洁的脑门上轻轻一吻,低声道:“放心。对了,不要在这附近徘徊,慢慢朝前走……”

女孩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忽然心中一惊,猛然回头,后面却已经空空如也。刹那间,她的心空荡荡的难受之极。

“我的男人!”女孩脆弱地呻吟着……

女孩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游了大约五分钟左右。正失望地不断向后张望时,忽然一个人从后方扑了过来,她顺势一闪,随即一脚踹了过去。

“啊——”那家伙惨叫一声,被踹飞数米,跌倒在地。

女孩走了过去,却是一个面黄寡瘦的黄毛,这家伙很显然看到一个单身绝色少女在寂静的街上闲逛,于是起了色心,甚或有了财色兼收的意思。

女孩淡淡一笑,缓缓伸手。黄毛惊喜过望,连忙伸手试图抓住。然而双手尚未交接,当他身体微微探起来时,女孩却一脚踹在他的裆部。

“呃……哦——”黄毛眼珠子几乎暴突而裂,惨嚎一声,随即晕倒。

“想占本小姐的便宜?瞎了你的狗眼!”女孩冷笑道。这时肩膀上突然搭上一支大手,女孩怒了,抓住便试图往前一甩,随即朝后面一脚踹去!

然而大手如磐石般稳重,纹丝不动,而朝后的一脚也落空。

“呵呵。”

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她惊喜之极。往后就扑到男人的怀中,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你回来了?真好!”

公孙羽宠溺地揪了揪她的小鼻翼,低声笑道:“调皮,怎么就和你霜姐那个小魔女一样,专门袭击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女孩看了他一眼,忽然不满了,撅起小嘴嗔道:“喂,跟我在一起怎么老是提到北宫灵霜啊?公孙羽,我是我,北宫灵霜是北宫灵霜,请不要将我们混淆!”

公孙羽哑然失笑,揽过她的小蛮腰,迅步朝前走去。

女孩愤然挣扎一下,然而那支大手强壮有力得犹若天神,她转头看去,只见在昏黄的路灯下,男人神色凛然,脸部弧线如刀劈斧削,俊美异常。女孩的心忽然被某种情愫抓住,貌似瞬间缩成一团,再也没有了脾气,乖乖地随着男人在无人的街道上走着。

无意中转头,只见灯光下二人的身影拖得远远的,模糊的靠在一起。女孩的心溢满了甜蜜,刚才的委屈已经如流云般消散得无影无踪,嘴角不由自主翘了起来。真想一辈子这样走下去,身边有他。唯有他……

虽然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独占这个男人,但女孩还是忍不住傻傻地如此想着。毕竟,感情是独占性的。公孙羽身边的女人们之所以能和平共处,只是因为那是无奈的选择,是在万般挣扎后,作出的痛苦妥协。

大约半个小时后,二人来到洗浴城。这里果然守卫森严,就算是午夜,也有十几名便衣在门厅附近游荡。而四名穿着时髦的女郎强打精神站在门厅里,偶尔和那些便衣聊几句,以打发难以煎熬的时间。

二人径直走了过去,随即转到洗浴城的左侧小巷。

“我从那里上去,然后垂下绳索吊你。”公孙羽附在她的小耳旁低声道。女孩的耳垂、发丝上芳香扑鼻,让男人的心不禁痒酥酥的,差点吻了上去。他不由苦笑起来,自从破戒之后,他对美女的抵抗力是日益薄弱。

觑准落脚点,公孙羽左脚迅猛地跺地,随着“砰”的一声,整个人登时袅袅升起,直接跃起三米多高。随即手抓住窗沿,用劲一荡,直接跳到左侧那个小露台上。看了看左右,确定安全后,他从腰间取出一轻软的绳索,丢了下去。

紫蝶取过绳索,系在自己的纤腰上,随即向上飞吻了一下。

公孙羽淡淡一笑,双手仅仅用了三下便将女孩呼地提了上来。她一脚踩在露台的不锈钢栏杆上,便朝男人的怀中扑来。公孙羽捉住她的小蛮腰,无奈地低声道:“小姐,请看看现在是什么地方!”

女孩“嗤”的一声轻笑,这才跳了下来,低声道:“公孙羽,这次饶过你,记得欠我一个拥抱和一个吻啊!嘻嘻。”

公孙羽直接无视,迅步走到露台的那道小门旁,戴上手套轻轻一推,然而里面却被反锁。公孙羽冷屑地一笑,手中白光微微一闪,门销便被划断。悄然推开门后,里面是一个空无一人的环形走廊。

这个走廊围成一转,中间便是洗浴城大厅的上空。侧身走上几步,从走廊便可看到下面的那些门厅小姐、收费台的服务生。

公孙羽向紫蝶招招手,二人弯下腰身,快捷而轻巧地朝对面挪动。

一分钟后,二人进入一扇大门,来到一间休息室模样的地方,摆放着几张大沙发。还有两面镜子,镜子前放着化妆品和梳子之类的女性用品。忽然前方传来脚步声,公孙羽连忙拉着女孩躲到最边缘的那张大沙发后面。

很快,脚步声走近,两个女人坐到沙发上貌似在梳理头发,一边低声埋怨。

“这些当官的真能玩,小珍、小美都被他们玩瘫了,还折腾!”

“是啊,我们也累死了!这些扁毛畜生都是吃了药的,一个个兴奋得就像牛一样,就是不泄。那个大胖子,还喜欢掐人,你看看我这里,都是瘀青!”

“看到了!尤其那个大官,竟然还喜欢处,弄得小清疼死了。嘻嘻,小清明天又得去补了,她补几次了?每次都卖了个好价钱,脸蛋长得清纯真好啊!”

“何止是脸蛋长得好啊,人家可是硕士生呢!咱们才是专科生……”

聊得几句,忽然有个女人在远处叫道:“王瑾、胜芳,你们干嘛呢?快去招待啊,洪总在叫人了!”

“都几点了。还不让人休息,这些畜生,真无耻!”两个女人低声咒骂着,无奈地站了起来,丢下梳子朝前面走去。

待脚步声渐渐远去后,公孙羽才拉着女孩走了出去,悄然跟了上去。

由于时值午夜,大部分服务生都已经入睡,故而到处空荡荡的,这让二人的行动异常顺利,轻便地跟着那两女来到一处装修极其奢华的地方。

二女进去后,随即传来狐媚的娇笑声,以及男人们**的挑逗声。公孙羽微微一怔,转头低声道:“我先过去摸摸情况。”

“不!”女孩抗声道,“要去一起去!”

声音稍稍大了些,男人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小嘴,无奈地点头。二人于是顺着台阶摸了过去,很快里面的声音大了起来。随着噼啪的撞击声和呻吟声,早就有经验的公孙羽立即知道里面的情形,按住想要探出脑袋的女孩:“别看,会污了你的眼睛!”

本来尚有些不知情的女孩登时醒悟到这些声音的来历,俏脸绯红一片,白了他一眼,乖巧地蹲下来,抬头用亮晶晶的黑眸盯着男人。

男人探头看了一下,里面果然在大肆上演一幕**的大戏,二十多个赤条条的女人正在服侍着五六个男人。公孙羽扫视一眼,盯住了其中一个五十来岁的秃头,这个家伙身边围着几个最漂亮、气质最好的小姐。

虽然只是见过照片,而且此刻对方赤条条的,但公孙羽依然一眼就认出此人的身份,嘴角沁出一抹冷笑,取出微型摄像机,隔着玻璃悄然对准那个家伙,开始录下对方的丑态。

五分钟后,他又转动摄像头,将现场的情况一一录下。蓝地集团、陆同集团一向是王氏光明集团的关系户,蓝地的文衡鸣、陆同的洪越古观世音也算认识。将这两条狗腿打断,对王氏也算是一个打击。通过剥茧抽丝,将王氏外围一一铲除,最终达到一举歼灭整个王氏、洪帮、金凯迪、佟系等恶势力的目的。

正在录制当中,忽然他们的几句对话引起了公孙羽的注意。

洪越古那独特的嘶哑声音:“吉书记,金鼎在昆山、苏州的资产更多,譬如最近正在建设的那家面板厂……”

另一个陌生粗豪声音喘着气打断洪越古那嘶哑的声音:“老洪……呼呼,那家面板厂是国务院都过问了的国家重点工程,你甭想……呼呼,妈的,现在是……是说事的时候吗?”

这时陆同那阴冷的声音传来:“吉书记你放心。这里是老洪的地盘,如果谁敢多半句嘴,老洪就将她送去祭河神。听到没有?”

“是!”女人们齐声应道,声音颇为颤抖,显然非常恐惧。

“妈的,喊打喊杀,搞得老子都要没兴致了。”粗豪的声音不满道。

嘶哑的声音道:“是,是。小珍、小玲,用心些!对了吉书记,就算不能动那家面板厂,金鼎其他厂能动吧?还有据我们查证,那个公孙羽在昆山有一家电池企业,他就是以那家企业入股金影汽车公司。而金影汽车公司能推出两款电动车,也与这家企业分不开。我们干脆……”

“金影汽车?嗯,我考虑一下……”粗豪的声音道。

“咳咳!”这时阴冷的声音咳嗽了几声,道:“老洪,别心急嘛!要动公孙羽那个厂,吉书记手腕轻轻一翻就行了嘛!好了,行乐须及早,今晚我们便散了吧!吉书记,您说是不是?我在您的房间里另外备了一个干净的处*女,请您飨用!”

粗豪声音闻言登时大喜,笑道:“老文是我的知音啊!玩女人最重品质,玩处*女才是王道嘛!”

这时一个妖媚的声音撒娇道:“吉书记,你……你今晚才给人家开苞,就嫌弃人家啦?”

“不嫌弃,不嫌弃,跟我一起去吧!呵呵!”粗豪的声音笑了起来,随即传来“啧啧”的亲嘴声音。

公孙羽冷笑一声收回摄像机,拉着女孩朝前面迅步而去。

第十五章 利剑

09年1月22日。李世琨和刚刚回苏州的吉中浩接到省委办公厅紧急通知,参加了省委常委会。在常委会当中,省委书记刘文远大谈廉政建设,对江苏省干部作风现状相当不满,并列举了七点典型**作风:吃拿卡要、贪污受贿、纵容家属、打击报复、以权谋私、生活堕落、与黑社会性质团伙同流合污。

“同志们,中纪委对江苏的现状很不满啊!前些天我去北京,严责书记、圣北副书记分别和我谈了很长时间,要求江苏加强gcd员的廉政建设,在推进经济建设的同时,确保gcd员的廉洁自律。只有党员干部带头,社会的和谐才能有保证,人民才能一心一意地搞经济建设!”

就七点典型**作风,刘书记又一一细分,一一释义,整整讲了两个小时,听得那些莫名其妙的常务委员们个个头晕眼花,有人甚至忍不住打起哈欠。

中间休息时,李世琨和吉中浩一起去洗手间。吉中浩低声道:“很奇怪啊,今天刘紧巴巴的将我们召集,就为了讲这些老生常谈的问题?”

李世琨点头道:“是啊,今天刘是有些不对劲。中浩,你说他是不是在有的放矢?腐化、贪污受贿、与黑社会性质团伙同流合污……”

吉中浩皱眉道:“有的放矢?最近纪委方面没什么动作啊!文白也没传来任何不利消息,昨晚我和他一起去洗澡……”

李世琨盯了他一眼,不满道:“中浩,我跟你说过多次,要注意生活作风!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些场所呢?你不是包养了两个大学生吗?很多官员就是倒在那种场所里,这个你应该很清楚吧!”

吉中浩微微有些尴尬,面红耳赤道:“李哥,我知道。我去那些地方一般都很注意,去的地方都是万无一失的地方,事先还清了场子。再说,我们也是联络感情嘛,譬如文白、张源、立秋几个,不都是在那个场合下拉拢的吗?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那样关系才铁嘛!”

吉中浩所言的文白是省纪委稽查处处长江文白,张源是省委办公厅副主任,立秋是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黄立秋。这些人级别虽然都较他为低,但一个个却处于要害部门,吉中浩腐化他们,从而得到省纪委、省委、省政府的大量重要信息,是保全他和李世琨的重要手段。

对于他来说,很不幸的是,由于此次行动保密工作到位,能接触到相关信息的人,唯有省委书记、省长、省纪委书记,以及罗庆权、公孙羽等数人而已,江文白、张源、黄立秋几个的级别还远不能接触到如此核心机密。

会议刚刚完毕,省纪委突然约见二人。二人脸色大变,正待借口有事拖延,忽然十几名便衣出现在他们面前,而这些人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藏有武器!

是特警。曾经担任过地方公安局长的吉中浩一眼就看穿,顿时面如死灰,竟然瘫软到地上,一时就连纪委工作人员拉都拉不起来。

至于李世琨,则展现了强硬的一面,一把推开工作人员,挥手怒吼道:“我要见刘文远书记,我要见国务院贾总理!我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省纪委没有权力拘捕我!陷害,一定是李安军陷害我!我是无辜的,我要向中央控诉!”

怒吼声中,口沫喷溅了工作人员一脸。这时省纪委副书记高厚华板着脸孔走了进来,淡淡道:“世琨同志,纪委只是约你谈话,希望你能说解释清楚一些问题。如此大吵大闹,是gcd干部应有的风格吗?”

李世琨指着高厚华冷笑起来:“姓高的,你算老几?江苏几百个正厅,你不过其中之一。我在江苏省委排名第五,你没资格和我说话!”

“那我有资格没有?”忽然一人昂然而入,盯着李世琨冷笑不已。省委书记刘文远、省长李安军二人跟随其后。

李世琨猛然一惊,转头看去,顿时如被刺破的气球般垂头丧气。

来人是中纪委常务副书记李圣北,他刚刚乘坐飞机从北京赶到。

昨天上午,在得到确切证据后,省委书记刘文远立即和省长李安军、省纪委书记罗思远、省委常委罗庆权等秘密会谈,并决定立即将案情上报中纪委。

中纪委书记严德同志在接到江苏省委的汇报后,立即指示了保密工作,并表示他会马上向中央请示,明天可能会派人来南京。

下午三点半,严德同志再次与刘文远书记通话,传达了中央的意见:**分子,严惩不贷;追根究底,加强廉政。严德同志在和刘文远书记在电话中深入地交换意见,同意了江苏省委对案件做出的安排,并表示将派中纪委副书记李圣北前往江苏,主持案件处理工作。

在得到中央和中纪委的指示后,刘文远书记立即招来省委秘书长、办公厅主任方宏浩,让他发布紧急通知,于次日八点召开省委常委会。

而在常委会召开的同时,中纪委副书记李圣北所乘坐的飞机正飞越华夏大地,从北京抵达南京。刘文远书记的亲信、省委副秘书长刘韶华已经在机场等候多时,接到李圣北后,立即急速朝省委而去。

当李圣北秘密抵达省委后五分钟,刘文远书记立即宣布散会,同时省纪委开始约谈李世琨、吉中浩二人。

这一切流程如精密仪器般运转,以李世琨、吉中浩二人的势力,竟然丝毫未能察觉到异常,以致于堕入彀中而不自知,最后终于身陷囹圄。

国家机器终于挥起寒芒四射的利剑,斩断了这两双黑手。

1月23日上午。在副省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长严锡坤的指挥下,500名公安干警、500名武警突袭丹阳,400多名聚集在丹阳的石头帮黑道成员被尽。死灰复燃的金陵帮,再次遭遇覆顶之灾。唯一遗憾是,石头帮老大吴嘉联和帮内第一干将金手指却并不在丹阳,逃过此劫。

但后台的坍塌,让金陵帮再也无东山再起的机会,吴嘉联这位前江苏黑道第一巨擘,从此彻底退出江苏黑道舞台。

1月24日,江苏省纪委正式宣布对李世琨、吉中浩实施双规,随即全国人大、省人大相继宣布免除二人人大代表资格。李、吉二人的罪行很快被披露,其中吉中浩单笔贪污9万元人民币,创下华夏贪官之罪,一时轰动全国,南京于是聚集了华夏的眼球,引来无数记者媒体竞相采访。

而苏州人民听说“吉老虎”、“吉刮皮”被双规,顿时纷纷拍手称快。尤其一些商家更是大放鞭炮,而一家曾经受过吉中浩迫害的企业更是扬眉吐气,老板亲自从银行中提取百万现钞,给员工大派红包!

在审理李世琨、吉中浩过程中,曾经一听说纪委约见就瘫软在地的吉中浩由于案情极其重大,情知必死无疑,竟然强硬起来,采取了彻底不合作态度;至于李世琨,本就狡猾异常,对纪委提出的证据,万般推诿抵赖,无一句实话。

而在中纪委李圣北书记的督促下,省纪委在罗思远书记的带领下迅速展开工作,很快在南京、苏州取得不俗的战果。

当然,这其中公孙羽在暗中配合起到了几乎不可替代的作用。由于吉中浩的倒台,其在苏州警方的爪牙已经被捕。这些爪牙为求自保,几乎主动招供出吉中浩对费城能源实施栽赃陷害、打击报复的情况。郁子鸣终于被苏州警方释放,而费城能源的建设也再次启动。

1月25日,在中纪委副书记李圣北的协调下,东海纪委带着警方突袭设在浦东的蓝地集团、陆同集团总部,拘捕蓝地集团董事长文衡鸣及陆同集团总裁洪越古。随即文、洪二人被送往江苏,与李世琨、吉中浩并案处理。

据调查所知,吉中浩受贿的单笔9万即蓝地集团董事长文衡鸣为得到苏州某块价值十数亿的地皮,而事先给予的“红利”!

而洪越古在吉中浩、李世琨受贿案当中,也扮演了重要角色。

唯一遗憾的是,虽然无数线索指向光明集团,但却并没有确切证据表明光明集团的核心人物入此案,唯有光明集团江苏分公司总经理吴浩中、光明集团下属江宁建筑公司总经理施凡因此案而被捕。

由于时近年关,案件加快了审理进度;加之中央为消弥此案给国家名誉和社会稳定带来的不利,也催促专案组加急办理。

1月27日。在李世琨、吉中浩被纪委约谈之后的五天,案件宣告阶段性结案。纪委专案组开始整理资料,纪律处罚部分交给省委、省政府、省纪委,而涉及刑事部分则将案件移交给检察院。

至于案件刑事部分的后续审理、宣判工作,则拖延到年后。

在此过程中,案情逐步被披露:吉中浩以权谋私,纳贿一亿五千万;同时生活腐化堕落,包养两名大学生情妇,而且经常性嫖娼。而李世琨除了受贿568万外,与黑社会有勾结,是金陵帮及后续石头帮的保护伞。

另外,在迅雷般的行动中,一批相关官员落马,包括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张源、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黄立秋、省纪委稽查处处长江文白等。

通过这次行动,江苏省政界为之一清。有学者笑曰:江苏从此五年无巨贪。

除了罗庆权,以及隐隐约约猜测出来的纪委书记罗思远。没人知道公孙羽在这桩轰动全国大案当中起到的至关重要、主导性的作用。

其实那部按照精密轨道运转,继续彻底将李、吉联盟毁灭的机器,从制造到运转,以及轨道、速率,都被男人一一充分考虑到。高达180的智商,这个时候便充分地显现出来,以致于罗庆权一再叹息公孙羽为何不投身政界。

当白妃樱提起这个问题时,公孙羽淡淡一笑:“我不适合从政。”

“为什么?你的政治敏感性这么强,而且思维敏捷、办事能力超一流,最适合于政界啊!”白妃樱不解地问。

叶红菱、关玉雪几个也有同感。反倒荣蓉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男人笑了。

“他不适合政界。”端着绿茶走进来的北宫灵雨也这样说。

关玉雪不服气地跳了起来:“为什么?心肠太软?可我绝对小羽的心肠要是硬起来,比谁都狠!对付张家还有……”

“还有什么?”北宫灵雨冷笑一声,逼视着她。

关玉雪慌慌张张地摇手:“没,没谁。呵呵,我刚才说错了,饶我!啊,灵雨,饶我吧,呜呜,难道这么多年的交情,抵不上一个臭男人?”

原来众女早就约定:不得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提起某些事情,但关玉雪刚才失口说了一句。于是遭到众女惨烈的报复,尤其北宫灵雨下手尤其阴狠。

北宫灵雨一边在大条女人身上蹂躏,一边冷笑道:“臭男人是吧?好啊,那么请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离开我的臭男人吧!”

关玉雪一听登时大叫起来:“才不哩,人都给他吃尽溜光了,哪有那么便宜啊,现在玩够了一脚踹开是吧?缠死他!”

大家听了都不由大笑,一旁的非羽女郎柳丹嫣、朱绮霞、韩香更是啼笑皆非。公孙羽尴尬地摸摸鼻子,一脸苦笑,转头就走。

待他走远后,柳丹嫣促狭地问:“小雪,你倒是仔细说说,羽公子是怎样个将你吃尽溜光法?”

关玉雪红着俏脸犀利地反击:“嫣姐,我知道你还是处*女。如果你确实想知道我是怎样被小羽吃尽溜光的话,那很好办,今天晚上脱光衣服去小羽的床上躺着,自然而然…”

“呀!你个没皮没脸的丫头!”柳丹嫣气得扑了过来,抓住关玉雪朝她腋下就是一顿好挠,大条女人于是疯了似的从沙发滚到地上,甚至将站着的雨柔都给撞倒,害得温柔女孩揉着小屁屁哇哇直嚷。

疯了一阵,当关玉雪爬起来时,却噘嘴愤愤道:“都怪那个坏男人,害得我两次受罚,今晚一定要报复他!”

“怎么样报复?咬他?”韩香一时莫名其妙,凑过来问。

关玉雪吃吃地笑:“才不。罚他服侍我,要舒舒服服的……”

这个**一面说着,一面馋得貌似口水都淌了出来,众人失笑不已。

韩香已经27岁了,虽然在波士顿读书时受室友蛊惑参加了美国处*女联合会,所以至今不曾交过男友,但却是个聪明而成熟的女人,立时懂了关玉雪的话中之意,“呸”了一声笑道:“小色女!”

笑完之后,关玉雪却拉着北宫灵雨问:“你给说说,为什么小羽不适合从政?”

“还记挂着啊?”北宫灵雨笑了。

关玉雪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嗯,要是不弄清楚,今晚就睡不着觉!”

北宫灵雨道:“一个优秀的政治人物,首先必须放低身量。这第一条小羽就做不到,他太傲气了。其次,才华不必出众,但抢功劳的本领一定要出众,所谓踩着众人的肩膀往上爬,就是这个意思。第三,厚黑学要到家。黑心厚皮,这是官场的要诀。政治人物。小羽是不屑,也不可能去做的!”

关玉雪若有所悟,点头道:“哦,这样啊。怎么我觉得那些大官一个个好像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样子,没你说的那么肮脏啊?”

众女都笑了。柳丹嫣道:“苯小雪,人家不会隐藏自己恶的一面,显露自己美的一面啊?每一个当官的,背后都有一段肮脏的历史!”

关玉雪断然道:“我不信,难道她们也是那样的?”

说着她赫然将手指向荣蓉和叶红菱!柳丹嫣脸色顿时尴尬之极,苦笑摇头:“不,她们是特例。对了,今晚的月亮怎么这样圆哈,我们出去赏月如何?”

“哈哈,不如何!”关玉雪得意地大笑,“嫣姐,输就是输了,转移话题干嘛?不是说每一个当官的背后都有肮脏历史吗?那蓉姐和菱菱……呜呜……”

话未曾说完,小嘴却被北宫灵雨和柳丹嫣双双给封住。

◇◇◇◇

晚八点,公孙羽在白妃樱的陪同下,悄然出现在东海市委家属大院中。以白妃樱的能量,进出大院并不是一件难事。

“罗书记住在五栋。对,就是那栋门前有个凉棚的。羽,你不是说不想打草惊蛇吗?怎么现在又迫不及待想将那个人给抓起来?”

公孙羽冷冷道:“今天我无意中得到一个消息,我表姐华萱的伤其实与任思茅有一定的关联。这个畜生,我必须马上扒掉他的虎皮,然后仔细炮烙!”

白妃樱很清楚华萱的事情,也曾经多次随公孙羽去探望那个苦命的女子,此刻听到之后。娇躯不由一震:“任思茅与表姐的伤有关?”

“是。”公孙羽缓缓道,“其实李志本来并没有考虑到向表姐报复,是任思茅出的主意。犯我亲人者,虽远必诛!再说,任思茅一向在警局与程均之相互勾结,一呼一应,是佟系和洪帮的打手。拿下这个家伙,加上被拉下水的常务副局长李海刚刚调任司法局党委书记,程均之在警局独力难支,洪帮以后想用公权力打击抗洪联盟,就没那么容易了!”

白妃樱恍然。这时有人朝这边走来,她连忙挽紧了公孙羽的胳膊,甚至将螓首依偎在戴着墨镜的男人肩膀上。

来人白妃樱认识,是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周翁春,郝镇的狗腿子,反肖系的急先锋之一。由于背光,来人一时却并没有看清二人的相貌,过去之后才醒悟过来,转头看了好久,喃喃道:“咦,是她?她来市委大院干嘛?”

二人加快了脚步,大约三分钟后来到市纪委书记罗志峰家的门前。白妃樱按下门铃,片刻之后一个雄壮的黑西装汉子启门而出。盯着二人道:“请问找谁?”

白妃樱一怔,问:“小高不在了吗?”

那汉子也愣了愣,点头道:“是,高上尉已经回部队述职。请问……”

白妃樱彬彬有礼地微微鞠躬道:“请向罗书记通报一下,白妃樱来访。”

那汉子打量了二人片刻,盯了公孙羽一眼,眼楮忽然眯缝一下,貌似被猛兽惊到办,低声问:“这位是……”

公孙羽道:“公孙羽,金影汽车公司董事长。”

“公孙羽?”那汉子默然点头,正转身离去。忽然他全身猛然一震,随即倏地回头,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目光盯着他,顿问:“原来是你?”

“是我。”公孙羽淡淡道。

那人盯了他超过一分钟,直到房内有人在询问,这才闭门而去。

三分钟后,那汉子再次启门,看了看二人一眼,沉声道:“请进,罗书记在书房里等候。不过,这位小姐请去客厅,刘姨自会招待。”

白妃樱一怔,而公孙羽点头默然。

当二人错身而过时,那汉子忽然低声道:“你是特种兵永远的传说。”

公孙羽涩然一笑,淡淡道:“传说只是神话,人要生活在真实当中。”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一分钟后,公孙羽站在罗志峰面前。罗志峰戴着老花眼镜仔细地翻看公孙羽带来的资料,神情极其严肃,甚至连让公孙羽坐下的意思都没有。而公孙羽也并不以为侮,淡定自若地站着。

“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罗志峰抬头,透过老花眼镜问。

他的眼睛显得有些混浊,但被这双眼睛一盯,大智大勇如公孙羽者竟然背心也微微一凉。在得到证据后,江苏省纪委书记罗思远第一反应是确定证据的真实性,而罗志峰却是询问证据的来历。

两位老纪委的作风不一样,但效果却几乎毫无二致。

微微镇定一下,公孙羽淡淡道:“从法律上来讲,是非法所得。”

罗志峰摘下眼镜,闭上眼睛身体往后靠去,躺椅微微摇晃起来,室内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整整五分钟后,他带着疲惫之色,依然闭着眼睛问:“江苏的事情,你到底**有多深?”

公孙羽的眼楮倏地闪过一抹亮光,嘴角微微翘起:“您是怎么知道的?”

罗志峰没有回答。沉默半晌缓缓道:“侠,以武犯禁。公孙羽,你不能一直游离于法律之外,毕竟你现在已经不是国家权力机关最顶峰的人了!”

公孙羽一怔,涩然良久,嘴角慢慢沁出一抹苦笑:“罗书记,法律的公正性我不怀疑,但执法者的公正性,我从来就没有信任过。”

罗志峰终于睁开眼睛,盯着他沉声道:“利剑,砍下的固然是敌人的手,可有时候也能伤到自己。公孙羽,你的所作所为如果被上面知道的话,他们会怎么想?毕竟,你是那个组织的前核心成员!”

说着,罗志峰往天花板一指,低声道:“甚至他曾经都知道你!”

公孙羽的眼睛忽然罕见地微微湿润起来:“谢谢。”

罗志峰今晚第一次放松了绷紧的脸皮,再次闭上眼睛往后靠去:“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做事太不经过大脑了,冲动啊!你算是好的,不过还是要多磨炼啊!”

“是。”公孙羽嘴角不由沁出一抹笑意。

第一章 风云

首引子:政治上的风云变幻。其奥秘或许超过自然界。得意者一时笑看风云,失意者在风云中如堕入激流的游虫,无力挣扎,随波逐流;或许情势转瞬即变,笑看者成黄雀嘴下之螳螂,而失意者则昂起曾经垂下的光秃秃的脑袋……

正文:腊月二十七,在警局即将放假之前,东海市纪委忽然突袭市公安局,在局纪委书记汪政和的配合下,迅速带着副局长任思茅!

任大胆在被带走前怒吼着,叫嚣着:“你们想干什么?我是公安局副局长,是正义的,你们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然而市纪委的工作人员根本不为所动,冷冰冰地盯着他:“是您自己走,还是戴上手铐押走?请选择。”

纪委人员身后是公安局长余昊派出的十名特警,一个个手持冲锋枪,用某种看畜生的眼光森然地盯着他,并不因为他是副局长而有丝毫顾忌。

任思茅心中猛然一寒,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完结。能够动他,而且直接跳过市委常委会,说明纪委已经掌握了确切证据。而且至少得到市委代理书记肖正平、政法委书记姜剑峰、市公安局长余昊三人许可。

就在任思茅被带走时,程均之远远人群中。望着斗败公鸡般垂头丧气的任思茅,脸色大变,不寒而栗。李海被调离,任思茅被纪委请去喝茶,佟系在市公安局的三架马车唯他硕果仅存。

很显然,对手在行动,一旦余昊出手将自己手下一一铲除,自己任由他摆布的一天就不远了。程均之如是想,脸色阴沉地转身,回到办公室后锁上门拨通一个号码:“王董,任老二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刚刚知道了。”对方缓缓道,“你放心,这是肖正平最后的疯狂。据说,中央已经确定了新任东海市委书记,佟虽然没上位,但肖也被拉下马。一旦新书记上任后,肖的权力将受到很大制约,必然会反弹,到时候我们挺身而出,拥立新书记,联合起来对付肖,肖在东海的日子就长不了!”

程均之苦笑道:“最后的疯狂吗?王董啊,刚才看到任老二的样子,我是心中一寒啊!政治这个东西,变化实在太快。公安部门,现在我是独木难支了!我估计。接下来余昊就会整我的坨子!妈的,他一直就将我和任老二当作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就剩我一个,他还不趁势而为?”

对方冷笑道:“余昊?跳梁小丑而已,肖正平不点头,罗志峰不出面,他算老几?一个政法委书记还没混到手!老弟,放心吧,我就不相信新任市委书记是那种油盐不进的圣人。哼,就算圣人,我也要将他拉下水!”

程均之强打精神问:“对了,最近江苏那边的动静,到底和公孙羽有没有关联?听说之前吉中浩曾经封了金鼎的一家工厂!”

“根据我们的调查,应该和公孙羽没什么关系,主要是世琨和中浩树敌太多。而且新任省委书记急于立威,李安军为了拔掉世琨这根眼中钉,采取了和新省委书记合作的途径。政治,本就是分分合合,世琨他们实在是太大意了。”

“那吴二哥他……”

“世琨他们一倒,金陵帮算是寿终正寝了!这样的话。抗洪联盟的势力有所增长。均之啊,你在警局还是很重要啊,至少能平衡一下他们的力量!”

“是,我知道。”

程均之挂上电话后,颓然坐在转椅上,闭上眼睛,喃喃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就连洪帮的势力现在也开始衰微了!新书记,真是救命稻草?早作打算,一定要早作打算!”

说着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冷笑道:“我程均之为官二十年,女人玩够了,钱耧够了,现在还求个什么?大不了去加拿大当个寓公!”

◇◇◇◇

春节转瞬即过。

这是公孙羽在东海过的第二个春节。这个春节过得很热闹,洛云带着孩子留在了庄园,柳丹嫣、雨柔、朱绮霞已经彻底将家搬到这里,关玉雪也只是大年三十那天中午回去陪老父亲吃餐饭。

荣蓉也是三十回老家打了个转,便和荣晓曦一起回到东海。

唯有白妃樱去北京陪刚刚补选入政治局常委序列的父亲,而韩香则去了二姐韩瑜那里过年。

令人讶异的是,今年过年多了四个人:三位外国美女和一名华裔女士。

在制药公司放假后,丰臣真绫便悍然入住庄园,并且准备实施她的阴谋;而贝芙丽小姐是前来投奔好友的,不久前她刚刚失去在伦敦金融公司报酬优厚的职位;福克纳小姐突然前来华夏度假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连公孙羽在得到消息后都相当震惊。至于朱洛,“她很想念庄园的糕点”。

这样的话,再加上留守庄园的保全人员、服务员、司机、保洁员、杂工等,庄园显得相当热闹。唯一遗憾的是北宫灵霜几个女孩子因为学业而不能回国团聚。在网络视频中,魔女几乎哭出来,而朱若兰则很淡定的表示:她回国的时间已经仅剩两年零四个月。她能坚持。

春节过后东海迎来的第一件大事是新任东海市委书记终于确定人选。上班的第一天,以肖正平为首的四大班子正厅级以上三百名干部聚集在市委大会议室中,迎接中纪委书记郭元朝、新市委书记汪强。

汪强,男,汉族,1954年出生于河北保定。文革后恢复高考的第一届大学毕业生,于1982-1992年在空军服役十年,曾经是特级飞行员。

1992年因病退役,随后担任浙江省青田县委副书记、书记等职务年升任丽水市委常委、副书记职年任宁波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市委副书记年任福建省委常委、厦门市委书记年任福建省委副书记年起任福建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

汪强的升迁步伐很快,以53岁的年龄担任东海市委书记,也表明了此人被中央看好。年富力强、精力旺盛、战斗力强,这是汪强在福建担任省委书记时福建人士给予的评价。

中央政治局委员、中组部部长郭元朝在东海市干部大会中发言时,对东海前一阶段的发展表示满意,对肖正平同志在代理书记时的辛勤工作表示感谢。

但同时他又意味深长地说:“当然,前一阶段东海的工作也不是没有缺点。上次君达同志采风回去,我翻看了内容,发现东海的同志在和谐、团结上还需要下功夫啊!现在汪强同志来东海工作,希望大家团结在以汪强同志为首的东海市委周围,将东海的建设提高到一个崭新的水平!”

而汪强的发言则很低调:“东海是华夏第一大城市,东海市委书记的担子很沉很重。说实话,在中央首长和我谈话后,我的心一直在忐忑不安,夜都没能合上眼睛啊!”

郭元朝善意地笑了起来。带头鼓掌,大会议室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会议气氛貌似一团和气,无论是佟系还是肖系,大家都脸上带着微笑。

汪强也微微一笑,双手一按,会议室登时鸦雀无声:“实话说,来东海是一个挑战,一个很大的挑战。东海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甚至被全世界看在眼里。而我之前的工作经历,还是相对单薄。所以我来东海的第一件事情是学习,尽快掌握东海的干群、经济、科技、人文等各方面的情况。这就像做医生啊,把好东海的脉搏,然后才敢开药方是不是啊?”

台下又鼓掌起来。对于如此和谐的气氛,郭元朝十分满意。一时间,貌似佟系、肖系的矛盾不再,大家都团结在新的市委书记旗下,建设和谐、稳定的东海。

随即是肖正平发言,他对汪强来沪表示了欢迎,并对中央作出的英明决定衷心的拥护。

随即肖正平又道:“中央高瞻远瞩,对东海的工作做出了新的部署,我们东海党员干部,一定要团结在汪强同志为首的市委身边,一定要恪尽职守、任劳任怨、不计较个人私利的建设好东海。明年将是世博年,党中央和国务院将举办世博这个重任交给我们东海,是我们的东海的光荣,也是东海的责任。我相信,在汪强同志的带领下,我们东海明年一定能成功举办世博会,东海的明天会更好!”

在东海干部大会之后,郭元朝同志又分批次的与干部们进行了约谈,向他们一一叮嘱:一定要支持汪强同志的工作,要创造和谐、稳定、进步的新东海。

被约谈的对象,肖系、佟系、本地系,甚至骑墙派均有。很显然,郭元朝同志对东海严重的派系之争是心理有数的,对东海的局面是不满的。

而这些约谈对象却无一不表示对新书记汪强的支持,其中郝镇同志更是满怀热情,一一剖析了汪强同志的履历,表示他是最适合东海市委书记的人选,对中央首长的决定衷心钦佩。

能得到这个结果,郭元朝同志很满意。由于事务繁忙,他第二天上午便离开东海,临行前在机场和汪强同志单独谈话时,郭元朝同志很清醒地说:“汪强同志,东海的形势是很复杂的,但也正因如此。党中央才将你这员大将调过来,希望你能在东海开创一个新局面!”

汪强沉重地点头:“是啊,虽然今天表面一团和气,但我还是在他们的眼睛中看到了隔膜和山头。东海,确实很复杂。不过请中央放心,我汪强既然来了,也早就作了打算,就算前面是地雷阵,我也要闯一闯!”

汪强回到市委自己的大办公室时。市委秘书长赵昭平立即迎了上来,笑道:“汪书记,您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市委招待办8号套间。有空您去看看,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再让工作人员收拾一下。另外,这是您的秘书人选、司机人选名单,以及东海警卫局提供的保全方案。”

“嗯。”汪强接过那份名单和保全方案,稍稍浏览了一下。秘书人选有三名,分别是现任信息委员会文宣处处长王鸿博、团市委副书记叶铭、新闻出版局办公室主任朱育峰。名单下是非常详细的个人相关资料,从毕业院校、履历、特长,到家庭情况、个人思想状况、性格特点等。

“很好,很仔细,我拿回去仔细研究一下。”汪强和蔼地一笑,又看了保全方案一眼,摇头道:“太复杂了。赵秘书长,能不能简化一下?”

赵昭平笑着摇头:“汪书记,明年就是世博年,东海的形势将很复杂,国内外一小撮分裂分子很可能会趁机作乱,所以警卫局提高安保标准是有原因的。”

“哦。”汪强点了点头。随即道:“住的地方我不挑剔,不过有一点,标准不用太高。另外,将市委、市政府正厅级以上干部名单和履历复制一封传给我,将市委、市府年度工作计划、长远规划等文件送到到我的办公室。”

“好的。”赵昭平微笑道:“汪书记,在您选定秘书前,我会亲自担任您的秘书工作;至于司机,我会选定市委最优秀的司机暂时为您服务。”

汪强一怔,苦笑摇头:“不敢当,你一个市委常委做我的秘书,太过了。”

他微微思忖,翻看名单仔细看了看,指着团市委副书记叶铭的名字道:“就他吧,暂时让他来试试。”

赵昭平连忙答应,随即顺手给他泡了一杯茶,这才安排人去了。

作为市委大管家,市委秘书长的权力很大。市委各部门的协调工作,会议召开、准备、传达工作,市委文件管理、下发工作,市委精神检查、监察工作,市委某些决议的执行工作,市委机关工作人员的管理工作,很杂,很多。

在白路强时代,由于白扶持罗方雄,罗以市委常委兼办公厅主任之职,统管市委大小事务。赵昭平这个秘书长简直被彻底架空,甚至连一兵一将都无法调动。

在肖正平代理书记时期,由于肖与佟关系紧张,他几乎不在市委办公,以市政府办公厅那套班子为主,以致于市委办被架空。赵昭平虽然已入常,并兼任市委办主任,但依然没能掌权。

而在新任市委书记上任后,赵昭平才正式在市委树立自己的权威,开始掌握市委这个庞大机器的运转速率,掌握无数普通工作人员的命运。

唯有掌握权力后,人才能知道权力的犀利,才能知道体味到操纵他人命运的快感,才能站到更高处,俯瞰芸芸众生如蝼蚁般在下面挣扎。

所以赵昭平很快意,两年多的挣扎,终于有了出头之日。为了保障权力,他在作出努力,讨好新任市委书记,以期能达到将其腐化,进而同流合污的目的。当年的佟永北、郝镇。就这样被他拉拢,进而彻底堕落。

仔细细数起来,佟系在市委权力不小:市委副书记、组织部长、市委秘书长,都是极有实权的职位,料这位尚未站稳脚跟的市委书记也不会不卖他的面子。

赵昭平在电话通知市团委副书记叶铭立即前来市委报到后,随即给主管后勤的副秘书长朱喜镜打了个电话,让他给汪书记安排司机。

“赵秘书长,您说是让老黄上,还是老金上?”朱喜镜小心翼翼地问。

赵昭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说呢?老金经常发些奇谈怪论,这样的人留在市委车队里,完桩隐患。”

朱喜镜新增微微一惊,连忙点头道:“是啊,老金技术虽然出众,可也忒傲了,还经常发牢骚,蔑视同行,甚至有一次和人动手打架。”

赵昭平点头道:“为市委领导服务,必须要有最高的政治素养,技术倒是其次,再说能来市委大院的,谁没有三分三?像老金这样的人,必须清出队伍!”

“是,是!”朱喜镜连连点头,脸上微带无奈地退出去。

老金是前任市委办公厅罗方雄看重的一名司机,技术在市委汽车队中可以说首屈一指。然而有才华自然也有些小脾气,老金在市委办除了罗方雄,一向不怎么服人,甚至对赵昭平都不理不睬。

在罗方雄走之前不久,赵昭平一晚宴请宾客。喝多了摆谱让市委车队调几辆奥迪a8过来接人,其中就有老金。老金虽然来了,可是嘴巴骂骂咧咧的,对这些**分子相当不满。然而这些辱骂却被赵昭平的司机给听到,传给主子。

赵昭平当时喝多了,没怎么在意,今天却突然想起来,于是有了上述话语。

◇◇◇◇

市团委副书记叶铭的父亲是佟永北的远房表兄,这一点除了佟系几乎没人知道。赵昭平报给汪书记的三个秘书人选,暗里都与佟系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关系,但明里却都是中立,甚至偏向肖系的人物。

这一点,赵昭平做得很高明。

叶铭接到电话后,激动得浑身哆嗦一下,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于是捏着一根烟躲到洗手间却抽了老久才平静下来。

38岁的叶铭已经是副厅,而东海市委书记的专职秘书也不过副厅,但二者的权力和前途却相隔悬殊。只要在那个岗位上打熬一到两年,挂一个市委副秘书长兼办副主任,顺理成章地升任正厅,是很轻松的事情。再打熬一至两年,下放到江苏或浙江某地级市任市长或市委书记,主政一方。前途堪称一片光明。

叶铭来到市委,第一件事情就是悄然去了赵昭平的办公室,悉心听取他的指导。在取得真经后,这才在赵昭平的带领下来到市委书记办公室。

赵昭平小心翼翼室门上轻轻敲了三下,在里面传来汪强“嗯”的一声后才道:“汪书记,您暂时的专职秘书叶铭过来报到了!”

“让他进来。”汪强沉声道。

赵昭平在叶铭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给他使个眼色,然后迅步离去。

叶铭按捺住忐忑的心,推门轻轻走进去。汪强正伏案皱眉紧紧地盯着手中的文件,甚至连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叶铭在距离办公桌五米左右的地方站定,轻轻咳嗽一声。道:“汪书记,叶铭报到。”

汪强这时才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如刀锋,貌似能刺入灵魂,让叶铭背心的冷汗倏地沁了出来,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万幸正好背光,这才掩饰过去。

汪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了整整十秒钟,叶铭简直如在地狱中熬炼般,冷汗逐渐从背心发展到全身,以至于全身都汗涔涔的,甚至感到本来暖气充裕的大办公室阴沉沉的冰冷。

“你对公孙羽这个人怎么看?”汪强忽然问。

叶铭一惊。在接到自己是市委书记秘书人选之后,他就处心积虑地备课,模拟了种种课题,然后一一精心准备答案,然而这个话题……

公孙羽这个人他有所耳闻,在佟系口中是个刺头,是个难以对付的敌人。当然,叶铭并不是佟系直属人物,其实对公孙羽并没有太多敌意。

迟疑片刻,他缓缓道:“公孙羽这个人……我不是很了解。不过听说他和市政府那边的关系很好,是肖市长看重的人,甚至和高秘书长称兄道弟。”

这句评语说得很有水平,以至于正在沉吟中的汪强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说公孙羽如何,而说他与肖系关系如何,诚然是高明的做法。市委、市府都是东海的统治机构,市委强则市府弱,反之亦然。汪强新近入主市委,实力上当然较市府为弱,如果不采取手段,一旦积弱难返,市委书记便被架空了。

在这种情况下,市委必然对市府采取某种限制手段,而汪强也正在为此而冥思苦想。此刻,叶铭一句“公孙羽与市府关系密切”登时引起他的注意。

很有政治敏感性啊!汪强看着他微微点头:“好,去外面吧。三点半的时候叫我,我有一个拜会离退休老干部的计划。”

“是,汪书记。”叶铭不禁狂喜,心脏甚至剧烈跳动起来。眼前差点发黑。缓缓退出上百平米的大办公室,带上门,坐到外间秘书座上,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爱不释办公桌上轻轻抚摸起来。

能得到书记大人的认可,是一个好的开端。只要保持下去,让书记大人与佟系成功联姻,则他叶铭也就从此飞黄腾达,升官发财,不在话下了!

“砰砰!”

正在yy中,忽然几声轻响震得叶铭一惊,抬头一看登时站起来,微微笑着低声道:“赵部长,您好,我是汪书记的新任秘书叶铭。”

赵达华一听,登时和蔼地笑了起来。市委书记的秘书,诚然不可侮,多加拉拢甚至大有裨益。“汪书记在吗?”他小声问。

叶铭点了点头,走到内室门边,轻轻敲了三下:“汪书记,宣传部赵部长找您有事。”

“请进!”里面立即传来汪强的应答。当赵达华推开门时,汪强甚至起身迎了过来,一面道:“小叶啊,泡茶!”

“是!”叶铭其实已经走到开水器面前,取出了上等普洱茶。作为秘书,必须有眼眨眉毛动的本事,这一点叶铭具备。

第七章 挟持

当这些人来到另一间小会议室。看到对面的座位上端坐着纪委书记乔振霖和另一位神情森严的中年人时,腿肚子都顿时为之一软。

乔振霖本身不是一个具有很大威慑性的人,毕竟他新来乍到,根本没能在宁波建立起足够的势力,而他们则早就在宁波生根发芽,关系盘根错节。

但今天不同,绝对不同。市委书记大人亲自在台上念了个小时的紧箍咒,然后将他们送到纪委这里来,意味着什么?

尤其马斯家更是登时脸色大变。作为一名正厅级干部,他认识万敏,也知道“万讨债”这个匪号。万讨债来到宁波,和乔振霖勾结在一起,而且得到市委书记大人的相助,而意味着什么?

很明显,他们被抛弃了!

乔振霖冷冷地瞧了这些人一眼,沉声道:“各位,首先给大家介绍一位省纪委的领导。省纪委副书记兼省监察厅长万敏同志!大家请欢迎!”

虽然心情沉重,但毕竟都在官场厮混多年,还是有一定素质的。掌声很快稀稀落落地响起来,虽然颇有些有气无力,但毕竟聊胜于无。

万敏举起双手往下一按。森然扫视众人一眼,道:“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想向各位了解一下情况,咨询一下事情,求证一些问题。如果各位能说明白,解释清楚,我万敏自当奉送各位出门。否则,就要请各位好好反省一下了!”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大变。就级别而言,场下与他相当者至少有三人。宁波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马斯家;宁波市委常委、北仑区书记肖建;宁波副市长郭大海。

其实就级别而言,甚至乔振霖与万敏也相当,都是享受正厅待遇。但万敏毕竟是省纪委副书记,而且还兼任监察厅长,实属权重人物。更何况纪委见官大一级,可以说,经万敏手下办过的正厅不下数十人!

但马斯家、肖建毕竟是市委常委,胆气不是一般的粗豪。马斯家当即一拍桌子,愤然质问:“万敏同志,你今天在这里搞突然袭击,符合组织程序吗?”

万敏笑了,笑得很冷,盯着马斯家的眼楮射出讽刺的光芒,显然在讥讽他诚然很蠢很愚昧。“这个任务是省委布置给我的,你认为还要经过什么样的组织程序?马斯家同志,难道省纪委就没有权力要求你说明一些问题吗?”

马斯家登时语塞,眼睛翻白中。肖建见势不妙,站上前一步。怒道:“别以为提省委就能压倒人!省委,什么叫省委,难道一个两个人的决定也是省委决定?至少我们三个是正厅级官员,省纪委要动我们必须经过省委常委会,为什么省委常委会没有讨论就直接动我们?这难道不是搞突然袭击?”

“是啊,是啊!”另外二十来个大小官员也齐齐发声资源。其中宁波市商务局长侯佩宁更是大声道:“我们这里大部分都是厅级干部,任免必须得到省委常委会的决定,你们这样搞突击,绝对不符合组织程序,我们有权拒绝!”

宁波市城建局长文通达更是口沫四溅地怒斥道:“都是你们纪委这群小人!我们这里海定波宁,你们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你们这样做,符合河蟹思想吗?符合现今稳定的局势吗?”

喧嚷中,万敏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终于,他忍无可忍,猛力在桌子上一拍:“都给我住嘴!你们以为来这里是讨论真理,还是讨论民主建设?”

说着,他将一叠打印字丢到桌子上,冷冷道:“这些都是群众举报你们的问题,省纪委对这些材料已经进行了甄别,现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来了解真相和问题,希望你们能把握住机会。不要一条道走到黑!”

众人的目光登时全部聚集在那叠材料上,个个脸色剧变。有的在琢磨这些材料的内容,有的在寻思到底是那些狗日的将自己给告到省纪委去了,有的做贼心虚、心慌意乱,有的头脑一片空白。

“刚才有的同志提到他的级别……”

这时万敏又冷冷道,“别说厅级,在我手底下过的案子,副部级都有三个,正厅更是如过江之鲫!在我们省纪委眼中,没有级别,只有纪律!只要是违反中央颁发的纪律条例的,我们纪委一律严加查办,绝不宽容!”

被万敏几次打压,马斯家、肖建、郭大海、侯佩宁、文通达等登时面如死灰,情知今天在万讨债手下绝对讨不了好,腿肚子顿时为之一软……

◇◇◇◇

当卫华通与林邦杰彻底决裂,当省纪委对那些贪官污吏进行全面打击时,一面倒的天平终于向中心坚定而有力地倾斜。虽然敌人聚集了四方势力,在宁波这个局部实力远超,但公孙羽却有警方庇护,敌人也不敢妄动。

很显然,在公孙羽的还击下,这个所谓的陷阱已经被冲得支离破碎。

之所以敌人还没放弃,一来是因为之前各方面投入太大,放弃的代价自然不菲,尤其在聘请的世界第一杀手正在办理护照入华之际;二来自觉实力在公孙羽之上,仍然认为有把握有机会狙杀公孙羽;三来之前的损失可谓惨重,尤其是林家,甚至连政界的根也被公孙羽掘得几乎差不多了!

林邦杰对公孙羽的恨已经上升到了某个极点。

在杭州。因为爆炸案,损失惨重不说,还惹上一身骚,费劲千辛万苦才勉强摆平,至今犹自留在后顾之忧;而在素来被誉为固若金汤、牢不可破的宁波,竟然连根被掘断!

宁波市委书记卫华通与他决裂,而其余与他有密切关系的官员突然集体失踪,其中甚至包括数名正厅高干!

这让林邦杰不寒而栗。难道那个公孙羽真的有通天手段?

铲除林家在宁波政界的势力后,公孙羽并没有就此摆手。救出关奉义,惩戒姜绍允是他计划中的第二步。

在此前,宋英杰已经做足功夫,于是呈现到舒利弘手中的信息,将姜绍允与洛家狙杀案、林家爆炸案紧密地联系起来。

舒利弘于是联系到宁波局周建敏。周建敏正处于春风得意马蹄疾之际,多年的隐忍和老谋深算终于换来代局长之职,他诚然知道此刻自己该如何表现,更何况市委卫书记已经将他叫去面授机宜!

于是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击落在姜绍允的头上。

09年2月的最后一天凌晨,宁波局特警队突然破门而入,将姜绍允夫妇、姜绍允表弟夫妇等八人从他的别墅中拘走。很邪恶的是,当时这些家伙竟然正在进行换*妻游戏,八人**裸地躺在两间房木地板的地铺上。

经过连夜审讯,姜绍允彻底崩溃,全盘招供,将在林邦杰威逼利诱下收买勾结兰盾财务人员。陷害关奉义的事实一一供认不讳。

另外,姜绍允也招供了与江浙黑道勾结的诸多案情,但对与洛案、林案的牵连,他却极力否定。同黑道有染,与命案有牵连,这在刑法上是绝对两个不同的概念,姜绍允很清楚。

在姜绍允的口供出来后,宁波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蒋中文脸色相当尴尬,当即二话不说带公孙羽前往看守所释放关奉义。舒利弘也陪同前往。

来到看守所是凌晨三点半,看守所所长魏东风哈欠连天的被叫醒,在得知是省厅高官亲临后。忙不迭的亲自带路前往牢房。

然而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单独关押关奉义的牢房中空无一人,而关奉义之前使用的物品还整齐地排列在窗前的小桌子上,甚至床边还贴着一张表格,表格上还镶嵌着关奉义的照片。

公孙羽的眼楮微微眯缝一下,冷笑默然。而舒利弘脸色大变,冷冷地瞅向宁波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蒋中文。

虽然蒋中文与舒利弘的行政级别相当,但值此动荡时刻,舒利弘手握省厅尚方宝剑,甚至连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马斯家都倒下了,权柄之大绝非他一个副局长所能比拟。

蒋中文的脸面彻底挂不住了,转头盯着看守所所长魏东风怒吼起来:“你干什么吃的?啊!一个大活人都能丢,我看你这个所长是!”

“免职就可以了吗?这是严重渎职,完全可以以渎职罪起诉!”舒利弘补充了一句更猛的话。

魏东风面无人色,当即将所有干警叫到看守所的操场集中。由于正处于凌晨,不少干警本来睡得正香,于是嘀嘀咕咕地发着牢骚。

魏东风厉声喝道:“立正!今天我们看守所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咄咄怪事:一个重要的嫌疑人失踪了!如果不能将这位名叫关奉义的嫌疑人找到,我会被免职,甚至追究法律责任,但你们也别想好过!都给我想想,这两天有人来看守所提人没有?”

这时一个警察犹豫一下,站出来道:“魏所,昨天上午明局过来提走一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十三监的关奉义。”

魏东风脸色大变,怒吼道:“提人必须经过我的批准,你为什么不上报?”

那警察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当时那条子上有马局的批示,而且明局又嘱咐我,犯人是提审,不必麻烦你签字,后来我才知道马局出事了……”

魏东风冲上去就给了那警察一拐子,铁青着脸孔咬牙切齿道:“妈的,这种大事你都敢不上报,你……你害死我不说,还害死全所的人,知不知道!?”

明权喜,宁波公安局主管人事的副局长。虽然与马斯家关系密切,但由于证据疏漏关系,此次并没有被列入打击范围。然而就是这条被疏漏的毒蛇,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向公孙羽咬了一口!

蒋中文当机立断,马上给代局长周建敏打电话将情况汇报了一下,又强调道:“明权喜提走关奉义没有履行任何手续。周局,他只是一个主管人事的副局长,凭什么提人?鉴于他与马斯家的关系,我怀疑他与黑道歹徒有染,建议立即对他进行逮捕!”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大约十秒后,周建敏回道:“我同意,立即执行!另外代我向舒总队、公孙专家道歉!”

“知道了,周局!”蒋中文眉毛一耸。

蒋中文是从衢州市公安局局长平调过来的,在衢州他一直没能兼任政法委书记,升任副厅。而来到宁波局,他只是第二副局长,甚至第三副局长明权喜也凭借着与马斯家的特殊关系从来不将他放在眼中,可谓相当窝囊,与当年在衢州一呼百应简直天差地远。

如今马斯家终于被扳倒,周建敏代理局长。而他与周建敏曾经是难兄难弟,都属于被马打压的人物,二人关系相当铁,周上台之后他自然扬眉吐气,成为宁波局的实权派人物,升任副厅指日可待!

“周局,还有一点:对林邦杰是不是可以进行缉捕?”蒋中文问。

周建敏断然道:“这个问题由省厅的领导决断!林邦杰是浙江商会副会长,他的问题很大,省厅的领导才能全面掌握情况,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是,周局。”蒋中文很佩服周建敏的政治敏感性,于是立即向舒利弘请示。

舒利弘与公孙羽商量了商量了片刻,道:“马斯家、明权喜与林邦杰的关系非同一般,关奉义现在很可能已经落到林邦杰的手中。在这种情况下,暗捕比通缉为好。蒋局,我建议宁波局和我带来的五支队协同作战,对林邦杰在宁波的所有房产进行同时搜捕!”

蒋中文当即答应,于是开始调兵遣将。

而同时,公孙羽也拨通宋英杰的电话:“英杰,你那边有林邦杰的情况没有?”

宋英杰道:“没有。从马斯家出事后,林邦杰就从宁波消失了。如果不出所料,他应该离开了宁波地界。不过根据种种线索,四方势力仍然在宁波附近几个区县聚集,如果我们对他们进行打击的话,效果应该不错。”

公孙羽苦笑道:“英杰,那种摧枯拉朽的打击可能无法进行了。关总被敌人挟持了,这个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

宋英杰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呼吸相当沉重,半晌后蹦出一句国骂,随即道:“公孙,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了。吴昊从东海回来了吗?”

公孙羽眉头微微一皱,道:“还没有。”

宋英杰再次沉默,十秒钟后问:“24小时了吧?为什么一个郝邵文还没能处理掉?他可靠吗?庄园那边实力相对薄弱,如果一旦生变,后果不堪设想……”

公孙羽截断他的话头:“吴昊是我的兄弟,和你一样。”

宋英杰在电话中苦笑一声道:“信任有时候是毒药。”

公孙羽情知他又想起曾经被女人背叛的事情了,当下沉声道:“我知道。不过你和耗子,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就像信任我自己一样。”

◇◇◇◇

警方对林邦杰的暗捕失败。

根据情报可知,姜绍允被捕之前,在得知马斯家出事后林邦杰便当机立断,立即离开了宁波。现在宁波的情势已经变得对他相当险恶,公检法强大的公权力已经彻底站到对立面。

就在公孙羽准备遣兵调将的时候,关玉雪却从东海飞抵宁波。公孙羽无奈前往机场将她接到北仑区的别墅中,与紫蝶安置在一起。

“非怪乐不思蜀呢,原来有这么漂亮的小萝莉陪着!”

看到紫蝶后,关美女忍不住心中酸涩,盯着公孙羽不屑地冷笑起来。

紫蝶嫣然一笑。上前一步挽住她的胳膊:“雪姐姐,初次见面,怎么恼起小妹了?我是紫蘅,早就听说雪姐姐的鼎鼎大名了!嘻嘻。”

俗语云: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紫蝶这丫头隐匿起自己素净的个性,装出可爱的模样,让关玉雪这个心软的家伙顿时嘴钝起来。

“紫蘅?怎么我看着眼熟似的,我们见过面吗?”关玉雪问。

紫蝶眼珠子一转,笑道:“见面是没有,不过这说明咱们有缘,一见如故啊!我刚才一看到姐姐,也觉得很面熟呢!”

“是吗?怎么有一见如故这种事情呢!”关玉雪被糊弄过去,欣喜地转头向公孙羽道:“小羽,我真的觉得她很面熟呢,这眉眼,这额头,怎么看怎么舒服。可能我们前世有缘吧!”

“那……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妹妹了哦?姐!”女孩打蛇随棍上,亲热地抱着关玉雪,甚至用自己那滑腻的小脸在她的粉颊上挨蹭一下。

关大侠顿时被感动了,猛地在高耸的酥胸上一拍,豪爽地说:“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了,在关家有我罩着,没人敢欺负你!”

拍过之后,挺秀的酥胸一阵颤动,惹得女孩垂涎欲滴:“姐姐,好羡慕哦,我的胸部怎么没你这么大呢?”

关玉雪得意地昂起小脑袋,随即看了女孩胸部一眼,点头道:“你发育不错,以后应该没问题。嗨。你是没看到小乔那个小丫头,年纪和你差不多,还是搓衣板一块呢,如果小羽还不去灌溉一下,一辈子飞机场当定了!”

“咳咳!”公孙羽正给二人泡好茶水,闻言尴尬地咳嗽起来。

紫蝶捂嘴偷笑,随即道:“小乔啊,我认识呢。她的胸部……呃,雪姐,难道你的胸部是公孙羽给揉大的?”

这回轮到关玉雪尴尬了,她绯红着俏脸咳嗽一声,忽然转头看了看左右:“咦,看这房间的样子,你们这几晚都是一起睡的?”

“姐姐,我是处*女。”紫蝶撅起小嘴,娇屈地凝视着关玉雪,漆黑眼眸流泻着一种倾城的荧光,山泉水般清澈,让人心生怜惜。

关玉雪往后退一步端详着她。女孩于是扭动起来,甚至跳了几下。关玉雪虽说是过来人,知道辨别处*女可以从她的眉眼、举动认定,但却从来没实践过,根本就是在装腔作势:呃。好像、应该、或许是处*女吧?

女孩娇俏地笑了,随即又讨喜地说:“姐姐,你的皮肤基础好好哦,不过呢护理方面差点。回东海去我家开的那家维娜spa养生会所,我给你提供免费的vip服务。我们可以是法国collin的华夏总代理呢……”

“是吗?你的皮肤这么好,是不是经常做护理?”

“那当然呢。不过呢,姐姐就不用经常做,你有他的滋润啦……咯咯!”

“呀呀呀!你个小丫头胡说什么啊,再说我就让小羽今晚滋润你一下下!”

公孙羽已经被这两个活宝给折腾怕,于是拉拉关玉雪:“你过来,我有事说。”

将大条美女拉到阳台后。公孙羽将关奉义可能被敌人挟持的事情说了出来。关玉雪的脸顿时煞白,凝望着公孙羽的眼楮射出无助的神色。

公孙羽心中微生歉疚,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对不起,是我大意了。如果我在打击敌人的同时将看守所控制住的话,伯父或许就不会出事。”

关玉雪凄然摇头:“不,小羽,我知道你尽力了。敌人在宁波势力很大,能做到今天这样,已经不容易。就算你能控制看守所,敌人也会想方设法将我爸爸抓去,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威胁你的资本。”

公孙羽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低声道:“小雪,你放心,我一定将伯父完好无缺地救出来交给你!”

关玉雪勉强一笑,伸手戳了公孙羽一下:“你以为我爸爸是什么东……呃,物品啊,还完好无缺地交给我。”

公孙羽也笑了。

“其实,对你我很放心。不过你也知道,和爸爸相依为命二十几年,我实在放心不下,想早点见到他,这才……羽,洛姐姐这几天看起来好憔悴啊,瘦了很多很多,我们怎么安慰都没用。她和我一样,也是与父亲相依为命,可现在她父亲却离她而去……我懂她的心,所以更害怕,都睡不着觉……”

女人的话断断续续,说得很凌乱,但公孙羽的心却顿时被揪得紧紧的。洛名栋的死,严格来说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如果不出所料,那十名保镖应该是死在郝胜文的手,而对郝胜文自己一直疏忽了,这是一个重大的失误,失误的后果是洛名栋被狙杀。洛云失去了至亲。

如今,关奉义又被敌人挟持。自己该怎么办!?

或许感触到男人的心理剧变,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道:“羽,洛姐姐没用怪你。真的,她根本就没有想要怪你。毕竟她父亲本就有自保的能力,你甚至还派遣了十名精锐保镖过去。你,不用过分自责。”

公孙羽微微一叹,在她的秀发上轻轻摩挲,低声道:“小雪,既然你们是我的女人,那么你们的父亲就是我的家人。保护家人是我应尽的责任,然而这一点我并没有做好。洛伯父的死,还有你父亲被挟持,我都责无旁贷!放心吧,洛伯父的悲剧不会在你父亲身上发生!”

“嗯。羽,好想你疼我……”女人低声说。

她很惶惑,她很恐惧,尤其在看到洛云父亲的下场后。她惧怕从此与父亲就此永别,虽然对男人有信心,但敌人毕竟凶残而无人性,世事无常,实在说不清。

或许因此,她需要男人最贴身的安慰,包括性。

第八章 血祭

紫蝶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当她看到关玉雪昵在公孙羽的怀中,美女蛇似的缠绕着男人,并且眼波水波荡漾,情思款款,登时知道即将发生怎样的事情,于是悄然离开,并且将房间的门锁上。

门刚刚闭合,一声**蚀骨的**便从里面传出来。虽然自小在某些不良的场合长大,这样的小把戏见识过不少,但内面却是自己心仪的男人。紫蝶的娇躯不由阵阵**,心跳急剧加速,而**竟然貌似有了反应。

“臭公孙羽,都是你坏,让人家变成了小淫妇……”女孩低低的声,撑着墙壁勉力站了起来。然而走得几步,里面忽然传出一声尖叫。这叫声歇斯底里,但却包含着无限的春意和舒爽,女孩顿时脚一软,坐到地上。

里面还在传出一声声急促的**,如雨打芭蕉,密集而爽利。女孩感到自己的底裤已经湿漉漉一片了。瞬间简直有冲进房间将自己交给男人,让他在自己这具完美无瑕的**上驰骋的**。

但她还是克制住冲动,爬着离开了声音冲击波的范畴,这才手软脚软的走下楼去,在浴室以冰冷的水冲击了一下**裸的身体,这才恢复正常。

“坏公孙羽,这笔账咱们一定算!竟然让本小姐狼狈不堪,哼哼!”

整整两个小时后,公孙羽才扶着关玉雪从房间出来去洗浴间。女人已经软得犹若一摊水,几乎完全是靠男人的力量在前行。

虽然期间停顿了几次,但能和男人实战几乎有四十分钟,这绝对是温家众女的超级吉尼斯纪录!

叶红菱承受能力最弱,一般五至十分钟就会崩溃,余者纪录多在二十分钟左右。主要是男人实在太强悍了,貌似无穷的体力,加上那雄厚到凶悍的本钱。

有一次关玉雪经受不住了,捉住那条小龙啧啧称赞道:“小羽,你这样东西真是厉害。要是去做鸭,一定很行哦!”

当时公孙羽的脸黑了,而同床的雨柔则捂嘴咯咯笑个不停。于是关玉雪再次受到男人无情的挞伐,被蹂躏得趴在床上唱征服,心服口服身体服。全身被摧残得简直要散架了,下体麻酥酥的已经渐渐没了感觉,不服不行!

“姐姐,你还好吧?”

当女人洗浴完毕,娇弱无力地被男人从浴室扶出来时,紫蝶不知从哪个旮旯跳出来。一脸纯真地凝视着她问道。

女孩的眼眸黑白分明,水光莹莹,澄澈清亮,有一种天生的纯净萦绕其中。

关玉雪的粉颊瞬间红得就如艳丽的纱丽,羞得差点没有地洞钻进去,忽然感到这一切貌似都是由男人引起来,于是朝公孙羽使劲捶打几下:“都是你啦!”

是我吗?公孙羽心底很无奈,嘴角却不由弯起,倏地伸手揪住紫蝶的小耳朵,沉声道:“不准笑姐姐,知道吗?”

“嗯,我不笑。”女孩貌似娇憨地说,“姐姐的今天或许就是我的明天……”

呃,这个问题好像更加成尴尬,未成年少女和怪叔叔……

公孙羽再次无奈了,万幸此刻手机响起,拯救他与厄难之中。走开几步接起一听,脸色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变。

“羽,谁的电话?”关玉雪由紫蝶扶着坐到沙发上,转头问道。

公孙羽淡淡一笑:“没事,就宋英杰的电话。”说着。他快步朝院子而去。走到一个角落,确定无人能听到,这才松开手冷冷道:“武麾军,是你吗?”

“是我!”武麾军在电话中嘎嘎地笑了起来,“公孙羽,你真的很天才,就连我老大都服你!一个人竟然将浙江闹个天翻地覆,让林家数十年的基业几乎毁于一旦,甚至没有动用武力。你很行啊小子,真的很行!”

“你不行吗?请用伟哥。”公孙羽冷冷道,“对了,上次炸黑了你的脸和手,留下疤痕了吧?建议你去韩国整容。”

“呃……”武麾军顿时语塞,嚣张的笑梗在喉头。十几秒后他才反应过来,恶狠狠地叫道:“公孙羽,别说风凉话,你应该知道,关奉义现在已经落到我们的手中!如果你不想让他落到洛名栋那样的下场的话……”

“洛伯父的死,你们必须付出代价。”公孙羽冷冷截断他的话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武麾军,因为北宫家、洛家的血案,你们这群畜生的灵魂已经被钉上了十字架,上苍在天上盯着你们!”

“你、你!”武麾军颤声道,“公孙羽,不曾想你竟然是个伶牙俐齿之徒!老子不跟你胡诌了,听着:马上到舟山来,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只准一个人来,如果你胆敢将警察引上岛的话。关奉义是不是会掉一支手,一支脚,我不保证!”

说着,这个家伙啪的一声将电话给挂了。此前公孙羽犀利的言语甚至让他微微胆寒,尤其上苍在天上盯着他们那一句,甚至让他背心凉飕飕的。

◇◇◇◇

舟山,素有“东海鱼仓”和“华夏渔都”之美称,是华夏唯一以群岛设市的地级行政区划,位于东南沿海。舟山群岛拥有渔业、港口、旅游三大优势,是华夏最大的海产品生产、加工、销售基地。

在离开宁波时,公孙羽已经做了一定的准备。

正好北宫灵雨订购的那架红蓝两色的ec120直升机已经交货,宋英杰就干脆直接前往东海,将那架飞机开到舟山某个秘密直升机场。

由于舟山跨海大桥尚未竣工,所以公孙羽租赁了一条快艇,亲自朝舟山驶去。而当公孙羽踏上舟山的土地时,宋英杰已经提前到了。

虽然东海距离舟山够远,但以ec120直升机277公里/小时的巡航速度而言,算不了什么。

公孙羽在上岛后,依照与武麾军所传信息的约定,来到浙江海洋学院附近。很快,手机再次传来短信息的提示音。敌人已经足够小心,为防警方监控,甚至不再使用电话。而是用短信息传达内容。

打开一看,公孙羽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随即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朝高坎墩渔港疾驰而去。大约半个小时后,出租车来到高坎墩。

高坎墩是一个名气不大的渔港,甚至在华夏的地图上几乎都看不见,连百度这样的神器都无法搜索到。但在舟山,高坎墩却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地方——这里是舟山内海交通的一个小枢纽。

在来到高坎墩之后,公孙羽给敌人发了一个短信。一分钟后,敌人指示他前往海边,十分钟之内如果没有人跟踪或异样。会有人来接他。

公孙羽冷冷一笑,迅步走到海边,观赏起海景来。这里的水,相对宁波的海边和舟山城区附近纯净很多。远离城市,污染自然少很多。

华夏在污染——治污,再污染——再治污上形成了一个怪圈。金鼎也正是看到这个怪圈,才坚决地投身治污行业当中,至今效益相当不错,在东海、江苏、浙江、福建、安徽等地都拿到回报极其丰厚的合同。

正在思索时,忽然一个脸色黑黄的憨实汉子走了过来,用根本无法听懂的方言叽里咕噜着。公孙羽虽然是个语言天才,但仍然没能弄懂他的话,于是以普通话问道:“是不是武麾军让你过来接我?”

那人大喜点头:“胡费劲……系他……”说着,他还递过一张纸条,上面果然清清楚楚地写着“武麾军”三字。

公孙羽默然点头,随船老大上了一条快艇,随即朝海上疾驰而去。

当公孙羽上船朝大海驶去时,宋英杰、紫蝶、关玉雪几个从画面上监视着那条船的去向。公孙羽裤子的纽扣上带着微型gps系统,将方位精准地传达到这里。而三人中间,却站着一个骨架子很大,不高,但身体看起来惊人夯实的汉子。

这汉子面容憨实,长相平平,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夹克衫,乍看简直就是一个穿着打扮还勉强的民工,甚至连神情也平平无奇。然而每当他动怒时,一股威楞之极的眸光瞬间从眼中射出,整张脸登时活了一般,虎目含威,浓眉皱起,几条深深的抬头纹给他增添了几分男人的魅力。

“公孙乘坐的这艘船应该是一艘快艇。以这艘快艇的航程,以及现在的方向,敌人很可能在大长涂山附近……”

那汉子沉吟片刻,指着地图上的标识道,“甚至可能在长涂附近几个荒岛。”

宋英杰点头,随即道:“长涂虽然没有直升机升降坪,不过我们可以空降。或者梯降。关键是这架直升机谁来驾驶。”

“我会一点点……”紫蝶忽然道。

“嗯?”二人齐齐看着紫蝶。

紫蝶道:“我十五岁的时候曾经酷爱航空,所以参加过航空培训,其中就有直升机驾驶。不过虽然上过直升机,但教练嫌我小了,没让我单独开。”

二人相顾苦笑。宋英杰道:“紫蝶,驾驶直升机与驾驶汽车不同,很危险。更何况我们还要进行梯降,万一搞个不好,就是机毁人亡!”

紫蝶冷笑道:“我知道。不过,我倒以为驾驶直升机相对驾驶汽车更容易,关键在于对仪表的使用和判断、心理素质。这些方面我都没问题,如果不是年龄,我早就拿到驾驶证了。要不,现在就让我试试?”

宋英杰正待说什么,那汉子却道:“好,试试。”

二十分钟后,紫蝶驾驶着直升机平稳地飞翔在天空上,操作已经很熟练了。那汉子和宋英杰都颇有些目瞪口呆。宋英杰忍不住问:“紫蝶,你真是第一次驾驶直升机?”

紫蝶得意地驾驶直升机做了一个有相当难度的大回旋,道:“当然。我早说了,驾驶飞机比驾驶汽车容易!”

“呃,至少对你来说,好像是这样的……”宋英杰苦笑道。

对于舟山,公孙羽并不陌生。上次携美旅游时。为打击那些毒贩,他便曾经在舟山经历过一次相当惨烈的战斗,最后将敌人尽。

当船老大驾驶着快艇疾驰时,他依照天上的太阳便大体判明了行驶的方向。公孙羽有意无意地和船老大交谈,以他的智力,不过半个小时后便大致掌握了舟山话的诀窍,大抵能听懂了。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天边隐隐约约现出陆地淡灰色的轮廓。公孙羽眉头一皱,问:“这里是不是岱山附近?”

船老大呵呵一笑:“对勿起,人客,咋我勿能说呖,老板勿给佣金呖!咋老板贼凶呖!”

公孙羽淡淡一笑点头。极目纵望,脸色却不由微微一变。这块陆地范围虽然不小,但却也并不算很大,与岱山的规模还是有些差距。难道是秀山岛?

也不像,秀山之前就应该已经过了。岱山附近……大鱼山,或者长涂?

陆地渐渐的近了,风也劲烈起来。这个岛屿山势较高,地势起伏很大,呈两边高中间低的态势,尤其西部更为险峻。山上的树木并不茂密。稀稀落落的,但却并无一处平地。

船渐渐逼近岛屿,大片滩涂出现在视野中。船老大忽然操纵着快艇朝左侧驶去。大约五分钟后,船驶近左侧岛屿的悬崖下。斜崖上乱石畸岩,杂树丛生,貌似根本无路可循。

船老大驾驶着快艇朝一处崖坎开去。五分钟后船到达目的地,他关掉快艇引擎,跳到艇首,将船锚丢到前面的岩石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哈船吧,我想咋老板们等贼急了!”船老大说。

公孙羽默然跳下船,随着船老大向前走去。

这段路非常陡峭,根本就是在岩石缝隙中找寻一些勉强能落脚的点。船老大叮嘱道:“雨刚刚落过,地娘滴滑嗬,走起来得时,要当心眼呢!”

那个船老大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动作还算利落。当他往后看时,却吃了一惊,只见公孙羽气定神闲地双手插袋,如履平地般跟随在后。

船老大不由赞叹道:“你咋个人客,爬起来真爽利呖!地娘滑皮皮,刚刚我脚一闪,人吓得手脚步冰冷呖!”

公孙羽问道:“那些人是不是在前面?”

船老大看了看他,忽然低声道:“咋老板有眼阴笃笃,你要当心嗬!”

公孙羽微微一笑,点头道:“谢谢关照。船老大,你还是回去吧。那些人不是什么好路数。如果你去一定会有危险。”

船老大迟疑了一下,道:“我介钱还有一半……”

公孙羽摸出钱夹子,将大约二千元现金递给他:“回去吧,这里很危险!”

船老大看了看前方,眼睛露出微微的恐惧,点头道:“谢谢啊,人客!我回去了呖!你介要小心嗬!”

公孙羽淡淡道:“谢谢,再见。”

正走得几步,心中忽然悸动一下,倏地让开一步。果然,“咻咻!”连声掠过他的身边,击在岩石上,石屑飞溅。突然他怒喝起来:“贼子尔敢!”

“咻咻”声再次传来,公孙羽转身看去,只见引路来的船老大已经滚落悬崖,直朝大海跌去,由于脑袋中枪,落水之前就已经气绝身亡!

公孙羽的脸颊微微颤抖一下,站在悬崖边看着船老大的尸身落在大海中,被雪花似的波浪起,撞击在岩石上。一片艳红从水中浮起。随即退潮的水势又将尸身入大海,渐渐地朝海的深处而去,很快消失在海水中。

“以血为祭。公孙羽,欢迎你来到猎人岛,今天你便是我们的猎物!”

忽然一人狂笑着在悬崖上现身。这家伙赫然便是武麾军,而他身后影影绰绰的貌似有不少人在。很显然,这里是敌人的老巢。

公孙羽冷冷道:“姓武的,那个船老大手无缚鸡之力,你是练武之人,连这样的人都杀,还有武德吗?”

武麾军怒吼起来:“公孙羽,别给老子讲大道理,老子最烦这套。何为武德?义字当先。我对结拜兄弟将义气,就像刘关张一样,就是武德!”

“助纣为虐也是武德?”公孙羽冷笑道,“侠者以武犯禁,不以武犯民。你们这群扁毛畜生,为求私利,视黎民如草芥,百姓如虫豸。你也胆敢说义气?也胆敢自比刘关张?无耻!”

武麾军气得脸色大变,随后接过身后一人的手枪往下就打。然而公孙羽早在他抬手扣动扳机时就判定子弹来向,轻轻一闪,子弹落空。

以他的修为和对枪械的熟悉程度,世间躲避枪弹能力之强,无人能出其右。武麾军一连七八枪,弹弹落空,根本就不能威胁到他。

“老四,让他上来!”这时一人沉声道。

老四?公孙羽心念急转。能直呼武麾军老四者,洪帮前三位大佬也。王恭铎、郝昀的声音他认得。但此人的声音却极其陌生。这么说来,这个家伙就是被全国通缉的前金陵帮帮主吴嘉联了!

武麾军显然对这个“二哥”相当尊重,当下收起枪支冷笑道:“小子,如果想见到关奉义的话,上来吧!”

公孙羽毫不迟疑,拔步朝悬崖上迅疾地走去。大约一分钟后,他便来到悬崖边。这时,忽然一支巨大而遍布长长金色汗毛的手伸了出来。

公孙羽冷笑一声,沉声道:“让开!”

施丹达那张邪魅而俊美的脸孔露了出来,淡灰色的瞳孔射出讥诮的意味,他操着生硬的华语道:“怎么,你这点雅量都没有?”

公孙羽双眸寒芒一闪,冷冷道:“我从不和杀死我兄弟、亲族的人握手。施丹达,那天在我面前狙杀黑皮佬的是你吧?洛伯父的死,你也没落下吧?”

施丹达耸耸肩膀:“sim,葡语:是,确实是我)。我们,是敌对关系,rela??

他用葡语强调了一遍,又道:“同样的,你在后面炸死了我的兄弟……”

公孙羽一个箭步窜了起来,整个人顿时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整个天地霎时如同风云色变。施丹达虽然强悍如比蒙巨兽,但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开,不敢稍有中途狙击的念头!

稳稳悬崖上的土地,公孙羽四目游望,不由笑了。

这次敌人或许真的是势在必得,这处悬崖上竟然站着上百,其中洪帮计有吴嘉联、武麾军,以及十几名武林高手;而林家更是多达三十七八人,为首的正是林邦杰,他那如毒蛇的阴毒目光死死地盯着公孙羽;施丹达那一方的势力也不弱,清一色的狙击手、快枪手。大多是杀手出身,一个个身上颇有气势,尤其有三五人甚至让公孙羽的眼楮微微缩了一下;最弱的应该是台湾竹联帮一方,大约七八人,不过其中三人竟然肩扛火箭弹——不愧为贩卖军火的!

而这些人也不是全部,悬崖左侧还站着一些人,守在一个狭窄的关口,而里面显然还有什么人。不过,重要人物应该已经尽数到场。

公孙羽拔步上前,走到场子中间,冷冷问武麾军:“关总呢?你们将他关押在什么地方?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武麾军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公孙羽,我很清楚你的本事。很不幸,现在一切优势都在我们手中,我们现在上百人,枪支弹药无数,难道还惧怕你不成?来人,将关奉义**来给他看看!”

大约一分钟后,十来人架着关奉义走了过来。关奉义显得很虚弱,虽然被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但却不能掩饰他曾经受到过的折磨。

“公孙,连累你了!”看到公孙羽第一眼,倔强的老头便如此道。

公孙羽摇头苦笑:“不,他们是为对付我才抓关总的,是我连累你才对。”

吴嘉联上前一步截断二人的话头,拂拂雪白的头发,冷笑道:“公孙羽,你如果想救关奉义也不是不可以。现在有两条道路让你选择,第一条是自戕,第二条是我们给一个你一个公平较量的机会:前面那个洞内我们设下了三道关卡,只要你能闯过去,我们就放了他!”

公孙羽冷笑道:“一对一百,很公平。不过,我怎样才能相信你们确实履行诺言?对于你们的信用,我从来就没有高估过。”

“她负责看守关奉义。”吴嘉联手一指。

只见从那条狭窄的道出一名身材高挑傲人的绝世佳人,正是久未谋面的阿曼达。

吴嘉联道:“公孙羽,如何?阿曼达个性娴雅。绝代倾城,而且手无缚鸡之力,她的信誉应该比我们强吧?”

公孙羽苦笑着看了看她,忽然单刀直入:“阿曼达小姐,你一直对我怀有深深的敌意。请问,这敌意从何而来?”

阿曼达的秀目射出深刻的仇恨,缓缓道:“公孙羽,你手上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我想到底杀害了多少人,你应该记不起来了吧?”

公孙羽淡淡笑了,睿智的眼睛盯了她一眼,缓缓道:“不,恰恰我记得,十几年来死在我手下的共计六百六十七人。一般来说,他们都有必死的理由。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某个亲人不幸成为我的枪下亡魂了吧?请问他是谁?”

“07年7月,中信泰富广场……”绝色女人顿地说。

第十一章 锋镝

一举击溃三名高手的联袂出击。这让余下十来人悚然一惊,甚至吴嘉联、武麾军都惊疑不定起来:难道此前的泥石流对公孙羽根本没造成什么伤害?

而公孙羽背对着众人,却暗运太清功,调理着乱成一团的内息。大约十秒钟后,他缓缓拾起陈氏兄弟扔下的一支长枪,撑,转身盯着众人,森然道:“谁还上!?”

余下十人面面相觑,一时竟然无人胆敢应答。少林静元大师武功超卓,一合便落败,而太极门颜回军也是著名的高手,仍然没有熬过一合,就连武勇冠军三军的陈氏兄弟,在他面前也如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

这个年纪仅仅二十几岁的青年人,身体到底蕴含着何等巨大的威力?而他所报的太清门又是何等神秘强悍的门派?

武麾军忽然掳掳袖子,壮着胆子便待亲自上阵,但吴嘉联却拉住他,转头朗声道:“武当二侠,你们的太极剑奥妙绝伦,以柔克刚。降魔伏妖,最是合适!”

两个外表质朴的中年人相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但拿人家的手软,无奈之下分别拔出三尺秋水长剑,成犄角形状逼了过来。

公孙羽冷冷道:“来者通报姓名,我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杀!?二人脸色又一次变了,甚至不禁有些畏缩之意。其中一人强自忍住惧色,抗声道:“我们是武当二侠张青松、陆文庆!阁下,今天我们萍水相逢,以武会……呃,那个,以武相会,请教了!”

这家伙畏惧之下,竟然差点连以武会友这种胡说八道的言语都出来了,听得吴嘉联和武麾军脸色大变,简直咬牙切齿。高价请来这对孬种,简直丢尽面子!

公孙羽淡淡笑了,长枪举起,斜刺长空,深邃的眼眸中耀眼的眸光一闪,磅礴的气势自然而然地笼罩着一切:“相会吗?如果我现在弱不禁风的话,只怕你们就会忙不迭地冲过来砍下我的头颅拿去领赏了吧?休废话,上!”

张青松、陆文庆二人被损得脸色又青又白,加之之前过分示弱,心底不免有愧,气势更是弱得一塌糊涂。就连众人都看出他们已经未战先败了!

然而打毕竟还是要打的,张青松斜斜一剑刺来,剑势绵软无力,而陆文庆在侧方也逼了过来,长剑却引而不发。

公孙羽站在当地,竟然一动也不动。果然,张青松剑势未老便退开一步,原来这个家伙刚才一剑根本只是试探而已。

这下武麾军不满了,沉声道:“二侠,请吧,公孙羽这家伙肯定是虚有其表了!如果谁能打他一掌,百万;刺他一枪一剑,五百万;割下他的脑袋,一亿!”

一亿!?除了昏迷的陈氏兄弟和重伤的太极门颜回军,所有人的眼楮顿时金光爆闪,甚至连背对现场的少林静元大师的背部也不由自主颤动一下。如果得一亿,这辈子还有奋斗目标吗?

不过静元大师最终还是念了一声佛号,走到一边背对着现场盘膝而坐。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得到武麾军的允诺,张青松、陆文庆二人登时精神大振。张青松挺身而上,太极剑抖动着,发出咝咝的轻响。

公孙羽终于出手了。他脸如沉铁。目光瞬间变得淡漠而冷酷,貌似进入了无情无欲的灵空境界。

“嗡!”枪尖在阳光下爆发闪烁的银光,瞬息间扩展成一个白色的漩涡,貌似吞天陷地般,朝张青松席而去!

张青松的心脏猛然一炸,他的眼睛竟然被那白色的光芒刺得几乎睁不开。所谓太极剑重意不重形,内外兼修,但实则太极内气修炼法门早就湮灭已久,如何与太清气功媲美?

躲闪已久来不及了,那道白光甚至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便飞射至眼前。俗语云:一寸长一寸强,三十公斤的大枪来势汹汹,如何抵挡?无奈之下,他只得挥剑以柔字诀往外就卸,同时往陆文庆那边退去。

“叮!”一声轻响后,张青松的长剑折断,随即那支长枪直接从他的肩膀贯穿而入,将他钉!

“嗷!”陆文庆大悲,愤然上前挺剑便刺,意图在公孙羽拔枪前毕其功于一役。然而公孙羽左手握住枪杆一摇,将长剑精准无比地远远荡开,右庆胸部按了一掌。

“啪!”随着一声脆响,陆文庆甩出数米,晕厥过去。

公孙羽暗自吞下一口鲜血,双耳已经开始轰然作响。但他神情肃穆地扫视四方,毫不示弱,无形的萧索肃杀之气充溢全场,让众人心寒胆战。

又有两名高手折在公孙羽的手上!

吴嘉联、武麾军脸色一变再变,一时简直愣在当地。

公孙羽则默然扫视众人,威楞而森寒的目光到处。竟然无人敢对视。

分钟后,武麾军上前一步,挥手道:“各位,对付公孙羽这个杀人狂我们根本不用讲究什么武林规矩,咱们一起上!形意门吴大侠和刘大侠、咏春门张李二侠在左;八卦门郝金二侠、青城青松道长、青云道长在右,我和师兄居中,我们一起搏杀此獠!刚才允诺依然有效,割下其首级者,一亿元以谢之!”

吴嘉联也喝道:“公孙羽这厮已经外强中干,泥石流的威力各位都知道,他身上的伤痕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在二人的鼓动下,各位“侠之大者”抱着“为民除害”的仁者之心,双眼金光直冒滴逼了上来。

这些人的名气一个个诚然不小。形意门吴笑天、刘文锋的混元功和混元枪貌似在江湖上大名鼎鼎;咏春门张小栋、李慕都是南拳中的宗师;八卦门郝文远、金延凯都耍得一把好大刀;至于青城二剑侠在剑道的造诣也可谓一流。

以上八人,再加上峨眉名宿吴嘉联、武麾军,可谓实力非凡。但就算如此,他们在逼进途中也是战战兢兢,加之悬崖上激战的枪声,渲染得气氛分外紧张。

公孙羽依然淡定地站着,右手背在身后,而扶着长枪的左手是那么的稳定,双目森寒的眸光四下扫射,如同一尊杀神般让众人心中凛然不已。

武麾军见众人的气势被公孙羽彻底压住,眉头不由一皱。拔出背后的长剑,挥动道:“各位上啊,诛杀公孙羽正当其时,一亿元在前,砍一刀一剑也有五百万,拳也可得一百万!”

八人听了精神登时大振,齐齐扑了上来,而吴嘉联、武麾军相视一眼,身形却微微一滞,延迟在后。

公孙羽一直傲岸地站着貌似对敌人的刀枪剑无动于衷,脸色淡定如常。直到那些兵器都逼近到一米之内,这才暴喝一声,左手一抖,长枪顿时活了过来,焕发出璀璨的寒芒,巨大的气劲激荡而出,横着扫开!

“咚!叮!当!”随着密集之极的脆响,那些所谓高手的兵器全部被荡开,而强自动用内息的公孙羽一口鲜血终于忍不住喷洒出来。

就在众人惊喜交加时,公孙羽一直背在右手突然猛地朝前方一挥!

飞针!是以金刚铁树打造秘密武器,公孙羽身上最后二十枚飞针!

这些飞针呼啸着破空而至,啸声凄厉无比,速度快捷到任何人都无法反应,二十点寒芒带着惨烈的杀气,均匀地袭来!

当先八人首当其冲,加之手中器械被全数荡开,正处于空门状态,一个个立时被飞针刺中。形意门吴笑天、刘文锋眼睛中针,登时成了瞎子;咏春门张小栋、李慕脖子中针,瘫软在地,无力再战;八卦门郝文远、金延凯太阳**中针,当场死于非命;青城青松、青云二道心脏中针,也危在旦夕。

唯有拖后的吴嘉联和武麾军躲过这一劫,二人凶悍之极,情知公孙羽重伤在身,几乎再无还击之力,脚踢开前面瞎眼的吴笑天、刘文锋二人,迅猛地朝公孙羽扑去!

公孙羽刚才使出那一把飞针,已经几乎油尽灯枯,此时见二人扑了上来,不由惨笑一声,丢出手中长枪,身体勉强一侧。

“当!”吴嘉联砍开长枪,而武麾军已经一剑刺中公孙羽的肩膀!

“师兄!我刺中了,这小子不行了!”武麾军狂喜大叫道。

这时公孙羽忽然伸手抓住他的剑锋,森然盯了他一眼,左手挚出一具仅仅五公分长的连弩。对准他的面门射去!

二人相距不过一米,两支弩箭在秒、秒后便抵达目的地,武麾军哪里避得过?这个凶悍之徒惨叫一声,竟然不顾一切往前一扑,双手往前猛推!

咻咻!两支弩箭深深地钉入他的脑门,而同时他那濒死的两掌也劈在公孙羽的身上!

万幸的是,弩箭先期抵达,以至于那两掌不过惯性而已,已经不含真气,威力大减80。就算如此,重伤至几乎无力反抗的公孙羽也被劈得往后就倒。

“师弟!”吴嘉联睚眦尽裂,一剑刺了过来。

公孙羽勉强翻滚一下,长剑划在他的大腿处,留下一道血槽。

“纳命来!”吴嘉联恶狠狠地扑过来,长剑再次出击。

公孙羽连连翻滚,逃过一劫。

当吴嘉联再次飞步赶上时,公孙羽的手中忽然出现一支冲锋枪,随即“哒哒哒”扫射声响起。吴嘉联震惊得睁大了眼睛,看着胸口的几个巨大的血洞,一时简直不敢相信。

原来公孙羽在翻滚前,早就觑准了他之先丢弃的那支冲锋枪。

杀手的本色,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击杀敌人于眼前!

在击毙吴嘉联后。公孙羽的嘴角又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几欲晕厥。但自幼经过千锤百炼的身体和坚强的神经此刻却显现出无比的坚韧来,他硬生生地克制住晕厥的感觉,强运太清功,一丝一缕,抽丝剥茧地调理着内息。

伤势最重的心肺,在泥石流中受到重创后,根本没多少时间进行恢复,便不得不强运内息与强敌作生死搏斗,因之而带来的伤害不言而喻。

悬崖顶上突然传来巨大的轰响声,随即枪击突然大幅密集起来,但此时公孙羽为疗伤而神游物外、无暇他顾。每每真气运行在背部、肺腑处,他的脸孔甚至都因此而往往扭曲起来。炙热的气息在伤患处缭绕,给他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而此时的悬崖顶部并不知道下面发生的事情,依然在激战中。由于施丹达率领十数名素质一流的杀手参战,天平从一边倒渐渐平衡起来。不过宋英杰、希勒二人均是超一流高手,虽然以寡敌众,也绝对不落下风,甚至依然能有所斩获。

不过,很快一个巨大的变故发生了。宋英杰、希勒正与施丹达带领的杀手群、洪帮战力对峙时,一架直升机忽然从施丹达方后面的悬崖下爬升起来。随即一人在直升机上操着重机枪朝施丹达方进行疯狂扫射。

施丹达方的杀手素性机警,躲避及时,损伤还犹自可,但洪帮众人却猝不及防,被当头淋下的弹雨扫射地人仰马翻,一时伤亡过半!

“紫蝶?”宋英杰眉头微微一皱。

直升机上驾驶飞机的正是紫蝶,而端起机枪扫射的却是秘密潜伏在宁波的一名黑龙帮的帮众,叫傻根的。

傻根是黑牛的老乡,与黑牛高大身材相反,他个子矮小,皮肤黝黑。这家伙来东海在建筑工工,却被黑心老板给坑了,每月给三百生活费,随即老板逃之夭夭,不见踪影了。

傻根傻眼了,呆呆地和工友一起在建筑工坐了三天三夜,却被房东给赶了出来。建筑老板欠你的,建筑所有人不欠你啊!

法律原本是强者制定出来保护自己利益的条文,弱势群体之所以弱,就是在乎这些法律根本不能保障他们的利益不受到强者的侵害。

傻根被赶出来后沦为叫花子,还是那种连钱都不会讨,一句“给点吧,俺几天没吃饭了;行行好吧,俺被黑心老板骗了,给点路费俺回家吧!”之类的话都不会说。就会傻愣愣地蹲在路边,蓬头散发的。

偶尔有人无聊了,于是丢一块钱到他面前。就这样,他才得以维持生命,直至遇到老乡黑牛。黑牛无意中路过时,觉得这讨饭娃面熟,仔细一看竟然是傻根,一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牛虽然有些变态,是个虐待狂,但却念旧,于是将傻根带回自己的住处,给他清理干净身体,将他带在自己身边,当个小弟,吃香喝辣。傻根也争气,很快入选洪帮精英队,接受各种军事训练,尤其对枪械表现出相当高的天分。

然而黑牛死了,这些天傻根一直眼睛通红,神情恍惚,嘴里嘀咕着日日念叨着要报仇。在这种情况下。被紫蝶一教唆,自然跟着冲来了。

重机枪的扫射彻底打破了此前的平衡,宋英杰、希勒迅速配合着进行了猛烈反击,彻底将施丹达一伙给压制住。

当然,施丹达也不是弱者。在付出手下数人死亡的代价后,他的重型狙击枪喷射出的高速子弹斜着穿透大开的舱门,打在直升机操控的仪表盘上。

紫蝶虽然是驾驶天才,但仪表盘冒起浓烟后却让她手忙脚乱,拼命操起左侧的一件衣服在其上扑打,试图控制不让其起火。

就在此时,直升机突然失控,一头朝地下栽去!紫蝶大惊失色,拼命拉起操纵杆,但巨大的惯性还是带着直升机朝下面的岩石丛林呼啸而去。

在这危急的时刻,紫蝶再次显现了她的驾驶天赋,操纵着直升机斜斜飞去,刚刚绕开一根十数米高的石峰,掠低到了悬崖下的空谷,随即盘旋一下,勉强停在谷底中间的平地上。直升机带来的劲风将谷底的浮尘、野草、树叶吹得到处乱飞,显得混杂不已。

关闭直升机引擎后,紫蝶丢下还挂在手臂上的那件衣服,拍拍酥胸,长喘了一口气,一时心跳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刚才生死旦,确实紧张得几乎痉挛起来,万幸这里有一处空谷,这才避免了机毁人亡的惨剧。

“紫蝶老大,你这驾驶的是啥子飞机啊?俺差点都掉下去了。可吓死俺了!”这时也渐渐恢复的傻根瞪着一双牛眼大声嚷嚷。刚才他正操着重机枪疯狂扫射,过瘾得很,毕竟在平日训练时可没这么多子弹供他挥霍,直升机的剧烈晃荡让他几乎掉了下去,万幸死死抓住重机枪架这才幸免于难。

有种人就是战争狂,遇到激烈的战斗就疯子似的。傻根天生有打仗的慧根,可惜却成长在和平年代,而且没有成为军人——这无疑是一种浪费。

紫蝶在他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去去,没看到直升机被人给打了吗?你负责打击敌人,直升机被攻击,完全是你的责任!如果不姐技艺高超,直升机早就完蛋了!”

傻根悻悻然跳了下去,翻着眼睛嘀咕道:“还高超呢,差点让俺没命了!”

紫蝶却留在直升机上捣鼓起来,她并不知道数十米外几块巨大的岩石后自己日思夜想的爱人正在那里盘膝而坐。撬开已经彻底变形的控制屏前面板,控制屏被子弹穿了一个大孔,部分仪器已经被摧毁。

紫蝶操起斜口钳,剪掉一些烧焦的控制线,仔细理理,试图将某些损坏的仪器屏蔽掉,牺牲部分性能,让直升机继续升空。

“高度表坏了,速度表坏了。导航仪坏了……还好,最关键的控制器没坏,还要转向仪、舵、手柄控制器都没坏……油表坏了。啧啧,坏的东西可真不少,这个我接起来……咦,傻根,跑哪里去了?也不知道递个工具!”

紫蝶无奈下自力更生,起身去后面将沉重的工具箱提过来,对控制系统进行有限维修,剔除部分不必要的仪器,保持最基本的手动操作功能。

当然。如此一来,这架直升机既不能观察自己的速度、高度、位置,也不能观察自己油料的多少。这样的机器飞起来,估计共和国没几人敢开,尤其在这茫茫不见边际的大海中……

转瞬十五分钟过去了,悬崖上的枪声渐渐凋零。

紫蝶一边修理,一边嘀咕道:“宋英杰他们还真是厉害……”

她并不知道与宋英杰并肩作战的并不是之前送来的那个汉子浩轩,而是突然临阵反叛的世界第一杀手希勒。就速射而言,希勒的本领甚至在宋英杰之上,二人都属顶级高手。施丹达很厉害,但他的手下却差了一个档次,在对峙中被二人夹击,不断死于非命,尤其是在施丹达突然无影无踪后。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紫蝶继续埋头修理。悬崖上的枪声终于停歇,她不禁笑了:“不知道公孙羽那个家伙在哪里,救人去了吗?”

在她心目中,虽然隐隐有些担心,但却并不妨碍她对男人的信任。在她的心目中,男人是无所不能的,也不可能会被敌人杀害。

刚刚抬头,突然看到傻根站在直升机舱门旁,黑皮脸煞白。

“喂喂,傻根你呆站在那里干嘛?蠢了?”紫蝶跺脚骂道。

傻根连眼睛都不眨,就那样傻傻地盯着她。

紫蝶毕竟是个青春年少的女孩,被他这么死死地盯着俏脸不由绯红起来,一摔手中的工具,怒道:“傻根你如果还敢这样盯着我的话,我……我和公孙羽说,说你调戏大嫂,让他将你发配到非洲去,反正你皮黑,正好做非洲人!”

说着,女孩又为自己的好主意得意得娇笑起来。

然而傻根依然直愣愣地盯着他,眼睛中却多了几份惊恐和焦虑。紫蝶这时才感到不对,转身就想去取后面的枪支。然而一支黑洞洞的枪从傻根身后探了出来。一个人操着怪异的华语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我不想伤害你,不过请您不要反抗,否则我不知道这支枪会不会失控!”

施丹达那超过两米一的庞大身躯缓缓升起,片刻便遮盖住傻根那不到公分的矮小身材。他轻易地拎起傻根,丢进直升机,随即自己佝偻着身体勉强挤了进来,拿枪支对准二人:“马上飞起来,送我去宁波!”

“你的女朋友呢?”紫蝶冷笑起来。

施丹达笑了:“这个我放心,公孙羽是个君子,不会为难她一个女人。”

紫蝶淡淡道:“你的女朋友很漂亮,公孙羽或者不会为难她,但却会让她做老婆。你知道,他对漂亮女人没有抵抗力。”

施丹达脸色一变,随即又笑了:“这位小姐,你也很漂亮。如果公孙羽胆敢将我的女朋友做老婆,我也会让你做我的老婆,我们两抵,互不拖欠!”

紫蝶气得“呸”的吐口水,冷笑道:“你这头野兽,我才不和你……混蛋!”

第十四章 失控

思忖再三,公孙羽潜运神功。开始下海。身上无数刚刚愈合不久的大大小小伤口被海水一蛰,颇有些疼痛。不过这点疼痛对于神经超级坚强的公孙羽来说,算不得什么。

迅速游动到铁皮筒附近,顺着海浪的方向,将铁皮筒往一处礁石推去。由于顺势而为,铁皮筒虽然沉重,但也在推力下向礁石靠去。很快,铁皮筒挨着了礁石,甚至在公孙羽猛力推动和浪头的作用下,搁浅了。

公孙羽站在齐腰深的水中,双臂顶在铁皮筒下。又一个浪头打来,这个浪头较之前的浪头大很多,凶狠地扑打在铁皮筒上,将它顶了起来。

当铁皮筒被顶到最高处时,公孙羽猛然跃起,双掌迅猛地劈在铁皮筒斜下方,铁皮筒遭此重击,顿时呼地朝岸上飞去!

几乎同时,公孙羽也飞身赶到岸边,在铁皮筒上再次重击,铁皮筒就势往上呼地滚动一下。最后卡在一处岩石凹地。

“呼呼!”虽然不过重击两下,但伤势未愈的公孙羽已经相当吃力,身上无数伤口因此迸裂,溢出鲜血,甚至口鼻都沁出血丝,显得相当惨厉。

抹掉口鼻上的血丝,钻进铁皮筒内观察了一会,眉头却皱了起来。

将这个铁皮筒改造成一艘“诺亚方舟”不是没可能,关键是没工具。如果手头有一柄大锤,或许方便很多。另外,就算造成“诺亚方舟”,船桨也是个大问题。有船无桨,难道以手划过三百公里海域?

“大哥哥!大哥哥!”这时悬崖上女孩尖声尖气地叫了起来。

公孙羽爬了上去,女孩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脸色煞白的道:“大哥哥,刚才……刚才好危险的,以后别那样了!”

看到女孩惊吓得泪眼朦胧,真挚的关切溢于言表,公孙羽心中不由微微有些感动,摸着她的脑袋笑道:“没问题的。对了晏舒,你看看那个铁皮筒,跟你印象中的诺亚方舟像不像?”

晏舒睁大了眼楮,盯着下面的铁皮筒良久,讶然道:“难道……这就是我们穿越过来时坐的飞船?”

“呃,好像、应该,是的……”看着纯真的女孩,公孙羽的舌头简直在打结。如此欺瞒。虽然出自好意,但心底却自然的有些歉疚在酝酿。

晏舒端详了半晌,笑道:“大哥哥,真的好像呢。对了,你说是不是国家将我们捉去当试验品了?唉,一下子穿越七年,也不知道我妈妈怎么样了!我突然不见了,她一定担心得要命!”

女孩黯然神伤,对母亲的眷恋和牵挂深切而自然。

公孙羽坐下,剥了几个鸟蛋,将其中的一半递过晏舒,而自己也吃了起来。女孩又吃了两个,就捂着肚子说饱了。公孙羽于是将剩下的二三十个鸟蛋一口一个给消灭了,随即又抄十几口水注入嘴中。

晏舒笑眯眯地瞧着他大口吞咽着食物。这个动作与父亲好像,他们好像是一类人,身上都有着那种肃杀、冷峻的气质,但骨子里却带着一丝对自己的温情。想到这里,女孩的目光增添了一抹默默的柔情。

“大哥哥,你费尽气力捞起那个大铁筒干嘛?做屋吗?”

公孙羽闻言不由为之莞尔,摇头道:“不,我是准备打造一艘真正的诺亚方舟。将我们载到岸上去。”

女孩大惑不解:“诺亚方舟?可是这个铁皮筒……我们什么工具都没有……”

“晏舒,你说原始人用什么工具?”公孙羽问。

女孩一怔,凝思片刻,看看左右,讶然道:“大哥哥你是说我们用这些石块?”

公孙羽点了点头:“古人用石头打磨成石刀、石斧、石箭头,我们也可以。唯一缺陷是没有木头,无法打造船桨……”

“船桨?大哥哥,你看那是什么?”女孩眼尖,指着不远处海面上平叫道。

公孙羽转头看去,脸上登时一喜。就这么一瞥,他就清楚地看到海面上漂浮着几块木板。大约是某渔船被大浪打碎,随海浪漂了过来、

于是再次下海将那几块木板捞起。女孩也跟着下来了,蹲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男人从悬崖上扳下几块百来斤的岩石,摔裂后在打磨锋利,然后凝运神功剖开木板,将其削成几支船桨。而余下的板材,公孙羽也没有浪费,砍削成一副夹板,以替换女孩胳膊上的几根简陋树棍。

在太清功的作用下,粗鄙钝的石块锋利堪比钢刀,看得女孩子眼中星光闪闪。工作中的男人有一种特别的沉静、专注、刚毅的气质,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以往与她打交道的都是一些欺负她的小屁孩。

曾经,在受尽欺凌时,她就特想有一个白马王子前来拯救她。幻想毕竟是幻想,王子一直没出现。但在穿越后,奇迹却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穿越了七年,我十九岁,算是成年了吧?”女孩嘀咕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体形,甜甜地笑了。很满意,虽然肤色貌似不够白皙,但十分滑腻细嫩,发育也很好,酥胸坚挺而饱满,修长的腿绝对傲视天下。

而且刚才在水面上照过了,这张脸蛋也足够出众,甚至比电视上的那些广告明星都要出色不少。

由于自幼身高出众,由于三年来的磨练,女孩的心智虽然停留在十二岁那年,但却比一般少女要成熟很多。一部《大话西游》她看了二十遍,每次都为紫霞仙子和至尊宝的爱情而流泪。

“我一定要把握住自己的爱!”曾经她这样握着小拳头立下稚嫩的誓言。之后的七年证明,她没能遵守这个诺言。但上苍却重新给了她一个来过的机会……

◇◇◇◇

是夜,二人露宿在悬崖底部那狭小的空间。公孙羽打坐之前,忽然觉得丹田震荡不已,这让他微微有些不安。这样的迹象不是没有出现过,每一次的后果都是**潮流的迸裂。

前几个月,身边的女孩子很多,由于阴阳调和的缘故,身体一直很正常。但近来由于事务繁忙,极少沾染女色,唯一的一次由于关玉雪无法承受。也不得不忍耐下来,根本就没有发泄的余地。

而这些**的累积,终于在受伤之后抵抗力最薄弱时开始发作。情不自禁的哦斜窥了已经入睡的纯净女孩一眼,公孙羽几乎咬破下唇才克制住**的潮流,开始调息,勉强进入内呼吸的境界中。

夜半之时,公孙羽忽然惊醒过来,只见女孩依偎到他身边,簌簌发抖。三月初的夜晚很冷,凉飕飕的风吹着更是如此。虽然公孙羽将自己身上那件褴褛外衣套到她身上,但女孩还是耐不住风寒。情不自禁地贴近他的身体。

公孙羽心底微微一叹,将她拥入怀中。女孩身体一暖,顿时舒服得轻轻地呻吟起来,虽然在睡梦中也情不自禁地用力地钻到他怀中,找一个最合适的地方,酣然沉睡,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

这个姿势足够暧昧,女孩的酥胸整个贴在男人的腹部,顿时让他有了某种天然的反应。之前也曾经多次抱过她,但那时心无旁窥,故而没什么感受。然而现在温香软玉入怀,加之女孩那天然的体味和喷洒着的香甜气息,无不勾引着男人压抑的**。

她是一个心智停留在12岁的成年女孩。这一点公孙羽很清楚,也正因如此,他才狠狠地在大腿上揪了一把,剧痛勉强制止了**的潮流,他调理着内息,试图再次进入古井无波的境界中。

然而很不幸的是,内息如潮般无法控制,竟然有了入魔的迹象。公孙羽心中猛然一震,以往在这种迹象发生后,唯一的办法是阴阳调和,难道今晚……

晏舒忽然从深深的酣眠中醒转,昨天病痛对她的折磨不言而喻。然而醒转后,却听到一阵急促而低沉的喘息声,她的心中微微一惊,抬头却看到一双充血的眼楮紧紧地盯着自己。

“大哥哥,你……你怎么啦?”女孩惊吓地叫道。

公孙羽忽然将她推开,随即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后倒退着跌入淡水池中。然而冰冷的水却并不能消弭心中狂涌的热流,他勉力爬起来,忽然伸手拾起一块尖锐的石头,狠狠地扎在大腿上!

“啊!”女孩用完好的右手撑地跳了起来,冲过来捉住他的手,抢过石头丢得远远的,拉开大腿上褴褛的裤子。伤口很深,血流如注。

“大哥哥,你是怎么啦?”女孩仰起小脑袋。泪水涟涟地问。

公孙羽推开她,喘息道:“你……让开,我很危险……”

“危险?为什么!”女孩跌坐在岩石上,讶然大叫起来。她的左臂刚才碰,疼痛让她的俏脸微微扭曲一下,但她却已经无暇顾及。眼前这个男人的安危,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灵。

“因为……因为……”男人忽然羞愧难当,转身朝悬崖上攀爬而去,那雄壮的背影很快就消逝在视线中。

“大哥哥——大哥哥——”女孩惊慌失措,对着黑黝黝的悬崖凄厉地尖声叫了起来。但声音在悬崖缝隙中回荡,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大哥哥会突然这样?”女孩泪流满面,随即她的俏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不,一定是大哥哥出了什么问题。他都拿石头扎自己的大腿了,我要去帮助他……”

看着地上那滩鲜血,女孩心惊肉跳,看了看陡峭之极的悬崖,她毅然朝崖缝而去,虽然一支手还绑着夹板。

晏舒仔细察看了一下地形。这道危崖自己的是绝对无法攀爬上去。不过,如果从崖缝里穿梭的话,或许勉强能上去。

在观察后,她不顾胳膊伤势未曾痊愈,朝岩缝里爬了起来。

“啊——”

忽然悬崖上传来一声沛然的吼叫声,这道声音轰然刮过危崖,呼啸着掠过海面,远远传来出去。女孩从声音中听出了焦躁、狂野、自责的意蕴,不由更为担心,甚至开始双手攀登。胳膊痛得断裂了一般,但她却倔强地往上攀爬。

从小她就是一个倔强的孩子,三年的孤寂生活使得她的个性更加鲜明。

攀爬了大约七八米,左胳膊甚至连抬都抬不起来了。她爬不动了,于是昂起脑袋朝悬崖上大喊:“大哥哥,大哥哥,你在哪里啊?”

然而那道啸声之后,悬崖上却一片死寂,公孙羽并没有回答她。

会不会出事情了?女孩心中惊惧不已,牙齿咬住嘴唇,再次往上爬,几次差点滑落到悬崖下。往下一看,黑黝黝的貌似深不见底,心中更是充满了恐惧。

“大哥哥,你下来啊,我……我爬不上去了!”

又一次往下猛然滑落,一块松动的岩石甚至掉了下去,发出轰然巨响。女孩左臂彻底不能动了,身形竟然无法抑制,右手指尖都抠出血来!

“救命啊——”女孩终于忍不住发出求救的尖叫声。

就在她身形往下迅猛地下落之际,一道黑影如蜘蛛侠般从危崖窜了下来,及时将她捞起,抱在怀中。女孩入怀就嗅到男人那独特的体味,一时悸动、惊喜、激动、委屈、埋怨、担忧,可谓是百感交集,以至于抱着他的腰身呜呜大哭起来。

数秒后,公孙羽将她放到原地,转身又待离去,然而女孩却扑了过来,右臂死死地抱着他不放,哭道:“大哥哥,你……你不要走好吗?我……我好怕!”

公孙羽浑身都在颤抖,甚至脸色声音都有些沙哑:“你不知道,我……我对你是危险的,我去大海冷静一下……”

女孩不肯放手:“不,我不怕你危险!你,你如果想打我,就打吧!”

男人挣开她的胳膊。双目竟然如血一般通红,目光中蕴含的无穷**让他变得是如此的可怖,以至于女孩打了个哆嗦。男人看出她的惊惧,往后慢慢退去。

然而在这个刹那,女孩的心理却在迅速成熟。不知为何,从他的眼光中她一眼便看出那蕴藏的身不由己的挣扎和内疚。

他要我吗?女孩娇躯在颤抖,盯着他不放,眼神中变幻不定。她知道他一定出了什么事情,譬如像武侠小说那样,吃了什么药物,以至于需要……

难道是那些鸽子蛋?那我为什么没问题?女孩百思不得其解。

男人已经退到悬崖边沿,眼看就要跌倒悬崖下。女孩大惊失色,猛然伸手叫道:“大哥哥,不要,我……我喜欢你!”

“什么?”男人通红着眼楮,不敢相信地凝望着她。

虽然被**冲昏了头脑,但公孙羽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新生的晏舒与自己相识不过半天多,喜欢自己,是真的吗?

“我喜欢你!”女孩确定无疑地点头,俏脸上溢满了认真,目光坚定。“大哥哥,如果……如果你要我,我……我给你!”

公孙羽脸色大变,摇了摇头,往后再退一步,脚步半悬在空中。

女孩大急,哭叫道:“你,你想怎么样?我是真的喜欢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以前的那些人不是欺负我,就是想占我的便宜。去年有一个老师将我叫到他的寝室去,想要强*奸我,我拼命抵抗,抓烂了他的脸,结果被他打伤了。可是后来没有人相信我,他们甚至骂我是狐狸精,勾引老师……呜呜,大哥哥,我喜欢你,我愿意给你!你过来好吗?”

公孙羽心中猛然一震,闭上眼睛。

女孩忽然抹去泪水,扑了过来抱着男人,毅然道:“大哥哥,反正如果你出事我也活不了,要不我们一起跳下去吧!”

公孙羽全身的血液本就沸腾一般,被她这么一抱,更是**升腾,难以控制。颤抖着声音道:“阿曼达,我……我可是你的杀父仇人!”

“阿曼达?大哥哥,她是谁啊?”女孩诧异地抬头问道。

男人已经有些迷糊了,他盯着她道:“阿曼达,你……你别后悔……”

女孩一怔,但随即坚定地说:“大哥哥,我不后悔!我再次重复一遍:我愿意给你,虽然我们今天才认识,可……可是我爱你!”

爱我吗?男人已经无法分辨真伪,幻觉开始出现,貌似眼前出现的是小雪,不,或许是菱菱、洛云、荣蓉……

貌似,她又是她们的混合体。不管她是谁,都是我的……

男人不再抵抗心中的**,抱起女孩,猛然朝她的小嘴亲去,瞬即将她的小粉舌吸了出来,裹在大嘴里。

那一刻,女孩的灵魂出窍,甚至连左臂被男人箍得生疼都无法顾及。

这是她第一次与男人如此亲近,在这一瞬她付出了自己的初吻和初恋。甚在她所忘却的阿曼达时代,比蒙巨兽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曾夺取她的初吻。

至于心。她一直都保存得很好,除了被仇恨扭曲外。

男人的吻很老辣,毕竟经过千锤百炼,少女香甜的唾液不断被他吸入口中,如甘露般饮入,那份贪婪的模样,让女孩在芳心大动、心如鹿撞的同时也羞怯、惊喜不已:大哥哥也是喜欢我的吧?是的,我们就是至尊宝和紫霞仙子……

在女孩的嘀咕中,男人终于不满足于继续亲吻,**的升腾让他继续开始在女孩的身体上寻芳探幽,娇俏的香臀、傲挺的酥乳。还有那双举世无双的修长、浑圆美腿。

女孩被摸得浑身发麻,不断推拒。由于心理年龄不过十二岁,她对**颇有些恐惧,虽然知道这是爱侣之间的一道必然的、神圣的程序。

然而男人老练的抚摸卸除了一切的抵抗,娇躯开始发软,身体出现了异样。女孩浑身着火一般,呼吸也急促起来。

终于不再抵抗,反倒勾住他的脖子,她头晕脑胀地伸出小舌头不断舔舐着男人的口腔,和他那条大舌头作最坚决而英勇的搏斗!

“原来爱就是这样的,好美妙啊!舌头虽然麻了,可单单被他抱着,就幸福得要晕死过去呢……”女孩陶醉地想着。虽然身处荒岛黑夜中,一切却如繁花似锦,春光明媚。

男人终于开始利落地解除二人的武装,女孩这时才醒觉过来,娇躯簌簌颤抖。但她没有反抗,虽然惊悸,虽然害怕,却咬着嘴唇承受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她深知这场暴风雨对自己以后人生的重要性,所以在战栗。然而为他付出,她无憾。至少在这一刻,她如此坚信。

二人已经彻底**相裎。男人捧起一只玉碗般硕大的雪峰,贪婪地送入嘴里。

瞬间,女孩觉得自己的**即将爆炸。那种刺激让她挺起了身体,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未受伤的右手甚至在男人的脑袋上不断爱怜地抚弄,好像在赞美男人对自己**掠夺带来的酣美一般。

这种刺激对一个心智不过十二岁的女孩来说,诚然过度了。万幸的是,晏舒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经过三年的磨砺后她的心智成熟很多。

一切都就绪。当男人轻轻分开她的双腿时,晏舒自觉地打到最大。她喜欢舞蹈,曾经也习练过。虽然在后面的三年被排除在一切娱乐之外,但在家中她却会一个人关在房子里不断联系舞蹈。所以她的双腿柔韧性极佳,甚至可以轻易地张成一字腿,将那比世间最艳丽花朵还要瑰丽的花苞展现在爱人面前。

男人并不知道女孩是初次,凭着本能坚决而有力地刺穿了生命的甬道。

“啊——”女孩低声惨叫起来。尤其在身体被压住,左胳膊被别住后。

这声低低的惨叫刺激了男人,他停下来,端详片刻,貌似清醒了一些,忽然自己躺下,随即将女孩举到自己的身上。

这姿势……

女孩羞得俏脸绯红一片,几欲晕厥。然而男人已经将她如芭比娃娃般举起,随即反到那貌似火星四溅的小龙上。

好大,会不会将我刺穿死掉?女孩斜觑到那东西,惊悸地想着。但她的理智也彻底失去,世界混混沌沌,貌似唯有二人存在。

小龙再次有力而坚决的地刺穿**到极点的甬道,女孩疼得全身都在往后缩,右手深深地抠进他那粗大强壮的胳膊中。

“哥哥,我好疼……”她终于无法承受,呻吟着低声道。

男人或许听懂了,动作轻柔了很多。但实际上,他听到的是关玉雪或叶红菱的恳求。如果女孩知道这一点,或许会很悲哀。

缓缓的贯穿,轻柔的摩擦。终于,这一切有效地缓解了女孩的疼痛和紧张。毕竟,她十九岁了,而且生活在南美,身体几乎足够成熟。

很快,疼痛彻底消失,而愉悦感在升腾,女孩感到自己在腾云驾雾,灵魂貌似脱离了身体。我再次穿越了吗?她眯缝着眼楮,斜睨着世界。

如果她在镜子中看到此刻的自己,绝对会惊吓得晕厥:这是一个妩媚到极致的女郎,眼楮中的浓浓春情无法抑制,狐狸一般诱人。

“哥哥,我是你的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几次从巅峰中坠落,沉入深渊。在昏迷前一刹那,她伸手抱着男人的脑袋,在他耳边轻轻呼唤。

第一章 逆流

公孙羽的失踪带来的影响相当巨大。首当其冲的是庄园诸女。对她们来说世界末日已经提前来临,一切都是黑色的。万幸的是,公孙羽之前创造了太多的奇迹,故而虽然悲伤,虽然震惊,但女人们竟然没一个因此绝望。

在北宫灵雨、程雨柔、白妃樱众女的运作下,在龙均天不顾一切的操作下,军机、舰艇被派到舟山附近的海域进行大面积的搜救。而东海政府、浙江省委及省政府也相当配合,相继派出渔船前往出事海域帮助实施营救。

但很快飓风来临,搜救工作不得不暂时停止。就算这样,北宫灵雨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她亲自带着金鼎名下五条能抵御十二级以上台风的巨轮在舟山以南进行大范围搜索。

这次飓风对大陆影响不算很大,主要是转向很快,在东南沿海外围扫了一尾部,便朝大洋深处迅速转移,影响时间也很短暂。

第二天风平浪静后,北宫灵雨及众女不顾代价,更是组织上百条渔船出海,而同时舟山海军、海警舰艇也开始出动!

为了营救公孙羽,北宫灵雨甚至抛出上亿元的悬赏!上亿巨款,一旦中了头奖。就等于一脚跨入上流社会!

很快,上千条渔船,甚至舢板、快艇也自发加入搜索队伍当中。这样的搜救阵营,在东海可谓破天荒头一次,更何况搜救的不过是一位老百姓。

而在这期间,东海的政治也开始发生演变。

以赵达华为首的一帮人开始向新任市委书记汪强效忠,而汪强并没有如佟永北所望,被佟系所拉拢,而是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与佟系、肖系、地方系形成四足鼎力的复杂局面。

汪强的行为很怪异,在常委会中他很少表态,也极少批驳三派的观点,颇有些无为而治的意思。有人因此误以为他是好好先生,但了解他的人,清楚他在福建执政风格的人,却并不这样看。

汪强在福建主政的时候,施政可谓是雷厉风行,对地方派系严酷打击,本来山头林立的福建政坛最后几乎成了一家言!

这是一个相当强项,而且很少作出让步的人。但来到东海后,貌似突然判若两人,深居简出,除了接待少数登门拜访的政要外,几乎不参加任何公开活动,以至于东海媒体头版头条一直没有这位东海第一人的新闻,而充斥着肖正平、佟永北的言论和相片——就算宣传部长赵达华投靠他之后,犹自如此。

所有人都大惑不解。包括肖正平、佟永北在内。

汪强有什么打算,他将如何达到真正统治东海的目的?在派系林立的东海,他将拉哪一派,打哪一派?

肖正平算得上是官场君子,故而在狐疑的同时,不过与部下嘀咕几句,继续在市府发号施令,主持东海政府各项工作,尤其是世博会的准备工作。

而佟系却并不是君子,他们在大惑不解后,开始试探汪强的底线。

2月25日。郝镇突然对新任市委副秘书长郑苹的学历提出质疑。

郑苹,女,1970年生,博士学位月5日自市委、市政府台办第一副主任提拔为市委副秘书长。在升任后,郑苹迅速向汪强靠拢,经常至其办公室进行汇报,并在市委办的工作中对赵昭平形成了掣肘。

随后的时间里,因为郑苹有一定的姿色,故而有人恶意传闻她与汪强之间的种种秘闻,造成了相当恶劣的影响,以至于郑苹在市委办会议中与市委办几名老资格的干部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郝镇提出的学历问题。在于郑苹曾经在职攻读华东师大国际关系学博士学位时,据说曾经为得到学位与学院院长、博导易一峰发生不正当交易。

易一峰最近因为经济问题落马,已经被双规。而他正是郑苹曾经的博士导师,在落马前向郑苹求救未果。在这种情况下,易一峰对郑苹生恨,被人利用反咬一口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此事却对郑苹造成了严重的影响,郝镇在市委常委会正式提出后,赵昭平又在市委办公会议再次大谈特谈,虽然没有点名,发言中却含沙射影、皮里阳秋。

郑苹哭了。这个貌似坚强的女子在办公会中如孩子般嚎啕大哭,最后冲了出去,离开了市委大楼。而当时,汪强正站在市委书记办公室的落地窗边,看着她跑了出去,眼中露出冷冷的笑意。

三天后,郑苹调离东海市委。看似佟系的一次大胜,但他们却乐不起来。郑苹去了国务院办公厅,而且依然享受正厅级待遇。以她的学历和年纪,可谓是来日方长,副部、正部,不是没有可能。

这次试探让佟系心中微微一寒。很明显,汪强在中央、国务院有人,而且层次相当高,轻而易举地将郑苹调到国务院办公厅,不是一般的能量,至少佟永北、郝镇们便自问没这份能力。

郑苹走了以后,投靠汪强的人并没心寒。因为他们见识到投靠的主子的能量,能够直通国务院,绝对非池中之鱼。东海市委书记这个职位出人才。江总、朱总,还有黄副总、白副总,一个个都是跺脚华夏就地震的人物。汪强年青力壮,50余岁便身居如此高位,日后入中央是定局,甚至登上金殿也不是没有可能!

很快,地方系在向汪强靠拢月1日。市政协主席季元峰在家设宴款待汪强,市委常委、统战部长高峻,副市长易忠云、华封义等十数高官作陪。

汪强在席间谈笑风生,甚至罕有地讲了一个笑话:

一只小鸟飞到南方去过冬。天很冷,小鸟几乎冻僵了。于是,飞到一大块空地上,一头牛经过那儿,拉了一堆热烘烘的牛粪在小鸟的身上,冻僵的小鸟躺在粪堆里,觉得很温暖,渐渐苏醒过来,它温暖而舒服的躺着,不久唱起歌来。一只路过的野猫听到声音,走过去看个究竟,循着声音,野猫很快发现了躺在粪堆里的小鸟,把它拽出来吃掉了。

众人大笑。但笑过之后。却一个个若有所思。在送走汪强后,季元峰与高峻闭上房门议论了几乎整整通宵。最后得出汪强笑话的结论:不是每个往你身上拉大粪的人都是你的敌人。也不是每个把你从粪堆里拉出来的人都是你的朋友,还有,当你躺在粪堆里时,最好把你的嘴闭上。

“亲家,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高峻微微敲击着桌子低声道。

季元峰背着手在踱步,良久道:“或许,汪强的意思是他现在就是那只冻僵的小鸟,没有恢复能力,飞上枝头前,他是不会唱歌的!”

高峻点头道:“亲家。你说的或许不错。汪强是在等待机会啊!单凭我们和赵达华,在实力上与佟系、肖系的差距还是很明显!”

季元峰淡淡一笑,坐下取过放在烟灰缸边缘的古巴雪茄吸了一口,道:“肖正平算得上君子,党性也很强,原则上他是不会和汪争的,不过他的个性也很强,让他主动投靠,也落不下面子,现在关键就在于汪和肖如何上演将相和的故事。佟做错了一件事,不该对郑苹下手啊!”

高峻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道:“从汪仕途来看,他就与佟不人,这一点佟一直没看清楚,做错事是必然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亲家,你说我们有将肖与汪拉拢的可能没有?”

季元峰沉吟多时,摇头苦笑道:“不大可能。毕竟,我们和肖之间的关系相对普通,而且也没用取得汪的彻底信任。”

高峻点头,叹道:“看来,我们必须等啊!”

他随即话锋一转:“亲家,最近公孙羽在浙江闹的这一出,你说对洪帮的打击如何?”

季元峰咬了咬雪茄,笑了:“洪帮算是遇到对手了。最近王家重门紧闭,而那个什么金龙武馆更是倒闭,我看他们是遇到大麻烦了!”

高峻点了点头,随即微微皱眉道:“如果那个公孙羽就这样死了的话,洪帮其实占的便宜更大。虽然洪帮算得上伤筋动骨,毕竟金凯迪在,佟系在,他们的未来也就在。而公孙羽那边,主要是他维系着,一旦去了主心骨,难说啊!”

季元峰默然点头,随即道:“浙江那边传来什么消息没有?”

高峻摇头道:“北宫灵雨报出上亿的天价,自己又动用了上百条船在搜索。海警、军方也出动了军舰,但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的下落。我担心……”

季元峰弹弹烟灰,道:“没什么可担心的。就算去了公孙羽,佟系长久来说也必然倒台。汪能来东海,就说明了中央对佟的看法。”

高峻点了点头,忽然问:“亲家,嘉炳那孩子最近和马盈盈相处得怎么样?郑虽然去了国资委,但并没有塌台。更何况他与姜、叶二人亲厚有加,一旦联姻成功,我们与肖阵营的关系立即大进一步!”

季元峰微微苦笑默然。

马盈盈,女,1975年生,未婚年初刚刚就任团市委第一书记,成为东海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曾经轰动一时。她另外有一个相当隐秘的关系是:前任浙江省委书记,现任国资委常务副主任郑惠国是她的舅舅!

最近季元峰幼子季嘉炳正在热烈追求马盈盈。但季嘉炳是二婚,而且39岁的他至今不过一个正处,与马盈盈在级别上有相当差距,是故马盈盈还在考虑中。

从某种角度来说。公孙羽可以说是肖系的润滑油,他与白妃樱、叶红菱的亲密关系,与肖正平、莫北雄、高猛之间的良好关系,与龙均天、姜剑锋,甚至罗志峰之间的独特关系,造成了他在肖系中的特殊地位。

肖系看似团结,其实复杂。龙均天、罗志峰相当独立,姜剑锋、叶祥东属于浙系小山头。相对而言,反倒佟系以金凯迪为纽带,相互间联系更加紧密。

是故,公孙羽的失踪,除了龙均天这个老首长四处奔波外,肖系也上下着火。市政府副秘书长许佳代表肖正平秘密前往杭州,分别拜会了浙江省委书记刘会德、省长高智达,随即又在省政府副秘书长肖旭的陪同下前往舟山。

3月2日开始。与公孙羽有亲密关系或友情的十来个女人分成六路,北宫灵雨、叶红菱、梅管家,柳丹嫣、程雨柔、紫蝶,洛云、关玉雪、罗筱惠,荣蓉、韩瑜、韩香,白妃樱、贝芙丽、朱绮霞,丰臣真绫、刘曦瑶、荣晓曦。

而同时。宋英杰、凌浩轩、希勒·文托拉、宋平岩、安子介、石矢志、吴昊等人也全力投入搜救中。

但他们在茫茫大海中却并没有与公孙羽所乘坐的铁皮筒相遇月6日,公孙羽在浙江玉环岛顺利登陆,随即给北宫灵雨挂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此前脸色严峻,指挥数百艘船只,成千上万人到处搜救的女皇脸色煞白,瘫软在地,一时泪如雨下。

“谁的电话?”脸色相当憔悴的叶红菱问。最近警局考虑到特殊情况,让她暂时休了年假。

“他没事,没事……”北宫灵雨目光呆滞,喃喃道。

“谁没事?是他吗?是不是他?”叶红菱的心脏忽然狂跳起来,情不自禁地伸手揪住北宫灵雨的胳膊,脸色大变。

“是他,他没事!呜呜!”北宫灵雨忽然捂住嘴,埋头喜极而泣。

在失去公孙羽消息的这几天,女人受到了极度的煎熬。有时她甚至恨自己,恨自己的矜持和傲慢,没有将身体交给他,没有为他如洛云般留下后代。

今天终于得到他的消息,极度绷紧的那根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几天不眠不休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哀哭出声。

电话那边显然听到她的哭声,也沉默起来。叶红菱却忍不住接过电话,颤抖着声音道:“公孙羽,是你吗?”

“是我。菱菱。这几天,你们辛苦了!”公孙羽道。

女警的心猛然抽搐一下,捂住嘴巴饮泣起来。真的很高兴,但更多的竟然是心酸。不敢想象没有他的日子,这些天姐妹们都惶惶不可终日,就像天塌了一般。

万幸大家都相信他,极度迷信他,知道他是一个能不断创造奇迹的男人,这才能相互鼓励,支撑着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他真的没事!”

叶红菱转头对北宫灵雨哽咽道。北宫灵雨连连点头,无瑕的脸上挂满了明晃晃的泪花。二女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再次提起电话与公孙羽交流起来。

五分钟后公孙羽在玉环登陆的消息传遍了所有搜救人员的船只。上万人欢呼起来,其中如北宫灵雨、叶红菱一般反应者为数不少。

一个多小时后,一架军用直升机飞抵玉环岛,将公孙羽和晏舒接回东海,而在舟山列岛附近的众人也直接回东海。

◇◇◇◇

公孙羽的顺利回归,有人欢喜有人愁。对于洪帮、佟系来说,这是一个重大打击。毕竟在付出惨重代价后,在彻底失去对浙江的希望后,他们一无所获。

吴嘉联在江苏的失败,林家在浙江的毁灭。以及吴嘉联、武麾军的死,对洪帮影响深远。洪帮七兄弟已经去掉其三,而且吴嘉联、武麾军都是其中的干将,影响力非比寻常。

金龙武馆因此而关闭,数百武师或流散到其他门派、保全公司,或直接被洪帮纳入,彻底走入黑道生涯。

在医院接受体检后,公孙羽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去了一个相当僻静的咖啡馆。在那里,肖正平、姜剑锋、莫北雄、龙均天、高猛等均在座。公孙羽向众人简述了自己的行踪,以及在大长涂岛发生的诸事。

龙均天将特意叫来了的一碟煎牛排放到他面前,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记道:“不曾想我部下竟然出了你这个好色的家伙,就连遇险都要泡上一个女人!”

众人皆大笑。莫北雄呵呵笑道:“公孙的艳遇我们是羡慕不已啊!不过,今晚怎么向北董交待,想好了没有?”

高猛也笑了:“我看他是奉旨泡妞,不然哪里能打造这么大一个后宫?”

公孙羽尴尬不已,咳嗽几声道:“二位,你们都是副部级高官,请注意风度!”

莫北雄和高猛相视一笑,道:“高官就不是人啦?人都有七情六欲,并不因为地位就灭绝人性。反倒有些人因为地位的升迁,**膨胀得越大!”

肖正平点头道:“不错。没有制度和道德、监督的约束,官员的生理、心理**膨胀会很快。我们东海这些年,一些干部**堕落,就是明证啊!”

姜剑锋、龙均天也相继点头。姜剑锋道:“现在暴露的**案件可见,那些贪腐的官员99保养了一个,甚至上百个情妇!像徐其耀、张二江之类的党内败类是不是极个别?不,可以说有一批这样的道德沦丧、**失控的**分子!虽然我们干部整体上是好的,但这一撮人的影响也不可小视。他们甚至在局部战友优势,就像我们东海的现状一般!”

龙均天桌子一拍,长叹道:“贪腐不治,党将不党,国将不国啊!中央三令五申,下面还是我行我素。必须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了!”

公孙羽呼噜噜将一碟煎牛排吃完,又喝下大杯咖啡。

高猛见他吃得欢,笑道:“喂,公孙,怎么就光顾着吃啊?听说你有一个铲除金凯迪的计划,说来听听?”

公孙羽淡淡道:“计划必须要上层政治变化的配合才能实施。到现在为止,我认为上层政治还不适合执行我的计划,既然如此,说来何益?”

“你的意思是……”莫北雄盯着他问。

公孙羽道:“刚才在回来的途中,我打听了一下东海最近发生的事情,汪开始行动了,这很好。既然如此,我们何必着急?汪一旦在佟面前碰壁,自然而然会来找我们。”

“你就确定汪会碰壁?”高猛笑了,“我看汪很沉静的样子,不慌不忙,甚至几个月都没挪一下窝。”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他之前是以静制动。毕竟他甚至连一个亲信都没带来,而东海派系林立。如果盲动的话。甚至会遭受打击,彻底失去威信,故而不如不动。但现在开始不然了,他旗下有了赵达华和本地派,绝对会开始动作。”

肖正平欣赏地点头说:“公孙的政治敏感性很不错!从长远来说,我们与汪的联手是必然。不过,现在联手还稍显早了些,毕竟中央的大气候还没有彻底变。”不过,等待气候变化不等于我们就不能行动。公孙,现在我有个任务交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公孙羽一怔。看了看众人,却见所有人包括龙均天都盯着他,微微思忖,他毅然点头道:“好,我相信肖市长和首长不会推我下悬崖。请吩咐!”

众人闻言笑了,龙均天甚至拍了他后脑勺一掌。

肖正平也莞尔,随即正色道:“据市公安局缉毒处的内线报,最近很可能一个国际毒贩的大型会议会在华东召开,洪帮很可能是试图举办这样的会议,最终能得到更多的毒品份额,继而操控东亚的毒品价格,牟取暴利。对这个会议,我们认为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能取得证据,铲除洪帮的可能性大增!”

姜剑锋补充道:“说起来惭愧啊,也是我们警方无人。我们商量来,商量去,还是请你出山最合适。以你与大毒枭之间的丰富斗争经验,完成这个任务,可谓是手到擒来!怎么样,有兴趣没有?”

公孙羽沉吟十秒钟后,道:“配备人员情况?”

众人相视而笑。姜剑锋道:“刑侦总队、治安总队的人任你选拔。另外,东海国安部门的人员也可以由你调遣。”

公孙羽默然点头,思考中。

肖正平沉声道:“公孙,不在2年前打掉这伙人,我不放心啊!明年东海将举世瞩目,如果在那个时候出了问题,我们这些人就将是华夏的罪人!”

公孙羽苦笑点头道:“肖市长,你放心,在这个问题上我责无旁贷。国家培养我十年,我回报国家也是应该的。不过,我希望你能批准我的一些朋友参与这次行动,并且授予我们持枪证!”

肖正平断然道:“没问题!打掉洪帮是东海历史性任务,一切产生的责任由我肖正平去背,你放心大胆采取行动!”

公孙羽微微迟疑道:“不事先知会汪那个阵营?”

肖正平淡淡笑道:“没必要,这个属于市政府的管辖范畴,我想我还能负得了这个责任。”

第四章 庙堂

时间很快进入三月中旬。在这段时间内。东海局势波谲云诡,变幻莫测。

首先,市委书记汪强忽然一改低调的形象,连续做了几件大事。首先是高调召开老干部座谈会,并且在会中承诺翻修老干部活动中心和成立老干部公益基金,同时又创建了市委老干部信箱,让老干部参政议政有了新渠道。

这些离休或退休的老干部在这次座谈会中既得到了里子又得到了面子,自然是对汪强看法大幅飚红。毕竟此前无论是白路强主政,还是肖正平临时主政,对老干部都采取彻底忽视的态度,能受此礼遇,可谓是受宠若惊。

这些老干部,一个筋连着筋,骨肉连着骨肉,在整个华东官场都有着相当的关系,他们的好评,代表着汪强在一个庞大的网络树立起好名声。

他们甚至直接给中组部、国务院、党中央办公厅写信打电话,表扬新任的汪书记,体恤民心,关心干群,励精图治。平易近人。

体恤民心,关心干群,平易近人这三点可谓名副其实。汪强对这些老干部嘘寒问暖,和他们一一亲切握手,甚至拥抱,没有半点架子。

而励精图治,则是得益于汪强的直抒胸臆。汪强天生是一个演讲家,他豪气干云,慷慨激昂,说到激动处,敞开衣襟的胸脯起伏不已,眼中射出坚定而执着的光芒,感染力极强,搞得这些老干部热泪盈眶,其中几个心脏不好的,差点晕厥过去,连忙大吃强心丹。

“高瞻远瞩,壮志凌云,运筹帷幄,励精图治,大丈夫也!”

一位前市委组织部长握着汪强的手如是感慨说。汪强满脸带笑,连连谦虚:“哪里,哪里!我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众人拾柴火焰高,更何况各位都是革命的老干部。家有一老,胜过一宝。只要我们市委、市府愿意听取老干部们的意见,集思广益。一定能取到好经,将东海的建设发展上去!”

这些老干部一向体味着人走茶凉的凄凉,今天终于扬眉吐气。回家后,一个个心情畅快,漏*点澎湃,有的在家里大肆宣扬新任市委书记的英明,有的更是直接给中央部门汇报情况,将汪强夸得简直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在第一个冲击波放出去后,汪强又在市委宣传部长赵达华、常务副市长莫北雄、教委主任沈平章的陪同下,走访了黄浦区、卢湾区几所小学,察看了学校软硬件情况和教学情况,并提出了两点要求:

要确保学生的安全。安全是重中之重,现在大多数孩子都是独生子女,有的一个家庭六个大人仅仅这么一根幼苗,交给学校手中,学校就应该负起这个责任来。

要确保孩子的营养和卫生条件,杜绝发生群发性疾病。学生之间接触很亲密,流行病容易在其中传播,所以学校必须在这方面加大监控力度,加大投入力度。

关于安全。汪强道:“我看美国都有校车制度,校车比警车、救护车都更受尊重,前后甚至安装尖锐的长刺,直接狙击威胁物体,确保校车安全。我们东海能不能借这次世博的机会,也开设校车?那些地方有条件,那些地方需要协调,那些地方需要政府投资,那些地方需要社会力量投入?这些希望政府和教委拿出一个可行性报告,如果确实能实施,迅速报市委研究。”

这个提议一出,在场的人眼睛一亮。谁家没孩子?谁家没子孙。孩子的安全是所有人心头最大的牵挂。有钱人能请保镖,护送着上下学,但其他人呢?甚至当官的用公车送孩子都要顾忌,毕竟现在媒体异常发达,一旦被捅到网络上,绝对会成为众网民鞭挞的牺牲品。

如果有了校车,可谓官民皆欢,有钱人从此也没有在校门口嚣张的机会了。

“这笔费用……”沈平章却有些迟疑。

校车的费用是极高的,东海有中小学生135万人,这还是公办学校的人数,如果加上民办的自然更多。这些学生如果大部分坐校车上下学的话,那么需要多少车辆和司机?这些车辆后续的运行、管理、维护费用得多大一笔钱?

汪强在提出这个意见之前早就有了准备,当下眉头微微一皱,道:“再穷不能穷教育,这个口号是白提的吗?我看这个资金可以这样筹集:第一,政府拨款。政府应该挤出一笔专用款项,每年用于拨付校车的运行、管理、维护费用;第二,社会集资。主要向一些企业、基金、团体募捐。设立一个校车基金会。这个基金会应该是常态的,不断接受社会各界的捐款,而且必须专款专用。”

他看了看左右补充道:“当然,这个只是我一家之言。我绝不搞拍脑袋就上马的工程,一切必须进行严格论证。包括校车的安全、管理、停放、运行、维护等各个方面都必须经过调查和研究。”

莫北雄点头道:“汪书记的提议很有建设性。我回去后一定马上组织一个校车研究小组,专门负责这个案子,一定提出一个完善的方案供市委参考。”

汪强点头道:“很好。校车牵连着东海数百万家庭的心,这个民心工程一定要办好,要高质量、高效率完成,将老百姓的事情摆到最高的地方!”

赵达华兴奋地说:“如果东海在华夏率先施行全免费校车制度,一定会轰动全国,引起世界范围的关注!”

汪强摆摆手道:“我们干工作,不能单单讲究轰动效应,而是要干有利于百姓的实事、好事。很多底层的老百姓现在的生活过得很艰难,包括房价、医疗价格、抚育孩子的价格,都很昂贵。这就要求我们做行政的,不但要着眼于gdp,更应该着眼于民生和民心!”

汪强的一席话听到在场人士纷纷点头,而这次走访经过媒体传播后,更是引起社会巨大的的反响。“新任市委书记关注民生”成了所有媒体的首页新闻,这些言论甚至迅络上流行。

“校车制度即将在东海施行”、“书记抨击唯gdp论,着眼民生建设”、“东海学生幸福时代即将来临,免费餐饮校车将为施惠百万家庭”等博文也迅速引起全国的网民热烈反响。

“我们这里怎么没有这样的好书记啊!”网络跟帖最多的是这样的感慨。

老干会和学校走访后。汪强亲自写了一篇题为“率先走出gdp怪圈,建设百年大东海”的文章,发表民报》上。很快,这篇文章引起了更激烈的轰动,一时东海有个好书记,在华夏大地成为最热门的话题。

为此,zg中央办公厅亲自打电话来了解情况,而汪强也接到了几位核心领导人物的电话,他们在电话中对汪强在东海的工作提出了表扬,并且明确表示支持他的计划和对东海工作的前瞻。

借着大涨的威望和气势,汪强在市委常委会提出开展廉政专项行动的建议。佟系在会上大肆反对。他们反对的理由是:世博会马上来临。此刻东海举世瞩目。开展这个专题活动,如果效果不好被世人奚落;如果效果好,不但有违和谐原则,还会引起世人的讥嘲:原来东海是如此的藏污纳垢!

这些反对的言论看似有些道理,但理由其实不堪一驳,幼稚可笑。

姜剑锋当即悍然问:“郝镇同志,依照你的说法,在这段时间我们东海就必须藏污纳垢,任由**分子继续猖狂?”

郝镇道:“剑锋同志,我可没这样说过。我这个关键的时候,我们更重要的是保持和谐、稳定的局面,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世博的建设上。”

莫北雄冷笑道:“对郝镇和昭平同志的意见,我反对!世博是全面提升我市城市水平的一个契机。城市水平有哪些内涵,施政者的廉洁算不算?当然算,而且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内容!”

赵达华点头道:“我同意北雄同志的意见。依我看,揪出那些蛀虫,不但不会影响团结、和谐、稳定,反而使整个城市的肌体更加康健,更能抵御风波。难道我们藏着掖着,在里面腐烂,甚至将世博的专项资金都贪污,都挪用,直到捂不住了才揭开盖子,那样才和谐稳定?”

高峻也道:“汪书记的提议很及时,很必要,啊,同志们!在世博即将来临之际,我们必须完善自身,必须加强党政建设,这样才能在制度上,在思想上保证世博高效完善地举办!我不认为揭露出一些蛀虫会破坏和谐,相反社会上会因此而更加和谐稳定!”

姜剑锋微笑道:“高部长所言甚是啊!我们确实讲究和谐,但绝对不是讲究那些贪官污吏的和谐,而是讲究人民的和谐。对那些贪官污吏,我不可能给他们任何和谐的机会!”

这次会议以一边倒的局势结束。汪强的提议,除了郝镇、赵达华二人提出反对意见外,佟系其余几人甚至连反对的话都不敢说出口。因为一旦反驳。姜剑锋绝对盯着你无声怒吼起来:难道你是贪官污吏的代表?你们希望与贪官污吏和谐不成?

这次失败,令佟系不寒而栗。一个明显针对他们的联盟在形成。而且这个联盟广泛代表东海官场。汪强的势力在迅速上升,威望和权力甚至渐渐超越肖正平,身边开始团结一大批官员。

更令佟系深受打击的是:三月底,汪强忽然在常委会提议,要求市委参与世博会筹建监督工作。这个提议很快获得通过,但在确定人选时,佟系赫然发现这是一个**裸的阴谋,试图削弱佟系势力的阴谋。

宣传部长赵达华提议:由赵昭平同志担任这一要职!

佟系所有人脸色大变。赵昭平当即摆手道:“我不行。市委这一摊子工作就够我忙活了,实在是有心无力。”

这时汪强淡淡一笑:“昭平同志肩上的担子确实沉重了一些。不过,举办世博会是关系到我们东海未来,攸关华夏政府形象,没有精明强干的人去负责,也是不行的。这样吧,市委办这一摊子的事,昭平同志以后就少管一些,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世博事务中去。这样的话,也算是我们市委为成功举办世博尽了自己一份力量嘛。”

此言一出,赵昭平的脸色甚至苍白起来。

佟系的人物相视一眼后,尤文达道:“对这个提议我不赞成。世博会现在有莫北雄同志打理,一直有条有理,干得很好。昭平同志去插一手。我想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有可能阻碍了世博工程的进度。”

莫北雄冷笑道:“文达同志,上次你不是在质疑世博会组织工作紊乱,进度严重迟缓吗?有了昭平同志的助阵,我是信心百倍啊!对于这个提议,我举双手赞成,并且提议昭平同志加入执委会担任专职副主任。我想,这个提议如果上报国务院,一定能得到通过!”

世博会是华夏继奥运会后又一盛事,世博组委会主任为国务院刘副总理,而第一副主任为汪强,副主任委员为贸促会会长、国务院副秘书长、商务部副部长、外交部副部长等;至于执委会是组委会下设的执行机构,主任为汪强,执行主任为肖正平、贸促会会长,常务副主任为莫北雄。

这个名单可见党中央、国务院对世博会的重视程度。当然,实际上全面负责世博会日常事务的,是执委会常务副主任莫北雄。

世博会涉及到外交、城建、交通、文明生产、环境、科技、文化、经济等各方面,复杂纷纭,莫北雄深陷其中,可谓是忙碌异常。

上月,尤文达针对世博组织工作,曾经攻击过莫北雄,莫北雄此刻反唇相讥,尤文达顿时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郝镇见势不妙,咳嗽一声道:“这个……市委办的工作很重,是是市委承上启下一个重要的职能部门。昭平同志的担子这么重,怎么能去世博机构闲逛?这样吧。不如我让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林秀蓉同志去帮北雄同志的忙。林秀蓉同志才思敏捷,精明干练,一定能胜任这个新岗位。”

好一个倒打一耙!甚至连汪强都忍不住嘴角沁出冷笑来。

不过,郝镇的伎俩很快就驳倒。姜剑锋道:“郝部长,你们组织部还有余力抽调这样的精兵强将出来?看来市委提倡的党风廉政建设,组织部没有使出全力啊!既然这样,我建议下一阶段对全市干群的培训工作全面交由组织部办!”

郝镇脸色变了,盯着姜剑锋道:“剑锋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指责我们组织部工作不得力吗?请提意见明确一点,不要指桑骂槐!”

姜剑锋淡淡一笑:“郝镇同志,我没有指桑骂槐。关于党风廉政建设,市委常委会交由我负责,而林秀蓉同志是其中一员,她的工作很重。所以,对郝镇同志的建议,我坚决反对。”

郝镇冷笑道:“林秀蓉同志的工作很重要,昭平同志的工作难道不重要?他主持市委办工作,必须保障林书记的日常工作,处理市委机关事务,协调市委和人大、市政府、政协等机关的关系。这些难道不重要?”

姜剑锋道:“当然重要。不过,市委办那么多副秘书长。即使昭平同志暂时去世博执委会任职,也未必没有人能很好地履行这个职责。譬如舒辉岳同志,十年前便担任过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副主任,干得很好,他出来暂时主持市委办工作,我认为很合适。”

舒辉岳?赵昭平眼楮射出一抹冷光,道:“剑锋同志,你看问题的立场有问题。舒辉岳在政策研究室十年,一直没有参与市委办的领导。经过十年的发展,市委办的职能有了很大的变化,下属机关、机构的复杂性也增加了很多,与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的协调工作增加了很多。一个连市府副秘书长都不是的人,怎么能直接主持市委办的工作?”

赵达华这时笑了,道:“昭平同志的意见我不认同。首先,舒辉岳同志一直在市委机关工作,而且曾经担任过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主任等职务,他对市委办的工作流程是绝对熟悉的。另外,市委办有七位副主任,有他们协调帮助,我认为舒辉岳同志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就能胜任这个职位!”

赵昭平简直是绝望了,眼光看了看佟永北。佟永北脸一板,正待发言,汪强已经直接道:“既然在这个问题上有很大的分歧,那么我们就履行民主程序。赞成赵昭平同志代表市委进驻世博执委会,而舒辉岳同志暂时代理市委办工作的同志请举手。我赞成!”

汪强说着直接举手,面容沉静,不怒而威。

佟永北一句话被汪强哽在喉咙中,气得胸脯大幅起伏,当即道:“我不赞成这个提议。啊。理由是赵昭平同志……”

“佟副书记,请注意,现在是表决时间,不是理由陈述时间。”然而汪强再次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作为市委常委会主持人,他有个资格。

市委书记有权力要求直接进行表决程序,也有权结束和进行下去。这一点是任何一名市委常委所没有的,是常委与书记之间的楚河汉界。

佟永北脸色再次大变。作为东海市委副书记,他几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就算是当年白路强在,也不曾这样明目张胆地蔑视他!

但形势比人强,不由得他不退让。在明知道失败的情况,佟永北脸色铁青地举手,抚着心脏咳嗽道:“对不起,汪书记,我心脏突然疼痛,必须去医院。”

汪强点头道:“好,佟副书记请自便。对了,要不要让市委医院的同志过来看看,为你把把脉相?”

佟永北勉强摇摇头,拔步就走,脸色已经气得灰白。

◇◇◇◇

连续两次失败,让佟系的前景灰暗起来。尤其赵昭平被暂时赶出市委办,更是给了他们当头一棒。虽然地位相对较低。但赵昭平在市委佟系铁三角中也有着不可取代的作用。他的位置很敏感,有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佟永北、郝镇一旦失去了赵昭平的在市委机关的呼应,想兴风作浪,难度就立即大了一倍以上。

在赵昭平离开市委办这段时间里,舒辉岳完全可以扶持起自己的一班亲信。他有市委书记这棵大树靠着,市委常委中大多数支持他,绝对是绩优股,那些人对他自然是趋之若鹜。

以后就算是赵昭平再回市委办,舒辉岳在市委书记大人的支持下,想要架空他。简直是易于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第二次失败让佟系和洪帮的主要人物再次聚集在一起。

最近的经济危机让王家损失很惨重,尤其光明集团此前在美国房地产方面投资力度不小,让王恭铎暴跳如雷,将负责这方面事务的王伟叫来,竟然罕见了扇了这个家伙一巴掌。

王伟在洛城收受那些地产商的回扣,大玩金发美女,以至于光明集团高价买入地产。王伟这个蠢蛋自以为房产只有上涨的可能性,所以即使是价格高一点也无所谓,反正只有赚钱的可能。

然而经济危机一爆发,手中积攒的大量房产就算想放出去都不可能了!

而吴嘉联和武麾军的死,对王恭铎的打击尤其为大。吴、武二人是洪帮七兄弟的中坚力量,是洪帮武的象征。失去了这二人,对洪帮来说几乎等同于斩断一条胳膊,废去了武功一般。

王恭铎出席密会时,脸色有些灰暗,倔强地竖起的头发也罕有的灰白起来。

当他看到佟系众人脸色阴沉地坐在一起,愁眉苦脸时,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断然道:“对于这些问题,有一个很好的解决之道。”

郝镇眼睛一亮,问:“王老哥,有什么办法请快讲,老子在常委会简直是窝囊死了。那些狗东西竟然联合起来,每次汪强那个家伙一说什么,其他人就一涌而上,争吵、表决,利用人数的优势搞强行通过!”

王恭铎冷笑道:“汪强不是一直在制造一个好名声吗?那好,我们便反其道而行之,对汪强施行抹黑。我已经准备了一亿元现金,作为‘抹黑行动’的活动资金。我相信,只要肯投资,肯付出,汪强也是纸老虎!还有市委办方面的事情,昭平你尽管去,那个舒辉岳我也会处理。”

得到承诺后,佟系数人的脸色终于舒缓了很多。

第六章 蝶舞

公孙羽的心脏简直要爆裂了。倏地如箭矢般飞去,一把抱着女孩,冲出水面,破开波浪朝凉亭方向游去。五秒后,他蹭的窜出水面,直接冲到凉亭中,随即将女孩倒卧着放在凉亭左侧石凳上,开始运气催逼她的胃部。

很快,女孩的肚子里被逼出大量的积水。但或许溺水时间较长,心脏竟然已经停止跳动,这让公孙羽一惊非同小可,连忙开始施行心肺复苏法进行急救。

很幸运的是,公孙羽在急救方面有着异常丰富的经验,在按压数百次,呼气十几次后,女孩的心脏终于开始跳动,咳嗽着,呼吸也有了。

“咳咳!”或许呼吸道入了水,女孩不断咳嗽,闭着眼睛“嘤嘤”哭泣,泪水从眼角沁出。淌在苍白的小脸上。

公孙羽心中微微一酸,伸手过去为她抹去泪水。然而女孩却猛地一巴掌将他的手打开,侧身过去,背对着他。很不幸的是,她那件丝绸睡衣被水打湿后,整个娇躯在月光下简直就如同**裸的一般。

男人的心跳微微加速,忽然起身走出凉亭。女孩的娇躯猛地颤抖一下,哽咽声倏然停歇,甚至连光着的如蚕宝宝般的脚趾也微微弯曲起来。

原来他真的不在乎我!一阵夜风吹过,浑身湿漉漉的女孩顿时哆嗦起来,凄苦的泪水流泻在脸孔上,随着发梢的水珠一起滚到脖子上。心已经裂开,世界一片灰暗,浑身如同陷入冰窖般,冻得血都凝结了。

就在女孩最绝望地自怨自艾的时候,忽然一支温热的大手扶在她的腰间,随即整个人被举起来。就在她即将发出尖叫的时候,一团手帕塞住她的小嘴,随即**的睡衣被除下,一件厚实的宽大风衣将她整个包裹起来。

“呜呜!”女孩不断挣扎着。

男人终于取下她嘴里的手帕,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你……你混蛋,竟敢塞我的嘴巴!”女孩哽咽着骂道,又咳嗽了几声。

公孙羽苦笑起来,轻轻地在她背后拍了几下,忽然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女孩娇躯一震,在他的胸口使劲地捶了一下,啜泣道:“不是讨厌人家吗?这个时候装模作样地讨好我。是不是怕我死了没法交代?”

公孙羽苦笑起来。在某一刹那,确实有这个念头,这个女孩诚然聪慧。看到他貌似默认的模样,女孩脸色大变,倏地站起来,又待发飙。公孙羽一把将她揪着坐下:“能不能不发脾气?”

“就要!”女孩又捶了他一下,然而风衣却散开了,露出剥壳荔枝般鲜嫩雪白的**,她不由羞得伸手揪住衣襟,垂下小脑袋。

“你很美。”公孙羽抱着她忽然道。

“我不美,至少没有晏舒美。”女孩昂起小脑袋不领情,表情依旧愤愤然。

公孙羽不由失笑起来,宠溺地揪了她的小脸蛋一下:“吃她的醋了?”

女孩捶了他一下道:“我……我凭什么吃醋?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根本就是讨厌你,讨厌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花心贼!”

“那还寻死觅活的?”公孙羽笑了,亲了她那冰冷的脸颊一下。

女孩语塞,骨碌着眼楮犟嘴道:“虽说我寻死觅活了?我那是……呃,那是热不过,跳到水里去凉快一下。哼,我才不在乎你呢,为你死。值吗?”

“这张小嘴怎么这么可恶啊!”公孙羽忍不住轻轻地揪了她的小嘴一下。

女孩脸一红,娇哼一声,傲然道:“我又不是晏舒,哪里有人家那么乖巧,讨你喜欢,将我们两个赶出去,就留她一个。哼,简直是一对奸夫淫妇!”

公孙羽气得在她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话都敢说!还说不是吃醋,干嘛攻击人家晏舒?难道不明白我为什么留下她?否则是留下你呢,还是留下瑶瑶?”

紫蝶撅起小嘴娇哼一声道:“为什么不能留下我?难道晏舒能做到的我就不能做到?我也是女人!”

“你是女孩,不是女人。”公孙羽道。

“我是!”紫蝶倏地打开衣襟,露出雪玉一般的娇躯。

公孙羽简直哭笑不得,伸手为她拢上衣襟:“干什么呢?谁不知道你是女性不成?或许你身体发育比较好,可这不代表你成熟了。”

“晏舒成熟了吗?”女孩气呼呼地问。

“阿曼达成熟了。”公孙羽苦笑道,“小蝶,你应该知道阿曼达的事情。再说,我和晏舒的事情,是在某种特定场合发生的特定关系,不是由我掌控的。”

“那我呢?”女孩不满地说,“我的身体也成熟了。”

“你吗?我希望能和你循序渐进,最终水到渠成,这才攫取你这朵绝世名花。”公孙羽淡淡一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就像你雨姐姐一样。”

女孩的身体猛地一震,抬头惊喜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我在这里给你承诺。”公孙羽微笑道,“怎么,还吃醋吗?”

女孩羞涩地笑了,随即又嘴翘翘的道:“瞎说。谁吃醋了?我说了嘛,刚才是热了,才跳到水里去凉快一下,没想到碰到一条大鱼,被吓晕了。”

“是这样吗?”公孙羽笑了。

“就是这样!要是你胆敢对别人瞎说,我一辈子都咬死你!”女孩凶巴巴地说,随即又忍不住笑了,偎依到男人的怀中,有些小幽怨的道:“其实,刚才出来的时候,我恨不得地下有一条裂缝将我吞进去。尤其是你因为晏舒让我闭嘴的时候,心都刺破了,血淋淋的……”

说到此处,女孩又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身体微微震颤一下,委屈的泪水甚至都忍不住流了出来。

爱情令人敏感,尤其是女性,有时候一点小误会都会让她如同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公孙羽很无奈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摩挲着她依旧有些湿的头发,道:“其实当时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嗨,你受委屈了,别哭。”

男人的口吻就像哄小孩,紫蝶忍不住噗嗤一笑道:“能不能补偿我一下。你看,我的嘴唇都咬破了,还差点淹死了。”

公孙羽一怔,迟疑一下点头道:“好啊,你说我怎样补偿?”

紫蝶想了想,道:“你不能反悔啊,我的要求可很苛刻呢,要是反悔你就不算男子汉大丈夫,我一定鄙视你一辈子!”

公孙羽在她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胡咧咧什么呢?不合理的要求我自然会拒绝,难道我会跟你一起胡闹啊?”

紫蝶撅嘴道:“才不是胡闹呢,是绝对的人生大事?”

“什么人生大事?”公孙羽诧异了。

“你先答应我。我就说。”紫蝶抱着他的胳膊不断摇晃,“公孙羽,答应一次好不好,我叫你好哥哥呢。嘻嘻,这样叫是不是有些肉麻?”

公孙羽苦笑点头:“是有些肉麻。那个,我还是不能答应,看你的表情,好像即将偷到母鸡的小狐狸一样。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瞎说,才没有呢。”女孩脸颊忽然一红,娇嗔地捶了他一下,“还骂人家是狐狸,臭公孙羽。哼,还企图呢,人家差点连命都没了,企图什么啊?”

公孙羽心中微微不忍,抱着她道:“你也知道差点命都没了啊?你是我内定的女人,以后不准这样胡闹了,听到没有?否则革出庄园,回你的蝴蝶帮去!”

虽然貌似责骂,但男人对她的关切却溢于言表,以至于女孩不但没有委屈的感觉,反倒心中甜滋滋的,甚至连挑刺的话都说不出口。

眼睛咕噜噜一转,忽然幽怨道:“知道我是你的女人,而且今晚因为你受了这么大的苦,还不愿意答应一个小小的要求。”

公孙羽抱着她起身,道:“什么要求以后再说,现在至少都三点多了,先回去睡觉才是正经,小心着凉了。”

“不走,一定要答应我的要求!”女孩却伸手抱着旁边的栏杆。

公孙羽被这个任性的小丫头给折腾坏了,简直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不得不屈服道:“你肯定自己的要求是合理的,而且不违反道德?”

女孩忽然笑了:“道德这种东西,不过是服务于统治阶级的武器,你会在意吗?我看,不违反良心才是你的底线吧?”

好犀利的一句话。直接击中了公孙羽的要害。诚然,他绝对不是一个被所谓的道德所羁縻的人,那些世俗的道德伦常,其实有时候一文不值。他更注重的是良心,是人性最根本的价值标准。

可以没道德,但绝对不能没良心。道德只是某个阶层的价值取向,其观念并不一定正确,有时候甚至误导百姓,违背人性。譬如三从四德,譬如守节,再譬如对皇帝的膜拜……

女孩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一句话便击中要害。公孙羽看了看她,很无奈地点头:“好,只要不违背良心,我答应。”

“立誓!”紫蝶伸出小拇指。

公孙羽苦笑着也伸出小拇指,二指相勾连,随即大拇指顶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女孩发誓道。

果然还是个幼稚的女孩。公孙羽微微一笑,这样的立誓他从未有过,他的童年是煎熬过来的,从来没有与同龄小伙伴玩耍的机会,有的只是在冰雪中背着数百斤铅块飞奔,有的只是负重在悬崖峭壁赌命攀援,有的只是在瀑布下忍受着上千斤巨力的数小时的冲击。

公孙羽道:“好了。拉钩上吊,板上钉钉了。什么事,说吧?”

紫蝶忽然扭袋朝水面上看了一眼,低声道:“公孙羽,我想将自己的第一次在水中献给你,现在。”

公孙羽愕然,扳过她的小脑袋盯着她道:“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没半点羞耻心?说这种话也不知道害臊!”

“为什么要害臊,这可是我一辈子的人生大事。”女孩傲然道。

公孙羽无奈了,轻轻揪了她的脸皮道:“真够厚的!”

紫蝶脸孔微微一红,打掉他的手撅嘴道:“厚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你逼的。再说人家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有隐衷的嘛!”

公孙羽倒诧异了:“隐衷?什么隐衷说来我听听。”

紫蝶脸色微微一沉,迟疑一下低声道:“我妈妈,最近很不好,她……她身体都要垮了,可你却一直不管不顾的。上次和辛西娅姐姐商量了一下,她说想办法。可后来她也很沮丧,说没办法对付你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前天,她甚至在酒吧喝醉了,一宿都在念叨你的名字,还骂你……你知道她骂你什么吗?”

公孙羽苦笑摇头:“呃。这个你不必转述了。”

女孩咯咯一笑,促狭地说:“我偏要说。她说:gongsun,还有:

公孙羽气得捂住她的小嘴,在她的脑袋上弹了一下:“我不是梅管家想骂我,是你想借梅管家的嘴骂我吧?”

女孩娇哼一声道:“如果我想骂你有这么便宜?多文雅的骂词啊,我再也受不了了,我永远不会饶恕你,你会后悔的。唯一严重一点的就是说你脑子有病,呵呵,这一句我举双手双脚赞同!”

公孙羽一把将她翻过来,在屁屁上拍打几下,冷笑道:“赞成是吧?看我惩罚你这个小家伙!竟敢骂你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女孩屁屁挨打,娇媚地“唉哟,唉哟”叫着,忽然松开抓住衣襟的小手,不顾身体裸露,翻过来一把抱着公孙羽的脑袋,亲了上来。

公孙羽正待躲闪,然后那股温热的馨香却让他的心神微微荡漾一下。就这么稍稍恍惚,女孩就已经献上热吻。

二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吻,女孩熟练地将小粉舌探入男人的大嘴中,向那条大舌头进攻,在其上点、刺、挑、绕、舔、磨,让男人的气息迅速变得急促起来。

在此前和晏舒的**中。公孙羽并没有满足,而是大幅压抑着自己的**,此刻被女孩挑逗,心火不由起来了,吻着吻着就开始抚摸她那雪白滑腻的娇躯。女孩身体猛地一震,迟疑一下,随即小舌头更灵活地搅动起来,鼻息咻咻间双手插到男人的衣服内,不断抚摸着他那结实而疤痕处处的胸膛。

终于,她再也不能忍受,猛地将他拉低,挺着饱满浑圆的雪峰送到他的嘴里:“我的男人,我愿意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你,灵魂、**,还有妈妈……”

妈妈!?呃,这个……公孙羽浑身一震,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脑门贯穿而入,顿时清醒过来,吐出口中的粉色小樱桃,倏地用风衣包裹住小白羊似的身体。

“为什么!”女孩羞恼交加,愤怒地盯着他叫了起来。

“忘记我说的了吗?我必须在水到渠成的时候。才能攫取你这朵名花,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公孙羽伏低脑袋,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

“可是,可是我妈妈她不能等的!”女孩情急之下叫道。

“原来你献身给我,只是为了妈妈?”公孙羽声音忽然一冷。

“不,不,绝对不是!”女孩连连摆手,焦急得光洁的额头都皱了起来,“不单单是为了妈妈,我是心甘情愿的。可是妈妈她……”

忽然看到男人眼中露出的温暖笑意,她心中顿时一宽,然而被戏弄的委屈却同时涌了上来,伸手在男人的胸口猛捶几下:“坏蛋,明知道我的意思,就是故意逗人家,坏死了!”

公孙羽捉住她的小拳头,叹道:“小蝶,你妈妈的事情我会解决的。这样吧,明天……不,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再给她检查一下,研究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彻底根治她的病症。”

“没那么简单吧?除非你让妈妈和我一样成为你的女人……”

公孙羽摇头苦笑:“现实吗?你想我的脊梁骨给人家戳穿是吧?再说了,你妈妈和灵雨、灵霜之间的复杂关系,如果收了你妈妈,让我如何面对她们?”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妈妈一向戴着面纱,极少人知道她的相貌。如果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辛西娅、六位姐姐不说。谁也不知道她就是我妈妈。”

公孙羽摇摇头:“就算这样,也有十个人知道她是你妈妈了。世间没有所谓的秘密,就算再机密的事情,日子久了也会暴露。毕竟我们之后会一起生活几十年,不是短暂的几天。一旦灵雨她们得知你妈妈的身份,我如何解释?我永远不会欺骗你雨姐姐,包括每一个爱人,其中也有你。小蝶,难道你希望我日后也这样欺骗于你不成?”

“你确定不那样就能根治我妈妈的病?”紫蝶狐疑地凝视着他。

公孙羽哑然,这个他不敢保证。其实最近与女孩的亲昵,也是他放开心怀的结果。毕竟给她疗伤阶段,至少一年之间二人会长期亲密接触。与其日后尴尬,不如现在先培养感情,水到渠成后再行施术治伤。

“那个……先观察一下,给你疗伤后,积攒的经验再给她治伤。呃,对了,小蝶,今晚的月色如何?你怎么哆嗦一下,很冷吗?走,我们回去。”

紫蝶气得秀目圆睁,瞪了他一眼,扭过小脑袋道:“阿咧。你顾左右而言之的本事还挺高的哩。我不回去,屋里热,我要乘凉。”

“还乘凉?你看看自己的身体都冷得像根冰棍一样。”公孙羽道。

紫蝶幽怨地说:“就算是冷病了,也是你害的。咳咳,我就和雨姐姐说,是你想强*奸我,我拼命抵抗,跳湖自杀,这才躲过你的迫害。”

公孙羽笑了:“嗯,编故事的本事不错。请继续,继续编。我很乐意听。”

女孩无奈了,盯着他问:“怎么,你不怕雨姐姐不成?”

公孙羽仰头看着明月道:“你雨姐姐对我的信任,超乎你的想象。再说,她是何等的聪慧,你这等小把戏能瞒得住她?”

女孩看出他眼中蕴藏的无限深情,无奈地屈服了。

◇◇◇◇

在安顿好女孩子后,公孙羽刚刚准备回房,一个黑影却扑过来,跳在他的背部,咬着他的耳朵小声道:“怎么,刚刚又偷吃了一个青涩的小桃子?”

公孙羽苦笑道:“瞎说。我是那样胡闹的人吗?对了,你怎么醒了?”

“没你抱着,心里空落落的。嗨,我在想呢,要是以后大家都聚在一起,我该怎么办?一个月轮到一次?那一定会郁闷死我,我好想每天都躺在你的臂弯里,抱着你的腰安安心心地睡觉。”

公孙羽沉默了,良久叹气道:“对不起,这个我没法给你。”

“我知道。不过,这种生活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从来没有埋怨你。蟠桃一口甜蜜一生,白水一缸灌爆肚皮。和你一起呢,就像吃蟠桃一样,虽然有时候不免若有所失,但看到你心里就甜滋滋的。”

公孙羽莞尔,抱过她,亲了一下。

女人心中一暖,看了看手表,低声道:“现在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我们去偷欢,怎么样?”

公孙羽不由失笑,讥笑道:“三个小时,你能支持吗?三分钟好不好!”

“你小看我,至少也三十分钟!”女人用自己饱满的酥胸在男人的胳膊上挨蹭着,俏脸上溢满了不服。“要不试试?”

本就在晏舒身上没有得到满足,其后又被紫蝶挑逗一番的男人心中顿时一热,一声不吭地抱着女人朝楼梯间向上迅步而去。

“咱们去哪里啊?”女人凑到他耳边低声问。热热的气流让男人心痒难搔,脚步更快了。

“到了就知道。”男人低声答道。

十秒后,他抱着女人来到绿色别墅的顶部。这是一间小小的玻璃植物园,大约两百几十平米的地方,中间有几把宽大的绿色座椅。

公孙羽抱着女人走了过去。五秒钟后,二人已经还原了最原始的模样。

女人摇晃着满头顺滑的青丝,清亮的凤眼凝注着他,咧开的小嘴两排细密的牙齿在乳白色的月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芒。她毫无忸怩之色,笑盈盈地问:“羽,我为你留长了头发,好看吗?”

“好……看。”公孙羽已经低头噙住她雪峰上的樱桃。

她笑了,爱恋地抚弄着他头上硬邦邦的黑发,在上面亲了一下。

一分钟后,他坐在绿色椅子上,抱着身上的玉人;而她绽开匀称修长的双腿跨坐在他身上,得意地摇荡着,在他耳边痴迷地呢喃:“好美,好美!羽,你是我最爱的坐骑,我要一辈子骑着你呢!”

看着贪婪而胡言乱语的女人,公孙羽简直哭笑不得,一怒之下奋勇反击,几分钟后,女人循例崩溃,开始苦苦求饶。

“一辈子骑着我呢?”男人大义凛然地斥责。

“不,不是啦,是一辈子骑着我呢!”女人讨好地匍匐在他胸口,舔舐着他胸口的一处处伤疤,凤目眯缝成新月,讨喜地眨动着长长的睫毛。

公孙羽这才哈哈一笑,放过了她。

第八章 除根

由于是被人狙杀。涉及到枪杀案件,李谦的尸体已经被警方保存。公孙羽动用诸多关系阻止了法医对遗体的进一步毁坏,由乃弟李煦出面领回来,并在殡仪馆设立灵堂。

李煦仆倒在李谦的身上嚎啕大哭,良久才由同僚扶起来,而公孙羽则蹲在遗体边愣了更长的时间。在塔国荒原那场血战中幸存的五兄弟又失去了一个,这让他的心再一次勒刻上一道深痕。

“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职。”在离开灵堂前,公孙羽抱着李煦低声道。

李煦扑在公孙羽的肩膀上哽咽道:“老大,我哥哥死得好惨,我……我一定要为他报仇,亲手杀掉仇人!”

公孙羽涩然沉声道:“你放心,杀我兄弟者,虽远逸万里亦杀无赦!我会将凶手抓来,千刀万剐,以祭你哥哥在天之灵!”

离开灵堂后,公孙羽再次与宋英杰会面,取得某样证据后前往卢湾公安分局,金邦还在羁押中。路上,公孙羽相继接到紫蝶、北宫灵雨、关玉雪、荣蓉、白妃樱等的电话。紫蝶显然已经从资信得知海上花娱乐大世界遭遇的覆灭性打击,女孩沙哑着喉咙问:“公孙羽。我妈妈她在哪里,她没事吧?”

公孙羽的心一紧。花幽兰至今生死未卜,如果她出事,曾经向紫蝶保证过的自己绝对无法交待。“小蝶,你妈妈生命没问题。不过,她中了两枪,现正在手术室里……”

“啊——”紫蝶显然惊呆了,随即是尖叫声,貌似正在下楼梯的她因此而失足,手机迅速失去了信号。公孙羽连忙拨打过去,但依然没信号。就在公孙羽准备调转车头朝她的学校飞驰时,女孩却借了同学的电话打过来。

“咝咝……公孙羽,我的脚踝扭了。那个,我妈妈在哪里,我要去见她。马上!公孙羽,请立即告诉我!”

女孩在电话中断喝着,疾言厉色,让男人很头疼。“小蝶,别急,你妈妈没有生命危险。对了,脚扭得重不重?不能开车了吧?我马上让人来接你。”

“你别管,告诉我地点就是了!我会让同学送我去!”紫蝶叫道。与一般的女孩不一样的是,紫蝶遇到如此重大变故,没有哭泣,而是变得凶巴巴的。

毕竟曾经作为蝴蝶帮接班人培养了十几年,她的心理素质诚然不是普通女孩所能媲美。

公孙羽无奈了,将地点告诉了她。随即拨通樱花医疗会所的电话,讯问花幽兰的情况。花幽兰还在手术中,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由于华萱和刘母的缘故,公孙羽长期奔波医疗会所,与会所的负责人已经熟稔,于是嘱托他们一定要尽一切力量救治花幽兰。

同时,公孙羽还是对紫蝶不放心,于是让吴昊立即派遣五名绝对靠得住的干将前往她就读的学校,随即再次联系到紫蝶,让她与吴昊保持联系。

此刻吴昊已经稳定了英雄社的军心,至少他和李谦脚训练出来的精锐损失不大,叛逃的大部分是那些在他入英雄社前的老人。这些人由于能力问题,并没有得到吴昊的重用,是故更易被煽动。

◇◇◇◇

卢湾公安分局某间小会议室,房门紧闭。公孙羽颓然坐在椅子上,叶红菱将他的脑袋抱到怀中,轻轻梳理他的头发。

三个小时来,他第一次放松了身体和灵魂。巨大的压力和战友、朋友的惨死,让他竟然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女警一面抚慰,一面低声道:“羽,你放心。金邦的事情我会处理好。卢湾分局这些人,难道想搞独立王国?竟敢罔顾律法,与歹徒勾结,陷害好人。”

公孙羽在她那香气馥郁的怀中探起头来,苦笑道:“菱菱,谢谢。”

女警嫣然一笑,轻轻地敲了他一下:“谢什么谢啊,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谢?”

“对了,我想参加海上花惨案的专案组。”公孙羽忽然道。

女警一怔,微微蹙眉道:“这个……你如果想要参加专案组必须征得余局长的同意,比较难,我试试看。”

公孙羽淡淡道:“余局是吧?我来联络。”

说着,他将女警拉到怀中坐着,拨通高猛的电话。高猛在得知事情原委后,二话不说,立即应允。

“行啊你,竟然能将市政府秘书长使唤得团团转!”女警瞧着他笑了。最近由于父母看守得很严,她已经极少去庄园,所以对公孙羽在市委、市府之间的协调地位并不是很清楚。

公孙羽稍稍解释自己和汪强之间的关系,女警更是愕然。

“这么说来,我爸爸现在也必须对你刮目相看了吧?”她的笑意更浓郁。

公孙羽淡淡一笑,点了点头:“上次碰到老爷子,他虽然板着脸,却莫名其妙地朝我点了点头。”

女警亲了他的额头一下,道:“有一个好消息。姜书记给姜峰找了一个女朋友,他们几天后就要结婚了。女方是圣安中学的老师,叫黄静初。她哥哥就是徐汇区区长黄振,你应该认识吧?”

公孙羽默然点头。黄振他打过多次交道,双方关系不错;而黄静初这个名字其实也并不陌生。圣安中学四大美女老师之一,曾经担任灵霜的英文老师,是一个相当温柔的女子。

“菱菱,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有过很多惶惑吧?”

女警涩然一笑,道:“惶惑当然有过,说很多就过逾了。其实能和你在一起,我就足够了。如果不是现在这个职位还能帮上你,或许我早就辞职了。羽,等洪帮被铲除,世界清净之后,我会要一个孩子。”

公孙羽身体一震,看了看她。她的面容平静,目光却坚毅。他苦笑着在她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吧?”

“当然,失去职位,与父母决裂。”女警缓缓说。虽然貌似平静,但公孙羽却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一抹伤痕,一抹不舍和无奈。

父母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以及深厚的亲情,其实让她难以割舍。

公孙羽能体味她的心,抱着她毅然道:“菱菱,相信我,一定会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如果不行的话。就采取小雪的方法,一年一个,结婚,离婚,再结婚,再离婚……呃,这样的话,我会不会被评为本世纪最恶劣的陈世美?”

女警不由失笑,娇嗔地捶了他一下:“当然啊!一个个如花美眷被你弃之如敝屣,谁都会认为你这个家伙比陈世美还可恨!”

插科打诨让她的情绪恢复后,二人这才从会议室中出来。汪泓迎面走了过来。这家伙带着意味深长的低声问:“怎么,小两口亲热够了?”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汪队,上次去你家里认识了小侄女。最近她一直给我电话,想单独见我,其实我也挺喜欢她的……”

此言一出,汪泓脸色大变,连连摆手:“老弟,求你,不要见我女儿!她才十三岁,至少暂时我还没想到要找一个像你这样麻烦不断的女婿!”

公孙羽摇头苦笑:“汪队,你说到哪里去了,她是想让我给她做一支苏格兰手工风笛。女婿?也亏你能想。”

汪泓情知被他耍了,无奈道:“好,是我想歪了!对了公孙,卢湾分局这边一口咬定你们的人就是杀人凶手,你看……”

公孙羽道:“证据呢?当时警方甚至没能从他们手中搜到任何武器!”

依照公孙羽的规定,金邦率领特别行动队执行任务时,一般并不随身携带武器,而是命专人将武器事先运输到指定地点。这次金邦及手下一百人刚刚来到海上花大世界附近便被埋伏的警方给包围,他们当时尚未取得任何武器,所以警方对他们确实难以定罪。

叶红菱递过一片磁盘:“另外,这是羽刚才带来的现场录像。海上花安保录像系统暗藏着的备份系统,那些歹徒和卢湾分局都没能发现,所以没有被毁掉。”

“有这个就好说了!”汪泓冷笑起来,“郭大佑的态度很猖狂,我看他能嚣张到几时!有了这个,就等于有了卢湾分局包庇犯罪分子的铁证!”

他口中的郭大佑是卢湾区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分局局长。汪泓刚刚才评上副厅,而郭大佑却在副厅位置上呆了三年。

此案发生后,刑侦总队迅速插手,但卢湾分局竟然不愿放手,甚至对市局的指示也明从暗抗,不但手中握着的大量证据根本就没交出来,还死死咬着金邦一伙人不放,让刑侦总队的侦破工作遇到很大困难。

公孙羽淡淡道:“郭大佑的妻子是郝镇的堂妹,他自以为有后台,所以有恃无恐。不过,现在东海的天已经变了。我看郝镇也罩不住他!”

一个小时后,东海市公安局纪委书记汪政和、卢湾区纪委书记贾修权联袂来到卢湾公安分局。很快,郭大佑被纪委控制。临被带走时,他还挥舞着拳头怒吼道:“我抗议,这是政治打击报复!我要见市委佟副书记,市委组织部郝部长!”

汪政和冷笑道:“组织部门的人你会见到,但那是在宣布对你最终组织处分的时候。郭大佑,你的情况很严重,如果一条道走到黑,你将面对的不但是组织处分,更是国法的严惩!”

贾修权也义正词严的道:“郭大佑同志,作为卢湾区同僚,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有侥幸心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郭大佑全身一震,看了看贾修权默然。

在取得录像资料后。刑侦总队的侦破效率提高了很多。根据录像资料显示:上午十点十五分,一伙彪形大汉前来海上花消费,而同时周围至少有三十余辆形迹可疑的小汽车和面包车在附近的街道逗留。

十分钟后,那伙大汉将陪侍女郎全部赶出大包厢,随即与海上花的看场头目三牛接上头,二者相商后迅速开始破坏海上花的电力、通讯、监控系统,同时配合外面那些从数十辆可疑车辆扑过来的歹徒,实施里外夹击。

而当六蝶指挥人马负隅抵抗时,她们身后竟然射出了罪恶的子弹。手持微冲对六蝶疯狂扫射者竟然是蝴蝶帮干将之一的沈菲菲!

很显然,蝴蝶帮内部已经被敌人彻底蛀空。这与花幽兰长期因为病痛和颓废,不理帮务,而六蝶则名不正言不顺,不能完全掌控帮派有莫大关系——毕竟蝴蝶帮未来的接班人是紫蝶,而六蝶与沈菲菲、三牛的地位严格来说并无区别。

帮务长期疏忽的结果是敌人乘虚而入,以种种手段收买了海上花的男性头目三牛和女性头目沈菲菲。

收买三牛的手段很简单,无非不过金钱女色;而在沈菲菲身上,敌人却煞费苦心。他们找了一名形象俊俏、气质优雅的男人,开着宝马车经常前往沈菲菲主事的部门消费。在拉近和沈菲菲的关系后,这位宝马俊男突然捧着鲜花和钻戒向沈菲菲求爱,几经周折,最后俘获她的芳心。

当然。通过种种手段,最后沈菲菲身心尽皆背叛了蝴蝶帮。

六蝶成为牺牲品,而花幽兰之所以还能留着一口气,却是因她忠心耿耿的贴身护卫虎子。敌人对虎子的实力低估了,以至当虎子暴起攻击时敌人猝不及防,被打死五六个,为花幽兰赢得逃跑的时间。

虎子却因此而身中数十弹,被打成筛子。但此人的悍勇让人惊悚,就算全身血液几乎流尽,最后时刻依然抱着敌人的双腿,直到双手被砍断。

很不幸的是,由于长期耽于饮酒消沉,花幽兰酒精中毒相当厉害,以至于未能逃脱,在抵抗中,与敌人同归于尽。不幸中的万幸是她中弹的部位并不是要害,而且公孙羽迅即赶到,将她及时送抵医院救治。

在仔细研究录像资料后,金邦等很快被无罪释放。

而且根据录像可见,卢湾区公安分局刑侦支队、打浦桥派出所的干警在来到海上花后,在部署缉捕金邦的陷阱之前,首先便是将歹徒未能破坏殆尽的摄像监控系统设施全部砸毁。

“败类!警界的败类!东海公安局的最大耻辱!”看到这段录像的汪泓怒不可遏地低吼起来,脸色铁青。

半个小时后,卢湾区公安分局刑侦支队、打浦桥派出所的负责人及参与行动的警员全部被刑侦总队拘禁,连夜进行审查。而公孙羽和汪泓再次前往海上花、花家别墅察看现场,对照录像进行案情再现。

午夜一点左右,正在花家的公孙羽相继接到两个电话。脸上露出诡异的冷笑。

十分钟前,王伟和王俊相继被暗杀,行动十分顺利,没有任何纰漏。毕竟是超一流高手出马,对付这两个酒囊饭袋,简直是易于反掌。

公孙羽可以想象王恭铎在得到消息后如被雷亟,呆若木鸡的景象,这让他的心底泻出一抹快意而阴冷的笑意。王家,这个所谓的东海世家,被人从地球上抹去的时间快到了,今天不过是第一步。

“喂,公孙你笑得那么阴险,就像偷到鸡的狐狸,是不是又在打我女儿的主意?”汪泓正好走过来,看着他开玩笑道。

公孙羽提起手机道:“你倒提醒了我,马上给她去个电话问晚安。”

“别,别!就算老哥我求你了!”汪泓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机,呵呵笑起来。

二人坐在栏杆上聊了几句。忽然看到楼下庭院那双秋千,公孙羽心中微微悸动一下,涩然苦笑起来。曾经在雨夜,和那个倔强的女孩坐在上面。她哭泣着哀求他拯救母亲,即使自己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汪队,你说何所谓风流?”公孙羽忽然问。

汪泓一笑,道:“风流的男人处处留情,下流的男人处处流精。”

“精辟。”公孙羽淡淡一笑,“不愧是曾经下流过的人,总结起来果然一套套的。人的价值,在遭受诱惑的一瞬间被决定。我是一个受不住感情诱惑的人,或许是过往的二十几年,感情过于空白的缘故。”

“所以……”汪泓一怔。

“我能给自己爱人的价值,其实并不多。相对而言,她们给我的却是整个身心。我一直对她们抱有一份歉意,所以,你的女儿是安全的。”

汪泓闻言郁闷了,点燃一支烟喷出雾来:“呃,怎么又扯到我女儿身上了?她虚岁才13,身架又小,不适合你这头蛮牛!如果你有兴趣,我那个做法医的婆娘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她最近的**很强烈,我一直没法满足。如果你愿意当牛郎的话,我可以付钱。”

公孙羽眼楮睁大了,悲愤得差点从楼上跳了下去。

◇◇◇◇

大约,午夜两点。汪泓忽然接到市局的紧急电话,让他将海上花的项目交给副总队长黄若松手中,马上接新案件。

汪泓听了很久,嘴角却越来越弯,收线后甚至爆笑起来。

刑侦总队一帮干将莫名其妙,龙国摸摸他的额头“汪大,没病吧?”

汪泓一把拍开他的手掌:“你他妈才病了。老子这是高兴,没看过幸灾乐祸是吧?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哈哈,哦嚯嚯,哇哈哈!”

所有人都愕然,公孙羽的最却挂上一抹若有深意的笑痕。

龙国怒道:“汪大,限定你马上将来龙去脉说清楚,否则我就发动全家去你家里,坐着胡吃海吃!我家那个胖小子,一餐就能啃二三十根鸡腿,我家那个胖婆娘,一顿就能吃掉一支五斤的蹄髈,上次见识过了吧?”

汪泓惊倒:“龙国,如果你胆敢将你家那群扫荡的鬼子带我家去,我扣你三个月的奖金!妈的,那天老子准备了一千几百块的东西,十几个客人都没能啃上一口,都被你家那两只蝗虫给吞了!”

众人都不由大笑起来。龙国也不以为忤,呵呵道:“怕了吧?马上说,要不然我家那胖婆娘和胖小子就住你家了!说起来,我家那胖小子倒早熟得很哩,**岁,就看中了你家那十二岁的小丫头。呃,不错啊。女大三,抱金砖,我们汪大前途似锦,他的大腿我不抱,抱谁的?”

汪泓终于崩溃了,将事情原委招了出来:“大家都别传,揣心底埋着。今晚,光明集团董事长王恭铎的长子王伟、私生子王俊被人刺杀,当场毙命!”

所有人一震,随即纷纷鼓掌叫好起来。洪帮是东海第一大毒瘤,而王恭铎是洪帮身后的隐形主持人。这一点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因为洪帮与党政机关、警方某些败类的勾结,刑侦总队过往几年中办案受到的憋屈简直数不胜数。

有时甚至证据确凿,却被上级一个电话给叫停,看着受害人的凄惨模样,这些有正义的汉子气得连嘴唇都咬破了!

王家被灭后,虽然就事件本身是惨案,是对法律的挑战,但从感情来说,刑警们却相当支持暗杀者。

龙国解气地挥拳朝墙上狠狠一击:“妈的,干得好!老子都差点恨不得上去补几枪!这种罪恶滔天的家族,就该被灭!他们作的恶简直罄竹难书啊!”

特勤大队长石效瑞笑道:“龙队,这个好消息,够不够你请客?”

龙国一听脸色立马变了:“去,我干嘛请客,不知道我家里有两只大嘴蝗虫吗?都被他们啃得溜光,还有你吃的份?”

汪泓朝他脑袋一拍:“妈的,龙国这家伙就是吝啬,老子从来没占到他一次便宜。逢年过节给老子提两瓶破郎酒去,两只蝗虫一顿大嚼不算数,还要回他几条熊猫特供!”

众人又哄笑起来。

龙国被大家笑得脸上挂不住了,正要大发慈悲豪爽一次,公孙羽却微笑道:“如果想找人请客,我可以做东。”

众人一怔,随即相视而笑:“对哦,竟然放着这个大财主不宰,去蚊子身上熬油。要是被他拖到大排档,几箱雪花啤酒解决问题,岂不是被他糊弄过去了?”

汪泓拍手道:“吃的问题先留着,现在谁和我一起去办王家这两起谋杀案?”

众人一听,尽皆装聋作哑,一个个转身就走。

“龙国!”

“呃,我手头搜集了血液证据,走不开!”

“明辉!”

“那个……好像我刚才发现了一个相当有力的证据,家明,我们马上再去现场勘察一下!”

“石效瑞!”

“哦,我吗?我夜盲,看不见。汪大。前面怎么白茫茫的一片!啧啧,好壮观的大雾啊,什么都看不见……”

“妈的,给老子装,就是你,带上你的人马,跟老子去晃一趟!又不是叫你去吃屎,怕什么怕?”

“呃,汪大,你怎么越来越粗鲁了?文明,我们警察也要讲究文明!”

“滚边去,要不龙国你也跟老子一起去?”

“啊,那个……我的血液证据,在蚊子身上呢,还是在壁虎身上……”

第九章 母女

王伟和王俊的死。显然让王恭铎几乎疯狂。次日,市委常务会应佟系的几位常委提议而召开临时会议,市公安局长余昊列席会议。

在会议中,佟咏北、郝镇、尤文达、赵昭平、徐元沛一个个上阵,对余昊大批特批,从两年前的北宫家爆炸案,到后来的李志暴死案;从赌场凶杀案,到北宫灵雨刺杀案;从帮派斗殴,到现如今的海上花枪杀案、王家暗杀案,他们数落着余昊,甚至指着他的鼻子叫嚣:“你这是不作为,是渎职,是对东海人民的犯罪!我看纪委必须追究你的责任!”

余昊冷笑一声,淡然以对:“首先我必须声明一点:北宫家爆炸案是在我上任之前发生的。其次,我上任后,东海的犯罪率、犯罪造成的伤亡率均逐年呈下降趋势。当然,东海确实存在一些带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如果常委会授权,我立即开展专项打黑行动,对全市数十个团伙进行毁灭性打击!”

此言一出,佟系众人脸色一变。郝镇第一个跳起来道:“余昊同志。你清楚现在的形势吗?一年之后,这里将举办举世瞩目的世博会,现在开展专项打黑行动,我看你不是打黑,是给东海和华夏摸黑!”

赵昭平用钢笔在桌上用力敲击道:“余昊同志,前天刘副总理在世博园工地考察时就一再指示:要确保东海社会的稳定和团结,从现在直到世博顺利结束,不要出现大的社会问题。你这样做,完全违背刘副总理的指示,完和中央唱对台戏!”

佟咏北也道:“啊,这个创建稳定、和谐的关键在于什么?在于为政者不要擅搞运动,要爱民,不扰民,为民服务。警察不作为,效率低下,就寄希望于搞运动,这样的行为要不得!啊,过去动辄严打,效果怎么样啊?事实证明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嘛!”

佟咏北很为自己能生动形象地引用诗句而自得,顾盼自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续道:“警察不作为,效率低下,要不得啊!如果常此以往,明年世博会一旦出了问题,这个责任谁负得起?啊!我看啊。公安局长这个职位有必要进行调整,能者上,庸者下嘛!至于余昊同志,去纪委、监察局都可以,在那里一样可以发光发热嘛!”

余昊淡淡地笑了:“佟副书记,我可以离开公安局。我余昊进公安局第一天,就没有抱着升官发财的梦。不过,在北宫家爆炸案没有侦破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公安局!对各位刚才我言论,我持有不同意见:东海现在好比就像长了毒疮的病人,对于毒疮,我们是捂着掖着,任期发展到不可收拾,还做前开刀将其摘除?我认为:讳疾忌医这种做法要不得!”

“我也赞成要不得。”姜剑锋举手道,“作为市委主管政法的主官,我姜剑锋对现在的局势应该说也负有一定的责任,但我绝对不同意某些同志的看法,认为现阶段不能发动对那些带黑社会性质团伙的行动。恰恰相反,我们应抢先在世博前将这些毒瘤摘除,还东海社会一个康健的躯体,只有这样世博的安全才能得到保证。几千万游客的安全才能无虞!”

“我赞成剑锋同志的意见!”莫北雄道,“东海的治安是多年积累的痼疾。作为华夏改革前排兵,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是很正常的,问题是我们绝对不能姑息养奸,遗祸长远!尤其在世博即将来临,对全城的黑社会性质团伙进行清理整顿很有必要!”

说着他看了看赵昭平道:“昭平同志刚才的话,我感觉到对刘副总理的意思有些断章取义。刘副总理在传达中央精神,要求东海和谐、稳定的同时,也说了另外两点:第一,如果有问题,必须尽快尽早处理,不留后患;第二,对那些带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必要心慈手软。昭平同志,我说得没错吧?”

作为世博执委会常务副主任,莫北雄全程陪同刘副总理考察,他所述的结论自然比赵昭平更可靠。

赵昭平脸色一变,支支吾吾道:“那个,我怎么没刘副总理说过?”

莫北雄冷笑道:“昭平同志看来记性不大好啊!这样吧,我这里正好有一盘刘副总理考察世博园的全程录像。给,昭平同志拿去好好学习一下!”

赵昭平惶然接过那盘那张丢过来的磁盘,捧在手里如同炙热的烙饼般,让他丢也不好,放也不好。

这时汪强咳嗽一声,沉声“东海的治安情况是到必须整治的时刻了。第一,收缴不法枪支、刀具、器械;第二,严厉打击具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及其保护伞;第三,全面开展文明新风宣贯工作。实行标本兼治。”

此言一出,肖正平、罗志峰以下诸常委纷纷鼓掌。肖正平道:“刚才汪书记提到标本兼治,这才是王道。纪委、政法委、公安局、监察局负责治标,打击黑社会及其保护伞;市府、宣传部负责治本,全面宣贯树文明新风的精神。关于这项工作,市府可能会出台一些相应的措施,以期全面提高东海市民的素质,达到东海长治久安的远期目标。”

罗志峰则沉着脸道:“对于那些为黑势力张开保护伞者,纪委唯有八字应对:杀一儆百,严惩不贷!”

会议很快结束,佟系见大势已去,甚至连投票程序都未启动白嫩偃旗息鼓。最终市委书记汪强的提议形成决议,余昊的地位得到了保障。这次失败再次加深了佟系的危机感,后路这个问题第一次在这些政客的心中产生。

◇◇◇◇

海上花侦破工作进展比较快,一夜工作后,刑侦总队锁定了几个目标,这些人大都潜逃到江苏、浙江等地。很快,刑侦总队与江浙二地的警方取得联系,对这些犯罪嫌疑人进行缉捕。

由于江浙政界、警界近期刚刚经过洗礼,相对清明,这些歹徒纷纷落网,一个幕后指使者浮出水面——程峰!

很显然,这是一个替罪羊。但却罪有应得。

4月20日,当警方在松山缉捕程峰时,他从一座佛塔上跳了下来,摔在石阶上,脑浆迸溅,死于非命。

程雨柔得知后,赶过来抚尸恸哭。虽然程峰罪有应得,但他对雨柔却一直很好,他这个哥哥还是相当称职的。即使后来雨柔成为臣仕的主人,程峰也没有因为怨恨而对臣仕采取任何报复行为。

公孙羽抚抚她的脑袋,低声道:“小柔。节哀顺变。”

雨柔站起来扑到公孙羽的怀中,哀哀地哭了起来:“哥哥,我……我们程家现在绝后了。程峰哥哥死了以后,程家就没男丁了!呕!呕!”

正哭着,她突然呕吐起来,吐出的不是食物,却是黄黄的酸水。

公孙羽眉头一皱:“小柔,怎么没吃早饭?”

雨柔头晕脑胀,扑在他怀中一时起不来,低声呻吟道:“那个……没胃口……”

“是不是昨晚没盖好被子着凉了?”公孙羽担心地问。

“应该不是……这几天都这样,心闷得很……哥哥,我、我想给程峰哥哥收尸,你给警察说说……”女孩脸色蜡黄,突然昏厥过去。

公孙羽大惊失色,连忙抱起她朝车辆方向冲去。一个小时候,他驾驶着一辆白色宝马车飞驰驶入樱花医疗会所,刚刚进楼便看到紫蝶走了下来。

“公孙羽,我正要找你……咦,小柔姐怎么啦?”女孩眼睛一亮,随即却看到他手中抱着的雨柔,于是关切地问。

“她晕倒了。”公孙羽一面快步而行,一面答道。

十分钟后,主治医师珍妮弗位六十几岁的美国老太太从病房中走了出来,用生硬的华语笑道:“亲爱的公孙,你的夫人,她有宝贝了!”

她有宝贝了!?

刹那间,公孙羽精神恍惚起来,貌似没听懂她的话语般盯着老太太。

“宝贝,你们话语的孩子,听懂了吗?”老太太补充道。

“哦!我懂!”

公孙羽恍然大悟,罕见地没有施礼,直接冲入病房。病房中,苏醒过来的二十一岁女孩抚着自己的腹部,温柔地注视着他。

我要有自己的第二个孩子了吗?公孙羽恍如隔世。入世两年,竟然有了两个孩子,这是自己被军队开除时所绝对想象不到的。

“谢谢。”公孙羽笑了。

雨柔笑得更甜。“医生说,可能快两个月了。就是上次。你使劲折腾人家的那次。哼,坏蛋,叫你慢点,轻点,就是不停,结果中奖了。”

女孩貌似嗔怨,但声调中却含着无限的羞喜和得意。能为自己最爱的人生孩子,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心愿,今天她终于实现了这个心愿。

“柔柔,你刚刚不是说程家无后了吗?这个孩子,我让他姓程。”公孙羽抱着雨柔,轻声道。

“那要是女孩呢?”她莞尔。

“女孩吗?就像你云姐那样,继续准备生呗,直到有两个男丁为止。”

“直到有两个?天啊,哥哥你以往我们是母猪呢?我记得有的女人一连生七八个都是女孩呢。”

“那你就只有安于做母猪的命了,生吧!呵呵!”

“坏哥哥,就知道骂人家。”女孩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二人亲密地低声呢喃的时候,紫蝶却站在门口处若有所思,脸上微微带着一抹惆怅和失落……

鉴于雨柔身体较弱。而且刚刚受到一些精神方面的刺激,医生建议让她留院观察两天。听到,雨柔怀孕的喜讯,北宫灵雨、柳丹嫣、关玉雪、白妃樱、洛云等众女均前来医院探望;荣蓉、叶红菱二女因工作缘故不能脱身,也相继打电话向她祝贺,言语中溢满了羡慕。

就在女人们喃喃私语的时候,公孙羽却悄然走到花幽兰的病房中。紫蝶刚才站在门边神情极其不正常,他微微有些担心。

或许这里喜庆刺激到了她,毕竟她母亲生死未卜,正是她最悲伤的时刻。

紫蝶坐在昏迷的母亲身边,轻轻地为她梳理秀发,眼中热泪却一滴滴地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几乎连成串一般。

女孩突然仆倒在床上,哭道:“妈妈,你醒来吧!呜呜,他不需要你,可我需要你。我们母女相依为命,就算是死,咱们也死在一块!”

公孙羽苦笑着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女孩忽然如刺猬般抖动一下,挥动手打开他的手。伏在母亲身上依然哀哀哭泣。

“小蝶,我刚才问了医生,你母亲的伤势没多大问题……”

“我知道,不用你重复这些话!”女孩小脑袋埋在被子中愤然闷声道。

公孙羽坐到她身边,摸摸她的脖子。女孩漆黑的秀发被束袋的左侧,流泻在肩膀上,脖子雪白如玉,颀长而细致。

“痒痒!”女孩哽咽着扭动身体。

“小蝶,过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公孙羽拉了拉她。

“谁?”女孩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她有些好奇了。

二人来到华萱的病房中,公孙羽为依旧昏睡中的女人掖好被子。一晃就是一年多,她依然如睡美人般昏迷不醒。身体在公孙羽和医院的护理下已经彻底康复,但心灵的枷锁却封闭了生理。

公孙羽将表姐的故事讲给她听,女孩坐到床边,抹抹眼泪,看着华萱叹道:“萱表姐真可怜,竟然找了一个那样毫无人性的男人!对了公孙羽,你现在对萱表姐,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男人低声道:“在我心目中,表姐就如家人,和你雨姐姐没区别。你也是一样。不过,你母亲的事情,我还是有些心结,需要时间去整理。当然,能在这段时间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更好。”

“还找?”女孩忽然冷笑起来,“去年说找。结果快一年了也没看到你行动,我妈妈越来越消沉,你却理也不理。这次帮里出事,其实就跟妈妈长期不打理帮务有关系。要说起来,蓝蝶姐姐、白蝶姐姐其实就是死在你的手里!”

“原来你是这么想!”公孙羽心中微微一震。

“难道说得不对吗?”女孩涩然道,“刚才站在门边,看你蹲在小柔姐姐身边,那副惊喜若狂的模样,想起生死未卜的妈妈,我……我的心真的好痛!”

公孙羽将她揽入怀中,抚弄她的秀发,长叹一声道:“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对不起,小蝶。尤其对蝴蝶帮的覆灭,我更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于为你妈妈和六蝶报仇的事情,我一定尽全力,决不让那些凶手逍遥法外!”

女孩抬头,大大的黑眼楮凝视着男人,良久点头:“我相信你。公孙羽,最后一次恳求你,救救我妈妈吧!她……她的身体都要崩溃了。医生已经给我说了,就算这次伤势没大问题。但妈妈的状况已经不能再拖下去。她说妈妈身体里的所有的器官都开始病变,尤其心脏开始衰竭,如果不采取措施,随时有去世的可能。如果她离开我的话,我……我也不活了!”

说着,女孩又啜泣起来,将小脑袋埋进男人的怀中。

公孙羽苦笑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部:“你这是在逼我。”

女孩哽咽道:“谁逼你啦?你如果狠心,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的就这样死去,也不是不可以的。反正你家里养着那么一大群女人,一个个都比我们漂亮不说,还能给你生孩子……”

公孙羽无奈了,拍拍她的小脑袋:“喂喂,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在我们家,你的姿色可是第一流的,再说,难道你就不能生孩子?”

女孩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使劲捶了他一下:“人家哭你就插科打诨的,弄得人家烦死了!谁和你生孩子呢?我都没准备嫁给你呢。跟你在一起的话,连婚纱都穿不上,一辈子生活在地下,算什么呢?说,救不救我妈妈?”

“那个……救当然得救。不过那个方式嘛……”公孙羽有些迟疑。

紫蝶问:“我妈妈年轻吗?漂亮吗?之前我说她是我姐姐,医生们都信以为真。你认为呢?”

公孙羽微微苦笑,点了点头:“确实看起来很年轻……呃,可是我知道她是你妈妈,将她当做你的姐姐,这样可能性不大。”

“必须,马上。现在!”女孩倔强地盯着他。

“马上,现在?那个,她还在……”公孙羽惊住了。

女孩一愣,随即捶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我是说尽快,就是在妈妈的伤势养好之后就立即行动起来,开始为她疗伤!”

公孙羽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点头道:“知道了。小蝶,看来拖是拖不下去了。我会为你妈妈疗伤,不过我和她是医生与病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听到没有?”

“为什么?因为我妈妈不是处*女?因为我?我说过,如果是因为我,我可以离开你们身边,即使一辈子在欧美流浪,我也愿意。”

“又纠缠那个问题了!你是我内定的女人,哪里也不准去,知道吗?好好呆在我身边,等着二十岁以后,穿婚纱和我进教堂!”

女孩的娇躯猛然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呢?公孙羽,你不会是发烧吧?和我进教堂,那雨姐姐她们呢?”

“当然也一起进教堂。”公孙羽淡淡道。

“有可能吗?”女孩摇头。“那岂不是犯了重婚罪?”

公孙羽坦然一笑,道:“所谓法律是既得强者制订,用来桎梏弱者的。事实上,重婚罪从来就没有桎梏住强者的婚姻和生活。我在龙剑的时候,甚至看到过,国家对那些建立过相当功勋的人,特许他们违反部分律法。”

“建立功勋?”女孩一怔。

公孙羽断然点头:“这次便有一个机会。”

说着他将肖正平和汪强的计划,以及即将开始的“收网”行动和盘托出,道:“如果计划能顺利实施,至少能保证华东十年之内不受黑社会、毒品的荼毒。这个功勋绝对不小,我想足够国家对我们的婚姻实施特许了!当然。这个特许也不过是默许,国家绝对不会公开承认,不过是没任何人会来干涉我们的生活,我们完全可以以夫妇身份自由生活。”

女孩的眼楮黑亮黑亮的,双腿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一翘一翘的:“真的吗?我真的能穿着婚纱和你一起进教堂?不过,我不愿意和姐姐们一起举办婚礼,我要和你单独举办一个特别的,由我自己设计的婚礼。不需要隆重,简朴,但不简单就可以了。还有妈妈,她穿上婚纱一定好看。”

又是妈妈?这个小家伙可真是倔强得让人无可奈何了。公孙羽气得揉乱了她的秀发,女孩娇嗔地咬了他一口。

看着她雪白得耀眼的脖子,公孙羽心中忽然一荡,俯下头在上面亲了一口。

女孩脖子一缩,身体貌似都有些僵硬了,用微微沙哑的声音低声道:“干什么呢?人家的脖子好痒痒呢。”

“很美。我忍不住亲了一下。”公孙羽坦然道。

女孩转头,有些羞喜地瞟了他一眼,俏脸已经绯红一片。这个呆子不知道她这里恰恰是她最敏感的地点了,贸然亲了一下,竟然让她有了某种怪异的反应。

“坏蛋。”她垂下眼帘,低声呢喃,“竟然诱惑了我们母女,真是天生的坏蛋!”

公孙羽无奈了,轻轻敲了她的脑袋一下:“我不是说过,我和你妈妈只是医生和病人之间的关系吗?为什么总要将我们拉在一起?”

“因为……我曾经在心底约定,这辈子都不会和妈妈分开……”女孩忽然泫然欲泣,低声道,“妈妈受的罪,我都看在眼底。尤其爸爸变了以后,她的身体经常被爸爸折磨得伤痕累累。我每次都服侍妈妈入睡,然后坐在她的床边,抚摸她的头发,发誓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为了这个,我在15岁那年,甚至曾经发誓,这辈子都不嫁人。就陪着妈妈一起,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很显然,那段日子对女孩和她的妈妈来说,是一段如噩梦般的日子,以至于女孩直到现在想起来都颇为惊悸。本来慈祥的父亲,忽然变成恶魔,在世人眼中冠冕堂皇、一本正经,但暗地里却是个以折磨女性为乐的变态狂。

这一点对曾经爱恋他的女儿来说,尤其不能接受。

公孙羽紧紧抱着女孩,在她的秀发和脸颊上亲吻,让她平静。

“虽然我已经决定选择你了,但我依然不舍得妈妈,我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所以,我希望她也和我一样,能跟你一起进教堂,我们一家永远和和美美,安安乐乐。公孙羽,你能满足我的要求吗?”

公孙羽苦笑起来。我能满足你的要求吗?如果那样的话,已经在墓碑底下生活了两年多的北宫前家主,会不会愤怒地从坟墓中跳出来?

不但将他的三个女儿尽,而且接受了他的女人……

这个,呃,确实是个邪恶的问题。

第三章 剿匪

就在天罗地网撒下时。一切貌似完美无缺,但公孙羽的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安。

太顺利了,实在是过于顺利。如果说,在中央的决断下佟系已经被抛弃,这些政治寄生虫诚然不堪一击。但王家却是枭雄,绝对不会束手就擒,他们有武装,有势力,有金钱作为后盾,而且关系通天。

这次行动,貌似他们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让公孙羽有些惊讶。虽然一切按绝密程序进行,但由于涉及部门众多,审批程序复杂,他并不认为敌人不会发现蛛丝马迹。但事实是,敌人依然一丝不苟地延续之前的轨迹,没有丝毫变化。

6月8日晚。公孙羽和宋英杰、埃米莉登上那艘小型潜艇朝丫蛋岛、二蛋岛逼近。这艘潜艇排水量不过八百吨,载员约为80余人,空间相当狭小。

不过,这艘潜艇新近刚刚经过技改,安装了新一代柴电发动机。噪音可谓相当小,被誉为“沉默的羔羊”。

这80人中,水手30名,突击队员50名。按计划,突击队将对地方游轮发动迅猛的突袭,快速占领游轮,然后利用游轮的直升机、快艇,配合同时赶来的驱逐舰、军用直升机对两个岛屿进行突击,一举歼灭敌人。

为了防止敌人趁乱驾驶快艇逃窜到东海深处,在岛屿附近,有十艘海警高速艇待命。这些高速艇最大航速超过40节,而且配备了小型舰炮、速射重机枪,是普通快艇的致命杀手。

而在完成对宁德市、霞浦县情报的全面搜索后,凌浩轩、吴昊已经回到东海,开始部署对洪帮的最后一击。有军方、警方配合,这一击绝对如雷霆万钧,势不可当。洪帮成为历史名词,就在今夕之后。

宋英杰来到潜艇后,带着亲切感到处摩挲,点头道:“相比十年前,现在潜艇的工艺水平有了很大的进步,引擎静音技术做得尤其好。记得以前,我们在潜艇里说话都得喊,那噪音比拖拉机还大,上岸之后耳朵一连几天都会轰隆隆的!”

公孙羽淡淡一笑:“这艘潜艇的引擎技术是金鼎下属的动力研究所和东海潜艇科研所合作研制的,静音技术堪称世界一流,即将在五年内向全军舰船推广。”

随即他看了看手表。道:“现在是晚八点,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将抵达预定地点。在晚十二点整将发动对敌人的攻击。好了,现在大家都开始休息,养足精神,争取一击成功,在夺取游轮的同时不惊动岸上的敌人!”

“是!”所有突击队员齐声应答,大家开始在铺位开始睡眠,就算睡不着也必须养精蓄锐。

公孙羽也和衣躺在一张床上。由于潜艇空间极其狭窄,故而这些床平时都收在舱壁上,需要用时才拉开。军官的待遇还稍强,如公孙羽这个等级甚至可以睡单间,但士兵们甚至必须睡上下铺。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这种床非常窄,宽不过80公分,稍稍翻身就会跌落,摔在坚硬的甲板上,疼痛异常。

所以老潜艇人一般习惯在床边用鞋带拉上两道防护栏,或者放置一个大行军背包,跌落的时候不至于摔得那么重。

忽然耳边传来悄然的脚步声,随即床往下一沉,一个绵软的身体贴着他的身体坐下:“亲爱的羽。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准备从国际刑警组织退出。”

公孙羽一怔,睁开眼楮,讶然道:“为什么?干得很不开心吗?”

埃米莉微微摇头:“不,其实组织上一直很看重我,像这次甚至让我出任亚太专员——这可是一个很高的职位。不过,我感到自己需要追求别的什么,譬如:爱情、家庭、孩子,还有幸福。我曾经是一个工作狂,为了工作拒绝过数十位英俊男士的求婚。可现在,我疲惫了。”

公孙羽不由莞尔:“埃米莉,您今年多大了?”

埃米莉睁着深邃的蓝眼楮:“亲爱的羽,您难道不知道贸然讯问一位女性年龄,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

“好,我换一种方法问:您母亲是什么时候生您的?”公孙羽问。

埃米莉于忍不住笑了:“亲爱的羽,我发现您的幽默总是让我忍俊不禁。我母亲生的时间980年,您得到这个信息有何用处?”

公孙羽道:“数十位英俊男士求婚,我在寻思第一位男士向您求婚的时候,您应该还是儿童吧?”

埃米莉“哧”的一笑,得意地昂起脑袋:“您猜得准确极了,我十岁那年身高就超过162公分,我父亲的朋友康纳先生就曾经向我求婚!”

公孙羽面容微微一滞。虽然心底并没有接受她的爱情,但男人的独占性让他心底还是微微有些酸意:“那位康纳先生,当时多大年纪?”

“他当时已经五十二岁了!很了不起吧?当时才十岁的我,竟然让五十二岁的康纳先生向我求婚!当时父亲听说后,很为我骄傲呢!”

埃米莉笑靥如花,清澈见底的蓝色眼楮射出迷蒙的希冀目光。

公孙羽郁闷了。文化的差异从此可见。如果是华夏人,一个五十二岁的老不死竟敢打老子才十岁的宝贝女主意,老子不扛起䦆头挖死你个狗日的!

“当然。我拒绝了。康纳先生虽然是亿万富翁,而且很英俊,但我还没爱上他。十年以后,他又一次向我求婚,不过当时我没时间思考感情问题。”

“如果有时间呢?”公孙羽闭目养神,问道。

“如果有时间……我想还是不会答应。当时我心中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的白马王子在前面等着我。而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康纳先生。他年纪太大了,而且变得很肥胖,下巴垂得很长。”

典型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牛想啃嫩草。公孙羽“嗯”了一声,默然。

女人也沉默了。如果不是微微下沉的床铺和馨香的体味,公孙羽都以为她已经离开。大约五分钟后,女人忽然向他俯下,脑袋大约距离他的面庞十五公分左右,她幽幽问:“您……吃醋了吗?”

公孙羽的身体微微震颤一下,五秒钟后道:“没有。”

女人的脑袋继续向下伏低,就在红唇即将碰触到他嘴唇的时候,男人的脑袋突然一偏,炙热的唇于是落在他的脸颊上。

“埃米莉,我想……您父亲一定不会答应让您嫁给一个花花公子。”

一滴**辣的可疑液体滴落在公孙羽的脸上,女人带着伤感道:“我不知道。不过,他再也无法发表自己的意见了。十年前。他去了天国。”

公孙羽睁开了眼楮。女人泫然欲泣,泪珠爬满了雪白的脸颊,不知是因为男人的无情还是因为怀念逝去的父亲。

“您放心,拒绝我很容易,我不会纠缠您。”埃米莉凝视着他微笑道。

虽然有些悲伤,但那双深邃的蓝眸却蕴藏着罕有的柔情,就是这一缕柔情感动了公孙羽。他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抚摸了一下。

女人眼楮中顿时露出一抹惊喜之色,扑倒在公孙羽的身上,双手捧住他的脑袋,不顾一切地吻来。公孙羽微微一惊,让了一下。但却抵挡不住法国女郎那火一般的热情。很快双唇相接,随即她坚决地顶开了公孙羽的牙齿,将自己的小舌头伸进他的嘴里。

又一个吗?公孙羽想起北宫灵雨在送别自己时说的那句话,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师傅曾经告诫他:一切随缘随心,那末现在他做到了吗?

女人的吻很青涩。很显然,29岁的她对接吻或许见识过很多,却从来未曾体验。“初吻吗?”公孙羽笑了。

“嗯。”女人脸颊红红的,有些羞赧。“不是刻意保留的,只是不喜欢和那些男人交换口水,直到遇上你。”

公孙羽再次郁闷了。西方女人婚前的贞操观十分淡薄,譬如法国总统萨科奇的二婚妻子布吕尼28岁时甚至曾在电视采访中大谈**手册的广泛用途。

“哦。”他淡淡道。

女人挪动了一下身体。她发育得极好,胸部之大不下于公孙羽的任何一个女人,包括荣蓉、叶红菱、这样的波霸。柔中带坚的感触让公孙羽的身体瞬间有了变化,而女人则敏感地感知到,不禁嫣然一笑。

相对而言,西方女性少了很多羞怯和娇蛮,个性更开放,更不会像部分东方女性那样对男友颐指气使,或娇宠得骑在男人的脖子上。

就在公孙羽试图掩饰这种变化时,女人已经大胆地伸手捉住他的孽根。虽然未曾经过人道,但埃米莉·福克纳绝对不是一个未见世面的小女孩。

“好大!”她倒吸一口凉气,深蓝的眼楮不敢置信,“我以为东方人的都会很小,亲爱的羽,您的好像一条巨蟒。”

“呃,好像夸张了些。”男人尴尬地说。

“是很夸张,大得夸张。”女人点头赞同道。

公孙羽脸孔都罕见地涨红了:“不,您误会了。那个……我的意思是:您过度形容了某些事情或状况。”

女人轻轻地在“巨蟒”上捋动,微微沙哑着喉咙低声道:“现在距离行动还有几个小时。亲爱的羽,我可以品尝一下**的甜蜜滋味吗?”

公孙羽巨汗,这里可是潜艇,空间相当狭窄,一旦有人撞进来,后果绝对不堪设想,于是连连摆手:“不,不!呜……”

坚强的拒绝永远挡不住炙热柔情的焚烧。更何况女人一直在他下面揉弄,早就将那堵看似坚不可摧的大堤挖得残缺不全,在**的洪流冲击下,不到十秒钟后便彻底崩溃。

“舱门……”拼尽最后的冷静,公孙羽提醒。

“早就……关了!亲爱的,你就像最美丽的玫瑰花,给我甜蜜的芬芳……”女人一面剥开男人的衬衫,在他**的胸膛上不断亲吻,一面狂灌法兰西迷汤。

听到此处,因为行动而禁欲数天的男人于爆发了。他呼地坐起来,一把抱住正在试图解开他皮带的女人,将她按在床上,猛地亲在她那白嫩的脖子上,双手则直接肆虐地抓住丰挺的**。

“啊……亲爱的,你、你好粗鲁呢!”女人的眼楮像要滴下蜜般,呻吟声又糯又软,脑袋甩动中,黄金般的秀发蓬松地披散在雪白的床上,配上她的花容月貌,那份美感简直惊心动魄。

公孙羽没有回答,而是拉开她制服的衣襟。雪白硕大的淑乳跃然而出,鲜嫩的粉红樱桃触目惊心。没人能抵抗这样的诱惑,公孙羽埋下脑袋。

女人“呜”的叫了一声,忽然将男人的脑袋猛然压在自己的胸前,眯缝着幽深的蓝眸,浓眉轻蹙,低声莺吟。

当男人剥去她的外套和长裤时,女人也不甘示弱,哆嗦着扒下他的衬衫和裤子。不到三十秒,二人便已经**相对。

“亲爱的,我必须在上面!”就在男人即将剑及履及时,女人忽然阻止了他的行动,翻身起来,压在他上面,给了他一个热吻,然后坚决地说。

公孙羽诧异了:“为什么?”

女人微微迟疑,附到他耳边低声道:“我妈妈在去世之前说了,第一次在男人上面,一辈子男人都会服服帖帖地听你的话……”

公孙羽哑然失笑,道:“你相信吗?”

女人坚决地点头:“信。妈妈就是这样才制服严厉的爸爸。爸爸一辈子在别的男人面前严厉有加,在我妈妈面前却像一只小绵羊……”

公孙羽伸手揉弄着她那颤巍巍的硕大:“你也希望我在你面前软绵绵的?”

女人低头亲了他一下:“不,我希望你能爱我,不啻于爱你的任何一个甜心。”

说着,她抬起如雪的丰臀,坚决地压了下去。

“呜……”下体的创痛让她的脸色苍白起来,但一往无前的女人咬着嘴唇,含着泪珠。还是扭动着雪臀继续压下去,直到硕大的“蟒蛇”填满了每一寸空虚,殷红的鲜血从缝隙浸淫而出。

公孙羽情知她的痛苦,于是将她拉着伏倒在自己的身体上,随即二人热吻起来,同时那双炙热的大手在她的粉背、纤腰、丰臀、雪腿上不断摩挲,给女人带去无尽的刺激和舒适。

女人渐渐感受到了异样,一声声含混的嘴里迸发。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二人摩擦出热力四溅的火花。

在男人的扶持下,女人开始不断的摇动。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很快体味到快感,如胶似漆般就纠缠着,漏*点四溢地起伏着,将自己的身体全部奉献给最爱的男人享用。

随着这剧烈的扭动,金属架单人床难以承受地“吱吱呀呀”的呻吟起来。这暧昧的声音让女人脸孔一红,身体的剧烈动作稍稍停滞片刻,但理智瞬即又被燃烧的**毁灭,她再一次更激烈地扭动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几分钟,抑或过了一万年。女人再也没有了气力,而男人的动作却渐渐狂暴起来。她张大了红唇就待狂野地喊出心底全部的漏*点。但极富经验的男人迅速地吻住她的嘴,将这惊天动地快感呼喊堵在她的口中。

女人挣扎起来,但男人却牢牢地钳制着她,而攻势则更迅猛,让她全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整个人如同坠入深渊,无止境的下跌使得心脏都蹦了出来!

“呜哇——”

最后,女人于无法忍受这种刺激,尖叫一声,翘臀耸挺几下,彻底崩溃,瘫软在男人的身体上,身体轻轻颤抖着,极度的**让她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脑袋一片空白,急剧的喘息和滴落的汗水是刚才运动剧烈程度的明证。

“亲爱的,你……你简直就像对待敌人一样对我!”女人喘息着埋怨道。

“我是在剿匪。”公孙羽微微一笑。

“剿匪?”女人莫名其妙。

“是,对付你这个女强盗,必须用剿匪的手段!”公孙羽揪了揪她的鼻子。

“我是女强盗?剿匪?”女人还是不理解华夏人的幽默。

“十二分钟零三十五秒。”公孙羽满意地说,随即抬起身体,将她拥在怀中,轻轻地吻了下去。

埃米莉遍体嫣红,黄金般的秀发披散在二人身体上,脸上着充溢着无限满足的媚态,疲累而兴奋,甚至连蓝色的眼楮燃烧着的火焰依然未能熄灭。

“十、十二分钟,什么意思?”女人喘息着,勉力用双臂在他的身体撑着,让自己不至于再度酥软的瘫倒。

“你一共坚持了十二分钟零三十五秒。才在我的剿灭下失败。”公孙羽微笑说。

埃米莉于明白了:“成绩很好吗?”

公孙羽点头:“在我的女人中,第一次就能达到这个成绩的,你是第一个。”

“包括你的甜心北宫小姐在内?”埃米莉兴奋地问。

“不,不包括。”公孙羽道。

“为什么?”她不解了。

“因为我们之间至今还保持着纯洁的爱情关系。”公孙羽缓缓道。

埃米莉沉默了,凝视着他的目光复杂起来,半晌微微一叹道:“亲爱的羽,希望您的爱,能像天上的上帝一样公平。”

“上帝不一定能做到绝对公平,但他能做到无愧于心。”公孙羽缓缓道。

埃米莉迟疑片刻,点头道:“我理解。亲爱的羽,希望十年后,三十年后,甚至五十年后,我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你能给我信心吗?”

“当然。”公孙羽淡淡一笑。既然接受她,便当爱她,让她无悔。

“谢谢。”女人嫣然笑着,伏倒在他的身上。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身体内的那条“巨蟒”竟然一直未能软化,依然散发着炽烈的热力。她骇然,不禁有些委屈地低声道:“亲爱的羽,你不会准备继续吧?”

公孙羽情知初承恩泽的女人无力再战,莞尔一笑道:“不会。”

在擦拭干净身体。穿好衣服后,公孙羽忽然苦笑道:“埃米莉,你进来这么长时间,而且貌似还发出了相当古怪的声响,那些精灵鬼一定猜到我们之间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埃米莉捂嘴得意地一笑:“我们是一对恋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天经地义。如果他们妒忌的话,请去找自己的甜心吧!”

西方女性的大方爽朗让她无所顾忌,公孙羽无奈地耸耸肩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埃米莉,今晚的行动你就不要参加了……”

“为什么?”女人诧异地问。

“因为……难道你身体没有感到不适吗?”公孙羽反问。

“没有不适啊,挺舒服的。亲爱的。和你一起真的很快乐。记得小时候,妈妈就说华夏的男人很温柔,最适合做丈夫,她说的没错。”

“真的没事?”公孙羽不敢相信。他真切地看到女人遗留下的血渍,还有那种感觉,都告诉他,女人诚然是第一次。

“怎么啦?”埃米莉倒诧异起来,跳了跳,“我没事。亲爱的,再强调一次: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我愿意将自己交给你,即使你有着向日葵花瓣一样多的甜心!”

公孙羽哑然无语。东西方女人的体质果然不一样,就算关玉雪那样强悍的女孩,在第一夜之后都行动不便许久,而埃米莉竟然依旧活蹦乱跳。

“今晚的行动我必须参加。”埃米莉在一次强调。

公孙羽苦笑点头:“知道了。”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九点,于是躺倒在床上,向女人伸手道:“还有三个小时,在我身上休息一下。”

女人嫣然一笑,伏倒在他身上,梳理一下披散的金发,道:“羽,你清楚我的家庭吗?”

公孙羽一怔,缓缓摇头。直到现在为止,除了从刚才的对话得知她父母双亡外,他对她的家庭还真是一无所知。

“我父亲是法国前总理艾尔弗雷德·福克纳,我母亲曾经担任过法国驻华使馆大使、法国驻美大使馆大使、法国驻联合国大使等外交要职……”

“你说的是贝雷夫人?”公孙羽一怔。

“您也知道她的名字?”埃米莉得意地笑了,“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也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从小我和母亲一起周游世界,在七个国家居住过。母亲曾经任职的地方,我都去过,除了华夏。不过,最后我却一辈子都必须居住在华夏,或许这便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吧。阿门!”

公孙羽不由失笑起来:“不曾想我竟然娶了一个欧洲上流社会的名媛都不自知。埃米莉,你在欧洲的名气应该不小吧?”

“不,我一直喜欢躲在聚光灯外。给我撑起保护伞的是我的哥哥——现任菲雷达公司董事长克尔克拉夫·福克纳。我在菲雷达有一些股权,不过我不喜欢被公司职务拘束,所以参加了国际刑警组织。”

“是吗?”公孙羽一愣。金鼎集团在巴黎的合作伙伴之一不就是菲雷达公司吗?不曾想二人竟然有如此渊源!

“或许,离开国际刑警组织后,我该去公司发展了……我想将菲雷达的业务拓展到华夏,我们一起打理它……”

公孙羽微微一笑,将金鼎与菲雷达的合作关系说了出来。

埃米莉惊讶得瞠目结舌,半晌才道:“华夏有句古话说:千里姻缘一线牵。莫非说的就是我们?”

第六章 毁灭

当东海政坛发生天翻地覆时。公孙羽乘坐直升机朝舟山群岛飞速而去。直升机的航速已经到了极限,巨大的噪音吵得埃米莉不得不戴上耳机。

霞浦县距离闽浙交界处并不远。一个半小时后,直升机便飞越400多公里,抵达舟山群岛,降落在舟山海军基地。基地隶属东海舰队,此前东海舰队作战处长王伟已经和基地司令官进行联络。

当公孙羽降落后,基地司令官马千里大校带着属下迎了上来。公孙羽和马大校简短寒暄后,立即提出要求:

第一,马上给他乘坐而来的隶属于南京军区的直升机加满油料;第二,派遣向三艘高速快艇,朝火山列岛方向包抄而去。

马千里此前已经接到东海舰队司令部的命令,当即命人立即执行。大约二十分钟后,直升机油料加满,而三艘高速快艇也已经整装待命。

“公孙羽同志,再见,祝你一帆风顺!”马千里与公孙羽握手告别。

公孙羽淡淡一笑,颔首致意,随即和埃米莉上了直升机,直飞火山列岛。而三艘海军高速快艇也同时启程,朝相关海域驶去。

公孙羽的记性和方向感都极佳,虽然时过一年多。但他对那个荒岛还是有相当记忆。那个荒岛距离火山岛大约三十公里左右,位于火山岛西北部。

大约四十分钟后,直升机抵达火山岛上空。公孙羽判断了一下方向后,以目测方向朝西北部飞去。

大约七分钟后,公孙羽隐隐看到一个岛屿矗立在远方。在直升机的光柱照射下,可见这个岛屿悬崖耸立,地无三寸平,正是公孙羽曾经来过的地方。

“转过去,应该在西侧,悬崖的那边!”公孙羽吩咐道。

直升机立即飞了过去,果然看到一艘大型货轮正停泊在水面上,灯火通明,船上的吊臂正在从水里缓缓吊起一样货物,而船上的甲板则堆满了**的物品,有些甚至还挂着一些水生植物,显然都是从水中打捞出来的。

根据物品数量,公孙羽判断打捞工作应该已经接近尾声,甚至这吊起的便是最后一批货物。

发现天上的直升机后,货船甲板上立即传来呼喝声,一些人抛下货物往船舱内跑去,而另外一些人则很干脆地操起冲锋枪、突击步枪朝天上扫射起来!

“拔高,与它保持距离!”公孙羽命令。

驾驶员连忙转舵,拔高。子弹掠过直升机附近,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突然一颗子弹打在驾驶舱内,发出巨大的声响,将舱壁打出一个凸起。

驾驶员手微微颤抖一下,直升机甚至因为向下一沉。公孙羽看了微微苦笑:华夏的军人久未经历过真实战阵。素质确实一般。

突然他身体以颤,厉声命令道:“向左,向左!敌人可能有导弹!”

直升机驾驶员有些呆愣,貌似没听懂他说什么意思。公孙羽一把将他揪起来,丢到一旁,随即驾驶直升机迅速朝左下方俯冲而去。

五秒钟后,三枚肩扛式导弹带着惊心动魄的呼啸声,朝直升机飞射而来!

“啊!”直升机机组人员惊得叫出声来,而埃米莉也紧张地捂住了嘴。

公孙羽眉毛微微一皱,刀刻斧削般的脸孔上露出坚毅的神色,猛然将引擎加至最大,朝西侧悬崖下飞驰而去。躲避导弹攻击的最好办法不是拔高,不是加速,而是下降高度,以地形作掩护。直升机的速度毕竟有限,无论是拔高还是加速,绝对不可能躲过速度超过音速的导弹追击。

当导弹接近时,直升机适时沉入悬崖之下,三枚导弹之中两枚登时失去了目标,朝远处漫无目的地飞射而去。但另外一枚却锁定了直升机,依然尾追而来。

所有人心中再次一紧。埃米莉甚至无意识地掐住了自己的大腿。

但公孙羽却澹定如常,直接将直升机下沉到几乎距离海平面十数米高时,猛然拔高,随即侧着机身围绕一根巨大的石峰转去。

“轰隆!”飞弹笔直地射在石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轰响,石峰一阵猛摇,顶端大量的石头纷纷落下,其中一颗砸在直升机的尾部附近,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直升机因此而侧倾下去。不过这对公孙羽并不算考验,他依然牢牢地把持着转向舵,一面拔高,一面再次转向,很快将方向校正过来。

“飞机上有哪几种武器?”公孙羽忽然冷笑着问。

“我们这是一架运输机,战斗部件不多,主要武器有一架机枪和一座小型火炮,38mm的炮弹十二枚。”机组成员回答。

“足够了。”公孙羽淡淡道,随即起身让出驾驶座,示意驾驶员过来,“继续驾驶,降低高度,从转角潜伏过去。这里海浪声很大,敌人在转角外听不到我们螺旋桨的声音,我去操纵火炮!”

“打*炮?好,很好,我也要打*炮!”埃米莉听到后欢欣雀跃,叫了起来。

“呃,那个军事术语叫火炮射击……”公孙羽怎么听怎么别扭,于是纠正道。

活泼的法兰西女郎不以为忤。笑盈盈的道:“打*炮、开炮、放炮,都是一个意思嘛!火炮射击,最难听。亲爱的羽,我也要打*炮!”

公孙羽苦笑摇头:“第一轮火炮射击必须由我操作,打掉敌人的主要火力。如果效果理想,第二轮火炮射击可以由你来。”

“真的?我也能打*炮?太好了,亲爱的羽,我从小的理想就炮,做一个炮兵,将敌人轰得唏哩哗啦!”女人娇笑着,甚至兴奋得试图献上热吻,结果被微微有些惊吓的公孙羽给严厉制止。

直升机低空掠过悬崖,海浪撞击在下方的岩石上,飞溅起来的水沫甚至都被大风刮着送到窗舷上。悬崖后,果然就是那艘货轮,公孙羽低声命令道:“以最大的速度掠过货轮的斜上方三十米高,然后折转!”

驾驶员其实也有相当驾驶经验,刚才只是临战机会太少,故而有些惊慌,此刻在公孙羽的指挥下,便显现出他堪称高超的技术来。直升机在海面上呼啸而过,如一条毒龙般,突然拔高。在货轮斜上方以最大的速度飞掠。

货轮的敌人立即尖叫起来。这个时候甲板上的吊臂已经收起,锚也拔起,货轮正准备开启逃逸。看到直升机,货轮驾驶舱顶部的敌人再次架起导弹。这种肩扛式导弹也可以转载固定装置上,打击直升机或装甲车是最适宜的武器。

公孙羽嘴角沁出冷屑的笑意,觑准货轮驾驶舱顶部,按下手中的发射器。

“轰!轰!轰!”直升机机身猛地一震,三发炮弹精准无比地朝货轮驾驶舱顶部啸而去。看到迅猛袭来的炮弹,顶部正在调校方位的那些敌人立即惊慌失措的惨叫起来,有的大惊失色之下抱着脑袋蹲下,有一个站在栏杆附近的竟然直接就朝下面跳去。也顾不上粉身碎骨!

“轰隆隆!”三颗炮弹全部命中目标,导弹发射装置被炸得四分五裂,而驾驶舱顶部的十几名敌人也血肉横飞、肢体零散、死于非命。

当直升机折转时,公孙羽再次轰击过去,这次对准的是甲板上的货物。三发炮弹再次命中目标,堆积起来的货物被炸得飞起来,狂野的海风一吹,大量的白色粉雾顿时飞飞扬扬,竟然将整艘货船蒙住,就连灯光也朦朦胧胧起来。

“打,用重机枪扫射!”公孙羽厉声命令道。

机枪手闻言立即操纵重机枪对准货船扫射起来,比手指还长的机枪子弹飞溅而出,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叮叮咚咚”声。

很快,直升机再次躲入悬崖。公孙羽命令:“这次从右侧转过去,掠过货船驾驶舱,我将对驾驶舱进行炮击!”

“是!”驾驶员厉声答道。刚才被公孙羽教训了一次后,他严谨了很多。

很快,直升机在右侧出现,飞速掠过驾驶舱上空。敌人显然以为直升机会从左侧出现,当下猝不及防,被公孙羽再次连续三炮轰在驾驶舱上,其中一颗炮弹射入其中,炸得人仰马翻,连船舵都被飞了起来,砸在一个歹徒身上。船舵重达百斤,歹徒惨叫一声,登时七窍流血,倒地而死。

“有没有照明用的白磷弹?”公孙羽忽然问。

“有!”火炮操作员对公孙羽的技术简直是膜拜了,当即应声道,随即搬出两颗照明弹:“因为天太黑,我特意搬过来的!”

“很好,装上!”公孙羽道。

十秒钟后,两颗白磷弹飞射而去,精准地在货物中间爆炸。白磷弹立时“哔哔啵啵”的燃烧起来,浓浓的烟气沸腾起来。

“救火,救火!我的货啊!我的钱啊!”忽然一个人从舱内窜出来,举着双手厉声叫着。拼命吼叫众歹徒去救火。

王恭铎?公孙羽眼尖,一眼看到,登时冷笑起来,命令驾驶员:“立即再次折转机头,活捉那个老贼!”

“活捉?”驾驶员莫名其妙起来。

“对,活捉。你驾驶直升机飞过驾驶舱顶部,越低越好……”

“首长您的意思是……”

“我会跳到驾驶舱顶部。”公孙羽淡淡道。

“啊!”所有人都目定口呆,埃米莉把揪住公孙羽的袖子。

公孙羽笑了,拍拍埃米莉的手:“放心。这对我来说不算是考验。”

“我觉得很危险。”埃米莉海蓝色的眸子充满了担忧。

公孙羽背起冲锋枪和弹药,澹然道:“如果你经历我的遭遇,那末对这点小小的危险绝对不会在意。驾驶员同志,立即执行命令!”

“是!”驾驶员被他那严厉的目光所震慑,立即开始返航。

敌人见直升机返航,立即一个个嚎叫起来,不少人都端着冲锋枪、突击步枪扫射,甚至一个家伙发疯似的朝直升机奋力扔出一枚手雷。

可笑的是,那枚手雷被扔出十几米高后,却几乎原轨迹坠落下来,甲板上的家伙顿时吓得拼命逃窜。手雷落在甲板上,爆炸产生的碎片杀死杀伤五六人,其中便包括那名扔手雷的疯子。

王恭铎显然没有受影响,他依然端着冲锋枪在扫射,并且督促人在灭火。

“绕过去,降低高度。你们都注意抓好手边的物品,我会拉开舱门!”公孙羽一面指挥,一面观察高度。直升机以最大的速度掠过货轮驾驶舱顶部时,他呼地拉开舱门,直接跃了下去!

距离顶部高度七米,速度275公里/小时。如果是一般人以这样的条件坠落,绝对会粉身碎骨。但对自八岁就开始在悬崖峭壁搏命的公孙羽来说,却算不上什么。他双臂扬起,看准一根巨大的天线,手中飞出一根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呼地甩出,精准地缠绕其上。

这根绳索犹如缓冲器,将他的速度立即降低80。而七米的高度对他来说更算不上什么,顺势松开绳索,矫健地跃下,在地面上翻滚一下消去势能,随即向直升机挥挥手,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我要打*炮!”埃米莉盯着货轮忽然对火炮手提出要求,满脸坚决。

机组人员尴尬不已,不得不点头同意。这个女人与公孙羽之间有着特殊关系,这一点大家都意识到了。

很快炮弹自动装填完毕,而埃米莉也坐到火炮旁边。作为一名国际刑警组织的资深警官,她曾经得到全面的军事培训,操作火炮自然不在话下。当直升机围绕货轮飞行时,埃米莉操纵火炮一连数炮朝货轮轰去。

六枚炮弹中,五枚炮弹落在甲板上,另一枚炮弹则掠过货轮,落在海面,发出轰然巨响,一道水柱被激起十数米高,浇了甲板上几名歹徒一头一脸。

将所有炮弹全部射完之后。埃米莉一不做二不休,命令直升机继续围着货轮飞行,而机枪手不断朝下方扫射。

在炮弹的轰击中,敌人已经损失惨重,而机枪的扫射更是彻底压制住敌人的火力,所有的歹徒都躲到了船舱内,甲板只余下二十几具尸体和浓烟滚滚的货物。

这时,货轮的引擎忽然启动,竟然朝东方驶去。原来,这艘货轮有一个备用驾驶系统,驾驶舱被炮弹击中后,敌人启用了备用系统,试图朝大洋深处逃窜。

当公孙羽来到被炸得凌乱不堪的驾驶舱时,正看到王恭铎带人入内,双方狭路相逢,立即展开激战。敌人实力不弱,至少有三名顶级枪手,而且火力足够强,大口径的突击步枪喷射出的子弹打得公孙羽身边钢板发出“砰砰”巨响。

这时一名莽撞的歹徒在慌乱中朝这边掷了两颗手雷,却被公孙羽挥枪狙击,落。驾驶舱内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手雷爆炸后产生的威力相当大。首先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其次是爆炸后产生的金属碎片四处高速飞溅,这两者对人都是致命的威胁。

公孙羽避在死角,炸弹对他的影响主要是冲击波,但这点冲击对于身负神功的他自然不足为虑。

而敌人人多,无法一一躲藏,被金属碎片炸死炸伤的就有数人,而余者尽皆被冲击波掀到舱壁,撞伤者中便包括王恭铎那个老贼。

如果这个时候取老贼的性命自然易于反掌,但公孙羽那冷幽幽的枪口却对准了他身边的几名高手。三声枪响后,那几个被冲击波掀起摔的三名高毙命。

公孙羽随即操起冲锋枪一顿扫射,王恭铎身边的数人的脑袋上登时多了几个血洞,倒地身亡。他竖起枪口,朝老贼走去,冷笑道:“王恭铎,我们又见面了。机关算尽,你没想到有今天吧?”

王恭铎被撞得鼻青脸肿,口鼻溢血,惨厉之极。他勉力抬起脑袋,狞笑道:“公孙羽,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

说着,他猛地扯开衣服,只见腰间捆绑着大量的塑胶炸弹!“你这个小贼,坏了我的大事,老子……啊!”

刚刚准备拉响炸弹,公孙羽手一扬,一枚飞针射出将他的大椎**封住,老贼惨叫一声,全身登时僵硬。

正待走过去生擒老贼。忽然他脸色微微一变,完后猛然一窜。

“嗒嗒嗒!”一梭子弹打在他之前所站的地方!

随即又是迅猛的扫射,敌人有三人,而且一个个实力不凡,对枪械的操控达到顶级水平,其中一人甚至水准不在公孙羽之下!

老施丹达?公孙羽眼楮微微眯缝一下,往后疾退。以一敌三,在狭小的空间他没有取胜之道。至于王恭铎,暂时不取他的性命也罢。

老施丹达带人逼退公孙羽后,扶起全身僵硬的王恭铎往后就退。

公孙羽冷笑一声,翻身从左侧舷窗跃了出去,如壁虎般游动到甲板边缘。

老施丹达三人显然不曾预料到他有如此身手,三支突击步枪和狙击枪全部对准驾驶舱,神情相当紧张。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一名站在左侧的顶级枪手被击毙,公孙羽绝对不恋战,迅速沉了下去,飞快游动到驾驶舱顶部。

敌人果然对左侧船舷发动猛攻,甚至还动用了三颗手雷。

“游戏可以结束了。”公孙羽对准老施丹达脑袋,扣动扳机。

老施丹达中弹,全身猛然一震,回头看了这边一眼,目光中充满着濒死猛兽的狰狞。他是一个枭雄。曾经不可一世的枭雄。但近年先是被南美各国政府打击,继而被同僚排挤出世界猎人学校,儿子也被杀死,最后自己也殒身于异国他乡。

公孙羽待再次开枪击毙最后那名顶级杀手,突然王恭铎身上的炸弹轰然爆炸,王恭铎和那名杀手登时齐齐血肉横飞,粉身碎骨!

这塑胶炸弹的威力相当巨大,猝不及防的公孙羽甚至因此而往后猛然摔倒,差点跌落船舷,不过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栏杆。随即单手较劲,将自己甩了起来,干脆利落驾驶舱顶部。

“就这样完了吗?”

有些遗憾地扫视着这个修罗战场,公孙羽微微有些遗憾。没能活擒王恭铎,将其揪到北宫前家主坟前,诚然是一种遗憾。

制造爆炸案害死北宫归,而如今自己也死于爆炸中,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王恭铎的死代表着一个时代的总结和毁灭,即洪帮在东海横行的时代。四大家族的家主,如今硕果仅存的是朱向东,这个最年轻也最低调的朱家家主。

公孙羽挥手示意让直升机返航,而自己迅步走下驾驶舱顶部,开始扫荡战场。敌人已经彻底崩溃,毫无斗志,他一支枪到处,剩余的数十名歹徒纷纷跪下投降。

“看到赵昭平没有?”公孙羽厉声喝问一名小头目。

那名头目跪点了点头,又连连摇头:“六爷……不,赵昭平之前还在甲板上的,您老扔了几颗炸弹后,就不见了。该不会是炸到大海里去了吧?”

这时一名小喽啰迟疑片刻,道:“羽爷,我知道赵昭平在哪……我说的话,您老能不能对我从宽处理?”

公孙羽淡淡瞧了他一眼,点头道:“好,你说。”

“赵昭平……他在那里!”小喽啰指着燃烧的白粉堆道。

“你说什么?”公孙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喽啰解释道:“刚才直升机轰炸的时候,赵昭平带人想将这些货物拖进舱内,不料一颗炮弹炸来,将他炸得飞起来,掉到白粉堆里。随即又是几颗炸弹,白粉堆竟然燃烧起来……”

公孙羽失笑起来,命人抽取海水冲激燃烧的白粉堆,随即铲开白粉。

五分钟后,赵昭平的尸体找到。这个副部级高官被烧得几乎面目全非,但公孙羽从身材体型认出了他。

没错,这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就是赵昭平,前江苏省委书记赵城璧的独子,东海市委常务、市委秘书长。也是洪帮的老六。

赵昭平一死,洪帮七兄弟全部被歼灭。仔细算来,这七人竟然全部命丧公孙羽手中——公孙羽诚然是洪帮的天敌!

“返航!”公孙羽在命人将船上所有武器全部沉入大海后,挥着手中唯一的枪支一声呼喝,货轮一声长鸣,缓缓地掉头,朝舟山方向驶去。

东方,晨晖悄然出现,瑰丽的淡淡霞光泛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神秘而美丽。风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歇,明天是一个艳阳天。

第十章 熟妇

根据专家判定,韩香的精神问题并不严重。女人是受到过度刺激。故而产生幻觉幻听。最重要的是,她绝对不能继续呆在那个压抑的场所。

公孙羽和北宫灵雨一起将她接到庄园。离开韩家的韩香,如同受到惊吓的儿童般,龟缩在公孙羽的身边,拉着他的袖子,一步不愿意离开。

最囧的是,到得夜晚韩香竟然依然呆在公孙羽的身边,拉着他的袖子不放。很无奈,公孙羽只得和衣而眠,女人则极其乖巧地蜷缩在他身边,如同一只小猫似的。她的精神极好,公孙羽一觉醒来,却见她依然睁着亮晶晶的黑眸,凝视着自己。而第二天,她依旧一点疲累都没有,跟在他身边。

唯一有影响的是那对黑眼圈,公孙羽不得不给她买一副墨镜戴着,然后对旁人称她是他的助理。

“什么人嘛,简直是一个色女,睡觉都要跟在哥哥身边。”

在饭桌上,北宫灵霜不满地嘀咕着。抱着公孙羽的胳膊,“哥哥,我不管,今晚我得和你睡一起,前天晚上人家和小蝶可什么都给你了!”

“嗯?”众女顿时齐齐盯着他和她,尤其北宫灵雨的眸光如电。

魔女小脑袋一昂,毫无羞涩之意,反而向紫蝶求证:“小蝶,是吧?”

“我是处*女。”紫蝶澹定地说,动作轻盈而符合礼仪地将一片牛排叉入鲜菌般的小嘴中,慢条斯理地咀嚼起来。

北宫灵霜急眼了:“我也是处*女,可前天你妈妈,我们一起……”

忽然一支大手迅雷般掩住她的小嘴,随即男人将她夹起来,淡淡道:“我吃好了。”随即快步而去,不容任何人置喙。而韩香则连忙丢下刀叉,跳了起来,小猫般跟随在公孙羽的身后。

“你这个小家伙,又想捣什么鬼?”公孙羽将她丢到自己的床上,责问道。

女孩在床上翻滚几圈,咯咯娇笑道:“哥哥,我呢,可不是为了自己哦?我是为了我那几个好姐妹叫屈呢!小琪、小乔,还有小爽,她们都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你表示一下。诺言也该到兑现的时候了吧?”

公孙羽在她的小脑袋上敲了一记:“瞎说,我对你们许什么诺了?”

“你没有。可姐姐有。你们是不是一体的?”北宫灵霜质问。

“呃……”公孙羽无奈点头,“不过……”

这时北宫灵雨走了进来,淡淡道:“羽,这个诺言确实是我许下的。”

“所以……”公孙羽凝视着她苦笑。

“所以这几个小家伙你必须收下。”女人嫣然而笑,“不过,在她们读完大学之前,我是不会支持她们过早走入成*人的世界。霜儿,听到没有?”

“我吗?我已经是成*人了!”少女狡黠地笑着。

“成你个小鬼头!前天晚上的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吧?两个小家伙,鬼鬼祟祟的,光着屁屁跑下来,简直一点廉耻都没有!”

“啊——姐姐你、你瞎说……”魔女羞得小脸通红,跳了起来去捂姐姐的嘴。

这时一直默然跟在公孙羽身边的韩香突然来一句:“你捂得了她的嘴,捂不住天下众人悠悠之口!”

“咦!”三人齐齐盯着韩香。北宫灵霜道:“韩香姐,你再说一句。”

被众人这么一盯,韩香却有畏缩起来,躲到公孙羽的身后,牵着他的袖子。

◇◇◇◇

为消弭韩香的黑眼圈,公孙羽给她的牛奶中下了两片安眠药。女人于是沉沉酣眠,脸颊红扑扑的,泛着健康的光泽。

公孙羽微微苦笑,为她盖上丝被。将空调温度稍稍调高,随即轻轻地离开房间,来到雨柔的房间。

雨柔在孕中,五个多月了,肚子已经开始显现。她的反应很强烈,几乎吃什么吐什么,有时半夜都要惊醒,吐上数十次。

柳丹嫣不放心她,一直和她共一个房间,照拂她。

当公孙羽进来的时候,女人倏地站起来。

她穿着一件单薄但宽大的睡裙,就算如此那玲珑曲线也显露无遗。小桌上放着两杯红酒,她那因酒精作用而红扑扑的俏脸在灯下散发着柔媚的光芒,如黑宝石般的眼瞳更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透射着惊人的媚力。

“呃,你们谈,我……出去一下。”女人慌慌张张地瞟了公孙羽一眼,低头迅步走了出去。与公孙羽身形交错时,秀发带着馥郁的芬芳飘拂在公孙羽的脸上。

雨柔温柔地注视着柳丹嫣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口处。“哥哥,请坐。”

公孙羽温煦地一笑,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轻轻在她那微凸的小腹摸了摸:“今天胃口还不好吗?枣泥小米燕窝粥味道如何?”

“太腻了!”她嫣然一笑,将脑袋靠在公孙羽的肩膀上,小手按在他的大手上,在自己的腹部轻轻划着圆圈。

公孙羽微微皱眉,忽然想起什么,道:“我记得雪莲配藏红花,熬粥味道很清淡。治疗孕妇呕吐很有效。我去问问老中医,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真品。”

“没事呢,这样最好,再吃就变成小胖猪了!”女人低声笑道。

公孙羽抚摸着她的肚肚,在她的耳垂亲了一下:“我的柔柔是完美女人,就算变成小胖猪,也是美丽的小猪。”

雨柔“哧”的一笑,道:“哥哥你骂我。我才不是完美女人呢!有人说,世上没有百分百完美的女人。漂亮的不会下厨房,能下厨房的不温柔,温柔的没有主见,有主见的没有女人味,有女人味的太会花钱,不乱花钱的不懂时尚,时尚的又不放心……”

公孙羽一怔,苦笑点头。诚然,完美女人几乎不存在。譬如北宫灵雨,无论家世、容貌、性格、才情、气质都是极致的完美,但她却是一个对家务一窍不通的女人,甚至连被子都叠不好。让她给男友打一件温暖牌毛衣,绝对无此可能。

再如叶红菱,同样近乎完美,甚至也能做一些家务。但她的缺点是不够温柔。性格过于刚强,过于争强好胜。

雨柔既能入厅堂,又能下厨房,容貌、气质、才情、家世都能跻身华夏第一流,但她却诚然是一个没有太多主见的女孩子。

“可有一个女人,绝对完美。”雨柔突然道。

公孙羽一怔,不由自主地被她牵着走:“谁?”

“柳丹嫣。”雨柔顿地说,“哥哥,越是和嫣姐相处,我就越能感受到她真是一个完美女人,无论是相貌、厨艺、才华、能力、家世、时尚、性格、品行。她都是第一流的,没有任何缺憾。”

公孙羽苦笑点头:“我同意你的判断,柳丹嫣确实很完美。不过小柔,你郑重其事的在我面前提起,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雨姐在你面前提起过没,我曾经和她一致认为:嫣姐她,喜欢你。”

公孙羽顿时咳嗽起来,在她的秀发上轻轻抚摸:“小柔,你不觉得,你的姐妹实在多了些吗?”

雨柔微微一叹,道:“其实,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这个大家庭已经成型,还说什么多不多的,有意义吗?哥哥,我们都是凭借着对你的爱才聚到一块。无论是年纪大的如蓉姐、兰姐,年纪小的如霜儿她们,每一个人对你的爱都是毋庸置疑的。柳姐是一个可怜人,她在小时候曾经受过很多心灵方面的创伤。羽,她对你的情感真的很不一般,我希望她能加入到这个大家庭里,这样的一个完美女人,我不希望你错过。”

公孙羽揪揪她那精致的鼻翼:“世上完美女人很多,难道我得一一收了?再说,你们也只是猜想,她的真实情感谁知道?”

“你不相信?”雨柔乜斜着眼楮盯着公孙羽,“哥哥,我们打个赌,做个试验如何?”

“做什么试验?”公孙羽微微一笑。

“做嫣姐喜不喜欢你的测试啊!”雨柔道。

公孙羽语塞,半晌道:“这个……还是不要好了。让人知道,还以为我们不尊重她,逗着她玩……”

“你不用尊重她,你爱她就行。”雨柔附到公孙羽的耳边低声道。

在灯光下,雨柔那丰润的脸颊曲线柔和,一双黑亮的眼楮睫毛极长,自然地向上弯翘着,脸上脂粉未施却显得红馥馥的。微微翘起的小嘴如同鲜嫩的玫瑰花,此刻正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男人,左边脸颊还有个浅浅的酒窝。

公孙羽一时情动,忍不住噙住她的小嘴,亲了起来。

五秒钟后,他放开她的小嘴,温柔的轻吻着她的发边,小巧的耳垂,因为压抑的春情而显得分外红润,顺着耳廓向下,火热的舌头滑过,呼出的热气钻进耳内,让她舒服得紧紧地用手抱着男人的腰身。

男人的唇滑向了雪白的脖子,轻柔的不带**,仿佛亲吻着世间美好的事物。

“呀……”雨柔于轻哼出声,慢慢半张开的两片丰盈湿热的红唇,露出了小巧的丁香舌,向男人靠近着。

男人没有急切的把女人的迎来双唇含进嘴里,反而是用舌尖轻轻舔刮著女人的唇边,又不时地轻舔着女人的鼻尖。

女人的身体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嘴里“嗬……”了一声,使劲挺了挺胸脯,将丰满的胸脯紧紧地顶着男人,嘴里不时地发出“嘶……唔……”的喘息。

于,男人的舌头伸进两片嘴唇中间,在口腔内慢慢的搅拌着,男人和女人的舌缠绕在了一起。

女人嘴里“唔唔”地哼著,口鼻喷出热烈的气息,两手在男人的后背不停的上下滑动。

就在烈火焚烧之际。雨柔忽然猛地将他推开,眼波潋滟中喘息道:“哥哥,不行的,我肚子里的孩子……”

“呃,知道了!”公孙羽苦笑点头,随即摸摸她的肚子,“医生不是说,只要你在上面,我们动作小一些,就没大问题吗?”

“嗤……”雨柔轻轻一笑,伸手在男人的下面轻轻揉弄,低声道:“到时候哪里还记得医生的话呢?就算你忍得住,人家也忍不住啦!哥哥,如果你渴得慌,我让嫣姐来陪你……”

公孙羽面容一滞,摸摸她的脑袋,摇头低声道:“不用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不打扰你睡觉,我回房去。”

“就不能陪我睡一个晚上吗?”雨柔忽然撅起小嘴,眼波中溢满了娇屈。

公孙羽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将她那香娇玉软的身体搂入怀中,点头道:“没问题。呃,你那位嫣姐今晚不会回来了吧?”

“回来不正好合你的意思吗?嫣姐可是处*女,便宜了你呢!”雨柔娇笑说。

关上灯,窗外清凉如水的明月清辉透入,洒落在二人的身体上。雨柔在他的肩膀上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地方,拂开身上披散的修长顺滑的秀发,微微一叹道:“哥哥,在爸爸和叔叔他们过辈后,我最亲的人除了你就是嫣姐了。所以,这辈子我都不想和她分离。她也是一样,我们相依为命,你能体味吗?”

“我看你是想搞独立小王国。”公孙羽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笑了。

“呀呀,人家的一点点小心肝都被你看透了,哥哥你好坏呢!”雨柔也不禁嫣然而笑,还手在公孙羽那削瘦高挺的鼻翼上捏了捏。

“你呢,说来说去就是想让我接受柳丹嫣,是不是?”

“是。嫣姐不好吗?她多完美啊!你不知道呢,她能做一手好菜,到时候我们的私家厨房有她指导,可有口福了!还有呢,她的心很细致,打理家庭是一把好手,和梅管家不分轩轾。再说了,她的公司上也是一把好手,我可远远比不上她。要不是她撑着,臣仕早就关门大吉了!”

“呃,继续,继续夸,说不定再夸几百句我就接受也未可知。”

“人家口渴了。”女人撒娇道。

“好,没问题。”公孙羽将她移开,跳了起来,取了一杯矿泉水,给她喝了几口,放到床边小几上,微笑道:“请继续,我倒要看看我的柔柔口才多了得。”

“没意思,不说了。”雨柔忽然罕见地生气了,扭着娇躯过去,背对着男人。她的背臀弧线之美,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公孙羽不禁偷偷地吞咽着口水。

他轻轻一笑,微微凑过去,贴着她的身体。女人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其实他那充溢着雄性气息的躯体对她的吸引力也绝对强悍,但女人对腹中的孩子视若珍宝。一时还真的不敢冒险。

“睡,睡吧……”强忍着心怀的激荡,她微微沙哑着声音低声道。

“好,我抱你。”公孙羽贴着她的翘臀,嗅吸着秀发的馨香,闭上眼楮。

夜渐渐深沉。忽然公孙羽惊醒过来,原来雨柔从他的怀中轻轻挣脱,随即下床。去洗手间吗?公孙羽半眯缝着眼楮微微一笑。

由于雨柔怀孕的缘故,她这是一间带独立洗浴间的套房。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披着睡衣启门而出。

这丫头,她在搞什么?公孙羽正待起身相问,忽然门外传来悄悄的对话声。

“嫣姐,还犹豫什么呢?蓉姐、幽兰姐和你年纪也差不多嘛,他不都接受了?再说,你那一点显老?无论脸蛋还是身体,比我还要娇嫩呢!”

“柔柔,那个……万一他……”

“没有万一,我刚才试探了一下,他对你感觉挺不错。嘻嘻,之前我可诱惑了他好多次,他简直干渴死了!只要你进去,绝对**,一触即发!”

“坏丫头,谁、谁是**啊?我才不稀罕你的男人呢!”

“好姐姐,我错了,是我的男人稀罕你好不?我也稀罕你呢!嘻嘻,看你这一对乳峰,简直坚挺入云。在咱家至少也能排前三呢!”

“瞎说,哪能第三?梅管家、菱菱、埃米莉、蓉姐、幽兰,哪个比我小了?”

“至少也不在她们之下吧?咝咝,哥哥真是好艳福呢,这么多波霸,我们简直可称波霸之家了!姐姐,进去吧,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不,呜……”

熟女还待挣扎,却被雨柔推了进来,随即房门被她悄然带上。“好好享受哦?咯咯!”隔着门板雨柔在轻声嘱咐。

很快,雨柔那轻巧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中。公孙羽斜眼觑去,只见柳丹嫣木木那里,月光的余晖照在她那纯净的脸庞上,她的表情变幻不定。

整整十分钟,她就一直那么站着,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平缓,脚步也几次抬起却又放下。

终于,她探出第一步,脚步轻得就像灵猫,小心翼翼到貌似唯恐踏死一支虫豸。

从门边到床边,不过五六米的距离。但她却整整走了三分钟。三分钟后,她寂然站在床边,凝视着男人。公孙羽甚至听到她那紧张的呼吸和身上衣衫散发着的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和魅影香水味。

她很尴尬,然而公孙羽却觉得自己貌似更尴尬。被一个绝色熟女如此目光灼灼地盯注,简直让他全身都不自在,多次试图侧转身过去。

我简直是个伪君子,身体是如此需要,但心理却在挣扎。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泄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苦笑,心中在鄙夷自己。

然而还没有丝毫动作,忽然耳中传来滴答声。呃,空调漏水了吗?公孙羽的眼楮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却看到女人如泣露兰花,泪水顺着白净滑嫩的脸蛋滑下,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公孙羽苦笑着坐起身体,将女人拉着坐下,道:“柳姐,想哭就哭出来吧,有时候把情绪宣泄出来对身体有好处,老憋着不好。”

柳丹嫣的身体猛然一震,显然有些受惊,但随即看到他那诚挚的目光,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投入这个男人的怀抱,虽然他只有28岁,但却显得如此成熟,相比而言,貌似自己突然化身稚弱的孩童。低头看到公孙羽松开了两颗衣扣的衬衣隐约露出的雄壮胸膛,柳丹嫣直觉的反应是似乎有股磁力在那胸膛升腾,吸引着自己向那边靠去。

眼泪不可遏制的由滴成串,柳丹嫣揪住公孙羽的衣袖伤心的抽泣起来。

看着眼前的女人浑然没有平素那知性、自信的模样,公孙羽心下恻然,孑然一身、举目无亲的滋味想来也不好受。轻轻安抚着柳丹嫣的手背,公孙羽任由柳丹嫣宣泄着心中的压抑。

“对不起……”柳丹嫣抽泣着:“我只是……只是有些激动……”

公孙羽挪坐到床边,将柳丹嫣轻轻拥入了怀中,抚摸着柳丹嫣的脊背:“哭吧,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柳丹嫣于大声哭泣出声,公孙羽胸膛透过来的温暖益发显得她的柔弱无依,紧紧地抱着公孙羽的腰,泪水不停的滑落在公孙羽的胸膛。

怀中女人的身体显得分外柔软和丰润,抚摩她那及肩的发丝,那一份柔软和顺滑明显的在公孙羽胸腹蠕动,使得公孙羽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不断发热。

毕竟之前他曾经受到雨柔的长时间挑逗,早已箭在弦上……

试图移开视线,却赫然发现匍匐着搂紧自己的柳丹嫣因为身体的前倾,露出了腰间半截雪肤,短窄的睡裙边沿黑色的蕾丝袜带娇俏的现出一角。

该死!暗骂一声,再想控制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了。下腹的热力急剧升腾而起,小龙顿时坚硬得将衣衫刺得高高耸起。

怀中的女人动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公孙羽的坚硬,白嫩的颈项陡然的殷红,身躯伴有轻微的战栗,抽泣声渐渐的低了下去。

公孙羽那一抹坚硬因为自己身躯的姿势,正好顶在了她的腹部,这让柳丹嫣心颤不已,甩去那份神伤,用力甩去。柳丹嫣摇头,抬脸仰看着公孙羽。

一张满是泪痕的容颜,红唇轻颤着,眼中目光迷离,腮上布满红潮。

公孙羽看着心悸不已,狂热的欲焰在下体慢慢的累积着,心中不禁无奈地苦笑。难道今晚又将是一个**升腾之夜?

柳丹嫣没有动,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公孙羽,但目光中却荡漾着对他的喜欢和爱意,以及深深的渴望。

公孙羽心中仅存的理智崩溃了,如此风情万种的女人谁能抵抗?也许她更需要我的慰籍!男人在为自己的荷尔蒙勃发找理由。

猛地,公孙羽狠狠地吻住了柳丹嫣润湿的娇唇,舌尖霸道的顶了进去。柳丹嫣喉间顿时发出了一声低哑的嘶吼,像是快乐像是忧伤,箍在公孙羽腰间的手臂陡然的用力。

两人的舌缠绕着,柳丹嫣用力**着公孙羽的舌头,张开嘴仿佛要把公孙羽的嘴完全包入,手指用力抓住了公孙羽的衣角,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公孙羽的手抚摩柳丹嫣的颈项,感受着那份腻滑,逐渐的向下,于抚上了柳丹嫣腰间的雪肤。这轻轻的摩挲,引起女人身体不住地扭动。

胸脯用力的顶压着公孙羽,柳丹嫣明显的感觉自己的涨大,胸前雪峰跟随着公孙羽手掌的滑动而不断浮胀、挺起,直涨的她心如鹿撞。

向下滑进了柳丹嫣的睡裙蕾丝边内。公孙羽的手指轻轻的在柳丹嫣那滑腻如剥壳鸡蛋的大腿肌肤上轻轻游移抚弄。

“啊……不要……”柳丹嫣突然清醒过来伸手按住了公孙羽的手,貌似想制止公孙羽挑逗的手指,但随即唇舌却继续深入公孙羽的口腔肆意挑逗。

公孙羽抽出滑在柳丹嫣睡裙内的手指,环住她的腰抱起她。柳丹嫣喉间的喘息不断的加大,口舌却依旧奋力在他的口腔中挑逗。

公孙羽放下柳丹嫣,脱离开唇舌的纠缠,深深喘息一下,用胳膊支撑着身体对俯视着柳丹嫣的眼睛:“丹嫣,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柳丹嫣此刻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心情,瞬间各种感觉纷至沓来,眼泪不禁再次夺眶而出。

这次柳丹嫣的泪水却激起了公孙羽心底那份狂热的**,俯下身他再次深深的吻在了柳丹嫣的唇上。

柳丹嫣嘤咛一声,彻底放弃了心底残存的一点羞、一点气、一点疑、一点怨、一点哀,完全的投入去迎接那来自公孙羽的**狂潮。

公孙羽的手从柳丹嫣睡裙内探了进去,微带粗野的掀起柳丹嫣的内衣,抚上了柳丹嫣娇耸硕大的雪峰。那峰顶樱桃随着公孙羽手指的抚摩迅速翘凸,柳丹嫣的胳膊紧紧地搂这公孙羽的脖子,嘴唇狂乱的在公孙羽脸上舔吻着。

公孙羽的手不断的揉捏着,而柳丹嫣随着公孙羽的节奏哼喘着,身躯不停的扭动,修长的双腿不自觉地扣在公孙羽的腰间。不断纠缠,以发泄着心中的火。

抚摩雪峰的右手换作了左手,右手向下摸去。柳丹嫣的腰间依然纤幼,没有半分赘肉,公孙羽捏弄着,揉搓着,换来柳丹嫣腰挎的不断摆动。大腿因为着了丝袜而分外光滑,公孙羽顺着丝袜开始向上滑动,袜带,嫩滑的肌肤,于抵达了那一点火热。

“咝咝……不要……”柳丹嫣低声呻吟着,于被公孙羽占领了这最后的神秘,花苞因为过度的兴奋已然濡湿一片,将蕾丝内裤底端完全的沾湿。

公孙羽开始胡乱的脱着柳丹嫣的衣服,这时,双方都没有言语,只剩下低沉的哼喘。女人配合着,缩头脱下睡裙,解开文胸。而同时她也撕开男人的衬衣,扯去短裤,让那份坚硬尽快地显露。

公孙羽和柳丹嫣心中都有一份急迫,想要那最后的一刻来琢实现在这份异样的漏*点。

当那坚硬的小龙出现在柳丹嫣面前时,她于克制不住地闷哼一声,浑身乏力,仰躺在了床上。

“爱我!”柳丹嫣的压抑的喉音不停的发出如野兽般的气息,将他拉着向下,双腿夹在他的身上。片刻之后。那巨大的充实感伴随着撕裂的剧痛的让柳丹嫣闷哼一声。眼角不由沁出一滴泪水,女人心中百感交集。

于有了自己的男人,也有了自己的家……

五分钟后,男人的动作逐渐迅猛起来,势大力沉的冲击不间断的进行着,女人下腹的热胀感觉愈发明显,无限的的穿刺让她大脑时时处于缺氧状态,身体紧贴着,胸摩着胸,她有种想要把这一刻变成永恒的强烈感觉。

抱紧怀中的男人,用力抓捏他的脊背。双腿绞缠他的腰腹,让身体更充实,让快感再强烈。柳丹嫣脑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所有的思绪都飘在了两人结合处的方寸空间上。

倏然,犹如一个巨大的蘑菇云般的快感遽然升腾而起,迅速的波及全身,先是一阵痉挛抖动,接着是无边无尽般的酸软,柳丹嫣脑海一片僵死。

快感是如此的强烈,震撼得柳丹嫣有些不知所措,于按耐不住地大声嘶鸣了一声。周遭的一切仿佛在这瞬间变得清晰无比,呼吸的顺畅让柳丹嫣大口地喘着,仿佛溺水获救后的狂喜填满了她的心房。

公孙羽停滞了所有的动作,静静地抱着她,在她那汗津津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女人甜甜一笑,伸出舌头将他的大舌勾引到自己的嘴里,美滋滋地**片刻,然后在他怀中找到一个最舒适的地方,闭上眼楮。

极度满足的身心让柳丹嫣几乎不愿意思考,只想把绵软的身体挤在他的怀中,让自己有个温暖的依靠,美好的感触让她的心中洋溢着一副欣欣向荣的光景。

极度疲累的柳丹嫣紧拥着公孙羽结实的腰背,带着一抹甜笑和满足,随着强烈倦意的袭来,沉沉睡去。

看着柳丹嫣脸上带着极度满足的微笑睡着了,公孙羽微微苦笑。后宫又多了一个极品,家庭成员又多一个姐姐。

“呜——”女人忽然舒适地呻吟了一声,一只雪白的大腿从丝被中伸出,那**的腿缝带着一抹残红,如经历风吹雨打的玫瑰。本就没能满足的男人心中一热,连忙闭上眼楮,收摄心神,沉入酣眠。

◇◇◇◇

凌晨,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公孙羽倏地睁开眼楮,门被人推开,五六个女人一拥而入,随着“砰砰”声响,几瓶彩色丝带发射出来,喷在大床上!

“呜——”柳丹嫣睁开眼一看。登时羞得呜咽一声缩进了丝被中,在公孙羽的怀中簌簌颤抖。

“洞房花烛夜快乐,嫣姐!”雨柔、紫蝶、北宫灵霜、关玉雪、覃雅玫、刘曦瑶、白妃樱,七女齐齐拱手娇声笑道。

“扰人清梦。”公孙羽瞪了她们一眼,却忍不住微微一笑。

“揭开他的被子!”覃雅玫忽然异常亢奋地叫道。自欧洲回来后,她曾经回家探亲一阵子,这两天刚刚回来。

事实上,在这群人当中,她的身份最尴尬,毕竟不曾被男人彻底接受。

“好!”魔女、紫蝶、关玉雪三个是惟恐天下不乱之辈,呼地窜过来,真的就待揭开被子,让二人出乖露丑!

“嗯?”公孙羽双眉一竖,瞪了三人一眼。

紫蝶第一个退缩,她笑嘻嘻地摆手:“我只是过来看热闹,和我没关系!”

魔女气得白了她一眼:“如果在战争时期,小蝶你就是标准的叛徒!”

“我只是叛变你,没有叛变公孙羽。嘻嘻,夫君大于天,我才是标准的好女人呢!公孙羽,你说是不是?”紫蝶讨喜地朝公孙羽娇媚地笑。

公孙羽很无奈地盯着她们:“七位,贺喜完毕后是不是该出去了?”

“不!我要看你的**演出!”关玉雪撑腰抚摸着自己的宝贝肚腩道。她可是孕妇,虽然才两个月。根本看不出来,毕竟也是公孙家的国宝级保护对象。

“我也要。”雨柔和白妃樱二女齐齐走上一步,分别抚着她们的肚肚。

三大准妈妈齐齐盯着公孙羽,促狭地掩嘴偷笑起来。

公孙羽扫视房间,苦笑道:“你们能不能顾及一下其他人啊?”

关玉雪看了看几个少女,嘻嘻笑道:“姐妹们,你们敢不敢看?从小就特稀罕**男人吧?今天壮男一个大放送,谁害臊谁就出去!”

魔女一脸坏笑,道:“我可不怕,人家什么都给他了哦?”

紫蝶更是彪悍,取出一副眼镜:“分辨率3

而覃雅玫和刘曦瑶虽然满脸通红,却依然睁大眼楮紧紧盯着他,并没有任何退缩的迹象。

“老公,露一露嘛,你的身体很美哦?”白妃樱撒娇起来。

公孙羽无奈了,探出一条大腿,毛茸茸的。

“啾——”关玉雪吹起口哨。

“呀!”脸皮最薄的刘曦瑶却吓得小心肝砰砰乱跳,捂住眼楮。

身形一晃,公孙羽跳下床。让众女大失所望的是,他竟然穿了四角裤!

“咦——”众女齐齐鄙夷地叫了起来。

公孙羽以闪电般的速度穿好衣衫,将众女赶了出去:“好了,马上出来,先等三分钟如何?”

关好房门后,他这才轻轻揭开丝被,对着蜷曲在里面,羞窘得无地自容的女人低声笑道:“丹嫣,出来啦,我将她们都赶走了!”

女人“嘤咛”一声就是不出来,那雪玉一般的肌肤却灼伤了男人的眼球。想象不出,一个三十三岁的女人,皮肤还能保持如此的娇嫩细腻!

公孙羽干脆彻底揭开丝被。

女人惊吓地尖叫一声,随即满脸通红地扑到他怀中,不断捶打他的肩膀:“坏蛋!”

公孙羽笑了,抚摸着她背后那丝绸一般的肌肤,道:“怎么是坏蛋了?昨晚不是叫我好哥哥吗?”

“呀,还说!”女人羞得在他肩膀轻轻咬了一口,随即娇嗔地说:“给我拿衣服,我要去洗澡……”

说着,她跳了起来,迅步朝洗浴间冲去,那雪白得妖艳的摇曳翘臀,让公孙羽的心脏再次受到严峻考验。

给她拿了一套白色的浴衣后,公孙羽开始整理床铺。雪白的被单上一朵嫣红的落梅,刺目惊心。女人诚然是将最完美的第一次交给了他。

悄然将被单收起,换了一床。

早餐。梅管家再次为公孙羽准备了高丽参鳖汤,外加鲍鱼燕窝粥,绝对大补的男性食品。公孙羽凝视着嘴角挂着一抹坏笑的她:“辛西娅。你以往就是这么整的,两年了。”

“不,一辈子。”梅管家端庄素雅地一笑,微微欠身,彬彬有礼地转身而去,但脚步却轻盈得如同在跳舞。

她的翘臀好圆润,如果以某种体位,一定是绝顶享受。不知如何,看着他的背影,男人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如此念头。

堕落了。公孙羽抹抹嘴,苦笑摇头。

第十三章 雷殛

深夜。东京东郊一座别墅中,几个面目阴沉而严厉的中年人跪坐在榻榻米上,盯着红毛。红毛显然对这几个中年人相当惧怕,哆哆嗦嗦地将白日发生的事情仔细地讲了出来,尤其形容了公孙羽的相貌和武功。

几个中年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其中一个脸部瘦得如骷髅的家伙取出一张相片,呈给红毛看:“是不是这个人?”

红毛一看,连连点头:“是他,就是他!没错!”

另一个留着老式卫生胡的家伙冷笑起来:“八嘎!我们没去华夏找他算账,他竟然来我们大日本的地头嚣张!兄上,是我们为正夫和浩二报仇的时候了!”

最后这一句,他是对着坐在最后面的那个鹰目勾鼻、面无表情的中年人说的。这个中年人虽然一直默然坐在后面,但所有人与他相视时,却无不颔首致意,表示对他的尊敬。

这人便是竹内结,东瀛甲贺流著名高手。在忍术没落的今天,竹内结已经是竹内家族数百年声誉的最后维护者,也是竹内家众武士的精神寄托之一。

但由于庶出,竹内结在家族的地位却并不算很高,所以他一直坐在众人之后。

“凭家主决断。”竹内结含混地说。他的肺部曾经在某次决斗中受过重伤,说话很艰难,故而养成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

留卫生胡的家伙威严地点了点头:“很好。各位有何高见?”

骷髅脸中年人顿首道:“家主,这个公孙羽很不简单。据情报可知,他能够在阿拉斯加州孤身一人击杀数百人,还包括我们竹内家族八名忍者。其中浩云是兄上的得意门徒,也在那一役中献身天照大神。所以我认为,最好向天照神社求援,我相信他们不会袖手不管。”

另一个秃头中年人冷笑道:“兄贵,你是否低估了我们竹内家的能耐?天照神社那批人一个个如狼似虎,恨不得将我们吞并。如果求助于他们,确实能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但后面他们便如同跗骨之蛆,摔之不脱!”

骷髅脸中年人的脸色微微一变,道:“平仁,我并非危言耸听。燃眉之急不解的话,我竹内家族将面临大劫!”

“就凭他?”秃头中年人冷笑连连:“兄贵,你过虑了,有兄上主持,我相信以我们竹内家的势力,灭掉公孙羽简直易于反掌!”

留卫生胡的中年人也板着脸孔道:“信仁,你是在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我竹内家族几百年基业,难道还怕公孙羽这个支那人?再说,我们还有兄上主持,对家族的武士,我信心百倍!”

“嗨!”遭到训斥的竹内信仁顿首道,虽然他那张骷髅脸依然存有疑虑。

留卫生胡的竹内家族现任家主竹内武太郎当即决断道:“既然大家都觉得应该对公孙羽发动袭击,那末……兄上,这件大事就交由您主持了!”

“嗨,谨承家主之意。”竹内结用相当古典的日语道。

就在这群魑魅魍魉商议着对付公孙羽时,他却已经抵达竹内家,并且用窃口斤器将这一切都收入耳中。在日间得知自己殴打的是竹内家继承人后,公孙羽就知道这群家伙必然会发动对自己的袭击。既然你们不知死活,就等着雷殛吧!

对付日本武道,公孙羽有着绝对的信心。日本武道分古武和现代武术。古武主要有忍术、古剑道、幻术等,而现代武术主要是空手道、柔道、剑道等。现代武术完全是花架子,甚至远不如一个普通人持手枪的威胁大。

而东瀛的古武,公孙羽也并不以为能威胁道自己。所谓的忍术、幻术,对付一般的武者或许有大效用,但在他敏锐无双的视力和听觉、感官下,将无所遁形,沦为下三滥的门道,可谓不堪一击。

当然,古忍当中也并非没有上乘武功,两三百年前东瀛的武术也曾经辉煌过,但随着火器的引入和全盘西化,武术在东瀛没落了,上乘武功已经基本湮灭,只剩下一些空架子,是故公孙羽有信心赢得与日本人的任何一次较量。

五分钟后,竹内结离开。竹内武太郎盯着剩下几人良久,忽然道:“信仁,你现在马上去天照神社,向神主求救。”

竹内信仁、竹内平仁、竹内俊男三人相顾骇然。竹内平仁道:“家主,刚才您不是说对我们家族武士信心百倍吗?怎么现在……”

竹内信仁也点头道:“家主,这样做如果被兄上知道的话……”

竹内武太郎阴阴一笑,转头问竹内俊男:“俊男,你认为为父的决断如何?”

竹内俊男颔首道:“父亲大人英明。结伯父此去是一重保险,而求救于神社是双重保险,确保我们竹内家安然无恙!”

“八嘎,你的蠢笨!”竹内武太郎板着脸孔厉声呵斥道,“如果这样下去,竹内家的荣光如果传给你,简直是失误!”

“是,父亲大人!我……我一定认真学习!”竹内俊男吓得浑身都哆嗦起来。

这时竹内信仁站起来,鞠躬道:“家主,您于决心要放弃他了吗?”

竹内武太郎冷笑道:“结的两个儿子已经成*人,无论是在武学上的造诣,还是心机上,都较之俊男出色不少,我们竹内家绝对不能落入庶民血统中。信仁,这一点你的明白?”

竹内信仁再次鞠躬,便待离开,前往天照神社求援,然而一人突然从天而降,将他拦住,淡淡道:“卑劣的民族,卑鄙的人生,最后等待你们的是悲惨的结局。”

“公孙羽!”竹内俊男惨叫起来。

竹内家三巨头齐齐脸色大变。竹内武太郎沉声道:“公孙羽,你私闯民宅,冒犯了我日本法律,意图如何?”

公孙羽嘴角沁出一抹冷笑,突然手一扬。

竹内平仁低声怒吼一声,一支手枪掉,捧着手腕往后倒退几步,凶睛暴突,恶狠狠地盯着公孙羽。

“刚才你们不正在商量着怎么对付我吗?”公孙羽风轻云淡地笑着,但双目寒光凛冽,浑身散发着整整雄霸的气息,让气氛显得异常压抑。

“支那人,你想怎么样?”竹内信仁骷髅般的脸孔狞笑起来,“我们外面有上百名武者,你想杀我们,不那么简单吧?”

“就是那么简单。”公孙羽身形一晃,竹内信仁惨叫起来,一支不过两寸的纯银手枪从手心滑落。然而惨叫声刚刚发出,白光猛然如昙花般绽开,脖子上的气管被划断,随即骷髅头被揪住摔在榻榻米上,血浆喷泉般从伤口溅出,不到三十秒钟后这个家伙便抽搐着死去。

余者三人不禁颤抖起来。竹内俊男哆嗦道:“你……你竟敢在日本国境内杀人,我们日本国警察一定不会放过你!”

“是吗?如果我并不畏惧你们日本国的警察怎么办?”公孙羽嘴角溅出一抹冷屑,雪白的刀光再次如莲花盛开,竹内俊男的双腿、双手离开了身体,粘稠的血液有力地喷射出来,同时气管也被划开,免除了他惨叫的权力。

“你……你这个恶魔,天照大神一定会诅咒你,一定会惩罚你!呜——”咒骂中的竹内家主被公孙羽一脚踢倒,踩在他的脖子上。

“天照大神?竹内武太郎,你们竹内家族从明代起就欠着我们华夏累累血债!甲午海战、抗日战争时期,你们家族一次次对我们华夏犯下滔天的罪恶!直到现在你们还不知悔改,支持**集团、**政党,支持拜鬼神社,一次次在华日之间挑起事端,甚至一再袭击我们留学生。是时候承受我们华夏的雷霆之怒了!竹内家族,从此成为历史的尘埃!”

冰冷而锋利的刀芒阴冷地飘闪,竹内家最有权势的四个人倒在自己的血泊中,暴突的眼楮睁得大大的,死灰色的瞳孔里溢满了绝望和恐惧。

一不做二不休。公孙羽袭击了试图袭击自己的竹内结团伙,他在黑暗中如同夜之神,以木屑制成的飞针夺取一条条性命,将这些疯狂的**分子送上黄泉路。

竹内结的忍术在公孙羽面前简直是雕虫小技,就隐身和轻身功法而言,竹内结不过是学到一些皮毛,与身怀正宗绝学的公孙羽相比不堪一提。

最后,在一对儿子被诛杀后,竹内结于放弃了武士道精神,开始以现代武器反击。

然而双方的实力并没有因为现代武器的出现而拉近。五分钟后,竹内结身边已经仅仅剩下他一人而已,枪支也被打落在地。

“听说你是日本十大武学宗师?”公孙羽鄙夷地盯着眼前这个沉默的中年人。

竹内结没有吭声,他已经绝望。五秒钟后,他拔出随身佩戴的武士刀,恶狠狠地盯了公孙羽一眼,切入自己的腹部,随即倒。

腥臭的鲜血从腹部咕咕而出,瞬间淌满一地。

“天照神社,是该去拜访一下了。”公孙羽纵身一跃,消失在夜空中。

十五分钟后,东京警视厅下属的两所警察署上百名警察官迅速赶来。经过大量的调查工作,这些警察官最认定这批人死于“黑道火拼”。

第二日,“二十一世界东京最大的黑道火拼案”成为全日本所有媒体的头版头条,其中还详细地介绍竹内家族的情况,甚至猜测竹内家族可能产生内讧……

凌晨五点,公孙羽才悄然回到酒店。由于来去均没有通过正门。也避过了摄像设施,故而除了几个女孩没人知道他曾经出去过。

在天照神社,公孙羽收获很大。所谓的天照神社三大高手根本不堪一击,勉强与武麾军之流武功相当,在公孙羽的太清功下显得弱不禁风。

公孙羽蒙面与他们交手十合,三人尽皆负伤。公孙羽并没有继续进逼,毕竟相对**而言,天照神社只是武士道的精神寄托,而非军国主义寄托。

是故,在半个小时后,他前往**放了一把火。这把火很大,以致里面留宿的几名死硬右派因不愿意离开而被烧死。数百名消防队员花数个小时扑灭大火后,在瓦砾中找到这些死不悔改的家伙——当然,他们已变成焦炭。

“**失火,部分主建筑被烧毁,数人身亡……”这条新闻很快成为东京部分报纸主版面的要点信息,如果不是“黑道大规模火拼”那条新闻实在是过于骇人听闻的话,登上头版头条顺理成章。

回到房间时,却见鹿小幽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女孩穿着三点式,雪白的肌肤在淡淡的地灯辉映下显得如牛奶一般白腻,漂染的秀发凌乱地披散在白色的枕头上。颇具少女艳丽的风情。

公孙羽凝视片刻,淡淡一笑,一面朝浴室走,一面嘀咕道:“这个小丫头的性格还真是倔强,竟然还真等着。”

十分钟后,他披着浴巾出来,一具**的娇躯在浴室门边扑了过来,如母豹般迅猛,扯掉他的浴巾,凶悍地握住他那晃动中的小龙。

“好大!”女孩跪在他面前端详着,眼楮射出崇拜之色,“哥哥,你果然有才,怪不得收这么多姐姐妹妹……呜,我吃!”

女孩舔了一下,竟然张开小嘴勉强将龙首吞了进去!

“咝咝!”下体那**的快感让公孙羽情不自禁地泄漏出怪异的声音。这个丫头,动作竟然相当熟练,她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

“为了今天,我吃了几百根雪糕!”女孩仰头妖媚地笑着,用牙齿轻轻地咬了小龙一口,“这就是一根大雪糕,味道还不错。哥,你身上都是香的……”

公孙羽试图将她拉起来,但小妖精却执意要给男人带来快乐。她的理由很充分:以公孙羽的实力,她是不可能满足的,所以必须先给他热身。

“舒服吗?”女孩吐出舌尖在小龙上不断做按摩,期间还不断询问。以增进自己的技艺,“哥哥,看你样子一定很舒服……”

公孙羽身体就如要爆炸般,于无法忍耐,将女孩一把举起。女孩抱着他的脖子,道:“哥哥,我没漱口呢,等会你可别嫌弃哦……”公孙羽面容一僵。呃,难道等会与自己下体间接接吻?

女孩“咯咯”一笑,小鹿般跳了下来,冲进浴室,快快的漱口,随即出来。公孙羽已经斜靠在床上等着她,女孩几乎飞了过去,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拂开披散的秀发,低头吻了下去。

她的吻技同样不错,吸噬力度很大,舌尖极其灵活,看来吮吸雪糕同样能锻炼吻技。而且她爱吞咽男人的口水,并且甘之若饴。接吻时小鹿般的眼楮时时露出大胆而羞涩的笑意,与公孙羽对视着。

三分钟后,女孩气喘吁吁地捧着自己一只发育良好的淑乳送到男人的大嘴里,带着爱意和微笑体味着**传来的**和酸胀,心中甜蜜蜜的。

“爱我!”于,女孩修长的双腿坚决地夹住男人粗壮的腰身,凝视着他的眼楮,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地命令着自己的男人。

公孙羽默然点头。她眼楮中流露出的那份娇怯、羞涩、迟疑,让他仍然不可避免地生出了柔情,那种发自内心最深处的、原始的、最纯净的柔情。

“呜——”女孩于发出了人生唯一一次的娇啼——痛楚中蕴含着快意、满足、爱恋、欢喜。哥哥,你知道吗,这是我一只梦寐以求的一天!

百感交集中,女孩眼角沁出泪水,泪珠顺着白嫩的脸颊缓缓滑下。

男人清楚她的心,轻轻地托起那痕犹存的俏脸,动作极其温柔,不断吮吸着她的小嘴、脖子,抚摸着着女孩敏感的背部、翘臀。这些爱抚绝妙无比地起了麻醉的作用,女孩渐渐地感受到了愉悦。

而且这愉悦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身体中膨胀,如同蓄满水的池子般,有一种奔泻的**。于,女孩全身往后猛然仰去,瀑布般的秀发甩在身后,随着螓首的摆动而在公孙羽的大腿上飘拂,无与伦比的快感迅速充塞了她的整个身体……

女孩全身瘫软下来,但男人却抱着她,开始了新的征程。一切如火如荼,女孩心神已迷失,貌似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任由自己在深渊中沉沦下去……

狂暴的风雨依然在肆虐,娇柔的女孩竟然韧性十足,抵死逢迎!

但双方的差距是明显的,有着几个量级的差距。很快女孩的娇躯如玫瑰花般红艳,尤其酥胸更是水浸润红,妖艳无比。而同时,她的雪臀在抽搐,双腿绷紧,足尖十根细长的脚趾勾了起来,而眼楮已经迷离得犹若醉了一般。

“哥哥!我……我死了!”女孩尖声叫着,将公孙羽的脑袋拉低,拼尽全力地吸住他的舌头,简直有种试图将他整个人吞下一般的疯狂。

就在这时,女孩只觉浑身一麻,整个人似乎在顷刻间炸裂开来,碎成了千百万片,然後又在一瞬间全都聚拢在一起,完成了自我的新生!

渐渐地,她的吻轻柔起来,抚摸在他胸口的手也充满了爱意。她的动作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缓慢,似乎生怕眼前发生的事情是自己的错觉。动作放慢了,便能多享受一刻。多幸福一刻……

“哥哥,我于得到了你呢。谢谢你!”

五分钟后,女孩松开他的脑袋,依偎在他的怀中,充满爱意地喃喃道。

公孙羽微微一笑,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笨丫头,是我谢谢你的爱才对。小幽,进入这个大家庭需要勇气和智慧,你准备好了吗?”

鹿小幽微微一怔,随即毅然点头:“哥,既然爱上你。就必须作出牺牲,这一点我早就清楚了。我不求独占你,不求成为你生活的中心。不过,在失去这些的同时我也会得到很多——灵雨姐、雪姐、蓉姐、云姐,她们都是一些最优秀的女性,我能和她们做姐妹,真的很幸运!”

公孙羽默然点头,在她的秀发上轻轻一吻。说实话,每收一个女孩,他都会对她怀着一丝歉疚。毕竟,他不可能是她一个人的,他的身心、时间分在身上可能会很稀薄,对于她们的爱,他的回报可谓很少。

“哥哥,你不用对我们怀着歉意。”聪慧的女孩看透他的心,温柔地抚慰道,“其实爱你的同时,我们既得到了你的爱,又拥有了一个温暖的大家庭。能进入这个家庭,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呢!”

◇◇◇◇

第二天凌晨。公孙羽从睡梦中醒来。太阳已经从地平线射出第一缕光芒,刺穿了黑夜的笼罩。渐渐地,天空开始泛白,于一缕晨曦透过窗帘洒在床上。窗外,白雾腾漫中,酒店外的高大乔木影影绰绰。

女孩躺在他怀中,一支雪白的大腿娇纵地压在他的身上,两只雪白的胳膊将公孙羽的手抱得紧紧的,挤压在绵软的酥胸上。

忽然他的眼楮被床上一抹象征着贞洁的殷红吸引,不禁露出淡淡的爱意,在她那殷红的嘴角轻轻一吻。

女孩吧唧着小嘴,厌烦地皱皱眉头,在公孙羽的怀中挪动一下,半梦半醒中找到一个更舒适的地方,然后继续酣眠。

公孙羽不由失笑,支起臂膀,目光柔和地注视著身边满脸倦意的女孩。在这一刻,他的心情十分的松弛。展现的完全是自我的面貌。

女孩一对**有几道指爪的瘀痕,显然是昨夜激烈鏖战中留下的印痕。她的脸上充溢着满足和爱恋,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沉的感动。

“哥哥……”忽然女孩喃喃地在睡梦中叫了起来,眼中竟然渗出一滴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睫毛尖上那颗泪珠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从中折射出的绚丽光彩,竟让他有种眩晕的感觉……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公孙羽连忙调到静音,轻轻地将鹿小幽的手脚搬开,走到浴室中,接起一听,竟然是梁爽那个小丫头的。

“哥哥,我打扰你了吧?对不起。你……还在东京吗?”丫头怯怯地问。

公孙羽眼楮中貌似瞬间浮现一朵稚嫩的白菊,他语气温柔地说:“没事,我已经起来了。我现在还在东京,可能明天回去。”

“对……对了,有一件事情,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女孩的声音极其羞涩、惊惶,就如受惊的小猫咪般,畏畏缩缩的。

公孙羽一怔,柔声道:“小爽,你说。”

或许感受到公孙羽声音中的鼓励,女孩道:“我妈妈……最近很不好!”

梁宛若?公孙羽一愣,上次与她发生的交集瞬间浮现在脑海中。那丰润得惊人的娇躯、那对耸挺的**,是那么的鲜明。

之后二人一直没有再见面,梁宛若也不曾去过庄园,而他也一直忙于各种事务,甚至忘记了去打探她的近况。

第十四章 风华

在天照神社不只是打败几个所谓的上忍而已。事实上公孙羽顺手牵羊,从天照神社密坛中抢到了几样宝贝。其中一样很特别,让公孙羽这种对财富并不敏感的人都爱不释手,留恋不已。

这是一颗心形钻石,之所以特别,在于其色泽和体积。“粉红之心”——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颗璀璨绚烂的巨型粉钻就是在巴黎博物馆失踪的大名鼎鼎的宝石。这颗宝石于1848年在南非发掘,曾经在俾斯麦、索尔兹伯里侯爵、赫伯特·亨利·阿斯奎斯等著名政治家手中辗转。

后来,这颗宝石流落到法国总统戴高乐将军手中,戴高乐在卸任总统后将其捐给法国国家博物馆,一直保存到1988年年6月,在法国国家博物馆一场电气火灾中,这颗被转移的宝石忽然失踪,从此不知所往。

然而,此刻这颗宝石竟然在日本天照神社出现——很显然,这颗宝石被盗窃后,几经倒卖,漂洋过海来到了东瀛,成为天照神社的镇社之宝。

之所以爱不释手,是因为公孙羽认为这颗宝石最适宜于送给一个人,一个他生命中最可宝贵、最值得珍视的女人。她对他无尽的爱。值得他付出所有。

但这颗宝石如何**日个难题。天照神社在丢失宝石之后,以他们的势力,想携带宝石通过安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绫,你有走私出境门路没有?”公孙羽找到丰臣真绫问。

真绫愕然:“羽君,你……有什么问题吗?”

公孙羽淡淡一笑默然。

真绫立即明白自己该如何做,颔首道:“我马上去安排。对了,我们一起行动吗?目的地是哪里?”

“不,我一个人单独行动,目的地是东海。”公孙羽摸摸她的脑袋。

真绫甜甜一笑,拥着他的腰身,静静地倾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中午时分,公孙羽在真绫的带领下前往丰臣家拜访。丰臣家住在东京远郊的一处百年以上的古宅中,这里的建筑很有远古风格,一些家俱也有了相当的历史,昭示着丰臣家源远流长的历史。

正屋大堂,供奉着几尊神像,其中便包括丰臣家的骄傲——丰臣秀吉。

丰臣家现任家主丰臣明秀在厢房榻榻米接见了公孙羽。真绫是他唯一的女儿,明秀育有一子一女,他是一个对孩子宠溺到极致的父亲。

“请坐。”他板着脸孔、鼓着刮得发青的腮帮盯着公孙羽,闷声道。

公孙羽鞠躬,和真绫一起跪坐在榻榻米上。随即丰臣家的女人碎步端着茶点进来,放在矮桌上,偷着瞟了公孙羽一眼,捂嘴笑着退了出去。

“伯父,这是给您和伯母的礼物。”公孙羽将礼物奉上。为了这份礼物,他在真绫的指导下跑了十几处地方。礼物并不是很珍贵,但颇有心意。大都是一些独特口味的食品和民族手工制品,包括唐人刺绣。

明秀点了点头,抬头让人收下,随即请茶。饮茶之后,他缓缓道:“上次真绫去华夏,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们……是在那个时候好的吗?”

“不,伯父。是在这次我来东京,真绫接待了我。”公孙羽颔首道。

明秀点头,微微一叹,道:“我曾经答应过她,让她自己选择自己的夫君。在日本,这孩子闹得够多了,让我很头疼。对了,听说你在华夏有很多女人?”

公孙羽面容一滞。显然,这位丰臣家的家主,信息并不蔽塞。诚然,以他的权势如果想要打探一件事情,并不难。

“是,伯父。这一点来说,我对真绫很愧疚。”公孙羽顿首道。

明秀目光灼灼地盯着公孙羽。这位看起来相当文弱的中年男人直到此刻才显露出威楞,竟然一时让公孙羽心中微微一紧。

“真绫。你确定要跟他去东海,过那种大家庭的生活?”

“是,父上。羽君对我来说,已经是生命的本源。和他在一起,我有种新生的感觉,所以,请原谅女儿的擅作主张,也请原谅女儿过去的妄为。”

“知道过去是错的吗?”明秀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笑意。

“是,父上。”真绫低头道。

“那末,现在想清楚了,你要过那种生活?”明秀又问。

“是,我要过那种生活。我已经想得很清楚,父上。我能过好后面的日子,如果不去华夏,我会后悔一辈子,因为这是我对一个男子第一次砰然心跳……”

明秀板着脸道:“真绫,你说这话让我很伤心。在你十三岁那年,不是说我才让你怦然心动的唯一男人吗?”

真绫笑了,坐到父亲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将螓首放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父上,您永远是我心中最特别的男人,就连羽君都无法替代……”

明秀也不由笑了,拍着真绫的脑袋对公孙羽道:“我们家真绫,就是喜欢甜言蜜语。羽,竟然真绫决定了,你便带走吧。养了二十年,也是出嫁的时候了!”

“爸爸!”真绫眼楮不由红了起来。抱着明秀低声叫道。

明秀黯然一笑,叹道:“真绫,你出嫁以后就不是我丰臣家的人了。记住,这是你的决定,离开丰臣家就不准再回来,知道吗?”

“知……道!”真绫终于忍不住眼泪婆娑,呜咽起来。

“你的嫁妆我已经准备好了,包括和三水会之间的谈判,我都命人去办了,相信今天便会有结果。真绫,去吧,去和母亲告别……”

第二天,丰臣真绫带着朱绮霞三女登上前往东海的飞机,她母亲和堂姐妹、表姐妹前来送行,丰臣家的男性都不曾出面。

万幸公孙羽不曾随行,在机场几个狗仔队无意中窥见这位“日本第一名媛”,当即照下不少相片,刊登在小报上。不过由于随行的都是女性,这些小报并没有任何绯闻可资利用,不过感慨了一下丰臣真绫身边几位都是顶级美女,真不愧“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云云。

公孙羽在悄然告别泫然欲泣的鹿小幽后,在当晚踏上偷渡之路。丰臣家权势果然无与伦比,一路畅通无阻。很顺利地登上公海区域的一条游轮。这条游轮随即朝东海驶去,那里是公孙羽的地盘……

◇◇◇◇

回到东海后,为庆祝公孙羽新收四女,庄园特意举办了一场舞会。舞男仅有一个,公孙羽被折腾得脚不落地,直到十一点多才脱身,随着一直等在旁边的梁爽,驾车朝梁家而去。

“妈妈一直在折磨自己。经常夜半我会被她的尖叫声惊醒,她做了很多噩梦。有时候,她会叫着你的名字,只有那时她的脸上才有微笑。哥哥。妈妈对你的感情很特别,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女孩怯生生地瞟了公孙羽一眼,弱弱地问。

公孙羽苦笑一声,那夜的记忆又再次浮现,**的娇躯,火热而疯狂的吻……

“妈妈说,要带我去英国定居,而且正在和人谈出售公司和酒吧的事宜。为了这个,我和妈妈之间争执了好几次。我不会离开了,好不容易才回来……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我真的必须离开?”

“离开,什么意思?”公孙羽诧异地看了看她。

“就是……一个人离开东海,去英国或美国,成全你和妈妈……如果那样的话,以后我该叫你爸爸了……”女孩涩然一笑,眼楮中溢满了泪珠。

公孙羽却笑了,揉揉她的头发:“胡说什么呢?我是你爸爸,那你又该怎么称呼你那几个小姐妹?阿姨?”

“哧——”女孩也忍不住破涕为笑,随即用手背拭去泪珠,白了他俏生生的一眼,“坏哥哥,人家伤心呢,还逗……”

稚菊的娇嗔风味别具,让公孙羽的心跳竟然瞬间加速。曾经纤瘦的女孩已经渐渐具有独特的风情,她长大了。

更能体现她成长的,还是她的酥胸。女孩胸部的崛起的速度相当惊人,当年的飞机场已经幻变成傲然的小山峰,继承了母亲的优良传统。

“我是不是必须离开?”她盯着公孙羽问。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公孙羽反问。

女孩黑眸亮光一闪,脸颊忽然绯红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们和紫蝶家一样,一家人一辈子都在一起?”

“咯吱——”车辆扭动一下,差点和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撞上。公孙羽抹了一把冷汗:“梁爽,这个问题能不能暂时不说?”

“嗯,到家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商量。”女孩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

公孙羽忽然觉得这个稚弱温顺的女孩,其实是一只红艳艳的小辣椒,表面上美丽而温柔,骨子里呛人得很。

大约四十分钟后,公孙羽驾车进入小区。很不幸的是。在电梯里遇到梁爽家对门的那位“闲人马大姐”。她盯着公孙羽看,问梁爽:“这位是……”

“我男朋友!”

公孙羽来没来得及制止,女孩已经骄傲地挽着公孙羽的胳膊说了出来。

“你男朋友?小爽啊,你确定?”马大姐眼楮简直要爆出来,恶狠狠地盯了公孙羽一眼,转头再次问梁爽。

“当然啊,我男朋友我难道不知道?”梁爽坦然道,一脸甜蜜。

马大姐道:“那……前段时间你不在家的时候,他来过,你知道吗?”

“什么?”梁爽脸色微微一变。

“你不知道?小爽,我看这个小白脸不对劲!你妈妈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跑过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爽,你们母女得小心啊!”

梁爽将公孙羽的脸色貌似有些不大好,连忙拦住马大姐的话头:“马姨,我想起来了,上次妈妈病了,是我托他过来照顾妈妈的。我们会自己小心的,再见!”

电梯“叮”的一声开启,梁爽连忙拉着公孙羽逃了出去。

三分钟后,公孙羽出现在梁家的大房间里。让公孙羽震惊的是,虽然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多,梁宛若却并没有在房间里,厨房里响起锅碗瓢盆清脆的奏鸣曲,阵阵浓郁的羹汤香味飘散而来。

“我和妈妈说过你会来,她一定是给你准备夜宵呢……”女孩嫣然道。

公孙羽闻言不由苦笑起来。这是很不好的模样吗?

走到厨房边,女人听到脚步声,倏地转头,看到他。那一瞬间,激动、惊慌、喜悦、羞窘、娇屈、无奈、妩媚、腼腆,无数神情在这张沾满汗水的动人的脸孔上闪现,以至于手中的锅铲掉都不自知。

公孙羽默然走过去,将锅铲拾起,在水龙头冲洗干净,送到她手中。

女人傻傻的盯着他,就这么盯着他,貌似眼楮已经被他的身影锁定。在这个瞬间,她的眼中只有他,余者都成为空幻,就连女儿站在门槛处都没有发觉。

“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公孙羽低声道。

女人拼命摇头,忍不住的热泪随着螓首的摆动四处飞溅,其中几滴落在锅里,溅出“哧哧”的声响。

公孙羽上前翻炒几下,微微笑道:“你让我们吃眼泪炒蘑菇啊?”

女人嘴角不由撇了一下,随即又捂嘴眼泪婆娑的瞧着他,肩膀都忍不住在耸动着。她的胳膊微微碰触在公孙羽胳膊上,虽然时值盛夏,却有些冰人。

“梁爽说,她愿意一个人离开东海回伦敦……”公孙羽貌似不经意地说。

“不,不行!”女人脸色微微一变,抓住他的手道:“我不能这样做……”

公孙羽淡淡一笑:“我知道。”

女人盯着他,泫然欲泣:“其实,一切决定权都在你手中。公孙羽,我觉得你是在折磨我们……如果你想甩掉我们这对麻烦,一句话就可以的……”

“你真的想走?”公孙羽转头凝视着她的眼楮低声问。

女人雪白的脸颊忽然红润腾漫,她的眼楮中流露出焦虑、希冀、无奈的神色。在公孙羽的逼视下,十秒钟后女人轻轻而坚决地摇头:“不,我不愿意。和小爽一样,我不想离开东海。如果我们离开的话,是你逼走的,我们会一辈子恨你!就恨你一个人……”

公孙羽笑了,忽然伸手在她的秀发上乱揉几下:“不曾想你竟然是这种无赖啊,我什么时候逼你们了,还赖上我不成?”

“呀!”女人如小孩般尖叫起来,捉住公孙羽的手,貌似娇嗔,但眼楮中却闪现一抹狂喜和羞涩,“你是不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了?”公孙羽将菜肴装盘,转头皱着眉头问。

“你!”女人正待发怒,但却觑见他眼楮中蕴含的促狭笑意,顿时转怒为喜,竟然一把抱住男人的背部,将饱满怒突的酥胸慷慨地压在他的身上。

咝咝,好大!绝对不在荣蓉、菱菱、辛西娅之下……

公孙羽背部不禁如被电流击中般**一下,深刻地感受到极品熟妇带来的冲击波。而厨房门槛**的女孩则惊喜交加,悄悄地退了回去。

其实,在今晚女孩去将公孙羽请回来之前,母女俩就达成了分享原则。梁宛若有些羞窘,但支持女儿主动出击的意图。

梁爽是一个看起来相当稚弱、温顺、胆怯,但行事风格相当胆大的倔强女孩,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在她的策划下,母亲终于勇敢地迈出最关键的一步,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红酒、佳肴、美人——而且是一对娇艳无伦的母女花。

梁宛若别出心裁地在露台上摆了一张凉席,安放了一张小桌子,将酒菜放置其上。这处露台面积有数十平方,两侧被隔断,视野很好,而且对面没有高楼可以窥看到这里,灭了灯光,如同与世隔绝的桃源般。

“哥哥,干杯,为了我们一家人!”梁爽笑意盈盈地说。

梁宛若也举杯,梁爽却起哄道:“妈妈,你们喝交杯酒!”梁宛若俏脸一红,白了女儿一眼:“胡说什么呢?”

梁爽忽然小脑袋一歪,忽然又取了一支酒杯,倒上红酒放在公孙羽的右手上:“哥哥,你左手和妈妈交杯,右手和我交杯,咱们一家人一起喝交杯酒,如何?”

公孙羽无奈地看了看梁宛若,女人却默然微笑,眼波荡漾着。很显然,她赞同这个荒唐的主意。“二比一,哥哥,喝吧!”梁爽娇笑起来。

“哥哥?叫我爸爸才对。”公孙羽戏谑地调侃她。

“嗯,爸爸哥哥……不,是爸爸老公!嘻嘻!”女孩狡黠地笑着。

公孙羽被这个奇特的称呼给雷倒,“呃”了一声,在二女的簇拥下将两杯酒液相继倾注到咽喉中。葡萄酒青涩的味道入喉隽永绵长,如同这奇异的爱。

夜,渐渐的深了,就连星座都隐晦起来,其中公孙羽接到了三个电话。

“今夜,不要回去了吧?”女人满眼渴望。

“是,一定不能回去。哥哥,我想在霜姐之前做你的小新娘!”女孩道。

公孙羽眩晕中:“小爽,你……”

“我和妈妈一起服饰你好不好,爸爸老公?”女孩扑在他的身上,凑到耳边妖媚地诱惑着,这时的女孩再也不是一朵清纯的稚菊,如同罂粟花般充满着罪恶的诱惑力和吸引力。

“不……好!”男人挣扎着。

说不动心,貌似有些虚伪。这对绝世母女花,如同一双妖兰,妩媚性感地盛开着,风情万种地摇曳,让男人的眼楮无法挪开。

或许由于酒后身体发热,女人解开了胸口上面的两粒扣子,露出酥胸那傲绝天下的雪白弧线,深深的沟壑白得如此绚烂纯净,胜过世间一切的色彩!

而女孩的超短裙已经随着身体不断挪动,褪得很干脆,黑色的蕾丝短裤和黑色丝袜,给这个面容如十二三岁般稚嫩、但身体却丰润饱满的少女以无与伦比的蛊惑力,几乎不下于妖姬般的母亲。

“还不好?妈妈的大腿好修长,多美啊!”女孩将母亲的长裙拉起。

女人的大腿是如此的浑圆细嫩,圆润的膝头下是修长而匀称的小腿。穿著高跟鞋的脚背又细又白,嫩鼓鼓的,虽然穿著透明的薄丝袜,也能感觉得出如果抚上她的皮肤是如何的细嫩光滑。

而且长裙还在继续向上拉起,一角嫩绿色的蕾丝显出,镂空的前方貌似窥见一抹淡淡的黑色……

鼻子开始有些奇怪,身体也在爆炸和燃烧。公孙羽的眼睛如同被勾住般,再也无法挪开,呼吸则急促了一倍。

就在他试图站起来离开时,女人已经用坚决的行动粉碎了他最后的理智。她抓住他的大手迅猛地按在鲜美的桃源上,让他感受着那里如地狱熔岩般的火热。

“等候你十八年。”女人用同样炽烈的目光盯着男人道。

“我也等你两年了。”女孩则勇敢地将男人的手抓住,伸进自己的胸衣内。如奶酪般细腻,触手欲融——这是公孙羽碰触到的最细嫩的淑乳,无双无对。

更何况,这对尤物已经初具规模,让人**蚀魄。

男人终于崩溃了,双手在她们的引导下抚动起来。女人们快感如潮,终于被心爱的男人接受,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幸福,更何况现在正在做*爱做的亲密事情!

久旷十八年的熟妇是最敏感的,尤其男人触摸的是自己最致命的地方。“哦——”随着一声**,女人扑在男人的肩膀上,咬住他的耳垂:“老公,快爱我,我要呢——”

这**如同狐狸精的勾魂之言,男人的心火顿时爆发,一把抱住她就待起身。然而女人却拉住他,腻声道:“不用进去了,就那边,有张凉床……”

三人连结着过去,公孙羽全身的肌肉都在震颤中。这对母女花给他的刺激是无与伦比、前所未有的,以至于他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在**中突然痉挛起来。

女孩第一个大胆地除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但却留着黑色的丝袜和红皮鞋,艳媚得小岛女妖,一双娇嫩如昙花的淑乳在夜风中轻轻颤动,顶端鲜红的樱桃已经开始膨胀中……

“啊——”女人低低地呼叫了一声,痛楚中蕴含着无尽的喜悦、激动、满足。十八年的枯守终于有了今天的滋润,心顿时如枯木逢春般绽开最美丽的花朵……

晨晖伴随着鸟儿清脆的鸣叫声将公孙羽惊醒。这刺穿薄雾的光线从窗户中透射进来,配合着淡雅的家私将室内渲染的有犹如幻境般。

身边的两女依然酣眠中,一左一右将男人抱得紧紧的,唯恐失去他一般,而她们的脸颊上却依然残留着一抹艳丽的酡红。

深深地呼吸一口,两女身上传来馥郁而醉人的芬芳,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低头看去,女人嘴角噙着一抹甜甜的浅笑,而女孩则依然蹙额拧眉。女孩身体确实异常稚嫩,昨夜颇受苦楚。公孙羽本意放她一马,然而这头倔强的小野猫抵死逢迎,即使疼得小嘴“咝咝”倒吸冷气也不愿罢休。

“霜姐说过,女人都得疼这么一遭,以后便苦尽甘来。哥哥,我不怕呢,小时候有次我摔断腿也没哭一声。妈妈是吧?”

正在用自己那对傲世脱俗的**给公孙羽做背部按摩的女人脸颊绯红,双眼迷离,点头喘息道:“是呢,我的小爽可坚强了。老公,我给我们生了一个好女儿吧?她的皮肤这么滑嫩,就像婴儿一样……”

“妈妈——”被母亲这么抚摸。女孩颤声叫了起来,全身都在抽搐。

突然某个奇怪的想法掠过公孙羽的脑海,他将母女的螓首按在一起:“婉若,和小爽亲一个,ok?”

母女二人一愣,不愿意违背爱人的意愿,于是很纯洁地亲了一下。

“不是这样……就像我们亲吻一般,舌头……对,像这样!”

在男人邪恶的指引下,母女两条粉嫩的舌头纠结在一起,那份诱惑让公孙羽的下体再次暴涨。女孩深切地感受到,鼻子顿时急促地哼了出来。

两女亲了一会,又将公孙羽拉着三人开始热吻,三根舌头不断绞缠,母女舌头专门对付男人的那根大舌头,在其上缠绕、点刺、**,其乐无穷。

随着体位的变化,两女的酥胸挤压在一起,这让她们第一次体味到了异样的快感,而男人的眼球甚至差点爆裂开来……

“实在太疯狂了!”公孙羽苦笑着摇摇头试图忘却昨夜深刻的记忆,在二女的嘴角轻轻一吻。梁宛若的笑更甜,而梁爽皱着的秀眉则渐渐展开。

悄悄地从二女的粉臂**纠缠中脱身,穿好衣衫,轻轻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里面的弹药还算充足:二十几颗鸡蛋、一些小菜、少量燕窝。

公孙羽又在橱柜中找到东北大米,一些核桃,还有面粉、黄油、奶油。

看了看厨具。他满意地点头。在军旅生涯中,公孙羽曾经锻炼过自己的厨艺,算得上相当不错,做蛋糕、炒小菜是他的拿手好戏。

首先是洗好大米,加核桃、燕窝,以文火开始熬。

随即开始制作蛋糕。和面,加鸡蛋清、黄油,兑入膨胀剂,发酵几分钟,送入烤箱。随即开始洗菜,待菜肴洗好切好炒好,面包也出炉了,然后是制作形状,抹奶油。多余的面包屑都被他利用上,抹上奶油制成花朵状。

正在忙碌中,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公孙羽微微一笑,佯装不知道,继续忙碌中,将蛋糕完成。

女人悄然在逼近,澹雅而馥郁的清香弥漫过来,公孙羽甚至感受到她的体温。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着身体。公孙羽从不锈钢刀面上窥到她那对跌宕起伏的绝世淑乳,呼吸顿时凭空一滞,手也微微颤抖一下。

雪白的小手掩在男人的眼楮上,对娇耸的雪峰尖端已经碰触到后背,顶部软中带硬,热力四溅,让男人为之**。

“我是谁?”女人佯装娇嫩地问。

公孙羽微微一笑,猛然将她抱转过来,童心忽起,蘸了奶油点在她那娇俏的鼻翼上,然后伸出舌头在上面舔舐一下。

“好吃鬼!”女人笑盈盈地说,也挑了一些奶油抹在男人的嘴唇上,亲了上去,**,二人热吻起来,口舌缠绵间,相互吞咽着对方的口水和奶油。

喘息间,女人又捧着他的脑袋按在自己那对高耸绵软的**上,将殷红的樱桃塞入他的嘴里,体味着这异样的情愫。

公孙羽吸得几口,忽然突发奇想掏了大块奶油搽在其上,随即用舌尖卷着吃了起来。女人微微一惊,随即不由娇笑起来,又麻酥酥的难受,双手不断在男人的短短的黑发上抚摸,嘴里泻出浅浅的的低吟。

吃完奶油,**已经被他舔舐得油光水亮,而女人的下体花苞间也油光水亮起来,她的双腿已经酥软到无法支撑身体。一双粉臂死死地抱着男人脖子,媚眼如丝,片。终于女人再也无法忍耐,双腿勾起夹在男人的腰上,咬着他的耳垂呻吟道:“爱我,求你了……我,我要!”

在这里吗?公孙羽正迟疑间,女人已经如蛇般滑下去,倏忽间将他的裤子解开,小手滑入捉住孽根。手绵软而温暖,轻柔龙顶端不断抚弄小嘴的热气呵在其上,剧烈的快感让他再也无法自抑,褪掉裤子,将女人抱在怀中,就这样立着交欢起来。

甫一进入,女人便全身都哆嗦起来,充盈到极致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变得僵硬,双腿伸得笔直,脑袋拼命完后仰去,大蓬秀发因之而在空中晃荡,酥胸上那对雪峰已开始满上水浸润红,显得在晨晖的映照下显得妖艳夺目!

当燕窝粥快炖好时,女人已经坠入**的深渊数次。瘫软全身没有了一丝气力,腰肢几乎折成九十度,秀发则干脆拖,随着剧烈的冲击而摇晃。

“饶我……不行了,好哥哥……好爸爸……好祖宗,饶我呢!”

女人的嘴角都泻出口水,顺着脸向下流,通体充血,红得妖媚,她不断呻吟着求饶,甚至连“哥哥、爸爸、祖宗”都乱叫起来。

公孙羽忽然将她抱着。拾起外衣包在二人身上。

“怎……怎么啦?”女人泥一般黏在公孙羽的身上,身体汗津津的,几缕秀发粘在光洁的额头上,显得分外妩媚。

“小爽在偷看……”公孙羽咬着她的耳朵低声道。

“呜——”女人羞得无地自容,脸如火在燃烧,然而一股自暴自弃、放纵的**忽然从心底萌生,她昵声道:“反正也不是没看过……继续爱我,我要给你生一个孩子的,给我……就算死了也要爱……”

放纵的**让她再次有了动力,在男人的身上如蛇般扭动,而少女则悄然侵入,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褪去衣衫,抱在男人的身后给母亲助阵。

半个小时后,炖燕窝粥的电高压锅已经在“唧唧”地报警,红灯闪烁着,公孙羽终于放松身体,一泻如注,让已经崩溃很多次的女人得偿所愿。

事后,梁爽摆放碗筷和菜肴,而公孙羽抱着如泥般的女人前往浴室给她清洗一下。在浴缸中,她忽然低声问:“羽,那个无耻的男人和易颢哲最近一死一残,他们……是不是你让人做的?”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那是他们应有的下场。”

女人沉默了,半晌低声道:“老公,谢谢。”

公孙羽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既然是我的女人,就应该拒绝悲惨的人生。为你们创造幸福的生活是我的责任,以后不准说谢谢。”

“遵命,夫君。”女人嫣然一笑,献上热吻……

◇◇◇◇

从金鼎出来,叶红菱已经等候在附近。女警戴着一副大墨镜,穿着警服,但那鹤立鸡群的身材以及清丽脱俗的容貌还是吸引了无数路人侧目,有人甚至试图以手机或相机偷*拍,但却被机警的她一一察觉,并躲过。

二人驾车来到自在湖酒吧,进入梁婉若为公孙羽单独设立的包间内。

“羽。我妈妈明天生日。”女警端起矿泉水喝了一口,开宗明义地说。

公孙羽点了点头:“我知道。”

“看来你有准备啊,害我担忧呢,有什么打算没有?”女警笑了。

公孙羽貌似诧异地看了看她:“呃,一束鲜花、一份礼物,可以了吧?”

“你……你气死我了……”女警挥起小拳头捶了他几下,忽然窥见他嘴角挂着的一抹坏笑,不由恍然:“呀,你变坏了,竟然知道骗人!”

公孙羽淡淡一笑:“人都是在不断变化中的。如果我还是从前的那个单纯的大兵哥,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个大家庭了。菱菱,你是喜欢从前的,还是现在的?”

女警微微一愣,寻思半晌,嫣然而笑,挽着他的胳膊,将螓首放在他肩膀上,懒洋洋地说:“从前的你,冷峻、威严,有一种冷酷的气质;现在的你呢,少了那股冷酷,却多了一份亲切。不过有一点,你身上那股大山的味道始终没变,这才是我最喜欢的!”

公孙羽在她的秀发上抚弄一下:“没发觉,你挺能奉承人的啊,是不是现在这个副总队长的位置就是这么拍马拍来的啊?”

“瞎说呢,他们谁值得我去拍马啊?”女人气呼呼地咬了他耳垂一下,随即却奇怪地在他脖子上嗅吸了一会,“昨晚和谁睡的呢,这香水味挺陌生的……是不是从东瀛来的那个丰臣真绫?”

公孙羽有些尴尬,微微摇头:“你鼻子挺灵敏的啊!”

“那当然,也不看我干什么的,家里的姐妹每一个身上的体香和平素喜欢的香水味我都一清二楚。快说,又招惹了什么野花野草了?”

公孙羽苦笑道:“梁家。”

“梁爽?不对,不像是她的味道……且慢,你意思是就像花家一样大小通吃!?羽,你……你真的堕落了!不会是昨晚三人行吧?”

女警震惊得盯着他不放,而男人无奈地摊摊手,表示肯定。

“哧——”她忍不住失笑起来,忽然咬着他的耳朵昵声问:“羽,母女俩滋味如何?一定不错!她们的身材那么棒,而且婉若姐年纪比较大,肯定知道如何侍奉得你神魂颠倒、乐不思蜀。昨晚是不是没回庄园?”

“是。”公孙羽老实地点头。

“两个女妖……呃,对不起,我不是争风吃醋。嘻嘻,其实我也是女妖对不对?对了羽,你是不是有熟女控倾向啊?蓉姐、嫣姐、兰姐,现在又加上一个梁婉若,啧啧,东海四大绝色熟女,被你尽呢!”

眼见公孙羽脸都黄了,女人这才吐吐粉嫩的舌尖,窃笑着端起杯子喝水。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目的,不禁娇嗔道:“呀,被你七拉八扯的都忘记了。快说,明天我妈妈生日你准备怎么讨她的欢心,这可攸关我们的人生大事!”

公孙羽微微沉思,道:“我已经打探清楚了,你母亲最喜欢的花是郁金香,最喜欢吃的食物是刀削面,最喜欢吃的水果是草莓,最喜欢的运动是游泳、蹦极,最喜欢看到电影是《未来水世界》,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旅行……呃,我这位岳母,她老人家的生活还挺健康的。”

“什么她老人家啊?我妈妈才四十几岁,而且她保养得法,看起来才三十几呢……嗯,羽,我觉得啊,以后你讨好我妈妈归讨好,可不能和她太亲近了……”

公孙羽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为什么?”

女警有些羞赧地低声说:“羽,我妈妈也属于极品熟妇系列,而你是美女吸尘器,万一你们之间擦出火花,我家岂不是要发生人伦惨剧?”

公孙羽瀑布汗,苦笑道:“菱菱,我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吧?”

叶红菱再次窃笑,道:“我只是打预防针。对了说说你明天的计划,后面不要再打岔,我没很多时间的……嗯,一个小时后我必须去松江,那里有个案子。”

公孙羽相当郁闷,无奈点头道:“明天我准备给你母亲开一个派对。当然,这个派对的范围尽量小一点,而地点在……空中!”

“空中?”女警惊讶地睁大了眼楮。

“我已经租赁了一架波音747客机。”公孙羽微微一笑,“而且灵雨的专机也已经买来了,停在机场上。两架飞机将载着所有宾客从东海到一个……保密。”

“对我还保密?”女警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公孙羽点头道:“必须保密,否则便没有了惊喜。这次派对的主要策划人是灵雨,她命令我不能泄密……”

女警白了他一眼,故作幽怨道:“原来是大妇吩咐的,小妾遵命!”

公孙羽微微一笑,道:“对了菱菱,我听说你从前是汽车迷,读书时还参加过东海市地下车赛,被誉为‘赛车女神’,现在怎么很少开车呢?”

女警轻轻一叹,道:“那几年我确实很疯,在课余时间,经常驾驶着一辆借来的跑车参加地下车赛,赢了不少。大三上学期,记得是秋天,我和一个密友一起参加了在外环高架桥的车赛。可是,抵达终点的时候,我却没有看到她的赛车。后来我们一路往回找,在半途中发现她驾车撞毁了栏杆,冲到了桥下……”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抹伤痛的痕迹,眼楮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碰过赛车,也很少开车。”

公孙羽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抚慰。

◇◇◇◇

第二天凌晨,在北宫灵雨和公孙羽的组织下,一场别开生面的生日派对开始。

参加这次生日派对的不过百余人,或是圈内人物,或是亲朋好友,或是故旧知交。政界方面,参加的有姜剑锋、龙均天、舒辉岳、高猛、荣蓉、李智周、宋平岩、黄振、许佳、马盈盈、张西栋、薛斌、汪泓、凌浩轩、白寒等。

其中许佳已经任金山区区委书记,而汪泓则升任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而白寒则转任刑侦总队总队长。

至于薛斌这位曾经佟系的干将,在佟系倒台后却并没有被牵累。很显然,这是公孙羽琪的面上在其间斡旋的结果。而薛斌瞬即投靠了汪系,并逐渐成为汪强放在市府的一枚重要棋子。

除此之外,公孙羽的女人自然一个不漏来到了机场。

北宫灵雨的座驾是一架价值亿的中型豪华客机,飞机航程在5公里左右,可载150人。但经过改造后,载人量减少到60,而舒适度则增加了数倍。在飞机上,有办公室、咖啡座、小酒吧、淋浴间、小型影院,甚至包括一个小健身房,功能可谓极其健全。

在机场,所有宾客才知道他们的行程:前往太平洋一个小岛!

“护照!”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如此。

但公孙羽却微笑着解释:经过公关,前往的小岛国已经特许这两架飞机的旅客无需护照即可进入他们的领空和领地。

姜剑锋、龙均天、舒辉岳、高猛等人与公孙羽相交甚深,闻言笑着安心坐下来,准备享受一次奇特的旅程,但叶祥东的脸色却并不算很好。

“羽,你搞什么鬼啊,我们……竟然要出国?”叶红菱凑到公孙羽的耳边低声说,“你看我爸爸的脸色,简直……”

公孙羽淡淡一笑,走到叶祥东身前,微微鞠躬道:“叶伯父,这次生日派对安排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请您指教。”

叶祥东冷笑道:“公孙羽,你的排场很大啊,开一个生日派对动用两架飞机,还需要开到国外去,简直是匪夷所思!”

公孙羽微笑默然,叶红菱却在一旁撅嘴低声道:“爸爸!他也是想给妈妈一个惊喜嘛,你看妈妈,不是笑得合不拢嘴吗?”

叶祥东看了看妻子,她果然粉脸堆笑,与那群官太太寒暄中,颇有得色,不由微微一叹,道:“你妈妈这个人就是虚荣心强……”

他放低声音对公孙羽道:“你也不想想,你这次的客人中有四位东海市委常委,正厅以上十几位,他们出国是需要上级组织部门严格审批的……”

公孙羽坦然一笑,低声道:“伯父,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向国务院白副总理和中组部郭部长打了招呼,他们信任我,所以……”

叶祥东眼楮微微一缩。公孙羽和白路强之间的关系亲密倒在意料之中,但郭元朝能如此卖他的帐绝对让人惊诧。

“这样吗?那是我多虑了。”他淡淡道。

公孙羽颔首道:“不,长者提醒是正道,之前我就应该向您请教,不过为了给伯母一个意外之喜,所以才保密的。”

二十分钟后,百余人相继登上波音747客机和私人飞机,随即飞机开始起飞,瞬即呼啸着直插云霄。在东海市上空盘旋一周,让众人欣赏一下东海壮观的市容市貌后,飞机朝南方折转,很快便将东海抛离身后。

由于路途遥远,需数小时才能抵达,故而飞机上准备了相当多的娱乐节目。私人飞机载女客,主要由北宫灵雨、叶红菱等招待;而在波音747客机载的是男宾,公孙羽、凌浩轩、宋平岩、宋英杰、吴昊、安胖子、石矢志等分别招待。

东方航空的空姐不断将酒水、冷盘如流水般端上来,众人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公孙羽举杯和龙均天碰了一下,微笑道:“龙大,和师母分开,很不习惯吧?”

龙均天和许佳新婚燕尔,故而公孙羽有此调侃。龙均天狠狠地擂了他一下,呵呵笑道:“你小子,竟然取笑我!很了不起啊,泡妞玩这么大的阵仗,只怕创下华夏的记录了吧?”

公孙羽苦笑道:“龙大,做人有时候必须嚣张一些,这是你给我的忠告。我已经走上了这条道路,以往那种低调的生活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龙均天点头感慨道:“地位决定生活方式。不过公孙,做人必须有自己的原则,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把持住。”

公孙羽脸上微露一抹坚毅之色,点头道:“我知道。龙大,你当年的教诲我至今犹未忘记。背离民族、人民、国家利益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做。”

“很好,只要做到这三点,就算得个于国于民有益的人了!”龙均天欣慰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第十五章 谢幕

碧水蓝天下,浩荡无垠的西太平洋中数以万计的小岛星罗棋布。其中密克罗尼西亚群岛西部。关岛南方数百公里有一小国,其名即密克罗尼西亚联邦。

密克罗尼西亚联邦由多个岛屿组成,水域面积298万平方公里,人口不过十余万,其中面积在一平方公里以上的岛屿数十,而且这些岛屿大多无人居住。

公孙羽他们的目的地便是其中一个名为“雅克”的岛屿,这个岛屿面积在联邦内排名第六,约平方公里,1995年由迪拜的一名叫谢赫艾哈迈德哈西尔·阿勒马克图姆的酋长以亿英镑收购,并投入十亿英镑的巨资在岛屿上兴建了机场、电信设施、深水码头、皇宫一般的建筑、休闲设施,试图在这里打造一个新的旅游圣地。

然而金融危机打碎了这位酋长的梦想,继之而来的迪拜楼市泡沫的破灭,更是让他陷入了破产危机,于是不得不忍痛将这处产业以跳水价割爱。

亿英镑的价格,相对他的投资而言,拦腰斩断还要再转个弯。朱洛在这次谈判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公孙家至少节省了上亿英镑。

当然,买下这个岛屿意味着后续的巨额投资,关于这方面金鼎的特使曾经多次与密克罗尼西亚联邦总统、副总统会晤,双方确立了长远的合作机制。密克罗尼西亚联邦将这个小岛设为特区,并与关岛方面的美军统治者进行了沟通。划定了几条专用国际航空线路。

按照合约,各国旅客前往雅克岛,将无须签证,包括华夏人——这是华夏历史第一次,在这个进入特区都需要办证的国度,免签证待遇可谓罕见。

“我们给华夏人民足够的尊重,相信他们不会借机非法逗留在密克罗尼西亚联邦的领土事实上,雅克岛的主人本就是一个华夏人。”

密克罗尼西亚联邦的外长如是说,以至于这句话成为华夏崛起的明证。

当然,西方某些不怀好意者,自然会大肆炒作华夏人以巨额外汇储备在抄底世界这个论题。事实上,抄底是每一个商家都具备的素质,而华夏人在投资上曾经损失巨大,此次抄底却被多方以各种政治原因解读,并设置阻碍,无疑不公。

在买入这个岛屿的同时,金鼎集团、臣仕集团、洛氏集团与国家主权基金联手入主希腊部分资产、澳洲部分能源产业。双方的合作可谓各尽所能、各取所得。国家主权基金可以降低风险、削弱政治因素;而金鼎联盟则可以依靠主权基金的强大实力和获得政治保障。

雅克岛的机场位于岛屿西部,长2700米,一端伸延到一望无际的大海边,足够降落世界通用的绝大部分客机,包括b747。而机场航站楼前的停机坪则可供十架飞机停靠,足以满足游客出行要求。

b747客机和北宫家私人飞机相继在机场降落,众人刚下飞机,便见两队密克罗尼西亚土著穿着民族服装载歌载舞地迎来,先期抵达的梅管家站在远处眺望,公孙羽甚至看到她嘴角的笑意和默默注视着自己的目光。

这个女人总众人之后,她的爱只有在床上时才会淋漓尽致地表露出来。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会歇斯底里地表现出自己的对男人的爱,以及自己的**和感受——除此之外,就算单独与公孙羽在一起,她也是如此的彬彬有礼。

出了机场,几台纯电动力大巴等候着众人。

雅克岛的电力主要由风力发电装置和太阳能发电装置提供,这里阳光终年充足旺盛,四季海风强劲,提供岛屿电力绰绰有余。

大巴载着客人一路来到岛屿的中部。这是一个面积达数平方公里的高地,最高处海拔约近百米,站在其上,全岛风光一览无遗。

这处高地风景很美,有稀疏的树林、潺潺的溪流、小瀑布和小湖泊、林立的风力,以及一些经过驯养的野生动物。

高地北部有一处建筑群,包括一座18层高的酒店、两座10层的酒店、十来栋独立大别墅和一些附属建筑、七座泳池、一座大型健身房、一座室内网球馆、一座影院、若干酒吧及咖啡馆。

而建筑群南部是一个高尔夫球场,高尔夫球场朝海边延绵,直到茂密的椰林。椰林外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海滩之一“绿丝带”。绿丝带滩宽不过百米,长达2米,如同一条丝带,漂在大海中,两侧是绿幽幽的海水,故而名之。

全岛一共有八处海滩。处处白沙如雪,细腻莹白,极具开发价值。而这些海滩上搭建着一些以棕树和椰树为原料的别具风情的凉亭,美丽之处不下于旅游圣地马尔代夫!

而岛屿南部数公里是一处珊瑚群岛,这个小群岛隶属雅克岛特区。由雅克岛前往珊瑚群岛可乘坐水上飞机、快艇、游轮。而那处珊瑚岛也是雅克岛开发的重点之一,呈圆弧状的美丽珊瑚岛礁是潜水的天堂。

按规划,潜水可分船潜和浮潜。游客可乘坐特制的潜艇在珊瑚礁外围悬崖向下深潜,潜艇四周安装了大量的可视高抗压玻璃,供游人观赏海底世界。船潜最深可达两百米以上,从阳光明媚、游鱼缤纷的浅海至漆黑而神秘的深海,期间景观变幻而瑰丽,不亲身体味实为平生遗憾。

浮潜租上一副潜水镜、救生衣和脚蹼,跃入清澈的海中与鱼儿共舞。珊瑚礁环内的海水不深,在早晨阳光的照射下,海底世界美得如梦如幻。运气好的话,还能见到小鲨鱼和魔鬼鱼!

“这都是你的?”叶祥东下了大巴,撑了腰四处打量着问。

公孙羽微微一笑,摇头:“不,这是金鼎集团、臣仕集团、洛氏集团共同的投资。一年后,这里将向全世界开放,尤其是华夏人,完全可以半价的优惠享受夏威夷、马尔代夫的美丽!”

叶祥东盯了他一眼:“花几十亿买下这个岛屿,依我看,你有带着你的女人们隐居在这个独立王国的意思吧?给我指指,哪里是你的新家?”

公孙羽无奈苦笑,指着远处那座绿色的联体五层大别墅:“那里将是我们居住的地方。不过,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定居的意思。伯父,我想下个月菱菱就必须从警局里辞职了。”

叶祥东眼光凌厉地盯了公孙羽一眼:“为什么?”

公孙羽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事实上。菱菱已经怀孕了……”

叶祥东脸色顿时阴晴莫测地变幻不已,良久他才冷笑一声:“看来你们是想造成既成事实,逼我们就范啊!如果那样的话,这次旅行还有必要吗?劳民伤财,还不如捐给山区的孩子!”

“山区的孩子,我们一直在关注,金鼎慈善教育基金筹集的善款已经达到37亿人民币。另外……”公孙羽正色道,“伯父,怀孕只是失误,菱菱自己本来还想再在警局多呆一阵子,我们绝对没有对伯父、伯母不尊重的意思。”

叶祥东驻足凝望远方良久,微微苦笑,挥手道:“既然来都来了,就按照你的计划行事吧。希望你能说服菱菱她妈妈,我这方面,你就不用考虑了。”

公孙羽浑身一震,随即深深一鞠躬:“谢谢你,伯父。”

叶祥东摇摇头,转身快步而去,背影相当冷峻,而公孙羽的嘴角已经不由自主地泻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胜算又大了三分。

在梅管家的安排下,一百数十名宾客被安置到那座11层的酒店中。雅克岛的接待能力很强。就现在的条件便可以提供3张床位,单单三座酒店的床位便超过2张。如果日后游客增加,以岛屿平方公里的面积,建成2-3万张床位也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忽然叶红菱的母亲黄琼向公孙羽招招手,公孙羽连忙走了过去,微微颔首致礼道:“伯母,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吗?”

黄琼皱皱浓眉,看了看公孙羽:“菱菱这几天是不是都在庄园住的?”

公孙羽微微一怔,点头道:“是。”

“你们庄园的饭菜是不是不干净?”黄琼冷冷地问。

公孙羽苦笑摇头:“不,很干净。伯母,您的意思是……”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菱菱是害喜了,刚才我看到她三次干呕。”黄琼盯着公孙羽问:“你实话告诉我,我的判断是不是正确?”

害喜?来雅克岛之前很正常啊,难道是晕机不成?公孙羽微微迟疑,但在女人雪亮的眼眸下无奈点头:“是。伯母,您别激动,其实这件事情刚才我已经给伯父说过。我们不是故意……”

“这个生日我不过了!”黄琼忽然冷笑一声,转头就朝机场走去。

公孙羽的脑袋简直猛然一炸,失态下竟然一把抓住黄琼的手腕:“伯母,您听我解释,我们……”

黄琼正待疾步而去,被公孙羽一拉,高跟凉鞋顿时一扭,身体猛地往后倒去,眼看便要撞在公孙羽的身体上。公孙羽连忙在她的腰身上扶了一把,然而她却浑身猛然一震,一把将他推开,严厉地盯了他一眼,转身而去。但奇怪的是,这次她没有再试图去机场,而去朝酒店门口大部队走去。

公孙羽皱眉苦笑,连忙取出手机与已经进入酒店的叶红菱通话:“菱菱,你赶快去看看你母亲,她已经知道了你怀孕的事情!”

“咦,她怎么知道的?”

“刚才你不是连续三次干呕?你妈妈怀疑,所以质问我……”

“呀,你……你简直是单纯可爱的小笨猪,那是我妈妈诈你!我哪里有干呕啊,一直很正常嘛!她就是觉得我和你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可能会出状况,所以在飞机上诈我很多次,我没上当,不曾想你这个号称智商180的天才竟然上当了。嗨,羽,现在如果妈妈来质问我撒谎的话,我该怎么面对她?”

公孙羽苦笑道:“用谎言来遮盖谎言,就如盖在沙土上的大厦。最终是要倾覆的。菱菱,你现在马上去看看你妈妈,我觉得她情绪不对,刚才她甚至试图回机场,被我拦住了。”

“真的!?杯具了!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后,公孙羽微微迟疑,还是朝酒店门口走去。五分钟后,他接到叶红菱的电话,来到黄琼所居住的房间。黄琼看到他,脸色却很奇怪地微微一红,随即朝叶红菱严厉地挥手道:“菱菱,你出去,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叶红菱无奈地看了看母亲,走了出去,在经过公孙羽身边时,她竟然罕见的调皮地在他那壮硕的臀部拍了一记:“羽,我妈妈很生气,你担待些。”

公孙羽面容一滞,只得点了点头。

在叶红菱带上门后,黄琼指着她面前那张椅子道:“公孙羽,你坐下。”

公孙羽默然点头,坐在椅子上。

黄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良久,忽然道:“你是个孤儿,对于家人,你有什么体味吗?”

公孙羽微微苦笑,道:“是,我是孤儿,三岁时就随着师傅去了四川,十岁那年家乡发大水,父母双亡,十六岁参军。可以说,自从我懂事后,就基本没有过上家庭生活。不过,这种日子在近两年改变了,北宫家已经成为我的家,我有一个大家庭,也有一个女儿……”

“她很可爱,我喜欢。”这时黄琼打断他的话头说。

“谢谢。我也很爱她。”公孙羽忍不住微微一笑。

黄琼看见他的笑容,满意地点头:“很好,你的笑容很阳光,很有魅力,菱菱一定是被你的笑容给魅惑了。对了,以后在我面前不准愁眉苦脸,多笑一些,你年纪又不大——我不喜欢那种沉闷的男子!”

“呃……是。”这位母亲果真有性格,公孙羽无奈了,续道:“事实上,一年之后,我还有几位宝贝会降临这个世界,这让我知道什么叫家庭。家庭就是以爱为纽带的,超出血缘关系的一个港湾,而作为这个港湾的唯一男人,我就是着港湾的守护神,肩上负担着使爱人和孩子过着无忧无虑生活的重担。”

“你认为自己有能力承担这么多女人带给你的沉重责任?”黄琼咄咄逼人,浓眉下清亮的黑眸分外犀利。她果然如叶红菱所说的,显得很年轻,如果母女两在大街上行走,说是姐妹,没人会质疑。

“您说的没错,是很沉重。”公孙羽微微感慨地说,“社会舆论的压力,政治上的枷锁,还有家庭、婚姻、伦理上的制约……”

“休提伦理,你现在的处境已经不可能提到这个名词。”她冷笑道。

“是。”虽然刺耳,但她个事实,所以公孙羽没半点脾气,“虽然沉重,但我依然准备扛起来,事实上,我的目标已经实现了一大半,甚至就连一些最艰难的也安然度过。虽然在伦理道德上有缺憾,但我认为,我和我的家庭并不影响世人,我们将幸福。所以,请您将菱菱交给我。”

“演讲完毕?”黄琼问。

“是,演讲完毕。”公孙羽嘴角再次挂上阳光般的微笑。

“很好,演讲水平不错,有感染力。”黄琼点头道,“不过,离说服我还有一些差距。公孙羽,今晚的生日派对希望你真的能给我一个惊喜。”

“是。”公孙羽知道自己该告辞,站起微微颔首,“您不会失望,这里的风景如同梦幻一般,您的生日派对也将如同梦幻一般。”

“小伙子,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黄琼微笑着说。

告辞黄琼后,公孙羽精神为之一振。随即,他和几位主要策划者一起开了一个小会,期间魔女、紫蝶等一群萝莉多次前来串门,结果被北宫灵雨赶走了。

“你们不会是在策划惊天大阴谋吧?”魔女口出惊人之语。

“能有什么阴谋?”花幽兰微笑着问。对于北宫家这对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姐妹,她一直怀着某种奇特的感情。

“譬如,制造2012,或者东京陆沉……”魔女调皮地格格娇笑。

北宫灵雨不耐烦地说:“去去,你不是在大巴上就叫着说要去高尔夫球场的吗?梅姐,给岛上管理人员打个电话,让他们立即开放球场!”

将一群小捣蛋赶走后,荣蓉道:“你们的计划我认为确实很新颖。不过,有一个细节必须注意:舞会地点是不是小了些,毕竟我们有一百几十人。”

“是稍稍小了些,所以我们才准备占用过道。”北宫灵雨解释道,“你看看图纸,从这里到这里是三十五米长,过道宽三米,中间的厅有上百平米,如果在过道摆上酒宴吸引走一部分人,我相信厅内不至于那么拥挤。”

“晚间举办的话,鱼会不会都睡觉去了?”关玉雪问了个很可爱的问题。

“不会。”公孙羽解释道,“我们采用声光诱导,加上投放饵料,相信鱼群规模会很大,此前曾经多次实验过,效果相当壮观。”

“derful!那还犹豫什么?我们即将召开全球最富奇幻色彩的派对!灵雨,你这个策划可真是天才!”关玉雪举着小拳头笑着就待跳了起来。

公孙羽连忙拉住她:“动作轻缓些……”

“呃,怀孕真不好,老是被约束……”

被自己的男人关心,关玉雪心中欢喜,却佯装委屈地撅嘴说,众女闻言都笑了起来。

“不约束你还得了,就像个顽童!再说,被羽关心,其实心底乐开花了吧?”柳丹嫣笑着揪了她的鼻翼一下。

关玉雪憨憨地笑着,凝视着男人的目光溢满了柔情……

休息几个多小时后。众人终于洗去奔波数千公里的劳累。时间很快进入傍晚,首先是篝火晚餐。雪白的沙滩上,干枯的木材被燃烧,噼噼啪啪地发出脆响。天边,太阳拖曳着最后的影子,晚霞倒映在镜子般平静的海面上,如同一副绝美的色彩斑斓的油画,让人为之震撼。

“咯咯……”茵茵被魔女等几个扶着在学步,魔女们被她可爱的表演逗得娇笑不已,开心的氛围逗得一些贵妇人也参加了她们的阵营。孩子,永远是人们视野的中心,尤其是女人们。

公孙羽翻动着手中的烤肉,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淡淡的微笑。这就他想要的生活,家人、美景、笑声、和乐。

正站在他身边等着烤肉的关玉雪看到他的笑,于是抚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肚皮问:“小羽,以后你会不会像喜欢茵茵那样喜欢我们的孩子?”

“为什么这么问?”公孙羽看了看她。

“因为……”关玉雪撅嘴说,“茵茵是第一个孩子,你稀罕。后面嘛,柔柔、妃樱和我都怀孕了,孩子多了,只怕你抱都抱烦了。哪里会宝贝?”

公孙羽不由笑了,揪了她的小鼻子一下:“胡说。我的孩子,我的家人,哪一个都是我的宝贝。小雪,人生很短暂,现在的我珍视家人胜过一切。”

“我相信你……”关玉雪微笑起来。

晚餐主要以烧烤为主,有猪牛肉、羊排、各种海鱼、对虾、鹅、鸽子等。如果不爱吃烧烤,梅管家还命人安排了各类沙拉、黄油、新鲜的挪威鱼子酱、新西兰鱼干、熏肠,另外还安排一些主食如意大利面包圈、咖喱土豆鸡肉饭、鸡肉起司卷、香芒牛柳卷等。

当然酒水是少不了的,但因为晚上还有安排,所以只提供红酒和香槟酒,以及各种饮料、纯水、牛奶。

虽然菜肴以西式为主,但大家却都是上流社会人物,都曾经吃过西餐,并没有不习惯的。而且这里的大厨都是英格兰、法兰西、澳大利亚聘请的,极其醇正,在色香上的讲究甚至超乎华夏菜肴。

晚餐之后,天色已经黑清,略带腥味的海风渐渐大了起来,波涛拍打在沙滩上,衬着椰林间点点亮光和天上的星光,别具风情。

“公孙,别卖关子了,后面有什么安排?”宋平岩挽着美丽的妻子走了过来,拍了拍公孙羽的肩膀,微笑着问道,“我们家晴美可是迫不及待了!”

优雅的林晴美嫣然一笑。对丈夫道:“岩石,我看你是你迫不及待才对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公孙羽看了看手表,点了点头,走到叶祥东、黄琼身前,微微鞠躬道:“伯父、伯母,生日派对已经准备好了,请上车。”

“哪里准备好了,在酒店吗?”黄琼饶有兴致地问。

“不,请恕我暂时保密。现在请去生日派对的场地,各位长辈、贵宾、朋友们,请!”公孙羽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清楚地传遍了整个沙滩。

很快,众人登上等候在椰林后的数辆大型观光电瓶车。电瓶车顺着海边公路疾驰,六七分钟后在一个广场停下。这个广场有两座建筑,一座是蓝色的海神庙,庙前站立着高大英俊的海神波塞冬,在灯光的映照下,波塞冬手中的长达十数米的三叉戟寒光闪闪,极具威慑力。

另一座是一条巨龙形状的建筑,在海神庙对面,貌似与海神对峙般。这条巨龙高十数米。长二十余米,身体蜿蜒着朝海边而去,最后没入海水中。

在公孙羽的带领下,众人进入巨龙之口。十数位东西方佳丽早已等候在此,她们一一鞠躬,欢迎来宾。

进入巨龙肚子后,通道变得相对狭小,大约三米宽、米高,头顶上是水晶灯,四周镶嵌着海底世界的各类大幅照片和数百种海鱼的介绍。

通道一直是呈下坡状,大约穿过二十余米后,前方的顶部和墙壁没有了照片、图画,而全部镶嵌着玻璃,在灯光的映照下明晃晃的。

“我们是不是来到了海底?”忽然紫蝶走到公孙羽身边低声问。

公孙羽抱着茵茵,微微一笑点头,而茵茵“呀呀”连声,拿手揪着公孙羽的头发,正玩得开心。“准备好了吗?”他问紫蝶。

“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到前面去……”紫蝶小声说,随即和北宫灵霜、小琪、小乔、梁爽等四女朝前面疾走而去。

又前行大约五十余米,地形平坦起来,而通道也豁然开朗,进入了一个大约百余平米的空荡荡的大厅。但众人却已经明显感到异样,这里的气温也较之前面要低很多,有种凉飕飕的意味。

公孙羽将孩子交给洛云手中,快步上前,挥手命人将所有灯火全部熄灭,随即朗声道:“各位,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请闭上你们的眼睛!”

所有人都微笑着闭上眼楮。三秒钟后,公孙羽道:“请睁开,奇迹已经发生。”

众人睁开眼楮,随即眼楮睁得大大的,完全无法合拢,甚至几个策划者也被这副美景所震撼,完全不敢相信世界上有如此美丽的地方。

大厅里依然漆黑一片,但透明的玻璃外,却完全是另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晶莹的海水被明亮的灯光照得如白昼般雪白,通道左侧是一面高大险峻的珊瑚礁崖上,无数耀眼夺目的珊瑚生长在悬崖上,伸展着她那千娇百媚的躯干,繁花似锦,五彩缤纷,光泽艳丽,晶莹剔透。有的像披上露珠的树枝,有的像凌霜盛开的菊花,可谓袅娜多姿,争芳斗艳。

而在珊瑚礁崖间,更有数以万计的形状各异、姿态万千、色彩斑斓的游鱼。由于人类处于海底,以至于这些游鱼貌似凭空停留在天上般,有的鱼类甚至在玻璃罩旁不断转悠,让海底世界变得如此生机盎然!

海洋世界众人都领略过。但如此原生态的海洋世界,他们绝对是第一次观看到。要知道,玻璃罩之外是真正的海洋,绝对不是国内那些人造的大鱼缸!

人造的鱼缸,绝对无法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相媲美,人工模拟的毕竟是模拟的,从环境,到生物,都显得是那样的不自然。但此处却处处和谐而美丽,毫无雕凿痕迹,斑斓的鱼群在灯光下不断变换着阵列。整齐地扑向从海面上缓缓而下的食物,而海蟹和龙虾则在悬崖的珊瑚缝隙中缩头缩脑地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这是你们建造的?”叶祥东问公孙羽。

公孙羽淡淡一笑道:“是,刚刚落成,你们是第一批观光客。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海底观光通道,在海底最深处达30米,长200米。”

随即他拍了拍掌,随即通道和大厅的灯光亮了起来,从通道深处数十名美女推着餐车走了过来,餐车上面是一个七层高的大蛋糕,还有999朵黄玫瑰以及酒水和大量的冷餐、水果、沙拉。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五位穿着雪白蕾丝裙、背上插着丝绸制成的翅膀的绝色美少女从众美女之后走出,拿着话筒甜美地唱起生日祝福歌,灯光打在她们身上,让她们显得如天使般纯净、梦幻。

众人纷纷鼓掌,随着音乐跟唱起来,让黄琼感动得眼圈都为之一红。

少女们走到黄琼面前,将她牵出来,走到放着巨型蛋糕的餐车边。大厅里和通道里的所有灯光突然熄灭,随即一束粉红色的光柱照射在餐车附近。

北宫灵霜微笑将话筒伸到她面前:“黄阿姨,您这位美丽的寿星请给大家说几句话吧!”

黄琼接过话筒,嘴唇颤动了一下,半晌才道:“今晚的生日派对,是我一生最辉煌的时刻之一。另外一个辉煌的时刻是当我生下我女儿的时候,而今天是我女儿给我过生日……”

她的眼圈又一次红了,叶红菱快步走了出来,抱着母亲的肩膀,一时竟然忍不住啜泣起来,泪如雨下!

黄琼拍了拍女儿的背心,哽咽着笑道:“菱菱,我很好。这里很漂亮……”

她环视着迷幻一般的海底世界,道:“能在这里过生日,超乎我的想象,就是太奢侈了些。不过,以后我多了一个度假的地方……公孙羽,你不会小气到连丈母娘都要收费吧?”

公孙羽心中猛然一喜,情知她已经应承了自己和叶红菱的关系,当即快步走过来。深深一鞠躬,慨然道:“您就算在这里居住十年、一百年,我和菱菱、家人都欢迎之至,因为以后您就是我的家人,我的长辈,也是我最珍视的人之一!”

黄琼脸上顿时笑开了花,盯着他不断点头,对女儿道:“菱菱,你这个丈夫挑得不错,虽然花心一些,不过还算有良心。最重要的是,他很帅,不像你爸爸简直一辈子都没年轻过一样,二十年前就满脸橘子皮!”

“妈妈,你瞎说什么呢?”

叶红菱不好意思起来,嗔怪地瞪了母亲一眼,众人则大笑。叶祥东被众人笑得尴尬不已,但又不敢违逆老婆大人的意思,只得不断咳嗽掩饰。

◇◇◇◇

从雅克岛回来后,安静了几天。在这几天中,公孙羽不断忙碌于具体事务。金鼎、臣仕、洛氏的事务他必须都负担一部分,众女有意无意地将担子往他肩膀上压,甚至理直气壮:这些产业以后可都是你公孙家的!

在这期间,公孙羽与朱向东见过一次面。朱向东近一年病得很厉害,以至于基本没有打理华普集团,公孙羽和北宫灵雨、程雨柔曾经多次前去探病,但奇怪的是朱却一脸冷冰冰的对待众人。

“我们就怎么得罪他了?就算金融危机华普损失惨重,可我之前就已经警告过他了,是华普的改革半途而废,所以才……”北宫灵雨百思不得其解。

公孙羽点头,沉吟片刻道:“灵雨,事情与你无关。”

“你的意思是,因为兰兰?”北宫灵雨似笑非笑地盯着公孙羽。

“不。”公孙羽苦笑盯了她一眼,“他和兰兰之间有赌约,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没有任何理由为了兰兰而责怪我们。更何况,灵雨,你觉察到没有,朱向东眼光闪烁,而且面对我们充满了警惕。我怀疑,他精神状况不太好……”

“什么?”北宫灵雨震惊地看了看公孙羽。

“刚才你注意到没有?左侧地面上掉了两粒药丸。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从美国进口的帕罗西汀和从日本进口的千岛片。而且,从朱向东的口腔气味中,我可以断定不久前他曾经吃过这些药丸,而且剂量不小。”

“如果他精神方面有问题的话……”北宫灵雨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羽,你必须管管,一来他是兰兰的爸爸,二来北宫家与朱家一向关系密切,我不希望朱家出事。”

公孙羽摸摸鼻子,点头道:“我会让人去调查一下。”

数个小时后,结果拿到手。让众人吃惊的是,朱向天在一年前竟然曾经遭受过暗杀,受了重伤!自那以后,朱向天便患有严重的抑郁症,而且是强迫性精神迫害症状,总是觉得某个女人一直埋伏在左右,试图暗杀于他!

“羽,你说那次暗杀是不是王家做的?”北宫灵雨问。

公孙羽眉头皱了皱,摇头道:“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次暗杀是王家做的,包括我们对王家搜查时得到的信息也可以证明,王家并没有暗杀朱向天的意向,而是试图拉拢他对付我们,朱向东甚至为此犹豫过……”

“那是谁做的?”北宫灵雨蹙额拧眉良久。

公孙羽轻轻地在茶几上敲击,道:“这个案子关系重大,看来我必须亲自出马。灵雨,这几天公司的事务你得多操劳了。”

北宫灵雨忽然道:“明天开始调查吧,今晚朱洛回来,我们必须为她接风。”

“朱洛吗?我知道了。”公孙羽点头。朱洛这一两年来一直在美国为金鼎操劳,立下了汗马功劳,绝对是集团的大功臣,公孙羽有必要出席她的欢迎宴会。

当晚,在臣仕雅歌某包厢,公孙家的大部分女人都出席了欢迎宴会。

戴着发箍的朱洛笑着扫视众女一眼,对公孙羽举起大拇指:“

公孙羽被这赞誉给雷倒。北宫灵雨连忙将话题岔开:“洛姐,听说你在美国找到了另一半?恭喜你!”

朱洛道:“是,他叫德·西奥多·汉密尔顿,与nba球员理查德·凯利·汉密尔顿同姓。”

“还与f1赛车手路易斯·汉密尔顿同姓。”北宫灵霜笑道。

“是,我认为赛车是一项很棒的运动。”朱洛道,随即她举杯向北宫灵雨道:“灵雨,祝贺你,听说两个月后是你的婚礼,而我在半年后也可能举办婚礼。对了,我能会华夏举办吗?”

“谢谢。”北宫灵雨嫣然一笑,点头道:“当然,如果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在庄园举办,在那里我给你提供一栋别墅,永远属于你的别墅。”

朱洛笑了,道:“灵雨,你们是所有人一起举办吗?”

“当然。”北宫灵雨断定地点头,“不过鉴于这个婚礼过于惊世骇俗,所以我们准备在雅克岛举办,那里已经新近修建了一个教堂,在我们结婚前完工。你知道,原先那位主人是伊斯兰教徒,他并没有修教堂的习惯。”

朱洛莞尔:“那好,我也去雅克岛结婚。几个月后,那个岛屿将开始正式迎接客人,能在此之前享受一下安静的美丽,是一种很不错的体味。”

“朱洛姐,到时候我给你当伴娘!”北宫灵霜插嘴道。

朱洛故意逗她道:“哦,我可是虔诚的基督教徒,伴娘必须是处*女。”

“我可是正宗的处*女呢!”北宫灵霜举手道,“我们都……对了,除了梁爽外,我们四个都是!”

此言一出,梁爽顿时脸色通红一片,小脑袋倏地埋到桌子底下。北宫灵雨拍了乃妹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

朱洛也笑了:“霜儿,你现在可能是处*女,不过等你举办婚礼,成了新娘以后呢,难道你老公那头色狼会放过你这块美肉?”

“呀,朱洛姐姐好讨厌的!”北宫灵霜羞得小脸也红了起来,又忍不住看了看公孙羽,却与他对了眼光,更是臊得跳了起来,躲到姐姐身后。

众女看了都忍不住笑了,关玉雪道:“霜儿都会害羞,真稀罕啊!”

“雪姐你才不会害羞呢!”北宫灵霜不服气地从姐姐背后伸出小脑袋。

回到庄园后,北宫灵雨多喝了一杯红酒,不胜酒力,让公孙羽扶着她来到顶楼花园中散散酒气。

“雨儿,你感觉到没有,朱洛貌似有心事。”公孙羽忽然道。

“嗯?”北宫灵雨诧异了,“真的吗?”

公孙羽点头:“虽然在笑,但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忧色。灵雨,这几天的日子对朱洛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北宫灵雨微微迟疑,恍然点头道:“9年前的夏天,也就是2年7月底,应该是这几天罢,洛姐的父亲被爆出牵涉到东海前副市长曲维峰受贿款丑闻,奇士集团遂迅速破产,而他父亲受到法院指控后自杀身亡。洛姐的母亲得到消息后,随即在杨浦大桥一跃而下……”

本意是亲自参与对朱家的调查。但因金影汽车公司与比亚迪公司的合作谈判开始,如此重大的事情必须董事长亲**板,公孙羽不得不将事情交由吴昊和金邦去调查。本来宋英杰更合适替代,但前几天他正好返家探亲,犹未回来。

比亚迪公司主营电池、汽车,其中比亚迪汽车近年打着“自主知识产权”的旗号,在低价汽车市场中搏杀,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而在新能源汽车行业中,比亚迪与金影汽车都是佼佼者,比亚迪相继推出的f3dm、f3e、e6等标志性电动力汽车,赚足了眼球,让全世界都为之瞩目。

金影汽车(ky)虽然入行时间短,但也凭借着强大的科技实力,在电池、材料、纳米技术、车载电子、机电技术、外形设计上占有绝对的优势,短短一年时间里便推出ky系统电动车三款,如雷霆般在汽车界出现,相继参加了多个世界著名车展,引起了华夏汽车崛起的轰动。

可以说,比亚迪和ky是华夏最具代表性的有着自主知识产权的民营车企。

近年来,比亚迪在东海开始加大了投资,于松江区设立了比亚迪汽车研究院及汽车、电池生产基地。由于双方在技术上的互补性。在松江区区委书记宋平岩的牵线下,金影汽车与比亚迪汽车开始合作,尤其在技术、市场、维护方面,双方有很大的合作余地。

当然,合作也涉及双方的核心知识产权、经济利益,经过数天艰苦的谈判双方最终签下了五个合同文本,决定在技术交流、市场渠道、4s店、零部件置换、合资企业等方面进行合作。

在签完合同后,公孙羽和比亚迪总裁、汽车界传奇王传福正在松江区一酒店庆祝时,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脸色立时大变,迅速向众人告罪,将后续事宜交与ky公司总经理,而自己驾车朝市区驶去。

“雨,朱董伤势如何?有必要的话,立即通知朱若兰回国!”

“是,你提醒得很好,朱董看来不行了,兰兰必须立即回国。羽,现在洛姐已经被警方带走了,我……我的心乱成一团。她怎么会与朱董有仇?”

公孙羽苦笑片刻后,道:“朱董不是一直嘟哝说有个女人埋伏在暗处要杀他吗?是不是就是指朱洛?对了,警方既然带走朱洛,有直接证据吗?”

“应该没有,可唯有她在现场,是最大的嫌疑人。菱菱说,按照案情,洛姐作案的可能性最大。而且指纹也在凶器上找到了,现在就在寻找作案动机!”

公孙羽拍了拍汽车方向盘。朱洛对金鼎来个颇有贡献的功臣,而朱向天则是朱若兰的父亲,他们……

“雨,看来朱董与朱洛父母之死一定有关系。你记得办理那个案子的检察官和法院是那个区的吗?”公孙羽忽然问。

北宫灵雨有些震惊地问:“羽,你的意思是,朱孝文的死与朱向东有关系?”

“极可能。记得朱董去年遭受暗杀的时间吗?其实那段时间正好朱洛回国。”

“那她以前怎么没有报仇?”北宫灵雨不解地问。

公孙羽淡淡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曾报过仇?”

“知道了。朱孝文自杀的时候我才9岁,从网上查查……对了,是浦东新区检察院办理的这起案件,当时还没有送交法院……”

“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去见朱洛,如果她能全盘托出的话,或许一切谜底都揭开了。对了,记得跟兰兰打电话。”

“我知道,就是忘不了你那个小娇妻是吧?”北宫灵雨笑了。

◇◇◇◇

黄浦区公安分局大楼。公孙羽与叶红菱见面后,在分局副局长张劲松的带领下来到分局看守所重犯牢房。由于叶红菱的关心,朱洛居住的条件很不错,是一个相当洁净的单间,甚至有风扇、水龙头可供降温。

朱洛正在洗脸。张劲松将门打开后,向公孙羽点点头,默然离去。公孙羽站在门口处,望着她。女人的精神头还不错。水珠在脸上不断滚动。

“呵呵,探监了?”她忽然自嘲地一笑,“你放心,我是美国公民,他们不会虐待我。而且美国驻东海总领事馆的总领事刚才还来见我,没问题。”

公孙羽默然点头,打量了一下囚室。一床一椅一电扇,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需要什么?”他问。

朱洛扭干毛巾搭在椅子背上,拂拂头发,想了想道:“好像没什么。就是……对了,让人给我带几来,诸如《杀鹿人》、《悬崖》、《远离尘嚣》。”

公孙羽点了点头。

“读过《墓园挽歌》吗?”朱洛问。

“没有。”公孙羽爽直地回答。对于现代诗歌,他并无研究。

朱洛道:“托马斯·格雷的名作。我父亲一个文学界的朋友,也曾经写过同名诗歌,我以为也不错:惨淡的阳光,照着墓园苍白的脸,她披上天赐的皑皑素衣,寒气幽咽,雪花挂满龙钟墨枝……”

“我来不是为了听你讨论诗歌的。”公孙羽直视着她,缓缓道。

“我知道。”朱洛坦然一笑,“你是来探个究竟,否能为你在英伦求学的那位萝莉爱人贡献一份力量。”

公孙羽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要不,我让灵雨来见你,她很焦急。”

说着他试图转身而走,但却被女人叫住。“我从来没有怀疑你的诚意,虽然你是一个花心的男人,但你的品行却无可置疑。”

公孙羽苦笑点头:“说说当时的情况?”

朱洛迟疑了,看了他一眼:“你……掌握了多少情况?”

直到这个时候还在对我如此保留?公孙羽冷冷地盯了她一眼:“朱洛小姐,如果你还执意保密的话。我相信你没有机会和你美国的未婚夫团聚。朱家在政界、军界的势力你应该很清楚,现在警方已经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就连我想要见你一面都必须动用相当关系。”

朱洛依然迟疑了一会,苦笑道:“我知道,我甚至比你更清楚。九年来,我一直处心积虑,就是为了今……”

公孙羽心中微微一震:“朱向天是你伤的?”

“不,他是自杀的。”朱洛摇头。

“那你怎么在凶案现场被警方抓到?凶器上还有你的指纹,这怎么解释?”

朱洛平静地说:“很简单,凶器是我给他的。事实上,是我逼他自杀的。”

“你父亲朱孝文的死和朱向天有关吗?据我查证,他们虽然都姓朱,但联系并不算多。而且那个案子,与朱向天貌似没多大关系……”公孙羽皱眉道。

朱洛冷笑一声:“没关系?恰恰相反,我父亲的死,元凶就是他!”

公孙羽沉默了,良久道:“据我所知,2年你父亲在香港投资地产失败,奇士集团遭受惨重损失。随即于又爆出东海市前副市长曲维峰收受奇士集团巨额贿款丑闻,奇士集团遂迅速破产;你父亲在受到法院指控后自杀身亡,而你母亲在得知消息后自东海杨浦大桥一跃而下。”

朱洛脸孔微微扭曲一下,眼楮中闪过一抹仇恨的光芒:“没错,我爸爸在香港投资地产失败。你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朱向东!我爸爸接的都是他的盘子,他通过内部关系知道了香港地产必跌,于是同一些商人一起合伙欺骗我爸爸,将所有的烂摊子都甩给了奇士集团!”

“证据确凿?”公孙羽盯着她问。

“当然!”朱洛斩钉截铁地说,“当时我已经读大二,爸爸为了培育我的商业能力,经常将他做的案子整理成材料交给我看。当然,这些材料我不会带到学校,而且研究完后必须烧毁。投资香港地产,完全是因为朱向天这个骗子!”

“那么曲维峰的案子呢?”公孙羽问。

“事实上,曲维峰是代罪羔羊。”朱洛苦笑道。“而我爸爸,则是被朱向东栽赃,这才自杀的。事实上,奇士集团最后被王家和朱家瓜分,北宫家、程家也分了一小杯羹,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现实和冷酷……”

“你的意思是:金鼎、臣仕也参与对奇士集团的瓜分?”

“不,金鼎、臣仕不过是在奇士集团的资产被拍卖时才出的手。而且北宫归是当我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时,唯一施以援手的人,所以我才和灵雨情同姐妹。那段日子我遭受的所有屈辱,这辈子我都没法忘记!”

女人的脸孔再次扭曲起来,眼楮中喷射出熊熊怒火,“我有一个哥哥叫朱斌,他是集团的副总裁,当时也被收监。为了救他,我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甚至和朱向天上床!”

朱洛忽然仰天惨笑起来,指着公孙羽道:“你相信吗?我的处*女是给一个仇人的,是给朱向天的,你相信吗?”

她的脸部肌肉在不断地痉挛着,泪水却在飞溅中。

公孙羽不由苦笑默然。如果事实如此,那么对于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来说,整个世界未免太冷酷、太黑暗了!

“更卑鄙的是,我哥哥是被放出来了,然而他却疯了!”朱洛呵呵地冷笑着,泪水满面,“当朱向天和上床的时候,他就知道我哥哥在监狱已经疯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很蠢,很笨?为了一个疯子更哥哥,我这个当年号称‘洛公主’的女人给人家跪,给人磕头,变卖剩余的家产送礼,和人家上床……”

公孙羽的心抽搐了一下。如果是那样的话……

“你哥哥现在怎么样?”他问。

“谢谢关心,他已经在洛城呆了九年。”朱洛冷漠地扫了他一眼。

“洛城?”公孙羽一怔。上次去洛城,她貌似并没去看望她哥哥啊!

“是的洛城,不过他居住的地方是墓园。惨淡的阳光,照着墓园苍白的脸……他去美国后的一个月。跳楼自杀了。”朱洛淡淡道,“如果没有北宫归,或许我根本就没法出国,早就被朱向天给折磨死。”

公孙羽点了点头:“现在谈谈朱向天是怎么受重伤的。”

“说过,自杀的。”朱洛道。

公孙羽皱了皱眉:“你去年是不是让人暗杀过他?”

“是。花了我一千万美金。如果没有和你的合作,或许我甚至没有这么多钱来请世界第一流的刺客。事实上,我历年的积蓄都用在这方面了,但一直没有得手,直到去年。他受了重伤,可惜没死。”朱洛冷笑道。

“这次呢?”他盯着她。

“这次?很简单,我买通了他的治疗师……他的精神方面已经出问题了,而治疗师给他开的药……都是进口药,其中有一味是美国的被我加了些成分,让他的精神方面疾病越来越严重,甚至出现幻听幻觉。然后,我将我和他的录像……”

她涩然一笑,续道:“你知道,当年为了威胁他放我哥哥,我在和他上床的时候偷偷录了像。我将录像资料寄给他,其中用将我身体涂染得血淋淋的……这些画面益发刺激了他。这次我过来,就是以讨还血债的名义逼他自杀,我成功了。”

“仅此而已?”

“不然你以为怎么样?”朱洛冷笑起来,“难道是我亲手杀掉他?是,凶有我的指纹,但那是因为刀子是我递给他的!朱向天是自杀,这一点毋庸置疑!最大的证据是:当时他是腹部中刀,但没有作任何挣扎和反抗,是流血过多才昏迷过去。除了刀柄有我的指纹,我没有任何嫌疑。”

公孙羽默然点头:“我知道了。”

◇◇◇◇

当朱若兰乘飞机从英伦飞抵东海时,是公孙羽和北宫灵霜几个女孩子前去接的飞机。一年半未见,当年身高不过150公分的小萝莉明显长大了,身高已经超过了162公分,妆扮、气质、言谈举止以及容貌都有了很多改变,让公孙羽觉得有些陌生起来。

曾经那个玉雪可爱,如同珍珠粉揉搓成的“玉娃娃”,却变成了如今这个明艳、矜持、贵秀、内敛的少女。她那秀丽的眉眼中射出的深邃、智慧的光芒,更让她倍加迷人,让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凝练的神韵。虽然遭此大变,但女孩却沉静依旧,除了眼眶微微有些红,脸色却并无太多异样。

“兰兰!”北宫灵霜叫了起来,扑过去抱着她。

“霜姐。”朱若兰淡淡地打了个招呼,随即又和小琪、小乔、梁爽、紫蝶几个一一拥抱。她的脸上一直很平静,甚至让公孙羽感到有些诧异。

没有和公孙羽打招呼,女孩便径直朝外面走去。北宫灵霜惊诧地看了公孙羽一眼,连忙追了过去。小琪和小乔相当尴尬,试图解释什么,却又无言。紫蝶却冷笑起来:“哥哥,看来兰兰对你误会了。”

公孙羽苦笑点头,随即快步跟了过去。

朱若兰还是上了他的车,这让他心底微微放松了一些。然而开车后,女孩一直冷冰冰的板着一张俏脸,清冷自若,裸露的肩膀和颈项肌肤清霜傲雪,娇嫩如空谷幽兰,淡雅而芬芳。

“有个好消息,你父亲的生命……应该保住了。”公孙羽道。

“嗯。”女孩用娇嫩的腔调低声应承。

“不过,他可能很难醒过来……什么意思你清楚吧?”

女孩娇躯微微颤抖一下,默然转头,死死地盯着窗外,娇嫩的红唇被雪白细密的贝齿咬得紧紧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遇到一个红灯,车停了下来。

“那个朱洛,你想怎样处置?”女孩忽然问。

“事情经过你清楚吗?”公孙羽看了看她。

朱若兰嘴角泻出一抹冷屑,笔直地盯着前方:“我不清楚,不过你清楚。我想,你是一个有良心的人,该知道怎么处置。”

公孙羽默然。红灯过后,汽车发动,他轻轻一叹道:“朱洛,不完全是凶手。”

“不完全?什么意思?”女孩冷笑问,直到现在她都没正视男人一眼。

“不完全就是……你父亲是在她的刺激下,自杀的……当然,与她脱不了干系,甚至刀子都是她给递的,但事实上,她没有动手。这一点,是警方经过多次勘察和研究,得出来的确凿证据。”

“很好。”女孩淡淡道。

“什么?”公孙羽诧异地看了看她。

“我说你做得很好,听到没有?”女孩忽然爆发,愤怒地尖叫着,眼泪已经夺眶而出,瞬间飞溅出来!

公孙羽的心猛然一震,简直被撕裂般火辣辣的生疼,手腕一抖,汽车在公路上扭动一下,差点与侧面和后面的车辆相撞。

女孩抽泣几下,决然抽出纸巾抹去泪水,吸吸鼻子,又平静起来。让她那起伏的小胸脯和通红的鼻子却出卖了她的心,这是一座暂时没有爆发的火山。

又是一个红灯。她忽然冷笑道:“你就没什么给我交待的?”

“兰兰……”

“请叫我朱若兰,我已经长大了,那是我密友和长辈才能叫的。”

公孙羽微微一叹,沉默了。

“亏我为了你煎熬了那么长时间,原来你就是这样待我的。看来,在你心中,我朱若兰根不值。”女孩冷笑道。

“不是的。”

“不是?为了我你付出了什么?为雪姐、洛云,你可以浴血奋战;为了雨姐,你可以流尽鲜血;甚至为了霜姐,你都不惜受伤。可为了我呢?”

“你和她们一样。”公孙羽盯着她低声道。

“一样?”朱若兰忽然再也忍不住了,小胸脯大幅起伏,转身过来伸手拼命地在公孙羽的肩膀上猛捶:“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我就是不是你的女人?呜呜,为了一个朱洛,竟然这样对我,我……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一辈子吗?”公孙羽苦笑。

“一辈子!不,十辈子,一百辈子,一亿辈子!”女孩不断地加码,泪流满面,指甲揪住公孙羽的胳膊在折腾。

公孙羽忽然抱住她的小身体。女孩拼命挣扎起来,良久力竭,恨恨道:“你就算强*奸我,我也不原谅你!”

“什么?”公孙羽简直暴汗。

“放开!”女孩又狠狠地揪他。

“答应做我的新娘就放。”公孙羽生平第一次“耍赖”。

“无耻,不做,除非你强行绑架我去教堂!”女孩冷笑道。

“我会。”

“真无耻!”女孩撅嘴冷笑。

公孙羽苦笑起来,松开她,摸摸她的秀发:“兰兰,每个人都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父亲也一样。我给你讲个故事……”

当汽车抵达医院时,朱若兰平静下来,下车时甚至主动挽着他的胳膊。“男人,刚才你答应过:绑架我去教堂。”

“是,我会的。”公孙羽微微一笑。

“走吧。”

女孩迈出纤细修长,尚有些稚嫩的腿。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背影上,一切显得是如此的和谐美丽……

尾声

在樱花医院,公孙羽却得到一个让他惊喜若狂的消息,昏迷了一年零八个月的表姐华萱竟然苏醒过来!唯一的后遗症是:她失忆了,甚至连公孙羽都不认识。

北宫灵雨安慰皱着眉头的公孙羽:“这没什么,不就是失忆呗!晏舒失忆过,后来恢复了;韩香也失忆过,现在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萱表姐失忆,或许对她来说并不算一件坏事……”

公孙羽微微一叹点头:“表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什么?”女人们异口同声地盯着他冷笑问。

“呃,错了,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嗯,貌似也不是。”公孙羽相当尴尬。

女人不由释然而笑。其实男人对表姐的情感她们都清楚,也理解。虽然有了新的家庭,但表姐却代表着旧的家庭,女人们并不苛求他喜新厌旧。万幸的是,华萱虽然失忆,但身体健康,头脑也算清醒。

“羽,有件事情不知当不当说……”单独与北宫灵雨相处时,女人依偎在他的怀中,忽然抬头凝视着他说。

“什么?”

“表姐,你一辈子都必须照顾了吧?”

“呃……当然。”

“羽,近两年来,每个星期你都给她全身按摩,你们之间的关系和夫妻还有什么分别吗?”

“雨儿,我们之间……”

“我知道你们之间有血缘关系,不要孩子就是了……如果萱表姐实在是想孩子,取出你的精子和她的卵子进行试管培育,可以确保不会有缺陷。这个,我已经咨询了专家……”

“是吗?”公孙羽抚摸着她的脑袋,微微苦笑起来。“还有,你的那位相亲对象……记得她吗?”

女人嘴角翘了起来。

公孙羽一怔:“你是说白湘君吗?”

北宫灵雨道:“是,她回南昌后,一直没能忘却你,甚至拒绝过七八个男人的追求。昨天她试图来金鼎找你,我接见了她。”

公孙羽沉默了。

“她遇到麻烦了。去年她父亲被双规,接着又查出了癌症。保外就医后,巨额的医疗费很快就让她倾家荡产,母亲也病倒了。现在她走投无路,这才试着找你这个老情人,看你能不能伸手帮帮她……”

公孙羽无奈了,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记:“请注意措辞。”

“帮不帮?”北宫灵雨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公孙羽点头。

“确定?”北宫灵雨问。

公孙羽微微一笑:“你安排吧。”

“是,我已经安排好了。”女皇狡黠地一笑。

“什么?”

“湘君,出来吧,我们的公孙大人已经应允了。”北宫灵雨忽然站起来,笑着朝门口叫道。

公孙羽一怔。他早就发觉门口隐匿着一个女人,但没料到会是白湘君。

白湘君盈盈地走了进来,漆黑的眼楮中含着晶莹的泪珠。她清减了很多,但风韵却更添几分,恰如一朵娇弱的白菊,清雅秀丽,娇柔可人。

“谢谢你……”女人凝视着他——这个自己曾经相亲的对象,眼波中泛出一抹难以抑制的温柔和羞涩,“我爸爸和妈妈都已经安排到樱花医疗会所了。”

“是吗?我想,你更应该谢谢灵雨。”公孙羽苦笑道。

女人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有些胆怯的模样。

北宫灵雨忽然站起来,微微一笑道:“你们聊,我去看看萱表姐。羽,你说奇怪不奇怪,萱表姐失忆,连家人都忘记了,却没忘记湘君。”

“嗯?”公孙羽惊诧起来。

“所以呢,为了表姐恢复正常,我特意请湘君陪她。”北宫灵雨笑吟吟地说。走过白湘君的身边时,她忽然悄声道:“湘君,把握住机会哦!”

“是。谢谢你,姐。”白湘君红着俏脸低声道。

公孙羽耳朵聪慧之极,自然听到了二女的耳语,顿时无奈起来……

两个月后,北京来人。国务院办公厅第一副主任刘启山,一位权位显赫的重臣。他来东海公干,顺路将一些礼物带给公孙羽。这些礼物是贾总理、白副总理、宋委员、中组部郭部长等合送的。贾总理的是访外期间英国首相馈赠的一对**水晶少女;白副总理送的很简单:一对奶瓶;宋委员的礼物相对贵重一些,一对百余娃娃;中组部郭部长送的比较有趣一点:一组极其精致的泥娃娃,而且这些泥娃娃恰好28个,一男二十七女,并且这些男女的相貌完全是按照公孙羽夫妇所制,惟妙惟肖。另外,四人公共送了一份弥足珍贵的礼物:54份结婚证位新娘子每人单独与公孙羽办有结婚证,一式两份。

“小伙子,你是开天辟地啊!”刘启山拍着公孙羽微笑道。公孙羽拿着这厚厚一叠证件,百感交集。“另外,这些请保密,不要向外界透露,要不然我们可是要收回的!”刘启山临走前低声嘱咐道。

公孙羽微笑点头:“谢谢刘主任!谢谢各位领导的关心和照顾!”

又数天后,婚礼的筹备工作基本结束。精中选精的数百名嘉宾也已经全部邀约完毕,26位新娘子一一穿着雪白的婚纱登上了飞机。

公孙羽是最后一个登机的,但他的心头却一直怔忡不定,貌似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总是向后张望。忽然,他眼楮猛然一亮。只见机场航站楼上站着一个扎着发髻的鹤立鸡群的绝色少*妇……不,论年纪,应该还是少女,但她的肚皮却已经高高挺起。

“小舒!”公孙羽心头狂跳起来,飞奔而去。但回到航站楼后,佳人却已经隐去,貌似刚才所见不过幻影。公孙羽怅然若失。

“你在找我吗?”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公孙羽猛然回首,只见那张曾经在梦中出现过的容颜正在数米开外。他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将她死死地抱在怀中。拥抱是那么的有力,以至于女人喘息着不断推拒:“你轻点……小心孩子!”

“我的孩子吗?”公孙羽露出灿烂的笑靥。

“不是。”女人娇嗔地回答。“你一直藏在哪里?”

“……”

“说不说?要不亲一个!”

“我说!我租了一条船,去了我们第一次的地方……”

“第一次?咦,那是什么地方?”

“嘤,你知道的……”女人满脸通红。

公孙羽大笑着将她抱起,在众目睽睽之下朝飞机快步而去。

航站楼和飞机上观望的人群见了顿时鼓掌欢呼起来,而女人羞得无地自容,将小脑袋藏进他那宽厚、好味的怀中……

在雅克岛举办的婚礼是惊世骇俗、空前绝后的。一位新郎,却有多达二十七位新娘!这些新娘中论血缘有姐妹、母女关系,论地域有华夏、法兰西、英格兰、日本裔的,论年纪从最大的38岁,到最小的15岁。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女人都是绝色,一个个宛若天仙化人,风华绝代、颠倒众生。

主持婚礼的是澳洲红衣大主教,他那庄严肃穆的声音在雅克岛大教堂中回响着,如洪钟般重重敲击着人的心灵,为婚礼作了宣誓和祷告。

公孙羽一一为新娘们戴上戒指,而新娘们则选派了一位代表为新郎戴上戒指。当然,这位代表非北宫灵雨莫属。当然,亲吻是免不了的,二十七位新娘子,一一吻下来耗时不短。新娘们或迫不及待,或羞怯退缩,或热情奔放,或温柔入水,或情深款款……

宾客们再次热烈鼓掌起来,几个年纪小的甚至吹起口哨。“好浪漫哦!好漂亮哦!咝咝,我也想穿婚纱了……”

灵雨的小表妹蒋玉瑶口水都流出来了,双目红心闪闪。

“蒋玉瑶——”母亲在低声作狮子吼。

“妈妈。”蒋玉瑶佯装委屈状。

“你也想穿婚纱……知道自己多大吗?”母亲冷笑道。

“年纪是问题吗?”

“怎么就不是!”

“你看若兰,她和我同年耶,人家还不是做新娘子!”

“好样不学学坏样,小心你的皮肉!”母亲无言以对,只得以暴力威胁。

“呜……”

终)

外外传



群芳谱

公孙羽:男主人公年6月28日生。禀性心高气傲,从不为自己身份而心生卑微之感。做事力求完美。对感情有些迟钝,木讷,不善于表达感情。善良、武功高强,酷,英俊。父亲公孙景,母亲张岚。家居湖北农村(长江边)独生子,自幼体弱多病,三岁时被一88岁老道(189997)携带入道门,习练太清气功、飞针,古文化、道教经典年大洪水,家庭被摧毁,父母双亡,成孤儿岁时老道亡故。老道临终前将其托付给前来看望师傅的三师兄成都军区副司令员袁宏烈中将,参军后不久加入成都军区特战大队,逐步成为特战大队精英,并迅速在20岁时晋升为上尉军衔。在20岁时被选拔到国家最优秀的特种部队龙剑部队中,并成为其中绝对的佼佼者(21岁即经过严格审查,在袁宏烈的担保下加入华夏*委总参某上将亲自统率之龙魂组。龙魂组构成:龙剑精英、总参警卫局精英、总参情报局精英)岁时积功而累升至中校军衔,号称全国最年轻的非文职中校。曾经参加世界特种兵大赛,连续三届荣获自由搏击、速射第一名,枪械技能纯熟,尤其擅长飞针、飞刀暗器年初,在一次执行保护任务中,由于内鬼缘故,任务失败,公孙羽遭受处分,无奈退役。退役后无以为生,加入战友安子介亲戚所开的兰盾保全公司,成为其中金牌保镖。在龙剑六年生涯中,尤其加入龙魂组后曾经执行过无数特殊任务,掌握了英、法、日、俄、德、阿拉伯等口语,书面上基本掌握了英语、日语。曾经以种种假身份在美、日、东南亚、德国、非洲、中亚、阿拉伯等地执行过多次任务。

肤色:较黑,但经过休养后逐渐呈小麦色,皮肤光滑程度不错;剑眉、高挺削瘦的鼻翼,嘴唇较薄,身高182cm。眼神瞬间暴发,璀璨绚烂,极能迷惑女孩。而安静地思考时,却深邃忧郁,有如夜空,让女孩沉醉。

缺点:死钻牛角尖、不够风趣。

公孙羽大师兄汪炼城(1909-1942):在抗日战争初期参加八路军,后历任连长、营长、团长。但在太行山某次战役中身先士卒抗击入侵的日本鬼子,结果被炮弹击中,为国捐躯,成为著名烈士。后汪炼城孙汪强54岁成为东海市市委书记,后来汪强看到公孙羽身上携带令牌才得知他身份。汪强已没有入门,二人自然不再论辈分。不过因为这个缘故,汪强对公孙羽推心置腹,并对金鼎十分友善,后来又通过公孙羽搭上肖正平的线,结成联盟。

二师兄叶飞华(1913-1995)在国共战争时期倾向国民党,成为国民党高级军官,后逃至台湾而不知所终。后台湾河海集团与金鼎合作时,竟然发觉集团总裁叶飞虎乃叶飞华独子。叶飞虎十分尊重公孙羽,甚至一直坚持叫其师叔,搞得其子、孙、孙女十分尴尬。

三师兄袁宏烈2002年在南京军区副司令员任上病逝,其家人(主要在南京发展)一向看不起公孙羽,之间已无交往,但后来亦有交集。

第一章、后宫七宫主:

第一节、北宫灵雨:

简介:1981年3月3日生岁以东海市状元(圣安中学毕业,成为圣安中学的传说之一)身份高中毕业后即赴英伦求学;22岁获剑桥经济学硕士学位后回国助父亲打理金鼎年6月后任北宫世家掌门人,东海金鼎集团董事长兼总裁,俗称“金鼎女皇”。被誉为东方第一美女。气质高雅圣洁,禀性高傲坚毅,性格刚强不屈,能力出众,但略嫌自闭。在父亲被谋杀后,也曾遭受过暗杀,但幸运躲过,于是只得求助于好友关玉雪任职副总的兰盾保全公司。兰盾保全派遣公司王牌保镖公孙羽、王牌女保镖覃雅玫等共同前往保护其安全。其先也曾厌烦公孙羽严格的安保手续,甚至因为怄气而摆脱公孙羽前往购物商厦,导致被敌人伏击。后来数次被袭击中,均由公孙羽拼死相救,故而转变态度,二者成为朋友。不知不觉中,北宫灵雨爱上了保镖,而保镖却惘然不知。于是,金鼎女皇暗中定计,开始了对这个呆呆保镖的征服计划……时外号“圣女”)

性格:外柔内刚,十分坚韧倔强,极少妥协。

身高:17;体重:50kg;胸围34c。

小特点:芭比娃娃喜爱者,收集大量各式各样的芭比娃娃;内心相当纯洁,初夜时对性十分恐惧;阅读、视时会带上眼镜,显得秀雅绝伦。

小缺点:路痴,方向感很差,尤其在国外,简直是茫然失措(虽然智商很高,但最怕迷宫游戏,就算最简单的一种都无法完成)。

小特长:小提琴曾经获过大奖,只是因为学业而放弃;玩麻将公孙家第一,与朱若兰一般精于计算,更具朱若兰所没有的大局观。

对付公孙羽的绝招:伤心欲绝的回眸、晶莹如玉的泪水。

第二节、北宫灵霜:

简介:1991年6月15日生,高中生,其母遗腹子,北宫家小公主,与姐姐一般天姿国色,倾城倾国。爱好跆拳道、钢琴、舞蹈,是圣安中学霸主,率领大帮女孩在学校耀武扬威。在公孙羽担任北宫灵雨保镖后,看不起公孙羽,屡次整蛊,但均失败,于是召集手下大批飞女暗算公孙羽。不料正值北宫家仇敌前来绑架,将其擒获。公孙羽历尽艰辛方将其救出。后来屡次被公孙羽施救后,转而爱上公孙羽。在学校中暗传一个外号“魔女”。

性格:禀性刁蛮活泼,聪颖、骄傲、敏感,自尊心强,报复心强,但生性直率。有正义感,同情心较强,内心深处其实很柔弱。因为母亲在自己生产时死亡,甚至有一定原罪感,每年生日时情绪相当差。

身高:169cm;体重:46kg;胸围33b。

小特点:对龙虾、螃蟹等过敏。睡觉时喜欢趴在物体上,譬如公孙羽的身体。

小缺点:好动,绝对不能忍耐安静地呆在某处,好上迪吧、旱冰场等地;任性。

小特长:钢琴、舞蹈、跆拳道。

第三节、朱若兰:

简介:1994年12月25日生,北宫灵霜同学,智商190,四大家族之一朱家小公主。天使一般绝丽无暇、天真纯净的容颜。在学校组织野营活动时,差点被王家家主(恋童癖)派人绑架,被保护北宫灵霜的公孙羽施救。后迅速地爱上公孙羽,笼络住北宫灵霜,并与北宫灵霜同进退。与程雨柔为堂表姐妹关系(程雨柔的小姨为朱若兰伯母,但已故)。在校外号为“玉娃娃”(已出场)

性格:机灵聪颖,智力超常,早熟。善于结交一切力量达成自己的目的,甚至为此不惜作出重大让步。

身高:153cm;体重:39kg;胸围32a。

小特点:严重酒精过敏,而且酒量极其之小,只要十克即可酩酊大醉,红酒一小杯也起着同样的效果,酒后酣睡时间甚长,故而家族中外号小猪猪。

小缺点:喜欢自作主张,并以自己的智慧去操控一切。

小特长:记忆力极好,逻辑能力极强;竟然擅长于手工刺绣(奶奶是苏绣高手)。

第四节、关玉雪:

简介:1983年11月11日生。北宫灵雨闺中密友,安子介表妹。河北著名大美女(高中毕业后随父亲前来东海,后在一家警官学校进修过),母亲安素兰,在关玉雪年幼时即亡故。关奉义将自己公司取名兰盾其实即含有怀念亡妻之意。河北关家自古习武行镖,但近代人丁不旺。其父关奉义2年出售关家有旅游开发价值的老屋,至东海建立兰盾保全公司,发展迅速。关玉雪为兰盾保全公司常务副总(其父亲为总经理),武功高强,读书时外号“大侠”、“霸王龙”。

嫉恶如仇,但生性大大咧咧的同时也好出些鬼主意整人。性格倔强,认定方向不顾一切也要达到目的,被北宫灵雨笑称;大笨牛(北宫灵霜补上一句:大笨奶牛,结果被关玉雪追杀三天,上天下地,不可终日)。

身高:173cm;体重:52kg;胸围34c。

小缺点:脾气不好,动辄发作;钻牛角尖。

小特点:怕打雷。虽然为人大大咧咧,但幼时母亲亡故在打雷夜晚,父亲当时在外务工,她守着母亲的尸身整整二十四小时。喜欢乱丢东西,房间相当凌乱。

小特长:由于小时大大咧咧不像个女孩子,被父亲强行送往绘画班,擅长西洋画,尤其素描相当不错。

第五节、程雨柔:

简介:1988年2月26日生。四大世家之程家公主。朱若兰堂表姐(详见朱若兰章)。曾经乃东海圣安中学最著名校花,澳大利亚悉尼大学毕业,刚刚回国。王家少主王伟未婚妻。程雨柔极其反对这章婚事,曾为躲避这桩婚事而逃避至澳大利亚求学,后故此经常居住在朱家。个性温柔娴雅,但外柔内刚。秀发非常长,直达香臀,白玉一般纯净妩媚的大美女。后爱上公孙羽,为摆脱王伟的纠缠更是加入金鼎集团,同时入住北宫庄园。高中时外号为“白玉妖姬”。

性格:外柔内刚,不爱妥协,极有自己主意(程氏遭遇危机时,求救于王家,王家提出让程雨柔下嫁,家人无论是亲情感动还是重压,均不能撼动其决心,程雨柔坚决拒绝,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被家人称之:寒心,铁石心肠)。

身高:;体重:49kg;胸围35c。

小缺点:行事爱取巧;十分懂得察言观色。

小特点:特怕蟑螂,甚至因为蟑螂爬上身而晕厥。心细如发,爱读散文、古诗——自幼乃祖培育的特点。曾经近视,后做了激光手术后祛除。

小特长:大学时代曾经加入拉拉队,身体素质不错,舞蹈功底很好;擅长游泳。

第六节、洛云:

简介:1983年9月21日。浙江第一美女,洛氏集团(总裁洛名栋)继承人,执行总裁。公孙羽曾经接受任务短期保护其东海之行。高傲,冰山美女。但其实为女同。复旦大学商学院毕业,大学时代曾经有过一次纯精神上的恋爱(仅仅手拉手而已,后因此人出国留学,二人分手,当时男人尚处于比较单纯的追求理想时代),但当时追求完美的男友(宗祧。相当完美、善良的美男子,家庭、学业、长相、气质、性格各方面都很优秀。后来因为全球金融危机而回到中国寻找发展机会,再次考验了洛云与公孙羽之间的感情。最终洛云放弃了对前任男友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投身公孙羽的怀抱)却为了事业而展翅飞翔至美国,而洛云则留在了国内继承父亲的事业年初,洛至东海常驻,不料却与公孙羽有了交集,从此展开生命的另一个里程。大学时因为一段精彩纷呈的孔雀舞,而被誉为“孔雀公主”。

性格:自信、独立、温柔

身高:168cm;体重:50kg;胸围34d。

小缺点:曾经与叶红菱有同性恋倾向。

小特点:有洁癖,尤其对男人的jīng液过敏,好姐妹将jīng液搽在她脸上,她竟然呕吐不止;好吃水果,尤其是干果之类。眼镜女郎。

小特长:高尔夫打得很好,甚至有职业初段水准;民族舞(尤其孔雀舞)强悍。

第七节、叶红菱:

简介:1984年10月23日。复旦大学法学院毕业。东海著名美女警官(号称华东政法第一美女),督察,父亲为东海法院院长叶祥东,暗地为洛氏集团大股东。与洛云同为女同**。当北宫灵霜给公孙羽下药时,洛:修长之极的身材,甚至胜过一般模特;微微挺翘的小鼻翼,亮晶晶而清纯的秀眸,漆黑闪亮、微微上翘的短时外号为“傲世女神”(已出场)

身高:179cm;体重:58kg;胸围35d。

小缺点:骄傲、甚至看不起一般人,就连官家子弟都瞧不上眼、叶二女被侵犯,进而与他结下宿世情缘,最终成就姻缘。(容貌重新定义;有同性恋倾向。

小特点:好泡澡;喜欢黑色内衣。

小特长:网球打得不错;汽车迷,读书时期竟然参加过东海市地下赛车,并取得过佳绩,被誉为“赛车女神”,但后来因为某次车祸朋友死亡而不再飙车,但骨子里依然爱车。

第二章、后宫佳丽:

花幽兰:1975年生。十五岁时花幽兰家中父母曾经身患重病,为拯救父母将自己卖给北宫归做地下情妇。十六岁生下紫蝶,并在其支持下成立了*道组织蝴蝶帮。帮中以女性为主,尤其收留很多无家可归的女性。主营娱乐、色*情服务、酒店等。曾经是北宫归情妇,对北宫家相当照顾。但在二人一次幽会中,北宫归遭遇王家暗杀,导致下体遭创,失去性能力。北宫归自此后逐渐走上**路途。北宫归死后,花幽兰在相当一段时间里相当消沉,而同时她所习练的功法也遇到极大的艰险。就在此时,公孙羽出现在她身边……

紫蝶:1991年生,比北宫灵霜稍小。北宫归的私生女,拥有毫不次于北宫姐妹的美貌和超卓的智慧。为公孙羽提供了若干帮助,并在与他的交往中,赢取了男人的欢心。

覃雅玫:1985年生。南京人。兰盾公司金牌女保镖,曾经在南京军区特战大队受训,擅长搏击、电子技术。但曾经在警官学校受过男友的伤,故而对男性有些偏见,与主人公有情感纠缠。最终成为公孙羽后宫佳丽。

华萱:1979年生,公孙羽表姐(姨表)。未来广告公司策划。公孙羽在东海唯一亲人。遇人不淑,毕业后因学姐结识张起运,但刘竟然为了利益而丧心病狂,在结婚的当天夜晚让仇视公孙羽的李志强*奸自己的妻子,华萱愤然抵抗,跳楼自杀,昏迷达近两年。公孙羽在两年内每周为她推宫过**。后加入金鼎集团,任北宫灵雨秘书之一。

刘曦瑶:1991年生,正在高中就读。刘运哲小妹,白嫩文静,是家务事的一把好手。后来前来寻找恩人公孙羽,公孙羽将其留在东海市就北宫灵雨的帮助下,刘曦瑶也在圣安中学就读),并一直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照顾,二人感情很好。

白湘君:1982年生,金鼎集团下属投资公司某副总助理,复旦大学时代乃学院院花,父亲乃南昌市一干部。华萱的学妹。经华萱介绍,二人曾经交往。但白湘君眼界颇高,略有嫌弃公孙羽保镖身份,后因为误会回南昌不再回东海年因为父亲重病来东海就医(父亲因为贪污被开除公职,保外就医。白虽然回南昌多次,但依然想着公孙羽,多次拒绝男人的追求)。后公孙羽发现她的困境,伸出援手。最终成为后宫佳丽之一。

韩香:1980年生。韩氏三姐妹最美的一个,千娇百媚、美艳异常,但生性贞洁。原在美国波士顿大学金融专业硕士毕业,留在美国华尔街发展,交过几个男友,华裔或洋人,但均因为拒绝婚前性关系而告吹年底金融危机爆发,无奈回国发展。后为加入金鼎集团,由韩瑜作介绍人与北宫灵雨打过几次交道,后加入金鼎集团下属投资公司任金融部经理。赵达华对她垂涎欲滴,竟然意图强*奸,结果韩瑜发觉,抵抗中韩瑜被赵推下楼梯惨死。在公孙羽的运作下,汪强弃子,其宣传部长职务被免除,缉捕入狱。后公孙羽为韩瑜、韩香报仇,将其送入地狱。

荣蓉:1971年生,东海政法大学博士毕业(时25岁),金鼎集团荣晓曦远房姑姑。眼镜女郎。较荣晓曦美艳很多,杨太真式丰腴艳丽、端庄高贵、雍容典雅的人物,被誉为市政府第一美女。未婚,官运亨通年成为东海政法大学历史上最年轻的副教授,并于当年成为民革中央理事;2年进入政坛,应聘成为科委某处长;2003年成为科委主任助理;2005年成为科委副主任、民革中央副理事长;2008年初因中央政策越级提拔成为东海市副市长,成为华夏国最年轻的副部级干部之一。因国色天香、官运过于亨通,而且一直未婚,于是处处传言此女乃白路强情妇。王家编造的“白不白,白玉为床色在怀,卖官鬻爵最贪财”的“色在怀”即指此女。学生时代曾经有过一段生死之恋,后二人在一次野外郊游中遇山洪爆发,男友为救她而付出生命,故而荣蓉自此之后拒绝任何男人诱惑,沉浸在历史中,为死去的男友守身如玉,立意终身做老处*女。但在一次与北宫灵雨一起出游途中,再次爆发山洪,而公孙羽挺身而出,二人终于暴发感情萌芽。

梁婉若:1974年生,单身母亲,东海市自在湖地产公司(小型地产公司,同时也为地产经销公司,主要与金鼎集团下属地产公司合作)老总。同时是兰盾公司住宿楼附近“自在湖”酒吧老板。极品熟妇,**36e,丰隆的玉股,妩媚而性感之极。市工商局局长易颢哲曾经有过觊觎,但一直被她以种种手段周旋过去。后追随了公孙羽,易颢哲被惩罚。

梁爽:1991年生。北宫灵霜同学,梁婉若私生女。个性羞涩,内向、极度倔强。

小琪:薛梦琪,1992年生。东海市市政办公厅副厅长薛斌之女。北宫灵霜组织的“圣仙女”之一。发育超前,极品萝莉,典型的天使面容,魔鬼身材。暗恋公孙羽,但被北宫灵霜打压。

小乔:沈冰乔,1991年生。短发秀美,东海市上规模的建筑公司名园公司(与金鼎有长期合作关系)老板沈慕龙之女。北宫灵霜组织的“圣安七仙女”之一。面貌娇艳,个性娴雅。暗恋公孙羽。

白妃樱:1979年生。东海市委书记白路强女。北宫灵雨在英国求学时结识的好友,伯明翰大学博士毕业。自英国刚刚回国。不久男友石彬在一次被抢劫中与歹徒搏斗重伤而亡(与其同样自英国留学回归),后石彬朋友徐岑、东海市市委秘书长赵昭平,曾经对其发动过追求,二人甚至产生龌龊。一直与公孙羽后宫多女保持极其友好的态度,最终艳羡之下,暗中献身。

贝芙丽:有海狸的小河年生。英国人,曾经是北宫灵雨的硕士同学、英国最好的朋友,后来一直在伦敦大金融机构工作年底经济危机后,失去工作,正好北宫灵雨需要金融人才,故而前来东海投奔北宫灵雨,后成为北宫灵雨主要助手之一。

丰臣真绫:1982年生。日本丰臣世家之后年底武田制药与白玉堂达成合作意向,丰臣真绫作为企业代表前来东海运作,并常驻东海。绝色佳人,为誉为东京社交圈第一名花。丰臣真绫天性多情,在日本曾经与娱乐圈人物关系密切年曾经运作滨崎步东海演唱会,由金鼎承办,取得了相当成功。

朱绮霞:1979年生。国务院常务副总理朱邦杰女,斯坦福大学电子专业博士学位年10月乃父病故,人生霎时自巅峰跌落。随即兄长朱轲因为将某高层儿子打残而入狱(政治斗争结果,某高层甚至有将朱轲搞死的心,但在白路强等维护下这才被判五年有期徒刑)。朱绮霞一气之下离开北京来到东海,加入金鼎科研院。

埃米莉·福克纳:1980年生。国际刑警,武功、枪法一流。与公孙羽相互佩服,后来曾经共同与国际犯罪团伙战斗过,结为好友。

晏舒:1990年生。国外名为阿曼达,被公孙羽击毙的亚洲一流杀手老晏(曾经乃龙剑特战队员)之女,曾经乃南美选美冠军。后携国际黑帮男友回国为父报仇,并与王家、洪帮势力搅在一起,其男友为王家暗杀提供绝顶杀手,最后甚至亲自出动(被公孙羽反击杀死,惹来其父亲再次复仇)。男友被公孙羽搏杀后,因失去复仇希望自杀,公孙羽鬼使神差跃身下去相救,最终二人演绎一段生死之恋。

辛西娅:梅管家,极品熟女。花幽兰养女,一直在北宫家担任管家。

柳丹嫣:极品熟女,臣仕集团董事长。程雨柔最贴心的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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